《穿越两个时代的医生》 第1章 林三七地狱开局 时间：2023年6月20日 地点：东广省、花都市、石楼村。 乍一看名字，石楼村像是一个穷乡僻壤，城市那都叫街道社区。 可是对于花都市900万外来人口来说，石楼村却像一个圣地。 因为石楼村都是农村自建房，房租便宜，让那些外乡来的异地客在花都有一个暂时安家的地方。 东广省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省，花都市又是国内一线城市，全市总人口近2000万。 其中有15万外来人口，3000本地村民就居住在面积不到1平方公里的石楼村。 关键是石楼村地理位置太好了，就位于花都市中心cbd旁边，周围高楼林立，非常国际范儿。 而反差强烈的是，石楼村却像曾经香江的九龙城寨，到底都是乱搭乱建的民房，天空全是密密麻麻私搭的电线。 甚至村中的道路就没有一条是笔直的，弯弯曲曲，加上路边店铺林立，使得汽车开过都很困难。 极度的拥挤，其实也是极度的繁华，居住人口集中且多，使得石楼村非常繁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石楼村以及隔壁的平乐村，就这样成为了花都市区内最大的城中村，也造就了无数個家财万贯的房东大爷。 政府好几次都想动员拆迁，但是当地的宗族势力太强大，加上村民们的强烈反对，使得数次拆迁动员都不了了之。 这天中午，烈日下，有一个青年戴着草帽，骑着一辆载货电动三轮车，唰一下就从石楼村口那个巨大的石牌坊下穿过。 青年名叫林三七，石楼村本地人，今年23岁，身高180cm，这在南方属于高个子了。 长得小帅，理着一个郭富城发型，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学生仔的模样。 但今天的林三七的脸色却是异样苍白，满头的大汗，再仔细一看还可以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 林三七的人生在23岁这一年变得非常倒霉。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好不容易读了5年医学，马上可以从医科大学毕业了，结果在实习的时候出事了。 当时他在外科实习，轮到一台阑尾炎手术。 本来是一台小手术，带教老师也是想让林三七多锻炼锻炼，于是就让他主刀。 结果好巧不巧，这个病人的阑尾炎在动刀前一刻发生了阑尾穿孔，最后运气不好引起了腹腔脓肿，感染性休克，icu住了半个月才保住小命。 本来这属于医疗意外，连事故也算不上，毕竟这属于突发情况，医生的处理没有问题。 但家属不理解，一个小小阑尾炎差点要了小命？这能歇？ 于是到处投诉，找媒体申冤，要求医院赔偿并追究医生责任。 在医院里，只要出事，不管有理没理，都需要有一个背锅侠。 按规定林三七做为实习医生是不需要负多大责任的，哪怕有责任也是带教医生的责任，毕竟手术都是他签的名。 但带教医生刚好面临晋升，不想因为一桩医疗纠纷就将多年努力付之一炬，于是忽悠林三七把责任一个人抗下来。 林三七也是年少气盛讲义气，拍着胸脯对着医院调查组说是他手术失误导致的阑尾并发症。 等处理结果下来，林三七傻了眼。 尽管医院没有让他作出金钱赔偿，但还是作出了停止实习，退回学校的处分。 在实习单位发生重大医疗事故，学校方面大感丢脸，校领导恼火之下准备来一个严厉处分。 幸亏林三七的辅导员多方求情，最后才收回了开除处分。 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学校最终的处理意见是只颁发“肄业证”，不给“毕业证”和“学位证”。 这就将林三七的人生规划都打乱了。 原本他和同一专业的女朋友商量好，本科毕业后两人一起考研，将来一起留在花都的医院工作，最后结婚成家永远在一起。 没有了毕业证书，林三七也就失去了从医资格，连社区卫生院都进不去，更别说考研了。 看不到希望，又是外省人的女朋友无奈提出了分手。 于是在今天上午，林三七亲自去火车站送别女朋友。 跟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情景一样，在上火车前，林三七微笑着对女友说： “还会再见吗？燕子，再见的时候你要幸福，好不好，燕子，你要开心，你要幸福，好不好，开心啊，幸福。你的世界没有我了，没关系，你要自己幸福。” 可是在火车启动的那一瞬间，林三七还是崩溃了，跟着火车一边跑，一边哭喊着： “燕子、燕子，没有伱我怎么活呀~~~” 毕竟只有23岁，刚一只脚踏入社会就面临着事业和爱情的双重打击，换谁也受不了。 林三七没有跑到花都最高楼“周大福金融中心”去表演跳楼，就算是他心理素质过硬了。 这个开局，简直糟糕透顶。 当然，按仙侠文套路，开局遭遇退婚、修为被废、沦为废柴，往往是主角逆天改命，成为气运之子的开始。 可惜这是都市文…… 林三七从火车站回来，抹抹眼泪，在村口骑上三轮车往家赶去，乖乖接受社会的毒打。 石楼村的村道上，行人、电动车、汽车挤成了一团，到处都是喇叭声，以及路边店铺的广告声： “嘀嘀嘀~~~” “吧吧吧~~~” “好消息好消息，本店清仓处理，通通2元，样样2元……” 在村道旁边有一幢4层的自建楼，楼下开有两个店面，一家是中医诊所，上面写着“岭南堂”三个字。 中医馆里此时一个病人也没有，诊所唯一的医生林木森穿着短袖白大褂，坐在诊桌前打瞌睡。 桌上放着一台录音机，正在放送着粤剧：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 诊所内，空调都没舍得打开，只有一把吊扇正有气无力的扇动着。 中医馆隔壁还开有一家米店，米店老板娘王文娟正站在门口，焦急看向街道，时不时看看墙壁上的挂钟。 “唉呀，这都3点了，七仔怎么还不回来呀，不会出事吧……咦，回来了，老公，快点呀，儿子回来了……” （2024年6月9日补充） 很多读者都在质疑小说开头，实习医生因为一桩医疗纠纷结果没有拿到毕业证的事情，觉得让一个实习医生背锅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这个是真实案例，实习生并不是医院开除的，医院没有这个资格，但医院可以你的实习，退回学校。 学校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铁面无私，杀鸡儆猴，就一定会做出处分，不做开除已经是看在辅导员的面子上了。 还有一个真实案例，是浙江某医院。 当时该实习医生在地上捡到一张自费医疗卡，然后用这张卡自费买了一盒高血压药。 这事情有没有错？肯定有错。 但这个错误大不大？我做为医生，觉得这个错误并不是很大，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批评教育为主就行。 可这事的结局，该实习生同样被退回学校，学校作开除处理。 刚刚这个月有一则真实新闻，事发地是济南。 一个建筑工地发生事故，导致3人死亡。 结果一名实习生居然被判刑了，原因是该实习生没有送到什么重要法律文书，成了背锅侠。 我在抖音上看到过几名律师的点评。 第一实习生没有签定用工合同，不是正式员工，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要给相关单位送达如此重要的文书。 第二，事故的发生跟法律文书送达没有必然关系，事实上该工地早就出现了问题，一直没有整改。 大家说说，这名实习生冤不冤？ 还有一个真实案例，也是今天刷抖音刷到的，2003年成都 妈妈是吸d犯被抓，当时妈妈明确跟民警说了，家里有一个3岁的女儿，请求民警给予救助。 但当时的民警没有责任心，对这个救助不理不睬，事后的采访也说自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结果导致3岁女孩被饿死在家里。 这事要追责，涉事民警被判刑没问题，但把当天在场的实习警察也给开除了。 你们说这个实习警察冤不冤，是他的带教老师要求不要多管闲事，他能不听？ 当时实习警察把这事写在办公室黑板上提醒大家，但清洁工第二天擦掉了，导致其他人没看到。 还有一则新闻，也是抖音上刷到的。 说一辆教练车发生了交通事故，教练让学驾驶的学员背锅，承认当时是学生开车的。 学员也答应了。 最后是警方调取监控才发现驾驶员是教练，最后追责。 我也知道写小说要符合逻辑，经得起推敲。 很多大家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 别的职业内部黑幕我不说，我只说我自己。 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医院里欺负实习生、规培生、进修生的事情比比皆是。 大家可以查一下，有多少规培医生因为不堪繁重的工作自杀，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职场霸凌，性质跟学校里的学生霸凌是一样的。 实习生做为小萌新，小天真，一腔热情踏入社会，往往会被社会教训怎么做人。 ） 第2章 门后穿越新世界 林木森听妻子的招唤，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快步赶到了门口，跟妻子站在一起，眼吧吧看着儿子从远到近。 林三七停下三轮车，看到父母关切的眼神，心中有点小小的尴尬： “老豆，阿妈，这么热你们站在门口干嘛？” 王文娟弱弱问道：“七仔，你，你没事吧？” 林三七从三轮车上跳下来，强颜欢笑说道：“阿妈，我没事，就是太热了，你身体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吧。” 还没等王文娟再问，楼上蹦蹦跳跳下来一个16岁的小女孩，正是林三七的妹妹，林冰巧。 “大佬，你回来了？老豆老妈可是担心你半天了，怕伱想不开跳沙河了呢。” 王文娟气得一拍女儿的肩膀：“你个衰女，哪有这样说自己哥哥的，作业做完了？” 林冰巧吐了吐舌头： “楼上太热啦，你们又舍不得开空调，我是来楼下休息一下，大佬，我去给你打水，你洗把脸。” 林家有空调，但这么热的天没开空调，显然林家的经济条件并不是怎么好，能省则省。 林木森从儿子进门后一直没吭声，等到儿子洗完脸坐在电扇旁边吹风的时候，这才尝试着开口问道： “你女盆友已经上火车了？” 林三七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此时的他眼眶又有点红红的了。 林木森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劝慰道： “算了，说起来也是你们有缘无份。 你也别怨她，你没有了文凭，以后找工作都困难，再加上我们家的经济条件也不好，不能给你物质上的支持，所以人家女仔看不到希望提出分手也正常。 她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们在一起4年了，她都是全心全意待你。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也不能要求她牺牲自己的未来，不管老家的父母跟你在一起。 她不欠你，你也不欠她，就这样两清吧。 至少，你们分手还是很和平的，不像隔壁明仔那样，分手了还闹得不可开交，连最后的体面都没了，惹得村里人笑话，被同宗人看不起。” 林冰巧坐在旁边捧着心，假装很痛苦的样子，嘴上却唱起了歌：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在喝彩，流着泪声嘶力竭~~~” 林三七本来就在强忍，妹妹这一唱，直接把他唱破防了，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王文娟一看，气得一拍女儿的背：“你要死啊，哪有这样安慰哥哥的？” 林冰巧到底年少不知愁滋味，顶嘴道： “失恋了有啥？大不了再找一個喽，我大佬这么帅，多少后生女抢着要跟我大佬拍拖，是不是呀？林三七同学，笑一个，男儿有泪不轻弹噢~~~” 林三七也被自己这个俏皮的妹子给整乐了： “好，以后大佬肯定给你找个最漂亮最优秀的阿嫂回来。” 林木森看到儿子缓过来了，跟妻子互看一下，轻轻松了一口气，关键时刻还是需要这么一个开心果怼开心思。 “好了好了，这大热天的，去冲个凉，再把空调打开。你休息几天，回头我去找阿公商量一下你的工作怎么解决。” “好，那我回房去了。” 浴室里。 林三七一边闭着冲着水，一边脑子里全都是女盆友上火车前最后的样子。 想到这或许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了，林三七满肚子心酸和懊悔。 同时林三七也知道，自己必须得重新振作起来，想着怎么赚钱养家，否则也太辜负父母的养育之恩。 林母在生小女儿的时候曾经大出血，九死一生，虽然后来抢救回来了，但身体一直很虚，落下了病根。 平时全靠一张祖传秘方续命，可这张方子上的药材大多是名贵中药组成，这几年随着中药材价格飞涨，林家早就不堪重负。 另外还有一个大学生，一个中学生要供养，所以林家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 而林父的中医馆生意随着时代变迁，中医越来越不受人欢迎。 村里人生病了都喜欢往快节奏的西医诊所输液吊瓶，实在不行就吃点抗生素，谁也没耐心用中医慢慢调理。 这也导致了林父的中医馆赚的钱，还没有林母米店赚得多。 林氏中医馆是祖传的，里面有一份情怀和祖训在，林木森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份祖业继承下去，勉强度日。 这一点做为林家长子，林三七心知肚明，所以林三七只能暗暗给自己鼓劲： “加油，林三七，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一定行的，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瞧瞧，你林三七是个真英雄！” 这一冲凉，直接冲了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林三七穿好背心大裤衩，一双人字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打开浴室门准备出去。 然后林三七愣住了，张大了个嘴巴，使劲揉了揉眼睛： “我这是伤心过度出现幻觉了？” 浴室门的另一头景象，并不是林三七的房间，而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类似于地下防空洞一样的空间。 林三七不可置信地脚步跨过了浴室门，站在了这个巨大的莫名其妙的空间里左看看，右看看。 这个空间很大，有两个足球场的面积。 很高，跟大会堂似的，起码有个十多层楼高。 空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亮如白昼，啥声音都没，静得可怕，只有对面有一扇门。 林三七到底是年轻人，年轻人往往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冒险精神。 换了成熟点的人碰到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紧急退出这个莫名其妙的空间，回到浴室里观察观察再说。 但林三七在震惊之余还有点小兴奋，看到对面那扇门，就想去看看门那边是什么鬼？ 走到门前，林三七深吸一口气，一下子打开了门然后走了出去，结果又愣住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院子，院子看起来有点破旧，又有点古朴，就像北平城老四合院似的。 对，越看越像四合院，这院子里还有很多人都回头看着他。 林三七心中暗暗惊呼：顶你个肺，怎么还有活人？ 第3章 穿越到1959年 1959年6月23日 首都、东城区、大取灯胡同，格格府。 说是格格府，那是晚清的叫法，当年是真气派，五进的大宅子，还有东西两个跨院，北面还有一个后花园。 解放后人民当家作主，格格府被征用了，从此格格府被叫做大取灯胡同38号，里面也住进去了全国各地支援首都建设的知识分子和工人们。 当年奢侈的格格府从此彻底变成了一个大杂院儿，房子也被分割成一家一家的。 随着人口的继续增长，比如谁家儿子长大要结婚，谁家孙子成人要独立居住了等等，需要更多的房子怎么办？ 于是各种违章建筑都出来了。 今天李家在耳房边搭個小屋，明天张家把回廊给占了，过几天院子里又多出一个小房子，一切都是杂乱无序，街道想管也管不过来。 就这种大杂院，除非是居住在这儿的人知道路，换了外面的人进来，一准给绕糊涂。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原本安静的大杂院里已经热闹起来，学生放学，工人下班，女人们开始收衣服，也有准备着晚饭的。 一时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让这大杂院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二进院正屋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背心，下面一条大裤衩，湿漉漉的头发，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以及一脸迷茫的小伙子。 这个陌生人的突然闯入，一下子就吸引了中院所有人的注意，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样是一脸迷茫。 “这不是林老广家吗？家里什么时候来客人了？” “没听说过来人呀，否则老林家怎么也得跟咱们报备一下吧？” “老林家今晚不是去喝同乡的结婚酒没在家，这时候屋子里出来人，会不会……” 院子里的人看着这个陌生小伙子议论纷纷，王媒婆捅了捅身边的马大壮，小声说道： “嗳，嘚啵精，我看这人不像是个好人呐，会不会是个偷儿？你赶紧去审审。” 马大壮，老家东北，绰号嘚啵精，平时就是个话唠，见谁都能聊上几句，听到王媒婆的怂恿，便走上前去皱着眉头问道： “嗨，小子，你是啥时候来咱们院的？找谁家？” 大杂院虽说乱，但人际关系很简单，门口可随时蹲着几个红xiu章老太太，管你是小偷小摸，还是敌特分子，，谁也逃不出东城区群众的法眼。 所以院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让大家本能的产生了一定的疑惑和警惕。 这个陌生的小伙子，正是林三七。 此时林三七脑子里还是懵逼的，看着眼前这群“活人”，那穿着，那打扮，甚至是那发型，跟看黑白电影似的。 尤其是当他听到马大壮的问询，那一口大碴子味东北话，就像到了赵本山，于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丢内老母，我这是在做梦吗？梦回宇宙第一大城市铁岭？呵呵呵~~~” 林三七真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否则怎么解释自家浴室门一打开，就来到了一个异世界？还有一群说着北方话的大活人？ 马大壮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不自信的问道：“这人脑子有毛病么？” 王媒婆没好气白了一眼马大壮，又对旁边的一个拿着茶壶的老头说道： “得，跟人打交道的事情就不能交给嘚啵精，贝勒爷，还得您老人家出马。” 王媒婆嘴里的贝勒爷，是住在二进院东厢房的那铭，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满族。 反正那老头自己说的，这大清要是不亡，到他这辈手里，大小能承袭一个贝勒的爵位，到时这整个格格府都是他家的。 但院里人谁也不信，当老头是吹牛b。 这都新社会了，人民当家作主，甭说那铭是个糟老头子，就算真是满清遗老，那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只见那老头拿着一把紫砂壶，慢悠悠走到了林三七身前，笑呵呵问道： “嗨，哥们，我看你是从林大夫家出来的，伱是林大夫家谁啊？” 林三七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传统短褂，老北京布鞋，一脸皱纹的老头，脑子回不过神，来了一句： “林大夫？林大夫是我老豆，噢噢，不对，你们这里的林大夫我不认识，不过我们村里人都叫我老豆林大夫。” 那老头有点惊讶：“什么老豆？我问你是林大夫家的谁？” “我……唔好啦……死定咗……” 林三七忽然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歹也是大学看过无数网络小说的人，多少知道“穿越”是怎么回事。 现在林三七就感觉自己似乎可能大概率是穿越了，而且是从祖国最南方似乎一下子来到了北方。 从眼前这院子里人的穿着打扮，不是白色就是蓝色、绿色，甚至不少人身上都打着补丁。 还院子墙壁上那鲜红色的一个个宣传标语： “众志成城，共建新中国!” “团结一心，共克时艰!” “杜会主义胜利万岁!” 林三七可以肯定，这绝对不会是2023年的人应有的衣服，这起码是49年之后，改革开放之前那艰苦朴素的红色年代。 就是不确定这到底是几几年。 想到自己穿越了，林三七回头看了看门后，就见门后面屋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哪里还有来时那个巨大空间？ 一瞬间，林三七有点慌了：“有冇搞错阿？我这是回不去了？” 院子里人看到林三七这癫三倒四的样子，心里都犯起了嘀咕，但有一点大伙儿可以肯定，这小子来路肯定不正。 光是那一头长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这年头，有志青年剃的都是板寸，谁会留长发？ （林三七，郭富城发型也叫长发？要怪只能怪洗完澡头发还没有蓬松起来，贴在额头上像汉女干似的） 这时候院子里一个肥胖矮短的中年妇女突然大喊起来： “好家伙，这肯定个偷儿，不开眼的东西，这偷家都偷我们院子里来了，老少爷们，赶紧把他抓起来逮到派出所去，坐地炮，上！！！” 第4章 林家走丢的儿子 侯大丫这一声吼叫，把周围的人都吓一跳。 房山季鸟猴的嗓门那可不是一般的大，跟防空警报似的，吵架绝对是方圆几个院子最出名的。 鲍燕生，院子人称昌平坐地炮，本来就是个脾气火爆的男人。 现在一听院子里来了小偷，那还了得？左右看了一下，找到一根棍子，大喊一声就冲了上去： “孙子，你这是找死，偷到我们38号院来了，看打！” 林三七正在思索自己是不是穿越的事情，两只眼睛是迷茫的，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越来越大，然后“呯”一下敲到了他头上。 林三七来不及更多思索，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血糊了一脸。 唰一下，还在瞧热闹的众人都围了上来，想看清楚这小偷长什么模样。 侯大丫拍了一下鲍燕生，兴奋地夸道： “嚯~~关键时候还得是你这坐地炮，该出手时就出手呀~~” 鲍燕生放下棍子，一脸得意样： “那是，不瞧瞧爷们是谁，赶紧的，把这小偷给逮起来，李二愣子，你跑步快去通知派出所过来~~” 对能在院子里抓到小偷，院子里的人都是喜闻乐见的，毕竟这年代缺少娱乐，随便一点八卦新闻都能传遍四九城。 这时候从人群里发出一個质疑的声音： “嗳，不对不对，我怎么看这人的相貌越看越不对呀。” 侯大丫伸头一瞧，是西厢房的吴信厚。 吴信厚是宽街中医院的大夫，家中祖传看妇科，所以江湖戏称“妇科圣手”，其实就是一个50多岁的干瘦小老头儿。 侯大丫听到吴信厚说不对，心里就不服气了： “嗳，老吴头，怎么就不对了？咱们可是提前问过的，这小子一问三不知，不是小偷是什么？” 吴信厚也没多说，蹲下身子，拿起林三七手里的毛巾给他脸上的鲜血擦干净，又扒开了林三七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来，这才对着众人说道： “来，你们再瞧瞧，这张脸，熟不熟悉？” 王媒婆是街道专业给人做媒的，阅人无数，对相貌也最敏感，于是走近了一瞧，也是啧啧称奇： “还甭说，你们瞧，这不跟林老广家的那两儿子长得七八分像呀。” “对噢，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是……” “怪不得刚才我看有点眼熟……” “都怪这坐地炮，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人来了一下子……” 鲍燕生听了气急，还没回骂几句，吴信厚又开口了： “我记得49年林家刚从南方搬来，他家的小儿子就在半路给走丢了，当时林家人找了很久也没消息，你们说这人会不会是林家走丢的老三？” 这话一出，让大家都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肯定。 从林家屋子里出来，又跟林家两个小子长得相似，这还真有可能是林家老三。 可现在院里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给人家儿了开了瓢，怎么看怎么有点欺负人了。 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鲍燕生，之前那一棍子，可是这坐地炮打的，跟大伙儿都没关系。 鲍燕生一看就火了： “嗨，我说怎么回事？之前抓小偷大伙儿人人有份，现在怎么都冲我来了？王媒婆，之前不是伱让我上前去盘问的吗？” 林媒婆赶紧摆手：“你少胡说，我让你去问问，又没让你打人！” 鲍燕生又看向了侯大丫：“季鸟猴，之前不是你让我上去打人的吗？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侯大丫当然不认了，呸了一声： “你少他妈栽赃陷害，我什么时候让你打人了？瞧把人给打得头破血流，一会儿派出所来人，先把你给逮回去。” 鲍燕生无语地举头看天，嘴里喃喃自语： “黑，这还没天黑呢，我怎么就看不清对面是人是鬼了？” 还是那老头有主意：“都别吵了，林家今天在板厂胡同喝喜酒，赶紧去叫回来，让他们林家人自己认认，万一不是呢？” 鲍燕生一听，眼睛一亮：“对呀，万一不是林家人，是小偷，那我不就立功了吗？” 吴信厚的二儿子吴庆生一听就自告奋勇地说道： “我知道林家人今天去谁家吃席，我这就去喊人。” 说完，小家伙一溜烟就跑了。 院子里的人一瞧，得，一边埋怨坐地炮，一边开始把“小偷”抬到了屋前的平台上。 吴厚信还好心拿出一些止血药，开始对伤员简单的救治。 此时板厂胡同，一座大杂院内。 今天是宽街中医院骨伤科医生李景明二儿子结婚办席，现场也是热热闹闹的。 李家跟林家一样来自东广省花都市，在这北方四九城中是正宗老乡。 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所以林李两家属于通家之好，李家喜酒，林家全家都来了。 说是喜酒，其实都是蔬菜咸菜和野菜主打，每桌有一条鱼就算是硬菜了，还有一些炒肉丝那是意外之喜。 酒是没有的，汽水也没有。 不过婚宴主家是南方人，来的亲朋中有不少也是南方人，所以每桌除了一些窝窝头外，破天荒有一小盆大米饭。 就这么一桌简单的结婚酒，那绝对已经让李家人砸锅卖铁，卖不少祖传的东西才凑够的钱和票，显示出最大的诚意了。 要知道现在娶个黄h大闺女，彩礼都只要50斤棒子面。 所以普通人家结婚根本就不办酒，饭都吃不饱了，谁家还有粮食请人吃席？ 能买两斤水果糖分分，那都是讲究人家了。 李家结婚酒席上，林苦参一家就坐了一桌， 林苦参，今年55岁，长得斯斯文文，穿着干干净净，坐在那儿微笑着跟旁人聊天，一看就是老派文人的模样。 林苦参老家东广省花都市，祖传的岭南中医世家，特长是看伤寒病，在当地大名鼎鼎。 49年解放后，首都要组建全国第一家公立中医院，为了体现新z国新气象，于是从全国各地抽调名中医支援首都。 林苦参就在z府号召下，带着全家背井离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四九城，成为了宽街中医院的建院元老。 第5章 上来就是一棍子 林苦参的结发妻子叫金采凤，今年50岁。 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解放以后人人平等，所以也换下旗袍，穿上了列宁装，首饰是不敢再戴了。 大儿子林甘草30岁，大儿媳傅木香，生下林家的长子长孙林嘉庚。 二儿子林杜仲28岁，二儿媳妇裴雪花，生有林家目前唯一一个掌上明珠林青青。 看着一家人齐乐融融的样子，林苦参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就差一个小儿子了。 当初林家刚到四九城，因为解放没多久，城内的秩序还不是那么好。 13岁的小儿子出去玩后，居然一去不返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么神秘失踪了。 这也成了林家人心中一个最大的一個痛。 林苦参尽管平时不说，但只要有空闲时间，他都会带上干粮，漫无目的在四九城里到处寻找小儿子的身影。 甚至他还到郊区的昌平、通州、丰台等地去寻找。 因为林家没有自行车，所以林苦参都是一个人用脚走，这十年来也是吃尽了苦头，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想到这里，林苦参咽了咽苦涩，看着不远处的新郎新娘，心想自己小儿子要是还在已经是23岁，也可以结婚了。 那该多好呀。 喜酒这时候还没有开席，李家人还在对着伟人像举行结婚仪式。 突然林苦参看到同院的吴家老二在探头探脑，心想会不会是来找自己的，于是站了起来挥了挥手。 吴庆生一瞧眼睛一亮，赶紧跑了过来： “林叔，快，快回家，你们家来了一个陌生小伙儿，我爸说会不会是你们家十年前走丢的林三哥儿？让你们回去认认。” “什么？！！！” 林苦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死死抓住了吴庆生的手： “庆生，你是说我小儿子回来了？” 这话就像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林家人全部都给炸得目瞪口呆，这下全急了，金采凤也死死抓住了吴庆生的另一只手。 “庆生，我小儿子回来了？真的？你看到了没？” 吴庆生有点为难了： “这个这个，我看是看到了，那小哥长得的确跟林大哥，林二哥七八分相似，但我不确定是不是走丢的林三哥。噢，这小哥还被坐地炮一棍子打晕了，要不你们先去瞧瞧？” “对，瞧，我得回去赶紧瞧瞧。” 平素冷静的吴苦参这时候已经无法保持理智了，连跟主家也没打招呼，脚步匆匆就往外走去。 林家这一桌突然发生的变故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李景明也走了过来奇怪问道： “嫂子，伱们这是怎么了？森哥怎么管自己跑了？可是我们招呼不周？” 金采凤不好意思地道歉： “不是不是，景明，是这样的，我小儿子可能回来了，我们得回家去看看，你看这，这，我们不好意思……” 李景明跟林家是老同事兼老乡，林家的小儿子的事情当然一清二楚，也马上欢喜起来： “好好好，这是大事，你们先去，我这处理完也过来。” 听到这话，林家人再也坐不住了，全部以最快的速度往大取灯胡同跑去，是真跑起来了。 只有林嘉庚和林真真两位小朋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父母抱着，对不能吃席表达出强烈的不满来。 “我要食鱼~~~” “我要食米饭~~~” 格格府，林家屋门口。 林三七已经醒了，头还是晕乎乎的，面对围着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问询，选择闭嘴沉默。 现在是什么年代也不知道，到底是穿越到真实的几十年前，还是穿越到一个架空朝代也不确定，那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而且这个世界似乎并不是很太平，哪有不问青红皂白就朝人头上来一棍子的？ 这头破血流还好说，这要是来个颅内出血，不是疯瘫就是死人，到哪说理去？好家伙，都没有王法的吗？ 所以林三七决定不开口，等弄清楚情况再说。 派出所的所长秦虎、街道主任钱大妈也赶来了，两人都在跟院里的人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不时对着林三七指指点点。 这时候林苦参一家人已经气喘吁吁跑到了院子里。 大伙儿一瞧正主到了，纷纷让开一条路，好让林大夫赶紧过去认认人。 林苦参看到自家门口坐着一个年轻人，一时间手都在发抖了。 林三七这时候也发现了人群后面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老头儿正直勾勾盯着自己，于是也回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周围迅速安静下来。 “像，像，像我小儿子……”林苦参嘴里喃喃自语道。 “咦，这老头怎么长得跟我老豆好像……”林三七也在心里暗暗吐槽。 侯大丫、王媒婆、鲍燕生、那老头、马大壮等一干邻居们全部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急切想知道一个最后的答案。 这时候金采凤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哭着跑到了林三七旁边，一把死死抱住。 “我的仔，这就是我的仔啊，啊呀，我苦命的七仔啊，老豆阿妈对唔住你啊，这些年你去边度啦啊~~~” 林三七麻了，这要是被个少女抱着也算了，现在被一个老妇人抱着，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了 “阿姐，内海边个？” 还是吴厚信反应最快，看看林家人，再看看地上坐着的陌生小伙，连连点头： “我就说嘛，像，果然像。” 院子里的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派出所的秦所长，居委会的钱大妈则有点皱紧眉头，自己的辖区内突然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年青人认亲，这怎么看怎么可疑。 要知道这年头首都的敌特分子还是不少的，必须提高警惕。 就算不是敌特分子，这首都城里的户口多宝贵呀，多一个人就要给国家增添一份口粮负担，所以也不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外乡人不是？ 所以两人互看了一眼，决定还是要审审清楚的。 秦所长看着抱头痛哭的林家人提醒道： “林大夫，这个你们先搞搞清楚这小伙子到底是不是你们小儿子，万一不是呢？这没凭没据的。” 第6章 林家认亲落户口 王媒婆一听就不干了，拉过林家老大和老二，然后又一把拉起林三七，让这三人站成了一排： “来，大伙儿瞧瞧，这哥仨站到一起，你们看看是不是一家人？” 还真别说，这三人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还有最重要的相貌，那几乎就是八成以上相似，要说不是亲兄弟还真没人敢信了。 秦所长还是摇摇头：“光是长得像不算，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千千万，这不能说服人。” 林苦参到底是老派文人，文人嘛就是心眼儿多，心里也是有一定怀疑的。 毕竟如果真是自己小儿子，哪怕十年不见，总也能认出自己这个父亲和母亲来，但眼前的小伙子显然并没有亲近感觉。 金采凤是女人，女人往往更容易冲动，一听有人质疑，于是急于证明道： “大家都知道我家人都是以中草药取名的，我先生叫苦参，我大儿子叫甘草，我二儿子叫杜仲，小伙子，你叫什么？” 林三七知道自己穿越到完全陌生的时代，活下去很重要，真能攀上一门亲戚当然是好事了。 但他对林家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都被回答： “我，我叫林三七。” 金采凤一听眼泪哗哗：“听听，三七，这就是中药名，我小儿子出生就叫林三七。” 林家大儿子这时候也问道：“那你今年几岁了？” “我，23岁。” 林甘草又追问道：“我刚刚听你好像说了一句内海边个，这话是什么意思？” “内海边个，就是你是哪位的意思。” 林家人一听就激动了，因为林三七说的可是典型的粤语，59年在北方，说粤语的有几個人？ 林苦参点点头，对秦所长和钱大妈说道：“名字、年龄、籍贯、相貌都对得上，可是……” 林三七暗暗吐槽：最好的办法是验dna呀，可看这年代应该还没亲子鉴定技术。 金采凤突然像想起什么，大喊起来： “对了，我家七仔屁股上一块红色胎记，跟三七果实一样形状，当初我们就是根据这胎记给取的名。” 秦所长一听眼睛一亮：“这个好，如果对得上，那就能确定这小伙子的身份了。” 哗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三七的大裤衩上。 林三七就觉得菊花一紧，自己可都成年人了，当着这么多老少爷们，满院女人的面脱裤子露屁股，那是要社死的。 钱所长轻咳了一声：“小伙子，那就脱吧，这能验证你的身份。” 林苦参和金采凤也是重重点头：“仔仔，脱吧。” 周围邻居们也是两眼放光：“脱，脱了就知道是不是林家小儿子了。” 居委会主任钱大妈狐疑地问道：“伱不会是假冒顶替的吧？” 林三七其实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老天爷安排自己莫名其妙穿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刚好这林家人丢了一个小儿子，刚好自己无论相貌年龄都对得上，刚好自己屁股上还真有这么一块红色胎记。 既然想在这个“异世界”生存下去，看来这屁股是非露不可了。 想到这里，林三节也不管了，脱下外面的大裤衩，露出小半个屁股，所有人唰一下都围拢过来。 林苦参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真是我儿，真是我儿啊~~~” 金采凤迅速拉上林三七的裤子，抱着林三七喜极而泣： “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会不知道，我第一眼就看出这就是我心肝啶，啊呀，我苦命的仔仔这十年你去哪里了？” 林三七心里暗暗吐槽：阿姨，你确定你的六感就一定准确？ 但嘴里却不能这么说，还得装作失忆的样子骗过所有人，要知道人家派出所和街道办的人可都是狐狸成精，不好忽悠。 “我，我不记得了，之前的事情我都忘了，我只知道我家好像住这里，然后迷迷糊糊来到了这里，噢，我还被人打了一棍子，我更记不得了……” 鲍燕生一听，悄悄从人群里退后几步。 众人唏嘘了一番，派出所的秦所长却有点发愁了： “林大夫，你们找到小儿子这是好事，可这户口就有点困难了。你们也知道这几年国家困难，四九城都在清退人员回农村，根本就不让落户。” 林三七在旁边一听就吓一跳，心想要糟糕了。 如果不能在城里落户，难道让他上山下乡，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接受劳动人民改造？这不是要了他的小命嘛。 解放后，首都开始了大发展，从全国各地和首都近效招募了大量知识分子和农民建设城市，另外许多新建工厂也需要大量劳动力。 可是这个欣欣向荣的好势头恰好碰到天灾，全国粮食减产严重，庞大的城市人口根本难以维持。 所以全国各大城市有计划清退一些闲杂人等，各大企事业单位也按比例清退工人，最后目标是让城市减少三分一的人口，返回原籍。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林三七这个“闲杂人等”想要落户首都已经不可能了。 首都户口，无论在哪个时期都是非常宝贵的。 谁知道林苦参听完不但没发愁，反而呵呵一笑： “秦所长你放心，当初我小儿子走丢后，我们一直盼着他能随时回家，所以户口一直没有注销。噢，这一点钱主任可以作证！” 钱大妈点点头，解释道： “林家属于特殊人才进京，按政策不但要解决户口和住房，还要解决家属的就业岗位，所以林家小儿子当初也是落户在我们街道的，并且林家不属于清退人员名单，这户口本一直没动过。” 林三七心中大定，心想还好还好，否则开局就下乡当农民，就凭他这小胳膊小腿迟早要饿死。 金采凤这时候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本户口本。 里面插着一张张“人口登记卡片”，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林三七”3个字非常醒目。 户别写着“工人”，与户主关系写着“三子”，出生地写着“花都市”，出生日期写着“1936年8月13日”。 看到这张卡片，院里的人以及秦所长，钱主任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最大的拦路虎，户口问题解决了。 没有户口，林家小儿子是肯定不能居住在城里，要被遣送回老家。 这刚团圆就要逼着人家分离，想想也是悲惨的事情。 于是所有人都向着林家人说着好听的话： “恭喜林大夫，一家团圆了呀……” “不容易啊，林大夫找小儿子找了整整10年啊，风吹雨淋的，从来没有中断过……” “切，多一个人多一张嘴，这林家日子更难过喽……” 林苦参一边笑着应付着众人的道喜，另外一只手死死拉着“小儿子”的手，很紧很紧。 第7章 家里口粮不够吃 关上门，屋里就剩下林家人了。 林苦参坐在桌子前，闭着眼睛在给小儿子把脉，林家其他人则紧张地看着。 10分钟后，林苦参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有迷茫和不解： “七仔这寸、关、尺三部脉象皆是不浮不沉，不快不慢，一息四五至，不大不小，从容和缓，节律一致，不像是有脑疾之人。” 林三七心里吐槽：我只是穿越了，又不是精神病了，你真当我是傻啊？ 不过脸上还是露出一副傻憨憨的样子： “老豆，我，我是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我……” 金采凤一把搂过小儿子埋怨道： “我仔仔没病，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了，只要回来就行，阿妈会养你的，阿妈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林三七能感受到这份沉甸甸的母爱，善良的人都应该被善良对待，于是微笑着说道： “谢谢你，阿妈。” 林甘草这时候也接过小弟的手，仔细诊脉起来： “小弟的确不像是有顽疾在身，噢，有一些肾气虚，肾阳不足，估计也是在外风餐露宿，营养不良导致吧。” 林三七有点小尴尬，这不是跟大学女盆友要分手了，为了纪念逝去的爱情，两人在宾馆折腾了一晚，能不虚嘛。 林甘草不知道自家“小弟”玩得这么花，自顾自解释道： “小弟脑部应该问题不大，这种情况，用西医来解释，就是小弟在过去10年当中肯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头部受到损伤，导致了失忆。 用我们中医的话讲：忘者，心虚也。心主血脉，而藏于神。若风邪乘于血气，使阴阳不和，时相并隔，乍虚乍实，血气相乱，致心神虚损而忘事。 所以父亲之前诊脉没有诊出异常来，大概原因也在这里。” 林苦参微笑着看着大儿子，这是他最好的衣钵传人，也是林家中医术最好的继承者。 “老大说得有理，七仔，既然过去事情忘了就忘了吧。为父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是你大哥甘草，现在跟我一起在宽街中医院工作，是坐堂大夫。 这位是伱大嫂，名叫傅木香，这是你大侄子林嘉庚，今年5岁了，是你去丢这些年出生的，所以你也第一次见。” 林三七赶紧站起来：“大佬，大嫂，侄仔，你们好！” 林甘草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笑着说：“自家人不必客气。” 傅木香也是一脸微笑：“七仔回来了就好，你不晓得父亲母亲这些年多惦记你，你走丢后，他们就没真正开心笑过。” 呵呵呵~~~ 一家人都轻笑起来，只有二嫂裴雪花暗暗撇了撇嘴。 林苦参又指着另外一家三口说道： “这是你二哥杜仲，现在也在宽街中医院工作，不过是在针灸科。这位是你二嫂裴雪花，跟你大嫂一样，都是咱们医院的工作人员，这是你小侄女林真真。” 林三七再次站起来：“二哥、二嫂，真真好！” 相比较林大哥的热情，林二哥可就冷淡一些了： “七仔，小时候的事情你都忘了，这走丢的10年你总没忘吧？在这四九城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个问题也是林家所有人心里想知道的。 毕竟在这什么都要钱，要票的年代，吃饱穿暖可不是容易事。 说难听点，就算去垃圾桶里翻也翻不出食物来，现在家家户户都吃不饱，哪有泔水要扔。 何况户籍制度这么严格，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天下虽大，也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林三七有点挠头了，知道自己又得编谎言了，于是脑子里就在回想自己看过的年代文，对于五六十年代的社会情况是什么样的。 编出来的理由总不能脱离这个时代太离谱不是。 “噢，我，我这几年其实是被一群大哥大姐收留的，他们都是从事黑市生意，北方人叫鸽子市，我是他们的小弟，帮他们望风，他们供我吃穿，脑子也是在黑市上被人打坏的。” 林三七心想，自己真是个机灵鬼，失忆的原因都找到了，而且黑市的人来无踪去无影，你就是想找人证明都找不到。 林苦参一听，叹了口气： “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辈，看来黑市也不尽是地皮流氓，也是有好人的，七仔也多亏了这些人呀。” 林杜仲有点不以为意：“小弟不要被他们带坏了，这群人都能事情都干得出来。” 金采凤不满了：“七仔从小就乖，什么时候耍横过，仲仔，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 裴雪花一听马上维护上自己丈夫了： “妈，那可不一定，人都是会变的。 还有一個，现在咱家的口粮可是紧巴巴的，阿妈你和我，还有大嫂一个月只有21斤定量，大哥和杜仲是25斤，阿爸是干部多一些，一个月也才29斤。 庚仔和真真更多，一个月定量只有8斤，关键是这些定量大半是棒子面粗粮，小半二合面，以前还发点大米，现在连大米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些口粮咱们一家人吃都紧巴巴的，现在还要多一个人，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爸爸妈妈，大哥大嫂，你们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以后咱们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林杜仲这时候接棒说道： “还有这个住房，咱家条件算好的，给了咱们这格格府东跨院三间正房，东屋给了大哥大嫂一家，西屋给了我们一家，老豆阿妈只能将正堂隔成前后两间，后面住人前面吃饭。 庚仔和真真也长大了，他们也要有个独立空间，总不能跟父母挤一个房间吧？现在小弟回来了，这当然是好事，可是小弟住哪？吃啥？这都是要大家考虑的事情。” 这话音一落，林杜仲和裴雪花互看一眼，眼中都有点小奸诈。 林甘草和傅木香互看了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无奈。 一家之主林苦参冷笑了一下，老头子活了五十多年阅人无数，哪里还会看不出二儿子夫妻的小心思？ 这小两口早就盼着分家了，这次正好趁机会发飚了。 第8章 林苦参决定分家 金采凤听到二儿子的牢骚，满心地不高兴： “老二，你细佬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你就说这样的话合适吗？再说了，满四九城看看，像我们家这样条件的人家有几户？家里可是有6个人有工作有口粮。 别人家一个人工作，全家五六口人等着张口有多多少？人家都能养活，咱家就不行了？大不了下个月我和你爸的口粮减半给七仔，不占你们的粮食。” 林三七听了有点惊讶，心想他这辈子居然有一天为了一口吃的被人嫌弃了？ 要知道他家里可以开米店的，家里什么样的粮食没有？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给你拉几百几千吨都是小意思。 但听完老二夫妻的话，林三七突然觉得有点理解自己为啥被嫌弃了。 家里每人每月只有20多斤粮食，还是粗粮。 林三七虽然没吃过粗粮，但曾经看抖音也看到过，这种棒子面、高粱米、地瓜干等换到2023年那都是喂猪的。 现在还要多他一個没工作、没住房、没口粮的“三无人员”，不被嫌弃才怪呢。 那就有点尴尬了，准备蹭饭到底的林三七决定沉默是金，任何时间谁掌握了经济上层，谁才能掌握家里的话语权。 总不能中二得说一句：我走，我不要你们养。 傻子才走，走了流落街头，这年头可不是闹着玩的，盲流是要去西北挖沙子的。 老大林甘草一听赶紧出来打圆场： “没事没事，我的口粮也可以省出一部分给小弟，全家人紧一紧，一个人的口粮肯定是能省出来的。” 大嫂傅木香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丈夫的话：“一家人没必要分得那么清。” 林苦参坐在那儿，听到二儿子的话没有发火，也没有失落，仿佛看穿了一切，二儿子的小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 学中医的，大多数都信奉道家。 比如《黄帝内经》源自黄帝与广成子对话，广成子就是道家元老。 所以说中医也是源自《易经》，可以这样说，道教与中医同根同源，都是《易经》所载规律的应用。 像唐朝神医张思邈、小仙翁葛洪、杏林始祖董奉可都是道士。 林苦参从小学的都是医家和道家经典，崇尚的是清静无为，从来不想为了家中之事烦恼，决定还是顺其自然。 既然迟早要分家，那就分了吧。 “老二说得也有道理，养儿育女本就是父母的责任，哪有让兄弟出钱出粮的道理？七仔回来，我这个当父亲的自然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现在老大老二伱们都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工作也就有了独立的经济条件，不用再依靠我们父母。与其强扭在一起过日子，不如在矛盾暴发之前好聚好散。 这样，今天趁我们家第一次团圆，咱们把这家也分了吧。” 林甘草一听急了：“父亲，不能啊，我们可是一家人呀~~” 林杜仲夫妻则是心中一喜，虽然没有开口反驳，但微微的点头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所想。 金采凤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这，这，这分家……” 林苦参按住了妻子的手，看着三个儿子说道： “咱家现在有房屋三间，但这房子是国家的，为父手里是有些钱，可现在是有钱也不能买房，所以只能委屈你们继续蜗居在这小小的四合院中。 这样，东屋归老大，西屋归老二，明天找木工给你们各自朝院子开个门，再把这屋内的墙壁隔绝，咱们这房子也就分好了。至于你们怎么装修，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 另外，为父我现在手里有4000元现金，20根大黄鱼，这是我一辈子的积蓄。 一共分为四份，老大、老二还有七仔各拿一份，我和你们阿妈拿一份。这钱给你们，你们爱怎么花怎么花，我也不管。 我们在花都的老宅，现在还在我的名下，将来是要给庚仔的。他是我们林家的长子长孙，按祖宗规矩以后是要主持祭祀祖宗的，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占便宜的地方。 还有，丑话要说在前头，你们两兄弟结婚成家我这个当父亲的都有帮衬。现在七仔还小，没结婚也没工作，以后我肯定要多多帮衬他的，你们不要怪我偏心老小。 如果你们没意见，咱们这家就么分了吧，也不用立什么字据按什么手印，这都是旧社会的事情，明儿去街道把户口单独分开就行了，怎么样，有什么要补充的？” 屋里一阵沉默。 林甘草脸色通红通红，“父亲，自古规矩是长子赡养父母，你跟母亲跟我，我绝不让你们受委屈。” 林苦参呵呵一笑，看着大儿子说道： “行，你有这份心就好，咱们是分家不搬家，将来我和你们阿妈老了再来投靠你，希望你到时不要嫌弃。现在嘛，你小弟回来了，我得给他扶上马再送一程，尽我父亲的责任，所以你不必再劝了。” 林苦参又看向二儿子： “老二，你是否觉得分家有不公之处，现在提出来，我们可以商量。” 林杜仲同样羞得满脸通红，只是弱弱回道：“儿，儿子不孝……” 林苦参摆摆手： “聚散皆是缘，缘来则聚，缘去则散，自然如此，你也不必自责，这跟孝不孝没关系，你自食其力，不作恶不害人，还能治病救人，这就是最大的孝顺。 好了，如果你没意见，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说完，林苦参从床底下搬出一个箱子，一打开，周围就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4000块现金，在这年头绝对是一笔超级巨款了，这里面除了林苦参多年的积蓄外，那就是出诊时收的外快。 名医无论在什么时代都那是稀缺资源，根本就不会差钱。 只是现在光是有钱没用，买啥都要票，吃饭要粮票，吃肉要肉票，甚至理个发洗个澡都要有票。，没有票那就是寸步难行。 黄金也一样，只能算压箱底，根本用不出去，现在连当铺都没有，要是被外人知道林家有那么多小黄鱼，那绝对要遭祸。 私藏黄金也是犯错误的事情。 第9章 跟亲爹坦白穿越 半夜里。 林苦参夫妻睡在了堂屋隔出来的后半间，因为只有半间屋，所以除了放下一张床几个柜子，多余的空间都没了。 林家住的是东跨院，不是主院，所以屋子的面积都不大，大约只有15平米，一分为二已经是勉强。 林老大一家睡在了东屋，林老二睡在了西屋，彼此都不打扰。 林三七只能临时在堂屋的地上打了个地铺。 也幸亏已经是6月底了，天已经转热，否则要是北方的冬天睡地上，那非冻成冰棍不可。 林三七是现代人，虽然从小家里条件一般，但真没吃过什么苦，现在让他躺在地上，石板的硬度让他睡得浑身都痛，所以也睡不着。 再加上晚饭只吃了两个窝窝头，肚子饿得咕咕叫，没有外卖也没有方便面，让林三七饿得前胸贴后背。 坐在黑暗中，林三七内心还是很苦闷的。 穿越根本不是他所愿，还穿到这個陌生的时代，虽说运气好认了一门亲，但对林三七来说终究是外人呀。 一想到自己以后就要在这个火红年代生活，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据说大街上喊一声美女都可能被扭送派出所，林三七就有说不出的烦躁。 听到屋里面已经响起了一阵阵呼噜声，林三七悄悄打开门，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气。 脑子里想的却是，要是我能重新穿越回2023年就好了。 结果门一开，林三七愣住了，发现门外面不是预想中的院子情景，而是之前看到过的系统空间。 这把林三七给激动坏了，系统空间的重新出现也代表了他能够再回到过去。 林三七悄悄走进空间，把身后的门关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巨大空间，跑到对面的那扇门前，屏住呼吸，心里不停默念： “祖宗保佑、老爷保佑、妈祖保佑，让我回去吧！” 然后果断拧动了门把首，门一打开，印入眼帘的，果然就是林三七熟悉的房间。 房间里，空调打开着，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而他洗澡前电脑里在直播的一场足球赛还在继续。 到底是经过网络小说多年的熏陶，以及作为智商在线的大学生，林三七马上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于是马上又掉转头，回到了另外一个门，轻轻拉开一条缝就看到了1959年四合院堂屋那个地铺。 这下林三七明白了，自己之前的确是穿越了，而且属于“双穿”。 就是自己可以在通过两扇门和中间的系统空间，自由地在1959年和2023年之间来回穿越。 而且不出意外，自己身在一个年代，那么另一个年代的时间就变得很慢。 到底有多慢，林三七决定后面好好试验一下，根据之前穿越的时间来判断，应该是一个年代1小时，另一个年代是1天。 知道自己有了双穿的“金手指”，林三七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开始思考起来了。 网文里，但凡能穿越的，不是回明朝当王爷了，就是去了末日废土打丧尸了，更幸运的还能穿到修仙世界成为一方大帝。 但无一例外，每一位穿越者最后都成了人生赢家，哪怕没有当成世界首富，起码也把小青梅收入房中。 可自己穿越回了1959年那个火红年代能干嘛？ 既然自己有了金手指，这就相当于网红有了流量，那总得想个办法“流量变现”。 不说大富大贵，起码让家人衣食无忧，别连个空调都不舍得开。 想到这里，林三七迅速拿起自己手机百度了一下1959年，然后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就凭自己说话不过大脑，在那个年代估计狗命难保，别说发财了。 刚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木森敲敲门进来了。 看到儿子傻乎乎坐在那儿，林木森心里也不好受，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子，自己不心疼谁心疼呢？ “儿子，儿子？” “老豆，咩事啊？” 林木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笑呵呵说道： “儿子，这里面有2万块钱，正好你趁着现在还没工作之前，出去旅旅游散散心。我看电视里放的什么丽江呀，青岛呀，三亚呀，那都风景美如画，或许还有艳遇呢。出去走走总比闷在家里好。” “哇，这么多钱？” 林三七有点惊讶，林家平时过日子都是精打细算的，从来没有全家出去旅游呀、下馆子呀，就是为了省钱。 现在自己老豆一口气拿出2万块钱，估计是家里最后的存钱了。 林三七心里有点羞愧，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既然自己能双穿，那肯定是有办法从中谋利的，只是自己想不到而己，自家老爸好歹也算老江湖了，万一想得到呢？ 林三七站了起来，看了几眼门外，然后反锁上了房门，轻声说道： “老豆，我跟你说个事儿，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因为失恋而神志不清精神病发作。” “嗯嗯，嗯？” 林木森看到儿子鬼鬼祟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中的好奇心也上来了。 林三七继续神秘兮兮说道： “老豆我跟你说，我今天发现了一个特异功能，就是我能通过这个卫生间门，穿越到1959年，然后随时都能到现在这个世界，老豆，你听明白了吗？不要光眨眼不说话呀。” 林木森看了看那扇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甚至有点掉漆的木门，然后又看看儿子： “啊，啊！你能穿越，嗯，好事，不过这穿越是什么意思？” 林三七想到自己小时候跟家人一起看过的tvb港剧，于是解释道： “《寻秦记》这部香江电视剧记得没？我们一起看过的呀，古天乐演的，那就是穿越客呀，不过我这个穿越更厉害，能双穿，来回穿，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一说《寻秦记》林木森就知道了，花都跟香江离得近，那边有什么电视都第一时间传过来，而且大家都是说广东话，甚至都不用普通话翻译。 “儿子，伱是说你也能穿越了？而且是去1959年？去了还能回来？” “是啊老豆！” 第10章 五九年怎么发财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梦奇在地精的带领下，往森林王陵赶去。 他笃定这村子必定有地下城的入口，这结果也在他意料之中。现在，只要找到地下城，那他就大功告成了。 不过好消息是消耗了两个灵泉池后，江星第七个星眼中的星源已经有了大半，也就是说，剩余的四个灵泉池，有望让他达到星眼九阶。 两人一阵神秘的样子，使得一旁的高灵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巴上四十几号人齐声喊着歌，颇为自豪，就连老教授们都忍不住跟着哼唱，气氛很是不错。 他一直都知道，他是个资质有限的人，就算能在方朝轩的帮助下再进一层，也只能进一层，那个有多大用？ 胡婷婷拼命的冲着那里喊道，然而黑暗中獠牙已经朝着她扑了过去。 他清楚岚儿的性格，后者大老远的跑来北冥圣殿，绝对不会是因为任性胡来。 “战争不会发生于此时，我认为，就是未来的神王星一战。”王朴道。 钟馗的遭遇可不仅仅是他一人的遭遇。受到牵连的钟灵也饱受着因为这丑陋面容带给她的影响。 金刚体讲求至坚至强不朽不破，九转金身也追求不死不朽，但九转之间，可以随意转化。 这个时候，空中一道道金光闪光。参加妖神殿屠魔的各大门派，都已经到了。 就见土城上空，紫电如霜，苍屏如山，蓝光奔袭，青辉不定，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那一团白金光华？ “那他现在能不能转院？我安排人把他送回华夏去。”高胜男觉得，华夏说不定有高手可以治好孟凡的病。 龙王临死前的话自然不是真的要向萧勉寻仇，乃是在变相的提醒萧勉，只是萧勉知道魔影宗，却不知道妖神殿。 最高安全委员会管理人族数千年，虽然经历多次权力更迭，内部却早就形成了森严等阶。 到了现在厂卫在京师的力量，基本可以算做如臂使指，做这种事，手上实际是不缺人的。十几个东厂收容的邪派人物，已经按照杨承祖的吩咐进行准备，锦衣卫方面，则是几百缇骑整装待命，随时可以出发。 不对，孟凡想了想，或许对方还不知道亚瑟已经被自己所杀，要不然的话会这么冷静？但是对方看到石中剑，却没有任何异样。 高正阳飘然御风而立，月色僧衣的衣袂随风轻扬，那飘逸灵动之姿，更给恬美夜色增添几分仙气。 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万灵王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在那条路上失败了，被放逐到了这里。 “不，不用这么严苛吧，她们姐妹只是玩闹而已……”齐氏一听要掌嘴，还是王府的人行刑，就吓坏了。要知道这掌嘴学问可大了，厉害的嬷嬷打人，声音不大，外表看伤也不厉害，内里的肉却能打烂了。 几人一起又忙活了一阵，将精血及狮熊身上一些精华部分和一些可入药的部分尽数取走之后，方才施施然下山而去。 他们大多裹着厚厚的围巾，带着保暖口罩，手里拿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一边急匆匆的吃两口，一边过着马路。 所以，钟意笙是不爱她的，他之所以会说出那句“用一生来偿还”的话，也许也只是因为她的钱吧。试想本就强大的钟家有了林氏在经济方面的全力支持，它在军界又该是何等的风光呢？ 她要逃！逃得远远的！永远地逃离这个地方，带着她的孩子一起。 “把你们野外打的装备拿出来！”那几个玩家直接不要脸的开口道。 经过多次较量，三郎感觉身下的龙驹逐渐的平静了下来，但亦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微抱着其颈部，生怕其突然暴走。 也就因为这个回答，安然才了解这个男人被抓时，那样的冷静究竟是为什么。 我本来想借这个话题，问问妈妈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去世的，但见刘大强在一旁，也就没有问出口。 夏初雪打算去看莫霆刚与莫子离的战斗，不仅仅是因为莫霆刚掌握意境的原因，还有莫子离，从头到尾的战斗，几乎都是刚开始就把对手攻击下擂台。 舒倾宇右手一绞，随即就抽出了长剑，那男弟子顿时就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虽然惊诧于老毛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周昆却也明白这是老领导的一番关照，便满怀感激地敬了个礼后，转身离开。 “什么？”阎云没有听清就接着问道，只是目光随着沈梦媛的手看向了怀中的衣服。 第11章 穿越要流量变现 林三七一听自己的金手指能流量变现，头早就点得跟磕头机一样了。 “对对对，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可是要让别人怎么相信我们这是59年的老药材呢？我穿越过去购买，拿到现在，那药材和包装可还是崭新的呢，难道要故意做旧吗？” 林木森这时候更得意了，学会举一反三了： “儿子，你想啊，就算咱们不拿出去拍卖，用在老豆我中医馆病人身上，病人疗效好，我这名气是不是打出去了？病人多了，生意好了，咱家是不是就有钱了？” 林三七听了眼睛也瞬间发光： “对啊，老豆你就是中医师，咱家也有中医馆，说白了咱家就有销售终端，根本就不用求人。” 两父子一个比一个兴奋，不知道的以为是在讨论足球呢。 思路定下来了，接着就是如何实施的问题了。 林木森想了一下，抄了一张药方出来，郑重放在了儿子手上： “儿子，这是你妈妈调理身体的方子，你看一下。” 林母在生小女儿的时候产后大出血，导致之后身体一直无法恢复，这从中医角度讲就是“气血亏虚证”。 气血亏虚证，是指素体气血不足或思虑、饮食损伤脾胃，生化不足，气血亏虚。 或产后大出血、久病大病，或虫积噬血，耗伤气血所表现出来的头晕眼花，面色无华，心悸气短，神疲，舌淡，脉沉缓一类病证。 这类人的身体很虚，基本上干不了什么重体力活，哪怕出去旅游走几步就头晕了，气喘了。 从西医（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解释就是“亚健康状态”，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就贫血了补补血，电解质紊乱了就补补液什么。 往往这类人的治疗是中医优于西医。 中医会用到：人参、麝香、藏红花、黄芪、白术、茯苓、熟地黄、当归、白芍、炙甘草等。 其他几味药好说，这人参、麝香、藏红花三味药那可都是死贵死贵的。 而且人参一定要用野山参，麝香一定要用天然的，长年累月下来就是一笔巨款了，为了给林母调理身体，一年花费都在二十多万。 林家的经济压力可想而知。 林木森指着几味中药材说道： “儿子，既然你能回到1959年，那就去帮忙购买一下这几味药材，不是都说以前的药材便宜嘛，这次就当是试验了，到时你妈有救了，咱家手头也能宽裕一些，也好给伱和妹妹买房成家。” 林三七一听，啪一下拍在自己胸脯： “放心吧老豆，我59年的那個家，全家人都在中医院工作，弄点中草药那不是随手拿下，等着，明天我就去刺探下情报。” 林木森这些年一直被生活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这下高兴了： “好好好，儿子，那咱家可全靠你了，实在没药材，你弄些古董回来也好，古董更能发财呀，哈哈哈~~~” “嘿嘿嘿~~~” 两父子又奸笑了半天，林木森这才催促道： “行了，既然你能穿越就别让那边疑心，早点穿过去吧，另外你能穿越这事别告诉你妈和你妹，女人心里藏不住话，这要是被外人知道就不好了，明白了没？” 林三七连连点头： “行，我知道了，噢对了，我走之前先弄几袋米过去，看有没有机会拿出来。” 大米面粉，林家压根就不缺，虽然林家只是一个小小米店，但库存也有满满一屋子大米和面粉。 林三七从库房里背了一袋100斤的大米，转身就进了浴室门，然后消失在这个世界。 林木森等儿子走后，再次打开浴室门，看到里面空空荡荡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和热切…… 1959年、四合院，清晨。 金采凤一晚上都没好好睡觉，有为小儿子失而复得的高兴，也有为分家的事情而忧伤。 所以一大早就推醒了丈夫，轻声问道： “嗳，老公，醒醒，醒醒。” “嗯，嗯，怎么了？天亮了，起床了……” 林苦参想得开，吃饭睡觉，闲事少管，所以妻子睡不着，他睡得挺香。 “睡睡睡，你就晓得睡，小儿子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做顿好的庆祝庆祝？你说吃啥好？” 林苦参一边穿衣服，一边随意说道： “是得吃顿好的，每天啃窝窝头，我整个人都变窝窝头了。再说了，这家也分了，咱们也得吃顿散伙饭不是。吃肉，必须买肉吃。” 金采凤无语地白了丈夫一眼： “死老野，分家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也晓得要吃肉，可是肉从边个来呀。” “边个来？买喽，我早些天出诊，家属不是送了两斤肉票嘛，全买了。另外咱家还有一小袋大米也全煮了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分家。哼哼哼，我得身体棒棒的，不耽误我养小儿子。” “行，那我现在就去东单菜市场买，那边肉多点。” 金采凤快速起床，打开房门一看小儿子还躺在地上，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这小儿子流浪在外风餐露宿也算了，现在好不容易回家来还只能睡地板，太委屈自己这个小儿子了。 此时金采凤的母爱已经到了泛滥的地步，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小儿子吃饱穿暖，活出个人样来。 林三七听到开门声也醒了，昨晚折腾了一晚，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阿，阿妈，你起床了。” “乖仔仔，你也醒了呀，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林三七心想，全家人起床后要去院子里洗刷，可不是都要经过堂屋嘛，他哪里还可能睡得着。 果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了，林老大和林老二两家也都起床了。 林甘草因为要分家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一晚上没睡好，所以一大早起来眼睛是红红的。 林杜仲小两口同样是因为分家分到了1000元巨款，还有5根大黄鱼而兴奋异常，早上起来眼睛同样是红红的。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儿子多了，难免有私心的，所以还是林父看得开，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 这家要是不分，指不定将来多少鸡飞狗跳的事情出来。 第12章 观察五九年街景 金采凤看到全家人都起来了，于是对着大儿媳吩咐道： “木香，阿妈要去市场排队买肉，去了可能就没了，今天早饭你来煮吧。” “好的妈，还是煮玉米糊吗？小弟回来了，要不要煮些大米粥？” “不用，你爸说了，晚上把家里的大米全煮成大米饭，再配上红烧肉，咱们呐好好吃一顿散伙饭，吃完就彻底分家啦~~~” 说完，金采凤狠狠瞪了一眼二儿子。 林杜仲看了有点尴尬，赶紧拿着脸盆牙刷往院子水龙头跑去。 林三七一听要去菜市场也来了兴趣，这种兴趣就类似于旅游者去陌生地方对啥都好奇： “阿妈，我能跟你一起去菜市场吗？” 金采凤眨眨眼有些不理解：“菜市场又啥好逛的，里面脏兮兮的。” 林苦参从房间里走出来： “七仔愿意跟去就跟去吧，顺便你们娘俩可以在外面吃，吃好点，不过可别再把他给弄丢了。” 金采凤也听劝，将各种票钱数了数，然后放在贴身的小兜里，对着林三七说道： “成，仔仔，我们这就出发。” 林嘉庚和林真真不干了，吵着喊着：“阿嫲，我们也要去外面食饭饭，我要食焦圈。” 两个小家伙是在四九城出生的，所以口味就有点偏北方了。 金采凤有点不好意思： “庚仔真真乖，今天阿嫲要去抢肉，抢肉肉的人太多了怕把你们挤丢了，像小叔一样，所以你们在家，阿嫲给伱们买好吃的回来好不好？” “好吧，阿嫲我要吃糖……” 林三七跟在母亲后面，两人一起朝院子外面走去。 院子里的人其实早就在观察了，看到两人过来纷纷打起了招呼： “哟，这就是林大夫家的小儿子呀？可是第一回见。” “林师母呀，你们这是一大早去哪？” “没眼力见儿，人家好不容易一家团圆，当然要庆祝庆祝吃顿好的。” 金采凤笑得嘴巴也合不拢了，一路笑着应付过去。 林三七则有点尴尬，因为聊天的人都是端着屎盆子或者夜壶，隐约传来阵阵臭味。 院里的王媒婆第一个职业敏感性发作了： “林师母，可喜可贺呀，走丢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找回来了，瞧这大小伙儿，长得可真俊呐，怎么样，姨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 金采凤一听眼睛就亮了，小儿子23岁还没拍拖，在这個时代可是大龄青年了。 “好啊好啊，王媒婆，有合适的姑娘你可得跟我说。” 王媒婆来劲了： “那必须的，咱们一个院的，有好姑娘当然得先紧着咱们自己人呐，小伙子，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苗条的还是丰满的？喜欢美人儿还是铁娘子？” 林三七有点尴尬，他现在自认为自己只是59年这个时代的匆匆过客，可从来没想过要在这个时代成家立家。 万一哪天他的金手指失灵了，不能用了，那不是害得这个时代的妻儿孤苦伶仃？ “阿妈，我，我还小呢……” 金采凤只当小儿子是不好意思，于是挥挥手： “成吧，这事儿再说，也不急，我们先去买菜吧，去晚了这好肉都没了。” 出了院门就是一个小胡同，胡同名叫“大取灯胡同”。 林三七一直在观察，这胡同里建筑跟几十年后没啥区别，都是以低矮平房为主，38号院因为是格格府改建，已经算气派了。 就是胡同里的人都是一脸菜色，面黄饿瘦，放眼看去就没能看到一个胖子。 出了胡同口就是大马路了，这里就热闹了许多，或许是早高峰吧，路上的行人很多，但自行车却出人预料得少。 林三七心想：记录片里首都的大街小巷全部都是自行车，简直是一个自行车王国，咋现在没看到几辆？ 其实这是林三七搞错年代了，自行车泛滥那要到80年代初，红绿灯口一瞅，黑压压一片自行车。 50年代的自行车，跟后世买法拉利没啥区别，只有少数人才买得起，所以绝对不是普及性的交通工作。 大马路上也几乎看不到什么小汽车，大多是公交电车，上面插着两根大辫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挤满上班的人。 走在路上，林三七还看到了有些公交车上面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气球，里面鼓鼓的，于是忍不住问道： “阿妈，那辆汽车上面怎么顶着个大包裹呀？” 金采凤一看就笑了： “那是改装后的汽车，听说现在汽油少，所以汽车都改烧煤气了，那个黑色的就是煤气。这东西不经烧，开不了多久就得充气，麻烦得很。” 不一会儿，又一辆公交车开过，这辆公交车的车头不是平的，而是像卡车头一样。 这下林三七又来兴趣了，问道： “阿妈，你看这辆公交车，这是卡车改装的吗？” 金采凤是个挺温和的女性，见儿子有疑问便耐心解释道： “这些公交车可不得了，都是解放前从国外进口过来的，质量好，你看开了这么多年了还在上路，你再瞧瞧那些电车，坐在上面老是担心汽车会散架，呵。” 金采凤自顾自笑了一会儿，然后感慨地说道： “以前我们家在花都的时候，也有一辆外国进口小汽车，后来你父亲主动交给了国家。还有我们家的那个仁济路老宅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没收，这么多年也没个消息。” 仁济路？ 林三七马上就回想起来，仁济路是在花都老城区，珠江边，这一幢老宅子在2023年那可值钱了。 “阿妈，这老宅子老豆没主动上交吧？” “房子没交，房契地契都在我们手里，那可是我们林家的祖宅，你老豆可说了，谁家把祖宅败了，那以后可就没脸见祖宗了。” 林三七松了口气，安慰道： “房契地契在也没事，咱们可是全家投身建设祖国的劳动人民，又不是逃到小岛上去的反动分子，等以后政府肯定会还给我们的。” 其实林三七想的是，昨晚分家时候说好的5根大黄鱼能不能给我呀。 一根大黄鱼重十两，相当于是312g，5根就是1560g重。 按市场价535元一克计算，这5根大黄鱼可以卖80万元人民币，绝对是一笔巨款了，穿越后的第一桶金不就有了嘛。 可惜老两口怕小儿子弄丢，帮他收藏了…… 第13章 买肉只能用特权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母子俩终于来到了东单菜市场。 一来到菜场，金采凤急急忙忙朝肉铺跑去，跑到近前就是一阵懊恼： “啊呀，这才7点钟就这么多人了，早知道就早点过来了。” 林三七伸长了脖子仔细一看，这是市场外围的一间破旧营业房，上面招牌上写着“东诚区食品公司”。 里面坐了几个工作人员，有在过秤的、有在收票的、有在收钱的、有在搬货的，还有几个管事模样的坐在后面聊天。 但是切肉的只有一個膀大腰圆的络腮胡，这时候正操着大嗓门在骂人，老远都能听到： “现在就这规定，要买肉就得搭配了杂碎和骨头一起买，你爱买不买！” 有一个穿着蓝色上衣的眼镜男明显不服气： “可是你这搭得也太多了吧，我就买一斤肉，你给我搭了半斤骨头，这我是吃肉还是啃骨头？我家好不容易凑了一斤肉票出来给我妈庆寿，你让我回去怎么交待？” 这话引起了排队人的共呜，纷纷指责食品公司坏规矩。 59年还买得起肉的，那可都不是简单人物，普通人哪有票来买肉吃？ 可是今年自然灾害严重，不仅是粮食大幅减产，同样的，需要粮食喂养的猪也就被动减产了，毕竟人都吃不饱，哪有粮食喂猪？ 于是就造成了市场上猪肉极其罕见，一上市就被哄抢一空，价格更是一天比一天高。 原来3角5分一斤的猪肉，已经涨到了8角7分，而且你还不能买纯肉，需要搭配边角料和骨头，不容拒绝。 像四九城还好点，如果换了其他城市，你手里有肉票都不一定买得到猪肉，猪骨头都看不着。 屠夫不爽了，把手里的剔骨刀一扔，手指着那个眼镜男就开喷了： “哼，伱爱跟谁交待就交待，老子犯不着给你换，买不买？不买滚开！” “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说话的？你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你！” “来来来，领导就在后面坐着，你来你来，张主任，这人只想买肉不要搭骨头，你说怎么办吧？” 两人吵了起来，店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装，拿着手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位同志，是你要投诉是吧？我跟你说，现在国家这么困难，猪肉如何紧缺，咱们肉搭杂碎卖也是迫于无奈。肉就这么一点，都卖给你了，你让其他同志怎么办？” 中年经理这话一出，现场马上两极反转，排队的人一听纷纷劝起这个眼睛男。 最终眼镜男迫于无奈，只好生着闷气准备买肉走人，自认倒霉。 谁知道屠夫不干了，手起刀落，直接给切了一块瘦肉再搭了一半骨头，然后得意洋洋看着眼镜男。 眼镜男气得手抖了半天，最后被后面的人起哄着，只能愤愤离开。 林三七是在百度上做过攻略的，知道这时候的人们严重缺油，买肉就喜欢买肥肉，最好是板油，谁家买到瘦肉那真是倒霉到家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就在心里思考。 别人缺肉，但自己有穿越的本领根本就不会缺肉，别说一块肥肉了，就算让他拿出一头肥猪来都不是问题。 就是拿出来没办法解释，这里面有没有商机？ 眼镜男的遭遇引得了排队人的议论纷纷，大家都害怕轮到自己也是瘦肉+骨头的搭配，那就空欢喜一场了。 所有人都很焦虑，只有金采凤毫无所动，一脸平静，这让林三七有点奇怪了： “阿妈，你咋不发愁人家卖给我们瘦肉啊？” 金采凤轻轻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半小时后，轮到了林家母子来到了肉摊前，还没等林母开口，那个屠夫就笑呵呵打起了招呼： “呀，是林师母来了呀，您看中哪块肉？我给您切。” 金采凤看了看肉摊上的肉，指着一块肥肉占三分二的五花肉说道： “小朱，我就要这块吧，给我来两斤，这不是我小儿子刚回来，我们家把所有肉票都凑出来了，想给我小儿子吃顿好的。” 朱屠夫看了一眼林三七，一边笑着祝贺，一边手起刀落，哒一下，切下一块上好五花肉来。 “林师母来，两斤刚好，您拿好！” 这话音一落，后面的人不干了： “嗨，我说哥们你怎么着？别人买肉你搭骨头算了，还给了瘦肉，怎么轮到她了你不但可以自己挑选，还不用搭杂碎，连秤都不秤了，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就是，有你这样卖肉的吗？这是你家亲戚还是丈母娘？” “你划不下个道道来，今天把你肉摊都掀了！” 外面的人吵起来了，里面的干部刚要站起来，看到了林三七母子又坐了下来，显然并没放心上。 朱屠夫再次把刀一扔，没一点心虚又开喷了：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宽街中医院，林苦参林大夫的爱人，林大夫你们知道不？那可是咱们四九城有名的大夫，谁家没受过他的恩惠。 人家林大夫难得吃点肉怎么了？林大夫吃饱了才有力气为人民服务！再说了，人家给钱给票了，又不是白拿，你们犯得着吗？去去去，谁再起哄今天这肉老子不卖了。” 排队的群众一听是林苦参大夫家，一个个恍然大悟，反而跟金采凤打起了招呼。 这让林三七第一次体会到了一位名医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那可真不是吹的，林苦参同志已经完全可以做到刷脸吃肉的地步了。 林三七怀疑，今天就算不给肉票，这两斤肉也能拿下来。 想到这里，林三七就有点畅想了，这自己要是能从这个世界把最珍贵正宗的药材拿到2023年，那自家老豆能不能也成为花都名医？ 然后自己去酒吧夜总会都可以刷脸不付钱了？ 金采凤将肉放到篮子里，连连跟肉铺的几位工作人员致谢，又跟排队的市民们表示感谢，这才挤出了人群，悠悠叹了一口气： “唉，仔仔啊，你也不要骂阿妈耍特权，脱离人民群众。现在阿妈不敢客气呀，客气客气就吃不上肉，甚至全家都要饿肚子，阿妈只能厚着脸皮开后门了……” 第14章 东安市场的见闻 林三七又不是什么圣母，对此当然能理解了： “阿妈，我懂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道理，不过老豆好厉害，报上名字大家都非常尊重，这才是一代名医的风范啊。” 金采凤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儿子： “所以呀，你以后也要学医，咱家可是祖传的，有些秘方都是传男不传女的，等你学好了，也能跟你父亲一样成为名医，受万人敬仰哦。” 其实林三七没想好自己在59年应该走什么样的路线。 按理说家里有名医父亲，又有祖传秘方，那么承袭家业，在59年当一个名中医也挺好。 但当了坐堂大夫，每天都要坐在诊室里给人瞧病，这就没了自由，难道自己穿越到59年，真当是来为人民服务的？ 那还怎么赚钱，怎么流量变现？怎么替2023年的小家庭减轻经济负担？ 可如果自己不当中医先生，在这个时代又能干嘛？ 这年头的工作可是分配制，让你干嘛就干嘛，自己是没得挑选的，也不存在自主就业，做买卖就更别想了。 所以林三七一时也摸不清头脑，没想好接下来该干嘛。 金采凤见儿子若有所思，以为是小儿子听进去自己的话了，心里还挺高兴： “仔仔，肉买到了，走，阿妈带你去吃早饭。” “吃早饭啊？” 林三七看着冷冷清清的东西菜市场，找了半天也没看到有什么早餐店之类的。 59年的时候私人不能经商，但是还存在着公私合营的店铺，可惜自然灾害导致粮食物质非常紧缺，导致了菜市场非常萧条，能买的东西真心不多。 有东西也只能看看，没有票光有钱也不行。 金采凤一边在前面走，一边对着小儿子说道： “吃早餐呀就不能在东单菜市场，咱们往南走，到王府井那有一个东安市场，那里啥都有，你一直待在黑市贼窝里没出来，也该见识见识咱首都的热闹场景了。” 金采凤以为小儿子没见识。 林三七听了一头黑线，心想阿姨，伱是没去过天河的正佳广场，光是购物中心面积就有30万平方米，地上有7层，地下3层，那才叫热闹呐。 小小东安，何足挂齿。 谁知道真正到了东安市场，林三七才知道自己浅薄了。 打晚清开始，东安市场就是四九城最热闹的地方，这里可不仅仅是一個市场这么简单，而是集零售、休闲、娱乐、餐饮、旅游于一体的大卖场。 哪怕现在才早上7点多，东安市场一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光是提供早餐的小吃店小饭店就是一溜排，有国营的，也有公私合营的，每个摊位前都围满了食客。 林三七有点搞不情了，对着旁边的金采凤问道： “阿妈，不是说今年天灾严重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嘛，怎么东安市场这边还有这么多食客呀？我看粮食和肉也不少呀。” 金采凤听了呵呵一笑，仿佛眼睛看透了一切： “解放前，咱们花都陈塘这个地方多少热闹，到处都是灯红酒绿、车来人往，盛世景象。可是谁能想到花都城外却到处都是饿死人，妻离子散、尸横遍野。 所以呀，无论哪个朝代什么时期，穷人都是占大多数。但富人不是没有，而是财富和资源都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这批人照样吃香的，喝辣的，身上的补丁都是装给外人看的。” 林三七微微点头，轻声喃呢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朱采凤轻轻摸了摸小儿子的头，亲呢地说道： “咱们是医学世家，只要管好自己，能治病救人就行。穷则独善其身，达才能兼济天下，仔仔你还年轻，有些话轻易不要说，有些事情轻易不要做，咱们平平安安过日子最好。” 林三七好歹是大学生，智商在线，知道这是母亲在隐晦的教导他处世之道。 “知道阿妈，有些事情咱们心里清楚就行，我不会被人忽悠头脑一发热去干嘛干嘛的。”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走，阿妈带你喝羊肉汤去，可惜四九城没有肠粉和虾饺吃。” 母子俩找了一个羊肉面馆坐下，金采凤点了两碗面，加了两个烧饼。 因为加肉，所以一碗面要了4两粮票，外加1角4分钱，一个烧饼是一两粮票，3分钱。 普通的面则便宜多，一碗青菜面是二两粮票八分钱。 金采凤付完钱，小心翼翼将票和钱都藏到贴身小袋袋里，钱丢了没事，票丢了就要出人命了。 不一会儿，面端上来了，公家面馆就是实惠，羊肉都是厚厚的，面汤飘着诱人的油花。 也许后世讲究面汤好不好是要“清”，但个时代就是讲究“油”，越油越好。 林三七喝了一口汤，又吃了一口面，眼睛都亮了。 一个字鲜，两个字好吃，这种纯天然食材，没有科技狠活的羊肉面，那不是几十年后能比的。 “阿妈，这羊肉面好好吃，这烧饼也好香，我天天吃都吃不腻~~~” 金采凤一边将自己碗里的羊肉夹给儿子，一边感慨道： “哪里能天天早餐吃羊肉面呀，等你以后工作就知道了，学徒工一个月工资才18元，粮票定量也才21斤，就你这半大小子，省着点吃也只能对付半个月。” 林三七一算，心想坏了，万一自己做实习医生，一天工资都不够吃碗面的？ 于是看向了周围其他食客，心想这批人应该不止18元的工资，21斤的粮票吧？那他们的钱和票都是从哪来的？ 吃完面，金采凤又带着儿子去逛了商场，给林三七买了两套成衣。 林三七看着商场里头顶那密密麻麻像蜘蛛网一样的收银系统叹为观止，感觉这样购物可比网购爽多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买了两件衬衫两条裤子一件外套，把林家所有人一年的布票都给填进去了。 从东安市场出来，金采凤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这才说道： “仔仔，一会儿你还想去哪儿玩，阿妈带你去。” 林三七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方子，毫不犹豫说道： “阿妈，我想去中医院看看老豆大佬他们工作的地方……” 第15章 恢复粮本去买米 在去宽街中医院之前，金采凤先带儿子去街道把户口给落实了。 林三七的前身在四九城是有正式户口的，哪怕10年前走丢了，户口在林家人的坚持下一直没有注销。 但是户口关系到粮食供应，你人都找不到了，街道也不可能按人头给你发粮食定额不是，所以最后折中了一下。 户口保留，按失踪人口处理，粮票和粮本暂停发放。 现在林三七人找回来了，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要恢复粮食供应，吃喝拉撒可是人生首要事情。 林家母子来到景山街道办事处，这是一出低矮的平房，主任办公室也在其中，老百姓要找人直接敲门进去就行，可没有保安刷脸登记身份证等环节。 街道主任钱大妈看到金采凤也笑呵呵的：“林师母，这是来给小儿子办户口了？” 金采凤也是满脸客气： “是啊钱主任，你也知道现在粮食供应紧张，我家三七要是没粮食，到时可得饿肚皮喽。七仔，快喊钱姨。” “钱姨好。” 钱大妈看着林三七呵呵一笑，打趣道： “就凭你父亲林大夫这医术，多少人抢着让他出诊，能饿得着你这个宝贝儿子？放心吧。” 林三七在旁边听了暗暗吃惊，心想自己老豆赚外快的事情看来是人尽皆知呀？怪不得家里有4000元现金。 这大黄鱼还能解释是变卖了花都的家产，这么多现金，只能说是这10年里赚的工资+外快。 就不怕政府请他去喝茶啊？ 钱大妈从林母手里接过户口本，从里面抽出属于林三七的那张人口登记卡片，在“失踪”两个字上面打了一个“作废”的印章。 然后又在迁入栏下面写了一排字：“从1959年7月1日起恢复粮食供应”，盖上了街道的公章。 “成，拿着这個户口本去粮站换粮本吧。” 从街道出来，林三七见左右无人悄悄问道： “阿妈，我老豆现在一个月工资有多少？是不是还能赚外快呀？” 金采凤一边走，一边不以为意地解释道： “你老豆因为是特殊人才支援首都，现在又兼着门诊部主任，所以没定技术岗，而是拿行政13级工资，一个月有159元，另外……” 金采凤压低了声音： “另外经常有一些不方便来医院，家里有钱有权的人需要伱老豆出诊，一次出诊一般能拿10块钱，或者给一些粮票肉票油票啥的当诊金，所以你老豆可不差钱。 可惜你老豆清高，出诊的次数并不多，否则凭你老豆的技术，这外快远远高于工资。 不过你老豆也说过，钱多也不是好事，被人盯上了，容易给家里招祸，现在可是讲究平均主义，越穷越光荣。” 林三七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时代人的思维。 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呀。 没看到后世医院里，那些医生为了多拿回扣狂开药，狂用医疗器械，只要给飞刀费，你在天涯海角也愿意送医上门。 结果到了这个时代，多看病，多救人，多赚钱反而成了一种罪过？ 林三七知道时代不同，逻辑也不同，哪怕自己不理解，但首先得接受这个事情，并且融入这个时代的思维，否则肯定没好果子吃。 粮站离街道办并不远，走过两个胡同，就来到了一个小院子。 朝南有一门店面，店里面人挤人的，这附近几个社区上万人的口粮可都得从这里买，业务当然繁忙了。 金采凤一瞧，叮嘱道：“里面人太多了，你一个大小伙儿跟着挤不方便，我去办粮证，你就在这儿等着。” 林三七点点头：“知道啦。” 林母走后，林三七嫌着无聊，也想瞧瞧大名鼎鼎的粮站是什么样子的，于是站在门口垫着脚往门市里面望。 发现里面一个个麻袋装满了粮食就堆在那儿。 店员拿到粮票和钱后，就把一样粮食称重交给老百姓，塑料袋是没有的，每个人要自备袋子，装着就走。 你也别指望店员有多好的服务态度，当然也没有朱屠夫那个凶神恶煞。 五六十年代非常吃香的8种职业即八大员，分别是：售货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放映员、炊事员、文工团员。 这粮店售货员就是其中一个最吃香的岗位。 几十上百吨粮食放在那儿，薅点羊毛谁看得出来？ 就算思想纯洁两袖清风，粮食来了，你知道哪批米面质量最好，或者什么紧缺的粮食到了内部悄悄先买走了，老百姓谁知道？ 就跟《情满四合院》里面，傻柱是好人，老实人吧？ 可人家不照样将食堂的剩菜剩饭打包带走，这就是薅羊毛。 他去给私人做酒席，照样会将一些食材给偷偷给贪没了，这就是厨子的便利，也是社会潜规则。 卖米的个个红光满面，买米的人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的，完全看不出购物的喜悦。 林三七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拦住了一个大妈问道： “大娘，我看你刚刚一直跟粮站的人在商量什么，请问你买的是什么米呀？” “米？大米？哼，现在哪来的大米？” 这位大妈看林三七是一个帅小伙也就多说了几句，拉开袋子让林三七自己看： “你瞧，现在别说大米了，就算是面粉都买不到，咱家吃不够呀，我就在问一斤细粮能换几斤粗粮？上个月一斤细粮还能换五斤粗粮，这个月只能换四斤了，唉。” 林三七家里好歹是开米店的，多少认识一些粮食，但现在看到这褐色的粉状物有点奇怪： “大娘，这是什么粉呀？我怎么没见过？” “这个？棒子面呀。” “棒子面？” 林三七一脸狐疑，心想我读书不算少，你骗不了我： “棒子面不就是玉米粒磨成的粉吗？那应该是黄色的呀，可是你这个褐色，而且看起来这么粗糙的，不像是棒子面呀。” 林三七这话一说，引得旁边一群大爷大娘的嘲笑，其中一个老大爷解释道： “小伙子，你是南方人吧？怪不得不认得棒子面，这可是好东西啊。” 第16章 前往宽街中医院 小老头儿继续解释道： “按理说棒子面的确是黄色的，那都是上等的玉米粒磨成粉，还要筛掉几遍粗颗粒，再加上一些小麦粉，看起来细腻松软，蒸出来的饼子特别好吃。 可那样的玉米面就只能算是细粮了，现在吃不到喽。 你瞧这颜色不对，这是因为这棒子面在加工的时候，是把玉米粒和玉米芯一起磨成粉，就成这样子了，算粗粮。” 林三七有点惊讶：“玉米芯？那不都是烧火的吗？” 其实林三七不知道的是，玉米连同芯子一起磨成粉在2023年也有，不过那都是喂猪的，根本不是给人吃的。 有个中年妇女也笑呵道： “玉米芯可不止烧火，还顶饿，你瞧本来一斤玉米粉，现在可以换成四斤棒子面，够家里吃上两天了。这年头有得吃就不错了，谁还指望吃白面馍馍？” 林三七挠了挠头，心想既然到了这个时代，有些生活常识最好问问清楚： “那，什么样的粮食算粗粮？” 估计来买粮食的中老年人也闲，大家乐得逗逗这个南方来的公子哥，于是原来那個老大爷继续科普道： “这说出来可就多了，反正除了大米和面粉，其他都算是粗粮，比如红薯、杂豆、南瓜、棒子面、高粱米什么都算是粗粮，总结一句，都是不好吃，难以下咽的。” 林三七心想，这些食材放后世，可不就是养生食物嘛，这风水真是轮流转啊。 有个老大妈补充道： “实在不够吃了，就去郊外挖野菜，打槐花、榆树叶、萝卜缨子、包菜根，这些都是可以吃的，不过吃观音土是没有的，咱们这四九城也不产这玩意儿呀。” 呵呵呵~~~ 周围人都笑了起来，显然是苦中作乐。 林三七也跟着傻笑，笑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早上东安市场那琳琅满目的各种食材，以及那些饕餮食客们。 金采凤已经从粮站里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本子，上面写着《北平市市镇居民粮食供应证》，还有一扎粮票。 “七仔，看，这可是你吃饭的家伙，看完了阿妈帮你收起来，没有这粮本，以后你可真要饿肚子了。” 林三七拿过粮本看了一下，又拿起粮票研究起来。 他之前已经在电脑上百度过粮票，那都跟放小的人民币似的，印刷精美，可是1959年的粮票却很粗糙。 不仅纸张很粗糙，印刷也很粗糙，估计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的印刷技术还比较落后吧。 粮票又分全国粮票和地方粮票，林三七这种小市民只能分到地方粮票，出了四九城其他地区是不认的。 如果是全国粮票，再加上一张介绍信，一本工作证，那真是走遍全国都不怕。 看着这粗糙的，毫无技术含量的粮票，林三七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怎么也压不住…… 林家母子从粮站出来，拐了几个胡同就到家了。 金采凤放下肉和蔬菜，又领着儿子朝宽街中医院走去。 宽街中医院，其实正式名称叫：首都中医院。 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家公立性质的专业中医医院。 院址就设在美术馆后街，此地位于元、明、清三代皇城外东北角，紧靠皇城。 宽街中医院原址是康熙皇帝的第二十四子允祕的诚亲王府，可想规模之宏大。 当初成立宽街中医院的时候，是将四九城30多位有名气的，开私人诊所的郎中都集中起来，成为了国家单位的职工。 （不允许私人买卖，当然也不允许私人开诊所了） 可是仅仅只有四九城一地的郎中，并不能显出新中国首家中医院的重视。 这可是样板工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于是中央又向全国各地发出了征集令，要求每个省都要派名中医前往首都工作。 林苦参是东广省有名的伤寒病医生，李景明则是东广省有名的中医骨科，于是被选中，在两家人自愿的前提下，这才来到了北方支援首都。 北平四大名医，施今墨、萧龙友、孔伯华、汪逢春。 除汪逢春先生在49年病逝，其他三位全部都进了宽街中医院。 中医八大主流学派、全部都有最顶级的中医师坐镇，拿出来一个个都是“大国手”的水平，甚至每个中医师都有自己的独家秘诀。 这么形容吧，这时期宽街中医院的技术实力和临床水平，那绝对是“空前”的。 后来几十年的中医发展也证明了，59年时期的宽街中医院也是“绝后”的。 因为到八十年代初，那些名中医，有绝活和秘方的大国手，几乎都死了。 绝大多数名老中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都没能留下传承，那个年代要么无人可教，要么没人敢学，非常可惜。 而中医这门学科不像西医，可以系统教学。 中医如果没有师父领进门，没有上千年的经验做支撑，靠自己拿着一本《黄帝内经》去悟，那是悟不透的。 从大取灯胡同往东走，出了胡同口左拐弯就是宽街中医院了。 林三七是怀着好奇的心情，有一种旅游者的心态跟在母亲后面。 走到中医院门口，林三七发现无论在哪个时代，医院都是最繁忙的地方。 哪怕1959年这个最困难的时期，宽街中医院里还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金采凤一一给小儿子做着介绍： “瞧，这儿是药房，从这里过去就是你二哥所在的针灸科，咱们往另一边走，这边都是坐诊大夫的门诊，伱老豆和大哥就在这边工作。” 林三七一路走过去，发现每一间诊室门口都围满了病人。 看这些病人的衣着，有些是中山装，胸口别着一支钢笔，应该是新时代知识分子； 有些则是男的西装女的旗袍，显然应该是老派知识分子或者资本家。 别怀疑，这个时候还是有资本家的，公私合营呀，解放前的资本家虽然不参与经营，但股权分红还是照样给的，所以这群人不缺钱。 不过真正的衣衫褴褛的穷人似乎很少见…… 第17章 药方价值一百多 林三七跟着母亲来到一间诊所前，这里围着的病人更多。 金采凤骄傲地说道： “七仔，这就是你老豆的诊室，瞧瞧，咱们岭南林家的名气在这四九城里也是好犀利咯。” 林三七伸长脖子，从人群逢中间往里瞧，就看到自己在59年的便宜老爸正在给病人搭脉，而那个便宜大哥则坐在旁边抄方子，时不时也跟着诊下脉。 林三七也是中医世家出来的，虽然大学学的是现代西医，但杏林规矩还是懂的。 花都的传统风俗，一般大儿子是要当接班人培养的， 所以林苦参将大儿子带在身边亲身教学，显然是要将自己百分百的本领教给大儿子。 要知道对中医来说，轮得到抄方子的，那绝对是亲传弟子的待遇。 可是二儿子就没这待遇，被安排去了针灸科工作，显然已经失去了成为岭南林氏中医全部传承的资格。 想到这里，林三七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似乎也是林家的儿子，如果真逼他学中医，那他的头要大了。 学中医太苦了，而且中医不赚钱，这也是林三七大学选择西医临床的原因。 看了半天，金采凤已经在催了： “七仔，你在医院先自己参观参观，熟悉下环境，阿妈还有些工作要做，等我忙完了，我带你去找院长。” 林母是中医院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虽然活不多，但必须要到一下的。 林三七听了不理解： “阿妈，带我去找院长干嘛？我又不是你们单位的职工，难道让院长给我发红包啊。” 金采凤点了一下儿子的头，怒其不争地说道： “你呀，真是个痴线，你现在回来了，总要找一份工作喽，今年都23岁了，没有工作将来怎么讨老婆？” 看来不管在哪个时代，儿子的工作、媳妇都是老妈心目中的头顶大事。 “行，阿妈，伱先去忙吧，我随便看看。” 说是随便看看，林三七真的像参观影视城一样四处闲逛起来。 其实59年的中医院真没啥好逛的。 这里没有化验室、没有影像科，医生看病全凭自己的“望闻问切”，一個脉诊枕就可以搞定大多数病人，不需要太多的辅助检查和工具。 所以在缺医少药，搞不到进口设备和西药的前提下，依靠中医的确是一个最合理也是最现实的选择，怪不得国家要在建国初大力发展中医院了。 慢慢逛着，林三七慢慢就逛到了中药房门口。 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中药房里面异常忙碌，捡药的捡药、过秤的过秤，发药的发药。 林三七看到自家大嫂傅木香在里面秤药，秤完后将中药材收拢，再打包，弄个绳子绑紧，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非常好看。 林三七看了一会儿就有点挠头了 如果自己真要在中医院工作，那能去什么岗位？ 中医不会、针灸不会、推拿不会、配药不会，连称重抓药这么简单的活计自己也不会。 难道只能去什么保安科守大门？ 别人穿越都是称王称霸，不是当首富就是当总统，自己穿越却当了个门卫保安，那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想到这儿，林三七有点淡淡忧伤，觉得自己命可真苦啊，在哪个世界都混得不如意。 就在他忧伤的时候，突然口袋里摸到了一张纸片，想到了自己亲爹的嘱托，于是马上扒在玻璃上，跟自家大嫂打起了招呼： “大嫂，大嫂~~~” 傅木香刚刚打完一份药材包，抬头就看到小叔子在冲他挥手，于是走了过去： “七仔，你怎么来了？父亲母亲呢？” “大嫂，老豆和大哥在看病，阿妈说要去招呼一下工作，让我自己一个人瞎逛逛，我这不是就逛到你这边来了嘛。要要对了大嫂，你是药房的，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方子。” 林三七从手里递过去一张纸，傅木香打开看了起来。 林木森是传统中医出身，那一手漂亮的行楷书还是入门的，跟这个时代的中医没啥区别。 （插话一句，中医师的字一定要好，跟西医生的天书完全不同。） 傅木香读了一遍，心里有些奇怪：“七仔，你要这方子是去干嘛的？” 林三七假装解释道： “这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托我来问问的，这方子一个疗程7贴药，大概需要多少钱？” 傅木香是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听到小叔子这么说了，也就拿过盘算劈里啪啦打了起来。 林三七心里暗想，从这熟悉秤药和打算盘的样子看来，自家大嫂应该也是一个能干话不多的女人。 “七仔，算好了，这七贴药加起来一共需要151元5角3分。” 有零有整的，还不四舍五入。 林三七听了心里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我靠，这么贵啊？” 之前他和亲爹商量的是59年药材便宜，看能不能将1959年的药材拿到2023年去使用或者买卖，从中赚个差价。 结果这7贴药开口就要150多块钱，差不多是林苦参一个月的工资，普通工人小半年收入。 果然，珍贵药材就是珍贵在无论哪个时代都特别贵，让人高攀不起。 傅木香指着方子上的几味药材解释道： “其他几味药还好，就是你这人参要20年份以上的，还有麝香、红花三味药材不便宜。你也知道这里所有药材都是国家的，阿嫂想给你优惠都优惠不了。” 林三七赶紧摆手： “不用不用，我就是帮朋友问问，呵呵，那大嫂你先忙，我找阿妈去了。” “行，七仔你可别乱走了，小心又走丢了哟。” 走出药房，来到了医院的一个小花园里，林三七有些忧愁了，自己眼下身无分文，看来亲爹的嘱托要完不成了。 虽然分家的时候分到了1000块钱，但那钱都被便宜老妈给保管着，在父母眼里，小孩没结婚就不算是成年。 就在林三七想着怎么样搞钱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过，将他手里的药方给吹走了。 林三七刚要追，就看到纸张被吹到了一位扫地老头的脚下。 这个老头刚要把废纸扫进畚斗里，结果一低头发现是一个药方，拿弯腰捡了起来…… 第18章 花园偶遇扫地僧 林三七刚要喊出来，突然捂住了嘴，因为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瞬间浮现三个字： “扫地僧？” 因为眼前的小老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其他搞卫生的老头往往都是社会最底层百姓，穿得破旧，满脸沧桑，要么一脸冷漠，要么一脸讨好人的模样。 可眼前的老头第一眼，就从气质上看得出是一位高级知识分子的模样。 尽管年龄看起来已经有个七、八十岁了，但那個背却挺得笔直，眼神非常锐利。 圆脸，皮肤虽然已经松弛老化，但明显看得出保养得很好，不像是风吹雨淋的老农民模样，要说是校长都有人信。 再加上老头还戴着一副圆框的眼镜，1959年，能戴得起眼镜的就是非富即贵，普通人根本就没财力买眼镜。 林三七就从扫地老头的气质、穿着上判断，这个老头一定不简单。 这么多年网络小说不是白看的。 存了敬畏之心，所以林三七跑过去的时候语气就格外尊敬了： “这位老先生，这药方是我刚刚掉的。” 老头已经瞟过药方了，轻笑了一声交给了林三七： “这是在八珍汤基础上额外加了两味名贵药材，可是要不少钱噢~~~” 林三七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心想果然碰到少林扫地僧了，我就知道在这个年代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扫地的、冲厕所的、放牛的、种田的老人家。 谁知道是哪方大神在人间渡劫？ 于是林三七有心想试探一下这个眼镜长脸老头： “是啊，我就在为这事儿发愁，我有一个至亲全靠这药方续命。但是刚刚我去中药房问了一下，一个疗程7贴药一共需要150多块钱，太贵了，我实在拿不出来，正为这事发愁呢。” 小老头也赞同地微微点头： “这方子的确不是普通人承受的，这样，小伙子，你要是信得过我，跟我说说你那位至亲的病情，或许我能帮你参详参详这药方。” 林三七心里一喜，就知道扫地僧乐于助人，不会见死不救的。 于是扶着扫地老头来到花坛边，还细心地用手将花坛上的灰尘都拂去，这才扶着老头坐下。 林三七的这个小小举动却赢得了小老头的极大好感，笑着连连点头。 林三七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然后开始诉苦起来： “我这至亲呀是一位女性，今年48岁，在30多岁生女儿的时候不幸产后大出血，差点一命呜呼了，后来虽然抢救回来，但整个人一直都比较虚弱。 刚好家里祖上也是从事中医的，于是得了这秘方，每月都要服药，就靠这药材续命。可是你也知道，这药方子太贵了，家里实在是承受不起了。” “平时是个什么症候？” “嗯，主要有头晕目眩，心悸胸闷，气短气促，发冷虚汗，面色苍白，总之就是干不了啥体力活。” 老头思考了一会儿，这才悠悠说道： “你这位至亲明显属于气虚型产后大出血，用中医的辩证： 因产气虚，冲任不固，统摄无权，故令因道大量出血，血色鲜红。因无瘀滞，故无腹痛。气虚不摄，营血下脱，清窍失养，故头晕目眩。 血脱不能上奉于心，心失所养，则心悸怔忡。气虚血少，不能上荣于面，故面色苍白脉虚数，为气虚血脱之征。” 林三七听得都晕了，但脸上还是装作很敬畏的样子在认真聆听。 小老头瞄了一眼林三七，看到他听得认真，不浮不燥，心中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所以我的建议，去掉药方中的麝香和红花两味药，增加黄芪、续断、黄芩、砂仁、糯米5味药，就可以做到益气健脾、养血安神的功效，而且价格可以下降七成。” 林三七听了连连点头，尽管他不懂，但他懂如何拍马屁呀。 “太感谢老先生了，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我也好跟家里要禀告。” 小老头嘿嘿一笑： “怎么，是不相信我老头子？” 林三七赶紧摆手，真诚说道： “哪会哪会，老先生出手必定不凡，我肯定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但我家里要是问起来，我总得告诉他们神医是谁，这样也免得他们认为我是拿药方当游戏乱说。” 小老头听了哈哈大笑：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开的药方，就怕你家里人不敢跟我这个老头子沾染因果。行吧，这药方给伱了，你们愿意听我就吃，不愿听就顺其自然，不必勉强。” 小老头不悲不喜，甚至不以为意，站起来一手拿扫把，一手拿畚斗，朝不远处的垃圾走去。 林三七赶紧站起来小跑几步，接过老头的工具笑道： “老先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我来帮你搞卫生吧，来报答你的药方修改之恩。” 小老头高兴了，“好好好，年轻人不错，懂得谦虚，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老头也没有客气，就这样将工具交给这位初次认识的小伙子，自己躲到树荫下面休息去了。 林三七也不以为意，愉快地拿起扫把开始扫地，幸亏老头负责的只有花坛这一小块地方，不到半小时就清扫结束了。 小老头这才拿起扫把挥挥手走人了，走得那叫一个洒脱。 林三七摸了摸额头的汗，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都湿透了，6月底的北方的温差还是挺大的，白天跟夏天没啥区别了。 林三七这时候刚准备偷偷跑回现代去冰箱里拿瓶可乐喝喝，谁知道他刚拨腿，就听到阿妈在喊人了： “七仔，七仔你怎么跑院子里来了，这么大热天的。” “阿妈，你忙好了？” “是啊，我已经打听过了，院长这时候在办公室呢，走，咱们找院长去。” 林三七看了一眼老头消失的方向问道： “阿妈，负责扫花园的老先生是哪位呀？我看他本领很大的样子。” 金采凤愣了一下，回想了半天： “不好说，似乎前段时间咱们医院不少老中医都因为犯过历史错误被安排劳动去了，这事儿挺敏感，你少操心，自己工作要紧。” 第19章 进医院工作太难 宽街中医院，院长办公室。 沈国明院长看着眼前的林苦参一家子，头有点大了。 为啥呢？因为国家困难，上面已经有政策，首都400万人口要精减三分之一，那就是100多万人要被遣回原籍，这个力度是非常巨大的。 宽街中医院也有精减员工的指标，原本400个职工，一下子就要精减100多个。 为此沈院长已经头都大了，减谁不减谁那都是相当得罪人的事情。 因为你遣散一個职工，往往代表着这位职工的一家子都得一起回到原籍，尤其是老家在农村的，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成为城里人了。 所以精减工作太难了，不少收到辞退通知的职工那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院长已经好久不敢回家了，因为只要他一回家，不是有职工上门哭诉，就是有职工上门送礼，闹得鸡犬不宁。 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林家找上门来了，要给小儿子安排工作，这不是为难人嘛。 这要是被其他精减辞退职工知道了自己一边在开除职工，一边在增加职工，那还不被人活活劈死。 老百姓最忌讳的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沈院长这时候满脸堆笑，亲自给林苦参泡了一杯茶： “这个这个，林大夫，你也知道咱们医院的现状，现在国家也很困难，光咱们医院就要精减100个职工，这个这个……” 林苦参有点尴尬，因为林家可是有6口人都在中医院工作，按政策其实是起码要辞退2个人的。 可是林苦参属于国家级名中医，又是特殊人才引起，所以这才有优待，一直没有动林家人。 现在林家在6个人的基础上还要再增加1个人，总共才300个职工，林家就要占7个，这说出去的确是欺人太甚了。 所以林苦参这个老实人只能红着脸点点头： “是啊，国家有困难，医院有难处，我，我……” 金采凤一听丈夫要被绕进去了，心里不满，直接打断道： “沈院长，当初我们进京的时候，协议上可以明确规定了我家的孩子可都是要安排正式工的，咱们千里迢迢从南方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四九城图啥？还不是为了祖国医学事业？ 我们林家做出了这么巨大的牺牲和贡献，结果到最后连我小儿子的工作都安排不了，这可说不过去。再说了，这可是国家当初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也不是为难你沈院长不是？” 沈院长汗都要下来了，只能点头： “对对对，国家当初是有承诺的，呵呵，不过这个这个，此一时彼一时嘛。” 金采凤才不管，激动地说道： “不管什么时候都一样，国家和医院可不能不管咱们老百姓呀。而且我可是听说了，现在没有正式工作的年轻人都有可能上山下乡当知青去的，我小儿子一个人去农村吃苦，我可不干！”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从1955年开始的，当时由首都学生组成的“青年垦荒队”下乡到黑龙江萝北。 当然知青下乡的高潮是在六、七十年代，1978年，各大城市不再动员应届中学毕业生下乡，下乡知青开始大批返城。 五十年代的知青下乡还是自愿的，被认为是非常光荣的事情。 但金采凤可是大户人家出身，见识非凡，早就料定现在自愿将来可不一定，所以这种风险坚决不能冒。 金采凤从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小儿子留在城里，留在自己身边。 沈院长听了又是一头汗，心想这林家的女人可不好对付，得另外想个着，于是看着林三七问道： “这个这个，林三七同志对吧？今年23岁，那你的学历是……” 林三七有点尴尬，因为他的人设是失踪流浪人口，哪有机会上学？ “沈院长，我，我小时候的事情不大记得了，应该算是小学文凭……” “噢，小学文凭，那你有没有系统学过中医知识？” “没，没有……” 沈国民听完突然啧了一声： “这个这个，不好办呀，咱们毕竟是医院，医院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一个单位，林三七同志一没有文凭，二不会中医，这也不符合医院的用工要求呀。” 林苦参有些无奈，自己小儿子刚在外面漂泊了10年，哪里有机会学习什么医学知识呀。 看来这事头被院长给抓牢了。 金采凤却不肯轻言放弃，笑呵呵说道： “进医院也不一定要医学背景呀，什么组织人事科、院办室、总务科、宣传科、保卫科、档案室等等，不都需要我儿子这样的有为青年嘛。不懂中医，咱就去行政岗位就行了嘛。” 这下轮到沈院长语塞了，毕竟他的小姨子可不就在财务科工作嘛，也是照顾进来的，没有医学背景。 总不能自己家属可以开后门，轮到职工家属就讲原则吧？ 现场冷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金采凤内心明白，想要院长开口给小儿子额外安排一个工作估计是难了，但她也有后备方案： “沈院长，你看这样吧，我今年也50岁了，虽然也想为革命事业多奋斗几年，可身体也不允许了。国家不是允许子女顶职嘛，所以我决定直接退休，把我的工作名额让给我小儿子，这样可好？” 林三七听了吓一跳，要自己便宜老妈失业，这可是大事： “阿妈，我……” 金采凤拍了拍儿子的手，示意他别说话。 沈国民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顶职呀，这个这个，国家是没有明确规定可以这样，但既然是林大夫的小儿子，我看行。” 顶职不占计划外名额，总职工数还是一样，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院长都发话了，这样金采凤退休，林三七顶职上岗就定下来了，这让林苦参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金采凤显然还不满足，自己都退下来了，总要给儿子一个好岗位的。 “沈院长，伱看我都退下来了，那你可得给我儿子安排一个好点的，轻松点的岗位呀，总不可能让我儿子去看大门搞保洁吧？” 沈国民又为难了，这林三七一不懂中医，二不识中药，三没有文凭，这样的“三无人员”能去干嘛？ 第20章 要不要去采购科 能当领导的显然没一个简单角色，于是沈院长笑呵呵又看向了林三七： “林三七同志，既然你是顶了你母亲的岗位，你母亲又不想让你太辛苦，要不你还是去医院图书馆？平时就是搞搞卫生，收拾收拾书本，登记下借阅就行，这工作也不算辛苦嘛。” 林苦参和金采凤一听就高兴了，这图书馆好呀，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平时躲在里面打个盹都没人发现。 这年头反正都是固定工资，干多干少一个样。 但林三七却不干了。 当图书管理员？这么牛逼的岗位自己可不敢接，那都是伟人们的起点。 而且当了图书管理员，朝九晚五每天都要固定在岗位上，连個赚外快的机会都没有，自己还怎么从穿越金手指这里发家致富？ 难道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为了领每个月30多元的工资？ 开什么玩笑？ 林三七打定了主意，这种没追求、没前途、没激情的工作坚决不干。 “沈院长、老豆、阿妈，我，我不愿意去图书馆工作，你们也知道我在外面流浪了十年，心思早就野了，让我天天坐在那儿对着书本，这工作我干不了！” 金采凤不高兴了，这可是以自己退休才换来的好工作，咋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伱这孩子，这可是别人想求也求不来的好工作呀，听阿妈的，咱去图书馆。” 沈院长也皱了皱眉头，心想林家这小儿子是个小刺头，去什么岗位要服从组织安排，哪有自己挑三拣四的？ “林三七同志，这个这个，我们都是革命的一块砖，组织需要我们往哪里搬就去哪里，还是要以服从组织安排为主嘛。” 林三七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挠挠头： “院长，我，我就想有没有更自由一点的工作，可以整天在外面跑的？反正我还年轻，怎么能在图书馆养老呢。” 嗳，这说法似乎有道理！ 沈院长一听心想自己难道错怪了林家小子，于是脸上又变得笑呵呵了： “小同志思想觉悟还是不错的嘛，你真想往外面跑呀，到是有一个工作岗位不错。要不你去采购科吧？” “采购科？” 林苦参和金采凤是行内人，听到去采购科就轮到他们皱眉头了，而林三七却听了眼睛一亮。 不止企业有采购科供销科，医院也有采购科，这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一个特色。 解放前，国内各大中医馆、中药铺的进货渠道都掌握在少数批发商手里。 毕竟中医馆和药铺都是私人作坊性质，用量也不会太多，几百种中药材不可能自己派人去采购。 解放后，私人批发商或者商行都被解散了，这就相当于中药从田间到医院产业链断档了，中间的批发商没了。 国家新建立，百废待兴，再加上药材和农副产品类似，所以暂时有供销系统负责充当“批发商”。 运作的模式就是供销社向农民或者药农们下定单采购，像收青菜萝卜一样收上来，然后中医医院再向供销社购买。 可这里面又有一个问题。 医学药学是非常专业的行当。 中药材的炮制、储藏、运输等等也都需要专业人员打理，普通供销工作人员根本就不会处理，导致中药材的质量非常糟糕。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中药材的定级。 同样一种药材也有好坏之分，中药材等级分为五个级别：特级、一级、二级、三级和四级。 每一个等级都有对应的标准，同样疗效和价格也完全不一样，如果定级鉴别这同样需要专业人士进行。 可是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哪管那么多？什么特等品还是四级品，通通装进麻袋打包带走。 这又导致了中药材卖到医院后，医院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和人力去分类、重新炮制，但这里面的消耗和损失也只能医院自己承担。 你不能指望不专业的人会有多少责任心不是？ 如果仅仅是责任心的问题还好说，至少你药材还买得到。 像解放前的中药铺，备存的中药材一般在300种到500种之间。 到了解放后，像宽街中医院这种顶级医院，因为各个医生使用的偏方秘方很多，所以需要的药材非常广泛，数量达到了700种左右。 而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经营的药材品种只有105种，不仅仅是种类少、质量差，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数量出问题了。 供销社向药农们收购，那都是有指标的，要1000斤就1000斤，多一斤都不要。 可是临床不是这么回事呀，病人是在动态随机增减的。 或许某味药材今年一千斤够了，可是明年病人多了，临床使用量增加了，医院需要两千斤，可供销社只能提供一千斤，剩下就是缺口，这就产生了矛盾。 同时中药材是小土产中品种繁多、地域性强，分布在全国各地。 与粮、油、棉等大宗农产品相比，经济价值虽小，产地分散，可替代性差，采购复杂，往往需要远距离跨区域贸易。 供销社要统管全国商品，哪有时间和那么多人手来专门为你医院服务？给你多少你就用多少，没时间对付你。 医院没药，这就尴尬了。 名中医开出一张方子来，缺这味药，缺那味药，这还怎么看病呢。 对于某些特殊药方来说，少一味药效果就是天差地别。 针对这种供需矛盾，政府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毕竟供销社太庞大了，要负责整一个国家的商品流通。 五十年代也有医药公司，但这时期的医药公司主要还是西药和医疗器械，并不涉及到中医中药。 怎么办？ 用哲学的话说：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产生了矛盾。 于是上级就给了一个政策：开放药材自由市场。 就是你中医院，可以用医院的名义自己去采购你需要的中药材，可以直接跟各类药农合作社和地方供销社下定单采购。 当然也不是彻底自由，你只能公家对公家，不能公家对私人，或者私人对私人。 于是医院的“采购科”由此成立。 第21章 院长是最好靠山 现代的人都会认为“采购科”那就是一个肥缺呀。 要知道采购环节那里面猫腻可就多了去了，你一斤当归采购价是1元钱还是9角钱，这还不是采购员说了算？ 采购员等级给你稍微提一下，价格就可以提一下，采购数量一多，那多出来可是一笔巨款呀。 大不了一斤药材给你采购员1分钱回扣，照样可以让采购员吃得肠肥脑满，成为单位首个万元户。 如果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采购员吃肥的年代，那要等到八九十年代，那时候谁要当公务猿？人人都想去企业当采购员，那绝对是采购员的黄金年代。 五六十年代，公家对公家的交易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当然私底下，你去地方采购，人家请你吃餐饭，送点农副产品还是有可能的，数量也不会多。 毕竟人家自己都吃不饱，哪会送你几袋大米几条猪腿当礼品？ 再说，人家也不求伱什么，都是公家的事情，大家公事公办就行。 这就算好了，有些地方保护主义明显，或者某味药材当地都紧缺，蛋糕就这么大，人家地方上根本就不欢迎你外地的单位去采购，影响他们当地供销社或者医院的利益。 然后采购员不得不偷偷摸摸，跟当年搞地下工作一样去谈判。 最后就是一个运输问题。 五十年代可没有银行转账，跟药农或者农村合作社打交道都需要现金。 采购员拎着几千元，几万元的现金，一两個采购员赶赴外地，翻山越岭，真当当地的绿林好汉死绝了？ 这又没监控，又没人烟的地方，谁知道你迎面碰到的是人是鬼？ 财帛永远都动人心的。 好好好，就算一切顺利，你采购员要么挤火车，要么乘卡车，几百公里，几千公里路，这一路的艰辛就不用说了。 所以五十年代的采购员绝对是一个苦差中的苦差。 林苦参和金采凤都是医院内部职工，自然知道采购员岗位是干嘛的，所以存心不想让小儿子去。 但林三七不懂呀，这不就是他的“梦中情岗”嘛。 可以经常在外面跑，不用受单位拘束，自由自在，关键在外地收购中药材的过程中，这里面就可以做太多文章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连连点头： “沈院长，这个好，采购员的工作可比图书馆的工作更适合我，我愿意去采购科。” 金采凤急了：“你这孩子，这采购员工作可辛苦了，你没瞧咱医院里都没人要去采购科。” 林苦参没劝，他反正很佛系，子女爱咋咋滴。 沈院长可不干了，好不容易忽悠一个壮劳力去干采购，可不能就这么跑了。 “金采凤同志，这个我就要批评你了，你这思想觉悟都没有三七同志来得高，革命工作允许我们挑三拣四？你不去采购，他不去采购，那我们医院还要不要办了？还要不要为人民服务了？” 金采凤一时语噻，有些话心里可以想，但从嘴上说出来就两样了。 反而是林苦参轻轻点了点头： “行，就听沈院长的，反正七仔在外面漂泊了10年还能安然无恙，说明他比我们想像得更聪明，更适应这个社会，我们做父母的要对他有信心。” 沈院长一拍桌子：“老林说得对，当父母的操不完的心，孩子大了，该放手了。” 金采凤一听也只能叹口气，拉着儿子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院长快速将介绍信写好，交给了林三七： “林三七同志，这样，你好不容易才找到家，也好趁机休息一段时间，一个月之后你拿着介绍信到组织人事科去报道，以后咱们可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 采购科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对医院来说非常重要，要是没有采购科，咱们的大夫就不能开药。这就相当于在战场上战士们没有子弹，我们如何打跑曰本鬼子和老蒋？” 林三七接过介绍信，心中满是开心，一个立正，下巴抬高： “……”（主人公说了啥不写了） 沈国民、林苦参、金采凤吓得脸色都变了。 林三七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大学宿舍里，有些玩笑不能开，于是马变脸道： “开玩笑开玩笑，我一定不辜负组织信任和重托，一定全心全心投入工作，为人民服务，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做出自己的贡献！” 沈院长擦了擦汗，这才勉强笑了笑： “好，好好，好好干。”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金采凤点了点儿子的额头： “仔仔呀，单位不同于别的地方，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不能开，尤其是你失踪过10年，千万不要引起不要必要的麻烦，否则到时揦屎上身，说不清楚了的。” 林三七连连点头，这个小小插曲也给他敲响了警钟，在这个时代要管住嘴。 想到嘴，林三七突然灵机一动。 自己去采购科是为了工作自由轻松，可这个时代做啥事都跟兵马俑似的要一板一眼，那就会极大影响他的“流量变现”计划。 看来得在医院里找个靠山，能容忍自己胡作非为很重要。 自家便宜老爹看来靠不住，虽然医术好，但性格太佛系，关键时刻不顶用。 大哥二哥资历太浅，不足以当他的保护伞。 那么眼前的沈院长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院长嘛，医院里最大，又是直管领导，没有比这更适合的靠山了。 但人家跟你无亲无眷，如何才肯罩着你？ 林三七想了一会儿，钱，这个时代的领导肯定是不会收的，再说有钱也没啥用，那么在59年全国人民都饿肚皮的时期，还有什么比粮食更好的礼品？ 林三七随意问道：“老豆，沈院长老家是哪里的？” “他呀，老家是姑苏的。”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鱼米之乡出来的知识分子，哪个不是美食老饕，对这口吃的肯定上心。 林三七心里有了主意，自家都没大米饭吃，粮站也没得买，想必沈院长家肯定也是顿顿窝窝头。 那么如果自己背一袋大米上门，这算不算得上是重礼？ 说干就干…… 第22章 雪白大米引诱你 宽街中医院是王府改建而成。 解放初为了安置全国各地前来支援的医生，所以政府特意将宽街中医院隔壁的几个大宅子都充当了职工宿舍。 像林苦参就分到了格格府东跨院的三间正房，这条件绝对是大大滴优待了。 而沈国民这样的院长，级别达到了正厅，住房就更有优待了，将格格正院的3间正房和2间耳房都给占了。 因为家就在单位隔壁，后门进出走路5分钟就到，所以沈院长中午下班后都会回家吃饭。 没办法，医院食堂的伙食太差了，每天都是杂粮窝窝头，再一些没荤腥青菜萝卜，看了就让人没食欲。 沈院长是南方人，南方人喜欢吃大米饭，吃不惯北方的小米粥、棒子面、窝窝头。 59年之前国家还不是那么困难，沈国民一家每个月都能分到一些大米。 沈家也会将分到手的粗粮、面粉之类的都换成大米，也足够一家子吃了，偶尔再吃点面食换换口味。 可是随着自然灾害越来越严重，粮食供应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了，那种感觉就是随时会断供一样。 细粮已经看不到了，每个月去粮食只能买到地瓜番薯棒子面，大米和面粉更是好久没看到了。 沈院长家和林家一样的困境，想吃大米饭大米粥都想疯了。 当然这個时代也有黑市，粮食供应越紧张，其实黑市就越兴旺。 可是黑市粮食价格太高。 1959年，粮站门市价，精制面粉一斤是1角8分，大米是2角（都要凭票） 但在黑市，这个价格是乘以20倍起步，就是大米和面粉都要4元、5元一斤起步，而且还有价无市。 （网上数据，1961年1市斤北京粮票黑市价是3元，1市斤全国粮票是4元，1市斤bj面票是5元，这价格不含粮食的钱。当然是这是三年特殊时代的畸形价格） 可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30多元，像易中海这样的九级钳工才99元。 林苦参享受正处级待遇是159元，而沈国民院长这样的正厅一个月工资是201元，就这已经是行政11级了。 这样算算，黑市的大米真没几个人吃得起？ 当然像有钱人也有，像满族遗老、公私合营的私方老板、投机倒把分子手里还是钱的。 但像沈国民这样深爱d教育多年，自身又有一定级别的干部轻易是不会去黑市的，万一在黑市被抓，那前途就彻底完蛋了。 所以沈院长家和其他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沈院长回到家里，妻子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几个玉米窝头，一个炒野菜，野菜明显油旺旺的，显然是加了不少油。 这可把沈院长给心疼坏了： “啊呀，这倒了多少油呀，给我吃没必要这么浪费的。” 王惠琴从厨房又拿了一碟子酱瓜出来埋怨道： “吃点吧，再不吃你这把老骨头要挡不住了，你自己还是大夫呢，不知道胃痛是需要养的？养胃养胃，重在一个养，现在白米粥没了，再没点油水，你这胃都要变得薄如白纸了。” 沈院长轻叹了一声，夹起油旺旺的野菜，内心挺伤感的。 心想沈家当年在姑苏好歹也是大户人家，他自己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吃穿上从来没有亏欠。 结果临老都老了，连碗米饭都吃不上，想想都心酸： “唉，没办法呀，老天爷也要跟我们作对，要么干旱，要么水灾，从去年开始就没有太平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噢。” 如果林三七在现场，肯定会告诉沈院长：今年才刚开始呢，后面还有两年咧。 这时候王惠琴轻声说道：“诶，咱家床底下还埋了不少大小黄鱼，要不拿出一些来去黑市换粮食？” 沈院长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算了，黑市太危险，当心人家黑吃黑，再说了你让谁去换？你去？我去？让咱儿子去？谁去都不合适。” 老两口相顾无言，开始低头吃起仅能裹腹的午餐来。 这时候开着的门突然一黑，从外面闯进来一个背着麻袋，蒙着脸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进屋放下麻袋，随手呯一下把门关上了。 沈国民和王惠琴吓得窝窝头都掉地上了，以为大白天就有人敢闯门抢劫了？ “你是谁，伱要干什么！” 林三七赶紧将包着头和脸的毛巾拿了下来，然后笑呵呵说道： “沈院长，是我呀，林三七，咱们上午还见过呢。” “林三七？我说你小子大白天想干嘛？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呀。” 沈院长一听是林家小子，警惕心就放了下来，但心里有点不喜，觉得这个年轻人太冒失了。 林三七也不以为意，心里早就盘算过了，没有一个南方人能抵挡得住大米的诱惑： “沈院长，你小声点，我这次过来可是送福利来了，你要大米不要？” “大米？？？！！！” 沈国民和王惠琴的惊叫声都快要破音了。 “对，大米，香喷喷的大米，白花花的大米，绝对是一级品相的大米，看，你们看！” 林三七像引诱小红帽的大灰狼，一下子就把袋口打开了，露出满满一袋的大米，还用手抓起来，然后像瀑布一样顺着手指缝往下滑。 沈院长快步上前，双手颤抖着捧起大米，等米掉光了，再次捧了起来。 “大米，真是大米，这可是上好的晚稻米，哇，林三七，你小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兴奋过后，沈院长还是保留着一线理智和警惕，这年头突然出现这么多罕见的细粮，来源绝对不可能正规。 林三七决定还是编故事： “沈院长你不知道呀，我在流浪的10年间，全靠黑市的大哥大姐收养，所以我跟他们关系非常铁，这不，这些粮食也是我从他们手里搞来的。 我知道沈院长和咱们林家一样都来自南方，吃不惯北方的主食。这不，我不是在沈院长您老人家的照顾下马上可以去中医院工作嘛，还是正式工，就想弄点粮食来谢谢您。” 沈国民听了却是摇摇头：“这粮食我不能收……” 第23章 送礼送到心坎上 沈国民听了摇摇头，语重心长说道： “林三七同志，你说错了，你能顺利参加工作，首先要感谢国家，这是国家给你们林家的福利，不是我沈某人给你们的。其次你要感谢你母亲，是她牺牲自己才成全了伱。 这些粮食很珍贵，现在家家户户都吃不饱，你们林家一大家子这日子肯定也难过，所以粮食拿回去吧。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你能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呵呵。” 林三七一听可急了，这是他第一次给领导送礼拍马屁，岂有失败的道理？ “别呀院长，粮食虽然宝贵，但我还是有办法弄到的，您看您，现在就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如果您倒下了，那咱们中医院咋办？所以您的身体可不是您个人的，而是我们整个医院的。” 王惠琴这时候忍不住了，问道： “老沈，这位小伙子是……” “噢，这就是咱们医院林苦参大夫家的小儿子，当初刚到首都就走丢了，这不人才找回来，今天上午刚落实了工作，准备去咱们医院采购科。” 林三七赶紧鞠躬道：“阿姨好！” 王惠琴笑呵呵应承了： “好好好，你父亲可是整整找了你10年，这回终于找着了，不容易呀。对了小林，你说你认识黑市的人？那这些粮食安全吗？” 林三七心想这些粮食都是我老妈店里拿的，自家的东西，没有比这更安全的了，除了妈祖谁也查不到。 “阿姨你放心，这粮食绝对安全，再说了，黑市的东西都是不记账的，只要出了黑市，谁也不会管东西流向了哪里，也没法查。” 说到这里，林三七故作神秘说道： “而且我在黑市这么多年，可知道不少秘密，不要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黑市买粮食买肉什么的，只是这事儿只能做不能说，说出去谁也不会承认。” 王惠琴白了丈夫一眼：“瞧，就你個老东西死脑筋。” 林三七一见忽悠有效，就又添了一把火： “而且沈院长，阿姨你们想呀，黑市存在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没被打掉，今年反而越来越兴旺了？上级部门会不知道？这只能说明上级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总不能饿死人不是？” 沈国民听了若有所思，心里也信了林三七几分。 知识分子都懂得一个哲学道理：存在即是合理。 如林三七所说，黑市真的危害极大，早就被上级用铁拳取缔了。 王惠琴却不管那么多，脸上笑得更加和蔼了，这大米进了这个门，她就没打算放过。 “小林呀，你这一袋大米死沉噢，这得有多少斤啊？” “100斤，一斤不多，一斤不少。” 一听100斤大米，沈国民和王惠琴的心脏不争气跳得厉害，实在是诱惑太大了。 王惠琴眼珠子一转，下定了决心： “小林，大米呢阿姨我非常喜欢，但沈院长做为领导干部，白拿你的大米肯定是不行的，这事儿也做不出来。所以这样，我们买，就按黑市的规矩买。” 林三七急了，一袋大米对他来说也就价值不到300块钱，自家店里是批发，成本价200元就成。 这要是送袋大米还收钱，那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沈院长，这，这大米我是孝敬您老人家的，我怎么能收钱呢。” 王惠琴仍然一脸笑呵呵，一边摸着大米，一边劝道： “小林呀，你听我说，现在黑市上光是粮票就要3元4元一斤，大米在这四九城中更是罕见，所以你能想着我们，我内心就很感激了。你都没工作，我们怎么能让你掏钱？ 这么好的大米，黑市估计起码要个5元钱一斤。这样，你卖阿姨一个人情，我以一斤3元钱跟你买了这些大米。就这，我们可是占了你老大的便宜噢。” 林三七脸通红的：“这，这，这哪有送礼还收钱的？” 沈国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人，主要还是太想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了，所以也认同了妻子的方案： “林三七同志，白拿我肯定是不拿的，如果你愿意以3元一斤卖给我们，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王惠琴也连连劝道： “是啊，小林同志，你总不想沈院长犯错误吧？这要是被上级查到，不但院长没得做，还要去京效劳动改造，那你可就是将好事变坏事了噢。” 林三七要的是院长的人情，人情到了就行，再说他也实在缺钱，于是只能答应了： “行，那就听院长和阿姨的，咱们就按3元一斤来，你们放心，别人弄不到粮食，我肯定有办法，以后你们缺粮食了跟我说，包在我身上。” 王惠琴心想通过中间人能跟黑市拉上线，自家还不用冒险出面，这绝对是好事呀。 “好好好，小林同志，那以后少不得麻烦你了。” 说完，王惠琴从里间拿出一叠钞票来，塞到了林三七手里： “来，小林，这是300块钱，不多不少，你点点。” 林三七霸气地塞到口袋里，“不用不用，我不放心谁也不会不放心自家院长，那大米我就放这了，沈院长，阿姨，我先走了。” 沈国民看着满满一袋子大米，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好，小林同志，以后单位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只要你不是作奸犯科，以后单位里就没有人能欺负你。” “瞧沈院长说得，我是晚辈，以后一定要向您多多请教。” 林三七等的就是这句话，目的达到，重新又用毛巾盖住头，快速离开了。 林三七离开后，沈国民和王惠琴两人一下子就激动地抬起麻袋。 不管多重了，也不怕闪着老腰了，快速抬到了卧室里，打开柜子将里面的衣服都拿了出来，然后把白米藏到最里面，再用衣服盖起来。 等将白米藏好后，两人坐在炕上呵呵呵开始傻笑起来。 “老沈，这么多大米咱们省着点吃也能吃几个月了，太好了，我都快忘了米饭的味道了。” “是啊，想不到林家因祸得福了，咱们也能沾着光了，老太婆，咱们晚上吃米饭，一定要吃米饭。” “行，今晚吃大米饭，明天喝大米粥，咱们也奢侈一回……” 第24章 买药送回2023年 林三七第一次“流量变现”，用一袋大米换到了300块现金，还有院长的关照，这生意简直是赚麻了。 乐得林三七又一股脑儿跑到了宽街中医院。 傅木香这时候已经吃完了午饭，正在中药房跟同事聊天，看到自家小叔子又跑来了。 “大嫂，麻烦你个事儿，我要取几副中药。” “七仔，你这大中午跑来跑去也不嫌热？” 傅木香关心了几句，拿过药方一看，这时候是两张纸了，笔迹不一样。 林三七笑呵呵说道： “大嫂，我也是受人之托，这两个药方各来7贴药，多少钱？” 傅木香其实满肚子问号，觉得这小叔子才刚回家，咋能认识那么多人？还马上有人托他办事儿？ 但傅木香有传统女性的优良品德，不该问的不问，也不多嘴，于是指点了一下： “七仔，你先拿着这两张药方，去门诊5号间找你大哥抄一遍，外院的药方必须要本院医生处方才能开药。” 医院毕竟不是药铺，肯定有自己的规章制度。 林三七拿着药方找到了在诊室里睡午觉的便宜大哥。 林甘草拿过药方一看，马上就认识了药方的来历： “这一张是八珍汤改良，加了两味名贵中药，疗效肯定好，就是太贵了。这第二张嘛，应该是人参养荣汤，去掉两味药增加五味药，从疗效上看稍微差一些，但差得也不多，但价格便宜一半以上。” 林三七心想，看来这扫地僧还真有两把刷子，不是大路货。 “那大哥，你帮我抄两张方子，这方子我是给朋友带的。” 林甘草也不多问，拿起软毫笔刷刷刷就抄下了两张方子，并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林三七又一溜烟跑到了划价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劈里啪啦一打算盘，第一张药方要160元，第二张药方只要57元，价格差的不是一半，而是三分之二。 半小时后，林三七拎着两提中药，又一溜烟跑了。 下午林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也不人。 林三七到家后，意念一动，通过系统空间又穿回了2023年。 2023年的林家还没有吃晚饭呢，林木森一直等在儿子的房间里，听到浴室门开了马上迎了上去。 “儿子，回来了？这，这是那边的中药？” 中草药包装几千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变化，都是用黄色的牛皮纸，再用麻绳一扎，一包包的中药材跟就糖葫芦一样一包包叠起来捆成一提，辩识度非常高。 “是啊老豆，这是在59年的首都中医院购买的，药材绝对是最正宗的，这下阿妈吃药问题不愁了。” 林木森也有点激动，妻子的病情，每年的药费都是他的一块心病，这下能解决了怎么能不开心。 “好好好，这59年的药材疗效绝对是现在的要好几倍，咦，你买了两份吗？” 林三七解释道： “这一份药材是伱给我的药方，那边的医生说这是八珍汤改良方，这7贴药一共花了160元。这一份药材是我偶尔碰到的一位扫地老大爷帮我改良过的，去掉了麝香和红花。 后来另外一个医生说这個药方叫人参养荣汤，疗效和八珍汤差不多，但价格能便宜三分之二，只要50多块钱。我想既然咱们要试，那这两张药方都试试看，所以都买回来了。” 林木森有点惊呆了： “不是吧，那边中医院扫地的老人家都有这本事？” 林三七摇摇头： 林木森嘱咐几句突然问道： “对了，这两贴药加起来要200多块钱，我网上查了，59年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3、40元的工资，你刚穿过去哪来的这么多钱呀？是那边的父母给的？” 林三七听了就苦笑： “那边的父母挺大方，我刚穿过去就给三个儿子分了家，我也分到了5根大金条，还有1000块现金，可惜那边的阿妈说我还没成家，钱和黄金都她替我保管着，所以我身上连1分钱都没有。 这不是我之前带了一袋大米过去，本来想改善改善那边小家的伙食，后来我把这袋大米卖给了中医院的院长，人家死活要塞给我300块钱，这药钱就是这里来的。” 林木森听了满心不解： “不对不对，我看网上的资料，59的大米也就一角、两角钱一斤，你咋能卖出去3元一斤？这是天价了，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只能买十来斤大米？你物价算错了吧？” 林三七听了无语地反驳道： “啊呀老豆， 你知道那边现在吃什么吗？给你瞧瞧。” 说完，林三七掏出两个褐色的窝窝头来： “来，老豆，你尝尝，这就是59年的主食，据说是用玉米芯子连同玉米粒一起打磨的棒子面做的，光这颜色看起来就没食欲，吃起来拉嗓子，口感很差。” 林木森拿过窝窝头左看右看了一会儿，又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咀嚼起来，好半天才悠悠说道： “的确是难吃，连玉米芯都磨成粉渗进去了，能有什么营养 林三七也跟着叹了口气： “老豆，能吃上这窝窝头已经算那边林家条件好了。我中午去给院长送礼，首都中医院的院长呀，级别老高的干部，家里也是吃窝窝头，小菜就是一些咸菜，一点肉都没看到，太惨了。” 第25章 印钞票是违法的 两父子感慨了半天，林木森这才想起来： “那你这次穿过去准备再带些什么东西？” 林三七想了一下说道： “首先肯定要粮食，越多越好，也方便我见机行事，大米、面粉都要。另外我老是拿出细粮来也不行，你想办法帮我弄些粗粮。” “粗粮啊？” 在物质极度发达的花都市，什么样的粮食搞不到？要多少有多少，取决于你口袋里的钞票。 “粮食我来搞定，你需要什么样的粗粮？” “这样，番薯、土豆这个要准备好，另外再去饲料厂联系一下，咱也要购买一些棒子面，就是连玉米芯子一起磨成粉的饲料，这个是59年的主食之一了。不用太多，咱们先试试水。 除了粮食，那边是什么都缺。白糖红糖，这个在59年绝对是高档食品，送礼的最高标准。还要大豆油菜籽油，就是不能装塑料桶，我观察了，那個年代还没有什么塑料。 猪肉也要，老豆你是不知道啊，我跟59年的阿妈去买肉，那买肉的队伍能从石楼村排到白云机场。买一斤肉只给你半斤，另外半斤是骨头，感觉这猪肉比黄金还宝贵。” 林苦参笑道： “这个我经历过，我小时候就吃不到肉，看到肉两眼能放光。行，这些咱们一会儿去准备，村里菜场都有买，要多少有多少。” “噢对了，鸡蛋也要，59年的人们把鸡蛋叫做鸡屁股银行，哈哈哈。” 林苦参也跟着笑呵，突然想到了什么： “50年什么都要票，有票才能买东西，那看病买中药材要不要票？” 林三七有点小尴尬：“这个这个，我还真没仔细看，但我给阿妈买的这两份中药没要票，说明买药材只要钱就行。” 林木森心中有了主意，便说道： “这样，伱想办法去59年脱手一些粮食换成钱，然后去试着买一支人参回来，这几天我们家族群里有条消息，有位在香江的宗亲想要收购一支百年份的野山参，价格开到了200到300万。 现在市面上别说百年份的了，就连50年份的野山参也很稀少了。你想呀，59年的时候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对你这样的穿越者来说，不过是几袋大米的事情。 如果几袋大米不够，那咱就给他们拉个几吨几十吨过去，所以接下来你首要的目标是在59年站稳了，然后趁机再收购一些珍贵药材，销售的事情交给我。 丢雷老母，这回也要轮到我们家发财了。” 林三七盘算了一下，笑上眉梢： “这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我在59年负责搞药材，你在现代负责销路，咱们父子连心，等有钱了就去侨鑫汇悦台买他个十套八套房，哈哈哈~~~” 林木森父子说干就干。 从房间里出来后，就风风火火跑下楼，骑上三轮车就跑了。 王文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还有点奇怪，嘴里嘟囔着又回去煲汤了。 林木森父子俩先来到了村中的菜场。 菜场的环境并不是太好，毕竟是城中村，菜场里到处是污水，气味也不是那么好闻。 但做为石楼村的地头蛇，菜场门口的保安也不拦，直接骑着电动三轮就来到了猪摊前。 肉摊老板一看来顾客了就笑呵呵上前打招呼： “这不是林大夫嘛，今天来买肉啊，瞧这肉都是新鲜的，保证不是冷库肉。” 林木森也不客气：“猪肉佬，那啥，把你摊位的肥肉都给我装起来，我全包了。” “要肥肉？不要瘦肉？” 肉摊老板心里觉得奇怪，每次他的肉摊都是瘦肉和五花肉先卖完，最后肥肉都是打包处理，或者卖给小饭店去熬猪油。 反正花都本地人是很少买肥肉的。 不过既然有冤大头上门，老板哪有不卖的道理？于是大吼一声： “好咧，林医生稍等，我这就给你打包。” 林木森左右看了看，又指着旁边几个猪肉摊说道：“你们几家的肥肉我们也全包了。” 这下，石楼村菜市场所有的肉贩都激动了，一个个都忙着切肉秤肉。 离开肉铺，林家父子又跑到了其他铺子，将市场里所有的白糖、红糖、大豆油、菜油、鸡蛋什么全给包了。 最后一辆三轮车都装不下，让老板帮着才运回林家。 因为不能将外包装袋带到1959年，林木森就利用自己包扎中药材的本领，将这些糖呀盐呀都包起来。 林三七走来到了隔壁的一家村中小超市。 走进超市，货架上的东西那可真是琳琅满目，要啥有啥，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有。 林三七转悠了一圈，发现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买的，难道要买点辣条可乐薯片，然后拿到59年去？这不妥妥找死嘛。 直到林三七来到了糖果柜台前，拿起阿尔卑斯奶糖，放下；拿起qq软糖，又放下。 然后拿起一包大白兔奶糖， 以前每次看小说，都说那个年代最好吃的糖果是“大白兔奶糖”，那绝对是糖果类的天花板，所以每个穿越客都会带不少奶糖过去。 可是林三七研究了半天，只能又将手里的大白兔奶粮放回了货架上。 实在是林三七不知道59年的大白兔奶糖包装是什么样的，跟这个时代的包装有多大区别？冒然在59年送出去会不会惹人怀疑？ 最后林三七买了不少散装的水果糖，圆圆的，各种口味，用手一抓一大把，方便送人，还超级便宜。 关键是没有包装纸，也不怕别人察觉什么异常来。 等回到家里，两父子又将一袋袋米面装到一只只麻袋里。 一样的道理，现在的大米袋子都是聚丙烯做的，放到59年妥妥的黑科技。 所以父子俩只能装在传统的麻袋里，幸亏麻袋在现在使用还挺广泛，否则都没地方买。 忙活到吃晚饭，王文娟已经催了好几回了，林木森才跟林三七一起洗手吃饭，吃饭的时候两人还在商量着事情。 林三七递过一张纸币说道： “老豆，这是一张1953年版的第二套人民币，拾圆钱，你先看看。” 林木森接过一看，这是一张黑色图案的纸币，纸币上面画着一个男工人正手指着前方，一个农民妇女捧着一捆稻谷看向远方。 纸币大概因为纸张质量不过关，显得皱巴巴的，非常毛糙。 林冰巧觉得奇怪，一把抢了过去，左看右看： “大佬，你这张纸币好古老噢，我都没看到过，怎么，你突然对纸币收藏有兴趣了呀。” 林三七一把抢过纸币，小心捋直了，没好气说道： “去去去，小屁孩懂啥，这10块钱可是一个农民一个月都赚不到的钱，宝贵得很呐。” 林冰巧白了一眼，嘴里哼了一个“切~~”，然后自顾自吃起饭来。 林三七又将10元钱纸币交给老爹，叮嘱道： “老豆，我突然想到，你去网上找找看，这第二套人民币看能不能收上来一些，反正现在这套人民币已经不能用了，我拿到59年刚好可以使用。 如果实在收不到这些老人民币，你去问问阿明哥，看他能不能想办法帮忙印刷一些，我看这纸张和颜料也不是很高级，印刷应该不难吧？” 林秦明是石楼村本地人，跟林三七的族兄，关系非常好。 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印刷公司，自己当老板。 当然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印刷作坊。 而且林三七知道，自己这位族兄从事的印刷可不是那么正规，反正他以前帮着去村子电线杆上贴过宣传单…… 这话说出来，林木森汗都要下来了： “扑街仔，你要死啊，印刷人民币是犯法的，哪怕是已经不能用的人民币，这种歪门邪道你就不要想了，老老实实拿粮食去换。” 林三七啧啧嘴，重重点头：“老豆说得对，违法的事情咱不能干。” 王文娟有些奇怪：“你们父子俩在说咩呀？我怎么都听不懂？仔仔你要这么多旧钞票干嘛？” 林三七嘿嘿一笑：“没事阿妈，我跟老豆在研究中国钱币呢，闹着玩。” 林木森也赶紧扯开话题： “对了，这个月的药材我已经买来了，你赶紧去准备准备吧，这次有两份，你两种都试一下看疗效如何？我们再调整。” 王文娟听后却是叹了口气： “唉，都怪我拖累了你们，一个疗程就要2万块钱，太贵了，要不我不吃了吧……” 林三七听了就挽住了自己亲妈的肩膀： “妈，你尽管吃，你儿子已经找到了发财的法子，以后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再送你到米国好好治病，保证让你健健康康活到100岁。” “呵呵呵，你这孩子，阿妈不要活到100岁，阿妈想早点抱上乖孙。” 一说到女朋友，林三七心里又痛了一下，毕竟上午才跟前女友分手，这情伤可不是一时能治愈的。 第26章 三兄弟正式分家 林三七穿回到1959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这次他穿越的门不是家里正房的门，而是东跨院的倒座房，有一间里面堆杂物的，平时也没人居住。 这时候家里正热火朝天在搞基建了。 不是要分家嘛，分家就要将三间正房里面进出的侧门都打死，再朝南各开一个门，到时一家一间，互不打扰。 林苦参就怕夜长梦多，趁现在三个儿子还客客气气的，赶紧把分家的事情了解。 万一等以后彼此有了口角再分家，恐怕什么兄弟情都是开玩笑了，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还少见？ 于是今天就让中医院总务科的人帮忙来搞基建了，刚好开门留下的砖头，可以用来将内屋的门封死，废物利用，就是用了点水泥。 水泥在59年是稀缺货，但宽街中医院这么大一个单位也不缺这一点，就是要自己掏钱，谁也甭想占公家便宜。 金采凤、傅木香、裴雪花这三個林家女人则在忙着搬东西。 等林三七走进中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邻居在瞧热闹。 王媒婆一边摇头，一边感慨道： “这林家还是散了，之前还是咱们院里最团结的家庭呢，这多了一个儿子马上就分家，亲情哦~~” 侯大丫不以为意：“分了好，分了各自过自己的好日子，省得将来被老人给拖累了。” 那贝勒估计也是想到了自己祖上，跟着王媒婆在一起感叹： “想当年我爷爷在世的时候，也给几个儿子分家，那时候老大分得最多，家产爵位几乎都是老大得，其他几个儿子就是给点钱就打发了。我爸爸就是老大，我家那贝勒府……” 侯大丫不耐烦地打断到： “行了行了，哪怕你家是铁帽子王，你现在不还是窝在西厢房孤老头子一个？少他妈的吹牛了。瞧着没，林家那个分家的祸害回来了。” “就是噢，这林家小子不回来，这林家估计还分不了。” “估计也是在外面做流氓混不下去了才回家来，否则咋以前没回来呢。” 林三七听了愕然，心想你们议论人就议论人吧，哪有当着人的面直接议论的？不应该是背后悄悄说坏话吗？ 本来林三七还想将自己的水果糖分给这些左邻右舍，现在省了。 白了在场的邻居们一眼，林三七直接就走近了自己的家，站在门口朝里看。 原本正堂左右两个门已经被砖头给封死了，工人又糊了一层白水泥，三个房间就算彻底隔离开了。 金采凤低着头在打扫卫生，脸上闷闷不乐的。 右边东屋，大嫂傅木香也在收拾家具，看得出这是个勤快的女人，正在将家具上的灰尘一丝不苟的清理干净，脸上同样闷闷不乐。 而此时左边的西屋，那位二嫂正一脸兴奋用木板在隔临时厨房，连煤炉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昨天才说分家，今天就连厨房都搭好了，看来二嫂这分家早就有预谋了，就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己。 林三七心里腹诽道：这林老二真不是个东西，让自己这个穿越客背了分家的黑锅。 分家正常，但这事能做不能说。 尤其是第一个提出要分家的儿子，往往会承受社会舆论的指责和压力，毕竟这是不孝的表现。 “阿妈，我回来了。” “呀，七仔，这大热天的你跑哪里去玩了，赶紧去屋里凉快凉快。” 林三七看了看屋里，心想这一没空调，二没电扇的，还不如在外面吹风凉快呢。 “阿妈，大嫂，二嫂，咱们这分家就算分好了？” 裴雪花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林三七也顺眼多了： “是呀，分好了，阿妈说今晚咱们再聚一餐，从明儿开始就各自开灶了，你瞧我这不是正准备着嘛，免得明天手忙脚乱。” 金采凤白了二儿媳一眼，这才不爽地说道： “行了，那就赶紧准备晚饭吧，今天我买了两斤肉，还有家里仅剩的大米，你们父亲说了全给煮了。吃完拉倒，反正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这话一出，连裴雪花也有点脸红了。 傍晚，红烧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四合院里，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馋虫。 也不知道多少家的小孩此时正在被家长打屁股…… 林家正常的气氛算不上多好，每个人都不敢吭声，哪怕桌子中间有满满一盘红烧猪肉土豆。 金采凤和林甘草、傅木香是没心情吃。 林杜仲和裴雪花是有点心虚，不敢说话。 林三七是纯粹不饿，他这穿越过来之前，刚在花都的家里吃过晚餐，没有饥饿感。 只有林嘉庚和林真真两个小孩子是给馋坏了，闻着香喷喷的白米饭，看着油旺旺的大肥肉一直在咽口水。 但良好的家教让两个小孩始终没有伸手去夹块肉尝尝。 这时候门打开了，林苦参手里拎着一只黑皮包进来了，一瞧家里人的样子反而无事人一样呵呵一笑： “哟，就等我了呀，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这病人太多了就拖了会儿班，大家开吃吧，可别把我乖孙们给饿坏了。” 林真真比较会拍马屁，人小鬼大，看到爷爷回来了马上就将碗筷放好了： “爷爷，吃饭饭啦。” “好好，吃，大家都吃吧，吃完这一餐，下次吃这白米饭和红烧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是少了点酒，咱们这散伙酒也喝不成了。 我可先说好，以后大家就过自己的日子，日子过得好差就看伱们自己了，经济上有什么困难，两夫妻有没有吵架，这些锁事千万不要来烦我跟你们阿妈。” 林甘草受不了了：“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说……” 林苦参连连摆手： “别别别，子女多了不一定是福，也可能是债，还好现在讨债鬼只有你们小弟一个了。七仔，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仔，老豆给你去医院里物色物色。” 金采凤本来郁闷的脸上突然也有光了： “可得好好挑选挑选，得选个脾气好的，不能选个小门小户的人家，眼皮子浅，免得家宅不宁。” 裴雪花听了脸上笑呵呵，手里去对着丈夫腰间狠狠一掐…… 第27章 想要买百年人参 晚饭后，林苦参打发走了众人，只留下小儿子。 屋里面的灯光是很灰暗的，只有一个10瓦的电灯根本没办法将屋内点得通亮。 当然有电灯已经是59年了不起的人家了，别说乡下，就算是四九城中，能用上电灯的也不过三分之一的家庭。 格格府也是托了单位首都中医院的福。 林苦参从公文包中取出几本书来。 “七仔，既然你已经准备入职中医院，那么哪怕你去采购科也是要学习一些中医中药知识的，这三本书分别是《药性赋》、《汤头歌》、《本草纲目》。 这些书都是关于中药材的基础书籍，你趁这一个月的空档自己在家学习，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或者问你大哥。你只有能辨别得出药材好坏，才能为我们医院采购好药材不是？ 我也知道，你在外10年，学业已经荒废了，现在伱也成年，重新让你学习中医知识可能有点困难。但是七仔啊，我们毕竟是中医世家，为父还是想让你多学点知识。 采购科的工作非常辛苦，如果有可能，为父还是希望你能做一名坐堂大夫，成为中医名家。咱也不说为人民服务这么高尚，至少赚钱多呀，有肥肉吃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尽管林苦参已经有了医术传人大儿子，但总想小儿子也有一个能在这個时代安身立命的本领。 林三七接过三本书，随意翻了一下心想：苦也苦也。 中医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他学了5年西医已经够苦了，想不到现在还要转行学中医？ 但有些事情不是以他的意志所改变的，如同便宜老爹说的，既然他到了这个岗位，必须得学习中医中药。 “好的老豆，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看到小儿子愁眉苦脸，林苦参也是呵呵一笑： “儿啊，你也不要怕学不会，你去采购科开始就是跑跑腿，不会一上来就让你独自去外地采购药材的，到时你虚心跟科室前辈们学习就好。” 两父子在闲聊，金采凤则跟大儿媳在院子的水龙头下洗碗。 尽管吃饭的时候气氛怪异，但59年的今天，没有谁能抵挡得了肥肉和白米饭的诱惑，谁也不行。 所以饭碗，包括煮饭的锅都是干干净净，这碗哪里还用洗啊？ 金采凤这时候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都想的是怎么样给小儿子找个好老婆，23岁已经算是一个大龄未婚男青年了。 “阿香，你说你们药房的孔淑芳你觉得怎么样？我看那模样长得绝对俊俏。” 傅木香不会背后议论人，听到婆婆的问询，只好回道： “淑芳呀，挺好的，长得好看又有气质……” 谁知道金采凤自己在摇头了： “不行不行，脸蛋是好看，就是屁股太小了，以后容易难产，得找个有福气的。” 中老年妇女眼中“有福气”的女人，就是那种国泰民安脸，身材嘛要丰神绰约的，气质要温文尔雅，其实说白了就是微胖的女人。 这种审美观却并不一定是小年轻的审美，年轻人不喜欢前凸后翘，魔鬼身材的狐狸精？ “那你说院办的王沐妍怎么样？这小姑娘长得屁股大，而且她父亲据说是市w的，背景足呀……” 林三七不知道自己的便宜老妈已经在想着帮他拍拖了，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亲爹的嘱咐，于是试探道： “老豆，我们医院有没有百年份的野山参？” “百年份呀，有的，据我所知应该还有5支库存。” “哇，5支啊！”林三七一听就兴奋了，这要是弄到2023年那可都是人民币呀。 “老豆，这野山参卖不卖的？” “卖呀，为啥不卖？病人有需求我们做大夫的怎么会敝帚自珍，见死不救？不过这些野山参来之不易，所以价格非常贵，平时几乎没人来买。” “那……多少钱一支？……” 林苦参想了一下：“具体价格不一定，得看克数和品相，反正没有一支是低于1000元的。” 1000元，在1959年可是一笔超级巨款了，一个工人不吃不喝得攒个好几年。 林苦参这位名医分家，一个儿子也才分到1000元。 关键是谁也不可能将自家全部财产都拿出来去买一支野山参，那日子还过不过了？59年可是要饿死人的。 所以百年份的野山参根本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得起的。 别人嫌贵，林三七无所谓呀，一听才1000元，心里还有点小窃喜。 一袋大米优惠促销价都可以卖出300元，一支百年份的野山参也不过是三袋大米的价格，天呐，这是白捡几百万啊。 林苦参看到小儿子有些激动，心中不解，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你要买百年人参吊命？” 林三七尴尬摸摸头： “老豆，这个这个，我也是受人之托问问。你也知道我在外面这些年，都是一些大叔大婶照顾，否则早就死上好几回了。黑市的人又见不得光，所以就想拜托我找些药。” 换了别的家长听到黑市，那肯定是跟流氓划等号的。 哪个家长会允许自己孩子跟流氓有交往？ 但偏偏林苦参是个开明的人，想到儿子在外流浪10年，心中自然对黑市的人充满感激。 “行吧，如果是看病方面，那些人有需求，你能帮就帮着一些。但是有一点，你绝对不能做作奸犯科的事情，尤其不能害人，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了老豆。” 这一夜，林三七还是睡在堂屋地板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去哪里贩卖粮食。 虽然他打着黑市的名号，可他真不知道黑市在哪个犄角旮旯，这还得找人去打听打听。 内屋，闻着石灰粉的味道，金采凤也在发愁了： “你说天天让仔仔睡地板也不是个事儿呀，天热还好，天冷了可咋办？咱们得找找街道，让街道再分一间房给仔仔呀，没房子可怎么结婚呀。” 林苦参躺在床上也在想这个问题： “明天找街道钱主任去说说，现在遣送回乡的人多，就咱们格格府应该有空房子。” 第28章 用红糖贿赂厨师 第二天一早，林家人都要起床，准备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因为林三七暂时不用上班，所以接送小孩的工作就交到了他手里。 林三七左手牵着大侄子，右手牵着大侄女，一起朝幼儿园走去。 幼儿园在大佛寺东街，离得不远，出了胡同口往东，穿过美术馆后街就到了，走路也就10分钟。 就在大取灯胡同口有一家国营红星饭店，早上的时候也提供早餐，什么包子、烧饼、糖油饼、焦圈儿、油条、豆浆都有，就连炒肝也不缺。 数量虽然不多，种类绝对齐全，要保证为人民服务嘛。 可惜购买的人市民并不是太多，这包子呀油条呀，那可都是按细粮来收粮票和钱的。 一个烧饼要1两粮票，3分钱； 一碗素汤面要2两粮票，8分钱； 一个肉包子要1两粮票，5分钱； 一只馒头要1两粮票，2分钱。 可是你一个烧饼一個包子吃得够吗？ 一个大老爷们一口气吃10个包子，小意思吧？来20个包子都没问题，那就是一斤粮票，5毛钱没了。 每人一个月定量才21斤或23斤粮票，还不够大半个月早餐钱呢，那午餐晚餐不过日子了？ 红星饭店早餐摊，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白色帽子的饭店厨师将一根面条压遍，然后轻轻放到油锅里。 刺啦一声，油条就在油锅里翻滚，慢慢越来越大，越来越粗…… 早餐摊旁边，林三七、林嘉庚、林真真三人就傻愣愣站着，嘴里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这年头的食物可没有科技与狠活，那油条被炸出来的时候，那股子香味哦，一路可以飘到景山公园。 别说两个小孩馋哭了，就连林三七这个大人也馋哭了。 林嘉庚一边流口水，一边问道： “小叔，你说那个包子是不是很好吃？有可能里面是肉馅呢，咬一口汤汁都流下来了。” 林真真不服了：“才不是呢，那个芝麻烧饼最好吃，咬一口嘎嘣脆，喷香喷香，嗯~~真好吃。” 林三七却喃喃着：“我觉得这油条不错，再配上一碗豆浆，豆浆要咸口的，哎呦喂，不能想，不能想。” 三叔侄说着说着，齐齐叹了一口气。 为啥？口袋里没有粮票呀。 林三七虽然口袋里有钱，但手里是没有粮票的，这年头粮票可比钞票重要，每家每户都是严防死守的。 没有粮票，休想买到什么早餐。 林嘉庚和林真真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看着这位新小叔，林三七也是无语： “行，今天小叔也豁出去了，你们在这边等着别走开，小叔去试试看能不能开个后门。” “哇，小叔最好了~~~” 南方人猾头，有机会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并不会被规矩所束缚。 林三七趁左右没人便来到了早餐摊前面，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小吃，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爷，这都什么价呀？” 做早点的中年厨师头也不抬，冷漠说道：“价格后面都挂着，自个儿看。” 林三七看了一下，于是嘿嘿一笑： “师傅，您贵姓。” 一个负责人似的厨师抬起头来，看到林三七一副细皮嫩肉，知识分子的样子，也就客气了几分： “免贵，姓赵，同志，您有事？” 林三七压低了声音： “赵师傅，是这样的，你瞧那边，我侄子侄女想吃早餐，可是我们身上没有粮票，我就想说你们能不能开个后门，我价格高一点买。” 赵厨师呵呵一笑： “您开玩笑了，咱这可是国营饭店，一切都要按规矩来，没粮票我也爱莫能助啊。” 林三七有点小失望。 其实林三七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按高价购买，多出来的钱厨师也不能落到自己口袋里，偷钱可是重罪，被抓到要开除的。 厨师没好处，哪怕林三七出价翻几番，他们也不会心动的。 林三七看了一眼远处渴望的侄子侄女，心中又生了一计： “师傅，要不这样，我这里有一斤红糖，你看能不能换些早点？” 说完，林三七拉开了身上斜背的解放军背，露出了里面的一包红色的糖粉来。 北方不产糖，北方所有的糖都要从南方或古巴进口。 但糖又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国家要出口换取宝贵的外汇，再加上这几年南方自然灾害严重，导致国内的糖比粮食还罕见。 红糖更是在市面上难以一见，可偏偏红糖被认为是“高级补品”一样的存在。 所以当赵厨师看到一斤红糖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心跳不争气地加速，心想：这是哪家的败家子，这么宝贵的红糖拿来换早点？ 林三七这时候心里也在想：一斤红糖超市卖6块钱，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了。 双方都在心里互骂对方一声：傻x！ 赵厨师低声确认道：“小伙子，伱真要换早点？” 林三七坚定点头：“对，不过师傅，你也知道红糖的宝贵，你说说这能换多少小吃？” 赵厨师知道拿糖换早点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必须要让其他人一起分享好处，这样才能保密。 于是回过身，拉过身后另外3个工作人员，四个人头对头嘀嘀咕咕了半天，时不时拿眼睛瞄一眼林三七。 不到5分钟，对方商量出个结果了。 赵厨师笑呵呵道：“这样，小伙子，你可以拿10个包子、10个烧饼、10根油条，怎么样？” 林三七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是两斤半粮票，外加1元2角，够可以了，三个人也吃不完。 赵厨师大赚，林三七也不亏。 不过南方人做生意就喜欢讨价还价，林三七啾了一眼，同样低声说道：“包子，我要肉馅的。” “成交。” 看到小叔真的拿着满满一油纸袋的早点过来，林嘉庚和林真真兴奋地直拍手。 林三七看看左右，低喊一声：“走，赶紧撤。” 公园角落里，叔侄三人对着这么多肉包烧饼油条，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呀，两个小家伙直接吃得肚皮翻出为止。 吃饱了，还剩下一半。 林三七又往侄子侄女的书包里各自塞了两个烧饼，然后在两个小家伙的欢天喜地里送进了幼儿园。 第29章 四九城几个黑市 送侄子侄女去幼儿园后，林三七就空闲下来了。 在路过皇城根公园的时候，看到两个老头正在树底下象棋，于是计上心来。 自己不知道黑市在哪儿，那么这些退休老工人肯定知道。 首都老大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道美利坚大统领和秘书的那些事，至于这国内就没有他们不懂的事情，找他们打听保管没错。 林三七悄悄凑了过去，看起了两位老大爷下棋，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开口。 打听黑市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要是碰到个爱管闲事又打抱不平的老头，自己会不会被扭送到派出所去？ 一个小伙子在自己身边一站老半天，还一动不动，看样子也不像是观棋者，胖老头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同志，你这是有事吗？” 瘦老头也放下了象棋，闻了一下奇怪说道： “我这鼻子是不是有毛病？都闻到了油条的香味儿。” 林三七一听多聪明，这是人家老头在拿话点他呢，于是赶紧从纸包里取出两根油条来。 “两位大爷，来，甭客气，吃油条。” 两個老头都有点惊讶了，一根油条可是要一两粮票呢，心想哪家的少爷公子哥出来了？ “嚯，小伙子，局气啊，一上来就送俩油条，看来必有所求啊。来，把话说清楚，否则这油条咱们可吃得不明不白呀。” 林三七蹲了下来，看看左右无人，这才低声问道： “两位大爷，我这不是想打听个事儿，我这不是闲着无聊嘛，就想去鸽子市逛逛，采采风。但我刚来首都，东南西北还分不清呢，就想问问二位大爷，知道不知道咱首都的鸽子市在哪呀？” 瘦老头皱了皱，教训道： “小伙子，这鸽子市可是三教九流的地方，你一个外乡人还是少参和，当心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林三七假装感慨道： “京城居大不易呀，我这初来乍到，啥都要买，这不是就想着拿点家里粮食换点钱，然后可以去买些家具家电啥的嘛。” 两个老人更惊讶了： “呵，这可真是稀了奇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把自家粮食拿出去卖的？小伙子，你恐怕不知道粮食有多珍贵吧？” 林三七心想你们稀奇，我又不稀奇。 胖老头知道吃人嘴短的意思，于是便指点道： “要说这四九城的鸽子市呀，我还真知道，这年头谁家没有点困难，要么是拿着老物什去交换，要么是想买点粮食养活全家，大家都不容易。 你要说最大的黑市，这四九城东南西北分别有4个，不过可都在效区，得出城。 离我们最近的，就是往东出了朝阳门，在十里堡那边有个朝阳公园，公园深处就有一个鸽子市。南边则是过了永定门，朝南走到木樨园； 西边是在玉渊谭公园，靠近马神庙的小树林里。至于北边的话，就要出德胜门，打听一个叫人定湖公园，那边也有一个较大鸽子市。” 林三七计算了一下，心想完蛋了，这些地方可都挺远，光靠他两条腿走路非累死不可。 “大爷，那这四九城里面有没有鸽子市？近一点。” 瘦老头哈哈一笑： “四九城里当然有鸽子市了，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要知道鸽子市可是犯法的，被人在胡同口两边这么一堵，谁也跑不了。所以真正的大型鸽子市还得去郊外。 效外知道不？最好找个开阔的地方，有小树林最好。一般有人望风，真有个风吹草动，一示警，大家可以朝四面八方逃跑，谁来了也抓不到。” 林三七心想，人民群众的智慧果然是无穷无尽的，你有抓法，他有逃法。 看到林三七听得认真，两个老头的谈性也上来了，老北平人就喜欢夸夸其谈： “这鸽子市不但地方得选得隐蔽，而且交易大多是在晚上，交易的人脸都蒙着，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清谁。买卖双方要么拿个手电，要么拿个煤油灯照亮。 看中什么，一般都不会讨价还价，就是靠两个手互相示意，成交后悄悄离开。不过现在棒槌多了，大家也可以口头问价了，但有一个不准大声喧哗，否则就会被人给打出去。” 林三七眼睛一亮：“这不就是以前古董古玩的鬼市嘛，套路都一样。” 胖老头微笑着点点头： “对，其实就是鬼市，不过以前是卖古玩坑人，现在都是卖粮食为主。” 瘦老头又补充道： “以前鸽子市都是晚上开张，不过现在白天也有人在交易，否则城里人大半夜跑到城外去交易太不方便了，也容易被巡逻的给逮到。” 想想也是，一个人大半夜背着一袋粮食在路上走，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林三七又从袋子里掏出两个烧饼，一个老头给了一个： “那大爷，这鸽子市交易都有啥呀？像我一个新人去可以买些什么？” 两个老头对烧饼非常满意，于是更用心提醒了： “去了鸽子市，看伱是买家还是卖家。 如果是卖家，进鸽子市之前得先交5分钱保护费，你以为鸽子市是天然形成的？屁，那背后都是有手眼通天的人在组织。 如果你是买家就不用掏钱，鸽子市里面什么都有，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不过现在主流是粮食。不少京效的农民经常偷偷将粮食弄到鸽子市来卖，换钱或者换各种票证，什么都要。 也有卖手表呀、挂钟呀，二手衣服被褥呀、收音机呀，什么都有。这些人往往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不得不变卖家产，这种人往往不要钱也不要票，只要粮食。 要说鸽子市里最受欢迎的，就是那些卖粮食只收现金的，不过这种二百五现在不多了。这年头，有钱能有啥用？粮食就是命啊。” 林三七听了一头黑线，心想自己不就是那个准备去换现金的二百五嘛。 “行大爷，那谢谢你们了哈。” 胖瘦两个老头嘿嘿一笑：“小伙子，以后这四九城中有不懂的就来问我们，别忘了将油条烧饼带上，哈哈哈。” 知道哪里有黑市，林三七就准备实施自己第一次“流量变现”活动了。 第30章 一路往东去卖粮 林三七左肩斜背着一个解放军款式的绿书包，里面装了早上吃剩下的早点。 右肩斜背着一个解放军水壶，里面装满了水，又从家里找到一顶草帽戴上，打扮得跟小兵张嘎式的。 等走出胡同，来到朝阳门内大街上，林三七认准了方向，然后开始迈开步子往朝阳门走去。 是的，林三七准备先去朝阳公园鸽子市探探风。 因为公园大爷说了，这个鸽子市离得最近，只要沿着朝阳门内大街，外大街一直往前走就行。 再加上林三七刚刚穿越过来，也想看看首都的风景风貌，权当是旅游了，所以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五十年代首都的城市建设集中在一环那一圈儿，越往外走，入眼的到处都是平房和破旧的胡同，连道路都是坑坑洼洼。 林三七以前去南京旅游过，那边高大的古城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既然有机会来到59年的四九城，林三七也特别想见识见识老bj的城墙，这可是元明清都城。 当年明英宗被瓦剌俘获围城，北京城全靠高耸的城墙和于谦击退了草原民族。 等到明末的时候，李自成农民军围城始终攻不破城墙，要不是最后内奸出卖开门，崇祯也不会轻易吊死在煤山。 想必这城墙应该非常巍峨雄伟、高耸入云、气吞山河般壮观。 呃，当然清末八国联军侵略北平，想翻过城墙时，那些去帮着洋鬼子搭扶梯的老百姓不算不算…… 可是等林三七吭哧吭哧都走过环城河了还是没看到城墙，更别说什么城楼、箭楼、闸楼、瓮城了。 奇怪的林三七拉住了一個路人问道： “劳驾，我想问一下，咱这北京城那么高大的城墙和城楼去哪了？还是我走错路了？” 路人听了就呸了一声： “您没走错，您脚下就是原来的朝阳门，拆下来的砖头全给运走建工厂去了。” 林三七听了一阵茫然，这才59年， （真实的历史，崇文门1950年拆掉瓮城，1968年全部拆光； 宣武门，1965年拆除；阜成门1953年拆除瓮城、箭楼台基，1965年拆光； 西直门1969年全部拆除；安定门1969年拆除；东直门1965年拆除； 而朝阳门是在1953年就拆除城楼，1957年又拆除箭楼和周围城墙，所以林三七到1959年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看不到自己想看的城墙，林三七内心也没有多少失望。 反正林三七是花都人，又不是北平人，哪来的那么多感怀伤神？又不是自家的东西不心疼。 当然你说要拆了越秀山上的镇海楼，估计林三七就要撸起袖子跟你拼命了…… 过环城河，其实相当于出了首都二环。 再过几十年，东二环边上房价那都是每平米十几万起步，别说外地人，就算是本地人也只能望楼兴叹。 可是在59年，出了东二环，外面就是一个大农村。 噢不，说是大农村也不对，因为二环外集中了首都的大多数工厂，可能这些工厂的建筑用砖还是古城墙那里拆去的呢。 像《情满四合院》中的轧钢厂就在这一块儿。 再过几十年，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三里屯、大裤衩、美女集中地。 林三七一边走，一边都在对照着后世的记忆，同时一边在骂娘。 因为他已经走了十多里地了，还是没有走到所谓的朝阳公园，老头所说的离得最近，林三七已经充分怀疑了。 终于在林三七耐心和体力快耗尽的时候，朝阳公园走到了。 说是公园，其实就是路边立了个牌子，建了几个小水池子，稍微搞了一下绿化，方便周边工厂的工人们平时休闲用。 可能正是周边工厂多，工厂周围又是大片大片的农村。 一方有钱有票，另一方有粮有菜，又在荒效野外，所以才造成了朝阳公园鸽子市繁荣昌盛的主要原因吧？ 瞧瞧，当代大学生马上可以写出一篇论文来。 既然已经到了朝阳公园，林三七也顾不得休息，开始伸长脖子到处寻找黑市，在他的印象中，应该跟花都城中村菜市场一样热热闹闹吧？ 可是瞧了半天，他也没瞧到哪里有“农贸市场”。 林三七知道肯定哪方面出错了，大概率是自己有什么误会，年轻人嘛脸皮厚，不懂就问。 这时候刚有几个妇女们走过来，林三七赶紧迎了上去： “大姐大姐，我，我想问一下，不是听说这朝阳市场有个鸽子市嘛，我怎么没找到呀？” “你一个大小伙子去鸽子市干嘛？当心抓到犯错误，去去去。” 其中一个妇女挥手要赶人，像训小孩子一样。 林三七都走了十多里地了，哪会轻言放弃？ “不是大姐，我也是没办法呀，家里都快饿死人了，再搞不到粮食，我爷爷奶奶都要撑不下去了，惨啊。” 看到眼前小伙子那满头大汗，一脸焦急的样子，几个妇女内心有些不忍了。 其中一个妇女悄悄指了一下北边一个小树林说道： “小伙子，站这没用，你去那边小树林瞧瞧……” 说完，几个妇女快速离开了，仿佛多说几句会惹上什么大麻烦一样。 林三七望了一下，那个小树林距离还有大概2公里路呢，周围都是农田和草地，一望无际，难以埋伏。 远远看去，果然有人影从小树林里出来。 看来这个小树林不是那种“钻小树林”，真是传说中的鸽子市了。 林三七心中小小激动了一下，终于自己的“流量变现”踏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于是兴奋地就朝小树林跑去，仿佛里面有个美女在等他似的。 等他跑近了，还没看清树林里有啥就被一个人呵止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林三七已经知道黑市是有人组织的，要交门票，所以也没多少诧异，老实回道： “我，我就是想来买点粮食，不是条子。” “条子？” 这两个字把北方人给整不会了 第31章 见识到黑市的黑 林三七戴着草帽，再戴着口罩，要不是怕太醒目，他都想戴副墨镜。 不过他发现似乎老头说得也不对，因为他在小树林里遇到的其他人都没有像他这样“伪装”得严实。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不是饿极了，被逼极了，谁愿意走十几里来朝阳公园做些违法的事情？ 至于不伪装会不会暴露，会不会被抓？ 能来黑市的要么是穷凶极恶，要么是饿得走投无路，这批人谁还在乎会不会被抓？ 抓走更好，至少里面还能吃免费牢饭！ 朝阳公园的黑市跟林三七另一个设想不符的是，这里没有固定的摊位。 里面的人都是流动的，买家就在小树林里走来走去“看货”，又不说话，这样子就跟《聊斋》里的孤魂野鬼似的，安静得可怕。 卖家则都是三三两两或蹲或站在角落里，彼此互不打扰。 林三七粗粗逛了一圈，心想自己也得打听打听物价不是？ 有人戴着眼睛的中年男人站在那儿，脸上有点红红的，看到人过来眼神还有点躲闪。 林三七靠近，看到这人两手空空就有点奇怪，“大哥，你是卖啥的呀？” 眼睛男听到有人问价，看林三七穿得也不差，至少衣服上是没有补丁的，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表来： “上海牌的，a581手动机械表，我买的时候花了230块铜甸，你看，保养得交关好。” 林三七心想倒霉，第一个问的就是手表，这手表别人当宝贝，他拿来又没用，2023年淘宝上100块a货表不要太漂亮哦。 但问物价嘛，当然是什么都要打听一下： “手表……不错，你要多少钱？” 眼镜男有点小激动：“我不要钱，我要粮食，给我100斤粗粮，这手表就是你的。” 林三七假装摇头走开了，嘴里还说着：“100斤哦，太贵了，买不起。” 眼镜男也没有追上来讨价还价，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眼镜男的确不像是個生意人，知识分子的骨气还在。 如果不是被生活逼迫，谁会拿出最心爱的手表来换棒子面地瓜干呢？ 林三七心中的感叹，突然被一个小眼睛的男人给拉住了。 这男人看起来40多岁的样子，干瘦干瘦，但衣服穿得不差，脚上是一双破皮鞋，看打扮像是破落的贵族。 看到林三七停下脚步，小眼睛像特务接头一样，用手捂着嘴巴轻声问道： “同志，要不要古董？” 古董？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困了。 林三七眼睛一亮，古董好啊，这玩意儿2023年可值钱了，到时送到拍卖会上，几百万几千万还不是小意思。 “你有啥古董？” 林三七的声音都有点激动的小小颤抖。 他也是看过《黄金瞳》的，心想老天有眼啊，主角随便逛逛地摊就掏到一个绝世珍宝，然后出手几千万的好事终于也让他也碰到了。 发财啦~~~ 还要啥自行车，当啥医生，干啥采购？ 小眼睛男神神秘秘从树后面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一层又一层，看得林三七心里更痒了。 打开最后一层，露出一个青不青，蓝不蓝的小碗来，林三七脑子迅速在盘算这属于哪个朝代的什么品种瓷器？ 小眼睛脸色一板，郑重说道： “同志，这可是汝窑碗，非常非常的珍贵，伱看这碗底还有乾隆爷的提诗呢。我跟你说，我家祖上就是大清内务府的，这些宝贝都是从皇宫里偷带出来的，绝对大开门。” 汝窑？清宫流出来的？ 你说是别的，林三七可能还真被蒙了。 可你要说是汝窑，那就蒙不了他了。 为啥？因为他以前看过一部记录片，明确说了汝窑碗全世界只有两只，一只在故宫博物院，另外一只在鹰国大维德基金会。 咋滴，突然跑出来第三只汝窑碗，又碰巧让自己碰到了？ 谁家有这种宝贝，还不跟心肝一样藏着掖着，唯恐被外人知道给抢夺了去。 林三七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原本他以为古董是几十年后才是造假高峰，想不到在1959年就已经有假古董了。 想到这些，林三七挥了挥手，甚至连上手看一下的欲望都没了： “大哥，这玩意儿可是宝贝，我买不起，您找别人吧。” 小眼睛一听就急了：“嗨，别介兄弟，你喜欢就出个价呗，我要的不多，给我200斤细粮我就卖你了。” 林三七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多说。 走偏门的往往是拉帮结派，他也犯不着去得罪一个地头蛇，来黑市安全第一。 绕了几个圈，林三七终看看到一个卖米的了，就一个布袋子装着，敞开放在地上，周围密密麻麻全部是围观的人。 “嗨，这米好，雪白雪白的。” “看起来像是东北米，这年头可稀奇了，怎么卖呀？” “就是，多少钱呀，我全包了。” 卖家是个五大三粗的青年男子，听到有人问价，直接摇了摇头： “不卖，只换东西，棉布、肉票、自行车都行，就是不要现钱。” 不少人一听不要现钱都是咂咂嘴直喊可惜，看着大米的眼神都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林三七挤在人群里假装不经意地向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打听到： “同志，我问一下，这样的大米如果卖钱，一斤能卖多少？” “那可不便宜，现在光是细粮票都要三块四块一斤，关键是就算有了粮票，人家粮站还不一定有米，所以真要卖钱，一斤没有5块钱根本拿不下来。” 林三七心想，看来自己卖给院长家一斤3元是卖便宜了，怪不得院长夫人那么欢天喜地。 “那面粉的，我说的是雪白的、最好的面粉。” “你说的是富强粉吧？” “呃……对！？” “哟，富强粉可不得了，反正这个鸽子市我从来没看到过，那价格怎么着也得6元起步了。” 富强粉使用小麦种子最核心的部分磨出的面粉，100斤全麦只能出70斤的粉，所以又叫“70粉”。 富强粉颜色洁白，杂质少，面筋含量较少，精细度高，吃起来口感非常好。 在59年，普通人家别说吃了，看都看不到，那都是贡品一样的存在。 另外还有什么80粉、85粉、90粉等等。 100斤麦子出90斤粉，颜色都是黄黄的，因为掺杂了太多麸子，出粮量高了，但吃起来就喇嗓子，口感差。 当然比棒子面是好多了，仍然可以归为“细粮”的一种。 只是林三七是南方人，南方人主食以大米为主，所以林三七并不是太了解面粉的分类和好差。 第32章 茶叶卖出了天价 林三七一直在小树林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差不多把情况都摸熟了。 其实鸽子市里啥商品都有，就算是现下最宝贵的粮食也有不少，当然主要是以粗粮为主，很多都是附近农民拿出来卖。 一篮子番薯，一小堆土豆，一小袋高粱米都可以卖。 说卖不合适，应该说是以物易物为主，在鸽子市拿着钱果然是买不到太多东西，看来钱在这个时代绝对不是no1，各种票据才是yyds。 对于物价，林三七心里也有底了，大米和面粉卖5元一斤，只收现金的话，绝对是秒杀。 5元一斤的大米，其实这价格是真咋舌。 一般的读者根本就不能理解，一个月才三、四十元工资的时代，5元一斤的大米，这是多么恐怕的两级分化。 其实夸张的还有很多，比如鸡蛋。 鸡蛋凭票在供销社或者农副商店购买，四角二分钱一斤。 可是市场上几乎是看不到鸡蛋的，哪怕有少量供应。 一颗鸡蛋从4分钱，一路涨到3角钱，甚至5角钱也有，这才一個鸡蛋呀，不是一斤。 一直要等到1963年才缓过气来，黑市物价才慢慢下去。 当然老百姓购粮，肯定是买粗粮。黑市里的大米和面粉那都是给有钱人准备的。 不要觉得59年没有有钱人，其实有钱人还是挺多的，根本不怕没人买。 像《情满四合院》里面的娄家，公私合营后每年都能拿到分红，娄家光是手上的现金就有上百万。 这样的老资本家在59年还有很多，他们真正变成穷光蛋，那还得再等几年后。 看到林三七在小树林里转悠，也不像是警察叔叔，于是黑市里的不少人都放下心来。 那个跟林三七聊米价的中年男人大概是闲着，于是问了一句： “同志，你来这鸽子市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呀？” 林三七心想自己肯定要出手一些东西的，于是拍了拍解放军绿包说道： “我也是来卖东西的，这不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嘛，我来卖点茶叶。” “茶叶？？？” “什么茶叶？红茶还是绿茶？” “什么等级的？赶紧拿出来看看！” 林三七的话音一落，刷一下身边就围了一群人，纷纷贪婪地看着林三七的背包。 林三七咽了咽口水，想不到茶叶在这个时代居然这么受欢迎？怎么这些人眼睛看起来都是绿油油的？ 老北平人爱喝茶，尤其喜欢喝茉莉花茶。 大概因为是北平的水质不好，泉水大多以苦泉为主，像玉泉山这样的甜水太少，所以不得不用茶叶来掩盖苦味。 可是因为这两年自然灾害导致茶叶产量剧减。 甭说是茶叶了，就连高碎都买不到，茶叶票都是放到过期为止。 普通穷人家还能忍受，那些知识分子、老资本家、满清遗老们可受不了，想茶叶都想疯了。 林三七一听茶叶这么受欢迎，心里就是一喜。 卖货的肯定要亮亮相，于是赶紧从前包里掏出一个纸包子，打开纸包，露出了里面墨绿色的茶叶和淡黄色的茉莉花干。 那一股子绿茶和茉莉花特有的清香马上就散发出来，引得围观的人都直咽口水。 “好茶，绝对是好茶。” “对呀，这茶叶就算达不到特级，那起码也是一级品了。” “是啊是啊，现在可是难得一见呀，张一元都买不到品相如此之好的茉莉花茶呀。” “宝贝啊~~~” 林三七心了心里在腹诽，心想这茶叶就是从小超市买的，一斤不过几十块钱，至于为啥卖相这么好，可能是用了啥科技与狠活吧？ 有个中年男忍不住了，第一个问道： “同志，你这茉莉花茶怎么个卖法？是准备换什么东西吗？” 林三七将茶叶收了起来，然后放在手上，冲着周围的人群说道： “我呀，不换东西，只卖钱，听到了没，我只要人民币！” 中年男人马上接话道：“真的，只要钱？太好了，同志我出10块钱，这包茶叶归我了。” 还没等林三七开口，旁边有人不干了： “嗨，你这是坑人呐，这么好的茶叶你才给10块钱？你去茶叶铺问问，人家一斤上好茶叶都不止10块钱呢，同志，我出15元，卖我了！” “15元，你怎么不去抢？我出20元！” “我25……” 林三七听了愕然，他做为新世界大学生，一生忠情肥宅欢乐水，对茶叶是无爱的，根本就不能体会到茶叶对茶民们的重要性。 价格还在攀升，围观的人自发形成了一个小型拍卖会。 最后直到一个老头一槌定音。 老头穿着一身白色丝绸褂子，一条黑色灯笼裤，不是老资本家就是土财主，不差钱。 “伱们都滚蛋，这么好的茶叶老子买了。50元，再给你5斤粮票，这是老头子我身上所有的家当了，你们谁能出得起更高的价格，拿走。出不起，对不起我拿走！” 现场一片安静。 不知道是老头出了天价，还是大家都忌讳这老头的威名，反正现场再也没有人出价。 老头看大家都不出价了，嘿嘿一笑，冲着众人抱了抱拳，然后将手上的钱和票都递给了林三七： “同志，这价格还满意不？” 林三七内心已经在蹦蹦跳跳狂喜了。 满意，没有比这更满意的了，一斤小超市的茶叶卖出50元天价了，还有5斤珍贵的粮票，还有啥不满意的？ 林三七接过现金和粮票，然后双手将茶叶递给了这个丝绸老头。 “老先生，您拿好！” 老头打开纸包闻了一下，心中欢喜：“好好好，好茶叶，老头子我多少年没喝到这么好的茉莉花茶了。” 围观的人一瞧茶叶卖了，纷纷叹息着离开了。 林三七也准备高高兴兴回家了，这十多里地，走路还得两个小时才能到家呢。 突然买茶叶的丝绸老头叫住了林三七…… 第33章 流量变现第一步 买茶叶的丝绸老头叫住了林三七： “同志，我想问了下，你手上还有茶叶存货吗？” 林三七心里有猜测，反问道：“老先生，您这话的意思是……” 丝绸老头摩挲着茶叶包，伤感地说道： “不满你说，我生平就爱好一口茶，但现在供销社买不到，黑市也难得一见，今天是我运气好碰到了你。但一斤茶叶也喝不了多久，再加上我还有一些老朋友也等着喝。 这么说吧，如果你手上还有茶叶，你能不能再卖给我一些？价格好商量，老头子我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你也不用怕我买东西不给钱。” 林三七刚刚平复的心跳又加速了起来，今天出门真是福星高照呀。 “呃，这个这个，茶叶嘛我自然还是有的，就是弄出来麻烦，这个价格嘛……” 老头一听脸上瞬间浮现笑容，其实这是一個互相试探的过程，结果让他满意： “价格就按今天的走，一斤茉莉花茶50元，如果伱还能弄到西湖龙井、安溪铁观音、洞庭碧螺春，这价格还好商量，只要不是太差，给你100元一斤，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太可以了。 林三七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脸涨得通红通红，到底还是刚出学校的毛头，不懂得喜怒哀乐不形于色。 结果老头误会了，以为林三七拿不出来，于是安慰道： “同志，我知道这些茶叶非常宝贵，你是不是有困难？有困难也没事，就当老头子我瞎想了。” 林三七反应过来，不能让大主顾跑了，于是坚定点头： “有，有货，只要您说得出来的茶叶我都有，您报个数，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丝绸老头有点疑惑：“你家里是干嘛的？这么神通广大。” “嗨，我家干嘛的不能说，反正家长是管茶叶的，我薅点羊毛问题不大。” 老头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原来眼前是一尊小神呀，59年的时候茶叶还是归供销总社管的，这小子路子挺野呀。 但他要的是茶叶，管它是怎么来的呢，于是准备狮子大开口道： “小同志，那我可点餐了哈，你给我弄20斤茉莉花茶，再帮我弄10斤龙井，怎么样？等级中等以上就行，不求最好，但也不能太差喽。” 林三七心算一下，2000元现金到手，那就是两根百年人参呀，发财啦~~~ 但南方人做生意不会这么豪爽，肯定要讲价还价一番，再说来得太容易，以后再做生意对方可要压价了。 “老先生，不瞒您说，一斤两斤茶叶我肯定能搞到手，但你一出手就是30斤茶叶，您也知道，在今年这种大环境下，恐怕最上面的老大都不敢打包票。 所以我要搞到这么多茶叶，也是要买通不少人……” 说到这里，林三七偷瞄了一眼这个丝绸老头，丝绸老头微微点头，显然也认为这茶叶数量实在太多了。 见对方认可，林三七可就开价了： “所以咱们做生意嘛，互利互惠，争取双赢，价格就依您，茉莉花茶50元，龙井100元，但在这价格基础上我要额外加100斤粮票，怎么样？” 早上想买点早餐，差点因为没有粮票没买到，林三七就想弄点粮票防身。 就算自己不用，送人也是最好的礼品，这年头粮票就是命啊。 老头一听要粮票，脸就垮了： “小同志，不是我不答应，你说要现金我们可以再商量，这粮票是真没有呀。现在街道给我们的定额就那么多，我给你的5斤粮票，这还是老头子我辛辛苦苦省下来的呢。” 老头也没有说谎。 老资本家、老工商业主的社会地位现在处于最末等，随时朝不保夕。 现在给他们分红发钱，是因为知道没有购买力的钞票那就是一张废纸，所以放心大胆地发。 但你说要粮票粮食，对不起，没有。 普通市民一个月发多少斤粮票，你们这些余孽也是多少，新社会人人平等。 所以现在黑市里最大的买家就来自这些老资本家、遗老遗少的原因，他们不缺钱，缺的是物资。 林三七听到搞不到粮票，心里也是蛮遗憾的，不过眼前这都不是主要的，搞钱最重要。 谁知道丝绸老头怕林三七反悔，于是主动加价道： “小同志，这样，我们在说好2000元的基础上，我再额外给你300元钱，怎么样，老头子我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林三七也顺水推舟，就坡下驴： “行，老先生爽快，那我也爽快，我们怎么交易？” 丝绸老头大喜：“你说个地儿，晚上9点我们在城里碰头。” 林三七心想这地点可不能在家，知道家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家了，必须得外头，但也不能离得太远。 大半夜拉了一车茶叶走在路上，真当治安队是死人啊，一个盘查全露馅儿。 “那就晚上7点，在地安门东大街与北河沿大街的交叉口，这有个皇城根公园，晚上人少，咱就在这交易，老先生怎么称呼？” “傅佐！” “林善琪！” 双方商量好交易地点，迅速就分散开了，林三七摸着口袋里的钱和票甭提有多高兴了，这是迈出了流量变现的最扎实一步呀。 林三七赶在了幼儿园放学的时候，将侄子侄女接到了。 自从早上吃了一餐从未有过的美味后，林三七在两个孩子的心目中地位直线上升，甚至超过了亲爹亲妈。 看到小叔来了，两个小屁孩主动牵住了手，三个人就这样一甩一甩朝家走去。 “小叔小叔，今天你给的烧饼太好吃了，可把班上的小朋友馋哭啦。” “那你有没有跟小朋友分享呀？” “有啊有啊，我还弄了一块给老师吃，老师夸我是好宝宝！” “行，好吃就好，小叔现在还有两个烧饼剩着，要不要吃？” “要~~~” 幼儿园放学较早，所以等林三七他们到家后，家里其他人还没有回家。 林家现在已经是分家状态，两个孩子却没有分家的概念，依然像以前那样坐在堂屋的凳子上，美滋滋地吃起了烧饼。 林三七则打开了米桶…… 第34章 积极准备好货源 木桶里有两个米袋子。 林三七打开一看，第一个米袋子是棒子面，就是那种玉米芯也磨碎，吃得嗓子会帽烟似的棒子面。 林家是南方人，以前主粮一直是大米。 国家形势还好的时候，每人每月都可以购买一些大米，所以林家每次都会用自己分配到的面粉和粗粮跟北方同事换大米吃。 可是随着自然灾害的开始，北方配给的大米几乎全停了，别说大米，连面粉都几乎看不到了，林家也不得不调整主粮。 再不愿意，也得学着北方人一样做窝窝头，煮糊糊粥吃。 可以说，如果四九城来个全民体检，南方人個个都是胃病状态，胃溃疡的比例那肯定是相当惊人，都是饮食不搭造成。 另一个米袋，里面装的是一种大颗粒状的，颜色偏黄的白色米粒。 林三七想了半天，不敢确定这是不是传说中的“高粱米”。 不知道北方人是不是有吃高粱米的习惯，南方几乎是不种高粱的，哪怕少数种植也是为了酿酒用。 林三七是知道一个规矩的，但凡是好东西，南方人肯定没有不吃的道理。 既然南方人不吃高粱米，只能说明这种粮食肯定是难吃的，或者平时只能当减肥套餐使用。 想到家里连一粒大米都没有，林三七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林苦参和金采凤为了自己这个“小儿子”，那真是掏心窝了，不但没有嫌弃他，反而在他回家第一天就把家分了，更是把最宝贵的大米和肉票也全给吃了。 结果现在两个老人只能连累自己一起吃粗粮度日。 林三七就不信精明的二嫂会没藏着细粮，也许老大家也有自己搞粮食的门路，毕竟大嫂娘家可是北平本地人。 唯有佛系的便宜老爹，大小姐出生的便宜老妈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歪门邪道，堂堂的岭南名医世家，最后家里只有一些棒子面。 林三七叹了一口气，心想既然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认了这对父母，那自己就要担起养家的重担来。 想到这里，林三七决心要努力……回现代去搬粮食…… 然后快速穿过那空间通道，又回到了2023年。 这时候的2023年已经入夜了，王文娟在看电视，小妹在楼上做作业，只有老爹还在等着儿子。 看到儿子又房间里出来，林木森知道来活了，两父子快速躲到了房间里，打开音乐防止有人听到。 这一套学的谍战片，谁说抗日神剧就没有作用了？ “爸，那边买人参的钱我已经有门路了，我今天去了黑市，想不到那个年代，茶叶比粮食还紧缺。我找到了一个有钱人，人家要20斤茉莉花茶，10斤龙井茶，一共给我2300元现金，足够我买人参了。” 林木森吓一大跳，难以置信问道： “开玩笑吧？59年谁能一口气拿出2300块钱？不是说月工资只有30多块吗？” 林三七看到一脸历史盲的老爹，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愉快，终于儿子可以教育老子了： “老豆，你这就不懂了吧，59年可不是69年，59年还有公私合营，所以老牌资本家和企业主都活得好好的，他们还能每年拿到分红，多的几十万，几百万一年也有。 还有50年代的工资不是全都低，高的也很多，像我那边的老豆一个月150多元呢，那个梅兰芳知道吧？人家一个月工资2100块钱。所以那时候不是人人都穷，富人也是有的。” 林木森像听西洋镜一样： “梅兰芳一个月2100？那不是比no1的工资都高呀？看来娱乐明星在哪个时代都是有钱人呀。行，你有办法弄到钱就好，现在我们去买茶叶。” 林三七之前少量购买了一些茶叶试试水。 现在既然茶叶的性价比更高，更能卖上价格，当然要维系住这门子“走私”生意了。 两父子又神神秘秘摸出了家门，王文娟白了一眼，懒得理他们，继续看着自己的清宫戏。 石楼村做为花都最大的城中村，又毗邻花都cbd，村中和村外的商业那是非常发达的，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尤其是爱情，在城中村花个几百元，你要初恋还是热恋，是要清纯还是御姐通通都有。 南方人喜欢饮茶，所以茶叶店很多，林家父子在临村的大道上找到一家茶叶店走了进去。 老板也姓林，跟林三七同辈，可是今天老板不在家，只有老板娘在柜台后面坐着。 老板娘一看到林木森赶紧站了起来：“九叔！” 林木森在他这辈中，排行第九；林三七在他那辈中排行十三…… 林木森笑着点点头：“阿芳啊，辰仔不在家呀。” “阿辰在横湖练龙舟，明天就要比赛了，阿公可是说了，今年谁要是输了，他就要让龙舟队员们都脱层皮。”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花都本地都会组织龙舟比赛。 说说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其实现场是很火爆的，这可是关系到一个村或一个宗族脸面的大事情，每个村那都是前提两个月积极备战的。 以往因为龙舟比赛大打出手，甚至打出人命来都不少见，现在文明多了，但也仅仅是不出人命而己。 林三七听到龙舟比赛就缩了缩脖子，心想还好自己运气好，还在读大学不能请假，否则像他这样的壮小伙是铁定要去比赛的。 不是林三七不爱村，没有集体荣誉感，缺乏宗族观念。 实在是龙舟训练太惨了。 每天要么在烈日下酷晒，要么在风雨中前进，每个队员就跟非洲叔叔是一个色的，全黑，背上的皮都要蜕掉好几层。 可就是这样，林氏族人都以被选上成为队员为荣。 什么董事长总经理、什么局长校长还是院长，也不管你是卖猪肉的还是扫马路的，只要你姓林，又通得过体力测试，人人都可以上船。 赢了，光宗耀族，祠堂中门大开，每位队员都可以大摇大摆穿过中门，在祖宗牌位下吃“龙舟饭”，成为全村最靓的仔。 要是输了，哼哼！ 林氏族长林培东会让队员们知道，让祖宗没面子会有什么下场…… 第35章 七仔烟熏格格府 林木森不知道儿子的小心思，知道肯定会打死这个逆子。 居然还有不想成为龙舟队员的林家人？ 林木森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噢，这几天九叔事情太多了，忙晕头了。” 他是被自家儿子能穿越的事情震惊了，忘了这村中今年第二大盛世。 为什么不是第一大？ 第一大是每年除夕那天的石楼村新春团拜会，村集体股份要按人头分红，然后全村摆席共同庆祝，还会请一些小明星来唱唱跳跳助兴。 别小看了这个分红，每人起码能分5、6万，像林家四人，一年村里的分红就可以达到毛20多万。 王文娟光是中药钱一年就得20多万，要是没有村里的分红，林家这日子还要苦一些。 林三七现在可不想感慨，脑子里都是怎么赚钱，于是笑道： “阿嫂，我们来买点茶叶送人。” 刘芳芳看到林三七，心中对这个阳光大男孩充满了同情。 林三七被退学的事情已经是全村皆知了，这事在村里根本瞒不住，还好失恋的事情大家还不知道。 “原来是十三呀，你要买什么茶叶尽管说，一家人，肯定是进货价给你。” 林三七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于是抓紧时间说道： “阿嫂，我要50斤茉莉花茶，50斤龙井茶，再给我来50斤安溪铁观音，祁门红茶也来50斤。” 刘芳芳有点吃惊： “要这么多呀，你家不是开米店的吗？怎么要改行开茶店了？呵呵呵~~行吧，你等一下，我去仓库拿一下。” 南方人主流是喝功夫茶，茉莉花茶销量并不是太好，店里都没存货。 不一会儿，刘芳芳就将茶叶用小推车送来了，最后一结账。 茉莉花茶一斤50元，清仓价；龙井茶一斤130元，据说是越乡龙井，不是杭州产的；铁观音是一斤120元；祁门红茶60元一斤。 天地良心，以上刘芳芳报的都是批发价，而且品质上都有保证，差的都没拿出来，真没赚林三七父子什么钱。 这一点，石楼村的林姓人还是挺团结的。 可就是这样，也花了林三七18000元，几乎把父亲给他的旅游基金用光光了。 这要是在59年茶叶滞销，林家的财政就可能濒临破产了。 两父子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到家里，都没上楼，而是来到了林氏中医馆里，然后锁上门，两父子一個称重，一个用牛皮纸包装。 半斤茶叶一个纸包，再在纸包上注明是什么茶叶。 搞完200斤茶叶已经是半夜了，林三七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准备穿回去。 走之前，林三七想了一下，又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包河粉，一些生牛肉，还有一些调料，然后穿过厨房门，消失在2023年。 （穿越只要是门就行，并不指定哪扇门。） 回到1959年，林三七打开房间偷偷看了一眼，发现林家人还没有回来，侄子侄女还在一起数烧饼上的芝麻。 于是林三七悄悄将米桶给装满了雪白的大米…… 等傍晚临近了大伙儿都下班的时候，林三七已经满脸黑碳趴在地上，然后拼命给煤炉底下的口子吹着气，想点火。 林嘉庚和林真真则在旁边喊着加油。 “小叔加油，小叔加油~~~” 可怜林三七活了23年，家里用的一直是燃气灶，一点火就着，哪里用过这种烧蜂窝煤的炉子。 别说烧饭了，他就是连点火这关都过不去，炉子只冒烟就是不冒火。 有点生活常识的都知道，点煤炉子先要用点干草纸张之类的引火，再放柴火，最后火大了再放煤饼。 林三七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刚点火就把木柴、煤饼全都同时扔进去，导致下面没有空气助燃，根本没办法把煤饼给点燃。 鲍燕生拎着饭盒刚进中院，看到烟雾袅袅的样子连着咳了好几声： “哟，这是谁家走水了，大伙儿快看看呀。” 左厢房门口的侯大丫一边咳嗽一边骂娘： “没走水，是林家那流浪儿子在放毒，妈呀，他是准备要毒死我们东跨院的人，好独占整个大宅子呀，咳咳咳~~~” 那贝勒也在那边有气无力地喊： “先救救我这老头子，透不过气来了，这要是大清，非把这臭小子拉了去净身送进宫不可~~~” 吴信厚正跟林苦参一起走进院子，看到院里的烟火也吓了一跳。 老宅子最怕的就是着火，一着一大片，救都来不及救，这年头可没火灾险，真烧光了只能哭死。 “这，这是怎么回事？唱的是哪处呀？” 侯大丫看到林苦参回来了，大骂一声： “林老广，你儿子干的好事，你说怎么办吧？要是没个说法，老娘跟伱们没完！” 林苦参吓一跳，赶紧问道：“哟，这是怎么了？这是点了季鸟猴家了？” 侯大丫不满了：“放你妈的屁，你家才点了呢，是你儿子在点煤炉，瞧瞧他把院里给祸害的，我院里晾晒的衣服算是白洗了！” 林苦参一听耸耸肩：“裤衩子有烟火味是不行，得，你那裤衩子甭收了，一会儿让林三七给你洗干净！” 侯大丫听了差点吐血：“林老广，你家裤衩子让别的男人洗的呀，别人洗了我还怎么穿？” “怎么穿？贴身穿呀，难道还内裤外穿？” 眼看着季鸟猴又要发疯了，吴厚信赶紧阻止道： “行了行了，老林你也别逗季鸟猴了，快看看你儿子在唱哪出戏。” 林苦参一看就乐了：“唱的应该是《铡美案》，你瞧我儿子像不像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啊？呵呵。” 吴厚信看看一脸煤灰的林三七，再看看一脸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季鸟猴，再看看自己这位凡事不愁的老同事，也是彻底无语了。 “嗳，小七同志，你这是在干嘛？” 林三七抬起头，看到烟雾中的众人，这才笑道： “我这不是闲着没事，想给老豆阿妈试着烧晚饭嘛，可是这煤炉子不听话呀。” 吴厚信看了一看老同事欣慰地笑道：“这小儿子不错。” 林苦参一抬下巴：“那是，靓仔猴赛雷啊。” 第36章 当人表演炒河粉 林家小儿子要准备给父母做晚饭了，这下吸引了整个东跨院人的兴趣。 这年头娱乐活动少，别说电视机了，就连收音机都没几台，普通市民吃完晚饭后要么去胡同口聊天，要么就跟老婆造人。 于是稍有什么八卦新闻就立传遍四九城。 这不，林三七准备大显身手，让大家看看正宗广东炒河粉是什么样子的，一下子就在院子里围满了人。 不少人都端着一个饭碗，或者拿着一个窝窝头，然后好奇地看着正在摆盘的林三七。 炒河粉是一道最简单的广东小吃，说白了就类似北方的炒面炒粉丝。 但是想炒好可不容易，稍微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炒成一团，或者把河粉都炒碎了，非常考验火候和厨师基本功。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是广东人的特点，炒河粉也是如此，简单的小吃配料可不少。 桌子上摆放着一盘盘的食材和配料：牛肉、河粉、芥蓝、豆芽、食盐、料酒、生抽、蚝油、淀粉、白糖、沙茶酱、油。 2023年最简单的食材，最简单的配料，在1959年却是惊为天人，好多食材和配料四九城几乎都买不到。 比如牛肉，比如耗油，比如白糖。 这可都是“高端的食材”，说白了就不是给老百姓吃的。 只有花都人的林苦参夫妻才心里明白，真正难以买到的食材恰恰是最不起眼的河粉。 这玩意儿他们在首都10年了，从来就没看到过，也不知道这小儿子是哪里搞来的，想必绝非容易。 马大壮都惊呆了，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窝窝头不香了： “嚯，这林家发什么疯，咱家都盐水煮青菜了，他家居然有这么多配料？” 侯大丫一直在撇嘴： “林家解放前就是地主老儿，我早就知道他们家不是好人，瞧瞧，现在还是地主作派，真是欠思想教育！应该送到门头沟农场去！” 林媒婆也在心疼，好像桌上的食材是她的一样： “就是噢，这么好的肉，这么白的粉条，还有这么多白糖食用油，作孽噢，都让林三七给糟蹋喽！” 院子里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至于这些食材的来源到没人怀疑，毕竟大家都知道林父可是名中医，一个月工资是别人的四、五倍，想吃什么买不起？ 相比较外人的不看好和悄悄仇视，林苦参却是老怀欣慰。 自家小儿子准备做一餐正宗家乡小吃给父母，还有比这更讨爹妈开心的事情？这可是孝心。 再加上这些食材都是小儿子自己搞来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金采凤则有些着急，怕儿子浪费了这么珍贵的食物，忙着在给小儿子打下手。 只见林三七先将牛肉切成薄片，再加白糖腌制15分钟，沥掉多余的汁，再放入料酒、淀粉、花生油，抓匀后再腌制15分钟。 院子里的人眼睛都死死盯着那正在腌制中的牛肉，恨不得抢过来生吃了。 林三七低估了这个时代对于肉的渴望。 接着芥蓝和豆芽都过一遍热水烫熟了，林三七准备炒河粉了。 炒河粉的特点就是猛火猛油，猛火做不到了，毕竟是煤炉子，但猛油还是做得到的。 只见林三七拿起油瓶，在众人的注视下，倒了小半瓶进去，想了一下似乎少了点，于是又倒了小半瓶油进去。 这个举动把金采凤心疼得哟，但众人都看着，她也不能驳了小儿子的面子，只能不吭声。 可是周围的邻居可不管了，侯大丫眼珠子瞪得滚圆： “我艹，林家这小子日子不过了嘿！” 王媒婆也心疼得直跳脚：“啊呀，太多啦太多啦，这一口气就倒了三两油，哪有这么瞎折腾的？” 林三七听了嘿嘿一笑： “不多不多，炒河粉就要油多，这样炒出来才好吃，如果没有油，那还不如煮粉条汤咧。” 话音一落，林三七已经将河粉倒了进去，煤炉子已经被开到最大，火最旺的时候，瞬间就爆发出“滋啦”~~的声音。 不管你什么食材，只要猛火猛油这么一炒，香味马上就飘出来了，让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口水。 等林三七翻炒了几遍后，依次放入葱花、生抽、盐，再翻炒几遍然后就起锅装到了盘子里。 侯大丫的口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了，擦了一把问道： “这就炒好了？这色香味好像差了点，不过香旺旺的，吃起来应该不错吧？”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 林三七头也不抬，拿起油瓶又往里面倒了二两油：“这哪到哪呀，才开始呢。” 金采凤和几个妇女一声尖叫： “啊呀这死孩子，怎么又倒了这么多油？” 林苦参对身边的老同事兼老邻居吴厚信低声说道：“炒河粉要过三遍油，今天咱家攒了半年的油肯定全要用光了，呵呵。” 吴厚信看到这么多油被用了也在暗暗吃惊： “老林，那你也不阻止你傻儿子呀？你们家今天吃了这餐，往后大半年可就看不到油珠子了。” 林苦参不以为意：“先吃了再说，也许明天又有了呢，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呵，你这老家伙想得通，看来平时外快肯定没少赚，不怕没油吃。” 名医出诊拿点出诊费，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哪怕是新社会了也不禁止，毕竟这是医患双方正常的人情往来。 林苦参也不辩驳，他只是懒得解释，又不是真傻。 听说自家小儿子早饭吃的又是肉包子又是油条烧饼，晚上又当着大伙儿的面炒一个牛肉河粉，这说明这小儿子背后肯定有自己的秘密。 他这个当老爹的帮着打打掩护就行，让小儿子对外有个合理解释这钱和食物都是哪来的。 所以说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精明。 林三七第二遍油热了以后，快速放入葱蒜炒到爆香，又倒入烫熟了的芥兰和豆芽，再放点盐和鸡精。 这时候院子里的香味就更浓了。 侯大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三七：“就炒两株菜就用了这么多油，林家的油是偷来的吧？” 第37章 馋哭院里所有人（加更） 你以为过了两遍油，这样就好了？ 只见林三七手速飞快，翻炒了一遍芥兰菜就装盘放到一边备用。 这次炒河粉的重头戏来了，最后环节要开始炒牛肉啦。 2023年的时候，广东老表比青海老表要实惠，炒河粉里面牛肉还是蛮多的，至少能让你尝出牛肉的味道。 不像兰州拉面，里面的牛肉薄如蝉翼，吹口气都能飞走，还顶多就两三片，等拉面馆倒闭了那头牛才受了点轻伤。 至于是家里吃炒河粉，那肉量就更多了。 而且会选择牛最嫩的部分，像脖仁、匙仁、里脊等部位，这样的牛肉炒出来才入口即化。 林三七已经在第三次倒油了，这次倒的油更多了，肉眼可见，林家那个玻璃油瓶已经彻底见底了。 不少围观的妇人们都是连连摇头，要是自家孩子这样用油，那被她们用鞋拔子抽大嘴巴不可。 金采凤看着油瓶，气得直跺脚。 如果是早20年，甭说用半瓶没了，你就算用完一木桶油，她这位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也不会拿眼睛多看一眼。 可这是1959年，每人定量从一开始每月半斤，到后来是三两，到现在半年都没有二两油。 这食用油实在太宝贵了，在动物脂肪得不到保障的前提下，植物油可是唯一的脂肪来源。 林家有大半瓶油，那是因为林家之前人多，油就多。 分家的时候光分了钱和黄金，大米猪肉全给造了，结果忘了分油，这下全被林三七给祸祸了。 傅木香和裴雪花在旁边心疼得直捂嘴，要不是大伙儿都看着，估计裴雪花都要去抢油瓶了。 理论上这油可是属于林家所有人的，不包括他林三七这个流浪儿。 牛肉经过热油这么一炒，植物油和动物油特有的香味一下子就爆炸了。 肉香油香一下子跟原子弹蘑菇云似的飘向了整个院子，甚至前院后院也有邻居因为被香气最得受不了跑过来瞧热闹。 几個小孩已经在那儿哭了，真被馋哭了。 就连旁边院子也有人在大声嚷嚷：“谁家在炒肉？让不让人活啦~~~” 嘚啵精马大壮看着翻炒的牛肉魂都没了：“太香了，我也想吃牛肉~~~” 侯大丫被香得快站不住了： “我的天呐，我这辈子都没吃过牛肉，不行，一会儿烧好了高低要给我整一块儿尝尝！” 吴信厚的二儿子吴庆生也是下巴默默靠在老爹肩口，吴信厚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块了。 林三七才不管别人怎么反应，炒河粉的手速一定要快，三个步骤得一气呵成，否则粉条可就坨了不好吃。 只见他牛肉翻炒了几下，唰唰又不顾别人死活往里面打了两个鸡进去。 炒牛肉+炒鸡蛋的香味那可不是盖的，那家伙，估计连中医院的都飘到了。 沈院长站在中院的里，闻着这香喷喷的味道终于受不了了，快速绕过垂花门来到了东跨院，看到众人都围着便喊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要西快啦，这香味那能会得尬浓咯？我在隔壁院都闻到了呀。” 格格府住了不少中医院的职工，看到沈院长都大驾光临了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有个职工客气说道：“院长你来了呀，我们这不是在瞧林家那小子在炒面嘛。” 另一个北方人纠正道：“不是炒面，他们管这叫炒河粉！” “行了行了，不管什么面，反正今天我是长见识了，南方人吃饭那叫一个讲究，炒一个面就用了一瓶油。” 沈国明已经听不得别人说啥了，快步来到林三七旁边。 这时候林三七已经在给牛肉鸡蛋加调料了，看到院长来了赶紧招呼： “沈院长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沈国民看到炒牛肉和炒鸡蛋咽了咽口水： “这个这个，我这不是怕你在院子里炒菜容易引起火灾嘛，就过来看看，这个这个，安全事故教育我们是要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滴。” 林三七眨巴下眼睛，“沈院长您放心，我这是在院子里炒，不挨着房子，不会有事的哈。” 沈院长这时候的眼神已经离不开炒牛肉了，嘴上随便敷衍道： “好好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金采凤这一瞧，哪还瞧不出自家领导的心思，于是马上捅了捅自己小儿子，低声说道： “赶紧的，请沈院长家里坐坐。” 林三七恍然醒悟，心想自己可真是一个钢铁直男，差点错过了一个拍马屁的机会。 要想以后在中医院日子混得好，眼前这位大神可千万要安抚好。 “沈院长，呵呵，那啥，我不是马上要入职了嘛，还有不少不懂的地方想向你咨询一下，您屋里等我一会儿。” 林苦参嘿嘿一笑，马上就默契配合： “对，沈院长，您屋里坐儿喝口茶，一会儿帮我家七仔好好解释一下我们医院的规章制度，免得年轻人犯错嘛。” 说完，向两个傻愣着的儿子使了个眼色。 林甘草和林杜仲马上就扶着自家院长：“沈院长，屋里请，屋里请！” 沈院长这才有点尴尬自己小心思被看穿，连忙摆手： “这个这个，我就过来看看，没啥事我先回去了，伱们继续炒，（滋溜口水），牛肉！” 林家人怎么会放过院长？于是几人拉拉址扯就把沈国明拉进了堂屋。 这时候林三七也完成了最后一道工艺，将已经调好汁的牛肉鸡蛋倒到了河粉芥兰上面。 这白的粉、绿的菜、黄的鸡蛋、嫩褐色的牛肉，再加上那浓稠的浓汁，标准的色香叶俱全。 围观的人都看呆了，口水只能用“壶口瀑布”来形容了。 侯大丫再也忍不住了：“三七呀，那啥，你能不能给姐尝尝这河粉是啥味呀？姐也不白吃，姐给你换俩窝窝头。” 林三七假装挠挠头，为难说道： “按理说左邻右舍让大伙儿尝尝也行，但你们也看到了，我这一共才炒了4盘河粉，我家里可有9口人，自各儿都不够分，下次，下次有机会我炒给大伙尝尝。” 众人一听，都长叹一声走开了。 只有季鸟猴想骂人，可沈院长还在屋里，气得狠狠踢了一脚油瓶，那瓶子叮啉当啷就朝远处滚去…… 说几句 作者又来了。 这是我的第4部小说，前面两本年代文都成功了，一本历史文失败了。 虽然说失败是成功它妈妈，可是也把作者限死在了年代文这种“小众文”中，所以第4部还是年代文。 当然我也没有什么成为大神，白金作家的野心。 我有自知之明，读书的时候就是理科生，工作以后从事的也是医疗工作，跟文字打交道的时候不多。 但一个小医生内心也有一个文学梦想啊。 这第4部小说呢，虽然是年代文，风格还是走轻松路线。 但实话实说，作者是80后，没有经历过那个火红年代，平时只能依靠收集的资料，或者老人那儿打听。 要说有没有硬伤，估计会有，也感谢广大网友指出，尽管我不一定会改，但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但也有一些批评呢，可能是信息误差造成的。 比如作者写了主人公去黑市卖米，5元一斤，不少读者直呼不可能，这价格别说是59年了，就是2024年都是高价米了。 但作者找到了《炎黄春秋》杂志，2007年第8期，有一位bj二商局退休老干部的回忆文章。 上面明确就写了，那三年，在黑市地方粮票3元一斤，全国粮票4元一斤，面票是5元一斤。 如果粮票都炒成这個天价了，那你直接给白花花的大米，一斤收你5元钱贵不贵？ 虽然作者当初看到这文章也挺惊讶的，但这就是事实。 没经历过那三年的人难以想像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能理解为钱就是一张纸，而粮食是可以救命的。 写59年有比较大的风险，懂的都懂，但作者也不想写四合院文，所以只能说擦点边吧，希望大家能理解。 最后，还是祝大家看书有个好心情吧。 生活已经很艰辛，我写小说，你们看小说都是图个乐。 看得高兴就帮忙给张月票给个推荐，看得不高兴了就弃书，老子不受这窝囊气了。 但千万别骂人，个别读者骂得爽了，作者就不爽了，作者不爽就不想码字了，那不就双败俱伤了吧，哈哈。 （新书已经得到了不少月票和老朋友们的支持，今天加更了一章，虽然不多，也聊表心意，老朋友都知道这个作者属于比较懒的） 第38章 沈院长的小心思 林三七看到院里的邻居们都骂骂咧咧回家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今天在院子里公开炒河粉其实是他故意为之，就是要立一个败家子的人设。 做为穿越客，他已经储备了很多现代社会的食物，这些食物在59年这个全民饿肚皮的时代绝对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 关键是这些食物他将来肯定要拿出来跟59年的父母、家人、朋友分享。 所以他必须早早设立一个败家子的人设，这样等将来他吃香的喝辣的时候，顶多就是被人骂几句败家子，而不会怀疑其他什么。 如果有好吃的只能躲厕所吃，或者自己一個人吃，这么苟还不如穿越去仙侠世界，不应该穿越都市。 林家堂屋里，林苦参和沈院长面前各自放着一盘烧河粉，两人正吃得飞起。 林三七则是站在一边，手里拿着一瓶林父珍藏的绍兴黄酒，时不时给满上。 沈院长也不顾自己是堂堂首都中医院院长了，这时候正风卷残云似的，用筷子一把把将河粉往嘴里送。 林三七脑子里闪过的就是大马路上的扫地汽车，一扫一大片…… 本来按沈院长江南大家族出来的人，吃饭应该是细嚼慢咽，嘴巴绝对不能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否则就是没教养。 可沈院长实在是太饿了，肚子里实在是太没油水了，或者说他实在是馋哭了。 所以再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先吃了再说，吃得那叫一个香呀，嘴巴吧唧个不停，鼻子还时不时哼哼几声。 最后一盘炒河粉不到2分钟全部干完了。 干完了还不行，沈院长拿起盘子，伸出舌头开始添了起来，直到把盘子添得跟全新一样会发亮了才停止。 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盘子，又用舌头将唇边的油渍继续给添了个干净，这才拿起杯中黄酒抿了一口，发出“啊”~~~一声。 显然是美极了。 林父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北方工作10年，这是第一次吃到家乡的美食。 他可是专业的，知道这是正宗的湿河粉炒法，所用到的河粉和芥蓝菜也全部都是原汁原味，所以吃一口就抹一把眼泪。 林三七心想：恐怕老头当年也不是自愿报名来北方工作的吧？ 不过愿意来北方工作其实也是因祸得福，毕竟他是在解放时弃暗投明，响应政府号召，积极建设祖国，享受了特殊人才照顾。 等过几年，想必也不会吃太大的苦头，毕竟他现在已经是无产阶级，与过去完全切割了。 别说什么大黄鱼，大黄鱼是偷偷藏的，明面上老头一样是吃棒子面的，除了工资高点，其他没啥特殊待遇。 等两个老头都吃好了，沈院长也不好一抹嘴巴就拍屁股走人。 老头精明着呢，他算是看出来了，林家这小儿子走丢的10年可没闲着，大概率也没有沿街乞讨，应该是在江湖上认识了一些三教九流，能耐不小。 否则这人人饿肚子的年代，50斤粗粮就能娶个媳妇的年代，他能轻易搞来100斤大米送礼？ 今天又能搞来这种南方米线和牛肉，用光了家里的存油，就为了炫一把厨艺？ 这种典型不知柴米贵的样子，要么从小锦衣玉食，要么就是真不差这三瓜两枣，绝对是个有渠道的能人。 所以说呢，南方人心眼多，能分析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 沈院长早就发现今年全国天气不同寻常，粮食产量严重下滑，估计未来几年饿肚子是不可避免，所以他心中暗自决心要跟林三七搞好关系。 这种能人，关键时刻是可以帮着提供物质，保命的。 至于在单位要不要提供额外的照顾，这点是肯定的，只要不是违法乱纪，沈院长都愿意给予职权范围内的照顾。 想到这里，沈院长看向林三七的目光就更柔和了： “小林呀，今天我这个老头子可要感谢你了呀，我都多少时间没有好好吃过这种美食了。行吧，趁着晚上没事，我也给你讲讲咱们中医院的情况，方便你早点入手工作。” 林三七赶紧微微鞠躬：“行，多谢谢沈院长了。” 沈院长假装不满的样子责怪道： “闹，还叫沈院长？以后上班的时候称职务，在家的时候就叫伯伯。” 林苦参有点奇怪，这位大院长咋对自家小子这么客气？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都是好事。 三个男人在堂屋里聊天的时候，东屋，林甘草屋里。 林嘉庚正美滋滋吃着炒河粉，一边吃还一边惊呼： “奶奶、爸爸，咱们老家的河粉真好吃，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小吃，比烧饼还好吃。” 金采凤摸着大孙子的头，然后悄悄咽了咽口水，老太太是把自己那份炒河粉让给了大孙子吃。 林三七在2023年的家庭只有四个人，所以冰箱里只准备了四人份的量，最多只能炒出四盘河粉来。 现在林苦参一盘、沈院长吃了一盘，剩下两盘，金采凤那份给了老大家，林三七那份给了老二家，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林甘草有点奇怪，以为是自己老娘太宠小弟了，于是提醒道： “阿妈，七仔早上买了10根油条、10个烧饼、10根油条，这么多东西他和两个小孩怎么吃得完？关键这得花多少粮票和钱呀，所以你以后不能给他太多钱票，免得他花钱不懂节制。” 一大早买这么多早餐的，整个四九城都找不出第二家来，怪不得林甘草心疼了。 金采凤有点吃冤枉： “这事可不怪我，我都忘了给你弟弟零花钱，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票，不说早上，就嘉庚在吃的河粉，也是他自己搞来的，跟我和你父亲一点关系也有。” “不是伱和父亲给的钱票？那奇怪了，七仔手头怎么这么富裕？” 金采凤摆了摆手，轻声说道： “七仔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跟黑市的人混熟，估计应该是这里来的，这事你们要保密，等七仔上了班自然慢慢会跟那批人断掉。” 林甘草和傅木香听了微微点头。 其实就算他们想管也没办法，现在事实上三兄弟已经分家了，谁也管不了谁。 而西屋的林老二家则没心没肺多了，林三七拿过来的炒河粉被一分这三，林杜仲和裴雪花美食面前也不落下，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裴雪花一边吃，一边还不瞒地责怪道： “这七仔也真的，炒个河粉把家里的油都用完了，这里面我们家可有四分之一呢，他用他那份也算了，怎么把我们家的也用了，真是的！” 林杜仲回味着童年的美食回忆，总算说了句良心话： “行了行了，别想着那二两油了，这一盘炒河粉还不值那点油？赶紧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屁，这么多油，别说冷了，就算冰住了也好吃！” 第39章 想买百年野山参 堂屋里，沈院长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发觉不知不觉已经讲了一个多小时了。 “行了，我讲的这些你都记住了，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麻烦就跟我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家去了。” 沈院长刚想站起来，就被林三七给叫住了。 “沈院……沈伯伯，我还真有个事情想咨询一下，咱们医院不是有百年人参嘛，我有朋友想买，不知道需要不需要什么手续特批的？” 林三七也是学医出身，自然知道百年人参的宝贵。 医院里有个潜规则，比如某些特效药、进口药，包括名贵中药材其实都偷偷有备货的，不会出现在药房电脑上。 普通病人来买那是没有的，除非你是有头有脸的人才能顺利买到“特需药”。 当然你关系通天，这些药材都是免费拿的，甚至还可以送货上门。 “百年份野山参？” 沈院长屁股又坐下了，回忆了一下说道： “医院里肯定有货，有多少我不记得了。” 林苦参提醒道：“一共有5支。” “噢，5支，数量不多，这玩意儿太珍贵了，咱们医院又没冷库所以都没多备货，你朋友要百年人参啊，那我就批了，卖给你一支吧。” 林三七听了暗暗挥了挥拳头。 “谢谢，谢谢沈伯伯，呵呵~~~” “谢啥？虽然可以买给你朋友，但野山参可不便宜，按等级不同价格不同，百年份的话一克都要几十块了。” 林三七已经有心理准备，于是笑呵呵应承： “反正我也是受人之托，买得起就买，买不起我也没办法是吧，沈伯伯，来，我送伱回家。” 沈院长笑呵呵：“你小子，就这么几步路你还怕我找不着家呀。” 这时候的首都电力相当紧张，除了长安街有路灯外，其他地方一到晚上都是黑咕隆咚，手电都没几支。 四合院里也一样，晚上黑灯瞎火，老百姓又经常将杂物乱堆，不熟悉的人进来还真容易摔死。 林三七跟着沈院长后面走入了黑夜中。 等来到东跨院和正院的垂花门时，林三七叫住了沈院长，压低声音说道： “沈伯伯，等一下，这個是送给您的家乡茶，您尝尝。” 沈院长就觉得手里一沉，被塞入了一个纸包，他也是老中医了，垫了两下就知道差不多是一斤的份两。 “什么？龙井？” 沈院长真惊了，心想这林家小子路子比自己原来设想的还要野，这么珍贵的茶叶都是一斤一斤送的？ 他有心不收，一斤茶叶在黑市要卖多少钱他是略有耳闻的，几十块钱的东西那不是开玩笑的，被抓的话都可以判刑了。 可是他又舍不得，茶叶啊，还是北方难得一见的龙井茶，在古代那叫贡品。 （这时候的龙井产地仅限于杭州西湖边，产量非常低。几十年后，只要是杭州绍兴周边产的绿茶都可以称之为龙井，比如越州龙井，钱塘龙井、大佛龙井等。） 这下拿着茶叶的沈院长纠结了，要还是不要？ 思想斗争了一番，沈院长一咬牙，茶叶他要了，但不能白拿，白拿就是犯错误。 “好，小七，伯伯谢谢你，这茶叶我要了，但钱我得给你，否则这茶叶我可不敢收。” 林三七又压低声音，就差咬耳朵了： “沈伯伯，钱不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买两支百年份的野山参，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托人办事呀，那送点礼也正常，沈院长这么自我安慰道： “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明天你先找你父亲开单子，让他把诊断写得严重点，然后我来签字。” 沈院长已经决定，不但特批，价格上肯定也要优惠一些，只要公家不亏本就行。 林三七这时候真是心花怒放呀，同时心里有点鄙视自己，终于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告别了沈院长，林三七也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那间当杂物间的倒斗房，推门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林三七已经背了一个大麻袋，30斤茶叶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背着就走最方便。 真被人堵住了，大不了把茶叶一扔，往胡同里一钻，基本上是抓不到的。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从胡同一路出来，再到北河沿大街，全程没有路灯，也没有汽车路过，黑灯瞎活的，一不小心就容易摔个大比兜，所以晚上没人愿意出门。 还好不远处的地安门大街算是主干道还有路灯能借点光，就这路灯一到晚上10点也熄灭了。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皇城根公园内居然有5个老头在打太极拳…… 好吧，这也幸亏是59年，你要是换69年试试。 林三七凑近了一看，果然是那位傅佐老头，于是心中便放下了心，这位大爷可是他流量变现的第一桶金，绝对不能错过。 “傅大爷？” “林善琪？” 老头兴奋地跑过来，同时还不忘挥挥手，剩下几个老头迅速散开放风去了。 林三七心里愕然，心想这几个老头动作这么熟练，不会是国md反对派吧？这好好的都市剧不会变成谍战剧吧？ 傅老头看到了林三七眼里的惊恐，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怕遇到雏鸟，就怕遇到老狐狸。 “林小弟，茶叶带来了吗？” 林三七轻轻放下麻袋，一打开，昏暗的路灯下，一包包茶叶层层码放着，那股子茶叶的清香全散发出来了。 傅老头心中大喜，快速打开一包，“嚯，龙井！” 先是用力闻了一下，然后用嘴尝了一根，点点头： “不算特别好，但放到现在也算是珍贵之物，林小弟你人不错，没有骗老头子我！” 说完，傅老头很自觉地拿出一刀大黑拾，放到了林三七怀里： “数数，2300元，少没少，是不是假钱，咱们爷们做事情当面点清。” 林三七内心紧张，手抖着开始数钱，同时眼角还不忘瞄向不远处几个小老头。 他还真怕遇到仙人跳，被人抢了茶叶打死在小公园里，这年头可没探头，连个路人都没有，死了都是白死。 心想等这次回去，一定要买根电警棍和辣椒水防身。 第40章 朝中有人好办事 哆哆嗦嗦数完钱，林三七这才重重点头。 “230张正好，傅大爷，咱们合作愉快。” 傅老头其实也没闲着，一包包把茶叶都拆开来瞧了一下，看来也是个小心之人。 “行，跟你小子交易爽快，以后咱爷俩多多合作，不瞒你说，我们哥几个当年在四九城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现在新社会了，但我们的底子还在。 只要你能搞来好东西，钱我们不缺，价格绝对给得公道。你放心，大老爷们一口唾沫一口钉，绝对不会做出卖朋友这种下三烂。”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这位傅老头真没说谎。 傅佐真实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人，他可是末代皇帝最小的弟弟，这要是大清没亡，高低是个亲王，标准的正黄旗。 亲王可比四合院里那位假贝勒高级不知道多少倍，果然是四九城响当当的人物。 50年代这批满清的遗老遗少还是住在自己原来的宅子里，虽然宅子是分出去不少，至少依然能锦衣玉食。 而且因为解放前掌握了北平的经济命脉，所以解放后还是可以拿大笔分红，钞票大大滴有。 除了钞票，这些老家伙家里最多的就是古董字画和黄金，只要拿得住，改开之后这批人的子孙可就发达了。 眼前这些老头都留了几個心眼，只愿意跟林三七以现金交易，就因为他们经历过民国金银券的疯狂，知道关键时刻钞票最不值钱。 想到以后还能交易，林三七问道： “傅大爷，也不是我吹牛，一般这四九城里有的东西就没有我搞不到的，不过以后光给钱可不成，钱多了我也没地方花，最好是用小黄鱼。” 林三七原本想说古董也可以，饿死人的时代，这些老头还想喝茶叶，说明绝对非富即贵。 但他一想到在黑市里连汝窑假古董都有，他又没有鉴别能力，拿到不值钱的古董没啥意义，拿到假古董则是巨亏，所以还是黄金最实惠。 傅老头一听沉思了一下：“成，到时怎么交易再看，咱们商量着办，那林小哥，我们可就走了。” “那傅大爷您慢走。” 只见傅老头背起麻袋，朝四周吹了个口哨，几个老头快速汇合，然后消失在黑夜之中。 林三七紧了紧胸前的现金，看着左右无人，拿出吃奶的力气拼了命地朝中医院方向跑去，然后绕了个大圈才回到格格府。 跑的时候他还突然停下脚步，看看后面有没有跟着的人，发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典型就是谍战片看多了。 第二天，中医院。 林三七拿着父亲开的处方，蹭蹭蹭跑到了院长办公室里。 沈院长签下名字后，又站了起来：“走，我跟你一起去药房看看。” 林三七还有点奇怪，名字都签了干嘛还要一起去药房？不过院长大人跟着，他也能狐假虎威，于是笑着一直下楼。 沈院长来到药房，直接就走了进去。 这时候是上午，药房最忙的时候，十多个工作人员正在药柜前忙着秤药分药，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浓郁的中药味。 沈院长进来后，见众人都看了过来，于是拍了拍手： “大家注意一下，给大伙儿介绍一个新同事，这位是林苦参林大夫家的小儿子，名字叫林三七，从下个月开始就要正式成为我们中医院的一名光荣职工，大家欢迎一下。” 药房里的人都神情怪异看着林三七，能让院长亲自带人来认门，看来林沈两家关系非同一般呀。 林三七也赶紧给大伙儿鞠躬：“各位老师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药房里瞬间响起了一片掌声。 孔苏敏碰了碰旁边的傅木香，低声问道： “这就是你们家刚找回来的小叔子？这么快就落实工作了？看来伱公公挺厉害呀。” 傅木香赶紧解释道：“哪呀，我小叔子的工作是我婆婆退休换来的，算是顶职，否则哪有这么容易。” 换了后世，新入职员工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关系户。 可是在50年代，谁说谁是关系户，是特权人物，那可是会被广大人民群众所唾弃的，有些事情可以做，但绝对不能承认。 药房主任周名哲也笑呵呵上前跟林三七握了握手： “原来是林大夫家的小公子呀，听说你可是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回来就好，以后成为光荣的中医院一份子，相信我们共同在沈院长的带领下，这日子呀会越过越好的。” 林三七心想：这话非常春晚，最后要不要来一句让我们一起包饺砸~~~ 沈院长听了很受用，笑呵呵介绍道： “这位是药房周主任，你要买的药材最终还是要落实到这位神仙头上，另外你进采购科还要系统学习药材的鉴别，所以可得多多跟周主任请教。” 周名哲知道这话看起来是在点林三七，其实是在点他，于是赶紧表态道： “院长放心，小林同志来请教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呵呵~~~” 林三七也打蛇随棍，赶紧一个鞠躬：“那以后就麻烦周主任了。” “什么周主任，我跟你父亲可是老同事老朋友了，这么见外干嘛？以后叫周叔叔。” 林三七心中长叹一声，心想：瞧瞧，这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要是他家有亲戚在花都医科大学当领导，怎么会混到一个连文凭都拿不到的地步？ 介绍完一圈，沈院长示意了一下，林三七赶紧拿出了一张处方： “周叔叔，这是我父亲开的处方，想买两支百年份的野山参。” 周名哲心里吓一跳，脑子里想的是林家哪位生重病急需野山参吊命？又想到哪怕吊命何必要买两支？这可是天价呀，林家这么有钱？ 就电光火石之间，周名哲脑子里已经盘算了很多很多，但脸上还是笑呵呵： “行，现在我们药房里有5支，既然是林大夫要，那就挑品相最好的，走，咱们去药库。” 药库门一打开，林三七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只见硕大的屋子里，密密麻麻摆放着一只又一只的箱子。 别人看到的是药，林三七眼里这可都是钱啊！！！ 第41章 特等人参变三等 桌子上，五支百年份的野山参一字排开，在阳光的照射下，让人挪不开眼睛。 林三七扒在桌子上，眼睛都快贴到人参上了，闻着那浓郁的人参气味，心跳不停在加速。 这哪里是人参，这都是红彤彤的人民币呀。 周名哲看到林三七一副土包子的样子就想发笑，于是继续笑呵呵问道： “小林同志，怎么样，挑中哪两支人参了？” 林三七站直了身子有点挠头了，他懂个屁人参呀，这要是在2023年，他连看都看不到这种百年野山参。 “沈伯伯，周叔，你们两位可是大国手，得帮帮我，帮我挑个好点的野山参出来，就我这水平，嘿嘿……” 沈院长今天是来帮林三七铺路的，只起一个监军的作用，于是用手点点周名哲： “药材这事，咱们中医院就找你周叔，没有人比他更懂了，你让你周叔帮你挑。” 林三七也不墨迹，马上从解放军绿布包里掏出一個纸包，快速塞到了周名哲手里： “周叔，你看我初次拜访伱也没啥礼物，这是半斤茉莉花茶，您先喝着，不够再跟我说！” 周名哲大惊，他也不是没收过礼，可是当着单位一把手的面直接送礼，这小子胆子得有多肥呀？ 随后他眼睛快速瞄了一眼沈院长，发现院长看着天花板，仿佛天上有什么宝贝似的。 其实沈院长心里挺高兴，觉得林三七上道，给自己是一斤上好的龙井，送给周名哲只有半斤茉莉花，这说明他这个院长可是稳压其他人一头。 领导嘛，即要面子又要里子，所以对林三七的小动作决定假装没看到。 周名哲心里可不这么想，院长都默许收礼了，这说明林沈两家远比大家表面上看到的还要亲密，简直就是一家人呀。 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在工作上多多照顾傅木香。 至于眼前的茶叶，院长都没意见，他还敢不收？ 这可是茉莉花茶呀，足足半斤，周名哲全家的一年茶叶定额加起来都没有半斤，宝贵得很呐。 周名哲接过茶叶，快速往身边的抽屉里一放，笑容就更热情了几分： “小七呀，咳咳，既然你都叫我叔叔了，那周叔就好好教教你，这野山参品相等级如何，还有真假怎么鉴别，我们既要看五形，又要识别六体。” 林三七竖起了耳朵，这可都是老中医的经验之谈，书上都不会写的。 “首先说五形，五形是指须、芦、皮、纹、体。 须：野山参长条须，老而韧，清疏而长，其上缀有小米粒状的小疙瘩称之谓珍珠点，这个就是珍珠点。如果色白而嫩脆，俗称水须，那就不是正宗野山参。 芦：芦较长，二节芦、三节芦、线芦、雁脖芦。野山参芦头长，芦碗密。如果是园参，那芦头短，芦碗少。 皮：老皮，黄褐色，质地紧密有光泽。皮嫩而白者，则不是纯山参。 纹：在毛根上端肩膀头处，有细密而深的螺丝状横纹。横纹粗糙，浮浅而不连贯者则不是纯山参。 接着再来说说这个体，六体是指灵、笨、老、嫩、横、顺。 灵：是指人参体态玲珑，样子好看，体腿明显可分，腿多具两，且分叉角度大。按形态分为“菱角体”和“疙瘩体”。 笨：指人参根形挺直，体态笨拙而不美观，即使有两腿，两者粗细或长短也不匀称。 老：野山参皮老，色黄褐，横纹细密而结实，还是那句话，皮嫩色白者不是纯山参。 嫩：皮色嫩白，横纹粗糙浮浅，须根嫩脆色白易折断者，则不是纯野山参。 横：指人参根粗短，两条腿多向旁伸展者，多为野山参。 顺：指人参根顺理且直，单腿或双腿并拢者，多不是野山参。” 周名哲一边教学，一边又从旁边柜子里取出其他几支人参作对比参照： “如果识别药材的好坏，除了多学多记，最重要的是多看。你瞧，这五支野山参之间其实也有好有差。可是你再对比一下其他年份的野山参和园参，这个差别就更大了。 今天你看了这么多人参，脑子里有了印象，下次再碰到要收购人参的时候，你就会晓得哪些参好，哪些参差，不会被人给骗了，也能更好为人民服务不是？” 林三七心想，这老江湖说话滴水不漏，最后还能唱个主旋律，真值得他好好学习。 “好，周叔说得太好了，我这一下子就融会贯通了，以后干采购科工作，绝对不让咱们医院受损失。” 呵呵呵~~~三人都轻笑起来。 “那周叔，这五支人参，你觉得我买哪两支好？” 周名哲轻瞄了一眼沈院长，沈院长轻轻点头，于是伸出手指说道： “这支野山参，27克，品相完整，绝对是上品，我们定级时定的是一级。 另外还有这支，这支重达48克，是难得一见的好参，我们定的是特级。至于功效，那不用说，顶级，是咱们医院最好的存货。” 林三七刚要开口，谁知道沈院长轻咳了几声： “咳咳，我说老周，这几支人参因为贮存不当，你看都有点变质了，药效丢失了很多，我们怎么还能当特等一等品卖给病人呢。所以我们得严谨，要对人民群众负责嘛。” 周名哲突然一拍额头： “噢，噢噢！！对！！都怪我糊涂，咱们这贮存条件简陋，的确是保存不当，小林同志对不起啊，是周叔叔看走眼了，这些人参顶多就是二……三级！对，就是三级。” 沈院长继续研究天花板，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林三七还能说啥，忙压低声音说道：“感谢，感谢感谢~~~” 特等品野山参，一克50元；一等品，一克40元；二等品，一克32元；三等品，一克25元…… 价格天差地别。 周名哲这时候拿出笔，开始在货款单上写下了三等品野山参二两四钱，1780元。 “来，小林，拿着处方和单子支收费窗口缴费，这人参我会亲自帮你包起来的。” 第42章 我们家真要发了 林三七真想唱支山歌给d听，难以置信，两支百年份野山参就这么合理合法轻松到手了？ 但眼下他的人设是替人办事，所以一定要淡定淡定，可是两条腿怎么会这么软呢。 等林三七交完钱，来到药房的时候，两支人参已经全部装进专门用于保存人参的木头匣子，再用红绳固定好，人参下面铺上干朱兰花。 烘干的朱兰花不但能防腐防虫蛀，同时可使花香深入野山参内，煎服时，清香适胃。 在没有真空包装，冷库冷藏的年代，这是野山参最好的保存方法，非常讲究。 傅木香亲自将两支野山参交到了林三七手里，仍然不忘嘱咐道： “小弟，这野山参保存不易，你是替人代购的，最好还是赶紧给人送去，这要是稍微有点磕了碰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近2000块现金，是这个时代人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要不是不允许房屋买卖，2000块钱买个独门独院的小四合院都足够了。 林三七不以为然：“知道了大嫂，放心吧，我现在就去把人参给人家。对了，你有没有要带什么东西，我顺便帮你带来。” 傅木香一听就来兴趣了，把头凑近了轻声说道： “你有没有办法帮大嫂搞一些食用油？家里都没油了……” “呃……” 林三七有点脸红：“行，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完成任务。” 傅木香从口袋里掏出1块钱来，想想有点难为情：“小弟，你搞来食用油，我再给我钱，你看我现在身上……” 这年头没人会随身带一大笔钱，这要是掉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行了大嫂，跟我客气啥，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呀……” 林三七转了个弯，来到角落随便找了扇门推进去，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没有人参了，只是解放军包里又变得鼓鼓的。 周名哲还在药库里收拾东西呢，就听到有人敲门，然后林三七的头就探了进来。 “咦，伱小子又咋了？” “周叔，我这有点土特产，你带回带给婶子吃呀。” 说完，就看到门口被丢了一個纸包，林三七已经关上门跑了。 “这小子，呵呵……” 周名哲走过去拿起纸包，打开一看。 嚯~~~ 满满一纸袋的红糖，起码有一斤重，这礼可不轻了。 周名哲这时候才跟沈院长一样意识到，林家这小儿子真不简单，绝对是个人物。 这一出手就是上千块现金，送礼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茶叶红糖，想必背后一定手眼通天。 “看来以后得笼络好这小子……” 林三七又蹦蹦跳跳回到了格格府，来到了沈院长家。 王慧琴正和邻居在聊天，看到“送米童子”林三七来了，一下子笑着迎了上去： “小林，你这是来串门呀。” “是啊王阿姨，我反正闲着也闲着，到处走走……” 林三七也不客气，暗示王慧琴进屋。（别误会，王慧琴这年龄比林三七亲妈都大。） 进了门，还没等王慧琴询问，林三七就将一个油纸包扔在了桌上，然后风风火火跑了： “王阿姨，我想起家里有点事，先走了哈！” 王慧琴莫名其妙，心想这小子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一定有啥神秘，于是打开油纸包一瞧，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只见一大块肥肉就出现在了眼前，起码有个2斤…… 2023年 晚上11点，林冰巧已经做完作业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就已经有一层汗了，赶忙跑到电风扇下吹凉，嘴里还有点抱怨： “老豆，要不咱们晚上开一会儿空调吧，这天太热了。” 林木森这时候哪有心理搭理女儿呀，满脑子想的都是儿子能不能顺利搞到野山参，于是敷衍着回了几声： “嗯嗯，好好~~~” 王文娟心疼地看了一眼女儿，安慰道： “咱们三个房间开三个空调太浪费了，要不你去把你大哥叫来，咱们四个人睡一个房间，用一台空调省点电费。” “好哇好哇，只要有冷气就好，我去叫哥。” “不用叫了，我来了，”林三七这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一楼客厅里。 “小妹，阿妈，以后想开空调就开吧，咱们不但房间要开空调，这堂屋也要装个立式5匹的大空调，把整个房子都打得冷冷的。” 王文娟拍了一下儿子： “电费不要钱啊，这楼上楼下都打空调，一个月电费不得上千蚊啊。” “阿妈，相信我，咱家呀以后不用节省着花钱了，咱家有钱啦！！！” 林苦参一听秒懂，眼睛一亮，目光热烈地看向儿子，仿佛用眼神在问：人参搞到了咩？ 林三七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让老豆出去说话。 林木森假装冷静轻咳了一声： “好了好了，很晚了，你们两个赶紧去睡觉吧，今天就听七仔的，阿冰，你也睡自己房间，把空调打开，想打多冷就多冷。” 林冰巧一听可以一人一个房间独自享受一个空调当然开心啦： “哇，老豆最好啦~~~” 王文娟有些不满：“你呀，就宠着她吧，不管了，我也要睡了！” 林苦参已经听不到妻子的抱怨了，三脚并两步地来到了儿子的房间里，空调已经打开，房间里凉飕飕的。 书桌上放着两个木头匣子，林三七得意洋洋的邀功道： “老豆，这就是两支百年份的人参，你瞧瞧看。” 林木森果断打开一个木头匣子，对着台灯仔细看起来，然后就是连连称奇： “好好好，这绝对是顶级野山参，看来59年真的有好货啊。” 林三七吹嘘道：“老豆，你手里这支才一等品，闹，这支才是特等品，而且个头更大。” 林木森打开第二个木匣子，倒吸了一口冷气： “极品极品啊，绝对的大补之物呀，传说中人参吊命，只有这种极品人参才有效果。这支人参已经可以当传家宝了，太好了，太好了！” 林木森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小半个钟头这才抬起头来，感慨道： “看来我们家真的要发了。” 第43章 龙船赛关系面子 “看来我们家真要发了，这两支人参虽然还不够珠江边一套房，但足够缓解家里的经济状况，也能打出我岭南林氏中医馆的名气来，哈哈哈~~~” 林木森心情变得非常愉快，这才想起来什么： “对了，这两支人参多重？你一共花了多少钱？钱是茶叶卖出支换的吗？” 林三七也接过一支人参，闻了几口，仿佛能延年益寿似的： “这支人参是28克，这一支是47克，我用茶叶跟59年中医院院长，还有药房主任搞好了关系，然后一支特极，一支一等品，最后是以三等品的价格卖给我的，一共花了差不多1800元。” “1800元啊？如果按一个月工资3、40元算，在59年也是天价呀，宝贝就是宝贝，什么年代都不是普通人买得起的。” “宝贝啥呀，我卖了20斤茉莉花茶，10斤龙井就换到了2300元，这不，买完人参还剩下500多块钱呢。对咱们来说呀，这两支百年人参就跟白捡的没啥区别。” 呵呵呵~~~父子俩笑得很愉快。 “对了老豆，你这人参准备怎么卖出去呀？” “明天不是要举办龙船大会嘛，我们石楼林氏也有一支龙船队出征，到时香江的族亲林鹤鸣先生，排起来你要叫叔公，他会回来祭祖看龙船，这次人收购百年份人参的就是他。” 东广省，几乎村村都有海外或者港澳亲戚。 尤其是香江，因为离花都最近，一百多年来两地人员流动很大，石楼村也有不少林氏族人在香江定居。 林鹤鸣就是香江的一个小资本家，家里估计有个几亿资产，再多就没了。 如果是大资本家，只要张张嘴，有得是狗退子将百年份人参送上门去，这才是豪门底蕴。 百年份野山参已经是非常罕见的东西，再加上林鹤鸣不算豪门，所以只能通过公开收购的方式，采购一支百年份人参。 林三七好奇地问道：“老豆，那这位香江叔公愿意出价多少？” 林木森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里“林氏宗亲群”，指着里面的一条信息说道： “你瞧，对方出价是200万到300万之间，这价格只能算中等，所以到时咱们就将这支27克的野山参拿出支就行，至于这只48克的野山参，区区300万哪够呀？” “行，听老豆的。” 林木森见猎心喜，想将这支48克的特极百年野山参当传家宝。 万一等他老了，快死了，撑不住了，到时弄根参须下来熬汤，可能还能从鬼门关回来，再多活几年。 晚上，林三七没有再穿回59年，反正这边一天，那边才1小时。 第二天早上，林三七是被村里的锣鼓声吵醒的。 林氏祠堂门口，40位青壮年林氏子弟已经统一着装，整装待发了，每個人虽然都晒得黝黑，但表情都很坚定。 族长兼村长林培东林叔公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一个个拍着龙船队员的肩膀鼓劲： “瞧平仔这气势，不亏是当干部的，今年我们石楼村必胜啊！”(林阳平，天河区人事局副局长） “哇，良仔，你这肌肉是怎么长出来的？硬好，越硬越好，凑死平乐村那些死扑街！”（林亚良，石楼物业公司的保安队长，退伍特种兵） “航仔，听说昨天训练你迟到了1小时，今天输了我非扒了伱的皮！”（林航，飞航房地产公司老总） “旭仔，今天有没有信心打败平乐村？有啊，好好，真是乖仔。”（林纪旭，天河实验中学教导主任） “辰仔，好好加油，今天龙船第一，明天让阿芳生个大胖儿子。”（林辰，就是卖茶叶给林三七的族兄） 林叔公绕着所有龙船队员走了一圈，一个个亲自鼓励。 在老族长眼里，这些林氏子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管你是当官的还是当老总的，或者是在村中菜场卖猪肉的，都是林氏子弟。 上了龙船，那就是代表了石楼林氏。 “大家都是我林氏的好仔、乖仔、靓仔，不像平乐村那些化骨龙，一个个都衰头衰脑，长得食屎一样。所以今天大家一定要战胜平乐村，划出我们石楼村的威风来。阿公我大给祠堂中门，请你们食龙船饭！” “好！！！” 40个林氏青壮年齐齐发出一阵吼声，惹得石楼村民们的连连夸奖。 林叔公大手一挥：“出发！” 一时间，村中鞭炮齐鸣、彩旗招展、锣鼓喧天，站在路边的村民不停在喊着自家子侄加油。 同样一幕出现在了石楼村隔壁的“平乐村”。 平乐村尹氏祠堂门口，尹氏族长兼平乐村村长尹继水同样在给村中的青壮们鼓劲： “都给我记住了，今天一定要拼了命，就算累死，也得把石楼村那些扑街给踩在脚下，你们可以输给任何一支队伍，就是不能输给石楼村，否则老子就是家法伺候！！！” 平乐村的40个龙船手也是大吼一声：“打败石楼村！” 尹继水亲自取过锣鼓，一路敲着，护送村中青壮前往比赛场地。 如果用无人机从高空拍摄，外人根本无法分出石楼村和平乐村有什么区别？ 因为两个村是紧密连在一起，房子连着房子，根本就看不出是村界在哪里。 只有本地人知道，石楼村和平乐村是泾渭分明的两个村。两个村是以村中央的沙河为界线，河北为石楼村，河南为平乐村。 两个村虽然世代为邻居，却是世代不对付，估计祖上曾经因为抢水抢田有过激烈的矛盾，所以两个村民之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沙河很窄，河面宽度最窄不过5米，最宽也不过20米，做为两村的界河，只有两座古桥可以通行。 自古以来，两村村民吵架，往往就是隔着河对骂，你骂一句我骂一句，然后互相找帮手，双方大骂一场，跟广西对山歌似的。 当然打架已经没有了，几十年前有打架，打得头皮血流是家常便饭，现在文明社会，君子动口不动手。 唯一可以打架的机会，就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龙船赛。 第44章 世代仇敌平乐村 沙河龙船赛是民间自发组织的，花都很多城中村都会报名参赛，像附近的车陂、猎德、珠村、冼村等等。 沙河龙船赛之所以有名，最刺激的地方是因为沙河河道非常狭窄，平均宽度只有6米，而且非常弯曲，所以大型龙船难以把控。 尤其是双龙桥段，这里河道呈现的是s型。 25米长的龙船钻过大龙桥后，需要急速往右90度转弯，还没等船员松口气，又需要急速往左90度转弯才能顺利通过小龙桥。 俗称“一鼓转三弯”，最惊险刺激的赛段，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双龙桥段非常考验龙船队员们的配合。 尤其是6名舵手们，需要一气呵成，稍有不慎就可能将龙头给撞毁，甚至翻船，那就会成为整个花都的大笑话，村民出去都抬不起头来。 所以沙河龙船赛不但要比速度，更要比技巧和勇气。 端午节这一天是公休，上班的、上学的、出差的都会在这一天赶回来为自己村中的龙船队喊加油。 哪怕是卧床不起的病人，也会借沿河村民家的二楼，从楼上往下看龙船比赛。 一大早，林木森和王文娟做为村中老一辈，已经前往村中帮忙了。 林木森是做为“赛事保健医生”被安排在起点站的医疗服务点，而王文娟则要跟其他村中妇女们一起去祠堂准备庆功宴。 只有林三七则还睡得昏天暗地，充分展现了当代大学生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精神面貌。 林冰巧呯一下把房门打开，看到自己哥哥还躺着就气呼呼了： “大哥呀，你怎么还睡着呀，快点起床啦，去晚了双龙桥那边就抢不到好位置啦~~~” 每年沙河龙船赛都会吸引几万游客前来观赏，但是最惊险刺激的双龙桥段却只有石楼村和平乐村两村村民才有资格占据。 因为双龙桥边都是私宅，除非是本村人才给去家里观看，外面的陌生人当然不给进门了。 不过位置也有限，一般是先到先得，早到的人才能占据河边的c位，近距离观看龙船比赛。 林三七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手机已经8点了，于是赶紧起床胡乱洗刷了一番，把头发打湿，非常闷骚地坳了个发型。 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一条大裤衩，一双人字拖，就带着妹妹一起出门了。 一路上，林冰巧气得一直在催：“大佬呀，你能不能走快先？” 林三七没好气地回道： “急啥？林海肯定给我们留好位置了，而且留的肯定是最好的河埠头最靠前的位置，不信咱们打個赌！” “哼，我才不跟你打！” 林三七同辈排行13，林海排行14，两人同龄、又是同宗、又是幼儿到高中的同学，标准的发小，关系铁得不得了。 林海家在双龙桥边，院子正对河道，每年龙船比赛日，除了近亲，林海家都不会放其他人进去。 因为林三七和林海的死党关系，林海每年都会早早帮林三七占好位置，谁来都不好使。 10分钟后，林三七和林冰巧已经来到了林海家前门，林海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防盗门。 “七仔，你怎么才来？再不来你和细妹的位置都要被那些亲戚抢走了。” 林三七也不客气，进门后就左看右看： “快点，有没有吃的？一大早被阿冰叫起来，早饭还没吃呢。” 林海点着桌上一个盒子说道：“有冷掉的肠粉。” 林三七也不挑，拿过盒子就往河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拿着肠粉吃了起来。 这时候双龙桥边已经到处是人挤人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河北岸都是石楼村村民，南岸则都是平乐村村民。 林三七和林冰巧、林海三人刚坐下，就看到了对面平乐村的村民当中，也有一群年轻人正在叽叽喳喳，而且这群年轻人还挺熟悉。 林海碰了碰林三七笑道：“瞧见没，尹大美女也在哦！” 林三七看得眼花：“哪呢哪呢？” 林海伸着手点道：“那边，啊呀你猪啊，那个戴着白帽子，墨镜，手上还有一把绿色小电扇的。” 林三七把手搭在眼睛上，仔细一搜索，果然看到了尹涟漪正坐在人群里，跟旁边几个女生在聊天。 仿佛感受到了对岸的目光，尹涟漪抬起头来，刚好对上林三七，四目相撞，火花四溅！ 尹涟漪皱了皱鼻子，冲着林三七挥了挥小拳头。 林三七也伸出中指，然后朝下比了几下，林海马上跟着竖起了中指。 这下好了，几个小小的动作瞬间就引爆了两村的年轻人，火气爆的几个年轻人已经跳起来在骂娘了。 旁边的村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双方年纪大的都笑呵呵起哄着，乐见年轻人互相鄙视，互相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石楼村和平乐村虽然是世仇，但偏偏小学、初中都是共享的。 可想而知，双方世仇也给带到了学校里，两个村的学生从幼儿园就开始打架，一直打到高中毕业为止，就这么一直相爱相爱十几二十年。 尹涟漪其实就是林三七和林海的同学，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班，真是一段孽缘。 尹涟漪身高168cm，体重未知，胸围未知，但根据林三七多年的分析研究，应该起码达到了c。 身材绝对是黄金比例，该凹的凹的，该凸的凸，背影看看就想犯罪。 身材好也就算了，那个脸蛋长得那叫一个祸国殃民，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学校色胚们共认的“小刘亦菲”。 在别人面前，尹涟漪一副女神范，从小就引得无数男生为他打架争宠。 但在林三七和林海等老同学兼老仇人面前，尹涟漪就是一个腹黑女神经。 小学仗着自己是班长给林三七林海记小本本，给老师打小报告，害得两人经常被老师罚站罚抄作业。 初中的时候，有一次在楼梯口两人相遇，明明是尹涟漪用脚拌了林三七一跤，害得林三七摔了个狗吃屎。 可是当有老师路过时，本来一脸坏笑的尹涟漪马上捂着头大哭起来，向老师告状说林三七拨她头发。 结果林三七背了一个严重警告处分，还因为欺负女同学被全校师生深深地鄙视了三年。 第45章 美女同学尹涟漪 好不容易考了上高中，尹涟漪和林三七、林海又是同班同学。 高中正是动物发情期，无数小男生跟孔雀开屏一样，抢着要追求尹涟漪，不是送情书就是送礼物，为了女神可以做一切事情。 于是尹涟漪就公开放话，谁想追求她，必须打赢了林三七才有资格。 这下好了，高中三年，林三七和林海不是在打人的路上，就是在被打的路上，时时刻刻都要防着被人堵厕所套麻袋。 当然林三七也没有闲着。 小学的时候给尹涟漪的文具盒里放癞蛤蟆，最过份的是有一次往她书包里放了一条死蛇，吓得尹涟漪哭了三天三夜。 初中的时候没那么幼稚了，但往尹涟漪保温杯里放巴豆粉，往她夹心饼干里挤芥末等等坏事也没少做。 至于揪头发、丢校服、粘胶水这些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进入了高中斯文了点，反正每次尹涟漪公交卡突然丢失，那都是林三七干的。 一生要强的尹涟漪，每次都只能步行4公里回家，等补办了公交卡，没几天又偷了。 如果公交卡旁边还有零钱，那也会同时消失，保证让尹涟漪同学没办法乘坐公共交通。 然后林三七和林海都会故意骑着自行车，从她眼前呼啸而过，每次都气得尹涟漪咬牙切齿一边追一边骂，女神人设也不要了。 两人的相爱相杀一直等到大学才结束。 林三七考到了花都医科大学，尹涟漪考到了花都财经大学。 林三七到了大学就放飞自我，美美地谈起了恋爱，然后毕业就遭受失恋。 尹涟漪到了大学，依然走的是高冷学姐人设，没谈恋爱，忙着充电学习，毕业后进了银行工作。 原本已经没有交际的两人，最终在端午节又隔河碰面了，旧仇新恨让两人刚开始就准备互掐起来。 尹涟漪看着对岸的死敌，一想到从小到大受到那么多欺负就恨得牙痒痒。 突然她看到身边的一桶棕子和馒头，心中就有了主意，于是对着旁边的同村弟弟妹妹们说道： “大家看到没？对面那个穿着蓝色大裤衩，白t恤，一脸很欠扁的扑街是林家十三点，是姐姐我从小到大的死敌，你们说怎么办？” 一群小伙小姑娘也气愤地喊道： “扁他！” “揍他！” “打屎他！” 尹涟漪狠狠一点头： “好，既然大家愿意给姐姐我报仇，那就听我的命令，现在一人拿一个馒头，一个棕子，然后听我口令，我说砸，你们就给我把馒头棕子全朝那個扑街砸过去，明白了没？” “明白了！” 尹涟漪的弟弟尹涟波抬着箩筐，给在场的年轻人发馒头棕子。 这些馒头棕子原来是一会儿要拿给龙船队的，现在大伙也顾不得了，反正平乐村家家都准备了食材给龙船队，也不差这一点了。 林三七看到河对岸的人已经在发馒头了，于是跟着林家一众年轻人再次起哄： “1234567，平乐肥婆跳第一，跳得高，食馒头，跳得矮，食棕子~~~~” 尹涟漪等一众平乐村的小姑娘气坏了： “好哇，十三点居然骂我们肥婆，今天不把他打出屎我就不姓尹啦！” 尹涟漪一看林三七自己找死，犯了众怒，心中冷笑：哼哼，十三点，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细佬细妹们，大家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啦！” “预备，扔！！！” 河对岸，林三七看到尹涟漪站了起来在对旁边人说着什么，两人多年的战斗经验让林三七瞬间心中警铃大振。 “林海，不对，尹八婆要使阴招了，你赶紧带着大家后退！” 林海做为林三七的专业僚机，两人十分默契，于是大喊一声： “大伙儿往屋里撤~~~” 包括林冰巧在内的林家年轻人一听，全部往后面躲去，而就在这时候，白的馒头、绿的棕子就跟榴弹炮一样齐齐发射过来，全部朝着林三七扔来。 林三七习惯性卧倒，可是已经晚了。 馒头扔在身上还好，可是棕子的尖尖头扎在身上还是很痛的： “啊呀~~尹八婆~~你卑鄙无耻~~活刻你是飞机场~~~” 沙河宽度仅有6米，林三七在对岸的惨叫，河这边的人听得都真真切切，所有人都曝发出哄堂大笑。 尹涟漪笑得最开心，可是当她听到林三心咒她是飞机场的时候，气得脸都红了，这是对一个女人最恶毒的诅咒。 看了一下自己粮仓，尹涟漪气得抓起旁边一个石块。 吓尹涟波赶紧夺下：“阿姐，这可使不得，会砸死人的！” 石楼村这边的年轻人一看林三七吃亏了，于是一个个又跑了出来，捡起地上的馒头棕子又扔了过支。 （馒头棕子外在都有塑料袋包着，不影响食用，作者狗头保命） 林海将家里的青菜萝卜叉烧包都拿了出来，当作子弹供应给自家兄弟姐妹们。 林冰巧看到自家哥哥被砸得惨叫连连，气得也是一马当先，在林海的掩护下，将一只只鸡蛋用力朝对岸扔去。 尹涟波还在劝姐姐，一个不小心被扔了一脸鸡蛋，粘糊糊地从头上滑落。 “林冰巧，我跟伱拼啦~~~” 这两人也是同学，这下好了，别人是亲上加亲，他俩是仇上加仇。 结果好嘛，这龙船比赛还没有开始，林尹两年的年轻人已经打成了一团，打得好不热闹，引得游客们一阵阵的欢呼。 这边年轻人闹得凶，那边龙船比赛已经正式开始了。 沙河龙船比赛的规则是从起点开始，沿着沙河一直划到双龙桥，过双龙桥有一个折返点，龙船队队员们要马上转身，龙尾变龙头，再回到起点。 这中间要过三个急转弯，难度非常高。 比赛就看哪个村龙船队用时最少，谁就是冠军。 但前提是不能翻船，翻船算输，一票否决。 另外龙头和龙尾也不能被撞毁，撞毁了就要扣分，最后总时长要被增加相应的时间，失去夺冠可能。 石楼抽签安排在第3队，平乐村抽到了第6队。 双方队员碰头都是冷冷看着对方，这要是解放前，看不顺眼早就一船桨打过去了…… 第46章 石楼村比赛输了 宁可撞烂，不可扒慢，超高速甩尾过弯，是沙河龙船赛的绝活。 龙船起步，击鼓声响起，船身中间约30名扒手在鼓点的指挥下，动作整齐划一，龙船飞速向前。 遇到村中s形弯、c形弯等地形时，船头船尾的6名舵手们将桡插入水中，精准调整着龙船的方向，形成漂移的视觉效果。 遇到急弯时，有时甚至会出现“一鼓转三弯”的惊险场面。 岸上的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了激烈的加油声。 碰到哪个村的龙船翻了，两岸又会爆发扑天盖地的嘘声、笑声、嘲弄声~~~ 当石楼的龙船队划过来的时候，石楼村民们爆发出最热烈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声嘶力竭地在鼓劲。 林三七和林海拿着家里的锅盖和脸盆，一边敲打一边拼命喊加油。 石楼村人这边喊加油，平乐村那边的人就在集体发出嘲讽，有发出嘘声的，有吹口梢的，有喝倒彩的。 现场的嘘声就跟德云社说相声似的。 反过来，当平乐村的龙船队划过来的时候，石楼村这边的人也在狂嘘，嘴上同样疯狂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尹涟漪看着对岸的老同学，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只见林三七一手拿着擀面杖，一手拿着脸盆，头上还挂着两片青菜叶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拼命在给本村龙船队喊加油。 这副丑样子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林三七也注意到对岸老对手尹涟漪的笑容，心想这娘们漂亮是真漂亮，好看是真好看，可恶是真可恶。 但漂亮的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剑的速度，所以林三七白了一眼尹涟漪，继续给龙船队喊加油。 临近中午的时候，比赛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都静静听着村中大广播的声音： “2023年沙河杯龙船赛，第一名，平乐村龙船队，恭喜~~~” “哇~~~” 对岸平乐村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叫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跳了起来，整得跟精神病似的。 林三七心里腹诽着，看向了尹涟漪，发现尹涟漪又在冲他挥拳头，表情是那么得意洋洋。 林三七气得两只手再次竖起了中指，做着鬼脸。 林海听得都傻掉了：“怎么会，我们明明划得飞快呀，也没翻，龙头也没掉，怎么会输？” 林冰巧则抱着头在哀嚎了：“完了完了，今年的龙船饭没得吃啦~~~” 龙船比赛颁奖现场，林培东村长从区领导手里接过二等奖奖杯，笑得比哭还难看。 区领导笑呵呵的：“石楼村不错，第二名噢，明年加油。” 林培东连连点头：“感谢领导，明年我们一定加油。” 平乐村的村长尹继水棒着冠军奖杯，故意来到林培东面前，拿出手帕假装擦拭起来： “啊呀阿东，你看这冠军奖杯就是重噢，咱们平乐村就是争气，石楼村在我们面前，就是个弟弟噢~~~” 林培东一听就火了：“死肥佬，你说咩？” 尹继水丝毫不在意：“哟，狗急跳墙喽~~~” 林培东一扔奖杯，撸起袖子，猝不及防一拳头就打在了尹继水的脸上。 到底是70多岁的老头了，拳头的力量其实并不足，但尹继水同样也是70多岁的人了，一拳头直接被干翻在地。 这下玩大了。 看到两個阿公已经赤膊上阵了，石楼村和平乐村的龙船队员们哪里还待得住，纷纷一扔船桨，捏紧拳头冲了上去。 当然双方打架有分寸，老人对老人，年轻人对年轻人，不会出现年轻人对老人出手的情况。 区领导一看两个村的人打成了一团，赶紧退后了几步苦笑一下： “又是这两个村，年年龙船比赛都要打一架，赶紧撤，安排人盯着，小打打可以，不能搞大了。” 连领导都见怪不怪了，更何况双方村民。 其实比赛结束两个村的村民们都已经往颁奖点集合了，因为大家都知道龙船比赛是开胃菜，龙船比赛结束才是好戏开场。 不过双方都默契地不带任何工具，否则菜刀斧头一上，那性质就变了，文明人打架从来不用菜刀。 颁奖点两个村的村民们打成一团，消息迅速传播开去，双龙桥这边的两村村民纷纷赶去支援。 林三七刚跑到大龙桥上，看到妹妹也跟在身后跃跃欲试，于是板着脸教训道： “赶紧回去，女孩子打架被传出去，你要不要名声了。” “哼，不去就不去，我们去庙沿远远看看总可以吧？” 林冰巧一撅嘴巴，不高兴地跟着村里其他女孩一起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林三七一回头，就看到尹涟漪和几个小姐妹也兴奋地朝颁奖点跑去，在路过大龙桥时一把被林三七拦住了： “尹八婆，打架是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 尹涟漪知道林三七是为她好，但多年的对立身份让她还是准备杠一下： “十三点，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如果打不过我们平乐村人，躲到姐姐身后来，姐姐保护你噢！” “啊呀伱个八婆，我看你真是欠扁，你叫我一声哥哥，否则当心我打你！” “哼，你敢！” 林三七被一激，学生时代的感觉又上来了，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一把扯住了尹涟漪的头发。 这是初中时他欺负尹涟漪最常用的办法，长头发是每个女人的弱点。 果然尹涟漪的高马尾被一扯，痛得直往后仰，嘴里哇哇大喊：“啊呀十三点你轻点，好痛好痛~~~” 林三七嘿嘿一笑：“看你以后敢不敢顶嘴啦？叫哥哥！” “不叫，有种你放手！！！” “叫不叫哥哥？” “我踢死你！！！” “叫哥哥。” “哎哟，哥，你是我哥！！！” “什么哥，要叫好哥哥。” “好哥哥，你放手，痛死我啦！！！” 尹涟漪连连求饶，林三七看到石楼村有几个年轻人跑过来了，于是赶紧把手一松，然后像博尔特面米冲刺的速度朝石楼村跑去。 尹涟漪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一看林三七跑了，气得哇哇大叫： “林三七，你个死扑街，我跟你拼啦~~~” 168cm的大美女同样有一双大长腿，于是村头两个村的村民打成了一团。 村中，一男一女，一个跑一个追，喊杀声响彻整个石楼村…… 第47章 香江叔公买人参 林氏祠堂偏殿，香江来的族亲林鹤鸣手里拿着人参匣子，嘴里啧啧称奇。 “阿森，这就是百年份的野山参啊？你路子可真野噢，这都搞得到。” 林木森赶紧站起来谦虚道： “五叔公放心，这野山参年份已经超过115年，采自长白山深处的原始森林，我搞到手也是非常不容易啊。” “放心放心，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不放心呢，呵呵呵~~~” 林鹤鸣嘴上说得客气，假装不经意间将人参递给了旁边一位老先生： “阿森啊，这位是香江妙春堂的二掌柜吴生，这次也是跟我一起来内地看龙船比赛的，他说自己没看到过百年份的野山参，我就让他见识见识。” 林木森心里明白，这是五叔公不信任自己，专门请了一位香江的老师傅来掌眼。 但他也能理解，别说是远亲了，就算是亲兄弟，靠不住的时候就是靠不住，杀熟的事情在社会上并不罕见，那些传xiao保险，不就是专门坑自己亲朋的嘛。 毕竟是上百万的生意，小心点也正常。 林木森对人参的品质有绝对的把握，真金不怕火炼。 “吴生你好，这支人参是115年份的，我另外还有一支150年份的人参，如果你有兴趣我也可以拿给你看看。” 理解归理解，但被人质疑总是不爽的，林木森决定小小秀一把肌肉。 林鹤鸣和吴师傅听了心里都吓一跳，对林木森的话将信将疑问，心想一个内地土老冒哪来这些稀罕中药材？ “那我就长长眼了，呵呵。” 吴师傅说得也客气，将人参放在桌上，仔细查看起来。 偏殿里谁也没有说话，一来是不想打扰吴师傅验货，二来，祠堂外的惨叫声让每个人都心里发麻。 这时候林氏祠堂外的小广场，40个龙船队员全部都跪成一排，每個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羞愧。 划龙船比赛输了，而且是输给了世仇平乐村，这让林氏船员们都无颜见江东父老。 族长林叔公拿着一根祖传的竹鞭，恶狠狠看着眼前的林氏子弟。 “你们这些衰仔，早上没吃饱饭吗？你们尽力了吗？平乐村已经连输给我们15年了，今年就输在伱们手里，你们让祖宗蒙羞啊，灵牌都要气得跳下来啦~~” 说完，气得全身发抖的林阿公一鞭子打在了林阳平背上。 “平仔，你是这一辈的老大，你就这么带小弟的？” 林阳平，就是那位人事局副局长，在单位人上人的领导，这时候也是眼泪鼻涕一大把。 “阿公对不起！” 林阿公又一鞭子抽在林平阳背上，引得围观的村民们一声惊呼： “阿公打你，你服不服？” 林平阳也光棍，大声喊道：“服！” 林阿公第三鞭子又抽到了他背上： “记住教训没？” “谢阿公打！” 老大哥都被抽鞭子了，跪在不远处的老三林航和老六林强两个人已经有点发抖了： “完了完了，怎么就差了20秒，怎么就输给了平乐村那些扑街，老三，我们会不会被打死？” 林辰可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富二代，从小锦衣玉食，这次好不容易争取到龙船队员资格，结果输了，林辰都要哭了。 “强仔，一般的规矩，我们要被打多少鞭子？” 林强轻声回道：“一般带头大哥打10鞭，我们少一些，也要打5鞭，但你可以假装晕倒，这就不用挨打了。” 林航听了气急：“放屁，在祖宗和阿公面前我敢作弊？你想我被逐出家谱啊？” 林强嘿嘿一笑：“那就忍着，现在你可不是林总，而是林败将。” “唉，阴公呀，半条小命没啦~~~。” 林三七站在外围，看着自家兄弟们被族长用鞭子抽，心里不断在庆幸，幸亏自己在读书不用参加龙船比赛。 当代大学生够佛系，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假装小透明。 他却不知道，其他族兄为了参加龙船队，争取到这个光宗耀祖的机会，那都是一层层选拔出来的，像林航这样的不合格那都要开后门的。 林三七还在庆幸，林阿公却不干了。 眼瞅着村里的年轻人都一脸幸灾乐祸，林阿公的火力开始冲着围观村民里去了。 “你，你，你，年龄在35岁以下，18岁以上的男壮丁都滚出来。” 原本还一脸庆幸的林三七一听，心想完了完了，早知道不来看热闹了，这下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林海刚想偷偷从人群里消失，就被他爸爸一脚踢在屁股上： “滚过去，还有你七仔，你也滚过去！” 林三七和林海互看一眼，知道跑不了了，于是装作很严肃的样子站到了广场中央，这时候已经有100多个小伙走出来了。 林叔公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手里甩着鞭子走到了众人面前，像狮子巡视自己的子民。 每个被阿公盯牢的小伙子，两条腿都不自觉有点想打摆。 当林阿公盯着林三七的时候，林三七露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容： “阿公，你消消气，明年我们一定会赢过平乐村那些衰仔。” 林叔公冷笑了一下： “好，有志气，但是光说不练可不行，我看你身强体壮是个龙船队的好苗子，今年你在读大学，阿公没让你参加，明年你，还有你！” 林叔公又点了点林三七身后正瑟瑟发抖的林海： “除了学生仔，其他人全部给我参加龙船训练，谁也不能缺席，林氏子弟关键时刻就要站出来，谁要是偷奸耍滑，不以宗族为荣，老子就停了他的分红，听明白了没？” 稀稀拉拉的回声：“听到了！” 林阿公突然举起竹鞭，狠狠抽打在林三七背上，对着众人吼道： “没食饭啊？听到了没？” “听到啦~~~~”声如洪钟。 林三七这只被杀的鸡真是想哭也哭不出来，真是无妄之灾，他不就是站得离阿公近了点嘛。 林海则是拍拍胸口，一脸庆幸，幸亏自己躲在七仔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林木森从祠堂里走了出来，看到儿子后招了招手： “七仔，你赶紧回家，把家里最好那根人参拿来，香江的叔公想看看！” 第48章 被质疑是假山参 祠堂偏殿，人参交易现场气氛也不算太好。 为啥？ 不是林木参的野山参不好，而是太好了，好过头了，这就让香江妙春堂的吴师傅犯了难。 这支27克的野山参，无论从须、芦、皮、纹、体，还是从灵、笨、老、嫩、横、顺看来，全部都如同教科书般标准。 但是如此教科书般的野山参，目前中药材市场上根本就看不到。 吴师傅从事药材生意几十年了，根据他知道的消息和见识，反正香江根本就没有这样极品的野山参现世过。 如今东北肯定还有出产百年野山参。 可这种顶级的野山参是不可能流入市场的，早被有钱有权的人家秘密买走了，还轮得到林木森这个江湖郎中？ 从这个逻辑上来讲，这野山参的来源就存疑，吴师傅很难相信眼前的野山参是真货？ 但你要他说出假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职业道德也不允许他乱说。 南方生意人是很注重名誉的，所以这下左右犯难了。 林鹤鸣看到吴师傅一脸便秘的样子，便忐忑地问道： “怎么样，吴师傅？我这族侄的野山参品相不错吧？” 吴师傅擦了擦汗，尴尬地说道：“呃，不错，不错，这个这個，我有点看不准……” “什么？！” 林鹤鸣和林木森都站了起来，一个一脸惊讶，一个一脸气愤。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跟古玩市场的行话一样，一旦鉴定师傅说看不准，往往暗示货是假的，否则就应该说“大开门”， 林鹤鸣是惊讶自己的族侄敢欺骗他？胆子这么肥？林家人可是以团结著名的，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这种诈骗自家人的败类。 林木森则是气愤，这人参可是儿子穿越支59年首都中医院买来的，还是院长和药房主任亲自作的保，挑的参，怎么可能是假货？ 看到林鹤鸣和林木森两人都变了脸色，吴师傅就更尴尬了。 林鹤鸣阴沉着脸问道：“阿森，这人参是怎么回事？” 林木森同样阴沉着脸看向了香江人： “吴师傅，你说你看不准，那么我请问一句，这支野山参哪里有问题才让你看不准？” 吴师傅心想，这人参不是哪里有问题看不准，这是哪里都没问题他才看不准。 “这个这个，主要还是吴某学医不精，而且这百年野山参实在难得，我也是见识太少所以看不准，抱歉抱歉。” 虽然吴师傅说得客气，但依然改变不了他认为这支27克人参是假货的可能。 林鹤鸣心里有气，不过也不想撕破脸皮，准备拂袖而去了。 但林木森不干了。 今天林鹤鸣出了这个门，跟村里的阿公这么一说，明天整个石楼村，甚至整个花都都会传遍他林木森卖假药，坑自己人的丑闻。 东广人讲究一个诚信，把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 如果一个人名声臭了，那整个花都都没有立足之本了。 甚至更严重点，林木森一家还会因为欺骗族人，数额巨大被从族谱里除名，死后都进不了祖坟，成为孤魂野鬼。 这无疑是林木森一家不能承受的。 更何况林木森自己心里清楚，儿子拿回来的人参铁定没有问题，所以他必须要讨个说法。 “五叔，你慢走一步。吴师傅，你说这支人参伱看不准，那么如果我再拿一支更好的野山参出来，你能不能看准？” 吴师傅有点惊讶：“你还有？” 林木森面无表情：“有，比这支更好！” 林鹤鸣这时也停下了脚步，看到自家族侄如此坚定，心里便也决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不能冤枉了他。 “阿森，既然你还有更好的人参，那支拿出来让这位吴师傅看看。” 林木森点点头，走出祠堂，这才对着愁眉苦脸的儿子招招手： “七仔，你赶紧回家，把家里另一支人参拿来，香江的叔公想看看！” 林三七飞奔而至，这可是关系到上百万的生意，林家能不能翻身可是靠这支人参了，内心当然兴奋了： “老豆，怎么样，五叔公是不是对人参很满意，愿意高价收购？” 林木森轻哼了一声： “你五叔公从香江带了一个老师傅过来，结果这位老师傅说这支百年人参看不准，意思是假的。” “靠！”林三七怒了。 “所以你把家里另外一支48克的野山参带过来，咱们就让人家香江人瞧瞧，他们当宝贝，我们当草，狗屁假人参。” 林木森显然也真生气了，自己名誉差点就毁于一旦。 林三七点点头：“行老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看到林三七飞奔而去，林木森又走向了狂怒中的村长，在林叔公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叔公听明白以后反问道：“阿森，你能肯定人参是真的？不是被人给骗了？” “我能肯定是真的，请阿公给我做个见证人。” “好，这关系到你和我们石楼村的名誉，这个见证人我做了，走，我们一起去祠堂等七仔回来。你们这群扑街，好好跪着，跪满2小时才能站起来。哼！” 林三七穿着人字拖跑得飞快，跑进家门，从柜子最深处拿出48克的特等百年人参。 刚要跑去祠堂，突然林三七想到香江人之所以会狗眼看人低，不就是因为林家是普通人家没背景嘛。 如果今天的人参交易是在瑞君堂、舒颐堂、广明堂、绿寿堂、元奋堂等等知名中医馆，这些香江人还会不会质疑？ “既然外界有置疑，那老子就让你们震惊到底！” 想到这里，林三七换上了一套59年的服装，直接穿越到了59年。 回到59年的时候正是下午2点钟，林三七又风风火火跑到了中医院。 傅木香刚上班，看到小叔子又跑来了，心下奇怪：“七仔，你怎么又回来了？” “大嫂，我们药房现在有多少支人参？” “哟，这可多了，普通年份的好几麻袋呢，你要这么多人参当饭吃呀？” “年份短的不要，你给我20年、30年、50年、80年之类的高年份人参各来几根吧……” 第49章 我家人参数不清 半小时后，就在祠堂里众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林三七终于来了。 而且不止林三七，连同林冰巧也一同来了，兄妹俩抱着一大堆木盒子，小心翼翼走进了祠堂。 林木森看到儿子女儿来了，心中一喜： “七仔，你来了。” 林三七将几个盒子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这才擦擦汗说道： “几位阿公，老豆，我把家里的野山参挑了一些拿来，这支是20年份的，这支是30年，这支是40年，还有50年、60年、70年、80年份的都有。 噢对了，我细妹怀里这支野山参最珍贵，根据专家测定已经超过了150年份。” 说完，林三七朝老爸挑了挑眉毛。 父子俩有默契，林木森心想肯定是儿子又紧急从59年调了一批人参过来充面门，于是假装埋怨道： “啊呀，你这孩子，我让你拿一支野山参过来就行，你拿这么多干嘛？瞧把你给累的。” 林三七也假装憨厚地一笑： “都怪我没听清楚，我以为五叔公和香江客人想见识一下不同年份的野山参，所以自作主张多拿了几根过来。” 林木森挥挥手： “行了，拿来了就算了，你和阿冰先出去吧，大人在场，没伱们小孩什么事。” “那好，阿公，五叔公，吴生，老豆，那我们先出去了！” 走出祠堂，林冰巧都傻掉了，虽然她只是个高中女生，可是中医世家出来的孩子怎么会不懂得野山参的珍贵？ “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家什么时候藏着这么多人参？这可以卖多少钱啊？” 林三七耸耸肩，“我咋知道？老豆开中医馆，有人参不是很正常？” “可是老豆明明这么有钱，为什么我们家还是这么穷？别人都有苹果手机，我却只有一个电话手表。” 看到委屈的小妹，林三七心里也不好受。 要不是为了监控林冰巧每天上下学路径，林家可能连個电话手表都不会买，别的女孩都在炫耀这个手机哪个名牌，ipad是什么型号时，林冰巧啥都没有。 小姑娘懂事，从来不会吵着要这要那。 但正因为这份懂事，才让林三七心里更不好受了，自己在大学跟女朋友看电影、下馆子、开宾馆哪个不需要钱？ 但林家的钱只有这么一点，哥哥多了，妹妹自然就少了。 林三七摸了摸妹妹的头： “要手机还不简单？哥作主了，晚上就陪你去逛商场，哥送你一个最新的iphone15！” 祠堂内，林叔公、林鹤鸣、吴师傅三人都已经被林家父子的凡尔塞给震惊了。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堆野山参，从20年份到150年份的都有？这是什么样的人家？这是要上天吗？ 林鹤鸣家几个亿资产，为了买一支百年人参还要苦苦追求，结果在这石楼村中，林木森当萝卜一样在卖？ 这简直就颠覆了人的三观。 同样震惊的还有林叔公。 做为族长兼村长，林叔公是知道林木森家的经济条件的，想不通这位族侄家怎么一夜之间发达了？ 难道之前林木森一直在装穷？扮猪吃老虎？ 想不通也不想了，石楼村村级资产上百亿，做为石楼物业董事长，林阿公自然不会眼馋族侄的几根人参。 他今天就是来做个见证人，给林家撑撑场面。 “阿森，你把人参盒子都打开，让这位香江来的吴师傅鉴定一下。” “好的阿公！” 林木森一个个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支支野山参，瞬间就亮瞎了香江人的眼睛。 吴师傅不顾礼仪，一个动作扑了上去，然后仔细鉴定起来： “这，这支20年份的野山参对。” “这支30年份的也对。” …… “哇，这支50年份的野山参比我们店里那支镇店之宝更好，厉害厉害。” 吴师傅拿起48克的，150年份野山参，用放大镜上上下下不停的查看…… 半小时后，吴师傅直起了腰来，冲着林木森就是一个抱拳动作，真诚说道： “林生，是吴某人学医不精，你这些人参绝对保真，都是上上之品。请原谅我的无知，这种百年份的特级人参我只见过一次，经验不足，差点冤枉了林生。” 你一下子拿出百年份的人生，品相太好，对方不敢下鉴定。 可是你按年份来，一支支人参拿出来，就可以清晰看到人参的成长过程。 就像对方50年没见，你可能一下子认不出来。 但如果对方拿出自己从10岁到50岁的照片出来，看着对方慢慢长大，相貌气质一点点变化，你就能肯定对方是谁。 关键是一口气能拿出这么多正宗特等野山参的，讲真，整个花都，整个香江也不会有几个人。 吴师傅如果这时候还质疑林木森的实力，那就真的是医术水准和道德都有问题了。 这时候最凡尔赛的就是林木森了，之前憋着一口气，现在气顺了，脸色也好看了： “哪里哪里，吴先生是香江著名的中药师，咱们也算是半个同行，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呵呵。” 同样阴转晴的还有林鹤鸣，这时候也赶紧出来打圆场： “好好好，我们林家就是出人才，阿森真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那吴师傅，你觉得150年份的人参……” 林木森才不想卖150份的人参的，这支野山参在59年都很珍贵，何况是现在？以后再想要就难了。 “五叔，这支150年份的已经被人预定了……” 林鹤鸣一听就连连可惜，于是眼睛只好看向了另外一支115年份的： “那这支……” 吴师傅实话实说道： “去年香江有一株30克的百年野山参，拍过300多万的高价，林生这株野山参虽然少了3克，但是品相更好，如果上拍的话应该不止300万。” 说到钱了，现场气氛有点点小诡异。 卖家想卖高价，买价想拿压价，人之常情。 生意嘛，就是讨价还价，互相妥协的过程。 关键时刻还是林叔公给力，一槌定音： “自家人嘛，阿森就吃亏点，参考去年的拍卖价来，300万！” 第50章 有点钱千万别飘 林鹤鸣也爽快，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这位族侄，如果价格再搞七搞八，当心激怒了人家，那就得不偿失了。 百年人参不愁卖，又不是一定非要卖他这个香江人。 想到这里，林鸣鹤愉快地点头道： “行，那就按300万来，阿森，五叔这回可要感谢你呀，这支野山参对我生意来说，可是有大大的帮助啊。” 林鹤鸣要这百年份野山参也是送人去的。 他的公司刚好在竞争一笔大生意，搞好了利润能有上千万，关键是能搭上甲方豪门这条线。 在他得知甲方老太太做100大寿的时候就想买支百年份野山参去拍拍马屁。 对方可是香江四大家族之一，自然不能用假人参，否则那不是送礼，而是得罪死人了。 可是香江市面上根本就没有百年份的野山参出售，豪门都留着自己补身体呢。 所以当林鹤鸣听到内地老家村里有人卖野山参，这才请了吴师傅来掌掌眼，虽然有些小小波折，总算结果是皆大欢喜。 在林阿公的见证下，林木森和林鹤鸣签署了转让协议。 随后300万马上就打入了林木森的账户里，而林鹤鸣也拿到了人参。 林木森表面上风清云淡，其实内心这个激动呀，心里喊的都是：发达了，发达了！ 300万对林家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了，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巨款，虽然还是买不下花都市中心一套房。 交易完成，双方喝了一会儿茶，林鹤鸣看着桌子上一个個人参木盒子，眼馋得口水都要来了。 国人迷信人参，这个观念是根深地固的。 “咳咳，阿森，我看你这里还有不少人参，不知道能不能再买一支给我呀，我要求也不高，就要50年份的就行。” 还没等林木森开口，旁边的吴师傅也迫不及待说道： “是啊林大夫，我也想代表我们妙春堂，求购你这支80年份的人参，拿回去可以做为镇馆之宝呀，呵呵。” 香江的中医馆很多，竞争非常激烈。 一个中医馆有没有名气和实力，除了坐堂大夫的水平外，另外就是看谁家储备的药材更多更好更正宗。 毕竟医术好，药不好，那也是白搭。 医和药是相辅相成的。 很多中医馆都会将自家珍藏的药材做成一个明亮的柜子展示出来，其实也是一种秀肌肉。 像香江瑞君堂中医馆，进门就可以看到一株120年份的野山参摆在中央，旁边还有各种珍贵药材，在香江可谓是独一份。 这才奠定了瑞君堂香江第一中医馆的名号。 无论是四大家族还是十大豪门，甚至不少外国佬都是瑞君堂的客户，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外行只知道西医赚钱，其实跟真正的中医比起来，那都是弟弟。 所以吴师傅在无法收购到林木森手里的那支150年份人参后，便打起了剩余那支80年份的野山参主意。 80年份，同样是难得一见的好宝贝了，足以成为一家中小医馆的镇店之宝。 林木森除了那支150年份的人参外，其他人参根本就无所谓，反正都是儿子打包批发来的，代价不过是几斤茶叶。 但南方人天生适合做生意，绝不会像北方人那样豪爽的一挥手：大家都是兄弟，拿走，什么钱不钱的。 于是林木森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这个这个，本来这几支人参我都要珍藏，毕竟吴师傅是行内人也知道，现在野山参太难得了，别说百年份的，50年份的几乎都见不到，错过了以后还想得到就难了……” 林木森是南方人，林鹤鸣和吴师傅就不是了？人家自然是懂得你的套路的。 林木森的意思是，人参难得，可以出售，但是得加钱，不要以亲戚的名义来捡便宜。 林阿公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但他是见证人自然不会多插嘴。 再说了，就算要帮他肯定是帮林木森，毕竟是五服内的。 香江几个亿资产的族亲，在他眼里也是个弟弟，他掌控的村级资产可比林鹤鸣多得多，底气自然就足。 吴师傅笑呵呵点头，顺着话说道： “林大夫说得对，这么正宗的野山参可是卖一支少一支的，所以还请林大夫割爱了。这样，这株80年份的野山参我开价150万，而林生要的50年份的，开价50万，林大夫觉得如何？” 特以稀为贵，年份差个十年二十年，价格就差个一倍两倍。 林木森也是从事从医的，自然晓得这个价格已经够可以了，于是也就没有再加钱了。 “行，那这支50年份的就归五叔，这支80年份就是妙春堂的了。” 林鹤鸣听了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签什么合同了，让秘书马上转账到位。 吴师傅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林木森的手机上也收到了一条转账短信，200万就这么到手了。 加起来500万，这是林木森这辈子都不敢想的巨大数字，虽然今天没喝龙船酒，但他已经有点醉了。 林阿公看到族侄这个表情，哪里还会不知道林木森要飘了，于是悄悄拿起竹鞭，啪一下。 林木森吃痛，“哎哟，阿公，你干嘛打我？” 林阿公哼了一下： “脑子清醒点，赚钱不容易，有钱了不要飘。七仔还没工作，结婚房子还在天上飞吧？女儿还在读书，你中医馆生意半死不活，以后花钱的地方多啦。这点钱就呆了？没出息！” 林木森一听瞬间清醒过来，脸上难得露出了红脸： “阿公教训得是！” 说完，林木森赶紧将一支30年份的人参放在桌上：“大伯，这是我孝敬伱的，我走先~~~” 林阿公接过人参一瞧，随意一扔，但脸上还是笑呵呵。 老头不差钱，要的是村里人的尊重。 林三七和林冰巧一直等在祠堂外面，两人一眼父亲出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林三七激动地问道：“爸，怎么样？” 林木森非常凡尔赛地鄙视了儿子一眼： “人参卖出去了，就这么点钱你就这么兴奋？哼，瞧你这出息，走，回家再说！” 第51章 中医传承有断代 “500万！！！” 林三七和林冰巧两个人一下子紧紧互相握着手，有一种买彩票中大奖的激动。 可怜两个穷人家的孩子，这辈子都没听说过这么多钱。 林木森风清云淡地说道： “激动啥？500万还要缴税呢，要走咱家中医馆的账，得交营业税、城建税、教育费附加、地方教育费附加，此外还要个人所得税，超过100000元的部分要交35%的税，你们算算，500万还剩下多少？” 林三七的心里在滴血，这可都是红票票呀，额滴，都是额滴钱呀。 怪不得那么多明星在偷税漏税的，比如某冰，比如某伦，这也…… 这也太过份了！ 纳税是每個公民应尽的义务，偷税漏税是违法的事情，我们要有一个纳税人的自觉和自豪！缴税越多越光荣。（狗头保命！） 林木森看着满脸激动的儿子女儿，心中也挺酸楚的，为人父母谁不想给子女最好的物质条件呢。 “好了好了，咱们家现在突然有点小钱了，爸爸准备满足你们一个愿望，说吧，你们想买啥？” 林冰巧第一个举手： “老豆，我哥答应给我买一只最新款的遥遥领先机，我可以提这个要求吗？” 林木森哈哈一笑： “买，不但你要买一个，我们全家4个人，一人一台遥遥领先机，最新款的。爸再额外给你买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 “哇，老豆最好啦，我最爱老豆啦~~~” 林三七在旁边撇撇嘴，心想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林木森又看向了儿子：“七仔，你想要什么？” 林三七摇了摇头：“我也没啥要消费的，这钱怎么花老豆伱安排吧。” 林木森环顾了下四周，心中有了主意： “我打算将这笔钱分成两半，七仔你拿走100万，后面你想要买什么东西自己作主，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林三七秒懂，他要穿越到59年肯定要准备不少物资，手里必须要有活动资金方便随时采购。 “另外呢，剩下的钱我想要装修一下咱们家，现在的装修还是我和你们阿妈结婚时装的，20多年过去了，早就落伍了，现在咱们有钱了，也得享受享受不是。” 林三七和林冰巧头点得跟磕头机一样。 家里装修好，这不仅是面子问题，更是里子问题，舒适的居住环境是要看金钱魔力的。 林木森又想了一下： “可惜缴税后钱不够了，否则我还想重新装修一下我的中医馆，这是我们祖宗留下的产业，哪怕现在中医不景气，我想守好这份家业。当然如果你们谁愿意继承祖业，我也是很高兴的。” 林冰巧赶紧缩头：“老豆我对中医没兴趣，你给林三七同学吧，他才是要继承皇位的儿子。” 林木森希冀地看向儿子： “七仔，你在那边的父母是有名的中医，而且你以后工作后接触的中医更多，而且那些老中医可都是大国手级别，要不你多学学？” 林冰巧沉浸在水果机的喜悦中，没听到父兄在聊啥。 林三七听了挠挠头， “做中医大夫？老豆，你看你开了个中医馆，简直就是开了个寂寞。除了老街坊，现在还有几个年轻人来中医诊所看病？没病人就不赚钱呀，像平乐村那个西医诊所，每天输液病人爆满，这才发财呀。” 林木森差点一巴掌拍死这个不孝子： “你呀，只能说没见识，谁跟你说中医不赚钱？你知道香江最大的中医馆瑞君堂一年营收有多少吗？他们打通了中医中药的所有产业链，一年利润起码在30个亿港币。 关键不但是能赚钱，而在于人脉，瑞君堂首席坐堂大夫叶晟瑞叶老先生，从特首到四大家族，再到市井小民，哪个不要卖他几分薄面？可以说他完全就是超脱一样的神仙人物。” 林三七听了都惊呆了： “真的假的？一个中医馆一年利润在30亿以上？那还要啥自行车，一般的西医医院利润未必有这么高呀。” 林木森又举例道： “远的不说，就说解放前，北平四大名医施今墨施老先生家，你知道他多有钱吗？光是他家的大宅子，房间就有99间之多，你想想这规模，简直可以跟恭王府有得一拼了。” 林冰巧都听得惊呆了： “99间房，十分之一个故宫？乖乖，那施老先生怎么睡得过来？这么娶多少房姨太太才填得满这个大宅子呀。” 林三七听了若有所思。 解放后北平城有名的老中医都进了宽街中医院工作，也不知道哪一位是施今墨施老先生，更不知道他家99间房还在不在了？有机会得去参观一下。 林木森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亮地看着自家儿子： “七仔，这位施老先生是69年才去世的，算算时间，59年的时候大概率就在首都中医院工作，你赶紧去找找，要是你能拜施老先生为师，那咱家祖坟真的要冒青烟了。” 林三七苦着个脸： “老豆，学中医太苦太累了。我学了5年西医已经累得吐血，再学中医那真是苦上加苦。做人呐，开心最重要啦，有必要这么累嘛。什么祖宗传承、国家瑰宝，听听，这是我们当代年轻人能担起来的事吗？” 如果这话被别的中医师听到，那非要引来天雷劈死这个不懂珍惜的家伙。 50年代，加上60年代初，是华国最后一批“大国手”人才辈出的年代，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中间传承其实是有一个断代的。 这个时期每一位老中医都有自己的独家秘诀，他们秘藏的那些药方完全是中医学上的瑰宝。 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林三七面前，他真是标准的入宝山而不自知，见真佛而不下拜。 第52章 剐蹭一辆大奔驰 林木森和儿子女儿聊了很多，王文娟则一直坐在乐呵呵听着。 这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东广女人，贤惠顾家又不多管闲事，加上曾经经历过生死难关，性格就更豁达了。 什么自家赚了500万，她高兴，但也就那样了。 但看到一家人开开心心，尤其儿子没有前几天因为失学失恋时的愁眉苦脸，她就觉得异常满足。 下午，一家人开开心心去逛了一次商场。 老林兑现了承诺，给每个家人都买了一台苹果手机，给女儿额外买了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这让林冰巧开心得飞起。 晚饭林家直接下了馆子，不再像以前那样抠抠搜搜，选了家高档海鲜餐厅，大龙虾两头鲍都点了个遍。 吃得是真开心，可是一结账，8000多元的饭钱还是让林家人破防了，心疼得肝都在颤抖…… 第二天，林三七骑着家里的电动三轮车，开始采购准备拿去1959年的物资。 这次他准备多储备一些大米、面粉、米线、大豆、花生、鸡蛋、食用油、红糖白糖、水果罐头、肉类罐头等等吃的， 别看这些食材价值不高，但在1959年绝对是宝贝。 你家里床底下藏着一箱箱的黄金又如何？还不如一箱箱的玉米粒呢。 黄金在关键时刻真的没有多少购买力。 现在才是59年，自然灾害开始的第一年，大家都在饿肚子，可是有很多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明年风调雨顺就好了。 所以像傅佐这样的老头都宁可用现金，也不愿意拿出黄金来换东西。 可是等到60年、61年，年景一年比一年差，粮食一年比一年少，饿得人都浮肿，甚至饿死人了。 这时候大家才知道，粮食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开始挖箱底了，什么黄金古董都拿出来换粮食了，可到那個时候黄金已经不值钱了，并且有关部门强势管制下，黄金已经失去了货币功能。 太平年间，你一根小黄鱼可以兑换30—40块大洋，一个银元可以买30斤大米。 可是到了饥荒年代，一根小黄鱼可能只能换一袋粗粮，一个金戒指就换俩窝窝头。 不换？不换你等着饿死吧。 你说我手里这幅画是《富春山居图》，能不能换你100斤棒子面？人家直接给你一个大嘴巴子，留着伱的字画当柴火烧吧。 灾年，粮食就是一切。（电影《一九四二》这样的惨剧比比皆是） 林三七开着电动车，来到了位于平乐村外围的一个批发市场，这里除了各种粮油米面，还有各种副食产品，水果海鲜等批发。 是花都市最大的批发市场之一，也属于平乐村的村级资产。 端午节后，花都已经进入了酷热模式，林三七戴着草帽，来到了相熟的一家批发部，林家的大米一般都这里批发。 “赵叔，忙着呢？” 赵有德看到林三七就知道生意上门了，笑呵呵回道： “不忙不忙，七仔你是来批发大米的？” 林三七转了一圈，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心中还是挺感慨的，这可都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呀： “赵叔，这次我要买的米面比较多，大米20吨，面粉要20吨，另外这些杂粮也要，什么花生、大豆、绿豆、小米什么都要几吨。” 赵有德听了吓一跳： “哇，七仔，你家米店生意这么好呀，发财了喔，你放心，你要多少粮食赵叔都有，价格保证优惠。” 林三七心想：家里有个米店就是好，不会引起谁的怀疑。 “赵叔，那这价格。” “闹，你阿妈以前最常进货的是这种东北大米，晶莹剔透口感好，赵叔给你1块2。另外面粉稍微贵一些，这个是永城面粉，销量最好，叔给你1块4。” 多年的合作伙伴了，林三七知道这价格应该水份不大。 其实他还可以买最便宜的米面，甚至发霉的都没问题，59年已经啥都不挑了，有得吃就行。 可是林三七有点小小强迫症，既然是拿出去交易的肯定要选好的，总不能被人在背后骂黑心鬼不是？ 双方商量好价格，林三七将钱转了过去。 这么多粮食需要大卡车才行，林三七又借了一条干净的麻袋披到背上，然后开始背起粮食往车上装货。 6月底的东广省已经非常火热了，不一定会儿，林三七身上就跟水淋湿了一样，头发也一根根贴在额头上，整个人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任谁看了，这都是一个工地民工，落魄子弟。 最后剩下的几袋杂粮林三七放在了自己的载货三轮车上，这才准备回去了。 想着这么多粮食可以在59年换到各种珍贵药材，林三七心里都是美滋滋的，一点也不觉得苦。 “走了，赵叔！” “好，欢迎再来照顾赵叔的生意呀，呵呵。” 两人还在说再见，就看到一辆奔驰大g飞快朝这边开过来，速度非常快。 批发市场嘛，店铺都是一排一排的，再加上各自店前乱停着的电动车小货车什么的，还有人来人往，所以道路并不是那么通畅。 别人都是小心翼翼开车，奔驰大g却跟投胎一样飞快，不出意外，意外出现了。 林三七的三轮车车屁股朝外的，然后“咔吱~~”一声，三轮车跟奔驰车来了个剐蹭，两扇门上的车漆被刮掉了，还有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个小小变故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也没多在意，毕竟在批发市场撞了碰了每天都有很多起，一般都是私了，保险都懒得走。 林三七心里也不慌，反正自己是停着的，有责任也是对方的责任。 结果当林三七看到从车上下来一个大金链子的时候就晓得事情可能会有点点麻烦，往往这种花衬衫大金链，左青龙又白虎的社会大哥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 果然，大金链子一下子，看到自己的车门被刮了，脸都绿了： “卧糟，你他m的眼瞎啊？老子可是新车，奔驰，梅赛德斯-奔驰，你丫知道这车有多贵吗？” 林三七摸了一把脸上的口水，淡定地说道： “奔驰我知道，我还知道是你撞的我，不是我撞的你……” 第53章 要不要去做保安 大金链一听就火了，手点着林三七就开喷： “你他m找死是不是？老子是什么车，你是什么破车？你撞了我还敢顶嘴，赔钱，否则老子凑死你！” 赵老板赶紧站出来，这是他店门口发生的事情，围满了人可怎么做生意？ “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嘛，交通事故都有保险，没必要喊打喊杀。再说了，我可以作证，这位小兄弟的三轮车根本就没移动，所以哪怕要定责也是你的责任。” 大金链子是来要钱的，又不是来讲道理的，一听赵老板的话火气更大了，从车上拿下一根棍子： “你他m再说一遍？我管伱三轮车动没动，你碰了我的车就要赔我的钱！” 林三七又不是软豆腐，一看对方拿家伙了，也赶紧从米店里拿起一根拉卷闸门的小铁棍： “来啊，一个外乡佬在花都欺负人？我怕你啊？” 林三七也有底气，石楼村离得也不远，一个电话拉几卡车人来都有可能，东广人可是以团结著称的。 眼看双方马上就要动手了，突然一声轻脆的暴呵声从人群中传来： “都住手！” 林三七一回头，就看到一位穿着银行职业包臀裙白衬衫女孩子走了出来，那个标志性的高马尾林三七化成灰都认识： 尹涟漪。 “尹八……尹涟漪你怎么在这里？” 尹涟漪白了林三七一眼，走到奔驰旁边，又看了看林三七的三轮车屁股，于是皱着眉头说道： “就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吵的？谁的责任去市场管理处查查监控不就知道了？我们这可是文明市场，文明平乐村，谁允许你们打架斗殴的？” 大金链本来看到一位酷似刘亦菲的大美女，春心都有点荡漾，可一听这话就不爽了。 毕竟谁对谁错，他是当事人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查监控不就没钱赔了。 “小婊砸你谁啊？这事轮得到你管？赶紧滚犊子，否则连你一起揍！” 尹涟漪轻笑了一声： “这位先生，法制社会文明人，不要整天打打杀杀，再说，你要是在这個批发市场动我一根手指，恐怕你马上就会立地成盒哦！” 大金链的智商跟不上，“啥成盒？” “骨灰盒！” “草，小婊砸，老子揍死你！” 说完，大金链子抬起手刚要一巴掌扇向尹涟漪，见到这一幕，林三七急了，举起铁棍就挥打了过去。 林三七知道尹涟漪是来替他说话的，可不能让她吃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大金链子的手还没碰到尹涟漪，就感觉腰部一阵剧痛，然后人倒飞出去。 “哎哟我草！！！” 就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的保安一脚踢在了大金链的腰部，后面还跑过来不少保安，呈圆形围上来。 横肉保安踢完人，又看向了尹涟漪：“九妹，你没事吧？” “十一哥我没事，这人撞了我同学的三轮车，还要讹钱，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他。” “扑街，敢打我妹子，都一起上，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你恐怕不知道平乐村姓什么了！” 七八个保安围着大金链子开始拳打脚踢，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保安赶来。 “哎哟，我错了，别打了，我不赔了~~哥几位我错啦~~~” 看到这一幕林三七也没多惊讶，这大金链子要是敢在石楼这么横，也早被林氏族人打出屎了，这些外乡人就是小瞧了南方宗族的利害。 看过《破冰行动》的人都应该知道，在东广胡建，别说一个大金链子了，就算你是头戴国徽的，进村前也得三思而后行。 那边打得热火朝天，这边尹涟漪转过头来，上上下下看着林三七，直看得林三七浑身不舒服： “看我干嘛？不过今天还是要感谢你，你一个银行小职员咋跑到这来了？” 尹涟漪皱着眉头： “这批发市场是我们村的，我是来这边推销信用卡的，对了，你怎么混成这副鬼模样？我记得你在花都医科大学呀，现在不应该在实习考研或者找工作吗？” 林三七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啊，走，为了感谢你，哥哥请你喝奶茶……” 路边一家奶茶店里。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手里各自捧着一杯冷饮 男的穿得大裤衩白背心，头发乱糟糟的一副民工打扮。女的穿着包臀裙白衬衫，娇美的容颜高马尾，典型的小白领打扮。 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般配。 “啊，你毕业证都没拿到？真是个痴线，那种责任怎么能自己背呢，你那个带教老师也真混蛋。” 尹涟漪听了火气就上来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这位从小到大的老同学兼老仇人： “那你现在就在给你妈的米店做帮工？这有什么出息的？你爸不是开中医馆的嘛，你学中医呀。” 林三七可不想被自己的老同学看扁，于是嘿嘿一笑： “你可别小看我，最近我在做中药材生意，我跟你说，这一行利润很高的，昨天我爸卖了三株野山参就赚了几百万。” 尹涟漪鄙夷地白了一眼： “就你爸那个小诊所，卖个人参都几百万？那林少爷，你怎么还要大热天出来背大米呀？” 显然，小姑娘是不信林三七的话，以为是在吹牛。 林三七也没办法解释这些大米都有黄金般的价值，不是去做米铺生意用的。 “别光说我了，我听说你在大学里也惹过官司？把一个男同学给踢废了？” 尹涟漪一听脸就红了，但口气仍然很硬气： “哼，就碰到一个色狼，没人的时候就开始动手动脚，我也就轻轻踢了他一脚，谁知道他这么不中用……” 林三七听了突然菊花一紧：“你那还叫轻轻一脚啊？” 尹涟漪是在大一的时候，碰到一个追求的学长，结果学长不怀好意，有一次趁晚上没人的时候准备霸王硬上弓。 结果被学过跆拳道的尹涟漪一脚踢成了太监。 这事涉及到校园丑闻被学校压了下去，一个是强女干未遂，一个是重伤在后。 本来尹涟漪属于标准的正当防卫，但由于该学长死活不承认是强女干，家里又有一定的关系，于是双方被各打了50大板。 尹涟漪为此背了一个留校察看处分，同时也一战成名，从此大学四年也没有男的敢追求她。 两人开了半天玩笑，突然尹涟漪问道： “要不这样，我们平乐村的批发市需要大量的保安，你来应聘？到时本姑娘给你封个小队长当当怎么样？” “滚蛋，老子分分钟几百万的人来当保安？要当保安我们村多少栋物业大厦，哪里不能做保安？”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走了，我还要去推销信用卡呢。” 两人在奶茶店门口分别，突然尹涟漪指着地上一个垃圾袋说道： “这是什么？” 林三七也跟着看去：“什么呀？” “你仔细看，跟蹲下来看呀，好东西哦。” 林三七一脸黑人问号，然后蹲到地上想看仔细到底是啥让尹涟漪惊讶。 结果他刚蹲下，背后就被人踢了一脚，往前摔了个狗吃屎，一回头，尹涟漪已经大笑着跑掉了。 “靠，你们平乐村的人祖传狗腿功呀，喜欢踢人~~~” 第54章 编借口拿出烧鹅 林三七忙完2023年的事情，再回到1959年的时候已经快临近傍晚了。 林三七急急忙忙跑到幼儿园将侄子侄女接了出来。、 走在路上，林嘉庚忍不住问道：“小叔，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 林真真也甩着林三七的手：“小叔小叔，你最好了，真真最喜欢你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你们两个小滑头，放心吧，好吃的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不过千万不要跟家里人说你们吃了啥？” “好~~~” 三人跑到家里，赶紧将门一关，两个小朋友迫不及待坐在了桌子旁边，眼巴巴看着。 不一会儿，林三七就端着两只碗出来：“赶紧吃，吃完了我好洗碗。” 林嘉庚和林真真看着碗里面奶白的液体，还有花花绿绿的配料，闻着那牛奶+水果的清香，口水都流出来了： “小叔，这是啥？” “这是清补凉，是我们老家人夏天最爱的糖水，可怜你们在北方从来没吃过吧，赶紧尝尝。” 两个小朋友迫不及拿起勺子品尝起来，那冰冰凉凉、甘甜清口的味道，瞬间把两個小孩给美哭了。 “哇~~我们老家的清补凉真好吃~~~” “我不要待在首都了，我想要回老家，天天吃清补凉~~~” 清补凉，这是东广、西广、海南等南方老百姓最喜欢喝的冰饮，包括香江也是如此。 港片里办公室同事请客喝糖水，这个糖水其实就是清补凉。 制作工序首先将不能生食的绿豆、薏米、芋头、鹌鹑蛋、汤圆等分别煮熟，注意别煮太烂，然后捞干。其它食材洗净、切好； 凉开水制冰块；准备红糖，或红糖浆；砍椰子，收集椰子汁。合成的时候，每样食材抓一点，抓几块冰块，掺上椰子汁或红糖水，再放两勺嫩椰肉。 讲究一点的还可以放红枣、西瓜丁、葡萄干、百合、银耳、桂圆肉、莲子、菠萝丁等等。 这么多食材，味道不好才怪，别说小孩，大人也非常喜爱。 把2023年的清补凉拿到1959年，妥妥的大杀器了，可惜这玩意儿只能给小孩子吃，大人看到容易说不清。 等两个小家伙吃完后，林三七马上就把碗洗了，算是毁尸灭迹。 等林父林母回家的时候，好大儿林三七已经把晚饭给做好了，因为是关起门来烧饭，热得他是满头大汗。 金采凤一看就心疼了： “真是乖儿子，以后烧饭这事阿妈来就好了，瞧把伱给热的。” 林苦参进家门后闻了闻，却是眼睛一亮：“这味道，怎么有一股烧鹅的香味？” 金采凤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老头子： “这四九城，别说烧鹅了，就是鹅肉都没看到过，你呀，越老越糊涂了。” 林三七却是神神秘秘地把门一关，然后从里间拿出几个盘子。 林苦参和金采凤一看，齐齐失声惊叫起来：“阴公啊，真是烧鹅，没有做梦吧？” 林三七摆完盘子，然后嘿嘿一笑： “老豆，阿妈，先什么也不要问，这烧鹅还是热的，赶紧趁热吃。” 金采凤欲言又止，林苦参却是接过筷子，夹起一块烧鹅肉，沾了一下蘸料，然后放进了嘴里。 老头闭着眼睛嚼啊嚼，突然自言自语道： “用的是清远乌鬃鹅、皮脆肉嫩、鹅汁入味；蘸料是乌梅子酱，酸甜可口，回味无穷。这是北园烧鹅的味道，真没想到，我林苦参有生之年还能吃到老家的味道，好，太好了……” 林苦参睁开了眼睛，擦了擦眼角，对着妻子柔声说道： “阿凤，你也尝尝，这绝对是你最爱的北园烧鹅味，就是当年我们在花都时，我常常带你去的那家北园酒楼，你每餐必点的就是这烧鹅，总说吃不腻。” 金采凤一听，也急忙坐了下来，夹起一块烧鹅放到嘴里，然后眼睛一亮： “嗯，真宗真宗，好吃好吃，天呐，这味道我常常出现在梦里呀，我现在不是做梦吧？” 林三七也坐了下来：“阿妈，你不是做梦，不信你打老豆一下，看他疼不疼。” 林苦参笑骂道：“好你个衰仔，真是神通广大啊。” 金采凤却是在抹眼泪了： “可怜我们林家在北方孤苦伶仃10年，无亲无眷，回也回不去，看来注定要客死他乡了，死之前能让我尝到家乡的美味，真是死也闭眼了。” 林三七可以从这话里听出，当初林家自愿报名来首都，恐怕内心并不是那么自愿。 “阿妈，别死呀活呀的，你和老豆身体健康要争取活到100岁，以前我不在，现在我回来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饿着。想吃什么跟我说，什么家乡美食我通通帮你们搞到。” 丈夫不问，金采凤却忍不住问道： “那这烧鹅是怎么回事？四九城中我可从来没有市场上看到过烧鹅。” 林三七心想这个谎不撒也要撒了，于是想了一下说道： “这烧鹅呀，可是出自国宾馆哦，国宾馆里每个省最优秀的厨师都有，能做出最正宗的各省美食。这些厨师就跟老豆支援首都中医院一个道理。至于我怎么搞到的嘛，这不是拿百年野山参换来的嘛。” 林三七索性一次性编完了故事： “还有哦，人家为了感谢我搞到人参，还额外给了我一大袋大米，足足有100斤，我把米缸放满了，还剩半袋子，阿妈你收一下哦。” 金采凤一听有100斤大米魂都没了，放下筷子就跑到了内间，不一会儿喜气洋洋就出来了： “真的是大米，好大米，我儿子真厉害，这种细粮都能搞到。” 林三七决定再给他们吃颗定心丸： “老豆阿妈，你们尽管吃，跟我交易的是大领导，真有事人家也能够轻易保住我，所以没人查的，咱们呀就闷声吃大餐发大财。” 林苦参是读书人，知道荒年不能墨守成规，书呆子只能饿死。 “行，那咱们今天就好好享享小儿子的福，吃烧鹅，这半只烧鹅今天全部吃完。” 金采凤却不干了：“留几块肉啊，给孙子和孙女留几块……” 第55章 单位的福利分房 第二天早上，林三七起床的时候，一口气就打了十来个喷嚏，直接将所有人都吵醒了。 金采凤急急忙忙从内屋走了出来： “仔仔，你怎么了？伤风了？哟，额头都烫烫的。” 林三七自己感受了一下，果然身上有点发烫的感觉，再加上喷嚏鼻塞，看来是感冒了。 “阿妈没事，小小伤风而己。” 林苦参这时候也起床了，抓过儿子的手腕搭了会儿脉，这才放心地说道： “没事，有点风热感冒，回头我开一副药吃下去就好。” 林苦参最拿手的就是“伤寒症”，用西医的解释，伤寒症就是各种原因引起的恶寒发烧，所以治个感冒那都是小菜一碟。 这时候林甘草听到声音也过来了，老房子隔音效果差，有个风吹草动都听得到。 “阿妈，每天让小弟躺在地上也不是個办法，瞧，现在不是阴寒入体发病了嘛，伤风感冒还是小意思，时间长了风湿关节炎可跑不了。” 金采凤也知道这一环，每天让小儿子打地铺她也与心不忍，可是家中房子就这么点： “唉，现在三间房，一家子一间，实在是挤不出更多地方了。” 傅木香这时候也走了进来出主意道： “父亲母亲，小弟不是马上要入职咱们中医院了嘛，按理说也有资格分房了，要不跟沈院长说说？我看小弟跟沈院长关系挺好的。” 林苦参点点头： “阿香说得对，这事是要跟医院商量商量，总不能让七仔老是睡地板。七仔，一会儿你来医院，我带你过去。” 城里的房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尤其是首都的房子，这个难度1959年和2023年没啥区别。 房子是大事，林苦参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出马，也能给院方一点压力。 但他不知道，自己小儿子已经跟沈国明院长好得跟干儿子似的。 院长办公室 沈国明看到林三七就跟看到财神爷一样，2斤重的大肥肉，那可真是让沈家人欢喜了一晚，连夜熬成了猪油藏起来。 这么一个懂人情事故，又能搞到珍贵物资的晚辈、下属，沈国明是恨不得当宝贝一样供起来。 “林大夫，你的意思我明白，小林同志既然马上要成为我们中医院的职工了，为职工分忧也是我们院领导应尽的责任嘛，这样，我马上叫后勤科的人过来。” 林苦参内心吃了一惊，因为从55年以后，中医院几乎不给职工分房了。 单身职工统一居住在职工宿舍里，大通铺，没有多少隐私。 而新结婚的职工要么等着分房，要么自己出钱去租房，反正没有几年时间房子是可能下来的。 结果现在自己一开口，院长就说可以分房，这让林苦参又是惊喜又是疑惑： 难道自己面子已经这么大了？美滋滋…… 林三七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还能为啥，有粮能使鬼推磨呗。 不一会儿，后勤科的科长全山度亲自过来了： “院长，你找我，林大夫也在啊！” 沈院长指着林三七说道： “这位是林大夫的小儿子，过几天就是我们医院的职工了，这不现在住房问题还没有解决，你们后勤科手里有没有空余的房子？” 全科长看了一眼林三七，心想这就是林家走丢了10年的小子呀。 “院长，事情是这样的，自从城里清退多余人员后，原本我们中医院被清退职工的房子是多出来了，但是今年市里发了一个文件，所有空房都要交给各个街道的房管处，单位不准截流，所以……” 沈院长和林苦参都明白了。 这个到不是全科长瞎说，市里为了理顺“公房”的产权，方便管理和后续维护，要求各大单位要将手里的房子全部交给街道房管处统一管理。 以后房租统一交给房管处，跟单位就算是没有关系了。 沈院长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么说，现在连一间房都安排不出来了？” 这时候沈院长心里想的是，真的没房子安排，就随便在医院里找个空余房间暂时安置这位财神爷。 全科长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要说房子还真有一处，不过是格格府后花园的水榭，后来被改造了一下成了一个仓库，因为不算正经房子，所以产权还在我们医院手上。” 水榭？ 林苦参微微摇了摇头。 沈院长也有点不满意：“水榭怎么能住人呀？” 林三七有些不明白：“沈院长，全科长，这个水榭是什么样的房子呀？” 全科长笑呵呵解释道： “这个水榭啊，就是建在花园水塘边的凉亭，古代的时候是供主人在游玩时休息的地方，平台一部分架在岸上，一部分伸入水中。” 林三七想了一下，奇怪问道： “这不是挺好，风景多美呀，窗户口就可以钓鱼。” 全科长苦笑了一下： “好啥呀，要是好也不会空到现在了，水上的房子湿气太大了，容易得病。另外夏天的时候太阳暴晒一天，特别闷热，水边的蚊虫又特别多。 到冬天这房子相当于在冰面上，再加上水榭只是个改造过的仓库，那是四面漏风，人住在里面非被冻成一个冰棍不可。所以这么多年这水榭一直都空着没人住。” 59年时，四合院还都保留着晚清时的样子，虽然也有私搭私建，但并不会破坏四合院的基本布局。 一直要等到76年唐山大地震，四合院里各家各户在院子里、花园里建起了“防震棚”。 后来地震没了，防震棚却拆不了了，这才形成了后世人们所知道的“大杂院”模样，那个过道就允许一个人通过，标准的贫民窟模样。 所以59年的时候，格格府的后花园还是晚清老格局，孤零零一个水榭，也没人打主意。 林三七听了心里满意呀。 这房子孤零零好呀，自己那么多秘密就是需要一个隐秘的角落。 至于说冬冷夏热，这种对别人来说是问题，对他来说又不是啥大事，大不了自己在2023年买材料改造呗。 想到这里，林三七毫不犹豫说道： “沈院长，全科长，这个水榭我要了。” 沈院长皱了皱眉：“小七，伱可要想好了，到时别后悔。” 林三七不以为意：“后悔了再换呗。” 沈院长给了他一个白眼…… 第56章 后花园是好地方 林三七在全科长的带领下，终于见到了自己将来的“家”。 远看的时候，林三七对这个水榭满意得不得了，这郁郁葱葱的大树下，有一座古代的水榭亭阁，这情调多美？ 可是走近了一瞧，傻子都知道为啥没人选这房子了。 一个是太孤独。 格格府的后花园还是挺大的，就孤零零一个房子，这年头半夜又没路灯，月黑风高，住在这里跟兰若寺似的，完全可以拍一部《倩女幽魂》。 第二個是环境比较差。 本来后花园应该是鸟语花香，风吹荷香的那种感觉。 可现在不是自然灾害时期嘛，也不知道是干旱还是水路不通，反正格格府后花的池塘里面几乎没水，也就看不到荷花了。 再加上产权不清，没人来打扫，连种菜的都没有，怕被割了尾巴，于是整个后花园就是一个废弃的荒地。 第三个就是水榭太破旧了。 传统水榭是木结构房子，当初为了改成仓库，也就是拿着木板将四周都隔断了，果然是四处漏风一样的存在，夏天还凑合，冬天根本住不了人。 全科长带着林三七走到了水榭门口，掏出钥匙推门进去。 随着“嘎吱~~”一声响，林三七看清了屋里面的样子。 里面空荡荡的，就堆了一些破木头，几束阳光照进了屋里，这正是漏风的缝隙所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霉味和灰尘味，给林三七的感觉，就像是武侠片在半路碰到的古庙一样。 整个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门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 不过也有好消息，这个水榭面积挺大，室面起码有30个平方，怪不得被当仓库使用过。 全科长看到这副样子也是挺不好意思的： “三七同志，水榭就是这个模样，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哦，反正这鬼地方我是不要住的，周边都没邻居，一点人气都没有。” 别人又怎么知道林三七的心思呢？ “全科长，嘿嘿，这里我挺满意的，你瞧这室内够大，将来哪怕娶媳妇了还能隔个三间房间，连孩子住的地方都有了，多美。” 全科长一听就哑然失笑： “呵呵，你小子想得可真远，你可想好喽，你选了这处水榭，从政策上讲以后就不能再参与分房喽，机会只有这么一次的。” 林三七心想，我将来也不一定住这，就算长住，有钱有粮了还怕搞不到好房子？ “全科长，我就选这了，就是这地方可得好好整治整治，我看需要不要砖头、水泥、石灰，医院能不能帮助解决一下？” “咳咳，这个这个，现在国家困难，各种物资都难以保障，我们医院也没有多余的建筑材料嘛，这个这个……” 还没等全科长把话说完，林三七已经塞了一个纸包过去： “全科长，这是一斤上好的茉莉花茶，您拿去喝。” 全科长顺手一接，随后又像触电一样推了回去：“使不得使不得，这是犯错误的。” 可是那看向茶叶包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此时全科长内心一定是天人交战的时候，就差推一把了。 林三七重新又将茶叶包放到了全科长的手里，笑呵呵说道： “全叔，我可叫您全叔了，这是侄儿孝敬您的，正常的人情来往。再说了，我是采购科的，您是后勤科的，咱们又不是上下级关系，这里面没有利害关系，怕啥？” 全科长咽了咽口水，自欺欺人道： “那，那叔就收下了，呵呵，小七同志懂事呀。这样，砖头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来想办法，可是现在医院里水泥和玻璃是真没有。” 1959年我国水泥产量才700万吨，国家还在大搞基建，水泥就是绝对是稀缺品。 对比一下，2019年全国水泥产量达到了23.3亿吨。 这两个数据放在一起，知道59年时水泥的珍贵性了吧？另外玻璃同样也是如此，只要是成工业化生产的建筑材料，都紧缺。 别人紧张，林三七又不紧缺，弄个几吨水泥玻璃才花多少钱？ “全叔，我也不让您为难，就这样，砖头您帮我想办法，多少钱我自己会付。水泥玻璃等其他材料我也想办法，不过到时泥瓦匠可得您帮我找找。” 全科长一听，胸脯拍得砰砰响： “工人师傅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们医院后勤科就有建筑小队，到时拉过来帮着干几天活小意思。” 林三七一看茶叶起效了，于是便一次性准备把要求提完。 “另外全叔，你看这后花园就我一个人住，我想把这块地儿全给围起来，你看能不能行？” 格格府的水榭是朝南临水而建，水榭的南边原来是放盆景的地方，所以在花园中间又砌了一堵墙，中间开了一个圆形的拱门。 如果在拱门堵住，放盆景的地方就形成了一个园中园。 林三七知道现在后花园是没人要，可是等自然灾害这几年一过，首都人口会越来越多，到时连院子都造了房子，这后花园肯定有人看中。 与其将来跟住户们扯皮，还不如趁现在先把地盘给占了。 林三七可不想住在大杂院一样的环境里，放个屁都能被周围邻居听到，吃点好吃的都会被发现。 全科长顺着林三七的手指方向看去，然后呵呵一笑： “伱小子鬼精鬼精，比你大哥二哥聪明多了，这水榭30多平米，这小花园起码200平米，那拱门一关闭，这可都是你的地盘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果然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不过他也无所谓，看穿就看穿。 “全叔，不怕您笑话，将来怕孩子多没地方住，院子里还能搭几个房子，所以未雨绸缪嘛。” 全科长其实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公家的东西，做他私人的人情，不心疼： “行，你小子运气，趁现在产权还没有特别明晰，那我就把这水榭和小花园都给明确登记在我们医院门下，性质就是仓库，将来街道房管处也没办法干涉。” 说完，全科长走到了花园里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 “我以前咋没想到这园中园的好处呢？” 第57章 三个儿子三碗水 傍晚，林家人也不忙着做饭，急急忙忙都跑来看林三七未来的新房子。 当看到满院子杂草怂生，以及一个摇摇欲坠的破水榭时，金采凤急得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啊呀，你这孩子，你怎么能住这种地方，这里没人气，蛇鼠虫蚊也多，真是好地方，早被人分走了，还会留到现在？” 林甘草也有些着急： “要不这样，嘉庚现在还小，可以跟我们同睡。我们的东屋隔半间房子出来给小弟，等将来小弟分到好房子了再搬走可好？” 林三七听到大哥的建议，心里还是蛮承情的。 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如果真分半间房子出来，万一以后林三七不走了，到时这半间房可就永远属于他林三七的了，老大家一就铁定吃亏。 没看老二家夫妻躲得远远的，一声不吭。 林苦参到无所谓，笑呵呵地在园中园查看起来，平时他几乎不来后花园，也不知道这里的布局。 可是这么仔细一瞧，还真给他瞧出门道来了，于是对着小儿子招招手： “七仔，看到前面那堵砖墙和拱门没有？如果你在那里按个门，那这么大的花园可都属于你了，要不要我跟沈院长和全科长说说？”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 “老豆，咱们父子俩可想到一起去了，我已经跟全科长说好了，他也答应了，这个水榭加这個小花园以医院仓库的名义报上去，以后这块地盘都属于我的了。” 林苦参也跟着呵呵一笑：“滑头，聪明，不亏是我的儿子。” 金采凤一听转悲为喜： “真的？这个小花园以后都是你的了？那太好了，将来有需要在这院子里盖几个房子，以后我那些乖孙都有地方住了，呵呵呵~~~” 林杜仲和裴雪花两人却是撇撇嘴，他们还是坚持要住在院里正房，那才是规矩房子，这荒效野外的有什么好的？一股子霉味。 林苦参又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房子，有个地方不满意： “这房子夏天热，冬天冷，得想办法改建一下，明天我去找后勤科，这笔钱我帮儿子出了。” 林老大没意见，林老二听了不高兴了，但也没说啥，反而是捅了捅自己媳妇。 裴雪花秒懂，然后接话道： “爸，现在开工建房子可不得了，材料加人工没有个几百块钱根本就下不来，您可还有孙子孙女，将来还会有更多孙子孙女，可不能将养老钱都给花没了哟。” 金采凤柳眉一竖，刚要发飚，却被林三七制止了： “二嫂放心，咱们都分家了，我怎么能占老豆的便宜呢。我已经跟全科长说好了，材料和人工他帮我搞定，我自己出钱，不用老豆阿妈掏体己钱。” 林老二假装不高兴骂道： “都是一家人，分得这么清楚干嘛，真是的，小弟都23岁了，自有主意，用得着你多嘴？”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在点林三七呢，意思是伱23岁了，好意思啃老？ 要知道林父林母手里可有不少金钱和黄金，而且还在继续赚钱，如果都给了林老三，那小儿子可占了大便宜。 如果林父林母的钱留着，等两位老人过世后，这笔遗产三个儿子又可以平分的。 所以说林杜仲和裴雪花聪明着呢，时不时要拿话激林三七，让他不好意思额外拿钱。 林苦参听到二儿子两口子的话也不说啥，这时候呵斥老二媳妇几句，反而要闹得家宅不宁，他分家不就怕这个嘛。。 再说他心里清楚，自己小儿子可是一条“过江龙”，根本就不需要他们老两口的帮助。 “行了行了，既然七仔自己有主意，那就让七仔自己折腾吧，回家，我肚子饿了。”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林家人也都各自回房，准备晚饭了。 回到家后，金采凤对二儿子非常不满，嘴里还在不停埋怨，心情都不好了。 可是等她打开米缸，突然发现自家存着好多大米，一时间又让金采凤心情大为好转，粮食就是命啊。 “老公，你看七仔拿回来这么多大米，我们要不要给老大老二家分一点？” 林苦参一边看书，一边头也不抬说道： “不用分，就我们三个吃，如果你心疼孙子孙女就让他们来我们这吃饭。这些大米是七仔辛苦搞来的，咱们不要做烂好人，免得寒了七仔的心。” 金采凤摸着大米，感慨道： “想不到我们没享到老大老二的福，却享到了老三的福，这孩子太不容易了，那10年我们不在身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切都是祖宗保佑，让我们小儿子健健康康回来了，还有本事让我们不挨饿。” “是啊，祖宗保佑……” 晚饭的时候，林三七分到了后花园水榭的事情马上就在各家各户传开了，吃完晚饭，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在议论纷纷。 鲍燕生不解地问道：“你们说林家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那后花园能住人？” 王媒婆压低了声音，神神叨叨地说道： “我可听说了，就那池塘里，清朝民国的时候可是死了不少人哟，那些活不下去的丫环姨太太可都跳水淹死了，晚上慌兮兮的。” 这话引起了马大壮的共鸣，激动地比划道： “有一次我去后花园，你们猜怎么着？我看到了那么粗的一条蛇，看到人直接就立了起来，吐着信子想咬人，妈呀，可吓人啦。这后花园白给我住我都不要住。” “这林三七就等着冬天冻死吧，要说房子，还得住这正经院子。” “就是，咱们住得多好呀，林三七是轮不到喽。” 侯大丫这时候仿佛看透了一切，得意地说道： “按我说呀，就是林老广也是个偏心的，大儿子二儿子住正房，给小儿子弄了个破房子，一碗水没端平，等着以后兄弟打起来吧。” “谁说不是呢，估计10年前也是他们故意把小儿子丢了，省得多个累赘。” “哟，天下怎么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哦！” “我一看那金采凤就不是好人，南方人都长得尖嘴猴腮，一脸刻薄……” 第58章 水榭拆除全新建 后勤科的全科长带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包工头模样的男人过来。 “小七，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医院专用，负责基建的小包工头徐师傅，你有什么要求就跟他说。” 全科长是领导，是不可能亲自下场当泥瓦匠的，干活就得有干活的人。 老徐头也挺客气，他原本就是京郊的农民，原先一直在四九城讨生活，这不是跟全科长是远亲，被安排进了中医院当了个临时工。 小人物都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客气谦逊低姿态，不但能接到活，关键时刻还能保命。 “林大夫，您好，呵呵，你叫我老徐头就行。我在这行干了几十年，您说要怎么建，我就给您怎么建。” 林三七也客气，马上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送上。 老徐头看到一支带烟蒂的香烟瞬间惊为天人，这年头的香烟几乎都是没有烟蒂的，有烟蒂就代表着高级烟，是大官才能抽的。 普通人抽烟要么用旱烟管，要么用纸自己卷。 至于老农民，想抽烟？你有钱吗？你有烟票吗？你啥都没有学什么城里人抽烟？ “林大夫，这使不得使不得，这烟太贵了。” 林三七心想：贵啥呀，就是小超市买的最便宜的“五叶神”，10块钱一包。 只不过后世的香烟里面都添加了什么薄荷醇、乙酰丙酸、芳香剂等，还有各种香料，所以抽起来味道更好，更容易让人上瘾罢了。 “甭客气，伱这是来帮我的大忙，否则你看我这房子以后可怎么住人哦。” 林三七说完，将整盒香烟都塞给了老徐头。 香烟盒不是原来的包装，林三七特意用铁盒子重新再装过，就是为了防止暴露。 老徐头见整包高级烟都给他了，这个心里就更感激了：“好好好，林大夫你放心，老头我一定尽心尽力。” 旁边的全科长刚要眼红，就看到林三七已经将两盒烟塞到了他的口袋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全科长心想：这林小家儿子会做人，看来建筑材料得给他好好准备着。 林三七见“送礼”结束了，于是笑呵呵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意见。 “我是这么想的，这水榭凉亭都是几十年的老物件了，看样子都快要倒了，所以我想推倒了重建，另外再帮我在那個拱门上按个铁门，把那围墙再加固一下。” 全科长一听吓一跳，这改建和翻建可不一样了。 改建大不了将四面墙打死，装个窗户就好。 如果是翻建的话工程可就大了，要把屋顶都掀了。 “小七，这，这新建的话材料要很多，现在青砖木头粘土石灰之类的可难找，水泥更是稀罕货呀。” 老徐头也连连点头：“是啊林大夫，现在材料难找。” 林三七心想一个堂堂首都中医院，连建个30平米小屋子的材料都没有，他是不信的。 没有怎么办？那就加钱呗！ “全叔，徐师傅，现在就咱们三个人，我也明人不说暗话，这材料里面的水泥就包在我身上，另外需要的青砖瓦片木头之类的，您二位帮着我解决一下。 我也不沾国家的便宜，所有材料要花多少钱，我个人掏钱，绝对不让你们难做人。另外，房子建好后，我额外给全叔你50斤上好的面粉当谢礼，您看怎么样？” 全科长一听50斤面粉，浑身都发抖了。 茶叶香烟能让他个人享受，可是粮食却是能让他全家活命的好东西，不激动不行了。 “小七，你说话算话？” “老爷们一口唾沫一口钉！” “好，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要多少材料让徐师傅开个单，我来搞定！” 林三七心想：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年头没人能抵挡得了50斤面粉的诱惑。如果有，那就100斤！ 林三七这才看向了老徐头： “徐师傅，你看我现在天天睡地板，睡得人都感冒了，所以这房子我比较急，越快越好。这样，所有建房的师傅，午饭我都给三个白面馒头，徐师傅你我额外给10斤白面做谢礼。” 老徐头一听都快跪下了： “林大夫局气，那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把您这房子按最高标准新建，又快又好，出问题你拿我是问！”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分散各自忙活起来。 全科长是准备建筑材料，老徐头去村里叫帮工，而林三七则要准备好钱和粮食。 粮食好解决，钱是真没了。 本来有500多块钱，这不是为了给亲爹吹牛，他一口气花完了所有的钱全买了各个年份的野山参。 林三七心想：看来又得跑了一次黑市了。 今天的晚饭又是林三七准备的，腊肠蒸米饭。 就是大米饭上面放了广式腊肠切片、香菇切片，再中间打个蛋，然后合在一起蒸20分钟就行。 这样一锅香喷喷的传统广式腊肠饭就做好了，闻起来香喷喷，吃起来滑溜溜，又有肉味，又有油香，又有香菇菌味，绝对是美食。 这时候正是各家各户在准备晚饭的时候。 其他人家里啃着棒子面窝窝头，而林家却飘着腊肉的味道，简直就是拉仇恨。 侯大丫站在东厢房门口，看着林三七在忙进忙出，满脸不爽地朝地上吐了个唾沫： “呸，败家的玩意儿，天天大鱼大肉也不怕撑死！” 那贝勒坐在西厢房，手里拿着一个杂粮馒头就着咸菜，一边还在吹着牛： “腊肉算啥？当年我家里有一道菜叫红烧凤掌，用的食材就是鸭掌上那小小的几片鸭蹼，做一道菜得用上百只鸭子，什么叫奢侈？这才是上层人该吃的东西。” 林三七头也不抬，假装没听到，反正林大夫收入整个东垮院最高，吃点好吃的又怎么了？ 当林苦参和金采凤下班走进家门，闻着诱人的煲仔饭香味，一下子口水就狂分泌了。 林苦参笑骂道：“好小子，晚上又变什么戏法了？这么香？用了腊肠？” 林三七嘿嘿一笑，一边盛饭，一边吹牛道： “那是，为了弄到这些家乡口味的腊肠，我可是翻遍了四九城呢。” 第59章 没人想你过得好 “你要把水榭推倒重建？” 林苦参吃完饭，正美滋滋喝着儿子孝敬的铁观音茶，听到儿子这么说皱了皱眉。 金采凤则是笑呵呵的，宠溺地看着小儿子： “是该推倒了重建，咱们家又不是没钱，那房子破旧得哪里还能住人呀，万一哪天大雪压顶，睡里面岂不是要被压死啊，这事四九城可不少见。” 林三七一边给母亲端茶，一边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谁知道平时佛系的林苦参却是摇了摇头： “你们呀，光想着舒服了，却忘了我们现在处在什么年代？大家饭都吃不饱了，家家户户挤一个屋里度日如年，结果咱们家吃香喝辣，还要新盖房子？这就很拉仇恨。 你们太小看人性了，就像咱这院里，原来大家一样穷，一样困难，每个人心理都很平衡。但如果有人一夜暴富，或者领先他们很多，结果只会让越来越多人眼红 别人眼红了，自己不好过，能让你好过？给你去街道办或单位告黑状，没事也扯点事情出来。如果上纲上线，说我们是小zi思想，享乐主义，恐怕单位这关就过不去。” 金采凤一听也吓一跳，急忙劝道： “哟，我没想到这个，儿子，你还没参加工作就让公家给伱新建房子，被人告了就麻烦了。” 林三七听了一阵后怕，想起了百度里搜到过的一些可怕事情。 万一被邻居们认定自己家是坏分子，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林三七紧张地赶紧站了起来 “不行，我得找全科长去，这房子我不建了，就住那破屋子。” 林三七想的是，大不了穿越回2023年去，反正保命要紧。 金采凤也迫不及待站了起来：“走，阿妈带你去全科长家说清楚。” “坐下，你们两個急什么？” 林苦参轻敲了下桌子，示意妻子和儿子坐下。 “修还是可以修的，想要住得舒服，只能在室内做文章。室外要展现得越破、越烂、越旧，让人看了心里都同情七仔的可怜、嘲笑七仔的倒霉。 至于室内嘛，首先这个墙加厚，现在感觉不出来，但北方的冬天是真难熬，所以把墙壁加厚到37公分，俗称三七墙，这保暖性就上来了。 如果有条件再像北方人那样盘个火坑、建个火墙地龙也是非常好的保暖措施，就是现在煤难买到，所以保暖工作只能克服克服了。” 林三七的眼珠子却在乱转了。 保暖工作是问题吗？到时自己在室内装个壁炉就行了嘛，淘宝上买一两千块钱，烧柴火的，不要太暖哦。 “好的老豆，我明天就跟全科长说，咱屋顶和外墙面就不动了，给我造得越破越好，要做到闻者流泪，听者伤心，觉得我住在狗窝里一样。” 林苦参被噎了一下，敲了下儿子的头： “理是这个理，说不能这么说，自己住的地方怎么能叫狗窝呢。” 金采凤突然问道：“建房子要不少钱呢，全科长有没有说需要多少预算？” 林三七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 “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免得二哥二嫂说我啃老~~~” 林三七故意说得大声，果然隔墙有耳。 裴雪花耳朵贴着墙，听到小叔子自己解决建房资金这才放下心来。 林杜仲有些不意思，扯了扯妻子：“好了好了，哪有子女听父母墙根的。” 裴雪花轻哼了一声： “你这个野小弟，在外面10年指不定学会了怎么吃喝嫖赌呢。你看看他，早上要吃大饼油条，晚上要大鱼大肉，不知道的以为咱们国家没闹饥荒呢。 他只管大吃大喝，那些粮票、肉票都哪来的？还不是咱爸咱妈给他的！ 要说咱爸咱妈也真够偏心的，好东西都给了小儿子，给咱们分钱就给了点钱，什么票据都没给咱们。” 林杜仲听了心烦，“行了行了，少说几句吧。” 林真真听到妈妈在说小叔的坏话也不高兴了： “妈，小叔最好了，小叔给我好吃的。” 裴雪花见丈夫女儿都不支持自己，心里更不爽了： “去去去，一看到你们姓林的就烦人。” 晚上，林三七借口要跟老朋友购买建筑材料，大半夜就出门，其实要去城西的马神庙。 马神庙离大取灯胡同挺远，超过了8公里，林三七路过景山，沿着阜内大街、阜外大道一直朝西走 四九城在59年的时候规模远不及后世，出了城西，没多远就是石景山、门头沟这些郊区了。 说是效区，其实就是山区，说是荒郊野外也不为过。 有山就有野生动物，反正这年头也没啥野生动物保护法，刚解放没几年，猎户手里都是有枪的，打猎方便。 在粮食不能保证的年代，这些野味就成了珍贵的“肉类”来源。 可是国家有规定，如果打到野鸡野兔啥的自己可以吃，但如果是野猪野羊之类的大型动物就必须上交，个人不能处理。 问题人都是有私心的。 自己翻山越岭，冒着生命危险打来的野兽，然后上交国家？谁知道是不是被村干部给私自瓜分了。 于是黑市应运而生。 山民手里有野味，加上京效农民拿些番薯玉米地瓜干的，来跟城里人换布票、油票之类的，互通有无。 于是城西马神庙鸽子市的规模是四九城最大的，月黑风高杀人夜，尤其以晚上最热闹。 林三七背着个双肩包，负重走了整整2个小时，这才找到玉渊潭公园的大门。 可是光找到玉渊潭公园还不行，得找到马神庙呀，那才是鸽子市的真正交易点。 林三七环顾左右，除了乌漆麻黑，以及远处孤伶伶一盏路灯，哪里有人影？ 哪个好人大半夜来逛公园？ 甚至林三七还往小树林里瞅了两眼，以前他和女朋友谈恋爱时就最喜欢钻小树林…… 问题是现在也没找到野鸳鸯呀。 “啊呀，完蛋了，这鸽子市在哪呀？” 就在林三七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从远处走过来了一个孤独的人影，而且看这人影走路的样子也是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 第60章 黑脸是什么妖怪 林三七心想：大半夜走路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什么正经人，应该跟“鬼市”有关，刚好问问。 那人走近了，林三七刚要发问，结果手电筒亮光一扫，差点吓尿： “啊呀妈呀，鬼呀~~~” 就在手电筒快速扫过来人脸上时，发现这人头上裹了个毛巾，整得跟铁道游击队里的张嘎子一样。 关键是整张脸都是黑的，非常黑，只能看到眼白在转动，大半夜的非常瘆人。 什么怪物的脸是黑的？ 林三七脑子里快速闪过僵尸？丧尸？妖怪？校长？包大人？非洲叔叔？ 不是说建国后妖怪都不能成精了吗？怎么大半夜在这天子脚下还有怪物出来晃荡？偏偏被自己碰到了？ 林三七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大仙饶命~~~” 黑脸人其实也被林三七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发出啊~~的一声惊叫，然后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大喊着：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林三七刚要磕头，忽然觉得不对，这声音听起来像个女孩子呀，而且是个年轻女孩。 人往往这样，对方越胆小，你就会变得越胆大。 既然不是吃人的妖精，那林三七就不怕了，握了握腰间的电棍和辣椒水，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内海边個？噢不对，听不懂是吧？你是谁？” 那个黑脸人还是缩成了一团，听到有人问话，这才小心翼翼回道： “我，我不是坏人，请不要抓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10分钟后…… 林三七和黑脸人坐在玉渊潭公园的石椅子上，彼此都放松了心中的警惕，还聊起了天。 “这么说，你知道马神庙往哪边走是吧？” “嗯，知道，我来过几次……” 林三七环顾了黑黑的四周，再看看这个瘦小的身影，有些不忍地问道： “你多大了？成年了没？怎么家里让伱一个小姑娘大半夜出来，多不安全。” 黑脸人不高兴了：“我今年20岁了，已经是大人了，而且我是小伙子，不是小姑娘！” 林三七心想，你当这是拍古装剧啊，男主角眼睛都瞎的，女扮男装都分不清楚。 光是凭这声音，身材，还有头上毛巾下在裹着的长头发，林三七百分百确定这位黑脸人是女的。 还是个小姑娘，声音特别好听那种，几十年后搞电信诈骗都能迷死那个傻屌丝 就是衣服穿得太宽松，看不出身材，只能大概估计身高在162cm左右，偏瘦，对a。 “好好好，小伙子，不知道小兄弟你怎么称呼呀？” “我……我叫潘华……” 听到那故意粗着嗓子说话的声音，林三七就想笑：“我叫林三七，幸会幸会。” 小姑娘此时也在暗暗轻吐了一口气，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心想还好没遇到坏人。 其实林三七没有猜错，潘华就是一个女孩，真名叫潘晔。 今年20岁到是没骗人，真实的身份也不是小叫花子，而是首都医科高等专科学校的一名在校学生。 这年头女孩子能读大学的，说明是从解放前就开始接受教育，这样的人家非富即贵。 潘晔的父亲原来是一名大学老师，潘家也算是家庭幸福、生活富裕，可这一切就在一年前划上了句号。 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有些文人傲骨，又曾经留洋的潘父遭受了社会的毒打，不能再从事教学工作。 由于悲愤，原本身体弱的潘父从此一病不起，家中的顶梁柱就这么倒了，全靠潘母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一家5口人。 如果是平常光景还能凑合，这不是遇到了荒年嘛，这对潘家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全家人是饿得有了上顿没下顿。 不得己，潘家只能变卖财度日。 可是城中的信托商店收购价非常低廉，而且还只给现金，不给粮票，这对潘家的粮食危机与事无补。 不得己，潘家就只能寄希望于鸽子市交易了。 潘家5口人，潘父卧床，潘母文弱，潘晔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年幼，那么前往鸽子市的重任只能是潘晔自己上了。 一个20岁的女孩子前往三教九流的黑市，想想也知道风险有多大？ 所以潘晔每次去黑市，都学着抗战片的老乡们，将锅底灰抹在脸上，抹得跟包龙图似的才敢放心出门。 大半夜出门，还要去没路灯的荒郊野外，哪个女孩子不害怕？ 潘晔就是在这种胆战心惊的心情中碰到了正在公园门口徘徊的林三七，然后都被对方吓一大跳。 两人都是年轻人，初步建立起了信任，于是林三七提议道： “行吧，出门皆是朋友，既然你认识路，那今天就你带路吧。” 潘晔点点头，心想两个人走肯定比一个人走安全，于是站起身来，抱着怀里的一个包裹说道： “走吧，马神庙在玉渊潭公园的北边，那边原来是一座道观，后来毁于战火，四周又没有什么人家，所以才成为了黑市……”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天。 林三七手里有一只手电筒，不敢常开，怕电池没电，只能时不时在交叉路口亮一下。 两个身影就这么一前一后在月光下往前走去。 但林三七和潘晔不知道的是，黑夜里不是只有月光，还有两双黑漆漆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李癞子躲在树后，对旁边同伴说道： “猴子，看到那两人没？一个背着大包，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看样子是去鸽子市交易的肥羊，今晚活该我们兄弟发财！” 孙猴子也是嘿嘿一笑： “老规矩，一人控制一个，我去前面堵，你从后面包抄。他们听话，抢了东西就跑，他们不听话，捅了他们！” “行，走！” 林三七和潘晔还不知道危险慢慢降临，两人还在聊着鸽子市的种种见闻。 突然一声暴呵从前面传来：“站住！” 林三七心里一惊，心想妈的自己第二次去黑市就碰到鬼了，真够倒霉的。 而潘晔则是死死抱着怀里的包裹，蹲在了地上，整个人又开始发抖了。 林三七一只手拿出电棍，一只手拿出了辣椒水，挪步到了黑脸潘晔旁边： “快往后跑！！！” 第61章 月黑风高打劫夜 “想跑？哼哼，往哪跑？” 突然两人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声音，林三七知道自个儿是被包饺子了，将面临一对二的局面。 至于黑脸潘华，他根本就不抱希望，只希望她不要被误伤就好。 林三七不会武功，也不是什么异能者，对方两人既然敢在黑市外围打劫，显然都是老手了，难对付。 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趁其不备，攻其不意，才有可能取得最后胜利。 “两位大哥，我们就是路过，呵呵，你们这是干啥呀，大半夜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李癞子也懒得废话，新社会打劫可是要吃花生米的，他也想速战速决： “别扯那些有得没得，把你的背包放下，还有那个傻缺，把你怀里的包裹放下，我们只要东西不伤人，否则老子就不客气！” 月光下，银光闪闪的两把匕首特别刺眼。 林三七心里庆幸，还好不是枪，这要是刀的话风险还小一些。 潘晔也光棍，头捂在包裹里，闷声喊道： “不给，给了我家里人都要饿死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后面孙猴子一听就乐了：“哎哟喂，还是個娘们，听声音还真嫩啊，看来今晚有福了！” 潘晔这时候还在嘴鸭子嘴巴硬：“我是男的，男的！！！” 林三无语吐槽：姑娘你别叫了，你越叫人家歹徒就越兴奋了。 眼看着前后两名歹徒已经越逼越近了，林三七也知道不是犹豫的时候了，如果被歹徒贴身，刀子架在脖子上，那万事休矣。 东西被抢走也无所谓，但林三七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可怜的姑娘被人强暴了。 此时林三七左手是电棍，右手是辣椒水，该对哪个先出手？ 林三七观察了一下，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已经只有三米间隔，马上就要到眼前了。 说是迟那是快，林三七趁黑夜对方没注意，悄悄打开了保健阀，等歹徒只有一米远的时候，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喷。 李癞子是完全没有反应的，所以当他看到对面的人举起手来时，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依然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然后只听到“嗤~~~”的一声，李癞子就觉得脸上盖了一阵水雾，并且眼睛剧痛起来。 “啊~~~伱他m的放毒~~~” 还在一脸淫笑的孙猴子已经来到了潘晔前面，看到这个蹲在地上的女孩儿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嘻嘻，姑娘，你怀里的是啥，让我摸摸~~~” 潘晔尖叫声：“救命啊~~不要过来啊~~~” 突然两人就听到旁边有另一个在惨叫，孙猴子猛地站起来身来，还没待他反应，就觉得自己背上被什么顶住了，然后全身就麻了。 林三七用电棍死死顶住第二个歹徒，等这歹徒被电晕了以后，一把拉起了潘晔的手： “走，快走~~~” 潘晔被林三七突然一拉，怀里的包裹就掉到了地上，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呯~~的声音。 “啊，我的自鸣钟！！！” 林三七急了：“啊呀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赶紧跑！” 说完，林三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地上的包裹，然后拉着潘晔的手快步跑开了。 身后，歹徒的惨叫声还在继续，另一个则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等跑了十多分钟，林三七手电一照，发现前面有个小树林，于是又拉着潘晔的手钻了进去，大口大口喘着气。 “安全了，扑街啊，大半夜还能遇到劫匪。” 安全了，林三七这才感受到自己手心里的那只小手是如此滑嫩，如此娇小，越摸越舒服那种。 潘晔一把抽出了手，然后快速打开包裹，接着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呜呜呜~~完蛋了~~自鸣钟摔坏了，这是我家唯一值钱的东西了~~呜呜呜~~~” 林三七拿手电一照，这才看清，包裹里面装着一只长方形的，非常精美的自鸣钟，使用的时候要卷发条的那种。 准点到了，还能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林三七举起来，贴到耳边听了一下，发现里面没有秒针滴滴答答的声音了，看来果然是坏了。 “嗳，别哭了，坏了就坏了吧，总是小命要紧，刚刚要是不跑，等歹徒缓过来可真的会杀人的，你没看到明晃晃的刀子呀。” 潘晔却还是在哭： “这是我家最后值钱的东西了，如果不能换回粮食，我爸妈，我弟弟妹妹要饿死了，我怎么办呀？呜呜~~~” 林三七心想：也是个可怜的人儿。 虽然自己刚刚是救他，但自鸣钟摔坏自己多少也有点责任，不就是粮食嘛，他给就是了。 “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原本准备拿自鸣钟换多少粮食？” 潘晔抽涕着回道：“原本我准备换100斤粗粮票的，这个自鸣钟是法兰西进口的，可不是便宜货。” “要不这样，为自鸣钟我买了，100斤粗粮我给你，怎么样？别哭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大半夜，小树林，一男一女，女的还在哭，这个情节谁见了都会想歪了。 潘晔抬起头来，刚刚眼泪把锅底灰给冲出几条水痕，整张脸都花了，要多搞笑就有多狼狈。 “你……我……算了，你是为了救我，我怎么能让你赔粮食，今天，谢谢你了……” 林三七心想，看来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应该帮帮她。（当然对方换成一个男的，可能结局就不一样了。） “好了，别哭了，粮食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现在我还要去鸽子市把我背包里的东西卖掉。然后我们一起回城，你家在哪，需要的粮食我给你准备。” 潘晔有点傻了，心想你既然不缺粮食，那还来黑市交易干嘛？ 这年头老百姓去黑市，几乎都是拿着实物去换粮食的，哪有傻子拿着粮食去换东西的？ 潘晔有心拒绝，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有心拒绝。 可是一想到家中老的老，弱的弱，小的小，还是拒绝不了： “好，我是真需要粮食，算我欠你的，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第62章 长得像个女明星 马王庙是几十年前被战火给烧毁的，可是从留下的残垣断壁可以看出，当年的规模不一小。 而且马王庙的四周全部都是树林，真有人来围追堵截，没有个上千号人根本就围不过来，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 果然，组织黑市的人没两把刷子也不可能火中取栗。 林三七花了1角钱，买了两张进入黑市的门票。 这时候天还是黑的，路不熟悉加上到处都是台阶和碎砖块，所以林三七还是很照顾地牵着潘晔的手，两人一起摸黑朝前走去。 潘晔本来是不给牵手的，可是她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两次，然后就老实了。 当然可能也是林三七长得有点小帅，要是换个油腻大汉，估计潘晔宁可摔断腿也不愿被人拉着小手。 黑市的规矩是不能长时间打开手电筒，更不允许对着人脸照。 看中什么货，双方才允许打开手电照一样看货色，然后关上手电商量价格，交易成功一拍两散，买卖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潘晔看到林三七闷头管自己走便问道： “你，你想卖什么东西？” “噢，我背包里是茶叶和红糖。” “哇，你好厉害，这些东西可比粮食还珍贵呢，怪不得你宁可反击也不愿意被抢，你这个方向是卖粮食的，卖茶叶我们要去三官殿那边。” 显然潘晔来过几次，更有经验。 林三七点点，心想这黑市也有功能细分，更方便购买者找到地方，果然是有人组织的好。 于是改潘晔走在前面，林三七跟在后面，小手还是拉着。 两人走了10分钟，绕来绕去的，到了一個开阔的小广场，这里已经有很多人在摆滩了，时不时亮起的手电筒和火折子，看起来就跟萤火虫一样。 林三七估计这时候也已经是后半夜两三点了，得加快动作。 于是找了个地方，摊开一块油布，在上面放了一包龙井，一包茉莉花，一包红糖，现场马上就飘荡出一股属于茶叶的清香。 潘晔则乖巧的坐在后面砖头上，怀里还抱着她那个摔坏的宝贝自鸣钟。 生意刚开张，马上就有两个眼镜男闻着香味过来了。 “小兄弟，卖茶叶？什么品种？” 林三七赶紧热情招呼：“上好的茉莉花茶，还有龙井，红糖也有，两位可以看看。” 话音一落，对面两个手电同时打开了，显得有些迫不及街，然后两人都蹲下身来，拿起一包茶叶又是看又是闻。 “好茶叶，我好久没看到这种好茶叶了。” “是啊，可怜我现在连高碎都喝不到，小兄弟，多少钱？” “茉莉花50一斤，龙井茶100一斤，红糖20一斤，不还价，两位是行家，知道现在弄到茶叶可不容易。” “咦，你只要钱，不要票证？” “不要票，我只要现金。”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给出了答案： “行，给我装2斤茉莉花茶，1斤龙井。” 林三七高兴，虽然对方出手没有傅佐老头大方，但一口气买3斤茶叶也是大主顾了。 还没等林三七回头，就看到3个纸包就递了过来，显然是潘晔主动在做帮手了。 林三七微微一笑，接过茶叶交给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 另一个中年男也急了：“我也要我也要，给我来2斤茉莉花茶，2斤龙井，还有这红糖也给我来2斤。” 潘晔动作迅速，又递过来6个纸包。 一眨眼，540元到手。 显然双方对这笔交易都很满意，那两个中年男检查过纸包里的东西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这边交易开张，那边有更多人的围了过来，茶叶和红糖作为战略物资，在自然灾害时期几乎不投放市场，全部都出口创汇去了。 所以只要有货，卖出去的都是天价。 两个小时后，林三七背来的20斤茉莉花茶，10斤龙井，10斤红糖全部都卖光了，到手2200元。 卖完货，林三七看到东方已经开始有鱼肚白了，于是赶紧拉着潘晔快速离开了马神庙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也没有马上回城，而是回到了玉渊潭公园，这时候已经有早起的老头老太太在锻炼了，安全了。 找了个石凳子坐下，潘晔再也忍不住问道： “林三七，伱干嘛不换粮票油票啥的？哪怕换成自行车票、手表票也好呀，现在你拿了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 林三七看了这个黑脸姑娘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赶紧去那边池塘里洗洗吧，你这黑脸要是被人看到了，非把你当神经病抓走不可。” “啊呀，差点忘了！！！” 以前潘晔来黑市，每次只卖一样东西，所以都是趁黑来，趁黑走。 今天先是遇到林三七，又遇到歹徒，再帮着卖茶叶，这一来一回一耽搁，天都快要亮了。 不一会儿，潘晔已经洗完脸，扭扭捏捏地回来了，天已经蒙蒙亮，能看清人脸。 林三七看到潘晔的第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便惊为天人，心想这姑娘长得可真是漂亮，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纯欲美，非常像几十年后的一个女明星。 于是激动地问道：“你，你是不是姓毛？” 潘晔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交待了： “我不姓毛，我真的姓潘，不过不叫潘华，叫潘晔，日华晔，对不起我骗了你……” 声音是越说越小了。 这时候一脸猪哥相林三七就跟自己碰到了女明星一样激动，哪里还会见怪？ “哪里哪里，你长得这么好看，出门在外是危险的，怪不得你要用锅底灰把自己抢丑了，呵呵~~~” 一个长得帅，一个长得漂亮，又是同龄人，两人也算快速拉近了感情，没有太多的生疏感。 潘晔之所以还没离开，其实就是等着林三七的粮食呢，于是只能厚着脸皮提醒道： “你，还要这自鸣钟吗？” 林三七一拍脑门：“你不说我快忘了，要的要的，自鸣钟给我，回城我就给你粮食。不过你帮我客串了一晚店小二，走，我请你吃早饭去吧。” 潘晔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嗯……” 第63章 南北饮食的差异 林三七愕然地看着眼前的毛晓彤，噢不，是潘晔。 只见小姑娘一只手端着一碗面茶，将嘴撅起来，趁着烫劲儿，沿着碗边，边转边吸溜，喝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说好的淑女范呢？这这这…… 林三七可不敢吸溜，在周围人鄙视的眼神中，拿勺子吃了一口。 面茶是老bj的一种传统小吃，用是黍子面或小米面煮成的糊状物，然后将芝麻酱提起来拉成丝状转着圈地浇在面茶上的，麻酱味特浓。 可偏偏林三七是南方人，不怎么喜欢吃麻酱，于是坚持了两口，决定扔了。 潘晔吸溜了半碗面茶，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了身体，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林三七： “你，怎么不吃？对不起，是不是我的吃相吓到了你？实在是我好久没吃过面茶了。” 林三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南方人讲究一个吃东西时不能发出声音，所以我还真没见过吃个糊糊还稀里哗啦响动的，这要是在我家，非被我老豆抽嘴巴子不可。” 潘晔听了一下子脸就红了。 一個营业员阿姨走了过来，小竹萝里还放着五个烧饼，很不爽的呯一下放到了林三七和潘晔面前。 “小伙子，你还嫌弃人家姑娘的吃相？我告诉你，这才是咱们北平大美妞正宗吃法。瞧你那样，吃个面茶还用勺子，一直皱着眉头，一看就是个乡下土老冒。” 旁边几个食客也笑着起哄： “就是，面茶就得这么喝才地道，这闺女不错，懂得咱老bj的饮食，不算糟蹋了粮食。” “南方的小吃，能跟咱四九城的小吃比吗？这可是天子脚下。” 林三七看到惹众怒了，赶紧站了起来拱手求饶： “各位大叔大婶，我这是跟朋友开玩笑，真没取笑的意思，对不住，对不住~~~” 大家见林三七道歉真诚，也就不再说啥了，管自己美滋滋吃起早餐来。 西单这家饭店提供的早餐品种还是挺丰富，在没有商业化的现在，所有早点都是传统做法，没有一丝科技与狠活，味道特别正宗。 林三七不喜欢吃麻酱，也不喜欢吃咸豆腐脑，更不喜欢一大早就吃油腻的炒肝和爆肚，还受不了那跟馊掉洗脚水似的豆汁儿。 所以最后点了一碗素面才是对付过去了。 结账的时候，林三七是不心疼钱，是心疼粮票，他手里只有傅老头给他的5斤粮票，一餐早饭下来就用去了9两。 早饭吃得很快，潘晔一口气吃了一碗面茶，三个烧饼就吃不下了，看向那剩下的两个烧饼还是恋恋不舍。 林三七也不客气，把两个烧饼用油纸一裹，不由分说塞到了她的解放军包里。 “吃饱了吧？” 潘晔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对不起，让你付了这么多粮票和钱，等我，等我以后会还伱的……” 换了在2023年，林三七肯定嘴花花来一句：你也别还了，以身相许吧。 可1959年要是当街说这种话，非被群众扭送到派出所不可，没见早餐店的人已经看他不顺眼了。 “行吧，吃完了就去你家，我去认个门儿。” “啊，去我家，干嘛？” 林三七白了一眼：“笨，我不是说要买你这自鸣钟嘛，总得知道你家在哪，我才好把粮食送来呀。” 潘晔暗暗吐了吐舌头，也不知道怎么就特别信任这位刚认识不久的小哥哥，于是笑着点点头： “我家住在海运仓那边……” “海运仓？正好离我家不远，顺路，走！”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刚走出小饭店，他剩下的那碗面茶就被几个小乞丐样的小孩儿快速抢了起来。 旁边的食客和营业员见状也都没有驱赶，纷纷叹了一口气。 两人从西单坐上3路公交电车，摇摇晃晃朝海运仓而去。 在拥挤的汽车车厢里，潘晔还是死死抱着她的那个摔坏的自鸣钟，看得林三七挺不忍的。 “行了，别抱着了，都摔坏了，找个垃圾桶一丢就行了。” 小姑娘很倔强：“不能扔，这是我太爷爷从法兰西带回来的，做工非常精美，不但能报时，还能做为家居装饰，就是坏了，修修还是可以用的。” 林三七坏笑：“你是怕我翻脸不认账，不要你的自鸣钟，也不给你粮食吧？” 潘晔见小心思被说破，脸又红了起来，声音喃喃地说道： “对不起，我家实在太需要粮食了……” 林三七想宠溺地摸摸潘晔的头，发现这样做似乎并不合适，只有尴尬地接过包裹： “那还是我来抱吧，还怪沉的呢，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你在首都医学高等专科学校上学，我在宽街中医院工作，万一你分配到宽街中医院，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是同事呢。” 潘晔一听林三七的话，戒备心又下调不少，甚至有些惊喜。 “真的呀，你是宽街中医院的呀，那我们将来还是同行啊。” “咳咳，确切地说我要下个月才入职，已经定了去采购科，不过我们全家都在中医院工作……” 如果说林三七的身份是无业游民，黑市小混混，潘晔哪怕对他再有好感，心里也会存着一定的戒心。 但如果林三七也是正经单位的职工，而且还是同行，那这亲近感就加重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在海运仓站下车，潘晔指着一个胡同口说道： “我家就住这儿，15号院的前院。” 林三七认了个路，这才笑呵呵告别：“行，我记住了，一会儿我还有点事情，等我忙完了，中午会过来的，顺便把粮食也带过来。” 潘晔这时候已经很放心了，轻轻点头：“好的，谢谢你呀林三七。” 林三七被这句话美得骨头都酥掉了，连连摆手： “好说好说，跟我客气啥，你回家吧，这都折腾了一晚了，以后去黑市还不如去朝阳公园呢。” 两人挥手告别，林三七往西，朝着大取灯胡同走去，两地相隔3里地，走路也近。 潘晔还是抱着那个自鸣钟回到了家里。 潘父潘母早就伸长脖子等着了，看到女儿回来，老两口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看到女儿又抱回了自鸣钟，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重重叹了一口气。 没把钟卖出去，意味着没有换到粮票，那自己家接下来可怎么熬得过去呀…… 第64章 水榭房开始改造 林三七回了一趟现代，买了不少水泥回来后，再赶到后花园，建筑队已经开进来了。 那个杂草丛生的园中园中已经堆了不少青砖和木材。 全科长和老徐头坐在阴凉处聊天，看到林三七拉着一辆小推车的水泥进来，两人都高兴了一下： “小七，你来了呀，好好好，就等你这个主家到场开工了，咦，这是水泥吗？这小推车没见过呀？” 小推车是林三七从现代带过来的，常见的平板小推车，平时林家米店里拉米用的，非常实用。 “全叔，老徐，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呀，呵呵。” 林三七跟两人打了声招呼，发现后面还有6个工人在准备工具，看到东家来了，一個个都拘紧地站了起来。 改造一个小小水榭用7个泥瓦匠，显然是要快速结束工期，这一点让林三七很满意。 老徐头跟其他泥瓦匠一样光着个上身，笑着问道： “林同志，你说怎么推倒重建？屋顶是传统式的，还是平台式的？” 林三七赶紧摇头：“老徐，我昨天说的方案不行，我爸可说了，新建房子太拉仇恨，让我保留水榭的原貌，然后屋里面做做文章。” 旁边的全科长哈哈一笑： “这就对了，还是你爸有经验呀，昨天我也不好说啥，你新建房子不但容易遭人眼红。万一新房子太舒服了，被咱们医院其他领导看中，到时伱让还是不让？毕竟这是公家的房子。” 公家的房子，理论上谁都可以住。 林三七也是虚心接受：“全叔说得对，昨天是我太轻狂了。” 老徐头是无所谓的，反正怎么建都是建： “成，反正匠人和建材都有了，林同志你说怎么建就怎么建，我们一切听指挥。” 林三七带着众人走进水榭内屋，指着四周提议道： “这屋外不要变动，连屋顶都不要变，越破越烂越好。你们给我里面打新墙，我爸说了起码要打三七墙，这样冬天才保温。另外这个屋顶就加固一下，别等冬天雪厚了把我埋里头。” 老徐头估计了一下笑道： “这改建简单，就是屋内打厚墙，室内面积会小不少，至于屋顶，我给你吊个顶，保证干干净净。” 林三七又问道：“这些工人师傅里面有木工吧？” 老徐头点点自己：“我就会木工活儿，啥都行。” “嚯，老徐同志厉害呀，呵呵。” 林三七说完，从小推车上拿出一圈金属细网来： “老徐，到时你除了给我打玻璃窗外，再在里面给我打一个纱窗，用这种铁丝网。” 其实也不是铁丝网，专业名称叫金刚网纱窗，这玩意儿在几十年后很常见，但在这个时代估计还没有。 水榭是在后花园，杂草丛生还有水塘，蚊子虫子多得不得了。 夏天如果不能开窗要闷死，但如果开窗了要被蚊子咬死，所以纱窗是最好的选择。 老徐头和全科长拿起金刚网纱窗都挺惊讶。 要知道58年刚经历过全国大炼钢，各家各户只要是金属全都上交炼钢了，城市还好，农村家庭连只铁锅都没了。 现在格格府后花园还有一座土窑竖立着呢，就是去年四合院里大炼钢的遗留物。 结果钢没炼成，却把格格府后花园给祸害了，树砍了不少，整个环境全破坏了，这才造成了王爷家后花园今天如兰若寺般凄凉的景象。 好家伙，这林三七林大少爷装个纱窗都要用金属，只能说讲究。 而讲究背后则是非同一般的关系网。 知道了林三七的实力，老徐头也不含糊： “成，咱们的手艺林同志你放心，一定干得漂漂亮亮的，让外人看不出毛病来。” 林三七不放心地追问道：“那大概多久能完工？” 老徐头不以为意：“就一个30来平米的小房子，最多7天就可以完工，如果再紧一些，5天也行。” 林三七听到后，就从口袋里数出120块钱来： “老徐，建房的事我就拜托你了，我给小工一人2元钱，给你这位包工头5元一天，这是7天的工钱，全给了。另外，每天我再给你们3个白面馒头当午饭，其他我就不管了。” 五十年代建房子，主家要提供一顿正餐，两顿点心。 可现在连饭都吃不饱，谁家有这粮食来给建筑工人吃一餐两点心？一般就给个窝窝头就打发了。 老徐头和其他几个泥瓦匠一听就激动了。 他们说白了就是京郊的农民，在村里赚工分，到年底能有十几二十块钱就算是形势好了。 结果林三七7天就给开了14元工钱，还每天给3个大馒头，这待遇满四九城都找不出第二家来。 “好好好，林同志你仗义，那咱们也不含糊，一定好好干活，哥几个，还不谢谢林同志。” 其他6个泥瓦匠赶紧上来，连连给林三七作揖。 旁边的全科长心想，这小子还真有败家子潜力呀，工钱一天给1块钱都是烧高香了，还给2块钱加3个白面馒头？这是要上天呀？ 他这个外人都替林家心疼，回头要跟林苦参大夫告状。 林三七这时候也已经转过身来：“全叔，这些建筑材料一共多少钱，我现在给您。” “噢噢，这青砖、木材、砂子、石灰什么的，加起来你给300块钱得了。不过外人问起来，你就说这是医院盖仓库，可先别说是你的房子。” 林三七连连点头：“知道了，将来有人问起来我也说，我是暂时借宿仓库，跟鬼屋一样，不想住，哈哈。” 国内的潜规则，反正你住得时间长了，这房子就算是你的了。 等将来房改后，大不了补缴少量费用就成。 当代大学生主打的就是一个懒，让他天天在工地里监工，还不如让大学生直接睡破草屋。 所以林三七给了钱后，又交待了一下一些细节，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家里，林三七从空间里拿出两袋50斤重的面粉。 刚准备推着车出发，又想到了那张毛小彤一模一样的脸蛋，林三七又拿出了一块猪肉…… 第65章 首次登门潘晔家 林三七拉着小推车，来到了海运仓，看着门框上写着北门仓胡同15号，便走了进去。 这也是一个大杂院儿，跟格格府一样住了不少人家，不过院子布局没被破坏，建筑都按传统规规矩矩的。 林三七拉着小推车进门后，在影壁墙前拐了个弯就进了院子。 这时候正是中午，各家各户都在准备着午饭，听到院里面响起“轰隆隆”的声音纷纷探出头来。 林三七来到了前院正屋前喊了一声：“潘晔，潘晔在不在？” “嗳，我在~~~” 听到清脆的声音，正屋门里面跑出一个小姑娘来，一下子把林三七给看呆了。 潘晔已经换下了那宽大的男人衣服，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衫，下面穿了一条蓝色的过膝裙，颇有一种“楚腰纤细掌中轻”的感觉。 关键是头上的毛巾也拿掉了，梳着两根麻花辫俏皮地挂在胸前，再搭配那酷似毛晓彤的美貌，大眼睛一眨一眨。 林三七就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小鹿撞钟一样咽了咽口水，完了，要一见钟情了。 “林三七，你来了呀，真守信用。” “啊，啊啊，我来了，说实话要不是声音没变，我都不敢认了。” 潘晔看到林三七那一脸猪哥相，脸上也是微微一红，被异性用这种色咪咪的眼光盯着，除了羞涩就是有点点小开心。 当然这個异性如果像李逵，那换来的肯定是一个白眼。 两人相视一笑，潘晔这才注意到林三七手上推着的小推车。 “咦，这就是……” 林三七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用眼神示意了四周的情况。 潘晔秒懂，赶紧帮着抬手：“走，去屋里。” 还别说，小姑娘看起来斯斯文文，力气还挺大，抬着小车就进了屋。 两人刚进屋，潘晔就关上了大门，防止外人探究的眼神，潘父潘母也走了出来： “晔子，这位同志是……” “爸妈，这位就是早上跟我一起去马神庙的林同志，今天要是没有他出手，我恐怕就回不来了。而且林同志还是宽街中医院的职工。” 潘父潘母已经听过女儿讲述凌晨黑市时的遭遇，于是看向林三七的眼神就变得感激了。 “原来是林同志，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否则我家晔子可危险了，来，坐，请上坐。晔子去泡茶……呃，倒水……” 林三七这一路的确是又热又渴了，于是接过潘晔端来的水杯时便一饮而尽。 放下水杯的时候，两人又相视一笑，潘晔害羞地一扭头嗒嗒跑去倒第二杯水。 两人的无声交流瞒不过潘父潘母，潘正权这时候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有点点小暧昧的气氛问道： “林同志，你这次到我家来是……” “噢，是这样的，早上潘晔拿到黑市去的自鸣钟给摔坏了，这里面我有很大的责任，所以我早上就跟潘晔说好，这自鸣钟我买下了。闹，这就是粮食。” 潘父一听就不高兴了，冲着女儿指责道： “胡闹，林同志救了你，你不但没感激，反而还要让人家赔自鸣钟，爸爸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潘晔一听，低着头有点点委屈。 林三七赶紧解释道： “潘叔，您别这么说，主要还是我很喜欢伱家的自鸣钟，尤其听潘晔说这自鸣钟还是晚清从法兰西带来的，所以我就想买了自己收藏。” 潘父轻轻点着头： “对，的确是我祖父从法兰西带来的，这自鸣钟全称法兰西路易十五式丘比特铜鎏金壁炉钟，可惜昨晚给摔坏了，唉。既然林同志喜欢，要是您不嫌弃，这自鸣钟就送您了。” 林三七连连摆手，这可是人家最后值钱的东西了，自己拿走良心会痛的。 当然如果潘父说既然林同志喜欢，我这不成气的闺女就送你了，那林三七还是会笑呵呵答应下来，大喊一声岳父大人受小婿一拜。 “不行不行，潘叔，你这话说得把我当成趁火打劫的了。再说，我跟潘晔同学也算是同患难过，所以与情与理，这自鸣钟我都要买下。您也甭劝了，我实话说了吧，我还真不缺这点粮食。” 林三七说完，掀开了小推车上盖着的油布，露出了里面的两个布袋。 “这是100斤面粉，都是最好的富强粉，还有这是5斤猪肉，大肥肉。算是我占便宜，换走您家里的传家宝贝。” 林三七这话音一落，潘母和潘晔都捂着嘴，一脸不可置信。 潘正权重重咳了几声，咳得脸都通红了，林三七都害怕老头再咳下去，会不会把肺叶给咳出来。 “多，多少？100斤白面，5斤猪肉，林同志，你，你……” 潘母也赶紧把油布重新盖上：“太贵重了，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换。” 潘晔目光炯炯看向林三七，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男人：“林三七，不是说好100斤粗粮票吗？” 林三七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可是我手上也没有多余的粮票呀，现在粮票多珍贵，一下子我也换不到，所以只能将粮食拿来交换了。” 潘家人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粗粮票搞不到，直接给细粮？？？ 双方你来我往地推辞了半天，在林三七的坚决下，潘正权这才收下了面粉和猪肉。 100斤面粉和5斤猪肉，这个诱惑太大了，哪怕潘正权再有文人风骨，这时候也实在不忍心再拒收。 甚至说林三七今天来提亲，这面粉和猪肉已经足够充当彩礼了。 “林同志，太感谢了，你的恩情我们潘家会记在心里的。” 潘正权内心感动，亲自将自鸣钟交给了林三七，态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林三七也站了起来，将自鸣钟接了过来，放到桌子上： “瞧，我们这是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的，呵呵。对了潘叔，我听潘晔同学说你身体不好，刚刚看你一直在咳嗽，你有检查过是什么病吗？” 咳嗽原因太多了，引起长期慢性咳嗽的疾病很多。 简单一些如肺炎、哮喘、慢阻肺、肺脓肿、肺结核、支气管扩张等；如果复杂点如肺部恶性肿瘤都有可能。 所以林三七有心要帮帮潘家，最好的办法就是治好潘父的疾病，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才能撑起这个家。 第66章 中医和西医不同 听到林三七的询问，潘正权脸上有点黯然： “唉，其实我已经找过不少大夫看过病，诊断都是肺痨。原先用点盘尼西林效果还可以，病情也都在好转。可是你看现在这光景，唉……” 盘尼西林，再翻译一下就是“青霉素”，在二战的时候价值堪比黄金。 当时国内的盘尼西林几乎都是香江某位富豪开着小板船走私进来的，价值更高，所以人家死后能盖国旗。 官方说法，国内第一支青霉素是1949年就发明了，其实这是吹牛，主要还是留美博士樊庆笙携带3只青霉素菌种回国，这才从实验室搞出来的。 哪怕五十年代官方说沪海三厂已经可以量产青霉素，但一个只有12名工人的生产车间，全靠手工培养，一年的产量也有限。 关键生产青霉素的原料之一“乳糖”是全部依赖进口，所以产量一直上不去，价格也下不来。 潘正权之前还是大教授，自然是有钱可以搞到盘尼西林。 可是现在潘教授变成了潘老右，连工资都停发了，你还想要盘尼西林治病，对不起，没有，就是这么现实。 “盘尼西林啊？” 林三七思考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其实盘尼西林治疗肺结核，那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可能对肺结核引起的感染有治疗效果，能减轻症状。但对结核杆菌是无效的，这也是潘叔你一直不能根治肺痨的原因。” 潘正权和妻子都是眼睛一亮： 潘晔惊讶地问道：“呀，林三七，你还懂西医啊？” 林三七抬抬下巴：“那是，我就是学西医出身的。” “那你怎么还进宽街中医院工作啊？难道不应该去协和医院吗？” 这时候四九城最好的西医医院是协和，1921年米国的洛克菲勒创建而成，可以称得上华国西医no1。 林三七被小姑娘问得只能挠挠头： “这事呀，说来话长，主要还是我父母，我两个哥哥都在宽街中医院工作，所以我也只能去那里了。” 潘正权点点，心想这年头都是家族式的，能更好互相照顾，互相提拨，所以这位林同志去父母工作单位也正常。 潘晔自觉跟林三七聊得来，于是说话也就没有顾忌： “那，那你有没有办法用西医的治疗方案，治好我爸爸的病？” 林三七这时候有心在女孩家长面前显摆一下，于是用少得可怜的中医知识忽悠道： “传统中医认为肺痨属先天秉性不详，后天忧思劳倦，久病体衰时正气亏损为内因，外受痨虫所染，邪乘虚而入而致发病。 患者主要是出现咳嗽咳痰以及盗汗等症状，入睡后汗出异常，醒来后汗出停止，中医的治疗以杀虫治痨补虚培元为主。 早期需进行活血化瘀，促进血液运行，消除体内瘀血，清热祛痰等治疗，后期则主要以扶正补气血为主。” 潘家人连连点头，这种感觉跟算命先生差不多。 潘晔自己也是学医的，对这套理论并不陌生，见林三七说得正确，于是更信服了几分。 林三七见潘家人听得认真，于是说得更起劲了： “但是西医认为，肺结核主要是由结核分枝杆菌复合群引起，比如结核分枝杆菌、牛分枝杆菌、非洲分枝杆菌和田鼠分枝杆菌等等。 西医的治疗思路，就是要以杀菌为主，只要结核菌被杀死了，肺结核自然就治好了。所以潘叔的肺痨病要想痊愈，还是得从杀菌的角度来治疗，这才是治本。” 潘正权听明白了： “林同志伱的意思是，我的肺痨是一种病菌引起的，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案是杀菌。” “对，是这个意思！” “据我所知，盘尼西林就是杀菌药。可是就算林同志你有办法搞到，我们家现在也买不起呀。” 潘晔原本希冀的眼神一下子也暗了下去，是呀，说来说去还是要用盘尼西林，可问题是潘家没钱呀，这是一個死结。 林三七心想，抗结核治疗在2023年有一套完整的成熟的治疗用药方案，而且价格也不贵。 除去检查费、治疗费、床位费、护理费等等外，纯粹是药物本身，一个疗程几千块钱足够了。 林三七现在有点馋人家女儿的身子，所以头脑有点发热，一拍胸脯说道： “潘叔，这样，我跟潘晔同志一见如故，这抗菌药我来想办法，保证让潘叔活得健健康康，痊愈康复。” 潘正权和妻子神色怪异看向了林三七，又看向了脸红得跟红苹果似的女儿。 心想好家伙，这两人认识不到一天，就这么直接，这么赤果果的来上门献殷勤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猛的？ 这又是送粮食，又是送猪肉，现在连堪比黄金的抗菌药都说送就送了。 潘正权几十岁的人了，自然不会认为林三七是当代活华佗，就算华佗也得收药费诊金不是，那么结论只有一个。 这小子是看中自家大白菜了。 接不接受这份“居心叵测”，潘正权有些犹豫了。 接受了，自己可以治好病，甚至可能还可以吃饱肚子。 但是接受了就有“卖女求荣”的意思在里面，万一对方是头披着羊皮的狼，那岂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潘正权这边脸色阴晴不定的时候，潘晔却忍不住了： “林三七，你真的有办法治好我爸呀？那，那你能不能先治？需要多少钱……我，我先欠你，以后一定想办法还你！” 这话一出，潘正权真想捂额头，心想自家小白菜还是见识太少，太天真，天下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啊。 林三七则没想那么多，他更多的还是讨女孩子欢心，谁让对方是‘毛晓彤’呢？哪个直男会不喜欢毛晓彤？ “行，不过我今天先要取潘叔的痰液标本拿去化验一下，确定是不是结核病，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太好了，爸，你重重咳一口痰出来，我去拿杯子……林三七，一口痰够了吗？” 潘正权心想，罢了罢了，一切毕竟是命，顺其自然吧。 “咳，tui~~~~” 第67章 法兰西宫庭钟表 林三七怀里抱着一台已经摔坏的法兰西自鸣钟，一边偷偷看几眼旁边的毛晓彤。 潘晔知道对方在看自己，但女孩子脸皮薄，一边低着头，一边走着路。 两个人一直走到胡同口，林三七才开口： “好了，大热天的你也回去吧，你爸的病我会放在心上的。” 潘晔突然抬头一笑，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林三七的心跳又不争气加速了。 “那你慢走，我爸的病有好消息了告诉我，给，这是我的学校的地址，还有我家的地址，找不到我就写信。” “写信呀，成，如果你有微信就方便多了，哈哈。”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五六十年代，一个女孩肯给男孩地址，并且主动要求通信，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积极的信号。 2023年女孩的微信号可能给很多個男的，但这年头的姑娘是不会随便给人写信地址的。 潘晔回到家里，潘母已经开始在切肉了。 大夏天的猪肉根本放不住，也没冰箱啥的，所以拿到猪肉的第一件事情先是熬猪油，这个可是目前脂肪唯一的来源。 在市场上已经几乎不投入猪肉的前提下，5斤大肥肉绝对是良心礼品，贵不可言。 潘正权则坐在椅子上，思索着林三七这小年轻到底是人是鬼？是拍婆子的老炮儿？还是新时代的有为青年？ 曾经的大教授，人脉肯定有一些的，潘正权在思考着该向谁打听宽街中医院林三七这个人。 看到女儿回来了，潘正权轻轻问道：“林同志回去了？” 潘晔一边帮着母亲收拾猪肉，一边回道：“嗯，爸，回去了，他说有您病情的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潘正权这时候认真地说道： “晔子，你也长大了，20岁，换作旧社会时都已经结婚生子。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平等，所以爸对你交朋友的事情并不反对，但是爸爸还是要叮嘱一句： 时代虽然开放了，但女孩子一定要自重。年轻人交往牵个小手可以理解，但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我们潘家虽然败了，但门风一定要正，明白了吗？” 潘晔听得脸都红了，哪里会不明白父亲在警告什么。 “爸，伱说什么呀，我们才刚认识的普通朋友，革m战友一样的友情，怎么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呢，再说，再说我相信林三七同志的为人。” 潘正权推了一下眼镜，心想闺女，你还是太嫩，年轻男性交往女性，满脑子想的不就是那点事嘛，谁还没年轻过？ 天下就没有不喜欢白菜的猪，除非是照片挂到墙上…… 林三七抱着个自鸣钟美滋滋回家了。 回到格格府正是午后，林家也没人，林三七将潘家的自鸣钟放在桌上，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这个所谓的法兰西路易十五式丘比特铜鎏金壁炉钟，高约42cm，宽约30cm，厚约20cm，整个钟呈金黄色，是用木材和金属制成。 这个风格怎么形容呢，就属于典型的欧洲宫庭风格，雕刻非常精美，处处透露出豪华和奢侈感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鸣钟表盘玻璃盖子没了，并且已经不会走动。 一只不会走动的钟表，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哪怕再好看也没用，林三七感叹了一声，准备扔到垃圾桶去。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石楼村有个叔公就是钟表行退休的，能不能修好呢？ 这个自鸣钟再怎么说也是清朝时期的古董，还是欧洲制作的，或许还能卖些钱呢？ 想到这里，林三七看时间还早，便通过时空门说走就走，一下子又穿回了2023年。 石楼村一幢自建楼房里。 一个精瘦的老头正戴着老眼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着林三七带来的自鸣钟，时不时还拿放大镜看看细节。 林三七一声不敢吭，乖乖坐在一边，双手放在膝盖上。 过了大约20分钟，精瘦老头放下眼镜，微微点头道： “这自鸣钟的确是老物件，属于十九世界法兰西宫庭钟表作坊出品，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了，可惜被你小子打碎了玻璃，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配一个就行。” 林三七提醒道：“三叔公，这自鸣钟被我不小心摔了一下，现在不会走了咋办？” “不会走了？那你把发条紧一下就行了呀，闹，你没仔细看，这里就装有一个上弦钥匙，像我这样转几圈就好。” 果然，随着三叔公拧了几圈发条，自鸣钟又重新开始走了起来。 林三七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和潘晔都误会了，以为是自鸣钟被摔坏了所以才不走时间，敢情是没上发条呀。 “哈哈，没坏就好，对了三叔公，这样的自鸣钟算不算古董呀，你说有没有人收购？” 三叔公想了一下，这才说道： “这个自鸣钟自然称得上古董，而且保存完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花都嘉德2011年夏季拍卖会上，就成交了一个类似的自鸣钟，成交价是86万人民币。” 林三七心中暗喜，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一个破钟居然可以卖这么贵？ 要知道潘家原来准备是拿100斤粗粮去交换的，也就是100斤棒子面或地瓜干，跟白捡有什么区别。 “三叔公，你看这自鸣钟我拿着也没用，你有没有门路帮我卖掉，我给你2%的佣金。” 南方人做事，生意归生意，亲情归亲情，讲究一个亲兄弟明算账，避免将来不必要的纠纷，反而影响亲朋感情。 三叔公知道这是行规也没拒绝，于是拿起电话本翻了半天，这才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老张，对对好久不见，我跟你说个事情，我有个族孙现在想出手一个约1870年的法兰西路易十五式丘比特铜鎏金壁炉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你过来看看呀，行，就在我家里。” 三叔公放下电话这才笑着说道： “我打电话这个是西关古玩城的一个古董老板，主营就是钟表，他说一会儿来看看。不过小七，叔公要给你打个预防针，拍卖价跟收购价是不同的，到时开价并不一定能达到80多万。” 第68章 出手入账三十万 林三七重重点头保证道： “三叔公放心，我知道规矩，不会给您丢脸的。不过您得跟我说个底价，一般多少钱就可以卖？” 三叔公又重新看了一遍自鸣钟： “我个人的心理价位是30万，如果高于30万你可以出手，当然如果买家特别喜欢可能价格还会高，毕竟千金难买心头好嘛。可是张老板是生意人，是要转手卖的，所以价格不会太高。” 林三七心想30万呀，天呐，有30万自己都可以买辆低配凌志车了，足够了，说白了不过是100斤大米换来的而己。 张老板可能小赚，但自己也绝对不亏。 半小时后，电话里的张老板就到了，双方寒暄了几句就坐下了。 林三七观察到这位张老板左手一串佛珠缠在手腕上，右手一条亮晶晶闪瞎眼的粗金手链，胸前还挂了一块黄色的牌子，不知道是黄田玉还是琥珀石。 总之一看就是古玩城的暴发户。 张老板也是个专业玩家，看到自鸣钟后，马上用手上上下下摸了個遍，这才点头道： “不错，的确是晚清时期的物件，年代没问题。小兄弟，我想看看自鸣钟里面，没问题吧？” 古董钟表不仅要鉴定外观外表，更要看里面的零件。 如果零件是全新的，那这钟表几乎就不值钱了；如果有部分零件是现代后配的，那么价值也将大打折扣。 最好的情况就是全部原装，零件一个没换过，钟表还能走动，这才是最值钱的。 林三七是从1959年拿来的东西，60多年前的东西自然不会有零件调包的情况，于是大方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老板，你尽管检查。” 张老板脸上笑呵呵，手上动作一点都不慢，只见他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工具包，唰一下摊开在桌面上，然后就动手拆钟了。 好半天后，张老板摘了眼夹式放大镜，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捧过茶杯喝了一口水。 “后生仔，我跟阿富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实话实说，这个法兰西宫庭自鸣钟的确是老物件，里面的零件也是原装货，可是少了一块面罩玻璃，这里还有点小磕痕，所以品相不算太完美。” 林三七知道只有真买主才会挑刺，于是也假装老练地点点头： “张老板，你是我叔公的朋友，按理说也是我的长辈，这个自鸣钟呢也是我家的祖传宝贝，特殊年代都保护得很好。现在要不是我手头紧，还真舍不得卖。 这样吧，您出个价，价格合适呢我也出手了，省得再往拍卖行跑一趟，人家手续费可相当贵且周期长。如果价格不合适呢，我再找找其他买家看。” 三叔公林富眉头挑了挑，心想别人都说林木森家的小子老实，原来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 张老板则心想没唬住这小子，而且旁边还有一只懂行的老狐狸看着，也就不好多压价。 “这样吧，25万我收了。” 林三七心想，这也没达到三叔公说的底线呀，看来这张老板也是个奸商，那还说啥？往死里报价： “低于50万不行！” 北方人做生意直爽，或许这时候就已经掀桌子走人了，觉得对方不给自己面子。 可是南方人嘛，做生意就喜欢讨价还价，互相妥协，慢慢磨价格。 最后双方以32万，这个超过底线一点的价格成交，双方签定合同后，32万现金就打到了林三七的银行卡里。 张老板内心还是挺高兴的，这自鸣钟配个玻璃，再把缺口补一下，碰到个喜欢买家，卖个5、60万都不成问题。 林三七心里也激动，本来准备当垃圾丢掉的破钟居然卖了个高价，这简直就是意外惊喜。 要不是这是本以医药为主的小说，否则在59年收购瓷器邮票紫檀木什么的，绝对是穿越1959年最好的赚钱手段，而且是一夜暴富那种。 张老板走后，林三七将规矩的6400元打到了三叔公的卡里，这才准备美滋滋回家了。 三叔公却拉住了他，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七仔，古董行的水太深，以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儿，吃不准千万不要出手，明白了吗？” 林三七嘿嘿一笑：“三叔公放心，我是学医的，以后也不准备做古董生意，这次也是巧了。” 老头这才满意地挥挥手：“有钱好沟女，去吧，多生几个仔，多给林氏添加丁口哦。” 林三七心想老头变脸真快，刚刚还挺严肃，现在又嘻皮笑脸了？ “三叔公，我看你也可以的，让三叔婆再给我生个小叔叔出来喔。” “哇你个扑街，取笑你叔公，看鞋~~~” 既然收了潘家的好处，那潘父的病情就放在了首位，东广人做事都是言而有信的。 花都八院 花都八院属于传染病专科医院，肺结核定点医院。 林三七从滴滴上下来后，望着眼前雄伟的医院大楼，眼里有说不出的羡慕和难受。 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自己要么已经穿上白大褂成为人人羡慕的医生，要么马上要开始读研了，女朋友也不会分手。 结果现在自己成了一个“无业游民”，人生之路彻底改变。 叹了口气，林三七拿着装有潘父痰液的杯子，缩了缩脖子就走进了医院，怕被熟人碰见。 肺结核的药物不是药店能买到的，必须要有医生处方，林三七不得不来定点传染病医院。 刚走进医院，运气就是这么好，林三七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了： “咦，林三七？真是伱小子啊。” 林三七一回头，看到几个路过的白大褂当中有一个熟人正冲他挥手，正是他大学学长许开诚。 怕什么来什么。 林三七尴尬地笑笑，也挥了挥手：“许学长，好巧啊！” 许开诚跟旁边几个同行的年轻医生耳语了几句，然后快步走了过来，刹那间那几人都眼神异样地看向了林三七。 林三七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算了。 原本他也应该是这些人的一员，结果现在却成为了大家的异类。 “林三七，你怎么来八院了？” 第69章 谣言是如何产生 许开诚跟林三七都是同一个大学的，不过林三七读本科的时候，他是研究生在读。 两人都喜欢踢足球，于是经常在一起玩，彼此也算熟悉。 医院门诊部的一角，许开诚听着林三七诉说了自己为啥会被实习退回的内幕。 “靠，你那个带教老师也真不是人，这事怎么能让一个实习生背锅呢？你也是笨，这种事情能轻易承担下来的？” 林三七也是眼神寞落： “我这不是太年轻嘛，当初詹老师说他正是晋升的关键时期，还跟我保证反正病人没死，事情也不大，大不了就是赔钱，所有赔款他会承担的，所以我就……” 许开诚听了还有点恨铁不成钢： “那你事后没有跟医院，没有跟学校反映？本时看你踢球挺聪明的一個人，关键时刻就怂了？” “反映了，我去医务科、学生处都反映了，但人家鸟也不鸟我，那个詹老师还说他也专门找领导帮我求情了。” “然后你就信了？” “嗨，还说啥呢，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肯定医医相护，不会帮我这个外人出头的。” 林三七心里苦，但又有什么办法，木已成舟。 人家医院也是要维稳的，牺牲一个实习生，保全了医院的名声和职工，这是一笔划得来的生意。 许开诚虽然替这位小学弟不值，但也没有办法，他自己也仅仅是个小医生而己。 “对了，你今天来我们八院有什么事呀？”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痰液想要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结核，如果是结核想要配点药。” 许开诚也不以为意：“这小事，走，跟我去化验室。” 医院里确诊肺结核有一大堆检查，拍片呀、验血呀、做痰培养、其他免疫学检查呀等等。 其实最简单的就做个只需进行抗酸染色，再显微镜一看，看到结核杆菌就能确诊，整个过程非常快。 1小时后，许开诚看着显微镜，对旁边的林三七说道： “来，伱自己瞧瞧，结核菌比较明显了，可以抗菌治疗，对了，这痰液标本是你自己还是别人的？” 林三七本来想说这是别人的痰液，但一想到过会儿要用到自己的医保卡，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也不想给许开诚带去麻烦，于是只能说谎道： “这个这个，许学长你就当是我的痰液吧，而且我最近比较忙，你帮忙开一个疗程的药。” 借卡开药，医保局抓得很严，一旦被查，会影响开处方医生的考核。 “行，你跟我去办公室吧，我给你开药。” 许开诚表面上笑呵呵，心里却是非常非常同情这位小师弟。 林三七因为一桩医疗纠纷被剥夺了毕业证和学士证，这事在圈子里早就传开了，让人惋惜。 而且不少人还都知道林三七毕业就跟女朋友分手了，当初这对人人看好的神雕侠侣以这样的方式分开，同样让不少人唏嘘。 结果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小学弟在事业爱情双重打击下，身体也跨了，这做人怎么会这么倒霉的？ 1小时后，林三七从药房取了一个疗程的抗结核药物。 “学长，麻烦你了，这又是帮我免费化验，又是帮我开药，还亲自陪着我来取药，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聚聚。” 许开诚仍然笑呵呵的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行，只要你有时间，学长我一定奉陪。三七啊，我们的人生会有许许多多的坎，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呢？你还年轻，年轻就有无限可能，所以你一定要坚强呀！” 说完，还做了一个挥拳头加油的动作。 林三七有点搞不清这位师兄怎么突然给他灌鸡汤了，搞得好像他现在得了绝症一样。 不过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林三七也赶紧做了一个挥拳头的动作： “好，我一定会加油的，谢谢学长，那我回去了。” “好，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嗯！” 林三七抱着一包药，几次回头，仍然能看到这位许师兄在向他远远挥手告别。 此时此刻，林三七真想吟诗一首：“花都八院高千尺，不及学长送我情”。 “看来我这人缘还不错嘛”，林三七一边想着，一边美滋滋往医院门口走去…… 许开诚这时候看着林三七远去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躲到角落摸出手机，对着另外一位大学同学发着微信： “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谁啊？” “林三七呀，以前经常跟我们踢球那个。” “噢，林三七呀，知道知道，是不是被学校开除的那个？这家伙也真够倒霉的。” “就是他，可怜的小学弟不但毕业证没拿到，连女朋友也分手了。” “啊，学生恋真不靠谱，我从此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跟你说，还有更惨的事呢，今天林三七来我们医院看病了，肺结核！” “啊，结核病呀？这倒霉孩子，现在他没事吧？有没有想不开？你可一定要劝劝他呀，千万别让他往窗户口站……” 许开诚和同学感叹了半天，最后打了一排字： “这事你可别跟其他同学说，我跟你关系好才跟你说的。” “知道了，我保证不说。” 结果这名同学观上点开微信朋友圈里的一个好友，发送文字道： “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可别跟别人说，今天许三七去八院看病啦，肺结核……” 等到傍晚的时候，花都医科大学学生圈中已经传遍了，林三七，得了肺癌！！！ 当天晚上，林三七的手机、微信信息就跟爆炸了一样飞来，还没等他回复，电话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让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名，前女友。 林三七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通了电话，温柔地回道： “喂，小佳……” “呜呜呜，林三七，你个混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呜呜呜~~~~” 林三七冒出一个黑人问号，然后上上下下打量自己的身体。 自己……得什么重病？ 这一天晚上，林三七一直在不断回复着微信和电话，然后跟祥林嫂一样不断重复自己没有得肺癌的事情…… 第70章 二三年疯狂采购 一个世界一天，另一个世界就是一小时。 林三七决定多采购一些物资再回1959年。 除了必要的食物外，其次就是药品了，各种各样的药品都需要。 这次“肺癌事件”给林三七敲了一个警钟，人言可畏，花都医科大学的学生遍布全市，每家医院都是一抓一大把。 他林三七又是花都医科大学本年度名人，相当于他走哪都可能碰到熟人，隐私权是一点没有了。 今天一個肺结核可以传成肺癌，万一明天就是一个尿路感染会不会被传成是琳病？ 林三七好歹也是5年制本科，实习一年，常见病诊治都是没问题的，问题就在于药物如何来？ 非处方药可以随意购买，可是处方药就必须要有医生处方，他又没执业医师证，这就难办了，因为他需要的数量会比较大比较多。 林木森正在统计中药材，尤其是常用到的中药材。 他有一个想法，现代的中药材大多疗效不佳，制作工艺不过关，那是不是可以拿着药方去59年抓药？这样治疗效果不就上去了嘛。 想到这个，林木森是越想越兴奋，终于看到祖业有重振雄风的一天了。 这时候林三七走了进来，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就扔给老爸吧。 “老豆，你有没有办法搞到药品？” 林木森头也不回地说道：“啥药？中药你自己能搞到，西药的话村口就有药店，钱不够了吗。” “钱够，就是我这次想采购一大堆西药，数量和种类上都有要求，方便我在59年随机应便。现在我手头的钱足够了，就是没有采购途径，比如大量抗生素就搞不到。” 抗生素，在青霉素都还没有普及的59年，绝对是神药中的神药。 林三七马上就要进医院工作了，虽然干的是采购科，但因为那边林家是中医世家，所以肯定不会让他一辈子干采购。 而林三七又不想累死累活学习中医，传统中医哪里是这么好学的？ 从拜师开始，一个一个步骤下去，没有10年时间根本就不能出徒。 没看到林甘草从小就学医，现在30岁了还在父亲后面抄方子，什么时候能独立执业还是个问题。 中医难学，但有些人就很鸡贼，比如那些复方药，打着中医中药的名号，其实里面掺杂着各种西药成份，最后疗效还不错。 林三七又不是什么书呆子，别人能用，他就不能用？ 所以他需要大量的西药，利用中药里面掺西药去59年骗人，这样可以在关键时刻人前显圣，绝对可以成就一代名医…… 林木森听得头都大了，不爽地责怪道： “你这不是骗人嘛，中药就是中药，西药就是西药，怎么能打着中药的名号去用西药呢？这是对传统中医的不尊重！” “老豆啊，我又不是在现代骗人，我是拿着现代的药物去给59年的老百姓服务呀，你想59年多苦啊，普通人根本就没机会上医院，往往小病拖成大病，你自己也是大夫，怎么能这么见死不救呢？” 林木森被儿子倒打一耙，一时也有点语塞，似乎儿子说得有点道理。 林三七继续忽悠道： “再说了，当年圈圈老人可是在咱们这边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咱们医生救人，管他是中医还是西医呢，能把人救活就行了，你说对不对？” 林木森若有所思：“理是这么个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三七无语地说道： “甭管对不对吧，钞票才是硬道理，咱们得抓紧时间流量变现呀，万一哪天我不能穿越了，那岂不是抓瞎了？” 果然还是金钱有力量，林木森显然被说服了： “行吧，伱要什么西药，去电脑上打印个名单出来，我今天就去进药。” 林三七一脸问号：“老豆，咱家不是中医馆吗，你有西医资质？这要是被药监局查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林木森嘿嘿一笑，从柜子里翻出一本营业执照来： “闹，瞧好了，这是我们村保健站的营业执照，当初你叔公给我办的，有这本证，我什么药不能进？” 国家是有政策的，每个村都允许自建一个村保健站，说白了就是赤脚医生。 有了这本证，除了某些特殊药物外，其他药品都可以自行向医药公司购买，当然前提条件是国家没有补贴，自负盈亏，相当于是医疗界的“个体户”。 现在石楼村建制没有撤销，那么这本营业执照就一直有效。 林三七心里大喜，有了这本证就灵活多了，像那些抗结核药物，理论上只能定点专科医院才能购买，可是谁不能打个擦边球呢？ 抗菌药、抗病毒药、感冒退烧类药、止泻解痉类药、抗过敏药、降压降糖药、急救药物等等，林三七零零总总一共写了几十种药。 随后两父子用手机叫了一辆货拉拉出发了。 再回来的时候，车上满满都是一箱箱的药品，一共花去了林三七15万元。 在王文娟和林冰巧疑惑的眼神中，父子俩放下药品，又骑着三轮车出去了。 花都市内是禁止三轮车通行的，但是如果你仅仅是在村中或者村边骑行，不要骑到外面大马路上去是没人管的。 这次的目标是石楼村隔壁的山姆超市。 山姆超市的烤鸡、烤鸡腿、猪肘子等等都很有名，所以林三七那是大手一挥，各来100份。 另外山姆超市的什么面包、麻薯、瑞士卷、巧克力蛋糕等等甜食，那也是有多少要多少。 幸亏山姆超市服务周到，看到林三七一口气买了几万元的东西，距离也只有不到2公里，于是热情地送货上门了。 随后几天，林家父子又去水果批发市场、布匹市场，几天时间就将卖自鸣钟的30万用了个干净。 等林家父子将所有的药品和食物都转移到时空门里面后，两人几乎都要累趴下了。 林三七看了看家里墙上的挂钟，艰难地站了起来： “爸，那边差不多吃晚饭了，我走了。” “走了呀，要不吃了再走？” “老豆，我又不是来做客！” 突然，父子俩都愣子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第71章 粮食越来越紧张 林嘉庚和林真真放暑假了，在林三七还没有正式上班之前，他就成了“临时托儿所老师”。 这个老师得做到半个月后他上班，林母退休，两人才会角色互换。 一大早，家里其他人都上班去了，林老师就带着侄子侄女去吃早点。 还是胡同口的红星饭店，还是那个赵厨师，看到林三七过来远远就在挥手了： “同志，又来吃早点啊？” 林三七指了指两個小家伙：“赵师傅早，闹，两个小朋友闹着要来外面吃，我只有带过来了。” “想吃点啥？尽管点，哈哈。” 赵师傅打完招呼，这才轻声说道： “赶紧吃，用不了多久咱们饭店就不提供早餐了，想吃都吃不到。” 林三七有点奇怪，也低声问道： “为啥？这附近几个胡同就你们一家饭店，你们关张了那我们去哪吃呀？” 赵师傅重重叹了口气： “没办法呀，你瞅瞅这鬼天气，去年到今年压根儿就没好好下雨，听说官厅水库都快要干了。没有水怎么种庄稼呢，今年如果收成再不好，看来是要闹大灾了。 这不，我们已经接到内部通知，像我们这种小饭店全部要关停。小兄弟，如果你家有门路，趁现在多囤点粮食，看形势这几年都好不起来了。” 林三七是穿越者，自然知道“叁年”的破坏力。 但林三七想不到一个胡同口小饭店的厨师，也能通过几件小事推断出来将来粮食供应情况，不得不说民间有高人啊。 林三七嘴里有点苦涩，心想四九城都如此了，其他地区的老百姓这日子怎么过哦…… 林三七还在忧国忧民，两个小朋友不干了，开始吵着： “小叔，我要吃大包子~~~” “小叔，我还要吃烧饼~~~” “好好好，这就点，不过咱们说好，能吃多少点多少，千万不要浪费知道不？另外赵师傅，给我来三碗豆腐脑，不要加调料。” 赵师傅一听就奇了怪了： “咦，豆腐脑不加调料就这么干吃啊？那多没滋没味的，听我的，最少弄点酱油呀。” 林三七摆了摆手：“我们南方人可不吃咸豆腐脑，瞧，我自个儿带了白糖，一会儿加进去就行。” 旁边几个女服务员听到林三七的话，嫌弃地直皱眉： “这是谁家的倒霉孩子？这白糖多宝贵呀，怎么拿出来加豆腐脑了？” “就是啊，这白糖换给我多好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要是我儿子，我非凑得他姥姥都不认识为止。” 赵师傅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人家估计是哪个大院子弟，上次红糖就是他给换的，说明人家不差糖吃，哪像我们呀。” 几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林三七叔侄三人倒是吃得挺开心。 大饼油条配豆腐脑，在1959年已经可以算得上顶级早餐配置了，不过种好日子明显到头了。 等吃得差不多了，林三七站了起来去结账，本来应该是先给钱票再吃，可谁叫林三七是“大院子弟”呢，有面子。 “赵师傅，多少钱？” “一斤二两粮票，再给4角钱就成。” “得嘞，谢谢您，回见。” 从饭店里出来，两个小朋友在幸福地打着饱嗝，林三七则有点发愁了，为啥？他的粮票越来越少了。 之前5斤粮票，两顿早餐下来，现在只剩2斤多。 就林三七这大手大脚的花法，这点粮票显然支撑不了多久，如果去大饭店估计一顿饭就给造没了。 可是要去哪里搞到粮票，这是比较头痛的事情。 林三七已经在黑市观察过了，真正拿粮票肉票出来交易的不多，现在吃饭是最最紧要的。 相反什么自行车票、手表票、收音机票到是挺多，不过人家也不肯换钱，只答应换粮票或粮食，主要还是为了一口吃的。 林三七不缺吃的，时空门里面的粮食够他全村开席了。 他是馋，因为他通过看记录片，知道1959年是传统餐饮最后辉煌的时代，因为这时候还有公私合营，那些大师手艺没落下。 其实传统餐饮跟中医一样，中间的传承是有断代的。 传统烹饪是非常讲究师傅领进门的，你一个小厨师自己对照着书本学，能学到几成本领？ 比如说盐少许，少许是多少？ 再比如炸至7分熟，7分是咋样的？ 这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真本领，都是人家大师傅悟了几十年得出的经验，不是靠你看几天书学得会的。 所以林三七准备抓紧时间赶紧去吃一圈，比如老bj著名的八大楼八大居八大堂八大斋。 “八大堂”是：惠丰堂、聚贤堂、福寿堂、云福堂、会贤堂、福庆堂、庆和堂、同和堂。 “八大楼”是：东兴楼、正阳楼、鸿兴楼、泰丰楼、致美楼、新丰楼、安福楼、春华楼。 “八大居”是：砂锅居、天兴居、鼎和居、广和居、义盛居、同和居、天然居、会仙居。 “八大春”是：上林春、鹿鸣春、庆林春、淮阳春、新陆春、大陆春、同春园、春园。 这么多老字号传统餐饮店，最后多少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非常可惜。 就比如八大楼，2023年最后就剩下了东兴楼、泰丰楼、致美楼。 其他的比如以饺子闻名的鸿兴楼、当年因涮羊肉和东来顺齐名的正阳楼、八大楼中唯一的江浙菜馆春华楼等都已经消失了。 不要等失去了才珍惜，必须趁现在有机会都去吃个遍。 就在林三七想着怎么弄粮票的时候，两个小朋友又开始在晃手了： “小叔，伱看那边有卖汽水的……” 林三七定睛一看，街道供销社门口摆着一溜汽水，桔黄色特别醒目，这年代的奢侈品零食--北冰洋汽水。 林三七也不以为意，“想喝汽水不？” 两个小朋友连连点头：“想~~~” “想喝走，小叔给你们买，再不喝估计也喝不到了，这贼老天。” 第72章 送去抗结核药物 早上的四九城还不算太热，林三七带着两个吃饱喝足的侄子侄女，沿着张自忠路一路往东，来到了海运仓。 三人刚走进北门仓胡同，就看到潘晔正端着一个搪瓷痰盂从对面走过来。 这似乎是四九城胡同里老百姓早上最日常的事情，家里又没抽水马桶，每天一大早都得端着痰盂马桶尿壶去公共厕所倒掉。 可别嫌弃屎尿屁臭，这可是好东西，这个是郊区吧？的农民进城掏粪那都是需要“票”的。 是的没看错，“掏粪票”，一张几分几毛钱，要交给居委会的，居委会才允许农民运回村里当肥料，否则不给你。 甚至不少村与村之间的农民为了抢粪还能打进来。 别人当宝贝，但对于现代社会过来的林三七却非常不适应。 你能想你毛晓彤端着尿盆的样子吗？这不是破坏女神在心目中的形象嘛，偶像包袱要不要了？ 当年王天后在胡同口端着屎盆子的照片几十年后还能在网上搜得到，可见影响力之大。 就在林三七想着要不要回避的时候，那边潘晔却首先发现了他，声音中有点欣喜： “林三七？你这么早过来了呀？” 刚要快走几步，潘晔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端個啥，于是赶紧放到路边，脸红得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小姑娘到底不是老娘们，脸皮还是挺薄的。 林三七心想：老娘们当着你的面唰一下扒下裤衩子就敢当街尿尿，一点不避闲。 别问林三七咋知道的，因为他已经在黑市那边看到好多这种情况了…… “晔子，暑假了也这么早起床啊，呵呵。” 潘晔稳了稳心神，这才注意到林三七旁边还有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看着就有趣： “呀，林三七，这俩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23岁有两个孩子，在这个年代非常平常，潘晔这也算是半真半假试探一下。 “嗨，我哪来的孩子？对象都没有呢，这是我家大哥二哥的孩子，庚仔、真真，叫阿姨！” 林三七这回答完美，既告诉潘晔自己没孩子，又重点申明自己连女朋友都没有，完美解释了自己的婚姻状态。 果然，这个回答让潘晔很满意，这才蹲下来笑呵呵捏了捏两个小孩的脸。 林真真看着潘晔，非常高智商地赞美了一句：“哇，姐姐，伱真好看。” 林嘉庚也赶紧点头：“好看好看！” 两个小孩的话逗得潘晔咯咯咯直笑，仿佛整个人都有光似的阳光灿烂，直把林三七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林三七……林三七？” “噢噢，是这样的，我不是搞到抗结核的药了嘛，这是给潘叔送药来了。” 潘晔一听是又惊又喜：“啊，一晚上你就搞到药了？这得多珍贵呀，多费钱呀，我，我拿不出这么多钱……” 林三七本来想开玩笑说：拿不出来就肉尝吧，但一想到这是1959年决定还是不要作死了。 “要什么钱，咱俩可是同患难过的好朋友，朋友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的，走，去你家，我给潘叔说说怎么服药。” 潘晔家里。 桌子上放着一瓶瓶的药品。 为了保密，林三七特意将所有结核药的包装全去除了，装进一个个玻璃药瓶里，贴上了标签。 林三七则跟戴着老花镜的潘正权交待着使用方法： “潘叔，这些药呢都是米国进口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药名我也不跟你说了，你只要记住这甲、乙、丙、丁四个药就行，按我写着的规矩服药。 抗结核治疗必须要四联用药一起上，通常需要治疗六个月，包括两个月的强化期和四个月的巩固期。如果不出意外，半年下来您的肺痨应该就能痊愈了。” 潘正权的手都在发抖，有生的希望，谁想死呢？ “好好好，林同志，太感谢你了，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报答你……” 林三七看了一眼潘晔心想：这时候你不应该主动来一句公子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小女子愿以身相许。 可千万不要来一句小女子来世当做牛做马，报答公子恩情。 屋里的人都不知道林三七在疯狂给自己加戏，但大家同样不知道，坐在一边潘晔心中的所想。 其实潘晔这时候也在内心下定决心，如果林三七真的治好了父亲的肺痨，她心甘情愿嫁给眼前这个小男人来报答他。 不得不说，哪怕是女大学生了，骨子里的思想还是有点传统的。 有恩必报，替父从军，这也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优良传统，当然后来短短几十年就摧毁了这种传统信仰。 潘母这时候激动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林同志，中午您就留下来吃饭吧，您帮我我家这么多，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 林三七赶紧站起来： “潘姨甭客气，中午我家还有事呢，饭就不吃了。那啥，潘叔，晔子，我就先回家了，有事打我电话，噢不，有事去大取灯胡同38号找我就行。” 林三七可不敢答应，他和两个小孩就是三张嘴，真要留下吃饭，潘家本来就人有救济的粮食就更不够了。 所以这年头去亲戚朋友家串门都是饭后才去，否则留下来就是尴尬的事情。 潘家人赶紧也都站起来相送，潘母推了推女儿，嘱咐道： “赶紧的，送到胡同口的大马路上，听到没。” 潘晔脸又红了，自家母亲一副恨不得送女的样子她哪里会不懂啊。 如果不是至亲或者对象，哪有送客送到胡同口的？一般客人送到院门口就算客气的了。 两大两小就这么羞羞答答，气氛暧昧地走在胡同里。 林三七突然问道：“对了，明天你有事不？” “明天没事呀，放暑假了，不过过几天要下乡去给农民们做宣传工作。” “那明天我们一起去丰泽园吃午饭怎么样？” 潘晔心想，这算是第一次约会吗？于是低头，轻声回道：“嗯！” 林三七看到姑娘答应了，心里也挺兴奋，这种感觉就跟约女明星出去吃饭一样一样的。 “那明天10点，我在这胡同口等你。” “好的！” 第73章 多给钱保证工程 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回到格格府后，林三七让侄子侄女在家玩，他则去后花园工地看了看。 刚走到后花园，就看到季鸟猴和马大壮两人正扒在围墙上探头探脑，对着水榭指指点点。 林三七知道这是院里的“斥候”，于是轻声轻脚来到了两人身后，突然大吼了一声： “做咩啊？” 侯大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鲍燕生则是下巴磕在了砖头上，痛得直捂嘴。 “林三七，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呀，摔坏了老娘要你赔！” “就是，快看看我的下巴有没有出血，哎哟喂，可痛死我了，骨头裂开了吧？” 林三七才不管这两位邻居，只是笑嘻嘻问道： “我说二位干嘛呢？扒人家墙角能看到啥？我可告诉你们，这是我们中医院的仓库重地，东西要是少了缺了，你们可就是最大嫌疑人了。” “呸，你都没上班呢，扯什么大旗。” 侯大丫吃了个暗亏，跟鲍燕生两人骂骂咧咧就走开了。 林三七看两人走远了，也站在墙外看了一会儿，发现水榭的外观还是老样子，破破烂烂的，甚至烂木头都没有修整。 这下林三七满意了。 刚走到屋门口，老徐头就出来了，看到林三七脸上堆满了笑容： “林同志，您来了。” “我刚好没事来瞧瞧，哟，你们这动作还真够快的呀。” 就两天不到点，屋里面垒起了厚厚的砖墙，工人师傅们已经在开始准备吊天花板了。 老徐头也不贪功。 “主要还是您带来的水泥好呀，以前用粘土，制作工艺就很麻烦。现在用水泥，要用了只要拿水和沙子一搅拌，立马可以上手，这就大大缩短了工期。 现在我们一部分人在加固屋顶，该用水泥堵死的地方全给补上，剩下一部分人跟我在做木工活，瞧这就是窗框，这么厚的墙完全可以内外装两扇玻璃窗，到时冬天更保暖。” 林三七比了个大拇指： “还是徐师傅伱想得周到，你们也不要担心，反正我要求的是质量，哪天你们5天干完活，工钱我还是算7天的，所以辛苦你们了。” 老徐头和工人们一听都放下心来了，本来就一个小房子，这7個人其实三四天就能搞定的活。 看人家干活卖力不偷懒，林三七也顺手将一个油纸袋放到了木工台上： “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工作了，这是一只烤鸡，大伙儿分分吃吧。不过注意保密，千万不要让院子里的人看到，刚刚围墙缺口可有人在偷看呢。” 一听是烤鸡，工人们顿时感觉口水都流下来了。 老徐头听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这怎么使得，现在都饿肚子呢，我们就干了这么点活，怎么好意思要烤鸡呢，多珍贵呀。” 林三七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替我干活，我让你们吃饱肚子，天经地义，甭想太多，我走了。” 等林三七走出院子，几个工人唰一下就围了上来，老徐头也快速将油纸袋打开，一股奥尔良烤鸡的味道就散发出来了。 “妈呀，真香~~~” “好肥啊，这只鸡得有三四斤吧？~~~” “林同志真是太仗义啦~~~” 老徐头是工头，这时候油纸袋一扎，紧张地说道： “家里的老婆孩子们可都饿着呢，咱们大佬爷们忍忍，等下工后我们几人分分，各自都带回家去让家里人开开荤，明白了吗？” 几个建筑工人连连点头，都是有家有口的，自然知道老徐头是好意思。 “另外，林同志仗义，又是白面馒头又是烤鸡，这样的东家满四九城都找不出来，所以这工程质量一定要精品，咱们千万不能马虎，否则还是人吗？” 几个建筑工人又是重重点头：“对，咱们一定让林同志满意！” “干活！” 所有人都准备拿出绣花的细心来对待工程每一个细节，绝对要保证冬天不漏一点点风。 林三七回到家里，将一张张粮票摊开放在桌上有点发愁。 明天要请潘晔去丰泽园，自己手里不到3斤粮票不知道够不够？ 这要是进去了结果因为饭票不够被人赶出来，那这面子可彻底摔到脸上了，尤其是女孩子面前。 不要怀疑这个时代的营业员素质，人家该骂就骂，该嘲笑就嘲笑，一点都不含糊，管你是上帝还是玉皇大帝。 这时候隔壁的林嘉庚和林真真正在玩过家家游戏，小孩嘛，玩着玩着就吵起来了： “你给的钱是假的，我不能收……” “怎么会是假钱，这是我亲自画的，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劳动人民……” “你不收我就打你……” “呜呜呜，小叔，妹妹打我……” 林三七知道自己又要做“判官”去哄小孩了，刚要站起来，突然眼睛一亮，拿起粮票开始恶向胆边生！ “好了好了，别吵了，小叔这里有两个小蛋糕，你们两个乖一点坐着吃，谁也不要出家门听到没，小叔一会儿就回来。” 两个小孩一听有蛋糕吃，魂都没了，哪有心思吵架，于是赶紧乖乖坐好听着分果果。 林三七将两个小屁孩哄好后，推开房门，唰一下又穿回了2023年。 王文娟刚准备好晚饭，就看到儿子风风火火往屋外跑去，连连喊住： “嗳嗳，七仔，吃晚饭啦，你还往外跑干嘛？” “妈，我有事情找阿明哥，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王文娟看儿子都没人影了抱怨了句：“这孩子最近是不是不正常？风风火火，人影都看不到。” 林木森一边坐下，一边帮着打掩护道：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了，你看现在连人参都能搞到货，总比以前颓废来得好吧，不要管他，管多了当心他搬出去住。” 林冰巧这时候也蹦蹦跳跳跑下来了： “我哥最近开朗多了，那天龙船赛还跟一个女同学打打闹闹，眉来眼去的。” “哟，哪里来的女同学？长得好靓不？” “对岸平乐村的。” “平乐村呀？哟，平乐村可不行！” 林三七穿着拖鞋，一溜烟地朝村子边缘的几家作坊式小工厂跑去。 第74章 55版粮票太粗糙 石楼村的南边有一大片仓储区。 改革开放前这里原来是大片的农田，后来随着城市化工业化，农田都慢慢变成了厂房。 再后来“腾笼换鸟”政策出台，大量工厂外迁，这里就变成了仓储区，也可以对外出租做为办公用房。 在一片仓库区里面，其实还是有不少小作坊的，这次林三七来的就是找其中一家印刷厂，老板叫林秦明。 林秦明在族里排行老九，从小属于不爱读书，专爱打架那种， 石楼村那么多物业保安，仓储区那么多管理员养着，关键时刻就可以变成战斗力。 像早几天林三七在粮油批发市场遇到的小麻烦，尹涟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一群保安就赶来就打，。 保安可以是本村的，也可以是外聘的，只要求战斗力，但忠诚度要打折。 但村中的“治安小队”那绝对是族中子弟才能担任，这批人属于“锦衣卫”，干脏活的核心。 ...... 毕竟是法制社会，人间正道是沧桑。 林秦明这时候刚吃完晚饭，一边饮茶一边在看综艺节目，然后门就被敲响了。 “边个？” “我呀，三七。” “哟，七仔，你可是稀客，怎么突然到九哥这里来了？” 林三七刚屋后，马上打开电扇，空调加电扇才是绝配，一边说道： “明哥，这次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林秦明一边倒水，一边随意说道： “嗨，找我帮忙？我能帮啥忙？是不是让我帮你一起去砍死那个带教医生？这個九哥我拿手！” 林三七有点尴尬：“不是这事，九哥，我想让你帮我印刷一些东西。” 林秦明嘿嘿一笑：“印刷啥？这哥九哥我可内行了，是那个带教老师的罗照还是黑材料？拿过来，九哥连夜帮你开工，再半夜找人撒满全城。” 林三七这个汗呀，赶紧摆手：“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搞一些粮票。” “粮票？” 林秦明有些不理解： “粮票这玩意儿网上有卖，而且价值也不高呀，毕竟是小众藏品。再说了，别人又不傻，印刷的粮票和正宗的粮票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专业藏家一个个跟猴精似的，伱没办法糊弄的。” 林秦明说完，对着电脑一顿输入，然后指着屏幕上跟人民币印刷很相近的粮票说道。 “你看，网上搜一搜都是卖粮票的，但这些粮票一眼看就是假，几乎都是现代印刷的，所以定价才会这么便宜。 闹，这些都是真粮票了，皱巴巴的，真正收藏价值的粮票，但价格也贵啊。就跟旧版人民币一样，二版三版人民币死贵死贵的。 看这个第二版人民币大黑拾，40分评级钞，成交价：34.13万元；还有这个，民族大团结黄5元五星水印，67分评级钞，成交价：1.1万元。 如果你要买粮票，六六版的大约一枚在几百元到几千元不等，关键是你不一定能保证人家寄给你的就是真货。 所以你眼睛一定要擦亮了，不能贪图网上的便宜货，这一行水太深，连九哥我都搞不定，你还年轻，多学几年再说。” 林秦明以为林三七被学校开除后，异想天开想做古玩生意了，于是暗暗在劝阻他。 林三七赶紧解释道： “明哥，你放心，我不是要做粮票买卖生意，所以不用这么精美印刷的粮票，这是六、七十年代版本。我要的是五十年代版本的，比如这样的。” 林三七说完，将自己从1959年带来的粮票拿了出来，放到桌上。 这是1955年版的粮票，印刷颜色单一，不同斤两呈现不同颜色，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花纹图案，更没有什么防伪标记。 （粮票眼人民币一样，不同时期有不同版本） 林秦明拿起一张看了一下，又用手指感受了一下纸张，无所谓说道： “嗨，我以为是什么样的精细活呢，就这样的粮票，这技术也太菜了，我手画都能画出一模一样来。” 林三七心想，这是1955年的手工印刷技术，当然菜啦。 但在1955年所有印刷机都掌握在公家手里，私人就算想要造假都很难。 历史上，一直要等到1966版粮票才开始出现防伪标记，为啥这么做，就是因为当时市场上出现了“假粮票”。 为什么五十年代假粮票没有呢？ 不是没有，而是五十年代的粮票印刷技术估计是太低，普通工作人员很难鉴别。 不过因为数量少所以没有成为社会公害，也没有打乱粮食市场，更没有引起饭店粮店的重视。 不重视好呀，不重视才有可趁之机，然后林三七这种投机分子才能找到缝。 “九哥，这种粮票我有大用，你能不能帮我搞到一批，我不问来路。” 换了别的长辈肯定要骂人了，怎么能动歪心思。 但林秦明的思维跟其他人不一样，要面子，自己族弟求自己办的事情当然要办好了。 “洒洒水啦，既然你求到九哥这里，九哥一定帮你办好，就这样的粮票唯一的难度就是纸线，这种粗糙的纸我没有，不过我朋友有存货。” 说完，林秦明一个电话拨了出去，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秃顶男就过来了。 “七仔，这位是天河区鼎鼎大名的诚哥，你这粮票的事情找他准没错。” 诚哥看起来跟林秦明很熟，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位小兄弟要什么样的纸？最好有样品，其他的就包在我身上。” 第75章 饭店帮忙做鉴定 林三心又不是傻子，自然意识到，这位诚哥估计也是啥三教九流，但也不能否认，这批人全都是他娘的人才。 “诚哥，这就是我要用的粮票，你过目。” 诚哥接过来，摩挲着手里的粮票，一会儿就心里有底了： “1955版的粮票，用的是1号凸版印刷纸，不是我吹牛，这种凸版纸整个花都只有我才有存货，你阿明哥可算是找对人了。” 林三七心想，你一定是在吹牛，整个花都多少办证中心。 但他嘴上还是在奉承： “诚哥真牛逼，那就拜托你了。” 第二天，林三七就拿到了粮票，还是“旧粮票”，不禁啧啧称奇。 “这1000块钱花得太值了”，林三七暗喜。 林三七购买粮票花了1000元，是不是友情价不知道，但换来了整整两万斤的各种粮票。 这里面17000斤是全国粮票，3000斤是首都地方粮票，面额从伍市斤、叁市斤、贰市斤、壹市斤、半市斤、贰市两、壹市两都有。 林三七听说过沪海市当年还发行过“半两”粮票，不过在四九城似乎没看到过，可能南北方人饭量不一样吧。 这么多粮票，林三七在开心之余也是有点心慌的，这要是一口气拿到市面上去，估计被枪毙三百回都算少的。 不过他也不准备拿这些粮票去换粮食，破坏粮食供应市场。 他又不缺粮食，只是为了去吃遍全国老字号饭店做准备，并且是给钱的。 再说了，偶尔去吃一回，偶尔拿出来一次，这些粮票在若大个国家根本溅不起什么水花来，国家也不会承受太大损失吧？ 我与黄赌假不共戴天~~~ 拿到粮票，林三七又匆匆穿回了1959年。 两個小朋友已经吃完了小蛋糕，正在一起玩过家家。 林三七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于是又急急忙忙跑到了胡同口的红星饭店。 他得找人证实一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专业收银员，他们经常跟粮票打交道，真真假假一看便知。 反正林三七也不知道真假，他只知道自己给钱了，买到了粮票，嗯，真相就是如此。 红星饭店。 此时赵师傅正在一边哼曲儿一边搞卫生。 自从进入1959年后，随着粮食肉菜供应的减少，饭店也没办法正常维持了。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厨子没有食材同样抓瞎。 不过万幸这年头都是吃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哪怕一个顾客都没有，月底工资一分不少。 否则下个月开始红星饭店开始要关门的消息传开，换了后世服务员厨师通通都要失业，至于现在，哼个小曲儿喝杯茶，多惬意。 林三七看下午饭店门都关着，于是赶紧敲敲门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几个服务员和厨师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大热天的在搞扫地擦桌子，要说这年头的人思想觉悟还是挺高。 “哟，这不是林同志嘛，您今儿来吃早餐可早了点呀。” 呵呵呵~~~ 随着赵厨师的一句玩笑，屋里众人都笑了起来，这个往豆腐脑里放白糖的小伙子众人印象太深了。 林三七也笑笑：“早餐吃不成，我坐着等吃晚餐不行吗？好酒好菜上，小爷我不差粮票。” 赵厨师摊摊手： “您有粮票，咱还没粮食呢，您瞧，咱们厨房现在空得都可以跑老鼠了，要是您不嫌弃，咱给您烧壶热水，灌个水饱还是可以的。” 其他人又笑了起来。 红星饭店原来提供一日三餐，现在已经撤销晚餐，再过几天再撤销早餐，等午餐也撤销，那就是关门大吉了。 林三七心想，看来粮食供应是越来越困难了，看来自己的“金手指”就越来越值钱了，这绝对是好事。 （打自己一个耳光，自己越来越像万恶的资本家） “我可不是来渴水的，我这次过来是想请赵师傅帮个忙。” 红星饭店的工作人员正无聊呢，听到有八卦一个个都停下了手准备瞧瞧热闹。 “啥帮不帮的，有事儿您说话。” “赵师傅你看，我家有个亲戚以前欠了我家不少钱粮，这次我家好不容易讨要回来了。但这位亲戚当年也是三教九流，我们就怕遇到假粮票，所以想让诸位帮着掌掌眼。” 说完，林三七将口袋里一叠粮票，加起来有两三百元全放到了桌子上，每种粮票都有好几张。 让饭店的人鉴定粮票，这叫专业对口。 赵师傅也不疑有他，在他心目中，这年头能用白糖拌豆腐脑的那肯定是在院子弟，大院子弟有几百斤粮票也很正常。 毕竟人家父亲或者爷爷可是爬过雪山的。 于是毫不在意地拿起粮票，一张张对了起来，因为是受人之托，赵师傅看得很仔细，时不时感受下纸张质量。 林三七在旁边看了心跳有点快，有点心虚。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赵师傅检查完了所有粮票，冲着旁边其他工作人员说道： “来，大家都帮着检查一下，这些粮票有55年版的，56年版的，还有57年版的，每一张粮票无论印刷还是排版都有差异，咱们是天天要跟粮票打交道，今天就当是业务学习了。” 饭店也是有学徒工的，麻雀虽小，五脏六腑却很齐全。 其他人一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赵师傅这位饭店负责人都这么说了，于是一个个拿着粮票上手。 林三七心想：真不真你到是快点说呀，真是急死个人。 等饭店工作人员们折腾了半天后，赵师傅才悠悠开口： “行了，现在考考大家，大家觉得是真粮票的请举手。” 15个人，14个人举手了。 “小王，这么多人就伱没举手，你为什么觉得是假的？” 林三七耳朵也竖了起来，难道自己再次遇到“扫地僧”了？一个小年轻看出破绽了？ 那个叫小王的脸红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粮票，我不确定的事情不敢不懂装懂……” 嗨，敢情是遇到个谨慎鬼啊，吓了林三七一大跳。 赵师傅亲自将粮票收了起来，还暗暗点了一遍数量，这才放到桌上： “林同志，这粮票是真的，您放心吧。” 第76章 正阳门外丰泽园 海运仓公交车站。 当林三七左手牵着侄子，右手牵着侄女出现在公交车站的时候，潘晔已经等着了。 两个小家伙今天的目的是做为“僚机”，事先得到了小叔的嘱咐，所以今天特别热情，远远就在挥手了： “姐姐~~~” “三婶~~~” 吓得林三七赶紧捂住了林嘉庚的嘴：“叫三婶还早，不要叫姐姐，要叫阿姨，记住了没？” 林嘉庚连连点头：“知道了小叔，是阿姨，我要喝北冰洋。”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喝，只要你和妹妹完成任务，我今天请你们喝南冰洋东冰洋西冰洋。” 潘晔远远看到林三七他们，也是开心地挥了挥手。 本来她还觉得单独跟林三七出去约会会尴尬，现在见有两个小朋友于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瞧瞧，这就是老司机勾引潘晔这种没有恋爱经验的小女生，啥招数都用出来了。 “林三七同志你好，小朋友们好啊~~” “潘晔同志，等很久了吧？” “没有没有，我刚到，呵呵呵~~” 其实潘晔早就到公交车站了，她家里唯一的自鸣钟也卖掉了，看個时间都不行，为了怕错过约会，她特意早早等在公交车站。 林三七能约到“毛晓彤”，心里也美滋滋，现在口袋里有粮有票胆气十足： “那我们走吧，去珠市口坐几路车来着。” 说话的时候，林三七看到拐角处有两个人头探出来，对着林三七几人笑嘻嘻的。 林三七马上就意识到，这不就是潘晔的二妹潘岑和小弟潘仁嘛，这有可能的未来小姨子小舅子马屁当然要拍好。 “咦，那不是你妹妹和弟弟吗？放暑假了没事吧？来来来，你们过来，我们一起去丰泽园。” 路上的行人一听丰泽园，纷纷投过来惊讶的眼神，心想哪家的臭小子拍婆子吹这么大的牛，丰泽园是一般人能去的吗？ 潘晔不是穷人家出身，自然知道丰泽园的价位，不想给林大恩人添麻烦，于是赶紧摆手道： “不用不用，我弟弟妹妹自己在家玩就成。” 林三七才不管呢，1959年老百姓一个个都跟饿死鬼一样了，有一个去饭店下馆子的机会谁肯错过？ “潘岑潘仁是吧？走，哥带你们一起去吃肉。” 肉，这个字现在压根就不能听到，听到了就是口水流成瀑布状的，但潘岑和潘仁两人没有得到大姐的同意，显然也不敢过来。 这时候僚机的作用就出现了，林嘉庚和林真真赶紧跑过去，小手牵起两个大小孩。 “姐姐，哥哥，我们一起去吧，今天我小叔请客~~~” 林三七听了直想捂脸，这一声哥哥姐姐可是差了辈了，但这时候也不管了，各论各的吧。 潘晔还想说什么，林三七阻止了： “行了，不就是吃餐饭嘛，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差这点钱。啊呀，咱们是不是要坐3路车，这公交车可来了，赶紧的，伱们快过来，上车，我们走人！” 公交车很挤。 可能因为车次太少，再加上大热天的，还不是空调车，挤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里绝对不是一种享受。 但林三七却是美滋滋的。 因为他要保证4个小孩，还有潘晔，为了他们不被挤扁，林三七特意张开双臂，支撑起一块地方来。 尽管潘晔是背靠林三七的，但随着汽车时不时踩下刹车，林三七的前胸和潘晔的后背时不时能撞到一起。 后面的林三七闻着潘晔身上的体香，那叫一个沉醉。 潘晔面朝着车窗外，这时候脸已经红得跟红苹果一样，但她也没有刻意避开，两人就这么一路暧昧地撞下撞下。 3路公交车是沿着故宫边上开的，再往南沿着天安广场，最后走正阳门大街，一路到珠市口。 这一路上的景点可不少，故宫跟后世没变化，但天安广场和长安街这边还是不一样。 林三七看得很仔细，心想以后一定要弄个相机，把街景都拍下来，也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事，还可以给自己亲爹去看看1959年的样子。 穿过著名的正阳门大街时，林三七的脖子伸得就更长了，据说当年的八大胡同可都在这一块儿，这种天上人间是男人都喜欢。 别说男人，据说公公们也没少来。 其实林三七不知道的是，八大胡同的核心区域并不是在正阳门大街旁边，反而就在他今天要吃饭的丰泽园饭庄隔壁。 不过当初青楼那夜夜笙歌，灯红酒绿的景象已经看不到了，当年的八大胡同如今也变成了大杂院。 售票员一声吼叫：“珠市口站到了~~~” 潘晔下车后松了一口气，她这辈子除了父亲，第一次离男子挨得这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时吐到她头发上的热气。 这种感觉痒痒的，却又有点小雀跃，说不出奇怪的感觉。 林三七则没想那么多，领着一群弟弟妹妹除了要保障安全别走丢了，更重要的是他得找到丰泽园在哪嘎啦？ 于是赶紧拦住一个路人问道：“同志，请问丰泽园饭庄怎么走？” 首都人都热情，拉着林三七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建筑说道： “兄弟，瞧见没，就那，那个红色外墙面的，气派的门头，那就是丰泽园，好家伙，吃一餐可不便宜，兄弟您是要去闻闻味道？” “我谢谢您！！！” 林三七心想，要不是你这么热情，我非淬你一脸口水，什么叫闻闻味呀？ 还好潘晔不是小户人家出身，小时候也见过世面，否则光听这话就得转身就走，伤自尊了。 丰泽园位于珠市口西大街83号，当林三七潘晔几人站在丰泽园那气派的繁体字招牌下时，所有人都咽了下口水。 然后都不敢第一个跨进去。 林三七就当是旅游观光了，牵着侄子侄女的手就要往里走，突然发现潘家姐弟没跟上，于是奇怪地转头问道： “走呀，今天不吃到扶墙而出，那就是任务失败。” 潘晔现在也摸不准这位林三七同志到底是什么来路，但对他的信任，还是让咬牙对弟弟妹妹说道： “听，听林大哥的……” 第77章 吃最正宗的鲁菜 林三七是南方人，花都说一句美食天堂也不为过。 东广人连胡建人都吃，可见爱好美食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要不是国家法律有限制，估计吃得还要疯。 至于四九城，在南方人眼里就属于美食荒漠。 首都有啥美食？豆汁？焦圈？炒肝？爆肚？炸酱面？ 也许有人会说，你林三七今天去的不就是四九城著名的美食之地嘛，纠正一下，丰泽园做的不是“京菜”，而是地道的“鲁菜”，厨师大多是山东福山人…… 林三七带着潘晔，以及双方的弟弟妹妹坐在了一楼的散台。 丰泽园二楼以上都是包厢，像林三七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是没有资格上去的。 没有发生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情，这时候的丰泽园可已经是国有化了，都是为人民服务。 当年的店小二已经是正式编制的饭店工作人员，翻身当主人了，当然是欢迎八方来客了。 林三七坐在桌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看的不是饭店装修有多豪华，这个跟2023年花都醉江月根本没办法比。 林三七是在看客流量，然后他惊讶发现，就算现在是1959年困难时期，中午的丰泽园饭店里面还是人来客往，好不热闹。 那些穿着白衬衫，穿着蹭亮皮鞋，一个个红光满面从外面走进来。然后同样有一些红光满面的白衬衫在迎接，然后双方握手，热热闹闹上包厢。 也有一些是全家来的，年龄大点的走路下巴都抬到天上去了，对于迎客的工作人员爱搭不理。 年轻的则是一脸无所谓，双手插兜，走路都带横的，仿佛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进饭店跟自個儿家差不多熟，显然没少来。 这些都是什么人？ 林三七有点好奇，心想这些人跟他肯定一样，都是穿越者，口袋里装的都是假粮票吧？ 否则在全国人民都在饿肚子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把饭店当老娘家一样，一个个吃得肥头大耳的？ 潘晔看到林三七心不在焉，赶紧轻声问道： “林三七，你怎么了？是看到什么熟人了吗？” “噢噢没有，就是第一次来丰泽园有些好奇，我们点菜吧。” 小饭店是要顾客自己去窗口点菜，先给钱再吃饭，比如胡同口的红星饭店就是如此。 但丰泽园则比较人性化，提供了菜单，虽然没有后世印刷精美，只有薄薄一页，但也体现出了少见的服务。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有点小兴奋了，穿越到这个时代半个月了，终于可以下馆子了。 “潘晔，要不你先点，看想吃什么？” 潘晔接过菜单，看了下价格脸色都变了，压低声音提醒道：“太贵了，这里一道菜，家里可以吃一星期了。” “贵吗？” 林三七接过菜单看了起来，葱烧海参，8元。嚯，这价格的确是贵噢， 就一道菜，可能就是普通老百姓半个月的粮食钱了，就连潘晔这样的大知识分子家庭子女都咋舌，稍大一点的潘岑更是缩了缩脖子。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自己第一次请美女吃饭，吃便宜了哪里行？得有煤老板的气魄。 “别怕，贵有贵的道理，咱今天就是要尝尝原汁原味的丰泽园味道，就怕过几十年，这些美味佳肴就要失传了。” 旁边一个中年男服务员听了不爽了： “这位同志，咱们丰泽园可是1930年就成立了，咱们店里的名厨说出来，那在四九城都是大名鼎鼎，牟常勋、王世珍、陈焕章、李正心、冯成礼、陈凤鸣、郑福祥、陈锦堂，这几位老先生听说过没？ 甭说这几位老先生了，就是王义均、时广南、刘芳春、徐寅芝、李健、高凤文等几个小先生，那也是能给海里的大人们做家宴的厨师，您说咱们丰泽园还传承不了？” 林三七有点小尴尬，他是花都人，八大菜系里的粤菜他熟，你要说鲁菜他就睁眼黑了。 他是知道几十年后的正确答案，所谓什么的八大楼八大园大多都消亡了。 就算不消亡，没落的老字号也已经没有了当年的辉煌，打开各种手机app，都是吐槽这些老字号不靠谱的。 丰泽园就是被吐槽最多的。 其实不是老字号不靠谱，而是这些老字号厨师存在十几年的断档，后来者能学到精髓的太少了。 但现在在人家的地盘当然得捧着点人家，否则那也太低情商了，不怕厨师往你的菜里面吐唾沫？ “是是是，您教训得对，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情况瞎说的，就冲您刚刚报出来这么多名大厨的名字，我就知道你们丰泽园味道肯定差不了。” 那个工作人员一听，表情马上变得得意洋洋。 “那劳驾，您能不能帮忙推荐一下贵店的特色菜，拿手菜？” 这位男工作人员此时态度已经变得很热情了，大有一种让伱们这些土包子见识见识的意思： “要说咱们丰泽园，最有名的是一品官燕、通天鱼翅、葱烧海参、砂锅鱼肚、白扒鱼翅、鸡茸菜心、糟熘鱼片、清炖裙边、烩乌鱼蛋，保管您尝了以后，再也吃不下别的菜系。” 林三七心想你就吹牛吧，鲁菜这么牛，为啥后来打不过麻辣鲜香著称的川菜？ 当然他嘴上不能这么说，这时候四九城占统治地位的依然是鲁菜，川菜还是小弟弟。 就看到林三七一拍板儿：“行，那劳驾您将这10道菜都上吧。” 那个工作人员差点听了一头栽倒，好心劝道： “我说小同志，我说的这10道菜虽然是我们丰泽园鲁菜精典，但这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您要不还是点几道家常小菜？比如九转大肠、爆炒腰花、芙蓉鸡片、水晶肘子啥的。” 林三七想了一下问道：“好吃吗？” “那必须好吃！” “好吃的话，那就全上了。” 工作人员再次栽倒，心想这是越劝越多了，哪有这样点菜的？这是谁家的败家子玩意出来祸祸家里的钱票了？难道有地方报销？ 他一个外人都替林三七心疼钱。 第78章 第一次使用粮票 潘晔在旁边也无语了，心想这位林少爷看来是不大会点菜的主儿。 （林三七：我就是想尝尝这个时代最原汁原味的美食，难得来一趟肯定要多点点。） 于是潘晔不看菜单，对身边的工作人说道： “一品官燕、通天鱼翅、砂锅鱼肚、清炖裙边这4个菜去掉，华而不实，两口三口就吃没了，味道也就那样，主要吃了个名气，不划算。 换上后面推荐的几個菜，都是肉菜硬菜，足够好了，林三七，你觉得如何？” 林三七有点惊讶，心想这小姑娘刚刚还嫌弃菜贵，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时候怎么如此有大将风度，并且似乎对这丰泽园点菜很熟悉呀。 “没，没意见，听你的。” 工作人员接过单子嘿嘿一笑，看向林三七就像看一个棒槌： “这位同志，以后您出去呀，自个儿千万不要点菜，还是让您爱人点吧，她是个懂行的。” 这话一出，潘晔脸唰一下红了，哪有刚刚指点江山的模样。 潘岑、潘仁、林嘉庚、林真真也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只有林三七听了美滋滋，冲着工作人员竖了个大拇指：“我觉得您说得对，以后一定听我爱人的。” 潘晔在桌子底下一脚踩在林三七鞋子上，“林三七，你要死啊！” 林三七呵呵一笑，故意扯开话题道： “对了，这丰泽园看样子你也是第一次来，怎么这么熟悉点菜？” 潘晔的害羞果然被转移了： “鲁菜的拿手菜都是数得着的，就像燕窝鱼翅，这玩意儿以前都是宫里贵人吃的，后来有样学样都跟着吃。其实燕窝有啥营养？不过是蛋白质和碳水而己。 以前我爸爸也会带我下馆子，这四九城的饭庄主要还是以鲁菜为主，所以我还是有点熟悉的，我也不知道你多有钱，但有钱也不能随意浪费。” 潘晔心想，林三七跟她一样半夜要去夜市卖东西的人，再有钱能有钱到哪里去？ 哪怕说到有权，真正的大院子弟那都是当年满清镶黄旗似的人物，有几个可能去夜市吃苦的？ 所以在潘晔心里，林三七肯定是有点小关系，否则哪来这么多茶叶？ 茶叶卖了又有点小钱，但绝对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林三七被潘晔这么一教训，则是心服口服。 心想人家姑娘能对自己这个普通朋友都这么以诚相待，帮着节约，看来真是一个宜家宜室的贤惠姑娘啊，以后也不知道能便宜了哪头猪？ 想到这里，林三七有点苦涩。 美女他肯定是喜欢的，潘晔他更是中意，但林三七不确定自己的金手指能维持多久，会不会某天突然消失。 如果他在1959年跟潘晔结婚了，还生下了几个娃娃，万一哪天“任意门”消失了，他过不来了，那不敢想像潘晔和孩子们可怎么生活？ （潘晔：呸，才认识几天，你连孩子几个都想好了？）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又过来了： “同志，这次伱们点餐一共需要花费63元，再要粮票15斤，您看……” 1959年的时候粮票才实行没几年，所以下馆子只收粮票，但点肉菜会加倍收粮票。等61年开始下馆子点肉菜要额外收肉票。（查的资料，不知道准不准。） 听到这个数字，潘家三姐弟都是吐了吐舌头，这相当于一个五级工一个月的收入了，只能用天价来形容。 林三七心想：自己点的还不是最贵的菜已经是这个高价了，也不知道楼上包厢里的人哪来的钱和票去点那些天价菜。 他们一定也是假粮票和假钞票吧？…… “同志，同志？” 看到林三七在发呆，那个工作人员以为是林三七付不起钱，心中有点想笑，年轻人装逼失败了吧？ 如果换成是二楼包厢，工作人员绝对不会在上菜前先上账单，否则就是没规矩。 但一楼散客，规矩还是先说好，免得事后付不了钱，损失都是国家的。 林三七回过神来，无所谓地说道： “成，那就先买单，另外你再给我们一人上一瓶北冰洋汽水，如果有冰镇的最好。再给我来两瓶茅台酒。” 北冰洋汽水一瓶1毛钱，茅台一瓶8元，丰泽园不用提供酒票，比市场价贵2元。 说完，林三七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卷人民币，一卷粮票，全都用牛皮筋捆着。 工作人员看到这位小年轻身上带了这么多钱票，眼睛都直了！！！ 这钱起码在200元左右，粮票更是在100斤以上。 他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想揉一揉了。 当了几十年跑堂的，按理说对方是富是穷，是人是鬼自己早就炼得火眼金睛，一眼便知。 这次怎么看走眼了，这何止是有钱，这是相当有钱了。 关键是这年头只有爷爷奶奶爬过大雪山的才可能有这么多钱和票，连资本家和满清遗老都做不到（他们只有钱没有票，如傅佐老爷子） 眼前这小伙子，原来是龙子龙孙呀，还是个低调的，不去包厢的龙子龙孙呀。 （林三七：我也想去包厢，可是去包厢要有一定级别，提前预约，我有这能力嘛我！） 看到林三七在一张张数着钞票和粮票，潘晔也是大吃一惊。 她眼皮子没这么浅，这点钱就动心，她只是奇怪哪个二百五出门还带这么多钱和票？这要是被偷了，哭都没地方哭。 林三七不管大家怎么想的，这时候他的心情非常紧张，非常心虚。 钱是真钱，可粮票就不一定是真粮票了…… “闹，同志，这是79元6角现金，15斤粮票，您点点？” 工作人员接过粮票和钱，数了一下就笑呵呵道：“正好，那我们上菜了！” 林三七还是难掩紧张，装作轻松挥手道：“赶紧上菜，都饿了！” 然后林三七亲眼看着工作人员将粮票拿到了收银柜台，然后收银员随意点了下数量，分开放进了现金柜和粮票柜里面。 林三七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明白难关过了，同时鄙视这年头的工作人员一点防伪意识都没有。 如果被工作人员知道，肯定会跪在风雨雷电之中，大吼一声： 天呐~~~ 谁会想到有人胆子大到来丰泽园用假粮票啊~~~ 第79章 葱烧海参熘鱼片 “糟熘鱼片，晶莹剔透，搛起颤而不碎，入口即化，鲜香适口~~~ 葱烧海参，见汁不现汁，枣红色泽，海参滑嫩筋道，葱香清爽宜人~~~ 烩乌鱼蛋，酸中微辣，辣中微酸，酸辣适中，一口淡二口平三口方识真味道~~~” …… 工作人员将一盘盘菜端上来，除了报菜名，还非常热情地介绍每一盘菜的特色。 林三七、潘晔、林嘉庚、林真真、潘岑、潘仁几人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一个个口水狂流。 林三七心里在狂喊：别报了别报了，我饿了，我忍不住要下筷子了。 潘晔心想：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吃到这种美食了，想起来这些年家里的苦难，眼泪哗哗。 其他小孩子则一个個目瞪口呆，但一个个都有修养，没有谁动筷子。 “顾客，我跟你们说噢，这烩乌鱼蛋可是我们伟大mzx最喜欢吃的菜噢，最后，这是两瓶茅台和汽水，几位顾客，你们慢用。” 林三七心想，这叽叽歪歪总算是结束了，于是拿起筷子，对着其他几个人说道： “潘晔、潘岑、潘仁，来，动筷子，菜要趁热吃，冷了就没意思了。这里也没外人，大家随意，放开吃，不够我再点……” 潘晔听到这话脸又小小红了一下，心想谁跟你不是外人。 潘仁则已经完全投降了，讨好般地问道：“大姐夫，那我吃了呀！”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吃吃吃，今天你想吃什么我都满足你！！！” 潘晔此时的脸又变成了红苹果，假装生气瞪了一眼弟弟：“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林三七却不服了：“潘仁多会说话，我就最爱听潘仁说话，来来来，潘晔同志，你尝尝他们的葱爆海参。” 丰泽园用的是整支海参，浇上汤头非常诱人。 有了东家带头，大伙儿再也忍不住了，纷纷开始动起筷子来。 林三七给侄子侄女夹好菜后，也开始了品尝，第一道尝的菜就是海参，一尝一个不吱声。 实在太美味了~~~ 鲁菜的酸甜口是比较符合东广省人的，如果伱现在上的是川菜，那非辣出人命来不可。 林三七一边吃，一边美得直哼哼： “嗯嗯，这个芙蓉鸡片好嫩，赶紧尝尝；哇，这个糟熘鱼片好入味，好吃好吃；这个水晶肘子我第一次见是用整只肘子，然后一片片切下来，尝尝，尝尝~~~” 不一会儿，潘晔面前盘子里的小菜已经装得跟小山一样了。 潘晔深深看了一眼林三七，心里有点小小感动。 林三七这举动就跟后世请女孩子约会，请去顶级法国餐厅一样，上的红酒还是romaneeconti。 不管女孩子承不承认，钞能力大多数时候的确是能讨女孩子欢心，因为女孩子觉得这就是重视她们。 否则你请个黄焖鸡饭试试…… 小姑娘多聪明的一个人，一个半生不熟的男同志请自己和家里人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吃饭，点的还都是肉菜，怎么可能心思单纯？ 说白了人家男同志是想追求她。 在五十年代，这时候女同志的态度就很讲究了，如果自己不喜欢就是回绝，客气点就说家里有事去不了。 一旦女同志接受邀请一起出去吃饭，其实就代表了女同志已经默许了两人关系更进一步。 后来林三七在五十年代待的时间长了才了解到，这年头基本没有什么恋爱过程。一般是经人介绍，男女双方看对眼了，见个两三次面就可以直接结婚。 彩礼不能少…… 理论上等潘父的肺结核病痊愈的那天，只要林三七有要求，就可以和潘晔成婚了，绝对不会有家庭阻力。 可惜林三七不懂这些，潘晔也还有一年毕业，所以两人都没往结婚上想。 吃到一半，林三七的高情商就发作了，既然自己可以人家女同志吃肉，当然不能忘了自己还有两个爹两个妈的事情。 否则就是不孝子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又挥了挥手，工作人员赶紧过来： “同志，你还有什么需求？” 林三七指着桌上的两份菜说道：“这个葱爆海参，还有这个水晶肘子再一样给我烧两份，我要打包带走。” 工作人员听了好心提醒道： “同志，我们的确可以提供打包服务，但葱爆海参是热菜，你带回家冷了再吃可就腥了，味道走样。这水晶肘子是冷菜，这么热的天你带回家，肉冻全都化了，口感可不一样了。” 林三七知道对方说得对，但架不住自己有金手指呀： “谢谢您提醒，不过一会儿有人会来拿的，您只管打包，让人火速带回家就行。” 工作人员已经起到提醒责任，于是也就收了钱和票去下单了。 潘晔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问出口，她自己还是一个蹭饭的，又不是管家婆，没资格也没理由多管。 其他几个小孩大口大口吃肉，压根就不关心别人在干嘛。 不一会儿，两份海参和肘子就送上来了，林三七拎着两份外卖就往饭店外面走去。 其实哪有什么人来接收呀，林三七就是出了饭店门口拐了个弯，找了一个大杂院的门就推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两手已经空空了。 “任意门”设定的是恒温恒湿保鲜的，否则林三七在2023年采购了几十万的食物岂不是都坏了。 等林三七再回到饭桌上的时候，发现大伙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一个个盘子基本上都空了。 但细心的潘晔还是帮林三七夹了不少肉菜，那个盛菜的饭子堆得高高的，这让林三七心中有种暖暖的，受人重视的感觉。 又等了大半个小时，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瘫坐在椅子上，手摸着肚子直打饱嗝。 12岁的潘仁看了一眼林三七，真心诚意地说道： “姐夫，您要是经常带我下馆子，我这大姐交给您，我十足放心，以后我姐欺负你，有我这个小舅子替你作主！” 潘岑也在连连点头：“这门婚事我是同意的！” 林嘉庚和林真真也在旁边起哄：“我们也同意~~~” 潘晔满脸通红，林三七则是哈哈大笑起来： “吃饱了咱们走，出发同仁堂！” 解释几句哈20240508 写这个丰泽园这个故事情节，其实跟前面的假粮票是相互对应的，解释了林三七为啥要弄假粮票的原因。 主人公有金手指不缺吃喝，粮食要多少有多少，也没想过要扰乱破坏粮食供应。 但主人公的目标是吃遍全国老字号，光有钱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需要粮票。 要知道代是传统老字号最后的辉煌，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個店，以后就难再吃到。 如果各位读者老爷也穿越到了那个年代，有条件下馆子，你会忍得住？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59年粮食粮票比黄金还宝贵，黑市几乎没有粮票交易，否则也不会一斤米票炒到4元，面粉票炒到5元。 想歪门邪道肯定是不对的，不过小说嘛，增加点乐趣。 。 。 有人会说那个年代怎么怎么严格，不能这样不能那样，似乎只有“苦行僧”般的日子才是最真实的。 其实真实情况不是大家想得如此可怕。 我查的资料，亲自咨询过老人，那个年代风气其实还好，社会面总的来说是积极向上的，全国都在大搞建设。 也有运动，但管老百姓啥事？ 老百姓也参与那也要几年后，懂的都懂，不懂也没办法。 。 像四合院文里面，同样是那个年代，娄家就有钱，轧钢厂还给分红，家里有小洋楼小汽车，保姆都有，这个你们敢想？娄家也是几年后才跑到香江去的。 再比如何雨柱为什么有外快赚？老是能拿肉菜给秦寡妇，钱也被她收走。 因为经常有人请何雨柱去做“家宴”，包括当时大领导也经常叫他去家里做厨师，何雨柱也是趁各种机会才能拿到那些肉菜。 如果按部分读者那个年代啥事都要苟起来，这不行，那不能，怎么还有人家敢办酒席？这不妥妥被人举报吗？ 至少林三七没有大摆酒席，在家大吃大喝吧？ 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把那个年代想得太美好，但也必要妖魔化那个年代。 。 。 这本小说不是纯医疗文，后续的情节肯定会围绕着“医”和“药”这两块展开，主人公会利用金手指发财，绝不仅仅想做一个只讲奉献不求回报的圣母。 另外后续主人公肯定会走中医路线，在59年用西医，在23年用中医，这是本书的卖点肯定不会放弃。 但故事情节展开都需要铺垫和过程，一步步来，一步到位就写无可写了。 最后作者也想写一些五六十的风土人情，受限于作者的水平和资料，肯定会有不少漏洞。 比如有读者提醒，粮票有使用时间限制，这个作者就没想到，也请读者多多原谅。 。 。 作者写小说是报着放松的心情，说句装逼的话，我真不是为了钱写小说。 我现实生活中有房有车，工作稳定，收入中等偏上，也从不去高消费场所，更不想养小蜜，基本处于低欲望阶段了。 所以我不想成为金钱的奴隶，然后为了迎合部分读者的要求写他们认为的好小说。 如果写小说都不能随心所欲，要顾及这个，考虑那个，念头不通达，那我还不如不写，何必找虐呢？ 作者信奉道教，做人做写包括写小说都有些随心所欲，作者的性格也决定了小说主人公的性格。 大家喜欢看，我高兴，只要你喜欢我的作品就好。 不喜欢看也没事，一键删除一别两宽，千万不要影响彼此心情，哈哈。 第80章 闲逛正阳门大街 吃完饭，林三七准备逛逛这个时期的正阳门大街。 正阳门大街，1965年以后被正式改名叫“前门大街”，再过几十年后又被改造成了一条步行街，两边店铺林立，游客成群，好不热闹。 1959年的时候，正阳门大街同样热热闹闹，马路中央还有有轨电车在开行，开起来当当当地响，提醒行人让开，很有时代特色。 但与几十年后不同的是，这时候正阳门大街的店铺里顾客并不多。 多的是马路上瞧热闹的人们，看他们穿着打扮，一派风尘仆仆的样子，大概都是来首都出差的。 大家就在商店门口看一眼，然后惊呆于首都物资的丰富，种类的繁多，然后在营业员优越的眼光中恋恋不舍的离开。 当年老百姓买不起的东西，现在照样买不起。 尤其是这个时代买啥都要票，买衣服要布票、买糖要糖票、买糕点要粮标、买酒要酒票等等。 还是那句话，钱好弄，票难搞，票=命，谁也不会轻易舍得换出去，全国粮票在黑市已经卖到每斤5元4元了，非常吓人。 林三七一边走，一边报着一种游客的心理在左顾右盼，就差一个单反相机了， 尤其是看到那些耳熟能详的老字号，林三七都会额外多看几眼。 什么稻香村、同升和、天福号、大观楼、六必居、瑞蚨祥、长春堂、内联升、张一元等等。 稻香村是卖糕点的，天福号是卖酱肉的，六必居是卖酱菜的，内联升是卖布鞋的，每家老字号都有自己的特色。 大浪淘沙，几百年下来还能存活下来的，无一不是有自己独家秘方的，做到了行业里的翘楚。 可惜在场的人只有林三七才知道，这些老字号的好日子也没几年好过了。 不过这些都不管林三七的事情，他来到这個时代主要是“流量变现”的，至于拯救人类这种事情不是他能管的，也管不着。 就在林三七思想开小差的时候，旁边的潘晔在提醒了： “嗳，林三七，要拐弯了，你要去的同仁堂在……” 就在这时候，一辆大卡车可能被路人惊吓了一下，一下子就往右边打了把方向盘，结果引得路边行人一阵惊呼。 其实汽车是肯定撞不到潘晔的，离了还有两米距离呢，可看多了狗血言情剧的林三七瞬间做出一个动作： “小心！！！” 林三七一把抱住潘晔，手里还不忘拎住小侄女，然后往路边一旋转，这才算一点都不惊险刺激地“堪堪”避开大卡车。 潘晔一点也不设防，突然被林三七抱了个满杯，然后尖叫一声死死搂住了林三七的脖子。 夏天嘛衣服穿得本来就少，尤其是这年头文胸还不流行，女孩子大多以小背心来束缚小兔子。 现在潘晔的前胸和林三七的前胸紧紧贴在一起，暖香入怀，肉肉的贴身感觉让林三七非常满足，但表面上还是装作风清云淡的样子。 什么？对a就不是肉了？ “潘晔同志，你，你没事吧？” 潘晔这时候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是人家林三七也是为了救她，于是羞得脸都埋到胸口了。 “我，我没事，你能不能放开我了？” “噢噢，没事就好，吓我一大跳，呵呵。” 林三七借坡下驴，放开了怀里的姑娘，只是心里啧啧啧了几下：“可惜真是小白兔，要是大乳猪就好了……” 潘晔离开了林三七的怀抱，看到弟弟妹妹那一脸坏笑的样子，气得一跺脚，背对着林三七，冲着自家弟弟妹妹威胁道： “回家后不准跟爸妈说啥，否则我以后不带你们出来玩了。” 潘岑和潘仁捂着嘴轻笑，连连点头：“我们没看到林大哥抱着你的样子，也没有看到伱搂着他的脖子……” “你们还说……” “嗳，潘晔同志，你刚刚说同仁堂在哪呢？” 潘晔赶紧回头，刚刚奶凶奶凶的样子不见了，又表现得很温柔得样子： “同仁堂不在正阳门大街上，我们要从这里拐进去，就在这条街上。” 林三七一抬头，看到墙上的路牌，轻声读了出来：“大栅（zhà）栏（lán）”。 潘家三姐弟听后突然都笑了起来：“错了错了，这个读大栅（shi）栏（làn）儿”。 首都人说话，什么都要带个儿化音。 林三七知道自己出丑了，赶紧自嘲道：“哟，丢脸了，小学没毕业，读个地名都读不准了，汗。” 潘晔也挺善解人意的，赶紧解围道：“走吧，同仁堂就在前面不远处。” 这时候林真真不干了，刚刚林三七怕小家伙被惊吓的人群撞到，于是在怀抱潘晔的同时，也一把拎起了小侄女儿。 结果小朋友是真被吓了一大跳，现在正眼泪汪汪呢，毕竟才3岁的小女孩。 林三七和潘晔赶紧蹲下来，左看看右看看，看哪里给弄疼了。 “我，我这疼……” 林真真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刚刚被拎起来的时候衣领口给勒紧了。 林三七是医学生，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打开领子一看，有红色的痕迹，但并没有软组织挫伤，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没事没事，小叔给你吹吹就好了，一会儿小叔给你买糕点吃。” 林真真一听就乐了，小孩子有得吃啥都好说：“小叔，我要吃这个，现在就买。” 林三七回头一看，好嘛，正是一家三禾牌稻香村门店。 这下心里放心了，你要说别的票林三七没有，你要说粮票，那林三七手里可有两万斤呢，那还说啥？买！ 进了稻香村糕饼店的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那一排排形状各样的糕点整齐的排列在木盒子上，一下子把所有人的馋虫都勾起来了。 尤其是女人和小孩，这类人一般有两个胃，一个胃是吃饭的，还有一个胃是吃甜食的，而稻香村正是甜点糕点。 林真真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了，急着喊道： “小叔我要买这个枣花酥……” “买！” “小叔这个牛舌饼也很好吃的样子……” “买！” “小叔，奶奶喜欢吃山楂锅盔……” “买买买！！！” 第81章 正宗安宫牛黄丸 从收银台回来，林三七一共付出了12斤粮票和14元钱，换回了20斤各种口味的稻香村糕点。 平均一斤糕点是6两粮票。（这个比例不知道正不正确？） 不过林三七也从营业员那里探听到一个消息，因为粮食供应紧张，为了进一步限制老百姓的购买，马上就要推出“糕点票”，光用粮票不行了。 粮票虽然紧张，但家家都有，可是如果推出糕点票，一般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分一些，数量也不会太多。 没有票就不能买糕点饼干，稻香村等糕饼店就更成为稀缺货，想吃更难了。 林三七叹息了一声，心想这票那票的，难道自己要在“买票证”的路上一去不返了？ 潘岑和潘仁各自拎了五斤糕点，心中早就乐开了怀，一个劲地在感谢： “谢谢姐夫，姐夫真大气！” “就是，姐夫局气，以后我就跟您混了！” “胡说什么，叫林大哥，怎么能叫姐夫呢？这么多糕点，这么多粮票，这，这……” 潘晔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心想这林三七又是请吃丰泽园，又是请吃稻香村，不会是打肿脸充胖子吧？到时要是没钱没票了，以后日子过不过了？ “林三七，你，你这個月粮票还够吗？你也得吃饭呀！” 林三七心想我粮票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太多了用不完的问题，全国有我这样富余粮票的人也不多了。 “没事没事，别忘了赔你家的大米怎么来的，我有门路搞到粮食，大不了再去卖几斤茶叶不啥都有了嘛，呵呵。” 潘晔一想也是，一斤茉莉花茶都能卖出50元的天价，似乎这位林三七有着神秘的货源，真不差钱。 林三七不想纠缠于这种问题，一手拎着糕点，一手牵着小侄女的手： “对了，这同仁堂在哪？我们赶紧去逛逛！” “闹，就在前面50米不到的距离，走！” 同仁堂，全国中药行业著名的老字号，是乐显扬乐凤鸣父子创建于1669年（清康熙八年）。 自1723年开始供奉御药，历经八代皇帝188年，其产品以“配方独特、选料上乘、工艺精湛、疗效显著“而享誉海内外。 说到同仁堂可能很多人印象不深，但是后来有一部著名的电视剧《大宅门》说的就是他们乐家人的事情。 白景琦白七爷那句：“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冲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让人印象深刻。 郭宝昌做为导演是成功的，却把乐家人的丑闻都给爆了出来，做为乐家养子做人就不算地道，难怪乐家后人一直不原谅他。 同仁堂的王牌产品很多，比如安宫牛黄丸、大活络丸、牛黄清心丸、紫雪散、愈风宁心片、国公酒、乌鸡白凤丸、壮骨药酒、局方至宝丸、再造丸等等。 其中部分是独门秘药，非族中嫡系不可知道配方。 可惜后来私家的药铺变成了公家的单位，从此口碑一落千丈。 多年来，同仁堂因为造假、质量问题、产品不合格等，屡次被媒体曝光、监管部门处罚，同仁堂300多年的老字号金字招牌早已千疮百孔。 毕竟不是自家的东西谁会珍惜？如果注定是匆匆过客，何不捞一笔再走…… 像林三七这样的匆匆过客，也想趁同仁堂还没有名誉败坏之前，药材还是真材实料，赶紧来捞一笔。 林三七潘晔带着一群小孩穿过了古色古香的同仁堂大门，迎面扑来的就是一阵中药香味，这味道林三七闻了20多年，亲切又熟悉。 进门后林三七又四处张望，然后惊讶发现，同仁堂内部居然整得跟百货商店供销社一样。 除了右侧有一排传统中药柜外，其他的清一色全都是玻璃柜台，里面装着各种药材，旁边的柱子上还挂着什么“成药”、“丸散膏丹”等牌子。 这种店内布局与传统中药铺完全不同，彻底革命了。 这点让林三七心里非常不喜，传统中医就要走传统路线，搞得不中不洋、不伦不类像什么样子。 潘晔有点奇怪，于是轻声问道： “林三七，你家不都是宽街中医院的嘛，啥药没有？你怎么还要来同仁堂买药啊？” 林三七耸耸肩：“同仁堂有独家秘方呀，有些药中医院都没有，不得不来这里。” 这时候同仁堂有个50多岁的工作人员看到有顾客上门便笑着迎了上来： “几位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医药这块太专业，传统的中药铺哪怕是伙计，其实也都是有一定中药功底的学徒，一般的非专业人士根本就不可能来药店上班。 有顾客上门，伙计一来是招呼，二来也是起到一个导医的职责，方便顾客选取最合适的药物。 这都是优良传统，当然几十年后，药店的导医就负责忽悠顾客买一堆没用的保健品，想买的药反而没买到。 “噢噢，您好，我想问一下，我想买一些安宫牛黄丸，不知道现在店里有没有存货？” 林三七这话一出，旁边几个营业员听到都笑了，看向林三七的眼神有点像看棒槌。 男工作人员只是轻笑了一下，弯着的腰都微微挺直了一些： “您要说别的药咱不敢打保票，可您要说安宫牛黄丸，那咱们同仁堂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您要问咱们有没有存货？我的回答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个时代的同仁堂职工还是充满自豪感的。 林三七一击掌：“好，爽快人，走，带我去瞧瞧！” 工作人员把林三七几人带到了“成药柜台”，跟营业员说了一声“安宫牛黄丸”，营业员立即从玻璃柜中拿出一个绿色锦盒。 林三七心想柜台挺时髦，这个药物包装倒还是挺传统的。 男工作人员亲手打开锦盒，露出里面一粒蜡丸子： “同志，这就是我们同仁堂的秘方药，安宫牛黄丸。” 潘岑一看就傻眼了：“这，这都是蜡呀，也看不到里面的药丸，怎么区别好坏？” 那工作人员有点鄙视地看着潘岑：“咱们同仁堂的药还有坏的？” 第82章 黄金也可以食用 同仁堂的工作人员阅人无数，经验老道，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眼前几个年轻人都是外行。 不过首都老爷们就是喜欢侃大山，你外行不懂，那正好是侃爷们发挥的时候到了，于是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 “这位小同志，这您就不懂了，咱这安宫牛黄丸呀里面有易挥发的走窜药，如麝香、冰片都是，要是不密封，时间长了药效就失去了，所以必须用蜜蜡包裹。 而且咱们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不但有蜜蜡，在药丸外面还包裹有一层金箔，那都是用9999自然纯金打造，不但可以增加药效，同时也是为了保证药物不被挥发掉。” 潘岑更好奇了，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黄金，是那种戒指手镯用的那种黄金吗？黄金还能吃吗？咱四九城不都说同治的皇后阿鲁特氏就是吞金自杀，说明黄金是不能吃的呀。” 旁边一群工作人员听到后全都轻笑了起来。 此时正是午后，也没什么顾客，首都人都喜欢侃大山，无论男女，于是几个工作人员都围了上来，就差拿把瓜子了。 一个头发灰白的坐堂大夫笑道： “小娃娃还懂得挺多，知道宫里面的秘闻？呵呵。 咱先不说同治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其实就算是吞金自杀，也不是说黄金有毒，而是因为黄金比重大，下坠时压迫肠道，不能排出，引起肠道打结或梗阻致死。 也有可能是黄金形状不规则，尖尖角割伤了器官，比如造成胃穿孔致死。是一种物理伤害，而非黄金引起的化学伤害，吞铁吞铜吞石头和吞金的道理是一样的。” 老大夫看到几個年轻人都在微微点头，一脸认真听讲的样子，于是谈性更足了。 “事实上在咱们古代，金箔就是可以用来当作食材，那可是招待达官贵人的极品食材。比如早在西汉时期，有钱人就有在菜肴中洒金箔的习俗。 如今曰本、欧美国家也盛行食用金箔，比如金箔酒、金箔糕点成了市场上的高档抢手货。人们吃黄金更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你们说有没有毒呢？” 潘仁这时候也举手问道： “老先生，是不是黄金的味道很好？所以他们都要吃黄金？” 这话一出，周围又是一阵笑声，围观的人工作人员已经越来越多了，不少人都在七嘴八舌议论着。 灰白头发的老大夫听了也是哈哈一笑，然后解释道： “黄金是什么味道，我还真尝过，说实话我是尝不出什么味道来。而且我所说的吃黄金，不是直接吃金块，而是把黄金制成金箔才行，金箔知道长啥样不？就是比纸张还要薄的东西。 金箔制作不仅需要极高纯度黄金，还需要千万次的锤制，使大小不等的黄金变成整齐划一、薄如蝉翼的金箔，这时成分容易被分离，才能作为食用、药用的原料。 这么形容吧，一两黄金经过锤制，可以延展至将近一亩地的面积，你们可以想像一下，裹在安宫牛黄丸上的金箔之薄，分量之轻，除非行家里手老药工不能胜任。” 林三七真想比一个六的手指动作，大喊一声666。 这么复杂的工艺谁吃得消做啊，这种大师傅那真是死一个少一个，估计徒弟都带不出几个。 潘仁只是一个12岁的小男孩，有些事情根本无法理解，于是抬扛道： “老先生，既然金箔制作不容易，又很名贵，那干嘛一定要用到金箔呢？可以用糯米纸包裹呀。” 糯米纸用番薯、玉米或小麦粉等淀粉调成稀浆，用热水冲调成淀粉糊，经过烘烤后就制得一张张薄而透明的纸张，主要用于糖果、糕点或药品等的内层包装，可以食用。 林三七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觉得为啥非要用金箔裹药，是不是商家的一种炒作噱头？显得自己产品更高贵些？ 老大夫轻笑一声摇摇头，继续耐心解释道： “从我们传统中医的角度讲，食用黄金具有保健和医疗作用，有镇心、安神、解毒之功效。 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中就记载：食金，镇精神、坚骨髓、通利五脏邪气，服之神仙。尤以金箔入丸散服，破冷气，除风。 所以这层金箔又可以称之为安宫牛黄丸的第十二味药，因为金箔的存在增强了安宫牛黄丸的坠痰、安神、清热功效，使其治疗效果更佳。 另外除牛黄安宫丸外，我们同仁堂里面的牛黄清心丸、乌鸡白凤丸、大活络丹等名贵中成药也采用金箔入药，道理上讲也是一样的。” 噢~~~ 林三七、潘晔几人都是连连点头，想不到进个药店还能学到这么多本领，以后也有吹牛的资本了。 这时候轮到林三七开口了，他要流量变现，更关心价格。 “那请问，这一粒安宫牛黄丸要卖多少钱？需要什么票证或者介绍信不？” 那个男导医笑道：“一粒药，35元，只要钱，不用什么票。” （作者没查到1959年同仁堂安宫牛黄丸的价格，只查到1980年卖68元一粒，在这个基础上推断的定价） “35元一粒呀？” 潘家三姐弟听了都是连连吐舌头，这相当于潘母大半个月工资了，也是潘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林三七却一点也不嫌贵，这样的宝贝只卖一个月工资，简直就是良心价好不好？ 换到2023年，五六十年代产的安宫牛黄丸已经炒到了10万+一粒，老百姓一个月工资哪有10万？ 林三七欢喜地拿起蜡丸左看右看，一边问道：“咱们这个安宫牛黄丸有限购吗？” 男导医微微一笑：“没有限制，只要您有这财力。” 林三七心想啊呀，小看人嘛，既然你不限购，那我可就要狮子大开口了，反正口袋里还有一千多块钱呢。 “那这样，先给我来30粒安宫牛黄丸。” 潘晔听到后心里有疑惑，不过一想林家是中医世家，可能拿这药有用，所以也就没有啥反应。 但同仁堂的工作人员们可都惊呆了，那位灰白头发的老大夫劝道： 第83章 一口气买三十粒 那位灰白头发的老大夫劝道： “小伙子，你要这么多安宫牛黄丸干嘛？这药可不是饭，如果没碰到合适的病人使用，药物存放着可就浪费了。” 林三七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多疑，什么都会往敌特方向考虑，于是不得不撒谎道： “我父亲是宽街中医院的，他们要用这药干嘛我也不知道，我就一跑腿的。” 噢~~~ 同仁堂的工作人员们这才恍然大悟。 中医圈子就是这样，各家有各家的秘方特效药，谁家要是碰到合适的病人自己又拿不下来的，也会去别家求购特效药。 事实上的互通有无。 门户之见当然有，但大夫是不可能拿病人的生命安全来坚持什么门户之见的。 林三七的解释也算合理，人家家里有大夫，买点药出个诊赚点外快也正常，多买些药也是临床需要。 既然顾客有钱，药物用处也解释得通，再加上药物又不是什么危险物品，不需要政审，于是30粒安宫牛黄丸就顺利成交了。 当林三七抱着一个装有30個小锦盒的大纸袋子走出同仁堂的时候，嘴巴都快笑歪了。 这抱的可不是药，而都是毛爷爷啊。 “潘晔同志，四个小朋友们，你还有什么想吃的？今天我请客，走！” “哇，万岁~~~” 四个小屁孩兴奋了，吵着喊着要去哪家老字号，潘晔则是一脸无奈，越发感觉林三七的深不可测起来。 （林三七：等等，深不可测不是形容女人的吗？） 与此同时，2023年，花都市第一医院手术室外。 病人家属蒋美兰正紧张地盯着手术室外大屏幕，上面可以追踪病人目前正处于手术哪个环节，大屏幕上有她儿子孙小明的名字。 丈夫孙树则是握着妻子的手轻声安慰道： “别紧张别紧张，就是一个小小的阑尾炎嘛，医生说手术时间还没麻醉时间长，没问题的。” 蒋美兰抹了把眼泪： “我能不紧张嘛，从小到大咱们儿子就没吃过苦，现在一想到他躺在手术台上我就纠心，你这个当爹的到是心大，一点不心疼，哼！” 孙树嘿嘿笑了一下，自己儿子他怎么会不心疼呢，不过要说有多担心他还真没有。 还是那句话，不就是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嘛，这送医也及时，能出啥意外？顶多就是吃点小苦头。 手术室里 麻醉医生吕胜文正在翻看病人孙小明的病历，看到上面写着“阑尾炎”的诊断就打了一个哈欠。 又是一台小手术。 在手术这个环节，很多人都有一个误区，觉得只要给主刀医生塞红包就行了，级别越高的专家医生，红包越厚。 其实这是老百姓的一种误解。 大专家固然重要，但手术的时候，完全有可能主刀医生换了个普通小医生，人家大专家顶多就是在旁边瞧一眼，这就算是尽职尽责了。 大专家根本就懒得主刀，除非是那种罕见病，或者疑难杂症，专家教授们才会亲自动手。 另外请“飞刀”比去大医院动手术好。 因为飞刀专家是去基层赚外快，独来独往，那么手术的时候主刀肯定是专家本人，这样质量更有保障。 同时，手术的时候麻醉医生也非常重要，需要术前面见病人，仔细询问病史和个人史，再制定一个详细手麻醉方案出来。 可以说麻醉医生才是真正掌握了你病人生死的关键人物。 可惜国内对麻醉医生不够重视，甚至麻醉医生也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把自己当个小辅助，极少有麻醉医生去面见病人的。 麻醉医生吕胜文30多岁，也有10多年临床经验了，非常自信，看到一个阑尾炎病人根本就懒得多问诊。 “体温36.5c、心率80次/分、血压116/62mmhg、spo297%，生命体征平衡，一切ok，小齐，那我先上麻醉了。” 主刀的齐朝宇医生更年轻，才30岁不到，在医院属于住院医生级别，这种小手术是他们的主场。 “行，吕哥你上吧，今天手术有点多，咱们得抓紧时间，否则又要拖班了。” “赵美女，咪达唑仑1.5mg、芬太尼0.2mg、丙泊酚70mg和琥珀胆碱50mg静脉注射哈。” 赵美女，是手术室里的小护士赵萍，都是年轻人，大家早混熟了，所以吕胜文也把麻醉药物注射工作也交给了小护士，自己则拿出手术里唯一的板凳准备坐会儿。 赵萍打完药水，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吕胜文： “吕胖子，你再懒下去人都要胖成圆球了，也不晓得动一下，就知道坐在那儿。” 吕胜文坏笑着反问道：“赵美女，伱说怎么动？上面动还是下面动，什么姿势你说，我保证配合。” “呸，就你？我怕你顶多三秒！” 两人还在逗嘴呢，吕胜文看病人已经麻翻，于是拿出工具，准备开始做气管插管。 “咦，不对呀，这时候咬肌应该很松弛才对呀，现在怎么这么紧张，我嘴巴都掰不开？” 麻醉后正常的病人全身肌肉都是松弛的，没有一点意识，无论医生怎么折腾都不应该出现反抗现象，这是非常不正常的。 吕胜文也算是有经验的麻醉医生了，发现异常马上就开始警惕起来。 齐医生和赵护士听到后也停止了玩笑，马上走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监护仪却突然开始滴滴滴报警了，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赵护士看着屏幕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快快，必须马上找出原因，心率正在进行性上升，120次！150次了！达到了180次/分！” 心跳突然异常加速，往往代表着心脏的供氧正在急剧减少，心肌能量代谢不正常，引起心肌严重缺血，最严重的后果就是变成“心衰”。 就在众人发愣的一瞬间，paco2指数也开始上来了，达到了85mmhg。 吕胜文和齐朝宇两个人都惊呆了，但短暂的失神后，两人马上意识到一定是之前的麻醉环节出现了意外。 这个锅是麻醉医生的，齐朝宇稍稍往后退了一点，免得惹祸上身。 第84章 死亡率高达75% 麻醉医生吕胜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心率和动脉血二氧化碳分压突然升高的原因是什么？突然的咬肌紧张又是什么原因？ 是麻醉药物过敏了？ 还是进入血液循环的麻醉药量超过分解速度，导致血药浓度升高，出现药物中毒反应？ 或是因为麻醉药物抑制神经传导，损伤了神经？ 又或者是因为阿替卡因肾上腺素注射液含有一定量的肾上腺素，导致患者使用后会出现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等肾上腺素反应？ 看到两位医生一个发呆，一个退后，赵护士心里暗暗呸了一下，关键时刻不顶用的男人。 这时候护士的经验就出来了，看到病人整個人已经开始发抖了，赵萍马上用自己的手触摸了一下病人，然后惊讶发现病人身上非常烫。 于是马上拿出体温计一测，急忙喊道： “吕胜文，现在病人体温上升了，达到了38.3c。” 吕胜文迅速翻开病人病历，发现术前测的体温只有36.5c，这短短不到10分钟时间体温就上升了一度多。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吕胜文这时候的汗一下子出来了，这时候他已经初步判断出是什么原因了，强烈的焦虑和不安让他像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着完了完了。 齐医生和赵护士也急了：“吕胜文，这是怎么了？” 话音一落，突发情况又起。 只见病人突然脸色发黑，牙关紧闭，然后全身都抽搐起来，监护议上各种报警声音全部都出来了，显示病人生命体征全部都出现了瞬间恶化。 赵护士不放心换了个耳朵再测体温，然后惊声尖叫起来： “快快快~~体温升到39.5c啦~~~要命啦！！！” 外科齐医生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再退了，病人死了他同样要吃不了兜着走，毕竟理论上病人是他收治的。 “抢救，快抢救，吕胜文你个王八蛋快说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病人高热惊厥？不然怎么抢救？” “可能，可能是麻醉药物引起的恶性高热……” 吕胜文这时候也惊醒了：“赶紧，停掉所有麻醉药物，马上吸氧、上冰袋冰帽，我打电话，我打电话摇人！” 12号手术室里已经乱成一团。 旁边其他手术室的医生们听到动静，都晓得这里发生了紧急情况，于是手头没活的都纷纷冲了过来想帮忙。 徐黄慧，女，51岁，花都一院麻醉科主任。 这时候她正在参加医院的院务会议，院长在上面唾沫横飞要怎么发展怎么努力。 徐黄慧轻轻打了个哈欠，赶紧低头开始在笔记本上假装认真记录，其实她一直在本子上画圈圈。 这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徐黄慧看到显示的是下属吕胜文，于是想也不想就挂掉了。 谁知道刚挂掉，吕胜文马上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进来。 徐黄慧不爽地继续挂掉，心里还有点埋怨这个小吕有毛病的，自己挂掉了嘛肯定有事喽，不会一会儿再打嘛。 刚挂掉，吕胜文第三个电话又打了进来，这时候徐黄慧已经意识到有问题了。 否则一个脑子正常的下属不会这么一二再，再而三打扰领导。 坐在上首的丁院长也已经发现了徐黄慧的异常，哪怕手机静音，但那个震动放在桌上，其实还是挺响的。 做为医院领导自然晓得有些电话是必须接的，于是笑着说道： “徐主任，接吧，我们等你一会儿，喝口茶。” 徐黄慧有点尴尬，赶紧站起来跟大家道歉，然后手捂住嘴接起了电话：“咩事？” “徐主任，快，快来手术室，我碰到一个疑似恶性高烧患者，麻醉药物注射2分钟后体温飙升，现在已经出现了热惊，病人意识丧失。” 吕胜文一接通电话，声音里都已经带有颤抖了。 徐黄慧一听惊得蹭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恶性高热？” 因为站起来的幅度太大，撞到笔记本，连同茶杯一起撞翻了，旁边其他主任赶紧帮着擦水。 会议室里坐着的都是医院的各科主任，大家一听说是高热，或者高热惊厥，很多辅助科室主任其实内心不以为然。 心想麻醉医生就是少见多怪，一个热惊就吓成这样子？镇静剂一推不就好了嘛。 坐在副首的副院长何伯梁是麻醉科出身的，听到恶性高热四个字也是紧张得全身一抖，马上急着说道： “徐主任，你马上回去组织抢救！还有，普外科的金主任也去，一定要挽救回病人的生命，越快越好。” 徐黄慧和金立民点点头，马上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跑向门口匆匆而去。 会议室里众人对这突发情况都是议论纷纷，何副院长这才向院长和众人解释道： “麻醉科的恶性高热和内科儿科的高热惊厥是两种概念，热惊简单，恶高要死的。 恶性高热是目前所知的唯一可由常规麻醉用药引起围手术期死亡的遗传性疾病，属于一种较为罕见的家族遗传性的亚临床肌肉病，由药物所触发的骨骼肌异常高代谢状态，病情非常危重。 你们所说的高热惊厥死亡率是不会超过5%的，但如果是麻醉科所说的恶性高热，死亡率达到了75%左右，这还是在全力抢救的前提下，所以这病非常罕见，非常危险，非常棘手。” 大医院里实行的是专科化，隔科如隔山，尤其是麻醉科的一些罕见病临床医生不一定了解。 何副院长这么一解释，众人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刚刚徐黄慧主任为什么接到电话后就失态了。 现在医院里死一个病人，按当下的医疗环境，不用说，家属是不可能不闹的。 最终的结局就是两败俱伤，家属失去了亲人，医院不但要赔钱，还失去了名誉。 丁院长一听也急了： “乖乖，75%的死亡率啊，不行，这个病人我们必须要抢救回来，现在会议终止。何副院长，你马上带着急诊科、神经科、感染科、重症监护科的几位主任去帮忙。” 几个被点名的科主任也赶紧站了起来…… 第85章 全院组织大抢救 手术室外面。 蒋美兰和丈夫孙树正紧张地看着大屏幕，上面儿子的流程一直显示在“麻醉中”。 蒋美兰有些担心： “你说儿子的手术怎么都不动一下的？我看旁边其他病人都已经从麻醉改成了手术中，你看，这个病人比咱们儿子还晚进手术室也已经手术了。” 孙树却不以为意，看了一下大屏幕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病人之所以能插队，肯定是给医生送红包了。咱们这是急诊手术，手术医生是谁也不知道，红包也没送，人家当然给咱们儿子排在后面了。” 蒋美兰一听也是，据说外科医生那里塞不塞红包是完全两种待遇，于是也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从电梯里冲出来好几个医生，一看年龄都是专家级别的。 只见这些医生也是铁青着脸就冲到了手术室门口，一边走还一边脱外面的白大褂。 刚到门口，手术室的电动门就开了，里面迎出了好几個医生，手里还拎着手术服帮着换上。 随后手术室的门就关上了，留下一众病人家属在手术室等候区外面面相觑。 这时候有个人在问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进去好几个专家？……”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一看就是手术室里哪个病人出现意外了，手术医生摇人了……” “对对对，而且肯定很紧急，没看医生一边走一边换衣服，显然是要争分夺秒，一刻都不能耽误……” “噢哟，千万不能是我爸出事呀，菩萨保佑……” 病人家属们开始议论纷纷，这边蒋美兰又紧张了，一想到儿子流程的异样都要哭了： “不会是我儿子吧？我可怜的小明呀~~~” 孙树也有点小小烦燥，但他不想在妻子面前表现出来： “别急别急，小明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阑尾炎嘛，能出什么大事？这手术室里多少台大手术呀，怎么也轮不到咱们。” 就在病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电梯门又打开了。 一个老年医生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部队就更庞大了，最前面还有一个医生在开道： “来来，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随着这第二拨医生匆匆而过，家属们的议论声就更大了。 “怎么人越来越多了？看来手术室里面真出大事了……” “我跟你们说，刚刚来的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姓何，后面都是一院的专家教授们，级别很高的来……”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病人出事了，唉，真是急死人啦……” 外面病人急，手术室里面医生更急。 徐黄慧一边走，一边换手术服，同时还不忘询问手术过程，脚步几乎飞想。 花都一院的手术区域一共有30个手术室，一长排，以前感觉很短的路程，今天走起来感觉格外漫长。 吕胜文一边小跑着跟上徐主任，一边在汇报病情： “过程就是这样，打了麻药不到2分钟，我做气管插管的时候已经发现牙关紧闭，咬肌紧张了，随后心率快整上升，接着是体温急速上升，最后出现了惊厥……” 徐主任咬了咬牙，刷一下夺过了病历本看了起来： “术前你有没有面见病人？有没有仔细询问相关病史，特别注意有没有肌肉病、麻醉后高热等个人及家族史？” 吕胜文脸一红，但也不敢说谎： “主任，伱也知道这是一台阑尾炎手术，所以我，我没有去面见病人……” “你看看，你看看，我平时科会的时候反复强调一定要遵守流程，一切要符合诊疗规范，没出事算你们幸运，出了事情你就要背黑锅。吕胜文我告诉你，如果今天病人抢救不过来，第一责任人就是你！” 吕胜文都快哭了。 开除的确不会，但按花都一院的规矩，出过医疗事故的医生5年内不能晋升，这就相当于要浪费5年时间。 而且一步慢是步步慢，别人比你早晋升，将来什么好处都赶在前头，自己这辈子职场算是到头了。（这也是林三七实习带教老师让学生背锅的主要原因） 手术室门啪一下被打开，徐黄慧和外科主任金立民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徐黄慧一眼就看到了手术台上已经陷入了昏迷的小病人，气管插着管子，呼吸机在卖力工作。 “现在病人情况如何？汇报体温和呼气末co2！” 齐医生看到几个主任都是一脸要杀人的样子，也是打着结巴汇报道： “报告，现在病人体温是40.1c，还在持续上升中，呼气末co2值是85%，我们刚注射完镇静剂……” 金主任对旁边的徐黄慧问道： “老徐，怎么样，恶性高热能不能诊断？” 徐黄慧已经对病情有了大致了解，再结合现在的体温和呼气末co2，心里大概有些底了。 “八九不离十，不过还要通过蓝尼定收缩试验和动态氟烷试验来确诊。” 徐主任又冲着手术室里的小医生下医嘱道： “1、立即停用所有麻醉药、更换麻醉呼吸回路及钠石灰以防吸入麻醉药进一步加重病情。 2、使用变温水床、大动脉处乙醇擦浴、放置冰袋并大量输注冷平衡液等措施以控制患者体温。3充分给氧和过度通气。 3、反复使用呋塞米以保持尿量，大量补液以稀释血中肌红蛋白浓度，输注5%碳酸氢钠碱化尿液以防肌红蛋白堵塞肾小管等措施保护肾功能。 4、每小时复查血气和电解质，每4小时查血、尿肌红蛋白和肌酸激酶。” “收到！” “收到！” 几个小医生和小护士们马上各自准备，马上开始忙活起来。 这时候何副院长也带人进来了，“徐主任，病人情况如何？” 徐黄慧摸了摸病人的额头，看着这个年轻的面容露出了不忍： “病人才14岁，小男孩，如果体温上升到41c以上持续不通，那就危险了，大概率保不住。” 何副院长也头痛了，回头对旁边的外科金主任吩咐道： “事情已经出了，现在你们外科马上通知病人家属，下面每一个治疗步骤都要跟家属解释清楚，并且要有家属的签字同意，千万不要把矛盾激化！” 问题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怕就不会发生的…… 第86章 小医生质疑中医 孙小明高烧不退进入了第4天。 蒋美兰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哭得声嘶力竭。 “儿子，你要加油呀，妈妈就你一个孩子，你可不能丢下妈妈呀，你要是走了，妈也不活啦~~” 孙树这个当父亲的，这时候也淡定不了了，冷冰冰望着旁边的外科金主任质问道： “金医生，我儿子就一个小小阑尾炎，现在怎么会被送到icu抢救为止？” 金主任有些尴尬，毕竟这個锅应该是麻醉科的事情，但病人是外科收的，所以只有他代表外科出面安抚家属。 “事情是这样的，恶性高热这病比较复杂，70%跟病人的ryr1基因突变有关，然后在诱发药物的作用下，使肌细胞质内钙离子浓度迅速增高，使肌肉挛缩，产热急剧增加，体温迅速升高。 体温升高的同时产生大量乳酸和二氧化碳，出现酸中毒、低氧血症、高血钾、心律失常等一系列变化，这种病情还是非常非常严重的，的确是危及生命的，所以这个病危通知单你还是要签署一下的。” 孙树听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这个酸哪个钾的，我听不懂，你们医院现在就是想推脱责任是吧？反正伱的意思我听懂了，就是我儿子自己发育不好，他活该是吧？” 这话一出，孙家和蒋家的一些亲戚都围拢过来，骂骂咧咧。 金主任汗都下来了，知道这事要麻烦了，毕竟这是一个14岁的小男孩，是父母和亲戚们的宝贝，一个阑尾炎就病危了，从情感上讲的确难以接受。 可是再难接受这也是事实呀。 “这个这个，病人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但从医学的角度讲，的确是病人自身的基因有缺陷。” “你吃屎啦！” 旁边一个亲戚忍不住要骂人了： “你刚刚自己也说了，70%与基因突变有关，那也不是百分百对不对？还有30%是其他原因引起的，那你为什么不说说这方面的原因？” “我们好端端的一个人来你们医院，现在生死不明，难道不是你们用药错误治死的？” “就是，医院就是会骗人，如果小明没事还好，要是小明出事了，咱们没完！！！” “绝对没完，我大哥家就一个小孩，小明要是死了你们一命偿一命！！！” “我的明仔啊！！！” 监护室外已经乱成了一团，金主任被家属推来推去却又无可奈何，不得不继续做着解释工作。 监护室内，icu主任李瑞其也在跟麻醉科主任徐黄慧等一众专家探讨病情。 做为医生，肯定是不希望病人死的，花都一院对孙小明的恶性高热也是相当重视，全院抢救。 徐黄慧主任皱着眉头问道： “老李，病人40c高烧已经持续4天了，整个人都处于谵妄态度，时不时惊厥抽搐。再看看这些数据，再下去就是循环衰竭死亡了，你们icu行不行啊？” 徐黄慧是女医生，面对同龄男同事往往说得更直接点。 李瑞其也是哭笑不得： “老徐，你这话说得，你的病人我可是给你放在了优先位置，你看看，我们科室最好的两位大夫24小时不停守在病床旁边，你说还要怎么重视？ 现在不仅是体温降不下来，还有心衰、呼衰的症状，你再看看这个肾功能，马上就要出现肾衰了。特效丹曲洛林针我们也早早使用了，该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 徐黄慧瞄了一眼监护病房玻璃，玻璃外面家属已经跟金立民主任吵成了一团。 再想想这个属于麻醉科的大锅，心中再次涌起无力感来，这要小病人要是死了，不但是她良心上过不去，更意味着麻醉科今年奖金要大扣特扣了。 尽管医疗纠纷赔偿有保险，但医院往往也会对相应科室和个人进行重罚，惩罚程度取决于病人家属闹得凶不凶。 取消评优评先进也算了，还要罚一大笔钱，还是全员扣钱，这谁受得了？ 于是徐黄慧一改平时严肃的样子，双手合十恳求道： “老李，李主任，李哥，算我求求你了，这个病人真不能出事呀，才14岁，还有大好年华没有享受过，太可怜了，而且家属这里也没法交待啊。” 李瑞其主任也轻叹一声： “现在该用的药都上了，最后只剩下叶克膜一个办法，但叶克膜一天维持费用就是几万块，家属愿不愿意承担是个问题，更何况哪怕用了叶克膜也是治标不治本呀。 不过黄慧，我这里还有一个想法，既然咱们西医已经无能为力了，你看要不要试试中医？你们觉得怎么样？” 旁边几个年轻医生忍不住质疑道： “李主任，中医？那都是骗人的，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中药肝肾毒性太大，现在病人已经循环衰竭了，中药恐怕只会加重病情吧？” 几个年轻医生议论纷纷，总之一句话：不看好中医，不相信中药。 一般来说，正规从医学院毕业的，从事西医临床的医生都不是太相信中医，极端一点的把中医和骗子划等号。 徐黄慧却是若有所思…… 李主任面对年轻医生的异议不以为意： “对咱们医生来说，中西医之争是没什么意义的，不管白猫黑猫，能治病的就是好猫……” 话还没说完，突然病床上的孙小明再次出现了抽搐的情况，全身肌肉紧绷，脸色发黑，口吐白沫，整个人都剧烈的抖动起来。 外面的家属们一瞧情绪更激动了，尤其是孩子父母，那是又哭又闹，整个人都要歇斯底里了。 徐黄慧看着icu医生马上投入抢救，再看看监护仪上越来越糟糕的数字，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了。 于是她紧紧掐住了李瑞其的手，急切问道： “老李，中医试试，我们找谁？咱们医院哪位中医大夫厉害点？” 李瑞其想了一下： “中医科的毛意辰大夫看伤寒发热是专科，祖宗的手艺，小张，你马上跑一趟中医科，让毛大夫过来会诊，就说是急诊不能耽误。” 第87章 开窍中药选三宝 重症监护室里 满头白发的毛大夫拿着梅花针，对着病人的十二井穴、十宣穴啪啪就是几针，看得旁边的小医生们一阵肉疼。 “小傅，你来放血，注意不要太用力。” “好的老师。” 紧接着，毛大夫又拿出一套银针，对着病人的人中、合谷、太冲、大椎等穴位进行针刺，一边扎针一边轻轻转动。 病房外，家属们透过玻璃都屏住呼吸。 病房内，所有医生都在静静等待疗效，毕竟隔行如隔山，学西医的小医生们对传统中医还是抱有一定的戒心。 毛大夫几针下去，之前还在不断抽搐的病人慢慢就安静下来了。 效果立竿见影。 病房外面，蒋美兰捂着嘴巴，看到儿子终于又挺过了一个难关，心疼得眼泪叭叭直掉。 孙树则是紧紧攥着拳头，眼睛通红，恨不能自己能替代儿子。 其他家属们则是一个个眼泪汪汪，一個劲地向着神仙祖宗做着祈祷。 病房里，小医生们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看，都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几针下去就把抽搐给治好了？” “哇，真的假的？安定针能没用，针灸这么神奇的？” “不会是刚凑巧吧？刚刚抽搐也该停了吧？” 尽管小医生们的声音很轻，但还是传到了旁边几个大专家耳朵里，李瑞其转过身来，恶狠狠瞪了几眼嚼舌根的小医生。 徐黄慧主任已经迫不及待在问了： “毛老师，这，这孩子还有希望吗？” 毛老爷子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暂时控制住了病情，还没有系统诊查过，一会儿再跟你们交流。” 说完，毛老爷子拿起小病人的双手，左右手三指搭在脉上，开始双手诊脉。 病房里也是一片安静，只有监护机器时不时发出滴滴嗒嗒的声音。 大约一刻针后，毛老爷子放下了小病人的手，再动作轻盈地盖好被子，这才站直了身子，那一头白发是那么地醒目。 病房里的医生，病房外的家属都眼神焦急地看向了这位老大夫。 “你们既然请我来了，我自然也不会有所保留，病人的情况我心中有数，先定个基调，病情很危重，可以说是命悬一线，随时都可能……” 病房外的蒋美兰刚要放声嚎啕，突然就听到了扩音机里又传来了两个字： “但是……” 一听这两个字，刚刚心都要跳出来的徐黄慧主任也是两腿一软，心里埋怨道老爷子你能不能说话不要大拐弯。 “但是，病人还有救，没到最后关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李瑞其主任是知道这位毛老爷子真本领的，赶紧恭敬地说道： “毛老师，中医我们不太懂，但您说有救，那肯定是有救的，所以请帮帮我们。” 毛老爷子苦笑了一下： “救是还有救，但可惜啊，救命的药现在难搞啊。” 徐黄慧刚刚升起的希望，这一下子又破碎了，真当快要哭了： “毛老师，你不要这么吓人呀。” 毛老爷子被李瑞其搀扶着坐在了凳子上，这才给现场的医生们解释道： “病人的情况，用我们中医诊断就是‘伤寒兼惊候’ 伤寒，是寒气客于皮肤，搏于血气，使腠理闭密，气不宣泄，蕴积生热，其兼惊者，是热乘心，心主血脉，患者血气软弱，心神易动，为热所乘，故发惊。惊不止，则变惊痫。” 病房里不管是大医生还是小医生都在微微点头，听不听得懂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不少小医生心想这分明就是天书嘛，更有不少人认定这就是胡扯，就是年纪大了尊重伱所以假装认真的着。 毛老爷子是有真本事的，但很少有机会在西医生们面前装逼，于是开始摇头晃尾起来： “病人神气怯弱，中焦阻塞，湿热郁蒸，痰浊蒙蔽心包，神志昏乱，引动肝风而成急惊风。 急惊风一病虽然病因不同，但其病都有来势急骤，传变迅速，证情凶险。症见突然高热，面红唇赤，烦躁神昏，痰壅气促，牙关紧闭，抽搐颤掣，窜视反张，脉象洪数，指纹青紫等。 本病主要病机是热、痰、惊、风的相互影响，互为因果。其主要病位在心肝两经，所以清热、豁痰、镇惊、息风为治疗原则。” 李瑞其虽然是重症医学科主任，学的是西医，但是对中医也有一定的研究，这时候问道： “毛老师，既然你已经把发病原因，治疗原则都摸透了，为什么又说治疗很难呢？” “不，确切说不是治疗难，难难在药材上。” 毛老爷子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这才公布了答案： “急惊风邪陷心包时，需急急开窍为要，使之尽早苏醒。开窍中药首选“三宝”：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 三药功能清心开窍，凉解热毒，主治略同，但各有侧重，其中安宫牛黄丸最好最对症，紫雪次之，至宝又次之。 所以要想救活病人，现在一定要用这三种药其一。” 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 所有人都皱着眉头在思考，年轻医生们头脑更灵活，马上拿出手机在各大购药app上搜索起来。 有个小医生激动地喊道： “毛老师，我搜到了，某团买药上这三种药都有，我们不远处的回春堂药店就有卖，还可以外卖上门！” “啊呀，看来病人有救了！” 病房外的孙树一听，心中涌起了无尽的希望，刚要让亲戚帮忙出去购买，突然扩音器里又传来了毛老爷子的声音： “你们呀，心思不缜密，我既然敢说药材难，那就说明现在市场上的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都没用，必须要1989年以前生产的药丸才有效。” 毛老爷子的话刚说出口，后面的小医生们不干了。 “啊？？？” “为什么？？？” “1989年以前，那都30多年前的药了，哪怕买到的话也过期了呀！！！” “那说了不是白说嘛，几十年前的中药谁搞得到呀？” 李瑞其主任回过头，再次恶狠狠瞪了一眼小医生们，示意这几人少说几句。 第88章 只有老药能救命 现场的90后，00后可是整顿职场的一代，坚持自己心中的真理，哪会那么容易屈服？ 于是一个个都气鼓鼓的表示对中医的不信任，根本不服从专家们的权威意见。 其实从逻辑上讲年轻人也没错，本来他们就有点反中医。 现在你中医先说能救，但是需要三种中药，还是30多年前的药材，这不是扯蛋嘛，难道穿越到八十年代给你搞药去啊？ 治不好就治不好嘛，设置这么一个没办法做到的前提条件干嘛？ 换了别的老医生被年轻人这么一怼肯定要拂袖而去了，但老中医上了年龄，一個个都成了老神仙，哪会这么容易动怒？ 只见毛老爷子呵呵一笑，耐心解释道： “那可未必，你们听说过那些窖藏白酒黄酒，十年陈，二十年陈，五十年陈那都是极品。像茅台酒，50年份的，你们还觉得这是过期酒，不能吃了吗？” 小医生们若有所思…… “你们再想想咱们东广人最喜欢的陈皮，我听说去年花都首富嫁女儿，一口气给了女儿的嫁妆里面就包含了50斤二十年份的陈皮，怎么，你们觉得花都首富是傻子？把过期桔子皮送给女儿？” 老头这么一解释，那些小医生们这则恍然大悟，心想自己是真浅薄了。 “那毛老师，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救人一定要用到1989年之前的药材？某团上有一模一样的中药，还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怎么就不能用了？” 有个小医生还是坚持真理，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中医生接过了话题： “这主要是跟一部法律有关，1989年我们国家推出了一部《野生动物保护法》，上面明确规定受保护的野生动物都不能食用药用，像大家梦想的虎皮大衣就不能再穿了。 很多同学之所以对中医有意见，觉得中药不灵，其实跟这部法律有着天大的关系。就比如大家都知道的，中医治疗跌打损伤的虎骨膏，现在哪里还有真的老虎骨头入药？ 用哲学的话说存在既是合理，中医几千年传下来，之所以选择用虎骨，那都是几千年经验医学得出的最佳选择。现在用水牛骨去替代，伱们觉得这虎骨膏还会有效吗？ 再说回毛老师说的安宫牛黄丸，里面起着决定性作用的是三味主药，分别是犀牛角、牛黄、麝香，可是现在因为法律限制，犀牛角只能用水牛角替代，天然牛黄麝香都用人工化学合成。 三味主药的改变，我只用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可以说现在市场上还在销售的安宫牛黄丸已经是完蛋了，没啥用了。这也是毛老师说的，难就难在药材上的原因。” 噢~~~~ 不少小医生经过这么一番科普，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中医的现况和难处。 可是监护室外的家属们可不想听科普呀，他们的孩子危在旦夕，管你是30多年前还是100多年前，你把我孩子治好了再说呀。 孙树和蒋美兰知道现在有希望了，于是焦急地开始拍打着玻璃，吸引了病房里所有人的注意。 一个小医生走了出来，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家属的意思： “毛老师，家属想问，你所说的真宗的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哪里有购买？无论多少钱他们都愿意。” 毛老爷子隔着玻璃，看着一脸期盼的家属心中也有不忍： “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这三种药，市场上没有，但民间老百姓手里是肯定有存货的。 就像安宫牛黄丸，早几年拍卖会上还拍出了11万元，是正宗的六十年代生产，这样的安宫牛黄丸就能救病人的命。 至于我手上，抱歉了，我也没有这三种药，有的话我肯定拿出来救人了的。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医生帮忙去打听一下，最重要的是你们家长要发动所有人脉，全国去寻找，看看谁手里有这三种药，不惜一切代价买下。 不过要快，病人撑不过三天了，按目前的情况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超过3天，哪怕你们找到药了那也回天乏术了，听明白了吗？” 不同于年轻医生的不信任，普通小市民对中医还是很崇敬的，尤其东广省对传统的东西都非常看重。 3天时间，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孙家人头上，每一分钟都非常宝贵。 这是一场时间和生命的“赛跑”。 孙家人开始发动所有人脉，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手机、网络向亲戚朋友邻居们开始高价求购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三种中药。 孙父孙母更是喊出了一粒药丸15万元的天价，以期引起社会上的轰动效应。 果然，15万求购一粒安宫牛黄丸的消息马上就在花都各大媒体中传开了，继而在全社会都引起了极大的争议和关注。 孙父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毛老爷子为了帮助一下这个可怜的小孩，免费帮着孙家人鉴定药物的真假。 可惜一场闹剧下来，要么中药的年份不够，要么是假冒中药，总之15万的天价也买不到一粒真正的、89年之前生产的安宫牛黄丸。 时间过去一天半了，孙小明依然主烧不退，如果说之前是处于昏睡谵妄状态，现在已经彻底处于昏迷状态。 看着监护仪和化验单上的种种指标，医生们内心已经断定这个病人保不住了。 徐黄慧也跟医院领导进行过多次讨论，甚至内容已经涉及到赔多少钱的事情，以及后续家属可能出现的应激反应。 尹涟漪是孙小明的亲表姐，两人的母亲是亲姐妹。 表弟有难，做为表姐的尹涟漪也是非常着急的，也想尽她的一份力，于是在她的工作群、大学群、中学群，甚至小学群里连连发布药品采购信息。 并且尹涟漪还自己拿出5万块钱，以20万一粒的天价在同学群中急购。 “急购急购，本人急需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救命，一粒药20万，请同学们帮忙扩散，感激不尽。” 第89章 公开悬赏也没用 孙家高价求药的信息发布出去过了一整天了，还是没有收购到正宗的安宫牛黄丸。 这让孙家人都急得团团转，因为医生给出的底线是3天内，这可是过去三分之一时间了，时间越长，孙小明活下去的机会就越小。 其实毛老爷子说得没错，民间还是存有极少量正宗的的安宫牛黄丸。 但是家里藏有这种珍贵药材的人家，无不是大富大贵之家，要么家中资产上亿，要么家人是可以坐在主席台上的。 这样的人家又不缺这10万、20万的，这种对他们来说都是小钱钱。 人家将珍贵药材像宝贝一样收藏着，目的就是在关键时刻保自己性命用的，怎么可能贡献出去？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孙家人哪怕全市悬赏了，却依然没有能够购买到正宗的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 再加上孙家只是普通中产人家，认识的人脉有限，更加无从拿到真药材了。 就连尹涟漪这种表姐都被发动起来，通过社交软件求购药材，可见孙家人已经是山穷水尽。 尹涟漪的信息刚发到群上，马上就引出一大堆同学来。 “尹美女，什么药这么贵啊？” “我跟大家说，中医是不能信的，中药都是骗人的，尹班长的号不会被盗了吧？” “安宫牛黄丸哪家药店没有，还要20万一颗求购？尹涟漪同学疯了？” 尹涟漪看到后赶紧多解释了一句： “大家帮帮忙啊，我要这三种中药是救命的，而且年份最好是五六十年代生产的，我保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不是骗子。” 这时候林三七的死党兼族弟林海跳了出来： “尹美女，我给你出个主意，或许林三七有办法，我跟你们说，七仔家里可是有一株150年份的野山参当传家宝的，而且他家刚刚200多万元卖了一株百年人参给香江客人。” “哇，真的假的？” “林叔叔不是在村里开小中药馆的吗？怎么会有百年野山参？” “看不出来呀，林三七这家伙还是隐藏的大佬啊，那时候还整天跟我们哭穷。” “@林三七，滚出来，你当年骗我们好苦啊！” 尹涟漪一听也惊呆了有没有？她跟林三七可是20年的冤家了，双方对彼此家庭都是知根知底的，林家什么时候这么发达了？ “林海，真的假的？林三七家这么厉害？你没有吹牛吧？” 林海不爽了，急于反驳道： “喂喂，尹美女，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看我吹过牛？而且七仔家可不只有一株两株野山参，人家是有一大堆啊，我可是亲眼所见。 连人家香江人都看傻眼了，求着七仔卖人参救命，这说明七仔平时低调呀，不像某些扑街，家里有点钱就整天装什么富二代，哼哼，我们石楼村人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靠，海仔，你想死啊？” “就是，我们富二代招伱惹你了？” “你个死扑街，当心我用钱砸死你！” 林海的话在群里引起了“公愤”，差点被同学们喷出羞翔来，当然大家更多是开玩笑。 但尹涟漪却没有心思开玩笑，坐在电脑前若有所思。 心想林海是個没脑子的直男，从来不会说谎，如果林三七家真有百年野山参，那么或许有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三种药也未可知。 现在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时候了，任何机会都要试试。 “艾特了半天七仔这个扑街，他怎么还不出来？” 不少同学都在群里起哄，想让林三七这个暴露富二代请客。 尹涟漪也迫不及待摸出手机，给林三七打了一个过去，结果电话响了半天都没有接，于是她赶紧在群里问林海： “海仔，七仔电话不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会呀，七仔应该在家，他如果出去肯定会跟我说的。尹美女，你真有急事就去他家找呗，求药跟拜佛一样要有诚心，否则人家凭什么把这么珍贵的药材拿出来？” 有人反对了：“林家和尹家不是世仇吗？七仔肯帮忙吗？” “要不尹美女你色诱吧，就凭你小刘亦菲的名号，迷死七仔这个扑街分分钟的事情。” “放屁，在七仔眼里，恐怕尹美女跟尹肥猪一样吧？两人在一起哪天不吵吵。” “哈哈哈~~~” 尹涟漪已经没有心情在网上跟同学们骂街了，事关表弟的性命，于是赶紧下楼，没顾得上换衣服，推出二轮电动车就匆匆往石楼村赶去。 这时候正是傍晚时分，天气还是很炎热的。 等尹涟漪赶到石楼村林家的时候，林三七家刚准备吃晚饭。 尹涟漪停下电动车，伸长脖子看到堂屋正在摆饭的林母，乡里乡亲都认识，于是开口问道： “阿姨你好，请问，林三七在家吗？” 林母一回头，看到一个戴着粉红头盔，穿着粉红连衣裙，皮肤白皙，相貌绝美的女孩在向自己询问，一下子就愣神了。 这么漂亮的女仔来找自己儿子，难道这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这么突然的吗？ 这一刻，王文娟连孙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哇，靓女，找我家七仔吗？他在家呢，来来来，这么热的天进来吹吹风。” 本来林家的堂屋是打着吊扇的，现在姑娘上门，王文娟以最快的速度将空调打开，笑呵呵把尹涟漪迎进了门。 这远看是美女，近看更不得了，王文娟就觉得眼前的女孩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怎么看怎么喜欢。 “靓女，你找我家七仔有咩事？” 王文娟心想，难道是出去约吃饭？还是约看电影？自家刚发了一笔小财，肯定火力全会支持儿子的追女大计。 尹涟漪被林母的过份热情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红着脸问道： “阿姨，我找七仔有点事情，麻烦你帮我叫他一下。” “好好好，呵呵，七仔，七仔~~~” 王文娟这边扯着嗓子冲楼上喊道，林三七没喊来，却把林木森喊来了。 林木森知道儿子可能在另一个时空，于是赶紧出来打掩护。 第90章 这药是上周的吧 “别喊了，七仔刚刚有事情出去一下，我们先吃吧，咦，这位是。。。” 林木森以为妻子是儿子喊吃饭，可是一看到堂屋里站着一个年轻女孩，一下子也愣了，仿佛这堂屋都亮堂了不少。 当一个女孩美得像刘亦菲这样祸国殃民时，无论男女老少，谁看到都得迷惑。 林母赶紧笑呵呵解释，一边解释一边还眨眨眼： “这女仔是七仔的同学，找七仔有事情呐~~~” “噢噢，七仔的同学呀，呵呵，好好，来坐~~~” 尹涟漪心里为表弟的事情正着急呢，本来听到老同学不在家正失望，现在看到林父出来了，心想正好，直接找正主吧： “林叔你好，其实我过来是有个事情想麻烦你们。” 林木森有点奇怪，咋还有自己什么事？不过脸上同样是一脸姨母笑： “别急，慢慢说，林叔能帮忙的肯定帮你。” “林叔，是这样的，6天前我有個表弟因为阑尾炎去医院做手术，然后在麻醉的时候突然就发生了反应，体温一下子升到40c，整个人都抽搐起来。 现在6天过去了，高烧一直持续，现在人都已经昏迷了，花都一院的老中医说我表弟必须要有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救命，我就想问问林叔你家里有没有存货？” “噢，原来重金求购安宫牛黄丸的是你们家呀，这事我听说过。” 中医圈就这么小，林木森他们这些中医都有一个群，平时也在互相勾通交流信息的。 林木森自己也是中医，特长就是“伤寒”，所以对于高烧不退也是相当有研究的，于是微微点头道： “高烧不退伴有热惊，这是热病邪入心包，导致神昏谵语、肢体惊厥，用你所说的三种药的确有奇效，可惜现在市场上的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并不一定能起效呀。” 尹涟漪看到林叔沉思，以为对方是在考虑钱的问题不肯轻易交出来，于是补充道： “林叔，我表弟需要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生产的药物，我知道这些中药都很珍贵，所以我们愿意一粒药拿出15万，噢不，现在已经加价到20万了，您放心，绝对一手交药一手交钱。” 林木森心想这可是天价了，一粒药丸20万，如果自己有肯定愿意出手，问题是自己没有呀。 王文娟却有点着急： “老公，安宫牛黄丸我们家不是有吗？赶紧给这位靓女去拿来呀。” 林家的确有现代版的安宫牛黄丸，这是伤寒病常用药，一般中医馆都有备着的，所以王文娟误会了，在催了。 尹涟漪一听，惊喜地站了起来：“真的，太好了，我表弟有救啦！！！” 林木森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妻子，刚要解释自己没有，却听到楼梯口响起了儿子的声音： “嘿嘿，尹八婆，伱要安宫牛黄丸还真找对人啦~~~” 林三七刚得意洋洋一露头，就被林父林母拉过来一顿胖揍： “你胡说什么？哪有这么说人家女仔的？痴线啦！！！” “啊呀，老豆，阿妈，别打别打~~~” 林木森和王文娟气坏了，人家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孩子站在那儿，不追女也算了，自家儿子居然叫她八婆？这么钢铁直男活该孤独一辈子。 林三七的声音尹涟漪化成灰都听得出来，本来叫她八婆刚要发飙，不过现在一看林三七被父母胖揍，于是马上演技在线了： “林叔阿姨，你们别打了，我都已经习惯他每次看到我都会骂我……” 尹涟漪那楚楚可怜，弱小无助的样子，看得林父林母牙根更痒痒了，于是殴打儿子的巴掌就更重了。 桌子上，放着三个绿色的小锦盒。 林木森、王文娟、尹涟漪三人围成一圈，都在认真看着这三个小锦盒。 林三七在一边得意洋洋介绍道： “这就是最正宗的安宫牛黄丸，尹八……咳咳，尹涟漪，赶紧拿走去救人吧，不要说我这个老同学不照顾你，这玩意儿你就算再有钱也买不到。” 林三七有底气，这可是穿越货，是自己亲手从1959年的同仁堂买来的，绝对不存在调包或者假冒。 尹涟漪却有点皱眉： “问题是，我要的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安宫牛黄丸，可是看你这盒子包装怎么这么簇新？感觉就是上周生产的一样。我读书少，但你也别骗我？” 林三七心里一惊，心想坏了，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自己是直接通过时空门拿过来的，中间缺少几十年的沉甸，光是这包装就没办法解释，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不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林三七眼珠子稍微一转就想到了另一个说法。 “你呀，从小就笨，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看不出来？” 尹涟漪心想老娘从小是班长，你小子居然骂我笨？要不是你家长在场，非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林叔你看，七仔又欺负我，嘤嘤嘤……” 眼看着父母又要暴起，林三七赶紧求饶：“停停停，现在救人要紧，听我忽……说……” “尹涟漪，你不是听林海说我家能搞到别人搞不到的珍贵药材嘛，比如那香江人都看了眼馋的百年野山参！” 尹涟漪点了点头，可不是冲这点，她今天也不会亲自跑到林家来。 “所以我们家呀有别人没有的渠道，这安宫牛黄丸的的确不是五六十年代的，但这是特供药，明白这特供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不？” 林三七压低声音说得神秘，尹涟漪听了，眨巴着那双卡姿兰大眼睛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那特供药和市场上的药物有啥区别？毕竟这药我是要拿给表弟救命的，他时间不多了，千万不能出问题。” 林三七大手一挥，无比得意地说道： “市场上的安宫丸那也配叫安宫丸？那都是小垃圾，我这个才是原版正宗药，里面的成份都是国家不允许使用销售的，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你放心，老同学一场，我骗谁也不会骗你！” 绝望中的人抓到一根稻草都想救命，何况林三七拍着胸脯的承诺。 尹涟漪咬咬牙，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去质疑，表弟等不起了。 第91章 安宫丸神奇之处 “好，林三七，我相信你一回，你要是骗我，回头我……” 突然尹涟漪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人设是弱小的小女孩，不能像学校那样威胁人，于是赶紧改变语气。 “我表弟急着用药，现在我带走一粒，你把卡号给我，我转20万给你。” “哟，想不到你还是个小富婆呀，20万说给就给？行了，药先拿走吧，而且据我所知，安宫牛黄丸治疗高烧谵妄一粒是不够的，这三粒你先拿走，用了有效果再给我钱吧。” 林三七的洒脱让尹涟漪很惊讶： “这可是3粒药呀，哪怕不值20万，放到拍卖会上10万一粒都是小意思，伱真的愿意先给我？你就不怕我以后赖账啊？” 林三七嘿嘿一笑：“不给钱？那就把你抵押给我，虽然你长得八婆了些，但我勉强还是能接受的！” 尹涟漪这下真感动了，心想到底是老同学，这份信任感就不是别人能给的。 不过尹涟漪也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 “行，谢谢你了，我现在就拿到医院去，如果我表弟救活了我一定会感谢你的，那林叔，阿姨，我先走了。” 林木森和王文娟又一脸姨母笑： “呵呵，好好好，以后常来玩呀~~~” 等尹涟漪骑着小电驴飞似的往医院赶去，林父林母还在家门口看得恋恋不舍。 “唉，多靓的女仔，要是能做我儿媳妇多好啊……” “是啊，可惜七仔的文凭不拿到手，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啊……” 吃完晚饭。 林三七和林木森父子俩就躲进了中医馆里面，林三七又拿出了27粒安宫牛黄丸。 林木森看得眼睛直发亮：“这是从同仁堂买来的？” 林三七点点头：“对，是我亲自去买的，绝对是原装原货，现在都绝版了。” “好好好，这可都是宝贝啊，先不说能不能赚钱，单单这药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性命，哪怕是我们祖上当年也搞不到这安宫牛黄丸。你有这奇遇，真是祖宗显灵了呀。” 林三七也是心情愉快： “老豆，我提供子弹，至于怎么治病救人可全看你了，咱家能不能发达，可得你这个老子作主啊。” “那是当然，等着，老子一定会将我们岭南堂中医发扬光大的，哈哈哈~~~” 花都一院，重症监护病房办公室。 毛老爷子看着眼前三个绿色的小锦盒，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充满了无比的惊讶和恍惚。 孙树、蒋美兰、尹涟漪等一众亲朋好友，以及徐黄慧、李瑞其等几個医生，全都等着老爷子开口。 “怎么样？老先生，这药是真是假？” 毛老爷子嘴上啧啧了几声： “奇了怪了，这锦盒材质绝对是北京同仁堂的老物件，这种包装1980年以后就不用了，光这绸缎就不再生产。可问题是这盒子也太新了吧？哪像经历了60多年的样子？”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了尹涟漪。 尹涟漪赶紧解释： “这药是我同学那里弄来的，他说了，这安宫牛黄丸属于特供，用的是原版药材，采用的也是传统工艺制作，并不对外销售，疗效和五六十年代的药物一模一样。” 特供啊？ 现场的人都心照不宣般地点点头，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太明。 别人不知道，毛老爷子也是听说过特供药的，甚至还有特供菜、特供酒、特供烟…… 不过老爷子还有所怀疑，于是打开锦盒，露出里面一粒蜡丸，轻轻一捏碎，露出来一粒金黄色的药丸。 老头子点点头：“金衣药丸，的确是古法工艺，现在的安宫丸已经不用了。” 李瑞其好奇地问道：“毛老师，这金黄色的包装是什么？” “这呀，这叫金箔，也叫金衣，黄金制作的。作用不仅仅是保存药物，其实也是一味可以入药的药材。不过现在国家禁止中医使用金属入药，所以现在市场上的安宫牛黄丸是没有金衣的。” 说完，老爷子又打开金衣，露出里面深褐色的药丸，闻了一下气味，又掐下一点轻轻品尝了一下。 “对，对，对！！！” 老头突然兴奋地直拍桌子：“这是正宗的安宫牛黄丸，用的是非洲犀牛角和天然牛黄麝香，啊呀呀，太不容易了，这药可是宝贝啊。” 尹涟漪一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心想林三七这人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蒋美兰激动地都快哭出来了： “毛大夫，那请你赶紧救救我儿子。” “是啊，赶紧给小明服下去吧。” 孙家亲戚们显然一个比一个激动，毕竟是14岁的小男孩，是所有人的心肝宝贝。 （如果孙小明不治身亡，这群亲戚也会化身医nao，然后开始打砸） 毛老爷子重重点头： “国定，你去准备温水，将这安宫牛黄丸弄碎了融入温水中，记住，这金箔不要扔了，一同泡入温水里。然后瑞其啊，病人已经昏迷，现在只能用鼻饲了，你赶紧去准备管子。” “好的师父！” “我马上去准备。” 几个医生分别行动起来，傅国定医生亲自将含有安宫牛黄丸的药水通过大号针筒推入鼻饲管里面，进入了病人的胃里。 蒋美兰在玻璃穿外双手合十，一个劲在祈祷。 尹涟漪这时候则是通过手机再跟林三七汇报治疗进程，毕竟她现在是欠债的，态度得好一些。 第二天一早 “降了降了，体温下来了，太神奇了~~~” 随着测体温的护士一声尖叫，把监护室内外的人都吵醒了。 睡在值班室的毛老爷了，李瑞其主任等医生们纷纷冲了出来。 毛老爷子一边把脉，一边点头：“好好，脉象开始平稳下来了，虽然仍然虚弱无比，但生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李瑞其是西医，更关注的是监控仪上的各项数据： “好，心率已经恢复到了80次，血压和氧饱和度也上来了，奇怪，这真的是生命的奇迹啊~~~” 等第二天傍晚第2粒安宫牛黄丸用下去，当天半夜，孙小明就苏醒过来了。 第92章 可惜两姓不通婚 三粒安宫牛黄丸分三天服用下去，尽管各项检查数据仍然处于高位，但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而且病人体温在稳步下降，人也苏醒了，这一切都预示着孙小明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第四天，孙家人就出现在了林家。 下车的时候，在岭南堂中医馆门口还放了几箱小鞭炮，搞得热热闹闹、 孙树和蒋美兰亲自上门感谢，放鞭炮属于感谢的最高礼仪了。 另外就是药钱还没给呢，之前孙家喊出的是15万一粒药，尹涟漪在同学群里自作主张加了5万一粒。 尹涟漪做为中间人一同陪着来了。 林家的中医馆里，孙家人看着那株150年份的野山参那是啧啧称奇，心中对这个小小医馆更看重了几分。 “林大夫，你可真是大隐隐于市啊，真想不到我们满世界都找不到的救命药，在你这里显得那么平常，太厉害了。” 林木森非常装逼地摆摆手： “我们医生们，主要还是治病救人，又不是为了赚钱。现在患者能顺利恢复，也算了我的一笔心事不是，呵呵。” 孙树连连竖起大拇指：“林大夫，你真是高人，高人呐。” 蒋美兰则将一包现金放在桌上： “林大夫，感激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以后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了，这是50万元现金，请你原谅我们晚来了几天。” 跟彩礼一样，你要感谢伱用转账就显得不真诚，另外孙家人也有给岭南堂出出风头的意思在里面。 林木森咽了咽口水，以往他的岭南堂中医馆一年利润都没有50万的一半，现在又是一笔巨款放在眼前仿佛跟做梦一样。 还没等林家人开口，旁边的尹涟漪先开口了： “林三七，赶紧的，把账号给我，我当初可是承诺过一粒药20万的，现在我补你15万差价。” 蒋美兰一听心里吃了一惊，但外甥女私自加价的事情让她非常感动： “涟漪，你居然还加价了？这么说是20万一粒？这钱怎么能让你补？我来我来。啊呀怪我怪我，林大夫不好意思，我事先不知道，我现在就转账。” 蒋美兰怕林家人误会自己是想占小便宜，于是赶紧掏出手机了。 孙家在花都城也有十几套房子的中产之家，几十万元也不是大数字，何况还是救命钱，一点也不心疼。 林木森听了就不满意了，竖着眉毛看向儿子： “该多少就多少，多余的钱一分都不能要，再说了，涟漪是吧？你是七仔的同学，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也是应该，怎么能收钱呢？” 林三七本来也没想拿尹涟漪的钱，50万元已经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了，哪里还会不满意？ “嘿嘿，尹同学，上次在粮油市场是你救了我，这次就当是我还人情了，咱们谁也不欠谁哈！” 尹涟漪急了：“一码归一码，再说，我的面子哪值15万元啊。” 旁边的王文娟急了，觉得儿子真是不开窍，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 “涟漪呀，什么钱不钱的，你们同学感情还不值15万元啊？再说，你别看我家装修普通，其实我们家也不差钱。这不，马上就要装修了，你喜欢什么装修风格？我们按你的想法来好……” “咳咳！”林木森连连咳嗽。 林三七闹了个大红脸：“老妈，你说啥呀！” 其实王文娟是想给儿子吹吹牛，毕竟林家家贫在村中传了几十年，这不是影响儿子娶媳妇嘛，所以该吹牛还是要吹吹。 尹涟漪这才反应过来，哪有林家装修让她这个外人作主的？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脸也瞬间红了。 蒋美兰这個当小姨的则是乐见其成，再加上儿子保住了，心情自然就好多了： “三七和我家涟漪是同学，知根知底呀，再加上两人坐在一起，郎才女貌，我看不错哦，可以发展发展。” 王文娟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缝了： “就是，发展发展啦，年轻人就是要多拍拖一下嘛，对了，涟漪是哪个村的？我看你早几天是骑车过来的。” 尹涟漪其实挺无语的，跟中年妇女们在一起就是催婚，家里如此，单位也是如此，于是白了一眼旁边的林三七。 林三七耸耸肩，心想：怪我喽？谁叫你长得跟妖精似的人人喜欢。 蒋美兰随口答道：“噢，我家涟漪是你们隔壁平乐村的。” “啊，平乐村的呀，怪不得姓尹……” 林木森和王文娟互看了一眼，心想这门亲事估计是成不了了，两村不通婚，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花都一院 重症监护室的一个已经被判死刑的小孩子，通过中医治疗被神奇抢救回来的消息马上就传遍了全院。 吕胜文看着病床上已经苏醒的病人都快要哭了： “谢天谢地，终于救活了，我回头就去光孝寺拜拜。” 徐黄慧主任瞪了一眼这个下属： “现在知道怕了？如果你术前做好准备，问清楚病情，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避免的。幸亏病人家属自己想办法弄到了安宫牛黄丸，否则你给医院闯了多大的祸事你知道吗？” 吕胜文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敢麻痹大意了。” 外科主任金立民现在心情也放松下来了，病人死了，麻醉科固然跑不了，他们普外科也连带责任，现在好了，皆大欢喜。 “好了好了，病人没事就好，走吧，医院准备就孙小明的病案进行全院病历大讨论，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过去吧。” 这次孙小明的抢救是很有标本意义的，说明中医中药在重症医学和急症医学方面也是可以发挥巨大作用的。 刚好国家近期推出了一系列鼓励中医的政策，所以花都一院决定通过孙小明的病例，来加强全院临床医生对于中医的认识。 石楼村的岭南堂中医馆也第一次进了大家的视野。 原来小小城中村中居然还卧虎藏龙，有这么一家关系通天的中医馆，不少医生都记在了心里，准备将来有什么难处可以去碰碰运气。 也正是院方这个学习举动，却又救了一个人的命。 第93章 降落伞打不开了 花都西边，增城上空。 一架大棕熊100型飞机正在天空飞翔，机舱门打开着，一群穿着跳伞服的年轻人正在大呼小叫。 教练马建峰大声喊道：“飞机已经达到2000米高空了~~~” 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也大声回道： “才2000米，不够不够，再往上飞，飞到4000米我们再跳~~~” 马建峰用力摆摆手：“不行，你们才是初级跳伞资格，4000米太高太危险了，顶多2000米，不能再高了。” 黄毛听了却板起了脸，直接吼道： “老子花钱就是买个刺激，2000米你遛狗呢？你就按我说的给我往上飞，2000米和4000米不都是跳嘛，多在天空待一分钟也爽~~~” 旁边另外几个年轻黄毛也都叫唤起来： “飞，飞，往上飞，到4000米~~~” 马建峰听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面对这么一群花都富二代，他这個小小教练根本就不被他们看在眼里，哪会听他的。 不过马建峰自己也有侥幸心理，对他来说，别说4000米，就是7000米的高空跳伞都没问题。 这些富二代全身上下的装备都是顶级的，又有多次跳伞经验，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但马建峰忘了一句话：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飞机缓慢爬升到了4000米高空，机舱内信号灯从红色转为绿色。 马建峰大声吼道： “好了，大家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是否完整？一会儿听我的命令一个个跳，不要抢跳，现在准备~~” 小黄毛周凯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今天是高空跳伞，咱们在空中多自由飞翔一会儿，谁是第一个打开降落伞的，今晚嫩模请客。” 几个黄毛一听都大喜，他们玩的就是一个刺激，现在有了赌约一个个更兴奋了： “ok，没问题，谁第一个打开谁他m是孙子！” “老子肯定是最后一个，瞧好了，第一个打开的就是扑街！” “教练，今天我们用aff跳伞模式，不用固定系统。” 马建峰一听也没有什么劝阻，反正他说了人家也不听，爱咋咋滴吧，于是关掉了系统了。 固定开伞索系统，是将降落伞连接到飞机的机身上，从飞机上跳下后，固定开伞索将打开容器，并主动拉起降落伞的伞包。 因为只有伞绳完全伸开，降落伞才会从伞包中脱出，该系统可以帮助跳伞者避免伞绳与降落伞的伞盖缠绕，最大程度保证安全。 而aff其实就是在4000米的高度，跳伞者直接从飞机中跳出，自由降落大约40秒，然后再拉动开伞索，打开降落伞。 在自由降落期间，跳伞者必须保持流线型体姿势，这样的跳伞模式更刺激更好玩。 “芜湖~~~” “飞起来~~~” 教练第一个跳了下去，接着黄毛们一个跟着一个往下跳，每个人嘴上都兴奋地哇哇大叫。 黄毛们伸展开四肢，利用风阻在空中自由飞翔，这种高空极限挑战绝对惊险刺激，怪不得这群富二代喜欢玩。 在空中，黄毛们还时不时翻个跟斗，或者手拉手一起飞一直会儿，玩得不亦乐乎。 马建峰时刻关注着这群富二代的动向，看到他们熟练在空中自由落体心中也放下了大半的心。 还没有等到40秒，在30秒的时候，心中有警惕的马教练已经用手势示意黄毛们找开降落伞。 可是因为之前有赌约，谁都不愿意第一个打开伞，一个个都是你看看，我看看你，想让别人成为第一个胆小鬼。 马教练连续做了两遍动作，时间已经到了37秒，这下有点急了。 “傻逼！你们想死啊！！打开伞！！！快打开伞！！！！” 可惜空中的风阻让马教练的话传不到黄毛们的耳朵里，气得马教练两只手两只脚都连连抖动，示意打开伞。 时间已经过了40秒，其实周凯已经有点害怕了。 他才20岁，还仅仅是一名大学生，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花都最大的建材城就是他家开的。 这么一个富家公子，从小就是温室里养大的花朵，尽管有点点小叛逆，但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周凯骨子里还是有点胆小的。 所以周凯这时候也不怕丢脸了，心想晚上会所请客才几个钱，还是安全第一打开降落伞吧。 可是等他一拉，突然他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反复又拉了几次，降落伞完全打不开。 缺少经验，再加上有点胆小的周凯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候高度只有1000米了，500米是打开降落伞的最后极限。 马教练这时候真的恨不得去打死这群小黄毛，在空中不听指挥，这是要寻死的节奏，真要死了这么一个两个，以后他也不用在花都混了。 黄毛们看到教练都已经气炸了，再加上高度也差不多了，终于有个黄毛受不了刺激第一个打开了伞。 有人第一个，其实4个人也马上都打开了伞，然后在空中继续大呼小叫的。 马教练也要开了伞，被降落伞拉住的一瞬间，他真想擦擦自己的汗，虽然给富二代当教练小费挺高的，不过也真的是折寿。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有个黄毛在喊： “操，周凯这次牛逼了，居然还没有打开伞~~~” 马建峰回头一看，果然在他背后，那个叫周凯的小黄毛还在自由落体，持续往下掉，离地面越来越近了。 马建峰有经验，因为他发现周凯的右手一直在拉降落伞绳，这明显就是伞打不开了。 一瞬间，马建峰的后背都湿透了。 “周凯，快拉左边，还有一个备用降落伞！！！” 其他黄毛一听，也知道周凯是出现意外了，于是也一个个急得大喊：“拉左边，拉左边！！！” 这高度掉到地上，那绝对是粉身碎骨，连具全尸都留不下，得一块块捡起来。 周凯这时候也清醒过来了，瞬间意识到自己还有备用降落伞，于是手抖着狠狠拉动伞绳。 备用降落伞顺利打开了，可惜高度只有400米了。 这种高度对马教练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可是对于小菜鸟周凯来说，高度完全不够了。 降落的时候直接就是一个硬着陆，整个人狠狠撞在一棵树上，陷入了昏迷当中。 第94章 都要努力活下去 1959年，格格府后花园。 老徐头搓着手，哈着腰跟在林苦参、金采凤、林三七一家人后面。 林苦参看着眼前的破院门点点头： “嗯，不错不错，这门够破的？感觉推几下就会倒的样子，还有这院墙全部都是原色，没用石灰，好好好！” 徐老头心想这家人可真怪，别人造房子都是越新越好，到了这林家要求却是越破越旧越烂最好。 不过林家给钱爽快，每天还有大白馒头供应，老徐头和工友们那都是保质保量，拿出绣花一样细心的态度一丝不苟地成了工程。 “林大夫，你别看这扇门表面上破破烂烂的，其实这门是用柚木做的，坚硬耐腐朽。原来是景山皇家园林里用的，这我也是找了个朋友才搞到的。” 林三七心想，这门估计人家也是当垃圾扔掉的吧？ 林苦参听了呵呵一笑：“行，人情世帮还得看你徐师傅呀，走，咱们去屋子看看。” 推开院门，林三七还试了一下，果然非常厚实坚固，看来这老徐头没吹牛。 大门就是经过上百年的风吹雨淋，表面油漆都脱落了，所以看起来就跟垃圾堆里捡来一样，这要是刷上朱红漆那绝对是气派。 进了院子，林三七发现原来杂草丛生的院子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中间留了一条石板路，石板路与花园泥土之间还细心用青砖隔开了，看起来非常干净整洁。 老徐头邀功道： “林大夫，这院子是我们几个老伙计主动打扫的，说实话今年大家粮食都紧张，可是来你们家干活，天天大馒头吃饱，这待遇绝对是四九城独一份的，我们自然也是尽心尽力。” 一分钱一分货，在工程上更加明显。 你给得钱多，人家活就扎实。 你给得钱少，人家就表面功夫给你做好，在瞧不见的地方鬼知道是什么样个豆腐渣工程呢。 金采凤一看这左右两個小花坛就高兴了： “这个好这个好，这院子角落里有口井……” 老徐头赶紧接话道：“那井我们也清理过了，现在虽然干旱水位低，但水还是有的。” “对嘛，这又有地，又有井，七仔，以后咱们在这里种点菜，供应咱们家里自己吃也足够了，太好了。” 林三七有点不确定：“阿妈，在家里种菜会不会在政策上有问题？” 这年头，私人是不能做买卖，当然也不能私自耕种，一切行动听指挥，林三七可不想为这点菜被抓起来。 老徐头嘿嘿一笑： “小林大夫多虑了，咱们农村也有自留地，不过每家每户都不能超过1分，鸡也能养，但不能超过2只。所以伱们在自家院子里种点菜，只要不拿出去卖就不会犯错误。” 噢，原来如此， 林三七又知道了这时候的一个土政策，原来还是留了一些余地的，居然可以养鸡？ 其实林三七哪里想得到，现在人都吃不饱了，谁家还有粮食去喂鸡？ 有人说那可以散养呀，放出去自己吃虫子。 你确定你的鸡早上放出去，晚上还能回得来？人饿起来眼睛跟狼一样是绿色的，饿极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几人还在聊院子的事情，林苦参已经背着手，绕着水榭在观察房子外立面了。 老徐头又赶了过来介绍道： “林大夫，根据您的指示，这外墙和屋顶我们都没动，还是原来破烂样子，为了不被人看到里面的内层青砖，我们特意在这几个位置钉了几块破木板，看起来这房就是修修补补的。” 林苦参开玩笑道：“光看这外表，这破烂得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走，看看里面。” 走进屋里，则完全是两个世界了。 林三七发现室内面积比原来小了一些，不过加起来也有20多平米，一个人住足够了。 林苦参拍了拍内墙问道：“墙壁厚度达到37公分了吧？” 老徐头赶紧点头：“有有有，绝对三七墙，这墙壁别说是保温功能了，只要守住了大门，鬼子的枪炮都打不穿。” 金采凤则更细心： “呀，这纱窗好啊，还是用铁丝网做的呀，怪怪，我还是第一回瞧见。小细孔蚊子肯定飞不进来，睡前拿艾草熏熏，一晚上都睡得美美的。” 林三七心想：美啥呀，连个空调也没有，这水榭一天晒下来闷热得很。 林父林母在屋里检查了一圈，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显然是非常满意。 “好，徐师傅，活干得不错，谢谢您啦。” 老徐头连连哈腰，农村人的精明让他一直保持着谦卑的态度： “林大夫满意就好，呵呵，这我也能交差了，到时这屋里再添置一些家具，小林大夫一个人住着不要太舒服哦，谁又能想到这破烂院子里还有这么精致的一小屋。” 林苦参点点头，又看向林三七：“工钱和材料钱都给足了吗？可不能拖欠啊。” “给了，都提前给了，小林大夫还多给了。” 林三七也笑道：“老豆放心吧，我又不是黑心资本家，光让人家干活不给钱那是畜牲，不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林三七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油纸袋： “给，徐师傅，这房子改造得我们非常满意，这里面是一斤猪肉，就当是我额外的谢礼了。” 金采凤一听儿子又拿出一斤猪肉来送人，心疼得紧。 林苦参却是呵呵一笑，无所谓的继续检查房子了。 老徐头拿着肉，这是退回也不好，不退回去也不好，一时间眼泪都下来了： “小林大夫，我，我受之有愧啊，太感谢了，给你干了几天活，我家里可算是吃了几餐饱饭。有了这肉，我们家可比过年还幸福了。” 林三七也拍拍老徐头的肩膀： “别急，困难是一时的，国家总会好起来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都要努力活下去。。” 老徐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走之前感激的话说了一箩筐，把金采凤都给说伤心了： “唉，就连咱们家都要饿肚子了，这些农民日子可怎么过哦，千万别给饿死人了，那真是造大孽了。” 林苦参也叹了一口气：“时也，命也。” 第95章 信托商店二手货 老徐头走后，林家三人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房子里里外外，金采凤是越看越满意： “要说还是我们儿子有眼光，现在是独门独院，这条件可不是一般职工能分到的，呵呵。” 林三七心想一般职工也没钱改造呀，如果不改造，这杂草丛生虫鼠遍地，跟兰若寺似的鬼屋，谁愿意来住呀，说白了都是钞能力。 林苦参也挺满意： “行了，房子搞定了，今天我跟你阿妈都请假休息了，走，咱们买家具去。” 金采凤一拍脑袋： “瞧我把这事给忘了，我已经跟单位里不少同事说过了，大伙儿都在帮我搞家具票，等票到手了咱们再去买新家具，七仔你放心，阿妈肯定给你36条腿都凑齐了。” 林三七满脑子疑问：“阿妈，什么叫36条腿啊？听起来怪吓人的。” “这孩子，36条腿都不懂，你想呀，一个家具就是4条腿，全套家具就是床、大橱、五斗橱、床头柜、桌子各一件、椅子四把，加起来不就是36条腿嘛。 我跟你说儿子，这36条腿可是有讲究的，以后你娶媳妇的时候，人家姑娘家就会问伱家36条腿、3大件都准备好了没？你要说没有，条件好的姑娘可不会嫁给你。” 林三七心想，无论哪个时代娶媳妇都不容易呀。 后世的女人要有房有车有存款，现在的女人要整套家具和三大件，这哪里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 这时候林苦参却是摇摇头： 金采凤刚想反驳，可是想到当年花都的那些老朋友，最后人财两空，一下子就有些黯然了。 要不是林苦参有眼光，果断把医馆关了，甚至连家里的所有东西全卖了，就留了一个祖宅，然后毅然报名支援北方，离开了是非圈。 否则现在林家保不保得住都是個问题。 “行，那咱们不买家具，儿子这房子里空荡荡的，连个床都没有怎么睡啊？总不能继续打地铺吧？” 林苦参呵呵一笑，大手一挥： “走，新家具不买，咱们就买二手的，我早就去信托商店看过了，那边好多二手家具呢。七仔，你不嫌弃二手货吧？” 林三七又心想，我这两个时代穿越的人，在这里住几晚都不知道，无所谓新的还是旧的了。 “老豆，我无所谓呀，听老豆的肯定没错！” 林苦参听了呵呵大笑：“我生了三个儿子，老大木，老二奸，想不到最后生了个小儿子是个滑头，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金采凤不满了：“去，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信托商店位于东四头条西口，一家三口从大取灯胡同走过去也就十多分钟。 信托商店，老北京人也叫委托商店，五六十年代的特殊产物。 信托商店就相当于是古代的“当铺”，什么家具家电、衣服鞋子、日用百货、交通工具什么都有卖，重点是不要“票”。 当然也有一部分属于“没收死物”，卖了钱全部都归国家所有，至于来源嘛，呃，呵呵。 这种二手货是可以开具发票的，还有一定的售后服务，所以也是有钱有闲人的淘宝圣地。 不过绝大多数老百姓对二手货都有忌讳，所以生意也不温不火。 林三七站在信托商店门口，这是一幢2层砖楼房，木门面，招牌做得非常敷衍，看起来比较破旧，左边是个邮电局，右边是个织衣厂。 其实从信托商店左边的胡同进去，走20米就是侯宝林的宅子，侯宝林的二儿子，众人评价可不也是个奸嘛。 林苦参穿着白衬衫西装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个老知识分子的样子，刚一进信托商店，就有营业员客气上前问道 “同志，看着面熟啊，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嘿，我之前来过几次，这次过来就想来购买一些家具。” 林苦参和营业员在勾通的时候，林三七的眼珠子也在东看西看，看到柜台里面啥货色都有心中还蛮新奇。 可惜这不是一部鉴宝类小说，否则林三七非要在这里找到各种宝贝拿到2023年去买。 只是林三七不知道，信托商店是没有古董的，古董有专门的古董商店或者友谊商店，卖给外国人赚外汇哦。 “买家具呀，这可是大家伙，在我们院子里，几位这边请。” 营业员带着众人绕到后院，这边有一件大仓库，里面乱七八糟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旧家具。 林苦参事先是做过功课的，也来过几次踩点，所以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用毛笔写了所需家具名字： “同志，我们要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八仙桌、一个五斗柜、一个大衣柜。另外书桌配一张椅子，八仙桌再配4个凳子，地方小，用不了8个凳子。” 营业员看了笑笑：“哟，同志，您准备得还挺充分呀，不知道对家具的木料和工艺有什么要求？” 林三七想到了前世听访谈节目，马末都说过他在1980年用5元钱从清华大学一位教授那儿收了一张破桌子，紫檀木做的，就想能不能在这碰碰运气？ 于是悄悄在父亲耳边说道：“爸，我要紫檀木，实在不行黄花梨木、酸枝木、鸡翅木都行。” 林苦参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小儿子，然后嘿嘿一笑，轻声说道：“别急别急……” “同志，家具我已经有看中的了，你跟我来，我指给你看。” 林苦参说完，就带着营业员往家具堆里走去。 老头的记性非常好，走在乱七八糟的家具当中如同游龙信步一般，随手就是一指，营业员赶紧记下，然后示意其他工作人员来搬走。 半小时后，院子里已经堆满了名单上的所有家具。 哪怕林三七再不懂也看出了这些家具的不凡来，兴奋地说不出话来。 营业员也乐呵呵说道： “老同志，你有眼光，这些家具要是在旧社会，那都不是一般人家买得起的。就这口四门衣橱据说还是宫里面流出来的，旧社会没有几千大洋可拿下不来。” 林三七听了倒吸一口冷气，妈呀，皇宫里的玩意儿，发财啦~~~ 第96章 全屋紫檀木家具 林苦参也是笑呵呵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这不是新社会了嘛，这些代表腐朽资本主义的家具终究是一堆废材，咱买回去也刚好发挥下余热，否则用不了几年，就只能烧火了。” 旁边一个抬家具的一个工作人员嘲笑道： “这种破家具有什么好的，就说这床吧，看起来漂亮，谁知道这床上死过多少人，睡了多不吉利？白给我也不要。我说你们呀，还不如重新打张新床哟。” 林三七听得脸都黑了，这床可是他要睡的，花都人迷信，对这种事可忌讳了。 林苦参却不以为意： “年轻人火气旺，镇得住，再说了，找人打个床又是人工又是木材的，价格可贵了，这钱拿出来买张二手床绰绰有余。” 营业员这时候也计算好了： “老同志，这些家具可都是好物件，价格要贵一些，加起来一共要您310元钱。” 几個工作人员一听都轻轻摇头，脸上的表情那是相当不屑。 310元钱可是他们一年的工资了，他们可想不通，花一年工资买一堆旧家具，这不是棒槌是什么？ 林三七将这些工作人员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再看看那位男营业员一脸钦佩的表情，心想这就是认知的差异。 很多人都骂马末都赚的是黑心钱，当年花几块钱收购的古董，过几十年就升值到几百几千万的，非常不道德。 现在机会就摆在这几个工作人员眼前，他们愿不愿意拿出几块钱去收购一张破桌子，破瓶子？ 所以认知上的差距，让这几个工作人员活该受穷。 但如果换了是这位男营业员，有这个眼光，再有点财力，肯定会在改革开放初期大肆收购明清旧家具。 这种人就像马末都一样，有机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巨富，哪怕不是巨富，未来混个首都几套房小意思。 林苦参爽快将钱交了，又额外给了2元钱的车马费，让信托商店送货上门。 当所有家具被送到格格府的时候，院子里的邻居们可都跑出来瞧热闹了。 季鸟猴侯大丫第一个跑了出来，当看到工作人员抬家具时脸都涨得通红，鄙视地说道： “哟，这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一张桌子几个柜子嘛，至于这么费劲吗？爷们不中用啊！” 工作人员气得差点吐血，忍不住反驳道： “嗨，这位女同志，您可真是站着不怕腰疼，这家具死沉死沉，比一般的家具沉多了。” 季鸟猴还是不屑： “屁，说得谁家没柜子桌子似的，老娘打扫卫生的时候一只手就能抬起来，你们四个大老爷们这是肾虚吧？哈哈哈·~~” 周围人也都轻笑了起来，一个个都嘲笑这几个信托商店的工作人员。 王媒婆到底是旧社会过来的，当年有钱人家里也没少去，有几分见识： “我看这家具可不一般，这雕龙刻凤，看起来就漂亮，可惜怎么都是二手的呀。” 季鸟猴不屑地呸了一声： “要说这林大夫也真够绝的，让大儿子二儿子住院里的正房，用的都是新家具，给小儿子扔到后花园去，那房子破得哟，一阵大风都能吹倒似的。 买家具也都是二手的，关键这林小子可没娶媳妇呢，现在用旧的，想必以后结婚了也不会给换新的。你们说说，同个爹妈生，这差距咋这么大？” 听到季鸟猴这阴阳怪气，这下热闹了，不少邻居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就是，二手家具都是别人用过的，谁知道沾了多少晦气和霉运呢……” “肯定晦气喽，当年的有钱人家，解放后哪家不是家破人亡，真要活着，这家具也不会售卖呀……” “换我呀，小儿子好不容易找到，起码也得打套新家具呀，这林家又不是没钱……” “估计钱都要留给大儿子二儿子呢，偏心……” “嗳，小声点，林家人可过来了……” 林三七和林苦参正抬着一把太师椅，乐呵呵穿过院子往后花园走去。 林三七心情好，还不忘打个招呼：“哟，都歇着呢？怎么也不来搭把手？” 季鸟猴眼珠子一转，假装可怜地说道： “嘿，小子，我说你爹娘这么有钱了，怎么还给你买旧东西？换了我现在就扔了，不受这鸟气！” 嘚啵精马大壮也拱火道： “三个儿子都得公平公正，你大哥二哥住正房，让伱住后花园，也不怕你半夜被女鬼给索命了？要我说呀，让老头老太太住后花园那破房子，你呀就跟你两个兄弟一样住正房！” 林苦参听到邻居挑拨离间无所谓笑笑，金采凤刚要发飚，就听到小儿子开口了： “您几位就不懂了吧，正房有正房的好，后花园就后花园的妙。虽然偏僻了些、冷清了些、杂草乱了些、虫鼠多了些，房子破了些，但胜在清静呀，年轻人住多自由？” 王媒婆一听就不忍心了，心想这林家小子真是个二百五： “敢情你也知道后花园不好啊？那你还去住？这大夏天的你也不怕被蚊子咬死？” 林三七一边抬着太师椅，一边往后面走去： “百善孝为先，兄恭弟谦，这才是我辈读书人的良知，哪有让父母住破屋子，自己住大房子的道理？拜拜了您几位！” 林三七走后，马大壮这才反应过来： “呀，这小子在骂我们没良心，不孝顺父母，不团结兄弟呀？” 季节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呸，知识分子就是坏种，越有知识越反动，骂人还要绕着圈的，酸不拉几的。” “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等着以后被兄弟欺负吧！” 看着屋子里满满当当的家具，金采凤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像个家，不过委屈你了仔仔，等以后有条件了，我跟你爸再给我换新房新家具。” 林三七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阿妈，你就不懂了吧，老豆挑的这些家具，那都是可以当传家宝的，清一色紫檀木，谁家有我这么豪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苦参一边擦着家具一边笑道： “要说眼光，还得是我这小儿子好哇，老大老二，呵呵，及不来哟……” 第97章 可能变成植物人 林三七在1959年为自己的房子蚂蚁搬家，而2023年这边，周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周凯被跳伞俱乐部火速送往了花都一院。 急诊ct一检查： 右侧骶髂关节脱位；右侧耻骨骨折并耻骨联合分离；右侧桡骨骨折；右侧尺骨茎突骨折；下颌部皮肤贯通伤；右侧腹股沟区软组织损伤；胸部闭合性损伤以及腰2椎体骨折。 几乎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昏迷当中。 当周凯的父母和一众亲戚们赶到时，医生报出一处处骨折来，周妈妈李雅丹当场就晕倒在地。 周锐立也是久经商场的，养气功夫还在，强忍着全身的颤抖，激动地问道： “医生，我只想知道我儿子能不能活下来？” 急诊科医生也干脆： “能不能活下来我现在也不知道，但如果你们有关系，我建议你们马上找最好的骨科、外科医生来，尤其是脑外科。因为病人还有特重型颅脑外伤，这个是最要命的，人说没就没的。” 李雅丹刚刚醒来，一听儿子脑子摔成了特成伤，说没就没，一声不吭，两眼一白，又晕过去了。 周锐立的手已经抖得拨不了号了，还是旁边的秘书站了出来： “周总，我们找谁？” “我电话薄里面有花都一院钱院长的电话，你给我拨通。” “嘟嘟嘟~~~” “喂，周老板，你可是稀客呀，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钱院长，救命，我儿子现在在急诊科，跳伞的时候摔伤了，现在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都骨折了，脑子也摔坏了，随时都会死。钱院长，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只要我儿子救活，我给你们捐一台核磁共振！” “明白了，伱等着，我现在马上下来。” 钱院长放下电话，马上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喂，是医务科吗？马上启动一级应急方案，现在有一个外科重病号需要全院急救，马上让外科、骨科、重症科、急诊科、麻醉科、检验科所有专家到手术室集中，限时20分钟内。” 到底是有钱人，一個电话，院长亲自赶来了，随后就开展了全院大抢救。 骨科外科系统的主任医师、专家教授全部都被请来了，医院血库也紧急从中心血站调了一批血制品过来。 手术室里，骨科主任袁智勇医生一看ct片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卧槽，这小子真是命大，这全身上下就没几块骨头是完整的了，这样还没死？” 旁边急诊科主任田兵苦笑了一下： “这年轻人是跳伞的时候，降落伞坏了，最后撞在树上，还好有备用降落伞，否则现在估计要一块块捡起来了。你们说年轻人玩啥不好，偏偏要去玩命！” 徐黄慧做为麻醉科主任也赶到了手术室： “行了行了，赶紧救人吧，也不知道你们需要多少时间，我现在是真怕呀，万一病人死在麻醉环节，估计家属能把咱们医院给拆喽。” 普外科主任金立民看了下手术室外面： “脑外科的老宋怎么还不来？这家伙平时就磨蹭，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这麻醉时间长短，取决于脑外科手术需要多久。” 宋继明这时候是跑着进到手术室，嘴里还喘着大气： “奶奶的，就知道你们这群王八蛋在背后骂人，老子今天休息，得到消息连闯三个红灯才赶到医院的，我容易嘛我。赶紧的，把ct片子给我看一下。” 小医生也不敢怠慢，赶紧将头颅ct片插到读片器上。 “患者有右侧额部硬膜外血肿，双额、颞叶脑挫伤，蛛网膜下腔出血，颅内积血，颅底骨折，妈的，脑子已经成一团浆糊了。” 宋继明侧身又看了看旁边一排读片器，眼神中满是惊讶： “怪怪，这么多片子？这病人得有多少处伤口啊？看来今天这仗不好打啊。” 徐黄慧撇撇嘴： “可不是，院长大人亲自督军呢，你们一个个都赶紧上吧，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这小家伙可是独生子，美居中心、维思广场可都是他家的，这要是死了，院长非扒了我们的皮。” 袁智勇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会儿我跟老宋先上，老金和老田接替，全力以赴吧！” “行，加油！” 所有医生这时候已经收起了玩笑，开始严肃对待起病人了。 周凯跳伞受伤的消息马上就在小圈子里传开了，跟周凯一起去跳伞的那些二代们也被家长拎着来到了医院。 尽管黄毛们并没有什么责任，毕竟这也是周凯自己运气不好。 但既然是同伴，父母还是生意伙伴，到抢救现场也是应有的礼仪和道理。 增城跳伞中心的老板也赶了过来，人家能在花都建通用机场那也不是一般的牛人，自然是不怕周家的。 但生意场嘛，能和平解决的事情肯定要和平收场，打打杀杀搞对抗不是南方人的首选。 所有人都在等着周凯手术结果。 这一等就等了10个小时，钱院长和脑外科的宋主任代表医疗团队出来跟家属见面。 vip手术室移门一打开，家属和亲朋们马上都围了上来。 周锐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钱院长，我儿子怎么样了？” “周总，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啊……” 医生嘛，肯定要往严重了说，这样死了才没有多少责任，救活了也是医生牛逼。 李雅丹一听，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这时候也不管自己富太太的面子了，就是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仔啊~~~~” 一群富太太赶紧去搀扶李雅丹，宋主任这时候开口道： “是这样的，经过我们医院全力抢救，病人摔伤引起的内脏和骨头损伤，该切的切，该接的接，现在问题主要还是出在脑部，光一个蛛网膜下腔出血就非常要命。 身上的伤口好恢复，就算恢复不了留了点小小的残疾至少能保住小命。但现在病人还是持续昏迷当中，什么时候能苏醒就好判断了。” 周锐立倒吸一口冷气，脑子里马上就闪过一个名词：植物人？ 第98章 治疗关键脑复苏 “宋主任，你是说，我，我儿子可能变成植物人，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我的仔啊~~~”李雅丹又要哭了。 周锐立气得一摆手：“嚎什么嚎？儿子还活着你就这么嚎，晦气！！！” 宋主任轻轻点了点头： “从我专家的角度来讲，的确可以这么理解，今天病人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我这么形容吧，他的脑子因为高空坠落，已经撞得跟浆糊似的，脑脊液都漏出来很多……” 周锐立到底是生意人，做为父亲也是相当果断的： “钱院长，宋主任，只要我儿子能活下来，无论花费多少代价我都不在乎。麻烦你们帮我请国内国外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物，大恩大德我都牢记在心。” 钱院长和宋主任互看了一眼，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时间过去了5天。 首都协和医院的专家团队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后，一个个脸色都非常铁青。 周锐立看到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努力挤出笑脸迎了上去： “王老、周老，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王院士轻叹了一声： “情况比我们想像得严重，之前的手术是成功的，但脑神经却一直不能恢复。而且今天我们经过了全面检查，发现病人肺部已经出现了大片啰音，大概率并发肺炎。” “啊！！！” 周锐立和妻子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全身伤口没愈合，又多出一個肺炎来？ 旁边的周院士补充道： “你们不要小看了肺炎，现在病人的身体就像是完全不设访的一个国家，外来的细菌病毒就像是侵略者，病人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旦这些病菌攻克了人体，意味着全身感染的开始，致命。” 王院士也接话道： “现在病人能不能活下来就要过两个难关，一个是感染关，这个必须要用最好的抗菌药物；一个是脑复苏治疗，但目前没有特效药。这两个难关任何一关过不了，病人……” 周锐立一屁股坐在了旁边走廊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周总，周总？你要坚持住啊！” 周锐立艰难地站了起来，强颜欢笑道： “谢谢两位院士从首都赶来，小刘，你帮我送送两位专家，谢谢伱们，谢谢你们！！” 请两位专家到花都来会诊，会诊费用一人给了50万，这还是托了好多人才托到的关系，没关系你有钱也请不到这种牛逼医生。 李雅丹紧紧握住了丈夫的手： “老周，怎么办，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儿子呀！！” 周锐立也火大了，骨子里的不信邪让他有点想发狂了： “既然首都的专家不行，我请香江医疗团队过来会诊，再不行我就请欧美医生，我就不信，我救不活我儿子！！！” 做为主管医生，脑外科主任宋继明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在花都医疗圈内也算是脑外科一把刀了，在全国也可以说是顶级医生般的存在，结果病人躺在自己科室里，而家属一直在摇外院医生？ 这让平时心高气傲的宋继明非常沮丧，真想说一句：你们不信我，能不能转院？ 可是这种严重颅脑损伤的病人是严禁搬运的，如果能转院，其实周锐立早就把儿子送国外去了，何必千方百计摇人？ 宋继明内心还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治疗把病人救活苏醒，这不但是争口气的问题，更能提高他在国内的知名度。 想到这里，趁周一全院大会诊的时候，宋继明就将这个事情提了出来。 普外科金立民在脑子里闪现了一些关键词： “高热、昏迷、脑损伤导致的神经血管性病变……嗳，黄慧，这病情你听了是不是有点熟悉？” 徐黄慧稍微一想就想到了刚刚出院的“恶性高烧”病人： “老金，你是说孙小明的病例？可是孙小明和周凯的病因不一样呀，一个是因为麻醉药物引起，一个是外伤引起。” 金立民却不这么认为： “病因不一样，治疗方案其实是并不多的，现在周凯的病情我们除了对症处理，其他还有什么办法？已经昏迷5天了，时间越长，苏醒的可能性就越小。 我后来跟毛老爷子请教过，他说安宫牛黄丸镇惊开窍的作用，可以用于中风、昏迷等病人，现在周凯不就是这种情况嘛，昏迷，无法用西医来复苏，咱就试试中药。 哪怕没用，咱们也没啥损失，至少是试过了。如果有用，这好歹也是挽救回一个病人的性命啊。” 其实医生们听了都开始切切私语起来。 徐黄慧原来对中医是半信半疑，但经历过孙小明的病例后，现在已经是深信不疑了。 “我觉得老金说得对，咱们做医生的只重结果，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我们可以跟周总说说，听不听是他的事情。” 宋继明见同事们都这么说了，也就顺水推舟道： “那行，我马上让中医科来会诊，不过上次那个小孩最终靠的是安宫牛黄丸，这玩意儿是哪里搞到的最好也打听清楚。” 徐黄慧呵呵一笑：“我有小孩家长的电话，一会儿我帮你们去问来。” “用中医？行啊，没问题呀，你们上呀，只要能救活我儿子，哪怕你用藏医都可以呀。” 宋继明跟周锐立一建立，周锐立的态度是很坚决的。 对他来说，现在什么都是救命稻草，能抓住就行。其实他跟妻子这几天天在花都各大寺庙里拜拜，神医都指望上了。 宋继明咂咂嘴： “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需要用到一种特殊药材，这个我们医院没有，需要周总你去外面购买。” 周锐立一拍胸脯：“你说个地点，无论多少钱我这没问题。” “咳咳，周总有没有听说过早几天媒体上播出的，急需五六十代生产的安宫牛黄丸救命，一粒开价15万天价的新闻。” 做生意的人，每天都会接触大量社会信息，这则轰动花都的医疗新闻他当然是听说过的。 “这跟我儿子有啥关系？你的意思，我儿子也要用安宫牛黄丸？” 周锐立此时还不知道，就因为这只安宫丸，随后闹出了一场大风波…… 第99章 岭南堂看似破旧 周锐立和宋继明坐在库里南的后排，两人都坐直了身体，茫然看着窗外。 这是一条村中道路，仅容两辆汽车并行，路两边密密麻麻都是各种小店铺，卖手机的和卖包子的都开在隔壁，洗脚屋和美容屋挤在一起。 马路上，电动车自行车行人都挤成了一团，看着有小汽车开过来纷纷骂骂咧咧让开了道，一时间兵荒马乱的。 周锐立看看车窗外的情景，狐疑地问司机： “小张，有没有开错？你怎么开到农村来了？我又不是来买家养鸡的。” 小张司机早就满头大汗了，驾驶的库里南可不是便宜车，这要是在路上磕了碰了随便一修都是几十万。 石楼村本来就是城中村，村中道路崎岖，弯弯绕绕，加上人多车多，司机也是越开越心惊，心里早就骂上娘了。 “周总，没，没开错，石楼村后山房55号，导航显示过去大约还有400米路。” 周锐立心中的狐疑越来越重，心中不禁懊悔道： “md，这么个鬼地方，早知道带几个保镖了，万一碰到个仙人跳可就麻烦了。” 有钱人总是那么怕死，怀疑一切。 400米路，开开走走，库里南也花了10多分钟才到。 等周锐立和宋继明两人下车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幢村中普通楼房，而且有人进进出出显然是在装修显得乱糟糟。 这楼房的一角开着一个中医馆，上面有个匾额似乎都老了，上面写着“岭南堂”。 周锐立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心中的狐疑又加重了几分： “宋主任，你说安宫牛黄丸就是这家医馆买的？我怎么看这里像是赤脚医生的村诊所呀。” 宋继明也是第一次到石楼村，其实心里也是大吃一惊，但他心里想的是：这林家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简陋的地方居然卧虎藏龙？ 两人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周总，就是这里，当初这家岭南堂卖出3粒安宫牛黄丸救回一个小孩的性命，在我们医院里也不是秘密，既然来了，下去问问吧。” 刚好这时候林木森穿着一件蓝色的工人大褂，背着一袋建筑垃圾出来，头上身上全部都是白色的灰尘。 林家自从卖了人参就开始装修住宅了，做为主家，林木森当然也挽起袖子一起干了，少一个人工也好。 宋继明赶紧叫道：“嗳嗳，师傅，请问这岭南堂的林大夫在不在家？” “林大夫？噢噢，我就是这个岭南堂的林木森，你们两位是……” 宋继明一听就乐了：“原来伱就是林大夫呀，呵呵，我们这不是久仰大名，所以上门来求医了。” 林木森心里也高兴，自己这“岭南堂”终于冲出村子，走向全市了？连外面的病人都慕名而来，那可得好好招待： “原来是看病呀，呵，你们二位先去医馆坐下，我去洗把手。” 周锐立全程没有主动开口，这时候拉了一下宋继明的衣服悄悄问道： “宋主任，这，这靠谱吗？按理说，能弄到这种世上稀有中药材的，哪家医馆不是装修得富丽堂皇上档次，你再看看这诊所，怎么看怎么不像有实力的样子呀？” 做生意的人最讲究以貌取人的，你开什么豪车住什么豪宅，无时不刻都在彰显实力。 像香江第一中医馆“瑞君堂”，进门就是皇家气派，一支几百年的野山参摆在中间供人参观，就是告诉病人这就是实力。 宋继明却不以为意，他是医生，更了解这一行的内幕。 就像医院网站，整天花里胡哨，各种漂亮，看起来就像国际上市公司一样的，这种医院往往就是某田系的。 相反，顶级医院的网站就是普普通通，甚至连维护都算不上，就几个基础功能，顶多发几篇医院领导的新闻稿。 医疗行业比的是内在技术而不是外表假象。 于是宋继明拍着胸脯说道：“周总，换了别人我可能不信，但这位林大夫是有真药的，这个我可以打保票。” 周锐立心想，你不会他娘的想吃回扣，把我当冤大头宰吧？ 这种不信任感，到了林木森将安宫牛黄丸拿出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当5个绿色小锦盒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周锐立心里已经暗暗给这些药下了一个定义： 假药。 他要的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安宫牛黄丸，这都过去几十年了，你告诉我包装还是簇簇新的？ 跟古董一样，这不是东周的，也不是西周的，是上周的吧？ 相反，宋继明看了却是两眼直放光，对于脑外科来说，脑神经血管损伤导致的昏迷非常普遍，可临床上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 其中安宫牛黄丸就是中医为数不多能对脑部疾病起巨大作用的中药。 如果这些药都归他，或者花都一院也能买到正宗安宫牛黄丸，那可以挽救回多少病人？能给他宋继明创造多少大的名气啊。 “林大夫，想不到你手上还在5粒安宫丸呀，不得了不得了，这些可都是宝贝啊，周总，你儿子有救了。” 林木森轻笑着，心想你们当宝，我儿子在1959年随便就搞到，晒晒水啦~~~ “宋主任，周老板，不知道你们需要几粒？” 周锐立干笑了几声，实在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林大夫，这，你这药也太新了吧？不是说现在已经不允许再使用保护动物入药了，你拿这么新的药出来，对我儿子也没啥用啊，我要的是五六十年前的老药。” 宋继明赶紧帮忙解释： “周总，你误会了，这些安宫牛黄丸的确不是几十年前的老药，这些都是特供药，专门给上……” 一边说，宋继明一边还竖起食指往天空点了点，显得神秘兮兮的。 周锐立心里冷哼了一声：特供药？就凭这小诊所能拿到？ 虽然已经不耐烦了，但他表面上还是风清云淡的样子掏出电话： “林大夫，宋主任，不好意思，这事关我儿子的性命，我得找我朋友打听打听，你们稍等我一会儿。” 宋继明和林木森知道这位周老板有怀疑。 宋继明不以为意，反正他知道药是真药，他们又不是骗子，想打电话就打呗。 林木森更无所谓了，药真不真他心里清楚，买药就像缘份，你信我买去就活命，你不信我不买，死了也是自己命不好。 林木森一点强求的意思都没有。 第100章 良言难劝该死鬼 周锐立的确打电话去求证了。 他不属于国内顶级富豪，不能直达天听，所以打听到的也是北京同仁堂医药公司驻花都分公司的一位地区经理。 嘟嘟嘟~~~电话接通： “何总，对对，我就是美居集团的周锐立，我想向你打听个事情，咱们同仁堂现在还有跟几十年前一样正宗的安宫牛黄丸生产吗？就是用传统手艺，药材也是按古药方来的那种。” 电话那头： “周总，这个我们对外是否认的，不过你周总来问嘛，呵呵。你说的安宫丸我们的确还是有极少量生产的，采用也是古药方犀牛角，天然麝香和牛黄。 不过这种安宫丸是不能外销售的，能拿到这种药材的人，呵呵，周总伱应该懂的。所以周总你如果想要这种正宗安宫牛黄丸，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周锐立不死心，又追问道： “何总，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花都这里有能人，通过关系搞得到一批你说的特供版安宫丸？” 何总轻笑了一下： “周总，这种可能性肯定是存在的，毕竟药嘛都是给人用的。但你要说一颗两颗有可能，你说有一批，十几二十颗的，这个可能性不大。 我们内部版的牛黄丸一年产量也不会超过100粒，其中大部分都被送到了国外。主要是安宫丸的原材料太难搞到了，现在的存货那都是用一点少一点，不可能大批量生产。” 周锐立心想果然如此，嘴上还是客气回道： “噢，这样啊，那谢谢何总，有空一起聚聚。” “一定一定，周总再见。” 挂完电话，周锐立心里哇凉哇凉的，同时心里有一股无名之火窜了上来。 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子为了救儿子的命四周奔波，你们这群王八蛋还想趁火打劫，骗到老子头上来了？ 中医馆里面，宋继明正在跟林木森介绍病人的具体情况，两人都是医生，比较有共同语言。 林木森听完病情介绍后点点头： “其实中西医治疗殊途同归，脑复苏，你们讲究的是灌注，我们讲究是开窍，其实说白了都一样。脑复苏是越早越好，等产生不可逆脑组织损伤，那哪怕救回来要么瘫痪要么痴呆，预后不良啊。” 宋继明一拍大腿： “谁说不是呢，所以现在家长和医生们都急啊，这不是打听到你手里有正宗安宫牛黄丸，就求上门来了嘛。” 林木森也不含糊：“救人要紧，需要多少数量安宫丸你们报个数，我帮你们想办法。” “不必了！” 周锐立板着脸走进了小诊所里，强压着火气说道： “我刚刚接到了电话，说香江养和医院医疗团队明天上午会到花都给我儿子看病，要不这中药治疗再说吧！” 林木森一听就明白了，这位周老板肯定打听到不利的消息，这才取消了买药。 他也没多失望，反正现在林家也不缺钱，有儿子这个穿越客在林家未来更不可能缺钱，这安宫牛黄丸人家爱买不买。 不买只能是别人的损失。 所以林木森心态非常好，笑呵呵点头道：“买卖自由，顺其自然。” 宋继明能当上三甲医院的大主任，智商怎么会低？马上也明白了周老板态度变化的原因。 做为医生，虽然他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安宫丸的神奇之处，但这种场合多劝反而显得自己动机不纯，于是只能轻叹了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么一排绿锦盒，宋继明知道过了这个村，可能就没了这个店了，于是果断问道： “林大夫，这样，既然我来都来了，我能不能自费购买两粒这安宫丸？以备不时之需。” 林木森对这位脑外科主任印象很好，人家大主任对他这个小大夫都客客气气非常尊重，于是笑着点头： “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也是救人嘛。” 宋继明也是有脾气的，暗暗讽了周锐立一句： “不救别人，这药呀我拿回家当宝贝一样藏起来，以后给自家人急救用。” 2粒安宫牛黄丸，30万元，宋继明转账后小心翼翼将药丸放到公文包里，准备乐滋滋走了。 周锐立站在一边，心里继续冷哼：装，你们继续装，现在的医生真是黑透了心，什么样的钱都敢骗，居然到最后还要唱双簧？ 心中有气，再加上有钱人不一定是有素质的人，暴发户嘛往往想到啥就说啥了： “林大夫，走之前我给你一个忠告，医生呢最重要的是治疗救人，而不是趁火打劫，老天爷可看着，做错了事老天爷都会来收的。” 林木森本来笑呵呵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火气也上来了： “周老板，咱们买卖不在情义在，你不信我这药是真，我也没强迫你买，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我趁了谁的火打了谁的劫？你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这种事情说得清楚？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老宋，走！” 宋继明太尴尬了，但他是体制内人，不可能像林木森这样硬气，只能不停作揖道歉： “抱歉抱歉林大夫，周老板，走走走，我们赶紧走吧，有些话没必要，真没必要。” “哼！” 周锐立一肚子火气，也懒得跟林木森这种赤脚医生多说什么，就钻进了汽车里，不耐烦骂着司机： “赶紧走，真他m的晦气，老宋，你给我找的是什么人嘛，你把我儿子的命当着了什么？” “周总，你误会了，这事……” 林木森目睹了库里南远去的车灯，气得一脚踢翻了旁边一个水泥桶，嘴里骂道：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王文娟其实已经听到了争吵，看到客人走后也赶紧从屋里出来： “老公，来，喝杯凉茶，没必要跟这种没素质的人多计较，反正儿子是他自己的，他不买咱家的药，损失的是他们家自己，就是可怜病床上的小孩没这福气哦。” 林木森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下心情。 “对，不管他们了，爱信不信。瞧瞧这短信，今天我这又进账了一笔钱，咱们挑电器的时候挑贵一些的，别怕花钱~~~” “哇，30万呐，老公你来犀利啊~~~” “哈哈哈，一般一般~~~” 第101章 香江医生也没折 第二天，香江养和医院团队到达花都，对病人周凯进行全面会诊。 花都一院对香江医疗团队还是很重视的，这是一个互相学习的好机会，副院长何伯梁亲自带队负责勾通。 病房里，主管医生宋继明亲自在给香江同行们汇报着周凯的病情： “患者已经进行了右额开颅血肿清除术+人工硬脑膜修补，术后8天，现在头颅ct显示有大量的脑水肿，肺部ct也显示两侧白肺，病情还是很危急的。反而是全身多处骨折已经变成了最轻。” 养和医院脑外科主任洪飞看完ct后啧了啧嘴： “脑脊液的性质要确定一下，是渗出液还是漏出液结果不同，治疗也会不同，预后效果更不同，由我们养和医院来操作吧。” 周家花了200万人民币请来的香江团队，当然得发挥一下作用了。 宋继明懂规矩，于是点点头：“可以。” 一个小时后，周锐立和李雅丹夫妇被医生叫进了病房。 洪飞医生叹息地说道： “周生，周太，刚刚我们给令公子进行了左侧脑室外引流术，引流出的脑积水黄色浑浊，经过检测发现里面白细胞含量非常高，可以确诊颅内感染，并且非常严重。” 李雅丹尖叫一声：“什么？病情又加重了？不是说只有肺里感染吗？” 周锐立也急了： “那洪医生，我儿子现在怎么治疗？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洪飞医生认真说道： “现在的治疗就是给予万古霉素联合美罗培南抗感染，这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的抗生素了，除了用药外，重点还是要看令公子的运气了，从我们医生的角度来讲，活下来的可能不足两成……” “我的仔啊~~~” 李雅丹吧唧一下，又晕倒了，看这样子，儿子没死，她这个当妈的先撑不住了。 病人周凯昏迷进入了第10天。 所有该用的药物和治疗措施都用了，能请的专家都请了，香江医生也没有什么妙手回春的好办法。 还是那句话，昏迷时间越长，说明不可逆性脑损伤越严重，生存的机率就越小，这一点家属和医生都心知肚明。 终于，周锐立发动所有人脉，得知首都某位同仁堂某退休老师傅家有一粒1969年产的安宫牛黄丸，并且愿意出售，不过要价20万人民币。 周锐立这个激动啊，二话不说马上派秘书亲自跑了一趟首都，以最快速度带回来这粒宝贵的安宫丸。 经过毛老爷子的鉴定，可以确定是真药。 于是周家人那是欢天喜地给儿子通过鼻伺管融化后喂了下去。 隔着监护室玻璃，亲眼看到医生将安宫丸打到儿子胃里后，周锐立和李雅丹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紧张万分。 “老公，我的仔有救了吗？” 周锐立咬着牙狠狠说道：“有救，一定有救。” 紧张的不仅仅是家属，重症监护病房内，脑外科的医生们同样在密切观察安宫牛黄丸对于脑复苏的作用。 如果这次临床治疗能取得神效，那么一个高质量的“课题组”就此可以成立了。 论文能发表，对医生来说比多拿了几万奖金更有用，升职加薪可全都指望着论文呢。 一夜平静过去了，病人一动不动，这让家属和医生们都有些焦急？ 第二天一大早，病房里又挤满了医生，宋继明发现病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有些着急。 参与会诊的毛老爷子却摆了摆手： “没那么快发挥作用，一般服药后6到8小时可以见效，不过这位小朋友的病情比较严重，能不能复苏也不一定，毕竟安宫牛黄丸也不能说是神药，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有效。” 说话的时候，心电监护仪上突然发出滴滴两声，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过去。 有个小医生欣喜叫道：“心率加快了，之前每分钟只有50多跳，现在达到70跳了。” 宋继明很有经验，马上掏出瞳孔笔，翻开病人的眼皮这么一照，然后脸上也露出惊喜： “病人眼睛动起来了，存在角膜反射，好事好事，这是即将脑复苏的前兆啊。” 说完，宋继明又分明进行了几个脑干反射检查，之前是一动不动，现在已经开始有阳性表现出来了。 “哇，这可真是一个生命的奇迹了！” “想不到中药真的能治病？太厉害了！” “我们科室今年的重点课题组有了！” 毛老爷子看到病人已经有复苏前兆，也赶紧起来诊起了脉来，然后微微点头，又轻轻摇头： “脉象细直而软，累累萦萦，状如丝线，较前有所好转，这说明安宫丸的确有神奇之处。不过你们都不要高兴太早，一粒安宫牛黄丸根本就不足以支撑病人脑复苏。 这就跟久旱的水田，你灌水的方法是找对了，可惜伱给的水量太少，只灌了一次水不足以救活已经快要枯死的禾苗。如果没有后续安宫丸继续治疗，恐怕疗效也只是昙花一现。 可惜，可惜……” 病房外，宋继明赶紧出来跟家属勾通： “什么，我儿子有复苏前兆了？天呐，谢天谢地啊，终于要醒了~~~~” 李雅丹双手合十，喜极而泣。 周锐立也很激动，这可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怎么重视都不为过，于是颤抖地问道： “好好好，感谢感谢你们！！！” 宋继明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 “你们两位先冷静一下，现在只是有复苏的预兆，但我们的老中医也说了，仅仅靠一粒安宫牛黄丸还不够，甚至是远远不够，所以现在必须搞到更多的安宫丸。” 周锐立一听犯了难，“噢噢，那还需要大约多少粒安宫丸？” 宋继明算了一下： “按老中医的说法，一天喂一粒，起码要在7到14天之间，所以现在最少要准备好10粒，否则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如果昏迷时间超过14天，醒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醒不过来就是植物人。 一颗药都是千辛万苦搞到，10颗药那真是要了周家人的命了…… 第102章 不卖准备明抢了 李雅丹急了，一把抓住丈夫的手： “老公，你赶紧想办法去弄药，是偷是抢都随便你，我只要我儿子醒过来叫我妈妈，呜呜~~~” 周锐立不耐烦地吐了口气： “你以为是我不敢去抢？问题是现在安宫牛黄丸哪里有得抢都不知道，妈的，就这样了还有人趁火打劫反过来抢我们的钱。” 这几天当中，周锐立其实又从其他途径收购了几粒安宫牛黄丸，但让他失望的是，除了首都那一粒是真的外，其他全部都是假的。 当然“岭南堂”林家也被他划为骗子一类。 宋继明到底还是有点医德仁心的，看到小病人有了生的希望，他也想帮一把，于是开口道： “周老板，我是这样想的，伱呢现在想尽一切办法去搞到安宫老药，我呢手里有两粒安宫丸先贡献出来给病人使用，咱们两手准备怎么样？” 周锐立眼睛一咪：“你手里有药？那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宋继明心中无鬼，大度说道： “就是我从岭南堂林家买到的2粒安宫牛黄丸，他们家的安宫丸是真是假是另外一回事情，但他们的药是真有效，这一点我们花都一院内都是公认的。” 周锐立明显不服气：“就他们那样的村里诊所怎么可能……” 李雅丹也知道之前和林家闹得不愉快，之前她是站在丈夫立场谴责的，可眼前这不是有一种溺水者抓到救命稻草的感觉嘛，于是哭着抢先回答道： “宋主任，既然你都推荐了，我们愿意试试。老公，我们现在搞不到其他药啊，可是不用药儿子就会死的，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试试，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啊。” 宋继明也劝道：“我觉得周太说得对，现在我们已经没得选择了，试试又何防？” 周锐立气得一拳砸在墙壁上： “试，试试就试试，如果我儿子救不活，我跟岭南堂没完！！！” 失去理智的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宋继明一下子有点后悔了，早知道病人家长是这种傻x暴发户，他就多嘴贡献出自己的安宫牛黄丸来，还给林家惹了麻烦。 随后，宋继明的两粒安宫丸也被病人服用了下去。 时间来到了服用安宫牛黄丸第3天，也是周凯昏迷第11天。 李雅丹扒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儿子。 虽然两人相距仅仅不到3米，却因为害怕交叉感染，家长被要求不能靠近病人，给远观就算是vip待遇了。 李雅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停在嘴里喃喃： “儿子，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妈妈就在你旁边啊啊儿子~~~” “儿子你不能丢下妈妈，你如果走了，我也不想活啦~~~” “儿子等你醒过来，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去跳伞了，也不让你跟那些狐朋狗友再来往~~~” 就在这个时候，李雅丹突然发现儿子的眼睛似乎睁开了一下。 李雅丹以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于是又揉了揉眼睛，这时候她真切看到了，儿子睁眼了。 “醒了？活了？好了？？？” 激动的李雅丹兴奋地拍起了桌子，示意监护室里面的护士。 小护士看到家长的示意，以为病人出现了什么意外赶紧跑到身边，也看到了病人周凯已经睁开了眼睛，脸上一喜，马上拨出电话： “宋主任，重症监护8床病人睁眼了，对，你赶紧过来看看。” 周锐立正在旁边vip病房里眼睛，听到妻子的喊叫也赶紧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老公，快，你看，你看~~~儿子醒了，睁开眼了，我们儿子活过来了~~~” 周锐立也赶紧扒在玻璃上，果然看到儿子眼睛已经睁开了，然后也是激动得哈哈大笑： “好好好，祖宗保佑啊~~~” 半小时后，宋主任神情轻松地走出了监护室。 “周生，周太太，好消息啊，病人的恢复情况良好，这再一次证明安宫牛黄丸对于脑复苏是有效的，有神效啊。” 主张用安宫牛黄丸的是他宋继明，人救活了，最大的功劳就是他，写论文第一作者也是他，心情肯定好。 周锐立脸上多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宋主任，现在我儿子醒了，是不是代表危险期已经过了，后面恢复快的吧？” “呃，谁说病人醒了？没有呀。” “啊？” “我儿子不是睁开眼了吗？这还不算醒？” 周锐立和李雅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满脑子都是问号。 “不算复苏，病人睁开眼，这的确是一种良好的前兆。但是现在病人的睁眼动作是无意识的，两个眼球在转动也是没有对焦的，不会随着物体的移动而移动，就是我们常说的两眼无神。” 周锐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这……” 宋继明解释道： “你们也不要担心，病人情况在一点点好转，只要我们继续使用安宫牛黄丸，相信病人的脑子正式复苏也不会太远，现在生命体征也越来越平稳，绝对的好现象。” 周锐立为难了：“那咋办，正宗的安宫牛黄丸实在搞不到啊。” 宋继明笑笑： “周总，你怎么又忘了，除了第一例安宫丸是首都搞到的，昨天和今天的安宫丸用的可都是石楼村岭南堂的药，现在你相信他们的药是真的了吧？” 周锐立一拍脑袋： “不管是真是假，现在也是唯一的希望了，可是上次，上次那个林大夫不识好歹，现在再去买药，恐怕这种刁民价格会乱喊了。” 之前还在说不惜一切代价，现在真要花钱了马上心疼了，有钱人的思想就是如此矛盾。 李雅丹一听就不爽了： “一群扑街而己，他们见过几个钱？老公，这次换我去，我一定给咱儿子把药搞到手。他们不肯卖，我拆了他们的破房子！” 周锐立一想也好，便点点头：“也好，一会儿多派几个保镖跟你一块儿去，能用钱解决最好！” 周锐立和李雅丹现在虽然属于上（下）流社会，当年在花都也是“草莽英雄”出生，骨子里刻有的就是强取豪夺，认为有钱可以摆平一切。 钱有了，并不代表素质也上去了，不是喝点红酒就是贵族了…… 第103章 林家老房子被砸 岭南堂中医馆里，外面大门紧闭，里面林家父子正在吃夜宵。 “老豆，多吃点，这可是丰泽园大师傅做的最正宗鲁菜，现在估计只有国宴才吃得到了。” “闹，这是葱爆海参，还有这水晶肘子都是整只猪肘一片片切下来的，非常有嚼劲，太美味了。” “这是儿子孝敬您的茅台，1955年版的外销土陶瓶五星牌茅台酒噢，据说现在拿出去拍卖都能值几十万。” 林三七一边给自家老豆倒酒，一边不停做着介绍。 林木森吃得那是满嘴冒油，一脸享受。 花都人喜欢吃，全国八大菜系里面，太辣的太咸的菜系都吃不惯，鲁菜的酸甜口恰恰是粤省人能接受的。 “嗯，好好，这菜做得味道真是一绝啊，在那边花了不少钱吧？” “嗨，都是小钱，我卖一斤龙井茶什么都有了，老豆你放心吃吧，以后跟着儿子吃香的喝辣的，全国八大菜系我给你一个个整过来吃个够够。” “嘿嘿，还是自己儿子这里爽快，老子也不用看别人脸色！” 林三七听出异样来，因为自家老豆学的是中医，信奉的是道家思想，一般是不受气的，有气当场就报了。 “老豆，我不在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木森咪了一口白酒，皱着眉头，然后才长长地舒服地舒了一口气： “这不早几天有人富豪来买安宫牛黄丸回去给自家孩子急救用，脑昏迷，听说挺严重的，一直苏醒不了。可是到我这里却又说我是假药，还讽刺我是趁火打劫，迟早被老天爷给收了去。” 林三七一听火了： “靠，这是买卖双方自由的事情，他相信就买，不信就不买，何必这么恶毒地去诅咒别人？太没有素质了。” 林木森咪了一口茅台，无所谓的说道： “当时我也挺气的，后来想想这孩子也是没有福气的人，机会摆在眼前却被家长这么错过了，想到这里气也消了。对了，这种好药有机会你多搞一些回来。” “行，没问题，安宫牛黄丸是咱们试水的第一只药，以后我会想尽办法把1959年的好药都给搞回来……” 两父子还在聊着悄悄话，这时候就听到门口有几辆汽车停下的声音，不一会儿大门被敲响了。 “林大夫，林大夫在不在家？” 林木森和林三七齐齐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 林木森站了起来，打开了医馆的大门，发现门外站了三四个人，其中以一个中年妇女为核心。 “我就是林木森，诸位是？咦，这不是宋主任嘛。” 宋继明尴尬地笑笑：“林大夫，咱们又见面了，闹，上次那个小孩的家长想来求购几粒安宫牛黄丸……” 林木森眉头一皱，淡淡问了一句：“他们不是这是假药嘛，还来求购？” “呵呵，是这样，我不是向伱求购了2粒安宫丸嘛，病人服用后疗效非常明显，但想要彻底复苏光是凭两三粒安宫丸是不够的，所以咱们这不是连夜赶来了嘛。” 李雅丹这时候站在车边，抬头看了看这简易的林家外立墙，又伸头看了看医馆里面的简陋，心中同样充满疑惑： 就这样乡下医馆能有正宗的特供安宫丸？ 听到带路的宋继明主任还在跟这位乡下医生叽叽歪歪，李雅丹有些不耐烦了： “宋主任，还有那位谁，你们能不能快点，我儿子还等着救命呢。说个数，多少钱，我马上转账给你。” 李雅丹知道安宫牛黄丸的成交价是15万一粒，哪怕10粒也不过150万，这点钱对周家来说是小意思，买辆车都不够。 林三七听到门外中年妇女的话，马上就意识到这家人就是骂林家卖假药的人家，结果现在有求于人还是这么不礼貌，心中自然非常不爽了，于是想向自家老爸表达下不满： “老豆！” 林木森也没请几人进屋，淡淡说道： “宋主任，不好意思，我家的安宫丸已经全卖出去了，现在没货了。” 宋继明听了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位岭南堂大夫这是有药不卖，有钱也不赚了，就是赌一口气了。 “不是，林大夫，这，这事你看……” 李雅丹一听冷汗都出来了，随后因为儿子病情已经烦躁的心态彻底崩溃了： “你想干什么？我们这是治病救人，你这当大夫的居然准备见死不救？你的医德呢？不就是要钱嘛，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绝对不还价，真是穷疯了，天呐，天下居然有这样的大夫！！！” 宋继明一听就知道事情要糟，因为他明白，能拿出特供药的大夫，怎么可能会缺钱？ 哪怕缺钱，只有手里有这样的资源，发财都是迟早的事情，没见他这个堂堂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都要求着人家。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现在周太太这么一抱怨，恐怕想买到安宫丸的可能性就越小了。 果然，林木森冷冷一笑： “是啊，我是穷疯了，但我穷与你有什么关系？老子就算有安宫丸也不卖给你们，请回吧。” 说完，林木森也懒得多说，直接就将门用力关上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竖起了大拇指：“老豆，有骨气哈！” 林木森却摇了摇头：“看着吧，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我看那个女人两腮无肉、嘴薄眼斜，一看就是个刻薄的人，估计有得折腾了。” 林三七轻哼了一声： “出门在外斗不过他们，在咱们石楼村我看谁敢来撒野！” 李雅丹看到对方直接把门关了，不但拒绝卖药，甚至是拒绝继续对话，这下真发火了： “叼你啊死捞头，信悟信我起你天灵盖度疴督屎啊，不卖药给我们，想眼见着我儿子死，你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气疯了的李雅丹手抖着掏出电话开始摇人了，做为花都当地的“名媛阔太太”，多少年没有受过这种气了，更何况对方就是城中村的乡吧佬。 宋继明急得满头大汗：“周太，有话好好说啊！！！” 周锐立在另一头接起电话，相比较妻子的暴怒，他多少还有点冷静： “你先别吵，现在我们是求人，你喊打喊杀有什么用？上次我去岭南堂，明明看到对方手里最少有5粒安宫丸，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嘛，你加倍给！” 女人往往容易情感用事，一听丈夫的话，李雅丹更生气了： “求人，求个屁人，人家说了有安宫丸也不卖给我们。老公啊，咱们周家的脸都被扔地上踩几脚了，关键是我儿子等着药急救啊，我给他们跪下都没用啊！！！” 周锐立听到这里心中也稍微有点火气： “你有什么主意？” “主意只有一个，咱们这么多年下来，讲道理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能让保安队来了，我就不信了，你不要管，我去跟环狗说！” 环狗，美心集团的保安部部长，其实是周家养着的手套，干脏话的。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周锐立和李雅丹能白手起家，能在花都闯出一番事业，除了有商业眼光外，还需要额外的势力，否则早被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好人，天真的人是做不好生意，成不了富豪的。 周锐立不置可否，心想吓吓这种城中村的农民，可能事情就成了，大不了按市场价给钱就行。 李雅丹挂掉丈夫电话，又拨号出去，冷冷说道： “环狗，多带点人过来，我这里遇到点麻烦……对，准备好替死鬼，到时推出去顶缸……定位我发你……” 挂掉电话，李雅丹也不走，目光冷冷看着林家紧闭的大门。 这一切都被扒在二楼阳台上听热闹的林冰巧听到了，马上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 “不好了老豆，那个老女人在叫人，想要来打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林木森听了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也没有慌张： “七仔，你马上从后门走，跟叔公去说一声。我现在就给护村队打电话，敢在石楼村闹事情，看他们有没有这本事！” 林三七点点头，马上从后门出去，穿过小胡同飞快往族长家跑去…… 那一边，环狗带着三辆依维柯的人来到了石楼村。 一下车，身高190cm的环狗马上就跑到了李雅丹旁边： “老板娘，我带了20个兄弟，现在怎么个章程，你说，我听，保证解决得漂漂亮亮。” 李雅丹见狗腿子到了，决定不再忍了，要给林家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们知道富豪不可辱的道理。 当然她也不愿意将事情做绝，毕竟还是要买林家的药，现在顶多就是吓唬吓唬林家人就好。 国人孱弱的性格，使得周家人以前用威胁这招百试不爽，屡战屡胜。 “环狗，先去把林家的大门砸了，客厅也可以砸了，但千万不要伤人，不过你可以表现得狠一些，让林家人害怕，一会儿我再来讲和讲条件。” 环狗一听便把香烟狠狠扔在地上，对着旁边的马仔说道： “你们两个，把这门给砸了！” 林木森其实一直在隔门听着呢，听到要砸门心里吃了一惊，于是赶紧招呼妻子和女儿： “文娟，阿冰，咱们从后门走，这些人疯了，要砸门打我们！” 林冰巧这时候知道害怕了，拉着母亲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老豆，阿妈，我们赶紧跑吧，老哥和护村队怎么还不来？平时动作很快的，今天怎么这么慢，我明天要跟叔公去告状。” 王文娟也急了：“老公，家里还有好多野山参呢，万一被抢走了怎么办？” 林木森也顾不得了： “走吧走吧，野山参都在医馆的保险柜里锁着，他们要是敢撬保险箱那就是抢劫。再说了，这时候七仔肯定已经带人到了，不怕他们。咱们自身安全最重要，走！” 门外这时候已经开始砸了，呯呯呯，这是用脚在踢的声音。 林家是自建房，城中村鱼龙混杂，所以大门外面还有防盗门，里面是木门，一下子要砸开还是挺困难的。 林木森带着妻子和女儿赶紧从后门溜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林家门前的闹剧其实左邻右舍都听到了，纷纷开始亮起灯来，有不少人已经在骂骂咧咧了，可是李雅丹和她的狗腿子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林家不远处的黑暗里，族长林培东和三十多个护村队员已经埋伏在那儿了。 林三七看到对方在砸自家大门，气得要上前去阻止，却一下子被叔公给拦住了： “七仔，别急，你家这是遇到贵人了，这不是刚在装修嘛，有人就来送装修费了。” 林三七急了：“阿公，他们这样砸门我们家面子都没了，再说，万一他们不赔钱怎么办？这群人一看就是老流氓了！” 旁边的林秦明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七仔，你呀就是没经验，阿公说有人送钱上门嘛，你就坐等数钱就好了，我还巴不得他们砸我家大门呢。既然他们敢到石楼村闹事，你以为他们还走得了？” 林叔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七仔，你家这楼房都盖了20多年了，是改重建了，来，坐到阿公旁边，咱们就看场好戏吧。” 林三七挠挠头，看到一脸淡定的族长和族中兄弟们，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了，然后拿出手机拨给了自家父亲： “老豆……噢噢，你们已经跑了是吧……对，我跟阿公他们在一起……好的，我听阿公的……” 林秦明也在摆弄着手机，在村中的手机群里调兵遣将。 门再牢固，碰到不讲道理的黑保安们也支撑不住，随着一声闷响，林家的内门被踢得直接倒地，发出呯得一声巨响。 环狗拿手电一照，回头喊道：“老板娘，门开了，接着怎么办？” 李雅丹捂着鼻子厌恶地扇了扇： “一股子穷酸味，你们赶紧去把林家人抓下来，环狗，你去威胁几句，不要打人。等差不多了我再进来。” “ok，老板娘你等着。” 环狗带着一群人就往林家冲去，路过的什么椅子凳子桌子全部都掀翻了，时不时发出玻璃呯呯碰碰的破碎声。 不一会儿环狗跑出来了：“老板娘，林家人从后门跑了。” “废物，这都会让这些乡吧佬跑掉的，赶紧去医馆里找找，如果找到安宫牛黄丸马上给我拿过来，记住，是绿色锦盒的！” 李雅丹的主要目标还是安宫丸，只要安宫丸到手，哪怕事后打官司她也不怕。 对有钱的富豪们来说，林家这样的城中村农民一没门路二不背景，能掀得起什么浪花来？拿了你的药又如何？你有什么证据是被周家人拿走的？ 大不了送你一个保安去拘留，常规操作了。 黑保安们又冲进了医馆里开始翻箱倒柜，最后一群人合力抬出一只保险柜来。 林三七一看就急了：“妈呀，保险柜也不保险呀，他们直接一锅端了！” 林叔公看着不远处黑手套们在把保险柜往车上搬若有所思： “七仔，保险柜里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你知不知道？” “知道，里面还有5支野山参呢，其中150年份的那支野山参起码能卖500万以上，另外还有15粒安宫牛黄丸，价值225万。阿公，不能等了，等他们开车跑了，我们家就损失大了。” 旁边的林秦明听了连连缩脖子： “靠七仔，你家真是真人不露相呀，光一个保险柜里就放着六七百万的药材，这几年是发财了呀。” 都是族人，林三七也不怕露富：“发不发财不知道，就怕现在要发癫了。” 林族长挥了挥手： “行了，差不多了，把这群扑街都围了，一个也别放跑，尤其是那个老女人，敢来石楼村闹事，今天就要让他们大出血！” 林秦明和一众护村队的人拿上保安工具，像幽灵一个冲了出去！ “不许动，全部趴下！” 周家的黑保安们一个个将老板娘和保险柜围在中间，如临大敌。 环狗一看冲出来一群人，鼻子哼了一下：“就凭你们这些人？知道老子是混哪条道的？” 林秦明拖着一根钢管走了过来： “嫌我们人少？睁开你们的狗眼瞧瞧，他们，他们，还有他那是不是人？” 车灯下，马路两边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石楼村的村民们，一个个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 李雅丹和环狗一看人都傻掉了：“妈的，我们被包围了？” 第104章 林叔公一槌定音 李雅丹和环狗还是小看了石楼村人的团结。 要不是族长在手机群里吩咐大家再等等，当周家人在砸门的时候，就有无数林家族人要冲出去阻止了。 但老狐狸的林培东林叔公就是故意要等对方完成整个犯罪行为，并且造成重大财产损失的时候才出面。 目的不仅仅是要周家人吃不了兜着走，更重要的就是要让周家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以后碰到石楼村就绕道走。 李雅丹这时候害怕了，躲在环狗身后假装镇静问道：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不要乱来！” 人群分开，林叔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脸笑呵呵的样子： “这位阿嫂说得对，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怎么能喊打喊杀呢，德智，伱是律师，你来说说这些人都犯了什么罪？” 只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大晚上穿着白衬衫居然还系着领带，头发一丝不苟的样子，看起来跟村民们格格不入的样子。 林德智是位律师，同时也是石楼村族人，跟林三七同辈，排行老五，得到召唤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村。 “是，阿公！” “这位女士，你们这么多人跑到我们石楼村村民家，砸门，威胁要抓人的全过程，我们已经通过监控全程都录相了，而且监控中已经明确拍到是你指挥手下去砸毁林家的私人财产。 并且监控也明确，也是你指挥手下要将林家的保险柜抬走，现在保险柜就在你们的汽车上，一切证据都可以表明，你们现在入户抢劫罪已经成立。 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入户抢劫属于抢劫罪的加重情节，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另外你还涉及组织黑社会罪、非法侵入住宅罪、故意伤害罪未遂等多项罪名，希望你能找一个好律师，否则等待你的就是重判！” 李雅丹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事要糟糕。 周家以往的套路都是老板在背后发号施令，黑保安冲在前面，最后找个替死鬼去坐牢，事情摆平。 但今天事发突然，加上李雅丹有点看不起农村人，所以正好整个过程被监控清晰拍到了，谁是主犯谁是从犯一目了然。 但李雅丹还不死心，有心狡辩。 “不，不就是一扇碰门，几张破桌子嘛，大不了赔你们喽，还有，这个保险柜才几个钱？你们开个价，我们全赔了。” 林叔公又轻笑了几声：“林喜来了吗？” 人群分开，穿着警服的林喜带着人跑过来了：“阿公，我来了，我来了！” 林叔公手点了点被砸了家的岭南堂说道： “林警官，现在麻烦你们固定一下这群黑杜会打砸林家，入户抢劫的证据，我们石楼村可以提供所有监控。另外，这个保险柜里面有什么，这关系到定罪标准，麻烦你也让他们瞧一下里面有什么。” 林喜一个立正：“是，保证完成任务。” 林喜，街道派出所所长，今年41岁，在林三七这一辈中排行老四。 林警官安排人去林家拍照固定证据，自己则来到了保险柜前面，对着众人说道： “现在我要打开保险柜，如果里面的东西数额巨大，那么量刑就会加重，这位女士，请你亲自看好了，我们会用警务系统全程录相，事后也找专业人士估价，保证公平公证。” 李雅丹咽了咽口水，心中已经非常惶恐了。 她是看出来了，这石楼村可不简单，短时间内几百人的护村队和村民全部到位，同时律师警察都到场，现场就把证据链给钉死。 自己是掉进了一个什么样的陷阱啊？ 有村民从自家家里搬来一张桌子，林警官这才打开了保险柜，然后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全程录相。 150年份野山参一支、80年份野山参一支、60年份野山参二支、50年份野山参一支，其他年份人参5支。 安宫牛黄丸15粒。 黄金70克，现金10万（装修买材料用） 李雅丹看到绿锦盒激动起来了：“这是安宫牛黄丸吗？你们不是说卖完了吗？” 林三七撇撇嘴：“管你屁事！” 林警官又问已经赶到现场的林木森：“林同志，请问这些药材估价多少？” 林木森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这些野山参价值差不多8、900万，这些安宫牛黄丸价值200多万。” 林警官点点头：“那么这些药材加黄金现金，这保险柜里面的东西起码价值在千万以上，数额特别巨大，性质特别恶劣，这位女士，恐怕你和你的手下要被判无期了。” 李雅丹还沉浸在儿子有救了，安宫牛黄丸找到了的喜悦中，现在突然一听要牢底坐穿，人都傻了。 “不是，我没抢呀，我们就是砸了个门，警官你不要吓我！！！” 林警官义正言辞：“人证物证俱在，并且是人脏并获！” “等一等！！！” 这时候人群后面，周锐立带着人冲了过来：“警官，警官，这一切都是误会，误会，麻烦你接个电话！” 林警官将递过来的电话一把推开，并不接起： “这位先生，我在现场处理案件，无论谁来说情都没用，现在我们已经人脏并获，被抢的保险柜还在你们汽车上放着呢，你再看看那边，林家被打砸得明明白白。” 一个律师在周锐立耳边轻声说道： “趁现在没走程序赶紧求饶私了，如果走程序，周太太最少要被判10年，对方证据非常扎实。” 周锐立心里有数了，走到妻子面前，轮起手啪啪啪就是两耳光： “傻x女人，你从小不读书没知识，现在犯错了吧，还不赶紧去跟林大夫道歉。” 这时候林三七悠悠飘过来一句：“这可不是犯错，而是犯罪噢~~~” 李雅丹被打懵逼了，但她嘴里还是激动地说道： “老公，林家有15粒安宫牛黄丸，我们儿子有救了，有救了。” 周锐立听了，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轻轻抱着妻子，这才对着林木森说道： “林大夫，千错万错是我们的错，求求你原谅我这个傻太太，还有，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林叔公这时候坐在一把椅子上，旁边围满了林家族人，脸上虽然笑呵呵，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周老板是吧？美心集团的老总，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也知道，有几句我要问问清楚：当初你来买药，我家阿森有没有无礼相待？或者出口伤人？” 周锐立轻轻摇头：“没有……” “那我家阿森有没有以你儿子病情要挟漫天要价，或者他有没有见死不救？” “没，没有……” “我家阿森有没有强买强卖？强迫你周老板必须买这什么安宫丸？或者有没有用花言巧语欺骗你，让你跳入诈局被骗钱财？” “还是没有……” 林叔公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一脸羞愧的周锐立李雅丹夫妻面前： “好，我家阿森一没有骗钱，二没有强迫，三没有抬价，四没有见死不救，那么我问问你，周老板，你抬头看看，你们砸我石楼村人的大门，毁掉里面的家产，甚至还要抢走保险柜，凭什么？” “这，这……” 周锐立也聪明，知道自己从道德上还是法律上讲，两夫妻都是犯了错，犯了罪，如果石楼村人不依不挠，这时候就应该将他们集体打一顿，再上报分局。 凭着石楼村人已经固定好的证据，以及现场几百人的证词，哪怕周家能量再大，恐怕也就是少判几年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脱罪。 但石楼村人既然没上报，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做生意的人都聪明，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结所在。 一是要将林家人掉在地上的面子捡起来，二就是要赔偿林家人的损失。 想通这一点，周锐立啪一下就跪下了。 李雅丹急了：“老公，你为什么跪他们，凭什么跪他们？你起来！！！” 周锐立狠狠用手抽了一下妻子的小腿，咬牙骂道： “跪下！如果你不想坐牢，不想你儿子死，现在就跪下！” 李雅丹闭上了眼睛，为了儿子，啪一下也跪下了。要不是为了儿子，以她的脾气早就准备鱼死网破了。 “林家阿公，林大夫，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夫妻的错，我向林大夫道歉，我向石楼村道歉。” 花都男人跪天跪地跪祖宗，哪怕是升半小民也不跪外人，现在一个亿万富豪直接就跪地认错，石楼村的村民们一下子就觉得面上有光，敌意也减少了不少。 林三七刚想反驳：“如果认错有用，那还要……” 林叔公突然轻咳了一声，阻止林三七继续说一下。 旁边的王文娟一把将儿子扯到后面，轻声说道：“阿公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听阿公的。” 林三七赶紧讨好地笑笑：“我听阿公的，我听阿公的！” 林叔公这时候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周锐立说道： “周老板，礼重了，起来吧。” 周锐立心想反正跪也跪了，准备继续道德绑架下去： “林家阿公，我跪在这里，除了向林家人道歉外，更重要的是我求林大夫救救我儿子，我儿子现在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能不能苏醒全靠安宫牛黄丸救命，就是这个药……” 说完，周锐立指了指不远处桌上15个绿色小锦盒，眼泪都掉下来了： “林家阿公，林大夫，可怜可怜我们夫妻，我们就一个儿子，如果我儿子死了，我家香火就断了。” 香火断了，这在东广省、港台地区来说，绝对是一等一的大事，家族罪人。 林叔公一听心中有数了，对着旁边的林木森问道：“阿森，你说怎么办？” 林木森赶紧弯腰回道：“我听阿公的！” 林叔公这才看向周氏夫妻道： “周老板，治病救人这是积德的事情，我们石楼村林家绝对不会见死不救，但我们也不是庙里的菩萨普渡众生，你看你们今天砸了林家，得有一个说法。” 周锐立想了一下，坚定说道： “我在石楼村旁边的颐德公馆有套房，200多平米，我愿意赔偿给林大夫家，明天天亮就可以过户。” 旁边的村民们都是一阵惊呼，颐德公馆的房子，哪怕面积最小也是价值上千万的。 林木森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三七听了更是两眼直冒星星，这个曾经每次路过都要羡慕半天的高档住宅，以后也有自家一套了？ 相反林叔公却非常淡定，继续微微点头： “周老板有诚意，这套房我作主收下了，那么打砸林家这事就算是揭过了，德智，明天你亲自跑一趟，找找熟人，一天之内帮你森叔家的房产过好户，拿到证。” 林德智轻轻弯腰：“好的阿公。” 林叔公这才说道：“那么第二桩事情。” 林叔公说完，拿起一颗安宫牛黄丸， 心想这是什么宝贝药，这周家救儿子还非这药不可？买不到直接就抢了？那不能一口气全卖给周家了，最少也要给自己，给石楼村留下几粒。 “周老板，你们急需这个，这个什么安……” 林三七狗腿子似的轻声说道：“安宫牛黄丸，这是特供版，市场上买不到。” “噢，安宫牛黄丸，特供的噢，那周老板想买，我看后面加个零吧，我作主可以卖给你们10粒，够你们救人了吧？” 听到老头说价格是后面加个零，周锐立夫妻和林木森一家人又一次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总价150万，一句话就变成了1500万，哪怕周家人有钱，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了，而且还是现金，不是固定资产。 林三七有点尴尬的提醒道：“阿公，这，这药要15万一粒，这加个零就变成150万一粒了。” “我丢！” 林叔公自己也吓了一跳，心想自己没问清楚价格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了。 但为了在村民们面前保持人设不崩，林叔公还是假装淡定地瞥了一眼林三七： “怎么，阿公说话不灵了？我说加个零就加个零，这才能显得周老板为了救儿子有诚意嘛。” 老头心想：你会道德绑架，我就不会吗？现在就将错就错，看你为了儿子肯不肯出血？ 第105章 巨款赔偿发横财 李雅丹一听林家人肯卖药，哪还管什么价格呀： “买，我们买，林家阿公，前面都是我的错，我认错，这钱我们掏，我们掏得心甘情愿！！！” 周锐立心里痛了一下，妈的傻x女人一个错误行为，周家这回真的算是大出血了。 他何尝看不出来，这是石楼村林家人在趁机敲竹杠？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好，林家阿公，1500万就1500万，这10粒药我要了，我马上就要，马上转钱！！！” 这话一出，现场一下子就炸了，石楼村虽然富豪多，但毕竟都是泥腿子出身多，1500多万现金绝对是一笔巨款了，算是发了一笔横财。 王文娟捧着心脏，靠在女儿身上喃喃自语：“要死了，要死了。” 林冰巧则是拼命拍打着哥哥的后背，来表达自己喜悦激动兴奋的心情。 林木森就站在叔公后面，表情上是淡淡的微笑，但身后颤抖的手已经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只有林三七听到10粒安宫牛黄丸要价1500多万，又得了一套豪宅，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心想自己如果早点有这么多钱，有这房子，何至于让女朋友看不到希望分手呢，说来说去还不是钱闹的…… 林叔公对周锐立的识相很满意，于是亲自过去扶起了周氏夫妻两人： “好，周老板知错能改就好，那么接下来救人要紧，阿森，你把银行账号拿过来。” 林木森这时候腿麻了，不会动了，还是林冰巧悄悄捅了几下：“老豆，老豆，快去收钱呀。” “噢噢，好，我的账号是……” 周锐立也不多说，亲自通过手机转账，不一会儿，林木森的手机里就收到了短信，那一长串的0让林家人内心集体高潮了。 林木森亲自将10粒安宫牛黄丸交到了周锐立手上。 周锐立长叹了一口气，啥也没说，抱着安宫丸就上了车，随后周家人几辆车就快速往医院驶去。 周家人走后，林叔公大手一挥： “行了，都散了吧，护村队要注意一下，下次再有陌生人进来，第一时间通过监控监视着，不要再发生失控场面。” 村民们议论纷纷做鸟兽散，林木森和王文娟则不断向村民们道谢。 “多谢，多谢大家帮助。” “阿公，今天全靠族人帮忙，我是这么想的，我捐200万给祠堂，算是我一份小小心意。” 林叔公一听就乐了：“好好好，这才是我林氏好儿孙，祖宗看了也会保佑我们的，这200万我收了。” 东广和胡建的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建一个自家的祠堂，像林氏这样的大族，建祠堂是不可能了，但捐钱修个祠堂是可以的。 无论什么时候，祖宗永远是东广人心中的第一位。 林三七在旁边有些不解： “阿公，这周家人都打砸上门，还抢了我们的保险柜，你看连四哥五哥都过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抓起来把他们判刑？这样不是更解气？” 林叔公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个族孙，教训道： “年轻人就知道打打杀杀，今天我们把周家人送进监狱很简单，但真送进去了，周家那个女人要坐牢，周家那个孩子会死掉，你猜周老板会不会发疯？ 如果周老板发疯，伱和你父母妹妹以后还有安稳日子过？他花几百万请个东南亚杀手过来很困难吗？哪怕请几个花都本地流氓又是什么难事？ 所以年轻人呀，轻易不要搞对抗，能通过这件事情把利益最大化才是最优选择，你看你家现在钱有了，房子也有了，面子里子都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林三七赶紧赔笑：“满足满足，我也可以当富二代了，哈哈。” 突然林三七的头上被叔公狠狠拍了一下： “哼，没出息，这么一点钱你就想躺平了？滚滚滚，收拾收拾早点睡觉去。” 说完，林叔公背着手就要回家了，林木森赶紧追了上去。 “阿公，这是两粒安宫牛黄丸，您先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这药可是宝贝，市场上买不到的。” 林叔公也不客气，将两个小锦盒放到了口袋里，挥了挥手，然后在一群护村队员的保护下往家走去。 林秦明和林海则将林三七拉到了一边，笑嘻嘻说道： “七仔，你家今晚可是发了笔横财，怎么样，你也不表示表示？我们这大半夜可都不睡觉全来了。” 林三七一拍胸脯： “今晚夜宵包在我身上，咱们去食海鲜粥，那个四哥五哥，你们都别走，我去海虹坊订几桌，今晚咱们兄弟聚一聚！” 林喜赶紧将警服脱了，换上了便装，一边笑骂道： “什么海鲜粥，今晚老子就要食大海鲜，两头鲍大龙虾都给我上，今晚就要打土财主。” 旁边不少跟林三七同辈的年轻人都在起哄了。 林德智也打趣道：“七仔，我可不白吃你，今晚的律师费，明天的过户费我可没跟你收呢，你怎么也不应该给我食粥啊！” 哈哈哈~~~~ 林三七也高兴，现在是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那是，我怎么能让我的亲兄弟们光喝粥不吃肉呢，走，吃完宵夜咱们ktv决战到天亮~~~” “走走走~~~” 库里南车里，周锐立和李雅丹在一粒粒检查手里的小锦盒，看到里面都是金衣药丸后也都松了一口气。 李雅丹还有点不服气：“老公，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 周锐立长叹了一口气道： “光是一个林木森家，我有一百种办法捏死他们，但他们家背后是石楼村林家。林氏是出了名的团结，可以说是花都有名的疯狗，而且石楼村黑白两道都有人，是只刺猬不好惹啊。 今天这事就算了，你不要再闹幺蛾子，重要的还是我们儿子的性命，我们丢点面子又如何？还不是你个蠢女人把把柄递到了他们手里？哼！ 以后不但不能得罪林家，反而要跟林家人交好，瞧见没，他们有救命药，有了今晚的交情，以后我们家有个大灾大病的，求上门去人家也不会拒绝。 这才是把一桩坏事变成了好事，对我们家有利，明白了吗？” 李雅丹弱弱地回了一句：“噢，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冲动了……” 安宫牛黄丸很快就送到了医院，10粒药丸，一天一粒，等到第8天，周凯就苏醒过来了…… 经过两例奇迹般的救人病例，岭南堂林家的名声也迅速在花都流传了开去。 第106章 院长亲自送上任 1959年7月26日 宽街中医院组织人事科 组织人事科科长李小平啪一下敲下了印章，然后将一张证明递给了金采凤： “金大姐，我代表组织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这么多年对咱们中医院的贡献，希望你退休了以后还要多多支持咱们中医院的工作。” 金采凤接过退休证明也没有什么感慨，心想要不是新社会每个人都要自食其力，其实她更喜欢在家里做富太太，指挥下人照顾一家子。 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感激的样子： “沈院长，李科长，感谢伱们这么多年对我们一家子的照顾，以后我小儿子可就拜托你们了。” 旁边的沈院长脸上笑呵呵，心里却想：谁照顾谁啊，自家要想不饿肚子，还得拜托你家小儿子呢。 李科长这时候又啪一下，敲了一个公章，递过一本工作证给林三七： “林三七同志，恭喜你正式成为了我们宽街中医院的一份子，希望以后你在工作岗位上要勤勤恳恳，为我们社会主义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不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 林三七赶紧点头哈腰： “是是是，李科长放心，我一定以我父亲和两位兄长做榜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让领导满意，让病人安心，让同事放心。” 好歹他之前也是个学生会干部，唱高调总是会的，要知道大学里的学生会就是一个标准的影子官场。 说完，林三七打开了红本本工作证，上面有一张黑白的一寸照，下面写着姓名、工作单位，非常有年代感。 李科长这时候看了一眼沈院长，又笑呵呵说道： “另外就是工资定级的事情，本来按照你的情况，刚进医院只能领学徒工工资，但因为你们家的情况特殊，当初你父亲是按特殊人才引起，所以是要对家属额外照顾的。 所以经过医院讨论决定，让你直接跳过学徒期，按二级工标准定工资。” 林苦参和金采凤一听，心里就是一喜，这学徒工月薪是20元，二级工月薪可有39.5元，相差一倍呢。 在全靠工资，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的年代，多19.5元不得了来。 林三七无所谓，反正他又不靠工资过日子，有个正当工作也是为了在这个时代生存披上一层合法的外衣。 李科长这时候却又说道： “不过林三七同志来得不巧，国家刚下发了文件，因为国家困难，每位职工工资都要下调三分之一，所以实发工资是一个月27元，另外粮食定额一个月是23斤……” 金采凤一听脸上就跨了： “哟，这又降工资了呀，这都第二回了，还有这定量只有23斤，这小伙子哪里吃得够哦！” 沈院长在旁边噗嗤一声差点笑出来，心想你们装什么呀，就这小子能饿肚子？全四九城都饿死了也饿不死这个小王八蛋。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没事没事，阿妈，国家困难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院长点点头，显然对林三七的回答非常满意： “好小子，觉悟高啊，我们中医院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对了你现在还不是d员吧？赶紧的写个申请书，我亲自给你做介绍人。” 屋里的林苦参、金采凤、李科长都诧异地看向了这位院长大人。 李科长心想：莫非这个林三七，真实的名字叫沈三七？否则这位院长怎么一反常态，一路保送，如此照顾？以前不是挺讲原则的吗？ 沈院长被大家看得不好意思了，轻咳了几声： “看我干啥？手续办好了赶紧去采购科报到，小七，走，沈叔叔亲自送你过去。” 沈院长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工作范围内的照顾，却可以换来白花花的大米，五指厚的猪肉，何乐而不为？ 人呐，说白了都是有私心的。 大家齐齐从组织科出来，林三七拖在最后，等人差不多出去了，悄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纸包： “李科长，这是一点我家乡的一些土特产，请您品尝下，呵呵。” “哎，不是，小林同志，你……” 林三七已经一溜烟跑了，李小平怎么叫也叫不住。 “嗨，这小子，送茶叶。” 李小平赶紧把办公室门关上，确保没人看到，急急忙忙打开纸包一闻： “嗯，好香啊，龙井茶，这可是宝贝呀。嘿嘿，等等，这林家不是东广人吗？这龙井不是浙省的吗？” 李小平再傻也知道，这林三七是有心送礼了，而且绝对是这个时代的一份大礼了。 不过李小平也不准备退了，反正没人看到，他也没犯什么错误，拿了就拿了，就是以后工作中多多照顾下这位新职工就行…… 采购科在医院的最角落，办公室是一间大仓库隔出来的，办公条件不算太好。 林三七几人到采购科门口的时候，刚好有一辆大卡车在卸货，工人们正把一袋袋药材搬到仓库里面去。 大夏天的，每个工人都晒得黝黑，满头大汗。 看到林三七的脸色都变了，沈院长笑呵呵说道： “别担心，背包的师傅虽然也是采购科的，不过都是干体力活的临时工，采购科的正式职工原则上不用背包，不过人手不足的时候，或者紧急情况下，那也是要冲上去杠包的。” 林苦参不以为意：“工作需要，哪怕堵枪眼都要上，背包累不死人。如果不想背包，就得好好读书学医哦！” 林三七挠挠头，心想老头时刻不忘自己学医啊。 沈院长也赞同地点点头： “对呀，小七呀，你有这条件学医，这一点不能放弃，采购科是让你过渡一下的。等你什么时候能出师了，沈伯伯再给你换岗位。” 林苦参和金采凤再次诧异看向这位院长，心想自己小儿子有什么魔法，把院长大人给拿下了？ “还不谢谢沈院长？” “噢噢，谢谢沈伯伯，” 这时候采购科的科长孔水虎已经从屋里出来，迎了上来： “沈院长，您是来视察工作啊，呵呵，哟，林大夫，金大姐也来了，这位小同志是……” 沈院长在林三七面前和蔼可亲，但在其他职工面前还是挺有院长威严的。 “老孔啊，来，今天给你送来一个新兵，林三七同志，小林同志是林大夫家的小儿子，是咱们中医院的优秀子弟兵。小七，这位是采购科的科长孔水虎同志，你的顶头上司。” 林三七上前礼貌问好：“孔科长好，以后多多关照。” 孔水虎心里跟明镜似的。 单位一把手亲自送来的职工，还是在全国所有单位都裁员的背景下进来工作，那就是标准的关系户呀。 而且这位新职工身后还跟着本院一位名医父亲，最可怕的是全家都在中医院工作，相当于是“家族式”了，得罪其中一个，那就是得罪一帮人。 这样的“关系户”，哪怕是他做为科长那也不是轻易能得罪的。 所以孔水虎态度好得不得了，笑呵呵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好好好，小林同志一看就是一表人才，虎父无犬子啊，就是来我们采购科有点屈才啊。” 林苦参做为家长，这时候也必须说几句表个态了： “孔科长，我这小儿子呀比较特殊，之前走丢了10年，这不是刚找回来，将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孔科长多多担待，孩子不听话你就狠狠批评，我绝对没意见。” 孔水虎知道这话听听就好，当真了就是傻x。 老百姓不都说嘛，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谁家的小儿子不是被家里宠着的？ “行，沈院长和林大夫把小林同志交到我手上，我一定会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 沈院长看了看手表，继续威严地说道： “那么，我还有个会就先走了，小七，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孔科长或者我都行。” “好的，院长。” 林苦参也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儿子会被欺负，毕竟院长和科长都搞定了。 但林大夫还是太天真了，职场霸凌啥时候都有，往往有时候你上面越是有人撑腰，就越是有人不服气。 采购科办公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倚在窗户口，透过玻璃在往外看， “李泽旭、祝兴晨，卧槽，快过来，好像咱们采购科又来人了。” 说话的是采购科的老油条了，名叫杨小青，名字听了都文雅，事实上却是个混不吝的脾气。 但采购科长期要跑长途，时常会发生一些人身意外，真文弱的人反而不适应，恰恰是混不吝的混世魔王却是如鱼得水。 这就更助长了杨小青的嚣张，在采购科几乎以小头目自居。 李泽旭同样三十多岁，听到杨小青的话后赶紧站了起来： “哟，这小子挺牛啊，在全国大裁员的时候还能进我们中医院，那不是沈院长嘛？” 祝兴晨年轻点，也有29岁了，在十多岁就参加工作的时代，也算是老职工了，他看到窗外的样子却一脸无所谓： “来新职工还不好啊，就咱们这些人还要全国各地跑，累也累死了。” 杨小青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有了计较： “老祝说得对，看来以后西北片区就让这小子去跑吧，咱们也乐得清闲，哈哈。” 说话间，孔科长已经带着林三七走进了办公室，然后拍了两下手： “来来来，大家手头的活都停一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是咱们采购科新来的同事，叫林三七，大家欢迎！” 掌声稀稀落落，所有人都是好奇的眼光看向了这个年轻的，白白嫩嫩的小伙子。 为什么要重点提白白嫩嫩呢？因为在这自然灾害时期，每家每户都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状态，一个人赚钱一家子花，粮食定量完全不够吃。 长期的饥饿+营养不良，全国上下就没几个胖子，几乎人人都是一脸菜色，面黄饥瘦。 加上采购科还有出差任务，所以整个办公室里望过去，女的都是脸色腊黄，男的都是全身黝黑，就没一个白白嫩嫩的。 林三七是现场唯一一个白白嫩嫩，不引人注目才怪。 在这个有钱就是原罪的年代，白白嫩嫩，一副小资派的模样，同样是原罪，给人第一眼就不舒服，所有人都知道，来了一个少爷。 林三七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他其实内心是很坦荡的。 毕竟他自认为自己是来采购科是偷偷发财的，一不会跟同事争工资，二不跟同事抢先进，大家都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应该是人见人爱那种。 “大家好，我叫林三七，以后就是咱们孔科长手下的一个兵，我先表个态，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工作，不偷奸耍滑。不过我初来乍道，还希望各位大哥大姐多多关照，呵呵。。。” 赵冬英30岁的少妇，听到后撇了撇嘴，对旁边的杨秋红轻声说道： “说得比唱得好听，一双手伸出来比咱们女人还嫩，还指望他干活？” 杨秋红40多岁，听到赵冬英的抱怨却是摇了摇头： “听说是林苦参大夫的小儿子，之前在外面流浪了10年，肯定也是吃了不少苦的，以后工作上多照顾着点就行了。” “切，反正我只管内勤，出差这种事情别找我。” 孔科长还是比较尽责的，介绍完后便开始给林三七分配工作岗位了。 采购科的办公室是一件大仓库改建，大家都在一个大房子里办公，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小林同志，给你介绍一下咱们科室的情况，目前咱们科室有正式职工20人，在咱们医院里也算是大科室了。不过你别看人多，每个人手里的活都是不少的，因为我们要负担整个医院的药材。 一些常见药，我们医院主要是从供销社进货，这一块呢主要是由科室的女同志们负责，比如杨秋红同志、赵冬英同志、梁淑燕同志等等，多少要照顾一下女同志嘛。 但是一些罕见药，或者用量不大的药材，供销社也不一定有货，这就需要我们医院自己去外地采购，这一块工作呢，就是我们采购科男同志们主要在负责……” 第107章 前同事被狼吃了 孔科长喝了一口白开水泡胖大海（没有茶叶），继续说道： “我们采购科将全国划分为了七个区域，就跟学校里的包干区一样，分别分配给若干位同志负责采购该区域内的药材。 其中杨小青同志负责华北地区、杨进波同志负责东北地区、黄壮群同志负责华东地区、张明亮同志负责华中地区、李泽旭同志负责华南地区、祝兴晨同志负责西南地区。 你别看现在办公室里只有部分同志在，是因为有部分人都出差去外地采购药材了，所以咱们采购科呀，除非是春节，否则人员永远都是凑不齐的，呵呵。” 林三七数着手指，有点奇怪问道： “孔科长，不是说七大区域嘛，你刚刚也才说了六个区域，还有一个区域没说呀。” 孔科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的确还少说了一个区域，那就是西北区域，范围包括陕西、甘肃、青海三个省，以及宁夏、新将、内蒙三个自治区。噢，另外原本属于西南片区的茜藏也被分到了西北区域。 本来这一块负责的同志是咱们科室的骆文远同志，可是文远呢运气不好，在去青海出差的过程中，咳咳，发生了点意外。所以这一块区域目前处于无人负责状态。” 林三七一听就高兴了，心想难道西北区域要交给自己负责？那简直太好了。 西北地区的特点是气候干燥、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非常适合于根茎类药材的生长。 那些临床常见药材，比如黄芪、枸杞、党参、当归、大黄等大多出自西北地区。 而珍贵的药材，比如后来被炒成天价的冬虫夏草、天山雪莲、肉苁蓉、藏红花等也都出自西北地区。（藏红花种植基地在崇明岛，但野生的在西北） 就连后世罕见的天然麝香，其中的林麝和马麝也同样出自西北。 可以说西北地区简直就是一个中药材的宝库。 林三七心想如果把这么一大块区域交给自己负责，那出差在外，天高皇帝远，自己上下其手，大肆收购名贵中药材，偷偷往2023年转移，那自己不是发大财了？ 这妥妥就是流量变现啊。 办公室里的人可都在偷听孔科长和林三七的对话。 只有杨秋红看到一脸兴奋的林三七，心想这嫩头小子要吃亏了，于是提醒道： “小林同志啊，你也不问问骆文远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三七突然惊醒过来，心想自己差点大意了，真有什么好事，怎么会轮到他一个新人头上？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孔科长这时候尴尬地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是快人快语的赵冬英第一个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要说老骆呀也真够倒霉的，当时让他去青海采购秦艽，结果运气不好半路车坏了没找到住宿营地，半夜的时候就被草原狼给袭击了。 啧啧啧，老骆和司机这个惨哟，找到的时候就剩下个头了，身子已经被狼吃光了，闹，看到仓库角落那辆解放大卡车不？当初就是这辆车坏了，现在都没人愿意开这辆车出差。” 嚯~~~ 林三七听得人都傻掉了。 他的印象中，出差嘛就是坐着火车，一路吃吃吃，逛逛逛。二窝头配着猪头肉，慢慢晃到当地，采购结束然后再慢慢晃回来。 拿着单位介绍信沿路还能欣赏祖国的大好河山，白吃白住公款旅游，海阔天空多少自由。 现在告诉他出差去还会被狼吃掉，这让2023年过来的温室里花朵怎么不震惊和害怕？ “吃……被狼吃了？丢雷老母，有没有搞错，这么刺激的？” 赵冬英一看林三七脸色都变了，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哈哈，老孔，瞧这小子吓得要尿裤子了，就这怂样以后还怎么出差啊？” 赵冬英的话引得办公室里众人都笑出声来，显然看到新人吃瘪大家还是喜闻乐见的。 杨秋红也帮着林三七说道： “孔科长，跑西北区域还是得有经验的老职工去，伱小林同志这样的真不合适，年轻人嘛就应该去华东地区，实在不行他老家华南地区也行。” 孔科长笑笑：“哪的话呀，我又没说让小林同志去西北，我这不是在给他介绍科室情况，他刚问到这了嘛。。” 这时候杨小青不干了，采购科正式职工只有20人，除去女职工4人，科长1人，副科长1人，能动的就14个人。 原则上是两个人负责一个区域，但药材丰富，采购任务比较重的地区则会多安排一名职工分担工作。 而西北区域算是冷门地区，所以只安排了一名职工采购，结果出了这么一档次事，西北组空了出来。 要是林三七这种新人不去，难道要他们这些老职工去？鬼才愿意去大西北喂狼呢。 杨小青站了起来，开始对办公室里的其他采购员开始挑拨离间了： “科长，您这就不对了，我们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有需求就往哪里搬，革命又不是请客吃饭，工作还挑三捡四的，大家说对不对？” 李泽旭也起哄道： “就是，当初咱们参加工作的时候，都是学徒工，还不是要背上行囊翻山越岭去各大中草药出产地买药，那咱们也是苦过来的。咋，轮到新人就不能吃苦了？” 杨小青又讽刺道：“不能吃苦来什么采购科，直接去妈妈那里吃奶吧，这样岂不是更安全？” 哈哈哈~~~办公室里部分职工都笑了起来。 杨秋红瞪了一眼杨小青和李泽旭：“你们就缺德吧，欺负人家孩子。” 有人不服气了：“孩子？你见过23岁的孩子吗？” 这时候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从衬衫口袋里还插着一支钢笔的样子看来不像是普通职工。 孔科长看到来人，对林三七介绍道：“这位是吴明吴副科长。” 吴副科长看着林三七严肃说道： “我刚刚在外面指挥卸货，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老孔，我的意见个人必须要服从组织安排，现在西北区域有空位，林三七同志替补上不更好？何必要重新打乱整个科室的秩序？” 林三七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来者不善啊…… 第108章 干部名额谁想要 孔科长又喝了一口水，老神在在说道： “这个这个，年轻人嘛刚参加工作，还是要以学习为主，我的想法呢就是先调其他组的同志去西北地区，等将来林三七同志掌握了流程和一定药学知识再说。” 吴副科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马上反驳道： “其他同志各自负责一块区域，已经跟当地打好了交道，也熟悉了流程，突然调走，我们的同志还要重新去摸索当地药材市场，反而不利于我们正常采购工作的开展。” 吴副科长又看向一脸小萌新的林三七： “林三七同志既然是我们中医院子弟，更应该起带头模范作用，到更艰苦的地方去锻炼自己。林三七同志，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林三七心想，你说得对个屁！ 老子初来乍道你就要让我去喂狼？ 那我还不如顶老妈的职去图书馆当管理员呢。沈院长说好的照顾照顾呢？伱就这样把我照顾到大西北狼嘴里去了？ 看到采购科两位科长的意见有了冲突，杨小青决定火上浇下油。 “孔科长，还有一个原因呀，你看咱们科的其他职工都已经结婚了，拖儿带女的，如果一个人倒下，那可是会倒下一家子的，你总不希望我们全家去科长您家讨饭吃吧？” 孔科长一听，差点水杯都掉到了桌子上。 骆文远死后，骆家人可是三番两次跑到医院闹事。 甚至跑到孔科长家，骆家的老人和5个小孩说以后都在孔家吃喝拉撒了，这事闹得孔家也是一地鸡毛，不得安宁。 最后医院给骆文远定了一个烈士，并且承诺给一个工作名额，还给了500元的抚恤金，这才安抚了骆家人。 人嘛都是有私心的。 孔科长心里就在想了，林家有三个儿子，如果小儿子真出事了，这不是还剩俩嘛。 再说了，林家真要闹事，一家人都在中医院，优势瞬间就可以变成劣势，医院以开除林家全家人为威胁，林家人能翻起什么风浪？ 想到这里，孔科长也有心让林三七去分管西北片区了，但怎么样让沈院长满意，让林家人无话可说，这就要让他好好想想了。 杨小青是人精，看到孔科长脸色从一开始的坚决变成了犹豫，于是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李泽旭。 李泽旭也站了起来，对着林三七忽悠道： “其实呀，去西北也没那么危险，这次主要还是怪老骆太大意，如果他配了手枪，啪啪几枪，还怕什么野狼还是野狗的。” 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咦，能配枪？” 李泽旭像看土包子一样看着林三七： “当然可以配枪了，我们出门在外，身上可是要带不少现金的。另外回来的路上也要带着不少珍贵药材走的，这要是半路碰到些绿林好汉岂不是很危险？所以出差的人都可以申请配枪。” 孔科长这时候也点点头：“的确可以配枪，不过要申请，子弹使用情况也必须要书面说明。” 1959年可没有什么手机银行、电子转账之类的。 宽街中医院要采购一些珍贵药物，往往是直接跟当地药材合作社，或者直接跟村里联系的，说白了就是一些农民。 跟农民交易就不能搞得太复杂，他们只认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就这么简单。 所以中医院的采购员去外地买药，买完后就是现场给钱，然后装车走人。 随身皮包里装着几千块，上万块钱跑遍全中国，在1959年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不少地区可都在土匪手里，解放军还在一个个围剿。 就算没有成规模的土匪，59年才解放几年呀，不少老百姓手里那都是藏有战争年代遗留的各种枪支。 这些人白天可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看到有“肥羊”上门，那都可能化身为魔鬼搞抢劫的，反正穷乡僻壤是天高皇帝远，案件也不可能破。 于是国家有政策，一般国有单位跑长途的采购员、押货员、司机等等，都是配有手枪用于自卫的。 林三七是年轻人，年轻人没有不对武器没兴趣的。 林三七已经幻想着自己别着一把手枪，面对歹徒啪啪就是两枪，然后吹下枪口的烟雾，一副西部牛仔的潇洒样子，似乎也挺酷哦。 看到眼前这位小年轻有点意动，孔科长突然眼珠子一转，心想： 沈院长和林苦参大夫的面子他无论如何都要给的，否则以后还想不想在单位混了？不过既然有人要玩道德绑架，那他也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吃个哑巴亏。 “那个，李泽旭、祝兴晨、杨小青，还有在坐的诸位，我现在代表组织正式问一下，你们愿不愿意主动分管西北片区？”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骆文远的悲剧一出，西北地区现在就是一片禁地，谁他妈活腻了想喂狼？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 孔科长眼神意味深长，看向了旁边的吴副科长， “老吴，你的意思是坚持要让年轻人去最艰苦的地方锻炼一下，对吧？” 吴副科长坚定地点了点头：“对，这就是个人意见，想必也是代表了咱们采购科全体职工的意见。” 孔科长一拍桌子，大喊一声： “好！既然大家都统一了认识，那么林三七同志，这西北区域的药品采购工作就交给你了。” 林三七心中一惊，站了起来：“不是，我，那个……” 孔科长示意林三七坐下，继续说道： “既然林三七同志要去最艰苦的地方采购，所以我决定，林三七同志担任西北采购组的组长，这点大家没意见吧？” 当采购组组长，每个月可以额外补贴10元，并且全权处理药品采购的一切事宜，在采购过程中有什么好处也是个人的，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算是孔科长给林三七谋得的第一个好处。 李泽旭、祝兴晨、杨小青几人也没啥意见，反正他们也是组长，给一个小年轻当组长也不影响他们的利益。 “这个组长应该的！” “对，我们没意见！” 孔科长却还没停，冷笑道： “好，既然大家没意见，那么鉴于林三七同志主动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工作，还会面临生命安全，这种不顾个人安危的无私精神，我决定申请将林三七的工人编制转成干部编制。” 林三七心想老子什么时候主动要求过？ 但吴副科长和杨小青几人却是刷一下站了起来，眼中满是震惊和不甘： 吴副科长气坏了：“老孔，我们科室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干部指标，怎么轻易就给人了？” 杨小青也不服气：“科长，有干部指标怎么也要照顾老职工吧？我们盼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盼这一天吗？” “就是，科长，你怎么能这么偏心？” “我不服，我死也不服！” 别说现场的男职工了，赵冬英和杨秋红等几个女职工也吓了一跳，心想这老孔这下可犯众怒了。 为什么职工们反应会怎么大，那是因为在1959年，干部编制太重要了。 对农民来说，从农民招工成为正式工人，这是鲤鱼跃龙门，改变人生的一个最大机遇。 但对工人们来说，提干也是工人一步登天的最好机会。 成为干部，不但意味着以后可以只动嘴不动手，工作轻松外，每个月的收入粮票那都是大幅度增长的，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 干部编制不是年年有，上级偶尔会放出一两个来，那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各显神通靠抢的。 现在孔科长要将这么一个宝贵的干部名额让给一个入职才第一天的新职工，这无论放哪个单位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孔科长看到吵吵闹闹的办公室，用力一拍桌子，拿出了大科长的威严了： “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当干部，什么样的人才能当干部？那都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遇到危险冲到最前面的人才能当干部。 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大西北危险，一个个贪生怕死不肯去，这是什么行为？这就是典型的资产阶级腐朽思想在作怪，是个人精利主义的最可耻表现，嘴上说着为人民服务，心里却只想个人拿好处！ 现在有这么一位年轻的优秀的同志，刚入职就要去最危险的地方工作，这样高尚的品德，无私的奉献，干部指标不给他难道给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畏难苟安的老职工？” 这下吴副科长和杨小青等人都说不出口了，被现场打脸了。 但对不讲道理的人来说，说不过那就胡搅蛮缠，杨小青上前一步气势汹汹说道：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什么事情都要按规矩来。” “规矩？杨小青你跟我说规矩？你现在顶撞我这个科长，质疑领导的决策，你他娘的讲规矩了吗？” 咬文嚼子，混世魔王哪里是知识分子的对手？ 吴副科长咬了咬牙，反对道：“老孔，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不要冲动，否则咱们采购科可就内部不稳了。” 孔科长反问道：“老吴，你的意思，西北片区让它长期空着？西北的药材就不要了？那临床大夫们怎么开药？耽误了人民群众的病情，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吴副科长再次语塞，不为人民服务，延误病情，这可是顶大帽子。 孔科长扫视了众人，见大家还是不服气，这才幽幽说道： “不要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我再问一句，谁愿意去西北片区采购？愿意去大西北的，那我就把这个干部指标给谁。” 如果沈院长这种老狐狸在，肯定会给孔水虎科长拍案叫绝，好一招一石二鸟，左右不亏。 孔科长这是堂堂阳谋。 如果有人反对，为了一个干部名额主动要求去西北，那正好，可以趁机把林三七调到更安全舒适的片区去，这样也算对林家有个交待。 但如果没人反对，那这个干部名额就归了林三七所有，工作第一天就从工人变成干部，是很多人做梦都梦不到的大喜事，这对林家同样是一个交待。 至于去西北会不会成为野狼的盘中餐，这就是吴副科长和杨小青几人的黑锅，是他们逼林三七去西北，而不是他孔水虎。 让他们去承受沈院长和林家人的怒火吧。 瞧瞧，这就是“不沾锅”的做人处事的圆滑之处。 果然，孔科长的阳谋一出口，办公室里都安静下来了，好处人人想得，但傻子都知道，你也得有这命啊。 林三七第一天来感受不深，但骆文远可是老职工了，跟大伙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结果横尸草原，客死他乡，连尸体都被狼吃了。 这种惨剧对采购科的人来说，那可不是说说的害怕。 是当干部然后去西北喂狼，还是安安稳稳当自己的小职工，这是摆在所有人面前的一道送命题。 办公室里的气氛显得格外安静和诡异。 林三七坐在一边也没闲着，脑子里迅速在盘算着利弊，如果自己真去西北，能不能避开那些未知的风险？ 如果他也在大草原，或者戈壁滩被困了，面对野兽的威胁怎么办？ 像狼群来了，拿枪打？ 一匣子子弹顶多也就是7、8颗，哪怕枪枪命中又能打死几头狼？ 突然林三七眼光一亮，自己不是有金手指吗？只要是门就可以穿越，完整通过车门跑路呀。 如果是在有人的地方遇到危险，自己随便找个门也可以穿越走，这简直就是无敌了，怕什么野兽和坏人？ 想到这个，林三七内心平静下来了，去哪个片区他已经无所谓了。 去西北可以搞冬草夏草雪莲花、去东北可以搞鹿茸野山参、去华东可以搞铁皮枫斗、去华南可以搞海马鱼鳔龙涎香，反正哪里不能搞钱呢。 孔科长见众人都不说话，不耐烦敲了敲桌子： “好了，现在正式报名，除林三七外，谁愿意去西北？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 李泽旭、祝兴晨、杨小青是组长，也是最有希望竞争干部名额的，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吭声。 骆文远被野狼吃得只剩下一个头颅的照片他们都看了，那个惨状早就让他们吓破胆了…… 第109章 家中开席请领导 傍晚，格格府后花园，林三七的水榭屋里。 林家摆了一桌，请了沈国明院长、采购科科长孔水虎、后勤科科长全山度、组织人事科科长李小平、药剂科科长周名哲。 另外林家的花都老乡骨伤科医生李景明、四合院邻居妇科圣手吴信厚一起作陪。 1959年自然灾害在全国已经闹得很凶了，家家户户都饿肚子吃不饱的背景下，请客吃饭绝对是稀罕事。 甭说平常请客了，现在就连结婚都已经不办酒席了。 一句话：没粮食。 所以当林苦参亲自邀请聚餐的时候，可是将所有人都给震惊了一下，随后就是高兴，心想你林家请客，好意思就上一锅玉米糊糊？ 就算没有肉没有酒，那白吃一锅糊糊，自家不是可以省下一份口粮嘛。 能免费吃上一餐肉是所有人的梦想，哪怕他们贵为科长主任都不能幸免。 只有对林三七实力有所了解的沈院长一脸淡定，心想随便一送就是几斤肥肉，大米都是按麻袋送的顽主，请客吃饭不是小意思嘛。 要说林三七的水榭还真是请客吃饭的好地方。 周围没有邻居，前面还有一堵院墙，大门一关，屋里面哪怕跳迪斯科都没有问题，隐蔽性极佳。 当众人说说笑笑走进屋里时，一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然后口水就像黄果树大瀑布一样哗哗直流。 只见桌上正中放着三只烤鸡，每只起码有三斤多的样子，烤成金黄色，散发着松脆香甜的肉香味。 烤鸡旁边放着三个大肘子，一看就是精心炖制，肉质酥烂，入口即化。 （其实都是山姆超市的熟食，烤好了再添加一些调料，不香才怪呢。） 再旁边就是一条红烧鲈鱼，浇上汤汁，热气腾腾的鱼香味直往鼻子里面钻。 边上还有一盘酱牛肉、一盘猪头肉、一盘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盘老虎菜。 就连沈院长这时候也已经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他想过林家的饭菜不会差，但做梦也不想到居然会这么硬？！ “林，林大夫，你家这桌菜，恐怕国家领导人都吃不起啊，这，这也太隆重了吧！” 旁边几人都是狂点头，当然同时狂咽口水，眼睛死死盯在那几盘肉菜上，丝毫舍不得挪开，完全就是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林苦参已经不饿了，每天被小儿子投喂早就对肉免疫了，不过客气话嘛还是要说几句的。 不说几句，突然这么丰盛的一桌菜，恐怕这几个医院领导都不敢下筷子，这年头当官政z敏感性很强，就怕犯错误。 “沈院长，诸位同事，这些呀都是我托了老关系，从好几家饭店给凑起来的，几乎是掏空了我的家底，大家放心吃吧。” 林三七知道这是老父亲在帮他打掩护，掩护他从黑市掏来这么多硬菜。 但旁边陪笑着的老大林甘草和老二林杜仲不知道呀，老大还好一点，是个忠厚老实人。 老二林杜仲一听心里就不干了，心想自家老爹果然偏心，说说是平分了家产，其实就是把大头留给了小儿子，证据就是眼前这些大鱼大肉。 林家虽然不至于饿肚子，可想吃肉也是千难万难，全家人都饿得面黄饥瘦，包括两个小孩子。 好家伙现在小儿子一回来，又是烤鸡又是猪肘子，这不就是赤果果的偏心吗？ 如果还要讲证据，那就是林三七经常带着两个小孩去外面下馆子，一天到晚吃香的喝辣的，害得两个小孩都不要吃家里的饭了。 一个流浪了十年的林三七，钱和粮票哪来的？那铁定是父母给的呀。 大儿子二儿子吃糠咽菜，小儿子整天大鱼大肉，这不就是妥妥的父母偏心嘛。 想到这里，林杜仲真想拂袖而去，可一想到这满桌子的肉菜又舍不得，一副纠结不甘的样子。 林苦参没注意儿子们的表情，只是将沈院长拉着坐到主座，另外将小儿子的顶头上司孔水虎拉到次座。 “来来来，大家坐，今天呀咱们就是同事间聚聚，大家都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咱们就是聊聊天，喝喝酒，小七，还不赶紧上酒。” 沈院长和孔科长几人眼睛又是一亮：“嚯~~~还有酒啊？” 饭都吃不饱了，哪里还有粮食酿酒？现在供销社、百货公司里酒类几乎不可见，除非是高档饭店， 看到众人落座，林三七赶紧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几个玻璃瓶装酒出来。 沈院长拿过瓶子看了看，有点奇怪： “咦，这瓶子挺精致的，怎么没有商标呀？” 林三七接过酒瓶，一边给大家倒酒，一边打趣道： “这酒啊是我老豆珍藏的，咱们今天呀就猜一猜，谁猜对了是什么酒，走的时候还能带回一瓶，怎么样。” 沈院长听了挺高兴：“好好好，这可有趣，来，大伙儿都尝尝，然后一个个猜，看谁味觉最灵。” 其实大家现在只想吃肉，酒虽然香，哪有肉香？ 可是院长都有这种雅兴，做为下属的众人怎么可能扫兴呢？于是一个个也跟着起哄： 孔水虎打趣道：“好小子，你刚参加工作我们还没考伱，你先考起我们来了？” 林苦参趁机举起酒杯：“来，咱们先干一杯，多余的话不多说，先品酒。” 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只有林三七没有入席，今天他是“店小二”的角色，在一旁边做服务生。 沈院长咪了一口酒，在嘴里回味了半天，然后一口干了，老神在在说道： “汾酒！” 院长说是汾酒，高情商的人肯定不会跟院长一样的答案，于是其他人纷纷开猜： “我觉得是西凤酒……” “我尝着像衡水老白干……” “感觉像是桂林三花呀……” “我看就是红星二锅头……” 林三七心里跟明镜似的，在场的都是老酒鬼，怎么可能品尝不出来，但谁也不可能说出正确答案来。 最后还是林苦参鼓了鼓掌： “哈哈，果然还是院长厉害呀，一猜就准，那我们要敬沈院长三杯啊。” “来来来~~~” 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都热闹了起来。 1959～1961年间，茅台酒的生产出现了“大增长”：三年合计产量为2079吨，为此使用了粮食2260万斤（其中高粱1085万斤，小麦1175万斤）。 这两项数据，产量来自《茅台酒厂志》（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用粮来自《仁怀县志》（贵州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二者均为权威的官方出版物。 第110章 院长考究林三七 酒桌预热结束，金采凤已经拿了两个大碗过来了： “来来来，别光顾着喝酒，空腹喝酒伤身，闹，这是一盘白面馒头，这是一盆白米饭，大家先垫点肚子。” 白花花的大馍馍，香喷喷的大米饭，再次刺激了众人的味觉，让所有人都狂咽口水。 要知道大家平时在家里吃的可都是以粗粮为主，什么窝窝头、地瓜粥的，除了过年能吃上一顿细粮，谁家舍得把富强粉拿出来做馒头呀。 同时大家心里都在想，这林家今天为了小儿子可真是拼了，棺材本也掏出来了，看来是非常疼爱这个小儿子呀。 林苦参哪有这么多想法？所有粮食和肉菜都是小儿子自己搞来的，不用问，肯定是黑市朋友的帮忙。 难得的美味，当然是放开肚子吃喽。 “沈院长，诸位同事，来来，大家动筷子，不要客气，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换了别人家吃这么丰盛的晚餐，沈院长肯定会有负罪感，甚至都不敢动筷子。 但既然是林家，尤其吃的还是林三七，他也没有多少顾虑。 沈院长也知道林家请客是什么意思，大不了以后在工作上多多照顾着林三七就行了嘛，于是也笑呵呵接过一碗大米饭。 “行，既然主人家盛情，我们也就不要客气了，那我先动筷子，哟，这大肘子肉来一块~~~” 众人齐唰唰都看着院长，然后看到他把一块大肥肉放到嘴里，然后一脸享受起来，齐齐又咽了咽口水。 沈院长这时候眼睛已经亮了：“好吃，这肘子炖得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好好，大家吃~~~” 其他人一看院长吃了，于是也赶紧拿起筷子，齐齐往烤鸡和肘子那里伸去。 本来这种场面，男人们一般都是吃喝酒，很少吃菜的，主要是以吹牛聊天为主。 但今天谁也没有心思多说话，每个人嘴巴里都塞得鼓鼓满满的，脑子里就一个概念： “干饭，狠狠干饭！” 包括沈院长在内，这时候也不客气了，连筷子都不用了，一手拿个馍馍，一手拿个鸡腿，吃得那叫一个欢快。 一时间每个人手里的筷子都快出残影了，盘子里的菜和主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就剩下叮叮当当的敲击碗盘声。 林苦参和两个儿子反而不敢下筷子了，只好坐在一边干笑。 林三七却是看了心里酸酸的。 宽街中医院现在规模不大，职工不多，但级别却不低，做为新中国第一家国家级中医院，直属卫生部，级别更是正厅。 做为院长的沈国明是正厅、几个科长都是正处。 结果这些中级干部看到肉菜那都跟饿虎扑食一般，丝毫不顾及形象大快朵颐，说明他们实在已经是饿极了。 金采凤一看大伙儿这么能造，马上又将留给媳妇孙子的那份主食也拿了出来，端到桌上。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大盆又见底了。 金采凤心想：这哪里是一群干部呀，分明就是一群猪呀，这么会吃？ 半小时后，金采凤开始打扫饭桌，没办法，本来准备吃两三个小时的酒席，半小时就结束了。 而且所有碗盘全都干干净净，连滴汤汁都没有留下，全部都被大伙儿用馒头沾着汤汁给吃完了，根本就不用洗了。 林三七则赶紧泡了几杯茶，放的是龙井。 沈院长打了个饱嗝，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说实话，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这么好好的，美美的吃上一顿了，今天可是托了林大夫的福啊。” 骨伤科的李景明医生赶紧帮着林家说好话： “小七呀，你今天也已经开始工作了，以后好好干，不要怕被别人欺负，我们这么多叔叔伯伯全都可以护着你，不过你也不能犯错误，不能辜负了几位领导的一片苦心。” 林三七一拍胸脯：“那是，我绝对服从组织安排，绝对兢兢业业，不给几位叔伯以及我爸妈丢脸。” 沈院长这时候却看向了孔水虎： “老孔，怎么回事？怎么小七第一天到伱们采购科，你就给他安排了去西北组？我不是让你照顾照顾嘛。” 后勤科科长全山度已经得了不少林三七的好处，当然要帮着说话了： “还有这事？西北组？那个谁，骆文远可是因为跑清海的时候被狼给吃了，怎么，老孔，你想让小七继续去喂狼啊？你这叔叔做得可不地道呀！” 孔水虎哭丧着脸叫屈道： “这事呀真不怪我，都是吴明和杨小青几人起的哄，说什么年轻人就应该去最艰苦的地方奋斗，什么老职工都是苦过来的，什么岗位已经固定不能轻易调动等等，总之就是逼得小七跑西北线。” 组织科科长李小平也得了林三七的好处，帮着说道： “老孔，你这领导威信不行啊，怎么连自己科室的人都压不住？反而被他们给将军了？” 林苦参一听便苦笑道： “这事呀还真不能怪老孔，主要是这吴明跟我有点小矛盾，当初他儿子想拜我为师，但我看不惯那小子的吊儿郎当便没同意，现在好了，我儿子落到他手里肯定不会给好脸色了。” 林三七这下明白了，为啥那个吴明副科长要针对他了，甚至不惜跟孔科长这个一把手硬杠。 孔水虎这时候赶紧洗白自己： “我哪里会这么轻易被他们将军？ 我已经放话了，我们科室今年的干部指标就给去最艰苦地区工作的同志，如果他们坚持要林三七同志去西北，那林三七同志就可以转干部。 谁不同意，或者谁想要这个干部指标，那就调到西北组去，让他们自由选择，可别说我偏心林三七。” 李小平一拍桌子：“好，老孔你这个军将得好。” 一旁边的金采凤再也忍不住了： “沈院长，诸位领导，我也不求我儿子当什么干部，我只求我儿子能平平安安的，这去西北多危险呀，天呐，居然还有豺狼虎豹，这，这……” 林苦参轻轻点头：“这个，的确是挺危险的。” 沈院长却笑呵呵说道：“那可不一定哦！” 沈院长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林苦参一个眼神示意小儿子，林三七马上反应过来，拿出一支香烟递给沈院长，然后亲自点上。 沈院长接过来一瞧就乐了：“哟，还是带烟蒂的？我只见过米国香烟带蒂，那我得尝尝。” 林苦参也亲自将香烟递给了屋里的其他几个同事，当然大儿子二儿子是没有的。 沈院长美美抽了一口烟，这才缓缓说道： “老孔这步棋走得好，这个干部名额，不管有没有其他人报名，我把话放在这儿，肯定是小七的。” 院长说话就是霸气，不是有副对联嘛：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领导想提拨你，有一千种办法。 但反过来，领导不想让你上，他就有一万种条条框框限制你。 沈院长见众人都安静听着，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继续说道： “但小七这个西北组是肯定要去的，采凤你也不要急，听我说。西北又不是无人区，如果说去农村，去草原比较危险，那我们就可以让小七去城市采购呀，办法总是有的。” 孔水虎问道： “用量大的药物供销社可以提供，但是名贵药物，还有一些用量少的药物供销社不代购，必须要我们自己去想办法，可这些药物都在药农手里，穷乡僻壤的怎么采购？” 《中华本草》记载，共有中药8980种。 宽街中医院经常使用的中草药一般在500种之间，只占到中药总数的5%。 而这时候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经营的药材品种只有105种，这就与医院产生了供需矛盾。 但供销社也没办法，一来他们供销社也要追求利润，销量少的中草药纯粹就是亏本买卖，他们也不想采购。 二来中草药采购的专业性太强，供销社又缺乏这方面的人才，说白了就是缺乏主观能动性。 所以国家才规定了，如果供销社不能提供的药物，各大医院有权自行采购。 就像这次骆文远采购的秦艽，具有祛风湿，清湿热，止痹痛，退虚热的作用，在风湿关节相关疾病有重要作用。 可这是一种小众药，宽街中医院一年的使用量不超过500斤，拿麻袋一装也就四、五袋的样子。 就这么一点用量就要供销社专门派人去西北收购，还要千里迢迢从西北运输到首都，在有指导价限制的计hua经济时代，供销社要亏到罗马尼亚去。 所以这种小众药，供销社是不管的，全靠中医院自己想办法，这也就是采购科的作用。 沈院长听到孔水虎的报怨就笑了： “你呀，死脑筋，别人没办法，我相信以小七同志的能力肯定会有办法的。” 孔水虎明显不服气： “院长，这我可就要说道说道了，小七可是刚上班，工作还没上手呢，你怎么就对他突然这么有信心？别忘了我们采购科的新职工刚进来，出差一趟哪个不是哭着鼻子回来的？” 饭桌边的众人都是齐齐点头，这年头出差一没飞机二没高铁，在绿皮火车上坐几天几夜，谁坐谁哭。 沈院长却自信地点了点林三七： “小七，今天沈伯伯也不白吃你，教你几招，比如这个秦艽，本来呢需要你们采购科的同志亲自跑到清海呀、宁夏呀、内蒙呀这些地方的农村合作社去收购。 之前骆文远同志的不幸事件导致了采购科每个人都是人心惶惶，你看你们科长，你的父母兄长都是一脸担忧，就怕你个宝贝蛋在半路被野兽攻击牺牲了。 但你可以这样，你先到当地，先找一家当地的医院合作。” “找当地的医院干嘛？”很多人都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沈院长点了点桌子继续说道： “你们想，地头蛇在当地肯定有自己的采购门路，当地医院或许一个电话就能搞定。小七要做的，就是利用他们的人脉和采购途径为我所有。” 孔水虎是采购科的，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环节： “噢，我明白了，院长你是要借刀杀人，啊呸，是借鸡生蛋？让当地医院帮我们收购药材，可是……” “可是人家凭什么帮我们对不对？”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是寻常药还好，如果是稀缺药材，咱们跟地方医院可是有竞争关系的，人家肯帮忙才怪呢。” 沈院长轻笑了一声，回过头看着林三七： “小七，来，考考你，如果是你，你准备怎么办？” 第111章 林老二借题发挥 屋里众人都看向这个年轻人，想看看他能不能回答得让院长大人满意。 林三七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开始转起来，心想自己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怎么样才能打动当地医院的人帮忙采购？ 凭自己首都医院的身份？ 凭爱吗？ 还是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显然这些应该都不是正确答案，再加上自己又不是美女药代，怎么拿得下当地医院的男领导们？ 突然，林三七看着满桌子空盘子就有了灵感。 自己的优势，不就是能从“黑市”弄来大量的粮食嘛。 现在连首都都缺粮，地方上显然更缺，到时自己拿着一袋米上门，哪个干部能经受得起这种考验？ “沈伯伯，这个问题其实也好解决，人家缺什么，我就送什么。” 沈院长意味深长地反问道：“那万一你送了什么，人家还是不答应呢？” 林三七呵呵一笑：“那只能说明送得不够，得加钱！” 沈院长一拍林三七的肩膀，那是相当激动： “好好好，孺子可教，瞧瞧，问题不就轻易解决了嘛。”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听也明白了，原来这位沈院长教的是处世之道啊，可问题是懂归懂，可你得有东西拿得出手呀。 为了公家的事情，搭上自己私人的东西，值不值得？ “所以呀，小七去西北是有自己优势的，问题也能轻松解决。这次采购科好不容易分到一个干部名额，小七能抓住那就是少奋斗10年，趁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任上，到时小七还能再升几级。” 林甘草还好，这老二林杜仲听了就不爽了。 心想自己好歹工作几年了，自己父亲怎么不帮自己搞一个干部名额？ 要知道编制转成了行政干部，虽然仅仅是个干事，但将来什么科长副科长可都是从干事里挑选的，相当于是一步登天。 结果老大和自己还是个工人编制，老小才第一天上班，自己父亲就在帮着张罗给他当官了，这老头怎么这么偏心？ 嫉妒让林杜仲的脸色都已经变得有些狰狞了。 吃完饭，当众人纷纷告辞的时候，今天请客的目的达到了，林苦参和金采凤那是非常满意。 金采凤、林三七两人又从旁边柜子里拿出几个袋子。 “来来来，沈院长，几位领导，这是我家小七的一点小心意。” 等几人离开林家，找个角落偷偷一看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袋子里装着一斤茶叶，一斤红糖，都是市场紧缺货。 至于沈院长嘛，除了拿到两斤茶叶和两斤红糖外，额外还拎了两瓶白酒，哼着小曲乐悠悠往家走去。 人都走完了，林苦参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还想叮嘱小儿子几句。 金采凤在收拾碗盘，林甘草准备拿起扫把打扫卫生，突然，林杜仲再也忍不住了： “爸，妈，我觉得你们处世不公，我不服！” 林苦参满脑子问号，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 “老二，我们怎么不公了？说出来让为父明白明白……” 林甘草急了，“二弟，今天是小弟工作第一天，这是喜事，伱胡说什么呢？” 金采凤也放下了碗盘，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询问道：“咩事呀？你爸怎么就不公了？” 林杜仲头一歪，没好气地说道： “大哥，你是什么都无所谓，但我不吐不快。我可是好几次看到，爸妈和小弟偷偷躲起来吃肉，就是不给我们吃，爸，你说有没有这事？” 林苦参微微点头：“有这事！” 林杜仲一听更火了，进一步追问道： “不光是吃肉，小弟每天早餐都是去胡同口红星饭店吃的，另外，他居然还带着人去丰泽园下馆子。小弟，有没有这事？” 林三七有点尴尬地摸摸头：“有这事，可是二哥，天地良心，我可是把嘉庚和真真都带上的，可没亏待他们。” 林三七以为是两个小孩在告状自己亏待了他们，那可就太冤了。 林杜仲一听冷笑一声： “爸，这大吃大喝，大鱼大肉，那可都需要钱和粮票，当初分家的时候您可是说好了，一共分成4份。结果呢，您这是把大部分家产都留给了老小，否则他哪来的钱去吃喝？您分明就是偏心小儿子！” 林苦参眨眨眼睛，看向自己的老妻： “你给老小补贴了？反正我没有，一概不知。” 林杜仲一听父亲否认，更火了： “好，大鱼大肉咋先不说，就说这房子吧，看看这装修，好家伙屋里面还打三七墙，这得花不少钱吧？小弟刚流浪回来身无分文，他哪来的钱搞装修？ 还有，还有今晚，这一桌子肉菜呀，天呐，我们林家什么时候富裕到肥肉畅开了吃？吃完还不够，还要每人送一份厚礼，今晚没有几百块钱下不来吧？这钱哪来的？” 林苦参喝了口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明白了，你是觉得我把家产偷偷藏起来了，然后偷偷让小儿子拿了大头，你这个当二哥的吃亏了，是这意思吧？” 林杜仲已经上头了，气得脸通红：“不光是我吃亏，我大哥也吃亏了！” 林甘草一听赶紧劝道：“行了行了，咱家的钱都是爸挣的，爸想怎么分就怎么分！” 林苦参一听，抬起一只手摆了摆： “停停停，我多余解释一句，咱家的财产的确是一分为四，你们都是我的亲骨肉我怎么可能厚此薄彼？这点我和你们母亲可以保证。至于这大鱼大肉嘛，呃，这都是七仔自己搞来的，我们算是在享他的福！” “爸！！！” 林杜仲大喊一声：“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呀，小弟要是有这本事，他还至于在外面像叫花子似的流浪吗？” 林苦参站了起来，端起水杯淡定说道： “老二，你是我儿子我才解释了几句，听不听是你的事。家和万事兴，没必要为点蝇头小利就纠缠不清，行了，老子我要睡觉去了，你想不通就自己去一边凉快去吧。” 说完，林苦参就走向门口，走入夜色当中。 林三七也没有多生气，毕竟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跟眼前几位不是真的亲兄弟关系。 另外一个，他也是问心无愧，自从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只有往这里贴钱，可从来没有在林家这里沾过半点便宜。 “二哥，我想解释几句，家里大鱼大肉全都是我自己搞来的，老豆和阿妈的确想要帮助我，包括装修这房子，但我从来没有向他们要过一分钱，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 金采凤赶紧打圆场道： “是啊老二，你不知道你小弟多少有本事噢，有些事情不能公开了说，但有一点，只要你小弟在，咱们家以后都不会挨饿了。” “阿妈，连你也向着七仔，你们压根就没把我和大哥当成亲儿子，行行行！！！以后七仔的事情休想我帮忙，哼！” 林杜仲咬了咬牙，一跺脚就往门外走去，一脸委屈的样子。 林三七是年轻人，年轻人是经不起激的，这时候也一脸不爽冲门外喊道： “行，以后互不相帮，但也不要打扰爸妈，是男人就要凭自己本事养家，而不是整天惦记爸妈的财产！” 回答的是重重摔院门的声音。 金采凤看到最后这一地鸡毛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抹眼泪了。 林甘草则在一边不停劝着：“妈，你别哭呀，我去劝劝老二。” “都怪我，从小对你严格，却惯着你二弟，才养成了他不分是非的臭脾气，唉……” 林三七则是气鼓鼓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麻袋，一把塞给了林甘草： “大哥，你拿着，本来给你和二哥一人一份的，现在二哥不领情我也省下，这里面的东西你藏好了，别让人看见。” 林家算是不欢而散。 林甘草回到自己家里，将饭后的事情跟妻子傅木香一说，两夫妻都是愁眉苦脸起来。 傅木香这才注意到丈夫进门时拎着的麻袋：“这是什么？” “噢，这是七仔送我的，还挺沉的，不过我没看是什么东西。” 傅木香有点奇怪，于是走过去打开了麻袋，在昏暗的灯光下突然眼睛一亮： “呀，老公，你来看，七仔哪来这么多好东西？” 袋子里面有两斤茶叶、三斤红糖、一袋大米约20斤、还有五瓶黄桃罐头、一整只金华火腿，最后掏出来的是一整袋水果糖，显然是给小孩准备的。 林甘草看到满满一桌子的东西也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七仔哪来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就算是咱爸也搞不到的，看来今天的大鱼大肉还真是七仔自己搞来的，老二冤枉咱爸了。” 正屋里，林苦参一边洗脚，一边在看书，丝毫不见生气。 金采凤一边在整理床铺，一边抹着眼泪问道： “这可怎么办呀，老二误会了，要不从咱们那份里拿500块钱给他？总不能让儿子对咱们产生误会吧？” 林苦参继续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道： “没这必要，他吵一吵，你给他500块，等他尝到甜头，下次还会继教吵的，难道你下次再给他500块？” “可是老二这样，将来他们三兄弟怎么相处呀。” “爱怎么处就怎么处，反正你不要多管闲事。父母管越多，兄弟就越容易产生矛盾。 兄弟和睦，将来老小愿意帮着兄弟，那是老二自己的福气。如果兄弟阋于墙，把老小得罪死了，也是老二自己没福气。” 金采凤愁苦地坐在床边：“都是我们的骨肉啊。” 林苦参放下书，轻叹了口气道： “养儿防老，你想靠老二和老二媳妇养老是不可能的，老大是个忠厚的，也继承了我的衣钵，他不会不管我们，所以有大儿子养老就足够了。 至于老小，他是个有本事的孙猴子，老天爷让我们重新找到了他，估计也是想让我们享几年福。所以呀，没必要烦恼。 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没必要解释太多，咱们还是保重自己身体吧，儿子自有儿孙福。” 此时西屋，林杜仲和妻子裴雪花也在说着悄悄话： “老公，今天这肘子我也吃到了，我觉得不像是父亲的风格，他平时从来不多管闲事，都是有什么吃什么，你说这些大鱼大肉会不会真的是小弟搞来的？” 林杜仲没好气说道： “你个女人懂什么？现在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七仔光屁股回来，你看他带钱带粮票回来了吗？还不是咱爸咱妈悄悄给的！ 反正吵一吵也好，这样咱爸以后也不敢随便给七仔钱了，至于将来，既然父母这么偏心，那就让小儿子养老去，不要来找我，哼！” 搞了半天，林杜仲原来是在借题发挥，步步为营，为将来甩手父母养老做舆论准备。 不得不说，林老二是真聪明。 可惜有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自己丢了芝麻，其实丢的是一个大西瓜…… 第112章 享受副股级待遇 第二天一大早。 林三七起床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中院把侄子侄女接走一起吃早餐，他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只有一个人来到红星饭店，一口气买了5个窝窝头，一边咬着一边走路去上班。 不是林三七不想吃肉包子大油条，实在是红星饭店也已经不再提供那些细粮面食了，粮食越来越紧张。 当然林三七也不饿，这种粗粮偶尔吃吃味道还不错，还能增加多种维生素，养生。 到了办公室刚坐下，同事们陆陆续续都来上班了。 林三七抬头一看，发现男同事们都是两眼黑圈，愁眉不展的样子，反而是4个女同事都是嘻嘻哈哈的。 杨秋红一看到林三七便主动打招呼道： “小林同志来得真早啊。” 林三七知道眼前这女人对自己有善意，也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纸包。 “杨姐，早啊，来，尝尝，这是稻香村的牛舌饼。” 杨秋红接过纸包子打开一看，瞬间口水都流下来了，她已经好久没吃到糕点了。 “小林同志，这，这也太珍贵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同时心想，这林大夫还是比较宠小儿子的，连早餐都给稻香村，这家子得多富裕啊。 还没等林三七开口，一边的赵冬英尖叫一声： “呀，牛舌饼？妈呀这可是好东西，小林同志，还有没有了？有好东西要分享呀。” 林三七别的没有，食物那是真多，而且这个牛舌饼也不是从正阳门大街买的，而是2023年通过某宝网购的，一盒子9个也才20多元，非常便宜。 用小恩小惠搞好同事关系，这是他亲爸爸林木森教他的。 在单位里，宁可得罪君子，千万不要得罪小人，最重要的是不能得罪女人，否则人家在背后怎么编排你，成事虽然不足，败事绰绰有余。 所以女人的马屁要拍牢，这就是职场成功的第一步，其次是领导马屁要拍牢。 这两波人拿下，职场也就战无不胜了，林三七这么听的，也是这么做的。 “赵姐，您这话我爱听，有好东西就要大家分享，还有刘姐、娄妹妹，来，一人一块，大家都尝尝。” 四个女人一台戏，办公室里的气氛马上活跃起来。 杨小青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林三七被围在女人堆里就轻轻淬了一口： “呸，原来是个小色胚，刚参加工作就死在女人堆里。” 李泽旭和祝兴晨还是有点小羡慕的，要知道采购科负责统计工作的娄丽丽那可是中医院一枝花，谁不喜欢？ 这时候孔科长和吴副科长也先后走进了办公室里，领导来了，屋里马上安静下来。 孔科长也不墨迹，马上敲了敲桌子说道： “大家注意一下，我们先开个小会，我昨天的建议大家考虑得怎么样了？杨小青，你昨天叫唤得最厉害，伱先说！” 杨小青这时候已经怂了。 干部名额他当然要，但回家以后跟妻子一说，妻子马上就翻脸了，丢下一句话，敢去西北喂狼，两人就离婚。 “这个这个科长，这次我就先不报名了，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志吧。” 孔科长瞥了一眼，鼻子冷哼一下，然后又将视线看向办公室里其他人。 结果他视线一扫，所有人都赶紧低下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现场诡异的气氛已经说明了一切。 孔科长等了半天这才开口道： “怎么？都没人报名？那谁，李泽旭、祝兴晨，机会我可给到你们了，没把握可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以后可不要在我面前瞎闭闭，那这个干部名额……” 吴副科长却及时打断道： “且慢，老孔，咱们科室人员可没到齐，还有部分同志在外地出差，万一他们想去西北呢，要不以后等人到齐了再说？” 杨小青、李泽旭、祝兴晨几人一听都活起来了，连连点头： “是啊，杨进波、张明亮、黄壮群等等，他们可都在外地呢，都是科室一分子，也得听听他们的意见呀。” 孔科长岂会节奏被他们带偏，不满地看向了吴副科长： “老吴，干部选拔一向来都是组织决定，什么时候轮到让职工自由选择了？难道不符合标准的人也能上？你也是老干部了，这点组织觉悟都没有？还是说你对组织安排有所不满？” 得，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吴副科长脸色都变了。 这年头对组织不满，那就是上纲上线的重大事件了，别说他一个副科长，就算是副国级都挡不牢。 “老孔，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了一下我个人的建议，干部任免当然要听组织的。” 孔科长鼻子轻哼一下，心想就凭你也想跟我斗？嫩着呢，老子分分钟找理由收拾你。 “好了，既然没人报名，那我就按组织程序，将林三七同志任西北采购组组长和干部候选人给报上去了。你们也不要有什么意见，我们采购科仅仅是提名，林三七同志到底能不能上还要看医院最终的态度。” 其他人一想，也是，又不是你采购科报谁，谁就一定能上位似的。 林三七一个刚参加工作的愣头青，何德何能能让院领导们对他刮目相看，直接通过干部任免？ （沈院长：凭林三七能给我一袋袋白花花的大米。） 组织程序这事嘛，说复杂也复杂。 比如要医院要开会讨论、要组织谈话、要政x审查，一关关流程走下来，几个月都有可能。 但说简单也简单，因为这年头单位的潜规则就是名额下放到科室或者车间，什么转正名额、干部名额、先进名额等等。 反正你们科室自己决定是谁，报上来，单位都是承认的。 甚至很多单位工作名额都是可以买卖的，一个工人名额卖500块，换人后报给单位里，单位也是只是认编制不认人。 所以当孔科长将科室决议拿给沈院长后，沈院长二话没说，直接就将公章敲了上去，算是医院通过了。 然后孔科长又将调令拿到组织人事科，李小平科长又是啪一个印章敲上去，放入林三七的个人挡案，这组织程序就算走完了。 不用输入电脑，全国联网，也不用上报什么组z部备案的，就是医院内部走走流程。 干部名额是早上决定的，流程是上午走的，等中午孔科长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一份红头文件回来。 吴副科长和杨小青几人还在想办法怎么样把林三七转干的事情给搅黄了，那边孔科长就笑嘻嘻走进了办公室。 “大家静一下。”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此时孔科长轻咳了几声： “下面我宣读一下医院刚出炉的一个红头文件，兹任命林三七同志为采购科干事，副股级。” “什么？” “有没有搞错？”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震惊得站了起来，吴副科长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一把抢过了红头文件看了起来。 “老孔，这，这不符合程序呀，怎么这么快？” 孔科长无所谓的坐在位置上，林三七马上狗腿子跑过来打开暖水瓶续水： “什么符合不符合的？院长同意，组织人事科批准，红头文件都下了，你跟我说哪里不符合程序？如果你们质疑，那可以去问问沈院长嘛。” 杨小青都快崩溃了： “凭什么？老子工作多少年了，你们有好处居然给一个毛头小子？就因为他是林苦参的儿子？这不就是开后门嘛！！！” 孔科长一拍桌子，厉声喝问道： “开什么后门？林苦参大夫还需要开后门？如果他真要开后门，为什么不给大儿子林甘草，二儿子林杜仲开后门？偏偏给小儿子开后门？再说了，我早上就说过想去西北自己报名，是你们自己放弃的，现在放什么狗屁？” 一时间办公室里众人都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 林三七在旁边却很淡定，说实话一个五十年代的小干事他还真没看在眼里。 男职工们都傻眼了，女职工们却一下子祝贺起来： 赵冬英第一个跳了起来：“啊呀，林干事，你可是咱们采购科第三个干部呀，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大姐我呀。” 林三七心想：你都可以当我阿姨了，还大姐？ 杨秋红也是满脸微笑：“恭喜小林，噢不，是林干事了，呵呵。” 采购科一支花娄丽丽也是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了，得请客噢。” 林三七昨晚就知道结果了，自然是有准备的，马上从背包里翻出一包水果糖来： “刚巧我袋子里有侄子侄女的水果糖，来，我也碰到大喜事了，请大家放心，以后我呀一定在孔科长的领导和指挥下勤勤恳恳工作，争取为咱们采购科呀多多谋福利。” 这话说得漂亮，几个女职工开起起哄了。 当林三七拿着水果糖来到吴副科长面前时，吴副科长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林三七撇撇嘴，心想你牛什么牛，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 当他拿着水果糖来到杨小青面前时，还是笑嘻嘻的：“杨哥，来，吃糖，沾沾喜气！” 林三七以为杨小青不会拿，结果杨小青两只手抓过来，狠狠捧起一把糖： “吃，老子他m的吃穷你！！！” 第113章 准备去清海采购 看到孔科长和林三七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吴副科长满心不爽。 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宽街中医院自建院以后，什么时候有过一上午就走完提干手续的？ 这要不是暗箱操作，他都可以表演倒立吃屎了。 不过现在木已成舟，红头文件也下了，哪怕是错的医院也不会承认，但吴副科长一计不成，再想一计，想要刁难刁难这个后门货。 于是板起来脸来，拿出科室领导的气派冷声说道： “林三七同志，现在既然你已经肩负起西北组组长，还是咱们医院的干事了，那么就要起到一个领导模范作用，你说对不对？” 林三七还在分糖，随口应付道：“啊对对对！” “好，老孔，上个月因为骆文远同志的意外，导致麻花艽一直没有收购完成，这对临床造成了极大的用药缺口。现在既然林三七同志顶替上来了，是不是得赶紧去一趟西北？” 吴副科长以为自己反过了将了孔科长和林三七一军。 杨小青、李泽旭等人的脸上也浮现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嘿嘿，林干事，现在考验你的时刻到了，看来伱要去清海跑一趟喽~~~” “西北惨哟，西北有狼，林干事可要小心噢~~~” “不过过几个月，草原上又多了一具无名尸体噢~~~~” 听到同事们的冷潮热讽，林三七也不在意，俗话说得好，欲戴其冠，必先承其重。他既然从这么多老职工嘴里抢食，那自然已经做好被刁难的准备。 更何况，清海噢，现在是7月份，刚好是冬虫夏草采摘结束落市的日子，他当然不有错过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喽，现在让他去清海出差，就跟给他量身定做似的。 孔科长听了同样轻松，反正沈院长已经教会了钻漏洞的办法，危险性没了，于是装模作样地问道： “林三七同志，现在组织要派你去清海采购药物，你告诉大家你怕不怕？” 林三七站直了身体，认真喊道： “报告科长，我不怕，当干部就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后，我接受这个考验。” 吴副科长一听便是摇了摇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心里想的却是：这傻子急着去送死，那就成全他。 杨小青也翻着白眼：“你小子真是要提干不要命啊。” 林三七心想，难道我要告诉你，沈院长已经帮我安排好一切了，我只要去走一趟旅个游就行了？ 孔科长对林三七的演戏功夫非常满意，这才一槌定音： “好，那你准备一下，一星期后就出发前往清海，这次过去不但要采购野生麻花艽，还要额外采购唐古特大黄，不过你是第一次去，最好找个帮手……” 孔科长从办公室里众人面孔上一个个扫过去，发现众人都是一个个低下了头。 废话，要是能去西北，谁愿意将提干名额让出来？ 林三七当然不要跟着一个拖油瓶出差，他愿意去西北是有另外目的，只想一个人去了。 “孔科长，既然我已经是一名领导干部了，那不管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愿意一个人去闯一闯，就不麻烦其他同事了。” 办公室里众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 孔科长一听就怕了下桌子： “好，林三七同志就是有觉悟，那你去准备准备吧。这样，这几天先去药剂科，既然要采购就要知道药材的分类和优劣，千万不要采购了劣质药材，那受害的还是病人呀。” 药材有好差之分，等级不同价格不同，疗效也不同，这是采购人员的基本功。 至于说会不会买到假药，五十年代尽管放心，大家都是公家对公家，肯定不会以假乱真，不像几十年后，搞中药材那些缺德鬼尽做坏事。 药剂科： 周名哲正在指挥着职工们进行中药炮制，就看到林三七在门口探头探脑。 “哟，这不是林干事嘛，呵呵，怎么有空来药剂药指导工作呀？” 林家小儿子提干的小道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提干就是进入了统治阶层，这可是万众著目的特大事件。 林三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周叔，你就不要取消我了，来来来，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请大家吃糖。” 说完，林三七又拿出一包散装的水果糖来，一下子就吸引了药剂科所有人的注意： 药剂科里的小喜鹊孔苏敏第一个跳了出来，瞪大了眼睛说道： “这么大一包糖，起码有个5斤吧？我们家一年都买不到一斤糖，乖乖，干部出手就是不一样呀。” 傅木香这时候也走过来悄悄拉了下林三七的衣角，轻声提醒道： “小弟，我们药剂科才12个人，你一人分两粒就差不多了，干嘛拿这么多糖果出来？” 得，林大嫂这是替小叔子心疼糖票和钱了。 林三七心想：一人分两粒糖？那怎么收买人心呢？ 他想要在59年采购中药材回到现代社会去卖，最要打好交道就是药剂科，毕竟需要采购什么品种，多少数量的药材，都是药剂科给出的指令。 只要药剂科上上下下跟他林三七是一条心，那他以后上下其手，药剂科就是他最好的助力。 对这样的核心科室当然要重点对待，分点糖是小意思，以后还有大把大把的糖衣炮弹打向药剂科。 当然拉拢人心不能表现得赤果果，最好是润物细无声…… “大嫂，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这送糖果呀，不但是庆祝一下我转干了，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向诸位老师请教一下中药材，这就算是拜师礼了。” 周科长是知道林三七要去西北的事情，心中了然。 “小七，这次你们采购科让你负责哪几种药材？” 林三七装模作样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本： “我看下笔记哈，是麻花艽和唐古特大黄，两种药材，要往清海跑。” 孔苏敏刚在吃糖，听说后吓了一跳： “呀，林三七，你胆子不小啊，清海也敢去？你们科室上个月就有一个采购员在清海被狼给吃了，这地方太危险了。” 药剂科其他人一听，本来羡慕嫉妒恨的心态马上没了，再看向林三七的目光就变得有些怜悯了。 这林家小儿子不会只过了一个月的官瘾，然后下个月名额又会空出来吧？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面色坚定地说道： “人民群众还在受苦受难，如果因为我们采购员贪生怕死就不采购药材了，那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谁来保障呢，老人家可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能因为我怕我就不去呀。” “好~~~” 药剂科众人听后纷纷鼓起掌来，显然被林三七一通忽悠给感动了。 林三七心想：这个时代的人可真可爱、纯粹，这种假大空的话也信？ 周科长听了嘿嘿一笑，他是昨晚酒席的参加者，自然知道了沈院长的后手，这一趟哪有什么危险？旅途辛苦是真的。 “麻花艽、唐古特大黄对吧，木香，你把这两种药材拿来，今天咱们就现场教教小七同志如何辨识药材。” 傅木香一听，赶紧从药柜里拿出两种草药标本放在桌子上，周科长开始细细讲解起来： “小七同志，来，我们先说这麻花艽，这是一种龙胆科植物，生长在海拔2000米以上地区，所以一般是青藏高原那边最多。 每年的春、秋二季采挖，除去泥沙后晒软，然后堆置“发汗”至表面呈红黄色或灰黄色时，摊开晒干。也有部分药农会趁鲜时搓去黑皮后再晒干。 晒干后的麻花艽外表皮呈黄棕色、灰黄色或棕褐色，粗糙，有扭曲纵纹或网状孔纹。切面皮部黄色或棕黄色，木部黄色，有的中心呈枯朽状。气特异，味苦、微涩。 主要作用有祛风湿，清湿热，止痹痛，退虚热。用于风湿痹痛，中风半身不遂，筋脉拘挛，骨节酸痛，湿热黄疸，骨蒸潮热，小儿疳积发热等等。 野生麻花艽呢一般分三个等级，其中一等干货常有数个小根聚集交错缠绕，多向右扭曲，个别左扭，下端几个小根逐渐合生。断面常有腐朽的空心，无芦头、芦下直径大于10毫米 而如果是二等品呢，芦下只有直径3-10毫米。如果是三等品，则是小于3毫米，这种麻花艽我们是不要的，太差了。 闹，这两个就是一等品和二等品，你看下区别。” 林三七一边听，一边在记笔记，一边不停点头。 “另外你做为采购员，是要现场检查药材质量的，比如麻花艽的收购要求，水分不得过9%、总灰分不得超过8%，酸不溶性灰分不得超过3%，这几个数据一定要记住。” 林三七放下笔记本，不好意思说道： “周叔，这两个标本能不能先借给我，到时我去清海好对照着收购，免得被骗了。” “哈，你小子鬼机灵，行，你拿去好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有这份谨慎是好事，下面我再给你讲讲这唐古特大黄的鉴别……” 第114章 接收第一套豪宅 59年一天，23年一小时。 林三七在另一个时代忙活了半天，穿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林家跟周家去房产过户。 过户这事，周锐立本人是不可能过来的，全权都有律师帮忙办了。 狗资本家房产都是几十套起步的，如果加上公司名下的房产，美心集团和周家私人一共持有房产已经超过1000套了。（房价就是被这群狗资本家给炒起来的） 所以周锐立送出一套房子其实一点都不心疼，还不如真金白银转账1500万更让他肉痛。 但对林家来说，在花都市中心拥有有一套物业，那是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原本林家的计划是石楼村的自建房装修一下，将来儿子结婚婚房也要放在这里了的。 现在白得一套房，绝对的意外之喜，怪不得林叔公说是“贵人”上门来了，这家呀砸得好！ 办证中心： 林家这边为了防止周家耍诈，老五林德智律师也亲自跟来了，帮着一起走流程。 等拿到房产证后，上面写着“林三七”的名字。 周家的律师也客气，反正房子又不是他的，不会出现无脑打脸装逼一波的趾高气扬。 “林大夫，现在房子已经过户好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吧，呵呵，给，这是物业合同，这是钥匙。今年的物业费已经是缴过了的，至于水电过户要你们自己去办一下了。” 林木森接过文件袋，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林冰巧更是在蹦蹦跳跳了： “好啊好啊，颐德公馆离我们学校只有两个红绿灯，以后我上学只要走着去好了，太棒了，阿妈我们什么时候搬家？” 王文娟却是摸了摸女儿的头： “阿巧啊，这房子以后是要给你大哥做婚房用的，所以我们不能去住。” 林冰巧不爽了：“阿妈伱不公平，你这是重男轻女，哼！” 林三七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小妹你放心，等你以后长大了，房子大哥给你买，你要大平层就大平层，你要别墅就别墅，你喜欢花都哪个位置随便挑，就算将来去外地工作，你指哪大佬就给你买哪！” 林冰巧一听就一把抱住了哥哥的手臂： “还是我大佬疼我，你放心，等你以后有孩子了，我一定做一个最好的德华。” 林木森和王文娟看到儿子女儿关系如此亲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子女幸福是每个家长最大的心愿了。 这时候林三七大手一挥： “走，去看看咱们家的新房子，小妹想住就住，以后咱家也要成买几十几百套房子，做万恶的狗房东！” 不能责怪林三七眼光局限，有钱了只知道买房，毕竟是小户人家出身，哪里想得到有钱就要悄悄通过香江通道换成外汇存到国外去…… 告别了林德智，林家四人打的到了颐德公馆。 看到客厅那落地大玻璃窗，每个房间都自带卫生间，以及站在窗前就能看到珠江和小蛮腰，这种高端的感觉棒极了。 王文娟和女儿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豪宅”，母女俩就像两只小鸟，在房间之间窜来窜去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林木森和林三七父子则是悄悄来到阳台小声说起话来： “你是说你在五九年刚上班就被安排去了西北跑业务？西北……五九年……我查过资料，五九年的时候辛疆自治区连火车都没有，火车只能到兰州，西宁也不到的吧？” 林三七纠正到： “西宁到了，刚刚上半年的时候通车的，不过也仅仅到西宁，不过我要采购药物还要跑清海其他地方，危险就危险在这里。我的前任同事就是在大草原上露营结果被狼群攻击了，找到的时候就剩下一个头颅了，估计是咬不碎骨头没被吃掉。” 林木森惊得手里的香烟都掉到地上了： “我丢，这么危险的？你不是说你已经搞定了医院管理层，该送的礼都送了，怎么还给你安排这种鬼工作？” 现代人，尤其是花都人从来就没听说过人被野兽吃掉的事情。 顶多就是从新闻里看到过，某女游客在野生动物园擅自下车，结果被老虎给咬死这种人间惨剧，然后集体惋惜一下。 可这种惨剧就要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换谁都是受不了的。 林三七却不以为然，年轻人嘛自然爱冒险，天不怕地不怕。 “老豆，你这么多年电视都白看了，强哥不是说过，风浪越大鱼越贵嘛，富贵险中求，如果天天坐在家里，咱们哪里来这么豪的房子住啊。” 林木森却是坚定地摇摇头： “这不行，我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在西北喂了狼，老子连给你收尸都做不到，我不同意。” 林三七有点着急，突然灵机一动： “老豆，你放心吧，我那个前同事出事，主要就是没做到两件事情，一个呢他们的大卡车坏在了半路，然后直接睡在了野外，这才引来了狼群。如果我去西北，我肯定会吸取教训不住在野外的。” 林木森没好气反驳道： “你说不住就不住啊？五九年的解放牌大卡车又不靠谱，那是说坏就坏的，坏了都没地方修，到时你在荒野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以为野狼是维修队啊？” 林三七嘿嘿一笑，继续自讲自己的计划： “所以呀老豆，我就有两手准备，一手准备呢我准备买辆陆地巡洋舰，这车适合大西北开，怎么操都操不坏，这样我路上就安全了，你说对不对？” 林木森还是摇了摇头： “你想得简单了，59年的时候我们国家多保守，你开了一辆跨时代的汽车，还不被当国外特务给抓起来呀，到时你怎么解释？” 林三七噗嗤一笑： “老豆你想多了，59年的大西北压根就没几个人，我已经查过资料了，59年青海全省只有人口260万，而面积却有72万平方里。 这么解释吧，咱们东广省的面积是18万平方公里，青海相当于4个东广省，人口还没有咱们天河一个市区多。所以在大西北尽管开着车到底跑，一路上碰不到几个人，估计牦牛比人多。 再说了，就算被人发现了又如何？想抓我也得追得上我呀，我陆地巡洋舰开到200码，他们的马车牛车连我的汽车屁股都看不到，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林木森一想还真是，在茫茫大草原里，开几天车都遇不到几个人，谁来关心你开什么车？ “你说得也有道理，可是如果你一个人开车在野外，狼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恰恰是一些当地人。59年又没监控，荒郊野外的，万一碰到歹徒你怎么办？” 家长的担心绝不是多余，事实上这种悲剧哪怕在2023年还时有发生，尤其是偏僻地区。 随着自驾游的兴趣，很多没有充分准备的游客都兴冲冲上路，更有胆子大就敢骑着自行车或徒步去什么高原，什么沙漠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不少游客都神秘失踪，最大可能就是遇害了。 这里面部分是因为恶劣天气或者遇到自然灾害。 但也不可否认，很多其实是遇到了歹人，谋财害命，到时把尸体往草原或者沙漠里随便一埋，永远都破不了案。 不过林三七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这个也好办，一个呢我如果要住宿尽量睡到当地政府的招待所，国家单位是安全的，而且59年的治安其实真的很好，盘查的人那么多，歹徒都不敢出来。 另外如果我出差，我就有另一个准备。 我们单位是有规定出差可以配枪的，大不了我多申请一些子弹。十步之外肯定是枪快，十步之内枪是又快又准。到时真遇到危险，我啪啪啪几枪，看谁先死。” “嚯~~这么豪横，连枪都有准备呀？” 林木森听到有枪心里便放下了大半，这可是大杀器，只要不是成群结队的土匪，对付几个毛贼足够了。 父子俩在阳台嘀咕了半天，商量着要购买哪些东西。 那边的王文娟和林冰巧不满了：“老豆，大佬，你们两个在说咩呀，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的。” 林木森赶紧掐掉烟头投降：“好好好，听我女儿的，咱们也参观参观这大房子。” 林三七也笑呵呵走进了房间里，看着空荡荡房子心里有了主意。 “小妹你过来，反正你暑假也没事，我给你找个事情做做。你看这房子硬装都ok了，就差家具家电了。我给你转20万块钱，你先简单买些家具家电。这里离你学校近，到时你想来休息一下也可以。” 林冰巧一听就乐了：“哇，大佬你真好，想得太周到了，那我可买我喜欢的家具啦~~~” 林三七心想，你一个高中生，虽然是通勤生，顶多就是中午一小会儿，平时哪有时间过来休息？ 等你买了家具，装修好一间房，到时还不是便宜了我？跟女朋友%&**%都不用出去开房，必须省钱呀。 （骚年，你女盆友呢？） 参观完房子，林木森找了个借口，找发老婆女儿先回家去了，就怕有些事情被她们知道要刨根问底。 父子俩则坐着地铁，直接往汽车城跑去。 第115章 趁机卡油吃豆腐 aec汽车城是天河新区一个汽车4s店比较集中的汽车市场，几乎所有国内外品牌都有。 林三七父子俩一出地铁口，就看到满大街的汽车广告，看得人都要激动起来了。 男人，就没有不爱车的，无论是开车，还是“开车”…… 林木森看到周边那么多汽车4s店问道： “你就想买陆地巡洋舰？不看看其他车了？来都来了。” 林三七点了点不远处的丰田4s： “老豆，其实汽车呢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有一条，跟着别人买就行，反正我看电视里青藏高源的各种单位都喜欢买陆地巡洋舰，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在那个鬼地方，开车舒服是一个原因，关键还是要汽车耐操，怎么开都开不破。就像我前同事为什么会被狼吃了，还不是汽车抛锚了才出事，所以买车一定要买故障最少的。” 年龄大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家国情怀的，对于曰本产品多少有点抵触，林木森也一样。 “我觉得其他车也可以选选嘛，你看那啥路虎、宝马的越野车就不错。” 林三七笑了： “老豆，你说的这些车型其实都是伪越野车，说白了就是城市suv，适合小白领在城市路段、高速等路况优良的马路开开，真要换到野外伱让他们去爬坡涉水试试，分分钟给你死在那儿。” 林木森耸耸肩，无奈地说道： “行吧，那就丰田车吧，希望你不要被59年的群众给打死，用鬼子车。” 林三七心想，大西北的老乡们怎么可能认识丰田车标？估计那里的牧民连汽车都没看到过。 父子俩很快就来到了丰田4s店门口，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展厅里的各种车型，以及一对正在纠缠的男女。 只见女的是位年轻女孩，穿着小西装包臀裙一副都市丽人的打扮，正抱着一个文件袋不耐烦快步往外走。 而她的身边跟着一个西装眼镜男，正堆着笑脸想要把女孩拦下来，一看就是职场老色胚的样子。 林木森和林三七已经认出了里面被骚扰的女孩是谁了，正是林三七的老同学兼死对头尹涟漪。 林木森瞥了一眼儿子，努努嘴问道：“闹，要不要去英雄救美？” 林三七却是摇摇头：“万一不是我们想像那样呢，那男的只是在当添狗，我也用不着出面，漂亮女孩旁边有几只添狗很正常。” 林木森嘿嘿一笑：“小尹同学还是不错的，你就不动心？” “哈，我对尹八婆动心？我当初在学校里一向来都是对她动手的！” 林家父子还在外面打趣，丰田4s店里面却是画风突变，只见那个添狗突然就想去拉扯尹涟漪，吓得尹涟漪连连后退，手里的文件都撒了一地。 关键是那只添狗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林木森推了儿子一把：“去吧，这个男的明显已经失去耐心，小尹同学估计要吃亏。” 林三七知道这时候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了，哪怕是老对手，那也只能自己欺负，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 林三起快速走进了展厅，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尹涟漪，差不多得了，我追求了你这么久，你就这么吊着我不肯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有必要这么绿茶吗？” 林三七一听，眉头突然一皱，脚步也停止了…… “你少胡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的追求？我已经好多次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甚至都不想看到你，滚呐，再动手动脚我报警啦！” 林三七松了一口气…… 西装男对于尹涟漪的斥责丝毫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 “尹涟漪，你一个小小的银行职员狂什么？老子是这家4s店的经理，你知道我们公司一个月的流水有多少？你只要跟我在一起，你无论是存款任务还是贷款任务，甚至保险信用卡任务都包在我身上，怎么样？” 尹涟漪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看看4s店那些工作人员冷漠围观的样子，内心是说不出的无助。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涟漪，你在这里干什么？” 尹涟漪心想，这声音老娘化成灰都认得，还叫得这么亲热，全身肌皮都要来了，不过这是摆脱纠缠的好机会。 尹涟漪恢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一个转身，快速来到林三七身边，脸上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老公，你来接我了呀~~~” 说完，趁林三七一脸懵逼的时候，一把拉过林三七的手臂抱在了胸前。 当尹涟漪叫一声老公的时候，林三七的心跳已经超过了150次/分； 当尹涟漪抱着他的手，手感触及是软软肉肉的地方，再闻着那少女特有的体香，林三七心跳已经超过了200次/分。 林三七的手臂小幅度左左右右轻轻转了几圈，感受那软软的地方弹力十足，林三七的鼻血都快流下来了。 尹涟漪脸腾一下就红了，咬牙切齿地轻声骂道：“林三七，你的手老实点，帮我这回。” 林三七冲这位女同学挑了挑眉毛，示意收到，这才看向了目瞪口呆的4s店年轻经理董涣明。 “你好，我是涟漪的先生，你们这是……” 董涣明满脑子问号，看到尹涟漪抱着一个男人的手心中更是火大，根据他的调查，尹涟漪并没有男朋友，更别提结婚了，这才让他有了追求的心思。 当然对于他这种富家公子来说，追求=玩玩。 玩银行小妹、玩保险小妹、玩酒吧小妹是这群花花公子的拿手好戏，以前也屡试不爽，毕竟总有那么多女孩前赴后继坐上他的法拉利，任他玩弄。 结果今天就碰到了一个钉子，追求了几个月，也拿不下眼前这匹小母马。 “你是，尹涟漪的男朋友？可是尹涟漪明明说过自己没有男朋友啊。” 两人初次见面时，董涣明就半真半假问过这个问题，当时尹涟漪的确是回答了自己还是单身状态。 林三七听到后脸色阴沉下来了，看向了旁边的女孩： “涟漪，怎么，你在外面一直宣称自己是单身？嗯？” 尹涟漪多聪明的女孩，马上眨巴着大眼睛，可惜兮兮地求饶道： “对不起老公，那天我们刚好吵架，我生气了才故意说自己是单身，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求求你原谅我这次吧。” “哼，这可是原则性问题，我生气了！” 说完，林三七对着尹涟漪身后的最翘的地方就拍了狠狠一巴掌，啪~~~一声轻脆响砌整个4s店大厅。 尹涟漪呆住了，感受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差点没发飙，但为了应付眼前的局面，她咬着牙认了。 董涣明也看呆了，眼前的尹涟漪在他的心目中是跟小龙女一样的冰清玉洁，是他最喜欢搞的c女，搞了半天居然已经是有男人了，而且举止是相当亲密。 一时让他有点难以接受了：“你，你们，你们……” 林三七显然并不满足手上吃豆腐，继续板着脸“教训”道： “我现在很生气，别以为打了下屁股就这么算了，快点亲我一下，否则我是哄不了的！” 尹涟漪气得暗自用食指拇指狠狠掐了一下林三七，脸上很委屈的样子，嘴上却狠狠骂道： “林三七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娘等着！” “什么？你还敢顶嘴？我们孩子都已经2岁了，你还在外面说自己单身，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董涣明更呆了，心想妈的，孩子都有了，这身材怎么保持得这么好？ 尹涟漪又要哭了，这是才出狼窝又入了虎穴，刚要打发一个老色狼，这下又招惹了一个小色胚。 不过既然总要被吃豆腐，给一个陌生人吃，还不如给老同学吃呢。 想到这里，尹涟漪假装亲密的喊道：“老公，对不起嘛，不要生气来，亲一下。” 说完，尹涟漪在林三七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林三七的心中这时候已经达到了250次/分。 “哼，这次看你态度诚恳我就原谅你了，对了这位先生，你刚刚跟我老婆有什么事吗？” 董涣明这时候跟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赶紧挥挥手：“没事没事，我跟小尹有一些银行业务上的事情要咨询，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呀，那老婆我们走吧！” 说完，林三七拉起尹涟漪的小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4s店的大门。 一到外面，尹涟漪刚要发飙，林三七却继续牵着手不放：“别发作，那男的还在后面看着呢。” 尹涟漪不敢动了，但嘴上却不饶人： “林三七，你给我等着，我这次非把你的头敲下来当球踢。” 林三七故意不爽的喊道： “啊呀你个尹八婆，我连车都不买了来救你，让你不被色狼骚扰，你就这样感谢我？那我走？” 其实林三七这时候心里正美滴很呐，尹涟漪虽然脾气大，但长得是真漂亮，小刘亦菲可不是随便叫叫的，当年和现在都是校花级别的。 尹涟漪真要哭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今天的事情你谁也不准说，听到了没？” 一抬头，就发现林木森叔叔正一脸姨母笑看着他俩。 这一刻，尹涟漪感受到了什么叫社死…… 第116章 银行要采购虫草 汽车城的一家咖啡吧里，林三七和尹涟漪面对面坐着在乘凉聊天，林木森则坐在不远处，悠闲地刷着手机。 “事情就是这样，我要完成银行业绩，这个月一直在外面跑，这个董炫明就一直借口把丰田4s店的对公账户开在我们银行，然后一直吊着我。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老是想约我出去干嘛干嘛……” 林三七想到了曾经在网络上看过的一些银行负面言论，好奇地问道： “银行系统是不是很乱？上次沪市不是有个银行行长被抓了，银行里跟确定有那方面关系的女职工就有30多个，真他m的夸张。还有还有，我听说银行漂亮小mm都要专职服务大客户，然后……？” 尹涟漪白了林三七一眼：“呵，男人，整天就关注这种东西。” 某人非常八卦：“啊呀，你就说有没有吧。” “当然有，下班后还要陪领导吃饭，陪客户吃饭，吃完饭喝完酒后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总之进了银行我才知道，一个女孩子想要事业成功，个人努力没用，还不如豁得出去！” 林三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尹涟漪，好奇问道： “那你……” “滚，我是这样的吗？就是因为老娘我洁身自好，所以才被打发去外面跑业务，一个小小的4s店经理都想拿捏我。” 尹涟漪说得有点小气愤，林三七却是点点头： “这点我相信你，否则伱大学那位男同学也不会被你踢得断子绝孙，你可真是一个钢铁直女呀，偏偏长得这么漂亮，红颜祸水噢~~~” 尹涟漪气得又是狠狠掐了一把林三七： “你狗嘴里就不能吐出点象牙来？现在我算是理解了，张雪峰说的，家里没有过硬背影的人不要去考金融专业。机会都是给有背景人准备的。” 林三七有点不解：“不对呀，你们平乐村也有村级集团，再加上这么多宗亲，想搞点资源还不简单？” 尹涟漪自嘲道：“呵，是有资源，可惜呀我是女儿身，家族有资源也是优先供应男丁，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女丁？” 东广省别看经济发达开放，其实宗族势力是很庞大的，其实是相当保守的一群人。 在保守派眼里看来，女孩子嘛，重要的是相夫教子，哪有女孩子在外面闯荡的？在外面闯的女孩有几个是正经的？以后找婆家都困难。 好女孩永远是听父母公婆的乖乖女。 突然尹涟漪像想起什么来：“噢，对了，林三七，我刚好是要找你帮个忙。” 林三七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别别别，我们没那么熟，想让我帮忙，闹！！！” 林三七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显然是要尹涟漪再像刚才那样亲一口。 尹涟漪恶狠狠捏住了林三七的脸肉骂道：“呸，小色鬼，现在还想占姐姐的便宜，我告诉你爸爸去！” “啊呀呀，疼，这么凶，以后怎么嫁得出去，说吧，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这还差不多，哼！” 林木森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和女同学，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口气，心想可惜是尹家女呀。 “林三七，你家不是搞中医的嘛，你有没有途径帮忙搞到一批冬虫夏草？要特级或者一级品相的。” 你要说冬虫夏草，那林三七可就不困了，这不是小巧妈给小巧开门，巧到家了。 “冬虫夏草？你们行长要？如果是买了半斤一斤的，现在市场上也很多呀，怎么会让你们小职工去想办法？难道是他不想付钱啊？” “不是我们行长自己吃的，是准备送礼用的，比如送大客户，送上级领导什么的，需要的量比较多。银行每年都有一笔公关经费就是干这个的。” 林三七眼珠子转啊转：“大约需要多少量？” 尹涟漪脱口而出：“起码要50斤。” “嚯~~~你们银行真有钱，别人买冬草夏草都是按克买的，你们是论斤买的。” “送大客户，你好意思拿几根虫草去呀，那还不得一整盒啊。” 林三七心想也是，刚巧了他也准备去59年的清海搞事情，这是东西没搞到，销路先有了嘛。 “行，既然是尹美女的拜托，我肯定帮你搞到，你就放心吧，不过要给我几天时间准备一下。” 尹涟漪突然压低声音道： “别高兴太早，我跟你说，我们负责采购的分管行长是有名的黑，这中间是要拿回扣的，起码10%起步，你计算一下自己的利润吃不吃得消。我昨天找了一个朋友，一听10%回扣就拒绝了。” 林三七有点奇怪：“这种大采购的套路不就是先提高价格再下单，提价部分就是给的回扣钱？” 尹涟漪摇摇头：“现在审计很厉害的，采购价格必须是按市场价来，不能像以往那样随意加价，否则就是违规要调查的，所以价格上是做不了手脚的。” 做为奢侈保健品，冬草夏草的利润是超高的，因为这玩意儿是被炒作出来的，其实药用价值并没有那么高。 也许有读者会说，既然利润夸张，那为什么零售商一听10%回扣就不想答应了？ 那是因为虫草太赚钱了，这就行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掌握货源的是少数几个资本，这批人要占利润的大头。 后面还有省级代理、市级代理、县区代理等等一级级分销商，大家都要参与蛋糕的刮分。 这样一层层扒皮下来，价格自然是越来越高，可是到了终端零售商这里，其实利润并没有那么多了。 如果把10%的回扣去掉，再加上人工费、房租费、广告费等等，那零售商就赚了个寂寞，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毕竟这批人属于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平时利润并不太高。 别人不高，但到林三七却有足够的信心，他是准备“零元购”去59年搞冬虫夏草，根本不怕10%的回扣。 于是自信的林三七也压低声音，跟尹涟漪差不多头碰头了： “你回去跟你们行长说，10%回扣没问题。另外我也不让你吃亏，到时哥再给你2%的回扣，怎么样？” 特级冬虫夏草每克价格在1000元至1500元左右，如果按一斤500克，1.6根/克，那么一斤就大约是320根左右。 一级冬虫夏草每克价格在800元至1000元左右，一般是2根/克，也就是一斤大约1000根。 就算取个中间数，那么一斤特级虫草就需要50多万，一级品的话则要45万。 再按50斤来算，特级的采购价在3000万元，而一级品虫草总价在2250万元左右。 也就是说，那位行长在这笔采购中要拿走2、300万…… 林三七其实在心里狂吐糟了：“这银行是真他m赚钱呀，买东西只买贵的，不买好的，贫穷限制了大家的想像。” 尹涟漪却是惊呆了，因为就算是2%的回扣，这笔生意她也能拿走几十万？？？ 尹涟漪到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事实上她属于中产家庭，根本不愁钱花。 如果没钱，一般的银行mm也难以抵挡金钱的诱惑，直接就被什么陈总李总的拿下了。 但介绍一笔采购就拿几十万元回扣，对尹涟漪这种才出校门的小女生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哇，林三七，你家的虫草利润这么高的吗？至于给我钱那就算了，你呀不要打肿脸充胖子，留着点钱以后讨老婆，呵呵。” 尹涟漪的话让林三七高看了她几分，不是谁对5、60万元金钱都有勇气拒绝的，由此也可见她的人品。 林三七谈成一笔生意心情愉快： “那就这么说定了，有些事情咱们交易结束再说，你瞧今天为了你我连新车都没买成，我还得跟我老豆去别的丰田4s店瞧瞧。” 尹涟漪一听有点不好意思，随后就站起身来： “走，花都这么大，丰田4s店起码有七、八家，汽车城这里不买，咱们还买不到了？今天本姑娘就陪着你逛一天，也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个这个，感谢不要光说不练，来，让哥哥亲一下这才算有诚意嘛。” “滚呐，扑街！” 一天时间下来，林三七除了买了一辆陆地巡洋舰外，还买了一辆越野摩托车，一辆山地自行车，交通工具准备得很充分。 又到加油站买了好多备用油桶，里面全部注满了汽油，也算是万事俱备了。 第二天，林三七又特意跑到批发市场，买了几吨的食盐和白糖。 还以每块（250克）10元钱的价格，从淘宝上买了一大堆清仓处理的茶砖。 前一天晚上林三七父子俩在电脑上查资料的时候知道，大西北地区，包括内蒙大草原在五十年代最缺的物资是盐、糖、茶，以及各种日用百货品。 至于钱和粮票，对牧民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用处。 解放前，或者一直到五六十年代，牧民们的交易主要还是“以物易物”，就是我拿一只羊跟你换东西，很少涉及到现金。 这也跟西北的地理环境有关，光一个青海，7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只有260万，那真是开车半天都碰不到一个人，非常荒凉。 这也导致牧民们获取物资非常困难，这就给林三七有了操作的空间。 第117章 介绍信是命根子 “小七呀，这是这次你去清海的介绍信。 这个很重要，如果没有这个介绍信，你不但坐不了火车，也不能在外地住宿，同时当地医院和农村合作社也不会接待你，那伱就采购不了药材。所以切记，一定要放好！” 孔科长将一张介绍信放到林三七面前，特意多嘱咐了几句。 林三七将介绍信拿起来一看，信纸上面有红色台头“首都中医院”。 内容写着林三七的职务，以及去清海的工作任务内容，最后写着敬请各级单位协助，全文是用竖体写法，未尾盖了个单位公章。 这种介绍信可以理解为是“通行证”，或者“身份证”，出远门的必备物品。 林三七看完后，也明白介绍信的重要，于是对折一下小心翼翼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孔科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现金和粮票，放在桌上： “小七呀，这次你去清海呢，主要是采购两种药品，一种是麻花艽500斤、第二种是唐古特大黄1000斤。 这是4000块钱，其中3500元是药物采购费用，另外500元钱是你这次出差的经费。 具体花多少钱你要心里有数，不能造成无谓的浪费，毕竟每一分钱都是国家的，而且你要凭发票和票根才能报销。” 陈三七连连点头，金钱问题在什么时候都是大问题，尤其针对国家工作人员。 “这一叠呢，就是你这次出差的粮票，我给你按15天算，一天5斤粮票定额，所以一共是75斤。给你这么多呢，已经是考虑到你到当地要请客吃饭搞关系的支出，你也藏好了，粮票丢可要饿肚子了。” 出差是有补助的，但这年头发钱是个很敏感的事情，所以一般以其他补贴来代替。 像首都中医院这种牛逼单位，直接就是给全国粮票，黑市一斤全国粮票能卖到4、5元钱，这不妥妥就是变像的补贴嘛。 不过林三七对钱和粮票却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数也不数，随意就放到了背包里，看得孔科长直摇头。 其实孔科长哪里知道，林三七这几天每晚都跑黑市，又是卖茶叶、又是卖粮食红糖的，已经存了一万块钱现金，就是为了去清海准备的。 至于粮票嘛，咳咳，反正要多少有多少…… 最后孔科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还有一个纸盒的子弹。 这下林三七两眼放光了。 孔水虎看到林三七的表情，会心地呵呵一笑： “小子，这可是一把五四式手枪，这次你去清海途中还是比较危险的，所以我特意给你提前准备好了。 这种手枪可以用来防身，近距离内袭击敌人有效射程为50米，100米内也能进行射击。另外我给你领了100发子弹，咳咳，这数量有点超标，你可不要说出去。” 林三七听了连连点头：“放心吧孔叔，我心里有数，保证不会透露半个字。” 按规定采购科工作人员出差只能领16发子弹，相当于是两个弹匣。 但孔科长知道林三七是第一次玩枪，遇到危险时难免会枪法不准乱开枪，到时真在野外遇到什么歹徒呀、野狼啊，恐怕区区16发子弹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一口气给了100发，整整一大盒。 “小七呀，这手枪呢只是防身用，你要贴身携带，哪怕睡觉的时候也要放到枕头底下，切记啊。 子弹丢了就丢了，到时我报个耗损就可以，但枪千万不能丢。另外除非遇到生命威胁，否则千万不要动枪，真出事了我们远在首都也是鞭长莫及。” 林三七重重点头，他虽然爱枪，但他又不是米国人，没想过枪击每一天。 有枪只是对自身安全多一层保障而己。 最后，孔科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硬纸板做的小卡片： “闹，这是火车票，你拿着，不过火车只买到西安。从西安到西宁你得自己去买票，回程票、货物托运等等就得你自己搞定喽。” 五九年，兰州到西宁的铁路刚开通，首都和西宁之间还没有直达火车，需要中途转车。 这在五九年是常态，远距离几乎都要转车，尤其是边疆地区，单趟下来坐个四天四夜火车非常普遍，所以这年头坐火车绝对是个体力活。 “好了，小七，该叮嘱的我都叮嘱了，记住，出门在外自己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真遇到紧急情况，什么都可以抛弃，包括现金，你可千万不许要钱不要命，明白了吗？” 林三七心里有些感动，毕竟这年头的主旋律宣传都是为了保卫国家财产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而孔科长是要他先保命不要管财产。 这绝对是长辈对于晚辈的关心了。 “孔科长您放心，您和沈院长都替我打电报给清海当地医院找关系了，我也就是去走个过场，哪会遇到什么危险呀，呵呵。” 孔科长一听也放心了，反正到了西宁只要不出城，其他都是安全的，这才放松下来问道： “那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需求的？现在说出来我也一并给你解决了。” 林三七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就是，就是我这次去清海可能15天不够，希望孔叔您能不能多宽限几天……” 孔科长有点奇怪了：“噢？15天还不够啊？我都已经是按富余的日子给你计算了的，你要去干嘛？” 林三七借口道： “我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嘛，刚好要在西安、兰州转车，所以我也想趁此机会在当地玩玩，吃吃当地的美食。不过您放心，这部分费用我都自己承担，不会趁机公款消费。” 孔科长一听就哈哈一笑： “原来是想去玩玩呀，这也不是不行，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是值得我们去见识一下，反正你们西北组的采购任务最轻，你想玩就去玩吧，不过顶多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必须回来。 另外，你出门在外，遇到突发事件必须第一时间发电报回来。哪怕没有意外事件，按规定你也必须一周发一封电话报平安，可不要像断线的风筝找不到人，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林三七心里一算，1个月西宁打个来回也足够了，毕竟现在有火车，不像古代全靠马车。 同样放松下来的林三七将桌上的东西都装到自己背包里后，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铝盒子： “孔叔，这个您拿着，是特供牌中华烟，您抽着玩。” 林三七说完，以最快的速度将盒子放进了孔水虎办公室的抽屉里，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快速离开了。 孔科长等林三七走后，激动地打开抽屉又打开铁盒子，里面是整整100支带烟蒂的香烟，香烟上还印着“中华”两个字。 对老烟鬼来说，这种香烟绝对是人间极品享受。 “这小子，真他m神了，这种香烟都能搞到。” 孔科长乐了半天，然后看左右无人，悄悄将铁盒子藏到了文件柜的最里面，然后不放心似的又在外面放了一堆书本，确保没人能看到。 最后才悠悠点了一根中华烟，美美地吞云吐雾起来，生活赛神仙。 林三七从采购科出来，一路小跑着跑到了一个闲置仓库，这是他早就踩好点的地方，然后快速穿过门回到了2023年。 从家里出来后，林三七换了衣服，然后骑上电动车快速往村工业区跑去。 “九哥，我又来了，妈呀，外面太热了。” 林秦明正戴着眼镜低头在印刷排版，看到林三七进来后奇怪地问道： “七仔，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林三七甩出刚拿到手的介绍信：“这个这个，九哥，我要你帮我造一封信。” “信？”林秦明擦擦后，接过了介绍信一看： “这种五六十年代风格的介绍信你有什么用？拿到古玩市场都没人会买，没啥意义呀。” “啊呀九哥，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就帮我一模一样再仿一份就行，这几个字改掉，把麻花艽改成冬虫夏草就行。工作量也不大，你赶紧帮我加加班！” 林秦明笑骂道：“我靠，有你这么指挥人干活的嘛，比阿公还离谱。” 林三七从背后掏出一根野山参： “闹，不说兄弟我不想着你，这可是20年份的正宗野山参，外面卖卖随便几万块，来拿着，补补身体。” 林秦明诧异地接过人参，这时候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自家兄弟，没必要没必要，哈哈哈，那你坐会儿，我马上帮你伪造，噢不，帮你仿制一下介绍信。改成冬虫夏草是吧，洒洒水啦~~~” 人参就是动力，1小时后，林三七手里就拿到了第二张介绍信。 林三七放在桌上对照了半天，除了介绍信笔迹不一样外，其他纸张和印章都是一模一样，看不出区别。 这张介绍信到手，林三七去清海收购冬虫夏草那就成了公家行为，披上了一层合法的外套。 到这一步，林三七已经准备好了盐糖茶等物资，以及一万元现金，外加介绍信到手，去清海前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第118章 绿皮火车遇急诊 北平火车站 这是一座气派雄伟的建筑，属于新中国十大建筑之一，哪怕到了2023年还在继续使用，可见该火车站的实用性和前瞻性。 候车大厅里，金采凤拉着小儿子的手一直在叨叨叨嘱咐个不停： “七仔呀，出门在外你可得自己注意身体呀，千万不要跟当地人打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千万不要省钱，听到了没？” 林三七也不是不知好歹，笑着回道：“知道啦阿妈，我都已经23岁啦。” “23岁怎么了？23岁还是个小孩子，闹，这是200块钱你拿着，还有这些糕点饼干，这是茶叶蛋，都是阿妈好不容易托人买来的，天气太热容易坏，你在火车上都可以吃完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林苦参却是一脸淡定，反而有点点小遗憾： “啊呀，我也就是工作走不开，否则真想跟小七一起去大西北走一遭，领略一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风景，想必一定是非常雄伟的。” 金采凤听了不高了了：“说什么呢？儿子这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旅游。” “旅客同志们，开往西安的6748次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请往3号检票口检票上车……” 火车站的高音喇叭在喊了，林三七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老豆，阿妈，我走了，伱们放心吧，我这么大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好好好，早日平安归来，有事就给医院发电报，我们也能知道你在外面干嘛。” “知道啦~~~” 林三七拎起一个背包，跟父母挥了挥手，转身就走进了检票口，身后是两个依依不舍的老两口。 林三七挺兴奋，因为在2023年的火车都已经高铁化了，哪怕是普速列车也是直达空调快车。 但是对于大学生来说，没有空调的那种老式绿皮车才是浪漫和文艺的象征，林三七骨子也多少有点文青。 林三七已经在幻想了自己坐在火车坐椅上，微风吹起他的头发，这时候再来一把吉他唱一首抒情的小情歌，最好对面坐着的是一群女大学生…… 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个白骨精。 当林三七通过检票口，兴冲冲来到站台上时却傻眼了，看到的却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在拼了命的往车门上挤。 甚至还有不少人都在扒车窗往火车里钻，到处都是呼朋唤友、有喊着别挤啦，有喊着你踩我脚啦，总之现场乱糟糟一片。 这场景，不就是八十年代南下打工时的火车站模样吗？怎么59年也这样？ 其实这主要还是五六十年代的火车班次太少了，像前往西安的列车是隔天才有一班，哪怕再有出行限制，这么多探亲出差的人挤在一起，照样挤出春节民工专列的感觉。 林三七心想自己完蛋了，单位给自己买的是硬座车票，在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车厢里坐上72小时，那不是要疯了？ 是的，读者没看错，高铁时代首都到西安只要5个小时左右。 可是在蒸汽绿皮火车时代，首都到西安要走三天三夜72小时，还是硬座…… 至于为啥不是卧铺，因为林三七不够资格，五十年代买卧铺那都是需要一定级别的，当然后来松了一些，只有软卧才有限制。 好不容易挤上火车，林三七发现车厢里面已经全部都是人，过道都被堵得严严实实。 “劳驾~~借过~~” 挤了半天，等林三七抱着个背包挤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发现位置上已经有人坐着了，还是一个老太太抱着小孩子。 这下林三七挠头了，你说不让吧与心不忍，新时代的好青年从小被教育要让坐； 但你说让吧，站上三天三夜，史泰龙来了都挡不住。 想到这里，林三七默默退了出去，来到了火车连接处，火车已经慢慢开出站了。 林三七也没功夫欣赏风景，而是来到了列车员休息室，在火车连接处旁边的一个小房间。 林三七敲敲门：“列车员同志你好！” 一个中年妇女列车员有点奇怪：“同志，您有事？” 林三七也不废话，开门见山说道： “列车员同志你好，我是首都中医院的，这次是要去西北出差，你看车厢里这环境，咳咳，我就想问一下，我能不能补一张卧铺票？” 女列车员这时候脸耷拉下来了： “同志，咱们列车是要凭票乘坐的，你看广大群众连个坐票都买不到，你却想搞个卧铺？这也太……” 话还没说完，林三七已经拿出一包红糖来，一下子塞到列车员怀里： “列车员同志，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一斤红糖，请你勿必要帮帮忙！” “这，这也不是不行，你等一会儿，我去帮你想想办法。” 说完，女列车员以最快的速度将红糖藏好，然后挤出休息室，20分钟后就回来了： “同志，带好你的行李跟我走！” 林三七心中一喜，心想果然人情世故到哪个时代都是通行的，一斤红糖换个卧铺，简直赚翻了。 等到了卧铺车间，女列车员才嘱咐道： “这个其实是我们工作人员的休息铺位，一会儿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你是牛莉的弟弟，明白了吗？” 林三七连连点头：“姐，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等女列车员走后，林三七将自己的背包扔到中铺，然后美滋滋躺上去了，心想自己以前那么多也不是白看的，就知道列车员有预留铺位，给钱就能办事。 当然给钱是八九十年代的风格，给点物资才是五六十年代的常规操作。 第一次坐这种绿皮火车的林三七还是挺好奇地，又从床位上爬了下来，开始在车厢里走来走去，发现这节车厢其实是工作人员和旅客混住的。 当然能乘坐卧铺的都是有一定身份和级别的，所以车厢里也比较安静，可比硬座车厢好多了。 火车污污污，开了半天才停靠在保定。 林三七伸出车窗外一瞧，站台上在卖驴肉火烧，这玩意儿他可没吃过，不觉口水直流，于是扒在窗户口大声喊道： “嗳嗳，同志，你这驴肉火烧怎么卖？” 推着小推车，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笑呵呵回道：“3毛钱一个，不要粮票，同志，好吃不要错过咧。” 在保定当地的小饭店里，炉肉火烧只要1角钱一个，但要粮票。3角一个虽然贵但不要粮票，其实挺划算。 林三七赶紧从口袋里掏出1块5：“来来来，给我来5个。” “好咧，同志，收您一元五角钱，给您5个火烧，祝您旅途愉快。” 林三七接过还热烘烘的火烧深深闻了一下，张开嘴就吃了起来，这年头没有科技与狠活，都是原汁原味的纯天然食品，吃起来那叫一个香喷喷。 绿皮火车就这个好，一路停站，一路可以买买买，当然前提是你钞票足够。 火车在保定停了10分钟，就没看到几个人去买火烧。 车相里炉肉火烧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林三七知道火车上应该很多人都盯着在看，可惜口袋空空，只能望饼兴叹。 火车刚启动，林三七准备进攻第二个火烧的时候，广播突然响了，传来一阵焦急的女声： “旅客朋友们，旅客朋友们，请注意，车上有没有医生？5号车厢现在有病人晕倒，需要紧急救援~~~” 林三七竖起耳朵仔细一听，随后就放下了手里的火烧，快速冲进厕所间，闪到“通道空间”里拿过急救包，打开厕所后快速往5号车厢跑去。 做为一名医学生，救死扶伤这是上学时的第一课，没有一个医生或者医学生会假装没听到。 林三七是在10号车厢，中间隔了5个车厢，因为挤得满满当当，所以林三七花了10分钟才跑到事发地。 当他赶到的时候，发现现场已经围满了人，林三七也不客气，对着旁边看热闹的人群喊道： “我是医生，大家让让，让让~~~” 乘客们一看有医生来了，自觉让出一条道来，等林三七挤进去，发现地板上正躺着一个年轻女孩，显然是病人，旁边已经有一位中年男子在进行诊脉。 病人露在外面的皮肤通红通红，呼吸也非常急促，随时有憋死的感觉。 林三七看到旁边有一对中年夫妻在哭泣，于是拿出工作证来询问道： “你好，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首都中医院的，请问这位女同志是怎么了？” 首都中医院的牌子那是相当管用，正在哭泣的中年妇女看到有大夫来了，赶紧诉说道： “医生，这是我女儿，我们是在首都探完亲回西安的……” 林三七急了，“说重点呀！” 明显是女孩的父亲这时候开口道： “同志，是这样，我女儿看到那边有炉肉火烧就说肚子饿了，但孩子妈妈说自己带了东西就不让买，这时候刚好旁边有位同志带了花生，然后好心抓了一把给我们吃。 当时吃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吃着吃着我女儿就不对了，先是说胸口闷，后来又说呼吸困难，再后来又说身上痒，最后慢慢地瘫到了地上，坐也坐不住了。同志，你看我女儿这是……” 第119章 花生引发的惨剧 林三七一听，脑子里马上就闪现了两种可能，一种会不会是花生掉到气管里，引起的呼吸道梗阻？ 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花生引起的过敏。 坚果过敏是常见的一种变态反应，临床上并不少见。 不过这时候已经有医生在进行诊治了，林三七也准备等其他医生诊断后再说。 只见中年大夫一边诊脉，一边在摇头了： “麻烦了，这是风厥症，现在火车上没有药物，这姑娘恐怕凶多吉少。” 女孩父母一听就急了：“大夫，什么叫风厥症？我女儿怎么就不行了？？？” 林三七在旁边解释道：“风厥症，用我们西医的话说就是过敏性疾病，我看这时候已经有过敏性休克了。” “啊？什么又是过敏性休克？” 在医学不普及的年代，老百姓普遍缺乏基本的医疗常识，无论是风厥症还是过敏他们都不能理解，也不知道后果。 林三七见那位中医大夫已经诊脉结束，于是也赶紧从急救箱里拿出血压计测量起来。 中医治病靠经验，西医治疗则要靠大量的辅助检查。 林三七一测血压，60/40，再看病人脸色越来越苍白，全身都湿透了，呼吸已经越来越费劲了。 病人已经显得有些烦躁了，一把抓住身边林三七的手，死死掐住，显然是在向外界求救，仿佛能听到她在喊“救我，救我”。 林三七知道这是濒死感，如果不能及时处理，这个小姑娘随时都可能呼吸心跳骤停，命悬一线了。 中年大夫也已经看出来情况的危急了，轻叹一口气，对旁边的女孩父母和周围群众解释道： “所谓风厥，是指风毒突致人体，扰乱气血，阴阳乖戾，气机阻闭，表现为胸闷心悸，呼吸困难，肢厥脉微，皮肤瘙痒，神志异常。” 旁边有群众急了：“大夫，我们听不懂呀，你就说这姑娘现在怎么治疗吧，看她呼吸都费劲。” 中年大夫轻轻摇头： “难治难治，病人马上就会气道阻塞，无法呼吸，最后活活给憋死。也有胆大的前辈会拿剪刀把喉部剪开保持呼吸，可惜现在是火车上，根本就没有抢救的设备和药物。” “啊呀，我的女儿呀~~~” 女孩父母一听就急了，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围观的乘客也是一个个直喊可惜，显然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死亡感到于心不忍。 林三七这时候却没有放弃。 当他测完心率呼吸和血压后，也不管男女有别，直接将女孩的袖子往上拉，观察皮肤变化。接着是把裙子往上拉，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观察双下肢的皮肤情况。 女孩父亲一看急了：“同志，你，你怎么能对我女儿做出这种事情。” 在外行人看来，这位年轻人似乎有在趁机吃女孩豆腐的嫌疑，否则伱看病就看病嘛，像人家中医就是搭个脉，哪有掀人家女孩裙子的？ 林三七解释道： “同志，你不要急，我现在怀疑你女儿是花生过敏了，得观察她的全身皮疹情况。你放心，我是首都中医院的，救人是专业的，会尽量救治你女儿。” 说完，林三七头也不回，又掏出工作证给众人看。 因为他后面的急救肯定会涉及到不少“不雅动作”，就怕家属和围观乘客误会，到时推推桑桑，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医院急救的时候往往会让家属出去，不让人围观，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引发投诉） 林三七的工作证是红色的，封面上写着“首都中医院”几个字，把所有人都给唬住了。 中医有宽街中医院，西医有协和医院，这可是全国都响当当的顶级医院，谁敢说三道四？ 林三七看大家都不敢质疑了，也不管雅不雅观了，又拉开女孩衣服观察躯干部位，然后就看到病全身到处都是风疹团。 是过敏性休克已经可以肯定了。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的女孩呼吸已经非常费力了，出现了叹气样呼吸，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进气出气，同时意识也开始不清了，紧抓住林三七的手也慢慢放松了。 中年大夫也赶紧蹲下来，然后嘴上焦急地喊道： “啊呀，不行了不行了，人要没了。” 女孩的父母这时候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扒到女儿身上放声大哭起来，不少围观的女同志也开始抹起了眼泪。 林三七被挤到了一边。 “别哭了别哭了，病人现在还没死，还有一口气，你们都让开，快让开，还可以抢救一下。” 女孩父母一听就愣了，忘了哭了，傻傻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小医生。 林三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女孩父母推到一边，直接从抢救箱里拿出一支肾上腺素，拉开女孩的裙子，一针就打在了她的大腿外测皮下。 打完针，林三七将针管一扔，又快速在女孩手背上扎上静脉针，然后快速静推激素针。 可是旁边的群众却是一阵惊呼： “来不及啦来不及了，这姑娘死了。” 林三七一抬头，果然发现女孩张着嘴没有了呼吸，闭上了眼睛没有一点知觉，脸色也变成了灰白色。 中年大夫一诊脉，也是连连摇头：“停脉了，死了，可惜呀可惜……” 女孩父母还没来得及嚎丧，又被林三七给喝止了：“先别哭，还有救，还有救！” 周围人马上议论声一片：“人都死了怎么救啊？” “就是，孩子都没了，就不要折腾了吧？” 林三七却不听周围人怎么说，他知道当一个人的心跳呼吸骤停后其实还有黄金抢救5分钟，更何况他已经使用了肾上腺素和激素的前提下。 还有一个办法，心肺复苏！ 于是火车乘客惊讶的发现，这位首都中医院的年轻医生突然双手交叉，直接按到了女孩的胸部。 众人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这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哪里是陌生男人可以轻易触摸的？更何况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当即有一位干部模样的人站出来指责了：“小同志，你这样不适合吧？” 林三七也不生气，一边开始按压，一边解释道： “大家不要误会，这是医学抢救方法，叫胸外压按，目的就是帮助心脏跳动，维护血液循环。请大家相信我，我是专业的医生，不会做出危害病人的事情来。” 女孩的母亲思想保守，刚要伸手去阻止年轻医生对女儿的“侵犯”，却被旁边的中医大夫给劝阻了： “大姐，这位小同志又是打针又是按压，看来是有真本事的，既然他说现在还有救，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也要争取一下。” 女孩的父亲重重点头：“对，我们要相信医生，他是在救我们女儿。” 林三七一听，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做为一个2023年的医学生，其实在火车上救人还是冒着一定的风险的。 2019年有一个案例，也是在火车上有病人突发疾病，有一位妇产科医生见义勇为，站出来急救病人。 结果病人是抢救回来了，这位妇产科医生却被控“非法行医”。 因为这位医生的执业医生注册信息里面没有“急救专业”，属于超范围执业，上纲上线就是非法行医。 救人救出一个非法行医，这让无数医生听到后非常心寒。 还有一个案例，同样是在火车上有乘客需要急救，同样有一个医生站出来。 结果等乘客脱离危险后，却被铁路方面要求提供“执业医师证”。 这种要求是非常阴险的，因为这会产生两个后果。 一、如果医生不能提供执业医师证，那就是是一例非法行医，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二、如果医生能提供执业医师证，结果病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所有黑锅都要这个医生去背负。 比如在胸外按压的时候很容易按断病人肋骨，家属就会认定是因为肋骨断裂刺破心肺才是导致病人死亡，要求医生负责，承担法律后果。 （以上都是真实案例） 所以后来在医生内部有一个争议，就是你在公共场合遇到有人需要急救，你救还是不救？ 至少有一半的医生回答是不救，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不想因为一次意外导致失业，吊销执业医师证。 这就跟当年南京彭宇案是一模一样的后果。 后来国家推出新政策，说什么急救的时候不需要资质，施救者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等等。 回到火车上，59年的时候，国内的老百姓普遍都没有经受过各种药物的洗礼，整个人就像一张白纸。 所以当几针下去，药效迅速就发挥了作用，再加上林三七第一时间进行心肺复苏，就在一分钟后，女孩突然动了。 “咳咳咳~~~” 女孩突然咳嗽了几声，然后猛地开始呼吸，仿佛要把所有空气都吸到肺里去一样。 林三七看到后大喜，然后大喊一声：“大家都退后，给病人让出新鲜空气出来！” 车厢里的众人一听，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然后全部统统往后退了十步。 女孩的父母也退后几步，把空间让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 “神医啊~~~” 第120章 冬虫夏草喂猪的 小女孩被抢活了。 这种过敏反应引起的急救，只要人活了，其实也就没啥后遗症，顶多就是感觉全身被抽空般的虚弱。 不过对于被救的小姑娘来说，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因为她的胸前两个大山峰已经被林三七给挤压得通红一片，又疼又羞。 车厢里，林三七正在收拾自己的急救箱，能救回一条人命他也是很开心的。 那位中年大夫这时候抢先一步走了过来，紧紧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厉害厉害，我算是见识了首都中医院的技术实力，噢，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继平，是清海人民医院中医科的大夫，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林三七一听是同行，也客气地回道： “齐大夫你好，我叫林三七，这次就是去你们清海出差，这不是巧了嘛，呵呵。” 西北汉子都很豪爽，看你顺眼就把伱当真兄弟，何况林三七还是上级医院的医生，更加尊重： “原来是林医生，不知道你去清海有什么公干？只要我老齐帮得上忙的，我绝对义不容辞！” 林三七连连摆手，他只是混进首都中医院的穿越客，真实身份只是一个被退学的医学生，哪敢在老医生面前显摆。 “齐大夫，您客气了，叫我小林就行。这次我去清海是受医院委托，收购两味药材，闹，就是这个。” 林三七拿出介绍信给齐继平看了一下，其实就是证实自己的身份。 “麻花艽、唐古特大黄？没问题，这两味药的采购就包在我身上，你要多少数量？” 林三七一听，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这火车还没到当地就已经搞定了进货渠道，那可以帮他节约多少时间和精力呀。 “齐大夫，我要500斤麻花艽、1000斤唐古特大黄，不知道这个数字……” 齐继平大手一挥：“数量是多了点，但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们医院药库里有一部分库存，另外我再帮你联系一下当地中药合作社，让他们送过来一些就行。” 林三七大喜，心想办事还是地头蛇靠谱。 原本他的计划是到了清海后，先去找当地的某位领导（沈院长联系好了），然后送点礼，委托人家帮忙收购。 但是县官不如现管，哪有这位人民医院中医科主任来得直接？而且质量更有把握。 “齐大夫，那真是感激不尽，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哈哈，走，去我那车厢，我那有好吃的。” 齐继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个这个，小林啊，你能不能教教我你刚刚的什么心肺复苏法？我看你这么按了几下，病人就从死亡状态给拉回来了，简直太神了。” 林三七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是想“偷师学艺”，怪不得对自己的采购大包大揽。 中医大夫喜欢藏拙，很多独家医术都是秘不示人的。但西医则很少有这个顾忌，最好大家都学会，可以惠及更多人。 “那有什么，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刚好这火车旅途也挺无聊的，我们互相交流嘛。” 林三七和齐继平互相有求于对方，加之又是同行，自然是聊得火热。 那边被救女孩一家人已经出现在了车厢里，一家三口唰一下齐齐跪下，跪在了林三七面前。 “恩人，谢谢您救了我女儿，您是我们全家人的恩人呐~~~” 对于传统的国人来说，感激一个人的最高礼义就是跪拜，这一家子就是不知道如何感谢林三七，所以用这种传统礼义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可林三七是现代人，没有动不动就跪的思维，于是赶紧闪到一边，扶住了女孩的父亲： “使不得使不得，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天职，我碰到了就是缘份，也说明你们家平时肯定积德行善，在关键时刻才有人帮助。” 这话说得漂亮，旁边围观的乘客们纷纷鼓起掌来。 女孩父亲看到被收拾到一边的几根针管，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钱来： “林医生，我不知道你用的这些药物一共要多少钱，但这些针管我都没见过，显然都不是便宜货。药物都是国家的，我不能让您个人受损失，这里是100元钱，请您勿必要收下。” 林三七心想这人的观察能力还是挺强的，而且从穿着上看也不会是普通人家，普通人家也不会暑假带着闺女去首都探亲旅游。 “好，钱我收下，这些都是进口药，的确是挺贵的。” 林三七也不客气就收下了钱。 或许有人会说林三七的思维不够高尚，医生救人怎么能收钱呢？不应该免费嘛，这才显得大爱无疆。 其实这是一个误区，比如传统中医治疗，对贫苦病人就会减免药费，但对于大富大贵之家反而会加倍收诊金。 为啥？ 因为医生也是要恰饭的呀，这边损失那边补齐，劫富济贫，这样才能收支平衡。 如果事事免费，救人免费，用药免费，然后自己破产了露宿街头？这种不叫医生，这种叫乐山大佛。 女孩的父亲看到林三七收下了钱心里还挺高兴，于是心里打定主意，等下了火车，一定要写一封表扬信到首都中医院，感谢这位女儿的救命恩人。 10号车厢里 林三七和齐继平一边吃着驴肉火烧，一边在聊着天。 林三七心想，既然机缘巧合碰到一个清海当地人，自然要打听打听清海现在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后面去玉树做准备。 “齐大夫，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采购任务，你帮我参谋参谋。” 齐继平接过介绍信一看就是满脑子问号：“冬虫夏草？你们首都中医院要这玩意儿干嘛？” “咦？” 林三七眨巴着大眼睛，有点搞不清楚这位中医大夫为什么会这么说？ 显得……有些看不起冬虫夏草？？？ 这可是虫草耶大哥！！！ 林三七不确定地问道：“齐大夫，这冬虫夏草有什么问题吗？” 齐继平其实也是满脑问号，不过后来一想，人家首都中医院那是什么单位？人家要的药物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于是干笑道： “没有没有，只是特意跑到咱们清海来采购冬虫夏草的也只有你们首都中医院一家了，往年都是供销社有少量收购，然后分销到全国各地去。这玩意儿不值钱，供销社嫌弃利润太低，都不愿意收购。” 冬虫夏草利润低？ 林三七心想齐继平呀齐继平，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啊？心中的疑虑就更甚了。 “这，这冬虫夏草不是名贵好药材吗？这，这……” 齐继平哈哈大笑起来： “我跟你说小林，你们不要被骗了，冬虫夏草这玩意儿在雪区那就是喂猪的，你听说过藏香猪吗？就是吃这玩意的。这地位呀相当于是野菜。 不过你要说药用价值嘛也是有一些的，有补肾益肺，止血化痰功效，主治腰膝酸痛、久咳虚喘、劳嗽痰血。但你说有多大的疗效，那可未必，反正我在临床上用得比较少。” 林三七差点就跳起来了： “什么？拿冬虫夏草喂猪？这猪是要成仙吗？” 其实林三七不知道的是，冬虫夏草纯粹就是资本从90年代开始炒起来的东西，在90年代之前，不说一无是处吧，充其量也就是一味普通的中药材。 包括后来的肉苁蓉、黑枸杞等都是如此包装出来的神药。 玛咖更是被炒作得厉害。 这种东西原本产于南美，属十字花科植物，和萝卜相似，生命力和适应性都比较强，产量在当地非常大。 但是这东西从98年奥运会指定为专用饮品之后，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在几年时间里迅速风靡了全国。 资本开始不遗余力地大肆炒作，说这种东西具有男人加油站的作用，用其泡酒有美容功效，然后广告充斥着大街小巷，甚至电梯里面都粘满玛咖的宣传广告。 一时间玛咖成为无所不能的“神药”，价格不断暴涨。 其实玛咖只是一种普普通通类似萝卜的农产品，自身的营养价值和萝卜没有太大区别，消费者也是交足了智商税。 资本在大把大把赚钱的时候，估计还在背后嘲笑那些被他们卖了还在替他们数钱的傻子们。 另外，就算冬虫夏草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但一次用量起码在5-15g之间，而1克冬草一般在2~3根之间，哪怕特等品也只有1克左右一根。 相当于你想要有所疗效，那就必须用手抓一大把虫草才有用。 可是虫草被炒上天价后，除非家里有矿，否则一般人吃虫草，都是拿一根两根泡茶或者炖汤喝，加起来只有零点几克。 大家想，能有效果？ 可是架不住人傻钱多，有那么多“聪明人”就是相信这玩意儿，导致价格是一年一个样，最后成为了少数人吃得起的营养品。 更缺德的是，虫草造假又形成了产业链。 假虫草都是用科技狠活制成，消费者吃了不但无效，反而有害，这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过还好，冬虫夏草只坑有钱人，因为穷人也买不起。 第121章 清海人民的热情 5天后，林三七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了西宁火车站前。 这时候的林三七两眼无神，胡子拉碴，那只黑色的双肩包也被拖在地上，像拖着一条死狗，整个人就跟刚被女色狼非礼过一样憔悴、迷茫。 （林三七：谁坐五天五夜火车谁不憔悴？） 相反，齐继平却好多了，可能是中年人有过多次出差经历，显然适应得多。回到了故乡，整个人精神气迅速恢复了： “小林同志，欢迎你来到美丽的清海，呵呵，走，要不先去我家休息休息，我看你也挺累的。” 林三七这时候回过神来了，连接客气地拒绝： “不了不了，我现在首要的目的是赶紧找个招待所睡上两天两夜，去你家里不方便，呵呵，齐大夫伱先走好了，明天我去你们医院找你。” 这年头住房普通紧张，林三七可以想像齐继平全家挤在一个小小统字楼里，如果再挤进去他一个外人，那简直太不懂事了。 影响人家休息不说，还会影响人家夫妻小别胜新婚。 毕竟双方也仅仅是萍水相逢的关系。 齐继平显然也是客气客气：“那好，明天你到省人民医院中医科来找我，药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两人在火车站告别，林三七这才有机会欣赏一下五十年代的西宁。 眼前的西宁火车站是新建的，四四方方，典型的苏联式建筑，跟人民大会堂一样的风格。规模挺大，可惜车次很少。 火车站后面就是巍峨的大山，事实上这就是一座被大山包围的省会城市。 呃……小城市…… 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好处，路上问了几个人就走到了西宁招待所，属于当地政府的，估计也是整个西宁最好的招待所了。 这种招待所一般人还不给住的，可是当林三七拿出首都中医院的介绍信后，马上顺利入住。 首都来的人地位可见一般。 为了体现首都人民的豪横，林三七直接要了一间单人房，一天的房费是2元钱。 如果是住多人间，一天的房费最便宜只要5毛钱。 林三七是谁？反正住宿可以报销又不花他的钱，甭管级别到不到，直接就住最好的房间。 进了门，林三七也懒得打热水洗脚，直接一个大字形扒倒在床上，就这样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都快黑了，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林三七收拾了一下，带上钱和票就走上了街头。 要说他最馋西北地区的一口，那首选肯定是牛羊肉了。 东广人嗜吃，这除了两脚父母不吃，四脚大床不吃，其他什么都敢吃，连胡建人都敢吃。 但正宗的老饕都知道，要吃牛羊肉那必须去西北，东广潮汕地区也有牛肉，但比起西北来终究要差一截，所以绝对不能错过。 清海并不是传统的产粮区，想在当地吃顿米饭更是不可能，但清海产牛羊呀，所以牛羊肉特别多。 有人或许会说，在59年如果天天能吃上羊肉牛肉，那得多幸福啊。 但反过来，天天让你吃肉，缺少主食和蔬菜，你会不会疯掉？ 这就跟沿海渔民一样，穷人家天天只能吃海参鲍鱼，只有富人才能吃得起肉，道理是一样的。 再说，肉类食物和奶制品吃多了，连拉屎都困难，高血压高血脂那就更不用说了，只有牧民们才知道想吃一口新鲜青菜是有多美妙的事情。 别人穷，林三七可不穷，所以他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国营饭店，进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羊汤味。 “哇，来对地方了，这也太香了，服务员，你们这里羊肉怎么卖啊？” 服务员也是见人下菜的，一看林三七穿得斯文，甚至衬衫口袋里还别了一支钢笔，瞧着就像是知识分子，于是态度很热情： “同志，您是外地来的吧？” “嗯，我是首都过来出差的，呵呵。” “呀，首都啊，那是不是天天能看到天桉门？是不是经常能看到伟人？太幸福了。” 林三七看着像花痴一样的服务员，身上一阵肌皮，心想就一个天桉门有什么好激动的？至于伟人？那大头照到是经常能看到，真人他也没见过。 的确，啥时候去见见？（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首都来的客人还是在小饭店里引起了轰动，不少人都热情跟林三七打着招呼。 林三七也感受到了一种“外宾”似的享受。 周围的食客都七嘴八舌地热情询问道： “同志，咱们伟大首都长啥样？大会堂是不是很雄伟？天桉门广场有多大？” “同志，咱们首都人民都吃什么穿什么？你们看的电影是不是最新拍的？” “同志，你们首都人们是不是经常能看到外国人？据说头发都是黄的，鼻子那么高，像个罗刹鬼一样？” “同志……” 好嘛，这好好的饭店就跟记者招待会一样，热情的清海人民显然对外面的世界非常渴望。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哟，你们想知道首都啥样呀，就听我给你们吹……噢不，给你们讲讲……” 林三七自己也不知道首都具体情况，毕竟他穿越过来也才一个多月时间，但不妨碍他跟众人吹牛，一时间饭店里气氛变得非常热烈。 其实林三七低估了这个年代的老百姓对于首都的向往，对于伟人的热爱，那都是刻到骨子里的。 甚至于一个首都来的普通人都被老百姓看成了伟人的使者，是高高在上的贵客。 林三七唾沫横飞地讲了半天，发现饭桌边都围满了人，甭说是食客了，就连服务员和厨师们都听得入迷。 “要说这个伟人，平时非常平易近人的，他没事就会背着手穿着布鞋去马路上溜达，有一次路过我家门口看到我在吃饭，还跟我打招呼，小同志，今晚吃了什么？ 我就回了一句：大爷，今晚吃的是炸酱面，用的是同日升的二八酱，您老要不要尝一口？伟人一听就高兴了，他说他也最喜欢吃炸酱面，可惜现在国家困难，他一个月只能吃一次。” 林三七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可是人群里却有一个妇女首先哭了出来： “啊呀，他为了我们国家没日没夜工作，结果每个月只能吃一次炸酱面，太感动，太让我心疼了，呜呜呜~~~” 林三七愣了，不是，我这吹牛呢，你咋感动上了？我都还没说到他老人家一件睡衣有73个补丁呢。 好家伙，一个妇女哭了，饭店里不少人都哭出了声来，到处都是呜咽呜咽的声音。 知道的这是饭店，不知道的以为是谁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呢。 林三七看到旁边饭店经理也在抹眼泪，弱弱地问道：“同志，我肚子饿了，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经理一抹眼泪，坚定地说道： “对，咱要让首都来的同志吃饱吃好，要让老人家知道我们清海人民的热情好客，你们几个，赶紧的去准备。对了同志，你要吃啥？” 林三七想了一下：“先给我来一斤手抓羊肉，再来一碗牛肉面。” “好咧，同志您等好，我保证给您最嫩的羊肉，牛肉面满满的。” 这一餐，林三七吃得非常满足，说说是只要了一斤羊肉，但感觉饭店厨师直接给装了两斤都不止，全是最嫩的羊肋条。 至于那碗牛肉面，反正林三七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碗，跟个脸盆似的。 而且牛肉多得直接把面都给盖住了，再放上油泼子和大葱，香得林三七口水直接流了好几斤。 林三七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清海人民的热情，热情到他去付钱的时候，那是扶着墙走过去的。 “怎么样同志，我们的手抓羊肉和牛肉面好吃吧？”收银员笑嘻嘻问道。 “好吃，绝对亚克西~~~” 林三七一说，周围人都笑起来了，有人纠正道：“同志，亚克西是wie族人的说法，我们清海人不这么说。” 呵呵呵~~~ 收银员一边笑一边说道：“首都来的同志，一斤手抓羊肉3角6分，一碗牛肉面1角2分，你一共要给4角8分钱，还要给三两粮票。” 林三七惊呆了：“这么便宜？” 旁边的经理笑道：“咱们这边羊肉不要票，大西北别的不多，就是牛羊多。” 其实林三七又想当然了，尽管一碗饭便宜到令人发指的1角2分，可是当地又有多少人吃得起？ 吃饱喝足的林三七又在打鬼主意了，心想这是自己吃到最正宗的手抓羊肉，看来得多买点，然后放到系统空间里反正不会坏，以后慢慢吃。 于是又看向了一旁边的饭店经理： “同志，今晚我还有不少同事要赶来，你们的手抓羊肉这么好吃，我也想让他们尝尝。能不能麻烦你们再给我准备个50斤，我好带走。” 经理一听眼睛都亮了：“能让首都人民吃上我们店里的羊肉，这是我们的荣幸呀，好好好，你等着，我这就让后厨去准备。” 一个小时后，50斤手抓羊肉外卖被饭店工作人员亲自送到了招待所里。 林三七迅速趁热收进系统空间里，然后穿越回到了2023年： “老豆，阿妈，小妹，快点过来，今晚宵夜我们吃手抓羊肉啦~~~” 第122章 宫外孕急需手术 第二天上午，林三七早早就来到了清海省人民医院。 医院的规模并不大，换到后世顶多就是二乙小医院的规模，可在这大西北这已经算是有档次的大型医院了。 医院里面病人也不多，林三七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不少职工都在交头接耳，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三七心想：这清海医院上班这么轻松的？这要是换了后世哪个医务人员敢这样，还不被院长活劈了不可。 不过人家医院院风如何不管林三七的事情，他只要能尽快完成自己的采购任务就行。 “同志，请问中医科怎么走？” “中医科啊，你往右边走廊，看上面的科室名牌就行。” “好谢谢。” 林三七刚准备顺着水牌找人，谁知道刚拐了个弯就看到了急匆匆跑出来的齐继平。 “齐大夫，你好，我……” 林三七还没说完，就被齐继平一把抓住了： “小林啊，你是首都中医院过来的医生，伱会不会做手术动刀子？” 林三七眨眨，心想我该回答是会手术还是不会手术？说实话他一个五年制本科实习医生，小手术是肯定会的，但要说多精则未必了。 “这个这个，简单的手术还行。” 齐继平显得很着急：“会简单的手术也行，赶紧的跟我走，去救人。” 林三七被拉着，吓得赶紧求饶，就他三把刀的水平，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不是，齐大夫，发生了什么事情？万一是复杂手术我也不行啊。” “行不行就是你了，我跟你说，我们院长的儿媳妇宫外孕了，需要急诊手术，偏偏我们医院会做手术的王医生请了探亲假回老家去了，留下的贾医生一个人根本吃不消手术。” 宫外孕，这属于急诊手术范围，死亡率相当高，如果不手术病人往往死于大出血。 手术难度相当高，如果是小型医院，一遇到宫外孕往往就是全院动员，一直等到宫腔镜时代手术难度才算降下来。 林三七听到让他去做宫外孕都快哭了，手术的步骤他是知道的，课本上学过，之前长达一年的实习期间他也遇到过好几例。 可是以前他都是做为实习医生当助手，什么时候当过主刀啊？轮也轮不到他。 现在要是上台手术，到时病人死在自己手上，不但自己良心要受到谴责，同时也会被家长打死在这青藏高原吧？ “齐大夫，我，我不行啊，我是学中医的，我……” 齐继平根本不听，一把就把林三七扯到了手术室门口，这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每个人脸上都很焦急。 “方院长，首都来的林医生到了，大家让一让~~~” 林三七心想，好你个齐继平，原来你早就把我卖了？老子把你当兄弟，你在背后捅老子一刀？ 方院长看到林三七，心想怎么这么年轻？这手术能行吗？ 后来也释然，自我安慰道：年龄大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上医科大学？应该是年轻人才有这机会。 于是上来就紧紧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林同志，你好，我是清海人民医院的院长方文斌，事态紧急我也不客套了，病人是我儿媳妇，今天早上突发腹痛下身流血，初步诊断是宫外孕，可是我们的主刀医生回老家了，所以不得不求你上手了。” 林三七都要哭了：“不是方院长，你们这么大一家省级医院，怎么只有两个外科医生呀？” 清海医院说说是省级医院，其实无论是设备、还是医务人员配置那都是相当落后，甚至有些原始。 59年西宁全市人口有70多万，但西宁有7个县组成，城区人口也仅仅是二十万左右，完全就是一个县医院的标准。 比如外科医生仅有两位，两位都是外地援助医生。 其实就算放眼全国，会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又有几个？ 要知道解放前国内的医疗市场还是以中医为主，外科手术集中在一些教会医院或者外国私立医院。 等解放后，外科医生、外科设备和医疗器械、药物等等都奇缺，这进一步限制了外科的发展。 旁边的齐继平也帮着说好话道： “小林呀，现在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其他人都不懂外科，目前你是咱们清海土地上唯二懂开刀的医生，所以今天这忙你一定要帮啊。” 方院长也双手合十恳求道： “是啊，林医生，我现在不是以院长的身份，而是以一位家长的身份求求你，这台手术不做我儿媳妇肯定不治了，唉。” 身边的方家亲戚也是叽叽喳喳开始说着好话，一个劲地求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三七还能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治病救人是医学生的天职，何况对方家属都如此诚恳了。 “好吧，那我就试试，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宫外孕手术还是比较危险的，现在你们赶紧准备好血液，大量的同型血液，手术能不能成功跟血液供应跟不跟得上有很大关系。” 方院长连忙点头：“我马上组织全院职工帮忙献血。” 林三七摇摇头：“光凭你们医院不够，最好多找些人，一般来说出血量在100是最少的了，最多的话三四千，上万都有可能。” 旁边几个家属听得腿都吓软了，人体血液才多少，这几乎就是要将病人全身血液换个遍啊。 “另外还有，手术我一定会尽力，但手术能不能成功我不能保证，希望方院长能多多谅解。” 方院长重重点头：“林医生你尽管大胆手术，成功了是你是我们家的恩人，不成功你同样是我们方家的恩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三七也识趣了，否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还想不想完成药品收购任务了？ 于是林三七脑子里一边背诵着解剖知识，一边回想去带教老师教过的手术要点，一边就往手术室走去。 如果方院长知道这家伙只是一个实习医生，不知道还敢不敢让他上台手术。 消完毒，换好衣服，林三七还在感慨这个时代手术设的简陋，突发情况又起。 原本林三七心想既然一定要自己上台，不就是缺一个外科医生嘛，那自己就做个第一助理嘛。 一助压力小呀，一切听主刀医生的就行，让止血就止血，让递刀就递刀，他这个实习医生内行。 可是当他走进手术室时，却发现手术台助手位置上站了一个医生，而主刀医生位置上空空如也。 手术室里众人都眼巴巴看着他这位首都来的医生，一脸好奇和崇拜，甚至还有些讨好。 一个年龄偏大的护士长笑着说道：“您就是首都来的林医生吧，大家都在等您了。” 林三七手指着手术位惊恐地说道：“这，这，让我主刀？” 一助位置站着的那位男医生礼貌地说道： “林医生你好，我叫贾仁清，是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您是首都过来的大医生，这次能给您当助手是我的荣幸。” 林三七真想扭头就走。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清海医院唯一的外科医生分明就是鸡贼，估计是对自己的医术没信心，所以宁可当助手也不要当主刀，肯定是怕病人没保住要承担院长大人的怒火。 所以连脸都不要了，一个中年医生居然要给一个小医生当一助。 就在林三七犹豫的时候，突然病床上的孕妇哭喊了起来： “首都来的医生，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林三七也吓一大跳，不是说病人已经麻醉了吗？怎么还会说话？ （清海医院这时候没办法做全麻，所以只用了半身麻醉，病人脑子是清醒的。） 护士长是个人精，她已经看出了端倪，但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于是轻声劝慰道： “林医生，您也看到了，我们医院就这个实力，现在病人危在旦夕。如果今天不做这台手术，您是医生知道是什么后果。为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我们一起搏一搏吧。” 林三七心里一声哀嚎。 他明白护士长说得有道理的，不做手术病人肯定会死，搏一搏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 可林三七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实在是信心不足啊。 让一个实习生上来就做宫外孕，不是谁都是凌然医生的。 手术间众人期盼的眼神，门外家属们的重托，手术床上病人对活下去的渴望，林三七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那就搏一搏吧，想到这里，林三七眼神也坚定下来了： “好，那我们就一起搏一搏吧，护士长，你马上安排好手术用血，一会儿腹腔一打开出血量会巨大，所以静脉通道起码要开放3条，同时快速滴注，同时重点监测生命体征。 贾医生是吧，你做为一助，关键是要快速的将腹腔内的血液给吸走，只有清理干净腹腔，我才能第一时间找到出血点，这是手术的关键，所以一会儿你动作一定要快。” 贾仁清有点不好意思地提醒道：“林医生，我们没有电动吸引器，只能用针筒抽吸血液。” 林三七听了差点晕倒…… 第123章 惊人的防身武器 铺巾结束，贾医生将手术刀递给了主刀位的林三七，手术室里安静得可怕。 林三七深吸了一口气，也豁出去了，选择在下腹部直接来了一个10cm的大切口。 原谅他这个实习医生吧，一般的医生只需要6cm左右就可以了，切口越小，恢复也相对快一些。 对一个实习医生不能指望太多。 但就是这种三把刀水平，在清海医院手术室内众人看来却是惊为天人，在他们眼里这已经是一个大手术了。 切开皮肤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分离腹直肌、脂肪都是小意思，等要切开腹膜了，真正的考验来了。 林三七这时候心跳已经超过200次了，心想要是被他的同学老师知道，自己一个被开除的实习医生居然已经上手宫外孕这种4级手术了，他们会不会觉得是天方夜谈？ “大家做好准备了吗？” 贾医生点点头，亮了亮手里200ml的大针筒：“我准备好了！” 这针筒平时都是给牲口用的，为了加快吸血速度，林三七特意要求去搞来的。 否则凭10ml的小针管不知道要抽血抽到什么时候，到时出血量多于抽血量，病人还是死翘翘。 后面的护士长和另外两个小护士也拿着大针筒重重点头： “林医生，我们也准备好了，您放心手术吧，我们都会支持您的。” 林三七吐了一口气，直接用手术刀切开了腹膜。 一瞬间，病人腹腔内的鲜红色的血液哗一下就涌了出来，手术室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 “抽血！” 林三七大喊一声，赶紧用手术钳固定腹摸，而贾医生和护士长两人同时将大针筒一头固定的皮管浸到血水里，开始拼命的抽血。 两支200ml的针筒很快就抽满了，总共400ml去了，但腹腔内还有血液，显然病人的出血量已经达到了1000ml以上，并且还有大量新鲜血液在涌出。 “快，第二批上！” 两个小护士赶紧接替上台，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抽针管，又是400ml血液被抽走。 人体内的血液量约为体重的7%-8%，如体重为50kg，则约为3500-4000ml。 一般来说，如果失血量达到800ml左右，就占总循环量的20%，此时就有生命危险。 林三七抬头看了一眼正快速滴注的新鲜血液，又低头看了一下病人腹腔内还在持续出血，坚定地喊道： “继续抽！” 贾医生和几个护士这时候已经吓得后背全湿了，两条腿都快软了。 平时清海医院外科就是处理一些小伤口，顶多就是切个阑尾炎，什么时候做过宫外孕手术呀？ 现在血液就跟自来水一样哗哗流个不停，强烈的血腥味和抽不完的血液，给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终于，在第三批抽血的时候，林三七眼尖，看到了输l管上破裂出血的地方，心中一喜： “好，我看到出血点了，太好了，咦，又看不到了……” 宫外孕为什么死亡率高，那就是因为血液会持续不断地流出来，如果快到医生来不及止血，病人就死。 刚刚林三七一声嚎叫，正在抽血的贾医生和护士长于是就停下了动作，结果涌出的鲜血又重新布满了整个腹腔。 林三七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于是要求道： “来不及了，你们护士一边抽血，我和贾医生来做手术吧。” “好的林医生。” 护士长三人咬着牙，继续拼命抽血，贾医生也空出手来，开始准备手术。 终于看到了出血点，位于输l管壶腹部。 这时候林三七缺乏手术经验的弊端出来了，他不知道眼前的破口算严重还是不严重？ 一般来说，如果破口不严重，则是只要取出受j卵，然后缝合破裂口就行，这样就能保留输l管。 医生只有在破口严重的前提下才会全切输l管，甚至是z宫，但这个后果就是将来怀孕的几率降低、体内的内分泌会失调。 如果另一个输l管也出现问题，那这个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了。 贾医生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了，轻声问道：“林医生，下一步怎么处理？” 林三七心想反正也不是我老婆，现在重要的不是管这个女人以后还能不能怀孕，重要的是赶紧保住她的命，自己也可以完成任务。 那么这个选择题就不难做，虽然有些不人道。 “啊呀，这个破口位置非常差，出血量非常巨大，这个输l管保不住了，最好还是全切！” 贾医生也没有怀疑，其实他心里也明白，以后能不能怀孕是人家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手术成功。 “好，听您的。” 一个实习医生，一个三把刀医生，两个庸医凑在一切儿，开始了盲目的切除输l管…… 1小时后，林三七缝完了最后一针，然后将持针钳一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半是累的，一半是吓的，不过结局还算好，手术成功了，病人的命保住了。 手术室里也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哇，到底是首都来的医生，水平就是高……” “就是，这是我们清海人民医院第一台宫外孕手术，幸亏有林医生在……” “赶紧去告诉院长，快，让他们也分享这个大喜事……” 院长儿媳知道自己不会死了，也是高兴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谢谢你林医生，谢谢！！！” 林三七在两个小护士的帮助下站了起来，笑笑道： “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感谢我，手术是一个团队的事情，伱看看贾医生，看看护士长，再看看这些小护士，麻醉师，全都是出了死力，所以要谢就谢他们吧。” 手术室里众人听到首都来的医生一一点名他们，一个个都激动地挺起了胸脯，与有荣焉。 护士长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 “林医生，要不您先去换一身衣服再洗个澡吧，看把您给累得。” 林三七手术服背后已经湿成了一片，在外人看来这是手术给累的，其实某人只是给吓得。 等林三七走出手术室的时候，马上就掌声响成一片。 方院长激动地紧紧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林医生，感激的话不多说了，你就是我们方家的大恩人呐，说句不吹牛的话，以后你来清海采购什么药物全都包在我身上，在这里我还是能说上话的。” 林三七心想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一家省级医院的院长就是标准的地头蛇。 以后有了地头蛇的帮助，那他在青海医药圈子里几乎就可以横着走了，那么将来的采购工作就简单多了。 “方院长，那太感谢了，你瞧我这人生地不熟的，就需要您的帮助啊。” “哈哈哈，好说好说。我听齐大夫说，你这次过来是要收购麻花艽、唐古特大黄、冬虫夏草三味药对吧？ 刚刚你在手术的时候我已经帮你准备好500斤麻花艽和1000斤唐古特大黄，一会儿你跟我们药剂科的李科长一起过去领药就行，免得你东奔西跑了。” 林三七心中大喜，同时还有点洋洋得意。 瞧瞧别人为了采购冒着生命危险，轮到自己只是动了一个小小宫外孕就搞定货源，什么叫牛人？看来自己天生就是吃采购饭的命啊。 哈哈哈~~~~ 这时候方院长皱了皱眉： “不过你要的冬虫夏草有点困难，这种药材我们平时是不采购的，现在一时凑不起来。虫草的出产地在玉树杂多，距离太远。如果你不介意，给我一周时间，我帮你去想办法采购一批。” 林三七一听就是摆手，心想你给我弄来，能弄到多少？我要的是大批，越多越好。 “噢不用不用，方院长已经帮我够多了，我刚好也准备在清海旅游几天，趁机可以去玉树转转，到时我自己可以采购虫草的。” 现场的人都有点奇怪，玉树离西宁差不多是1000公里，杂多更是在高海拔地区，就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啥好玩的？ 除了雪山就是高原，气候非常恶劣，还有野狼成群结队的。 甭说他一个外地人了，就连清海本地人也很少愿意往臧区跑的，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唯恐一遇到危险。 他林三七的前同事骆文远就是在去都兰的路上被狼给吃了，这事在当地卫生系统内早就传开了。 死了一个同事还不够，还要继续死第二个？这首都人民真的不惧生命危险？ 晚上，方院长做东，请林三七吃了一顿正宗的清海大餐。 吃完后，方院长单独把林三七请到了办公室里，然后拿出了一个小箱子。 “林大夫，既然你准备去玉树玩玩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玉树我去过好多次，好边无论是人还是野兽都是比较危险的，所以你还是要准备一些防身工具。给，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林三七打开盒子一瞧，倒吸一口冷气，箱子里放着一支老式的冲锋枪。 方院长笑着介绍道： “这是一支50式冲锋枪，全枪长840毫米、重3.63千克、有效射程250米、弹匣容量35发，另外我还给你准备了1000发子弹。 你去玉树无论是防身，还是想打猎玩，都是最好的选择。手枪太慢了，关键时间冲锋枪一梭子打出去，管他是人是鬼，全部都得扒下，林医生，还满意吧？” 林三七两眼放光：“满意，再满意不过了！！！” 第124章 高原上收买人心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林三七一手把着酷路泽的方向盘，一边跟着车载音乐放声歌唱，心情愉快极了。 出了西宁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有一条土路伸向遥远的地方，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探头测速，还不是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林三七已经跟方院长打听过，出了城南只有一条道路到玉树，所以根本不用怕迷路，顺着开就是了。 这时候酷路泽的车速已经提高到了120码，远远望去，车后卷起的灰尘就跟巨龙一样。 哪怕偶尔碰到有车交汇，或者有牧民在路边放羊，他们看到的酷路泽也是嗖~~一下就过去了，根本看不清是什么车。 就算看清了也只是羡慕这车漂亮，要知道59年国内的汽车还是“万国博览会”，大多都是解放前遗留下来的，什么样的车型都有。 偶尔出现一辆稀奇古怪的车，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1000公里路，林三七足足跑了两天才赶到了杂多。 在快临近杂多的时候，林三七在野外搭了一个帐篷。 这种帐篷平时都是农村办酒席时使用的，要用的时候像雨伞一样撑开就行，不用了一合拢就可以收工走人，非常方便。 然后通过帐篷门将酷路泽开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将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开了出来。 这辆大卡车就是他的前同事骆文远当初开的那辆。 因为骆文远和司机惨死在车上，做为不祥之物，这辆大卡车无人敢开，出差的人宁可自己想办法托运，也不愿开着这辆“凶车”去外地。 于是林三七找了个借口开走了。 做为沈院长的“干儿子”，后勤科的全科长又是他的“老朋友”，他的这个小小要求自然得到了满足。 就是解放牌大卡车不好操作，方向盘死沉死沉的，敲个档位都要使出吃奶的劲，怪不得现在的人觉得开车就是一个体力活。 当林三七歪歪扭扭将大卡车开进杂多/县城后，立马就引起了轰动。 杂多是个小县，全县人口只有2万左右，99%都是藏民，至于经济条件嘛，基本上还处在原始部落状态。 这么形容县城吧，点一支烟都可以从城北走到城南。 就一条马路，马路两边有低矮的建筑物，再往外就是当地人居住的像帐篷一样的房子。 县城一边是河道，两边是高山，如果是地震了跑都没地方跑，林三七还清楚记得过后几十年那场著名的玉树地震。 估计这个小县城难得有汽车到来，所以林三七慢慢开在路上，后面一群小孩子跟着在跑。 林三七下车后，从背包里抓出一把糖分给了这些小孩子们，瞬间就引起了一阵轰动，就连不少成年人也围了上来。 “大家好，我是首都中医院过来出差的，麻烦大家能不能告诉我伱们这边的县医院在哪？” 林三七知道现在非常讲究阶级情谊，同系统之间互相帮助，是出差之人最常用的求助办法。 而他之所以一开始就亮明身份，就是怕被当特务给抓起来，毕竟没有正常人吃饱了撑得会来这种高原地区。 这些小孩只是笑嘻嘻抢糖吃，看样子是听不懂林三七的问话，这下林三七有点挠头了，这感觉就跟到了国外一样，语言不通没办法勾通呀。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里有一个少数民族弱弱地举了举手： “医生同志，我会说汉语。” 林三七一看，对方是个15、6岁的少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显得十分落魄，居然还会说普通话？ 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这个少年脸红着解释道： “我原来在省城读过书，后来爸爸妈妈出了意外就辍学了，所以我可以给你翻译，帮你干活。” 林三七点点头，心想对方当初能去省城读书，肯定在少数民族群体里面算上层人物子女，然后父母死了失去依靠，最后成为了落魄王子。 “好，我正需要一个翻译，不过你想要什么报酬？” “医生同志，我希望你能救救我妹妹，我妹妹快病死了，但是我没有钱给她治病。” 林三七有些挠头，请一个翻译就要帮人家治病？还是快病死的人，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这小孩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 但人嘛总是有恻隐之心的，林三七多问了一句： “你妹妹得了什么病？如果是严重的疾病恐怕我也没办法。” 这个少年焦急地说道： “我妹妹不停咳嗽发烧，可是我，我没有钱去医院给她治病……亩里的的活佛说是鬼上身，活不长了，可是我知道她只是生病，并没有什么鬼！” 这下林三七相信这位少年是去省城读过书的了，因为这个少数民族少年已经是无神论者，显然是受过系统社会主义思想改造的。 林三七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尼玛次伦。” “尼玛？呃……好名字，幸亏你不姓曹。走，带我去你家看看你妹妹到底是什么情况。” 少年突然两眼放光，明显兴奋了，“谢谢，谢谢，我家就在旁边不远处。” 尼玛次伦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林三七，再后面跟着一群瞧热闹的村民们，显然林三七这个城里人在他们眼里跟外星人一样。 跟林三七之前想的不一样，尼玛次伦家居然还可以，是用泥巴石头垒成的房子，左右各一间。 不过走进房子里，里面的家具什么都没了，中间只有一个火塘，旁边脏兮兮的被子里躺着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正不停在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瘦小的小姑娘闭着眼睛，对外面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让人看了心疼。 林三七蹲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非常烫，并且已经有眼球凹陷，显示出了明显的脱水貌，果然如尼玛次伦所说的，在家拖了好多天了。 林三七拿出听诊器开始听诊，呼吸急促，两肺有明显的湿罗音。 又测了下体温，39.5度，心跳也达到了120次/分以上，这些数据都代表了病情的严重。 “尼玛，你妹妹应该是得了肺炎。” 尼玛次伦一听眼泪都掉下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居然得了肺炎！” 屋外围观的人一听也是一阵阵惊呼，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林三七满脑子问号，心想难道我刚刚自己说错了？ 我说的不是肺炎，是肺癌？怎么这群人反应这么大的？ 这其实是一个地区差异带来的认知差异。 对缺医少药的高原地区的少数民族老百姓来说，肺炎绝对是重病中的重病，属于不治之症，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人或者亲戚因为感染肺炎死亡的。 哪怕是2023年，在高原得了肺炎也是非常要命的事情，如果是游客如果不及时从高原撤离，也是有生命危险的。 但对于经历过口罩三年的林三七来说，肺炎并不是那么可怕，这就是双方认知上的差异。 “好了，别哭了，不就是一个肺炎嘛，得了病咱好好治不就行了，你放心，你妹妹的小命包在我身上。” 林三七说完，就从急救箱里取出了一瓶生理盐水，两瓶头孢，然后准备输液了。 屋外的人都围在门口窗前跟看西洋镜一样，林三七则已经拿起消毒棉球准备输液了。 酒精棉球棒擦了一遍，棉球都变成了黑色。 林三七皱皱眉头，又拿起两根棉球棒开始擦，结果还是黑色一团，就这么一直擦了5遍算干净。 “我说尼玛呀，咱们可以穷，但不能不讲卫生呀，你瞧瞧你妹妹身上脏的，这都跟济公活佛一样了，身上搓一下就可以搓出一颗泥丸来。” 尼玛次伦也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自己所在的少数民族好像人人都不爱洗澡。（也有可能是怕感冒） “医生同志，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会讲卫生。”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一针扎到了小女孩的静脉里，调整了一下滴速。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从门口进来一个穿着民族服装的老年人。 “尼玛，这位汉民是谁？怎么跑到我们村子里来了？” 尼玛次伦赶紧迎了上去：“爷爷，这是首都来的林医生，他是到我们玉树来出差的，刚好被我碰到，我求他来给妹妹治病。” 老头看到小女孩正在打吊瓶，心里也相信了眼前的汉民是位医生，本来冷冰冰的态度马上就变得热情了。 汉民的到来可能会让少数民族引起警惕，但医生就不一样了，那是治病救人的。 “欢迎从首都来的客人，我是这个村的村长噶伦旺堆，感谢你为我孙女治病。” 林三七看到家长来了，也客气地回礼：“这是我一个医生应该做的。” 双方坐了下来开始闲扯起来，半天后噶伦旺堆老头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请问林大夫，你来我们高原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能帮上忙我一定尽力。” 林三七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冬虫夏草来：“我为这个而来……” 第125章 一斤盐一斤虫草 当林三七拿出一根冬虫夏草的时候，噶伦旺堆马上认了出来：“雅扎滚布？” 雅扎滚布？林三七露出一副清澈又愚蠢的眼神来。 尼玛次伦赶紧在旁边翻译：“林医生，我们藏语叫雅扎滚布，你们汉语叫冬虫夏草，一个意思。” 噶伦旺堆点点头，奇怪地说道： “虫草我们杂多高原有很多，以前也有供销社收购，一斤虫草给5分钱。对我们牧民来说，5分钱也好的，多采几斤可以换盐巴。 可惜供销社收购数量太少，虫草全都烂在地里，连牛羊都不吃，因为虫草太糙了。高原上只有不挑食的猪才会吃。林医生，你真的要购买这种虫草？” 林三七从背包里拿出一张介绍信来： “老人家，这不是我要采购，而是我们医院要采购，你看这是介绍信。” 噶伦旺堆也看不懂汉字，都是孙子一字一字给翻译的，但老头认识红色的公章，心中对林三七的身份更不怀疑了。 “林医生，伱真要采购？需要多少数量？我去村里问问，应该也能凑出一些来。” 林三七嘿嘿一笑： “老人家，你看我都是开着大卡车来的，所以这种虫草是越多越好，有多少我就收多少。” 林头一听眼睛就亮了：“真的？有多少收多少？也是给5分钱一斤吗？” 对当地少数民族来说，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经济来源，除了种点青稞外，就是养羊养牛。 可如果家家户户都养牛羊的时候，牛羊肉也就不是那么宝贵了，谁来买？谁家没有？想吃了自己宰就行了嘛。 可是牧民们要生存下去，又必须购置一些生活日用品、还有油盐酱醋茶之类的。 因为没钱，每次去供销社时都必须牵一头羊去，用羊换盐吧，价格自然是巨亏，一只羊也换不了几斤盐。 现在首都来的医生居然想要大量收购，怎么不让噶伦旺堆喜出望外，至于挖虫草，满山遍野都是，不就是费点力气的事情嘛。 林三七听到5分钱就可以收购一斤虫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价格比他想像得便宜得多。 但刚出校门的林三七多少还是有点良心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看到这么贫苦的少数民族他也不愿赚昧良心钱。 于是林三七又从袋子里掏出两根虫草：分别是1克以上一根的虫草王级品（特级），还有就是0.6克以上一根的一等品。 “老人家，我只收这样的大小的虫草，比这小的我不要。这次我带来了很多盐巴、白糖、茶饼，一斤虫草就可以换任一一样东西，如果不要盐糖茶，我也可以一斤给1元钱。” 噶伦旺堆蹭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通红： “林医生，你说的是真的？可不能欺骗我们少数民族啊。” 林三七一看老头的反应，心中就有数了，看来自己给的价码对少数民族来说非常非常诱人。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他在杂多待的时间不会太多，如果想慢慢收购，没有几个月是完不成的。 但当他把价码提高到一个天价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肯定会有无数少数民族为了一斤盐，一斤糖，一元钱，一块茶饼而去拼命寻找虫草。 这样他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收购到足够多的虫草。 “老人家你放心，咱们汉藏一家亲，我怎么可能骗你们？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不会赊账。” 噶伦旺堆兴奋地团团转：“好好好，那我马上就安排族人去挖虫草。” 林三七一把拉住要往外跑的老头，继续忽悠道： “老人家，我要的数量比较多，光是你们一个村的村民采挖可能不够，你可以向周边其他村子或部落去收购，我也不管你收购价多少，但我依然按刚刚的条件跟你换。” 噶伦旺堆哈哈大笑一声：“此话当真？” 林三七自信地一笑：“千真万确！” “好，那我就马上安排族人去其他部落通知大家了，保证不让林医生您失望。” 林三七看着老头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采购虫草这种事情能找个当地的“代理商”最好，毕竟他在杂多人生地不熟，如果一个一个村子去跑，半个月时间能跑几个村？能收几斤虫草？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安全问题。 如果他携带大量的盐糖茶和现金一个村子一个村子交易，财帛动人心，难免会碰到心术不正的人，到时直接来抢怎么办？ 林三七现在手里有一把冲锋枪，有一把手枪，可毕竟是一人一枪，万一歹徒人多，乌泱泱一群人骑着马拿着刀冲过来，自己还不砍成肉酱。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代理商去收购，而他只要坐镇在尼玛次伦的家里，尼玛所在村的村民们自然会保护他这位财神爷。 跟噶伦旺堆村长讲好了条件，林三七马上将大卡车开进了赤康村，停在了尼玛家门口。 然后在尼玛的帮助下，两人将卡车上的盐粮茶都卸了下来。 尼玛次伦家院子里有两个房子，估计当时尼玛的父母是准备一个房子自住，另一个给儿子娶媳妇后住，所以建得都比较大。 林三七就将其中一个空房子当成了仓库，准备交易虫草时使用。 输液的效果非常好，下午的时候，尼玛的妹妹尼桑就醒来了，烧也快速退了下去。 高原人从来没有经历过抗生素的洗礼，所以当抗生素第一次输入人体，马上就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尼玛次伦看到妹妹的病情迅速好转，心中对林三七的感激之情更不用说了，直接把他当活菩萨一样。 当天晚上，林三七请客，拿出几袋方便面泡着吃，尼玛和尼桑两个人吃得差点美哭了，直言这是他们人生当中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第二天一大早，林三七还在睡袋里睡得美美的，尼玛家的门口就聚焦了不少人。 林三七被吵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尼玛，外面怎么了？你们少数民族都有早锻炼的习惯吗？” 尼玛次伦从屋外跑了进来，兴奋地喊道：“林医生，外面都是来卖虫草的人，他们现在都在外面排队等着你开始收购。” 林三七听到，知道发财的时刻到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外。 果然，屋外挤满了少数民族，看到林三七出来，一个个都点头哈腰地打起了招呼，小心翼翼地讨好这位财神爷。 噶伦旺堆村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林同志，这些都是我们赤康村和周边几个村的村民们，他们是第一批得到消息的，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收购？” 林三七哪里还等得及？兴奋说道：“现在，我们马上开始。” 噶伦旺堆村长一听就乐了，冲着院子里的村民们大声喊道： “一个个都排好队，现在开始收购，我先提醒大家一下，林同志要的是又长又粗的虫草，如果手里是小虫草的就不要排队啦~~~”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坐在了门口，身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斤盐、一斤白糖、一块茶饼、还有一元钱。 第一个藏民走上前来，满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将一个木盒子放到桌上。 木盒子里面全部都是又粗又长又大的虫草，一根根整齐码放着，显然这位村民是精心挑选过的。 林三七拿出样品一对比，非常满意，又拿出电子秤一称重： “好，这是特等品，大约有2斤，大叔，你想要什么自己选。” 老年村民激动得手都抖了，嘴上哇哇大叫，尼玛次伦翻译道： “他说要一斤盐巴，一斤白糖。” 林三七爽快的从身边拿出盐包和糖包，亲自交到这个村民手里，想不到这位小老头直接就哭了。 这是老头这辈子第一次拥有一份细盐，至于白糖以前都是贵族老爷才能享受，什么时候轮得到他这种奴隶？ 其实林三七也要哭了，两斤1000克特级品冬虫夏草啊，光是500克起码可以卖5、60万，两斤就是差不多100万。 而他仅仅只是付出一斤盐，一斤糖，加起来10块钱的事情，这中间的利润简直就是高到令人发指！！！ 什么叫穿越人士“流量变现”？这才是金手提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院子里其他村民一看有人果真用一斤不值钱，喂羊都不吃的野草换到了珍贵的细盐和白糖，一个个也兴奋的哇哇乱叫。 一个个吵着要快点交易，他们好去山里继续寻找虫草发财。 噶伦旺堆村长也是暗暗点头，心想这位首都来的医生果然言而有信，看来可以放开收购了。 赤康村成为了中间商，老头有信心让赤康部落在今年过上一个肥年，成为远近最富裕的村庄。 整整一天，林三七和尼玛次伦都是在不停交易虫草中度过的，当夜晚来临收购结束的时候，林三七已经换到了足足200斤的高等级虫草。 这些大宝贝林三七都在第一时间通过尼玛家的大门转送到了系统空间里。 看着满满10个塑料箱的虫草，林三七双手插腰，笑得那叫一个畅快~~~ 第126章 他会不会是特务 首都中医院，院长办公室。 孔水虎走进办公室，奇怪地问道：“沈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沈院长笑呵呵将两封信递了过去： “瞧瞧，林三七同志在出差途中做了几件好事，这不，人家表扬信都送上门来了，真是给咱们医院长脸啊。” “哟，这小子居然还懂医术？果然祖传的吃饭家伙。呵呵。等等，不对啊。” 沈院长微微一笑：“怎么，你也看出不对来了？” “不对不对，林大夫家是祖传的中医，这林三七救人怎么用的不像中医啊，你看在火车上救人家闺女，他打了两针，还用了一个特殊的恢复心跳呼吸的方法，这个中医是没有的。 还有这个，他在清海人民医院居然还会做手术？居然还他妈是宫外孕？这，这也太让人出乎预料了。好嘛，这家伙还是主刀医生，我现在都怀疑此林三七非彼林三七，会不会被人调包了？” 沈院长抓了抓头发： “是啊，我跟伱一样的疑问，不过你再看看这封清海人民医院方院长发过来的私信，他详细说了林三七是怎么救人的过程，最后还说了他送了林三七一把冲锋枪，这小子带着枪说去玉树旅游了。 表扬信和这封私信一对比，可以肯定就是林三七本人，不会搞错，因为这小子走之前就说要去到处旅游转转。那么问题来了，林三七同志的外科技术、救人医术是从哪里学会的？” 孔科长坐了下来，目光悠悠，突然压低声音说道： “问题肯定是出在他失踪的10年，恐怕并不是如他所说的，是在黑市混日子，应该是有过正规西医学习过。别的可以吹牛，这外科手术主刀那都是真本事。你说林三七会不会是……” 沈院长点了跟烟，在烟雾中看不清他的面貌： “你怀疑他会不会是特务培训过？” “嗯嗯……” “我感觉不像，你想呀，那些敌特分子潜伏在我们国内，往往都安插到政府机关或者科研实验室里去，最起码也是警务系统之类的，这样才能窃取我们国家机密。 如果林三七是特务，他潜伏到我们中医院来算哪回事？咱们医院有什么秘密需要国外来窃取的？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中医院跟国外的医院相比，技术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没人看得上的。” 孔科长这时候脑子里也在盘算。 他的确是没听说过什么特务是潜伏在医院的，毕竟这不是敏感机关。 但还有一个，林三七出差会不会涉及到军事保密机关？ 这一点是要引起怀疑的，万一他趁着出差的机会到处刺探情报，那不就完犊子了？ 孔科长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沈院长呵呵一笑：“这个我也想过，不过就拿这次林三七去清海，这地方地处青藏高原，还是比较敏感的。不过我们有一个办法验证林三七到底有没有问题。” “什么办法？他远在天边，我们想追踪都追踪不到呀。” “笨，他不是说要去玉树地区玩嘛，咱们就打个电话给玉树当地，让他们帮助查查林三七到底在干嘛。” 孔科长连连点头： “对，这个办法好，如果能查到林三七真的在玉树，并且真的在游山玩水，说明问题不大。如果查不到他这个人，他失踪了，那我们要重点怀疑他了。” 沈院长点了点信封： “林三七毕竟是你科室的人，你秘密去查，先找到清海医院这位方院长，让他提供一下玉树当地医院的电话，你再让玉树当地医院的人去帮助查证。 这事不要通过保卫科，保卫科就是半个派出所，有事马上会向上汇报。万一林三七是清白的，以后对他的升职入d都会有严重影响。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我明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林三七这时候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做了两件好事，结果反而被单位给怀疑上了。 不得不说，59年的时候全民皆兵不是说说的，警惕性那不是一般的高。 林三七在杂多/县收购冬虫夏草的事情终于还是引起了当地政府的注意。 也难怪，县城就这么咪咪小一点，放个屁半个城的人都能听到，没什么事情能隐瞒得住。 尤其是林三七的收购价格太骇人听闻了。 往年几分钱一斤的虫草，在林三七这里居然可以换一斤盐一斤糖一块茶饼，甚至现金都可以换1元钱，这是涨价几十倍的节奏。 这一切不得不让人怀疑上了。 于是副县长巴桑潘多带了几个民警出现在了赤康村，这时候林三七还在忙得不亦乐乎。 巴桑潘多副县长先是在围墙外面观察了一会儿，看到一位年青汉民果然是在用珍贵的物资换取没用的虫草，而且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场两清。 这让巴桑潘多副县长的脑子里也充满了问号。 心想你既然千里迢迢将盐巴白糖和茶叶送到了玉树，干嘛不直接卖？这样利润不是更高？何苦要换这些没人要的虫草？ 想不通就不想了，巴桑潘多副县长大手一挥：“走，过去问问。” 林三七这时候还一无所知，他正在跟一个少数民族在讲道理： “大叔，你这个虫草太小了，我要这样的，这么大的才有用，听懂了吗？啊呀妈呀，尼玛你给翻译翻译，这人怎么这么倔呢？” 收购虫草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少数民族不是个个纯良，总有部分无赖想以次充好，强卖给林三七。 “汉民，你这是看不起我？为什么你收别人的，不收我的？” 这位村民火了，直接将一把弯刀扔到了桌子上，威胁之意非常明显，吓得尼玛都全身都抖了一下。 林三七眉头一皱，直接从腰间拿出手枪扔到了桌子上，目光冷冷看着这位村民。 这个无赖村民一看人家手枪都掏出来了，知道自己刀再快也快不过子弹，马上就满脸堆笑： “哈哈，那个我是开玩笑的，不收就不收嘛，我就问问，我现在回去就找这种又长又粗的虫草，哈哈哈。。。” 村民逃走了，但林三七随手扔出一支手枪却被巴桑潘多副长和和几个民警看在了眼里。 几个民警马上警惕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 巴桑潘多副县长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先走了过去，因为他有一种感觉，感觉这位汉民眉清目秀的，应该不像是坏人。 “这位同志，你好，请问你在干嘛？” 林三七一抬头，看到一个干部模样的少数民族正笑呵呵跟他说话，于是也客气回道： “噢你好，我这是在收购你们玉树特产冬虫夏草，没干什么坏事。” 巴桑潘多笑笑，客气说道： “小同志你不要担心，我是本地的副县长巴桑潘多，我能看看你收购的虫草，以及你运来的物资吗？” 林三七心里又没鬼，哪怕碰到当地官员也不怕，于是站了起来： “副县长同志你好，这是我的介绍信，我是首都中医院的，这次是医院干公，来清海采购药材。” 巴桑潘多副县长接过介绍信一看，心中大定，有介绍信就好，说明这次收购是合法合规的。 林三七也会看眼色，又领着巴桑潘多走到了屋里： “副县长同志你看，这些都是我们医院送来的细盐、白糖、茶饼，另外我们还准备了现金。这次我们过来一个是收购药材；另外一个也是给咱们玉树人民送点福利，体现出咱们汉藏一家亲嘛。” 巴桑潘多副县长打开纸包，看到里面白如雪的细盐，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盐是人类必不可少的东西，可是以前少数民族老百姓要吃盐，只能吃那些矿盐，一个个黄褐色的盐疙瘩，不但味道苦，还含有毒害物质。 现在这位汉族医生一斤虫草换一斤细盐，那绝对是良心价了，说是送福利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好好，林同志，感谢感谢，我代表我们玉树父老乡亲们对你表示感谢啊，你这不但是给我们送福利，也是将我们玉树的特产虫草变废为宝啊。” 林三七赶紧摆手：“不应该感谢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付出了劳动，我们收获了虫草，这是双赢嘛。” “好，说得好，这是双赢。” 巴桑潘多副县长非常高兴，然后突然想到： “林同志，我看你们两个人也挺忙的，要不这样，我安排一些县里的工作人员过来帮你一起收购，争取让你早日完成任务。” 林三七心想自己的确有点厌烦这种枯燥的工作了，于是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们县里了，噢，这样，我这里还有不少物资，我送你们县里100块茶饼，再各送100斤白糖和细盐给你们县里，也算是我们单位感谢贵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巴桑潘多副县长简直要仰天长啸了，搓着手笑道： “那，那多不好意思，你们运送过来也不容易，我们怎么能白拿呢。这样，我们玉树别的不多，牛羊特别多，我们也赠送一批牛羊给你们吧。” 第127章 查查他在干什么 玉树当地政府的工作人员马上到位了。 一共来了三男三女6位工作人员，都是少数民族，这样方便跟村民勾通。 林三七也不让他们吃亏，私底下说好了等收购结束每人送2斤白糖2斤细盐，让这些工作人员一个个都喜出望外，工作积极性高得不得了。 收购虫草的过程很简单，只要按样品大小来就行，当然是越长越粗越大越好。 反正虫草造假在这年头是没有的，送来的都是真货，所以辨别真伪这个最考验技术的环节就可以省去了。 至于牧民们怎么选是他们的事情，反正一斤特等虫草换一份物资，两斤就是两份，自由选择。 于是林三七做了甩手掌柜，尼玛次伦和噶伦旺堆村长两个人自愿帮忙做“监军”，他们是为了财神爷将来还能带他们飞。 林三七则带着当地政府的一个美女工作人员做向导，开始在玉树真正游山玩水起来。 比如结古寺，说是一个寺庙，其实更像是一个宗教小镇，镇上都是喇麻和尚，因为没有经历过旅游开发，现在还是原汁原味。 自然风光更不用说了，雪山、草原、峡谷、蓝天、白云…… 还有满山遍野的牛羊，以及，随时可以踩中的牛屎…… 林三七这边玩得不亦乐乎，首都中医院的电话终于打到了玉树当地，工作人员将电话又转接到了分管领导巴桑潘多副县长这里。 孔科长打通这个电话非常不容易，几乎是绕了全国一圈，不知道转接了多少次。 “喂喂喂，请问是玉树杂多吗？” 孔科长几乎是用吼的，实在是距离太远，声音都失真了，而且音量特别小，不吼对方都听不到。 这年头能打得起电话的肯定是政府或者企业，不可能有电信诈骗，所以巴桑潘多也客气： “对对对，我们就是杂多副县长巴桑潘多，请问你是哪里？” “什么巴？” “巴桑潘多” “什么多？” “巴桑潘多！！！” 孔科长这回听明白了，知道找到正主了，于是自报家门说道： “你好你好，我是首都中医院采购科科长孔水虎，我是想来向伱打听我们医院的一位职工，叫林三七，请问他有没有出现在玉树？” 巴桑潘多副县长也抹了把汗，心想这电话打得，都跟战争年代喊电台向我开炮一样了。 “孔同志你好，你们单位是有什么急事吗？是这样的，林三七现在在我们的工作人员带领下出去玩了，我们暂时也联系不到他。你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跟我说，等他回来我转告他。” “出去玩了？呵呵，这臭小子。” 孔科长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他这算突击检查，结果林三七果然如他所说在旅游，毕竟当地官员是不可能说谎的。 旅游那就没事了，之前他也专门打听过，玉树那边并没有什么敏感机构或者驻军，不可能涉及敌特问题。 如果说去罗布泊旅游那就问题大发了…… “噢，噢，是这样，我就是来催一下，让林三七同志早日回家，不要在外面玩疯了。呵呵。。”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巴桑潘多心里还在想，这位孔科长电话里连虫草采购和物资使用情况都没问，看来对林三七这位小同志是百分百信任呀。 也他幸亏没问，问了就露馅了。 孔科长放下电话，马上乐呵呵跑到了院长办公室里。 “院长，我问到了，林三七这小子果然在玉树游山玩水，那边的副县长说，还请了一位美女工作人员作向导，玩得非常高兴。” 沈院长一听，心中的大石头同样落地了。 林三七现在跟他关系好得跟干儿子似的，中医院谁人不知？如果林三七真是特务，那他沈国明同样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林三七没问题，那所有警报都解除了，将来还可以继续跟他交易粮食。 “那就好那就好，你有没有催他早点回单位？到时不要做了玉树女婿，不肯回来了。” “我看有可能，美女谁不喜欢，何况他个未婚青年，到时直接让老林抱孙子都有可能，呵呵~~~不过林三七会西医这事您怎么看……” 沈院长摆了摆手： “这事林三七不愿说，那就是他个人的秘密，我是这么估计的，他能搞到黑市物资，说明他说他在黑市窝里待了10年肯定不会有错，否则他哪来的粮食？ 至于他为什么会西医外科手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通过黑市认识过一位外科医生，估计经常送粮食一来二去就熟了，你看他跟我们不就是这么混熟的嘛。” 孔科长想到了林三七经常半夜悄悄背粮食到他家里。 林三七可以给他们中医院几位高层送粮食，那也可能给其他人送粮食，这年头有粮就是能人，别人高看一眼也正常。 “所以我估计林三七这小子本身也好学，然后跟某位外科医生学了医学知识，还可能跟了几台手术过。本事肯定是有的，否则也做不了宫外孕手术。 你想啊，这年头学西医的几乎都有留洋背影，或者是从教会医学院出来的。解放后这批人身份比较敏感，如果跟他们关系近那都要受牵连，所以林三七隐瞒了这段历史也是情有可原。” 林三七如果在场，肯定会给沈院长鼓掌叫好，这脑补能力，不亏是知识分子。 孔科长心里还有点不保险，小心翼翼问道：“那林三七这个人以后我们怎么用？” 这年头的规矩，疑人不用，受重用的人履历必须是清清白白，不能有一点瑕疵。 沈院长听了却不以为意： “怎么用？正常用呀，他这个人神通广大，以后是有大用的。我跟你说，我们国家从去年开始天灾不断导致粮食减产，你看现在大家都饿肚子了吧，那么明年呢？ 你别看报纸上怎么吹，其实今年的情况更不容乐观，南方水灾北方旱灾，全国夏粮大幅减产已经成定局，明年粮食供应肯定会比今年还紧张，我们20多斤的定量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所以说沈国明能当院长呢，眼光和格局就是不同，能从细微处推断出未来的趋势。 孔科长一听就发愁了。 他家里有5个小孩，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还有一个老母亲要养，但只有他和妻子有工作，粮食供应本来就紧张。 “不是吧，粮食定量已经减少2次了，如果明年还要继教减，这还让人怎么活呀。” 沈院长轻笑了一声： “所以呀，我们要活下去，将来的希望就在林三七身上。不管他的粮食是黑市来的还是白市来的，只要他能提供粮食，我们就能渡过难关。 从某种意义上讲，林三七有稳定的粮食途径，将来完全可能会成为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你说这样的人才，我们要不要笼络，要不要保护好？” 孔水虎若有所思地点起了头： “对，只要家里人能吃饱穿暖，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沈院长一背靠在椅子上，微笑着看向这个下属： “所以呀，有些事情不要多想，只要林三七没有做叛徒出卖我们国家，出卖我们d就行，至于他有什么秘密那是他的事情，没必要刨根问底。 哪怕为了我们个人利益，有些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睁只眼闭只眼，就比如这次让他去清海采购，结果他去游山玩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随便他吧。” 孔科长长叹一口气，眼神也变得清明了： “行，我懂了，以后他就是小祖宗，我呀得好好哄着他，关键时刻可以靠他活命。” 沈院长嘿嘿一笑：“你猜，这小子在清海玩了大半个月，会空手回来吗？你就等着吃肉吧。” 孔科长一听到肉，就想到之前在林家吃的那顿大餐，全都是肉菜，不禁口水直流。 玉树杂多。 林三七送了100斤白糖，100斤细盐，200块茶砖后，杂多方面也给予了热烈的回应。 林三七看着眼前5头牦牛、10只藏香猪、20只高原羊有些傻眼。 心想你们少数民族都这么豪横的吗？别人顶多送半扇猪肉，你们直接就送一头头牲畜？自己拿回家都可以开农场了。 巴桑潘多副县了就喜欢看这些汉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呵呵说道： “林同志，你送了我们这么多珍贵的物资，我们也不能小气不是？咱们高原别的别有，肉管够，这些就是送给你们首都中医院的礼物。” 巴桑潘多以为送给他们的物资是首都中医院提供的，那回礼自然是送给首都中医院。 为了让首都人民感受到高原兄弟的热情，还特意增加了牲畜的数量，当然这也是他们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可高原兄弟哪里想得到，这分明就是某人在假传圣旨。 这么多牲口嘛，自然也落入了某人自己的腰包了…… 林三七已经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这可是正宗的高原牛羊藏香猪，这在2023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呀。 看来自家人又可以享口福了。 第128章 穿越者不应该怂 这么多活牛活羊活猪想运回首都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运输这么简单，那就不应该青藏高原这牛羊泛滥，而全国人民连吃肉都是一种奢求，59年运输是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县里的工作人员走了，留下林三七有点挠头了。 因为活物是无法通过金手指穿越大门运送到2023年的。 而且自己开的大卡车只是一个幌子，他能从玉树开车将牛肉运送到首都？那只能用疯狂来形容。 那辆老破旧的大卡车估计还没出清海就散架了。 所以将这些牛羊猪屠宰，再放到系统空间里保鲜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两扇门之间的通道空间有两个足球场大，足够装下一切。 这样进可以拿到2023年去吃，退可以在1959年送人情，两全其美的办法。 林三七找到了赤康村的村长噶伦旺堆老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噶伦旺堆村长现在看林三七就像是一位财神爷，财神爷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不就是宰牛杀猪嘛，这还叫个事儿？ “林大夫，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到半小时，赤康村就来了20个精壮青年，一个个都自备工具，分工明确开始屠宰工作，林三七则再次当起了甩手掌柜。 他又不会杀猪，再说了，他也不怕村民偷肉，这些牛羊肉人家早就吃吐了。 全村人一直忙活到半夜，但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呵呵的，丝毫看不到疲惫。 不是因为他们多么讲究民族团结，也不是因为他们热爱着林三七这个汉民，实在是林三七给得太多了，每个参与宰杀的村民一人给了一个热水瓶。 热水瓶是林三七采购自某宝，外壳用的是竹编，讲究的是一个复古风，拿到五十年代刚好。 林三七一口气在网上下单了100个，也把价格从50元打到了45元。 当赤康村的村民们拿到热水瓶后，对林三七的感激已经到了顶点，这种“奢侈品”原本不是普通牧民能够享受的。 在首都卖5元一个的热水瓶，在交通不便的青藏高原要卖15元一个，普通少数民族根本买不起。 现在有了热水瓶后，从此这些村民们也可以在野外放牧的时候，也可以喝上热腾腾的热牛奶，也不至于被冻得瑟瑟发抖。 只要林三七能给村民们带去利益，哪怕选他当部落首领都没问题。 噶伦旺堆村长拿到了两个热水瓶，心里这个感动啊，于是又从村里挑了最肥的20头藏香猪一起给宰了，要送给林大夫做回礼。 当天晚上，黑灯瞎火的，林三七整整用大卡车运了三次屠宰好的牛羊猪肉去村外，对外宣称是西柠方面有人来接应。 其实是开进通道空间里存放着。 牛皮羊皮林三七全部都送给了村民，但所有下水都让村民清理干净装进塑料桶里带走了，花都人还是比较热爱吃下水的。 比如，猪杂粥。 等将牛羊猪肉放到一个角落后，林三七来到了存放冬虫夏草的地方。 少数民族送来的冬虫夏草都是乱七八糟的，要么装在袋子里，要么放在木盒子里，非常随意。 这就导致不少虫草在运输过程中折断很多，断了的虫草那就卖不出好价格， 从林三七的角度看来，这断的不是虫草，是钱啊。 可由于人手不足，量又大，林三七也来不及收拾，只好购买了很多塑料箱，一般十斤二十斤的存放在一个箱子里，等回头再让人慢慢收拾出来。 现在这样的塑料箱子有十多个了，特等品和一等品的虫草起码有毛300斤。 就算按一斤50万的平均价来算，这么多虫草价值已经上亿了，这对林三七这种小户人家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了。 哪怕从明天开始金手指失效，没办法穿越，林三七也足够衣食无忧了。 当然这些数量在资本大鳄眼里，一两个亿那也叫有钱人？ 美滋滋的林三七忙活了一晚，趁着天色蒙蒙亮准备再睡一会儿，结果刚躺下就听到噶伦旺堆村长在叫他了。 “林同志，醒了没？” 噶伦旺堆村长对林三七照顾颇多，天天给他吃烤全羊，虫草炖母鸡，甚至发动整个村子都在替他打工，所以林三七还是很尊重他的，赶紧起床推门出去。 “噶伦村长，怎么了？” 噶伦旺堆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地说道： “林同志，我就想问问，你能不能收购一些达不到你要求的虫草？” 林三七满脑子问号：“这个达不到要求是指啥？” “就是虫草的大小没有达到伱的要求，会小一些”，噶伦旺堆用食指和拇指做了一个小小的动作。 林三七心想你这动作千万别给棒子国男人看到，他们会对你网暴的。 这时候林三七已经知道噶伦旺堆村长是啥意思了。 因为林三七想趁现在的冬虫夏草无人问津，数量巨大的基础上，尽量收购最好等级最高的虫草，这样利润能最大化。 于是他直接就给出了样品，要求当地工作人员按这个尺寸收购就行，明确小虫草不要。 之前也有村民闹事，想以小充大，以次充好，将小虫草强卖给林三七，都被林三七和赤康村村民们怼回去了。 现在噶伦旺堆村长亲自出面，这事林三七就觉得蹊跷，抱着尊重老人的想法，林三七也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噶伦村长，如果你有小虫草，我也可以收购，放心吧，呵呵。” “不，不，不是我，而是……这样，林同志，你跟我来一趟……尼玛次伦你跟上做翻译！” 噶伦旺堆领着林三七、尼玛次伦三人走出院子，来到了村子旁的扎曲江边。 因为是夏天，晚上的天气不是很冷，林三七发现河滩上睡着好多人，一眼望过去就跟一只只羊似的卧在地上。 噶伦旺堆村长在旁边介绍道： “这些都是从很远地方赶过来的牧民，都是穷苦人，可他们都是我的同族。” 林三七也没有什么圣母心理，心想是你的同族，又不是我的同族，你总不会是想让我做慈善捐款吧？ 不好意思，出门打车去西柠找红+会。 这时候河滩上的人也发现了林三七，有一个老头小跑了过来，没还没到，那股子膻味先飘过来了。 只见这个老头身上穿的羊皮长袄子已经破得到处是洞，大腿光着让人怀疑是不是没穿裤子？两只脚黑不瘤秋的，显然平时从来不穿鞋。 老头一开口，门牙缺了大半，但满脸的皱子在笑容中显得那么真诚，一边说，一边还将一个羊皮袋想递上来。 尼玛次伦在旁边翻译道： “这老头是从结多赶过来的，整整走了两天两夜才到我们这里想卖一些虫草，我们之前检查过，他的虫草绝大多数都达不到你的要求，可是他也不肯走，想让你给他一个机会。” 老头讨好般地笑着，努力将自己的羊皮袋子递上来，想让林三七看看。 噶伦旺堆村长也在旁边劝道： “林同志，这个老头很惨，家里只有他和老太婆两个人，三个儿子在外面放牧的时候遇到雪崩全死了，两个老人吃饭都成问题。” 林三七艰难地接过袋子，发现里面有一堆虫草，垫了垫大约有个四、五斤的样子，不过虫草显得很杂乱，大大小小都有，很多虫草上面还沾着泥土。 收不收？ 这对林三七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特等虫草价格卖得高，其实小虫草也卖得出去，同样是暴利。 林三七之所以不收小虫草，就是怕虫草市场就那么大，如果他几吨虫草投下去，花都虫草市场会不会崩盘？ 要知道虫草价格之所以炒这么高，那都是背后有资本在推动的，少量多次放货。 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这是资本赚钱永恒的道理。 林三七只是一个小虾米，没有跟资本对抗的能力，就怕虫草多过头了，容易被人针对，难道林家还要被砸一次？ 想到这里，林三七的手想收回去，自己收购虫草适可而止，只赚自己的那一部分。 可就在林三七犹豫的时候，河滩上其他少数民族一瞧“老板”来了，忽啦一下全围了过来，人数起码有两三百人。 这些人围着林三七三人，嘴上哇哇叫唤着什么，脸上焦急之色一目了然，手里都拎着一个个袋子，显然都是来卖虫草的。 噶伦村长赶紧大吼着让人后退，可这群人哪里肯听呀。 林三七现在就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旁边围着一群饥饿的难民，所有人都围着他，伸出了双手想得到他的帮助。 这种帮助，对林三七这个现代人来说是牛九一毛的事情，是少量物资或者是几元钱现金的小事情。 但这些帮助对这些牧民来说，可能就是救命的钱，能让他们撑过最困难的时期，让一家人都能活下来。 虫草收还是不收？这些少数民族救还是不救？ 这是一个选择题。 可这真的是一个选择题吗？ 林三七一把拎过递到眼前的几个袋子，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大吼一声： “老子穿越一回，怂个屁，收，你们的虫草我全他妈收了！” 第129章 虫草是外迁资本 林三七决定畅开了收购虫草，不论大小全都要了。 当然收购价格还是不一样的，一支1克以上的大虫草还是按500克换一斤盐一斤糖一块茶饼这样收。 一支0.5克以上的虫草则是2斤换一斤盐一斤糖一块茶饼。 至于0.5克以下一根的小虫草，5斤虫草换一斤盐一斤糖一块茶饼。 这个兑换比例如果被资本家看到都会哭着直喊奸商，但在59年还是意外受到了牧民们的强烈欢迎。 因为特等品虫草毕竟是极少数，可遇不可求，但你说是普通大小的虫草，那漫山遍野有多多少？ 门槛降低了，就意味着受益的人更多了。 于是赤康村有汉民在大量收购虫草，无论大小，价格给的老高老高的新闻一下子就在青藏高原传开了。 有更多得到消息的牧民拿着收集来的虫草，在往杂多赶来的路上。 牧民们狂欢了，林三七的物资跟不上了，于是准备回2023年一趟去购买一些盐糖。 林三七穿回来的时候，抱着两个大塑料箱子。 “阿妈，快来！” 王文娟正在米店里，听到儿子的叫声赶紧过去： “七仔，你这箱子里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阿妈，这里面都是猪杂，还有一些猪肉，这都是藏香猪哦，非常珍贵。还是刚杀的猪，食材都很新鲜，你赶紧收拾收拾，我们中午吃猪杂粥。” 王文娟有点奇怪，这刚杀的猪杂怎么会是从房间里拿出来的？ 不过她有一个优点，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懒得想，于是拿过塑料箱就往厨房走去： “放心吧，阿妈肯定给伱们煮得香喷喷。” 林三七又跑到了自家中医馆里准备找父亲。 此时中医馆里已经有很多病人等着了，将面积不大的岭南堂围得满满当当，林木森也是正襟危坐在认真瞧病。 岭南堂的赚钱模式是比较传统的，就是医生只开药方，相当于收一个“挂号费”，中医叫“诊金”。 至于病人去哪家药店抓药，这个就随便病人。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病人不怕被宰，防止医生为了拿药扣开大处方。 但对医生来说就有一个最大的坏处，就是没办法推销名贵中药材，没办法赚更多的钱。 所以这种传统中医堂模式现在越来越少见了，一般国内的中医馆，包括港澳台或者东南亚国家的中医馆都有自己的药房，药方也不外流。 自从林家的安宫牛黄丸在花都出名后，有不少病人都慕名找上门来。 中医就是这样，只要名声传出去就不愁没病人，尤其是南方信任中医的病人很多。 先不说赚不赚钱，反正现在让林木森看到了“岭南堂”有重振祖上荣光的那一天，心里早就高兴坏了。 看到父亲在忙，林三七抱着塑料箱又退了出去，来到了楼上： “林冰巧，过来！” 林冰巧房门一开，伸出一个头来：“哥，怎么了？” 林三七招招手：“来来来，过来，替哥收拾一下箱子里的虫草，按重量大小分类，很简单的活儿。” 林冰巧虽然是高中女生，但因为从小就在中医馆长大，对于虫草的珍贵程度还是有所了解的。 当看到自家大哥怀里抱了整整一箱子虫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哇，哥，这么多虫草啊，都是哪来的？” “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呗，赶紧的，等这箱子虫草收拾完，哥给我1000块钱做报酬。” “哇~~哥你最好了~~~” 林冰巧蹦蹦跳跳跑过来，跟林三七两个人抱起箱子就来到了堂屋里。 林三七拿出一个小型电子秤，让妹妹给每一支虫草都称重，然后自己分类。 大于1克一支的虫草王放到一个木盘子上，再小一些的一等品虫草放到另一个木盘子上。 就在这时候，林培东背着手走了进来。 林三七和林冰巧一看族长来了，马上规规矩矩站了起来：“阿公！” 林叔公本来挺淡定的，林木森家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早几天家里还被砸了，他做为族长兼村长还是蛮担心的，于是趁午休时间过来瞧瞧。 结果当老头看到林家堂屋里，满满一屋子的冬虫夏草，人都有点看傻了。 “七，七仔，这，这是什么？虫草？你们不会在造假虫草吧？” 别看林叔公穿得土，一件白色的传统上褂，一条深色灯笼裤，但他是实实在在潜伏在水底下的“资本”之一，掌握着石楼村上百亿资产。 所以他属于有见识的那批人。 正因为有见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特级虫草，老头第一反应就是这些虫草是假的，普通人家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名贵中药材？ 林三七一听就急了，哪里肯承认： “阿公，这怎么就是假的？这可都是真货，你看我们清理下来的泥土和苔藓还在呢。” 林叔公拿起一根虫草对比了一下，草头加虫身的长度比一根香烟还长。 “乖乖，这么大的虫草？太罕见了，老头子我活这么久都没见过呀。” 林三七心想这种虫草王级别的就因为太罕见，所以市场上是看不到的，只有国内顶级富豪才有资格享用。 这就跟龙井村山坳里那几株古茶树、武夷山岩壁上那几株大红袍一样，都是不流入市场的，没有一定身份地位，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林三七这次拿回来的虫草每支都在1克左右，其中有一半都达到了一支1.5克以上 也就59年还能大量收购，在竭泽而渔的2023年已经差不多快绝迹了。 林叔公拿着一根虫草，又看向了满满一屋子的虫草，脑子里盘算着的全都是感叹号： “这么多，我丢，这得多少钱啊？七仔，这都是你们家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 “都是我们家的，我这不是正在收拾嘛，然后准备按重量大小分类，不同大小价格也天差地别，这些虫草收拾出来，买辆劳斯莱斯都是小意思喔。” “呵，你小子，真不知道你们家最近是搭上了哪条线……” 林叔公还在感慨时，林木森也忙完从中医馆走了出来，来到了堂屋里，看到一屋子的虫草愣住了。 做为中医从业人员，他更清楚这么多虫草王意味着，同时心里瞬间激动起来： 儿子这是在59年又找到了新财源啊！！！ 但在别人面前，林木森还是装作很淡定的样子：“阿公你来了，七仔，这些虫草都收拾好了吗？” 林三七心想自家老豆反应是真快，于是配合着说道： “快了快了，还有一些就收拾好了。” 此时王文娟也在厨房大声喊话了：“把桌子收拾一下，猪杂粥煮好了。” “好咧，阿公，你留下尝尝，今天的猪杂与众不同哦！” 林叔公也不以为意，他还有不少疑问想问问林木森，于是点点头：“行，今天午饭就你家吃了。” 林三七和林冰巧赶紧将桌子收拾出来，忙着擦椅子桌子。 “嗯，不错不错，这猪杂好嫩好新鲜，奇怪了，这是哪里的猪？我以前从来没有吃到过。” 林叔公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夸奖。 花都人对“吃”很讲究，就比如猪杂粥。 会吃的花都人吃猪杂粥，都会选择在半夜去粥铺。 因为猪杂粥最讲究用料新鲜，猪杂从屠宰场出来，连夜直接被送到饭店厨房，一切都是争分夺秒，要快。 厨师对不同猪杂部位的处理也是十分重要。 例如：猪肝要先用糖腌制下，猪心要用花生油捞一下。 等粥烧起来了，放猪杂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生肠、猪肝、猪腰、粉肠、瘦肉等先放哪个后放哪个都有要求。 但无论你再怎么讲究，屠宰场的猪都是饲料猪，怎么能跟每天吃冬虫夏草的纯天然藏香猪比？ 而且这些猪杂都是刚取下来就被送到了系统空间里保存，非常新鲜，味道自然是鲜嫩无比。 再配上炒猪杂、炒菜心、小咸菜，别说林叔公了，林家其他人也吃得美美的。 吃饱喝足，林冰巧泡上了茶水。 林叔公这才美美打了个饱嗝，四处打量林家的堂屋兼餐厅。 之前林家一直在装修，后来被周家人打砸以后，装修也停止了下来，林家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重新安装了大门，整个房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阿森，你看看你们家这样子也不像话，我看你们也不要装修了，反正七仔也到了结婚年龄，索性把房子推倒重新造过，造得气派一些。” 林木森一听也是眼睛一亮，心想对呀，以前是没钱，现在家里有钱了，重新建个房的确是个好选择。 至于新房审批嘛…… 就跟胡建人出国一样，只要妈祖同意就行，要什么签证？ 石楼村人建房，只要村里同意，左邻右舍同意，根本不用审批。当然你要审批也是通不过的…… “建房这个主意好，就是房子推倒重建，我这中医馆可怎么办？现在好不容易病人多了。” 林木森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林叔公却是不以为然： “阿森啊，你这岭南堂想要发扬光大，窝在这村里也不是个办法啊，得走出去哇，这些虫草就是最好的资本。” 有读者提醒，忘了虫草烘干环节，这是个bug，但因为稿子已经写好，我也就忽略这个步骤了，各位读者大大们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掩面而去…… 第130章 中医要劫富济贫 林叔公这次过来，其实就是为林家岭南堂而来。 他是林氏族长，自然要管理整个家族的所有事务，村民们的私事公事都算，南方的族长权力就是这么大。 “阿森你看，你的岭南堂诊所只有一间房子，装修得也很普通，现在的病人多少势利眼呀，一瞧你这装修就觉得伱没有实力，有实力的中医馆哪家不是装修得跟皇宫一样？ 再一个，我们村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你瞧你们家门口就一条小马路，有病人来瞧病都没地方停车，这就给病人一个很不好的就诊体验，这也是你以前生意差的一个重要原因。 现在你的岭南堂已经凭借安宫牛黄丸打出了名气，阿公知道名声的重要性，所以你也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改革一下岭南堂，毕竟这也是我们林氏祖上传下来的一门手艺，不能丢啊。” 林木森还是很听劝的。 而且他也早就意识到自家诊所的窘迫，有意想要重新改造一下岭南堂的意思： “阿公，你说得对，我也有这个想法，所以之前我不是已经打算重新装修中医馆嘛，后来被人家砸了这才停工。” 林叔公摇摇头：“小了，格局小了。” 林三七机灵，马上插话道： “阿公，你是不是想说中医馆应该换个地段好，面积大的地方重新开业？不要局限在咱们村里？” 林叔公呵呵一笑，手点着林三七说道： “瞧瞧，还是我乖孙聪明，年轻人做事就是有魄力。住在村里没事，但事业不能在村里做，咱们要么不干，要干就一步到位。” 林木森脸红了一下，心想最近的确是发了笔小财，可是这些钱想在寸土寸金的花都大干一场还是有难度的。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阿公，这个这个，现在房价太贵了，我……” 林叔公白了一眼林木森，用嘴示意了一下满屋子的虫草： “闹，这些虫草是不是你们家的？还是别人寄存的？” 林木森不确定地看向儿子问道：“是……我们家……的吧？” 林三七低声肯定：“是我们家的。” “这不就好了，阿森你呀死脑筋，太保守，没钱？你银行不是有一千多万了？就算没这一千多万，你这么多虫草可以卖多少钱？哪怕没钱，从族里公账上借几百万还是有的。” 一句话，钱不是问题。 林木森却有别的担忧： “阿公，你也知道我们家是没实力的，像上次周家的事情要不是阿公和族人们撑腰，我们家恐怕就要吃大亏。如果我去别的地方开业中医馆，拿出什么天材地宝，就怕被人觊觎勒索，从此不得安宁。” 这点林三七还是赞同的。 先不说顶层资本会不会吃人不吐骨头，强取豪夺。 就是来一个左青龙右白虎，脖子上挂一根狗链一样金项链的古惑仔，说看中你家的大厅里那根百年野山参了，给你1000块钱。 你怎么办？ 给了，后患无穷，今天古惑仔要人参，明天就敢要钱，后天可能会要你的命。 但你要是不给，你医馆要不要开了？生意要不要做了？一家老小要不要安宁了？ 好，你说你赚钱了雇佣几十个保安天天在门口管着，看这批古惑仔还敢不敢来闹事。 人家不来明的，来阴的，找一群人穿着丧服，吹吹打打到你医馆门口来哭闹，说岭南堂的中药吃了吃死人了，阁下又该怎么应对？ 一个月来搞你个两三次，名声臭了，医馆还有病人敢上门？ 林木森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谁知道林叔公却不以为意： “你呀你，从小心事就重，阿公就知道你不是做大生意的料！” 林冰巧一听阿公这么讽刺自己父亲，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被林木森狠狠瞪了一眼。 “你忘了我们石楼村是干嘛的？村里那么多物业，与其租给别人，当然首先要租给我们林氏自家人呀。我这次过来就是说这个事情，地方阿公帮你选好了。 村东南的五月广场，那边原来有一家影楼的租了我们一栋小楼，上下两层，大约有1000平米。现在那个影楼倒闭了，我把小楼收了回来。 这个地段不错噢，旁边就是中山大道，对面是天河公园，人流量大，停车方便，旁边还是一个商业街。你把岭南堂中医馆开在这里绝对合适。” 林阿公在介绍，林木森和林三七已经在回忆是哪栋小楼了。 原先石楼村不止有村庄，还有大片大片的农田，后来随着花都城市扩张，石楼村除了一小块被某大学占据外，剩下所有农田都是村里自己开发了。 所以围绕石楼村建造的一幢幢写字楼，商业广场，几乎都是石楼村林氏的产业。 这也是说石楼村资产上百亿的原因，村里年底分红的钱其实就是各个物业的租金钱。 对林叔公来说，给自己族人腾出一个地方来开中医馆简直太简单了。 突然林三七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 “这个地段好哇，周边交通便利，商业发达，关键是五月广场就是咱们村子的产业，真有什么不开眼的来搞事情，护村队也饶不了他们，阿公想得周到噢~~~” 林叔公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说道： “那当然，阿公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包你们满意啦！走，我们去看看房子。” 五月广场，小影楼。 林三七看看眼前的小二楼，又看看楼前的一大块广场，关键是还用绿化带隔了出来，汽车也没办法停进来，少去了乱停乱放的麻烦。 小楼的两边都是参天大树，楼后面则是一条小河。 林叔公拿出一大串钥匙，找了半天，试了好多次，终于找到了那把打开影楼的钥匙。 影楼已经搬空了，林木森和林三七两人进屋后，上上下下反复查看，那是越看越喜欢。 林家父子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这栋小楼，那就是“闹中取静”，如果用来开中医馆那是最好不过了。 林叔公这时候也点拨道： “阿森，你看一楼这边，你可以开设中医馆，对外营业给人治病。这一块呢可以设计成中药铺，以前你只收诊金，但你不要忘了，中药的利润才是最大的，你得开办起来。” 林三七心想，自家族长的眼光真是毒辣，哪怕不是中医圈内人也一眼看出哪一块最赚钱。 “不仅仅是赚钱的问题，还有一个药材品控问题，你们中医除了药方好外，更得药材好。否则你的方子再好，药材不正宗或者效果差，影响的还是岭南堂的声誉。 所以无论是赚钱，还是为了取得最好的疗效，这个中药铺你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大不了你雇几个退休中药师来给你打工就行了嘛，要扩大经营，就要舍得投入。” 林木森是无脑相信族长的眼光，于是也郑重点头道： “阿公说得是，以前是我太保守了，等新医馆开设起来，我一定会将中药房也开办起来。” 林叔公听到族侄听劝，心里也是满意地的，这才笑呵呵继续支招道： “不但要自己开中药房，今天看到了你们家那么多虫草，我突然有了另外一个灵感。二楼呢，咱们就开一个中药材珍宝馆。” “珍宝馆？” 林木森和林三七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珍宝馆，这就跟博物馆里的珍宝馆一样。发挥你们的优势啦。 比如你们那15万一颗的安宫牛黄丸，这几十万一斤的冬虫夏草呢全都拿出来，然后给药材换一个高档的包装，再弄一些高档的柜子，再找几个漂亮的女营业员进行讲解。 我跟你们说，有钱人就吃这一套，你室内装修得越豪华，药材包装得越过度，价格标得越高，他们就越觉得物超所值，拉开了与普通人的差距。 有钱人买东西，一是东西要好，比如你们药材一定要正宗。另外一个呢就是一定要贵，别人吃不起，只有他们买得起，他们就高兴。 这就是特权意识，你不要管有钱人傻不傻x，面子这种事情最重要啦。这样才能赚有钱人的钱，明白了吗？” 林三七兴奋地再次拍上了大腿： “懂了懂了，阿公，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中药材走精品路线，就跟高级会所一样，只有有钱人才能光临，才购买得起，这样有钱人觉得高人一等，掏钱也就爽快了。” 林叔公笑呵呵的，“到底是年轻人，脑子转得快呐。” 林木森的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反对道： “可是我们祖上开医馆，除了养家糊口外，最重要的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如果我们的价格标到普通老百姓都买不起药，看不起病的地步，这不就是有违初心嘛。” 林三七知道父亲是个老实人，于是劝解道： “老豆，其实这并不矛盾，就是楼上珍宝馆专供有钱人，而楼下医馆呢就是服务大众。到时哪怕医馆不赚钱，只要药材馆能赚钱就行。这样我们就赚有钱人的钱去补贴穷人，不就是另一个形式的劫富济贫嘛。” 林木森这才转过弯来：“还能这么操作？” 第131章 土豪村族长抢购 林三七怕自己父亲还有顾虑，于是继续点明道： “而且老豆，你想呀，有我在，别说什么安宫丸呀，虫草呀，将来有机会我会搞到更多的好药材。到时通通放到珍宝馆里，那可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珍宝馆赚钱了，我们岭南堂也就不用靠医馆的利润，有钱了你才可以遵照本心去开药方，而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多赚钱不得不多开药，开名贵药。 这才是真正回归中医的初心啊。” 林叔公非常赞同林三七的话： “七仔说得没错，饿着肚子搞革命的事情我们不能做，自己没钱还要去资助别人，这种都是活菩萨，只能供在庙里。咱们普通人还是要让家人衣食无忧，生活小康。 但是昧着良心去赚钱的事情我们林氏族人也不能做，阿公知道你从小是个老实孩子，否则也不会守着中医馆清贫度日，现在伱家已经有了造化，你还是要把握机会的。” 林木森听罢，脑回路也想通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阿公，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地方我租了，不知道这租金一年要多少？” 林叔公无所谓说道： “人家政府都有招商引资税费减免，我们自己的族人租房那是更要照顾了，这样，前三年你一年给10万租金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当初影楼的房租一年要200万，毕竟这可是市中心独立旺铺。 林叔公这个10万一年，那简直已经是地板价了，也看得出林叔公要扶持岭南堂的决心。 锁上门，林叔公直接将钥匙丢给了林木森： “阿森，这钥匙你拿着，找个装修公司来好好设计一下，一定要体现出传统中医馆的样子，一定要装得豪华，不要怕花钱，以后你们家呀，肯定不会缺钱的。” 林木森已经决心大干一场，心情那是相当愉快。 林三七则有些小心翼翼问道：“阿公，这租房合同什么时候签一下。” “租房合同？要这玩意儿干嘛？这房子是公产，都是咱们每个林氏子弟的，给自家人用还要合同干嘛？放心装修吧，我看哪个小王八蛋敢质疑阿公我。” 林三七竖起了拇指：“阿公你是这个，当年抗日战争时期，你肯定也是打鬼子最厉害的粤军，一生要强。” 林木森则是眼疾手快，将一个纸袋子塞到了林叔公手里： “阿公，这是我们家的一些土特产，都是虫王级别的，你拿回去补补身体。” 林叔公也不以为意，挥了挥手，拎着纸袋子和一串钥匙就走了，那是相当潇洒。 可能很多北方人不能理解一位族长在南方村里地位之崇高，以及在族中之威望，觉得这位林叔公怎么能随意支配集体资产？怎么敢随意收受贿赂？ 其实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土皇帝。 一位好的族长，可以聚焦一个家族的凝聚力，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带领全族人共同富裕。 当然也有坏的族长，把整个家族走向了邪路，最后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像林培东族长，正是他眼光毒辣，在改开初期强势维护石楼村利益，坚持反对拆迁，并且坚持不肯卖田，自己找钱造写字楼和商业广场。 这样做其实有损国家利益，但正是他的“自私”，才让石楼村成为花都土豪村之一。 另外族长的威严上还体现一点，比如哪个不孝子孙犯了错误，损害了本族利益，族长是有权将这个村民踢出族谱。 可能北方的读者认为什么封建糟粕？踢出族谱又如何？又不会少块肉。 可对于东广省或者胡建省的老乡来说，踢出族谱的村民就是孤魂野鬼，死后都不得安宁，这属于最高级别的惩罚，吓得要死。 所以这样的族长，拿你一些虫草那是看得起你，说明族长不拿你当外人，以后还会罩着你。 族长不收你家的礼物，那才是族人应该发愁的事情，说明族长不把你当回事。 果然，回到家里的林叔公打开纸袋子，看到里面起码有两斤重的虫草，也是微笑着点头，自言自语道： “阿森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懂事了，也不枉费我栽培他。” 老头不差钱，但老头最看重的就是族人对他的尊重，说白了就是面子。 想到这里，林叔公拿起手机，对着桌上的虫草拍了几张，又拿出一支香烟做对比，然后发到了“花都族长”微信群里，随后发送语音炫耀道： “老家伙们，快来看看，这是我族侄孝敬给我的，虫草王噢，有钱都买不到，哈哈哈~~~”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条语音发出，点开来一听： “阿东啊，这么大的虫草你族侄是哪里买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叮咚，又是一条语音信息： “林培东你个老不死的，吃了这么补的东西还想生个四胎啊？赶紧拿来给我们尝尝！” “就是，这虫草还带有点泥土，看来是原产地发过来的，培东，你族侄神通广大啊。” 语音短信一条接着一条，林叔公的手机上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老头乐了，脑子里瞬间就有了一个主意： “这些虫草都是从青藏高原刚采摘来，空运到花都，你们让我分享我是舍不得的，但如果你们想买我可以跟我族侄说说，给你们打个七折，这面子还是有的。” 叮咚，信息提示意马上响成一片： “等着，我马上到你们石楼村！” “我也来，我也来！” “你们可不能吃独食啊，我在中山办事，等我两小时！” “算我一份，老子最近腰不好，是要大补一下！” 林叔公看到群里一条条的回复，脸上的笑容更甚了，这是替林木森又推销出去一笔大生意啊。 当天晚上，十多个土豪村的老族长全都聚焦在了林氏祠堂里，林叔公乐呵呵的做着主家： “阿森，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花都各村的族长，这是你张伯，这是李伯，这是区伯，这是陈伯，这是……” 林木森站在那儿人都麻了，连连点头哈腰，一个个问好。 琶洲村的徐伯不耐烦地打断道： “行了行了，以后咱们有时间再饮茶聊天，阿森是吧，听你家阿公说你有顶级的虫草，赶紧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林木森赶紧赔笑道：“徐伯，稍等一下。” 林三七和林冰巧接到信号，抱着两个塑料桶就走进了祠堂客厅里。 “几位阿伯，这里面装的就是我从青藏高原牧区收购来的虫草，全部都是每根一克以上的特级品。” 林木森一边介绍，林三七已经在桌子上摊开了一张白绒布，林冰巧则小心翼翼将虫草取出来放在桌子上。 一家三口配合默契。 有个老头奇怪地问道： “咦，以前我买的虫草包装都非常精美，一根管子里面就装一根虫草，你们这虫草怎么跟卖萝卜似的随意啊？” 林木森早就有腹稿，于是吹牛道： “阿伯，你们以前买到的虫草，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钱买的就是包装，而我这个是原汁原味，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全部都是原产地牧民手上收购的。” 在场的一个个老族长老村长纷纷走上前去，拿起虫草细细观察起来。 林三七也在旁边吆喝： “各位爷爷，这些虫草我们林家可以做出承诺，假一罚十，只要有一根是假虫草，或者非野生虫草，我们愿意十倍赔偿。” 沥滘村的卫族长平时经常吃虫草，最有经验，于是点点头道： “的确是好虫草，至少这桌上的虫草全都是真的，而且是罕见的虫草王级别。林培东这老家伙也不敢卖给我们假货，否则以后他就不要在花都混了。” 哈哈哈~~~周围笑成一片。 “那行吧，难道碰到好虫草，而且我跟你们说噢，虫草越大越粗，代表吸收的天地精华越多，也越营养。阿森是吧，你这准备卖多少钱一斤？” 林木森知道这是拍阿公马屁最好的时候，于是笑道： “几位阿公都我家阿公的老朋友，我也不好意思赚阿公们的钱，这样，市场价的7折。” 林叔公一听就来精神了：“怎么样，我说7折就7折，这样的虫草都可以上拍卖会了，买到就是赚到喔。” 卫阿公点点头，显然对这个折扣很满意： “市场价，这种顶级虫草是论根卖的，如果一斤的话起码要50万，7折的话35万，这个价格可以，给我来5斤。” 林三七一听，心中大喊一声：“yes！” 旁边一个阿公听了惊了：“哇老卫，你要买5斤，你吃得完吗？” “老子可以自己吃，也可以送人呀，这样的虫草拿出去交际绝对有面子，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老卫说得有道理，那给我也来5斤。” “我也来5斤，搞得谁差钱似的。” “阿森啊，阿公也要10斤，不知道你有没有足够的货哦，小于1克的我可不要哦。” 林木森真想仰天长啸，死死按住激动的心：“几位阿公放心，我肯定优先保证给你们。” 林叔公这时候也是背着手，笑呵呵地看着热闹的抢购现场。 这一晚，林家卖出特级虫草70斤，一斤35万，银行账户收到2500万…… 第132章 草原牧民缺什么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弯弯曲曲的村中小道上，路灯下三个身影正慢慢走在路上。 林冰巧和林三七两兄妹各自抱着几个塑料盒，脸上都是地主家傻儿子似的傻笑着。 “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咱们家一晚上就赚了2000多万？……” “2000多万啊，那以后咱们家也能住上大别野，也能开上奔驰宝马了，我也能买漂亮衣服了？……” “唉，我还小，我不能开车，哥，能不能给我买一辆稍微好点的自行车？我现在骑的车子除了车铃不会响，其他全都会响……” “王思琪老是看不起我，在学校骂我是穷鬼，哼，等开学了看我怎么反驳她……” “哥，你说话呀……” 林三七这时候哪有心思搭理小丫头，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收购的虫草远远不止70斤，光是特级虫草王起码能收购500斤以上。 至于那些中小虫草，估计畅开了收购绝对在几吨这么夸张。 换成人民币那得有多少钱啊？银行存款数字后面的0都数不清的地步，这就是穿越客的福利？这就是利用金手指流量变现？ 有钱的感觉真好。 突然，林三七感觉小腿一疼，显然是被旁边的妹子踢了一脚。 “林三七，我说要我买好点的自行车你听到了没有？” 在前面默默走着的林木森停下了脚步，眼眶红红的，突然回头摸着女儿的头发： “阿冰，你说的同学，王思琪是吧，在学校里欺负伱吗？就因为我们家穷？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 林冰巧这时候心情也有点低落： “老豆，其实也没啥事啦，她可以聚焦一群有钱学生欺负我们穷学生，但我成绩好啊，每次考试都把她死死压住。结果王思琪还嘴硬，说等我们读完大学，以后还是会进她家工厂去做工……” 林木森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现在校园霸凌事件比比皆是，女儿肯定受过不少委屈。 “阿冰，以前是爸爸不好，让你和你大哥受委屈了。” “老豆……” “像你大哥，如果我们家有权有势，怎么会因为一桩小小实习事件被学校给开除，搞得现在文凭都没拿到。 还有你哥的女朋友，如果不是知道我们家穷，你哥事业又看不到希望，怎么会跟你哥分手呢？ 如果我给你哥在花都市区买了房买了车，家里还有多少存款，完全能保证你哥衣食无忧，想必也能坚定女孩的心思，你哥也不会伤心那么久了。” 林三七要哭了：“爸……” “还有你，我的乖女儿，老爸都不知道你在学校受了那么多委屈，恐怕你的有钱学生说话会更难听，更刺耳吧？有没有人把你堵在厕所欺负你？ 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老爸不能给你买名牌衣服，买最好的学习文具，连你上下学骑的自行车还是一辆又破又旧的自行车，这才导致你被同学看不起吧。” 林冰巧想起了在学校里的种种，眼泪早就流了下来…… “老豆，我没事的，你教育我要自尊自爱，我内心一直很强大的！呜呜呜~~~” 林木森伸开双手，揽过自己的儿子女儿，强颜欢笑道： “别哭，以前是老爸没用，没给你们最好的物质保障，就连你们阿妈都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苦。以后好了，老爸我也会专心事业，以后我们家也会有钱，会有很多很多钱，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林冰巧对父亲的话坚信不疑：“嗯，老豆你最棒了，我爱你！” 林木森哈哈大笑起来，用手重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咱们家有今天，都要感谢你哥啊，记住了，以后你想要嫁妆多多，可以拍好你哥的马屁噢。” “哥，等我读大学了，你能不能送我一辆大众甲壳虫？我好喜欢这款车的外形噢，超可爱。” “哼，甲壳虫，贫穷限制了你的想像啊林冰巧同学，哥以后给你买一辆布加迪，让你成为学校里最靓的仔。” “跑车噢，好酷的，就是感觉司机都是躺着开车，会不会开着开着就睡着了？” “那哥就给你雇两个司机，一个开白班，一个开夜班，你就在车上美美睡一觉！” “哥，那我们干嘛不直接买房车？” “小屁孩懂什么，有钱人怎么能开房车呢？” “对哦，以后我们也是有钱了，嘻嘻嘻……” “就是，我们以后去麦当劳吃鸡腿，买一个扔一个，这才是有钱人的气派，哈哈哈~~~” “哥你这是暴发户，土财主，好丢脸……” 林木森走在后面，看着儿子和女儿两人嘻嘻哈哈走在前面，畅想着有钱后的生活，心中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也更坚定他好好经营自己“岭南堂”！ 第二天一早，林三七又去批发市场采购了不少盐和糖。 尤其是糖，这玩意儿在五九年无论什么地方都是紧俏货。 就是茶砖麻烦一些，因为直接在市场上购买茶砖价格太贵，淘宝上那些便宜到令人发指的清仓陈货才是他的目标。 林三七在心里默默盘点了一下，发现似乎茶砖被兑换出去的比例是最低的，很少有牧民选择。 最开始的林三七还有点怀疑，百度上不是写了嘛，牧民缺少维生素，需要从茶叶里吸取。 后来林三七才知道，牧民穷得连盐吧都吃不起了，谁还在乎有没有维生素？ 茶叶在青藏高原，当年也是贵族才吃得起，贱民想要补充维生素随便捡点野菜吃就行了，还想喝奶茶？ 那么青藏高原的牧民们最缺什么？ 林三七也想帮帮他们，如果没有他们，哪来自己一夜进账2000万？ 只能说高原牧民似乎什么都缺，这里没有重工业，也没有轻工业，只有畜牧业，吃穿用度全部要从内地运过去。 想到这里，林三七有了些想法，再结合牧民们的需求。 比如像糖和茶叶毕竟是消耗品，牧民们换回去也是尝尝鲜，谁也不可能天天吃，什么条件啊？家里几百头牦牛啊？ 那就采购一些生活必须品回去。 铁锅、搪瓷脸盆、茶杯、热水壶等等，这些都是耐用品，也是牧民们最需要的日用品。 还有就是布匹，林三七发现牧民们普通穿的都是羊皮牛皮等动物皮做的袄子，冬天穿是暖和，夏天穿就热得要命。 反正林三七这种轻微有点洁癖的人，这几天在杂多已经被熏得头晕脑胀受不了了。 这也是他宁可跟美女导游出去玩，也不愿意在收购虫草现场的原因之一，实在是牧民们身上的袄子都发臭了也不洗洗。 如果他们有布，夏天能做一身轻便的衣服，想必肯定会非常受欢迎吧？ 林三七说干就干，这一整天都泡在各个批发市场里，等采购完满满一屋子的东西后，又穿回到了1959年…… 林三七在2023年待了3天，要1959年只是过去了3个小时，谁也没在意林同志这3小时干嘛去了。 结果等林三七开着大卡车回到赤康村的时候，整个村子，连同外地过来卖虫草的牧民们都轰动了。 因为这次大卡车上带来了牧民们做梦都想要的“铁锅”。 林三七刚停好车，就有牧民迫不及待来问价了： “林同志，你这铁锅怎么换虫草？” 林三七早就想好了，他买的铁锅是那种饭店厨房专用的锅，有两个耳朵，没有把手的那种，批发市场一个大铁锅才30元。 林·奸商·三七这时候伸出两根手指来： “虫草王，2斤来换一个锅；一等品4斤换一个锅；如果是小虫草嘛，10斤换一个锅；另外我这里还有热水壶啊、碗啊、脸盆啊，都可以换。” 牧民们一听，全部都议论纷纷起来，显然对这个兑换价格还是很满意的。 铁锅在高原太珍贵了，如果没有锅就不能煮牛奶，不能煮肉、煮青稞、烧开水等等，生活会变得非常不便。 而有一些赤康村的村民们急了，因为他们的虫草已经全卖给林三七了。 “林同志，我们没有虫草了，能不能用其他东西跟你兑换？你不是喜欢藏香猪吗？牦牛也可以，你要不要？” 林三七知道自己必须拉拢赤康村的村民们，毕竟以后要收购虫草全靠他们了。 “好，赤康村的村民们跟我换铁锅，那就一头牦牛，或者三头猪换一只铁锅，这样你们觉得如何？” “可以可以，林同志你太照顾我们了。” “就是，林同志你真是一个好人啊，菩萨会保佑你的。” 林三七心想如果菩萨知道自己用30元的铁锅换人家一头牛三头猪，会不会降下九天神雷直接劈死这个死奸商…… 林三七又拎着几个热水壶跑到县里，给领导们一人送了一个，这又赢得了当地政府的极大友谊和欢迎。 这么说吧，现在林三七不但是赤康村的财神爷，更是整个杂多的财神爷，可以横着走的那种。 因为有新物资的到来，随后几天牧民更是疯狂去野外挖虫草，甚至连远在那曲的牧民也跑到了玉树来卖虫草…… 第133章 带着藏香猪回京 林三七戴着听诊器，仔细在给小尼桑听诊，小女孩则是眨巴着大眼睛盯着这位汉民医生看。 尼玛次伦焦急地等在一边。 几分钟后，林三七收起了听诊器笑着说道： “可以了，小尼桑已经完全康复了，你们放心吧，呵呵。” 治疗小尼桑的过程真心不容易，开始林三七以为是普通肺炎，挂挂针消消炎就好了，可是他低估了高原地区恶劣自然条件对于肺炎的影响。 直到有一天林三七叩诊，发现小尼桑一侧胸腔有浊音，才肯定了她已经有胸腔积液了，提示病情加重。 幸亏林三七药物齐全，半个月治下来终于治好了小尼桑的病，否则他这位实习大夫手上就要沾条人命了。 尼玛次伦听到妹妹已经恢复了，呯一下跪在地上，激动得直掉眼泪： “谢谢，谢谢林同志，你是我和我妹妹一辈子的恩人。” 林三七赶紧扶起这个瘦弱的小男孩，然后认真地看着他说： “尼玛，你也知道我的收购任务已经完成了，马上就要离开。伱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又懂得说汉语，所以你可以做我在杂多的代理人，以后的虫草有你负责收购。” 尼玛次伦重重点头：“林同志，我明白这是你给我的机会。” 尼玛次伦本来也是少数民族的一位公子哥，自从父母突然离世，他尝到人情冷暖后已经成熟，分得清谁对他好。 林三七笑笑，从背包里取出200元钱，200斤全国粮票： “尼玛，这些钱票你收着，另外我还给你存放了100斤白糖，在阁楼的草堆中间，你不要跟外人说。你和妹妹还小，被人知道容易出危险，明白了吗？” 尼玛次伦拉着妹妹又要给林三七跪下了。 林三七这又是送钱又是送糖，几乎可以让他成为赤康村的首富了，从此他们兄妹再也不用为吃饭发愁了。 “好了，别动不动就跪，明年我来杂多的时候会提前拍电报过来的，如果那些牧民相信我，你也可以提前帮我收购，物资我到后会按登记数量发放的。” 尼玛次伦心情也放松下来了：“放心吧，林同志，我会搞定一切的。” 林三七也有一个妹妹，知道一个哥哥为了保护妹妹会有多么拼命，所以话也不多说，拍了拍尼玛的肩膀，走出了房子。 这时候院子里，院子外面已经围满了少数民族。 噶伦旺堆走上来，对着林三七鞠了一躬，然后给他的脖子上挂了一块白色的哈达： “林同志，祝你一路顺风，感谢你对我们牧民的帮助，谢谢，很多人都可以撑过今年冬天了。” 林三七也客气： “噶伦大叔，是我要感谢你和所有牧民，是你们让我完成了采购虫草任务，你放心，明白我还会来的，带着满满的物资来。” 林三七心想傻子才不来，这里遍地黄金，简直就是白捡钱啊。 其他村民们也一个个上前，给林三七献上哈达，并且祝福着他。 等林三七坐上卡车的时候，他的脖子上已经挂满了哈达，幸亏草原天气凉快，这要是在别的地方，非被捂出痱子来不可。 汽车发动。 林三七头伸出窗，对着送行的人群挥了挥手：“大家回去吧，我们明年见。” 尼玛次伦、小尼桑、噶伦旺堆村长，以后面后赶来的巴桑潘多副县长远远地一直在挥手告别。 林三七在山路中开了1小时的车，这时候已经远离杂多，来到了荒效野外。于是赶紧搭了帐篷，将大卡车开进去，再开出来的就是一辆酷路泽陆地巡洋舰了。 林三七高喊一声：“芜湖~~~回家喽~~~” 这次清海之行，林三七的收获只能用惊人来形容。 其中1克一支的虫草王级别冬虫夏草，收到了足足1000斤。 一等品，也就是1克二支的虫草，则足足超过了2000斤。 至于说那些没来得及清理的中小号虫草，林三七估计4吨是起码有的，反正一堆堆的码放在塑料箱里，他也来不及打理。 2023年，全国冬草夏草的产量是166吨，市值几百亿。 而现在林三七手里就有5吨多，而且其中特级和一级虫草有足足1.5吨，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数目了。 此外，林三七还用物资换到了60头藏香猪、15头牦牛、100只高原羊，全部都是屠宰好的。 尤其是藏香猪，从出生就开始吃的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天材地宝，甚至包括虫草。 肉质特点就是皮薄、骨细、肉嫩、味美、清香而不腻。 无论是拿到59年的首都，还是2023年的花都，这都是送人最好的土特产礼物，在几十年后有钱也买不到。 有了这么多收获，在高原上自由开车的林三七自然是心情大好。 心想自己终于找到了穿越后流量变现的密码，没有丢了穿越客的脸啊。 一周后，风尘仆仆的林三七终于回到了首都。 当他走进宽街中医院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到旁边门卫开始在大声赶人了。 “喂，干什么的？要饭的甭到这里来，这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林三七手点了点自己：“你不认识我了？” 那个门卫不耐烦骂道：“我认识你大爷，赶紧走，臭不拉圾脏兮兮的，哪来的叫花子？” 被人骂是要饭的，林三七反而听了高兴，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为了表现出自己历尽千辛万苦、走遍千山万水，最后才取回真经的大无畏精神，林三七特意一周没有换衣服，没有洗头刮胡子。 再加上挤了这么多天的火车，整个人都快馊掉了，而且胡子拉碴，头发跟鸡窝一样，完全就是一个臭要饭的模样。 得意洋洋的林三七取出工作证，给门卫晃了晃： “看清楚了，我可是采购科的林三七，不是叫花子，老子这是出差回来啦~~~” 林三七回来了的新闻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宽街中医院。 采购科里，沈院长、孔科长、吴副科长、林苦参、金采凤、林甘草、傅木香、林杜仲、裴雪花，以及采购科的其他工作人员，都跟看动物一样看着林三七。 金采凤第一个忍不住，声音颤抖着，眼泪一下子下来了： “儿子呀，我的仔仔呀，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在外面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林三七脸是黑黑的，但笑起来露出的牙齿还是白白的： “阿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瞧我的肚子都大了一圈，天天在草原吃烤全羊噢！” 赵冬英在旁边笑着问道： “小林同志，你在草原就没碰到狼群啊？有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 林三七心想，老子开着越野车时速都超过了100码，狼群也得追得上我呀，别说狼了，连吃狗都没遇见。 “赵姐，我呀是运气好，这一路过来一条狼都没看到，可能是骆文远同志在保佑我吧。” 采购科的人一听，都是齐齐叹了口气，骆文远事件的影响太深了，采购科每一个采购员都心有戚戚。 沈院长看到林三七还谈笑风声，是又好气又好笑，低声怒骂道：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呀，明明给你半个月的假期，你这家伙一走就是35天，严重超标了知不知道？” 林三七自知理亏，快速瞥了一眼同事们。 尽管孔科长答应他不计较，但科室里那么多人盯着，大家都是常出差的，谁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呀。 “院长，科长，你们放心，我这次呀是给咱们中医院谋福利去啦。” 孔科长乐了，出差人员回来捎点当地的土特产这是常有的事情，尽管数量不会太多，但也能尝个鲜不是。 “小七，你从清海带什么回来了？牛肉干？” “牛肉干？”采购科一众人员听到后都是眼睛一亮，只要是食物，尤其是肉食，谁不想吃？ 林三七却是嘿嘿一笑： “牛肉干我的确带了一些回来，不过呀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更好，清海老乡送了我几头藏香猪，我也是找了铁路的关系好不容易运到首都。” 这话音一落，办公室里瞬间就热闹了。 “猪肉，在哪呢？” “林三七，你带回来几头猪呀，怎么分？” “当然是我们采购科分喽。” 沈院长和孔科长这时候听到猪肉也是口水直流，汉族人更喜欢吃猪肉，这也是林三七换猪肉最多的原因。 “那些猪肉啊，我都找朋友屠宰好了，整整5头，大约500斤肉。至于怎么分配嘛，当然是咱们院长大人说了算呀。啊呀，巧了，猪肉来了。” 说话间，曾经给林三七盖房子的老徐头拉着一辆推车来到了总务科门口。 “林三七同志在不在？” 林三七赶紧跑出去，两人相视一笑，唱的是双簧，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师傅，谢谢你呀，辛苦了。” 办公室里的众人都飞快跑了出来，将手拉车团团围住，就连沈院长的眼珠子也瞪得像铜铃一样。 林三七也不客气，刷一下拉开盖着的油布，露出里面5头已经屠宰好的大黑猪。（藏香猪是黑色的） “天呐，真的是猪肉~~~” 宽街中医院轰动了。 第134章 全都是演戏高手 中医院食堂里。 5头藏香猪已经被放到了砧板上，厨师们正在磨刀嚯嚯，食堂里面已经围满了职工，挤不进来的职工把窗户都快挤爆了。 林三七像英雄一样站在人群中央，口若悬河一样在跟同事们介绍藏香猪好吃在哪里。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把人的口水全部都给引了出来。 后勤科的全科长冲林三七具眨眨眼，又朝院长努努嘴，这才大声问道： “嗳，小七同志，这猪肉是你拉回来的，你说吧，怎么分？” 林三七秒懂，马上笑呵呵说道： “全科长，瞧您说的，我是受院长委托去出差的，做出的一点点贡献都是在沈院长的指导下完成的，所以这猪肉呀，当然要有沈院长分了，我坚决服从。” 果然，见林三七上道，沈院长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林三七同志有这份觉悟我很高兴，下面我代表组织，简单说两句，咳咳……” （围观职工：你可拉倒吧，赶紧把猪肉给分喽，谁有瞎几巴功夫听伱吹牛。） “大家都知道，我们医院之前出了一桩意外事故，采购科的骆文远同志在西北出差途中不幸被狼群围攻，牺牲在了社会主义建设的第一线，让医院和家属万分悲痛。 从这件悲剧上，也可以说明我们采购科的工作不但非常辛苦，也非常危险，每次出差都会遇到想像不到的天灾人祸，简直就是现代版的《西游记》取经。 林三七同志呢，是采购科的新职工，这次呢正是他主动提出要接替骆文远同志的岗位，冒着生命危险前往西北采购医院所需药材，这是一份什么样的精神？ 大无畏精神！！！ 所以呢，经过采购科申请，医院研究决定，这样的好同志，我们医院破格录取林三七同志为干事。我知道有人有意见，但林三七同志的成绩就摆在眼前，问问你们谁能做到？” 林三七明白了，原来院长准备讲几句，是趁机会给他洗白，省得有人不服气搞事情，这就是赤果果地替他站台呀。 一想到沈院长如此爱护他，林三七决定今晚一定要再摸上他家门去，让他老人家感受一下自己的温暖。 沈院长左手插着腰，右手用力挥动着，还在自己的演讲： “这次呢，林三七同志在西北顺利完成了药材采购任务，运回来的药材非常正宗，质量上佳，说明他的业务能力很强，责任性非常高。 同时，他又用有限的经费，弄回来这么多宝贵的猪肉，大家看看，5头猪差不多500斤啊，数遍整个四九城，哪个单位有我们中医院这么豪横？所以我们要不要感谢林三七同志？” “要！！！” 有奶便是娘，有肉便是好同志，食堂里瞬间响起了一片掌声，还有人在起哄： “小林同志好样的~~~” “我们要向林三七同志学习~~~” 林三七赶紧弯腰鞠躬，不停摆着手表示自己多么谦虚。 沈院长这才缓缓说道： “我知道这几年大家过得都很辛苦，国家有困难是暂时滴，总会过去滴，道路是崎岖滴，前途是光明滴。今天，我们就分猪肉，让大家感受到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 现在我们中医院有在职职工412名，这样，一人分一斤，大家带回去，也给家里人补补。 剩下的猪肉，食堂准备好土豆，我们一次去全给煮了。猪肉炖土豆，今天中午我们就在食堂全院大会餐，大家同不同意？” 同意！！！ 食堂里瞬间吼声如天，每个职工都兴奋地哇哇直叫。 不少坚持在临床工作一线的职工听说要分猪肉了，也已经没有心思瞧病了，纷纷往食堂跑。 病人也理解，没有一个骂骂咧咧的，反而催着医生赶紧去分猪肉吧。 毕竟猪肉部位不同，好坏相差很多，谁都想要肥肉，万一去晚了就剩下边角料，那哭都来不及。 厨房的师傅拿出刀来，直接就开始分解猪肉，全院职工几百双眼睛死死盯着。 大师傅切下一块大肥肉交到了沈院长手里。 沈院长呵呵一笑，对着林三七说道：“小七同志，这块猪肉最肥，就先给你这位有功之臣吧。” 林三七看到周围那羡慕的眼神，突然灵机一动： “院长，这肥肉难得，我就不要了，我主动贡献出来，把猪肉放到食堂，今天中午煮了大家一起吃。” 沈院长心想这也是个小狐狸，会演戏，果然是个好苗子： “好，小七同志果然是个好同志啊，准了。” 啪啪啪~~~现场马上响起一片掌声，人人都在夸奖林三七的无私奉献。 二嫂裴雪花一看就急了，不住埋怨道： “小弟也真是的，这么大一块肥肉，哪怕不吃也可以跟我换呀，傻不傻呀，就这么贡献出去了。” 金采凤也有些着急，一块黄金放她面前她不会急，但一块大肥肉就这么没了，心里自然急得要命： “这孩子，这孩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这么好的肥肉……” 林苦参却是嘿嘿一笑： “你呀你，你觉得你小儿子是个会吃亏的主儿？放心吧，家里那份猪肉他肯定早就留好了，我就不信他会把所有猪肉都交出去。” 三个厨师分肉，几个工作人员开始称重，每个职工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这时候大家庭职工的优势就出来了，林家有6口人在中医院工作，直接就分到了6斤猪肉。 除开林三七不要外，剩下的5斤猪肉厨师非常有眼力劲，给了林家最好的五花肉，足足5斤还多一些。 林苦参看到两眼都要喷火的两个儿媳妇，又想到了自己的孙子孙女，也是大手一挥： “这肉一分为二，我那一斤肉就给老大老二平分了。” 旁边的职工一听，不禁对林家肃然起敬。 前面有小儿子贡献猪肉出来给集体，现在又有当爹宁可自己不吃，也要把猪肉分给两个儿子，这是多么团结友好和谐的一家人啊。 不经意间，林家又刷了一波好感度。 陆陆续续开始有职工拿到了肉，每个职工在路过林三七和林苦参面前时，都会热情地打个招呼说声感谢。 这让林苦参同样很受用，不停微笑着。 分完肉，剩下的猪肉全部都一次性煮完，80多斤猪肉再配上土豆，让中医院职工全都吃得满嘴是油。 要不是没酒，否则今天林三七绝对要躺下了。 晚上9点，黑灯瞎火。 这时候已经是八月底了，北方的秋意已经浓，早晚温差大，很少有人在院里乘凉了。 月黑风高夜，正好是拍马屁送礼的好时候，这不，林三七背着一只羊腿，拎着一个猪头，敲响了院长家的门。 嘟嘟嘟，门被轻敲了几下。 正在铺床的王慧琴听到敲门声问道：“谁啊？” 沈院长此时正在洗脚，想也不想笑骂道：“还有谁，肯定是林三七这小子，你看好了，他不会空手而来。” 果然，门一开，快速闪进了林三七的身影。 “沈伯伯，嘿嘿，我给我送点清海的土特产来，顺便给你汇报汇报工作。” 王慧琴一看林三七拎来的东西惊叫一声： “这么大一只羊腿啊，呀，还有这么大一个猪头？这，这都是你从清海搞来的？” 林三七赶紧拍马屁道：“师母，这猪头酱一下再晒干，绝对的下酒好菜，可以吃很久。您放心，都是今天刚屠宰的，绝对新鲜。” 沈院长听了哈哈大笑：“被儿猜着了，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高风亮节了，就知道你肯定藏了一手。” 林三七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沈伯伯，我也不容易，为了弄几头猪几只羊回来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也就这点私心了，不过我瞒着谁，也不敢瞒着您老人家呀。嘿嘿。” 适当在领导面前展现自己的缺点，让领导觉得自己火眼金晴，你怎么都逃不过他们的观察，这样反而能让领导更相信你。 果然沈院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点了点旁边的椅子，示意林三七坐下。 “这次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完美，你从清海采购的麻花艽、唐古特大黄质量非常好，比以往采购的都要好，这说明你是在用心工作，这一点我非常满意。” 林三七心想，这都是清海人民医院方院长亲自去办的事情，那肯定是拿出最好的药材了。 “对了小七，你这次采购药材，以及采购这些猪肉一共花了多少钱？” 林三七一下尴尬了，药材有发票好说，这猪肉可是零元购的，还真不好解释： “沈伯伯，这药材一共花费了3400元，没有超过预算；500元的出差费用，嘿嘿，这个超支了一些，不过超出部分我自己会承担的，不用医院报销。” 沈院长点点头，也放下心来。 他就怕年轻人太贪，自己私人消费还要单位报销，这种事情很容易被人暗地里抓到把柄，将来在关键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看到林三七知进退，不贪不骄，心中对他的好感更多了几分。 “小七，我还有个事情要问问你……” 第135章 林三七是特务吗 “这次医院收到了两封感谢信，都是感谢你个人的。一封呢是西安寄来的，感谢你在火车上挽救了一个得了风厥病的小姑娘，这事可有？” 林三七心想这家人还挺仗义，已经给钱了前提下还写表扬信来。 “这事有，当时这姑娘应该是花生过敏了，我赶到的时候已经出现了呼吸窘迫，在救治过程中患者心跳呼吸停止，是我用心肺复苏法给抢救回来的。” 沈院长听了眉头一挑，他算是听出来了，林三七介绍病情时，用到的医学术语全部都是西医用词，非常专业，这就有意思了。 但他不露声色，继续问道： “还有一封表扬信呢，是从清海人民医院寄出的，写信的是该院的方院长，说你在他们医院亲自主刀，救治了一例宫外孕急诊病人，这事是伱做的吧？” 林三七已经意识到不对了，但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到。 “这，这，嘿嘿，我也是瞎搞的，本来是准备当助手，拉拉勾递递手刀术，结果清海医院的外科医生鸡贼，早早就占了助手位置，我只能硬着头皮做主刀了，还好病人没死，否则就麻烦大了。” 沈院长看着林三七，一时间房间里气氛冷了下来。 林三七屁股像抹了油一样，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心想完蛋了，自己暴露了？会不会被当敌特给抓起来审问？皮鞭子抽，老虎凳坐，自己会不会全招了？ 终于，沈院长开口了： “小七，我是把你当自己晚辈看待的，这话我没在医院问你，而是在家问你，就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跟沈伯伯说说，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西医？问题肯定出在你失踪的十年吧？” 林三七心里叫苦，心想自己真的手贱，好心救什么人呐，暴露了吧？要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吧？ 穿越59年林三七已经尝到了“流量变现”的甜头，不到最后关头林三七也不想离开这个时代，放弃自己的金手指。 但眼前的难关还是要过的，至少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沈院长既然没有正式代表组织询问，说明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想到这里，林三七的脑筋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这时候他突然灵光一现，就想到了曾经陪老妈看过的一部民国剧《天涯赤子心》。 里面有个情景，就是流落街头的孤儿大宝被邱医生收留，然后邱医生开始教他西医医术。 自己可不可以把剧情套到自己头上？ 林三七心想，反正自己走丢的十年是个最好的借口。 对要害他的人，这十年可能是个坑，因为他交待不不清楚，给你来个疑罪从有，哪怕没罪也有罪。 但如果是想要帮他的人，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也可以推到那十年里，如果还不够，再来一个脑子被打坏过一次，记不清很多事情就行。 想到这里，林三七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忽悠一次。 成功了可以继续留在首都当他的采购员，不成功也算了，反正收购的4、5吨冬虫夏草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沈伯伯，这事是这样的，我走丢的十年嘛，这个这个，中间偶尔一次机会认识了一个西医医生。这个医生见我爱看书，就经常把他的医学书借给我看，有时候也亲自教导我一些医学知识……” 沈院长一拍桌子，突然兴奋起来： “哈，果然如我所料呀，我就说你小子怎么可能突然会懂西医的。” 林三七看到院长没有生气，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沈伯伯，我也仅仅只是学了一些皮毛，再复杂点我就不懂了。” 沈院长这时候若有所思问道： “四九城就这么大，有西医的医院也就那么几家，bj医院？协和医院？同仁医院？中和医院？友谊医院？普仁医院？安贞医院？具体是哪家医院的医生你记得不？” 林三七心想，我哪知道是哪家医院？我就是胡扯的。 沈院长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言自语道： “也不对呀，同仁医院是看五官科的，中和医院是看骨科的，安贞是看心血管的……搞大综合，有外科的医院，是北医？协和？还是原来苏联人搞的友谊医院？” 当~~~ 林三七一下子有灵感了。 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原来亲如一家的中苏关系，在这几年已经搞得跟仇人一样，原来大批援助华国的苏联专家也随之撤回。 （1960年是正式宣布撤回，其实大多数专家59年就回国了，否则为啥是59年开始，嗯嗯，饿饿……） 这其中就有一个“友谊医院”，原来就是苏联人帮忙搞起来的，里面的医务人员也是以苏联人为主。 北医、协和等几家医院就摆在那儿的，你硬要查哪个医生肯定能查出来，但如果推到苏联专家头上不就正好，死无对证。 “沈伯伯，具体是谁我不能说，因为对方医生身份敏感，当时医生跟我说，如果我跟他有关系，我自己也会很危险。我只能说，他是友谊医院的。” “老毛子啊？” 沈院长先是一阵愕然，随后仿佛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 “怪不得不让你说出去了，你如果有海外关系，尤其是跟老毛子扯上关系，的确没好果子吃。小七，这事你千万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包括你的父母兄弟，这是保护你自己的最好办法。” 其实沈院长心里已经有些发抖了，就怕林三七跟老毛子扯上关系，万一把他这个院长也扯进去就完蛋了。 林三七重重点头： “沈伯伯你放心吧，我跟老毛子真没啥特殊关系，就是他们经常来黑市用粮食来换我们的二锅头，我这才认识他们，我就是一个跑腿的。” 沈院长脑子快速在转动， 如果林三七是老毛子秘密培养的特务可能性大不大？ 最后沈院长还是自我否认了，毕竟辛苦培养出一个特务来，然后潜伏到华国的中医院里，图啥呀？ 中医院连一台x光机都没有，也没有领导保健任务，根本不是特务组织感兴趣的地方。 如果给特殊人物服务的那种大国手都是专职的，24小时都在大人物身边，关键在保健局，跟宽街中医院也没有任何关系。 沈院长是有点自负的人，他思考了半天，还是认为林三七应该不是特务，如他所说，就是跟人家学了一点医学知识。 “那个，小七，你对西医这一块学了多少？比如这个外科手术，能不能做？” 林三七想了一下： “普外科的手术应该能做，比如清创缝合一下，或者割个阑尾什么没问题，再复杂些就不行了，这次宫外孕能救活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运气好找到了出血点。” 其实到这一步，林三七身上还是有不少可疑点的。 但沈院长在林三七个人问题上是有私心的。 这个私心就是林三七能弄到粮食，这个本领这在粮食紧缺的年代尤其重要。 因为这关系到将来能不能活命，这是生命的底线，毕竟谁也不能预见未来，悲观的人只会把未来想得更悲观。 再说得赤果果一点，大清亡了有北洋政府，北洋赶跑了有国民政府，无论谁上台，他们医生还是医生，生老病死谁也离不开医生。 其他都是假的，自己活下去才是真的。 经历过乱世的沈院长这方面看得很开，当然表面上他是嗯嗯，否则也当不了这个院长。 最终沈院长经过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决定相信林三七，冒下险也要保住林三七，顶多就是平时多关注他一些，不让他有犯错误的机会。 “好了，小七，今天的谈话内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这个门你给全忘了。 不过你有这身本事也是个优势，现在我们国家的医疗水平很低，缺乏医生，尤其是西医医生。所以有机会我会推荐你去进修，也许回来你也可以开办咱们中医院第一个外科呢。” 林三七一听眼睛一亮，秒懂沈院长的意思，这不就是给他洗白嘛。 “沈伯伯，你这个办法好，也没规定我们中医院只能开设中医科呀，其实西医内科、外科、儿科都是可以开设起来的嘛，为人民服务不分医院。” 沈院长点点头，心里想的是如果真能开设西医专科，那也能多安排一些工作名额，这样就可以少一些职工被清退不是。 “不过小七，眼前你刚到采购科，还是先干好采购工作。只有你的工作出色，我才好有理由把你送出去进修学习。” 林三七知道自己过关了，这时候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好的沈伯伯，这么晚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呵呵。。” “走吧，记住我跟你说得话，高调做事，低调做人。” “好咧，沈伯伯再见，师母再见！” 林三七从沈院长家出来，站在黑暗中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心想这个年代真他m的可怕，要不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估计早被抓走了。 不过既然单位一把手这关过了，自己也真不是搞破坏的特务，以后应该也没啥事了吧？ 挺会自我安慰的林三七冷静了一下，又拎上羊腿往剂科科长周名哲、后勤科科长全山度、组织科科长李小平，采购科科长孔水虎等领导家走去…… 第136章 结核病人的复诊 北门仓胡同15号。 哗啦啦，推车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从胡同口响起，坐在屋里的潘晔听到后马上就站了起来。 “呀，肯定是林三七这家伙来了，我去瞧瞧。” 看到女儿像小燕子一样飞出屋子，潘正权就有点心塞，仿佛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心思已经飞走了，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潘晔飞出家门，飞到了院子门口，然后小心翼翼探出头去瞧了瞧，果然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从胡同一头走来，手里拉着那辆熟悉的小推车。 潘晔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嘿嘿一笑，又折返跑到了屋里。 等那个哗哗哗的声响出现在了院门口的时候，潘晔才假装出去，然后偶遇，“惊讶”地问道： “咦，林三七，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林三七看到潘晔，仿佛又看到了毛晓彤，对于完全长在他审美观上的女孩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虽然心里清楚，自己似乎不应该跟潘晔靠太近，万一自己哪天失去金手指，或者自己被当特务抓起来了，那是会影响潘晔前途和人生的。 但林三七还是忍不住馋她身子，啊呸，是想靠近她。 “哈哈，潘晔同志，你这是要出去呀，那我来得真是不巧，这……” 潘晔嘻嘻一笑：“本来要出去，现在不出去了，林大夫上门，小女子自然要待客了。” 林三七也跟着憨憨一笑，“来吧，帮我搭把手，你们院子的台阶还真够高的。” 潘晔一看小推车，就知道林三七肯定给她带了不少东西过来，心里美滋滋的。 她是知道林三七出差的事情，两人虽然见面少，平时也是通书信的，林三七甚至从清海给她寄了一封信，浪漫感拉足。 不少院里的人看到林三七和潘晔在共同抬一辆小推车，就跟夫唱妇随似的，都是会心一笑。 “小晔子，这是谁啊？……” “李婶，这，这是给我爸瞧病的林大夫。” “哟，是大夫呀，能上门瞧病的，小晔子伱面子不小噢……” “孙奶奶，人家林大夫是为人民服务，您老可别瞎想。” “我瞎想啥？小晔子你到是说说看？……” “哈哈哈~~” 院子里众人都轻笑起来，大杂院就这样，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邻居。 林三七脸皮比较厚，听到邻居们的调侃反而自来熟似的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的奶酪块来。 “大家好，我叫林三七，住在大取灯胡同格格府的，工作单位是宽街中医院，可不是盲流哈，大家以后多多关照。来，尝尝，这是大草原带回来的，牛奶做成的奶块，味道不错的。” 其实正宗奶酪块是不甜的，原来是高原牧民们当饭吃的（据说牧民也不能天天吃肉） 吃起来酸酸的，一般人根本就接受不了。 但林三七是谁呀，他有得是白糖，于是就让当地牧民将白糖蜂蜜掺到牛奶里面，做出来的奶酪块味道就变成了酸酸甜甜，又有营养，又可以当零嘴吃。 牧民们也不缺牛奶，林三七给点物资，就帮他足足做出来好几百斤奶酪块带走。 在2023年这奶酪块不算啥，可在1959年，这奶酪块可就珍贵了，绝对是请客送礼，收买人心的最大利器。 果然，院子里的一众妇女们一瞧奶酪块，眼睛都直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这可是好东西啊。” 首都靠近内蒙，大草原的奶制品很多人都知道，所以知道了林三七拿出来东西的珍贵程度。 “这有啥呀，你们是潘晔同志的邻居，也就是我的邻居，来，尝尝，小朋友给你两块。” 林三七不以为意，随意拆开一纸包，缝人就给塞个一块两块奶酪。 这下好了，北门仓胡同15号院的人心迅速被林三七给收买了，那赞赏夸奖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掏。 潘晔在旁边看得有点小心疼，心想这家伙还真够败家的。 但心里同样有点小幸福，似乎她内心潜意识觉得林三七做一切都是为了她，两人现在似乎是在处对象了？ （林三七：多少有点馋你身子……） 等林三七走进潘家时，他已经撒出去整整三斤奶酪块了，要不是潘晔拉走，估计没有十来斤是打不住的。 小市民嘴上是客气客气，下手动作是一点也不慢，个别人直接伸手去纸袋子里抓。 林三七一进屋，潘正权和叶兰芝都站了起来，客气跟他打着招呼： “林大夫，你来了呀，快坐快坐。” 语气当中都有些巴结。 没办法，林三七现在还不是他们潘家女婿，自然要客气一些，当然最重要的是林三七可是要救他们命的。 林三七当然不会当大爷，也谦虚地问好： “潘叔，叶婶，好久不见了，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来瞧瞧潘叔的抗结核治疗疗效如何，做个复诊。咦，潘仁、潘岑两个小家伙不在吗？” 潘仁悄悄从里屋伸出头来：“姐夫，我们在呢！” 一声姐夫把林三七听得心花怒放，把潘晔羞得满脸通红，却把潘正权气得够呛： “胡说什么？你们大姐还是个清白姑娘呢，让旁人听了像什么话？” 林三七心想，老头还比较保守啊，说好听点叫传统，说难听叫封建。 被斥责了一番的潘仁潘岑刚准备悻悻缩回脖子，林三七却向他们招招手： “来来来，过来，林哥这里有给你们带来高原的土特产。” “哇，林哥你最好了。” 林三七拉开雨布，露出里面一个个布袋子： “闹，这一袋是奶酪块，甜丝丝的味道不错；这一袋是牦牛干，越嚼越香的；这是青稞饼，高原牧民最喜欢吃了。” 林三七将其中小袋的交给了两个小屁孩，又随手将其中的大袋子交给了潘晔： “闹，潘晔同志，这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回去慢慢吃哈，呵呵。” 潘晔的脸更红了，眼角瞄了一下父母，唯恐挨骂。 这时候的潘正权已经惊呆了，心想这哪里是送礼呀，这分明就是搞批发啊，加起来十几二十斤都有了。 林三七还没完，心想老子在2023年就是吃了没钱的亏，导致女朋友都分手了。 现在在1959年有钱有粮了，还不兴让我装个逼？拿钱砸死人？ “叶婶，赶紧拿着，这是一只羊腿、这是一块牛里脊肉、还有这个藏香猪猪头，这可是好东西，酱起来可以慢慢吃。” 叶兰芝看着一地的鲜肉，说话都结巴： “林，林医生，这这么多肉都给我们家？这不合适，太珍贵了，我们不能收……” “嗨，叶婶，这些肉在四九城是好东西，但在清海大草原漫山遍野都是，我都没花钱，人家牧民死活要送给我的，您就收着吧，天气热得赶紧处理了。” 看到肉，潘仁和潘岑都兴奋地直拍手，就连潘晔也是咽了咽口水。 要不是之前有林三七资助，潘家恐怕都要断粮了，否则也不至于到了变卖家产的地步。 潘正权知道是林三七在照顾他们家，有心拒绝，可家贫如洗，又有妻儿要养活，让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只有自责道： “望月怅然独自嘲，明月却笑我无能，林医生，我惭愧呀。”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 “潘叔，有啥好惭愧的，不是有首歌这么唱嘛：人生可比是海上的波浪，有时起有时落，好运歹运，总嘛要照起工来行~~~” 潘家人完全听不懂：“咦，有这首歌吗？没听过。” 林三七知道又说漏嘴了，赶紧解释： “这是胡建民歌，你们没听过正常啦，呵呵，潘叔来，我给你听诊一下，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说到看病，潘正权就来精神了： “好好好，林大夫，你给的真是神药啊，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咳嗽几乎没了，乏力感都消失了。” 林三七听点点头，拿出听诊器又仔细听起来，然后惊讶发现潘正权的恢复居然惊人的快，那些杂音都快听不清楚了。 看来2023年的抗结核药物对1959年的人体来说，跟原子弹一样摧枯拉朽。 “潘叔，看来药物疗效非常好，不过你现在才吃了一个多月的药物，还得继续治疗，这样，原来的4种药我给你减少到2种，你还得坚持再服用几个月。” 潘晔在旁边也是眼睛闪亮：“林三七，我爸的病能治好吗？” 林三七假装不高兴：“怎么，不相信我呀，放心吧，百分百能治愈。” 潘晔恐怕林三七生气，赶紧轻轻推了林三七的肩膀几下，有点像撒娇，有点像道歉。 林三七这才嘿嘿一笑： “那行，走，中午咱们下馆子去，鸿兴楼饺子据说是一绝，咱去尝尝，带上潘仁潘岑。” 潘仁这时候头又伸了出来： “姐……林哥，能不能去后海的德和斋吃冰食？听说他们家的杏仁豆腐特别好吃，消暑又解渴。” 林三七心想也是，八月底的中午还是挺热的，吃点冰食绝对爽： “行，那咱们就去吃冰食。” 潘正权和叶兰芝羞得没脸见人了：“林医生，我家教不严，您别见怪。” 林三七很奇怪：“挺好呀，为啥要见怪？” 第137章 四九城的冰食店 3路公交车上，潘晔在跟林三七介绍着首都的冷饮店： “德和斋的杏仁豆腐、路遇斋的酸梅汤、九龙斋的西瓜汁、信远斋的大冰碗、丰盛公的奶酪，等等。 说起夏天什么东西最解暑，咱们四九城的男女老少全都能报出几家自己最喜欢吃的冷饮店。讲究点的饭店在夏天的时候都会提供餐前甜点冷饮。 后来冷饮开始慢慢推广，街上也就出现了一家家冷饮店，每家品不同，都有自己的特色，深受市民的欢迎。尤其那个冰淇淋最好吃，我小时候最爱这个。” “等等，” 林三七听到这里就奇怪了：“潘晔同学，你是说四九城有冰淇淋？” 不由得林三七不惊讶了，在他的印象中，冰淇淋属于舶来品，以前是外国才有，国内这么落后居然也有？ 潘晔知道林三七是南方人，只当他是外乡人见识少，于是解释道： “有啊，四九城里就有不少商家卖冰激凌的，我小时候还看他们做过咧。 商家一般会准备一个大木桶，然后往大桶内放冰和盐，冰中间再放一个马口铁桶。一根轴通下面，摇把上有竖齿轮。 一摇手柄，那轴就带动叶片旋转，这时候再往铁桶内放淀粉浆、鸡蛋、牛奶、白糖、香料及果汁旋转30分钟左右，桶中的混合物不就是冰激凌嘛。” 林三七听了愣了愣，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做法跟后世商家推出的手工冰淇淋是一样的。 “那什么又叫大冰碗？” 公交车上的一个中年男子听了也忍不住插话道： “小同志，大冰碗你不知道呀，这玩意儿那可是美味呀。 一般先是把鲜藕片、鲜莲子、鲜菱角肉、剥了皮的鲜鸡头米、去了衣的鲜核桃肉、鲜甜杏仁等放在细瓷小碗中，加点糖上面再放一小块冰，吃起来那是又香又脆又凉，太美味啦。” 公交车上其他人都是连连点头，不少人都已经在擦口水了。 坐在前头一点的一个老头这时候补充道： “后来呀，也有商家会把一些水果切成小块放进去，这就是什锦冰碗，这滋味更甜更凉，就是价格也贵。以前什刹海的茶棚里每家每户都在销售，我时常去吃，可惜现在，唉……” 一时间，3路公交车上都是一片惋惜声。 林三七也不知道这群人在惋惜什么，话说半句就不说了，憋死个人。 好奇宝宝林三七又问到：“那杏仁豆腐又是啥？是不是豆腐上面放几粒杏仁？再放点冰块？” 这时候一个短发中年妇女直接抢答了，看模样似乎像个人民教师： “小伙子，杏仁豆腐，杏仁豆腐，顾名思义你想一下，也应该是甜杏仁做为原料磨成的豆腐样，伱这理解能力比较欠缺呀。” 林三七脸有点红，赶紧低头陪笑道： “大姐您说得，现在我记住了，杏仁豆腐是甜杏仁做的，以后不出这丑。” 中年妇女点点头，显然对林三七的认罪态度很满意，这时候又教学道： “其实杏仁豆腐的制作工艺跟大豆豆腐是差不多的，做出来都是呈现出洁白如玉的颜色。不过杏仁豆腐需要先冰镇一下，再兑入冰镇过的桂花糖汁，最后点缀红绿樱桃及葡萄干等红绿果料。 这种杏仁豆腐无论是颜色清淡雅丽，还是口感甜蜜醉人，入口即化，那种冰凉的感觉简直就是沁人心脾，比那奶酪好吃多了。” 林三七算是见识到首都人民的霸气侧漏了，那是真热情，真喜欢教育人呀。 这时候又有一个戴着眼睛，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老太太笑呵呵说道： “除了你们说的几种，咱四九城里夏天还有果子干、炒红果、莲子粥、玻璃粉、扒糕、凉粉、豌豆黄儿等等，都是传统冰食，不过现在的小孩子好像都只喜欢喝北冰洋。” 老太太这话瞬间就引起了车厢里众人的共鸣： “谁说不是呢，小孩子就喜欢喝汽水。” “汽水有什么好喝的，那股子气刺鼻子，喝多了还胃疼。” “不喝汽水还能喝啥？现在老字号还有几家开着？全他妈给关了。” 这话一出，车厢里就安静下来了，就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四九城人都闭嘴了，想必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这时候公交车也来到了什刹海站。 59年的夏天，什刹海并不像后世那样成为旅游风景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风景是挺美的，可周围全都是大杂院，街上在行走的几乎都是当地居民。 当然什刹海旁边则是独门独院的四合院，林三七还看不少四合院前面都有站岗的，显然住的都不是一般人。 林三七像一个旅游者一样在参观。 潘晔带着几人东转西转，却怎么也找不到德和斋的店铺。 “咦，奇怪了，我明明记得德和斋就在这海子旁边呀，过了银锭桥往北走30米，怎么不见了？” 林三七左右看了看，未来的酒吧一条街，这时候冷冷清清的，几乎没几家店铺开着门。 “别急，找个人问问。” 林三七拉住一个老大爷问道：“大爷，请问德和斋是在这里吗？” “德和斋？不就在这吗？” 老头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店铺随意说道：“不过德和斋已经关张了，你们来晚了。” 潘仁潘岑一听就傻眼了，满怀希望赶来却发现店没了，这种失落的心情没法形容了。 老头看到年轻人失望的表情摇摇头： “你们年轻人真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饭都吃不饱，谁他妈来吃冰食呀？甭说德和斋了，就西城这一块儿，所有冰食店全关了。” 潘晔赶紧道歉道：“大爷您批评得对。” 老头背着手，嘴里哼哼地走远了。 林三七看到像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的潘仁潘岑就是呵呵一乐，心中有了自己的主意： “怎么？吃不到冰食不高兴了？” 潘仁假装笑了笑：“姐夫，没有，您能带我们出来玩，我们就很高兴了。” 林三七拍了拍潘仁的头，觉得这孩子挺懂事： “行了，也别失望，不就是冷饮嘛，走，跟我回家，我有办法给你们搞到。” “真的？姐夫你太厉害了。” 潘晔用手捂住脸，简直没脸面对林三七了，所有的脸都被这个傻弟弟丢光了。 “你都叫姐夫了，我还能不让你们两位小舅子小姨子冷饮吃到饱？走，这边离我家不远，现在就过去。” 潘晔一听就吓坏了，当着大街喊林三七姐夫已经失礼了，现在哪有大姑娘直接就往男孩子家跑的？那也太不矜持了。 “不不不，怎么能去你家，多不好意思，我们就在街上逛逛吧。” 正经人家闺女婚前是不能去男方家的，潘家是老知识分子家庭出身，这方面还是有顾忌的。 林三七心想，街上逛逛能逛出什么来？一眼望去，除了粮店供销社以外，街上的小店铺几乎全关门了，萧条得很。 “没事，我现在不跟父母住，就一个人住在格格府的后花园，我让人在在后院开了个门，进出不用经过正院，没人会瞧见的。” 格格府的后花园跟宽街中医院，两个大院是背靠背的，中间有一条通道。 当年宽街中医院也是王爷府的时候，为了避免纠纷，古代大户人家的宅子一般都不会共用一堵墙，而是中间会留一个通道，也可以叫胡同。 大户人家的后门往往开在这里，方便下人进出，也方便主人偷情，免得翻墙。 后来王爷府变成了医院，后门被堵死了。 格格府成了大杂院，为了方便管理后门也被砖头堵死了，那条小胡同也就成了死胡同。 等林三七住到后花园后嫌麻烦，每次进入都要走前院，穿过一进又了进的院子，路远不说，还被左邻右舍跟看猴子似的看着，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所以林三七拜托总务科在后花园又开了个小门。 钥匙只有他林三七才有，这样进入就自由了，顺着小胡同走几步就到了大街上，离工作单位中医院也是走几步就到，非常方便。 半小时后，潘晔、潘仁、潘岑三姐妹通过后门，悄悄出现在了林三七的水榭里。 潘仁看到这房子开始羡慕了：“哇，姐夫，你一个人住呀，太自由了吧。” 潘岑却有些不赞同：“这房子孤伶伶在后花园里，晚上的时候多可怕呀。” 潘晔也在仔细参观林三七的小屋，越看越觉得不简单： “林三七，你这家具可都是老东西呀，还有你这墙壁是重新打过加厚的，还有这么个小院子种菜，真好，就是你这屋外怎么这么破破烂烂不收拾一下？” 林三七有些得意道： “屋外看着破烂是我故意的，否则别人几代人住一个小房子，我一个人占了这么大一个院子，独门独院，那得多招人恨呐？ 现在我一个人住，院门一关省得别人打扰，关起门来随便我吃香的喝辣的，别人管不着。哈哈，你们先坐一会儿，我给你们去搞冷饮。” 潘晔眨眨眼，十分好奇林三七能变什么戏法。 第138章 存钱才能娶媳妇 林三七去哪搞冷饮？当然是穿越回2023年去搞喽。 穿过门，林三七回到了现代社会。 刚要出门，看到外面火辣辣的太阳也就打了退堂鼓，哪怕是八月底了，南方的夏天也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 幸亏有万能的外卖。 林三七用手机点了一份肯德基外卖，什么奥尔良烤鸡翅、炸鸡腿、鸡米花、冰可乐、圣代全点了，200块钱满满一堆。 然后又花了150元点了一个小小的冰淇淋蛋糕。 大半个小时，外卖小哥飞奔而来，林三七拿到手后，将肯德基和蛋糕店的外包装全给扔了，放到了木托盘上面，便快速穿回到了1959年。 23年的40分钟，59年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当林三七打开院门回来的时候，潘家三姐弟正坐在屋门口忐忑不安。 “呀，姐夫回来了，等等，姐夫，什么味道这么香？” 潘仁是男孩子相对活跃，看着林三七手里的口袋，闻着那肉香味，口水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大手一挥：“走，回屋里去，别给外人看见了。” 屋子里，当林三七将原味鸡块、烤鸡翅、可乐、冰淇淋蛋糕满满放了一桌时，潘家三姐弟都震惊了。 潘仁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擦擦眼睛：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么多好吃的哪来的？太香了。”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知道小家伙想吃不敢伸手，于是拿过一个鸡块：“吃吧。” 女孩子则更喜欢甜食，对着那个圆形的小蛋糕两眼放光。 林三七拿过几个盛菜的盘子，将蛋糕切开： “来来来，到我家里就别客气了，吃蛋糕，这种是冰淇淋口味的，得赶紧吃，时间长了就化了。” 潘岑惊喜地回头对着喊道：“大姐，上面还有草莓。” 潘晔心中有无数个问号，但毕竟也才20岁的女孩子，有点难以抵挡蛋糕的美味，接过来尝了一口，顿时咪起了眼睛： “嗯，冰冰凉凉甜甜，味道真好，我从来没有吃到过。” 林三七看到潘家姐弟都满意，心里也挺高兴，于是继续做东道主： “来来来，大家尝尝这个冰饮，这是可乐，是不是很好喝？” “好喝好喝……” 潘家三姐弟在格格府水榭玩了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只能回家了，在这个时代人的传统思想，晚上不回家那等同于坏孩子。 北门仓胡同口，林三七准备送到这就行了。 潘仁和潘岑很有眼色，嘻嘻哈哈先跑了，当然也没有跑远，就在拐弯的角落里偷看。 潘晔低着头，红着小红轻声说道： “林三七，今天谢谢你的款待了，让我吃到了这辈子都没吃到过的美味，我很开心。” 林三七也是嘿嘿一笑： “古代是一骑红尘妃子笑，今天你能开心，那我所有的付出也就值得了，不过这事你和弟弟妹妹都要保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是非。” 林三七为了保密，连侄子侄女都没叫来一起吃肯德基。 之前林三七每次带着他们去外面下馆子，小家伙们没心没肺的，回家都会告诉父母。 这也是导致林老二心态失衡的一个重要因素，觉得林三七挥霍的钱都来自父母私下的补贴，分家不公平。 林三七有点防着自己二哥。 59年的时候其实风气还算开放，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忍言之事”。 但林三七是穿越者，知道再过几年的有些事情就好说了，二哥二嫂会不会因为嫉妒，或者为了往上爬而把最小的兄弟出卖了？这种可能性很大。 同时林三七还觉得，有什么样的父母就会有什么样的孩子。 有一对势利眼的父母，小侄女林真真长大会后，未必会跟他这个小叔叔亲近。 那个特殊年代，连自己亲生儿女都靠不住，何况是侄子侄女？ 所以现在只能委屈两个小朋友了。 潘晔重重点头：“嗯，伱放心吧，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就是有些本事不一定见得了光。” 林三七听了吓一跳，赶紧解释：“事先申明，我可不是什么敌特分子，只是跟黑市的人有些联系而己。” 潘晔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地看了林三七一眼： “傻不傻？吃人嘴短，今天的鸡块可乐冰淇淋我们姐弟吃得最多，那我们不就成了共犯嘛，呵呵。再说了，吃点好吃的又怎么了？一定要贫穷才显得高大？现在某些人呀太极端了。” 林三七竖了一个大拇指：“说得好，到底是大学生，有见识。” 潘晔这时候又低下了头，用手指不断盘绕着头发，似乎下定了勇气，这才开口说道： “不过，林三七同志，你以后可不能大手大脚花钱了，得把钱存起来……” 说完，小姑娘飞似的跑了，连再次都没说。 林三七先是一阵愕然，随后却是一阵苦笑，他已经听明白了潘晔话中的意思。 小姑娘就是提醒他，如果以后两个在一起，结婚了就需要很多钱，所以为了娶媳妇就得节约，不能吃光用光身体健康。 林三七站在胡同口，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林父林母已经在水榭里准备了。 确切地说，是金采凤在忙着准备晚饭，至于林大夫嘛，就一把扇子坐在院子，一边乘凉一边听收音机。 “老豆，阿妈，我回来了。” 林苦参看到林三七，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油纸包，低声问道：“牛肉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最嫩的脖仁。” 林苦参一听，拍了下小儿子的肩膀：“嘿，好小子，有本事，赶紧去切肉。” 脖仁，是指牛脖颈上的一块肉。 这里是牛运动最为频繁的一块活肉，只占一头牛的1%，（并不是每头牛都有的）。 脖仁肥瘦相间，有大理石般的纹路，口感柔嫩多脂，十分鲜甜脆爽，深受东广省老饕们的欢迎，主要用于涮火锅用。 今晚林家三口人吃的就是火锅。 东广人吃火锅喜欢用清汤，所以当金采凤准备好铜锅后就在喊了： “老公，赶紧把泉水倒进去。” “好咧。” 林三七拿出一个水壶，将里面的清水都倒了进去，一边还不忘吹吹牛： “儿子，知道这是什么水不？可不是咱们单位的自来水，也不是院里的井水，而是玉泉山带来的泉水哦。好家伙，我还托了一位老病人才搞到，现在泉水都已经成特供了。” 林三七查过资料，便好奇地问道： “是不是满清皇帝专供的玉泉水？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这待遇跟皇帝一样了。” 金采凤却不以为意： “不就是因为四九城的井水大多是苦水，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甜水就当宝贝了，哪有我们老家的水好喝？” 林苦参这个是赞同的： “是啊，哪有我们家乡好，鱼米之乡，海产丰富，水果随便吃，这北方要啥没啥，每年的沙尘暴倒是没少吃，一开口就是满嘴的沙子。哈哈哈。”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切了好几盘肉，又从盒子里取出一份蘸料。 林苦参知道这个神秘小儿子拿出来的绝对不是凡品，于是沾着筷子尝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 “阿凤，你尝尝，这沙茶酱我们十多年没吃到了，我怎么感觉像是北园的口味？” 金采凤一听也尝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喔，好正宗噢，我们多少年没吃到了。” 老两口都默契地没有刨根问底，只想享受眼前儿孙绕膝的生活，不愿意打破这个平衡。 “好，今天托了七仔的福，我们又可以品尝家乡的美食了，来，这一杯敬我们小儿子。” 林家三口人都举起了杯中的黄酒碰了碰。 金采凤放下酒杯开始煮牛肉了，南方的牛肉火锅一般只要在滚烫的汤水中涮个8秒就行，非常快，最大程度可能保证牛肉的鲜嫩。 林苦参夹起妻子烫好的牛肉，沾了一下沙茶酱，然后美美地吐出一口气： “老子总算是活过来了，多少年了只在梦里才能吃到。我也老了，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回到花都老家去养老，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林苦参53岁，按理说这个年龄并不算太老。 但是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林大夫早就已经厌倦了，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林三七也是赞同的，父母能早日回到南方最好，这四九里将来可是一片火红的世界，对林父林母这种当年住小洋楼的人来说未必是个好地方。 但他不能说，很多事情都只能放在心里，走一步看一步。 林家人美美吃了一顿牛肉火锅，水榭离院子有一段距离，火锅的香味也飘不到院里，吃得那是相当尽兴。 林父林母晚饭后就回院里去睡觉了。 林三七却穿过空间门又回到了2023年。 他通道空间里可是有许许多多冬虫夏草，如果出售的时候都是乱七八糟的，恐怕真货也会被当作假货，所以得豪华包装一下。 另外就是尹涟漪介绍的一笔银行采购业务，林三七得赶紧落实，免得夜长梦多。 林木森也早早等着儿子回来，然后一起去考察虫草市场了。 第139章 虫草要豪华包装 东广省经济发达，各种专业市场非常多，比如林三七他们今天就要去的是“礼品批发市场”。 市场规模很大，一个个门市部让人都要迷路了。 林三七赶紧掏出手机在微信里问道：“强哥，你的店铺在哪呀，我找不到。” “你们到哪了?” “我在这边a区1132店铺这边，”林三七抬头看了看最近的门牌。 不一会儿，远远就听到有人在叫了：“七仔，这边这边。” 喊人的是林三七的族兄林强，族里排行老六，在礼品批发市场开了一个门市部。 不过林强不喜欢族人叫他老六。 自从网络语言兴起后，他总觉得叫他老六是在骂他，所以长辈叫他阿强，同辈叫一声六哥，小辈要叫六叔，就是不能叫老六。 “七仔，你一个人来的吗？九叔呢？” “闹，我老豆已经看花眼了。” 林木森自己在市场里转悠，看到别人店铺里一个个精美的包装盒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所以当林木森看到林强后，不禁感慨道： “乖乖，阿强，伱们市场哪里是在卖礼品盒呀，我看这分明就是在卖工艺品还差不多，完全颠覆了我的想像。” 林强听了呵呵一笑： “九叔，这你就不懂了，有需要才有卖方市场，我们这一行就是替请客送礼准备的。你瞧这一家，就是专门做月饼礼盒的，就拿这个包装来说。” 林强随意走进一家店铺，跟老板打了个招呼后就拿起一个篮子介绍道： “九叔你看，这个篮子就是装月饼的，我不跟你说，你看得出是个月饼礼盒吗？” 这是一个黑色的木头漆盒，形状就是传统的中式食盒，像篮子一样，但可以一层一层拿下来。篮子上面还雕刻着各种精美图案。 林木森摇摇头：“你这篮子要是放在博物馆，我还以为是什么文物呢，太漂亮了。” 林强和旁边的老板都是嘿嘿一笑。 “篮子漂亮吧，像工艺品一样，这样请客送礼才有面子呀，对不对？而且不光要有面子，还得有里子，就这个篮子上下有三层，其实也就只能放三个月饼。” “三个月饼？” 林木森比划了一下，“闹，这么大的一层，这月饼不得做成这么大呀？” 林强听了又笑了，“哈哈哈，九叔，那你错了，每一层只装这么小一个月饼。” 林木森继续惊讶：“这么小？这月饼比肉包子还小，用得着这么大一个礼盒吗？” 林强将礼盒篮子打开，一层层展示给大家看： “九叔，瞧好了，这月饼呀就放在这一层，剩下的两层呢，你想放什么就放什么，什么茅台酒呀、lv小包包呀、劳力士的手表呀、野山参呀、一叠叠人民币呀等等，反正空间大，随意送礼者组合。” 林木森满脑子疑问： “这送的是月饼呀，还是送的是钞票呀？” 林三七在旁边也算是大开眼界： “强哥，这盒子大可以装不少东西，那这个小礼盒总装不了太多吧？” 林三七拿起旁边另一个精美小礼盒，盒子里面有不少格子，中间是圆的，周围一卷都是长方形。 林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七仔，你眼光真不错，这盒子送礼，那可真是礼重情义也重了。” 林三七有点奇怪：“怎么说？这能送什么贵重东西？” “你呀，别看礼盒小，但这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像这个篮子拿出去是不是很招摇？但如果这个小礼盒拿出去，你是不是觉得挺低调的，别人也不会多想。” 林三七点点头。 林强却淡淡一笑，指着格子说道： “这个圆的就是放月饼的，这旁边六格长方形是放金条的，一格金条250克，放六格，三斤，你算算得多少钱？” 林三七倒吸一口冷气：“那不就是送一个几十元的月饼，搭配一个近百万的礼品？这送谁呀？送得这么低调奢侈？” 林强和店铺老板都笑而不语。 林木森和林三七两人懂了，不禁感慨道：“真是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像啊。” 林强手搭在林三七的肩膀上，笑呵呵说道： “给你们看这些呀，就是给你们长长见识。阿公跟我说了，你们要卖冬草夏草，这玩意儿可是中药材的爱马仕，所以你们不要怕包装贵。 我跟你们说，包装越贵、越豪、越奢侈，你们虫草的卖价就越能往上提。你们今天花的每一分包装钱，以后都可以加倍从消费者手里赚回来。 你们不会以为买虫草的人是自己拿回家煲汤的吧？ 你们要替消费者考虑，他们是去送礼求人办事，所以礼品一定要有面子，要拿得出手。你礼盒太寒酸，收礼的以为送礼的不够诚心，那事情就办不成，那就糟糕了。” 林木森看着满屋子的月饼盒，心里已经明白了。 “看来我还是肤浅了，怪不得阿公让我的中医馆装修一定要越豪华越好，原来也是一种自我包装。” 林强一打响指： “九叔，你能明白就好，不过七仔可不能明白，你以后找老婆可不能这么选，一定要找个外在美过得去，内在一定要持家的女孩，千万不要找那些花瓶，否则以后可就家宅不宁了。” 嘿嘿嘿~~~周围一些人都笑了起来。 林三七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尹涟漪、潘晔的影子，至于那个远在北方的前女友已经渐渐淡出了他的脑海。 男人，呵…… “强哥，那你有没有什么小姨子小表妹给我介绍介绍呀。” 林强一愣，赶紧拼命摇头：“那算了，我小姨子200多斤，这么丰满的女人我不能祸害自家兄弟不是！” 哈哈哈，店铺里众人又笑成了一团。 “好了九叔，七仔，走，去我的店铺吧，这些月饼盒都是小意思，一会儿看到保健品包装盒，你们才知道什么叫过度包装呢。” 林强的店铺并不远，当林家父子走进店铺的时候，嘴巴久久合不上。 在灯光的照射下，这哪是包装盒呀，你说是珠宝店的宝贝都有人信，简直不能想像这居然是一个礼品批发市场？ “九叔，七仔，你们坐，给，这是我专门给你们设计好的两个包装，你们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可以再换。” 林叔公早就提前跟林强交待过，一定要拿出最好的设计来，都是自己家人的生意，林强自然不敢马虎。 林木林和林三七一看样品都出来了，自然坐直了身子仔细看起来。 第一个包装盒主色调是黑色的正方形盒子。 里面的材料是硬纸板，外面包裹着一层黑色云纹绸缎，有一条综色的牛皮条当装饰，中间有一把传统铜锁扣，看起来非常大气。 盒子的上面，用金色传统行书写着“岭南堂”三个字，走的是中国风路线。 有了这三个字，关键的历史厚重感就出来了，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不是凡品。 林木森看到“岭南堂”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满意得不得了，这可是他祖上几代都要发扬光大的三个字，于是拿起盒子端详了半天。 “阿强，好好好，我非常满意，九叔我做梦都想将岭南堂三个字做到世人皆知啊。” 林强见买家满意，自己心里也挺得意，毕竟这是他花费了好多心血才设计出来的。 于是又从纸箱子里取出第二个设计包装。 “九叔，这个呢是第二个设计，比前面这个更豪华更贵重，这是仿紫檀木设计，采用的是阴刻花纹，你再看岭南堂三个字，用的是烫金法，这是目前最好的包装了。” 林三七仔细一瞧，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主色调是紫红色，雕刻的花纹非常精美。 林木森赶紧接过盒子， “嚯，这盒子还挺沉呀，是真实木雕刻的呀，哈哈，好好好，这盒子如果送给我，我都舍不得丢啊，太漂亮了。” 林强打开盒子，继续介绍道： “九叔，这两个包装呢是两种档次。 黑色云锦盒呢，主要是装一般虫草的，你看这是一个塑料盒，装虫草的时候跟富贵花开一样，是往外扩散地装，一个盒子装个20克、50克、100克不等，这个可以自由搭配。 而这个仿紫檀木盒，则是装高档虫草的，你看里面都准备了一根根玻璃管子，每一根玻璃管里面只装1根或者2根虫草，然后镶嵌在内胆里面，怎么样，够档次吧。” 中等的虫草，是一撮撮卖，所以用的是一个大盒子。 高等级的虫草则是一根根卖，所以用的是一根根香烟大小的玻璃管。 这都是狗资本家想出来收割韭菜用的，还好虫草的韭菜往往都是有钱人，不收割穷人。（穷人买来送给富人不算） 林强得意地问道：“九叔，七仔，怎么样？我阿强办事牢靠吧？” 林三七竖起一个大拇指：“强哥，设计这一块你是这个，我服了，哈哈，老豆，你觉得怎么样？” 林木森也重重点头：“就按这个设计来，阿强，九叔谢谢你呀，我太满意了。” 林强见顾客满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九叔，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们准备以岭南堂名义售卖，这个商标和公司都要注册好，到时千万别被人给抢先注册了。” 第140章 保全财产需靠山 礼品包装批发市场门口。 林家父子正一边走，一边在商量着事情。 “老豆，咱们不仅要注册商标，还得成立一家医药公司。我在网上查过资料，想从事中药材生意得申请《药品经营许可证》，这样才能合法销售名贵中药材。之前销售的中药材真要追究起来，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林木森听了点点头： “你说得对，咱们已经是无本买卖了，利润够高，没必要再被人抓到把柄。另外这个税也得交齐了，咱们得当心小人，毕竟虫草买卖是某些人垄断的，咱们相当于是动了他们的蛋糕。如果在税务上被他们抓到把柄，咱爷俩恐怕足够进去关几年了。” 两父子同时重重点头，决心做个守法好公民。 “对了老豆，我那位女同学之前说好要50斤左右的虫草，这个数量太大了，就靠我们一家人收拾那得多累啊，是不是雇一些人一起帮忙？” 林木森想想也是，儿子带回来的虫草还是比较原始的，虫草上面不是沾染了泥土，就是带着杂草苔藓之类的，都需要清理后烘干保存。 另外就是林三七的虫草都装在一个个塑料箱里，没有称重过，一根根虫草还需要根据重量分类。 所以4.5吨的虫草收拾起来绝对是一个超级工程，凭着林家3.5个人手根本不够。（林冰巧要上学，不能算一个劳动力） “儿子，我是这么想的，这个虫草太珍贵了，如果从社会上招工，万一人家往口袋里塞几把回去谁又知道？连金属探测门都查不到，咱们总不能去搜身吧？ 而且虫草还比较脆弱，你看稍微一不小心就容易从中间断掉，或者草头掉下来，这样的虫草就废了，只能当次品卖，完全卖不出价格来，所以工人必须要有强烈的责任心。” 林三七轻轻点头，与其随便找些工人师傅来，还不如林家3.5口人自己收拾虫草呢。 “老豆，那怎么办？” 林木森淡定地说道：“要不咱们去问问阿公？他办法多，人头熟。” 林家的底蕴到底太浅了，哪怕一夜暴富，但在社会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脉，也没有信得过的生意伙伴。 林氏祠堂里： 林叔公听了后，有点鄙视地看着林木森父子： “你们两个脑子就是秀逗啦，这种事情不是很好解决？收拾虫草又不是造芯片，需要工程师这样的高级人才吗？” 林木森和林三七同时茫然地摇摇头。 “对呀，收拾整理虫草，要的是一个责任心和细心，再有一个就是不会偷盗，伱们说说，咱们石楼村3000多丁口，从这里面找一些在家空闲的阿嫂出来还不简单？” 林三七一拍大腿：“对呀，咱们自己村子的人当然是最值得信赖的人呀，用外人肯定没有自己人来得可靠。” 林叔公一听，得意了，下巴抬高一些：“对吧，听阿公的准没错。” 林木森也是重重点头：“阿公，那都听你的，要不我去贴个招工启事？” 林叔公摆摆手，无所谓说道： “用不着这么复杂，我在微信群里吼一声就行，对了，你准备招几个人？” 林木森似乎早就想好，脱口而出： “20个工人够了，既然是自家人，我一天给1000块工资。” 林叔公欣慰地看着林木森： “好好好，你家发财了，对自己族人不小气，阿公很高兴，我们林家人就应该团结一致。” 林木森听完，嘴角微微往上翘了翘，显然一切尽在掌握中。 不一会儿，林氏家族群里，林叔公就发了一条微信： “岭南堂阿森家现在要招20个女工，工作就是收拾清理冬虫夏草，烘干后分装打包，工作轻松，一天开工资1000元，日结。年龄要求30岁到50岁心细手巧的女性，要报名的接龙，报完结束。” 石楼村有林氏族人3600口，另外林氏在全世界还有华侨和港澳台同胞一万多口。 对这些林氏族人来说，“林氏家族群”绝对是置顶的，也不会设置消息免打扰，毕竟族里（村里）有事情，大家都习惯在群里求助。 林叔公刚发出信息没多久，下面叮咚叮咚马上就有无数条回复。 一天1000块钱，还是只要坐在那儿像收拾野菜一样收拾整理下虫草就行，这工作只能用轻松来形容。 石楼村婚后在家当全职太太的女人不要太多噢，不到2分钟，20个名额全被抢光，让不少后来者都抱怨再三。 林叔公再次得意一笑： “阿森，场地阿公也替你想好了，你家不是被砸了还没修复好嘛。这样，你就在祠堂的东厢房开工，水电费都不用你负责，而且这里安全，护村队就在隔壁，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祠堂闹事。” 林木森赶紧站起来，亲自给林叔公点上一支烟：“阿公，太感谢你了，你可是帮了我家大忙了。” “作咩呀，我们都是一家人啦，呵呵呵~~~” 在回家的路上，林三七有点不理解为啥自己很有主见的父亲现在事事都要信赖阿公？ “老豆，咱们老是麻烦阿公不好吧？阿公村里和族里多少事情呀。” 林木森轻轻一笑，点了下自己儿子： “你呀，你真当你老爸连招工这点小事也搞不定？我是故意的，咱们家以前是普通人家，现在也是普通人家，没有实力也没有底蕴，现在有了这么多宝贝怎么守得住？ 你想想前面安宫牛黄丸事件，人家周老板可以拉几车人来威胁我们家，甚至砸了我们家。要不是有阿公和族人们帮助，恐怕我们只能吃哑巴亏，连安宫丸都被人抢走了。 现在咱们家又要开始卖虫草人参，将来你还可能搞来各种各样稀有的中药材，我们需要一个靠山啊。阿公就是最好的人选。 你别看阿公平时穿得朴素，动不动就训人，其实阿公很有实力的，白的黑的他都有办法搞定。只要阿公给我们撑腰，我们家的岭南堂就可以大力发展，不怕被人惦记。” 林三七恍然大悟： “噢，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事事都要请示阿公，要让阿公帮忙，你这是故意将阿公拉入我们这条贼……噢不是，是我们的船啊。” “现在明白了吧？” “明白了，”林三七算是服了，原来成年人的世界是这么复杂。 三天后，岭南堂订购的第一批礼品盒到货了，村中20名女工也就位，马上开始了虫草的清理包装工作。 既然在村中祠堂，林三七也不怕谁来偷，悄悄放出了1000斤虫草，也足够工人们清理一段时间了。 林木森则在给女工们教导如何收拾清理虫草。 “阿嫂们，大家现在每人身前都有一个微型电子秤，一盒子虫草，你们的主要工作呢，首先是要清理掉泥土和杂草之类的，然后每一支虫草都要过秤。 大于1克的，放到这个托盘里，记住要轻放啊，一直直摊开，不能乱七八糟叠起来。如果小于1克的呢，就放这个托盘里。不要搞错了噢。 烘干好的虫草呢，有下一组阿嫂们进行包装，一支虫草放到一支玻璃管中，然后再放到这个礼品盒里，再放到仓库里就行，大家明白了吧？” 20个女工都是大约都是30岁左右的年龄，都上过学，其中有不少是嫁到石楼村，大学生都有。 “森叔，我懂了，这工作挺简单啊。” “阿森，你放心，你给这么高的工资，我们一定会当自己家的东西一样宝贝。” “是啊，阿森，你就放心吧，这空调吹着，粤剧听着，工作不要太轻松噢。” “呵呵，现在让我去外面打工我也不去，哪有自己村里工作舒服，工资还高。” 林木森见众人满意，心里也放心了。 王文娟米店也不开了，自家有更重要的生意，她总是不放心要盯着的： “大家中午也不用回去，我让桥头饭店每天中午都送两桌菜来，要喝凉茶还饮料那边柜子里都有，如果大家还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说。” 林家到底不是资本家出身，不懂得如何剥削，思维很朴素： 东家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工人的活要干得好一些。 到了傍晚，第一批包装好的一级虫草已经准备好了，林三七一个个打开验货，发现跟高档商场里卖的虫草一模一样。 甚至更好。 每一个礼品盒批发价就要200元，走的是精品路线，光是这个包装一般虫草就比不了，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 关键林三七提供的虫草足够大，哪怕没有1克虫草王级别，0.9克、0.8克还是有的，绝对没有以次充好。 当然更大的也有，林三七也不准备拿给xx银行了，反正狗大户也不差钱，1克以上的跟不到1克的，采购价都一样，那何必给更大的？ 准备好了虫草，林三七马上就给老同学尹涟漪打去了电话： “喂，尹八婆，在干嘛呢？噢，小职员又在外面跑业务呀？嘿嘿，行了，哥哥这里虫草已经准备好了，你帮我约一下你们行长，我们可以进行交易了。” 第141章 银行自有潜规则 尹涟漪这时候正抱着一堆资料，待在工业区快要吐血了。 原本她以为银行工作嘛，应该都跟电视剧里播放的职场精英剧一样，穿着高档的工作服，手里端着咖啡，跟同事agatha、becky、charles聊着什么金融财经新闻。 然后随随便便一个月都有几万的月薪，如果调到某些关键部门，年薪百万元那都是小意思。 结果进了银行后她才发现，制服都是统一订做的，尺码却不一定合身，还得自己改。 坐办公室的高级工作，跟她这种新入职的小员工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 小员工进银行不是坐柜台，就是外出跑业务，什么存款任务、贷款任务、信用卡任务、理财推荐任务、保险推荐任务等等。 反正每天都有永远干不完的kpi。 完不成任务就是冷酷无情的扣钱，到手三四千元，小职员在花都连租房吃饭都困难。 最头痛的还不是完不成的kpi和不多的薪水，最让尹涟漪头痛的是职场潜规则。 原本她以为学校有一群荷尔蒙过剩的男同学，工作以后就可以远离这群添狗，安静度日了。 结果到了银行以后她才知道，添狗一样不少，却还多了男性领导们有意无意的暗示，甚至是明示。 但凡是漂亮的女职员，今天要求陪同领导一起去酒局，你答应了，明天领导就敢要求你跟着一起出差，后天可能就叫你去办公室谈心。 尹涟漪从小就有“小刘亦菲”之称，自然是男同事重点的攻略对象，也是男领导们重点围猎目标。 是的，就是围猎。 男领导们把银行里面漂亮的女职员当作了自家的后宫。 否则沪海某银行行长被抓，在银行内部有30多个情人？这还仅仅是冰山一角，后来因为权钱交易才被抓出来的。 还有许许多多被逼被胁迫的女职员为了名声只能忍气吞声，没被曝出来。这不是个别现象，已经是普遍化的潜规则。 当然也有清白的，比如伱长得丑、比如你爸爸是……。 还有某些认不清形势、自命清高的女职员绝不妥协，比如尹涟漪就是其中一位。 刚毕业的尹涟漪当然有一份事业心，但她原身家族并不缺钱，对金钱的渴望并不重，这也让她面对职场骚扰了说no的底气。 底气是足了，可惜事业就不能一帆风顺了，所以今天又被领导指派任务，去实地考核开户工厂地址是否真实。 这种考核一点技术含量都不有，就是企业来开户，有一个注册地址，银行员工去看一下，噢，这是厂房，这是办公场所，确定不是皮包公司就ok了。 可就是这么没技术含量，也没有增加绩效考核的工作现在也指派给了娇滴滴的尹涟漪这种大美女去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某些领导存着坏心呢。 好听点叫“考验”你，难听点就是让你“识相点”，早点乖乖爬上领导的…… 尹涟漪接到电话，正一边躲在工厂的角落里，一边乘凉，一边心里画个圈圈诅咒科长。 “十三点，你动作挺快呀，行，这事我知道了，我给行长打电话。” 林三七见单子还没被撬心里也挺高兴： “你跟你们行长说，晚上6点我们在彩虹坊碰头，今晚我做东。” 尹涟漪撇撇嘴：“十三点，你才出校门几天呀，社会上的一套学得挺溜呀，哼哼哼。” 林三七心想老子几千万的利润，别说请客吃饭了，就是让我叫几声爸爸都没问题，你个小姑娘懂啥呀！ “别哼了，当心鼻膜破裂鼻腔出血，赶紧跟你们行长去约定吧，我想他一定也等急了。” 郑行长的确是等急了。 马上就要到第四季度了，这是各大银行拼刺刀的时候，谁要是在第四季度业务落后，相当于一年白干。 所以除了正常的市场竞争外，还有不少上不了台面的竞争。 比如请客送礼拉拢大客户、比如银行mm请老总“吃饭”、比如花钱买存款等等，反正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 尹涟漪所在的xx银行天河支行一直以来都是千年老二，每次都被另一家银行稳压一头。 银行是典型的“结果论”，领导的领导就看重成绩，谁是年度第一，什么荣誉先进，升官发财通通有，老二就只能干瞪眼。 新上任的郑行长因为年轻，年轻就有闯劲，也想争一争这个第一宝座。 所以大手一挥，准备斥巨资采购一批花都老板最喜欢的冬虫夏草用于送礼。 本来嘛，这么一笔上千万的巨额采购就像一块美味的蛋糕，多少人想来咬一口，但郑行长又是一个贪心的人，一个人要拿走10%的嗯嗯那啥。 关键是银行其他岗位也需要打点，一圈撒币下来，没有十几二十个点撒出去，这笔定单根本拿不下来。 行有行规，银行有银行的潜规则，虫草也有虫草行的潜规则，那就是二级经销商不能跨过花都本地的三级经销商直接跟银行合作。 否则三级经销商赚什么？ 但三级经销商的利润都没有20个点，还要缴税房租什么的都是成本，一下子全撒出去，那经销商赚什么？难道为郑行长等无私奉献？ 再加上一级虫草、特级虫草本来就是稀缺货，根本不愁没人买，所以天河支行这笔虫草采购订单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郑行长已经在考虑了，实在不行就换其他保健补品，比如什么燕窝、人参、鱼胶等等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郑行长接到了尹涟漪的电话。 当铃声响起，郑行长微微一笑，这个女下属长得特别漂亮，但特别不听话，自己哪怕明示暗示了好几回都不上勾。 这反而引起了郑行长的极大兴趣。 对男人来说，越不上勾的鱼儿就越诱人，越有挑战性，吃不到就急得抓耳挠腮。 所以郑行长一直在考验尹涟漪，给她安排许多额外的工作任务，甚至连采购虫草等贵重礼的任务也交给了她，这就是会说中的“熬鹰”。 也许有人会说，郑行长胆子这么大？尹涟漪都不是他的心腹，收回扣这么隐私的事情都敢让下属知道？不怕举报？ 郑行长是真不怕。 先不说拿回扣是行内潜规则，银行哪笔采购没有猫腻？上级要查查得过来吗？ 就算被举报了又如何？他是玩金融的，自然有xi钱的方法。 到时钱又不是给他的，汇入的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账户，一汇进去就会被自动分散到无数个小账户，再从国外或香江转一圈，谁来也查不出来。 玩金融的，胆子都足够大，心也足够脏。 “喂，是小尹嘛，有什么事情？” 尹涟漪听到这个油腻男的声音就一阵恶寒，但还是证据恭敬地说道： “郑行长，你上次交待的虫草采购任务已经有人选了，对方是花都岭南堂，他们刚好有一批一等级别的虫草。” “岭南堂？”郑行长想了一下似乎没印象，不过他也不在乎。 “行吧，那什么时候让他们来一趟银行，我得看看虫草质量怎么样，我们是要送给大客户的，千万不能马虎。” 尹涟漪深吸一口气，继续低声说道： “岭南堂的小林总说晚上想请您在彩虹坊吃饭，不知道郑行长晚上有没有时间。” 郑行长心想尹涟漪平时饭局酒局从来不参加，这次是她中间搭的线，那总得出席了吧？多好的拉下水机会。 “行，那就晚上6点见，小尹，到时你这个中间人可不能缺席哟。” 尹涟漪翻了个白眼，语气还是恭敬回道：“好的没问题。” 小姑娘心想晚上林三七这位老同学作东，肯定不会让她出现什么意外，两人尽管在学校里斗了十多年，但其实在大事上，双方还是彼此信任的。 晚上6点，彩虹坊。 这是花都一家有名的海鲜酒楼，装修得富丽堂皇，光是大堂里的那个水晶灯就亮瞎了林三七的狗眼。 林三七已经围绕着这个水晶吊灯转了好几圈了，嘴上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看到林三七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尹涟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光了，赶紧扯住了老同学： “行了行了，真是个十三点，一盏灯有啥好看的？我跟你说，一会儿郑行长来了，你可得替我打掩护啊。” 林三七满脑子问号，回过头来看着尹涟漪： “不对呀，不应该是你帮我打掩护吗？一会儿来的是你们行长，你得替我多多美言几句拿下订单才对呀。” “笨蛋，就是因为来的是我们行长，我才让你帮我打个掩护，关键时刻要冒充了下我男朋友，省得那家伙老是打我主意。” 林三七心想，果然漂亮的女人就是祸水，到哪都容易招惹是非，要不是十多年同学知道她是属于外柔内刚，贞节烈女型，否则真容易被误会是绿茶表。 “冒充你男朋友啊，嗯嗯，那我有什么好处？要不先亲下哥哥，当利息了。” 尹涟漪一脚踩在林三七脚背上：“小贼，你想死吗？” “啊呀，疼疼疼，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个八……” 这时候有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小尹，你们在干嘛？” 第142章 不可告人的交易 彩虹坊酒店，包厢里。 郑行长仔细端详了手里的虫草，又取出一个玻璃小瓶，取出一支虫草折断，闻了闻气味，又放到嘴里咀嚼了一会儿，好半天后才点点头： “的确是野生一级虫草，而且非常新鲜，没有一点加工过的痕迹，难得难得。” 郑行长只是色，又不是傻，三十多岁就能爬上支行长宝座，自身能力是无庸置疑的，精明着呢。 林三七心情很放松，自家的虫草怎么来的他最清楚，如果对方给差评只能说对方不识货。 “郑行长，你放心，我这些虫草都是从青藏高原亲自从牧民手里收购来的，每一支虫草都保真，可以承诺假一罚十。” 郑行长也是个爽快人，检验完虫草后，直接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 “小林总，虫草我很满意，如果50斤虫草每一支你都能保证这样的质量，我现在就可以作主订货，不过……” 林三七有点惊讶对方的直白，本来以为要酒过三巡，好话说半天，对方还要拿捏几番后才能下订单，想不到几句话生意就成了。 不过，这个“不过”嘛…… 林三七嘿嘿一笑： “郑经理，你是个爽快人，那我也爽快，只要交易成功，我拿到全款……” 郑行长从旁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小卡片，上面有一长串数字： “小林总，我听小尹说伱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这个账号是一家慈善组织专用的，想必你肯定愿意付出自己的爱心。” 林三七接过来一瞧，心里知道这就是收回扣的账户。 开户银行和收款人是远在一个偏远省份，表面上跟郑行长一点关系也没有。 林三七把卡片放好，重重点头：“郑行长放心，250万爱心款我一分都不会少。” 郑行长一看林三七如此上道心中满意极了： “好，小林总有实力，以后我们可以多多合作，来，我敬你一杯。” 林三七赶紧将酒杯端起，杯口低于郑行长的杯口，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尹涟漪在旁边都看傻了，她原本还以为双方会有一场拉锯战，毕竟这笔采购合同可是达到了2500万呀。 结果两个男人才坐下没多久，酒都不喝一杯生意就谈成了，这年头赚钱都这么容易了？ 其实尹涟漪不知道的，郑行长和林三七都不想就这笔交易多说什么，一来是害怕言多必失，二来更是怕对方万一有录音怎么办？ 所以用最简练的话，尽快完成交易，达成回扣共识，这才是最优选择。 喝了几杯酒，双方便开始随意聊起天了。 郑行长显然还存有一定的试探之心，便开口问道： “小林总，你们的岭南堂实力不错呀，据我所知，青藏高原那边的虫草都是被那几家人垄断的，所有虫草必须要他们几家才能在当地收购，别的资本想介入往往都被野蛮驱逐，你是怎么拿到大批虫草的？” 虫草价格要炒高，背后肯定有推手。 推手想要利润最大化，成为操盘手，那么肯定需要将全部虫草货源掌握在自己手里，国内能做到这几点的只有少数几家资本，或者说……家族…… 郑行长做为财经精英人才，更懂得资本的野蛮和攻击性，不可能允许别人来分蛋糕。 林三七表面嘿嘿一笑，心里却想，难道老子要告诉你，我能穿越？1959年的虫草都是喂猪的，根本没人要？ “这个这个郑行长，靠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我有自己的带头大哥，我们的生意不仅局限于虫草，只要是珍贵的中药材，我们都有办法搞到手。” 郑行长点点头，心想原来这位小林总果然只是一个白手套。 这种人在资本市场太普遍了，像某房地产公司老总，别看他总喜欢系爱马仕皮带，泡冰冰凉凉的明星，人前风光。 其实知道的都懂，他仅仅只是被某些资本推上前台的白手套而己，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不可能出面的。 “那小林总，看来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多多合作喽。” 林三七也拍着胸脯：“郑行长放心，别的我不敢保证，中药材这一块你有什么需求我都能办到。” “好好好，来，我们再碰一杯，小尹，你怎么不喝呀，来来来，满上，我们三个人碰碰。” 郑行长想着马上就有250万进账，心情放松，于是准备开始灌女下属酒了。 尹涟漪看领导和林三七谈得投缘，也不敢扫兴，于是拿起杯中的红酒： “好，郑行长，小林总，那我这杯就干了！” 郑行长看到尹涟漪满满一杯红酒下肚，眼睛顿时就亮了，觉得今晚机会来了，于是又热情拿起了酒杯： “小尹呀，这位小林总可是中药材奇人呀，你没听他说想要什么药都可以跟他说，这样的高人你可得多多敬酒呀，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天河支行不懂礼貌噢。” 尹涟漪差点没笑出来，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林三七是什么德行？还高人。 不过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她到底嫩了点，不知道酒桌文化的险恶，被人一哄，又拿起了第二杯酒： “那小林总，我敬你一杯，感谢你让我顺利完成了任务。” 林三七赚到钱了，心情也愉快，拿起酒杯碰了碰：“感谢尹美女让我大赚一笔，这杯我敬你。” 这两个人以为是在开同学会呢，一杯杯干。 郑行长见两人放下了酒杯，马上又乘胜追击： “好，小尹今天真爽快，这几天听说你在外面跑业务也辛苦了，这样，再喝一杯，我就考虑把你调到信贷部，怎么样？” 尹涟漪两杯红酒下肚，头已经有点晕了。 如果换了别的场合，她打死都不会喝的，但今天因为林三七在场，不知不觉让她有一种安全感，所以又拿起了酒杯： “谢谢郑行长，我一定会努力的，这一杯我干了。” 三杯红酒，差不多就是半瓶以上了，再加上是空腹饮酒，尹涟漪脸开始红了，眼睛有点点迷离。 醉美人更是别有一番风情，让郑行长心里直喊爽啊。 林三七却还是保持着警惕心的，一看尹涟漪今天可能要醉倒，如果自己再被郑行长灌醉，那今天尹涟漪恐怕就危险了。 见形势不对，林三七马上采取b方案，提醒尹涟漪： “尹美女，你看我像什么？” 尹涟漪哈哈一笑，像当年学生时代一样骂道：“我看你像十三点。” 突然，收到暗号的尹涟漪内心一震，瞬间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喝多了失态了，心中暗骂郑行长个王八蛋趁机灌酒，马上执行b计划。 尹涟漪突然就像发酒疯一样，抱着林三七的手臂撒起娇来： “郑行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男朋友，林三七，小林总，呵呵，呵呵呵……” 郑行长心里一惊，心中有一种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啊，原来小林总是你男朋友？那刚刚还表现得不是很熟的样子。” 林三七假装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郑行长抱歉抱歉，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我和涟漪都是创业阶段所以现在都以事业为重不准备公开，结果这丫头喝醉了自己先说出来了，呵呵，涟漪，你有点醉了噢。” 林三七说完，假装用手拍了拍尹涟漪的大腿，拍完后直接就放在了上面，还趁机摩挲她大腿了几下。 感受到手中柔嫩的触感，林三七心里大呼：哇噻，又白又嫩，手感我给100分。 尹涟漪穿着牛仔短裙，坐下的时候大腿是露出来的，这下好了，被某只咸猪手轻轻抚摸着，一下子就火大。 可她知道现在是演戏时间，不表现得亲热点如何瞒过老狐狸郑行长。 于是一边笑着，一边暗暗用食指和拇指陷着林三七手背上的转，还恶狠狠地转了一圈。 “我没醉呢，今天难得高兴，三七，你应该再敬郑行长一杯。” 林三七心中痛得呲牙咧嘴，但表面上还是风清云淡的样子。 郑行长一瞧，好嘛，平时在银行里的冰山美人居然被一个男人摸着大腿，这是在玩反差萌吗？这也太意外了。 但能做行长的人都是心机深沉，表面上仍然笑呵呵道： “小林总，不错呀，把我们天河支行一枝花都拿下了呀，什么时候的事情，小尹可是一点风声都没露呀。” 林三七摸了半天大腿，这时候又握住了尹涟漪的小手，继续轻轻摩挲着： “我跟她是青梅竹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日久生情就这么自然在一起了。” 郑行长心里是不爽的，仿佛自己池塘里的鱼跑了，但随后也释然了，天河支行上千职工，漂亮的女员工不要太多，不差一个两个。 对他这样挡次的男人，女人永远不会缺。 比起马上要到手的250万，以及未来还有可能的合作，钞票远比一个女人来得更重要。 “好，小林总和我们小尹果然是郎才女貌，那我这个当行长要再敬你们一杯，小林总以后可不能欺负我们天河支行的一枝花噢。” “郑行长客气，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林三七一边干杯，一边还在摸着某人大腿…… 第143章 有同事想要整人 酒店门口。 林三七牵着尹涟漪的手，两人热情跟车里面的郑行长挥手告别。 一直等郑行长的车开出老远，林三七才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就看到旁边美人已经黑化了： “十三点，你这手要牵到什么时候？” 林三七啪一下，一个漂亮的甩手：“尹八婆，你准备过河拆桥啊？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哼！” “哼哼，姓林的，刚刚吃老娘的豆腐吃饱了吧？现在该我们算算总账了吧？” 说完，尹涟漪拿出当年学跆拳道的姿势，准备一脚将林三七这个大色狼踢飞，以泄被摸大腿之恨。 却听到林三七大喊一声：“尹八婆，走光啦走光啦，粉红色的。” 尹涟漪穿的是牛仔短裙，一抬脚踢人，里面的风光可就都露出来了。 尹涟漪一听，因为惊慌走光结果一个重心不隐，踩地的脚一崴，啊呀一直就摔倒在地。 “林三七伱个扑街，你个色狼，你个混蛋，我要把你抽筋扒皮大卸八块，呜呜呜，你欺负人~~~” 林三七一看自己闯祸了，赶紧求饶： “你看你，学了三脚猫功夫就要踢人，知道的你是女神，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女神经呢，好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让我看看，完蛋了，脚踝肿了。” “哼，要你管，滚远点你个色狼！” “闹闹闹，尹同学，这就你不对了，是你让我演戏假装你男朋友，我还没跟你要出场费呢，结果我演出如此精彩入戏，你却准备又打又杀的，你摸摸你的良心，是b还是c？” “啊啊啊！！！我要咬死你个死扑街。” 林三七一把将地上的尹涟漪一个公主抱，然后一巴掌重重拍在她的屁股上： “好了好了，咱俩光屁股时就认识，谁不知道谁，你装什么清纯。别动，脚踝都肿了，我得送你去医院。” 尹涟漪把头一歪，假装很不屑的样子，但两只手还是紧紧搂住了林三七的脖子。 “我不管，我的脚受伤了，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车马费、精神损失费都要你赔，反正你现在是个土财主了。咦，你什么时候买酷路泽了？” 女人的心思很容易被引开，现在又注意到车了。 林三七将尹涟漪抱到副驾驶上，还热心给她系上安全带。 在系安全带的时候，几乎半个身子压在了尹涟漪身上，那种软软的触感让林三七直呼过瘾，气得尹涟漪大骂色呸。 “好了好了，别骂了，以后哥哥我也是有钱人了，有什么存款任务完不成就跟我说。刚好我们家要开一家中医诊所，一家中药材经营公司，流水估计会比较高，开户银行给你完成任务，怎么样，哥哥对你好吧。” 尹涟漪叹了口气：“我真不想在银行干了，我不适合这个地方。” 林三七一边开车，一边随意说道： “不在银行干也行，我家准备开公司，正缺财务呢，要不给你个财务经理当当？” “呸，皮包公司的财务经理你当我稀罕呀？要当这种经理，我们平乐村机会可多了。” “经理都不要当？给你个老板娘要不要当？” “我当你老母，色狼，哼！” “啊呀，我当你是同学，你居然想当我小妈，回头我去问问我老豆答不答应！” “林三七我要杀了你！！！” “坐好坐好，女神的人设要不要了……” 酷路泽飞快从花都街头开过，车上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朝医院开去，一路上骂声不断…… 一方急于流量变现，另一方急于拿回扣，所以林家和xx银行天河支行马上就完成了交易，2500万现金打入了岭南堂中医馆的账户。 发票抬头也是“岭南堂中医诊所”，看起来怪怪的。 反正中医馆也是要交税的，对于税务问题，林木森林三七和作者君都一样重视，河蟹社会…… 拿到2500万后，林三七按照约定，给一个陌生账户汇了250万人民币，至于别人怎么洗这笔钱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反正郑行长随后就打来了电话，双方约定以后可以多多合作，毕竟这是双赢的好事情。 林三七没有给尹涟漪现金，有些事情打的是擦边，他还是感谢这位女同学介绍的生意，不能害她。 但感谢是一定要感谢的，林三七去4s店提了一辆适合小女生开的欧拉好猫电动汽车。 没有小女生能抵挡得了粉红色欧拉好猫的诱惑，哪怕尹涟漪已经有一辆迷你宝马在开了。 不提林三七在2023年顺风顺水，但在1959年，有人已经看他不顺眼了。 采购科副科长吴明家里。 杨小青正在骂骂咧咧： “吴科长，您就这么看着林三七那小子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我都三十多岁了，等这个干部名额等了十多年了，好不容易今年有一个名额却给了那个小王八蛋，这谁受得了？” 吴副科长不动声色： “那也没办法呀，人家林三七有本事，骆文远都完不成的任务让他给完成了。再说，当时让你们自由竞争，你们几个怎么都不敢报名？” 李泽旭、祝兴晨都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杨小青显然还不服气，继续拱火道： “吴科长，我可是听人说了，林三七从清海回来后，可是拎着不少好东西去院长家，去孔水虎家，妈的，偏偏就漏了您吴科长，您说这林三七做事真他妈孙子。” 吴副科长一听，鼻子也重重哼了一声。 林三七拎着猪头到处拜山门的事情他当然听说了，都住在大杂院里，有什么事情瞒得住？ 本来嘛，请客送礼也是人情往来，就算有人看到也不会说什么。 可林三七送礼次次都落下他吴明吴副科长，这不就是赤果果地打他脸嘛，哪怕老谋深算的吴明也有点受不了。 吃肉事小，面子事大。 杨小青一看这位带头大哥生气了，火拱起来了，心中窃喜，假惺惺问道： “科长，反正咱们哥几个就只认您当领导，孔水虎都不行，这老王八蛋每天就只想着往上爬，科室具体管理还得看您，所以您给个章程，得治治这个林三七。” 吴副科长点了一根烟，目光悠悠说道： “现在林三七跟医院上层关系好得不得了，沈国明恨不得把他当亲儿子，咱们要从上到下动他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犯原则性错误，比如贪了公家的钱，或者有证据他拿了回扣。” 杨小青几人一听脸色就垮了。 因为宽街中医院谁不知道，林苦参大夫非常疼爱这个小儿子，把大半家产都分给了小儿子，所以林三七从来是吃穿不愁，炒个菜都要用半瓶油的败家子。 （林三七：excuseme？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林杜仲？） 所以想让林三七犯错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突然李泽旭有了一个主意，于是兴奋地说道： “吴科长、杨哥，我有一个主意你们听听，你们有没有记得林三七从清海回来的时候，那样子简直跟叫花子一样，说明他在清海可是吃了老多苦头。” 屋里几人都点点头。 林三七从清海回来差点被当乞丐被轰出医院，这事在中医院早当笑话传遍了，谁都知道。 “你们想呀，现在出趟差多不容易，一路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尤其是咱们药品采购还要去大山里，运气好还能找个招待所，运气不好跟野人一样露宿野外，这工作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在场几个都是老采购了，对李泽旭这话感同深受，同时准备继续听听他有什么鬼主意。 “我的想法呢，吴科长，你是安排采购日常调度的，那就给林三七密集安排出差任务，让他一年十二个月365天，天天都在外地采购，回不到京，看他林三七吃不吃得消？” 杨小青一拍桌子： “妙呀，李泽旭，你狗日的这招够狠呀，而且还是在吴科长的工作职权范围内，让他有苦说不出。他要有意见，就来一句你是干部，就要以身作则，看他怎么办。哈哈。” 吴科长也是眼睛一亮，轻轻点头，显然对这个鬼主意是认可的。 因为科室领导安排职工去正常出差，哪怕是院长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毕竟这是正常的工作安排，是堂堂阳谋。 祝兴晨却在后面弱弱泼了盆冷水：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西北组的采购任务一向来都不是很重，因为西北的药材较其他地方少，所以哪有那么多工作安排给林三七？” 中药材的分布，这是跟人文历史和自然气候有很大关系。 相对来说，华东、东北等地区的中草药分布最多，其次才是华中、华南、西南等地区。 而西北地区自古以来要么气候恶劣，要么地理环境不适合，最主要的是西北地区一向来不是汉族人口主要聚焦区，古代鲜有名医名家。 所以西北地区的中药材是全国六大地区里排名最少的，且大多集中在陕西秦岭一带。 具体到采购任务也就是最轻，这也是为什么像华东地区有3名专职采购人员，而西北地区只有1名专职采购员。 第144章 吴副科长的阴险 祝兴晨继续分析道： “西北地区采购任务少，那么整天安排林三七去出差就不是很现实。其他地区任务重，但不是林三七分管区域，所以大家都想想办法，怎么把林三七折腾到其他地区去？” “对噢！” 杨小青几人一听都陷入了沉思。 “可是地区分工刚完成，现在才过了一个多月就要调整，恐怕孔水虎那里就难以通过。另外，全国六大区域，西北是最差的，那里有狼，咱们谁愿意跟他林三七换呀？” 愿意去西北，也不会睁睁被林三七摘了干部桃子。 吴副科长这时候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显然已经智珠在握在了： “这事情好办。” 本来七嘴八舌的几人都静了下来，看向了这位吴副科长。 药库那边已经反映过来，需要我们采购叶下珠、凤尾草、鸡骨草、莪术、石决明、穿心莲等十几味中药，你们想想，这些中药材都有什么特色？” 说到这个，负责华南地区采购工作的李泽旭最有发言权了： “这几味药我熟悉，叶下珠、凤尾草、鸡骨草、莪术、石决明和穿心莲都主要集中在华南地区。” 说到这里，李泽旭突然顿住，眼睛也发亮了，激动地说道： “我明白了，吴科长，我明白了。” 杨小青和祝兴晨满脑子问号：“你明白啥了？” 吴副科长则是管自己喝着水，笑而不语。 李泽旭突然从前包里拿出一张全国地图，给大家解释道： “大家看，鸡骨草主要产地在广栖的玉林、莪术的主要产地在钦县；叶下珠主要产地是东广省的梅州、凤尾草主要产地是湛江；穿心莲的主要产地是胡建漳浦、而石决明主要产地是莆田。 如果林三七要采购这六味药，别看数量不大，但却要跑遍华南三省六市，而且一路都要翻山越岭、上天下海，很惨的。 看看这些什么玉林呀、钦县呀、梅州啊，那都是在大山里面，交通不便也算了，气候又闷又湿，标准的鬼地方哇。 还有这个湛江、漳浦、莆田都是在海边，这些地方都是古代流放犯官的地方，你们想想这环境能好到哪里去？一趟跑下来，太阳能晒脱三层皮。 关键这三省六地之间都没有火车直达，只能坐汽车转牛车马车，最后还不得不步行，这么多地方跑下来，估计一趟没有两三个月根本回不来。” 吴副科长接话，提示道： “一趟下来要两三个月，一年给他安排个三趟四趟出差任务，那他几乎就不用在首都待了，咱们中医院也完全没有他的位置了。沈院长就算想要照顾都照顾不到他。” 李泽旭又补充道： “这些地方不但远，而且路上非常危险，不要说大山里的那些绿林好汉了，就算是热带雨林里的那些毒蛇虫鼠的，被咬一口，荒效野外的恐怕抢救都来不及呀。 每次我去这些地方采购药材，都需要跟毕春龙、廖湛映一起，还得请当地的同志给我们做向导，组成一个四五人的团队才敢出发，如果林三七一个人进山下海，嘿嘿……” 祝兴晨和杨小青恍然大悟：“噢~~~” “可是，不对不对，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林三七是分管西北的，怎么把他搞到华南去？” 59年的时候，国内的经济重心在北方，南方则还处在农业社会，小农经济模式，非常穷。 至少在首都人民看来，华南地区就是标准的穷乡僻壤，也就比西北好了一丢丢。 就比如东广省，那时候聪明点、机灵点、有野心点的人几乎都跑到东方之珠，就因为内地太穷了。 吴副科长鼻子轻哼了一下： “想让林三七去华南三省还不简单？ 李泽旭，伱回去跟毕春龙、廖湛映说好，你们三个同时想个办法称病，不能上班，最轻不能长途出行，需要什么医疗证明你们自己想办法。 杨小青、祝兴晨，你们两个明天也领一些采购任务，我会安排你们去各自分管辖区出差，要保证半个月内不能回来那种。 这样咱们采购留在首都的闲人只有林三七一个人，到时候我再安排采购任务下来，在李泽旭三人因病无法出差的前提下，只能让林三七暂时顶替上，到时他不去也得去。” 杨小青听了哈哈大笑： “对呀对呀，他敢不去？那正好，他凭什么当干部？当干部不就是要以身作则嘛，这就是让他作茧自缚。” 李泽旭也是激动的连连拍手： “咱也不给他设置难题，但我在华南的人脉也不借给他林三七，让他自己去想办法，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华南三省乱转。如果他完不成任务，那正好，咱们又可以趁机发难了，哈哈。” 吴副科长这时候又点破道： “年轻人吃不了苦，就算吃得了苦，也受不了打击，咱们现在就是要搞他林三七的心态，让他每天都陷入忙乱、疲惫、不安当中，等哪天他的精神垮了，人也就废了！” 李泽旭、祝兴晨、杨小青听了心中都是暗暗一惊，这可是标准的要杀人诛心啊。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得罪这个副科长，太狠太阴太毒了…… 果然，第二天，李泽旭、毕春龙、廖湛映三人同时出行，结果发生了交通事故，三人同时受伤，被送到到铁路总医院住院去了。 孔科长也没当回事情，只是觉得自己几个下属挺倒霉的，亲自拎着几个罐头去医院探望了一下。 看到病床上被裹着纱布的三个下属，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孔科长还爽快地批了半个月的病假。 第三天，杨小青、祝兴晨也接到了采购任务，被安排出差了。 到这一步，采购科还是风平浪静，啥事没有。 林三七每天也是正常打卡上班，然后就跑得人影不见了，其实是当“游客”去玩了。 59年的时候，北平的很多古建筑都还保存完好，除了城墙外，其他明清建筑都是原汁原味的，非常具有时代意义。 像北海公园里面的曾陈列万尊金佛的万佛楼，慈禧游园的小铁路都保留着。 这小铁路连接北海公园和紫禁城，是国内第一条铁路，59年还能看到，以后嘛…… 再比如西长安街南侧有个大庆寿寺，有两座元代建造的九层塔，一大一小非常古朴雄伟，美感十足。 此外，以大庆寿寺为中心，东公安街、司法部街、朝阳门、阜成门和，以及东单、西单、西四、历代帝王庙前等等，现在都保存有非常传统漂亮的牌楼。 很多游客只记得徽省黄山棠樾的七连座牌坊群，连琼瑶剧《烟锁重楼》也是这儿取景的。 大家都觉得这七座牌坊不仅体现了徽文化程朱理学“忠、孝、节、义”伦理道德的概貌，是徽商纵横商界三百余年的重要见证。 但这棠樾的七座牌坊，跟50年代四九城的牌坊比起来，那都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办法比。 那是民间的牌坊，完全不能跟皇家气派的大牌坊比，无论精美程度还是规模都只能算弟弟。 可就是这么精美的牌坊群，林三七知道也没几年可“活”了。 苏联援助专家甚至还提议要拆除故宫，然后将这个黄金地块改成现代化的行政中心，幸亏翔宇同志力保，否则估计后世连紫禁城都看不到了。 所以林三七就想趁现在有时间有机会好好参观一下59年的四九城，最好能记录下来，将来也可以做为纪念和研究用不是？ 但你要林三七拿着手机自拍杆，然后像自媒体人一样走街串巷去拍摄，那不是给人家胡同大妈们送菜嘛，抓特务。 最后被关进去切片处理。 所以最重要的是要买一台相机。 林三七从单位出来，慢悠悠朝王府井走去，这儿有首都最大的几家商场，想买啥应有尽有。 到了王府井，他先在东安市场喝了一碗羊肉汤，出来的时候打了个饱嗝还有一股子羊膻味。 别问别人都吃不饱饭，林三七打的什么嗝？问了就是他一个人吃了双人份羊肉汤，再加两个饼，反正他也不差票不差钱。 啥时候没钱了去趟黑市，没票了找他开印刷作坊的秦明哥…… 吃饱喝足的穿过大街，就来到了北平市百货大楼。 这是新中国历史上第一座由国家投资兴建的大型百货零售店，被誉为“新中华第一店”。 当然这个年代的建筑风格全部都是仿苏联式的，都是方方正正，初看大气，再看单调没有美感，反正林三七不是很喜欢。 尽管只是上午9点多，但这时候百货大楼里面已经非常热闹了。 做为50年代的网红打卡地，北平百货大楼是每个来到首都出差的人必到的地方，哪怕买不起来参观一下也好。 关键还有很多地方上买不到的东西。 稍微有点条件的人，都会让出差到首都的亲朋帮忙带一些东西，就跟八十年代让出国的亲朋带东西一样。 林三七心想自己59年穿越到首都还是挺幸运的。 第145章 买相机差点若事 北平百货大楼是国家的一个门面，不仅国内顾客多，不少外国友人也常常来参观。 所以摆在在货柜上的商品那是应有尽有，绝对体现了我国地大物博，出产丰富的大国景象。 就比如那床单，各种品牌各种颜色花纹，一定排开，一眼看去非常有视觉冲击，也是顾客最多的几个柜台之一。 最让林三七震惊的是那个搪瓷脸盆柜台，整整一面墙挂着的全部是脸盆，而且都是里面朝外，这摆放得非常壮观，又方便顾客挑选。 林三七就像一个“外来游客”一个个柜台参观过去，什么都觉得新奇。 柜台后面的女营业员，那真是一个赛一个漂亮，态度也一个比一个和蔼，完全没有供销社大姐那种寒风刺骨，无论相貌还是气质，跟后世的空姐有得一拼。 林三七心想，当百货大楼经理肯定会很“幸福”吧…… 一楼没有相机，林三七打听了一下就往二楼走去。 二楼有个家电区，这里的顾客是最多的，那简直是挤也挤不进去，而且听周围口音很多都是外地的，而且占了大多数。 “嗨，这就是冰箱啊，放家里得多有面子？” “冰箱有啥用？就吃个冷的，看到没，那可是电视，有了这玩意儿以后都不用去电影院了，天天在家看电影。”（国内第一家北j电视台已经在1958年成立了） “电视虽好，一台电视八百多块钱，谁他妈买得起呀，我现在是做梦都想买台收音机。” 林三七在外围算明白了，为啥这么多人，敢情都是来瞧稀罕的，买不起还不兴过过眼瘾？ 林家已经有一台收音机了，林三七对这些落后原始的家电一点兴趣也没有，直接就跑到了相机柜台，然后就有点挠头。 因为柜台上只有孤零零三款相机放着，非常冷清。 看这些相机的外表就不是什么好货，做工看起来比较粗糙，让林三七不是很满意。 相机柜台的营业员是个中年男性，这时候笑呵呵主动问道： “同志，您是需要买相机吗？” 林三七也笑着点点头：“对，想买个相机出差用，对了同志，这几款相机都是什么型号？价格？” 中年营业员很有风度，先在玻璃柜台上摊了一块绒布，然后才像宝贝似的取出三个相机开始介绍起来： 看到有人买相机，忽拉一圈，相机柜台旁就围满了顾客，林三七赶紧把裤袋里的钱紧了紧，就怕被哪位佛爷给掏摸了。 “这款竖型的叫幸福120相机，天津产的，镜头没有镀膜的两片透镜，只有简单透镜结构，不过胜在价格便宜，只有29元一台。” 相机身上有大大的“幸福”两个字，但林三七并不是很满意，一看就是便宜山寨货，拍出来的成影效果能好？ 旁边有一个瞧热闹的，大约30岁左右的男子提醒道： “小同志，这款相机是模仿一款德国的altissa相机，用的是129胶片，现在已经过时了。你如果喜欢好一些的，闹，旁边那台华山135相机不错，仿的是苏联产斯米钠相机。” 林三七冲对方竖了个大拇指，原来相机爱好者这个年代就有呀。 不过他心里很想提醒他一句：单反穷三代，摄影毁一生。千万不要走这条不归路啊。 中年营业员估计也是站柜台太无聊，这时候见众人都有兴趣，于是充分发挥了北平侃爷风格，话多起来了： “这位同志说得对，这华山相机是西北光学仪器厂从去年开始生产的，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同时模仿这款相机的还有重庆的两个厂家，分别是重庆长江电工厂和重庆乐器厂。 这两家仿制的相机都叫“长江牌”，功能同华山都是完全一致的，使用镜头是三片三组40/4.5柯克结构，属于成熟的光学设计，所以价格比幸福牌相机要贵，80元一台。” 林三七对这款相机了不是很满意，这时候眼睛已经看向了第三台相机。 这台相机的外观看起来就比较时尚些，而且部件也多了些，再加上机身上“上海”两个字，感觉比较洋气。 男人嘛，首先是颜控。 “同志，这台上海相机怎么样？” 那中年营业员呵呵一笑： “同志，您好眼光，这台上海58-2仿的是莱卡相机，采用的是最先进的天塞镜头，售价是217元，数倍于幸福和长江，您说这相机能差吗？” 听到这价格，旁边围观的人都是一声惊呼。 要说天津幸福一台只要29元，再怎么贵省吃俭用个一年半载还是买得起的，可这上海相机那是真的高攀不上了。 除非是单位采购，或者父母爬过雪山的才买得起。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林三七，他不差钱，去玉树前准备了一万元现金，结果在那边只花了几百块钱。 作为“万元户”，林三七在这个时代买东西已经完全到了不看价格标签的地步，非常具有暴发户心态。 59年的相机虽好，但对林三七这种经历过后世数码时代的穿越客来说，这种相机不但原始，成片效果差，关键是操作太复杂。 想到这里，林三七好奇地问道： “您刚刚说上海相机是仿莱卡？那咱们百货大楼有没有莱卡相机卖？” 还没等营业员回答，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在喊了： “那都是资本主义的玩意儿，我们国家的百货大楼怎么能卖资本家的东西？” “就是，咱们就支持国产货了。” 营业员无奈地笑笑： “是啊，现在都要支持国产货，再说了，国家已经如此困难了，咱们也不可能再花宝贵的外汇去进口这些没用的玩意儿了。” 林三七懂了，外汇都没了，怎么进口呢？就算有钱要进口，也肯定是进口粮食了。 就在这时，之前那位30岁左右的男子提醒道： “小同志，您要是真对摄像有兴趣呀，可以去信托商店看看，不过那边都是二手货，质量有好有差。” 林三七眼睛一亮，心想对啊，信托商店啥玩意儿都有，自己又不忌讳二手货。 “信托商店呀，哈，这是个好主意，要不我现在就去……” 林三七话没说完，人群中一个中年男脸色严肃指责道： “小同志，你这思想要不得，帝国主义残害我们国家多少年，屠杀我们几万万同胞，到今天为止还是亡我之心不死，你怎么能有这种崇洋媚外的思想？伱不支持国货，他不支持国货，我们民族产业怎么能发展？” “就是，小同志你这思想觉悟有问题！” “哪个单位的？应该写封信批评批评！” “咱们国家的商店都不卖了，你还硬要买，就这么喜欢外国东西？” 林三七脸色都变了，想不到买个相机居然被上纲上线了？ 关键是他心虚呀，自己的身份本来就比较敏感，要是再被扣顶里通外国的帽子，那一查一个有问题。 再说了他买个相机完全就是为了玩，丝毫跟“流量变现”扯不上关系，完全没必要为这事触犯众怒。 四九城好管闲事的老爷们太多，他们说会举报是真可能会去兴报的，绝不是说说的。 识实务者为俊杰，林三七果断决定认怂： “啊呀，我错了我错了，经过大家的批评教育，我已经认识到了我思想上的问题，我必须要自我反省，自我改正，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就买咱们国家自产的相机。” 当年学校检讨小王子的功底还是在的，说出来的检讨是一套一套的。 围观的人一瞧这位小年轻如此听劝，一个个都得意极了，还纷纷鼓起掌来： “好，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 “记住了，我们华国人只买自己的国货！” 林三七也趁机举了举拳头，高喊道：“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两岸三地一家亲。” 林三七这句口号把大家都整得不会了，见过会扯的，没见过这么会扯的。 在众人的七嘴八舌中，林三七果断要了一台“上海牌”相机： “同志，这台相机我要了，另外再给我来50……” 林三七看看旁边这群好管闲事的首都大爷们，怕自己买多了胶卷又要现场来个批判会，想要胶卷看来还得辛苦多跑几趟其他商店。 于是赶紧改口：“再给我来5卷胶卷。” 营业员内心其实已经有点震惊于这个小年轻的财力，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哪个大院出来的，不能得罪，于是态度更好了几分。 当相机和胶卷拿出来后，开始耐心教林三七怎么安装，怎么使用，有什么注意事项等等。 这一教就半天过去了。 等林三七从百货大楼出来已经是中午了。 林三七也不想回单位去啃粗粮窝窝头，盐水煮白菜，于是准备正阳门那边吃餐午饭，顺便再去买些安宫牛黄丸。 就在林三七放飞自我的时候，关于华南片区急需采购药材的申请已经递交到了孔水虎孔科长的那里。 孔科长从吴副科长手里接过调度报告的时候也不以为意，就是看到申请右上角写了一个“急”字，知道这事耽误不得。 关于小说开头实习生的梗 很多读者都在质疑小说开头，实习医生因为一桩医疗纠纷结果没有拿到毕业证的事情，觉得让一个实习医生背锅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这个是真实案例，实习生并不是医院开除的，医院没有这个资格，但医院可以中止你的实习，退回学校。 学校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铁面无私，杀鸡儆猴，就一定会做出处分，不做开除已经是看在辅导员的面子上了。 还有一個真实案例，是浙江某医院。 当时该实习医生在地上捡到一张自费医疗卡，然后用这张卡自费买了一盒高血压药。 这事情有没有错？肯定有错。 但这个错误大不大？我做为医生，觉得这个错误并不是很大，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批评教育为主就行。 可这事的结局，该实习生同样被退回学校，学校作开除处理。 刚刚这个月有一则真实新闻，事发地是济南。 一个建筑工地发生事故，导致3人死亡。 结果一名实习生居然被判刑了，原因是该实习生没有送到什么重要法律文书，成了背锅侠。 我在抖音上看到过几名律师的点评。 第一实习生没有签定用工合同，不是正式员工，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要给相关单位送达如此重要的文书。 第二，事故的发生跟法律文书送达没有必然关系，事实上该工地早就出现了问题，一直没有整改。 大家说说，这名实习生冤不冤？ 还有一个真实案例，也是今天刷抖音刷到的，2003年成都 妈妈是吸d犯被抓，当时妈妈明确跟民警说了，家里有一个3岁的女儿，请求民警给予救助。 但当时的民警没有责任心，对这个救助不理不睬，事后的采访也说自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结果导致3岁女孩被饿死在家里。 这事要追责，涉事民警被判刑没问题，但把当天在场的实习警察也给开除了。 你们说这个实习警察冤不冤，是他的带教老师要求不要多管闲事，他能不听？ 当时实习警察把这事写在办公室黑板上提醒大家，但清洁工第二天擦掉了，导致其他人没看到。 还有一则新闻，也是抖音上刷到的。 说一辆教练车发生了交通事故，教练让学驾驶的学员背锅，承认当时是学生开车的。 学员也答应了。 最后是警方调取监控才发现驾驶员是教练，最后追责。 我也知道写小说要符合逻辑，经得起推敲。 很多大家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 别的职业内部黑幕我不说，我只说我自己。 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医院里欺负实习生、规培生、进修生的事情比比皆是。 大家可以查一下，有多少规培医生因为不堪繁重的工作自杀，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职场霸凌，性质跟学校里的学生霸凌是一样的。 实习生做为小萌新，小天真，一腔热情踏入社会，往往会被社会教训怎么做人。 第146章 华南有啥名贵药 “叶下珠、凤尾草、鸡骨草、莪术、石决明、穿心莲、白茅根、荆芥、瓜蒌、牛膝、瞿麦、远志这么多呀。” 孔科长看着申请单上的中成药咂了咂嘴： “看来这次任务很重啊，这么多小众药都集中到一起了，老吴，那你赶紧安排人下去采购吧，可不能耽误了临床用药。” 吴副科长这时候为难地说道： “科长，有个问题我正要向你汇报呢，现在我们科室里没人了，这可咋办？” “没人，怎么会没人？” “科长你听我说，杨进波、黄壮群、张明亮等大多数同志们出差在外采购还没有回来，杨小青、祝兴晨几人前天也出发去外地了。 剩下的李泽旭、毕春龙、廖湛映三位同志早几天刚交通事故受伤了，伱也去医院探望了，虽说受伤不是很重，但要长途出差在短时间内也做不到。 现在咱们科室里只有几员女将，剩下就是我跟你两个老爷们了，你说这事咋整？” 孔水虎一拍额头： “对对对，是有这事儿，我给忘了。啊呀，这可咋办？这十多味药都是临床急需用药呀。等等，不对呀，咱们科室还有一个老爷们呀，林三七不是空着吗？” 吴副科长心中暗喜，表面上假装为难地说道： “这个这个，林三七刚刚从西北回来还没喘口气呢，再说了，这几味药大多集中在华南，也不是林三七管辖的工作范围呀。” 孔科长听到这话就不满意了： “不是他的分管区域他就不管了？他还是国家干部呢，更要起带头模范作用了，我们是革命的一块砖，组织安排去哪就去哪，废什么话呀？” 吴科长继续为难地说道： “这事给闹的，可光凭林三七一个人也完不成这么多采购任务呀。” 孔水虎也是老采购了，拿起申请单又仔细思考起来，随后下定了决心： “老吴，我看这样，叶下珠、凤尾草、鸡骨草、莪术、石决明、穿心莲这六味药都是华南的，这次就辛苦让林三七一个人跑一趟吧。 白茅根、荆芥、瓜蒌、牛膝、瞿麦、远志这几味药河北和山西地区都有，就在首都边上，路途也不远，那就辛苦你去跑一趟。 如果实在安排不来人，我也可以亲自去跑一趟，你看我这样的安排怎么样？” 吴副科长心想：这可是你安排的，不是我说的，有事可不能赖我！ “我看这样也行，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就是要辛苦林三七一口气要跑三个省六个地区了，以前三个人的活现在要他一个人干，就怕小年轻不愿意。” 孔水虎在办公室里搜寻了一圈，刚好看到林三七哼着小曲从外面进来，于是招了招手： “小七，过来！” “科长，你叫我啊？” 林三七快速走过来，跟孔科长打了声招呼，对旁边的吴副科长却假装没看到。 “小七呀，这次我们采购科有一个紧急任务，需要一口气采购12味药，其中有6味药只有华南三省才有，而且临床上要得比较急。 这不是巧了，华南组的三位同志都受伤了，其他同志也全都有任务在身脱不开身，所以我和吴副科长商量了一下，希望你能去华南地区跑一趟。” 林三七眨了眨眼睛，华南组三个人都受了伤？恰恰这时候要出差？ 是真够巧的。 当代大学生虽然眼神清澈中带着愚蠢，但不是真的蠢，警惕性还是挺高的，总觉得有刁民要害朕。 “科长，你是说让我去华南地区采购？还要跑三个省份六个地区？” 林三七是查过资料的，知道1959年的华南地区绝对不是什么经济发达地区，恰恰相反，反而是全国最穷最偏僻的地方。 不是有句诗形容嘛，岭南云雾路难辨，瘴气环绕似蛇盘。 穷就代表乱。 乱就代表危险。 更何况还是孤身一人怀揣大笔现金的“行脚商”，那简直就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告诉所有人“大爷来抢啊”。 孔科长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西北之行已经证明了你是一位合格的采购员。现在医院需要你，组织需要你，更何况你是一名干部，所以你不去，难道要我去？要杨秋红他们女同志去？” 孔科长以为是林三七不想去闹小脾气，心里是有所不满的。 尽管他拿了林三七的好处，也可以额外给他照顾，但在集体利益面前，他还是希望林三七能服从分配，而不是恃宠而骄，做事推三阻四。 老一辈人多少是讲点原则的，不像后来只认钱不认人，只对人不对事…… 林三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脑子里在迅速盘算得失。 是的，得——失。 他欢天喜地去西北，连狼都不怕了，是因为他知道西北有冬虫夏草，这玩意儿拿到2023年是抢手货能发财。 还有什么人参、鹿茸、阿胶、麝香、天麻、雪莲花等等名贵中药材，问题是这些都在北方。 现在去华南地区有啥？有满天的蚊子？满地的蚂蝗？ 林三七想了半天也没想不起来自己如果跑一趟华南能有啥“利益”？ 看到林三七在发呆，孔科长也不准备废话了： “行了小七，我现在是以科长的身份命令你，这次华南你是去定了，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吧。” 林三七还能说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去跑一趟了。 至于安全嘛，只能寄希望于那支手枪和冲锋枪了，实在不行只能突突突，超度了那些心怀叵测的施主们。 荒效野外人家不怕被发现，反过来，林三七也不怕被发现呀，看是他们刀快还是自己子弹快。 郁闷的林三七提前下班回到了格格府，连相机里拍的古建筑和街头风貌也不管了。 金采凤正在准备晚饭，看到小儿子垂头丧气回来了还有点奇怪： “咦，七仔，你这是怎么了？在单位里受谁的气了？” 林三七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下午我接到一个命令，让我暂时替受伤的同事去华南地区采购，要跑三个省六个县，妈呀，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嘛。” 金采凤一听，饭也不做了： “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西北组的吗？怎么连华南组的活也让你干了？你们孔科长这是在搞什么？” “这就是孔科长给我下的命令，说要我个人服从组织，要起到一个干部的带头模范作用。” 金采凤把围裙一甩，气冲冲站了起来： “不行，这事我得找沈院长孔科长去说说，哪有这么使唤人的？去西北还没缓过来，又要去华南？下次是不是要去非洲出差了？” 金采凤刚跨出家门就碰到了丈夫林苦参。 “行了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老孔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事情采购科的确有困难，在京只有4个采购员，伤了3个，总不能让伤兵出差吧？资本家都没这么狠的。 现在整个采购科就剩下七仔活蹦乱跳的，他不去谁去？就连吴明这个副科长也要下去采购，难道七仔就可以特殊？所以这事你们不要多想，也没人要整七仔。” （吴副科长笑而不语，深藏功与名……） 金采凤也一时语塞了：“可是，可是……” 林苦参一边放下手里的皮包，一边洗手道： “可是什么？七仔去趟华南也好，顺便去我们老家花都走一趟。 一来呢代我们去看看老家的亲戚们，报个平安。二来呢也去我们在仁济路上的祖宅看看，虽然委托族人照顾，但我多少有点不放心啊。” 金采凤叹了口气，显然被说服了： “是啊，我们10年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老家怎么样了？有没有饿死人，唉……” 林三七这时候看到父亲回来，突然就有了主意： “老豆，我问你个问题哈，你说华南地区有哪些中药材比较名贵？” 林苦参一边擦手，一边自然回答道： “我们老家的海鲜就挺贵呀，呵呵。” “老豆，我是说真的啦。” “我回答的就是真的呀，难道你的眼中只有中草药才珍贵？ 那些海马、鱼翅、鱼胶，你说名不名贵？另外我们老家的陈皮，你可不要小看了陈皮，当年最贵的时候，一两陈皮一两金，百年陈皮胜黄金。” “对哦！！！” 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华南地区特有的东西啊。” 南北方的生活风俗不同，差异也很大，就比如林苦参所说的陈皮，吹得再好，在北方人眼里不就是桔子皮晒干嘛，白吃都不要。 可是陈皮在南方人眼里却是好宝贝，药用价值不用说了，还有收藏价值。 什么3年到8年陈皮有刺鼻的果香味； 9年到20年的陈皮清香扑鼻； 20年到40年的陈皮陈香醇厚； 50年以上的陈皮更是弥足珍贵，有老药材的味道，历经岁月，陈香醇旧。 换了北方人，给你一盒50年前的桔子皮，估计会觉得送礼的人是不是疯了？怎么这么抠呢？ 但在南方，50年的陈皮一斤的价值在百万元以上，绝对的重礼。 甚至2023年很多南方老板嫁女都直接嫁陈皮，做为最珍贵的嫁妆，可见陈皮之贵。 第147章 黑市里想买汽车 只要有利可图，林三七就充满了斗志。 别说是华南地区了，就算现在去委内瑞拉都没问题。 南方人骨子里就有一种做得了老板，睡得了地板的闯劲，有钱赚去天涯海角都无所谓。 吃晚饭的时候，林三七就在思考去南方要准备的东西，首先第一位的就是交通工具。 从首都到华南三省肯定是要坐火车，但是59年的时候南方铁路网并不发达。 就比如胡建省，59年的时候全省只有一条铁路，鹰厦线，从江西鹰谈到胡建省厦门，就连省会胡州都还没铁路。 林三七要去的是莆田和漳浦，这两个地方都不通铁路，估计长途汽车有没有也够呛，这就要林三七自己想办法。 为啥说五六十年代出差苦？苦就苦在旅途上。 在没有汽车火车的年代，运气好能搭老乡一段牛车，运气不好就只能靠两条腿走路。 又不是2023年，手机点点叫辆出租车就行，只要有钱，出租车一口气能给你开到ls。 想到这里，林三七又想到了自己通道空间里的那辆陆地巡洋舰。 来自现代社会的越野车在西北地区开开还无所谓，反正西北地区地广人稀，不怕被人看到。 哪怕偶尔有牧民看到，越野车早就风驰电骋一样开过，牧民也看不清楚，看清楚了也只会惊叹几声真他妈快。 可去南方就不一样了。 南方人口密布，村子一个接着一个，再加上水网密布，汽车速度根本拉不起来。 关键是无论是胡建、东广还是广栖，这三个省都是沿海沿边，边防站很多，老百姓和当地政府对敌特分子的警惕性更高。 林三七要是开着一辆奇怪的汽车出现在南方的马路上，肯定分分钟被抓。 所以要去南方，陆地巡洋舰肯定用不着，另外几辆越野摩托车、蹭板摩托车也不能用，顶多只能骑辆二八杠自行车。 几百，几千公里骑自行车？疯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赶紧摇了摇头，上千公里骑自行车下来，蛋蛋还要不要了？ 林苦参看到小儿子吃饭时，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笑呵呵劝道： “七仔，你也不要过份担心，南方条件虽然艰苦了一点，但毕竟是我们共c党的天下，你怕啥？现在又不是当年军阀混战时期，不会有太大危险的。” 金采凤也劝道： “就是呀，不要怕，大不了任务完不成，咱们不干这采购员了。反正现在伱已经进了医院工作，有正式编制，是国家正式干部，完全可以换家单位嘛，实在不行就跟你老豆学医术，总有一口饭吃。” 林三七张了张嘴，原本想求助父亲，但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他总不能问老林同志，你有没有汽车给我一辆？ 老林同志自己还是步行上班，连辆自行车都没有，哪来的汽车提供？ 当年老家的进口小汽车也不知道归谁了。 晚上，睡在床上的林三七越想越不对，决定还是去黑市想想办法，于是一溜烟爬了起来，悄悄往朝阳公园而去。 林三七现在在首都东西南北四大黑市已经小有名气了，是黑市里最重要的茶叶供应商，红糖供应商之一。 不过林三七留了个心眼，没有大量贩卖粮食。 粮食在59年是个非常敏感的东西，非常引人注目。 卖点茶叶白糖有些人一笑而过，毕竟对民生影响不大。 如果他敢大规模出售粮食，那不仅黑市组织者要找他麻烦，恐怕有关部门潜伏在黑市里的工作人员也会找他麻烦，逼他交出粮食来源。 晚上的朝阳公园比白天更热闹，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会在夜晚出售。 林三七背着手，拿着一个手电也在慢慢闲逛，其实他是在找人，找那些平时卖茶叶的大户。 能一口气买十几二十斤茶叶的，几乎都是当年四九城有头有脸的人，现在才59年，公私合营时期，林三七觉得这批老资本家手里肯定有汽车。 逛了好一会儿，林三七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 吓了林三七一大跳，传说故事里，半夜被人拍后背的一定没啥好事，不是野鬼就是狗熊，哪一个都不是林三七惹得起的。 “谁？不要吓人呀，我跟你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卧糟，你小子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平时看你胆挺肥呀，国家仓库里的茶叶都一担担拿出来卖。” 林三七一听这个老年声音就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回过头： “傅老爷子，您好歹是咱大清的亲王，怎么老是大半夜吓人呀？” 傅老头嘿嘿一笑，瞅了瞅林三七身后： “小子，今天又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卖？让爷先瞧瞧。” 林三七眼珠子一转，心想这老头背景通天，尽管是新社会了，但家底肯定没败光吧？ 不像那个盗自己祖宗墓的睿亲王中铨、卖自家祖宅（后来的协和医院）的豫亲王端镇、生了个汉jian女儿川岛芳子的肃亲王善耆、到戏园子跑龙套的庄亲王载功、拉黄包车的克勤郡王宴森。 以上这些都是著名的败家王爷，这些王爷家里甭说值钱玩意了，有个窝窝头就不错了。 不过这位末代皇弟傅佐在四九里中名声不错，没有吃喝嫖赌玩戏子的不良爱好，平时就只在家写写画画，是个文化人。 想到这里，林三七接傅老头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 “傅老爷子，我遇到难题了，你说咱四九里的黑市里能买到汽车吗？” 傅佐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卧糟，你小子够可以呀，连汽车都敢买？买了你敢开吗？那还不被分分钟查处呀。” 林三七赶紧掩饰道：“嗨，我要这车是送到外地去用的，这四九城中我哪敢开呀。” “算你小子聪明。” 傅佐突然眼珠子一转问道：“你小子说说，你想买什么样的汽车？” 林三七伸出两根手指： “我想买一辆大卡车，一辆小汽车。不过小汽车最好是吉普车，那种官老爷坐的小轿车底盘太低，太娇贵，只能城里开，出了城就得趴窝。” 傅佐嘿嘿一笑：“小子，如果我有门路弄到这两款车，你准备怎么买下来？” 林三七心中一喜，心想末代王爷果然不一样，本事大大滴。 “傅老爷子，咱们也老朋友了，您还不信我？您开个价，看我吃不吃得下。” 傅佐也爽快：“好，老子就喜欢你这种爽利劲儿，你跟我走，我先给你看看车，你如果满意再开价。” “行，走着！” 一老一少走出黑市，走进黑夜里，傅老头从一个熟人手里接过自行车，载着林三七朝城里骑去。 半小时后，傅佐对着身后的林三七说道： “小子，一会儿就到我家了，咱们可是老朋友我才带你来，以后你嘴巴可得严谨一些。” 林三七左看右看，就看到了当初买家具的那家信托商店，这才问道： “老爷子，这不是东四北大街嘛。” “哟，你认识啊？” “当然认识了，我爸爸还带我来这买过东西，闹，就那家信托商店。” “你小子猴精，就知道瞒不了你，我家就在东四三条胡同，坐稳了，我要转弯了。” 东四三条说说是胡同，却是一条比较宽阔的马路，并排开两辆小汽车都没问题，说明在晚清是达官显贵住宅区。 傅老头自行车停在了一扇大宅门前面，看到林三七在探头探脑，便笑呵呵介绍道： “瞧见没，前面这个宅子原来是吏部尚书福康安家，隔壁是户部尚书翁同龢家，再过去那颗树下，是文清公松筠家。 这个是我家，我家隔壁是皇后婉容的表姐王敏彤家，再过去就是孟小冬家，孟小冬知道不？就一唱戏的，江湖人称冬皇，原来是梅兰芳的小妾，后来嫁给青帮老大杜月笙。”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前朝贵族，随便说出一个人名来那都是如雷贯耳： “王敏彤？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最美格格？” 傅佐有点惊讶：“哟，你小子也听说了？嗨，这位大小姐从小就想嫁给我哥，这么多年了一直等着，唉，怪可怜的。” 傅老头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家的大门： “走，去我家里看看，里面有好东西。” 传统的北平四合院，大门一般都在东南角，进门是影壁墙，气派一点的影壁墙后面还有个小院，专供下人们居住的。 但傅府的大门是开在中间的，这让林三七有点奇怪： “傅大爷，你们家大门可不一样，怎么感觉比我住的格格府还气派？” 傅佐一边抬着自行车，一边得意地说道： “那是，我这大门原来门面就有五间，可开启中央三间，大门门钉有九行七列共63个，知道这是什么级别？亲王？不过后来新社会了，边上四个门全用墙堵住了，就留了中间一个门进出。”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像，估计人家一个厕所比他家客厅还大上几倍呢。 傅老头还在吹着牛呢： “瞧见没？整个东四三条就四户人家，当年……唉，不说也罢，现在都落魄了，混得一个饭都吃不饱，这日子过得……” 第148章 三辆车到手改装 傅老头停好自行车，领着林三七往东垮院走去，黑咕龙咚的，也没个路灯。 林三七都有点瘆得慌，就想到了古代豪门大院里那些冤死鬼，大半夜会不会飘了飘啊飘过来。 傅老头一瞧林三七那模样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子，你也就胆呀？放心吧，我带你来就是给你看看我家的汽车，瞧好喽！” 傅老头说完就拉了一下电灯绳，林三七这才发现，东垮院沿街被设计成了车库，在昏暗的灯光下，正有5辆车安静停在那儿。 林三七恍然大悟：“嚯，傅大爷，您这可真是位大神呀，家里还藏着这么多宝贝？” 傅佐却不以为意，指着几辆车说道： “我也不是很懂车，以前都是司机在打理的，就这辆叫什么凯迪拉克，这辆叫什么福特，这辆叫什么庞蒂亚克，都是米国牌子。我也不会开，现在放着都是吃灰。” 幸亏林三七不是汽车爱好者，否则现在非全部都弄回去不可，这种老爷车可值钱了。 傅老头又指着角落一辆破旧的吉普车说道： “闹，那辆是上海58吉普车，公私合营的时候，厂里分给我这位私方老板的，说我开米国车影响不好，要开国产车。可这吉普车还不如坐黄包车呢，震得很，我不爱坐。 这么多车，林小子伱不是要买车嘛，看中哪辆你拿走？” 林三七一眼就看中了角落那辆破旧的吉普车，反而对那些小轿车没多看几眼： “傅大爷，您真要卖车呀？哈哈，那我可就来着了，就这辆吉普车我要了，不过这车还能开不？” 傅佐老头有点奇怪： “咦，有好车你不要，要那辆破车？我跟你说这辆吉普车以前都是开半个月，修半个月，多少次我都被抛锚在路上，郁闷得很。 你要是开去外地，坏在半路上连修都没地方修，到时你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喽。” 林三七围绕着吉普车转了好几圈，摸了一把上面全都是灰，显然已经好几年没开了，估计发动都够呛。 但林三七心里有谱，后世有一种玩车叫“改装”，他也知道这年头汽车的不靠谱，所以他已经想好，他只要一个车的外壳就行，内部全都改装过。 “没事，傅大爷，您那些小轿车就算白送给我，我也不敢开到大街上去呀，太高调了，就要这辆破吉普了。” 傅老头也爽快：“行，你要破车就破车，对了，你不是还要大卡车嘛，走，我家里也有。” 林三七听了啧舌，在普通老百姓自行车都买不起的年代，老头家里跟开车展似的，啥车都有呀？ 穿过东垮院的车库，在靠近围墙的地方果然停着一辆大卡车。 “闹，这是一辆解放牌大卡车，以前是给咱家运货的，后来我家落魄了，这辆车也没有用武之地，一直放在墙角。这么多年闲置着也是浪费，你要不要？要的话你拿走！” 林三七跳到车上去看了一下，又打开车门大致感受了一下，车的外表还是完整的，这就够了。 “傅大爷，这卡车哪怕能用也要大修过了，行吧，反正我也没地方买车，这辆大卡车我收了。” 傅老头一听就乐了，心想就两辆破车推销出去，看来能换好东西了。 “林小子，这个这个，现在汽车可是好东西啊……” 林三七赶紧打断到： “傅大爷，您这两辆车什么情况您自己清楚，咱爷俩就不必打哈哈了，您要什么开个数，我吃得下就吃，吃不下我再去别地儿想办法。” 傅老头眼珠了转啊转，转了好半天这才不好意思说道： “林小子，你也别怪大爷，大爷家这么多人要养，现在都是坐吃山空，太难了。所以我不要钱，就要粮食。 这样，你给我一吨面粉，再给我弄200斤猪肉，这两辆车……噢不，我给你三辆车，你再去挑一辆小汽车，怎么样？” 说完，傅老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林三七，就怕这小子拒绝。 面粉2000斤面粉，200斤猪肉，在1959年这个特殊年代，完全就是狮子大开口了。 说难听点，黄/花/大/闺/女都可以换几十个了，现在就换三辆破车？ 可是对穿越客林三七来说，也就是几千元人民币的小事，还是2023年的人民币，却可以解决他的大麻烦了。 林三七心中已经大喜，但表面上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子： “傅大爷，您这要求有点高，行吧，不过粮食和猪肉我得分两次给您，我一下子也弄不到这么多。” 傅佐以为林三七会讨价还价，想不到他一口答应了，心中大喜： “没问题，林小子你局气，我也不能斤斤计较不是，车子你随时可以开走，粮食你先给一半就成，剩下一半等过年的时候给我也行。” 林三七嘿嘿一笑：“那就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双方约好了交易，林三七也准备回家了，在走之前，他又回头看了看这个黑洞洞的前清王府。 “傅大爷，咱也是忘年交了，如果您信我，改明儿您把您这个王府主动上交给国家，换一个小宅子居住就行。” 傅佐听到后眉头一紧：“林小子，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林三七耸耸肩：“没啥风声，反正听不听由您，我就是好心提醒一句。” 这话说得，让傅老头一下子有点懵圈了，林三七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第二天，林三七请后勤科的全科长帮忙，找了3个司机兼汽修工来到了傅老头家。 经过一番检查，吉普车还能开动，那辆解放牌大卡车维修了半天，加了汽油勉强能开动，但老司机判断没办法开长途。 最后林三七又挑选了一辆1939款凯迪拉克伍德加长版小轿车，颜色是黑色的，这是傅老头自己答应说任选一辆当添头的，不要白不要。 开这车是什么感觉呢？就跟民国谍战片似的，车上就差一个女特务汪曼春了。 一辆吉普，一辆小轿车，一辆大卡车，林三七也没有运回医院，单位里人多口杂有些事情不好掩饰。 幸好中医院在火车站有几个专属仓库，三辆车都被司机开到了这个仓库里。 等汽车入库，林三七一位司机给了大米20斤当作了酬劳。 司机特意没挑选本院职工，都是全科长从国营汽修厂借来的，人家只管拿报酬，才不管你汽车是怎么回事呢。 再说了，全科长是以中医院的名义出面请人的，人家司机只知道是中医院的公家用车，哪里晓得是林三七私人的汽车？ 所以拿着白花花的大米欢天喜地就走了。 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全科长一个人。 可是当全科长收到100斤大米，再加上林三七保证两天内汽车就转移走的承诺后，全科长也决定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直接把仓库钥匙交给了林三七。 当天晚上，林三七就穿过空间门，将三辆老爷车开走了，真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第二天，林三七借了中医院的那辆曾经死过人的大卡车，亲自将1000斤面粉，100斤猪肉送到了傅老头家…… 2023年，石楼村仓库区空地。 林东东看着眼前三辆老爷车，真怀疑自己的眼睛，随后就是眼睛越来越亮： “七仔，你这辆凯迪拉克伍德老爷车是哪里来的？丢雷老母，居然还能开？这车起码有80年历史了，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有没有改装过？啊呀呀，居然还是原厂原漆，太夸张了吧？” 林东东，族里排行老七，家里开了一家大型汽修厂，也承接改装车业务。 看到一脸兴奋，正跳上跳下的族兄，林三七无语地提醒道： “东哥，我这里关键是这辆解放牌大卡车和这辆上海牌吉普车，这辆凯迪拉克老爷车到是不急，我一时也用不着。” 林东东听了鄙夷地看了林三七一眼： “七仔，你真是外行不懂了吧，你这辆凯迪拉克伍德可是宝贝啊，保存这么完整，还是原厂原配件，连油漆都原厂的，在世界上估计都找不出第二辆，价值连城呀。” 林三七心想这辆小轿车只是一个添头，再值钱能值钱到哪里去？ “东哥，既然你喜欢这辆凯迪拉克老爷车，你报个数，多少钱我卖给你了，你回家慢慢欣赏。我现在只求你赶紧帮我把大卡车和吉普车给改装出来，我急着用呢。” 林东东听了大喜： “七仔，你说真的假的？这老爷车卖给我了？哈哈，你不要反悔，哥哥也不亏待你，这车我300万收了。” 林三七没办法理解这些汽车迷的精神状态，就如同林东东也不能理解为啥这个族弟喜欢破烂车一样。 “行行行，300万你开走，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林东东怕林三七后悔，赶紧把隔壁的老九林秦明叫了过来做了个见证人，然后迅速将300万打到了林三七的银行卡里。 心满意足的林东东这才美滋滋问道： “说吧，就这两辆破车你要怎么改装？妈呀，这车扔在马路上都没人要捡，你怎么想的？” 第149章 喜得乾隆玉板指 林三七被鄙视了也没恼。 对于林东东这样的职业玩家来说，汽车值不值钱要看有没有收藏价值，比如那辆凯迪拉克，相信在他手里的可以创造价值远不止300元。 可是一辆老解放牌大卡车，一辆跟谍战剧宪兵队使用的破吉普车，顶多就只能去横店当当道具，没有丝毫收藏价值。 所以林东东觉得自己这位小族弟脑子秀逗了，才会放着好车不玩，去玩破车？ 以后娶媳妇不会也喜欢老寡妇吧……嗯嗯？…… 想到这里，林东东看向林三七的眼睛中不但有鄙视，还有可怜和不解： “咳咳，七仔啊，我跟你说，虽然北方人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那都是说说的。我们林家人娶媳妇，这个这个还是要找个好人家的闺女，家世要清白，否则阿公那关都过不去的……” 林三七一脸黑人问号： “东哥，我有点听不懂，我在跟你说汽车的事情，你怎么跟我说起了女人？” 林东东尴尬一笑：“那啥，不都一样嘛，反正都是开车，哥哥的话伱要记住，说车，说车。对了，这车你准备怎么改装？” 林三七不懂车，但这几辆车关系到他的小命，所以一定要认真对待。 “东哥，怎么改装我不懂，反正我的要求就是给我全面改，除了这个外壳不能动，其他能改的都要改，不要怕花钱。我要求的是性能一流，不会轻易抛锚。” “哟，那要改的地方太多了，发动机、底盘、制动、进气排气、轮胎等等，这可得花不少钱呀，我看你这车里面就没有可以保留的东西了，全部得换哟。” 林东东打开发动机仓，又趴到汽车底部看了一圈，给出了一个不容乐观的答案。 这些林三七也明白，一辆原始的老爷车有什么可以看得入眼的？ 但他也没办法呀，1959年你开一辆沃尔沃大卡车去？先进是先进了，操控也一流了，但估计还没开出村就要被抓起来了。 “东哥，这两辆车我有用处，你就给我按最好的配置进行改造，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林东东点点头：“行吧，你是甲方爸爸，你说怎么改就怎么改，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估计这改装费都足够你买几辆新车了。” 林三七甩了甩手机：“300万够不够？” 同时心里想：这傅老头真是好人呐，买二送一，结果连改装费都帮他赚回来了，回头得多送他点粮食。 “靠，你有毒，300万就改两辆破车？那车放在我这吧，等车好了我通知你。” “谢了东哥。” 林三七在2023年等了10天，汽车改装终于结束了。 林三七开着大卡车和吉普车去逛了一圈心里满意极了。 先不说动力足了多少倍，就是一个操控性就舒服了无数倍。 原来的上海58吉普虽然方向盘重，好歹还能开。 可是解放牌大卡车这个方向盘，沉得跟磨盘似的，每次换档，那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 两只脚在老解放大卡车这里绝对是厄运。 由于启动机的开关控制也被安置在油门的位置，右脚在控制油门和制动之余，在汽车启动的时候还得负责启动机的控制。 启动操作不仅需要右脚控制好油门，同时得踩住启动机的开关，两只脚协调不好的结果就是启动不了车子。 现在好了，改装过后，油门、刹车和离合器都符合了现代司机的驾驶习惯，非常简便轻松。 林三七对两辆车的改造非常满意，下车就哈哈大笑，1959年最难过的交通关算是过了。 “东哥，你家的技术绝对一流，我很满意，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 林东东这时候还是心有余悸： “以后这样的破车别来改造了，差点要了我家师傅们的半条命，妈呀，这车子也太破了。你满意就好，一共60万，你放心，我用的都是最好的配件，保证怎么开都开不破。。呃，除了外壳。。” 林三七爽快将钱转了过去，60万改两辆车，说明林东东真就没赚钱。 “谢了东哥，给，这是一盒冬虫夏草，拿回去让三叔三婶补补。” 林东东接过盒子一瞧，发现都是一根一支装的大虫草，心里非常高兴。 “哇，七仔，出手大方噢，这都是虫草王级别了。行，以后再有啥改装找东哥。不过再听哥哥一句劝，汽车是二手好，老婆还是要原装货，你懂的……” 林三七心想我懂个屁，这位族兄指定有啥毛病？为什么老是提女人？ 林三七拿到车，再次从2023年穿回到了1959年，10天时间也就一晚上而己。 大白天林三七是不敢开车的，这年头路上爬的就没有一辆是私家车，天子脚下查得严，林三七可不敢冒险。 所以大半夜，林三七开着上海58吉普车来到了东四三条，傅老爷子家里。 傅老头看着一袋袋面粉，还有半扇猪肉，心里是又感动又愧疚，觉得自己宰了一位“好兄弟”啊。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又从汽车上搬下几样东西： “老爷子，给，这是一袋白糖，30斤，还有这是一箱汾酒，送您了。” 傅老头一听，眼泪都要下来了，自从解放后，他们这种满清遗老们也从当年的人上人，变成了现在人人避之不及的扫把星。 当年门庭若市的王府，现在也是冷冷清清，家里连一个下人都没了，吃饭扫地全要自己打理。 在这种关键时刻林三七雪中送碳更显得难得，更让傅老头感动不己。 满清子弟本来就是一群大纨绔，看你顺眼了自然是掏心掏肺，于是傅老头马上从自己手指上拿下一个玉板指，塞到了林三七手里： “林老弟，啥也不说了，你以后就是我傅佐的好兄弟了，哥哥也没啥好送你的，这玉板指是祖传的，当年乾隆爷最心爱之物，送你了。” 林三七看着这个洁白的玉板指，上面有花纹还有刻字，一下子就惊了。 “老爷子，这，这也太珍贵了吧，我不能要啊。” 傅老爷子一看林三七识货，心里更高兴了，这礼送得值了： “小子，你有眼光呀，当年乾隆爷还为这只和田玉板指写过一首诗呢：快马飞生耳后风，浮麋数肋中无空。漫言刻玉占佳兆，发羽抨弦屡此同。指的就是你手里这只板指，你瞧这里还调刻有‘羽同’两个字。” 哪怕再不懂的人也知道，古代皇帝用过，又有明确出处的古董，那都是文物，价值连城啊。 林三七看看地上那一袋子白糖，自己就用白糖换了一件皇帝御用古董？ 就在这时候，傅老头却重重叹了口气： “拿着吧，别不好意思，这只玉板指当年是千金不换的，现在这个世道根本就不值钱了，我要拿去黑市估计只能换几斤地瓜干。属于咱们的时代过去喽~~~” 林三七也不敢推辞了，这可是好宝贝，真要客气客气，万一傅老头可真就不送了咋办？ 但林三七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收了人家的宝贝自然要表示表示： “老爷子，您别关门，等我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我还来。” 说完，林三七开着小吉普就走了。 半小时后回来，车上布匹、棉花、大米、食用油、茶叶一大堆，还有一支50年份的野山参…… 第二天，采购科。 林三七从孔科长手里接过介绍信，无所谓的放到了一边，看得孔科长连连皱眉。 “小七呀，这介绍信你可得小心保管了，万一在外地丢了可就麻烦了。” 林三七心想，上次制作假介绍信，那个公章模版都有了，就是缺少这个时代的信纸，于是嘿嘿一笑： “科长，这信纸不错，能不能给我一些，给我小侄子小侄女当草稿本。” 孔科长一听就乐了，“你小子，还差这点纸呀，只能给你半刀，现在纸张供应也紧张。” 林三七拿到半刀信纸，看着上面红色抬头“首都中医院”，心想这下好了，假介绍信万无一失了。 孔科长又从抽屉里取出3000元现金： “小七，这次去华南三省，你的采购任务是比较重的，而且采购药物的金额也比较大，怕路上出现点意外，钱没了是小事，人要没了可就闯大祸了。 所以我先给你3000元现金，一部分可以当采购费，一部分做为你的出差费用，当然对于这次采购任务这钱是不够的，为了国家财产的安全，也为了你个人的安全。 我们首都中医院已经跟胡建、东广、广栖三省的省人民医院说好了，钱不够你先去这几家医院支取，这是医院地址和经办人科室、姓名，你到时凭介绍信去提款就行。” 五十年代银行可没有开展异地取款业务，如果是公家对公家，可以使用支票，解决了大宗交易的麻烦。 但医院采购因为要直接跟农民、或者农村合作社交易，需要使用现金，否则农民们是不认的，这就造成了一个麻烦。 五十年代的风格，就是同系统内都很团结。 林三七要用钱，先去当地医院借款，然后首都中医院再通过公家渠道还给当地医院，这就解决了长途带现金的麻烦。 第150章 胡建厦门佛跳墙 林三七还拿到了一份手写稿，是孔科长亲自手写的华南三省六县出差行程表。 根据这份行程攻略，这次路程之复杂、转车之频繁，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想像的。 林三七需要先从首都坐火车到上海，再从上海转火车到江西鹰潭，在鹰潭第三次转火车到胡建厦门，光这几趟转车，前后就要花去7天时间。 这已经包括买不到票，或者其他什么意外事情给耽误的前提下。 到了厦门后没火车坐了，需要想办法转长途汽车，到达第一站莆田后采购石决明。 再从莆田坐长途汽车到漳浦采购穿心莲。 等采购完胡建省所有物资，从厦门火车站托运药材去首都后，林三七本人还得继续往东广省赶路。 先是从厦门坐长途汽车到隔壁的东广省梅州，在这里采购叶下珠。 由于梅州没有铁路，林三七还得一路坐长途汽车，从梅州到东广省的省会花都。 接着，整个行程最绕的路途开始了： 林三七要从花都坐火车，一路往北到达湖南衡阳，再从衡阳中转火车，调头一路向南经过桂林柳州，到达广栖玉林采购鸡骨草。 再继续从玉林坐火车南下，重新返回东广省的湛江，在这里采购凤尾草。 是的，你没看错，如果是2023年，从花都到湛江坐高铁是一条直线，只需要2个小时左右。 但在1959年，则要去湖南绕一个大圈，花上两天两夜才能到达，除非你不坐火车，由此可见59年交通之恶劣，路程之绕圈。 最后一段行程，从东广省湛江到广栖省钦县，沿途没有火车，只能继续长途汽车，到钦县后采购莪术。 等所有六味药都采购结束，林三七这才能经玉林、衡阳、武汉再一直往北返回首都。 很多读者可能看这个行程就已经头晕眼花了，觉得太复杂了。 可困难还不仅仅如此，要知道现在才是1959年，国内汽车都没几辆，哪来的那么多长途汽车？ 就算有客运汽车，59年那些偏僻的山区县有没有通公路都是个问题。 比如从胡建漳浦到东广省的梅州，虽然是邻省，但省界都是山区，别说长途汽车，恐怕连公路都没有，估计要徒步走了。 就算在省内，从厦门到莆田、莆田到漳浦有没有长途客车？这都是要打个问号的。 如果没有，那么就要采购员自己想办法了，比如搭车搭船，或者搭老乡的驴车牛车，或者干脆两条腿赶路都是有可能的。 孔科长是老采购，自然知道路途的艰辛，所以整个行程没有给林三七限制时间。 能平安回家是第一位的，千万别死在外头了。 至于林三七愁不愁？ 他愁个屁，交通工具他都搞定了，自己有车枪有钱有粮，怕啥？ 当然他也不会跟孔科长坦白，只是假装一个傻白甜收拾了行李就奔赴火车站了。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他走后第三天，李泽旭、毕春龙、廖湛映三人就出院回家休息去了，而此时林三七已经在火车上睡得昏天暗地了。 林三七出差，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再加上单位又没有限定日期，所以他就跟放飞的鸟儿一样。 到了上海后，林三七先去这座远东第一大城市逛了一天，拍了不少老照片。 当然他没有像其他去旅游的人一样，在南京路上买白兔奶糖，或者民光床单什么的，这些当年的奢侈品对林三七来说真不算啥。 到鹰潭后，林三七也没闲着，跑到了龙虎山又去旅游了一天，可惜没看到张天师。 最后林三七才沿着鹰厦铁路，穿过重重大山，数不清的隧道，终于来到了美丽海滨城市厦门。 从首都出发，到达厦门为止，林三七足足花了10天时间…… 也幸亏是采购中药，这要是救命的西药，不知道多少病人在等药过程中一命呜呼了。 厦门火车站规模挺小，一排的平房，还是木建筑，这让林三七看了有点新奇，左看看，右看看，还拿出上海牌相机拍几张。 结果被人给盯上了。 “同志，你好，请等一下。” 林三七听到后一愣，看到几个白色上衣，蓝色裤子的大盖帽拦住了他。 “伱们叫我吗？” 其中一个大盖帽严肃看着林三七，身上的衣裤很合身，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只照相机，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关键是林三七还背了一个双肩包，这在59年几乎是看不到的，非常洋气，不像是内地人。 于是怎么看林三七怎么像是对岸潜伏过来的。 这年头跟对岸的关系还是很紧张的，厦门又是一线对敌城市，炮轰小岛可这事可没过去几年呢，所以每个人警惕性都很高。 “同志你好，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到厦门做什么？有没有相关证件或介绍信？” 林三七一听，心想自己是被怀疑了？ 不过他也不心虚。 在首都他是心虚的，因为他身上疑点多，真要好好查查很多事情都站不住脚。 但在外地嘛，他的身份可是洗白的，而且还有一个干部身份，那绝对是“人上人”。 林三七从背包里掏出了工作证和介绍信： “同志你好，我是从首都过来的，到胡建是采购医院所需药材，这是我的证件。” 一个大盖帽接过工作证仔细看了一起，反复对比起林三七的照片和真人。 另一个大盖帽接过介绍信一瞧，惊讶地看向了林三七： “哟，还真是首都来的同志啊，失敬失敬。” 林三七心想，首都身份在高原好使，原来在海边同样好使啊，再次庆幸自己穿越在了四九城。 “原来是首都中医院的同志，对不起是我们误解了。” 林三七接过工作证和介绍信，随意地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你们也是职责所在嘛，呵呵。我除了采购，刚好也想参观一下美丽的厦门，对了同志，我想打听一下，咱们厦门哪家餐厅胡建菜做得最正宗啊？” 其中一个大盖帽这时候态度已经变得春天般温暖： “嗨，要说咱们厦门最好的饭店呀，肯定要去中山路上的绿岛饭店，不过，消费不低啊。” 大盖帽心里吐糟道：首都来的果然都是不差钱的，老百姓饭都吃不饱，他们还有心情去大饭店下馆子？ 林三七一听就记住了，绿岛饭店。 “同志，要不要我们送你过去？” 林三七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们也在执行公务，我自己走过去就好。” 大盖帽也客气：“那林同志，你沿着厦禾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达，祝您在厦门玩得愉快。” “谢谢，回见。” 然后，林三七后悔了。 因为他从厦门火车站走到中山路思明路口的绿岛饭店，足足超过了4公里路。 9月初的厦门太阳还是很毒辣的，走得林三七差点没热死在路上。 到了中山路的时候，林三七已经没有心情和胃口去吃饭了，于是就在旁边找了一家招待所先入住了，在公共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后，一觉睡到傍晚才醒来。 绿岛饭店。 林三七站在点菜柜台前，正伸长脖子看着墙上的菜名。 “同志，请问咱们厦门特色菜是什么？” 服务员是位漂亮小妹妹，客气地回道： “同志，您可以点姜母鸭、海蛎煎、同安煎蟹尝尝，这都是我们厦门当地特色菜。另外还可以来一条美新鲜石斑鱼尝尝。这样有鱼有肉有菜，您一个人可能还吃不完。” 林三七很听劝，点点头：“那有没有烫呀煲呀的可以推荐呀？” 花都人还是很喜欢喝汤的。 “同志，我们这里有最正宗的佛跳墙您要不要尝尝？整个厦门只有我们绿岛饭店还在做噢。” 佛跳墙？ 林三七眼睛一亮，心想假佛跳墙他吃过不少，但正宗佛跳墙他还真没尝过，这个必须不能错过。 “好好好，佛跳墙好，给我加一份。” 服务员有些为难地说道：“同志，就是佛跳墙会贵一些，我们只提供大罐和中罐，一份需要20元，怕您一个人吃不完。” 林三七听了有点咋舌，毕竟自己一个月工资也才40多元，光是点一道菜就要半个月工资，名菜就是名菜，无论什么时代都不是给老百姓吃的。 不过林三七是谁？他可是尊贵的首都客人。 “没事，就点一份吧，另外姜母鸭和海蛎煎就不要了，估计吃不完了。” “好的同志，不过您得先付钱……一共29元钱，另外还需要粮票5斤……” 林三七心想，哪怕是当地最高档的饭店，作风还是一样呀，要先交钱再上菜，估计是怕顾客跑了吧。 林三七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一边吹着海风，一边美滋滋等着佛跳墙。 佛跳墙是闵菜经典，用量极其讲究，味道极其鲜美，不仅胡建人爱，东广人，香江人的富豪都特别喜欢吃。 可惜佛跳墙因为用的都是名贵食材，普通老百姓是吃不起的，街头小饭店所谓的佛跳墙只能算是“乞丐版”，根本不正宗。 林三七在2023年也是小老百姓，尝过的也是那种乞丐版的假佛跳墙。 第151章 顶级食材南日鲍 晚餐时间，绿岛饭店内的顾客并不是太多。 显然59年厦门的经济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位老人家还没画过圈圈，厦门顶多算是战略要地，而不是经济特区。 林三七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左看看，右看看，心里在评估这家饭店一天的流水能有多少，会不会亏本？ 南方人的生意头脑走哪都不会丢，刻在骨子里了。 其实林三七不知道的是，整个胡建省的情况更糟糕，因为胡建省内90%都是山区，耕地非常少，自古以为都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太穷太没有战略价值了。 再加上自然灾害影响，所以胡建省内的粮食供应永远都是不够的，更何况是59年。 这也是胡建人大量去海外求生存的原因，日子过得很苦，可在国内实在是养不活呀，虽然靠海，但天天吃鱼也挡不住。 顾客少，估计后台厨师挺多，所以上菜速度很快，尤其是佛跳墙上菜最快。 当黄色的瓦罐放在桌上，林三七打开一闻，那个香味瞬间就飘到了整个饭厅里，引得旁边不少顾客都纷纷回头。 林三七这个开心呀，拿勺子搅拌了几下： “哇，这么大的海参！这么大的鲍鱼！两头鲍哟，还有这是鱼胶吧？这个是什么？……” 看到眼前的年轻食客一脸兴奋激动的样子，旁边的顾客都是呵呵一笑，服务员也是与有荣焉： “同志，您要吃最正宗的佛跳墙啊，肯定要来我们胡建。 我们胡建的佛跳墙要用到最好的鲍鱼、海参、鱼翅、花胶、瑶柱、蹄尖、干贝、鱼唇、鸽子蛋、花菇、排骨等等，光是食材就足足有几十种之多，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而且我们对配菜要求也很高，像这个海参就得用辽参，还得是六排刺、两头尖的海参；鲍鱼一定要两头鲍，还必须得是我们胡建莆田的南日鲍……” 林三七听着服务员在吹牛，突然耳朵一动： “等等，同志，你说的莆田南日鲍，是不是那个南日岛？” “对呀，就是南日岛特有的南日鲍，我跟你说同志，这南日出产的鲍鱼体肥壳厚，鲍肉细嫩，煮熟后鲍肉不会明显收缩，全世界没有比这更好的鲍鱼了。” 谁不夸自己的家乡好，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三七的眼珠子这时候已经在乱转了。 “还有呀，南日鲍不但鲍肉鲜美，它的壳也是宝贝呀，烤干了磨成粉就是一味中药石决明，您说这南日鲍是不是全身都是宝啊？” 林三七心中大定，他要去莆田收购石决明，去的就是南日岛，这下对上了。 同时心中暗喜，看来这次来胡建不会空手而归了，又找到一个财源。 第二天，林三七先去邮电局走了一趟。 一来是给单位发了个电报报个平安，并随时汇报行程；二来嘛也是给潘晔寄了一张明信片，告诉她自己在美丽的厦门。 从邮电局出来，林三七开上吉普车，飞快朝莆田而去。 莆田离厦门只有200多公里路，如果是几十年后走高速也就不到2小时，可在59年林三七足足开了一天，中间在泉州吃了个午饭。 也幸亏吉普车是改装过的，这要是老式吉普，今天的左右脚和双手就不能要了。 第二天，南日岛。 南日鲍经济合作社主任要李伟华看着林三七递过来的工作和介绍信，心里都乐开了花。 民国之前，南日岛是没有养殖鲍鱼，全部都是野生，需要人工潜入海底打捞，而这个打捞权被掌握在岛上几个地主手里。 解放后，私人是不允许打捞鲍鱼的，所以南日岛成立了一个农村合作社，采取的政策是集体打捞，集体销售，然后集体分配模式，人人公平，不存在谁剥削谁。 “原来是首都来的同志呀，啊呀，我们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们给盼来了。” 林三七有点奇怪，怎么这位李主任这么客气？ 但别人客气，自己也不能假装首都人眼睛长在头顶不是： “李主任客气了，我也是受医院委托，千里迢迢，翻山跃岭才到南日岛啊，怎么样，我要收购的石决明没问题吧？” 采购员最怕的是当地人说没货，那就完蛋了，要么等，要么空手而回。 “有有有，石决明我们有，伱们要多少有多少，呵呵。” 林三七一听心中大石头就放下了： “那就好，这次我过来是要采购500斤。” 李主任一听，脸上笑容马上没了：“啊，才500斤啊？” 林三七笑呵呵道： “500斤不少了，石决明毕竟是小众药，临床用量少。要不是数量少供销社懒得收购，我们医院也不用跑这么远亲自过来采购。” 石决明，中医作用是镇肝、明目，治眩晕。 其实原料很简单，就是要选用南日鲍鱼壳，把肉去掉清理干净，把壳晒干后再烘烤，最后用石锤敲碎过滤，最后过筛后得到的细粉就是石决明。 医用的石决明必须选用南日岛出产的九孔鲍或盘大鲍，别的鲍鱼壳不行。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南日九孔鲍，你问林三七，林三七问谁去？要不发个微信问问李时珍？ 李主任脸上笑嘻嘻，小心翼翼地讨好道： “林同志，你看这仓库里，这么多石决明堆放着销不出去，我这个合作社主任发愁啊。你也看到了，我们就是个海岛，岛上不能种水稻也不能种麦子，粮食全靠大陆运过来。 这么多石决明卖不出去，我们没有钱去买粮食，岛上有村民两千多人，那真的快要饿死了。林同志，你们首都中医院是全国最大的医院了，能不能多采购一点，行行好吧。” 林三七眨眨眼，不解地问道： “不对吧，难道除了我们首都中医院，其他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中医院不来采购的？” 李主任请林三七坐下，亲自泡了一杯白开水这才解释道： “也不满你说，石决明本来用量就不大，原来福州有几家商行长期来收购的，再卖到全国各地去。现在不是解放了嘛，私人诊所都不能开了，这个这个……” 林三七懂了，私人中药铺、中医诊所都没了，下游需求就没了，那做为上游原料商也没办法出货了。 就靠全国为数不多的几家中医医院，再加上石决明又是小众药，所以自然无人采购了。 甚至很多省份的中医院已经改了药方，放弃使用石决明，也就是首都中医院“财大气粗”，专门派工作人员来采购。 林三七眼珠子转啊转，决定把话题引到鲍鱼身上去。 “那也不对呀，李主任，石决明没销量，可你们的南日鲍可是闻名世界呀。 我之前在厦门绿岛饭店吃佛跳墙，那里的工作人员非常推崇你们的南日鲍，还说正宗佛跳墙就要用南日鲍才好吃。 那你们的南日鲍销量一定很好吧？你们占了天下独一无二的鲍鱼，还怕卖不出去不能换粮食？” 李主任一听，脸上的苦笑皱子就更深了，腾一下就站了起来： “林同志，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南日鲍鱼干。” 林三七跟着李主任往旁边另外一个仓库走去。 刚打开门，林三七就看到仓库里面全部都是上下叠放起来的平底圆形竹簸箕，里面放着一只只已经晒干好的鲍鱼，呈再出金黄色泽。 林三七闻了一下：“呀，好香呀，哇，这么多鲍鱼干。” 李主任听了有点得意： “那是，我们南日鲍之所以有名，就是因为我们的鲍鱼无论是颜色、气味、味道、形状都是一流的，瞧瞧，多粉嫩，非常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只有低档次的垃圾鲍鱼闻起来才是一股子海腥味。” （林三七心想，你个坏老头最好说的是“鲍鱼”，否则这话都过不了审……） 腹诽后林三七拿过一个鲍鱼干在手上，然后有点惊讶： “哇，怎么个头这么大？比我的手还大，李主任，这算是两头鲍了吧？” 李主任点点头，连连夸奖： “林同志不亏是首都出来的，有眼光，这个的确是两头鲍，就这一个鲍鱼差不多是300克。” “咦，两头鲍不就是半斤嘛，应该是250克才对呀。” “林同志你有所不知，我们传统的鲍鱼秤重是按司马斤来算的，一斤约等于605克，以前有句行话叫千金难买两头鲍，说的就是这种。 你别看两头鲍现在只有这么大了，这是因为鲜鲍在晒制过程中要损失的90%重量，所以反推一下，新鲜带壳鲍鱼从海里捞出来的时候，重量大概有3000克，也就是现在的6市斤。” 林三七更惊了：“哇，一个鲍鱼6斤重，那不是得这么大了，比盘子还大呀。” 李主任呵呵一笑： “这还仅仅是两头鲍，还有一种更罕见的单头鲍，捞出来的时候跟脸盆似的大小。闹，林同志你看看，就这样的，够大吧？这个以前都是当作贡品献给皇上的。” 林三七接过单头鲍，心里想的是都是这么大？？！！拿到2023年可以卖多少钱啊？？！！ “乖乖，李主任，你们有这么多极品鲍鱼干了，那肯定很多人抢着买吧？” 林三七又不傻，这位合作社主任这么热情拍他的马屁，还拉着他到仓库来看鲍鱼干，好几个仓库堆得跟小山似的，明显就是滞销了。 第152章 一斤米换两头鲍 毛想想好了，如果林三七没兴趣，也不打算多逗留，肯定就是付钱拿药材走人一气呵成，谁有闲心去参观鲍鱼仓库？ 但林三七知道这个时代规矩多，麻烦多，所以他要收购这些鲍鱼干绝对不能先开口。 万一被当地人怀疑，扭送派出所，自己可是一个经不起细查的人。 所以要引导，让对方自己先开口。 李主任目的不纯，林三七目的同样也不纯，老狐狸对上了小狐狸而己。 于是林三七是有意无意把话题围着鲍鱼在转，甚至故意拿话塞李主任的心。 果然，李主任一听别说苦笑了，他就快要哭了： “哎哟喂，林同志，你们首都人哪里知道我们海岛人的苦啊。 你看到的这些鲍鱼干，在清朝时的确是当贡品的，那些官宦人家喜欢得很呐，当年根本就不愁销量。后来大清亡了，那些军阀资本家还在，销量也没问题。 可是，可是……” 李主任刚要发牢骚，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不敢说下去了。 其实林三七怎么会不懂呢，后来解放了，官老爷、资本家、大小军阀没了，而这批人恰恰原来就是南日鲍的最大消费者。 现在消费者都没了，除了少数老字号，全国大小饭店基本都关门了，那鲍鱼干卖给谁去？ 李主任看左右无人，这才叹着气继续诉苦道： “现在咱们的鲍鱼呀，主要就是供销社在少量收购，可是林同志你也知道，这几年咱们国家天灾不断，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谁还有钱吃鲍鱼呀。” 林三七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对吧，我早几天在厦门吃的佛跳墙，一盅就要收我20元，超贵的，伱们这些鲍鱼应该卖高价才对呀。” 李主任轻轻摇头： “佛跳墙是我们胡建省的名菜了吧？可是能做佛跳墙的饭店现在全省只剩下3家，一天也卖不出几份，你说这鲍鱼消量能有多少噢。” 鲍鱼消不出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消费地区的限制。 在国内，鲍鱼主要消费地是沿海省，比如东广、胡建，北方和内陆地区受限于交通运输和经济条件，是没有吃鲍鱼的传统。 就比如前面所说的佛跳墙就是在南方几个省份才流行。 鲍鱼消费还有一个主要消费地区那就是韩日两国，可惜1959年我国与这几个国家关系都不咋滴，所以出口就不要想了。 内销没市场，外销没门路，南日岛的鲍鱼再好也只能堆在仓库里发霉。 可是渔民要吃饭，岛上又不产粮，这个矛盾是非常现实，也非常尖锐的。 高档货变成了积压货，对南日岛老百姓来说是天塌了，可是对穿越客林三七来说，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林三七听李主任说了半天，故意假装不懂地叹息道： “是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你们南日岛的老百姓日子太苦了，穷得只能每天吃海参鲍鱼。” 李主任已经铺垫半天了，这时候决定图穷匕现了： “这个这个，林同志，你是首都出来的大医生、大专家、大领导，应该知道鲍鱼不仅是食物，还具有非常高的药用价值，可起到滋阴补肾、补肝明目等功效。 所以，嘿嘿，林同志，你能不能跟你们单位反应一下我们的实际困难，帮着采购一些鲍鱼呀，想必首都人民肯定会非常欢迎这种珍贵药材的。” 林三七听了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嘛，为了推销鲍鱼，海鲜直接变药材了。 同时林三七内心也暗喜，终于等到对方这句话了，这次胡建之行能不能赚钱，能不能流量变现，就看自己之后怎么表演了。 于是林三七假装吃惊，又假装为难，演技直接飙升： “啊，李主任，你是让我采购鲍鱼干？这个这个，我们单位也没有指令呀。” 李主任赶紧继续哭穷： “林同志，你们可是首都来的大医院，不晓得我们地方上的老百姓苦啊，你看这么好的鲍鱼干，吃了大补。还可以当滋补品入药。实在不行，你们还可以当单位职工福利发嘛。林老弟，就算哥哥求求你了。” 林三七继续为难： “李主任，你这……这……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采购员，这，这不合适……” 李主任为了把鲍鱼干卖掉也豁出去了： “林老弟，你帮忙请求下你们院长嘛，或者你在首都有没有其他朋友认识，帮着采购一些回去。价格好商量，这么大的两头鲍，哥哥只收5角，或者你给我一斤大米也行。 林老弟，实在没办法呀，你看这鲍鱼都长在海底，我们的渔民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海底一个个采回来，每年都要死几个，就算不死，长期在海里劳作，渔民一身都是病啊。 关键是岛内的粮食太困难了，天天吃鱼吃螃蟹吃鲍鱼，一个个都是营养不良，太难了，太难了。” 林三七假装感同深受，眼眶都红了： “都是阶级兄弟，全国一家亲，我们的确是能帮忙就要帮帮你们。这样，李主任，我在首都还有些人脉，不过我得去发电报询问一下他们有没有需求，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 李主任一听这首都来的年轻人果然好哄啊，几句话就主动帮着去推销了。 “太好了，林老弟，如果鲍鱼能卖出去，你就是我们南日岛的恩人呀，走走走，我们乡下穷地方只有海鲜了，我们先去吃一顿。” 林三七可不想浪费时间，赚钱嘛当然要排在第一位，落袋为安呀，不过还要演一场戏。 “李主任，吃饭不急，我先返回大陆，去县里找邮电局发电报到首都，询问一下哪家单位对鲍鱼有兴趣的，如果有答案我明天就告诉你。” 李主任一听大喜：“好好好，那我就等林老弟你的好消息了。” 南日岛鲍鱼合作社专门派了一艘船，李主任亲自驾驶着把林三七送回到了大陆码头。 说是港口，其实就是一片海边荒地，白天还有些人员活动，晚上黑灯瞎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当李主任看到林三七是开着一辆小汽车来时，心中对首都大干部的能量更加深了几分。 “李主任，那我先走了，明天有消息我就来通知你。” “好好好，林老弟，明天哥哥我一大早就在这个码头等你的好消息呀。” 李主任真有点迫不及待了，要不是林三七反对，他恨不得跟着一起去县上。 第二天，当林三七返回码头的时候，果然看到李主任站在码头边，伸长了脖子在等他。 看到吉普车过来，李主任跑得鞋子都快掉了。 “林老弟，怎么样？有门路了吧？” 林三七熄火后，悄悄在李主任耳边说道： “我找了我家里人的关系，终于有单位想要采购你们的鲍鱼干，不过这家单位比较特殊，我不能透露名字。” 李主任连连点头，心想这年头能开上小汽车的哪个是简单人物？ 至于首都圈的事情保密级别肯定高，他也能理解，李伟华主任要的是把鲍鱼卖出去，至于卖给谁他才不管，有本事你卖给小日子去。 “林老弟，规矩我懂，现在是非常时期，谁家买鲍鱼都影响不好。” 林三七心想，这位李主任还挺上道，那就行，可以继续忽悠： “李主任，另外我也给你争取了一个优惠条件，那就是对方答应一斤大米换一斤鲍鱼干，但要求是两头鲍或者单头鲍级别的，最小不能再过三头鲍，再小就不要了。” 瞧瞧，这是人话吗？一斤大米换2个两头鲍。 其实这个条件林三七是动了恻隐之心的，他也看到岛民们生活太难了，给钱虽然更安全方便，但岛民们有钱了不一定买得到粮食。 粮食在59年，那可是比金子还珍贵。所以林三七也是准备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直接给他们大米。 果然，李主任听了整个人都兴奋地跳起来了： “真的？给我们大米？太好了，这是救了我们两千多南日乡的老百姓啊。换，我们马上就换。” 林三七示意李主任禁声，小声说道： “嘘，李主任，你也知道现在粮食的珍贵性，你想想，如果现在码头出现大批粮食，你们县里不来抢？地区不来抢？还轮得到你们小小南日乡？” 李主任一听，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连点头： “林老弟你说得对，这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谁也不能告诉，如果被人知道我们南日岛搞到了粮食，恐怕周围几个海岛渔民都会过来抢粮食了。” 真以为倭寇都是小日子？其实倭寇大多数就是像南日岛这样的沿海老百姓假扮的，抢劫他们是有传统的。 林三七这时候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李主任，你们一共有多少斤鲍鱼干可以交易？” 李主任心里算了一下，这才肯定说道： “单头鲍很少，再加上两头鲍、三头鲍一共有30000市斤。” 林三七心想这数量也不多嘛，才10多吨。 等2023年南日岛鲍鱼产量有7000多吨，产量的确够大。 可现在是1959年，都是纯野生鲍鱼，高等级有15吨已经很不错了，按泡发比例，渔民起码要徒手下海捞150吨新鲜鲍鱼，真是粒粒皆辛苦…… 第153章 互相防着黑吃黑 双方约定了交易时间和地点，各自离开码头开始去准备了。 南日岛亏不亏？ 一斤大米换一斤鲍鱼，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亏到罗马尼亚了，南日鲍毕竟属于顶级食材。 但从社会学来讲，南日岛简直赚疯了。 鲍鱼是野生的，又没有什么养殖成本，就是辛苦了一些力气要潜到海底去捞，捞上来靠太阳晒成干。 可对渔民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力气，所以对南日岛方面来说，成本几乎没有。 关键还在于，对于正常人来说，没有人会拿鲍鱼当饭吃，吃多了别说身体受不了，就是心理上也吃不下去，吃吐了有没有。 所以在荒年能拿销不出去的积压货换取白花花的大米，绝对是大赚特赚。 如果林三七再狠一点杀杀价还能便宜些。 至于鲍鱼被换成大米了明年怎么办？明年继续下海去捞呀，多简单的事情，大海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那个时代所有人都这么想，否则大黄鱼也不会短短几年就捕捞得几近灭绝） 至于林三七亏不亏？ 一斤大米粮油市场批发价不到2块钱，一斤顶级南日鲍可以卖几千块，这生意比牙科还赚，跟抢劫差不多，简直跟天上掉钱没啥区别。 当天晚上，海边小码头附近的防风林。 林三七坐在一堆大米，累得两只手都在发抖了，尽管已经有小铲车帮忙装卸，可是15吨的大米还是让他累成了狗。 不过金钱的动力跟爱情一样，可以让人发挥无穷的潜力。 正当林三七被蚊子咬得有些不耐烦时，海上突然有个手电筒一直在打圈圈。 林三七也赶紧站了起来，同样用手电筒画着圈圈，双方算是接头了。 李主任接到信号，马上安排小木船停靠在沙滩上，然后跳下30多个精壮汉子开始把船上一袋袋的鲍包搬到陆地上。 现场显得非常安静。 为了保密，这次南日岛这次特意没用柴油船，否则大晚上的，哒哒哒的马达声音很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 小木船虽然载重轻，可胜在隐蔽，并且灵活，晚上的海面上哪怕有人围追堵劫也能轻易逃脱。 毕竟被其他海岛的渔民知道南日岛拿到十多吨大米，那第二天肯定世界大战了。 这事还是林三七提醒的，其实林三七才不管渔民们死不死，他怕是自己会暴露。 李主任冲着黑暗轻轻喊道：“林老弟，林老弟？” 林三七赶紧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清海人民医院方院长赠送的冲锋枪，不过用布包着，保险打开的。 荒效野外，对方人数众多，且是彪悍的渔民，林三七肯定要防着一手人家黑吃黑。 “李老哥，我来了。” 李主任一听心中的大石头就放下了，他是没有想过黑吃黑，他是怕林三七爽约，那就是空欢喜一场了。 “林老弟，你来了，快快快，我们的鲍鱼已经运过来了，给你放到哪？” 林三七心想15吨鲍鱼自己一个人搬，搬到天亮也搬不完，于是指着海滩不远处的防风林说道： “你们把鲍鱼堆到那边，旁边就是就是大米，一共15吨，伱们刚好一来一回不空手。” 李主任和渔民们一听大喜，大家也不敢大声喧哗，一个个背上鲍鱼就快步朝防风林走去，回来的时候肩膀上已经换成了一袋袋大米。 30多个壮年渔民动作很快，岸上的鲍鱼就堆得跟小山似的，林三七闻着那海鲜香味，心里美滋滋。 同样美滋滋的还有李主任，他也在船上悄悄检查着每个麻袋里的大米，伸出一把放到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热泪盈眶啊。 “好好好，首都来的同志果然讲信用。” 旁边一个渔民急了：“三哥，这大米怎么样？有没有坑咱们？” 李主任听了呵呵一笑： “放心吧，全都是上好的大米，没有陈米，也没有掺杂砂石，这位首都来的林同志可比地主老爷们讲信用多了，咱们算是遇见贵人啦。” 听到李主任的话，渔民们都悄悄将斧头镰刀铁索都重新又放回到船上，然后一起傻笑起来。 15吨大米，对两千南日岛渔民来说真心不多，每人也仅能分到10多斤而己。 可假如煮海鲜粥、鲍鱼粥、海带粥吃，也是能坚持不少时间的。 如果有更聪明点的渔民，拿着这些大米去城里换些番薯土豆等粗粮，那比例都是一换五的，粗粮虽然难吃，可也能活命不是。 林三七这时候也在悄悄抽检鲍鱼的质量。 鲍鱼个头的大小，价格相差很多，林三七可是说好要三头鲍以上，万一给掺进去小鲍鱼干，那亏大了。 幸亏渔民们还是讲信用的，这让林三七也放下了心，准备美滋滋数钱了。 双方交易完毕，无论是林三七还是南日岛方向都是很满意的。 “林老弟，你可算是帮了我的大忙呀，呵呵，如果能再多点粮食就更好了。” 林三七心情好，然后嘴上开始习惯性吹牛了： “嗨，你们也就是鲍鱼数量不够，要是数量够，或者还有别的什么鱼翅海参的，再给你们多些粮食也是小意思，我找的这家单位背景硬着呢。” “鱼翅？” 李主任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林老弟，你是说鱼翅你也要？” 林三七眨眨眼，点点头：鱼翅我当然要了，回去当粉丝煮汤多好吃？ 李主任突然压低声音道：“林老弟，如果我能搞到鱼翅，你一斤能给我多少大米？” 林三七心想，鱼翅不都是进口的吗？怎么这些穷乡僻壤的渔民有办法搞到？不会想拿真粉丝来骗我吧？ 2023年，国内近90%的鱼翅都是进口的，其中东广省和胡建省是鱼翅消费的前二主力军，可见鱼翅在这两省的受欢迎程度。 真能搞到鱼翅，那可又是一波发财的流量啊。 “李老哥，等等，这鱼翅不都是国外生产的吗？你有办法从国外搞到？” 李主任听到后哈哈大笑起来： “林小弟，吃点鱼翅还要去国外进口？你看这是什么？这是大海啊，咱们胡建人传统就有打鲨鱼做鱼翅的传统，胡建“八珍”：鲍鱼、干贝、海蜇、鱼翅、鱿鱼、鲫鱼、海参、鱼肚。你看看，就有鱼翅。” 林三七这才若有所思点点头，有点想通了。 2023年的时候因为沿海污染，加上渔民的疯逛捕捞，我国沿海已经无鱼可捕了，包括鲨鱼。 可是在1959年，国内几乎没有大型捕鱼船，工业污染更是一个传说，所以沿海一带的渔业资源相当丰富。 鲨鱼多，鱼翅就多，很简单的道理。 林三七决定有杆没杆先打两枣再说： “李老哥，这样，你们有多少鱼翅我都帮忙收了，而且我可以作主，无论你怎么弄到多少鱼翅，一斤鱼翅我给你2斤大米，怎么样？” 李主任一听大喜，“好，林小哥你明天来我们南日岛等我两天，我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行，那我们一言为定。” 南日岛的十多条小木船载着大米，快速离开了沙滩，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木船上，一个渔民有点奇怪地问道： “三哥，我们南日岛自古就是产鲍鱼的，鱼翅也有，但数量不多，你准备怎么跟那个首都来的同志交易？” 李主任一边摇着船，一边笑呵呵答道： “这还不简单？我们南日岛没有鱼翅，咱们隔壁的平谭岛很多呀，平谭人自古就是做鱼翅的。现在他们跟我们一样，鱼翅也卖不出去。 你们想，我就一斤鱼翅给他们一斤大米，他们会不会答应？不答应，鱼翅全烂在仓库里。答应了，我们就能白赚一斤大米。所以明天我就亲自去跑一趟。” 船上几个渔民连连竖起大拇指： “三哥，你厉害喽，这个办法都能想到。” 李伟华嘿嘿一笑，并不回答，脑子里已经在盘算怎么忽悠平谭人了。 胡建人骨子不仅敢冒险，肯吃苦，还善于经商，有敏锐的商业头脑，还有着强烈的忧患意识和自救精神，绝不会坐以待毙。 李伟华主任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会不知道被发现后的后果？ 但为了同族人的生存，他甘愿去冒这个风险，甚至还愿意成为林三七的代理人去跑腿。 成功了全村吃饱，不成功就远逃海外。 三天后，同样的交易方式，同样的地点，林三七用20吨大米换了10吨鱼翅。 而且鱼翅的质量都很好，几本上都是天九翅、海虎、金钩这样上等级别的，非常受富豪们的欢迎和喜爱。 当林三七开着吉普车离开莆田的时候，收获那是相当巨大，不仅顺利完成了“石决明”的采购任务，同时也让自己在鲍鱼干和鱼翅上巨赚一笔。 也许有北方和内陆读者会不屑一顾，觉得作者又在乱写了：胡建人胆子会这么大？敢私自交易粮食？就不怕抓到打靶？ 估计折江、胡建、东广、海南等沿海地区读者们看到后都是微微一笑。 就这？ 还有什么是沿海老百姓不敢做的买卖？ 再过20年后，这四省人会让全国人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胆子大。 一点点粮食算什么？ 八九十年代海上贸易，咳咳，不能说了，说多了又要被咔嚓了…… 第154章 药中茅台片仔癀 福州，三坊七巷一家鱼丸小吃店。 林三七看着眼前这个像小孩拳头这么大的鱼丸连连咋舌。 “同志，你们胡建人都这么豪横的？鱼丸这么大？我感觉我吃一个就饱了。” 服务员在旁边擦桌子，听到有外地顾客问话这才笑呵呵回道： “同志，咱们福州鱼丸都是用鳗鱼肉、鲨鱼肉、马鲛鱼肉剁蓉，加番薯粉，再包以猪瘦肉或虾等馅制成，这么讲究又好吃的鱼丸全国只有我们福州才有。但是这么大的鱼丸，整个福州只有我们永和鱼丸才有哦。” 林三七也是呵呵一乐： “那看来我是找对地方了，嗳同志，我吃说你们福州还有一味名小吃叫肉燕，给我上一碗。” “同志，您要吃肉燕呀，要去斜对面的同利老字号，他们家的肉燕才是福州最正宗的。不过您吃鱼丸不要粮票，因为咱们的原料是鱼肉，这玩意儿海边太多了。 可是您去吃肉燕是要粮票的，现在的精肉、面粉可都是稀罕货，现在整个福州也没几家肉燕店了。希望明年能风调雨顺吧，这日子一天天的。” 林三七点点头，心想这自然灾害给闹得，连四九城的中小饭店都关门了，更别说地方上的老字号餐饮了。 吃完鱼丸，林三七擦擦嘴巴，感觉自己已经吃不下别的了，于是决定办正事重要。 因为他接下来要去漳浦收购穿心莲，去梅州收购凤尾草。 这两味中草药只有在南方才能种植，所以北方郎中的药方中并不会用到，解放前在北方几乎没有销量。 随着大量南方医生支援首都中医院，将南方的药方也带到了北方，穿心莲和凤尾草被首都中医院列入常备中药材。 关键是整个北方只有首都中医院才经常使用这两味药材，人家供销总社才不会为你一家医院专门派人跑华南山区给伱收药材呢，所以首都中医院都是自己采购。 中医院采购人才也不足，所以往往一次采购都要备足两三年的用量，于是一次采购的数额比较大。 林三七这次出差拿的钱不多，主要怕钱多了路上不安全。 医院方面特意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根据林三七的行程，一路给他安排好取款点。 胡建的取款点被安排在了“胡建省第一人民医院”。 福州的老城区面积不大，林三七被路人指点着，很快就找到了第一医院。 作为胡建省内最大的医院，第一人民医院也有自己的采购科，科长叫黄立强，年龄大约在50岁左右，看到林三七后还挺热情。 “首都中医院的林同志是呀，呵呵，来来来里面坐，这大热天的。” 林三七看了看这个简陋的办公室，连个电扇都没有，感觉还没有外面凉快呢，至少外面风大。 “黄科长，你好，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是介绍信，多有打扰了。” 黄科长也不矫情，接过来就仔细查看，因为接下来涉及到一笔巨款，他当然要核对清楚了。 “林三七，三七……哟，一瞧你这名字就知道是咱们中医子弟兵了。” 林三七也随便闲扯拉虎皮： “黄科长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我父亲是花都岭南派传人林苦参。” 黄科长一听就眼睛一亮： “岭南派的林苦参呀，知道知道，你父亲应该是当年第一批全国十大名医进京的那位林苦参大夫吧？我跟你说，这第一批十大名医的含金量最高，你父亲这医术没得讲，厉害。” 林三心也有点惊讶：“哇，原来我父亲的名声都传到胡建了，我都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呵呵，也对，你从小在北方长大，都不知道你父亲有多牛了。对了以前都是李泽旭李同志负责来我们这里采购，这次怎么换人了？” 林三七耸耸肩：“李泽旭车祸受伤了，所以这次我是临时替他的，以后还是他继续负责这一块。” 黄科长点点头，工作证是真的，介绍信是真的，之前的确有首都中医院的电报中说明了换人这事。 但老采购了，吃亏上当太多了，心中还是有几分戒心，决定悄悄去打个长途电话核实一下，于是黄立强继续笑呵呵道： “林同志，你的证件都没问题，但这种异地借款还是要走下程序，你等我一下，我去院长那里签个字。” 黄立强刚要站起来，门口就闯进来一个40多岁，一瞧就是知识分子模样的男人。 来人叫张兴邦，是当地供销社的一名干部，也是黄立强的老朋友了。 此时张兴邦脸上明显有焦虑，一看到黄立强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老黄，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再帮我想想办法呀，我女儿高烧一直不退，意识都昏迷了，这样下去恐怕要性命不保。” 黄立强一听也为难了： “老张，咱们福州想得到的名医我都帮你请来了，什么药都用了，现在连片仔癀都没有办法，我，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三七突然头上电灯一亮：“片仔癀！！！？？？” 张兴邦听了急得直跺脚： “老黄，你再帮我想想办法，能不能帮忙从花都或者沪海请专家过来会诊一下，花再多钱我都愿意。” 黄立强也挺为难的，因为自己在医院工作，总有许多亲戚朋友来委托他帮忙。 不是帮忙预约挂号，就是帮忙安排床位，还有连紧缺药品也要帮着解决，所以在医院工作的人人际关系是挺广的，但麻烦也是真麻烦。 现在看到张兴邦这样子，黄立强知道如果不给他想办法，对方估计以为是自己不肯帮忙呢。 突然，黄立强看到两眼冒名其妙在发光的林三七，自己也是眼睛一亮： “来来来，老张，你运气真不错，这位林大夫是首都中医院的，他父亲是岭南派名中医林苦参，最擅长治疗伤寒病，虎父无犬子，小林大夫家学渊源，要不咱请小林大夫去帮忙瞧瞧？” 林三七：excuseme？ 张兴邦本来看林三七年轻就有几分不悦，年轻大夫往往不受欢迎，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可是当他听说面前的小年轻是全国名中医的亲儿子，一下子就兴趣大增了。 中医讲究传承，父传子，子传孙，很多秘方都是血缘关系传下来了，不能以年龄来判断医术。 就算这位年轻的首都大夫学医不精，可只要有家族秘方在，或许他女儿就有救了，于是马上变得异常热情。 “噢，原来您就是林大夫呀，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林三七差点没笑出来，心想老子就是一个二道贩子穿越客，你都说过我大名，我是不是应该提桶跑路了？ 黄立强捅了捅林三七，做了一个恳求的表情： “林大夫，这位是我老朋友张兴邦，他女儿早几天开始高烧不退，我们用了很多法子，可是烧都是时退时好，从昨天开始变成了高烧持续不退，你能不能帮忙去看看。” 林三七的思维却不在同一个频段上： “黄科长，你是说医生已经用过片仔癀了，没有取得明显效果？” 张兴邦赶紧解释：“片仔癀开始有效果，后来我女儿身上发了一层疹子出来，这烧就压不住了。” 高烧、皮疹…… 林三七脑子里马上就对着照教科书在想有可能是什么病。 但随后他马上被更大的利益所吸引： “黄科长，这个这个片仔癀您能搞到？” 能做老采购的哪个不是人精，黄立强一听心中突然明了，看来这位首都来的小年轻对片仔癀有兴趣了。 虽然他不知道为啥首都中医院的还对地方上的药物有兴趣？但他懂得人心啊。 “小林同志，片仔癀嘛是我们胡建漳州的特产药，别人搞不到，我跟张主任都有办法搞到这只药。不过现在救人要紧，只要人救回来了，片仔癀包在我们身上。” 张兴邦一听也懂了：“对对对，林大夫，片仔癀小意思，我们供销社跟他们有销售合作，一句话的事情。” 林三七二话不说，就准备往门外走去，见黄立张和张兴邦没动，便奇怪地催促道： “那走啊，还等啥，先去瞧瞧小病人。” 张兴邦一看医生如此主动，心中便多了几分信心： “好好好，走，我女儿就在第一医院住院部，这边请，这边请。” 黄立强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见林三七如此自信，以为他一定有什么独家秘方，看来老朋友的女儿有救了。 此时林三七一边走，一边懊悔地真想抽自己两耳光。 心想这么一只神药怎么就给忘了呢？自家父亲怎么没在出发前提醒自己？幸亏自己碰巧听到了，否则就要错过一个流量变现的最好机会。 其实这是林三七误会了，因为1959年片仔癀有名气，但名气还是局限于胡建本地。 所以胡建以外的人不知道这药，或者一时没想起来也正常，毕竟每个地区的大夫都有自己的用药习惯。 当然再过几十年，到了2023年，片仔癀那可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了。 第155章 全身红疹的女孩 片仔癀，是中成药清热剂，具有清热解毒、凉血化瘀，消肿止痛之功效。 说明书上写着主要用于热毒血瘀所致急慢性病毒性肝炎，痈疽疔疮，无名肿毒，跌打损伤及各种炎症。 传说是明代的一个御医因为躲避仇家躺到了胡建，然后发明了片仔癀的原始版本，从此发扬光大等等。 当然这种传说故事听听就好，就跟江南地区啥事都要跟乾隆扯上关系一样。 到了2023年，片仔癀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别名，“药中茅台”。 会有这个绰号是因为片仔癀在短短向年内，价格就从590元/粒涨到1600元/粒，海外市场供应价格相应上调约35美元/粒。 关键跟茅台酒一样，片仔癀同样是一药难求，要么就是限购，要么就是进不到货，需完全大于供。 片仔癀这么牛逼，其实是有两方面原因的。 一方面片仔癀属于国家级保密药物，药方和制作工艺都属于国家级绝密，不公开的，间接说明药物的珍贵性，重要性。 只有好东西才需要国家藏着掖着。 另一方面，片仔癀这只药不仅仅局限于治疗，还可以当作“保健品”使用。 比如护肝，开始是治疗各种肝炎，后来发现护肝作用也很厉害，于是经常喝酒的人就常备片仔癀。 另外还有一个传说就是能抗癌，这个就牛逼克拉斯了。 传言有个菲律滨华侨得了癌症，本来都准备回老家等死了的，结果用了片仔癀后奇迹般恢复了，于是片仔癀又一次被推上了神坛。 不管是资本在背后炒作，还是这只药真的有神奇之处，总之片仔癀在南方地区非常火爆。 但后来的片仔癀也遇到一个跟安宫牛黄丸一样的困局。 公开的资料推测，片仔癀的主要成分中，三七约占85%，蛇胆约占7%、牛黄约占5%和麝香约占3%。（只是大概，药方和工艺并不公开） 其中占比最小的麝香，牛黄，蛇胆就是片仔癀金贵的主要原因，因为它们都是天然的，而且数量稀缺。 问题是，动物保护法颁布后，天然的材料不给用了，这也导致片仔癀效果直线下降。 但这些问题在1959年并不存在，因为59年可没有原材料限制，片仔癀用的全部都是纯天然的古方工艺。 这种片仔癀如果拿到2023年去卖，疗效更好，价格更高，绝对的抢手货。 这也就是林三七所说的“流量变现”。 病房里。 小林大夫坐在病床边，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按在病人的寸、关、尺三个部位上，咪着眼睛在沉思。 其实林三七哪里懂得诊脉？顶多就是测一下脉率，毕竟他在大学里学的是西医临床。 可现在他的人设是岭南派传人，林苦参大夫的小儿子，所以装也要装得像一点。 病床上，张晶晶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哪怕脸色苍白也难掩她面容清秀，病态美更像林妹妹似的让人怜惜。 这是一个18岁的大姑娘，也是张兴邦的小女儿，自然受尽宠爱。 这次小女儿生病要可了张兴邦的老命了，几乎把家里能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医药费和各种打点红包已经花出去上千元了。 林三七诊了半天脉，本来想摸一下胡须装高人，然后发现自己下巴光光。 张兴邦有些焦急地问道：“小林大夫，怎么样？” 旁边几个省第一医院的医生护士们也好奇地看着这位首都来的医生，想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林三七严肃地点点头，其实内心慌得一匹，要是林苦参在场非打死这个招摇撞骗、败坏中医的小骗子不可。 “情况我大概有点数了，不过还有做进一步的检查。” 林三七这么一说，张兴邦也不好追问到底是什么诊断。 林三七对着病床上的张晶晶说道：“来，张开嘴我看一下。” 张晶晶配合地张开嘴：啊~~~咳咳咳~~~ 林三七原本担心会不会是扁桃体化脓引起的高烧，结果现在一看有了意外的惊喜，因为他看到了病人舌头是呈现明显的“草莓舌”。 草莓舌，顾名思义，是由于舌ru头肿胀、充血、发红，看起来像草莓表面一样。 有草莓舌，最有可能的疾病就是患有舌ru头炎、川崎病、猩红热、手足口病这几种。 林三七心里有底了，暗松了一口气。 医学这门学科，说复杂也复杂，毕竟疾病千万种，你要像侦探一样寻找答案太难了，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 要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抓到一个特异性症状，再顺着这个症状顺藤摸瓜，答案马上就能出现。 就像现在，如果是“舌ru头炎”，病人不会持续高烧一周不退。 如果是“手足口病”，林三七观察过，病人口腔内、手上足底没有看到红色疱疹。 那么现在最有可能的疾病就是“川崎病”和“猩红热”。 因为这两种疾病都会有高烧，都会有皮疹并伴有淋巴肿大，还都有草莓舌，共同点太多了。 要命就要命在这里，59年又缺乏相应的辅助检查，那就只能做全身体格检查来鉴别诊断。 林三七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张兴邦： “张主任，你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目前我心里有两个答案，具体是哪一种病我还需要做个全身检查来确定。” 胡建省第一人民医院是综合性医院，以西医为主。 听到林三七这么说，几个医生都是暗暗点头，心想这小子要做体格检查，说明不是胡来，西医对诊疗规模很看重，诊断讲究证据，不能凭主观臆猜。 张兴邦想也不想，连忙说道：“小林大夫，那你赶紧检查吧。” 林三七有点小尴尬：“这个全身检查，是需要检查病人全身皮疹情况，以及一些特殊部位……” 张兴邦懂了，这是要他女儿全身脱光的意思，这就有点为难了。 可是想想女儿的清白跟女儿的性命相比，这道选择题似乎并不难做，于是咬咬牙点头道： “行，小林大夫，按伱的思路来，不要有所顾虑。” 林三七松了一口气，就怕碰到老封建，这不许碰，那不许看，那今天这病是治不好了的。 病房里的家属和医务人员们一听要全身检查，都识趣地退出了病房，就留下张兴邦的妻子在旁边监督。 张晶晶这时候脸已经通红通红了，抓着衣领快哭了。 一个18岁的大姑娘要给一个陌生男人看光，对她来说是一件太羞耻的事情。 反而是她母亲看得开： “晶晶呀，小林大夫可是首都来的大医生，他是帮你治病，别怕，有妈在，胆子大一些。” 林三七心想这母亲也通情达礼，挺好。 “再说了，你看小林大夫长得英俊，妈问过了，他现在还是单身，你们如果看对眼了处对象，你爸和我也不阻拦你远嫁……” 林三七听了差点摔倒。 经过一番劝导，张晶晶也放弃抵抗了，心想世界毁灭吧，爱咋咋滴吧。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她实在太难受太痛苦了。 能活着，谁想死呢？ 能健康，谁愿意昏天暗地？ 张晶晶闭上眼睛，慢慢开始脱掉自己的病号服，先是上衣，再是裤子，但是留着衫裤不肯脱。 林三七静静看着，其实内心是在暗暗吸气，毕竟眼前的大家闺秀身材是真有料……咳咳……不能做禽兽。 林三七这时候凑近了观察张晶晶身上的皮疹，发现都是针帽大小，密集而均匀的点状充血性红疹。 闻着张晶晶那淡淡的体香道，坐怀不乱地“林下惠”轻声问道： “你这皮疹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首先出现在那儿？” 张晶晶已经羞得不能说话了，张母代替回答的： “我记得，是发热后第二天开始出现的，先是脖子这边，随后身上、脸上、手臂大腿都开始有了。” 林三七示意了一下：“我想触摸一下，可以吗？” 张母犹豫了一下，随后坚定说道：“行！” 林三七也不客气，整个右手都贴到了张晶晶的皮肤上，然后上下抚摸了一下，好听点动作神圣，说难听点就有点猥琐。 毕竟人家是大姑娘，被一个男的轻轻抚摸全身……呃，呵呵呵…… 反正张晶晶此时全身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林三七却没有任何香艳的感觉，这个是真没有，因为他摸到的并不是细腻如白脂的少女肌肤触感，反而是一种毛毛糙糙，类似于砂皮纸一样的感觉。 再加上病人全身红色的疹子，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这时候都要晕了。 “把衫裤也脱了吧……” “啊？衫裤也要脱？”张母听到有些难以接受。 林三七知道家长肯定有怀疑，于是事先说好： “我主要是要看几个皮肤皱褶处，比如腋窝、肘窝、腹股沟等部位有没有出现皮疹密集，像线状似的一条，这个叫帕氏线，对诊断疾病很重要。” 林三七指着张晶晶的腋窝、肘窝上的一条红线说道。 张母一瞧人家大夫都能说得出道理来，知道这不是人家大夫要非礼女儿，于是只能答应。 张晶晶已经哭了：“妈，我不治了。” 第156章 治病之前讲条件 “傻孩子，怎么能不治呢，都到这份上了，也不差一条衫裤了，赶紧的。” 林三七心里默念着福生无量天尊，然后露出了张晶晶的腹股沟，果然看到了内侧有两条明显的帕氏线。 帕氏线是猩红热病发作时的一种特异性病变，一般是在身体某些部位出现的紫色线状，这种紫色线状可由皮肤褶皱、密集皮疹、摩擦出血原因引起。 张母也看到了，心中最后一点对林三七的怀疑也消失了： “小林大夫，怎么样，这几条是不是你说的帕什么线？现在可以确定我女儿是什么病了吧？” 林三七点点头：“基本可以确定，但我最后还在验证一下，希望病人能够再忍一忍。” 张母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问道： “小林大夫，还，还要我女儿怎么配合？” 林三七决定还是提前说好，免得被人当流氓： “我还要看一下病人的杠门周围，主要是看杠周有没有蜕皮。” “杠门？？？” 老太太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人家岭南派看病是这么看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已经检查到这一步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了，老太太也果断，帮着女儿开始翻身： “乖女儿，再忍忍，最后一步检查了。” 张晶晶这时候已经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自己就是一具没得感情的尸体，随便吧。 林三七也不墨迹，在病人杠周没有发现蜕皮现象，心中大定，诊断已经明确了。 如果有蜕皮现象，则要怀疑是川崎病。 “张阿姨，可以了，你帮病人穿衣服吧，我已经知道是什么病了。” 看到小大夫脸上露出了轻松的表情，张母马上惊喜地问道：“小林大夫，我女儿有救了吗？” 林三七微微点头：“很麻烦，但不是没希望。” 张晶晶本来已经羞愤欲死，现在一听自己还有救，马上眼睛里就闪出亮光，虚弱地问道： “林大夫，我不用死了吗？” 林三七面对张晶晶还是有点心虚的，谁叫自己把人家都看光了，身材是不错，就是红疹影响了观感。 “放心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张母高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那小林大夫，你赶紧帮忙治呀。” 张兴邦已经在门外等得心急了，看到林三七出来一把拉住了他： “小林大夫，怎么样？我女儿是什么病？” 林三七肯定说道：“伱女儿这病，中医讲叫烂喉痧，西医则叫猩红热，属于传染病的一种。” 这话一出，旁边一位中年医生对同伴说道：“你们瞧，我就说是烂喉痧吧。” 另一名医生则有些皱眉：“烂喉痧，这病十死九生呀，就算诊断明确又如何呢？” 传染病，别说是缺医少药的当年了，哪怕到了现在也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 张兴邦一听是瘟疫就急哭了：“啊呀，这可怎么办呀，我苦命的女儿呀。” 黄立强却是旁观者清：“老张，先别急，林同志又没说不能治。林同志，你看张晶晶这病……” 林三七怎么能轻松说自己能治？太容易得到的别人不会珍惜，人情不是这么卖的。 “对了，几位老师，你们之前是怎么在治疗的？” 一位中年医生回道： “林同志，是这样的，我们之前选用的是连翘双花饮治疗，后来又用了片仔癀退烧护肝，开始有疗效，后来皮疹全身都是，体温重新又上去了。” 林三七奇怪问道：“你们有考虑过抗生素治疗吗？” 治疗猩红热的首选药物是青霉素，林三七知道这个时代应该是有这只药的。 这时候黄立强帮着解释道：“林同志，你说的是盘尼西林吧？” 林三七听到这名字特别亲切，仿佛在看抗日神剧似的，地下党用黄金去换盘尼西林，然后牺牲多少同志才带到大后方。 “对，就是盘尼西林。” 黄立强有点尴尬： “我不知道首都的情况怎么样，但是咱们新中华成立后，国外已经对我国实行盘尼西林禁运，所以每年流入我国的盘尼西林数量并不多。 我们医院仅有少数存货，但省里明确这是战略药品，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能动用。我也想尽办法才帮着搞到两瓶，使用后没有太好效果。” 林三七心想盘尼西林肯定是有效果的，不过才两瓶，抗生素刚要在人体内发挥作用就没了，疗程不够，会有效果才怪呢。 这让林三七对五十年代的医疗用药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张兴邦这时候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小心翼翼问道： “小林大夫，那我女儿这病……” 林三七心想自己救肯定会救的，做为一名医学生这点起码的人性和医德还是有的，但留在福州救人就耽误事情，毕竟他的采购任务也挺重的。 “能救！” 张兴邦、黄立强和旁边几个当地医生都小小激动了一下。 “但是有几个困难： 第一个困难，黄科长也知道，我是单位派出来采购药材的，我们单位还等着我的药呢。现在我要是留在福州，治疗起码要7~10天，耽误这么多天会打乱我们首都中医院的临床用药……” 张兴邦一拍胸脯：“小林大夫，你放心，别的省我不敢说大话，但只要我们胡建省内有的，包在我身上，你要的是……” “穿心莲，要两吨。” “两吨穿心莲是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今天就找人帮你去漳浦收购，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厦门火车站直接托运到首都。”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地方有人好办事呀，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黄立强也在旁边帮着好友说好话： “另外，小林大夫你感兴趣的片仔癀，你说个数字，我和老张共同帮你想办法。” 片仔癀虽然现在并不是太珍贵，但因为原材料稀缺导致产量受限，没有关系的人一时也难以搞到货。 林三七心里高兴，准备赶紧落实： “是这样的，片仔癀我是帮首都其他朋友购买的，多多益善，首批需要5000粒，不知道张主任和黄科长你们能不能……” “能！” 张主任斩钉截铁说道：“五千粒不算少，我现在就以供销社的名义去订货，让樟州制药厂马上加班加点生产。” 林三七比较关心价格：“这个多少钱一粒？” 他心想，如果药品贵，自己只有一万块钱，还得想办法。 张兴邦有点为难地说道： “小林大夫，是这样的，我可以让樟州制药厂按你要的数量发货，但是价格是没办法优惠的，一般他们的出厂价在1元钱一粒，可以正规开票。” 林三七心里松了一口气，1元钱一粒，他的钱足够了。 拿到2023年，那些合成材料制成的片仔癀都能卖个1600元一粒，自己这个可是正宗天然材料制成，那还不得卖上万元一粒啊。 “张主任，价格我不用优惠，一切按规矩来，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想再多进点片仔癀。” 张兴邦又是一拍胸脯：“这事以后包在我身上，没问题。” 林三七满意了，对方讲义气，那自己也不能小气： “那行，张主任，你现在马上给我准备好板蓝根、竹叶、赤芍、丹皮、芦根、生地、银花、豉翘、柴桂、牛蒡子。50年份以上野山参7支，另外铁皮石斛、藏红花、血竭、冰球子，等级越高越好。” 林三七是乱报一气，他哪懂什么中药方子呀。 之所以报了许多名贵中成药，是因为林三七不想让张家人觉得救人很容易，否则怎么显得他岭南派传人的水平？ 张兴邦不懂药，看向了旁边的黄立强。 黄立强和旁边几个医生商量了一下，重重点头道： “林同志，没问题，这些药材我们的药库里都有备着，我们一定拿最好的药材出来。” 林三七这时候故作神秘说道： “那你们再给我准备一个房间，再准备一个炉子和药罐，我配的药都是我们家的祖传秘方，不能被外人知道，希望大家见谅。” 黄立强瞬间懂了，怪不得这位小林大夫要这么多药材，恐怕真正目的是混淆视听，让外人难以猜测真正的药方。 但这正符合了中医世家的门户之见。 有黄科长做保，林三七的要求迅速得到了满足，所有药材和煎药工具全部都准备好了。 林三七躲在一个无人的房间里，故弄玄虚地开始准备药汤来。 其实他懂个屁啊，又怕乱配伍一会儿生产毒副作用，没救回人反而先害人了。 所以他挑了其中最安全的甘草开始在火炉上煎药。 甘草这味药几乎在所有中药方子里都有，非常百搭，但从另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这药毒性小，作用也不大，吃不死人。 煮了半小时看差不多了，林三七把药汁倒出，在里面掺进去一粒洛索洛芬胶囊，打开搅拌均匀。 洛索洛芬属于苯丙酸类非甾体消炎药，具有非常好的镇痛退热作用，虽然从中医角度来讲这是治标不治本的。 但林三七想要让张家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希望，肯定要用到西药退烧药。 再说了，病人烧得都要死了，你还讲什么标呀本呀的，这不是扯蛋嘛。 急救用药，先把烧退下来救命最重要。 第157章 西药冒充中药剂 张兴邦一直在屋外等着，可怜天下父母心。 不一会儿门开了，林三七拿出一碗汤药来： “张主任，赶紧给病人服用下去，这个是管退烧的。” 张兴邦拿到药，兴奋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好好好，小林大夫，太感谢了，那我去了。” “行，你去吧，一会儿还有药。” 林三七返回屋里，把门关紧，张兴邦赶紧往病房跑去，刚拐了个弯就被几个白大褂拦住了。 “张主任，这是那位小林医生亲自熬的药？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胡建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们对这位首都来的同行用药很感兴趣，他们非常好奇岭南派会用什么药？ 这绝对不是同行相轻，而是抱着一种互相学习的态度，当然里面有没有想偷师学医的念头就天知道了。 张兴邦虽然心里急，但也知道不好得罪医生，于是将药碗递了上去。 几个医生围着药碗闻了半天，然后又用手指沾了沾尝尝味道，然后全部都一脸迷茫。 “老王，你，尝出几种药材来了？” “奇怪，我只尝出了一味甘草，其他用了什么药我根本尝不出来，这味道苦得很怪啊。” “是啊，我也尝不出其他还用了什么药，不应该呀，我这味觉也没问题呀。” 几个白大褂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几十年的医术了，就是没怀疑人家小林大夫用的根本不是中药，而是后世来的西药片。 张兴邦有点小小不耐烦，“几位，我可以给小女喝药去了吗？” “可以可以，我们也跟去瞧瞧疗效如何。” 张晶晶很快捏着鼻子把这碗“甘草汤”全部都喝了下去，差点没吐出来，实在是太苦了。 中药苦，可是西医片不是吞服，而是磨成粉泡到汤水里，其实这种味道非常苦，回味更加苦。 旁边的小护士赶紧拿了水银温度计测了一下体温，38.8c。 包括医生和家属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等结果，喝完药10分钟后，张晶晶开始全身出汗，肉眼可见的汗珠出现，不一会儿头发都湿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其中一个医生看到后连连点头：“好，这是开始退烧了，护士，赶紧测下体温。” 一测，38.0c，跟十多分钟前比，有了小小下降。 半小时后，张晶晶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了，连垫铺都可以看到一个人形水渍，整个人湿嗒嗒的说不出难受。 张母有点焦急，看到女儿烦躁赶紧问道： “医生，我女儿这是在变好还是在变差呀？” 旁边一个中年医生连连摆手： “没事，能出汗是好事，病人难受不是因为疾病，而是汗出得太多不舒服，一会儿给擦擦身子或洗个澡就好。” 另外一个中年医生有些反对：“发高烧的时候不好洗澡吧？” “那是你们中医认为高烧不能洗澡，我们西医不管这些的，我们认为洗澡反而能物理降温。” 这两个医生开始有点小争论，张兴邦则更焦急：“护士，能不能再帮测个体温？” 37.6c “哇，体温降下来了？大半个小时直接从高温降到低烧，这么神奇的？” “岭南派还有这等本事，佩服佩服！” 张兴邦和妻子这时候一个兴奋地真想鼓掌：“太好了，太好了！！” 另一个医生泼冷水道：“别高兴太早，到底是暂时退烧，还是真正退烧还要继续观察，而且退烧药是治标不治本，别忘了这可是烂喉痧啊。”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医生听后，把口罩更戴得严实一些，毕竟这可是传染病，是瘟疫。 一个医生有些不解：“最近咱们医院没接到其他烂喉痧病人，张晶晶的烂喉痧是从哪里传染来的？” 张兴邦这时候想起来了： “我女儿前面几天学校组织一直在农村搞血吸虫病宣传，会不会是从农村传染来的？” 几个医生连连点头：“八九不离十了，得通知当地赶紧防控起来，这要是传染开去麻烦就大了。” 偏僻小屋里。 林三七又用柴桂煎了一碗中药出来，然后将阿莫西林胶囊打开，掺到了药汤里面，一边嘴里还在嘟囔着： “嘿嘿，这是中西医结合疗效好，今天也让老子充当一回神医。” 猩红热是由溶血性链球菌所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而青霉素中含有青霉烷，能够激活溶酶来破坏细菌的细胞壁，从而达到治疗猩红热的目的。 而阿莫西林是在青霉素的结构基础上引用了一个羟基和氨基，疗效更好更广谱，1959年还没有被发明，所以全世界都是独一份的。 当张兴邦拿着今天第二碗药汤出现在病房的时候，马上又被医生们给围住了。 然后满心探究的医生再次被打击得怀疑人生，因为他们这么多人还是猜不出林三七用了哪几味药。 甚至医生们还把中药房最老资格的中药师给请来，结果答案还是不能确定用了什么药材。 这让医生们一个个都急得抓耳挠腮。 当林三七走进病房来观察病人的时候，马上被医生们团团围住了： “林大夫，伱刚刚原两碗汤药疗效非常好，能不能冒昧问下，这两个药方是您家里祖传的，还是公开的药方？” 林三七眨眨眼，笑呵呵道： “我用的药方，呃，当然是祖传的啦，第一贴退热药，用的是洛索方，第二贴的作用是清毒，叫阿莫方。” “洛索退热方？阿莫清毒方？似乎没听说过呀。” 林三七微微一笑，装逼道：“这些都是我们家祖传的药方，你们没听过也正常。” 同时心想：如果你们谁听过，那不用说，都是穿越党好兄弟，以后可以一起共襄大业。 没听说过？知道这是秘方，还问？ “噢~~~原来如此，佩服佩服！” 如果说洛索洛芬是治标不治本，那么阿莫西林就是正宗的治本了。 或许有人会说林三七这是作弊，怎么能中西药一起用？中药就是中药，西药就是西药； 或许还有人会说，林三七这样治疗，病好了到底算是中医好，还是西医灵？ 然后中医粉和西医粉就吵成一团，谁也不服谁，最后炒不赢就开始人身攻击，人肉搜索，一地鸡毛。 其实这些从医生的角度来讲都是扯蛋，管你是中医还是西医，能治好病的就是好医药，哪有这么重的门户之见？ 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才是好猫。 医生只看疗效，只有傻x才在乎一个名份。 第一天治疗结束，张晶晶的体温虽然仍有反复，但最高温都没有超过39c，疗效不明显，但让人看到了希望。 随后几天，林三七每天都固定给三碗“阿莫清毒汤”，除开前面几天，“洛索退热汤”已经不用了，说明病情有明显好转。 可惜张晶晶因为是成人猩红热，加之进入了重症，所以病情恢复得没有想像中快，这让林三七有点小焦虑。 毕竟他还想去“流量变现”发大财呢。 可他是有单位的人，不可能随意在外面浪，时间差不多就必须回去报到，病人还等着用药呢。 现在为了救人只能干等着，让林三七觉得自己亏了几个亿。 张家人也不可能亏待了林三七，在餐饮上已经下足了功夫。 这不，又托人从海边买到一条大黄唇鱼，特意在医院食堂蒸好后，请小林大夫品尝。 张兴邦和黄立强几人亲自作陪： 林三七这几天其实吃鱼呀蟹呀的已经吃腻了，现在特别想吃点肉，可是地方上猪肉牛肉太罕见了，张家人也只偶尔提供，不能畅开了吃。 林三七自己的通道空间里是有肉的，可他也没机会拿出来不是。 所以当林三七走进食堂，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条巨大的海鱼时，心里就是一声哀嚎，又吃鱼呀~~~ “小林大夫，呵呵呵，咱们幅州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这是今天早上刚捕到的黄唇鱼，你尝尝看，味道很不错的。” 本来一脸假笑客套的林三七一听是黄唇鱼，瞬间呼吸都停止了一下，激动问道： “这是黄唇鱼？” 张兴邦有点搞不懂了，茫然点头：“是，是呀？这鱼怎么了？” “哇，黄唇鱼呀，是不是也叫金钱鳘？这可是大宝贝呀，张主任，你太客气啦，哈哈哈。” 张兴邦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要说这鱼新鲜是真的，可黄唇鱼又不是什么罕见的鱼，要不是没办法保鲜，给你一口气拉个几吨过来都是小意思。 这就是两个时代的信息差。 在2023年，黄唇鱼几乎已经在沿海绝种了，曾经有一个渔民捕捉到一条122斤重的黄唇鱼，成交价每斤2.85万元，总价347.7万元。 一条鱼卖300多万，可以想像黄唇鱼，或者说金钱鳘有多珍贵，堪比百年野山参啊。 而且黄唇鱼不但鱼肉鲜美，更珍贵的是黄唇鱼的鱼泡泡，也就是鱼鳔。 被制作成鱼胶后是治疗妇女产后血崩和久婚不孕的良药，对重症病人术后身体恢复有明显效果。 因此，黄唇鱼胶被视为稀有且具有神奇的药用价值，因此被有钱人家视为传家之宝，贵不可言。 林三七突然脑海里灵感又在不停闪现了。 第158章 金钱鳘鱼胶禁售 在各种鱼胶中，其中又以金钱鳘，也就是黄唇鱼胶被认为是最昂贵的。 在广东，曾有商家以280万的价格售出一斤多重的金钱鳘鱼胶，由此创下一个交易记录。 而市面上五百克重的黄唇鱼胶售价通常在150余万以上，被媒体评选为全球最贵的9种食物之一。 在胡建东广两省，有钱人家嫁女儿，嫁妆里面除了陈皮，往往还会有“鱼胶”。 所以一份好鱼胶，根本就不愁没人买，在市场上非常紧俏，炒作鱼胶的老板全都发了大财。 但在1959年，黄唇鱼跟舟山大黄鱼一样，那是相当寻常的“家常鱼”一样的存在。 如果还不能理解，就想想过去的1958年，黄唇鱼捕获量有180万吨，就知道这鱼有多不值钱了，简直跟后来的秋刀鱼是一个级别的。 等到八九十年代，由于商业对黄唇鱼鱼胶营养价值的过度炒作，以及水域污染的加重，捕捞超限、生存环境恶化等等原因，导致黄唇鱼数量大为减少。 “物以稀为贵”。 到2023年时，黄唇鱼的价格能够达到1、2万一斤。 黄唇鱼成鱼一般体重15-30千克，大者重达100千克，黄唇鱼便宜的大几十万一条，贵的高达几百万一条。 当然这是后话，未来怎么样是张兴邦、黄立强这批人能想像得到的。 正因为他们这一代人想不到，竭泽而渔，这才导致像黄唇鱼、大黄鱼、长江刀鱼等等都被捕捞得几乎灭绝。 看到林三七的惊讶，张兴邦只当祖籍广东的林三七特别喜欢吃黄唇鱼，以为送礼送到人家心坎上了，于是也特别高兴： “对不住呀小林大夫，我们胡建也没有什么特产，只能请你吃鱼了。这条黄唇鱼也不是什么名贵鱼，但胜在新鲜，渔船直接开到苍霞码头，立即送到医院就上锅蒸了，中间也就几个小时而己。” 说说是请客吃饭，饭桌上除了鱼蟹外，就是几盘炒青菜，肉沫是看到的。 估计就这桌子简单的饭菜，也是花了张家人不少心思，林三七知道自己也不能要求太多。 “挺好挺好，咱们南方人吃鱼就要吃个新鲜，那今天我也托张主任的福了。” 张兴邦呵呵一笑，“小林医生，你是贵客，请你先动筷子。” 林三七也不客气，迫不及待就打开了鱼肚白，然后露出了里面的白中带黄的鱼鳔出来，然后咽了咽口水。 就这玩意儿，烘干了以后，一斤居然要卖上百万，真的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 哪怕能治产后大出血，伱用止血针不行吗？一针也就几块钱。 真的血崩了那也是需要手术治疗，鱼胶就一定有用？ 这也是林三七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金钱鳘鱼鳔，夹到碗里后，是左看右看想看出特别在哪里。 黄立强为了活跃气氛也笑呵呵道： “林同志果然是咱们南方人呀，看来也是知道金钱鳘鱼鳔的好处，你尝尝，这新鲜金钱鳘鱼鳔是肥而不腻、富有嚼劲、味道鲜美，而且吃了大补，绝对的好东西呀。” 林三七也假装感慨道： “是啊，我们林家离开花都10年了，在北方根本就吃不到海鲜，更别提这种鱼鳔了。” 说到这里，林三七假装不经意问道： “鱼胶不但好吃，还能入药，这个张主任，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搞一批鱼胶？” 张兴邦也是老狐狸了，听到林三七的话，心想这小子难道背地里在做一些“倒卖生意”赚差价。 就像他之前要片仔癀，现在又要鱼胶，这些应该都不是首都中医院采购，而是运送到北方，然后从中捞一笔好处。 当然他不认为林三七是私人拿去投机倒把。 一来他认为林三七没这胆子，二来他也不觉得这些东西在北方有市场。 毕竟他是老供销人了，胡建往北方发货都有什么心里一清二楚，片仔癀和鱼胶绝对不在其中。 最大的可能就是会将这两样东西卖给哪家饭店或哪家医院，然后中间捞点回扣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他工作的首都中医院。 否则应该有盖公章的采购清单呀。 这年头，无论是供销社的，还是某些大型单位采购科的，趁出差机会赚点外快也是潜规则。 但不会太过份，也不敢倒卖敏感物资，一般以出差当地土特产为主，半路被检查也有理由应付。 “小林大夫，是这样的，你要是想买个十斤二十斤的鱼鳔，这个我明天就可以帮你搞来。” 林三七连连摇头：“不不不，张主任，不是我个人要，而是我们单位要采购。” 张兴邦和黄立强举着筷子愕然，心想这不是小林大夫临时起意的？怎么会是单位采购？ 林三七知道对方不信，于是笑呵呵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下我的介绍信和采购清单。” 说完，林三七就跑到了中医院给安排的那间偏僻房间，打开门迅速回到了2023年，拿出空白的信纸来。 信纸是真的，上面有红色的抬头：首都中医院。 空白的信纸下方有单位的公章盖着，是的，自己找人刻的萝卜章。 林三七在介绍信上面刷刷刷写下了“兹介绍林三七同志……采购鱼胶、片仔癀……望配合云云。” 至于采购清单，这个更简单了，在假清单上只要在最后一排加上“鱼胶500斤”、“片仔癀5000粒”就行。 一切天衣无缝。 也许有人会说，没人会怀疑这介绍信是假的吗？ 拜托，林三七采购的是中药材，又不是tnt，不是敏感的东西谁会吃饱了撑得跑到首都去核实？ 全中国那么大，几十万采购员在干活，他们去外地采购啥物资，一个个都要被怀疑那怀疑这的，那这个国家的物质要不要流通了？ 再说了，林三七的工作证是真的，人是真的，给了钱后也要拿走正规发票，一切流程中间没有一点纰漏，谁会怀疑？ 哪怕是混入老百姓当中的锦衣卫们也看不出异样来。 林木森听到儿子房间的动静，知道儿子是从1959年回来了，于是过来想看看，结果就看到了儿子在写金钱鳘鱼胶，一时大惊失色。 “七仔，你是准备在那边收购金钱鳘鱼胶？” “是啊，老豆，你不知道1959年黄唇鱼有多便宜，一网打下去就是几百上千斤，那这个金钱鳘鱼胶同样不值钱，我准备从59年采购过来出售，那咱们不是又可以发笔小财了嘛？” 林木森听了一脸苦笑：“主意不错，可惜晚了，现在国家已经禁止金钱鳘鱼胶交易喽。” “啊？！！！” 林三七听了一时愣住了，“还有这回事呀，为什么禁止呀？不就是些鱼泡泡嘛，我们不是错过几个亿了。” “还能为什么？黄唇鱼现在已经是保护动物了，身份不同喽。” 老广东对鱼胶都不陌生，说起来头头是道，尤其是林木森这种老中医了解得就更多了。 林三七有点不服气：“等等老豆，街上多少鱼胶专卖店呀，价格都炒得老高了，他们怎么能交易？” 尤其是东广省的潮汕和花都地区，各种鱼胶专卖店、网店比比皆是，走的都是高端奢侈路线，并不稀奇。 林木森耐心解释道： “鱼胶可以收购，又不是只有金钱鳘鱼胶，比如赤嘴鳘鱼胶、白花胶、房胶都是市场上的高价鱼胶，另外，北海胶和黄花胶属于普通鱼胶，你也可以想办法采购。 就算是新鲜金钱鳘鱼胶不能交易，但陈年的老金钱鳘鱼胶不在此列，如果你能收购到30年份，40年份的金钱鳘鱼胶也可以买来，这种收藏级别的鱼胶允许流通。” 只要是广东胡建的老年人，没一个对金钱鳘鱼胶不感兴趣的，这种珍品鱼胶谁不想拥有？ 林木森其实想说，如果能搞到金钱鳘鱼胶，不能卖，那可以“送人”呀，然后过段时间买家来岭南堂看病，花个几百万，是不是很合理？也不违法。 买卖双方心照不宣，不公开就行呀，但这话他最终没有说出口，不想教坏儿子。 果然，林三七没有领会老爸的意思，老实孩子点头答应道： “那行，违法的事情咱不做，我就收购赤嘴鳘鱼胶、白花胶、房胶，新鲜的金钱鳘鱼胶，陈年的要。” “对，我们要遵纪守法！” 林木森表面上赞同地点点头，心里却骂这个儿子真是死脑筋。 林三七很快回1959年。 将介绍信和采购清单拿到了食堂，不过清单上的金钱鳘鱼胶改成了赤嘴鳘鱼胶、白花胶、房胶。 张兴邦和黄立强一看就彻底放心了，只要是单位行为，无论这位林三七采购多少东西都无所谓啦。 要说两人心里有没有疑问？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少问少看少打听，反正他们只认介绍信和工作证，其他不管，以后有事情追责也追不到他们头上。 张兴邦想了一下： “小林大夫，你们单位要500斤鱼胶，我们供销社一时是真的拿不出来。我建议你还是亲自去跟沿海几个渔业合作社谈谈，我可以中间帮你牵个线。” 林三七有点奇怪，心想为啥要自己去联系，你供销社不就主管这一块的嘛。 “张主任，你们供销社的鱼胶难道都不卖吗？” 第159章 渔民要粮不要钱 张主任一听就笑了： “不是我们不卖，而是我们供销社里根本没有多少存货，我们把鱼胶收来，卖给谁去？亏本生意我们不能做啊，亏了都是国家损失。” 聊了半天后，林三七才知道，供销社不收鱼胶的原因其实和南日岛的鲍鱼、平谭岛的鱼翅一样。 国内消灭了剥削阶层，那这些高档滋补品也就没了市场。 至于想出口，现在某些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拼命在封锁我国，出口市场几乎都没了，59年连香江都出口不过去。 没有人买，再加上保存不易，这也就导致了鱼胶都烂在了各个渔业生产合作社里，反正供销社是没兴趣收购的。 于是曾经辉煌一时的鱼胶彻底成为了“弃子”，下次风光还要再等上30年。 林三七坐在那儿，嘴里吃着鲜美的黄唇鱼肉，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说说是自然灾害，其实天灾之外还有人祸，我们国家这么多好东西不能出口创汇，只能烂在田间地头，这得有多浪费呀。 如果这些海产品能出口，能换回来多多少粮食，那可以少饿死多多少人呀。 这一刻，哪怕是林三七这种不关心国家大事，不关注历史的年轻人也有点为我们国家感到悲哀，那个年代太难了，还好都熬过去了。 见林三七这位贵客突然有些沉默，张兴邦决定活跃一下气氛： “小林大夫，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需要的两吨穿心莲已经收购完毕。 另外你不是要去梅州收购叶下珠嘛，伱也不用亲自去了，我已经安排社里的同志帮你收购来了，现在穿心莲和叶下珠已经存放在我们供销社厦门火车站仓库，你什么时候去验收一下。” 林三七一听心中大喜： “啊呀，张主任，你们动作这么快呀，想不到5天时间就已经搞定了，太感谢了。” 张兴邦这种老供销果然是八面玲珑之人，非常会投人所好，知道林三七肯定不愿意为他的女儿耽误时间，所以提前帮他完成采购任务。 这样林三七就能安心留在福州帮他女儿治病了。 “小意思啦，我就是分管供销社采购工作的，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难。至于你说的片仔癀，老黄也已经跟樟州制药厂打好招呼，不过需要你亲自去提货，他们要查验相关证件。” 国营厂就是正规，一切要按流程走，不像那些农村合作社，有粮就是娘。 黄立强也打趣道：“樟州制药厂恨不得给我送面锦旗，因为我帮他们完成了这个季度的任务指标，呵呵。” 饭桌上，三人都轻笑起来。 林三七再次感觉到，1959年的国家和人民是不幸的，但自己却是太幸运了。 这么多后世的宝贝，在这个年代全部都当作炮灰在处理，滞销仓库无人问津，这才给了自己可趁之机。 如果自己穿越到了民国，到处是军阀混战、国家沦陷、狼烟四起、土匪占山为王，那个年代想要走南闯北，恐怕小命都要交待在半路。 要是再晚穿越7年，想出门采购就更难了，毕竟医院开不开门还是个未知数，开门了有几个医生上班同样是个未知数。 如果穿越到八九十年代，那时候已经改革开放了，老百姓根本不饿肚子，那自己的穿越金手指也没啥用，想再用大米去换珍贵药材是不可能滴。 所以不多不少，穿越在1959年正好，刚好老百姓家家饿肚子的时候，给了自己钻空子的机会。 第二天，林三七留下三碗药汤，自己则拿着张科长开出的介绍信往一些渔业合作社跑业务去了。 东海边，南澳山半岛。 南澳山渔业合作社是附近几个渔村共同组成，无论渔船数量还是每年捕鱼数量都在省内排名前几的。 所以南澳山也是自古产出鱼胶最多的地方之一。 结果成也捕鱼，败也捕鱼。 农村合作社毕竟实力有限，渔船吨位摆在那儿，没办法远洋捕获国家需要的经济鱼种，再加上缺少冷藏设备，捕来的鱼没办法保存。 偏偏这个时候供销社因为经济困难，没办法大量收购鱼获，南澳山渔业合作社就此陷入了经济困境。 没有人来买鱼，村民们就没有钱去买粮。 这个困局和南日岛是一样的，或者说这是沿海渔民普遍的一种困局。 山里人还能上山挖点野菜，打些野味度过饥荒，实在不行还能啃树皮。 可去过胡建旅游的人都知道，胡建海边都光秃秃石头，别说种粮食了，连树木都没多少，想吃树皮都没份。 所以当林三七这个外地采购商突然从天而降，南澳山合作社上上下下都激动不己。 合作社主任梁海生看着眼前一张首都中医院的介绍信，一张胡建供销社的介绍信连连点头。 “原来是首都来的同志，太好了，我们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们能来我们南澳山采购啊，呵呵。就是500斤鱼胶，这个这个，是不是少了些？” 林三七心想写500斤是为了堵住张兴邦他们的嘴而己，你给我5万斤我都要。 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林三七也看出来了，现在是买方市场，人家求着他，肯定要拿捏几下。 “梁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单位领导在出发的时候跟我说过，如果是上等的金钱鳘鱼胶，像小须金钱胶，那是有多少我们就收多少。” “金钱鳘鱼胶？这个可名贵喽，你们首都中医院准备出价多少？” 林三七心想自己是单位采购肯定不能给天价，于是参照之前供销社的采购价说道： “一市斤给1元。” “才1元啊？” 梁海生一听心里就不满意了，金钱鳘鱼胶是宝贝他又不是不知道。也就是这几年落迫了，如果是当年，一个金钱鳘鱼胶你没有100块现大洋根本就不卖。 觉得没多少油水的梁海生心中失望，准备随便应付一下吧。 来到仓库，梁海生指着一堆鱼胶说道：“林同志，我们的鱼胶都在这里，你要哪一堆自己挑选吧。” 抱着捡漏心思的林三七激动地上前，拿起鱼胶检查起来，随后同样有些失望。 因为这些鱼胶都比较杂乱，没有按鱼种分类就堆在一起。 里面的确有金钱鳘鱼胶，但都是比较小的，还是新晒干的，拿到2023年根本卖不出去。 这个结果显然不是林三七要的，他站起来环顾一圈，发现仓库房间一个连着一个，这么大的渔业合作社要说没有“大货”肯定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嫌自己采购数量太少，采购价格太低，懒得拿出好货。 “梁主任，你们这些鱼胶品相都不是太好，当作食物可以，当作中药材肯定不行的。” 梁主任脸上笑呵呵，心里很鄙视，心想就这收购价你们想屁吃呢？ “林同志，主要是1元一斤的收购价太低了，你们给什么样的价格我们就提供什么样的鱼胶喽，如果你们收购价能再提提，我们这里不缺好货。” 首都中医院的牌子虽然牛，但人家真要不给你面子也就不给了。 林三七听到也不恼，经过几次交易早就摸透了渔民们的心思，他们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但绝对经受不住粮食的诱惑。 林三七看了看仓库周围没人，于是试探道： “梁主任，这收购价是国家指导价，我们首都中医院也不能轻易改变，但是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是想收购最好的鱼胶给首都人民使用。” 梁海生听出异样来了，目光炯炯地看向林三七： “噢，林同志有什么提议？想要更好的鱼胶，就得拿好东西来换噢。” 林三七心想这个南澳山村底气比南日岛和平谭岛更足，这位合作社的负责人也更滑头，更像个生意人，不好忽悠，不见兔子绝不撒鹰。 林三七也吊着对方胃口，反问道：“你们最需要什么？” 梁海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当然是粮食喽，现在全国谁不想要粮食呢。” 林三七假装为难了一下，然后试探性问道：“我要最上等的鱼胶，你们准备怎么交换粮食？” “大米？” “对，大米！” 梁海生有点惊讶，心想这首都来的人路子这么野的？居然能搞来白花花的大米？那这机会可不能错过。 “林同志，你要是能弄来大米，我作主，我们合作社里最好的鱼胶……” “我要赤嘴鳘鱼胶、白花胶、房胶，金钱鳘鱼胶则只要20年以上老存货。” “好，我保证都是最好的赤嘴鳘鱼胶、白花胶、房胶，一斤，一斤你给3斤大米就行！” 说完，梁海生悄悄在观察林三七的表情，心想自己直接要粮食虽然是狮子大开口，但万一成了呢？ 林三七没吭声，他觉得梁海生这个人太精明，自己最好还是先验货，万一到时大米给了，换回来一堆垃圾鱼胶就麻烦了。 “梁主任，大米交换这事原则上没问题，但我要先验货，毕竟你也知道现在粮食的金贵，稍有点损失我都没办法回单位交待。” 梁海生眼睛亮了。 同志们，今天上传晚了，主要是昨晚在上海喝喜酒，许多亲戚都是难得一见，结果一不小心被灌醉了。现在打个膈都是一嘴酒味，真是喝酒误事啊。 第160章 南澳山今晚封村 梁海生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可以拿粮食来交易？好好好，林同志你跟我来！” 有粮就是娘，再次应验。 梁海生带着林三七来到另外一个仓库区，打开门就看到了一排排晾晒着的鱼胶： “林同志，你随便检查，这些都是最上等的鱼胶，如果早个几十年，那些外地客商都是抢着要的。” 林三七上前，拿出打印好的鱼胶资料照片一一对应，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梁主任，如果都是这样品相的鱼胶，1市斤换3市斤大米我同意了。” 梁海生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林同志，那咱们就约定了，一个唾沫一个钉，你可不能骗我们这些可怜人呀。噢对了，林同志，如果我们渔民手里也有鱼胶，但是是私人的，伱能不能换粮食？” 林三七眨眨眼，心想现在不都是集体的嘛，怎么私人手里还有鱼胶？海边捡的死鱼晒成？ “梁主任，这个就要看什么鱼胶了，普通的货色我不要的。” 梁海生赶紧解释道： “林同志，是这样的，解放才10年嘛，而我们这个渔业合作社成立也就不到5年，以前都是渔民自己捕鱼自己卖的，所以你要的20年份以上的金钱鳘鱼胶都在老百姓手里，我们合作社没有。” 梁主任的本意是好的，是想给乡里乡亲一个换粮食的好机会，今年太难了，拿着钱都买不到粮食，更何况还没钱。 可这个提议让林三七有点为难了，毕竟和集体交易都是一次性的，悄悄交易结束就走人，比较安全。 但如果是从私人手里收购，这个时间长、人员杂，万一有人悄悄去举报，哪怕自己有介绍信也说不清。 介绍信是允许公家和公家交易，集体和集体对接，但并不允许公家和私人交易。 “梁主任，我实话实说，鱼胶呢我肯定是要收购的，私人和集体的对我来说无所谓，但向私人收购风险太大，你也懂的，不符合国家政策，违法违纪的事情我林某人是不屑做的。” 梁主任一听就懂了，随后大手一挥： “林同志你放心，既然我敢这么说，那就绝对不会让你承担一点点风险。这样，我先放出风去，让老百姓都准备好鱼胶，然后你带着粮食咱们晚上交易。 交易的时候，我会派民兵控制所有出入口和码头，绝对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出我们南澳山，这样就不会泄密。再说你这是给我们南澳山人活命的机会，谁会去举报呢？” 这就是胡建人敢闯禁区的性格，为了活命，为了赚钱，愿意承担高风险。 林三七也是东广人，东广人照样要钱不要命，于是点头道： “行，那我们就明天晚上交易，你让大家先准备好金钱鳘鱼胶，记住，一定要20年份以上，我一斤换10斤大米。” “好，林同志你是我们的恩人。” “不过梁主任，我的身份请保密，你谁也不要告诉，另外保密工作要做好，如果村里有那些阴险小人或者刺头，先把他们集中关起来，等我们交易结束后再放出来。” “林同志放心，基层工作我更内行，肯定会把隐患全部解决！” 商量好私下交易，两人都心情大好。 梁海生这时候也不掖着藏着了，“林同志，那要不仓库里的这些鱼胶我们今晚先交易了？还有这个……” 梁海生走出门外，然后拎来两个麻袋： “林同志，这些都是我们海边土特产，是送给你个人的，呵呵，希望你不要嫌弃。” 林三七的开袋子一瞧，好家伙，真是土特产，整整两袋子的鱼翅、鲍鱼干和鱼胶，还是金钱鳘鱼胶。 这两袋海货在这年头真不值钱，但拿到2023年那可都是宝贝。 显然，梁海生是把林三七当作是吃回扣的采购员了。 林三七也不说破，拿了好处就走人，假装去运粮食了，梁海生则马上招集人手开始将鱼胶装袋，同时还安排另外一批人家家户户去通知。 当天晚上，林三七开着大卡车，用10吨大米换走了3吨上好品相的鱼胶。 第二天晚上，南澳山半岛与大陆连接的狭窄处，被几十个民兵层层把关，不准人员进出。 同样的，沿海的两个小码头所有渔船也被连在一起锁上，禁止有所有船只下海。 南澳山附近几个渔村的老百姓，只要手里有存货的，不管是鱼翅还是鱼胶，全部都拿出来交换粮食了。 梁海生统一口径说是国家为了照顾南澳山，所以派人来拿粮食换东西。 但聪明的村民肯定猜得出，国家交换那是大白天来呀，哪有大半夜偷偷交易的，跟做贼似的。 不过交换粮食这事对老百姓有利的，谁吃饱了撑的去质疑？ 肚子不饿了？ 而且梁海生代表南澳山宗族提前说好了，谁要是闹事，或者告密，从此逐出村子和宗祠，绝不手软，更没有人敢动歪心思了。 交易地点选在了合作社前面的小广场，没有电灯，旁边点着一个大火堆。 老百姓全部都安静地在排队，轮到自己时，拿出自己私藏的鱼胶或者鱼翅，然后旁边有合作社的工作人员秤重，换算成大米给老百姓。 林三七戴着口罩帽子没说话，就在一边安静看着，监督整个交易过程。 一晚上下来，大卡车上已经堆满了各种海货。 光是最珍贵的“小须金钱鳘”就足足收购了1000斤，全部是20年份以上，甚至不少达到了40年份，最大一个鱼胶跟风筝一样大。 林三七知道，这种小须金钱鳘鱼胶完全是可以上拍卖会的，当作镇宅之宝用的。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凌晨，村里的鸡已经打鸣三回，天边开始微微泛起鱼肚白。 林三七看了看手表，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这要是天亮了被人看到自己拉了一卡车鱼胶鱼翅起肯定说不灵清。 “梁主任，我看收购得差不多了。” 梁主任有点急：“林同志，这还有不少村民想要交换粮食呢，这，这能不能多待几个小时？” 林三七看到那些可怜的村民拿着海产品，眼巴巴看着自己也有点与心不忍。 “梁主任，要不这样，我卡车上还有两吨多大米，我放在你们合作社，这些鱼胶鱼翅呢你帮忙继续收购，明天晚上我再来跑一趟。” 梁主任一听，拍着胸脯说道： “林同志，你信得过我，我老梁也绝对不会做出贪没粮食的事情，你放心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林三七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要想别人替你办事，那你得能喂饱人家： “梁主任，这些粮食你一会儿先分一下，所有帮忙的工作人员每人拿10斤，梁主任你背100斤回去，另外我车上还有一只羊，已经屠宰好的，就送给你们尝个鲜。” 林三七不差这些大米，哪怕这些大米全没了也损失不大，所以乐得大方。 果然，梁主任和合作社的工作人员们一听都兴奋了，海边人想吃点肉太难了，过年都不一定吃得上。 “林大夫，啥也不说了，你以后就是我们南澳山人最好的朋友。” 林三七挥挥，爬上大卡车就急急忙忙朝福州开去，当然他也不可能开到fz市区，而是提前在南澳山不远处搭了一个帐篷，然后通过帐篷门回到了通道空间。 这么多鲍鱼、鱼翅、鱼胶林三七也懒得收拾，这都要交给村里的大妈大嫂们处理。 最后开出吉普车，收拾好帐篷，趁天没亮开回了省城。 一大早，林三七准时出现了在了病房里，这时候已经张晶晶的治疗已经过去8天了。 “把衣服拉高一些，对，啊呀，不用拉这么高……” 张晶晶脸红得跟火烧一样，赶紧把衣服扯下来一点，遮住了自己两个粮仓，只露出了肚皮。 林三七仔细观察了一下，又用手摸了几下，手上留下了不少糟糠样脱屑。 “痒吗？” “不痒。” 张晶晶的声音很好听，18岁的大姑娘无论是脸上的胶原蛋白还是声音的含糖量都是杠杠的。 “行了，体温已经连续48小时正常，皮疹也退了，这些糟糠样脱屑是恢复好转的表现，慢慢就会消失的，也不会留疤。张晶晶同志，你已经可以算康复了。” 张晶晶听到后激动地都哭了：“林大夫，我不用死了是吧？呜呜呜，太谢谢你了……” 张妈妈抱着女儿，也是高兴得眼泪直掉： “林大夫，你真是神医啊，我们胡建医生都说治不好了，你几贴药下去就活蹦乱跳，岭南派实厉害了。” 林三七心想，哪是什么岭南派呀，分明就是西医派。 张兴邦这时候悄悄将门关上，然后塞了一个红包到了林三七手里。 林三七是真不好意思收了，这张主任又是帮自己采购药材，又是帮忙开介绍信收购鱼胶，光是鱼胶给他赚了多少钱呀。 他还在乎这三瓜两枣？ 张兴邦却是紧紧握住了林三七的双手： “小林大夫，收下，不要推辞，没有你我女儿这次活不了，我张某人感恩在心，如果不给医药费我还是人吗？ 另外我这女儿从小都是接受教育，也算是知书达礼，如果小林大夫有意思，我乐见你成为我女婿。” 张晶晶一听，头都埋到被窝里去了。 这下林三七闹了一个大红脸。 好嘛，出趟差，收获一个老婆？这哪说理去？看来自己分手后，开始命犯烂桃花了？ 第161章 59年的老家花都 韶关火车站 林三七扒在窗户口，对着站台上一辆小推车大声喊着：“这里这里！” 这辆小推车上全部都是吃食，方便南来北往顾客购买当地美食，也是普速列车时代的一个特色。 小推车很快过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女工作人员笑道： “同志，要买凤眼糕吗？” 林三七心想，你这小推车只有一样食物，我还有得选嘛？ 本来小推车上应该啥都有，什么瓜子花生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可这不是1959年嘛，有吃的就不错了，不能指望太多。 “大姐，这凤眼糕是啥材料做的？” “这呀，其实就是米糕，甜味的，非常好吃。” “行，那怎么卖？给我称一斤。” “哟，同志，一斤可比较贵，要1斤粮票，还要8角钱，要不你先来个二两尝尝吧？” 这年头只要是吃的都贵； 如果吃的还是甜味的，那就更贵； 再加上是火车站的食物，不用想，贵上加贵。 但林三七也算跑过大江南北了，知道东西虽然贵了些，但绝对是真材实料，绝对不像后世的火车站，都是最垃圾的东西卖给你宰客，做一次性生意。 林三七笑笑，对这个替他考虑的女工作人员挺有好感： “没事，就给我来一斤吧，刚好我早饭还没吃呢。” “行，一斤，钱票收好了，凤眼糕伱拿好，祝你旅途愉快！” 林三七拿到糕点，美滋滋打开放在小桌板上，刚准备尝尝韶关美食，突然发现对面坐着的大人小孩都眼巴巴看着他。 如果换了别人，这时候应该是假装没看到，低头管自己吃，或者换到车厢连接处一个人吃独食。 很多这个时代的人老了，到了后世经常会被骂自私冷漠，没有素质，啥都要抢，饭菜在冰箱里放三天三夜还舍不得丢。 其实是因为他们经历饿肚子的年代，太知道食物的珍贵了，时间长了潜意识里就变得非常护食，不愿意分享。 就像现在，如果林三七把凤眼糕分给车厢里的小孩们，别人多吃一口，自己就要少吃一口。 在食物极其短缺的年代，你是愿意做一个乐善好施的好人，然后自己饿死。还是做一个自私自利的“坏人”，然后自己活得好好的？ 其实对绝大多数人来说，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 可林三七到底是2023年代的人，没有饿过肚子，更没有经历过吃树皮观音土，所以还是心太软。 当然也与他有金手指有关，他也饿不着，饿了拉开火车厕所门，吃饱了再回来就行。 （等等，好怪……） 林三七冲在旁边几个小朋友招招手：“来，哥哥这里有好吃的，咱们一人一块！” 小孩们一听口水都流下来了，赶紧想跑过来拿糕点。 有个家长一把拉住自己两个孩子教训道：“爸爸怎么教育你们的？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林三七有点尴尬：“同志，放心吧，我这不是人犯子。” 这话说得那个中年男人更尴尬了： “不不不，同志，我不是认为你是人犯子，而是觉得现在食物太珍贵了，每个人自己吃都不够，怎么能再去跟别人要吃的，麻烦别人。” 林三七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家长的好意： “没事，大家都尝尝吧，咱们同一个车厢相聚就是缘份嘛，呵呵。” 林三七看到小孩们都快馋哭了，让他自己一个人吃他也与心不忍，于是主动站了起来，给周围的小朋友们分了过去。 幸过凤眼糕切得很小，份量也不重，否则还不够分的。 “谢谢哥哥！” “谢谢叔叔！” 有好吃的，周围的小朋友们都激动了，开始变得叽叽喳喳，车厢里也热闹起来。 林三七拿起一块凤眼糕放到嘴巴里慢慢咀嚼，眼睛也看着窗外。 火车已经从韶关站出发了，进了韶关就意味着进入了东广省，马上就可以到“老家”了，这让林三七有点小兴奋。 自己穿越到的到底是个真实年代穿越，还是平行世界？ 如果是真实年代，1959年自己亲爹还没出生，林叔公只有10岁，还是个小屁孩，自己亲爷爷长啥样？ 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有趣，林三七决定用照相机都拍下来，没人的时候用手机拍视频，拿回去给亲爹看看。 哦，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给59年的爹妈去看望下老家亲戚，去查看一下老宅情况。 事情好像挺多的。 火车继续慢慢朝南开去…… 林三七最终没有成为胡建女婿。 从福州离开后，先是去樟州制药厂将5000粒片仔癀提走。 然后去厦门火车站，将这次收购到的穿心莲、石决明、叶下珠打包，通过火车托运到首都，那边自然有人接货。 这样华南采购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剩下的三种药材，鸡骨草在玉林、莪术在钦县、凤尾草在湛江。 在1959年，这三个地方属于远在天涯海角，路程将是一个重大的考验。 尤其是广栖，这里是少数民族聚集区，地方偏僻、交通不便，关键是自古民风彪悍，古代就经常有土司叛乱发生，是出“狼兵”的地方。 去这种地方采购药材危险程度是直线飙升。 所以林三七准备改变行程，为了安全，也是为了轻松点，他准备坐火车回老家花都，再从花都自己开车到湛江。 从湛江坐火车一路朝北去玉林。 火车嘛总是安全点，听过劫汽车的，劫火车的还没听说过。（江西老表笑而不语） 从韶关到花都一百多公里路，火车愣是开了4个小时才到。 林三七跳下火车，站在站台上，看着灯箱上大大的“广州”两个字非常兴奋： “老子回来啦~~~” 出了站台，林三七没有选择火车站旁边的一些小旅馆，一来这里卫生治安不是太好，二来也是他不差钱。 京官大三级，现在林三七可是代表首都中医院，还是干部身份，自然是有资格住好一些的招待所。 比如东广省第三招待所，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迎宾馆”。 当然林三七是没资格住主楼的，那都得爬过雪山的那批人才有住，否则宁可空着。 当天晚上还有一个意外惊喜。 林三七从招待所的食堂出来，一边剔牙，一边在欣赏这座有几百年历史的迎宾馆。 当他来到招待所小礼堂附近时，发现有很多人正在往小礼堂聚焦，一个个脸上都笑呵呵的，显得非常轻松。 林三七以为是人家开会呢，刚准备拐弯走人，突然就听到有个路人在兴奋跟人交谈： “是红线女啊，运气太好了，我求了我父亲才好不容易搞到一张票。” “听说这次来的考察团级别很高才能把红线女请来，我们也算是沾光了。” 林三七一听是红线女就走不动道了。 外省人可能没听过红线女的大名，可是林三七这种土生土长的花都人怎么会不知道“红线女”三个字的份量。 作为一代粤剧名伶，她独创的“红腔”开创了粤剧一大流派——红派艺术，江湖人称“花旦王”。 那些香江的刘德桦、张学有、汪明全等明星见到她，那也是要乖乖执弟子礼的，地位非常高。 一首《荔枝颂》那都是省港小朋友们的粤剧启蒙，谁不会哼上几句呢。 女姐去逝是在2013年，那时候林三七还小，并没有见识过一代宗师的风采。 1959年的红线女才34岁，正是她艺术生涯的最巅峰，现在有机会穿越当然不容错过。 林三七左看右看，准备混入人群溜进去，可他忘了这次演出有上级领导在场，安检还是很严格的，不出意外，他被拦了下来。 “同志，请出示你的戏票。” 林三七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 “同志，是这样的，我是首都中医院的，这次是来花都出差。我从小在花都长大，特别喜欢家乡的粤剧，所以我……” 工作人员看了林三七的工作证，脸色好看了些，但还是一口拒绝： “对不起，这次演出规定要凭票进出，林同志是吧，非常抱歉，你……” 话还没说完，这位工作人员手里被塞了几张纸，他趁着灯光一瞧，好家伙，5斤全国粮票。 “你去最后一排吧，不过一会儿演出不能出声，演出结束要最先离场，明白了吗？”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林三七走进小礼堂。 他才没那么乖呢，好不容易碰到一代宗师，当然要拍几张照片回去，两个时代的父母都特别喜欢红线女，得回家显摆显摆。 小礼堂里的观察除了上级领导外，都是各个机关单位的职工，人员比较复杂，这也给了林三七可趁之机。 红线女在台上表演，林三七在台上拼命拍照，别人以为他是记者或者哪家单位宣传科的，也都一笑了之。 拍完照，林三七也没有跑到最后一排，而是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静静欣赏着今天的大戏《昭君出塞》。 “我今独抱琵琶望，尽把哀音诉，叹息别故乡。悲歌一曲寄声入汉帮，话短却情长，家国最难忘悲复怆此身入朔方……” 女主角是红线女，男主角是马师曾。 林三七有点奇怪，这两人应该在1955年就离婚了，咋还搭挡演戏啊？ 第162章 林家老宅小洋楼 第二天一大早，林三七就迫不及待开着小吉普，沿着中山路一路往东，准备回自己真正的老家“石楼村” 59年还没有天河这个行政编制，而是统称“郊区”。 既然是郊区，可想而知，后世那个著名的cbd区，在59年完全就是一个大农村。 甚至在后来的天河体育中心南门，这个时代还有一个飞机场，当然是民国留下的，已经废弃了。 从花都市中心到石楼村大约有20公里路，林三七一路怀着激动的心情不停向路人询问。 林三七会讲一口标准的粤语，还是花都本地口音，勾通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如果是讲普通话，1959年你在花都简直是寸步难行。 就算是学生，讲得好普通话的人也不多。 林三七开着吉普车，一路沿着土路慢慢地走走停停，说实话他完全就认不出1959年的天河和2023年的天河有什么共同点。 他从懂事开始，天河就是一个城市，没有一点点农村的印象。 走了半天，林三七知道自己又迷路，于是赶紧跟路边在农田里劳作的当地人打听道： “阿伯，请问石楼村怎么走啊？” “石楼村？闹，那不就是吗？” “到家了？”林三七听了心里大喜，赶紧用手遮住阳光，往远处看去。 果然，目光所到之处，有一个小村庄出现在了视线里： “哇，那就是我老家啊？” 林三七赶紧上车，一踩油门，嗖一下窜了出去，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时代的小叔公，自己的亲爷爷亲奶奶了。 此时的石楼村几乎都是老平房，有不少都是茅草房，村中全都是土路，显然条件并不好。 当林三七的吉普车停在村口时，瞬间就引起了轰动，不少村里人都围了过来，农村难得看到汽车，别说小孩看了稀奇，连大人也有好奇心。 林三七心情愉快，跳下汽车就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深深呼吸一下家乡的空气，心想自己跨越五十多年可算是“回家”了。 这时候车边已经围满了小孩，一个个都穿着破旧的衣服，赤着脚，全身脏兮兮，一个个都看着林三七，脸上警惕之色很浓。 林三七有点挠头，心想别把我当特务给逮起来了，那绝对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可是一家亲啊。 于是赶紧从车上拿下来一包水果糖，指着一个小男孩问道： “来来来，小朋友，我问一下，这里是石楼村吗？” “系啊，这系石楼村，内海宾个？” “哈哈，我也是石楼村的，我叫林三七，来，吃糖吃糖，我可算是找到组织了。” 小孩们一听能吃糖，全都一哄而上，林三七态度恭敬、点头哈腰地给一个个小孩分着糖。 别看这些都是小屁孩，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多少都是他未来的长辈，标准的小祖宗，那可得罪不起。 这时候有个小孩子奇怪地问道： “大哥哥，你为什么说这是你老家？我们这里没有姓林的呀？” 没有姓林的？ 林三七心里一惊，心想怎么会？石楼村是单姓村，祖祖辈辈都是林氏宗族地，怎么会没有姓林的？ “小朋友，伱叫什么名字？” “我叫黎高成……” 林三七心里急了，又问另一个小孩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大哥哥，我叫黎兰兰……” “那你呢？” “我叫黎高远……” 怎么都姓黎？林三七有点急了，汗都开始滴了下来。 这时候有不少大人也围了过来，村子里突然出现一辆小汽车，村里人以为是什么大官过来了。 有个村干部模样的人问道：“后生仔，你找谁啊？” 林三七反应过来，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焦急问道： “阿叔，这里是石楼村吗？” “系啊，我们是石楼村。” 林三七内心不断往下沉，不死心又问道：“请问，你们隔壁是不是平乐村？” “系啊，我们隔壁是平乐村，后生仔，你来我们村找谁啊？” 林三七又愣了一下，心想村子对得上，怎么姓氏对不上了？对，问人名。 “阿叔，你认不认识林培东？今年大约是10岁左右。” “林培东？没听说过。” “那林学义呢？今年应该15岁。” 林学义是林三七亲爷爷的名字，不过英年早逝。 村干部有点奇怪：“后生仔，你找错地方了吧？我们石楼村全村都姓黎，并没有姓林的村民。” 林三七看着这个陌生的农村，心里已经明白了，自己穿越过来的1959年应该是平行世界，至少自己的老家，石楼村林氏没了。 遗憾吗？ 也说不上遗憾，毕竟穿过门，2023年的那个石楼村还是真实存在的，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妹妹，自己的族人也都活得好好的。 但有点可惜，自己见不到已经逝去的老祖宗了 “噢，那可能是我家老人记错了，他跟我说，我老家在花都石楼村，这是我的工作证，我是从首都过来探亲的。” 村干部本来有所狐疑，现在看到林三七递出工作证，还是首都来的干部，态度一下子就谦卑起来： “原来是首都来的同志呀，看来你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附近也没有姓林的。” 林三七笑笑，心想既然是平行世界，那就随便走走拍几张照片再走吧。 “同志，你看我能不能去村子里走走，拍几张照片给家里老人看看，就当是慰籍老人家的思乡之情了。” 村干部大手一挥：“没事没事，同志，你随便参观。” 林三七又将带来的所有水果糖都分给了现场的小朋友，这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他则拿着照相机，慢慢开始在村里参观起来，就当是旅游了。 村里人看到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过来，也都友善地笑笑，林三七也时不时在路上给村中成年男性发支烟，一路也没出什么意外。 一直等他走到一条小河边，然后惊讶发现河上居然有两座相邻的石桥。 这石桥他可太熟悉了，跟2023年村中的双龙桥一模一样，桥下正是每年龙船赛最激烈的河段。 林三七惊喜地问旁边的村民：“阿公，这条是什么河？什么桥啊？” 旁边一个老头笑呵呵回道： “这是沙河，这座桥叫大龙桥，那座桥叫小龙桥，我们习惯叫双龙桥……”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找到熟悉的东西了，于是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双龙桥的照片。 最后他还教了一个年轻村民如何使用相机，自己则站在双龙桥上，笑呵呵留下了自己在1959年的影像。 此乡非彼乡，林三七洒脱地跟1959年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石楼村挥了挥手，估计这辈子不会再来了。 林三七很快就回到了花都城区。 既然亲爹的老家不见了，但他现在还有一位林苦参老爹的嘱托，要回他们另外一个老家去探亲。 林苦参的老家在越秀安业里，正宗的老城区人，林父当年的医馆则开在不远处的仁济路上。 这次林三七已经不用问路人了，因为林苦参已经给他提供了详细的坐标。 仁济路，从珠江边开始往北走100米，路右侧有一座博济教堂，教堂旁边有一座三层白色东洋风格的楼房，这就是自家中医馆所在。 林三七一边走，一边找，都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 中医馆这时候已经没有匾额了，大门紧闭，林三七拿出相机先拍了几张街景，又拍了小洋楼的外表。 心想这地段，这楼房，这要是等几十年后妥妥的黄金地段，那得多值钱啊，全便宜长子长孙林嘉庚了。 林家之前分家已经明确说了，祖宅归长房。 林三七也没有异议，他要这个时代的房子有啥用？就连林二哥都没表示反对。 敲门。 呯呯呯~~~~ 门开了，门后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看面容跟林苦参还有几分相似。 “同志，你找谁？” 林三七赶紧露出笑容自我介绍道：“阿叔你好，我叫林三七，是林苦参的小儿子。” “噢，你是七仔啊，长这么大，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四叔林党参，呵呵，那进来坐坐。” “四叔？四叔好，呵呵。” 四叔表面上看着客气，但脸上的笑容多少有点假，还有点警惕。 林三七则是听了别扭，这明明是自己家的房子，怎么还要被人家邀请进去坐坐？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林苦参有兄弟姐妹七人，名字都带一个“参”了，林苦参排行老大。 老大有老大的辛苦，但老大也有老大的便宜。 比如林家祖传的医术，真正的秘方都掌握在林苦参手里，所以他才成为了岭南派医术最牛b大夫。 林苦参这一脉最少有一半的财产都在长子手里继承。 当然老大也要担负起家族传承、祭祀祖宗的责任，南方人叫“大宗”，其他旁支只能算“小宗”。 林三七也是第一次“回老家”，有点好奇。 穿过三层小洋楼，发现里面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后面还有一幢独立的两层小楼房，面宽5间。 左右两侧都是高高的围墙，其中一侧围墙开了一个门，林家当年的小轿车就是从这里出入。 可见林家当年的富足。 第163章 亲戚霸占不肯走 林苦参在林三七出差前曾经说过，三层小洋楼是医馆所在，后面的二层楼房则是林家人自己居住的地方。 小洋楼当年花了他5万大洋购买，并不是祖传的，所以产权完全是归私人所有，并不算公产。 林三七心想，自家便宜老爹当年在羊城那也个小富豪啊，住着别墅，开着豪车。 就在林三七还在眼睛四处参观的时候，林党参就已经在叫人了： “大家都出来一下，大哥家的七仔回来了。” 林三七这才注意到，林家的二层小楼里，似乎房间里都有人影在晃动，甚至三层医馆都有人居住。 可是明明自家父亲在北平曾经说过，自己是托了族人照看宅子，可没说过让人住在自己家里呀。 果然，从两幢小洋楼里走出来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好奇地打量着林三七。 “七仔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二叔家，这是你七叔家的，这是我家的，不过伱爷爷没住在这里，他还在安业里的老房子。” 林三七懵逼了，这些亲戚里有叔叔、婶婶、堂哥、堂弟、堂妹、堂侄等等。 甚至从四叔的介绍中，有三位堂哥就是在小洋楼结婚居住的。 这算什么？把大伯家当自己家了？ 好家伙，总共在花都有6个兄弟，这住进来一半儿？还祖孙三代都住进来了？ 林三七也是看过《外来媳妇本地郎》的人，知道事情恐怕要糟糕了，家长里短的事情最难搞了，到时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就像北平四合院。 解放前四合院都是私人所有，房契和地契都有，但后来为了照顾外来户，纷纷让外人租住进了四合院。 四合院也就变成了大杂院。 哪怕后来政策落实了，国家也把四合院产权还给了原主人，但原主人根本就没办法赶走这些“租户”。 甚至当遇到四合院拆迁，这些租户也堂而皇之要求跟主人一样赔偿。 这事到哪里说理去？ 林三七决定还是直接明说吧： “四叔，这不对呀，我来花都的时候，我老豆可是跟我说了，请了族人定期帮忙打扫一下卫生，毕竟我们总有一天要回来住的，可没说让大家住在我家呀。” 四叔听了显然脸色就不好看了： “七仔，你们去北平已经10年了，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的，首都多好呀。再说了，这房子空着多浪费，还不如给我们住呢。” 林党参这话一出，刚刚还在热情问候的亲戚都变得冷淡了下来。 显然，他们早就预料会有这一天，但更明显，他们已经集体商量好对策了。 林三七听了不爽了： “四叔，哪怕你们要暂住，怎么着也得征得我父母的同意吧？怎么我们一封信都没收到过？” “这个这个，信我们发了的，可能在路上遗失了……” “好，先不说信的事情，我爸妈已经五十多岁了，六十岁退休也没几年了，到时他们肯定要回老家，你们到时搬不搬？” 一位自称二婶的人这时候接话道： “闹，你们家的主卧我们可没动，给你父母留着呢。” 林三七反问道： “二婶，除了我父母，我家还有三兄弟，我们三兄弟都已经有子女了，到时我们一大家子要回花都居住，你们就给留了一个主卧？” 二婶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没回来嘛！” 林三七气笑了，“那我不是回来了？” 现场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眼前的亲戚们肯定是心虚的，毕竟未经主家同意就搬进来，说出去肯定难听。 但现在要让他们搬走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人都是存在侥幸心理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门外又走来了两个老人。 “七仔，是七仔吗？” 林三七眨眨眼，但光是看相貌，林三七也猜出了一二，应该是他的便宜爷爷奶奶来了。 “爷爷，奶奶，我是七仔。” 老太太一把抓住林三七的手，眼含泪水的看着他： “七仔，都这么大了，奶奶都10年没看到你了，你阿爸阿妈还好吧？” 林三七也笑呵呵： “奶奶，我爸妈都挺好的，两个哥哥也已经成家立业了，连孩子都有了。” “好好好，知道你们一家子好，我就放心了。” 林爷爷看到林三七也挺高兴，“七仔，你怎么回花都了？是出差还是……” “爷爷，我这次过来是出差，我老豆特意叮嘱我来看看您和奶奶，顺便看看我家房子倒了没。现在一看，房子是没倒，看来也保不住了。” 林爷爷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四周围着的儿孙们，又叹了一口气。 “七仔，这事你二叔四叔七叔做得不地道，当初他们要搬进来住我也是反对的，想要住好房子，自己去赚回来才是正道，鸠占鹊巢算什么本事？” 这话一出，现场的众人都脸红了。 林三七心想，看来老爷子还是三观正的，所以他没有搬进来住。 林奶奶也不满道，看着院子里众人骂道： “当初让你们几个跟着家里学中医，你们一个个都懒，不肯学，只有老大、老三、老五、老六愿意学。瞧瞧你们老大，岭南派名医，当年在这花都城也是鼎鼎大名。 就算是老三老五老六学了点皮毛，他们自己开诊所自己赚钱，也挣得了一份家业。反观你们几个，小时候懒，长大了贪，你们就是这样给子女做榜样的？” 老太太骂了半天，林三七这才晓得自家上一代的事情。 作为老大，林苦参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医，安全是按照传统带徒模样培养出来的，中间吃了不少苦头。 加上林苦参有天赋，所以自己独立行医后，慢慢在花都闯出了若大的名声，甚至连香江人都来求医。 林家的岭南派专攻伤寒病，其中的高热不退，或者中暑等病，那都属于急诊。 急诊病人要治好，考验的是大夫的水平，必须药到病除。 但同样的，急诊病人抢救，家属的心情都是非常焦虑的。 人家有钱人家来看病，啪一下扔下一根小黄鱼，要求不惜一切代价，随便用最贵的药材，只求把人治好。 这样林苦参在40岁之前，就有钱花几万大洋买下这个座小洋楼，家里连小轿车都有，可见赚钱能力之强。 林苦参的三弟、五弟、六弟也是从小跟着家里学医，尽管没有拿到最核心秘方，但好歹也学有所成，自己开有小诊所。 加上兄长是鼎鼎大名的林苦参，祖传的名气摆在那儿，平常生意也不错。 解放后小诊所不让开了，各自进了医院工作，每月领一份工资，时常出诊赚些外快，生活过得挺滋润。 但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不是所有的中医世家子弟都愿意学医。 有些是没天赋，有些是吃不了苦，有些是另有爱好，原因不一而同。 做为家长来说，只要有一个儿子愿意继承香火就足够了，剩下的子女爱咋咋滴。 这不，有儿子成才了，也有儿子不成才，年轻时啃父亲的老，成年后占大哥的便宜，这种无赖兄弟你能怎么办？ 林三七也挠头了，两位老人骂了半天又有什么用？ 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怕林三七报官去都没用，就算是林苦参自己回花都同样没用，难道暴力驱赶？ 对兄弟下狠手，争家产，名声要不要了？ 没办法的林三七只能跟父亲去通报了，开着小车来到了花都邮电局，直接一个长途挂到了首都中医院。 电话费再贵都要打这个电话，写信都来不及。 林苦参听到小儿子讲述了自家小洋楼已经被亲戚们占据的事情，久久不言语，心里非常不好受。 林苦参难受的并不是自家财产被人占据了，而是难受自己的三个亲弟弟，他从小都是宠着爱着，要钱给钱，从不拒绝。 结果自己才离开10年就霸占了他的小洋楼，丝毫没有顾及兄弟感情，这就太伤人了。 林苦参是个怕麻烦的人，现在让他拿主意，他有什么主意呢？ “算了，他们要住就住吧，你们三兄弟都在首都安家立业了，以后老豆和阿妈会留在首都陪你们。至于小洋楼的事情，以后就看你大哥和嘉庚的本事了，反正我是留给他们了。” 得，老头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彻底贯彻了道家的顺其自然。 林三七心想反正这小洋楼是大房的，自己也没份，何必跟亲戚们去干架呢？ 再说了，小洋楼本来就是老房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漏雨呀、发霉呀，反正让住着的人去烦恼吧。 林苦参这才问道： “爷爷奶奶还好吧？” “老人家身体看着挺硬朗，也反对几位叔叔住进去，立场没问题。” “滚，有你这么说爷爷奶奶的嘛，老豆知道你有能力，走之前，给爷爷奶奶多留些钱和粮票吧，就当是替为父尽尽孝了。” “放心吧老豆，我已经给爷爷奶奶留了1000元钱和1000斤全国粮票，足够他们支撑一段时间了，以后你记得每月寄粮票给他们就行，几位叔叔估计也靠不住。” 林苦参这才悠悠又叹了一口气： “看来老家我们是回不去喽……” 第164章 一两陈皮一两金 林三七从邮电局出来后，没有再回爷爷奶奶，也没有再回小洋楼。 他毕竟是穿越者，跟林家人素未谋面，要说一见面就有血缘亲情感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也懒得应付，只是尽了这具身体的责任，给老人留下足够的钱票。 下午他又去了一趟中山大学附属医院，从医院的采购科借了一万元钱后就离开了花都。 新会县一座柑桔山。 林三七跟在当地区村长后面，艰难地爬着山，一边还要听着区村长吹牛： “咱们新会陈皮柑最神奇之处，在于长皮不长肉、皮甜肉不甜。只有树龄6年以上的柑橘树，出产的柑橘，果皮薄，果型好，才会被采摘来制作陈皮。 每年，从秋季开始，我们就开始采摘，根据不同的采摘时间，陈皮分为不同种类，各有风味。9月摘青柑，10月微红柑，11月二红柑，12月大红柑。 重阳节左右，当茶枝柑还是青色的时候，摘下来的就是青皮，青皮对肝胆疾病，肝气郁结，腹气不通，效果最佳。 但是青皮性比较烈，走窜，过用容易破气，所以气虚的人，青皮不能多用，也不能久用。 到了农历十月初，茶枝柑变成黄绿色，这个时候采摘，就叫做微红皮或者叫二黄皮，二黄皮的燥湿功能，和胃功能，会比较好。 等到了冬至前后，经过阳光的照射，柑橘的外皮染上黄红或大红色，这时就是大红皮成熟的季节。真正要起到温补理气作用的，是大红皮，在经过阳光日晒后，大红皮的燥性减少。” 林三七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不得不继续装作笑呵呵捧哏几句： “哇，区伯，原来咱们的陈皮还有这么多讲究呀，以前我一直以为就是桔子皮晒干嘛，要多少有多少。” 林三七的“无知”，更挠到了区村长的痒处，老人嘛，总喜欢好为人师。 “黎同志，你们小年轻可能就不懂了，这果皮是要经过反复阳光生晒，晒足3年才能称为陈皮，不够3年的只能叫果皮，可不能卖给别人。 然后要等到8年后才可收入罐中储藏，存储时还要防虫防蛀，真心不容易啊。 一块陈皮，从年年翻晒到常年保存，每个环节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稍有保存不当就风化碎裂，能妥善保存下来的陈皮，都是大浪淘沙后的金子。” 林三七心想，陈皮为什么在几十年后那么贵，那都是资本炒作的结果。 2019年的第五届中国新会陈皮文化节上，陈化了57年、总重量166.9g的新会陈皮，以5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成交，相当于1斤=150万元！ 后来更是炒到了一斤200万元的天价。 就是桔子皮，再神奇能有多神奇？再有效能有多有效？吃了能长生不老还是百毒不侵？ 可是资本这么一炒，相当于做了一个广告，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陈皮原来如此保值增值，然后大家跟着一起买，一起炒，价格也就水涨船高。 击鼓传花游戏就是这么开始的。 后来江门一名女子出嫁，父亲将存储了20年的陈皮作为女儿的嫁妆，又将这股子炒作之风推向了高潮。 随后大家有样学样，广东女出嫁，除了全身挂满了金手镯，几箱子现金、房产证外，就是要有一瓶子一瓶子的陈皮、一块块的鱼胶。 这才叫十里八乡有面子。 谁没有，以后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也会被亲家和亲戚们背后笑话寒酸。 反正林三七是非常鄙视这种攀比的乡风，这个后果就是男的娶不起媳妇，女的嫁不起老公，为了面子何必折腾里子呢？ 然后现在有机会，他也准备亲自下场大捞了笔，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可是回到1959年，新会陈皮尽管有名，但绝不至于有名到全国闻名，全省皆炒的地步，所以区村长说到一两陈皮一两金子的时候，林三七是打死也不信的。 这样说，无非就是抬价嘛。 “区伯，你也知道我是代表我们花都食品公司来采购的，国家有指导价，我也不能随便提价，否则单位还以为我拿了回扣，没办法交差啊。” 林三七当然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弄张假介绍信对他来说又不啥难事，于是直接就假冒了花都市食品公司的名义。 就连名字都是假的，他自称叫黎明…… 再加上他一口流利的花都口音，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是假冒的。 区村长叹了一口气，指着满山遍野的桔树说道： “黎同志，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真的很想把这些茶枝柑树都砍了，全部种粮食，可是上级不允许。伱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粮食才是最保命的东西啊。” 林三七听了也黯然，这年头种什么，种多少都是有规定的，不能少也不能多，这就叫“计划”。 可是制作好的陈皮又少有收购，这个困局跟胡建海边渔民一模一样。 商品不能自由流通，农民不能自主决定种什么庄稼，其实也是加剧粮荒的一个主要原因。 林三七看了看左右，保证100米范围内没有人，这才轻车熟路忽悠道： “区伯，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单位这次偷偷组织了一批大米过来，领导也知道你们农民不容易，所以想补贴给你们一些粮食。” 区村长一听，一把抓住了林三七的手腕： “此话当真？小伙子，你可不能骗老头子我！” 岭南人生性勇猛，绝对不像某些吴语地区的男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公交车上吵半天都不会碰一下对方手指。 岭南人是真的会拿起家伙跟你干，而且不要命的，比如当年抗战时期，粤军在淞沪战场血战日军。 等抗战胜利，92万粤军仅剩几千人回，且无一人去政府领军功章，粤地户户挂白绫。 正是粤军的英勇作战，这才给抗日战争打下基础，最后粤军拼光，川军出山。 所以别看东广人瘦小，打仗也好，打架也摆，那都是不要命的，区伯凶光一露，吓得林三七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区伯，我可没有骗你，不过你们要粮食也是有要求的，就是我们需要交换最好的陈皮，把你们50年、40年的陈皮都拿出来，我们互惠互利！” 区伯听了鼻子一哼：“我看你们是趁火打劫，知道陈皮有多珍贵吗？” 林三七反问道：“此一时彼一时，你知道现在白花花的大米有多珍贵吗？” 区伯一时语塞，一手扶着柑树，一边陷入了沉思，显然内心在作激烈的斗争。 “黎同志，这事，我要跟我们公社的人商量一下，现在不能给你答复。” 林三七也不急，反正能收到几十年陈的陈皮最好，不能收到也无所谓，现在他的“通道空间”里满满都是虫草、鱼胶、鱼翅、鲍鱼，足够他发一笔了。 钱是赚不完的嘛，后来有个老阴比说过，不要赚最后一个铜板。 一间陈皮仓库里。 七八个人正围着在偷偷开会，这些人都是天马、梅江、茶坑、东甲等几个陈皮主产区的村长们。 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现场气氛显得更压抑了。 区村长将白天林三七跟他说的粮食换陈皮的事情跟大伙说了一下： “这事成不成，大伙儿拿个主意。” 梅江村的李村长问道： “老区，这花都食品公司是什么意思？他们采购的可是计划外陈皮，还要最好的货色，这事要是违反原则的，要是被咱们新会供销社知道……” 茶坑村的姚村长却无所谓： “怕啥？说白了这些陈皮是属于咱们村集体的，属于我们每个村民所有，又不是他们供销社的，他们说卖多少就卖多少？他们说不让卖我们就不卖？” 李村长有点担忧道： “咱们保存的几十年陈皮都是要出口港澳的，到时咱们都换粮食了，供销社来征收咱们拿不出来，那不是要糟糕？” 姚村长轻呵了一声： “拿了咱们的陈皮，卖了钱只分给我们一点点，成本都收不回来，一味要求我们讲奉献，可是谁想过我们的难处？你们看看，老子饿得身上还有几两肉？” 一直没有说话的东甲村姜村长这时候问道： “老区，这位黎同志有说换多少粮食？” “他说如果是50年陈皮，一斤换10斤大米；40年陈皮的就换8斤；30年陈皮换6斤，以此类推。” 这话一出，几个村长马上脑子里就在盘算自家的存货可以换多少粮食。 其实这个数量比起跟渔民的交易来，林三七绝对是给优惠了，谁叫大家都是老乡呢。 姚村长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觉得可以换，现在城里黑市上一斤上好的大米都要卖5块钱，一斤50年陈皮换10斤大米，相当于是50元了，这收购价是供销社出价的10倍啊。” 姜村长也点头赞同道： “关键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妈的，也只有省城食品公司才这么豪横，错过了这个村，以后可就没有这家店了。” 区村长这才轻轻说道： “这事咱们几个村一定要共同进退，谁也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被外人知道。谁要当叛徒，其他村共同灭了他。你们干不干？” “我们梅东村干！” “我们东甲村也跟了！” “那好，我们茶坑村也干了！” “行，既然大家商量好了，回去马上准备组织陈皮，我去跟那位黎同志商量一下交易细则，最后再重申一下，千万要保密！” 第165章 半夜山里被埋伏 天马、梅江、茶坑、东甲、西甲等几个村在茫茫古兜山区。 半夜，山林里静悄悄的，只有一辆卡车开在盘旋的山路上。 改装过的车灯雪亮如昼，照在山路里那跟白天一样，就是路不好走，全是泥路。 要不是解放大卡车已经被全部改装动力十足，林三七都怀疑大卡车不知道要被陷进去多少次，然后被人来个瓮中捉鳖。 开了半个小时，终于赶到了事先约好的接头地点。 桔园旁边有一排平房，平时是制作陈皮的工厂，也当仓库在使用，离村庄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是做坏事的最好的地方。 你喊吧，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到的那种…… 听到有卡车的声音，从围墙里走出一些村民来。 车灯下，林三七看到区村长正在不停挥手，示意林三七把卡车往哪个地方去停车。 林三七刚跳下车，区村长就迫不及待问道：“黎同志，怎么样？粮食带来了吗？” “带来了，都在卡车后面放着，如果你们的陈皮质量好，数量多，我还可以调动更多的粮食过来。” “好好好，黎同志果然是省城来的领导，说话算话，走，进仓库去看看。” 林三七在区伯的带领下，一个个仓库看过去。 先是看到仓库里都是一个个黄麻袋堆在那儿，林三七就知道，这批陈皮年份不会太长。 又走过一个仓库，里面放着一个个密封的陶罐。 区伯带着林三七走了进去，一个村民已经将陶罐打开了，一股子陈皮的清香就飘散了出来，非常好闻。 “黎同志，你看，这就是我们这里最好的50年陈皮，能保存下来非常不容易啊，保存要做到三离--离墙、离地、离顶，稍微有一点不符合要求这陈皮就会发霉变质。 另外年份低于五年的陈皮，我们需每年至少翻晒一次以上。当年新摘的陈皮和不足三年陈化期的陈皮，每年都需要翻晒一到三次，每次翻晒都需要晒至干透。 所以我们农民苦啊，一年四季都要打理陈皮，每天都不能休息，就这么好的陈皮，黎同志伱这收购价能不能再提点……” 林三七没说话，拿起一片陈皮闻了闻，清香扑鼻，醒神怡人。 又掰下小小的一片，放到嘴里，果然是以前没有尝到过的甘、醇、陈。 区村长在旁边看着林三七，发现他似乎挺懂行的，说出来的陈皮特点也丝毫不差。 其实林三七懂啥呀，陈皮茶是经常喝，不过以前喝的都是最低端的陈皮，这次来新会，他是特意在网上查的资料，注意事项和鉴别方法。 “区村长，这陈皮不错，我很满意，价格上我可以再提两成。” 区村长听了大喜，啪啪啪拍着林三七的肩膀：“好好好，到底是老乡，照顾家乡人呀。” 林三七的确是心软了，因为陈皮的保存太不容易了，在没有恒温恒湿的前提下，这些陈皮要保存几十年，每年都要养护，农民们付出的心血非常巨大。 这可不是海边的鲍鱼鱼翅之类的，每年都可以去捕捞，全是野生的，想捞多少捞多少。 要不是怕粮食给得太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否则光是眼前这一陶罐陈皮，拉一车皮的粮食来都不算多。 “区村长，现在我们有多少存货？” “噢，我统计过了，50年以上陈皮不多，只有200斤；40年~50年有600斤；20~40年陈皮有1500斤左右。” 林三七听了真想大笑三声，这是又发了一笔洋财啊。 “行，区村长，你们赶紧算算需要多少粮食，然后把我车上的粮食搬下来，把陈皮帮我装到车上去。” 区村长一听就乐了，冲着旁边的人喊道：“还不赶紧算算？” 一个老会计模样的村民拿出算盘劈里啪啦一通计算，最后给出一个数据： “需要给7.5吨粮食，细粮。” 会计重点强调了一遍，就怕林三七一会儿拿出番薯土豆等粗粮来糊弄人。 林三七对这个数字没有异议， “行，我给你们9吨大米吧，不过我还得跑一趟，我这卡车上才装了5吨大米，还得再跑一趟。” 区村长一看林三七如此上道，真的愿意多给粮食，眼珠子一转： “黎同志，我家里还有一个宝贝，祖上传下来的，清朝道光年间一直保存到现在的2斤陈皮，不知道黎同志有没有兴趣？” 林三七瞬间眼睛一亮。 他虽然不能确切说出道光年间是几几年，但课本上的虎门销烟他是记得的，就是道光年间的事情。 如果这个陈皮真的是清朝传下来的，那绝对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这种陈皮已经不能用药用价值来形容，完全可以当做镇馆之宝了。 于是林三七忙不迭地点头道： “果然是好宝贝，一百多年的陈皮太哇噻了，区村长你的意思是？” 区村长有些自傲地说道： “道光年留下来的陈皮，我估计整个东广也不会超过一只手数，我也不多要，一斤要你一吨大米，黎同志觉得怎么样？” 区村长以为自己这是狮子大开口了。 两吨大米4000斤，再配点粗粮混合着吃，一家子可以吃好久了，或许就能顺利度过荒年。 区村长也是个果断的人，知道陈皮不能当饭吃，关键时刻还是得靠粮食，现在眼前有个冤大头当然要紧紧抓住了。 4000斤大米和2斤陈皮放在一起让人选，村里的傻子都知道选什么。 林三七却是心中狂喜，一吨大米几千块人民币的事情，却可以换来价值几百万的百年陈皮，还有比这更疯赚的吗？ “行，区村长，那我们一言为定，等着，我这就去运粮食。” 有钱就有动力，林三七动力十足，立即爬上卡车，回去“运粮”了。 这次交易双方都是皆大欢喜，天马村拿到了两卡车的大米，林三七运走了整整两卡车的几十年陈皮。 其中还有2斤拍卖会级别的道光陈皮，林三七特意准备了一个塑料箱，然后郑重其事地放在副驾驶。 就这样，一个村子一个晚上，接下来几天，林三七已经将天马、茶坑、东甲、西甲等几个村的陈皮都一网打尽了。 这几个村百年存储下来的宝贝轻易被人用大米换走了，不得不说林三七已经有奸商本质了。 就当林三七觉得新会此行将顺风顺水，六六大顺的时候，结果就碰到鬼了。 他犯了一个大忌，本来像他这种私底下的交易，应该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就像他在海边的几次粮食换海鲜交易，那都是一个地方只交易一次，交易结束趁黑及时撤退，这样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就算有渔民去告密，林三七早就远遁，再也不来了，有关部门想埋伏也抓不到人，只能不了了之。 或许是之前的顺利让林三七已经麻痹大意，在新会他一直待了整整5天，每天都在用粮食换陈皮。 第六天，林三七又拉了一卡车粮食，哼着小曲往梅江村赶去。 梅江村位于大山最深处，也是他最后一个准备收购的地方，过了今天，林三七已经准备撤退了。 黑夜的大山里只有一辆卡车在孤独前进，四周静悄悄的，当拐过几个弯后，林三七突然发现马路中间横放着一根木头。 半夜马路中间有根木头？ 这个发现让林三七瞬间警铃大作，脑子里迅速闪过孔科长曾经教过他的，如果在出差途中发现类似情况，那就一定是碰到半路劫道的了。 如果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殿的荒效野外那就更危险了，这意味着那些不光要劫财，更可能害命。 林三七手抖着摸出手枪，打开了保险。 “不能停车，如果对方来十几二十人的，那自己哪怕手里有枪也没用，肯定会被乱棍打死。” 林三七咬了咬牙，想到自己花了50万改装的汽车，无论是动力还是底盘都是最先进的，不就是一根木头嘛，闯过去。 想到这里，林三七发狠了，将油命死死踩住，汽车发动机轰轰轰剧烈运转起来，加速往木头冲去。 埋伏在路边的人有点发愣。 看着卡车不但不减速，反而加速冲过来，心想一会儿汽车肯定要翻车，或者被木头卡底开不了车了。 这8个人都是当地供销社的，他们接到村民举报，说有个神秘人在山里用粮食换陈皮。 这让供销社很恼火，毕竟陈皮采购一向来都是供销社在负责，哪怕是外地单位需要进货，也得经过供销社这一关。 现在有人绕过供销社，从小处讲是损害了供销社的利益，从大处讲这叫违反了国家政策。 他们白天也去天马、东甲等几个村去展开调查，但这几个村都是坚决否认，也拒绝供销社调查组进仓库验货。 这让供销社的人很无奈，毕竟农村宗族势力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这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来了就是整村来找你算账，谁吃得消？ 所以当有村民举报今晚神秘外地人要去梅江收购陈皮后，他们就埋伏在了半路，准备来个人脏并获。 第166章 太过贪婪的反思 果然，这是大案了。 毕竟这个人神秘是开着卡车，拉着粮食去交易，这里面的问题大了去了。 卡车哪来的？粮食哪来的？交易后的陈皮又去哪了？ 只要抓到这个神秘人，深挖之下绝对是一个重大案件，同时还可能扣押一批粮食，到时大伙儿一分多好的事情。 所以供销社的人情绪高涨，一个个都是磨拳擦掌，准备亲手将不法之徒抓获。 卡车越开越快，快来越接近路中央横着的木头，所有人都觉得最后的时刻到了，不少供销社的职工心跳加速，握紧了手里的扁担锄头。 两个民兵也将手里的枪举了起来，准备随时消灭敌人。 林三七同样紧握住方向盘，心里在祈祷林家祖宗保佑，一定要让自己冲过去，回头他一定给每个祖宗都烧一步遥遥领先手机。 冲不过去，被人逮到，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不但他的工作保不住，还有他身上一大堆神秘之处，估计也要被拉到小树林里打靶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呯一声，汽车前轮撞到了树木，随后辗过了树木。 汽车没停，后轮又快速辗过树木，大卡车稍稍停滞了一下，随后加速扬长而去。 林三七在驾驶舱里大喊一声yes，眼前这个难关是过了。 供销社的人却看得傻眼了，这明明就是解放牌卡车，什么时候这破卡车有这种动能了？这不科学呀。 带队的工作人员急了，跳到马路中央大喊：“站住，给我站住，放枪，打轮胎！！！” 两个民兵马上举起枪，呯呯呯就是一阵乱打，大卡车这么大，很快就射中目标。 可惜卡车后面堆的都是一袋袋大米，子弹打在米堆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三七吓得脸色苍白，心想老子就是做点生意换点陈皮，你们有必要赶尽杀绝吗？要不要这么狠？ 这时候有一位供销社的职工喊道： “别慌，去梅江村只有一条路，而且是一条断头路，这大卡车跑不了，我们追！” “好，追上去！” 供销社的人马上从路边小树林里开出一辆拖拉机，所有人上车，嗒嗒嗒朝梅江村赶去。 林三七当然知道通往梅江村的道路是条死路了，进去之后只能原路返还，这样不就是被抓个正着？ 已经冷静下来的林三七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也知道后面肯定会有追兵，甚至追兵还会请求支援，那自己就完蛋了。 于是油门踩到底，利用改造卡车的优势拉开双方的差距，最后将车停在一个河滩边。 林三七在卡车上已经准备了一个伸缩帐篷，以最快的速度在河滩上搭好，然后将卡车开进了帐篷门，回到了“通道空间”。 随后他拖着帐篷往村子里跑去，幸亏路边还有一座破庙，把帐篷往破庙门里一送，帐篷也没了。 毁尸灭迹后，林三七拔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往梅江村跑去。 因为梅江村民们已经做好了交易准备，陈皮都打包装好袋了，一个个陶罐也清理出来了，这要是被供销社的人抓到，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 “李村长，李村长~~” 李福正焦急等着林三七到来，看到有人跑来，急忙打起手电喊道： “是黎同志吗？” 林三七跑得差点断气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李村长的手快速说道： “李村长，快，把你们的陈皮都收起来，我在半路遇到埋伏，估计就是来抓我们的。一会儿我先跑，你们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记住别把我供出来。” 李村长急了：“不是，那我们村的粮食怎么办？我们可都等着救命呐！” 林三七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粮食的事情以后再说，咱们这事要是被抓住，伱我二人恐怕都要去见太奶奶了。” 李村长都快哭了，对着村外大声破骂起来： “该死的，我们老百姓想要换点粮食吃饱饭容易吗？柑桔是我们自己种的，陈皮是我们自己晒的，为什么还要看你们的脸色？一条活路都不给我们留！！！” 林三七默然，拍了拍李村长的肩膀： “李村长，别骂了，你还是赶紧安排人把东西搬回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上来。另外你给我指点路，我得往哪个方向跑啊？” 李村长气呼呼了半天才冷静下来，挥挥手让村民们赶紧将陈皮都归位： “黎同志，从我们梅江村往西翻过几座山，就是隔壁台山的大禾塘，你往那里走，肯定没人能追上你，我也会想办法拖住他们。这样，我让阿狗带你走！” 林三七心想这样最好，免得自己迷路了，岭南山区这时候还是原始森林，蛇虫遍地，搞不好小命都要交待在这里。 “李村长，谢谢了。” 说完，林三七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粮票塞到了李村长手里： “这是200斤全国粮票，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这些粮票你收着，多少可以去城里换点粮食。” 李村长叹了口气，从旁边的陈皮堆里捧出一个陶罐： “林同志，这粮票我收了，我们山里人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60年份的陈皮，你拿着，自己泡茶煲汤都是最好的滋补品。” 林三七心里真的挺感慨的，想到了一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好，李村长，保重！” “黎同志，保重！” 林三七在一个村民的带领下，快速往后山跑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当供销社的人开着拖拉机赶到梅江村时，整个村子都是静悄悄的，连一点灯光都没有。 供销社负责人也不急，对着手下人吩咐道： “大家分开搜，先把大卡车搜出来，人脏并获不怕他们耍赖。” 有个职工开玩笑道：“领导，如果他们死不承认怎么办？” “怎么办？这不正好？到时卡车没收，反正他们也不承认是他们的，正好便宜了咱们，哈哈哈。” 一群人嘻笑着，然后沿着土路，打着手电，一路寻找大卡车。 然后几个人反反复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寻找了半天，哪里还有什么卡车影子？ 别说卡车了，连土路上都没有汽车轮胎压过的痕迹。 这时候供销社每个人头上都是大大的问号，大家都心想这是见鬼了？大卡车难道变成飞机飞走了不成？ 毕竟土路到梅江村就断头了，再往前就是一条溪滩，前面根本就没办法开车了。 不死心的供销社负责人又敲响了李村长家的大门。 李村长打着呵欠骂骂咧咧从屋里走出来：“谁啊，半夜来敲门，家里是死人了还着火了？” 老头憋着一肚子火呢，正好可以指桑骂槐。 “李村长，是我，供销社的老向，我问你，你们村今晚有没有大卡车进来？有没有人跟你们来交易陈皮？” 李村长一听就火了，心想要不是你们，老子早就拿到粮食了，坏我好事？ “有个屁，老子好好睡着你们说我们半夜在卖陈皮？睁开你们的狗眼去瞧瞧，陈皮都在仓库里，连老鼠都不愿偷，谁会大半夜来买陈皮？” 供销社的负责人一听脸都气歪了，心想农民就是素质差，满嘴喷粪。 不死心的供销社众人随后真的去检查了一下陈皮仓库，发现仓库里虽然乱七八糟的，但陈皮一堆堆的存放着，显然数量并没有减少。 供销社的负责人知道此事肯定有蹊跷，但他也明白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的道理。 现在他什么证据都没有肯定奈何不了梅江村的人，更何况梅江村的农民也不是他下属，根本不怕他。 看来只能继续埋伏在半路上，等那辆神秘大卡车自己出现了，他总要开出去的吧？ 就这样，当地供销社随后一直在半路埋伏了足足半个月，结果连只蚊子都没抓到…… 林三七在村民们的带领下，走了大半夜才走到了隔壁台山，这时候天空已经蒙蒙发亮了。 一晚上的刺激已经累得林三七连路都不想走了，从口袋里掏出5斤全国粮票交到了带路村民的手里。 村民自然是千恩万谢这才返回梅江。 好半天后，恢复了一点力气，林三七走在山间小路上开始反思。 自己最大的问题不是收购陈皮不对，他穿越到59年，想搞的就是流量变现，当然是以赚钱为目的，这个没错。 错就错在自己太贪婪，在同一个地方待了6天，这就增加了自己暴露的风险。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时代每个人神经都是高度紧张，一旦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第一件事情就是举报。 钱是赚不完的，59年的物资也是收不完的，良心不能太凶，应该坚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大不了明年后年再来收购呗，反正自然灾害才第一年，后面几年越来越困难，自己的粮食只会越来越宝贝，能换到更多好东西。 想到这里，林三七抱着陶罐的心情也更好了。 就这一个陶罐，里面大约有3斤60年份的陈皮，这要是拿出去卖起码是三、四百万。 不要怪林三七格局小，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孩子，格局是日积月累的，谁也不是天生的。 下一站，湛江！ 第167章 那香公社不太平 湛江、徐闻、前山镇。 林三七坐在海边一个小木屋里，听着海浪声，吃着大名鼎鼎的湛江白切鸡，那叫一个吃得香。 做为东广人，就没有不馋这一口的。 湛江简直就是白切美食的天下，什么白切鸡、白切狗、白切鹅、白切鸭，感觉万物皆可白切。高兴了还白切个胡建人助助兴。 就像眼前的白切鸡，特点就是外皮弹牙，肉质鲜嫩，色泽金黄，鲜嫩多汁，主打的就是一个入口即化。 另外湛江白切鸡的独特之处在于其酱料的调制，大蒜、沙姜和花生油的酱油底油，这种组合能够增强鸡肉的风味。 反而是旁边的海鲜林三七都已经懒得动筷子，实在是这段时间已经吃腻了，再吃下去要吐了。 林三七吃得幸福，旁边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都急哭了。 “爸，他把我们家唯一的一只鸡给吃了，呜呜呜~~~” 小孩子又不懂压低声音，然后林三七就听得一清二楚，刚好手里拿着一只鸡腿，这是吃不好，不吃也不好，尬住了。 小女孩的爸爸，曾家村的小队长曾长清则是更尴尬： “去去去，一边玩去，这位林同志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吃只鸡怎么了？林同志，你吃你吃，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林三七心想对呀，凤尾草哪里没有，他偏偏千里迢迢跑到前山镇来收购，这是真的在帮助前山镇的农民们，请他吃一只鸡怎么了？ 他林采购员两袖清风，可是不拿一分钱回扣的好不好。 这次首都中医院给出凤尾草收购价不低，一斤5角钱，5吨就是5000元，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至于说为什么一定要湛江的凤尾草？这个林三七也摸不着头脑，可能是湛江风水好吧？ 就跟龙井茶最正宗的，只有西湖边龙井村那几座小山头一样？ 再问，那就是玄学，反正中医有中医的一套理论和要求，或许这是几千年来老祖宗得出的最佳答案，后世的子孙只要跟着学就行了。 可是当林三七看到小女孩衣衫褴褛，擦着眼泪委屈的样子，再看看围观村民们一个个流口水，面黄饿瘦的样子，手上的鸡腿却怎么也啃不下去了。 林三七摸出口袋里的几颗糖果，对着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妹妹，过来，这是北j的大虾酥糖，给伱。” 小女孩一听有糖吃也不哭了，眨巴着眼睛看向了林三七，之前对他的讨厌负数马上转正了。 “这是糖吗？是不是很好吃？给我吃吗？” 林三七将小女孩拉过来，将5颗糖都放到了她手里： “这可是首都的特产噢，叫大虾酥糖，每个首都小朋友都爱吃，伟人们也特别爱吃。” “哇，真的呀，我也跟首都小朋友能吃到一样的东西啦~~” “那小妹妹，我问你，你们平时都吃什么菜呀？能不能吃到大米饭？” “大哥哥，我们平时只能吃鱼、吃龙虾、吃鲍鱼，还有野菜番薯粥，大米饭和肉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够吃到一次。真羡慕你们首都的小朋友，天天能吃肉，吃大包子。” 林三七心想，首都小朋友还羡慕你们天天吃大龙虾呢。 这时候似乎全国人民对首都都有一种盲目的崇拜，觉得那里是全世界的中心，是物资最丰富的地方，像天堂一样。 如果被他们知道首都人们也是天天啃地瓜干，一大早还要端着屎盆去公共厕所排队，不知道他们的三观会不会崩溃？ “林同志，凤尾草我们已经收购完毕，5吨，不多不少，你什么时候去验下货？” “噢好，我现在就过去。” 林三七应了一声，又将抓了一把糖果给小女孩，然后拎起自己的包就走开了。 就要他走开的一瞬间，那桌上还没吃完的鸡肉迅速就被当地小孩一抢而光，甚至为了抢鸡肉都快打起来了。 也幸亏小女孩聪明，拿着糖果就跑进了自家屋里，否则估计也保不住。 林三七跑到收购点，看着当地村民给凤尾草过秤，然后再堆到大卡车上，不到半天，大卡车上就被堆得满满当当。 林三七立刻从背包里将早就数好的5000元交到了曾长清手里： “曾队长，钱你点点，咱们钱货两清。” “好好好，林同志，太感谢你了，你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林三七虽然给了钱，但要把钱换成粮食还是比较困难的，这中间还需要折腾一翻。 本来湛江靠海，离南洋很近，想从海外搞到一些粮食还是很简单的，可惜这时候的农民们太穷了，穷到根本就没有什么物资可以拿出去交易。 凤尾草也就中医院要用，换了别的地方也就只能烧烧火。 收购完毕的林三七开着大卡车来到了湛江火车站，拿出工作证和介绍信，顺利将凤尾草办了铁路托运。 第二天，林三七从湛江坐火车，前往广栖玉林。对，就是那个办狗肉节的玉林。 （作者不反对吃狗肉，只要是饲养的肉狗就行，但反对吃家养狗，更极度反感偷狗贼） 要说这时候的铁路网也真奇怪，省内，从花都到湛江是没有铁路的，相反，湛江有去隔壁广栖省的铁路。 在玉林收购鸡骨草的过程也很顺利。 接下来就是这次三省六地收购的最后一站，钦县。 钦县位于广栖省的南部，已经非常靠近南部国境线，还是一个少数民族聚焦区，有彝族、白族、傣族、壮族等27个民族。 边境、少民区。 有以上两个特色的地区，可以肯定就是一个贫穷落后、信息闭塞、交通不便的地区。 这么说吧，广栖是全国最穷的省份之一，而钦县又是广栖最穷的县，这简直就是穷到家了。 从玉林到钦县只有200多公里路，换了几十年后走高速顶多就是2小时的事情，可是在59年，林三七开着大卡车足足走了10个小时。 可见道路之糟糕。 林三七开着大卡车，这时候已经全身上下都是汗了，没办法，钦县从气候上划分属于热带，又闷又热又湿，整个人都粘嗒嗒的非常不舒服。 大卡车改造的时候把动力、制动、底盘等等都换了，偏偏没办法装空调。 林三七开车到了钦县城区，在车上找到一家国营饭店便跳下了车。 钦县最有名的当然是“猪脚粉”了，这都是林三七来之前百度过的，到一个地方要吃当地最特色美食，也是林三七愿意当采购员的条件之一。 说说是饭店，其实就是几间平房，店内摆放着一些桌椅，几个服务员有气无力地坐那儿聊天。 林三七进店，抬头看着墙上面的点菜单： “同志你好，给我来一份猪脚粉。” 服务员一听是外乡口音，笑脸都懒得给一个：“猪脚粉是吧，不过先说好，没有猪脚只有粉。” 林三七皱了皱眉：“没有猪脚还叫什么猪脚粉？” 服务员无所谓说道：“问老天爷呀，为啥日子越过越回去了，连猪脚都不见了。” 林三七被这摆烂的态度给打败了，心想自己在外地也不要惹事生非了，谁知道惹急了对方会不会拿出一把菜刀来砍死你。 “那就给我来一份簸箕粉。” “没有……” “那这个什么水糕呢，来一份。” “没有……” “有麦当劳吗？” “没有……” 服务员眼皮都不抬一下，跟语音复读机一样只会说没有，林三七已经确定这家伙根本就没仔细听自己说话。 不受这鸟气，不吃了，就这样的服务态度，要是私人饭店早就关门倒闭失业了。 林三七重新启动汽车，准备找当地政府的招待所。 根据他一路的经验，政府招待所不但住宿条件最好，而且外面没有的食物政府招待所往往都不会缺。 第二天一大早，林三七从招待所房间里出来，便准备去前台讨要一份钦县地图。 这年头也没有手机导航，出差在外全靠地图，还是非常简易的手工地图。 政府招待所的前台女工作人员态度就不一样了，非常端正，也很懂礼貌，一看就是读过书的。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帮忙找地图。 “林同志，你来我们钦县出差，是要去哪个厂子啊？咱们钦县还有什么厂能被首都人民看中的？” 钦县这时候工业几乎是零，华侨虽然很多，但回家投资办厂还要再等20多年以后。 “嗨，我不是找什么工厂，我是首都中医院的，来你们钦县收购中药材，叫莪术，今天我就要去你们钦县下在的那香公社。” “那香公社？” 女服务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起身子来轻声说道： “林同志，我可听说了，那香公社最近可不太平……” 本来懒洋洋的林三七瞬间精神了，心想这是闹土匪了，还是有灵异事件，或者有自然灾害了？心中的八卦之心迅速点燃。 于是也配合地小声问道：“怎么了？” 女服务员刚要说话，就听到有人咳嗽了一声，从屋内走出一个小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 “阿秀，事情做完了？做完了去收拾一下客房，上班上岗时间净瞎扯。” 女服务员一听，对着林三七吐了吐舌头，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第168章 路两边躺满病人 那香公社往于钦县的最北边大山里，林三七开着大卡车，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前进。 没办法，路况实在太差了，这种土路更合适拖拉机开，大卡车的吨位还是太重了些，不过也幸亏大卡车已经改装过，力气足够。 林三七一边对照着地图，一边小心着泥路，开得小心翼翼。 突然他发现路边正有两个小孩在走路，走得很慢，双手下垂，足尖拖地，显得非常怪异。 要不是这是都市，林三七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末日里的丧尸？ 大卡车再次放慢了速度，泥路并不宽，林三七怕汽车剐蹭了这两个小孩。 出差在外，压死人家一只鸡都可能要赔几十元，何况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就在行人和卡车马上就要交汇的时候，突然那个小男孩慢慢倒向了路中央，挡住了卡车的去路。 林三七眼珠子一瞪，快速握住了手枪，心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吧？遇到劫匪了？ 四周可是茫茫大山，原始森林，真要遇到打劫的，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被人打死埋在地里永远也不可能破案。 这一瞬间，林三七后背都湿了。 就在林三七紧张的时候，站着的小女孩蹲了下来，推着小男孩开始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小女孩也慢慢躺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 林三七这时候真有点后悔卡车上怎么没按装摄像头？ 现在这情况就算不是抢劫，至少也是碰瓷了吧？否则怎么好巧不巧就倒在了自己车前？ 林三七在心里腹黑：小孩子学什么不好，学这种下三烂？ 可是他等了十多分钟也没有一群人冲出来喊打喊杀要他留下买路钱，也没有跳出来两个老人哭天抹泪指责他撞人，没有200块钱甭想离开。 这两个小孩子一直躺在泥地里一动不动，连身上游过一条蛇都没有动。 林三七这才意识到，恐怕他碰到的不是犯罪分子，而是病人，这两个小孩出事了。 脑子里也迅速浮现招待所的女前台说过，那香公社出事了，会不会跟这事有关系？ 林三七也不敢大意，将手枪换成了方院长赠送的冲锋枪，然后跳下卡车，背靠在车边，面朝树林，一点点往两个小孩挪去。 嘴里还喊道：“别藏了，我都看到你们了，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开枪了！” 等了一会儿，树林里除了有几声鸟叫声，其他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安静得可怕。 林三七一边警惕看着周围，一边慢慢蹲了下来，一只手始终放在冲锋枪扳机上，另一只手去轻轻推地上的两个小孩： “醒醒，醒醒，你们醒醒！” 这个时候其实林三七还是挺警惕的，他连小孩都防。 因为他曾经听村里当过兵的老人说过，当年他们打南边猴子的时候，小孩身上也会带武器，然后经常在路边装可怜。 我军开始可怜小孩，准备去帮助他们的时候，小孩就会扔过来几个手雷，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战场上妇女儿童不能信任，现在一肚子内心戏的林三七也有点不信任两个小孩子，鬼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暴起然后对着他的眼睛撒一把石灰粉。 好嘛，武侠看多了。 推了半天，两个小孩依然一动不动，林三七伸手摸向了小女孩的颈动脉，有搏动，说明人还活着。 接着林三七又摸向了小男孩的颈动脉，证实两人都活着，但似乎情况并不是太乐观。 林三七将冲锋枪甩到身后，仔细观察，发现两个小孩脸色都非常蜡黄，眼球凹陷，额头很烫，关键是皮肤都出现了细小花纹。 林三七是学医的，自然明白这是典型的脱水貌，现在两个小孩已经陷入了休克状态，再不急救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林三七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村庄，也没有行人路过，这就有点挠头了。 救还是不救？ 如果救人的话，首先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万一救不活，到时会不会被孩子家长和族人打死在钦县原始森林里？ 别怀疑，哪怕是现代文明社会，医院里医生救不活病人被打被杀都属于常见事情，绝不罕见。 另外救人又要耽误时间，他身上是有采购任务的，晚点回去没事，但迟迟不回首都，到时恐怕吴副科长又要借机发飙了。 但如果不救这两个孩子，任凭他们这样躺在荒郊野外，恐怕不是被毒蛇咬死，就是被野兽吃掉，最有可能就是直接病死。 林三七不是圣母，但他的良心和当初医学生的承诺也不能让他见死不救。 救吧救吧。 “你们碰到我也是缘份啊，唉，这两个小孩怎么这么臭？看来平时也不讲卫生。” 林三七准备抱起小孩往卡车车厢后面放，可是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孩身上特别臭，不仅仅是头发、身上那股体臭味，而是有非常明显的粪臭味。 小女孩他不敢碰，小男孩无所谓一些。 林三七悄悄拉开小男孩的破烂的小短裤，发现这个臭味正是来自裤子内，这是屎拉到裤子上了？！ 林三七跳到汽车上，拿出口罩和手套，强忍着恶心，将两个小孩抱到车厢躺好， 哪怕要抢救病人也不能在野外，这边蚊虫太多了，环境卫生也很糟糕，非常容易引起污染，到时恐怕会加速小孩死亡。 他要去的是那香公社，看地图应该已经不远了，于是加快速度往前开去。 20分钟后，他看到了山路尽头出现的建筑物，心中一喜，觉得只要找到公社卫生院，这两个小孩就有救了。 可是当他兴冲冲将大卡车开进镇上，这才发现事情似乎有点大条了。 镇上面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热闹的小山村模样。 他原本以为路上都是赶集的少数民族，穿着漂亮的民族服装，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样子，载哥载舞欢迎林三七这位远方来的贵客。 真实的情况却是地上到处都躺满了人。 屋子里、屋檐下、甚至路边都横七竖八躺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 别形容精神状态了，都躺马路上了，估计也就剩一口气了。 关键是空气里弥漫着非常浓烈的屎臭味，仿佛自己就处在露天粪坑边上一样。 很多白大褂医生则在忙进忙出，时不时有人在惊叫需要帮助，也时不时有哭声传来，不远处还有一股青烟朝天飞起。 现场非常紊乱，知道的这是59年的小山村，不知道的以为是39年鬼子扫荡过后的现场。 林三七再傻也看出来了，那香公社这边的确是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好歹是学过医的，又刚刚经历过那可怕的三年口罩，所以脑子里闪现的就是这里肯定有某种恶性传染病。 就如同当年的九省通衢市。 想到这里，林三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得赶紧跑，不跑还留下过年啊。 可是那香公社所在地就是一个小山村，村中就一条小马路，大卡车想要调头是不可能的，何况路边躺满了病人，必须开出村子再找地方调头。 可是这么大一辆卡车开进这个小山村，不可能不被人注意。 果然，就看到几个背着枪的人匆匆赶了过来，其中一个瘦小的老头一下子拉住了卡车。 “车上的，下来，干什么呢？” 有个民兵比较机警，跳起来一瞧就发现车后厢还躺着两个小孩，瞬间就警惕性拉满： “乡长，车上有两具小孩尸体。”（其实是公社主任，刚改编制，所以还是习惯称乡长） 听到有小孩尸体，本来已经烦躁的小山村瞬间就轰动了，不少人都围了上来，手里还拿着家伙，就连医务人员也操起了路边的石头。 林三七心想到底是出狼兵的地方，真的做到了全民皆兵，估计这地方小孩丢不了，人犯子容易被打死。 “冷静，大家都冷静，我不是坏人，我是首都过来采购中药材的。” 林三七一边下车，一边高高举起手中红色的工作证，用这种投降的方式来告诉大家自己是清白的，免得被人一扁担拍死。 有个民兵大声喊着： “首都来的？首都来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而且伱个北方人，怎么说得一口别扭的广西话？” 别怀疑，粤语的发源地其实是广西，所以两广人交流并没有障碍。 否则在这个普通话没有普及的年代，北方人在南方城市里还好，去乡下根本没办法与当地人勾通，语言完全不通。 雷乡长翻开工作证，又检查了介绍信，这才激动地喊到： “喔嚯，真的是首都中医院的同志啊，太好了，我们这里太需要医生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那香乡乡长，噢不，应该是公社主任，我姓雷。” 林三七有点急，自己现在啥情况都不知道，而且自己就是个被开除的实习医生，突然要自己担任钟南山院士、李兰娟院士这样的角色，自己何德何能何技术啊？ 他还想第一时间跑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呢。 “雷乡长，我，我只是路过，这两小孩晕倒在路上，我是顺便救人运过来的。那啥，没事我先走了。” 第169章 恶性肠道传染病 雷乡长也是个人精，一看林三七想要跑路，哪会这么轻易放人？ 他所管辖的那香公社突然暴发了瘟疫，他正愁缺医少药呢。 1959年的时候，连首都都没有多少医生，更何况这个偏僻的，远在边境的小县了，整个县也就十来个医生，还是以中医壮医为主。 与其说是县医院，还不如说是小诊所呢。 除了没有医生，关键是缺乏药品，西药就甭想了，完全就是中草药撑着。 国内基层医疗大发展，一直要等到1969年，那时候推出了一本神书《赤脚医生手册》，接着在全国推广，这才大量培养了一大笔基层医务人员（包括李兰娟院士） 雷乡长抓住了林三七的手，满含眼泪，深情地说道： “林同志，你看看你的身边，那么多人民群众正在遭受疾病的痛苦，该死的瘟疫正夺走我们一条又一条生命，很多人都撑不到救命医生的到来死去了，他们死得不甘心啊。 现在好了，伟人可能听到了人民的心声，派了你这么一位首都大医生来支援我们，这是d中央mzx的恩情啊，所以林同志，我们公社一万多老百姓，全靠伱了。” 啪一顶大帽子扣在了林三七头上，不管他愿不愿意。 旁边一位白大褂也激动地喊道： “林同志，你是首都大医院的医生，医术之高哪里是我们这些乡村医生能比的？请你留下来帮帮我们。” 林三七张了张嘴，忍住没反驳，心想大哥你看清楚工作证，我是采购科，不是临床科的，不是在医院工作的人都是医生，也有可能是思政干部。 周围人也纷纷恳求起来： “首都来的同志，救救我们吧……” “生病的人太多了，再不控制，恐怕整个钦县都要完了……” “太好了，首都来人，d中央派人来救我们了！” 雷乡长看到林三七变幻不定的脸色，知道自己得豁出去了，哪怕用道德绑架的方法也要留下这位年轻医生。 “林同志，我，我给你跪下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那香人！” 雷乡长啪一下，真的跪下了。 尽管眼前这位医生很年轻，年轻就代表着医术差些，但能开着大卡车来的，说明这人背后的首都中医院不得了，随便抬抬手就能救人。 雷乡长算盘打得精，既然钦县当地帮不上忙，只能求助外援了，林三七就是主动送上门来的猫。 现在他完全就是不管你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是跟医学搭边的全都给他抓老鼠去。 雷乡长是那香当地人，要是解放前完全可以混个土司当当，在当地威望还是很足的。 现在雷乡长都跪下了，旁边的其他村民们一瞧，也纷纷跪了下来，嘴里喊着“救救我们……” 林三七只有过年时才见过一大群人跪着，可那是跪祖宗，哪有跪他这个小年轻的道理？ “别别别，大家别跪，雷乡长，你起来，啊呀你起来再说。” “林同志，你要是不答应，今天老雷我跪死在你面前！” “我救，我救还不成嘛，可你们也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得，林三七到底还是缺乏社会经验，其实这种时候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在外地趟浑水绝对不是好主意。 道德谴责？他回了首都谁又能谴责他？ 这下好了，现在将自己置于了危险的境地。 尽管大学不要他了，但5年医科大学读下来，已经不知不觉被洗脑了，时刻牢记救死扶伤是天职。 雷乡长一听首都医生愿意留下，马上就站了起来，根本不用人搀扶，冲着旁边的白大褂喊道： “黄医生，你给林同志介绍一下情况。” 黄医生50多岁，身上的白大褂这时候已经混杂着泥水和粪水，光着脚，头发也乱糟糟的，脸色非常憔悴。 “林同志，我是钦县县医院的黄知柏，不过我是中医，这次我带来的团队也全都是中医。” 林三七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小老头是难得的文化人家。 “现在我们在那香公社一共收治病人830人，目前已经死去170人，还有660人正在等待救援。这些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症状，那就是发热、腹痛、腹泻。” 林三七追问了一句：“大便呈什么形状颜色？” 黄知柏马上回道：“脓血便也有，水样便也有，各有不同，并且里急后重非常明显。” 林三七轻轻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经可以确定很多事情。 首先这是集体发病，那香公社才一万人，发病的就有八百多人，说明发病率达到了8%，已经符合传染病流行的要求。 其次，这个传染病是先有腹泻再有发热，且腹泻很剧烈，说明是以肠道病毒为主。 那么符合这两点要求的，诊断范围就可以缩小很多了。 林三七的心中马上就开始回忆《传染病学》课本，也幸亏他还处于实习阶段，课本内容都还记得清楚。 但要确诊之前，他得先亲眼看看病人。 “黄大夫，我们先去看看病人吧，不过这么多人都在露天躺着，万一碰到刮风下雨怎么办？” 黄知柏苦笑一下，无奈说道： “没办法呀，你也看到了，我们就是个小山村，连卫生院都没有，现在原乡政府和小学在内的所有房子都空出来了还不够用，病人太多了，只能躺在路上。” 雷乡长指着不远处的黑烟说道： “不但病人没办法收治，就算死了的人，我们也只能第一时间火葬了，可怜他们死后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林三七心想，果然，就知道在灾区碰到黑烟如柱肯定不是啥好事，于是对着远处的黑烟拜了几拜，也算是吊唁了。 “走吧，去看看病人，噢等下，我去车里拿下东西。” 林三七爬上卡车，下来的时候已经戴了一个医用帽、n95口罩、一次性隔离服、手套、脚套，就差一个眼罩了，身后还背了一个木头药箱。 雷乡长看到后嘴里啧啧称奇：“哇，首都来的医生到底不一样，咱们是小米加步枪，人家是坦克加飞机，全副武装啊。” 林三七也有点不好意思，这样打扮显得自己挺特立独行的，但没办法，自己的小命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在雷乡长和黄医生的带领下，林三七朝着路边一个个屋子走去，屋里面躺满了病人。 有一个年轻医生正拿着一个木桶，往病人面前的木碗里面倒中药。 林三七好奇地问道：“黄医生，你们用的是什么方子？” 黄知柏一听上级医生要考他，赶紧态度端正回道： “噢，这是曾冲方，药材分别是党参，生牡蛎，荷叶，荷梗，荷叶蒂。牡蛎和荷叶都是随手可取的材料，就是这个党参用得比较少，本来每方要用3钱，现在是这整桶药水才能用到1钱。” 林三七尽管不是学中医的，但也知道药方一定要足量，药材数量要足，单一药量也要足，缺一不可。 “黄医生，这，党参才用不到十分之一，这效果跟不上呀。” “谁说不是呢，可是我们这里的条件你也看到了，就这点党参还是县里从周边借来的。” 林三七明白了，不是当地政府不给用药，实在是钦县太穷太偏僻了，买不起，也用不起。 林三七蹲了下来，地上躺着一个老人家，这时候整个人已经跟一具干尸似的，脸颊和眼球已经明显凹陷，整个人都显得很烦躁，在地上翻来翻去。 林三七让旁边的人固定住老头，拿出体温计一测，体温达到了39c； 再测血压，80/50； “这位老人家今天已经腹泻几次了？” 旁边一位女医生回道：“从天亮到现在已经拉了5次了。” “那你们有没有做过大便化验？” “林同志，我们连显微镜都拿不出来，哪有条件做检查呀。” 这个女医生轻哼了一声：“我们医院那些磺胺都去哪了？这可是救命的药，结果都给少数人拿走了。” 黄医生一听脸都红了，雷乡下则是两眼看天，表示跟自己无关。 林三七也轻哼了一声，真想给这个勇敢的女医生竖个大拇指，但想想独在异乡还是不要惹那些县城婆罗门了。 随后林三七又开始检查其他病人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林三七最佳的处理方法，是抽几份病人的粪便，然后拿到2023年去化验一下。 但这里面有一个风险，两个时空不一样，万一把1959年未知的细菌病毒带到了2023年可怎么办？ 万一扩散到全国全世界，那他林三七就是一个罪人，拉出去灌水泥沉海都死不足惜。 检查了大约十来个病人后，林三七已经心里有些数了，所有病人临床症状一模一样，从流行病学可以考虑是同一疾病，且有传染性。 林三七又问道：“你们那香公社的饮用水是哪个？” 雷乡长指着村旁边一条溪流说道： “就是那条双江溪，我们那香公社的寨子，几乎都建在这条双江溪旁边。” 饮用水源单一且集中，这再次符合了肠道传染病的“传播途径”，共饮一江水，共得一种病。 第170章 是痢疾不是霍乱 双江溪边，雷乡长、黄医生等几人都围坐在一起，大家都想听听林三七这位首都大医生的见解。 雷乡长第一个迫不及待问道： “林同志，你觉得这次是哪种瘟疫可能性大点？” 林三七看向了黄知柏：“黄医生，你们之前的诊断是什么？” “我们几人商量后的结果应该是赤白痢和霍乱的可能性大，不知道林同志的诊断是什么？” 赤白痢是中医说法，西医的学名全称是“细菌性痢疾” 林三七点点头，显然是认同这个诊断的。 毕竟主要肠道传染病就那么几种，用鉴别的方法都是可以一一排除的。 比如阿米巴痢疾，粪便呈果酱样，这个很有特色，也是最大的区分点。 流行性乙型脑炎也有可能，这是一种通过蚊虫传播的疾病，偏偏钦县这边的原始森林蚊子超级无敌多，林三七为什么不怕热穿着隔离服？ 怕传染疾病是一方面，怕蚊子咬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蚊子能传播的疾病太多了。 但流行性乙型脑炎除了高热腹痛腹泻外，一般都有非常明显的脑膜刺激征。 表现出的是颈强直、克尼格氏征和布氏征都应该呈现阳性，其实就是全身僵硬的样子，但林三七刚刚检查了，没有一个病人符合。 那么流行性乙型脑炎也是可以排队的。 霍乱拉出来的大便是呈米泔样，而痢疾的大便是黏液脓血便等，光是看大便的颜色性状，两则之间也是能明显区别开来的。 “我赞同黄医生的诊断，痢疾的可能性最大。” 黄和柏一听，脸上瞬间就浮现了笑容，胸堂都不自觉挺了一下，显然为自己诊断正确而感到自豪。 雷乡长是外行，他不关心诊断，他更关心怎么样治疗？ “林同志，既然双方意见一致，那我们应该想怎么样治疗？现在每天发病增长人数都在100人左右，估计还有不少村庄数据没有统计进去，这非常要命啊。” 林三七马上就想起了传染病学课本上的知识，认真说道： “第一个治疗原则，消化道隔离，就是这个双江溪水绝对不能再饮用了，甚至连洗衣服都不可以，你们公社马上组织人手去旁边山坳里去打井，打出来的水必须煮熟后才能饮用。 其次，所有病人的粪便都要集中，然后用石灰消毒，绝对不要随意用水冲洗粪水，否则流出去的水都污染了其他地方，这就造成了病毒细菌的扩散。” 雷乡长这时候已经拿出纸笔，一边听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 “这个可以做到，我马上就派人去落实。” “第二个治疗原则：饮食调整，我看病人还在吃什么芭蕉、芋艿、木薯、乔麦，这些食物要么不消化，要么没有营养，这些怎么能给病人吃呢？ 哪怕再困难，也得去找一些大米来熬成粥，然后再放点盐巴，这种食物病人才能消化吸收，有助于病情的恢复。吃水果，吃硬东西，只会加剧病情。” “大米粥？” 雷乡长听了连连苦笑： “林同志，别说病人吃不到大米，我都好几个月没吃到大米饭了，咱们山里人平时就是以玉米、番薯、木薯为主食，哪有这种好命喝大米粥呀？这个我真办不到。” 黄医生笑呵呵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有些馊味的玉米棒： “闹，这是我今天的早餐加午餐，就这已经是特殊照顾了，雷乡长自己吃的还是芭蕉糊，伱们城里人肯定没吃过香蕉做的饭吧？哈哈哈。” 旁边的人都轻笑起来。 林三七心想这个我还真看到过，有个记录片就有非洲黑叔叔主食就是吃香蕉还是芭蕉的，只是想不到原来广栖表哥也吃这个。 好吃吗？ 雷乡长有些发愁：“那这个营养问题怎么解决？大米，整个钦县都没有多少大米呀。” 林三七刚想脱口而出，大米我来提供，突然硬生生止住了。 因为今天他在钦县抢救病人的事情肯定会被首都中医院知道的，自己的医术怎么来的已经说不清了，如果自己还能提供大米，那肯定要被外人怀疑了。 到时连沈院长也保不住他。 毕竟粮食太敏感了，他可以蒙面化名偷偷跟人交易，但绝对不能正大光明在政府面前拿出来。 看来饮食和营养这一关，只能靠病人自己克服了，林三七可不想为这群陌生人搭上自己的前途。 黄知柏则更关心临床用药： “林同志，你准备是用中药还是西药去治疗啊？” 他的意思其实是如果是西药，那整个钦县也找不出多少来，那个传说中的磺胺的确是被人拿走了了，但他黄知柏没有贪掉一颗，这一点他问心无愧。 林三七有点为难了，药他是有的，诺氟沙星、氧氟沙星、环丙沙星、洛美沙星等等，这些喹诺酮类抗菌药针对痢疾绝对是神药。 可这些药他要怎么拿出来？ 现在他面临的可是公开场合，在政府面前，他现在拿出来的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出现在某些特殊部门案台上。 到时他要怎么解释？ 到时他林三七说自己其实是穿越客，你猜特殊部门的人信不信？网络在五十年代还不流行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有关部门把林三七当特务给逮起来，然后皮鞭沾着盐水抽：“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如果说用中医，阴公啊，他林三七懂个屁中医啊。 哪怕他现在穿回2023年去跟亲爹讨要药方，那么中药材从哪里来？人家党参都在当味精用，微微撒一点，可见当地之贫困。 就在林三七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有位女医生急急忙忙跑过来了： “林同志，林同志，你汽车载回来的那位小女孩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 林三七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跑了起来。 等所有人跑到小女孩所在病房前时，旁边已经围了几个人在指指点点。 林三七跑进屋，蹲了下来，说是病床，其实就是一张竹席直接躺在地上，旁边放着一只药碗，里面的汤水都还在。 这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这时候已经开始在说糊话了。 “阿妈，我要吃鸡肉……” “阿爸，你不要打我，我再也不偷吃了……” “阿哥，我们要去哪……” 林三七一摸小女孩的头，烫得要命，拿出体温计来一测，40.5c。 “她不肯吃药吗？” 女医生摇摇头：“喂不进去，开始是昏迷，牙关紧闭。后来就是开始说糊话，体温越来越高，你看她拉出来的都是浓血便，救不活了。” 林三七有点急了，这是他半路救的人，自己一个穿越客怎么能让她死呢？ “不，不，能救能救，你赶紧去取一碗清水来，要快。” 黄医生这时候跑了过来：“清水，清水来了，这是井水，不是双江溪水。” 林三七颤抖着手，从背包里取出一瓶布洛芬，打开后将红色液体倒进清水里，又拿出一粒阿莫西林，将胶囊打开药粉倒了进去，然后拿起勺子亲自准备喂： “小妹妹，来，睁开眼睛，哥哥给你喂药，喂了药你的病就会好了。” 小女孩仿佛没听到一样，还在喃喃地自言自语：“小黄狗，你们不要吃小黄狗……” 女医生小心翼翼把小女孩的头抬了起来：“林医生，她现在应该处于昏迷状态，要不你强行喂药试试。” 林三七点点头，将勺子小心翼翼放到小女孩嘴边，趁她说话张嘴时刚喂进去，还没等大家放松，药水全吐了出来。 “啊呀……” 周围的人都是一阵惋惜。 林三七其实心里清楚，病人之前已经休克，现在突然开始说糊话，其实是一种回光返照的表现，死亡率非常高。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喂药，赶在死神来临之前抢人。 “小妹妹，听话，喝药，喝了药你的病就好了，张嘴好不好？” 林三七试图将药水继续倒进小女孩的嘴里，但一次都没有成功，所有人都开始急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女孩突然缓缓睁开了眼： “哥哥，我要哥哥……” 林三七放下碗，赶紧抱着这个瘦小的小女孩安慰道：“别怕，我就是哥哥，哥哥在！” “哥哥，我走不动了，要抱抱……” “好，抱抱，哥哥抱着你，哥哥带着你去北j，带你去看天桉门，带你去吃肉肉！” “吃肉肉，吃肉肉……” 小女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随后就没有声音了，林三七手抖着摸向了她的劲动脉，摸了半天都没有搏动。 女医生尖叫一声：“死了，她死了，快把她哥哥抱过来，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我去抱过来！” 周围人开始乱轰轰起来，只有林三七静静抱着怀里的小女孩，跟抱着一只小猫似的。 他是在自责，自责于自己一个穿越客，为啥做事情还在前怕狼后怕虎，担心这个害怕那个，明明有能力去救别人，最后却眼睁睁看着他人死。 这样的穿越客有什么用？ 如果自己早早在遇到小女孩两兄妹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输液，喂退烧药，或许她完全就不会死了。 就因为自己一时的犹豫，结果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没了…… 第171章 西药中用救人命 火葬场。 说是火葬场，其实就是荒野里划了一块地方出来，旁边挖了一个大土坑。 尸体焚烧好后，连同木碳和骨头、骨灰一起全被倒到土坑里面，准备等瘟疫结束后，到时拿土一填，彻底尘归尘，土归土。 老百姓对瘟疫的防控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这时候不是谈什么人道主义的时候。 林三七抱着小女孩的尸体，轻轻放到了柴火堆上面，然后将一小袋子的水果糖放到了女孩的手边。 他没有哭，只是摸了摸小女孩枯黄的头发，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雷乡长从后面追了上来：“林同志，要不要你来点火？” 林三七真想吐槽，你这是开奥运会吗？ 摇了摇头：“算了，终究只是萍水相逢一场，送她最后一程就好，让她安心地走吧。” “好好，这样也好……” 医生最怕的就是共情，这是每个医学生在学校里，老师教会的一个最重要行医准则。 林三七之前是挺懊恼的，但冷静下来后，林三七知道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了，不能沉浸于某个病人死亡而不自拔。 死了一个小女孩，还有几百个病人等着去救。 他如果不出手，每天都在增加几十个，甚至几百个新增病人，每天也有几十个老病人在死去，瘟疫，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 既然老天爷让他穿越到59年，又让他偶然来到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那么就是老天爷希望自己能救人一场。 命中注定，那就好好干吧！ 下定决心的林三七也不墨迹，准备投入真正的防疫战了： “雷乡长，麻烦伱跟县里，跟地区去求援，让他们把这几种中药材都送过来，越快越好。” 林三七将一张纸交给了雷乡长，雷乡长拿过来一瞧，大约有十多种药。 黄连、黄芩、黄柏、栀子、柴胡、枳壳、陈皮、川芎、芍药、香附、甘草…… 林三七要这么多药材，其实还是为了混淆视听，故弄玄虚，让人琢磨不透。 “雷乡长，这些都是常见药，一般的药铺或者中医馆都有备用的，具体怎么用，你们都不要打听，这里面涉及到我们岭南派的秘方，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雷乡长一听就哈哈大笑： “好，我不打听，我就知道你们首都来的大医生都是有大本事的，看来把你留下是留对人了，我现在就亲自去县里跑一趟。” 林三七又对黄知柏说道： “黄医生，麻烦你帮忙组织一批村民帮我煎药，准备好药罐子，越多越好，没有药罐的话，随便什么铁锅都可以。” 黄知柏有点奇怪： “林医生，这么随便的吗？中药如果用铁锅那药效可就要减少很多啊。” 熬中药时首选砂锅、陶器、瓦罐等，因为这些器具导热均匀、热力缓和，且锅周保温性强、水蒸发量少、不易发生化学变化。 至于铁锅、铜锅、铝锅都有一定的化学成分，很容易和中药中的药物相互反应而降低药效，甚至还容易产生毒副作用。 所以林三七这个要求，让从事中医几十年的黄知柏非常不理解。 林三七心想，我准备用的是西药成份，只是准备披一层中药的皮而己，现在600多个病人等着，如果用传统中药文火慢炖的方法，那得炖到什么时候去？ 现在需要保证的是量，而不是质。 其实要不是怕说不清，他完全可以将胶囊拿出来，直接塞病人嘴里就行，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放心吧黄医生，我们林家的秘方对用什么工具煎药是没有讲究的，你听我的没错。” 黄知柏已经听到林三七刚刚讲过，不要多打听，这是他家的秘方，于是重重点头： “行，林同志，听你的，我马上安排。” 几方人开始分开忙活，为了抢救回更多村民的生命，所有人都准备拼命了。 黄知柏团队的药材全部都集中了起来，交到了林三七这个“总指挥”手里。 林三七认识的药材不算太多，指着其中一味辣蓼叶说道： “黄医生，你马上将辣蓼叶分发下去，让大家开始煎药，每一锅用量1钱，熬30分钟后盛出放到碗里冷却，我有用。” 一锅只要用1钱辣蓼叶？还是单药单方？ 黄知柏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奇怪的药方，往常辣蓼叶用量都在3钱以上，这剂量似乎不够啊。 但他压下了心中的疑问，马上组织50人的队伍，开始在学校操场上熬起辣蓼叶来。 对少数民族来说，弄个简易野外灶非常简单，50多个小火堆一点燃，现场非常壮观。 其实林三七也是没办法呀，中药组方他不会，他只知道辣蓼叶有祛风利湿，散瘀止痛，解毒消肿的功效，可以治疗痢疾，胃肠炎，腹泻等。 之所以是单方单药，就是因为他害怕将几味药集中在一起，万一有什么冲突，那反而更糟糕了。 剂量更是胡乱来一个，宁可少，不敢多。 林三七则将所有药材集中放到了一个教室间里，开始捣鼓“祖传秘方”了，并且禁止任何人靠近。 半小时后，黄知柏过来敲门了： “林同志，辣蓼叶汤汁已经熬好了，接下来怎么弄？” 林三七打开门，指着屋内的一排桌子说道： “来，大家把熬好的汤汁盛到碗里，然后放到桌子上，每碗的汤汁多点少点没关系的。倒完头茬水后，加冷水继续熬第二茬。” “好的林同志。” 50多人集体熬药，动作迅速，一锅汤汁可以盛三碗，那也有一百多碗了。 当所有的药碗全放进屋里后，林三七呯一下，又把门给关上了。 然后快速将左氧氟沙星胶囊打开，每一个碗里面倒入一粒药粉，随意用筷子划拉几下，继续准备下一碗。 一百多粒左氧氟沙星药粉迅速融化在一百多碗辣蓼叶汤汁中。 林三七赶紧打开门喊道： “快快快，大家将这汤药端走，一个病人一碗，不能多也不能少，另外这辣蓼叶汤小孩子不适合，我另外有安排。” 喹诺酮类抗菌药18岁以下儿童是严禁使用的，容易导致儿童关节出现病变，损伤骨关节组织，对中枢神经系统、造血系统、肝肾功能等方面都有损伤。 结果2023年支原体肺炎最流行的时候，专家指南又说喹诺酮类可以用于儿童。 但林三七为了安全第一，决定还是不用了，反正有头孢、阿莫西林之类的可以替代。 村民们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房间，用木盘子拿起汤药就算外走，准备送到每个病人那儿，整个过程就跟办酒席似的。 黄知柏也端起一碗药就往外走，等拐了个弯，立马就喝了一口品尝起来。 汤汁非常苦，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汤汁底部还有一些粉状残渣。 黄知柏琢磨了半天，始终也没有能品尝出个二四六八来，心中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的不自量力，首都专家的秘方怎么可能轻易让人猜出来？ 半小时后，第二批辣蓼叶汤汁熬好，林三七如法炮制。 等第三批辣蓼叶汤熬好后，林三七则换成了头孢克肟，这是专门给小孩子准备的。 等雷乡长从县城回来后，那香公社的病人已经基本上人人都喝了一遍辣蓼叶汤，暂时还看不出效果。 这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林三七还在关门制作“秘方”，门外无数村民都等着，等着这位首都来的大医生救命。 突然大门一开，林三七又在喊了： “快来人，将这些水缸抬走，记住，里面的水让病人能喝多少喝多少。告诉病人，要想活命就多喝点。” 村民们一听，赶紧将五个水缸都抬往不同的方向，准备让得病的人喝掉。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水，里面林三七按照液体的多少，倒入了一定比例的“口服补液盐”。 腹泻病人最怕的其实是脱水，对于恶性肠道传染病来说，脱水是死亡的第一原因。 在脱水比较严重的情况下，是不能直接喝白开水的。 因为人体发生脱水时也会导致电解质丢失，白开水中是不含有电解质的，直接喝水就有可能会导致钠氯钾等缺乏，会引起低钠低氯低钾血症，会有生命危险。 而口服补液盐中因为含有氯化钠、氯化钾、碳酸氢钠、枸橼酸钠和葡萄糖，除了有补充水、钠和钾的作用外，对急性腹泻也有治疗作用。 这就是来自2023年的医药黑科技，不吹不黑，面对这种大面积胃肠道急性传染病的时候，中医还是有局限性的，起效最快还是要靠西药。 等到晚上8点的时候，所有医生都回来开会了。 林三七作为临时负责人，需要掌握到底有多少病人服用了药物。 其中一个医生不安地说道： “林同志，我负责的这一组情况不容乐观，80个病人，有13个根本没有办法喝下汤药，其中有一部分是喝下去又吐出来了。” “是啊，我那一组也有10个病人没法喝药。” “我也有！” “我那也有！” 药都吃不下去，跟死去的小女孩一样儿，那就糟糕了…… 第172章 要把他骗出疫区 屋子里众人都是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其实这种情况正是林三七最怕的，病人没办法喝汤药，没办法喝口服补液盐水，那么病情只会持续加剧。 黄知柏也有点着急，原来病人是没希望，现在有希望却吃不下药，多亏啊。 “林同志，有没有其他办法了？” 林三七心想办法肯定是有的，无法口服那就改挂针就行，把药物通过输液的方式打到人体内。 可是59年钦县连现代化的医院都没有，更别提输液挂针了。 林三七有这个条件，但如果他在政府面前突然拿出一箱箱的输液瓶，一瓶瓶的注射药物，一副副的针管来，那就真会被秋后算账了。 人家不会认为他是穿越拿过来的，只会认为是通过边境走私进来的。 一个私人手里掌握着一条走私路径，你们猜国家会不会放心？会不会秋后算账？会不会拿小本本给你记下来？ 所以这种事情林三七是不会救的，偷偷救一两个可以，一口气救600多人，难以想像，他一个“护士”扎针也扎不过来呀。 “黄医生，现在我们已经尽力了，我连祖传的秘方都拿出来了，如果这样还救不活人，那只能说一切皆是命。” 林三七想救人，现在他的所做所为其实已经是在无私奉献了。 但医生是人不是神，并不是万能的，生病的人会有两个结果，要么“生”、要么“死”，医院和医生并不是生命保险箱，只能生不能死。 首都 11月的首都已经很冷了，加上这几天北方的沙尘暴又有了，天空黄黄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沈院长走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办公室工作人员就递过来一封电报。 “院长，这是广栖钦县发来的电报，一大早送来的，非常紧急，您过目一下。” 沈院长一边将大衣挂到衣架上，一边还有点奇怪地问道： “钦县？没听说过呀，咱们跟他们有业务来往吗？行，把电报放到桌子上吧。” 工作人员放下电报，又拿起热水壶开始泡起茶来（茶叶是林三七送的）。 沈院长坐下后直接拆开了信封，随后整个人都坐直了身子，脸色也变得铁青起来，对院办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去，马上把采购科的孔水虎科长，还有林苦参林大夫叫到我办公室来，要快！” 工作人员马上意识到出大事了，于是点了点头：“我马上就去。” 10分钟后，孔水虎和林苦参先后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有什么急事把我们叫来。” “你们知不知道林三七现在到哪个地区了？” 孔水虎想了一下： “他在5天前给我发过一个电报，当时他人在广栖玉林，电报上只是告诉我玉林鸡骨草采购完毕，已经通过铁路托运到首都，让我们注意查收。” “5天前在玉林？他下一个采购目标是什么地区？” “钦县，也是他最后一个采购地点，要采购莪术3吨。” 林苦参也大约知道儿子去哪里了，现在见院长特意问起，心中便有些不安起来： “沈院长，我儿子，在外面是闯祸了，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这年头出门在外都要带枪的，可想而知治安绝不太平，很多地方反动派还没消灭干净，儿行千里母担忧，林苦参要说不记挂是不可能的。 沈院长将一封电报扔到了桌上：“来，伱们看看吧，这小子真是个不省心的主儿呀。” 孔水虎和林苦参赶紧将电报打开，随后两人也是大惊失色。 电话是钦县县府发给首都中医院的公函， 一是询问首都中医院是否有林三七这么一位职工？估计是想确认身份，其实就是背景调查。 官方做事就是这么谨慎，有什么小伎俩都满不过他们，有疑点是一定要调查清楚的。 第二个则是表扬，表扬林三七做为医疗志愿者，在钦县那香公社发生瘟疫的时候没有逃走，反而留下来帮助当地人民一起抗击疫情。 所以钦县当地政府特此发来电报，其实也是一种表扬信。 孔水虎一看就急了： “瘟疫？这小子疯啦？有疫情不赶紧跑，反而留下来给当地人治病？这是不要命了？” 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最怕的就是瘟疫，因为这代表着会死一大片人，谁碰谁死。 在古代的时候，如果瘟疫不能控制，严重时是会派官兵封锁当地，让灾区里面的人自生自灭，非常残酷。 林苦参这时候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了，做为医生，他更清楚瘟疫两个字代表的含义。 “沈院长，知道是什么类型的瘟疫吗？” 沈院长摇摇头：“我还没有跟钦县当地联系，并不清楚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对了老林，你是花都人，广东广西都是南方，这个季节华南最有可能出现的是什么传染病？” 林苦参静下心来思索，喃喃说道： “钦县这地方很炎热，每年秋季最多的就是腹泻方面的传染病为主，应该是霍乱、痢疾、伤寒三种病可能性大。” 办公室里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三种传染病没一个是简单的。 甚至“霍乱”还是唯二的甲类传染病，死亡率非常高。 孔科长一听就急了： “不行，不能让林三七这小子待在钦县，沈院长，你马上发电报，让他紧急回京，不能耽误。小孩子不知深浅，留在那儿当炮灰啊？” 林苦参也重重点头，碰到儿子可能遇到的风险，哪怕他再佛系，此时也有点急了： “得让他马上回来，起码要离开疫区。” 沈院长当然也不想林三七出事。 林三七可不仅仅代表他个人，而是他背后还有一条稳定的粮食供应渠道，沈院长还想利用这个渠道，在可能出现的饥荒年代得以保存全家呢。 “好，我现在就去邮电局发电报，让这臭小子赶紧回来。他走了多久了？两个多月了吧？看样子是在外面玩疯了！” 沈院长一边埋怨，一边又穿上大衣，匆匆朝门外走去。 孔水虎和林苦参相视一眼，也赶紧拔腿跟上：“我们也去！” 医院的八卦是瞒不住的，但传闻传到后面都会变味，这不，现在中医院在传的是林三七在广栖采购，现在被困在了疫区出不来了。 李泽旭急忙忙跑进了采购科大办公室，看到杨小青扒在桌子上，于是赶紧靠了过去： “听了没？广栖那边发生了瘟疫，林三七被困在了疫区出不来了，沈院长在想办法捞人。” 这话虽然说得轻，但办公室里众人都听得清楚，一下子每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杨小青这时候也不困了，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你说什么？林三七被困在瘟疫灾区了？卧槽，他什么扫把星命啊，哈~~~” 杨小青刚要放声大笑，突然被李泽旭给捂住了嘴巴，示意他旁边还有一大群同事看着呢。 杨秋红听了有点急：“李泽旭，你这消息是从哪听来的？” “还能是哪？当然是院办那里传出来的，现在医院里谁不知道啊，就咱们采购科在最角落，消息最落后。” 赵冬英听了也与心不忍： “这林三七也真够倒霉的，这百年不遇的事情让他给碰到了，要说咱们干采购的真够苦的，不是被狼吃了，就是被瘟疫给害死了，医院应该给我们涨补贴才行。” 医院里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沈院长已经在邮电局准备填写发报内容了： “你说我要怎么写？这小子估计玩疯了，轻易拉不回来吧？” 孔科长眉毛一竖： “怎么写？就直接开骂，骂他无组织无纪律，跑去疫区瞎凑什么热闹？” 沈院长摇了摇头，否决道： “不能这么写，林三七的行为是一种白求恩似舍己为人的精神，符合现在国家提倡的为了国家和人民愿意牺牲奉献的主调。所以不能批评，反而是要表扬的。” “表扬？再表扬下去这小子尾巴更要翘起来了，更不肯回来了，万一出点意外，不敢想不敢想。” 林苦参却有了自己的主意： “沈院长，最好以个人的名义发这封电报，就说，就说：父亡，速归！” “嚯~~~” 沈院长和孔水虎都惊呆了，在传统思维中，咒自己死这事可是大大犯忌讳，看来这林老广是真豁出去了。 “老林，要不咱们换个理由，这也太，那啥了……” “不用换了，没有比这理由更好的了。而且你们想，先不说小七肯不肯回来，就说钦县方面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医生，他们舍得轻易放人吗？” “噢~~~” 沈院长和孔科长马上就懂了。 如果林三七是个没用的废物也就罢了，偏偏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连瘟疫也能治的，估计在当地做出的贡献很大，大到钦县当地政府都要发电话来表扬。 能人往往都是抢手货，中医院如果是以单位名义要求林三七回京，恐怕钦县当地政府会对林三七瞒报，扣下电报。 但如果是父亲死了的电报，那是没人敢瞒的，也能让林三七顺利脱身。 第173章 钦县方面耍花招 “父亡，速归。” 四个字的电话从西长安街上的新电报大楼发出，一直发往遥远的广栖。 第二天，钦县方面就收到了电报，没看错，电报是发给林三七个人的，可是县里提前就打开了电报外面的信封，查看了里面的内容。 分管卫生的黄副县长就头痛了，对旁边的安安局胡局长发愁道： “这可怎么办？首都方面来要人了，当初我就反对发电报到首都中医院，你管他是不是特务，哪有特务看得上我们钦县这个鬼地方？他们是准备来打蚊子，还是来挖生蚝？” 胡局长也有点尴尬： “黄县长，这也是组织程序嘛，突然跑来一个外乡人，谁能保证是不是潜伏的特务呢，毕竟小岛上那位还想反攻呢。” “那现在怎么办？林三七同志的单位来要人了，看看这电报发的，父亡速归，我看就是借口。” 卫生局的刘局长叹了口气： “咱们也不能确定这电报信息是真是假，大概率是借口，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但就怕万一，万一林三七同志的父亲真的没了，咱们不告诉他，那不是恩将仇报嘛。” 会议室里另一个领导不满道： “这位林同志是干部，还是一名d员，难道这点觉悟会没有？ 那香公社的疫情要是控制不住，蔓延开去，到时别说我们钦县，就连灵山、上思、良庆等几个县都要遭殃。这可是上百万人口啊。 所以我建议把电报扣下来，什么时候疫情结束了，咱们什么时候放林三七回去。再说了，首都天高皇帝远，人家中医院不爽了，我们钦县怕他们个鸟！” 会议室里众人都沉默，其实大家内心都是赞同这个提议的。 自己没有能力治疗瘟疫，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一位活神仙，还任劳任怨不计报酬，这样免费的老黄牛谁不喜欢？ 说难听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钦县的领导肯定第一时间要保障钦县的利益。 林苦参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钦县不急，首都中医院急呀，沈院长、孔科长和林家人焦急等了一天，直到晚上点灯了也没有收到林三七的回复。 沈院长知道这是钦县方面铁了心要留下林三七了。 这让沈院长又是欣慰，又是生气。 欣慰的是林三七果然是懂医术的。 无论是祖传的岭南派中医，还是偷学的西医，一次又一次的表扬信可以证明林三七，或者林家人是有所保留的，现在算是露馅了。 做为医院的院长，以后手下多了一个懂医术是职工这是好事呀。 59年中医师少，西医量更少，中西医都懂的医生那更是凤毛麟角。 但又懂医术，又能搞到粮食的医生，沈院长觉得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来，那绝对是要极力拉笼，万千宠爱的宝贝。 生气的是林三七胆子太大，让你出个差，你就安安静静采购就行了嘛。 伱要吃点喝点，旅个游都是小意思，单位也给报销差旅费。 甚至你要趁采购的过程中吃点小回扣，或者吃人家农民两餐大肥肉那也没问题，只要不被现场抓住，瞒得过所有人，那仍然是革命好同志。 偏偏这家伙哪里热闹就喜欢往哪里钻。 他就不相信凭林三七的机灵，会不提前打听钦县发生了瘟疫？就算不打听，到了疫区一瞧那人间地狱的模样，还不赶紧掉头就跑？ 结果好家伙，这小子不但不跑，反而留在了钦县当志愿者了？ 沈院长恨恨地骂道：“你们说说，这小子是聪明呢还是傻？” 金采凤不停在抹着眼泪： “这孩子就是傻，瘟疫呀，还是南方的瘟疫，又闷又湿又热，一旦发病传染性非常强。当年我在老家也是见识过的，一死一大片，非常可怕。 解放前有一次花都瘟疫，当时城门全关了不许人进出，我们在城墙上望下去，密密麻麻躺满了尸体，就连镇灾队、施粥队的差人都死了很多。” 不管哪种瘟疫就没有不可怕的，哪怕是医学技术高度发达的几十年后，碰到瘟疫也只能封城。 林甘草和林杜仲也在旁边不停安慰着母亲。 其实只要妻子是明事理的人，兄弟之间往往不会有什么大的矛盾，关键时刻，林杜仲还是关心自家小弟的。 林苦参想了很多，也冷静下来了，知道这个时候着急也没用。 他对三个儿子的评价是：老大憨，老二奸，老三是个机灵鬼。 所以他觉得凭小儿子的聪明劲，真有生命危险他肯定不会往前冲的，思想没这么好，聪明人更怕死。 既然小儿子敢去疫区当志愿者，敢给人治病，他肯定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以避免自己被感染，或者感染了自己有办法治疗。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果然是关心则乱。 这一瞬间，佛系林苦森又回来了，智商重新占领了他脑袋的高地。 现在事情闹大了，院领导都重点关注林三七，那么这时候不仅要担心儿子的安危，更要替儿子打掩护。 日子长着呢，不能让小儿子整天跟调查组打交道。 有些事情瞒着父母没事，但面对组织调查肯定瞒不住，万一小儿子真是潜伏的小特务可就糟糕了。 （其实林苦参根本就不知道，林三七已经买通了院领导，他们才不会把林三七当特务怀疑对象汇报上去呢，大伙儿都等着他的粮食救命呢。） 林苦参假装安慰妻子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堂堂岭南派，小小瘟疫不在话下，小七从小就有熟读医书，学的是童子功，再将我们的岭南派的秘方拿出去，什么瘟疫都是药到病除。” 林苦参说完，用力捏了一下妻子的手，多年的夫妻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果然，金采凤尽管满脑子问号，但也没有反驳。 林甘草和林杜仲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们的确是启蒙就学医书，包括林三七当年5岁启蒙时也一样。 只是谁也不知道此林三七非彼林三七，假货只是略懂中医，但要真用中医治病那够呛。 林苦参这话是说给在场的院领导听的。 果然，沈院长和孔水虎听到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毕竟是中医世家，从小学医也正常，没有些本事谁敢往疫区闯啊？ “如果钦县不放人，那咱们怎么办？是医院出面，安排人去广栖要人吗？” 孔水虎还是有自己的顾忌，毕竟是手下的兵，当领导的可不希望自己的兵出啥事，大集体那不是说说的。 沈院长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我找老领导帮忙，咱们的话不管用，那上级的上级的话总得听吧？” 说完，沈院长马上摇起了电话：“喂，帮我接总后……” 五十年代的干部，几乎都有当过兵的经历，所以战友找战友是最常见的一种人际方式，也是最有效的人脉网。 第二天，一个电话打到了广栖，然后钦廉专区就接到了上级电话，再转达到钦县一级。 等电报被送到那香公社的的时候，已经是林三七在疫区帮忙的第7天了。 整个那香公社在林三七的指挥下，秩序开始恢复得井井有条了 此时林三七和雷乡长、亲自带着一群公社干部和支援医生们一起，抓着一把把石灰开始对病人临时居住过的地方进行消杀。 没有巴氏消毒水，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进行消毒。 那香公社的疫情经过7天诊治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在氧氟沙星这种黑科技抗菌药的作用下，腹泻症状很快就控制住了。 药效特别好的病人几乎是一天内就止泻成功。 这不得不说，在没有经历过抗菌药物污染的病人身上，抗生素的效果真的只能用“神奇”来形容。 尽管中间也有死人，但也已经从一天死三、四十个，到现在一天死亡降到了三、四个。 救不活的，实在是病情严重，回天乏术了，在没有icu的前提下，林三七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病人减少，“临时病房”也开始慢慢减少，但病人待过的地方、他们排泄过的粪池都属于重污染区。 想要彻底将传染病清零，还有一个重要环节，就是进行大规则消杀，切断传染途径，只要没有新增病人，清零也是很快的事情。 林三七在白色的棉皮口罩里面又罩了一层n95口罩，还有一次性隔离服和手套、帽子、眼罩等，简直是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然后拿起一个竹篮，一手抓起石灰，一手开始扬撒。 他的身后，有一支50多人的队伍正在对那香公社所在小山村，上上下下角角落落进行全面消毒。 这支队伍是林三七带出来的，从7天前众人瑟瑟发抖，到现在每个人都充满信心，撒起石灰来一个比一个卖力。 就在这时，黄副县长远远就在喊了： “林三七林大夫，在不在？有首都来的电报，赶紧过来一下~~~” 林三七正忙得满头大汗，穿着防护服尽管安全了，热是真热，听到有人喊他，茫然地抬起头来。 第174章 回京奔丧泪满襟 林三七看到了黄副县长正站在大卡车上，焦急地喊人，心里还有点鄙视。 这疫情最严重的时候，现场就雷乡长一个小老头在指挥，县里的头头脑脑一个都不敢来，现在疫情控制住了，都出现了？ 年轻人整顿职场就是这么来的，看不惯就说，不服就干。 看到林三七不想理睬人，雷乡长跑过来劝道： “林同志，我看黄县长挺急的，你还是赶紧过去吧，万一你们单位真有啥急事呢？” “能有啥急事，估计是我出来两个多月不回去，来催我回家呗。” 出来浪了两个多月，林三七也有点想回首都了，外面再好，终究没有自己格格府后花园舒服。 “黄县长，我在这呢。” 林三七从屋子里走出来，穿着一身现代化防护衣物，非常显眼。 黄副县长看到林三七，急忙招着手示意林三七过去： “林同志，赶紧赶紧过来，首都方面有加急电报发过来，我给你带来了。” 电报信封已经重新装好，黄副县长也假装什么都不知情，将电报交到了林三七手上。 林三七心想就一个催回家还用加急电报，别不是有其他采购任务等着他吧？于是拆开信封一瞧，整个人都傻了 纸上就4个字：父亡，速归。 我爸爸死了？这出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哪怕不是亲生父亲，但穿越过来这些日子，林苦参是实实在在把他当亲儿子对待的。 人非草木，总是有感情的。 林三七眼泪都掉下来了，瞬间做出一个决定：我要回首都。 别说现在疫情已经控制住了，就算现在疫情还在高峰期也阻挡不了林三七回家的决定。 “黄县长，我，我得走了，我爸爸没了，我得马上回首都去。” 相比较雷副县长的虚情假意，雷乡长是真的有些急了： “啊呀，这事给闹的，林同志，那伱赶紧回家吧，这里就交给我们。” 黄知柏也一阵难受，真诚地说道：“林同志，赶紧回家吧，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没有你我们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是啊，林同志，我们钦县人谢谢你啊。” 林三七也不矫情了，从私心的角度来讲，别人家的事情肯定没有自家的事情重要，更何况是父亲死了，于是咬牙嘱咐道： “雷乡长，黄医生，那接下来就全靠你们了，我得走了……” 等林三七交待完工作，收拾好东西的时候，整个那香公社的人全部都出来了。 中间有当地农民，有被他救过的病人，还有共同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当地干部、医务人员们，密密麻麻都聚集在村口的小山坡上。 当林三七急急忙忙开着大卡车要离开的时候，看到满山坡的人，一脚急刹车。 所有人在雷乡长的带领下，一起大声喊着： “谢谢你~~~林同志~~~” “再见啦~~~林医生~~~” “林医生，一路顺风~~~” 喊声一遍又一遍，久久回荡在山谷里。 林三七还没擦干的眼泪再次又流了出来，也向着大家挥了挥手。 谁都知道，这一别就将是永别。 多年后林三七才知道，那香镇上，有一座香火鼎盛的“林医生庙”。 据说十里八乡谁家有个大病小灾的，都喜欢去庙里拜拜，祈求林医生菩萨能帮助他们，据说还十分灵验。 林三七开着大卡车，跟着黄副县长的吉普车一起朝县城赶去。 在路上，林三七也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然后就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劲。 因为他是在大约小半个月前给医院发过一次电报，主要是告诉单位自己在玉林已经采购好药材，打包装箱发出了，注意查收。 可是单位怎么知道自己在钦县？ 要知道自己这趟华南三省六地区的采购顺序是打乱的，没有按孔科长的行程表走，单位应该是找不到自己的行踪才对。 后世还可能通过手机定位，或者车票、宾馆住宿信息查找，但59年又没有这些玩意儿。 林三七这时候看向了身边陪同的钦县工作人员道： “蒋干事，你知道为什么电报会打到你们钦县县府？要是没有这电报，我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呢。” 蒋干事其实是黄副县长的秘书，自然知道内幕： “嗨，这事呀还要从早几天，我们县里给你们首都中医院发了一封表扬信，感谢你在我们钦县抗疫战斗中作出的贡献，结果第二天就收到了这封电报。” 第二天就有回复，怎么电报到今天才告诉自己？这中间几天都干嘛了？ 林三七心里有疑惑，汽车已经驶入了钦县当地政府大院。 这是黄县长强烈要求的，要不是半路要路过县城，否则林三七也不会多做停留，准备直接开车走人。 车子刚开进县府大院，就看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 钦县的一把手、二把手全部都在院子里等着，看到林三七下车来，赶紧上前来握手。 “林三七同志，你家里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知道你着急回家，我们也长话短说，两件事情，一个呢是感谢，感谢你为我们钦县人民做出的贡献。 没有你这次瘟疫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代表县w县zf，代表钦县30万老百姓真诚感谢你，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这是一面锦旗，希望林同志你带上。” 锦旗上面写着8个大字：“悬壶济世，恩重如山”。 这是林三七这辈子第一次收到锦旗，要不是父亲死了心情不好，换平时他都能唱一上曲。 “谢谢书纪，谢谢县长，我做了我应该做的，收到了咱们钦县这么多感谢和祝福，这段经历我会一直记在心里，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看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大卡车上发出了扑通扑通的时间。 林三七一回头，就看到有不少年轻工作人员正把一袋袋水果往自己的大卡车上搬。 “不是，这是……” 一把手真诚地说道： “林同志，你已经无偿帮助了我们这么久，我们无以回报，可怜我们钦县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送你一些水果，这些沙田柚、柑橘、木瓜、柿子和香蕉都是土特产，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不一会儿，林三七的大卡车上已经满满装了一车箱的水果，甚至还堆得跟小山似的，不得不用麻绳固定住。 林三七实在没有心思多交际，跟县里的人客套了几句，开着大卡车飞似的离开了县府大院。 一把手看到大卡车开得飞起还有点奇怪： “你们说，林同志这大卡车怎么动力这么足？咱们县府门口这小山坡，其他卡车开上去都费劲，林同志的卡车载满了水果还开得这么轻松，怎么解放牌大卡车有不一样型号的？” 旁边一位县领导老神在在回道： “这你们就懂了吧？给首都人民开的车，能跟我们乡下地方一样吗？当年送到京城的，那都得是贡品。你们看看咱们县里几辆解放大卡车，开出去不散架就不错了。” “哦，原来如此~~~” 别人嫌首都大卡车马力足，林三七却嫌大卡车开得慢。 于是在钦县郊外，林三七又搭了个帐篷，大卡车开进去，换了吉普车出来。 吉普车的车速比大卡车快多了，200公里路林三七开了四个小时就到玉林，在这个年代绝对是飞起。 林三七是从玉林火车站坐车北上的…… 5天后，林三七风尘仆仆回到了首都。 11月的广栖还跟夏天一样炎热，可是11月的首都已经开始刮西北风了，一阵风吹过，能把人吹得抖三抖。 林三七也来不及多换衣服，这时候颤抖着站在了格格府门口，眼泪开始吧哒吧哒往下掉。 心想从电报发出到他回到首都，中间相隔一个星期了，估计最后一面是见不到了，老豆应该已经出殡火化了吧？ 想到这里，自责的林三七放声大哭： “爸爸耶，你小儿子回来啦~~~” 林三七一边吼，一边往院子里冲去，可把东跨院的人都吓一跳，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 季鸟猴侯大丫跑出来一看林三七在嚎丧，满脑袋都是问号： “我说林三七，你吼什么？你家死人了不成？” 王媒婆这时候也急急忙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哟，小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是遇到劫道的了，还是被谁欺负了？” 那贝勒捂着胸口也出来了： “好小子，这一声嚎把我给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我说林三七，你爸爸怎么了？好好的咋说没就没了？” 院里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可见林三七哭声这响亮。 林三七哪有时间听别人闲扯呀，一边哭一边穿过前院来到了中院，然后就跟中院的邻居们大眼瞪小眼。 林三七没有看到设想中的灵堂、白帆、黄纸，自家门口干干净净，仿佛啥也没有发生过。 感觉不像是办过丧事的样子呀？ 金采凤这时候刚从屋子里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着像乞丐一样的小儿子，嗷一声喊： “儿子，我的仔仔，你终于回来啦？” 第175章 林苦参的大智慧 林三七看母亲这样伤心，心想这下石锤了，也嗷一声哭了出来： “妈耶，我来晚啦，没看到老豆最后一眼，儿子不孝啊~~~” “我滴爸爸耶~~~” “你最爱的小儿子回来啦，你咋不见啦~~~” 看到林家母子两人抱头痛哭，可把院里瞧热闹的邻居给整不会了： 侯大丫碰了碰旁边的马大壮问道： “嗳，嘚啵精，怎么回事？瞧林家这意思，林老广真死了？刚死的？” 马大壮也有点愣，满脑子问号： “不对呀，林老广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还打招呼呢，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呢？” 王媒婆这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我今天一天都在院里没出去，也没听林家搞灵堂呀，林老广的尸体怎么没拉回来？左邻右舍、亲戚朋友、工作单位也没见上门吊唁的。” 坐地炮鲍燕生却不以为意，快言快语道： “可能是人家南方人风俗不一样，人死了也不办丧事，直接拉火葬场一了百了，所以说南方人势利，要说这金采凤也够绝情的。” 这话几个北方邻居听了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这南方人可真不讲究，像我们北方好歹也叫几个道士来念念经超度一下，再开个席吃个豆腐饭，把人风风光光送走呀，瞧这林家死了个人像死了条小狗一样，冷冷清清。” 这就是典型的大杂院文化。 运气好的，一个院的邻居处得跟亲人一样，家里有啥事都是邻居帮忙，那就是一家人了。 但也有运气不好的，满院禽兽，跟电视剧里《情满四合院》就这样，你算计我我算计伱，见你过得好我就难受无比。 格格府则不好不坏。 如果格格府全都是中医院的职工，形成一个单位一个大院，那风气会好不少，毕竟邻居都是同事。 但偏偏格格府是鱼龙混杂，什么单位的人都有，里面还有那铭老头这样的北平土著，所以人际关系还是比较复杂的。 林家母子哭了半天，林三七这才问道： “阿妈，老豆是不是已经火化了？骨灰是埋在首都，还是带回老家呀？” 金采凤抹了抹眼泪，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老豆没死，这不是怕你在钦县疫区出事，为了把你骗回来才假装说你老豆没了。” “啊？！” 林三七和周围邻居听了都是大吃一惊。 林三七本来就有所怀疑，现在一听老豆没真死，顿时心里放松下来了。 周围邻居听了，那是一个个都哭笑不得： 那贝勒一拍大腿：“唉哟喂，我就说林老广为人不错，怎么会这么短命呢，敢情没死啊。” 王媒婆也是拍着胸口一场大惊的样子：“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侯大丫满脸鄙视：“嚯~~玩是你们林家人会玩儿，也不怕忌讳！得，豆腐没得吃了，散了散了……” 林三七还是有点不放心，扔下行李便站了起来： “阿妈，时间还早，我去医院瞧瞧，顺便跟领导签个到。” 金采凤连连点头： “臭小子，你知道为了你的事情，沈院长孔科长他们有多着急啊，要不是沈院长托了老领导，否则你小子还回不来呢。” 林三七不知道这幕后还有这么多故事，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是被人时刻关心着。 既然59年的父亲没死，林三七的心情也就放松下来了，背着一个包，晃悠悠朝中医院走去。 刚到医院门口，保卫科科长张进刚正在巡逻，看到林三七回来了眼睛一亮： “嚯，你小子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都准备派人去广栖找你了。” 林三七尴尬地陪笑道：“张科长，让我们都担心了，来来来，吃水果，这是我从广栖带回来的土特产。” 林三七从背包里摸出两个柑橘塞到了张科长的手里。 “啊呀，橘子，这可是好东西，呵呵，那我谢谢啦，走吧，你爸爸和沈院长他们都等急了。” “好咧，那回见！” 林三七一路朝中医院走去，一路都被同事问候着，他也撒了一路的柑橘。 这一波让林三七在同事那儿赢得了极大的好感。 可不要小看几个柑橘，59年老百姓想吃点水果那真是千难万难。 尤其是南方的水果，那都是大量烂在地里，卖也卖不出去。 可北方人却根本没有机会吃到南方水果，少数水果也都是人肉背回来的，送亲朋那都是高档礼品。 主要还是交通瓶颈太厉害。 南北运输主要是靠铁路，可是59年南北向大通道只有的京汉铁路与粤汉铁路，还都是单线。 而且中间到武汉后是断开的，因为长江上没有铁路大桥可以过江，进一步加剧运输困难。 一直等到1957年10月武汉长江大桥建成，从首都到花都的铁路改名“京广线”，才算全线贯通，但依然是单线，运力有限。 再加上还是火车都是蒸汽头，库次库次每小时时速也就四、五十公里，火车运输还要装箱、排队、调度、配车等环节，最后才是运输。 南方的水果这一套流程走下来早就烂透了，压根运不到北方。 大约这也是北方流行吃“水果罐头”的主要原因吧？ 来到了诊疗区，林苦参大夫办公室门口永远都是排长队的。 林三七探头探脑地往办公室里一瞧，就看到自家老豆正在给病人诊脉，大哥则在一边抄着方子。 林三七这下安心了，心想宁可是骗我，也千万不要出现意外。 林苦参眼角余光瞄到了小儿子，小小吃惊了了下，随后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小儿子。 林甘草则是脸上一喜，刚要起身，突然想起了什么，只是冲林三七笑着点了点头。 中医的规矩，有病人的时候绝不能分心，一是尊重病人，二也是怕出现误诊漏诊，耽误病人的病情。 从这个细节上来看，其实林家的家教还是挺严格，挺传统的，当然更多是针对大儿子。 林三七也陪着笑笑，然后走进诊室，因为里面还有病人在瞧病，他也没说话，而是拿过父亲和大哥的水杯，走出了门外。 再回来的时候，两个水杯都满了，里面还放着几片50年份的陈皮。 林苦参见小儿子回来了，便暂停了10分钟。 “老豆，大哥，来，喝茶，嘿嘿。” 林三七以为自己这下要挨骂了，已经乖乖立正，准备认真听骂。 结果林苦参根本就没提疫区的事情，反而是闻到陈皮茶两眼一亮： “嗯，好，这是新会陈皮的香味，正宗。我再闻闻，起码50年陈，这可是我们东广人的宝贝呀。看来你这次去华南又掏到不少好东西吧？” 林三七一听收获，那就得意了： “那是，南方的好宝贝我都扫了一圈，海鲜水果应有尽有，连片仔癀都带回来不少，老豆你给人看病的时候要不要用？” 林苦参一边喝着陈皮茶，一边连连点头： “片仔癀啊？这可是好东西，咱们国内缺少抗菌药，片仔癀就可以替代抗菌药，疗效非常不错的。下次有病人需求，我给你介绍生意。” 林三七有点惊讶自家老豆说话这么直白的： “啊，这样不犯错误吗？这可是私下买药啊，抓起来会不会当投机倒把？” 林苦参无所谓地说道： “犯啥错误，医院里没药，还不允许病人自己想办法了？这都是用于救人，病人的确有实际困难，所以上级部门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林甘草也在旁边小声说道： “我们老家那边每年都从香江进来很多药物，换了别的走私国家都要抓的，但只要是药品一般都会放行，毕竟多一瓶药，就可以多救一个人。” 林三七懂了，这就跟现在的黑市一样。 只要你不是太过份，不是大批贩卖粮食或敏感物资，一般小打小闹有关部门也是假装没看到。 毕竟荒年总要给人留点活路的，有时候逼急了反而容易让人走极端。 “老豆，其他任务我都完成挺好，就是咱家的小洋楼要不回来了，爷爷奶奶也无能为力。” 林苦参手点了点旁边的大儿子说道： “这不是咱们烦恼的事情，让你大哥和嘉庚去操心吧。儿孙有能力，自己也能赚回万贯家财；儿孙无能，守着金山最后也是坐吃山空。” 林三七却不怎么赞同：“老豆，你也太好说话了，换了我……” “换了你能怎么样？打人？你打得过他们三家吗？骂人？人家会痛会痒吗？” “呃，那我骂几声出出气也好的。” “呵呵，估计你还没出气，先把自己给气死了，所以何必呢。 再说，小洋楼还是晚清建的，陈旧不堪，几场台风估计都要倒塌。只要地契在咱们手里，大不了以后小洋楼全部推平，咱们自己再盖个大洋楼，不还是咱们家的？” 噢~~~ 林三七又懂了，原来自家老豆是地契在手，心里有底气，不争眼前，只争未来。 到时楼房倒了，新建的房子还是自家的，值钱的是地皮，而不是房子本身。 林三七心想自己格局还是小了，果然姜是老的辣。 第176章 你被人摆了一刀 林三七去后勤科借了一辆三轮车，这才慢悠悠往采购科骑去。 采购科没有医院主楼里，而是在后院一个角落，守着几个药库和仓库区，非常独立，平时也很少有外人过来。 所以当林三七骑着自行车出现在院子里时，马上就被上班摸鱼的赵冬英看到了： “快看快看，林三七回来了。” 杨秋红抬头一看，惊叹道： “哟，还真是他呀，这小伙子不容易，一个人跑完了华南三省六个地区，可比某些人强多了。” 说完朝李泽旭、毕春龙、廖湛映几人白了一眼。 这三人才是真正负责华南区的采购员，但好巧不巧单位有紧急任务，然后三人就受伤了。 更巧的是林三七临时抽调出发了，这三人马上就伤好恢复上班了。 这不是明摆着整人嘛，有些小心思旁观者清。 李泽旭不以为意，反而扯着大嗓门喊道： “现在知道我们华南采购组的辛苦了吧？林三七既然是采购科的一名干部，当然要体验一下我们劳动人民的辛苦呀，这有什么问题？” 杨秋红继续翻白眼： “是啊，你们辛苦，每次出差都是一个人负责一个地方，看看人家林三七可是跑了三个省六个县，两个多月不能着家，谁更辛苦？” 李泽旭心想，就是故意让这小子忙起来，就是要让他每年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出差路上。 李泽旭几人的小心思连杨秋红都瞧出来，孔水虎科长这样的老狐狸事后会没体会出来？ 但人家是堂堂阳谋，阳谋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克服的，毕竟人家理由正当，哪怕闹到上级那里去也占理。 孔科长站在窗户口，看着一脸老神在在的吴明副科长，脑子也在开始转啊转，高手过招就是深藏不露。 林三七一进采购科的大门就大喊了一声： “同志们，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采购科有一部分人不喜欢林三七，但同样有一部分人欢迎这位阳光青年。 赵冬英、杨秋红、娄丽丽、刘昔芮等几位女同志首先站了起来： “哟，瞧瞧谁来了，原来是林干事呀。” “林干事两月不见，晒黑了呀，乖乖，华南的太阳这么恶毒的？” 林三七不以为意，“黑点好，咱大佬爷们要那么白白嫩嫩干嘛？劳动人民就是要劳动，风里来雨里去建设我们的伟大祖国嘛。” 孔科长捧着茶杯笑呵呵从科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对，林三七同志说得好，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就往哪里搬。不像某些人，遇到困难就装死退缩，有好处就拼命往前挤，领导们可都瞧着呢。” 林三七心想这位孔科长是懂阴阳的。 吴副科长头也没抬，还是低头不知道在写什么，仿佛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不在意的样子。 孔科长显然今天要趁机借题发挥，给林三七捞好处了： “而且大家还不知道，林三七同志人没回来，表扬信已经从广栖寄过来了。 这次林三七同志在出差途中偶然在钦县当地遇到到瘟疫，林三七同志不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承担起医疗小组负责人的重担，冒着生命危险奋斗在抗疫一线。 因此，钦县县w县zf特意发来公函，表扬林三七同志为钦县瘟疫最终成功消灭做出了特殊的、杰出的、决定性的贡献，替我们首都中医院争光了。 医院已经决定，马上要组织学习林三七同志的英雄事迹，并且上报北平市和卫生部，我估计呀，今年我们医院的全国先进名额肯定是归咱们采购科林三七同志了。” 显然孔科长跟沈院长已经悄悄商量好了，就这次事件为林三七一定要谋些福利，争取一些政治荣誉，为将来进一步提拨做好准备。 仿佛为了印证孔科长的话，林三七迅速从三轮车上取来一面锦旗。 锦旗上面“悬壶济世，恩重如山”八个字格外明显，下面的落款是钦县县w县zf，非常正式。 采购科里马上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包括杨进波、黄壮群、张明亮等其他几个采购组组长也都站了起来表示祝贺。 英雄人物在哪个年代都是受人欢迎的。 吴副科长没有鼓掌，只是手里的铅笔突然被折断了。 李泽旭、祝兴晨、杨小青三人则有些傻眼，心想这林三七是不是有毛病的？让你去采购结果你去当志愿兵？还是疫区，真是为了荣誉不要命了。 林三七装逼地摆了摆手： “感谢医院，感谢孔科长的厚爱，我出差在外，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个人，更代表了我们整个首都中医院。如果遇到瘟疫我就跑了，那不是丢我们首都中医院的脸嘛，大家说对不对？” “说得好！！！” “来来来，这次广栖方面送了我不少南方水果，有当地非常出名的柚子、柑橘还有香蕉，我三轮车都拉来了，咱们采购科呀分一下，算是我给大家谋的福利了！！！” “哇，南方水果呀，太好了~~” 赵冬英又是第一个跳了出来就往门外跑去。 办公室里十多个人全都一窝蜂地往外跑，一个个兴奋得不得了，这年头有口吃的都是宝贝。 北平地处北方，并不是水果的主产区，到了深秋顶多能吃到几个苹果，如果是冬天别说水果了，连根小青菜都吃不到。 林三七要收买人心，一些小恩小惠对他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来来来，这个大的金黄色的叫柚子，其实大家可以理解为是大号桔子，也是要把皮剥了，里面一格格的，像这样。” 不要惊讶，这年头北方是不产柚子的，很多人都没见过。 林三七现场剥了一个，然后跟水果贩子似的分给大家吃： “都尝尝，这味道先甜美，还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一会儿一人一个，大家自己挑。” 赵冬英又是第一个抢了一份果肉，放到嘴里一嚼，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吃好吃，哇，南方人真幸福啊，天天水果当饭吃。” 林三七取笑道：“天天吃就要吃吐了，像我去海边，人家这么大的龙虾，这么大的海鱼一条条，蒸熟了那个味道别提有多鲜了，可是人家渔民天天吃，早就吃腻了。” 看到林三七跟大伙儿说说笑笑，李泽旭杨小青几人都是连连撇嘴： “切，都是一群泥腿子，几个柚子就激动成这样，我在南方什么样的水果没吃过？” “就是，一个柚子就被收买了，瞧那贪图小便宜的样儿，啧啧啧。” 杨秋红手里捧了一个大袖子，听到旁边有人在说风凉话，心里充满了鄙视： “咱们呀都要感谢林三七同志，有什么好事都想着自己科室，不像某些人，华南片区跑了那么多年，甭说一个柚子了，连粒金桔都没带回来，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全露馅噢。” “就是，咱们采购科这么多年，有谁带土特产回来给科室里分过？” “上次是猪肉，这次是水果，哇，以后有啥选举我肯定投给林三七同志。” 孔科长听了也是乐呵呵的，捧了两个柚子递给林三七，自己也捧了两个： “走，跟我去院长办公室，这柚子就带给院办的人去尝尝。” 孔科长才不会跟职工一起抢土特产呢，他心里非常笃定，林三七晚上肯定会给他安排一份让人惊喜的“厚礼”。 领导嘛，表面上必须要保证自己清廉的形象。 沈院长的办公室在二楼，这是一幢民国似建筑，表面上平平无奇，地板全是木质的。 孔科长走到院办门口，给里面几个女工作人员递了两个柚子进去： “给，大伙儿尝尝，这是咱们科林三七同志特意从广栖带回来的水果，非常好吃。” 院办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是女性，女人就没有不爱水果的，这一波又给林三七拉来了一波感谢值。 院长办公室 林三七正乖乖在旁边剥柚子，沈院长吃得那是相当满足： “嗯，这柚子好吃，我家乡苏州也有产出，不过有些酸，没有广栖的好吃，很甜。还是伱小子有办法，千里迢迢能运来这些宝贝啊。” 林三七嘿嘿一笑：“谁叫我年轻呢，有力气，趁出差多些土特产，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嘛。” 沈院长一边吃着柚子，又仔细询问了这趟华南出差的过程，尤其仔细询问了钦县疫情的事情。 “小七啊，作为院长，我是要重点表扬你这种大无畏精神的，你也为我们首都中医院争得了面子。但是做为长辈，沈伯伯劝你下次遇到瘟疫还是能躲就躲，瘟疫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能解决的事情。” 林三七明白沈院长是真心关心，于是赶紧表达： “我听沈伯伯的。” 但心里却想：下次遇到疫情自己肯定不能退缩，反正穿越者都有气运加持，怎么可能出事？否则也写不下去了。 沈院长这时候不经意说道： “你这次华南出差，其实应该是被人摆了一刀，你们科室有人不想你长时间待在首都，待在单位里，用这种阳谋让你四处奔波，你可明白了？” 第177章 新工作昌平农场 办公室政治这个就不是林三七这种小年轻看得破、玩得转的。 不过林三七也不害怕单位里有人整他，因为他上面有人。 整他的是副科长和普通同事，但科长和院长都是自己人，这才是单位里掌握话语权的大佬，怕啥？ 林三七牢牢记住亲爹教他的一句话：只要你对领导还有利用价值，领导就不会抛弃你。 真当沈院长和孔科长是对他林三七一见钟情？然后想把他当干儿子一样爱护？ 别开玩笑了，职场上哪有什么真情实意？人家两位大佬看中的是他能提供粮食和紧缺物资，给自己全家留的一条退路。 信不信林三七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人家早就“疑罪从有”，一脚把他踢到特殊部门去审查，以防自己受牵连了。 所以现在林三七只要维护自己“傻白甜”的人设，让几位大佬帮他挡风挡雨就行。 “沈伯伯，孔叔，你们也知道我就是个愣头青，凡事只听领导指挥，伱们让我干嘛就干嘛。” 沈院长呵呵一笑，手点了点林三七： “你呀，小滑头，放心吧，肯定不让你吃亏。之前我跟你父亲也商量过，整天让你去外地跑采购也不是个办法，甭说事业了，到时你连娶媳妇都困难。” 男人最悲催的是什么？你出差三年，回来的时候孩子刚好办满月酒…… 但林三七却不愿意呀，心想别呀，我就喜欢跑采购，不能出去浪，怎么能采购各地名特产，怎么能发财？ “我反对！” 林三七站了起来，假装很气愤的说道： “男人怎么能怕一些流言蜚语，怎么能因为畏惧出差而当逃兵呢？既然我在采购员这个岗位上，我就会扎扎实实把这份工作做好，为社会主义建设做出我个人的一份力量。” 孔科长一听就拍了一下桌子： “好，年轻人就是要有朝气，我就说嘛，小七怎么可能因为害怕出差而不愿干采购科工作。” 沈院长白了一眼孔水虎，嘲笑道： “你以为这小子真的是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呀，他明显就是打着出差的幌子在外面赚外快呢，除了单位交待的药材，恐怕这小子还采购了不少当地物资运到首都吧？” 林三七吓了一大跳，心想自己的行为已经很保密了，哪里出现了破绽？ “沈伯伯，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些水果，其他可是孑然一身，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好不好。” 不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 林三七没有暴露自己在外在疯狂大采购，但他两次出差都能带回大量土特产，不是猪肉就是水果，这些可都是“不易储存”的食物。 想要在变质腐烂之前带回首都，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快！ 可就这个“快”字却要难倒99%的人，除非你在铁路方面有关系，能迅速通关，能提前插队，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到了。 林三七能办到，说明他有自己的关系网。 有这关系网还只是带一点点东西回来？傻子都不信。 沈院长因此推测林三七肯定带了其他东西回京，别忘了林三七可是跟黑市的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黑市赚的不就是倒卖钱嘛。 还是那句话，没有好处，林三七这种人是不可能这么积极出差的。 所以沈院长也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但林三七打死不承认，他也就顺坡下驴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喊冤了，有些事情咱们关起门来说说可以，如果外人问起来你要咬紧牙关，否则被抓到事情可就麻烦了。 采购科的工作也没让你放弃，西北组还是有你负责。反正西北那边的药材采购比较少，任务轻，一年出差一两趟就行，我有其他工作想要交给你。” 林三七拍拍胸脯，心想下次老子要去东北，不去西北了。 “沈伯伯，你说吧，明年想让我干啥？” 沈院长亲自泡了一茶白开水，放到了林三七面前： “这个这个，小七呀，你是今年刚参加工作，可能不清楚，其实我们首都中医院原来总共有412名职工。 现在国家的要求是精减一批职工回原籍，分到我们医院的名额是132人，大约占到三分之一。但是现在精减谁就成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咱们医院一半是北平本地人，一半是外地人，如果让外地职工回老家，没有工作就没有粮票、没有收入，这部分职工都是知识分子，让他们拿笔动脑子行，种田下地肯定吃不消，你说对不对？” 林三七接过水杯，心想领导礼贤下士肯定是有所求，这杯水不好喝。 单位职工精减他是知道的，不就是城里粮食不够吃了，不得不清退一批人，说白了就是辞退，还不给n+1补贴那种。 这个政策的不公平之处就是北平城市户口的没事，精减的都是外地或者京郊的职工，尤其是从农村出来的那批人。 兵荒马乱的年代在农村有书读，能识字，甚至能学医的，哪个不是付出了数倍于常人的努力，又有特别的机遇才能走出农村，来到首都工作。 现在要让这批人回去，其实就是要让这批农村职工所有努力都白费，还要连累妻儿都成为农民。 谁肯干？ 于是这批原籍外地，都是农民出身的职工，当然是全家老小开始闹喽，反正沈院长家门口已经有过好几次职工上吊的“戏码”。 这给沈院长以及医院领导层带来非常巨大的压力。 精减政策是上级制定的，名额是上级给出的，可出了意外事故，上级部门却要问责医院领导。 医院领导就成了里外不是人，得罪了职工，上级还会怀疑你的领导能力。 林三七有些疑惑的问道： “沈院长，精减谁不精减谁，这个是你们医院领导层决定的事情，我这个小小职工，嘿嘿……你们不是想精减我吧？我才刚入职几个月啊！” 孔科长赶紧在旁边解释：“精减谁也不会精减你小子，放心吧。” 林三七心想还好，精减他，他肯定是饿不死的。但以后少了一个出门在外借着单位名义办私事的机会。 现在他深切体会到，首都中医院名头在外地是多么好用，给他的私下采购起到了“信誉背书”的巨大作用。 无论是集体还是个人，一听林三七来自首都，还是大医院的医生，哪个不是放下戒心，大开方便之门，要啥给啥。 如果没有这层皮，林三七别说出京了，哪怕到了外地，人家也把他当敌特分子先逮起来再说。 “吓死我了，沈伯伯你要不要这么严肃找我谈话呀？” 林三七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没有城府非常好忽悠的样子，但他知道院长肯定话里有话。 果然，沈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七，是这样的，我们医院经过慎重讨论研究，并且报上级批准，要到了一个政策，也是替我们单位这132名职工谋得了一个新出路，避免他们被遣散回原籍的悲剧发生。” 林三七心想，肉戏要来喽，而且肯定是跟他有关。 “上级呢经过协商，准备在昌平给我们医院专门划出一块地，成立一个农场，主要呢就是让我们中医院的职工可以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不给国家增加负担。 另外还要发挥我们中医院的特长，在举办农场的同时，也要成立一家分院，开展临床救治工作，就是为了方便首都以北地区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 昌平，刚刚从河北划归首都管辖，位于首都北边，明十三陵就在这儿。59年的时候属于比较偏僻的山区。 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心想上级这个决策绝对英明。 这样做的好处太多了。 一个是给你们一块地，你们自己去耕种，这样国家也不用再给这132名职工发工资发粮票，既解决了财政困难，又暂时避免了职工被精减送回老家。 第二个就是发挥了医院职工的技术特长，做到人尽其用。 成立一家分院，医生在劳作的同时也能给老百姓看病。看病是要花钱的，这又变相给医院创造了现金流，可以养活职工。 不要小看了医院的创收能力，相比较其他单位，中医院其实富得流油。 毕竟59年的时候医院少，更何况宽街中医院还是首都唯一一家中医医院，根本不缺病人。 医院是有钱，问题是有钱并不能买来粮食，医院也没有权力私自给职工分钱分粮食，一切都要按规矩办事，卡得非常死。 就像中医院明明能养活全院400多职工，但国家有任务必须要你精减多少名额，你也没办法反抗。 所以沈院长为了职工避免被精减，还特意申请了一个农场，一个分院，找个名头来安置职工，可谓是煞费苦心。 林三七也佩服起沈院长来，这真的是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职工考虑周全的好院长。 “沈伯伯，这个办法好，可是，这跟我有啥关系？难道让我也去分院？” 林三七心想好家伙，自己拍了半天马屁都拍到马脚上去了？这磨还没卸，你就要杀驴了？ 沈院长听了哈哈一笑：“对，我想让你去昌平，有一个秘密任务安排给你……” 第178章 秘密保护一批人 林三七一听真让自己去昌平，脸色都变了。 1959年的昌平，可不是2023年时候的昌平，似乎到了回龙观就是昌平，印象中也没有那么远，甚至还通地铁，一天能来回好几趟。 可59年的昌平那绝对是穷乡僻壤，穷得叮当响，要不人家老朱家的坟头会建那儿？坟地能是啥好地方？ 林三七放着好好的大城市不待，却要跑到那个鬼地方去种田，傻子才愿意。 “沈，沈伯伯，您不是开玩笑吧？我去昌平能干嘛？一不会种田，二不会瞧病，再说了，采购科的工作是出差跑外地，去昌平我能干嘛？” 沈院长却是轻轻摇头，低声劝道： “小七，你不要误会，让你去昌平不是发配你，而是想让伱帮一个忙，暗中保护一批老同志。” 林三七听了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心想我这是年代文，现在咋听起来像谍战剧似的？ “不是，沈伯伯，我保护别人？我又不是郭靖，也不会武功，我怎么能保护别人？” 沈院长冲孔水虎打了一个眼色，孔水虎马上站起来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外，然后关上门开始站岗放哨。 林三七心中警铃大震，心想反转了？难道他沈国明才是潜伏敌特？否则为啥谈话要如此保密？ 沈院长听门关紧后，这才严肃说道： “有些事情，只有交给你去办我才放心，我也相信只有你才有这个能力保护好那些老同志，不仅仅是人身安全，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们饿死累死……” 林三七咽了咽口水，心想难道自己要保护的是果军老人，不是都跑到缅北和弯弯去了吗？ 沈院长却不知道林三七内心戏这么多，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小七啊，我申请这个农场，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保护这批老同志，他们都真正的大国手，像施今墨、萧龙友、任应秋、丁仲英、曹颖甫、陆渊雷、陈无咎等等。 这批老先生一共有12位，每一位都是我们中医的瑰宝，死掉一位，就是我国中医的巨大损失。可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他们不能再继续留在首都，甚至不能再公开给人看病。 什么特殊原因你也不要问，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父亲那样聪明，解放的时候早早把家产都捐了，然后又主动报名支援首都，你们岭南人可真是鬼机灵。” 林三七心想这下明白了，不就是那批“扫地僧”嘛，这批人处境的确是挺难的。 “小七啊，你要知道这批老中医的年龄都有六、七十岁以上了，最大的八十五岁，经不起折腾了，让这群老人去外地，去农村劳动，亲人又不在身边，恐怕没有几人能撑得过去。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就趁我们新建中医院农场的机会，是把12位老人都送到昌平去，也是去广大农村劳动，积极接受再教育嘛，这样我对上级也有交待。这里面你要起关键作用。” 林三七有点急，这说得什么鬼话啊，12位中医老泰斗全交到他手里？他何德何能啊？ 这种吃力不讨好，还存在政z风险的事情自己何必沾染？有时间去泡泡潘晔，下下馆子，溜溜大街不香吗？ 林三七的内心是有点抗拒的。 “不是，沈伯伯，我自己养活自己还困难，一个月只有27斤粮食定量，穷得连媳妇都娶不起，您让我照顾12位老人？不行不行，您另请高明吧。” 沈院长这时候突然哼哼冷笑了两声： “你小子还装，你自己不是说了你跟黑市的人关系好，平时轻易就能弄来大米、猪肉、茶叶啥的，说明你小子根本就不缺物资。 你放心，这些老中医不缺钱，民国时期他们就已经是名震一方的中医大家，手里有钱。但他们现在因为特殊原因，粮食供应被停止了，事实上处于半开除状态。 你小子不是能嘛，我要你去昌平，就是要保障他们的粮食供应。你放心，不会白要你的粮食，他们会给你钱的，就算他们没钱，这钱我沈国明个人也会掏的。” 沈院长这话让林三七更高看了他几眼，想不到这位苏南人这么有担当，跟他那位水太凉老乡完全不一样。 因为沈院长这样做其实是担了很大风险的，他事实上就是在包庇这些老中医，很容易惹祸上身。 如果换了个领导，这时候就应该是明哲保身，管牢自己的乌纱帽。 至于那些坏老头，爱死不死，爱去哪去哪儿，甚至心狠一些的领导还要踩几脚，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用这种方式来换取自己的前程。 所以林三七有些被说动了，年轻人就容易上头。 如果不出意外，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批老中医老泰斗应该都没熬过那几年。 但自己这个穿越客的到来，保护了这批老中医免遭毒手，似乎也是挺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圣母的事情偶尔可以做做，但只有付出没有收获的事情林三七可不觉得能做长久，那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好处可捞呢？ 沈院长看到林三七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了，知道这小子应该已经听劝了，于是继续忽悠道： “另外小七啊，让你去保护这批老中医，其实你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你家不是中医世家嘛，应该知道每一位中医师都有独家秘方，并且是轻易不会外传的。 到时你跟这些老中医朝夕相处，还要秘密养着他们，时间长了就会取得他们的信任，到时他们肯定愿意将自家的秘方传授你，那你绝对是集中医大承之人，你说牛不牛？” 林三七一听眼睛就雪亮雪亮，这似乎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 可是想要拿到这批老泰斗的秘方绝不是容易的事情，中医是非常保守，非常敝帚自珍。 就像林家的岭南派秘方，最核心医术，规定是传子不传女； 哪怕传子，一般只传长子； 如果长子实在不争气，或者不是学医这块料，也可能会传给其他儿子，但只有一个名额，只传其中一个儿子，其他儿子没份。 像林苦参哪怕再宠小儿子，再对小儿子走丢十年心存内疚，也从来没动过要传秘方给小儿子的念头。 还有不少老中医，核心药方只传自己子孙，连徒弟都不传。 更极端一些的，如果自己没有后代，或者子孙不争气，那他们宁可自己的传承断了，把秘方带到棺材里去，也不愿意传给外人，就是这么固执。 所以中国历史几千年下来，多少中医秘方绝技被失传，传到后来中医也越来越衰弱。 “沈伯伯，那万一这些老头脾气死倔，不肯把独门绝技传给我，那我不是白搭嘛。”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看你小子平时挺机灵，到时你天天拿些小酒配花生米，再哄着点老头们，哪个老头挡得住？” 林三七一想也是，不说12位老中医都传秘方给他，就算是其中几位愿意收他当徒弟，愿意传医术给他，那他也赚翻了。 有好处，那肯定得上，这种机会可是千年难得，否则等这批老中医死了，中医中间有十多年的断代，非常要命。 “行吧，既然沈伯伯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去一趟昌平。” 沈院长心中的石头落地了，要保护这12位老中医，林三七是关键一环。 既然林三七如此上道，那沈院长肯定也愿意给他个甜枣： “小七呀，你愿意帮沈伯伯这个忙，沈伯伯也不亏待你。这样，昌平分院呢也需要一套领导班子，院长你就甭想了，我准备让你做分院的采购科科长。” 林三七听到后自嘲般地笑笑，心想自己这升官可真够快的，应该没丢穿越者的脸吧？ 沈院长却误会了，以为林三七对这个职务安排不满意，于是解释道： “小七，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分院科长，上级批下来昌平分院是处级单位，采购科科长就是科级干部，23岁的科级，在我们中医院已经是独一份了。” 林三七心想也好，既然要在五六十年代混下去，弄个官身对他有好处。 以后有官方身份背书，自己京官大三级，去地方上去采购一些药材的时候会更方便，更安全。 “哈哈，那就谢谢沈伯伯了。” “别谢太早，你现在还缺少一个文凭，如果想往上走，或者将来想当名医，新社会时代文凭少不了。” 林三七现在勉强能算小学毕业，或者算“师承”学历，但这种低学历对将来进一步升职肯定会拖后腿，无论什么时代，大学文凭都少不了。 林三七一听就苦脸了：“不是吧，我这把年纪了，难道还要回学校去重新读书？” 沈院长心事放下了，心情也放松了： “放心吧，我早就给你想好办法了，我们中医院是首都医学高等专科学校的教学医院，我在他们那儿有几分薄面，给你搞一张文凭还是简单的，不过你得准备一些东西。” 59年的时候，大学一般分为“大普”，即大学普通班，招收有1~2年制的进修班(相当于大专)，以及三年制的普通班(相当于本科)。 关键这个年代没有电脑全国联网，所以以进修班的名义弄一张“大专文凭”还是非常有可操作空间的。 第179章 弄一个大学文凭 吉普车上，沈院长东看看，西摸摸，满脑子问号： “我说你小子哪来的吉普车？而且这辆吉普车不一般啊，怎么开起来动力这么足，避震也好多了。” 林三七早就想好了借口，于是大大方方说道： “这车不是我的，是东四三条傅佐傅老爷子家的，我之前帮了他一些小忙，他就把家里的吉普车和大卡车都借给我开了。” “傅佐？哪个傅佐？” 沈院长还是比较警惕的，59年汽车可是罕见物，这么宝贝的汽车说借就借，还一借就是两辆车？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肯定没安好心。 “傅佐您不认识，但他哥哥您肯定就知道，就紫禁城末代那位，傅仪。” “噢，原来是满清的皇族啊，你怎么跟这批人扯上关系了？” 一听是前朝的遗老，沈院长就放心了，他知道这批人当年都是斗鸡遛狗的纨绔子弟，败家一流，出手大方，看谁顺眼了借几辆车也正常。 否则若大的王府怎么说败就败了？这在四九城可都是人人皆知的大笑话。 不过这批人没有危险性，就是混吃等死，所以有关部门也没有针对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 林三七也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两辆改装车洗白，于是解释道： “这群遗老们坐吃三空，现在日子混不下去了，连吃口饱饭都难。我帮他们弄了一些粮食，不多。估计他们是为了拉拢我，看我年轻人喜欢开车，就把没用的汽车借我开了。” 这事如果有人怀疑，一查就能查实，车子的确是傅佐王府里的，林三七可没说谎。 沈院长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放心说道： “就算汽车是别人借你的，但伱开着车也太高调了吧？” “没事，汽车我已经跟咱们中医院后勤科说好了，暂时挂在咱们医院名下。” 沈院长都气笑了： “混蛋，挂在我们医院名下，合着医院替你担着名，还要替你担着汽油？我告诉你，汽油可是宝贵的战略物资，你甭打单位的主意。” 现在路上的大卡车、公交车顶都顶着一个大气囊，要么烧煤，要么烧柴，反正就是缺少柴油汽油。 要想加油，那都是要审批的，然后有关部门会给你一个小本本，凭本本才能加油，每年还有定量。 林三七一边开车，一边无所谓说道： “沈伯伯，你放心吧，汽油我都是自己解决的，绝对不会薅社会主义一分一毫的羊毛，我纯粹就是为了挂个名，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沈院长一听汽油不要单位出也就放心了，挂个名也没啥大不了，以后单位真的急需用车也能借过来不是。 反正在领导眼里，公家的东西是公家的，私人的东西那也是公家的。 想要，拿来吧你！ 沈院长坐在副驾驶位上，还趁机挪了几下屁股，感慨道： “这皇家的汽车到底不一样，坐着就是舒服，不像我那辆吉普车，坐车跟抖动机似的，肾结石都会要被颠出来了。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吧？” 林三七努了努嘴：“闹，都在后面放着呢，全用麻袋装着。” “行，有了这些东西，再加上我的面子，事情就算是妥了，你小子，老子也算是为你操碎了心啊。” 沈院长嘴上抱怨着，其实心里美滋滋。 昨天晚上大半夜，林三七不但送来了不少南方水果，还送来了100斤从化香米，光是咸鱼干就送了5条。 老两口可是躲在屋里乐了半天，终于可以在家偷偷畅开肚皮吃到饱了。 昨天晚上，不仅仅是院长家，其他药剂科周科长家、后勤科全科长家、组织人事科李科长家、保卫科张科长家，财务科蒋科长家，少不了还有直属领导采购科孔科长家，林三七都去摸了一圈。 当然直属的采购科吴副科长家就拜拜了。 林三七一次又一次的腐蚀领导，让林三七和中医院领导层迅速建立起了紧密关系，大家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从此只要林三七不是自己作死，去做出什么反d反社会反人类的事情，医院肯定会死保他的。 首都医学高等专科学校位于什刹海的大红罗厂街上，这边都是当年满清的皇城，所以到处都是高门大院的豪宅。 解放后这些四合院全改成了一家家单位用房，像北大医学院也在这一块儿。 林三七在沈院长的指挥下，汽车很快就拐进了学校的大门。 林三七刚下车，就听到旁边有个女生惊讶地喊道： “呀，林三七，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南方出差吗？” 林三七一回头就乐了，好巧不巧碰到了正两眼放光的潘晔： “哈哈，我昨天刚回来的，今天是跟领导一起来你们学校办事，对了你怎么还在学校读书啊？不应该去实习了吗？” “我们是三年制的，实习要明年上半年呢，现在还不知道分配去哪家实习医院。” “嗨，去咱们医院呗，首都中医院，全国实力最强的中医院，你不是学的中医专业嘛，来我们医院专业对口。” 沈院长这时候也下车来，看到林三七遇到个漂亮小姑娘心里也挺八卦： “这位同学是……” “噢，院长，这位同学是我朋友，现在是这学校的大三学生，明年就要实习了，我邀请他来咱们医院，要不您给开个后门。” “潘晔，这位是我们首都中医院的沈院长。” “沈院长好！” “好好好！”沈院长一脸姨母笑，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想来我们中医院实习，我代表院长欢迎你，林三七同志可是个好小伙，父母都是咱们医院职工，他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正科级干部了，年轻有为啊，呵呵呵~~~” 林三七听得尴尬癌都犯了，这种感觉就像家长在吹嘘自家孩子有多优秀一样。 “院长，别吹了，咱们办正事要求。” “好好，那潘同学再见！” “沈院长再见，对了林三七，如果中午没事我请你在食堂吃饭呀，今天咱们食堂难得有一次荤菜。” 潘晔吃了林三七这么多餐，心里老是想什么时候回报一下，外面吃不起，学校食堂还行。 林三七当然想答应，可旁边不是还有领导嘛。 沈院长哈哈一笑：“没事，你们年轻人去吃吧，回头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然后又低声对林三七说道： “人家小姑娘长得俊，人看起来也老实，又是女大学生，你小子可得好好把握。” 声音不大，但旁边的人都听得到，将林三七和潘晔闹了个大红脸，旁边其他女同学则一个个憋着笑。 校长办公室。 金荣华校长正在翻看着林三七的个人档案，嘴里也不断在哼哼： “嗯嗯，不错，林苦参大夫我知道，是咱们国家首批全国名中医，首都特殊人才引起的，虎父无犬子，好好！” 档案上，林三七失踪的10年已经被隐去了，而是变成从小跟随父亲学习中医知识， 这刚好也解释了林三七为什么档案里没有小学中学文凭，因为林三七属于是“传统师承”路线，从小就是家里启蒙，读的是私塾。 逻辑上没问题。 因为这种情况在中医界非常普遍，毕竟解放前是没有中医药大学的，都是师傅带徒弟模式。 解放后才开始新建全国第一家中医医院--首都中医院。 随后为了全国卫生大发展，面对医学人才的匮乏，传统的师傅带徒弟模式已经不适应时代潮流，所以国家才正式在大学设立了中医专业，系统培养中医人才。 潘晔就属于这批学生，将来也称之为“学院派”。 几十年后，学院派因为有文凭，再加上抱团，迅速成为了各大医院的领导层，然后把“师承派”打得落花流水，从此反客为主，成为了主流中医。 师承中医反而成为了非主流。 师随中医医师因为没有系统学过大学课本知识，连“执业中医师资格证”很难考不出来的，没有这本证，营业执照也没办法批出来。 所以这就造成一个严重的问题，很多地区都把师承中医粗暴归为“非法行医”，彻底断了传承。 可正是这批只在大学学了几年中医的“学院派”，顶多只能算中医的半吊子，其实他们没掌握中医各个流派的真正核心技术和秘方。 从医术的角度讲，哪里比得过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拜师学医十几二十年才能出山的“师承派”？ 都说中医的没落是因为西医打压，其实大学的中医教育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像林苦参做为教授去大学里讲课，他讲的都是课本上的知识，顶多再讲一些临床小技巧，但真正的岭南派核心医术他是不可能讲的。 同样的，其他兼职大学教授的中医师们，他们也是有所保留，不会把自己的看家本领全盘托出。 中医讲究一人一方，每个病人药方都不同，要根据每个病人的实际病情来调整用法用量。 可医学生属于批量生产，没有体现出因材施教，再加上没有学到核心技术，其实就是先天不足。 这批人成为了中医主流，垄断了话语权，中医不没落才怪。 第180章 大专文凭搞到手 林三七安全，他沈国明就安全。 林三七要是通敌，那他沈国明简单点是失察之责，复杂点有同谋的嫌疑。 所以对于沈院长来说，替林三七洗白，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这样也省去了他的麻烦。 关键是沈院长也不认为林三七是啥特务，如果他真是特务，那他做事也太高调了，真正的特务都恨不得苟起来不被人发现，是单位里最不显眼的那一个。 林三七这样的愣头青顶多就是个投机倒把份子，也不算什么严重错误，所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了。 至于将来林三七真出事被抓了，档案上没有那10年的细则也很好解释，那就是林家人骗了医院，骗了领导，医院顶多就是没有仔细核查，能算什么严重错误？ 金荣华校长放下档案，心里有底了，笑呵呵说道： “老沈你这家伙就会给我出难题，小林同志是吧，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要升科级，学历文凭是少不了呀，对了，你现在能独立坐诊了吗？” 金校长还是有意试探一下，不要到时文凭给了，结果对方啥都不懂，那就尴尬了。 林三七知道这时候不能谦虚，赶紧自吹道： “我不但跟父亲学了中医知识，另外还自学了西医，简单的手术都能做。” “噢，手术都能做？” 金校长有点吃惊，旁边的沈院长拿出几封表扬信显摆道： “老金，来，给你看看，这是今年林三七同志收到的表扬信，这封是西安的，当时林三七在火车上抢救了一个心跳呼吸骤停的女孩，事后家长写来的。” 金校长重新又戴上眼睛，仔仔细细看了起来，嘴里还问道： “心跳呼吸都没了？火车上？救活了？” 林三七老老实实回答道：“救活了。” 沈院长不屑地骂道： “你这不是废话嘛，没救活人家会给林三七发表扬信？还是寄到单位的。还有第二封你瞧，是清海省人民医院寄来的，林三七帮他们主刀抢救了一个宫外孕产妇，你说牛不牛？” 金校长更惊了：“宫外孕？我的天，又救活了？” 林三七已经有些尴尬了，年轻人对吹牛这事有些心虚：“对，救，救活了，还是他们院长的儿媳妇。” 沈院长继续得意洋洋把第三封电报递给了金校长： “闹，这封表扬信可还热乎着呢，林三七同志在广栖出差途中，发现当地出现了瘟疫，他不顾个人安危，主动抗起了抗疫大旗，主持了这次医疗小组组长工作，这是当地政府发来的表扬公函。” 金荣华校长一封信仔细看下去，不停地点头。 “好好好，果然是名门之后，医术高明呀，尤其是中西医都能上，这绝对是人才啊。林三七同志，我看你索性脱产来念个正经医科文凭吧，将来连协和医院都能去得。” 还没等林三七回答，沈院长就不爽了： “拉倒吧，协和跟我们中医院级别是一样的，难道我们传统中医就低人一等啊？再说了，林三七同志在我们中医院是宝贝，是科级干部了，协和能给吗？” 金校长连连叹气：“啊呀，可惜了，现在我们国内不缺中医师，缺西医啊，尤其是会做手术的医生非常缺。” 解放后，原本教会医院的医生全撤走了，后来苏联医生来了，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也走了。 所以国内目前会做外科手术的医生是非常罕见的，国家财政又有限，没办法大规模培养外科人才，处于没钱没人没技术状态。 沈院长喝了口茶，淡定地问道： “老金，你就说这张文凭林三七有没有资格拿，你给不给吧？” 金校长呵呵一笑，将档案袋放好后，认真说道： “你这家伙开后门都这么理直气壮，按理说这是不合规定的，毕竟林三七同志没有参加2年制进修。但这三封介绍信的份量，比2年进修还重，我没有理由不给他文凭。” 林三七听了脸上一喜，原来搞个文凭这么简单？ 要知道他在2023年拿的可是肄业证书，这让他对文凭也有一种执念。 沈院长听到后，脸上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对林三七说道： “赶紧的，没眼力劲，把车里的水果拿些上来，请金校长品尝呀。” 林三七兴奋地一个起身：“好咧，金校长，你等一下哈，我在南方出差带了些水果回来，土特产不值钱，您尝个鲜。” 林三七跑出办公室，把门又带上了。 沈院长看左右无人，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然后随意用一本书压着，又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金校长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老沈，你这是干什么？咱们都是老朋友老同事了，你怎么能搞金钱交易呢？这不是打我脸嘛。” 沈院长一边喝水，一边随意说道： “信封里面不是钱，是全国粮票，一共是200斤。 粮票是林三七那小子给的，他这小子你以后就知道，邪着呢，不差钱也不差粮食，要不是怕影响不好，他本来是想直接背着粮食上门的。 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出了这个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别摆脸色给我看，我知道你有6个孩子，还要赡养有老家的父母，这点粮票多少能解决些困难。 老伙计，战争年代我们都活下来了，千万不要在和平年代给饿死了。原则是要遵守，但最大的原则是活着，活下去才能建设我们的国家，你说对不对？” 如果换了别人，金校长这时候肯定会把信封扔出去，还让人滚蛋。 可沈国明院长跟他是老战友，两人关系非常亲近，如果不亲近沈院长也不会求上门，他也不会愿意开后门。 “可是老沈，这，这，这是犯错误的呀。” “是啊，是犯错误，可又能怎么办？你看看你，饿得都皮包骨头了，有种把裤角拉起来，是不是浮肿得鞋子都穿不进去了？你可以饿着，难道你也想让你的子女，你的孙子们饿着？” 金校长长叹一声，背靠在了椅子背上： “粮票我拿了，你帮我转200块钱给林三七，我没钱，你帮我先垫着。” 沈院长嘿嘿一笑：“老伙计，终于想通了？行，钱我帮你垫上，你个老东西可别先饿死了，不要让我去马克思那里要账。” 金校长这时候也笑了：“滚蛋，你个老家伙当年是小滑头，现在还是老滑头。” 当林三七背着一大袋子柚子上来的时候，校长办公室里已经有个老师等着了。 金校长介绍道： “林三七，这位是学生处的卢处长，你把你的个人档案、工作证、户籍卡给他。” “老卢，这位林三七是首都中医院的，父亲是林苦参大夫，原来是祖传中医，你就按师承给他办了。这学期不是有个进修班要毕业了嘛，你把他的名字加进去，做好学生档案……” 卢老师连连点头：“好的校长，这事我亲自去办。” 林三七跟着卢老师走出校长办公室，来到了学生处。 见左右没人，林三七快速将一个信封塞到了卢老师的抽屉里，卢老师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了很多。 “林三七同志是吧，来，这几份表格你填一下，还有这是毕业考试的试卷你也要做一下，这是答案，你可别全抄了，要做错一些。个人照片带来了吧？带来了？好，交给我。” 两人门一关开始忙活起来。 2小时以后，卢老师将一个档案袋，还有一张文凭交到了林三七手里。 “好了，这档案里面你的学籍登记表、毕业成绩单、学校考评都放在里面了，回去拿给你们单位的组织人事科就行。还有这个文凭你放好，相当于国家承认你是大专学历。” 所有材料，包括毕业证书上的着急信息都是手写的，贴上照片敲上公章，这文凭真得不能再真了，大学里也有留档的。 林三七此时已经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想不到文凭就这么轻易拿到手了。 “那卢老师我走了，麻烦您了，谢谢，谢谢。” 卢老师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这事要低调，别给人瞧见了，回单位瞧瞧入档就行，不要跟外人说，免得惹是非。” “好咧。” 林三七将档案袋和大专文凭往背包里一放，屁颠屁颠就走人了。 卢老师看到林三七走远后，赶紧锁门，然后拿出信封一瞧，眼珠子都掉下来了，整整50斤金贵的全国粮票…… 食堂门口，林三七捧着两个大柚子，左顾右盼等潘晔到来。 然后林三七就成了大熊猫被人给围观了，一群人围着两个柚子开始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我说同学，你手上两个是桔子吗？” “白痴，你见过这么大的桔子？” “不是桔子那是什么？”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这肯定是国外进口的，苏联给的吧？” “你懂不懂啊？苏联那么冷根本就种不出水果，要我说肯定是南越给的。” 林三七被这群眼神清澈中带着愚蠢的大学生给逗乐了，赶紧解释道： “这可不是外国货，是我们国家广栖产的柚子，不过内部结构跟桔子的确差不多，你们瞧，剥开来是这样的，一瓣一瓣的，闻一闻，香吧？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 等潘晔赶到的时候，食堂门口已经围满了人，不知道的以为林三七是水果贩子，正在推销产品呢…… 第181章 食堂吃肉惹众怒 无论哪个时代的大学生，都对未知的东西充满好奇，跟东北的傻狍子似的。 林三七原本准备剥一个柚子给大学生们尝尝，最后不得不将手里两个柚子都贡献出来才脱身。 潘晔拿着柚子皮闻了闻，然后惊讶地喊道： “林三七，这是什么水果呀，闻起来有一种清香的感觉，比桔子好闻多了。” “这呀叫柚子，是我从广栖背回来的，从中医的角度讲，柚子皮味辛苦甘、性温，有化痰，止咳，理气，止痛的功效，晒干了是可以入药的。” 林三七随后将柚子皮扔进了垃圾桶，看得潘晔心里一阵小小失落。 女孩子嘛都是喜欢水果的，尤其是这种没尝过的水果，现在果肉都被同学们抢光了，她就没得吃了。 但女孩子都是矜持的，潘晔也不可能说出来，反而是笑着说道： “走，我请你吃饭。” 林三七嘿嘿一笑：“你去排队打饭，我去车里拿点东西过来。” 十分钟后，当潘晔拿着四个窝窝头一碗白菜肉片过来的时候，林三七已经坐在食堂饭桌上了： “这边这边！” 潘晔坐下，看到桌子上放了好几个铝饭盒，还有两个大大的柚子和柑橘，心中就是一喜： “呀，这柚子和橙子你还有呀，不过不好意思，我只能请你吃白菜煮肉片了，还有这窝窝头。” 林三七仔细一瞧，窝窝头是棒子面做的，吃了嗓子疼。 说说是大白菜煮肉片，其实汤汁里连滴油都看不到，薄薄的几片肉片夹杂在菜中，仿佛吹口气都能吹起来似的，这刀工，一定是跟兰州拉面师傅学的。 这餐饭请的，真是要色没色，要香没香，要味没味的。 “啧啧啧，你们食堂的刀工师傅肯定是青海人，瞧这肉片切得，薄如蝉翼，刀工了得啊。” 潘晔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有肉片就不错了，我们学校一个月只能吃到一次，你瞧，老教授们也在那儿排队呢，那个是我们的副校长……” 林三七一想也是，59年能顿顿吃窝窝头，一个月还能尝到肉滋味，可不跟天堂一样嘛。 他之前从广栖回来，火车路过豫南省的时候，除了省会外其他城市都不上下客，沿着铁路都有民兵把守，一定是在抓潜伏的反对派！ 抛开这些念头，林三七准备珍惜当下，于是玩笑道： “新社会男女平等，这样，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吃肉，瞧好了。” 潘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看到林三七将铝饭盒一个个摆到饭桌中央，然后再一个个打开。 第一个饭盒子里装的是梅干菜扣肉。 第二个饭盒子里是卤肉拼盘。 第三个饭盒子里红烧肉。 第四个饭盒子是佛路墙。 这些肉都是林三七在各大饭店下馆子时，吃到味道好的，然后让饭店多烧几份打包带走，那绝对地道。 那些一级大厨师烧出来的菜才叫人间美味，色香味才叫俱全，一打开饭盒子，那股子肉香味迅速就朝四周飘去。 本来全校教师学生为今天能吃到肉片，一个个都兴奋地叽叽喳喳不停。 当林三七把饭盒子一打开，食堂里迅速就安静了下去，一个个像见了鬼似的看向了林三七潘晔。 甚至潘晔咽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一个男同学碰了碰前面排队的同学问道： “嗳同学，我是不是最近饿晕了，出现幻觉了，我好像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 另一个同学也点头道：“我觉得我也有幻觉，我闻到的是扣肉的香味，妈呀，口水都来了。”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个男同学估计崩溃了，大声在咒骂道： “谁这么缺德？谁在吃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哗啦啦，这声骂声仿佛打开了一个开关，迅速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每个人都气急败坏开始骂娘了。 就连食堂的工作人员也探头探脑，想知道这肉香味是哪来的？ 林三七和潘晔两人吓了一大跳，原本小两口准备你浓我浓饱餐一顿，突然间惹了众怒。 于是两人手忙脚乱准备将饭盒子盖上，可是已经晚了，有个戴着眼睛的老头过来了： 潘晔看到来人，马上站了起来，红着脸： “王教授，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做。” 王教授闻了闻空气中的香味，然后咪着眼睛摇头晃脑说道： “梅菜扣肉、红烧肉、卤肉，嗯，这三个不会错，还有一个闻起来更香，潘同学，是啥？” 潘晔也不知道是啥，那个像大杂烩一样的菜她也没见过，于是求助般的看向了林三七。 林三七现在理论上也是首都高等医学专科学校的学生，潘晔的老师就是他的老师，于是也乖乖站起来回答道： “报告老师，还有一个是佛跳墙，属于闵菜，在北方并不流行。” 王教授眼睛一睁：“噢，佛跳墙呀，我年轻的时候吃过，这味道真是鲜美啊，至今难忘了啊……” 林三七眨眨眼，于是准备客气客气： “王教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潘晔的朋友，叫林三七，在首都中医院工作，刚好今天到咱们学校来公出，顺便看望一下潘晔，呵呵。要不您老坐下吃点？” 林三七必须自亮身份，他可不想被人用看敌特一样的眼神看待。 林三七纯粹是客气，以为王教授会拒绝，然后自己可以跟潘晔愉快地约会了。 结果王教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行吧，既然林同志盛情邀请，我老头子也不好拒绝，那谁，小潘同学，别傻愣着，给我去食堂拿副筷子呀。” “啊！？” 潘晔还有点愣，林三七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把自己的筷子递上。 尊师重教是刻在每个国人骨子里的，人家老教授别说要吃肉了，就算骂他几句也只能忍着。 王教授拿到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嘴里，然后慢慢咀嚼起来，久久不说话。 潘晔、林三七和食堂众多的大学生们都看着，一个个狂冒酸水，但谁也舍不得移开眼神。 吃不到，看看也好啊，望肉止饿。 王教授这时候才摇头晃尾评价道： “好肉好肉，虽然有点冷掉了，但入口还是肥而不腻，汤汁入味，这是安定门淮扬府饭庄的拿手菜，味道一模一样，多少年没有吃到了。” 就一句评论，林三七心里已经清楚了，这位老教授看来也是位老饕。 因为这道红烧肉他正是从淮扬府买来的，不止一份，通道空间里还有20多份呢，分了好几次才买到的。 “王教授，那您再尝尝这盘卤肉有什么特别之处？” 王老头夹起一块卤鹅肉放到嘴里，慢慢体会： “这卤肉是南方卤法，用的是五香红卤，没那么咸，那应该是潮汕菜了，咱们四九城喜欢的是酱卤，味道完全不一样。” 林三七竖了一个大拇指：“王教授，您不应该在医学院工作，应该去当美食评论家。” 王教授哈哈大笑：“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可惜呀，现在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还当个屁美食家。” “谁要当美食家啊？” 人群分开，金校长和沈院长两人拿着空饭盘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到一个老头坐在，两个小年轻陪着，旁边一群人围着。 沈院长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想这小子追求女同志还真舍得下本，一桌子的肉菜。 刚好自己肚子饿了，那还说啥，坐下吃呗。 “哟，这么多肉啊，老金，来来来坐下，咱们今天有口福了。” 金校长脸都红了： “啊呀你这老小子，人家林三七同学好不容易搞来一些肉，咱们凑什么热闹啊，走走走，今天我们食堂有大白菜肉片。” 金校长还要脸，知道现在弄点肉多么不容易，怎么好意思揩年轻人的油。 沈院长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呀，放心吃吧，我的职工我了解，这小子哪里吃得穷？” 林三七心想这果然是亲院长，果断把自己卖了，但都到这份上了也只能做个顺水人情： “金校长，沈院长，你们也坐，我和潘晔都不饿，你们都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潘晔红着脸站在一边，心想你不饿我饿呀，都是肉啊，她也已经好几个月没吃到肉了。 但脸上还是笑呵呵：“金校长，沈院长，我给你们拿筷子去~~~” 围观的学生们一瞧校长来了，马上都一哄而散了，林三七看着也爱莫能助。 两个三个他还能应付，真请全校师生吃肉，信不信明天就被有关部门叫去喝茶，然后死啦死啦滴。 潘晔最终还是吃到了肉，不过是在林三七的吉普车上。 “林三七，你哪来这么多肉啊？这得多少肉票啊？不是让你攒钱嘛……” 林三七一边剥柚子，一边无所谓说道： “放心吧，我们采购员可以赚外快，你瞧就这柚子，南方一个卖5分钱，我拿到四九城来卖，5毛一个随便卖，赚的都是差价，而且单位也不管。” 潘晔到底涉世不深，一想也是，采购员走南闯北，从外地带些土特产回来也是人之常情，何况两人本来就相识于黑市。 于是继续美滋滋吃起红烧肉来…… 第182章 要为财富找靠山 林三七出差回京，得到了5天的休息时间，他也表示自己要睡上五天五夜，希望大家不要打扰他。 其实林三七是要穿回2023年，收购了那么多宝贝，那都需要流量变现。 回到石楼村的家里，林三七发现家里并没有人，于是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冰可乐喝了起来，随手又拿出手机查看近段时间的信息。 到这一步，林三七才感受到自己回到了现代社会。 在1959年的生活白天还好，晚上就特别难熬，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连本杂志都没有，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别人晚上关灯了没事干，还可以跟老婆一起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可林三七是光棍一条，除了和五姑娘一起锻炼右臂，实在是没有啥事情可做，特别无聊寂寞空虚冷。 可他又不敢频繁穿越，时差太难调整了，一个不好容易整成精神分裂。 玩了一会儿手机，林三七看了下手机时钟，发现已经中午了父母还不回来，于是打了个电话去问问。 “喂，老豆，你在哪？噢，在五月广场监督中医馆装修呀。阿妈呢？在祠堂，好，我去看看。” 林三七知道老妈在祠堂干嘛。 林家的虫草作坊就设在那儿，王文娟做为主家肯定随时随地要监工的。 尽管都是本家阿嫂，哪怕一天工资开到了1000元，但保不齐有手脚不干净的，一根虫草几百元，财帛还是容易动人心，没必要考验人性，主家得随时盯着。 幸好有林家族规，以及凶神恶煞的林叔公压着，换了普通工人，估计虫草能被偷小半。 “阿妈，午饭哪里吃啊？” 林三七走进祠堂西厢房，发现屋子里冷气打得很足，30个村中阿嫂们正低头清理虫草的清理，分装的分装，动作非常熟练。 看到林三七这个“少东家”进来，一个个都打起了招呼： “呀，七仔来了呀。” “七仔越来越俊闹，有没有女朋友，给你介绍一个呀。” 林三七脸皮也厚，笑嘻嘻回道：“阿嫂们，我喜欢美女，有漂亮的女孩我都要，一个两个不嫌多，三个四个差不多。” “哈哈哈，美女多得是，不过七仔你行不行噢。” “男人，不能说不行。啊呀，阿妈你打我干嘛？” 王文娟没好气地给儿子后脑勺来了一巴掌：“没大没小的，怎么跟阿嫂阿姑们说话的？” 跟一群中年妇女讲骚话，林三七这种年轻人还嫩着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阿妈，午饭我还没吃过呢。” “午饭就祠堂吃吧，这边有厨房，已经安排人给我们烧饭了，一会儿你老豆也会过来。” 林三七点点头，朝已经包装好的虫草走去，一个个精美的盒子堆在那儿，跟微商仓库似的。 打开一个盒子，里面都是一根根的透明塑料细管，每根细管里面装有一根虫草，这种包装再加这种级别的虫草王，给人一种吃不起的高端感。 王文娟这时候轻声提醒道： “儿子，我们已经清理出差不多500斤虫草了，你看全堆在这里太不安全了，被人偷走一盒都要几万元呢。” 500斤特级虫草王，按市场价平均500克50万计算那也是上亿了，绝对是笔巨款，怪不得王文娟担忧不已。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阿妈，怕啥，护村队就在祠堂外面，哪个不长眼的来抢我们的虫草，就让他出不了石楼村。” 王文娟见儿子无所谓，没好气地白了一眼： “不仅仅是怕被丢，着急是虫草你这么随意堆着，储存条件达不到呀，要是被老鼠咬坏了，或者受潮发霉了，这损失就大了。” “咦，是哦！” 林三七这时候重视起来了，南方多雨湿度大，时间长了的确容易滋生霉菌，天天打着冷空调也不是长久之计。 短时间这些虫草可以放到他的“通道空间”里保存，但后面岭南堂事业做大了，让他成为“移动仓库”随叫随到显然也不可能。 更何况他时常要失踪，要穿到59年去，电话都打不通。 计划改不上变化，之前的格局还是太小了，五月广场的二层摄影楼可以做医馆，但面积和规模都注定做不成工厂和仓库。 就在林三七还在思考的时候，林叔公从外面走了进来。 “咦，七仔你在啊，刚好，赶紧把你老豆叫来，有好事。” 林三七赶紧扶着林叔公坐下，恭敬问道：“阿公，啥好事啊？难道国家给我发老婆了？” 林叔公都气乐了： “你小子，脑子里只有女人呀？就不能想想怎么赚大钱，等你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整个花都随你挑啊。” 林三七随口敷衍道： “对对对，要像太公学习，一妻五妾，六个老婆，六六大顺，这才是真男人。” 林叔公轻蔑地哼了一声： “小子，你太公当年也是广州十三行响当当的人物，虽然比不上潘有度、卢观恒、伍秉鉴、叶上林这四大家，那也是名震一时的八大虎之一，花都最大的药商。 你和你老豆现在只是咱们石楼村的一家小小中医馆，顶多就是村里最大的药商，甭说整个天河整个花都了，所以你呀还欠努力。 想讨6个老婆也不是不可以，但男人的野心要配得上自己的实力，否则别人只当你是吹牛大王，反而会影响你的名誉，以后谁跟你做生意啊？” 广州“十三行”可以被看做是清朝官方特许的对外贸易商，官方授权“十三行”商人与外商进行贸易和代缴海关征缴关税， 控制着珠宝、棉布、瓷器、丝绸、箍（豆饼）、铸鼎、糖、丝线、鱼、纸、茶、造船等13种对外贸易行业。 至于十三行的老板经理们，好听点叫“红顶商人”，难听点就是“买办”，满门忠烈那种…… 林家的祖上当年做为花都最大的中药材贸易商，那也是一方人物，只是清朝时出口外国的中药材少，主要集中在大黄。 因为品种和数量有限，最终没成大气候，到了林苦参这一代，岭南堂已经彻底没落了。 只能学阿q来一句：谁祖上没有阔过？ 林木森这时候也从工地走进了祠堂，听到林叔公在教训儿子也只是笑笑： “阿公，小孩子不懂事，你就不要跟他计较了，你在电话里说有好事，什么好事呀？” 林叔公这才想起正事来： “阿森啊，你有没有记得上次买你人参的香江妙春堂？” “记得，怎么了？” “妙春堂的吴师傅打来电话，他们听说你手上有一批顶级冬虫夏草，有意购买，所以准备明天过关来花都，你准备一下。” 妙春堂，就是之前端午节买走林家一支80年野山参的香江中医馆，在香江颇有实力和影响力。 之前买野山参尝到了甜头，这次听林鸣鹤提起内地老家亲戚又搞到了一批虫草王，所以有意跟林家搞好关系，再采购一批回去。 香江瑞君堂、妙春堂这类顶级中医馆，面向的客户都是顶级富豪，除了医术高明外，就是药材也要用到最顶级的。 谁能掌握了顶级药材，谁就能成为香江中医界的扛把子！ 王文娟这时候也准备好了饭菜，态度恭敬对着林叔公说道：“阿公，留下一起吃午饭吧。” “不了不了，我就来跟你们说一声，还是回家去吃吧，工作餐有什么好吃的。” 林三七这时候拿着一只黄色的陶罐出来，二话不说打开盖子，一股子鲜香味就飘满了整个房间。 林叔公鼻子闻了两下，惊讶地看向了陶罐： “七仔，我怎么闻到了佛跳墙的味道，而且好正宗哇~~” 林三七故意将佛跳墙拿到林叔公鼻子显摆了几下，吹牛道： “阿公，这可是最顶级的食材制作的噢，你看鱼胶就用了金钱鳘鱼胶，鲍鱼用的是南日两头鲍，鱼翅用的是天九翅，海参则是10头辽参，还有这鱼唇，这火腿，这……” 林叔公听得口水都流下来了，将信将疑的问道： “真的假的？这些食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哦，你敢骗阿公，阿公打爆你的头噢。” 林三七递过一个勺子，跟一个宫中小太监一样谄媚道： “阿公你尝尝，尝尝！” 这佛跳墙可是林三七从1959年，胡建省仅剩三家饭店分别购买的，用料顶级，工艺正宗，已经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绝唱。 林叔公尝了一口，瞬间鲜得眉毛都快要掉下来了，花都人爱吃，林叔公更是老饕： “嗯，汤汁鲜美、口感软润，我都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佛跳墙，这食材，好好好，七仔，这是哪家饭店的呀？” 林三七吹牛道：“这佛跳墙是我根据古法研究出来的，光是这食材就花了不少钱噢，就连我老豆阿妈都没尝过，第一个给阿公吃噢。” 林叔公显然非常满意林三七的态度，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真是乖孙，全村就你最孝顺阿公了。” 林木森这一支混得不怎么样，林家想要发展事业必须找一个靠山。 靠外人很危险。 如果你自己没实力，最终会成为别人的钱袋子和狗腿子，当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被靠山一脚踢开，甚至成为替罪羊。 比如在监狱里唱铁窗泪的某位皮带哥…… 林木森和林三七的策略非常简单，就是抱紧族长阿公的大腿，这样阿公的人脉就可以变成他们的人脉。 这不，香江客人就被阿公引来了。 第183章 职业经理人利弊 林叔公吃得非常满意，剔着牙还在回味佛跳墙和清蒸黄唇鱼的鲜美。 等林三七又泡了一杯50年份的陈皮茶过来后，林叔公突然陷入了沉思，然后点点头道： “阿森，看来你们家是真起来了，吃的是顶级食材，卖的是顶级药材，现在连陈皮都是顶级的，这生活水平，当年的南天王陈济棠都没有你威风啊。” 林木森轻轻一笑，“这一切都是七仔会折腾，靠我呀，一辈子都是赤脚医生的命啊。” 林叔公看向了林三七，眼神中难得出现了迷茫： “七仔，你这是有什么奇遇吗？还是搭上了哪条线，成为了谁家的白手套？我跟你说，白手套比黑手套还难做，一个不好就是万劫不复，你还年轻，要三思啊。” 林三七连连点头，态度沉稳说道： “阿公你放心，我的确有特别的机遇才能做这门生意，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肯定跟你说。不过既然要做生意，现在我和我老豆还是挺烦恼的。” 林叔公喝了一口陈皮茶，喝完还细细品味了半天，这才悠悠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现在变成你作主了，说吧，什么难题？阿公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还多，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林叔公最大的爱好就是当大佬，最好全村人事业和家族有什么难题都找他，然后他居中当裁判，这样才显得他这位老族长的重要性。 林三七就是吃准了老头这个七寸。 “阿公，你也看出来了，我老爸并不适合做生意，一个是没经验，第二个是不够坏，奸商奸商，无奸不商，不奸怎么能成为商人呢？ 而我呢年纪轻，同样没有生意经验，出去谈生意很容易被人看轻，另外最重要的是我要组织药材食材的货源，需要全国跑，根本没有时间搞经营。” 林叔公点头赞同道： “对，我早就看出来了，所以不是一直在帮着你们把生意架子搭起来，五月广场的摄影楼不是在装修了嘛。” 林三七苦笑一声： “阿公，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家的生意以后不局限于虫草、安宫牛黄丸，所以摄影楼的面积远远不够啊。” 林叔公听得惊了： “不是吧，这么多虫草都可以让你们成为亿万富翁，你们家还能做别的什么生意？” 林三七想了一下，解释道： “我有渠道搞到一批最顶级的南日鲍，全部都是单头鲍、两头鲍这样级别的。另外鱼胶也能搞到一批，上年份的金钱鳘鱼胶，最多的是赤嘴鳘鱼胶、白花胶、房胶。 另外鱼翅也有，最顶级的天九翅、海虎、金钩我全都能搞到；陈皮更不用说了，不是我吹牛，无论哪个年份的陈皮我都能搞到。” 林叔公内心惊讶，有些不信，可是想想刚刚吃过的佛跳墙，再看看桌上的50年份陈皮茶，由不得他不信。 50年陈的新会陈皮，哪怕是他林培东也拿不出来。 “七仔，如果你真能搞到这些宝贝，你根本就不愁卖呀。不是阿公吹牛，只要阿公帮你放出风去，花都有钱人都会来抢购的，你愁什么？ 生意难做是因为竞争太激烈，但只有低端货才会竞争激烈，因为谁都能搞到货源。但顶级食材和顶级药材就不一样了，因为稀缺，有钱人哪会错过？” 林三七拿了个小凳子坐到了林叔公的旁边，发愁着： “叔公，问题就出在这里呀，我们做买卖，不能老是局限是家庭作坊式呀，哪怕是摄影楼二楼开个精品专卖店，那不还是小店一家嘛，一般人很难信任我们店里能出什么顶级好货。 阿公你不会忘了，几个月前我家是怎么被砸的，还不是他们周家觉得村中医馆没档次，是骗他们的钱，要是我家是大公司，看他们疑不疑心。” 林叔公心想也是噢，林家的食材药材好不好，他是知道的，也可以介绍一些老朋友。 可是别人不知道啊，那些顶级富豪很难信任一家街边小店，哪怕虫草王拿出来，人家也会认为你是假的。 “七仔，你肯定有什么想法了说出来，阿公给你参谋参谋。” “阿公，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经营方面的人材？未来我们肯定要公司化、正规化经营，要打响我们岭南堂的名气，打入高端市场，靠我和我老豆不行啊。” “噢，你要找职业经理人是不是？” “对，可以这么理解。” 其实石楼村自己就有很多职业经理人，毕竟那么多写字楼要对外出租，日常维护等等，都是需要专业团队来操作的。 林叔公这些宗族委员会的老人们可以是集团公司的控制人。 但像部门经理之类的中层一般都是外聘的，专业的事情肯定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就是东广省这边非常流行的村级经营模式。 林叔公却有别的担忧： “找职业经理人，这里面风险也大啊。听你的意思，以后所有生意都有经理人打理，那经理人就会掌握你所有的销售渠道和人脉关系，到时人家一个跳槽把业务都带走，你怎么办？” 国外还好点，在国内职业经理人另立山头，把老东家赶尽杀绝的事情非常多。 一个是缺少契约精神，第二个竞业限制相关法律没有很好执行，第三个人人都想当草头王，不甘人下。 像很多穿越里面，穿越到8、90年代收马芸、刘强栋为小弟，然后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下，替主人角打理生意。 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的。 马芸、刘强栋这种枭雄绝对不甘屈居人下，他们是一定会出来自己创业，他们的能力和野心不可能给人去打工。 所以南方为什么家族企业多，明知道家族企业的弊端，宁可企业不发展壮大也不愿意聘请外人，就是与职业经理人信誉度不高有很大原因。 毕竟职业经理人要有异心，那是要连锅一起端走，渣都不给你留下。 林三七听到阿公的担忧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阿公，其实这个不用担心，因为所有原材料的进货渠道都在我个人手上，这个货源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以后职业经理人想要跳槽或者单干，他手上没货怎么跳？” 这点林三七很有把握，因为他是从59年穿越带货，这世界上谁能挖他墙角？ 林叔公看侄孙如此有自信，果然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滑头，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看来你脑子里已经有一套完全的计划了，那我就放心了。创业阶段不怕格局小，稳扎稳打才能步步为营。 创业最怕的就是格局太大，基础还没打好，就想要占领全国，走出亚洲，冲向世界了，最后肯定就是一地鸡毛，也不值得我出手帮忙了。” 林三七眼睛一亮：“阿公，你有好人选给我推荐？” 林叔公一脸得意地摸出手机： “小子，我们石楼村林氏本村有3000多人，世界各地还有宗亲一万多人，找些经营人才出来还不简单？自己家人，你尽管放心吧。” 说完，林叔公已经拨出了电话： “阿华啊，你在哪？是有事情，我在祠堂等你……” 林木森在旁边突然问道：“阿公，你找的是老十吗？” “对呀，阿华因为跟老外有些事情闹得不愉快，早些天从虎头奔中国公司离职了，他专业干销售几十年了，一直做到车企高管，能力有，人脉有，又是自家人，你觉得怎么样？” 林天华，在林木森这一辈中排行老十，比林木森小一岁，两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林天华大学毕业后，先是做了教师，后来下海后在多个大公司任职，最后加入奔驰公司，一路做到了奔驰华南大区总经理。 也算是车企里面的一方诸侯了。 结果最后因为企业内斗和站队问题，与某高层发生了不愉快愤而辞职。 林三七当然也认识这位“奔驰华叔”，石楼村的村民们有钱了就喜欢买奔驰，每次都能从林天华手里拿到最低折扣。 所以说石楼村是远近闻名的奔驰村也不为过。 当然这一切与之前的林木森家是没有关系的，任何一个村都有穷有富，迪拜还有乞丐呢。 林天华来得很快。 大热天穿着短袖衬衫西装裤，打着一条蓝色领带，头发被打理得一丝不敬，再加上那副金丝眼镜，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职场精英”。 再反观林叔公、林木森、林三七几人都是背心大裤衩，脚上一双人字拖，对比非常强烈。 林天华进到祠堂后，马上就满脸堆笑，笑声中带着亲切，绝不是像林三七那种献媚： “阿公，你叫我啊？咦，九哥你也在啊，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发财了，我还没有讨杯茶喝呢。” 林家规矩多，林三七赶紧站了起来：“十叔。” 林天华亲呢地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七仔，长大了噢，我们林氏又出了一位俊才。” 林天华随后又跟祠堂里众人都打了一声招呼，哪怕是在做工的阿嫂们也是亲切问候。 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非常平易近人，一点也不像是当过外企高管的样子。 林三七心想：这位族叔绝对的高情商，果然能在职场混出头的人都不简单。 第184章 小作坊变大公司 祠堂茶桌前。 林天华接过水杯，还没喝，闻到香气就惊讶了，于是仔细端详起茶水颜色来。 “咦，不对呀，这陈皮可不得了，我都闻到樟香味了，起码有30年以上了吧？阿公你这回是大出血了呀。” 林叔公被林天华捧得心情大好，于是笑呵呵指着旁边说道： “今天大出血的不是阿公，是你九哥和七仔噢，这新会陈皮是他们拿出来的，我跟你一样也是沾光喽。” 林天华目光真诚看向了林木森： “九哥，之前我以为伱是发了笔小财，现在看来你这是发了洋财啊，这种顶级陈皮茶连我都是第一次喝到，今天可是托了九哥的福。” 林木森连连摆手：“不就是些陈皮嘛，没那么夸张，你喜欢一会让七仔给你装几斤回去。” 几斤？30年的陈皮？林天华的眉毛轻轻抖了一下。 林叔公这时候见寒暄差不多了，这才悠悠说道： “阿华，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林天华有些无奈： “我是主动辞职的，又是高管，所以按老外的竞业协议，在5年内不能在车企行业内就业。所以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其他行业找找机会。” 对林天华这种“金牌打工人”来说，重新找份工作不难，但要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难。 企业高管除了要有能力外，还要跟董事会之间有一定的信任合作基础，人家才愿意将关键岗位交给你打理。 除非林天华愿意伏低做小，给人当副手开始，但这考验着林天华的心理关。 “阿华，阿公这里有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呵呵，阿公，你的眼光一向毒辣，咱们石楼村能发展到今天都是你的远见，就说当初如果你把村里的田都卖了，而不是借钱造写字楼，我们村哪有今天的风光呀。” “哈哈，过去的事情提他干嘛呢，哈哈哈~~~” 林叔公骨头都轻了几分，林三七心想这位族叔拍马屁的功夫还在他之上呀，以后要多学习学习。 “阿华呀，事情是这样的，你九叔和七仔呢，最近找到了门路，能搞到顶级的药材和食材，而且数量比较庞大。但是他们父子俩一个忙着做坐堂，一个忙着采购，都不是销售方面的人才。 我呢建议他们成立一家公司，专门负责销售这些顶级药材食材，刚好你在老外那里受了气辞职了，所以我想问一下，你要不要回村来帮帮你九哥？” 林天华这下真有点吃惊了，心想堂哥这家子路子这么野的？ 他也是曾经的商业大佬，尽管从事的是汽车行业，但也知道顶级药材、顶级食材可都是被被控制在少数资本手里，外人根本插不上脚。 就连他林天华这种档次的人都远远不够格。 只要是达到顶级的东西，几乎都不会流入市场，都是顶级富豪圈内部就消化掉的，怎么可能让区区一个城中村中医馆拿到？ 林天华觉得可信度并不高，最大的可能就是林木森家能弄到“中等货”，自以为是顶级货。 不过林天华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屑来，反而是笑呵呵反问道： “九哥，你可真吓到我了，小时候你说要罩着我，现在看来果然实行了，呵呵，对了九哥，你们准备卖什么顶级药材食材？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林木森没听出话中话来，反而是笑呵呵说道： “其实这生意呀，真正的老板是七仔，东西都是他搞来的，让他给你介绍吧。” 林三七一溜烟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礼品盒： “十叔，这就是我们家其中一门生意，冬虫夏草，你看够不够顶级？” 林三七一打开礼盒，林天华就唰一下站了起来，嘴巴张得老大： “哇，这么大的虫草？我也只见过一次啊，七仔你是从哪里搞来的？数量有多少？” “十叔，这些虫草我都是从青藏高原原产地拿到的，直接从牧民手里收购，中间没有经过他人之手。就这样一根超过1克的虫草王级别，我们已经清理出500斤来。” “500斤？我的天，就这金额已经上亿了。” 林叔公点了点东厢房说道：“七仔，你带你十叔去看看仓库，眼见为实嘛。” 祠堂东厢房 林天华打开一个礼盒，里面全是虫草王级别的特等品，再打开另外一个礼盒，还是一模一样大小的虫草王。 一个礼盒25克虫草，这样的礼盒房间里有上万个，几乎塞满了一整个房间。 林天华脑子里在飞快运转，如果之前他不信林木森家的实力，现在则要评估这门生意能做多大了。 “七仔，你说你搞到了一大批虫草，具体有多少？” 林三七收购的东西太多了，自己也忘了具体数量，于是大概估计了一下： “像这种1克以上一根的虫草王，我大概有1000多斤；一等品，也就是1克二支的虫草，超过2吨；至于说那些没来得及清理的中小号虫草，估计4、5吨是起码有的。” 林天华数学好，心里已经估算出大概的价值，于是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这些虫草如果操作得当全卖出去，那价值可是达到几十个亿，绝对算得上是大生意了。 瞬间，林天华脑子里闪过，给林家做职业经理人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林家生意还没有开张，如果自己现在加入，那就是妥妥的企业元老，这样就不会重蹈奔驰公司的覆辙，不会出成绩了，最后被人一脚踢出。 所谓的“大企业病”，说白了就是企业内部的政z斗争，非常残酷。 但职业素养让林天华决定再看看林木森家还有什么别的顶级药材食材。 “七仔，听你之前的语气，你们家应该不止冬虫夏草这一只产品吧？其他还有什么？” 林三七知道自己展现实力的时候到了，想要引得金凤凰，自家必须要有颗好的梧桐树。 “十叔，你再等我一下，我回家给你取些样本回来。” “好，反正十叔现在是闲人，有时间，呵呵。” 半小时后，林三七拉着一辆小推车，车上装了几个纸箱子就过来了。 林木森知道自家儿子都有哪些宝贝，赶紧迎了出来，小心翼翼抱着纸箱子走进祠堂，放在了大桌子上。 林叔公同样也充满了好奇，想看看林三七会拿出什么样的顶级宝贝来。 林木参先是拿出一个木盒子来，打开，里面是一支野山参： “十叔，你看，这支长白山野山参有150年份，如果拿到拍卖会上面起码能卖到400万以上，之前我们那支百年份的野参都卖到了200万。” 林家拿出的第一个顶级药材就轻易打垮了林天华的心理防线。 “哇，150年份的野山参，果然顶级啊，上次隆威集团的老总想求购，求了好几年都买不到，想不到你家居然有啊，这可真是出人预料啊。” 林三七自负地说道： “百年野山参我家数量不多，但如果市场有需求，我随时可以调到货。” 林三七虽然还没有往东北跑过，但通过59年的首都中医院多进一些野山参这个是轻而易举的，供销社就最喜欢买卖这种利润高的药材。 林天华连连点头： “好好好，正宗的高年份野山参根本就不愁卖，别说是百年了，就是50年也有人抢，光我就知道不少上层富豪在求购。” 林三七嘿嘿一笑，又继续从纸箱子里捞宝贝： “十叔，你看，这些都是海产品，这个是正宗的南日鲍，单头鲍、两头鲍；这是天九翅、海虎、金钩，还有这个金钱鳘鱼胶、赤嘴鳘鱼胶、白花胶、房胶……” 林三七一边介绍，一边摆满了整整一个桌子。 林叔公第一个忍不住了，拿起一大块鱼胶连连惊呼： “我丢，这是小须金钱鳘鱼胶啊，这么大，好几斤重啊，这是多少年份的？宝贝啊宝贝。” 东广胡建两省人对于这种顶级鱼胶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哪怕林叔公见多识广，这次也不淡定了，实在是小须金钱鳘鱼胶已经成了绝唱。 “阿公，你手里这块金钱鳘鱼胶应该是30年还是40年份的？我也忘了，是可以上市交易的，不过数量不多，我大概收到了几十份，不过其他鱼胶都收了几吨。” 林天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知道随着海洋渔业资源越来越少，再加上国家禁止销售名单的增加，顶级鱼胶在市场上已经快被炒成天价了。 结果林木森家还有几吨？这个数量就非常吓人了。 “七仔，那，那这样的天九翅、海虎翅呢，数量有多少？” “应该也有几吨……” “那这种南日鲍鱼干呢？” “大大小小也有好几吨……” 林叔公和林天华彻底无语了，谁家拥有这么多海产品，还不跟宝贝一样数一遍又一遍，怎么林家父子好像非常随意的样子？ 是现在顶级药材食材都已经达到泛烂地步了，还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林三七见已经镇住了这位十叔，于是决定再添一把火，拿出了几个陈皮陶罐来…… 第185章 挖奔驰销售团队 林三七展示完他收购的所有珍贵中药材和海产品后，真诚地说道： “怎么样十叔，现在你应该对我们家的实力有大概认识了吧？而且我告诉你噢，这些还仅仅是一部份，未来我会想别的办法，可以搞到其他顶级的食材和中药材的。” 林天华其实已经心动了。 林家的资产其实可以评估出来的，全部销售出去那就是几十亿打底。 虽然他不知道林三七的收购成本是多少，就算按20%的毛利润来计算，林家就可以收入几个亿。 这还仅仅只是草创阶段的公司规模，将来还会不断扩大，当销售网布局全球的时候，这绝对是一个独角兽公司。 前景广阔啊。 不过之前在奔驰公司的不愉快让林天华还是有所顾虑，于是问道： “七仔，如果我加入你们公司，我的定位是什么？” 林三七挠一挠头： “我也没开过公司，不知道应该怎么样称呼，十叔你的角色应该定位于总裁，或者总经理，我爸和我相当于是董事会，除了采购和财务外，其他并不会干涉你的工作。” 林叔公在旁边插话道：“就是大掌柜。” 林天华又问道： “我理解为公司的采购部由你亲自掌握，我其实负责的是销售部，相当于奔驰公司销售总监的位置，是不是这么理解？那我可以组建自己的销售团队，并且保证我说了算吗？” 林三七坚定地点点头： “对，销售这一块全权交给你，另外人事权也给你，怎么招人，怎么销售，包括如何推广营销我和我爸都不干涉，给你最大的权力。十叔，不过这个财务权……” 林天华对林三七的回答非常满意，这意味着他将得到一个很大的运营权力，没有掣肘，做事也能爽快。 “财务权当然属于老板的，就像我之前是奔驰华南区总经理，可是华南公司的财务经理是独立的，只对总部负责，我并没有指挥权，所以我能理解。” 老板往往要掌握一家公司的财务和人事权，这是核心。 不过林三七对人事权并不看重，只要未来公司的采购渠道和财务在他自己手里，销售渠道和团队成员他根本就不在乎，也不怕对方背叛。 你人能跳槽，顶级中药材又跳不了槽，有本事你自己也能找到货源去。 “十叔，另外你的薪资标准我也不是很了解，之前你在奔驰公司一年收入是多少？” “我的底薪一个月是50k，另外还有各种奖金，加上五险一金，年收入大约是200万人民币。” 做为一名职业经理人，一年收入200万已经相当不错了，毕竟对他们来说，他们平时的差旅出行、请客吃饭、办公用品等费用都是公司承担。 甚至公司还提供免费交通工具，那这200万妥妥的纯利润呀。 林三七想了一下，心想这不就是我卖5、6斤虫草的价格嘛，我也请得起。 “十叔，阿公可以作证，我可以向你承诺，回头也可以写进合同里，我们给你的保底年收入也是200万，另外年底还会根据最终销售数据给予额外的奖励，所以年收入绝对不会少于500万，上不封顶。” 林木森听得心惊肉跳，几个月前他还在为妻子一年20万的药费发愁，结果一转头具体花500万请人工？ 林叔公也在心中暗暗叫好，请人做工，不要谈什么理想画什么大饼，就是要真金实银砸下去。 你给钱足，打工人工作就卖力，会投入百分百的工作热情。 之前林叔公还怕林三七年轻人格局小，现在一看，林三七的格局够大了，大到他都有点吓一跳，500万啊。 林天华则是心中一喜，500万的起步年薪，这基本上已经是奔驰中国区总裁级别才有了。 他已经50岁了，这个年龄段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绝对能羡慕死一群老朋友老同事，看来这次是因祸得福了。 “怎么样，十叔，你对这个收入还满意吗？你放心，这个是初步收入，以后肯定还不止这些钱。” 林天华能说啥，当然是满脸笑容：“满意满意，这个收入水平我非常满意。” 林叔公也非常满意，他推荐的人选，林木森父子如此重视，甚至直接给了一个天价高薪，那他林培东脸上也大大滴有光啊。 林天华既然决定入职，那就直接问到了未来公司的布局了。 “对了七仔，现在公司筹备到哪一步了？” 林三七有点尴尬： “十叔，不瞒你说，我最近都在外面忙采购，我爸也在忙着中医馆装修，所以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开始动作，这不你来了，全权交给你了，不知道你有什么提议？” 林天华听了真想大笑几声，合着搞了半天，公司都没有成立呢？ “我是这么认为的，公司我们多注册几家，比如岭南堂中药材销售公司、岭南堂食品销售公司，另外再成立一家岭南堂中医馆有限公司。 这样做的目的呢就是减少风险，万一哪一家公司出点意外，也不至于影响其他几家公司的运营，当然经营团队可以是同一个。 另外岭南堂的商标注册也要第一时间进行，要是被人抢注了那哭都来不及了。” 林三七补充道： “我们还要新建一个现代化加工车间，我的药材和食材都是原始状态收购来的，需要清理和包装，另外就是要再建一个高标准的专业仓库。” 林木森这时候提议道：“法人代表全部填七仔的名字。” 林三七对企业经营是真不懂，也不想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决心当个甩手掌握，将公司搭建交给这位族叔去办了。 林天华点点头：“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刚好我在奔驰公司也有一支优秀的销售团队，到时全部都去挖来，就是这个薪资方面……” 林三七大手一挥：“如何发薪水，销售奖惩，十叔你说了算，我和我爸不干涉，我给你一个底线，就是销售团队收入起码给他们翻一倍，剩下多劳多得。” “好，七仔够爽快，那我也不墨迹。老东家既然要内斗，那我就把我的嫡系全部带走，让华南区分司彻底瘫痪，看总公司那群小人顶不顶得住。” 林叔公也是重重点头：“对，我们石楼村林氏就不能让人欺负了，有仇必须当场就报！” 林天华现在彻底放松了，多日心中的郁闷一朝化解： “那小林总，这财务经理人选你得早早定好，后面公司注册、税务登记、各种报销都要开始了，没有财务经理可玩不转。” 财务经理吗？ 林三七目光悠悠，想到了一个最好的人选。 花都天河城。 天河城是集购物、美食、娱乐、休闲、商务于一体，荟萃各种品牌商品的大型百货公司，地上8层，地下5层，规模庞大。 里面的消费都相对实惠，不像太古汇走高端奢侈品路线，所以深受花都当地老百姓的欢迎。 林三七扒在商场的栏杆上，手里捧着一个手机，其实眼睛一直在“欣赏”南来北往的美女们。 59年的女孩说说都是纯天然的美，可没有漂亮衣服也没有化妆品，哪里比得过亚洲邪术打扮过的现代美女呢？ 光是那齐比小短裙，露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不是穿着列宁装的59年女孩能比的。 男人嘛，不喜欢吃死鱼，喜欢妹妹全自动…… 林三七正看得入迷，心中在默默品鉴这个女孩腿长，那个女孩脸蛋精致，刚路过的美女屁屁扭得真好看。 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嗨，十三点，看什么呢如此入迷？” 林三七一回头，看到是尹涟漪，顿时眼睛一亮。 今天的尹涟漪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紧身打底衫，露出颈前雪白的一片，外面套了一件灰色薄开衫，下身是一条宽松的淡灰色长裙子， 梳着着一个清爽的马尾辫，再配上她那张刘亦菲似的精致脸蛋，整个人气质就是清纯中带有小俏皮，仙气飘飘。 哪怕两人相杀相爱十多年了，林三七不得不在心中承认，尹涟漪应该是他见过女孩子中最漂亮的。 （潘晔呢？咳咳，是59年最漂亮的……） “我，我在看手机呢。” “放屁，你在看手机？你手机都是黑屏的好不好？” 林三七低头一瞧，有点被揭穿的小小尴尬：“这不是刚黑屏嘛，嘿嘿，对了，你晚上想吃啥？” 尹涟漪暗暗提高了警惕： “十三点，你无缘无故请我吃饭想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打什么鬼主意，否则这饭我吃不下。” 林三七毫不客气就把手搭在了尹涟漪的肩膀上，像哥们似的： “走吧走吧，八楼开了一家墨西歌餐厅，里面的菜特别好吃，今天哥哥请客。” 尹涟漪轻哼了下，被林三七推着往前走，也没有拿开咸猪手： “看你这么诚心，本姑娘给你个机会，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想干嘛？想贷款吗？你不是刚从我们银行卖了两千多万虫草吗？” 林三七揽着美女，一边讨好般的问道： “兄弟，你是不是觉得在银行工作不开心？” “是啊，上次就跟你说过了。” “那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 “换个工作？” 第186章 财务经理尹涟漪 墨西哥餐厅里，林三七和尹涟漪正面对面坐着。 这家餐厅在商场的八楼，档次并不高，属于“家常便饭”，尹涟漪是城中村出来的女孩，一点也不介意那些所谓的格调。 林三七虽然口袋里有钱了，可是格局还没跟上去，没想过要去108楼的旋转餐厅包个场，再请个乐队，开瓶什么几几年的红酒。 估计现在让他开房，他也不会选五星期的总统套房，理由就是心疼钱。 趁着还没有上菜，尹涟漪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家准备开公司了？没必要吧？如果只是卖卖虫草，安宫丸之类的，只要去买个店面房，开家保健品店就行了呀，这样成本最少，利润可以最大化。” 瞧瞧，学财经的女孩子眼光就是这么犀利，首先考虑成本比。 “嗨，小看人了不是，我们家这次可是准备一口气注册3家公司，一家是专门卖顶级中药材的，一个专门卖顶级食材，走的都是高端路线，另外一家是我老豆的中医馆……” “卖顶级中药材？” 尹涟漪想到了之前林三七卖的冬虫夏草，小小一盒才20根就要几万块钱，果然够顶级。 但小姑娘也算是在银行见过世面的，心中还是有疑问： “顶级中药材是好东西，问题是顶级的东西供应不稳定呀，而且你还要采购各种各样的顶级东西，万一采购环节出现了断货，那你这公司不是要关门大吉了吗？” 林三七气得牙痒痒：“尹八婆，老子的部队还没开张，你就咒我关门大吉啊？” 尹涟漪一听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好心提醒你嘛。”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 “你放心吧，我既然敢开公司，既然敢卖顶级中药材和食材，自然有稳定的供货渠道，而且这个渠道全部都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所以百分百没问题。” 尹涟漪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想到了老同学请她吃饭的原因： “十三点，你该不会是想请我去你家新公司当财务吧？” “宾个，聪明，一下子就被你猜到了，嘿嘿，谁叫咱们是好兄弟呢，而我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你是学财务的，有这方面的经验。” “你就这么信任我？” 一家公司的财务经理那都是老板心腹中的心腹，很多家族企业往往都是“老板娘”亲自管理财务，进出款项老板要百分百掌握。 可见这个岗位的重要性。 “废话，我当然是信任你所以才想邀请你呀，我和我老豆都是学医的，对财务这块一窍不通，我妈是农村妇女，虽然认识字，但她出来主持大局显然不可能。 我跟你说，我白天刚雇佣了我堂叔当总经理，由他负责搭建公司框架和销售团队，相当于组阁大权都交给他了。但财务权我不能交出去，也不想再请家族里的亲戚来当财务经理。 可是如果我让猎头公司帮我找个财务经理，利害的人才肯定不愿意来我们这种草创公司，不厉害的人才要么能力不足，要么不值得信任。 所以我想来想去，第一个就想到你这位老同学、好兄弟了，你放心，你来我们公司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以后你那小电车也不用开了，我给你配迈巴赫！” 南方人不信任职业经理人。 但其实家庭企业也有弊端，那就是公司里面亲戚们容易形成一个利益小团体，沆瀣一气，共同挖墙角，最后把一家好端端的企业给挖到倒闭为止。 外人靠不住，亲戚也不一定靠得住。 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帝王之术，一家公司要有两派人马，两派互不归属，彼此看对方不顺眼，牢牢盯着对方会不会犯错误。 这样老板就可以安心了。 尹涟漪已经听出来了，林三七是真心诚意邀请她，心中不免有些欢喜，原来自己在职场上还是挺受欢迎的嘛。 同时心里又有些忐忑，如果自己答应林三七的要求，那她就要独档一面了，她没这自信。 “这个这个，十三点，我可是刚毕业没多久的菜鸟啊，你真的愿意让我负责你们公司财务这一块？不怕我把你们公司给干黄了？” 林三七看着一脸不自信的老同学，哈哈一笑： “放心吧，我们公司的财务开始是很简单的，就是卖出多少钱记账，最后去掉运营成本算一下利润就ok了，剩下就是公司的各类报销，按时报税，其他没什么特别复杂的操作。” 尹涟漪到底是搞财务的，马上听出了漏洞来： “不对呀，你去采购时候的发票清单怎么不用财务整理报销的？核算利润也得知道成本多少呀。” 林三七知道肯定会有此一问，早就想好了对策：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的冬虫夏草都是直接在青藏高原，一家家找当地牧民收购的，你说我哪来的发票？到时我这个老板报给你的只有一个大概数据。 我在外面采购到东西后，你这个财务需要组织一批人进行加工、清点、入库，这个环节就很重要了。 到时仓库里有多少东西，你要掌握，并要每周盘账，所有货物出库，必须要有你的批条。” 林三七理想的模式就是让林天华只管销售。 你卖出去多少，再对比一下出库数量，对得上就没问题，对不上这里面就出现了腐拜，简单明了。 但反过来，财务科的权力就变得非常大了，也是林三七不相信职业经理人，只相信自己人的原因。 尹涟漪却有不同意见： “如果没有发票，那么税务方面你就吃亏了，因为不能抵扣，而且销售额很高了，税率也会高很多呢。” 林三七心想我都差不多是“零元购”了，税率高点就高点吧，反正自己赚得已经够多了，多缴的税就当是为国家买航空母舰做贡献了。 “那如果我不怕税率高，没有进货发票，只有手写收据，可不可以？” 尹涟漪想了一下，确定地说道：“可以。” “那不就行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税务机关是看你卖了多少钱，然后再根据这个金额来确定你要缴多少钱，只要你钱一分不少他们，人家才不管你进货花了多少成本。 更何况虫草是中国特产，也不可能是外国走私进来的，没有进出口法律问题。 税务只会盯紧偷税漏税的那批企业。 要说作弊也有办法，就是去原地产注册个公司，但这涉及到方方面面非常麻烦，林三七才不想死这个脑细胞。 菜上来了，两人开始享受美食，但尹涟漪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十三点，如果我去你们公司上班，那我是什么职务呀？” 林三七一边咀嚼，一边随意回道：“财务经理呗，一把手，怎么样，够意思吧？” 尹涟漪狂喜，随后又担忧道：“啊，那我就一个人呀？” “一个人肯定不够，我可以授权你组阁财务部，你可以招一些你的同学，或者银行同事过来，薪水绝对翻倍。” “这个好这个好，以后财务科就我说了算，不用再受领导的鸟气了！” 尹涟漪像小迷弟一样看着林三七：“喂，你可真够信任我的，不怕我把你家的钱全给卷跑了？” 林三七轻蔑一笑： “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敢把我的钱贪了，我就带领石楼村，踏平你们平乐村，哼哼。” “切~~~幼稚鬼，对了，还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你打算给我多少薪水啊？” 尹涟漪说完，眨巴着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清澈的“贪婪”。 林三七时刻牢记叔公曾经说过，要想马儿跑得快，就要给马儿喂得饱的道理，于是伸出一根手指： “100万底薪……” “呀！”尹涟漪惊讶地捂住了嘴。 “年底根据企业利润再给分红，还有不少于100万的奖金……” “哇~~~十三点你真的假的？哪有创业就给这么高的薪水的，200万你可以请10个会计了，你，你开公司会不会亏了？” 林三七愣了一下，随后心中有些小小感动，这位老同学知道天价年薪后，居然第一时间不是高兴，而是替他心疼钱。 果然是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污染过的女孩，初心仍在，那个初也还在…… “放心吧，未来林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值这个年薪，而且这是第一年，以后每年都会给你涨薪。” “真给我这么多？” “真的啦~~~” “啊~~林三七，这么多钱你别说给你打工了，你包养我都够啦~~~” 尹涟漪突然站了起来，坐到林三七旁边，突然抱着他兴奋地喊了起来，引得旁边食客纷纷侧目，随后都是笑而不语，以为是小情侣在开玩笑。 林三七被尹涟漪抱着，感受着手臂处的柔软，心跳也加快了。 妈呀，有钱真好！ 两人闹了半天，尹涟漪这才问道： “十三点，噢呸，是林总，那我什么时候上工？” 林三七轻咳了一下，坐直了身子，遗憾那柔软只有短短几秒就没了： “具体合同还要再等等，等我十叔把公司注册好，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的。上工的话，你得先去原单位辞职吧？不过明天是周末，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尹涟漪哪还有心情吃饭，整个人还在亢奋之中： “什么忙，你说。” “明天有香江人过来商谈采购，你客串一下我的女秘书。” 第187章 香江中医馆采购 天河，希尔顿大酒店总统套房。 套房的客厅这时候已经改造过了，靠墙的柜子被清理，放着一排长桌，桌子用黑色绒布覆盖。 林三七和尹涟漪、林冰巧三人正在将一份份虫草、人参、鱼胶、陈皮、鱼翅、鲍鱼放到桌上。 安宫牛黄丸和片仔癀则被装入特制的精美盒子，放在一边做为陪衬。 林三七今天特别穿得很商务，系上了领带，就是皮肤黑了些，没办法，59年的时候他在华南浪了两个多月，不晒黑才怪。 林天华则在恶补这些顶级食材的资料，包括如何区分等级，疗效功效等。 对于他们这种职业经理人来说，一定要熟悉自己所要介绍的产品，这样才能精准推荐给顾客。 林木森瞄了一眼尹涟漪，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小声提醒道： “七仔，你聘请老同学当财务经理我不反对，不过我要提醒你，她可是平乐村的，你们，你们……” 林三七不以为意，小声回道： “老豆，我们现在是开公司赚钱，管她是哪里人。再说了，人家未必看得上你儿子，你呀，别杞人忧天了。” 老一辈有门户之见，石楼村和平乐村一百多年来不通婚这已经成为了潜规则，人人都知道。 但生在红旗下，长在新时代的年轻人显然没有这种顾虑。 林三七和尹涟漪如此，林冰巧也是如此。 这不，小姑娘正跟尹涟漪两人聊得愉快，丝毫没有仇人见面的觉悟感。 林木森还是有担忧，心想自己儿子可是跟平乐村的姑娘谈恋爱，到时会不会被村里人骂死？ 这时候，门铃响了。 林木森和林天华站了起来准备开门，林三七和尹涟漪、林冰巧则站在一边，仿佛是实习生一样。 尽管林三七才是理论上的老板，可是公司还没正式成立，他也没摆正位置，所以还处于“弱势地位”。 也幸亏林天华是族叔，又是外企工作过的职业素养高，否则一开始就强弱颠倒，林三七这个老板以后还不被欺负死。 门一开。 妙春堂的吴师傅站在最前头，看到林木森就热情地握住了手： “林大夫，我们又见面了，呵呵。” “来来来，快进来，”林木森也客气将门外几人迎进了屋里。 吴师傅第一时间介绍身后几人： “林大夫，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妙春堂的邱敏利邱董事长。” 林木森也客气上前跟这位香江中医大享热情握手，尽管还有些生疏，但也没有显得畏畏缩缩。 “邱董事长你好，我是岭南堂的林木森，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岭南堂的总经理林天华，我们公司刚刚草创，所以只好请你们在酒店见面了。” 邱董事长是一个富态的老头，梳着一个大背头，从打扮上看就是个有钱富豪，态度很友善。 “林大夫，林总，你们好啊，久仰大名，上次从你手里买到一枝80年份的野山参，可是让我在香江大大地长了一回脸，可惜你那支150年份的人参不肯卖，遗憾啊。” 邱董事长一边在说话，一边也在观察着屋里的情景，还跟林三七这几个年轻人微笑着点点头，可是当看到桌上的东西时，突然愣住了。 林木森也笑道：“那相信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邱董事长手指着长桌惊讶说道：“林大夫，这些是……” 林天华这时候得到暗示，于是主动站了出来： “邱董，来，您到这边来看看，这是我们公司目前主打的产品，刚好您这位贵客上门，所以特意让您帮着撑撑眼。” 邱董事长快走了几步，拿起正中间的人参，观察了半天后惊讶问道： “这，这支就是150年份的长白山野山参吧？” 林天华笑着点头： “邱董好眼光，这支人参是我们手上目前年份最长的野山参，不过我们公司已经联系到一支200年份的野山参，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能拿下。” 在商言商，无奸不商，林天华这话虽然是闭着眼睛瞎说，但唬人效果非常好。 果然，邱董事长听了心中凛然，对岭南堂的能力又看重了几分，至少200年的野山参妙春堂是肯定搞不到的。 林天华这时候又拿过一个仿紫檀木礼盒。 “邱董，这个就是我们公司今年主打的产品，虫草王级别的冬虫夏草。” 妙春堂这次来内地，主要就是为了虫草而来，所以在震住对方后，林天华马上将主打产品推了出来。 邱董事长接过木盒，又吃了一惊：“哇，这么大的虫草，难得难得。” 香江是重要的顶级中药材销售地，毕竟那里富豪多，且有养生的习惯，虫草销量非常可观。 顶级富豪要么不买，要买就要买顶级虫草，这种一根达到1.5克以上的虫草王，香江同样罕见。 吴师傅是专业中药师，鉴赏能力无庸置疑，也接过礼盒观查看起来： “这的确是野生虫草，这么大的虫草王近年来都看不到了，对了林总，我们可以尝尝吗？” 尹涟漪这时候端上一个盘子，盘子中间放着10根虫草王。 林天华笑呵呵示意到：“邱董、吴师傅，请品鉴一下。” 两人分别取过一根虫草闻了闻，然后直接放到嘴里开始尝起了味道，随后同时点头道： “嗯，有一种淡淡的菌香的味道，没有硫磺味或鱼腥味，这是好虫草啊。” 邱董事长和吴师傅并不吝啬夸奖，显然两人对于岭南堂提供的虫草非常满意，而且是远超他们的预期。 邱董事长这时候开门见山说道： “林大夫，林总，我们这次过来呢，主要是我们妙春堂有意采购你们的虫草，不知道这种特级品你们可以提供多少？价格又是多少？” 商业谈判以林天华为主，这是事先大家说好的，林木森父子都甘当配角。 “邱董，你也是业内的老前辈了，这种虫草王有多珍贵想必也不用我多介绍。先允许我再介绍一下，这些虫草都是我们公司的人亲自去青藏高原从牧民手里收来的。 收来以后，我们只是经过简单的清理和包装，并没有进行科技处理，绝对的原汁原味，所有营养物质都没有丢失。这个想必邱董和吴师傅已经品尝出来了。 至于价格嘛，这就要看你们妙春堂准备采购多少数量，如果只是十斤二十斤的，我们只能按市场价来。但如果量多，我们肯定会给与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邱董事长可不仅仅是一位中医大夫，更是一位成功的商人。 香江的中医馆或者药店，想要拿到内地的顶级中药材，那都是过无数手，一层一层的经销商盘剥下来，到终端的价格都非常昂贵。 贵也算了，内地先挑选一波，到香江的时候，顶级中药材的数量并不多，远远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 毕竟内地现在经济也好了，需要养生的有钱人也多，内地都销不够，出口就更少了。 就算如此，这些顶级中医材到香江市场后，先是被几个医药巨头给占去了大头，比如香江排名第一的瑞君堂中医馆，几乎要拿走一半份额。 妙春堂中医馆的规模在香江可以排名前五，但跟瑞君堂比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妙春堂为了抢市场，抢高端富豪病人，那就必须要有自己稳定的高端药材供应商，能提供别人拿不到的顶级中药材，这才能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当邱董事长听吴师傅说，内地花都的岭南堂最近搞到了一批顶级虫草时，迫不及待就过来洽谈了。 就是想利用双方有过一次合作的基础，赶在其他人面前拿下这批虫草。 邱董事长的野心很大，反问道：“林总，我想知道你们手里大概有多少货？像这样的虫草王级别的。” 林天华自傲地说道：“起码超过1000斤。” “这么多啊？”邱董事长心中吃了一惊，心里吃不准这林家到底是什么路子？ 林天华这时候笑道： “邱董，不过这1000斤可不能都给你，我们已经接到了不少订单，包括你们香江也有几家中医馆和中药铺联系我们想采购。” 邱董事长一听果然如此，有好处，那些同行都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 看来自己下手要快。 其实他哪里想得到，这是林天华在故弄玄虚，故意制造自家虫草不愁卖的假象，妙春堂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谈判的被动。 林三七在旁边心想，自己和老豆果然不适合这种商业谈判，太老实了，很容易被人家试探出底线。 林天华这时候又从尹涟漪手里接过另外一个礼品盒： “邱董，你看看这批虫草，虽然达不到虫草王级别，但也是一等品了，市场上同样并不多见。” 邱董事长和吴师傅接过来又是一番观察品尝，然后连连点头： “这一等品是目前香江市场上的主流，但数量也不多，不知道你们手里有多少货？” 林天华装逼似的伸出一根手指：“有两吨！” 话音一落，邱董事长嘴里的陈皮茶差点喷出来…… 第188章 拿下五亿大订单 邱董事长在跟林天华总经理谈虫草业务的时候，尹涟漪客串的女秘书开始上茶了。 “邱董，吴师傅，请喝茶。” 邱董事长开始并不在意，毕竟上茶是礼仪，但客人并不一定都会去喝，对于富豪来说，酒店的茶水未免太次，或者不合自己的品味。 只是当一股子茶香味飘上来的时候，邱董事长和吴师傅不自觉用鼻子嗅了两下： “咦，靓女，这茶水好特别啊，高年份新会陈皮茶噢。” 尹涟漪做为美女，又是未来岭南堂的高管，自然是有说话份的，于是笑嘻嘻打趣道： “邱董，不妨猜一猜这是多少年份的陈皮茶呢。” 商务谈判嘛，总是要调节一下气氛的，美女就是最好的调节剂，邱董事长也是呵呵一笑，拿起茶水品了一口，随后一杯茶分三口喝完了。 感受着味蕾带来的醇厚感，邱董事长发现这陈皮居然已经有一股药味在里面。 他也是有经验的老中医了，马上就得出一个结论。 “靓女，这陈皮起码有40年以上了，甚至大胆一些，可以达到50年份噢，我猜得可准。” 尹涟漪仿佛小崇拜似的惊呼一声： “哇，邱董真是好眼力，这是50年陈的新会陈皮泡制的，小林总请我喝的时候我就喝不出来，看来还是您这样的老前辈才能慧眼识真啊。” 邱董事长听到美女的赞赏心情更加愉快了： “哈哈，你们小年轻不懂茶也正常，不过下次你再喝到50年的陈皮茶可得珍惜，这种茶水轻易是喝不到的，哪怕在我们妙春堂也只有极少存，绝对当宝贝一样收藏。” 尹涟漪眨眨眼，非常凡尔赛地假装看向林三七： “小林总，这50年份的陈皮你不是有很多吗？” 林三七同样唱着双簧道：“是有挺多的，一罐罐的，不过那都是要出售的，你可不能当普通茶饮全喝了噢。” 邱董事长从两人的对话里一下子就听出生意经来： “小林总，你是说你们还有高年份的新会陈皮？数量有多少？” “50年以上陈皮不多，只有700斤；40年~50年有2400斤；20~40年陈皮有5吨左右，再多就没了。” “这么多？” 邱董事长和吴师傅都惊呆了，这林家把高年份的陈皮当做大白菜在卖吗？ 两人相视了一眼，都透露出一些不信任感来。 香江和东广属于同根同源同种文化圈，追求的东西都一样的，比如这陈皮，老一辈的香江人也非常喜欢。 但就算是妙春堂这样的中医馆，50年份的陈皮也仅仅只有二十斤，平时都当镇馆之宝一样收藏着的。 好家伙，现在林家一出手就是700斤。 如果林家说自己有700亿，也远没有他们有700斤50年新会陈皮来得让人震惊，毕竟50年份的陈皮是可遇不可求的。 邱董事长眼球子一转，笑呵呵提出要求道： “哇，几位林总，50年新会陈皮我们妙春堂也有一些，不过是密封保存着的，我都不敢打开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打开的整罐陈皮？能让我见识见识。” 林三七和尹涟漪同样相视一笑，鱼儿上勾了。 林天华站了起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邱董事长，我们刚好打开了一罐50年的陈皮，你可以亲自鉴赏一下。” 高年份陈皮保存都是密封状态，轻易不能打开，打开过以后一般需要尽早饮用，否则就容易变质。 桌子上放着两个陶罐，光是看陶罐就知道是几十年前的老东西了。 林三七打开盖子，那股子陈皮的清香味马上又飘散开来，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邱董事长伸手从罐子里拿出一块陈皮，又是闻又是尝的，然后连连点头： “好宝贝啊好宝贝，这陈皮50年都不止啊。” 但其实心里，邱董事长还是有点不信林家能拿出那么多高年份的新会陈皮出来，做生意的人都多个心眼，就怕这一罐子是真，其他都是假。 “几位林总，嗯，你们还有未开封的50年份陈皮吗？” 林三七示意了一下，尹涟漪和林冰巧又从房间里捧出来两个土陶罐。 林天华介绍道：“这次我们只带过来三罐，这两罐还没开封，准备后面有客户上门的时候喝的。” 邱董事长嘿嘿一笑：“林总，那我今天可想夺人所爱呀，能不能卖一罐给我？这一罐有多重？” “什么卖不卖的？邱董事长喜欢，我们送一罐给您。” “不敢不敢，现在50年份的新会陈皮在香江要卖200万港币一斤，咱们再商言商，先谈生意，再谈人情。” 林三七在旁边介绍道：“邱董事长，这一土罐里面是两斤，不过多年保存下来现在重量是多少也不好估算。” 邱董事长存心要试探，又不差钱，于是大手一挥对秘书说道：“转钱，就当是我给几位小朋友的见面礼了。” 林天华心想，你眼里的小朋友，才是岭南堂真正的幕后老板呀。 转了账，邱董事长就挑了其中一个土陶罐现场就打开了，亲自打开的，一检查，果然是正宗50年份，甚至50年份都不止。 因为林三七在收购的时候，50年份以上的算是一批，具体55年还是60年没有区分开来。 这个意外之喜让邱董事长对跟林家的合作信心大增，还是那句话，在省港两地，有钱不算稀罕，但有这么多名贵中药材的那才叫实力。 林三七看香江老头心情愉快，于是继续推荐道： “邱董事长，我们可不止有虫草和陈皮，你看，这些可是最顶级的鱼胶、鱼翅、鲍鱼，可有兴趣？” “哟，这是40年份的小须金钱鳘鱼胶？” “这是天九翅？” “单头鲍，还是南日鲍？” 几个香江人越看越坐不住了，林家的实力在他们眼里一下子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邱董事长知道妙春堂必须要牢牢抓住岭南堂，双方必须建立起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并且是排他性的，最少香江市场要排他性。 只要岭南堂将妙春堂当作香江唯一的合作伙伴，源源不断提供这些顶级中药材，妙春堂超越瑞君堂就可能成为现实。 正所谓得顶级药材者得天下嘛。 接下来就是商务谈判了，这是林天华的主场，林木森做为名义上的老板自然也参加。 林三七和尹涟漪、林冰巧三人被当作了助理在一边。 林三七小声说道：“刚刚那罐子陈皮，香江客人给了300万，估计多出来的钱是见面红包，咱们一会儿去哪里庆祝庆祝？” 尹涟漪也算是回过神来了，“乖乖，这么一个陶罐的陈皮就卖300万？林三七，你们家真的不得了啊，以后当首富都不是问题。” 林三七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算了算了，当首富就算了，当国内的首富太危险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事也给林三七敲响了警钟，在国内想当首富，得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到时恐怕不是一个小小石楼村能保得住自己的。 于是林三七悄悄来到林天华身边轻声说道： “十叔，谈判的时候增加一条，我们在香江的银行开一个户，跟妙春堂的所有交易款项全部存入香江的银行，不要回到内地来。” 林天华也是老狐狸了，马上就明白了林三七什么意思，于是微微点头。 尹涟漪却有不明白了，轻声问道： “林三七，如果你把资金留在香江，那你就没办法在内地办理出口退税了，这可是损失好大一笔钱呢。” 林三七丝毫没有在意，反而提醒道： “以后你当财务经理，我们在香江也在成立一家分公司，出口港澳台地区或者国外的资金全部都放在香江的账户上，一律不转回内地。” “为什么？” “我怕呀。” “怕什么？别人是怕没钱，你有钱怕什么？” “就是因为有钱了才怕，财不露富懂不懂，要是被某些资本盯上，恐怕我们全家会被当作一头肥猪宰啊。” 尹涟漪还是不能理解，林冰巧更不耐烦了： “哥，涟漪姐，你俩别管自己亲亲我我呀，你们还没说一会儿我们去哪庆祝呢？” “别急，晚上还有招待晚宴，去潮府餐厅，潮汕菜为主，邱董事长就是潮汕人。潮府的鲍鱼鱼翅很有名，老板跟十叔关系不错，十叔也顺便要去跟他们谈笔生意。” 一听有美食，两女就心情愉快。 那边谈判也很顺利，一个有好货，一个有需求，所以很快就达成了一揽子采购协议。 妙春堂这次给出的采购金额高达5亿港币，这还仅仅是一期，后面还会根据香江的销量追加采购。 双方皆大欢喜。 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个大订单就是5亿，这给林天华和尹涟漪这样的“职业经理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对林三七来说，他的穿越流量变现终于开始公司化，规模化了。 只要他在59年太太平平不出事，把59年的“土特产”源源不断输送到2023年，林家的发达将是肉眼可见。 当天晚上，潮府餐厅，双方庆祝得愉快。 也在当天晚上，岭南堂拿下潮府餐厅一份1000万元的试水订单，第二笔生意达成…… 第189章 没有棉花难过冬 公司开张，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林木森忙着中医馆的装修，按族长的吩咐，装修要越豪华越好，清一色的红木家具。 林三七则是忙着选择公司办公场所，以及公司注册事项。 还好石楼村就有写字楼5栋在出租，都是摩天大楼，本村人租用只要半价，所以很快就选择好了地点。 不差钱的林三七租了天河中心b座66楼的半层楼，800平米，一半做了办公区域，另外一半做了商品展示区。 以后五月广场的岭南堂中医馆二楼是做零售，而天河中心公司所在地是做批发，分工不同。 林天华将自己在奔驰公司的嫡系部队全挖了过来，一个卖车的，一个卖中药材的，避免了同业竞争合同的限制，直接就可以上岗。 于是岭南堂公司的销售团队迅速成立了，还是一支精英队伍，可谓是一步到位。 这些销售精英愿意跟着林天华跳槽的原因，除了是人情外，更重要的是林天华承诺每个人收入翻倍。 没有什么人才是花钱请不到的，如果还请不动，那就继续加倍…… 尹涟漪的财务部也组建完毕。 尹美女把大学同寝室的3个同学兼闺蜜全挖了过来，一年50万的年薪绝对是天花板了，于是一群青春活力的小姑娘成为了岭南堂公司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反正林三七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就往财务部指导工作…… 加工车间和冷藏仓库则选在了石楼村西南边的“仓储区”。 岭南堂所有人工都是石楼村村民，所以地点肯定要选在村里，方便村民上班的同时，护村队也可以随时支援。 毕竟加工车间里面的可都是顶级中药材或食材，随便被人偷走一箱子那都损失惨重。 当然这个加工仓储车间是暂时，以后随着公司壮大肯定要搬迁，城区不允许工业存在。 这样忙忙碌碌了一个多月，终于公司的事情都差不多搞定了，林三七对外宣称自己又要去外地采购了，然后重新又回到了1959年。 四九城已经进入了12月，零下5c的低温把林三七差点没给冻死。 南方人到北方工作，最难适应的就是这个气候。 林三七站在院子里，看着乌压压的天空，吹着冷冽的西北风，觉得奇怪，咋不下雪呢？ 做为花都人，林三七非常期待下雪，就等着欣赏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的风景。 没有雪的冬天，那还叫冬天吗？ 林三七身体抖着跑到了前院，看到家家户户都在糊窗户纸，这让林三七看了比较希奇。 “嗳，那贝勒，你们为什么要糊窗户纸呀？这屋子里乌漆麻黑的，去弄两块玻璃呀。” 那老头一看是林三七这南方仔，便好为人师的教育道： “这可不是普通纸，这叫高丽纸，把窗户都糊上，这样冷风就吹不过屋里去，冬天能暖和许多。用玻璃的话边边角角全是风，不严实。” 这时候的玻璃用的是钉子固定，没有后来的玻璃胶，再加上跟窗框跟玻璃的尺寸做不到严丝合缝，所以老百姓还是习惯用纸糊这种传统方式。 林三七还是不解： “可这采光就差了呀，嫌玻璃不够密封，大不了用双层玻璃，再在缝隙上用纸条密封。” 那贝勒气得牙痒痒： “老子要是搞得到玻璃，还用得着你在这叽叽歪歪，滚蛋！” 林三七讨了个没趣，同时心里也明白了，玻璃这种后世的大路货，在这个年代还是挺宝贵的。 这时候马大壮正挑着一担子煤球进来了： 林三七瞧见就准备逗逗他： “嗳，嘚啵精，你这一担子是什么？炉打滚还是咸鸭蛋呀？” 哈哈哈~~~院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马大壮也跟着笑道： “老子要是有两箩筐驴打滚，我还至于饿得皮包骨头嘛，这是煤球，好不容易才抢到手的，妈的，你们看看这煤球的质量。” 侯大丫第一个跑了过来： “现在还有吗？我家还没买呢，我也得去挑一担回来。哟，我说马大壮，你买的是煤球还是土球呀，怎么尽是黄土啊？” 侯大丫捏开一个煤球，发现里面都是黄黄的的粘土，哪怕林三七这种外行也看出来含煤量非常低。 马大壮气得把扁担一扔： “谁说不是呢，往年都是往煤碎子里面掺点黄土当粘合剂，现在好了，这纯粹就是往黄土里面掺了点煤碎子，这种煤球根本就不经烧，烟还大。” “是啊，这也太黑了。” “咱们得跟街道反映反映去，不能这么唬弄人。” 把黄土掺到煤球里，这是四九城的老行当了，当年东来顺的老板就是靠这门手艺发的家，大家也见怪不怪了，但含煤量这么低还是头一回见。 这时候吴信厚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叹了口气道： “这事我去打听过，听说是煤炭全给老大哥送去了，今年我们国内的煤炭缺口非常大，国家也是没办法，大家就克服克服吧。” 侯大丫不爽了：“克服，怎么克服？没有煤咱们吃生食呀？没有煤，大冬天的一个个都成冰棍了，哪里还有力气上班？” 林三七眨眨眼，又问道：“蜂窝煤有没有好一些？咱们买蜂窝煤呀，总有门路的。” 林三七是想当一回好人，毕竟都是邻居，尤其是家里有老人孩子的，如果没有取暖工具那真的可能冻死人，到时院子的名声可就臭了。 所以他想的是自己先借个由头，然后假装自己有门路，悄悄去2023年买个几十吨蜂窝煤运到院里大伙儿分分，这样既可以帮助人，又可以赚点钱，一举两得。 那贝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林三七骂道： “你小子就跟晋惠帝一样，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林小子，懂这什么意思不？” 林三七心想你个老头坏滴很，变着法子骂人，我才不如你意呢，好心当作炉肝肺： “贝勒爷，这意思我知道，就是说瞒清的封建余孽以前鱼肉百姓，剥削劳动人们，肉粥吃多了，以后全部都得饿死算球。” 那老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窗户纸也不糊了，恶狠狠瞪着林三七： 林三七也反瞪了回去： “老头，别瞪眼，你们的好日子也没几年了，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与人友善些，七年后可以少吃点苦头，否则以后被打死扔臭水沟里，别怪人太狠。” 那老头也没是忍让的主儿：“老子要你管？你哪根葱？” 王媒婆赶紧出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都少说几句，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办吧，没有煤这冬天可难熬。” 林三七又想了一个办法： “没有煤，能不能烧柴火？虽然柴火不经烧，但总比没有烧来得好吧？趁休息天，跑到京郊去砍些木头回来。” 侯大丫拍了下大腿： “这是个办法，我娘家就门头沟的，改明儿我去跑一趟弄些柴火回来，以后晚上取暖靠煤球，烧饭烧水全柴灶，也能撑个冬天。” 院子里的人一听季鸟猴居然有路子，于是马上一拥而上： “大丫，帮我也带点呗。” “就是，一个院的，要不你拉一车回来，咱们大伙儿分分，多少钱你报个数儿。” 院子里闹哄哄的，林三七也没懒得再理会了，反正谁家缺煤也不会是林家缺煤，对穿越客来说这都不算个事儿。 走到父家家门口，林三七敲了敲门进去，里面就有一股子暖气涌出。 墙角有一个煤炉子，炉子上端连着一根烟囱把废气排到屋外，这媒炉子可以烧饭烧水，也可以取暖，是这个时候首都人民的主要取暖工具。 反正格格府里没有人家盘火坑、砌火墙什么的，屋子就这么大，你盘个火坑家里就没地方放东西了。 再说，烧个煤炉都供应紧张，那烧个火坑还不得破产啊。 今天是周末，金采凤正跟两个儿媳妇一起在缝小棉袄，林嘉庚和林真真则在屋里自己闹着玩。 “七仔，你睡了几天，缓过来了吧？瞧你这趟着出得，人都晒黑了几分。” 金采凤看到小儿子进来，戴着老花眼睛，手里拿着针，嘴上说着心疼的话。 林三七摸了一下自己脸蛋，心想我在2023年为了开公司跑东跑西，看来果然是晒黑了，看来得白回来。 “阿妈，我没事了，放心吧，对了你们在给嘉庚和真真做棉衣吗？咱们家这么多人，都得做一件吧？” 大嫂傅木香笑道： “咱们家9口人，如果人人做一件，哪来那么多棉花和布啊，这不，家里所有的布票棉花票加起来，才凑够两个小孩子的用度，孩子长得快，一年就得翻新一次。” 林三七坐在桌子上，随手塞了两个橙子给侄子侄女，这才摸起了棉花来： “这棉花质量也不咋滴呀，看起来也不像是新棉。” 林三七又摸了一下旁边老妈的棉袄，眉头就皱了起来： “阿妈，你这棉袄怎么这么薄？摸起来还硬硬的，这棉花估计都好多年了吧？” 棉衣或棉被，使用时间长了以后，就会出现“板结“现象，棉花会变硬，并且棉花纤维之间的空隙变小和变少。 这样棉衣或棉被的保暖性就会变差了，盖在身上的舒适度也会变差。 所以要保暖，肯定要用新棉。 第190章 冬储蔬菜搞不到 金采凤把绣花针在头皮上蹭了几下，继续翻新着孙儿的棉衣，无所谓地说道： “我这件棉衣呀，还是咱们到首都工作的第一年做的，咱们花都老家冬天根本就不用穿棉衣，结果到了首都后才发现？哇，原来北方的冬天这么冷的？ 第一年冬天，你们三兄弟都冻得哇哇哭，你们父亲没办法，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最后医院看我们这些南方人真的要冻死了，于是特批了几斤棉花给我们，这才一人做了一件棉衣。 可是一人一件棉花不够呀，怎么办呢，只有我和你们父亲的棉衣只能做得薄一些，给你们仨兄弟的棉衣做得厚一些，那时候的日子呀，真是苦噢。” 林苦参和金采凤解放前是住小洋楼，坐小汽车，家里佣人十来个。 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日子过得绝对算得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自己根本不用动手。 可以想像当林苦参和金采凤这两位南方老爷太太，一转眼变成市井小民，要自己煮饭洗衣，还要带三个孩子，这日子过得有多难了。 傅木香听到婆婆讲起以前的事情，心里也不好受，于是劝慰道： “阿妈，苦日子不也过来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呀会越过越红火的。” 二儿媳裴雪花也在一旁假装点头： “就是，阿妈，咱们国家越来越好，以后咱们的生活呀也会越来越好。” 林三七在旁边看着二嫂手里的小动作，真的忍不住想说： 二嫂你别扯棉花了，再扯下去，嘉庚的棉衣都没多少棉花，全扯到真真那里了。 金采凤又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是啊，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就是不知道好日子要等到什么时候？” 林三七在旁边心想，我知道啊，离那位老人在南海边画个圈圈还有20年…… “阿妈，如果咱们家一人一件棉袄，一条棉裤，再加一家一条棉被，大概需要多少棉花和布？” 裴雪花眼睛一亮：“小弟，你有办法？” 林三七突然想起来了，眼前这位二嫂属于最不可靠的，万一哪天有个风吹草动，肯定第一个就把他给举报了，于是果断闭嘴。 “我有啥办法？我就是问问，呵呵。” “噢……” 裴雪花一脸失望，这位小叔子她是看不懂了，以前经常给自己女儿买这买那，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没了。 她就是想占便宜都没机会了。 金采凤看了眼小儿子，眼神莫名…… 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林甘草气喘吁吁地喊道： “快，快，都去医院，医院搞到一批大白菜，规定一个职工可以领30斤，退休职工也有份。” 金采凤、傅木香、裴雪花三人一听，手上的针头和剪刀一扔，激动地站了起来： “真的呀，啊呀太好了，赶紧的走啊，去晚了别只剩下烂菜叶子喽。” 金采凤刚要往外冲，这才想起来：“老大，老小，你们两个将麻袋准备好，咱们家人多，多准备几个袋子。” 林三七是第一次在北方过年，手指一算，现在家里有6个在职职工，1个退休职工，就是7分，三七二十一可以领到210斤大白菜，乖乖。 “阿妈，200多斤大白菜，咱们家怎么吃得完噢？” 金采凤这时候已经跑出家门了，回头埋怨道： “傻儿子哟，200斤大白菜远远不够，咱们家这么多人，一个冬天就靠这大白菜过冬了，另外还得想办法再去搞点呢。快走快走，可别去晚了。” 林甘草呵呵一笑，解释道： “冬天北方不产蔬菜，这些白菜搬到家里以后，咱们还得赶紧做成老家口味的咸菜，然后一整个冬天咱家就天天是咸菜酸菜，吃到吐为止。” 林三七这下懂了，果然是地域有差异呀。 在南方，老百姓买菜一般只买当天的，吃个新鲜。 而北方人冬天买菜，那都是一买一车，然后整个冬天都是土豆萝卜大白菜，顶多还有点豆芽。 如果按这个标准算，一个冬天人均30斤大白菜的确是不够吃。 中医院，这时候已经是人声鼎沸，一片喜气洋洋了。 一卡车一卡车的大白菜正在被搬下来，地上放着一杆磅秤，后勤科的全科长带着整个科室的人正在忙活。 “大家排好队，不要乱，大白菜我们是按人头算的，人人有份，绝对不会少一个人。” 医院职工家属还在源源不断赶来，而且都是全家出动，那些还在上班的医务人员也都没了心思，纷纷跑出来监督，就怕自家分到坏白菜。 “呦呵，要说还是咱们中医院福利好啊。” “就是，现在全国都在闹饥荒，咱们单位还在分白菜，可是托了d的福啊。” “嗨，那还得感谢咱们沈院长，这些大白菜可是咱们院长千辛万苦搞来的，否则别的单位怎么搞不到？” “那是，咱们院长绝对局气，四九城满天打听去，还有比这更好的院长了吗？” 职工们在纷纷夸奖，此时在院长办公室，沈院长却还是愁眉不展。 “老纪，你那边怎么样？我只搞到了7号大白菜，人均只能分30斤，这个数量远远不能让全院职工过个冬天啊。” 副院长纪清巨只能苦笑了： “老沈，你好歹还搞到了几吨大白菜，你交待给我的萝卜采购任务，我没有完成啊，明明之前说好的，结果人家反悔了。” 沈院长摆了摆手： “这事情我打听过，不怪你，那批萝卜本来是给我们的，但听说现在市场上蔬菜供应不上，北平粮食局直接就征用了，也怪不得你。” 纪副院长脸红了：“惭愧惭愧，也怪我警惕性太差，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那萝卜还没有完全成熟我就拨喽。” 沈院长背重重靠在椅子上，语气无奈地说道： “原来我是想弄点蔬菜好让职工过冬，再在过年的时候想办法搞几头大肥猪，像上次一样，哪怕一人分一斤猪肉也好，现在看来可能性也不大了。” 孔水虎脸也红了：“院长，我向你检讨，这是我们采购科工作没做好。” 纪副院长这时候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嗳，老沈，水虎，咱们没办法，但咱们医院有能人啊，要不把林三七找来问问？或许他有办法呢？” 沈院长和孔水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 孔科长兴奋地说道： “对呀，这小子神通广大，会搞人际关系，上次都能从清海这么远的地方搞到猪肉，要不，让他去试试？” 沈院长点了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吩咐道： “可以让林三七试试，但这事一定要保密，如果他真能搞到，咱们给他出介绍信，以医院的名义去收购，哪怕有人要追究也是我们医院的责任。” 纪副院长点头赞同：“当然，这事不可能让一个职工去承担。” 孔科长站了起来：“那我去叫林三七。” 林三七这时候正在人群中排队，林家人一人拿着一只麻袋，200多斤大白菜估计得装个三、四袋。 排队的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激动地讨论着。 林三七则是看着小山一样的白菜堆叹为观止，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照相机，对着“白菜山”就来了一张。 排队的人都惊了：“林三七，胶卷多珍贵呀，你怎么瞎拍呀？” “就是，拍张照片要1块钱呢，你要拍就拍我嘛。” 金采凤也心疼极了，埋怨道：“你这孩子，拿了点工资也不能这么浪费呀，以后还得娶媳妇呢。” 林三七听了嘿嘿一笑，又对着排队的人群喊道： “来来来，大家都转过身来，看我，我给大伙儿来张集体照，茄子~~~好~~~” “我跟你们说，我这可不是浪费胶卷，等再过几十年咱们再看这照片，大冬天排队领大白菜，忆苦思甜一下，是不是挺有记念意义的。” 人群中发出一阵善意的轻笑声： “我觉得林三七同志说得对，照片可是记录了我们真实的生活啊。” “也是噢，等我老了再回头瞧瞧，哟，当年为了吃颗大白菜我排了仨小时的队，多有意思，呵呵。” 这边在议论纷纷，那边孔科长在喊人了： “林三七，林三七在不在？” 林三七听到后举了举手：“科长我在这呢！” “赶紧去院长办公室，沈院长有事找你。” “不行啊，科长，我家就我和我大哥两个男丁，这么多大白菜我妈他们可拿不了。” 全科长在不远处就乐了，心想林三七这小子还缺这几颗菜？用得着排队吗？ “小七，院长叫你你就赶紧去，你家的大白菜一会儿我让人直接送你家去。” 金采凤也在旁边催道：“赶紧的，你这孩子不识好歹，院长叫你都敢不去。” 林三七这才将麻袋收集了一下，走上前去交给全科长： “全叔，我家大白菜可麻烦你了，分量千万不能多噢。” 全科长笑骂道：“滚吧你个臭小子。” 回头就对手下轻声说道：“装五百斤大白菜送到林家去，别让人瞧见……” 第191章 林三七临危受命 沈院长的办公室在行政楼二楼。 这是中医院惟一一个二层小楼，传说当年王府的银库就在这儿，存放金银财宝的地方。 林三七进门的时候，发现沈院长、纪副院长已经坐着了。 “小七来了，来来来，坐！” 林三七看得一脸笑咪咪的正副院长，觉得椅子有点烫屁股，心想马上就要过年过节了，不会还让我出去采购吧？ 他虽然爱钱，但也不至于愿意天天在外奔波。 “院长，纪副，你们两位领导找我有什么事呀？” 沈院长笑呵呵的，亲自泡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林三七，这让林三七更确定中间有诈了。 “小七呀，这次过来呢有几件事情跟你通报一下。 第一个呢，今年你的全国先进工作者呢已经批下来了，另外，你还获得了今年卫生系统劳动模范奖章，工作半年就获得两个全国性的先进，我代表医院要向你表示祝贺！” 林三七其实内心对这种先进没啥兴趣，毕竟他是穿越客，没有把59年当作自己真正的家。 但领导这么看重你，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要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真的？啊呀，太感谢领导了，我这个新职工就能获得全国荣誉，还给我转成干部编制，这是我无上荣耀，我也会为咱们医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 沈院长一拍桌子，对旁边的纪副院长说道： “瞧瞧，我就说林三七同志的思想觉悟很高，非常高，我们医院就是要大力培养这样的可用之才，将来还要提拨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 纪副院长也连连点头：“林三七同志不错，我也非常满意。” 林三七心想，领导最喜欢画大饼，然后肉戏应该来了吧？ 果然，沈院长轻咳了几声，冲着林三七眨了眨眼，这才缓缓说道： “小七呀，刚刚你在排队领白菜也看到了，现在我们中医院的职工苦啊，粮食供应不上，连过冬的蔬菜也供应不上，一人只能分到30斤大白菜，我这个院长心里有愧啊。” 这个林三七可不赞同了。 想想他在2023年毕业的时候，因为一桩小医疗纠纷就被剥夺了毕业证书，这种狗屁学校领导才是没担当、没人性的狗官，只想着自己甩锅。 再看看沈院长，职工的吃喝拉撒都要操心，买不到足够的大白菜还自责，这才是真心诚意为人民服务的好领导。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沈院长，这您可说错了，满四九城去打听打听，这个冬天在给职工发大白菜的单位有几家？像石景山钢铁厂够牛吧，人家也没有给职工发什么过冬物资呀。” （石景山钢铁厂，66年改名首都钢铁厂，是这个时代首都最牛气的工厂。） 其实林三七这话有点冤枉石景山钢铁厂了，人家没发粮食，是因为钢铁厂几万职工家属，这要是发起来数量太庞大了，不敢发。 不过人家利用工厂的便利，低价给职工提供了煤炭过冬，这其实也是福利。 这马屁就挠到了沈院长的痒痒，听到职工这么评价院领导，心中自然如同吃了两斤红烧肉一样美滋滋： “这个这个嘛，都是我们医院领导们应该做的嘛，社会主义大家庭可不是说说的，我们当然要管好职工的吃喝拉撒一条龙，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职工困难，还骂职工没有努力工作呢？ 不过，小七啊，别的单位我不管，我们中医院400多名职工，一个冬天光靠30斤大白菜肯定是不够的，市场上我也去看了，天气越来越冷，可以购买的肉菜也越来越少。 这不，我们刚刚在发愁，然后就想到了你这位大能人嘛，呵呵，怎么样，帮我们中医院去搞些物资回来？” 林三七心想，果然来问题了。 不过听到让他搞些粮食物资类的，他也松了一口气，这对别人来说是天大的难题，对他林三七来说就是花点小钱的问题。 但他不能拍着胸脯说自己保证完成任务。 如果是领导家的私事，他这胸脯拍了就拍了，但这是公事，公事就容易被更多人知道。 知道的人多了，保不齐有几个好事分子在背后使坏，而他林三七又是个经不起查的人，所以得谨慎。 “沈院长，这个这个，你也知道现在粮食和肉蛋供应的紧张程度，我听说全国人民都在勒紧裤腰带支援首都，你想连首都都保障不了，让我去哪搞呀。” 沈院长还是满脸笑容： “别的同志我没信心，但对你林三七同志我有一百个信心，你看你一个人就能跑完华南三省六市，保质保量完成采购任务，咱们中医院谁能比得上你？” 纪副院长和孔科长连连点头。 纪副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 “三七呀，你也是咱们中医院子弟出身，医院里都是你的长辈或者兄弟姐妹，咱们是一家人，现在家里有困难，你能帮就帮上一把，雪中送炭要好过锦上添花。 你看你这次升为昌平分院的采购科科长，按理说是轮不到你的，但就因为你能给职工们分肉，还能完成别人完不成的任务，所以大家才没有意见。 无论什么时候，群众基础都要打好，你有这个能力，职工有这个需求，大家各取所需嘛。你今天为大家做的每一分贡献，我们院领导和全体职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孔科长也跟着忽悠道： “还有呀，这个采购工作呢本来就是我们采购科的一项重要职责，咱们平时要采购药物，在特殊时间可以采购一切物资，这个是不犯错误的。” 林三七听到这话就是一愣。 59年的时候，无论是粮食，还是肉蛋蔬菜，都是有明确单位统销统购的，外人绝对不能插一脚，那就是坏规矩。 比如粮食有粮食局管理、鸡蛋蔬菜肉类有副食品公司或食品公司管理，另外还有供销社啥地方都能插一脚。 但企事业单位同样不允许私自收购，只能跟相关单位购买，当然人家有没有、肯不肯卖给你是另外一回事情。 毕竟农民养几头猪，种多少粮食都是事先有计划的，不能多也不能少，根本均不出计划外物资来。 沈院长这时候也给林三七吃了一颗定心丸： “按以前的规矩是不行的，但今年太困难了，所以上级部门也允许各家单位自己想想办法搞粮食。比如允许各大单位自己办农场就是一个尝试，自给自足嘛。 另外允许各个地区，各家单位自主收购计划外物资也是放了一个政策缺口，只要你能搞来粮食，不管粮食来源，国家一律不过问。 就是我们天天坐办公室里，具体哪里有多余物资也不知情，呵呵，要各家单位自己想办法，你看我们几个院领导不就为这事愁白了头发嘛。”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国家放开这个小口子，主要目的就是希望各个沿海沿边地区，或者各个单位想办法从国外去搞粮食、搞物资进来，国内是肯定榨不出油水来了） 林三七这下放心了，只要政策允许，他个人不会被处分，那他怕啥？ 用领导的话说，他能花医院的钱搞来物资，在职工那儿卖的可是他林三七私人的面子，何乐而不为？ “院长，如果我去想办法，医院能开介绍信不？” “当然会给你开介绍信喽，甚至我还能给你盖章的空白介绍信，让你可以见机行事，要求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能搞到什么粮食就都可以，当然有肉有蛋最好。” 林三七心想空白介绍信自己要多少有多少，可耻地匿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三七也就不推脱了，能当领导的心眼都小，一会儿以为是你不服从他的命令呢。 “行，既然几位领导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看。” 沈院长一拍桌子，大笑一声：“好，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担当，老子没看错你，那就提提你的要求。” 林三七想了一下，“我还真有几个要求。” “你说说看。” “第一个我能采购到什么现在心里也没底，你们可不能强制给我安排任务。” 几个领导都轻笑了起来：“行，这个随你，只要你能搞到吃的，哪怕是一人分两个红薯也好。” 林三七又说道： “另外我是怎么采购的，怎么运输到首都的，过程我得保密。你们也知道现在全国粮食供应都紧张。” 沈院长这才后怕道： “对对对，这是个问题，采购粮食这事得全程保密。” 大家都饿呀，饿极了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第192章 换粮食不要现金 孔科长是老采购了，对这方面的事情听说得最多，这心思重重地点头道： “这事的确要引起重视，我可听说了，红星扎钢厂的车队有一次去东北送货，回来的时候司机们在当地买了一些土豆想运走，结果在半路被人给发现了。 这事闹到当地政府，结果被以投机倒把给没收了，哪怕红星厂的领导亲自打去电话都没用，那可是整整一卡车的土豆啊，气得红星厂运输科的人差点拿枪干起来。” 林三七也摊摊手道： “对呀，现在你们领导知道我出去采购粮食有多危险了吧？这又不是药材，药材也不能当饭吃没人抢，但我这次出去采购的粮食可是真能吃的。” 沈院长早就看出林三七有小心思了，于是问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劳苦功高，你小子既然提出来肯定有解决方案，说说吧。” 林三七眼球子一转：“咱们后勤科在丰台货运站有好几个仓库，这几年物资采购少，空着也空着，我想医院能不能借一个仓库给我，方便我随时存货。” 沈院长轻松一口气： “我以为是啥呢，这有什么难的，你去跟全科长说，让他给你一个仓库钥匙，除了你谁也不能使用，也不能被外人知道，随便你胡天胡地。” 林三七内心暗喜，在59年的首都拥有一个合法的仓库，这对他以后的假公济私可就方便多了。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核心的问题，事关我出去采购能不能成功的关键。” “是啥？”三个院领导齐齐发问。 “当然是采购资金了。” 沈院长一听又轻松了一口气：“钱的问题好解决，医院看病只要钱不要票，现在我们的流动资金相对充足。”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院长大人，你觉得用现金能买到宝贵的粮食和肉蛋蔬菜吗？” “呃……” 沈院长傻眼了。 地球人都知道，钞票如果没有体现出购买力，那就是一张废纸，物资才是王道，这就跟末日一样的道理。 59年也是一样，钞票再多又有什么用？几乎失去了货币价值，购买力与票面完全不符，这年头粮票肉票才是真正的“钱”。 所以林三七不想要现金，有钱能干嘛？这年头只收钱不要票的行业很少了，难道天天去医院看病啊？ 沈院长反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中医院只有药材，难道让我们拿药材跟人去换粮食呀？这也不现实，没病没灾的谁吃药呀。” 林三七一拍椅子扶手，嘿嘿一笑：“还真得拿药材去换粮食。” 三个院领导都是满头问号，见过各种奇怪操作的，但没见过这种骚操作的。 “现在想要粮食，得想一些歪门邪道，常规采购肯定没戏。我也是要托人帮忙的，托人帮忙咱不得送点东西？除了钱，最好就是名贵中药材啦。” 纪副院长呵呵一笑： “这个可以理解，能帮我们搞到粮食的，这关系可不是一般的硬，咱们送礼也是应该的。” 沈院长也点头：“对对，送礼应该。” 林三七继续忽悠道： “光送礼也不够，比如我要买猪肉，本来一斤可能只要7角3分，但这种计划外的猪肉，又是过年过节的紧俏时期，恐怕价格翻倍，翻几倍都有可能，医院能接受吗？” 沈院长谨慎的问道：“黑市现在猪肉多少钱一斤？” 林三七也压低声音回道：“大肥肉，10元一斤不还价。” 孔科长吓一跳：“这么贵啊？” 纪副院长反而很淡定，轻轻点头： “的确是这个价格，不说肥肉，肥瘦相间也要这个价，关键还买不到，黑市也没多少肉，更多的是野猪肉，可是野猪肉不好吃哇，就这还抢着买。” 林三七瞄了一眼这位副院长，心想这位纪副院长看来也是经常偷偷去黑市的主儿，门清。 沈院长想了好一会儿，又跟纪副院长商量了好半天，林三七则在摆弄着自己的照相机，最终领导们商量出结果了。 沈院长这才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七呀，这样，医院呢先特批3万元现金给你，你能买到多少粮食肉蛋蔬菜就买多少，只要是吃的都可以。尽量多不要少，如果钱不够跟我说，医院还可以追加。 但是林三七同志，组织上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希望你能以自己的d性保证，一定要尽心尽力完成粮食采购。另外最重要一点，不要伸手，你本前途无量，明白了吗？” （林三七已经火线入d了） 林三七认真点头：“放心院长，我对钱没兴趣，绝对不会贪了公家的钱。” 沈院长几人都微微点头，毕竟在医院高层都知道林三七有黑市背景，平时不愁吃喝，的确没必要对公款动心。 “不过3万元现金，其中一万五你们给我换成野山参，年份要50年以上的。另外，最好100年份以上的弄几支。” 沈院长以为这是林三七要去送人情的也没多想： “行，野山参我们医院不够，供销公司那儿肯定有存货，这个我来安排。对了小七，你准备去哪里采购这么多物资？” 林三七知道这是院长的小试探，于是摇了摇头： “院长，你突然给我的任务，我现在脑子里还没有想好呢，嗯，得去打听打听，你懂的。” 沈院长以为是林三七要去问黑市的人朋友，于是假装秒懂的样子： “对对对，是要去打听打听清楚的，毕竟这么多物资。” 林三七这才站了起来：“没事我先走了，人参得快呀，啥时候有我啥时候走。” 沈院长也不墨迹：“等下，你跟我一起去药剂科，先把我们单位里的野山参拿去应应急。” 一个小时后，林三七拉着一辆小推车，将首都中医院15支野山参一锅端了，其中上次没得及下手的3支百年野山参也一块儿拿走了。 这批15支野山参是按成本价计算的，一共算作3000元钱。 中医院紧急向全国供销社紧急拿药，要凑够一万五，相当于还要再给林三七差不多40多支野山参。 这四、五十支野山参拿到2023年去卖，那价值差不多就要在五、六千万元以上了。 中医院职工在职加退休一共是442人，就算一人给5斤猪肉，全是大肥肉更便宜，去菜市场或者超市买也不用100块钱。 442人也就是四万多块钱，跟野山参的几千万比起来，简直就是赚到佬佬家了。 林三七将人参全部收入“通道空间”后，回到格格府，发现家里都没人，赶紧回到了后花园。 这时候后花园自己的水榭房里面已经很热闹了，全家人都在。 林甘草坐在那儿正在切菜，一株大白菜被切成四瓣，金采凤带着两个儿媳妇平摊到石板上晾晒。 林苦参和林杜仲两个人则在井边洗水缸，水缸非常大，洗得也费劲。 两个小朋友则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阿妈，你们准备在水缸里存白菜吗？咱们不是有个菜窖吗？” “不是，我们准备把这些大白菜全做成咸菜，这样冬天就可以慢慢吃了。” “啊，又是咸菜啊？” 林三七有点挠头，实在是59年的饭桌上似乎永远有咸菜的影子，下饭是下饭了，可天天吃胃也受不了啊，更何况还不健康。 裴雪花不知道林三七带着父母经常在偷吃美食，于是笑着说道： “冬天不吃咸菜吃什么？就是这些大白菜太少了，小弟，你跟全科长关系好，要不你再去说说，让他再给咱们多拿个几百斤过来？” 金采凤听了不就高兴了： “全科长已经多给咱们300斤了，怎么还好意思去再要？那不是显得咱家贪心了？” 林三七一听还有这回事？心里暗暗给全科长记了一笔，下次送礼的时候要多送些给他。 “妈，你会做东北人的积酸菜不？到时来个酸菜炖大骨，多香。还有朝鲜族人的辣白菜咱也可以做一些，大冬天煮个泡菜汤也好吃。不要老是吃咸菜，咱们也换换口味嘛，。” 林三七是懂吃的，一开口就连怎么吃都安排好了。 金采凤听了真是哭笑不得： “傻儿子呀，就这400斤大白菜已经得来不易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白菜做酸菜泡菜的？现在市场上都买不到，你瞧，萝卜都没有。” 林三七想了一下，自己弄点大白菜过来偷偷腌酸菜总问题不大吧？ “阿妈，大白菜交给我，我来想办法，明天我弄个2000斤大白菜过来，足够咱家人吃了吧？”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惊讶地看着林三七。 金采凤有点心慌： “这么多啊？你真搞得到？那明天木香、雪花，你们两个请假，咱们藏一半吃新鲜，另外一半全给做成东北酸菜和泡菜。” 林三七看了看天空：“老豆，怎么现在还没下雪啊？” 林苦参这时候洗完水缸走了过来，也看了看天空叹了口气： “今年的气温比往年低多了，只刮风不下雪，不是个好兆头，恐怕明年的旱灾会更严重。今年这个冬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熬不过去噢……” 第193章 十三陵农场荒凉 第二天，当金采凤打开后花园的院门后，发现地上堆了一座小山似的大白菜。 立即惊吓得手捂着胸口，反手赶紧把院门关紧，然后快步跑上去。 “大白菜，这么多大白菜，哇，还有这么多萝卜，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 金采凤太高兴了，老百姓嘛，最朴素的愿望就是家里有粮，心里不荒，尤其在荒年，没有什么比一口吃的更重要。 她现在做为一家之主母，正发愁这个冬天怎么熬过去呢，小儿子就送上了大礼。 就在老太太心情愉快清点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一小框绿色的蔬菜。 金采凤都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赶紧蹲下来拿起一瞧，标准的广州菜心，这是花都人最爱的蔬菜了。 只有花都人知道，想在遥远寒冷的北方吃到一口新鲜的菜心有多珍贵，可以说比猪肉还珍贵。 金采凤知道夜长梦多，要是被院里的邻居看到可就说不清了，于是悄悄回到中院，敲响了两个儿子家的门。 “甘草，杜仲，你们两个今天也请假，送完孩子赶紧去后花园。” 林甘草有点奇怪：“阿妈，怎么了？昨天的大白菜不是还要晾几天才能做咸菜吗，现在去后花园干嘛？” 金采凤压低声音说道： “七仔一大早弄来了一大堆白菜萝卜，咱们得赶紧去收拾收拾，要是被左邻右舍看到了，到时人家还以为咱们家是哪贪来的呢。” 一听有蔬菜，林甘草和林杜仲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匆匆往后院赶去。 于是林苦参去上班的时候，顺便把儿子儿媳都请了假，一家人在后花园开始忙活上了。 林三七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家了，早早出门上班去了。 先是来到财务科，领了1.5万元现金。 1000元一扎，足足15扎大黑拾，林三七已经决定有空将钱拿到2023年的古玩市场让人去鉴别一下，搞不好里面还有可收藏价值的珍贵纸币呢。 财务科科长郑梅梅办好手续，这才神秘兮兮问道： “小七，先提前透个底，你准备给咱们医院采购什么物资呀？” 林三七眨眨眼，心想自己反正就是个穿越采购部部长，要啥都能买到，刚好趁机问问职工有什么需求。 “郑科长，如果让您代表职工选，您希望我能采购些什么东西回来才受职工欢迎？” 郑科长还真的认真想了起来： “最好一人发100斤面粉，再来20斤猪肉，10斤白糖，另外棉花也来个10斤，棉布一人发10尺。噢对了，大白菜30斤不够，最好再一人发100斤，另外萝卜和红薯也发一些，瓜子花生少不了，最后还得来……。” 林三七听得脸都黑了，“郑科长，您要是想许愿最好去雍和宫。” 郑科长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我这不是跟你开开玩笑嘛，主要还是肉和面粉吧，大家都饿了一年了，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弄点肉包个饺子也好，你说是不是？” 北方人过年就喜欢包饺砸，这个林三七熟，春晚不都这么演的，这么有仪式感的要求必须得满足。 于是林三七嘿嘿一笑：“这个愿望虽然挺难的，但我一定尽力。” 说完，林三七又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橘子放到了财神爷的桌上，看得郑梅梅眼睛直放光，这可是大冬天的水果。 从财务科出来，林三七又跑到了药剂科，科主任周名哲刚好在清点人参。 “周叔，我来了，野山参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这里面有5根百年人参，80到100年份的有16根，50到80年份的一共是28根，刚刚一大早供销社紧急送过来的，你点一点。” 林三七听了心中狂喜啊，这数量和质量比他想像得更好更多，放到2023年可真是无价之宝啊。 “周叔您办事我放心，不用点了，不过这么多人参我一个人也拿不了，需要找人帮我放到车上去。” 周科长这时候悄悄拉住了林三七，小声说道： “小七，周叔想让你帮个忙，过年你刚子哥结婚，想让你帮忙多弄点肉。你放心，叔知道现在猪肉的珍贵，肯定不让你白跑。” 说完，林三七的手心里多了一条小黄鱼。 林三七心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自家老头子私藏了40根大黄鱼，这周名哲看来家里也有不少私货啊。 “周叔，您这么客气干嘛，小黄鱼拿回去，猪肉包在我身上。” 林三七当然不会要这条小黄鱼，猪肉才值几个钱？掌管着整个医院药材的领导人情才叫值钱。 果然，周科长心里非常受用，于是承诺道： “叔知道你喜欢东北野山参，你放心，以后有好货叔都给你留着。” 林三七心想老头上道啊： “行，周叔，野山参对我来说是越多越好，下次采购清单你多填写一些，事后我都会按市场价购买，绝不让你为难。” “行，咱们一言为定。” 拿到了钱和人参的林三七，开着吉普车就出了医院。 沈院长站在窗户口，看着林三七的小吉普消失，对旁边的纪副院长笑呵呵说道： “老纪，看来咱们中医院今年能过个好年了，林三七一出马，多多少少肯定会有收获，否则这小子压根就不会答应去。” 纪副院长则是轻叹了一口气： “3万块钱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咱们这么大一家医院，分到每人头上也没多少了。老沈，我实话跟你说，黑市我也经常去，非常不容乐观啊，不是钱的问题，是压根就没货。 这个冬天如果再不下雪，明年的灾害只会越来越严重，我是真担心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噢，到时会不会再来第二批精减职工名单也不一定。” 沈院长坐回到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 “你说咱们在昌平的那个农场，明年能不能有收获？最少能保障我们全院400多职工的粮食吧？” 纪副院长摇了摇头： “恐怕难噢，那个农场我去过好多次了，给咱们的土地属于新开垦的野地，还在山边上，你想想这土地能肥沃到哪里去？好土地人家农民早就占去了。 贫田也就算了，关键还在于没有水呀，去年建成的十三陵水库同样没水，组织上让我主管昌平农场，我真是愁得头发都快全白了。别人以为当官多威风，我现在觉得还是当个普通大夫好，省心。” 沈院长苦笑了一下： “咱们一起熬吧，这么多职工，还有那么多家属，组织上交到我们手里，我们能不管？真饿死一个，你我就成为了中医院的千古罪人啊。” 林三七没在场，在场肯定会给沈院长和纪副院长竖个大拇指，这才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啊。 这时候林三七的小吉普已经开过德胜门，一路朝昌平驶去。 这次医院福利采购对林三七来说没有一点难度，其实也不需要跑到外地去采购，但这事吧，医院领导们都盯着，所以他哪怕做做样子也得出门。 所以林三七也想趁此机会去旅游一圈，在外面晃荡个十天半个月回来。 为了体现出自己采购物资的不容易，他肯定装模作样要去几个显眼的地方问一圈，做到“工作留痕”。 第一站选在昌平，一来是中医院农场就在昌平，过完年他就要去上任了，就想提前去看看。 二来嘛，昌平有个明十三陵景区，他想去参观参观，万历皇帝的坟头刚刚被挖开呢。 现在国内保留的文物古建都是原汁原味的明清原物，再过几年好多宝贝都看不到了 汽车开过德胜门，没有京藏高速公路直通昌平，这时候就一条两车道的柏油路可以开，路两边全部都是农田。 因为没有下雪也没有下雨，农田全部都荒芜着，一眼看去就看不到一丝绿色，仿佛没有一点生机。 林三七心想就凭这光秃秃的田野，人吃树皮都困难，哪有什么粮食去喂猪啊？ 路上几乎没什么车，小吉普跑得很快，一路朝北而去…… 中医院农场位于燕山脚下，一个叫“小宫门”的地方。 林三七在中医院后勤科副科长，未来的分院后勤科科长杨少华陪同下，开始参观这个未来他需要工作和战斗的地方。 一个小山坡上，杨少华坐在地上，正狼吞虎咽吃着一只烧鸡。 林三七双手插腰，看着眼前这块荒地心里直打鼓，好家伙，这可真是天苍苍野茫茫，可惜没有草也没有牛羊，怎么看怎么荒凉。 “杨科长，咱们这农场多大啊？” “嗯嗯，2000亩，面积不小咧。” 林三七看着山脚下的土地有点惊讶：“2000亩？不像啊。” 杨少华一边咀嚼着烧鸡，一边随意说道： “的确是2000亩，不过包括了1000亩的山地，闹，咱们脚下的这座小山就是，剩下不到1000亩是可以耕种的田地。” 林三七回头看了看这个光秃秃的小山包，树木都没几颗，几乎都是裸露的石头。 “杨科长，这座小山也是？咱们要这石头山干嘛呀？而且我怎么感觉田地里，到处都是一块块裸露的石头？土层不是很厚的样子，一阵风刮过都能卷起黄土，这怎么种庄稼？” 第194章 农村女孩嫁城里 哪怕林三七是个城里孩子，但基本的常识总还是有的。 土地嘛，肯定是土层越厚越松越好。 像东北的黑土地，感觉捏一把都能捏出油来，所以农植物产量才高。 再看小宫门这块土地，田间地头可以看到石块也算了，关键是一阵西北风吹过，黄土地上就会形成一个微形的“沙尘暴”，这明显就是水土流失嘛。 土地贫瘠，粮食产量就不高。 田地里有石块，没办法进行机械化耕种，只能完全依靠人工。 到时被分配到农场的职工当中，有不少是老人，走路都费劲，还要他们下田干活，估计够戗，这不是要老头们死翘翘嘛。 一时间，林三七觉得这个农场似乎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啊。 “杨科长，咱们医院怎么选了这么一块地呀，是不是让人给骗了？” 杨科长一边啃鸡腿，一边指着不远处几个村庄说道： “咱们能在京郊占到这么一块地就不错了，你看看，西边是太平庄，南边是万路村，东边是虎峪村，人家早就把这边好土地都给占了，就这块地，还是开出来的荒地给的咱们。 想要好土地也行，得去东北，那边据说有大片大片的黑土地都空着没人耕种，咱们想要几亩地就给几亩，可是你愿意去东北不？去了那边，那可就真的永远回不来了。” 林三七心想聪明人还是多的，现在都不愿意去东北那旮瘩。 可是再过几年，有一群热血青年就是雄赳赳气昂昂冲到北大荒，将北大荒变成了米大仓。 当然他们说得再美好，最后还是用脚投票了，一有返城机会全跑了，这说明北大荒远没有宣传说得那么美好。 林三七又环顾了一圈，有点担忧地问道： “嗳，杨科长，这地方的水源在哪呀？我看也没井呀。” 杨少华又指了指山脚下的一条山沟沟说道： “闹，咱们在建的宿舍楼后面就是幸福河，就是现在没水，医院已经要求建筑队在河边打井了，以后咱们的生活生产用水都要用井水。” 林三七有所怀疑：“能打出水来？” 杨少华呵呵一笑：“打不出水来就惨喽，瞧见没，那就得去八里外的十三陵水库打水，到时咱也不用干别的了，天天挑水去吧。” 林三七心想自己也不是少林寺和尚呀，挑水没办法练功，真要到了挑水的地步，这地里也甭指望有什么收获了。 吹着冷风，林三七也不怕条件艰苦，反正苦了谁也不可能苦了他，只要有一扇门，他就永远饿不死渴不死。 林三七举目远眺，又指着东边一个古建筑问道： “杨科长，那又是哪位皇亲国戚的坟头啊？” “那呀，那是思陵，就是在煤山吊死的崇祯皇帝坟，规模是十三陵中最小的，好像原来是个妃子坟，崇祯吊死后，被多尔衮收拾收拾给葬里头了。” 林三七拿起相机，对着十三陵的远景拍了几张照片后，裹紧了身上的军大衣 “杨科长，你陪我去周围村庄走一圈。” 杨少华擦了擦手，又将没吃完的鸡肉小心翼翼包好放到贴身的口袋里，这才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 “去村子里干啥？” “这不是院领导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收购一些农产品给职工们发过年的福利，什么猪肉呀，鸡蛋呀，粮食呀都好，有什么要什么。” 杨少华挠了挠头：“现在农村里还有吃的？走，咱们一起去瞧瞧。” 林三七之前回花都老家已经见识了南方的农村是啥样的，这次他是想见识一下北方的农村是如何过冬的。 至于说能不能在村里面买到大肥猪？这个林三七心里早就知道，根本不可能。 杨少华和林三七都是穿着厚厚的军大衣，裹得紧紧的，两人还戴着眼睛斯斯文文，一瞧就是一副领导干部的模样。 所以两人大模大样走进太平庄，也没有人出来阻拦，或者凶吧吧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村中是泥路，房子基本上都是泥墙为主，也有不少青砖墙，显然首都农民的生活水平比花都农村好很多。 林三七还是拿着相机，时不时拍几张，他是立志要开摄影展的人。 “杨科长，怎么这村子里没几个行人啊？人都跑哪去了？” 杨少华一听就笑了： “小七，你们南方人就不懂了，在你们南方冬天都是在室外晒太阳取暖，因为家里更冷，所以一到冬天人都跑外在去了，热热闹闹。 我们北方冬天气温都是零下十几二十度的，你瞧今天就是零下11c，你让村里人在外面晒太阳，估计直接就冻成一根根老冰棍了，哈哈哈。” 林三七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就是南北差异，常常造成笑话。 两人慢慢亲逛着，林三七的眼睛一直不停在转来转去，村子里没有养狗，因为没有听到狗叫声。村子里也没有养鸡，农民的院子里都是干干净净的。 更不要提养猪了。 杨少华看到林三七跟鬼子进村似的到处乱瞄便打趣道： “小七，怎么，在找大姑娘？嘿，我记得你没结婚吧？不过你的身份找个农村姑娘可不行，哪怕你爸妈再开明都不会答应。” 林三七是在找大白猪，不是在找大姑娘，但听到杨少华这话心里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杨少华这是在半真半假的给他打预防针呢。 城里的年轻未婚小伙子往往都是“恋爱脑”，刚到一个新地方，看到农村里水灵灵的大姑娘往往容易动心，然后动手，最后怀上人命来。 不是有一首歌唱的嘛：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她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农村姑娘只是投胎不好，被身份限制住了，但美貌是限制不住的，也不是城里姑娘就一定比农村姑娘漂亮。 但农村姑娘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城市户口”，没有城市户口就代表着没有粮食定额，这就要命了。 59年的时候城市人口粮食都是有定量的，每月给你多少斤，一般只能保证一个人的生存。 如果城里小伙子娶了一个农村姑娘，法律上没有限制，但农村姑娘进城后是没有粮食供应，全靠丈夫一个人的口粮根本养不活一家人。 而且国家有规定，小孩户口要跟母亲，就是下一代无论生多少个都是农村户口，都没有粮食定量。 所以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城里人都不会娶农村姑娘，哪怕小伙子恋爱脑，家里也会激烈反对。 不过这事也不绝对，比如城里的二流子，名声臭大街了没有敢嫁；或者是残疾人痴呆症；再或者是成份不好，解放前犯过重大错误的。 就是这批城里的歪瓜劣枣到农村去挑姑娘，也能挑个最漂亮最水灵的姑娘当媳妇，非常气人。 那时候农村女孩为了嫁到城里，根本就不考虑男方是人是鬼。 就像电视剧《情满四合院》里面，白莲花秦淮茹就长得漂亮，否则也不会引得院里众多男人为她惹出那么多是非。 她的妹子秦京茹同样好看，但这对姐妹花嫁的男人都是四合院里面最垃圾的，就这样，她俩回村还让人羡慕死。 林三七明年就要来农场工作，打交道最多的除了本院职工外，就是这周围村子里的人。 万一哪天林三七被路过的漂亮小姑娘、小媳妇给迷住了，一见钟情了，非她不娶了，那林家人非把医院闹得鸡犬不留。 所以杨少华好心提前提醒一下，打个预防针。 林三七嘿嘿一笑：“放心吧杨科长，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不会乱来的。” 杨少华点了点头，看看左右没人低声说道： “实在忍不住，你就找个农村漂亮小寡妇，平时给点吃的就可以，你要怎么弄就怎么弄，她们也不会缠着你，也不影响你以后娶媳妇，明白了吗？”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杨科长，我是正经医生……” 杨少华嘿嘿一笑：“年少不知妇女好，错把少女当成宝，你们年轻人懂啥噢，哟，太平庄的村长李三柱过来了。” 林三七看到有个中年男人正飞跑着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堆着笑脸，看起来非常谄媚和卑微的样子。 “杨科长，哈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咋也不提前跟我说下。” 杨少华把手放在袖子里没有拿出来握手的打算，用嘴巴努了努： “李村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中医院采购科科长林三七同志，这次是来你们村子里随便逛逛，熟悉一下邻居。” 李村长一听，脸上笑容变成了苦笑： “嗨，杨科长，我以为您是来咱们村里招工哩。” “你们太平庄我已经招了20个人了，还不够啊。” “不够不够，哪够哩，给中医院工地做工还能混点温饱，不做工天天在家只能饿肚子，我是恨不得杨科长把我们整个村都招工走。” 中医院农场要建房子宿舍，需要不少建筑工人，基本都是附近村里招的工人，便宜又好用，一天给几个窝窝头那都是下死力气，抢着干。 第195章 往猪食里面撒尿 “李村长，这就是你们村养的猪？” 林三七看着眼前几只瘦不拉几的白猪，脸皱得像朵菊花一样。 在他的眼里，肥猪肥猪，那肯定是又肥又圆，走起路来身上的肉都要抖上三抖。 可是眼前的太平庄养猪场里面的猪，一个个瘦得跟小羊似的，虽然不至于瘦骨嶙峋，但也跟肥胖两个字搭不上边。 李村长还在得意扬扬地介绍道： “我们村一共养殖了15头猪，这可是我们全村人的宝贝啊，到时卖了钱，咱们就可以给村里人分钱，过年村民们分钱全指望这几头猪了。 所以宁可人没得吃，也一定要保障猪有得吃，两位科长，你们看，旁边就是我们熬猪食的地方，我们专门安排村民每天煮猪食……滚滚滚，你们几个臭小子怎么能跟猪抢食！！！” 李村长正笑咪咪介绍着村里的丰功伟绩，结果转过身来，大家就看到煮猪食的灶头上，正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蹲在锅边，拿着破碗在盛猪食吃。 听到李村长的一声暴呵，一个个吓得跳下灶台就跑。 其中有个小男孩刚要跑，又折回来快速从锅盛了一碗猪食，也顾不得烫，飞似的逃掉了。 林三七眼尖，发现这几个小孩大冬天都是赤着脚…… “李阿狗、王二毛、还有狗日的赵海波家的小子，老子可都记得你们，回头再收拾你们，这猪肉可是咱们全村人的命根子，再来偷打断你们的腿！” 李村长冲着逃跑的几个小孩破口大骂。 林三七则走到了灶台旁边，刚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酸臭味，拿铲子划拉两下，时不时浮起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玩意儿是猪食呀，这几个小孩怎么还要来偷吃？ “李村长，这猪食都是什么材料熬制的呀？” 李村长骂了半天，回头看到林三七的询问又笑呵呵回道： “林科长，你们城里人没见过吧，这猪食主要是以米糠、棒子面为主，里面还可以放点猪草、萝卜樱子、地瓜干、秸秆粉末，然后熬呀熬，对了，这火候很重要。 熬猪食火要大，火小了会煮夹生，稀稀的一坨，猪嫌弃；还有动作要快，动作慢了，冒泡的地方鼓起来的汁液把来不及受热的米面包在中间，形成面包包，皮烂骨头生，猪更嫌弃。” 林三七心想这可真是猪食呀，人哪里是可以吃的？就这样的东西几个小孩还偷着抢着吃？这得有多饿？ 林三七一时来了兴趣，打算体察民情，于是打断了还在侃侃而谈的村长， “李村长，这猪食我能尝尝不？” 李村长吓了一大跳：“哟，林科长，这可不兴尝，这，这……” 林三七以为是李村长小气，怕他多吃一口，猪就少吃一口，于是笑道： “放心吧，我就尝尝，不多吃，也算是忆苦思甜嘛。” 李村长挠挠头：“林科长，不是我小气，实在是这猪食人是不能吃的，因为在熬猪食之前，养猪场的工作人员都要往锅里撒泡尿……” 林三七正拿着一只碗跃跃欲试，一听李村长的话，瞬间有些反胃想吐了。 “李村长，哪怕是给猪吃的，你们也不能往里面撒尿吧？这也太恶心了吧？” 李村长笑得挺尴尬，旁边的杨少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小七，这你就冤枉李村长了，往猪食里撒尿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否则这猪食熬好，哪里还轮得到猪吃？早被人抢光了。撒了尿的猪食，老百姓一般就不碰了。” 林三七听了瞬间懂了，原来是故意想通过这种恶心的方式阻止村民吃猪食。 但正因为懂，所以才更哭笑不得： “那，那刚刚几个小孩偷猪食，他们难道不知道里面有尿吗？” 李村长叹了口气， “知道，我们全村人都知道，当初想出这个办法的时候我们在村里宣传了好几天，没有人不知道。但没办法呀，人饿极了，谁管里面有尿还是屎啊？” 林三七看左右无人，低声问道：“咱们村有饿死人的情况吗？” 李村长满脸惊恐：“没有，绝对没有，如果饿死一个人，我这头砍下来给老百姓当球踢！” 林三七这才放心了，没饿死人就好，看来后世网络上某些段子也当不得真，但饿是真饿，林三七算是亲眼所见了。 “李村长，现在村里的猪吃得比人都要好，几斤重可以出栏？” 李村长继续苦笑： “出栏的时候能有100斤就不错了，咱们还得老天爷保佑，千万不要在出拦前死几头，那咱们这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我丢，才这么几斤重？那出肉量不是更少了？” 林三七虽然亲眼见了，但再听到这个数字还是惊讶万分，数量已经少了，再加上这么瘦，怪不得全国猪肉供应都困难。 杨少华也感叹了一句：“农民兄弟难啊……” 林三七这才切到了正题，轻声问道： “李村长，如果我们中医院想要收购一些猪，价格好商量，你们能不能卖？” 李村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事不成，这15头猪，有13头是任务猪，必须要卖给供销社的，少一头都不行。剩下两头虽然咱们村里能分配，但咱们村民一年到头吃不到荤腥，所以不能卖，留着过年分给村民吃顿好的。” 林三七其实心里明白这些农民根本榨不出油水来，但旁边有一个杨少华盯着，回头院长肯定会询问他自己干了些什么说了什么话。 所以林三七决定继续演戏。 只见林三七有点为难地问道： “李村长，猪不行，那你们村有没有什么鸡蛋呀、红薯呀、土豆呀、面粉之类的粮食可以交易的？我们中医院通通可以收购，而且价格好商量。” 李村长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道： “林科长，你可能不知道，现在老百姓只要有一口吃的，那都是金不换呀，谁舍得出来换钱？关键也的确是没有余粮了，明年开春后连种粮都还没着落哩。” 杨少华嘿嘿一笑： “怎么样，我就说你想在农村收购粮食是不可能的，城里的工人日子都不好过，何况农民兄弟们了。你信不信你现在拿出30斤面粉，这太平庄的大姑娘，小寡妇随便你挑，立马跟你回家。” 李村长开玩笑道：“要是给我50斤富强粉，我家老婆子也送您了。” “呸，你老婆子都可以当林科长的妈了，想老牛吃嫩吗？好意思说？倒贴林科长50斤棒子面还差不多。” 哈哈哈~~~ 两个老男人开起了玩笑，笑声爽朗。 林三七却笑不出来，眼睛看着那一锅撒了尿的猪食，心里有说不出的凄凉感，就如同这12月的北方冬天一样。 当林三七和杨少华准备离开太平庄的时候，李村长偷偷递过来两个小袋子。 林三七打开一瞧，发现里面是半袋玉米粒，然后有点惊讶地看向了李村长。 李村长有点误会，以为是对方嫌少，于是红着脸求饶道： “林科长、杨科长，这大冬天的你们来我们村子视察工作，这点粮食是咱们村的小小敬意，以后你们中医院农场有啥活能多想着咱们太平庄人，嘿嘿，等以后有粮食了，我一定扛一大麻袋粮食来感谢你们。” 杨少华呵呵一笑，将袋子重新又放回到了李村长手里： “老李，如果我拿了你们的粮食，我怕老天爷一个雷把我给劈死，你们也不容易，留着给更困难的社员吧。” 林三七也赶紧将粮食放了回去，心中万分惭愧。 他来太平庄是“演戏”的，结果被村长给误解为是“打秋风”，估计他们拿出两小袋粮食已经是极限了。 当天晚上，林三七睡在了农场新建好的宿舍里。 说是宿舍，其实也是一间间平房，墙上没有糊石灰，地上没有糊水泥，就纯粹是搭了个架子。 因为没有暖气，杨少华在屋里弄了一个火盆，为了防止半夜二氧化碳中毒，特意把窗户留了一条缝。 林三七全身用军大衣和棉被裹得紧紧的，又悄悄在身上贴了几个暖宝宝，这才感觉身上暖和了一些。 林三七尽管是未来中医院分院（农场）的采购科科长，中层干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职务是特意给林三七加官升职用的，相当于是挂职。 所以整个农场从筹备到建设林三七并没有参与。 但他是暗中得了任务来的，需要照顾好12位国宝级老中医，如果是这样的环境，估计这12个老头也见不到明年的春天。 林三七心想，看来光供应吃的还不够，必须要提前做好保暖工作啊。 “杨科长，对咱们农场建设，我能不能提个小小要求？” 杨少华无所谓的说道：“说吧，能力我一定帮你给办喽。” “我就想您能不能帮忙安排4间宿舍，每一间宿舍都给盘个火坑。” “火坑？嘿，这玩意儿好，有了火坑冬天就不冷了，不过盘火坑需要请老师傅，还要额外再支出一笔费用。” “放心吧，这笔钱您尽管支出，到时我会跟沈院长报账的，绝对不让您为难。” “行，一句话的事情。” 第196章 年货到了怕被抢 第二天，林三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鼻塞喉咙痛。 “卧糟，感冒了。” 林三七赶紧拿出体温计测了一下，还好没有发烧的症状，也没有全身肌肉酸痛，更没有咳嗽。 对于双穿的医生来说，其实有一个非常大的担忧。 比如在2023年万一感觉了口罩病，会不会通过穿越带到1959年？ 在医学技术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因为口罩全球死了多少人，如果这个病毒被带到缺医少药的1959年，那真是缺了大德了。 你要说棒子国的人都死绝了也算了，万一在国内流行开来，那林三七也可以去思陵门口的歪脖子树上吊死算球。 别忘了中世纪一场“黑死病”，就导致欧洲死了2500万，占了当时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 而1959年的时候国内有人口是6.7亿，全世界有30亿，那死起来真跟麦子一样一大片一大片了。 院长的干儿子，未来的采购科科长生病了，休息几天不过份吧？ 林三七找到了理由，一大早就背着干粮出门开始去“旅游”了。 第一站去的是思陵，也就是崇祯皇帝的坟头。 思陵的规模很小，毕竟是妃子墓改造的，林三七深一脚浅一脚找到的时候，发现跟野坟差不多，陵区里到处都是杂草丛生，显然没有人管理，也没有人收拾。 也没有什么享殿配殿啥的，要不是坟前有石五供，坟头上有一块巨大的幕碑，都认不出这是曾经大明皇朝最后一位皇帝的陵园。 林三七端着相机给思陵各个角度都拍了几张。 准备等他将十三陵所有陵园都拍一圈后，可以自费出版一本十三陵照片集，多酷的事情。 在路过思陵的石五供时，林三七还多看了几眼。 知道要去十三陵农场工作后，林三七还特意查了一下十三陵的资料，知道这石五供几十年后会被人给偷走。 可见崇祯皇帝有多倒楣，也说明思陵的安保工作哪怕几十年后还是一团糟，末代皇帝就不受人待见。 林三七又爬到了思陵的封土堆上，一个小山包，那个倒霉皇帝就葬在封土下面，估计也没有人去盗墓。 因为崇祯是满清帮着安葬的，自然不可能给他随葬什么金银珠宝，估计有口薄棺就不错了。 对于腐朽的大明皇朝到了倒霉皇帝崇祯的时候，已经被文官掏空，气数已定，迟早要亡。 没有李自成还有王自成，没有多尔衮还有少尔衮，对于根子已经烂了的政权，期待他们自我改革是不可能的事情，利益集团不会自我改革，就是需要推倒重来。 随后几天，林三七又去了十三陵各个陵区转转。 比如那位夺了侄子江山的朱棣长陵，也算是有勇气和运气的一代枭雄，整个享殿全部是巨大的金丝楠木，林三七真想偷走几根，那到2023年就可以躺平了。 再比如那位瓦剌留学生，一战将大明武将勋贵全部打光光，两次当皇帝，还把于谦给砍了的明史最大昏君朱祁镇的裕陵，也可能是几千年历史上排名前三的昏君。 裕陵右边分别是一生只爱万贵妃的朱见深茂陵，关键是万贞儿大他17岁，在古代都可以当他妈了。 左边是只当了一个月皇帝的明光宗朱常洛庆陵，明朝三大案梃击案、红丸案和移宫案都跟他有关。 另外这位短命皇帝的陵园，原来是景泰皇帝的，因为朱常洛死得太快来不及修皇陵，就把景泰帝的老坟给废物利用了。 在十三陵的最深处，最角落，林三七找到了明孝宗朱祐樘的泰陵，以及他儿子明武宗朱厚照的康陵。 林三七觉得这是一对史上最可怜的父子皇帝。 当爹的被文官集团给忽悠瘸了，一辈子追求当个垂拱而治的圣君，间接将政权交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紫禁城，也只娶了一个媳妇，连个妃子都没有，皇帝的快乐人生都没享受。 他以为自己这样就是明君的样子，天下就太平了。 其实因为他的昏庸和孱弱，才导致文官集团的崛起，把持朝廷，为非作歹，中饱私囊，侵吞土地，鱼肉百姓。 最后形成东林党这样的怪胎来，最终把大明皇朝给葬送。 而他的儿子为了跟文官集团争夺权力，另辟蹊径去抓军权，甚至为了逃脱文官集团的监视特意居住到宫外所谓的“豹房”。 可惜他势单力薄，最终还是斗不过贪婪的文官集团，最后因为一场落水后，壮得跟头牛的朱厚照居然就这么“病死了”，还在历史上被文官集团黑出翔。 连个后代都没给他留下，彻底把孝宗一支斩草除根。 以杨延和为首的文官集团可谓是只手遮天了，后面几任明朝皇帝其实都差点成了傀儡。 明世宗朱厚熜为了抗争，搞了个大礼议事件，哪里是为了他父亲？ 皇家无情，为了权力连自家老爹都可以杀，还会为了个牌位争？说白了就是跟文官集团在争话语权而己。 而后面的万历皇帝朱翊钧因为斗不过文官集团，索性20年不上朝，也坚持不补充官员。 比如刑部、工部只有一位侍郎监理，兵部尚书、侍郎全缺，礼部仅剩一位侍郎，户部也仅仅只有一名尚书，侍郎空缺。 吏部31位部院堂上官中，有24位空缺，如果除去那些失职的官员，朝廷几乎无人执政，万历皇帝对此却无动于衷。 为的是什么？就是对文官集团的无声抗议，就是不补官，就是不给他们名正言顺的当官的机会。 林三七游玩十三陵，看不是古建筑，而是一部《明史》。 人人都说以史为鉴，可惜中国的历史就是在周尔复始中循环，后世的朝代又吸取了多少经验教训呢？ 说说要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可历朝历代，又有几个当权者把老百姓当人看？ 在十三陵景区逛了几天，花费了十多卷胶卷，林三七终于心满意足了。 随后又开着心爱的小吉普去长城逛了一圈，最后通过鸡鸣驿来到了张家口，这条道跟当年慈禧这个老太婆带着光绪逃难路线是一样的。 不过到了张家口后，老太婆是走西边大同，最后一路往西安而去。 而林三七则是继续北上，想去看看茫茫的大草原是长啥样的。 结果等他到了坝上草原的时候，才发现冬日的草原真没啥风景，一眼望去根本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样子。 反而到处都是黄色一片，连个雪景都没看到，坝上草原同样没下雪，气温却有零下20度。 林三七一路开着车，还真找到了不少牧民的蒙古包，于是准备去牧民家玩玩，看看少数民族是怎么生活的。 可是当他走进蒙古包，发现里面一股怪味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时，林三七知道自己还是不适应蒙古包的生活。 到了此时，林三七已经明白北方的冬天没啥可玩的了，又不是在张家口开冬奥会。于是掉头沿着老佛爷当年的线路，一路开车到了大同去看石窟了。 等林三七回京的时候，已经过去20多天，时间来到了1960年1月15日。 沈院长站在办公室前的窗户，天天盯着医院门口，脖子伸长得都快进化成长颈鹿了。 孔水虎刚好来送文件，看到院长一脸焦急的样子，于是笑呵呵打趣道： “院长，你现在就像望夫石一样，站这么久也不嫌累，放心吧，林三七肯定会带来好消息的。” “哼，我看这小子肯定又是玩疯了，不知道跑哪个角落去了，这么多天了连个电报也不发回来。” 沈院长显然心情非常不愉快，再过12天就要过年了，职工们可都等着发年货呢，结果置办年货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如果林三七不能顺利弄回物资，沈院长都不知道怎么跟职工们交待了。 孔科长看到院长不爽，于是赶紧替林三七解释道： “我可是听老杨说了，他陪林三七在十三陵镇农村问了一圈，根本就没有什么鸡鸭鱼肉出售，小七应该是在京郊搞不到物资，往别的地方想办法去了。” 沈院长泄气地坐回椅子上： “我也知道小七采购物资不容易，可我不是急嘛，你看我这嘴角疮，这都是急出来的。实在不行，我只有去部队想想办法，过年前给职工们一人发几个罐头吧。” 这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沈院长接起电话： “喂……” “什么？好好好！你一定要守好仓库，一定不能被别人发现，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沈院长放下电话，唰一下就跳了起来，飞速往门外跑去，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孔科长也是第一次见到沈院长动作如此敏捷，于是追在后面问道： “院长，怎么了？” “林三七回来了，搞到了大量的物资，快，快去后勤科叫老全，把我们医院所有大卡车小汽车都开出来，安排职工跟我去丰台火车站仓库。” 孔科长一听物资到了，也是激动地跳了起来，飞似往后勤科跑去。 10分钟后，中医院的大卡车开到了医院门口，沈院长已经在指挥了： “男职工，空着的男职工都赶紧上车！” 有几个医生不满道：“院长，白天还要上班呢，怎么把人都抽走了？” “上屁个班，赶紧的，过年福利到了，数量还不少，要是人去少了，半路被别的单位抢走，你们哭都来不及！” “啊，年货到了？赶紧上车，快点，还上个屁班！” 瞬间，中医院轰动了~~~ 第197章 不要钱要野山参 林三七慢悠悠把仓库门给关紧了，再挂上锁。 然后自己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假装非常尽忠尽责地看守着大门，仿佛非常紧张的样子。 其实就是演戏给单位领导看的，自己替单位办事是多么认真负责，毕竟职场上会哭的孩子有奶喝嘛。 要知道沈院长分配给林三七的仓库在火车站最角落，平时根本没有几个人经过，哪来的小贼敢到火车站来偷东西？这里可是有驻军把守的，隔壁就是数字医院的仓库呢。 半小时后，卡车声音就轰隆隆从远到近，当头一辆小吉普率先冲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开到林三七面前，嘎吱一个急刹车。 车还没停稳，沈院长第一个冲了下来，一把抓住林三七的手：“物资都在吧？” 林三七感觉眼前这一幕仿佛是民国谍战剧似的，来了一群军统要抓曰本间谍，沈院长就是军统头目代老板。 林三七也戏精上头，轻声说道： “处长放心，全部被我关在屋里，一个都跑不了！” 沈院长愣了一下，然后一巴掌拍在林三七头上：“什么处长科长的，老子是院长，赶紧的，把仓库门打开。” 后面4辆大卡车也及时赶到，从车上下来30多个年轻职工，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棍子铲子的。 林三七见人到齐了，于是拿出钥匙，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把沉重的仓库门给打开了。 “哇~~~” 大家还没进去，就发出一片惊呼声，因为当头垒起了一扇扇的猪肉墙，这下大家都知道，今天中医院要大丰收了。 林三七跟导游一样，带着三十多人开始卖弄起来： “沈院长，全科长，孔科长，还有各位同事，这里一共有24扇猪肉，一共大约2500斤，平均每位职工可以分到5斤猪肉，怎么样，满不满意？” 沈院长也不怕闪了老腰，亲自扛下一扇猪肉，亲自检查猪肉的质量。 “好，好好好，够肥，瞧瞧这脂肪层，足足五指厚啊，哈哈，而且还不是战备猪肉，全都是新鲜的，林三七，你简直太棒了。” 仓库里众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起来，大肥肉，是这个时代老百姓永远最喜欢的东西。 要说这24扇大肥肉，其实也花了林三七不少心思。 2023年，老百姓买猪肉都喜欢买瘦肉，肥肉在市场上并不吃香，理由是肥肉不健康。 市场喜欢瘦肉，那么养殖场自然有办法把猪肉变成以瘦肉为主，就是这么神奇，养殖户拿着“瘦肉精”笑而不语。 要想买到肥肉，专业养殖场是买不到的，林三七特意开着汽车跑到清远去采购的“家养猪”。 家养猪足够肥，但到底是不是饲料喂出来的林三七也不懂，他只懂得猪肉越肥越好。 2500斤猪肉一共花了他斤5万多块钱，原因是家养猪肉批发价是贵一些的。 林三七又指着旁边的麻袋说道： “这里面装的是大米，一共是4500斤，计划是每位职工可以分到10斤大米，可惜面粉我没搞到。” 面粉不是搞不到，是面粉袋子不适合麻袋，如果全部用布袋又会引起别人怀疑，所以林三七索性只采购了大米，反正北方人喜欢熬大米粥吃。 全科长迫不及待打开了一个麻袋，露出里面白花花的大米来，捧在手心里激动万分： “真是大米，哇，东北新米呀，院长您瞧。” 沈院长也激动，放下猪肉又捧起了大米，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又有猪肉又有大米，今年我们中医院的职工可以过个好年了，是问整个首都，甚至整个国家，哪家单位有我们这么豪横？” 沈院长太兴奋，手一抖，不小心洒了一把大米。 “啊呀，真该死，真该死。” 沈院长赶紧蹲下来，一粒粒把地上的米粒给捡起来，旁边的全科长看到也立马蹲下。 林三七心想自家米店掉些粮食，他从来都不管的，一般要等到晚上的时候再扫扫倒到垃圾桶里去。 现在看到尝堂大院长大科长还在为地上几粒大米，撅着屁股低头仔细寻找，恨不得把缝隙里每一粒大米都找到，心中还是蛮感慨的。 只有经历过饥荒的人才会真正懂得粮食。 光是摇头晃脑袋，死记硬背《悯农》其实有什么意思哦，还不如把学生全赶到农村去种一次田来得有意义。 当所有大米都被捡起来后，沈院长这才放心地在自己棉衣上擦了擦手，眼睛又看向了旁边： “小七，这边还有什么？” “沈院长，这边一堆是萝卜，我是按一人20斤的量采买的；另外还有瓜子和花生，平均一人能分到5斤；这个是红枣，按一人2斤的量采购；噢，还有一人两罐黄桃罐头。” “还有黄桃罐头？” 三十多人齐齐一声惊呼，仿佛看到了人参果一样，一个个都呼喊着往罐头区跑去。 林三七有点愣，“不是，都这么兴奋干嘛？不就是一个水果罐头吗？” 林三七在2023年电脑上查过，说北方人特别喜欢吃水果罐头，其中又以黄桃罐头为最佳，甚至不少北方的小伙伴都把黄桃罐头当做灵丹妙药用的。 发烧了吃一罐，没胃口吃一罐，拉肚子吃一罐，万病皆可黄桃罐。 所以林三七为了迎合北方职工们的喜好，特意去一家乡镇罐头厂订制了2000瓶黄桃罐头，叮嘱不要贴标签。 其中1000瓶给了医院，还有1000瓶自己留着送人情。 按理说北方人人人喜欢罐头，对水果罐头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吧？怎么现在大伙儿看到黄桃罐头比看到猪肉还激动。 其实这是林三七查错时代了。 他查的是八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后物资越来越丰富，国内罐头生产总值也达到了世界第一，所以普通人也能享受到水果罐头，平时走亲访友探望病人都会拎上几个。 可是在1960年，水果罐头那都是稀罕货、高档货，比那些什么牛肉罐头、鲮鱼罐头还要罕见。 用北方话说，拿出去倍儿有面子，这才引得众人连连惊呼，跟猴子见到花果山似的。 沈院长也是高兴地直拍林三七的肩膀： “好好好，小子，做得不错，3万块钱能搞到这么多物资，老子没看错你呀，哈哈哈。” 这些物资，如果用59年的3万元去购买的确是绰绰有余，毕竟猪肉凭票也才7角3分一斤，5斤猪肉理论上不过4块钱。 黄桃罐头贵一些，在百货商店购买，一个罐头也不过是5角钱，两个罐头1块钱。 3万元，442名职工，平均每名职工的预算达到了68元，完全可以再来几十斤猪肉，几十个罐头。 但钱不是这么算的，前面的是白市价，而在林三一这里是要算黑市价的，黑市猪肉10块钱一斤，罐头更是达到15元一个。 就这预算已经全花完了。 另外还有10斤大米、5斤瓜子、5斤花生、2斤红枣、20斤萝卜，这些紧缺物资同样不便宜，也是难以花钱买到的。 林三七不知道沈院长说这句话是不是试探的意思，但他显然不能就这么领功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否则被沈院长猜测自己手里有这么一条“走私”途径，以后指不定出多少幺蛾子呢，以为他从中贪了多少钱。 虽然他的确是贪了不少现金和人参，但这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林三七准备先“哭”一阵。 “沈院长，沈伯伯，这次为了搞到这些物资我可真是吐了血了，几乎找遍了所有人际关系，跑遍了京津冀蒙各省。不光贴上了我的老脸，您批的3万块钱也不够啊。” 沈院长眉头一挑，心想看来自己的试探失败了。 这批物资价值多少钱，其实价格都是透明的，不要说商店价格多少多少，其实黑市的价格老百姓也是知道的。 所以沈院长在兴奋同时，早就暗暗在评估这些物资的价格了。 一是想看看林三七有没有从中贪钱，二来也是想知道林三七到底有多神通广大？ 如果林三七把这么多物资默认3万元就能买到，能以极低的价格拿到大批货，这说明林三七的黑市能量远超他沈国明的想像。 那这代表什么？代表林三七要么是跟某位大佬认识，关系还比较密切，才能低价大批拿货。 要么就是他有海外关系，这批物资是走私进来的，那么背后给他提供资金和物资支持的人显而易见，最有可能就是小岛上的那批人。 那就间接可以试探出，林三七真的有可能是潜伏间谍，至少有这个可能性。 现在林三七突然叫起苦来，反而让沈院长放下了不少心，看来林三七只是有门路，价格还是要按市场价来，那这个能量也有限。 试探结束，沈院长面不改色，依旧笑呵呵道： “行了行了，具体还缺多少钱，你说个数，我补给你就是了，绝对不叫你吃亏。” 林三七低声问道：“我那些朋友说了，不要钱，就要野山参……” 第198章 就怕物资被人抢 中医院四辆大卡车上装得满满当当，再盖上雨布，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为止。 沈院长不放心，又上上下下检查了几遍这才对所有人说道： “一会儿我的小车在前面开路，四辆卡车在中间，林三七你开着车跟全科长在后面垫后，其他所有人都拿好武器，从仓库到我们中医院有不少路，大家务必要提高警惕，明白了吗？” “明白了！！！” 现场30多人齐齐发出一声吼叫，每个人都是众志成城，信心十足。 沈院长大手一挥：“出发！” 林三七的上海吉普开在最后，看到众人那紧张样子就想笑，觉得跟过家家似的。 “全叔，你说沈院长是不是紧张过头了？草木皆兵噢。与其这样慢慢开车，还不如快马加鞭直接开到医院更安全。” 全科长坐在副驾驶位上呵呵一笑： “你呀，不懂现在各大单位对食物的极度渴望程度，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绿油油的，尤其是单位当领导的，大过年的谁不想给职工发点福利？都难啊。 也不怪沈院长小心，我们可是听说过不少了，谁家搞到了好东西被人知道，半路全给你劫了。当然人家盗亦有盗，多少损失说个数，眼睛都不眨一下都赔你。 问题是，现在是钱的事情吗？你这次搞回来的猪肉、粮食、水果罐头要被其他兄弟单位给抢走了，你信不信沈院长明天就会到对方单位门口去吊死给他们看。” 林三七想着沈院长跟崇祯似的挂在歪脖子树上，心中就是一股恶寒。 “不至于不至于，无论什么时候好死都不如赖活着，咱们八年抗战都胜利了，眼前小小困难算什么？肯定也能占胜的。”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当车队在城中走走停停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院长坐在第一辆上，这时候手心都冒汗了，就怕出来一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车里的物资全给抢走了，走之前扔下一把钱侮辱他。 司机小徐也被搞得紧张兮兮的： “院长，早知道林三七能搞来这么多物资，您就应该跟老领导借些兵来，这样才安全嘛。” “放屁，我问人家借兵，人家就敢问我借粮借肉，到时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这事咱们就不能透露出去，你开得小心点，真有不开眼的拦车，你他娘的给我撞上去，绝对不能停。” “好咧，院长您放手吧，我眼观四路呢。” 小徐应承着，瞄了一眼沈院长手里紧紧握着的手枪…… 汽车一路开得很慢，除了坐车的，其他职工围在车边，几乎都是小跑着前进，谁也没有怨言。 当汽车开到中医院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聚焦了不少职工。 “车来了车来了！” “快，大家让出一条道来，让汽车赶紧开进医院！” 纪副院长紧张地看了看马路两边，手挥得跟招财猫似的，让汽车赶紧开到医院里面去。 头车按了一下喇叭，车队加快速度，鱼贯着开进医院。 纪副院长一声吼：“赶紧关门，今天医院停诊，除了急诊病人外，所有病人都劝退。” “张进刚，接下来看你了，你们保卫科所有人上枪，分散开去注意警戒，严禁外人进入医院，咱们能不能过个好年就看今天了。” 保卫科的张科长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不让一只老鼠进入我们医院。” 呯~~~中医院的铁门关上，铁门上挂上了“今日停诊”的牌子，几个保卫科工作人员肩上背着枪，气势汹汹，笔笔直站在了门口。 中医院保卫科，其实可以算得上是半个派出所，所有职工清一色是退伍军人，那气势绝对凶猛。 路过的行人也是纷纷测目，都在猜测今天中医院是不是来了大人物视察？ 医院里，几百名职工全部都聚焦到了后院小广场上，气氛那是相当热烈。 “哇，这么多物资啊……” “是啊，看来这次咱们能过个好年了，哪怕没有肉，给个牛肉罐头也好啊……” “最好发点粮食，天天吃地瓜吃得胃疼……” 沈院长一看大家这叽叽喳喳的兴奋劲儿，就怕引来外人的注意，到了医院虽然不怕其他单位，但也怕上级领导呀。 尽管林三七采购的物资其实已经留足了富余，但也架不住领导也想吃口好的，到时给谁不给谁？ 所以沈院长爬到卡车上面，双手做了几个往下压的动作，让职工们静声。 “同志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今天，我代表医院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看到没，整整四卡车的物资，这是首批，还后面有一些没运回来。全部都是大家今年过年的年货，人人有份，包括退休职工，以及部份在外地劳动的职工。” “哇~~~真的呀，太好了~~~” 职工们亲耳听到发福利了，一个个都兴奋坏了，不少年轻职工都尖叫起来，老职工则老练地让大家安静。 沈院长又做了个静声动作，继教说道： “今年大家都很难，但我很高兴，每位职工克服种种困难，任劳任怨，全心全心为人民服务，使得我们首都中医院在群众中赢得了极高的声誉。 西医有协和，中医有宽街，这就是对我们最好的褒奖，我们无愧于d和人民交给我们的重任，站在了国内医学顶峰，为全国中医院做出了榜样。 医院取得的成绩都是职工们创造的，所以我们医院d委在年底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帮大家搞来这一批物资，数量不是太多，但大家省着点吃应该也能过个好年。”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这年头，主人翁精神还是很强烈的。 “那个，后勤科、采购科、财务科的人出来，你们负责分发卸货。” 有人在人群中喊道：“沈院长，都发些什么东西啊？” 沈院长嘿嘿一笑，爽快地回道： “那我就说一下今天要发的种类和数量，首先是新鲜猪肉，一人5斤。” “哇~~~” “大米，一人10斤。” “哇~~~” “另外，每个职工还能发红枣2斤、瓜子5斤、花生5斤、新鲜萝卜20斤。” “哇~~~” “最后还有，每人两罐黄桃罐头。” “哇！！！” 职工们彻底high了，一个个都激动地涨红了脸，仿佛冬天的西北风也不能阻挡每个人的热情。 林三七在旁边心想，这一声声哇的，知道的这是中医院，不知道的以为是青蛙养殖基地呢。 林家人这时候也挤在一起，裴雪花一听可以分这么多东西，激动地直接跳了起来： “天呐，我们家7个职工，那不就可以分到35斤猪肉、70斤大米、14个黄桃罐头，还有那么多瓜子花生红枣，这怎么吃得完呀，哈哈哈~~~” 林三七撇撇嘴，心想：拜托，分家了，你家才2口人，不要把别人算进去。 不过碍于旁边全是外人，林三七也没有出声讽刺，打定主意不让二哥二嫂家占便宜。 林苦参碰了碰小儿子，轻声问道： “这些都是你搞来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是啊，不过咱们家我还留了不少好东西，所以一会儿咱们没必要跟别人去抢，让他们先挑好了。” 林苦参点点头，欣慰地说道： “估计等到明天，全院都会知道这些物资都是你搞来的，所有人都会承你的情，以后对你在中医院发展大有好处，我也可以放心了。” 哪怕是再淡定的人，对于子女的前途其实都是在默默关心的，佛系的林苦参也不例外。 可是林苦参和沈院长都是百密一疏，这种事情几百张嘴，怎么可能瞒得住外要？消息是一定会传出去的。 楼下还在热火朝天的分福利，院长办公室，沈院长则是亲自给林三七泡了一杯茶。 “小七啊，这次沈伯伯是真心感谢你呀，搞到这么多好宝贝，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啊。” 林三七指着自己开裂的嘴唇，以及乱糟糟地头发吐槽道： “沈伯伯，您瞧，我这一个月来可真是风餐露宿，为了搞到这些物资，跑了河北、内蒙、山西一大圈，求爷爷告奶奶的，太累了。” 沈院长已经知道林三七在十三陵到处碰壁的事情，于是坚定相信林三七在外地肯定是吃尽了苦头。 “放心吧，你为医院做出的贡献，我们全院442人全部都会记在心里的，呵呵。本来有人对你年纪轻轻就当上分院的采购科科长有意见，这下我看谁还会反对。 采购科采购科，当然要能采购到物资才叫合格，能采购到别人买不到的东西那叫优秀，你的成绩已经表明你比其他人更有能力担任这个职务，自己争气，好好好！” 林三七心想领导别画大饼了，你还欠我1万块钱的人参呢。 孔科长也乐了：“这小子，比我还厉害，咱们中医院是真的捡到宝了。” 沈院长这时候已经写好了批条： “小七，给，这是你要的野山参，价值一万块钱，具体数量多少周主任会给你的，你放心，你全心全意为医院谋福利，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林三七一听心情大好，他辛苦了一圈，不就是为了医院能合法合情搞到野山参嘛。 第199章 潘晔实习去分院 林三七光是这次前前后后搞到的人参，拿到2023年加起来起码价值数个亿。 不同于其他保健品，东北产的高年份野山参在市场上非常紧俏，属于有价无市。 岭南堂公司的总经理林天华欣喜万分，已经在筹画开一个“珍贵中药材品鉴会”，邀请花都当地的土豪们参加，扩大岭南堂的影响力。 2023年的公司运营林三七非常满意，换他来操盘，远远没有林天华做得更好。 毕竟人家这些年的人脉、经验、营销水平摆在那儿，不是林三七这种小菜鸟能比的，他的优势的是穿越采购，那就各司其职，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团队去做。 货源和财务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有族长大人后面撑腰，林三七是一点不担心自己被架空。 格格府后花园，水榭房。 院门紧闭，谁也闯不进来，房门也紧紧关着，屋外是西北风滑滑吹着，屋里却有20多度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潘仁蹲在壁炉前面，有些惊讶地看着里面的火焰。 这是林三七从某宝上网购的灶火壁炉，方方正正黑黑的一个，炉门上有一块玻璃，能看清楚柴火的燃烧程度，才花了不到3000块钱。 “林大哥，壁炉我以前也看到过，那都是洋人们砌在墙壁里的，而且也没有玻璃，你这个壁炉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 林三七一边在切羊肉，一边笑呵呵回道： “这壁炉呀是定做的，现在可没地方买，只要往里面放几截木头，那烟就顺着烟道排到屋外，屋里面干干净净，异味都没，还暖和，不错吧？” 潘仁连连点头： “何止是不错呀，咱们家是用煤炉子取暖，屋里面就一股子烟味，还时不时得开会儿窗，否则第二天早上一家子或许就整整齐齐躺板板了。” “小三子，你胡说什么？” 潘晔在旁边收拾碗筷，听到弟弟的话，气得赶紧阻止，北方人大过年的最讨厌不吉利话。 潘仁被大姐教训了，连连吐舌头，跟旁边的林嘉庚和林真真去玩了。 潘岑则是乖巧的在摘菜，非常的小心翼翼，仿佛摘的不是蔬菜，是翡翠一样珍贵： “林大哥，你真厉害，大冬天还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菠菜，水淋淋的真嫩啊，肯定特别好吃。” 林三七大约已经知道北方的冬天吃啥，地窖里永远是萝卜大葱大白菜，另外再备一些粉条和酸菜，就要吃整整一个冬天。 绿色蔬菜在59年还是有的，不过这种大棚蔬菜一般人是吃不到的，很多老百姓压根就没听说过。 林三七继续操作着羊肉切片机，将一片片冰冻羊肉切下来装盘，一边吹牛道： “那是，你林哥是谁，天下就没有我弄不到的东西，瞧，这是啥？” 林三七停下手里的活，又从柜子里捧出两个大柚子。 “哇，这么大的桔子？”潘仁在旁边一声惊叫。 林三七也懒得纠正：“对对对，大桔子，吃法也一样，你们剥了先尝尝味道，咱们一会儿就开饭。” “好啊好啊，” 其实屋里几个小孩都迫不及待想吃肉肉。 寒冷的冬季，没有什么比一餐热腾腾的火锅更诱人了，尤其是涮肉，那是首都人民冬日里的最爱。 可惜这个爱好，在这个冬天估计没几家人能吃到，当然在林三七这里，那是要多少有多少。不说之前在清海搞到的羊肉，就这次去内蒙就换到了不少小肥羊。 可是潘晔不知道呀，看着林三七将手里的冰冻羊肉切了一盘又一盘都有点替他心疼。 “林三七，够了够了，别再切了，我们这几个人，还是小孩占多数，哪里吃得了那么多呀。” 林三七看着眼前小山似的羊肉：“够了？不够吧？我看潘仁一个人都能吃下一头羊。” 呵呵呵，屋里几人都轻笑起来，潘仁也自嘲道： “也就林大哥家能吃到肉，咱们家天天都是酸菜咸菜大白菜，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兔子。” 林三七指着几个小陶罐说道： “来，兔子同志，麻烦你去弄下蘸料，有一罐子是麻酱，有一罐子是沙茶酱，想吃什么自己加。” 首都人民爱吃麻酱，芝麻酱和花生酱按二八比例混在一起制作出来的蘸料，但做为南方人的林家人却一直吃不惯，这又是南北口味的一大差异。 铜火锅放在桌子中间，四九城的老火锅喜欢用清汤，其实就是白花水，理由是清汤涮肉不膻不油不腻吃了舒坦。 这个倒是跟广东打边炉的口味差不多，花都人吃打边炉，就喜欢用纯净水当锅当，认为这样煮出来的食物才能保证原汁原味的鲜美。 至于火锅的调味，则完全是靠蘸料，一般是海鲜酱和沙茶酱，简简单单就行。 而对老北平人来说，吃火锅时，糖蒜是灵魂，麻酱是绝搭。 除了羊肉外，林三七还准备了新鲜的菠菜、小青菜、金针菇，当然北方人喜欢吃的冻豆腐。 “慢慢吃，别急别急，小心烫，羊肉管够~~~” 林三七一边帮着夹菜，一边劝着潘仁下嘴慢点，潘晔和潘岑虽然吃起来斯文，但速度一点都不慢。 反而是林嘉庚和林真真是慢腾腾的开吃，从这个细节上也显示出双方家庭经济条件的差异。 林三七一边给潘晔烫羊肉，一边随意问道： “过完寒假你就要实习了，我已经跟沈院长说过了，把你安排来我们首都中医院实习。” 潘晔一听就笑得眼睛跟月牙儿一样弯弯：“谢谢你，林三七。” 如果没有林三七的帮助，能去首都中医院实习的也就全班冒尖儿那几个学生，剩下大多数会被分配到附属医院去实习。 “谢啥，等你半年实习结束，你留在咱们中医院工作应该问题不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潘晔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红红的，轻声应了一下：“嗯，都听你的……” 林嘉庚一边喝着汽水，一边对旁边的堂妹说道： “真真，看来咱们家以后又要多一位职工了，除了爷爷奶奶，我爸我妈，你爸你妈，等以后小叔和小婶结婚了，那就剩咱俩不是中医院的职工了？” 林真真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无所谓说道： “没事，我让我妈退休，以后我就可以顶职进单位了，到时咱们家都是中医院的。” 林三七心想，得，这么小的孩子都把单位当自己家了，怪不得有一家三代烟草人的赞美文章。 潘晔一听，脸更红了，但也没有反驳。 林三七治好她父亲的疾病，平时在粮食上多有照顾，现在还安排她实习和工作，这不是妥妥的准女婿嘛，普通朋友哪有这么热心？ 潘仁也停下了筷子，一拍胸脯： “大姐，以后你去宽街中医院工作，那我在学校里说出去也倍儿有面子，姐夫，以后你能不能也安排我进宽街中医院？” 林三七嘿嘿一笑：“就你每次都考不及格，甭说宽街中医院了，你窄街中医院都轮不上。” 众人又轻笑起来。 林三七认真看着潘晔说道： “来中医院实习呢，现在有两个去处，一个是留在宽街总院，这里离家近，照顾方便一些。另外一个选择是去昌平分院，但分院条件很差，说白了就是一大农村。 我过年以后就要暂时调到分院去工作，如果你去分院实习有一个好处，咱们中医院有12位国宝级老中医会被下放到昌平分院，如果能拜他们其中一人为师，对你的医术提升绝对有好处。” 这些话是沈院长说给他听的，但不妨碍林三七现学现用。 潘晔这时候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学医术最好是去昌平的分院？总院不是有更多的老专家吗？” “那不一样，留在总院的老专家都是清清白白的，高傲着呢。 像我爸，他的核心医术连我这个小儿子都不教，只教会了我大哥，所以留在总院，那些老中医未必肯教你真医术，顶多就是教些皮毛。 去分院就不一样了，那12个老国宝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人生最黑暗的时候，相比锦上添花肯定没有雪中送碳来得好。 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咱们侍候好他们，真心换真心。再加上他们身边也没人，要想自己的医术不失传，肯定愿意教给咱们，那学的可就是真本领了。” 潘晔听了若有所思。 做为老北平人，她当然想留在城里实习工作，毕竟城里生活要远远优于农村生活。 但她又觉得林三七说得对，这么好的机会不去拜师学医，以后可能就没这种机会了，错过了可惜。 潘仁则有些不理解：“姐夫，那你们这不是趁火打劫嘛，欺骗老人家的感情，偷学他们的医术。” 林三七夹起一把羊肉塞到了潘仁嘴巴里： “吃吧吃吧，大人的事情你少管，我们这叫不让传统中医失传懂不懂。” 吃完饭，潘晔三姐弟准备回家去了，林三七又将三袋子物资送给了这姐弟仨： “这里面有面粉、水果罐头、猪肉、羊腿，还有一些坚果，你们一人一袋背回去，可以过个好年。” 潘晔这时候也不怕难为情了，心想反正自己准备以身相许了，女婿送丈母娘家东西也是应该。 “林三七，我已经想好了，你去昌平，我也去昌平。” 第200章 肌腱断裂加骨折 “怎么样，衣服暖和不？” 金采凤一边替丈夫整理衣服，一边得意扬扬问道。 林苦参整了一整领子，看着自己身上这件蓝色新棉袄高兴地说道： “暖和，当然暖和了，外面看看是普通棉衣，内层用的却是貂毛，还有比这更暖和的衣服了？呵呵。” “那是，搞来搞去，还是咱们小儿子有本事呀，咱们退休后也能享享福喽。不过就是这衣服太珍贵，如果给老大老二家都做一套就好了。” 这样的棉衣金采凤也有一件，林三七说是从内蒙买来的。 其实这棉衣棉裤都是他从某宝上网购的，而且还是定制款，衣服式样采用的是老款类似中山装样子，衣服还有4个口袋，就连面料也是深蓝色的复古色。 林三七只准备了3套，父母一人一套，自己一套，没给兄弟和侄子侄女准备。 林苦参却不以为意： “兄弟都分家了，凭什么小叔子要给哥哥嫂嫂买衣服？光这棉袄，估计没有几十块钱下不来，没有让未婚小弟掏钱的道理，你少管。” 其实老头心里跟明镜似的，老小这是在防着老二一家呢。 毕竟这种棉袄已经是作弊了，貂毛虽然穿了舒适暖和，但那是劳动人民能穿的东西？ 万一哪天有个风吹草动，老二媳妇拿着貂毛棉衣去举报，估计林三七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个烂好人绝对不能做。 要不是当年老二玩的是未婚先孕那一套，裴雪花铁定入不了林大夫的眼，也进不了林家的门。 金采凤这时候拎着篮子准备出门了，过年了，哪怕再困难也得上街去采购点年货，否则没有氛围感。 林苦参也戴着帽子出门了，在院门口还碰到了同事吴信厚。 “老林，早啊，你说也奇怪，今年怎么一场雪都没下？尽刮风了。” 林苦参抬头看天，低声问了一句：“你老家情况怎么样？下雪了没？” 吴信厚老家是东山省，家乡有个小调是这么唱的。 “人人那个都说哎沂蒙山好~~沂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风吹那个草低见牛羊~~高梁那个红来哎豆花香~~满担那个谷子哎堆满仓~~” 从歌词中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物产丰富，风景优美的好地方。 吴信厚叹了一口气：“我老家也没下雪，不过我把单位发的10斤大米都寄回老家了，还凑了30斤粮票。” 林苦参知道吴信厚老家还有父母兄弟在，于是好心问道： “粮票够不够？不够我这有。” 这年头肯借粮食粮票的，那绝对是好人中的好人，也就林苦参这样的老实人肯借了。 “不用不用，你也要寄粮票回老家，大家都不容易，走吧，上班别晚了。” 林苦参心想自家儿子趁出差的时候已经给了爷爷奶奶1000斤粮票，自己手里这百八十斤粮票还真不好意思出手。 “我丢，老子比不过儿子噢~~~” 林三七这时候也准备出现在了医院里，一路上都有人不停跟他打着招呼： “小林，上班了呀……” “林三七同志，早上好啊……” “哟，小七，吃了没？没吃过我这有两个窝窝头呢……” 林三七还有点奇怪，今天医院的人怎么对他如此热情好说话？ 其实是医院里没秘密，之前发的年货都是林三七采购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现在全院谁不念着他的好？ 甭说让他当个分院小小科长了，就算当个分院院长都没人会反对。 路过门诊的时候，后勤科的全科长正站在扶梯上挂灯笼，准备喜迎春节了。 林三七瞧见老头爬这么高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全叔，您这把年龄还要亲自挂灯笼啊？要不你下来，我替您吧，看着都危险呀。” 全科长嘿嘿一笑，还在小心挂勾子： “今天我们后勤科哪里还有闲人呀，全体出动要么挂灯笼，要么贴对联，要么搞卫生，谁都没空。再说了，不就挂个灯笼嘛，你全叔还没老到爬不动扶梯的地步。” 这时候旁边走过的一位中年医生打趣道： “老全爬扶梯那是有名的快，据说当年他在村里偷看寡妇时练出来的本事，跟窜天猴似的。” 呵呵呵，上班路过的人都轻笑了起来，现在有吃有喝，每个职工都是心情愉快。 全科长也在扶梯上骂人了：“好你个老金，背后我说我坏话，等明年发白菜了，全给你烂叶子，哼哼。” 全科长在爬扶梯的时候，其实下面有一位女职工帮忙扶着。 恰巧在这个时候，有人叫了她一声：“小娟儿，过来一下，我要领点东西。” “好咧，我马上就过来。” 这个小娟儿也是个傻大姐，一听有人叫她转身就往后走，忘了她正扶着梯子，而梯子上有个人呢。 按理说平时梯子没人扶也没事，但这不是大冬天嘛，地面特别滑。 小娟儿一走开，全科长还不知道呢，挂好大灯笼后正准备沿着梯子下来，结果人一动，梯子就打滑了。 “啊呀，小心！！！” 正是早高峰，职工和病人们进进出出，很多人都看到了梯子往外滑去，包括林三七在内的人眼睁睁看着全科长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人的本能，在摔倒的时候会用手去支撑一下。 全科长摔倒的时候，是面朝下掉下去的，所以本能反应手往前伸出去，做了一个推的动作。 等接触地面的时候，手一撑，然后一歪，人倒地上开始惨叫了。 所大伙儿跑过去的时候，发现全科长的右手腕处被划开了一个大约15公分的口子，血滑滑在流出来，肉眼可以看到里面断裂的骨头，现场非常惨。 原来在全科长滑倒的时候，右手臂碰到了墙壁上一个原本是用于固定横幅用的大铁钉，才导致手腕到手臂被划开一个大口子。 这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快拿纱布止血！” “快把推车去推过来！” “骨伤科医生在不在！” 现场一下子就乱了，李景明刚好早上来上班，听到在喊骨伤科医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老全别动，我看看伤口，呀，桡骨远端骨折了。” 林三七在旁边补充道：“不止，韧带也完全断裂了。” 现场的医务人员虽然都是学中医的，但对于西医解剖知识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现在一听两位大夫给出两个诊断，知道了伤口的严重性。 骨折和韧带断裂都可能导致全科长的右手终生残疾。 如果右手废了，那全科长的职业生涯也走到尽头了，要么早早内退，要么早早去图书馆养老。 这显然不是全科长愿意看到的。 沈院长这时候听到消息后也匆匆赶来了，焦急地问道： “什么情况，老全伤口严不严重？” 李景明实话实说道： “院长，全科长现在有骨折的肌腱断裂两个问题。桡骨骨折对我来说不是大问题，我有信心手法复位，但是这个肌腱断裂就没办法了。” 这时候旁边有个医生提议道：“要不，送协和去？” 这个话一出，无论是沈院长还是李大夫，包括伤者全科长全都有些沉默下来了，难以应承。 五六十年代，首都医疗圈，或者全国医疗圈中，有一句响亮的口号： “西医有协和，中医有宽街” 协和医院大名鼎鼎，但宽街中医院作为全国首家，也是全国规模最大、最权威的中医医院，同样是站在金字塔尖的顶级医院。 医院与医院之间，那也是谁也不服谁的，自认为自己最牛逼。 尤其是“协和医院”和“宽街中医院”两者之间还有一个中西医之争。 当年在五四新旧思潮激烈冲突中，知识界批评中医愚昧落后之声日渐高涨，西医界也公开与中医界决裂，医药界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大对峙阵营。 西医界称中医为旧医，称自己是新医，将中西医之争视为是“新旧之争”，先进与落后之争。 而中医界称自己为国医，称西医为西医，将中西医之争视为“中西之争”，是外国和中华之争。 中医界对西医的攻击难以冷静与客观，而西医界之激进人士对中医界之批评更近乎苛刻，双方讥讽之言与谩骂之词日趋激烈。 1922年，协和医院的一些洋人医生和留学生，以西医界代表的名义，要求北洋政府废除中医，遭到北洋政府的拒绝。 中西医之争的矛盾开始越来越激烈。 1929年，曰本留学归来的余云岫出任卫生部中央卫生委员会委员，代表官方正式提出议案要废除中医，接轨世界。 汪静卫、褚民谊等这批曾有留洋背景的民国政要也主张废止中医。 于是就在当年，民国中央卫生会议顺利通过废止中医案，准备从官方公立医院和学校淘汰中医。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引起了全国范围内轰轰烈烈的“中医保卫战”，全国中医大夫们纷纷前往南京请愿，与西医界展开激烈的辩论和斗争。 最后在全国中医界的共同努力下，废止中医法案被作废，中医得以保存。 而这里面还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打脸故事，是有关民国神医施今墨施老先生的。 第201章 中医的手法复位 当时行政院院长汪静卫（民国二把手）是坚持主张废除中医的 北平四大名医之一的施今墨组织了华北中医代表团去南京讨个说法，可汪静卫根本不予理睬。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上天送来了一个机会。 汪精卫的丈母娘得了重病，细菌性痢疾，请了当时许多西医治疗，一直没有见效，反而是越来越加重了。 老太太一天十几次的腹泻，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都下不了床了，一脚踏进鬼门关，这可急坏了汪的老婆陈璧君。 汪静卫的一个下属给陈璧君出了一个主意，说代表团里有一个著名中医施今墨，不如请他来给老太太看看，总不能看着老太太这么病着。 陈璧君立刻去找汪静卫，让他务必去请施今墨给母亲看病。 汪静卫一听就不愿意去，自己一边要废除中医，一面要去请中医大夫看病，脸往哪里搁。 可汪静卫是一个“妻管严”，最后不得不拉下脸硬着头皮去请施今墨。 施老先生经过一番诊疗，最后自信地写下一道药方，对老太太说道： “三副就可以止住痢疾；五副药，胃口就好了；吃完十副药，您就痊愈了。”（原话） 施今墨一改往日低调的作风，破天荒地打了包票。 汪静卫一家人将信将疑，十副药吃完后，老太太果然痊愈了，老中医没有食言。 汪静卫为了表示感谢给施今墨题字写匾，上书“美意延年”四个大字送到了旅馆，但被施老先生婉拒了。 老先生惟一的要求就是既然觉得中医是有用的，那就不要废除它。 汪静卫见识了中医的厉害之处，于是私下做了工作，取消了废除中医的决议。 而这位北平四大名医的施今墨施老先生，其实就是宽街中医院的职工之一，也是沈院长让林三七照顾的12位国宝级老中医里的一位。 当年废除中医，协和医院的西医派那是冲在最前线的。 虽然现在解放了，大家都是同志关系了，可是现在活着的这批医生大多是当年“中医保卫战”的一员，包括沈院长本人也是，所以基本上对协和医院都没有啥好感。 结果现在中医院的人，要去求协和医院治疗？ 大家不好明着说反对，其实沉默就是反对的意思，只是病情如此，反对的话又说不出口。 全科长内心是希望自己赶紧去协和医院把筋给接上，但他也是人老成精，一看院长和众人的态度，马上就意识到了一个严俊的问题。 如果自己主动要求去协和，肯定会被中医院的领导同事们看成是叛徒。 到时就算接好了手，在中医院里也抬不起头来，甭说政治生涯结束了，恐怕连人格都没了。 想到这里，全科长知道自己得下决断了： “沈院长，我，我不要紧，李大夫给我把断骨接好就行，剩下或许可以慢慢恢复的。” 领导就是这样，你如果主动提出去协和，领导就会视你为叛徒；但你自己提出不治了，领导又于心不忍，觉得这也太不人道了些。 沈院长还在纠结的时候，突然眼睛瞄到了人群中的林三七。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这小子是有西医底子的，当初在清海连宫外孕手术都敢做，现在接个韧带肌腱似乎也不是啥难题吧？ “林三七同志，全科长的伤口你也看到了，你觉得这肌腱能重新接上吗？” 林三七也没有多想，“韧带肌腱缝合术”也不算是什么大手术，只要不损伤神经就行，于是老实回道： “手术难度不大。” “那你有没有信心帮助全科长重新将断裂的肌腱接上？” 现场所有围观的中医院职工们都诧异地看向了沈院长。 大家心里想的都是，这林三七是中医世家出来的，就算会点医术也顶多是中医童子功，这种外科手术可是西医的专利，林三七能行吗？ 人群中的林甘草和林杜仲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以为是院长今天是不是昏头了？ 林甘草做为大哥，刚要出面帮小弟拒绝，谁知道林三七直接开口了： “院长，只要有工具，手术我没问题。” 这下围观的中医院职工们齐齐诧异地看向了林三七，觉得不止院长昏头，这林苦参的小儿子也昏头了？ 沈院长也果断，听到林三七亲口承认，于是冲旁边的保卫科科长张进刚喊道： “张进刚，你马上去一趟协和，问他们借一套手术工具，动作要快。” 全科长一听自己可以做手术了，心里别提有多感激了： “小七，全叔谢谢你啊。” 用现代人的眼光看来，一个小小的骨折和韧带肌腱断裂也不算是什么大病，就连乡镇医院都能治疗。 可在1960年或者更早之前缺医少药，骨折被治愈的就不多，韧带肌腱断裂几乎百分百会造成残疾。 没看古装电视剧里，反派往往会来一句：把他的脚筋手筋挑断，让他永远成为废人。 因为中医外科是没有办法重建韧带的，这就是中医的局限性，哪怕宽街中医院集中了全国名中医也没用。 李景明大夫却有点担心： “小七，外科手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年轻人可不要吹牛，这对你以后的声誉不好。” 这个年头，名声很重要，名声不好，将来升迁组织考察时搞民意测评就通不过。 林三七嘿嘿一笑，自信地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来来来，大家过来几个人，帮忙把全科长抬到屋里去，这外面多冷啊。李叔你先给全科长进行手术复位，等手术器械一到，我再接台韧带肌腱缝合。” 当众人在转运病人的时候，林三七看到全科长的右手手指已经像“餐叉样”改变，这是典型的柯雷氏骨折表现。 林三七也想看看中医手法复位是怎么做的？ 诊疗室中，李大夫用两手的拇指和食、中、无名三指，在骨折的掌、背侧两骨之间慢慢摸索着，突然一个发力，两手一用力，就听得全科长啊~~一声惨叫。 李大夫就直起了身子，对旁边的人说道：“骨头已经复位了。” 林三七听了有点挠头：“李叔，你这才几秒钟就解决问题了？这也太快了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中药好坏先不说，但中医骨伤科在几十年后还是鼎鼎大名，说明有确定疗效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骨科医生会手法复位的越来越少，一个个都忙着推荐什么跌倒损伤药物，一开就是一大袋子，光是吃药都吃饱了。 或者中医院也动不动就让你住院，手术治疗，毕竟住院病人能产生最大的经济效益。 李大夫也不贪功，淡定的说道： “老全这骨折不算难，我只要用分骨法来复位就行，你看我这两只手就这样扣挤两骨间隙，使互相靠拢的骨折端分开，然后这么一用力，按在这个部位让骨头回到原来的位置……” 林三七听了半天，眼睛会了，但脑子不会。 不过他知道，中医骨伤科那可不是吹吹牛就行的，手法复位是有真本事的。 西医对于骨折一般都是手术，效果肯定是ok的，但要开刀，恢复相对较慢，有时候还要拆钢板螺丝什么，会造成二次伤害。 中医骨伤科医生就凭一双手，然后这样那样一翻捣鼓，骨头就能复位，顶多后面固定一些时间就好了。 效果那是立竿见影，林三七有心想学几招。 李景明学的是祖传的“上方桥骨伤科”，当年在花都也是鼎鼎大名，否则也不会被选为第二批进京专家。 就这水平，林三七要是学会个六七层，光是一个骨伤科就足够他在2023年吃一辈子。 李景明教了半天，看到林三七虚心是虚心，但两眼迷离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啥也没学会，于是笑呵呵说道： “你小子真想学，下次李叔好好教你，咱们这一行讲究的是多学多练，光会理论知识没用，上骨折的时候靠的是感觉，感觉对了骨头就能复位，感觉不对那也是白搭。”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中医传承难，这就跟烹饪一样。 盐少许、炸至七分熟、等表面呈现什么色等等，这种完全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太难学了，因为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这时候张科长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 “大家让让，让让，手术器械借来了。” 沈院长一听，对着门口围观的人一声怒喷：“都让开着点，又不是发福利，围这么紧干嘛？” “老沈，你这家伙脾气还是这么冲啊，呵呵。”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沈院长定睛一看，心中是又高兴又气恼。 高兴的是来人正是协和医院外科的叶永安医生，他同时也是协和医院的副院长。 沈院长心里清楚，这是一位有经验的老资格外科医生，有他在，全山度的韧带肌腱断裂治疗应该问题不大。 但气恼就在于，他明明准备让林三七试试手术，现在叶永安来了，万一手术不成，不是被他看了笑话嘛。 “老叶，你老小子怎么跑来了？” 叶医生也气笑了： “我这不是听说你们医院有职工外伤严重，就怕有点意外所以特意跟来了，你还不高兴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中医都这么小气的吗？” 这话一出，现场温度又低了几分…… 第202章 手术开始先断针 叶永安会跟来，的确是出于好心，就跟120出车似的。 但你说有没有嘲笑中医院的成份在里面，肯定是有的。 不管承不承认，国外不用说了，哪怕在1960年的国内，西医也渐渐成为了主流医学。 鼓励发展中医是几十年后的事情，现在是要打破一切旧势力，中医恰恰是旧势力…… 做为国内西医水平最高的医院，协和医院有这个资本去渺视中医院，至少协和是这么认为的。 叶永安仔细查看了全科长的伤口，心里有数了： “哟，这可不止是韧带断了，这边的肌腱也有离断的，得马上手术噢，晚了可就接不上了。老沈，要不中午你请客？我现在马上帮你接上。” 沈院长听了牙齿都要咬碎了： “我呸，老叶，你瞧不起谁呢？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吗？首都中医院，是全国，甚至全世界最厉害的中医院，还用你们协和帮忙？” 叶永安轻描淡写反驳道：“再厉害的中医，那你们也不会做外科手术呀。” 沈院长轻哼了一声：“谁说我们不会做？我们的中医师都是多面手，中医咱都能学会，何况是小小西医？” 这下轮到叶永安惊讶了： “你们能做肌腱韧带重建术？这手术我都不一定能成功，老沈，你可不能拿病人的健康安全开玩笑，不是赌气的时候。” 沈院长心里也没底，但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认怂的，于是对着旁边的林三七使了个眼色： “那谁，林三七同志，给这位协和的叶医生露一手，让他们看看，又不是只有他们协和才能做这台手术。” 林三七接到信号，乐呵呵走了上来： “请院长同志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圆满完成d和人民交给我的重托，不辜负国家多年对我的培养，不让……” 沈院长老脸一红：“行了行了，赶紧去准备，啥时候了还喊口号？” 林三七挠挠头，他这不是在努力适应这个时代，做事之前先要表表忠心喊喊口号嘛。 叶永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三七，眼神中充满了质疑： “小伙子，挺年轻呀，你是哪个医科大学毕业的？国外留学回来的吗？这台手术吃得消做不？” 沈院长不满了： “什么叫留学回来呀，这位小林同志可是我们中医院土生土长的子弟，父母都是我们中医院的职工，你们西医那玩意儿三岁小孩都能玩，还要上什么大学，切~~~” “呦呵，好好好，不用培训不用上学天生就会手术是吧？我看你们首都中医院可以改名叫首都吹牛院吧，我到是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做这台重建术的。” 叶永安也不急，抱着双手打定主意旁观手术到底了。 这边两个院长在唇枪舌剑，下面躺着的全科长可有点急了，让林三七给他做手术？这是拿他当尸体搞人体实验？ 开什么玩笑？ 林三七会外科手术的事情目前只有沈院长和孔科长知道，其他人并不知情，甚至认为他连中医都不懂，这下全山度紧张了。 只见他看了看林三七，又看了看协和医院的叶副院长，心里充满了怨念，这不明明有位外科老专家在嘛。 “咳咳，这个沈院长，我这手，能不能……” 沈院长知道这位后勤科长想放什么屁，眼珠子一瞪：“不能！” 全科长现在不仅是手痛了，心更痛，哀怨地看向林三七： “小七，全叔待你不错，你小子可不能恩将仇报啊，如果没把握，咱们这台手术宁可不做的。” 林三七一边在收拾器械，头也不回地说道： “全叔您放心吧，就我的医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差评，怎么可能没把握。” 全科长幽幽来了一句：“是没差评，人都被你弄死了，还怎么评价啊……” 中医院的职工们一听林三七要做手术了，整个医院再一次轰动了，骨科外面围观的人更多了，就连林苦参听到消息也赶来了。 老林大夫这时候也是满脑子问号，心想自己小儿子难道在走丢的十年里有什么奇遇？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看到林苦参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让他走到最前头，还有人在询问： “林大夫，林三七同志怎么会西医的那一套呀？您家里教的？” 林苦参表面上一脸淡定的样子：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老家花都靠近南洋，大夫不仅要学中医，同时也要兼学西医，当初我家小七可是从小在教会医院学习西医的，当然懂如何手术了。” “不对呀，林三七同志在花都才几岁呀，他怎么学得会呀？” 林苦参也不管了：“童子功总在的嘛，再说了西医多简单呀，哪有我们中医难学，要十几二十年才能出师。” “也是，西医教学都是批量生产，哪像我们中医嘛。” “是啊是啊……” 外面议论纷纷，屋里林三七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是准备，其实就是把手术器械摊开来放在桌子上，中医院连个正规的手术室都没有，骨科接骨间临时当了手术室。 林三七也没有手术服可穿，就是套了一件普通白大褂就准备手术，也不管环境无菌不无菌了。 叶永安看着眼前这一幕连连摇头，心想中医院也真是胡闹，让一个小年轻乱搞，叶永安已经做好了手术失败，自己救场的准备。 林三七拿起一瓶洒精，一手夹着棉球，对全山度说道： “全叔，你忍着点，这是酒精，消毒有点痛。” 全科长这时候后背都湿透了，知道这一刀逃不出，也就豁出去了： “小七，来吧，全叔忍得住，我……啊哟！！！” 这年头没有碘伏，国内消毒就是靠酒精，但酒精对伤口的那种刺痛，真没几个人忍得住，难怪全科长发出杀猪船的吼叫。 “啊！！！啊！！！” 全科长的吼叫声那真是闻者落听，听者伤心，屋外中医院的职工们齐齐都同情起来。 林三七才不管病人痛不痛呢，反正痛的又不是他，他需要做的是稳准快把手术完成。 叶永安在旁边冷冷看着，只见林三七拿着针管抽了一罐子麻药，然后沿着伤口环形打了一圈。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叶永安感觉林三七似乎像那么回事，至少麻醉的时候手法非常专业，不像是个外行，这让他更添加了几分兴趣。 麻药起作用了，全科长感觉疼痛减轻了，也不吼了。 林三七戴上橡胶手套，再次消毒后，拿出手术针来准备开始缝合了。 沈院长和骨科的李大夫亲自帮忙打着手电充当无影灯，所以有人都屏住呼吸，想看看这位采购科的同事是怎么做手术的。 叶永安也不自觉靠近了几分。 只见林三七右手拿着持针钳，左手拿着摄子，想试一下手术针的质量，于是夹住折了一下，谁知道他刚一用力，针啪一下就断了。 针断了…… 林三七都惊呆了有没有…… 沈院长、李景明、以及围观所有人都惊呆了有没有…… 全科长的内突然往下沉了有没有…… 叶永安叶副院长差点没笑出声来有没有…… 林三七觉得自己真的要社死了，但他马上也知道了原因。 原因之一，是2023年的乳胶手套都很薄很贴手，而1960年的橡胶手套又厚又笨重，他不适应，手感不对。 另外2023年的手术针都是特种钢制作，韧度和硬度都非常好，手术时很少出现断针的情况。 而1960年的手术针都是普通钢材制作，质量非常一般，针头也不够锋利，所以林三七稍一用力就直接断成两截。 沈院长气得牙齿都快要磨光了，要不是有协和的人在，他当场就要骂娘了。 林三七灵机一动，赶紧甩锅给死对头，以减轻自己的尴尬： “各位别急，协和医院借给我们的针头是钝的，都要淘汰的质量，你们瞧见了，我轻轻一碰就断了。别急别急，我换个针头就行了。” 这下轮到叶永安哭笑不得了。 但他也没有揭穿，毕竟现在是救人要紧，这种口水官司没多大意思。 林三七换好针头，仔细找到了断裂的韧带两头，这才认真起来。 韧带肌腱缝合可以分为七八种之多，比如邦内尔缝合法、凯斯勒缝合法、津下缝合法、双十字缝合法等等。 每一种缝合法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具体选哪一种让林三七有点挠头。 叶永安看到林三七犹豫了，于是半真半假的嘲笑道： “小林医生，怎么，不知道从哪个角度下手了？来，叫一声叶老师，我教你呀。” 林三七看到旁边铁青着脸的沈院长，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个立场，自己要在中医院混，必须坚定站在沈院长这一边，怼他叶永安。 “叶副院长，我不是没角度下针，是我知道的缝合法太多，想选一种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少的方法。” “噢，那你想到了吗？” “当然，我准备用宽街缝合法。” “宽街缝合法？没听说过呀？”这下轮到叶永安满脑子问号了。 林三七心想你没听说过就对了，他要做的术式要到1975年才发明出来，谁叫你不是穿越者，就是要唬住你。 第203章 发明宽街缝合术 林三七属于科班出身，虽然在59年拿的是杂牌文凭，但他在另一个时代，可是实实在在的五年制名牌大学正规军，理论知识是很扎实的。 所以当想到一个缝合的时候，他脑子里就出现了n种不同的缝合法，以及对应的适应症和优缺点。 现在社会上很多人都小看了5年制本科，就跟看中专生似的，这其实是错误的。 5年制本科比其他学科还多学一年呢，尤其是名校，这批医学生出来水平很高。 只是后来扩招导致了“文凭贬值”，县医院起步硕士，市医院起步博士，省级以上医院要有留学经历。 其实这种意义有多大未必。 曾经有一家医院被暴光，20多个医生都有菲侓宾某野鸡大学文凭，然后就算是留洋背景，可以进入省级医院工作了。（国内高校和医院有类似文凭的很多） 这样的医生水平有多高？你敢让这样野鸡大学毕业的医生瞧病吗？ 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瞧见人家人模人样坐那儿，门口简介看似牛逼，以为是碰见神医了。 再比如，北大清华的本科生，就是比外院考进来的研究生更牛逼，这是为什么？细想想就知道。 林三七和研究生们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的实战经验太少。 实习一年，该看的都看到了，该学的也学到了，有些带教老师胆子大就敢让你主刀，有些带教老师胆子小只让你当助手。 不像研究生，天天跟在导师屁股后面，有太多上手的机会，出了事导师也肯为你兜底，毕竟有师徒名份。 本科实习生和带教老师则是临时合作关系，木得感情，出了事再被忽悠几句，被带教老师陷害的实习生非常多，林三七就是其中一个。 至于说科研嘛，其实都差不多，研究生的论文也是东拼西凑的。 医学这玩意儿太高尖端，甭说硕士了，就算博士来了有几个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每年国内论文那么多，总量已经超越米国，达到全世界第一，可有几篇具有国际影响，或者开创意义？出过一个理工科方面的诺贝尔奖吗？ 整个国内医学界搞科研就是为了应付升职称和毕业，论文大多都是买的，只要给钱都能发表。 所以不要小看本科生，只要补上论文短板，本科生也可以很牛逼的。 比如林三七，到了59年后，林三七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只要自己胆子大，有得是上手机会。 虽然手术室是临时的，达不到操作要求，但林三七也准备当着众人的面露一手了。 只见他选择的第一针，是在距腱断面约lcm地方先横穿一针，将针套入线圈内，拉紧锁住少量腱外膜及肌腱束，然后将针纵向刺入肌腱，并从腱断端偏掌侧进针。 再穿对侧腱断端，同样偏掌侧进针，离断端约1cm将针引出，并牵引拉紧让两个韧带断面对合，将线圈一端剪断，在近旁处再横穿1针，出针后与剪断线打结。 别人或许看不懂林三七进针的意义在哪里，反正就觉得这小子动作一开始有点生疏，但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变得行云流水一般轻松。 但从叶永安专业的角度来看，他惊讶发现，林三七的韧带缝合跟他们协和的完全不一样。 不但是手法不一样，叶永安还看出来了，似乎林三七的缝合法更科学，更能让断裂的韧带保持稳定。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因为建国这十年当中，国内外医学界缺乏交流，导致了技术出现代差了？ 叶永安越想越不对，强烈的好奇感让他直接问了出来： “小林同志，你这样缝针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先要从这里进针？跟邦内尔缝合法有什么区别？” 林三七刚缝好一根腕掌侧韧带，心中还挺高兴，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才，没有带教老师的指导下，自己就可以搞定。 现在听到鼎鼎大名的协和副院长还要向他请教，这让林三七的虚荣心更强了。 “叶院长，你所说的邦内尔缝合法，虽然肌腱韧带的缝接处抗张力强度较大，但非常容易造成肌腱缝接处绞窄，对局部血液循环影响较大，不利于肌腱愈合，还会引起周围组织广泛粘连。” （邦内尔缝合法是音译，是外国医生bunnell在1918年发明的，也是当时世界主流的韧带肌腱缝合法，读者不要质疑，觉得在国内不可能出现外国名字，否则就是敌特什么。） 叶永安听了点点头，做为国内资深的外科医生，他对邦内尔缝合法的弊端更了解。 “那你所说的宽街缝合法，属于是自己发明的改良法？凭什么认为比邦内尔法更好？” 林三七是知道未来医学发展的，知道真正的宽街缝合法，其实叫“津下缝合法”，这才是未来的主流缝合法，所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吹牛了： “叶院长你看，邦内尔缝合法是在两侧断端穿出的两根线，再拉紧结扎，这样线结就陷入了肌腱表面，这个线结是此缝合法的弱点，因为线结陷入肌腱内会导致张力降低，影响疗效。 而我们发明的宽街缝合法和邦内尔缝合法有相同的牢固程度，但是这里进针，这样吻合断端，不但抗断端裂隙作用最好，对肌腱内血供影响最少，也不会对肌腱断端卡勒，更容易恢复。” 叶副院长听了是眼睛越来越亮，对这种老专家来说，很多技术难题只要一点就透。 同时叶永安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了： “小林同志，你这个办法好，太好了，噢，你为什么称之为宽街缝合法？这是国际最新发明的吗？” 沈院长是谁，老狐狸，听到宽街两个字就联想到了“宽街中医院”，既然林三七已经开始吹牛了，那他自然要把这个牛吹到天上去。 “老叶呀，这你就不懂了，这宽街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你想想，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kuanjie，宽街？宽街中医院？”叶永安说到这里，脸色都变了。 这时候沈院长的心态已经非常好了，反而笑呵呵说道： “那是，我们宽街中医院发明的缝合法，当然要命名为宽街缝合法了，这是我们首创的，国际领先，哼哼。” 林三七赶紧补充道： “叶院长，咱们这个宽街缝合法不但可以应用于肌腱、韧带的缝合，同样可以广泛应用于神经系统手术，用途非常广泛噢。” 叶副院长已经惊呆了，嘴里喃喃：“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时期的国人有强烈的国家荣誉感，总是想发明什么，创造什么，然后拿到国际上为国争光。 医学界同样如此，都希望我们国家发明一只什么神药，或者发明一种新术式扬名国际。 可创造发明哪有这么容易？就连协和这种西医顶级医院都没这个能力，结果一家中医医院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缝合法？ 叶永安副院长无论是感情上还是理智上都不能接受。 沈院长更得意了，站在那儿小腿一抖一抖地： “怎么不可能？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老叶同志啊，现在知道你们协和跟我们宽街中医院之间的差距了吧？我们中医比你们强，连西医都比你们强，真不知道国家每年拨下来那么多经费给你们干嘛！哼哼。” 叶永安突然想到，如果这个“宽街缝合法”真的是自创发明的，那他一定要抓住眼前这个小伙子。 只要这位小林医生调到协和医院去工作，到时包装一下，将论文投到国际医学期刊上去，那协和可就扬眉吐气了。 于是叶永安看向林三七的眼神中充满了热切： “小林同志，我代表协和医院正式邀请你去我们协和工作，我们协和的大名你肯定是听说过的，我们拥有国内最先进的设备和技术力量，绝对能让你如虎添翼。 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留在宽街中医院，你瞧瞧中医院连个手术室都没有，也没有抗生素，中医和我们西医是完全不一样的，你来协和，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满足你。” 沈院长一听胡子都气得翘起来了： “放屁，叶永安，你当不当人了？小林同志是我们中医院培养出来的人才，怎么可能去你们协和？” 屋外的人一听也一下子群情激愤了： “就是，小七是我们宽街医院的人，你们协和什么玩意儿？” “叶副院长，我看要不你加入我们宽街医院算了！” 林苦参则一声不吭，其实他现在脑子也有点乱，协和这种顶级西医医院邀请自己儿子去工作，可他们林家明明是中医世家呀，往上数五代全都是中医，啥时候学过西医？ 沈院长一边骂娘，一边眼睛斜向林三七。 他是打死也不会放林三七走的，不仅仅是因为林三七的医术，重点是林三七可是能搞来粮食的牛人，这种牛人放走？除非他沈国明脑子有问题。 林三七也没想走，他这三脚猫水平自己心里有数。 协和啊，这可是国内医学界的一座丰碑，自己去了那里可不得露馅了，没这自信呀。 “沈院长你放心，我生是宽街的人，死是宽街的鬼，绝对不会去协和的。” 还没等沈院长高兴，全科长在旁边弱弱问道： “别吵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急需手术的病人？” 第204章 提议成立课题组 如果说肌腱韧带缝合还有难度的话，那清创缝合对于实习医生来说那绝对是拿手好戏。 林三七非常贴心地给全科长的皮肤缝合采用了“外翻缝合”，这又让叶副院长看得连连称奇。 “小林医生，你这个缝合法我又是第一次见，有什么讲究吗？能不能教教我？” 1960年的清创缝合一般只采用最简单的“单纯缝合”，因为手术针和线的质量不过关，没有办法让医生玩更多花样，玩花样的结果就是跟林三七一样，啪一下就断了。 单纯缝合则比较简单，针穿过皮肤，穿过表皮和真皮，经皮下组织跨切口至对侧皮肤出针，每缝一针单独打结。 如果是长伤口，也会采取连续单纯缝合。 就是在切口一端缝第一针后打结，继而连续缝合整个创口，结束前的一针，将重线尾拉出留在对侧，形成双线与重线尾打结。 单纯缝合技术简单，操作方便，一般人很容易学习掌握，也能应对绝大多数伤口。 但也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缝合时间较长，缝线耗费较多，或者组织对合不齐影响愈后。 对于张力高的部位，一个不小心线头就崩开了，线的质量还是过不了关。 叶副院长这时候姿态放得很低，问得很客气，丝毫没有摆一位大领导和老专家谱。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人家能当协和的院长，光是这能伸能屈的性格，不耻下问的作风就值得所有小医生们学习。 面对这样的前辈，林三七的态度也是挺好的。 毕竟中西医之争是当年的事情，他一个21世界的有为青年可没啥感觉，年轻人不会简单给自怀定义，硬要定义，那就是“我全要”。 “叶院长，这叫外翻缝合，你看我是在距切缘5mm处进针，穿过表皮和真皮，经皮下组织跨切口至对侧于距切缘5mm的对称点穿出。 接着再从出针侧距切缘1～2mm处进针，对侧距切缘1～2mm处穿出皮肤，由4个进、出针点联接的平面应与切口垂直，结扎使两侧皮缘外翻。 我总结为远进远出，近进近出。” 林三七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再一次冒领了这个发明功劳。 这是今天第二次冒领了，之前他所说的“宽街缝合法”其实是1979年曰本的津下医生发明，但被某人在1959年抢先一步拦截了。 叶副院长听了连连点头，又仔细观察了全科长的伤口问道： “是不是所有伤口都适合外翻缝合？还是有什么适应症或者部位要求？”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内行，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 “叶院长，外翻缝合适用于皮肤松弛，有内卷的切口，比如y囊、腋窝、腹股沟、颈部等较松弛的皮肤，也可以用于需要较强的抗张力部位，对创缘的血液供应影响较小。” 叶副院长现在看林三七是越看越喜欢： “小林医生，照你这么说来，有外翻缝合，那还有内翻缝合喽？” 林三七搬着手指数道：“还有什么8字缝合、皮下缝合、皮内缝合、减张缝合、荷包缝合等等，好多的，不同部位不同伤口采用不同的缝合。” 叶永安听了久久不语，然后转身郑重看向了沈院长： “老沈，小林同志是个人才啊，这样的人才留在你们宽街中医院真的是浪费了，把他交给我吧，放到我们协和来才是专业对口。” 沈院长这时候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哈哈，怎么样，老叶同志，现在知道我们宽街中医院的实力了吧？你呀别做梦了，人我肯定不会放，而且林三七同志还是我们中医院重点培养的技术人才、中层干部，我们有大用的。 再说了，谁说只有你们协和需要外科手术？我们中医院也可以开设西医门诊呀，到时我给林三七同志建一个手术室，咱们自己收治病人，以后还用看你们协和的脸色？” 林三七差点认为沈院长也是穿越者了，中医院开设外科专业，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可惜沈院长不知道的是，几十年后的中医院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中医反而成了其次，最后西医科室是越开越多，占据主流，本末倒置。 叶永安见对方说得这么坚决，知道自己挖人已经是不可能了。 但当领导的嘛脑子都活络，这条路走不通，马上就换另外一条路走，绝不轻言放弃： “那老沈，我有一个提议，要不咱们两家医院合作嘛，来一个《缝合课题组》，专门研究林三七同志所说的各种缝合术，有成绩了咱们两家医院平分，你觉得怎么样？” 沈院长一听，眼睛一亮，心里明白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虽然他嘴上打死不承认，但事实就是中医院目前并没有开展外科的能力和技术，想要单独开展西医方面的医学课题可能性为零。 但如果跟协和合作，自己中医院出一个人，对方医院出钱出力出病人，最后成果自己能拿到一半，绝对是中医院占便宜了。 叶永安看到沈院长沉思，于是添了一把火： “老沈，林三七同志发明的几种缝合术目前在世界上也是首创，如果我们能研究透，再到国外发表论文，那是为国争光呀，你可不要犯糊涂。 而且医学技术日新月异，如果被外国医生抢先发表了论文，到时咱们可就后悔来不及了，这事宜早不宜迟，咱们得抢在所有人前头呀。” 沈院长也果断：“行，不过先说好，署名的时候我们中医院要在前头。” 叶永安无语，只能无奈点头：“可以，这回让你们中医院占个便宜。” 林三七更无语，心想你们两位领导是不是征求一下自己的意见？问一下我愿不愿意啊？ 社会主义大家庭是跟你开玩笑？家长式领导是跟你开玩笑的？小屁孩有什么说话的份？ 因为没有相应的支架，林三七在给全科长打石膏。 屋外中医院瞧热闹的职工们已经看得傻掉了，一个个惊讶地看向了林苦参这个当爹的： “老林，真可以呀，家里三个儿子，中医西医都学？” “中西医结合，会不会两头都会，两头都不精？” “中医就中医，西医就西医，混在一起算哪门子事呀？” 听着周围同事们的议论，有说好的、有说差的、有不解的、也有恭喜的，林苦参表面上风清云淡，但脑子里也在迅速盘算了。 半年前他给小儿子几本中医类书籍，这个小儿子似乎从来没有翻阅过，说明他对中医的兴趣不大。 也不知道是家里哪一代祖宗保佑，让小儿子在外面有了自己的机遇，学会了西医，那么是不是让他以后就走西医路线呢？ 反正祖传的医术已经有大儿子继承了，小儿子学啥的自由度就比较高了。 国人自古以来就有两头押注的习惯，看看宋家三姐妹就知道了，轻易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想到这里，林苦参已经下定了决心，让儿子走西医路线。 林三七不知道自己穿越后的人生出现了第一个转变。 原本他只想着做个快乐的“采购员”到处发财，但他想不到现在无论是院方还是父母都希望他能走临床路线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缝合课题组哪怕要成立也是过年后的事情了。 叶副院长准备回去了，既然已经是合作伙伴了，沈院长也准备来送送，林三七则抱着手术器械包跟在后面。 “老叶，那你就一路顺风，慢走哈。” “叶院长，这是你们的清创包，还给您。” 叶副院长哈哈一笑，挥手道：“这套手术器械就送给你们宽街中医院了，万一还有类似的病人也可以直接上手。” 沈院长一听乐了，“老叶，你够义气，下次你要吃啥中药，我也给你免费。” 林三七心想，一套手术器械才值几个钱，你个老沈何必高兴成那样？ 其实林三七又误会了，手术工具这种精密器械，1960年的国内根本就造不出来，不但技术工艺上不过关，重要的是材料学也不过关。 国内使用的哪怕最简单的手术刀片、手术剪等等，都是需要从国外进口，可国家缺外汇呀，有外汇早就买粮食渡过难关了。 所以每一份手术器械都是非常宝贵的，叶副院长可以说是送了一份大礼。 “小林同志，那我们就过年后在协和见了。” 说完，叶永安骑上自行车挥挥手就走了。 林三七跟在沈院长后面，抱着一包二手手术机械，还在想着晚上吃啥？ 突然沈院长趁着周围无人，低声说道： “小七，跟协和医院的合作是个机遇，你要好好把握，你是中医世家出来，又懂西医外科，目前国内这样的中西医结合人才还没有，只要你搞成功了，将来绝对可以成为国内第一人。” 林三七却提高了警惕，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也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单纯的医生，这对他的“流量变现”计划是相当不利的。 别忘了他在2023年可是开了一家中药材销售公司的，没有他的货源，林家怎么发财？ “沈伯伯，我可是采购科的，你可别把我当单纯的临床医生呀，那我可不干。” “你！” 沈院长狠狠瞪了林三七一眼，气呼呼就走了，嘴里一边骂着：“孺子不可教矣！” 林三七耸耸肩，心想谁也不能阻止我发财。 第205章 傅老爷子送宅子 东四二条，傅佐府上。 傅老头看着林三七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 “这怎么好意思，啊呀，这么大一块肥肉，我好久没吃到肉了。哟，这是上等的面粉呀，成，有了这些，咱们家过年也能吃顿饺子啦。” 林三七嘿嘿一笑，又抱出一个大麻袋： “给，老爷子，这里面有50斤棉花，这是棉布，你们家人多，可以做几身新衣裳，过年了总得喜庆一下。” 突然，傅老爷子看着满院子的年货，站在那儿抹眼泪了： “林小弟呀，我真的感谢你，这么多年了，我们这些前朝的老人过得不容易呀，当初咱们家也是门庭若市，现在您瞧，门可罗雀，也就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林三七心想，这才哪到哪呀，你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其实林三七挺喜欢傅老头的，他打听过，傅佐虽然是前清的贵族，但从来没有做过欺男霸女的事情。 后来鬼子占领华北的时候，他也坚决不跟鬼子合作，比他那位皇帝哥哥好太多了。 解放后也只是在家里玩玩琴棋书画，没吃没喝了顶多去黑市逛逛，不像前清那些破落贵族，从来没做过坑蒙拐骗、吃喝嫖赌的丑事，在民间的风评很好。 像之前林三七去华南三省出差，要不是有傅老头提供的汽车，他的交通就成了大问题，更何况老头还送了他一个乾隆贴身玉扳指。 就冲老头这份豪爽，林三七也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并且将来在他落难的时候也愿意拉他一把。 到时如果没有帮他，估计墓碑上死亡日期不会超过柒陆年。 “老爷子，咱俩谁跟谁呀，甭客气，刚好我有这份能力肯定不会忘了您，不过这事您可得保密，连家里人都不能说。” 傅老头坚定地点头应承着： “林小弟你放心，这么多宝贵的物资，我心里有数，打死也不会说出去，这些东西你先放到车库里藏好，回头我再一样样拿出来，现在去我家喝口水。” 林三七闲着也没事，也准备参观参观正宗的王府是啥样的。 傅佐家是五进的大宅子，左右还有东西跨院，规模非常大，雕龙画风，装修也非常精美。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除了中院还有人打扫，东西跨院已经杂草丛生，跟个荒宅似的。 傅老头是个乐观的人，笑呵呵介绍着： “当年我们家光是佣人就有200多号，那叫一个热闹，现在新社会不允许雇工了，原来的下人都打发回老家了，光凭咱们自己家人根本没办法搞卫生。” 林三七这时候心里挺想说的，你家人不住，能不能把跨院卖一个给我？ 后来又生生忍住了，傅老爷子的主院和跨院是连在一起的，再过几年肯定要统一安排，比如做机关单位，做学校什么的。 哪怕现在傅老爷子肯卖其中一个院子，估计到时也一起被没收，那这投资就打水漂了。 两人穿过前院的影壁，来到了正房，屋顶还是绿琉璃瓦呢。正屋的客厅很大，左右还有各两间。 林三七不得不感慨一下，这古代的大户人家是真豪呀，根本不是花都的西关大屋能比的。 客厅大了，空荡荡的，因为没有取暖设备显得异常寒冷，林三七被引进了傅老爷子的书房。 “林小弟，来，喝杯热水，原来我这是暖阁，这墙壁暖和，现在咱没办法搞到煤，只好用炉子取暖了，你将就将就。” 林三七看着书房里满屋子的书画，再次感慨道： “老爷子，您可是好雅兴呀。” 傅老爷子呵呵一笑，自傲地说道： “这里面有不少是名家字画，还有一些是我们家祖上的墨宝，你瞧这幅立马图，就是咸丰爷亲笔画的。当然上面还有一些是我自个儿画的，画得不好让人取笑了。” “这还叫画得不好？就这字画，再过几十年妥妥的古董，万人抢着收藏呢。” “哈哈哈，哪有哪有……” 林三七环顾了一圈，发现光是这书房里就有不少古董，能出现在王爷家的那肯定不是凡品，如果自己能弄到手绝对是发财了。 可又心想可惜这本是伪医疗文，不做古董买卖。如果是古玩，那主人公也发大财了。 不过这些古玩字画，以后估计也不是老头子的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林三七也准备告辞了。 医院里还有一大群叔叔伯伯等着他上门送礼呢，他得一家家跑过去，忙得很。 “老爷子，那我先走了，下回再来看您。” “呀，要走呀，留下吃了晚饭再走呀。” 傅老头显然寂寞久了，难得有个人陪他说说话，特别舍不得林三七离开。 “吃啥饭呀，这年头去人家里头吃饭，那还不被人骂不懂礼数，哈哈，开玩笑，您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来中医院找我，能帮我一定帮。” 傅老爷子跟林三七熟了，也知道了对方的工作单位，双方都没有再隐瞒什么。 “噢对了，林小弟你等等，上回你不是说让我适当处理掉一些家产嘛，后来我想想是这么回事，房子多了也不是啥好事。” 林三七有些懵逼，傅老爷子却从抽屉里取出两张文书来： “这张是地契，一张是房契，这是我家在东棉花胡同的一处宅子，只有两进院，当年是我爹养外宅用的，你也不要嫌弃。你送我棉花过冬，我送你棉花胡同的宅子过日子，这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呀，哈哈。” 林三七懵逼了，心想自己是天上掉馅饼了？ 这前朝的土豪是这么豪的？出手就送一套宅子？还是东棉花胡同的。 东棉花胡同林三七当然知道了，那个中央戏剧学院不就在那儿嘛，美女如云，周末豪车如云的地方，妥妥的市中心，后来著名的景点南锣鼓巷片区。 跟宽街中医院也就隔了一条大马路。 “老爷子，您没胡涂吧？这宅子说送就送了？好歹也开个价呀，我买就是了，送我我哪敢收呀？” 电视里这种新闻很多，老人送房产给小保姆或水果滩老板，未经家人同意，然后子女或亲戚就跟你打官司要回房子，烦得很。 傅老头却是嘿嘿一笑，脸色落寞地说道： “放心吧，我家房子多得是，我也不是只送你一人，其他外宅都送了，就连这王爷府有机会也送出去，听你的，都不留，我们的靠山没了，留下都是祸害。 林小弟，咱哥俩也不说虚的，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又有正经单位，这宅子送你，你能保住，也不会便宜了别人。另外，老哥哥有一事求你。” 林三七看老头说得认真，自己也认真了起来： “您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将来有一天我求到你门下，你能赏我一口饭吃，再借我一身衣裳。你小子是个重情义的，就当是老哥哥我提前投资了。” “不至于不至于，您老手上没有沾过人民的鲜血，只要舍了一身财，以后肯定是安全的。” 傅老头却是苦笑一声： “林小弟，瞧瞧那面墙上是什么书？一部二十四史，上面可都是吃人的历史呀。秦朝亡了，始皇帝家有几个活下来的？大汉亡了，人家连小皇帝都杀，宗室又有几个能幸免？ 唐朝更不用说了，宗室被自己人割了一茬又一茬，最后还被黄巢给一锅端了；宋朝更惨，亡国以后宗室全被抓被杀被凌辱，连皇陵都被掘了，尸骨无存。 远的不说，就说是明朝宗室，大明亡了以后，不少死于农民军，其实更多的都是被咱们大清给杀了以绝后患。朱三太子在民间躲到75岁，还被康熙爷找出来一刀砍了。 你瞧瞧我，我姓啥，爱新觉罗，我手上是干净的，可我祖上不干净呀，沾了多少汉人的鲜血。现在大清亡了，宗室优待条款也作废了，我也怕呀……” 林三七挠一挠头，心想这可怎么办？祖债子孙还，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过该安慰还是得安慰： “老爷子，放心吧，咱们现在是新社会，新社会抓人只会讲证据，您老人家就是一个溜鸟逗狗的一个闲散王爷，不至于不至于。” 傅老爷子重重叹了一口气：“但愿吧，反正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三七小心翼翼说道：“其实您有没有想过卖了家产，带着家人去海外？或者近一点香江也成呀。” 傅老爷子眼睛一瞪： “那不行，我可是堂堂华国人，去国外做二等人算什么事呀？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以后还想埋在自己祖坟，跟我阿玛额娘在一起，哪都不去。” 得，老头还挺倔，那就没办法了。 “行吧，老爷子，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我绝对不会饿着您，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第206章 私房过户有诀窍 东棉花胡同，傅老头拿出一把钥匙，亲自打开了大门。 随着嘎吱一声响，门开了，但从门框上悉悉索索掉下来不少灰尘，显示这个宅子的确好久没人来过了。 傅老头一边带头走进院子，一边做着介绍： “这宅子呀，不是标准四合院布局，你瞧，这个影壁后面没有下人住的小院。左拐就直接进了院子，缺少一个二院门，也就是垂花门。 林三七走到院子举目四望，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正房3间面阔，旁边有左右两个耳室，东西厢房各有3间，连带着临街的倒座房5间。 这其实就是一个完整普通四合院布局，不过在大户人家看来可能不够讲究吧。 中间的院子差不多就有200平米，比起大杂院来，这个院子已经非常宽畅了，关键隐私度很高，不用吃点好吃的需要防贼似的。 就是屋顶上那些在寒风中漂零的枯草，告诉林三七这房子如果要住人，那还得大修一番。 傅老头带着林三七在各个房间参观了一下，一边还说着家里的故事： “这宅子呀是当年我阿玛偷偷买的，在这儿养了个戏子，后来有一天被我额娘给抓了个现形，这才知道咱家手里还有这处宅子，嘿嘿，马上没收。 不过你放心，当年我额娘可没有当场打死那个小戏子，只是把她送给了自己的娘家堂弟，绝了我爹的念想，所以这宅子是干净的，井里面也没淹死过人。” 说到井，林三七突然来了兴趣，眼前就是皇室子弟，应该知道不少宫里的秘密吧？ “老爷子，当年光绪爷的珍妃真的是被老佛爷下令给扔到井里头去的？” “可不是，那井我还去看过，就在紫禁城宁寿宫北端的贞顺门内，那个地方大白天都是阴森森的，小时候我们每次过去玩都吓得哇哇叫，连宫里的人也不愿意过去。 当时是大太监崔玉贵亲自动的手，珍妃挣扎得厉害，崔玉贵就把她捆起来，还在身上绑了两块大石头，头朝下倒栽葱似的扔下井，根本不给她活命的机会。可怜珍妃的尸体还是一年半以后才打捞出来，太惨了。” “哇，水里泡一年半，那尸体都毁了吧？” “说也奇怪，这珍妃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尸体还真没毁，其中一条腿还是蜷曲着的。当时是珍妃的亲弟弟将她的腿捊直，然后装殓入棺中。” “啧啧啧，这珍妃也太惨了。” “惨，还有更惨的呢，38年的时候珍妃墓还被一伙当地土匪给盗了，当时气得我大哥差点没吐血。” “那光绪帝算起来，应该是您叔叔吧？” “我得叫伯伯，他是我爸的哥哥。” “那您对当时的光绪变法怎么看？如果百日维新成功了，我们是不是也成为了发达国家？” 傅老爷子突然鼻子轻哼了一下： “屁，戊戌六君子虽然是空谈误国，但好歹还是一腔热血。那姓康的绝对就是个奸臣，十足的小人，光绪爷就是被他骗得团团转。 你要真改革，老佛爷又不是不支持，哪怕你哄哄老太太也好呀，结果这姓康的一上来就说要宰了老佛爷，这不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嘛。 结果变法失败，姓康的自己跑到外国用假衣带诏到处骗钱，光是娶太太就娶了六房。可国外的钱一分钱都没转到国内来搞建设，全进入了他自己的私人腰包。 这种奸臣绝对的祸国秧民，可怜光绪爷就是误信小人之言，最后落得一个幽禁到死的下场。当初要不是洋人反对，差点就被傅儁那小子给篡位了。” 林三七听了奇怪了：“傅儁是谁啊？这里面有他什么事？” 傅老头带着林三七在老宅子里转悠，继续给他讲着故事： “傅儁，也是我一位堂哥，戊戌变法失败后，老佛爷想废黜光绪帝，于是在己亥年十二月召集王公大臣会议，正式立溥儁为“大阿哥”，就是皇太弟。 准备在第二个月，也就是庚子年元旦让光绪帝举行让位礼，当时连年号都取好了，叫保庆，后来国内外全部都强烈反对，加上溥儁父子也不争气，这才没上位。” “噢~~~” 林三七听懂了，原来在末代皇帝傅仪上台前，中间还有另一位差点登上皇位的大阿哥啊，这段历史还真是鲜有人知道。 “老爷子，那现在你这位堂哥傅儁在哪？” “在哪？早就归西了，这位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非常败家，幸亏是他没登上皇位，否则咱们国家估计得更受罪了。” 说到这里，傅老头轻声说道：“我哥今年也出来了。” “你哥？哪个哥？” “还有哪个？就末代那位。” 林三七有非常强烈的好奇感，想让傅老头带着他去亲眼见见这位末代皇帝，然后求证一下那本《我的前半生》全书到底被删减了多少？ 不过再细一想，这位爷可是敏感人物，自己这特务嫌疑还没洗干净，可不能凑上去作死。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又往后院走去。 “林小弟，这就是后院了，这最后面一排房子原来都是下人居住的，加起来也有5间房。” 后院比前院小多了，但胜在更幽静，林三七对这个院子满意极了。 以后只要坐在家门口，就可以看到中戏的美女们从眼前走过，多方便。 傅老爷子看到林三七的表情，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 “怎么样，还满意这宅子不？” 林三七连连点头： “满意满意，现在我家还住在格格府的垮院呢，兄弟和父母一家子只能住一个房间，我最后只能住到后花园水榭改造的屋子里去，苦啊。” “行，你满意就好，这宅子已经有10多年没人住了，以后就是你的了，给，这是钥匙，一会儿出门，我们去街道办改个户。” 历史上的傅佐一直活到了2001年，在那个年代也没有吃多少苦，这一切都源于他听劝，早早就将家财散出去了。 就跟现在一样，他听了林三七的话，准备将他名下大大小小的住宅，公司股份全部都捐出去，或者送人。 甚至他已经决定一有风吹草动，现在住的王爷府也不要了，全家都搬到一个小宅子去住。 所以现在他送林三七一个四合院是一点也不心疼，更何况还得到了林三七的未来承诺。 两人来到交道口街道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对不起，两位同志，国家是不允许私人买卖房屋的，我们街道也不能办理过户手续。” 一位中年男工作人员将房契和地契都推还给了傅老头，傅老头急了： “同志，我这个是私房，你看我证照都齐全的，怎么会不允许过户呢？” 工作人员有些不耐烦：“怎么不能过户我问谁去？不行就不行。” 傅老头还要争论几句，林三七阻止了，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件： “同志你好，我是首都中医院的采购科科长，咱们都是自己人嘛，呵呵。” 工作人员开始以为林三七也是社会闲杂人等，现在一瞧对方同样是体制内的，于是态度也转好了不少。 “林同志是吧，按政策国家的确是不允许房屋私下交易的，原则上一切房子都是国家的，要统一服从国家的分配。” 林三七心想，老子自己个人的房子，凭什么要交出去统一分配？ 不过他也没准备硬扛，所谓的原则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嘛。 林三七看看左右没人，直接将办公室门关上了，在工作人员诧异的眼神中，自来熟似的拉开了对方的抽屉，从背包里塞了两个纸包进去，低声说道： “大家都是自己人，行个方便，这里面是一斤龙井茶叶，一斤红糖……” 街道工作人员有点急：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三七：没什么意思，意思意思。 街道工作人员：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林三七：小意思，小意思。 街道工作人员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 林三七也嘿嘿一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 街道工作人员：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林三七：是我不好意思。 意思到手，大家心照不宣，街道工作人员指点道： “傅同志，你现在马上在空白纸上写一份房屋转让协议，写明自己是自愿转让给林三七。” 傅老头点头，低头开始写了起来。 工作人员又从柜子里取出两份空白的房屋产权证，在房主一栏上填写了林三七的名字。 接着又拿出一本空白的《私有房产证》登记本，将东棉花胡同那套四合院的信息全部都填了上去。 “来，你们两个签个字，然后再按上手印。” 然后工作人员又拿着所有文件就出门了，再回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敲上正式的公章。 “行了，这就算是过户了，傅同志的老房契和地契留下，还有这个自愿转让协议一起存档，这就证明房屋过户是双方自愿同意，由我做的见证人。 林同志，您将这份房屋产权证和私有房产证拿好，有这两本证在，就代表这房子属于你个人。你放心，你家的房子我们街道不会安排人住进来的。” 说完，工作人员眨了眨眼睛。 林三七也眨了眨眼睛，表示收到，两人心照不宣。 在没有电脑联网办公的年代，完全是手工填写的，半个小时不到就结束了过户以及存档工作。 从此林三七在四九城里，也有一个属于自己真正的家了。 水榭虽然幽静，毕竟是公家的房子，虽然一般不会被收走，但未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好呢…… 第207章 正式晋升正科级 1960年除夕 今年的除夕一点都不热闹，基本上听不到鞭炮声，只有胡同口的高音喇叭在播放着革命歌曲。 格格府里面也是冰火两重天。 那些有家人在中医院工作的家庭，这时候都欢天喜地的切肉和面，准备在年夜饭包饺子，家中的桌子上也摆放着瓜子花生红枣，像个过年喜庆的样子。 其他住户家里虽然也在包饺子，但几乎都是菜馅的，没有肉，大人们都是心事重重，小孩们更没有钱去买鞭炮玩了。 就连平时最咋咋呼呼的季鸟猴这时候也没有多少精神，饿得一脸菜色，没力气骂人了： “今儿我去菜场了，还是没抢到肉，咱们将就将就，就吃个酸菜馅的饺子吧。” 李瘦子苦笑一下，“要说这福利真是中医院好，他娘的，又是发肉又是发粮食，什么都发，丝毫不管别人死活。” 季鸟猴突然想到了什么，伸长脖子往正房看去： “嗳，真奇怪，今天林老广家怎么没开火呀？他家7口人，这么多肉怎么吃得完？也不晓得分点给邻居们。” 李瘦子也看了眼窗外：“哟，还真没人呀，估计去后花园小儿子那了吧？” 格格府后花园。 林三七站梯子上，扶着院墙，像特务一样监视着花园里的邻居，保证没有人靠近自家水榭。 院子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鸡、鸭、鱼、肉、水果、糕点等供品。 重点来了，桌子中间放着几个牌位，上面写着的名字都是林家的历代祖宗。 林苦参放好祖宗牌位后，又亲自点上了蜡烛，然后站到供桌前，从大儿子手里接过香。 金采凤轻声喊道：“七仔，快点下来，让你二嫂去梯子上看着，你过来拜拜祖宗啦。” 林三七点点头，从扶梯上下来后，从大哥手里接过香，然后规规矩矩站在了第二排。 第一排是林苦参，左右分别是大儿子林甘草和长孙林嘉庚。 第二排是林三七和二哥林杜仲。 花都人的老规矩，女人是不参加祭祖的，所以这时候金采凤跟大儿媳、大孙女退到了院门口，而裴雪花则站在梯子上继续监测敌情。 林苦参站在那儿，表情格外的神圣，嘴里轻声跟祖宗汇报这一年的情况。 “列祖列宗保佑，今年七仔找回来了，而且是健健康康回来的，现在已经成了一名正式的中医院职工，我们家总算是大团圆了，一个都没少……” 林三七站在后面，对这个祭祖还是有点小小心虚的。 毕竟他并不是林家的“真子孙”，属于冒名替代的，也不知道林家的祖宗在天有灵，会不会降下一个神雷劈死他这个冒牌货。 虽然小儿子是假的，但那些供品和香烛都是真的，全是林三七亲自搞来的。 林家人还是挺小心的，随时都有人在院墙上监测有没有外人路过，就怕一不小心暴露了。 如果换了往年，一个大杂院里这么多人家挤在一起，林家人打死也不会动祭祖的念头。 2023年的东广人除夕祭福是很夸张的，非常热闹。 像石楼村会在村中办几百桌的酒席请全村人吃年夜饭，还会请明星来唱唱跳跳。 等到发分红的时候，这个热闹更是达到了高潮。 到时所有现金跟小山一样堆在舞台上，每家每户按人口分钱，分的都是现金，非常刺激和热闹。 不过1960年嘛，一切从简，林苦参跟祖宗汇报完家务事，赶紧开始烧纸钱。 原本林三七还准备弄一张丰盛的年夜饭，直接去2023年的饭店预定一桌，什么鲍鱼龙虾燕窝鱼翅石斑鱼钱上一遍，然后搬到1960年来。 可是一想到二哥二嫂也要一起吃，林三七决定还是低调一些，搞了一个羊肉火锅。 现在全院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林三七去北方草原跑了一趟采购，搞回了大量的肉食和粮食。 那么做为采购员，林三七搞到一些牛羊肉很正常吧？ 林杜仲和裴雪花也没有怀疑什么，反而是吃肉吃得最起劲也是这两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饭后林嘉庚和林真真两人都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给长辈拜年。 林苦参和金采凤也是笑呵呵一人给了一个红包。 轮到林三七了，林三七也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每个红包里面都只放了1元钱现金。 林三七也想通了，以后侄子侄女长大后亲近他，他肯定也愿意拉他们一把。 如果侄子侄女长大后跟他这个小叔不亲，那对不起，以后就形同陌路。 所以现在没必要培养什么深刻的感情，真想有个盼头，还是得亲生。 眼睛一眨，年就过去了。 1960年，过年只放3天，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开始正式上班。 再过几年，连3天都不放了，劳动人民放什么假？只有对社会无用的人材想着整天放假。 初四一大早，林三七是打着哈欠走进医院的。 尽管采购科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但做为医院职工，每天必须打卡上班，要么坐在工位上看报聊天喝茶随便你。 林三七要不是为了这层皮，早就辞职不干了，懒觉都没得睡。 当年读书还经常逃课，结果穿越了却穿成了一条上班狗，连大年初四都要上班的那种，到哪里说理去。 林三七走进医院，马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一个个职工纷纷主动打起了招呼，而且非常亲热。 “林科长，上班啦……” “林三七同志早啊，呵呵……” “哟哟哟，林科长，给您拜年啦……” 林三七也一边抱拳回礼，一边还在纳闷呢，怎么今天跟他打招呼的人显得格外热情呢？ 等他绕过院门，来到门诊楼前面时，这才知道了答案。 墙上出了一个公告，正式公布了昌平分院（农场）的职工名单，包括管理层的名单，一共是132人。 那些要去昌平的职工们一个个都哭丧着脸，但也没有人骂娘或者在鼓动找领导麻烦，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去昌平，那么他们只能返回原籍，并且不再算城市户口。 这可真是天塌了。 现在去昌平分院，依旧可以保留首都户口和工作岗位，也能每个月发工资，当然粮食供应停止了。 国家清退城市工作人员就是因为粮食不够吃，如果继续给这批人供应粮食，那沈院长的分院+农场方案肯定是通不过的。 建农场的目的就是让这132名职工自给自足，相当于是一个缓兵之计，万一等困难时期过去了，还能恢复这部分职工的粮食供应。 管理层名单上面，首都中医院副院长纪清巨兼了昌平分院院长一职。 而名单最后，林三七的名字赫然在列，职务是昌平分院采购科科长。 这个可是正式职务，没有（代理）两个字，属于一步到位。首都中医院的级别是正厅，分院级别被降了一级但也达到了正处。 那林三七这个采购科科长可是实打实的正科级别。 短短一年时间，林三七就从流浪儿到中医院职工，从副股级三级跳一下子跳到了正级科，一跃成为中医院最年轻的中层干部。 在官本位思想严重的年代，一下子就成为了中医院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围观的人群看到林三七于是纷纷起哄： “哟，林科长来了，大家让开，让林科长先看……” “切，不就是会拍马屁嘛，趋炎附势之辈……” “我听说这个林三七半夜拎着袋子去几个领导，去的时候袋子鼓鼓，走的时候袋子空空……” “一个不文凭没文化的人也能当科长，我看当个大炮还差不多……” 林三七以为会收到一大堆恭喜的话，虽然也收到了，但收到更多的是别人的羡慕嫉妒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 只能假装听不到吧。 结果他越假装听不到，那些负面议论声就越响了，应该有人故意说给他听。 啊呀，乱我道心？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假装无意说道： “啊呀，这科长我真不愿意当，协和医院那边还要请我去讲课，还要做个课题组，这么多工作烦也烦死了。” 林三七说得凡尔赛，围观的人一听，瞬间就懂了。 早几天林三七做手术大家都看到了，协和医院的院长亲自邀请林三七大家也看到了，两个顶级医院的院长都抢着要林三七这个人大伙同样知道了。 再一想，这样的人才，怎么可能是拍马屁上去的？ （分明是送大米猪肉送上去的……） 第208章 12位老国宝出现 走进采购科，办公室里瞬间就沸腾了。 之间虽然有传闻林三七要升官，结果今天这公告一出就坐实了，尽管只是一个正科，离着孔科长的正处、吴副科长的副处还差一两级。 但考虑到林三七才24岁的年龄，而孔科长已经55多岁，吴副科长也已经52岁。 这非常明显，做为采购科的第三位干部，林三七以后肯定要成为采购科的一把手，甚至是医院的一把手。 聪明点的职工知道这时候应该提前拍马屁了。 风水真是轮流转，刚刚林三七还在被人骂马屁精，结果转眼前他就成为被拍马屁的人。 “哟，林科长来了，林科长您坐这儿。” 赵冬英打了头炮，这个女人是采购科最会来事的，但林三七知道这个女人也是最会翻脸的，所以关系一定要搞好。 “瞧赵姐说的，我就是一个被打发去农场种田的可怜人，什么科长不科长的，来，吃点牛肉干。” 说完，林三七拿出一个放饼干的铁盒子，拿出一条风干牛肉。 赵冬英眼睛一亮，事实上办公室里的人眼睛都亮了，这年头有肉便是爹，如果林三七有点色心，完全可以凭着一盒子牛肉干去骗个小姑娘咳咳。 “呀，林科长，这么多牛肉干哪来的？你还真舍得拿出来呀？” “哪来的？当然是过年前去内蒙出差那边买的，人家不要肉票，所以我多买了一点，来，大家都尝尝。” 说完，林三七又多给了赵冬英一条风干牛肉，然后再给办公室里众人分过去。 采购科一枝花娄丽丽看着眼前的林三七，眼睛里直冒小星星。 年轻、未婚、多肉、还是个干部，还有比这更好的金龟婿了吗？ “林科长，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昌平吧，那边采购科也需要办事员嘛。” 林三七一边递着牛肉干，一边故意诉苦道： “我这个采购科科长呀是挂个名头的，分院主要是以种田为主，看病为辅，平时用不了多少药材。再说了，真需要什么药材，还得咱们总院采购科出马呀。” 杨秋红接过牛肉干有些担心道： “小七，我也听说那边是以农场为主，挂个分院的牌子主要是为了审批通过。这农村里没吃没喝的，要不你还是留在采购科得了。” 林三七瞄了一眼办公室里一脸淡漠的吴副科长，故意刺激刺激他： “本来这事也轮不到我，医院原则是安排各科室的副职前往，这不咱们的吴副科长龙体欠安，只能留在城里享福，当然只有我这种没门路没关系没后台的人去支农喽。” 沈院长的确曾经问过吴副科长的意见。 当然沈院长也留了个心眼，对其他副科长都是说组织任命，你不去也得去。 但是对吴明则说全凭自愿，不去也没事。 不去也没事嘛，谁愿意去昌平农村？ 要知道这事是有风险的，分院分着分着，时间一长就可能单独成立一家医院，脱离首都中医院总院，这是有先例的。 到时调到分院去的人可就真的回不来了，要一直在农村工作，这事谁愿意？ 吴明在有选择的前提下，更愿意留在总院了，哪怕从升迁的角度讲，也肯定是总院机会更多，而不是分院。 其实这是沈院长给他下的一个套，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么只能让采购科另一名干部林三七顶上了。 老江湖做事情是不会给人落下口实的，一定在游戏规定的范围内让你无话可说，无状可告，这也是阳谋。 果然，吴副科长听到林三七的一番阴阳，只是鼻子轻哼了一下，心里诅咒这个家伙去了昌平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这时候孔科长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正在发肉干的林三七喊道： “小七，院长让你去会议室一趟。” 林三七应了一声，把肉干全都放到了科长办公桌上：“大家要吃自己来拿哈。” 谁敢去拿？当然都归科长了…… 小会议室的门关着，林三七敲了敲门，就听到里面应声道：“进来！” 林三七一进门，就看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好多位老头。 虽然这些老头一个个都是衣衫破旧，面有菜色，精神头都不是很足的样子，但光看那气质就晓得，这些人不是大教授就是老专家。 那股子书卷气是藏不住的。 林三七心里默默数了一下，12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他心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院长，您找我？” 林三七嘴上问候着领导，但身子则在给会议室里的老头们微微鞠躬点头问好。 沈院长对身边的秘书示意了一下，正在倒水的秘书冲林三七同样微笑点头，然后走出门外，站在那儿放哨。 “说曹操曹操就到，林三七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咱们医院的老前辈，每一位都是大国手级别的中医师，是我们中医界真正的国宝啊。” 林三七赶紧又是一番点头哈腰，非常尊敬。 不尊敬不行啊，这些老怪物当年也是叱咤风云几十年的人物，如果换到2023年，就他们的门诊号一般人根本就抢不到。 林三七此时激动的心情，就跟在2023年看到钟南山院士、李兰娟院士是一样一样的。 同时他的眼睛也在一位位老头脸上扫过，突然看到坐在中间的一个眼镜老头，不正是他刚穿越时在医院门遇到的那位扫地僧吗？ 林三七心中暗自得意：瞧瞧自己这眼光果然毒辣，当时就觉得这老头不平凡。 沈院长仍然在呵呵地介绍着： “林三七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老爷子，从这边开始吧，分别是： 施今墨老爷子、萧龙友老爷子、任应秋老爷子、丁仲英老爷子、曹颖甫老爷子、陆渊雷老爷子、陈无咎老爷子、郝占臣老爷子、韩帮绪老爷子、蒋宗会老爷子、张树春老爷子、姚启明老爷子。” 林三七一听扫地僧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平四大名医之首的施今墨施老爷子，心中大吃一惊，想过这老头牛逼，没想到这么牛逼。 另外他还听说过萧龙友老爷子的大名，也是北平四大名医之一。 至于其他10位林三七并没有听说过，主要也是他学的不是中医而西医，所以了解不多，但能够跟施今墨和萧龙友并列的，想必也是一代名医。 他没听说过，只能怪他自己孤陋寡闻。 一群老头听着沈院长的介绍，都目光灼灼看着林三七，有些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有些人则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蒋宗会蒋老爷子突然问道： “你就是岭南堂林苦参的小儿子？” 林三七一个呵腰，“是的，我是他小儿子。” “噢，听说你走丢了十年，不过应该已经接受过中医启蒙吧？能独立坐诊吗？” 林三七脸一红，求救般地看向了沈院长，怎么感觉自己跟研究生笔试似的。 沈院长赶紧帮忙解围道： “启蒙肯定是启蒙了，但估计这十年里头全给忘光了，所以诸位前辈有机会一定要多多指点下他，怎么说他也是我们中医子弟，振兴中医还得靠我们自己人。” 几个老人都是微微点头。 施今墨这时候也笑呵呵问道： “小林同志是吧，咱们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了，听沈院长说，到了昌平，你负责我们的吃喝拉撒？” 林三七连连点头： “对，这是沈院长交待给我的任务，我去昌平主要就是照顾诸位老爷子，你们有什么生活上的困难跟我说，我一定全力以赴，无微不至。” 施老头突然狡黠一笑：“我连过年都没吃到一口肉，你可有办法？我要吃六味斋的红闷大肘子。” 其他几个老头也是微微一笑，都知道施老头这是存心想要试探试探这位林三七的底线。 沈院长一听，同样微微一笑，他笑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老头们要求越多越高，说明他们都想好好活下去，这样去昌平农场也能保重身体。 他最怕的就是老头们变得无欲无所求，说明是心死了，人没有了精气神，离死期也不远了。 林三七听到施老老爷子的要求，果断的一拍胸脯： “这个要求虽然挺高，但包在我身上，不过几位老老爷子到时也要手下留情，得找一些我办得到的事情，这里我先谢过大家了。” 施老头对林三七的态度显然很满意，这才转头对沈院长说道： “行了，古话说知恩要图报，咱们这些老家伙以后还得靠他养活。所以只要他是这块料，至少我肯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至于能学到多少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沈院长也感慨道： “说起来也是我惭愧，没能好好保护大家，就连你们的徒弟们也没能留在首都，陪伴在你们身边。不过国家百废待兴，去支援地方也是为人民服务，或许哪天他们回来也已经是一代大师了。” 萧龙友老爷子苦涩地摆了摆手： “沈院长，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要不是你这农场计划，恐怕我们的处境会更艰难，要说感谢的人应该是我们才对。 第209章 改造小组小组长 萧老头的一番话听得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是一阵欷歔。 曹颖甫老爷子抱着茶杯苦笑道： “我去了开封，那边什么情况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也不想多说，说多了都是给地方抹黑。总之要是没有咱们医院召我回京，恐怕我是活不到春天喽，呵呵。” “那我比你好，我是去了川省，那边灾害不算严重，就是粮食调出川蜀太多了，老百姓意见很大，那个姓李的现在都被骂得自闭了，他完全就是吹火筒拷洘洘儿--骚拷。” 郝占臣老爷子说得比较激动，方言都喷出来了，显然老头比较气愤。 旁边的韩帮绪老爷子忍不住吐槽道： “你们这些老家伙就是脑子不开窍，活该饿死，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是大夫呀，平时在乡下的时候给人治个病开个方，病人给个馒头当诊金不过份吧？有条件给咱一个鸡蛋也应该吧？怎么会饿死呢？” 蒋宗会老爷子笑骂道： “韩老针，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你的拿手好戏是针炙，就一把银针走遍天下，不用药都行。我们是要开药的，没药怎么能治好病？你说农村都穷得吃土，哪来的药材噢。” 韩老头故意翻白眼： “那是你们学医不精，来来来，现在叫我一声师父，我收了你们这群乖徒儿，马上就把我们韩家针教给你们，怎么样？” “啊呀，韩老针，你个老不死的想屁吃？” “就是，你以为就你会针炙？督脉十三针老子也会！” “这次去昌平，让韩老针拿着针炙去农村化缘，化不到就饿死丫的！” “哈哈哈~~~~” 老小孩老小孩，吵着吵着就笑成了一团，显然能回京让老人们的心情都愉快了不少。 这些老头挺惨的，解放前个个是人中龙凤，解放后在中医院也都是国宝，可是犯了错误去了外地却成了稻草，人人避之不及，更别提什么额外照顾了。 过年前林三七在忙着满世界采购（旅游），沈院长和一众中医院领导们则是在满世界捞人，把已经被遣送回原籍，或者下放到农村的老头们一个个都找回来，接回了中医院。 这样做沈院长和其他领导都是担了风险的，可谓是功德无量，非常有担当。 当然中医院的理由也充分，老头们“保外就医”嘛。 这些老头最年轻的陆渊雷今年71岁，最老的任应秋是85岁，哪怕是施今墨也已经79岁。 老头们一个个都是体弱多病，风烛残年状态，根本就不能劳动，地方上还得管着一日三餐，完全不可能给地方上产生什么经济效益，只能算负资产。 关键这些老头一个个都不是简单身份，地方上接手也是烫手山芋，不接吧这是上级任务，接吧这是请回来一个祖宗。 其实几十年后也一样，那些八九十岁的老年人犯罪，哪个监狱敢接收？都是早早让家属接回家，说好听点叫保外就医，居家监视。 现在中医院主动要求接收，带回首都劳动改造，地方上送瘟神都来不及。 或许有人会说，这些老头医术高明，农村地区又医生奇缺，为什么不让他们发挥余热呢？ 问题是，谁敢哦，上面让他们来改造，又不是让他们来享福的，你要反抗上级？ 送走了这些老国宝们后，沈院长特意将林三七留了下来。 “小七，这些老先生我可交给你了，如果你能学到他们一半的本领，那你也足以成为中医界最厉害的那批人，到时你能接我的班都不一定。” 林三七打哈哈了一下，领导画的大饼一定不要当真。 “沈伯伯，我有一个问题，你让我供他们吃喝拉撒，可是要我个人掏腰包也没这个道理呀，再说了，我一个月50多块钱的工资，我能供他们几天？” 林三七决定把话说清楚，他可不想被人当冤大头。 否则他今天敢答应养着12个老头，明天就会送来120个老头，那他就成为老年大学校长了，还是自费那种。 沈院长呵呵一笑，显然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怎么可能让你个人承担呢？这个这个，钱我们医院会出的，不过粮票和粮食嘛就得你帮忙想办法了，如果老先生还想吃口肉，也得你去帮忙弄来。” 林三七眉头一皱：“沈伯伯，你们这有点坑人，我要钱干嘛？我这个人又不喜欢钱。” 林三七心想，年货采购还有2万元现金没花出去呢，花不出去这钱相当于是废纸，有个毛用？ 沈院长到底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懂得了林三七的小心思： “行，沈伯伯懂，你要的是东北野山参，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过几天我就让采购科安排去长白山出差，肯定给你带回来数量多多的野山参，这下满意了吧？” “数量多多，年份也要多多，不要什么林参、园参的。” “行行行，都依你。” 沈院长拿林三七也没办法，谁叫这小子有无可替代的作用呢。 “对了，你明天就准备出发前往昌平，提前去做好准备迎接职工们的到来。12位老人的事情，只有你和纪副院长知情，名义上你是改造小组组长，对其他人都得保密。” 林三七突然又想到一个事情： “如果对其他人保密，那到时大家都要集体劳动的时候，这几位老先生劳不劳动？” 沈院长想也不想回答： “当然也要劳动，哪怕做做样子给外人看，他们现在名义上是犯错误职工，不能搞特殊化，以防被人抓小辫子。” 这下林三七懂了，尺度把握了。 第二天，顶着寒风，林三七开着汽车，载着纪副院长再次来到了昌平分院，也叫首都中医院昌平农场。 北方的冬天是真冷啊，林三七的小吉普没有空调，等两人下车的时候，脚都冻麻了。 分院的总务科科长杨少华已经等着了，杨科长连过年都没有回家，一直在工地里忙活。 “纪院长，小七，你们来了啊。” 纪副院长一边抖着脚，一边挥了挥手： “走吧，别在外面冻着了，我们先检查一下配套设备和房子准备好了没？这荒效野外的，不要人没饿死先冻死了。” 昌平分院内的建筑，主要是一个“口字型”的小楼做为门诊部和办公区，不设住院部。 家属院一共有4栋二层筒子楼，一层15户，安排一个公共厨房和卫生间、洗浴间。 另外还有两排平房，平房宿舍区是安排给腿脚不方便的老职工使用。 中医院这次过来132位职工，除了林三七这种特殊情况外，其他人家都是拖儿带女全家过来的，所以到时昌平分院的总人口数将超过500人。 整个分院区别于其他单位的不同点是不设食堂，所有职工，包括中层干部在内全部都要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毕竟事先已经说好，分院职工是不参与粮食分配的，相当于是半黑户，只能拿钱不能拿粮。 所以集体食堂不能办，办了就是占社会主义便宜，很容易被某些人抓到把柄，最后连分院都开不成。 纪副院长带着林三七和杨少华一个房一个房看过去，看得特别仔细。 当几人来到平房区时，纪副院长看到屋里的几个火坑有点奇怪： “这一排屋里咋都有火坑啊？少华，你这是唱得是哪出戏啊？我可告诉你，我们领导干部不能搞特殊化。” 杨少华一听就赶紧喊冤： “纪院长，您可冤枉我了，这事可是小七委托我办的，他说有特殊用处。” 林三七压低声音在纪副院长的耳边轻声道： “这是准备给那些老先生准备的，这里取暖设备都没有，所以我自作主张盘了火坑，要用多少煤我个人来想办法，不走医院的账。” 纪副院长一听就懂了，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这事你做得好，我都没有想到，煤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交给我来办。” 林三七心想这样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这里一共4间房有火坑，其中一间就是偷偷给自己准备的…… 检查完办公区和家属区，纪副院长来到了田野当中，看着脚下硬绑绑的冻土又发愁了。 “小七，来，你先试试这个位置的泥土情况。” 林三七这时候手里拿着一把铁耙子，呸呸吐了两口口水到手心里，然后轮起铁耙子重重往下磺去。 铁耙子陷入泥土中不是很深，显然土地被冻得很硬，根本不适合开展农业生产。 纪副院长眉头就皱得更紧了，亲自拿过铁耙子试了一下，结果一样让人失望： “完了完了，这样的泥土不适合耕种啊，而且泥层还不厚，下面尽是石头层了。” 林三七看了圈周围，发现田野旁边并没有水井，于是好奇问道： “杨科长，以后这水源怎么解决？” 南方田与田之间都是有水渠的，需要用水时，水会顺着水渠流下来，农民扒开自家田梗留个缺口，水就能流进田里。 可北方的土地就是一马平川，没有水渠水沟之类的，现在连水井都没，那要怎么样开展生产？ 杨少华也有点无奈： “主要是冬天不适合打井，而且我们的经费也不是很足，现在就望明年幸福河能有水量吧，到时直接用河水灌田。” 林三七心想，知道这几年平原地带的河道都干枯了，山中哪来的溪水哦？ 第210章 荒凉的昌平农场 首都中医院从公交公司租了十多辆公交车，这才把600多名职工及家属全部都送到了昌平。 当职工和家属从车上下来后，看到眼前的荒田，远处的荒山，心里都是哇凉哇凉的，感觉比这正月里的西北风还凉。 房三晓抱着小女儿从车上下来，刚好一阵冷风吹来，卷起荒田里的黄沙，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不得不紧紧抱住女儿。 房三晓的妻子赵兰牵着大女儿的手，右手吃力地拎着一个大箱子。 房三晓的大儿子房敬伟则是背着一个大包袱，两眼茫然看着眼前这个荒凉的新世界。 “爸，这就是昌平？怎么这么冷清的？” 房三晓叹了口气，但做为一家之房，他还是脸上挂上了笑容： “这里呀原来是皇家陵园，明朝皇帝死后就埋在这个地方，你看这周围的山围成一圈，只有西南边有一个缺口，这可是绝佳的风水宝地噢。” 赵兰原来在街道做临时工，这次跟着丈夫一起被下放到了昌平，心里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哼，还风水宝地呢，不就是一块坟地嘛，哪里能跟城里相比，这沈院长也真是的，全院400多个职工，怎么偏偏让我们家下乡，他凭什么？？？” 房三晓听了急得赶紧喊道： “闭嘴吧你个瓜女子，要不是沈院长，咱们一家早就回汉中老家去了，那时候连户口都要重新变成农村户口，哪像现在，至少咱们还保留首都户口，还有希望恢复粮食供应。” 赵兰被骂得直翻白眼，显然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怎么可能服气？ 一个单位400多职工，偏偏挑了他们这些老家是外地的，或者没有突出贡献的职工被清退，被清退的人会服气才怪。 其实房三晓内心也是不服气的。 他老家农村，父母兄弟全族供他上学，他自己也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当时国民医学专科学校。 寒窗十多年，真的是头悬梁锥刺骨，拼了半条命才换来一个在北平工作机会，以为自己从此出人投地了。 结果就因为自己不是北平人，就成为了被清退人员，差一点点就要送回老家去种地。 正常人都不会服气。 可是不服气又如何？国家政策如此，也不是单位能改变的事情。 更何况要不是沈院长当机立断成立农场，押上自己的政治前途，向上级保证所有职工都会自给自足，不给国家增添麻烦，不要国家一袋粮食，否则这个农场成立都困难。 房三晓安慰旁边的妻子道： “别灰心，只要我们留下，等困难过去了，医院不会不管我的，到时我们还能返回中医院工作，像我们这些都是社会紧缺的医生，怎么可能让我们闲置？” 不得不说房三晓这种知识分子眼光还是很毒辣的，知道他属于稀缺人材。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等过几年嗡嗡嗡开始，可惜医生这类知识分子继续没有用武之地，蹉跎几十年，以后开放了啥都结束了…… 下车的人群中不止有抱怨和痛哭的，也有不少出生农村的职工，知道什么是根本，这时候已经三三两两来到了田边，查看起土地来。 王孝荣蹲在地上，捏了捏泥土，等他再松手的时候，发现泥土如同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漏出，甚至一阵风吹过，还形成了一个小小沙尘暴。 “老刘，这土质堪忧啊……” 刘奎生也蹲了下来，旁边捡了个树枝开始挖土，随后把树枝一扔苦笑道： “看来咱们还是得做好饿肚子的准备，你们看，下面都是碎石，估计分给咱们农场的土地都是新开垦的荒田，土力和肥力都不行啊。” 这时候正插着腰，豪情万丈的何已选笑呵呵道： “怕啥，肥力不够，那不是还有化肥嘛，到时往地里这么一撒，咱们就畅开了肚皮吃。” 王孝荣扔了一个土块到何已选身上，笑骂道： “就你聪明，谁不知道化肥好，可是咱们国内才多少化肥？有钱都买不到这种宝贝呀。” 我国化肥工业起步于上世纪40年代，建国初期，全国只有5个氮肥厂，年产量仅6000吨左右； 磷肥工业更是到1958年才建立了第一家大型过磷酸钙厂，钾肥更是长期依赖进口。 这个数据一直要等到最高峰的2015年，全国化肥产量达到了7165万吨。 两相对比一下，1960年的化肥产量连2015年的零头都不到，再考虑到1960年我国基本上还处于农业社会，全国上下都急需化肥。 所以中医院农场想要搞到化肥，这简直比登天还难。 何已选是个乐观派，其实心里也知道化肥是搞不到的，但他就是不觉得有什么困难能打倒自己： “没化肥怕啥？咱们昌平分院职工家属加起来五六百人，让大家都畅开肚子吃，拼命吃，然后拼命拉屎，闹，这天然的化肥不就来了？还怕产量不高？” 话音一落，过来一群中医院的职工，有人高呼一声： “何已选你是晋惠帝抬胎的吗？” “就是，老子有粮食，还用到这荒郊野外来拉屎？” “妈的，我饿得屎都没了，你还叫我拉，拉你个头！” “扁他，气死个人！！！” 于是一群人一哄而上，纷纷“痛扁”何已选这个大白痴，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在田间地头。 不少中医院的职工纷纷看了过来，不少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也算是为这个糟糕的冬日平添了一份温馨吧。 林三七这个时候则在帮着12位老国宝在搬家。 老国宝们随手携带的衣物其实很少，就是一个小小的箱子就装好了，最多的都是书，而且基本上都是竖版的手抄本毛笔字，一看就是古董级别了。 林三七搬了一趟，累得腰都快断了，书籍多重啊。 “几位老爷子，要不我去叫一些年轻人帮忙一起搬吧，天呐，这满满一卡车书，我得搬到什么时候去呀。” 陆渊雷老先生亲自抱着一个木盒子不撒手，这时候反对道： “不成，咱们几个老家伙就相信你一个人，其他人来帮忙都不成，小子，你是不是太小看了这些医书？我可告诉你，这都是宝贝，你要是熟读了这些医术，我保你成为医状元。” 林三七正抱着一扎书从车上下来： “老爷子，我听过文状元，武状元，就没听过医状元，你不会是欺负我读书少吧？” “嗨，小子，你还别不信，问问大家。什么叫状元，就是各行各业名列前茅的新人叫状元，咱们中医界每隔几年也会评选一次医林状元。 比如医林状元龚廷贤，江湖状元赵养葵、本草状元吴其濬，赌状元邱芍药，随驾状元陆润痒，人参状元翁同龢等等，可都是一代人杰。 你好歹是咱们中医世家的子弟，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医术冠绝天下，然后把协和那些假洋鬼子打得屁滚尿流，扬我国威？” 林三七有点尴尬，自己似乎刚刚跟协和搭上线呢。 关键是他5年本科学的就是西医，如果被这些老头们知道，这不是妥妥的中医叛徒嘛。 施今墨老爷子背着手，在旁边悠哉悠哉监工，这时候也笑呵呵说道： “这些书籍要么是我们祖传下来的，要么是我们几个老头毕生累积的医案医术、经验杂记，如果丢上几本都是天大的损失，甚至可能造成一些中医的断代，所以只能辛苦你一个人了。”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换成两只手各拎着一扎书，匆匆往屋里搬： “施老爷子，您就不怕我把你们这些宝贝书全给偷走，然后把你们12家的秘方全给窃取了？我感觉我手里拎的不是书，是一座座金山银山啊。” 韩邦绪老爷子听了哈哈一笑： “林小子，咱们中医可太吃天赋了，没有带你入门，就算给你一本医书你看得懂吗？就像我这针炙学，你连穴道在哪都不知道，死记硬背又有什么用呢？”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搬累了，坐在车厢上，不见外地搬开一本线状书看了起来。 繁体字，竖版，还是从右往左看，没有标点符号，用的都是文言文，林三七一会儿就看晕了。 看不懂，实在看不懂。 其他武侠网文里，那些什么渔夫呀、樵夫呀、农夫呀，大字一个不识，从小没有受过什么教育。 结果偶尔在山洞里，或者半道上捡到一本武功秘籍，自己照着修炼就成为了武林一流高手，扫地僧一样的人物。 每每看到这里，林三七都有一个疑问。 既然是渔民樵夫，在不识字又没人教的前提下，他们是怎么看得懂书上的文字？又是怎么理解那些晦涩难懂的秘诀？ 其他几个老人也不管林三七是不是在偷学，都是呵呵一笑忙自己的事情。 林三七挠了挠头发，对后面学习中医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不管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万一哪天系统奖励个什么筑基丹、洗髓丹、悟道果之类的，然后突然就能过目不忘，成为一代中医奇才，成为当代医林状元呢。” 想到这里，林三七拎起两扎书，继续自己的搬运工。 第211章 想要老人的秘方 夜幕快要降临了。 新到农场的职工们还在适应新的生活环境，忙着搬家，所以第一天中医院是提供食物的，一人2个窝窝头，免费发放。 但是如何取暖则要各家各户自己解决了。 筒子楼每个房间有25平米，这个面积如果是一家三口足够使用了，如果是三代同堂的，或者家里有四、五个孩子的家庭，以后的日子同样是个折磨。 还好这个农场是以首都中医院昌平分院的名义审批的，所以国家给拉了电线。 等到傍晚的时候，远远望去，中医院农场这边也算是灯光通明。（可惜这灯光马上就要闯祸了） 其实就是一只只15瓦，甚至5瓦的灯泡能有多亮？但这条件比周边的农村好多了，这也引起了农民们的注意，一个个都像看西洋镜一样站在村口瞧热闹。 中医院的职工们以为自己来到昌平受苦了，其实比起农民们的生活来，工人们的生活真的算是很优越了。 能住在楼房里，有电灯，每月还能发几十块钱的工资，还有比这更好的工作吗？这是农民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虽然说国家不再口粮了，但只要手上有钱，职工完全可以向十三陵周边的农民们购买粮食嘛，至于买不买得到那就各显本领了，实在不懂就找某位科长学习学习嘛。 不同于筒子楼那边的冷冷清清，平房区这边却是热热闹闹。 火炕烧得暖暖的，12个老头围坐在炕上，大家都把笨重的棉衣脱了，甭提有多舒服了。 蒋宗会老爷子拿着手里的两个窝窝头眼珠子一转就冲屋外的林三七喊道： “嗳嗳，小林同志，你不是答应施大头要买红烧大肘子吗？你就给我们吃窝窝头呀？” 林三七在外面回道：“老爷子，红烧肘子都是脂肪，吃了容易得高脂血症和血管硬化，咱们得健康饮食。” “放屁，老子饿得肋骨都可以弹琴了，你跟我说要健康？还有比吃肉更健康的饮食吗？老夫当年也是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当年……” 施今墨老先生突然打断道： “行了行了，还张嘴闭嘴当年，咱们为啥来昌平，还不是当年那些事情？他娘的，当年给汪静卫丈母娘瞧病现在都成了一条罪？要是没老子，中医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 林三七和纪副院长这时候刚好端着两个铜火锅进来，一听老头们讲到当年的故事就来兴趣了。 “哟，老爷子，说民国那些事儿？这个好给我听听。” 谁知道老头们看到今晚吃火锅，一个个哈拉子都流出来了，哪里还听得到林三七的话。 要说造孽也是真造孽，这群老头当年绝对是国内的富裕阶层，做为当代名医，那给达官贵人看病诊金都是几百上千银元收的。 就像林苦参，住着小洋楼，开着小汽车，家里还有七、八个佣人，吃穿用度更不用说了，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标签的。 结果新社会了，这样那样的问题，然后……嗯嗯……反正啥都没有了。 年龄最大的任应秋老先生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不解地问道： “今晚吃火锅？我是在做梦吗？” 林三七嘿嘿一笑： “任老爷子，您没做梦，咱们北方人冬天不是喜欢打边炉，噢不，是吃火锅吗？那咱们今天就当是过年了，庆祝我们搬到新家，开始新生活。” 韩老爷子连连点头：“好好好，火锅好，暖和，对了小林，咱们今天是吃素火锅还是荤火锅？” 林三七这时候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两大盘羊肉卷。 “当然是荤火锅了，今晚咱们牛肉羊肉管够，几位老爷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千万不要替我省钱。” 纪副院长其实也馋得口水都来了，哪怕他贵为副院长，平时家里也是难见荤腥。 不过今晚他跟林三七两人都是客串服务员，目的就是伺候好屋里的12位老国宝。 “老爷子们，今晚咱们不光有羊肉牛肉，你们瞧，这是啥？” 纪副院长端进来两大盘绿油油的蔬菜，一下子又引起了老头们的口水： “嚯~~~这么嫩的小菠菜，这是新鲜大白菜，这是上海小青菜，我的天呐~~~这些绿色蔬菜都是哪里搞来的？” 萧龙友老爷子一声惊呼，这下好了，所有老头子都从炕上站了起来，眼睛都在放光。 之前说过，北方的冬天永远是冬藏大白菜、萝卜和粉丝，绿色蔬菜老百姓是瞧不见的，林三七拿出来的这些蔬菜绝对是冬日里的顶级食材。 结果林三七还没有停，又从外面端进来一个黄色的大陶罐。 丁仲英老爷子老家是福州的，林三七进门后他就闻了又闻，然后眼睛盯住了那个黄色陶罐。 “嗳，小林同志，这股子香味好熟悉啊，你里面装的是佛跳墙吗？” 林三七之前在胡建出差的时候，特意分多次多家店里一共购买了100多罐佛跳墙，不是他不想多买，实在是再买下去就太引人注目了。 林三七将陶罐放在桌上，对着丁老爷子比了个大拇指： “老爷子，看来当年您也是一个大吃货，对，这就是佛跳墙，是我用古法足足炖了8个小时才炖出来的，您尝尝？” 丁老爷子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好好，自从来到首都后，我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回过家乡，也没有尝到过家乡的美食了，小林啊，你有心了，谢谢。” “哪里哪里，您老客气。” 林三七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他之所以拼命地拍着几位老头的马屁，当然存了小心思，想着自己伺候好了，老头们能传他几个秘方。 到时他完全可能凭着“一招鲜”就能在2023年成为一代名医。 其实中医也不仅仅是“大全科”，真正的名医也是很细分化专科化的。 就像岭南堂，林苦参只要能成为治疗中暑、高烧类疾病第一，那他光是凭这个医术就可以成就一代名医，病人不断。 其他什么肺系病、脾胃病、心脑血管疾病、关节病、颈腰椎病、皮肤病、睡眠障碍、妇科病、风湿免疫病等等。 只要林三七良心不凶，吃透其中一种疾病的治疗，那也足够他在未来成就一代名医。 哪怕他不做中医大夫，拿到几位老先生的祖传秘方，拿到2023年开家医药公司专门生产中成药，那也是发大财的节奏。 像乐家的安宫牛黄丸、曲家的云南白药、黄家的片仔癀、戴家的麝香保心丸、雷家的六神丸等等 这些后来被列入国家级保密药方的中成药，其实原来都是这些中医世家的祖传秘方，绝对价值千万贯。 后来这些世家都自愿捐献给了国家，才造就一家家产值千亿的大药企。 林三七相信，这12个老头里面，肯定人人都怀揣类似的国家级秘方。 原本的历史中，这些秘方有些是传下去了，比如施今墨施老爷子在临终前，就把10张中药秘方无偿献给祖国。 但有些秘方应该是没有传下去，老头在嗡嗡嗡中受尽委屈，或者没有好的传人，宁可带到棺材里去也不愿意交给国家。 林三七也不贪，哪怕传他一个两个秘方，也足够他在另一个时代发大财了。 林三七在观察老头们，老头们别看表面上嘻嘻哈哈，其实心中也在暗暗观察着林三七。 能成为一代名医的，哪个是心思简单的？这种大知识分子心眼多得很，如果林三七真把他们当公园里溜弯下棋的退休老头，那肯定是大错特错了。 林三七想要继承他们的医术，拿到他们的秘方，哪里是供他们吃喝就行了的？ 老头们看重的是人品，要看林三七值不值得他们传授医术。 韩帮绪老爷子看着满桌的好菜，嘴里砸吧了几下： “小林呀，你说现在是有肉有菜，当年地主家过年也不过如此了，不过似乎还少了些什么东西，大家说对不对？” 郝老爷子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可怜兮兮看向了林三七： “闹闹，少这个，这个……” “哈哈哈~~~”屋里的老头们都笑了起来，一个个乐不可吱。 林三七秒懂，“噢~~~原来是这个呀，有有有，我已经准备好了，小林服务，使命必达。” 林三七赶紧跑出门外，然后从通道空间里取出几瓶酒匆匆返回屋里。 “酒来啦~~~” 老头们这下激动了：“都有啥酒？” “二锅头也行！” 林三七嘿嘿一笑： “诸位老先生当年也是人上人，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喝二锅头呢，闹，一瓶山西汾酒、一瓶贵州茅台、一瓶泸州老窖、一瓶绍兴黄酒。” 郝占臣一把抢过泸州老窖便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小林同志不错，这是我家乡酒，我就爱喝这个。” 施今墨也拿过绍兴黄酒，打开盖子闻了闻，然后惊喜说道： “这也是我家乡酒，这可是20年陈以上了，好酒，好酒啊，小林同志有心了。” 林三七又送上了火锅蘸料，跟服务员似的站在一边： “大家等会儿，咱们大鱼大肉被外人看到不好，我去关下院门。” 林三七在建平房宿舍的时候，特意加装了一堵围墙一个院门，就是为了与外界隔开，避免被人监视，果然是深谋远虑。 第212章 施今墨前世今生 干杯~~~ 酒过三巡，每个老头兴致都很高，包括林三七在内，因为他听到了太多民国时期的秘闻。 这些老国宝们果然一个个都不简单，几乎书本上的民国名人都接触过，甚至还知道他们家宅里的一些秘闻。 毕竟大夫们不光给大官名人瞧病，还要给他们的家属瞧病，这一来二回就知道太多秘密了。 想想电视剧《甄嬛传》里面温太医参与了后宫多少大大小小事件就知道了。 林三七听得爽起，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出一本《民国那些事儿》了，绝对暴火，成为白金作家。 一个个老头轮过去讲故事，轮到施今墨老爷子了，林三七兴趣更大了几分： “您老认识张克群吗？” 施今墨有点惊讶，反问道：“哟，小林，你认识我表外孙女？” 林三七心想我认识个鸟啊，都是听矮大紧的故事顺便问问的，看来这家伙果然没说谎，世出名门啊。 “不认识，随便问问，嘿嘿。” “小林，我可告诉你啊，小群现在还是高中生，你都24岁了，你们两个不合适，少打我外孙女的主意。” 林三七听到施老头的警告，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他是真没见过张克群，但想想矮大紧的身材和像貌，想必这位张女士，也就是矮大紧母亲年轻时候的外貌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能跟毛晓彤……噢不，是潘晔比呢。 “老爷子，我听说您家有99间房？十分之一个故宫大小？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施老爷子喝着杯中的绍兴黄酒，轻笑了一声： “我只是大夫，又不是王爷，哪来的那么大宅子。” 旁边的萧龙友好爷子打趣道： “谦虚了不是，小林啊，施老头在绒线胡同的大宅子虽然没有99间那么夸张，但也有49间半，咱们这么多人当中，就属他最土财主，幸亏这老家伙聪明，否则现在也不能跟咱们喝酒了。” 施老头笑骂道：“你家宅子也不小，在座的谁家宅子小了，一群老不羞光说别人。” 哈哈哈，众人又笑了起来。 解放后，施今墨只保留了两个院子给自家人住，其他大多房产都“租”给了普通老百姓居住。 矮大紧说自己就是出生在施家的，这个说法没错，但那时候出生在施家的人多了去了，毕竟已经成为了大杂院。 不过施家的宅子哪怕到改开后也没能收回来，就是因为产权不清，彻底放弃了。 林三七这时候又坐近了几分，好奇地问道： “施老爷子，我听说当年你们在南京为中医请愿，您还跟汪家有过接触？” 林三七从前世的资料里看到过这个故事，现在主人公就在眼前自然是要好好问问： “汪家？哪个汪家？” “就是出卖国家，死后葬在梅花山，被一炮轰上天那位。” 说到这位大汉监，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闷头吃肉的纪副院长。 纪副院长愣了一下，然后放下筷子，非常浮夸地喊了一声： “啊呀，我头晕，不行了不行了，醉了，我先躺一会儿，你们别管我……” 说完，纪副院长就倒在了炕上，但两个耳朵还是竖了起来，显然他对当年的一些秘闻也是非常好奇的。 施老爷子见今天这环境也没有泄密的可能，再加上几杯酒下肚，也就来了兴致： “我老家是绍兴府萧山的，汪静卫老家是绍兴府山阴的，两个县连在一起，说是老乡也不为过。那个年头讲究乡党，老乡与老乡之间有一种天然的同盟关系。” 林三七眨眨眼，心想这老头喝醉了吧？ “老爷子，我记得汪是我们南边人，三水的吧？怎么变成绍兴人了？” “说他是三水人也对，汪静卫的确是东广省出生的。那是他父亲是正宗绍兴人，是科举失利后，从绍兴跑到佛山去当师爷维生，所以才举家搬到了三水，汪静卫出生在三水，但汪的大哥汪兆镛就出生在绍兴。 咱们国人讲究的是祖籍，汪的父亲祖父都是绍兴人，家谱也是绍兴偏门汪家，所以汪在当年在南京都是公开自称绍兴人，当然这里面也有跟老蒋打擂台的意思，为了争夺江浙资本家的支持。 就跟后来总理在正式场合自称是绍兴人一样，他虽然出生在江苏，但父亲是绍兴人，总理的《南开学校毕业证书》上记载：中学部学生周*来，年19岁，浙江绍（兴）县人。 还有个事情你们不晓得，汪家和周家的祖坟都在一起的，相距不过千米。不过后来据说绍兴方面不承认汪是绍兴人，只承认周是绍兴人，强烈要求修史的时候直接写汪是广东三水人。” 哈哈哈~~~ 老头们都大笑起来。 就连躺在火坑上的纪副院长听了都是在暗暗发笑。 施老爷子放下筷子，估计也是憋久了，想找人说说话放松放松： “当年他们要废除中医的时候，全国所有中医都齐聚南京，闹，在座的几位都去了。但大家都想不到好办法，咱们找光头、找陈诚都没用，他们不鸟我们。 当时汪静卫是反中医的主力军，后来有人出主意，说施今墨跟行政院长汪静卫是老乡，让他找汪去谈谈。为了咱们中医，我也厚着脸皮，拎着礼品上门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汪静卫压压根就没见我，但也没撕破脸皮，而是派了他的夫人陈b君出来跟我见了一面。噢，我听说她已经在去年病死了，世事无常啊！” 林三七查过资料，知道这位陈b君前半生很励志，但后半生跟她丈夫一起成为了遗臭万年的大汉监。 为此全国各地都模范岳庙秦松父母跪像，给这对狗男女塑了一座座跪像。 后来2005年汪的小儿子回国时，看到父母的跪像，可想而知内心的痛苦，父母不仁，害得子女和家族都抬不起头来。 “陈b君当时对我挺客气，也接下了我递上的请愿书，我大约待了半小时后就告辞了，结果递上去请愿书故意被扔到了哪个垃圾桶里，总之后面一直没有回应。 不过可能是祖师爷显灵，天不亡我中医，就在大家都绝望的时候，陈b君的母亲碰巧得了重病，痢疾，拉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整个人都快拉脱水，奄奄一息了。” 林三七心想痢疾他熟呀，之前在广西那真瘟疫不就是痢疾嘛。 “当时汪家家丈母娘送到了国立中央医院，能用的药全用上去了，那个什么盘尼西林和磺胺都跟不要钱似的输到体内，但腹泻就是止不住，西医是束手无册，都让汪家人准备后事了。 痢疾病，用我们中医的话讲叫外受湿热、疫毒之气，内伤饮食生冷，损伤脾胃与肠腑，致脾胃气机阻滞，不得宣通。辨证时要分清楚寒热虚实，一般说来，暴痢多实、久痢多虚。 西医就是一招鲜，不管你什么原因，也不管你实实虚虚抗菌药就上去了，可是当抗菌药无效的时候，西医就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一旦遇到疑难杂症时就抓瞎了。” 几个老头在旁边起哄： “说得好，这群小娘贼一天到晚反中医，连病症都缓不出来，怎么治病？” “就是，关键时刻还得看咱们中医。” 林三七赶紧给施老爷子倒上黄酒继续问道：“然后来？” “然后汪静卫的丈母娘就被送回了家，家里人都准备后事了，后来汪有个幕僚官，其实也就是绍兴师爷叫赵本记，他提议说现在全国的名中医都在南京，是不是找中医瞧瞧？ 汪当时是不同意的，他是反中医的，现在现在反而让中医先生来瞧病，那不是打自己脸嘛。但陈b君却想试试，瞧瞧，到底女儿是亲生的，女婿关键时刻就是个外人呀。” 呵呵呵~~~~ “当时是陈b君亲自来旅馆请我的，态度客气的不得了，张口闭口都是施先生，那我能怎么办？我肯定要去呀，那时候汪静卫还没投降鬼子，还是国家领导人。 而且这是个机会，只要我治好了汪的丈母娘，咱们不就证实中医也是有确确实实疗效的，不是骗子也不是巫医，可以用疗效堵住那些反中医的嘴嘛，可不是为了拍汪家的马屁。” 萧龙友老爷子这时候举起酒杯，已经有几分醉意了： “老施，我们几个老兄弟知道你受了委屈，现在某些人不相信你，指责你也是大汉监的走狗，历史不清白，这个说法靠不住脚，我们都可以替你作证！” 施老头微微摇着头： “我都这把年纪了，其实个人的得失已经不重要了，但我就怕咱们屋里12个人被搞臭了，没人愿意跟着咱们学习中医，咱们的文献文稿也不能发表，那中医真怕要失传喽。” 韩老头重重将巴掌拍在了林三七的肩膀上： “闹，沈院长不是已经送了一个年轻人过来嘛，如果这小子上道，咱们就教他……” 林三七刚想要拍老头们几句马屁，突然屋外有人在惊呼： “快来人呐，快来人呐，有狼吃小孩子啦~~~” 纪副院长猛地坐了起来，跟林三七面面相觑，然后两人快速跳下火坑，连鞋子来不及穿往门外跑去…… 第213章 野狼群半夜攻击 电视剧里，人在野外探险，往往会点起篝火，然后一群人载歌载舞好不开心。 其实经验丰富的驴友都知道，在荒无人烟的高原或者草原上，原则上是不能点火取暖的。 为什么？ 主要就是因为火源会吸引野生动物的注意，无论是饥饿也好，好奇也罢，野兽们都会靠过来瞧瞧。 然后就瞧见有几个香喷喷的人类在活动，这不是妥妥的给野兽送夜宵吗？ 可能有人会说，电视上里不都写着野兽是怕火的嘛，主人公拿个火把就可以把豺狼虎豹给吓跑。 闹，你也说了这是电视里，上，不用多解释了吧？ 十三陵在1960年的时候还不是一个旅游区，说白了就是一个坟区，有坟的地方必定是荒郊野外，人烟罕见，否则中医院也不可能搞到土地建农场。 而且十三陵四面环绕着太行山脉，野生动物非常多，包括野狼、野猪、野羊、野兔等等，豹子都有…… 中医院农场的开办，事实上是打破了十三陵的生态平衡。 尤其是当家属院里住进5、600多号人后，晚上都亮起了电灯，或者用煤炉子取暖等等，在四周一边漆黑的十三陵夜晚，就像火炬一样醒目。 不但吸引了周围村庄农民们的注目，同样也引起了山里面野兽们的注意。 危险就在夜晚无声无息地靠近…… 叶杉民和朱小霞今年都是18岁，双方父母都是中医院职工，所以这次也被加入了分院名单，跟随父母一起来到了昌平。 两人年龄相仿，又是同学，还在一个家属院里长大，可以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 于是瞒着所有人，叶杉民和朱小霞偷偷处起了对象，享受着美美的初恋。 当家长们都为来到昌平这个大农村忧心忡忡的时候，叶杉民和朱小霞两人却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反而对新家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于是晚饭后两人相约，大冬天的一起去希望的田野里散步。 零下十多度的气温散步，也只有恋爱中头脑不清醒的小年轻愿意做。 宿舍和办公区在南边，靠近马路的地方，农场则在北边一直到山脚下，包括一座小山也是中医院农场的。 叶杉民趁着夜色，牵着朱小霞的小手，两人就这么在田野里闲逛。 “叶哥，你闻闻，这山区的空气真好闻啊……” “是啊，不光空气好，还能看到满天的星星，真漂亮……” “叶哥，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会的，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书念了，回头我就去你家提亲。” “真的？叶哥你真好。唔唔……” 两人说着说着，声音就没了，只能听到了唔唔唔的声音，仿佛嘴巴被什么堵上了。 突然，叶杉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从身后的山坡上响起，他疑惑地睁开眼，想抬头去看看。 结果朱小霞不干了，心想这么浪漫的时刻你居然分心了？还爱不爱我了？ “叶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 “小霞，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到底是男孩子警惕性高点，但女孩子一旦恋爱脑，别说周围有细小声音了，就算敲锣打鼓也不管了。 “没有啊，咦，叶哥，你看这山上怎么有星星？还会移动？” “星星？” 只见漆黑的夜晚，在月光的照亮下还是能看清楚山脉的轮廓，这时候正在一些绿油油的东西在快速真山脚下移动。 朱小霞还挺好奇：“叶哥，听说十三陵都是古人的坟，这会不会就是老师说的鬼火，磷燃烧？” 如果有经验的农村孩子已经知道狼群来了，这时候得赶紧跑，不跑也要吼起来，让家长出来保护。 但刚刚从城里过来的孩子，还以为是什么自然奇观，脑子里想的都是老师教的什么数理化知识。 结果当头狼突然一声吼叫后，叶杉民和朱小霞这才意识到，这是遇到野兽了。 “跑！！！” 千钧一发之际，两个小年轻手牵手，快速朝家属院跑去。 可是嘛，不出意外的话，往往在这个时候就要出现意外了。 零下十多度的山区温度，泥土也都冻上了，变得很滑，而人在害怕的时候动作往往都会变形。 所以朱小霞才跑了几步就一个趔趄，然后直接脸朝下趴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结结实实，发出痛苦的哭声。 叶杉民赶紧去扶，可是拽了几把都没有把朱小霞拽起来，反而是那绿油油的狼群眼愁着都已经下山，跑到田野上了。 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同生共死？ 舍生取义？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叶杉民咽了一下口水，头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惟一的一个念头就是快跑，快跑。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真做到了知行合一。 没有顾及地上趴着的女朋友，叶杉民跌跌撞撞管一个人跑了，一边跑一边喊： “救命啊~~~” “狼来啦~~~” 寂静的夜里，声音传得很远，本来才晚上7点多，家家户户还没睡呢，听到外面有人喊救命，这下整个家属区去轰动了。 林三七听到外面的呼救声，对着屋里的老头们喊道： “你们都别出门，把门窗锁好，想办法把窗户和门堵住，千万不要让什么野兽冲进来！” 这12位老人可都是国宝级中医师，是重中之重。 本来林三七应该留下来保护他们，但林三七自己心里清楚，如果真遇到狼群，难道让中医院的职工们赤手空拳去搏斗？那人员伤亡必定很大。 而他好歹有清海人民医院方院长赠送的50式冲锋枪，还有一把医院配备的五二式手枪，真遇到野兽有反击能力。 “小林，你赶紧去吧，我们会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 老人们也果断，人老成精就是这样的。 只见几个老人快速将桌上的碗盘都扔到地上，然后将火坑上的桌子竖起来堵住窗户，另外几个老头将一本本医书和笔记本堆到桌子后面，增加份量。 林三七关门之前一回头看到这一切都愣了一下，心想这些老头还真是经历过抗战呀，训练有素。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纪副院长已经拿起一个凳子摔先冲出了平房区，52岁的人了不带一点犹豫。 这时期的领导是真的冲锋在第一线，不像后世的领导，遇到危险就是一句“让领导先走~~~” 林三七则是通过自己的宿舍门，快速将手将别在腰间，又往兜里塞了几个弹匣，这才拿着冲锋枪往田野里冲去。 这时候从宿舍区已经冲出来很多男人，一个个手里拿着棍子或者铲子。 每个人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三七一把拉住纪副院长，看到远处跑过来一个黑影，拉开机枪保险，枪口对准了黑影。 “站住，谁？” “救命，有狼，快救命！！！” “咦，听声音是叶文耀家的大儿子。” 叶文耀也从人群中冲出来，迎着跑了上去，一把抱住儿子： “别怕别怕，爸爸在呢，没事了没事了。” 叶杉民一边哭一边喊：“有事，小霞，小霞还在后面，狼来了，狼来了！” 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远远大家才听到了田野里有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林三七马上第一个冲了出去。 后面又跟上了几个打着手电的男职工也跟着冲了出去。 叶文耀抱着儿子，整个人都傻掉了，然后突然咬牙切齿一巴掌扇在儿子脸上： “畜生，你就一个人跑了？你还算是个人？” 叶杉民这时候已经崩溃了，哭着喊着：“你，有狼，有狼，小霞要被吃了。” 迎来的是叶文耀一脚一脚往死里踹，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每个职工看向叶杉民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鄙视。 这时候朱小霞的父亲朱广权也知道女儿被落在田野里，正在被狼群围攻，一下子就急得大哭起来： “我女儿，我的小霞，爸爸来啦~~~” 纪副院长这时候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了，到底是老年人了，但他知道现在正是危险时刻，于是大喊道： “退，所有人都退回屋里去，女人小孩赶紧走，狼群来啦~~~手里有家伙的爷们去救人，赶紧的~~~保卫科的人呢，赶紧去拿武器~~~” 中医院职工们来到昌平农场的第一个夜晚，已经彻底乱套了，有女人小孩的哭泣声，有男人们的吼叫声，有叶文耀啪啪啪打儿子耳光声…… 林三七一边跑，一边已经听到了田野里女孩子的疯狂求救声，显然狼群已经在攻击人了。 “啊！！！” “救命啊！！！” “爸爸救命啊！！！” 林三七赶紧从腰中取出手枪，一边跑，一边对着天空就是啪啪啪鸣枪示警，直接打完了一梭子。 但似乎效果并不好，远远望去，月光下田野里，一群黑影仍然聚集在一起。 林三七也不敢对着狼群开枪，这里面还有人呢，过会儿别狼没打死，把人先打死了，那他也不用再做什么科长了。 北方大旱，影响的不仅仅是人，对野兽们同样影响很大。 饥饿的狼群为了一口吃的，已经不顾一切了，甚至这时期的狼群敢冲进村里去攻击家禽和人类，非常凶狠。 16岁的朱小霞面对十几头狼，命悬一线…… 第214章 要抢救没有麻醉 遇到困难的时候，大集体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不是只有林三七一个人跑向狼群，后面还跟着十多个男职工，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棍棒，每个人嘴上都在齐齐发出呼喊声，指望着能把狼群给吓退。 就在林三七束手无册的时候，分院保卫科科长邵乐城带着手枪也赶到了： “小七，情况怎么样？” 邵乐城今年45岁，体力没办法跟年轻人相比，但他仍然是拼了命地跑了过来，气喘得跟风箱似的。 林三七摇了摇头：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狼群起码有十多只，关键还他娘的不怕枪声，坚持在围攻朱小霞。邵科长，你是部队出来的，拿个主意。” 邵科长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于是咬牙道： “先救人为主，我们只能声东击西了，把狼群引开，让狼群来攻击我们，否则我们没办法开枪，也没办法冲过去救人。但这样做其他职工们的伤亡可能会比较大……” 林三七也顾不得了，“就按你说的办，我负责引开，你枪法好去救人。” 邵科长重重点头：“那你小心，其他职工集中在一起，狼群一般不会攻击人群，啊呀呀，谁把朱广权给拉住啊。” 朱广权这时候已经跟不要命似的边哭边往上冲： “畜生，我要杀了你们，畜生啊~~~” “老朱，你要冷静，邵科长和林科长已经准备好武器要救人了。” “大家赶紧围成一圈，喊，用力喊，把狼群引过来！” 每个人心里都慌，林三七也慌呀，活了二十多年只在动物园见过狼长啥样，现在要直面狼群，两条腿没有发抖就算是勇敢了。 也幸亏他在清海出差的时候，在无人区玩过50式冲锋枪，否则现在连怎么开枪都不知道。 这时候拿手电筒的两个同事也赶到了，等手电一照，就看到有六七匹狼面对着人群方向，露着牙齿在警戒，再远处同样有六七头狼在围着地上的朱小霞攻击。 朱小霞扒在地上还在拼命哭喊，显然还没有被咬死，但狼群的攻击已经持续几分钟了，咬成啥样了都不知道。 狼群的眼珠子绿油油的，看得每个人心里都发寒。 邵科长低声说道：“手电照好了。” 自己果断抬手瞄准，啪一枪，直接打死了其中一头狼。 枪声仿佛变成了发令枪，狼群停止了对朱小霞的进攻，齐齐抬头，突然狼群中响起一阵狼吼声，饿狼开始对着邵科长和林三七方向冲锋了。 “小七，狼群来了，顶住喽！” 林三七骨子里的野心也激发了，当年十九路粤军打鬼子，几乎全军覆灭也没有后退一步，谁不佩服一句有种？不是所有南方人都怕死的。 于是林三七也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顶住！顶住！！！” （沈院长大骂：你狗日的就不能喊一声同志们顶住？） 说完，对准狼群就扣动了扳机。 手枪只能点射，啪，啪，啪。 冲锋枪是连射：嗒嗒嗒！！！ 林三七也不讲究准头了，反正拿着枪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左右扫射，扫完一个弹匣马上换另外一个继续扫。 这狼群哪见过冲锋枪这种大杀器？ 北方猎户用的都是鸟铳，一般都是呯~~开一枪，然后还要装火药装子弹非常麻烦。 野狼是很聪明的，知道只要顶住第一枪，后面猎人根本来不及装枪就会被围攻。 这也是北方的狼群多原因，因为猎人只能打一只野兽，遇到兽群的时候也只能远远躲开，根本不敢开枪。 结果今天狼群遇到了硬茬子。 一把手枪一把冲锋枪，面对十几头狼那也算是个事儿？要是换成一个有经验的老猎户或者神枪手，早就反冲锋了，还用得着唯唯诺诺等着狼群冲上来？ 打头的六七头野狼马上被打成了筛子。 后面还有三四头狼刹车不及，也被冲锋枪扫到，就算不是当场打死，那也是各个部位中枪失去了反抗能力，发出一阵阵呜咽声。 一时间现场枪声响成一片，在寂静的夜里传得特别远。 中医院的职工们虽然都逃回了自己家中，紧闭房门，但女人孩子们一个个都是泪流满面，瑟瑟发抖。 去年采购科骆文远被狼咬死后的惨剧还没过去多远，当时现场照片也被很多人看到，成为了不少人的噩梦。 大家想不到堂堂的首都郊区居然也有狼，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回老家去呢。 一些男职工们则拿着家里的菜刀锄头之类的，勇敢跑出家门去救人。 大集体的人荣誉感很强，谁要是在同事遇到危险时退缩了，那这个人以后在单位里也混不下去了，会被所有人排斥。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年代，工厂与工厂之间发生矛盾，械斗规模往往会非常大的原因所在，几乎整个厂的人都会一起冲出来帮忙。 单位里有私仇是一回事，但对外则肯定是团结一致，绝不会退后一步。 中医院这边的人群越聚越多，有人拿着手电，有人点着火把，一起呼喊着从家属院跑出来。 狼群都是有头狼的，头狼一看自己的族群眨眼间就少了一半，对方的援军又到了，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于是又是一阵吼叫。 “喔喔喔~~~” 狼群听到后，瞬间就往后退，显然是训练有素，一眨间，能跑的狼都快速往山上跑去。 现场留下了一地的狼群，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冷风，吹到了每个人的鼻孔里。 林三七刚刚开枪的时候，肾上腺素飚升，整个人非常兴奋，现在狼群狗了，肾上腺素一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邵科长重重拍着林三七的肩膀： “小七，好样的，今天要是没有你的冲锋枪肯定危险了，大家赶紧救小霞！！！” 呼啦，三十多点个男职工一窝蜂往朱小霞跑去。 当看到混身是血，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儿，朱广权腿一软，抱着女儿放声大哭起来。 房三晓也顾不得血腥，一把握住了朱小霞血淋淋的手臂： “还有脉动，没死没死，赶紧抢救。” 人群里面已经准备好了担架救人，众人于是手忙脚乱把朱小霞抬到担架上，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往门诊楼送。 所有人都想不到，首都中医院昌平分院入驻第一天，第一个病人居然是自己人。 已经昏迷的朱小霞被众人簇拥送进了医院门诊，还有一部分在保卫科邵科长的带领下在屋外警戒，防止狼群来个反杀。 气氛非常紧张。 这时候中医院的局限性就出来了，医院没有设急诊科，也没有相关的抢救药物和设备，只能用简单的纱布进行止血。 纪副院长跟着跑进来，焦急地问道：“伤情怎么样？人死了吗？” 如果开门就死人，恐怕中医院农场计划就要破产了，只要狼群还在，以后职工们还是会被攻击。 但如果农场不能办了，那这100多职工，再加上数倍的家属只能送回老家，这事就没有回转余地了。 房三晓和王孝荣在帮着止血，一边喊道： “人还没死，但脉象微弱，人也昏迷着，非常危险，主要是这个血止不住啊，伤口太多，纱布湿了一块又一块。” 林三七这时候也跟了进来，一瞧诊室里每个人脸上都是无奈，马上就意识到了中医没办法开展外伤急救。 没办法补血、没办法输液、没办法止血、连基本的升压、强心、抗感染的药物都没有。 林三七是会清创缝合术的，可是这里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如何麻醉？ 朱小霞的手上、脚上、屁股上等多部位都有被撕咬过的伤口，有些伤口已经深可见骨了，如果没有麻醉直接就生生缝合，恐怕病人根本就顶不住，会因为失血性或者疼痛性休克死亡。 在这种危急时刻，骨子里学了5年现代医学的林三七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 “实在不行，只能送协和医院了，我去开车，你们尽量用纱布压迫止血。” 纪副院长急了，他也是中医师，自然看得出朱小霞的危急程度： “小七，你不是懂得外科手术吗？上次协和的叶副院长还送了你一套手术器械，那你赶紧上台手术呀。” 林三七为难道： “纪副，不是我不愿意救人，实在是朱小霞现在只能在麻醉的前提下手术，我们医院没有麻醉药品，这就要命了。” 纪副院长听了重重一跺脚，咬着牙说道：“那，那就送协和吧……” “不用送协和，我们中医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话音一落，走进来5个老头，大家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林三七看到这些老国宝来了，心中瞬间就升起了一丝明悟，估计这些身怀绝技的老头们有办法创造奇迹呢？ 施今墨老爷子也不顾血渍，直接按住了病人的脉膊，这才悠悠开口道： “一时死不了，有我在，争取5个小时没有问题，小林同志，听说你会外科缝合，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林三七赶紧解释：“老爷子，没有麻醉呀，没办法缝合。” “不，麻醉有……” 第215章 中医显圣巧救人 说话的是针炙大师韩帮绪韩老爷子。 林三七傻傻看着他，心里搞不清楚这老头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你一个70多岁的老中医能够客串麻醉医生？那中医是真牛大发了。 韩老爷子看到林三七怀疑的眼神就不爽了： “喂喂喂，林小广，你这什么眼神呀，你不是说要麻醉才能做手术吗？你就说你要麻掉哪些部位，剩下的就交给我。” 林三七听后吓一跳：“老爷子，这可不能开玩笑的，就算你会麻醉，咱们中医院还没有麻醉用药呢。” “要什么麻醉药，老子这把祖传的梅花针就足够了，到时你需要哪个部位没知觉，我几针下句保管灵验，方便你手术。” 林三七心想针炙要是这么神奇，那还要麻醉科干嘛？医院还能省下一大笔药物和医疗器材支出。 也就是这个时候，朱小霞却醒来了，然后突然又放声哭了起来： “救命，爸爸救命！！！” 朱广权一把抱住女了，也跟着哭得撕心裂肺的：“爸爸在，别怕，别怕！” 旁边的房三晓急了：“别哭了，咱们是不是先止血？血都要流干了。” 朱小霞伤口处还在不断流血，纱布都快要滴血了，并且小姑娘脸色已经苍白，明显的贫血貌出来了。 施今墨老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药丸来，对着林三七说道： “赶紧去弄一碗水来，把药丸化开服下去，二十息内能止血。” “好咧。” 林三七表面上应承着，蹭蹭蹭跑到宿舍去打水了，顺便将手术器械包也一并拿了出来。 其实他心里有点腹诽的，心想中医真会吹牛，刚刚韩老头说针炙能手术麻醉，现在施老头又说二十息内能止血？ 二十息才多久？一息就算你5秒好了，二十息算你2分钟，止血这么神速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 哪怕是酚磺乙胺、氨甲环酸、蛇毒血凝酶等等止血针剂，那也不是说止血就能止血的。 温水取来了，林三七拿到药丸还凑到鼻子前闻一下，气温还是挺好闻的。 眼下是治病救人的时候，林三七也不敢耽误，药丸入水后迅速就散开了，形成了一碗褐色的汤水。 “小霞，来，赶紧喝下去，这是你施爷爷的秘方。” 不同于林三七的将信将疑，朱广权和在场的所有中医师对施老爷却是坚信不疑，迫不及待让病人喝下了汤药。 朱小霞这时候也有强烈的生存欲望，尽管全身疼痛难忍，但还是含着泪坚持喝完了药。 林三七观察了一下施老头的表现，发现他一脸淡定的样子，根本不为疗效着急，甚至没有多看病人一眼。 于是林三七又看着自己的手表，心想我给你数着呢，老国宝可不能吹牛啊。 结果他看着手表的分钟只跑了不到一圈半，那边朱广权已经在喊了： “小林科长，赶紧手术，血已经不怎么流了，抓紧时间啊。” 林三七蹭一下跑到了病人旁边，果然，纱布拿开，虽然还有小量流血，但基本上也可以算得上止血了。 林三七张大着嘴巴，惊讶地回头看着施老头。 施今墨也没笑，只是摆了摆手提醒道：“止血时效只能坚持半个时辰，赶紧手术吧。” 时个时辰，60分钟，病人全身上上下下的伤口超过了十多个，显然时间上来不及。 但林三七知道，这已经是施老头为他坚持的最宝贵时间了，一分钟都不能浪费，于是郑重点头： “好，马上手术，韩老爷子，麻醉就拜托你了。” 到这一刻，林三七已经彻底相信了这些老国宝的话，不再持怀疑的态度。 “噢对了，还有一个问题，手术的时候伤口需要暴露，另外消毒范围较大，朱小霞的衣服裤子需要脱下来，这个……” 朱广权连连摆手：“林科长，我们都是大夫，知道手术的规矩，你认为怎么好怎么来。” 林三七心里松了一口气，就怕遇到死脑筋的家长，以为医生要看光光女性而拒绝手术，程朱理学这种害人学说在民间还是有广泛市场的。 “还有一个问题，这里的室内温度太低，大家帮个忙，移到我宿舍去，我那里正在烧火炕，室内温度高，不会冻着小霞。 注意啊注意啊，大家听好了，烧火炕用的煤，包括12位老爷子的煤都是我私人承担的，可没让医院承担一分钱，这点我要说清楚，免得造成误会。” 林三七趁此机会刚好解释一下，否则别人家天天冻得跟三孙子似的，他却24小时烧着火炕室内春暖花开，时间长了难免会引起是非。 纪副院长也在旁边出声道： “这点我可以作证，煤块都是林三七同志自己搞来的，跟医院无关。” 韩老爷子催道：“行了行了，救人要紧，赶紧的，大家把病人移到平房区去。” “来来，大伙儿搭把手……” “被子盖上，路上冷……” “朱广权你走开，别哭了，扶着点担架……” 宿舍改成的临时手术区里，只有韩帮绪、施今墨两位老爷子，以及朱广权这个当父亲的，其他职工则被要求离开，去外面等着。 林三七将手术器械平摊放在矮桌面上，正在准备针线。 朱小霞还在痛哭地呻吟着，却还小心翼翼问道：“爸，叶哥呢……” “不要提这个畜生，紧要关头他把你扔下管自己跑了，这样的孬种不配成为我们朱家女婿，等你好了，也不准跟这畜生来往！” 提起那个叶杉民，朱广权就气不打一处来，整个人都显得暴燥了。 朱小霞无语，眼泪却在哗哗往外流。 林三七更无语了： “小霞，别哭了，为了你救你我们全院男职工都出动了，你这条命是大伙救回来的，你要珍惜呀。还有你现在血流了很多，体内循环已经不够了，眼泪再流下去会加重脱水的。” 朱小霞一听，吓得赶紧止住了泪水，但人还在抽抽着。 林三七心想真是造孽啊，男人靠不靠谱，果然关键时刻就能看出来，幸亏两人只是恋爱，要是结婚了再离婚才痛苦呢。 林三七一边腹诽着叶家那个怂包，一边用剪刀剪开了朱小霞的衣服裤子，露出肉身。 不要有什么暧昧的想法，如果读者朋友们在现场，估计严重点都会晕血晕过去。 因为当时朱小霞是扒在地上的，所以狼群撕咬的部位也在后面，只见大腿小腿背侧、屁股、背部、手双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咬口，皮开肉绽。 动物撕咬的伤口全部都是呈现不规则状，甚至是活生生撕下肉来，连肌肉都撕断了。 所以伤口看起来非常惨，屋里迅速飘散着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 朱广权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敢发出声音，但呜咽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崩溃和对女儿的心疼。 施老爷子和韩老爷子也是叹了口气，劝慰道： “活下来就好，女娃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林三七在快速检查伤口，发现不仅仅是撕咬伤，朱小霞的右脚脚筋，也就是跟腱被被完全咬断了。 狼果然是可怕的动物，攻击猎物的时候先让猎物失去反抗和逃跑能力，所以专挑要紧部位下嘴。 这个跟腱和韧带断裂要是没搞好，那下半辈子朱小霞只能做一个瘸子了，影响她一辈子的大事。 “韩老爷子，我们先从右腿开始，我需要病人腰以下没有知觉，能做到吗？” 韩老头信心十足：“小子，看好喽，让你见识见识咱们真宗针炙的神奇。” 说完，韩老头拿起针灸针，快速对着朱小霞的臀部和下肢的几个穴道开始下针。 而且韩老头下针跟别的针灸师不同的是，其他针灸师进针后，还要用手转动银针，不断调整深浅。 而韩老头下针，只要轻飘飘一针，整个动作看起来非常轻盈，有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非常舒服。 连续下了20多针后，韩老头这才坐直了身子，淡定地说道： “行了，你抓紧时间缝合。” 林三七非常想相信韩老头，但西医的严谨又让他犯了疑心病： “这就好了？” “好了呀，你看这边是会阳穴，这个是承扶穴，还有委中、承山、环跳、风市、阳陵泉等等穴道，我都打上了呀，不会有遗漏的。” 林三七不死心，用钳子夹住了朱小霞小腿一块皮肤问道： “小霞，疼吗？” “不疼了，下身没感觉了……” 原来真正的中医真的可以充当麻醉师啊？ 林三七这下是真服气了，真的恨不得给韩老头跪下来磕个头哭着喊着： “大师，请收我为徒吧。” 如果这门手艺传下去，像孙小明这样对麻醉药物过敏，容易引起恶性高热的病人只要用针灸麻醉，那绝对可以震惊全世界。 如果再写成论文发表到国际上，多少sci论文在向自己招手啊？ “小林，林小广，发什么呆呀，赶紧手术呀，现在就剩下不到50分钟了。” 韩老头在一边提醒，林三七这才醒悟过来，重重点头： “好，我开始下针了……” 解释几句哈 关于针灸能不能麻醉，这个我是看过相关记录片的，拍自七八十年代，内容就是针灸麻醉。 后来我也询问了麻醉科的同事，他们告诉我针灸麻醉分为两种，一种是单一针刺麻醉，一种是针+药麻醉。 其中小说主人公林三七运用的就是单一针刺麻醉，不过这种麻醉有一个局限性，就是只能用于腰背部、四肢的疼痛，止痛效果不是特别好，但够用。 如果在紧急状况下，或者野战医院是完全可以应用的，相当于是“局麻”。 像小说中朱小霞被咬伤，伤口集体在背部、臀部、四肢，清创缝合不需要全身麻醉，只要做局麻就行，那么针灸麻醉就是适合的。 另外也有确定的真实记录，针炙麻醉可以应用于“半麻手术”，比如阑尾炎、剖宫产、静脉曲终等手术。 当然这个笔者没见过，也是查资料或者问其他同事才知道的。 针灸麻醉现在除了一些中医院的老前辈外应该没人会打了。 主要原因是，一個是针灸麻醉从我这个西医专业的医生看来，肯定是不靠谱的，在有药物麻醉的选择下，谁也不会傻傻用针灸去麻醉。 这里面有一个医疗安全问题。 另外也涉及到一个执业医师法，针灸麻醉，麻醉科医生肯定不能做，因为这是中医，超范围执业了。 但中医师也不能做，这是麻醉科的事情，你中医来客串麻醉师，同样是超范围执业。 所以从法理上讲，针灸麻醉谁做谁违法，打官司一打一个输，那就不可能有人吃力不讨好去学针灸麻醉了。 申明一下：作者并不是一个中医粉，对中医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反对，中立。 汗都要滴下来了…… 《穿越两个时代的医生》解释几句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16章 缝合时两难选择 “临时手术室”外面，叶文耀还在怒骂着自己儿子，而叶杉民则是跪在地上，缩在母亲的怀里。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怂货畜生，别说小霞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是其他姑娘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应该是咱们爷们冲在前头，你呢，你他妈的管自己跑了？” “你睁开你的狗眼瞧瞧，刚刚咱们院里多多少叔叔伯伯面对狼群都冲上去了？有哪个爷们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的？就连许大爷一个老头都冲出去了！” “你给我滚，滚回老家去，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朱家嫂子，我们叶家家教不严，请你原谅，请你原谅！” 叶文耀是真的气疯了，儿子丢下朱小霞管自己跑了的事情是当着全院几百号人的面发生的，想洗白都洗不干净。 这已经不仅仅是家教和门风的道德问题了。 别忘了60年代一个人的风评是很重要的，风评差了，以后中医院招工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考虑他叶杉民，哪怕是顶职也不要。 大集体是不会选择这种关键时刻丢下“战友”的孬种。 另外一个小伙子如果风评坏了，根本就没有谁家的好姑娘愿意嫁过来，除非女的是个二婚，或者有残疾的。 这年头处对象前，女方家长肯定要来单位或大杂院打听一下小伙子人品如何？在单位表现如何？ 就像《禽满四合院》里面傻柱几次相亲为啥会失败，不就是四合院里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吓跑人家姑娘嘛。 所以今天的事情发生了，可以预见叶杉民的风评会差到极点。 叶文耀也是聪明人，他之所以当着众人的面打骂儿子，其实有他的目的。 一来的确是生气，面子下不来。 二来呢也是想让同事们能在旁边劝劝，什么孩子还小呀、不懂事呀、以后会改正的，这样叶家就可以顺坡下驴，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以后也可以借口都是孩子不懂事。 偏偏叶文耀的算盘打得精，但围观的同事全部都不上当，没有一人上前劝架，全都是冷眼旁观。 显然大伙儿对叶杉民的行为都是极其鄙视。 朱小霞的母亲则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朱小霞的其他几个弟弟妹妹则都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狼，已经成为中医院职工们的心理阴影。 去年职工骆文远被狼吃了，今年还是正月里，又一个职工小孩可能被狼咬死。 一想到未来将一直在这十三陵工作，随时随地都可能被狼咬死，每个职工都是一脸绝望。 不少人已经打算直接打报告回老家去务农算了，至少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纪副院长则是打电话给了沈院长，汇报了今晚发生的事情。 沈院长脸色铁青，语气焦急地问道： “现在朱广权的女儿情况如何？需不需要转院去协和？这时候也不是讲究面子的时候了，救人要紧。” “林三七已经在救人了，现在正在手术中，施今墨和韩帮绪两位老爷子在充当助手。” “好！” 沈院长一拍桌子，兴奋道： “关键时刻林三七同志能顶上，我很欣慰。这样，我马上就过来，你一定要安抚好职工们的情绪。同时也要安排人手值夜班，防止狼群再来袭击。” “好的！” 纪副院长挂下电话，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小七行不行啊。” 临时手术室里。 朱小霞的屁股上被咬的口子最大最深，连带着撕扯，所以几乎半个屁股的皮肤连同下面的肌肉都撕裂了。 林三七缝合了肌肉和筋膜后，又开始缝合皮肤，一层又一层，非常有条理，线头也是清清爽爽。 施今墨和韩帮绪看了也是连连点头。 林三七顾不得擦汁问道：“现在还有几分钟？” 房中几人都没有手表，惟一有手表的林三七手表这时候也忘在了隔壁房间。 “几点不清楚，但离药效还有大约25分钟左右。” “啊呀，时间不够呀，还得缝脚筋呢，我得加快了。” 跟腱缝合有好多种方法，什么lindholm法、whitekrynick法、rugg和bogoe法、、kessler法等等。 但由于时间紧迫，林三七只能选择最简单最快速的传统缝合——凯斯勒法。 不过这个缝合法强度不够大，容易阻断断端血供和感染，影响愈合，几十年后这种缝合法已经淘汰了，采用更先进的微创缝合。 施老头看到林三七还在犹豫便催促道： “小林，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我想不好用哪种缝合法，简单快速的缝合法副作用大，就怕术后会有坡脚可能。但如果用精细缝合法25分钟是肯定来不及，两难啊。” 施老头这时候严肃地摇头道： “没什么好犹豫的，我们大夫治疗，第一原则是保命，第二原则保证基本功能，第三才考虑美观或者恢复精细运动。 如果你采用精细缝合，时间肯定来不及，那小霞肯定会瘸；而你采用简单缝合至少病人还有康复的希望，所以我建议你采用最稳妥的缝合法。 再说了，会不会瘸还不一定，我们中医虽然没办法跟西医比外科手术，但只要你把筋给接上，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保证不会发炎。” 施老头说得很自信，看来还有其他独立秘方呀？林三七在心里想着。 这时候朱广权也咬牙说道： “林科长，老爷子说得没错，搏一搏吧，如果我女儿成了瘸子，以后她可怎么活啊……” 朱小霞这时候是清醒的，一听自己要成为瘸腿坡脚一时间也慌了： “我不要，我不要成为瘸子，救救我，救救我……” 这时候林三七的耳边仿佛又出现了韩乔生的声音：“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啦~~~” 是啊，没什么好犹豫的，既要……又要……还要……天底下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情？ 或许病人和家属是这么希望的，但做为一名医生，该果断的时候就应该果断，而不是错失机会。 “行，就用最简单快速的凯斯勒缝合法吧。” 一小时后，朱小霞身上撕裂伤口较大的地方，以及跟腱都已经缝合完毕，果然如施老爷子所说那样，纱布上再次开始渗血了。 到这一步，林三七已经不担心了，毕竟剩下的都是小伤口，也没有伤及动脉，缝合就是水磨功夫，可以慢慢来了。 等沈院长坐着大卡车赶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 沈院长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8名保卫科干事一起来的，每个人都背着步枪，气势汹汹的。 职工们一看大领导到了，一个个都像找到主心骨一样。 “沈院长来了！” “太好了，这么多枪，狼来了也不怕了！” 沈院长一下车就小跑着过来，看到人群围在一起还有些劫后余生： “还有没有其他同志受伤？” 纪副院长也迎了上去：“没了没了，就朱广权家的大女儿受伤，其他同志都安全。”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突然沈院长脚步一停，警惕起来： “怎么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他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人，对这种气味特别敏感，和平年代闻到血腥味绝对不是啥好事情，总不可能是在杀猪宰牛吧？ 纪副院长这时候不知道该是笑还是哭，让旁边的人都让开一些，手电筒一照，地上扒着13头野狼。 “狼？！” 保卫科的人手都抖了一下，一下子把步枪握在了手里，神情也紧张起来。 纪副院长赶紧说道：“死了，都死了。” 一同前来的保卫科科长张进刚跑过去一瞧就瞧出门道来了： “都是被子弹打穿的，我记得手里就枪的就咱们保卫科的邵乐城吧？他枪法这么准？” 纪副院长心里有点吃惊，涉枪了那就是大问题，他搞不清楚状况，只能低声对沈院长和张科长说道： “这些狼大多数是林三七同志打死的，他手里不止有手枪，还有一把冲锋枪，这会不会有问题？” 张进钢这才想起来，一拍额头： “噢，林三七呀，没事，他手里那把手枪是咱们医院配给他的，让他出差防身用，后来他没还，我们也没去讨要。至于冲锋枪是清海人民医院送给他的，在我们保卫科有备案。” 纪副院长听到后松了一口气，这才夸奖起林三七来： “幸亏林三七同志有冲锋枪呀，否则今晚我们的人伤亡就大了，当时林三七朝天呜枪，把一梭子子弹都打光了，狼群也没逃跑，反而对着人群开始了冲锋式攻击。太可怕了，我就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野兽。” 沈院长看着远处的群山若有所思： “按理说狼群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除非它们也饿坏了，看来北方干旱对野兽的影响也很大，这下麻烦了，当初我选农场地址怎么就没考虑到昌平有狼呢……” 首都中医院是部属单位，全国各地都可以选择农场用地，但沈院长考虑到两院将来重新合并的因素，选择了最近的昌平十三陵。 结果好死不死，选了一个狼窝。 第217章 两针杀一小鬼子 平房区外，沈院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叶杉民，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沈国明是军人出身，军人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逃兵，所以叶杉民在他的眼里就跟一只臭虫一样，要是在战争年代，非亲手毙了他不可。 叶文耀看到院长过来了，赶紧巴结着问了声好：“沈院长，我……” 沈院长鼻子重重哼了一声： “叶文耀，明天把辞职报告交上来吧，趁着春耕还没有开始，回乡也能及时分到一块田过日子。” 叶文耀一听，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灰败，随后叶家人都放声大哭起来。 周围人一片寂静，谁也想不到沈院长这么刚，居然直接就开除了叶文耀，这可是下了死手了。 叶文耀的老家在河南民权，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所有人都知道。 叶家人留在首都，哪怕自食其力参加农场劳动好歹还有一口饭吃，这要是回了老家，恐怕…… 就算活下来，这辈子也再难有机会回到首都成为工人了，那叶家也就算是完了。 纪副院长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出阻止的话来，只能向叶家人投去自求多福的眼神。 不是沈院长狠心，实在是农场的设立是他的一番苦心，关系到全院一百多个家庭，五六百人的活路。 如果因为今晚的朱小霞事件导致农场人心惶惶，军心不稳，职工之间开始勾心斗角，互相猜忌，那农场还办得下去？ 当初反对办农场的上级领导有很多，沈院长可是拍着胸脯赌上了自己的前程，如果被人抓到把柄，坚决要求农场解散，到时死的不是叶文耀一家，而是一百多家。 所以农场一百多职工必须团结，任何不利于团结的人都必须毫不留情地清除出去。 叶家人就是沈院长要杀的鸡，给所有职工看看，谁要是敢自私自利，不维护集体利益，下场只有回老家一条路。 沈院长面无表情走过人群，人群不自觉让开了一条道。 平房的窗户上用报纸给糊起来了，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沈院长只能放开嗓子高声问道： “小七，我是沈国明，现在朱小霞同志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三七听到喊声，头也不抬继教在缝合： “沈院长，再等一会儿，还有一只手没缝好，快了快了。韩老爷子，麻烦你再把右手给麻醉一下吧！” 韩老爷子现在已经正视起林三七来了，如果说之前把他当小屁孩，现在则正式把他林三七当一名同行看待了。 “好，我马上下针。” 韩老头拿出银针，又快速在病人的中府、云门、侠白、天府、尺泽等穴位上打下针灸，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 “行了，小林，你可以缝针了。” 林三七竖了一个拇指，心里同样对韩帮绪老爷子佩服得不得了。 这麻醉速度和效率，比起西医打麻醉针要快多了，而且还没啥副作用，这么好的技术，后来怎么就没传下来呢？ 林三七一边快速下针、缝合、打结、剪线，一边奇怪地问道： “老爷子，我听说古代的时候，有些武林高手可以点穴让人不动，或者用细小的银针当暗器搞谋杀，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跟咱们针灸有没有关系啊？” 1960年内地还没有武侠的影子，哪怕是香江，金庸也才刚刚写完《神雕侠侣》，所以在施今墨和韩帮绪两位老爷子听来，这林三七知识面还挺广的，江湖事情都门清。 韩老爷子得意地说道： “嗨，我说你小子这事都听说过？算你有见识，其实蜀中唐门就是我们家祖上的，那些所谓的独门暗器，见血封喉其实用的就是咱们中医秘诀。 医学这玩意儿，用得好可以救人于危难，用得不好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你想，毒药是中药调配的吧？点穴是推拿的技术，还有你说的飞针，说白了就是针灸学。” 林三七有点惊讶：“呀，还真有唐门呀，我以为是虚构的呢。” 这时候施老爷子仿佛想起了什么便噗嗤笑了起来： “小林呀，你或许不知道，当年这韩老针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功夫，不知道消灭了多少鬼子和狗汉监，那个华北方面军第3司令官川村薫是他老小子杀的！” 林三七听了眼睛都冒光了，心想妈呀，老子想跟你们聊的是武侠剧，你们居然给我整了一出谍战剧出来？ “呀，韩老爷子，您还杀过鬼子？这个什么华北军司令官，应该是个很大官的了吧？您说杀就给杀了？” 韩帮绪下巴一抬：“中将！” 林三七急着问道：“老爷子您说说，您是怎么把这大鬼子给杀了的？” “要说这事呀，其实也是很偶然的，我事先也没有准备，临时起意。幸亏如此，所以在事后调查的时候我逃过一劫，毕竟明眼人看来，我没有作案动机嘛。 那次我刚好在戏园子里听戏，这个川村薫也附庸风雅地跟着一群鬼子来听戏，也活该他倒楣，当时戏班子里有一位义士，当时掏出枪啪啪就要对川村薫搞谋杀。 结果几枪都没有命中川村薫，估计这位义士还有同党，直接点燃了戏院，一时间戏院里乱轰轰起来。鬼子也怕死呀，川村薫跟其他几个二鬼子低下头朝外跑。 当时鬼子兵不准我们先离开，一定要让川村薫等人先走，我就气不过，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还耀武扬威。于是我就抓起两枚银针藏在手心。 这川村薫刚路过我身边时，他不是弯着腰低着头逃避子弹嘛，我对着他的百会穴就是一飞针，这老鬼子当场直接就昏迷倒地了。 老鬼子一倒地，现场就更乱了，那些曰本兵以为是有人放暗枪，全部都举着枪防备着四周，想找出开枪的人在哪。于是我趁鬼子不备，近距离又飞了一针到川村薫的巨阙穴。” 林三七惊呆了，缝针都忘了： “老爷子，你是说你不接触病人，直接弹射了两根银针过去就杀了一个人？” 韩老爷子想起当年的事情，整个人更兴奋了： “那是，就两针，不过这两针很讲技巧，针深了、浅了都死不了人，只能让人昏厥，所以我当时是下死手了，不给那什么曰本司令官活命的机会。” 施老爷子在一边给林三七解释道： “韩老针这两针是有讲究的。 先是第一针，扎在了百会穴。百会穴位置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经属督脉，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被击中就会脑晕倒地不省人事。 然后第二针扎的是巨阙穴，位置在体前正中线，脐上六寸处。经属任脉，系心之募穴。击中后，冲击肝、胆、震动心脏而亡。” 看到林三七两眼茫然的样子，施老爷子又耐心解释道：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第一针让川村薫的脑子气血运行不畅，脑血管阻塞。紧接着第二针是让他气机阻滞，推动无力，气不行津运血，导致痰阻血瘀，引起急性心肌梗死急性发病。” “噢~~~” 林三七这下听明白了： “意思我懂了，就是韩老爷子第一针让这个老鬼子得了脑梗，第二针下去让老鬼子又得了心梗。脑梗加心梗最后直接就死翘翘，是这个意思吧？” 韩帮绪一脸便秘的样子： “理是这个理，不过你说的都是西医的理论，咱们中医可不兴说什么脑梗心梗的。” “两针杀一人，老爷子您牛逼呀，不过后来您是怎么逃脱鬼子的怀疑的？毕竟你那两针还扎在川村薫身上，事后尸检一查就查出来了。” 韩老爷子这时候哈哈笑了起来： “这事也是运气，我当时就想这曰本鬼子杀了我们那么多国人，我要替他们报仇，没想那么多。嗨，就是这么巧。 当时陪同听戏的二鬼子当中，有人认出我来，知道我是北平城有名的大夫，于是命令我马上给司令官抢救。当时小鬼子还不客气，把我拎出人群，强迫我赶紧救人。 这不巧了嘛，因为我用的是短针，不是这样的长针，所以扎在老鬼子穴位上没人看到。我趁着给老鬼子抢救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将两支银短针给取了出来。 所以一直到最后，鬼子也不知道他们的川村薫司令官是怎么死的，以为是什么突发疾病，哈哈哈。真他娘的爽快，小子，你说我算不算是抗日勇士？” 林三七猛点头：“算呀，必须是勇士呀，我都开始崇拜您老人家啊。” “是吧？哈哈哈·~~” 施老爷子却泼了一盆冷水： “然后，现在有人就举报你当年给鬼子献殷勤，跟曰本人走得很近，曰本鬼子遇到暗杀，你这老东西却拼命帮忙抢救。现在好了吧，民族英雄没当着，已经成了修地球的老农民，哈哈哈。” 韩老头也跟着笑：“反正老子问心无愧，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祖宗，日月昭昭。” 林三七一边加速给朱小霞缝合，一边不好意思地问道： “老爷子，您这针灸的功夫能不能教教我啊？这种独门绝技要是失传了，那太可惜了。” 韩帮绪嘿嘿一笑，手指摇了摇： “想学我的医术，你小子还不够格，以后再说吧。” 第218章 如果消灭野狼群 平房门开了，林三七有些疲惫地从屋里走出来，唰一下就被人围住了。 沈院长拉住林三七的手，林三七手热，沈院长手冰凉，可见他的心情之焦虑： “小七，怎么样？朱小霞……” 林三七反握住了沈院长的手，感受他的冰凉，心里对这位可爱可敬的老院长还是挺感动的： “放心吧，朱小霞的伤口已经都处理了，我的外科技术还是值得信赖的，再加上屋里两位老爷子在，不会有什么危险。” 沈院长一只手捂着胸口，大石头落地了：“人没事就好，就好……” 朱小霞的母亲也急着问道： “林科长，我女儿会不会破相？会不会变残疾？” 朱小霞混身被咬伤的惨样很多人都看到了，尤其是她的右脚被咬得血肉模糊，在大家看来至少右脚是保不住，要留下残疾了。 “不会破相，万幸她的脸部没有被咬到，至于会不会残疾不好说，现在断掉的脚筋已经被缝起来了，能不能接活就要看了……” 林三七当然不能把话说死，万一现在说一切ok，结果到后来发炎化脓跟腱仍然断裂，那不是打自己脸嘛。 朱小霞的母亲一听，捂着脸又哭了出来，然后被几个妇女搀扶着进屋去看女儿了。 这一晚，昌平农场里家家户户都是愁云惨淡，几乎没有几个人能睡得着。 医院临时招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一群人坐在林三七宿舍的火炕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发着愁。 林三七真是敢怒不敢言啊，他自己不抽烟的，不抽烟的人最讨厌就是烟味。 现在一大群老烟杆在他的宿舍里吞云吐雾，不但房间里都是烟味，连带着他的衣服棉袄上都是烟味，除非清洗，否则怪味散都散不掉。 问题是大冬天洗被子这绝对是个大工程。 但林三七也不敢让大家去办公室开会，夜晚的昌平气温还在零下10c，没有取暖设备真心受不了。 沈院长一边抽着烟，一边重重吐着烟圈： “大家都议议，狼群的问题怎么解决？今天我们杀了13头狼，恐怕狼王不会善罢干休，后面肯定会报复，咱们的职工们总不能每天都提心吊胆吧？” 有经验的老人都知道，狼是最狡猾、最聪明、最记仇的动物。 只要是得罪了狼群，这群畜生就会一直骚扰你，一年两年、五年六年都有可能。 所以一般的猎人其实并不喜欢打狼，一来是打不过，狼群都是集体行动。二来是怕被报复，自己不怕，你家的老人小孩怕不怕？你家养的鸡鸭猪狗怕不怕？ 纪副院长同样吐着烟圈问道： “有没有可能打造一堵围墙，把我们整个农场都围起来？围墙建得高高的，也不怕狼群半夜突然闯入。” 屋里其他几人一听都是微微点头。 人是群居性动物，哪怕是在石器时代，人群聚焦在一起也是建篱笆墙把居住地围起来防野兽，觉得围墙能带来安全感。 “建不起啊！”沈院长摇了摇头： “咱们农场大约有2000多亩，农田加上山地如果全部都圈起来，这围墙起码要5公里左右，你们想想这需要多少砖块，多少水泥？就算有钱也搞不到建筑材料呀。” 中医院的实力，顶多就是将家属区建个高高的围墙圈起来，想要把农场全圈起来工程太大。 可是如果农场不圈起来，狼群又狡猾，真遇到有职工落单，就容易被狼群攻击。 分院总务科科长杨少华这时候小心翼翼问道： “反正现在分院和农场都没有正式开张，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惹不起，总躲得起吧？首都南边都是平原，没有野兽，那什么大兴、通州就不错。实在不行，远一点就远一点，白洋淀也可以呀。” 林三七心想这位杨科长还真有眼光，当国家领导人的料呀，一挑就挑中了未来的首都副中心、大兴机场、雄桉新区，这可是一块块风水宝地呀。 沈院长还是苦笑着摇摇头： “知道为什么选了十三陵这个地方？就是因为首都附近，好地好田现在都有主了，大家都缺粮，谁肯让出上好的肥田？ 十三陵因为历史原因，很多地方一直禁止耕种，所以村庄少，人口少，荒地多，这才让我们占了这么一块地。就这，这土壤还不是最好的，好地当地农民也不可能让给我们。 所以首都附近大家都别想了，如果要选也只能选东北，或者西北地区也可以，那边人口少，土地多。怎么样，大家想不想去？” 屋里的人都是连连摇头，这年头交通不便，去了东北或西北，那真是天涯海角回不来了。 保卫科的两位科长，张进刚和邵乐城也都在场，两人都是军人出身，思想都不保守。 张进刚科长这时候开口提议道： “防是防不住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狼群不开眼惹了咱们，那咱们就应该主动出击，消灭敌人。” 沈院长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你说说，怎么个主动出击法？” “大家想，这狼群存在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肯定属于本地狼。那么问题来了，狼群为啥不攻击村庄，反而来攻击咱们农场呢？” 林三七撇撇嘴：“狼群也欺负外地人。” 沈院长踢了他一脚：“滚蛋，倒水去。” 其实大伙都不知道，主要是农村人晚上早早都睡觉了，而中医院因为第一天搬家，夜晚灯火通明，这才把狼群给引来了。 张科长这时候继续说道： “所以我的意思，十三陵里面的农民们肯定有办法克制狼群，甚至村庄里面的猎户还知道狼群的老窝在哪里。 那我们就把十三陵区所有猎户都集中起来，再加上咱们中医院也有十多杆枪，完全可以进山去打狼，最大程度杀伤他们，哪怕不能完全打死，也要把狼群从十三陵赶走。” 沈院长也是军人出身，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直截了当的办法，于是一拍桌子： “这个办法好，敢咬我们中医院的人，这群狗日的狼崽子是活腻了。” 纪副院长这时候却反问道： “办法是不错，就是人家猎户不一定听咱们的，想让他们卖命，必须得给他们不能拒绝的条件。” 沈院长这时候笑嘻嘻看着林三七： “这个就要看林三七同志了。” 林三七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让猎户打狼管自己啥事？要色诱你也得找几个小护士呀。 看到林三七一脸懵逼的样子，沈院长这才呵呵说道： “现在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农民，那些猎户也是农民，现在不允许私人打猎，所以他们也穷得要死，如果我们能给他们粮食，恐怕他们都会抢着去打狼。” “对噢~~~” 众人都是惊喜地点头，这都不用自己出面，自然有人会卖命。 “所以呀，我们中医院可以发出悬赏令，打死一头野狼给100斤棒子面，限期半个月有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必这十里八乡的猎户都会跟疯了似得往山里跑。” 林三七也竖了一个大拇指： “院长，高，你实在是高，这就跟五胡乱华时，冉闵发布的杀胡令是一样的，只要有悬赏，野狼就成了猎户眼里的香饽饽。” 杨少华也拍起了马屁：“对呀，这不就是绝户计嘛，绝了这狼群的户。” 沈院长听着下属们的马屁心里也飘飘然，然后手点着林三七说道： “小七，这棒子面的任务可就交给你了。” 林三七听了一头黑线：“院长，见过坑人的，没见过你这么坑人的，你让我去哪里弄这么多粮食来？”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一头狼一百斤棒子面，乖乖。 沈院长也不急，拍了拍裤角上的灰尘，随意地说道： “采购科的杨进波已经出发前往东北了，这次他的任务是采购20万元的野山参，啊呀，这么多野山参我们医院怎么用得完呢？” 中医院这次几乎是将大半流动资金都取出来了，全力采购野山参，目的就是跟林三七换粮食。 不仅仅是这次突发事件需要粮食换野狼。 另外现在才是2月份，粮食一般要三四月份播种，收获都要在七八月份了，这几个月时间就是粮食的空窗期。 沈院长是搞不到这么多粮食的，那就得靠林三七输血了。 所以中医院拿出20万元的巨款去采购人参，就是为了跟林三七换取足够的粮食养活分院这么多职工和家属。 沈院长这是在赌，赌农场如果有了收获，则可以反哺总院，这样就能达到双赢的局面。 如果林三七知道沈院长的这个小心思，肯定会打击他： 水呢，现在可是北方旱灾，还要持续起码2、3年。没有水，当心粮食绝收，到时不但分院职工要饿死，恐怕总院财政也要被活活拖垮。 一听20万的野山参，林三七整个心跳都加速了。 一百年份的野山参，医院的零售价大约是1000元左右一支，可如果去原产地采购，一般只要3、400元就足够了。 这样算算，20万可以采购几百上千支百年野山参啊。 如果大家都用人参跟他换粮食，林三七甚至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在2023年成为全国最大的野山参销售商。 发财啦~~~ 第219章 职工困顿的生活 晚上林三七睡在火炕，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是因为兴奋，1960年的20万采购野山参，如果是百年份的可以买到500支左右，按平均一支200万来计算，那就是超过10亿的利润。 就算部份人参达不到百年份的，你80年60年的野山参，同样能够卖出天价。 关键是在国内，野山参很稀缺，属于有价无市，市场缺口非常大，根本就不愁卖，绝对的紧俏货。 几百支野山参放出去，估计还不够那些土豪家族塞牙缝呢。 一想到这还是第一批人参采购呢，后续还有第二批，第三批，林三七这个激动的心啊，仿佛自己现在不是睡在炕上，而是睡在钱上。 当然他睡不着的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火炕太烫了。 白天坐在炕上，感觉室内的温暖，林三七觉得火炕真是人类的伟大发明，太棒了。 可是晚上睡在火炕上，他就感觉自己是在烙饼，烙了一面，翻个身，继续烙另外一面，太热了。 沈院长也睡不着，他是愁的，发愁要是职工继续被狼群围攻再死上几个，那他责任就大了去了。 建立农场是他提议并且力荐的，跟现在的国家大政策是违背的，上级部分也是有顾忌的。 如果成功了还好，皆大欢喜。 如果失败了，还导致了重大人员伤亡，那么不但这100多职工和几百家属要被迁回原籍，同样他个人也会受到处分。 所以沈院长子跟烙饼似的左转，右转，时不时叹口气。 既然睡不着，沈院长直接坐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林三七： “嗳，小七，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林三七也一骨溜爬了起来，打开电灯，“被您说的，我也饿了，呵呵。” 说完，林三七从柜子里拿出一碟猪头肉、一碟咸菜，两个白花花的山东大馍馍。 沈院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抓过来就不客气地吃上了，这种白面大馒头平时他也是很少能吃到的。 “小七，人参的问题我给你解决了，粮食的问题你可不要出差错，我建这个农场，你可是关键的一环。” 林三七其实也有些发愁，他不是愁粮食不够，而是愁这么多粮食怎么拿出来？ “沈伯伯，我也实话跟您说吧，粮食我这里问题不大，拼了我这条小命，我也会想办法去搞来。但我怕呀，我一卡车一卡车往回拉粮食，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2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加上才进入历史上自然灾害的第二年，粮食供应比59年还严重，而且明年还会更严重。 现在所有人都饿得两眼绿油油，你突然拉回大批粮食，如果被人看到，那还不跟你拼命？ 就算老百姓不跟你拼命，被有关部门知道了，肯定也要把林三七逮起来，让他交待粮食哪来的？ 沈院长一边吃，一边摆了摆手： “这事我已经考虑过了，当初建农场的时候，上级领导就问过我，132名职工停止发口粮，几百家属这半年的粮食缺口如何解决？ 当时我跟领导说的是，我通过当年部队里的老领导可以搞到一批粮食。所以你放心吧，民政系统和军政系统是各自独立的，部队的事情一般人不敢去打听的。 上级部门以为咱们的粮食来自部队，这就是最好的借口，如果真的出了啥事，我也会一力承担责任，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林三七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办法是老狐狸们多。 其实林三七查过资料，那三年里面，我们的子弟兵其实也都是饿着肚子，部队的日子并不好过。 但老百姓不是这么想的。 那时候的老百姓普遍都以能参军为荣，不管是大院子弟还是平民百姓，都想成为解f军的一员。 一来嘛是觉得保家卫国是光宗耀祖的无上光荣，谁不想打美帝鬼子？ 二来嘛，恐怕就是因为部队里饭还是能吃饱的，吃喝拉撒都是国家保障，好过在家忍饥挨饿，如果提干了还能混个长期饭票，也算是鱼跃龙门了。 所以这里面就造成了一个误解，老百姓以为部队天天吃的都是白面大馒头，其实人民子弟们他们啃的都是最差的窝窝头。 不过拿军粮做借口，这的确是个最好的烟雾弹。 林三七却有不同意见： “沈伯伯，我觉得你整套方案里面忽略了一个最大的漏洞，这个漏洞不解决，恐怕农场计划撑不住。” 沈院长放下了筷子，认真的问道：“什么漏洞？” “沈伯伯，你之前只考虑了132名职工的问题，但你忽略了职工家属的问题。你瞧，现在来到农场的职工和家属加起来超过了600人。 这里面老家是农村的还好说，他们为了不回老家，也甘愿在首都吃苦，总比回老家吃苦好。可是还有一批职工的配偶是有正式工作的。 现在都跟着来到了咱们昌平农场，这批配偶的就业问题无法解决，还有孩子的教育问题同样没有解决，我可已经听说了，有部分职工家属已经有离婚准备了。” “离婚？” “对，离婚，离婚了，我们中医院的职工还在昌平当老农民，但配偶是可以回到城区去的，毕竟她们这部分人有首都户口，有正式工作，完全可以独立生活。 等这部分家庭夫妻双方开始为去留闹离婚的时候，也容易让咱们这个农场军心不稳，影响未来的生产建设。” 沈院长一听，整个人都沉默下来了，过了很久才悠悠叹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正常，这事是我欠考虑了……” 老头的心里很不好受，觉得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拆散了一家又一家职工家庭，已经有些负罪感了。 林三七看到老头难受了，于是反过来劝道： “这事不能怪你这个昌平农场计划，毕竟这132名职工，大多数是因为不符合留京条件要被遣返老家的，不是犯罪，他们的配偶和孩子是不用受牵连的。 所以沈伯伯，就算你不把他们送到昌平来，让他们回老家农村去，这部分家庭还是会拆散的。不是谁都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 沈院长一想，也是！ 如果是一方犯了错误，那可能牵连全家，其他家属也没得选择，只能跟着丈夫回老家去。 现在只是因为人为政策导致夫妻双方有一方要遣返，一方可以留京，那么离婚也是注定的。 林三七又提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还有就是教育，你看今天朱小霞和叶杉民事件，这两个小年轻原来是高一，本来可以考大学，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但两家人都因为不符合留京政策连书都没得读，没书读了当然满脑子只有谈恋爱处对象，这样的学生仔还有很多，中学小学都有。 这部分孩子如果教育不好，又没有正式工作，将来很可能就变成流氓泼皮。他们跟我一样都是中医院子弟兵，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失学不是？” 沈院长心情低落，长叹一口气道： “我也没办法啊，做不到十全十美，当时有不少职工到我这里哭着喊着要留在首都，不想回老家，就怕回老家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全家只有死路一条。 做为他们的领导，我只能想尽办法给他们留京的机会，指望着灾年能早早过去，或许他们还有回归中医院，恢复粮食供应的可能，其他我真的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这一点林三七也能理解，他是知道未来历史走向的。 再过几年，回老家去的知识分子更多。 可是这批知识分子回到老家农村，连居住的房屋也没有，很多人只能在野地里搭个窝棚，或者在破庙里度日，生活非常艰难。 如果居住是个问题，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困难。 农村干活是讲究工分的，一个男劳动力一天10分，妇女可能是9分8分，你只有干活，十足劳动力才能拿到工分，最后根据工分分粮食。 可是知识分子都是文弱书生，哪里会种地？拿不到工分就意味着没粮食分，生活再次陷入困境。 或许有人会说，农村识字的人不多，知识分子回去完全可以胜任文书会计宣传干事这类工作。 问题是这类“好工作”都是人家村支书的小舅子、村长家的小姨子等等霸占着，你一个离乡多年，没有多少亲情的人轮得到？ 不要把农村生活想得太美好。 世界上最最苦的就是农民，最坏的就是村干部，这批人没文化还霸道，号称土皇帝，在嗡嗡嗡时代做出多少人神共愤的事情？！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也是林三七佩服沈院长为人，愿意冒着风险帮助他的一个主要原因。 还是那句话，留在京郊，绝对比回老家更有优势。 室内气氛有些沉闷。 突然沈院长眼睛亮了一下，抬头看着林三七： “你小子话中有话啊，说吧，你有什么鬼点子？快说说。” 林三七当然有点子了，但这个点子在当前的政策下是有一定风险的，必须要沈院长配合 “沈伯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搞到大量粮食，甚至能给职工家属们发工资发粮食……” 第220章 自制中药换粮食 沈院长听到林三七的大话有些惊住了，这年头全国上下谁敢说自己能搞到大量成批的粮食？就算是中枢几位大佬都不敢夸下这海口，除非不顾死活从地方调粮。 但林三七之前的神奇之处，让沈院长又不得不相信，于是迫不及待问道： “你小子，说说，赶紧说说，有什么方子搞到粮食，养着这几百号人？” 林三七这时候靠近了坐，低声说道： “你准备拿价值20万的人参跟我换粮食，但你想过没？你这样凭空养着600号人，一个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第二个是别人有没有意见？” 沈院长满心疑惑，追问道：“你听说过什么？” “不是我听说过什么，沈伯伯你想呀，总院这么多职工都是起早摸黑辛苦上班，一个月到头来拿到的口粮还不一定吃得饱。 结果分院这100多职工连带几百家属，本来都要赶回老家去了，现在却可以免费领到粮食，天天吃免费大餐，你猜总院职工会不会服气？会不会有人去上级告状？” 这是一定肯定以及确定的事情，这年头职工的主人翁精神还是挺强的，才不惯着你。 单位就是我家，现在院长把属于大家的钱拿去买粮食，然后免费分给别人，这不是挖了大家的心头肉嘛。 这事能算？告他丫的。 如果到这一天，上级领导一查，好家伙，说好办农场是自食其力，结果你却是花钱养着他们，你沈国明是不是要上天啊？ 还有粮食哪来的？ 这下好了，不但沈院长完蛋，林三七也得提捅连夜跑路了。 沈院长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他不是考虑不到，而是考虑不好，说白了就是在冒险。 现在被林三七这么一说，沈院长也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粮食成熟在秋天，这半年时间里的粮食供应的确是在白养这600号人。 每月发现金，但你有钱也得有办法买得到粮食，看十三陵农村的情况，跟农民做黑市交易显然不可能了。 这样算来，按现在黑市的粮价，20万的人参远远不够。 “行了行了，你说的我都懂，你就说你有什么法子吧。” 林三七这才图穷匕现： “我的法子同样有点冒险，就是咱们找那12位老爷子要一些秘方，然后咱们昌平分院再根据这些秘方制药，刚好咱们中医院能大量采购药材，原材料不缺。 制作出来的药丸，我负责销售，等我把这些药丸卖出去了，再换成粮食回来分给职工们。这样就不用总院输血了，分院这边完全可以自食其力。” 林三七这个灵感来自昨晚施老爷子的“止血丸”。 那一颗药丸吃下去，几分钟就能止血，虽然有效期只有一个小时，但如果能用在急救上，一小时完全就是救命时间了。 止血丸都这么牛逼，那么这12个老爷子手里还有多少秘方？ 如果老头们能贡献出几个特效药方出来，比如什么救心丸呀、止痛丸呀、退热丸呀等等，林三七再拿到2023年去，包装包装，注册个品牌，再拿出去卖，那绝对能挣大钱。 林三七有这个信心，是因为“岭南堂”能供应特效中药早就在社会上传开了。 “安宫牛黄丸”、“片仔癀”已经成为了岭南堂的另一张名片，供不应求。 做为总经理的林天华只恨药丸太少，只能充当门面。 只要药丸充足，他早就卖遍全国了，成为了公司的又一利润增长点，至于量多了会不会打官司，大不了自创品牌嘛。 如果林三七能在1960年拿到老国宝手里的秘方，依靠现在药材都是真材实料，再加上首都中医院都是中医精英，制药水平一流。 那么完全可以制出神药，拿到2023年去售卖。 至于粮食，这才值几个钱？别说供应600人，就算是供应6万人，林三七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沈院长听到林三七的这个提议，眼珠子已经快速转动起来了： “小七，我大概懂了，但又不是很懂，你举个例子，整个过程你准备怎么操作？我再评估一下行不行？” “沈伯伯，我打个比方，比如同仁堂有一味药丸，叫安宫牛黄丸，这个你听说过吧？” “嗯，听说过，用于是清热解毒、镇惊开窍，疗效不错。” 沈院长给与的评价是疗效不错，不同于几十年后，现在的安宫牛黄丸只能算有名，但绝对算不上神药。 毕竟最后一代中医大师们都还活着，同仁堂乐家也只能算其中一家而己。 这也是首都中医院一直没有官方采购安宫牛黄丸的原因，因为人家宽街中医院的坐堂大夫也有自己的独门秘方，不用安宫牛黄丸，就是这么有底气。 林三七则是继续忽悠道： “我就需要类似安宫牛黄丸一样的秘方药，功效作用一样，如果疗效能比安宫牛黄丸更好，那就再好不过了。有了这种药丸，我就可以想办法卖出去。 等我卖出去了，所获得的利润我再购买粮食，返回给咱们中医院。沈伯伯你想，通过种方法，咱们没要上级一分钱拨款，也没有占用总院的财务，是不是一举两得？” 沈院长瞥了一眼林三七，不确定问道： “你能保证只要我们研发出类似安宫牛黄一样的药丸，你就一定卖得出去？” 林三七拍着胸脯：“我非常确定！” 沈院长眼中狐疑一闪而过：“你这样做风险很大，对你个人来说有什么好处？” 沈院长才不信有什么圣人，一心为公，冒着危险贡献出自己的秘密出货途径，就为了养活跟他不相干的单位职工们？ 林三七有点小尴尬：“这个这个，我当然也要赚一点点差价的啦，否则我哪来的猪头肉吃呢。” 沈院长看着林三七，看得林三七都有点发毛了，这才呵呵一笑： “行，算你小子老实，如果你真能帮忙找到出货途径，又能买回来粮食，让你赚点差价无可厚非。” 沈院长是苏州人，自古商贸最繁华之地，所以他并不排斥商业，认为赚钱无可厚非，所以他能坦然接受林三七赚“中间差价”。 但沈院长还是有些担忧： “这样，小七，我明天跟几位老爷子聊聊，看看他们手上有没有什么秘方能够贡献出来。” 林三七赶紧补充道：“不贡献出来也没事，只要把生产工艺告诉我们就行，核心秘方他们可以保留。” 做为现代人，林三七最怕的就是动不动国家无偿征用，公产和私产应该严格区分开来，并且都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 “行行行，保不保留随他们的，这样，咱们先试生产一批药丸，然后你拿出去卖卖看，是不是大规模生产要根据销量再说，你觉得这样可好？ 万一我们备好了药材准备大干特干，你那边又卖不出去，那这对我们中医院的财政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了，亏个人可以，咱不能亏集体的钱啊。” 林三七一想也是，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不是药好就行，想要销量好各方面因素都有关系，讲究一个天时地理人合。 “行，就按您说的办，咱们先试试水。” 沈院长放下了一笔心事，这才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了猪头肉，时不时咪一口黄酒。 “对了小七，你鬼点子多，你说现在人心惶惶的，咱们做点什么可以安职工们的心？” 林三七心想，有什么比给职工发粮食更能安心的？这不是眼前条件还不俱备嘛，既然物质文明不能满足，那就满足精神文明呗。 “沈伯伯，要不请什么戏班子、歌舞团、电影院来咱们农场演出几场呀，一来也是旺旺人气，二来还可以满足职工们的业余生活，这不就是最好的安心嘛。” 沈院长一听就乐了： “行，这个办法好，以前我们打仗也有文工团来慰问，士兵们看完演出那都是嗷嗷叫，拿着枪就打冲锋。” 提到这个，林三七也来了兴趣： “咱们就请国家京剧院，那四大名旦一个个都请来，说不定咱们农场还能炒一波流量，上xx日报呢。” 沈院长白了林三七一眼： “你呀，不学无术，四大名旦，程砚秋58年就去逝了，梅兰芳现在已经重病，我给他瞧过病，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上场演出了。”（梅兰芳是61年去逝的） “还有那尚小云、荀慧生，这两位今年都60岁了，唱戏的时候那气儿已经接不上了，唱个折子戏还行，要唱整场已经不可能了。何况尚小云去了陕西，没在首都。” “哟，程砚秋先生已经没了呀？可惜可惜。” 林三七以前的大学就有京剧社，经常演出程派名戏《锁麟囊》，这是一出喜剧，如果能到昌平农场来演出，绝对能让职工们高兴。 想到程砚秋，林三七又想到了他干女儿李世济的一个回忆，她说程砚秋先生一顿要吃一个肘子十个鸡蛋，食量惊人。 林三七心想，这也得亏程先生去世早，这要是还活着，指不定要被怎么批抖呢。 沈院长看到林三七一脸惋惜的样子，这才笑呵呵说道： “要说这首都京剧院呀，跟咱们首都中医院一样，都是集中了全国最好的名角，四大名旦虽然好，但还有不少角儿名气不亚于四大名旦，唱功了得。 像张君秋、赵燕侠，也是顶级旦角；大花脸就听裘盛戎、老生就听马连良，须生还有谭富英，谭四，唱功深受家传，就是不知道他那个叫小番还唱不唱得上去，哈哈哈。” 林三七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这叫小番又是什么梗？您笑得这么开心。” “叫小番啊，就是谭富英有一次去天津卫演出，《四郎探母》里面有一句唱词儿，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得本宫喜心间，站立宫门叫小番~~~ 就最后这个叫小番，非常吃功夫，一般演员根本唱不上去。好家伙，想不到名角儿谭富英也嘎调了，怎么也唱不上去，这对一个谭家人来说，那是超级无敌跌份的事情。 谭富英不服气，说自己在北平能唱上去，在天津卫没道理唱不上去，于是又挂出水牌，第二天重新演出《四郎探母》，准备继续叫小番，当时戏票一张三块三毛钱。 那天整个天津卫的戏迷都来了，结果谭富英一紧张还是嘎调了，叫小番再一次唱不上去，于是就有了三块三，叫小番的戏言，据说从此谭富英再也不去天津唱戏了，怕了。” 林三七一听也乐了，能想像谭四在天津社死的场面，于是追问道： “沈伯伯，还有啥有趣的事情，你都跟我说说。” “有趣的事情呀，行，那再跟你说说杜近芳的身世，杜近芳不知道？梅兰芳和孟小冬知道不？其实杜近芳是……” 两人喝着黄酒，聊着八卦，那是越聊越开心，一直聊天了后半夜才睡。 第221章 请自愿贡献药方 第二天，天才亮。 家属区前面的小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人了，大家围绕着那13头野狼都是心有余悸。 “哟，这就昨晚那些吃人的狼呀？……” “啧啧啧，瞧瞧这狼牙，好可怕呀，朱家小闺女怎么样了？……” “听说全身上下缝了200多针，万幸没咬到脸，否则就毁容了……” “要说那叶家的大儿子真不是个东西，居然扔下人家姑娘就跑了，简直就是丢了先人的脸啊……” “你是不知道，昨晚沈院长发飙了，让叶文耀打辞职报告，把他们一家子都赶回老家去了……” “啊呀，文耀还是不错的，就是生的儿子不争气……” 沈院长这时候红着眼睛从平房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他那干儿子林三七，同样是红着眼睛。 “沈院长，早！” “院长您来了！” 沈院长微笑着跟职工们打着招呼，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刻，领导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不同的后果，他必须保持风度。 沈院长来到了人群中央，看着地上趴着的13头野狼尸体心里也是有些发怵的。 这可不是狗，是真的会咬人吃人的饿狼，非常危险。 所以这个时刻必须要给大伙儿鼓鼓气了： “同志们，昨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在林三七同志和施今墨、韩帮绪等几位老爷子的亲自救治下，朱小霞的性命保住了，也不会留下残疾。” 职工和家属们一听到这官方消息，也是纷纷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大家昨晚都担惊受怕了，在这里，我向大家保证，我们医院d委一定会把职工和家属们的安全摆在第一位，绝对不会让昨晚类似事件再发生。 所以接下来，我们中医院保卫科会组织周边的猎户一起主动出击，进山围剿狼群，让这群畜生一个都活不了。它们惹谁不好，惹我们中医院，那就让它们通通完蛋！” 呵呵呵，人群中发出一阵轻笑声，随后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林三七心想，沈院长的演讲水平还是挺高的，到底是大领导，几句话就安抚了群众受惊的心情。 “另外，我还要告诉同志们一个好消息，为了丰富职工们的业余生活，同时也是庆祝我们首都中医院昌平分院开业，我们已经决定邀请国家京剧院来咱们农场连演三天。” 哇~~~ 果然，职工们本来忐忑不安的心情，迅速被这则好消息给吸引了。 邀请京剧院的名角来演出，就跟后世公司开年会搞团建邀请四大天王来是一样一样的，只是后世的人们追的是歌星，而五六十年代大家捧的是戏子。 说戏子也不准确，解放后他们这批人叫人民艺术家！ 这时候张进刚踢了一下狼头，冲着领导问道： “沈院长，这些野狼怎么处理？” 林三七想也不想：“赶紧埋了吧，这种野生动物天知道有多少病毒寄生虫。 2003年和2020年两场灾难可跟野生动物脱不了干系，做为现代人多少有点警惕。 “不能埋！！！” 全场所有人突然齐齐发出一阵吼声，随后都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这是13头狼吗？这分明就是13坨肉啊。 沈院长也连连摆手： “不能埋，埋了干啥？今天我们就要代表人民消灭这些豺狼虎豹，这样，咱们也尝尝狼肉是什么味道，通通红烧，再拌点土豆，算是我们开业大会餐了，怎么样？” “好~~~” 职工们纷纷鼓起掌来，有肉吃，天王老子来了都敢炖了。 林三七也想尝尝狼肉是啥味道，自然也不会反对了，做为东广人，为了一口吃的胆子大得很。 沈院长又看了看满地的死狼，突然又看向了人群当中的孩子们。 “这样，把狼牙全部留下，做成项链，农场的小孩一人一颗戴在身上，咳咳，可以装饰，怎么样？” 有孩子的职工们都是连连点头，狼牙能辟啥谁都知道，不过事只能做，不能说。 安抚完职工们，纪副院长接着安排今天一天的工作内容，无非就是搞卫生，准备门诊部开业。 至于农场，土地还是冰冻状态一时没办法耕种。 平房区的林三七的宿舍现在差不多成了会议室，火炕烧得暖暖的，室内温度很高，几乎可以穿短袖的地步了 12位老国宝们或躺在炕上，或坐在椅子上，一个个都是神情淡然。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互相看了一眼，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事也只能麻烦诸位了，事先是我考虑不周，没考虑到职工家属们的粮食问题，现在600人的粮食要解决，全靠医院养着，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我就想几位老先生能不能发挥一下奉献精神，能拿出几个方子来，咱们制成药丸拿出去售卖，得来的钱财全部换成粮食，共同度过这个难关。” 纪副院长其实也在发愁粮食问题，自然是极力赞同林三七的提议。 “我们医院方面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全国都缺粮，有钱都没地方买粮食。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几位老先生，救人一命，也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呀。 几位也是刚刚从农村回来的，农村是什么情况你们比谁都清楚，咱们中医院这些职工和家属们回老家，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做为领导，我们也心中焦虑啊。” 施今墨老爷子的思想觉悟是最高的，或者说他的性格最豁达，或者说最聪明…… （后来在他死之前，献上了十大秘方给国家，后代都平平安安。） 施老头环视了一圈屋里的其他11个老头，有些人面有犹豫，有些人则是微微点头，于是心里有底了。 “沈院长，不知道组织上想要什么样类型的秘方？” 沈院长看向了正在端茶送水的林三七： “小七，这事是你提议的，你说说你认为什么样的秘方药丸比较受老百姓喜爱。” 林三七听了心中一喜，自己的“代工厂计划”终于开始要实施了吗？ “老爷子们，最受欢迎的药物嘛，一个肯定是急救药，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另外一个嘛是滋补药，吃了能强身健体的，女人吃了要滋润，男人吃了要雄起！” “小林，雄起是什么意思？” 炕上的郝占臣老爷子是四川人，笑着骂道：“这是我们四川方言，就是男人那个地方要硬梆梆的意思。” 哈哈哈~~~ 屋子里的众人听了都是哈哈大笑，在场都是男人，自然懂得这是什么虎狼之药。 施老爷子笑完后，继续追问道： “小林啊，你再具体说说，哪方面的急救药方？” “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胡建名药片仔癀大家都知道吧。” 老家是福州的丁仲英老爷子点点头： “片仔癀其他几位可能不知道，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小林你的意思，就是需要类似片仔癀这样的凉血化瘀、消肿止痛作用的药丸？” 林三七继续点头应道： “对，片仔癀在不仅可以当伤药，某种程度上还可以替代抗菌药，而且据说还在抗癌作用，这个就是深受老百姓喜欢，也是比较能售卖出去的药物。 另外安宫牛黄丸这类的镇惊开窍药物，关键时刻可以治疗脑血管意外，还可以强力退烧，也是老百姓比较信任的药物，在市场上那是供不应求。 再有就是我刚刚说的，类假于乌鸡白凤丸这样的女性滋补药；还有就是让男人吃了重新雄起的，让女人嗷嗷叫的药物，也是市场上的紧俏货。” 萧龙友老爷子这时候听了不服了： “小林，等等，你说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深受群众信任，供不应求？嚯，这乐家算个屁啊，他们家的安宫牛黄丸，给我的清心正风丸提鞋都不配，真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 林三七听了狂喜，终于有个老头忍不住，引诱出第一只神药来了。 第222章 林三七抢拍秘方 林三七这时候表面上是小萌新的样子，其实内心扮演的是反派角色，就是要挑拨离间，刺激老头们拿出真秘方来。 “萧老爷子，我听起来，似乎你们萧家跟乐家还有啥过节？” “有过节，当然有过节了。” 萧龙友这时候板着脸，非常不爽地说道： “在座有不少人可能听说过，还是当年清朝时候，发生在我爷爷辈的事情，两家都有大夫在宫里当御医，我们萧家的清心正风丸那才是太医院的正统用药。 后来是乐家那位御医看我们家的清风丸疗效神奇，深受宫里贵人的追捧，于是就暗暗琢磨，根据我们家的清风丸才研制出了安宫牛黄丸。 后来我家老爷子也拿安宫牛黄丸反推过，发现里面的配方、制作工艺跟我们家的清风丸几乎都一样，用现在的话说，这分明就是抄袭了，但你又不能明说乐家偷了咱家的秘方。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他们家是开药铺的，就把安宫牛黄丸给推了出去，清朝亡了之后见谁都卖。我们萧家还是比较规矩的，一人一方，绝对不会见钱眼开。” 林三七听懂了，意思就是萧家的清风丸和乐家的安宫丸，其实就是同一种药。 当然萧家说是乐家抄袭，可如果他去同仁堂打听打听，指不定说的是萧家剽窃乐家呢，这种历史官司是打不好的，各说各有理。 秘方秘方，给你一粒药丸，对于顶级中医师来说，想要逆推药物成份并不是什么难事，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就跟西药仿制药一样，拿到一粒药，通过实验室分析，很容易就知道你用了什么配料以及制作工艺，这也是印度能成为仿制药第一大国的原因之一。 林三七想要萧老爷子手里的“清心正风丸”秘方，自然要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了： “哇，居然有这种事情，这乐家也太不地道了，萧老爷子，当时你们家就这么算了？” 这话说得茶里茶气。 萧龙友苦笑着叹气道： “那还能怎么办？他们家就是商贾之家，只要能赚钱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我们家可是世代御医，跟他们计较，那多跌份？” 林三七心想，乐家人只要不是偷的你家秘方，你们也没什么好指责的，总不能说这镇惊开窍的药物只有你们萧家能用吧？那也太霸道了，你们萧家也没有申请专利不是。 像什么万氏牛黄清心丸、局方至宝丸、安脑丸等等，都是类似的药物。 至于萧家的清心正风丸为什么几十年后销声匿迹没有听说过了，很大概率是萧老爷子没有将秘方拿出来，带到棺材里去了。 沈院长看着萧老爷子询问道： “那这个清心正风丸……” 萧友龙看向了施今墨，两人都是当年的北平四大名医，有竞争但更多是抱团，更何况施老头还是北平中医领头人，他当然要征求老大哥的意见。 施老头微微点头。 萧友老这才一拍桌子道： “那这个清风丸我就捐出来，捐给国家，捐给咱们中医院。” 沈院长知道祖传秘方的重要性，由衷地高兴，于是激动地一拍桌子： “好好好，萧老爷子真是深明大义，为国捐方，这事我一定及时汇报给上级领导。” 沈院长他们这些公家领导对这12位老国宝手里的秘方那是相当重视，委托林三七养着这些老国宝，主要目的就是有机会的时候要套出老头们的秘方来。 但怎么样拿到这些秘方，大家都知道只能巧取，绝对不能硬攻。 因为这些老头不但人老成精，还非常倔强，逼急了宁可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服软。 最著名的事件，就是云南白药的创始人曲焕章。 曲焕章发明了云南白药的前身“百宝丹”，在跌打损伤、扭伤、骨折等急性外伤的治疗中，其效果被广泛认可。 这事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谁都知道一味能有效治疗外伤和止血的药物在战争年代有多珍贵，绝对可以创造巨额利润。 于是当时的高层就千方百计想骗取药方，先是让曲焕章捐药，后来不满足了，让他主动捐出秘方来，只是曲焕章一直拒绝。 失去耐心的当局直接就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曲焕章关进了监狱里，受尽酷刑，逼他交出秘方。 最后的结局就是曲焕章在监狱里宁死不曲，甚至在临死前毁掉了防伪章，使得云南白药真正的秘方就此失传。 虽然说解放后曲焕章的夫人“自愿“捐献了云南白药秘方，但业内懂的都懂，这个秘方其实是阉割版的，并不完全。 真正有神奇疗效的百宝丹方，已经随着曲焕章的死亡彻底消失了。 这个事件绝对是中医药历史上的一个巨大损失，同时也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如果让老中医们捐献秘方只能智取，绝对不能强来。 老派知识分子的骨头硬，不像某些软骨头，恐吓一下或者许以利益，马上就会跪添，连爹妈都敢出卖。 萧友龙老爷子摆了摆手，认真地对着林三七说道： “捐献秘方，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我们家的清风丸，一定要打败同仁堂的安宫丸，这才能让我出一口恶气，你明白吗？” 林三七有点尴尬，因为萧家的清心正风丸可能疗效肯定，但没有名气呀。 拿到2023年的柜台上，人家一听是同仁堂安宫牛黄丸全都抢着药，但一看是味从来没听说过的清风丸，未必肯购买。 对几十年后的人们来说，清风丸没有传承，没有广告效应，就算不上一味名贵药材。 当然林三七不可能拒绝老头的要求，他敢说自己办不到，老头就敢反悔不给秘方了。 “行，老爷子，别我的我不敢保证，我保证您家的清风丸销量肯定会超过安宫丸。” 萧友龙老爷子也不墨迹，摊开纸笔就要开始誊抄秘方，反正已经准备公开了，也不怕在场的人看到了。 其实老头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就是指望交出一个秘方，能改善自己和家人的处境，反正他手里也不止一个秘方…… 萧老爷子这边在誊抄秘方了，在场的其他几位老中医的脸上可就精彩了。 有些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比如施今墨，淡定地喝着热水。 有些人则是坐立不安，比如任应秋，老爷子今年85岁，思想更古板，打心眼里不想交秘方。 也有些老头则是犹犹豫豫，交或不交，心里开始天人交战起来。 萧老爷子很认真，不但誊抄了秘方中的药材名称，剂量，甚至连制作工艺和注意事项都写得明明白白，然后几张纸随手就交给了沈院长。 沈院长这个激动啊，双手捧过，两眼放光。 “好好好，萧老爷子，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感谢你的大公无私啊，这个秘方拿到手，可以挽救多少老百姓的生命啊。” 林三七猴急了，赶紧摸出相机：“沈院长，墨迹还没干呢，您先放好了，我拍下照片留档。” 沈院长心想，这种宝贵的秘方的确是要留档，并且要严格保密的，可谁让你林三七打着留档的名义拍照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但又一细想，明白了林三七的小心思。 这可是真正的名家秘方，一字未改呀，谁不想要？等这秘方上交，转了几手之后，再流出来可就未必是真正的秘方了。 所以要拍当然要拍原版。 沈院长现在和林三七属于利益共同体，有好事情肯定要给林三七一点甜头，否则真的把秘方交上去，最后落到谁手里还不一定呢。 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干儿子。 就跟阿q所说，小尼姑既然和尚都能摸，为什么我不能摸? 于是沈院长表面上假装严肃的指导，其实是在暗暗提醒林三七： “小七，这可是国家级的宝贝，你拍好照片后马上交给我，千万不能外传，明白了吗？” 从沈院长没有拒绝他拍照，林三七就明白沈院长这是默许了自己的出格行为，反正这秘方他是准备拿到2023年去使用的，在1960年绝对不会泄密。 “沈院长，萧老爷子你们放心，我以人格保障，绝对不会透露给其他人，这秘方只给国家保管。” （林三七：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也是国家一分子，也可以保管的） 萧老爷子反而无所谓：“方子交给你们了，爱咋咋滴，希望能用在正途吧。” 其实老爷子也不怕谁把药方拿了去私人办厂卖药，现在全国一片红，通通都是国营单位，交给谁都最终一样，都是交给国家。 只是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正是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的大资本家…… 有了第一个带头人，第二个也跟上了。 丁仲英老爷子轻咳了一声： “小林同志，你说片仔癀这类的药物深受群众信任和喜爱，很容易售卖出去是不是？” 林三七点点头：“对，如果让我卖，我很容易脱手。” 丁老爷子呵呵一笑： “片仔癀的秘方我没有，但我手上有一个八宝丹秘方，两个方子师出同门，无论是药材配比还是制作工艺都没什么区别。 片仔癀是明朝一位御医传下来的，在闵南地区流传甚广，并不属于某家某人特有，谁也不能垄断片仔癀这个药名，所以你直接就以片仔癀的名义拿去销售就行，不算骗人。” 第223章 嗷嗷叫和断血流 林三七听了有点惊呆了。 片仔癀的药方在2023年属于国家绝密，另外国家为了确保片仔癀的药效，特批可以使用天然麝香和天然牛黄。 这也是片仔癀成为“酒中茅台”的一个主要原因，受到有钱人的热烈追捧，市场上供不应求，甚至到了限购的地步。 可见片仔癀这一只药的经济价值，生产多少销出去多少，根本不愁卖，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 如果林家也能“自产自销”片仔癀，那对岭南堂来说，手里有了第二张王牌。 第一张王牌就是萧老爷子的安宫牛黄丸（清风丸）。 丁老头也不客气，拿起毛笔就开始誊抄八宝丹的药方来，同时把制作工艺一并奉上。 林三七眼睛一眨不眨，要不是时机不对，他恨不得现在就拿出手机全程视频下来。 半小时后，丁老爷子将手中的一刀纸递给了沈院长： “沈院长，这就是八宝丹秘方，不过这个秘方有些工艺比较特殊，到时你派几个职工过来，我教会他们怎么制作。” 沈院长激动得手都要抖了，北方的医生或许不晓得片仔癀的大名，但是同样南方出身的沈国明太清楚这张药方的珍贵性了。 如果说沈院长激动是因为完成一部份上级任务，为国家争取到了部分顶级秘方的话。 那么现场最激动的就要数林三七了，只有他这个穿越者才知道这张秘方的价值。 这么形容吧，就这薄薄几张纸的秘方，支撑起了片仔癀（障州）医药有限公司，这家上市公司市值顶峰的时候达到了2600多亿。 现在林三七同样拿到了这个秘方，借片仔癀的东风，哪怕林家做不到2600亿产值的药企，取个零头600亿，那也是个惊人的数额了。 所以林三七在拍照片“留档”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 就算从此失去了穿越这个功能，光是凭这两张秘方，运作得当，自己家就可以彻底躺平了。 两位老国宝献上了祖传秘方，屋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开始热闹起来了。 施今墨看了一眼林三七，知道自己也应该表现表现了，核心秘方可以保留，不是那么重要的秘方的确可以交出来买个平安。 “小林同志。” “嗳，老爷子有啥吩咐？” “你觉得我昨晚用的断血流怎么样？” 林三七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后就意识到那颗一粒药丸几分钟就能神奇止血： “您老爷子说的是昨晚给朱小霞服用那粒中药？这个好这个好，太神奇了，20息内就止血，我平生第一次见到，断血流丸这个名字取得形象生动啊。” 断血流丸的作用跟云南白药保险子类似，白药其中一个功能就是止血。 但断血流丸更神奇，云南白药是做不到立即止血的，哪怕是止痛功能，也要搭配西乐葆、芬必得等止疼药一起服用。 如果“断血流丸”能够量产，那么完全可以应用到什么严重创伤、胃肠道大出血、大咯血、凝血机制障碍、产科大出血等 这类病人占急诊科死亡人数大约25%，这个比例是很夸张的，也代表着市场前景非常广阔。 将来老百姓家里，或者医院急诊科可以常备“断血流丸”，可以挽救回多少生命？ 等“断血流丸”成为主流急诊止血药的那一天，这起码就是一个价值千亿以上的产业，发了大财啦。 施老爷子见林三七对这只“断血流丸”非常满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于是大手一挥： “拿纸笔来！” 又是20分钟过去了，施老爷子将药方递给沈院长，林三七则是忙着拍照“留档”。 看到已经有3人已经主动投诚了，蒋宗会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嚷嚷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这什么清风丸、八宝丹、断血流的，听听这名字就跟妖魔鬼怪似的，小林同志，你刚刚不是想要硬绑绑的秘方吗？我这里还真有。” 旁边的张树春老爷子一脚踢了过来，笑骂道： “好你个老小子，怪不得你娶了一房正妻，八房小妾，原来祖传有硬绑绑药啊，好家伙，我说你当年你怎么那么受军阀们的欢迎，从来没有人敢找你的茬。” 蒋老爷子嘿嘿一笑： “男人嘛，最高境界是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家和万事兴嘛。但家里怎么样才能和呢？老婆当然要喂饱了。怎么样，老子的养生功夫就是比你们强，现在我75岁还能一战，你们行吗。哼哼。” 这话太拉仇恨了，一群老头纷纷声讨起来： “别吹牛啦，现在已经成鼻涕虫了吧？” “就是，靠吃药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凭真家伙上。” “越是没什么，越是想补什么，老蒋，你这是做贼心虚呀。” 哈哈哈~~~~ 韩帮绪也笑骂道：“靠，蒋宗会，你个老不羞，当着小林同志这样的年轻人你好意思？真是为老不尊。” 蒋老爷子不服了： “什么叫为老不尊？我这秘方可是男人女人都需要的好不好，江湖人称‘嗷嗷叫’，当年那些军阀来买药，都是一箱子一箱子拉回去的，关键是服用以后也没有什么副作用，疗效杠杠滴。” 张树春呵呵一笑，打击道： “当年是爽了，嗷嗷叫，现在叫不起来了吧？被人骂成是军阀走狗了吧？跟着我们一起修地球了吧？” 蒋老爷子却是直接往后躺倒在火炕上，架起个二郎腿一翘一翘： “老子这辈子也值了，该玩的都玩了，该爽的都爽了，就算现在把我枪毙了我也眉头不皱一下。反正我问心无愧，一没有出卖国家，二没有充当汉监，三没有害人。” 沈院长听了有点尴尬，他这个组织上的大领导还在旁边呢，这群老国宝什么话都敢说。 “这个这个，蒋老爷子的历史问题我清楚，有些事情还是比较冤枉的，吃喝玩乐，几房姨太太属于旧社会的普遍现象，私德有亏，但公德无损，的确不能上纲上线，呵呵。” 12位老国宝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才会被赶去修地球。 如果他们属于大奸大恶之徒，沈院长也绝对不会网开一面，冒着风险力保，这点林三七还是相信的。 蒋老爷子听到沈院长的话，这才坐了起来： “这才像话，要是把我当恶人，我才不管农场死活呢，小林同志，拿纸笔来，老子让你看看什么叫女人嗷嗷叫，男人硬绑绑的正宗秘方。” 老头拿到纸笔后，开始唰唰唰就写秘方。 对他们这些老国宝来说，脑子里全部都是各种秘方，可惜脑子里的数据不能下载，如果来个玄幻文，林三七拿到他们的记忆，铁定成为新时期华佗一样的人物。 老头在写秘方，林三七站在旁边却是两眼放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哪个男人不想做一夜七次郎？ 年轻人气盛，整天跟只泰迪狗似的，非常需要这秘方。 中年人气衰，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晚装睡才能逃过家庭作业，所以更需要秘方来重振雄风。 哪怕是老年人，老年人就不能有生理上的需求了？人家乾隆皇帝八十多岁还让嫔妃怀上孩子呢。 那些新闻里，多少老头在公园角落，立交桥下，10元20元的，说明老头们也是有需求的。 这不，虽然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嘴上不说，但那伸长的脖子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蒋老爷子写完秘方，把毛笔一扔，直接就交给了身边的林三七： “小林，看在昨晚你请我们吃羊肉火锅的份上，这秘方我作主，送你一份，以后你保管用得上。将来如果传给子孙后代，也算是一个金饭碗。” 哈哈哈，老头们看着林三七都乐了。 林三七脸不红心不跳，亲自端了一杯水交到蒋老爷子手里： “老爷子，你这秘方那我就老实收了哈，大家也别笑，现在国家鼓励我们多生小孩。如果这个秘方药物能推广开去，引起全民生育潮，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林三七心想，不仅是五六十年代，2023年国家都开放三胎了，一年出生人数不足800万，如此低的生育率，恐怕以后都要亡国亡种了。 如果国家给每个男人都免费发这种“嗷嗷叫”助兴药，那生育率还不蹭蹭蹭往上涨，效果远比奖励三胎来得好。 这时候，一直装小透明的纪副院长一拍桌子： “对呀，小林同志这个角度好，人多力量大，孩子才是国家未来的希望。谁说这嗷嗷叫秘方是供个人贪图享乐的？这分明就是为国分忧，为民解忧的好秘方啊。” 沈院长也懂了，刚开始他认为这秘方不正经，内心还不想拿出去使用。 现在被林三七这么一解释，发现这秘方似乎的确是解决生育率，产生英雄妈妈的一个好办法，哪怕是为了下一代也值得全国推广。 一上午的勾通会，院方和林三七拿到了4张秘方，而且都是有非常高经济价值的秘方，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至于其他几个老头哪怕没有出手献方，但内心的犹豫，迟早都会吐出来。 第224章 狼肉一股子骚味 家属楼前面的空地上，垒起了十个土灶，这时候正热火朝天地炖着狼肉。 香喷喷的肉味飘得整个家属院都是，让无数人在拼命咽着口水。 林三七走过去一闻，直接捂住了鼻子，心想这么浓烈的骚味闻了就反胃，周围这群人怎么能做到两眼放光死死盯着土灶流口水的。 骚气重，一来是野狼的肉本来就骚，二来也是没有去腥的调料，连料酒都没有，怎么可能不骚呢？ 因为是大锅烧的，纯粹就是加水加盐，然后直接清炖狼肉，连红烧都没有，因为也没有这么多酱油。 林三七反胃，不代表别人也反胃，这不，沈院长正乐呵呵地拿着一只碗，等着开席呢。 不一会儿，狼肉已经炖好了，所有人都开始乱轰轰起来，沈院长做为单位一把手，当仁不让拿到了第一碗肉。 还是最嫩的里脊肉部分。 沈院长接过一大碗狼肉，笑呵呵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赞道： “狼肉补五脏、御风寒、暖肠胃、壮扬填髓，是冬日进补的好东西啊，小七，你也别愣着了，赶紧吃呀。” 林三七也拿起筷子，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主要是骚味还是太重了。 “沈伯伯，这狼肉还没有狗肉好吃呢，而且太柴了，咬不动啊。” 沈院长呵呵一笑：“你呀，没口福喽，你不吃我吃，放着放着。” 旁边已经排出10支长长的队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只碗等着分肉…… 吃完狼肉，沈院长将碗筷一放，对着林三七说道： “走，跟我一起进城一趟，我有些话对伱说。” 回京的汽车上，沈院长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舒服地倚靠在座位上： “到底还是你的吉普车舒服啊，当年卖给资本家的汽车就是不一样，坐起来特别平稳，动力也足。” 林三七心想，我要告诉你这车花了我几十万改装过的？说出来吓死你。 “小七呀，这次叫你一起来，是有几个事，一个呢是医专那里分配过来的实习生已经到我们医院了，正在进行岗前培训，你那个对象也在，是留在总院还是跟你去分院？” 林三七脑海里又浮现出毛晓彤的样子，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个这个，我跟她已经说好了，准备让潘晔同学去昌平分院，毕竟那里有12个老国宝，他们才是国内中医的泰山北斗，跟着他们学中医肯定没错。” 沈院长点点头：“你这小子也是深谋远虑，行吧，回头你就把你对象带走。” 林三七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沈伯伯，那潘晔同学以后的工作问题，进咱们首都中医院没问题吧？” 沈院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姑娘我观察过了，是个过日子的好姑娘，长得也俊，这门婚事我同意了，至于她的工作分配，包在我身上。” 林三七心里一喜，“谢谢沈伯伯，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我，嘿嘿嘿。” “还真有事情要让你马上去办，这个粮食你得先想办法弄来一批，早上我打电话给国家京剧院，请他们来昌平演出，对方的要求是要提供一批粮食做演出费用。” 林三七听了撇撇嘴： “这批人民艺术家也好意思要粮食？我可听说了，像梅兰芳这些四大名角，一个月光是工资就达到了2000多块钱。 像马连良、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赵燕侠等等14位京剧演员被评为了文艺一级，一个月工资也是1000元以上的。 再看看我，我现在好歹提干了，一个月工资才60多块钱，还只发三分之二，我们医务人员就这点钱，还要我们给他们粮食？ 这剧团也太贪心了吧？没得粮食就不给人民唱戏了？没好处就不给人民服务了？” 沈院长白了林三七一眼： “哟，你小子还挺多怨言？人家艺术家就不吃饭啊？我跟你说，你小子有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在外面千万要管好嘴，当心祸从口出。” 林三七吐了吐舌头，“知道知道，咱们医院都知道，您老是我干爹，哪有干儿子怕干爹去告状的？” 沈院长听了也是呵呵笑起来，显然他也听说过这个传闻，但已经默认了。 “对了沈伯伯，这次你需要多少粮食？” 沈院长已经有了腹稿： “你能不能先搞个10吨过来？京剧那边普通工作人员一天10斤粮食补贴，名角要50斤，连演三场，总共加起来2、3000斤肯定要的。” 林三七叹了口气，心想怪不得人人都想要当演员，这行当虽然是曾经的下九流，但赚钱是真赚钱，远比中医还赚钱。 八大胡同那么多漂亮的窑姐儿还不如去唱戏呢，窑姐儿多苦，解放后还要被劳动改造，瞧瞧这群艺术家，开口就是50斤粮食。 “剩下的粮食，大部分给昌平分院，小部分留在总院食堂，我跟你说实话吧，今年国家拨给我们单位的集体粮又减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食堂吃野菜粥都顶不住。” “这么严重了？”林三七差点一个急刹车。 沈院长面色沉重继续说道： “我估计未来只会越来越严重，我听说已经有部分单位停办了集体食堂，因为没有集体粮食配额了，只能职工自己带饭，至于职工有没有粮食可带，不管了。” 这个时期几乎所有单位都开办有食堂，哪怕是街道小厂也有食堂。 职工们只要提供少量的粮票和钞票，就可以购买到一份饭菜，而且饭菜的价值远超粮票的价值，相当于是一种变相的福利。 现在这部分福利如果取消，那么职工家庭的粮食供应矛盾将会更突出。 林三七想了一下问道： “沈伯伯，你觉得提供什么样品种的粮食，又能喂饱人肚子，又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哟，你小子还能挑粮食？” 沈院长心中对林三七的评价又提高了一个级别，这年头想要什么粮食就有什么的牛人，用神仙来解释都不为过。 “最好还是粗粮吧，你要是弄来的全是雪白的大米和面粉，这太拉仇恨了，要是被上级部分或兄弟单位知道，恐怕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所以你想办法弄点棒子面、红薯土豆高粱米之类的就行，粗粮价格便宜点，也可以多弄一些，我给你20万元的野山参，你就算要赚差价也不能太狠啊，总要考虑集体和人民的利益。” “嗯嗯嗯，沈伯伯你放心吧，对外销售我肯定狠狠宰一刀，但咱们自家单位，我绝对成本价进出的。” 其实林三七脑子里想的都是，你要面粉、大米这事简单，批发市场走一圈就行。 偏偏你要棒子面，这玩意儿去哪搞？ 棒子面还不是纯玉米粉，还得是带芯子一起磨碎的粉末，恐怕花都地区的猪都不吃这个。 “小七，还有一件事情。” 沈院长拍了拍自己怀里的木盒子，认真说道： “这些秘方的完整版只有你跟我知道，连纪副院长都没有记住细节，我允许你拍照的前提是你不能用这些秘方去谋利，千万不要搞什么私人办厂，这是犯大忌讳的知道吗？” 林三七连连点头：“沈伯伯您放心吧，我保证绝对不会拿秘方去办厂子，我也没这门路呀。” 他说这话有点点心虚…… “哼哼，别人没门路，你小子可不一定，太邪性。另外还有一个，这四个秘方你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千万不要透露给外国人，更不能用这秘方去跟外国人换钱，可懂？” 林三七再次连连保证：“懂懂懂，放心吧，我爸爸也是老中医，我自然懂得秘方对我国中医的重要性。” 其实这时候林三七心里又在吐槽了。 上到施今墨他们，下到沈院长这一代，一个个把秘方看成了宝贝中的宝贝，宁可死了带进棺材也不肯泄露给外人，看得比生命还重。 可是再过20年，就有这么一群败家子，几乎将国内能卖的秘方全部都卖给了曰本和南韩。 其中光是曰本投入市场销售的汉方药就有2000多种，而这些汉方（秘方）的来源全部来自我们国家。 这也直接导致了中药国际市场，日韩两国的市场份额占据了90%。 所以不是中医无效，是赚钱的中医都掌握在外国人手里。 人家靠中医赚大钱了，怎么会允许中国的中医重新崛起跟他们抢生意？当然要想办法摧毁中国的中医。 所以大家想想，国内部分傻x还在整天高喊着反中医，取缔中药的时候，日韩两国却在拼命研究国内的秘方，然后再制定出一套完全的药物标准出来，再出口给中国。 用我们的秘方，用我们的原材料（75%中草药原料都是我国出口的），再出口到国内，赚我们中国人的钱。 不得不说日韩两国人是懂得如何赚钱的。 同时，也不得不说，国内部分反中医人士（不是全部），这批人动机非常可疑，估计也是拿钱办事，把国内的水搞浑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突然有一个年轻人的冲动，那就是要把国内失去的中医荣光重新焕发，从日韩等国的嘴里，重新抢回中医主导权！ 林三七感觉自己瞬间笼罩在圣母光环之中…… 第225章 潘晔初见林家人 林三七的上海吉普车开进了首都中医院的大门。 沈院长心事重重地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林三七则准备去寻找自己的白月光。 结果他刚走到门诊楼前，一下子就被职工们围住了。 “林科长，听说昨天昌平分院那边出事了？” 还没等林三七回答，有一个中年女职工焦急地喊道： “出事了出事了，说是从山上跑下来几百多头狼，把整个分院都围起来了，妈呀，这场面太恐怕了。” “不是，这谁说……” 林三七刚要反驳，又被旁边的职工打断了： “小七呀，我可是听说了，昨晚我们中医院的职工伤亡惨重，具体谁被狼咬死了呀？” “我听说被咬死了几十个人呐。” “啧啧啧，真是老天不长眼啊，日子过得这么苦了，还要让我们中医院的人遭受这种磨难啊。” “谁被咬死了？小七你快说呀，呜呜呜，可怜呀~~~” 林三七开始对这群妇女挺无语的，这一个个脑洞大开，妖言惑众，全部都应该思考教育一下。 现在看到这群女职工一个个都抹起了眼泪，打心底里关心自己的同事，为同事们的不幸遭遇感到悲伤，心中也就释然了。 总归是一片好心不是。 “大家放心吧，我昨晚就在现场，在这里我要辟个谣哈。 首先，昨晚的狼群大约有20多头，可不是大伙说的几百头那么夸张，估计整个北平都没几百头狼。 其次，咱们中医院的职工一个都没被咬死，记住，是一个都没死。” 围上来的职工们越来越多，显然大家都非常关心昌平分院的狼群事件，听到林三七的话后，一个个都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没死人就好。” “太好了，早上听到这事情，我都纠心到现在。” “是啊是啊，我也心里堵得慌。” 林三七知道要让职工们安心放心，那信息就一定要公开透明化，千万不要有所隐瞒，否则谣言四起只会让局面更糟糕，现在中医院需要的是稳定。 “大家静一下，虽然昨晚狼群围攻没有出现死亡，但我们的职工家属还是被咬伤了一个。” 林三七这话让现场的气氛又紧张起来了，都是同一个单位的职工家属，彼此都是认识的，伤了谁都不是个好消息。 “林科长，谁被咬伤了呀？伤情如何？” “是朱广权大夫的二女儿朱小霞，当晚朱小霞和叶文耀大夫的大儿子叶杉民一起在田野里散步，刚好碰到狼群，结果运气不好被狼群给围住了。 朱小霞虽然伤得比较重，但当时我们中医院的男职工全部都出动了，拿着棍子铲子，英勇无畏跟狼群做搏斗，终于把狼群给打跑了，还打死了13匹狼。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中医院的职工们是一支困难时拉得出、关键时冲得上、实战时打得赢的队伍，大家放心，咱们可没有给中医院丢脸，一个个都是好样的。” 林三七这话非常有蛊惑性，果然围观的职工们一听，纷纷热烈的鼓起掌来。 “太棒了，打死这么多狼！” “林科长你们是好样的！” “是啊，昨晚我是没在现场，要我在，我也学武松打狼，打死这群狗日的！” 看到现场的气氛缓和了，林三七刚准备闪人，突然这时候有个职工插话了： “不对呀，既然是小霞和杉民都被狼群围攻了，那叶杉民怎么没事呀？难道叶家小子身上有功夫？” “对呀，这是怎么回事？” 职工们的八卦之心又被吊起来了，林三七有些为难，毕竟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 但林三七又想到，或许这个事件可以给家家户户敲个警钟，要注意家中孩子们的教养和担当，不要养出什么顽主佛爷来，于是决定实话实说了。 “叶杉民这事怎么说呢？昨晚的表现非常让人失望，当时狼群从山上冲下来的时候，朱小霞和叶杉民都拼命往家属区跑，就在这时候朱小霞被拌了一下摔倒在地。 这个这个叶杉民呢……没有停下来救人，最终选择了独自逃跑，所以他才会没事，因为当时狼群都忙着撕咬落单的朱小霞了。” “啊！！！” 现场围观的人职工们都惊呆了，这种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狗血片段居然在现实中出现了。 大家在诧异之后，不少职工都纷纷骂了起来： “叶文耀是怎么回事？怎么教育出这种儿子来？” “这要是在战场上，这小子面对战友见死不救，独自逃命，他就是一个逃兵！” “丢脸啊，我们中医院出现了这种败类，说出去都要被兄弟单位嘲笑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叶杉民跟朱小霞听说还在处对象呢，结果把对象扔了管自己跑了，真是个怂货。” 职工们说什么的都有，每个人的语气里都充满了鄙视和厌恶。 林三七这才拍了拍手提醒道： “大家放心，叶杉民的事情，我们的沈院长也很气愤，但还是给了叶文耀这个当爹的几分面子，让他主动辞职，全家都要被送回老家去，我们中医院以后就不管了。 你们想啊，叶文耀一家回老家去，就现在农村的光景，他们就算活下来也会饿得半死，关键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城里工作，这一家子算是彻底毁了，没希望了。 所以大家回去以后呀，还是要加强对自己子女的思想教育，要让孩子们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有担当的新时代好青年，起码也不能拖累父母家人不是？ 而我们中医院的每一位职工，要珍惜手头的工作，留在总院的人不是安然无恙的，万一下一批清退名单上来，还是有部分职工去昌平分院或者回老家，那得多惨啊？” 林三七还有一句话没说，嗡嗡嗡时代那种子女出卖父母，导致父母被枪毙的悲剧不能出现在中医院，否则中医院就会成为历史书上的耻辱。 所以林三七一二再，再而三强调对孩子思想教育，树立正确的三观。 职工们听了纷纷点头，每个人都若有所思…… 林三七环视了人群一圈，发现自己家人一个都没看到，于是奇怪地问向旁边的杨秋红： “杨姐，那些新来的实习生在哪呀？” 杨秋红听到后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玩味地看着林三七： “嗳，我听说这批实习生当中有一位姑娘是伱对象吧？如果不出意外，现在你几个嫂子和你妈应该都在审问你那位未来对象呢。” “靠，这医院里的人怎么这么八卦，啥事都传得快？” 林三七暗骂了一声，心想潘晔跟他又没正式确认关系，自己家人一哄而上，这得多尴尬呀？ “杨姐，他们人在哪？” “应该还在你爸的办公室，我刚刚路过的时候瞄了一眼。” “谢谢杨姐哈！” 林三七一溜烟跑了，留下一群女职工又开始跟杨秋红八卦起林三七和实习生的话题来。 这时候已经是快下班时间了。 林苦参的办公室里，金采凤拉着潘晔的手，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林苦参林大夫则是泡着人参枸杞茶，怡然自得地坐着，虽然没有朝人家姑娘看，耳朵却是高高竖起着。 二嫂裴雪花则时不时翻几个白眼，对着身边的傅木香小声说道： “大嫂，这姑娘虽然是大学生，不过长得没胸没屁股的，一看就是个不好生养的，也不知道老小看上她什么？哼哼。” 裴雪花这是在忌妒潘晔是女大学生的身份，而她仅仅只是普通护校毕业的。 傅木香用肩膀碰了碰裴雪花，好心提醒道： “你声音轻点，万一以后成了咱们的弟媳，妯娌关系还是要注意点的，再说了，人家姑娘还小，身子没长开呢，长开了就好了。” 说实话，潘晔不仅脸蛋长得跟毛晓彤一模一样，连身材也是八九不离十。 人长得小巧，五官非常精致，充满了小家碧玉的气质，但不是没缺点，比如粮仓不够饱满，以后容易饿着孩子； 屁股是挺翘了，但不够肥大，骨盆小的代价就是很容易难产。 这些缺点在古代，或者说五六十年代还是比较容易婆婆不满意的。 金采凤是早上买菜的时候碰到老同事才知道，这批实习生当中有一位姑娘是自己小儿子特意去学校要人的，甚至还帮她要了一个招工名额。 光凭这一点，那位老同事就断定两人肯定在处对象。 一听小儿子的对象来中医院实习了，金采凤还坐得住呀？菜也不买了，家也不回了，拎着菜篮子就直奔医院，逮到潘晔就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潘晔本来就有点小小社恐，这时候被林三七一家子围着，脸更红了。 不过她也没有生气，因为在她心目中，林三七治愈她爸爸的绝症，她就做好以身相许的报恩准备。 现在林三七的父母兄嫂都在，她心中默念就当是一次婚前面试了，一定要表现得好点： “小潘同学，你跟我家小七是怎么认识的呀？” “你今年几岁了？属什么的？” “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啊？” “你跟我家七仔交往，你父母同意不？” 潘晔尽管想好好表现，可是面对这么多问题，还是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阿姨，我新年21岁，是首都高等医科专科学校的，我跟林三七同志是在黑市认识的，那天晚上……” 第226章 60年的对象确定 林三七跑到父亲的办公室，伸头便看到家人们正在对潘晔进行三堂会审，于是赶紧进屋，反手把门关上，打哈哈道： “老豆，阿妈，两位嫂嫂都在啊，呵呵，这都快下班了，你们怎么还不回去煮饭啊？” 金采凤看到儿子回来了，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你这孩子，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噢，主意太大了。” 林三七多少有点尴尬，只好欠意地朝潘晔笑了笑： “阿妈，我，我跟潘晔同学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多想啦，这样拉着她多难为情啊。” “乱说，什么叫普通朋友？小潘可是跟我们说了，小潘家里伱都去过好几次了，她父母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你这孩子，话都不会说，当心小潘生气！” 其实潘晔听到后内心有点小失望的，觉得都走到这一步了，两人的关系应该可以公开了吧？ 林三七内心还是比较纠结的，漂亮得跟女明星似的女孩他当然喜欢了，甚至如果女的同意，两人发生一些什么负距离关系他也是十分乐意的。 但还是那句话，林三七不能确定自己的穿越金手指有效期是多久， 或者说万一哪天他被发现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林三七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那潘晔或者以后的小孩子就成为孤儿寡母了怎么办？ 旁边的傅木香有点为自家小叔子的低情商着急，提醒道： “小七，你过完年都24岁了，该定下心来了，我看潘晔同志还是很不错的。” 这时候就连裴雪花都看不下去了，觉得这个小叔子有当渣男的倾向： “对呀，老小，我看潘晔同志对你可是一片诚心，你不会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吧？你大哥和二哥可都是老实人，你可不能在外面学坏了呀。” 老二媳妇这话一出，就连林苦参也回过头来看着小儿子。 他是知道自家小儿子的本事，别人在吃糠咽菜的时候，他有本事弄到大鱼大肉，糕饼水果，在物资极其匮乏的年头，这个杀伤力就太大了，有几个女孩子引得起诱惑？ 俗话说得好，暖饱思淫欲，这小子不会仗着自己本事大，到处留情，欺骗人家姑娘感谢，或身子……吧？ 这不变成四九城那些拍婆子的二流子了嘛。 林三七看到一家人都愤愤地看着自己，还看到了潘晔失望的眼神，一下子有点慌了。 同时心里明白，自己跟这位异时代的姑娘关系应该摊牌了。 就此放手？这么好的一株白菜本来唾手可得，然后出现“送女”情节，那读者还不都弃书了？ 想到自己是穿越者，穿越者就应该做事爽快，太婆婆妈妈岂不是丢了穿越者的脸？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也就让自己好好梦一场吧。 至于在现实社会那位“小刘亦菲”收不收，这个再说，就算收了，自己也不算出轨吧？潘晔都可以做她奶奶了…… 到时2023年一个老婆，1960年一个老婆，一边一个，还永远都不可能碰面，也不会有什么抓小三、争家产的狗血场景，多好。 唯一不好的就是自己可能要走肾了，容易虚。 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有那12位国宝级老中医在，大不了天天大补嘛，什么硬绑绑，嗷嗷叫药丸子一把把往嘴里塞，两个时代的老婆都喂得饱饱的。 想到这里，林三七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变得嘻皮笑脸： “阿妈，人家潘晔同学又没答应做我对象，万一她不答应，那我不就失恋了嘛。” “噢~~~” 全家人都齐齐一脸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金采凤白了小儿子一眼，热情拉着潘晔的手： “小潘同志呀，本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呢我们父母也不能参与，但我家三七这孩子内向、害羞、不大会说话，呵呵呵……” 屋里众人都看向林三七，就他，还内向不会说话？ 林三七则恬不知耻地点点头表现认同，自己本来就有点社恐嘛…… “所以孩子，今天阿姨问你一句，你愿意跟咱家小七处对象不？” 潘晔这时候的脸已经彻底红成了红苹果，林三七怀疑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血压飚升导致脑血管爆裂？好好的姑娘成了植物人，那怎么下得了口？ 屋里的人都没有林三七内心戏足，反而一个个都安静等着人家姑娘的回复。 潘晔能说什么？说不愿意？ 这不可能，她一开始就是愿意的，真不愿意，她怎么肯接受林三七的礼物？怎么肯跟他出去下馆子？怎么肯介绍家人给他认识？ 既然未来婆婆都直接问了，她也没有扭捏，低着头，轻轻一声： “嗯……” 金采凤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笑容大盛： “好好好，我满意，非常满意，还是咱们林家第一个大学生呀，哈哈哈，来来来，这是阿姨给你的见面礼。” 说着，金采凤从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只翡翠手镯来，死活塞到了潘晔手里。 这只手镯一看就已经包浆了，属于金采凤的贴身之物，当年富太太的贴身之物，肯定不是凡品。 林三七脑子里马上就在换算了，估计这只通体绿油油的玻璃种翡翠手镯拿到几十年后都是上千万起步的，可惜现在都是白菜价。 裴雪花则在一边看得眼睛喷火，心想这婆婆真够偏心的，自己当年咋没拿到这只翡翠手镯？ 潘晔急得手忙脚乱，连连推辞。 她是首都本地人，书香门弟出身，自然认得这只手镯的珍贵性，更何况是未来婆婆的贴身之物呢。 “阿姨，我，我不能收，这太珍贵了，这……” 金采凤才少这呢，一拉将手镯塞到她手里，再死死按住： “拿着吧，当心摔了，如果是解放前啊，我也不会只给你一个手镯，现在剩下不多了，所以你也不要嫌我小气，呵呵。” 林三七也站到了潘晔身边劝道：“拿着吧，这是我阿妈的一片心意。” 林苦参这时候站了起来，高兴地点点头： “金童玉女，是我家小七高攀了，不过小晔子你放心，小七本事大，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潘晔这时候点头就坚决多了，要说这林三七的本事，她可算是见识过了，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挨饿。 傅木香做为大嫂，能当半个家，这时候笑呵呵提议道： “爸，妈，那什么时候咱们两家见个面？听听女方父母的意见，如果双方都满意，那差不多就把事情给办了。” 林三七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思维还是有点跟不上，这现代社会男女谈恋爱，谁不谈个两年三年以上的？咋一上来就说婚事？ “大嫂，这，这也太快了吧？” 金采凤现在有了新媳妇，对小儿子自然是看不顺眼了： “快啥呀，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我们同意了，我们还得恳求小晔父母的同意，否则就是失礼了，私订终生说出去可不好听，咱们林家要娶就要明媒正娶。” 林苦参也难得发话道： “你妈说得对，这事不能由着你们年轻人来，小晔，今天太突然了，明天，你跟你父母说一下，明天我们登门拜访。” 潘晔知道这是男方对她的重视，于是郑重点头：“我回去跟我爸妈说……” 金采凤突然想到了啥： “不对，咱们直接上门太失礼，应该找个媒人，找谁呢？” 当年的大户人家找媒人，那可不是找嘴角有颗痣的专媒婆，而是要找两家关系亲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做这个媒人。 虽然只是一个象征意义，但也是整个婚礼中重要的一环，属于见证人。 至于专媒婆也需要，这个媒婆就类似于后来的“婚礼司仪”，要主持整个婚礼的方方面面，属于专业选手。 但媒婆和媒人之间的地位是天差地别，媒人的名字甚至会出现在正规的婚书上的。 裴雪花又在翻白眼了。 当年她嫁给林家老二，虽然也是明媒正娶，但两人是先发生私情，再加上新社会不提倡大操大办，所以结婚过程都是冷冷清清的，自行车载着就迎进了门。 现在林三七潘晔的情况其实跟他们差不多，结果这又是送见面礼，又是找媒人担保，估计恨不得去前门大街上贴告示。 两两对比，让裴雪花越来越觉得自己受委屈，嫁得太随意了。 还是做大嫂的心态好，当然傅木香也不吃亏，当初林甘草是长子，婚礼还是很受重视的。 “阿妈，要不你去找沈院长家的王师母试试看，咱们医院不都在传，小弟是他们的干儿子嘛，呵呵呵。” 金采凤一拍大腿：“对，我怎么忘了这茬，我找王姐去。” 老太太说完，风风火火就跑去找人了。 下班的路上，林三七和潘晔都有点尴尬，都没怎么说话，但两人心里都美滋滋的。 潘晔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良人，对林家的家事和家人都挺满意的。 而林三七则是有点中彩票的感觉，找了一个女明星似的美人儿当女朋友，还是未来媳妇，男人嘛，总是有点虚荣心的。 但穿越这事始终像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悬在头上。 林三七既然决定在1960年成家，就要对潘晔负责，也要为自己可能失踪后，继续保证潘晔未来物质生活做好提前准备。 第227章 双方家长初见面 北门仓胡同口。 沈院长和林苦参走在前头，对着周边的建筑时不时指指点点，讲着一些历史趣闻，显得又轻松又愉快。 沈院长的夫人王慧琴和金采凤走在一起，手里各自拿着一些点心匣子和水果罐头。 林三七则跟大哥林甘草一起走在最后面，手里同样拎着一些茶叶和果脯。 林甘草看着前面的单位一把手，心里有些发怵：“嗳，七仔，沈院长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 林三七耸耸肩： “本来阿妈是去请王阿姨当个媒人一起去女方家上门，结果沈伯伯听说后也来了兴趣，非要跟着我们一起来，拦都拦不住。” 林甘草点点头，打心眼里替自己这个小弟弟高兴： “沈院长能跟着一起来好啊，无论是给咱家，还是给潘家都给足了面子，看来传言果然不假，他是真把你当干儿子看待啊。” “那我以后在单位里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哈哈。” 沈院长回头看了一眼：“你们两个聊什么呢？小七，赶紧前面带路呀，你丈人家住哪个院子？” 林三七有点尴尬，一路小跑上去：“闹，就前面那个15号，有个小男孩在招手的就是。” 潘仁远远就在招手了，一边招手一边冲里面喊： “二姐，大姐夫来了，伱赶紧跟爸妈去说一声。” 潘岑一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中院：“爸，妈，舅舅，林家来人了，来了好多人啊。” 潘正权听到后，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得体，这才快步走出了屋子。 潘母叶兰芝，潘晔的亲舅舅叶开济也紧跟其后出发门。 潘晔则羞红着脸跟在最后面，一起来到院里迎接林三七一家人的到来。 院子里的邻居们早就知道潘家的未来女婿登门，一个个都倚在自家门口瞧热闹。 上次林三七来的时候在院里分过奶酪，所以这院里的人对潘家这个未来女婿印象都特别好。 院门口，林三七摸了摸潘仁的脑袋嘿嘿笑道：“你怎么在门口等着？” 潘仁认真说道：“姐夫，我今天可是以我姐娘家兄弟的身份来迎接你噢，这可是咱老北平人的传统。” “哟，这么隆重啊，那娘家兄弟，送你一包蜜枣儿，以后可得替我多多美言几句啊。” 有吃的，小孩子哪里还管什么礼仪不礼仪的，立马便讨好般地笑道： “还是姐夫好，大姐夫疼我！” 沈院长对着身旁边的林苦参笑骂道：“这小子看来瞒着我们很多好，跟这潘家人都这么熟了，张嘴闭嘴都是喊姐夫。” 林苦参也打趣道：“这叫深入敌后，争取群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潘仁这时候对着所有人就是一抱拳： “诸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还有这位两位哥哥，里面请！” “走！” 来到院里，潘家人已经等在那儿了，林三七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 “潘叔，叶姨，这位是……” “这是我家小晔的亲舅舅……” “噢舅舅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爸，这位是我妈，这位是我干爹，这位是我干妈，这位是我大哥。我们全家都是首都中医院的职工，我干爹是正院长。 爸妈，干爹干妈，大哥，这位是潘晔的父亲，这位是潘晔的母亲，这两位是潘晔的舅舅舅妈，这两位是潘晔的弟弟妹妹。” 潘父潘母一听首都中医院的院长都来了，一个个在惊讶的同时，也赶紧伸出手主动去握手。 “沈院长，林大夫，久仰久仰。” 沈院长属于社牛，再加上地位最高，主动打趣道： “潘教授你好，打扰了，听说能见见未来的亲家和干儿媳，这不，我和我爱人也跟着来了，希望不要打扰才对。” 潘正权连连摆手：“贵客迎门，欢迎还来不及呢，请，里面请。” 林三七这时候一把抓过最后面的潘晔，大方的介绍道： “干爹干妈，正式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对象潘晔，长得好看吧？哈哈。” 沈院长点点头，他知道实习生名单里有这么一号女孩，但人也是第一次见，于是跟着王惠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 “好好好，长得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一个窈窕淑女，怪不得小七会死乞白赖苦苦追求了，呵呵呵。” 潘家人一听，一个个都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其实沈院长这话是说给周围邻居们听的，毕竟林三七和潘晔是黑市认识，这段历史并不光彩。 所以沈院长把潘晔夸成了一朵花，又说是林三七苦苦追求，这变相就抬高了潘晔，也成全了她的名声。 潘父是文化人，自然听得出其中的道理，于是内心便高兴了。 “哪里哪里，小七也是一表人才，并且医术高明，连我的肺痨病都能治愈，中医院的医术果然了得，是我们一家子沾光了才是。” “沈院长，林大夫，两位夫人，还有林大哥，里面请。” 林苦参虽然全程乐呵呵，在往屋里走的时候，心中已经大定了，于是对旁边的沈院长夫妻和金采凤低声说道： “这桩婚姻稳了，没问题。” 金采凤不解：“干嘛，人家客套几句，你就觉得人家心甘情愿把宝贝女儿嫁到我家啊？” 林苦参呵呵一笑，指着前面潘正权身上的大衣说道： “瞧见没，潘父身上的那件大衣跟小七过年送我那件一样，说明这小子早早就来拜过年送过礼了，人家敢穿在身上，也代表认可了这个女婿。” 沈院长笑骂道：“这个小马屁精，你们还替他发愁啊？” 几人都轻笑起来，现场的气氛自然热闹得很。 周围邻居们也在议论纷纷： “哟，这潘家的新姑爷可不得了，看父母打扮都是知识分子啊……” “那位可是中医院的林大夫，名气很大的，医术非常高明……” “更厉害的是新姑爷的干爹，那可是中医院的院长，大干部……” “嚯，这潘家这次可走运了，结了这门亲家，倍有面子啊……” 老北平人凡事讲究一个面子，这次林家人上门，可算是给足了潘家人面子，无形中也提高了潘家人在院中的地位。 主宾落座，屋里就显得比较拥挤，还好这个时代的老百姓住房几乎都是如此，也就不存在攀比。 双方客气了半天，沈院长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潘教授，你刚刚说小七治愈了你的肺痨？这话可当真？” 当医生的，对于医学问题格外敏感，尤其是肺痨（肺结核）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被列为不治之症。 潘正权感慨地看着林三七说道： “这事很确定，之前我中医西医都看过，完全不见效，还特意跑到协和医院去拍过x光片，确诊就是肺痨，再加上后来工作上出了点意外，病情加重，咳血不止。 当时还是小七给我提供了一些药丸，我吃了半年，自我感觉是完全好了，不咳嗽，也没有咳痰、低热、乏力的症状。小七当时就说我这是完全治愈了，不会留后遗症。” 沈院长、林苦参、林甘草三人都用奇怪地眼神看向了林三七。 林三七赶紧抬头看着天花板，仿佛上面有什么花朵儿似的。 林苦参这时候笑道：“潘教授，不介意我诊下脉吧？” 潘正权果断伸出手：“林大夫客气，您可是首都名医，让您诊脉我求之不得。” 林苦参点头搭起脉来，尽管脸上一直保持笑呵呵，但内心却是越来越震撼，因为从脉象上来看，完全没有任何肺痨的异样。 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之前的诊断是错误的，一个就是肺痨真的痊愈了。 联想到协和医院x光片都拍过，中医西医都下了定论，那么真相只有一个，林三七手里有秘方，能治疗肺痨。 可是林家祖传是伤寒科，对于肺病科并不专业，祖上也没有留下什么秘方能治愈肺痨的，那么小儿子靠的是什么？ 哪怕林苦参再淡定，这一刻也有些迷茫了。 总不成，小儿子在走丢的十年，是被哪位高人所救，在深山里修仙去了？ 沈院长眼神询问林苦参，林苦参点点头，将手腕让了出来，沈院长趁势也开始诊起脉来。 随后沈院长也是一脸古怪地收起了手，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但他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多问林三七，于是打哈哈道： “恭喜潘教授，您这肺痨病的确是痊愈了，果然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 潘正权到底是外行，以为是林家有什么秘方呢，还是挺感激地说道： “中医世家果然不是盖的，我算是服了，我女儿能找到这么一位医术高明的如意郎君，我这个当父亲的打心眼里高兴，我们全家都打心眼里喜欢小七。” 沈院长一听便叫了一声好： “成，有您老丈人这句话，这婚姻算是成了。” 金采凤也赶紧表态： “潘晔这孩子我和我家先生看了也是万分喜欢，能娶到这样的大学生儿媳妇，是我们林家的荣幸，也是我家小七修来的福分。真正的书香人家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我们是满意到极点了。” 沈院长手点点潘林两家人打趣道： “那就不要什么林大夫潘教授的称呼了，以后就叫亲家公亲家母呗。” 哈哈哈~~~~ 第228章 被警告不要越线 潘林两家家长初次见面的气氛非常好，不过林家人也没有留下吃饭。 十多个人如果留下吃饭，潘家非破产了不可，虽然他家现在跟破产也没啥区别。 林三七有粮食，但用未来女婿的粮食去招待林家人，潘正权还是要脸的，做不出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 “留步！留步！” “慢走，慢走！” 潘家人将客人一直送到胡同口，这已经算是非常有礼貌的表现了。 一般的客人，主人都是送到家门口。 再重视一点的客人，送到院子门口告别，这就是贵宾了。 而潘家人是一直送到胡同口，差不多到了东四十条大街上了，这表明了潘家人无以伦比的重视。 林三七和潘晔这样的年轻人没觉得什么，只是跟在人群后面嘻嘻哈哈聊着天。 只有沈院长和林苦参这样的老人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含义。所以双方客气得不得了，无论是主家还是客人都倍有面子。 礼节性的拜访嘛，一般就是坐个一小时就好了，双方有个第一印象就好，具体之后怎么定婚，怎么结婚，则需要媒婆去双方家庭勾通。 等媒婆勾通好了，谈好了彩礼和嫁妆之类的，这时候双方家庭再坐下来时，则是婚礼倒计时了。 走在马路上，沈院长看到林三七正一脸傻笑的样子，便一巴掌拍在了他头上： “臭小子，潘晔这姑娘我瞅着不错，是个老实本份的姑娘，一个女大学生肯跟着你这个小学生，你这是高攀了，以后可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林三七赶紧保证道： “沈伯伯你放心，我向毛zx保证，我绝对不会在这个世界里做出对不起潘晔的事情来。” （另一个世界嘛，嗯嗯，反正是没有违背誓言的。） 金采凤也跟着教训道： “还有呀，我听说小晔要跟你一起去昌平分院实习，在分院可没人管着你们，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做出什么丑事来，否则看我不拧掉你耳朵！” 林苦参虽然佛系，在这个问题上也是挺传统的： “是啊，小年轻在一起亲亲我我也正常，但要做到发乎情，止乎礼，这不仅是对姑娘的尊重，更是对自己的尊重，不要被人骂我们林家没教养。” 王慧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你们两口子对老二媳妇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啊？呵呵，孙女都那么大了。” 林父林母这么怕婚前发生x关系，那是有原因的。 一个是思想保守，在老一辈人眼里，婚前发生x关系，那女的都是淫荡之人，绝对不是宜室宜家的良配。（男的没关系） 第二个则是二儿子林杜仲和裴雪花有惨痛教训的。 当年裴雪花护校毕业后进入中医院工作，情窦初开，一来二去就跟林杜仲看对了眼。 林父林母本来是不中意裴雪花的，主要裴家父母是菜市口有名的破落户，在那一片名声不好，爱贪便宜爱吵架。 而且后来打听到的，裴父在果党时期还是一个小官，成份不好。 无奈林杜仲喜欢，一来二去就钻了小树林，不知不觉就搞大了肚子，逼得林父林母捏着鼻子认了这门亲事。 未婚先孕，这事也成了中医院职工们饭桌上的八卦新闻，林家可是被嘲笑了很久。 婚后也果然如老两口事先预料那样，老二两口子处处想占便宜，甚至刚找到小儿子当天就吵着要分家。 再次让林家成为了一个笑话。 所以现在小儿子有了固定对象，还要带着对象上山下乡，无论是沈院长还是林苦参都十分担心两人一个激情又钻了小树林。 这昌平乡下的小树林可更多，更方便。 如果再来一次未婚先孕，那林家的名声可就彻底摔地上了。 林三七当然不服气了，他又不是初哥，别说现在他跟潘晔已经得到双方家长认可，跟订婚也差不多了。 在南方地区，订婚和结婚没啥区别，男女双方直接可以公开以夫妻相称，睡一起外人也不会说什么。 再说了，在年轻人观点里，就算是谈恋爱，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双方在那方面和不和谐？ 婚前发现问题还能及时止损，如果婚后再发现不合拍，那离婚可就伤筋动骨了，所以当然要“试婚”了。 特别是潘晔，嗯，对a，那自己还不得提前一手带大啊，否则以后可要饿着孩子了…… 如果被沈院长和林大夫知道他有这种龌龊思想，两个老人非当街暴打这个新社会小流氓不可。 海运仓离着中医院相距并不远，走路也就20多分钟。 一路上，沈院长将林三七拉到身边，轻声问道： “首批野山参已经通过铁路托运到了，你这粮食有没有谱啊？我看你这几天压根就没出去跑过业务！” 在“跑业务”三个字上，沈院长发音特别重。 林三七这才结束了美滋滋，严肃保证道： “沈伯伯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跑业务，不过我不能空手而去呀，总得带上人参不是？” 沈院长想想也是，现在粮食比黄金还珍贵，总不能让林三七去空手套白狼吧？ “行，我跟你说，现在是有什么粮食就要什么，不要挑东挑西。而且是你能搞到多少就运回来多少，钱不够或者人参不够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林三七眼珠子转了又转，这才打定了主意。 粮食他有，但不能太便宜了卖，升米恩斗米仇，必须要让大家知道他林三七搞粮食也不容易，否则他还不变成粮食运输大队长，那怎么有时间去搞自己的“副业”？ “沈伯伯，你也知道现在黑市上的大米差不多要4元一斤，上好的面粉达到了5元一斤，虽然我搞来的是粗粮，按一比四的比例换算，也差不多要1元一斤，这个价格你能接受吗？” 沈院长吓一跳：“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毕竟我们要的量多。”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 “说是因为我们要的量多，所以别人筹集粮食更困难，要价就更高了，要是100斤200斤的，我白拿都没问题。” 沈院长便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如果按一元一斤粗粮计算，20万元的野山参需要拿100吨粮食来换。 100吨粮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就算是大卡车运输那也得几十辆，排出去都浩浩荡荡，这得有多大的关系和能量，才能凑齐这么多粮食呀。 沈院长叹了口气： “行吧，沈伯伯知道你搞粮食也不容易，但价格能低就压低点，粮食能多就多买些。别人我不管，反正咱们中医院四百多职工，几千家属一个都不能饿死。” 林三七抬头看看沈院长那斑白的头发，估计这几年来他承受的压力更大，于是也在心里暗暗想到： “全院职工我管不到底，但你干爹一家我保证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第二天，林三七来到了位于丰台的铁路货运站，孔水虎科长早就等着了。 林三七特意开着大卡车来的，刚跳下“孔叔！” 孔水虎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小声说道： “人参都在仓库里，我已经清自清点过了，其实百年份以上的野山参一共是56支，其他各个年份都有，一共是400多支，但都在50年份以上，大约价值10万元。 这是第一批，我们的采购小组现在已经从抚松出发前往通化集安等地，准备跑遍整个长白山地区继续采购，你要的野山参年份都比较高，可能需要花上不少时间。” 林三七听得整个人都要发抖了，这么多野山参，拿到2023年出售，那都是几亿起步的。 想到这里，林三七有点迫不及待了： “孔叔，赶紧开仓门，我要验验货。” 孔水虎呵呵一笑：“你呀，放心吧，这些人参昨晚药剂科的周名哲已经帮你把过关了。” 大门一开，仓库的中央放着一大堆木箱子，一股子人参特有香味就扑面而来。 林三七嗷一声吼叫，快速冲了过去，打开一个木盒子，正是后世罕见的一支百年份东北野山参。 “好好好，这么多人参，可以换回来起码50吨粮食了。” 傻子都会换算，现在眼前近500支人参，如果操作得当，起码可以卖近七、八个亿。 别说50吨番薯土豆棒子面了，就算是50吨大米面粉，才值几个钱？顶破了就是2、30万元人民币嘛。 这几乎就是零元购的节奏啊。 收什么古董邮票？ 古董、邮票你从1960年收来，想到2023年去出售变现那是很困难的，古玩圈很小，小到你普通人根本就融入不进去。 你可以拿去拍卖，但人家事先要收你什么鉴定费、保管费、目录费、入场费、展览会费、营销推广费、担保金、出境费、合同违约金等等。 可能你的古董还没上拍，你先掏了几十万上百万不等，拍卖行赚的就是这个钱。 再说了，你们以为古董古玩上拍动不动几千万上亿元，就是什么盛世古董了？ 可能人家就是纯粹洗//钱而己，玩的是双簧，就跟诈骗炒股群一样，整个群就你一个傻子，其他都是托。 最后人家再告诉你，你的古董上拍流拍了，但手续费鉴定费等等是不退的，你能怎么办？ 所以做古董贩子，哪有做名贵药材经销商来得赚啊。 第229章 黑心粮食被雷劈 林三七将所有人参都装到大卡车上，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快速通过仓库门闪进了“通道空间”，回到了2023年。 野山参的保存要求非常高，不但需要密封，还需要恒温恒湿。 还有一个，野山参的重新包装需要专业工作人员进行，那些参须可是一根都不能掉的，掉几根都能让人参的价值暴跌。 石楼村的师奶们整理冬虫夏草，或者那些鱼翅鲍鱼问题不大，整理野山参就不行了。 也幸亏林三七是老板，招人参包装工的小事自然有岭南堂的工作人员去做。 林三七没有先去公司巡逻，而是先在徐来广场找到了正在监督装修的老爸： “什么，你又在那边搞到了500多支野山参？” 林木森听了同样激动，做为老中医他自然明白这些野山参的珍贵性。 “对，老豆，那边把野山参给我了，我得拿粮食去换，所以咱们现在得去购买一批粮食。而且那边的沈院长可说了，尽量安排粗粮。” 林木森听了点点头： “思路是对的，一斤大米可以换四、五斤番薯，原本大米只能吃一餐，现在番薯可以吃五餐，更能保证填饱肚子。那我们现在就去粮油批发市场吧。” 平乐粮油市场。 林木森和林三七首先来到了老熟人赵老板这。 赵老板看到林家父子骑着电动三轮过来便高兴地迎了上去，他并不知道林三七穿越的事情，他只知道林家最近购买粮食的次数在增加。 这可都是给他赚钱呀。 “林大夫，小林大夫，你们来进货啊？” 林三七跳下车，推开了赵老板递过来的香烟问道： “赵叔，我们这次想买一些粗粮，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货？” “粗粮？” 赵老板满脑子问题： “我都多少年没听到这个词了，呵呵，只有我小时候才说吃粗粮，对了，你们大概需要什么样的粗粮？” 林三七想了一下： “那个什么棒子面、高梁米、地瓜干、谷子面、荞麦面等等都可以，就是不要大米和面粉。” 赵老板这下挠头了： “你说的粗粮我这边还真没有，不过我小舅子的饲料厂还真有这些东西，不过那都是喂猪喂鸡用的，你们确定要？” 听到是喂畜生用的，林三七心里突然被刺痛了一下。 突然有一瞬间，他想要不自己掏腰包，全部都买白花花的大米和香喷喷的面粉算了。 但一想到如果自己搞到的全部都是细粮，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在1960年那边肯定没好果子吃，只能无奈作罢。 但多少有点不甘心： “赵叔，这样，你先给我准备100吨大米、100吨面粉，10吨黄豆，送到石楼村的岭南堂仓库去。” 林三七准备见机行事，粗粮要买，细粮也要带过去。 赵老板一听，眼睛里都是红红的票子呀，这么多粮食价值六、七十万元，利润起码在十万元左右，这林家父子简直就是财神爷。 喜得直接点头哈腰： “好好好，我马上组织货源，绝对给你们最好的粮食。至于你们要的粗粮，走，我亲自带你们过去。” “走！” 林木森父子坐上赵老板的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花都北边的狮岭镇的一个饲料厂。 饲料厂的老板叫杨福，这时候正在积极介绍自家的产品： “两位老板，你们瞧，这就是我们加工好的玉米粉，噢，对，就是这位小老板说的棒子面。绝对是用正宗东北玉米粒打碎磨成的粉，无论是喂猪还是喂鸡都营养丰富。” 林三七捧起这个金黄色的玉米粉，有些挠头，这可不是他要的粗粮。 看到林三七为难的神色，杨福以为买家是对自家的饲料不满意，这时候卖力推销道： “林老板，你们要是喂猪的话，光是吃玉米粉的确不行，不过我这里有个配方，百试百灵，保管猪吃了能长膘。 咱们可以用玉米面2斤、黄豆2斤、米糠2斤、再加盐20克食盐、20克小苏打，记住就这个比例，然后混在一起炒熟，保证猪吃得香喷喷。” 林三七心想，你确定这配方是喂猪的？如果拿到1960年，这个配方可以抵得上细粮了，甚至比细粮更有营养价值。 “杨老板，这个这个，我说的棒子面，是指把玉米粒和芯子一起磨成粉的那种棒子面，不要这种纯玉米粉。” 杨老板愣了一下，心想这位小老板怎么这么扣？这点饲料钱都要省？ “小林老板，这，这种棒子面颗粒太糙了，而且没营养呀，猪都不爱吃，就算猪吃了也不长膘，影响出栏呀。” 林三七心想，如果我告诉你这种棒子面是给人吃的，你会不会惊掉下巴？ “没事，杨老板，你就帮我加工一批这样的棒子面，先给我加工100吨吧，价格咱们好商量，肯定不会少了你的利润。” 杨福嘴角扯了扯。 不过对于商人来说，只要有钱赚，管你听不听劝呢，你买回去爱死不死。 “行，既然小林老板要，那我马上就安排人生产，对了，你这个清单上的谷子面又怎么理解啊？” 一边的赵老板突然插话道： “这个谷子面我知道，这应该是山西的一种面食，用小麦粉、谷子粉、糯米粉、玉米粉按一定比例搅拌，据说这样做出来的面条又劲道又好吃，小林老板，我说得对不对啊？呵呵。” 赵老板是粮食供应商，对于面食也有一定研究，这马上就沾沾自喜吹上了。 林三七这下又有点尴尬了： “赵叔，我要的谷子面跟你说的不一样，其实很简单，原来咱们加工大米的时候，米就是米，糠就是糠，是分开的。最后大米留下，米糠就卖给饲料厂。” 赵老板和杨福都是茫然点点头： “对呀，不然呢？” 林三七这时候解释道： “我要的谷子面其实很简单，就是直接把稻谷、或者麦子磨成粉就行，把米粉和米糠都混到一起。” 杨福心想，别人是糊弄鬼，你这是糊弄猪呀，这样的饲料猪怎么可能要吃？ 赵老板也是满脑子问号，这才笑道： “这样的谷子面我也听说过，那都是1959年那会儿国内缺少粮食，才想出这种谷子面来，就是为了不浪费米糠，也真不知道那时候的人是怎么吃得下去的，现在恐怕连猪都不要吃噢。” 林三七心想，把玉米芯和米糠一起磨成粉已经很不错了。 他可是在60年看到过，那时候直接将玉米杆子、麦秸、水稻梗都通通一起磨碎了一起吃，真的一点不浪费。 杨福这时候不确定地问道： “小林老板，你真的要这样的饲料？你确定猪要吃？” 林三七无奈地点点头：“对，这种棒子面和谷子面你都各给我来100吨吧……” 林三七还没说完，却被林木森打断了： “七仔！” 林三七抬头看着自家老爸，发现他已经满脸铁青色了，显得非常生气： “杨老板，这种棒子面和谷子面里面，你分别给我加上一定比例的纯玉米粉和小麦粉吧，至少口感不要那么难吃，不要一点营养都没有。” 这时候轮到杨福满脑子问号，心想：不那么难吃？敢情你们家准备拿这些饲料回去吃的？ “好，好，这没问题，就是价格会贵上一些。” 林木森坚定地说道：“价格依你，贵一点可以。” 说完，林木森都没有理会儿子，大步走了出了厂房。 林三七不知道自家老豆发什么神经，只好尴尬地笑笑： “杨老板，麻烦你赶紧帮忙生产吧，你是赵叔的亲戚，咱们价格好商量。” “好，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生产。” 厂房外，林木森眼光看着远处的大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这才低声说道： “七仔，咱们已经赚得够多了，不说前面那么多虫草和陈皮之类，就是你今天拿回来这么多人参，就已经赚到了我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如果还拿那样的棒子面和谷子面带到60年给人吃，我真的怕老天爷会降下天雷劈死我们啊，我们可以少赚点钱，但不能昧着良心做人啊！” 林三七有点委屈，解释道： “老豆，不是我舍不得好的大米和面粉，实在是那边现在太困难的，如果冒然出现大批细粮很容易被人盯上，到时粮食被没收，大家反而没得吃。 所以那个时代的沈院长特意叮嘱我要买粗粮，粗粮虽然难吃，但胜在量多，好歹能填满肚子，不至于饿死人。所以原本只能换100吨粗粮，我还想给他们200吨做为补偿呢。” 林木森转过头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原来如此，对不起，是我冤枉你了。” “老豆，不用不用。” “七仔，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代既然粮食如此困难，你可不可以弄大批大批的粮食过去，捐给政府，直接送给需要粮食的人们，帮帮他们一起度过难关？” 林三七一时愕然，自己一个人去供养平行世界整个国家，6.6亿人口？ 来来来，乐山大佛你站起来，让林木森同志坐下！ 第230章 当心粮食被抢走 首批100吨粮食 换算一下，一袋装100斤，一吨就是20袋，100吨就是2000袋。 （这里有个烦恼，五六十年代面粉是用什么装的？塑料袋和化纤袋那时候是没有的；布袋的话大规模使用不可能，布比粮食更珍贵；用麻袋又说会漏面粉；总不可能用瓦罐吧？不知道有没有好心读者告之。） 虽然林三七已经准备了铲车和移动皮带输送机，但最后还是累得半死，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将粮食从现代社会，通过“通道空间”传输到1960年。 当所有的粮食全部都堆到火车站仓库里后，林三七趴在粮堆上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心想如果自己听老爹的当圣母，哪怕累死一个人又能搬多少粮食呢？真要供应全国6.6亿人口，哪怕他舍得在2023年倾家荡产，也没有办法运输过来。 他又没有陈夏的随身医院，也不是陈棋的系统空间，挥挥手就可以轻轻松松收放物品，不用管多少数量多大体积。 看到这堆得跟小山似的粮食，林三七内心还是有满满的成就感。 原本他准备用首批400多支人参换50吨粗粮，但最后他带过来的粮食还是翻了个倍达到了100吨，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吧。 休息了好半天，林三七这才跑到火车站值班室借了一部电话，打到了中医院。 沈院长现在满脑子都是粮食，心中焦急万分，心想林三七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不知道有没有买到粮食。 现在别说昌平分院在嗷嗷待哺，哪怕城里的总院食堂也已经弹尽粮绝，再也没办法从粮食公司买到粮食了。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沈院长烦躁地接过电话： “我是沈国明，哪位？” “沈伯伯，我是小七呀。” 沈院长心中一喜，赶紧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粮食买到了吗？” 林三七看了一眼旁边的火车站工作人员，这才低声打暗号道： “任务已经完成，赶紧带人过来。” 沈院长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激动地喊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到，你一定要守好仓库。” 不到半小时，沈院长就带着16位保安赶到了丰台火车站，所有保安全部都上了武装带，手上拿着长步枪，仿佛要去打仗一般。 卡车还没有完全停稳，沈院长从卡车里跳了下来，对着保卫科科长张进刚喊道： “张进刚，马上包围整个仓库，连只苍蝇都不要放进来。小七，哈哈，大功臣啊，瞧瞧你这几天都瘦了，辛苦了辛苦了。” 林三七心想，换谁搬100吨粮食都会瘦，要不是有几个亿人民币做精神支撑，他都觉得自己撑不过来。 沈院长看了看左右，再次轻声问道：“小七，你大概搞到了多少粮食？” 林三七伸出一根手指来。 “1吨？靠，才这么点？这顶啥用？” “沈伯伯，保守了，再猜。” “不会是10吨吧？唉，比我想像得少，不过也不错了，应该能支撑一段时间。” “沈伯伯，鲁迅告诉我们，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就不能有点梦想？什么才10吨？我这次搞回来100吨粮食。” “100吨？？？！！！” 沈院长直接惊声尖叫起来，随后突然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刚好有几个裹着大衣的人路过，疑惑地往这边看了几眼。 沈院长一只手用力抓过林三七，力气大得惊人，这才声音颤抖着说道： “打开仓库门，我，我要亲眼看看。” 林三七手按在门把手上，嘿嘿笑着：“沈伯伯，准备好速效救心丸了吗？” 哗啦一声，门拉开了一条缝，沈院长以这个年龄不符合的矫健身姿一下子就闪进了仓库，然后看到的就是小山似的粮食堆。 然后愣在那儿。 林三七闪进仓库后又重新把门关上，中医院有粮食的事情需要越少人知道越好，就怕说漏了嘴，被其他人知道，信不信分分钟被抢走。 “沈伯伯，这里面每袋都装了100斤粮食，一共是2000袋。根据您的指示，所有粮食全部都是粗粮，分别是棒子面和谷子面。” 沈院长真想哈哈大笑两声来表现自己的兴奋，脑子里迅速就在盘算了。 分院职工是132人，10名干部除外，像林三七这样的干部还是按总院待遇走，又发工资又发粮食，但不占分院的粮食份额。 这样分院需要发粮食的职工是122人。 原本的政策是发工资不发粮食，后来考虑到实际情况调整，按平均每人每月25斤细粮计算。 但职工们有粮食，家属们就要饿肚子，所以沈院长给出的解决方案，是按1：4的比例发粗粮，这样每位职工每月就可以拿到100斤粗粮。 有了这100斤粗粮打底，尽管可能还是全家吃不饱，但也绝对不至于饿死人。 按这个分配方案，光是昌平分院每月需要粗粮6吨才能维持运营。 但是为了解决职工家属们的口粮问题，沈院长和林三七之前的计划是让家属们去“药剂科”制作药丸，然后医院每月补贴一定的粮食。 按一个家属每天半斤粮食计算，每月大约还要准备4、5吨。 也就是想让昌平分院600多名职工和家属活下去，每个月都要准备10吨粮食。 用后世人的眼光来看，10吨粮食算什么？几万块钱的事情，可是在1960年这个特殊时期，那就是要了人亲命。 哪怕祭出首都中医院牌子也没办法搞到粮食，全国那么多年的存粮全部都在老大哥手里了。 现在100吨粮食到手，沈院长就彻底放心了，至少今年的日子肯定好过了。 只要等到秋天的时候，农场有了收获，或许中医院的职工们就可以彻底解决粮食危机。 “小七，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代表中医院，代表全院职工，谢谢你了。” 林三七摆摆手，继续给这个可敬的老头一点希望： “沈伯伯，你放心吧，等第二批人参到了，到时我再给你搞100吨粮食过来。” 沈院长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好好好，哈哈，对了，我看看这批粮食的质量怎么样？你小子不能用发霉的杂粮来忽悠我噢，我可要打人的。” 沈院长嘴上似乎有要求，其实真实的内心是，就算是发霉结块的陈粮他也认了，只要吃不死人就行。 他根本无法想像，林三七能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粮食，又是怎么弄回首都来的，中间的艰辛肯定只有林三七自己知道，自己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林三七听到这话不爽了，心想自己亲爹为了父子俩不被雷劈死，可是特意添加了很大比例的面粉和纯玉米粉，怎么可能用霉货陈货？ 于是气呼呼跑到粮食堆前，随意搬过一个麻袋打开： “沈伯伯，您来瞧瞧，说说是粗粮，其实跟细粮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要是能从其他地方搞到这么好的粮食，我姓名第一个字左右换过来写。” 沈院长一把捧起谷子面，发现不是想像中灰色的样子，反而是偏白。偏白就代表这里面的面粉是占多数的，绝对是良心粗粮了。 不放心的沈院长不顾弄脏衣服，一只手用力插进谷子粉深处抓了一把上来，发现同样是偏白的面粉。 不但颜色偏白，还有一股新粮的清香，丝毫没有陈粮的霉味。 林三七这时候又打开了一袋棒子面。 “沈伯伯，你再检查一下棒子面的质量。” 棒子面本来应该呈现是粗颗粒的灰白色，但林三七手里的棒子面却是质地相对比较细腻的黄色。 沈院长也不管干不干，抓起一把棒子面就放到了嘴里品尝： “嗯，好好好，玉米芯的比例不高，这棒子面好，好好好！” 沈院长一边激动喊道，一边嘴里不停喷玉米粉出来，那滑稽的样子，让林三七什么样的气都消了。 老头是为了集体，不是为了个人，多么可敬的一个人啊。 “沈伯伯，这些粮食放在火车站是不是太危险了？万一以后我们来运粮被有心人看到，恐怕会被抢走噢。” 沈院长一想也是，粮食就是命，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你说得对，就怕夜长梦多，这样，你现在去打电话，让医院马上再派人过来，噢对了，再去借几辆卡车，咱们一次性运走。” 当天晚上，沈院长、后勤科全科长、保卫科张科长，林三七，再加上20名全副武装的保安，开始准备将所有粮食都转运回了中医院仓库。 这又把林三七累得个半死，一个新时代的亿万富翁，成为了红火时代的一名光荣装卸工。 林三七有心偷偷懒，假装在指挥保安们装车，可是当他回头看到正满头大汗，背着上百斤袋子步履盘跚往前走的院长老头时，只能一声哀嚎，转身又回到仓库继续咬牙背粮食。 中医院这边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毕竟连普通职工都没有叫，全部是院领导和保卫科的人一起搬粮。 但在另一个仓库里，这时候正有几个人扒在梯子上，从窗户外看向热火朝天的中医院仓库…… 第231章 数字医院黑吃黑 镜头回到白天，中医院仓库旁边的通道上。 3月的北平还是比较寒冷的，加上因为吃不饱，每个人身上的热量都不够，所以行人都是卷缩在棉袄里行色匆匆。 数字医院的院长刘胜利带着人准备去火车站接收一批物资，在路过中医院仓库的时候，突然看到激动怪叫的沈院长。 刘胜利疑惑地问道： “嗳，老马，你看那边那人，是不是中医院的沈国明？” 数字医院副院长马卫平把帽沿推了推，仔细一瞧： “嗨，还真是这老小子，他怎么也跑到火车站来了？走，过去瞧瞧。” 现役军人的警惕性很高，刘胜利突然一把拉住了马卫平，轻声说道： “别过去，咱们先撤。” 马卫平一边走一边奇怪地问道： “老刘，老沈跟我们也是老战友了，你就不打一声招呼？跑啥？难道当年你在部队里欠了他钱？” “放屁，我怎么可能欠他钱？你没瞧见沈国明刚刚那激动的样子吗？你用脑子想想，能让他沈国明如此兴奋能有什么原因？” 面对刘胜利的引导，马卫平也若有所思起来： “如果是医院取得什么重大成绩，或者医学上有什么重大突破，那他应该是坐在院长办公室里兴奋的，偏偏在这货车火车站的仓库前兴奋，显然这仓库里有他最看重的东西……” “粮食！” 刘胜利和马卫平突然异口同声猜了出来。 “你还别说，还真有可能是粮食，我可听说了，从下个月开始粮食部门不再卖粮给各大单位了，让各大单位的职工们自行解决在单位吃饭问题，中医院食堂应该也要断炊了吧？” “对，这事我也听说了，所以沈国明现在应该是愁眉苦脸才是，怎么可能激动兴奋？瞧他刚刚的模样，分明就要开心地跳起来了，这老家伙肯定搞到粮食了。” 刘胜利说到这里，跟马卫平对视了一眼，两人再次异口同声说道： “搞他！” 刘胜利这时候也兴奋起来了： “今天老子就不走了，专门盯着中医院仓库，如果真有粮食，他们绝对不敢存放在火车站，绝对会想办法运走。白天人多眼线多，他们不敢，等晚上黑灯瞎火就是最好的转运机会。” 马卫平也磨拳擦掌：“嘿嘿，没粮食算我们倒楣，有粮食算他沈国明倒霉！” 两人一边说说笑笑，走向自家单位的专属仓库 而另一边的沈院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沈院长害怕别人泄密，结果最后他自己反而成了泄密的突破口。 丰台火车站做为全市最大的货运站，专门建了一大批仓库区，首都各大单位都有租用，方便物资的存储和转运。 数字医院的仓库就在中医院的隔壁。 刘胜利和马卫平带人来到自家仓库前后，迅速有几名年轻军装守住了四周，显得很谨慎。 另外有几名军装早早等在仓库里，当刘胜利和马卫平走进仓库内的时候，站起来就是一个敬礼。 “首长好！” 刘胜利回了一个礼，这才急切问道：“怎么样？这次上级给我们拨了多少粮食？” “报告，这次我们一共接收到20吨粮食，里面红薯、棒子、土豆、高粱米、谷子面都有，噢，上级还为我们医院特意划拨了1吨黄豆。” 因为饥饿，浮肿等营养不良疾病特别多。 在得不到优质动物蛋白的前提下，黄豆就成了人体获得蛋白的唯一食物，于是一时间黄豆成了稀缺营养品，战略物资，市场上是见不到的。 有浮肿的病人，可以凭医生的处方购买到少量黄豆补补。 可是老百姓没有办法把黄豆做成豆腐，而是炒着吃，结果植物蛋白被吸收得很少，就是起了一个填满肚子的作用。 刘胜利一听就皱眉了：“才20吨，还是粗粮？这怎么够？塞塞牙缝？” 数字医院和首都中医院不一样，中医院没有住院部，粮食只要考虑到职工就行。 而数字医院做为特殊医院，中西医都有开展（以西医为主），而且开设住院部，住院病人还不少。 关键是这里面大多数住院病人都是军装，所以医院需要全力保障住院病人的一日三餐，宁可职工们没得吃，也不能让病人们饿着。 这个后果就是数字医院就跟一头吞金兽一样，需要大量的粮食。 不过有一点，数字医院比中医院好，中医院属于民办系统，粮食要自己解决，如果医院没办法就让职工们自己想办法。 而数字医院因为性质特殊，粮食由上级部门下拨，在平时这就是最大的福利。 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现在全国粮食供应都有问题，全军同样难以避免，于是上级拨下来的粮食是一年不如一年，一月比一月少。 马卫平检查了一下粮食的质量，同样是摇着头回来了： “老刘，不行啊，这批粮食都是粗粮，粗粮不顶饿，恐怕撑不了几天。” 刘胜利也头痛，但军人的原则还在： “算了，把所有粮食都拉到住院部食堂吧，优先保障病人们的饮食，至于职工们，只能艰苦艰苦了，把职工食堂停办了吧……” 马卫平想了想提议道： “要不，咱们就试试小球藻、麦秆馍、人造肉、叶蛋白这类代食品？” 小球藻的制作过程比较那啥，先用尿液混合水藻种，放到水缸或池子里在太阳底下暴晒，晒到一定程度之后，再把水藻从尿液里过滤出来消毒处理，然后就可以吃了。 这东西的吃法有很多，有的是和在粗粮里做窝窝，有的是直接做成了粥，甚至还有的拿它做包子馅儿的。 有些地方用小球藻试制糕点、面包、糖果、菜肴、藻粥、藻酱等食品，味道自然是清香可口。 有地方用小球藻粉哺育婴儿，效果跟奶粉不相上下。 咳咳，报上就这么写的。 麦秆馍就很好理解了，就是指利用麦秸、油菜秸秆、谷壳、豆秆、豆壳、玉米根、玉米秆、玉米包皮、玉米芯、高粱秆等制作淀粉。 广栖河池曾经做过一个试验，一百斤麦秸可能制成湿淀粉六七十斤，而这种淀粉掺和一些面粉和米粉，可以制成馒头、花卷、烙饼和面条，质量和面粉做的一样。 至于怎么做到一百斤麦秸可能制成湿淀粉六七十斤？不理解？反正报上就是这么写的。 在各种农作物中，玉米在制造代食品方面的作用尤其突出，不仅从玉米粒上脱下来的玉米皮是上乘的代食品，玉米叶、秆、根，甚至玉米棒的外面那层皮，以及芯子都可以用来制作代食品。 （林木森和林三七父子俩还是孤陋寡闻了，以为玉米芯子磨成粮食已经要被雷劈了，却没想到连玉米杆和叶子都可以利用） 另外南方比北方或中原好一些，可以食用甘薯的茎叶、木薯的块根、芭蕉芋的根作为代食品。 比如甘薯叶摘下来洗净晾干，就可当菜，或是掺饭吃；薯叶尖、叶柄放在开水中一烫，加盐腌一天，就可做干菜。 南方大种“费工少、成本低”的木薯，用它的块根和叶做成食品，认为木薯含有大量的淀粉和糖分，吃起来味道甜美。 可单独食用或掺拌饭吃，还可用来制出可口的馒头、包子、点心、凉粉等。 反正为了一口吃的，十八般武艺全都使出来了。 这也是沈院长格外重视林三七的原因，当在荒年出现这么一个弄粮小能手时，无论在哪家单位都是宝贝一样的供着。 刘胜利听到让医院制作代食品的时候，也是长叹一口气： “老马，你也是医生，你不会真信报上说的，这些代食品营养丰富，口感美味吧？这些代食品搞不好会引起更多的麻烦，最简单一个，屎都拉不住来，活活憋死你信不信？” 这时候有个年轻军装过来敬礼后说道： “报告首长，我们一直坚守仓库，连早饭午饭都没有吃过，能不能拿几个红薯充饥？” 刘胜利想也不想拒绝道： “不行，这些红薯都是要给病人吃的，咱们多吃一口，病人就少吃一口，也许正是少了这一口，导致病人差了一口气没救回来。现在每一粒粮食都很宝贵，我知道大家的难处，但也请大家克服克服。” 年轻军装也没有怨言，一个敬礼后又退了回去，然后几个年轻人看着眼前成吨的粮食直咽口水。 其实刘胜利在拒绝的时候心也在滴血，想到这里，他内心便坚定了要坑人的决心。 “你们几个，赶紧去找几个梯子过来，今天老子倒是准备当一回土匪了，给我全力观察对面中医院仓库的一举一动。” 仓库的建造，窗户都在顶部，离地面大约有两三层楼那么高，需要爬上梯子才能看到外面。 中医院这边还不知道自家仓库被盯上了，于是当天晚上，中医这边开过来10辆大卡车，准备连夜将粮食运走。 刘胜利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中医院这边行动，于是一下子就兴奋了： “所有人注意，目标出现，沈国明这个狗日的地主老儿，果真私藏了那么多粮食，所有人准备，抢他娘的！！！” 第232章 抢粮不成变打架 马卫平也一个箭步爬上了梯子，然后两个老头扒在窗户玻璃上朝外看去。 只见中医院仓库门口，几辆大卡车围成一个扇形，车屁股朝着仓库大门，有人正不停从仓库里背出一袋袋东西。 从他们费劲的样子，以及袋子扔到车箱上发出沉默的声音，可以断定这袋子里装的东西份量很重。 刘胜利贪婪的目光不停在这些袋子上转悠： “老马，看出什么来了？” 马卫平摇摇头，“看不出来，袋子上也没写什么不是？万一是药材呢？” “药材？嗨，药材用得着偷偷摸摸趁黑转运吗？我看一定有鬼。”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工作人员背着的粮食口袋突然绷开了，里面的面粉哗啦啦全部都倾倒了出来。 心疼得沈院长直接一脚踢在了这个工作人员屁股上： “混球，还不赶紧捡起来，这可都是粮食呀，一粒都不能浪费。” 说完，沈院长和那位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用手把地上的粮食收拢起来，再一棒棒装到口袋里。 这一幕被不远处盯梢的刘胜利和马卫平看到了，两人都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面粉！！！” “好啊，果然是粮食，还是面粉，我草他沈国明，这么多粮食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家伙准备吃独食？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忍不了啦！！！” 羡慕和嫉妒让刘胜利的眼睛彻底红了，手也不自觉捏成了一个拳头。 旁边的马卫平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一袋又一袋的面粉往汽车上装，呼吸都急促了： “妈呀，这装了一车又一车，沈国明这老小子到底搞来这么多粮食啊？还是细粮面粉，他怎么吃得完？也不怕被噎死？” “对，撑死这狗日的沈国明，老子饿得半死，他也不知道接济接济咱们，好歹咱们也是几十年的老战友了。” 刘胜利气鼓鼓地跳下梯子，快步朝仓库外走去： “走，今天老子要做一回劫富济贫的英雄好汉，绝对不让土财主沈国明独自吃撑！” 数字医院的年轻军装们一听对面兄弟单位有那么多粮食，一个个眼睛也变得通红通红的，不自觉跟着院长的脚步朝外跑去。 马卫平一看这优势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 “沈国明呀沈国明，你精明了一辈子，终有一天被雁琢了眼啊，哈哈哈。” 中医院仓库这边。 沈院长终于把撒落在地上的棒子面全部都捡了起来，最后还不忘用手指捏在一起，把一点点面粉也收拾起来。 正当他心满心足在敲老腰的时候，突然眼角看到对面角落里闪出十多个人，心中大吃一惊。 这大晚上的，来人气势汹汹，显然绝对不是来吃夜宵的。 本来警惕性就高的沈院长对着自己这边的职工大吼一声： “他娘的，抢粮食的来了，咱们被埋伏啦。你们都给我停下，上枪，上枪！！！” 中医院的保安们和林三七一听，吓得魂都飞出来了，这种感觉跟抗日战争时期被鬼子包围了一样刺激，于是一个个都摸到自己的枪，枪还开始上膛，咔嚓咔嚓声响成一片。 “别上枪，别上枪，都是自己人~~~” 刘胜利一边小跑，一边大声喊道。 沈院长一听，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这要是敌人就好了，直接开枪击毙这些小鬼子。 可他已经听出来了，这声音分明就是自己的老战友，老同事，老伙计刘胜利，这下他就不好真的下手了，连吓唬都没用，因为对方肯定也笃定他不会开枪。 沈院长知道麻烦上门了，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刘胜利的难缠。 当年两人在战地医院可是搭档，一个是院长，一个是政委，解放后一个成了数字医院院长，一个成了首都中医院院长，彼此知根知底。 “老沈，老沈在不在？你这老小子，见到老战友居然还想开枪？说好的兄弟情一辈子呢？呵呵呵。。。” 刘胜利早就看到沈国明了，这时候更是一个快步来到身边，紧紧握住了沈国明的手： “老沈，你小子不厚道啊，有好东西不分享，眼睁睁看着老战友饿死不是？” 马卫平这时候也跟上：“就是，老沈，当年分开的时候，你可拍着胸脯保证过，老单位有什么困难，你帮忙义不容辞，对不对？” 沈国明被两个老战友挤兑得直翻白眼： “刘胖子，马矮子，你们两个少来这一套，大晚上不睡觉偷偷摸摸的，是不是又想去偷看王寡妇洗澡？” 旁边数字医院和中医院的年轻职工们一听，纷纷露出一脸惊诧的眼神。 刘胜利气得眼珠子一瞪，急得直跳脚： “沈国明你亏不亏心？当年你没偷看？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马卫平一听更急，使劲打着眼色： “没偷看没偷看，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咱们才几岁？十五六岁吧？你们两个要不要脸了？” 众多年轻职工一个个都憋着笑，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能听到领导的八卦，这可是百年不遇的。 刘胜利知道明抢粮食是不可能的，对方人比自己多，所以只能打苦情牌了： “老沈，你小子还叫我刘胖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仔细，老子现在还胖吗？你叫我刘瘦子还差不多，实在是饿啊，饿得两只脚你瞧，这么粗，这都是水肿啊。” 说完，刘胜利把自己的裤脚往上拉，果然，一掐一个凹陷。 马卫平看到刘胜利的眼神，也赶紧把自己的裤脚往上拉，露出两只浮肿的小腿。 沈国明一看，心里被刺了一下，神情变得黯然。 刘胜利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对，不对不对，你老小子怎么回事？换了以前，我跟老马露出裤脚，你肯定也不甘落后露出来给我们看，怎么你现在不跟了？你没浮肿？” 马卫平也不爽了，瞪着眼睛骂道： “你老小子不会忘了咱们老部队的传统，腐拜了吧？把单位的粮食都搬到自己家，管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沈国明气得真想打死这两个人： “滚蛋，老子要是贪了单位的一粒粮食，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们少冤枉人。哼。” 自从林三七上班后，隔三差五趁黑摸上门送这送那的，沈院长现在真不缺口吃的，能得浮肿病才怪呢。 “不对不对，你心虚了，你一定是心虚了，老马你看看他，他是不是胖了？你肯定不少吃的，妈呀，你堕落啦沈国明！” “你下贱啊沈国明，你怎么可以吃饱？” “你忘了老领导的嘱托，你背叛了你的良心！” “禽兽，你还搞到这么多粮食，你不分给我们你还是人吗？” 刘胜利和马卫平两人一唱一和，直把沈国明气得差点没抢过枪，一枪毙了他们。 “行了行了，咱们仨从小就认识，你们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要拉的什么屎。 我明确告诉你们，粮食我有，但这是我们单位的粮食，是我们全院几千职工和家属的救命粮，所以我绝对不可能为了私人情谊就把粮食送给你们，你们想也不要想。 你们两个如果饿肚子，来我家，有我沈国明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眼看着你们这些老战友饿死，没有大馒头，窝窝头还是能管够的，怎么样？” 刘胜利这时候脸色也严肃起来： “不怎么样，老沈呀，我们自己饿死事小，但我们住院部那么多病人可不能挨饿呀，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为革命做出过牺牲的，现在人垮了，病了，给口饭吃不过份吧？” 沈国明摇摇头，还是咬牙坚持道： “不过份，但这是你和老马两位数字医院主管领导的责任，可不是我首都中医院院长的责任，我只能对自己的职工和家属负责，你们两位请回吧，小七，你有没有吃的，送两位领导一些！” 林三七赶紧跑过来，从背包里翻出几个饼子来： “院长，只有几个杂粮饼了，现在已经冷掉不好吃了。” 刘胜利气得一把抢过饼子，恶狠狠一口咬了上去，然后眼睛通红继续瞪着沈国明： “好啊老沈，你果然是堕落了，吃饼子都要趁热吃？你是地主老财贪图上享受了？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分点粮食给我。” “不给，老子肯定不给！” “不给也得给，否则我就直接抢了！你们中医院这些中医大夫抢不抢得过我们军装？” “你敢抢？老子现在一枪就毙了你！” “你来呀，有种你就往这里打，你开枪啊！” “看老子不打死你，敢抢我的粮食！” “啊呀，你狗日的还敢打人？看我不揍死你！” 一来二往，刘胜利和沈国明从骂仗直接升级为打架，两个老头当着众多职工的面直接就扭打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急得团团转，马卫平也在一旁不停劝架： “好了好了别打了，你们两个老东西都几岁了还打架？再打我可要汇报给老领导了！” 眼瞅着两人越打越凶，马卫平知道只能找老领导评评理了，或许还能让领导发话，让沈国明把粮食分点出来…… 第233章 不禁止粮食走私 满头白发的老领导景启生手插着腰，背对着众人，看着眼前满满一仓库的粮食久久不语。 鼻青脸肿的沈国明、刘胜利两人站在景领导身后，互相瞪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和继续开干的节奏。 捂着嘴偷笑的马卫平、一脸懵逼的林三七，两家医院的年轻职工们则都是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很久，景领导低声问道： “沈国明，这里有多少粮食？” 沈院长这时候也不敢调皮，心中隐隐有不安，但还是老实回答道： “这，这里有50吨棒子面，50吨谷子面，不过老领导，这些粮食都是我们中医院……” “好了不必说了。” 大领导伸出手一动不动，阻止沈国明继续说下去，继续淡淡说道： “100吨粮食？呵呵，沈国明，好本事啊，比其他师兄弟有出息。这样，马上拿30吨粮食给我送到总部机关去，我要了。” 沈院长张了张嘴，恨恨地瞪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的马卫平，硬着头皮答道： “报告：收到，明天上午送30吨粮食到总部机关！” 刘胜利急了，心想自己求来的外援，怎么不帮着数字医院说话，反而往自己口袋里装粮食呀？就算你是老领导那也太过份了： “老领导，我们，还有我们数字医院呐，几百住院病人嗷嗷待哺啊，这么多粮食沈国明想独吞，这种事情真是丧良心啊，太过份啦。” 沈院长这时候正憋屈着呢，一听就一拳头又砸在了刘胜利的脸上： “去你妈的，这些粮食都是老子用人参换来的，我容易吗？有本事你自己找粮食去，打别人主意算什么本事？当年你就是个活土匪，现在依旧是个老混蛋。” 刘胜利一听不但没生气，反而听了高兴了：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粮食是用人参换的？还有这种好事？” 景领导也转过身来，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59年开始，粮食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地地道道的金不换，黑市一斤面粉都炒到5元了，可见粮食的宝贵程度。 管你是什么唐伯虎的画，还是赵孟頫的字，或者是什么五大名窑四大名玉的，当年一掷千金的古董古玩全都不好使了，想换粮食，没门。 哪怕你拿着大黄鱼小黄鱼想换粮食，那也得看别人脸色，一个金戒指给你换10斤棒子面，你换不换？ 同样的道理，人都要饿死了，谁还会拿人参当回事情？又不是真的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百毒不浸。 沈国明知道脖子一梗，蛮横地说道：“拿人参换粮食不行啊？” 刘胜利有点急： “当然不行呀，如果人参能换到粮食，那长白山里面的参农不就个个吃得肥头大耳了？我上半年刚去那边出差，参农因为不种粮食，人参又卖不出去，现在的情况多少糟糕噢。” 林三七在旁边听得胆战心惊，心想自家院长多机警的一个人，怎么碰到老伙伴脑子就不好使了？ 沈院长继续梗着脖子，轻哼一声： “那是你个刘胖子没本事，老子是谁？当年号称小诸葛，你没办法我有办法呀，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现在知道咱俩的差别了吧？哈哈哈。” 结果景领导轻笑一声开口道： “当年我号称大诸葛，可就算是我也搞不到这么多粮食，你个小诸葛现在本事见涨啊，既然你搞粮食如此轻松，要不再支援我一些？” 沈院长知道自己吹牛吹过头了，赶紧求饶道： “不行不行，我这粮食都是有数的，你们应该也听说我搞了一个农场出来，安置那些被清退的职工和家属，这批人我得养着呀，否则真会饿死人的。” 在场的众人听了都是齐齐叹了一口气：“是啊，难，都难啊……” 马卫平这时候突然插话道： “老沈，咱们一家人也不说两家话，人参这玩意儿又不是只有你们中医院有，我们数字医院也有不少存货，你把你的渠道告诉我们，我们也拿点去换粮食呀。” 沈院长嘲笑道：“呵，拿人参换粮食，这是犯错误的，别忘了你们身上穿的是什么？” 马卫平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犯错误还敢换粮食？你这是无组织无纪律，老领导，把这老东西的粮食全没收。” 刘胜利则是赶紧唱双簧道： “老沈，沈哥喂，现在也甭管犯不犯错误了，人都要饿死了，谁还在乎错不错误？现在最大的错误就是让病人挨饿，让职工吃苦，所以你就把你的粮食渠道交出来吧。” 景领导也大有兴趣：“是呀，小诸葛，我也很有兴趣。” 林三七心想在场这些老家伙可都是师出同门一家人，就他自己是外人，自己会不会被供出来杀了祭旗给他们师兄弟助助兴？ 看来要提桶跑路了。 沈院长眼珠子转啊转，心想虽然刚刚打架得利害，但大家都是老兄弟了，自己真的眼睁睁看着他们忍饥挨饿？ 而且如果他今天不给他们想想办法，这剩下的70吨粮食同样保不住。 “老领导，这粮食怎么来的我真不能说，说了就是害了人家。但如果你们手上有人参、阿胶、麝香、牛黄、龙涎香、犀牛角等等名贵中药材，可以交给我，我想办法给你们换到粮食。” 沈院长说完，偷偷瞄了一眼林三七，他笃定林三七肯定不会错过这种赚差价的好机会。 到现在为止，哪怕有小诸葛之称的沈国明还是相信林三七是从黑市搞来的粮食，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粮食是从哪来的。 就算林三七现在敢告诉他自己是穿越的，沈院长也未必相信，他又没看过起点…… 刘胜利一听，狠狠拍了沈国明的肩膀： “好，你这家伙说话要算话，我现在就回医院去筹集中药材，你可一定要给我换回来粮食呀。” 沈国明没意见，但他的老上司老领导还在场呢，人家可是能代表组织的，这边自己几个人一直在商量投机倒把，这真的没问题？ 于是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景领导，刘胜利和马卫平都紧张地看向了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老领导。 景领导眨眨眼，“你们看我干嘛？” 刘胜利搓着手，小心翼翼问道：“老领导，这个这个，我们今天这事您能不能睁只眼闭只眼……” 景领导围着粮食堆慢慢跺着步，一边笑呵呵说道： “粮食的来源，现在无外乎是黑市，黑市的粮食的来源，我看国内是不可能了，各大粮仓现在已经被军管，没有哪只硕鼠敢冒着杀头的风险把粮食流向黑市。 那么这些粮食来源最大的可能就是海外，或者我们国家的香江地区，然后通过秘密渠道偷偷走私进来，所以这些粮食不在国家监控范围内，小沈，我猜得可对？” 沈院长一听，后背都汗湿了，1960年的海外关系，无论是北边的北极熊，还是对岸的山姆国，或者遥远的欧洲，没有一个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的朋友也有很多，比如那些非洲的黑叔叔们、拉丁美洲的穷叔叔们、还有东欧那些的鼻屎大的国家。 这些国家比我们还穷，粮食比我们还少，不来我们这里打秋风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会出口粮食到我国？ 如果粮食是从海外搞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资本主义国家，那可真不敢想的严重后果了。 这下好了，人家大领导一猜就找到了漏洞。 全场安静，大家都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误的。 谁知识景领导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哟，怎么突然都安静了，怕了？刘胜利沈国明你们继续打呀，幼稚。 粮食呀，这是好东西，是战略物资，也是我们每个人活下去的根本，有什么可怕的？所以我才不管这粮食是从哪来的，哪怕是常凯申送来的，我也照收不误！ 换，拿中药材换粮食，这生意能做，咱们军人以结果论，要的是最终的胜利，至于经过并不重要。当年鬼子们还不是咱们的运输大队？咱们用鬼子的粮食和枪炮，反过来打败鬼子，何错之有？” 刘胜利一听眼睛大亮： “对呀，用一些地里长出来的药材去换粮食，是咱们占便宜呀。中药材又不是啥战略物资，今年用完了明年再去挖就行了呗，反正会一茬一茬地长出来。” 沈院长听了，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心想幸亏自己的老领导也不是个按套路出牌的主儿，如果今天碰到思政干部，那恐怕就完蛋了。 林三七这时候则是多看了这位大领导几眼，心想这位老领导胆子这么大，思想这么开放，再过几年恐怕要吃大苦头了。 马卫平趁机讨好道： “沈哥，弟弟这么多年了也不求你什么，今天这粮食你均点给我，我也不白拿，我用人参跟你来换怎么样？算我求你了。” 沈院长叹了口气， “行吧，你拿价值10万块的人参来换，我做主了，匀20吨粮食给你们，啊呀，这生意我是吃亏到家了。” 林三七差点吐血，心想仓库里100吨粮食我才收你10万元的人参好不好？ 黑，真他妈的黑！ 第234章 不能往绝路上逼 谈好条件，数字医院、中医院、总部机关三方迅速连夜将粮食转走了。 就怕夜长梦多，如果被其他单位知道再打上门来，那这100吨粮食平分下去能剩下多少？ 数字医院讲信用，送过来两百多支东北野山参，并且承诺还会搞到更多的名贵中药材换粮食。 不过刘胜利同样耍了个无赖，这批人参他算的价格是按零售价来的，不是按批发价来的，这样人参的价格起码上浮了50%。 不过沈院长也不有计较，谁叫他先宰了数字医院一刀呢？ 相当于这100吨粮食是由数字医院买单的，中医院还凭白得了50吨粮食，这生意做得，不得不佩服沈院长是苏州人，说不定跟沈万三还是同宗同族呢。 回医院的路上，林三七还是有些担心的： “沈伯伯，你看你的老领导都出面了，估计以后他们肯定经常会来打秋风，万一被上级知道我们中医院，或者我能搞到大批粮食，我会不会有危险啊？” 沈院长这时候又恢复了平时的理智，静静地说道： “小七，你想想看，光是我们首都现在就有4个大型黑市存在，4个黑市一天一夜的总客流量超过上万人次。另外，在这四九城中又有多少小黑市存在？ 远的不说，就说咱们中医院边上，景山公园里边、165中后面的什锦胡同、菊儿胡同的荣禄府后花园等等，都是一个个小型黑市，每天做着粮食交易。 就连你我这种普通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猜有关部门知不知道这些黑市的存在？那么为什么这些黑市一直没有被取缔，每天还能热热闹闹交易？” 林三七一边开车，一边也在思考这些问题，心想不会是上层有人在黑市里吃股分吧？香江警匪片不都这么演的。 沈院长则是悠悠开口道： “总要给人留条活路啊，不能把人往死里逼，真把人逼急了，老百姓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他为什么还敢要？你想想看。这年景，这不是犯错，这反而是功臣。” 林三七脑子里也在想这个问题。 自己不断从2023年运粮食到1960年， 那自己为什么要害怕呢？ 至于说以后粮食供应恢复了，自己会不会被秋后算账？那更无所谓了。 如果穿越功能过几年失效了，自己赚够了足够的钱，积累了原始资本，足够自己在2023年躺平了，大不了就不再穿越到这个年代了。 就算是穿越功能一直存在，顶多不超过5年，他就准备带着全家提桶跑路去香江或国外继续赚大钱。 想到这里，林三七心情就放松下来了，自己手里那么多牌，怕个鸟？ 整天想着怎么苟，这不敢，那不行，自己的流量变现计划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就算是后世的苟道流仙侠或者长生流，主人公嘴上说说要苟，不能冒一点风险，要安全第一。 可事实上主角哪个大事件没有参与？打生打死还不是为了抢到修仙资源。 真要苟，难道不应该找个无人角落，然后悄悄隐藏在地洞里几千年几万年不出来，做个万年王八更符合苟王的风格吗？ 林三七信心增长了不少，便轻松的问道： “那沈伯伯，以后我还要跟你的那些师兄弟们合作吗？真要给他们搞粮食？” “合作，为什么不合作？跟他们合作，搭上他们那条线，对你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毕竟他们那个系统是比较独立的，不受外界的干扰，也不惧任何人的威胁。 你帮他们搞粮食，他们就会记得你的好，万一将来你有什么事情求着他们，这面子不就有了？就算你以后的粮食交易计划被有心人抓住，他们也能将你保出来。” 林三七则想得更远。 跟数字医院合作，这就多了一个货源，除首都中医院外，又多了一家大型医院给他提供名贵药材。 就比如这次数字医院送过来的两百多支人参拿到2023年，利润都是上亿的，发了大财了。 如果自己拿粮食去换这个时代每年产出的所有珍贵中药材，不用多，只要自己垄断5年，那自己当个隐形首富绝对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林三七更加美滋滋踩油门，加快往自家单位跑去。 潘晔已经等在了中医院里，旁边放着一个皮箱子，焦急地看着院门口，当看到从大卡车上跳下来的林三七，兴奋地直挥手。 沈院长下了车，一脸姨母笑：“小子，你媳妇可等着你接他去昌平呢，赶紧过去吧。” 林三七摘下手套，蹭蹭跑了过去：“潘晔同学，等急了吧？” “不急不急，对了，你们车上载的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多人围着？” “那呀，全部都是我们医院搞到的粮食，一共10车50吨，现在正在入库呢，这可是宝贝，不看紧了不行。本来我们有100吨，这不是半路被人抢走了一半。” 潘晔有点惊讶：“啊？粮食被抢走50吨？天呐，谁这么大胆子？报警了吗？” 林三七一把拎起潘晔的皮箱子： “报什么警，都是兄弟单位抢走的，走，你坐我的卡车，车队马上要去昌平了。咦，你这皮箱好沉啊。” 潘家当年好歹是大户人家，破船还有三千钉，一个皮箱对她家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这里面装了很多教科书，所以重了，要不我自己来吧。” “不用不用，哪有让自己媳妇提重物的，我来，走，你跟上。” 林三七说得随意，潘晔听得脸通红通红，但同时心里又美滋滋的，跟着林三七跳上了大卡车。 不一会儿，4辆大卡车载着20吨粮食往昌平分院开去。 到了大卡车上，驾驶舱只有林三七和潘晔两个人了，林三七一边开车，一边手伸到背包里开始投喂了。 “给，这袋子里面是富平的柿子饼，这袋子里面是随州的蜜枣，这袋是稻香村的牛舌饼，噢，还有这个烟台大苹果，甜甜脆脆的非常好吃。” 潘晔手里捧着这么多零食都惊呆了： “哇林三七，这么多好吃的？可是，可是要花不少钱吧？” 林三七看到一脸为难的女朋友，真想捏一捏她的小脸蛋： “放心吃吧，趁现在没人，我也跟你透个底。其实我不差这些钱，甚至工资对我来说都是小意思。目前我有5000元的存款，如果我想，还可能有更多。 你想，咱俩是怎么认识的？你应该见识过我的赚钱能力，当初你帮我卖一斤茶叶，那可都是几十元上百元的哟，还有你看这是什么？” 潘晔听到林三七有这么多钱，已经吓坏了。 谁知道林三七又从背包里取出厚厚一打两打三打东西出来。 潘晔接过来一瞧，吓得一只手捂住了嘴，因为她的手上，正是厚厚三打的全国粮票： “这，这有多少粮票？还是全国粮票！！！” “这里有1500斤全国粮票。” 林三七心想，要不是怕吓着人，他其实空间里还有七千多斤的全国粮票呢。 “所以呀，潘晔同学，你也不要发愁我乱花钱，以后咱家的钱呀是花也花不完。至于粮食你更不用发愁，别说咱们有钱有粮票，就是没粮票，咱家白花花的面粉那也是整袋搬的。” 如果别人这么说，潘晔绝对认为对方在吹牛。 但林三七这一年不停地投喂，以及给她家的物资支援，都让她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是个神通广大的人。 不过欣喜过后潘晔也有一些担忧： “三七，这么多吃的你都是黑市换的吧，万一被人抓到风险就大了，你总不能老是去黑市吧？” 林三七趁着递东西的时候，快速抓了潘晔的小手一把，羞得潘晔脸又蹭一下红了： “没事，我现在呀是奉旨去黑市交易，看到没，咱们卡车上的粮食都是我交易来的，咱们医院都知道的。另外昌平分院马上就要开始制药了，也是指定我去卖掉。 所以我现在的行为啊，就是属于组织上交待的任务，一点风险都没有。当然这个交易过程嘛，我肯定要赚一点差价，这也是以后我们家能吃香喝辣的经济来源，现在明白了吧？” 其实潘晔一点也不明白，但解放前出生的女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贤惠，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旧思维观念，哪怕潘晔念过大学也一样。 所以她没准备刨根问底，觉得男人做事情何必要向她解释那么多？ 没有多想的潘晔打开纸包，拿出一个柿子饼放到了林三七嘴边： “来，我喂你。” 林三七一口咬住柿子饼，还添到了小姑娘的手指，脸上的笑意怎么也忍不住，连踩油门的力气都大了几分。 第235章 林三七难学中医 三月初的十三陵，白天气温已经能达到10度以上。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啊呸，这么说太赤果果了，重来。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空气中弥漫着浪漫的气息，飘散着荷尔蒙的味道。大部分的物种在这个时间段内都会进入发情期，以期望在未来的几个月内生下自己的小宝宝…… 林三七将车开到昌平分院后，赶紧跳下车跑到副驾驶，然后用手扶着潘晔下了车。 这一幕马上就被在田野上劳作的职工们看到了，不少人都切切私语起来。 所以林三七的举动不可谓不大胆。 其实这也是林三七故意为之，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这姑娘是我林三七的女人，林苦参林大夫的亲儿媳，也就是沈院长的干儿媳妇。 所以千万不要搞职场霸凌那一套，谁也甭想欺负她。 潘晔今天这脸就没有正常过，一直都是红通通的，但她也没有拒绝林三七的好意，而是伸出手让他握着，下了卡车。 下了车当然是马上把手甩掉，没话找话道： “哇，三七，这就是昌平分院啊，这里环境真好，空气也好，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一水护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林三七心想你拉倒吧，农村哪有这么好？真这么有诗情画意，那些职工怎么都哭着喊着不想回老家种田？ 无论哪个朝代，农民都是最苦最累最心酸的，就比如这三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也不知道多少农民要饿肚子了。 纪副院长和杨少华科长这时候看到大卡车赶紧跑了过来。 林三七赶紧给潘晔介绍道： “这位是昌平分院的纪院长，这位是总务科的杨科长，纪副，杨科，这位是我对象潘晔，已经经过沈院长和我父母的认证。” 潘晔红着脸轻轻打了一下林三七，这才害羞地问候道： “纪院长好，杨科长好！” “嚯，你小子，找的对象长得好看，还是大学生，有眼光啊，呵呵。潘同学是吧，你以后的实习就让林三七同志给你安排吧，你放心，你想跟哪位带教老师，他都能搞定。” “嗯嗯，谢谢纪院长。” 纪副院长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一把拉过林三七轻声问道： “车上可都是粮食，一共有多少？” 林三七也压低声音道： “这次一共拉过来20吨棒子在和谷子面，表面上是以药材名义拉过来的，后续我们医院一共还有100吨粮食在路上。” 纪副院长显得心事重重： “对，注意保密，这么多粮食，宝贝啊，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肯定要闹出是非来。老杨，赶紧的，不要找其他职工，我们几个加司机悄悄将粮食转运到仓库里。” 林三七有点奇怪： “纪副，为啥这么怕人知道？咱们为了稳定军心，不应该告诉职工们，咱们手里有粮了，不要怕饿肚子才对。” 杨科长这时候解释道： “小七，你是不知道啊，这整个冬天都没有下过雨，各方都很焦急。昨天还有旁边的村民来跟我们讨吃的，这说明农村里的粮食供应更成问题。 如果被外人知道我们中医院农场里有粮，你信不信整个昌平的有关部门，甚至是周边农民们都要来打秋风，到时不给，那可真的会直接抢了的。” 潘晔听了直捂嘴，两只大眼睛闪现出恐慌来：“那怎么办？” 林三七呵呵一笑： “怎么办？当然是与世隔绝呀，让咱们的职工和家属们不要跟周边农民人打交道，也不要跟其他单位的人通信，咱们自我隔离，自给自足，自私自利……” 纪副院长叹了口气：“不自私不行啊，赶紧的，搬粮食。” 林三七刚做过苦力，现在继续让他搬粮食他肯定不干，于是找了个借口： “纪副，你们先搬粮食，我还得带潘晔同学去见见12位老国宝呢，沈院长有些事情要交待他们。” “行，你去吧，这里我们自己搞定。” 林三七领着潘晔来到平房区，发现屋里面没有老头们的身影，这才往农场找去，一边找一边嘱咐道： “这12位老爷子是目前国内中医界水平最高的大夫，比如北平四大名医中，还活着的施今墨，萧龙友老先生都在；另外像韩帮绪老爷子是目前针灸第一人；蒋宗会老爷子最擅长男科。 骨科方面最牛的是丁仲英老爷子、陈无咎老爷子则是儿科专家，还有曹颖甫老爷子的肺病科、陆渊雷老爷子的脾胃病都是国内最有名气的。 当然看伤寒科嘛，你公公林苦参是国内最有名气的……” 林三七以为潘晔会说，咱俩还没结婚呢，你别乱说，谁是我的公公之类的。 想不到潘晔只是默默点头，并没有反驳，显然她的内心也已经将自己代入林家未来儿媳妇了，这让林三七心里又美滋滋了。 “我把你搞来昌平分院，是因为这12位老爷子国内无人能比，你们学校的老师都比不了。 刚好他们现在落在我手上，医院让我照顾他们的起居衣食，所以我得赶紧把你塞进去，只要他们肯收你为徒，你学会了这12位老爷子的一招两招，将来你绝对是国内中医第一人。” 潘晔听了小小有点兴奋，做为一名立志成为名医的女大学生，能跟这么多泰山北斗级老中医学习，她知道这机会有多珍贵。 不过她还是有个小小疑问： “三七，你也是中医世家出来的，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学中医？” 想到这里，林三七只有苦笑了，这就是他最大的烦恼。 他也想学啊，可是中医真的太难学了。 一个是学中医必须要有天赋，不说别的，就说一个最简单的，你文科得好吧，那些医书上的古文都能理解并背熟吧？ 可林三七属于理科生，文字理解能力仅限于情书，真要让他学古文，还是晦涩难懂的古文，他真的有点吃不消。 第二个学中医的周期太长，就算是后世的5年本科、3年研究生，培养出来的中医硕士其实也只能算刚入门。哪怕再加上3年读博，11年下来，能当个大夫，但只能是个普通大夫。 就像林甘草，从小就是童子功，现在31岁了，还是跟在父亲后面抄方学本领，偶尔父亲不在才会代替坐诊。 这说明林甘草学了20多年中医了，还没有完全正式出师，或者至少没有达到林苦参的要求。 至于林家老二林杜仲，他学的是针灸。 针灸这玩意儿想学精很难，但学些皮毛处理常见病很容易，所以他是在独立坐诊了，但水平也就是个普通，成为名医的可能性很小。 林三七过完年已经24岁了，懂一些中医基础知识，但绝对是半吊子里面的半吊子。 如果他要学中医，还要跟着12位老中医学各个专科，绝对不是一年两年能出师的，让他拜师学医20年，30年？ 四、五十岁的林三七的确可能学有所成，成为一代名医。 但就算成为一代名医有又如何？能赚多少钱？2023年的那个小家庭又能等上几个20年？ 除非老天爷现在再给他降下一个金手指，自己可以像仙侠里的主人公那样，一本医书瞬间就可以出现在脑子里，或者自己氪金升级迅速成为中医高手。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可是都市文。 所以还不如趁机搞药，用粮食换药，或者换秘方，然后成立自家的医药公司走上人生巅峰。 林三七心想，这或许就是中医消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培养周期太长了，流量又难以变现，现在多少年轻人耐得住性子去搞学问？ 不像西医，读研究生的时候直接可以考中级职称，毕业就是主治医师可以直接上手赚钱。 虽然比起其他专业来，西医医生培养周期同样很长，可比起中医来却又短很多。 潘晔看到有些发呆的男朋友，用肩膀碰了碰他：“想什么呢？” 林三七回过神了，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田地说道： “闹，看到了没，那些老国宝们在耕地呢。” 潘晔仔细一瞧，有些疑惑地问道：“不对呀，我怎么感觉他们是在晒太阳，根本没干活呀。” 田野上，几个老头三三两两或躺或坐在干草地上，农用工具则是乱七八糟扔在一边，他们的不远处，中医院的职工则在热火朝天清理土地。 有人会说，老国宝们年龄这么大了，怎么不躺在屋里享福，还要他们干活？ 第236章 满屋子的古医书 老头们的反应比较慢，当林三七这位“劳动改造监督小组组长”走过来的时候，一个个还是躺在哪儿。 林三七看了看周围中医院职工们的反应，所有人目光都在潘晔身上，终于放心了大半。 “老爷子们，别在这睡啦，当心感冒。” 施今墨老爷子一瞧是林三七，这才喊道： “嗳嗳，老家伙们，组长来监督劳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一个暗号，反正老板听后愣了一下，呆呆的看了我半晌，猫下腰从前台下面的柜子里，开始翻找东西。 “出……”萧韵儿正要让它出来，可话才到嘴边就被眼前的东西给惊到了。 郑枫也在要挟之下，往城门走去，正当通过城门之际，一条黑影从城池跳下，准确地抱中郑枫身后的那个随从，将他从马上砸到地下，当即砸死，而那条黑影也身受重伤。 此时，张夏花就待在皇城巨舟下层的一户普通人的家里。当然，所谓的普通人只不过是看起来像是普通人罢了，实际上他们却是邦联华区安插在帝国首都内的间谍。 涂娇眼前一亮，若是能从苏长青这里得知关于陶羡的情报，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别看几次出入陶家老宅，可是陶家的人可没跟她说过陶羡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更不曾提起过陶羡的私事。 方言似乎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眼中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眼看着两人都走了，金老怪自然也不会再在此地久留，在说了两句客套话后也是一抖袖袍，飞离而去。 接下来，九叔跟我说了一件很离奇的事情，这件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不知道为什么，盖克猿足似乎就死死的咬着998兵港不放，非要从这个点突破邦联的正面防线。 在贝勒府里，前院和后院的管事是分开的，前院由康熙赐予十四的家臣掌管，都是有官职在的，领的是朝廷俸禄。后院理论上由我当家，当然外院的账目也是要给我瞧的，但他们有他们的规矩，很多事我也不便插手。 可是见到此物以及景海现在恭敬的样子，楚天的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 话音落下，卡魔拉已经彻底愣住，目光直直地望着肖恩，视线却是一片茫然，甚至不知何时那种被冻结之感已经消失不见，她都没有察觉到，而是按照奔跑的方向直楞楞的摔倒在地，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看都没看，只是伸手一点，就抵住这只数千丈长的石棒，使之不能前进分毫。 想到这，方辰打开百草录，却发现原来百草录上的作物竟出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作物，而原来的百草也重新排行。 这个药剂是一种慢性毒药，对s级及以下的强者都有效果，注入这个药剂后，就会暂时失去全部战力，成为一个普通人。 光是这一个理由，她就要斩了如今的灵帝，为上一世的自己报仇了。 “这有什么不敢的？”李少杰轻笑一声，向着李菲儿使了个眼色。 但是施展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这火泽对于自己体内真气的消耗，太过恐怖了。 罗昊没有多余的手去抓后玉，当时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的法相来。 “但是现在么……呵呵，有了站在主人这一方的大人物帮忙，先不说他们是个什么主意，只是突破无碍，这一点却是真真切切的。”顿了一顿，宿命之镜又补充说道。 第237章 旧势力通通消灭 看到满屋子的书籍，林三七又想到中医传承难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古医书留传下来的太少。 一方面还是古代中医大夫观念传统，很多秘方都是传男不传女，或者只传家人不传徒弟，没有传人宁可烂在棺材里。 还有一个就是线装书的纸张不易保存，要么毁于战乱，要么毁于火灾水灾，要么日久发霉风化，没办法保存下来。 最后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很多古医书都是“孤本”。 中医的绝大多数医书，其实就是古代大夫几十年行医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这类书几乎都是手写本，而且是孤本。 只要有一个意外，一本医书被损坏后，根本没有办法再补，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连什么《四库全书》《永乐大典》都可以成为孤本消失不见，何况是私人笔记呢？ 就像林三七眼前这一屋子的医书，90%都是手写本，而且99%都是孤本了。 这些医书说大了，绝对是中医史上的瑰宝，称之为“国宝”都不为过，完全应该放到恒温恒湿的环境中保存，再抓紧时间出版，造福更多人。 可是这些国宝级别的医书在未来十多年中能不能保留下来，林三七表示悲观。 不说以后怎么样，林三七非常担心万一哪天屋子里着火了怎么办？ 毕竟这盘的是火炕，玩的可是火，如果火炕塌了，不光老头们要玩完，连同这些宝贵的医书都要玩完。 那就是连人带书一锅端了，到时哭都没地方去哭。 林三七回头看看那些正在一边吃饭，一边考究潘晔的老头们，心想自己怎么提醒他们，再过几年暴风雨就要来啦，你们这些医书都保留不下来啦。 施老爷子正在喝米粥，林三七靠近了一些，小心翼翼问道： “老爷子，靠东墙那一整柜子的医书，都是您的吧？” 施老爷子随意点点头： “是啊，怎么了？我跟你说小林，这些书都是我毕生收藏，还有医学笔记，里面全部都是医书，可没有一本杂书，或者乱七八糟书籍，你不会要检查吧？” 林三七嘿嘿一笑，试探道： “那老爷子，你给我检查不？” “你？” 施老爷子同样微微一笑，无所谓说道：“你要检查就去检查吧，看得懂算你的本事。” 几个老头早就试探过林三七了，连基本的《伤寒论》和《金匮要略》都背诵不出来，尤其这个《伤寒论》还是林家的祖传本领。 由此可见，说说这位林三七出身世家，从小有童子功，其实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一窍不通的小纨绔。 是的，老头们私下对林三七评价就是“纨绔”，否则哪来那么多吃的喝的？ 林三七被看轻了也不恼，而是提醒道： “老爷子，给你们提个醒，顶多不超过5年，在这5年当中，你们如果有秘密的地方藏书那就藏起来，如果有子孙或者内门徒弟，那就尽量将这些医书让他们背下来。” 施老爷子突然停下了筷子，更靠近了林三七一些： “听到什么风声？” 林三七耸耸肩，没回答，反正他这情报绝对准确，不怕时间检验，恐怕现在全国只有他一个知道。 施老头开始沉默了，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林三七这话是什么意思。 首先他不觉得林三七会骗他，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被骗的东西了。 绒线胡同的大宅子全租出去了，家里所有财产都自愿捐献了，全家人就住了一个小院儿，米缸都是空的，属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另外他自为自己也算会看人，一看这个林三七就没有什么心机，不是单位里的那种奸臣。 再加上来昌平后，林三七一个人要负担他们12个老头的吃喝拉撒，在劳动改造过程中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们。 这说明什么？说明林三七不是一个政治投机者，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 那么林三七这番提醒，只能证明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为什么要把书藏好？藏不好就让人死记硬背？ 这个提醒是不是表示他们收集的这些古医书或者医林笔记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主流，都要被销毁？ 果然是人老成精，林三七几句话，施今墨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么现在就剩一个问题，老头们信不信林三七的话？ 林三七和施老爷子的聊天，马上就吸引了其他们的注意，本来这个平房区就禁止外人进出，在院子里吃饭的都是自己人，几人说话也没有刻意压着声音。 萧龙友跟施今墨关系最好，两人靠最近，所以之前的对话他听得最清楚，急切问道： “小林，这里也没有外人，李婶回家吃饭去了，小潘是你未婚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每个老头都有一柜子书，多的人箱子里也都是医书。 就因为这些医书都是他们的宝贝，所以才会随身携带，否则凭他们的地位，家中完全可以成立一个图书馆了，医书何止这些。 带到昌平的每一本书都是他们的心头肉，如果丢了那本都会捶胸顿足，如果全没了，那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林三七能怎么说？ 他是百度过这段历史的，对未来的走向的确一清二楚，但说多了容易404呀，可不说也不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国宝级医书都毁于肆旧吧？ 只能小心翼翼编故事吧，然后让老头们自己去脑补： “老爷子们，你们想啊，我们成立新中g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打破旧势力，反对封建主义，推动社会前进和发展，对不对？” 12个老头都不吭声，连连点头。 老头们虽然人老成精，但以前玩的都是医学，对政治方面是一窍不通的，更没有这个敏感性。 林三七提示道：“那你们想想，你们几位属不属于旧势力？封建主义？” 韩老爷子不确定的问道： “咱们……应该不属于旧势力吧？咱们属于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可从来没有害过人，也没有剥削过谁吧？” 林三七指着一脸懵逼的蒋宗会反问道： “谁说你们没有剥削？就像蒋老爷子，主攻男科妇科，那个让女人嗷嗷叫的药物是不是卖给了军阀？然后有钱娶八房姨太太。 那军阀的钱哪来的？ 军阀们的钱都是剥削劳动人们得来的，钱到了蒋老爷子手里，他是不是也在剥削劳动人们？为军阀服务，说明就是跟军阀一个利益集团的，你们说他属不属于旧势力？” 蒋老爷子哭笑不得： “被你这么一说，咱们还真是都属于旧势力，毕竟现在可是无铲阶级的天下，说白了不就是一群泥腿子嘛，咱们明显就不属于他们这个集团的。” 林三七汗都下来了，心想这个蒋老头可真敢说，真不怕被关到夹边沟去。 萧老爷子是越听越胡涂了： “就算咱们是旧势力，那跟这些医书有什么关系？总不能学医也算是旧势力吧？” 林三七一拍大腿，“答对了。” “我听到的风声，只要是有关旧势力的一切，就跟果民党反对派一样，通通都要被消灭，这个不只是针对中医，只要是有关旧时代的东西全部都算。” 韩老爷子不服了：“什么叫旧时代的东西都算，孔夫子算不算？咱们的医圣张仲景算不算？” 林三七眨眨眼。 韩老爷子见林三七不回答，又继续反驳道：“那故宫、颐和园，还有咱们眼前的十三陵，这些跟皇帝有关的东西，算不算？” 林三七的目光幽幽地看向了明定陵，万历的尸骨可是一把大火给烧了的…… 郝占臣也跟着起哄道：“那么多寺庙算不算？和尚道士算不算？全国可是有上百万僧伲呢。” 林三七继续眨眼，反正他是不敢说，天上大神盯着呢…… 看到林三七一直沉默，老头们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了，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心虚。 双方沉默了很久，潘晔也被吓得不敢说话了，乖乖坐在一边。 看气氛沉重了，林三七决定加一把猛料，把这些老头子都忽悠瘸了。 “老爷子们，你们可都是医学大家，应该知道任何疾病，那都不是一下子就发生的。 就比如中风吧，往往病人平时不注意血压、血脂、血糖，使得血管不断硬化，最后累积到一定程度，血管呯一下爆了，这才引起中风。疾病如此，政z也是如此。 你们想想建国后，你们个人的种种遭遇…… ………（有删减） 这话就像一个惊雷，炸响在每个老头的心中，惊得每一个老头都是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所有人的眼光全看向了那满屋子的医书…… 第238章 拜了十二位师父 施今墨老爷子到底是经历颇多的老江湖，震惊过后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同时也在思考林三七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不仅是施老爷子在想，其他所有老头心中都在评估着林三七话中的风险。 随后众人就想到了自家的遭遇，从一个有钱有势有人脉的名医，一落千丈成为了普通大夫。再从一个普通大夫，继续一落两千丈成为一个农民，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渊。 如果仅仅只是个人得失也就算了，反正这12位老爷子该享受的也享受了，该经历的也经历了，一把年纪死了算球。 可是这么多宝贵的医书、古籍、笔记如果毁于一旦，每个人心头都有说不出的心疼和郁闷。 施老爷子扶了扶眼镜，看着林三七认真说道： “小林同志，既然你提出了问题，肯定有解决问题的草稿，说出来听听。” 林三七知道肉戏来了，自己得小心应付，一个不好事情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老爷子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你们自己想想，哪条路更符合你们的心意。” 蒋宗会老爷子已经不耐烦了： “小子废话真多，赶紧说说怎么办？这可都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毕生心血，否则也不会随身携带，不就是怕放在家中不翼而飞嘛。” 年龄最大的任应秋老爷子这时候也苦笑道： “我放家里的古玩字画都失踪了，也幸亏那些人没眼力劲，以为书本值不了多少钱，又死沉死沉的，所以全给扔在那儿没带走。” 萧老爷子突然惊醒： “我看小林同志说得肯定没错了，别说什么五年后六年后，就算是去年，咱们这些医书也差点没保住。我家也是，值钱的都没了，不值钱的医书没要，所以我才走哪带哪，就怕回去找不着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突然大惊失色，原来危险已经降临，只是侥幸躲过一劫。 只有林三七才知道，现在仅仅只是开胃菜，值钱的拿走，不值钱的给你留着，大家还讲文明树新风。 等再过几年，管你值钱不值钱，通通……咳咳……骨头渣子都不给你留下。 蒋老爷子更急了：“小林同志，你快说你有什么办法呀，磨磨蹭蹭跟个老太婆似的。” 林三七心想任老爷子真是神助攻呀。 “这第一条路呢，就是诸位把医书都捐给国家图书馆，一般进了国家图书馆的书是不会遗失，也不会被人故意损坏。千万不要捐给大学，这个要切记。 但这条路呢有一个风险，那就是国家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识不识货，万一他们同样认为这些医书没啥用，随便给你们堆在仓库里，那就是明珠蒙尘，难见天日了。 再看看你们这些医书，有些纸张都很脆弱了，万一保管不好，可能几年十几年后，这些书就彻底毁了，所以捐不捐，看你们的意思。” 蒋老爷子骂骂咧咧：“捐他ma个头，咱们捐得还不够多？我就差捐老婆了，说说第二条。” “这第二条路呢，就是看你们信不信任我，如果信任我，我会找个绝密的地方保存这些医书，不被人找到。将来你们的后代想要找回这些医书，我可以用人格保证，绝对原封不动还回去。” 韩老爷子老狐狸了，突然起了疑心： “小林，那你图啥？你也不要怪我老头子多心，凡事无利不起早，你没好处，你有必要冒着风险保管这些医书吗？” 众多老头同时看向林三七，眼神中有疑惑，也有考究。 林三七笑了笑，知道跟这群老狐狸唱高调是没用的，他们可不信世上有免费的午餐。 “我这样做，一来的确是出于公心，不想这么多国宝级医书可能被销毁，如果不出意外，你们12位老先生应该是中医史上最后一代大师了。 说句您几位不爱听的话，如果你们12位老爷子故去后，恐怕我们的中医传承会有一个断代，后继无人。像潘晔这批大学生批量生产，真正能学到中医精髓吗？ 等再过几十年，我们的社会步入正轨了，出来的中医大师，可能就叫什么张吾本、刘洪斌、王林、胡万林之类，你们信不信，后世的所谓中医大师其实就是骗子集团。 所以为了让真中医不断代，或者断代了以后还能有人继承你们的衣钵，你们除了保护好秘方和核心医术外，就是要让这些医书能完完整整流传下去。 这第二嘛，说到我个人有没有好处？我当然是想学中医的，咳咳，如果诸位的医书让我保管着，有时间我也可以翻阅一下，增长见识不是……” 蒋老爷子挠了挠头，对其他老头说道： “小林同志的话可信，咱们的书都摊在屋里，甚至有不少医书装在箱子里堆不起，都堆到小林屋里去了，别人看不到，他要看随时都可以翻阅。 似乎他就开始搬家那几天番了几页，后来从来没拿起书本过，显然是个对中医兴趣不大的主儿，他应该不是想偷师学医，不是为了个人利益。” 韩老爷子还是有点怀疑：“万一他把咱们的医书都交给他父亲和两个哥哥呢？” 施老爷子这时候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林苦参大夫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个恪守本份的人，从来不会去探秘别家的秘密。再说了，他家的岭南派医术风格跟我们的风格完全两样，完全没有必要重新学习我们的技术。” 中医其实也分专科的。 像林苦参是伤寒病专科，曹颖甫是肺病专科、陆渊雷是脾胃病专科、陈无咎是儿科、韩帮绪是针灸专科。 虽然医理是通的，一般其他科的疾病也能治，但绝对没有自己的本专科来得更专业。 如果林苦参拿到这些老国宝们的医书，他想转专业，放弃自己拿手的伤寒病去学别的专科，想学精没有十几二十年是做不到的。 所以成名已久的老中医，尤其是全国名中医，是不可能转科的。 一个是没必要，同样是名中医，我怎么可能去偷偷摸摸当小三？ 第二个转学科那就是欺师灭祖，要被同行看不起，会被排挤的。 当然中医也有全科，像施今墨和萧龙友两位老爷子就是全科，啥都会看，但这样的名中医少之又少，所以他们才能称之为“北平四大名医”。 众人的心思各异，百姓百姓，百条心嘛。 还是施老爷子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想得很通彻，于是开口道： “小林，我相信你是为了给中医保留一个火种，我的医书就麻烦你帮我保管了。不过我会告诉我的子孙医书在你这里，如果他们有一天讨要，希望你能归还。” 林三七郑重点头： “老爷子你放心，如果我要独吞你的医书，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你的子孙随时可以跟我要，我随时都会给。同时你也可以看好，未来几年社会走向，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保护这些国宝级医书了。” 施老爷子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我信你，给我一两日时间，我做一个书单出来，一份给你，一份给我家里人，将来好做信物。另外，我的医书你随便翻阅，但仅限于你，不能传给外人。” 林三七突然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 “老爷子，我有一个不请之请，这些医书能不能让我对象借阅一下，您放心，只有我跟她两人看，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翻阅，连我老爸也不行。” 施老爷子哈哈一笑： “你小子真是个情种，行，你和小潘同学如果要看，你们得给我磕头，拜我为师，咱们定下一个师徒名份。将来有朝一日你们出去行医，也让世人知道你们是有师承的。” 潘晔一听，自己可以拜北平四大名医为师，兴奋地直接站了起来，刚要跪下，突然被蒋宗会老爷子呵止了。 “等等，小林，我的医书也让你保管了，不过我们蒋家医术概不外传，条件跟施老头一样，你和小潘也得拜我为师。” 韩帮绪老爷子也急了：“还有我还有我，我也一样条件，医书只能交给徒弟，不能交给外人。” 其他几个老爷子一瞧，得了，咱们一勺烩吧，纷纷要求林三七和潘晔拜师。 其实这是老头们的小心机，一个是家规所限，不能传给外人，需要一个师徒名份。 第二个也是传统师徒关系堪比父子关系，徒弟如果背叛师父，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被天下同行唾骂。 以后所有医书在林三七手里，如果他们死了，林三七不认账怎么办？ 所以给个师徒名份，相当于给林三七上了一个道德的枷锁，万一自己子孙后代争气，还能要回医书，重新发扬光大。 林三七都惊呆了，心想当年郭靖一口气拜了七个师父，自己一口气要拜十二个？ 这会不会太多了，而且，会不会有门户之见，中医路子都这么野的吗？ “几位老爷子，我和潘晔一口气拜十二位师父，这，这可以吗？” 施老爷子心情愉快，呵呵笑道：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只要我们十二人没有意见，你便不算是欺师，可以拜。” 蒋老爷子也是哈哈大笑：“对，可以拜，不过拜了以后你得听我们的，不是我们听你的。” 韩老爷子也趁机提条件道：“以后我们要吃什么，你就得乖乖听吩咐，否则就是欺师灭祖，嘿嘿。” 其他几位老爷子也跟着轻笑起来，纷纷点头答应。 林三七知道自己和潘晔机会难得，就是要趁老头们“头脑发昏”的时候，赶紧将名份定下，自己才能对医书和秘方上下其手。 于是拉着潘晔的手，直直就跪在了院子里： “师父们在上，就受徒儿林三七（潘晔）一拜。” 说完，两人就直接一个头磕在了泥地上！ 第239章 秘方托付林三七 既然是拜师，那必须要有拜师宴。 对别人来说难如登天的事情，对林三七来说是易如反掌。 当天晚上，林三七让李婶回家去，同时将平房区的铁门锁上，免得外人或者野狼误闯。 今天的拜师宴，林三七单独请了纪副院长和杨少华科长，一来是有好吃的当然要想着领导，第二个也是让这两人做个见证。 没有见证，很多事情都说不灵清，万一后世人不承认林三七和潘晔的师承那就完蛋了，毕竟这种师承只是磕头敬茶，没有录相也没有证书。 今天的拜师宴，准备的是牛肉火锅。 对于1960年的人们来说，动物蛋白的摄入严重不足，长期不吃肉就会造成营养不良、身体乏力、体重下降、抵抗力降低、诱发贫血等。 年轻人还挡得牢，老年人那可够戗。 所以不要说什么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太精细的菜反而失去了食物本来的味道和营养，所以对荒年的人们来说，最好的食物就是肉，大块大块吃肉。 你让林三七炒菜，他也不会呀。 所以火锅最好，弄点这个时代罕见的绿色蔬菜，再一盘盘生牛肉端上来，沾点二八酱，最能满足一个人的食欲，营养还全面。 林三七和潘晔执弟子礼，这次乖乖地服侍着大伙儿。 林三七不停的切牛肉，这都是他去年在玉树弄来的牦牛肉，用的是最嫩的脖仁里脊部分。 潘晔则像个饭店服务员，不停上菜，倒酒，小小的平房里气氛那是相当热闹。 估计全个国家，也只有这个昌平农场里有人在大吃大喝了吧。 吃饱喝足，以施今墨老爷子为首的12个老头坐成两排，林三七和潘晔蹲在地上，纪副院长当摄像师，集体拍了一个合影，也算是一个历史见证。 拍完照，纪副院长和杨科长告辞后，施今墨让林三七把院门锁上，这才让林三七和潘晔两人坐下，几个老头则一个个盘腿坐在炕上。 “小林，小晔子，有些事情我们要交待你们。” 林研一知道真正的肉戏来了，内心有点小小兴奋。 想不到第一个开口的不是带头人施今墨，也不是说话最直的蒋宗会，而是12位老国宝当中，年龄最大的任应秋老爷子。 老爷子今年85岁，为人随和，平时说话不多，总是笑呵呵的。 他的历史问题，是因为他是孔某人的表亲兼山西太谷同乡，当年去南京开医馆，也是孔某人作的保，然后……嗯嗯…… 任老爷子从身后取出一样东西，笑道：“小林、小晔子，来来来，拿着这个木盒。” 林三七站起来，接过木盒，心想这么郑重其事，想必里面一定是宝贝了。 “任师父，那这……” “这里面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书册清单，上面记录了我从家中带到昌平的235本医书，我下午都收拾好，装在了几个箩筐里。 这些医书一部分是祖传，一部分是我辛苦收集而来，一部是我多年心得，无论是对我个人，还是我们整个中医来说异常珍贵。 这书单一式两份，一份我会寄给我家人，一份你收藏，将来如果我的子孙后代找你，需两份书单笔迹和内容一样你才能交出去，以防有人冒名。” “师父放心，这书单名册我会用挂号信亲自寄到您家里。” 林三七嗯嗯了两下，这个是事先说好的，也没什么稀奇，于是满口答应着。 任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我老了，今年已经85周岁，人生七十古来稀、八十高寿是鸿福、行年九十固应衰，现在的记忆力已经大不如前了，恐怕要不了几年也就要脉竭归西。 所以这次我将我脑子里八个秘方都抄写下来，其中六方是我任家祖传，有二份乃是我自创，这八份秘方才是我任氏几百年的心血，也是我们任氏的立世根本，你一定要保管好。” 林三七和潘晔眼珠子都睁大了，好家伙，林三七想过肉戏，没想过居然这么肉？ 国家想要这些老国宝的秘方都想疯了，任老爷子居然这么信任他，直接给到了他这个便宜徒弟手里？ 老头不知道林三七的内心戏多丰富，还在叮嘱道： “另外这半个玉佩你收好，将来如果有一天，我任家子孙凭借这半块玉佩来拿秘方，你核对一下。玉佩合二为一，对得上，你就给他；如果对不上，你不要给。” 林三七连连点头，心想任老爷子年龄大了，心眼还挺多，防伪标记做得一层又一层。医书和秘方分开设防，看来是怕将来被冒名顶替的人一锅端了。 “任师父，这八个秘方，您也不怕我看了去呀，我可告诉您，我这该死的好奇心肯定要看几眼的。” 林三七决定还是先小人再君子，这种宝贝拿着不看不利用，那简直就是跟女同事出差，床中间放一碗水那样禽兽不如。 谁知道任老爷子不以为意： “你们既然是我徒弟，并且是身边唯二的徒弟，你们自然可以看得，为师既然肯将身家性命交给你们，自然是把你们当亲生儿女一般，绝无芥蒂。 时代不同了，小林你中午所说的旧势力论，我越想越有道理。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中医何曾不是如此？ 咱们中医在民国时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现在应该要经历第二次磨难了，这次磨难要几年才能过去？我比较悲观，感觉看不到头。” 林三七心里在计算，心想起码还要20年才能天亮，在场的老头们，不出意外大概率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任老爷子还在说着自己的见解，其他老头也一个个认真听着。 “据我观察，我们国家的政策，将来肯定是以西医为主，否则为什么我们这么大一个首都，中医院只有一家，而西医医院已经有十多家了呢？ 再具体到各大企事业单位的医务室，几乎没有中医诊所，全部都是以西医为主，这说明西医的气候已成，而我们中医却还在窝里斗，最终会被西医逼到墙角啊。” 林三七又在心中吐槽，心想这老爷子年龄大了，但眼光那是相当毒辣。 后世首都一共有大大小小的正规医院741家，中医医院仅有20多家，连西医的零头都不到。 其实就算是中医院，绝大多数的科室也都是以西医为主，中医反而成了配角，这就是中医院定位的尴尬。 潘晔起来给任老爷子的水杯倒满，老爷子轻敲了几下桌子，继续说道： “咱们中医跟道家是同根同源，讲究的是一个顺其自然。 如果新社会发展已经不需要中医了，中医的衰亡不可避免，那也是天要亡我。到时咱们视若珍宝的这些医书，当作性命一般收藏的秘方，或许在后世人眼里一文不值。 如果老天还给我们中医一次机会，能起死回生，那也是我们命不该绝，我们更应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为中医正名，让世人都知道中医的好。 所以小林，小晔子啊，你们两人如果真想研究我的秘方，师父我是真心欢迎，万一哪一天我的传承会在你们身上发扬光大，也成全了我这毕生心血啊。” 任老爷子这话一出，一群老头们纷纷唏嘘不已。 社会发展趋势他们怎么会看不清呢？甚至他们当中有几位老头是跑到国外去游历过的，外国医院什么样？用什么药？他们心里清楚。 施老爷子这时候也感慨道： “1930年的时候，我曾经去曰本参观过，曰本人原本自古以来都学的是我们中医，吃的是中药。但是明治以后，他们已经彻底抛弃了中医，转而全面西医化。 当时我以为，中医落后就落后在不能完成外科手术，后来我们比试了一场，同样两个肺炎病人，曰本人用西药，我用传统中医治疗，当时很多同行、记者什么全来了。 几天后，结果出来了，虽然我用中医也治好了肺炎，但是西医的治疗方法起效更快，治愈康复时间更少。还有一个，西医每天只要打几针，操作简单，更容易让人接受。 而我们中医要配药、煎药，过程比较繁锁，而且熬出来的药汁啊，这口感苦涩难咽，民众的接收程度低，这就是我们中医的一大缺陷。 我们中医另一个缺陷就是理论知识很古老，缺乏相关实验数据，也没有辅助检查，但主流西医却非常看重这一块，所以我们的中医被外国人认为是巫医的一种。” 蒋老爷子脾气火车，呯一拍桌子： “这狗日的小鬼子，忘恩负义，当年遣唐使像狗一样来学中医，现在找到其他爸爸了，反过头来咬我们一口，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姚启明老爷子再三确认道：“小曰本国真的彻底放弃中医了？没有中医院了？” 施老爷子点点头： “他们国家层面不再支持中医，学校也取消中医课程，中医大夫也不被认为是正式医生，跟厨师一个级别，把我们的中医当作了一种保健品看待。” 林三七心想，老爷子们，你们不要上当啊，小日子这是在迷惑人呢。 不要看他们说什么，而是要看他们做什么。 第240章 到嘴肥肉咬一口 二战时期，曰本人抢了多少中医秘方回去？这个谁也说不清了。 再等20年，改革开放以后，又潜伏了多多少曰本商人借着考查投资的名义或偷或骗了我们的中医药方？ 如果他们真的认为中医无用，那还要偷我们这么多药方干嘛？回去给立青国神厕的野鬼烧纸啊？ 曰本这国家是很狡滑的 他们一边有组织有目的在中国收买一部分公共知识分子和医生，鼓吹中医无用论，要求取缔中医，误导民众，兴起反中医的浪潮。 一边又利用偷来的中医药方，研制出所谓的“汉方药”，然后占领全世界90%的中药出口市场，这可是几百亿美元的大市场，大把大把赚钱。 国内那些收了钱的二鬼子，打着科学的旗号，扮演着公共知识分子的角色，一边钓名沽誉，一边偷偷收日元，摇尾乞怜后还可能被赏赐曰本国籍。 这不得不说是传统中医的一个悲哀。 林三七的确想要12位老国宝掌握的秘方，因为每一个秘方都代表着一只神奇中成药，是可以流量变现，变成一只狂赚钱的金鸡。 但他多少有点良心，没想过要贪了这些秘方，于是追问了一句： “任师父，如果几十年后，你的后人不学中医，或者忘了还有秘方的事情，那这些医书和秘方我该怎么处理？” 无人认领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之所以说中医有断代，就是指中医世家在经过20年风雨后，这些名医的后人基本都凋零了，其中绝大多数后代不再学医，或者错过最佳学医年龄。 而解放前收的那些徒子徒孙，要么在未来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中老去，要么孤独悲愤地死去，能顺利活到改开后的也没几个人。 那场风暴，就跟当年黄巢满城尽带黄金甲一样，杀得门阀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从此再无世家。 比如堂堂北平四大名医萧龙友、孔伯华、汪逢春、施今墨。 2023年，可曾听说过这四位名医的哪个直系后代重新成为一代名医？重振家门，恢复中医荣光的？ 四大名医的确有个别晚辈从事中医，后来基本都被同仁堂收编了，成为了企业的赚钱工具，最后泯然于世。 其中施今墨之子施小墨算是直系晚辈中最有名了。 可是大伙儿听听这名字就知道不合礼仪，哪有跟父亲同用一个“墨”字的？ 传统人家，别说跟父亲或祖先名字共用一个字，连谐音都不行，完全违背了“家讳”。 说白了施小墨还不是为了沾父亲名气的便宜弄点钱，结果临死了，最后也只混了一个副主任医师，连正高都不是，真可谓是虎父犬子。 当然施小墨先生可能会大声喊冤，都怪自家老头子死都要死了，还把家里十大秘方捐给了国家，导致自己两手空空。 可他也不想想，要不是当年他父亲的果断捐献，后来还会有他施小墨这个人吗？ “无人认领？” 任老爷子呵呵一笑： “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也是你和小晔子夫妻的造化，这份机缘就落到你们两个头上，秘方和医书就都归你俩了。” 林三七心想，老爷子到是想得开，这看家本领说给就给了？有这么简单？ 果然，老爷子后面还有话呢。 “不过机缘给了你们，将来将我任氏中医发扬光大的重任也就交到了你俩的肩上，今天我破除门户之间，就是希望能给咱们的中医留一个火种，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林三七突然跪下来，郑重其事保证道： “师父放心，我一定会驱逐达虏，恢复中华。噢不，是保卫传统中医。” 任老爷子摆摆手：“别急着跪，如果你要跪，那今晚你可得跪12次呢，呵呵。” 啊？林三七有点不解。 这时候韩老爷子也递过来两个盒子： “小子，老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或许哪天在田里劳动就被狼给吃了，更大可能我这辈子都要困在农场不能回家。不过我可不想我家的天鬼十三针失传，所以今天便宜你了。 这个箱子里面，放的也是医书清单，还有一本手抄本，是我行医50多年亲自书写的针灸经验，谁要是读透了这本笔记，勤加练习，针灸这科水平绝对能成全国第二。” 林三七刚接住一个木盒子，奇怪问道：“那谁是全国第一？” “傻x，第一当然是我啦，你问问这些老家伙，他们谁的针灸比得过我？哼哼。” 几个老头都轻笑起来，屋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韩老爷子紧接着就送过来一个外观更精美古朴的盒子。 “小子，这是我家祖传的全套银针，是用天外陨石打造，非常珍贵。这套针炙工具我连我儿子都没舍得给，先存放在你这儿，有朝一日我的后代来寻，麻烦你物归我韩家。 我儿子是个败家玩意儿，所以这些医书，这些秘方，还有这套针灸工具都不敢交给他，我随身带着。给他可真毁了，他立马能卖到废品收购站去。 但我大孙子不错，打小聪明，也不知道能不能继承我的衣钵。可惜现在我不在家里，也没办法教他，真荒废个十年二十年，恐怕我家的传承也要断代了。” 林三七忍不住好奇，打开来箱子一瞧，里面的绒布上放着一排排长长短短的银针，银针顶部还有雕刻，一看就不是凡品。 “哇，老爷子，这可是宝贝啊，不过你光给我工具，没教我本事也没用啊。” 韩老爷子哈哈大笑：“老子人就在这儿，你想学我就教，就怕你个榆木脑袋学不会。” 林三七撇撇嘴：“我学不会，我这不是还有个聪明伶俐的媳妇儿嘛，她可是你的关门徒弟噢。” 说完，林三七拉了拉潘晔，潘晔赶紧红着脸跪下了： “师父，我一定好好学习。” 韩老爷子满脸堆笑：“好好好，你比这林小广乖多了。” 这时候施老爷子不耐烦说道： “行了行了，都别一个个拿出来了，没必要为难这两孩子跪了一次又一次。” 说完，施老爷子将众人准备好的木盒子都层层码放在炕上： “小林，小晔，这些除了常规清单外，我们各家的秘方都在里头了，你们一定要妥善保管，不容有失。小林，我再问你一遍，你找的地方安全可靠吗？” 林三七心想，我放到通道空间里，全世界就没有第二个人找得到。 “施师父，你放心，我找的地方，恒温恒温，无虫无灾，关键是绝对安全隐蔽，只要我不死，这些秘方和医书绝不可能丢。” 蒋老爷子眼珠子一转，突然问道： “小子，你不会是要将这些医书都放到十三陵的皇帝地宫里去吧？难道国家挖开的不止一个定陵？我可听说了，说是挖完定陵就挖长陵，可有这事？” 林三七也哭笑不得：“怎么可能放地宫里去，那不是给考古队送菜嘛，再说，地宫可潮湿了，不适合存放纸张。” 定陵地宫林三七早几天还真下去过，阴森森的，就一个工作人员用火把点亮，颇有一种盗墓的感觉。 据说《兰亭序》不是在李世民的唐昭陵，就是在李治武则天的乾陵，估计这一千多年下来也肯定已经灰飞烟灭。 施老爷子摆摆手：“不用多问了，咱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林三七又问道：“几位师父，你们考虑过秘方捐献给国家吗？” 几个老头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尴尬，还是萧龙友老爷子明言道： “暂时不交给国家吧，如果以后天下太平了，那这些医书和秘方我们还是希望由家族继承，也让我们的子子孙孙能有一份安家立业的看家本领。 小林，虽然你是国家的人，但你现在是我们徒弟，我也不瞒你说。国家也是有不同人组成，有人大公无私，但也有人自私自利，有好东西就想着往自家扒拉。 我们的秘方捐上去，你能确一定会保落在国家手里，造福国人？如果能，以后你帮我们捐了就捐了。如果不能，还不如给你这个小徒弟，以后做良心药，开良心药厂呢。” 呃，好吧，林三七尽然无言以对。 心想这群老头的思想觉悟还是很低啊，看来自己这个劳动思想改造小组组长的责任任重而道元啊。 林三七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月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时候。 “行吧，师父们，咱们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去开大卡车，一会儿咱们连夜把医书和秘方盒转移，免得夜长梦多。” 老头们也果断，纷纷站了起来：“行，我们现在就打包。” 潘晔也站了起来：“我来帮忙。” 这天晚上，一辆装有2000多册医书，以及80个秘方的大卡车开出中医院昌平分院，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当中。 林三七其实早就有了主意。 这些医书和秘方的原版，将来只要有家属来认领，他肯定会交出去，不会做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复印呀，别人没这条件，他有啊。 到手的肥肉，岂有不咬几口的道理？ 第241章 有开药厂的想法 2023年 林三七穿回了现代社会，坐在家里缓了好久，到了半天时差，这才把1960年的思维从脑子里暂停处理，然后换上大裤衩，白背心，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家里冷冷清清，父母都不在。 林家现在除了小妹上学外，其他所有人都在忙着赚钱。 林三七忙着穿越两个时代做采购员，林木森大夫忙着中医馆装修和招人，就连王文娟都常驻仓库，严格把关药材进出。 然后林家这个破房子自从上次被周家人打砸后，一直没来得及好好装修。 林三七心想，这完全不符合自己这位新晋亿富翁的定位呀，说好的香车豪宅呢？这有钱不享受，要钱干嘛？ 林木森这时候刚从外面走进家里，看到从楼梯口下来的儿子，于是高兴地说道： “咦，回来了？” 林三七怪怪的，总感觉自己像出差一样：“是啊，回来了，老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林木森有点傻傻看着儿子： “你不是说你在那边1天，这边才1小时嘛，你虽然走了大半个月，这里其实才一天一夜而己。” 林三七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迟早要得“穿越综合症”，时差都没来得及调整，又要重新接上原来的生活。 林木森看到儿子有些愣，便笑呵呵说道： “行了别多想了，走，阿公给我们置换了一块宅基地，我们去看看。” 林三七有点奇怪，“咦，不是说咱们家重新装修吗？怎么变成换个地方重新建房了？” 今天林木森的心情很好，笑呵呵说道： “阿公说了，咱们现在的宅基地太小，而且门口的路太窄，停车位都没有。所以他作主，让我们跟村西的十四叔公家的宅基地置换一下，同时，我再额外给他补贴200万元。” 宅基地置换，这在村中是很常见的事情，但为什么要跟十四叔公家置换？还要补贴他们这么大一笔钱？ 满脑子问号的林三七眼着父亲一起来到了村西，亲眼看到十四叔公家的房子时，这才明白了阿公的用心。 十四叔公林阿毛家条件在石楼村算是最差一批，差的原因是十四叔公两夫妻都是残疾人，两人结婚后生的儿子同样也有精神类残疾。 这样的人家可想而知的苦哈哈，儿子想娶媳妇，自然只能找了一个同样点弱智的姑娘，结果生下来的孙子也有点智力问题。 想靠孙子打个翻身仗在林阿毛家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可以说林阿毛一家子主要全靠村里的分红和低保过日子，吃喝是不愁了，但如果加上看病钱就不够花了。 当初因为穷，30多年前，林阿毛用村中央的老房子，跟人换了村庄边缘的一块地，用这块地建了一个小楼房。 换宅基地的目的，是林阿毛可以就近承包旁边的一个水塘，当年以养鱼养虾为生，养活一家子。 后来哪怕经济快速发展，石楼村的土地快速升职，但同村人也没有欺负林阿毛，让他继续靠这鱼塘养鱼养虾为生。 直到今年林阿毛摔了一跤，彻底失去了劳动能力，这养鱼计划不得不中止，石楼村委也早有决定将鱼塘收回，额外给林阿毛家一些补贴。 （土地不是私有的，鱼塘也不是私有的，当初鱼塘的承包合同早就过期了，村委有权收回） 林阿公站在水塘前，给林三七做着介绍： “七仔啊，你看这水塘+你十四叔公家的宅基地，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亩地，是目前我们石楼村可以空闲出来的最大土地了，给你们盖新房子用足够了吧？” 城中村的建筑密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大到房子已经是见缝插针的建造了，甚至横向没地方造，就往天上造。 本来是两层的建三层，三层的建五层，最高的建八层的都有，然后用于收租，这也是城中村村民收来源的一块大头。 当然这种建房方式几乎都是违建，2022年长沙医学院后门，城中村自建房倒塌，压死50多人的事故，就是违规加层引起。 但人嘛，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警钟敲破也没人会听，人人都在拼命加盖楼层赚房租。 所以想在石楼村弄出一块空地来建大house，那真不是件容易事，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林三七知道城中村土地的份量，有点惊讶： “阿公，这么大一块地别说建房了，我们家还能建个大花园呢，可是，十四叔公家肯答应吗？万一被同村人说我们欺负他们残疾人，那不是要被罚跪祠堂了。” 林叔公呵呵一笑，显得非常有自信： “首先，你们是房屋置换，用你们家村中心的三层楼，换他们家的小二楼，其实是你十四叔公家赚了。这水塘又不是你十四叔公家的，让你们家补贴他们200万没人会说什么。 有了这200万吃利息，再加上村里的分红，你十四叔公家的经济状况就能缓解了。如果换了别的人，哪用200万？给个20万都够意思了，你爸爸就是不想你十四叔公吃亏。 我之所以给你们家选这块地，看中的不仅仅是你十四叔公家的宅基地。而是这个水塘，到时一填平，再圈起来，这两亩的宅基地，比我家还大哦。” 林家现在是做“穿越生意”的，中药材跟零花购没啥区别，账户上资产已经有好几亿流动资金了。 凭林家现在的财力，除顶级豪宅外，花都几乎所有的房产都拿得下，随便挑，要别墅有别墅，要小蛮腰旁边的大平层就大平层。 但无论是林木森还是林三七，两父子都有一个共识，哪怕他们家再有钱，也绝对不会搬离石楼村。 住在村里就有安全感。 所以现在宅基地置换，找个更大的地方新建一个豪华住宅就是最好的选择，不得不说林叔公的打算非常完美。 林三七对这种置换补贴一点意见都没有。 “阿公，都听您的，您的安排绝对是最好的，为我们家着想，也为十四叔公家考虑了，要说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非阿公您非属了。” 林叔公盘算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让两家人心服口服嘛，这才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那是，阿公做事最公正，肯定要为每一位族人服务好的嘛。” 或许有人会说，拜托，城中村是不允许建新房的，这种宅基地置换国土局也不会同意的，根本就没办法通过审批。 不要忘了，这是全国最大的城中村，城中村建房只要左邻右舍同意、宗族（村里）同意、妈祖同意就可以了…… 林三七一边扶着林叔公，一边打听道： “阿公，你上次推荐的天华叔现在做我们的岭南堂的总经理，非常棒，根本就不用我和我老豆操心，现在生意非常红火。” 林叔公一听更高兴了：“是吧，我就知道你十叔是这方面的销售人材，阿公的眼光好吧？” 林三七赶紧再次送上彩虹屁： “好，非常好，好到我现在又要向阿公你求助了，咱们林氏族人里有没有搞医药这一块的人才？” 林叔公停下了脚步有点惊讶：“咦，你准备开药厂了？” 林木森听到后也吓一跳，尽管家庭分工，他只要管好岭南堂中医馆就行，可是儿子的生意他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儿子，你要开药厂？这步子是不是太大了？” 林叔公也怕年轻人头脑一热，上马各个项目，最后导致资金链断掉导致全盘皆输。 尤其是林家发家才几个月而己，居然一步跨越想开药厂，这个步子垮度太大了。 “是啊，七仔，你们家现在卖药材多好，轻资产，风险小，利润高。如果开药厂的话会很烦，事情一大堆，关键是现在国内的药厂生存环境并不好。 像原来的天河制药厂、制药二厂早就都倒闭了，而且据我所知，目前咱们花都就一家广药集团垄断了一切，你想要插一脚恐怕没那么容易噢。” 林三七这次是真惊讶了： “哇，阿公，你对医药这块也懂啊，太厉害了，老豆，我们应该聘请阿公为我们岭南堂的战略顾问，年薪起码要1000万起步。” 林三七存心想给阿公塞钱，毕竟他帮了自家太多了。 林叔公却是摆了摆手： “嘿嘿，这个顾问我可以当，钱是不能收的，我是族长，族长就是为全体族人服务的，如果我收了你们的钱，那以后有些什么事情族人就要怀疑我是拿钱办事，那我可就失去大家的信任了噢。” 林三七挠挠头，心想老头子真古板，有钱都不要拿。 “七仔，开药厂这事太大，要不你把你十叔叫来一起商量一下，他的才能不仅仅体现在销售方面，你可以给他加加担子。” 林三七默默点点头，心中还是谨记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岭南堂公司总部在天河cbd核心地段，石楼天地a幢的66楼。 石楼天地一共5栋88层的摩天大楼，全部都是石楼村物业公司的资产，租金也是石楼村集收入的重要来源。 第242章 公司赚了九个亿 林三七一手拎着奶茶，一手拎着几个小蛋糕走进了财务科。 “哇，你们财务科好香啊，嗯，这不是香水味，这是美人的体香味，你们这是引诱老板开后宫啊。” 财务科的四大美女尹涟漪、钟阳阳、莫子岚、王曼珂齐齐抬起来头来。 钟阳阳看着林三七手里的东西，假装嫌弃地说道： “老板，别人不知道你身价，我们财务科可是比你自己还清楚，一个亿万富翁不说请我们吃怀石料理，或者法国大餐吧，起码弄点鱼翅来漱漱口吧，居然好意思给个奶茶就打发我们了？” 莫子岚也故意走到林三七前面，甩甩了大波浪，用卡姿兰大眼睛明送了一个秋波： “老板姐夫，人家也要吃鱼翅嘛。” 财务科是尹涟漪组阁的，其他三个姑娘都是她的大学同寝室室友、同学、闺蜜。 出纳和会计都是这四人担当，林三七属于彻底放权。 如果有一天这四个小姑娘有什么坏心思，完全可以将老板架空，将所有资金转移。 所以财务科一向来是公司里面的核心部门，非嫡系不能担任负责人。 尹涟漪能担任财务经理，同时公司所有公章都放在她手里，这待遇在全公司人看来，就是老板娘预备。 所以哪怕是总经理林天华对尹涟漪也是客客气气的，讨好说不上，但绝对是看成未来侄媳妇。 “想吃鱼翅？你们就这点要求？看不起谁呢？忘了我们公司是干嘛的？不说是全国吧，起码也是天河最大的鱼翅销售商，你们还怕没有鱼翅吃？ 那个谁，小尹啊，一会儿我给开个条子，你去仓库领100斤鱼翅出来，今晚你就给这三位美女吃汤鱼翅、炒鱼翅、蒸鱼翅、炖鱼翅，吃撑为止，谁要是吃不完，就扣半个月工资。” 钟阳阳和莫子岚一听就傻眼了，赶紧求饶道： “算了算了，咱们没这个命啊，还是回家吃炒粉丝吧，呵呵。老板您请坐，老板要不要捏捏腿？” 两个美女赶紧把林三七拉到椅子，然后殷勤地端着水捶着背，卑微得跟古代大户人家的小丫头似的。 不卑微不行啊，林三七开的工资，一年50万，年底奖金另算。 这个收入对于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天价薪水了，当初整个班也就尹涟漪的薪水能超过她们3人。 尹涟漪的基本薪水是200万一年…… 尹涟漪白了林三七一眼，不爽地说道： “喊谁小尹呢？搞得老气横秋的，今天林总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呀，这公司开张到现在，你数数你才来过几次公司？真不怕我们把你的钱给卷跑了？” 钟阳阳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打趣道： “涟漪，人家林总是信任你嘛，钱都在你手上，等你们结婚了，还不是任你拿捏。” 莫子岚花痴状：“哇，这样的金龟婿我也想要啊，林总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哥哥或弟弟啦？” 王曼珂则忙着吃蛋糕，根本就不管别人在聊什么。 尹涟漪掐了闺蜜几把：“放屁，我跟他是纯粹的男女朋友关系，别乱说。” 钟阳阳和莫子岚齐齐发出一声怪笑： “噢~~原来是纯洁的男女loveaffair，现在的年轻人呀，真开放呀。” “就是就是，是不是都想当渣男渣女，穿上衣服都不用负责那种？” 反应慢半拍的王曼珂突然举手道： “网上不是说了吧，女员工面对老板时态度不同，取决于老板给开多少工资。 年薪5万，对不起，我不是那样的人； 年薪20万，今晚我是你的人； 年薪50万，今晚不要把我当人； 年薪200万，今晚不管你来多少人。” 钟阳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尹涟漪年薪200万噢，怪不得不在乎名份噢~~~” 尹涟漪嘿嘿一笑：“那你们年薪50万，是不是想让林三七不把你们当人？” 林三七眼睛一亮： “哇，还有这种说法，闹闹闹，你们可不要食言啊，那我就真的放开玩了噢，今晚我就不把你们当人了，嘿嘿嘿。” 四个美女齐齐翻了一个白眼：“你痴线啊~~~~” 其实林三七心想，老子年薪200万去花都传媒大学招个秘书，御姐、萝莉、甜美、知性等等，什么样的女孩招不到？什么样的姿势不配合？ 呸，果然男人有钱就变坏。 岭南堂公司总部，小会议室。 顾问林阿公、法人林三七、法人他爹林木森、总经理林天华、财务经理尹涟漪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公司高层会议。 林天华首先汇报了公司现阶段的运营情况。 “目前我们团队的总销售额已经达到9.3亿，并且全部都是现款现结，没有拖欠的情况，所以现在公司的现金流非常充裕，财务状况比绝大多数上市公司都要好。 销售产品里面草虫占了大头，不过随着小七的东北野山参到来，按目前的销售趋势，人参应该会超过虫草成为我们的业务大头，当然目前的人参存货最好还能多些。” 在老百姓心目中，虫草属于保健品，而人参属于救命药，老百姓的接受度、知名度更高， 尤其是岭南堂在售的长白山野山参都是高年份的，最低50年，最高120年份，这种人参就属于可以“吊命”的那种。 传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碗百年人参汤灌下去，得，又回魂了，还能再活几年。 不管有没有效，但富豪们都是这么认为的，趋之若鹜。 这种传说进一步推高了野山参的价格，有钱人又不乎这几百小钱钱，直接就导致了野山参“有价无市”，有钱人拿着支票也买不到纯正的高年份的野山参。 在金钱的诱惑下，长白山的野山参被疯狂挖掘，那些当年的禁区原始森林也已经被犁了一遍又一遍，鲜有野参被逃脱的。 更有那些大资本，知道哪一片山头有野山参存在，直接就承包山头，然后让保安严密看管，等年份到了再采摘。 所以别说老百姓了，就连一般的小富豪也买不到正宗的百年人参，顶级家族垄断了。 岭南堂野山参的横空出世，一下子就填补了这个市场空白。 目前在花都或者东广省内的富豪圈已经引起了哄动，想必不用做广告，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富豪都会上门求购，野山参放家里相当于多一条命，有备无患。 听到林天华的商业分析，会议室里众人都神情轻松的笑了起来。 别人做生意是求爷爷告奶奶去推销，岭南堂却是人家客客气气上门求购，并且绝不还价，世上还有比这更好做的生意吗？ 尤其是林天华这位总经理，现在做人非常轻松舒服。 朋友圈都扩大了无数倍，无数有钱人都在托着关系联系他，一时他也成为了富豪圈的宠儿。 岭南堂公司目前的业务非常单一，就是销售林三七搞来的珍贵食材和药材，林天华这个总经理管理起来也简单。 顶多就是汇报一下这个月卖了多少货，收入多少现金，连利润都不用计算。 林天华虽然猜不出具体利润，但他认为林三七大概率也是白手套，顶多就赚一个台面上的钱。 不过在他没有实力之前，他也只能拿到他该拿的部分，以及他的团队能拿到他们那一份，具体“老板”赚多少，他哪怕眼红也没办法介入。 林天华眼不眼红？肯定眼红的。 林三七不知道自己这位族叔的小心思，他现在整个人都兴奋了，激动了。 9个亿啊，他手里有9个亿现金了，而在几个月之前，他还是一个退学、失恋的穷小子，现在是一夜暴富有没有？ 关键这9个亿仅仅只是开始，未来可能有90个亿，900个亿都说不定。 林叔公听到公司成立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已经销售了9个亿，眼睛也亮了起来。 如果族中出现一个豪富，或者一家全国五百强企业，那对石楼林氏的名气也有巨大提升，连带着祖宗的名声都要盖过其他家族。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林叔公想的是家族利益，决定将来有机会更要顶林三七一把。 尹涟漪这时候已经麻木了，所有财务数据都在她手里，没有人比她更晓得林三七现在多有钱。 如果让同学们知道林三七现在已经身价奔着10亿去了，恐怕有不少人晚上都要睡不着了，给气得。 林天华这时候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众人的幻想： “小七，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这未必就是一个好消息。” 林三七坐直了身子：“十叔，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们的虫草生意铺开后，其实是分了某些利益集团的蛋糕，近段时间，经常有一些人来打听我们的进货渠道。” 林三七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却被林天华抢先了一步： “小七，你放心，我无意打听你的虫草是从哪里进的，这是你的秘密，这个规矩我懂。但是我们不得不防着那些资本在中间搞小动作，不能落人把柄。 所以我想趁这次开会，让大伙儿一起出出主意，如何把进货这个环节给编圆了，既要保证合理合法，又不会泄露真实的进货渠道。” 林木森听了重重点头： “对，不仅仅是虫草，这些东北野山参是怎么来的，我们也要找到个没有破绽的理由，不能给别人抓到小辫子。” 第243章 虫草来源秘密查 要说林天华对林三七是从哪里搞到这些珍贵药材、食材的会没有兴趣？ 这是不可能的。 不想做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好兵。 就跟东方甄选的董宇辉一样，看到老板赚钱了，觉得自己也行了，必定生二心，这就是枭雄的特征。 很多“丈母娘粉”觉得自家小辉辉在东方甄选受委屈了，被人打压了。 其 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不管是鬼冥众还是冥神城的居民，立刻全部精神一震，更是不要命的朝着剩余的三个骷髅发动攻击，竟然还真的利用人数上的优势缠住了自己的对手。 猿灵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袍，看起来有点滑稽，再加上猿灵的一头银发，顿时吸引了一些行人的注意，有些人更是窃窃私语，眼睛时不时的朝着猿灵身上瞄。 童长老知道这是顾清不愿意为一个绿衣弟子出手，苦笑之下，也没有再说下去。 出乎意料的平静，众人落在城墙之上，四下看去竟然连一只巨人都没有发现。 “锵”“轰”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一道强烈的轰鸣声，伴随着冲向四面的冲击波，亚瑟与硬汉狠狠的对轰在一起，空气为之震动。 只见一道红色的烟火闪了下，顿时熄灭。凌羽不禁苦笑了下，这火云每次出现总是说道关键的时候就消失，不过自己等人总算是明白了几分。 绿穴只觉身上本来运行的功法在一瞬间便缺少了一处，导致内里一乱，一口血吐出，脸色便马上苍白起来。 宓珠弯腰正要进去，天玄子已经冲到她的前面，一头钻了进去，宓珠呆了一下，她的嘴角又露出甜甜的一笑。 杨毅是真想把苏菲公主给变成青蛙，可是马背上太过颠簸，根本对不准苏菲公主，扫把杆是杨毅的保命利器，就能变两次青蛙了，要是对不准，就剩下一次，何况剩下一次也未必能对准马背上的苏菲公主。 猿灵吞了一口唾沫，看了看身后，那里依然白茫茫的一片，而且草原和沙漠似乎被一层无形的禁制给阻隔，白色迷雾并不能进入沙漠中。 要是拿姐妹间的事说话，林嘉芷还有不服，可林嘉兰一来，就拿甘明琮的客人身份问责，林嘉芷准备好的气势瞬间就被打压下去了。 没等他们进门，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漆黑的身影就从浓烟中跑了出来，一出来就直接弯着腰在那里狂咳，看上去正是风一。 “陛下，后舱房起火了。”这时，出去看情况的徐子亨面色铁青地在舱外道。 林时生看到她的脸色，若有所思地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个随着李重一起进京的长安子弟正规规矩矩地低着头，看不出什么异样。 却是因着齐慎竟是不由分说将他手中那盆水夺了过去，兜头就是浇了下来，然后，便是不顾乾一的阻拦，闷头，便是冲进了火海之中。 他这当爹的，倒是果真疼爱呢，这才不到四岁的孩子，便日日教他弈棋，战术权谋一把抓。 可随着梁山人马的杀到，未来的亲兵没指望了不说，就连自己的名声也受了连累。汉奸，这个名声一落到头上，将来还有几人敢用自己？ 等到施昙离开之后，风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思忖良久，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还需要用事实去证明一下。 第244章 国内办厂禁忌多 林三七想开药厂？ 林天华和尹涟漪都惊讶地看向了他，实在是药厂太高大上了，对一家草创的小微企业来说实在有些高攀不上。 尤其是林天华，脑子想的都是自家这位族侄兼老板是不是头脑有些发热了？ 做为直臣，主上飘了，自然要做谏臣了。 “小七，你准备开什么样的药厂？据我所知，现在国内小药企的日子可并不好过，而且这可是技术密集型高科技产业，没有科研实力根本开不了厂。” 林三七知道大伙儿都误会了，于是笑呵呵解释道： “大家别急，我说想开药厂，并不是说马上就要开起来，而是让公司从现在开始就要筹备起来。我定位的药厂是走中成药路线，而不是西药药厂，设备和技术实力要求并不是太高。” 如果按古法制药，简直只要手工作坊就行。 林天华不解道：“就算是中成药，现在想要插一脚也太晚了。 如果仅仅是什么牛黄解毒片、藿香正汽水之类的低端货，这些中成药售价低，利润薄，生产的厂家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家，竞争非常激烈，开这种药厂还不如卖我们的虫草有得赚。 如果想要赚大钱，就必须要有类似片仔癀、云南白药、麝香保心丸之类的拳头产品，但这些药方都属于国家保护的绝秘，我们手里没有这样的资源，打不进高端市场。 所以我不觉得现在进入制药行业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尹涟漪在旁边连连点头，她可是学财经出身的，对于市场经济肯定有自己的见解。 “对呀，小林总，制药公司远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从程序上就非常复杂，比如要拿到生产批号，还要买生产线，还要建立一个现代化实验室，要有一批高尖端的研究员，这都需要投入大量资金。 我们目前账上的资金只能用小富来形容，虽然有9个多亿，今年营业额超过20亿问题不大，但想要进入医药这条大江大河，咱们这点钱完全不够折腾的呢。” 林三七却是胸有成竹： “闹，想进入中成药市场，制作出好药来，无非就是两点，一个是要有自己的拳头产品，也就是要有秘方。第二个就是要有正宗的原材料，对不对？” 会议室里几人都点点头。 “原材料这一块我来想办法，哪怕是国家禁止的原材料我也有办法搞到，目前的难题就是如此规避这里面的法律风险，这一点我要让大伙儿一起想想办法。 至于说秘方，我现在可以告诉大家，我手上已经有四个秘方了，其中一个秘方是八宝丸，这个方子对标的就是片仔癀；第二个秘方是清心正风丸，这个是对标安宫牛黄丸。” 林木森是中医业内人士，一听就奇了： “儿子，这片仔癀和安宫牛黄丸可是国家保密药方，你真的搞到手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的确搞到手了。” “是从12位老先生那搞来的？” “对，所以绝对货真价实。” “哈哈哈，好好好！！！” 林家父子的对话，其他人听得都是莫名其妙，但大家显然听出来了，这林家父子有秘密，背后还有12位高手在做技术支持？ 林天华不确定地问道： “小七，你的意思，我们也可以自己生产安宫牛黄丸和片仔癀？这会不会有专利纠纷？” 林三七再次给与肯定： “我已经打听过，安宫牛黄丸和片仔癀属于通用名，而不是商标名。就像这个安宫牛黄丸，全国目前有132个厂家在生产，每一个厂都可以用安宫牛黄丸的名字，顶多就是注册一个商品名。 片仔癀有点点小问题，漳州制药厂想垄断片仔癀的名字，但这事可以跟他们打官司，毕竟片仔癀的药方是明朝时期流传下来的，不属于哪家厂，或者哪个私人，谁也不能独占。 到时咱们可以生产岭南堂牌安宫牛黄丸和片仔癀，而且药效上绝对不比同仁堂和漳州厂的差，借着社会上在炒作这两只药的东风，我们可以迅速打开市场。” 林天华不放心问道：“疗效真能一模一样？” 林三七自信地回道： “疗效只会更好，因为这两只药的药材已经用人工材料代替，而我有办法拿到天然药材，还有全套古法制药工艺，我有自信超过同仁堂和漳州厂。” 林天华有些将信将疑： “如果疗效更好，那我有信心快速推广，现在谁不知道我们岭南堂只卖好药，名气可早就打出去了。呵呵。” 林叔公突然插话道： “国内根据动物保护法禁止使用天然药材，咱们完全可以将药厂开到香江或者濠江去呀，那边可没有这么多限制，到时完全可以从香江卖到内地来，大不了交一笔关税嘛。” 林三七有点惊讶：“哇，这样也可以？香江也是我们国家的一部分，我们不能用，他们可以用？” 林叔公这时候摸出电话，走出会议室，直接拨出一个号码现场去打听了。 不一会儿回来后，林叔公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香江可以使用天然材料，刚刚我找人打听了，像同仁堂在香江就开了一家药厂，就是规避国内的法律限制，用天然材料制作传统中成药。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那些天然中药材，像麝香牛黄国内不允许出口，如果我们在香江办厂，拿不到好的原材料一样要抓瞎。” 林三七心想别人拿不到天然药材，但自己可以呀，像什么天然麝香，天然牛黄等等，1960年完全可以搞到。 关键是自己可能都不用费心费力办厂，只要有个皮包公司就行，因为制药车间完全可以放在1960年的昌平分院，然后把销售放在2023年就行。 办药厂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给外人看的样子而己。 那就没什么好发愁的了。 “好了，今天的会议就两个议程，十叔，岭南堂的外地办事处就麻烦你去筹办了，另外药厂的事情你先留意一下，我们迟早要上马，早做打算最好。” 等众人都离开后，林木森突然急迫地问道： “儿子，你真的搞到秘方了？” 林三七也压低声音道： “对，而且我搞到的不是4个秘方，而是八十多个秘方，全部都是那12位老泰山压箱底的秘方。如果这些秘方全部都能转变成药品，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成功，我们也发大财啦。噢老豆，你等下。” 林三七从董事长办公室推门而出，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木箱子。 “老豆，你看，这就是四个秘方的药方，以及制作工艺。” 林木森兴奋地两眼直放光，“宝贝，真是宝贝啊，想不到我们家有这种运气。” “老豆，还不止呢，我不但拿到了秘方，我还拿到了2000多册医书，这些医书可都是绝版书，你有没有兴趣研究研究？不过我答应那些老师父们，以后会归还他们的手人。” 林木森一巴掌拍在林三七的头上： “笨蛋，咱们拿不到原本，但可以复印啊。” 林三七一拍额头：“啊呀啊呀，我真够笨的，原本我还想把所有医书自己用手抄写下来呢，还发愁这么多医书得抄到猴年马月啊。” 林木森郑重嘱咐道： “那些医书没有传到后世，肯定是在那十年里消毁了，现在你手上的都是孤本，你赶紧让人复印下来，就算将来我们家不用，也可以为国家留下一笔宝贵的中医遗产啊。” 林三七心想自家老豆可真是大公无私，他可是准备自己传家用的。 尹涟漪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林三七就风风火火又跑了进来： “尹八婆，你赶紧去多买几台复印机，我有2000多册书要复印，这事交给你们财务科4位美女了，绝对不要让第五个人参与。” 钟阳阳不干了：“哇，老板，我们可是搞财务的，2000多册书我们得复印到什么时候啊？” 林三七伸出一个手掌晃了晃： “复印结束，给你们每人奖励10万块钱当作劳务补贴，干不干？不干我找别人了。” 钟阳阳直接就跳了起来：“干干干，我们干了，老板只要钱到位，今晚别把我当人。” 莫子岚也夸张地喊道： “这事舍我们财务科，其他谁还有资格？那些销售科的糙老爷们哪里做得好这种精细活儿？必须我们亲自给林总分忧。” 做财务的脑子里可会算账了。 2000多册书，分滩到每个人头上也就500多本，相当于复印一本书就可以拿到200元劳务费，那一天复印2、30本书，光是外快一天就能赚几千元。 拿了高工资还能拿高补贴，傻子才不干呢。 几人还在吵吵的时候，一声不吭的王曼珂已经拨通了办公用品经销商的电话： “喂，钱老板，对，你马上准备4台最先进的复印机，墨盒和纸张也多准备一些，对，马上送过来，现款现结。” 林三七一听汗都滴下来了，心想这小姑娘真是会咬的狗不叫啊。 在2023年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林三七再次穿回到1960年。 当他第二天开着大卡车返回昌平分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停了两辆大卡车，几个军装大佬已经等着他了。 “林三七同志你好，我们是数字医院的……” 第245章 有关部门盯上他 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林三七已经渐渐摸透了这个时代，胆子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以前查资料，总觉得这个年代这不行，那不行，仿佛每个人都是兵马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放在国家允许的范围内。 稍有出格行为，就会被这个举报，那个告密，似乎整天都有人在门缝后面紧盯着你。 但是从林三七1959年穿越过来后，尤其是天南地北多次出差，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之后，发现事情完全不是大家想像那样。 比如，1960年，大街还有女人穿着民国风格的旗袍，男人则还有穿长褂（鲁迅穿的那种），穿西装的也不少，绝对不是清一色中山装。 另外，资本家在这个时代也有，叫作“民族企业家”。 像荣毅ren先生就是住在上海的别墅里，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吃着西餐，相关视频资料网上都能找到。 从小处讲，正阳门大街上，还有不少私人商店，私人小酒馆，已经接受了“公私合营”，但私方老板还控制着店铺的运营。 所以经济上也绝对不是一刀切，其中国营经济所占比是33%，合作社经济是56%，公私合营占8%，个体经济占3%。 还有资本主义经济并没有完全消除，虽然占比不到1%。 无论是经济还是社会发展，国内都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状态，没有人动不动喊口号，动不动要打到谁。 这说明1959年，或者1960年的社会风气还是比较开明的，整体上国家还是很重视经济建设。 直接数据就是第一个五年计划（1953-1957）。 1952年国内生产总值仅为679亿元，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到1957年干到了1241亿元，翻了一倍。 “一五期间”，一大批旧中国没有的基础工业部门，开始一个个建立起来，这说明全国人民都是在搞经济建设。 二五计划运气不好，1958年开始天灾不断，加上北极熊开始作妖，使得我国的经济陷入了困境。 当然说到经济方面，或许有人认为这个时期很多政策太激进，是错误的。 但反过头来，不管对错，至少当时上层想的也是如何加快发展经济，心情是急迫的，只是没摸对石头而己。 所以林三七穿越的这个年代，只是经济+粮食供应困难，社会层面还是挺开明的。 问题出在后面几年，但绝不代表我们国家初期的30年内都是如此不堪，不应该被过度妖魔化。 从国家暗许各个城市黑市存在，允许黑市里商品和粮食自由流通；从国家暗许香江把药品、机械等等物资走私进来，睁只眼闭只眼。 以小见大，上层知道自己国家需要什么，除了敏感东西不要触碰，一般的走私都是采取不鼓励不反对状态，毕竟这些物资对我们有利呀。 粮食你要不要？国外的粮食就不能吃？ 当年我们打鬼子的时候，缴获那么多物资，吃小曰本的粮食还少？ 宁可饿死也不要外国粮食，那要6年后，那时候喊的口号是，宁要…草…不要…苗…咳咳。 所以林三七觉得自己又行了，不用那么唯唯诺诺，胆战心惊了，至于说会不会在6年后被清算？穿越者还怕这个？ 到时大不了一走了之，去香江、去国外，哪里不能去？大不了风雨过后再回来嘛。 实在还不行，他拿着那么多秘方，回到2023年足够吃一辈子了。 到如今这一步，林三七其实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流量变现计划成功了大半。 剩下的，就是从小富变成巨富的过程。 真被人抓起来了，只要让他经过一扇门，他马上就可以穿越走人，谁能奈他何？除非是当场击毙。 这不，现在昌平分院来了一群绿装大佬，林三七一点也不紧张，反正他又没做亏心事，没有损害国家利益，没有出卖情报，怕啥？ 当然他放心的还有一个原因，是沈院长也在。 几个大佬是从仓库区过来的，沈院长显得红光满面，而几个绿装大佬则是一脸心事。 林三七马上就认出来了，这几个大佬就是早先在丰台火车站看到过的，数字医院的院长刘胜利，副院长马卫平。 沈院长看到林三七后还有点不爽：“我说你小子这几天跑哪去了？我们可等了你老半天。” 林三七赶紧点头哈腰：“院长，我这不是帮十二位老国宝做了点事情嘛，绝对不是私事。” 沈院长这时候轻声问道：“那些书都藏好了吧？” “书？” “就是那2000多册医书呀，我都知道了。” 林三七心想沈院长只提医书，没提秘方，显然那十二个老头还是有所保留的，他自然不会主动透露。 “噢对对，书都藏好了，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找到。” 沈院长点点头，叮嘱了一句：“一会儿数字医院的领导想让你帮忙弄点粮食，你能帮就帮帮他们。” 林三七有点不爽：“院长，你把我给出卖了？” 沈院长不屑地说道： “你以为你还藏得住？从过年给全院谋福利开始，你的大名早在卫生系统传遍了，知道人家叫你什么不？中医院及时雨。要不是我帮你顶着，早就有其他兄弟单位要找你帮忙了。” 中医院400多职工，弄来那么多物资这事的确藏不住，同一个系统内有什么八卦马上就传出去了。 林三七还是有点警惕，毕竟对方的身份可不一般： “沈伯伯，对方的身份，不会有意外吧？” 沈院长朝旁边几个绿军装努了努嘴，提示道： “不会有意外，现在他们是有求于你，所以一会儿你不要客气，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你展示出你的利用价值来，就没有人会动你。他们那个系统无人敢惹，可以成为你最好的保护伞！” 林三七懂了。 就像老鼠人人喊打，但如果一只老鼠每天给你家叼回来一条金块，给你家提供巨大利益，那么主人不但不会打老鼠，反而还会保护老鼠的安全，不被老鹰野猫吃掉。 刘胜利和马卫平看到这一老一少在旁边嘀嘀咕咕就不爽了： “嗳嗳嗳，老沈，你们两个在背后说什么坏话呢？” 沈院长呵呵一笑，介绍起来： “小七，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数字医院的刘院长，这位是马副院长，他们两个以前跟我是一个部队出身，你也可以叫声刘叔，马叔。” 林三七赶紧双手跟两位大佬握了握。 刘胜利有着军人的真爽，直接就问道： “林三七同志，你好，久闻大名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噢对，上次在丰台火车站，人群里有你吧？” 林三七心里暗惊，心想这群绿装真是心思缜密，观察力太仔细了。 “刘院长，马院长，你们好。” “本来不好，现在看到你就好了，呵呵，林三七同志，这次我们过来也是为了粮食而来，你看，这大卡车上装的有价值20万元的人参，想跟你换粮食！” 林三七有点吃不准这位刘院长的套路，于是小心翼翼问道： “刘院长，您是我干爹的老战友，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粮食我可以帮忙搞到，但我的粮食来源可不是那么正规，这样会不会犯错误？” 刘院长似笑非笑看着林三七： “这当然是犯错误的，粮食是国家严控物资，禁止私人买卖，抓到就要呯~~~那你还胆子这么大，一口气运回来100吨粮食？ 而且你的粮食我们运回去后检测了，质量不错，远比粮站的粗粮要来得好，跟细粮似的。如果我问你，你的粮食是哪来的，你肯跟我说吗？” 林三七连连摇头，坚定地说道： “不能说从哪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是真心在为我们人民服务，绝没有私心，也没有出卖国家。” 刘院长呵呵一笑：“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在上层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和博弈过，绝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 数字医院隶属于部队系统，接待的病人从最上层，到最基层的小兵不等，这批病人的身份都比较特殊，所以只要跟数字医院打交道的人或单位，都是有过调查的。 林三七的档案是被沈院长做过手脚的，失踪的十年在档案上没有体现出来，上面写着的是在家跟父亲自学中医，属于“家传师承”。 这个手脚，替林三七省去了最大的一个麻烦。 至于林三七59年参加工作后的所做所为，有关部门现在只知道林三七能搞到大批粮食、猪肉，至于这些物资是从哪里搞来的，有关部门同样查不出来。 查得出来才怪，林三七“出门”采购物资，是自己开车去的，这年头没有监控，谁知道林三七往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去了？ 除非派人全程跟踪。 只查到了林三七私人拥有一辆卡车一辆小吉普，都来自东四胡同的傅佐家，也算来历明确没问题。 最后有关部门也查了，丰台火车站100吨粮食是怎么运进来的？起码也要两三个车皮，可是翻遍卸货记录也没有查询到。 林三七能神不知鬼不觉将粮食运进首都，这就算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林三七其实是被上面暗暗挂了号，对于这个全身上下都是谜团的人，有关部门内部也有争议，他林三七到底有没有可能危害国家？ 最后有关部门之所以没有动他，背后其实是有两个因素促成。 第246章 林三七要入军籍 有关部门之所以没有动他，背后其实是有两个因素。 第一个因素是因为沈院长向上级打了保票，保证林三七绝对是清白的，属于一心向d的，哪怕有问题，也是类似于当年上海滩地下工作者角色。 第二个因素，是林三七每次交易要的都是中药材，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敏感物资，而换回来的却是国内急需的、实实在在的粮食，这对国内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现在国家手上几乎没有外汇，也就没有办法进口粮食解决国内危机。 可这个时期国内对外出口贸易极少，交易对象大多数还是亚非拉的小国穷国，这些国家根本就不需要中药材。 什么人参当归枸杞子，人家不吃这一套，所以国内中药材出口几乎是零。 如果中药材就能换到粮食，国家恨不得挖地三尺拿去换。 所以对于林三七一个粮食二道贩子，上级部门评估过后，觉得是可控的，而且有利的。 景领导在内部会议上直接拍板，允许林三七继续搞粮食交易，越多越好，这相当于给国家又开辟了一个新的粮食来源。 当然最后还有一个尾巴，如果林三七触碰敏感物资，或者涉及到了国家机密，那么果断抓人。 这一切林三七都不知情，刘胜利和马卫平是知情人，知道上级已经默许了，他们才敢载着两大卡车的人参来换粮食了。 刘院长带着林三七来到卡车边，笑呵呵介绍道： “这边一共有400枝人参，按你的标准，年份都超过50年，总价值是20万元，林三七同志，要不要验验货？” 林三七摆了摆手：“都是自己同志，我肯定是相信你们的，你们准备换多少粮食？” 刘胜利和马卫平眼睛一亮，“你能给多少？” 林三七心想，当初中医院也是20万元人参，原本准备给100吨粮食，后来加到了200吨。 既然数字医院的粮食都是给国家最可敬的人食用，那自己也不能昧着良心，于是郑重说道： “我可以给你们200吨粮食，而且可以是细粮，大米或者面粉都可以。” 林三七心里想的是，弄粗粮太麻烦，还要去饲料厂加工。大米面粉反而更简单，只要粮油市场跑一趟，人家还送货上门。 刘胜利和马卫平眼睛再次放出亮光： “林三七同志，你可不能吹牛啊，你说的可是细粮？不是棒子面？” 沈院长听了却是微微点头，林三七越懂事，交换的粮食越多，上级部门只会越看好他，对他林三七绝对有好处。 林三七这时候想起沈院长之前的交待，那是要讲讲条件的： “刘院长，马院长，既然两位是我干爹的老朋友，那也就是我长辈，那我肯定不会亏待自己人。不信你们想想，上一批粮食我给的可是粗粮，给你们的却是细粮。 不过我有几个条件，如果你们答应，那这次交易我也答应了。如果你们不答应，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可不愿拿自己前途，全家人性命去搞粮食。” 刘胜利一听对方有条件，心中有些不喜。 这时候的领导认为每一个人都应该无私奉献，为了国家可以奉献自己的所有，包括青春和财产，怎么能跟国家讲条件呢？ 马卫平则更圆滑，知道不能只想让马儿跑得快，却不给马儿吃饱草，于是笑着问道： “林三七同志，你有什么要求说说看，只要不关系到原则，我们肯定会考虑。” 沈院长也在旁边帮腔道： “就是，小七，你帮国家用中药材换粮食，这是为国为民做贡献，总不能让某些单位得了好处，风险都让你一个人担了吧？” 林三七摸了摸鼻子，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拿药材换粮食，对我个人来说是没有好处的，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我住的地方可是别人不要住的破烂房，我吃的也是窝窝头，我个人绝对没有搞生活特殊化。” 刘胜利和马卫平微微点头，这个在有关部门的调查报告上有显示，林三七的个人生活还是很简朴的。 当然国内目前的环境，有钱也没地方花，所以有关部门也不认为林三七私底下赚了多少钱，或者损害了集体利益。 （林三七经常偷偷下馆子还会告诉你们？） “但是，我去交换的粮食来源嘛，嘿嘿，多少有点问题，所以我希望你们能保证，不要问粮食从哪来，也不要把这个交易看成是非法的，我可不想坐牢。” 刘胜利是军人，心里藏不住话，直接就揭了底： “林三七同志，这一点你放心，组织上已经有过定论，只要你一直用药材去换粮食，组织上认为你有功无过。” “啊？” 林三七吓了一大跳，心想自己原来已经被有关部门盯上了？尽管他有心理准备，多少还有点心虚。 沈院长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你是在帮助人，是做好事。” 说到这里，沈院长又转头看向了刘胜利和马卫平两位军装大佬： “你们如果以后想要长期稳定地拿到粮食，林三七同志要保护好，毕竟有关部门太多，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对他下手，那咱们两家医院以后都没粮食。 所以我的建议，林三七同志去你们数字医院挂个职，就让他当你们采购科的副科长，军衔随便给个一杠一星就行。这样你们以后使用他也名正言顺，别人也不敢乱伸手。” 沈院长的如意算盘是，让林三七也穿上绿军装，还是带军衔的，有了军队做靠山，那就彻底安全了。 刘胜利和马卫平互视了一眼，觉得这利益交换能做，反正是挂个职，数字医院又不需要付出什么。 部队里可不是只有作战军人，还有一种文职人员。 文职人员，指在军队编制岗位依法履行职责的非服兵役人员，是军队人员的组成部分，依法享有国家工作人员相应的权利、履行相应的义务。 从事行政事务等管理工作、教育教学、科学研究、工程技术、医疗卫生等专业技术工作，包括唱歌跳舞的文工团也在其中。 所以林三七想进入部队系统，在1960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数字医院给出编制，报上级同意就行。 林三七本身就是干部编制，现在享受的是正科级，对应部队是营级干部，原则上可以挂两杠一星。 沈院长只要了最低级别的一杠一星，就是为了减少数字医院内部的阻力。 毕竟军衔也是有名额限制的，如果一下子给林三七太高，挡了别人的路，肯定有人不乐意。 刘胜利当场就拍板了：“这个问题不大，那林三七同志以后就是我们自己人了，呵呵。” 马卫平也乐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我们数字医院的粮食采购可都交给你喽，谢天谢地，我和老刘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林三七一个立正： “请首长放心，以后数字医院的粮食我肯定尽心尽力，不过领导，想要彻底解决粮食危机，还得靠自己啊，我这儿顶多只能算是应急，你看我们中医院不还在自己开辟农场嘛。” 林三七肯定要给他们打好预防针，到时全军的粮食都来找他，那他要不要过日子了？有三头六臂都忙不过来。 刘胜利看着眼前的中医院农场微微点头： “的确是这个道理，中药材也是要花钱买的，咱们医院的经费有限，没有钱就没有药材，没有药材咱们拿什么换粮食，看来回去咱也得办农场。” 沈院长得意的下巴一扬： “是吧，我有先鉴之明吧，你们呀就是死脑筋，肚子饿了不知道想想办法，哼哼哼。” 马卫平蹲下来，捏了一把泥巴笑骂道： “老沈，你这战略眼光是不错，可你的战术眼光不行啊，你瞧瞧这泥土的质量，就这样的薄田你还指望有多少收获？当心连种子钱都收不回来。” 刘胜利也跟着嘲笑道： “就是，咱们数字医院要么不建农场，要建肯定找一块肥田，那个收成噢，羡慕死你个小诸葛。对了林三七同志，这人参我给你运来了，你这粮食啥时候给我？” 沈院长心情正不爽，直接拦住了： “啥时候你们把林三七的工作证和军装送来，啥时候给你们粮食，我就怕某些人呀要过河拆桥！” 刘胜利也不爽了： “老子是这样的人吗？行，等我一星期，我一定把所有手续都办好。反正这粮食总部机关也要分一部份，他们肯定比我更急着办手续，小张，把所有人参都卸下来。” “是！” 部队的人工作效率都很高，不到半小时，所有人参都被送入了昌平分院仓库里。 然后离开的时候，刘胜利和马卫平一人杠了一袋棒子面，乐呵呵就回去了，气得沈院长一直追着大卡车骂了半天强盗土匪。 林三七看着眼前满满的几百支人参，乐得真想唱一首： 辞旧迎新过年啦~~张灯结彩过年啦~~~ 这400多支人参，拿到2023年去卖又是价值几个亿。 果然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跟数字医院合作等于又开辟了一个财源…… 数字医院的人离开后，沈院长却留了下来。 时间已经到了阳春三月，正是春耕开始的时候，中医院农场的全体职工，包括部分家属，全体出动人工耕地，准备播种了。 喜气洋洋、热火朝天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哪怕田间的大喇叭上不停在播放着《南泥湾》等励志歌曲都没用。 相反，田野上每个职工都是一脸忧心忡忡，几个人凑一起，时不时就能听到一声声叹息声。 林三七一边跟着沈院长走，一边有些奇怪看着这些同事们，心想粮食问题暂时解决了，咋都一个个不高兴的样子？ “沈伯伯，我才离开几天，咋回来整个气氛都不对了呀，好不容易熬过冬天，这春天了不应该高兴嘛。” 沈院长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心情同样不是很美丽： “有什么可高兴的？” “哈，我都弄来这么多粮食了，还有100吨粮食后续会跟上，到时别说分院了，就连总院职工在内够吃好几个月了，为啥不高兴？这么多粮食，满首都去打听打听，谁有我们中医院豪横？” “一百多吨粮食，全院400多职工，几千家属，你觉得能撑多久？” “粮食不够了，我再帮忙去换呗，有我这个大杀器在，您老人家还愁啥？” 沈院长停下了脚步，看着林三七呵呵一笑，反问道： “林三七同志，我问一句，如果我们没钱了，也没有人参了，你还能帮忙提供粮食不？” 林三七心想，你想屁吃呢？想白嫖肯定是不可能的，偶尔应急可以通融通融，但怎么可能让自己无偿输血呢？ 自己穿越可以做贡献，但这个贡献的前提是要保障自己的利润，而不是让自己破产做贡献。 “这个那个，沈伯伯，粮食也不是我能变出来的，没有交换物资，你让我搞个几百斤粮食没问题，想要几百吨这是不可能的，呵呵。” 沈院长叹了口气： “这次为了搞粮食，我们中医院出了20万元，你觉得我们中医院有几个20万元？我们几乎是倾家荡产了，除了留下部分应急资金，其他全给买了人参。 现在国家经济困难，老百姓收入减少，连饭都吃不饱了，谁家还有钱上医院瞧病？现在所有医院的病人都在减少，业务额每年在下降。” 林三七懂了，心想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经济差，老百姓收入少；老百姓没钱了就不会消费购物，包括看病；商品卖不出去，导致商业萧条，更一步加剧经济危机。 经济学上讲的，这叫什么来着？通货紧缩？ 沈院长看着这几千亩的农场，无奈地说道： “所以，咱们这个农场很重要，农场有了粮食产出，起码能供应我们中医院全体职工和家属们的口粮，那我们就能在这个困难的年代活下去。 如果纯粹靠医院抽调资金去购买人参换粮食，迟早有一天我们中医院的财政也会垮掉，到时大家真的要一拍两散，各回老家去讨饭了。” 第247章 玉米亩产七十斤 在这个人均收入只有400元的年代，20万元现金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林三七挠了挠头，唱了个高调： “也对，毕竟咱们人民的医院是为人民服务，不以追求利润为目标。不像国外资本家的医院，或者解放前那些私人医馆，眼里只有钱。” 沈院长听了哈哈一笑：“你这小子，你这下可是把你父亲也骂进去了。” 林三七假模假样说道： “对，听说当初我父亲看病，病人都是拿小黄鱼当诊金的，有时候为了抢救某些富商官员，那银元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给的，所以咱家才能住上小洋楼，开上小汽车，这都是剥削劳动人民得来的呀。” 沈院长突然一巴掌扇到了林三七的头上： “混账东西，你都从哪里听来乱七八糟的？你父亲要宰也是宰有钱人，对于穷人他可是只收成本，有时候甚至分文不取。他凭医术赚钱，有什么过错？ 他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狼心狗肺的东西？连自己父亲都要仇视？有一天你是不是准备举报你父亲，出卖他？你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林三七闪到一边，反驳道： “嗳嗳，沈国明同志，你这思想不对呀，老马同志的《财富论》可说了，资本家和地主的财产，其实就来自劳动人民的剩余劳动价值，所以我们要反对剥削，要人人平等，要共产共……” 沈院长鄙视地看着林三七骂道： “老马同志难道是教导你们年轻人要是非不分、伦理不顾、亲情不要？咱们首先是中国人，是炎黄子孙，孔夫子教育我们，父为子隐，子为父隐，亲亲相隐， 意思就是父子之间、夫妻之间、兄弟之间，有罪应当互相隐瞒，哪怕彼此不告发不作证也是不论罪。对自己的亲人有所袒护、隐瞒、不检举不诬告，谁也不能强迫你。 如果有人让你们父子之间互相告发、夫妻之间互相检举、兄弟之间互相斗争，你觉得正常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那社会不是乱套了？没有人性的社会那是吃人的社会！” 老头说得激动，气得又跑上去踢了林三七几脚。 在农田里工作的中医院职工们一个个都惊讶地看向了这边，开始交头接耳。 潘晔也远远看到了男朋友被院长在踢屁股，刚想跑过去“劝架”，却被施今墨老爷子一把拦住了： “不用过去，他们爷俩在闹着玩呢，你没看到林三七嬉皮笑脸的？” 潘晔一瞧还真是：“嗨，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又惹沈院长不高兴了，真是个不省心的主儿。” 林三七听到沈院长的这番话，已经可以想像到老头未来悲惨的命运了，于是厚着脸皮打趣道： “沈国明同志，你真是一个正直的、可爱的小老头，以后有机会，你跟我一起跑路吧，我给你去香江开一家中医院，你继续当院长。” 沈院长翻了几个白眼：“我放着好好的首都中医院院长不当，给你当个小诊所的院长？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啊？” 林三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是啊，都他妈有病，好好的日子不要过，就喜欢折腾！” 远处，纪副院长已经急得直跺脚了：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边还等着开会呢，我是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你们两个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院长瞪了林三七一眼，加快脚步往田野中心跑去。 “抱歉抱歉，刚刚数字医院的院长过来了一趟，这几位是……” 纪副院长赶紧介绍道： “这几位都是咱们中医院农场的邻居，这位是太平庄的李村长，这位是南边的万路村黄村长，这位是东边虎峪村的钱村长，他们几位都是我请来的帮我们做参谋的。” 沈院长跟几位村长热情握了握手，这才急切问道： “几位村长，怎么样？咱们农场这块地适合种什么产量最高？现在种春麦来得及不？” 对沈院长这种南方人来说，主食就是面粉或者大米，其他都是杂粮。 几个老村长都是种地的一把好手，加上还是十三陵本地人，更了解当地土壤条件、气候环境，这个优势连农科院的专家都比不了。 所以被纪副院长请来当参谋，刚好今天沈院长过来，于是一起开了个碰头会。 李村长听到沈院长的问询摇了摇头： “春麦在北方按理是可以种的，但咱们十三陵估计够戗，尤其是你们中医院的这块地。你们看，这土层平均只有20公分厚，而且不够肥沃。 种春麦最好是路县土或旱性桦林土，要求土壤肥沃、排水良好、土层厚度达到40公分以上，还不能出现连续性的干旱或过多降雨，要求非常多。 就今年这光景，不说土层肥力不够，就说这天气，一个冬天都没下雪，入春了也没有春雨，恐怕今年又是一个灾年，种麦子够呛，成功不了。” 所有人都朝天看了看，天空蔚蓝蔚蓝的，非常漂亮，让人看得直摇头。 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盼着厚云层，盼着下雨，这蓝天实在是看够够了。 沈院长听到不能种麦子后，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于是急切地问道： “麦子种不了，那怎么办？其他种什么产量最高？” 万路村黄村长嘿嘿一笑： “沈院长，你别看十三陵是皇家园林，万年吉地，其实咱们就是土壤质量非常一般，平时最高产的就是玉米，往年一亩地能收150到180斤，但是去年一亩地平均只收到70斤。” 林三七眼睛一咪： “不对吧，我记得全国早几年形势是一片大好，亩产已经超过发达国家平均水平，咋到了十三陵只有70斤？你们是不是瞒报产量，为了少交公粮？” 沈院长抬起脚，呯一下踢在林三七的屁股上：“滚蛋！” 林三七被踢得一个趔趄，委屈说道：“院长，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沈院长抬起脚威胁道：“你再说？好好一个小伙子，怎么偏偏长了一张嘴？” 三个老村长也是哭笑不得： “林科长，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本份人，该国家多少就多少，绝对不会瞒报少报的。！” 一亩田的玉米只能收70斤，做为穿越者，林三七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 别说是亩产70斤了，就算是170斤那也少啊，这能够供给几个人吃的？ 他是在电脑上查过资料的，2023年北平地区普通的玉米亩产量应该在500~800公斤左右。 如果再往南一点，比如黄淮海地区土地肥沃，玉米产量普遍在每亩1000公斤上下，相当于是一吨。 玉米的最高记录是在米国，ncyc公司的一个品种，平均每亩产量是2641公斤。 结果现在十三陵镇的玉米产量一亩只有70斤，这个数量不但让林三七皱眉，同时也让沈院长和纪副院长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当中。 因为这个产量将会严重打破中医院农场的后续计划。 中医院农场现在是2000亩地，其中有一半是山地，一半是可耕种的田地，如果亩产只有70斤，1000亩地哪怕全部种上也仅仅只能收获七万斤玉米。 听起来很多，折合一下就触目惊心了，那就是35吨。 到时别说把玉米芯一起磨成粉了，就算把玉米杆、玉米叶、玉米根全部磨成粉，产量顶多也不会超过100吨。 这还没有林三七一次黑市交易来得多，人家随便出手都是200吨。 沈院长有些不能接受，急着追问道： “怎么产量这么低？我光是一亩地种子都需要3、4斤，如果只有这么一点产量，这个农场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我们单位的粮食供应呀。” 虎峪村的钱村长憨憨一笑，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产量提不高，这还不是这鬼天气害的，没有降雨就没有水，连十三陵水库都快要干涸了，庄稼怎么能好好生长？要是风调雨顺，咱们怎么会连饭都吃不饱呢？” 这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要是没有这自然灾害，中医院这群拿笔杆的知识分子何必跑到昌平来握锄头呢？ 有一个数据，1960年的粮食产量比1957年减少了26%以上，这是一个显著的下降，而人口却还在大幅增长。 再加上还有一头北极熊在狮子大开口，落井下石。这一来一去，粮食的缺口就变得非常巨大。 李村长也接话道： “你们工人还有工资、有粮票可以拿，国家优先供应你们工人阶级。可咱们农民咋办哩？交了公粮，剩下的粮食根本就吃不够，不信你们瞧，这山上都是挖野菜的人。” 林三七这才用手搭在眼睛前往远处望去，果然远处的山上隐隐约约有人影在晃动，于是赶紧提醒道： “沈院长，赶紧找些人告诉村民，可别把咱们农场所属山地里的野菜都挖走了，啊呀，那个人是不是在剥我们的树皮？” 几个村长听了都有点尴尬，林三七被沈院长又瞪了一眼。 黄村长看到这一幕，重重叹了一口气： “几位领导，别赶咱们的村民呀，他们是真饿呀，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果连野菜都没得吃，老百姓活不下去呀。”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连连安抚： “没事没事，你们挖吧，咱们再困难也不至于跟村民去抢野菜吃。” 主要还是仓库里那么多粮食让两位院长心里有了底气，如果没有那些粮食，村民们敢来中医院农场挖野菜试试，非被保卫科追得满山跑不可。 纪副院长也虚心求教道：“几位老哥哥，你们都是种地的行家，有没有什么提高产量的办法？” 三个老村长却是同时摇头： 李村长说道：“没办法哩，就算是水源充足，玉米一亩地的产量也就是150斤上下，这个数量是祖祖辈辈都这样。” 林三七心想，这个产量跟清朝时期也没有什么两样嘛，看来现代化农业技术还没有推广开来。 虎峪村的钱村长突然想了起来： “我看过报纸，现在不是有一种新型化肥嘛，据说用了以后产量起码能翻好几倍，报上说那些亩产几万斤，十几万斤的产量，都是化肥的功劳。” “化肥？” 沈院长听了眼睛一亮，“这个我也听说过，我去打听打听。” 纪副院长却泼一盆冷水： “甭打听了，我已经跟供销社打听过了，化肥属于国家重点管控物资，价格贵得离谱，而且是有价无市，有钱也买不到。咱有医院剩下这点钱，还不如采购人参呢。” 沈院长却是眨眨眼，听到了“人参”两个字重音，于是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林三七…… 万路村的黄村长这时候也积极献计献策： “如果没有化肥，可以发挥你们城里单位的优势呀。比如你们把你们中医院或者周围居民小区的化粪池都给包圆了，然后运到农场来。这可是天然的肥料，宝贝啊，我们想得都得不到。” 林三七愚蠢且清澈的眼神看过来：“你说的是屎和尿？这玩意儿是宝贝？” 黄村长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小夹子来，从里面取出一个纸片来： “闹，林科长，给你瞧瞧，这可是粪票，有了这票，我们万路村才能去昌平城区拉大粪。没有这票可不允许粪车进城，为了这粪票，我可是送了好几斤苞米。” 林三七接过来一瞧，纸片大小跟粮票差不多，上面写着大大的“粪票”两个字，旁边还有几票排小字： “每票五担”、“按月取粪，过月作废”、“取粪带票，撕掉作废”。 林三七心想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大便都要凭票领取，还得靠抢的？ 纪副院长咂了咂嘴，发愁道： “粪便我们有办法搞到手，可是从城区几十公里运过来，这1000亩地得运多少车过来？光是这汽油钱我们就出不起啊。” 国内现在连大便都缺，更何况是汽油？ 没看到满大街的公交车、大卡车都烧煤烧柴了，就是因为缺少汽油，所以价格死贵。 沈院长阻止道：“化肥的事情不急，小七你……” 林三七知道这事关系到全院职工们的吃饭问题，最后缺啥肯定又要盯上他了。 第248章 用棒子面换野菜 林三七知道这忙他不帮也得帮，更何况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 “沈院长放心，化肥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这下三个老村长都奇了：“呀，中医院有能人啊，化肥都能搞到？林科长，您能不能帮我们村也搞一些化肥……” 林三七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你们真是做美梦呢。 “几位大伯，你们刚刚没听说吗？化肥价格死贵，而且非常难买，到时恐怕把你们这些老胳膊老腿全拆了都买不起啊。再说我也就是去想想办法，不一定买得到。” 三个老村长听了有些尴尬，的确呀，农民有这钱还不如去买粮食直接呢，也就城里的狗大户单位才买得起化肥。 纪副院长显然这时候也找到了灵感，对旁边的沈院长说道： “咱们不能将宝都押在化肥身上，万一林三七同志搞不到呢？要不咱们去农科院问问，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增产又耐旱的玉米种子？” 沈院长一拍手：“对呀，咋忘了种子的事情，不但可以问问玉米种子，其他什么马铃薯、红薯，或者什么蔬菜种子都可以问问。” 旁边的林三七却在想另外一个事情。 1960年，国内的科研水平也就那样，像袁隆平爷爷这一批泰斗级粮食专家还没有成长起来，所以去农科院问了也白问。 真有什么好的农业技术，国内何至于发生连续三、四年的粮食危机？ 别人没条件，他林三七有这条件呀。 不就是粮食种子嘛，到时跟粮油批发市场的赵老板打听一下，看哪家公司的种子产量高就去买一批回来，送到1960年绝对高产。 他良心也不凶，不要一吨，也不用1000公斤，只要亩产能达到平均水准700公斤就好。 那1000亩地就可以收获700吨的粮食，有这粮食中医院上上下下几千号职工和家属的温饱问题就算是彻底解决了。 如果这700吨玉米全部当种食，那可以再变成几万吨粮食，自己算不算是为国做了巨大贡献？ 就是不知道那些高产粮食种子是不是转基因的，如果是转基因就完蛋，没办法做种粮用。 送走三位老村长后，沈院长和纪副院长、林三七3个人站在田间继续开着小会。 “小七，刚刚你也听说了，现在我们农场能不能顺利办下去就全靠你了，买化肥需要多少钱，我去想想办法，现在我们账上只有10万块钱，不知道够不够用。” 林三七心想这老头真不会算账，10万元的人参，他都可以提供两三百吨粮食了。 10万块钱买了化肥回来，就算玉米产量给你翻一两倍，那也才100吨出头，就这还要搭上全体职工半年的辛苦，多不划算。 不过没办法，国人对于土地就是这么执着，只有地里长出粮食心里才踏实。 “行吧，沈伯伯，纪伯伯，你们放心，化肥这事我来搞定，包括种子也交给我来办，你们给我准备5万钱的麝香牛黄就行。”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听后相视一笑，心放到肚子里了…… “三七，我们这是要去干嘛？” 潘晔拎着一个竹篮跟在林三七后面，奇怪地问道。 林三七同样拎着一个篮子，朝着山坡走去： “今天咱们也摘野菜呀，你看，远处的山上好多人呀，我上午还看到有人来我们中医院的果林里摘野菜。” 潘晔有点奇怪，心情自己男朋友似乎并不缺一口吃的呀，宿舍里还藏着好几百斤白面，怎么突然沦落到要吃野菜了？ “三七，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林三七有点诧异：“没有呀，我能有什么困难？要说困难，也就是盼着两岸能早日统一吧。” 潘晔白了他一眼：“德行！” 林三七嘿嘿一笑，刚要上一个斜坡，于是伸出手来。 潘晔大大方方将手放到林三七手里，然后用力一蹬，爬上了山坡。 将女朋友拉上坡后，林三七也舍不得放开，两人就这样假装啥也不知道，牵着手往前走。 林三七轻轻摩挲着潘晔的小手，心想果然谈恋爱都要钻小树林，或者去昏暗的电影院，只有在这种没人的地方，女孩子才会放下戒心。 如果再碰到一个开放点的姑娘，小树林里深入浅出灵魂交流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一边手拉着手，闻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春天的气息，内心的荷尔蒙也是蠢蠢欲动。 男人需要女人，女人同样需要男人，春天到了，本来就是动物们繁殖的季节…… “其实我是想去摘一些荠菜的，回去咱们包荠菜饺子，哇，这才是春天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呀。” 潘晔听后真是哭笑不得： “别人采野菜是为了苦哈哈保命，你摘野菜居然是为了改善生活，品尝美食。当心别被外人听到，否则又要批评你了。” 林三七不以为意：“这里又没外人，跟自己媳妇当然可以说说心里话了。” “呸，谁是你媳妇，好没羞。” 虽然潘晔心里已经承认了，但姑娘家家的嘴上肯定不能承认的，这可是关系到女孩子的矜持和家教。 林三七故意惊讶地问道： “呀，你不是我媳妇？那我牵着别人的媳妇，这可如何是好，怎么感觉更兴奋了？” 潘晔一听就恼了：“淫贼，哪有这么说自己对象的，看打！” 两人就这么一路在果树林里，一个追一个跑，一路嘻嘻哈哈的好不开心。 果树林里其实还有不少中医院的职工家属也在摘野菜，看到这位年轻的科长跟对象在打闹，一个个也是跟着欢笑起来。 医院领导在发愁粮食问题，职工们可不愁，反正这年头习惯了单位要管自己的一切吃喝拉撒。 春天的昌平，野菜品种还是挺多的，荠菜、蒲公英、野蒜、车轮菜等等都有。 但林三七和潘晔在果林里找了半天也才找到一点点荠菜，其他有野菜的地方都有土壤被翻动的痕迹，这让两人都有点郁闷。 “三七，我看这边的野菜都已经被人采完了，看来今天的荠菜饺子是吃不成了。” 林三七心想吃是肯定吃得成的，他可以穿越回2023年的菜场去买种植荠菜，不过种植的和野生的味道完全两样。 尤其是1960年的野菜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生吃都没问题。 而2023年的野菜要么是农药残留超标，要么就是重金属污染物超标，总之野菜真的只能尝个鲜，吃多了不但不能清热利湿、消肿散结，反而是有害的。 “没事，这山脚边的野菜被挖完了，咱们往山里走一走，实在不行，咱们跟农民用粮食换一些野菜吃嘛。” 用宝贵的粮食跟农民换野菜，这种奇葩想法也只有林三七才想得出来。 不过潘晔是知道自己男朋友实力的，并没有反对，小姑娘还是挺听话的，男朋友说啥就是啥，绝对不会抬杠或者自作主张。 有传统思想的女孩太难得了。 两人一边说着笑，一边往大山走去，在半路上就碰到了几个半大小子拎着几个破竹篮子下山了。 这是几个附近村庄的农村孩子，穿得破破烂烂，脚连双鞋都没有。 反过来看看林三七和潘晔，虽然穿得没有多好，但都是干干净净，要不是不合适，林三七都想穿着李宁运动鞋去爬山了。 肉眼可见。 林三七也是眼尖，看到这些小孩手上的东西，惊奇地叫了出来： “嗳，小弟弟，等一下。” 几个小男孩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地看向了林三七和潘晔： “你们有什么事？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从深山里采来的，可不是你们农场的，你们不准抢走！” 林三七有点奇怪：“我为什么要抢你们东西？以前有人抢过？” 其中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点头道： “抢过，也跟我们差不多年龄的小孩，说我们采野菜的大山都是中医院农场的，不允许我们再采，还全抢走了，太不讲道理了，城里人也不能欺负人！” 林三七心想，这农村小孩真够天真的，别人说啥就信啥呀？ 不过这是中医院职工孩子和附近村庄农村孩子之间的纠纷，林三七也懒得管，半大小子可不是整天打架嘛，多正常的事情。 “放心吧，叔叔是农场的干部，不会抢你们的东西，我能看看你们篮子里都有啥吗？” 几个小孩看到林三七和潘晔都斯斯文文很好说话的样子，于是也放下了戒心，得意地展览道： “给你们看看就看看，这是香椿，看，一大篮子呢。” 林三七看到香椿就流口水了，这玩意儿跟鸡蛋一炒，香喷喷噢，特别好吃。 “这一篮子是柳叶芽……” “柳叶芽？” 林三七有点奇怪：“这是柳树上的新叶子吗？这玩意儿能吃？万一有毒呢。” 潘晔对自己男朋友真无语了，心想这中医世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教育的： “柳树芽没毒的，从我们中医的角度讲还能入药，具有清热解毒、利尿消肿、抗炎杀菌、润肠通便、辅助降血脂等功效。” 林三七被鄙视了，有点脸红，他可是12位中医泰斗的徒弟，人设就是中医世家子弟。 在1960年要靠这个身份弄药材弄秘方，在2023年还要用这个身份忽悠有钱人来买名贵药村，如果被外人知道他连中医基础都没打好，那人设可就崩了。 几个小孩却已经开始叽叽喳喳介绍食用方法了： “柳叶芽能吃的，以前地主都是用面粉裹起来，然后放到油里炸，听说炸出来的柳叶芽比肉还好吃咧。现在我们都是拿回家，用清水煮煮，然后放点盐就可以吃了。” 林三七有些好奇：“清水煮柳叶，好吃吗？” 几个小孩都摇摇头：“不好吃，感觉自己像一头羊在吃青草。” “哈哈哈~~~” 林三七觉得这几个小孩说话真幽默，却不料被潘晔轻轻踩了一脚。 果然，几个小孩脸上的表情是又羞又恼，以为林三七这个城里人在嘲笑他们。 林三七尴尬地挠挠头，赶紧解释： “对不起，我真没别的意思，来来来，我请你们吃糖。” 说完，林三七从斜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糖，分给了在场的六个小朋友，还特意给两个小女孩多分了点。 小孩子嘛，一哄就好，何况是糖果，估计他们平时几乎都吃不到。 “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你真是个大好人！” 林三七眼睛继续看向了其他篮子，因为一眼望去，感觉花花绿绿应该还有不少收获： “你们还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呀？” “叔叔，我们还采到了荠菜、婆婆丁、马兰头……” “还有这个竹笋……” “这个是黄蘑菇，可惜没有猪油，否则炒起来特别特别香……” “嚯，你们这收获不少啊，对了，这些野菜能不能全卖给我啊？” “卖给你？” 几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然他们的人生选项里，没有将野菜卖给别人的想法，对他们来说，野菜家家户户都在采，怎么还能卖？ 其中一个大点的男孩摸着口袋里的糖果，憨厚地笑笑： “叔叔，如果你想要吃野菜，这些我们都送给你吧。” “送给我？” 林三七有点惊讶，这可是好几篮子野菜，或许花了他们这么多小孩一整天时间才收集到的。 潘晔急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 “不行不行，这都是你们的劳动所得，我们如果拿了，不就成了剥削阶级了嘛。” 林三七阻止了潘晔的上纲上线，动不动就这阶级那阶级的，这明明就是山里孩子的一片好意，不能吓着别人。 “这样，你们的野菜呀我都要了，不过我用粮食跟你们换，现在我给你们写个纸条，你们把野菜送到中医院的平房宿舍，找一个叫李婶的人，让她给你们5斤棒子面怎么样？” 几个小孩子一听就激动了：“真的？你真的愿意拿粮食跟我们换野菜？” 林三七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字，一边乐和和道： “当然是真的，以后你们摘到了什么野菜、野兔、野鸡什么都可以送来，我都拿粮食跟你们换！” “太好了，谢谢叔叔！！！” 对小孩们来说，5斤棒子面，是这个春天送纶他们的最好礼物…… 第252章 肠梗阻中医能治？ 林三七先是测了下脉象，什么平脉、沉脉、迟脉、细脉的也不管了，就是装做自己很老道的样子。 沈院长在人群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看林三七这诊脉的手势和位置，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半吊子。 三位老爷子更不用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但他们也没吭声。 林三七这时候让杨小杰平躺在地上，双脚弯曲，右手手指并拢合在一起，指腹贴在肚皮上，开始沿着逆时针的方向，做起腹痛触诊来。 旁边有个中医院职工有些奇怪：“嗳，林科长这手法，以前没见过呀，这是哪个流派的？” 旁边的职工小声回道：“估计这就是岭南派手法吧，南北方差异还是蛮大的。” 沈院长又在旁边吐槽了：“这哪是我们中医手法呀，这分明就是西医触诊。”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代入角色了，认认真真在做好一名医生，触着触着，他就触到了杨小杰中上腹有一个硬块。 手指轻轻推动一下，能动。 林三七脑子里马上就要回想教科书上关于儿童腹部包块的介绍。 常见原因包括寄生虫感染、胃肠道梗阻、肠套叠、腹股沟斜疝以及肠系膜淋巴结炎等等。 具体是哪一种？这时候林三七无比怀念彩超机，否则刷刷开个单，b超一做，清清楚楚，再不清楚，再来一个增加ct，跑都跑不掉。 现在只能靠自己猜了…… 等林三七给5个小孩都检查了一圈后，施老爷子这时候问道： “小七，你诊断是什么问题？” “师父，我在几个病人的腹部都摸到一个可活动的包块，初步判断病变部位在肠道，再结合病人是急性发病，发病前吃了又干又不消化的炒面粉，所以我估计是肠梗阻的可能性大。” 突然林三七想到肠梗阻是西医名词，赶紧改口道：“嘿嘿，是肠结……” 施老爷子蹲下来，也在每个小孩都检查了一圈，脸上看不出表情，反而继续考究道： “如果是肠结，你觉得应该怎么治疗？” 林三七再次努力回忆教科书上的一套，搬着手着数掉： “首先要胃肠减压，主要是抽取聚集在肠道梗阻部位过多的气体和液体，促使肠道内张力降低，减轻患儿全身中毒性症状表现，同时改善呼吸和循环功能。 其次就是灌肠治疗，小孩肠梗阻首先应该促进粪便排出，以免刺激肠道，可选择灌肠治疗，疏通发生梗阻的肠道部位。 最后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手术了，划开肚子，划开肠子，把梗阻物取出来，再一层层缝合。” 林三七说完，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遗漏的地方了，自己要是在考试的时候这么答，肯定是满分。 可问题这是西医的理论和治疗方案，会不会惹怒了现场众多的中医大夫们？ 心虚的林三七再次偷偷瞄向了施老爷子、萧老爷子和韩老爷子。 萧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韩老爷子一个劲直翻白眼，只有施老爷子还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林三七看了瘆得慌。 “小子，肠结的诊断没有问题，说明你还是有医学基本功的，但你说的是西医一套，绝口不提中医如何如何，怎么，你是觉得中医对肠结治疗无效吗？” 围观中医院的职工们都用严历的眼神看向了林三七，仿佛在看一个叛徒。 林三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他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分析，的确不认为中医在肠梗阻上有什么作为。 你中医能开刀吗？能灌肠吗？能通气吗？ 不过林三七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说了就是傻x，以后要不要在中医院立足了？ “这个这个，我们中医那么伟大，肯定是有法子的。不过施师父，你也知道我家是伤寒专科，看的是发热中暑，对于中医外科还真没啥见解，呵呵呵~~~” 众人一听想想也是，中医也分专科的，一个看头痛脑热的来治肠结，说不懂也可以理解。 施老爷子呵呵一笑：“小滑头，既然你没见识，今天我们就让你看看中医到底行不行，不是只有西医才能治肠结，噢，你说的肠梗阻的。小宋，药房的小宋，宋炎夫在不在？” “在在在！”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施大夫，您吩咐。” “我也不写医嘱了，你自己记着，你马上准备两副药，第一副药，生白萝卜5斤，芒硝4两，猛火煎一刻钟，平均分成五份，立即取来。 第二副药，准备赭石粉二两；旋覆花三钱；生半夏、厚朴各一两；枳实、木香、沉香、甘草各三钱；鲜生姜一两；用文火煎两刻钟，再将姜汁一盅兑入药汤中。 另外，红参三钱，另煎兑入。我说得你可记得？” 宋炎夫连连点头：“施大夫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宋炎夫也是中医房的老人了，从小在药铺里做的学徒工，江湖人称“一把抓”，他抓药材不用称，他的手就是秤。 说完，宋炎夫就蹭蹭跑去煎药了，中医院分院虽然还没有开张，但药材已经全备好了，随时可以取用。 开完药方，施老爷子刚准备起身，林三七有点急： “不是，老爷子，这5个孩子还疼着呢，等药来再发挥作用得多久呀，有没有其他方法让他们缓解一下？” 这时候韩老爷子腋下夹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过来： “想止疼还不简单，闪开，瞧我的。” 韩老爷子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银针来，随意就往小孩的胃脘、气海、合谷三个穴位啪啪就是一人三针，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费力气。 林三七还在发愣，韩老爷子已经收工了。 “不是，韩师父，这就好了？” “好了呀，你问问他们现在还疼吗？” 林三七愕然，回头问道：“还疼吗？” 几个小孩马上露出欣喜来：“还难受，但不是那么疼了，谢谢爷爷。” 林三七由衷感慨道：“哇，这针灸神了。” 旁边一位中医院职工跟着感慨道： “那是，韩老爷子家的太阴七十二针，那才叫真正的神奇呢，可惜现在老爷子很少出手了，如果能学几招，咱们也能成为名医啊。” 林三七眨眨眼，心想韩老爷子的针炙心得，以及那套陨石打造的针灸可都在他手上，是不是回去就去翻看翻看？ 施老爷子这时候已经来到了潘晔身边，笑呵呵问道： “小晔子，这个病人你诊断得怎么样了？” “师父，我已经问过了，病人是进食葱油饼后半小时开始呕吐，最后发展成了重症呃逆，现在是声高息涌，面赤如妆，舌淡水滑，六脉沉细，痛苦不堪。 从脉象判断，病人平时已是劳倦内伤之体，肾元久虚于下，火不归位，致苦寒伤阳，中焦冰结，阻遏阳气，已有阳浮欲脱之象，我，我治不了了。” 说完，潘晔脸又红了起来，这次是为自己医术水平不行，没办法施救而感到惭愧。 林三七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之乎者也的，分开来每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咋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施老爷子蹲下身来，给病人把脉诊断一番后，对潘晔赞许地点点头。 “小晔子不错，你的诊断基本无误，病人的确已经是重危症，要不是今晚送得及时，恐怕到明日就回天乏术了。” 老太太还在持续干呕当中，实在是连胆汁都吐光了，没东西可吐了，但呕吐的感觉还是存在，非常痛苦，虚弱地喊道： “大夫，救救我，救救我……” 人谁想死呢？老头老太太平时死字挂在嘴边，可真的要死了，一个个求生欲望都很强烈。 家属们一听，又是急得跪下连连向大夫求救。 施老爷子这时候看到一脸茫然的林三七，板着脸吩咐道： “傻愣着干嘛，你赶紧去找一把剪刀来，再准备一只空碗，一点消毒酒精，要快。” 林三七听到这奇怪的“处方”，满脑子问号，实在想不通呕吐跟剪刀有啥关系？难道欲先治病，必先自宫？可病人是个女的呀。 吐槽归吐槽，林三七的手脚还是很麻利的，更何况平房宿舍区就在旁边不远处，不一会儿剪刀就拿来了。 “老爷子，给，剪刀。” “给我干嘛？去，去给病人剪手指甲，注意把手指甲都收集起来，放到碗里。” 林三七又愣了，心想自己这是要客串“美甲师”了？ 问题是，美甲师那都是在海底捞门给，给排队的女人打发时间用的。现在可是救人的关键时刻，咋还有闲情雅致剪指甲？要不要给指甲涂个死亡芭比粉？ 别说林三七不理解了，就连沈院长、潘晔，以及围观的中医院职工们也是满头问号。 大家都知道施今墨老爷子要指甲肯定有他的道理，可谁也没听说过指甲还能入药的呀。 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上级医生开出的医嘱，做为下级医生，林三七当然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于是乖乖拿起剪刀，给老太太剪起指甲来。 第249章 树皮不能啃着吃 林三七和潘晔虽然采摘不到野菜，不过春风拂面，就当是踏青春游了。 趁着左右没人，林三七从背包里取出一瓶荔枝罐头，打开后连带着勺子一起递给了潘晔。 潘晔看向林三七的眼神中，爱意都快要流出来了。 “三七，这是什么水果？真好吃。” “这个就是荔枝呀，不过新鲜荔枝你们北方是看不到的，从岭南送到首都几千里路，肯定都馊掉了。” 潘晔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怎么会？我可是读过书的，唐朝杨贵妃想吃荔枝，唐玄宗可是用马匹背着荔枝送到长安城，不是留下一句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岭南到长安距离更远，古代都可以用马匹及时送达，怎么到现在有火车有汽车，反而不能及时送到北平呢？从岭南到北平距离应该更近才对呀。” 林三七呵呵一笑，解释道： “你错啦，唐朝时候杨贵妃吃的荔枝不是从岭南送过去的，而是从四川涪陵送过去的，距离很近的，八百里加急两天内就能送到。 如果从岭南过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没办法送达，当初鸦片战争，广州已经跟洋人打起来了，情报是大个月后才到北平皇帝手上，如果换成荔枝，估计早就成荔枝干了。” 潘晔一边吃着水果罐头，一边崇拜地看着林三七： “哇，你懂得好多啊，看来你平时一定看书很多。” 林三七得意扬扬地吹牛道：“那是，下班后没事干，我都是书不离手的，熟读唐诗三百首那种，哼哼。” 其实林三七哪里在看书噢，他这都是读书时从网络上看来的，不得不说，网络信息大爆炸，哪怕是普通人也能接触到大量知识。 如果换成是1960年，有这种见识的，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知识分子了。 两个小年轻一边聊天，一边吹着春风，好不惬意，这时候潘晔眼尖，看到对面山头有人在剥树皮，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三七，你看，那边有几个大娘在剥树皮。” “哪？剥树皮？当心被园林局天价罚款噢。” 其实两人都知道几个农民在剥树皮意味着什么，所以两个年轻人心里都有点郁闷。 林三七拍了拍屁股，一把拉起潘晔：“走，过去瞧瞧。” 半小时，林三七和潘晔就来到了对面山头，好奇地看着几个大娘正坐在地上，用力拿柴刀在砍树皮。 几个大娘显然也看到了林三七他们，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山脚农场的城里人，于是都拘谨地笑笑。 林三七有点社牛，蹲下来拿起篮子里一块树皮。 “大娘，忙着呢，这树皮你们拿回去是干嘛的？入药还是当柴火？” 林三七怕尴尬，故意假装自己不懂树皮干嘛用的。 几个老太太听了都呵呵笑成一片： “小伙子，这你就不懂了，这树皮可是好东西，能吃，能填饱肚子，吃了不饿。” 林三七左看右看，这都是一块普通的树皮，闻了一下也不啥味道，于是直接放到嘴里啃了起来。 以前他只在网络上看到过，饥荒年代，第二等饥荒的时候是吃树皮观音土，如果等到最饿的第一等饥荒，那则是“人相食”三个字。 想不到历史书上的一幕出现在自己眼前，林三七有万分好奇，这树皮能吃吗？好吃吗？ 树皮入嘴，林三七咬了半天，终于咬下来一小块，然后放在嘴里咀嚼，咬了半天没品出什么滋味来，更是难以下咽。 “呸呸呸，大娘，这树皮这么硬，也没啥味道，你们怎么能吃呢？” 哈哈哈~~~ 几个老太太虽然瘦得皮包骨头，但一个个情绪都挺好，看到城里小伙子出仇，一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 “小伙子，树皮不是这样吃的，不能直接啃！” “啊，不是直接啃树皮呀，那要怎么吃啊？” 一个老太太笑着说道： “吃树皮，最好把整张树皮剥下来，然后把里层给撕下来，晒干，再用石碾子碾碎，剩下那个粉末再加点棒子面或者白面才能吃。” 另一个老太太打趣道： “有棒子面，有白面粉，谁吃树粉呀，现在我们吃树皮，都是直接砍下来，然后放到锅里用清水煮1个小时，或者水里浸泡一天一夜，把树皮泡软了再吃。” 林三七有点不忍地问道：“咽得下去吗？” 几个老太太连连摇头：“咽不下，吃下去喉咙都是痛的，说话都说不响，但没办法呀，不吃就得饿死。” 林三七想到刚刚碰到几个小孩的野菜，于是提醒道： “大娘们，现在春天了，你们可以摘些野菜回去吃，总比吃树皮好吧？” 几个老太太听了都是连连苦笑： “我们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你看看周围山里哪里还有野菜？看得到的野菜早就被人采完了，要采就要往深山里跑，我们跑不动呀，没力气，只能吃树皮。” “就连吃树皮，还是别人让给我们的，不是所有树皮都可以吃，只有柳树、榆树、杨树的皮才能吃，要是别人不让，我们连树皮都吃不上。” 潘晔在旁边听了悄悄在抹眼泪了。 林三七也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这还是京郊呢，首都的农民都如此困难，那全国其他地区老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从广栖回来，火车路过河南时，遇站不停，所有窗帘都要拉上的情景。 这该死的自然灾害！ 潘晔碰了碰林三七，小声说道：“你有吃的吗？能不能送一些给大娘们？” 噢噢，林三七这才清醒过来，赶紧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大娘，来，这里面有六块葱油饼，刚好您三位一人两块，赶紧吃了吧。” 三个老太太一愣，但随后便是狂喜，接过饼子就往衣服里藏，仿佛怕被外人看到。 “谢谢，谢谢小伙子，谢谢姑娘，你们真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啊。” 潘晔赶紧避开，好心提醒道：“大娘，饼子你们赶紧吃吧。” 三个老太太都不好意思：“吃，我们肯定吃，不过想拿回家让家里人都尝尝，多少日子没吃到这么香喷喷的饼子了。” 林三七站了起来，又拿出三张5元的纸币，一个老太太给了一张，在老人们的千恩万谢中，拉着潘晔快速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潘晔还在想着刚刚那一幕心有余悸。 “原来我以为我们家算是最困难的，穷得都要把家里值钱的玩意儿全给当了，出了城来到农村，才知道农民们的日子才叫真困难，林三七，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林三七心想，这哪到哪呀，去年很困难，今年会非常困难，等明年那才叫困难到极点，面对如此长时间的自然灾害，整个国家不崩溃那真是上层领导有方了。 可是自己一个小小穿越者，又不是海龙王，可以给干旱受灾地区普降甘霖，缓解灾情。 等两人回到农场的时候，看到农场里围了一大群人，一个个都在指指点点。 林三七和潘晔瞬间燃起了八卦之心，快步上前： “怎么了怎么了？” “哟，林科长来了，林科长您瞧，这是猎户们拿着野狼尸体来领赏了。” 林三七挤到前面一瞧，地上躺着8头血淋淋的野狼，几个猎人正在跟沈院长和纪副院长愉快交谈着。 潘晔看到野狼，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啥来： “三七，这就是狼啊，怎么跟狗差不多啊？” 旁边一个猎人听到后哈哈笑了起来： “小姑娘，野狼跟大狗看起来是差不多，不过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些畜生攻击性很强的，而且非常聪明，这8头狼我们10个人是好不容易打死的，就这还逃了5头狼，回得还得上山去。” 另一个猎人也跟着科普道： “在野外，尾巴的位置可以作为区分狼和狗的一个参考特征，比如狗的尾巴通常是向上卷曲的，而狼的尾巴则是向下的。还有，狼的尾巴比狗的短而粗，毛较为蓬松，常常下垂于后肢之间。” 沈院长看到狼群被消灭了大半也是心情愉快： “行，咱们中医院说话算话，一会儿你们去仓库领800斤棒子面，剩下逃走的5匹狼，悬赏依然有效，奶奶的，敢攻击我们中医院的人，我让狼群死光光。” 几个猎户一听，一个个都喜得直点头哈腰。 哪怕一人只能分七、八十斤，但这些粮食再配点野菜，也足以让家里支撑一段时间了。 沈院长又大手一挥： “老规矩，把狼皮剥了，今晚我们搞会餐，吃狼肉！！！” 好耶~~~ 中医院职工们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最解恨的还是朱广权，他女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没有完全恢复呢。 而叶文耀、叶杉民一家人，则已经被开除了，估计这个时候还在回老家的路上，这家人回乡后悲惨的生活可以想像得到。 狼肉老人们咬不动，所以晚上李婶用荠菜和猪肉作馅，给包了荠菜饺子，吃得老人们那叫一个满意啊。 林三七特意留了50个生饺子，准备让沈院长带回城里去。 天已经慢慢暗下来了，突然，外面又有人在大喊大叫了，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和恐怕。 林三七听到后一个激灵，迅速从怀里掏出手枪就往外冲去，难道是狼群来报仇了？ 第250章 难得吃饱闯大祸 镜头回到白天。 五个小孩子拿着林三七给的纸条，用野菜换到了5斤棒子面后，一个个都激动得中了500万似的激动。 李婶也是好心劝了一句： “孩子，把这棒子面赶紧拿回家给父母存起来，千万不要在路上被人瞧见了。” 不开玩笑，要是半路被人瞧见了，那是真有人会来抢的，饥饿面前，什么法律和道德都是扯淡。 五个小孩里面的杨小杰年龄最大，这时候也赶紧点头道： “知道了大娘，我们这就回家去。” 说完，杨小杰将粮食放到篮子里，又抓了几把野草盖起来，这才抱在怀里，以最快的速度朝自己村子跑去。 对这些农村孩子来说，已经多久没有吃过面粉了？家里的窝窝头都是黑黑的，别说香味了，吃起来跟嚼石灰粉似的。 可是跑着跑着，杨二妮却忍不住了： “大哥，我想吃馒头。” 旁边几个小孩也是连连点头：“大哥，我们回去自己偷偷蒸馒头吃。” 小孩子又不傻，5斤棒子面虽然多，拿回家后家长肯定藏起来不给吃，就算分了吃，全家那么多口人，轮到他们能吃到多少？ 人都是自私的，小孩子也不例外。 杨小杰也饿啊，但他已经12岁了，懂事了，所以有些犹豫：“我们吃了，不好吧？” 弟弟杨小山无所谓道： “哥，这些棒子面本来就是我们赚来的，我们自己吃有什么问题？只要我们不告诉爸妈，谁也不知道。” 其他小孩再次连连点头：“就是，我们谁也不说。” 杨小杰感受到肚子里强烈的饥饿感，看了看左右，这才下定决心： “做馒头太复杂了，还要醒面揉面，要不我们就在锅里炒一下，再放点点盐，炒粉也很香的。” “好啊好啊，炒粉好！” “走，趁现在大人们都在田里，我们赶紧回家。” 于是5个小孩匆匆跑回家里，关紧大门，杨小山烧火，杨小杰开始炒起粉干来。 不一会儿香气就飘了出来，惹得小孩们一个个口水直流，来不及冷却，你一把我一把，一会儿就一斤米粉就吃光光了。 米粉闻起来很香，吃起来更香，但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干了，如果不是饿极了，一般人还真吃不下。 5个小孩吃完粉干还是意犹未尽，目光齐齐看向了桌上剩下的棒子面。 杨小山弱弱提议道：“大哥，要不我们再炒一点？要吃就吃个饱嘛，我现在还饿着呢。” “对啊，大哥，我们再炒一些……” “炒粉太香了，我也还要吃……” 杨小杰内心的小魔鬼这时候也在引诱他：再炒一些，再炒一半，剩下一半就好。 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小时候经受不起美食的诱惑，年青时经受不起美女的诱惑，长大后经受不起金钱的诱惑，年老了经受不起长生不老的诱惑。 于是杨小杰今天也决定豁出去了：“行，那我们再炒一斤棒子面。” “好啊好啊，大哥真好~~~” 然后第二斤下锅了，接着是第三斤，第四斤，第五斤…… 与此同时，严翠花老太太怀里揣着两个葱油饼，也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自己家里。 “当家的，快，快把院门给关紧了。” 老头看到老太婆篮子里的树皮，没好气地骂道： “就一些榆树皮，你还怕有人来抢喽？神神叨叨的，赶紧去煮了，晚上儿子他们还要吃呢。” 严老太轻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两个饼子炫耀道： “闹，给你闻闻，这是啥？这可是油旺旺的葱油饼。” 老头闻到后非常惊讶：“这饼子你哪来的？咱们村里谁家发财了？居然用油煎饼子吃？还是白面饼呀。” 老太太指着不远处点了点： “今天运气好，在山上碰到两个中医院农场的年轻人，这饼子就是年轻人给我的，我，阿花，三嫂一人两个，到底是城里人，出手够大方。” 老头拿过葱油饼闻了闻，然后满心不舍地递还给了老太太： “这饼子你和孙子孙女一起分了吃吧，我们几个大老爷们不用，还不够分的。” “行，咱们那两个儿媳妇可贪嘴哩，回来全被她们给吃了，我就看不惯这样的懒女人，哼！” 老太太怕媳妇回来了，到时她自己都没得吃，于是赶紧招呼孙子孙女过来，用手撕开葱油饼，开始美滋滋享受起来。 农村一年到头看不到几两油，更何况是现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刻，吃过树皮的人才能体会到葱油饼到底有多好吃。 老太太心里想着多给孙子孙女分一些，可是美食当前，她不自觉就一个人吃完了一整张饼子，同时眼睛还时不时瞅向了孙子孙女手上没吃完的葱油饼…… 但她忘了关键一点，自己的胃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胃部会收缩，并且胃液的分泌会减少。 突然吃下去这重油的饼子，胃受不了这种刺激，好了，发病了。 严老太开始呕吐，先是把吃进去的葱油饼全给吐了，吐着吐着没东西可吐了，最后直接吐出来黄水。 本来就已经骨瘦如柴的严老太这么剧烈的呕吐后，整个人都蔫了，站都站不稳了，只感觉自己快死了。 吓得老头子和几个孙子孙女哇哇大哭起来。 等儿子们从田间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几个儿媳妇一闻到房子里面的臭味，一个个都捂着鼻子跑开了，才不管婆婆的死活呢，心里想的，死了更好，少一个人吃饭。 所以关键时刻儿子要亲生，媳妇会嫌弃，儿子还是舍不得老娘死的。 “爹，娘这是咋了？吃了啥了？” “你娘吃了葱油饼后就这样了，啊呀，这可怎么办呀。” 几个儿媳妇一听，立马跳起来了： “好哇，爹，我们在田里累死累活，你们在家吃葱油饼？哪来的白面？那点油全给祸祸完了吧？” “就是，娘，你咋能这样呢？有好吃的都一个人吃了？” “老天爷哇，这得吃多少葱油饼才能吐成这样呀，这良心也太凶了吧？” 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都他妈给我闭嘴，这葱油饼是中医院农场的好心人给的，而且也不是你娘一个人吃的，给你们的娃娃都吃了，嘴巴都他妈放干净点！” 几个儿媳妇一听，不但没尴尬，反而有了鬼主意： “爹，娘的病可是中医院的人害的，咱们得找他们去。再说了，人家都是大夫，手里有药。” “对啊爹，咱不能看着娘死在家里呀，说出去会骂咱们儿女不孝顺的。” “冤有头债有主，要是他们不给咱妈吃葱油饼，咱妈能这样吗？” 一时间，严家几人吵成了一团。 而在隔壁太平庄，杨和水回家后，打开院门，就看到儿子女儿、侄子侄女都躺在地上打滚。 杨和水吓得锄头都掉地上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爸，肚子疼，疼死了！” “大伯，救命啊。” 杨和水吐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这是吃了什么？快说，快说呀。” 饿极了的人什么东西都敢吃，尤其是小孩子，春天虽然野菜多，可不是什么野菜都可以吃的，有些是有毒性的。 每年因为误食有毒野菜死掉的小孩不在少数。 孩子多，你说死一个也无所谓，可现在5个小孩全中毒了，那就是要团灭的节奏，那还得了？ 不一会儿杨家人全部都赶了过来。 一时间杨家哭声大起，把周围邻居全给吸引过来了。 如果换了2023年，这个时候肯定要紧急拨打120，救人要紧。 可是在1960年的农村，赤脚医生都还没有推广的年代，家里出了急诊病人，只能在家等死，期望出现奇迹。 谁也没想过送医院，昌平县医院虽然不远，但你有钱吗？何况还是5个孩子。 李村长也赶到了杨家，看到痛得满地打滚的孩子也是心疼不己： “这孩子是吃了啥了？赶紧想办法催吐呀。” 杨和水哭着说道：“村长，已经催过吐了，不行啊，听说吃的是炒面粉，五个小娃娃吃了整整5斤炒粉。” 周围村民一阵惊呼：“和水，你家居然还藏着这么多面粉？” “你家面粉哪来的？这不是都吃大食堂了吗？” “村长，查查他们的面粉哪来的？好家伙，小孩子能吃5斤，说明家里肯定更多。” 杨和水气得差点吐血，家里孩子要死了，这些人只关心面粉。 后世的网络里有一句话：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这面粉不是我们家的，是中医院农场的一个年轻医生给的，是我家孩子拿野菜换来的，你们嘴上留点德吧！” 李村长眼珠子一转，于是出主意道： “这事咱们怪不得中医院的人，人家也是好心，但孩子这样了，咱们两家都是邻居，总得帮帮我们的孩子不是？赶紧的，大伙儿帮个忙，把孩子送到农场去！” “行，听村长的，赶紧把牛车拉出来，送中医院去！” 于是两个村的两波人群就这样在中医院相会了，除了家属外，还来了不少瞧热闹的村民，一时间冷清的中医院农场也闹轰轰起来。 吓得林三七以为狼群又来了！ 第251章 六个急腹症病人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狼群又来了？在哪？” 林三七左手手枪，右手冲锋枪，气势汹汹就从平房宿舍区冲了出来。 太平庄和虎峪村的村民们都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心想这是医生还是土匪啊？路子这么野的？ 严家和杨家两家人更是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想自己的确有点想讹人的意思，但这不是还没开口吗？至于拿着枪出来吓唬人吗？ 老百姓就这样，你越客气，他们越得寸进尺；你越强硬，他们反而会客气起来。 有句话说得好：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就跟你讲道理…… “没事没事，我们是附近村庄的村民，这不是有人生病了，我们想来求求你们救救我们的孩子。” “还有，还有我们家，我家老太太也快不行了。” 原来是病人呀。 不光是林三七松了一口气，中医院分院的职工们也松了一口气，潘晔这才从平房宿舍走出来。 “病人在哪？” “在这，在这！” 林三七把枪收了，跑过一瞧，哟，这不是白天见过的两批人嘛，这么巧？ 潘晔也过来了，一看便奇了怪了： “林三七，这不是采野菜的小孩子嘛，还有这位老太太是砍树皮那位大娘。怎么白天才见过，晚上全倒下了？” 林三七心想还有为啥呢？遇到自己这位主角扫把星，谁遇到谁死。 只见5个小孩躺在地上，一个个都捂着肚子直打滚，而那位老太太坐在地上，则在不停地干呕，显得非常痛苦。 林三七赶紧问道：“这是怎么了？” 杨和水唰一下就跪下了， “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孩子，白天你们医院有位职工用野菜换给他们5斤棒子面，结果这几个孩子回家后偷偷炒着全给吃了，现在一直在喊肚子疼。” 严家人也不甘落后，跟着喊道： “巧了，我娘也是白天遇到一位中医院农场的职工，给了她两个葱油饼，结果我娘吃了以后就呕吐不止，我们怀疑是不是饼里面下毒了？” “是啊，哪个天杀的缺德鬼下毒啊！” “你们中医院的职工怎么这么黑心肠啊？不想给就不给，干嘛要下毒呀？” 林三七听了一头黑线，潘晔听了脸马上红了，这次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这时候沈院长带人也赶过来了，听到病人家属的介绍，对着旁边的纪副院长声道： “又是棒子面又是葱油饼，不用猜，铁定是林三七这小子干出来的事情，别人可没这么大方。” 纪副院长用嘴巴努了努：“瞧出来了，看他这样子要发飚了！” “放屁！” 林三七气得真拿冲锋枪突突了群胡说八道的村民： “我是好心看几个小孩子和老太太饿了，拿棒子面和葱油饼给他们吃，你们不但不感恩，还怀疑我下毒？我下毒我有什么好处？我是人贩子，还是跟你们有杀父仇恨？” 潘晔这时候也挺身而出，跟周围的中医院职工和村民们解释道： “当时我们去山上挖野菜，在路上跟这5个小孩碰见了，看他们手里的香椿和荠菜新鲜，又看他们面黄饥瘦可怜，于是用5斤棒子面跟他们换了不值钱的野菜。 还有这位老太太当时是在砍树皮吃，林三七同志看她可怜，给了她两个葱油饼。我们是一片好心好意，怎么就变成了下毒害人？你们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叫派出所来调查！” 林三七江湖人称“中医院及时雨”，在单位里口碑那是相当好，自然没有职工会相信他下毒。 家属不算，围观的职工们可都是大夫，马上就听出了其中的问题： “林科长怎么可能下毒，这事还是出在虚不受补上，一下子吃太多受不了了吧。” “就是呀，炒米面一个小孩吃一斤，乖乖，这么干的东西，吃了不堵塞肠胃才怪。” “你们可不要好心当做驴干肺，满世界打听打听，谁愿意拿棒子面换野菜？” 中医院职工七嘴八舌，全部都是指责村民乱说。 太平庄和虎峪村的村民虽然知道杨严两家说话没道理，但农村的风俗嘛，都是帮亲不帮理，自然是纷指责林三七害人。 纪副院长作为主管领导，刚要站出来，却被沈院长阻止了： “别急，看看这小子怎么处理，这人他是救还是不救？” 林三七这时候还有心情救人？他就觉得自己是碰到金陵大法官了，一句人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去扶？ 好家伙，碰瓷碰到他头上来了。 林三七看向了那位痛苦呕吐的老太太问道： “大娘，你自己说说，我有没有在饼子里下毒？是你自己的问题，还是我有心害你？” 老太太已经虚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是用力抬手摆了几下： “不管，不管这位小同志的事情，他是好心好意，是我太贪嘴了，多吃了几口……” 周围一片哗然，中医院的职工们纷纷叫起好来。 林三七和潘晔也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位大娘幸亏是北平老太，不是南京老太，还是讲道理的，不讹人。 严家人羞得差点钻地缝里去，杨家也知道自己理亏，赶紧闭嘴。 这时候平房区走出几个老头来，施今墨、萧龙友、韩帮绪三位老爷子听到外面的争吵，背着手慢慢走到了人群当中。 自家徒弟受了冤枉，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施老爷子看了眼地下的病人，然后目光冷冷地看着杨严两家人： “事情我已经晓得，是非曲直众人心中都有数了，我问你们，你们道不道歉？如果不道歉，那就请回吧，恕我们不无能为力。” 施老爷子的声音不大，但其中的威严一下子震慑了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院长看了嘿嘿一笑，“哟，林三七这小子厉害啊，就这么几天已经把这群老头都拿下了？” 纪副院长也乐呵呵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林三七和他的对象潘晔，两人已经正式拜了这12位老泰斗为师，理论上林三七的江湖地位已经跟咱们是平辈了。” 沈院长惊得嘴巴久久合不拢…… 杨家人和严家人属于有枣没枣打两杆，小聪明太多，也不一定是讹人，原本是想通过这种恶人先告状，然后让中医院免费给他们瞧病。 谁叫他们没钱呢，人穷志短。 现在中医院态度强硬，严家和杨家人马上就怂了，一个个跪了下来： “我们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孩子（我娘）吧。” 施老爷子这才淡淡说道： “诚信为立身之本，守信乃处世之要，记住了，以后莫要再耍小聪明，否则是害人害己。” 说完，老爷子又看向了林三七，教育道： “我们做大夫的，本着良心做事，讲究的是一个念头通达，如果病人不尊重大夫或者打骂大夫，不要出手，烂做好人只会沾染因果。现在既然他们已经求饶，小七，小晔子，你们就给他们去瞧一瞧是什么问题。” 老头子明显有考究的意思。 林三七心想，2023年的时候舆论灌输给医学生的教育，都是医生哪怕被病人又打又骂，你也必须无条件救治病人，因为这是你的天职。 这种道德绑架让医生压力山大，内心憋屈。 想不到中医的教学完全不一样，讲究的是一个因果，你客气我用心，你不客气那我也绝不伺候，主打的是一个谁也不欠谁。 果然还是咱们传统医学更符合人性啊。 沈院长和中医院众多大夫都准备瞧热闹了，仿佛是上百考官，要看看两个小萌新实习医生怎么处理病情。 林三七来到了5个腹痛不止的小孩面前蹲了下来。 杨小山看到林三七，一边痛得嗷嗷叫，一边流着泪道歉道： “叔叔，对不起，我们没有说是你害的，啊哟~~~” 林三七点点头，脸色温和：“躺下，你们都躺下，叔叔马上给你们做检查，放心吧，叔叔不行，还有那么多爷爷在，不怕。” 说实话林三七心里也没底，因为医生最怕的就是遇到“急腹症”，实在是肚子里面脏器众多。 急性阑尾炎、溃疡病急性穿孔、急性肠梗阻、急性胆道感染及胆石症、急性胰腺炎、腹部外伤、泌尿系结石等等，到底是哪一个地方出问题了不好说。 而且急腹症往往代表着病情严重，一个不好就是人命官司。 如果是在2023年的医院，林三七肯定马上开出一堆b超单、ct单、心电图、血、尿、大便常规，血生化、电解质，肝、肾功能、血、尿淀粉酶和血气分析等等。 想到什么检查全给上，基本上就能快速明确病变点。 但现在自己手上啥检查都没有，只能抓瞎。 而且自己的人设是中医世家子弟，结果连最简单的望闻问切也不会，这不是人设崩塌，现场社死嘛？别忘了现场可都是中医大夫。 林三七眼角偷偷瞄了一眼三位老爷子，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和潘晔，于是只能装模作样开始检查了。 第252章 肠梗阻中医能治？ 林三七先是测了下脉象，什么平脉、沉脉、迟脉、细脉的也不管了，就是装做自己很老道的样子。 沈院长在人群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看林三七这诊脉的手势和位置，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半吊子。 三位老爷子更不用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但他们也没吭声。 林三七这时候让杨小杰平躺在地上，双脚弯曲，右手手指并拢合在一起，指腹贴在肚皮上，开始沿着逆时针的方向，做起腹痛触诊来。 旁边有个中医院职工有些奇怪：“嗳，林科长这手法，以前没见过呀，这是哪个流派的？” 旁边的职工小声回道：“估计这就是岭南派手法吧，南北方差异还是蛮大的。” 沈院长又在旁边吐槽了：“这哪是我们中医手法呀，这分明就是西医触诊。”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代入角色了，认认真真在做好一名医生，触着触着，他就触到了杨小杰中上腹有一个硬块。 手指轻轻推动一下，能动。 林三七脑子里马上就要回想教科书上关于儿童腹部包块的介绍。 常见原因包括寄生虫感染、胃肠道梗阻、肠套叠、腹股沟斜疝以及肠系膜淋巴结炎等等。 具体是哪一种？这时候林三七无比怀念彩超机，否则刷刷开个单，b超一做，清清楚楚，再不清楚，再来一个增加ct，跑都跑不掉。 现在只能靠自己猜了…… 等林三七给5个小孩都检查了一圈后，施老爷子这时候问道： “小七，你诊断是什么问题？” “师父，我在几个病人的腹部都摸到一个可活动的包块，初步判断病变部位在肠道，再结合病人是急性发病，发病前吃了又干又不消化的炒面粉，所以我估计是肠梗阻的可能性大。” 突然林三七想到肠梗阻是西医名词，赶紧改口道：“嘿嘿，是肠结……” 施老爷子蹲下来，也在每个小孩都检查了一圈，脸上看不出表情，反而继续考究道： “如果是肠结，你觉得应该怎么治疗？” 林三七再次努力回忆教科书上的一套，搬着手着数掉： “首先要胃肠减压，主要是抽取聚集在肠道梗阻部位过多的气体和液体，促使肠道内张力降低，减轻患儿全身中毒性症状表现，同时改善呼吸和循环功能。 其次就是灌肠治疗，小孩肠梗阻首先应该促进粪便排出，以免刺激肠道，可选择灌肠治疗，疏通发生梗阻的肠道部位。 最后实在不行，那就只能手术了，划开肚子，划开肠子，把梗阻物取出来，再一层层缝合。” 林三七说完，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遗漏的地方了，自己要是在考试的时候这么答，肯定是满分。 可问题这是西医的理论和治疗方案，会不会惹怒了现场众多的中医大夫们？ 心虚的林三七再次偷偷瞄向了施老爷子、萧老爷子和韩老爷子。 萧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韩老爷子一个劲直翻白眼，只有施老爷子还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林三七看了瘆得慌。 “小子，肠结的诊断没有问题，说明你还是有医学基本功的，但你说的是西医一套，绝口不提中医如何如何，怎么，你是觉得中医对肠结治疗无效吗？” 围观中医院的职工们都用严历的眼神看向了林三七，仿佛在看一个叛徒。 林三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但他用自己所学的知识来分析，的确不认为中医在肠梗阻上有什么作为。 你中医能开刀吗？能灌肠吗？能通气吗？ 不过林三七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说了就是傻x，以后要不要在中医院立足了？ “这个这个，我们中医那么伟大，肯定是有法子的。不过施师父，你也知道我家是伤寒专科，看的是发热中暑，对于中医外科还真没啥见解，呵呵呵~~~” 众人一听想想也是，中医也分专科的，一个看头痛脑热的来治肠结，说不懂也可以理解。 施老爷子呵呵一笑：“小滑头，既然你没见识，今天我们就让你看看中医到底行不行，不是只有西医才能治肠结，噢，你说的肠梗阻的。小宋，药房的小宋，宋炎夫在不在？” “在在在！”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从人群里跑了出来：“施大夫，您吩咐。” “我也不写医嘱了，你自己记着，你马上准备两副药，第一副药，生白萝卜5斤，芒硝4两，猛火煎一刻钟，平均分成五份，立即取来。 第二副药，准备赭石粉二两；旋覆花三钱；生半夏、厚朴各一两；枳实、木香、沉香、甘草各三钱；鲜生姜一两；用文火煎两刻钟，再将姜汁一盅兑入药汤中。 另外，红参三钱，另煎兑入。我说得你可记得？” 宋炎夫连连点头：“施大夫放心吧，我都记住了。” 宋炎夫也是中医房的老人了，从小在药铺里做的学徒工，江湖人称“一把抓”，他抓药材不用称，他的手就是秤。 说完，宋炎夫就蹭蹭跑去煎药了，中医院分院虽然还没有开张，但药材已经全备好了，随时可以取用。 开完药方，施老爷子刚准备起身，林三七有点急： “不是，老爷子，这5个孩子还疼着呢，等药来再发挥作用得多久呀，有没有其他方法让他们缓解一下？” 这时候韩老爷子腋下夹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过来： “想止疼还不简单，闪开，瞧我的。” 韩老爷子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银针来，随意就往小孩的胃脘、气海、合谷三个穴位啪啪就是一人三针，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费力气。 林三七还在发愣，韩老爷子已经收工了。 “不是，韩师父，这就好了？” “好了呀，你问问他们现在还疼吗？” 林三七愕然，回头问道：“还疼吗？” 几个小孩马上露出欣喜来：“还难受，但不是那么疼了，谢谢爷爷。” 林三七由衷感慨道：“哇，这针灸神了。” 旁边一位中医院职工跟着感慨道： “那是，韩老爷子家的太阴七十二针，那才叫真正的神奇呢，可惜现在老爷子很少出手了，如果能学几招，咱们也能成为名医啊。” 林三七眨眨眼，心想韩老爷子的针炙心得，以及那套陨石打造的针灸可都在他手上，是不是回去就去翻看翻看？ 施老爷子这时候已经来到了潘晔身边，笑呵呵问道： “小晔子，这个病人你诊断得怎么样了？” “师父，我已经问过了，病人是进食葱油饼后半小时开始呕吐，最后发展成了重症呃逆，现在是声高息涌，面赤如妆，舌淡水滑，六脉沉细，痛苦不堪。 从脉象判断，病人平时已是劳倦内伤之体，肾元久虚于下，火不归位，致苦寒伤阳，中焦冰结，阻遏阳气，已有阳浮欲脱之象，我，我治不了了。” 说完，潘晔脸又红了起来，这次是为自己医术水平不行，没办法施救而感到惭愧。 林三七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之乎者也的，分开来每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他咋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施老爷子蹲下身来，给病人把脉诊断一番后，对潘晔赞许地点点头。 “小晔子不错，你的诊断基本无误，病人的确已经是重危症，要不是今晚送得及时，恐怕到明日就回天乏术了。” 老太太还在持续干呕当中，实在是连胆汁都吐光了，没东西可吐了，但呕吐的感觉还是存在，非常痛苦，虚弱地喊道： “大夫，救救我，救救我……” 人谁想死呢？老头老太太平时死字挂在嘴边，可真的要死了，一个个求生欲望都很强烈。 家属们一听，又是急得跪下连连向大夫求救。 施老爷子这时候看到一脸茫然的林三七，板着脸吩咐道： “傻愣着干嘛，你赶紧去找一把剪刀来，再准备一只空碗，一点消毒酒精，要快。” 林三七听到这奇怪的“处方”，满脑子问号，实在想不通呕吐跟剪刀有啥关系？难道欲先治病，必先自宫？可病人是个女的呀。 吐槽归吐槽，林三七的手脚还是很麻利的，更何况平房宿舍区就在旁边不远处，不一会儿剪刀就拿来了。 “老爷子，给，剪刀。” “给我干嘛？去，去给病人剪手指甲，注意把手指甲都收集起来，放到碗里。” 林三七又愣了，心想自己这是要客串“美甲师”了？ 问题是，美甲师那都是在海底捞门给，给排队的女人打发时间用的。现在可是救人的关键时刻，咋还有闲情雅致剪指甲？要不要给指甲涂个死亡芭比粉？ 别说林三七不理解了，就连沈院长、潘晔，以及围观的中医院职工们也是满头问号。 大家都知道施今墨老爷子要指甲肯定有他的道理，可谁也没听说过指甲还能入药的呀。 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上级医生开出的医嘱，做为下级医生，林三七当然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于是乖乖拿起剪刀，给老太太剪起指甲来。 第253章 肠结通臭屁巨响 老人的指甲很硬，林三七剪得很费劲，不一会儿，碗底已经积累了不少黑黑的指甲碎。 为什么黑黑的，而不是塑料似的透明？因为老太太是老农民呀，要干农活的，指甲怎么可能干净？ 剪完指甲，有点强迫症的林三七都想拿出锉刀，给老太太把指甲断口给磨磨平，那边施老爷子在催了： “行了行了，病人还等着呢，把酒精倒一点到碗里，然后用火点燃。” 施老爷子的吩咐让众人再次不明所以，但权威的好处这时候体现出来了，因为没有小丑跳出来bb歪歪质疑。 林三七照做，一根火柴将酒精点燃，碗底马上就冒起火焰，紧接着指甲也开始火燃烧起来，冒出类似于塑料臭味来，非常刺鼻。 施老爷子把碗接了过来，然后直接就放到了老太太的鼻子下面，让老太太吸那股子指甲黑烟。 “用力吸，对，不要停，想吐忍着点，继续吸……” 林三七心想老爷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指不定是什么偏方，就是不知道疗效怎么样？ 所有人跟林三七都一样的想法，于是纷纷靠近了，想看看老太太会有什么反应。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老太太原本坐在地上干呕，闻到这股黑烟后，先是突然呕吐加剧了一下，估计是受不了这股子臭味。 就在众人以为偏方失败的时候，老太太随之而来的是重重吐了一口气，然后干呕立即就停止了。 不呕了，虽然人很虚，瘫坐在地上，但已经没有呕吐的感觉了。 围观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林三七也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奇怪问道： “老爷子，这闻一下指甲烟就能止呃逆？太神奇啦。” 施老爷子笑呵呵解释道： “人指甲点燃后极臭，其气下降甚速，吸入喉间，是肺气先通之兆，符合的是欲降先升，升已而降的道理，你可明白？” 林三七小心翼翼问道：“老爷子，这是不是以毒攻毒的意思？” “对，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我是急救，所以用了土办法。如果讲究一点的，应该取麝香5厘，掺到烟丝当中，用火点燃后像吸烟一样的吸，治疗呃逆的效果更佳。” 林三七心里好爽，这中医偏方又掌握了一个。 老太太虽然还很虚弱，但干呕停止了，家属自然是狂喜： “大夫，我娘是不是已经好了？太神奇了，吸了几口烟就好了，不亏为是首都中医院呀。” 施老爷子却是摆摆手： “只能说是暂时止住了，我再给你们开个药方，拿回家后每天一剂，一般不超过3剂就能痊愈。” “老神仙，谢谢啊~~~” “太感谢了，我娘的命算是保住了~~~” 潘晔这时候已经乖巧地取来了纸笔，施老爷子已经升为师父，自然是不用自己手写，而是要让亲传弟子抄方了： “炙甘草2两，附子、干姜、吴茱萸各一两，标注一下，这三味药都要清洗7遍才能用。再加公丁香、郁金各三钱，红参半两另炖后加入。” 林三七又在旁边腹诽了，心想中医真的挺玄的，为啥一定要洗7遍？5遍可不可以？9遍行不行？ 幸亏他没说出来，要是说出来非被老头子打死这个杠精不可。 “一刻钟后加姜汁六钱，大枣20枚，加入冷水3斤，文火熬制，取浓汁一斤，少量多次服用。不光药方要写明，煎药步骤和注意点也要写明，否则效果天差地别。” 潘晔虽然是大学批量生产的中医实习生，但好歹是有些基本功在的，毛笔字也足够清秀，老爷子口述的药方写得是明明白白。 施老爷子看了频频点头，再抬头看看傻乎乎的林三七，不禁自嘲般的笑笑。 他已经知道，如果要找关门弟子，衣钵传人，潘晔有灵气、肯学习，绝对合格。 而林三七看来只能做为自己未来生存的保障来看待，不能指望太高，当然老爷子们也不会就此把林三七逐出师门。 林三七有林三七的利用价值。 非常时期，保命要紧，粮食就是命，林三七能提供粮食，又是管理他们的小组长，说难听点这12个老头的生死可都操控在林三七手里。 如果他要整这些老头有得是办法，还是合理合法，无人追究。 比如让老头们去农田干活，给他们分配最重的农活，干不完不给吃的，饿不死这些老家伙？ 谁能说林三七错误？可能上级单位还要表扬他林三七思想正确，表现积极呢。 所以还是那句话，人老成精，老头们知道林三七有利用价值，自然要积极拉拢。 当然双方信任基础还是有的，毕竟林三七也算身家清白、世家子弟、人品端正，否则老头们也不敢把医书交给他保管。 这时候药房小宋已经端着一碗药汁过来了： “施大夫，第一方来了。” 施老爷子又走回了5个肠结儿童身边，对着家属说道： “你们马上给他们喂药，其他人都让开一些。” 林三七心想，为什么其他人要让开一些？ 不一会儿他就知道答案了，因为5个小孩喂下药汤后，不到5分钟都开始剧烈呕吐起来，甚至呕吐物中还能闻到粪便的气味…… 看到老爷子那一脸淡定的样子，林三七知道第一贴萝卜芒硝汤的作用就是催吐，用西医的说法就是胃肠减压。 否则上面食物残渣堆在肠胃里，中间肠梗阻堵着，下又下不去，时间长了，食物残渣就会质变，引起肠道炎症或坏死。 所以第一步先将食物残渣催吐出来，起到一个减压、清肠的作用。 施老爷子看几个小孩吐得差不多了，药房小宋又将第二份赭石汤端来了，于是再次嘱咐家长道： “行了行了，别心疼孩子了，治病要紧，赶紧将这第二份汤药灌下去。” 按林三七掌握的西医知识，肠梗阻的时候是需要绝对禁食的，包括液体，因为这会加剧胃肠道刺激和负荷。 这又是中西医之间的一个明显差异。 家长手忙脚乱继续给孩子灌药。 这时候几个小孩已经吐得天昏地暗，坐都坐不住了，要家长抱着才行。 可怜天下父母心，满地的呕吐物臭气熏天，也只有家长不嫌弃了。 噢，还有一个医者父母心，三位老爷子同样没有退开，而是守在孩子身边，眉头都不皱一下。 林三七和潘晔也没有什么怨言，跟在后面观察病人反应。 不过林三七还是悄悄摸出一瓶风油精在鼻子旁边抹了一把，然后又悄悄塞给潘晔，准备用风油精的味道来中和一下呕吐物的臭味。 药灌下去后，不到10分钟，小孩们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响了起来，声音非常宏亮，绝对不是肚子饿时候的那种咕咕叫。 林三七有点担心，“老爷子，这明显就是肠蠕动在快速增加，到时不要穿孔就麻烦了。” 施老爷子微微摇头，低声回道：“没事，你看好了。” 话音未落，那个小女孩杨二妮突然呻吟了一下：“娘，我肚子又疼了，啊哟~~~” 林三七刚要上前施救，突然就听到杨小二妮放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响屁。 “噗~~噗噗噗噗~~~” 林三七赶紧战术性后退，屏住呼吸，别人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这句话放在杨二妮这里一点都不适用。 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无论是林三七潘晔，还是围观的中医院职工们这时候纷纷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一声臭屁响动，也代表着病人的肠道通了。 紧接着，其他四个小孩也开始放屁了，杨小山更是一个屁把屎都给崩出来了，现场那臭气就不用说了。 林三七想继续战术性后退，结果发现三个老爷子都没动，于是只好又悄悄回到了原地。 施老爷子听到屁声后，得意地一笑，对着家长温和说道： “行了，肠结已通，记得回去后一天一夜不要吃东西，哪怕要吃也要喝点粥清淡饮食，保管没事了。” 杨家人一听自家小孩没事了，一个个都激动地跪下来直磕头： “谢谢，谢谢大夫！” “您几位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别怀疑，哪怕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肠结在古代，或者在这个时代几乎就是一个绝症，最后活活痛死。 这几个小孩也算是运气，碰到了北平四大名医，要是碰到林三七这个半吊子大夫，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林三七挠了挠头，但觉得有些话还是要直说： “您几位就甭谢了，还是把医药费给结一下吧，就算我们不赚你们挂号费和诊金，起码这药钱得付吧？” 这是中医院的第一单，要是第一单就免费，信不信明天整个昌平的病人都来免费求医了？ 公立医院又没有开业大酬宾一说，你给了这个免费不给那个免费，老百姓可不好忽悠，那医院还办不办了？ 规矩一开始就要定下，以后有困难的病人减免是以后的事情。 杨家和严家人也算硬气，一个个点头哈腰：“应该应该，多少钱我们马上去筹钱！” 第254章 高热抽搐的急诊 林三七看到六个病人被老头几下就解决了病痛，于是赶紧拍马屁： “老爷子，高，实在是高啊~~~”（一副和珅拍皇帝马屁时贱兮兮的表情） 施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林三七反问道： “怎么样？我们中医也是能救人的吧？不是只有西医外科手术才能治疗肠结吧？” 林三七有点脸红，赶紧陪笑道：“那是，我们中医才是最利害的，西医算个屁啊？” 天上乌云滚滚，似乎马上就要打雷了一般…… 病人已经解决了病痛，就在众人以为好戏收场，准备各回各家去睡觉的时候，从医院大门口又跑过来一架驴车。 有人还在大喊大叫：“医生，医生在不在？中医院的医生在不在？” 正准备散场的人一听，哟呵，居然还有好戏看？ 别怀疑这时期人们的八卦之心，毕竟晚上又没电视又没收音机的，太无聊了，哪怕是狗咬狗都能津津有味看半天。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则是吓了一大跳，做为医院领导最怕的就是突发事件。 于是两人迎了上去：“怎么了怎么了？” 驴车上跳下来一个20多岁的青年男人，连滚带爬，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喊道： “大夫，救救我儿子，我儿子抽抽啦，现在昏迷不醒。” 驴车上，一个年轻女子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跟着喊： “我儿子要死啦，我儿子要死啦，救救他吧。” 医生就听不得这个，沈院长马上吩咐道：“房三晓，你赶紧上去瞧瞧。” 房三晓是中医儿科的，听到院长嘱咐一个纵身就跳到了驴车上，动作矫健，一看就是身上有功夫的那种。 突然的变故，让施今墨、萧龙友和韩帮绪三位老爷子也停下了回房的脚步，就想看看留下有什么能帮忙的。 不管中医粉承认不承认，在急救方面，中医是肯定不及西医的。 当然也有例外，就比如名中医，他们之所以叫名中医，就是除了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外，对急症病也能手到擒来，立竿见影。 但这就不是一般的小医生，或者水平普通的医生能做到了。 果然，房三晓经过一番诊断后，马上就知道自己恐怕没有十足把握，对着围观的人喊道： “沈院长，患儿3岁，得的是高热抽风，平均每5、6分钟就要抽一次劲，现在牙关紧闭、角弓反张、两目上翻、痰壅鼻翕，非常危险啊！” 沈院长急着喊道：“把小孩抱下来，房三晓你行不行啊？” 房大夫有点脸红：“行是行，但把握不大，要不请几位老爷子瞧瞧？” 沈院长有点生气：“滚蛋，什么病人都要老爷子们上，你们是想累死他们呀？” 孩子母亲抱着儿子刚下驴车，跟丈夫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大夫，救救我儿子，救救他吧，呜呜呜~~~” 林三七在一旁看了也于心不忍。 可能是这个时代家家户户的小孩多吧，所以孩子远没有2023年那样被宝贝，几乎都是散养，让大的带小的。 甚至更极端一些，家里五六个孩子，死上一个两个家长也并不会太痛心，认为都是孩子没福气，反而为省下一口吃的暗中松了口气。 所以现在这对小夫妻哭成了泪人，又是跪又是求的，在这年头的儿科非常少见，让人感同深受。 说来也是巧，还没等众多医生反应过来，女人怀里的小孩突然又抽搐起来，脸色蹭一下就变成了黑色，嘴角吐出泡泡来，整个人像弹簧一样瞬间拉紧，不停抽动。 当妈的直接就吓得差点晕倒，哭得那叫一个歇斯底里。 施老爷子一个剪步上前，拉开了刚围上来要抢救的众人，一只手就搭在了孩子脉搏上，另一只手在孩子四脚，怀里摸了一圈。 “唇指青紫、四肢厥冷，体若燔炭，紫纹直透命关，这是风热犯肺，痰热内结所致，热极则动风，邪陷则心包，老韩，赶紧拿出你的三棱针来。” 施老爷子嘴里嘟嘟说了一大堆，林三七反正是听不懂的，什么冷呀热呀风呀邪呀的。 但做为同行的韩帮绪老爷子是听懂了，这样自己就省去了亲自检查的时间，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抢救。 两人配合默契，施老爷子闪开后，韩老爷子已经抽出了三棱针，固定了在抽搐小孩的双手，快速在每个手指指尖扎了一针，对林三七喊道： “小林，过来挤血，不要太用力。” “好咧！” 接着又快速脱掉小孩的鞋子，在每个脚趾趾尖上又是一针，对着潘晔喊道： “小晔子，来挤血！” “知道了师父！” 韩老爷子又快速在双耳尖、百会穴、大椎穴四个地方扎了一针，本来已经意识昏迷中的小孩突然放声大哭了出来。 林三七亲眼看着，看到这个小孩虽然还在抽搐，但伴随着哭声的是全身瞬间大汗，他在挤血感觉到小孩的小手从之前的冰凉开始慢慢热了起来。 “韩师父，嗨，手热了，但抽搐还没有停止呀，咱们医院有没有安定针？赶紧静推呀。” 韩老爷子一脚踢在了林三七的屁股上： “放屁，在咱们中医院用西药，咱们中医的脸还要不要了？今天老子就用中医手段给你瞧瞧，什么叫针到病除。” 说完，老爷子把三棱针换成了毫针，这是一种极细的金属针，然后快速点刺小孩的涌泉穴、合谷穴、人中。 这个点刺非常有讲究，就跟麻雀啄米一样，动作轻柔且非常快速，以极高的频率针刺素髎穴（鼻尖尖位置）。 林三七以为小孩鼻尖尖被针扎得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韩老爷子的手法非常精准，每次扎针的部位都在同一个点上。 哪怕已经七十多岁的年龄，手一抖都不抖，非常稳，看得林三七都有点傻掉了。 不到1分钟，本来在抽搐的小孩子突然停止了抽抽，意识开始恢复了。 “妈妈，妈妈……” 围观的人群一看小孩子在喊妈妈了，纷纷都松了半口气，之所以是半口，是因为这个小孩间隔五六分钟就要抽一次，万一一会儿又抽了呢？ 孩子父母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仿佛自己儿子要死了一般。 韩老爷子在潘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敲了敲老腰： “唉，不行了不行了，才这么会儿功夫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想当年啊，老子扎一天针灸，晚上照样去翠花楼听小曲儿。” 针灸远没有像外人看得那么轻松，真正的针灸大师在扎针的时候都是用内劲，用内劲去掌握银针的分寸，非常考验技术和体力。 旁边一个小护士过来，马上快速测了一下体温： “报告，患儿现在体温还有39.2c。” 沈院长也是大夫，这时候知道小孩体温如何降不下来，再次抽搐是大概率事件，于是焦急问道： “施大夫，萧大夫，韩大夫，你们看……” 施老爷子这时候目光看向了林三七。 林三七在干嘛？他正拿着一根极细的毫针，在不停扎自己手腕上的穴位。 可是每次毫针碰到皮肤，毫针直接就弯曲了，根本就扎不穿皮肤，这让他非常奇怪，刚刚明明看韩老爷子非常轻松呀。 “小林，别玩了，交给你一个任务。” 林三七赶紧将毫针放好，规规矩矩站好：“老爷子，您说！” “你也是中医世家出来，伤寒病是你们家的强项，咱们整个中医院，甚至全国范围内，治高热退烧肯定是你们家是最强。现在小孩的抽搐已经控制住了，怎么样，要不你给大伙儿露一手？” 林三七有点不确定，手指着自己问道：“我？给孩子退热？” “对，你，退热！” 沈院长听了呵呵一笑，他算是看出来了，施老爷子这么做，自然有考验林三七医术的意思，同时肯定有另一层打算。 如果林三七能通过自己的手段，将小孩的高烧快速给退了，那就是帮他林三七在中医院职工面前树立一个医学权威，省得以后别人说他医术说三道四。 医院毕竟是靠医术吃饭的。 能跟施今墨、韩帮绪老爷子同台治病的，这水平能差？ 就跟电影演员一样，四大天王都来给你配戏，甘当配角，让你当主角，这就是给你提升咖位，让你一步到位。 但如果林三七没这本事，没办法快速给小孩退烧，引起了中医院职工们的鄙视，这其实也是一个最好的教训。 中国老人嘛，都喜欢实行“挫折教育”，讲究让年轻人吃吃苦头，对未来有好处。 施老爷子也是期望林三七这次在全院面前出丑，能知耻而后勇，将来用心跟着他们学习。 潘晔冲着林三七点点头，嘴里轻轻喊了一句：“加油！” 小姑娘也想见识一下林家的祖传医术，毕竟，她以后也要做林家人的嘛…… 林三七看到所有人的眼神中有探究、有期待、有疑惑、有轻视，心中也下定决心，豁出去了。 让你们这群古代中医见识见识现代医学的神奇之处，于是一拍胸脯： “好，这孩子的退烧，包在我身上！” 第255章 祖传药布洛芬方 中医的“高热抽风”，用西医来解释就是“高热惊厥”。 主要就集中在6周岁以内的儿童。 发作的时候非常吓人，给家长一种孩子快要死了的感觉，极容易让家长崩溃。 一般情况下，高热惊厥都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家长崩溃着，连连闯红灯送到医院的时候，绝大多数小孩的抽搐早就停止了。 但也有部份例外，比如高烧惊厥反复发生，或者低烧就在抽搐的，这种往往预后不好，严重一些还会影响婴幼儿脑部组织的发育，导致患儿智力的下降。 就是传说中的“脑子烧坏了”。 几十年后，医学已经比较发达了，加之交通便利能及时送医，所以脑子烧坏的小孩越来越少，临床上并不多见。 但在1960年，各种原因引起的高烧不退，往往就是导致小孩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如果高烧不退+抽搐不停，那死亡率更是高得吓人，最简单一个，呼吸道分泌物，或者舌头后坠就会导致窒息死亡。 难怪这对小夫妻抱着儿子是又跪地又磕头的，实在是吓坏了。 其实从林三七这个实习医生的角度来讲，热惊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治疗原则，其实也简单，就三步：镇静剂、解热剂、抗菌药。 这其中镇静和退热是急诊抢救时的重中之重，你先要把抽搐停止了，才能下一步治疗。 但如何让抽搐停止并且不再复发，那么就需要赶紧降低体温，减少对脑神经的刺激，这时候就需要强力退烧药。 施老爷子和萧老爷子虽然没有出手，但他们有没有快速退烧的秘方？林三七觉得他们肯定有。 但中药麻烦就麻烦在太慢，比如要手写药方、再抓药、要点火炉、再煎药、再等冷却，这一套流程下来，最快没有大半个小时搞不定。 可现在这个小孩隔五、六分钟就要抽一次，大半个小时后，可能小命就不保了，显然用中医的一套治疗方案是来不及的。 纪副院长看到林三七接下了这个治疗重担还有点奇怪： “嗳，老沈，林三七行不行啊？不要耽误了人家孩子的病情？” 沈院长却是抱着手臂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 “我觉得这小子不会打无准备之仗，看着好了，他要么有家里的秘方在手，要么就是有国外的先进药物，否则打死他也不敢上台揭榜。” 纪副院长微微点头，也想看看林三七到底有什么本事。 林三七装模作样的搭了一下小孩的脉膊，翻看了一下眼皮，然后假装沉思了一下，然后摸着下巴开始沉思。 就在家长和围观群众不解的眼神中，林三七突然大喊一声：“我懂了，有办法了！” 潘晔的脚趾头都可以在地上扣出一个三室两厅来，太尴尬了，表演非常浮夸。 施老爷子微笑地看着林三七，也不点破，反而配合着说道： “噢，懂什么了？说来听听？” “老爷子，高热抽风，主要的原因就是患儿高烧时，神经细胞代谢增强，氧气耗量增大，神经系统处于一种过度兴奋的状态。 可患儿的丘脑发育还不全，无法耐受这种强烈的兴奋刺激，因此小孩在高热时，就会出现面部肌肉和四肢的强直性、阵挛性的抽动，同时伴有眼球上翻或者神志不清等表现。 您老人家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林三七给自己打分的话，一定会打99分，多一分都怕自己骄傲，因为他把教科书上关于热惊这一章节背得滚瓜烂熟。 三位老爷子听到林三七的这番解释后，嘴角直抽抽。 韩老爷子走过去，一脚踢在了林三七的屁股上，让林三七摔了个狗吃屎，引得围观人群一阵哄笑。 沈院长用手捂着眼睛： “啊呀，没法看没法看，这小子说说中医世家出身，拿的文凭也是中医大专班，偏偏说出来的医学术语都是西医的一套，这不是妥妥的中医叛徒嘛。” 施老爷子属于性格稳定型，对林三七的“歪理邪说”也没有表现出不满来，反而淡淡问道： “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病因，那接下来怎么治疗呢？” 林三七一股溜从泥地里爬起来，认真说道：“接下来就要退烧了，防止抽搐复发，看我的，半小时内就见效。” 说完，林三七蹭蹭蹭就跑向了宿舍。 众人还奇怪，心想你要煎药也应该去药房呀，怎么跑到宿舍去了。 “咦，林科长跑错方向了吧？” “估计是他在宿舍里有什么药丸藏着吧？” “那是，林科长家里就是治伤寒的，肯定有退烧秘方。” 小孩父母有些不知所措，心想咱们孩子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在搞哪样哟？拿我家孩子做实验吗？ 孩子父亲求助般地看向施老爷子：“大夫，这，这……” 施老爷子微笑着安慰道： “没事，进了我们首都中医院的大门，保管不会让你孩子出事。刚刚那位小大夫可不简单，他父亲是国内治疗高热病最好的大夫，比我们在场的每一位大夫都专业。” 小夫妻一点，这才释然了。 古今中外，年轻小医生往往不会受到病人的欢迎，从病人的角度来看，年轻就是“原罪”。 这时候如果有年长医生替你做后盾，帮你做解释，年轻医生就有更多的机会上手，能快速积累经验。 当然如果你小医生遇到一个自私冷漠的前辈，那就自求多福吧，只要是人，都有好有坏。 林三七回来很快，一边小跑着，手里还小心翼翼端着一只碗来到小孩面前： “来，赶紧将这碗药水喝下去。” 小孩母亲拿着小碗还有点奇怪：“这，这不是一碗白开水吗？”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过去，果然，就看到碗里的汤药就是白开水的模样，就是稍微混浊了一些。 中药制成的汤药，往往颜色都是棕色或者黑色，电视里著名桥段：“大郎，来，喝药了”，药汁就是深黑色。 哪怕不是汤汁，药丸的话也是棕色或者黑色，没有白色，所以仙侠剧里，仙丹的道具都用麦丽素代替。 现在林三七有违常理，拿出一碗“白开水”来时，不少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林科长这是用了什么药方呀？” “凑近了闻闻，都没啥气味，好奇怪。” “哪怕是庙里求的仙丹，那也有香灰呀。” 林三七听到大家的议论声，故弄玄虚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用了我们林家的祖传秘方，一个叫布洛芬方，另一个叫阿莫方，至于这两个秘方效果如何，喝了药就知道了。” 阿莫方？ 布洛芬方？ 没有人怀疑林三七在说谎，包括沈院长和三位老爷子，毕竟林三七可是“家学渊源”。 这对小夫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点犹豫，林三七心里就不满了，心想老子把世界独一无二的药物都拿出来了，你们不要不识好歹。 施老爷子端过药碗，闻了一下，又用手指沾了一下品尝，然后心中的问题就更多了。 “奇怪，我居然鉴别不出里面用了什么药材！” 前面说过，对医学名家来说，只要品尝一下，基本就能把汤药或者丸药的药材猜得八九不离十。 但这次施老爷子就是猜不出这布洛芬方和阿莫方是什么鬼？ 萧龙友都爷子也奇了，心想哪怕不能全部猜出，猜个几味药出来总不难吧？施今墨也会翻车？ 于是萧老爷子也沾了下汤汁，细细品尝起来，随后老脸一红，因为他也猜不出里面用了什么成份。 唯一可以肯定，这不是一碗白开水，的确有药物在里面。 见众人还有疑惑，沈院长知道自己要站出来替林三七打包票了： “家长同志，你们就放心用药吧，我是中医院的院长沈国明，可以给小林大夫作担保，绝对不会有问题。” 感受着怀里滚烫滚烫的儿子，这对小夫妻一咬牙，开始喂药。 小孩虽然已经停止了抽搐，但整个人都显得很烦躁，汤药用勺子根本喂不进去，全部从嘴边滑落。 孩子妈妈也急了，拿起碗就是一口喝下，然后嘴对着嘴给儿子喂药，看得周围的人一阵唏嘘。 林三七也有点感动，心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知道这小孩长大以后会不会记得母亲的恩情。 “大夫，药已经喂进去了，我儿子什么时候能退烧？” 林三七看了一下自己的上海牌手表，肯定地说道：“等10分钟，药效会开始起作用，半小时左右就会快速退烧。” 沈院长嘿嘿一笑：“小子，这么肯定？” “非常肯定！” 所有人都静静等着，就连韩老爷子也拿着针灸，时刻预防小孩再次抽搐。 10分钟，小孩开始全身冒汗…… 20分钟，小孩全身衣服裤子都湿透了…… 30分钟，护士一测体温，37.1c…… 哇！！！ 周围一阵惊呼声，一个个都惊讶地看向了林三七。 就连沈院长和三位老爷子也是吃惊不小，说实话，哪怕是施老爷子来，他也不敢保证半小时内就一定能退烧。 第256章 人参来源是隐患 周围的职工们都是议论纷纷，表示着自己的惊讶，林三七退烧可是众人亲眼所见，谁也没怀疑他是在作弊。 潘晔看向男朋友的眼神中充满了小星星：“哇，三七，你好利害！” 沈院长也在心中感慨，这就是中医世家子弟的底气，哪怕是林家最不成材的小儿子，那也是有一手绝活的。 施老爷子摸着自己下巴的胡须，对于林三七今晚的表现是相当满意的。 老人家比其他人更看得开，甭管你是用什么方子，能治好病人才是真本事，这说明这个小徒弟还是有救的。 孩子父母自然是喜极而泣：“谢谢，谢谢林大夫，您真是神医啊。” 林三七嘿嘿笑着，摆了摆手： “别高兴太早，孩子的烧是暂时退了，但病因还没有去除，需要继续服药，这几个纸包你们收好，上面我都写着药名和使用方法。 这是阿莫方，一次一包，一天三次；这是布洛芬方，我给你两包，只有在超过39度的高热时才用。如果三天后孩子还有烧，再来医院找我！” 纸包是林三七临时制作的。 把笔记本上的纸线撕下来，倒上阿莫西林颗粒和布洛芬颗粒，再这么折几下，纸包就完成了，跟小时候赤脚医生给药是一模一样的，谁也不会怀疑啥。 孩子生病有一个很神奇的规律。 烧高的时候，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病秧秧的。 尤其是高热惊厥儿童，抽搐起来的时候非常可怕，脸色发黑、口吐泡沫、全身抽啊抽的。 但当烧退下去后，小孩子的恢复会非常快，没有烧的时候马上就是活蹦乱跳。 现在也是这么个情况，这个热惊的小孩之前还被怀疑要死了，现在除了全身湿露露的，已经开始不停说话，仿佛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这对小夫妻高兴得来，又要跪下去感谢了。 林三七心想这都解放11年了，怎么现在的人还是跪呀拜呀的一套。 孩子父亲赶紧从驴车上拿下一个麻袋来，感激地递给了林三七： “林大夫，还有这几位老先生，太感谢你们了，这里面是20斤高粱米，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你们务必收下。” 能大半夜驾着驴车来的，显然这对小夫妻条件不算差。 林三七其实挺想收了这高梁米的，因为他没吃过想尝尝，可是当他的眼神看向沈院长的时候，沈院长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林三七也没犹豫，重新又塞回了孩子父亲手里： “同志，你的心意我领了，一会儿把医药费结一下就好。粮食我不能收，这东西太宝贵，留着给孩子好好补补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大晚上打扰你们，你们这么多医生救我们孩子，我们应该感谢啊。” “真要感谢，改明儿送个锦旗就行，粮食就不必了……” 沈院长刚在高兴，觉得林三七还是深明大义，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怎么回头就在讨要锦旗了？差点没被噎死。 施老爷子却是哈哈一声笑：“老萧，老韩，走吧，回去睡觉。” 围观的人也准备散场了，一晚上看了三处好戏，满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 林三七送潘晔回宿舍的时候还有点奇怪： “三七，刚刚那个小孩好危险，你是怎么判断病情的？” “就这啊，其实小孩抽搐只是表象，因为体温过高才引起的脑子异常放电，但为什么体温会高呢？其实我在检查的时候已经发现小孩的扁桃体上面全部都是白点，这就是扁桃体化脓的表现。 这种病，中医叫“乳蛾病”，而从西医的角度解释，一般是什么溶血性链球菌，流感嗜血杆菌、肺炎链球菌等感染引起，以春秋两季多见，算是感冒里面最重的一种。” “那这小孩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刚刚抽搐的时候太吓人了。”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一般来说，年龄越小，体温越高引起的热惊，危害程度越低，抽的时候吓人，抽好了也就那么回事情，不用管他。 但也有例外，比如低烧抽搐，或者无热抽搐，或者年龄很大了的儿童还会抽搐，那就麻烦了，搞不好就是癫痫病了，噢，用中医的话解释就是羊癫疯。” “林三七，你懂得真多！” 到了潘晔宿舍门口，林三七刚要往里面冲，却被潘晔一把拉住了： “不行，不行的，我们没有结婚不行的……” 林三七挠挠头，强行解释道： “你这女同志真不纯洁，我这不是做为医院领导来检查一下你寝室环境卫生嘛，瞎想什么？” 潘晔脸又红了，做了一鬼脸：“哼哼，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林三七叹了口气，心想1960年的姑娘真保守，不过潘晔已经是他锅里的肉，他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鸡蛋塞到了女朋友手里： “给，晚上肚子饿的时候可以吃，别藏着，容易坏。明天我又要出差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饭就跟老爷子他们一起吃，明白了吗？” 潘晔拿着两个鸡蛋，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看看左右无人，周围也是黑黑一片，于是快速在林三七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然后呯一下把门关紧了。 林三七摸上脸蛋，嘿嘿一笑，晃晃悠悠地回平房区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三七开着吉普车走了。 不是出差，而是回到了2023年，这次穿越回来是有两个事情要办。 一个是替数字医院“购买”粮食，这个是林三七和数字医院，或者数字医院背后绿军装们的默契交易。 林三七给他们搞粮食，他们则替林三七背书，相当做他的保护伞。 所以这事林三七必须要给他们办得漂漂亮亮的。 数字医院给出的东北野山参价值20万元。 其实这里面有水份的，因为他们给林三七的这个报价是销售价，其实数字医院的成本价可能不到10万元。 所以林三七也不会太过圣母，如果按国营粮店，面粉一斤1.7角计算，那他差不多要准备600吨粮食。 但有一句话，叫升米恩斗米仇，太容易得到的反而不会有人懂得珍惜，所以林三七也决定给出的粮食打个折，给100吨白米，100吨面粉。 这样一斤粮食相当于是5角钱，数字医院肯定也打听得到，黑市上一斤细粮报价已经达到了5元，整整相差十倍。 这个报价，可以让数字医院认为林三七是尽心尽力去搞粮食，并且没有从中谋取利益，这样人情也能最大化。 林三七亏不亏？ 400多支50年份以上的野山参，价值几个亿。 200吨粮食多少成本？70万人民币左右…… 是不是跟零元购差不多？再赚下去，他真被走路上被雷给劈死。 回到2023年，林三七先去了一趟村西的仓库区。 中药材和食材的存储要求非常高，需要在一个恒温恒湿的环境里，所以岭南堂在石楼村村西新建了一个最高标准的现代化药品级仓储。 光这个1000平米的仓储就花了3000多万，防盗密封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林三七还一年拿出200万赞助给护村队，基本上只要在石楼范围内，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仓库里去。 就算最后还是被黑道给强拆了仓库，里面一仓库的药材食材，让他们搬能搬走多少？ 林三七将这次从1960年的几百支东北野山参一盒盒放到仓库里后，皱了皱眉头。 因为这些野山参都处于原始状态，下面垫的是干苔藓，用木头盒子一装，有些盒子里面装了好几支人参。 那些参农连饭都没得吃了，哪有心情给野山参来个精细包装，一个个随便拿个盒子装就得了。 人参这玩意儿可精贵着呢，那些参须也是宝贝，一支好品相的人参，参须都是不能掉的，掉一根价格就下降一分。 如何将人参收拾出来，包装好坏这是关系到售价的关键。 岭南堂公司总部。 林三七将自己的担忧跟林天华说了以后，林天华也有这个担忧： “是啊，现在我们只有两个包装工，一天只能收拾出十支人参出来，这个效率太差了，要不是我们搞饥饿营销，否则咱们的人参供货都跟不上去。” 岭南堂现在的王牌产品有两个，一个是冬虫夏草，一个就是东北野山参。 冬虫夏草的整理包装工作很简单，村里的大妈都可以胜任，所以是畅开供应的。 但野山参采用的是“预约制”，对外宣称是好人参难得，货源来之不易，每天最多只能限量供应10支野山参。 买家需要先来岭南堂公司预约登记，要几十年份的野山参事先交待清楚，再付一半的定金。 岭南堂公司再根据预约定单去仓库里取出相应年份的野山参，加工包装后通知买家来提货。 一支人参年份不同，最低50年份的野山参100万起步，百年份的野山参已经提价到了400万，还是供不应求。 这个预约已经排到了一年以后了，说明国内、港澳台地区，以及海外的华人富豪们对野山参的需求量非常巨大。 所以林三七组织更多的野山参货源，岭南堂公司招聘更多的人参加工师就是眼前很迫切要解决的事情。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么多野山参哪来的？这个货源问题一定要解决，不能留下隐患。 第257章 人参来源巧计谋 白云机场，林海看着不远处的尹涟漪，一把扯住了林三七： “七仔，你想死吗？怎么跟尹八婆扯到一起去了？她可是平乐村的，你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林三七做了一个停止动作： “等等，等等，别说我们现在还没有拍拖，就算是拍拖了又能怎么滴？” 林海急了，声音压得更低，但更急切了： “靠，你还真想拍拖啊？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身材火爆点，跟刘亦菲那个大龅牙有七八分相似，这样的女人大街上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就算她不是平乐村的，就她那小辣椒脾气，结婚了你还不被她吃得死死的？对了，你还把财务科交给她了？胡涂啊七仔，大丈夫不可一日无财，你这是自绝后路啊！” 林海说得那是痛心疾首，林三七却捅了捅他，示意林海少说几句： “你捅我干嘛？尹八婆当年欺负我们的事情你忘了？还说什么要追求他，必须要先打败林三七和林海，我丢，我们两个当年被打了多少黑拳你都忘了？七仔你不记打呀！你堕落啦！” “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红颜祸水你知不知道？你真喜欢吃窝边草，咱们班的陈丽，现在在当小学老师，长得不比尹八婆差？回头我给你去说合说合，你现在这么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林海，你觉得陈丽长得比我好看？” 林海突然一惊，冲着林三七咬牙切齿一番，这才迅速变脸，笑呵呵看着尹涟漪： “尹班长啊，呵呵，刚刚七仔说陈丽长得比你好看，我这不是在批评他嘛，这么没眼光，哪有八……涟漪你长得好看嘛，呵呵呵~~” 林三七耸耸肩，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尹涟漪笑咪咪地上前一步，突然狠狠一脚踩在林海的脚上： “啊~~~尹八婆，你公报私仇，我跟你拼啦！！！”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的坏话了？林小海，你要是以后想让我们财务科给你痛快报销就给我老实点，否则我卡着你的钱，让你在东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林海一听脸色都变了，马上讨好道： “涟漪，老同学，老班长，你人美心灵更美，最适合做我的十三嫂了，以后你们一个十三点，一个十三嫂，绝配啊。这门亲事我林海同意啦！” 尹涟漪脸一红，恶狠狠挥了挥拳头：“闭上你的臭嘴！” “是是是，我闭嘴，我闭嘴……” 林三七在旁边嘿嘿一笑：“让你得罪谁不好，你偏偏得罪尹八婆，我都斗不过她啊。” 林海哭丧着脸： “完了，想不到工作了还要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我的职场太灰暗了，对了七仔，你真的不给我设采购任务？到时不会弄一个kpi出来考核我吧？” 林三七拍了拍林海的肩膀： “放心吧，我坑谁也不会坑自家兄弟，让你做岭南堂东北分公司的经理，一年100万的年薪，你信不信我放到招聘网上，连北大清华的都能随便招来。” 林海点点头，随后又有点不自信问道： “这个倒是真的，这工资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不过我心里不踏实呀，我就去东北吃吃喝喝，天天打游戏，然后一年能拿100万？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那也不是让你天天待在家里，而是你定期要跑到几个人参主产区去做商务考察，然后随便收购一些东北的药材、土特产之类的，定期发货到花都。” 说到这里，林三七认真叮嘱道： “最关键的是，你必须要做好假账。比如几月几日收到多少支野山参，什么品相和年份的，支出多少钱。记住，支出多少钱，你要去银行取现金，要留下一个交易记录。 而且这个银行取款记录要跟你的收购记录对得上，不能搞错。然后你转头再把取出来的现金存到另外一个银行的卡上去，这一步尹涟漪会查账的，你不要有别的想法。” 林海眨着清澈又愚蠢的小眼睛，不解地问道： “七仔，我现在还不理解你为啥要这么做？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都是自己公司的钱，这里取出，那里存进去，你钱多了没地方花，过家家呀？” 林三七敲了林海的脑袋： “笨蛋，这都理解不了？我现在在做药材生意，那些长白山野山参多珍贵呀，我当然不能把真正的货源给暴露了，万一被人抢了货源，我这公司还怎么开下去？ 所以让你去长白山当地做这些事情，目的就是放烟雾弹，迷惑商业竞争对手。你在明，我在暗，这样对手才查不到我们岭南堂的人参是从哪来的，这生意才能继续做下去。” 林海的疑惑似乎还没有解开，追问道： “七仔，这也不对呀，我这在东北吃吃喝喝，偶尔去人参产区逛一圈，随后发一些土特产回花都，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来，这事又瞒不住。 比如专门派人盯着我，看看我有没有跟谁在交易。再比如半路把我发出去的货偷偷检查一遍，就知道里面没有人参，到时还不一样露馅？” 林三七呵呵一笑，心想老子的真实货源地球上没有谁能查清。 “阿海啊，放心吧，咱们这是堂堂阳谋，我又不准备偷税漏税，也不准备破坏国家法制，自己家的公司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对吧？ 我打个比如，一个参农偶然在原始森林里发现了一支百年野山参，怕人多口杂，没有卖给那些人参收购商，而是偷偷跑到我们岭南堂公司来卖高价，这种情况会不会发生。” 林海想了一下，点点头： “换了我也会偷偷卖，万一被别人知道，被人劫财劫参砍死在原始森森都不一定。” 林三七继续循循善诱道： “对呀，还有一个，财不露富，万一被大家都知道某人找到了一支百年野山参，卖了200万，你信不信三姑六婆，亲戚朋友同学通通上门来借钱？你说参农发不发愁？是不是更加会偷偷卖参，暗暗发财？” 林海继续点头：“对，发财了到处说，这种人就是痴线喽。” “所以喽，我们岭南堂绕开那些地头蛇自己收购人参有什么问题？等你在东北那旮瘩混熟后，我可以提供一些还带有泥土的人参给你。 你可以有意无意展示给别人看，表示这是你刚收购到的新鲜人参，这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就是要让别人摸不清头脑，这就是你的工作职责。” 林海虽然还有所犹豫，算思路基本上是理清了。 “那七仔，咱们这样干违不违法啊？税务部门会不会来检查？” 林三七看了一边的尹涟漪问道：“尹八婆，咱们这样干违法不？” 尹涟漪兼了半个法务部，法律上的问题也是她在查询： “我们岭南堂已经取得了药品生产许可证、药品经营许可证，就连医疗机构制剂许可证都有申办，收购药材并不违法。不过去东北开分公司，还要在当地申请野生药材收购许可证。” 林海连连吐舌头： “哇，收购一个人参要这么多证啊？那咱们在东北人生地不熟，办这些证件会不会比较麻烦？不是说投资不过山海关吗？” 林三七白了一眼林海教训道： “你看咱们这次这么多人过去，就是为了打通当地的关系嘛，咱们是投资商，正常经营，投规定申办各种许可证，当地政府怎么会不允许？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毛爷爷嘛。” 尹涟漪也叮嘱道： “你在东北没有家人看着，可不要学坏了，东北人讲义气这是好事，彼此好相处。但太讲义气做事就容易冲动，你可不要学打架之类的，否则我就把你调回来。” 林海听了撇撇嘴：“知道了，十三嫂，我保证天天窝在办公室打游戏。” “扑街，谁是你十三嫂，哼！” 林天华坐在旁边，看着三个小年轻吵吵闹闹也是会心一笑，继续低头处理一些公司事务。 这时候机场广播响起： “前往长春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a1312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a113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 林三七几人拿起随身行李，起身准备登机。 4个多小时后，飞机就降落在了长春龙嘉国际机场。 要出站口，林海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又有疑问了： “七仔，人参不都在长白山那一块吗？咱们为啥不是直接飞长白山机场？还要绕路来长春？” 林三七心想自己这位堂弟兼老同学纯洁是真纯洁，烦是真够烦的： “因为我跟十叔要考察一下，看分公司设在长春还是长白山好，主要是长白山那边的人参收购已经形成了产业化，种植参还好，野山参也罢，已经被几个资本垄断。 咱们的分公司要是设在那里，那你的人身安全就很难保障，保不齐天天被这个部门检查，明天被那个部门突击，到时咱们连演戏都演不下去了。” 一般来说，越是大城市越讲规矩，小地方都是县城婆罗门控制，这批人做事根本就不讲规矩，难以应付。 第258章 想要买杂交技术 如何开分司，找场地，执照审批等等，林三七都全权交给了岭南堂公司总经理林天华，以及分公司经理林海。 想办那几个许可证，中间有什么猫腻林三七不想知道，他可是副科级干部，是d员，充满了正义感，最见不得这些肮脏交易。 他这次亲自跑到东北，主要的目的是两个，一个是成立东北分公司，解决人参来源问题。第二个就是购买高产粮食种子，输送到1960年。 东广省虽然地处温热带，这种天气非常适合农业生产，连水稻都可以一年种三季。 但随着东广省经济的发达，农业等第一产业比重越来越低，种的田也越来越少，所以东广省没有实力强劲的种子公司。 哪怕有这种公司，主要也是以杂交水稻为主。 可就1960年十三陵那样的气候土壤条件，水稻肯定是不可能种植的，惟有种玉米、小麦、番薯之类的产量高，耐干旱的粮食品种，那首选肯定是有北大仓之称的东北了。 丰收种子公司营业部。 这是东北实力最强的一家种子公司，主攻的品种就是以玉米和小麦为主，在国内非常有名。 林三七和尹涟漪两个人在种子公司营业部里像参观博物馆一样，走走停停，对于城里孩子来说，对农业生产充满了好奇。 尹涟漪还有点不理解，奇怪地问道： “嗳，林三七，咱们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吗？你哪怕要考察也应该考察药材市场吧？怎么突然对农业也有兴趣了？岭南堂准备转型吗？” 林三七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这么多粮食种子品种由衷感慨了一句： “唉，亩产70斤啊，涟漪，你能想像，农民像伺候小孩一样伺候庄稼，辛苦忙碌半年，最后一亩地只能收70斤玉米，那是怎么样的绝望啊。” 营业厅里，一个戴着眼睛，正在指导工作的中年男子听到林三七的感慨就是一愣，随口问道： “这位老板，你是说一亩地只能收70斤玉米吗？这怎么可能？产量怎么会这么低？哪怕随便撒一把种子，收获的时候也不止70斤啊。” 林三七苦笑道：“就是70斤，我是亲眼所见，所以说农民真是难啊。” 眼睛中年男子有点惊讶： “这么低的产量，我只听说过历史上那three年自然灾害有过，现在可真没听说过哪里还有这么低的产量，哪怕是甘肃最缺水的武威地区，那边的玉米亩产量平均也超过了500公斤。” 林三七心想，我说的就是three年自然灾害时间的事情。 突然，林三七眼睛一亮，急着追问道： “请问，您刚刚说甘省最缺水的地方玉米亩产量起码都有500公斤？” 甘省林三七是知道的，这个地方是有名的缺水，哪怕是省城兰州周边的山上也是光秃秃的，很少有植被。 当初那部让人流了无数眼泪的《隐入yan烟》林三七也看过，那边的农村因为降雨太少，农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哇。 像武威地区，一生只洗几次澡在那里绝对不是传说，这里的居民日常的用水更是反复多次的使用。 网上还有一个段子，说一个甘肃农村的父亲去探望在浙省工作的儿子，结果大半夜找不到老头了。 等第二天天亮了，儿子才在河边找到父亲。 当时父亲指着眼前的河水心疼地说道：“这么多水都白白流掉，太可惜了。” 由此可见，水，已经成为了甘肃人民心中的执念，在这样的地方种出来的粮食，那肯定、必须是抗干旱品种呀。 林三七心想，自己这回是找对方了，1960年的北方可不就是不下雪也不下雨，大面积长时间的干旱，导致庄稼都难以存活嘛。 “请问您是……” 那个中年男子笑笑：“我是丰收种子公司的副总，叶国勇。” “叶总你好，我叫林三七，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来购买一些耐干旱的种子，您一看就是行家，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可推荐的？说实话我买种子也不是为了自己用，而是受人之托，想替农民们找个出路。” 叶国勇这才认真起来。 他相信林三七的话，因为从林三七的言谈举止，以及身边女秘书的漂亮程度，都表明眼前这位年轻人绝对不是普通农民，或者哪个村干部。 这样的公子哥来买粮食种子，显然不可能自己拿回去种地，那么最有可能就是帮助别人。 从事农业工作的科研人员，最能体会农民的苦，叶国勇一下子就产生了共鸣，也对林三七肃然起敬。 “林老板是吧，推荐种子问题不大，不过你得跟我说说你要种在哪个地区，因为每个地区的土壤土质、气候温度、水源水质等等都会影响最终的产量，所以得根据地区不同挑选不同的种子。” 林三七心想咋种个地还这么多讲究，不是把种子扔到土里就行了嘛，看来真是隔行如隔山呀。 但他又不是明说自己是要穿越到1960年的，看来只能打哈哈了。 “叶总，我准备带去的地区呢，跟咱们首都昌平是一模一样的，您就按昌平的环境来帮助挑选一款种子，要求就是能抗旱，非常干旱的地方，另外最好是产量越高越好。” “昌平啊？” 叶国勇想了一下， “如果说产量的话，玉米肯定比小麦要高，比如这个龙高l2，是农科院玉米研究所高产育种室培育的一种玉米品种，该品种产量高，不易倒伏，抗旱能力也可以。 但如果真的要抗旱的角度讲，小麦肯定比玉米更耐旱，比如这个郑麦119，育期200天左右，长方型穗，长芒白壳，饱满度较好，黑胚率低，耐后期高温。 所以你到底是想要产量更高的玉米，还是耐旱性更好的小麦，是要有所取舍的。” 林三七追问道：“这两个品种之间产量有多大差距？” 叶国勇又心算了一下回答道： “一般来说，同样的昌平土地，同样的干旱，龙高l2玉米的亩产量大约在800~1000公斤，如果是黄淮地区，亩产能达到1300公斤以上。而郑麦119的亩产量大约是在300~500公斤之间。” 从口感上来讲，肯定是小麦粉更好吃，但人都要饿死了，肯定挑选产量更高的，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 林三七接着又问出了一个相当外行，但又相当重要的问题： “叶总，你这龙高l2玉米能留种吗？” 林三七想的是，如果龙高l2玉米产量真有那么高，那中医院农场的种出来的玉米完全有可能被当作种子推广开去。 到时一传十，十传百，如果在1960年的全国都推广了龙高l2玉米，那全国粮食产量不就可以翻几番了？可以少饿死多少人呐。 林三七的想法是好的，可惜现实是骨感的。 叶国勇听后呵呵笑了起来： “看来林老板平时应该不常关心农业呀，一般来说，我们种子公司生产的粮食种子，无论是玉米还是小麦、水稻，几乎都是杂交技术，还有部分转基因技术。 这样一来，我们的研发就有一个专利在里面，所以是不允许留种的。如果硬要留种，第二年种出来的粮食完全达不到第一年的产量，可能三分之一都不会到。” 尹涟漪在旁边听得奇怪了，脱口而出： “为什么？古代的育种，不就是第一年收获的粮食里挑选出来的嘛，代代如此，怎么现在不行了？” 叶国勇对美女的好奇还是很有耐心回答的： “你说的是普通种子，可以一代代培育下去，但杂交品种不一样，这些种子从开始就采用了绝育技术，所以完全不能当种粮用。如果可以当种粮，那我们种子公司早就亏到家了。” 林三七一听，大失所望。 站在商人的角度来讲，这样做无可厚非。 种子研发都是有成本的，公司投入巨大，当然要利润最大化，所以给种子绝育，逼得农民年年购买种子，可以一年一年的赚钱。 但是站在林三七的角度讲，这样就没办法推广到全国去，也没办法缓解饥荒，顶多只能解决中医院农场的粮食危机。 叶国勇不知道林三七的心思，还在继续介绍： “像这个龙高l2玉米种子，已经是我们的第三代技术了，光这一只产品，我们就投入了上亿元科研经费，不赚钱不行啊，否则以后的项目都没办法开展了……” 突然林三七脑袋里响起“叮”的一声，找到灵感了。 “叶总，你是说这个龙高l2玉米是第三代产品，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手上还有第一代，第二代的技术储备？” 叶国勇不知道林三七心里所想，随意点头道： “对呀，科技在不断进步，我们也要适应市场，需要推出一代又一代的新产品。” 林三七强压心中欣喜，继续套话道： “那你们这第一代技术应该很落后了吧？亩产能达到多少公斤？” 叶国勇脱口而出：“第一代产品是20年前的技术了，亩产大约是500公斤左右吧。” 林三七突然急切问道：“叶总，这第一代玉米种子技术，你们卖吗？” 第259章 购买第一代技术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普通粮食种子第二代，第三代仍然可以当种粮，但无论是产量，还是抗旱抗虫能力都不强。 这样的粮食种子运回1960年，加上天灾影响、缺少化肥农药等多种不利因素，粮食产量并不会提高多少，了不起翻一倍，亩产也不过150斤左右。 所以想要提高产量，就必须用到高产的杂交种子，哪怕是转基因种子都可以，人都要饿死了，你还管他健不健康？ 但杂交种子的弊端是不能育种，种一季就要买一季的种子，这对缓解全国灾情没有丝毫的帮助。 可是单单靠林三七一个人在两个时代之间不停穿越，不停运种子显然也不可能，这是本“伪医疗文”，可不是“种田文”，医疗变成了农业建设？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杂交技术整个买走，让1960年的农科专家们自己去研究杂交技术，然后大规模推广，这样才能缓解国内的粮食紧张。 林三七是知道历史进程的，国内粮食紧缺可不止3年的问题，而是未来20年都紧张。 哪怕是改开以后，那些贫困地区吃不饱饭的还大有人在。 如果1960年的专家们能吃透杂交技术，再一代代研究下去，或许能在未来，让我们国家的杂交技术远远领先于国外，成为我们国家的一个高科技拳头产品，出口赚外汇呢。 要知道2023年，国内的杂交或转基因技术是落后于国外的。 袁隆平老爷子一个人的贡献，毕竟敌不过人家国外整个科研团队每年几十上百亿美元的研究费用。 想到这里，林三七更坚定了要购买“落后杂交技术”的决心。 叶国勇听到林三七想要购买第一代杂交玉米技术，说实话真是满脑袋问号。 “林老板，我没有听错吧，你要购买第一代杂交玉米技术？这，这有什么用啊？我跟你说，这第一代玉米产量只有500公斤，这产量可不乐观。 现在第三代技术普遍都已经达到亩产1000公斤以上了，达到1500公斤，2000公斤也并不少见，同样一块地产量相差一倍，我说你要第一代技术图啥？” 尹涟漪也有些诧异，她是管财务的，知道现在公司账上有几个亿的现金流，说明林三七根本不差钱。 这样的有钱人哪怕对农业突然感兴趣了，那肯定也是引进最先进的技术呀。 哪怕是头猪也知道，500公斤和1000公斤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那要这落后的一代技术干嘛？有钱了开始飘了？于是赶紧劝阻道： “对呀，你哪怕要技术嘛，也要高端点的技术呀，干嘛要这过时20年的老技术？” 林三七心想，我也想要三代技术，亩产2000公斤谁不眼馋，可怜十三陵的农民亩产只有70多斤。 可三代技术人家正靠这个赚钱，怎么肯卖呢？ 而且技术太先进，这里面有个“科技代差”。 拿到1960年，那个年代的农业专家未必看不懂，或者看懂了没有相关仪器设备供实验，那也是白搭。 所以拿这个时代最落后的杂交技术，送到1960年，足够用了，而且还是妥妥的黑科技噢。 “是这样的，叶总，我要这技术不是自己用，而是拿到贫困地区去使用。我实话实说，一年购买一次种粮，对于贫困人群来说成本还是太高，他们根本买不起。” 叶国勇心想，购买三代杂交种子，粮食成本是提高了，可产量也高呀，最终还是买合算，这小年轻咋不会算账呢？ 可他哪里懂得林三七心里的苦啊。 “所以我想买个第一代杂交技术，如果能自己生产种粮，那成本不就下来了嘛，也能惠及贫困人口，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叶国勇还是摸不透林三七的思路，突然他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林老板，你不会是想买了一代杂交技术入门，然后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和实验室，追赶三代，甚至四代技术吧？” 不是有句话嘛，不怕富二代吃喝玩乐，就怕富二代突然想创业。 年轻人喜欢易想天开，做项目没有经过调研，最喜欢一拍脑袋然后拎着钱就往前冲，觉得钱可以搞定一切，最后亏得一塌糊涂。 在叶国勇看来，林三七这种小年轻就是想进军种子产业了，否则为啥要买一代技术？ 什么买技术回去是为贫困户服务，这种圣母言论对于商人来说，叶国勇半个字都不信。 年纪大的人嘛，都有些好为人师，尤其是热情的东北老乡，于是叶国勇好心劝道： “我说林老板，如果你想加入做农业项目，做种子产品，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不是我怕同行竞争，实在是这一行真的不赚钱。 不但不赚钱，前期的投入非常巨大，就我们丰收种子公司，一年的科研经费就达到了销售额的三分之一，一台仪器、一条生产线动不动就是几百万，上千万，这个投入太巨大了。 投入巨大也算了，关键是现在国内相关种子公司众多，竞争压力大，高端的市场基本上都被国外垄断。所以说农业这口饭啊，不好吃，你们年轻人干啥不好，干农业干嘛噢。” 尹涟漪也是连连头，心想哪怕你说要种药材也比种粮食来得靠谱啊。 林三七有点小小尴尬，只能呵呵笑着，但他心中打定的主意肯定是不会更改的。 “叶总，感谢你的提醒，但我的心意已决，哪怕这钱打了水漂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尽心尽力了。” 林三七说得悲壮，叶国勇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国内还有什么地方这么贫穷，连种子都要用第一代技术，你真有需求，直接来买第三代技术多产点粮食不好吗？ “叶总，是这样的，不知道你们公司的第一代杂交技术能不能卖给我一份？如果能卖，咱们谈谈，如果你们不能卖，那我就去其他种子公司或者农科院找找。” “卖，肯定能卖！” 叶国勇心想，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自己执意要买，那丰收种子公司没道理不赚这笔意外之财。 “不过林老板，麻烦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跟公司的高层商量一下，小张，来，给林老板和这位美女泡茶！” “叶总你随意，我先随便看看……” 十多分钟后，叶国勇就回来了，笑呵呵说道： “林老板，我已经跟公司勾通过了，我们可以出售杂交玉米的第一代技术，所有资料都可以给你，甚至连实验种子都有，不过这个价格嘛，需要500万人民币，呵呵……” 叶国勇觉得有点脸红。 心想一个20年前的技术，不就是从电脑里拷贝一些资料打印出来，再给一些玉米种子就要500万元，不得不说自家公司太黑了。 林三七却心想，哇，一个无数科研工作者花费无数经费和精力的科研成果，居然500万元就卖了，这也太便宜了些。 用林三七的衡量标准，不就是两三支野山参的钱嘛，洒洒水啦。 当然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因为他突然想到，1960年那边除了玉米种子外，什么技术都缺，既然价格不贵，何不打包都带走一份？于是重新提议道： “叶总，你看你们公司除了玉米种子外，还有小麦、水稻、土豆、红薯、大豆、还有这种，是不是蔬菜种子？我也不要你们公司最先进的技术，全部都只要第一代技术，你看是不是给个优惠的打包价？” 叶国勇心想，这小年轻看来是真疯了，铁了心要搞农业，偏偏还要了最落后的种子技术，这是准备亏到姥姥家呀。 便也不多劝，又重新去打了个电话，一口价，丰收公司的所有18个品种的第一代杂交技术，报价5000万元。 最终双方讨价还价，以4000万成交。 另外，丰收公司还赠送了林三七抗旱抗虫杂交玉米种子5吨，小麦种子5吨，以及蔬菜种子若干…… 这笔交易丰收公司血赚，他们一年的利润都没有4000万元，整个公司都哄动了。 而林三七也不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的思想也在慢慢转变，心想自己赚了那么多钱，哪怕回馈一点给国家也是应该。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交保护费。 只要林三七的存在，于国于民有利，能不断给1960年的国家带来最先进的技术和物资，就没有人会伤害他，甚至官方都愿意配合他。 同样道理，如果某个人能在2023年能从国外搞来真正的五轴机床、3nm光刻机、第五代战斗机f-35等等全套设计图纸等等。 你们猜国家是不是把他当特务一样抓起来枪毙，还是当祖宗一样好吃好喝供起来？ 从丰收公司总部出来，尹涟漪还有点晕，原来准备买点粮食的，最后却买了一个集装箱的资料回去，花了整整4000万元？ 跟做梦一样。 “林三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些技术真的有用吗？” 林三七却是兴高采烈，头也不回说道：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对老百姓来说，吃饱饭永远是第一位的，其他全他妈是扯蛋！！！” 第260章 30平方公里参田 抚松，有人参之乡的称号，还有全球最大的人参交易市场。 无数个财富神话就从这个长白山下的小县城诞生，有人一夜暴富，有人破产跳楼。 在抚松最偏远的乡镇，漫江镇，林三七一行人在当地镇政府官员的陪同下，在参观考察环境。 中巴车一直在盘山公路上转啊转，已经转了快一个小时了。 一路上到也不能说是没有人烟，路边时不时可以看到不少建筑物，当有人靠近的时候，从屋里还走出一些人来观察，显得有些警惕。 尹涟漪有些晕车了，靠在林三七的肩膀上时不时要呕吐一下。 林三七强忍着恶心，哪怕仙女拉屎地也是臭的，美女呕吐物也是要恶心死人的： “罗镇长，咱们要考察的地方还有多远啊？” 陪同的漫江镇副镇长罗永波回过头，指着前面一个山头说道： “快了，快到了，前面就是西大山，林老板，你们忍着点哈。” 漫江镇面积很大，有600多平方公里，足足有六个天河区那么大，但是人口却非常希少，户籍人口只有1499人。 下辖4个行政村，全镇只有一家人参初加工厂，纯粹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所以现在好不容易有一家南方企业要来投资，漫江镇上上下下都极为重视，还指望着把南方老板留下，方便以后自己…… 罗副镇长说说快到了，结果车子又开了半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真是望山跑死马。 林三七扶着尹涟漪从车上下来，一股子山风吹过，顿时感觉到了神清气爽。 林海也是呵呵笑着：“十叔，这里空气太好了，我都有点醉氧了。” 罗副镇长赶紧附和道： “几位老板好眼光啊，我们这里连绵不绝的长白山，方圆几千平方公里内都没有工业污染和生活污染，所以我们抚松的人参是全国最好的，而我们漫江的人参又是抚松最好的。” 林天华做了几个扩胸运动，随意问道： “罗镇长，你们漫江现在的人参产量有多少？有这方面的统计数据吗？” 罗副镇长尴尬地笑笑： “这个这个，我们也没有具体的统计数据，那些人参被采走后，一般都是运到县城去加工。如果是野山参，谁采到了基本上是不会对外公开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每年从漫江镇流出多少人参。” 林三七轻声对林海说道： “闹，知道了吧？现在野山参可是稀缺货，别说普通参农了，就连那些公司也是偷偷摸摸交易，唯恐被人知道，我就说我们的计划能行。” 漫江镇的人不知道，岭南堂这边的人都知道这个所谓计划是怎么回事。 只有林天华内心有些好奇 按理说林三七拥有那么多野山参，只可能出自长白山，可是他一路观察，发现林三七对长白山人参产区压根不熟悉，绝对是第一次过来。 那他那么多野山参从何而来？ 林海却毫不在意，笑着说道： “行，我对自己当个游戏经理更有信心了，你让我好好干我还真不行，你要让我装样子，那我绝对是合格的。” 罗副镇长虽然听不懂这些操着广东话的客商在说什么，但并不妨碍他招商引资呀。 “几位也看到了，一路上我们看到不少房子，那都参场护卫队的驻扎点，都是外地客商来承包几个山地，一口气承包个20年，30年的，然后封山育林。” 林海有点奇怪：“承包了山地，为啥还要封山？” 罗副镇长耐心介绍道： “这主要就是为了培育林下参，把人参种子撒到土里后，全程不移栽、不施肥、不打药，让人参自然生长，等过个10年20年再去挖出来，这种半野生的人参就叫林下参。 你们之前在万良镇看到的一亩亩参田，那种人参只能叫园参，营养价值并不高，在种参的时候还要打农药呢。市场里堆得跟小山似的论斤卖的，就是园参。 林下参的价值仅次于野山参，在市场上非常贵，为了防止有人偷参，就需要护林队守护着。我们漫江镇被承包出去的山林已经达到了300多平方公里了，毕竟我们这里环境好嘛，呵呵。” 林三七点点头：“环境的确不错，罗副镇长，你给我们找的风水宝地是哪一块？” 罗副镇长指着对面的几个山头说道： “闹，就是这个方向，那个最高的山叫西大山，旁边的分别是西小山、西二山什么，一共是五个山头，总面积我们测量过，达到了30平方公里。” 林海惊呼道：“我丢，我们石楼村这么大也才1.5平方公里，这里一口气就是30平方公里，二十个石楼村噢。” 尹涟漪听了也小小吃惊了一下，财务嘛，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承包费用要多少。 罗副镇长眼珠子一转，继续忽悠道： “面积大，发现好货的机率也大，你们视野所及的茫茫大山里，多少野山参还没有被人发现，只要你们承包了这块地，30平方公里内的野山参可就都归你们岭南堂了。” 林三七心想，野山参是肯定有的，但这个汽车还能开到的地方，哪怕有野参也早就被人犁了好几遍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好货？ 罗副镇长继续推销着： “几位林总，我跟你们说啊，林下参种植不能太密集，所以面积肯定是越大越好，等十年二十年后，你们可就丰收了噢，那真是发大财了。” 林三七是来装装样子，堵住悠悠众口的，根本无所谓有没有产出。 “十叔，你觉得怎么样？” 林天华做为岭南堂总经理是知道林三七计划的，不过做戏要做全套，自然假装认真地点点头： “我觉得这地方不错，罗副镇长，如果我们要承包30年，不知道这30平方公里山地要多少钱？” 罗副镇长心里一喜，漫江镇因为没有其他收入，完全是靠参场在支撑，多一个参场自然是多一份收益。 “是这样的，按我们镇里制度的标准，30平方公里山林承包30年的话，一共需要3000万元，呵呵呵。” 这话说得，罗副镇长都有点心虚了，毕竟3000万元，漫江镇一年的财政收入都没有这个数。 农民在靠山吃山，当地政府何尝不是在靠山吃山。 林三七和林天华、林海、尹涟漪假装商量了半天，接受了三千万的承包费用。 比起岭南堂公司目前的人参价格，三千万真不算什么，解决了一个人参来源问题，到时就可以开正规发票了，光是抵税也不止三千万。 当天下午，岭南堂公司和漫江镇镇政府签定了山林承包合同，西大山30平方公里正式归了岭南堂所有。 从镇政府出来，林海有些发愁： “七仔，这么大一块地盘，让我一个人怎么守得住啊？”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 “谁让你守山林了？你以为这30平方公里内真的还有多少野山参？再说了，我又不准备栽种林下参，费那心思干嘛？” 尹涟漪有点心疼钱：“啊，你不栽林下参，那这么大的山林不就浪费了嘛？” 林三七解释道： “种了林下参，那就需要安排专职保安24小时看护，30平方公里，你起码要安排50个人的护林队吧？到时每个月还要发工资，还要提供物资，一年得花多少钱？ 关键是林下参能不能种出来还是个问题，咱们是外来客，恐怕人参刚长出来，早就被人给偷光了。不是护林队监守自盗，就是当地少数地痞流氓来偷挖。 所以与其费心费力去守护，还不如扔三千万在这里，当然装还是要装装样子的，林海你定期要招一批临时工假装来巡逻一圈，掩人耳目。” 林海感慨道：“乖乖，三千万元就这么说扔就扔了，真他妈跟做梦一样。” 林三七心想，随着自己在1960年人参换粮食的名气越来越大，手上的人参只会越来越多。 有人估计会担心野山参穿越过来太多，会在2023年造成市场冲击，价格下跌。 有这样顾虑的人，完全忽略了中国人对于人参的崇拜和迷信，对有钱人来说，家里没有几支百年野山参，以后在富豪圈里都没面子。 根据胡润财富报告，国内亿元资产家庭有13.3万，如果加上我国的港澳台地区，还有海外华人，这个亿万富豪数字还要增加。 有这么庞大的一个富豪群体在，再多的野山参也能消化。 为什么岭南堂的人参会供不应求？预约订单都排到一年后了，那就是因为市场上野山参太少了，甚至野山参价格还在每年上涨。 等岭南堂成为全国最大的野山参供应商之后，年销售额突破百亿绝对不是问题。 尤其对林三七来说，销售额，那不就等于是利润嘛。 接下来几天，林天华忙着在招聘人参包装工，林海忙着找分公司场地和执照。 林三七则带着尹涟漪去长白山玩了好几天。 丰收种子公司的资料，连同增送的10多吨粮食种子全部打包托运到了花都，林三七接到电话后，知道自己该回家了。 或许该带着杂交技术和种子穿回1960年，给大伙来个surprise。 第261章 数字医院当少尉 1960年4月，天津塘沽口。 林三七站在海边，看着正在扩建中的港口还有点奇怪，这国民经济都快崩溃了，咋还有钱搞基建？ 这时候跑过来几个民兵，看到一脸贼头贼脑的林三七就是喝止了一声： “喂，干什么的？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的港口？” 这时候的军用港口跟民用港口是合在一起的，跟后世的军民机场一样。林三七这盯着港口看热闹的举动，在民兵们眼里就像是特务在盯梢一样。 林三七也不恼，这是人家的工作，肯定要配合好。又不是隔壁唐山大哥，一句你瞅啥都可以打起来。 “误会误会，我是首都中医院采购，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次我是来港口接收一批物资，不是没见过大海嘛，就想来瞧瞧。” 带头的民兵细查验了林三七的工作证，再看看他身后的吉普车，态度马上变得亲切了。 “原来是林同志，你好你好，你要看海啊，咱们塘沽口有啥可看的，应该去北戴河，那边的海水和海滩好，适合游玩。” 林三七给在场的每个人都洒了一圈烟，这才笑呵呵说道： “咱们都是干革命工作的，哪有时间去旅游呀，对了，你们天津港怎么这时候了还在扩建？我记得咱们国家也没有那么多进出口贸易吧？” 外汇都没了，哪里还有钱进口啊？ （林三七后来查资料才知道，枫叶国这时候赊账给了我国三亿多美金的小麦，可惜很多粮食都没到港口，就被那些嗷嗷待哺的小兄弟们拿走了，比如阿尔巴尼……） 男人之间嘛，抽起烟来大家都是兄弟了： “嗨，这你们在首都的同志就不知道了，主要还是这几年咱们国家粮食供应紧张，这不是要加大粮食进口，可是现在的港口泊位不够，晚上还不能作业，所以需要扩建。” “噢，原来如此……” 其实这三年里，我们国家除了自然灾害不断外，还不断被北极熊吸血，造成粮食极度紧张。 但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吧，所以国内千方百计从东南亚或其他友好国家进口粮食，想缓解灾荒。 但因为外汇太少，没办法直接用美金英镑购买，于是只能采购以物易物的方式，拿我们国内的矿产等资源去换粮食，可港口太少、码头太小又成为了制约。 天津港就是在物资供应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开始第二次港口扩建工程。 后世的人根本就不能理解这个时期的国家和人民，是怎么咬牙坚持过来的，困难程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林三七只是一个小市民，虽然有了穿越金手指，也只能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了。 告别民兵，林三七开着小吉普来到了码头仓库区，已经有好几辆解放大卡车停在仓库门口，刘院长正焦急地在转圈圈。 这个仓库属于部队系统，特批出来给林三七使用，仓库钥匙也只有林三七一个人保管。 林三七要这个仓库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这么多粮食，以后可能还有更多粮食要从2023年传输过来，老是出现在首都地区也不是个办法。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林三七要了一个港口的仓库，这边船来船往好不热闹，大批物资堆满了港口，方便混水摸鱼，给对方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刘胜利院长看到林三七晃悠悠过来，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 “小林同志，你可让我好等啊。” 林三七一瞧大佬来了，赶紧下车小跑过来握手： “刘院长，其实我早就来了，就是因为你们没到，所以我去海边转了转。” 刘胜利听到这个解释，心中的一丝丝等待的不满就此消去，脸上笑容更真诚了一些，冲着手下挥了挥手。 手下拎过来一只箱子。 “小林同志，给，这箱子里面是全套少尉制服，这是你的工作证，现在交给你，那你以后可就是我们数字医院的采购科副科长了，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能说两家话了。” 林三七听了大喜，双手接过一个红本本。 有了这本证，林三七以后在国内几乎就是可以横着走了，毕竟地方上的公共安全部门是没有资格管他的。 既然人家做到了自己的承诺，林三七也不小气： “刘院长，你放心，以后数字医院的事情就是我林三七的事情，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院长哈哈一笑，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好好好，我们国家，我们数字医院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材，怎么样，粮食……” 林三七伸出两根手指：“100吨大米，100吨小麦粉，全在里面。” “细粮？” “绝对的今年新粮！” “哈哈哈，好小子，真有你的，所有人都有，装我们的细粮去，今晚咱们白面馒头大米饭管够。” 刘院长冲着手下职工这么一喊，所有人都激动了： “真的？” “院长你可不能骗我们？” “娘呀，额都一年多没吃过馍馍哩！” 林三七看到兴奋的众人，心情也相当愉快，一打开仓库大门，看到里面乱七八糟堆在那里面的一袋袋粮食，所有人都是一哄而上。 为什么是乱七八糟堆着？ 因为林三七是用皮式传送带运粮食的，从2023年经过“通道空间”，将粮食通过传送带直接出现在1960年。 这粮食能运过来就不错了，让林三七去一袋袋垒起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刘院长跑到粮食前，打开一个麻袋，哗啦啦，像水一样流出来白花花的大米，顿时又引起了一阵惊呼。 “好米，是好米，这可都是新鲜的大米，小林你真不错，哈哈。” “院长，快看，这里是面粉，哇，这么雪白，里面可没有掺棒子面，是纯面粉。” 听到有职工在惊呼，刘院长又急急忙忙跑过去察看，一时间这个小老头就跟花蝴蝶一样在仓库里飞来飞去，兴奋得不得了。 “所有人都有，赶紧将粮食装车，动作要快，争取今晚让全院职工们加餐！” “是！” “院长，您就放心吧！” 看着热火朝天的装车场面，林三七悄悄将刘院长拉到了角落几个木头箱子前面。 “刘院长，我还弄到了一些科研资料，算是我免费送给国家的，请你帮忙转交给上级部门，一定要好好研究！” 刘院长看林三七说得认真，自己也收敛起笑容： “小林同志，这是什么资料，敏感不？” 军人嘛，脑子里想的都是武器军工，如果是这方面的东西那肯定超级敏感，他都没资格打开瞧一眼。 但林三七显然不会碰军工，这玩意儿谁碰谁死，肯定会被有关部门给送到罗布泊去，那他怎么流量变现？ 再说，他在2023年也没有机会接触武器，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亿万富翁。 “是这样的，刘院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发达国家的粮食产量很高的事情？我们国家如果平均亩产是100公斤，那么发达国家平均亩产妥妥超过了1000公斤，是我们的十倍以上。” 刘院长点点头，没有表态，反而示意林三七继续说： “我们只知道国外粮食产量高，是因为他们都是机械化耕种，并且使用了大量的化肥等因素造成，其实他们产量高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他们的粮食种子跟我们不一样。” 刘院长突然来了兴趣，反问道： “粮食，不就是稻谷或者麦子、玉米等育种育出来的嘛，还能怎么个不一样法？” “不，国外采用的是杂交种子技术，所谓的杂交种，是在同一物种的两个不同品系之间进行自然或人工授粉，主要是通过遗传优势的组合来增加种子的产量和品质。” 刘院长听了思索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对于杂交种的理解：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打个比方，是找一个身体健康、相貌英俊、身高180的棒小伙，跟一个同样身体健康、漂亮大方的姑娘，两个优秀的人互相结合。 想通过这种强强联合，让生出来的宝宝会更优秀，身体素质更强，是不是这么理解？” 林三七心想，这位刘院长果然是高级知识分子，跟他说话不累。 “对，可以这么理解，具体我也不是很懂，但是发达国家的粮种，就是选用的是强强联合后培育出来的杂交种子，所以他们的粮食产量非常高，能养活更多的人。” 刘院长这时候脸色开始变了，变得更严肃了： “林三七同志，你的意思，这箱子里面全部都是粮食杂交技术？” 林三七也郑重点头道： “对，里面一共是18个品种的粮食杂交技术，包括水稻、玉米、麦子、土豆、番薯等等主粮，以及水果和蔬菜杂交资料，如果我们国家的科学家能吃透这个技术，我们国家的粮食产量能翻几倍。” 刘院长沉默着，他心里在想的是，能不能信任林三七？ 第262章 杂交技术被抛弃 因为粮食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如果林三七提供的资料是准确的，将对我国的粮食供应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别说全国粮食产量翻10倍，就算是翻5倍，我国的粮食紧张问题一下子迎刃而解。 那提供这些资料的林三七绝对是共和国的大功臣，哪怕接受万民膜拜都没有问题。 但是怕就怕这个所谓的杂交技术是一个阴谋呢？是欧美国家通过林三七之手，来颠覆我们国家的一种手段。 到时我们兴冲冲将有问题的杂交种子铺开，结果全国粮食绝收，那这个国家马上就大乱了。 做为高级干部，刘胜利院长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如果真的发生了严重的，不可挽回的后果，做为转交的人，他刘胜利同样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枪毙一百回都不为过。 可是一想到我们国家现在悲惨的粮食供应，以及老百姓可怜的生活，刘胜利内心是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林三七不知道刘院长内心的天人交战，他现在激动着呢。 想自己终于回馈这个时代了，整整4000万人民币呀，如果是一年前，他压根就不能想像自己可以拿出这么多钱。 刘院长终于动了，认真问道： “林三七同志，这个杂交技术你是从哪里搞来的？可以说吗？” “刘院长，这技术是从哪来的，我不能说，但是我们国家有很多驻外机构，你们可以一边研究杂交种，一边打听这项技术在国外的应用，我想这种事情也是很好打听的。 另外，我还弄来了部份杂交种粮，你看，这几个箱子是玉米种子，这几个箱子是小麦种子，这是水稻杂交种，你们可以先找地方试验一下，看看产量品质如何。 反正我知道的数据，这个杂交玉米种子产量，正常亩产量在1500公斤左右，比起现在我们150斤的产量翻了整整20倍，反正我当时听了是非常眼馋。” 刘院长听了心跳又加速了，他真想仰天长啸，这技术要是真的那可太好了。 “那林三七同志，据你所知，这杂交种子有什么缺点吗？” 林三七这时候一拍手道： “噢对，是有缺点，缺点就是这种杂交种子一年只有种一季，不能留种，所以需要每年提供新种子。” 刘胜利满脑子问题：“还有这种事情？居然不能留种？那这种出来的粮食对人体有害吗？” 林三七心想2023年市场上的粮食，要么是杂交技术，要么是转基因，好像也没听说过什么不良反应，说明技术应该是可信的。 尤其是杂交粮食，几乎占据了整个粮食市场。 “刘院长，你想人家老外都吃的是杂交粮食，他们都不怕，说明这项技术肯定是成熟的，无害的，应该是值得信赖的。” 刘院长手掌轻轻拍打着几个木箱子，思索了半天，决定冒冒险，毕竟诱惑太大了。 “好，林三七同志，这些资料和种粮我都会上缴给有关部门，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样先进增产，你今天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花了不少钱吧？呵呵。” 刘院长这是在试探。 林三七非常想说，老子花了整整四千万啊，你们给不给报销？我是有合同和发票的。 “的确是花了不少钱，还欠了不少人面子，不过刘院长，你们可是保证过不追究、不调查、不秋后算账的，那请允许我保留秘密吧。总之一句话，为这些资料和种子，我算是倾家荡产了。” 刘院长听到这话，肃然起敬：“为了我们的祖国！” 林三七也认真回答：“为了我们的祖国！” 仓库里的粮食和杂交技术全套资料很快就被运走了，林三七美滋滋想从此以后我们国家应该会不缺粮了吧？ 可惜里出现的大团圆结局并没有如他所料那样出现。 这些杂交技术的确被上级部门获知，并且转交给了农科院。 但是对于这种全新的技术，上上下下的态度都是慎重对待，仔细研究，时间验证。 林三七带过来的种粮后来也全部都种下去了，也取得了粮食翻10倍的效果，但就因为不能留种，有关部门还是觉得不靠谱，有未知的风险，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甚至有部分人认为不能育种的粮食吃了，以后就生不出小孩来，那我们就要亡国亡种了，这完全就是欧美国家的阴谋，提供这项技术的林三七其心可诛，抓起来枪毙都没问题。 林三七自己也不自知，他差点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不得不说六十年代的国内还是相当保守，当然也不能说这种态度是错的，就像2023年，人们对于转基因技术同样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只是可惜我国并没有在粮食最困难的三年里推广产量更高的杂交技术，白白错过了一个让全国人民吃饱饭的好机会。 等再过几年，嗡嗡嗡开始了，更加没有人关心这个所谓的杂交技术。 我们国家也没有通过这个领先这个时代好几十年的黑科技，成为杂交技术的最发达国家，历史进程并没有因为林三七的突然出现而有所改变。 我们国家的杂交水稻技术，最终还是要靠袁爷爷那一代科学家…… 当然这是后话了，林三七哼着小曲，开着大卡车，载着杂交种子回到昌平农场的时候，发现农场门口的道路居然堵车了。 有汽车，也有驴车、马车、手拉车等等，直接把道路堵得个难以通行。 农场的建筑布局，朝南一条马路，马路北边就是中医院昌平分院（农场），过了大门是一个“口”字型的门诊建筑，这里属于医院部分。 门诊楼后面才是农场部分，职工宿舍、仓库等都在这边，再往后则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一直延伸到燕山山脉。 堵车在1960年绝对是个稀罕事，别说昌平乡下了，就算是四九城里面也没有堵车的时候，红绿灯都不用，全靠交警吹着哨子指挥就行。 这让林三七充满了好奇，卡车熄火，招了招门口执勤的保卫科科长邵乐城： “邵科长，这是怎么回事呀？” 邵乐城笑着说道：“怎么回事？嗨，这事还是因你而起呀。” 林三七满脸诧异，“管我啥事？我最近都不在医院。” “早几天晚上，你不是半小时内就给一个高烧小孩退烧嘛，记得这事不？” “啊，有这事！” “这家长回去后，可是把你好好宣传了一番，这不，整个昌平发烧的大人小孩全送到咱们医院来了，你说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啊。” 林三七懂了，这就是广告效应。 这年头儿童的死亡率其实挺高的，一个肺炎，一场高烧就可能夺走一个儿童的性命。 现在昌平突然从城区迁来一家大医院，医院里的医生手上还有特效药，这一传十，十传百，马上就传开了。 解放前，昌平县有几个私人诊所。 解放后不是不让开了嘛，于是成立了昌平县医院，医生也就老猫小猫两三只，走的还是中医路线，水平嘛就那样。 这也是那晚抽搐小孩不往昌平县医院送，而是往中医院昌平分院送的原因。 林三七看着医院门口那么多交通工具还有些疑惑： “那也不对呀，咱们这又不是儿童医院，能把道路都堵了说明病人不在少数，怎么会突然集中出现了那么多发烧儿童？” 邵乐城一想也是：“对噢，这是有点奇怪，现在是春天了，不会是有啥瘟疫开始传播了吧？” 林三七在2023年因为没有取得大学文凭就不能考执业医师资格证，断了成为医生的可能。 但读了5年医科大学的人内心肯定是不甘心的，多憋屈。 加上穿越到这个时代后，他的几次出手都治愈了病人，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这让林三七开始膨胀了。 反正1960年也不需要什么医师执照，他就手痒痒，准备好好过一把大夫瘾。 “邵科长，我这卡车上都是粮食种子，非常宝贵，千万不要被人给偷了，你赶紧把车开走，我去门诊瞧瞧。” “行，你去吧！” 当林三七跑进医院门诊处的时候，一下子就感觉耳膜都要爆炸了，当几百个小孩一齐哭起来，那感觉就像有几万只鸭子在叫一样。 儿科的特点，当一个小孩哭了，马上就会传染一大片。 当小孩哭得特别惨的时候，医生就头痛了，不但听诊的时候难以听清，关键是一整天都在这样嘈杂烦乱的环境里工作，对体力和精力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所以林三七找到在门诊忙着给孩子检查的潘晔时，她已经头发散乱，整个人都显得很憔悴。 这可把林三七给心疼坏了，心想自己才几天没在，原本白白净净的女朋友就这样了？这是在医院里被职场霸凌欺负了？ 居然还有人敢欺负院长的干儿媳，十二位老国宝的关门徒弟，林科长的女朋友？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于是林三七挤进人群，气乎乎来到了潘晔面前： “你这是连续工作多少小时了？” 第263章 携带病毒到60年？ 潘晔看到突然出现的男朋友，眼睛瞬间有神了： “呀，三七，你回来了呀。” 林三七还是气鼓鼓的：“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眼睛里冲满了血丝，又红又肿的？这是连续工作多少时间了？” 医生不仅是个脑力活，更是一个体力活，当一个医生连续工作超过24小时，甚至48小时后，整个人就会显得死气沉沉。 心累，身体更累。 当年口罩病最严重的时候，医生进入隔离病房后不能吃、不能喝，甚至不能撒尿，等这批医生连续工作10多个小时从病房里撒出来后，所有医生脸色都是苍白的、无力的。 现在潘晔的精神状态就是这个样子，一看就是连续工作时间太长导致。 面对男朋友突然的“严厉”质问，潘晔先是疑惑，疑惑男朋友态度怎么变差了？ 随后想到是男朋友心疼自己，心中又有一点小甜蜜，于是一边给病人测体温，一边解释道： “我们已经忙了5天了，不仅仅是我，是每一位大夫护士都在忙碌，你放心吧，没人欺负我。” 旁边一个老护士也打趣道： “小晔子，你家这位可真够护犊子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呵呵。” 林三七听到没有他想的霸凌事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不是每个带教老师都是和蔼可亲的，他不就是实习的时候被撸嘛。 潘晔和老护士的岗位是预检分诊，也就是测体温。 看到从大门口一直排队到分诊台，长长的队伍起码有100多米，林三七看了也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发烧病人？” 潘晔也有些茫然： “不清楚，这几天发烧的大人小孩很多，白天晚上都有人来看病，不止是昌平，旁边的顺义、海淀、门头沟都有人过来治病，而且所有人的症状几乎都是一样的。” “什么样的症状？” “就是……” 老护士听了不耐烦了：“行了行了，小林，你有疑问就问你爸爸去，没看我们这边都忙疯了？” 林三七奇怪：“我爸爸？他不是在城里吗？” “他昨天就过来了，闹，就在右边过去第一个办公室，咱们这边忙不开来，你爸爸和你大哥都来了，谁让你们林家是治伤寒病最好的呢。” “行，那我过去瞧瞧。” 一般的发热，从中医的角度讲要么是“风热感冒”，要么就是“伤寒病”，林家都是专业对口。 林苦参大夫的办公室外面，这时候已经被病人们围得个水泄不通，孩子的哭声、家长等待时候的烦躁报怨声、小护士扯着嘶哑的嗓子叫号声，让医院显得非常杂乱。 林三七是越看越心虚，心想不会是自己把2023年的口罩病给带过来了吧？ 因为这种医院里人满为患的情景，跟2020年九省通衢市的医院何其相似？ 林三七不敢吭声，就想挤进去跟父亲问问情况，结果因为他刚从外地回来，没有穿医院白大褂，这下被骂了： “嗳嗳，我说你这位小同志怎么回事？挤什么挤？” “就是，没看我怀里还抱着孩子吗？” “后面排队去，敢插队当心凑你！” 林三七一听群众误会了，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工作证来喊道： “诸位诸位，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你们都让一让，让我进去才能给你们孩子瞧病呀。” 有个眼尖的家长看到就气乐了： “你放屁吧，拿着一本军官证就要冒充医生？哪怕你是人民子弟兵，你也得排队吧？” 林三七仔细一瞧，嚯，果然拿错了，这是刘胜利院长刚交给他的军官证，于是赶紧又换了一本： “这本对了，瞧瞧，抬头是首都中医院的。” 有群众不满了：“你丫到底是军人还是医生呀？身上这么多工作证，不会是假证吧？” 林三七也是无语： “谁说医生和军人不能是一体的？你们没听说过军医吗？赶紧让开，想要你们孩子病好快点，没有我还真不行。” 旁边的群众都不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林神医啊？人家半小时能给孩子退烧你行吗？” “就是，林神医可在里面坐着呢，有你什么事呀？” 林三七心想，半小时给孩子退烧的神医不就是自己吗？咋变成了里面的老林神医了？ 这其实就是林苦参来昌平分院的一个原因，因为当天抽搐小孩的父母回家后，在家里在单位里到处宣传中医院林大夫的神奇之处。 于是当发热病人纷绿赶到昌平分院后，发现出诊大夫里面没有姓林的，这下病人们不满意了。 社会主义人民当家作主那不是嘴巴说说的，群众不满了，昌平分院这边解释不清，加上林三七又出差了。 所以不得以，就把小林神医的父亲，老林神医给紧急调到了昌平分院。 林苦参一听是给小儿子擦屁股，那还说啥？背着包袱就赶到了昌平，接替儿子出诊。 当然老林大夫的水平不是吹的，退热还是有一绝的，不过这也是跟其他大夫比，跟林三七本人比还是差了点，半小时退烧他是做不到的。 林三七好不容易挤到办公室里，就看到父亲和大哥一人一张桌子，正在认真给病人做检查。 “老爸，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林苦参看到小儿子后，尽管心里有千言万语，但也只是笑笑，继续低头给病人搭脉。 林甘草看到弟弟后，也是微笑着点头，示意林三七站到父亲后面去旁观，不要发出声音。 不一会儿，林苦参轻轻放下患者的手，这才对着林三七说道： “哟，林神医回来了，你过来，给这位患者诊断一下是什么问题，让为父也见识见识半小时退热是怎么做到的。” 林三七心想，老中医咋这么喜欢考核年轻人呀。 “老爸，你让我瞧病呀？我这瞧病可跟别人不一样，您可不要气得吐血。” 林苦参呵呵一笑：“如果你能治好病，我为什么要生气，哪怕你用的不是我岭南派医术，我也乐见其成。” 林三七知道自家父亲的脾气，绝对是个开明的人，于是也胆大放心坐在了病人面前，问起家属来： “请问你家孩子体温多少？” 家长有些狐疑林三七的年龄，心想这肯定是学徒工，虽然心中并不愿意让学徒工上手，但表面上还是装做配合的样子： “我孩子已经持续高烧三天三夜了，最高有40c，吃了药也不见效。” 林三七问道：“吃了什么药？” “就我们厂厂医开的中药，让我们一天喝两贴，稍微能退一些，马上就又恢复高烧状态。” “有咳嗽鼻涕吗？” “没有，就是发热，精神差，整天想睡觉。” 林三七从随身包包里拿出一个大号手电筒：“来，宝宝乖，嘴巴张大看看，啊~~~” “啊~~~” 林三七一瞧，扁桃体正常，没有化脓点也没有疱疹，这下两个引起高烧不退的疾病都排除了。 接着，林三七又连续看了几个小患儿，越看心里越惊，因为没有类似感冒症状的单纯发热，非常像是某种冠状病毒感染引起。 林三七回过头弱弱问道：“老爸，你看过的病人症状都一样吗？” 林苦参点点头，耐心回答道： “我从昨天看到今天日，一共看了200号左右，所有患者的症状都是发热恶寒、无汗头痛、肢体酸痛、咽喉干痛，几乎很少有鼻涕咳嗽。舌苔薄白，脉浮数或浮紧。” 林三七听了心是越来越往下沉，心想这不是妥妥的口罩症状吗？ 口罩病毒是一种新型病毒，2019年才开始出现在另一个时代，以前不曾有过。 1960年如果这出现口罩病传播，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林三七带过来的。 林三七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 “老爸，那，那家长当中有没有人出现类似的症状？也是发高烧，四脚酸痛什么的。” 这时候办公室里有好几个家长都举手了： “有，我也发热了！” “对，我现在全身都酸痛，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我是喉咙痛，跟刀割一样疼！” “我是鼻子塞，妈呀，不透气。” 林三七的汗瞬间就湿透了后背，心想死了死了，这不都对上了，这不就是米国佬发明出来害人的口罩病嘛？ 口罩病的十大症状，医疗圈戏称为“满清十大酷刑”，分别是： 小刀拉嗓子、水泥封鼻孔、无麻醉开颅、电钻眼珠子、闸刀剜腰子、凌迟剌全身、屁股坐榴莲、虫子啃骨头、喉咙吞刀片、冰火两重天。 现在无论是孩子还是家长们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一条条都符合，难道自己真的作孽了？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穿越带给这个苦难的国家又一场沉重的打击，林三七真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老爸，你觉得这是什么病？” 林苦参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病？” 林三七有些口干舌燥：“我觉得，觉得这应该是一场瘟疫，传染性，很强，恐怕最后……”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广栖钦县灾区那支孤零零的黑烟，那是野外焚烧尸体的黑烟…… 第264章 赚了几亿不够赔 整个上午，林三七都是魂不守舍的。 他坐在自己父亲后面，看着父亲和大哥不断接诊，不断给病人看病，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办？ 首先自己要回到2023年去买药，利托那韦片、安巴韦、罗米司韦这些抗病毒的特效药必须要买，还有什么布洛芬、对乙酰氨基酚等等退烧止疼的必不可少。 另外激素类抗炎药物不能少，还好地塞米松针、强的松针也不算太贵，采购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还要采购口罩、防护服、隔离服、核酸试纸等等，还有疫苗？ 噢，疫苗就不要了…… 除了买药，那就是需要大量的抢救设备。 对，呼吸机！ 因为口罩病毒会定向攻击人的肺部，使肺部产生分泌物，堵塞肺泡和气管，使患者出现呼吸困难，体内血氧含量下降，二氧化碳浓度升高，进而导致其他器官衰竭，最后导致死亡。 所以呼吸机必不可少，也是抢救生命的关键，什么治疗呼吸机、急救呼吸机、院外转运呼吸机、高频喷射呼吸机、高频振荡呼吸机等等都要买。 除了呼吸机，还要买叶克膜，也就是体外膜肺氧合（ecmo），这玩意儿几百万一台，太贵了。 自己要买多少台才行？ 林三七坐在那儿，眼神都是迷离的，心里都想哭了。 自己靠穿越才赚了几个亿，结果现在全部都要吐出去了，可能吐出去还不够，几个亿面对一场口罩疫情远远不够啊。 在另一个世界，全世界为了抗击口罩，花了几万亿都不止。 始作俑者米国更是付出了死亡几百万人的代价，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林三七突然想到，似乎不仅仅是钱和药物、医疗器械的问题，还有技术问题，这需要对1960年的医生进行全面培训，可是全国西医医生才几个？怎么够用？ 林三七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爆炸了，已经可以想像，将来在前门大街入口，自己的跪像塑立在那儿，每个路过的人都可以吐口唾沫。 完了完了，彻底遗臭万年了…… 林苦参和林甘草也注意到了林三七的异样，父子俩互视了一眼，同样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林三七脸上为什么如此焦虑？ 突然，门诊大厅里候诊的人群里，暴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声：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儿子你别吓妈妈！” “医生，医生快，救命啊，我儿子抽抽啦！！！” 做为大夫都知道高热惊厥就是看着可怕，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所以林苦参也不急，只是提醒了一直在发呆的小儿子： “小七，林三七？！” “啊，啊啊，爸，怎么了？” “外面有个热惊的患儿，你不是号称半小时退烧吗？赶紧去抢救吧，我这里也走不开。” 林三七赶紧站了起来，把小凳子都带倒了，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好，我马上就去抢救！” 等林三七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正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脸色铁青，口吐白沫，把边上的人都吓得纷纷逃开。 孩子母亲在旁边哭得稀里哗啦，潘晔则蹲在一边，手里拿着银针在进行针灸。 林三七跑过去问道：“患儿情况怎么样？” 潘晔头也不抬回道： “韩老师已经将儿童热惊如何进行针灸急救教给了我，缓解抽搐交给我，怎么退热就交给你了。” “好！” 林三七知道自己来不及考虑太多了，先顾好眼前的病人再说，能救一个是一个。 “对了，这个口罩给你，你继续扎针，我给你戴好！” 林三七拿出一个n95口罩给潘晔戴好，如果这真的是口罩病，n95无论如何都能预防一下。 突然他觉得自己真够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忘了爹，于是又快速挤进诊室，让父亲和大哥都戴上。 怕就怕初代病毒毒性太强，死亡率太高。 中午吃饭时间，中医院简单招开了一个病情分析会，沈院长、纪副院长都亲自参会了。 12位老国宝反而没有参会，因为他们现在还处在劳改状态中，不能公开参与活动，甚至不能公开门诊。 沈院长看向了林苦参问道： “老林，你是伤寒科方面的专家，你觉得昌平这波发烧是怎么回事情？现在上头很重视，毕竟昌平离城区只有几十里地，万一传播到城里，那这危害可就大了。” 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害怕瘟疫，尤其是首都地区出现瘟疫，往往会对社会平稳起到巨大影响。 所以上级部门的指示，让已经在昌平设立分院的中医院先全力医治，以最快的速度将疫情消灭，绝对不能蔓延到首都城区。 这事已经上升到政治的高度了。 林苦参思考了一下，沉声说道： “这次未知疫情，我们只知道是一种以发热为主症的外感急性热病。 《素问·热论》说：“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难经·五十八难》说：“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 这次疫情，我的判断，属于热病，也是最凶的一种。” 屋子里的其他大夫们听了都是连连点头，中医讲究辩证，先要把哪一种热型辨别出来才能对症下药。 沈院长也没有打断林苦参，拿着纸笔在认真记录着，毕竟他也是要向上级汇报的。 “风热首先犯肺，湿热直趋中道，内归脾胃。病始于肺胃，重者可以逆传心包，内传气营，深入营血，动风痉厥，由闭转脱。 故热症治在泄热宣肺，我用银翘散、麻杏石甘汤。对于湿热则以清宣化湿为主，用藿朴夏苓汤、甘露消毒丹、王氏连朴饮诸方。两者从气传营，又可殊途同归。 至于疗效如何？有效果，小部份病人能快速退热，但大部分病人仍然持续高烧，这里面有两个原因，要么是我的医术不精，要么就是疫热太凶，难以压制。”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众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房三晓是儿科大夫，这时候也忧心仲仲地发言道： “热病，热为火，火为阳邪，其性炎上，因此这波瘟疫，以火热伤人多见，高热烦渴、汗出、脉洪数。又因火热伤人，表现为心烦失眠，脾气暴躁、妄动、神昏谵语，症状普遍严重。 林大夫的几个药方没有问题，问题还是出在这波瘟疫实在是来势汹汹，大家应该记得民国30年北平城内出现的那场热疫，同样的症状，同样的烈性，最后死了不少人……” 说到20年前的那种瘟疫，不少老北平人听了瞬间就毛骨竦然，倒吸一口凉气。 那场瘟疫也是以高热不退为主，最终导致了城内尸横遍野，死者达数万人之多。 沈院长停下了笔，敲了敲桌子： “在座的都是老大夫，老同志，不应该如此畏惧疫情，民国30年是什么年代？那都是旧社会，军阀，曰本鬼子根本不把老百姓当人看，哪里会想到去救治百姓？ 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了人民群众的健康和安危，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我们应该振作起来，把疫情消灭在源头。” 沈院长说完，看到角落里正愁眉不展的林三七，心中就不爽了。 心想现在是需要鼓舞士气的时候，你林三七怎么胆小如鼠，害怕成一团了？ “嗳嗳，林三七同志，你不是号称林神医吗？手握秘方，看来对热病疫情有自己的想法和解决方案，要不你讲几句？” 潘晔轻轻戳了一下男朋友的腰，林三七瞬间就回过神来。 看到沈院长恶狠狠地眼神，轻咳了几声： “这个这个，刚刚林苦参林大夫讲的什么热呀湿呀的，我不大听得懂，我下面就讲讲我个人的见解。” 会议室里突然一阵安静，随后哄堂大笑起来。 林苦参看着自己搞怪的小儿子，也是无奈地苦笑着，一个伤寒派中医世家子弟，居然说不懂热症？可不让人笑掉大牙嘛。 当然林苦参也没生气，他不像别的父亲，觉得儿子一定要“类己”，否则就是不孝，是大逆不道。 沈院长以为林三七觉得现场气氛太沉重了，故意搞笑调节气氛的，于是笑过后问道： “行，就按你的想法说说看。” “我的想法是，这波疫情到底是什么病毒，或者细菌、真菌，又或者其他什么如支原体、衣原体感染引起，我们只有知道了病原微生物，才能对症处理。” 在场的人马上就听懂了，林三七说的还是西医的一套。 不少老中医都面露反感，在中医院大谈西医，这不就是妥妥的中医界叛徒嘛。 沈院长听到了众人的小声议论，故意反问道：“那你的所谓布洛芬方，阿莫方属于中医还是西医？” 林三七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我是中医子弟，当然用的是中医方子喽。” 林三七这话一出，会议室里不少中医大夫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哟，好热闹啊……” 这时候会议室大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群人。 沈院长眼睛一咪，因为来人正是中医院老对手，协和医院的院长屠文斌，副院长叶永安。 第265章 协和医院下马威 会议室里众人都站了起来，沈院长分别跟朱局长，屠文斌、叶永安两位协和院长握了握后，这才笑呵呵问道： “这是什么风把几位吹到了我们昌平这个穷地方啊？” 屠院长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笑呵呵的样子： “这不是昌平暴发了疫情嘛，根据目前最新观察到的数据，连回龙观、黄土店都已经发现了小规模发热病人，这眼瞅着疫情就要进京了，上级部门也着急。 这不，可能上级部门觉得你们中医院一家搞不定嘛，所以专门指示我们协和医院带着精兵强将来支援你们，指导你们的临床工作，争取将疫情消灭在京郊。”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众人看向屠院长的眼神可就有点不友好了。 什么叫协和来指导中医院？ 两家医院是平级单位，又因为几十年的中西医之争闹得不愉快，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句，不打人已经显得中医院这边素质好了。 沈院长自然也听得出屠文斌在占中医院的便宜，心中同样非常不爽。 这个不爽是针对上级部门的，心想你们既然交给了中医院，又为啥派出协和过来凑热闹？这不是不信任我们吗？ 其实上级部门也挺无奈的，这在首都地区发生疫情，万一传染开去那上上下下都是要负责任的。 做为上级部门当然会组织最强医疗力量去消灭这波疫情，这个最强力量包括首都范围内的所有医院，而不是单单指望中医院一家。 不过阴阳怪气嘛，谁都会说： “老屠，老叶，我看上级部门不是让你们来指导我们工作，应该是派你们过来向我们学习学习的吧？没问题，我们当师父的肯定好好教。” 呵呵呵~~~ 会议室里中医院众人都轻笑起来，觉得扳回一城。 叶永安副院长这时候看到会议室角落里的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 “咦，这不是林三七同志嘛，说好过年后去我们协和开展清创缝合术研究的，怎么到现在4月份了你还不来呀？是不是你们院长不放人？这老家伙就是短视，喜欢守着一亩三分地。” 沈院长也不恼，得意扬扬反驳道： “哟，堂堂协和医院，还要向我们中医院的小大夫请教啊？行，今天我话放这了，林三七，改明儿你去协和，教教他们怎么缝针打结，连这都不会，那还当什么外科医生？” 叶永安和屠文斌两人被咽了一下，突然都自嘲地笑笑： “你这个小诸葛啊，嘴还是那么硬，一点亏都不肯吃。” 院长与院长之间都是当年的卫生部队出来的，其实都是老熟人，老朋友，既然是熟人自然说话肆无忌惮。 可以说五六十年代，全国上下各级部门的领导都是部队出身，都是老战友。 当然如果硬要分，可以分什么一野二野三野四野华野什么，其中当年最能打的是四野，后来最惨的也是四野…… 简陋的会议室里挂起了一幅首都地图，双方医院的人分别坐在两边，分别听取卫生部门的研判。 朱近闻局长指着地图说到： “老屠说得没错，最新的疫情扩散，已经从昌平怀柔等远郊，慢慢向首都北面的近郊发展，如果不能及时控制好，应该会在10天内影响到首都城区。 城区有近250万的老百姓，还有那么多党z机关，各国s馆，一旦扩散开去，后果非常严重，所以上级部门指示我们卫生系统一定要全体动员，将疫情消灭在京外。 老沈你也不要多想，不是上级不信任你们，实在是这事太大，你们一家医院兜不住。所以上级决定，将重灾区的昌平交给你们首都中医院和协和医院共同治理。 其他首都各大医院也分别有自己的包干区，大家齐心协力，拿出你们各大医院的最高医疗水平来，看谁治愈的病人多，做出的贡献最大，同样关系到你们明年的经费拨款。” 首都中医院之所以在一开始被上级划为疫情指定医院，不是首都中医院水平最好，而是恰巧他们在昌平建有一家分院。 现在疫情范围扩大、病人增加，不是一家医院能搞定的，这才有各大医院支援。 当年口罩的时候同样也是这套方案，一个省支援一个区县，共同抗击疫情，最终取得胜利，这就是我们体制的优势。 沈院长是军人出身，自然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于是当场表态： “行，我们一定服从上级指示，尽我们中医院最强能力去抗击这波疫情，领导你分配任务吧。” 朱局长其实和沈院长，协和的屠院长都是平级的，自然不敢拿大： “行了行了，老沈，你不要搞得这么悲壮，我们要从战术上要重视疫情，但同样从战略上我们也要藐视疫情，最终肯定会被我们战胜的吧。 这样，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你们宽街中医院有现成的门诊用房，还有生活区，那么协和医院也就没必要搭建野战医院了，你们两家医院合并治病如何？” 沈院长和屠院长齐齐摇头： “不行啊老朱，我们是中医，他们协和讲究的是西医，治疗理念和方法不同，用药不同，合在一起容易引起紊乱。” “对啊，我觉得我们还是一分这二好，咱们协和就暂借中医院的贵宝地进行临床救治，当然所有药物、后勤等我们协和自己会负责。” 两家医院都是顶级医院，自然有自己的骄傲。 朱局长想了一下点头道： “这样也行，那你们就自己分一下，一人一半，病人也一人一半。不过这样做的话，嘿嘿，你们两家有点面对面打擂台的意思噢。” 两家顶级医院在一个院子里瞧病，到底是中医牛逼，还是西医厉害，到时就看治愈病人的数量、效率就可以一目了然。 沈院长微笑着说道：“我们中医院当然有这个自信，让协和放马过来吧。” 屠院长也无所谓说道：“那就让中医院的同仁们瞧瞧，什么叫现代医学，什么才是医学的未来。” 两个院长脸上笑嘻嘻，可是当眼神交汇的时候，空气里仿佛发出了一阵阵电滋声，火花四溅！ 会议结束，协和医院的人马上就开始准备工作，纪副院长去协调医疗场所。 沈院长把中医院这边的大夫们都留了下来，脸色铁青： “大家都看到了吧？协和已经打上门来了。他们不去顺义，不去海淀，不去门头沟，偏偏来了昌平，下马威已经不言而喻了，所以这次疫情处理，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我现在回总院去调人，调药，你们每个人都马上投入战斗，记住，这是一次战斗。如果真有吃不消的病人，让后院那12位老专家出手，这时候不要管什么影响不影响了。” 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表态道： “院长你放心，我们中医就是最好的！” “绝对不给咱们老祖宗丢脸！” 沈院长点点头，“好，大家散会各自去忙吧，林三七你留下。” 林三七一听咋还有自己的事情呢？虽然自己披着一层中医的皮，其实骨子里还是西医呀，这不是指着秃驴骂和尚嘛。 “小七，这次疫情，你可是我们中医院的秘密武器，所以你一定要给我争气！” 林三七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退缩，没有一个领导喜欢怂货： “沈伯伯，你放心吧，你指哪我打哪，绝没有二话。” “好小子，老子没看错你，我要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你想办法给我去搞生活物资。” “比如？……” “比如肉，不管你是猪肉还是牛肉都要，其他什么鱼鸭鸡蛋通通要，另外还要准备大米和面粉，总之怎么丰富怎么来，你不要怕花钱，这钱我给你报销。” 林三七眨眨眼，有点不懂沈院长的套路。 “沈伯伯，你准备好酒好菜招待协和医院的同行们？之前不是针尖对麦芒吗？怎么现在对他们这么好了？” 沈院长气笑了： “放屁，老子喂狗也不给他们吃。我让你准备多多的食材，是给咱们自己吃，咱们就是要当着他们的面大鱼大肉，吃香的喝辣的，气死协和医院这群小王八羔子！” 林三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沈伯伯，您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您就不怕咱们吃太多，最后超预算了？” 沈院长用力一摆手：“钱不是问题，这么多病人，每天的流水都很多，如果钱能买来吃的，我根本就不心疼钱。” 林三七心里腹诽：这老头还是想沾自己便宜，想用钱换物资。 “还有小七，你除了保障生活物资外，你那神奇的布洛芬方，阿莫方能不能贡献出来？我知道这是你们家的秘方，但眼前协和都打上门了，咱们中医院不能输啊！” 林三七心想，这些可不就是西药吧，然后再拿出来去打败协和西医派，好像有点胜之不武啊。 “沈伯伯，这两种药我可以配置，但具体怎么用只有我知道，你给我准备好大量的药材就行。” 沈院长一听就放心了：“好，药材我来准备，你列个清单。” 林三七心想：那可别怪我薅社会主义羊毛了。 第266章 必须查清楚病因 2023年，自己亲爹的岭南堂中医馆还在加快装修之中，眼瞅着用了不多久就可以开业。 到时林木森大夫坐诊想要一炮而红，除了研读12位老中医的秘方和医书，变成自己的经验和药方外，还需要最好最正宗的药材，这样才能取得最好的疗效。 可惜正宗的药材在2023年的市场上已经买不到了。 有些是法律有限制，不得不替代其他药材，比如保护动物，保护植物。 而更多是那些人工种植，利用科技与狠活加工过的中药材，卖相很好，疗效奇差，甚至还有毒性。 所以林三七原本就有打算，岭南堂所有药材都从1960年转送过来。 可是一家中医馆哪怕再精减也需要大约300种药材，这么多品种的药材在1960年同样购买不到，60年所有药材都在供销社，后来的医药公司手上，私人无法买卖。 所以林三七想要搞到这些药材，必须通过中医院的采购渠道，以公家的名义去购买。 记住，这是必须，也是惟一的办法。 哪怕林三七有金手指都不成，他不可能几百种药材亲自去外地一一采购，那他三头六臂都不够用。 所以当这一老一少达成默契后，两人都跟狐狸一样笑得很开心。 沈院长让林三七尽量搞来各种生活物资和食材，就是想馋死协和医院的人，用心非常“歹毒”。 “协和医院打上门来，不就是想让我们出丑嘛，老子就从生活上和医学上通通打败他们，让他们看看咱们中医院的伙食有多好。从精神上先瓦解他们的自信心，让协和的医生没心思好好看病，哼哼。” 这种恶作剧林三七最喜欢了： “沈伯伯，那你先给我开一张介绍信，我去饭店借几个厨师来。” 沈院长听了吓一跳：“哇，叫厨师？这是不是太大手笔了？咱们医院食堂炊事班也行吧？” 林三七嘿嘿一笑： “哪怕不馋死协和的人，咱们职工现在可是跟疾病在做斗争，给他们吃几顿好的也应该呀。就咱们食堂师傅的水平，也就是把食物变熟，根本没有什么口感可言。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似乎每一个职工都对自家单位食堂充满了怨念。 沈院长一咬牙，也下定了决心：“行，那这事交给你去办，一定要给我办得漂亮！” 林三七拿着介绍信，开着吉普车跑回了城里，找的就是大取灯胡同口的国营红星饭店大厨赵敬义。 赵厨师住在南剪子胡同，每天在家都闲出鸟来，自从红星饭店歇业后他就没事干了，天天在家躺着，虽然工资还是照发的，不过得减少一半。 可是赵敬义想去找个兼职是不可能的，这年头可没有美团和滴滴。 一个人一个岗位，岗位都是国家给你定死的，不可能给你一人身兼两个岗位，除非你有特殊本领。 比如某位林姓穿越客，现在是两家医院的采购科科长…… “赵师傅，赵师傅在家吗？” 林三七拎了两个黄桃罐头就上门了。 赵敬义从屋里出来，看到林三七这位老顾客就特别亲切： “哟，这不是小林同志吗？您怎么有事找我？快屋里请，来就来嘛，您还带水果罐头，这太珍贵了。” 林三七也是呵呵一笑： “我呀，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是代表我们医院，想请赵师傅帮个忙，帮我们单位去掌几天勺。”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这都小意思，这活我熟。” 哪怕国家再困难，但总有部分“富人”可以享受特权，所以请客吃饭，家中办婚宴酒席的还是挺多。（这批人哪来的粮票和食材？） 赵敬义这样的厨师就有了赚外快的机会。 比如《情满四合院》中，何雨柱一家工厂的厨师，连食堂主任都算不上，一个月收入三四十元，否则哪来那么多钱和食物养着秦寡妇？ 就是因为他经常出去给人当家庭厨师掌勺赚外快，一次给个10元20元的，还能打包一些剩菜剩饭。 所以赵敬义也没有拒绝这种好事，心中对林三七还充满了感激。 “赵师傅，我们这趟活时间可能会比较长，起码要半个月以上，您看这是我们单位的介绍信，您最好跟红星饭店请个假，省得后续麻烦。 另外，您最好再找几个手艺好的厨师一起去，最好是各个地方菜系都能上手的，这次我们单位要求的是色香味俱全，有点打擂台的意思，可不能给咱们中医院丢份呀。” 赵敬义想了一下，重重点头： “成，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老家四川的，川菜是我的拿手好戏，另外我再给你找一个鲁菜师傅，一个淮扬菜师傅，保证每天饭菜不重样儿。” 林三七擦了擦口水，“行，那您给我列个食材和调料清单。” 当天晚上，平房宿舍区。 以施老爷子为首的12位老国宝，沈院长、纪副院长以及几个科长，林苦参和林甘草、林三七父子三人，以及潘晔，满满坐了两桌。 今天是林三七私人请客，所以林家人和林三七的师父们都可以参加。 在这个年头，公家和私家分得还是很清楚的，哪怕是上级领导下来视察，如果要吃饭也是要规规矩矩交上粮票和钱，就算是周总l也不例外。 林三七准备的食材非常丰富，调料应有尽有，这让红星饭店的三位厨师非常高兴，觉得是棋缝对手了，那炒起菜来是嘎嘎有劲。 最后面对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品尝了红星饭店三位大厨的手艺和特色菜，两桌人吃得那叫一个香啊，也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好评。 老沈同志在酒足饭饱之余，拍着桌子开始大骂道： “让协和那群二鬼子们瞧瞧，跟着咱们中医混，吃香的喝辣的，咱们中医才有前途！” “行了行了，老沈，你醉了。” “老子不醉！” 沈院长在发酒疯了，林三七则是悄悄走出了宿舍，前往了门诊区。 他现在心里可是堵得慌，这波高热为主诉的疫情到底是什么引起？他得知道，就怕是自己这个穿越“扫把星”带来的病毒。 林三七算是看出来了，面对这波未知的疫情，中医只是用一句“温、热、火三者俱为阳邪”来解释就算好了，顶多再区分一下轻、中、重之分。 具体是哪一种传染病？未知。 对中医来说似乎也不必要知道，反正都是对症处理嘛。 反正不是温症，就是热症，更严重点就是火症嘛，其实就是稀里糊涂。 （有一句玩笑：中医让你稀里糊涂活着，西医让你明明白白死去） 而从西医的角度来讲，任何传染病，你都要明确传染源、传播途径和易感人群三个基本环节。 就拿传染源来讲，你这次疫情到底是病毒、细菌、支原体、衣原体，还是真菌类病源体引起？ 然后再细分化，比如传染源头是“病毒”，那么到底是哪种病毒引起？不同病毒的传播途径不同，严重程度不同，治疗方案也不同。 比如你是甲肝病毒，那就要防消化道途径； 但如果你是口罩病，那就要防呼吸道途径。 再针对不同病毒给出不同用药和抢救。 林三七内心有愧，他必须要弄清楚是哪一种传染病，这个对中医来说或许很难，但对现代医学来说其实并不难。 因为有各类检测用试纸，实在不行，还可以抽血化验嘛。 夜晚的中医院分院还是热火朝天，病人来来往往不断，协和医院和宽街中医院两家医院已经共同门诊，日夜不休。 林三七来到东区，这是中医院的地盘。 医院已经爆满，椅子和病床已经不够用了，不少病人都或坐或躺在地上，在晕暗灯光的照射下显得脸色更是腊黄。 林三七口袋里放着几个小试管，手上拿着几根细棉签，在人群中鬼鬼祟祟寻找目标。 不能给别人看到，否则就更坐实他这个中医叛徒的名号了。 林三七准备找一些病人做核酸采样，这些试纸可以检测口罩病、萨斯、流感、腺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支原体等等，比较全面。 他根据自己的学识和经验判断，这波传染病八九不离十就是以上几种疾病引起。 如果是其他几种病毒感染引起的高热型传染病，都有它们的特征。 比如肠道病毒感染引起手足口病，表现口腔黏膜、手心、足心疱疹，部分孩子表现斑疹、丘疹或斑丘疹。 如果是腮腺炎病毒引起流行性腮腺炎，表现为耳面部肿胀、疼痛，尤其是耳垂下会特别肿。 至于水痘病毒引起的水痘，表现为全身皮肤、黏膜疱疹； 而柯萨奇病毒引起的疱疹性咽峡炎，表现为咽峡部位出现密集的红色疱疹。 以上几种传染病非常好鉴别，也已经被林三七给排除了，但这对他来说显然不是好消息。 病人非常多，一个个都愁眉不展的样子，林三七戴好口罩和帽子，决定不挑了，逮到哪个就是哪个了。 第一个被他抓到的是一家子5口，父母、三个孩子全部同时出现高热症状，这种有明显家庭聚焦性的传染病就属于最好的标本。 “同志你好，我是中医院的大夫，现在我要给你们家进行初步检查。” 第267章 不是口罩是流感 邹锦行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小儿子，身上靠着大女儿，神情焦虑。 妻子金小婷则靠坐在墙上，怀里抱着自己的二女儿，一家五口人跟讨饭的一样，丝毫没有什么形象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落叶和灰尘无数，如果再加上瞎子阿柄的《二泉印月》背景音乐，活脱脱就是一副全家逃难的模样。 但邹锦行却是昌平当地一名公社干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可惜这时候疫情当头，什么干部都不好使了，反正谁也没有特权，全部都乖乖排队。 金小婷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望不到头的看病队伍，心中充满了绝望。 “老邹，要不你托人想想办法，看咱们能不能插个队，小妍，小妍身上好烫好烫啊。” 邹锦行摸了摸大女儿的额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人民群众都在排队，大家都在发烧，就咱们家特殊？再说了，我能托谁去？人家是首都中医院，旁边是协和医院，这两家医院哪个级别比我们低？他们谁认识我这个基层干部呀？” 金小婷抹着眼泪：“可是，可是咱们儿子女儿怎么办呀？” 邹锦行摸了摸口袋，里面藏在了100块钱，这是他家里的所有积蓄： “别提心，我带钱了，一会儿轮到我们，让大夫给孩子用最好的药。知足吧，多多少农民兄弟因为没有钱，生病了只能在家等死，我们这是托了新社会的福呀。”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同志你好，我是中医院的大夫，现在我要给你们家做个初步检查，麻烦请你配合一下。” 邹锦行回头一瞧，是个白大褂年轻大夫，心里有些奇怪，但表面上还是虚弱地笑道： “你好你好，怎么突然给我们家插队啊？这还有这那么多群众等着，要不让需要的人先来吧。” 金小婷突然踢了一脚丈夫，恨死这个死脑筋了。 林三七呵呵一笑，安慰道： “没事，人人都轮得到，我就从你们家开始检查，只有知道大伙儿得的是什么病我们才能更好治病不是？” 邹锦行一听，突然觉得自己太幸运了，中医院第一个调查就调查到他们家，那后面会不管他？ “行，同志，你们要怎么检测就怎么检测，我们一定配合。” 林三七问道：“你们全家人现在的症状都一样吗？有没有明显的咳嗽鼻涕之类的？” 邹锦行摇了摇头： “就是发烧，没有其他感冒症状，还有痛，四肢都痛，像被人打过一样。我们大人还好，小孩子烧得直打摆子，我们做父母的怕呀，怕孩子抽筋可怎么办噢。” 只发烧，全身肌肉酸痛，没有卡他症状，林三七听了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症状还是像口罩病啊。 林三七这时候拿出几个试管说道： “行，那麻烦你们配合一下，我要采一个样本，具体就是往鼻子里捅捅，还要往咽喉部位捅捅，一人捅两下。” 一般去医院检测，往往只要在鼻拭子或者咽拭子里面二选一就行。 但当时口罩病的时候，为了怕标本出现误差，所以要求鼻咽拭子同时进行，一式两份，分送两家检测机构，非常严谨。 林三七也怕误差呀，反正又不让病人花钱，所以索性两样都检测了。 这个时期的老百姓真乖，也好忽悠，林三七说怎么做，他们就怎么配合。 林三七做为医学生，在学校期间刚好碰到口罩，所以采核酸水准还是挺高的，不一会儿，5个人10份标本就到手了。 林三七在试管上写上名字，又用塑料袋密封装好，一个家庭的采集工作就算完成了，赶紧手消。 有了一个开头，林三七也不怕别人拒绝了，于是按着顺序给后面排队的大人小孩都一个个采标本过去。 期间也有中医院的其他职工看到林三七在奇怪的拿东西捅人家喉咙和鼻子，但做为院长干儿子了，谁也没有上前来询问一下。 林三七采了5组家庭的标本后，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个办公室门，一推，就躲进了“通道空间”里。 一小时，所有标本结果都出来了。 林三七看着上面的两条杠，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口罩病，而是甲型流感。 这个结果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流感则会好很多，流感虽然来势汹汹，但对社会危害和身体危害会轻很多，关键是还有特效药可治。 其实这是林三七这个实习医生的一个误区，觉得流感比口罩要轻。 但根据曰本的一个权威统计数据。 60岁以上老人：流感的重症率0.79%、致死率0.55%；口罩的重症率0.14%、致死率0.475%～0.64%。 这说明口罩重症率是流感的20%，致死率与流感相当，或者稍高出一些。 60岁以下：流感的重症率0.03%、致死率0.01%；口罩的重症率0.01%、死亡率0.004%～0.01%。 口罩重症率只有流感的33%，致死率也低于流感。 所以流感绝不像表面上那样看起来人畜无害，当年欧洲几次流感大爆发，照样是一片人间地狱。 只是在后世医学发达，流感做为年年都流行的传染病，各国已经研制出特效药，比如玛巴洛沙韦和奥司他韦，所以看起来仿佛危害不大而己。 林三七知道是昌平这波疫情是流感后，马上穿越回到了2023年。 知道是什么病，他现在需要大量的药物去治疗，否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尽管林三七已经没办法在2023年成为一名医生，但他读了5年医科大学，基本的人脉和朋友圈总是在的。 通过他在花都八院的师兄许开诚，林三七联系到了一位做流感药物的医药代表。 某高档饭店包房里。 许开诚看着眼前仍然穿着普通的林三七惊叹道： “七仔，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当初知道你被学校处理后，我们都以为你的人生完蛋了，被坑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你才是我们同学当中真正的隐形资本大佬啊。” 林三七现在是三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几个月时间公司营业额就快接近10亿了，这事已经在花都医大同学群里传开了。 从白手起家到亿万富翁，这绝对是一个奇迹。 虽然同学圈里质疑声还是不断，但岭南堂的鼎鼎大名却作不得假，尤其是岭南堂只销售珍贵中药材，这可不是一般公司能做到的。 光是一个百年野山参，就打败了全国所有的同行，圈里人更懂得这个份量有多重。 林三七自嘲道： “许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也想好好当一个医生，可是实力不允许啊，所以只能做药商，给你们这些医生服务赚点辛苦钱啊。” “呸，有你这么有钱的药商吗？赚钱跟捡似的，换了我，我才不当这破医生呢，一个月才几块钱？” 社会上的人对于医生的收入是有误解的，觉得医生嘛，人均收入肯定是百万起步，那些黑心医生一年上千万都是小意思。 这种误会有利有弊。 有利的地方，在婚恋市场上这是加分项，可以帮助单身年轻医生们更好解决个人问题，丈母娘喜欢。 但不利的地方，结婚以后发现医生没有那么有钱，往往容易出现家庭纠纷，最后离婚的也不在少数。 所以为了省心，大多数医务人员找配偶，还是喜欢找本院，或者同一系统的。 这样双方三观一致，文凭学历收入都差不多，甚至连上夜班都一样，谁也不要嫌弃谁，互相扶持相伴一生。 还是那句话，医生是越老越吃香的行业，但这个前提是“老”。 比如一个医学生，5年本科、3年研究生毕业（博士不算），进入医院后还要规培，并不能独立行医。 本科毕业后规培3年，硕士研究生规培2年。 这几年当中，规培医生收入是非常少的，就是发点基本的生活费，到手一个月不会超过5000元，记住，这不是美金，是人民币。 如果你惨一些，分配到了一些县市级地方医院，这个月收入可能只有3000元左右，仅能保证你不饿死。 等规培结束，正式上班了，做为普通住院医师，或者低年资小主治，年收入到手不会超过20万。 这个20万已经是在三甲医院的标准了。 如果你是在县市级地方医院，小医生一年到手能有个10万出头就算不错了。 然后去对比一下现在的房价，就知道小医生的日子过得有多苦了，估计跟女朋友开个房都只能找快捷酒店，五星级酒店想浪漫一下是不可能的。 收入这么低，工作时长却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住院医生几乎一个月30天都要出现在病房里，尤其是那些管床医生，每天查房必须到。 所以大家可以留意观察一下，旅游的人群当中，很少有医生出现，医生不是在上班，就是在考试，也有可能是没钱玩。 等医生的收入高上来，那就得到副高，也就是副主任医师级别了。 第268章 我要一千万的药 到了副高这个级别，你可以上专家门诊，可以带课题了，也可能有人邀请你去讲课了，钱来了。 但到了副高的年龄，普通在40岁以上，人近中年，哪有什么精力和体力去外面浪？ 钱也就成了银行的一个数字，或者化身为房地产商的一个小业绩。 当然还有部份灰色收入，这个肯定是存在的，但这部分钱跟小医生有什么关系？ 病人去医院动手术，见过给主刀红包的，可谁给小医生小助理塞红包的？ 有点药品和器械回扣，那也是主任副主任们捏着的，小医生基本上是轮不到分配的。 所以对于许开诚这样刚参加工作的规培小医生，一个月到手几千块钱，在花都这样的一线大城市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哈哈。 结果原本最不可能有出息的林三七突然异军突起，短短几个月就成为了亿万富翁，这对花都医科大学的校友们的冲击力度可想而知。 许开诚现在对林三七好奇极了，趁着包厢里没人，低声问道： “七仔，你能不能透露一些，你这走的是什么门路呀？原本我们医院的医生们都在议论，说要买正宗的安宫牛黄丸和片仔癀要找岭南堂中医馆。 好家伙，才没见天，那些医生们都在议论，说要买东北野山参，只有岭南堂的才是最正宗、最营养、年份最长的，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医生在惊叹呀。 你说你怎么就能搞来这么多野山参？难道你们家把东北那一块的原始森林都承包了？还是说你爸爸其实是中央的这个？” 许开诚比了一下大拇指。 “原来你小子在学校里就是深藏不露呀，今天你得罚酒，否则我念头不通达，看着兄弟发达我是咬牙切齿啊。” 林三七听了是哈哈大笑，他就喜欢许师兄的坦诚，可惜他也不能说真话。 “我们家在东北那边有原始森林是真的，不过没有你们想像那么夸张，我们就承包了30平方公里的土地，这面积并不算大，不过还好，是最核心的区域。” “我靠，30平方公里还不大呀？越秀一个区也就这么大，相当于你们家独占一个区呀，牛逼牛逼，可惜啊……” 许开诚说完叹了一口气，这让林三七反过来好奇了： “可惜咩？” “可惜小丽没经受住考验啊，当初她要是经受住考验留在花都陪你，现在也是亿万富太太了。” 在许开诚，或者说所有校友看来，林三七属于在大学里隐藏身份的亿万富豪，家里背景通天，否则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就把生意做这么强？ 估计也是不在乎这张文凭，否则随便找找门路，当初根本就不会被变相开除。（人都是会脑补的） 在许许多多狗血偶像剧里面，男主为了追求女主，往往喜欢假装自己很穷，在花都医科大学的校友们眼里，林三七就属于这种有钱没事干的富公子。 结果毕业的时候，因为一场实习风波，导致林三七被退学，他的女朋友丁奕丽回北方读研，就此分手。 原本所有校友都在同情林三七，这下好了，所有校友都开始同情起丁奕丽来，觉得她没有经受住考验。 林三七听到前女友的名字后，有一种晃若隔世的感觉。 现代社会虽然只过了几个月，但对于不停双穿的林三七来说，仿佛过了几年一样，变得非常遥远，唯有他老手机里，还存有前女友的照片。 林三七冲着许开洋苦笑道： “算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反正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娶刘亦菲和毛晓彤做老婆，一娶就娶俩，哼哼，咱也要当一回成功男人！” “呸，渣男，如果你以后不带上我泡女明星，师兄我就看不起你！” “哈哈哈~~~” 两人聊得愉快，这时候包房的门打开了，探进来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的头，这人看到许开诚后，马上满脸堆笑。 “呀，许主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给，这是我家乡的一点茶叶，你尝尝。” 药商私底下称呼医生，不管你什么级别，通通叫主任。 许开诚接过茶叶，无所谓放在了角落里，这才介绍道： “大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亲师弟，岭南堂公司的老板，岭南堂听说过吧？” 大发一听，脸上先是一阵惊讶，随后赶紧弯腰伸手道： “原来是岭南堂的林总，失敬失敬，这是我的名片，林总以后有机会多多照顾一下我呀。” 林三七心想自己果然是全身心忙着穿越，原来自己家的岭南堂在医药圈内已经这么有名了？随便找个人出来都知道。 “许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你有什么珍贵中药材需要，跟许哥说一声，我保证给你最优惠价。” “感谢感谢，林总果然是豪气，呵呵。” 许开诚摆了摆手：“都别商业互棒了，坐吧，大发，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些事情要麻烦你。”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林总和许主任尽管开口，能做到的我大发绝无二话。” 林三七看着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的药商大发，心里还是挺同情他们的。 如果医疗圈有鄙视链，那么药商就属于鄙视链最底层的。 因为药商，或者说医药代表相当于是医生的寄生虫，完全是依靠医生活着的一个行当。 医生多用你的药，医药代表就有钱赚。 医生不用你的药，这个医药代表没有业绩，不但没钱拿，还会直接被公司辞退。 从kpi考核的角度来讲，公司不跟你讲什么情怀，也不会给你画大饼，反正你能拿多少钱，就必须卖出去多少药，就这么简单。 有些人认为，做医药代表有啥难的？不就是给医生回扣嘛，反正统计一下一盒多少钱，多简单。 其实这一点都不简单，因为同样一只胃药或者一个支架，医生可以用你的产品，也可以用别人的产品，别人也给钱的呀。 那怎么样才能让医生用你的药呢？ 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钱除外，这个不用说了，因为是你必须给的。 其他诸如美女医药代表成为科室公共汽车、经常请医生去吃吃喝喝卡拉ok、给那些主任做牛做马买菜做饭带孩子，全都包了，还送医生全家去旅游。 再高端一点的，给某些大佬医生提供课题赞助，提供参加学术会议的邀请涵，并且全程陪同，食宿全报销。就算医生要去飞刀，也是药商安排一切行程，当好保姆。 总之，医药代表为了拉拢医生，无所不用其极，想尽一切办法，从精神上、金钱上、肉体上全方位满足。 清醒一点的医生，在合理用药的前提下，倾向于某位药商的产品，然后收些赞助。 但也有头脑不清楚的医生，为了钱彻底疯了。 不但乱开药，乱用器械，甚至不需要用这个药，不需要多装个什么器械也闭着眼睛给你上了，导致病人医药费支出巨大。 甚至不少傻x医生被医药代表的糖衣炮弹彻底攻陷，被人拍下视频，掌握所有交易犯罪，然后彻底沦为药商的赚钱工具。 所以聪明的医生会利用药商来帮助自己，为自己的工作生活提供方便，大家互惠互利。 不聪明的医生很多最后家破人亡，锒铛入狱，也是活该。 林三七想到自己以后家里也要办厂，生产出来的药品想要打入医院，除了疗效要好外，手底下也需要一支精兵强将的医药代表团体。 所以对这位“大发哥”也就有心观察一下。 “大发哥，是这样的，我现在呢急需要一大批流感类药物，成人的玛巴洛沙韦和儿童的奥司他韦颗粒都要，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供货？” 周大发一听，脸上笑容更甚了： “林总，您这是照顾我的生意，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呵呵，您放心，要多少货包在我身上，不过您这进货单位是……” 别看大发哥现在爽快，那是因为花都今年没有流感爆发。 要是流感爆发，那大发哥就是整个花都的“神”，各大医院都抢着联系他，求着他，帮忙多供应一些流感类药物。 因为每年流感爆发的时候，玛巴洛沙韦和奥司他韦为类特效药都供应不过来，黑市价格能翻好几番。 这时候的周大发做为花都最大的流感药物经营商是最爽的，只要接接电话，赚钱赚到手抽筋。 可是一旦没有爆发流感，玛巴洛沙韦和奥司他韦这两个药又不能用于其他疾病，那么周大发就要哭了，因为没有业绩，他就没有钱拿。 所以流感类药物经营商是个看天吃饭的行当，往往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你要大量进货，药品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卖的，有关部门查得很严格，林三七想要批发药，你得有相关公司资质。 林三七拿起酒杯哪周大发碰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我要一千万的货，但不能给你开正规发票，怎么操作你自己想办法，但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些药品绝对不会出现在国内，这下你放心了吧？” 周大发听后松了一口气。 第269章 私有财产不侵犯 周大发听后松了一口气，“那没事了，做生意哪有往外推的道理，呵呵。” 只要不在市场上流通，没有被有关部门抓到，那周大发才不管你是卖到非洲还是美洲去呢。 许开诚一听林三七要这么多流感药心中也暗暗吃了一惊，心想最近国内哪里流感爆发了吗？他是传染病医院的医生，对流感还是比较敏感的。 “七仔，你既然要了这么多流感药，那你其他药物不要了？比如退烧药、清热解毒的中成药等等，一事不烦二主，通通让周大发搞定就行了呀。” 林三七一拍额头，有点不好意思： “哟，幸亏许哥提醒，你看我这不当医生了，临床思维都跟不上了，大发哥，如果你能搞来退烧药，我可以再下单200万。” 周大发就是做药的，哪怕自己不经销退烧药，去别人那里周转一下，中间赚个差价也好。 “林总，没问题，你要哪只退烧药？” “全部给我来洛索洛芬吧，国产的和进口的都可以，另外儿童用的美林、泰诺林也要。” 至于清热解毒类的中成药，林三七是不要的，他在1960年就是中医院的，中医院别的没有，这类药特别多。 周大发把胸口后得呯呯响：“林总你放心，我明天就帮你把药品送来，保证不耽误你的事情。” 林三七一口气要了1200万的药品，哪怕周大发只赚七、八个点，那利润也有100万。 这钱赚得轻松，也不需要给医药代表分成，周大发完全可以放入自己口袋，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双方交易完成，酒足饭满后就散了。 在饭店门口，林三七将一盒冬虫夏草塞到了许开诚手里：“许哥，拿回去让叔叔阿姨补补。” 许开诚打开一瞧就吓一跳：“哟，这么多，十几二十万呐，你小子真是发达了，羡慕啊。” 林三七开玩笑道：“别羡慕了，以后我们家也要生产药品，到时可免不了要你们这些师兄弟们帮忙。” 许开诚也不见外：“行，远的不说，花都是我们花都医大的天下，咱们校友之间不互相帮忙，难道还帮外人呀。” 花都医科大学做为南方的老牌医学院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学生可以说遍布整个华南三省，从院长到下面主任，再到底下的小医生，绝对处于主流地位。 医生也是讲派系的，这个派系就是以你毕业的医学院来划分。 如果我是院长，毕业于花都医大，以后招小弟当然也是以校友为主，时间一长，医院里重要岗位，科室主任就都是花都医大毕业的。 说白了就是山头主义，你想在一家医院往上爬，不是他们山头的，你就爬不上去。 所以那些想报医学专业的高考生，首先要想好以后会在哪个城市工作，一定要打听清楚这个城市医生主要毕业于哪家医学院，要考就考这家医学院校。 再打个比方，你准备在花都工作，那你就去考花都医科大学。 如果你准备在杭州工作，那你最好是报考浙大医学院，哪怕分数不够，起码也要温州医科大学起步。 如果你想在成都工作，那最好报考四川大学华西医学中心。 因为等你毕业出来找工作，发现考官跟你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你录取的可能性就大增。 等你工作了，你发现科室主任跟你是同一所大学毕业，那你以后在科室就会格外受照顾。 等你想往上爬了，发现院长跟你也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那还说啥，你去院长办公室表表忠心，拉拉关系，实在不行让你的大学导师帮你跟院长打个招呼，那么升官发财绝对有你的份。 完全可以想像，当你工作以后，你发现你们科室十个医生有九个都是浙大毕业的，就你一个是川大毕业的，你说人家会不会团结起来，就你一个是外人？ 说难听点，吃屎你都轮不到热呼的。 所以林三七虽然内心恨极了花都医大的现任狗屁校长们，但对花都医大的同门师兄师姐们是没意见的，这可是妥妥的超级人脉。 早几天不是有新闻嘛，也是这所大学，一位女医生因为要抢救病人，导致上课迟到了20多分钟，最后被大学处罚了，又是扣钱，又是取消评优，不给升职称等等。 林三七对于这位老师太同情了，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傻x校领导。 1960年 林三七穿回来的时候，这边还是大晚上，等他回到自己的宿舍里，发现父亲和大哥并没有在睡觉。 等林三七找到的时候，发现这两人正在连夜给人看病…… 林三七也没有打扰父兄，虽然他已经知道了这次疫情是因为流感，并且也搞到了大批的药物，但他现在接到的任务是做后勤保障，并不是医疗保障。 另外还有一个，林三七不想自己表现得太积极。 不是不能，而是这样做容易害人。 如果林三七现在上临床，自己掏腰包，拿出药物去救治病人，那么怎么收费？这钱是给他林三七，还是给首都中医院？ 虽然他已经跟沈院长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林三七出“秘方”，沈院长出药材，现金归医院所有，药材归林三七所有。 但这事没有先例，这年头讲究的是奉献，私人怎么可以拿公家的东西装到自己口袋里？万一有人举报了怎么办？ 所以这事还要经过集体讨论，在上级没有给出最终答案之前，他不能先拿出玛巴洛沙韦和奥司他韦治病。 当然林三七也可以免费送药。 但有这种先例一开，以后再碰到类似情况，医院完全可以要求那些职工们学习林三七，无偿提供自己家的秘方或者药物。 什么，你不给？ 那些单位里的老中医们的处境已经很难了，林三七不能再给他们绑上一个沉重的锁链。 12位老中医为什么将医书和秘方交给林三七保管，而不是主动上交国家？ 就是因为这些老头都有私心，指望着以后形势好了，子孙后代还能要回家族的这些宝贵秘方，将来家族也有个安身立命的谋生手段。 如果交出去，那等于是有去无回，再也要不回来了。 林三七现在的处境，就跟《子贡赎人》一个道理。 鲁国有一项法律规定：凡是鲁国人，在别的国家不幸沦落为奴隶，如果有人能把他赎回来，就可以得到官府的一笔赏金。 孔子的学生子贡，有一次从别的国家赎回了一个鲁国人，但他却没有要官府的赏金，以表现自己的高尚。 孔子有不同意见，教导他说： 你赎回了人却不要赏金，这样是不对的。国家制定政策法令，让老百姓接受，目的对人们的行为起到引导作用，而不仅仅是为了体现个人的道德品行。 你领了官府的赏金，并不是说你思想境界不高，相反，领了赏金就说明我们的法律是能够说到做到的，一诺千金。 现在你不领赏金，对你个人来说，当然是高风亮节，但你不能用自己所谓的高尚来衬托甚至贬损别人的正常行为。 今天你不领赏金，以后别人因为有你这个榜样也不好意思再领赏金，这样一来，以后还有谁会主动去赎人呢？这不就违背了国家制定法律的初衷了吗？” 后来孔子的另一个学生子路救起一名溺水者，那人感谢他送了一头牛，子路收下了。孔子高兴地说：鲁国人从此一定会勇于救落水者了。 所以现在林三七表现得越无私，愿意奉献自己的一切，以后完全可能被当作“先进典型”，然后要求所有人都学习他，要求所有人都无私奉献自己所有的一切。 这个口号不能说是错的，毕竟时代不同，这时候的确是真困难。 但林三七这个现代人却很难接受，他无所谓这些药价值多少钱，因为他赚得够多了，一千万的药品对他来说已经是毛毛雨。 但对别人来说，奉献了自己家里所有的财产以及家族所有的秘方药品，那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当然他拿了这么多药回来，肯定是要拿出来使用的，现在林三七要做的就是等，等一个契机，然后可以合情合理将玛巴洛沙韦和奥司他韦拿出来。 第270章 扰乱协和的军心 昌平分院有好几栋家属楼，其中一栋楼让给了协和医院的医生做临时宿舍。 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因为昌平分院没有设置食堂，所以两家医院都是在家属楼院子里做饭。 协和医院那边是在蒸窝窝头，再就是弄点盐水煮萝卜，或者小咸菜，就这已经是出差补贴，条件算好的了，至少让你吃饱了。 但今天中午，协和医院的职工们显然没有心情啃窝窝头了，一个个都是两眼迷离看着中医院灶台，站在那儿一个劲流口水。 中医院灶台这边，赵大厨正在用柴火灶，大火烧得旺旺的，然后他一手铁锅，一手勺子，爆炒四川名菜“回锅肉”。 回锅肉这菜的特点就是重油、重麻、重辣，再放上豆瓣酱和配菜，滋啦一声响，香气就飘得满院子都是，别说是炒肉了，就是炒皮鞋底都炒得喷香喷香。 这种油香夹杂着肉香，有几个人挡得住？ 尤其是饿极了的情况下，这绝对是原子弹级别的伤害。 协和医院的职工们一个个都馋哭了有没有？绝对没有夸张，就是眼含热泪，当然也有部份是被气哭的。 这边回锅肉的香味还没有消失，那边盖子一掀，一股子酸菜炖大骨头的味道又飘过来了。 小徐帮厨还当着协和医院所有职工的面，捞起一块带肉的大筒骨，然后撕下一小块肉来尝了一下，然后夸张地喊道： “唔，肉熟了，酸咸可口，入味了，师父，是不是可以起锅了？” 赵大厨拿过一个巨大的脸盆，放在边上： “把所有肉骨头和配菜都倒到这里，一会儿就开饭了，林科长说了，职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要限制。” 另一边小李帮厨听到后，将蒸笼打开了，露出里面一个个白面馒头，那股子面食香味再次往协和医院职工那边飘去。 沈院长没有出面，林三七和总务科的杨少华在现场指挥。 “来来来，中医院的职工自己拿好碗筷，今天中午就两个菜，一个是回锅炒肉，一个是酸菜炖肉，主食是白面馒头，没有蔬菜，大家艰苦一下，医院已经安排人去山上踩野菜了，争取让大伙儿晚上吃上。” 协和医院这边的人听了都傻了，这说的是人话吗？没有蔬菜，全部都是肉菜？ 中医院这边的职工们早就按耐不住了，一听可以开饭，虽然不至饿虎扑食一拥而上，但也是一个个都直嚷嚷： “快快快，前面的快点，妈呀，香死啦~~” “咱们医院不是发了，这么多肉~~” “有得吃就行了，妈呀，我口水都接了一碗了，不行了不行了，能不能让我插个队~~” 中医院这边第一个排队的是何已选何大夫，只见他拿出一个碗，装了满满一碗的回锅肉，上面都冒尖尖了。 又拿出一个大号的搪瓷小脸盆，往里面装了满满一杯酸菜肉骨头。 最后才到蒸笼前，手里拿了四个馒头，嘴上还叼了一个，腋下夹了两个，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林三七在旁边看了直捂眼，一边轻声说道： “不至于不至于，大家不要一口气拿这么多，能吃多少就拿多少，吃不够可以加的，不要让对面协和的同志们看我们笑话，笑话我们是饿死鬼投胎呀。” 协和那边的职工们又要哭了，心想我也想当饿死鬼呀，我没机会啊~~~ 果然，第二个排队的刘奎生已经领会了领导的意思图。 只见他就端着一个盘子，往里面装了少量的回锅肉，又拿了一个馒头，这才故意大声装逼地说道： “怎么又是吃肉啊？你们就不能弄点清水白菜，盐水萝卜的？天天吃肉不健康，血脂高呀。” 要不是看到刘大夫的喉结在不断耸动，林三七差点相信了他的话。 心中暗暗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这波装逼，林三七给满分！ 果然，协和医院那边一听就炸了： “妈呀，中医院天天吃肉？” “肉都吃腻了，想吃菜？这说的是人话吗？” “为什么同样是医院，我们协和的伙食比不过中医院？” 协和有一个职工直接把碗摔了，气得破口大骂：“对，把屠院长叫来，怎么搞的？” “就是，我们协和医院病人那么多，业务那么好，怎么连块肉都不给我们吃？” “院长是干什么的？中医院能办到的事情，屠院长和叶副院长怎么就不行？是领导能力不行吧？” 协和医院这边的职工们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开始骂骂咧咧起来，言语中都是对自己医院领导层的强烈不满，然后是对中医院这边的各种羡慕嫉妒恨。 林三七决定再添一把火，对着中医院这边的职工们叮嘱道： “拿到饭菜的同志们，不要拿回寝室去吃，沈院长吩咐了，全部都在这儿吃，吃得越香越好，你们吃得不香，明天就没肉了。” 众人一听，都懂了，这是故意要让他们拉仇恨呢。 “如果是别的医院，咱们这边还能放放手，既然是协和这种“世仇”，那还说啥，必须干他们。” 刘奎生一声号召，中医院这边的职工们全部都或站或蹲，然后开吃了。 一边吃，一边还吧唧着嘴巴，“好吃，真好吃！” “嗯，这肉好肥，咬一口入口即化！” “这酸菜不错，哪买的？回头我也买一些回家煮肉吃！” 中医院这边的人吃得越香，协和那边的人就越生气，一个个简直要气疯了，手里的窝窝头再也不香了。 不一会儿，协和的屠院长就气势汹汹杀上门来了。 屠院长一看中医院摆开的阵势，再看看锅里那油彤彤的回锅肉，那香喷喷的酸菜骨头，不禁咽了下口水，随后就破口大骂起来： “沈国明，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滚出来！” 老半天后，沈院长这才慢悠悠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发黑的窝窝头，一看就不好吃的那种。 “哟，这不是老屠嘛，你怎么泼妇骂街？知识分子的风度不要了？” “沈国明，你瞧瞧你干的是人事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就是恶心我们协和的，你用心何其歹毒！！！” 屠院长看到沈院长后，脸气得都通红了。 他好好在门诊给病人瞧病，本来已经累得够呛，结果一群职工冲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骂他院长无能，饿死三军。 这换了谁能忍受得了？ 不要怀疑这个时代的职工，他们是真敢指着领导鼻子骂的，再过几年，直接打骂领导都是小意思…… 沈院长就是纯心恶心协和的人，但嘴上是打死不会承认的。 “老屠啊，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看现在疫情爆发，职工们没日没日加班加点看病，他们累不累？辛苦不辛苦？再看看他们一脸憔悴的脸色，我们当领导的心疼不心疼？ 心疼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要有实际行动的，我们要从精神上鼓励职工，也要从物质上保障职工。给他们吃饱饭，吃点肉，补充下营养，我何错之有？怎么就心思歹毒了？” 中医院这边的职工突然集体爆发出一阵掌声： “沈院长说得对~~~” “沈院长真是人民的好院长啊~~~” 协和那边的职工们也都是微微点头，领导是干嘛的？医生是为人民服务，那领导不就是为职工服务的嘛。 中医院的沈院长说得没错呀。 屠院长怎么会看不出沈院长的小心思？听到后冷哼一声： “保障职工？我看你是在挑拨离间，在扰乱我们协和医院的军心，其心可诛！我就不信，你们中医院天天吃这么好！” 沈院长还是不急，笑呵呵拿出自己手里的窝窝头说道： “是啊，我们中医院当然不可能天天吃这么好，但现在是紧要关头，给职工们吃点肉怎么了？怎么了？？？再说了，我们领导层都没吃肉，你看，我在啃窝窝头，你说我有什么私心？” 协和医院的职工们看着沈院长手里的黑色窝窝头，一个个都是感慨万分。 “瞧瞧，什么叫好院长，这才是啊……” “中医院的院长思想高尚，我们要向他学习啊……”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唉，我们协和比不上他们中医院噢……” 这句话说得，中医院这边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搞了半天，可不就是等这句话嘛。 屠院长气得手都发抖了，大吼一声： “吴顺炎，死哪去了？” 协和医院的后勤科科长赶紧跑了出来，知道大事不妙了： “吴顺炎，你也马上给我去拉一车肉来，猪肉牛肉羊肉都可以，今晚，就今晚，我必须让我的职工们也都吃上肉！” 吴科长听到后差点吐血了： “院长，要不，咱把猪肉换成大白菜吧，大白菜我还能想想办法，猪肉实在是……” 屠院长冷冷瞪了一眼吴科长，拂袖而去： “我就要猪肉，没有猪肉，你明天自己辞职去当仓库保管员，哼！” 吴科长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冲着中医院这边吼道： “天杀的，你们这猪肉哪来的？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市场上哪里还有猪肉卖呀，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中医院这边的职工们都笑成了一团，林三七非常想来一句： “想要猪肉吗？拿人参来换呀……” 第271章 林苦参病中质问 流感的传染性非常强，做为一线的医务工作者，医生往往要载n95口罩才能预防，严格一点的话，还要穿一次性隔离服、面罩、眼罩、帽子、鞋套等等 然后在腰上挂一瓶手消，随时随地消毒。 可在1960年，医生往往只有纱布或棉布做的口罩，根本就防不住病毒，很多中医老先生甚至连口罩都不愿意戴。 所以随着昌平分院大规模接受病人开始，陆陆续续有医生倒下了。 林三七一直以为自己小女朋友肯定要撑不住，毕竟一对a，体重顶多90斤的瘦弱女生，抵抗力不可能有多好，哪怕林三七平时再怎么给她补充木瓜牛奶…… 想不到潘晔没倒下，自家老爹先倒下了。 林三七的宿舍里，林大夫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冷得直打把子。 林三七和林甘草两人乖乖站在一边，眼神中充满了焦急。 潘晔拿过体温计一瞧，低声说道：“林叔现在有40c了。” 林苦参除了有高烧外，就是伴随着四肢酸痛和咽喉痛外，但并没有咳嗽鼻涕等感冒症状，林三七心想，这应该还是流感的症状。 林甘草是长子，老实人，这时候急得跟肉锅上的蚂蚁一般。 “爸，您觉得您现在这种情况，是用柴葛解毒汤，还是白虎三花汤合适？或者用咱们家的清热散？您说一句，我马上去熬药。” 1960年昌平的这波流感爆发，绝对没有林三七想得那么乐观，目前为止已经出现了不少死亡病例。 尽管后世曰本人的数据，60岁以上老人流感致死率0.55%，60岁以下是0.01%。 但在1960年，目前的平均死亡率达了5%，尤其是以老人和小孩为主，以上仅仅是就诊病人当中的数据。 还有大量未统计到的数据，比如在家等死的穷人，这部份人没上过医院，死了也不在统计数据内。 只是林三七这几天一直在忙着后勤，并不知道疫情严重到这地步了，他一直以为流感嘛，一场感冒，不大会死人。 而一直奋斗在一线的林甘草却清楚知道，那一具具尸体是怎么从医院里抬出去的…… 林苦参虽然烧得混身难受，但脑子却没有糊涂，先是微笑着冲潘晔这个未来媳妇点点头： “小晔子，辛苦你了，林叔问题不大。” “林叔，您跟我客气啥。” 随后林苦参又冲大儿子说道： “这次不吃那些传统方剂了，我想试试小七的布洛芬方和阿莫方，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们林家祖传的秘方，虽然连我这位林家当代家主都不知道是什么药，呵呵呵。” 林三七也有些尴尬地陪笑道： “嘿嘿，老爸，都是林家人发明的药物，以后传到子孙后代手里，不都是咱们林家祖传的嘛，没啥区别。” 林苦参和林甘草都轻笑起来。 潘晔则是一团雾水，她一直相信林三七拿出来的药物是林家祖传秘方。但现在林家家主面前，林三七的小把戏其实已经被揭穿了。 林甘草也想见识一下自己小弟的神奇之处，于是笑道： “那行，今天就让小林大夫当一会坐堂医生。” 在场的都是自己家人，林三也不客气，对潘晔说道：“你去给我倒一杯水来，要温水。” “好！” 潘晔很快将水拿来了，林三七从口袋里拿出三粒药丸来： “老爸，在自己家人而且我就不装神弄鬼了，这两粒药您吃下去，有没有效果应该很快就见分晓。” 林苦参、林甘草、潘晔三人的头都伸过来仔细瞧，就瞧到这是三粒从来没见过形状的药丸。 胶囊药在60年的外国已经开始推广了，而国内因为无法生产囊壳，一直要等到80年代后期才慢慢推广开去。 所以1960年的几位中医大夫自然没见过这样奇怪的药了。 做为大夫，林苦参也是有好奇心的，他没有问这药是从哪来的，只是问道： “小七，这两粒药丸子有什么讲究？” 林三七对着自己手心的药丸子解释道： “爸，这两例药丸各有各的用处，这个黄色的药丸叫洛索洛芬，主要是用于止疼或者退烧。这个叫做玛巴洛沙韦片，一次吃两粒，是专门治疗流感的。” 林苦参换了个姿势靠在床上： “退烧止疼我可以理解，这个流感怎么理解？” “流感呀，全称叫流行性感冒，西医的说法。 一般是由某种病毒引起，通过空气传播。病毒进入人体内后开始在体内复制，一个变俩，两个变四，四个变八，这样不断复制下去。 所以得了流感后，除了开始的潜伏期后，后面的症状往往来势汹汹，引起发热、头痛、肌痛等全身症状，严重一些还可引起病毒性肺炎、脑病等。” 林苦参点点头： “病毒我知道，当年花都的洋医生也经常提到细菌、病毒之类的，但洋医生们曾经说过，病毒目前还无药可治，你这药能治吗？” 林三七微微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病毒目前还无药可治，这是一个难以攻克的医学难题，但是对于流感，虽然不能根治，但还是有药物可以缓解症状的。” “就是这个药？” “对，就是这个药，老爸，你赶紧吃吧，吃了身体就会恢复。” 林苦参接过杯子，爽快地将药丸放到嘴里，然后用水一送就咽了下去，丝毫没有怀疑这药是不是有毒。 老林大夫太虚弱了，服下药后就睡下了。 等林苦参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林三七则坐在一边（不是医书……） “小七，你哥和小晔子呢？” “他们都去门诊忙活了，爸，你感觉怎么样？” 林苦参细细感受了下，发现自己的高热和四肢酸痛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又赶紧自己给自己诊脉，随后就是眼睛一亮： “奇了，脉象平稳，柔和有力，节律整齐，沉取不绝，果真是一顿药就恢复了，比我这位伤寒病老中医还厉害。” 只有林三七知道，玛巴洛沙韦片这种大杀器药物拿出来，在1960年绝对是原子弹级别的，疗效不好才怪。 “嘿嘿，没烧了就好，老爸来，这是我给你煮的白粥，这是咸鸭蛋，这是豆腐乳，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林苦参坐了起来，看到小桌子上的粥和配菜笑道： “这又是我们家乡的口味，在四九城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过这种南方豆腐乳，谢谢你呀，小七。” “嗨，哪有当爸的跟儿子道谢的呀，以后您想吃什么跟我说，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林苦参闷声不响开始喝起粥来，林三七又拿起了美滋滋看起来，他看的是金庸武侠，以前只看过电视剧，看书也是第一回。 “小七，现在没人了，你跟我说一下，你在走丢的10年里，是去当了特务吗？” 林苦参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林三七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老爸，我怎么可能是特务？你见过我这么高调的特务吗？而且你看这是啥？” 林三七从口袋里掏出军官证： “你看，我现在可是数字医院的挂职采购科副科长，少尉军衔，如果我是特务，我怎么可能穿上光荣的军装？” 林苦参看完军官证放到了一边，语重心长问道： “如果你方便，能告诉我你的这些药物，这些南方食材，还有那么多粮食都是从哪里来的吗？我想除了国外，国内是不可能这么多好东西的。” 林三七知道这是60年的父亲担心自己，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 “老爸，这事我只能你一个人说，我的确认识一个国际组织，能从国内国外搞到一切物资。但你放心，我们这个组织只想赚钱，并没有想过危害社会。” 林苦参反问道：“包括你给数字医院和咱们中医院搞到几百吨粮食，也是这么来的？” “对！” “你拿什么跟他们交易粮食？” “药材，各种珍惜药材，比如野山参的需求量就非常巨大，就连沈院长也是用人参跟我交易的。” “沈院长知道内情吗？比如这些粮食是哪来的。” “我没明说，他大约是能猜出来的，让我抱大腿数字医院也是他提议的，他说中医院不一定护得住我，数字医院没人敢惹，所以让我去挂了个职。” 长时间的沉默后，林苦参这才开口道： “你知道跟他们合作会有什么后果？还是你觉得抱了这条大腿从此就可以后顾无忧？” 林三七有些茫然：“跟他们合作……有什么问题？” 在当代大学生眼里，国家就是万能的，关键时刻国家就会出手的。 林苦参其实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毕竟是自己亲儿子，他不得不操这份心： “小七，你想过没，国家是有无数个人组成，但人心是最难预测的。 就像你跟沈院长合作，沈院长可以保你在单位内平安；你跟数字医院合作，他们可以保你在国内平安，但这一切合作蜜月期都不过是暂时的。 万一哪天沈院长，数字医院刘院长下台后，新上来的院长不喜欢你，觉得你是个麻烦制造者，你觉得你还可以高枕无忧吗？ 或者有一天风向变了，越看你越像个外国特务；又或者国内天灾结束，粮食供应恢复，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恐怕你要被清算了。” 第272章 劝小儿子去香江 林三七赶紧提醒道： “爸，有人跟我保证过，只要对国家有利，就没有人会清算我，以后不说，我想眼前应该是安全的。” 林苦参苦笑了一下： “对，或许你会说，有人跟你保证了，不调查、不追究、不清算，但跟你说出这三个保证的人，自己未来都不可知。领导的话，有时候只能听听，不能全信。 同样的，你跟国家合作，给国家帮助，或许在非常时期那些人会感激你，顺着你。但万一哪天有个风吹草动，你信不信你是第一个被砍头祭旗的，因为你是跳得最欢的。” 林三七放下书，知道这事的严重程度。 “老爸，我想过，但我现在需要完成原始资本积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赚钱，赚到大钱，然后让自己强大起来。所以现在，我必须要跟他们合作。 等有一天我有足够的钱，到时我会换一种方法跟他们合作，避免成为斗争的棋子，不当断头台上的牺牲品。等我有实力和自保能力了，我才能更好的帮助国家。 比如我手上有一批药，等我有钱了，我可以开办药厂，把世界上最先进的西药卖到全国，造福全国人民，甚至还能卖到国外给国家创造外汇。 老爸，我不是坏人，我也热爱这个国家，从来没有想过危害国家，所以老爸，你相信我。” 林苦参听了松了半口气： “看来你心里有数，我很高兴，我最怕你飘了，等哪一天醒悟过来，那时候你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了，被人轻轻一推就是万劫不复。” 林三七心想，自己有金手指，其实他想跑，这个时代的人还真留不住他。 因为只要有一扇门，他就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还是那句话，他走容易，那留在这个时代的人就完蛋了。 二哥二嫂祭旗无所谓，但这边的父母，大哥一家，还有潘晔怎么办？全送去夹边沟吗？ 道家讲究因果报应。 当初林三七穿越过来认了林家这门亲，想勾引人家小姑娘，馋人家身体交了这么个女朋友，这就是“因”。 有因必有果，现在这些家人恋人就成了他的“果”，让他没有办法拍拍屁股走人。 否则2023年公司账上10个亿现金，仓库里还有几十亿的药材，难道还不足以让他躺平吗？ “老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做什么，更知道我们国家未来的走势，所以我不会轻易踩进地雷阵，然后轰一下被炸得粉身碎骨。 现在国家困难，缺少粮食，我就从国外调来大批粮食，我甚至还搞来了一份非常珍贵的，能让粮食产量翻几倍的杂交技术。一来我是为国做贡献，二来也是告诉他们我这人有利用价值。 当然他们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他们，我需要国内的药材，从珍贵的人参、麝香、牛黄，到最普通的药材我通通都要，有多少我要多少。如果凭我个人的力量肯定办不到，我就要利用集体的力量。 所以现在我跟他们只是初步接触，未来蜜月期还能维持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足够让我搞到大量的药材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再有风吹草动我也不怕。” 林苦参却是不赞同地摇摇头： “不对，我们这个国家，几千年来商人的地位都是最低等的，有钱不一定是好事，甚至很多时候有钱反而是一种坏事。 等你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到时人家一句话违法所得，你的积累或许就成了一场空。 不信你去翻翻历史，从秦国的吕不韦，到西晋的石崇斗富，再到明朝的沈万三，这些大商人富可敌国，可这些人哪个有好下场？最终是家破人亡。 远的不说，就说近点的，咱们医药行业的老前辈胡雪岩，他的财富在巅峰时期有两千多万两白银，这相当于清政府一年税收的三分之二，富可敌国不为过吧？。 他不但有钱，还特别爱国，如果没有他出钱出人全力资助，左宗棠哪有钱去收复新僵？胡雪岩这功劳不谓不大吧？民族英雄都不为过。 可最终如何？他的靠山左宗棠斗不过李鸿章，倒了。胡雪岩有钱有功劳，可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被李鸿章和盛宣怀给整死了，最终落得一个妻离子散。 所以钱在任何时代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权。 但是钱和权哪是轻易能得到的？你要往上爬就要害人，还要防着被人害，我们林家在四九城无依无靠，没有拉一把，你上不去。” 林苦参以为儿子想走红顶商人路线，一边经商赚钱，一边当着官。 从他最近当上中医院的昌平分院采购科科长，到数字医院的少尉，似乎仕途走得很平稳，但在老林大夫看来，这分明就是在走钢丝绳。 林三七有点奇怪，心想自己这位老父亲平时最讨厌管闲事，凡事都讲究一个顺其自然，咋今天突然说教起来了？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老爸，你是不是听到过什么？” 林苦参放下碗筷，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我收到信了，你五叔和六叔去香江了。” “啊？” 林三七脑子有点跟不上：“五叔六叔去香江了？怎么去的？现在有港澳通行证吗？” 林苦参笑道：“怎么去？当然是游过去的，是我让他们去的。” 林家的叔叔太多，什么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六叔的，他也搞不清谁跟谁，真想唱一句：我家的叔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爸，这五叔六叔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啥让他们游到香江去呀？多危险，听说海边都有当兵的守着，被抓到都是突突突的，再说了，五叔六叔在香江无依无靠，过去能干嘛噢。” 林三七也是看过网络的人，1960年香江可没有想像中好，都是黑警和社团的天下。 大陆人逃港，去了香江后，哪怕能找到工作也是从事最底层的活，甚至讨饭的也不计其数。 不是人人都有李家成这种缺德鬼那样的好运气，刚好有个舅舅在香江，还把表妹嫁给他，帮助他发展事业，最后他还给小表妹的是一栋棺材楼…… 林苦参脸上有些小小得意，这才继续轻声说道： “我在香江有好几栋物业，48年就买好了，一直让香江友人帮我在打理，这次让你五叔六叔过去，一方面是帮忙打理物业，另一方面让他们在香江亮出我家的老字号，开个岭南堂医馆。” 林三七听得眼睛都瞪大了，想不到老头居然留了一手？ “老爸，不是吧，我们家在香江有房子？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也太神奇了吧？” “哈哈，神奇吧？当初国共打生打死的时候，为父就为咱们家留了一条后路，提前在香江油麻地买了3栋小楼，每栋都是8层楼，原本准备底层打通开中医馆用。” “哇~~~” 林三七再次惊呆了，油麻地呀。 林三七虽然两个时代都没去过香江，但看过港片的人都知道油麻地、油尖旺、砵兰街、尖沙咀等地都是九龙最繁华的区域，也是各个社团必争之地。 在这种繁华街区拥有3栋物业，林家完全可以躺平的节奏啊。 那么问题来了，老林同志49年怎么没有带着全家往南跑，反而来到了北方？ 当林三七问出心中的疑惑时，林苦参又变得只有苦笑了： “我们一家5口人说走就走了，可是我们林家是一大家子几百口人，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而且那时候宣传的也是既往不纠，建设新中华，我一犹豫就留下了。 那时候本来还有机会再走，人都到火车站了，可是那时候我太出名了，国家又急需医学人材，所以咳咳，走不了了。既然走不了，那不如主动出击，捐掉家产带着你们来到北方。” 林三七懂了，怪不得老林同志成为了全国第一批名中医进京。 也幸亏老头子识相，否则看看不识相的那12位老国宝们，要不是遇到他林三七这位大善人，现在肯定要下地干农活了。 “老爸，你突然跟我说香江的事情，有原因的吧？” 林苦参深吸一口气：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在国内不开心，可以考虑去香江。花都祖宅按传统我分给了你大哥，但香江的3栋物业我可以平分给你们三兄弟，不会有偏袒。 48年的时候，除了小洋楼外，我将花都所有投资都变卖了，加上家里的所有存款，一共20万美金全部存在汇丰银行。再加上香江物业这么多年收租下来，也有一笔钱。 这些钱和房子加起来，足够你们兄弟三人衣食无忧。小七，我和你阿妈都老了，我们图的就是子孙平安，能延续我们林家的香火，不至于断了根。 你大哥太老实，去了香江那地方容易被人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你二哥太聪明，钱和房子到了他手上，恐怕就没有其他兄弟什么事了，不是个良选。 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让你去香江，你这么滑头，肯定有办法能过去。你五叔和六叔过去就是打前站的，你放心，他们两个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可以信任。” 林三七能走吗？能离开国内吗？ 第273章 选择留下还是走 林三七能走吗？能离开国内吗？ 他要走其实很简单，他是采购科长，本来就可以满世界跑，所以他游到香江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甚至都不用抱着轮胎游过去，只要有金条，那边蛇头还是挺多的，一条龙服务。 香江黑警那么多，坐船过去到了市区就可以拿香江永久居住证。 别说他一个人了，林三七觉得自己带着潘晔跑路过去也是轻轻松松。 但问题是，他跑到香江去能干嘛？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小富二代？ 他穿越到这个时代，那是要去另一个时代流量变现，发家致富的。 他要的各种中药材只有国内才能提供，去了香江难道去开什么电扇厂，开塑料花厂？或者炒地皮？ 本来炒地皮买楼也是个暴富机会，可是这是平行世界，他在1960年买楼，2023年那边根本就不存在，这不是白忙活。 难道让他把砖头水泥从1960年的香江搬回2023年的花都啊？ 1960年的香江电器、衣服等拿到内地来，在内地绝对是抢手货，可是拿到2023年，估计只有废品收购站才有兴趣。 所以林三七肯定是不能走的，至少现在不能走，他还没有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呢。 “老爸，我现在还不能走啊，国内的形势也没必要走，现在就是经济困难些，粮食紧缺些，我恰恰有这个本事，不至于饿着我们全家。所以再给我五、六年时间。” 林苦参有点不理解：“为什么是五、六年？” 如果他能垄断这五年六年内国内所有名贵中药材产出，甚至将国内大多数之前10年内库存的名贵中药材都拿到手，那他在2023年成为隐形首富也不为过。 但前提条件是，他现在不能出国，不能去香江。 这年头的香江还是英占区，是殖民地，表面上跟我们的关系可不怎么好，没看到老霍同志都要偷偷摸摸开着小船跟国内走私交易。 间接说明如果他去了香江，想以外商名义跟国内正大光明进口珍贵中药材的可能性不大。 这是对他个人的利益来讲。 从对整个国家的利益来讲，他留下，他能通过“通道空间”尽可能将2023年的一些粮食物资，或者相关科学技术输送到1960年。 这对国家是有利的，多少也是为国为民做出一点贡献不是？ 林苦参见小儿子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相劝，反正他心里也有底了，小儿子以后肯定会走，但不是现在。 “如果你不准备走，那么你现在能低调就低调点，帮忙搞一些粮食来没问题，搞些药品来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其他敏感的东西不要碰，碰了你将来就走不掉了，懂吗？” “知道了，老爸。” 林三七连连点头，这也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像这个时代多少科学家从国外带来了最新的科学技术，包括原子能技术。 然后这批科学家，武器专家就被隐姓埋名，不知所踪，等解密的时候已经是20年后，很多人早就死去，活着的人也已经是满头白发。 对国家来说，这批人是我们民族，我们国家的真正的英雄。 但对他们的家属来讲，这太残忍了，一去20多年杳无音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不能通信，家属的煎熬可想而知。 哪怕针对这些科学家本人来说，几十年没有人身自由，还没有手机网络武侠打发，日子过得多少苦闷也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林三七崇拜这些英雄，但不想成为这样的英雄，更不想去罗布泊数星星。 第二天。 老林大夫倒下了，小林大夫接替出诊了。 反正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执业医师法，白大褂一套，谁都能当大夫，没有非法行医这么一说。 准儿媳潘晔则亲自担任助手，林三七带来的药物别的大夫还不会使用，加上包装盒也不能轻易被别人拿到，所以肯定要自己媳妇才放心。 小姑娘做事细心，将那些药粉倒出来后，将包装袋扔掉，再用纸张包起来，再在上面写上药名。 像玛巴洛沙韦是药片，潘晔则先将药片捣碎了，再用纸张包起来，最大限度保密。 林三七开门接诊的第一个病人就是邹锦行一家子。 邹锦行昨晚一直在排队，一直没有轮到，实在是人太多了，所以等到第二天才排到自己。 林三七一看到邹锦行一家子心里就乐了，心想别人那儿自己不能说百分百把握，但对邹锦行一家子他是三只手指捏螺蛳，稳了。 因为这家人的核酸标本是他亲自测的，结果显示明确甲型流感。 流感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甲型，发病很急，但用药效果非常好，病程短。 另一个是乙型流感，这种流感就相对麻烦一些，感冒症状都会齐全，而且临床用药效果差，好得慢。 邹锦行看到林三七后也挺高兴，一回生二回就熟了。 “林大夫，嗨，还真是您呐，麻烦您了，麻烦您先给我三个娃儿瞧瞧。” “邹主任客气了，来来，抱着孩子赶紧过来，哟，精神一个比一个差啊。” 邹锦行苦着脸说道：“都烧了两天了，两天没吃东西，唉，把我和孩子他妈给急得都没办法。”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怕自己病了也肯定先顾及孩子。 流感林三七不怕，怕的就是烧时间长了，并发症出来了，这要带出个肺炎脑炎来，他就没把握能治好了。 看了咽喉，又听诊了肺部，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后，林三七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助手潘晔说道： “奥司他韦xxmg，一天两次，准备三天的量。另外再包布洛芬颗粒xmg，一天四次，准备12次的量。” 潘晔的动作很快，快速将用量用法在纸包上写好，然后递给了林三七。 “邹主任，这些药粉你拿好，这是我们林家的秘方，所以具体什么成份我就不跟你透露了，包管你的小孩在三天内痊愈，如果效果好一些，可能一天就能退烧。” 本来医生不应该说这种话，打保票的事情只会出自那些江湖医生之口。 但在疫情期间，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很绝望的，一旦绝望心情就会郁闷，加重病情。 更严重一些，有些人觉得自己快死了，没治了，药都不按医嘱吃了。 所以林三七这次打破常规，开始“神棍式预言”，拍着胸脯保证，给病人以信心。 果然，邹锦行一听眼泪都掉下来了： “好好好，有小林大夫这句话，我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三七摆摆手：“儿子女儿重要，你们夫妻自己的身体也重要，来坐下，我给你们瞧瞧。” 给邹家5口人看完病，抓了药，这一家子千恩万谢地出去缴费了。 收费处的王令舒为难了，林三七自己给药了，那这到底收费多少？之前也没有个交待啊。 于是王令舒亲自跑到诊室里来询问： “林科长，你看这费用咱们怎么收？你这药具体收多少合适？” 林三七早就想好了，钱是肯定要收的，收钱不是目的，目的是控制病人数量。如果中医院这边免费治病，免费给药，信不信明天整个京城的病人全赶过来了。 到时中医院不崩溃，林三七先要崩溃了，1000万的药物也挡不住人数多啊。 中药讲究的是一个劫富济贫。 就像当年林苦参在花都开医馆的时候，那些达官富商来抢救，那都是几根小黄鱼起步，银元那是一箱一箱地给。 当然林苦参的说法是，为了取得好的疗效，用的是最名贵的药材，就值这么多钱。 否则他家的小洋楼，香江的三栋小高层哪有钱买？大夫也是要恰饭的。 悬壶济世又不是说要大夫倾家荡产，个人没有承担公共卫生服务的义务。 对于穷人，林苦参则只收成本费，富人可能要100大洋，穷人就给一个两个大洋就够了，其实给的药都一样。 就是这样，林苦参也没有免费给药过，否则只要给了一个人免费，就会有第二个人要求免费，然后整个花都的病人都要求免费。 到那一天，医馆门口围满了病人，你不给免费？当心病人暴动砸了你的招牌，还会把你的医馆打砸一空。 所以中医的传统就是我可以给你优惠，你这里不赚钱，富人那里多赚钱，财政收支还是平稳的，但免费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道士，自己采药，免费给人治病，所以这才是我们伟大的国教，而不是那些肥头大耳，只知道收功德钱的和尚。 林三七对王令舒说道： “王大姐，这样吧，一般我都是给三天药，儿童的话收5元钱，成人的话你就收8元。这钱属于我们中医院集体的，不归我个人所有，我不拿钱。 如果实在有病人钱不够，或者掏不出钱来，那就先挂账，后面看医院怎么处理这笔坏账。5元8元的收费算比较高了，咱们就算是拆东墙补西墙，不会亏太多。” 第274章 中医看病效率差 进口的达菲颗粒100多元钱一盒，进口的玛巴洛沙韦一盒是200多元。 如果在流感爆发时期，这个价格起码是翻几番，哪怕是2023年，没有医保的病人同样觉得价格棘手。 一个血常规，一个胸部ct片300多块钱没了，再配点流感药，这就是网上病人在骂的，妈的老子看个感冒花了五六百块钱，医院太黑了。 林三七之前在采核酸标本的时候已经打听过，敢跑到医院来瞧病的，基本上都是有正式工作的家庭，至少也是农村里的富户。 这批人并不能算是完全意义上的穷人。 就像邹锦行一家，邹锦行是公社副主任，妻子是供销社的，他们口袋里还放着100块钱，这种人对于看病贵是有心理准备的。 甚至为了救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花个几百元也不是个问题。 所以儿童5元，成人8元的收费虽然非常贵，也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内。 真正的穷人，穷得全家人只有一条裤子的家庭，这批人生病是不会上医院的，就是在家硬熬，或者自己上山采点草药。 说难听点，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医院不是自己消费得起的，索性也不来触霉头了。 国内老百姓生病敢吃药，还要等1965年，伟人做出“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合作医疗制度开始在全国推行。 经过几年努力，1969年全国才出现了大办农村合作医疗的热潮。 办法是每人每年交1元钱的合作医疗费，生产队按照参加人数，由公益金中再交0.1元钱。 除个别老锢疾病需要常年吃药的以外，社员每次看病只交5分钱的挂号费，吃药就不要钱了。 公社卫生所一般安排12名医务人员，除2人暂时拿固定工资外，其余10人都和大队主要干部一样记工分。再按不同情况，每月补助3元～5元现金。 当时富裕一点的地区，全公社99%的人参加了合作医疗，基本解决了人民群众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的困难。 可惜等到80年代末，随着家庭联产承包制的开始，合作医疗停办，大部分人看不起病，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情况重又发生。 回到1960年，大多数上医院的人，口袋里都放足了钱，不会欠费。 极少部分人没钱来看病，给这部分人挂账，实际上免费，也不会导致医院财政崩溃，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劫富济贫”。 王令舍一听林三七的收费方案，眉头就皱紧了，轻声埋怨道： “林科长，这药是你给的，你制药是有成本的，让你一个人掏钱给病人治病，收来的钱归医院，你吃得消吗？现在外面可几百号病人，后面还有几千几万号病人会赶来，你是不是傻啊？” 林三七心想，我这是打的“以药换药”的主意呢，钱有什么用？他就不爱钱。 “王大姐，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沈院长也不会让我吃亏的，咱们先救人要紧。” 王令舒见林三七不听，又将眼光投向了一边的潘晔，用眼神示意一下潘晔管管这个败家子。 潘晔属于乖乖女型，男朋友说啥就是啥，于是也是笑笑： “王大姐，我听三七的。” 王令舒一拍额头，心想年轻人到底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男的傻，女的更傻，将来生出来的小孩可怎么办啊。 “行了，不管你们了，到时不要亏得哭，哼哼。” 林三七从早上开始瞧病，中午就吃了个馒头，一直忙到傍晚才下班，一天看了240多个病人，一共收费1500元。 在平均工资只有三、四十元的1960年，1500元绝对是一笔巨款了，而且这还是一个医生一天的“营业额”。 由此可见，医院的现金流有多多少？ 所以医院是真不差钱，问题是钱的利用价值太低了，买不来粮食，也买不来猪肉，只能用于购买药材。 别的单位领导看到医院营业额暴涨那都是欢天喜地的，但今天沈院长却有些愁眉不展，不喜反忧。 平房宿舍区。 潘晔端了一碗猪杂粥给未来的公公，病人嘛要吃得清淡点，再配点小咸菜，人间美味。 “林叔，您喝粥。” “好好好，谢谢你呀小晔子，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这个老头子。” 林苦参对这个未来儿媳妇是相当满意，这家世好，还是大学生，长得好看还孝顺，绝对是老人们的“梦中好儿媳”。 潘晔又第二碗粥就端给了沈院长，沈院长这时候嘴角生疮，躺在坑上心事重重显得很不开心。 “沈院长，您喝点粥吧。” “哦好，你放这吧，我一会儿再吃，唉……” 潘晔以为是老头心忧疫情，也没有多想，顺手将第三碗粥端给了同样靠在墙角一动不动的林三七。 林三七这一天十多个小时忙下来，已经是精疲力倦，全身酸痛，连抬手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医生看病，不仅仅是个脑力活，更是一个体力活，做牛做马的感觉。 下班后就想躺着闭眼休息一会儿，或者玩会儿手机，反正就是不想干家务，或者不想码字。 看到男朋友不想动，潘晔悄悄提醒了一下：“你看看沈院长这是怎么了？” 林三七伸长头，看到躺在炕上的老头也有点奇怪：“沈伯伯，您这是怎么了？也被传染瘟疫了？” 沈院长白了林三七一眼，自顾自说道： “比不过，真的比不过啊，协和医院对于这场瘟疫的临床治愈率远高于我们中医院，看来这场对决我们要输了，气煞我也！” 林三七有点奇怪地爬了起来，心想不对呀，治疗流感的神药玛巴洛沙韦和奥司他韦现在还没有发明出来。 同样的，退烧的布洛芬、洛索洛芬、双氯芬酸钠等等高效药也还没有发明出来。 就连最普通的对乙酰氨基酚，商品名必理通，58年也才刚刚在鹰国上市，国内肯定没有引进。 林三七实在想不出协和医院还有靠什么药物去抗流感病毒或者退烧？还能取得不错的疗效？ “沈伯伯，我们中医院治疗主要是用中药，那么协和医院肯定是用西药，你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药吗？”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西医的那套我也不是很懂，” 突然沈院长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一笑：“小七，你不是懂西医嘛，要不你去探听探听？” 事关中医院的名誉，林三七也不想被协和给超车了，于是强打精神站了起来： “行，我也好奇他们怎么治疗的，瞧瞧去。” 潘晔在后面喊着：“你先喝点粥吧？都忙了一天了。” 林三七摆了摆手：“不吃了，没胃口，你们先吃。” 沈院长一看林三七出马，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看了看自己面前一碗粥，又看看对面林三七那碗粥，毫不客气拿了过来，然后美滋滋喝了起来。 门诊区 这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病人还是络绎不绝，林三七混在人群当中，探头探脑想看看这个时代西医是怎么瞧病的，这是来自未来一位穿越同行的好奇。 协和医院这边排队的人明显比中医院多，病人都很聪明，才不管你是传统医学还是舶来医学，哪个医学灵就看哪个医学。 就跟拜菩萨是一个道理，管你是哪个教的，只要灵就行。 中医院开设了20个门诊，林三七只是其中一个，哪怕他用了神药，但仅仅是一天时间，还看不出效果来。 相反，协和医院这边有好几种快速退烧的药物，病人一传十，十传百的，自然都往这边跑了。 林三七戴着口罩，混在人群里，假装病人，不到两个小时就轮到了。 林三七估计了一下，心想中医的效率是真的比不过西医。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病人进来后观察你的脸色，看看你的舌苔，问东问西问个半天，再咪着眼睛给你诊脉，诊了左脉再诊右脉。 然后脑子里再根据每个病人的病情和严重程度斟酌着开药方，写字还是用的毛笔字。 一个病人看下来，没有十几分钟根本就下不来，这样一个小时顶多不过超过10个人，一天不间断看病100个号也顶天了。 西医不一样，尤其是在明确有疫情的前提下，病人进来顶多就是问你一句，发烧几天了？哪里不舒服？ 然后看下咽喉，听下肺部，再唰唰唰龙飞凤舞用钢笔写下一个处方，顶多两三分钟就解决。 几十年后，经常有网友在抱怨，说自己排队2小时，看病2分钟，自己还在说哪里不舒服，医生已经在电脑上开好了检查单，快的直接连处方都开好了，让你直接去拿药。 这就是西医的效率，西医看5个病人，估计中医才慢悠悠看完1个病人。 然后从经济效益的角度讲，中医赚一份的钱，西医已经赚了5份的钱，这可都是业绩啊。 那还说啥，中医院也拼命购买这机器那仪器的，大力发展西医临床科室，然后挂羊头卖狗肉，美其名曰中西医结合疗效好。 按林三七的看法，中医院就不应该搞西医的一套，专科专用，就要一门心思研究中医，发扬中医，哪怕要赚钱，也要凭中医赚钱。 很快，林·间谍·三七轮到就诊了，坐在协和医生面前。 “发烧几天了？” 第275章 金刚烷胺安乃近 林三七做为国内新毕业的医学生，说实话，对协和医院是有一种无脑崇拜的。 2023年，做为国内no1的医院，协和绝对是国内所有医学生泰山仰止般的存在，没有之一。 像林三七这样的医学生，别说有没有机会去协和医院工作了，哪怕能去协和进修也是一种莫大的光荣和资历。 协和医院出来的医生，到了地方上各大院校或者医院，那都是被当贵宾一样对待的。 病人想去协和看病，牛一点的医生一个黄牛挂号都是五千起步。 这么一家牛逼的医院，结果现在林三七来看病，挂号费只要1角就好了…… 给林三七瞧病的协和大夫大约30多岁，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的工作帽，一个布口罩之下的眼神充满了疲惫和冷漠。 郭建乔医生看也不看一眼病人，见有人进来，直接问道：“怎么不好？” 林三七嗡声嗡气答道：“大夫，我发烧，高烧不退，我还全身痛，我还咳嗽，我鼻涕哗哗地流，我……” 郭医生不耐烦地打断道： “行了行了，你的病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这是感冒了，给，去拿药吧。” 郭医生这时候已经在处方纸上写好了药名，啪一下撕下来，扔到了林三七面前。 林三七满脑子问号，心想我这才刚坐下，屁股还没捂热，病情也没介绍完，你这就完事了？那这1毛钱的挂号费也太好赚了吧？” “医生，不是，我还有胸痛……” 林三七心想，胸痛这原因可多了吧，严重点心脏出问题了，比如心肌炎也会有发热+胸痛；轻一些，发热+胸痛你得怀疑是肺炎吧？或者胃病也有可能。 就看你怎么检查了，反正这下你得重视一些了吧？ 林三七也想试试这个年代协和医生的水平如何，有一种小考官的心思。 郭医生听到林三七话后，继续头也不抬，冷冷说道： “没事，发热咳嗽有点胸痛也正常，你吃药去就行了。” 林三七这下不满了，心想你这也太唬弄人了吧？好歹听诊一下心音和肺音呀，这么不负责。 “医生，我还肚子疼，你看我一会儿中间疼，一会儿右边疼，你得帮忙看仔细喽。” 郭医生深吸了一口气，不耐烦说道： “肚子疼有可能是肠炎，肠绞痛，也有可能是阑尾炎结肠炎之类的，这个不是我们内科治的病，你得找外科。拿着处方赶紧走吧，下一位。” “不是，大夫，有你这么为人民服务的吗？你连基本的体格检查都不做，万一我病情严重怎么办？” 郭医生生气了，啪一下一拍桌子：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你懂还是我懂？你是不是找事儿？保安~~~” 林三七算是服了，不说医术水平如何，就冲他敢对病人拍桌子吼叫，这要是在2023年被人拍下来，非被网暴不可。 同时他心中对协和的滤镜一下子就碎了。 原来协和医院也不是神，至少在1960年的时候，就跟小县城的医院差不多，缺少职业素养和对病人的同情心。 可能高素养的49年都跑到反动派那边去了吧…… 林三七走出诊室，平复了下心情，拿出处方，不管怎么说，暗访的目的是达到了，虽然受了一肚子气。 然后看到上面的蝌蚪文，头都大了。 要不是林三七就是医学专业，否则肯定认为上面是天书了。 这些文字跟画画没啥区别，长长的一串文字一笔到底，除了业内人士，外人绝对看不懂，因为这些文字根本不是中文，而是拉丁文。 第一只药：metamizolesodiumtablets，注意，字体是很潦草。 林三七认了半天，最终确定了，原来是安替比林甲胺甲烷，心想这不就是氯基比林，也就是安乃近嘛。 说到安乃近，那真是一个如雷灌耳的明星药物，几乎年龄大点的人都吃过的退烧药片，可是后来被临床禁用了。 但因为疗效肯定，还有不少老百姓在当退烧止疼的神药吃，关键便宜，一片药几分钱就够了。 不过安乃近会引起的胃肠道出血、过敏反应、肾功能损害、血液系统毒性以及肝功能损害，甚至还有成瘾性，危害还是挺大。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协和药物的退烧效果优于中医院的中药，原来靠的是这只非甾体抗炎药，能快速退烧。 第二只药，上面写着amantadineaminum 这个药就比较冷门了，林三七一个个字母拼过去，拼了半天非常不确定地翻译过来： 金刚烷胺？ 金刚烷胺这药的主要作用是抗病毒，也可以应用于帕金森，不过在2023年已经很少应用于临床了。 少用的原因，一个是副作用还是挺明显的，容易出现幻觉或精神错乱、排尿困难等。第二个也是疗效真不咋滴，尤其是抗毒病方面。 这个疗效不咋滴的前提是有选择的前提下，不怎么用金刚烷胺。 可是在1960年的时候，金刚烷胺完全成为了抗病毒方面的一只神药新药，至少金刚烷胺+安乃近的组合，疗效上的确是优于清热解毒类中成药的。 所以中医院这第一波输得不冤。 中医院平房宿舍： 沈院长看着桌上的两种药片，歪着个嘴巴各种不爽。 “这就是协和医院的秘密武器？” 林三七点点头：“对，这两种药他们也是给三天的量，花了我3块钱。” “哟，3块钱，这收费也不低呀，小七，你对西药比较了解，你说说这两只药效果如何？” 面对沈院长的询问，林三七决定实话实说： “金刚烷胺+安乃近的疗效，肯定要优于我们的白虎汤、小青龙汤、柴葛解肌汤等等，这个是不能否认的，咱们中药的起效太慢。 但金刚烷胺和安乃近这两只西药的副作用比较大，问题是现在是治病救命的时候，所以这些副作用其实都可以忽略，我们也不能干涉协和医院如何用药不是？” 沈院长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我们有没有针对性的中药，效果要优于这个什么安什么金刚的的？” 林三七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有啊，那个萧龙友老爷子贡献出来的秘方清心正风丸，也就是安宫牛黄丸的姊妹药，退烧效果杠杠的，估计一颗药就能解决问题。 另外还有丁仲英老爷子贡献出来的秘方八宝丸，也就是片仔癀的同源方，也据有良好的消炎止疼的效果。 如果将这两只药拿出来，那疗效绝对要好于协和医院的那两只西医，但这里面有个巨大的问题，就是这两味药的原材料太宝贵，零售价都是2、30元起步，老百姓承受不了呀。” 清心正风丸、八宝丸、包括还有两个断血流、嗷嗷叫已经有样品出来了，但是由于原材料比较宝贵，昌平分院并没有大规模生产。 毕竟现在是春耕，又碰到这场瘟疫，所以研发工作就停止了下来。 沈院长一听吓一跳， “哟，这么贵啊，那病人是用不起，咱们也免费供应不起。除了这几味药外，其他有没有法子了，你小子现在还跟我藏私？你的什么布洛芬方，阿莫西林方呢？ 今天白天一天了，我可知道你一直在悄悄供药，收费科的王令舒可跟我说了，说让你一个人出钱出药不合理，指责咱们公家单位不能占你私人的便宜。” 林三七嘿嘿一笑： “今天我这不是想试用一下嘛，然后就坐等你们医院方面的商讨结果了。” 以药换药，这是林三七之前和沈院长约好的事情，现在还没有一个官方的态度，他们两个可不敢交易。 中医院的人都知道沈院长和林三七的亲密关系，现在干爹拿公家的药材和林三七私人交换，是不是会给人一种中间有猫腻的感觉，那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医院里别的不多，笑面虎特别多，动不动就给你来个匿名举报。 沈院长叹了一口气，这事在医院内部争议还是挺大的。 一个重点的争议就是，很多人认为林三七手里如果有秘方，那么他就应该献出来归国家所有。 然后再根据这个秘方研发药物，投入临床，这样才符合组织程序，才符合社会主义性质，一切归公。 如果中医院把药材交给林三七，然后林三七再把制作完成的药物交给中医院，谁知道他林三七中间贪了多少药材？ 而且这属于资本主义性质的来料加工，是剥削，损失的是国家资产。 尽管中医院部分领导层都被林三七的糖衣炮弹给打倒，但在涉及这些原则性问题，可能触犯治z红线的行为，都不敢轻易点头，这批人只能打顺风仗。 林三七听到医院方面的顾虑，表面上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心里还是挺急的。 他可是压了1200万的流感药呢，哪里真的洒洒水？他还想用这1200万西药去换12亿的中药材呢。 关键是流感是有季节性的，一般持续不会超过2个月，等流感消退了，林三七这么多药材卖给谁去？ 想到这里，林三七和沈院长两人都有些郁闷了。 第276章 中医比不过协和 第二天，中医院的临时食堂在煮稀饭和肉包子，香味还是飘了飘，飘到了协和医院那边，又是一阵阵咬牙切齿。 沈院长仍然啃着发黑的窝窝头，就着一把霉干菜，笑咪咪在巡逻。 “啊呀，你怎么才吃两个肉包子呀？多拿几个去。” “什么叫咱们浪费粮食？咱们这是响应中央的号召，办集体食堂，集体劳动集体吃饭。” “嗯，今天这稀饭好香啊。啊？我不吃，我就爱吃窝窝头，减肥。” 沈院长一边走，一边跟中医院的职工们吹着牛，就是要气死对面的协和医院的人。 结果今天的“故意挑逗”并没有迎来预料之中的骂声，只见协和医院的屠院长同样是啃着一个黑不黑，黄不黄，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饼子，笑咪咪过来了。 “哟，老沈，吃着呐？” “啊，吃着呢，这几天吃得太油腻，我这不是让食堂换换口味，改吃白米粥和肉包子。” 屠院长闻着那股子肉包子的香味咽了咽口水，换了平时他肯定要拂袖而去，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脸上笑容都没有变一变。 沈院长心里提高了警惕，都是老朋友了，太了解对方肯定没憋什么好屎。 果然，屠院长的笑容逐渐变成了一脸不屑和讽刺： “是啊，吃得是真不错，这几天你们又是粥，又是白面馒头，连大米饭都是管够，不错不错。可惜了，吃得肠肥脑满又有什么用？ 咱们医生的本领又不是吃出来的，是要靠真材实学，靠聪明的脑子。老沈啊，你们最近几天，病人的数量有多少？治愈率是多少？死亡率是多少？ 噢哟，我听说中医院的病人数量只有我们的三分之一，治愈率更是低得可怜，而且我还听说昨天中医院这边死了12个病人，啧啧啧，这中医不过如此嘛。 咱们的病人总数是你们的3倍，昨天只死了4个，瞧瞧，什么叫差距？这说明你们中医不但效率低，疗效还差，跟我们西医比，那真是提鞋都不配哦~~~” 屠院长这么一说，中医院这边原本笑咪咪的职工们全部都放下了碗筷，脸上表情尴尬且严肃起来。 沈院长更是气呼呼的，鼻子里喷出来的气跟牛似的。 屠院长眼角瞄了一眼沈院长后撇了撇嘴，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气了，于是对着协和的职工们说道： “早几天还有职工骂娘，说咱们协和医院无能，连口吃的都比不起中医院，现在大家再瞧瞧，吃得再好有什么用？只贪图享受，业务上却是一塌糊涂。 再看看咱们协和医院，多么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在如此困难的情况下，饿着肚子为人民服务，时刻将人民群众的健康放在心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现在这么多统计数据摆在眼前，不仅代表了我们西医的先进性，更代表了我们协和医院是不忘初心。我们不用大鱼大肉，照样能保持高超的医疗技术，大家说对不对？” “对~~~~” 协和医院那边的职工全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几天他们已经受够了中医院的显摆，现在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会吃，也得会干活呀！” “就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以后中医院改名叫中餐馆算了，反正你们喜欢吃！” “哈哈哈~~~” 协和那边一浪又一浪的讽刺，劈头盖脸会被扔到中医院的人群里，让中医院全体职工都红了眼，连带着中医院的家属们也都觉得丢脸。 医学是个很现实的行业，不问经过，只注重结果。 结果是你治好了，你就是牛； 你治不好，你就是水平差，根本没有什么理由可找。 林三七看着中医院众多职工们的憋屈，再看看沈院长涨红的脸，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被协和医院这么一刺激，中医院肯定要上秘密武器了。 这个武器就是林家的秘方--布洛芬方、阿莫西林方、达菲方、速福达方…… 果然，沈院长脸色是白里透着红啊，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叭叽，蓝哇哇的，紫不溜湫的，粉嘟噜的透着那么美~~~ 就差变宫庭玉液酒了。 “老纪，你马上通知中层干部开紧急会议，咱们也让协和医院的同行们瞧瞧，什么叫传统医学的本事，免得被这些二鬼子们笑话了！” 纪副院长一听，手里的碗筷一放，也气呼呼去通知人了。 中医院和协和医院的对赌，可是有卫生局做中间裁判的，虽然输赢没有物质上的损失，但输者却会在全市，甚至全国人民面前丢脸。 尤其是这关系到中西医之争，未必没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所以中医院这边根本输不起。 不管沈院长承认不承认，光是首都大大小小西医医院十多家，中医医院只有一家，从这个比例就可以看出，国家还是认可西医的。 做为旧势力的代表，首都中医院的压力可想而知。 林三七只是区区正科级，是没有资格参加医院中层会议的，那都是处级以上干部的事情。 但这不妨碍林三七的好心情，一边哼着粤曲儿，一边背着手朝宿舍走去。 “卖荔枝~~~身外是张花红被，轻纱薄锦玉团儿，入口甘美，齿颊留香世上稀~~~” 潘晔正在帮老爷子们洗衣服，看到男朋友乐颠颠回来了还有点奇怪： “咦，小林大夫，今天有什么喜事？” “小晔子在洗衣服啊，哈哈，好好干哈，明天哥哥请你吃肯德鸡。至于我嘛，当然有喜事，又可以进账一笔喽。” 潘晔对男朋友的神神叨叨已经习以为常，继续埋头洗衣服。 两个小时后，林三七正在诊间给病人看病，突然接到了院办的通知，让他马上去院长办公室一趟。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已经等着了，看到林三七进来，沈院长迫不及待说道： “小七，刚刚开会大家已经统一了思想，决定采用你提出的用药换药办法，我们提供药材，你提供秘药，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打败协和？” 林三七一拍胸脯，牛气哄哄： “请沈院长，纪副院长放心，在这里我可以立下军令状，保证把协和医院打得落花流水，他们连安乃近金刚烷胺这种垃圾药都能拿出来，我就让他们瞧瞧什么叫黑科技的碾压。” 沈院长同样对林三七的神神叨叨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多想： “好，要的就是你这份信心，这样，首批药材我已经从总院调拨过来了，后面的药材我也根据你当初给的清单给供销下单了，你另外还有别的什么要求？一次性说完。” 林三七心想，想要打败协和，靠他一个人的工作效率肯定不行，他一天能看几个病人？ 必须要发动全院职工。 这里面就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要给所有参与门诊的医生做流感培训，来一个中转西。 另外一个就是流感药靠潘晔一个人拆包安装肯定来不及，必须得想一个办法。 至于怎么想办法，林三七想当了当初在钦县是如何组织起一只“煎药队伍”的，事实证明不但效率高，还能严格保密。 中医嘛，当然是弄得越神秘兮兮越有人相信，林三七也有样学样。 “沈院长，你马上从职工里面，噢，有点医学常识的家属也好，你组织起一个100人的队伍，然后在院子里搭100个土灶，再准备100个瓦罐。” 沈院长眨眨眼，显然有点不明白林三七这是什么骚操作。 “你要这么多人干嘛？集体煲汤还是集体熬药？” 林三七半真半假地说道： “因为涉及到我们林家的秘方，所以核心药物我需要亲自调配，但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所以咱们医院组织起一支队伍负责煎药，然后我再将秘药倒入其中，这样效率快些。” 沈院长有些皱眉： “不对不对，咱们中医讲究的是一人一方，你连病人都没见到，人人都是一样的药方，一样的剂量，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纪副院长也有所担忧： “对呀，每个人的个体差异很大，光是这个性别年龄体重就不同，另外病情也有轻重缓急，如果每个人一样的剂量，先不说有没有效果，单单这个用药安全就没办法保障。” 林三七心想这两个老头真是死脑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条条框框。 其实正是老一辈中医大夫坚守底线，这才中医在最困难的时候得以延续，这不是迂腐死脑筋，而是中医的基本职业道德。 “沈院长，纪副院长，你们想呀，咱们现在是疫情期间，病人成千上万，哪里有时间一个个瞧病哦？再说了，上级可是下了死命令，瘟疫不进城，时间不等人呀。” 见两个老头还是有所犹豫，林三七决定添一把火： “再说了，你们是没见过协和瞧病，他们根本就没做任何检查，连病人长啥样都不知道直接就开了处方，这说明效率很重要啊，咱们已经远远落后于协和，要争口气啊。” 沈院长刚要拍桌子下命令了，但再次犹豫了一下： “小七，你跟沈伯伯说实话，你这样做不会有问题吧？不会对人民群众的健康造成什么不良反应吧？”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我用我林家的人格和几百年信誉向组织保证！” 沈院长这时候才重重一拍桌子：“好，就按你的方法来，我马上组织百人煎药队伍。” 第277章 看病流水线操作 屠院长肩上扛了一箱药，咬着牙往药房走去。 身体上虽然累，但他心情非常愉快，之前因为伙食问题憋了一肚子气，终于在工作上出了一口气。 做为西医医生，他肯定是坚定认为只有西医才能救中华，才是符合人民群众利益，也是结合国情需要的。 至于中医，对于他这种留洋过的知识分子来说，不说是巫医吧，顶多只能算是落后的、愚昧的、安慰剂式的玄学。 什么阴阳五行，什么五脏六腑，就跟算命的一模一样。 做为协和院长，当初也是他主动请缨，来到了瘟疫最严重的昌平地区，跟中医院面对面打起了擂台。 一方面是为了救人，另一方面也有让中医院出出丑的意思，然后让全市，全国人民，以及上级领导瞧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是。 事实也如屠院长预料那样，双方医院同时开展瘟疫救治工作，西医的高效率和良好的治愈率，低死亡率，一下子就显得突出。 反观中医院这边就是焦头烂额，在老百姓当中的口碑也是一降再降。 要不是发烧病人实在太多了，两家医院都来不及治，否则协和早就把病人都抢光了。 屠院长干劲十足，刚把一箱药放下，就看到叶永安副院长在跟他招手： “老屠，快过来瞧瞧，中医院那边在变阵了。” 屠院长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走到了窗户前，好奇地看出去。 果然，就看到中医院的职工们正在将一排排桌子放到院子里，更远处，有不少人在田野里挖坑搭建小火灶。 “咦，中医院在玩什么新花样？准备搞野餐了？” 叶副院长手又点了点另一边： “你看那边，中医院在组织病人排队，显然是做了临床调整，不像是搞野餐。” “那就奇了怪了。” 窗户边，协和的医生们都是满脑子问号，不知道中医院这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中医院这边，林三七拿着一个铝皮扩音喇叭，对着人群开始在喊：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岭南派全国名中医林苦参林大夫，拿出了自己独家的几个秘方，现在秘药已经制作出来了，能保证大多数人在一天内退烧，三天内痊愈。” 林三七是从后世过来的，并不忌讳打广告，而且打的还是违规广告，因为广告法规定药品是不能吹牛自己有多大疗效的。 可谁叫这是1960年呢，没人管。 病人当中也有人不信： “这位小同志，行不行啊？协和都不敢保证一天退烧，你们中医有这本事？” “就是，我都吃了三天中药了，现在还烧着，这不才来复诊的嘛。” “宽街中医院什么时候也学会吹牛了？” 面对不少病人和家属们的质疑，林三七也不急，而是从身后屋子里走出100多号人。 这些人一个个都站到了林三七身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昨天吃了林三七秘方的病人，今天全都退烧了，所以自愿来给林大夫做证。 （当然林大夫也没有亏待他们，将昨天的医药费全退还给了他们，换来了他们的自愿……） “大家看看，这一百多位病人，昨天一个个都是发着高烧，全身酸痛，痛苦万分来我们中医院看病，结果一天时间，就一天时间，全部都退烧了，你们说神不神奇？历不历害？哈拉少不哈拉少？” （不退烧的是没资格出现在这里的，也就不能退钱……） 林三七这么一说，不少围观的病人们都议论纷纷起来。 昌平，或者说昌平附近几个县区，圈子就这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都是认识的。 所以没有人怀疑林三七在说话，毕竟这事很好查，再说了，围观的人也不认为林三七能收买这么多病人。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中医院的确有秘方现世了。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大夫，秘方是不是很贵？如果很贵，我们还是看不起病啊。” 林三七听了不爽了，反问道： “人重要还是钱重要？你知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是人死了，钱还在！” “呃……” “如果你们舍不得钱，要钱不要命，你们知道会有一个什么后果吗？那就是你死后，会有另一个男人睡你的老婆、花你的钱、打你的孩子，你们想想，哪个绿毛龟受得了这种屈辱？” 现场鸦鹊无声，不少男病人都喘着粗气，显然有些上头了。 林三七继续忽悠道： “再说了，这不是钱不不钱的问题，我们是人民的医院，人民的医生，当然是要为人民服务，我们收的每一分钱都是材料费，现在开始连挂号费都不收了，就是要减轻人民群众的负担。 这样，我们统一一个标准，14岁以下儿童每人统一收5元，成年人每人收8元，一次性收费，保证你接下来所有的用药，直到你退烧康复为止，大家觉得这样合不合理。” “哇，5元8元的，好贵噢。” “贵？这钱你留着干嘛？留给其他野男人用啊？” “就是，老子一定要保重身体，再说了，包治包好，这点钱有什么舍不得的？” 但也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大夫，万一钱花了，治不好病怎么办？这钱退不退？” 林三七一拍手掌： “这个同志说得好，我们中医院当然有这个自信，能将大家病都治好。如果治不好病，我这里向大家保证，所有治疗费用全退！” 林三七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围观的病人和家属们纷纷叫好。 “哇，这个好，治不好病还退钱！” “这样咱们治病可就没风险了！” “就是，就冲中医院这份自信，我不去协和了！” 自古以来看病给钱都是天经地义，但有谁听过治不好病保证退钱的？ 这可是极大的信誉保证了，原本对中医将信将疑的人，这下也坚定跑到中医院这边来排队了。 沈院长原本挺高兴，听到林三七说要退钱，一下子差点没摔倒。 赶紧跑到林三七身边，着急地骂道： “你怎么敢保证治不好退钱？医学这事又不能百分百保证能治好的，到时都来退费，咱们可真是人财两空，还丢光面子了。” 林三七回过头，轻声问道： “沈伯伯，你想，什么样的标准算是治不好？” 沈院长想也不想说道：“治不好就是烧退不了。” 林三七微微一笑： “说难听点，流感嘛，哪怕不吃药，大多数人自己也能退烧，给了药只是帮助病人早日康复而己，所以这钱咱们稳赚不赔。当然也有一种情况的确要退费了，说明我们真治不好了。” 这下轮到沈院长反问道：“什么情况？” “病人不治身亡呀，人死了，不就是彻底治不好了嘛，咱们就得退钱，可问题是，有几个会死？” 沈院长突然明白了，原来林三七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最近一天死十几二十多个人，跟一天几百上千个病人比起来，死亡率还不算太高，这样哪怕要退钱也退不了多少。 而且这么多秘药下去，死亡的人数只会更少。 不得不说林三七果然是2023年穿越过来的，还是个南方人，有经商头脑，能赚大钱。 “哈哈，你小子，原来早就想好了，行，那赶紧治吧，病人们都等着呢？” 林三七点点头，又重新拿起自己的大喇叭，对着医院前小广场上密密麻麻的病人吼道： “现在听我指挥，病人先在这个口子缴费，然后走到内广场，一次性缴费，进了里面就不用再给任何钱。” 林三七设置这第一个“缴费”关也是没有办法，虽然会将穷人拦在外面，但他只有先收到大部份钱，手上有了收购药材的钱，才能继续医院的运营。 至于说没钱又病重的病人，林三七准备组织起来，然后晚上悄悄送药，全程保密，避免影响他劫富济贫。 病人们分成了5支队伍，开始掏出钱来，像买门票一样，几个病人交多少钱，收费处的工作人员收好后，在病人的手背上敲一个确认章，防止有人混入。 短短半小时，内广场已经聚焦了500多号病人，男女老少都有。 林三七又拿起大喇叭在指挥了： “现在进行预检分诊，这里有20位医生，大家听我指挥，儿童到左边10位医生处，进行初步检查。成人到右边10位医生处。” 预检分诊，其实是西医诊疗过程的一个步骤，就是筛选不同病情的病人，进行然后按轻重缓急程度进行不同的处理。 林三七的目的也是这个，不是要让医生治病，而是让他们筛选出同类型病人，再集中治疗。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效率成倍提高，但坏处也很明显，保量不保质。 这时候中医院和协和医院看热闹的医生心中都有同一种想法： 瞎胡闹。 中医大夫们觉得这有违传统本质，看病哪有流水线操作的？这分明就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协和的医生们也觉得林三七这样做太儿戏了，哪有把病人像赶小鸭似的，一群群赶来赶去？ 第278章 发明赶鸭子模式 林三七的行为的确有些像闹剧，看病哪有“批量生产”，“流水线操作”的？ 但林三七同样有他的苦衷，因为他是经历过某些事件的人，亲眼所见。 比如当年口罩病刚开始流行的时候，就是因为九省通衢市的医院一下子涌进来太多的病人，导致医院直接瘫痪。 当时央妈新闻里明显可以看到，病人排队就诊，甚至可以绕医院好几圈，排出几公里以外去。 哪怕是急诊科走廊里面，那也密密麻麻的病人挤得跟早高峰地铁似的。 医院来不及接诊，医生忙到昏天暗地，最后不得不全国支援，几万医护人员赶到才缓解了就诊难。 所以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敌人太恶毒。 几十年后，我们国家已经富强了，医疗相对比较发达了，那也需要全国人民众志成城最终成功制服疫情这头猛兽。 但在1960年，我们的国情就是医疗卫生事业相当不发达，医生护士等专职医务人员奇缺，如果疫情扩散，没有人可以支援我们。 到时怎么办？ 林三七做为医学生更懂得“早发现，早治疗，早预防”重要性，而不是像书呆子一样，一定要完全按诊疗规范来。 这时候要快，要提高效率，要尽快救治更多的人，而不是磨磨蹭蹭。 所以哪怕顶着两家医院众多医生的不理解，林三七也决定将自己的计划进行到底。 林三七站在桌子上，对着众多病人喊道： “来，大家注意一下，下面先是成年人先来，小朋友们等一下。成年病人分成两拨，一拨是只有发烧和全身肌肉酸痛，没有其他不舒服，这类病人到1号帐篷里集合。 另外一拨，除了发烧，还有咳嗽鼻涕胸痛头痛的病人，到2号帐篷集合。另外大家注意，没有发烧的病人，请先到3号帐篷集合，我们优先处理发热病人。” 在没有x光机和验血仪的前提下，林三七这样区分，是针对三拨病人给与不同的治疗方案。 只发烧，没有感冒症状的这批病人，一般可以认定为是单纯流感，那么只要给予退烧药和抗病毒药就可以。 而除了发烧外，还有咳嗽咳痰黄脓鼻涕的这批病人，有可能已经合并了细菌感染，在退烧搞病毒的前提下，还要给予抗生素治疗。 最后没有发烧的病人，可能只是单纯性感冒，也有可能是轻症流感，这批病人只要给予普通感冒药就可以，甚至都不用上医院就诊。 在林三七的指挥下，病人很快就进到了对应的帐篷里，有护士在安排座位或者病床。 病人到位，接下来就是煎药组进场了。 当初林三七在钦县统一用的是辣蓼叶治疗痢疾，这次病情不同，林三七决定用清热解毒的常用一味药： 金银花 金银花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主治外感风热或温病发热，中暑等多种感染性疾病，副作用小，久服还能延年益寿，正是林三七需要的安全中药。 关键是金银花做为常用药，中医院备货较多。 就在林三七已经开始筛选病人的时候，田野上，100个土灶已经点燃，100名工作人员每人负责三个瓦罐，里面在翻腾的中药正是金银花。 中医院的家属们哪里经历过这种场景？一个个地也不种了，全部跑过来瞧热闹。 施今墨和萧龙友等几位老爷子也是双手托在衣袖里，然后慢慢在熬药的工作人员堆里走来走去，若有所思。 “老施，你猜这林三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我怎么看不懂？” “就是，要说统方统用也不是不可以，可这小子只用了一味金银花，这怎么能压得住高热？” “难道林家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方？林三七也是吹牛了，一天退烧，三天见效，无效退款，也真敢说。” 施今墨听到众人的议论没有表态，不过他觉得自己活了70多岁，今天也是活见久了，摩挲着下巴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什么治疗方法，然后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的林苦参。 林苦参当然是知道儿子玩的是什么套路，他今天的作用就是给儿子打掩护。 这时候有中医院的职工在询问： “林大夫，小林科长准备用什么药呀？这路数咱没见过呀。” “嗨，用什么药我可不能说，这是我们岭南派伤寒病秘方，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药到病除。” “那林大夫，你们家的秘方，千人一方，行吗？” “行不行，咱们用疗效说话，你们瞧这几百个病人，一个个瞧过去得瞧到什么时候？现在协和医院都超过我们了，不用奇招，咱们根本胜不了他们。” 林苦参这话引起了中医院这边职工的共鸣，实在是这边再不用奇招，胜利无妄。 林甘草今天是“煎药组”负责人，他看弟弟这边预检分诊差不多了，于是问道： “小七，什么时候上药？” 林三七看了看手表以及分诊情况，于是大手一挥：“大哥，上药！” “赶紧的，大家先倒一碗金银花汤，放到会议室里，当心烫。” 100个工作人员昨晚已经培训过了，今天知道自己要干嘛，于是将汤药倒到碗里后，端到会议室里，整整齐齐摆放在会议桌上，然后全部撤出会议室。 会议室里，林苦参、金采凤、傅木香、潘晔已经等着了。 林三七将会议室门关上，拉紧了窗帘，这才对着自己最信任的家人说道： “老爸，阿妈，大嫂，小晔子，你们现在一人拿一颗洛索洛芬胶囊，像我这样，一个碗里倒入一粒药粉，然后随便搅拌一下就好。” 金采凤和傅木香是被紧急叫来的，至于老二一家，则被安排在家带孩子。 金采凤也是老医药了，傅木香本来就是药房的，两人稍微培训一下就可以直接上岗，林苦参和潘晔知道更多，已经是熟练工了。 “小七啊，放心吧，我们记住了。” “好，准备开始。” 100碗药，5个人上手，几分钟不到就解决问题了，林三七打开门这才喊道： “大家把药端走，让第一批最严重的病人都服用下去，然后再端新汤水过来，争取让每一位病人都喝到药。” 林三七的设想，第一轮，每个病人都喝到含有一粒洛索洛芬的汤药，争取在最快的时间内退烧。 第二轮，每一个病人都能喝到含有两粒玛巴洛沙韦的汤药。 如果说洛索洛芬可能需要二次三次给药，那么玛巴洛沙韦只要一次给药就行，效果好一些，当天就能退烧不再复发。 第三轮，则是针对那些有咳嗽黄脓鼻涕，或者症状比较严重的病人，则加一遍含有头孢的汤药。 抗病毒的同时，不能忽视并发症，抗生素虽然说不能滥用，但也不能不用，这个需要从临床需要角度出发。 在这种成千上万病人集中就医的前提下，你没办法细细鉴别，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全部都上。 管你是敌是友，还是无辜路人，反正你在我射程范围内，大炮通通轰死，宁可杀错，绝不错过。 这三轮黑科技药物下去，林三七就不信了，还治不好一个小小流感？ 100人同时忙活，大家都训练有素，不到1小时，所有病人都喝到了汤药，效果好的，烧已经开始在快速下降。 林三七却还有事情要忙活，还有一群小病人等着呢。 “小朋友们，大家注意了，现在开始按体重分组，体重在20斤以下的，去4号帐篷；20~50斤的，去5号帐篷；50斤以上的，去6号帐篷。” 成人是根据症状不同来区分，但儿童情况比较特殊，林三七是简单根据体重来划分。 一来是儿童用药更严谨，不同体重儿童用药剂量不同。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儿童的病情变化更大，哪怕确诊是流感，林三七也准备将抗生素先用上去，提前预防肺炎和肺炎。 得肺炎林三还有把握治疗，如果是脑炎，林三七觉得自己大概率救不回来了，所以不如一开始就上抗生素。 等小病人们进入帐篷后，100个工作人员又立马行动。 第一轮，泰诺林/美林退烧药上。 第二轮，奥司他韦颗粒上。 第三轮，头孢克洛组上。 中医院全院开始行动起来，包括沈院长、纪副院长等所有中层干部全部都在帐篷里进行指挥。 原本一上午20个门诊医生顶多只能看500个病人，结果今天上午经过林三七的“赶鸭子式”疗法，一共接治了2000个病人，效率提高了4倍。 甚至一度抢了协和医院的风头。 毕竟中医院这边虽然收费不低，但是承诺是一次收费、包治包好、无效退款，这句广告语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想看看林三七的“瞎胡闹”到底有没有效。 如果治疗无效，不仅林三七要吃挂落，恐怕连沈院长也会被上级处分。 一家国家级医院陪着一个小孩玩“过家家”，拿疫情开玩笑，这是严重的政z和思想问题，不重视上级交给的任务。 但如果证实林三七的治疗方案有效，那么他发明的“赶鸭子”模式完全可能成为一种紧急医疗状态下的创造式发明，推广开去。 第283章 交易狮子大开口 听到这位大水喉学生没时间上课，汪院长大手一挥： “没事，你有空就来上课，没空就忙自己的事业，如果你连自己的研究生课题都没办法参加，你完全可以请其他同学，甚至其他老师帮你的忙呀。” 多么明确且强烈的暗示啊。 林三七懂了，这事对他有好处，于是笑呵呵问道： “汪院长，我们临床学院最近缺什么吗？我做为母校的一份子，也想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汪院长见林三七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也笑着说道： “最近我们第一临床学院的附属南方医院在搞一个手术机器人项目，还缺少1000万经费……” 林三七心想，这汪院长真够黑的，开口就要了1000万，仿佛钱是大风刮来的似的。 尹涟漪冲着林三七拼命眨着眼睛，用手悄悄扯他的衣角，非常明确地在给暗示反对了。 小姑娘心里不爽啊，2000万买个本科文凭，1000万买个硕士，一来一回就是3000万了。 天呐，别说是硕士了，就算是博士研究生，一年能赚几个w？这文凭就真的这么金贵？ 关键林三七现在是自己经营公司，自己是老板，不需要他像其他毕业生那样去人材市场求职，文凭对他来说已经没啥用了，花这冤枉钱干嘛。 这是有钱准备走圣母婊路线，大撒币了？ 林三七反手悄悄握住了尹涟漪的手，示意她安静，这才笑呵呵回答道： “汪老师，这1000万赞助我给了，不过我也有个要求，就是南方医院有的手术器械能不能都给我准备两套？我也好支援非洲叔叔去嘛。” 汪院长听了哈哈大笑： “这有什么难的，我马上让人去办，小林同学你放心吧，别说是硕士了，我保证你一直可以博士毕业。” 林三七一听，就知道自己不用上学稳了，到时硕士学位照拿，博士也是小意思，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时代呀。 平民出身的林三七在今天也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快乐，原来这么爽？ 怪不得国外那些富贰代天天开跑车玩女人开多人运动派对，却还能顺利拿到名校文凭，不努力就可以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那还要努力干嘛？ 其他几个院长一听都是唉声叹气： “唉，这老汪运气真不错，刚毕业的学生中就出了一个大款。” “就是呀，这种大水喉可太少见了，真正回馈学校的学生又有几个哦。” “我后悔了，为什么不早点下手，收了林三七当研究生呢！” 在回去的路上，尹涟漪撅着嘴吧，显然有些生气了。 林三七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道：“怎么了？谁惹咱们的尹经理生气了？” “林三七，我觉得你真是个大白痴，咱们的公司刚起步，你就开始大把大把撒钱了，今天汪院长明显把你当凯子看，你还乖乖上勾？” 学金融财经的，心中都有一个算盘，任何投入都讲究一个产出，如果产值不成正比，这就是亏本的生意不能做。 在尹涟漪看来，白白给一所大学这么多钱根本没啥意思，岭南堂的业务似乎跟花都医科大学完全没什么沾边的。 岭南堂卖的是名贵中药材，属于紧俏货，根本不用求人，只有别人托关系来找自己想早点拿到货的。 林三七这时候伸出右手，再次轻轻握上了尹涟漪的小手。 尹涟漪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虽然还是气鼓鼓的，但明显脸已经飞红一片了。 “你呀，你以为我真是大撒币，钱多了没地方花，回母校臭显摆？ 我跟你说，花都医科大学的校长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花都医大的名声和技术还是非常可靠的，这是一块金字招牌。 就全国医科类大学中，第一是协和，第二是首医，第三就是我们花都医科大学。你想，将来我们要自己生产药品，光凭我们一家卖药材的小公司，哪来的知名度和技术储备？ 到时我处处以花都医科大学的学生自居，再不停给学校赞助，然后打着校企联合办厂的名义，有花都医科大学给我们的产品背书，这省了我们多多少广告费啊？ 到时学校需要我这种杰出校友，就像杭州师范杰出校友马芸、深圳大学杰出校友马化腾、人民大学杰出校友刘强东一样。 学校需要杰出校友争门面，而校友也可以拿名校的金字招牌给自己保驾护航，这样自己的事业能才蒸蒸日上。” 尹涟漪似懂非懂，反问道： “你的意思，以后的岭南堂医药公司要借花都医科大学的名义做宣传？” “对喽，其实跟碰瓷差不多意思，所以现在提前投资绝对不会错的，一千万几千万的，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很大的数目，不就是几根人参的小事嘛。但花都医大的金字招牌，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沾光的。” 尹涟漪暗暗骂了一句：“哼，十三点变成黑心资本家了，连母校都算计。”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这叫互相利用才对。如果我的事业是小打小闹，或者岭南堂不能成为知名企业，花都医科大学才不会让我打着他们的名号呢，校领导都是捧高踩低的。 你想合作，人家是有门槛的，用我一位长辈的话所说，一个国家也好，一家大学也罢，都是人在控制。是人控制的就有私心，杰出校友坐前排，普通校友连校庆邀请涵都收不到。” “对了，关于你说的药厂，现在有点眉目了，目前有两人地方可以选择……” 尹涟漪在忙着汇报工作，但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或许是她对林三七没有了上学时候的戒心，因为一只魔爪已经放开握着她的手，反而是在慢慢摩挲着她的大腿。 林三七感受着手心的触感，连连感叹，嗯，又白又嫩又长，真是腿玩年…… 当天晚上，当了几天现代人，享受着现代美女热情服务的林三七又重新回到了他要奋斗的1960年。 等他回来的时候才过去几个小时，宿舍区还是静悄悄的，只有医院那边还是人声鼎沸。 随后几天，林三七一直奋斗在抗疫的第一线。 京郊的昌平，连同周边几个县。 一场流感差不多40%的感染率。 当然不是人人都有条件上医院，但哪怕有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去医院就诊。 就算是这个数据，无论是医生，还是药品都已经难以供应。 也幸亏林三七的果断出击，又发明了“赶鸭子战术”，成批成批治疗，两家医院的每日门诊人次翻了一番。 林三七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难以想像当年1400万人口的九省通衢市，面对第一波疫情，当地医院是怎么样一副崩溃的世界末日。 向伟大的九省通衢市医务人员致敬，别人能逃，他们却是逆流而上…… 病人一车车送到了昌平分院，另一边，一车车的中药材被送到了丰台火车站仓库里。 等一个月后流感疫情结束，林三七一共收到了200卡车的中药材，堆在“通道空间”里，使得整个空间都散发出强烈的中药味道。 而林三七从现代社会采购的1000多万药材几乎使用干净，中医院一共收入45万，除去给林三七采购中药材花掉25万，还剩余20万现金。 这让沈院长笑和嘴巴都合不拢了。 因为他有了钱，就可以继续向全国采购各种中药材，有了药材，就可以从林三七手里换取各种各样的物资，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这波疫情危机，危中带机。 从个人讲，让林三七，或者岭南伤寒派的名声响彻整个四九城。 从大局上讲，中医院在这次和协和医院的真对面对面较量中大获全胜，也向高层进一步表达了，不是所有旧技术都应该被扫除的。 后续的工作已经不需要林三七多操心了。 他要操心的是，他从现代社会搞来的那么多机器卖给谁？可以换回来多少中药材？ 天津港仓库里，数字医院的刘院长、协和医院的屠院长、中医院的沈院长，三位大院长看着满满一仓库的医疗器械，人麻了。 刘院长现在看林三七跟看怪物一样。 “林三七同志，这么满满一仓库的机器，少说也有几百台，你是怎么弄回来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都是从香江和新加皮弄回来的，所以你们看很多机器上面都还有中文。” （铭牌上繁体字，一版简体字，二版简单体字都有，还有一些是英文、法文、德文之类，五花八门。） 屠院长在旁边急切问道：“这里面都有什么机器？一共有多少台？分别是关于哪一类的？” 林三七手里有一本清单，指着上面的机器名字说道： “协和医院缺少的核酸提取仪、凝胶成像仪、荧光定量仪、聚合酶链反应核酸扩增仪、酶标仪都有，这是微生物实验室里的机器，这张是什么，噢，这张是药学实验室的工具，上面是……” 你要说什么药，林三七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你要说什么实验室仪器就有些为难他这个“临床医学硕士”在读生了。 刘院长和屠院长看林三七说都说不灵清，火起来了，一把扯过清单： “行了行了，我们自己看……” 一个小时后…… 两个小时后…… 五个小时后…… 林三七和沈院长靠在一起都已经在打瞌睡了，终于被叫醒了。 （至于沈院长为什么不像屠院长和刘院长那样兴奋？因为他是纯中医啊，他又不靠机器看病。） “小林同志，醒醒，醒醒。” “噢，刘院长，屠院长，您二位看好了？咦，天怎么黑了？” 天津港毕竟是重要的北方港口，所以仓库里是有电力供应的。 可惜灯光非常昏暗，想要看清箱子上的字，屠院长和刘院长是打着手电，在箱子堆里爬上爬下，在纸上记录得密密麻麻。 刘院长激动得手都在抖了： “小林同志，你这次可是为国家立下大功了，你看这些，血球分析仪、尿液分析仪、生化分析仪、血流变仪、发光仪、酶免仪、糖化血红蛋白仪、电解质分析仪等等。 这些机器全部都是我们医院临床紧缺的，急需的检验设备，而且我数过了，组装30家医院检验科都没有问题。这些设备初步缓解了我们国内检验辅助科设备紧缺的难题啊。 就算有些机器是坏的，也可以拆开来做为标本，为我们国产化生产打下基础。我们不能总是依赖进口，以前每台机器都是宝贵的，舍不得拆，现在我看可以随便拆了研究。” 别的不认识，这些跟临床医院有关的检测林三七还是知道的。 医科大学嘛，别的不多，这种手工化，或者半手工的仪器设备特别多。 林三七后来听汪院长说，这些二手设备不止是五大院系，其他学院的二手货也一并给了他，好腾出地方来。 屠院长整个人也很兴奋： “不止是临床啊，这些设备可以组装好几个病原微生物实验室，还有这些，这些设备可以组装出多个病理实验室、生物技术实验室、化学实验室、免疫血清学实验室等等。 闹，有了这些超微量核酸浓度测定仪、实时荧光定量仪、核酸提取仪、核酸分子杂交仪，我们一直在计划筹备的病毒实验室就可以建起来了，哈哈哈。” 一听要建病毒实验室，林三七就有点慌。 这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泄露那就可能造成重大公共卫生事故。 “屠院长，这，这病毒实验室就算了，我不卖了，这玩意儿太可怕了，要不等以后有全自动全封闭的仪器时再说。” 屠院长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是怕什么？” “我，我是怕731这样的惨剧又会发生……” 刘院长严肃地摇了摇头，纠正道： “小林同志，你这个想法不对，731是惨害我国人民，而我们建立病毒实验室是造福我国人民。 比如这次流感疫情，如果我们有自己的病毒实验室，就可以对流感进行彻底的研究，最后找到一种能战胜流感的办法。 另外，我知道你是害怕病毒实验室检查出来的东西用于军事，其实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如果敌国像以前那样对我们进行投放病毒弹、细菌弹，危害我国人民，那我们也可以将这些病毒细菌投送到他们国家去，让他们的老百姓也尝尝细菌战的恶果。” 沈院长在旁边听到后也挺赞同： “对，你们小年轻呀，就是有妇人之仁，战争是非常残酷的，是要死很多很多人的，与其让我们国家的人光，那还不如让敌国的人先死光。 小七你想，如果二战期间，我们国家掌握了各种病菌武器、甚至我们也有原子弹，然后通通扔到曰本去，我们还用打八年抗战？早就把鬼子都消灭了。” 林三七心想自己又不是怕敌国死人，我是怕你们控制不好实验室标本。 在医科大学里面，病毒实验室和核医学实验室是同一级别的，有一套非常严格的操作标准的，包括个人生物安全防护、病原体及标本运输、实验室检测、消毒与清洁等等。 哪一个出现问题都是大问题。 首先你里面的实验员就不安全吧，比如现在国内都拿不出n95口罩来，呼吸道相关的病毒就防不住吧？ 不过最后林三七也没有反驳，反正他是卖家，卖家操那么多心干嘛。 “怎么样？屠院长、刘院长，您二位准备采购哪些仪器？可不能让我亏本啊，我可是万里迢迢从境外运回来的，虽然是二手货，可在国外也不便宜啊。” 刘院长是军人，军人自然不喜欢和你拐弯抹角： “小林同志，这仓库里的机器既然已经运来了，你就不要再运回去了，所有的设备我们数字医院全要了，到时我们再统一分配到全军各大医院。” 屠院长急了：“不是，老刘，你可不能这么霸道，得给我留下一批我们协和急需的设备。” 林三七更急了，拆开来零售，这样利润才高，如果要打包带走，这就卖不出什么高价了。关键是，听这口气，是不准备给钱了？ 虽然不给钱林三七也亏不到哪里去，但十分打击他继续倒腾2023年的物质到1960年来。 他可以做贡献，但不能强迫他免费做贡献，当代大学生别的没有，一身反骨。 不过随后刘院长的话又让林三七放下心来： “小林同志，上级知道你倒腾这些仪器是多么不容易，想通过帝国主义的重重封锁，再神不知鬼不觉运回国内，这仅需要大量的精力，还有大量的财力。” 林三七连连点头：“对对对，花了不少钱呐，不容易啊。” 刘院长为难地说道：“可是，我们国内的外汇和黄金储备非常紧张……” 刘院长说这句话是一个试探，如果林三七要美金或者黄金，那么有关部门就要怀疑他背后的人是不是想要白白消耗国内的宝贵的外汇储备？ 用一堆二手货来换黄金，其心可诛。 但如果林三七提出的要求是拿国内的药材、矿产等交换，那就没问题了，这些东西在高层眼里看来是可再生物质，没了再去采嘛。 一堆先进设备换一堆药材，这属于正常的走私贸易，不会危害国内经济，可以交易。 （等等，是不是有些双标？） 沈院长可是人精，看得出这是刘胜利的一种试探，搞不好林三七是要吃大亏的，于是悄悄踢了林三七一脚。 林三七之前就跟沈院长商量过这事，知道想拿黄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自从49年光头把国内的黄金都运到小岛去后，去年又被老大哥背后捅了一刀，导致我们国家现在黄金非常非常紧缺。 至于美元，别说国家没有，哪怕刘胜利愿意给，林三七也不要，1960年的美元纸币拿到2023年不跟废纸一样。 林三七穿越到这个时代，耍的是流量变现，不能变现的东西他打死也不要。 “刘院长，我知道国家现在不容易，如果这些机器属于我个人的，我无偿捐献给国家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爱国小啰啰，身不由己啊。” 刘院长呵呵一笑，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只要不是把国内的好东西往外拿，而是把国外的好东西拿国内送，突破帝国主义对我们的封锁，支持我们国内的经济建设，都是好同志。 这样的好同志不仅仅是你林三七，其他还有很多，比如香江的霍大佬，新加泼的陈大佬，暹罗的谢大佬等等，我们都心怀感激，也愿意与之交好。” 刘院长这番表态，不仅仅代表他个人，这让林三七放下心来，不白拿就好，于是继续给点甜头。 “刘院长，我也是非常爱国的，也想为国家做点个人的贡献，这样，我准备额外赠送你们两万瓶80万单位的青霉素……” 刘院长和屠院长一声惊呼：“还有青霉素？两万瓶？” 刘胜利警惕看了一眼屠院长：“老屠，这青霉素你们协和不要打主意，我们有急用。” 屠院长火大了：“凭什么？顶多一人一半，这些药品是林三七同志的，又不是你们数字医院的。” 刘院长得意洋洋说道：“林三七同志可是我们数字医院的采购科副科长，一杠一星，我们是自己人，你协和算什么？” 屠院长一时语塞，火更大了：“我们也可以让林三七同志担任我们协和医院的采购科副科长嘛。” 林三七心想，再这样搞下去，自己要成为第二苏秦，当六国宰相了？ 沈院长有些焦急，这青霉素可是好东西，在国内可是属于硬通货，别说西医医院有急用，就连他中医院也眼馋啊。 “小七，你，你可是我们中医院的人，是中医，怎么尽帮着西医啊，你……” 林三七赶紧安抚：“放心吧，青霉素我给咱们医院留着一部分。” 沈院长放心了，坐看好戏。 林三七看向了刘院长，说出了自己的最终条件： “刘院长，我的要求是，给一万支野山参，其中50年份以上的野山参不少于50%。另外我还需要2000公斤麝香，2000公斤牛黄。” 第279章 需要你上交秘方 第二天，一大早。 卫生局的朱局长、协和医院的屠院长和叶副院长背着手，在中医院搭建的几个临时帐篷里进进出出，观察着里面或坐或躺的病人。 不同于昨天愁眉不展，病痛呻吟的样子，今天帐篷里的病人几乎都有了明显的好转。 要么坐在那儿互相聊天，要么躺在临时病床上呼呼大睡，甚至还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在蹦哒了。 如果不是屠院长和叶副院长亲眼看他们昨天入院时病怏怏的样子，几乎就看不出像是生过一场大病的样子。 屠院长忍不住了，对着旁边正鼻孔朝天的沈院长问道： “老沈，这些人都是昨天入院的？你是不是弄了一批假病人忽悠我们？” 朱局长笑而不语，因为他和卫生部门的工作人员一直在现场帮忙，可以肯定这批病人并没有在夜间调包。 沈院长这时候哪里还有之前抓狂的样子？又恢复笑咪咪人畜无害的样子了： “啊呀，老屠人，我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愿意演戏，那些病人还不愿意配合演戏呢，你说我找七八十来个群众演员有可能，这上千个病人可能配合我演戏吗？” 叶副院长同样是一脸沉重地问道： “老沈，你们昨天一样接诊多少病人？到现在为止退烧的病人占了多少？死亡率是多少？” 西医专业的人是相信临床数据的，不喜欢大概估计一下。 沈院长有心想让林三七出出风头，于是左右看了一下： “林三七同志在不在？来，做为前线指挥部的副组长，你来回答一下叶院长的问题。噢对了，我重点提一下，这个前线指挥部，是我亲自兼任组长， 另外我们医院各个科室的骨干医生兼任组员的临时工作组，用最好的药材，不惜一切代表救治病人，体现了我们中医院对于疫情的重视性。” 朱院长一听连连点头： “中医院这个做法是正确的，也说明了中医院对于抗击yi情，保卫shou都的重视性和前瞻性，值得我们所有医院学习啊。” 林三七心想，咱们医院什么时候成立过这个所谓的抗疫前线指挥部？ 知道这是沈院长又在同行面前吹牛了，林三七也没有戳破，笑着回答道： “昨天一天，我们一共接诊病人2080人次，其中成人820人，儿童1260人，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目前监测体温正常人数是1600人，死亡暂时为零。 另外还有480人发烧病人当中，全部没有生命危险，且其中大多数体温都有明显好转。 所以我们中医院为了加快病人流转率，让更多的病人得到救治，决定体温正常或者不超过38c的病人全部配药后自行回家，空出床位方便我们继续接诊下一批病人。” 林三七这个数据报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外行可能觉得这个数据也就那样，这不是还有几百个人在发烧嘛。只有内行才知道，这个数据有多夸张。 一场热症为主的瘟疫，你能让大多数病人一天内就退烧回家，这绝对称得上一个医学奇迹了。 如果换了往年，一场瘟疫下来不知道要死多多少人。 1940年北平同样爆发的一场一模一样的瘟疫，死亡人数达到了3万多，在医生们眼里，这才是正常的瘟疫，瘟疫怎么会不死人呢？ 屠院长听到这个数据，心跳都加速了几分，同时质疑道： “林三七同志，我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药，我也相信你们一天之内可以让大多数病人退烧。但疾病都是有规律的，容易反复的，你就这么肯定这些病人后面不会重新发烧？” 林三七对甲流这种传染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甲型流感对药物的敏感度有点极端 要么是对玛巴洛沙韦和奥司他韦等抗病毒药物一点效果都没有，吃了白吃，持续高烧，最后等自己痊愈。 要么就是一吃就灵，马上见效，且不会反复发烧。 所以林三七才敢这么笃定地让已经退烧的病人回家去了，因为他自信这批病人病情不会反复，至于人虚，这就需要粮食去调理了，不管医院的事情。 其实理论上这些病人集中起来管理更好，可以防止他们回家去扩散病毒。 可惜1960年不是2023年，这个时代的国家没有财力和能力去建仓方仓医院，别说药物了，光是供几千几万人吃饭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当然林三七也防了一手，每个回家的病人都给了几包退烧药粉。 屠院长突然挽住了沈院长的肩膀： “老沈，来，说说你们用了什么药？明明之前你们的中医治疗疗效不是很明显，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开窍了？我十分好奇。” 沈院长得意扬扬地反问道：“怎么样？现在你承认你们西医不如我们中医了吧？” 林三七心想：老大你别吹牛了，咱们其实用的还是西药…… 屠院长也光棍，没有作任何狡辩： “医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有效就是有效，这个我不否认，只是我奇怪你们中医找到什么法宝了？还是说哪味中药材对这次瘟疫有奇效？” 沈院长轻咳了一声： “你想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这是林家祖传的独家秘方，林家人肯及时出手已经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帮助，咱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 现在整个中医院的人都知道，给病人服用的汤药，基药就是一味简单的金银花。 至于林家人用了什么秘方谁也不知道，毕竟林家人是关起门来添加秘药。 秘方具体是什么成份组成，也有不少医生私底下在研究，研究来研究去，别说大概啥成份了，连一味药材都品尝不出来。 叶副院长听了有点可惜： “啊呀，这可是好宝贝呀，这秘方不但疗效好，而且还可以批量使用，简直就是抗击瘟疫的不二选择啊。” 这时候卫生局这边的平水龙冷不丁插话道： “既然是对瘟疫有如此重要的意义，那么这种秘方就应该上交，下次再有类似疫情就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开去，这样就可以挽救回多多少国人的性命啊。” 这话音一落，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显然大多数人都同意这个说法，包括协和医院的医务人员。 但中医院这边的人可就脸色各异了。 中医和西医不同，西医不存在秘方这个说法，顶多就是“特效药”的说法。 而且西药的成份是需要公开的，如果不是专利法保护，复制一只西药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看看印度阿三做的事情就知道了。 但中医是有“祖传秘方”这个说法的，你可以说中医狭隘，不够博爱，但中医行内的规矩，就是祖传的秘方概不外泄，绝不公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现场唯一的林家人，林三七。 林三七准备装死，假装没听到。 废话，他这个所谓的秘方压根就不是中医，而是来自后世的黑科技。 一只药物的诞生，涉及到化学、药剂学、生药学、药物分析学、微生物与生物技术学、药理学、临床药学等等多个学科。 就凭1960年国内的科技和药物提炼技术，根本就没办法造出玛巴洛沙韦和奥司他韦。 西药生产还是工业产业链里面的一环，需要多个工厂共同配合才能制作出来，中间的复杂程度，根本不是一个原始人能想像的。 否则为啥沪海制药三厂的青霉素原料还要向国外进口？因为他们连原料都造不出来。 聪明人看到林三七不吭声，就知道这已经是林三七用沉默来拒绝了。 可是平水龙显然并不满意林三七的态度： “林三七同志，你做为一名干部，接受了……那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是……。” 林三七和沈院长对视了一眼，沈院长微微摇头，其实是示意林三七不要说话，继续装死。 林三七又看向了朱局长，结果朱局长两眼看向天空，仿佛天空上有ufo飞过一样。 …… …… …… …… 事情结束了，林三七刚要离开，被屠院长和叶副院长叫住了。 屠院长笑呵呵问道： “林三七同志，刚刚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来得及问，就是对于这次瘟疫你有什么看法？比如疫情是如何发生的，根源是什么？如何有效预防？” 一听问到专业问题了，林三七来劲了，中医他不懂，西医他懂呀。 “屠院长，根据我的分析，这次瘟疫应该属于流行性感冒，归根到底就是流感病毒感染引起。” “病毒？”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喜出望外， “你说是病毒引起？这可是西医概念哦，你不应该说什么阴阳五行，温热寒症之类的解释吗？” 这两位院长高兴的是，林三七用西医概念解释，说明他可能是潜伏在中医院内部的西医派特务，那就可以好好利用利用了。 中医院农场的田间，林三七、协和医院的屠院长、叶副院长，以及中医院的沈院长、纪副院长坐在一起。 没有外行的捣乱，内行人之间的话题则更纯粹一些。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可不是为了陪同协和的同行，而是看到协和的同行把林三七叫住了，故意留下来替他撑腰的。 四位院长也不嫌脏，一起坐在田梗上，吃着林三七摸出来的一把炒毛豆。 林三七一边咬着毛豆嘎嘣脆，一边提醒道： “大家想一下，1957年，亚洲范围内是不是刚刚经历过一次亚洲流感，当时日韩，包括我们国家的港澳台地区，东南亚各国都被波及，症状就跟现在昌平瘟疫是一样的，都是以高热为主。” “亚洲流感？” 中医院出来的沈院长和纪副院长显然有些茫然，这是他们第一次听说。 而屠院长和叶副院长显然是有国外信息来源的，并不是彻底一无所知，有些吃惊的说道： “1957年……好像的确有一波世界级的流感传播，听说死了不少人……” 1957年的亚洲流感规模大，传染性强，在亚洲范围内至少造成了280万人的死亡，因此并载入了史册。 林三七能从网络上查到相关资料，可见严重程度。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57年我们几乎不跟其他国家有人员交流，所以才没有我们国内造成严重危害，算是躲过一劫。 “我们国家也是亚洲国家呀，其实57年的这波大规模流感，我国也受到了影响，像沪海市就有一半人口被感染，另外我老家花都也是流感严重，所以我才知道。” 这两个地区都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对外开放窗口，跟外国人打交道多，首当其冲。 现在从几位院长那里的反应来看，显然国内对57年亚洲流感并不重视，也一直没有相关文献可查，可见医疗之落后。 屠院长这时候反问道： “小林同志，那你怎么就能确定昌平这波瘟疫就是流感引起的？仅仅根据症状去判断也不一定准备呀。” 林三七从口袋里拿出一根试纸，轻声解释道： “几位院长，我信任你们，今天的话出了我的口，入了你们的耳，可不能让外人知道。” 几个院长都是连连点头，人嘛，都是有好奇心的。 “我手上这个就是流感试纸，原理就是由于呼吸和食物都通过口腔，因此口腔中，或者鼻咽部会有形形色色的细菌病毒寄生，其中就包括流感病毒。 咽拭子标本就是用医用的棉签，从人体的咽部蘸取少量分泌物，放到这个液体里面，然后滴到这个拭子上面，过一会儿看显示，如果是两条杠就是流感阳性，反之就是阴性。” “就这么简单？”屠院长满眼睛都不可思议。 “这是最简单的检测方式，复杂一点还有病毒培养分离、抗原检测和血清学检测几种，不过按我们国内目前的实验室条件，估计进行不了。” 说到这个医疗仪器和实验室设备，屠院长和叶副院长都面露尴尬了。 屠院长拿着试管疑惑地说道： “林三七同志，我和叶院长可以以人格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透露今天的聊天内容，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这个试管，包括你这次所用的药物是怎么来的？” 林三七耸耸肩：“屠院长，你不是已经有自己的猜测吗？呵呵。” “小滑头！” 屠院长笑骂了一声，他当年也是在米国留过学的，思想并不保守，恰恰相反，屠院长对与国外交流持赞同态度。 知识分子脑海里只有学术问题，而不会考虑太多政z因素。 突然，屠院长压低声音问道： “林三七同志，既然你有办法跟国外联系，能拿到这种拭纸，那你有没有办法搞到一些科研设备，实验仪器？” 叶副院长也急切问道：“或者手术器械也好啊，现在都停止进口了，太紧缺了。” 协和医院不同于中医院。 中医生看病，只要一个脉枕就行了，顶多还要什么针灸、火罐等小物件，就连所需药材都可以自己上山采摘，基本不用求人。 但是西医不一样，所谓的西医这是通俗叫法，严格意义上讲应该叫“现代医学”。 现代医院起源于欧美，发展壮大也在欧美，主要市场同样在欧美国家，包括早早就脱亚入欧的曰本。 所以无论是药品、还是手术器械、辅助检查设备、实验仪器等等，几乎全部都依赖国外进口。 结果我们国家一成立，美帝马上进行封锁，这下完蛋了。 这也是人家死后能盖国旗的原因，雪中送碳啊，而且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当然国家也没有亏待他，跟他交易也是给黄金白银的，还派中n海保镖保护他。 否则这位大享在殖民政府严历针对的前提下，还能保证人身安全，还能成为一代富豪，哪来的钱和人啊。 林三七其实就想成为这样的大亨。 又可以跟国内合作，又不用怕什么暴风雨刮到自己身上，还能赚大钱，享受资本主义的奢侈生活，合法取三房太太，生13个子女…… 林三七见两位协和院长如此急切想要设备和器械，试探道： “屠院长，叶副院长，我能问下，你们协和医院现在是怎么开展工作的？如何解决药品和器械紧缺？” 屠院长苦笑道：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们现有的仪器设备分为两种，一部分是民国政府时留下来的，另一部分是苏联捐赠的，但无论是欧美来的，还是苏联来的，现在都不能轻易开动了。 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没办法开展临床实验了，连辅助检查都难，一个是机器坏了没有零件可以更换，另一个缺少实验耗材，原先的早用完了，又买不到新的。 像最简单的x光机，去年沪海那边还声称试制成功400毫安大型x射线机，给中山医院配了一台。可是我们协和等啊等，等到现在，沪海方面告诉我们还在制作中。 估计啊，又是进口了一些零件自己组装了一下，然后吹吹牛的，这不，要批量生产就抓瞎了，只是搞了一两台实验机型出来，根本不能解决国内x光紧缺的问题。” 叶副院长也吐槽道： “还有就是药品问题，现在国内最缺的其实是抗菌药，像盘尼西林，噢对了，现在叫青霉素。53的的时候，沪海第三制药厂试制成功了第一支国产青霉素，从此结束了向国外进口盘尼西林的时代。 结果一国产化，完蛋了。 原来是少，至少还有，国产化以后直接就进不到货了。我亲自跑到沪海第三制药厂，你猜怎么着？就十多个人的小车间生产青霉素，年产量也只有几十公斤，够给谁用？ 而且……” 叶副院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 “而且据我所知，这菌种还是一位爱国留学生偷偷从米国带回来的，非常不容易，所以产量上不去。” 林三七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心想青霉素这玩意儿在2023年太好搞了，160万单位一瓶的注射剂，几角钱就可以买到。 而在1960年，青霉素的单位还是5万、10万的，价格还死贵死贵。 做为两界穿越的奸商，林三七敏锐发现了商机。 以前他是不敢搞，怕被抓，怕被切片，怕被死啦死啦滴。 现在他胆子大了，有人撑腰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试探性问道： “屠院长，叶副院长，我说如果哈，如果我有个朋友能搞到青霉素，也能搞到你们需要的实验仪器，包括什么手术器械等等，你们协和要不要？” 沈院长在旁边轻咳了几声。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有点愣，脑子一直转不过弯来，随后便是狂喜： “要，当然要了，有多少我们要多少，无论是药品还是手术器械都是战略物资，多多益善！” “咳咳，别高兴太早，你们拿什么去交换？” 沈院长白了他们一眼，他已经看出协和这两位有吃白食的心思，不管你林三七能搞来什么，什么都要，当然代价嘛……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互视一眼，马上就意识到问题的核心了。 想要搞到“国外”的药品和器械，口空白话有什么用？问题是现在别说协和医院没有外汇，就连整个国家都没有多少外汇。 （1960年，全国外汇储备只有0.4亿美元，对外贸易几乎都是以物易物） 屠院长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医院还是有些存款的，可以支付……” 沈院长鄙视道：“是人民币吗？” “嗯呐。”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屠院长，其实你们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交换的。” 第280章 尼盘西林是天价 屠院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林三七同志，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协和苦啊，原本咱们的实力不说是世界一流，但至少可以算得上亚洲顶级吧？可以说是一部协和史，就是半部中国医学史。 不说别的，光说当初为了打造协和医学院和协和医院，总计投入超过了4800万美元，这可是民国时期的4800万美金啊，你就说是这牛不牛？咱们协和医院所有设备仪器全部是米国进口，最先进的。” 林三七心想，医学果然是要靠钱砸出来的，没有投入就没有产出，相当于1960年全国外汇储备只能造一家医院？ “咱们协和从1920正式开业，不但成为了全国最牛的医院，现在国内最杰出的医学人材几乎都是我们协和医院培养的，说我们是中国现代医学奠基人也不为过吧。” 林三七心想，对对对，你们厉害，梁启超明明是左肾坏了，结果你们协和把他健康的右肾给割了。 结果这位清末“戊戌变法”核心人物，清华国学院四大导师之一，享有世界声誉的国学大师、政治家、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就这么被嘎了腰子去见了马斯克。 等等，梁启超应该是去光绪帝吧？ 屠院长说到这里，一拳狠狠砸在了泥土上： “可是现在，国外什么都不卖给我们，仪器不给卖、设备不给卖，连基本的药品都不给卖，导致我们的医生空有一身本领却没有用武之地。 我们是医生呀，我们是治病救人，这是关系每一个普通人的民生，干嘛不卖给我们？我们又不是拿去造武器，也不是去危害哪个国家，难道生命权也要看意识形态？ 这些帝国主义眼睁睁看着我们一个个中国人死去，说好的仁慈呢？说好的博爱呢？说好的天赋人“全”，人人平等呢？说白了他们一个个内心都是丑陋冷血。” 林三七心想，说对喽，什么这个主义那个主义的，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那点生意嘛。 就像后世，欧美东挑起战争，西挑起冲突，真的是为了“人全”？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推销自家产的武器，可以刮分石油矿产等资源，大发战争财。 别国老百姓的生命，那也叫命？ 对这些帝国主义来说，狠起来自己国家的老百姓的命都可以不当命，否则怎么会送自己国家的子弟兵出国打仗？ 屠院长的话引起了林三七的强烈共鸣： “对，屠院长你说得好，说说医学无国界，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有国界了？我们好不容易在某一方面领先了，他们就要千方百计来打压我们，见不得我们一点好。 林三七指的是某位肝胆方面的院士。 当时欧美国家批评郑院士的器官来源不明，未来所有医学杂志拒绝再刊登这位院士的论文，禁止他参加相关国际会议。 这个你要从法理上的确很难洗，因为国内的器官来源，大家都懂的。 那么过来，欧美国家的医学家、医生们研究时所用的器官都是哪来的？这同样存疑的。 米国、鹰国，或者法兰西真有那么多人死后捐赠器官？排着队等着医院来摘器官去研究？ 如果真有这么多器官，为什么东欧、北美的器官黑市会那么繁荣？那么多东欧人、南美人口失踪都去哪了？ 为什么全世界最大的器官黑市在米国？ 说白了，欧美国家各大医院，科研机构所需要的人体器官，不需要医生亲自动手，只需要都是通过在公海上的“幽灵船”购买就行。 这些幽灵船上面关着大量健康的年轻人、甚至是小孩，这些人都是从全世界各地绑架来或者骗来的，上了幽灵船，被关在铁笼子里跟畜生一样。 有富豪的订单来了，需要什么型号的什么肾脏或者肝脏之类的，找一个最配对的人，然后把这人宰了，取了器官，直接用直升飞机送到最近的机场，再运送到全世界各地。 如果是科研机器需要大批器官，则不用配对，你要多少肾脏，多少个肝脏，多少颗心脏，就随机拉出几个人来，一刀一个批量宰了，再送出去。 因为是在公海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能管得到他们。 被摘除器官后的尸体也只要往大海里一扔，连挖坑埋人的后续工作都不用做，神不知鬼不觉。 控制这些幽灵船的幕后老板全部都是白种人，通过卫星电话遥控指挥。 那些所谓的顶级医学期刊，或者那些欧美人控制的国际医学组织，你不应该双标呀。 如果郑院士论文中器官来源不明，那么欧美国家医生发表的论文里面，器官来源是否是公开透明，是否每一个器官都能追溯源头？ 说白了，就是因为郑院士在肝胆外科方面已经摇摇领先于世界各国的同行，这些人不能从技术上打败你，那就从人品上斗臭你。 不让你发表论文，相当于不给你发声的机会，让你在国际医学界没有立足之地，那肝胆外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很多事情，米国的要求是，我可以来调查你，但你不能来调查我。 瞧瞧，这不就是赤果果的双标嘛。 但是没办法呀，这个国际就是谁拳头硬，谁就说了算，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自己国家强大，指望别人是指望不上的。 屠院长还在那边发牢骚： “林三七同志，你看看现在昌平的这波疫情，因为我们缺少传染病实验室，没有相关仪器和检测设备，导致我们协和根本没有办法查清楚到底是哪种细菌或病毒引起的疫情。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引起，我们就没有办法从根源上去防治这波疫情，只能跟你们中医一样对症处理，要不是你有这拭纸，现在我们还是稀里糊涂呢。” 沈院长听得都气笑了： “老屠，你骂米帝骂英法随便你，麻烦你不要捎带上我们中医，我们中医可不像你们西医那么矫情，一定要查明原因才能后续治疗，要这个设备那个仪器的，离开机器你们就看不了病了？” 屠院长不爽了，反驳道： “看病就跟警察抓坏人一样，你当然要有证据，什么样的病菌就用什么样的治疗方法，这样才能精准治病，尽可能减少对人体的伤害，哪像你们中医，啥病都不知道先用一通药，把病人好端端的肝肾功能都给吃坏了。” “啊呀，我们中医吃坏了？你不是讲证据吗？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当然有，我们一直有在统计相关数据，你要的话跟我回协和，我拿给你。” 两个老头又开始争论起来了。 其实中西医之争，从民国开始一直到2023年一直没有停止过，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比如从西医的角度来讲，马兜铃酸对肾脏的损伤非常大，这个也是有明确实验室和临床数据的。 于是马兜铃酸含量高的关木通、广防己、青木香等中药材被国家管理部门禁用，同时含马兜铃酸的中药制剂也都被列为了处方药，要求中医师慎用。 但是从中医的角度来讲，是药三分毒，你是要区分利大，还是弊大，再辩证使用，怎么能一味禁用呢？ 再说某些中药材这么一配伍，毒性其实会减轻到最低，甚至某些症状就需要这些毒性来治疗。 于是双方又吵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边几个老头在吵，林三七却在一边沉思了，想的是自己既然有能力，现在也有军方背书轻易不会有人身安全方面的问题，那么是不是帮帮协和？ 还是那句话，受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自己帮他们弄来一批青霉素，可青霉素总有用完的那一天，那自己是不是送他们一个实验室？ 2023年的实验设备除了少数高尖端仪器外，其他都已经实现国产化，买几台机器也花不了多少钱。 问题是这些2023年的黑科技拿到1960年，1960年的工作人员不会使用啊。 而且如果太黑科技了，连欧美国家都买不到的先进仪器，这不是逼得有关部门把你抓起来切片研究嘛。 所以是袖手旁观、明哲保身？还是帮着协和医院，或者帮着我们国家脆弱的现代医学事业做出一点点贡献？ 如果一般人，肯定会选择前面，苟在那儿一动不动最安全，也不想什么流量变现了。 但做为二般人的林三七，当然是选择后者了。 就跟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一样，你都穿越了，哪里还有什么逻辑可言？ 穿越者要么在折腾，要么就在折腾的路上，断没有苟在角落的怂货。 想到这里，林三七突然一拍手，啪一下，把旁边在争吵的两个老头都打断了： “屠院长，如果你能给我搞来100斤天然麝香，我就帮你搞几台仪器来，起码能帮你们协和把传染病实验室给搭建起来，怎么样？” 林三七的话音一落，现场就安静了。 林三七看四位院长都傻愣在那儿，心想坏了，难道自己要求太高了？ 2023年的时候，人工麝香1克的价格约为30元左右，但林三七既然开口，肯定要的不是人工的，而是天然的麝香。 天然麝香价格是每克800-1000元人民币，而且价格还在攀升。 没办法，产麝香的动物，如林麝、马麝、原麝太难养了， 因为麝类动物的性格很孤僻，喜欢独居，对环境要求较高，最好是选择在海拔较高的地方来养，然后地方需要安静一些，它们对周围环境非常敏感，容易受到惊吓。 麝类动物的生长速度较慢，需要四到五年才成熟，这意味着养殖者需要等待很长时间才能收获麝香。，这对于许多希望快速获得回报的养殖户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就算你准备好了场地，也买好了幼崽，准备好了饲养员等等。 可还有最关键的一个东西，林麝属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要想养殖需要在国家林业局审批办理相关手续，这个手续不太好办。 好，再再算你什么手续都齐全，等了四五年林麝成熟了，可以采收麝香了，想出口卖个大价钱。 那就告诉你个坏消息，麝香几乎是不出口的，所以你没办法赚外汇。 你说你卖给国内的药企厂家吧，嘿嘿，你就会知道什么叫黑，国内的资本同样野蛮，顶多让你啃点骨头。 就算你找到了一个大方的买家，可惜天然麝香的使用范围必须严格限定于特效药、关键药等重点成药品种和重点医院。 得，也就是你的买家就这么几家，你想待价而沽都不可能。 所以2023年的时候，国内的天然麝香非常少，价格也死贵，林三七将来要开办中成药厂，麝香少不了。 只是林三七不知道的是，1960年几乎没有人工养殖的麝香，都是纯天然野生麝香。 这种野生麝香在2023年，每克的价格是5万~10万…… 是的你没看错，每克5万到10万。 当然如果林三七有本事搞到手，绝对不能声张，因为有关部门铁定会找上门来，然后赏你一副银手镯，我看刑！ 屠院长大喜过望，兴奋地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林三七同志，你是说，你能帮我们搞到一个实验室？” 叶副院长也兴奋地抓住林三七的另一只手：“你要100斤麝香？” 林三七被两个老男人抓着手，浑身肌皮都来了，弱弱地问道：“100斤，多了？” 屠院长这时候急切地问道： “你，你知道建一个实验室需要多少设备吗？我给你算算，电热恒温培养箱、低温冰箱、离心机、核酸提取仪、凝胶成像仪、荧光定量仪、聚合酶链反应核酸扩增仪、酶标仪、微生物普通培养箱等等。 林三七同志，别的我也不多要，我只要你帮我搞到核酸提取仪、凝胶成像仪、荧光定量仪、聚合酶链反应核酸扩增仪、酶标仪5台仪器就行，我就谢天谢地谢谢你！” 林三七毕竟是学的是临床医学，不是微生物学的，所以赶紧拿出纸笔来记下。 沈院长一看自己的宝贝要给协和医院买仪器，心里酸得不得了，阴阳怪气道： “老屠，100斤麝香哦，可不便宜，1000块钱一市斤，你得准备10万块钱噢。” 屠院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老沈，你觉得我们协和会缺钱吗？我们光是开设的病床就有500张，门诊人次一年超过了百万，你说我们会缺钱吗？” 沈院长满心不爽：“再有钱又如何？你能买到大鱼大肉吗？你能买到医疗设备吗？光有钱，你就当你的守财奴吧。” 林三七突然就意识到了，协和医院可不是数字医院，数字医院比较特殊，不能赢利为目标，承担的是全军医疗救治工作。 而中医院说说是国家级的，但规模太小，精减过后全院职工只有300多人，赚的钱也有限。 但协和做为老牌医院，光是职工数量就有一千多人，而且西医效率高，赚钱更快，怪不得区区5万块钱并不被屠院长放在眼里了。 这是一条大鱼啊。 忙完了一天的救治工作，哪怕是5元8元的，一天2000多人次下来，中医院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中医院还额外搭建了一个特殊照顾帐篷，里面的病人无力承担高昂医药费。 说说给予最简单的药物，其实这批没钱治病的病人，所用的药物和花钱病人是一模一样的……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林三七才悄悄找了一扇门，回到了2023年。 协和医院需要的青霉素，这个非常好进货。 林木森的岭南堂中医院还有一块“村保健站”的牌子，也就是赤脚医生证，是可以直接向医药公司进货的。 作为基本药品，青霉素太便宜了，几毛钱一支，哪怕翻倍了卖给病人，一支也就一两元，利润有限。 无论是正规医院，还是小诊所，几乎都不会使用青霉素，这也导致医药公司的仓库里堆积如山，箱子上都快长蜘蛛网了。 所以当林三七去进货的时候，医药公司的人恨不得给他来个清仓大处理。 最后林三七花了5万块小钱，就从医药公司拉走了10万瓶的青霉素，平均一瓶5角钱。 将所有青霉素放到“通道空间”里之后，林三七取出一盒药来拿在手上，这一盒里面有20支青霉素。 林三七再次感慨道，这种在2023年到处可见、无人使用的大路货，放到1960年，居然需要国家用黄金白银从香江或国外走私进来。 关键当年的价格非常离谱。 在解放前，尤其是二战时期，上海一支盘尼西林的价格是10美金左右，换成民国大洋需要十几块。 如果按当时35美元等于一盎司黄金31克来计算，民国时期，一条小黄鱼等于30块大洋，也就等于3支盘尼西林。 关键还不是贵，关键是有时候你拿着钱也买不到盘尼西林。 当时我党地下工作者为了搞到珍贵的盘尼西林，不光是用天价购买，同时还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运送到解放区，非常珍贵。 电视剧《芝麻胡同》里面有一个情节，开酱菜坊的东家严振声就拿到了十支盘尼西林，然后拿着药换来一个媳妇，名叫牧春花。（王鸥演的，非常漂亮） 到了1960年，盘尼西林随着产量的提高，全球价格也有所下降。 可是随着我国新成立，导致盘尼西林不能正大光明进口，唯有偷偷一种方法，这又使得盘尼西林在国内的价格又重新暴涨。 某大佬是一船一船往国内运盘尼西林，然后一船一船拉回真金白银，赚出一个香江顶级富豪来。 当然这些钱也不是霍大佬一人赚的，这背后就有外国医药公司、殖民政府上层、驻军、sir、社团等等，人人都有份，有钱大家赚，形成的一条产业链。 否则真当大鹏湾、后海湾上的鹰国佬军舰是摆设？人家也在甄别的，如果大佬敢走私武器或者精密机床给内地，信不信早就一炮轰上天了。 所以1960年时期，哪怕没有到一两黄金一支盘尼西林那样夸张的地步，林三七手里一盒20支青霉素要换一根小黄鱼也是绰绰有余。 那么10万瓶青霉素完全可以换取价值上亿的黄金。 所以比起那些难以出手的什么古董古玩来，穿越在两个时代贩卖价品，那才是暴利中的暴利啊。 美滋滋地林三七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从冰箱里取出冰可乐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要帮协和医院购买的相关实验器材的事情。 2023年可不是1960年，林三七人在家中坐，只要对着电脑一番输出就可以查到所需要的资料。 荧光定量仪、聚合酶链反应核酸扩增仪、酶标仪、核酸提取仪、凝胶成像仪…… 林三七很快在阿里妈妈上就找到了相关设备的出售信息，价格也不算太贵，显然都是一些基础仪器，全部加起来不超过500万。 可是林三七研究了半天，这才有些为难地摸着下巴。 不是这样仪器不好，而是这些仪器太好了，全部都是自动化、傻瓜式操作，把标本放进仪器里，需要什么数据都会自动形成，就连屏幕都是触摸似的。 这种先进仪器拿到1960年不太现实，一来是研究员根本就不会操作，那边现在全部是手工化的。 二来也容易引起官方的怀疑，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国家也会眼馋，到时把他林三七当作天才发明家关到罗布泊去搞科研那就搞笑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购买到那些已经淘汰，但还能使用的老一代仪器，可这机器哪里有呢？ 第281章 母校有二手仪器 花都医科大学，校园里。 曾经的辅导员楼小玲看到林三七后，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这个龅牙苏真不是个东西，一点点小错就要上纲上线，上次你的事情是这样，这次王姐的事情也是这样，真不知道这是显得他能啊，还是显得他无能啊！” 楼小玲嘴里的龅牙苏，是花都医科大学新来的校长苏来荣。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所以林三七就是撞在他枪口上的一只鸡，成为了他从严治校、从严治医、从严治学的“三严”牺牲品。 当初林三七可能面临开除的时候，林叔公也委托家族里在当官的宗亲去打招呼，楼小玲的父亲还是生物医学工程学院的院长，也帮忙去求情。 结果通通都被苏校长给挡了回来，到最后也没给发毕业证书。 花都医科大学属于由教育部、卫生部与东广省共建高校，苏校长是从首都调过来的，不给地方上面子，那就是真不给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 “玲姐，您老还是这么疾恶如仇啊？对了，这个王老师是怎么回事啊？” 楼小玲也是研究生刚毕业没多久，比林三七大4岁，平时没有丝毫老师的架子，跟学生们处得跟朋友一样。 别看个子只有155cm，却是一个混身上下都透露着正义感，属于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的小姑娘。 “王老师这事你不清楚？” 林三七挠挠头，他一直忙着穿越在另一个时代，对于这个时代的新闻还是有点脱节的，之前也是手机匆匆瞄过一眼，还是同学群里大家在议论同情王老师。 “我这不是在忙着赚钱养家嘛，哪有时间关心新闻啊！” “嗨，这事要从上个月说过，当时王姐门诊，遇到一个病人需要抢救，你也知道抢救起来中途是不能停下的。刚好那天下午有她的课，结果就迟到了20多分钟。 你猜怎么着？班里就有一个留学生直接向学校举报，说老师上课迟到，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本来这事解释清楚就好了，有抢救记录，有监控，又不是王姐故意迟到。 好，撞到龅牙苏的枪口上了，违反了他的‘三严’原则，直接就给了王姐一个处分，罚钱，取消评优。本来王姐今年是要升正高的，这下也泡汤了。” 林三七一听，心中的火气也上来了： “这龅牙苏果然不是个东西，就为了这点小事就处罚老师，寒不寒人心啊，他难道没有一点良知和同理心吗？不知道医生要把治病救人摆在第一位的吗？” 楼小玲轻哼了一声： “他是从地方大学调过来的，根本就是个外行，哪里懂得我们医学的特殊性？外行领导内行，你看着好了，我们花都医大以后有得乱了。还有那个举报的留学生也不是个东西，白吃白喝，还要我们当祖宗一样供着他们，一群扑街啊！” 林三七也同仇敌慨：“对，都不是啥好玩意儿。” 这对名义上的师生抱怨了半天，双方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楼小玲突然想起来，疑惑地看向了林三七： “对了，我可听班里的同学说了，你最近是不是发财了？怎么，准备请我吃大餐啊？” 林三七呵呵一笑，跟着楼小玲在这个熟悉的校园里边走边聊。 “玲姐，你看我这个被事实开除的人能怎么发财？现在跟着家里做着一些中药材的小生意，钱是赚了一些，可是我的梦想还是当医生啊，穿上白大褂多帅啊，可惜……” 楼小玲听了一直在撇嘴： “不用可惜啥，这个社会你还没看透啊？对咱们校长来说，有奶便是娘，什么时候你林三七成了亿万富豪，给学校捐个几千万，你信不信龅牙苏哭着喊着把毕业证还给你，你不要都不行。”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他的毕业证其实是有补救机会的。 当初学校发给他的是肄业证，其实是留了一手，因为肄业跟休学其实是差不多的意思，学籍还是保留着。 只要林三七能搞到最上层关系，或者将来成为杰出校友，然后在2年内通过毕业补考，那这个迟来的毕业证和学士证还是可以发给他的。 所以楼小玲才说只要林三七能给学校捐个几千万，只要校长松口，毕业证到手是小意思。 当然在她眼里看来，林三七是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就为了一个毕业证，有这几千万，谁还当医生啊？每年利息收入都要高于工资收入了。 林三七眼珠子转啊转，显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要不要忍一口气，先花钱买证再说？说不定捐了一两千万，直接保研都有可能。 “林三七，你这次找我有咩事？” “差点忘了正事，对了玲姐，咱们大学里面，那些实验室淘汰的老机器有没有扔掉？” 楼小玲从小在花都医学院家属区长大，祖传三代都是花都医大的教师，加上她父亲现在还是生物医学工程学院的院长，所以对于学校里的事情了解比较多。 “怎么可能扔？审计部门定期要核查固定资产的，没有学校同意，哪怕已经坏了，院里也不能当废品处理，只能放在仓库里，我爸还开玩笑说，有些机器年龄比我还大呢。” 林三七眨眨眼，心想自己还真来着了，果然不出他所料，大学这种规矩死板的单位肯定有存货。 “玲姐，你能不能帮个忙，我想采购一批可以正常开机使用的旧机器，可以给学校钱。” 这下轮到楼小玲眼着愚蠢且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林三七疑惑不解： “你要旧机器干嘛？我跟你说，如果是涉及到核医学的仪器，你再给钱也不可能卖给你。如果是普通的什么仪器，你拿回去有什么用？噢，是不是传说中这些仪器里面可以炼出黄金来？”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心想女人果然喜欢脑补： “放心吧，我不要什么特殊敏感的仪器，就要最普通的的仪器，比如提取仪、成像仪、定量仪、扩增仪、酶标仪等等。” “噢~~~” 楼小玲虽然搞不懂林三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热心的她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行吧，这些仪器我爸的学院里应该很多，生物医学工程学院嘛，不就是搞这玩意的嘛，跟我走。” “好咧，果然还是玲姐威武！” “你小子少拍马屁，真炼出黄金来了，到时送我一条狗链粗的金项链吧，多酷……” “没问题！” 生物医学工程学院的一间仓库里。 当大铁门拉开的时候，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灰尘满天飞的景象，林三七看到仓库里面各种仪器、桌椅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角落还有两个巨大的灯笼。 楼教授走在前头，如数家珍般地介绍： “小林同学，你是不知道，虽然这些仪器都已经落伍了，跟不上时代了，现在只能放在仓库角落里吃灰。但我们这批老人对这些仪器都是很有感情的。 你看这边几台机器，这都是七十年代我们国产化的第一代仪器，你别看机器很庞大，但是耐用啊，我们一直用到2000年左右才淘汰的。 还有这批机器，这是我们国内引起的第一批西德仪器，当时可是花了大价钱呀，光是培训费就收得我们当年的老校长肝疼，这群老外下起手来是真黑。 所以这些仪器我们都是当宝贝一样供着，你看，上面灰尘都不大有，平时我们都定期组织教职工进行维护保养，其中大多数机器都能保证正常开机。 我们经常开玩笑，万一跟老美关系恶劣，那些先进仪器就可能成了摆设，到时还要靠这些老古董仪器来救场呢，就是年轻职工都不会用了，这些老古董都是手工操作的。” 林三七笑道： “这个我懂，就跟去年冬天冰灾，那些电气化火车全部都开动不了了，连高铁也停运了，最后还是要靠已经淘汰的内燃机来救场，我看到有些地方连蒸汽火车头都拿出来了。” 楼教授感慨地说道：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只会依赖自动化机器，万一停电了就全部抓瞎。你看这台70年代的血象仪，虽然是手工操作、手工计数，但是不依赖电力，也不用啥芯片的，多实用。” 林三七看着满仓库的老机器，有一种强烈的打包带走冲动。 现在为了老教授把旧机器卖掉，他必须掉转枪头，反方向忽悠了： “楼教授，你放心吧，现在我们国家强大了，这些实验室仪器都已经实现了国产化，不可能重新又回到六七十年代，什么都要看国外脸色的年代。 再说了，现在的研究生也好，年轻教授也罢，甚至中青年老师们，你让他们操作这些几十年前的老机器，估计一个个都抓瞎，总不能让老专家们戴着老花镜再上阵吧？ 所以，嘿嘿，与其这些仪器全部烂在仓库里，还不如让这些老机器重新利用起来，换发第二春，重新赋于它们新的生命，在科研一线继续发光发热。” 楼小玲也在一旁边连连点头，替林三七站台： “就是，爸，你是真老了，咋老是怀旧呢？你的眼光和思维要往前看，这些垃圾该扔就扔了，你看我给你找的这个买主，我学生，也是你学生，自己人嘛，你半卖半送嘛！” 楼教授有点吃不准林三七的骚操作： “小林同学，如果这些旧机器卖给你，你准备怎么使用？如果是扔到熔炉里化了，那我可不卖。” 林三七当然不能说真话，难道说他要卖到1960年去？非被关到花都精神病院去不可。 “楼教授，其实这些旧机器我是准备卖到非洲去的。” “非洲？” “对，非洲，您老应该知道，非洲那地方现在还非常落后，那边的医务工作者的素质也不能跟咱们国内比，所以他们买不起什么先进仪器，没钱呀。 就算买得起，那些黑叔叔们也不懂操作，所以最好的就是这些老旧的、耐用的的机器最好，坏了还能自己修，否则售后维护就是一个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楼教授一听便微微点头，显然这个理由他是接受的。 非洲嘛，连食人部落都还存在，穷得叮当响，也只能买一些最便宜的二手货了。 “卖给亚非拉兄弟，这个也不是不可以，那小林同学，你准备出价多少？” 林三七原本是准备买5台机器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既然一个学院就有一仓库二手货，里面大多数还能用，就算不能用了，不是还可以拆成零件备用嘛。 “楼教授，如果可以，我想把你们整个仓库的旧机器全买下来，我，我出价500万！” “多少？” “500万人民币！” 楼教授和旁边的几个老师都是一脸惊讶，林三七有点不自信了，心想500万，这是嫌少？ “哈哈哈，500万，小玲，你这学生真的大气啊，看来这是照顾母校来了。” 楼教授跟几个老师都笑了起来：“好，500万，小林同学你可不能忽悠我噢。” 楼教授之前的感慨，表面上是在怀旧，似乎舍不得这些二手机器，其实他就是在演，演给林三七看。 别以为是林三七在忽悠他，其实分明是楼教授在忽悠林三七。 这一仓库的机器以后怎么可能还有再使用的机会？ 用过现代化全自动仪器，谁还会去用这些几十年前的老古董？ 所以这一仓库的二手机器设备如果当废铜烂铁卖掉，能卖个五万六万就算是顶天了。 现在能卖500万，按大学里的潜规则，卖二手废品这笔钱是可以留在学院成为后勤经费的，相当于生物医学工程学院凭空多出一笔宝贵的经费了。 在场的学院老师当然一个个乐不可吱了。 林三七一瞧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上当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或许生物医学工程学院大赚了，但他林三七也不亏。 这些二手仪器运到1960年，换他们500斤麝香不多吧？那可又是上亿了。（野生天然麝香，价格还在翻上十几倍）。 林三七笑道： “楼教授，您不但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玲姐的父亲，咱们是亲上加亲，怎么可能忽悠你们呢，要不你们现在给我一个银行账户，我马上打钱。” 楼教授高兴地拍着林三七的肩膀，那是越看越喜欢： “别急别急，虽然是二手仪器，但也是公家的财产，我一个人也不能作主。这样，我马上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大家议一议，如果院里同意，校长批准，那我们这笔交易就能成交。” 林三七点点头，知道公家单位是很死板的，一定要走程序，于是便点头离开了。 从生物医学工程学院离开，林三七和楼小玲的心情都非常愉快。 “玲姐，走，中午我请你吃大餐去。” 楼小玲为自己曾经的学生完成了一个任务，自然也不会客气： “走，还是去学校后面的美食街，今天我要狠狠宰你一顿，去吃海底捞。” 林三七动了动嘴，最后也没有说出口，其实他很想说，我现在真的是亿万富翁，没必要替他省钱的，海底捞顶多吃几百块钱的事情。 但人家姑娘一片好心，林三七不说破，高高兴兴一起朝美食街走去。 午饭后，林三七和楼小玲还在看电影呢，楼教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林同学，事情出了点意外，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学校？” 林三七瞬间就有些紧张了：“楼教授，怎么了？是会议没有通过吗？” “噢不，我们学院和学校方面都同意了，就是，哎，你还是自己来一趟吧。” 500万卖一堆废弃二手仪器，傻子才不卖，学校方面肯定不会阻挠。 林三七摸不着头脑，楼小玲先急了，“想什么呢，赶紧去学校瞧瞧，看看是谁又闹幺蛾子了！” 生物医学工程学院院长办公室里。 林三七看着眼前这些各大学院的大佬，心里非常紧张，坐在椅子上都只能坐半个屁股。 他在花都医科大学五年，大小王还是分得清的，如果他没有认错，这里面就有基础医学院谢院长、检验与生物技术学院章院长、药学院的张院长。 还有林三七当年所在的第一临床学院院长汪成文也在。 当年做出处分林三七的是校长，并不是这些学院院长们，所以林三七对这些当年的师长们还是很尊重，或者畏惧的。 没有学生不怕老师。 楼教授有点尴尬地说道： “小林同学，这些老师们想必你应该都认识，我也不多介绍了，这次请你过来，是这些老师们有事和你商量。” 汪成文院长看着林三七，有点惋惜地说道： “林三七同学，我记得你，几个月前整个花都医科大学，只有你一个学生拿的是肄业证。也不是我现在卖人情，当初我跟学校方面是强烈抗议过的，但很抱歉，没有成功。” 林三七听了有些黯然，苦笑道：“谢谢汪院长，我……唉……” 汪院长突然狡黠一笑： “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摆在你眼前，我，噢不，我和这么多院长可以保证你拿到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对对对，非常有希望！” “不是有希望，我们这几个院长加起来，绝对没问题！” “本来就是一点点小事，苏校长当初也是欠考虑。” 几个院长一边笑咪咪，一边纷纷出言，让林三七听了心中暖暖的。 “几位院长，你们说吧，什么办法？我，我想尝试一下，毕竟我也是学了5年医学，就这样一无所有离开，我心有不甘啊！” 汪院长一拍桌子：“别说你心有不甘，我这个当老师的同样不甘心，非常生气！” 基础医学院的谢院长忍不了汪院长的吞吞吐吐，直接插话道： “小林同学，是这样的，你今天不是想收了生物医学工程学院那一仓库二手仪器嘛，开价500万对不对？” 林三七茫然地点点头，“是啊。” “嘿嘿，那啥，小林同学，二手仪器不是只有他们生物医学工程学院才有，我们基础医学院、检验与生物技术学院、药学院，包括你以前就读的第一临床学院同样有很多淘汰下来的二手仪器。 你放心，这些二手仪器我们平时都有好好保养，绝大多数还能开机使用，所以我们几个人一合计，要不你直接全部都打包带走吧，嘿嘿，这不是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嘛。” 林三七懂了，原来是这几个院长眼红生物医学工程学院赚了一笔外快，盯上他林三七这个冤大头了。 药学院的张院长这时候也表态道： “小林同学，我们要求也不高，咱们5个学院，所有二手设备2000万，你全部打包带走，我可以保证，我们其他4个学院的二手设备绝对不会比生物医学工程学院少，只会更多。 等你出了2000万，你放心，你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包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我们保证你钱汇到的那一天，本来就属于你的毕业证书也同时交到你手上。” 林三七听了心中大喜。 2000万在这几个院长看来，可能是宰了他林三七一个冤大头，为了补偿他们帮忙他搞定一个毕业文凭。 可在林三七看来，这么多二手设备，里面有医院检验科用的机器，也有实验室专用的仪器，如果拿到1960年，那绝对在全国几家重点医院那儿卖出一个天价来。 更何况还能拿到他梦寐以求的毕业证书，还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吗？ “好，2000万我答应，不过，龅牙苏，啊呸，苏校长那儿会不会继续卡着？” 汪院长一听，狠狠一拍桌子： “他敢，一个外来户，刚来点三把火，大家也让着他一些。如果他还是置学校利益不顾，只讲自己的面子，那我们几个学院院长联合起来向上级反映，让他滚回老家去！” 谢院长、张院长、楼院长、章院长同时点头： “对，我们联合所有院长逼宫，他苏校长敢不给我们面子？” 林三七心想，这位龅牙校长真不得民心啊，连下面各个学院的院长都不服气，这校长做得也真够失败的。 “好，几位院长说了，那我们就这样一言为定。” 5个院长听了心花怒放：“走，去我们的仓库瞧瞧……” 第282章 毕业文凭还给他 检验与生物技术学院仓库内。 检验与生物技术学院的专业非常高大上，包括生物技术系、医学检验学、份子免疫学、抗体工程学、热带病学、生物治疗、转化医学等等。 总之，专业名称越怪越冷门，以后的就业就越困难，所以报考大学不要挑冷门专业。 这个学院其实主要就是检验和生物制药两块。 检验学的就业面很广，最起码毕业后可以进医院检验科混个编制。 至于生物制药学嘛，咳咳，听起来充满了科技感，其实就业率也就那么回事。 但检验与生物技术学院也有自己的优势，美女比例是远远高于临床学院的。 临床学院的分数线高，非一般学霸根本考不上，往往长得漂亮的女生高中时周围围满了苍蝇，成绩也不会太冒尖，考不上临床学院。 就算成绩冒尖，又长得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填报志愿的时候也喜欢选择金融、财会等专业，很少有填医学专业的。 身在熟悉的校园里，林三七总是会浮现前女友的身影，这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小林同学，你看看我们这一仓库的宝贝，咱们检验学院的仪器，无论是质量上还是数量上可比他们生物工程学院多多了，你瞧瞧。 血细胞分析仪、流式细胞仪、血凝分析仪、尿液分析仪、粪便分析仪、生化分析仪、化学发光免疫分析仪、免疫分析仪，这些全都是。 还有你之前指名点姓要的什么荧光免疫分析仪、核酸提取仪、pcr仪，我们学院全都有，你看这一排全都是，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这钱花得真值？” 林三七心想，谢老头你摸着良心自己说，这些破烂玩意儿值不值2000万。 谢院长还在得意地介绍着自家学院的这些二手宝贝： “小林同学，我们除了各种检验仪仪器外，还是有不少先进设备，你看这个什么基因测序仪、微生物鉴定药敏分析仪、半自动血培养仪、质谱分析仪可都是我们1985年从国外引起的第一批仪器，当年可是轰动全国的。” 林三七心算了一下，心想自己还得管这些机器叫哥，因为比自己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仪器虽然好，但你在1960年就拿基因检测仪器出去，这也太跨时代了，关键也是没人会用，这部分机器看来是要浪费了。 药学院。 张院长非常热心地在给林三七介绍着药学院的宝贝们。 “小林同学，虽然你是临床学院的，但医药不分家嘛，你应该也知道药学的重要性，没有好药临床怎么能开展工作呢，对吧。所以咱们药学院的设备是所有学院里最齐全的。 你看这调浆罐、气液分离器、螺旋板换热器、发酵罐、蒸汽过滤器、空气过滤器、转子流量计、三足离心机、调酸罐、离子交换柱等等。 你别看这些设备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玩意儿了的，咳咳，的确是古老了一些，但那些非洲兄弟们组装起来，形成一个药物实验室，甚至是药物产生线绰绰有余。” 如果说其他几个学院是偏理论，偏科研的，那么药学院这里则是偏临床，偏操作的，所以这些仪器设备都是实用性极强的。 用张院长的话说，这些机器组装起来，生产一些药物都没问题，当然产量嘛就那么回事了。 人工流水线跟全自动流水线，在效率上完全就不能同日而言。 但重点是非洲叔叔们，够用！ 傍晚，林三七离开了花都医科大学，可是2000万的诱惑，让花都医科大学的上层平静不下来。 校长办公室。 苏来荣校长看着对面坐着的五位下属院长，若有所思。 苏校长个子不高，只有169cm左右，厚厚的镜片下面是一双小小的三角眼，另外他整个人最引人注目的特点就是那副龅牙，跟愚蠢的土拨鼠似的。 如果你真当他是土拨鼠那就千错万错了，能从首都直接杀到花都担任花都医科大学的校长，要么有大本事、要么有大毅力、要么有大腿抱，总之都不会简单。 北方干部嘛，对思想是非常看重的，苏校长今年一到任，立刻提出一个“从严治校、从严治学、从严治医”的政策，来势汹汹。 而南方人嘛，最注重的是经济效益，对这个主义，那个政策都无所谓，相对比较自由散漫，然后就来了一个北方人当校长。 但你说各大学院的老院长们怕不怕苏校长？那也是不可能的。 能当上院长的，怎么可能是头脑简单，一心只搞科研的书呆子？恐怕这五个老头的心眼加起来八百个都不止。 不过他们今天也不是来玩心眼的，而是为了钱，堂堂正正提出来的。 苏校长看着眼前的申请表，疑惑地问道： “你们五个学院淘汰几十年的仪器设备，这位林三七愿意花2000万元购买？不对呀，我刚来咱们花都医大，每一个角落都走遍了，你们仓库里的那些破铜烂铁我也看到过，值2000万？” 楼院长轻咳了一声：“这不是林三七同学心系母校，愿意给母校做出一点贡献嘛。” “林三七……” 这个名字的辨识度很高，苏校长虽然日理万机，但还是有印象的。 “这个同学，是不是上学期因为在实习单位出了医疗事故的那个林三七？” 汪院长轻哼了一声： “怎么是医疗事故呢？顶多只能算医疗意外，他林三七最多只能算一个背锅的，哪怕要追究责任，也是追究那位带教老师的责任，你们说对不对？” 其他几位院长都是连连点头，今天，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苏校长是聪明人，知道如果这些二手设备是2000元卖给林三七，那铁定有猫腻。 但如果这些二手破烂是2000万卖给他林三七，只能用林三七是个思想高尚回报母校来形容，或者，有点傻x。 “行吧，既然对我们学校有利，我肯定是赞同的，这份申请我同意了。” 苏校长知道自己反对不了，也没理由反对，他要是敢反对，他对想像后面的狂风暴雨。 就在他准备签字的时候，汪院长又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 “苏校长，这位林三七同学心系母校，这2000万说是购买了二手仪器设备，其实跟白给我们有什么区别？对于这样的学生，我想我们学校暂扣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是不是可以还给他了？” 苏校长的笔头一顿，尽管他没有抬头，但校长办公室内的气氛明显就是冷下来了。 当初力主给林三七从严处罚的是他，几个月后，却要把毕业证颁发给这位学生，这多少是打脸的事情。 如果小人物，打脸就打脸了，可是到了苏校长这样的级别，面子大于一切，因为面子就代表着威信！ 苏校长半天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五位院长都直勾勾看着他。 双方的眼神交汇，其实完全可以拍出一部45分钟的电视剧来。 苏校长：你们居然自己打自己脸？ 五位院长：我们要钱，林三七要毕业证，所以要牺牲你的面子！ 苏校长：如果我不答应呢？ 五位院长：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哪怕你是过江龙，也不一定斗得过我们这么多地头蛇！ 苏校长：我可是你们的领导，你们不想在花都医大混了？ 五位院长：我们是五个虽然不是院士，但也是千人和长江学者，可以直达天听，你自己掂量掂量！ …… …… 沉默了很久，苏校长突然笑了。 “好好好，这样热爱母校的学子，我们做为师长当然要给他一个机会，这样，让这位林三七同学来补办一些手续，这个毕业证和学位证我们就还给他。” 汪院长心中松了一口气，突然心中有了另一个主意： “苏校长果然是心系学子，是我辈楷模啊。呵呵~~~” 其他四位院长也是轻笑起来，这时候最大的困难已经解决，他们也乐得给校长面子。 “苏校长，我是这么想的，这位林三七同学呢，毕业以后创办了一家岭南堂医药公司，主要经营各种名贵中药材，以及有收藏价值的珍贵药丸，据说以后还要开办中医馆和药厂。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位林三七同学的前途不可限量，对于这样一位未来的杰出校友，企业家，我们应该提前做投资嘛，将来有什么好处，也会落到他母校身上，不被其他大学占便宜。 所以我想替林三七同学争取一个研究生插班资格，他肯定是不缺这个研究生文凭的，但我想这是体现我们母校对他的看重和喜爱，相信他一定会承苏校长这个情。” 苏校长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妈屁。 “汪院长，你不是已经不带硕士研究生了嘛，怎么又……” “特事特办，呵呵。” 领导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苏校长心中也在审时度势，于是微微点头： “这是小事，既然惠而不费，既然汪院长有心收徒，那我岂有不同意的道理？” 汪院长心中大喜：“好好好，我一定按苏校长的意见办。” 林三七的文凭事件其实是一桩小事，甚至2000万的二手设备买卖也不算什么大事，背后的原因，其实还是苏校长这个外来户，和花都医科大学本土教师的话语权争夺。 林三七事件，只是双方试探对方底线的一件偶尔小事。 暂时看来，是本土派赢了。 三天后。 临床学院的汪院长亲自将一个蓝色的毕业证书，和绿色的学位证书交到了林三七手里，笑呵呵说道： “虽然晚了几个月，但好歹是物归原主，我代表第一临床学院向你表示祝贺，就是可惜这毕业照没办法拍了。” 林三七是临近毕业“被开除”的，所以之前所有证件照都已经拍好，甚至连文凭都已经做好了，就是不给他。 可惜当时全班的毕业集体照，林三七最后也没有参拍摄，这不能不说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楼小玲做为辅导员，也兴奋地蹦蹦跳跳，大呼小叫，自己带的第一届学生现在终于功德圆满了。 相反，林三七的内心却有点伤感，轻轻摩挲着两本证书，眼睛投向了熟悉的校园，熟悉的教室，仿佛眼前又出现了跟女朋友漫步在校园里，畅想着未来的样子。 一幕幕，跟放电影一样。 一直放到最后一幕，女朋友在车厢里头哭，他在站台上哭，中间只隔着一层玻璃，却像是隔了一辈子似的。 林三七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楼小玲这时候也跟着流泪了，她以为是自己这个学生吃了太多委屈，太心疼这个学生了。 汪院长和周围的其他几个院长也都以为是林三七太激动了，毕竟肄业证和毕业证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概念。 而尹涟漪则是静静站在角落里，由衷替林三七高兴。 尽管对她来说，她的大学生涯不是那么愉快，但一张毕业证书毕竟代表的是五年青春年华，谁又会甘心呢。 汪院长走过去，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走，咱们的二手设备仪器都打包好了，林总去验收一下？” 这次收购林三七是以岭南堂医药公司的名义进行的，为的就增加公司成本，也是为税收方面做些准备。 所以做为岭南堂公司的财务经理，尹涟漪才会出现在花都医科大学，可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来的，两人还没确立关系呢。 虽然岭南堂上上下下都把她当准老板娘看待了，就连林木森和王文娟夫妻都有些默认了。 林三七将毕业证和学位证摆放在一起，然后拍了一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里，这才恢复了心情： “几位老师，走，我去验下货，你们放心，今天我把我的财务经理带来了，保证不会欠钱不给的。” 呵呵呵~~~ 现场气氛轻松起来，钱没到账，你要说五位院长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这种百年不遇的冤大头如果跑了，再找就难了。 今天花都医科大学的西操场上格外热闹，林三七专门雇了专业打包运输公司过来，工人师傅们正在将所有的二手设备都用木架子或木箱子固定。 一群学生则在忙着给各个仪器贴标签，然后将打印出来的繁体使用说明书跟仪器一起打包装箱。 这些二手仪器设备太老了，林三七根本就叫不出名字来，至于怎么操作完全不懂。 但这些设备他是要拿到1960年，那么说明书必须要备好。 某些古老的仪器说明书都查不到了，那些老教授们都是把脑子里的操作步骤，用途等等手写下来，非常认真细致。 看得出，老一辈对这些机器还真有一定的感情。 尹涟漪今天穿着一套灰色职业小西装，内里白衬衫，把胸口撑得鼓鼓的；下面穿着一条包臀裙，同样把臀部撑得鼓鼓的。 用一个成语形容，那就是“前凸后翘”，身材火爆…… 加上她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披在那儿，再配上刘亦菲同款容颜，站在操场上简直是又飒又靓，引得学校里无数饿狼们纷纷出动。 但尹大美女的心情显然并不美丽，她看着满满一操场的二手机器，眉头都皱成了一朵小菊花。 “林三七，你不是吧，我以为你准备开药厂，跟母校购买了什么了不起的设备，可是你看看，你都买了啥呀。我怕这些机器一通上电，转两圈全部都要散架了。” 汪院长楼院长们听了都挺尴尬，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说实话，如果林三七是他们的儿子，几位院长觉得自己肯定要打死这个败家玩意儿，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 林三七看到有些生气的尹大美女，赶紧哄道： “你看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生意？放心吧，这些机器我不是留着自己用的，而是要卖到北韩去的，否则你以为我那么多野山参是哪来的？” 尹涟漪眼睛突然一亮：“怪不得，原来你是从北韩买来的人参啊？” 野山参不是只有我国东北才有产出，朝鲜半岛，包括俄国的西伯利亚都有产出，其中人参同样是朝韩两国的特产之一。 林三七看看左右，轻声叮嘱道：“这事你得保密，现在只有你我两人知道，连我老豆和十叔都不知道。” 拉拢收服一个女孩，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人拥有同一个秘密，这种信任感和刺激感非常容易让女孩迷失。 果然，尹涟漪连连点头： “放心吧，我打死也不会说出去，可是你都准备花这么多钱了，干嘛不采购一些新设备呀？这些旧机器送过去，北韩人会不会觉得你在欺负他们？” 林三七故意神秘兮兮说道： “你是不知道北韩那个穷哦，穷得连棒子面都吃不到，你想这样的地方有几个人读得起书？没有文化没有见识，连英文都不懂，我拿最新款的全自动机器过去，他们也不会操作啊。” “噢，我懂了，林三七，你真细心啊，对了，这么多二手货，你能换回来多少人参？” “多少人参不好说，我跟他们说了，没有人参，天然的麝香也可以，我要么不开药厂，要开就要开一家最好的中药厂，所有原材料都要用天然的，这样生产出来的药品才最正宗嘛。” 林三七是有心理准备的，这么多器材运回1960年，你想拿到美金英镑这是不可能的，对不起没有外汇。 那么黄金可不可以？ 还是抱歉，1960年还是金本位时代，黄金是硬通货，对外贸易直接可以跟黄金结算，所以国家也不可能把储备黄金给林三七个人。 那么唯一的可能，还是各种中药材。 有人会觉得主人公老是要野山参，哪来那么多野山参啊？这又不是明朝…… 其实这是有数据的，根据官方的统计，1927年野山参年产量为750公斤，到1950年下降到362公斤。 下降的原因不是野山参被采光了，而是新中国成立后，资本家和地主被取缔了，连同私人中医诊所也被关停了。 没有了销售途径，也没有了终端市场，老百姓没钱吃人参了，人参的产量自然下降，并且是逐年下降。 10年过去了，因为采参量的急剧下降，再加上东北原始森林大片大片封山育林，野山参的保有量是在快速增长的。 随着1959年到来，饭都吃不饱了，参农也不采参了，全部改种地去了，人参产量更是低到了谷底。 原本的历史上，野山参产量的最高峰是在嗡嗡嗡的十年里，其中1971年东北野山参的产量达到了4000多公斤，然后再1981年再次急剧萎缩，全年只采到了124公斤。 这个走势，跟大黄鱼产量是一样的。 1974年，大黄鱼产量最高达16.81万吨，等到2023年，野生大黄鱼几乎已经灭绝了。 万幸，林三七穿越到1960年刚刚好，东北的原始森林有大量的野山参待挖掘，只要有关部门一声令下去采购，一年两三千公斤轻轻松松。 3000公斤晒干的野山参啊，就算达不到百年人参，你30年份、50年份、70年份，想一下，值多少钱？ 所以这时候林三七只要提出要拿野山参来交换仪器，有关部门绝对会毫不犹豫同意，并且挖地三尺也会去人参给找出来。 如果实在没有野山参了，你拿天然麝香、天然牛黄、野生铁皮石斛、天山雪莲、鹿茸、灵芝、燕窝、鱼胶、沉香等等来换呀。 随着打包工作完成，工作人员清点结束后，集装箱车进场，开始一车车拉走了。 花都医科大学财务处的老师们已经等着了，所有老师都在等着林三七的转账。 林三七也不墨迹，直接将笔记本交给了尹涟漪，尹涟漪一番操作，很快，2000万人民币就到了学校指定账户上。 双方交易完成。 这笔钱，五个学院，平均分到了400万。 钱虽然不多，但这笔钱属于小金库性质的，是不用通过财务监控，也不用接受上级审计，是各个院长可以自由支配使用的。 一堆废铜烂铁换来几百万，几个院长能不高兴嘛。 汪院长重重拍着林三七的肩膀，叮嘱道： “小林同学，现在你也算一步到位读我的研究生了，以后有什么好事，千万记得你的母校，记得咱们第一临床学院啊。” 林三七有点为难，“汪教授，我平时工作很忙，出差时间非常多，就怕以后不能按时上课，您老千万要多担待啊。” 第283章 交易狮子大开口 听到这位大水喉学生没时间上课，汪院长大手一挥： “没事，你有空就来上课，没空就忙自己的事业，如果你连自己的研究生课题都没办法参加，你完全可以请其他同学，甚至其他老师帮你的忙呀。” 多么明确且强烈的暗示啊。 林三七懂了，这事对他有好处，于是笑呵呵问道： “汪院长，我们临床学院最近缺什么吗？我做为母校的一份子，也想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汪院长见林三七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也笑着说道： “最近我们第一临床学院的附属南方医院在搞一个手术机器人项目，还缺少1000万经费……” 林三七心想，这汪院长真够黑的，开口就要了1000万，仿佛钱是大风刮来的似的。 尹涟漪冲着林三七拼命眨着眼睛，用手悄悄扯他的衣角，非常明确地在给暗示反对了。 小姑娘心里不爽啊，2000万买个本科文凭，1000万买个硕士，一来一回就是3000万了。 天呐，别说是硕士了，就算是博士研究生，一年能赚几个w？这文凭就真的这么金贵？ 关键林三七现在是自己经营公司，自己是老板，不需要他像其他毕业生那样去人材市场求职，文凭对他来说已经没啥用了，花这冤枉钱干嘛。 这是有钱准备走圣母婊路线，大撒币了？ 林三七反手悄悄握住了尹涟漪的手，示意她安静，这才笑呵呵回答道： “汪老师，这1000万赞助我给了，不过我也有个要求，就是南方医院有的手术器械能不能都给我准备两套？我也好支援非洲叔叔去嘛。” 汪院长听了哈哈大笑： “这有什么难的，我马上让人去办，小林同学你放心吧，别说是硕士了，我保证你一直可以博士毕业。” 林三七一听，就知道自己不用上学稳了，到时硕士学位照拿，博士也是小意思，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时代呀。 平民出身的林三七在今天也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快乐，原来这么爽？ 怪不得国外那些富贰代天天开跑车玩女人开多人运动派对，却还能顺利拿到名校文凭，不努力就可以得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那还要努力干嘛？ 其他几个院长一听都是唉声叹气： “唉，这老汪运气真不错，刚毕业的学生中就出了一个大款。” “就是呀，这种大水喉可太少见了，真正回馈学校的学生又有几个哦。” “我后悔了，为什么不早点下手，收了林三七当研究生呢！” 在回去的路上，尹涟漪撅着嘴吧，显然有些生气了。 林三七一边开车，一边笑着问道：“怎么了？谁惹咱们的尹经理生气了？” “林三七，我觉得你真是个大白痴，咱们的公司刚起步，你就开始大把大把撒钱了，今天汪院长明显把你当凯子看，你还乖乖上勾？” 学金融财经的，心中都有一个算盘，任何投入都讲究一个产出，如果产值不成正比，这就是亏本的生意不能做。 在尹涟漪看来，白白给一所大学这么多钱根本没啥意思，岭南堂的业务似乎跟花都医科大学完全没什么沾边的。 岭南堂卖的是名贵中药材，属于紧俏货，根本不用求人，只有别人托关系来找自己想早点拿到货的。 林三七这时候伸出右手，再次轻轻握上了尹涟漪的小手。 尹涟漪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虽然还是气鼓鼓的，但明显脸已经飞红一片了。 “你呀，你以为我真是大撒币，钱多了没地方花，回母校臭显摆？ 我跟你说，花都医科大学的校长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花都医大的名声和技术还是非常可靠的，这是一块金字招牌。 就全国医科类大学中，第一是协和，第二是首医，第三就是我们花都医科大学。你想，将来我们要自己生产药品，光凭我们一家卖药材的小公司，哪来的知名度和技术储备？ 到时我处处以花都医科大学的学生自居，再不停给学校赞助，然后打着校企联合办厂的名义，有花都医科大学给我们的产品背书，这省了我们多多少广告费啊？ 到时学校需要我这种杰出校友，就像杭州师范杰出校友马芸、深圳大学杰出校友马化腾、人民大学杰出校友刘强东一样。 学校需要杰出校友争门面，而校友也可以拿名校的金字招牌给自己保驾护航，这样自己的事业能才蒸蒸日上。” 尹涟漪似懂非懂，反问道： “你的意思，以后的岭南堂医药公司要借花都医科大学的名义做宣传？” “对喽，其实跟碰瓷差不多意思，所以现在提前投资绝对不会错的，一千万几千万的，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很大的数目，不就是几根人参的小事嘛。但花都医大的金字招牌，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沾光的。” 尹涟漪暗暗骂了一句：“哼，十三点变成黑心资本家了，连母校都算计。” “这怎么能叫算计呢？这叫互相利用才对。如果我的事业是小打小闹，或者岭南堂不能成为知名企业，花都医科大学才不会让我打着他们的名号呢，校领导都是捧高踩低的。 你想合作，人家是有门槛的，用我一位长辈的话所说，一个国家也好，一家大学也罢，都是人在控制。是人控制的就有私心，杰出校友坐前排，普通校友连校庆邀请涵都收不到。” “对了，关于你说的药厂，现在有点眉目了，目前有两人地方可以选择……” 尹涟漪在忙着汇报工作，但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或许是她对林三七没有了上学时候的戒心，因为一只魔爪已经放开握着她的手，反而是在慢慢摩挲着她的大腿。 林三七感受着手心的触感，连连感叹，嗯，又白又嫩又长，真是腿玩年…… 当天晚上，当了几天现代人，享受着现代美女热情服务的林三七又重新回到了他要奋斗的1960年。 等他回来的时候才过去几个小时，宿舍区还是静悄悄的，只有医院那边还是人声鼎沸。 随后几天，林三七一直奋斗在抗疫的第一线。 京郊的昌平，连同周边几个县。 一场流感差不多40%的感染率。 当然不是人人都有条件上医院，但哪怕有其中三分之一的人去医院就诊。 就算是这个数据，无论是医生，还是药品都已经难以供应。 也幸亏林三七的果断出击，又发明了“赶鸭子战术”，成批成批治疗，两家医院的每日门诊人次翻了一番。 林三七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都难以想像当年1400万人口的九省通衢市，面对第一波疫情，当地医院是怎么样一副崩溃的世界末日。 向伟大的九省通衢市医务人员致敬，别人能逃，他们却是逆流而上…… 病人一车车送到了昌平分院，另一边，一车车的中药材被送到了丰台火车站仓库里。 等一个月后流感疫情结束，林三七一共收到了200卡车的中药材，堆在“通道空间”里，使得整个空间都散发出强烈的中药味道。 而林三七从现代社会采购的1000多万药材几乎使用干净，中医院一共收入45万，除去给林三七采购中药材花掉25万，还剩余20万现金。 这让沈院长笑和嘴巴都合不拢了。 因为他有了钱，就可以继续向全国采购各种中药材，有了药材，就可以从林三七手里换取各种各样的物资，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这波疫情危机，危中带机。 从个人讲，让林三七，或者岭南伤寒派的名声响彻整个四九城。 从大局上讲，中医院在这次和协和医院的真对面对面较量中大获全胜，也向高层进一步表达了，不是所有旧技术都应该被扫除的。 后续的工作已经不需要林三七多操心了。 他要操心的是，他从现代社会搞来的那么多机器卖给谁？可以换回来多少中药材？ 天津港仓库里，数字医院的刘院长、协和医院的屠院长、中医院的沈院长，三位大院长看着满满一仓库的医疗器械，人麻了。 刘院长现在看林三七跟看怪物一样。 “林三七同志，这么满满一仓库的机器，少说也有几百台，你是怎么弄回来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都是从香江和新加皮弄回来的，所以你们看很多机器上面都还有中文。” （铭牌上繁体字，一版简体字，二版简单体字都有，还有一些是英文、法文、德文之类，五花八门。） 屠院长在旁边急切问道：“这里面都有什么机器？一共有多少台？分别是关于哪一类的？” 林三七手里有一本清单，指着上面的机器名字说道： “协和医院缺少的核酸提取仪、凝胶成像仪、荧光定量仪、聚合酶链反应核酸扩增仪、酶标仪都有，这是微生物实验室里的机器，这张是什么，噢，这张是药学实验室的工具，上面是……” 你要说什么药，林三七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你要说什么实验室仪器就有些为难他这个“临床医学硕士”在读生了。 刘院长和屠院长看林三七说都说不灵清，火起来了，一把扯过清单： “行了行了，我们自己看……” 一个小时后…… 两个小时后…… 五个小时后…… 林三七和沈院长靠在一起都已经在打瞌睡了，终于被叫醒了。 （至于沈院长为什么不像屠院长和刘院长那样兴奋？因为他是纯中医啊，他又不靠机器看病。） “小林同志，醒醒，醒醒。” “噢，刘院长，屠院长，您二位看好了？咦，天怎么黑了？” 天津港毕竟是重要的北方港口，所以仓库里是有电力供应的。 可惜灯光非常昏暗，想要看清箱子上的字，屠院长和刘院长是打着手电，在箱子堆里爬上爬下，在纸上记录得密密麻麻。 刘院长激动得手都在抖了： “小林同志，你这次可是为国家立下大功了，你看这些，血球分析仪、尿液分析仪、生化分析仪、血流变仪、发光仪、酶免仪、糖化血红蛋白仪、电解质分析仪等等。 这些机器全部都是我们医院临床紧缺的，急需的检验设备，而且我数过了，组装30家医院检验科都没有问题。这些设备初步缓解了我们国内检验辅助科设备紧缺的难题啊。 就算有些机器是坏的，也可以拆开来做为标本，为我们国产化生产打下基础。我们不能总是依赖进口，以前每台机器都是宝贵的，舍不得拆，现在我看可以随便拆了研究。” 别的不认识，这些跟临床医院有关的检测林三七还是知道的。 医科大学嘛，别的不多，这种手工化，或者半手工的仪器设备特别多。 林三七后来听汪院长说，这些二手设备不止是五大院系，其他学院的二手货也一并给了他，好腾出地方来。 屠院长整个人也很兴奋： “不止是临床啊，这些设备可以组装好几个病原微生物实验室，还有这些，这些设备可以组装出多个病理实验室、生物技术实验室、化学实验室、免疫血清学实验室等等。 闹，有了这些超微量核酸浓度测定仪、实时荧光定量仪、核酸提取仪、核酸分子杂交仪，我们一直在计划筹备的病毒实验室就可以建起来了，哈哈哈。” 一听要建病毒实验室，林三七就有点慌。 这玩意儿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泄露那就可能造成重大公共卫生事故。 “屠院长，这，这病毒实验室就算了，我不卖了，这玩意儿太可怕了，要不等以后有全自动全封闭的仪器时再说。” 屠院长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是怕什么？” “我，我是怕731这样的惨剧又会发生……” 刘院长严肃地摇了摇头，纠正道： “小林同志，你这个想法不对，731是惨害我国人民，而我们建立病毒实验室是造福我国人民。 比如这次流感疫情，如果我们有自己的病毒实验室，就可以对流感进行彻底的研究，最后找到一种能战胜流感的办法。 另外，我知道你是害怕病毒实验室检查出来的东西用于军事，其实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如果敌国像以前那样对我们进行投放病毒弹、细菌弹，危害我国人民，那我们也可以将这些病毒细菌投送到他们国家去，让他们的老百姓也尝尝细菌战的恶果。” 沈院长在旁边听到后也挺赞同： “对，你们小年轻呀，就是有妇人之仁，战争是非常残酷的，是要死很多很多人的，与其让我们国家的人光，那还不如让敌国的人先死光。 小七你想，如果二战期间，我们国家掌握了各种病菌武器、甚至我们也有原子弹，然后通通扔到曰本去，我们还用打八年抗战？早就把鬼子都消灭了。” 林三七心想自己又不是怕敌国死人，我是怕你们控制不好实验室标本。 在医科大学里面，病毒实验室和核医学实验室是同一级别的，有一套非常严格的操作标准的，包括个人生物安全防护、病原体及标本运输、实验室检测、消毒与清洁等等。 哪一个出现问题都是大问题。 首先你里面的实验员就不安全吧，比如现在国内都拿不出n95口罩来，呼吸道相关的病毒就防不住吧？ 不过最后林三七也没有反驳，反正他是卖家，卖家操那么多心干嘛。 “怎么样？屠院长、刘院长，您二位准备采购哪些仪器？可不能让我亏本啊，我可是万里迢迢从境外运回来的，虽然是二手货，可在国外也不便宜啊。” 刘院长是军人，军人自然不喜欢和你拐弯抹角： “小林同志，这仓库里的机器既然已经运来了，你就不要再运回去了，所有的设备我们数字医院全要了，到时我们再统一分配到全军各大医院。” 屠院长急了：“不是，老刘，你可不能这么霸道，得给我留下一批我们协和急需的设备。” 林三七更急了，拆开来零售，这样利润才高，如果要打包带走，这就卖不出什么高价了。关键是，听这口气，是不准备给钱了？ 虽然不给钱林三七也亏不到哪里去，但十分打击他继续倒腾2023年的物质到1960年来。 他可以做贡献，但不能强迫他免费做贡献，当代大学生别的没有，一身反骨。 不过随后刘院长的话又让林三七放下心来： “小林同志，上级知道你倒腾这些仪器是多么不容易，想通过帝国主义的重重封锁，再神不知鬼不觉运回国内，这仅需要大量的精力，还有大量的财力。” 林三七连连点头：“对对对，花了不少钱呐，不容易啊。” 刘院长为难地说道：“可是，我们国内的外汇和黄金储备非常紧张……” 刘院长说这句话是一个试探，如果林三七要美金或者黄金，那么有关部门就要怀疑他背后的人是不是想要白白消耗国内的宝贵的外汇储备？ 用一堆二手货来换黄金，其心可诛。 但如果林三七提出的要求是拿国内的药材、矿产等交换，那就没问题了，这些东西在高层眼里看来是可再生物质，没了再去采嘛。 一堆先进设备换一堆药材，这属于正常的走私贸易，不会危害国内经济，可以交易。 （等等，是不是有些双标？） 沈院长可是人精，看得出这是刘胜利的一种试探，搞不好林三七是要吃大亏的，于是悄悄踢了林三七一脚。 林三七之前就跟沈院长商量过这事，知道想拿黄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自从49年光头把国内的黄金都运到小岛去后，去年又被老大哥背后捅了一刀，导致我们国家现在黄金非常非常紧缺。 至于美元，别说国家没有，哪怕刘胜利愿意给，林三七也不要，1960年的美元纸币拿到2023年不跟废纸一样。 林三七穿越到这个时代，耍的是流量变现，不能变现的东西他打死也不要。 “刘院长，我知道国家现在不容易，如果这些机器属于我个人的，我无偿捐献给国家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爱国小啰啰，身不由己啊。” 刘院长呵呵一笑，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只要不是把国内的好东西往外拿，而是把国外的好东西拿国内送，突破帝国主义对我们的封锁，支持我们国内的经济建设，都是好同志。 这样的好同志不仅仅是你林三七，其他还有很多，比如香江的霍大佬，新加泼的陈大佬，暹罗的谢大佬等等，我们都心怀感激，也愿意与之交好。” 刘院长这番表态，不仅仅代表他个人，这让林三七放下心来，不白拿就好，于是继续给点甜头。 “刘院长，我也是非常爱国的，也想为国家做点个人的贡献，这样，我准备额外赠送你们两万瓶80万单位的青霉素……” 刘院长和屠院长一声惊呼：“还有青霉素？两万瓶？” 刘胜利警惕看了一眼屠院长：“老屠，这青霉素你们协和不要打主意，我们有急用。” 屠院长火大了：“凭什么？顶多一人一半，这些药品是林三七同志的，又不是你们数字医院的。” 刘院长得意洋洋说道：“林三七同志可是我们数字医院的采购科副科长，一杠一星，我们是自己人，你协和算什么？” 屠院长一时语塞，火更大了：“我们也可以让林三七同志担任我们协和医院的采购科副科长嘛。” 林三七心想，再这样搞下去，自己要成为第二苏秦，当六国宰相了？ 沈院长有些焦急，这青霉素可是好东西，在国内可是属于硬通货，别说西医医院有急用，就连他中医院也眼馋啊。 “小七，你，你可是我们中医院的人，是中医，怎么尽帮着西医啊，你……” 林三七赶紧安抚：“放心吧，青霉素我给咱们医院留着一部分。” 沈院长放心了，坐看好戏。 林三七看向了刘院长，说出了自己的最终条件： “刘院长，我的要求是，给一万支野山参，其中50年份以上的野山参不少于50%。另外我还需要2000公斤麝香，2000公斤牛黄。” 第284章 黄金换粮黑心肠 天然麝香在2023年国内年产量只有500多公斤，还是养殖数据。 野生的天然麝香因为动物保护法，几乎已经绝迹了，属于有价无市。 还是那句话，1960年野生林麝、马麝数量可能在几百万头，广泛存在西臧、四川、云南、新僵、青海、甘肃、陕西、安徽等省分，远没有成为保护动物。 所以林三七需要的数量虽然大，但组织一批人去捕捉采集麝香，问题不大。 至于牛黄的产量则更大一些，说白了就是牛的胆结石，也不知道老祖宗是怎么发现这玩意儿是可以入药的，居然还成了一味名贵中药。 10000支野山参、2000公斤麝香和2000公斤牛黄，林三七的确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这些药材弄到2023年，价值起码在几十亿，甚至上百亿都不是不可能，关键还是不愁卖，极易变现。 林三七已经打定主意要在暴风雨来临前，尽可能多收集中药材，有多少要多少，最好可以垄断全国这4、5年的全部名贵中药材产量。 这样以后就不愁没有原材料使用了。 刘院长思索了一会儿，一下子也不管答应下来。 他虽然是西医医生，但对于这三味中药材的大名也是听说过的，尤其是10000支野山参，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数字。 “小林同志，这个我需要请求一下上级，你等我一会儿。” 林三七点点头，“可以。” 刘院长出示证件，来到了天津港的机要室，这里有红色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了一个威严的老人声音： “我是景启生。” “领导，我是刘胜利。” “噢，小刘啊，怎么样，看到货没？那些机器真是我们急需的吗？” “领导，机器我看了，虽然全部是二手货，但都属于国外最先进的，也是我们科研和临床非常需要的，有些机器我连看都没看到过，显然是我们被封锁得孤陋寡闻了。 我初步计算了一下，这些设备足够我们拼凑出几十个实验室，甚至连病毒实验室都能搞两三个出来，所以我个人的意见，林三七同志搞来的这批设备绝对值得我们采购。” 电话那头，景领导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继续传来声音： “这些设备你估计价值多少？” 刘胜利心中早就判断： “这些设备都是国外不肯卖给我们的，如果我们通过香江途径进来，估计没有五、六百万美金是拿不下来的，这还是在不宰我们一刀的前提下。” 从香江走私进来，也有可能被人宰的，过过手的中介怎么可能无偿零利润卖给你？ 人家冒了风险，还要打点上上下下关系，自然是为了赚钱，否则h大亨的四大富豪地位怎么来的？ h大亨只是众多走私商中良心最平的，宰的不多。 不过他有国家给予的额外补偿，这是别人没有的优势。 比如h大亨垄断了香江所有建材沙石生意，谁想要造房子都绕不开他，让他赚得暴利，且无人敢动他。 谁动他，沙石就不给谁，那就没办法造房子炒地产，偏偏香江是以房地产为支柱的畸形城市经济。 只能说，国内对那些国外友人，或者港澳台那些富豪们，那真是要啥给啥，绝不亏待。最后变成了升米恩，斗米仇来，实在不应该。 景领导一听就苦笑道： “你知道我们现在外汇储备才多少钱吗？500万美金是打死也拿不出来的，既然这些设备如此宝贵，对方需要我们拿什么交换？需要黄金吗？” 刘胜利手中的电话捏了捏紧，赶紧解释道： “林三七同志的意思，还是跟以前一样，需要大量的中药材，不要黄金，也不要美金。就是他需要的数量比较多，一万支野山参，两千公斤麝香，两千公斤牛黄，我不知道我们的库存够不够？” 景领导一听，脸上浮现了微笑： “呵呵，不要黄金和外汇就好，说明这小子，或者这小子背后的组织应该是纯粹的走私组织，只要赚钱就行，不涉及政治或者敏感物资。 至于他们要的中药材数量，问题不大。你是不知道，现在仓库里这些年来陆续采购的中药材堆积如山，没办法出口，国内也销售不了，好不容易来个顾客，我们自然不能错过。” （计划//经济，工厂每年都有计划要生产多少产品，农民也有计划种植什么粮食，参农同样有计划要采购多少人参，哪怕销不出去，计划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库存越来越多。） 刘胜利也放下了心，敢开个小玩笑了： “老领导，我看这林三七同志不错，他这次不仅搞来了大批设备，还额外送了我们两万青霉素，80万单位的，也算是缓解我们现在抗菌药紧缺的现状啊。” 80万的青霉素，一瓶可以分给好几个伤员使用，两万瓶青霉素可以救回多少条人命啊。 景领导一听，又是一阵沉默，最后叹了一口气： “调查他走私路径的同志们都撤回来吧，既然他一直在表达善意，走私进来的都是我们急救的粮食和药品，那我们也就难得糊涂吧，万一真把他给逼急了一走了之，我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说不查你，就真的不查你？ 有时候不动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真当你没有利用价值，或者踩了红线，等待你的就是雷霆一击。 “明白，请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仓库里： 趁刘院长出去打电话，屠院长还在不远处流着口水检查设备的时候，沈院长悄悄对着林三七问道： “你这次莽撞了，怎么能一口气弄来这么多设备？哪怕要卖，也是分批一点点拿出来呀。你一下子拿出来，还运到了国内，万一上级说全部征收，你怎么办？你觉得你还拿得回去吗？” 沈院长还是有清醒认识的，不盲目相信任何人或组织。 林三七笑笑，也低声说道： “沈伯伯，这个根本就不怕，光有机器没用，做实验还需要大量的耗材，像什么化学试剂、生物试剂、培养皿、培养板、染色耗材、印迹膜等等，没这些材料机器就开动不起来。 这些目前国内还不能生产，所以后续他们还是需要跟我购买，大家都是聪明人，他们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来。用你以前教我的，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万事无忧。” 沈院长看着满满一仓库的器材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你偶尔搞一次是无忧的，但如果数量大了，次数多了，性质就不一样了，万一哪天他们想让你帮忙搞几台最先进机床、锤锻设备、热处理设备等等，怎么办？ 就算国内你是安全的，你也会被国外的那些安全部门盯上，你背后的走私组织能确保你的绝对安全？所以这次搞过后，你安份一段时间，不要让国内对你产生依赖。” 林三七嘿嘿一笑：“沈伯伯，我以为你会劝我全心全意为国家服务，国家要啥我就给啥，哪怕牺牲个人也再所不惜。” 沈院长左看看，右看看，这才低声教育道： “帮助国家没有问题，这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应尽的义务，但是我们帮助国家也量力而行。国家要求我们提供帮助，也需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如果超出我们的能力，那样的牺牲毫无意义。” 林三七心想，像沈院长这种人间清醒，将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这时候仓库门打开一条缝，刘胜利闪身进来。 林三七看他脸上带着笑容，就知道这次交易成功了，他要求的虽然多，但相信国内肯定有存货，足够支付。 “小林，我已经请求过了，上级答应了你的要求。” 林三七心想，其实只要上级不傻，就知道这笔交易他们大赚特赚了，因为他提供的东西都是国内无法生产，无可替代性。 何况还有两万支80万单位的青霉素，这同样是国内无法生产的，非常宝贵，可以挽救回多少人的生命。 如果拿20瓶青霉素换1支人参，换不换？ 当然换了。 人参是养生用，青霉素是救人用，孰轻孰重都拎得清。 那么光是这两万瓶青霉素就可以换1000支野山参了，这笔交易，稳赚不赔。 随后几天里，林三七一直住在天津港口的招待所里，等所有的设备都被运走后，林三七需要的中药材出全部运到了仓库里。 林三七一进仓库，赶紧把门关紧，锁上。 随后扑面就是一股子浓烈的气味扑来，里面有人参特有的药味，还有天然麝香的腥味。 林三七两个时代都是中医家庭出来的，马上就意识到这几种名贵药材随意堆在一起是非常容易串味的，这就会改变药性，是中药大忌。 “空间通道”虽然能保鲜，但并不能保证不串味，所以还是要及时整理。 于是林三七也顾不得狂喜自己又大赚特赚了一笔，赶紧拿出一个个密封塑料箱，先将麝香全部都装进去，密封存放。 再是天然牛黄，年黄的味道不是很重，天然的牛黄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更不能串味了。 1960年，4月。 首都的街头还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但是每一个路人都是一脸菜色，面黄饥瘦，就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很多人走着走着就靠墙喘大气；有些人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一脚深一脚浅；还有些人走着走着突然就倒在了路边，引起一片惊呼。 往日里4月应该是春意盎然的时候，但今年环城河边的柳枝上还是光秃秃的。 别问为什么，问了就是嫩柳叶全被市民给采走了填饱肚子。 一整个冬天都没有下雪下雨，北方的干旱又加重了几分，尤其是4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供应更成了困难。 很多人羡慕城里人，觉得城里人能吃公粮，有配给。 但在困难时期，城里人生活其实更苦。 因为农村人或者山里人，春天到了好歹能去挖些野菜槐花，整点鱼虾泥鳅的，实在不行还能砍点榆树皮吃。 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山里人，在深山老林里偷偷种了一些庄稼，或者去打点野味打打牙祭，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可是城里人除了供应粮外，那真是什么都没了。 或者可以去黑市，问题是黑市你得有可交易的东西，你什么都没有，光有钱也不行，你一个月工资能换几斤棒子面？ 有些人饿着肚子，日子艰难，走路都打摆。 有些人却是春光满面，哼着小曲，开着吉普车穿梭在四九城的大街小巷，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谁看谁不恨？ 人民群众可都是看眼里，记在心里的，等过几年，这批人怎么可能躲得过秋后算账？ 比如某位姓林的中医院职工…… 林三七单手开着吉普，心情美美哒，一笔生意就赚了几十个亿，怎么能不美，开车都开得相当风骚。 一个漂移就开进了东四二条胡同，呯呯呯就敲响了傅佐家的大门，不知道的以为是砸门呢。 敲得不响不成，傅家的宅院可是当年的王爷府，现在又没有门童，敲轻了，在正屋的人听不见。 “老爷子，开门，社区送温暖来啦~~~” 傅老爷子正在院子里扫灰尘，听到有人敲门赶紧出来，一瞧是林三七就高兴了。 “嗨，小七啊，你怎么来了？” 林三七将吉普车开进车库后，傅老爷子赶紧把门关上。 “我今天来城里出差，顺便给您送点粮食过来，瞧您这一脸菜色，估计家里又要断粮了吧？奇怪，您一家人怎么这么会吃？” 林三七经常给傅家送粮食送肉，再加上他们本来的配给，应该是不愁吃喝才对，怎么还会是一副饿死人的样子。 傅佐现在跟林三七已经是忘年交了，有事也不瞒着了： “这不是家里亲戚多嘛，今天这个来打秋风，明天那个来哭穷，我总不能关起门来自己管自己吃喝，不管别人死活，见死不救吧？所以，嘿嘿。” 林三七心想，现在什么年景了，当然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还敢救济亲戚？ 你今天敢救一个亲戚，明天就会有无数个亲戚上门，别人家亲戚可能不多，但爱新觉罗家别的不多，亲戚特别多，这个贝勒爷，那个郡王的。 林三七把两袋面粉从车上杠下来，一边埋怨道： “老爷子，不能再接济亲戚了，您这是给我出难题，到时我是看您饿死还是不饿死？不看着您饿死，那我岂不是要填你这个无底洞了？” 傅佐一听，脸都红了，想想也是，林三七送他粮食，他却转送给别人，这样做相当不地道。 这不是坑林三七嘛。 “呵呵，这不是你刚来嘛，我这里有一个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林三七又从车上拿了一块肥肉下来，随意回道： “什么事？您说。” “我也想过，你给我的粮食是情份，如果我一味多要多拿，这就是消耗了咱俩这情份，时间一长，情份没了，咱们也就一拍两散了，对我来说得不偿失。 所以我想，如果你真有门路搞到粮食，能不能卖给我那些个亲戚朋友？总得让他们自食其力呀，不能老是靠我这个老头子，你说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 心想这批皇亲国戚手里可是有不少好宝贝，哪怕弄一些古董自己玩玩也挺好，反正过几年也是一把火烧烧掉的事情。 关键是这批人手里还有林三七现在特别需要的东西：黄金。 林三七要黄金，大量的黄金是两手准备。 一个是如果他突然失去了穿越这个金手指，而这个世界还有亲人和爱人在，那么留下几箱黄金也能助他们度过困难的岁月。 第二个如果他们全家过几年要跑路香江或海外，无论是生活需要，还是办厂需要，黄金就是最好的硬通货。 既然在国家那儿拿不到黄金，自己从私人那儿弄点黄金不过份吧？ 反正这批满清遗老遗少手里的古玩字画、黄金房产最后肯定都保不住，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呢。 “老爷子，你也知道，我这人本来对钱没兴趣，我一个医院大夫，要那么多钱干嘛，是吧？呵呵，不过嘛，您老跟我是忘年交，这帮我肯定要帮。” 傅老爷子一击掌：“好，林小弟果然豪爽。” 林三七一摆手：“不过你能确定你那些个亲戚肯拿出家里的宝贝换粮食？万是来个要钱不要命的呢？” 这种可能性很大，真正的纨绔王爷，早就在民国时败完家了。 既然能守着家产一直到新中国，说明这批人心眼肯定有八百个，想从这批人手里拿出好东西来，估计难如登天。 傅老爷子一听，苦笑不已： “要是换了以前，这群守财奴还真不愿意换粮食，但这不是年景不一样了嘛。小七你想，我家由你接济，还要吃了上顿没下顿，其他人可没这福气，那日子过得就甭说了。饿过肚子吃过苦，他们才知道粮食的珍贵。” 林三七一想也是，粮食危机其实从58年开始的。 58年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危机很快就会过去，结果到了59年危机反而加重了。 但人嘛肯定不死心，心想等撑过今年，明年肯定就好了。 好家伙60年粮食危机是愈来愈严重，这些已经饿了两年的前朝贵族哪里吃过这种苦？心里防线早就崩溃了。 “那行，老爷子，您安排，想要换粮食的都准备东西，我先说好，古玩我只要精品，大路货就不要拿出来了。另外，我需要的是黄金，多少黄金我都吃得下。 我不懂古玩，因为古玩不好开价，除非是珍品级别的，否则免谈。黄金的价格是明的，我也不宰他们，就按四九城的黑市价格交换粮食，您看怎么样？” 傅老爷子想了一下，回头就闪进了屋里，然后拿出一大一小两根金条。 “小七，这里是一根大黄鱼，一根小黄鱼，你先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换粮食？我也好对别人有个交待。” 大黄鱼指的是十两一根的金条，而小黄鱼则是一两的金条。 根据民国的重量标准，1市斤为16两，等于500克，因此1两折合为31.25克。 这意味着大黄鱼金条的重量是312.5克，而小黄鱼金条的重量则是31.25克，是当年果军和曰本大坂军团的最爱。 林三七心想，这老头家里存货还真不少，随便就摸出两根金条来？ “老爷子，现在小黄鱼一根的市场价是240元，大黄鱼是2400元。现在大米或面粉咱就按黑市价来，5元一斤来计算。 一根小黄鱼相当于是50斤细粮，一根大黄鱼就是500斤细粮，您放心，大米绝对是今年的新粮，面粉是白花花的纯小麦面。另外如果要换食用油、猪肉都可以，换黑市价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林三七这算是敲竹杠了，他收人家的黄金是按白市价来，他卖给人家粮食是按黑市价来。 可还是那句话，现在你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去黑市，你拿一根小黄鱼就想换人家50斤大米，这种可能性很小。 黄金这玩意儿在乱世其实也没啥用，像电影里放的，逃难路上，一个金戒指就换两个窝窝头，谁跟你按市场价来？ 粮食是可以保命的，黄金同样只有盛世才有它的价值。 林三七又不是圣母，这群遗老遗少手里的黄金当年也是剥削劳动人民得来的，这一刀宰得他心安理得，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劫富济贫吧？ 傅老爷子掂量着自己手里的黄金，重重叹了一口气： “当初在民国的时候，这一根小黄鱼可以换480斤大米。那时候有钱人家里都藏黄金，甚至连送礼都只收黄金，总觉得黄金未来会越来越保值，结果好家伙，黄金也成了大白菜了。”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这些黄金将来总会值钱的，不过这个过程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拿得住你就赢，拿不住就不如珍惜眼前。” 傅老头也跟着笑：“眼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第285章 派出所半夜埋伏 中剪子胡同一个四合院里。 这个四合院是傅佐老爷子众多宅子里的一个，宅子周边早几年着了一场大火，大杂院最怕的就是走水，这下烧死了不少老百姓。 所以这个四合院一直被闲置着，周围都是火灾后的断壁残垣，跟个鬼屋似的。 正因为这里没人气，不被人注意，所以被林三七和傅老爷子当作了粮食交易场所。 今天这个鬼宅里招待的是一群前清的贵族们，本来说好的产品推销会，现在变成了遗老遗少们的团拜会。 正屋里面，挤进来五六十个老老少少。 一个个嘴上都是诚郡王、多罗贝勒、固山贝子、镇国公、辅国公的喊着。 也幸亏都穿着中山装，这要是穿着僵尸装，再弄个鼠尾金钱辫，不知道的以为还是咱大清还没亡时呢。 这些遗老遗少遇到同辈就是拱拱手，遇到长辈就是一个打千，跟看清宫戏一样，林三七在旁边看了直乐，这算是遇到活历史了。 在场只有林三七知道，这群前朝王公大臣们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年了，尤其是手上沾了人民鲜血的。 不过这群遗老遗少也是挺顽强的，像打不死的小强。 在2023年，林三七还在网上看到有人自称是乾隆的几世孙，然后整天穿着龙袍，把自己看成一个人物，还搞天坛祭祖大典，特别搞笑，跟精神病一样。 幸亏是多元化的社会救了他一命，否则要是在嗡嗡嗡时代你试试，哼哼。 林三七在旁边像看耍猴似的看着这群当年的王孙贵族，傅佐却忍不住了： “大家都静一静，时间宝贵，你们还想不想要粮食了？” 傅佐从辈份上排，在场的人中不是最高的，里面奕字辈、载字辈的都有。 但因为傅老爷子属于皇上的亲弟弟，按前朝的规矩可以授亲王爵，所以是在场人当中爵位最高的，说话自然有份量。 听到傅亲王在喊停了，现场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这一安静，就听到不少人肚子里开始在咕咕叫了，显然在场的王爷王子们，生活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好过。 傅亲王是个忠厚人，没有笑话谁，只是继续说道： “把大伙儿叫到中剪子胡同来，大家也知道是什么事了，时间宝贵，趁着夜色掩护，如果谁想要粮食的，可以跟我后面这位小老弟交易。” 众人齐齐看向了林三七。 林三七咽了咽口水，他可没有王八之气，眼前这群人当年也是呼风唤雨过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审视、好奇，甚至还有……渺视…… 林三七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下九流，粮食贩子而已。 林三七也冲着众人拱了拱手：“幸会幸会，鄙人姓王，大家叫我小王就行。” 这时候跳出来一个老头，细声细语地问道： “小王吧，听说你这里一根小黄鱼只能换50斤白面，这是不是也太黑了些？你这连当年民国时的零头都没到。” “就是，50斤粮食也太少了，好歹给500斤啊……” “这样的交换条件，我反正是不接受的……” 一人带头，其他人都乱糟糟的议论起来，显得有些群情激奋。 林三七也不恼，现在是卖方市场，有粮食还怕换不到黄金？大不了去黑市嘛，虽然慢了些。 “各位叔叔伯伯大哥们别急呀，现在粮食有多宝贵，恐怕不用我说吧？大家如果能搞到粮食，我想今天也不会到这中剪子胡同来了，所以咱们没必要互相试探。 现在粮食是什么？粮食就是命！出了四九里，你们见天儿去打听打听，全国范围哪里还有粮食？如果你们在外地有亲朋，可以问问，外地现在是什么样子？ 诸位都是咱大清的皇族，自然知道荒年粮食是什么价格，说是一天一个价格也不为过吧？今天你们觉得50斤换一根小黄鱼太亏，信不信明天一根小黄鱼只能换30斤，20斤？” 封建社会，一旦遇到什么天灾人祸，直接的一个体现就是粮食价格飞升。 那时候的大粮商价格直接就是翻几倍卖出去，几十文一斗的粮食敢卖几千文，而大粮商背后的靠山，就是现场的这批皇亲国戚。 所以这群老家伙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坏得很，有点欺负林三七是小年轻的意思。 被林三七这么一说，很多人都默不作声了。 傅佐老爷子也帮腔道： “这次买卖全凭自愿，不存在谁强迫谁，想要粮食的就跟王同志交易，不想要的就当咱们今天是聚聚，不伤和气。不过我话可说前头，王同志的粮食有限，卖完不候。” 现场又是一片议论声，显然各人都有各自的小九九。 林三七这时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来： “除了粮食，我手里的这是盘尼西林，阿美丽加进口货，纯度更高，一支有80万单位，拆开来用就可以救很多人，今天我也拿出来现场大酬宾了。” 一听有盘尼西林，不少人都站了起来，显然在场的没一个傻子，知道盘尼西林的珍贵性。 “小王是吧，这盘尼西林你准备怎么交换？” “还是老规矩，10瓶盘尼西林换一根小黄鱼，100瓶盘尼西林换一根大黄钱。大家不要嫌贵，这可是我万里迢迢带回来的。关键是这药能救命啊，比粮食还宝贵来。” 在缺少抗生素的时代，盘尼西林=救命药，这个观点是深入人心的。 关键是解放后，因为外部封锁，连医院也几乎见不到盘尼西林，有钱也用不到，可见这药的珍贵。 所以对林三七提出如此苛刻的交易比例，反而没人提出异议了。 林三七则在心里暗算，10瓶青霉素只要5元钱成本，却要换一根价值2万元的小金条，什么叫黑，自己是真他妈黑到家了。 药品行业的利润，真是暴利里面的暴利啊。 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人质疑： “王同志，你怎么确保自己能准时交货？不会是想让我们先付款再取货吧？” 说这话的人肯定下载过反诈app，很有警惕性，怕被骗了钱财，最后财货两空。 林三七呵呵一笑： “这点诸位放心，如果大家今晚想交易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不会拖欠你们要的物资，你们也不要跟我说手头紧先欠着钱。 当然我也要申明，我的粮食是有限的，先到先得，卖完了可就不要再说后悔的话。你们放心，你们不要，我拿到四大黑市去出售，有得是人抢。” 傅佐继续帮着林三七打掩护：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今晚的交易是私底下进行，一会儿谁要多少粮食，就去后院一对一交易，交易结束直接拿着东西从后门走，谁也甭打听。” 众人一听，一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国人信奉的永远是财不露富。 如果自己交易到了一大批粮食，被人知道，信不信明天所有穷亲戚都会上门来借粮。 所以林三七故意安排了一对一交易，究竟谁拿走了多少粮食，外人并不知晓，也方便林三七不停拿出粮食来，不会被怀疑小小房间哪来那么多存货？ “行，就这么着吧。” “赶紧的开始，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这群遗老遗少到哪都要摆谱，占点口头便宜，林三七也无所谓，假装转身就走，突然众目睽睽之下，从身上掉下一把枪来。 在所有人惊诧的眼神中，林三七随意地捡起了枪： “啊呀，不好意思，这裤腰带太松，老是容易掉东西，成，我就在后院等着，谁想来交易就过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懂这是林三七的警告。 人都是会脑补的，这个年代敢私贩粮食药品的，说句亡命之徒也不为过，有小心思的人也就此熄灭了。 有“傅亲王”亲自坐镇，很快屋里的人都开始盘算着自己要买多少东西了。 对这批还没有被社会毒打过的前朝王公贵族们，钱不是问题，黄金白银在自家秘密地窖里同样堆积如山。 虽然不似晋商那样夸张，但家族几代人积累下来，绝对是普通人做梦也想不到的数量。 如果换了以前，他们真舍不得挖出来交易，但现在不是饿了两年了嘛，都开始学乖了，知道钱留着没用，命最重要。 林三七来到后院，屋里就摆了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因为没有电灯，桌子上点了一盏煤油灯。 第一个进来的是个中年男子，看气度不像个纨绔，反而像个生意人，因为两只眼睛一直在转。 这人也挺客气，进屋后就放下一个木箱子，在桌上发出沉默的声音，显得很重。 “王师傅，这是我们几个人凑的50根大黄鱼，我想全部换成盘尼西林。” 50根大黄鱼，那就是5000瓶青霉素，绝对的大主顾了，上来就是一个王炸。 林三七都惊了，“不是，您拿青霉素当饭吃啊？这么多药您拿去干嘛。” 那个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我以前就经营医药公司。” 林三七秒懂，一切尽在不言中，敢情这人跟他一样，也是个二道贩子。 既然是二道贩子，自然有他的办法赚差价，对珍贵的盘尼西林，别说5000瓶，就算是50万瓶都不愁卖。 “行，你爽快，我也爽快，稍等一下。” 不一会儿，林三七从另一个房间抱过来几个纸箱子：“5000瓶青霉素，您点点。” 这个中年男人看到青霉素的时候已经两眼放光了，于是拍了拍手，进来几个年轻人抱着箱子就走。 “不用了，佐爷介绍的人，我信得过，小王，如果下次我还想要青霉素……” 林三七嘿嘿一笑：“尽管联系傅老爷子，您要多少我有多少！” “好，爽快人！” 第一笔交易完成，林三七收获50根大黄鱼，差不多是31斤黄金，用后世的金价计算那就是一千万人民币。 成本是多少，0.5毛一瓶，5000瓶也不过2500块钱。 赚钱能力堪比印钞机，林三七现在自信心膨胀，都想拎住爱马仕皮带哥的衣领，大喊一声： 还有谁？？？ 第二个进来是个小老头，五十多岁的样子，气质很好，衣服非常破旧但是干干净净，但满头的白发显得他生活并不是那么如意。 这小老头进来后，冷漠地看了一眼林三七，直接就将一个小布袋扔到了林三七前面。 那表情，仿佛就像是在打发叫花子一样，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瞧不起林三七这种小商小贩。 “拿去，看看，能换多少粮食？” 林三七也不恼，谁看见财神爷恼的？有本事你拿钱砸死我，谁哼一声谁就是怂货！ 打开一瞧，里面有小黄鱼，也有大黄钱，但更多的是什么金镯子金链子金戒指等等。 “这位同志，我看这些首饰有不少都是老物件，可是在我这里都只能当普通黄金计算，您看……” 小老头一脸不耐烦：“啰嗦，爷是在乎这些黄金的人吗？” 林三七自讨没趣，心想估计又是哪个落魄王爷，看在钱的面子上，忍！ 称重后林三七一番计算，一根大黄鱼，一根小黄鱼，首饰加起来算成两根小黄鱼。 “这位同志，我一共给您650斤粮食，您是要面粉还是大米？” “才650斤啊？” 这个落魄王爷显然有些发愁，随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厚厚的布包，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闹，那谁，这里面的首饰你给瞧瞧，能换多少粮食，盘尼西林再给我来一些。” 林三七打开布包一瞧，然后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没办法，不是只有女人对这种亮晶晶没有抵抗力，连男人同样如此。 布包里面还有小布包，打开一瞧，分别是两对绿油油的、透明的翡翠手镯，还有两对白花花，仿佛有一层油脂包裹的羊脂玉手镯。 要油灯这种昏暗的灯光照射下，还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可见八只手镯的非凡。 小老头看到林三七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轻哼了一声： “我可告诉你，这四对手镯都是当年内务府匠作的，瞧见那绿色的镯子没？其中系着红绳的那两只，当年是老佛爷戴过的，后来我阿玛额娘结婚的时候赏赐的，有钱都买不到！” 翡翠其实在清朝或民国并不是那么珍贵，也就慈禧和宋三姑娘喜欢，价格炒高还要再等30多年。 古人还是喜欢羊脂白玉，这才是可以当传家宝的好玩意儿。 林三七自己是没有鉴赏能力的，他后来查过百度，知道古董造假在民国那是相当流行，他还真怕这些手镯是用玻璃制作的呢。 于是把傅老爷子请了过来。 傅佐看到桌上的四对手镯，没仔细看，就暗暗骂了一句：“败家玩意儿……” “鄂那海，你可真舍得，这些可都是宫里头的东西，你也当了？” 小老头对傅佐的态度挺好：“五爷，我家那么大一帮子人，还有那么多兄弟靠着我，我也没办法呀。” 傅佐有些生气：“家里人就算了，你那些狐朋狗友算什么？自己穷得要当祖产了，为了面子还养着别人，你成不成气啊？” 小老头不服了：“咱爷们就靠这面儿，没面子还活着干嘛？” 林三七听懂了，原来又是一个老纨绔，同时心想，这老头也傻人有傻福。 他现在及时败家，能卖的都卖光了，哟呵，摇身一变，那又可以牛起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道理。 既然东西没问题，林三七也不介意助小老头当一回无产阶级，这个有钱的恶人就让他林三七来当吧。 就这样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这样的白润细腻、如同凝脂的羊脂玉手镯，上个拍卖会没有几千万元根本拿不下来。 “行了，这位老同志，既然这是你的传家宝，那我也不让你吃亏，四对手镯，我给你算一吨面粉，再给你200瓶青霉素，你看怎么样？” 小老头一听，脸上一喜：“成，这价格我满意，成交。” 傅佐没说话，摇着头又出去了，进来几个年轻人，又将粮食背走了，而小老头则是抱着几盒青霉素，哼着小曲朝后门走去。 接着是第三个人进来了…… 一晚上下来，林三七一共收到了大黄鱼260多根，小黄鱼500多根，各种首饰古董一堆，可谓大丰收。 这个数量已经很惊人了，但林三七远远不能够满足，这些黄金顶多只能算小康，想要完成原始资本积累远远不够。 还好，四九城里，冤大头的满清遗老遗少挺多，后来消息在小圈子里流行，朋友介绍朋友，消息迅速扩散开去。 都知道中剪子胡同里可以买到粮食和药品，而且是来都不拒，要多少有多少。 最后事情的走向就开始不可控了。 就跟演唱会一样，本来准备办一场，结果因为购票的人太踊跃了，林三七不得不加了一场又一场。 每天晚上，中剪子胡同都是一批人进，一批人出。 来的时候是拎箱子来的，走的时候都是大包小包堆车上拉着东西走的，甚至还有不少是开着卡车走的。 真当东城区大妈们都死了？时间一长，自然会引起人注意了。 也是林三七飘了，忘了当年在华南三省采购时的教训，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一定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时间一长一定会暴露。 华南这种偏僻的乡下地方尚且如此，而首善之地，四九城中，这种监控更是达到了顶点。 当然引起注意的是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还没到国家公共安全部门这么夸张。 景山街道办事处的钱大妈，派出所的秦所长带着一群人埋伏在胡同口，死死盯着20号门牌的四合院。 秦所长问道：“今晚进去多少人了？” “报告，一共进去56人。” 钱大妈有些紧张，“老秦，你说这群人是干嘛的？会不会是敌特分子聚会？我们要不要申请上级支援？” 秦所长摆了摆手，眼睛却盯着大门口： “不用支援，根据我们多日侦察，这群人应该是在搞投机倒把，最大的可能是在交易粮食，这属于经济犯罪，不会太危险。到底是不是，今天就见分晓了。” 钱大妈一听就暗暗松了一口气，旁边有个街道工作人员却是听了眼睛一亮： “秦所长，如果是粮食贩子，那被缴获的粮食都是归我们街道分配的吧？” 这话一出，旁边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眼睛都放光了。 这年头的公务猿可没有什么特权，都是拿一份死工资，粮食定量跟工人是一样的，甚至还要更少一些，毕竟工人是重体力活，公务猿属于普通工作人员。 所以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饿着肚子，听到粮食两个人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如果让街道分配脏物粮食，那怎么分还不是他们说了算？除了少部分送给困难群众，大多数不就是归街道内部人员分配嘛。 秦所长嘿嘿一笑：“到时分成三分，一份上交，一份我们派出所留下，一份归你们街道。” 埋伏的30多人听了连连点头，这就属于见者有份了，忙活了半天能吃餐饱的，所有人的积极性就更强了。 黑暗中，突然有一个民警从小胡同里跑了出来： “所长，后门抓到三个人，从他们的卡车上搜到2000斤粮食，还有500瓶青霉素。” 秦所长和钱大妈一听，心跳瞬间加速，所有人这下知道，自己算是抓到大鱼了。 秦所长蹭一下就站了起来，右手举着手枪，对着身后的人吼道： “所有人注意，现在马上冲进院子里，务必要将所有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不能放跑了一个，张副所长，你去后门守株待兔，咱们今天可是要破一个惊天大案了。” 好！！！ 秦所长一声令下，马上有一个身手敏捷的民警翻过院墙，打开了院门，街道和派出所的人马上一股脑儿往四合院里冲进去。 第286章 最怕领导会脑补 林三七和傅佐毕竟不是专业“犯罪分子”，连个放风的人都没有，于是在没有预警的前提下，所有人全被堵在了屋子里。 大门被突然踹开，从屋外冲进来一批民警和街道工作人员，一个个都表情严肃看着屋里的犯罪分子们。 “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抱头蹲下！” 原本还在开“新春团拜会”的遗老遗少一下子就安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两条腿都开始打摆。 傅佐老爷子却不怕，他跟林三七早就有过类似演习，如果被人抓了该怎么说。 “诸位民警同志，请问你们这样私闯民宅有什么事吗？” 秦所长举着枪哼哼了一下：“你是谁？” 傅老爷子不急不慢回道：“本人是这宅子的主人，姓爱新觉罗，名傅佐！” 秦所长拿着枪，围绕着屋里的几十个人，一边移步，一边用锐利的眼神从一个个脸上扫过。 其实是不是敌特份子，秦所长看一眼就大概有数。 人群中有不少人他还认识，属于辖区监控对象，身份几乎都是满清的王室子弟，另外还有少部分大资本家。 所以秦所长内心明白，眼前这批人应该是来做什么投机倒把交易的，毕竟没有一个人是在国家机关，或者什么科研机构工作，接触不到什么国家机密。 可就算是投机倒把，那也是功劳一件不是？ “傅佐是吧，请问大晚上的，你们这么多人在干嘛？” 傅老爷子呵呵一笑： “民警同志，我们这是在过满族的三月三节，为了怕扰民，我们还特意选了这处偏僻的宅子。” “噢，过节？过节需要带这么多金条吗？” 秦所长说完，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个木箱子，从里面滚出来不少大小黄鱼。 这一幕，又让不少人都开始背后冒冷汗了，有些人则拿出手帕不停在擦汗。 傅老爷子仿佛心有成竹道： “三月三节是我们满族祭祀祖先和家神的日子，需要大量的供品和萨满巫师，但现在不是新忠国了嘛，不兴这一套，所以我们就想用黄金做供品，表达对祖先最高的诚意。民警同志，用黄金当祭品这样不犯法吧？” “三月三？黄金祭？呵呵，好好好，希望一会儿你的嘴还能这么硬。” 秦所长都气笑了，心想这群前朝余孽真是死鸭子嘴巴硬，一会儿找到证据了，通通送到西北挖沙子去。 警察办案是要有证据的，我们的政策历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起码60年的时候法制还是存在的。 “小赵，这院子都围起来了吧，刚刚有没有逃脱一个人？” 一个小民警从屋外跑进来： “报告所长，绝对没有逃脱一个人，后门，包括围墙外都是我们的人。” 秦所长冷冷看了一眼傅佐，以及屋里的其他人，这才下命令道： “这宅子里一定有个仓库，估计里面有大量的粮食和药品，另外，肯定还有一批人在组织这次交易，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我到要看看，这三月三是怎么过的。哼。” “是！” 除了留下几个人看守外，所有民警和街道工作人员都分散开，由秦所长和钱大妈亲自带队，开始满院子找人找物资了。 这处宅子面积不大，只有二进院，秦所长和钱大妈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然后惊讶发现啥都没有。 “报告，东厢房没有粮食！” “报告，西厢房和倒座房也没有找到任务可疑东西！” “报告，后院也没人！” 秦所长一听就奇怪了：“咦，不对呀，咱们不是刚抓到一批人从这宅子里搬出来粮食和青霉素吗？怎么会没有找到物资？” 不信邪的秦所长亲自拿着手电，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仔细搜过去，连后院的地窖也不放过。 如果有大批物资存放过，那是一定会留下痕迹的，这个并不难查。 可是秦所长带着几十个人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任何证据，一粒米都没在现场留下，这下轮到所有民警和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了。 “难道，真的是个乌龙？” 其实秦所长不知道的是，林三七虽然飘了，但起码的警惕性还是有的。 他每次拿出来的粮食和药品，都不是存在这个四合院里，而是直接从“空间通道”里拿出来的。 这也是林三七为什么每次取货都要去隔壁房间的原因所在。 而且经过长时间的摸索，他也已经摸索出金手指的一个新用法，灵感取自帐篷门。 他要拿出物资，或者存储物资是需要穿过一扇门的，可是并没有规定一定需要固定门，完全可以用移动门来代替呀。 操作也很简单，只要用pvp管子做出一个“冂”形的框框，默认就是一扇门。 需要把现实世界中的物资收走，只要把物资放好，然后冂形门划过，就算进入了通道空间内。 反之，通道空间内的物资要调出来，也只要这个冂形门划过，就出现在了外面，这样就免去了他反复搬运的烦恼。 毕竟随着他需要“穿越运输”的物资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如果靠他一双手根本来不及。 比如几百吨的粮食，哪怕有皮式传送带，或者铲车的帮助，林三七一个人搬进搬出，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工程。 冂形门的运用，相当于是系统升级了。 否则之前那么多实验室仪器设备，靠他一个人搬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同样的道理，这次中剪子胡同四合院跟人交易，一晚上下来，起码也是几十上百吨粮食出货，光靠林三七一个人根本搬不过来。 现在系统升级，他只要用冂形门轻轻一划动，粮食和药品就会出现在他指定的地点，方便，关键是安全。 当林三七听到前院突然变得嘈杂，还听到了不许动、蹲下的声音时，他就意识到条子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听到了后门被人一脚踹开。 林三七马上就知道，自己和人交易的事情暴露了，被群众揭发了，把警察引来了。 为了不暴露自己，林三七一个闪身，快速通过屋内的隔门，闪进了通道空间内，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秦所长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了。 所谓的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光是有一群拿着黄金的人，可是现场并没有粮食，也没有商贩，你怎么定罪？ 人家就是一口咬死过三月三节，这是少数民族的风俗，难道法律规定不允许？ 秦所长和钱大妈互视一眼，知道今天扑空了，虽然心里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必须撤退了。 这群遗老遗少建设不行，告状都是小能手，万一告他们一个破坏民族团结，到时谁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行了，没事就好，咱们撤吧，不要打扰他们过三月三。” 小民警和街道的工作人员们听了都异常失望，原本以为能缴获大量粮食，好歹还能沾点甜头，结果一晚上白折腾了。 出了大门，秦所长回头看了一眼这处偏僻的宅子，眼珠子一转： “钱主任，你们先走吧，小张小赵，你们两个跟我留下，跟我去后门……” 四合院里面，看到民警们走了之后，这些遗老遗少哪里还有心情“过节”，于是一个个拎着黄金纷纷告辞离去了，不一会儿就做了鸟兽散。 傅佐其实心里也很奇怪，明明林三七就在这院里，明明他在屋里储存了那么多粮食，多到一车车往外拉了，怎么没被民警抓到？ 不过傅佐之所以是他们兄弟当中活得最长，因为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多管闲事。 正屋里就剩下傅佐一个人了，他安静坐着在等人。 不一会儿，林三七就摸过来了，“老爷子，人都走了？” 傅佐呵呵一笑：“都走了，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啊，不过既然民警来抓过一次，恐怕还会来抓第二次，看来这处宅子不安全了。” 林三七可不会搞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套，既然这处宅子被暴露了，肯定会监控了的。 这几天他虽然已经收到了差不多5吨黄金，换了别人，这数字已经是非常巨大了吓人了，足够拉起一支队伍了。 但这个数字显然并不有让林三七满意，毕竟他现在胃口已经撑大了。 所以他肯定要持续出货，但至于怎么出货，这个就讲究技巧了。 “这样，老爷子，你平时可以收集你那些亲戚朋友的需求，让他们凑单，把黄金统一放到你家里。到时我统一把粮食送到一个地方，咱们不固定时间，不固定地点，不固定数量，你觉得怎么样？”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没有规律性，在没有探头和手机监控的年代，根本难以被追踪痕迹。 今天可以在东城，明天或许在海淀了，大后天或许在昌平。 当然林三七也会去四大黑市交易，黑市背后都有人组织的，他准备跟带头大哥交易，大批出货。 总之一句话，尽可能搞到大量的民间黄金，就算以后穿越功能失败了，黄金也能保他衣食无忧。 后半夜，四合院的后门开了。 林三七伸出头来，看看左右没人，于是反身将门关上，刚准备轻手轻脚离开，突然被人按住了： “不许动……” 景山派出所 林三七被拷着，坐在凳子上，对面的秦所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三七是吧，林苦参家的小儿子，你不是已经入职中医院了吗？怎么还在做这种投机倒把，偷鸡摸狗的事情？” 林三七非常正义地反驳道： “秦所长，闹，我什么事情都没做，当心我靠你诽谤啊。” 秦所长气乐了： “哟，嘴还挺硬？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二剪子胡同？没有掌握你的犯罪证据，我们敢胡乱抓人吗？赶紧的，交待你的上线和下线吧。” 林三七虽然两辈子没进过局子，但他也听说过一句话：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派出所的证据顶多就是有人证，但他们没有物证呀，所有粮食和青霉素都在他的空间里，绝无可能暴露。 所以林三七断定秦所长是在诈他。 “秦所长，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就是去找傅老爷子玩的，时间晚了要回家吃夜宵去了，然后就被你抓到派出来了。闹，我先说好，我也是干部，你可不要抓容易，放就难了。” 林三七是正科，首都派出所的所长顶天就是副处，两人相差一级，谁怕谁？ 再说了，林三七身上可不是只有一本工作证，还有红本本呢，拿出来地方根本就没资格审他。 所以他有势无恐，那么多保护费是白交的？ 秦所长这种直爽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赖： “林三七，你也知道你是干部？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代表了什么？私子贩卖粮食和药品，这是重罪，如果你的粮食来源是腐拜所得，那更是对人民的犯罪，你知不知道？” 秦所长没想太远，心里想的是林三七会不会把单位的粮食都拿出来卖了？那中医院的职工不是要饿肚子了？ 就算不是中医院来的，肯定也是哪个粮库出来的，林三七多卖一斤，老百姓就要少吃一斤，现在粮食可是命啊。 林三七也是无奈了，让他承认绝无可能，也不敢多说什么，民警可都是人精，多说多错： “秦所长，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有证据就抓人，没证据就放人，如果没事我就要回家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宵夜呢。” 秦所长更无奈，便冷笑着： “想走？恐怕也不容易，我现在打电话到你单位，让你们院长亲自来领你！” 通知单位，这一招哪怕2023年也是警方常用的，意味着法律对付不了你，让你在单位领导面前出丑，让你在单位里没有容身之地。 非常歹毒，但又非常有效的一招。 别人怕，林三七才不怕呢，沈院长？呵呵。 半小时后，沈院长匆匆赶到了，和秦所长在外面聊了半天，这才铁青着脸进到审讯室。 “林三七，站起来，无法无天啊，国家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钱了？你居然还做出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情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秦所长也在旁边点头附和： “对，是要好好教育教育，这次是在我手里，还给你们中医院和林大夫几分面子，要是换了别的人，吊在院子里的树上皮鞭子抽，看你承不承认？” 这话半真半假，但林三七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是秦所长的警告了，告诉他警方办案是有罪推论的，先认定你有罪再找证据，至于怎么找的，老虎凳辣椒水要不要尝尝？ 林三七于是赶紧求饶： “秦所长，秦叔叔，您呀大人不计小人过，来来来，刚好我包里还有一只晚上吃剩下的烧鸡，算我孝敬您了。” 林三七说完，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油纸包，一打开，就露出一只香喷喷的烧鸡出来。 秦所长咽了咽口水，用力一挥手：“拿走，有这钱还是多孝敬父母，我不要，拿走拿走！” 回去的路上，沈院长看左右没人了，埋怨道： “你小子胆子真大，敢在城里卖粮食？你就这么缺钱？你要钱干嘛？” 林三七叹了口气： “沈伯伯，我不是缺钱，现在钱有什么用？我现在需要的是黄金。你想我每次跟你们做交易，你们从来不给外汇，也不给黄金，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国外，我总不能拿人参去买单吧？人家老外又不吃人参的。” 沈院长一听吓一跳： “你要跑国外？你是不是太悲观了？不就是粮食紧张嘛，你又不缺这口吃的。” 林三七对沈院长还是实话实说的，于是半真半假道： “也不一定真跑国外，两手准备嘛，万一国内狂风暴雨了，我可不愿意坐着等死。但去外国就需要大量的美金和黄金，所以我就想着换一些，顺便也帮着解决一下国内粮食危机嘛。” 沈院长已经好几次听说林三七要跑路的事情，心中有些黯然： “你说得也没错，给自己留条后路是正确的做法，如果是小风小雨，相信数字医院会给你庇护。真的大风大浪，老刘他们也无能为力。唉……” 在林三七和沈院长回家的时候，那边景领导也接到了刘胜利的电话。 “老领导，事情就是这样，景山派出所怀疑林三七在卖粮食给城里的有钱人，应该是在交换黄金。” 景领导丝毫没有惊讶，反而问道： “跟他交易的人当中，有没有比较敏感的，能接触到国家机密的人？” 刘胜利看了看手上的资料，摇了摇头： “跟他交易的全部都是满清的遗老遗少，这批人全部都闲赋在家，其中有几个是在文史馆工作，基本就是整理一些历史文稿。另外还有部分民国资本家，但这批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工厂的控制权。” 景领导这才轻笑了一声： “那没什么问题，林三七只图财，没有探听国家机密或者危害社会的行为，这也符合我原本的判断，林三七和他背后的组织，做的是走私生意，赚的是国内国外的差价。 他们之前几次跟我们交易，我们都是用中药材跟他交换，估计林三七是交待不了了，所以不得不拿出部分粮食来，找那些有钱人交换黄金。他不准备麻烦国家，看来这小子还是不错的。” 都说女人喜欢脑补，因为女人容易多想。 其实男人也喜欢脑补，尤其是当领导的，整天都在琢磨人心，时间长了就会盲目自信，觉得自己看透了人心。 刘胜利听了有些不确定： “领导，你的意思，林三七跟我们之前的交易亏了？在找补？” 景领导反问道： “他要的是人参和牛黄，这两样东西在国内是宝，可是在外国却是草。除了麝香能做香水外，你看过哪个欧美国家的老百姓在吃人参的？人家压根就不信中医这一套。 如果林三七要把人参变卖，顶多就是港澳台地区，以及东南亚华人圈子，但这个市场并不大，购买的人少，林三七他们回笼资金就慢，当然着急了。 所以说，林三七还是一个好同志，因为他在交易过程中从来没有主动要求我们用黄金或美元支付，这说明他肯定也是顶着一定压力的，是个爱国的好同志啊。” 刘胜利也是个老狐狸，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想来想去，似乎的确只有林三七爱国这一种解释了，否则换了任何一个走私组织，怎么可能不要黄金和美元这种硬通货？ 景领导还有一个没说，那是因为有关部门已经做过试探。 开始有关部门觉得林三七一直要人参，是不是人参在国外很吃香？非常受外国老百姓欢迎？ 那么干嘛还要让林三七赚差价呢？ 我们直接跟国外用人参交易粮食，以货易货就行了呀。 结果当我们向外国供货商提出拿人参交易时，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拒绝，外国货商坚决不要人参。 甚至当我们跟泰国、马来亚等东南亚国家提出用人参换粮食计划的时候，同样被无情回绝。 外国粮食供应商表示只收黄金或美元，顶多可以接受木材、煤碳、瓷器、铜铁矿石等等，中药材是不要的。 正是这次碰壁，让国内有关部门确定了林三七是个好同志，是在真心诚意帮助国内。 （林三七：脑补好啊，欢迎领导继续脑补，有机会送领导一些脑白金……） 回到格格府，沈院长和林三七要分开的时候，沈院长再次叮嘱道： “你这次算是闯了祸，秦所长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在未来一段时间肯定会盯紧你，所以你最近给我老实点。另外你也不要太悲观，我看国内的风暂时刮不起来，你真要黄金，来日方长。” 林三七点点头，他比谁都知道，这中间只有5年时间，方长啥呀。 “知道了沈伯伯，明天我就回昌平去。” “对了，说到昌平，你小子是真的甩手不管呀，我告诉你，时间差不多了，农场那边已经在准备种地了，你得赶紧回去。种子是你带来的，你得给出技术指导。” 林三七一听就不好了： “不是吧，沈伯伯，你让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一代名医去种地？你这不是浪费人才嘛。” 沈院长叹了口气：“粮食问题都不是小事，现在全院职工就盼着这个农场呢，你用心点吧。” 当天晚上，林三七又穿越回了现代，查找各种粮食播种的先进经验…… 第287章 粮食的关键是水 昌平的疫情已经过去了，虽然还有少量散发，但中医院的普通门诊就可以应付。 协和医院已经撤回，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只会多丢脸。 经过此番一役，首都中医院的名声就算是彻底在京郊，乃至整个京城立稳了，除去流感病人外，其他的普通病人明显在增多。 不过这几天，对昌平分院来说，头件大事不是看病，而是种地。 4月是播种的季节，中医院能出去的职工家属全部都出动了，全部都下地干活。 1000亩薄田，中医院准备种满产量最高，又可以当主食的800亩玉米，剩下的200亩全给种上土豆、番薯和各种蔬菜。 所有种子都是林三七提供的，所以种粮不缺，缺的是人工。 等林三七回到昌平的时候，一眼望去，田野里到处都是种田的人，高音喇叭还不停播放着红色歌曲，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非常有感染力。 可惜书生种地，效率低了不少，如果让老农民来种，估计几天就搞定了。 林三七是在田间找到正戴着草帽在挖坑的纪副院长： “纪副，我回来了，怎么样，安排什么活给我？呸呸，怎么这么多灰尘。” 纪副院长脸上完全没有笑容，反而是一脸忧愁： “唉，这让我想起了江南的一首古诗：布谷飞飞劝早耕，舂锄扑扑趁春晴。千层石树通行路，一带山田放水声。瞧瞧，多么美的意境，放水声，这是春耕必不可少的东西。 你再看看我们的田野，一阵春风吹过，卷起的不是层层涟漪，反而是阵阵沙尘暴。小七，我愁啊，你看看你弄来这么好的种粮，可能不能活是个问题啊！” 林三七也是挺无奈的，怎么穿越到这个时代什么都是问题，真是举步为艰。 没吃没喝的愁、没药没设备的愁、天天不下雨没有水愁，这一天到晚发愁，全国平均寿命都要下降几岁。 “纪副，愁啥，有困难我们就克服困难呗，办法总是比困难多的。” “你有啥办法？难道你能变出水来？真是站着不怕腰疼。” 林三七一下子语塞，心想自己两辈子没种过地，没有代入到这个农民情感中吧。 站起身来的林三七这才发现，中医院种地的人群当中，有一部分是在挖坑，有一部分是在填充种子，另外还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拎着水桶，然后拿勺子在给种子浇水。 林三七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潘晔也在吃力地提着一个木水桶，用力朝前走。 “哎哟，没天理呀，潘晔只是一个实习生，可没有拿我们一分钱工资，你们怎么不让她好好学习，反而是让她参加劳动啊？” 林三七不干了，护短的毛病出来了，赶紧跑过去。 纪副院长知道这家伙是说给自己听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潘晔也看到了正向她跑来的林三七，好多天不见，心中一喜，于是拎着水桶就更有劲了。 “放下放下，谁让你拎水的？真是的……” 林三七还没跑到就在抱怨了，别说装满水了，就算没装水，一个木桶就重几斤，装满水起码几十斤，这对瘦弱的潘晔来说，绝对是个体力活。 潘晔还没说啥，旁边几个老头不满意了： “臭小子，你长没长眼睛？眼睛里只有媳妇就没有师父们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可同样在挑水呐。” 说话的是蒋宗会蒋老爷子，说话大嗓门的他这么一吼，林三七才发现潘晔身后跟着七八个老头，要么拎着木桶，要么两人合作抬着木桶，一个个都累得满头大汗。 “嗳嗳，你们几个小老头，我走的时候不是交待你们，劳动装装样子就行了嘛，你们的口粮包在我身上，哪怕你们不劳动也不会饿着你们的。我来我来，当心闪了腰我靠。” 林三七本来要顺手帮潘晔拎水桶，但一看老头们这样子就急了，赶紧想帮蒋老爷子去挑水。 蒋老爷子不服气：“我还没老到不能动呢，你去帮别人。” 施老爷子也笑道： “大家都在劳动，我们不参加不好意思的，春耕是大事，我们每个人都要贡献一份力量嘛。唉，怕就怕我们做的是无用功啊。” 郝老爷子已经在农村劳动过几年，对种田更有心得： “的确要糟糕，这过去一个冬天几乎没好好下雨，现在的泥土全是干的，而且因为没有下雪，泥土里面的虫卵都没被冻死，这庄稼就算长出来也会被虫子给吃光喽。” 潘晔小声提醒道： “三七，你是不知道，现在水不够了，咱们医院里惟一一口水井已经快没水了，杨科长说了，实在不行只能保障生活用水，农业用水顾不得了。” 林三七是知道农场缺水的情况，还没开张的时候就关注过，后来事情一多给忘了。 “对了，那山脚下的幸福河现在有水了没？” 萧老爷子骂道： “有个屁水，从山上流下来的一点点水，早就半路被沿河几个村给截流了，到我们中医院一滴水都没剩，这群农民真够自私的。” 幸福河要流过太平庄、西沟村等几个村庄，因为水太宝贵了，这些村庄都垒起了土坝，把为数不多的溪水全截流了，下游一滴都不剩。 这种情况在农村很常见，为了抢夺水资源，上下游几个村打出狗脑子来的事件比比皆是，死人也常见，这时候就比拼哪个宗族男丁多，够团结了。 可中医院这边都是文弱书生，跟久经战场的农民去打架？恐怕马上就会被团灭，那就是输阵又输人了。 林三七双手叉腰，看着眼前的劳作的人群，脑子里一直在想办法。 当代大学生虽然说善于摆烂，但真要开动起脑子来，鬼点子是一个比一个多，毕竟智商和见识摆在那儿。 “我觉得，我们可以打井！” 林三七这话一出，旁边听到的人都笑了起来： “林科长，看病你行，种田你不行啊，你以为打井我们没试过呀？你看咱们农场的东南西北都试着打过井，可一个都没出水。” “已经打过井了？” 忙着流量变现的林三七还真不了解这个情况，于是准备过去瞧瞧看。 纪副院长和总务科的杨科长看到林三七在察看水井，也跟着过来了，他们是抱有一定希望的，觉得这个神奇林科长肯定会有办法。 林三七来到一口废井前，往里面看了看，可以看到水井只有三米左右深，于是一下子就兴奋了。 “纪副，老杨，你们这井打得不行啊，哪有两三米深的，继续往下挖呀。” 杨科长听了撇撇嘴：“小林，你仔细瞧瞧，哪里是我们不想打深井，可这下面都是岩石了，挖不下去了。” 林三七一瞧，脸就红了，这又闹了一个大乌龙。 中医院农场原来是一块荒地，还在山脚下，土层本来就薄，下面尽是整块的岩石，怪不得打不了井。 杨科长继续解释道： “西边这边我们试过几次，都是岩石打不下去，东边有我们的生活用水井，那边可以打井，但如果我们打了生产用井，那生活用水就保障不了，所以不能打。 剩下靠北边幸福河这块，我们抱有很大希望，可是一直打到了30米深还是不见水。唉，看来这果然不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纪副院长苦笑一下：“如果是风水宝地，那这里早就是皇帝的陵墓所在地了，人家不来肯定有人家的道理。” 说到风水宝地，林三七就想到了乾隆皇帝的裕陵。 据说裕陵第一次被孙殿英盗墓，地宫里面都是水，墓门都被乾隆飘浮起来的棺材顶着，可见水量之大，都可以划棺材了。 后来第二次溥仪派人去收拾尸骨的时候，发现地宫里再次发了大水，墓门再一次被乾隆的棺材给顶住了打不开。 哪怕后世裕陵开放了，地宫也跟水帘洞似的都是水，有时候不得不动用抽水机。 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隔壁康熙的景陵地宫，据说正是因为景陵里面水太多，所以被盗后的地宫一直没有开放，抽水都来不及。 景陵裕陵发大水，说明只要挖得深，那是一定能出水的。 十三陵的地底下肯定是有地下河，或者地下泉眼的，就看找不找得到了。林三七想到这里又问道： “咱们打不出水来，那十三陵的农民们是怎么用水的？” 杨科长笑了：“咱们没水，他们同样没水，闹，你看看，有不少村庄都组织全村去十三陵水库挑水，据说水库现在也快见底了。” 林三七长吐一口气，心想农民太难了，几公里远挑一担水，挑到田间能浇多少庄稼？ 没有喝水饱的庄稼又能结出多少果实来，怪不得一亩只有七八十斤的产量，没绝收真的已经是奇迹了。 原本林三七还想从十三陵水库接水，大不了从2023年多弄一些水管子来，4公里路一路接过来。 现在一听水库都没水了，这条路显然不通。 就算行得通，水管路过沿途几个村庄，估计早就被扎几个洞放水了。 那怎么办？ 林三七看着辛勤在田间劳作的职工们，心有不忍，脑子也在飞速运转。 “纪副，老杨，看来还是得靠打井，不过不能打普通井，而是要打上百米深的深水井才行啊。” 林三七之所以知道深水井，那还是前世看七点档新闻。 至于为什么一个大学生会看七点档新闻？这都是学校爱guo主义教育的一部分。 每到晚上7点，学校各个闭路电视统一播放，你想换台都不行，除非你不开电视。 这新闻里经常可以看到我们国家援助非洲黑叔叔们。 非洲非常缺水，缺到黑叔叔们一辈子就不洗澡刷牙，人都快渴死了，然后我们国家的支援到了。 什么给他们全国中小学生免费午餐呀，什么给他们造体育馆大马路呀，什么给他们免去几百亿美元债务啊，就是体现我们大国风范，帮助第三世界人民。 其中有一个支援，就是免费帮黑叔叔打井。 那深水井一打，地下水马上就井喷，喷得老高，乐得黑叔叔们是载歌载舞，感谢中国人民的友谊。 林三七心想，非洲那长年干旱的地方都能打出水来，那这十三陵找到地下水岂不是更简单？ 好歹不远处还有一个十三陵水库，不像是陕北、甘肃那种地方，干得连山上都不长树木。 纪副院长一听林三七要打深水井，自嘲般地笑了笑： “小七呀，深水井哪里是这么好打的？先要找地质勘测队，接着还要找部队或者专门的勘矿机构，咱们就一个小小的农场，哪来这么大面子呀。” 国内从50年代起，从苏联引进了钢丝绳冲击式钻机，60年代初开始发展大、小锅锥、冲抓锥等简易水井钻机。 不过这些水井钻机因为数量少，都被有关部门像宝贝一样藏着，主要用于军事或者矿产勘探使用。 中医院这种民营机构想要拉来打个深水井，在纪副院长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好比你家老祖宗做寿想放个烟花，结果你想把火箭军请来，做梦都不是这么做的。 林三七却不愁，不就是水井钻机嘛，又不是光刻机，大不了自己买！ “纪副，行了，打井的事情交给我，这样，我请几天假，去想想办法。” 纪副院长一听就乐了，他等的就是林三七这句话： “行，那这事就麻烦你了，呵呵。” 林三七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你给我准备几支人参吧，后来一想自己一万支野山参都到手了，赚得良心上都过意不去了，这次就不收钱了吧。 潘晔一听林三七又要出差了，心里满心不爽。 自从来到昌平分院后，她原本以为能跟林三七朝夕相处，每日不分，结果好家伙，林三七是有大半时间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路上。 看到女朋友不高兴了，林三七也挺无奈的。 像他这样的投机倒把分子，赚的不就是东奔西跑的辛苦钱吧。 也万幸中医院是他林三七的天下，不敢有哪个没长眼的撬他林科长的墙角，否则他真害怕有其他男人趁虚而入…… 晚饭是林三七和潘晔两个人单独吃的。 看看左右没人，林三七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份小蛋糕。 潘晔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看小蛋糕眼睛都冒小星星了： “呀，林三七，这蛋糕是从哪来的？好漂亮。” “嘿嘿，漂亮吧，这是我特意从老莫定的蛋糕，赶紧尝尝。” 老莫，全名莫斯科餐厅，是四九城唯一一家西餐厅，做的是俄餐，当然也有蛋糕这类西洋货。 女孩子就没有不爱蛋糕这种甜食的，果然，之前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潘晔马上就迫不及待开始品尝起来。 潘晔挖了一小勺，递到了林三七嘴边，林三七也不客气，张嘴便吃了。 潘晔这才美滋滋吃了起来。 林三七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杯奶茶、一盒蛋挞、一份kfc脆皮鸡块，一盒巧克力，直接把潘晔看傻了。 “这，这些都是老莫的东西？” 潘晔没去过老莫，林三七便闭着眼睛忽悠道：“对呀，赶紧吃吧，别被人看到了。” “嗯嗯……” 小姑娘一边品尝着珍贵的美食（其实是后世廉价的洋快餐），一边感动地说道： “林三七，你对我真好，谢谢……” 哄好了女朋友，送回了寝室，外加偷偷亲了一口，心满意足的林三七再次回到了2023年。 坐在电脑前，林三七努力在回想，自己的交际圈里有没有打水井的人？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起来花都这边哪来的打井队。 毕竟花都是南方，水网密布，实在是不缺水，相反每年还发大水。不是水少，是水太多了。 而且林三七还不知道的是，私人打井取水其实是非法的，构成了非法采矿罪，所以更没有哪家企业为了节省几块钱自来水而去违法了。 最后林三七通过电脑搜索，找了一家长沙的机械公司，专营各种水井钻机。 其实花都肯定也有类似的销售公司，但林三七也懒得找，反正花都到长沙也就2个多小时的高铁，打一会儿瞌睡就到了。 半天后，林三七就已经到了长沙某机械公司的营业部。 营业部规模很大，各种机械摆在那儿，林三七看得是满头雾水，都搞不懂这些机器是干嘛的。 “你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样的机器？” 林三七一看介绍的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于是像找到救星一样： “老板你好，我想买一台深井钻机。” “好的，请问你是民用还是专业公司使用？” 林三七挠挠头，他也不懂，于是直接说道： “我是自己用，你看看我，我是学医的，对于机械方面是零基础，但是我有特殊用处，需要自己操作一台钻机打深水井，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老板听到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三七，心想真是活见久，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到。 不过他还是挺高兴，因为至少眼前的年轻人是真心要买机器的，不会浪费他的时间： “行，怎么不行？别说你是大学生，就算你是小学生也没问题。你来看看这台可下跟管履带气动打井钻机就属于傻瓜式操作。打井钻机嘛，其实操作原理很简单。 就是找到一个地方，先打一个孔，然后再用探头不断往地底下钻，深水井嘛，可能有几十米，也可能有一、两百米的，你瞧这就是探管，只要一根一根接起来，使劲往下打就行了。 一边往下打，一边要放这种水管，这个是金属管，放下去的时候，两根管子这么一套，中间用电焊焊死就行了，我这台钻机会自动帮忙放管子的。 等打到地下水了，管子这里就喷水了，那就ok了嘛，把探管收上来，然后再装一台水泵，这深水井就打好了。你看，简单不简单？” 林三七听懂了，于是复述道： “就是说整个打井过程，我要做的就是接探管，这样拧紧了就行。然后就是接水管，电焊一焊就行。剩下的就交给这台机器自己进行？” 中年老板连连点头： “对呀，你看这边是操作界面，你只要按开始键和停止键就可以了。到时你找到要打井的地方，按这边的键，这台钻机就会自动撑开4个支撑脚，钻机自己会垂直竖起来。 不过你第一次操作这种机器，还是存在着失败的可能，不过也没事，这台钻机是不会坏的，我们可以保修3年。大不了浪费一些探头和探管，几千块钱的事情嘛。” 林三七也爽快： “行，既然这么简单，那这台机器我买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机器我买下后，你找个地方帮我操作一次。” 老板心里一喜，“没问题，不过这台机器贵一些，要30万。” 林三七不在意，又指着配件说道：“给我来打10口井的耗材。” 老板心想这是一个愣头青，价格都不还的，心中喜欢林三七的豪爽，自然会全方位替他考虑了。 “先生，你既然买了钻机，那抽水泵也应该配齐了，噢，最好再买一个物探找水仪。” 林三七奇了：“还有物探找水仪这种东西？操作复杂吗？” 中年老板从柜台里拿出一台机器，大约一台笔记本电脑大小，主要是中间的触摸屏很大。 “找水仪还是很重要的，你只有知道地下哪个位置有水，再打井才准呀，你说是不是。操作嘛特别简单，就是将这两根探测器插到地上，然后看屏幕就行了。” 中年老板教会了林三七怎么看曲线，什么样的曲线没水，什么样的曲线有水，其实也是傻瓜式操作。 这让林三七再一次叹为观止，有了这些现代化仪器，干旱打井居然变得如此方便。 就跟拍照一样，原来用单反要调整光圈、爆光、焦距等等一系列操作，但手机只要对着人，一按就行，纯傻瓜式操作。 真是科技改变人类。 中年老板跟林三七是越聊越投机，当即就将深井钻机运输到郊外，然后找了一个地方细细教给林三七怎么找水源，怎么开动机器，怎么更换探管之类的。 甚至还教会了林三七怎么样识别地皮水和地下水，钻井过程中的注意事项，甚至他还用微信转发了几个操作视频，方便林三七上手。 林三七在长沙等了两天，初步学会了如何打井，便兴冲冲带着机器穿越回到了1960年的昌平农场准备大显身手。 第288章 寻龙点穴找水源 林三七可不想成为国家专用找水工具人，全国旱灾那么广泛，尤其是北方各省全军覆没，到处都缺水。 不但是工业用水和农业用水不能保障，有些地方连生活用水都成了困难。 在这种严俊的情况下，如果被有关部门知道他林三七能找到地下水，那不用说，肯定会强迫他林三七满山遍野，全国各地去找地下水，歇都不带给他歇息的。 这可不是什么自愿不自愿的问题了，因为水关系到每个人的生存问题，这是天大的事情，压倒一切的大事。 林三七一个人的“人quan”和全国的旱情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事情。 这跟“贩卖”粮食不一样。 粮食虽然金贵，但从国家层面来说，多你几百吨粮食不多，少你几百吨粮食不少，国家面对这点粮食眼皮都不抬一下，也不会针对你个人。 所以林三七找水非常谨慎，绝对不能让人看到。 或许又有人说了，既然你林三七有这种仪器，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采购个几万台几十万台物探找水仪打井机送给国家，帮助国家？ 光有打井机不行啊，还得有配套探头探管之类的耗材，找水仪需要电池，国内同样没有。 然后机器坏了，电脑板烧了，液晶屏不亮了等等，你怎么维修？这机器太先进太超前了，远远不是60年的人能维修的。 还有打井机也好，抽水泵也罢，都需要电力驱动，但全国大多数地方都没有电，你也没办法运行。 关键林三七知道，之前已经有一个穿越前辈姓蓸名小强的好同志就是这么做的，什么机器都搬来，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然后…咳咳…进宫了…… 寂静的深夜里，农场所有人都睡着了。 为数不多的几盏路灯也提前被林三七给关了，整个农场，或者说整个十三陵除了鬼火外，没有一丝灯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林三七抱着物探找水仪，开始悄悄在整个农场的田地里开始寻找地下水。 他先去了农场的西边寻找，之前农场的勘探，这边地下都是岩石，不适合打井，但对于有打井机的林三七来说，岩石不是问题。 问题是岩石下面有没有地下河流？ 林三七手里的这台物探找水仪是进口货，做为民用型号，一般能探查地下300米的距离，这也是民用打井钻机的极限了，再深就要大型钻机了。 林三七拿着感应棒，几乎把农场西测勘察了个遍也不有找到水源，不禁有些气馁。 不得已，只能收拾机器往幸福河方向所在的北边去寻找。 这边到是找到了一处地下水源，可是水源的规模很小，做生活用水足够了，想要浇灌1000亩农田却是远远不够。 东边是生活饮用水井所在，林三七放弃了。 最后他连南边的办公区域都去寻找了水源，还是没有发现地下水的踪迹，这下林三七挠头了。 出了农场可都是周围村庄的地盘了，如果在别人家的田里找到了地下水，这水井一打，出了水算谁的？ 完全可以想像，十三陵的农民铁定会把水井抢走，声称是自己的，甚至不会让中医院农场分一点羹。 在大灾大难面前，不要指望有什么谦让精神，奉献精神。 就算林三七提前知道哪有水源，提前让上级出面圈下这块地，但只要打出水井，土地原主人绝对会撕毁转让协议，绝对会出幺蛾子。 这让林三七不禁长叹一声，看来真是天要亡中医院呀。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没找到地下水的林三七正在发愁，这时候从平房宿舍里走出一个老头，一会儿弯腰，一会儿踢脚，一会儿小跑几步，显然是在做早锻炼。 施今墨老爷子正在做运动时，发现林三七坐在地头上，托着下巴似乎有什么烦恼，于是心中充满了好奇。 “嗳，小七，今天怎么一大早就睡坐这儿发呆了？跟小晔子闹别扭了？” 林三七看师父来了，赶紧站起来： “老爷子，我这是在发愁啊，你看眼瞅着种子都种下去了，可是现在水源还没有解决，咱们这农场可就办不下去了，浪费我这么好的种粮啊。” 施老爷子听后，站直了身子，面朝北似乎在远眺燕山山脉。 “打水井啊，不能乱打，前面几天我看纪院长杨科长他们在到处挖井，往下挖一两米尽是石头。如果我没记错，西边挖了三次，北边挖了四次，东边一次，南边也挖了一次。 结果水是没挖到，人都累得个半死，其实他们是陷入了一个误区，挖井也好，点穴也罢，那都是有一定规律可找的。找到规律事半功倍，找不到就是无功而返。” 林三七一听就听出味来了，惊讶地问道： “师父，你说的挖井点穴，是不是要按风水来寻找？” 施老爷子笑笑：“你信不信我们传统风水学？” 林三七看看左右无人，确定无人能听到，便连连点头：“我信我信，风水太重要啦。” 南方人最信风水学这一套，尤其是省港两地，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找菩萨或者风水大师测算一下凶吉。 就连香江这样繁华的大都市，中环金融经济中心，里面办公的都是精英白领，可是他们照样迷信风水学，否则也不会有“中环风水大战”这种狗血剧了。 林三七每年在祠堂里拜拜最虔诚了，自然是极其相信鬼神之说，或者风水之说的。 施老爷子一听就笑了： “差点忘了你是老广，如果你信风水，那我给你一句口诀： 拦字最要甚分明，龙虎明堂皆审清，砂砂水水遮拦护，有去有来辨感情，如水理应性直流，遮拦一下便回头，格局清杂皆用此，拦砂拦水拦气流。” 林三七眨眨眼，这就有些不理解了，毕竟南派风水讲究的是扔圣杯，那是一种新月型的竹制器物。 掷圣杯一般有三种结果，如果是一正一反，就代表所求的事神明同意了。 如果两杯都是正面，就代表陈述不清或者机缘未到，神明裁定需要再请示，也有解释说是所提问题已有定数不必多问。 如果两杯都是反面，则是哭杯，就是表示神明不同意人们所求之事。 所以南方的风水好不好，除了勘察地形外，更多的是看神明或祖宗同不同意，这是关键。 就如同胡建人要出国，只要在妈祖面前扔下圣杯，妈祖同意了，拎上行李就可以上船出发。 不用管黄历上今天宜不宜出行之类的，也不管对方国家给不给签证…… 而北派风水学更规矩，讲究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有定数，必须满足风水学上的几个条件才是风水宝地。 所以北方的利害的盗墓贼完全不用看有没有坟包，只要看看周围的风水格局，就可以准备找到墓穴，甚至精准点到主棺在哪个位置。 “师父，这个这个，我是想找哪里有水，不是想找哪里有墓。虽然这十三陵中最多的就是墓，墓里面都是宝贝。可是，咳咳，这不是机关太多了嘛。” 施老爷子有些愣：“机关都是传说……” 林三七有些不好意思：“我说的是公桉机关……” “哈哈哈，你小子，好好的让你盗什么墓呀，再说了，现在是什么时代？古董古玩根本就不值钱，你信不信天下第二行书，颜真卿的《祭侄稿》和100斤大米，让老百姓选，老百姓会选哪个？” 施老头的心情显然不错，于是耐心解释道： “风水学上教我们的是如何寻找墓穴的最佳位置，龙、穴、砂、水是四个最起码的参考标准。 我给你的这句口诀是教人选址时如何避开水源，防止将来地宫进水。但是你反过来再想想，不是同样在告诉你，哪些地方有水吗？” 林三七听了瞬间明白了，赶紧站起来： “师父，您会看风水呀，赶紧给我讲讲，咱们这农场哪里可能出水？” 施老爷子嘿嘿一笑： “别的地方不敢保证，但这十三陵是完全符合风水学布局的，非常规整，所以要点穴不难，要找水源也不难。小七，你看看眼前这些山走势，就能找到规律。” 中医院农场的田地，隐隐是三面环山的，正北方的天寿山最高，左右两侧都有矮山，形成一个半包围的结构。南边像个出口，正是医院和宿舍所在。 这样的布局，相当于中医院农场是半独立的一块地，翻过右边小山就是其他村庄，翻过左侧的小山就是思陵。 如果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里不算最好的风水宝地，皇帝是看不上的，但也是一块不错的宝地，否则崇祯皇帝的思陵也不会在隔壁了。 林三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除了山还是山，山有什么不一样？ “师父，我还真没看出来，您帮我说说？” 施老爷子也不恼，他的脾气好，于是伸出手指着眼前的最高的山说道： “你看这座山，这叫主山，也叫玄武。以这座山为中心，后面还有什么少祖山、祖山的，我们先不管。主山的两边，你看还有几条小山脉像爪子一样伸出来，呈怀抱状。 这两座小山可是有讲究的，左边的叫白虎山，右边的叫青龙山。不过正前方缺少一个案山，规置不完整，所以注定成不了皇帝陵墓，可惜了。” 林三七心想，可惜啥，我死后是要葬在花都的，十三陵最好也不眼馋，还是赶紧告诉我哪里有水源吧，这都水了多少文字了，读者要骂人了。 施老爷子今天的心情很好，带着林三七慢慢朝山边走去，然后两人慢慢开始登山。 站在了半山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施老爷子观察了半天后，用手点着一个地方说道： “如果要建宝顶，噢，就是坟头，一定会建在那个地方。” 林三七趁着朝阳的亮光定睛一看：“是那个土坑的地方吗？” “对，就那里，之前纪院长他们在这里试着挖了一口水井，这个位置虽然都是土层，没有砂石，但绝对不可能出水，所以这井也是白挖了。” 用风水的角度讲，建地宫的地方绝对不能出水，如果出水了就必须要停止营建更换新址。 清朝的道光皇帝就是因为地宫有水，宁可把建好的陵寝全部销毁，重新在清西陵找了块地重建。 林三七却有些不服： “师父，我可是听说清东陵的裕陵、景陵可都泡水了，说明这个寻龙点穴术也不一定准。” 施老爷子点点头： “的确不是百分百准，就跟我们医生治病一样，你有把握十成十能治好病人？所以有误差也正常。不过清东陵的总风水有问题，当年慈禧的定西陵，光绪的崇陵都进水了。” 林三七心想，清东陵可不是风水不好嘛，人家十三陵和清西陵都太太平平的，偏偏就清东陵被盗了个干净。也不对，好像火葬那位的坟没被盗。 施老爷子又用手指点着，往南点去，林三七的目光也跟着往南移。 “如果这里是地宫，你看沿着白虎山的山脚下看，是不是有一条没有水的溪流？” “对，这不就是幸福河嘛。” “那你再看青龙山边上，是不是也有一条小水沟？” 林三七仔细一看，如果说幸福河还比较明显的话，青龙山脚下的只能用水沟来形容了，而且也没有水。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两条溪水有讲究？” 施老爷子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示意图： “这两座青龙山，白虎山是呈一个环抱的走势，把我们的农场围起来，这两条溪流是这样的走势，现在没水看不出来，如果下暴雨就可以非常明显。 两条溪流从风水学讲，可以称之为“虎水”、“龙水”，两水光汇的地方称之为“水口”。入山寻水口，登穴看明堂，所以水口就是风水学上讲的龙气旺盛之处。懂这意思吗？” 林三七托着下巴思考道： “师父，你是说这个龙气最旺盛的水口，有讲究？” 施老爷子呵呵一笑： “如果硬要说有水的地方，这里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如果水口位置没有水，那咱们这个农场你也甭想找到水源了。” 林三七心想这说法可真玄学，但他现在也是逼上梁山，唯一的机会了。 早晨开始，人也多起来了，林三七收起了物探找水仪。 白天跟着大部队种地的时候，林三七一直在寻找这个“水口”所在地，大致确定在玉米地偏南一点的地方。 因为这里有明显溪流的痕迹，虽然很浅。 当天晚上，林三七又抱着物探找水仪悄悄来到了“水口”，探测杆一放，屏幕上先是看到了一个地下空间，大约离地面120米的深度。 林三七又拿出手机，对照着钻机老板发过来的图片，确定了这就是他梦想中的地下水所在地。 “哈哈，真是天佑中医院啊，命不该绝！！！” 看了看时间，这才晚上8点，林三七心想时间还有，不如今晚就搞定这口深水井。 但是钻机工作起来，那个呯呯旁旁的声音是很响的，到时肯定会有人来瞧热闹，这个是必须阻止的，要是围观的人太多，人多口杂马上就宣传出去了。 林三七找到了纪副院长。 纪副院长听到林三七搞到了一套打井设备，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随后便是狂喜： “好家伙，小七，你可真是经常给人惊喜呀，那还说啥，咱们明天就开工，现在我们是万事俱备，就欠东风了。” 林三七故作神秘地说道： “纪副，我这台机器，咳咳，有点敏感，不是我们国内的。所以打井的事情需要保密，咱们今晚就行动，你安排人堵住宿舍院门，不要让人出来，再安排两个人跟我一起操作。” 纪副是知道林三七有“海外神秘关系”的，所以对于林三七说从国外弄到打井机丝毫不意外，也知道这种如果泄密的后果。 “那行，我让保卫科的邵乐城亲自带队戒严，如果你要小工，我跟总务科的杨少华亲自给你打下手，尽量不被外人知道。” 林三七心想这样最好：“好，那就辛苦您和杨叔了，这可是体力活啊。”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连国外先进的机器都搞来了，我们算什么辛苦，只要有水，让我折寿十年我都愿意哦。” 晚上，昌平分院马上就行动起来。 寂静的夜里，突然从田野那边传来了一阵发动机轰鸣声，非常突兀。 本来才晚上9点，绝大多数人还没入睡呢，听到这声音全部都起床来想去瞧瞧热闹。 刚走出门口，保卫科的邵乐城就在楼下喊了： “大家都回去，待在屋里今晚不要出来，外面田里有关部门在给我们打水井，大家不要围观，回去睡觉。” 这时候的老百姓乖，一听是特殊部门在行动，于是赶紧回到屋里。 玉米地里，黑夜这是最好的掩护。 深水井钻机正在卖力的工作，突然探管全部入地了，这时候需要更换新的探管。 一根探管6米长，一百多斤，林三七、纪副院长、杨科长三个人用力地抬起来，还要再用尽全力把探管竖起来。 一头连接老探管套好后再电焊，一头要再连接“钻机”，这个过程看起来简单，却非常考验人的体力。 林三七之前探测的地下水在地底下120米深度，那就起码要换20根探管，这绝对是个大工程。 幸亏这台深水井钻机是最新款的，马力十足，探头打井速度非常快。 钻机运行到了凌晨3点，林三七还在给机器添加柴油的时候，本来声音非常嘈杂的钻头突然安静了一下，甚至连钻机都震动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管子里发出了咕鲁鲁的声音。 林三七、纪副院长、杨科长三人都有点奇怪。 “小七，怎么突然声音变了？是不是钻机坏了？” 林三七自己也是三脚猫，哪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心想这会不会跟胸穿一样，钻头是不是打到胸积水的地方，阻力消失了？ 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林三七关了钻机，三个人都扒到了铜口。 “好像有声音？” “这是空气的气流声？” “我怎么感觉像是水流声？”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管子里冲上来了？” 还没等这三人有反应，突然一股激进的水流从管子里喷射而出，水流直接打到了三人脸上身上，直接把三人喷了出去，摔得个四脚朝天。 还没等林三七喊疼呢，就感觉天上下起了大雨，还是瓢泼大雨，瞬间自己整个人都湿透了。 “哈哈哈~~~出水了，老纪，老杨，出水啦~~~” 纪副院长也顾不得疼，一股溜儿爬了起来，随便也是狂喜： “水，真的是水，还是喷出来的水，天呐，这么多水，赶紧接住，不要浪费啊~~~” 杨科长也疯狂啦： “哇，好多水啊，我们再也不缺水啦，我们的庄稼有救啦~~~” 整个十三陵，或者整个昌平方圆几千平方公里，只有中医院农场这么一口深水井，地下水找到这么一个唯一的出口，压力一下子就挤爆了。 让林三七第一次打井就胜利了，还是一口喷射井，直接不用装抽水泵了。 田野里三人跟疯了似的又唱又跳，很快就再次吸引到了中医院职工们的注意。 大家躺在床上，都竖起耳朵在听： “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我仿佛听到了水流声……” “谁在大喊大叫？这么没素质，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像纪院长的……” “谁啊？疯了？看看几点了……” 只有施老爷子躺在床上，先是听到了水流声，又听林三七在疯狂吼叫的声音，在黑夜里微微一笑，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第二天，中医院的职工们起床后，来不及吃洗脸刷牙，一个个都往玉米地跑去。 随后一个个都惊呆了。 他们看到田野中间，不知道怎么从地里冒出来一股巨大的水流。 经过几小时的喷射，水流已经不像“喷泉”那样冲到天上去，但也跟济南趵突泉一样，快速从地底下涌出来，周围已经形成了一滩巨大的积水。 林三七已经将打井机藏起来了。 这时候他和纪副院长，杨科长三人都跟泥人似的，冲着大伙儿拼命在喊： “所有人拿家伙，赶紧的，挖水渠，挖蓄水池，咱们有水了，咱们再也不怕干旱了~~~” 男职们一看有水了，全都激动地去拿工具开始干活了。 女职工们同样激动：“纪副院长，这么多水，咱们以后能不能接点洗澡啊？” 纪副院长大手一挥：“洗，咱们医院自己建大澡堂，以后不缺水了，天天洗得干干净净的~~~” “好耶~~~” 第289章 传统制药难模仿 庄稼产量低，无外乎以下几个原因： 1、种子是否高产；2、土地肥沃还是贫瘠；3、化肥是否充足；4、不能缺水也不能大水漫灌。 水太少是个烦恼，水太多了也是个烦恼。 看着哗啦啦的地下水跟不要钱似的涌出来，然后在田间地头流得到处都是，中医院上上下下看得都万分心疼。 只有经历过干旱的人才知道水资源的宝贵。 别的地方不说，就说这十三陵中，连水库都见底了，农民喝水都困难的时代，结果这边打上水来却白白流掉，每个人心中都跟损失了几个亿似的。 纪副院长咬了咬牙，冲着所有人喊道： “大家别愣着，赶紧拿工具挖沟，把水引出去，千万不要把咱们新种下去的庄稼给淹死了。” 众人一听，赶紧手忙脚乱去找家具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一阵急切的刹车声，然后看到沈院长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老沈同志一看到农田中间有个喷泉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了，兴奋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祥瑞啊，老子可真挑了一块风水宝地啊，这泉水好，太好了。啊呀，怎么都白白流掉了，赶紧接住啊。” 果然，缺水缺得每个人看到水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把水留下。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 “院长，你这是准拿脸盆接，还是拿水桶接啊。” 沈院长一想也是，他知道这地下水是林三七昨晚打出来的，事实也是林三七电话通知他的。 “老纪，小七，咱们农场打出水的事情千万要保密，不能让周围的村庄知道，否则非常容易引起土地纠纷，毕竟咱们的农场理论上还是他们村庄的土地。” 中医院农场的建立，只有对土地的使用权，所有权还是附近几个村庄的。 如果被他们知道中医院农场有个泉眼，结果不用想，村民们铁定会要回这个泉眼，如果你不给，那就要用农村的方式解决了，那就打架。 纪副有自己的担忧：“老沈，恐怕这事瞒不了多久吧？” “能瞒多久就多久，至少要让我们站稳脚根，另外，咱们得把这泉眼藏起来，不能让别人看到，想个办法。” 经过几个小时的喷射，泉眼已经不再是喷泉高高的模样了，而是像趵突泉涌上来的，一股又一股水。 趵突泉？ 林三七想到了小学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突然有了灵感： “沈院长，纪副，你们见过真正的济南趵突泉吗？”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都点点头，对于革命这么多年的老同志来说，别说趵突泉了，当年连雪山和大草原都是亲自走过的。 “趵突泉呀，不就是从地底下涌上来的泉水嘛，咱们现在就学习趵突泉，在这个泉眼周围挖一个大水池，这样远远看过来，就知道我们建了个蓄水池，而不知道池中央另有乾坤。” 被林三七这么一说，沈院长和纪副院长脑子里马上有画面感了： 纪副院长一拍大腿： “对呀，这个办法好，现在农村生产建设因为缺水，大家普遍的办法都是建蓄水池，别人能建，咱们也能建不是？也不会引人注目。” 沈院长也松了口气： “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另外，咱们虽然建不起砖墙，但围着农场可以建一圈篱笆墙，再种上一些爬山虎满天星的，至少把外面偷窥的视线都遮住。” 林三七也连连点头： “这个一定要做，不光是泉眼的事情要保密，到时咱们亩产可以达到2000斤，别人只有100来斤，产量的悬殊就怕引来不怀好意的人，到时把我们偷光了怎么办？” 或许有人会说，农民都是朴素的，你林三七凭什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凭什么认为农民会来偷粮食？ 因为林三七更懂得人心。 一个农民都快饿死了，全家老少都瘦得皮包骨头，但旁边却有大片大片丰硕的玉米地和小麦地，你猜农民会怎么做？ 人都要饿死了，还在乎什么礼义廉耻？那肯定是去偷粮食保命呀。 甚至你偷不到，直接明抢了，大不了一死，早死晚死都要死，这个陈胜吴广最有发言权了。 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时候别说抢了，就算是大熊猫在眼前你把它宰了吃肉都没问题。 用罗翔教授的话说，这叫紧急避险，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沈院长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七，你这种子真能种出2000斤亩产的玉米？6000斤以上的亩产土豆？你不会是吹牛吧？” 这片土地上下五千年历史，就没有哪个时期哪个地区的庄稼产量达到这个惊人数字的，难怪沈院长有些不相信。 林三七笑呵呵解释道： “沈伯伯，你平时是不是不读书不看报的？报上可说了，柳州地区粮食亩产都已经达到十万公斤，小孩坐水稻上面都不会倒，咱们亩产一千公斤多吗？” 沈院长这时候的脸色突然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突然对着林三七放声大骂： “放屁放屁放你娘的大狗屁，都是泥腿子出身，亩产多少心里没数吗？狗日的还亩地十万公斤，你把田里的泥土都称上，称称有不有十万公斤？一群畜生玩意儿。” 林三七被老头喷得一脸唾沫，赶紧擦了擦： “反正我这亩产1000公斤的玉米、800公斤的小麦，3000公斤的土豆产量是可以保证的，而且只会多不会少，要是少了，缺口多少我补上。” 纪副院长不管沈院长发什么疯，兴奋地连连开始算账。 “如果真的亩产上千斤，那咱们这一千亩地可就发财了，咱们中医院几千号职工和家属全都可以吃饭了。” 林三七补充道：“是吃撑，拿去换肉都可以。” 呵呵呵~~~ 林三七和纪副院长一想到美好的未来轻笑了起来，沈院长显然还没缓过劲来，叹气道： “我们有国家的优待政策，农场里无论产出多少都可以自己留下，不用交公粮。可是其他地方上都是要缴公粮的，亩产越高，缴得越多，那些吹牛的人真该死啊。” 纪副院长赶紧提醒道：“行了行了，老沈，少说几句，再说下去这本又要进宫了。” 林三七也赶紧扯开话题： “那咱们要挖坑，怎么挖？人工挖还是机器挖？” 纪副院长想也不想：“我马上组织人手，大家齐心协力苦干实干半个月，一定能挖出一个大池塘来。” 林三七心想你让文弱书生们挖塘，挖出来的泥土石块还要挑担走，这得猴牛马月啊？ 而且这批医务人员他还有大用呢，等了这么久，那些老国宝们贡献出来的四只秘方药也该生产出来了吧？ 沈院长却是狐疑地看了林三七一眼： “你小子肯定有什么办法？是不是能搞到机械化工具？” 林三七嘿嘿一笑：“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国内这时候也有挖土机、推土机等等机械化设备，但很少，这年头可没有蓝翔，所有机械都掌握在工程兵手里。 林三七又回了一趟现代社会，买了一台二手的挖土机。 二手挖土机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加上工地都是污水污泥的，表面上看起来早就千疮百孔，破旧不堪，丝毫不起眼了。 林三七学了一天操作，就信心十足上机工作了。 幸亏五六十年代的挖土机和几十年后的挖土机结构都差不多，不会引起人的怀疑，所以林三七白天就开始工作了。 以泉眼为中心，挖出三亩见方的池塘，以后不仅要做灌溉用，还可以养鱼吃。 挖出来的泥土，被大卡车运到了农场边缘地带，从山脚开始垒起了一个土长城。 林三七又开着挖机，在农场边缘地带挖出一个3米深，5米宽的深沟，跟挖了一个环城河似的，防止村民们能随意进出农场。 沈院长也从职工家属当中，挑了一20个青壮年充当临时工保安，职责就是保卫农场的安全。 就在林三七忙活的时候，中医院这边因为流感疫情过去，不那么忙了，于是开始研制林三七需要的“清心正风丸”、“八宝丸”、“断血流”、“嗷嗷叫”四只药物。 药房里 全身灰头灰脑的林三七下了工地，看着眼前的药丸，惊喜地问道： “师父，这就是你家的清心正风丸？” 萧龙友下巴抬得高高的：“我家祖传的，记住了，我家的清风丸可比乐家的安宫牛黄丸正宗多了。” 林三七连连点头，又疑惑地问道： “师父，那乐家为啥要取安宫丸这个名字？不知道的以为是安胎药呢。” “你呀，真应该好好学学。安宫二字是安“心之宫”的意思。心主神明，凡是高烧、神志昏迷、烦躁而乱语的症状，都被认为是“心”不安。 因此当温热邪毒内陷，心包即代心受邪，称为热入心包。安宫丸以牛黄清心解毒，内透包络为主，合诸药为丸，以清内陷心包之热邪，从而使热邪得清。 心神方能安居其宫，本来应该是取名安心牛黄丸，但不是我们家的药丸叫“清心正风丸”，把这个心字取了，所以他们家只能叫安宫牛黄丸。” 林三七和潘晔两人看着眼前这颗跟“麦丽素”大小，连颜色都一样的药丸子，充满了好奇。 林三七捏起药丸闻了闻，好奇地问道： “师父，乐家的安宫牛黄丸可是成为了国家保密药方，不给外人知道的，你觉得是哪个环节需要保密？毕竟安宫牛黄丸用了什么药材是公开的，那怎么保密？” 萧老爷子反问道：“噢，那你说说，他们的安宫牛黄丸是用哪些药材？” 林三七是翻过资料的，这个还真背得出来： “我算算哈，应该是牛黄、麝香、水牛角、黄连、黄芩、栀子、朱砂、珍珠、雄黄、郁金、冰片这11味药配料组成。” “等等！” 萧老爷子皱了皱眉：“不对呀，同仁堂用水牛角？不用犀牛角了？” 林三七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还在动物保护法还没有出来呢，完全可以用犀角。 “不是，是我记错了，对了师父，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组方的药材都已经被外人知道了，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宣称是保密药方呢？” 萧龙友叹了口气，觉得林三七这孩子真是没救了，但自己收的徒弟，只能耐心再耐心解释： “安宫牛黄丸也好，我家的清心正风丸也好，师出同门，都是传统的原粉丸剂，就是把所有药材打成细粉，以药材细粉与炼蜜混合直接做成药丸，不经过提取工艺。 从表面看并不复杂，就是制粉、混合、制丸、包衣、蜡封五大步骤，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林三七连连点头，心想说白了不就是把所有药材混在一起捏成丸子嘛，多简单？ 但老爷子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有他的意思，于是林三七赶紧掏出纸笔来，知道肉戏来了，得赶紧记录下来。 萧老爷子对林三七这种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做法还是很满意的，不懂就学还是个好学生： “然而我刚刚说的这五大步骤中却暗藏玄机。 如药材应该粉碎成多细？如何粉碎？如何逐步的混合而成分不损失？炼蜜的老嫩和加蜜量的多少？如何和蜜并逐步的浸润？ 不同的季节要采取哪些不同的措施？和制蜜丸如何做到入口即化、口不留渣？如何把黄金捶打成吹弹可破的轻薄的包裹金衣？ 密封蜡丸如何制作？蜡封的厚度是多少？如何让蜡壳不仅密封性好，还美观、易刻字等等，这些都是保证药丸疗效的神秘之处。” 林三七放下笔记本，脑子都晕了： “师父，这么多问题？这么复杂啊？我的天，那一般人还真学不好。” “学学都难，那做做就更难了。” 萧老爷子从旁边取出一个白色的碟子，周围马上就散发出一股子浓烈的味道来。 “瞧瞧，这就是麝香（天然野生），麝香取自动物林麝、马麝或原麝肚脐处的香囊中，所以取出的麝香仁中夹杂有很多绒毛，你看，这上面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 由于麝香仁质软、油润，为了不影响药丸和口感，这些绒毛就必须要人工挑出来。你再看，这一碟子麝香就是干净纯净的麝香，是可以入药用了，你对比一下。” 林三七对比了一下，惊讶问道： “哇，这绒毛这么细，这么小，这得挑到什么时候啊？” 在一旁边的中药师宋星剑笑着接话道： “当年学徒初期时，我就做过这个工作，当时挑了七八遍毛之后，自我感觉很满意，交给师傅检查。师傅看完说你这还早着呢，工作太粗心了，当时我还挺委屈。 后来师傅接过我手中的工具，继续一遍又一遍地挑麝香里的绒毛，示范给我看。小林大夫，您别小瞧了这一碟子麝香，要挑毛，足足要挑三天三夜啊。” “嚯~~~这可费人工啊。”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几十年后各大中药厂都放弃了手工制作，天然原材料不能用，或者太希少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恐怕是这人工和效率实在是耗不起。” “那师父，咱们这个清风正心丸如果推出去，肯定也是要做为保密药方的，不能轻易被外人逆推模范出来，咱们有没有手段防止别人模范我们？” 安宫牛黄丸并不是一个“商品名”，而是一个“通用名”，全国会制作安宫牛黄丸并且上市销售的药企就有上百家。 但上百家药企里面，只有同仁堂的最有名，这说明同仁堂制药肯定有它的独特之处，才能脱颖而出。 萧老爷子快80了，年龄大了精力就跟不上了，于是指着旁边的宋星剑说道： “小宋是个老实人，嘴巴严，清心正风丸的制作程序，以及君臣药物组方比例我都交给他了，让他教你。” 宋星剑今年已经50多岁了，从小就是药徒出身，在药房工作了近40年，也可以称之为半个小宗师了。 “宋师傅，有劳了。” “嗨，小林大夫您客气，您放心，咱们药行有药行的规矩，几位老爷子交给我的制作工艺，我打死都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到处乱说。” 林三七点点头，知道老辈的知识分子要脸，遵守行规，一诺千金，可以信赖。 “那宋师傅，我师父的清心正风丸制作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果我要拿出去让外人代工，如何才能守住秘密？” 宋师傅点了点头，一边拿出一样样工具来开始演练： “清心正风丸啊，制作工艺的确跟其他安宫丸不一样，比如‘水飞法’、‘圈百日’、‘打百锤’，这三种方法都是很少用到的制药工艺，小林大夫您听我给您解释。 比如这个朱砂、雄黄，这两种药材是不溶于水的，这就会影响药物的发挥，从而影响疗效。我们就需要将药物适当破碎，与适量清水研磨成糊状，加入大量水搅拌，。 稍停片刻，待粗粉下沉后，倾取混悬液。下沉的粗粒再行研磨，如此反复操作，至研细为止。最后将倾出的混悬液合并，取沉淀干燥，再研散研细。 这种经反复研磨，利用粗细粉末在水中的悬浮性不同，分离制备极细粉末的方法，就是采用了宋代《圣惠方》中记载的‘水飞法’，这种工艺因为太复杂，现在很少用到了。” 林三七听懂了，然后结合一下他学到过的西医知识，很快就能理解。 用朱砂和雄黄的原粉入药，粉碎的终极目的是增加药物的表面积、促进药物的溶解及吸收，提高其生物利用度。 单就这一点来说粉碎越细越好，吸收就越多越快。 所以现代制药技术中有“超细粉碎”之论。 即粒径在1~100nm称纳米粉体，粒径在0.1~1um称为亚微米粉体，粒径在大于1μm称微米粉体；一般说来粒径在5μm以下，即可达到提高疗效的目的。 中西医的制药工艺不同，但方法还是类似的，说明结果也殊途同归。 宋星剑继续介绍道： “另外还有其他药材，我们都需要不同工艺来制作，比如珍珠，我们要将豆腐切开，挖心，将珍珠用纱布包裹，放入豆腐中，覆盖，放入蒸锅中蒸适当时间，经特殊炮制成粉； 另外黄连、黄芩、栀子、郁金粉、冰片、牛黄、犀角、麝香都有自己的特殊炮制法，研细后，上述几种粉末还要按等量递增套色法配研，混匀，过筛。 这就是特殊炮制成粉的方法，这是递增套色法的方法，我都按萧先生的口述记录下来了。” 林三七接过这次资料，脑子已经有点乱了，心想光是一个研磨就有这么多讲究，这古法制药太难学了，太难搞了。 “接着，我们就要开始炼老蜜，将适当温度的蜂蜜与药粉和成药坨，放入瓷器中，密封，称为‘圈百日’，这样可以让药坨均匀滋润…… 百日后取出药坨，用枣木锤抽打药坨，称为‘打百锤’，然后放在推丸板上，推制成同等大小的药丸。最后包金衣，挂蜡，包装。这清心正风丸就算是完成了。” 这一讲，就讲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林三七手上的资料已经有厚厚一打了，听得林三七两眼直迷糊。 萧友龙看着林三七似笑非笑：“怎么样，听懂了吗？” 林三七挠挠头：“大概，可能，有一些听懂了。” 潘晔却在旁边坚定地说道：“师父放心，我都听懂了，注意事项也记住了。” 萧老爷子欣慰地笑笑：“还好还好，小林啊，你是找了个好媳妇啊。” 潘晔一听脸又红了，林三七却是有点沾沾自喜：“那是，你徒儿是什么眼光。” 宋师傅也在旁边乐呵道： “所以呀，小林大夫，你还怕别人模范我们的制药工艺？外人能逆推分析出哪几味药材来并不难，难就难在制作工艺上，清风丸一百多道工序，别人模范不来的。 哪怕是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他们的制作工艺跟咱们的清风丸也有很大区别，所以从疗效上讲，他们的安宫丸是比不过我们的清风丸，到时临床使用过后就知道谁的疗效更好。” 第290章 片仔癀名被垄断 穿越到1960年后，林三七总是在思索中西医之间的差别。 哪怕他顶着一个中医世家子弟的名号，骨子里却是地地道道的西医，5年西医本科，研究生在读，学的都是西医的理论和知识，思维已经无法改变。 “西转中”在各大医院虽然很流行，但真要学好哪有这么容易？大多是冲着证书死记硬背去的。 所以很多时候看待中医时，林三七都不自觉地代入了西医的视角，这就让他变得很矛盾。 比如这个“水飞法”，又是研磨、又是搅拌、又是沉淀干燥、又是研散研细的。 在100多道工序里面，光是这一个小小的工序，就需要一个工人花费整整7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效率之低，程序之复杂，简直令人发指。 如果大规模生产的话，光是这个人工费用就会让人绝望，一个是你很难招到这么多手艺人，水飞法绝对是个技术活，一般人干不了。 就算你招到技术工人了，大规模生产需要大量的工人，你人工成本吃不吃得消？利润能不能支撑？ 其实从林三七这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水飞法”是完全可以用机器替代的。 比如你要的是药材的微细颗粒，那你完全可以花几万块钱买一台“800目粉碎机”，这种机器打出来的微细颗粒跟传统“水飞法”没多大区别，还能节省下大量人工费。 然后问题就来了。 中药制作是应该遵循古法，按传统的一套来？还是可以用现代化的机器设备取代传统工艺？ 如果用的都是机器，生产线制作出来的药物，疗效跟传统古法能不能一样？ 如果疗效和质量都一样，那用现代化制药设备提炼出来的中药，还叫中药吗？ 这都是争议。 就像屠呦呦奶奶获得了诺贝尔奖后，争议非常巨大。 西医认为青蒿素本身属于一种化学成分，是从植物中提取出来，经过西医的技术提纯、研制，从而制成现在临床上所用的化学药物，算作西药。 中医派认为，获奖人屠呦呦在国家中医科学院中药研究所工作，而不是在西药研究机构工作。 她申请的职称也是中医，而不是西医的； 青蒿素是从中药青蒿里面提取的，而不是在某种西药里面提取的；青蒿素的提取过程受到了中医书籍《肘后备急方》的启示，而不是什么西医书籍的启示。 由此可见，青蒿素绝对是一种中药。 也有中间派，提出一个“中医现代化”的建议。 就是利用现代科学技术对中药进行研究、开发、生产、管理，以提高中药的质量和疗效，确保安全性，符合现代医学标准和国际规范的过程。 这一过程涉及到中药的种植、加工、提取、制剂、质量控制、临床应用等多个环节，传统中医全都需要改进。 但是也有强烈反对者，觉得中医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实践，为什么要按西医的一代来接受检测？ 觉得这样做没有必要，同时也是在侮辱中医，所以强烈反对，坚决不改。 所以中医现在是真乱，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乱。 现在的林三七也是靠着中医中药吃饭的人，已经是东广省最大的高档中药材供应商。 将来是趁乱跟着浑水摸鱼发大财，还是投入大量科研资金给中医中药寻找一条适合自己，又符合主流医学的道路？ 这同样考验着林三七同志的智慧和良心。 在林三七的晕头转向中，丁仲英老爷子也开始了八宝丹的制作工艺，然后又是一大堆核心资料。 “小七，你要记住，八宝丹药方的核心，公开是5%牛黄、3%麝香、7%蛇胆和85%三七，其实这个比例是不对的，如果按这个比例来，配出来的八宝丹药效远远不够。 其实真正的配方，牛黄4%、麝香2.5%、蛇胆5.5%、羚羊角1.8%、珍珠4.2%、冰片5%、三七65%、东北野山参6.5%。” 林三七惊讶道：“咦，居然还有东北野山参？这在公开的药方上没写呀。” 丁老爷子摸摸胡须： “还不止这八样药材呢，其实还有象皮、琥珀、龙骨、青黛、无明粉、芦甘石这几种药材，合起来占比是5%，这才是完整的、正宗的八宝丹方，也就是你所说的片仔癀真正的秘方。” 潘晔在旁边感叹道： “原来大家都被误解了，以为八宝丹方只有八味药材，原来是整整14味药材啊。” 丁老爷子呵呵一笑： “小七不是说了，很多人都拿片仔癀当作补品，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里面正真的君药是人参，而不是大家认为的麝香牛黄蛇胆。 人参，多补啊，是吧。 另外，以前没有消炎药的时候，片仔癀是能起到抗感染作用的。用西医的解释，其实片仔癀真正的作用不是杀菌，而是增强免疫的能力，然后让人体免疫细胞自己去杀菌。” 林三七兴奋地搓搓手，想不到国家永久保秘的两个秘方，云南白药和片仔癀，就这么轻易被自己知道了一个。 根据网络上的信息，光是“片仔癀”这三个字的品牌价值就达到了200多亿人民币，所以这绝对是个聚宝盆。 想到了品牌效应，林三七又想到了之前在网络上查到的一则新闻。 与“片仔癀”有关的商标共有84件，包括“片仔癀”、“片仔癀;pientzehuang”、“片仔癀pzh”、“片仔癀宏仁”、“片仔癀清解”、“片仔癀皇后queen”等商标，全部由漳州片仔癀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提出申请商标注册。 后来厦门有一家中药厂背同样有高人指点，研制出了一种片仔癀医用凝胶，想用“片仔癀”的名字，结果就被告了。 两家公司打了两场官司，厦门方面全都输了。 谁叫漳州厂是国企，咳咳。 厦门方面不服，提出“片仔癀”名称来源于民间，原是明朝太医的秘方，并不是漳州厂自己发明创造的，所以片仔癀的名称不是一个人或者一家厂子能独占的。 漳州厂提出，你说是民间流传的，你有什么证据？ 然后官司就陷入了僵局。 其实这个逻辑是有点强盗逻辑的，毕竟地球人都知道片仔癀是民间自古传下来的，没有明确发明者。 但漳州厂有一个反驳很有力度，你说是自古流传的民间药方，那为什么只有我们漳州厂有秘方，你们没有？ 反过来，就算林三七掌握了秘方，想上市销售岭南堂牌的片仔癀，到时完全有可能被漳州厂起诉禁售。 中国是法制国家，一切都要按法律来做生意不是。 “丁师父，我打个比方哈，现在无论是杏林圈内，还是民间都知道八宝丹和片仔癀师出同门，其实就是孪生兄弟，你也说过我可以直接用片仔癀的名义出售。 可是漳州厂却把片仔癀三个字给垄断了，只允许他们厂生产的药丸子才能叫片仔癀，别人都不允许用这药名，那么我该如何破局呢？” 丁老爷子有点吃惊： “这漳州厂吃相这么难看？不允许别人用片仔癀？为什么？当年我在福州时没有这样的规矩呀。” 林三七心想，现在是1960年，所有药厂都是国企，大家都是国家的企业嘛当然好说话了，你用我用大家用，我好我好大家好。 但几十年后就不一样了，片仔癀三个字就值200多亿，当然不给你用了。 “不给用就不用呗，反正片仔癀的名字也只在胡建闻名，你大可以用八宝丹的名字销售，胡建人都认的。” 林三七哭笑不得，你1960年的老百姓是无所谓，但2023年的老板们可不这么看。 2023年八宝丹这只药在市场上也是有卖的，但这只药属于默默无闻，毫不起眼，价格低廉，根本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可言。 “师父，咱这药要销得出去，销量好多赚钱，咱们才能多换粮食啊，所以我肯定要用片仔癀这个名字，就是有没有什么古老的书籍记载片仔癀和八宝丹其实是同一个方子？” 丁老爷子哈哈一笑，点了点林三七： “你们的思路搞错了，其实是先有八宝丹，后来因为八宝丹有退癀作用，因此，民间俗称“片仔癀”。这个“仔”是我们闽南方言中语气助词，“癀”是热毒肿痛的意思。 这样，我交给你的古书当中，有一本《璞苑山笔记》，这本书是从明朝传下来的，相传就是那位逃难御医所著，上面明显记载了八宝丹方，这应该是最早的记载。 另外，还有一本闵医大家陆大钟作著的《龙溪方歌括》，上面记载了片仔癀民间名字的由来，明确片仔癀就是八宝丹的别名，这是非常直接的证据，打官司都不怕。” 这时候施老爷子也突然开口，补充道： “我那里有一本佛教医学著作《医方明》，里面记载得还要齐全，上面明确记录了佛门圣药八宝丹是‘延侯和尚’还俗后，将八宝丹以“僧帽牌”片仔癀名义制售。” 丁老爷子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片仔癀原本一直叫僧帽牌，56年的时候改名叫荔枝牌，这个都是有文字记录的，漳州厂怎么可能垄断片仔癀的名字呢？” 林三七一击掌，这波稳了。 …… …… 2023年，花都第一人民医院，中医科。 中医科老主任毛意辰毛老爷子这时候正拿着一个药丸研究了半天，最后掰下一点来放到嘴里，细细品味。 林三七、尹涟漪、脑外科主任宋继明、毛老爷子的大徒弟，现任中医科科主任的傅国定都坐着旁边等等结果，现场安静得很。 好一会儿，毛老爷子这才接过徒弟的水杯漱了漱口： “小林啊，你这算是在考考我这个老头子呀，呵呵，我可以断定，你这安宫牛黄丸不是同仁堂生产的，除非是70年前的同仁堂可以生产，反正现在的同仁堂不行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 “毛老师，第一个你猜对了，这颗安宫牛黄丸的确不是同仁堂的。那么以您老的标准，你认为这颗安宫丸合格吗？” 毛老爷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不止是合格，而是远超，如果不出意外，你拿来的这只安宫丸跟同仁堂的比起来，制作工艺上有差别，另外，你这个安宫丸的配方上也有所改变。 关键不是这些，关键是你这只安宫丸用的材料我已经几十年没有碰到了，光是这个麝香就不是人工的，也不止是天然的，而是纯野生的，乖乖，大手笔啊。” 林三七竖了一个大拇指： “老爷子高，连野生麝香都尝得出来，不过您为啥说是大手笔啊？这麝香再贵能贵到哪里去？” 前面说过，天然麝香是400~1000元之间一克，这个价格堪比黄金，甚至更贵一些。 黄金这玩意儿现在林三七不缺，所以不觉得有多珍贵。 毛老爷子听到林三七这么一问，也有点愣，于是好心提醒道： “小林啊，野生麝香咱们先不说国家允不允许使用，单说这个价格，一克就要5到10万，这谁用得起啊。” 房间里所有人瞬间都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林三七也是一拍桌子，整个人都激动得打摆了： “此话当真？啊呀呀，我估错价格啦，我的麝香不但是天然的，也是野生的，一克几万，那2000公斤野生麝香得值多少钱啊？” 大家都当林三七在发癫，2000公斤麝香？4000斤？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就算是按一克5万来计算，一公斤野生麝香就是五千万，那2000公斤是多少钱？计算机都显示不了。 别人当他是乱说，其实谁能想到，林三七手上真的有2000公斤麝香，还是野生的，这几乎是国家10年的麝香储备。 毛老爷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小林，如果你真有两吨野生麝香，那你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枪毙好几百回了，林麝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知道这是啥级别不？跟大熊猫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你要收集到两吨的野生麝香，那林麝的尸体起码要堆得跟越秀山一样高。现在全国野生的加上养殖的林麝总共也才两万多只，都不够你杀的。” 办公室里众人都轻笑起来，没一个人相信林三七的鬼话。 脑外科的宋继明这时候看向林三七的眼神中有些炙热，他是见识过安宫牛黄丸的神奇之处的，一直想大规模引起这只药物。 一来可以搞课题组，二来可以提高脑外科昏迷病人的复苏率。 宋主任自认为花都一院的脑外科手术水平已经没得说了，绝对达到了全世界一流的水平，跟同行之间没有多少差距。 剩下就看术后复苏率有多少。 相对来说，普通脑出血开颅后复苏率较高，可以达到80%左右。 如果是特重型颅脑损伤患者死亡率极高，大概只有20%的患者才能够恢复意识和苏醒。 如果是车祸引起的脑疝，患者的苏醒几率更是低到只有15%。 这个复苏率国内国外都是差不多的，已经无法再提高了。 但宋主任想的是，如果花都一院的脑外科能够大量采用安宫牛黄丸，那么这个复苏率会不会大幅度提高？ 不用太多，只要提高10%以上，这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可以让他一下子超越国内外同行。 到时院士还是个问题吗？ 因为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所以当知道林三七已经研制出自己的“安宫牛黄丸”后，他就不请自来，想来听听结果如何？ 当他从毛老爷子嘴里听到岭南堂的安宫牛黄丸疗效优于同仁堂的，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心动就要行动： “小林总，既然你们岭南堂已经研发成功了自己的安宫牛黄丸，不知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批量生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跟你们合作了。” 还没等林三七回答，毛老爷子的大徒弟，也是中医科的科主任傅国定却表示不乐观： “老宋，像小林总这样私底下研究性制药问题不大，完全可以当是科研活动。但如果他想要办厂子自己生产，可能性不大，否则同仁堂也不会用人工合成原材料了。” 毛老爷子也赞同地点点头： “是啊，天然的原材料的确不允许使用到药物生产当中，不过嘛，也是有特殊例外的，只要国家有关部门批准，也是可以使用天然麝香之类的。 比如沪海市雷允上药业有限公司的六神丸、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漳州厂生产的片仔癀等等，他们就是特批可以使用天然麝香和牛黄。 但小林总，你就不要高兴太早，这些可以使用天然麝香等药材的公司，无一例外不是巨无霸药企，国企，人家是关系网和背景不是你们这些小私企能比的。” 林三七有点挠头，他最怕的就是这个。 空有原材料不能生产药物，那他在1960年不是白忙活一场？空有流量不能变现？？？ 尹涟漪比林三七聪明，在旁边认真倾听的时候，就听出味来了，于是插话道： “毛爷爷，您刚刚总是说国内不允许使用这个，不允许使用那个，那么这些个天然麝香，天然牛黄之类的，国外允许使用吗？或者说允许销售吗？” 毛老爷子听了呵呵一笑： “瞧瞧，还是女仔有见识，外国人不使用中药，所以他们也不禁止销售天然麝香，而且这个麝香是香水产业的一只重要原料，更不可能禁用了。” 尹涟漪这时候已经抓到了问题的关键又追问道： “那毛爷爷，如果外国人也使用麝香，但我们国家又不给轻易出口，是不是意味着麝香并不是我们国家特有的，其他国家其实也有产出？” 傅主任帮着自己老师解释道： “麝香的确不是我们国家的特产，其他比如尼泊尔、印度、不丹、巴基、老缅、越楠、哈萨克，俄国的西伯利亚等地区都有生产，尤其是俄国，出口量全球第一。 牛黄就更不用说了，牛黄说白了只是结石，只要有牛的地方就有牛黄，所以这个在国外并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只有我国被禁止买卖交易。” 尹涟漪心里有数了，于是有了自己的提议： “如果国外有麝香牛黄之类的原材料，我们又有安宫牛黄丸和片仔癀的秘方、制作工艺，那我们可不可以去国外办厂，比如人力成本低廉的越南、巴铁等国，然后再出口到国内来？” 宋主任一听就高兴了，他只要药，才不管你是中国产的还是外国产的： “对对对，这个办法好，这样就规避了法律上的问题。” 傅国定却有点替林三七心疼钱： “如果是国外办厂，再引起国内，这个关税可就不得了了，一来一回你们的物流成本会大幅度提高。” 林三七看着尹涟漪，眼睛中止不住的欣赏： “啊呀呀，尹总果然是商业奇才啊，这个办法都能想到，看来国外办厂的确是可以考虑。” 尹涟漪也笑嘻嘻的：“是吧，我也觉得我现在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思维了。” 毛老爷子却听出了异常： “等等，你们还掌握了片仔癀的秘方？真的假的？这可是国家级的保密药方，而且还是永久保密的，你们也搞到手了？” 林三七从背包里拿出一粒药丸： “来，老爷子，您品鉴一下，我们岭南堂的片仔癀和漳州厂的片仔癀有没有区别？” 毛老爷子心中的惊讶更甚：“都已经研发出来了？拿过来，拿过来。” 好半天品鉴后，毛老爷子这才惊叹道： “比漳州厂的更好，小林总，你这个片仔癀的用料更纯，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个造化，光是这安宫牛黄丸和片仔癀两个秘方被你拿到，你们岭南堂前途无量啊。” 傅国定内心也同样很震撼，要不是鉴定的是他老师，他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两只国家级保密药方啊。 “是啊，的确是钱途无量，不过这个前字，应该改成金钱的钱，到时光凭这两只药，一年销售额达到上千亿轻轻松松，没看到片仔癀都限购了，说明市场需求非常巨大。” 宋继明主任的内心：赶紧生产，赶紧批量生产。 林三七听了耸耸肩： “困难还是很多，一个是去哪里办厂的问题，第二个是有好药不一定有好销量，如何在国内打响我们岭南堂的牌子，让病人们相信岭南堂出产的药物远比同仁堂、漳州厂生产的好，这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商业这一块，林三七压根就不懂了。 第291章 香江考察办药厂 听到林三七的顾忌，傅国定却不以为意： “小林总多虑了，药品和其他商品不一样，药品是跟据疗效来说话的，你去仔细观察一下，市场上供不应求的同仁堂安宫牛黄丸、片仔癀，哪个是在打媒体上打广告的？ 关键还是疗效，吃了你的药有效果，病人与病人之间就会口口相传，一旦成了神话，最后病人就会趋之若鹜。所以只要小林总做的是好药，相信销量方面绝对不用愁。” 毛老爷子这时候若有所思： “小林总，如果你真的有心办厂，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考虑。” 林三七嘿嘿一笑：“老爷子，您说的不会是香江吧？” 这话一出，办公室内几人都是眼睛一亮。 宋主任一拍手道：“对呀，妙呀，香江就在花都旁边，高铁1小时，开车也不过两个多小时，就跟是同一城市似的，我晚高峰在市区下班开车还要一个多小时呢。” 毛老爷子呵呵一笑，进一步解释道： “香江和我们内地不一样，药品方面是跟国际接轨的，他们并不禁售麝香和牛黄之类的天然药材，只要你能提供合法的养殖证明就行。 国内已经有很多药企去香江开办药厂了。 据我所知，北平同仁堂、金陵同仁堂、广誉远、达仁堂、片仔癀、胡庆余堂、九芝堂、天士力、广盛原等等，都在香江都有自己的工厂。 不光内地的药企在香江办厂，日韩两国也在香江开办汉方厂，比如这只曰本救心丹。” 老爷子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盒来 “这是一个老朋友送我研究的，你们看配料表上面，麝香、蟾酥、牛黄、熊胆、广角、珍珠、人参、冰片。 其中的麝香、牛黄、熊胆这三味药在香江可以自由使用，没那么多限制。 所以岭南堂想要造自己的药，香江是一个好的选择。别的不说，麝香可以从国外进口，也可以向国内相关养殖基地进口，这样原材料来源好解决。 还有最重要一点，毕竟香江是我们国家的一份子，国家给香江很多优惠政策，两地的贸易关税也不会太高，这样就有利于从香江出口药品到内地。” 去香江办厂，林三七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以前这种想法很朦胧，现在被毛老爷子这么一说就更坚定了。 毛老爷子这时候又补充道： “不过去香江办厂也有风险，最大的一个风险就是土地价格昂贵，香江那边不止是居民楼贵，工业用地也贵啊。” 香江是典型的城市经济模式，服务业占比93.4%，第二产业占比6.5%，如果具体到制造业，占比更不到1%。 所以香江其实产业空心化非常严重，并不鼓励发展工业，更不会对工业类企业有什么优惠政策，比如给你土地优惠之类的。 他们就喜欢炒房和玩金融。 还好林三七也不是个差钱的主儿，他就差一个把药物从60年拿到23年来的机会和名义，所以香江是肯定要去的，厂子是肯定要办的。 第二天，深圳湾口岸 林三七坐在公司的阿尔法商务车上，看着前面长长的汽车队伍还有些奇怪。 “咦，今天又不是节假日，怎么这么多车过关？这排队得等不少时间吧？” 林天华坐在旁边听了呵呵一笑：“七仔，你是第一次去香江吧？” 林三七尴尬地点点头：“对啊，第一次过去。” 没办法，今年端午节之前的林家还是属于石楼村最穷的一批，别说过关去香江玩了，就算是国内其他城市林家人都没去过。 旅游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人均千万富翁只可能出现在抖音里，城中村也不是个个都是房叔。 听到林三七真诚地回答，林天华心中小小疑惑了一下。 心想这个族侄到底是碰到了什么机遇？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间，从一文不值的穷书生，一跃成为了可以去香江办厂的小小“资本”？ 当然他这样的职场老狐狸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那我就跟你讲讲香江那边的情况，你看这么长的车队，你再看看车牌，是不是绝大多数都是香江牌照，很少有内地牌照的？” 林三七前后左右多瞄了几眼：“对呀。” 林天华微微一笑： “这就是近几年的最新风向标。 以前我们的印象中都是我们内地人跑到香江去，无论是购物还是旅游，都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仰望他们。 但这几年完全反过来了，香江人反而大量往内地跑，主要是内地的物价便宜呀。 噢，这个物价说的是跟老百姓相关的东西，比如餐饮、娱乐、服装、超市里的生活用品等等。” 一提到购物，尹涟漪就来劲了： “国际名牌还是要去香江购买，因为那边有最新款式，全球同步上市的，价格上也比内地便宜一些。但如果要买普通的常服或居家服，现在香江人都跑到深圳来购买。 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去深圳的三姆超市逛逛，很夸张的，整个超市几乎都是香江人，他们什么都要买，纸巾呀、调料呀、零食呀，都是一车车推回去。” 林三七有些不解： “香江的商业物流比我们发达多了，他们怎么会来内地逛超市？香江本土不是有一个什么百佳超市吗？李黄瓜开办的，港片里非常有名。” 尹涟漪白了自家老板一眼： “笨死了，香江东西贵啊，同样一提纸巾，香江可能要一百文，内地只要五、六十文就可以了，其他东西我们内地普遍比香江便宜三分之一以上。 而且香江可没有这么大的超市，那边的地皮贵，超市走的都是小而精线路，就跟我们小区里的便利店一个样。所以现在呀，轮到香江人来内地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了。” 车里几人都轻笑起来。 这次林三七来香江，除了司机外，总经理林天华、财务经理尹涟漪、销售经理孟鹏都一起过来了。 孟鹏是林天华的嫡系，当初林天华将奔驰公司华南最精英的销售团队全部都挖过来了，给的年薪是直接翻了几倍，绝对是销售行业里的天花板。 但这个销售团队也是物超所值。 岭南堂的名贵中药材和食材虽然不缺销路，但短时间内让岭南堂的名声做到整个东广省医疗圈富翁圈内人尽皆知，树立起一个“岭南堂出品，必是精品”的品牌定位，可不是一般销售团队做得到的。 高端销售渠道，说白了最重要的就是人脉。 你连顶级富豪都不认识，更没办法接触他们，那你怎么推销自己的产品给这些顶级富豪们？ 难道跑到人家公司总部，跟前台说麻烦帮我约一下你们董事长，我是来卖人参的，信不信你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马上被保安给赶走了。 恰恰奔驰销售团队手里都是富人资源，哪怕是更高层的顶级富豪，孟鹏团队的工作人员出去接触也丝毫不悚，这就是底蕴。 林天华听到尹涟漪起了个头，也谈了自己的顾虑。 “对呀，小七，香江办厂虽然受限小，可为什么国内各大药企除了少数头部药企外，其他中小药企都无力去香江办厂？就是因为香江办厂的门坎太高了。 我也提前跟香江的朋友打听过，就比如粉岭安居街工业地，一共9万平方尺，去年拍卖价格是6亿港币。换算一下，也不过是十三、四亩田而己，价格非常吓人。” 林三七是有心理准备的，知道香江地贵，想不到贵到这么离谱？ “我丢，十叔，这十三亩地如果想办一个工厂，在我们内地顶多只能算是‘小微企业’吧？” 尹涟漪扑哧一笑：“我们公司租的写字楼算起来都有两亩地。” 汽车过关后，行驶在深圳湾公路大桥上，桥下则是茫茫的海平面。 林三七是查过资料的，知道1960年如果要去香江，基本上都是偷渡过去的。 如果是坐船的偷渡，最常见的路线是走东边的大鹏湾，那边内地与香江间隔10公里左右，只能坐船。 但坐船是要给蛇头交钱的，一个人最少300元，人家都穷得要逃港了，怎么可能有300元？如果一家人四五口人，那就要一千多元。 不是谁都像某位林姓二道贩子这么有钱，视大黑拾如粪土的。 没钱怎么办？那就只能游过去，资料上说游过去最常见的路线就是后海湾，后来改名叫深圳湾。 林三七在车里左看右看窗外的大海风景，看了直砸舌，心想这边的海面同样不窄啊，最短也有4公里，什么样的人才游得过去啊，怪不得死亡率那么高。 看到林三七在左顾右盼，林天华好奇地问道： “小七，你在看什么？过了海就是香江的元朗了，很快就到了的。” “十叔，我在想当年偷渡客要游过后海湾，太可怕了，这么长的距离游过去，能上岸的人太幸运了。” 林天华听了呵呵一笑，指着大桥两边说道： “当年偷渡要么是从东边的红树林出发，要么是从西边蛇口这边出发，不是从我们脚底下的跨海大桥走的，不过能有一半上岸就不错了。 我们以前还开过玩笑，说这深圳湾下面不仅有数不清的尸体，应该还有数不清的金条。据说当年偷渡过去的人身上都有金条，最后也全沉入海底了，谁去摸尸谁能发财。” 东广省，当年几乎家家都有亲戚逃港了，石楼村在香江那么多乡贤，大多数就是当年游过去的。 所以东广人对于偷渡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是稀松平常，年轻人没饭吃就应该出去闯一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三七这时候心里记住了红树林和蛇口两个地方，也在心里默默评估如果自己在1960年去香江，游不游得过去？ 突然林三七觉得自己太傻x了。 凭自己的金手指，为啥要游过去？完全可以自己买条快艇，安装6台发动机，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飞”嘛，最高时速可以达到120公里。 这种大飞开出去，别说1960年的香江警察发现不了，就算发现了也追不上，除非动用直升机。 想到这里，林三七放松下来了，穿越者怎么可能让尿给憋死？ 阿尔法开下深圳湾大桥后，正式进入了香江地界，林三七就感觉自己忽然从大城市来到了大农村。 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农田和空地，林三七奇怪地问道： “十叔，不是说香江地不够盖楼吗？你看这些不都是空地吗？” 林天华耐心解释道： “香江这边的情况跟我们内地不同，香江的土地是私有的，所以你看到的农田基本上都是私人所有，政府是不能想征用就征用，想干嘛就干嘛的。” 孟鹏坐在副驾位上，这时候也回过身，难得开口道： “老板，我听到一个传闻，传闻新界这边其实很多土地都在大房地产开发商手里，他们故意不开发新界，目的就是推高港岛和九龙那边的地价房价。 也有部分人在曹营心在汉的香蕉人资本家就是故意在搞破坏，早几年还准备在深圳河南岸建一个火葬场和公墓，就是故意给内地难堪，用心非常险恶。” 深圳河河面只有十多米宽的小河，南岸是新界，北岸就是sz市中心，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如果火葬场真的建在河边，那对深圳的城市形象和居民生活将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用心不可谓不恶毒。 林天华赞同地点点头： “就跟当年我们看港片，主人公往往有一句台词：香江，不是港督的香江，也不是你陈浩南的香江，而是几大家族的香江，哪怕回归后他们根本就不甘心失去话语权。” 林三七一听就火大了： “这也欺人太甚了吧？对于这种潜伏在香江的害虫，我们国家难道不应该清除干净，扫地出门？” 尹涟漪同样是年轻人，同样听了很生气： “怪不得香江现在越来越不行了，连港人都跑到深圳去消费，看来是被香江本地的资本家给欺负惨了。以前是没办法，小城市弹丸之地能去哪儿？现在有选择就不一样了。” 林三七看着窗外的农田，心想，这果然是一座被资本绑架的城市啊。 要不是内地的限制太多，林三七打死也不会想到香江来投资。 现在这座城市的金融中心、物流中心的地位已经动摇，当年璀璨的东方明珠的没落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或许也是部分不良资本家想看到的。 汽车驶下了主干道，左拐来到了元朗。 一路行来，林三七看到那一个个地名就觉得特别亲切，什么屯门之虎黎志强、元朗是山鸡的地盘、许鞍华拍的《天水围的日与夜》的天水围村。 林天华不知道堂侄思想又在开小差了，还在旁边继续着介绍： “香江主要的工业区原来在荃湾、葵涌、九龙西、深水步、荔枝角，以及九龙东的观塘、九龙城等等，可见当时香江经济的繁荣，就连首富都是做塑料花起家的。 后来随着工业急剧衰落，现在就剩下了三个工业村，分别位于元朗、大埔及将军澳。听听这名字，工业村，而不是工业区，由此可见地方非常小。 工业区小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工业用地指标相当紧张，价格是内地投资的好几倍，这样高的地价，没有哪个外国的投资商愿意来香江办厂。 将军澳工业村现在走的是高科技路线，所有落户的工厂都不允许有污染，像我们这些制药工厂就被排除在外，所以可供我们选择只有元朗和大浦两个地方。 我之所以选择元朗，是因为元朗就有一家著名的药企，澳美制药厂。有同行已经入驻，想必我们要在元朗建厂的话应该比较容易通过审批。” “澳美制药啊！” 林三七还真听说过这家工厂，他们生产的阿莫西林胶囊，在同类产品中质量算是最好的了，在内地的销量比较高，疗效也不错。 甚至很多病人后来一看是内地产的普通阿莫西林都是直摇头，点名要蓝色盒子的阿莫灵。 “对了十叔，澳美制药公司好歹也算是知名药企了，他们的工厂规模有多大？” 林三七想想广药集团名下几家药厂加起来几千亩地的规模，光是老厂就占地600亩。 那这澳美制药这种国际级别的药企，占地面积起码要上千亩了吧？ 林天华听了哈哈大笑：“具体有多大，你到时自己看了就知道了。” 元朗工业村。 林三七一行人坐着汽车沿着整个工业村开了一圈，又围着澳美制药转了一圈，林三七发现澳美制药厂房只能用迷你来形容。 尹涟漪将手里的ipad递给了一脸失望的林三七： “你看看，澳美制药现在生产的药品就没几只了，而且也不是什么独家专利药物。他们主要就是经营医美和保健品这一块了，看来也是转型了。” 林三七划过屏幕看了起来，主打产品还是老三样，阿莫西林和一些止咳祛痰药，根本没有了进取心。 “看来在香江办药厂果然是太困难啊，都玩金融和炒房，普通香江市民的就业和收入怎么办呀？” 尹涟漪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老板，你还担心香江人的收入？他们一个保安一个月工资都是上万的，你再想想深圳一个小保安一个月有多少？” 林三七摸摸脸：“说得我是黑心资本家一样。” 林天华还是要暗暗拍这个侄子老板几句马屁的： “小尹啊，我们岭南堂的收入也不错，今年还没过完，如果加上年终奖，你们财务科的平均收入都要破百万了。我们销售科如果不出意外，销冠收入在500万以上。” 林三七抬抬下巴：“怎么样，我这老板不错吧？” 第292章 不欢迎工业投资 从元朗工业村管委会出来，尹涟漪有些气愤： “我们是来投资办厂，是来给他们创造就业和税收的，他们这是什么态度？不欢迎也算了，说话阴阳怪气，都2023年了，优越感还那么强？” 岭南堂一行人在管委会并没有得到热死欢迎，甚至当林天华提出想来投资办厂的时候，其中几个工作人员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对面几个内地人。 最后自然是没有谈妥办厂落户的事情，才引来尹涟漪的气愤。 从小姑娘的世界观来说，我来办厂是看得起你，你不说把我当贵宾一样对待铺个红地毯，起来的尊重总要给的吧？ 林天华却是见怪不怪，劝慰道： “小尹，你也没必要生气，他们不欢迎工业投资，其实应该是有原因的。” 这时候林三七站在了元朗村的东边，看着海边大片大片的池塘同样有些不解： “十叔，刚刚管委会的人说现在已经没有工业土地指标了，可是你看这边一望无际的池塘起码有几千亩，怎么会没有地呢？” 林三七同样有疑惑，因为他的世界观里，只要有人来投资办厂，别说把村里的池塘给填了，就算把整个村子拆迁了又如何？ 已经来打过前站的孟鹏解答了林三七的疑惑： “林总你看到的池塘，其实都是一个个鱼塘，或许你会说建工厂收租肯定比养鱼更赚钱，其实人家占着这块地，根本就不指望养鱼赚钱。” “噢~~~” 尹涟漪发出恍然大悟的语气，显然财经金融专业的她已经秒懂了。 可是医学专业的林三七却还是懵懵懂懂：“养鱼不是为了赚钱，又不想建厂，那是为什么？” “林总，这其实很好理解，就像那些所谓的高科技企业，人家为什么一直在烧钱，一直在亏本，但是老板却最终能赚得几十亿，几百亿身家？道理是一样的。 高科技企业赚的不是生意本身的钱，而是赚上市后股民们的钱，江湖人称割韭菜。而元朗村打的主意其实也是资本炒作的一种，那就是想做房地产。” 孟鹏说到这里，林三七已经懂了，但他没响，继续听着这位销售总监的分析。 “香江最赚钱的肯定是房地产，但是香江的地太少，所以很多人都瞄向了工业用地。这种操作很简单，那就是先以工业用地的名义拍下，再托关系改变土地性质，工业转成商业或商住。” 林三七心想，这个操作似乎也不是香江特色吧？国内大把人这么干。 孟鹏还在自顾自给老板解释： “虽然工业转商业要补缴一笔费用，一般敢这么玩的房地产商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钱，他们要的是土地能确保落在自己手里，然后捂几年再卖出去，大赚一笔。 西九龙那边早几天就有一宗工业土地，被某位老板40亿拍下，然后捂地几年，最后卖了200多亿。林总你想，我们拼死拼活忙活一年，还没有人家炒个地皮有得赚，谁还愿意安心做生意？ 元朗村的打算同样如此，现在港岛和九龙的土地资源已经没了，新界有地呀。再加上深港两城开始协作发展，所以新界将来肯定是房地产的主战区。 元朗人现在不欢迎大家去投资办厂，就是将来商业开发开始了，这些工厂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同样的，咱们眼前这片鱼塘，未来不就是现成的商业土地资源嘛。” 林三七听了没有多惊讶，资本这玩意儿用好了，可以让整个国民经济快速发展起来。 但是资本要是玩脱了，一次次的经济危机也可以给国家和人民造成极大的破坏。 无论是经济危机，还是经济繁荣，资本都是一头吃人的老虎，人人都想当资本，其实人人都应该警惕资本。 说说没有监督的权力是可怕的，但大家都忘了，没有监管的资本更可怕。 “其实，新界大开发也挺好的，整个新界有多大面积？1000平方公里吧？我记得北平有个全国最大的小区“天通苑”，占地面积只有8平方公里，人口数量却有60万。 整个香江人口是750万，在新界建十个八个天通苑绰绰有余，到时困扰香江人这么多年的住房难不就可以解决了吗？再也不用住棺材房了。” 尹涟漪和孟鹏听了，心想老板还真是个天真无邪，还想让人人居有所屋？ 林天华是长辈，自然可以提点几句：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香江的资本这么多年一直扒在香江几百万市民身上吸血，突然新建几百万套住宅，让香江人都有自己的房子，那资本家还怎么吸血呢？” 林三七长叹一口气： “年轻人没有住房，没有好工作，收入越来越低，越来越看不到希望，还要整天被资本家吸血，当然对社会不满了。国家应该出手，不能再让香江的资本无法无天下去了。年轻人对资本的厌恶，何曾不是对国家的一种失望？” 林天华心想你这年轻人还真敢说，也不怕这本被肆零肆，于是赶紧扯开话题： “我们要相信国家是在下一盘大棋，有时候不是不出手，只是时辰未到而己。算了，不提这些了，接下来我们去哪？” 林三七也不想多说了，反正他又不是香江人，香江人死活与他无关。 香江发达的时候，他们林家也没有沾过半点光； 香江破产了，也不管他们林家半毛钱关系。 尹涟漪这个准老板娘这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赶紧提了出来： “十叔，孟经理，不对呀，花都一院的毛老爷子不是说什么同仁堂、广誉远、达仁堂、胡庆余堂等等国内的头部中药公司都在香江办厂，规避国内的法律风险，那这些药厂都设在哪儿？” 林三七一听觉得这个问题好，如果说香江办厂如此困难，地皮都拿不到，那这什么同仁堂、广誉远、达仁堂、胡庆余堂等等，这些药企的香江工厂又在哪里？ 孟鹏已经打过前站，自然把情况都摸清楚了： “老板，说起这件事情其实挺搞笑的，咱们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们过去瞧瞧各个药企的制药工厂。” 林三七虽然满脑子问号，但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心想第一次来香江，去玩玩也好。 比如什么砵兰街呀……上海街呀……新填地街呀…… “行，那晚上我们去旺角、油尖旺逛逛，我是第一次来香江，也感受一下香江人民的热情，呵呵。” 林天华和孟鹏都是男人，听了会心一笑，不过眼神不自瞄向了尹涟漪，心想未来老板娘可还在呢。 尹涟漪却是似笑非笑： “十三点，你不会以为我没看过港片吧？不知道旺角砵兰街是什么地方吧？哼哼。” 林三七一听，心想女人太聪明，又没有古代女人的贤慧和大度果然不行，这点还是小晔子好，小晔子多听话，哪怕自己娶几房姨太太也不会有意见。 男人的特色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反而越心虚喉咙越响： “尹八婆你这思想不纯洁呀，胡乱想什么？我去旺角，是因为我们家有亲戚在油麻地有物业，我想去瞧瞧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或许有一天我也移民去香江了呢。” 林天华眼睛看着天空，心里却想，林家在香江的确有亲戚，但没听说过哪个亲戚住在油麻地的。 当然他也是看破不说破，还是好亲戚。 尹涟漪狐疑地眨着她那卡姿兰大眼睛，这才挥了挥小拳头：“哼，男人，最好不要说谎。” 林三七心想自己真没说谎，只是那是在1960年，林家在香江油麻地有三幢小楼，而且大概率他以后也要生活在这里。 所以哪怕现在是平行世界，他也想提前去逛逛，这种时空割裂感，让他感觉很新奇。 香江的地盘不大，一个小时后，阿尔法就开到了市区旺角这边。 做为香江商业最繁荣的地区，满大街的广告牌，马路虽然狭窄，但更显得人气旺旺。 林三七手牵着尹涟漪，两只眼睛则在不停转来转去，欣赏着香江的繁华的夜景，当然是纯欣赏，没有上一代人看到香江夜景时的迷茫和羡慕。 尹涟漪看到林三七不停地左顾右盼还有点奇怪： “咦，你还真的是来找亲戚的呀。” 林三七嘿嘿一笑：“那当然了，否则你以为我是来干嘛的？有你这个小刘亦菲在身边，其他什么女人都是庸脂俗粉而己，我哪看得上眼？” 女人都喜欢听好话，尹涟漪也不例外，心中暗自得意： “那你家的亲戚住在哪儿？咱们上门去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 “我家亲戚啊，嗯，咱们先找到油麻地天后庙，我老豆说过，天后庙的北面有一条南北向的亩街，如果有三幢外观一模一样的8层小楼，就是我亲戚家了。” “噢噢，那你家亲戚跟你们家是什么关系？叫什么名字啊？近不近？” 南方人往往是一个大家族，但大家族里面也有不同分支，一般来说血缘越近的分支则关系越好。 “我家亲戚呀，家主名字叫林苦参，他有三个儿子，老大叫林甘草，老二叫林杜仲，至于老三，哈哈，跟我同名同姓，叫林三七……” 尹涟漪也跟着笑道：“那看来是远亲了，近亲不会取一模一样名字的。” 油尖旺，永星里和庙街的十字路口。 尹涟漪指着东北角的几个破旧小楼问道：“嗳，你看是不是这里？连续三栋8层小楼。” 林三七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数了数楼层，果然三栋楼都是8层，只是外观有些不一样，不是林苦参大夫说过的一模一样。 再仔细一瞧，发现其实建设风格还是一样的，估计是几十年下来装修过几次，外观有所改变了。 这一带全部都是老房子，一楼是店面房，而且就跟城中村的店面房一样，破破烂烂的，显然都是本地街坊们消费的地方。 庙街并不是太长，林三七和尹涟漪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两遍，基本可以确定是这里了。 “嗳，林三七，你亲戚家是不是住这里？你要不问下家里？” “不用了问了，应该就是这里了。” 尽管两个时代有些些不同，但细节还是一模一样的，1960年的三栋小楼和2023年的三栋小楼都是一样的，主要区别就是主人不一样。 就像1960年石楼村照样存在，只是林姓变成了黎姓，人变了。 否则林三七现在就可以回到1960年，从老豆手里拿到房契和地契，然后穿越回来，是不是可以拿到房子所有权了？ 那世界就乱套了。 同时林三七长叹了一口气，心想60年的老爹真的很有眼光，行医这么多年，在花都只买了一个小洋楼，剩下的钱全部都投资在了香江。 三栋8层小楼，别说五六十年代可以全家当包租工了，哪怕是几十年后同样可以让子子孙孙吃穿不愁，这是多么有远见啊。 林三七有时候真怀疑，林苦参林老大夫可能也是个穿越者，知道49年有此一劫。 “走吧，找到地方了，我们回去吧。” 尹涟漪有些面色古怪地问道： “十三点，这里不会是你老情人的家吧？你就在楼下默默看一眼就走？不上去打个招呼？” 林三七彻底无语：“尹八婆，你能不能少看点言情，再说了，我老情人可是山西妹子，哼哼？” “哟哟哟，山西妹子？我想想看，是不是毕业把你甩了那位？闹，错过成为一个亿万富婆的好机会啊。” “那你的老情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进宫当了太监？尹八婆，你好狠的心呐~~~” “你！十三点，我现在就让你成为太监，你站住~~~” 当天晚上，在酒店房间门口，林三七本来想趁虚而入，彻底将尹涟漪拿下。 结果尹涟漪直接一个甩脸：“找你的山西妹子去，拜拜！” 毫不留情把门关紧了，任凭林三七怎么敲门都没用，气得林三七真想去砵兰街或者兰桂坊…… 第二天，林木森也从花都赶来，商务考察继续。 漆咸道南，这里已经属于尖沙咀的地界了，正是香江中医馆“妙春堂”的所在地。 妙春堂老板邱敏利几人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商务车开到，便主动引了上来： “欢迎三位林总光临妙春堂呀，呵呵。” 林木森也笑呵呵跟着打招呼：“邱董亲自迎接，受宠若惊啊。” “哪里哪里，我们可是好伙伴，好朋友，林总这么说就见外了。” 妙春堂现在是岭南堂最大的主顾，双方第一次交易金额就高达六亿港币，绝对是林三七的财神爷。 岭南堂固然是大赚，但妙春堂同样是名利双收。 毕竟像岭南堂这样正宗的、希有的、纯天然的药材太难得了，这批中药材送到香江后，迅速在香江富豪圈里引起了轰动。 那一支支野山参就跟不要钱似的打包买走，让妙春堂赚得个盆满钵满。 赚钱是一方面，最让邱敏利董事长看重的是“名气”。 妙春堂有好药，这个名气一打出去，给香江本土富豪留下个好印象，邱敏利觉得超过香江第一的瑞君堂就大有希望。 正因为岭南堂能给妙春堂带来利益，所以邱敏利才亲自带着人来迎接林木森一行人，这个世界说白了，就是利益至上的时代。 林木森是来参观妙春堂的装修和运营情况。 林三七则更多关注的是妙春堂自制药的情况。 香江的各大中医馆都有自制药，这部分中药丸或者中药方剂是有特区政府的批准文号，可以正常上市的。 当然香江继承的是英制，公立医院只发展“西医”，执业医师指的就是西医，不含中医。 “中医馆”都是私立的，自负盈亏的，政府只是起一个监督的作用，不鼓励也不限制，基本上把中药看成和“凉茶”是一个性质的产物。 因为不看重，所以对于中医的限制反而少，内地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也限制不了他们。 林木森从尹涟漪手里接过一个箱子，打开来后，从里面取出一个密封瓶： “邱董事长，这是一两野生的麝香，这次过来匆忙来拜访，给你们添麻烦了。” 邱敏利听了大惊：“野生麝香？哇，这可是宝贝，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了，岭南堂的实力真是非同一般啊。” 香江虽然不禁天然麝香，但因为国内外野生林麝的数量急剧减少，所以野生麝香就变得非常罕见，价格更是炒到了一克5~10万人民币。 邱敏利摩挲着这珍贵的野生麝香，感慨道： “制好药还需要好药材啊，因为拿不到好药材，我们妙春堂好多药方都配不出来，也就生产不出来，这是目前困扰我们最大的烦恼，也幸亏跟你们岭南堂合作，否则只干着急。 你们是不知道，香江的本地富豪们的要求都是很严格的，几个顶级豪门都有御用中医师，如果我们售卖的中药方剂达不到他们的要求，不但收不到款项，更会让我们中医馆的名声在富豪圈内臭掉。 所以我们宁可不生产方剂，也绝对不能糊弄病人，尤其是那些顶级富豪们，咱们中医人，信誉是第一位的。没有信誉，病人不相信我们的药材，那我们这中医馆就开不下去。” 林木森点点头，感叹道： “唉，你们香江这边做得好，我们内地的中医行业现在是一塌糊涂，说出来真是怕同行笑话。同时也导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已经不再信任中医，不得不说是个大悲剧啊。” 邱敏利也会说话，赶紧棒道：“这不是还有岭南堂这个中流底柱在嘛，内地的中医圈烂不了。” 呵呵呵~~~ 现场笑成了一片，上了年龄的人嘛，总是喜欢商业互吹。 林三七则有些忍不住了，准备请教一下邱敏利这位香江中医圈大佬。 “邱董，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你也知道内地现在不允许中药使用天然药材，就比如这野生麝香，别说搞不到了，搞到了被人举报，犯法了还要坐牢。 现在我们岭南堂就遇到了这个难题，我们手里有天然药材，我们也有祖传的药方，但在内地办药厂是不可能的事情，法律这关过不去。 所以我们的设想，是想到香江来开办一个中药厂，专门制作各种中成药，你觉得我们这个方法可不可行？或者有没有可操作性？” 邱敏利仔细聆听着，随后坚定地点点头： “来香江厂开办中药厂，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我觉得是可行的，毕竟香江并不禁止天然药材使用，当然野生动物还是有限制，但养殖的就没问题。” 林三七继续问道：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昨天已经去元朗和大浦实地去考察过，发现在香江办厂，这个地皮好贵好贵的，动不动就是几亿几十亿的地皮费用，让人咋舌。 贵也就算了，这些工业村似乎并不欢迎我们入驻，他们更愿意炒地皮赚钱。所以现在我们面临着没有地方可以办厂的窘境，邱董，您觉得这个问题如何破局？” 邱敏利听到林三七的问题，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小林总，你这思想有误区啊，为什么建药厂一定要去工业区？” “呃？” 林三七几人都有点愣住了，包括林天华和孟鹏这些商业老手们。 “办药厂不去工业区，那还能去哪里？” 邱敏利已经知道问题所在了，于是笑着说道：“走，跟我去楼上看看，你们就知道答案了。” 妙春堂中医馆是在一栋高层里面，一楼二楼是中医馆所在地，楼上是什么，林三七一直以为是居民区或者写字楼之类的。 结果等电梯一开，他算是大开眼界了。 眼前一层大约有500多个平米，里面却是一个小型的制药车间，不少工人师傅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那股子属于中药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室内。 邱敏利介绍道： “小林总，这个就是我们妙春堂自己的制药厂。 这个车间主要生产全鹿大补丸和八珍丸，这两只中成药都是我们妙春堂的拳头产品，在香江和东南亚都有很高的知名度。 另外，这样的制药车间我们一共有5个，其他几个车间都在这栋楼里，往上数一层层都是。我们妙春堂不仅仅是医馆，更是一个药厂，怎么样，小林总现在知道中药厂该办在哪里了吧？” 第293章 林麝养殖太困难 林三七看着眼前忙碌的制药车间，一下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邱董，把制药车间搬进楼房，这个政府允许吗？或者说周围居民允许吗？会不会有什么环保部门、药监部门、警察消防之类的天天上门找麻烦？” 邱敏利一边带着林三七参观，一边耐心解释道： “我们香江和你们内地不一样，香江的土地资源少，想建一个药厂起码几百亩地，我记得有一次参观一家制药厂，整个厂区占地三千多亩，当场就把我惊呆了。 既然药厂用地批不下来，哪怕批下来也买不起，那么我们药厂只能上楼咯。万幸的是，我们中药和西药不一样，大多数都是传统手工制作，不需要太多的机器设备。 至于你说的污染问题，中药的气味是没有毒性的，另外香江的污水处理做得很好，我们制药产生的污水都可以集中统一处理，并不会造成环境的污染，对周边居民造成影响。” 旁边陪同的另一位妙春堂高管接话道： “对香江政府来说，中药厂和食品厂其实没有多大区别，你们想，食品加工车间就可以建在居民区里，像你们内地的早餐店都在公寓楼下，其实药厂也是一样的情况。” 噢~~~ 林三七明白了，敢情还是西方思维的锅。 西方人并不把中医当做是“医学类”，而是一种保健品，或者说是一种补充与替代医学，本着人荃和自由的角度，不支持你，但也不会反对你。 正因为这种漠视，所以对中医中药的管理没有那么严格，这点就与国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三七多问了一句： “邱董，我听说我们国内不少中药企业也来香江办厂，像那个什么同仁堂、广誉远、达仁堂、片仔癀、胡庆余堂等等，那他们的药厂都建立在什么地方？” 邱敏利想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大概知道一些，记不全，比如离这不远的尖沙咀乐道9号就是达仁堂药厂，百草堂在泰利街18号荣华中心工业大厦内，位远堂的药厂在铜锣湾渣甸行。 如果你对这些香江有所了解，就会知道这些地方都在市区范围内。所以如果你们岭南堂想要来香江办厂，根本不用去找什么工业区，找一个楼就行。如果怕麻烦，就租下整栋楼。” 林三七连连点头，租肯定要比买更便宜，更适合岭南堂这样的草创公司。 “不过小林总啊，来香江办厂场地好找，但有两个问题你必须要考虑清楚。” “邱董您说！” “一个呢是香江的房价不便宜，无论你是买房还是租房，你一个制药厂起码要上千平米，像我们这样五个车间加起来就有两千多平米，还要有仓库区等等，每年的租金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另外，制药厂你得请工人吧？制药是一个技术活，不是随便找个阿叔阿嫂都可以胜任的，所以人工开支非常巨大，像我们制药厂的师傅，平均月薪在3万左右。 如果是配料大师傅、管理层员工，一个月收入最少要在六、七万，年终还要发个大红包。如果你的产品利润够高还顶得住，否则光是房租和人工就可以把药厂给拖垮。” 林三七若有所思，追问了一句： “邱董，如果方便的话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房租和人工占到你们药品成本的大约多少？” 制药厂嘛，三个成本大头，一个肯定是原材料；第二第三才是房租水电和人工开支；第四是管理和销售成本。 邱敏利大概估算了一下，犹豫着回道： “总的来说，原材料成本占了大约60%，你说的房租和人工大约占到30%左右。” 林三七一听，心中大定，占大头的是中药原材料，但这一块林三七相当于是“零无购”，成本就是几代大米。 也就是相当于原材料一块直接可以看成是“利润”，那么房租和人工这种小成本根本不会对岭南堂造成什么影响。 这个优势，是别人无法比较的，相当于岭南堂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另外林三七还有一个优势，他办药厂，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工人。 他完全可以让1960年那边的中医职工家属们制药，然后直接穿越拿到2023年贴牌销售，相当于香江制药厂只是起到一个“包装车间”的作用。 如果是为了掩人耳目必须弄点动静出来，林三七也可以少量雇佣工人制作一些技术含量不高，不涉及核心机密的工序，这样就可以省下大笔的人工开支。 相比较高昂的房租和人工，香江公司利得税（企业所得税）反而很低，一般情况下是按照两级征税制度进行缴纳： 利润200万港币以下，税率只有8.25%； 利润200万港币以上，税率是16.5%，即便是最高税率也要比内地低得多。 而且如果一个人名下只有一家公司，那么还能享受税率减半的优惠，也就是执行8.25%的税率。 关键的是，香港股东分红也是不用交税的，香港公司交完利得税，利润可以直接装进口袋。 如果林三七更狠一些，去开曼群岛或者百慕大群岛注册一家离岸公司，香江生产，出口到内地。 香江征税原则是属地征收，利润来源不是香江的，可以申请离岸豁免，通过后就不用交税，这样又可以替林三七省下大笔大笔的税金。 最后，在香江办厂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药厂赚的钱都可以留在香江，或者说可以自由流通到国外去。 如果是内地赚的钱，如果走合法途径根本出不去，个人换汇高最才5万美金，企业对外投资也被叫停了，不信问问王首富。 所以从资金安全的角度来讲，肯定也是把钱放在香江更好，到时可进可退，来去自由，毕竟香江也是我们国家的一部分，不算是汉监吧？ 那么现在对林三七来说，在香江办厂最大的成本其实就只有一个房租而己。 有得搞喽！ 心中有底的林三七脸上笑容轻松了三分，对着邱敏利说道： “邱董，我有一个不请之请，你看咱们两家已经是全面合作的战略级伙伴，你能不能帮我们岭南堂找一个开办药厂的地点，面积也不用太大，不超过一千平米就行。” 邱敏利眼皮跳了一下：“小林总，你真当要来香江开办药厂啊？” 俗话说得好，同行是冤家。 岭南堂在内地，那么和妙春堂就是战略伙伴关系；但如果岭南堂进军香江，那就直接和妙春堂成了竞争关系了。 林三七看出了邱敏利董事长的顾虑，于是澄清道： “邱董你尽管放心，我们公司来香江办药厂，初期主要生产4个产品，一个呢是安宫牛黄丸、第二个是片仔癀，第三个是类似于云南白药的药品，最后一个是助性药。 我想这4支药跟你们妙春堂的产品应该是没有冲突和竞争的，所以你也不要怕我们来抢生意，我们岭南堂中医馆是不会开到香江来的。” 林三七心想，香江虽然富豪多，但市场毕竟只有那么大。 相比较之下，内地960万平方公里，这么一个巨大的市场，足够岭南堂赚得盆满钵满了，何必来香江这个螺蛳壳里跟人窝里斗。 邱敏利听了吓一跳： “小林总，我没听错吧？安宫牛黄丸、片仔癀、云南白药可都是国家级的保密药方，你有本事搞到手？” 林三七示意了一下，尹涟漪从公文包里取出几个小盒子来。 “邱董，你也是中医大家，请您品鉴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生产的几只样品，你看正不正宗？” 说实话，邱敏利心中认为岭南堂是不可能有这个人脉和能力搞到三只保密药方的，但一想到岭南堂能搞到别人搞不到的珍贵中药材，又有些犹豫了。 在半信半疑中，邱敏利亲自打开了密封的药丸。 半小时后，邱敏利和妙春堂的几位坐堂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 “正宗，绝对正宗，比现在市场上的所有类似中成药都正宗。” “对，岭南堂安宫牛黄丸用料比同仁堂还正宗，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完全是按古法制作的。” “这片仔癀也与众不同啊，无论是药味还是气味都比漳州厂的更浓郁，想必药效也更好！” 妙春堂这边所有大夫都是赞不绝口，岭南堂这边几人都是表情轻松。 邱敏利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药丸，咂了咂嘴： “小林总，我算是服气了，岭南堂的底蕴远不是我们妙春堂可以比的，我有一个不请之请，如果你们想在香江办厂，厂房选址和所有手续都可以交给我来办，毕竟这方面人脉我更熟。 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嘿嘿，就是如果可以，等你们的药品批量生产的时候，我能不能成为你们岭南堂药品在香江的总代理？你们放心，我们完全按市场价走。” 林三七和林天华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 这药厂还没有开起来呢，这销路就找到了一个，别人都如此对岭南堂产品有信心，那么自己就应该更有信心才对。 既然药厂准备开建，那么剩下就是最重要的中药材来源必须搞定了，比如麝香从哪里来的。 麝香和牛黄的来源不解决，无论是香江生产还是内地销售都会是个大麻烦，经不起查。 陕西，凤县。 凤县地处秦岭腹地，是林麝世代繁衍的地方。 从上世经80年代起，凤县开始人工养殖林麝，逐渐形成了一套成熟、操作性强的养殖技术。 经过40年的努力，凤县已建成林麝规范化养殖场351个，人工养殖林麝存栏数1万余头，麝香产量占了陕西80%、全国数量的60%以上。 被称为“中国林麝之乡”。 林三七、林天华、尹涟漪、孟鹏四人这次一起出现在了凤县，在当地一位药材经销商董双牛的陪同下，来考察凤县当地新建林麝养殖基地的可能。 岩湾镇的一个山沟里，当地林麝养殖基地的老板娘刘根花正在给林三七一行人做着介绍： “额跟你们说，你们这些外乡人把养麝想得太简单了，当初额买了100头林麝，第一年就死了一半，一只林麝幼崽要一万三，一下子没了60多万，那可把额们亏到姥姥家了。” 林三七看着远处几只像小鹿一样的动物，有点惊讶： “哟，林麝幼崽都要一万多，那这一头成年林麝要多少钱？” 刘根花一五一十开着算账起来： “成年林麝现在的市场价是三万五一头，每年大概能产15到20克麝香，每克麝香卖给收购商是400块，一年大约能卖七八千。 不过你们不要以为这七八千是净利润，这里面还要伺候林麝的吃喝拉撒。 这种动物呀特别难养，一天要吃三顿，早上吃干树叶，下午要吃营养餐。营养餐里面有胡萝卜，苹果，南瓜等等， 一天内要吃掉七八十斤树叶，还只吃甜的，涩的树叶，不喜欢吃酸的，辣的。 夏天的时候我爱人就满山找林麝喜欢吃的树叶，找到还要亲自品尝，因此还中过毒。” 尹涟漪听了有点惊讶：“个子不大，挺能吃啊，还要求这么高？” 刘根花也难得跟人吐槽，这时候一拍大腿诉苦道： “林麝不光是吃的要求高，只吃新鲜的，绝对不吃隔夜的。另外光是喝水又有新的要求，它们只喝山泉水，但偏偏一喝生水就拉肚子，我们要烧开了冷却后才敢给它们喝。 而且你们瞧瞧，一头林麝只能关一个笼子，平时雌雄分居，过着独居的生活，因为它们怕人，怕声音，怕吵闹等等，如果你在门外汽车喇叭多按几下，马上就死给你看。 林麝还特别会跳，跳起来跳个2米都是轻轻松松，这笼子还得加固，上面要盖防护网。一头林麝一个笼子，你们光是算算这个建筑成本又是一大堆。” 刘根花的老伴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农民，这时候也是嘿嘿一笑： “太难伺候了，还特别容易生病，一个小感冒就要了它们的命，所以这些年来我们的养殖基地都是我们两个在伺候，外人一般不来的。” 林三七这才想起来，怪不得他们进基地之前，都全身消杀了一番，连鞋底都喷了消毒药水。 看来要不是林天华有当地朋友董双牛介绍认识，他们还进不来呢。 林天华这时候问道，“刘大姐，那你们这个养殖基地一年麝香产出能达到多少？利润又能达到多少？” 这可是商业秘密，刘根花自然是不肯说实话的，只能含糊其词道： “这算算也简单，平均一头雄林麝生产算15克好了，我们养殖基地有60头雄林麝，大约能产1000克左右的麝香吧，根据品相，一般一克能卖三四百块钱。” 尹涟漪是学财会的，马上就脱口而出： “一年的产值是40万左右，扣掉成本，赚个一半总有的，那就是二十万，虽然辛苦，这利润也还行。” 刘根花苦笑道：“这是正常年景的收入，但你要是碰到个瘟疫或者意外，死上个十几二十头林麝，这一年又是白干。” 当地药材经销商董双牛也帮着解释道： “养林麝的风险非常大，辛苦一些赚个二三十万辛苦钱，但是林麝太难养，太容易死了，养林麝破产的农户不在少数，而且前期的投入成本非常巨大，一般农民承受不起。” 刘根花插话道：“我们一开始就投入了100万，是我们全家的积蓄，还借遍了亲戚。” 董双牛继续说道： “林麝难养，绝对不是宣传得那么好赚钱，现在你们在网上找到的资料，都是卖林麝幼崽商忽悠的。人家不靠麝香，就是靠卖幼崽赚钱，自然要鼓吹林麝怎么赚喽。 我们凤县号称林麝之乡，全县林麝养殖数量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多头，还没有一个养猪基地规模大呢。如果真这么赚钱，以我们中国人的尿性，早就一哄而上，养个几百万头了。 孟鹏听了突然笑了出来： “我想到了网上的一个笑话，说如果股市真能赚钱，那我们开户就要托关系，开后门才行。” 董双牛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提醒道： “说到托关系，如果林总真有意在凤县投资新建林麝养殖场，就算解决了技术上的难道，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林三七和林天华都有点奇怪了：“噢？怎么说？” “林总，是这样的，林麝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们别看这小家伙灰灰的不起眼，跟大熊猫可是一个待遇的。你们想想，让你们养大熊猫，可能性大不大？” 尹涟漪笑道：“的确噢，如果大熊猫能随便养，我都想养一头当宠物。” 董双牛搬着手指，继续介绍道： “要想养林麝，你们得办好多证件，比如要申请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动物防疫条件合格证，这两个证非常难办。 另外你们要在凤县投资，还要办理生产设施用地的备案手续、签订用地协议在国土局和农业局备案、通过环评审批、办理排污许可证、进行工商登记，并到畜牧局办理养殖场备案登记手续等。 北方的营商环境，呵呵，你们也懂的，这么多证办下来，除了这个意思意思外，整套手续没有几年根本就办不下来。如果意思不到位，那就更是白费力气。” 林三七有点惊讶： “如果证难办，那刘阿姨他们这个养殖基地是怎么审批下来的？” 林三七心里想的是，这两个老农民都能养殖林麝，那他这种正规军怎么偏偏不能申请下证件来？ 董双牛呵呵一笑，刘根花解释道： “其实我们属于是挂靠性质的，挂靠在某个大养殖基地名下，所以我们生产出来的麝香全部都要卖给他们，自己是不能私自出售，因此价格也被压得死死的。” 噢，林三七和林天华都轻轻点头，这就跟干工程的，刘家的养殖基地属于分包商，总包商另有其人。 董双牛这时候才说出了一些内幕： “你们广东人都知道麝香的珍贵，千里迢迢想来凤县办林麝养殖基地，这说明什么？说明麝香只要生产出来，完全是供不应求的。只要能赚钱，就有人想垄断。 目前我们凤县的麝香，基本上被国内几家大型药企给垄断了，凤县所有的养殖基地都只能给他们供货。你们想偷偷买点回去可以，想大批采购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们到凤县来想投资办林麝养殖场，想自产自销，那你们相当于是动了别人的蛋糕，恐怕就算你们关系通天把证件都办下来了，这养殖场也办不安稳。 如果有人捣乱怎么办？不用太复杂，就围着你的养殖场每天放鞭炮，就这一招就可能让你们的林麝全吓死。 但你也没办法报警呀，人家又不是在你养殖场内放，在场外放，用的是堂堂阳谋，你拿他怎么办？” 第294章 西安偷看前女友 林三七和林天华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明白想在凤县弄个养殖基地是不可能了。 对岭南堂来说，时间就是成本，他们搞个养殖场只是幌子，不值得花几年时间去打通上下关系办个证。 尹涟漪的脾气有点像小辣椒，否则当初也不会一脚把人踢废了，遇到不平之事拍案而起： “太过份了，都什么年代了，只允许他们赚钱，不允许别人来投资，哪有这么霸道的？” 林三七握了握尹涟漪的手： “别气别气，商场如战场，适者生存嘛。再说了，这是人家的主场，人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这些外地人玩不过他们的。再说了……” 林三七悄悄在尹涟漪的耳边轻声说道： “再说了，我们办养殖基地又不是真的为了麝香，而是掩人耳目的，不要那么认真啦。” “呃，差点忘了。” 尹涟漪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林三七有麝香，还是野生麝香，足足2000公斤，这么多麝香足够支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生产需要了。 中药用麝香，那都是稍稍洒一点，跟兰州拉面店的牛肉似的，哪怕面店倒闭了那头牛也只是受了点轻伤，所以用量不大的。 岭南堂想办一个林麝养殖基地，无非就是装装样子给外人看。 到时随便养一些林麝，然后虚报产量，明明只生产了两千克，你随便报个两万克，总之只要临床需要多少，养殖场这边就报多少产量。 只是林三七想不到的是，林麝养殖产业水这么深。 林天华思考了一下，对林三七说道： “凤县只是最大的养殖基地，各种配套齐全些，但别的地区也是可以养殖林麝的，我们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董双牛点点头：“对，我知道一个地方，更适合你们……” 林天华奇怪问道：“哪里？有什么优势吗？” “清海省的祁莲县。” “我只听说过祁连山，可没听说过祁莲县的。” 尹涟漪动作很快，很快就从手机里百度出来了： “祁莲县？对，还真有这么个地方，似乎这个县正在大力发展林麝养殖产业。 介绍上说祁莲县当地与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qh省藏医药研究院、青海大学等单位达成合作协议，从饲料研究、疫病防治、养殖场建设、养殖技术培训等等进行技术指导。 全县林麝存栏总数370只，全年产麝香8000余克，实现年产收入351.8万余元，祁莲县已成为清海全省规模最大、产香量最高的麝类养殖基地。” 林三七咂了咂嘴：“一个县才养了300多只林麝，这没成气候啊，是不是这地方不适合养林麝。” 董双牛赶紧解释：“祁莲县位于祁连山脉当中，气候环境，包括海拔都适合林麝生长。” 林天华的敏感度很高，从尹涟漪读出来的新闻稿中听出了商机： “小尹，你刚刚的新闻稿是刊登在哪个媒体上的？” “人名网。” “最大的官媒啊，那没事了，小七，我觉得这个祁莲县我们应该去考察一下，敢在人名网上宣称要打造清海最大的林麝养殖基地，说明当地的决心非常大，心情也非常急迫。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去投资办养殖场，刚好就站在了这个风口上，想必当地政府在大力欢迎的同时，最难办的手续肯定也是一路绿灯，不会为难我们。” 林三七一听也是，人家祁莲县全县才370头林麝，如果岭南堂投资一个500头林麝的养殖场，那不就是给祁连当地雪中送碳？ 当地父母官一看岭南堂如此卖他们面子，如此给他们捧场，那还不是有啥优惠政策能给的全给了？ “行，那我们明后天就去趟清海考察一下，顺便旅旅游。” 林天华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事情： “三七，既然我们要去清海，我看顺便可以筹办西北分公司了，把虫草的问题一并解决了。” 林海已经在东北分公司开始工作了，已经名义上发了一车野山参到了花都，岭南堂的人参出货量从每天10支，上涨到了每天13支。 关键是岭南堂一举就解决了野山参来源的问题，进货都是有发票的，税都少缴了很多。 至于说东北当地人参商人是如何百思不得其解的，这就不是岭南堂公司关心的事情了。 “那行，去清海挺远的，一千多公里路呢，这样，我们先去西安玩几天，顺便等等林江河过来，到时我们一起坐飞机去清海。” 林江，林三七的一个堂哥，原本是在一家外贸公司当经理，前段时间被岭南堂挖角，准备负责西北分公司的运营。 尹涟漪一听可以在西安旅游当然高兴了。 “好啊好啊，西安可是我最想来玩的城市，林三七，十叔，老孟，咱们一起去兵马俑、大唐不夜城玩啊。” 林天华赶紧摆手：“你们玩你们玩，我们老年人跟你们玩不到一起，呵呵。” 一路上，林三七都有些沉默，大家只当他是晕车了。 商务车到了xa市区，林三七看着窗外的西安交大的校门口，突然对着司机喊了一声： “师傅，前面路口给我停一下。” 尹涟漪还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呢，奇怪问道：“怎么了？到酒店了？” “不是，这不是刚路过一所大学嘛，我有个同学在这里读研，我准备去会会，你们先去酒店，我随后就来。” 听说是见老同学，车上的人都不在意，也没多想。 林三七下车后，看着眼前这栋灰灰的建筑，以及楼上“西安交大医学部”几个字，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进了校园里。 他的前女友丁奕丽毕业后直接考研到了西安交大，从此两人是一南一北彻底分开了。 如果没有毕业文凭那档子事，林三七和丁奕丽完全可以考取本校的研究生，南方医科大学对本校学生考本校研究生还是很优待的。 两人之前的设想也是留在花都，工作也在花都，然后成家立业，一辈子在一起。 最后因为一场风波，一个被事实开除，一个回到了北方继续学业。 只能说造化弄人…… 林三七说前女友是山西妹子没错，但山西妹子也可能在西安读书呀，这个林三七就没有交待了。 走在陌生的校园，看着来来往往陌生的人，林三七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陈奕迅的那首歌：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林三七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心情有些低落，又有些好奇，心想这就是小丽学习生活的地方呀，真好。 也许现在脚下踩着的路，正是她早一个小时前走过的路呢。 这种感觉，跟他穿越两个时代是一模一样的。 就在林三七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首熟悉的身影正从图书馆出来，那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那长发，那眼镜，那风衣，都一如在花都时。 林三七瞬间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超过180次每分钟了。 他刚抬起手，想远远打招呼，想高喊一声：“我在这里，我来看你了~~~” 突然林三七又定住了，赶紧低下头，匆匆转到了旁边一条小路，躲进了旁边的一个房子角落里，背贴在墙上大口大口喘气。 然后默默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走过，路过他的眼前，然后慢慢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三七似乎觉得她在哭，在流泪，这一刻，林三七心如刀割，她是在新学校受到什么委屈了吗？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出去叫住她，安慰她，两人已经是两条平行线，这辈子难有交际的可能。 万一她有新男友了呢，自己的出现绝对不是啥好事，分手了又何必打扰对方的生活呢？ 另一边，丁奕丽是在默默流着泪。 其实她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台阶上，她偶尔一抬头，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林三七。 这道身影陪伴了她5年，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个曾经的恋人？ 她以为林三七会呼唤她，会飞奔上前紧紧拥抱她，然后诉说着离别的相思之苦。 但她最终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急匆匆躲到了一个角落里，这一刻，丁奕丽明白，两人终究是回不去了。 从理性的角度来讲，她知道林三七这样做是对的。 只要林三七跑过来相认，两人估计又要开始藕断丝连状态，而这种若际若离的感觉是最折磨人感觉，让两人都无法开始全新的生活。 就算两人想继续在一起，一个在西安，一个在花都，两个城市相距1700公里，异地恋又有几对能成功？ 本来从图书馆出来，丁奕丽是要往右转回宿舍。 现在她知道曾经的恋人就在那边，所以她特意往左转，然后路过林三七躲藏的角落。 其实这个时候两人都有强烈的冲动去找对方，或许是两人都在等对方主动，但最终的结局是两人谁也没动，就这样默契的擦肩而过。 林三七躺在柱子后面，不停擦着眼泪…… 丁奕丽走在路上，背对着林三七，同样在不停流泪…… 第295章 养殖场定祁莲县 祁莲县。 这是一个小县，人口不过5万人，别忘了林三七的老家石楼村居住人口就超过了15万人。 人口虽少，但因为地处祁连山中段腹地，风景却非常优美，水清水秀，是夏天旅游避暑的好地方， 其中的“阿咪东索景区”更是5a级景区，能体验高原牧场、草原花海的原始风景，是开展写生、徒步、露营、探险、动植物观赏、生态科普等活动的好地方。 可惜，成在了原始风貌上，败也在原始风貌上。 因为原始风貌就意味着落后，没有工业、科技、服务业，又因为属于高原地带，农业也算不上是主产区，当地的经济状况可见一般。 所以祁莲县的领导非常有远见。 既然不能发展工业，农业也受气候限制，那我就利用高原和原始森林发展特色养殖业，林麝这种高附加植的产业也就进入了领导们的视野。 为此，县里还专门在阿柔乡开辟了一个林麝养殖基地，期望全国的药材商能来投资办厂。 可惜这个穷乡僻壤，不通铁路也不通高速公路的小县，又能引来什么投资呢？ 一般药材商的眼光，肯定是往凤县或者秦岭周边地区投资，毕竟这里产业聚焦，配套齐全，又有几大药企巨头在长期收购，产销一条龙，风险更小。 这也是整个祁莲县搞了半天，最终只成立了几个小的林麝养殖场，存栏总数不过370只。 要知道对比一下凤县10000多头的养殖量，祁莲县只是一个零头里的零头，说出来都让人脸红。 所以当花都岭南堂公司董事长、总经理一行前来考察的时候，祁莲县那可是高标准接待，县长格桑曲珍亲自出面接街。 考斯特中巴车停在了阿柔乡的林麝养殖产业园区。 林三七一下汽车，就感受到了山林中的新鲜空气，不同地深深地多吸了几口。 用夸张一点来形容，祁莲县的空气都是带着甜味的，不像花都，空气里都是汽油味。 就连林天奇下车后，也被眼前的高原风光所吸引，不由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 尹涟漪下车后，更是举着手机到处拍拍拍，然后发朋友圈，这种原始的高山草原风貌，一般游客是见不到的。 格桑曲珍是女县长，今年38岁，对于这种少民女县长来说，前途无量，所以她更想做出一番事业来。 她也在悄悄观察几位花都客商的表情，看他们对于阿柔乡的环境很满意，这才在边上趁热打铁道： “两位林总，你们现在看到的是我们县的阿柔乡，区域面积达1200平方公里，户籍人口3320人。全乡只有农牧业，没有工业污染，环境优美。 这样的环境，经过西北大学专家团的评估，非常适合林麝的生长，所以我们特意在阿柔乡开辟了200平方公里，成立了一个林麝养殖基地。” 林天奇从投资商的角度问道： “格桑县长，这200多平方公里内，有没有拆迁纠纷？” 花都的投资商最怕的就是拆迁，因为那边都是家族聚焦区，你万一强拆了一家，到时肯定来一大家族人，你工厂都办不了。 格桑曲珍笑呵呵回答道： “林总放心，这200平方公里内都是原始草原和森林，没有人居住，也没有牧场，所以这方面你们尽管方向。正因为人迹罕至，这才是林麝最喜欢的安静环境嘛。” 林天华又问道： “那这个三通一平这些基础设施县里能够承诺完成吗？” 所谓的三通一平，是指水通、电通、道路通和场地平整等条件的简称，任何一条做不到，投资办厂都难以进行。 格桑曲珍县长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平缓地带说道： “林总，我们高原和你们内地有所不同，你说的这个道路通，你看我们是坐着中巴车来的，这大草原随便你开，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中巴车都能开，其他汽车也没有禁止。 至于场地平整，林麝养殖最好保持的是原始风貌，不要过多破坏植被和环境，所以如果你们来投资办厂，只需要依山而建一些建筑就行，根本不用场地平整。 当然，水和电，我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们保证，一定能帮你们解决掉，这点你们尽管放心。 而且我们县还跟西北大学、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清海藏医药研究院都有合作，采取“科研+公司+基地+农户”的养殖模式，针对饲料配比、疫病防治、养殖技术等都可以进行全方位指导。 两位林总，我们是小县，经济不发达，所以更是怀着无比真诚的心意，期待着你们这些外地客商的投资。” 林天华看向了林三七：“董事长，你觉得怎么样？” 林三七点点头： “环境方面绝对没得挑，这点我很满意，格桑县长，我们之前也在陕西那边考察过几个地方，知道这个林麝养殖涉及到很多证件，这个你们县能帮着申请吗？” 格桑县长自信地一笑： “林董，你放心，既然我们敢开办这个林麝养殖基地，自然是得到了上级部门的鼓励和支持。现在国家对我们高原的少数民族地区的优惠政策很多，这是内地没办法跟我们比的。 如果你们确定在我们祁莲县投资办养殖场，所有证件都由我们县里负责办理，限期3个月时间，其中最难办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也包在我们身上。” 女县长果然是一个女强人，非常有气魄，也非常果断，说话做事绝不拖泥带水，看来是个实干家。 林三七要办林麝养殖基地，主要目的是放烟雾弹，掩人耳目用的。 到时岭南堂的药厂生产需要多少麝香原料，林三七就从1960年拿多少出来，而养殖场则负责虚报一个产量，不多不少刚好是药厂需要的量。 这个量是肯定会超过真实的出产量，但那又如何？ 岭南堂虚报产量越高，对祁莲县来说就越有利，这就是拿得出手的政绩啊，对方都有利。 再说了，哪有傻子会想到私人办的林麝养殖场会虚报产量？这事只有国有养殖场才会干好不好。 所以对林三七来说，在哪办养殖场无所谓，麝香产量到底能有多少也无所谓，他只要求手续简单，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好。 显然，人迹罕至，又是县里全力支持的阿柔乡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 “格桑县长，如果我初期准备投资办一个1000头林麝的养殖基地，后期根据实际情况还可能扩大养殖规模，那你们县里能给出什么样的优惠政策？” 祁莲县这边的陪同人员听了都是脸上一喜。 花都客商一期就是1000头，相当于祁莲县的林麝存栏量马上就翻了3倍，这数据可就好看了，更何况还有未来扩大生产的可能。 格桑县长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几分： “林董，你放心，你看我们眼前这边草原如何？这边一共是2000亩，县里可以以最优惠的价格给你。” 高原地区土地又不值钱，一个乡就有1200平方公里，人口才三千多人，可见土地利用率之低。 别说一千亩了，给你一万亩又如何？ 林三七一听就高兴了，2000亩啊，这得多大的一片土地啊，到时完全可以办个农家乐，然后让家人定期来度假休闲了。 “好，格桑县长爽快，另外还有一个，我们岭南堂公司对于林麝养殖是没有经验的，自己去采购林麝也耗时耗力，咱们县里既然有这个渠道，那能不能帮忙采购林麝？最好是成年林麝，直接能产麝香的那种。” 格桑县长一听，眼睛一亮。 别的客商只要拿到优惠政策，剩下的都是绝不要当地政府插手，就怕被宰。 结果这位花都年轻老板居然主动让县里购买林麝，这绝对是破天荒的事情，这也让格桑县长心里有些感动： “好，林董既然如此信任我们祁莲县，信任我格桑曲珍，那您放心，我绝对让县里给你采购最健康的林麝或者幼麝，保证让你这笔投资物超所值。” 其实格桑县长哪里知道，林三七就纯粹是怕麻烦，反正他也不认识林麝商人，自己去采购照样是被砍一刀，那何必操这份心呢。 林麝的价格几乎是透明的，一头成年林麝多少钱，幼麝多少钱，只要采购价格不超过这个数定就行。 至于采购过程中有没有人拿回扣，你总要给当地官员一点甜头不是？南方人讲究的是大家发财，合作共赢，一个人赚钱是赚不完的。 而格桑县长却在盘算了，岭南堂投资一个千头林麝的大型养殖场，可以算是国内目前最大的林麝养殖场了，上报上去，政绩到手了。 另外，一个大型养殖场，几千万元的投资，对于没有工业的祁莲县来说，已经第一高投资了。 以后不但每年能产生多少税收，还能解决多少就业。 关键还起到一个带头模范作用，岭南堂养殖基地一办，相信其他药材商肯定也会跟着来办厂。 商务谈判要进行多轮，双方签下了投资意向书后，林三七一行人又转道前往玉树地区。 第296章 虫草收购做假账 玉树，虫草市场门口。 市场的大门框建得很有藏地特色，中间有一个红色的横幅，用黑色字体写着“中华第一神草”。 门框最上方，则是一个巨大的冬虫夏草模型，十多米长，在蓝天白云下显得非常壮观。 “林三七，赶紧过来，我们拍个照片。” 尹涟漪虽然是以商务考察的名义来的，但她知道内情，知道这次考察就是走走过场打打表演赛，根本没有kpi考核，所以心情特别放松，完全是当旅游。 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市场门口，林三七站在那儿，尹涟漪抱着林三七的手臂，翘起一条腿，伸出两根手指摆了一个开心可爱的动作。 孟鹏拿着手机：“来，田七……” 林天华脸上看得笑呵呵，心里其实有些发愁。 虽然林三七是他的老板，尹涟漪是他的下属，但另一层身份，林三七是他的族侄，而尹涟漪则是平乐村的女儿。 石楼村和平乐村已经有100年没有通婚了，这要是两个人官宣了，那会不会引发一场新的两村战争？ 林天华表示不敢想，根本不敢想，到时恐怕他这个知情不报之人第一个被族长给打死在祠堂门口。 “好，来自东广省的贵宾们，照片拍完了，我们往市场里面去看看。” 介绍的小伙子是当地旅行社的，叫甲巴，这次被雇佣来做当地的导游。 岭南堂现在在虫草市场可是如雷灌耳般的存在，只要是从事虫草行业的人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毕竟能垄断东广省，以及港澳和东南亚地区高端虫草市场的，就是这个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岭南堂公司，称之为“虫草华南王”都不为过。 关键是国内整个虫草市场，无人知道岭南堂的虫草是从哪里来的，这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个最大疑问。 当然从岭南堂的虫草品相，所有人都确定是来自玉树或者那曲这两个地方，但就是查不出来是谁家卖的。 查不出来谁家卖出来的，那么市场里的每一个商贩都有嫌疑。 国内三大虫草经销公司已经像犁地一样犁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没找出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虫农。 以岭南堂半年占领华南市场的趋势，用不了多久，完全可能占领整个国内虫草高端市场，这是三大虫草经销商所不能容忍的。 林天华就怕有人出阴招，半路给你来辆失控的泥头车，所以这次来玉树也是隐姓埋名，岭南堂一行人以游客的身份进来的。 导演强巴还在努力做着导游这份工作： “东广的朋友们，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虫草交易市场的规模相当庞大，是我们玉树最大的专业批发市场，拥有专门从事虫草交易的商铺达到270多家，商铺总面积达2万多平米。 这还仅仅是普通季节，如果是每年的旺季，从全国各地赶来的收购商起码有几千人，商铺不够用了就在外面摆摊收购，那绝对是人山人海，非常壮观啊。” 尹涟漪一边手机拍着照，一边奇怪问道： “导游，虫草一般什么时候是旺季啊？” “噢，是这样的，我们这边虫草收获有特定的季节，一般每年5月到8月是鲜草期，收上来的都是没有加工过的虫草。每年9月开始到第二年4月叫季后虫草期，都是干虫。 你们现在来的正是时候，你们看，这市场多少人啊。这些顾客一般都是医院、药店、药厂的人，光是眼前这个市场每年的交易额达到了三百多亿，发财啦，这可都是黄金啊。” 看得出导游强巴非常眼红虫草这门生意。 “来，几位东广省的贵宾，你们可以过来瞧瞧，这就是我们玉树的虫草，怎么样，够大吧，你们要不要买点？” 导演的通病，就希望游客购物。 林三七、林天华、尹涟漪、孟强、刚赶到清海的未来西北分公司经理林江河，以及司机兼保镖都围了上来。 虫草店老板一瞧，将一袋子虫草都倒了桌子上： “几位老板，瞧一瞧看一看，这可是我们玉树最好的虫草，你们看，个子大不大？二级品噢，非常难得。” 老板介绍得得意洋洋，林三七几人看了都是连连摇头： “就这？” 岭南堂就是卖虫草的，见识过自家那18cm的虫草，再看看这些咪咪小的虫草，远不能满足岭南堂众人的胃口了。 老板一瞧几人不屑的表情就有点不爽了： “嗨，你们还嫌小？大的也有，大的你们不一定买得起啊。” 林天华阻止了其他几人，赶紧点头称是：“对对对，我们买不起，不好意系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导游强巴以为是这几位游客真买不起，赶紧解释道： “这几年虫草市场越来越呈现两极分化，一个是一等品或者特等品的虫草越来越少，价格也是越来越贵，今年就比去年涨了5万。 但那些小虫草却是每年都在跌价，可能与种植的虫草慢慢多起来有关系吧，咱们现在参观的市场绝大多数都是低端虫草，高端的虫草从地里挖出来就被人收走了。” 林三七几人一家家走过去，与其在看虫草，不如说他们是在看店铺。 看得出来，市场的确非常旺，人来人往，除了全国各地的经销商外，还有许许多多普通牧民打扮的人拿着一袋袋虫草来向各个店铺出售。 当然牧民们也很有经验，大的归一堆，小的归一堆，没有混杂在一起。 交易的时候还采用原始的方式，弄个袖笼，两人用手示意交易，具体交易价格谁也不知道，搞得神秘兮兮的。 林三七和林天华同时又向四处张望，就是在观察这些牧民在交易的时候，周围有没有人盯稍，或者刻意在观察。 还好，一切正常。 说明这样的交易在这个批发市场非常多见，或者说是主流的交易方式之一。 现在交通方便了，牧民们更愿意坐一两天的汽车来城里市场卖，而不是在田间地头卖给那些开着摩托车的小收购商。 人都会学精的。 林三七想到了他在另一个时空，59年的时候，玉树虫草压根无人问津，也无人收购，全被都被牛羊当草给啃食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算了算时间，在另一个时空，似乎自己差不多又要出发前往玉树了。 林天华这时候碰了碰林三七，提醒道： “我看在这个市场里弄个店面房，放烟雾弹收购虫草是可行的，这边的人流量非常大，我看拿着虫草来交易的牧民也相当多。” 林三七点点头，跟旁边的林江河嘱咐道： “河哥，你将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在这个市场里开一间店面房，收购虫草，也可以卖出一些低端虫草，货源公司会提供给你。” 林三七心想，自己从另一个时代同样收购了不少低端虫草，刚好可以批发出货。 毕竟岭南堂出品的都是精品，低端虫草没有用武之地，还不如打包卖掉，因为数量多，加起来也是一笔巨款。 林江河是当过职业经理人的，做生意方面有经验，而且他也知道林三七的计划，于是轻松的笑道： “放心吧七仔，没有比这更轻松的活了，说实话，一年100万的工资，我都受之有愧啦。” 林天华去嘱咐道： “不仅仅是守在这个市场里，你偶尔也要去各个虫草主产区去走走，给人一种你老是在外面秘密收购虫草的印象。到时你可以雇几个保镖，毕竟西北地区并不是太安全。” 林三七也担心道： “你要什么配车自己去买，什么车型都可以，公司会报销的，保镖请退休军人，这批人手上功夫高，关键时刻不会跑，这笔费用公司也会报销。我们林家人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地广人稀可不是说说的，把你弄死了随便挖个坑埋了，只能按失踪人口处理。 西北可不像是沿海大城市，到处是探头监控，天网这么一照，大数据一分析，犯罪分子基本上跑不了。 岭南堂动了别人的奶酪，就怕有人使坏报复。 在东北分公司的林海同样有3个保镖24小时贴身保护，就防着有人狗急跳墙。 林江河嘿嘿一笑：“行，十叔和七仔的安排，我这里没有问题。” 林天华一边走，一边继续交待道： “你在这边跟林海那边一样，经常要从银行取一笔现金出来，假装是收购虫草的资金。然后再转头存到其他银行去，然后要做好每天收购虫草的假账，要用正规发票。 另外，我们定期会从花都弄一批虫草王级别的冬虫夏草过来，你到时候故意在人前显摆一下，假装是自己收购的，然后假装打包发货，发往花都，最好让市场这边人尽皆知。” 林江河一拍胸脯：“放心吧十叔，做假账我内行，呵呵，不就是演戏嘛。” 林天华听了严肃了几分： “让你做假账是收购假账，你可不要在资金和税务上做假账动歪脑子，我们林家人赚钱要赚得正大光明，你只要干得好，我和七仔不会亏待你，明白了吧？” 林氏的家教一向来不错，谁做错了要跪死在祠堂，严重点会逐出族谱，那可是非常有威慑力的。 林江河听了差点瑟瑟发抖： “七仔，十叔，你们放心吧，我再混蛋也不会朝自己家人动手脚啊。” 林三七对十叔的警告也挺赞同，金钱面前什么家族不家族的，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除了亲爹亲妈。 …… …… 从2023年穿越来到了1960年的格格府后花园。 林三七重新又换回了这个时代的衣服，然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开始混混噩噩倒时差。 两个时代虽然都叫中国，但无论是风俗人情还是谈吐举止完全不一样，另外最重要的是，两边的记忆都要重新接上，这是最麻烦的。 跟手机一样，要一次次启动，一个是安卓系统，一个是苹果系统，虽然都是手机，内容却有差别。 这时候院门开了，金采凤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到小儿子坐在那儿有些惊喜： “七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孩子，怎么不到中院来说一声？” 林三七赶紧站了起来：“阿妈，我也刚回来，这不是累了想坐着休息一下嘛，你这是做咩？” 金采凤如数家珍般的指着地上的小苗介绍道： “闹，我把两边的空地都开辟成了菜园，刚好你这院里有个水井没干枯，用来浇菜最好了，你看看，这是刚种下去的白菜、这是萝卜、这是黄瓜……” 林三七嘿嘿一笑：“阿妈，你就不怕犯错误呀，当心被割尾巴哦。” 金采凤轻轻打了一下小儿子：“去，自己家种自己家吃，犯什么错误啊，你可别吓阿妈。” 林三七看到院门已经关紧了，没人会打扰，赶紧从屋里面拿出两盘点心出来： “阿妈，给，这是老婆饼，这是菠萝包，你赶紧尝尝。” 金采凤对小儿子时不时拿出稀奇玩意儿习惯了，也不打算多问，于是拿起一个菠萝包咬了一口： “嗯，这菠萝包又香又甜，跟当初香江那边的口味是一模一样的。” 林三七心想，大户人家的太太果然有见识，这菠萝包可不是他从2023年的香江带回来的嘛，也算是香江特色美食之一。 “阿妈，你再尝尝这个元朗老婆饼，看看口味正不正宗。” 金采凤接过来咬了一口，吃到美食总是让人心情愉快，老太太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好吃好吃，我在北方这么多年就没吃到过这种南方点心，对了，你跟小晔子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林三七有点无语，这吃个老婆饼都可以扯到讨老婆上面。 “阿妈你放心吧，我跟小晔子好着呢，她现在拜了那12位老国宝当师父，每天学习不断，忙着呢。老豆昌平回来后，身体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你老豆自己是中医，自己会调理，好着呢，对了，想起一个事情来。” 母子俩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聊着天，这时候金采凤放下了糕点： “小晔子的爸爸是不是之前确诊是肺痨病？” 林三七不明所以：“对呀，中医说是肺痨，后来也去协和医院拍过x光片，确诊是肺结核。” 金采凤还是有些奇怪：“那她爸爸的肺痨真是你给治好的？” 林三七得意洋洋道： “那是当然，要不是我治好了她爸爸的绝症，潘晔也不会拜倒在我的的确良裤子之下，哈哈。” 金采凤点了点儿子的头：“你呀，一点不像你爸，油嘴滑舌。” 其实这点林三七可没说过，要不是他治好了潘教授的肺结核，潘晔哪里会这么轻易拿下？死心踏地跟着他？ 林三七已经算是看出来了，潘晔的性格比较软，虽然读过大学，但思想还是很传统的，如果自己要娶几房姨太太她也不会有意见。 毕竟潘教授虽然没娶姨太太，但潘爷爷可是娶了四房，潘晔的几个叔伯也都有小妾。 从这种大宅门里出来女孩，对姨太太并不排斥，甚至认为多子多福，多娶姨太太多生孩子对家族延续香火是必要的。 真正排斥姨太太的，坚决与封建家庭决裂的刚烈女孩也有，不过当年都跑到陕北去了，而不是留在北平乖乖念书。 所以林三七对潘晔是非常满意的，觉得自己能把控得了这个未来妻子和软柿子。 “阿妈，你怎么突然问我能不能治肺痨啊？” “还能是为什么？有人想找你救命呗，这不是昨天开始国家京剧院开始在昌平分院开始三天的演出嘛，京剧院有两位名角儿都患有肺痨，有一个已经病到没办法上台了。 本来这两位名角儿是想让沈院长给瞧瞧病的，结果沈院长就推荐了你，然后知道你出差了，正为这事儿着急呢，满世界打听你在哪儿。” “哟，京剧院已经来了呀，阿妈你怎么不去昌平看京剧呀？” “咱们院里是有不少人赶去昌平了，我这不是还有嘉庚和真真要照顾嘛，去不成。” 这年头的娱乐活动太少了，加上现在又是困难时期，靡靡之音的代表之一戏曲节目也被限制了，所以哪怕是城里的剧院也很少有演出。 在一个没有电视、极少有收音机、剧院没有演出、没手机、没娱乐杂志和报纸的年代，生活是相当无聊枯燥的。 一到晚上可能还要停电，看书都做不到，真的除了造小人，其他就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了。 像林三七这样的光棍，没老婆，火气又旺，只有一次又一次麻烦五姑娘，对身心发育极其不利。 别人是有条件就去看戏，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去看戏，林三七这条件可比别人好多了，自己有车，交通方便，自然不会委屈了家人。 “阿妈，走，我带你们去昌平，晚上就睡我那宿舍，坑够大。” 金采凤一听就乐了：“行，我去把你老豆叫上，再带上嘉庚和真真，咱们一起去。” 2小时后，吉普车到了十三陵镇口后，再往前就进不去了。 因为路上全部都是行人、自行车、驴车、牛车等等，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方向，往东边的十三陵小宫门方向走去，也就是中医院昌平分院的方向。 林三七一瞧就知道，这些昌平以及周边的农民都是赶着去听戏的。 这是国家京剧院第一次到昌平演出，只能用有盛况来形容，交通直接阻塞了，而这条土路是十三陵的唯一主干道。 “得，汽车开不到了，咱们得走着去了。” 等林家人赶到昌平分院的时候，发现现场已经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舞台直接就搭在了大马路上，将唯一的主干道拦腰截断，观众席就直接以大马路为主，包括两边的农田全部都站满了人。 还可以看到昌平当地的民兵全体都出动了在维护秩序。 林三七抱着林真真，林苦参和金采凤一人一手死死牵着大孙子林嘉庚，几人努力想往前挤，每往前走一步都显得非常艰难。 林三七心想，49年的时候吴淞码头是不是也是这种景象？ 我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破船~~~ 也幸亏站在高处指挥的保卫科科长邵乐城及时发现了人群中的林三七一家人，这挤坏了谁也不能挤坏了中医院的财神爷。 不一会儿，挤过来4个穿绿军装的保卫科工作人员帮忙，林三七一家人这才顺利通过人群，来到了舞台下面。 毕竟中医院出钱出粮请来的戏班子，中医院还是有优待的，在台下观众席的c位围了一个圈，里面放有板凳，只有中医院的职工才能进入。 林家人坐下后，金采凤这才后怕似的擦了擦汗。 “嚯，这来了多少人啊，我看10万都不止了吧？这漫山遍野都是人，为了看戏至于嘛。” 林苦参笑道：“咱们都从城里赶过来了，你说至于不至于？” 金采凤不好意思地笑笑： “可惜这是京剧，要是粤剧就好了，上回七仔去花都出差，还碰到了红线女在演出，拍了照片给我看，真当是幸运噢。” 林真真却不赞同了：“奶奶，京剧好听。” 金采凤亲了一口小孙女：“你们呀，连我们的家乡戏都不知道，忘本喽~~” 林三七却从嘴里哼起来了另一个京剧： “奶奶，您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虽说是亲眷永不相认，可他比亲眷还要亲~~~” 金采凤还有点奇怪地看着小儿子： “咦，儿子，你这京剧是哪个片段？我咋没听过？怪好听的咧。是不是啊真真，小叔唱得真好。” 林三七心想，用不了几年，你就可以天天听到了，听到你吐为止。 这时候潘晔也看到林家人到了，赶紧挤了过来问候未来的公公婆婆： “林叔，阿姨好，嘉庚真真好啊，三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林苦参微笑着点头，金采凤则是热情地拉着潘晔坐到旁边开始嘘寒问暖，显然对这个未来小儿媳妇满意地不得了。 林三七悄悄塞了一盒老婆饼到潘晔手里： “一会儿看戏的时候可以吃，这是元朗老婆饼，我妈说了，吃了可以早点做我老婆。” 林嘉庚和林真真捂着嘴开始偷笑，潘晔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对了，师父们有出来看戏吗？” “闹，在那边，沈院长专门给他们安排位置了。” 林三七站起来一瞧，12位老头可怜兮兮躲在角落里无人问津，想想也知道，犯了错误的人当然要靠边站，怎么可能有优待？ 林三七心暗暗叹了口气，赶紧满脸堆笑，从背包里拎出一袋糕点来挤了过去。 第297章 两位肺痨病名角 “师父们，我回来了，来来来，大家都饿了吧，这是我菠萝包，又松又软又甜，你们尝尝。” 林三七说完，顺势就坐在了老头们身边。 施老爷子咬了一口，那是相当满意： “嗯，不错，一股子菠萝奶香味，适合我们老人吃。” 丁老爷子尝了一口后也有点惊讶： “还真是菠萝味，这可是正宗的南方面包，在北平能吃到太难得了。” 这年头还没有科技与狠活，是什么味的，就一定是哪种水果加工而成的，全天然。 林三七又拿出一个饭盒来，一打开，里面是一个个淡黄色的酥饼： “来来来，几位师父，再尝尝，这是西安的水晶饼，是用白糖、冰糖、青红丝、猪板油、核桃仁和玫瑰花瓣等多种食材制作而成的，特别适合老人，可是我专门买来孝敬你们的。” 姚启明老爷子拿起一块尝了尝，瞬间就激动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额们西安的传统小吃，大伙儿都尝尝，小七，你这几天不见人影，敢情跑西安去了？” 林三七心想西安是去了，不过是另一个时代的事情。 “姚师父，您忘了我可是采购科的，可不就是天南地北地跑嘛，这不单位补贴的粮票，我全给你们换成特色糕点了，怎么样，我这徒弟孝顺吧？” 韩帮绪老爷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满嘴跑火车，谁不知道你小子是有名的钱多票多粮食多，你还差一口吃的？” 几个老头吃得开心，引得中医院职工和看戏的群众们频频回头，一个个都馋得直咽口水。 林三七心想，现在谁都知道自己有吃有喝大鱼大肉的，人人羡慕，估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 今天有多风光，六年后就有多悲惨，幸亏自己已经留了退路，否则打死也不高调。 就在这时，戏台上暖场的“鼓闹台”已经敲响了，闹轰轰的现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舞台的一侧摆放着一个水牌，上面写着《四郎探母》，主演是张君秋和谭富英。 张君秋是男旦，江湖人称“四小花旦”，后来创立了自己的京剧流派“张派”，绝对一代宗师，就是说话特别逗，喜欢将国粹挂在嘴边。 至于谭富英，江湖人称“谭四”，谭门从谭鑫培开始都是老生，梨园世家非常有名，可惜等到谭六开始，一代不如一代，谭七已经彻底泯然。 台上这两位可是当世名角，唱得自然是让人如痴如醉，几个老爷子也一个个翘着二郎腿，用手轻轻打着拍子。 林三七心想，估计这几个老头又梦回民国时的风光，然后小二在喊了：来个施爷赏花篮10个，萧爷赏花蓝20个~~~ 慢慢就来取了《四郎探母》坐宫唱段。 只听到公主唱到：“听他言吓得我混身是汗，十五载到今日他才吐真言。原来是杨家将把名姓改换，他思家乡想骨肉就不得团圆~~~” 唱到这里还是正常的，随后花旦是越唱越快。 谭富英扮演的杨延辉也跟着越唱越快： “公主啊，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浅，贤公主又何必礼数仪谦。杨延辉有一日愁眉得展，誓不忘贤公主恩德如山~~~” 场面开始控制不住了，台上两夫妻就跟吵架一样，语速超级无敌快起来。 拉西皮的琴师拉得都快要冒烟了。（参考顾正秋版坐宫） 施老爷子笑呵呵道：“小七，这就是会说中的西皮飞箭，怎么样，听起来爽吧。” 林三七挠挠头：“没有字幕，反正我是听不懂，那个叫小番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闹，听好了，马上就叫小番了。” 林三七心想：“传说中的三块三到了，得听仔细喽。” 果然，唱着唱着，公主下台了，只剩下驸马爷谭富英了，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本宫喜心间，站立宫门……叫小番~~~~” 谭富英唱上去了！ 现场掌声马上就响成一片，每个人都在叫好。 林三七还挺失望的，这谭富英在天津唱不上去，咋在北平就唱上去了？他本来还想喝喝倒彩呢。 下午散场后，很多赶来看戏的老百姓都原地坐在地上，准备着晚上第二场演出。 中医院的职工们则一个个都回到了宿舍里开始准备晚饭。 林三七搀扶着老头们朝宿舍走去，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有人在卖瓜子花生，或者盒饭快餐的，显然小商小贩已经开始绝迹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还没走到宿舍，纪副院长已经远远等着了：“小七，这边，这边。” “纪副，咋了？” “走吧，国家京剧院的病人们还等着你这位小神医呢，跟我走。” 林三七心里腹诽：知道自己是神医，那还不主动上门来求医，还要自己亲自过去？什么档次？ 想归想，在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年代，林三七也没有多少反抗权，只能乖乖跟着走了。 小会议室里，沈院长跟一群客人正在愉快聊天，林三七进门后，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林三七也在观察会议室里众人，除了一部分像是干部模样的人外，还有两位气质出众，一看就是戏曲演员的中年人坐在那儿。 看到林三七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让林三七一下子觉得又有牌面了。 沈院长笑呵呵说道： “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林三七同志，岭南派嫡传，中西医都学，去年还把他未来老丈人的肺痨给治愈了，这个后来协和医院的胸片可以作证。” 小七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国家京剧院的粟院长，这位是……还有这位是马连良马老师，这位是赵燕侠赵老师，两位老师是特意找你看病来了。” 林三七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便落落大方上前，跟几位京剧院的领导握手。 粟院长看到林三七后，其实心中是有疑虑的，你要说林三七的老子林苦参大夫，四九城中鼎鼎大名。 可眼前这位年轻的小大夫，一看就没喝过多少墨水的主儿，真能够治愈肺痨？粟院长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但当领导的人喜怒都不形于色，于是笑呵呵握手道： “小林大夫啊，久仰久仰，可让我们好等啊，在中医院等了很久，说你出差了。等我们来到昌平分院，你又失踪了，果真是好事多磨啊。 这次过来呢，是我们京院院有两位老师需求寻求你的帮助，马连良马老师，赵燕侠赵老师，这两位老师都是我们京剧院的头牌，一番，是我们国家京剧界的宗师级名角。 可是这两位老师这些年都被诊断为肺痨，求遍了名医也仅仅只是控制住了病情不再恶化，尤其是马连良马老师的情况不容乐观，现在上台演出都难。 这不，我们打听到中医院有位小神医，这就求上门来了，呵呵。” 梨园出来的人非常传统，任何时间都讲究规矩，所以哪怕马连良已经60岁的人了，看到林三七这个小年轻，同样是微微一鞠躬，非常客气： “麻烦小林大夫了。” 赵燕侠也是面带笑容，客气地伸出手来跟林三七握了握： “小林大夫，你好，我是赵燕侠，以后就是您的病人了，请您一定多多关照。” 对于马连良，林三七了解得不多，只知道这位老兄似乎在天津也翻过车，后来再也不敢去天津演出。在原本的历史上，似乎也没几年可以活了。 但对于赵燕侠他多少还是知道的，别看她现在客客气气，但老太太可是典型的小辣椒。 后来宁可跟李云鹤闹翻，也绝对不肯向她低头，最后被整得非常惨，宁死不屈，绝不自杀。 平时最爱喝黑啤酒吃桂圆，一直活到2023年，快100岁了还好好的，更是在荀派的基础上创立了自己的“赵派”。 尽管赵派有四大邪派之称，但不能否认，赵派非常上头，非常好听，非常有个性。 林三七跟马连良和赵燕侠互相问候后，就一直在观察这两人的神情。 可以明显看出，赵燕侠中气十足，面色如常，光是看看表面不像是个病人，说明肺结核对她身体的损伤还不明显，或许还处在初期状态。 而马连良就有些体弱了，显得病怏怏的，脸色呈现的是蜡黄色，中山装穿在身上也是宽荡荡的。 显然，马连良的肺痨应该是比较严重的。 沈院长这时候站了出来，笑呵呵提醒道： “行了行了，京剧院的同志是来上门就诊的，可不是来跟你客套的，赶紧的，给两位老师瞧病，” 沈院长说完，旁边的工作人员就递过来一个红色的“脉枕”，一个木头药箱，另一个工作人员摊开信纸毛笔，在一边开始研磨。 林三七一看就倒吸一口冷气。 他哪会号脉啊？传统中医的一套他几乎就是一窍不能。另外他也不会写笔记字呀，这不是要逼着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吗？ 要不是这是沈院长吩咐的，林三七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职场霸凌，故意让他下不来台了？ 其实这就是沈院长在使坏，心想让你小子不好好学中医，让你满嘴都是西医的一套，现在看你怎么办？ 林三七能怎么办？都这架势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1960年的时候，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肺结核的发病率都非常非常高。 其中建国初期，我国结核病患病率为1950/10万，结核病死亡率达到200/10万，是我国成人传染病的第一杀手。 从这个比例换算，每100个人里面就有2个肺结核患者。 而这个数据还是建立未完全精确统计的基础上，如果建国时有条件一个个筛查过去，相信这个比较更加惊人。 哪怕到了2022年我国新发结核病患者为88.9万，在全球30个结核病高负担国家中仅次于印度，位列第二。 近现代的许多名人都曾经得过肺结核，比如鲁迅、林徽音就是死于肺结核。 如果要算一算大家熟悉一点的名人，很多很多也是结核病友。 我们敬爱的家宝同志啊、那个缺德的香江李家诚、诺贝尔奖得主屠呦呦奶奶、被下属背刺了一刀的俞敏洪、湖南台的主持人汪涵、电影女星李冰冰等等，都曾经是肺结核患者。 之前写到林三七带着侄子侄女登门潘晔家，有读者觉得太不可思议，太不负责了，明知道潘父是结核病人还敢去，不怕传染给孩子？ 其实在那个年代，肺痨可不当什么恶性传染病，人们只看做是一种不治之症而己。 运气好点的，活下去。运气差点的，病个几年就完蛋。 不死心的，还会去“轩亭口”砍头现场，让狱卒帮忙在馒头上沾点鲜血给家里的结核病人吃。 所以对待肺痨病人，不像后世的“口罩病”那样需要严格隔离，当然不用隔离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之前说过，100个人里面就有2个是结核病人。 你们想想，四九城里哪怕精减过后，1960年还有250万人口，起码有5万结核病人。 你躺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家亲戚邻居家有结核病人你不去了，天知道你另一个亲戚家其实也有结核病人呢。 按这种思维，你基本上是出不了门了，因为公交车上多少结核病人？你单位里多少结核病人？你上学的班级里也有不少结核病人。 避无可避，也无人主动去避开。 所以这次国家京剧院两位名角趁到昌平演出的机会，主动上门来向林三七求诊，小会议室里，两家单位的领导也没有避开。 在沈院长的催促下，林三七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 先是马连良第一个看病，他这时候已经60岁了，做为京剧界的一代宗师，也属于老同志了。 本来按正常的历史轨迹，马连良是在1966年去逝的，这里面固然有社会因素，恐怕也与他晚年身体不好，心灰意冷有很大关系。 林三七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搭了半天脉，看得沈院长在旁边直翻白眼。 “马老师，你这结核病史多久了？” “嗨，不知道多久了，大约是5年前开始出现乏力、低热，咳嗽长久不愈，于是找了大夫看看，说我是肺痨。后来我跑协和医院去瞧过，拍了片，这才确诊。 这些年药吃了不少，咳嗽一直不见好，因为久咳不愈伤及声带，您瞧，我这行就是靠嗓子吃饭的，结果现在都登上了场，人也就算是彻底废了。” 旁边的粟院长赶紧插话道： “马老师是我国著名京剧艺术家，老生行当的代表性人物之一，“马派”艺术创始人，京剧“四大须生”之首，这是国宝级艺术家呀，千万不容有失。” 马连良赶紧摆手：“哪里哪里，过谦过谦。” 林三七一听还有x光片，这下兴奋起来了， 让别人号脉，立马能号出三七二十一来，可让他号脉，他只能号出个每分钟心跳几次，脉率齐不齐，仅此而己。 “有x光片吗？这个好，把片子给我瞧瞧。” 沈院长在旁边听到后一声长叹，小声对纪副院长吐槽道：“我就知道这小子最后还是会用西医的那一套。” 中医院的大夫坐诊，看x光片判断病情，这在1960年是根本不敢想的。 马连良的徒弟一听，马上将袋子里的x光片送上。 林三七一拿到x光片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毕竟西医才是他的本专业啊。 片子有好几张，显然都是多次复诊的结果，艺术家工资高，梅兰芳一个月2000多元，马连良这种头牌、一级演员一个月也超过1000元，一张x光片10元钱不在话下。 十多分钟后，林三七放下了x光片，心里有底了。 粟院长有些着急：“小林大夫，怎么样？” 马连良还是斯斯文文微笑着，很有涵养，旁边的徒弟有些忍不住：“林大夫，我师父能治吗？” 林三七老神在在地点点头，指着x光片说道： “你们看，马老师拍的这些片子，这边显示为片状、絮状阴影，边缘模糊，这是侵润的表现；而这边的阴影密度较高，浓淡不一，有环形边界透光区的空洞，这叫干酪样病灶。 但凡x线胸片上显示渗出性或渗出增殖性病灶、干酪样肺炎、干酪样病灶、空洞、纤维灶，都是提示为活动性病变，意思就是肺痨还在不断加重当中。” 林三七一说到“西医”专用术语，那是一套一套的，非常专业，也非常唬人。 这不，国家京剧院的人全部都愣住了。 1960年的时候，对肺结核其实已经是有一定程度的研究了，但林三七是从2023年穿越过来的，拥有的知识是领先这个时代整整60年。 偏偏是60年是人类科技和医学高速发展的时代，所以林三七嘴里蹦出来的专业名词这么一说，每个人听得都是一头雾水。 什么叫增殖灶？什么叫干酪样？别说几个戏子了，就连在场中医院的人也难以理解。 马连良原本对林三七的年龄是有所芥蒂的，现在被林三七这么一通忽悠，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是遇到真高人了，于是赶紧坐直了身体，认真的求教道： “林大夫，你看我这还有救吗？” “这个这个……” 林三七还想卖卖官子，旁边焦急等着的赵燕侠等不了了： “林大夫，你看我的病情怎么样？” 赵燕侠今年32岁，别看她年轻，资历却是很深的。 她6岁开始上台演出，14岁正式拜四大花旦之一的荀慧生为师，15岁在中和戏院正式挂头牌演出，从此这辈子只演头牌，是个传奇女子。 解放后评级，全国只有14名国家一级京剧演员，梅兰芳程砚秋等四大名旦都是一级演员，赵燕侠就是其中的一员。 而且她是这14名一级演员中最年轻，且唯一的女演员，可见她的江湖地位和艺术成就之高，后来更成为了第一代阿庆嫂。 “赵老师，您别急呀，这样，您把您的x光片子拿出来让我瞧瞧吧。” 林三七索性也扔掉中医的一套了，直接按自己的思路看病了。 赵燕侠赶紧从背包里取出片子，双手递了上去，眼神中充满了期望。 林三七一瞧，心想还好，不算太严重，x线胸片上呈现分布均匀、大小密度相近的粟粒状阴影。 放下胸片，林三七心里有底了： “粟院长，马老师，赵老师，您二位的病情我心里有底了，赵老师症状较轻，治疗的话效果会比较明显，我可以保证在半年内让赵老师痊愈。” 赵燕侠一听，本来就明亮的眼睛就更亮了，脸上不禁堆起了笑脸： “谢谢，谢谢林大夫。” “不过马老师嘛，用中医的话说叫久病成灾，亏空太多了，现在不仅仅需要杀灭结核杆菌，还需要进行全身调理，这个病程最起码在12个月到18个月左右。” 马连良同样惊喜道：“林大夫，您的意思是我不用死了？” 像他这样的戏曲宗师，不差钱又有身份地位，自然是看遍了全国的名医，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反正他自认为也活不了多久了。 来昌平分院，那是因为有人家潘教授这个先例在，他也是来碰碰运气的。 结果好家伙，现在重新又给了他生的希望，人都是怕死的，马连良自然要死死抓住。 林三七微微一笑，自信地回道： “马老师，瞧您说的，什么死不死的，不就是一个小小肺痨嘛，在我们首都中医院都不算个事儿，你放心，包在我们中医院身上。” 沈院长一听，胸脯瞬间挺了挺，心想林三七这小子着急时刻还是向着自己单位的，是爱岗敬业的，是好样的，给中医院长脸了。 说到这里，林三七皱了皱眉： “不过结核治疗的药物有一定的副作用，比如对肝肾功能有一定的影响，所以需要随时监测，及时调整药物。按您现在的体质，恐怕得住院治疗，密切观察。” 肺结核治疗，主流的模式就是“四联疗法”，主要用到利福平、异烟肼、吡嗪酰胺、乙胺丁醇4个药。 疗效确切，副作用也有一大堆，不住院观察可不行，关键是中医院没有住院部可咋办？ 第298章 抗结核四合一药 “四联疗法”用药当中，异烟肼、利福平和吡嗪酰胺这三个都是杀菌药。 乙胺丁醇则对结核菌有抑菌作用，和其他抗结核药物联合使用时，可以延缓细菌对其他药物产生耐药性。 但是其中3只药物成份，异烟肼、利福平和吡嗪酰胺都可能损害肝功能。 另外还有胃肠道反应，例如恶心、呕吐、腹部不适，还可能导致关节痛、视力模糊、过敏反应等等。 所以像赵燕侠这样的年轻人可以门诊治疗，定期复查，而马连良这样的老先生就只能住院留观，随时根据检查指标调整药物剂量和数量。 沈院长一听要住院，一下子就发愁了，小声提醒道： “小七，咱们中医院无论是本部还是分院，都没有设计住院部，你看……” 传统中医院采取的都是门诊模式，所以宽街也好，昌平也罢都没有设计住院部，也没有配置相关工作人员。 如果马连良要住院治疗，还真没地方安置他。 京剧院的粟院长一听，脑子也在快速运转起来，他只要这位马宗师能够恢复健康，重返舞台，才不管你怎么治疗呢。 “老沈，我看你们宿舍区不是好多都空着？要不腾一间出来给我们当病房不就行了？” 昌平分院建造的时候，怕有第二批第三批职工精减政策，所以一开始就多建了宿舍楼，免得以后住房不够。（当年的大三线建设就是这个思路） 这次国家京剧院来昌平演出三天，这些空着的宿舍都成了演员们的临时住宿。 沈院长听到后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行啊，5栋宿舍楼都连在一起，我们医院职工和家属加起来有600人，其中有不少老人孩子，把肺痨病人放在宿舍区当病房，不合适。” 肺痨毕竟是传染病，沈院长还是有所警惕的，可不想传染给自己单位的人，职工们也不会答应。 马连良一听，心中有些着急，旁边的大徒弟张学津很有眼色，一看师傅急了，马上提议道： “沈院长，林大夫，可不可以去协和医院进行治疗？那边的住院部设备比较齐全，听说刚刚从国外又进口了不少仪器，方便监测我师父和陈老师的病情不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院长立马不高兴了：“哪的话，我们中医院的病人还要协和医院去收治？我们中医院不要面子的吗？” 张学津也是人精，知道自己可能不小心犯了别人的禁忌，赶紧缩了缩脖子退到了一边。 林三七看着这个才19岁的小帅哥张学津，心想京剧圈也是个拼爹的圈子。 马连良是张君秋的义父，而张学津是张君秋的亲儿子，偏偏张学津又拜了马连良当师父，瞧瞧这辈份给乱的。 不过张学津是个有良心的人，马连良被迫害而死，那么多徒弟和亲朋都不敢送别，惟恐避之不及，只有张学津去送别了。 危难时刻见真情，说明马连良这徒弟没白收，也说明张君秋的家教真不错。 噢对了，后来张学津还娶了电影明星宋佳，也算是艳福不浅。 林三七又想了一下，想到了张学津的身体似乎也不是太好，有乙肝，也是个传染病，后来英年早逝在这病上。 乙肝这病虽然还不能像肺结核那样完全治愈，但想要控制还是不难的。 林三七心想等有空了，得搞搞这个乙肝病，毕竟中国可是乙肝大国，十分之一的人都是乙肝病人，这个数据比肺结核更夸张，后果也更严重。 小会议室里众人不知道林三七内心戏这么多，大家都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搞个住院部出来。 粟院长这时候眼睛看向了窗外，然后指着远处山脚下的一片乱石岗说道： “老沈，你看那边，地面都是石头，种不了庄稼，反正你们空着也是空着，完全可以建造病房嘛。这样既可以解决住院病人的需求，又远离你们的宿舍区，一举两得不是？” 中医院圈有1000亩山地，山上种着一些果树，因为不能产粮食所以荒废在那儿。 沈院长一想，头上的电灯突然一亮，心想这似乎的确是个好办法。 肺痨在当前的国内属于不治之症，如果林三七手里有秘方，可以治愈肺结核病，那对中医院的名气是一个极大的提高。 如果中医院成立一个专门“肺结核病区”，全力收治肺结核病人，这不但能创造极大的经济效益，关键是有着巨大的社会效益。 甚至如果中医院能治愈绝大多数肺结核，在国内不但可以压制住协和医院这个老对头，对外那完全可以轰动全世界，成为我国医疗卫生事业的一颗大卫星，为国家争光的大好事。 想到这里，沈院长悄悄将林三七拉到一边，认真问道： “小七，你对肺结核治疗有多大把握？” 林三七以为沈院说的是眼前两个病人，便不假思索地回道： “赵燕侠我有百分百的把握，马连良这边麻烦一些，身体太虚，在抗结核治疗的同时，需要中医调理护肝，治愈率应该也……超过99%吧。” 沈院长以为马连良治疗率是50%，一半对一半，想不到居然是99%，那跟能痊愈有啥区别？ 老头不瞒地瞪了林三七一眼，继续问道： “小七，你看现在肺痨病人很多，不说别的，就说我们中医院就有8个职工患有肺痨。如果我们中医院成立一个肺痨科室，专门收治肺痨病人，准备个50张病床。治疗上你有没有把握？或者说药物供应上有没有问题？” 林三七瞬间提高了警惕。 他穿越到这个时代，是准备走流量变现路线发财的，可不是来做医生的。 如果天天窝在医院里给人看病，就算他成了全国最厉害的医生，那又有什么用？一个月拿一两百块钱的工资能干嘛？ 他就算一天工作12个小时，每天顶多也就能看100多个号，一年才能看几个病人？ 所以他是绝对不肯把自己栓死在临床岗位上，他要全国各地跑采购的。 “沈伯伯，你可不要害我，你也知道我的作用是可以搞到别人搞不到的物资，用中药材换粮食啥的。我可不想天天坐在门诊里，你让我当科主任，这不是害我嘛。” 沈院长一听就气急了，一巴掌拍在林三七的脑壳上： “滚蛋，我怎么可能害你？现在全国那么多结核病人正在经历疾病的痛苦，你小子一个堂堂中医世家子弟，明明有药方，就没想着治病救人？心眼全钻钱眼里去了？” 林三七喊冤道：“沈伯伯，我可不爱钱，我只爱中药材，你不要冤枉我这个世家子弟好不好？” 沈院长听了气急，又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林三七脑袋上： “让你给人治病，不耽误你赚中医药，你想，到时咱们这个肺痨病房开起来，所有秘方都要靠你一个人提供，你要什么样的中药，我们院方就给你满世界采购。 到时你要多少数量，需要什么样各类的药材，由医院负责提供给你，你可以悄悄拿去，反正我们医院的账上又看不出来，你说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林三七有点惊讶，心想你沈国明这个浓眉大眼的老革命居然教自己如何贪了单位的中药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沈院长有些不耐烦问道：“小子，你说可不可行吧？” 林三七心想可以是可以，实际操作也没有问题。 反正他要野山参、要麝香、要铁皮枫斗都可以，医院采购来，他再悄悄拿走，只要给出秘方药就行，对外宣称药材都用掉了。 但理论上这是在薅社会主义羊毛，这要是被人发现了举报了，他沈国明和他林三七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妥妥的菜市口一刀咔嚓。 “沈伯伯，这样，可行不？” “怎么不可行？如果你能突破肺结核的治疗，那绝对是一个世界性的医学奇迹，是为国争光的大好事，谁敢质疑你？只要你能痊愈肺结核，大家只会捧着你。 再说了，你要制秘方药只有你一个人清楚，你需要多少药材也只有你一个人清楚，反正你小子不是牛嘛，只要神不知鬼不觉把药材运走，别人想抓你小辫子都抓不到，你怕啥？” 有沈院长和采购科长孔水虎、药剂科长周名哲、财务科长郑梅梅几人通好气，他想要“贪”掉这部分药材非常简单，反正光是查账是绝对查不出来的。 只要他不是作死，将药材一袋袋偷偷背出医院，被人现场捉脏，那么那些药材只会被认为是在制作秘药时消耗光了，而不是被贪光了。 林三七准备在2023年开办药厂，除了名贵的天然麝香、天然牛黄、犀角外，还需要大量的珍珠、朱砂、雄黄、黄连、黄芩、栀子、郁金、冰片、蛇胆、三七等等。 如果这些药材也全部从1960年弄过去，那远比在2023年采购更有优势，疗效更可靠。 想到这里，林三七坚定地点了点头： “行，沈伯伯，就按你说得办，你负责搞药材，我负责制作秘药，咱们争取搞一个全世界最先进的肺结核治疗中心出来，让协和那群人开开眼。” “嗨，你小子总算想通了，哈哈。” 沈院长说干就干，立马带着中医院总务科的人去农场山脚下勘察地形，联系建筑队，准备开建“肺痨科”病房了。 这年头很多规章制度都不完善，不用这个部门审批，那个部门同意，所以也就少了很多婆婆，可以极大提高工作效率。 最后在“白虎山”山脚下选定了一块地势相对平坦的空地准备立即开建病房。 说是病房，其实也就是建一排平房就行。 不像后世，还要区分什么清洁区、隔离区、污染区、缓冲区等，还要设置独立的医用真空系统、隔离手术间、重症监护室等等。 一切从简，从快。 那边在轰轰烈烈开建病房，林三七也在开始准备抗结核药物，以及相关检查设备。 他的个性就是要么不干，要干就要做到完美。 其实林三七之所以不愿意在1960年当临床医生，主要原因是当医生影响他赚钱，这个不能否认。 但另外还有一个就是当一个医生一天能看几个病人？杯水车薪，说实话多他林三七一个大夫不多，少他林三七一个大夫不少。 但最后他答应出凭这个“肺痨科科主任”，主要的原因就是。 只要他的出现能治好肺结核，然后他制定出肺结核诊疗规范，这样就可以形成一个制度全国推广开去，这样受益的人群将是几百万结核病人。 至于说结核药物，林三七也有了打算。 实在不行，自己在2023年买设备，然后在1960年建个药厂，批量生产结核药物不就行了？ 抗结核药物一般分为一线药物：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和链霉素。 二线药物：对氨基水杨酸钠、丙硫异烟胺，阿米卡星、卡那霉素、卷曲霉素、左氧氟沙星、莫西沙星等。 二线用药基本上是不用的，因为疗效一般，副作用巨大，一般只是一线用药有过敏才顶上。 在五只一线用药当中，链霉素曾经也是被当作神药来使用的，发明链霉素的赛尔曼·亚伯拉罕还获得了1952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但这只药物后来被证实有强烈的耳毒性和肾毒性，非常容易造成前庭功能损害而导致病人耳聋。 几十年前有一代儿童在生病打针后耳朵聋了，用的药物就是这只链霉素，所以后来成为了一种备用药，轻易不再使用。 林三七这次也不准备拿出链霉素来，知道这药有毒还用，那不是对同胞们不负责吗？ 剩下的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这4只药。 林三七查过资料，五六十年代，国外肺结核最先进的治疗方案是：链霉素+对氨基水杨酸+异烟肼。 这套治疗方案的确能够治疗肺结核，但这三只药物的副作用非常巨大，比如对肝脏和周围神经的损伤，胃肠的强烈反应，以及防不胜防的过敏反应等等。 关键是这三只药联合的疗程长达12-24个月，也就是需要长期服药1到2年，这就造成了一个医疗费用的问题。 链霉素、对氨基水杨酸、异烟肼都属于刚刚发明没多久的药物，产量很低，价格死贵，哪怕在欧美国家也只有少数有钱人才吃得起药。 这也是在中国肺痨仍然是一个不治之症，因为抗结核药物还没有传到国内来。 林三七要么不治，要治肺结核肯定要拿出最先进的四联疗法： 异烟肼+利福平+乙胺丁醇+吡嗪酰胺模式。 这里面异烟肼和吡嗪酰胺已经发明出来，这块肥肉他林三七吃不到了。 那么怎么样截胡利福平、乙胺丁醇两只药的专利就成为了当务之急。 欧美国家是很流氓的，抢注专利就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 如果林三七拿出后世的最先进药物，用于国内肺结核的治疗，结果这些先进药物被“间谍”偷偷带出国外，被国外药企获得。 那么完全有可能被国外药企率先破解药物成分，再申请专利。 到时国内要用到抗结核治疗还要向欧美药企付专利费，那他林三七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种惨痛的药物专利教训非常多。 以银杏为例，目前有关银杏在国内共申报专利有68件，外国人申请的虽然只有4件，但却几乎涵盖了银杏的全部提取工艺流程。 我国申请的虽然数量占优，但大部分仅在剂量改变、质量不等等细节，缺乏关键性的创新技术，相当于银杏叶片的命脉又被国外药企给抓住了，得付给国外专利费。 再以青蒿素为例，是经中国几代医师，如屠呦呦等研究成功的疟疾特效药，最后却被一家德国公司抢先登记了专利。 相当于青蒿素的专利不在我们国家手里，我们用这只药还要给德国药企交钱，仅这一项，中国每年至少损失2亿至3亿美元。 另外，曰本生产的救心丸，是在我国名药六神丸的基础上开发研制而成，就因为中国企业没有注册专利和商标，每年超过1亿美元流入曰本企业的荷包。 来自《世界专利数据库》的数据，超过70%的中药专利都是曰本申请的，其次是北韩，而我国只有可怜的0.3%。 中草药发源地中国在全球中草药每年约300亿美元的贸易额中仅占3%。 大把的钞票都被外国公司赚走，这是个非常让人生气的事情。 某些傻x还高喊“祖宗之法不能改”，中医要坚持传统，不能按现代医学的一套来。 这批人不是傻就是坏，傻透了，坏透了！ 坐等国外把我们中药的专利全给注册了，以后想反悔都难。 做为穿越者，林三七是非常看重专利的，这可是一只会下蛋的母鸡，专利在手，哪怕自己不生产，拿拿授权费就是一大笔钱。 哪怕自己不要钱，把专利交给国家，换取大把大把的中药材也好啊。 等等，林三七一边骂别人抢注我国的专利，那利福平、乙胺丁醇这两只药似乎不是国内发明的吧？那都是外国药企发明的药物。 林三七这个穿越者抢注了他们的专利，那不就跟外国药企一样强盗，一样卑鄙了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哼！说这话的人就是迂腐，别人能抢我们的，我们凭什么不能抢他们的？ 鲁树人曾经说过：我们要比高尚者更高尚，比卑鄙者更卑鄙。 5月的夜晚，首都的气温已经开始暖和起来了。 看完京剧，金采凤带着孙子孙女已经在屋里睡着了，潘晔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去。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大地上，把周围照得一片光亮，玉米地边，一张小桌子上煮着一壶开水，真在咕噜咕噜翻腾着。 林三七耍了一整套功夫泡茶，最后才倒了三杯水出来，双手端着给了自己父亲。 林苦参端过茶杯闻了一下，轻笑了起来： “好茶，多少年没有喝到这凤凰单枞茶了。” 林三七自己拿起杯子，笑呵呵回道： “老爸，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五斤凤凰单枞茶，还有五斤化州橘红，什么时候喝完了我再给你送去。” 林苦参三口喝完茶水，这才身子靠在竹椅背上： “小七，我感觉我们岭南派本事是越来越高了，能退烧也就算了，还能治瘟疫？这下你又整出一个能治肺痨来，这又是我们林家祖传的？” 林三七有些尴尬：“祖传的，必须是祖传的。” 林苦参微微点头，显然有自己的心思： “你要说是祖传的也可以，但我总得知道你准备怎么治疗肺痨吧？这次跟以前不同，以前退个烧不算什么，但这次是肺痨肺结核，哪怕外国都没有攻克的大难题。 如果你真能治愈肺痨，不说百分百吧，就算有八成，九成的治愈率，你就创造了一个医学奇迹。到时上级部门肯定要来调查清楚，说不定还要我们交出秘方来。” 林三七心想，这是大概率的事情。 之前治疗流感的秘方就被个别人要求无偿贡献出来，最后还是被沈院长以及协和医院的屠院长帮忙顶回去了。 这次的肺痨秘方关系到全国一千多万肺结核患者的安危，国家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而且林三七的秘方国内能用，那国外是不是也能用？那么是不是可以制作成药片出口创汇？ 在1960年，主流的观点认为这片国土上所有的一切都属于国家，个人是没有权益的，一切都要服从大局，私人的秘方只要曝光了，那也只能属于国家。 当然这样有没有错？其实也没错。 国家还如此贫穷，老百姓还买不起，难道林三七死抓秘方还想要靠这个赚大钱？ 想要消灭肺结核，一个两个大夫肯定不行，这个必须依靠国家力量。 那么国家就需要拿到秘方，再批量生产，再免费推广到全国消灭肺结核，这个原则没问题。 “老爸，别人那儿我肯定不承认，但您是我父亲，我实话跟您说了。治疗肺结核我的确有秘方，您瞧，就是这个药。” 林三七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片来，上面写着药名：“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 这是2023年治疗肺结核时的常用药，为了方便病人服用，直接将异烟肼、利福平、乙胺丁醇、吡嗪酰胺这4只药合在一起，制成一种药片。 好处就是病人一天只要服用一颗药就好了。 而原来的治疗方案，病人要口服4种药片，有些是一天一次，有些是一天三次，数量还有多有少，非常麻烦，也容易造成误服漏服，影响疗效。 第299章 准备偷偷去香江 林三七手里的这板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还是上次给潘晔父亲治疗时剩下的。 林苦参是行家，一看便知，苦笑了一声： “小七，这是一只西药吧？跟我们中医没有关系吧？” 林三七点点头，用西医的理论给林大夫解释道： “对，这是西药，而且是一种最先进的西药，就算是西方发达国家目前也没有推出。这只药一共有4种成份，其中成份有杀菌功能的，还有抑菌功能的。 西医认为肺痨是由结核分枝杆菌感染引发的传染性呼吸系统病症，病菌主要在肺组织、气管、支气管和胸膜部位形成病灶，所以想要痊愈，必须要杀死结核杆菌。 跟国外目前刚刚推出的二联疗法相比，他们目前需要治疗两年左右。而我手上的这只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最长需要6个月，最短3个月就可以痊愈，潘晔父亲就是3个月时就无症状了。” 药物疗效，取决于病人的自身。 1960年的国人还没有经历过科技狠活，也没有被大量抗生素污染，几乎就是一张白纸。 所以一旦大剂量的抗菌药物一用，疗效非常神奇，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杀死体内结核杆菌。 林苦参听到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半年之内就可以彻底治愈肺痨？西药居然如此神奇，看来我们传统中医真的已经落伍了，我们中医几千年了，一直没办法攻克这个难题。” 林三七耸耸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中医不会消亡，但中医注定无法重新成为主流医学，以后只会做为补充了。” 这时候沈院长也披着一件外衣，忧心仲仲从黑暗里走了过来： “哟，你们父子俩好悠闲啊，小子，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有点饿了。” 沈院长做为林三七公认的“干爹”，说话自然是不客气的。 林苦参赶紧搬过来一个竹椅子，然后亲自泡了一杯茶：“老沈，尝尝，这是我们东广人最爱的乌龙茶。” 沈院长赶紧摆手： “茶水就免了，我肚子里本来就没油水，再直接喝茶容易胃痛，还是吃点东西吧，吃完了咱们再喝茶。” 林苦参尴尬地笑了笑，他是不愁吃喝的，小儿子的投喂让他已经胖了几斤。 沈国明做为院长，可不能像老林大夫那样大吃大喝，要顾及影响，顶多就是在林三七这里打打牙祭。 林三七很快就端着食物过来了，一只山姆超市的烤鸡，一包花生米，一瓶黄酒，外加几块糕点。 沈院长也见怪不怪了，撕下一只鸡腿就开始啃了起来，舒服得直吧唧嘴，还不忘叮嘱道： “小七啊，咱们这个肺痨科住院部一个月之内肯定能建好，虽然暂时让你当科室负责人，但只要你有秘方，这个正式科主任肯定跑不了你。 当了科主任，到时你就可以直升处级干部了，如果你的肺痨治疗方案和药物能推广到全国，能消灭全国肺结核，恐怕我这个院长位置也要换你来坐，所以你要重视啊。” 建国初期，对干部的年龄没有限制，因为我d是有优良传统的，比如如果还在台上的101，23岁就当军长了，换了几十年后敢想？ 林三七对当不当什么主任院长的根本没兴趣，他只想当个快乐的采购科科长。 “沈伯伯，我想跟你请个假，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沈院长和林苦参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了林三七： “怎么这么突然又要请假了？” 林三七在医院里真的属于三天两头不在岗，幸亏他是采购科的岗位，否则肯定要被有心人举报了。 其实林三七是想趁肺痨科还没有开起来，先跑到香江去搞定结核药品的专利。 还是那句话，等昌平这边开始治疗，肺结核取得奇效，对这种影响全世界医学进程的重大事件，铁定会被各国间谍给盯上。 万一药物落入这批间谍之手，转交到海外药企手上，那这专利就白白让人给得了。 所以林三七必须要趁机会先去申请药品专利。 可是去哪里申请专利也有讲究。 首先国内就可以排除，别说国内目前还不能申请专利，就算申请了，国外也不承认。 其次1960年跟我们建交的国家不多，几乎都是亚非拉的穷兄弟，这些第三世界国家的法律不健全，想去这些国家申请专利，人家估计连专利局都没开门。 北边那个大国已经闹翻了，想往北走显然也不可能。 主流的西方发达国家当中，米国和罚国跟我们还没建立外交关系，甚至还是敌对国家，连直通的飞机都没有，除外交人员外根本去不了。 二战那三个战败国现在自顾不暇，同样没有建交，所以也不用考虑了。 只有约翰国跟我们态度暧昧，1954年双方达成互派代办的协议，现在处于半建交关系状态。 当然约翰国之所以这样做，其目的是为了香江问题的沟通，有他们自己的考虑。 这也是香江成为我们对外交流的惟一重要通道，为什么港鹰当局对某些地下交易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所在。 既然香江往内地走货可以，那么林三七是不是可以反方向去香江申请专利？ 香江这时候的法律体系和鹰国是一样的，在香江申请的专利相当于在鹰国申请专利，可以得到所有欧美发达国家承认。 这是林三七能想到的最优先。 沈院长皱了皱眉：“小七啊，筹备一个全新的科室千头万绪，你做为临时负责人这时候请这么长时间的假不合适，还是你有什么必须请假的理由？” 林三七当然不可能事事都跟沈院长汇报，尤其是他准备做的事情是大逆不道的，因为他不想经过组织批准，属于私自往“国外”跑。 所以借口还是要给一个的。 “沈伯伯，你放心吧，我请假也是为了公事。你想想，如果我们的肺痨科想要全国推广，那就需要有一套诊断标准和治疗标准，对不对？ 你看看无论是潘教授，还是马连良，赵燕侠，他们最终确定是不是肺痨，用的都不是中医的标准，而是协和医院的x光片，这说明什么？x光片才是金标准。 我这么说，不是说我们中医不行，像我几位师父，像你和我老爸这样的中医大家，搭个脉就能轻易知道病人有没有得肺痨，似乎很简单。 但像你们这样的神医全国又有多少呢？偏远地区的小城市，广大农村地区条件落后，医生水平参差不齐，他们未必能通过号脉号出肺痨来。只要是人为操作就一定会出错。 所以既然我们要成立全国第一家肺结核专科医院，那我们就要做到最好，最权威，最有可复制性。其中一台x光机就省不了。沈伯伯，你现在申请x光机，你觉得要不要得下来？” 沈院长显然被说服了，长叹一声： “我去哪里搞来x光机哦。” 林三七不服气了：“不是说沪海方面已经能批量生产x光机了吗？沈伯伯，你这个院长不行啊，咱们又不是没钱，买呀。” 沈院长一脚踢在林三七腿上，骂了一句：“滚蛋。” 1952年9月25日，国内第一台200毫安医用x光机在沪海医学院和沪海精密医疗器械厂一起研制成功，安装于中山医院内进行试用，当时定名为“国庆号”。 1959年年底该厂还试制成功400毫安大型x射线机。从此，我国终于实现了x光机的成批生产，医疗事业因此而大大前进了一步。 这是官方宣传的，但卫生系统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组装机摆了，核心部件x射线管和高压发生器还是需要进口。 但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你进口不到核心部件，你就没办法整机生产，最终只能说是突破了0，但离工业化批量生产其实还很远。 “小七，你的意思是说，你准备替我们中医院去弄一台x光机来？” “对，咱们这台x光机省不了，没有这台x光机，哪怕将来我们的治疗上出了成绩，论文拿到外国去，人家也不会承认，因为论文是要讲究证据的，你先得有证据证明你的病人是肺结核。 如果没有这个x光片，外国医生就会反问一句：你是如何事先确定这是肺结核？你都没有检查证据，或许这不是肺结核病人呢？那你怎么就敢说你能治愈肺结核？ 沈伯伯，或许你会说，我们中医有我们中医的诊断方式，不需要x光机。但没办法呀，我们要走出去必须要按人家的游戏规则来，否则就只能闭门造车，自娱自乐了。” 沈院长还是有些为难： “小七，我们是中医院，如果我们中医院也用x光机看病，那我们到底算是中医还是西医？恐怕医院内部都会有不少人反对。” 林三七不以为意： “管它是白猫还是黑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正因为怕有阻力，所以咱们先在昌平分院试验起来呀。” 1960年的沈国明这批中医人，还是固执认为中医院就应该完全采用传统中医的方法治疗，要争一口气，要证明中医并不比西医差。 但他们哪里想到，再过几十年，国内的中医院基本上都已经是挂羊头卖狗肉了。 一家中医院几十个科室，只有寥寥几个中医门诊，剩下的全部都是西医（现代医学）的科室。 就拿几十年后bj中医院来举例，看看他们的简介，设置的科室是什么： 呼吸内科、科消化内科、神经内科、心血管内科、血液内科、肾内科、内分泌科、普通外科、神经外科、骨科、泌尿外科、胸外科、心脏大血管外科、医疗美容科…… 光看这科室介绍，谁还看得出来这是一家“中医院”？ 再看看bj中医院编制床位1400张，可这1400张病床，没有一张床是属于中医的。 还有他们引以为傲的，在宣传册上重点标的： 该院配备3.0t磁共振仪、256层极速ct、数字平板血管造影系统、spect/ct、超声内镜、双板数字dr、心脏三维标测系统、全自动智能采血系统、全数字平板乳腺摄影系统、聚焦超声肿瘤消融机、数字胃肠造影系统等医疗设备。 以上这些机器先进是先进，可哪一台跟传统中医是有关系的？ 所以这到底是医学的进步呢，还是中医的退步呢？ 沈院长还发愁另外一件事情： “小七，这一台x光机不便宜吧？关键是现在国外对我们禁运，正规途径都买不到……噢……我明白了！” 正规途径买不到，但不要忘了，林三七就是专门走不正规途径的人。 林三七耸耸肩： “沈伯伯，既然让我当科主任，就按我说得一套来，这台x光机我是一定要的，另外买机器的钱你也不要担心，机器我先买来，医院可以先赊账，等咱们的肺痨科赚钱了，再用中药材抵账就行。” 林三七的“通道空间”里，还有全套的医学辅助检测设备，当初跟数字医院交易的时候他是有所保留的。 这套检测设备他就是想留给中医院自己用的。 要不是怕以后他们白嫖成了习惯，把他林三七当冤大头，林三七其实完全可以免费提供全套现代化医疗设备的。 沈院长思索了一会儿，这才下定了决心： “行吧，那就按你的思路来，要什么设备你也自己想办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个假我批准了。” 只要不傻，沈院长都应该明白林三七的所做所为都是对中医院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至于说医院里可能出现的反对声音如何压制，这就是他这个当院长的事情了。 沈院长吃完，抹抹嘴巴又回去睡觉了，玉米地边又剩下了林家父子俩。 林苦参刚刚没说话，现在却不得不多问一句。 儿行千里父担忧嘛，x光机在国内明显搞不到，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要出国了，涉及出国就不是小事。 “小七，你准备去哪里搞x机？” 林三七压低声音：“老爸，我准备去香江，偷偷过去，偷偷回来。” 林苦参心想果然如此，当然他也没有反对，反正去香江嘛，对花都人来说那还不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现在去香江可能没那么简单，如果走程序需要上级批准，就算同意也要几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你偷跑过去是对的，省了麻烦。” 的确是省了麻烦，现在出国是要审批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怀疑上。 另外就是国内这时候没有外汇，出国要换汇，为了节约经费，所以十有八九是不会批准的。 别说是为了什么医疗事业，事实上在改开之前，国内和国外（欧美发达国家）的医疗交流几乎为零。 改开后，国内所有医生都大吃一惊，原来国外医学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 然后就产生了两种人，一种是觉得国外这么先进了，那我们更要奋发图强，努力追赶。 还有一种人觉得我们永远也追不上了，打不过就加入，于是想方设法出国，然后一去不复返了。 林大夫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给了儿子一个成熟的“偷渡”方案： “你准备去香江的话，不要走宝安县。据我所知，从陆路走宝安，那边的盘查和监控非常严格。尤其你一个外地人无缘无故去宝安县肯定被盯紧，你完全到不了界河，更别提游过去了。” 林三七想起了前世的资料反问道： “从花都到香江不是有直达火车的吗？扒火车过去怎么样？或者弄个假证明买个车票过去？” 林大夫不屑地哼一声： “你想得美，省港火车线已经在1952年的时候断开了，两地之间不再开行客运火车，否则你以为别人想不到坐火车跑香江呀，不过是半天时间就能到。” 林三七有些不解：“老爸，既然火车这么方便，49年的时候你咋没想到坐火车去香江呢？” 林大夫苦笑了一下，长叹一声： “看来你小时候的事情全忘了，当年我们全家就是在火车站南下的时候被拦住了，然后直接在站台上被送到对面的北上火车上，咳咳……” 林三七一听，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怪不得呢，林家明明在香江有房有存款，说明后路都留好了，怎么会突然自愿北上援助首都呢。 之前林三七有点想不通，现在一下子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么自愿北上的呀。 当然这也与老林同志识时务有关系，如果当时老林大夫坚持要求南下，拒绝北上，可能林家现在不是在四九城，应该是在清海或者苷肃了吧。 “哈哈哈，老爸，你也太惨了吧。” 林苦参自己倒了一本水，自顾自喝了起来： “惨什么？现在不是挺好？重要的是我们一家5口人能在一起不分离，现在在首都，你两位哥哥都娶妻生子，你也有了未婚妻，我们一家生活平平安安多好？ 如果当年去了香江，是福是祸也不一定，香江到处都是黑警和社团，我们这样的有钱外来户很容易成为他们眼中的肥羊，到时什么绑架勒索都有可能发生，我们全家未必能太平。 所谓的时也命也，既然老天爷都不让我们南下，而是北上，那我们就要顺应天命。等熬过了这该死的天灾，我们国家再好好搞经济建设，未来成就不会比香江差，香江毕竟太小了。” 林三七心想，老头的眼光是有的，能在最紧急的情况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避免成为牺牲品。 但是老头的眼光还是有局限性，没想到几年后搞的不是经济建设，预想中的经济军事强国还要再等20年。 “对了老爸，那我去香江应该怎么样偷偷过去？” 林大夫想了一下，想到了一个人： “这样，你到我们老家花都后，先转道去中山县。中山县医院的庞兴文院长是我的老朋友，我给你写封信。他在中山属于地头蛇，有办法给你弄到船只送到香江，当初你五叔六叔就是这么过去的。” 林三七心想自家老头子路子这么野的？三教九流都有人认识，看来解放前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原本他还准备尝试一下游海去香江呢，套上几个轮胎从红树林出发，感觉很刺激的样子，再拍几张照片，也算是历史的经历者，将来能跟后代吹吹牛。 不过比起游海去香江时一半的死亡率来，似乎平平安安坐偷渡船也挺好。 “行，老爸，我知道了，先去中山县找庞兴文大夫。” “另外，你到了香江后，先去找你的五叔六叔，一来是看看我们在香江的产业怎么样了？二来他们在香江的人头熟，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让他们帮忙。 你放心，不同于其他几个占了我们家产的无赖叔叔，你五叔六叔从小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医术也是我传授的，可以信任，不必有顾虑，出门在外终究要靠亲人。 如果你缺钱的话，我在香江汇丰银行存了20万美金，加上这些年的利息、物业租金，这钱只会多不会少。到时我把存折给你，你随时可以支取，但这事不要给你两个哥哥知道。” 林三七一听真感动了，这可是长子待遇啊，一般儿子可享受不到的。 “老爸，放心吧，我虽然没有外汇，但我手上有不少黄金，足够在那边花销了，实在钱不够，不是还有五叔六叔嘛。” 林苦参微微点头，对于这个小儿子的折腾本事，他现在是深信不疑的。 林三七没说谎，他手上的黄金可真不少。 虽然书中没有多写，其实上次被派出所抓捕过后，林三七的黑市交易已经转到了地下。 每次都是傅佐老爷子充当中介，那些不差钱的遗老遗少和资本家们，需要多少粮食和药品，傅老爷子统计好，再交给林三七。 林三七再选定一个地方，把所有物资都运到那里后，自己先闪人，后面自然有人会来取货。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林三七和交易者没有面对面，双方不会被一锅端…… （未完待续） 第300章 回到母校求支援 经过上次东剪子胡同事件后，林三七之后的黑市交易，每次交易地点，交易时间都是不固定的、随机的，丝毫没有规律可寻。 在没有探头和手机信号追踪的年代，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也最大程度避免了被派出所提前知道，像上次那样来个瓮中捉鳖。 不得不说，到底是几百年的元明清三个朝代的帝都，底蕴摆在那儿，有钱人不是一般地多，出手不是一般的大方。 也可能是这批当年的官老爷，大资本家被饥饿和疾病给逼急了，如果说以前还有所保留，现在已经不顾一切拿出黄金来换一口吃的，换瓶盘尼西林。 有钱人不一定都是傻子，聪明人也很多，看清了形势，知道留着财富以后都是祸害，不如变现换成粮食和药品可以渡过眼前难关。 当然间接的，这么多粮食和药品通过林三七从异世界凭空来到这个时代，也极大缓解了首都地区的粮食和药品紧张，林某人也绝对是功德无量，救了多少人的命。 他就拿着假粮票下了几次馆子，怎么了？他付出的远比收获得多。 因为粮食供不应求，林三七涨了几次价后交易还是很频繁，到目前为止，林三七手里已经有超过20吨的黄金了。 有了20吨黄金，林三七就掌握了穿越主动权，进可攻，退可守。 进，可以为将来在六十年代办药厂准备好资金。 退，可以让自己在2023年成为黄金大亨，躺平。 毕竟黄金无论是2023年还是1960年都是硬通货。 尤其是2023年黄金价格攀升，让林三七的财富是在快速增长中，20吨黄金价值100多亿人民币，都不敢这么写。 而且20吨黄金不是句号，只要交易继续，林三七的黄金储备还会继续增加。 反正这些家族的黄金都是不义之财，剥削劳动人民得，林三七不拿，再过几年别人也会拿走，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他林三七。 另外，这些遗老遗少和老牌资本家也给林三七贡献了不少古董古玩，都是一些破落贵族来换粮食的。 俗话说得好，乱世黄金，盛世才轮得到古董。 所以那些什么瓶子呀、碗盘啊、字画啊、古玉呀林三七收了一大堆，然后乱七八糟堆在了“通道空间”的角落里。 林三七对这些古董古玩并没有特别的爱好，古董这行水太深，变现能力太差。 没看到马末都这个古玩大亨都开始欠薪了，说明古董现在都卖不出去了，不再是xi钱最好的工蛤了。 他收下这些古董纯粹就是不想这些好宝贝过几年白白被砸了烧了。 另外，林三七自己对古董玩意儿没兴趣，但拿到2023年做做人情是最好的礼物。 不管是附庸风雅的文化人，还是煤老板，都喜欢在家里摆些古董古玩的当摆件，显得自己文雅博学。 殊不知好多古董都是给死人的陪葬品，比如什么唐三彩，比如什么陶俑，都是摆坟里给死人用的。 然后活人拿来，高高兴兴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这不是把家里的风水都破坏了嘛，天天跟死人东西在一块儿，霉运能不来嘛。 入夜后，林三七又穿越回到了现代社会。 他先是在空间一堆锅碗瓢盆里随便找了两只盘子出来，一只红色的，一只蓝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就兴冲冲往花都医科大学找关系去了。 花都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学院，院长办公室。 林三七拎着一个纸盒子，探头探脑往院长办公室一瞅，就发现汪院长正在批改文件，两人四目相对。 林三七赶紧立正：“汪老师，嘿嘿，我来看看您。” 汪院长看到是林三七这位财神爷，也没有对其他学生那样横眉冷对，反而是笑呵呵站了起来： “哟，这不是林总嘛，林总这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是在校研究生，准备回来做实验了？” 汪院长是国内传染病学方面的专家，离院士也就一步的距离，林三七读的研究生专业也就是“传染病专业”。 面对导师的调侃，林三七赶紧讨好道： “汪老师，我这不是刚刚从西北考察回来嘛，准备在青海建一个国内最大的林麝养殖基地，为将来开办中药厂做准备。这不刚回来就来看您了，这是青海的土特产，您补补身体。” 林三七笑着，从背包里取出两个大塑料盒，里面像牡丹花开一样摆放着总共一斤虫草，全都是最顶级的虫草王。 汪院长接过来一瞧，不禁啧了啧舌： “嚯，三七，你这好大手笔，这一盒虫草起码价值几十万，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嘛。” 林三七不满了： “闹，汪老师，你是我的亲导师，我们国家自古以来都讲究天地君亲师，自己学生给老师送点土特产怎么了？现在花都谁不知道我们家就是卖虫草的，不值钱，不值钱。” 到了汪院长这个级别，其实钱是已经不缺了的，他也不是贪这虫草，实在是看重林三七的一片心意。 “行吧，既然是我的学生送的土特产，那我就收了，谢谢啊，呵呵。” 林三七心想老头你愿意收就好，这是双方能合作的第一步，于是准备进行第二波糖衣炮弹了： “汪老师，你看这盘子。” 林三七打开另一个纸盒，拿开泡沫，露出里面红色的盘子来。 “汪老师，这是我在西安的古玩街买的盘子，花了我1000块钱，当时我看到这红色的盘子就喜庆，就想到给您带个旅游纪念品回来，您瞧怎么样？” 汪院长微笑着瞄了一眼这红色盘子，开始不以为意，心想地摊货能有啥好东西？ 结果就这一眼看，汪院长马上就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猛地一把搂过纸箱子，推了推眼镜仔细观察起来。 然后又从抽屉里摸出一副白手套和放大镜，捧在手心里，里里外外开始仔细研究起来。 林三七当然知道自己拿出来的是真货，未必是精品，但绝对不是假的，看院长大人这样子，显然这礼是送到他的心坎上了。 有一定档次的老男人嘛，不是喜欢钓鱼就是喜欢古玩，就是没有sex生活。 好半天后，汪院长小心翼翼将盘子放到纸盒子里，这才感慨地说道： “小林啊，你真的是气运傍身啊，随便从地滩里掏货就掏到个宝贝，我跟你说，这个可是真古董，全称叫嘉庆祭红釉里红六角贡盘子，保存这么完好，珍品啊，宝贝啊。” 汪院长一边说，眼睛里的羡慕神情怎么也掩盖不住，一看就是个“古玩迷”。 林三七一拍掌， “啊呀，要说运气，那也是汪老师你的运气呀，这可是我买来送给你的小礼物，那就属于汪老师您的呀。” 汪院长一听，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这个这个，不行，这个违反纪律了，政策上是不允许的，小林啊，你别看这盘子普通，你拿到拍卖会上没有四、五十万根本拿不下来，太贵重了，不能收不能收。” 林三七一听就不爽了： “才四、五十万？这也叫钱？” 汪院长一听，心想这个狗大户说话真气人，四、五十万居然不叫钱了？ “汪老师，这样，既然你怕犯错误，那你就把1000块钱给我报销了，反正这盘子我拿回去又没用，装水果我还嫌弃是二手货呢，万一磕了碰了的……” 汪院长其实知道林三七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今天这虫草和盘子可是价值不菲。 甚至他觉得林三七不可能不知道这红盘子的价值，否则哪有学生敢送导师地滩货的？这明显是借口。 但还是那句话，人都是有私心的，也是会自我安慰的。 毕竟林三七是他收的研究生，学生送点礼品给老师，似乎自古就是天经地义。 更何况他这个导师算不错了，没看到其他导师，都让女学生暖……了，他可从来不做这种缺德事情…… “你呀你呀，小年轻就是不懂得珍惜我国的传统宝贝啊，到你手里也糟塌了，行吧，这盘子我收了，现场给你块钱。” 手机铃声一响，林三七知道今天这马屁大获全胜了，于是笑呵呵： “1000块收到，既然我大气运傍身，看来以后还得多去古玩街逛逛，万一还能捡到什么宝贝，这样我还开什么公司卖什么药？专门开古玩店算了。” “呵呵，这个主意好，对了，小林啊，你这次来学校不是单纯送礼的吧？在工作上碰到了什么困难，跟老师我说说，看我能不能解决。”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人家都送重礼了，膝盖想想也是有求于人嘛。 林三七也不客气，反正他的要求也不算过份，对导师来说是小意思： “汪老师，我还真有事情要麻烦你。” “你说你说。” “一个呢，我想要一些肺结核的资料，最好是从1970年开始到2022年之间所有关于肺结核方面的论文、文献都要。” 另一个时代的中医院肺痨病房一开，想出成绩，走出亚洲，面向世界，论文是必须的。 让他林三七写论文他肯定不行，他是专业型硕士，不是学术型硕士，写论文不在行。 不会写，那还不会抄吗？又不怕“查重”。 汪院长有些奇怪： “你要肺结核的资料干嘛？是你们岭南堂准备研发肺结核药物，还是你准备搞个肺结核研究生课题？这可不是个好选择。” 肺结核虽然这些年似乎有复燃的趋势，并且顽固性的结核病例也在增加。 但整体来说，肺结核属于可防可控可治的一种传染病，已经有成熟的理论体系和特效药。 从医药公司的角度来讲，这只疾病已经没有经济价值了，赚不了钱，不会再投入过多研究。 没有药企的支持，各大院校、医院、研究所就没有钱去启动肺结核研究，这个研究方向已经废了，所以汪院长对林三七的要求非常不解。 林三七挠挠头，只好重新找了个借口： “不是我自己要用，而是我的一个外国客户要用，他们所在的国家非常落后，还有非常多的结核病患者，他们现在想要全民防治结核病，所以需要一些材料。” 汪院长轻轻点头，心想不是所有国家都像中国那样医疗发达的，非洲很多地方还处在原始社会呢。 “行，一会儿你去找你师姐吕素英，让她把所有肺结核的所有资料都拷贝给你，不过里面有不少资料是英文的，你需要自己翻译一下。” 林三七心想是英文最好了，免得自己这个半吊子翻译出错，到时直接拿出英文版论文去投稿就行了。 别人写论文，都是先要设计课题，再寻找标本，再研究后得出结论，最后写成论文，过程非常复杂，投入非常巨大。 林三七则刚好相反。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么过程很多就可以简化了，到时把数据一套，也不怕外国医生去复查，反正数据都是真实的、可靠的、经过几十年时间检验的。 林三七的第一个麻烦解决了，于是赶紧提了自己的第二个麻烦事： “汪老师，你有没有记得你刚参加工作时的x光机是咋样的？” 汪院长今年55岁，参加工作是30年前，那已经是九十年代初了，跟五六十年代已经有了代差，但差得不会太多。 “那时候的x光机呀，那跟现在是没办法比的，现在都是数字化、三维化，那时候还是胶片机时代，拍一张片子，就要换一个ip板，而且功率低，画质不够清晰。” x光机其实并不贵，几十万元就可以买一台全新的。 甚至几百万一台的ct也不是很贵，林三七不是舍不得花这钱。 实在是那种现代科技的x光机如果拿到1960年，肯定会被当成黑科技怪物，信不信有关部门马上就会拆走，根本不会应用于临床。 然后林三七这个购买者又得寻找一大堆理由来解释这台机器的来源什么的，太烦了。 为了清净，同时也是为了那个时代医生能轻易上手，林三七决定购买最古老的暗盒式x光机。 可这种机器至少在我们国内已经找不到了，拎着钞票都不知道去哪购买，所以林三七还是决定来大学寻找解放方案。 “汪老师，这个这个，我就需要这种几十年前最古老的x光，最好是能用于胸透的，你也知道我的客户所在国家科技水平不高，医生素质较低，操作不了复杂的机器。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门路？我想买几台回去。” 汪院长对林三七的要求并不吃惊，之前他可是将整个花都医科大学的破烂货全打包带走了，现在要几台古老的x光机要求并不出人预料。 “哟，这种1250毫安的x机……” 林三七赶紧纠正：“大了大了，我只要500毫安，或者750毫安的x光机就够。” 汪院长摇了摇头： “如果是几百毫安的x光机，这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机器了，现在估计是找不出来了，你也买不到，除非是定做。” “定做？” “对，定做，你只要给钱，就凭我们国家的制造能力，什么样的东西造不出来？你要造得高科技一些，这些厂家还没办法。但你要造得原始一些，对他们来说小意思。” 山寨大国，噢呸，是制作业大国，你只要给样本，啥东西都能给你造出来。 尤其是珠三角做为电子工业最发达地区，定制某台机器更是简简单单的事情，没零件就重新开模嘛。 林三七听了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定做好，不过我要得比较急，汪老师您看……” 汪院长也不废话，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老曹，打听个事情，你家工厂能不能做五六十年代那种老的x光机？……对，就是花都博物馆里那台原型机……能做啊，要多少毫安的？” 汪院长看向林三七，林三七赶紧轻声说道，要750毫安。 在普遍使用100毫安、200毫安，400毫安就算最先进的1960年，750毫安绝对是国际最先进水平的标准了。 “要750毫安，对，就是我一个小徒弟想造出来玩玩……要多少钱一台啊？10万？老曹你真够黑的……” 林三七在一旁边连连点头，10万一台的确贵了点，dr机才多少钱，但没办法，谁叫这是定制款。 “要多少台？啊，先来20台吧，对，外壳也按博物馆那台原型机来，要安全按五六十年代的风格定制，对，就是年轻人玩cosy用。行，一周后提货。” 汪院长放下电话： “行了，帮你搞定了，真不知道你的那些非洲客户怎么想的，为什么不一步到位，直接上dr机就行了嘛。傻瓜式操作不更简单？” 林三七心累，但还得继续编慌言： “嘿，越先进的机器越容易坏，坏了修不起啊，咱们八十年代不就吃够了维护的苦嘛，所以还是老机器好，解构简单，坏了可以自己修。” 汪院长一想也是，当年机器进口到我国，随便坏个螺丝都需要外国厂家来维修，动不动就是几万几十万美金的，让国内厂家苦不堪言。 搞定了两个麻烦事的林三七哼着小曲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来到了实验楼找到了师姐吕素英拷贝了所有肺结核资料。 汪院长名下有博士研究生5人，吕素英正是博二的学姐，另外还有硕士研究生一人。 咳咳，林三七就是那个唯一的硕士生，谁叫他是破格录取，走的还是插班生路线。 林三七找师兄师姐们也没有空手去，除了拎了很多水果外，还一人给了10张广州塔璇玑地中海自助旋转餐厅的餐券。 别看是自助餐厅，算上搭顶观光费一张券就要800块钱呢，对这些有社恐的理工男女来说，自助餐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五位博士师兄师姐，马上就对这位老板师弟拍着胸脯表示，以后他林三七所有研究课题都包在他们身上，论文包写好。 从临床医学院出来，林三七又摸到了隔壁的药学院。 半小时后，院长办公室： 张月整院长轻轻抚摸着眼前的清雍正年制的霁兰釉大盘，也是爱不释手。 “好东西啊，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所记：古瓷尚青，凡绿也、蓝也，皆以青括之，釉色蓝如深海。小林同学，你这只盘子绝对是官窑出产，好宝贝，好宝贝啊。” 林三七心想，果然，有文化的老男人就没有不喜欢古玩的，自己这送礼真是送到位了。 张院长极不舍得地放下了盘子，眼神还是恋恋不啥，淡淡地问道： “小林，送我这么贵重的古董，你所图非小啊，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们先说好，能照顾我一定照顾，但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做不来，你也甭开口。” 林三七坐直了下身体，陪笑道： “张院长，你也太小瞧我了不是？我好歹是咱们学校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怎么能害自家老师呢，对吧。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想要一些资料。” 张院长眉毛一挑，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这可没有什么机密，有些是药企委托我们的研究资料，我也不可能透露给你。” “不不不，我不要你们在研究的什么保密资料，我暂时利福平和乙胺丁醇两只药物的所有资料，包括药方的组成内容以及各个组分的含量、制备方法、使用方法以及有效的剂量、试验报告以及临床试验总结等等。” 张院长眨眨眼，有些迷惑了： “你说的这些药品资料都是公开的呀，利福平和乙胺丁醇两只药物的专利期限已经过了，你们岭南堂想要生产尽管生产好了，你总不会还想申请专利吧？” 林三七再次心累，只能打哈哈道： “张院长，我要这些资料是，是模拟专利申请用的，呵呵，就是想让我们公司的人提前演练一下。” 张院长摇摇头： “神神秘秘，申请专利有专业中介可以代办，又不需要你们亲自申请。行吧，反正这也不是啥机密，你想要我一会儿让人给你把资料拷贝过来。” 林三七心中大喜，这样自己申请专利所需要的资料就到手了。 第301章 不走宝安走中山 林三七送了重礼，显然并不是仅仅只要利福平和乙胺丁醇两只药物。 花都医科大学药学院，做为国内顶级院校那可是一座宝库，世界上几乎所有药物的资料，药学院都有，包括那些还在专利保护期内的西药。 当然大学拥有这些药物资料主要是用于科研目的。 就跟核武器一样，我可以不用，但是我一定要掌握所有药物的配方和工艺，真到了要紧关头也可以直接拿过来马上开工生产。 像印度，管你什么药物不药物，专利不专利，老子要用了，先仿制了再说。先让我的国民能吃得起药，治得了病，让政府担些骂名怎么了？ 唉，这样的政府是要脸呢，还是不要脸呢？ 林三七就喜欢不要脸，甚至他决定做得更不要脸，他不是有穿越两个时代，领先几十年的巨大优势吗，所以他决定截胡一些最赚钱药物的专利。 大不了国内免费授权，或者低价销售，然后国外提高专利费，拿专利换黄金。 这生意绝对是稳赚不亏的。 最好的例子就是米国的高通公司。 高通公司拥有超过14万件授权专利和专利申请。这些专利涵盖了广泛的技术领域，包括4g和5g蜂窝标准必要专利，以及功率、图形、射频和摄像头等关键领域的手机性能创新。 也就是全世界的手机生产商都要向高通缴纳专利费，他就是躺着把钱赚了。 想到自己也可能成为国际医药专利巨头，林三七又呵呵笑着，摸出一盒冬虫夏草放到了张院长的桌上。 张院长吓得连连摆手： “小林同学，你别这样，这又是送古董又是送虫草的，我害怕。你有事就直说，你是我们学校的杰出校友，只要学校办得到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量帮忙的。” 张院长的确喜欢古董，但他更喜欢自己的院长宝座。 如果是正常的人情来往，他收了就收了，但如果涉及到利益交换，打死他也不敢收，至少不敢在办公室里收礼，这不是妥妥作死嘛。 林三七陪笑道： “是这样的，张院长，我们岭南堂公司呢正在筹画新建药厂，另外我的非洲客户呢还需要新建一些药品生产线，这里面涉及到的药物专利和药物生产问题太多了。 你看我是临床专业毕业对，知道怎么用，但不懂得怎么造药，所以我现在还需要很多药物方面的资料，那个那个，咱们药学院的资料库，是不是能对我开放一下，嘿嘿。” 张院长一听，放下心来，但同时心里有了一个主意，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小林同学啊，如果你要生产药品，那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多了，比如药品生产的原理、工艺、设备以及药品质量控制，这些你这个外行都不懂吧？” 林三七连连点头，他欠缺的就是这些知识。 “闹，以上几点还不够的，你要制药，你必须要需要掌握药品质量标准制定和检测方法吧？否则你怎么确保药品的质量和安全性呢？对吧？” 林三七又连连点头：“对对对！” “另外还有一个关键点，也是你们这些企业家最容易忽视的地方，那就是药品原料、辅料、包装材料等的采购、储存、发放、使用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 这一块可是关系到你们药厂的成本控制，也是你这个老板最容易被忽悠，导致企业内部腐拜，成本上升的最关键点。这时候，你需要一个内行人、自己人帮你重重把关吧？”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才，自己把制药想得太简单了。 “张院长，张老师，您说得太对了，太好了，都是我以前没想到的地方呀。” 张院长站了起来，亲自给林三七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林三七旁边的沙发上，热情地说道： “所以小林同学啊，你现在这样单打独斗是不行的，这样，我给你介绍几个人才，都是我亲自带的博士生，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专业水平那都是国内国外顶尖的。 你把这几位博士领回去，你要什么样的药品方面知识，他们都会告诉你，包括怎么制药，怎么申请专利，怎么做药学实验，他们都是专业的，顶级的。” 林三七被说动了，深深心动了。 张院长这话说到他心坎上了，他未来还在许多计划，比如在2023年办中成药厂，这需要药学人才吧。 再比如在1960年生产利福平，或者其他什么药品，也需要专业技术人才指点。 药品的专业性非常强，有时候不是你有一张说明书你就能生产出药品来，生产线、生产原料、生产过程随便都可能出问题，都需要专业技术人员来帮忙解决。 看来自己果然要招一些药学英才，而且是当务之急。 张院长看到林三七在沉思，以为他是在犹豫，于是决定加一把火： “小林同学呀，我跟你说，对于你这样毫无根基的企业家，想要进入药品生产行业，那就必须要有自己人帮衬，否则你有再多的钱也不够外人骗的，你说对不对？ 你看我们花都医科大学就是你的自己人，你的这些师兄师姐，那就是你最最亲的亲人，有他们帮你。到时公为主将，余副之，何愁天下不定？” 林三七这时候回过味来了，心想老子是要做老板赚钱，可不是要当三国反贼逐鹿天下啊。 “张院长，那你介绍的师兄师姐是……” “对，让你们见见，都是我亲自带的博士生，这次一共带了3位，两男一女，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张院长这么卖力给林三七介绍自己的学生，其实有私心，是想让自己的学生能找到一份最好的工作。 国内的药企很多，但药企愿意投入资金搞研发的很少，绝大多药企老板想的都是赚一波就走，根本没想过做百年药企。 所以药物研发方面的岗位基本上已经饱合了，博士生毕业去药企，也未必能得到重视。 而且国人还有一个执着的编制梦想，很多药学硕士、博士最后都考入各大医院的药学部。 然后堂堂名校硕士博士，做的工作就是坐在柜台上给病人发发药，严重浪费人才。 岭南堂虽然是新成立的公司，但这家公司的实力无庸置疑，光是卖野山参，卖虫草等等珍贵中药材，一年就能赚多少钱？ 否则怎么林三七这个老板怎么敢一口气捐给母校3000万？ 是的，林三七其实是买二手设备的钱，但在学校内部，大家一致认为林三七其实就是找个由头捐款，否则那些几十年前的老古董谁要呀。 所以如果自己的学生能搭上林三七这辆快车，成为岭南堂药厂的创始元老，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吗？ 不得不说，能成为名校院长级别的人物，眼光和格局都没有问题。 “张老师，你找我们啊？” 三位博士生很快到来，光看那厚厚的镜片，懒散的气质，林三七就知道这三人属于典型的科研狗，一心只扑在实验室，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另外，最令林三七满意的是，唯一的女博士居然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尽管这位师姐并没有过多打扮，但她那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秀气的鼻子、饱满的小嘴，再加上一头可爱的“自来卷”，构成一幅天然的美丽图画。 硬要形容，那就是跟陈都灵有七八分相似，看起来非常纯欲风。 “小林，小林同学？发什么呆呀。怎么样，这就是我亲自带出来的博士生，绝对是精英人才啊。” 张院长乐呵呵介绍，林三七也赶紧收起猪哥样，站了起来点头问好。 “倪申宝、李逸凡、史紫桐，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你们的师弟，第一临床医学院汪院长的研一学生。同时也是岭南堂公司的老板。 岭南堂公司是一家新兴的医药公司，现在正在准备进军制药业，所以急需要一批药学人才，老师我就把你们三人介绍过去。 一来你们是校友、是同门，打虎还要亲兄弟呢，以后可以互相帮助，咱们花都医科大学的学生也不能让外人欺负了不是？ 二来你们三人从硕士就组成了实验小团队，配合默契，如果将来工作还能继续在一起，就能发挥1+2大于3的作用，无论是对你们个人，还是企业都最好的选择不是。”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导师给自己介绍的工作那绝对是最优选择。 毕竟学生毕业越有前途，工作越好，也代表了导师在同行面前越有面子。 所以只要不是傻x导师，绝大多数导师都是希望亲传弟子名和利总要兼收一个。 倪申宝、李逸凡、史紫桐三人对着张院长点点头，随后集体转向了林三七，露出了他们认为自己真真诚的笑容： “那小师弟以后多多关照了。” 从这个称呼上可以看出，这三人果然是不懂社会潜规则，这时候应该叫林总，而不是小师弟。 林三七不以为意，他要的就是这种小萌新，没有心机的下属，谁叫他身上秘密太多呢。 “三位师兄师姐，你们好你们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张教授知道三个弟子都是读书人，脸皮薄，于是主动问道： “那小林同学啊，你看他们三人的待遇嘛……” 林三七不差钱，也不想当什么万恶的资本家，既然财务科的三个小会计基本年薪都能达到50万，那这三位博士生更不能少吧？ “张院长，三位师兄师姐，这样，你们目前还没有毕业，但我已经有不少工作要你们接手了。当然工作也不累，就是帮我找资料，再写写论文啥的。 这样吧，现在到毕业前这段时间就当是你们的试用期，一个月我给你们一万补贴如何？” 林三七心想，反正自己在1960年要开始搞临床和科研了，论文必不可少。另外2023年也要开始筹备香江药厂，申请专利或者申请办厂都需要专业技术人员。 反正都要出钱的，还不如现在直接让三位博士去干。一个月3万，远比临时找专家们来得更省钱。 其实某人想找三位博士当枪手代笔，心思何其无耻。…… 三个小博士却是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要知道他们现在是博士在读，理论上还是学生，平时帮着导师做些课题，导师也就是象征性的给个2000块补贴。 就这补贴，已经是研究生中比较高的了，毕竟大多数导师就是给个几百块意思意思。 在导师们眼里，研究生就是免费的“牛马苦力”，要啥自行车？ 张院长也是心中大喜，鼓掌道： “好好好，还没正式入职就有补贴拿，小林同学大气呀，果然是同门师兄弟，看来工作以后的收入就更高了。” 林三七呵呵一笑： “张院长，你呀不用把我捧起来，你放心，只要三位师兄师姐通过试用期，等正式入职，我保证年薪不会少到50万，另外再根据贡献还有年终奖大。贡献越大，年终奖越多，上不封顶。” 张教授小心翼翼问道： “小林啊，你可不要学那些资本家画大饼啊，这年终奖1元也是发，100万也是发，你大概觉得能有多少？” 林三七挠挠头：“这个真不好说，毕竟我们公司还没发过呢，不过按我们公司目前的赢利能力，这个年终奖不会少于50万吧？” 年收入100万起步！ 三位小博士这时候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点头点得都快点出残影了，显得他们对这个收入非常非常满意。 张教授咂了咂嘴，“小林，你看我怎么样？我可是长江学者，药学一级教授，离院士也就一步之遥，要不我也来你们公司上班吧。” 呵呵呵~~~ 办公室众人都轻笑起来，大家都知道这是张院长开玩笑。 林三七却知道这是张院长这话是半真半假，毕竟领导职务55周岁就要退掉，张院长今年已经54岁，明年就要退了。 国内的官场风俗，无论你在台前多风光，只要你退休立刻茶凉。 虽然退休后待遇不变，但一般为了避嫌，老领导很少会出现在单位里，一般都是去外面自己找门路一门心思赚钱。 当然也有想得通的，就开始准备过退休生活游山玩水了。 林三七知道张院长这样的顶级院校领导，不仅专业知识储备厉害，更重要的是人脉也很厉害。 如果能把张院长、汪院长这样的大佬请到自己公司来，哪怕兼个顾问，对自家公司未来的发展也是相当大的助力，这机会不能错过。 林三七赶紧继续陪笑道： “张院长，我未来计划要开两家药厂，一家是放在香江的中成药厂，您是内行，知道国内对中药材管控太严，所以我只能放在香江或国外。 另外，我准备在国内再开一家西药厂，专门生产一些基础药物，比如抗生素、那些传染病类特效药，或者如高血压糖尿病这类的慢病药，出口非洲用。 所以我还真诚邀请张院长能来我们岭南堂当一个顾问，毕竟您也知道，我是临床专业，不是药学专业，这方面您才是专家，有您在我这事业发展就更顺利了。” 张院长和三位博士一听，心中都放下心来。 岭南堂有自己的发展规划，看得出药厂要占到非常重要的比例，这是好事，也是他们的主场。 “行，小林同学，等我明年不当这院长了，我就到你们公司来兼个顾问，帮你把把关。呵呵，如果你们岭南堂能成为全国百强药企，那我在同行面前那可就脸上有光了。” “张教授，什么叫全国百强呀，我要做就做世界百强，别忘了我们岭南堂还经营珍贵中药材呢。” 张院长一听，心里又开始盘算了： “小林啊，你们岭南堂的规划非常宏伟，看来光是三名博士还不够呀，你看我们花都医科大学药学院还有不少本科生，硕士生，你也得照顾照顾啊。” 林三七大手一挥：“那当然，以后工作岗位有得是，我绝对优先考虑咱们校友嘛。” 林三七乐见岭南堂里花都医大的学生成为主力，甚至处于绝对垄断地位。 因为他自己就是花都医科大学的一份了，根本就不怕下属把他架空了，或者关键时刻逼宫他。 这世界上谁也逼不了他林三七，有本事别的公司，或者销冠将这支团队全挖走，反正所有的销售都掌握在他这个老板手里，大不了再拉一支队伍起来。 就跟人参虫草销售一样，林三七丝毫不怕“奔驰帮”的形成，唬弄不了他这个老板，更别提逼宫了。 一家公司如果全部赌注都维系在一个销冠员工身上，这家公司一定长不了。 因为这个员工野心一定会膨胀，一定会想单干，他的离开就一定会带走整个团队，这家公司一定会黄。 如果这个销冠没有底线，走之前还会搞臭老东家，在人前装委屈，给自己的背信弃义找借口，这样的员工就更可怕了。 林三七不可能让这样的员工出现，整个岭南堂哪怕要维系一个人，也只能是他这个老板。 1960年，中山县。 中山县人民医院院长庞兴文带着林三七站在边防绿军装面前，笑呵呵地在解释： “同志，这是我外甥，一直在首都工作，这不是好不容易来一次老家，就想去横琴岛的亲戚家看看，呵呵。” 绿军装背着步枪，看看林三七的军官证后愣了一下，然后就是一个立正： “林少尉你好！” 林三七也赶紧立正还礼：“边防同志你们好，辛苦了。” 同时心想，幸亏自己有数字医院的工作证和军官证，现在看来果然好使，都是同一个系统的，对方明显态度变好了。 林三七是用粤语对话的，绿军装们听到是广东本地口音都放下心来，心想不是内地偷渡客就好。 林三七趁机从背包里摸出几包香烟，递到了绿军装们手里，这个举动迅速引得了对方的好感。 “对了，以前我回来没这么严格，现在怎么去珠海都盘查这么严了？” 林三七大概知道原因，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多问了一句。 其中带队的绿军装抽上了烟，叹了口气诉苦道： “嗨，还不是咱们国内的自然灾害给闹得，太困难了，吃饭都成问题，所以不少人就想着往对面跑。甚至还有不少内地人也都偷偷跑过来，想偷渡到对面。 我们中山还算好的，东边的宝安才有大问题，听说宝安的本地人都逃到香江去了，十室九空。所以现在宝安和中山两县都严管了，非本地人不准进出。” 1960年的时候，珠海还属于中山管辖，所以林三七现在所在的地方其实是珠海海边，对面濠江的高楼大厦已经清晰可见。 林三七到中山后，找到了林大夫的老朋友，中山//县医院院长庞兴文。 看到故友之子，庞兴文很高兴，听到林三七准备去趟香江办私事，丝毫没有犹豫就开始给他规划“跑港”路线。 林三七原本以为自己应该会走后世的“深中通道”，横渡珠江口到香江。 结果庞兴文却带着林三七来到了珠海，准备让林三七从珠海先到濠江，再从濠江正大光明买船票前往香江。 理由是这样走最安全，不用冒险游海过去。 至于为什么这样最安全，林三七在后面就知道原因了。 国人的特色，分一遍烟，大家都是好朋友，绿军装有些好奇地问道： “林少尉，你家亲戚在大横琴岛吗？” “对，那边还有几个老亲戚，这不是我老舅带着我过去瞧瞧嘛，你们看，我带了不少首都的好东西呢。” 林三七说完，提起网兜给绿军装们看了一下，里面有黄桃罐头，还在稻香村的糕点什么的。 几个绿军装一看就眼馋了，虽然他们是当兵的，但全国粮食紧张，他们怎么可能吃饱呢？更何况是这些零食了。 林三七有眼色，又从网兜里拿出一盒糕点来…… 第302章 取得香江身份证 林三七有眼色，又从网兜里拿出一盒糕点来： “来来来，几位同志，这是咱首都的京八件糕点，你们拿去尝尝。这天气真够热的，也难为你们了。” 几个边防绿军装已经把林三七彻底看成是自己人了，于是主动拿起行李，帮林三七和庞兴文送到了出海的小船上。 在船上，庞兴文还有些不理解： “七仔，你这军官证和工作证都是真的吧？而且我看你出手大方，也不像是有困难的样子，在首都混得这么好，干嘛要跑到香江去呢？要知道你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 林三七一听就笑了： “庞叔，你放心，我去香江是家里有些私事要处理一下，我的身份官方途径去不成，只能偷着过去了。你放心，半个月后我就回来了，暂时不会去香江定居的。” 庞兴文虽然并不排斥偷渡香江这事，但老一辈人的思想，能留在故土当然是最好的事情。 去香江，都是在国内犯事了，或者实在是条件太困难了没办法的人。 “对了庞叔，你怎么先带我去大横琴岛啊？” 珠海这时候还没有围海造田，所以大小横琴岛并没有跟zh市区连成一片，而是孤伶伶的单独两个海岛。 林三七在大学时曾经来过珠海游玩，著名的长隆海洋世界主题公园就在横琴岛上，那时候已经跟陆地连成一片。 后来横琴岛更是成为了特区中的特区，交给澳门管理，连澳门大学都建在了横琴，由此可见，澳门离横琴是非常近的。 近到什么程度，两个地方中间就隔了一条海峡，最窄的地方只有33米，其实就是隔了一条小河，只要会游泳的人都能轻易游过去。 小船摇着，摇过小横琴岛，很快小船已经划到了濠江路环岛和大横琴岛之间的海面上。 庞兴文这时候轻声说道：“七仔，快到船仓里去。” 林三七有些奇怪，但听话肯定没错，于是钻到了狭小的，跟乌篷船差不多大小的船仓里。 船夫也赶紧将一些蔬菜什么放到显眼的地方，然后慢慢往路环岛摇去。 横琴岛这边只有几个民兵在巡逻，因为外地人无法到达横琴岛，所以民兵们非常放松，看了一眼破旧的小船，凭由小船划到对岸濠江去。 林三七透过船仓缝看到这个情景还有些奇怪： “庞叔，这些民兵看到我们的小船划到濠江去了，怎么不管管呀？” 庞兴文呵呵一笑： “横琴岛上的农民经常划着船去路环岛卖菜，然后换点粮食和日用品，民兵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我才让你走这条通道，最安全。 一会儿到了路环岛上岸后，反正你会说广东话，你就冒充是濠江本地人。你身上带了黄金，可以先去典当行换一些澳元和港币，然后直接从码头买船票去香江就行。” 林三七有些担心： “庞叔，我没有濠江身份证，可以直接买船票吗？或者登岸香江后，那边会不会查验身份信息？” 庞兴文胸有成竹： “如果你是从其他地方登岸的，被香江警察抓住，抓住了就知道你是偷渡的。但如果你是正大光明从濠江买船票到香江上环码头，反而是不查的，来去自由。 七仔，你别看走这条通道偷渡似乎很简单，其实这是很难的，首先不是本地人到了不大横琴岛，其次你没有钱就不可能买票从濠江到香江。 所以穷人只能从宝安那边游海到香江，阿叔也听说了不少事情，那边偷渡太惨了，能有一半游到对岸就不错。就算游到了也容易被黑警和社团抢光财物。”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没有人走珠海-濠江-香江这条线，多一个中转地就多一份暴露风险。 这是又费时间又费金钱，也只有他林三七这种狗大户不差钱也不差关系的人才能顺利通关啊。 10分钟后，小船靠岸，这里已经是濠江路环岛的地盘了。 庞兴文拍拍林三七的肩膀叮嘱道： “阿叔是看出来了，你是个机伶的孩子，那阿叔就没有多余叮嘱你的，等你从香江回来，可以继续走濠江这个码头，记住船老大叫狗叔，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个码头卖菜。 到了香江后尽量低调，那边的治安可不同于国内，挺乱的，出门在外哪怕受点委屈就要忍忍，不要跟香江的烂命鬼一般见识，平安回来才是最关键的。” 林三七重重点头：“庞叔你放心吧，我就是去出差的，不会惹事，呵呵。” 庞兴文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币： “给，这是10元澳元，你上岸后要坐客船到澳岛，这是船票钱，七仔，那一路顺风啦。” “庞叔，谢谢，谢谢~~~” 林三七上岸后，先是找了个地方换了一身衣服。 大陆的衣服，土得比较有特色，一眼就能看出来，濠江警察只要眼睛不瞎就知道是偷渡客，必抓无疑。 等林三七换了一身阿玛尼的西装出来，再在头上发打点发胶，这不妥妥的一富家公子一枚嘛，没有警察吃饱了撑得去得罪富豪盘查。 再加上林三七是广东本地人，这里又是粤语区，所以他根本没有语言和风俗上的障碍。 一身高档衣服加上他沉稳淡定的气质，跟本地人没啥两样，一路都没有被盘查，顺利到达港口。 濠江是著名的赌城，到处都是当铺，方便烂赌鬼随时当东西。 林三七从当铺里兑换了港币和少量澳币后，就找了个小旅馆住下了，晚上没去赌场，也没有去凤楼。 林三七不爱赌博，更懂得十赌九输的道理，自古以来靠赌博发财的人可曾见过一个？ 再说了，你真想在赌场赢钱啊？输钱了人家随你走，赢钱了你想平平安安带钱离开？做梦。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不要去碰赌场，哪怕赌场的荷官、兔女郎再漂亮也不要去，小赌怡情，但大赌都是从小赌开始的。 第二天林三七坐船就来到了香江上环码头。 上环码头位于港岛，非常繁华，沿海全部都是高楼大厦，马路上到处都是汽车，行人的衣着大多光鲜，男士穿西装，女士穿洋装或旗袍。 甚至林三七还看到不少女孩子穿着牛仔短裤，露出明晃晃的大腿，跟2023年的打扮没啥两样。（有记录片为证） 这在同时期的国内根本无法想像的事情，像潘晔每天穿的都是长袖长裤，连手臂都不敢露出来，就怕有人指指点点。 而且虽然他没摸过，但根据他的观察，潘晔连文胸都没戴，百货商店也没有卖的，每天都是靠小背心束胸。 也幸亏是她对a，地心引力不强。 如果换了是张雨琦、徐冬冬、柳岩，这日子没法过了，稍微一动就地动山摇，根本没办法参加劳动和工作，非被单位里那些长舌妇的唾沫腥子淹死不可。 由此可见，内地和香江的差距是全方位的，这时候的内地太落后了…… 林三七在来香江之前，已经在网上里搜索过1960年的香江街景，这时候亲自经历，大感新奇。 只能说香江不亏为是亚洲四小龙，哪怕跟2023年的内地相比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惜后面自己作死，好好的经济中心不当，想当世界灯塔。 终究是小城寡民，眼光格局有限，也可能是一代不如一代。 兴致勃勃的林三七拿出相机，对着这个时代的香江开始不停拍拍拍，路人一看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是本地人。 本地人谁会浪费宝贵的胶卷拍街景啊？ 一个穿着高档西服，拿着相机到底在拍照的疑似“外国游客”，旁边还没有保镖，这不是妥妥的肥羊吗？立马被社团分子盯上了。 靠近维多利亚港的一面是各种现代化建筑，但往里走，就是香江特色的小街小巷。 林三七就是在这里被三个社团分子给堵住了。 林三七也不客气，也没有废话，亮了亮腰间的手枪。 几个社团分子一看就慌张了，他们只是最基层的小混混，手里拿的是钢管，连西瓜刀都没有。 林三七看三个小流氓还在发呆，便又拉开背包拉帘，露出背包里面的50式冲锋枪，冲三人抬了抬下巴。 这三个混混也干脆，直接就是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原来是过江龙，我们认栽。” 林三七用粤语回道：“知道我是谁不？老子内地游过来就没准备活着回去，你们不想死就滚开，否则别怪我枪弹无眼。” “是是是，我们有眼无珠，我们马上就滚。” 几个混混跑掉后，林三七找了个公共厕所门，进到空间里，把枪弹收了起来，然后快速来到中环天星轮渡码头，渡海去往九龙。 从这件小事林三七也意识到，父亲跟他说过，去了香江不一定就太平，那边有太多的社团和黑警，这批豺狼虎豹照样是要坑外地人，吃定没背景的富豪。 坐在天星轮上，林三七看着美丽的海湾，心里也有些犹豫了。 如果自己65年带着全家跑到香江来，该如何保护自己一家人不被侵犯？如果他想在香江办药厂出口内地，如何保证工厂能顺利开工？ 天后庙往北第一个十字路口，永星里和庙街交叉口。 林三七在2023年刚刚跟尹涟漪一起来过这里，隔了一个时代再次站在这个路口，林三七挺有一种荒诞感觉的。 路口东北角墙壁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广告灯箱，上面写着“岭南堂中医馆”，多么熟悉的几个字。 林三七就晓得当初尹涟漪的猜测一点没错，就是这三栋8层小楼，现在的外观是一模一样的，这就是林家在香江的“家”。 按照老大林苦参的吩咐，老五林红参，老六林玄参两兄弟游到香江后，重新在庙街开了一家中医馆。 一来是两兄弟养家糊口的行当，二来其实也是准备林老大一家可能的驾临。 大家族最擅长的就是狡兔三窟，两头押注，保证香火的延续。 林三七站在中医馆门口，发现里面的病人并不多，显然这家刚开业没多久的中医馆还没有得到街坊们的认可。 林红参正坐在柜台前看书，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了门口，开始他以为是病人，但越看越觉得这年轻人眼熟。 林红参惊讶地走出柜台，来到了这个年轻人面前，客气问道： “你好，你是要看病还是……” 林三七上次回花都，只见到了占了他家小洋楼的几个叔叔，五叔六叔并没有见到。 现在他已经知道这家医馆的老板是谁，自然也不会多打哑谜，于是主动回答道： “你是五叔还是六叔？我是七仔啊，林三七，不记得我了？” “啊呀，真是七仔啊，这都十多年没见，你跟小时候大不一样了，哈哈哈，老六老六，快，大哥家的七仔来了。” 林玄参听到后，飞快从屋里跑了出来，脸上的惊喜一目了然： “七仔，真是七仔啊，哈哈，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林三七看着眼前两个热情的五叔六叔，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自己一家不在香江，结果这老五老六也把三栋小楼当成自己的财产了，跟小洋楼里的几个叔叔一样，并不欢迎他的到来，那就尴尬了。 “五叔好，六叔好，好久不见，我也差点认不出你们来了，呵呵。” 林三七心想，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们，不过幸好大家基因一样，长相类似，也能辩论出来。 五叔六叔一人拉着林三七的手，快速拉到了屋里，然后压低声音焦急问道： “七仔，你们是不是在国内遇到什么麻烦了？你阿爸阿妈呢？还有你大哥和二哥一家呢？都顺利到香江了吗？” 林红参和林玄参还是挺担心的，这年头来香江又不是坐飞机，轻轻松松到达。 现在来香江都是要游海偷渡的，想想那一半的死亡率，两人真怕大哥一家出现点什么意外。 林三七看到两位叔叔焦急的表情不似作伪，心里也微微有些感动，终归还是有亲情在的。 “五叔六叔，你们放心，这次只有我一个人来香江，我爸妈和哥嫂们并没有过来，而且他们在内地也挺好的，就凭我爸的聪明劲儿，没吃什么苦。” 林红参一听大哥没来心里还有些小失望： “啊，大哥没来呀，唉，好好，没来就是好消息，说明你们一家平安，这是好事……” 老五林红参今年35岁，老六林玄参今年32岁，林奶奶生了六子二女，做为最小的两个兄弟，两人相差老大差不多20多岁了。 对比一下，林苦参的大儿子林甘草今年也才31岁，几乎跟两个叔叔是同龄人。 这也就是老林大夫曾经说过的，这五弟六弟是他从小一手带大的，从小跟在身边学医，当半个儿子看待，值得信赖。 老六这时候嘿嘿一笑： “七仔，你小子一个人跑到香江来，比你两个哥哥聪明，内地有什么好的？我们在老家吃不饱穿不暖。你看到香江后，我们可以天天吃肉，每天不重样，太幸福了。” 能吃饱饭，就是这个时代内地人眼里的幸福。 “五叔六叔，我这次过来不是定居的，是来办一些私事的，办完事情我还是要回去的，这香江岭南堂呀，还得靠你们撑着。” “啊，你还要回去？回去干啥呀？” 林三七拉着两个小叔叔坐了一下，这才解释道： “在国内我们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而且我们全家现在9口人，还有我未过门的媳妇，这么一大家子人想从首都跑到香江，不容易，得好好计划一番。 你们心里有个数，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应该会在65年过来，到时全家都来。如果爷爷奶奶肯离开故土，我也会把他们带来。” 两个小叔叔都默默点点头，逃港并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尤其想让家里两位老人过来更是难如登天。 “那七仔，你这次来香江想做什么事情啊？如果不急的话，我们先给你盘盘账，你也好回去跟你阿爸有个交待。” 林三七有点奇怪：“盘什么账？” 林红参这时候解释道： “当年你爸买下这三栋楼房后，委托你爸的好友古先生代为出租，这10年的租金古先生都转交给我们了。我们用这笔租金开了这家中医馆，所以账目要跟你交待一下，你抄一份给你爸过目。”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两个老实人，这种糊涂账最难算，他俩居然要主动清盘。 再想想花都小洋楼里的几个叔叔，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一母同胞，做人差距这么大。 林三七摇摇头：“五叔六叔，这账我就不查了，我又不是长子，这可不管我啥事，呵呵。等过几年你们自己跟我爸交割吧。” 林三七用行动表达了对五叔六叔的信任。 林红参和林玄参心中无鬼，自然也无所谓林三七查不查账了，反正他们除了日常开销并没有贪走一分钱。 “对了七仔，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情？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噢，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我想在香江申请两只药物的专利。” “药物专利申请？” 对于传统中医出身的五叔六叔，两人对于这个专利这两个字完全是陌生的，或者说1960年，整个国家对于专利都是陌生的。 哪怕到了2023年，似乎国内对于专利，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仍然没有重视。 哪家公司发明个什么小产品，自家还没全国铺货，义乌小商量市场已经到处在销售了，打官司都打不赢那种。 “七仔，专利是什么？至于让你冒着风险千里迢迢跑到香江来申请？国内不能申请吗？” 林三七哭笑不得，只能进一步解释道： “打个比方，我们家岭南堂发明了一只药物，这个秘方就是专利。只要我申请了专利，就能得到全世界的承认，只有我们家能生产，别人哪怕拿到了配方也不允许生产。 目前国内还没有专利保护，所以我只能跑到香江来申请，香江申请专利成功就可以得到全球主要发达国家的承认。到时我们卖卖专利授权就能赚到大笔大笔的钱。” 这么一解释，五叔六叔就懂了，这时候林红参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七仔，你想要申请香江专利，这里面有个提前，就是你得是香江的公司，香江的法人，可是你现在连香江户口都没有。” 林玄参也想到了：“对对对，小七，你得先申请一个香江户口。” 林三七对拿香江户口并不抵触，反正现在不拿，几年后终归是要拿的，没有户口无论在哪都寸步难行。 “五叔六叔，我刚刚过来，想拿香江户口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有没有移民监，必须要在香江住满几年？或者必须要投资多少钱之类的？” 林红参听了哈哈一笑： “不用不用，现在有一个政策，内地人只要能到达香江市区，就可以直接取得香江户口。你看你已经在市区了，而且你还有物业有恒产，完全符合落户政策，只要去警署办理下手续就好，非常方便。” 林三七愕然：“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走吧，警署的事情让古先生帮帮忙，现在就去办手续，你今天就可以拿到香江身份，非常方便啦。”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五六十年代正是香江经济腾飞的时候。 制衣、搪瓷、塑料、玩具、电子、假发制品、金属制品和钟表等行业迅速崛起，需要大量用工。 但香江当时劳动力有限，于是内地逃港移民就成为了最佳用工选择，工资低，还不会折腾。 于是当时的土政策，只要内地逃港人员到达九龙或港岛市区，就可以自动获得香江户口，不需要开后门，也没有移民限制。 这个政策一直要到八十年代，香江劳动力饱合了，不需要那么多用工了，这才取消所谓的“抵垒政策”。 就这样，林三七稀里糊涂去了一趟油麻地警署，出来的时候，已经拿着一张红色的身份证了。 证件上面有林三七的手模印，还有一寸照片，签名等等。 也代表了林三七从这一刻开始，正式成为了香江市民，完全不用再回内地去了。 林三七心想，还好这个时代没有电脑联网办公，否则自己这个国家干部私自领取“外国”身份证，回去非被打靶了不可。 这下里通外国实锤了。 第303章 塞红包专利加速 3天后，湾仔，皇后大道东，注册总署楼下。 林三七穿着西装，一看就是小k的样子，满脸的好奇兼自信。 后面跟着的林五叔和林六叔则有些不自信。 他们是去年偷流到香江的，取得香江身份没多久，有些害怕被遣返，有时候遇到街头巡逻的军装还会主动绕开，把国人的胆小怕事表现得淋漓尽致。 中国的老百姓无论去哪个国家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喜欢跟官府打交道，害怕被官府吃了原告吃被告，最后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七仔，你真要去申请个什么专利？万一你这两只药大有用处，会不会被别人半路截胡，然后偷偷自己申请了？” 林三七心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根据他查过的资料，五六十年代的香江非常黑暗。 不仅仅是社团横行，就连香江皇家警察、殖民政府都是能贪就贪，做事丝毫不讲规矩。 这种贪腐的情况一直要到1974年廉署成立才开始慢慢调整过来，但警匪勾结的事情还是常态化，只是从地上转到地下，是吧韩琛。 “五叔六叔，咱们岭南堂在庙街开中医馆，要不要给社团交保护费的？” 林五叔抱怨道： “怎么不用交？不仅要给社团交一笔保护费，还要给警察交一笔茶水费，这样医馆才能平平安安开下去。不交这钱，黑白两道都会找你麻烦，什么生意都不用做啦。” 林三七心想，这跟电影里果然是一样的。 不过贪//腐这事是有利有弊，没钱你寸步难行，进政府办事可能会遭遇“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 但是反过来，如果你有钱呢？那么什么规矩都不是规矩，什么限制都不是限制，对方的效率要多高就有多高。 想到这里，林三七摸了摸自己的公文包，里面除了装有药物资料外，还有好多个信封，信封里面装的都是不同面值的港币。 香江注册总署的办公楼面积并不大，进门后一个大厅，一排柜子，柜子后面坐着一群白领。 柜子上面挂着办事指示牌，分别写着：商标注册处、专利注册处、外观设计注册处、版权注册处。 要申请什么专利分别去不同的柜台，一目了然，很有2023年的办事风格。 林三七没找到药品专利申请柜台，想想应该是这个“专利注册处”了吧？于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柜台上是一个年轻四眼妹，看到一个年轻小k坐了下来，公事般地询问了一下：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你好靓女，我想要注册两只西药专利。” “药物专利？什么时候我们香江的药厂也有研发能力了？” 林三七地话瞬间引起了办公室里所有工作人员的注意，大家纷纷抬起头来，实在是注册总署开业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对，药物专利，这是我的资料。” 林三七从袋子里拿出厚厚一答打印纸，放到了柜子上，还能闻到浓浓的油墨味，上面所有的文字都是全英文的。 这些资料全部都是三位博士生帮林三七准备的，而且是按专利申请的要求格式填写。 林三七也不是拿着2023年的打印资料就能用的，纸张和墨迹都不一样。 1960年的纸张不是标准a4纸，而且这个年头用的都是机械打字机，就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敲击出来，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为此，林三七专门让一家打印店全部重新打印，花了300块钱。 四眼妹镜片闪烁着光芒接过了资料查看起来：“利福科、乙胺丁醇？我想想看，好像真没听说过耶。” 说完，四眼妹又翻出一本目录查对起来。 1960年还没有实行电脑办公，全都都需要手工校对，尤其是专利申请，因为工作太繁琐，各个地区，各个国家也不是统一联网的。 所以就有一本本类似“电话黄页”一样的目录，供工作人员进行初步查询。 半天后，四眼妹抬起来头来笑道： “咱们香江还真出现奇迹了，这两只药物至少截止去年还没有人申请专利，至少香江这里是没人申请的。” 这时候另一个领导模样的西装男也好奇走了过来： “先生，你是哪家医药公司的？药品研发需要投入大笔资金，这还是我们香江药企第一次有提出药物专利申请的。” 林三七从公文袋里又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 “我们是岭南堂制药公司的，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关照。” 岭南堂制药公司，是林三七刚刚委托中介注册的一家皮包公司，注册地就在庙街的中医馆里，名片上面，林三七的名头是岭南堂制药公司总经理。 香江是自由港，在香江办公司的手续非常简单，皮包公司多如牛毛，这一点又跟2023年的国内类似。 从这一侧面看出，香江在六十年代的经济繁荣程度，非常有活力。 西装男接过名片，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香江有哪一家岭南堂医药公司，但他很快就脑补，觉得这应该是一家新成立的皮包公司，就是用于申请专利的。 专利和公司分开，这种操作在商界很常见。 西装男又问道：“林先生，请问你申请的这两只药物是治疗哪方面的？” 林三七客气回道：“利福平是一种抗菌药，乙胺丁醇属于结核抑菌药，这两只药主要用于结核病治疗。” 注册总署的工作人员们一听，并没有林三七预料之中的惊讶，然后大喊一声“斯国一”。 这让林三七有点诧异，心想肺结核耶，传染病第一杀手耶，可不止中国严重，国外照样非常严重耶，怎么我都拿出大杀器药物出来了，你们反应这么平淡的？ 其实这也怪不了这群香江工作人员。 毕竟林三七有上帝视角，知道利福平和乙胺丁醇组成的结核四联疗法，是对结核病治疗的颠覆性疗法，改变了人类疾病的进程。 但香江注册总署的工作人员不了解呀，更何况抗结核药物市场上有多多少种，大家见怪不怪了。 这其实对林三七是一件好事，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被人盯上。 四眼妹开始走办事流程了，将林三七的资料拿过去后，开始填表、录入等工作，最后来一句： “林先生，药物专利注册范围现在分为地区专利和国际专利两种。 如果是地区专利，只有我们香江范围内承认和保护。 如果你申请的是鹰国专利，那么根据《保护工业产权巴黎公约》、《欧洲专利公约》和《专利合作条约》规定，所有成员国都承认。” 林三七追问了一句：“都有哪些成员国？” “如果是国际专利，基本上目前所有发达国家和英联邦国家都承认的，包括美英法意日西德印度等等，一共有56个国家。” “我申请国际专利。” 英联邦国家林三七不在意，都是一些贫穷国家，哪怕像印度这样的大国，你想问他们收专利费？别做梦了。 林三七看重的是所有发达国家，这可是一块大肥肉，也是他这次千辛万苦跑到香江来的主要目的。 香江申请的专利，等同于是在鹰国申请专利，并能得到全部发达国家承认并保护。 四眼妹机械化开始宣讲政策： “好的，如果申请国际专利，每年的专利费用是500英镑，并且每一年都要缴纳，停缴视为弃权。另外，专利调查期需要18个月，请耐心等待。” 500英镑林三七无所谓，几根金条的小事，但这个专利调查期要18个月，这个林三七等不了。 因为他是在电脑上查过资料的，利福平和乙胺丁醇这两只药，在原本的历史上是1965年上市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利福平和乙胺丁醇的专利申请应该是在62年或者63年，目前应该还处于临床实验阶段。 但这是不出意外的乐观估算，万一人家60年或者61年提前申请了呢？ 那他林三七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所以林三七一定要赶在欧美制药公司前面，把专利拿到手，截胡他们，憋死他们。 等他们花了大把大把的金钱，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后药物研制成功，连论文都发表了，结果一申请专利，已经被人捷足先得了？ 当然他们肯定提出专利异议，可以打官司。 问题是，现在林三七拿出来的专利申请资料都是抄袭他们的，相当于双方的资料一模一样，只是时间不同，对方怎么解释？？ 林三七1960年已经拿出完整药物临床实验数据资料，并提出了药物专利申请，你1960年还在进行临床一期实验，谁抄谁的？ 只要稍微有一点法制精神和契约精神，欧美法院肯定不会支持对方胜诉。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如果林三七是内地公民身份，那欧美法院肯定会维护自己人的利益，不要脸了，开始耍流氓，就是判欧美药企胜。 但现在林三七已经是香江居民了，相当于是半个鹰国人，理论上也算他们自己人，那没有道理判他输。 所以专利从申请到确认的时间越快越好，慢了就怕节外生枝，出现啥变故。 不要高估欧美人的道德底线和法律底线，只要有利益，他们就敢半路撤掉林三七的申请，狸猫换太子，换上自己的申请并通过。 到时林三七哭都没地方哭去。 林三七悄悄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里面装了2000港币。 1960年，香江人的月薪平均是200港币左右，哪怕注册总署属于白领，政府雇员的收入也不会超过300元。 2000元的港币相当于一个普通白领半年的收入，说厚不厚，说薄也不薄了。 林三七假装又递上了一些纸张：“这位女士，刚刚我还忘了一些资料，给。” 四眼妹有点奇怪，接过几页纸，然后就发现纸张当中夹着一个米黄色的信封，摸了一摸，快速放到了抽屉里。 然后四眼妹的态度就变得相当好了，轻声对林三七说道： “先生，你有什么要求？” “女士，我不让你为难，只是18个月专利调查期太长了，有没有办法缩短？” 四眼妹想了一下，继续轻声说道： “香江这边我可以在三天内帮你搞定，但是鹰国那边需要我的上司才能搞定，如果他愿意帮忙，相信在一个月内就可以将专利证书给你申请下来。” 药物专利申请流程，首先专利局会对申请药品进行初步审查。 内容主要是对专利请求书、说明书、附图、摘要等内容进行审查，确保其符合法律的规定，也没有与其他同类专利有冲突。 这个过程就可快可慢了。 四眼妹是负责初审的，如果她想快，不看内容直接盖章通过就行，这个三天都算是预留时间了，其实加加班一天内就可以搞定。 初步审查通过后，需要进行药品的实质审查。 内容是对药品的配方、生产工艺、稳定性、效果等进行审查，这个就非常正规了。 同时因为国际专利的特殊性，还要跟各国专利机构进行勾通，询问各国有没有类似专利申请。 如果其他国家没有类似专利申请，那还简单。 如果其他国家也有类似药物专利申请，那就需要额外进行专利对比，确定有没有可能存在专利冲突。 又因为专利局的人不是药学相关专业人材，所以整个难过程需要与研发人员进行沟通交流。 这样一来二去，没有一年两年是搞不定的。 当然这个过程也是可以作弊的，怎么操作也很简单，只要确定其他国家没有类似专利，香江注册总署，或者上级的鹰国知识产权局就可以直接通过。 中间根本就不需要实验室复检，不需要请专家团反复评估。 反正药品专利是不是真实，能不能保护申请者的利益，对专利局或者香江注册总局来说又无所谓的。 资料是你给的，以后被别人钻了专利漏洞也是你自己不严谨，而不是专利局不严谨…… 所以只要你有钱，专利申请的速度你想要多快就有多快，天下乌鸦一般黑，不要说什么国外廉洁，是人都贪财，尤其是手里有点权的，就看谁洗恼能力更强。 说国外廉洁，应该去看看美剧《纸牌屋》、《金斯敦市长》、《政局边缘》等等，里面黑暗得一塌糊涂。 玩政治的，当官的，都脏到极点。 尤其是五六十年代的香江…… 林三七低声问道：“哪位是你的上司？我该怎么跟他勾通？” 四眼妹对这个英俊的小k很有好感，也可能是她拉皮条的事情做习惯了，于是提醒道： “那边喝着咖啡的先生就是我的上司温sir温文耀，一会儿我会叫他过来，在那个房间里，你给他这个数就行。” 说完，四眼妹伸出一个手掌，林三七懂了，轻轻点头：“麻烦你了。” 四眼妹给林三七抛了个媚眼，这才起身喊道： “温sir，这位林先生有一些专利方面的事情向你咨询。” 温文耀点点头，放下咖啡走了过来，对着林三七比了一个手势： “林先生是吧，请到我们的休息区坐会儿，有没什么疑问我尽量解答。” 林三七笑呵呵：“麻烦温sir了。” 一刻钟后，林三七和温文耀一起笑咪咪地站了起来，握了握手，没有人知道，温sir的西装口袋里装了一个5000港币的信封。 “林先生放心，你这两只药物专利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快则两周，短则一月，一定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林三七笑呵呵找借口道： “温sir，我最近有去米国出差的计划，如果专利下来我不在香江，麻烦你打我名片上的电话，让人来取专利证书。” “好说好说，看来林先生的生意做得很大啊。” 温文耀表面上客气，其实暗暗有着试探的意思，也在评估眼前这个年轻富豪值不值得结交。 林三七穿越两个时代，早就练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谎言那是张嘴就来： “温sir你是有所不知啊，医药行业表面上挺赚钱的，其实投入太巨大了，一个不小心就会破产。为了拼生意，我投入了十多个亿港币在搞药物研发，以后免不了经常要麻烦温sir。” 温文耀心想果然这是个大水喉，值得交往。 林三七心想，这是条贪吃鱼，只要喂饱了，以后专利申请那还不大开后门？必须要拉拢，必须加码。 这时候双方已经走到了楼梯口，温文耀是客气客气来送林三七的。 林三七看左右无人，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支小木盒来： “温sir，这里面是一只50年份的东北野山参，你拿回去补补身体。” 温文耀一听心中大喜，哪怕他再接受的是英式教育，但骨子里还是特别崇尚中医养生的。 这年头因为内地的封闭，东北野山参出口已经停了，香江这边根本就很难买到正宗的野山参，50年份的人参起码要个三、四万港币，所以林三七一出手可谓是大手笔了。 “啊呀，林老弟，我，我怎么好意思呢。” “温哥，咱们兄弟一见如故，就不必客气了，以后弟弟我还经常会麻烦你呢。” “哪里哪里，好说好说。” “呵呵呵~~~~” 从注册总署出来，林五叔和六叔有点鄙夷地看向林三七： “我说你小子都哪里学来的这一套？你父亲可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你大哥也是个心中坦荡的君子，怎么到你这里变得油腔滑调了？” 林三七耸耸肩膀： “我只是花钱买了一个vip服务，就跟去游乐场，别人都要排队，我花钱买了个‘优速通’，这事不是很正常，只要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是小事儿。” 林五叔无奈地摇摇头：“得，看来以后这林家还得是你来当家，家族少不了这种钻营分子。” 回到庙街的医馆后，林三七将五叔六叔请到了里间，关上了门。 “五叔，六叔，香江我待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有些事情要跟你们交待一下。 这是四张秘方，这张是安宫牛黄丸秘方，这张是片仔癀秘方，这两只药有多珍贵你们应该听说过。这几张是制作方法，你们记住后就烧毁。 还有这张秘方叫断血流，疗效比云南白药更好，用于跌打损伤，几分钟内就可以止血。香江不是社团多嘛，经常街头火拼，这只药绝对适合他们。 最后这张秘方叫嗷嗷叫，是给男人助兴用的，具体疗效怎么样，你们也可以尝试一下，嘿嘿。” 林五叔和林六叔盯着嗷嗷叫秘方两眼直放光。 林三七轻咳了几声： “这四张秘方你们一定要保存好，可以根据秘方制作药物出来售卖，我看咱们岭南堂中医馆病人并不多，这4张秘方完全可以成为我们的秘密武器，相信对生意大有帮助。 古今中外，任何一家中医馆想要成名，就一定要有自己的拿手绝活儿。 香江岭南堂中医馆因为真正的主人林苦参没来，林五叔和六叔只能进行普通的中医诊治，医术不算突出，自然不可能吸引病人。 现在林三七给他们四个秘方，相信很快就可以让岭南堂在香江打响名气。 “七仔，你就放心吧，大哥让你把这些秘方带来，我们一定不会让大哥失望的，等你们下次来香江，就等着看好了，咱们岭南堂一定能成为九龙最好最大的中医馆。” 林三七这时候又从里屋拿出十支野山参出来： “五叔六叔，这是10根百年份的野山参，你们拿着放在店里，无论是撑门面也好，或者卖给富豪也罢，这对咱们岭南堂的名气和实力都是一个极大的提刘。” 林红参和林玄参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一定未老先衰了，怎么记得这位小侄来时是空手而来的，啥时候多了这10支人参出来？ “好好好，七仔，百年野山参在香江那属于顶级稀缺品，到时我们两个炒作一下，或者去报上打个广告，绝对能让我们岭南堂名声大振。” 林三七看到自家两个叔叔也知道广告效应，心中也放下心来。 他最怕的是他们把野山参当宝贝一样收藏着，不肯示人，那他拿出人参来的意义就没了，还不如去2023年卖个几千万呢。 不知不觉间，林三七已经把自己代入了“少东家”的角色，继续叮嘱道： 第304章 中医祖训要不要 林少东家再次叮嘱道： “还有五叔六叔，等我申请的两只药专利证书出来后，你们马上去取来，找个银行租个保险柜放好。下次我什么时候过来不一定，那么就要靠你们操作了。 我给你们透个底，如果过几年，有外国人找上门来，说想要收购我们的专利，你们一定要拒绝，不要留有任何余地。 不过告诉他们，专利我们不卖，但我们可以专利授权，收取专利费用，专利费就按国际标准收取。我会写一封委托书给你们，到时让律师公证一下。 这时候要注意了，所有专利费我都不要现金，全部给我换成黄金。如果对方不给黄金，只给美金英镑马克啥的，也可以，拿到钱后，你们立刻帮我在市场上换成黄金存起来。” 林五叔和林六叔虽然不知道侄子为什么如此笃定这专利一定值钱，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行，我们只收黄金，不要现金。” 1960年，无论是国内的人民币，还是国外的美金，对林三七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相当于是一张废纸。 国外也没有什么名贵中药材可以提供，所以对林三七最好的选择就是黄金。 在这个时候从外国人手里赚得大把大把黄金，这些黄金完全可以传输到2023年，这可是妥妥的硬通货啊。 砖石是不要的，砖石是21世纪最大的骗局，反正别人爱恒久远是别人的事情，他林三七就这么土，只爱黄金。 “还有，五叔六叔，亲兄弟明算账，这专利是我一个人发明的，所以产生的专利授权费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跟不跟公中一起结算了，免得以后说不清楚。 但我父亲说了，因为我们家不在香江，岭南堂的利润分三份，你们一人拿一份，花都林家拿一份，我爸暂时不参与分红。除非他来香江，否则一直按这个比例分账。” 兄弟阋墙，往往就是因为金钱分配起冲突。 可能兄弟之间还好说话，但兄弟一旦娶了妻子，女人就不一定好说话，往往矛盾也是这里引起的。 不是每个旧社会妇女都像《大宅门》里面的白二奶奶那样深明大义，有格局有眼光有能力的，一女旺三代真不是说说的。 虽然林五叔林六叔现在在香江打理医馆，看似是他们的生意。 但不要忘了，医馆的房子是林苦参个人的，岭南堂的牌子也是林苦参这位长房所拥有的，医术也是林苦参亲自教的。 按理说林苦参才是岭南堂的“董事长”，要拿利润大头的。 现在林苦参主动放弃分红，除了给家族留一部份钱外，其他都交给五弟、六弟自由分配，也是最大限度安两人的心，或者按五弟妹、六弟妹的心。 做大哥做到这份上，也是少见。 林五叔和林六叔听到小侄子跟交待遗嘱一样就有点急： “七仔，你真不考虑留下？我看你这几天的表现，比他们香江人更像香江人，你留下肯定能如鱼得水，总比你去内地吃糠咽菜好吧？” 林三七呵呵一笑，心想这个时期香江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最爱的李丽珍还要再过6年才出生。 现在香江唯一知道的女明星是让金庸大侠魂牵梦萦的夏梦，今年27岁，正是少女与少女的结合时，绝对漂亮。 可惜人家夏小姐连金庸这种大财主，大老板都看不上，怎么会看上他这种没有基业的逃港小奶狗？ 另外香江也没有适合他发财的东西，不是电子表就是塑料花，他实在想不出留在香江自己能怎么样“流量变现”？ 所以林三七是肯定要回内地去的，全世界只有内地才有足够的中药材。 “五叔，六叔，你们听我说，我在内地还有生意要做，所以只能偶尔来一次，香江这边就靠你们两位了。如果中医馆赚钱了，你们就尽量去买房买地，钱不要存银行，贬贬值的。” 林红参和林玄参听了都是微微点头，知道劝不住这位小侄子也就不再劝了。 但林三七这几天的表现显然也征服了他们，对他的叮嘱都牢记在心中，如林大夫之前所言，他一手带大的两个弟弟完全值得信任。 “七仔，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按你说的办。” 林三七最后一拍额头： “噢对了，咱们家既然这么多房子，你们给我留一间空房间，方便我随时过来住，就不要出租了。” “好好好，没问题，你是要多来香江，内地太苦了，当初我们在家都吃不饱饭啊……” 林三七可没时间听两位叔叔唠叨，他要空房间，是准备在1960年的香江留个记号，方便自己通过“时空门”穿越过来。 理论上林三七无论在何地，他都可以推开任意一扇门回到2023年。 但是反过来，从2023年推开任意一扇门，并不能到达1960年的任何地点，这里面有一个前提，两边都得是他自己的“家”。 这样他就可以先从格格府穿越到23年，再次穿越就能穿到香江庙街自己家里。 如果不是自己家，林三七也可以穿越，但这个穿越就只能从哪里穿过去，回来还是在哪里。 打个比方，他在清海的时候，可以穿越回2023，但他再次从2023穿回来，还是在清海老地方，而不是出现在首都或香江。 “时空门”、“通道空间”还有许多新功能要让林三七去继续探索。 接下来几天，完成任务的林三七开始在香江游山玩水起来，就当自己是在横店影视城了，整个香江都是《楚门的世界》，也挺有意思。 至于旅游纪念品，林三七去各大珠宝店买了好多翡翠手镯、项链等等。 翡翠在1960年价格还没有被炒起来，只是做为普通宝石出售，一个最顶级的玻璃种帝王绿手镯只要一万块钱，相当于普遍香江人两三年的收入。 对比一下2023年，一个顶级翡翠手镯价格几千万到几亿不等，普通香江人要工作几十年才能买回来。 由此可见翡翠的增值非常夸张，绝对是理财好产品。 林三七买翡翠不差钱。 在香江是自由市场，买卖黄金也方便，20吨黄金足够他挥霍了，实在用完了，大不了再拿粮食去四九城遗老遗少那里收购嘛。 商业的本质通俗讲就是“低买高卖”获得盈利，抓住了风口，一头猪都能飞起来，何况他是穿越者。 所以林三七基本上把香江珠宝店的顶级翡翠都一扫而空，花了差不多一百多万港币。 最后林三七又采购了不少收音机。 2023年的收音机都很高科技，不适合拿到1960年来。 但香江的收音机不一样，又时尚又便捷，不像国内收音机那样傻大个。林三七采购了100台不同型号的收音机回去，准备回到内地后慢慢送人情用。 就跟古董古玩一样，他自己不用，但却是送人的利器，绝对一送一个不吱声。 最后，他才去医疗设备经营部去瞧了瞧…… 香江之行比预料之中更顺利，在香江待了半个月，林三七就按原计划准备回家了。 他没有走新穿越路线闪现到家，而是继续走的还是香江-濠江-中山-花都-首都这条线。 因为林三七要去拜访了一下那位帮他偷渡的中山县医院的庞院长 毕竟他林三七可以穿越，但林家其他8口人，包括将来可能还有潘晔一家子，或者还有其他谁谁谁的。 万一过几年，林家十几口人一起偷渡，那肯定需要地头蛇配合。 人情人情嘛，要走动才是人情，长期不联系不走动感情也就断了。 林三七到中山县后，送了一台香江收音机给庞院长，又悄悄送了200斤大米，双方这关系算是打下了。 至于旅途，林三七是不怕的，坐着绿皮火车就当是旅游了，可以见识窗外不同风景，还能在各个火车站站台上买到当地的特色美食。 只是火车在经过河南的时候，窗帘还是全部拉起来了，不准往外看…… 紧赶慢赶，林三七赶回首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时候已经来到了1960年的6月底。 香江的天气很炎热，林三七在那边为了装逼穿着西装西裤真是活受罪，但到了首都则是刚刚好。 当然他也不可能穿着西装回来，那真是找死了，而是穿着一身中山装，那个香江身份证早就藏在了通道空间里。 林三七的中山装都是在2023年特意用洗衣机反复洗了n遍，洗旧掉色了的，皱巴巴的。 否则一身全新的中山装出去同样引人注目，谁家有布票能让人经常穿新衣服？ 林三七每每穿上自己的旧中山装就会想到道光皇帝，龙袍上都要打几个补丁，然后满朝大臣们一个个都要穿补丁衣服。 甚至后来带补丁的官服价格已经超过了全新官服，这个荒诞的年代最后被写入史书让后人知晓…… 林三七回到格格府后，悄悄把父母、大哥叫到了后花园。 “爸，妈，大哥，这就是咱们家在香江的房子，现在楼上都出租了，楼下一部分改造成了中医馆，旁边还有水果店、烧鹅店、杂货店，这些都是租得咱家的店面……” “这是我路过花都老家，给你爷爷奶奶照的照片……” “这是五叔一家，这是六叔一家的照片……” “这是香江的街景，那边现在好发达哦……” “大哥，你别盯着照片上的美女大腿看了，当心大嫂生气……” 林苦参戴着老花镜，慢慢看着照片上香江的点点滴滴，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林三七又将一只漂亮的，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放到了金采凤手里： “阿妈，这是我在周大福买的手镯，哇，你看你戴了好漂亮哦。” 金采凤一看，高兴得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缝：“你这孩子，乱花钱，哇，这手镯是真好看，呵呵呵~~~” 林三七又将另一个手镯交到了林甘草手里： “大哥，这是送给大嫂的旅游纪念品，你一会儿给大嫂带去。” 林甘草老实人，拿着手镯有些手足无措： “好好好，太珍贵了，我替你大嫂谢谢你啊。对了，那你二嫂的呢？” 林三七打了个哈欠：“二嫂，什么二嫂，我困了，啊呀，先去睡一会儿……” 第二天，林三七开着大卡车出现在了昌平分院里。 刚跳下车，潘晔就远远跑过来了。 在没有电话微信提前通知的年代，小姑娘能第一时间跑过来，想必她肯定每天都盯着院门口，望眼欲穿。 林三七心里挺感动的，张开双手想拥抱她。 结果潘晔熟练地一个躲避，直接从他的腋下钻过，让林三七抱了一个空气。 就当林三七万分遗憾的时候，突然又感觉后背被抱住了，虽然只有轻轻一抱，一秒钟就分开了。 这已经是潘晔的极限了…… “三七，你回来了？” “回来了，嘿嘿，想我了吧？” “哼，我才不想你，你不在我还能安心学习呢。” 林三七知道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于是笑呵呵从车上拎下一个大袋子： “给，这里面都是各种零食，全部是香江产的，一会儿你拿回寝室一个人偷偷吃，千万不要让别人瞧见了。” 潘晔一听是男朋友千里迢迢给自己带回来的，心中迅速让甜蜜填满了：“谢谢，你真好！” （尹涟漪：excuseme？） 林三七又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收音机： “给，这是收音机，别看小但信号很好的，你无聊的时候可以听听收音机。” 潘晔拿过这只小小的，粉红色的女式收音机，顿时有些爱不释手，笑咪咪地再次说道： “谢谢，我很喜欢。” 这时候纪副院长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小七，你回来了，怎么样，事情顺利吗？” 林三七示意潘晔赶紧带着东西离开，这才拍了拍卡车后备箱： “我是谁啊，我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这车上就是两台x光机，还是最先进的750毫安规格，到时咱们用一台，备一台，全国哪家医院有我们这么牛气？” “好好好，这可是宝贝啊，老杨，赶紧叫几个人来卸货。” 只有x光机还不行，为了防止辐射，还要对机房墙壁屋顶进行专门的防辐射半个，材料林三七也一并带来了。 趁着大家开始忙活起来，林三七询问道： “纪副，这个肺结核病房搞得怎么样了？” “房子已经建起来了，为了防止外人进出，我们专门弄了个小院，走，一起去瞧瞧。” 农场北边，白虎山脚下，新建了一个“口”字形的平房，像一个缩小版的福建土楼。 中间是天井，四周是平房，一来可以防止外人进出，毕竟是传染病房，二来也是害怕狼群再冲进来。 林三七围着平房走了一圈，大约有20间房的样子，规模并不是很大，外墙还是红砖模式，显然是没有石灰了。 林三七知道自己x光机到位，神药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到位，再加上中医院顶级的中药调理，这个小小的、简陋的病房肯定会创造奇迹。 那这区区20间病房根本就不够用了。 进到院子里面，林三七看到病房暂时设置成了10间，一间病房3张床位，另外就是药房呀、诊室呀、厕所用房。 纪副院长看林三七的表情有些不满意，这才不好意思说道： “条件是简陋了一些，没办法，现在水泥之类的建筑材料太难搞了，就弄到这些砖头已经不容易了。你看这些病床什么的，还是临时请村里的木匠打的。” 林三七知道不能要求太多了，现在属于有钱也买不到啥的年代。 做为中医院，设计这处结核病院子的时候还是有局限，于是林三七提出了整改意见： “纪副，你把朝北的个房间打通，再往外面扩建个三间房，一间做为x光室，另外两间做为化验室。” “化验室？你是指协和医院验血的那种？” “对，就是抽血化验，肺痨用中医诊脉可以确诊，这个我想有点水平的中医师都能办到，但中医也不是万能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等脉象出现问题，表明疾病已经是发作，起码已经是中晚期了。 抽血化验的目的，就是提前根据血里面的各种异常指标，有针对性的早期预防。 我打个比方，我家的肺痨秘方能治愈结核病，但副作用还是挺大的，比如对肝脏的影响。 如果我有验血仪器，抽一管血，看到肝功能指标异常，我就知道肝脏受损了，这时候就要进行护肝治疗，预防肝受损最后变成肝炎，甚至肝硬化，肝癌等等。 但如果用咱们传统中医的方式检查，等病人已经面色蜡黄、小便赤黄、恶心呕吐、脉濡而滑时，这时候已经晚了，肝病已经发作了，治疗难度就大大提高。 所以预防很重要，而如何预防，就是看验血指标。” 纪副院长一听一个不吱声，然后担忧地说道： “小七，你说的我都懂，但你这样治疗到底是算中医还是算西医？你要知道你这样做很容易引起争议的，我们传统中医怎么能用西医的一套呢？” 旁边其他几位中层干部也是微微点头，显然并不认同林三七的改革计划。 林三七也不恼，笑着说道： “我们中医应该是自我进步？还是固步自封？我想这个问题大家都应该好好思考一下。 我又要打一个比方了，比如我们中医院最新在研发的安宫牛黄丸姊妹药--清心正风丸，这只药里面有一种成份是犀牛角，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纪副院长几人不明所以，继续安静听林三七狡辩：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犀牛角用的是印度产的大独角犀，爪哇岛的小独角犀，还有苏门答腊岛的双角犀。 那你们想，这三种犀牛我们国家都没有，古人是怎么知道的药用价值？又怎么入的药？ 这说明什么，说明古代的中医也是在不断进步的，不断吸取外国的先进经验和药材，最终为我所用。 如果说到祖制，那我要反问一句，什么叫“祖”？ 我们中国原来只是黄河流域的一个小部落，后来地盘就是河南一个省那么大，再后来一直变成一朵海棠花，到最后的大公鸡。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国家的疆土是一直在扩大的，多民族融合的结果。 所谓的“祖训”又是什么？你说黄帝是祖宗？那人家蒙古人还说是他们的祖先是淳维，满族人也会说他们的祖先是函普呢。 如果硬要扯祖宗，我们的中医的祖宗应该是回到神农氏时代了，有人生病了，一群野人围着篝火跳大神，然后随便弄点草药直接放嘴巴里还是嚼着吃，那你现在要不要效仿神农尝百草治病？ 第305章 林三七被迫收徒 林三七看着现场众多老前辈，认真说道： “所以不要动不动说什么老祖宗，老祖宗太多了，咱们多民族国家认不过来。中医是几千年来不断修改，不断积累，不断进步的，不是抱着一个老祖宗的墓碑原地踏步的。” 有一名中层干部不服气了，反驳道： “中医有中医的一套规矩，西医有西医的一套方法，小林科长，你如果要把中西医结合起来治病，最终会沦落到不中不洋，不伦不类，不西不中，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林三七挠挠头，尴尬地笑道： “为什么可笑？我觉得中西医结合这个提议非常好啊，将中医和西医的优势发挥出来，结合起来，这样对疾病绝对是全方向打击，中西医结合疗效更好啊。” 说到这里，林三七心想，某感冒药生产厂家应该给他代言费。 又有一名中层干部不服气了： “小林同志，你还年轻，你以为你是谁啊？哪怕要改革中医也轮不到你来改，你这样很容易让我们首都中医院陷入尴尬，被全国中医界同仁臭骂的。” 一部二十四史，只要是改革派人物都没有好下场，所以这也极大限制了改革人物的产生。（由此可见我国第二代核心的伟大和勇敢） 林三七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可是施今墨、萧友龙、丁仲英、韩帮绪等12位老爷子的亲传弟子，我想我这辈份比你们都高一辈，放眼国内谁能比我更高？师承12门派，你们还觉得我不够资格代表中医？” 这话一出，现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要吐血了。 真要这么算起来，林三七绝对是目前国内中医界“师叔辈”的存在。 因为12位老国宝代表的是目前主流的12个中医流派，徒子徒孙遍布全国各地，老国宝们是“师祖辈”的话，林三七那就是全国大多数中医师的师叔。 纪副院长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大家都别吵了，咱们这个肺痨科目前只是搞搞试点，还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呢。如果林三七同志治病失败了，那万事休矣。 如果林三七真能治愈肺痨，我们中医院那就能一飞冲天，到时在场的每一位都是有功劳的。大不了我们对外宣称的时候，就说是中医的胜利，这样我们首都中医院的里子面子都有了嘛。” 大伙儿一听到功劳，眼睛都亮了。 只要有功劳，只要有好处，只要能在未来官职提一提，那什么中医西医的，去他娘的。 不得不说，纪副院长做为官场老油条，还是精准掌握了众人的小心思，这个主义那个主义，全是他娘的一肚子生意。 “那，我们中医院就试试？” “行，那就按小林科长的意思来，不过没出成绩前先保密！” “我赞同肺痨科的变革。” 纪副院长和林三七相视一眼，都无奈地苦笑起来。 …… …… “首都中医院肺痨科”的牌子放在一边。 施今墨老爷子正在用毛笔认真书写第二个匾额：首都中医院结核病防治中心。 而在另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份中医院抬头的红头文件，上面写着： “兹任命林三七同志为肺痨科科主任（代），试用期一年。” 沈院长在旁边咂着嘴不解地问道： “小七，你说肺痨科这个名称咱都能理解，也体现了我们中医院特色，但你为什么一定要挂上一块结核病防治中心的牌子？这不伦不类的，也没有红头文件承认。” 林三七在一边嘿嘿一笑，心想就是因为上头不承认，自己才以写了中医院抬头，否则按他的野心，应该写“国家结核病防治中心”，这样说出去才够威。 “院长，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先抢占先机。肺痨是我们中医传统的称呼，如果我们将来总结经验，要全国、全世界推广，必须要亮出肺结核的名称。 所以与其这名称将来被别人抢了先，还不如我们先占了‘结核病防治中心’的牌子，要不是咱们还不够格，我都想挂‘中华结核病医院’呢。” 林三七的野心还不止于此，如果可以，结核病专科将来完全可以独立成院，那他也能捞个院长当当不是？ 如果更进一步，结核病医院还可以晋升为“传染病医院”，或者“胸科医院”、“肺科医院”等等。 真到了独立建院的那一天，也算是林三七为国家医疗事业做出的一份贡献吧？ 关键是有利益呀，林三七当院长了，那进什么中药材，多少种类多少数量那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到时岂不是可以上下其手，源源不断搞药材了。 施老爷子最后一笔写完，林三七在一边已经狂拍马屁了： “好，师父你的字妙啊，典雅秀丽，富有古意，这独特的用笔、用墨的技巧，完全超过了董其昌啊。” 施老爷子呵呵一笑，显然心情很好： “你个马屁精，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对于你采用洋为中用，中西结合，把西医的检查方式融入到中医诊疗过程中，我们几个老家伙是乐观其成的。 外国有好东西，我们为啥不用？我们几个思想还不至于如此迂腐。 就像写字，钢笔就是比毛笔方便呀，随时可以书写；汽车也比马车更快更便捷；甚至当年我去曰本坐的大轮船，总比我们的木头帆船好吧，又不是郑和下西洋时代了。 关键不在于是中医还是西医，关键是咱们做大夫的一定记住：为医者，须绝驰骛利名之心，专博施救援之志。” 林三七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回道： “记住了师父，你放心吧，我林三七不爱钱。你看看我一个普通小老百姓给咱们医院搞来了新的x光机，还搞来了全套检测设备，沈院长可一分钱没掏给我呢。” 沈院长听到后非但没有脸红，反而哼哼冷笑起来： “你小子别装高尚，你这肺痨科还没开呢，先把未来媳妇给弄进医院成为正式职工了，你还说你没私心？你是不爱钱，但你爱美人啊！” 沈院长说完，屋里众人都大笑起来，只有林三七闹了个大红脸。 潘晔6月份刚毕业，就被中医院特招成了“正式工”，这在以精减人员为主的1960年非常不容易，还是沈院长亲自跑到卫生局才特批下来的。 相反的，肺痨科新招的其他6个大学毕业生最终只能走“临时工”，顶多就是工资参照正式工来，户口也暂时挂在昌平分院集体户头。 这已经是沈院长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了。 否则按国家的大政策，今年的大中专毕业生绝大多数都要分配去基层，还要去外地，不能留在首都。 再过些年，别说大学生了，就连中学生都要开始去外地农村种地了。 所以任何一项政策都不是突然出台的，之前肯定是有预兆的。 就比如大学生工作都安排不了，城市已经无法容纳更多居民了，那么只能清一色去外地，去基层。 如果连外地都安排不了工作了，怎么办？还有广大农村天地嘛，这就是后来上山下乡的由来。 从国家的层面来讲，大量学生去农村，帮助农村建设，提高农村人材层次，对农业生产是有利的。 但从个人的角度来讲，太惨了，具体怎么惨可以参考知青回忆录。 纪副院长这时候也从屋外走了进来，将一份名单交给了林三七： “小七，给，这24人都是我们中医院的子弟兵，按你的要求，全部都有中学学历，以后可都是你的小徒弟了。” 在屋里的几位老爷子全部都喷茶了。 韩帮绪老爷子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 “谁？给林三七当徒弟？我滴妈呀，他自己当徒弟还没学明白呢，就准备当师父了？我说小林，你小子也不怕误人子弟？” 林三七同样有些尴尬，心想自己还是一个事实上的“实习医生”，开后门的研究生在读，几斤几两心里有数。 但没办法，当听说林三七准备新开一个“肺痨科”，还招了7名大学生后，中医院内部的职工反对意见很大。 一个是林三七准备引起西医的一套，本来就有一些传统中医师看不顺眼。 另外昌平分院（中医院农场）本来就是妥协产物，并没有解决职工子女的就学就业难题，导致职工子女都找不到工作。 虽然中医院为了照顾他们，让这些小年轻种田种地来换取粮食。 但解决了温饱问题后的职工们又开始不安份了，觉得自己子女荒废了，于是吵着要中医院解决子女就业问题。 刚巧林三七的肺痨科一开，需要一批医生护士。 林三七是想国家成立一套肺结核诊疗规范，方便以后全国推广的，所以想招一些素质更高的大学生。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职工们认为林科长宁可要外人，也不要自己人，是吃里扒外。 最后还是沈院长拍板，让林三七在职工子弟中招一批“徒弟”，这才递上来这24人名单。 这让林三七在暗中感叹，在这个国家想做点事情太难了，人情社会尽是人情…… 看到韩老爷子的调侃，林三七反将道： “老爷子，这些年轻人以后是我的徒弟，那不就是你的徒孙嘛，你可不能藏私呀，有什么看家的本领都得使出来，帮着我带徒弟呀。” 韩老爷子一挥手打断掉： “别介，我们几个老头都说了，你和小晔子是关门弟子，那就是最后两个了，其他人我们绝不再教。你当我们的医术是大白菜啊，随便来个人我们都收。” 老头心想，要不是我们得靠着你林三七吃饭，就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家伙我们都不愿意收呢。 林三七听了也无所谓，反正他这次收徒弟是准备全程西医化教学了。 他手上有现成的教科书，拿出来，让7名大学生，以及24名中医院职工子女学习。 医学这东西你想学精学深很难，但如果暂时不需要你掌握太多理论知识，只要你会“做”就行，其实难度也不是太高。 经验医学这玩意儿，只要你多看多听多学多做，自然而然你就掌握了。 具体可以参考一代神书《赤脚医生手册》。 这本小册子根本就不教你理论化的东西，教的全部是干货，就是得了什么病，你怎么诊断，然后用什么药怎么治疗，就这么简单。 林三七都怀疑如果让《赤脚医生手册》的主编来写，那肯定不像烤饺这样的作者，一点不会水，全部都是剧情，绝对快节奏。 …… …… 第二天，林三七开着大卡车，拉了满满一车的石灰和水泥，让总务科将结核小院重新装修一下，起码路面要硬化，墙壁都要刷上洁白的石灰。 医院总要有个医院的样子，像个猪圈不就成笑话了嘛。 工程的事情不用林三七去搞，但培训的事情必须要他亲自来。 昌平分院的小会议室里，潘晔正在将一份资料分发给在场的第一个人。 6名在座的大学生分别是张青梅、王玲、耿福兴、朱国平、周文亮、樊自立。 他们算是倒霉的一批，本来考上大学都是天之骄子，偏偏毕业的时候遇到国家困难，城市人口疏散的风头上，于是没办法落户首都。 这时候被沈院长以帮忙留在首都为诱惑，一口气挖来了6名西医临床专业大学生。 本来这批大学生毕业应该是去什么协和呀、铁路总医院呀、数字医院等等这些西医医院。 中医院历年来都不招大学生，因为中医讲究师承，也就是从职工子女中招工，像林甘草、林杜仲就属于师承的中医子弟，被招进中医院工作。 除了6名大学生外，就是24名中医院子弟兵。 这批人占了绝大多数，这时候把小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这中间就有几个月前被狼咬的朱小霞。 这批“医二代”年龄相对较小，对林三七这位“老师”没有什么抵触。 毕竟林三七也属于他们医二代其中一员，是自己人。 而且林三七还是医院中层干部，是科主任，掌握了他们的生死。 等一年试用期过后，如果林三七点头，那么就可以留下，还有机会转正。 如果林三七摇头，觉得没有学医天赋，那这人就要被直接清退，继续回去农场种地，这际遇可就天差地别了。 林三七见所有资料都发给了众人，这才拍拍掌说道： “好，大家都拿到了肺结核两份资料，一份呢是偏理论的教学知识，另一份则是偏实操的临床指南，首先，需要大家回去后将这两份资料全部背得滚瓜烂熟。” 林三七一说，包括潘晔在内的7名大学生没有多余表情，反而迫不及待翻看起来资料来。 24名医二代却一个个都唉声叹气起来，这整整50多页的资料，对没有西医临床基础的人来说，分明跟天书没有什么区别。 “林哥，太难了，这么多资料……” “是啊林科长，上面好多知识点我们都看不懂啊……” 林三七不是严历的人，这时候笑着说道： “没办法，咱们这肺痨科再过两周就要开业了，现在你们当中大多数都是零基础，我只能用速成的办法。你们先把内容背熟，后面我再教学时，你们就能迅速在脑海里调出资料来。 今天我们第一天上课，我决定先给你们上上如何正确读取x光胸片。 胸片能查出肺结核，可以较早发现结核病变，并且能够明确病变的部位、病变的范围、病变组织的形态，以及密度等情况。 并且，胸片还有助于判断肺结核是否处于活动期、肺部有无空洞等。 当然诊断是不是结核病，患者还可能要进一步行结核分枝杆菌检查，但胸片是确诊的重要依据，也是未来我们写论文需要用到的重要参考数据。 在读异常胸片之前，我们先来看看正常的胸片是什么样的，这就是我准备的片子，大家仔细看……” 光是胸片，林三七就教了3天。 林三七不但教学生们如何读胸片，另外他还将中医院得了肺痨的8名病人全部都请来，成为了首批实验品，目标是理论联系临床，一边教学，一边治病。 （还好不是大体老师） 林三七还亲自教导学员们怎么操作x光机，如何拍片。 拍片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林三七不要学生们掌握成像理论，也不要他们学会维修机器，只要学会怎么拍就行了。 比如怎么正确抱着胸片架，怎么对准，怎么按开关，怎么样更换感应盒，怎么样洗胶片等等。 2022年曾经有一个投诉，一家乡镇医院，病人拍片的时候发现，给他拍x光的操作者不是医生，居然是一个小孩。 后来才知道，这个14岁的小孩是医生的孩子，当时医生临时有事走开了，让自己孩子帮忙拍几张x光片。 由此可见，其实纯拍片并不难。 学会拍x光片还不够，林三七还要教学员们如何正确使用半自动生化分析仪，以及痰涂片和培养等等。 在病人的痰液或病变部位发现结核分枝杆菌是肺结核诊断金标准，所以这个检测非常重要，林三七要求人人都学会。 他的目标，就是这31个人就是首批肺结核黄埔军校一期生。 将来国内的结核病靠他林三七是靠不住的，他只要把所有知识都教给他们，让他们成为星星之火，然后在全国范围内开始燎原。 第306章 750X光机亮相 中医院肺痨专科开业了。 哪怕中医院这边没有采取任何广告，也没有邀请任何领导，但还是有不少同行们赶过来瞧热闹了。 协和医院、数字医院、铁路总医院、友谊医院、复兴医院等等，来的都是西医综合性医院。 不过这些医院的院长们全都被纪副院长拦在了会议室里请他们喝白开水，理由是中医院这边还要准备开业典礼。 这个开业典礼不是放鞭炮，也不是挂彩球，更没有领导剪彩。 白虎山脚下，肺痨科住部院门口。 沈院长拿着一只大公鸡，贼头贼脑，左顾右盼发现没人看到后，菜刀对准了鸡脖子，一拉，随着公鸡一阵挣扎，鲜血唰一下就飙了出来。 随后沈院长又点起蜡烛，把鸡放在中间，旁边又放了一些糕点水果供品，快速拜了几拜，然后赶紧吹灭蜡烛，快速将公鸡尸体装进袋子里。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3分钟。 林三七这时候正趴在围墙上，警惕看着周围，防止被人看到这个“开业仪式”。 祭祀在这个年代是绝对不允许的，尤其是d员干部要带头拒绝封建迷信。 可是没办法，做为院长的沈国明是南方人，做为科主任的林三七也是南方人，就连肺痨科的中医顾问施今墨老爷子同样是南方人。 南方人内心还是非常崇敬鬼神的，尤其是这十三陵阴气重，不拜拜不安心。 “沈伯伯，好了没？” “好了好了，你快过来，赶紧把这蜡烛香灰去掩埋起来，这公鸡可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让李婶赶紧收拾出来，咱们中午吃白斩鸡。” 两人跟做贼一样的快速清扫现场，毁尸灭迹，这才高兴起来： “行了，小七，这肺痨科就交给你了，今天来了不少各大医院的院长，你可得给我争气点，要一炮而红，要让我们中医院的名声震住同行，响彻全国。” 林三七心想，到时恐怕要响彻全球了，绝对会走出亚洲，面向世界。 “沈伯伯，放心吧，你就等着窃取革命胜利果实的那一刻吧。” 用后世的西药，西医的诊疗方案，站在医学科研工作者几十年的经验肩膀上，可不是窃取了人家的胜利果实嘛。 沈院长一脚踢在了林三七屁股上：“滚蛋，你当我是袁大头啊！” …… …… 开诊后，肺痨科病房内，今天非常非常热闹，除了林三七这位科主任和众多中医院领导外，还有7名大学生职工，24岁学徒工，这就坐了大半个院子。 另外还有首都各大医院的领导们，呼吸内科、传染病科的医生同行们，还有一些卫生局的领导们。 将肺痨科小院子里给挤得满满当当，林三七不得不将办公桌移到院子里，方便大家在旁边“实习”。 今天的病人是马连良和赵燕侠两位名人。 马连良和赵燕侠都是演员，演员嘛本来就是解放天性的，面对众人的围观也不是那么在意。 所以沈院长和林三七一劝，两位名角也就答应充当今天的模特，两人在治病同时，也想为肺结核治疗摸索出一套有用的经验来。 虽然艺术家们要粮食时是狮子大开口，但人家的思想还是很先进的，解放前往陕北跑的不少，最后其中不少先进分子都成为了贵妇人，有本事从千里之外，把电话要到雷军长这前沿指挥所…… 马连良穿着长衫，安静坐在凳子了。 林三七穿着白大褂，戴着n95口罩，回头看了一眼院里的众人，每个人也都戴着n95口罩，这才点点头道： “那我开始了。” 胶片摄像机镜头已经对准，大学生周文亮按下了按钮，全世界首例中西医治疗肺结核病例就此开始。 摄像机是林三七从香江购买，对走私犯来说整台摄像机收音机很平常，大家见怪不怪了。 林：“马先生，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舒服的？” 马：“大约是5年前，那时候总感觉自己时常乏力，当时以为是演出太劳累了，后来咳嗽咳痰持续，看了不少大夫，一直不见效，人也越来越瘦。 在朋友的推荐下，我到中医院看过病，被诊断为是肺痨。家人不放心，又把我送到了协和医院，当时的诊断是肺结核，随后中医西药吃了一大堆。” 林三七这时候冲着院子里的众人说道： “马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他事先已经提前确诊为是肺结核，而且是中医西医共同确诊的，那诊断上就不大会有错误。 但如果我们在临床上碰到类似的病人，如何判断是肺结核呢？一个是看临床症状，如果你们在临床上碰到病人咳嗽咳痰超过2周，并伴低热盗汗的，要高度怀疑是肺结核！” 沈院长听了有些着急，小声提醒道： “是肺痨，你不要老是说肺结核，要用我们中医专用名词肺痨。” 林三七有点尴尬，这一进入工作状态就习惯性用西医的词汇，于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继续讲道： “如果医生高度怀疑这个病人是不是肺痨，一般需要做几项检查，确认是不是肺痨，中医大夫们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这个很难学，所以我们暂时不讲。 从我们西医，咳咳，是我们医生来讲，初步筛查就有结核菌素试验和结核抗体两种。 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两种检测不靠谱，假阳性，假阴性比较非常高，影响医生判断。” 这时候就需要捧哏演员出场，大学生耿福兴举手道： “林主任，那我们坐门诊的时候，要怎么判断是不是肺……肺痨？” 林三七点点头，心想果然是大学生机灵，那24位子弟兵一个个眼睛神充满了清澈的愚蠢，哪怕自己已经给他们进行了2周的突然培训。 “要确诊是不是肺痨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痰培养，这个很好理解，就是病人的一口痰液进行定量培养，只要发现有结核杆菌就可以确认。 另外一种是病理检查，这个就比较厉害了，要么是外科手术打开胸腔，割一点点肺组织下来。要么就是做个穿刺，这么长的针扎到肺里，取一点标本下来活检。” 听课的众多外院院长和医生们都有些反对，觉得林三七说错了。 1960年的国内西医界，都是重临床，轻实验室检测，一个是条件不允许，第二个是时间不允许。 就比如肺结核的痰培养时间往往需要2~8周，病人来看病，你让他2个月以后再来？这显然也不可能。 于是有一位外院医生站起来反问道： “林主任，据我所知，痰培养的准确率也不是百分百的，有些病人是无法自主咳痰，有些痰液的标本容易受到污染，所以这时候把痰培养做为诊断金标准是不是不够精确？” 林三七面对质疑也不恼，理越辩越明，有质疑是正常现象，不要动不动给人禁言。 “这个问题问得好，痰培养的准确率大约是80%~90%吧，的确不是百分百的。但从逻辑上来讲，我们只要在痰中找到结核杆菌，就一定能确诊，对不对？ 至于说肺组织检查，这又是动刀子，又是扎针子，一般人都接受不了，也是我们绝大多数医生不会操作的，那么这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协和医院的冯新民医生半真半假喊道： “那这时候就需要x光片来诊断呀，可问题是，你们中医院哪来的x光机啊？” “就是，中医院就是诊个脉看个舌苔，既然痰培养都不一定正确，那中医又是怎么确诊的？” “来来来，林主任，让我们见识一下你们的创新诊疗方案。” “呵呵呵~~~” 1960年的首都中医院，中医这块实力绝对是全国第一，这个同行都知道。 但大家也知道中医院走的是传统医学路线，没有现代医院的一套检测设备和仪器，所以几个外院院长开始趁机打趣道。 算不上嘲笑。 气不过是真的，谁让中医院的粮食多，甚至还新建了一个农场，看着已经半人高的玉米地，大家都羡慕得面目全非。 结果大家笑了半天，发现沈院长、纪副院长、林三七等中医院这边的人都没有羞愧、憋屈、生气的表情，反而一个个都很淡定。 于是众人都不淡定了。 屠院长想到中医院既然敢在全国第一个提出办“肺结核专科”，再想想以往林三七的神奇之处，于是倒吸一口冷气： “卧糟，老沈，你们买到x光机了？” 沈院长抬抬下巴：“当然了，而且我们的x光机是最先进的750毫安机，更清晰，拍出来的效果不要太好哦。” 外院的同行们一听，一个个都咪起了眼睛。 沈院长瞄了他们一眼，呵呵一笑，继续刺激道： “要不是场地太小，我们还准备装个七、八、十来台x光机呢，现在只安装了2台，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2台？你们这里有2台750毫安x光机？” 无论是屠院长、刘院长、戴院长，还是其他各大医院科主任们一个个都激动地站了起来，一个个脸色肉眼可见变红了。 当然眼睛更红。 数字医院的刘胜利院长指着沈院长反问道： “老沈，你们这个肺痨科现在有几个病人？” 沈院长眨眨眼，无辜地说道： “目前暂时收了两位病人，闹，两位艺术家都在呢，另外还有8位病人是我们本院职工，暂时不算正式病人。” 刘胜利一挥手：“得得得，就把这8个都算上，你们一共是10病人，对吧？” “对啊，怎么滴？” “卧糟，沈国明，你要死啊，你们10个病人你就敢配2台x光机？你这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 协和医院的屠斌院长也骂骂咧咧的： “老沈啊老沈，你知道我们协和医院1500张床位，每年门诊人次几十万，才多少台x光机？1台，我们就一台400毫安的x光机。你他娘的10个病人就敢用2台750毫安x光机？” 友谊医院的戴幼忠院长也直摇头： “太过份了，太过份了，上级太偏心了，怎么有好东西尽往中医院扒拉？” 卫生局的朱局长赶紧跳出来澄清： “冤枉，这下吃冤枉了，中医院这2台x光机怎么来的，花了多少钱，我们卫生局也是一无所知，我跟你们一样也才知道。老沈，你可是放卫星了！！！” 刘胜利越想越气，眼睛越来越红，突然看到正在往角落缩的林三七，于是跑过去一把拎住了他的脖子： “好小子，往哪里跑！说，这x光机是不是你搞来的？你狗日的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数字医院的一份子？你还是我的采购科副科长呢！” 林三七吃痛，赶紧求饶：“别别别，老刘，给我留点面子。” 潘晔也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赶紧上前喊道：“刘院长，要掐死了，要掐死了。” 刘胜利这时候在气头上，听到林三七的求饶哼哼了一下： “给你留面子？警卫员，把我的配枪拿过来，老子今天先毙了这小子，再抢了x光机，老子的一片苦心都喂狗了。” 1960年，国内最先进的是400毫安x光机，750毫安属于欧美国家刚刚装备的主力机型。 国内一直要等到八十年代初才开始大量引起750毫安机，一直等到八十年代末，1250毫安的x光机才开始在国内登场。 这也是几位院长一听中医院有750毫安x光机开始发飙的原因，先进机器谁不想要？ 眼看着几位院长已经开始要武装抢x光机了，林三七赶紧喊道： “老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当了你们数字医院的采购科副科长，你给我过发过工资吗？你给我分配住房了吗？就给我一本工作证你就想空手套白狼？” 刘胜利一听思索了一下，奇怪地反问道：“我忘了给你发工资？” “对，没发，你一个月工资都没给我发过，我连你们采购科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我是自己人？” 沈院长这时候也跟着讽刺道： “要用人了人朝前，不用人了人朝后，你们数字医院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呀。” 刘胜利知道自己理亏，但嘴上可不肯认输： “那我现在用不还来得及？林三七，我命令你明天马上去数字医院报到，我也给你专门成立一家肺结核专科。” 林三七挺无语的，今天可是教学门诊，这么多学生看着呢，结果院长们先打成一团了： “停停停，你们这些院长怎么回事？现场还有马老师，赵老师在呢，还有这么多新职工，实习医生看着，你们就这么闹起来了？说好的养气功夫呢？怎么给晚辈竖立榜样？” 马连良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啥也没看到。 赵燕侠则是一脸无所谓，这是位奇女子，花木兰式人物，笑看风云。 刘院长是军人，军人个个是大直男，这时候已经一甩手： “我不管，你们中医院用不了两台x光机，一会儿我打包带走一台，多少钱你们说个数，我给。” 沈院长也急了：“你敢，这是我们中医院的地盘，我们职工和家属加起来几千人，动下我们的x光机试试。” “试试就试试！” “乃要死再，错恩多娘咱老温没比，你阿是吃人参啦？”沈院长急得家乡话都飚出来了，听得现场的人一愣一愣的。 林三七赶紧劝阻道： “大家别急别急，750毫安的x光机我手头还有，这样，我给你们友情价，成本价，跳楼价，一台15万，你们拿15万的人参麝香牛黄等珍贵药材跟我来换。” 刘院长屠院长几人一听林三七手里还有x光机，心里一喜，结果一听又要中药材就有点为难了。 数字医院还好些，因为他们有中医科，而且这家医院手眼通天，想要搞到什么药材都比较轻松。 而协和医院是纯西医综合医院，医院里没有中药材，社会上也没有相应的进货渠道，这下屠院长有些发愁了。 就在屠院长发愁的时候，旁边的叶副院长有主意了： “老屠，咱们不是马上要去北韩访问嘛，那边产人参，大不了问他们买一些，弄台x光机也不需要多少量。” 屠院长一听，眼睛一亮，重重点头。 “小林同志，行，那我们协和要两台x光，30万的人参下个月我想办法给你弄来，在这之前，这x光机你一定要给我留着。” 刘院长则是数出手指来： “小子，我代表的不是我们数字医院一家，你也知道我们军医系统还有不少兄弟单位，这样，我要10台x光机。你可以去准备机器了，15万一台，我们几家医院凑凑应该问题不大。” 随后，其他几家医院也上前要求采购x光机，剩下的十多台x光机转眼就销售出去了。 中医院及时雨林三七的大名现在已经传遍卫生系统了，谁都知道中医院出了这么一位能人，能搞到别人搞不到的东西，从粮食到先进仪器都有。 所以对于林三七能提供x光机大家丝毫没有怀疑，既然上级都是默许的，他们自然不会畏手畏脚。 国外的先进仪器到了国内，国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吃亏，没有理由阻止。 这就跟小男孩小女孩谈恋爱一样，真要发生些什么不测，男的总不吃亏的，所以怕啥？ 只能说这几家医院不亏，但林三七却是血赚，2024年10万元一台的成本，1960年换15万的药材，考虑到通货膨胀，林三七简直就要赚疯了。 一场闹剧结束，林三七继续给马连良和赵燕侠看病。 林三七亲自操作着x光机，给两位京剧演员各拍了一张正侧位片，随后马上安排学生洗出来。 对比一下之前协和医院的x光片，中医院的片子明显在清晰度上更胜几筹。 但正是这一瞧就瞧出问题了，只见马连良的x光片上，两肺可以看到大大小小，分布不是很均匀的许多白点。 林三七皱了皱眉，其他医院的院长主任们一瞧，已经知晓问题所在，但现场大多数人却是一头雾水。 就连马连良本人都有些紧张，坐在那儿拳头都握得紧紧的。 有个大学生忍不住问道：“林主任，马老师这片子怎么样解读？这似乎与您之前讲的粟粒型肺结核类似呀。” 林三七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新招收的樊自立，于是欣慰点点头： “樊同学听课很仔细，要表扬，你们大家都看明白了吗？这个片子就是典型的慢性粟粒型肺结核。 我再解释一下，急性粟粒型肺结核是由于大量的结核杆菌一次侵入机体，沿血液循环进入肺内而形成，肺内表现为许多大小一致的粟粒状致密阴影。 最典型的急性粟粒型肺结核呈现三均匀征象，即：粟粒状阴影大小均匀、肺野分布均匀、阴影密度均匀，也有人称之为三均匀综合征。 但像马老师x光片上这种不均匀的白点现象，一般表明结核病已经转变成慢性粟粒型，我们一般形容为“三不均匀”。 为什么会出现三不均匀呢？那是因为通过一些时间，有些结核结节自己好了，有些结节融合在一起，变大了，所以才会呈现出大小不同的白点。” 樊自立继续问道：“那林主任，如果我们在临床上看到三不均匀片子预示着什么？” 林三七看了一眼马连良，知道这种教学门诊不能打马虎眼，于是直言道： “提示病情严重，马老师之前说，发病初期他有低热咳嗽等症状，那么5年下来，发展到今天，应该经常会出现高热、呼吸困难等全身中毒症状。这也是马老师现在不能登台的原因吧？” 马连良一听长叹一声： “对对对，我们唱戏的一定要气息平稳且长，可是我现在连说话都费劲。走一圈全身都是汗，如果让我上台演出，恐怕就死台上了。对了，林大夫，我这病还有得治吗？” 如果用中医的眼光来看，马连良已经属于病入膏肓，神仙难救了。 但在林三七眼里，小小肺结核，拿捏！ 第307章 治愈岳父是证明 林三七站在院子里，给大伙儿讲了大约半小时的x光片，这让沈院长一直在摸下巴。 他的想法很简单，因为你说林三七要学中医知识，这个条件是得天独厚的，毕竟是中医世家，哪怕没有掌握核心秘方，一般的医学常识总是懂的。 但林三七现在满嘴讲的都是西医知识，那林三七的西医肺结核知识是从哪里学来的？ 真是丢失那十年，从老毛子医生那里学了点皮毛？ 可是从协和、铁总、友谊等几家医院的院长，科主任那震惊和崇拜的表情可以看出，林三七讲的内容似乎连那些专家都没掌握。 跟他们比起来，林三七这个20多岁的年轻人更像个教授，西医专家。 这就让人奇怪了，老毛子的医学真的如此发达了？随便学学教一些知识都能远超国内？ 同样有疑惑的，还有在院子最角落里，悄悄关注小儿子的林苦参，以及旁边几位老爷子。 萧老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 “苦参，你们家这真是瓜棚里长出颗夜明珠，稀了奇了，你小儿子中医知识是一窍不通，结果讲起西医知识来那是一套一套。” 韩老爷子也满脑子问号： “我可是听说这小子走丢了十年，老林，你不会是偷偷送到国外去学习西医了吧？聪明，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中国传统文人喜欢两头下注，就跟宋家一样，有嫁给姓孔的、有嫁给姓孙的，有嫁给姓蒋的，无论国内如何变天，谁掌握大权，反正他们宋家都是赢家。 林苦参能说啥？他内心也是震惊的。 以前无论是退个烧，还是止个泻，那都是小道。 现在能治肺痨，还能说得头头是道，能镇住国内最厉害的那批西医生，那这可就是“大道”了。 虽然心中有万千疑问，但林苦参知道自己的存在，需要给小儿子打掩护，当僚机，不能让儿子陷入危险之中，于是笑呵呵说道： “咱们虽然是中医，但中医也是要进步的嘛。 融入西医，洋为中用，师夷以制夷，我觉得这是未来的发展方向。你们看，现在小七就开始走中西医结合路线，或许能闯出一条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来。” 施老爷子点点头，亮明了自己的态度： “现在大家不要动不动反对，咱们先看看小林的疗效如何，医学这东西，最终是要看最后结果的。如果小林真能治愈肺痨，那管他是中还是西，那都是功德无量啊。” 施老爷子是目前全国中医界辈份最高，名气最大，影响力最广的中医师。 民国时，他可是中医界的代表向南京请愿的，如果换成后世，那就是全国中医学会的会长级人物。 他的最终表态，其实也是为了平息了背后的议论和反对，让不少围观的中医大夫们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林三七介绍完x光片，这时候站在台阶上继续自己的“门诊”。 “好了，现在已经做完了影像学检查，但光这一个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了解病人身上更多疾病信号，那么这时候就要做三大常规、生化、痰液检查等等，如果病人有胸水，我们还要检查胸水常规。” 屠院长呵呵一笑： “小林主任，你这似乎还是我们西医的一套呀。” 林三七耸耸肩： “对，这是西医的检测方式，不可否认在辅助检查这一块，中医远远比不上西医，既然有这么好的机器在，我们为什么不用呢？” 屠院长点点头：“说得好，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看来已经搞定实验室了吧？看来上次你还有存货没交出来呀。” 林三七大手一挥：“请大家参观一下我们的化验室，各种仪器种类齐全，先进性绝对超过了所有医院。” 这下大伙儿又坐不住了，所有院长科主任们又一窝蜂往化验室跑去，随后发出阵阵惊叹声。 “哇，这台生活分析仪是迈瑞的？这应该是去年最新推出来的。” “还有这些，血球分析仪、尿液分析仪、粪便分析仪，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外国货啊，这是什么牌子？迪瑞、希森美康……”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米国贝克曼公司的结核菌培养仪，这玩意儿我在香江看到过，当时眼馋得很呐，可惜买不起。” 林三七心想，被你们猜对喽。 这些检测设备都是林三七之前去香江注册专利时购买的，花了他整整20万美元。 没办法，就跟电视机一样，1985年的彩电都可以卖出天价，1960年的医学仪器价格就是这么贵。 林三七原本想用花都医科大学搞到的二手机器，但那些机器太老了，太容易坏了，没有维修团队根本难以应用于临床。 所以林三七不得不忍痛卖了一批黄金，这才从香江购买回来这个时代全套最先进的医疗仪器。 关键是这批仪器都是在这个年代真实存在的，也不会惹人怀疑啥，顶多就是进货渠道不合法。 咳咳，反正他林三七已经是国内最大的走私犯，上层都挂号的，债多不愁。 几年后的暴风雨来临前，他早就远走高飞了，不给那些看不惯他的人机会动手。 反正他掌握了时间节点，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几几年几月几号开始刮狂风。 所有人还不知道的是，林三七开医院的准备不止如此，在他的“通道空间”里还有一套来自2023年的全自动医学仪器，到时抽一管血，机器可以自动分析，快速出结果。 甚至林三七还购买了一台床边便捷式ct机。 总共花费了林三七一千多万人民币，但是没办法，他的个性就是这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中医院一口买购买了这么多进口仪器，这又一次让各大医院的同行们震惊了，这下轮到沈院长背锅了。 刘胜利一拳打在了沈院长的手臂上： “好啊，以前我没觉得，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们中医是真他娘的赚钱啊，这么多先进仪器说买就买了？这，这得多少钱啊？” “就是啊，关键这些机器用我们的人民币根本买不到，必须要有外汇才行，你们卫生局可真偏心啊。” “就是，我们想要换台机器，报告打上去卫生局都是拒绝，中医院咋想要啥给啥？” 朱局长听了满头大汗，不得不再次解释道： “天地良心，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中医院已经悄悄藏了这么多宝贝，但我可以保证，这些机器所需要的外汇全部是中医院自筹的，他们自己有本事，你们就别眼红了！” 其实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仪器国内也有，不过都在特殊部门手里，为特殊人种服务，老百姓不知道而己。 林三七这套设备那绝对称得上此时国内“民用”第一先进了。 刘胜利突然搂住了沈院长笑道： “老沈，咱们可是好兄弟好朋友了，怎么样，那台生化仪借我一段时间，刚巧老领导们要体检了。你放心，等体检结束，我肯定完壁归赵。” 沈院长哼哼冷笑了两声： “我这机器可是黄花da闺女呢，这还没用过你就要借走？想屁吃呢？再说了，你小子我还不知道？进了你们数字医院的大门，那就甭想出来了。” 林三七到底是南方人，突然脑子里就闪现一个生意经： “大家都别吵，我觉得可以这样，我们这几台机器呢，暂时利用率不高。如果大家有什么检测想做，可以把标本送过来，我们给你们检测。当然你们也需要付出一定的费用。” 沈院长听了眼睛一亮，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小滑头。 其他几位院长一听也是，机器是人家中医院的，想借肯定没门，换了他们也不肯。 但如果机器可以向所有医院开放，只要收取一定的检测费用，那就是给大伙儿都方便了，所有医院都可以趁机搭顺风车而己。 给钱也是正常，任何检测设备工作都需要消耗一些实验器材，在全面被封锁的国内，这些耗材也是相当宝贵的。 于是大家纷纷点头：“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这时候首都医学高等专科学校的校长金荣华却冷不丁提出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 “小林同志，这些设备虽然是国内国外最先进的，也能准备掌握病人的病情严重程度，但这一些都是辅助检查，肺结核治疗关键还是药物。 据我所知，国外的确已经发明了一些治疗肺结核的药物，他们提出治愈率可以达到50%，在我们看来，这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进步了，不知道小林同志你的治疗方案和治愈率是……” 这个问题一问，现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三七身上。 心里想的是：对啊，凭你设备再先进，没药也是白搭。 林三七看了一眼自己父亲，林苦参微微点头，这才笑呵呵回答道： “金校长，我敢开这个肺痨专科，敢在国内第一个提出能治疗肺结核，自然是有我的准备。当然用什么药物，现在暂时只能保密，因为这是我家祖传的。” “祖传的？” “没听说过岭南派中医能治肺痨呀？” “就是，如果能治肺痨，怎么会今天才拿出来？” 众人还是有一定的疑问，最简单一个，既然岭南派掌握了肺痨治疗，那在民国时就应该拿出来赚大钱了，什么大黄鱼袁大头都不在话下，当年成为全国首富都有可能。 怎么反而是在这个最困难的时代拿出来？又不能流量变现了。 林三七早就想好了面对质疑如何回答： “是这样的，肺痨药物呢，是我和我父亲经过多年的研究，刚刚研制出来的秘方。这个秘方具体是什么我们要保密，因为这涉及到专利。 噢对了，这个专利我们已经在香江提出了申请，同时我们在香江也已经进行过人体实验，目前为止，治愈率达到了100%，所以我才敢拍着胸脯在国内推开。” “百分百治愈率？” “天呐，那不就是肺结核这个世界性难题已经攻克了吗？” “国外有相关报道吗？” 几个院长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林三七听了就不爽了，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喂喂喂，几位大院长大主任们，你怎么也跟黄香蕉一样，认为外国的月亮比国内圆？什么叫国外有没有，难道就不能是国内原创的吗？” 林三七这话一说，众人都有点尴尬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这几位院长，毕竟国内的西医医院几乎都是当年国外援助，或者教会医院传下来的。 这批人本来走的就是“留洋路线”，见识多了自然明白国内西医的落后，不相信国内会有什么原创药物出来，还是能治疗肺结核这种国际难题。 他们心里想的，外国人都没办法治疗的疾病，你一个小小中医会有办法？ 哪怕你是扁鹊、华佗、张仲景、孙思邈在世嘛，也不敢说出这种大话来。 林三七面对质疑，从潘晔手里接过一盒药丸展示给所有人看： “大家看，这就是我准备治疗肺痨病用到的核心药物，我称之为‘乙胺吡嗪利福异烟丸’，简称“肺痨丸”，这只药不但有我们林家祖传秘方，里面也有两只专利西医，真正做到了中西医结合。” 屠院长愣了一愣，然后追问了一句：“什么丸？” “乙胺吡嗪利福异烟丸！” “这药名好奇怪，听起来一股子西药味。” 林三七心想，这药丸表面就是裹了一层枣泥，里面包含了一粒四合一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说白了可不就是西药嘛。 当然嘴上打死也不能承认的。 几位院长和主任们纷纷拿起药丸来，一个个不懂装懂开始研究起来。 屠院长是知道林三七岳父潘教授的，因为潘教授开始时是在协和拍的x光片，才确诊得了肺结核。 半年前同样是在协和拍的x光片，确认了肺结核治愈这个事实，当时在协和医院内部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当时大家认为只是一个医学奇迹，但眼前林三七的架势，似乎真的找到了一条治愈肺结核的临床治疗方案了。 “小林，当初你给潘教授治疗肺结核，用的也是这只药丸？” 沈院长在旁边开口帮道： “对，这个我和林苦参大夫两个人可以作证，当初我们也给潘教授看过病，也确定潘教授被治愈的事情，用的就是这只药丸。自家未来老丈人，他林三七怎么敢造假？” 呵呵呵~~~ 现场笑成一片，这天上玉皇大帝，地上泰山岳父，那可都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林三七点了点身边的潘晔也笑道： “瞧瞧，你们以为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我是怎么追求到手的？那都是我给我未来岳父大人治疗，然后我岳父大人无以为报，就把女儿许配给我了，我是占了大便宜啦~~~” 潘晔羞得脸通红，捂着脸不敢见人了。 大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让大伙儿相信，就连马连良和赵燕侠两位名角也在低声说话： “老马，我看这林大夫行，既然这药敢给岳父吃，说明这药肯定没问题。” 老百姓的思想很朴实的，就像饭店老板，你做出来的菜敢给自己和家人吃，说明都是安全卫生健康的。 如果你一个食品厂的食物，员工都不敢吃，哪个顾客敢吃？这里面绝对有科技狠活嘛。 同样药物一样，如果你药厂生产出来的药品，自家职工开着后门要购买一些回去，说明这药物绝对差不了。 反之，你药厂的老板和职工都不敢吃的药，你给病人吃，那不就是缺了大德了。 林三七见众人对潘教授的病例很感兴趣，于是又让潘晔去取回来几张x光片，准备现场教学。 这可是国内目前唯一成功的病例，果然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三七拿出三张x光片，放到了读片机上： “大家看，这是我岳父在1955年时拍的x光片，胸片上我们可以明显看出有斑片状的浸润影、中间有干酪坏死，这是典型的浸润性肺结核表现。 这种是我们临床上最常见的继发性、活动性肺结核。原因是在结核的早期或者人体的免疫力低下时，此时结核杆菌和人体免疫力双方刚刚交战或交战不激烈。 肺部的局部破坏不严重，以渗出、干酪增殖病变为主，这时候如果及时进行正规治疗，恢复是相对较快的。但是因为那时候我岳父还不认识我，这不就给耽误了嘛。” 呵呵呵~~~~ “大家再看这第二张片子，这是1957年拍的x光片，那时候我岳父还是大教授，有钱，采用了协和医院的盘尼西林治疗，也到我们中医院吃了不少中药。 结果大家看到了，原本浸润性肺结核只有小的干酪样坏死，但因为治疗不及时，随着时间的推移坏死区域不断扩大，这时候就会形成一层纤维组织包绕干酪样坏死灶。 大家看片子上，这颗圆圆的就是结核球，大小一般在2-4公分，外面是纤维膜，中间是干酪样坏死。 一般来说看到结核球了，则代表肺结核处于相对比较稳定的病灶，可以长期保持静止稳定的状态，但是如果机体免疫力下降时，病灶可能出现变化。” 这时候大学生张青梅举了举手问道： “林主任，这个结核球我怎么看起来跟肺癌差不多，如果下次我们在临床上碰到这样一颗东西，如何鉴别是肿瘤还是结核？” 第308章 协和裁员是宝贝 林三七挺高兴，实习生能积极提问，说明大家都在仔细听讲，还在努力思考。 最怕的就是上课睡觉，查房打哈欠，提问是一问三不知，说哪个小护士漂亮比谁都来劲的实习医生。 林三七培养的实习医生是将来是要派大用的，要成为国内肺结核学科方面的开派子弟的。 幸亏这年头的大学生含金量是杠杠的，学习也是很自觉的。 “张同学这个问题问得好，刚好我这里还有一张肺部肿瘤的x光片，大家对比着来看，小晔子……” 潘晔在上班的时候，充当的是林三七的秘书角色，于是赶紧将一张肺癌x光片子拿了出来： “我们都知道，肺结核是由结核分枝杆菌感染引起的传染病，而肺癌是由基因突变引起的，虽然这两种疾病不同，但在临床症状上有很大的相似性。 比如肺癌和肺结核早期临床症状都有咳嗽、咳痰、痰中带血、低热等，因此早期可能会产生误诊，因为从症状上你根本就区别不开来，这就需要进一步检查。 当然，如果用我们中医，像我十二位师父们，还有我父亲林苦参大夫，或者我们中医院的沈院长来把脉，他们这批老神仙般的大国手，是能够区分出来的，可惜这样的老神仙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如果我们要推广临床指南，必须有一套简单、可操作、可复制的方法经验来，所以这也是我决定采用中西医治疗肺结核的原因，因为我想给肺结核推出一个全国标准来。” 好~~~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生们，毕竟兼济天下，这是每名医生的最高梦想和目标。 林三七的这番大气言论显然征服了在坐的每一位医务人员。 “好，那如何鉴别是结核还是肿瘤，下面我简单讲讲。 某些肺结核产生的空洞与癌性空洞非常相似，在完成病理诊断之前，肺结核完全有可能被误诊为肺癌。 而粟粒性肺结核在胸部x线上表现也与肺癌中的肺泡癌非常相似，两者均表现为多发性小结节，因此容易被误诊。 因此，肺结核的诊断是在痰和组织液中发现结核分枝杆菌；而肺癌的诊断是在病理组织中发现癌细胞，这个就是我所说的金标准。” 不少人已经在低头做着笔记，包括那些科主任们。 “今天大家是来参观考察我们肺痨科的，那么就从肺结核的角度来讲，结核的病变不止这一点点范围，你们看这张x光片，结核周围有被结核感染形成的小结核球。 一个大结核球，周围无数个小球，这就叫做卫星灶，也是结核球的重要特点。 反过来我们看这张肺癌的光片，肺癌的病灶形态不规则，重点来了，肺癌的边缘有毛刺、分叶等情况，而结核球则是光滑的，所以大家记住，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鉴别点。 我总结了一下，大家也要记住将来面对肺结核时，该做哪些检查： 肺结核的辅助检查：首选是x线胸片；确诊要先痰检，包括痰涂片和痰培养；金标准是痰培养。” 林三七教的都是干货，都是他以前的老师教的内容，现在林三七教给1960年的学生们，这叫传承。 虽然这个传承有点搞笑，是逆传承。 林三七接着又拿出第三张x光片： “大家看，这是1960年初，我岳父在协和医院拍的第三张x光片，大家可以看看，这张照片上除了留下少量疤痕外，结核病灶已经完全消失了，所以我才肯定说我岳父痊愈了。” 屠院长轻轻点头：“我可以作证，这三张x光片都是我们医院拍的，肺结核的确消失了。” 现场一片安静，显然大家都在消化之前林三七教的知识点。 这时候数字医院的刘院长突然提议道： “小林啊，你也是我的下属，那我有一个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你的肺痨科有最先进的设备，最有效的秘方药，但你现在只有2个病人显然没办法说服更多人，医学上的新技术，新药物，标本参考数据一定要多。 你治愈了你岳父，不过是一个病人；现在你就算治愈了两位艺术家，也不过是三个标本；而你们医院8个肺痨同事，因为亲疏关系要避嫌，所以不能算数。 既然你准备将来要将肺结核治疗经验、药物推广到全国，这三个人远远不够，甚至你治愈30个人，300个人也是不够的，你需要更多的标本，更多的病人。” 林三七也想到过这个问题，这不是万事开头难嘛，中医院连住院部都没有，也没有技术精湛的住院医生、护士、检验科工作人员配合。 现代医学需要的是团队配合，而不像传统中医，一个医生背着一个药箱，就可以周游全国给人瞧病。 所以肺结核住院部光靠他林三七一个人又要当医生治病，又要当老师教学，还要抄论文，那不是要累死啊。 林三七原本的打算就是病人不要多，以后再想办法慢慢扩大“肺痨科”的规模，就怕步子太大扯到蛋。 “刘院长，我也知道病人数据越多越好，可是你看我们中医院现在的实力不允许呀，我们就安排了5个病房，最多容纳15名患者，再多就无能为力了。” 刘院长眼珠子一转，这才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意图。 “这样，你把这个肺痨科转到我们数字医院去，你放心，我单独给你成立一个肺结核科，还是让你当科主任，我再给你级别提升一下，给你挂个一杠三星，怎么样？你不满意给你两杠一星也可以。” 协和医院的屠院长一听，趁机起哄道： “去我们协和，我们协和有全国最好的医生护理团队，都是现成的，再加上你们是同一西医流派，完全可以完美配合你的工作。” 沈院长一听就火了：“刘胜利，屠斌，你们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拿针灸把你们刺成一只老刺猬信不信？” 林三七心里也挺累，心想这年头的人挖人都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中医院有中医院的好，他林三七基本上可以横着走，想干嘛就干嘛。 如果去了数字医院，这种部队医院规矩繁琐，条条框框一大堆，凡事都要早请示晚汇报，与其去当三孙子，还不如在中医院当土皇帝呢。 “刘院长，屠院长，谢谢两位的好意了，走我肯定不会走的，这点你们就别争了。” 刘胜利一听也不生气，这才图穷匕现，说出了真正的目的： “那我有一个提议，大伙儿都听听，我国的肺结核比例大约是5%，这样算起来全国有几千万肺结核患者。远的不说，就说咱首都地区，那起码有20万肺结核病人。 咱们各大医院的内科门诊，每天都能遇到大量的结核病患者，面对这批病人，我们只能尽量用药减轻他们的痛苦，可惜不能根治，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现在林三七同志既然喊出来的口号是治愈肺结核，我们病人多，你们也需要大量病例标本。要不这样，咱们几方合作嘛。” 沈院长一听就很警惕：“怎么合作？” 刘胜利和屠斌互视一眼，嘿嘿一笑： “这样，病人我们提供，咱们也派医生参加你们这个肺痨团队，以后有什么医学成果出来了，把咱们两家医院也带上就行。” 沈院长扑哧一声就笑了： “老刘啊，老屠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中医院缺病人吗？肺痨病你们西医有啥办法？也就我们中医还有些通宣理肺的作用，缓解病人痛苦，病人比你们多多了好不好。” 屠院长这时候也忽悠道： “你们中医院太小气，这肺痨科就搞了这么个农家小院，知道的这是医院，不知道的以为是兰若寺的荒庙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这样，如果你们答应我们加入治疗小组，你们肺痨科的扩建就包在我们身上，我们保证给你们建一个完整的住院部。” 刘院长也拍掌道：“对，我们不但给你们建医院，我们还可以调动一些骨干医生、护士来你们中医院工作。” 沈院长一听又鄙视道： “你们两个算盘打得内蒙古都听到了，现在全国各个单位都在精减工作人员，你们刚好，把多余的医生护士安排到我们中医院来？让我们背外包袱？哼哼。” 林三七一听突然眼睛一亮，赶紧插话道： “屠院长，刘院长，你们也有裁员名额？” 刘院长和屠院长被说破了小心思，有些小尴尬：“这个这个，自然是有的。” 林三七心想，这可是数字医院和协和医院的医务工作者啊，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那都是全国顶级的医学人材。 这批人无论是医学知识、临床技术、纪律服从方面那都是一流的，顶呱呱的。 如果让这么一批宝贵人才清退回老家，回农村，那就是对医学人才资源的极大浪费，也是我国卫生事业的极大损失。 别人不要，他林三七要呀。 要是他的肺结核治疗团队全部是由首都中医院、协和医院、数字医院的医生护士组成，想想这是怎么样一支“天王团队”啊。 林三七越想越兴奋，于是不等沈院长反对，自己先答应了： “好，刘院长，屠院长，你们说的，如果你们能安排你们两大医院的业务骨干来我们中医院肺痨科工作，那将来有什么成果，我肯定优先考虑你们两家医院。” 刘胜利和屠斌一听，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小林，我们可当真了，你要说话算话啊，将来如果有论文发表，要加上我们两家医院；如果有什么成功治疗推广，也要优先考虑我们两家医院哦！” 沈院长急了，当着众人的面，一巴掌拍在了林三七后脑勺上： “你小子昏头了，咱们自己精减职工还来不及，你怎么还要一批外人？再说了，你要什么样的医生护士，我让咱们单位的职工转岗呀，你怕啥？” 林三七心想中医转西医哪有这么简单啊，根本就是两套不同理论和操作。 而且中医转西医要重新从零基础教起，没有个五年六年功夫哪来的什么临床经验啊，关键是他林三七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当老师上课。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又不是为了当老师当医生来的，他是为了流量变现赚钱来的，于是赶紧小声解释道： “沈伯伯，你别急，我做事情你还不放心？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保证对咱们中医院是最有利的。” 沈院长一想也是，别看林三七平时性格跳脱，但做事却是非常有章法，的确不像是胡闹。 但该威胁的话还是要威胁，否则其他中医院的职工们要有反对意见的。 “好，我看看你小子准备怎么样个合作法，否则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 林三七嘿嘿一笑，在沈院长的耳朵旁边轻声说道： “沈伯伯，你看好了，什么叫用其他医院的钱和人，来给咱们中医院办事，我要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胜利看了不爽了，骂道：“你们两个咬什么耳朵？” 林三七直起身来，笑道： “刘院长，屠院长，刚刚我和我们沈院长商量过了，你们提出的合作要求不是不可以，但你们要如你们所保证那样做到以下两件事情。” “你说，你说！” “第一件事情，就是你们保证要给我们肺痨科建一个新医院，我的要求也不高，按200张床位来配置，怎么样？” 刘胜利点头：“这个我来想办法，我们部队里凑凑还是能凑出来一些建材的，到时让工程兵来干活，一个月就可以搞定。” 屠院长接话道：“我们协和可以出一部分钱。”（反正钱也没啥用） 沈院长嘲笑道：“真的假的？这么快？一个月？” 林三七却是坚信可以的，因为火神shan医院从开工到结束，只用了9天时间，就建成了一家1000多张病床的医院，而且全部都是单人单房，带空调加呼吸机的。 我国的基建狂魔可不是白叫的。 “第二个要求，你们协和和数字医院，我各要10名医生、15名护士，这样加起来就是50人。 要求是医生要有10年以工作经验，会讲英语，有留洋学历的最好，如果全部是呼吸内科或者胸外科的，那我最欢迎。 护士要有5年以上临床经验，相貌好差我不作要求，但工作一定要细心、认真、听话，另外最好要有高中或护校学历，如果还懂英文的话我同样最欢迎。” 现在刘胜利和屠斌都是满脑子载员，恨不得林三七再多加几个人呢，根本不为难。 刘胜利问道：“一个医院要25个人，够吗？你这要求对别人高，对我们两家医院一点都不高，要不再多来几个？” 10多年前，也就是民国时期接受的西医教育，这批人可不得了，基本上都是留洋回来的，个个是医学界的顶尖人才。 但是这批人有一个严重的成份问题，要么是大地主出身，要么是资产家庭出身，再加上留洋经历，林三七相信这批人现在日子并不会太好过。 跟12位老国宝一样，要么……要么…… 反正好处永远轮不到，裁员或者戴帽子却一个也跑不了。 林三七把这批人弄到中医院来，以临时工的身份养着他们，一个是对这批西医宝贵人才的保护，第二个也可以帮助自己的肺结核事业的规范化。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行，隔行如隔山，中医生毕竟专业不对口，大学生嘛缺乏临床经验，都用得不趁手。 林三七认真思索，“多来几个也不是不行……” 沈院长赶紧打断掉：“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加50个名额就要我的命了，不能再多了。” 屠院长有些担心：“那小林同志，这50人的编制你怎么解决？” 林三七摇了摇头，按住了想要发飙的沈院长： “编制没办法解决，现在国家把编制卡得很死，我给你们50个编制，就要清退我们中医院50个职工，那我可就真成为中医院千古罪人，要被万民唾弃的。” 沈院长和围观的中医院职工们悄悄松了一口气。 刘胜利和屠斌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没有编制，那怎么留在首都？怎么解决吃饭问题？” 林三七指了指院子外面成片的玉米地笑道： “这就是我们中医院的成功经验了，可以把这50个人以中医院临时工的身份留在首都，户口暂时挂在集体账上，我每个月还是按正式工的工资标准和粮食给予发放，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那，那这些医务人员的家属呢？” “家属更好办了呀，参加我们农场的农业生产呀，凡是下地干活的家属，我们都视同为临时工，同样可以发粮食的，养活自己没问题。” 沈院长听到林三七准备把这批人当临时工养，心里松了口气，多一些口粮对其他单位来说是要命的大事，但对中医院来说，小意思。 只要不占正式编制名额就行，养几个人就养几个人吧。 而且沈院长心里清楚，协和和数字医院的医生护士，出来个个是宝贝，怪不得林三七会眼馋了。 “老刘，老屠，行吧，既然林三七同志开口了，那我做院长的也就答应了，这50个临时工名额我给了，待遇也参照正式工，怎么样，我够大气吧。” 刘胜利和屠斌两位院长这时候真的服气了，伸出大拇指： “老沈，这次我对你是真服气，你们中医院是真的猛，日子是真好过。” 林三七这时候给两位院长吃了另一个定心丸： “其实留在首都，将来一切皆有可能，万一等粮食危机解决了，全社会不缺一口吃的了，医院又要重新招人了，做生不如做熟，各大医院肯定优先照顾老职工，对不对？” 刘院长和屠院长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说得对，如果有一天医院重新扩招，我们肯定招回被清退的老职工！” “就是，咱们不能让自己的职工们受苦啊！” 林三七心想，这个时代的领导真好，真的全心全意在为职工着想，有一种大家长思维。不像后世，职工就是被压榨背黑锅的，是自己成功的垫脚石。 想到这一点，林三七决定继续画个大饼： “而且就算医院不扩招，你们想，只要我们中医院的肺痨科真的办起来了，真能在全世界率先攻克肺结核这种传染病，那我们肺痨科完全是前途无量啊。 到时我们完全可以成为院中院，甚至独立建院也不是问题。万一有机会挂一块首都肺结核医院的牌子，这不就有了工作名额，那这50名医生护士又将重新拿到编制，你们说对不对？” 刘院长和屠院长一拍大腿：“说得对！” 沈院长的胡子要翘起来了，“好哇，你小子野心真不小，还要独立建院？” 林三七赶紧安抚道： “沈院长，沈伯伯，你消消气，我要不这么说，那些高水平高文凭的医生护士怎么肯到我们中医院来？只要画好大饼，才能引得凤凰来呀。” 沈院长一想也是，没有好的条件怎么留得住人才？ 再说了，如果林三七的肺痨科真的成功了，那也是几年后的事情，到时他是不是院长还两说，管他独不独立呢。 刘院长和屠院长长叹一口气，跟当初的沈院长一样： “行吧，回去我就安排人，希望你能善待我们的职工。” 潘晔有些奇怪，悄声问道： “三七，你为什么要求医生护士都要会讲英语啊？我们连国外的医学杂志和教科书都不能看，更别提出国了，哪怕要学也是学俄语呀。” 林三七嘿嘿一笑： “以前没机会，以后说不定出国机会会有很多，学好英语，走遍全世界都不怕。你也要抓紧时间学，到时你可是科主任夫人，要起带头模范作用的噢。” 潘晔脸又红了一下，轻轻点头： “行，我们7个大学生英文基础还好，就是你们中医院的子弟兵英文不行啊。” 民国时期，国内是开设英语课程的，后来解放后改为了俄语课程，后来1956年开始国内大学再次开设了英语课，一直到陆陆年停止。 所以潘晔这批大学生刚好是学过英语，也学过俄语的，绝对是精英人才。 第309章 汝窑笔洗鸡缸杯 开业仪式后，乱烘烘的人群离开了，肺痨科又成为了白虎山下一座安静的小院儿。 马连良和赵燕侠两位病人这时候才开始接受治疗。 林三七从托盘里面分别取出一粒药丸，交给了眼前的两位名角儿。 马连良捏起药丸看了看，这才笑呵呵问道： “小林大夫，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什么丸？” 赵燕侠年轻，记忆力好，提醒道：“叫乙胺吡嗪利福异烟丸。” 马连良重复了一遍重复了一边，还是摇摇头：“这名字太复杂了，记不住啊。” 林三七笑道：“记不住就记不住，反正这只药你们也是暂时服用的，等半年后你们的肺痨治好了，这辈子都不用再记住这药名了。” 马连良有些焦急，不放心问道： “小林大夫，我们真的能在半年内治好？我还能重新登台演出？” 林三七也坐了下来，反正暂时只有这么几个病人也不忙，于是坐下来聊聊天，安抚一下病人的情绪。 医疗界有一句名言：总是在安慰，常常在帮助，偶尔能治愈。 也就是说进了医院，除了临床治疗外，对于病人的心理安慰，心理治疗同样重要。 毕竟在医疗实践中，治愈是医生有时能够做到的，而更多的情况下，医生是通过帮助和安慰来缓解病人的痛苦。 “马老师，赵老师，是这样的，我的肺痨治疗周期一般分为两期，强化期一般为2到3个月，巩固期一般为4到6个月。这两个周期药物种类和剂量是不一样的。 另外根据x光片和验血报告，我判断赵老师的问题不大，如果乐观一点，6个月内应该能痊愈。” 赵燕侠一听，眼睛闪亮闪亮的，戏剧演员的眼睛都特别漂亮，这一闪亮就差点亮瞎林三七。 “但马老师您这里麻烦一些，你这病程长、病情重，加上身体的亏空，还是比较严重的。加上您这五六年时间里面国内国外的药用了一大堆，就怕出现耐药反应。” 说说是1960年的国人没有使用过抗生素等西医，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但对于马连良这种月工资一千多的名角，又是国家重点照顾人群，其实世界上已有的抗生素已经用过不少了。 如果病情严重时，疗程需要延长至9-12个月。 对于单耐药和多耐药的结核病总疗程也需要9-18个月，如果是最严重的耐多药和广泛耐药结核病则需要24个月以上的治疗时间。 而且这种病人可不是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这四联疗法能治的，得上更好的药物。 比如康替唑胺、拜复乐、贝达喹啉、利奈唑胺、美罗培南、亚胺培南等等。 这些药物那就贵了，哪怕在2023年，那一个月光是药钱起码也要八九千，甚至上万元，而且大多是自费的，给病人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 林三七目前暂时是从2023年搞药，然后拿到1960年来给人治病。 如果仅仅是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链霉素，或者四合一药，这几只药非常便宜，国家甚至还免费送给病人。 林三七承担得起。 但如果像马连良这样的多耐药病人多了，一个病人一年光是用药就要10万左右，如果以后来个一千个，一万个类似病人呢？ 那他林三七不是要破产了吗？ 毕竟你1960年的正规医院治疗，住院费和药费又不可能太离谱的，普遍就是一个月几块钱，顶了天你收他100块钱吧。 关键这钱是归医院支配的，那他林三七图啥呀？ 想到这里，林三七已经打定主意了，将来肺结核药物这一块肯定要甩出去，免费把药物配方和专利送给政府，让他们去烦恼吧。 林三七在想自己的心事， 马连良同样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得了肺痨这几年，那是中医西医全看了个遍，甚至连香江去过求医，结果毫无办法。 马连良知道肺痨这病，属于十痨九死，就是能拖几年的问题，但早死晚死都要死，长命百岁是不可能的。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他这样的名角，享受过人生的高光，经济条件也上佳的人，都不想死。 所以当马连良偶尔听到首都某大学的潘姓教授的肺痨被人治愈了，于是经过多方打听，才打听到了林三七这里。 其实看到林三七的第一瞬间，马连良是很失望的，你要说老子林苦参是神医，他还信个七八分。 但在年轻就是原罪的中医圈里，林三七20多岁的年轻实在太没有安全感了。 可马连良最后还是信任了林三七，就是有一种搏一搏的打算，反正不搏他必死无疑，搏一搏还有生的希望。 不得不说，林三七之前给未来老丈人治病那绝对是神来之笔。 这时候屋里就剩下林三七、潘晔、马连良、赵燕侠四人，马连良看看左右无其他人了，于是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木头盒子，放在了桌上。 然后打开盖子，露出里面一只小碗。 林三七知道这是到了病人送红包环节了，不过要送嘛也送金条呀，送个破碗有啥用？自己“通道空间”里还有一大堆呢。 “小林大夫，这呢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这是我45年在香江演出的时候购买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当时花了1000港币，当年拿回国内时大家都说我捡漏了。不过现在嘛，这古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了，呵呵。小林大夫你就当个纪念品，把玩把玩。” （真实捡漏事件，不过原型的仇焱之先生） 你要说别的林三七还不知道，但要说是鸡缸杯，那可就是如雷贯耳了。 林三七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看着木盒子里的这只小碗，兴奋地问道： “这就是鸡缸杯？成化年间的？我可以上手看看吗？” 马连良笑道：“这本来就是我送给您的，您自然可以上手。” 林三七兴奋地拿起这只小碗，然后左看右看，越看越高兴，虽然他看不出这只碗好在哪里，拿在手里就一普通的喝酒的小碗。 但他知道这碗值钱呀，2.8个亿，这哪里是碗呀，这分明就是三个小目标啊。 林三七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动，他又不是圣人，自然有自己的小心思，这时候已经不是客气的时候了。 万一自己说礼物太珍贵，我不能收，然后马连良真的拿回去了，那他林三七岂不是要哭死？ 更何况，在还没有资本炒作的年代，这只鸡缸杯的确算不上太珍贵，没听马连良说1000块钱就买回来了嘛。 再算上这1960年的特殊时期，古董古玩那就是白菜价，更不值钱了。 林三七心想，自己不算是“骗”吧？顶多就是等价交换，他也不是没有付出。 想到这里，林三七将鸡缸杯小心翼翼放回木盒子里面，然后盖上盖子，悄悄将木盒子揽到了自己身边。 “好，马老师，这鸡缸杯我非常喜欢，这样，你这肺痨病所有检查治疗费用都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一定会用最好的药物帮您把这结核病给治好。” 马连良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好好好，那就拜托林大夫了。” 赵燕侠一听，赶紧也跑到了隔壁病房，回来的时候手上也拿着一个盒子。 “林大夫，来瞧瞧，这是我送您的礼物，您可不要嫌弃啊。” 说完，风风火火的赵燕侠就打开了盖子，揭开几层棉布后，露出里面一只天青色的盘子。 林三七和潘晔不识货，到是马连良有经验，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嚯，这可是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好东西啊。” 林三七一听是汝窑，两只眼睛再次瞪得像铜铃，因为古玩里面经常有一句话叫： 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瓷一片。 由此可见汝窑的珍贵性，也提示了汝窑的价值有多高，总之又是一堆人民币。 赵燕侠听到马连良点破了这碗的珍贵性，心里松了口气，她就怕这年轻大夫不识货： “这葵花洗呀，是当年隆裕太后赏赐给我爸爸的，赏的时候是一对儿，后来其中一只葵花洗被我爸爸给卖给了洋人，就剩下这一只了，林大夫，您可不能嫌弃啊。” 林三七捧着这只汝窑盘，早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当年他在黑市上也碰到过有人卖妆窑，不过那都是假的。现在赵燕侠拿出来这盘子是宫里赏赐的，还是家里传下来的，那怎么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真家伙，那光是这一个汝窑盘子就价值2个亿啊。 那不是宝贝是什么？ 甭管它是一对儿，还是一个，反正林三七知道汝窑全世界存世只有77件，现在他手里就有一件，这就是宝贝。 虽然2023年，鸡缸杯的价值要超过这只汝窑天青釉葵花洗，但在1960年这个特殊时期，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的价值反而要超过成化鸡缸杯。 由此可见赵燕侠果然是一个果断的女人，反正林三七心想马连良家里肯定藏有更好的古董。 其实赵燕侠心里也有一杆秤，她今年才32岁，正是艺术生涯的巅峰时期，如果因为肺痨病早早退出京剧舞台，她打死也不甘心。 所以思虑再三，就将家里最值钱的汝窑盘拿了出来当礼品送了。 一只汝窑盘换自己一条命，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她的父母、丈夫也支持她这么做。 林三七再次小心翼翼将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放到盒子里，万分小心悄悄揽到了自己怀里，这才笑呵呵道： “那赵老师，我就不客气了，这汝窑我是真喜欢，反正您放心，您这病包在我身上，如果治不好您二位的病，到时这两件古董我如数奉还。” 马连良和赵燕侠赶紧站起来，微微向林三七鞠了一躬： “那我们就麻烦林大夫了。” 从病房里出来，潘晔看着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男朋友有些小小不满： “三七，我们医生治病救人是应该的，你怎么能收礼呢？” 林三七心想这姑娘真是纯得可以，医生不收礼不收红包，那还叫医生吗？ “小晔子，你这就不懂病人心态了，如果我不收礼，他们就不放心，觉得我能治愈肺痨是在吹牛。所以我收了这礼，他们才能安心治病，才有信心配合嘛。 再说了，我又不是白拿的，他们俩所有的检查费、医药费我都全包了，一直到他们痊愈为止。你想，我拿两盆子，还他们两条命，你觉得他们是赚了还是亏了？” 潘晔眨巴在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清澈的愚蠢： “生命是无价的，被你这么一说，的确是他们赚了。” “是吧，所以咱们这叫等价交换，可不是医生收红包啊。” “那如果把这两只碗盘拿到黑市上去卖，能换多少粮食啊？” “粮食？我想想，如果你去黑市换，估计能换回来100斤大米就算不错了。但如果让我去换，起码能换回来五、六万吨粮食。” 潘晔突然捂信嘴巴：“天呐，这么值钱，要不你还是退给病人吧？” 林三七心想说漏嘴了，于是赶紧补救道：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就一个盘子，你顶多换几百斤细粮就顶天了，这又不是什么传国玉玺，或者王羲之真迹。” 潘晔一听也是，毕竟以前她也是经常去黑市的人，知道黑市里再值钱的东西也不值几百斤大米。 “那就好，吓死我了……” 林三七心想也吓死我了，差点破坏自己在小姑娘心中高大的光辉形象。 回到办公室里，潘晔带着其他大学生和学徒工们开始继续学习肺结核知识，或者学习如何操作x光机和验血机器。 林三七则关起门来，将一粒粒四合一药物“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放到油纸上，又拿出一整盒枣泥膏。 然后像包汤圆一样，弄一小块枣泥下来，滩成一个个小饼，然后将药片裹到里面，再用手搓圆了。 这样一粒林家秘方药“乙胺吡嗪利福异烟丸”就制作完成了。 一下午，林三七整整搞了100粒药丸出来，全部放到了药匣子里面。 肺结核的治疗其实挺简单的，一般是先用一线抗结核药物，比如四联疗法，然后在用药过程中注意有没有肝肾功能的损害，或者其他副作用等。 如果有肝肾功能损伤，一般也不能停药，就是用点护肝药就行，这个中医老内行啊。 然后就是注意四联药物中有哪一种药耐药，或者多种药物耐药，这时候就要调整药物剂量和种类，比如二线用药就要上了，而且疗程也要拉长了。 绝大多数病人经过几个疗程治疗后，结核病都可以痊愈。 所以肺结核治疗简单概括就是：早期、联合、适量、规律、全程。 如果是2023年，除非是化验指标非常不好的病人，一般的结核病人都不用住院了，门诊配一些药物回去按时口服就行。 可就是这么一只看似简单的传染病，在1960年却是疾病里面的第一杀手，非常可怕。 第二天，数字医院的刘院长就风风火火带着工程兵赶到了十三陵，一卡车一卡车的建筑材料也随之运到。 刘胜利刚跳下大卡车，就在直嚷嚷： “快快，你们赶紧说这房子建在哪儿？咱们抓紧时间。” 然后刘胜利看着肺痨科门前的玉米地有些若有所思： “不对呀，你们的玉米长势怎么这么好？这杆茎这么粗？这叶片这么绿，你们中医院的风水好一些的吗？怎么种出来的庄稼都这么好？” 沈院长一听外人表扬中医院的庄稼好，那心中自然是万分欢喜： “哈哈，老刘，怎么样，我们中医院不但医术好，种田的水平那也是一流的，瞧这玉米长势，我告诉你，一亩地起码有2000斤的收成。” 刘胜利有些不解，蹲下来捏了一把泥，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你们这土壤质量也不行呀，这是怎么搞的？” 这时候刚好开始放水浇灌了，中间的水池一放水，四周密密麻麻的水渠里开始流淌出水来，农场的职工们开始拿粪瓢给玉米小麦蔬菜开始浇水。 这一幕让刘胜利又看得目瞪口呆： “不对呀，老沈，你们这水是从哪里来的？别的地方农民用水都是肩挑的，你们这水怎么是哗啦啦自己流过来的？我也没看到山上有泉水呀。” 如果是别人沈院长还不放心，但刘胜利是部队出来的，嘴严，于是沈院长开始显摆上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瞧瞧，咱们玉米地中间那个绿色的建筑物是啥？” 刘胜利一看，果然隐约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绿色的低短建筑，于是奇怪地走了过去。 沈院长一边走，一边吹牛道： “知道那是啥不？那就是一个泉眼儿，为了防止别人窥探，我们特意用绿油漆刷了一遍，旁边还种了一些树，把这个泉眼给遮起来了。” 刘胜利加快脚步，走过去一瞧，果然这玉米地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中间还有活水在一不停涌出来。 “我的老天爷，真的有泉眼，这是活水啊，你们中医院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给你们找到一个泉眼。” 刘胜利看着眼前哗啦啦的泉水，眼睛都红了，因为有水，庄稼就渴不死，就有收成。 有了收成就有了粮食，人就饿不死了。 沈院长当然不会说这是林三七挖的井，于是吹牛道： “那自然是我眼光好呀，我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这块地，别人不要的荒地我要了，瞧瞧，现在有山有水，有人有庄稼，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有收获，生活美滴很。” 刘胜利长叹一声： “这么好的风水宝地，如果建肺痨病房可惜了。” 沈院长早就有计划了，指着后面的山坡说道： “你们可不要坏了我的庄稼地，这样，后面那一千亩山地也是我们中医院的，你们要建病房就往山上建，这不占耕地，还能开发山林不是。” 中医院北面的山叫锦屏山，山势比较平缓，两边分别是青龙山和白虎山。 刘胜利点点头：“往山上建也不是不行，就是建筑材料要费一些，因为还要打地基，要不你们中医院自己也提供一些建材。” 林三七这时候刚赶到，听到要扩建于是笑道： “刘院长，刚巧我们中医院有一台大型挖掘机，到时后在山坡上先挖出一片平地来，然后咱们打地基建房子，速度会快很多。” 刘胜利一听又惊呆了： “你们中医院这是发了什么洋财，咋啥玩意儿都有？行，有这玩意儿，工程会快很多，咱们马上开工。”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等肺结核病房建好后，这台挖掘机也被工程兵们带走了…… 第310章 顶级医护被遣散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来到了1960年的7月份，气温最高已经达到了40c。 北方的大旱没有丝毫缓解，全国人民就感觉自己像铁板烧一样，烤了正面烤反面，烧得整个人都要焦了。 但中医院昌平分院这边却是风景这边独好。 所有庄稼都长势喜人，玉米苗已经窜得一人高了，绿茵茵一片，风吹过就像绿色的波浪一样，特别漂亮。 只要懂点农业常识的人都知道，今年中医院的玉米小麦肯定要大丰收了。 相比较中医院的玉米地，周边其他农民种的玉米杆，那感觉就是吹一阵风全部都要折了似的，叶片都是黄绿色的，一看就不健康。 中医院昌平分院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是笑呵呵的，因为大伙儿知道，至少今年是不用挨饿了。 另外中医院最爽的是，其他地方的人喝水都成了困难，但中医院却在地势最低的东边建了两个大澡堂子。 其实就是两个大水池上面盖个简易房，把泉水引过来，然后大家一块儿洗澡，当然男女是分开的。 小孩子甚至把澡堂子当成了游泳池，整天就在里面玩水不肯回家。 这一切都是保密状态的，十三陵周边的农民们并不知情，以为中医院也跟他们一样苦哈哈呢。 不是中医院的人心太狠，实在是这年头水太宝贵了，为了争抢水源，每年都会发生械斗打死不少人。 要是中医院有口泉眼的事情被周边农民们知道了，那肯定要打破狗脑子了。 人家是地头蛇，中医院这批文弱书生肯定是斗不过的。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水源可以跟周边农民分享呀，或者让林三七多去打几个深水井。 但大家别忘了，地下水资源只有这么多，中医院这一千亩地要浇灌，还有这么几百人要饮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水份给农民们。 如果林三七多打几口深水井，一旦井多了，压力就小了，地下水就不可能像趵突泉一样自动涌上来了。 （当年济南趵突泉断流了，其实就是周边地下水开采过多引起） 泉水不能喷涌，那就需要抽水泵，需要电力供应，可这恰恰是1960年的农村难以办到的事情，电同样是宝贵资源，所以哪怕打了深水井也没用。 林三七只能保证中医院这边不缺水，不缺粮，其他人他真的保证不了，那应该是政府的责任，而不是个人的义务。 林三七要做的，就是保证搞好肺痨科，争取早日攻克肺结核，这也是另一种为国贡献不是。 经过工程兵们一个月不辞辛苦劳作，当然也有林三七供应了大量水泥的贡献下，新的肺痨住院部建成了。 沿着白虎山，一排排往山上建去，一共建了五排房子，一共是200张床位，看起来非常壮观。 原来中医院自己建的小院儿，全部改成了x光室和辅助检查科，以及医生办公室。 林三七和一群实习医生们还在打扫卫生，外面临时修建的马路上有汽车声音响起。 林三七伸出头来，就看到好几辆大卡车和公交车停在了山脚下。 协和和数字两家医院的20名高年资医生，30位护士纷纷在下车，对着周围的环境指指点点。 别问林三七怎么知道的，他事先可没接到钉钉群通知，只是那股子知识分子的气质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随之而来的还有各大医院送过来的肺结核病人，一个个拎着大包小包，一瞧就是来住院的。 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这次送过来的医生，个个都有留学经历，个个会外语，个个都是这个时代顶尖的医学人才。 遣散清退职工，这是国家大政策，每一家单位都要执行，但遣散谁这里面就有讲究。 中医院遣返职工，首先是12位老爷子这类学术权威，其次是原籍非北平的这批人，就是外地人先遣散。 但协和和数字医院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遣散清退职工，首选是有国外留学经历的，或者当初在洋人教会医院工作过的，然后才是外地人。 于是这两批中西医顶级医生现在全部落入了林三七的手中，怎能不让林三七高兴呢。 大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的豪爽。 在1960年，果然是有粮食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协和医院的屠院长和数字医院的刘院长领着几个医生过来，亲自介绍道： “小林啊，这几个人我可交给你了。来，大家静一静。这位就是中医院肺痨科主任林三七同志，也是你们将来的直属领导。 你们别看林三七同志年轻，但他是中医世家出身，这次中医院的结核病治疗就是林三七同志发明的，同时，他还挂职数字医院，医疗水平非常了得。” 协和医院这边的医生们也没有露出轻视或者漠视的表情，显然他们之前已经做过心理建设。 林三七跟他们一一握手过去，亲切笑着：“欢迎来到中医院。” 一个中年男子微笑着跟着握手，自我介绍道：“毕兴龙，毕竟于牛津大学医学院。” 林三七心中吃了一惊，心想这文凭不说全国顶级，就算是全世界都是顶级一般存在。 另一个中年男子自我介绍道：“林主任好，我叫蔡春华，毕业于海德堡大学。” 林三七心想，又一个牛人，赶紧握手：“欢迎欢迎。” 下一个中年医生伸出了手：“林主任，我叫马忠礼，毕业于哈佛大学医学院。” “欢迎欢迎！”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惊讶地有些麻木了，心想协和的医生要不要这么牛啊？随便挑出来几个都是全球顶级医学院毕业的。 这也就是在光怪陆离的六十年代，可是换在2023年，那都是林三七这种实习小医生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开学术会议人家是坐在主讲台上，自己属于坐在角落偷偷吃茶歇会蛋糕的小萌新。 结果现在风水轮流转了，自己成为了他们的科主任，成为他们的上级医师，这真是倒反天罡。 等协和那边10名医生自我介绍结束，数字医院这边的医生护士们更干脆。 当林三七走过来的时候，10名医生15名护士直接一个立正，敬礼，齐齐喊了一声： “首长好！” 林三七是有军衔的，本来是一杠一星，但自从他以成本价卖了10台750毫安的x光机给数字医院后，军衔已经连升三级，直接升到了两杠一星。 刘院长，或者上级部门之所以这么大方，当然是希望以后林三七可以搞到更多更先进的设备和药品过来…… 数字医院的普通医生护士属于文职工作人员，在没提干之前是没有军衔的，所以面对林三七，也可以勉强喊一声“首长好”。 当然这同样是刘胜利院长的“阳谋”。 人家都喊你首长了，也是你林三七名正言顺的嫡系手下了，你以后不得好好照顾照顾？能让这批“外来户”吃亏？ 林三七吓了一大跳，赶紧回了一个标准军礼，这才笑呵呵跟每个人握手。 然后知道数字医院这边医生同样师出名门，清一色留洋经历，比如带队医生杨光就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医学院…… 林三七看着眼前这些老资格的医生，心想要不是他提前截胡，这批人就要回老家，或者去广大农村给庄稼治病了，那真是说不出的可惜。 沈院长看着这群人才到来同样是笑呵呵的，示意了一下：“上去讲几句，稳定下军心。” 林三七也不谦虚，站在了台阶上大声喊道： “刚刚跟大家已经见过面了，让我很震憾，无论是诸位医生，还是诸位护士同志们，你们一个个都是我们肺痨科急需的人才，也是我们国家未来医疗事业的栋梁。 以上是我的客气话，也是我的真心话，我知道你们初来中医院肯定心有仿徨，也知道你们当年也是寒窗苦读，想要回报祖国才回到了国内，最后还受了委屈。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这一切都过去了。到了我们中医院，在我们沈院长的领导下，我可以向你们唯，第一，不让你们再受委屈；第二，不让你们再饿肚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们当年学医，肯定是想用所学医学知识来回报祖国，现在，就是你们实现理想的时候了。刚好，我现在正在搞肺结核课题。 这是目前全球疾病第一杀手。如果我们把肺结核难题攻克，那们在场的每一位人就是为国争光，为人类医学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留下自己的名字。 将来我们不但要攻克肺结核，我们国家或者我们的地球上还有许许多多传染病，我们都要一一攻克，相信我们这个团队，一定能成为全世界最好最伟大的医学团队。” 掌声稀稀拉拉响起，还没有经历过社会拷打的医生护士们，多少还是有点傲气的，不是你林三七画大饼他们就会纳头就拜的。 林三七也知道自己想收小弟，那就来得实际的。 “另外，大家来到中医院，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在这里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虽然你们暂时没了编制，但你们的一切待遇都不变。 你们的工资照发，你们的粮食供应由我们中医院自行承担；你们的家属可以参加农场劳动，可以领取一份粮食补贴，你们的子女也可以去昌平县里的学校就读。” 林三七这亲口承诺，让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待遇不变，只要有口饭吃，其他条件艰苦一些他们都能忍受。 这时候原数字医院的医生杨光举手问道： “林主任，我们来之前已经听说了，说咱们您已经发明了一种肺痨秘方药，能够彻底杀灭结核杆菌，这是真的吗？” 林三七心想，这理工男问出来的问题都是这么直男，真要换了别的领导不知道怎么得罪人了。 原协和医院的毕兴龙医生也同样有疑虑： “林主任，据我所知，国外的确已经发明了几只药物，据传治愈率可以达到4、50%，但您这里宣传的口号是治愈100%，不是我不相信中医，实在是中医能治愈肺结核病，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林三七心想，你这话分明就是不相信中医嘛。 不过也难怪，换了林三七自己，突然有中医院的大夫说他家的秘方能彻底治愈艾滋病，他同样是打死不相信的。 西医这东西讲究证据，你用的什么药，具体成份是什么，是从哪个角度能杀死结核菌的？这个都是要讲清楚的。 你林三七讲不清楚，光用一个玄幻的阴阳五行，五脏六俯来解释，很难让协和数字医院的这些留洋医生们信任。 林三七知道要“降服”这批理工男，必须要亮出底牌来了。 “沈院长，病人已经陆续到了，要不您先让这30位护士姐姐先投入工作，把病人安顿好。我呢，先给这20位医生们讲讲课。” 林三七一会儿要讲的都是西医知识，害怕沈院长这批老中医们听了生气，所以赶紧支走他们为妙。 沈院长点点头，便笑呵呵对着护士们说道： “现在咱们有200张床位，暂时分为四个病区，一个病区安排7名护士，每个病区选举一名护士长，另外再成立护理部，选举一名护理部主任，一名副主任。现在大家跟我去会议室，安排好人员后我们就准备安置病人。” 护士们离开后，林三七让周文亮将大门关上，然后客气说道： “来来来，咱们条件艰苦，大家随便找个凳子坐。我知道大伙儿有疑问，那我就简单说说我的肺结核治疗方案。” 20名高年资医生，7名大学实习医生，24名学待工，满满坐了一院子。 尤其是这新来的20位医生，他们有留洋背景，又有在顶级医院工作经历，加上天才都非常自负，他们也想听听林三七到底是怎么治疗肺结核的。 如果现在能投信任票，相信现场这20位医生全部都会投“不信任票”。 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来中医院昌平分院就要回老家去种田，他们才不愿意过来呢。 “现在没有外人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目前外国治疗肺结核主要是异烟肼+链霉素，对不对？” 协和和数字医院的医生们都是微微点头，心想还好，讲的不是阴阳之术。 “其中异烟肼是1952年由罗氏公司推出来的抗结核药物，商品名叫isoniazid，这只药可以抑制结核菌菌壁分枝菌酸成份的合成，从而使结核杆菌丧失多种能力而死亡，达到杀菌作用。 链霉素呢，英文叫streptomycin，是一种氨基糖苷类抗生素。 这只药能与结核杆菌菌体核糖核酸蛋白体蛋白质结合，起到了干扰结核杆菌蛋白质合成的作用，从而杀灭或者抑制结核杆菌生长的作用。 所以国外目前就用异烟肼+链霉素的模式，来杀死结核杆菌，大家说我说得对不对？” 杨光、毕兴龙、蔡春华等20位医生这时候全都坐直了，因为林三七所讲的知识，是标准的西医理论。 就连用什么药理来治疗肺结核都说得清清楚楚，让杨光等人突然发现，原来他们遇到的是“同行”。 同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林三七简单一番话，就镇住了这批心高气傲的留洋医生们。 毕兴龙这时候举手提问道： “林主任，既然您是混进中医院的西医派，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毕兴龙这话一出，院子里的人都笑成了一团，尤其是潘晔、周文亮、朱小霞这批实习医生们，他们早就知道林三七是中医叛徒了。 林三七也跟着笑， “这样才对嘛，大家要放松下来，不要像刚刚那么严肃，这样，潘晔、朱小霞、范梅、余国英，你们几个去把瓜子花生糕点都拿出来，再给大伙儿泡茶。 朱国平、周文亮、樊自立，你们几个去把西瓜也拿出来，切开来大家分着吃，今天咱们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将来还要一起奋斗，都放松下来，边吃边聊。” 这话一出，杨光毕兴龙等20名留洋医生再次被震憾道了。 在全国人民都饿着肚子的时候，中医院这边居然还能开“茶话会”？ 这一样样从屋里拿出来的糕点水果，那可是普通老百姓连过年都吃不到的美食啊，结果在中医院随意就能吃到？ 然后众人脑海里都是一个问号：中医他娘的这么赚钱的？ 同时这些医生心里又升起一个念头，看来到中医院工作这步棋是选对了，至少不愁一口吃的了。 很快，西瓜、糕点、瓜子、花生、茶水都摆开了，跟后世的学术会议时茶歇会是一模一样的。 开始这20名医生还有点矜持，但很快，长期的饥饿和对食物的渴望，让他们慢慢放开手脚，然后变成了快速进食。 这个人嘴里塞了两块桂花饼，噎得直升脖子。 那人啃起西瓜来就跟冲锋队一样，一眨眼一块，一眨眼一块。 另一个留洋医生这时候正一把把花生米往嘴里扔，嚼起来那碎末和花生衣随时都在喷出来。 林三七看到这群饿死鬼嘴角直抽抽，然后对潘晔招了招手： “小晔子，你赶紧再去补充一些糕点水果，这协和和数字医院是饿了他们多久啊。” 潘晔有些小心疼：“三七，你已经拿出20斤稻香村桂花饼，10个大西瓜了，再拿出来，可得花不少钱啊，这钱沈院长又不给报销。” 林三七心想真是个尽职的小管家婆啊，于是轻声说道： “没事，我不差这点钱，只要笼络住这批留洋医生，这批人对我们有大用，而且还能给我创造更多的钱。所以放心拿出来，后面我会添加的。” 潘晔的优点是听话，她不像尹涟漪那样像个职场女强人，或者说有些些女拳，一般男朋友说啥就是啥。 “行吧……” 好半天后，这些新来的留洋医生零食吃饱了，不少人都在打饱隔了，几人这才哈哈一笑，正式开始融入林三七这个团队了。 还是毕兴龙，刚刚他话说到一半开始抢吃的了，现在酒足饭饱，继续开始提问。 “林主任，异烟肼+链霉素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抗结核药物，这是国际公认的。如果你有更好的治疗方法，那就表示你有自己的原创药？” 林三七打了一个响指，得意地说道： “回答正确，我的确是发明了好几种新药，其中一只药叫利福平，另一只药叫乙胺丁醇，这两只药目前已经在香江申请了全球专利。” “利福平？乙胺丁醇？” 林三七示意了一下，潘晔又将这两只药的资料分发给了在场的第一个人，这是林三七第一次公开两只新药。 面对西医同行，他不再有所隐瞒。 第311章 中西医共治结核 潘晔将这两只药的纸质资料分发给了在场的第一个人。 两院留洋医生们一个个疑惑地接过资料，快速浏览起来，想看看中医院能玩出什么花来？ 林三七则继续忽悠： “实话实说，我背后有一支科研实力非常强大的医学团队，具体在哪你们就不要问了。 根据我们团队的研究表面，如果单单是用异烟肼+链霉素模式，肺结核治疗率只有33%，一半都不到，而且副作用非常巨大。 比如对肝肾的操作，比如有强烈的耳毒性，容易导致病人，尤其是儿童失聪这一块。 链霉素厂家为了继续卖药，一直在掩盖这个严重副作用，你们随便去儿科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这个惊人内幕。 不仅仅是副作用，这二联疗法，病程需要24个月左右。 如果碰到顽固性肺结核还要增加病程，这不仅加重病人的经济负担，也让部份病人难以承受相关并发症的危害，毕竟用药时间越长，药物毒性越强。” 留洋医生们纷纷点头，显然对林三七提出的这些观点没有异议。 林三七一边解释，一边在人群中慢慢移动，保证自己的话让每一个人听到。 “所以我们的团队在异烟肼+链霉素的基础进，进行了全面的改革，发现用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这四联疗法。 我们发现这四只药物联用，效果更好，疗程更短，当然这话也不是空口白牙随口说说的，我们是有相关数据的，都写在了资料上。” （数据绝对是真实的，林三七抄的都是现成的资料） 但做为留过洋的人有着严谨的现代医学态度，协和和数字医院这20名在坐医生都是半信半疑，不是林三七说啥他们就信啥。 林三七也不以为意，反正他说的每一句话，给的每一份资料都是经过几十年时间检验的，绝对是权威的，可信的，是经得起时间和临床检验的，于是自信心十足： “关于利福平和乙胺丁醇这两只新药，在这里我简单解释一下： 利福科一种广谱抗生素药物，对结核杆菌有较强抗菌作用，对革兰氏阳性或阴性细菌、病毒等也有疗效，主要用于治疗结核病、脑膜炎和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 乙胺丁醇属于抑菌抗结核药，其作用机理是可渗入分枝杆菌体内干扰rna的合成从而抑制细菌的繁殖，对生长繁殖期的分枝杆菌有非常明确的抑制作用。 我再打个比方，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这四只药物在治疗肺结核的时候，分别有自己的职责和作用，我就用打仗来形容： 比如“异烟肼”是抗结核的急先锋。 作为目前市场上正在销售一只强力抗结核药物，我们先用异烟肼去打前锋，冲击结核杆菌，狂轰烂炸，先把敌人的嚣张气焰给压制住。 而“利福平”呢，可以看成是治疗肺结核的主力军。 因为利福平的杀菌作用更全面，甚至对于一些已经广谱耐药的细菌具有一定的杀灭作用，杀灭结核杆菌大部队，靠的就是这只药。 “乙胺丁醇”是抗结核方案中的阻击部队。 主要是因为它与其他抗结核药物之间不会产生较差耐药，也就是有它存在的方案可以增强整个治疗方案的疗效，同时延缓细菌产生耐药性。 如果在治疗过程中，碰到有顽固的结核杆菌想脱围，乙胺丁醇就可以定点清除，阻击突围。 最后“吡嗪酰胺”是抗结核药物中的清道夫，最大特点是可以杀灭细胞内的结核菌。 由于结核菌非常顽强，即使被免疫系统中的单兵王——巨噬细胞吞噬，它也可能顽强的生存增殖，甚至撑破并杀死巨噬细胞。 这是相当恐怖的一种能力，这意味着结核菌可以借助巨噬细胞在血液中游走并在全身各处播散，播散到脑子引起脑膜炎有可能致命。 吡嗪酰胺就是一种能杀灭身体中身处拐拐角角的结核菌，防止逃兵，或者潜伏的任何一个乱人，是实实在在的清道夫。 我们的研究表面，如果是这四只药物联用，一般病人的疗程只要6个月就能彻底痊愈，治愈率几乎达到了95%。 当然你们会说，你不是说百分百能治愈吗？ 诸位都是西医医生，知道抗生素用多了，用久了就会产生耐药，我刚刚说的四只药物中，三只是杀菌药，一只是抑菌药，时间长了就容易产生耐药。 这时候就要二线用药上了，这个二线用药咱们以后再讲，咱们只要掌握了这四联疗法，就可以治愈绝大多数肺结核，这就是我的底气所在。” 留洋医生们听完后，都是久久不语。 每个人心中都在评估着这四只药的逻辑，以及医理药理方面的漏洞，但是他们思索了半天，都觉得林三七说得似乎非常可靠。 这时候杨光又忍不住举手提问道： “林主任，你的解释我们都听明白了，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个问题了，你上面写了多少多少例临床治愈数据，却又没办法提供数据来源，所以哪怕发表论文也不会得到承认。 所以我们需要你在国内的数据，比如你接诊过多少例病人，治愈率是多少等等。当然不是你说多少就说多少，这需要病人的病例病案，包括x光胸片、痰培养报告等等。” 杨光这话一出，其余的医生也纷纷点头。 林三七心想，这20名医生果然不像刚毕业的大学生和学徒工那样好忽悠啊，怪不得这批人最后都挺惨的，因为他们会质疑别人说的每一句话，不迷信权威，并且勇敢提出反对意见。 或许在这个时代，太清醒的人并不受欢迎。 但林三七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懂得什么叫包容，于是对于杨光这直言不讳丝毫没感觉到被冒犯。 林三七知道自己跟他们接触第一天，根本无法说服他们，也没办法一天就竖立自己的权威。 更何况他也不需要这种权威崇拜，大家都是医生，都是独立的个体，没必要搞个人崇拜，只要每个人做好自己就行。 “杨医生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先跟你们说说现状，现状是在国内，目前我已经用四联疗法治疗过11个人，其中一位是我未来岳父，也是我身边潘晔同志的父亲。 这第一个病例，结果可以判定为是痊愈，无论是x光片和还是后来的痰检查，都证实没有结核的存在了，具体病例和检查单我这里全都有，你们随时可以查阅。 当然我知道一个病例不代表什么，结核病还有自愈这种罕见现象呢。 所以在我们这个肺痨科，噢对了，大家在院内最好自称是肺痨，千万不要张口闭口就是肺结核，没办法，我们毕竟是中医院，吃谁的饭就要听谁的话，还是要体现出中医特色来。” 呵呵呵~~~ 院子里的人都轻笑起来。 中医院里出了个西医科室，这事在国内还是第一次发生，每个人心中都挺新奇的。 “目前我们肺痨科暂时收治了8位病人，其中2位是马连良、赵燕侠，都是名角儿。另外8人是我们中医院的职工，他们经过一个月的治疗，效果非常好。 其中马连良的病情严重点，达到了2型血行播散型肺结核，所以疗程要长一些；而赵燕侠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临床症状了，相当于是无症状病毒携带者。” 这时候毕兴龙突然打断道： “等等，林主任，你刚刚说什么2型血行播散型肺结核，这是什么结核？我们以前没听说过呀。” 林三七眨眨眼，看向其他几位医生：“你们没听说过2型血行播散型肺结核？” “没有！” “有2型，还有3型4吗？” 林三七点头点头：“还真有！” 双方都是大眼瞪小眼，然后林三七明白了，这应该是两个时代的信息差形成的，这个年代肺结核分型应该还没有，或者还没成型？ 想到这里，林三七悄悄从背包里拿出一本2022年了版的《传染病学》，翻到第十五节《结核病》篇，果然在课本上找到这么一段话： “根据结核病的发病过程和临床特点，中华医学会结核病学分会于1998年修改、制定了我国结核病的新分类法。” 一共分为五型。 原发型肺结核（1型）、血行播散型肺结核（2型）、继发型肺结核（3型）、结核性胸膜炎（4型）、肺外结核（v型）。 这五型分类林三七都是会背诵的，但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分型是几十年后才制定出来的。 看到林三七有些发呆，潘晔坐在旁边轻轻推了一下： “大伙儿都看着你呢，你发什么呆呀。” 林三七突然一拍大腿： “好，好好好，跟专业人士共事就是好，这不，咱今天的聊天已经可以发好几篇论文了，比如肺结核分型这一课题组就可以发个十多篇论文。” 随后林三七又有些发愁，自己这论文可怎么发表噢，这年头都不跟发达国家交流的，连个投稿你途径都没有。 在场的两院医生们一听论文，一个个眼睛都瞪大了。 普通医生心里只想着如何治病，而层次高一些的医生想的都是如何把治病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总结出来，或者临床中发现的异常现象经过科学研究归纳出来。 然后发表论文。 论文的意义不仅仅是自己可以名垂青史，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全世界所有医生都看到，让大家都能学到新知识，新本领，然后再应用于临床，共同推进医学发展。 当然发表论文的多少，医学期刊的档次，也可以体现一位医生在医学界的江湖地位。 现场这20位医生，每一位都希望有属于自己的课题组，能发表自己的论文。 毕兴龙有些激动地问道：“林主任，我们在中医院可以成立自己的课题组吗？医院会允许，会拨款吗？” 林三七摆摆手又摇摇头： “别急别急，课题组我们肯定要成立的，不过不是现在，而且也不用医院同意，只要咱们科室自己组织就行。现在重要的是治病，用你们的话说，就是需要大量的病人基数。”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了。 是啊，搞课题搞科研那有这么简单，要设备要资金要领导支持，还是脚踏实地打个“打工仔”吧。 杨光这时候蹭一下站了起来，然后丛生、傅津生、金玉春等9名医生也站了起来： “请林主任下达指令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协和那边的医生挺尴尬的，也赶紧扭扭捏捏站了起来：“林主任，您说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林三七知道数字医院的人未必信服自己，只是他们纪律更好，服从性强，所以愿意听自己指挥。 而协和医院这边的医生属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指不定怎么在吐槽呢。 信任的建立，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一个契机。 “好，既然大家都是同行，都是高年资医生，那我也不客气了。 这样，我们20名医生，一共分成4个病区，每个病区5名医生，一会儿你们自己组队，选举出一名科主任来，我脸皮厚厚，暂时充当大病区主任。 另外，我这边还有7名刚分配来的大学生，他们既是实习医生，也是科室职工，其中潘晔同志是我未婚妻，我亲自带，剩下的6名大学生，四个科室分一下。 还有这24名我们中医院的子弟兵，一个科室分6个。 这批子弟兵相当于是见习生，他们的现在医学知识没有，零基础，我也希望诸位能充当起带教老师的责任来，争取让他们也能成为优秀的医务工作者。” 20位留洋医生都是点头表示同意。 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都有自己的“医学院”，这批医生平时也有带学生，这事对他们来说难度不大。 杨光问道：“那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主要是如何进行？” 林三七又示意了一下潘晔，潘晔又开始分发资料： “x光机，血细胞分析仪、血凝分析仪、生化分析仪这些机器，你们应该都会操作吧？我不需要额外请人来做吧？” 人群又轻笑起来：“放心吧林主任，我们都会操作，只要有零件我们还自己会维修。” 呵呵呵~~~ “行，大家会操作就好，那就简单了，收治病人的流程都一样，入院后进行全面检查，然后评估病情，不过治疗方案，则跟其他医院不一样。 第一，大家用这只四合一药物，你们别看这是一粒中药丸子，其实里面真正的秘密是一粒西药，这叫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我把四种成份的抗结核药四合一了。 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的服用很简单，只要一天一粒就行，到时你们开出医嘱，护士每天定时送到病人床头。 另外，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里面的利福平和乙胺丁醇是我个人的专利药，还在申请过程中，所以大家最好保密，对外宣称统一叫“肺痨丸”，也要防止被不怀好意的病人偷走研究。 所以到时护士和实习医生要辛苦一下，要亲眼看着病人吞下，不要让他们私自夹带出医院，如果流向了海外，那我的损失就惨重了，你们的论文也泡汤了。 甚至严重一点，咱们这个肺痨科如果办不下去了，我还可以拍拍屁股继续当我的采购科科长，在座的诸位可要被下放到农民去种田放羊喽。” 林三七说得笑嘻嘻，但意思可一点都不客气。 人心难测，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另外，我这只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也有非常大的副作用，比如对肝肾功能的损伤，比如胃肠道反应，比如对神经系统的影响等等。 刚刚潘晔发的就是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的说明书，大家可以仔细看一下，诸位都是高年资医生，应该知道如何鉴别和治疗。 噢，关于治疗，我们要充分发挥中医的作用，比如最常见也是最严重的肝损伤，比如谷丙转氨酶、谷草转氨酶、黄疸急剧升高，我们可以求助中医。 我知道你们里面有部分人不信中医，觉得中医是巫术，我觉得没有必要这么极端。西医有西医的好，中医有中医的用处，我们要发挥两大医学的优点，才能更好为病人服务不是。” 事实上哪怕是2023年，西药也没有特别好的护肝产品，一般用的是多烯磷脂酰胆碱、腺苷蛋氨酸、硫普罗宁肠溶片等等。 还有主流的熊去氧胆酸、护肝片、水飞蓟宾胶囊、复方甘草酸苷注射液等等西药，都跟中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护肝药物，中成药占据了相当大的一块，比如什么天麻祛风补片、杞菊地黄丸、扶正化瘀胶囊、肝络欣丸等等。 但是中成药的质量参差不齐，很多护肝药吃了，反而加重肝脏负担，这也导致了很多人对中医中药失去信任。 现在林三七手上有最好的“中医男子十二天团”，那不用真是浪费人才了。 到时西医杀菌，中医养生；西医治本，中医治标； 这绝对是中西医结合的最好打开方式。 很快，20名医生就组成了四个结核病区。 其中一病区主任是协和的毕兴龙、二病区主任是蔡春华；三病区主任是数字医院的杨光，四病区主任是傅津生。 这四位主任是医生们自己选举出来的，包括护士长、护理部主任也一样，这种自由的管理方式非常受两家医院的医生护士欢迎。 但对于大病区主任林三七的医术有多高明，每一个医生心目中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然后一个偶然的事件，直接让林三七在卫生系统一战封神，快速树立起自己的权威来。 北欧雪国大使馆二楼主卧，正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 第312章 肺癌难道被误诊 北欧雪国大使馆二楼主卧，正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引得路过的工作人员都纷纷侧目。 拉米兹·阿利雅大使醒来后坐在床边，一边用手帕捂着嘴，另一支手则支撑着身体。 房间里，阿利雅夫人赶紧从床头柜里取出药片来，焦急地说道： “来，亲爱的，先吃点药吧。” 拉米兹看着妻子手里的磺胺片摇了摇头： “这药不行啊，我是肺结核，还是得想办法到回国治疗，听说已经有新的结核药链霉素上市，或许还能救我一命。” 阿利雅夫人苦笑一下： “可惜你不是驻米英等国大使，那种好地方轮不到你。何况国内也不会允许你回欧洲治病，因为你跟华国这边的领导人关系好，他们认为只有你能维护两国亲密关系。” “问题是我现在就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咳咳咳~~~~” 拉米兹接过妻子的水杯和药片，仰头一口气吃了下去。 然后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着咳着直接就喷出一口鲜血来。 阿利雅夫人吓得跳了起来：“噢不，鲜血，你吐血了，这可怎么办？亲爱的，你，你怎么了怎么了？” 拉米兹斜靠在妻子身上，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沉，眼前也开始发黑： “亲爱的，糟糕了，我感觉上帝已经在招唤我了……” “不不不，亲爱的，你要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老大倒下了，北欧雪国大使馆瞬间就陷入了混乱，也不知道那些工作人员跑进跑出慌慌张张在干嘛。 呜哇呜哇~~~ 急救车将这位外国大使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华国最好的医院——协和医院。 拉米兹·阿利雅的身份特殊，因为在1960年本来就没有几个国家跟我们建交，大多数国家不但不建交，反而还对我们实行制裁和禁运。 所以能跟我们建交的，无一不是我们的知交好友，手足兄弟。 北欧雪国是欧洲第一个承认我们的国家，象征意义非常重大，国内极其重视与他们的的外交关系。 尤其是这位拉米兹大使，他的态度非常亲华，对我国非常友好，经常出入各个部门，交了很多朋友…… 所以一听到拉米兹大使病倒的消息，上级马上指示要全力抢救，必要时可以动用国家储备药品。 协和医院也组织了最强实力的医疗团队。 病房里围满了人，协和医院为此还成立了一个抢救小组，屠院长听着主治医师兼抢救小组组长郭建乔的汇报： 这位郭建乔，如果林三七在现场肯定认识，就是流感期间，林三七第一去协和医院刺探情报，碰到那位不负责的门诊医生。 “患者反复咳嗽10年，曾经在4年前诊断为肺结核，当时在国外采取了抗菌治疗，具体用药不祥。这次是2天前咳嗽突然加剧，伴有咯血症状，今天早上开始呼吸困难，意识不清……” 屠院长看着病历，一边问道： “郭医生，你初步判断病人是什么情况？” 郭建乔挠挠头，他就是只三脚猫，仗着家里的关系进了协和，毕业于民国时期国内的医学专科学校，水平也就那样了。 但随着协和呼吸科最好的10位留洋医生被调走后，郭建乔这种猴子就开始称大王了。 “这个这个，屠院长，我已经给病人拍过x光片了，最好等片子结果出来再说。” 屠院长瞥了一眼郭建乔，不悦反问道： “片子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出来，现在病人已经呼吸困难，频临休克，你就不主动抢救一下？” 郭建乔医生一听，冷汗就出来了，赶紧说道： “这个这个，病人没有发热，我认为不是炎症引起，再考虑到病人有长期咳嗽，咯血病史。所以我，我怀疑他是肺癌的可能性大。” 屠院长是外科的，对于内科疾病不是那么精通，但从拉米兹大使目前的症状上来看，的确像是肺癌。 如果是肺癌，似乎的确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案。 于是除了吸上氧气，挂上空盐水外，所有人都在等待着x光片和血液结果。 一个小时后，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跑了进来，“x光片洗出来了。” 屠院长接过来一瞧，看到右肺上一点点的白点，马上就想到了林三七之前在昌平教学课上讲过的大小、密度、分布三均匀阴影。 “这似乎是粟粒性肺结核的表现啊，而且右肺中、上叶的体积是增大的，下肺野肺纹理密集，并向下弯曲，是不是有外在受压啊。” 叶副院长接过片子也仔细观察起来： “右肺上叶实变，从这个密集粟粒样密度增高影考虑，我想到肺泡微石症……” x光片交到了郭建乔医生手里，他先是用眼角瞄了一眼正在沉思的两位院长，脑子快速转运起来。 心想虽然片子上看起来像是肺结核，但从临床症状上来看来势汹汹，又不像是温和的肺结核。 于是郭建乔决心在两位院长面前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也好让大伙儿看看，那10多留洋医生离开后，他郭建乔是撑得起协和呼吸科的。 “屠院长，叶副院长，你们想，病人咳嗽急性发作2天，咯血伴呼吸困难及面色苍白1天急诊入院。如果是大叶性肺炎，可能已经进入实变期，呈片状密度增高影，一般密度均匀。 而本片呈密集的结节影，且不按正常肺叶段分布。病史没有明显发热怕冷症状。所以我认为不太可能是大叶性肺炎，排除了感染的可能性，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果然，病房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了： “是啥？” 郭建乔举起胸片，对着大家自信说道： “肺内密集颗粒样表现，尤其是右肺这块高密度阴影，在排除结核和大叶性肺炎的前提下，我觉得是肺癌，这也与我之前的判断是相符的。” 郭建乔这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眼光又集中在了病人的x光片上。 400毫安的x光片清晰度其实不是那么理想，就跟720p视频一样，能看清，但细节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再加上屠院长和叶副院长都是外科出身，内科水平也就一般般。 病房里也有个别医生虽然对郭建乔的话有质疑，但因为郭建乔是目前的呼吸科主任，是掌握科室普通医生命运的大佬，自然没有人敢提出反对意见。 于是病房里就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中。 屠院长还是觉得这片影响像是血液灌注性肺水肿阴影，但他也不敢确定，于是看了看已经陷入昏迷的病人，无可奈何反问道： “郭医生，那现在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郭建乔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现在已经是肺癌晚期，病人陷入休克后很难再恢复，我们可以采取的治疗方法也不多，顶多就是用点抗菌药，再配一点能量液。 我就怕治疗时间长了，病人不见好转，反而会引起外宾的不满，所以与其过度治疗让病人痛苦，还不如跟家属商量一下，让病人在睡梦中走吧，我们也好减少麻烦。” 很多人认为医生最喜欢给上层人士服务，以为靠近上层，可以捧上大腿。 其实恰恰相反，医生最不喜欢的就是给特殊病人或者“高贵病人”服务，伴君如伴虎啊。 你治好了，人家觉得你这奴才干得好，可能赏你点好处。 但你要是治不好，那你可能就得罪了这些高贵病人家属，套用影视剧里的桥段，就是：把这些庸医拖出去杖毙。 所以从古到今的御医给高贵病人看病，都是用最温和的治疗方案，反正别死自己手上就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郭建乔现在就是这种心思，赶紧把这个外国人从自己的病区赶走，反正死了一个大使，明天又会来一个新的，跟他个人利益有啥关系？ 翻译同步将病房内医生的处理结果传达给了门外的阿利雅夫人和其他使馆工作人员，随后哭声四起。 阿利雅夫人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恳求道： “不不不，应该还能抢救，早上我先生还跟我在说话，他怎么会就此死去？” 有关部门的领导这时候也对屠院长和叶副院传达了最上层的意思： “拉米兹大使是我们的老朋友，他在我们国家生病，我们有责任有义务治好他，希望协和的同志务必想尽一切办法救治。” 外事部门的大领导程遂安传达完后，小声问道： “郭医生，真的是肺癌，真的没有办法治疗了吗。” 郭建乔惋惜地摇了摇头： “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是将病人带回使馆，或许还有一口气撑着，能送大使先生回国去，总比客死他乡好吧？” 程领导一听也是，如果一定要死了，总是死在家乡更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是外行，肯定要听医生的，医生说不用治可以回家了，那就直接是判死刑了。 翻译一通解释，阿利雅夫人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一张白纸对角裁~~阎王老儿带信来~~三天不吃阳间饭~~四天走到阴司台~~小鬼来催我夫去~~不能怠慢一时间~~三魂渺渺离阳世~~七魄茫茫赴泉台啊~~~” 北欧雪国使馆这边的工作人员瞬间都乱了，开始商量着准备叫道士、买寿衣、孝子棒什么的。 突然，一位年轻的秘书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不对呀，以前经常给拉米兹先生看病的毕兴龙、马忠礼两位医生怎么不在？他们一直都是拉米兹先生的主治医生，对拉米兹先生病情最了解。 关键是这两位医生一直没有提醒拉米兹先生得了肺癌，所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院长先生，能不能让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位医生过来一下？” 阿利雅夫人一听，也止住了哭声： “对，需要这两位主治医生给我们一个交待，为什么这么明显的肺癌都没有诊断出来，否则我们可以早日回国进行手术，这不是延误我们的病情吗？” 北欧雪国的工作人员们听后也都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眼看现场闹轰轰了一片，程领导也头痛了，同时也觉得家属说得有道理，于是看向了屠院长： “屠院长，既然拉米兹先生有治疗团队，那个什么毕医生和马医生是吧，让这二位赶紧过来呀。” 屠院长有些尴尬，小声说道： “毕兴龙和马忠礼不在院内，他们进了清退名单，离开了协和。” 程领导一听就急了： “去哪个地方了？赶紧派人去追回来呀。如果真是他们误诊，那我们就要严历处分，这是拿外国友人生命开玩笑？如果是误会，那也及时解开，否则就要影响两国关系了。” 外交无小事，这是挂在外事部门嘴上的一句口头禅，可见这工作难做。 叶副院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赶紧补救道： “程领导，问题不大，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位同志被我们协和清退后，加入了首都中医院昌平分院，现在在那个什么肺痨科工作，来回几小时的事情。” 程领导松了口气同时，好奇地问道： “中医院昌平分院？是不是上次成功消灭流感疫情，现在又提出要消灭肺结核的那家医院？我记得主要负责人是不是叫林三七同志？” 屠院长心想这林三七名气已经这么大了？外事部门领导都听说过？ “对，就是这家分院，现在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位医生就是在林三七的科室里工作。” 程领导点点头：“行吧，那马上派出人去把毕兴龙和马忠礼叫来，赶紧要快！” 几分钟后，一辆小吉普开出了协和医院，一路朝北飞驰而去，2小时后就出现在了昌平农场。 肺痨科里，林三七正和毕兴龙、马忠礼、杨光等人在讨论一例肺结核病例。 经过一个月的临床工作，亲眼见到结核病人在迅速恢复，这批留洋医生现在对林三七已经开始越来越佩服了。 所以现在林三七也开始准备让这些留洋医生们设计课题，准备论文了。 留洋医生们有空了也愿意跟林三七坐在一起求教一些结核病治疗原理，彼此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就在这时候，肺痨科里突然闯进来几个脸色铁青，穿着中山装的工作人员，进来就厉声问道： “你们中间谁是协和医院出来的毕兴龙和马忠礼？” 这年头特殊部门工作人员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身上那股子肃杀之气非常明显，加上那威严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而且绝不是啥好事。 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人突然开始心跳加速了，两条腿开始发抖了，以为自己要被提审了。 虽然两人想不出自己犯了什么事，但他们知道，只要跟这些人走了，估计以后都回不来了，这种事情在这年头很常见。 大家都看出来者不善，林三七当然也看出来了。 换了别人，这时候都瑟瑟发抖，惟恐被殃及池鱼早早躲开了，没看到纪副院长就站在门外，绝不敢进来参和。 但林三七不同，他是穿越者，对这个时代缺乏敬畏之心，于是皱着眉毅然站了出来：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找毕兴龙和马忠礼有什么事情？”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像白痴一样看着林三七：“什么事情是你能打听的？毕兴龙和马忠礼站起来，马上跟我们走。” “啊呀，看不起谁呢？” 这下轮到林三七不爽了，一把推开劝阻的人，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红本本： “看清楚，我是谁，你们要带走我的人，我当然可以问一下是什么事情，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敌特分子假冒的。” “你！” 其他几个中山装刚要发作，就被带队的工作人员止住了，接过林三七工作证一瞧，两杠一星，于是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原来是林少校，你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的我不能说，我只能说我们是请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位医生回协和医院去对质一些事情。” 林三七看对方态度缓和了，也收起了自己的狗脸： “对质一些事情？回协和？是去抢救病人吗？” 中山装摇摇头，表示不能多说什么。 林三七知道这些工作人员有保密条例，于是继续问道： “同志，我也不为难你们，如果你们是抢救什么病人，或许我可以帮上一些忙，一来我是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位同志的上级，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来我也是肺痨科的主任，国内的医学权威，对于医术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如果需要抢救什么我也可以参与帮忙一下，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上级问问？” 中医院肺痨科是有电话的，黑黑的一台手摇电话。 中山装工作人员看了看电话，又看了看桌上那本红色工作证，犹豫了一下，最终拨出了电话。 5分钟后，林三七亲自开着吉普车，跟着前面的车一起往协和医院开去，后面坐着忐忑不安的毕兴龙和马忠礼。 林三七其实也有些紧张，他是害怕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得力助手就这么没了： “毕医生，马医生，你们两个想想，把你们叫去协和医院，说明事情肯定出在协和工作期间，你们有没有说过不该说的话，或者接触过不该接触的人？” 第313章 质疑协和的诊断 毕兴龙和马忠礼像两只瑟瑟发抖的小绵羊，六神无主彻底慌了。 “林主任，我们，我们真没做过什么坏事，一直都老老实实工作，甚至连英文歌都从来不唱，够小心了。” 林三七心想，现在才60年，社会风气挺好的呀，应该还没到狂风暴雨的时候，能有什么事情呢？ 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很快协和医院就到了，林三七、毕兴龙和马忠礼三人被快速送到了住院部。 这时候住院部门口已经有不少安保人员守着，气氛很压抑。 林三七心里松了口气，心想应该是哪位大人物生病了，否则应该是直接去派出所，而不是来医院了。 三人先是来到办公室里，这时候已经有一大群领导等着了，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式。 林三七一进门，就看到屠院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站到一边，不要说话。 这时候，现场级别最高的程领导看着毕兴龙和马忠礼问道： “毕兴龙同志，马忠礼同志，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有些事情要证实一下，你们两位担任拉米兹先生的主治医师多久了？ 毕兴龙咽了咽口水，紧张回答道：“1955年就开始了。” “那拉米兹先生原来因为什么疾病，一直在你们这里就诊？” 马忠礼还算冷静，回忆道： “拉米兹先生有非常严重的呼吸系统疾病，比如肺结核，还有肺气肿，而且时常会有肺部感染。另外他还有基础疾病，比如高血压、糖尿病等等。” “仅仅只有这些吗？你们再想想，有什么什么漏诊或者误诊发生？” 程领导这话一出，屋里的气氛更冷了几分，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人丝毫不敢大意，咬着牙努力回忆起来。 林三七这时候悄悄问了身边的屠院长一句： “老屠，这是咋了？看个病还看出麻烦来了？人家外国人就这么牛？爱看看，不看滚，凭什么让我们的医生像奴才一样服侍他们？” 屠院长吓得脸都黑了，咬牙切齿低声骂道： “小祖宗，少说几句，你知道那个病人是谁吗？是北欧雪国的大使，今天突然咯血昏迷了，根据郭医生的诊断是肺癌晚期，没有抢救意义了。” “肺癌晚期？” 林三七心想，现在也没有什么化疗放疗的，如果晚期也没有手术指征，那可不就是等死嘛。 “但这跟毕兴龙和马忠礼有什么关系？难道病人得癌了，还要医生负责？这不是妥妥的不讲道理嘛。” 屠院长一手捂着嘴巴，轻声解释道： “你还别说，还真跟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人有关系，这个病人5年来一直是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人主管，但他俩都没有发现肺癌，这不是延误病情，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嘛。” 林三七一想，如果真这样，那毕兴龙和马忠礼的确是有责任。 然后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得力助手看来又要没了，估计这两个倒霉蛋要被送到清海去挖沙子。 这时候毕兴龙和马忠礼互相交流了一番后，马忠礼开口道： “领导，我们的诊断没有问题，我们不知道拉米兹先生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都跟我们无关，我们也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危害病人的行为。” 紧张过后，马忠礼的书生脾气也上来了，说话时不卑不亢，特意挺直了腰板。 程领导沉默了一下，然后沉声说道： “拉米兹先生现在在抢救当中，已经陷入了昏迷，郭医生诊断为肺癌晚期引起的呼吸衰竭，但你们两人的陈述和历年的病史报告中，却没有提起肺癌，是不是存在着误诊？” “这怎么可能？” 毕兴龙和马忠礼齐齐惊呼出声。 “领导，我们是一个月前从协和医院调到中医院工作，所以对拉米兹先生的病情印象特别深刻，不会搞错，拉米兹先生历年来都有x光片检查，我们可以肯定就在今年之前，他绝对没有肺癌。” 领导都是人精，看到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不像是说谎。 心想难道真的是冤枉这两名医生了？于是眼神看向了秘书。 秘书从旁边拿出新鲜出笼的一张x光片放到了桌上，“两位医生，这是刚拍的胸片，你们看一下。” 毕兴龙和马忠礼也不客气，拿过片子就对着窗户亮光开始读片。 “这是侵润型肺结核呀。” “这些密集点状是结核，而不是大叶性肺炎的密实片状。” “右肺中、上叶的体积是增大的，上叶中叶体积已经大于下叶的体积，斜裂、水平裂下移，这一块是什么？” “去年还没有的吧？” “对，去年没有的，我记得清楚，密集的结节影不按正常肺叶段分布，看起来像肺癌。” “不对，这块球型阴影不规则，像是什么东西堵着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程领导也有些不耐烦了：“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反驳意见？” 马忠礼放下片子，这时候有点点犹豫，但还是开口了： “领导，我们不认为这是肺癌，最大的可能克雷伯格肺炎，或者是真菌性肺炎，或者结核球也不能排除。” “我提醒你们两位，我们需要的是肯定，不是模棱两可，不要什么大概、可能、说不定。” 郭建乔就在角落里，既然要当面对质，他这位现任呼吸内科主任兼抢救小组负责人当然要出席。 原本他看到毕兴龙和马忠礼有些心虚，毕竟他俩才是协和呼吸科的业务骨干，学术权威，他顶多只能算是个中级医生。 但是既然现在毕兴龙和马忠礼不能准确说出病因，那他又抖起来了： “毕医生，马医生，现在无论从临床症状还是x光片都显示这就是肺癌，你们两位也太大意了，怎么能把外宾的生命当儿戏，害得我们协和医院现在陷入了被动啊。” 外事部门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了毕兴龙和马忠礼，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心想怪不得被协和医院清退了，原来是水平不行。 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人则是涨红着了脸，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时候林三七也拿过了x光片看了起来。 一看就看出问题了，其实这就是支气管扩张出血堵塞支气管后，出血向肺内倒灌，然后形成了一个鼓鼓的血包。 再加上这个位置还有一个结核球，然后血包和结核球刚刚的阴影重叠在了一起，这才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规则的高密度阴影，非常像是肺癌。 会产生这种误会，主要也是协和医院的x光机是400毫安的落后机器，清晰度不够高，没有立体感。 如果用ct拍一个，就可以明显区别开来。 林三七之所以能看出来，一个是他自己的基本功扎实，名校医学本科生水平绝对不比普通学校的研究生差。 第二个也是他实习时曾经遇到过类似病例，当时病人是在乡镇医院拍了x光片被诊断为是肺癌，家属不甘心送到了省城来，然后证实是虚惊一场。 经验医学嘛，只要看到就会印象深刻，下次就不会搞错了。 林三七还在读片呢，那边程领导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毕兴龙同志，马忠礼同志，如果你们不能提供进一步的证据，那我们只能认为你们是误诊了。 因为你们的失误造成了一位外宾濒死，给我国的外交事业造成重大损失，鉴于你们负有不可推脱的严重责任，你们就不要回中医院了，等候处分吧。” 郭建乔一听，心中一喜，但表面上还是很严肃的样子： “唉，痛心疾首啊，我做为科室负责人，惭愧惭愧。” “你是应该感到惭愧，连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都看不出来！” 林三七突然的发声，让办公室的众人都惊呆了，纷纷回过头来。 屠院长马上扯了一下林三七的手臂：“小林，你别乱说，这事性质非常严重，你不要自己栽进去！” 林三七早就看到郭建乔了，也想到了他当初在昌平门诊时那种不负责的情景。 现在一看，在同事面临处罚的时候，这位郭医生不但不帮着前同事说好话，反而在落井下石，那他林三七可就忍不住了。 再说了，毕兴龙和马忠礼的医术水平他心里有数，哪怕为了肺结核事业，他也要保住两个手下。 郭建乔一听就急了，他已经忘了林三七这个曾经的病人，但有人当众不给他面子，甚至否定了他的诊断，这能忍？ 别忘了协和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医院，没有谁能牛得过协和，这点郭建乔有这自信。 “你哪位？你凭什么说这不是肺癌？” 程领导这时候也看向了这位突然发生的年轻医生，他不介意林三七的冒犯，反而觉得有人反驳是好事，这说明事情还有转机，不用让中方背锅。 “我叫林三七，是首都中医院肺痨科主任，目前正在攻克肺结核，噢对了，前段时间的昌平流感疫情也是在我的主持下消灭的。” 郭建乔不屑道：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中医郎中啊，什么时候中医也可以点评我们西医，也会看x光片了？你们不是讲究悬丝诊脉的嘛？” 林三七这时候拿起片子，笑道：“那今天我这位中医大夫就教教你如何读片，如何结合临床做出准备的诊断来： 老年男性，反复咳嗽发作10余年，说明病程长。曾诊断肺结核，一直不规则间断性治疗，再看这片子，这里，像不像个结核球？ 咳嗽急性发作2天，咯血伴呼吸困难，这提示是肺部、支气管内的血管破裂，至少胸膜病变不是主要因素。 面色苍白，这提示可能失血量较大，病人收住院后不久即昏迷不醒，这可能失血量较大所致。 从以上几点，说明支气管扩张继发肺部感染、肺栓塞均有机会，偏偏就不像是肺癌。 所以我认为致病原因是咯血血块阻塞，这么解释，右肺的阴影的元凶似乎已经有些端倪。 反复咳嗽发作多年，肺部反复感染，右肺中叶周围淋巴结丰富，引流不畅，引发支扩；支扩都常伴有肺实变，本次属于急性发作。 至于这次片子上的阴影，完全就是咯血块阻塞，引起肺栓塞，继而肺梗死，表现为肺出血、水肿，肺内出现圆形或密度不均的片状浸润灶、纤维索条影以及盘状肺不张。”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一听，思索过后突然眼前一亮，心想林三七说得非常有道理。 毕兴龙和马忠礼这时候就像是茅塞顿开一样，突然醒悟过来，继而连连点头，对于林三七的医术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当然这也与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有关，否则也不那么容易让他们驯服。 程领导和一干外行干部，则一个个皱着眉，因为林三七说了半天，反正他们是一句没听懂，只知道一点，林三七否定了肺癌可能。 郭建乔却像被踩中尾巴一样急了： “这都是你的主观猜测，你有什么证据否认我的肺癌诊断？” 大家一想也是，索性病人死了，还可能通过尸体解剖来确定病因，现在病人昏迷着，连基本的穿刺活检都做不了，的确难以确诊。 这时候就陷入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尴尬场面了。 林三七既然已经知道了病因，也知道了怎么治疗，心中自然是有底的，于是自信地说道： “既然协和医院治不好的病人，尽管交给我们中医院来治，送到我们医院去，我保证一周内就让病人康复。” 林三七这话一出，程领导就皱紧了眉毛，显然他并不太信任林三七夸下的海口。 郭建乔一听，心中一喜，心想这是你林三七自己找死的，那就不要怪我了。 刚好这个烫手的山芋他还不想接收的，本来就想让家属把人拉回去等死，但上级和家属不接受这个提议，现在有人接盘了，岂能错过？ “好，林三七同志，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中医到底有什么本事，转院，现在就转院！” 屠院长在旁边听了同样皱紧了眉头，觉得林三七真是有些飘了，不知天高地厚： “小林啊，我知道你们中医院跟我们协和医院有些意气之争，但今天这位外宾的身份特殊，可不能开玩笑，万一出点事情谁都保不了你。” 就连毕兴龙和马忠礼也是哆嗦着劝道： “林主任，就算病人不是肺癌，但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休克，呼吸衰竭，恐怕也撑不了多久，这样的病人我们中医院接手……” 所有人都不看好，都觉得林三七有点瞎胡闹。 林三七心想，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们越不看好，到时打脸就越厉害，不是越能体现他林三七医术的高明吗？ 西医跟中医一样，名气很重要。 尤其是林三七要搞的肺结核课题，这是前无古人的事情，怎么样才能取得病人的信任很关键，病人信你，才能配合你，医从性好。 如果病人不信你，治了两个月没好就失去了耐心，到处骂你是骗子，你名声要不要了？ 偏偏肺结核的治疗过程最短也要6个月，一般人很难接受和配合。 但如果他林三七成为首都第一名医，能治别不能治的病，这个名气打出去了，哪个病人以后敢在他面前炸刺？ 所以林三七今天突然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站出来要接收这个外国病人，绝对不是圣母心泛滥了，而是有着他自身利益考虑的。 程领导坐在办公桌后面，见劝不动林三七，出于惜才的目的也开口了： “小林啊，拉米兹先生可不是你想治就能治，想转院就能转院的，你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明我，我是不会同意的。” 这事是能给你们打赌用的？外交无小事好不好。 林三七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最好的理由，于是坚定地说道： “领导，我们中医院有施今墨、萧龙友、韩帮绪等12位国宝级中医师，如果西医已经放弃的前提下，我们可不可以试试中医？万一有奇效呢？” 协和医院这边的人一听，都是撇撇嘴，他们是不信中医的。 程领导不一样，他听了微微点头，毕竟最顶级的保健团里面，有几个大国手的水平的确是出神入化，他也是见识过的，所以内心并不反中医。 “另外，屠院长叶副院长都知道，我们中医院有目前国内最先进的750毫安x光机，我们还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整套验血仪器，同时，我们还有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最杰出的20位医生，30位护士。 就拿眼前这位郭医生来说，原来他只是协和呼吸科的小小医生，也是毕兴龙和马忠礼这批真正的专家退出手，他才上的位，他的医术水平，啧啧啧……” 郭建乔气得差点脑出血，如果打人不犯法，他现在都想打死林三七。 “林三七，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你一个中医巫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协和医院的水平？拉米兹先生是我们全院会诊的，你否定我们最后的诊断，你就是在否定我们整个协和医院！” 郭建乔一说，协和医院这边的工作人员看向林三七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一个年轻中医都敢否认协和诊断？你是想上天吗？ 第314章 第一位住院病人 这年头的人太单纯，就是这么容易被挑起矛盾，尤其是两家敌对单位之间，有人振臂一呼，真有人敢上来打爆对方的狗头。 看到协和众人那一脸不愤，林三七却不以为意： “我刚刚解释的理论是中医还是西医？你听不懂吗？听不懂是你水平太差。” 成功的路上都需要踏脚石，林三七亲眼见识过郭建乔看病时的敷衍，绝不相信这是位好医生，今天就拿他祭旗了。 林三七又看向了中间能做主的领导： “所以程领导，现在国内最好的中医，最好的呼吸科西医医生都在我手里，我有足够的自信心接下这位尊贵的外宾，如果你们还是不信，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屠院长以手抚头，心想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年轻人还是太冲动。 叶副院长则沉声再次提醒道：“林三七同志，慎言。” 林三七心想，富贵险中求，治不好大不了回井刚山打游击去，怕啥。 程领导听后，跟后面的一些工作人员商量了一会儿，确定中医院的确有最好的设备，还搞到了50人最好的医疗团队，便有些心动了。 从战场下来的领导都是杀伐果断之辈，程领导心里有了主意，便认真说道： “拉米兹先生的病情很重，但他对于我们国家的外交工作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负起百分百的责任心来，我作主了，病人交给你可以。 治好了我亲自给你申请奖状，治不好你不要忘了自己的军令状。我知道你也是我们部队的人，军中无戏言，这个后果你自己清楚。” 屠院长见事情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挽回余地了，于是担忧道： “林三七同志工作的地方在昌平分院，离这里有几十公里路，开车需要2个小时，现在病人吸着氧气，恐怕难以转运啊。” “对噢~~~” 林三七心想，这的确是个现实的问题，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这样，把病人转到我们总院去，宽街离这里只有2公里路，急救车送过去不到5分钟，到时路上用个氧气枕就足够了。” 屠院长还有些担心：“如果去宽街，那你的所谓先进设备怎么办？” 林三七拍拍胸脯： “屠院长，你忘了750毫安x光机是谁搞来的？我早就在宽街总院安装了一台备用，至于那些验血机器，我也有一套备用的，就是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使用的。” 其实林三七的备用机是2013年的主流机型，全自动的，不知道先进多少代。 协和医生们一听更气了，踏妈的狗大户，协和一套没有，中医院居然用一套备一套？ 程领导点点头：“那各方开始准备，给你们个小时，3小时后中医院做好迎接病人准备，协和医院做好配合。” 郭建乔一听，心想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硬要闯，那我肯定是非常配合转院的。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看着林三七都是摇了摇头，低声安慰道：“自求多福吧！” 毕兴龙和马忠礼两人马上就转在了林三七身边，焦急提醒道： “林主任，肺癌肯定不是肺癌，但也不像是肺炎啊，这个我们也看出来了。但病人的情况的确非常危急，如果原因查不出来，我们怎么对症处理？更何况我们手上也没有特别好的药物……” 林三七做了一个向下压的动作，随手拿起x光片提示道： “这个患者咳血是临床主要特点，我们就要抓住这个特点。因为无发热，基本可以排除干酪性肺炎和大叶性肺炎，加上你们自己也排除了肺癌和结核的可能。 这个思路是对的，说明你的观察能力和临床经验非常丰富，但你们没有抓到重点，再想想看，急性发作咳嗽咯血，那是不是有可能量比较大，形成血块，阻塞气管，引起阻塞性肺部炎症包块？” 林三七说完就走了。 毕兴龙和马忠礼愣了一会儿，随后两人赶紧拿起x光片继续研读起来…… 能在协和医院装了个大逼，林三七内心极其爽快，但想要让中医院破天荒接收第一例协和医院转院病人，还有许多准备要做。 比如中医院连住院部都没有呢。 林三七先一个电话打到了中医院，沈院长接到电话人都傻了。 “我靠，祖宗，你怎么弄了这么一个宝贝回来？协和都治不好的病人，我们中医不是更难了。不对，不对不对，你小子无利不起早，既然敢接收下来，是不是有什么把握？” 不同于别人，沈院长太了解林三七了，更了解他的神奇之处。 林三七拿着话筒压低声音道： “放心吧沈伯伯，我手上有国外最先进的机器和药物，协和拿不下来的病人，我这里没问题。而且我告诉你，他们是误诊了，以为病人快死了，其实病人的病情远没有那么严重。” “能治好吗？” “能！” “能打脸协和吗？” “必须狠狠打他们的脸！” “那干了，你亲自护送病人过来，我马上安排病床，给我2个小时，保证弄出一个病房来。” 这年头病房又不需要什么特殊设备，只要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输液架子，条件好点再弄个氧气瓶就ok了，如果是vip房顶天了给你搞个沙发。 怎么，你还想要黑丝小护士啊？ 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个小时，2小时后，协和医院到中医院短短的2.5公里路全部被临时封锁了，随后协和医院的急救车就呜哇呜哇把病人送进了中医院的大门。 急救车后面跟着一长串小汽车，鱼贯跟着开进了中医院。 中医院啥时候见过这种仗势？爱八卦是国人的天性，于是不少医务人员和病人们纷纷围过来瞧热闹。 林三七的二嫂裴雪花做为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行的代表人物，当然要冲在了八卦一线。 “这是谁来了？这么有面儿！” “咦，你还不知道啊？这是你小叔子接来的病人，据说还是个外宾呢。” “我怎么听说是外国领导？” “错啦，我听说是一个国家的元首……” 裴雪花一听就吓一跳：“什么？元首？乖乖，咱家小七什么时候有这本事，敢给外国元首看病？” 说到这里，裴雪花突然眼睛一咪。 心想该不会是偏心的公公将秘方全交给了小儿子吧？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释这个小叔子怎么短短一年医术就突飞猛进，连肺痨科都办起来了。 想到这里，裴雪花一脚踩在丈夫脚背上，低声骂道： “你个没用的饭桶，咱爸只管大儿子和小儿子，饿不死你个中看不中用的二儿子，哼！” 李景明这时候也在围观的人群里，碰了碰旁边的同乡兼好友林苦参： “哎，老林，你小儿子这才要放卫星了嗨，我说你们岭南派什么时候这么牛了？这时行感冒（流感）能治，肺痨也能治，现在连外国人都能搞定，以前没听说过呀。” 林苦参还是标志性的微微一笑： “那是，我们岭南派那是博大精深，我只是学了一点皮毛，当年就可以在省港两地执业行医，现在我小儿子比我还天才，那当然要将岭南派发扬光大喽。” 李景明一听也是，轻叹道： “羡慕你啊，后继有人了，现在不允许我们带徒弟，我几个儿子也没天赋，看来我家的上方桥骨伤科要失传喽。” 拉米兹大使被抬下急救车，送入了临时病房里。 这个病房是原来的dang建室，周边环境挺好，屋里也干干净净，沈院长临时凑了一些家具放了进去，连自己办公室的沙发都贡献了出来。 就这样倾尽全力，阿利雅夫人看到后还是有些皱眉，通过翻译问道： “请问，贵院有没有更好的病房了？” 沈院长一听，老脸一红，林三七赶紧帮着解释道： “我们最好的病房在昌平，那里离这很远，拉米兹先生不方便转运，所以我们将昌平最好的医疗设备都运过来，专门为拉米兹先生一个人服务，你看这样的安排可好？” “专门为拉米兹先生一个人，将整个医院设备都去搬过来？” 阿利雅夫人一听，心里爽了，对她这种上层人士来说，要的就是一个特quan，如果整家医院围绕她先生一个人服务，那还有啥不满的？ “那就有劳你们了，谢谢。” 沈院长见家属安抚住了，有些不安地问道： “小七，我看病人已经昏迷了，刚刚搬动的时候我初步诊了一下脉，病人肺气虚，血行涩滞，百脉皆瘀，这是肺气失宣、痰浊内阻所致……要出人命啊……”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中医大国手，比协和医院的郭建乔靠谱多了。 “沈伯伯，你诊断得不错，病人肺里面就是有东西堵着，不过不是痰堵，而血块堵着。所以一会儿治疗方案我们要中西医结合着用。 今天这仗要是打好了，我们中医院稳压一头协和的名声可就坐实了，毕竟病人是他们那里转院来的。另外，对我们新成立的肺痨科也是最好的广告。 另外还有最重要一点，现在欧美主流国家都没有跟我国建交，如果我们的医学想要走出去，这位拉米兹大使所在的北欧雪国就是最好的窗口，我们不能错过。” 沈院长比林三七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毕竟外交无小事可不是说说的，于是重重点头： “行，这次治疗以你为主，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对了，我新买的x光机已经安装好了吧？” “安装好了，不过还没有调试过，是不是马上就要用？” 林三七心想别看普通的750毫安是目前最先进的机器，但在ct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一会儿还是得想办法做ct。 临时病房里里外外这时候已经围满了人，有些是北欧雪国的工作人员，有些是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有些是协和中医院的领导们。 林三七这时候突然拍了拍掌，指示道： “好了，现在我们需要对拉米兹先生进行全面检查，我们医院已经准备好了检查设备，不过我需要向大家申明的是，x光检查是有辐射的，我将亲自操作机器，所以请大家不要靠近。” x光有辐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哪怕林三七不说也没有人愿意靠近。 阿利雅夫人一听就感动了：“谢谢，您真是一名伟大的医生，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我的感激。” 林三七大义凛然：“为了两国友谊，我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 在外事部门领导们和北欧雪国使馆工作人员的阵阵掌声，伟大医生林三七将病人送进x光室，然后关紧了大门。 本来在门外都一脸关切的工作人员们、官员们，这时候都悄悄往后退，越退越远，远离x光室…… 拉米兹大使这时候昏迷着，林三七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于是他快速从空间里取出一台“床边”ct机。 然后打开开关，自己又快速躲到了“通道空间”里。 林三七还没结婚，还没有生小孩，他才不愿意吸收辐射，将来生出一个畸形儿出来，嘴上可以说得伟光正，但行为却很诚实。 幸亏床边ct有自动程序，做完检查后自己会停机，并不需要多余操作。 林三七还没来得及读片，又快速取下输液针，然后快速抽取了几管血液。 做完这一切不到10分钟，林三七这才打开检查室的门，对着门外的工作人员喊道： “病人已经检查完毕，马上送到病房去，另外沈院长，你马上组织医院内的专家，给拉米兹先生进行中医诊治，我一会儿就回来。” 毕兴龙和马忠礼上前问道：“林主任，x光片子我们来洗吧。” 林三七摆摆手，心想我又不用片子，只要在专用读片机上直接看片子就行，还能随时放大缩小，还能动态化、三维化，更方便。 “没事，辅助检查这边我会搞定，这是我搞来的两种进口抗生素，你们马上给拉米兹先生注射进去。” 林三七给的抗生素一种叫“亚胺培南西司他汀”，另一种叫“莫西沙星”，都属于强力广谱抗菌药，在医院里只能限制副高以上医生才能使用。 林三七一上来就是王炸，为的就是更好的控制病人体内的感染灶。 “另外，这位拉米兹先生有明显的失血性休克，输血很重要，你们马上让沈院长组织单位职工安排献血，这工作你们两个亲自负责。” 说完林三七又掏出一些拭纸来： “输血安全很重要，所以你们两个要亲自把关，如果有肝炎梅毒艾滋之类的，这拭纸就会显示两条杠，那这血液就不能用，这点很关键，切记。” 血制品的安全问题哪怕到了2013年也没有完全解决，何况是1960年。（致敬高耀jie教授） 马忠礼有些不解：“肝炎梅毒我们知道，这艾滋又是什么新疾病吗？” 林三七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又说漏嘴了，艾滋是在1981年米国第一次被发现，我国第一例要等到1985年。 “这个这个，艾滋是一种米国病，目前国内还没有，暂时不用管了，输血输液要快，另外如何纠正休克你们应该有经验，不用我多说了吧？” 毕兴龙和马忠礼现在对林三七佩服得紧，弯着腰，重重点头： “林主任放心，你掌握大局，剩下的具体操作交给我们两个就行。” 林三七心想，他不放心谁也不可能不放心协和的高年资医生呀。 等众人都离开后，林三七再一次闪进“通道空间”里，先是将几管血液放到了生化分析仪、血气分析仪、五分类血球仪当中，让机器自动运行。 然后他打开了读片机，调出床边ct的数据仔细分析起来。 果然，患者有明显的支气扩张，而沿着扩张的支气管往下看，有一块明显的肺梗死，表现为肺出血、水肿，肺内出现圆形或密度不均的片状浸润灶、纤维索条影以及盘状肺不张。 这就印证了林三七之前猜测的，跟他实习见过的病例一模一样，就是因为支气管扩张后出血堵塞了支气管，出血又继续向肺内倒灌，导致的呼吸困难。 病人之所以陷入了昏迷，其实也很好理解，就是因为出血量太大导致的出血性休克。 这种休克是暂时的，可以恢复的，不是协和医院之前诊断的是肺癌晚期引起的呼吸衰竭，很难醒过来。 但协和也鸡贼，这种病人如何不经过治疗直接拉回家，的确很难再醒过来，休克就变成了真正的死亡。 到那时候，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病人真正的死因是啥，协和医院也就没有任何责任了。 不一会儿，全自动急诊血液分析结果也出来了，进一点证实了患者失血性休克，以及炎症指标极高。 只要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只要休克被纠正了，病人马上就可以复苏醒过来，这个过程不会太复杂。 然后想办法将血管阻塞的支气管给疏通了，这个病人也就算是救活了。 林三七手拿着检查结果，这心里就更有底了，这回他这“神医”是做定了。 回到病房后，林三七看到病人已经输上液了，沈院长和一群中医师刚刚诊脉结束从病房出来，包括老林医生也在其中。 几人来到了隔壁房间，中西医生们共同开始了病历讨论： 第315章 X光机再来200台 小林主任先问道：“沈伯伯，老爸，你们看出什么来了？” 沈院长思考了一下说道： “患者的嘴唇呈现出乌暗的色泽，舌下静脉变得怒张、曲张，脸部的印堂区域发黑，甚至脉象变得涩涩的，好像刀刮竹一般无力，这都是瘀血在体内的无声警告。 现在无论是病人的症状，还是脉象，都符合了我之前的猜测，病人这是肺气失宣、痰浊内阻所致……” 林三七摆了摆手打断道： “沈伯伯，其他你都诊断无误，但最后你所说的痰浊内阻是错误的，原理的确差不多，但内阻的不是痰，而是血块。” 屋里众多的中医都一下子全都坐直了身子。 沈院长也皱紧了眉头： “小七，你这么肯定是‘血浊’，而不是‘痰浊’？这可不能搞错，两种不同内阻的治疗方案是完全不同的。” 另一个老中医也提醒道： “是啊，小林，如果是痰浊，我们主要是以化痰渲肺为主，但如果是血浊，那治疗方案就要改成活血化瘀。现在病人危在旦夕，错了就没机会再改回来了。” “小林科长，你都没看到肺里的情况，怎么能断定呢？” “还是太年轻呀，老林啊，你这儿子医术还行，经验不足啊。” 老中医们七嘴八舌表示着反对，林苦参仍然标志性的微笑，不反驳也不说话。 林三七心想，中医果然应该不断进步，不断学习啊，否则思维的局限性太强了。 的确，内脏里面情况如何肉眼是无法辨别的，比如这位拉米兹先生，就算是最顶级的中医大夫，也只能判断肺里有东西堵住了。 （一般的普通中医师连这一点都辨别不出来） 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堵了，就算是华佗孙思邈在世也辨别不出来，只能猜测是痰堵了？血块堵了？长了个瘤子堵了？或者有异物吞进去堵了？ 其实别看中医讲究五脏六腑，其实内脏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大夫是看不到的，那只能凭经验盲猜，然后下药。 这样结果就是有25%的可能猜对了，治好了。 但也有75%的可能猜错了，病人死了，这样算起来就有大半的死亡率。 这就是中医的局限性，噢，也有可能是时代的局限性，普通x光片也无法判断。 林三七知道时间不等人，治疗要抓紧，也懒得跟这些老中医们“辩论”了，于是直接打断道： “诸位前辈，老师，你们可能忘了，我们中医院刚引起了全世界最先进的x光机，我为什么可以断定是血块阻塞，而不是痰内阻，就是根据片子来说的。” 说完，林三七拿出一张普通的x光胸片，胡乱指了一通，就是欺负老中医们不懂： “闹，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明显可以看出是支气管扩张了。闹，这里出血了，出血往上涌出，这就是病人咯血的原因。但血如果往下流了，就是堵塞了支气管呀。” 中医师们一个个戴起老花眼镜，然后茫然地看着林三七手里的x光片。 不懂，完全看不懂。 什么右肺上叶左肺下叶，什么主动脉弓肺动作段的，听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去理解了。 正因为不懂，所以林三七也闭着眼睛乱说一通，普通x光片哪里看得清楚？现在他说能看清就能看清，利用自己的知识垄断了解释权。 林苦参目光闪动，但还是没说啥。 沈院长同样目光闪动，知道这时候必须要支持这位年轻的科主任一把，于是当场拍板道： “行，既然你已经拿出了证据，那我们就按血瘀来处理，大家怎么看，是用血府逐瘀汤好，还是用桃红四物汤。” 关键时刻林苦参也要撑儿子一把： “血府逐瘀汤由柴胡、当归、地黄、赤芍、红花等药物组成，具有活血祛瘀、行气止痛的功效，主要用于治疗胸中血瘀证，针对这位外宾，我看是恰当的。” 小会议室里众人都是轻轻点头。 中医院最顶尖的技术力量是12位国宝，现在这些老国宝远在昌平，加上身份特殊不便出面，那么最强技术力量就是以沈国明、林苦参、李景明这批当年各省名医为主。 现在院长和“神奇岭南派”掌门人都拍板了，谁敢有意见。 林三七也挺高兴，肺里面的瘀血其实西医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要么就是手术切开来直接取，要么是支气管镜捅进去取，不过目前这两种方法都不适用于昏迷病人。 剩下的就是体位引流。 所以谓的体位引流也简单，就是把病人摆成头低脚高位，然后不停拍打背部促进痰液和血块的排出。 但这里面最麻烦的就是病人昏迷着，你排出简单，排出物给你来个气道阻塞，那直接就是窒息而亡了。 同样的道理，你也不能用祛痰药，还是怕阻塞气道。 所以这时候上中医，用中药去活血化瘀就是最佳选择。 林三七的打算是一边中医化瘀，一边用西药抗生素抗感染，然后再输血输液补充血容量，三管齐下，争取宝贵的抢救时间。 治疗方案定下，各方开始马上行动起来。 结果问题随后又出来了。 西医治疗问题不大，纯粹是靠输液将药物点滴进去，但中药煎好端上来后，大家发现病人昏迷着，似乎没办法喂药啊。 看着这碗精心熬制的中药汤却喂不下去，再看看病床上昏迷着的病人，沈院长有些焦虑。 “小七，怎么办，实在不行，咱们拿个针管打进去？” 林三七听了连连摆手：“沈院长，别别别，咱们完全没必要冒险，办法总是有的。” 昏迷患者处于高度危险状态，无法自主吞咽和保护呼吸道，这时候如果给与汤药，完全可能导致误吸、吸入性肺炎或窒息的风险增加，那就得不偿失了。 中药是辅助，不是决定性的关键，林三七可不想冒险。 “院长，以往你们碰到这类昏迷病人，无法喂药是怎么处理的？” 里碰到这种情况，往往是一个美女先含一口中药汤，然后再嘴对嘴喂给病人，看起来很温馨很香艳，其实这样做同样有窒息风险。 “以往啊，我们会采取灌肠的方式，不过这个血府逐瘀汤不适合，所以我才着急啊。” 林三七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来，毕兴龙先有了主意： “我们可以用鼻饲法呀，通一根管子到病人胃里，然后通过注射器将汤药直接打到胃里。” 林三七眼睛一亮：“对对对，这个办法好，协和医院不是把整套医疗设备都送过来了嘛，毕医生你马上插管吧。” 鼻饲管插管的难度并不高，哪怕是个实习医生都能搞定，算是基本操作。 当汤药终于通过钟筒打进去后，中医院这边的大夫们都松了一口气，但林三七几人还是提心吊胆状态。 马忠礼有些担心：“林主任，如果病人不能苏醒怎么办？” 林三七心想，如果今天醒不过来，那肯定是要上呼吸机的，到时为了中医院和自己的个人名誉，他都会毫不犹豫拿出来。 至于说拿出来有没有什么后果…… 有啥后果？ 呼吸机是医疗机械，又不是炸弹，也不是什么尖端武器，有啥敏感的？ 哪怕有人多问一句，说这机器是啥哪来的？大不了推到神秘的国外就行，反正问了就是国外引起。 怎么引起？走私的不可以吗？管得着吗？ 什么你没见过？你没见过是你见识少，你去过几次国外？你进过几次米国顶级医院？你懂个屁！ 林三七现在胆子越来越大，脸皮越来越厚，不再像以前还偷偷摸摸的，反正他是在上层都挂了号的“走私犯”，那还怕什么？ 怕秋后算账？ 这就是人至贱则无敌的最好注解。 当天晚上，越来越多的小汽车开进了中医院，各个部门的领导全都蜂拥而至。 一位特大领导下车后，看到自己来到了中医院，马上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老程，怎么回事情？拉米兹先生可是我们最尊贵的外宾，他所在的北欧雪国也是第一个承认我们的欧美发达国家，所以我们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你到好，好好在协和治病不行吗？实在不行，你转送到友谊医院、复兴医院、北平医院都可以呀，怎么偏偏转院到了中医院，你看看他们，连个像样的住院部都没有。” 程领导听了也是一脸尴尬，赶紧解释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协和医院觉得是肺癌，已经无药可治，建议直接抬回家等死，不要再折磨了。而中医院的林三七医生反对肺癌结论。 他觉得还有抢救的机会，为此还立下了军令状。领导你想，既然拉米兹先生准备等死了，那何不再给他一个机会，万一中医能创造奇迹呢？” 特大领导一听，也是叹了一口气，微微点头： “你说得对，刚刚是我冲动了，这位林三七同志敢在这种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看来是个勇于担当的好同志，我也不应该苛责他。对了，他接手后，有没有什么特殊治疗？” 领导也是八卦的，好奇的。 程领导想了一下，将下午的治疗方案汇报了一下，他对林三七的印象很好，也想帮着说几句好话： “拉米兹先生转院到中医院后，中医院马上组织进行了全面检查，噢对了，中医院现在拥有全国最先进的750毫安x光机，还有最先进的验血设备。 林三七同志经过初步检查，确诊拉米兹先生不是肺癌，而是什么支气管扩张引起的大出血堵塞了气管，引起的呼吸困难和失血性休克。” 大领导听了一抬手，满脸疑惑： “等等，中医院有最先进的x光机和验血机？有没有搞错？中医院什么时候也西医化了？” 程领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小声说道： “提醒您一下，之前我们搞到那么多二手医疗设备，几万瓶青霉素，就是这小子搞来的。他是从国外走私进来的，所以他要走私点先进仪器进来还不是轻尔易举？” 特大领导想起来了： “噢~~~就是那个老景说的中医院小走私啊，哈哈，原来他不但走私能力强，这医术也这么强啊？那可真是多方位人才啊。” 程领导试探道：“这林三七的走私行为，您……” 大领导随手摆了摆： “老景当初跟我提过，我也觉得既然林三七同志能不停把国外的粮食、药品、机器弄到国内来，这是好事，我们乐观其成。什么时候他走私违禁品了，再处理他不迟。” 还是那句话，林三七只是当代走私大军里面的其中一个。 我们国家这么大，六亿人口，需要的物资多如牛毛，如霍大亨这样的走私犯其实有成千上万，这才能维护一个国家的运作。 否则凭他霍老头一个人开着小木船运动物资，运到尿血又能运多少过来？ 所以对我们上层来说，对于那些往国内运送好东西的走私犯，全都睁只眼闭只眼。 但谁敢从国内往国外捣腾好东西的，全部都抓起来死啦死啦的，就是这么双标。 就在两位领导还在聊天的时候，秘书匆匆跑了过来： “醒了，拉米兹先生苏醒过来了。” …… …… 病房里，毕兴龙在亲自测血压，马忠礼则在亲自测体温，阿利雅夫人则是握着丈夫的手又哭又笑激动不己。 拉米兹先生虚弱地看着眼前这批年轻的主治医生们，用英文问道： “我这是在哪？我是要死了吗？是不是应该准备遗言了？” 林三七笑着用英文安慰道： “放心吧，拉米兹先生，你得的并不是肺癌，我们中医院医疗团队有足够的自信让你健康恢复。” “真的吗？太好了，医生你的英文说得真棒！” 旁边的沈院长和林苦参互视了一眼。 沈院长眼中再次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低声问道：“林三七这小子什么时候英文说得这么溜了？” 林苦参只能再次苦笑：“他，他从小在花都时就学习英文，这么多年一直没落下，老沈，这个解释可好？” 沈院长瞄了一眼林三七：“对，就这么解释，谁问都是这么解释！”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门外突然醒起了声音，随后病房门打开，进来一群领导。 “拉米兹大使，您感觉怎么样了……” 林三七站在一边，看到这几位领导都不认识，说明不是人民币上的四大伟人之一，这点挺遗憾的，他穿越过来这么久，连个真正的伟人都没见过。 半小时后，领导慰问完准备回去了，这时候特大领导看向了现场最年轻的医生问道： “你就是林三七同志？好好好，年轻有为啊，这医术可比协和好多了啊。” 林三七赶紧谦虚：“主要还是我们中医院的检查设备先进，所以能诊断协和不能诊断的疾病。” 特大领导听后若有所思点点头，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将林三七拉到了一边： “小林同志，我听说你搞到了20台最先进的x光机过来？” 林三七一听就知道生意上门了，于是赶紧推销道： “对啊，领导，现代医学看病的原则是要有证据，具体人体内哪个部位出问题了，应该怎么治疗，都是建立在详细精确的辅助检查之上。 就像这次拉米兹先生到底得了什么病，开始我只是凭经验猜测，但医生是人，是人总会犯错误。所以我就需要有最先进的仪器来证实我的猜测是否准确。 协和的x光机太老了，只有400毫安，还是沪海厂国产的，拍出来的片子不够清晰。刚好我们中医院有一台国外引进的750毫安机器，于是我就把拉米兹先生转院过来了。” 特t大领导一边听，一边点头： “看来一台好的机器对治病的确很重要，要是没有你们中医院的x光机，那这位拉米兹先生就会被当肺癌等死，如果传到国外，那我们国家可就丢脸丢大发了，林三七同志，这次你立功了” 林三七呵呵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们国家卫生事业未来必须要走的道路。” 特大领导这时候才说出来自己的目的： “目前看来，沪海精密医疗器械厂产的400毫安x光机技术还不够成熟，核心部件依赖进口，外国人坏得很，卖给我们的都是残次品，价格还死贵！这也进一步限制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发展。 那林三七同志，既然你能搞到如此先进又好用的x光机，你看能不能继续帮国内再弄一些来？” 林三七心想，他做的就是投要倒把的生意，赚的就是这个利润，得帮忙，必须帮忙！ “领导您放心，我是一名爱国青年，只要国家有需求，我会尽我个人最大的努力，绝不退缩。” 特大领导一听，高兴地拍着林三七的肩膀： “好好好，国家困难之时，我们就是需要你这样的爱国好青年，这样，就那种最先进的750毫安的x光机你能搞来多少台？” 林三七毫不在意地说道：“领导您开金口，你要几台，我豁出这条小命也要办到。” 大领导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来。 “20台啊，行，包在我身上！” “不，是200台！” 哪怕林三七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数字也吓一跳，脱口而出： “哇，这么多啊？” 第316章 吐出三大口鲜血 见林三七一脸惊讶，大领导赶紧忽悠，噢不，是解释道： “这200台估计还不够呢，有一部分是我们国内需要，全国这么多医院分一分就要不少，另外部队医院也有大量需求呢。 最重要的是，广大亚非拉兄弟国家同样缺乏x光机，到时我们可以转卖给他们一部份，咳咳，顺便赚点差价，现在我们国内不是紧缺外汇嘛。” 林三七一听就奇怪了，心想我们不是一向来大方送的嘛，怎么这位领导说要卖钱赚差价？这跟主旋律不符啊。 “领导，请问您是哪里人啊？” “我老家是温州的，怎么了？”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原来是南方人，南方人精明，不肯做亏本生意，赚差价这事做得出来。 做为现代人，林三七也非常赞同国际间倒卖赚差价这事，谁也不欠谁的，凭什么我家的东西要免费给你？ 关键是免费送多了，某些国家就被惯出一身臭毛病来。 早几天林三七在2013年手机上刷新闻，还看到我国贷款给南亚某小国两亿多美金，结果人家耍赖说不想还了，赤果果说就当是无偿援助了吧。 结果我们也只能干瞪眼，因为你要逼债，人家就说你大国欺负小国，我不跟你好了，要跟小岛好了。 拿这种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敢这样，就是以前免费援助太多了，结果升米恩，斗米仇，养出个白眼狼。 我们高尚，但未开化的野蛮人国家还是很多的。 现在这位大领导的打算是拿着机器去高价卖钱，就是看准了亚非拉的小国们没办法搞到先进仪器，这市场可就广阔了，那林三七必须支持啊。 当然林三七卖得越多，也就赚得越多，这就是典型的双赢。 “行，200台x光机包在我身上，不过领导，有一个问题，你们准备怎么付款？” 大领导这时候狡黠一笑，反问道： “林三七同志，我可是听说了，你被称之为中医院及时雨，怎么样，及时雨同志总不会要外汇或者黄金吧？除了这个，其他你都可以提。” 如果换了其他走私犯，一听不给钱，肯定立马掉头就走。 奶奶的，想空手套白狼？ 但林三七却是例外，他偏偏就是不要外汇，当然黄金是喜欢的，但他早绝了从国家手里搞黄金的打算，黄金部队风餐露宿搞点黄金不容易。 “200台x光机，一台最少要差不多13万人民币，那就是两千多万人民币，这时候汇率理论上是1：2.5，也就是差不多一千万美金。” 林三七心里想，这么多美金，上级部门是铁定不会批的。 那就继续要药材？ “领导，要不这些x光机钱，你们继续用中药材来支付？什么人参麝香都可以。” 大领导笑道：“可以，不过这次数量太大，我们需要收集的时间有些长，可能要几个月或一年以上，不知道你等不等得了？” 首都范围内的名贵中药材几乎已经全被他林三七搜刮干净了。 现在东北的参农正在一大批一大批往山上赶，就是为了采集大量的野山参。 同样的，秦岭或者说西北的林麝也都遭了殃，每天都有无数猎户在漫山遍野猎杀它们取麝。 但这都需要时间，不是几天内可以凑齐的。 凑齐了还要加工，这又需要大量的时间。 还有在目前的物流交通环境下，全国各地的中药要运到首都同样需要大量的时间，这林林总总加起来，价值两千多万人民币的中药材没有个一两年肯定搞不定。 听到要这么长时间，林三七有些迟疑了。 如果换个药材，拿到手要几个月或者几年，那这里面的风险可就大了。 自古以来，民欠官，最终一分都跑不了。 可是官欠民，欠着欠着可就欠没了。 没看到新闻上，那么多白条，最后全部都成了废纸，无人给兑换，换个领导就不承认了。 于是林三七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领导，除了药材外，我也可以收购玉石的。” “玉石？你是指什么和田玉、蓝田玉之类的？噢~~~这些可都是好宝贝啊。” 林三七心想，现在未加工的玉石原石可以说是烂大街，没有开采也没人购买，你要早100年他还信，你要晚个30年他也信。 偏偏是1960年，玉石的境况可比中药还惨。 中药材至少还能治病，还有些价值。 可是玉石一不能吃，二不能用，三不能出口创汇，连擦屁股还嫌硬呢，可以说是跟废物也没啥区别，偏偏这位大领导脱口而出这是宝贝。 果然是南方人，精明！ “领导，国内那么多玉石，我只要和田玉和黄田玉，另外昌化鸡血石也可以，当然等级也要最好的，数量上你可不能让我吃亏。毕竟我也要给我的上家一个交待。 领导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些年换给人家的都是药材，现在药材已经堆积如山没办法变现，为此我是经常挨骂，可是为了我们国家一直在忍，我也难啊。” 大领导一听也于心不忍了，心想的确有点欺负人了，于是再次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放心吧，玉石这事我肯定给你个满意答复，不会让你为难的。” 其实大领导心里想的是： “不就是些石头嘛，给我去挖，随便挖，拿石头换x光机，血赚！！！” 大领导和林三七达成协议后，如何操作，这个大领导都是不管的，具体就交给了林三七的直属上司的上司，景启生部长了。 第二天。 协和医院的屠院长、叶副院长、呼吸内科主任郭建乔等一众人都赶到了中医院。 当他们亲眼看到那位已经被协和判死刑的外宾这时候正坐在床上喝牛奶时，一个个都惊呆了。 屠院长的表情跟便秘一样难看，就连沈院长也息了嘲讽的心思，就怕这老家伙一会儿怒起打人。 “小林同志，你先告诉我，拉米兹先生是不是肺癌？” 这是两家医院争议的核心，协和认为是肺癌所以不用治疗了，而中医院认为不是肺癌还有抢救的可能。 林三七拿过自家医院拍的x光片，交到了协和众人手里： “屠院长，我们口说无凭，胸片为证，您自己瞧瞧这是不是肺癌？” 屠院长知道林三七敢这么说，显然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事实上之前在协和初诊的时候，他就怀疑这不是肺癌，而是什么肿块或者结核球。 “我不用看了，把胸片给我们的郭主任看看。” 郭建乔的脸红得跟关公一样，他也是聪明人，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的诊断出现失误了。 但院长都发话了，他不敢不听，于是拿起x片读了起来。 750毫安的胸片清晰度绝对要高于450毫安，更何况林三七这750毫安技术还是来自2013年，远超这个世界。 林三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毕兴龙和马忠礼，示意他介绍病情。 毕兴龙秒懂，知道这是林主任在给他出气呢，于是假笑道： “郭主任，你看看这是昨天中午入院时我们拍的片子，可以明显看到这里有支扩，这边有出血回灌，当时我们认为这个不规则圆形不是肺癌，而是咯血导致的支气管阻塞。” 说完，毕兴龙又抽出第二张片子： “如果说昨天的x光片还有疑问，那大家看看今天早上刚拍的第二张片子，经过我们一夜的西药抗感染、中药活血化瘀，第二张片子上明显可以看到阴影缩小了很多。” 啪~~~ 这就像一个巴掌甩在了自认为全国实力最强的协和医院众人脸上。 临床上，有时候拍个胸片，发现胸片里有一颗不规则的高密度阴影，医生一时难以分辨这是肿瘤还是炎症，穿刺又危险，所以往往会采取“治疗诊断”。 就是先消炎嘛，抗生素挂下去。 消炎针用了几天，再复查一个胸片，小了，排除肿瘤；没变小，再进一步检查。 现在经过一夜治疗，胸片上的阴影小了很多，那基本上可以排除是肺癌了，甚至连普通的炎症都算不上，毕竟炎症也不会一夜之间就消退大半。 那么结果只有一个，这就是痰液堵塞或者血块堵塞。 协和医院的诊断完全是错误的，如果听了协和医院的建议让外宾回家等死，那就是重大医疗事故了。 屠院长现在的表情更难看了，就跟死了老婆一样难看，病房里的温度都下降了10c以上。 郭建乔两条腿都在打战了，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如果是普通病人，误诊就误诊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偏偏这是一个外宾，还是上层关注的外宾，那这错误就会被无限放大了。 屠院长强压住怒气，对着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就是一鞠躬，然后用英语说道： “对不起拉米兹先生，因为我们的协和医院的失误，差点延误了你的病情，我代表协和医院向您和您的夫人道歉。” 拉米兹先生眨眨眼，有些疑惑，虚弱地点了点旁边的毕兴龙和马忠礼。 “屠院长，毕医生和马医生不是都在吗？他们难道不是协和的医生吗？” 屠院长感觉自己的脸上又被甩了一巴掌，咬着牙回道： “拉米兹先生，毕医生和马医生已经调到中医院工作了，他们现在不算是协和的医生，这次给你抢救的也是中医院医疗团队，而不是我们协和医院……” 屠院长一想到自己亲手把10名最好的医生送到中医院，就恨不得给自己再甩两巴掌。 自己这是资敌了。 同时他又想到，还有几十名医生连中医院都没机会去，而是回老家种田去了。 偏偏这批医生一个个都是医术最好，水平最高的医生，却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不能继续做医生，不能给人看病，这是多么可悲可气的事情啊。 然后留在协和医院的这批医生，不能说差，实在是差强人意，就比如这位郭建乔。 屠院长冷漠地看了一眼郭建乔，直把郭建乔看得膀胱都憋不住尿了。 如果换了以前，屠院长早就把这种饭桶给撤职了，滚蛋了，可是协和现在是青黄不接，就郭建乔这种饭桶已经是高年资医生了，其他人比他更差劲。 想到这里，屠院长真想仰天长叹，暗自落泪，没脸见人了。 屠院长扭头就走，想要离开这个让他丢脸的地方，沈院长却没打算放过他。 “老屠啊，这从流感开始，你们协和医院不行啊，咋老是让我们中医院给你们擦屁股呢？虽然我们的医生水平是高点、机器更先进点，但你们也要加油，努力追赶我们中医院啊。” “追赶你们中医院，我！！！” 屠院长真想拿一万个针头扎死这个老中医。 “我什么我？你不服气？嘿嘿，我可告诉你，现在整个卫生系统，噢不，估计全中国都已经知道了，协和医院不行啦，人家明明是支气管扩张，却硬说人家是肺癌回去等死吧。 闹闹闹，要不是我们的林三七医生刚好在场，你知道你们协和犯了多大的错误吗？怎么，不虚心好学，不向我们求教，你还想骂人？啧啧啧……” 屠院长被怼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恨恨地一跺脚： “都踏妈给我回去，马上组织全院大学习，到时给我考试，考试不通过的都踏妈通通滚蛋，管你是户口是哪的，我们协和不养闲人！” 说完，屠院长气呼呼走了。 沈院长看着协和医院众人的远去的背影直接哼起了小曲：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令号，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 林三七心想沈院长也是高兴太早了，协和医院哪里会轻易打败的？等过了特殊年代后，他们照样会凤凰涅槃，重新成为全国，甚至是全球最好的医院之一。 转院后当天晚上，拉米兹大使就苏醒了，其实内行人都知道这是纠正休克后的正常现象。 但别人都认为他林三七很神奇，林三七当然也不会说补液补血补下去都会苏醒的。 第二天，中医院继续给予活血化瘀中药和泰能等抗感染，但拉米兹先生还是感觉非常虚弱，胸口疼。 咯血已经止住了，林三七用了施今墨老爷子的“断血流”，一粒药见效。 这让林三七再一次觉得从病情出发，如果能中西医结合，互相配合，疗效可能比单纯西医或单纯中医更好。 第三天，拉米兹先生第一次起床，准备自己上厕所。 阿利雅夫人还有些担心：“亲爱的，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听医生的话卧床休息。” 拉米兹老头却坚持要起床：“扶我起来吧，再不走我都要疯了，或许多运动多走走有利于恢复呢。先扶我去厕所，我得解决一下。” 好吧，中医院这个临时住院部是没有厕所的。 院方给病人准备了尿壶和屎盆，是让病人吃喝拉撒都在病床上解决的。 所以拉米兹要上厕所，必须走出病房，然后再最角落的公共厕所，还是旱厕，没有冲水系统，也没有马桶，而是蹲坑。 我们国内的人一般喜欢蹲坑，一是觉得干净卫生，二来是觉得蹲着更容易一泻千里。 而欧美白人不喜欢蹲坑，他们喜欢马桶。 可能是因为白人的小腿柔韧性较差，长期食用肉质食物的缘故，导致踝关节较为僵硬，造成蹲法有难度，所以“亚洲蹲”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一种酷刑。 现在拉米兹大使想自己上厕所，对一个肥胖的外国老头来说，蹲下去就很困难。 阿利雅夫人和秘书两人不得不左右搀扶着，然后屏住气，忍受着臭味。 拉米兹也在用力撑大便，结果一用力，坏了，胸腔压力一高，瞬间连着咳出三口血来。 阿利雅夫人吓坏了，大喊着：“ohmygod，ohmygod，helpme~~~~” 这时候中医院昨时病房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安保人员、工作人员、医务人员起码有几十个人，听到呼救声一个个吓得魂都没了。 毕兴龙看到蹲坑里面一地的鲜血，以及老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也吓得魂不附体： “快，快送到病房，快去叫沈院长和林主任，要快。” 这一下子，中医院里又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别医生和家属们的紧张不同，拉米兹大使自我感觉良好，吐了几口血之后感觉更好了，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于是当老头被工作人员急急忙忙抬回去的路上，开玩笑对妻子说道： “亲爱的，别紧张，我觉得吐了血以后整个人都好多了，我……” 没等老头说完，阿利雅夫人尖叫一声： “天呐，这是回光返照了？啊呀，我的夫啊~~你怎么命这么苦啊~~黄泉路上你慢慢走啊~~” 沈院长和林三七、林苦参3人这时候正躲在办公室里吃着猪头肉和花生米在讨论拉米兹的病情，酒是不敢喝的，这点操守还是有的。 突然马忠礼赶了过来：“沈院长，林主任，快，病人大量咯血！！！” 对国人来说，咯血或者说吐血是非常了不得的疾病，往往代表着有内伤快死了。 办公室里几人一听，迅速都冲出了大门。 第317章 拿玉石换X光机 幸亏办公室离病房只有50米远，转眼就到。 到病房后，拉米兹先生不但没有想像中的昏迷或者满脸痛苦，反而是一脸微笑地跟大家打了一个招呼： “嗨，林，我觉得现在棒极了。” 林三七真以为这是病人回光返照了，心想不能够呀，明明没有病入膏肓呀，怎么会突然大出血？ 随后脑子里想的都是应该上心电监护仪，要抽急诊生化和血常规，要做急诊b超和ct，总之要做一大堆检查，必要时送icu，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沈院长和林苦参跑到病房后，观察了病人的脸色正常，两人轻轻松了一口气。 濒死面容、急性病容、正常面容对中医来说区别很简单。 濒死面容，又叫“死相”，表现为眼窝凹入，目光呆滞，瞳孔散大，无光泽，鼻端变尖、鼻翼扇动，脸呈铅灰色，几乎无表情，多为危重病人临死前的征兆。 如果是急性病容，表现为面色潮红，兴奋不安，鼻翼扇动，表情痛苦，中医辨证多属于热证、实证。 如果是慢性病容，则表现为颜面苍白，齿龈及舌色淡，容貌枯槁，神疲乏力，气短似喘，中医辨证多属气血不足的虚证。 所以中医很容易就能从面相鉴别病人的状态如何。 当然西医医生也能看出来，只是西医更相信辅助检查数据，脸色就是看一眼，看有没有休克就行了。 沈院长和林苦参两位大佬看到拉米兹的面容后，心想这小脸蛋比早上还红晕，感觉不像是要死要活了呀。 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开始诊脉起来。 林三七和毕兴龙、马忠礼一起则是手忙脚乱开始测血压、测体温、听心音和肺音，一通忙活下来。 “要不，还是再去拍个片吧？” 沈院长放下病人的手腕笑了笑： “没事，不用紧张，病人咯血是好事，这是把气管里堵着的瘀血都给咯出来了，不信你们去厕所看看，应该不是鲜血，而是暗红色或者黑色的陈血。” 林三七点点头，血的颜色往往可以判断来源，这对鉴别疾病的是否严重是个重要参考标准。 林三七和毕马两位医生也不嫌厕所臭气熏天，亲自跑过去瞄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滩暗黑色的血液。 但西医生嘛，为了“掌握证据”，拉米兹先生又被推到了临时放射科里，林三七又将床边ct拿了出来…… 结果很快出来，果然，拉米兹原告堵塞的支气管彻底通了，虚惊一场。 一周后，这位北欧雪国大使治愈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热情的拉米兹大使和夫人，给每一位主治医师送了一台珍贵的瑞典产高端“收音机”，以表达自己的感谢。 林三七手棒着收音机真是哭笑不得，这玩意儿他通道空间里还有一大堆呢，拿来有什么用噢。 景领导亲自过来了，对着林三七竖起了大拇指： “林三七同志，干得好，为国争光了，上级领导对此很满意，你放心，对你们中医院和你个人的嘉奖马上就会下来的，不过我这次过来，是跟你谈谈x光机的事情。 这是景领导第二次跟林三七面对面了。 第一次两人见面是在丰台火车站，当时为了抢仓库里的粮食，中医院和数字医院直接打起来了，然后景启生赶到平息事态。 不过当时景启生并没有跟林三七说话，而林三七对这位上司的上司也没有资格靠近。 结果几个月过去了，林三七一跃成为了卫生系统最大的“走私犯”，已经有资格让上级部门重点关注了。 院长办公室里。 满头白发的景启生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边抽着烟，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主人。 而真正的主人沈院长，以及林三七两人就乖乖坐在了对面的木椅子上。 沈院长坐了半个屁股，看到旁边大喇喇靠在椅子背上的林三七，赶紧踢了一脚，小声提醒道： “在领导面前注意点形象，坐好了。” 林三七满委屈地，心想我不就是好好坐着嘛，顶多就是背靠着椅子背，没抖腿也没架到桌子上，哪没形象了？ 景领导一看到林三七那敢怒不敢言的不服气样，心中对林三七下了第一个评价： 这是一个愣头青，没有多少心机。 “林三七同志是吧，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今天呢我们就是随便聊聊，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嘛，呵呵。” 林三七心想，领导就喜欢假装亲和，但你真要跟领导亲和，肯定会落下一个轻浮不尊重上司的评价。 于是赶紧站了起来，敬了一个军礼：“是，首长！” 景领导眼睛一亮，高兴说道：“哟，看来你是把自己看成一个兵？而不是普通医务工作者喽？” 林三七讨好道： “我时刻以一个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只要祖国有需要，我可以奉献我的一切，祖国一声令下，天涯海角、天南地北我都再所不辞。” 沈院长在旁边撇撇嘴，心想要不是老子知道你准备几年后逃港，否则真信了你的邪。 景领导一听再一次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好，爽快，我们军人就应该有话直说，直来直去，不像那些知识分子说个话还要拐几个弯，累不累。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客气了，林三七同志，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报告，大领导已经跟我说过，为了x光机的事情。” 景领导点点头，于是再次确认道：“一共200台750毫安大型x光机，能不能完成任务？” 林三七坚定地回道：“能！” 随后林三七又挠了挠头：“不过领导啊，我能完成任务的前提，是你们能给我提供充足的子弹，否则我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不是机器的制造者。” 景领导将面前的一张信纸推到了林三七面前： “这是清单，这次的交易数额很大，我们暂时凑足了500公斤的麝香，800公斤的牛黄，以及6000支东北野山参，另外还有各类普通药材50吨。 剩下的不足部份，按你的要求，我们紧急用军机从新僵调来了和田玉，等级是特级白玉--羊脂玉5吨，现在这些药材和玉石全部都存放在了天津港口，你随时可以拿走。” 林三七拿到清单，心中狂喊，又要发财了。 野生麝香和野山参的价值已经反复强调，光是今天的交易数量拿到2013年价值就是几十亿了。 另外这次交易值钱的还有那5吨的羊脂白玉。 1960年羊脂玉几乎无人问津，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出口创汇，和田当地老百姓都是一堆堆捡来后放在仓库里吃灰。 可是羊脂玉在2013年，一克最少都可以卖到1万元，如果是顶级的羊脂玉，一克两三万都不在话下。 对，你没看错，籽料是接“克”卖的，比黄金贵重多得多。 所以虽然听起来5吨羊脂玉并不算多，从果军那里缴获来的c-46运输机一次性就可以运来。 但你拿到2013年就是价值，5吨的羊脂玉价值就是四、五百个小目标。 当然这么多羊脂玉一次性卖出去，那整个玉石市场直接就要崩盘了，但可以慢慢放出去呀，跟人参一样，那财富就跟自来水一样，每天哗哗地流向他林三七的银行账户。 别人每天早上一睁眼，想到的是今天又要还几百块的房贷车贷。 林三七一睁眼，想的就是今天又赚了几百万，做人还有比这更爽的了吗？ 景领导一直在观察林三七的表情，看到林三七看着清单呆呆的样子，以为是对数量不满意，于是解释道： “三七同志，咳咳，这个你也知道我们国内现在形势并不是太好，我们能拿出来的好东西不多，这些已经是我们短时间内竭尽全力了。” 林三七回过神来，马上意识到自己千万不能表现得太高兴。 虽然他在老狐狸们面前还太嫩，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得兴高采烈，那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赚大了。 那么下次交易对方肯定会压价，并且怀疑你交易的诚心，到时林三七连国内的感激之情都收不到了。 所以一定要哭穷、装委屈，让利益最大化。 忍住，要表现得无比遗憾和纠结…… “领导，这，这个数量的确是少了一些……唉，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爱国走私犯，啊呸，是爱国青年……那我，我尽量跟上家勾通一下吧。” 景领导呵呵一笑： “不是尽量，而是一定要完成任务，就跟你在协和医院立下军令状一样，保证会治好拉米兹大使的疾病一样果断、勇敢、不留退路！” 林三七心想，当领导太狡猾了，就喜欢玩这套人心。 但做为下属，林三七现在也不可能表现不积极了，是时候表演了： “好！请首长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为我们国家搞来200台最先进的x光机。” 景领导满意地点点头，这时候就是给根胡萝卜的时候了： “我也不让你个人吃亏，虽然不能在物质上奖励你，当然我知道你也不缺一口吃的，这样，你如果还能帮国家完成另一个任务，我保证让你成为两杠两星。” 林三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领导，呵，画大饼的天才。 但他表面上还得装作很激动的样子：“啊，什么任务？” 景领导大手一挥：“走，我们去x光室。” 沈院长和林三七不明所以，只能跟在景领导后面朝x光机房走去。 景领导刚好要去厕所放放水，沈院长一把就拉过林三七悄声说道： “一会儿领导有什么要求，你能帮忙就答案，如果为难的话就不要答应。领导轻易能承诺给你升官的任务往往不会太简单，你不要脑子一时发热就答应了。” 林三七连连点头：“放心吧沈伯伯，我会量力而行，你知道的，我对当官和赚钱并没有多大兴趣。” “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沈院长还是很担心的，如果是医院里的麻烦，他有能力帮一把。 但现在林三七涉及的层次越来越高，都跟有关部门做交易了，这事太可怕了，就怕一个不好被吃干抹净，到时他沈国明也无能为力。 x光室里，景领导围绕着这台全新的x光机转了好几圈，欢喜得不得了。 “这台x光，林三七，你买来的时候作价多少？” 林三七昧着良心说道：“15万一台，这个这个，可能国内觉得贵了些，毕竟这不是正常途径进来的……” “不贵！” “啊？” “15万一台，一点都不贵。” 景领导拍着x光机笑道： “这些750毫安的x光机不但可以用于医学，也可以用于军工方面，所以国外目前对我们是禁运的，没有你林三七帮忙，我们拿着钱也买不到啊，15万，真心不贵。” 其实景领导说不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因为林三七没有要现金和黄金，纯粹就是用药材和玉石来替代，而且走的还是市场价，没给批发价。 所以说说是15万一台，但对国内来说，也就是几株草药几块玉石的事情，就是出了点运输费，跟零元购有啥区别？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便宜，更划算的买卖了吗？ 既然林三七能搞到如此便宜的机器，领导们一碰头就想到了一个为我们国家出口创汇的好主意，也是这次景领导要拜托林三七的事情。 领导有领导的算盘，林三七也有林三七的算盘，一台x光机说说15万，其实给他创造的价值是一台1.5亿元都不止，简直是发了洋财。 还是那句话，领导觉得自己不亏，但林三七绝对是血赚，这就叫双赢！自己赢两次。 “噢，呵呵，领导觉得不贵就好，那我也放心了，大家都知道的，我对钱没啥兴趣，呵呵~~~” 如果心理学家在，肯定知道，某些人越缺什么，越喜欢在嘴上喊着什么…… 景领导这时候突然低下头，看了一圈x光的角落，这才不解地问道： “林三七同志，我怎么没看到机器铭牌啊，你这机器是哪国的？” 林三七这时候胆子大得要死，一点不怕被突突突，于是梗着脖子说道： “领导，你是不知道，这机器啊是我定制的，特意要求不要有任何商标、产地，甚至我还要求每个按扭都要标注中文，而不是外国文字。” 这时候景领导才注意到x光控制台上，写着什么“开”、“关”、“上旋转”、“下旋转”、“左移动”…… 林三七这些机器都是从东莞的地下工厂定制的，当然只有汉字没有外文了。 现在也不妨碍他吹牛，大打爱国牌。 本来大家随意在聊着天，景领导突然问到了另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三七同志，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内目前对于医疗机器，尤其是x光国产化达到什么样程度了？” 林三七点点头： “我听协和医院的屠院长和数字医院的刘院长提到过，我们去年才发明了400毫安的x光机，不过只做了几台实验机，没有批量生产，连协和也拿不到400毫安国产机型。” “那你知道为啥我们没有量产吗？” “这个这个……” 原因林三七也能猜出来一些，但在大领导面前直接说你们实力不行，能力不够，是不是太打脸了，只好装作不知情： “是不是我们还有哪个部件没有完全攻克，导致没办法量产化？” 景领导找了椅子，一批股就坐了上去： “年龄大了，站不住喽，你们两个也坐吧，三七同志你不是很了解，小沈应该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 沈院长微微点头，心里却想我知道个逗啊，我是中医院的呀。 “我国其实在1952年，就由沪海精密医疗各械厂制造出了国内第一台x光机，虽然只有200毫安，但也填补了国内的一个空白。 当然现在咱们关起门来实话实说，这批x光机90%的零件都是跟老毛子进口的，剩下的10%都是我们的八级钳工用手挫出来的，非常不容易。 当时我们刚建国，条件艰苦嘛，但所有人都认为只要我们攻克了第一个难关，然后仿造苏制机器，然后实现国产化，这个目标应该很快就能实现。 结果这几年国内和老毛子的风波不断，从200毫安升级到400毫安，我们整整花了8年时间啊，踏马的，八年抗战我们连鬼子都打赢了，造台机器就是这么难。 去年下半年，也就是59年11月份，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终于试制成功400毫安大型x射线机。可惜太晚了，国外都在用750毫安型号了，我们400毫安还怎么对外宣布争取荣光呢？” 林三七一想也是，就跟你好不容易发明了bb机，结果发现外国都已经人手一只智能手机了，那还吹个屁牛啊，之前的投入也打了水漂。 科技就是这么日新月异。 景领导还在自顾自讲述一些过去的事情： “就算我们研制成功了400毫安机型，可是说来惭愧，我们的核心部件，比如探测器、x线管、高压发生器等等全部都是进口的，我们自己造不出来。 结果现在欧美国家对我们禁运，北边的邻居估计也要翻脸了，反正现在啥也不卖给我们。缺乏关键核心部件，咱们这x机怎么量产噢……” 说到这里，沈院长已经明白景领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林三七却还没听说话外之音来，假装一个乖学生在听老师讲课： “嗯……嗯嗯……嗯？” 第318章 造不如买是误国 看到林三七那清彻中带着愚蠢的眼神，沈院长忍不住了。 老领导留下他一个人，不就是为了有些话自己不好说，要假借沈国明之口嘛。 “小七，别嗯了，你还是没有明白领导的意思，你想啊，现在我们国家是不是很缺乏医疗仪器？没办法开展各种医疗服务，对不对？” 林三七点点头：“对，没有仪器就难以诊断，医疗事业要发展，医疗仪器不能少。” “好，我们缺乏医疗仪器，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投入资金，购买各种先进医疗仪器。” “行，那我们准备好钱，准备购买医疗仪器了，发现自己买不到，怎么办？” “买不到？那咱们自己造呗，咱们连原子弹都造得出来，还造不出一些医疗检查设备？” “嗯？” 景领导和沈院长都是一愣，“我们造出原子弹了？” 景领导是上层，了解西北沙漠里的绝密项目，一瞬间眼睛就咪起来了。 林三七真想打自己嘴巴，自己怎么又一次不小心说漏嘴了呢。 原子弹是国家核心机密里面的机密，如果他敢说自己知道罗布泊里正在研究，信不信马上就把他手脚捆住，盐水鞭子抽：说，你哪来的消息？说不说？不说打死你！！！ 赶紧得装傻。 “那啥，我以前可听说过，我们的原子弹在西北什么塞米巴……还是呋塞米……什么的地方研制成功了嘛。” 景领导一听，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浮现微笑。 沈院长却一屁股踢在了林三七的屁股上： “不学无术，那叫塞米巴拉金斯克，而且这个地方不是我们国家的，是苏联的。” “噢噢，毛子的原子弹呀，嗨，记叉了，怎么就不是我们的呢……” 沈院长这时候继续忽悠道： “行了，既然你也说了，人家不卖给咱们，咱们就自己造，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我们国内没有相关的技术储备，也没有x光机的制造工艺和材料，更没有核心零部件，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 林三七眨眨眼睛，心想没有我卖给你们呗，让我多赚点两个年代的差价，我不就是吃这碗饭的嘛。 “景领导，沈院长，咱们国内没有，那我们就想办法从国外走私呗，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沈院长白了一眼：“一台两台，十台二十台你还能走私，如果几千台几万台，你怎么走私？” 林三七心想：别说几万台了，只要你甲方爸爸资金到位，我给你弄个几百万台过来都不是问题。 但沈院长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林三七也知道，上级部门在打什么主意了。 也难怪，最先进的x光机不仅仅可以用于医疗检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对于工业方面的质量检测。 比如可检查焊缝表面裂纹、未焊透及焊漏等焊接质量。 再比如对蜗轮泵、发动机等工作后内腔的检测，看看机器内部是否存在残余内屑，外来物等多余杂质。 或者说对装配质量进行检查，装配结束或某工序完成后，检查各部组件装配位置是否符合图样或技术条件的要求，以及是否存在装配缺陷。 x光机可以用于工业检测，那就可以应用于军工，武器制作的要求更高，x光机更能发挥作用。 所以买，那还不如自己造。 林三七摸着下巴，心想这的确也是个好主意。 普通x光机在2013年已经属于烂大街的技术了，连东莞一些地下工厂也能制造，显然难度不会太高。 如果自己把x光机的技术搞到手，然后再转送到1960年来，那不就是跟粮食杂交技术一样，为国家做贡献了嘛。（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杂交技术已经被上级枪毙了） “景领导，沈院长，这个这个，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是不是想要x光机生产线？还要全套图纸，包括生产工艺和材料等等，这事儿……难办……” 当然难办了，理论上外国对你连机器都是禁运的，你却狮子大开口直接想要生产线和图纸？真当他林三七是神仙啊。 其实这个要求是有点过份的。 你现在连蛋都吃不起，心里就敢惦记别人的老母鸡？ 沈院长已经用眼神在示意林三七不要答应，这事触及欧美国家的核心利益，林三七敢去搞这种敏感技术，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景领导当然知道这个任务的难度，正因为难所以他们才更寄希望于林三七，既然他和他背后的组织能搞到大规模的x光机，或许就有本事搞到全套x机生产线呢？ 属于有枣没枣打两杆。 “林三七同志，正因为有难度，所以我们才要郑重地拜托你呀，我们现在被卡脖子的技术太多了，蒂国主义恨不得我们回归原始社会，不让我们中国人融入现代文明，你觉得这事能答应吗？” 这话一出，林三七就想到了2013年美日欧各国对我国的围追堵截，一时也火起来了。 “对，这事咱们不能答应，他们嘴上讲着人人平等，但行为却是白人至上，这种双标狗我最不要看了，干他们！” 景领导也摆了摆拳： “对，就是要干他们，年轻人有志气，国家始终要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得支棱起来，我们国家才有希望啊。” 林三七下定决心，别的忙帮不上，搞点医疗设备生产线过来应该可以做。 当然，帮助国家的前提，自己也得赚个盆满钵满，国家利益和个人利益并不冲突嘛。 “景领导，生产线的事情我可以想想办法，不过这涉及到的学科比较复杂，我不知道国内没有这个科研实力。 制造一台x光机涉及多个学科，包括医学影像技术、电子工程、计算机科学、光电子学、机械工程等。 如果核心技术我们吃不透，哪怕生产线建起来了，我们还是“组装厂”，没有技术可言。但吃透这些技术，我们国家的财政能不能承担呢？” 科研技术投入那都是用钱砸出来的，投入非常巨大，可是现在科研工作者连饭都吃不饱。 这又不是建个大坝，修条铁路，人多力量大，大家蛮干就可以出成果，科技进步需要一次次的实验，一遍遍地砸钱，最后在几十个项目里面能成功一两个就谢天谢地了。 没有钱，那就是一句空话。 景领导沉默地抽着烟，显然也在发愁钱的事情，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三七同志，你担忧的事情，也是我们目前面临最困难的事情，现在国家到处缺钱，但我们有一个原则，不能因为缺钱就不投入科学技术。 今天我们从国外去购买一部分零件组装，虽然我们同样能造也x光机来，但我们始终没有掌握核心技术，万一哪天国外不卖了，连走私机会都不给你，那我们就不造x光机了？ 三七同志，你尽管想办法去国外搞来x光机的资料，哪怕不是全套资料，有部分资料也行。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们想办法给你多挖点玉石和药材，保证不让你吃亏。” 林三七听到这话，眼泪都要哗哗的流。 这才是领导的格局，长远的眼光，真想把景领导的话录音录下来，然后穿越到八九十年代，给某些洋买办们去听听，什么“造不如买”？ 当初提出这种祸国殃民言论的人，该杀！该杀！该杀！！！ 于是林三七拍着胸脯打下了保票： “行，领导，就冲您这句话，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搞来全套x光机技术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赚点差价，补贴科研，这可是大领导给的指示。” 景领导一听就来了兴趣：“你说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分三步走。” 景领导和沈院长两人赶紧搬过来板凳坐好，听林三七这位南方人怎么赚钱： “第一步，我们不是要先购买200台x光机嘛，这些机器我可以让外国工厂定制，只要是定制机，我们就是甲方爸爸，我们要求他们怎么制造他们就得怎么制造。 咱们完全可以设计一个国产商标，叫“北惊牌”？噢不，这个商标太敏感，这两个字起点网站都不给你打出来。那咱们就弄个国产商标叫“上海牌”，这名字有我们国家的特色吧？ 然后在x光机内部、铭牌上，到处都刻上“上海”两个字。” 景领导有点不确定，弱弱问道：“为什么要弄个上海两个字的商标？” “领导，你是哪里人？” “我老家湖北红安的。” 林三七啧啧嘴：“不应该呀，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湖北老表应该挺会做生意的呀……” “是这样的，咱们在机器上刻下上海牌商标，等机器到手，我们就可以对外宣称，我们国家已经攻克了750毫安x光机，并且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机型。” 沈院长眼睛一亮：“对呀，妙呀！” 林三七继续想着赚钱妙计： “领导你放心，我合作的工厂都是有严格契约精神的，绝对不会泄露顾客的半点消息，我们说是国产的，绝对不会有人找得到证据。 然后我们可以把x光机弄到国内的广交会上去卖呀，卖给老外。咱们还可以主动出击去国外参展，什么布达佩斯工业展、什么瑞典医疗设备大会等等，反正哪里有展会，咱们就去哪凑热闹。” 南方人做生意肯吃苦，骨子里就刻着要走出去赚钱。 只要能赚钱，什么南美洲热带雨林卖泡面、非洲大草原开超市、加沙战乱地带卖消炎药，别人越不敢去的地方，南方人越认为有商机。 景领导先是脸上一喜，然后有些担忧道： “这个这个，如果对外销售，假冒是我们的国产机型，这个我不怕，我脸皮厚。但这个质量呢？万一质量差，那不是被老外给笑话死？那我们国家的脸就丢大了。” 林三七拍着胸脯： “领导，你眼前就有一台750毫安的x光，这次我搞过来20台，除了3台我们中医院自用外，其他17台已经卖给国内各大医院了，估计有些动作快的已经用上了。 你完全可以去收集顾客售后资料嘛，问问这些医院，我买回来的x光机好不好用？操作简不简单？影片清不清晰？让用过的人说话，他们最有发言权。 不是我吹牛，同样是750毫安机型，生产厂家不一样，质量就天差地别。我对我的x光机有绝对的自信，完全可以打败国外厂家，到时连西方发达国家都会来采购。” 沈院长激动地一拍桌子：“好，这个办法好！” 景领导虽然听了同样高兴，但领导都是谨慎的： “行，我会派人会程跟踪这20台x光机的使用反馈，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们就按你的计划来办，对了，那你的第二步计划是什么？” 林三七心想，2013年的黑科技，怎么可能被1960年的土八露给打败？ “第二步嘛，就是我们赚到钱后，拿出一部分利润出来购买生产线和零部件，我们可以自己组装嘛，甚至有些简单的零部件我们完全可以国产化。 另外，一边组装，一边售卖，一边吃透核心部件技术，这个过程可能要几年累积，不能急，但一定会成功。 等x光机所有零部件，包括核心的x射线管和探测器等等都能国产化了，那我们就掌握了所有的技术，这些技术不但可以民用，也可以军用。 如果我们再升级这些x光技术，就可以比所有国家抢先一部造出ct机、核磁共振机来，那么在影像学这一块，我们国家就可以领先全世界了，这就是第三步。” 景领导和沈院长听不懂什么叫ct机，什么叫核磁共振机，但他们知道这技术一定很牛，而且国外肯定已经在研发了。 “好，这三步走的计划很好，很有可操作性，这样，三七同志，你就这三步走计划写一份报告上来。另外，说好的200台x光机你先帮忙去搞来，这是当务之急。” “行，包在我身上！” 有了思路就好操作，南方人让你赚钱，赚得是明明白白。 一周后，天津港口仓库里。 林三七看也不看那半仓库的药材，直接就奔着那一堆石头去了。 当他看到一箱子一箱子的和田玉顶级籽料的时候，眼睛直冒小星星，最后还是死死掐着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露馅。 景领导也拿起一块拳头大小的和田玉说道： “这些可都是宝贝啊，为了这些玉石，我们专门派了一个师驻军，以及一个工程兵团，在和田玉龙喀什河里用人工搜寻，还用机器挖掘。 三七同志，你是不知道啊，那个河水都是雪山上融化的冰水，非常寒冷，我们的战士冻得人都快失去知觉了，就这样一天24小时搜寻，终于凑够了你要的数量。” 其实这些籽料都是早些年收集起来堆放在那儿的，仓库里一堆堆的。 49年以后富人没了，皇家没了，鉴赏家也没了，自然没有人再对这种石头有兴趣。 开始的时候和田当地人偶尔在河边捡到玉石原石还会收集起来，期待有一天还能卖出去换点粮食。 但时间长了无人收购，这些和田玉也就成了无人问津的破石头，估计有不少人家建房都是用和田玉石。 所以当上级任务来了，要5吨籽料后，和田当地就是分拣了一下，然后就通过专机送到了天津。 偏偏景领导为了博取林三七的同情，让他心中有愧，让他明白和田玉的来之不易，就编造了一个驻军冰冷河水中寻找玉石的故事。 林三七怎么想的？ 他想的是，踏妈的，这种顶级籽料居然只要在河水中找找就能找到，这不是遍地黄金随便捡吗？ 要不是政策不允许，他现在真想出钱出粮，雇佣几万个“哈蜜瓜”去帮忙什么玉龙喀什河里去寻找籽料。 一克和田玉籽料一万块，一块拳头大小的籽料就价值几百万，还有比这更赚钱的吗？ 和田玉籽料在2013年的时候几乎已经绝迹了，河边是捡不到了的，需要开挖掘机往地底下挖，或者去大山里找矿脉。 哪怕有籽料，大料已经罕见了，更多的是小萝卜大小的原石，就这同样是天价。 被资本这么一炒作，钻石和玉石都能炒到天上去，只能说“人傻钱多速来”。 不过眼前，景领导显然是打错算盘了，林三七做为穿越客不是那么好骗的，哪怕觉得河边去捡也是轻轻松松。 “领导，和田驻军不容易，我这位小人物也不容易啊，那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我这个挖蒂国主义墙角的人要是被国外特勤机构抓到，早就被人家打成马蜂窝了。” 景领导一想也是，走私历来是高利润，但同样也有高风险，都不容易。 “行了，这些药材和玉石我给你带来了，接下来我就等着你的200台x光机了。 噢对了，这本工作证你拿好，这是总后的工作证，你现在是两杠两星参谋。这是介绍信，证明你是在为国家运输物资。 给你这些证件为了防止你被友军误伤，万一你在海上碰到我国海军，敌我双方不明的前提下很容易把你一炮轰上天，到时你出示这些证件和介绍信，他们自然会放行。”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背靠国家好办事呀，就这么自己又升了一级？ 可惜这些证件对他来说真没啥用，他又不是真的走海路运输，他是有金手指的。 交接完成后，景领导带着人离开了，等天黑后，林三七将所有药材和玉石收到通道空间里后，再次穿回了2013年。 第319章 清空王府紫檀木 2013年。 林三七手里拿着一块和田玉籽料，一抛一抛地出现在了公司里。 岭南堂公司目前的业务还比较单一，就销售部这边比较热闹，有忙着接电话的，有忙着整报表的，当然大部分的位置都空着，显然主人都出去跑业务了。 看到林三七进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一个个站起来问好： “老板好！” “老板上午好！” 林三七笑笑：“都继续忙工作吧，咱们公司多劳多得，按业务抽成，考验的是你们自己的能力，而不用看我这个老板脸色，想反，你们当中的销冠得让我这个老板看脸色。” “呵呵呵~~~” 老板难道说个笑话，不管真笑假笑，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林三七继续抛着玉石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林天华正在打电话，示意林三七先坐，5分钟后电话终于挂掉了。 “这是新加泼吴家打来的电话，吴家知道吧？立邦漆就他们家的，想要采购我们100支野山参，以及200公斤的虫草，要求都是最顶级别的货。” 立邦吴家呀，林三七耸耸肩，反正他都没听说过，一个小屌丝不配知道这些富豪家族。 “对了，十叔，咱们公司估计又要开辟一个新的部门了。” 林天华有点奇怪：“什么部门？” “闹，看看，这是什么，”林三七将手里抛着玩的原石交给了林天华。 林天华接过来一瞧，马上就瞧出问题来了，到底是商界大佬，眼光不缺： “这个，这个是和田玉？而且还是籽料？” 林三七点点头：“对啊，籽料，而且是正宗和田河料，不是山料。” 林天华摸着这块原石一下子就爱不释手了： “哇，那可是好宝贝啊，这么大一块籽料，完全可以上拍了。” “我称过了，这块籽料是666克，这数字吉利，孝敬十叔您了，呵呵。” 林天华摩挲着原石，“你也真舍得，光这一块原石就几百万了，对了，你这次搞到多少和田玉，等级如何？” 不同数量，不同出售方式。 林三七也没有隐瞒： “这次我搞到了足足5吨，全部都是籽料，大大小小都有，如果不出意外，未来还会有玉石送过来。而且不限于和田玉，什么黄田石、鸡血石，甚至翡翠都有可能。” 翡翠产地在老缅，老缅在1960年跟我们关系不错，想搞点翡翠原石还是简单的。 那边的小军阀今天送几百几千吨翡翠原石到中国，明天就有可能在树林里捡到野生迫击炮和自动步枪…… “5吨？”林天华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嘴巴惊得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乖乖，这可是籽料啊，别人都是按克算的，好家伙，你直接来个5吨，那得是多惊人的一笔数字啊，这完全就要超过我们的药材主业了。” “那十叔，你觉得我们有这么多玉石，是自己开玉石加工厂、珠宝店，搞连锁经营自产自销，还是直接就卖原料划算？” 对于林三七这个问题，林天华思考了很多，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我们自己开办玉石厂、珠宝店，太难了，珠宝行业的水太深，而且专业性太强，我们也没有相关人材储备，做为外行冒然入局，恐怕到时麻烦事情不会少。 关键是你的玉石足够多，5吨籽料啊，如果慢慢出售搞个几百亿都不是问题。加上你说未来可能还有，那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赚尽最后一个铜板，有财大家发嘛。” 有财大家发，这是南方人做生意的一个基本理念。 林三七点点头： “十叔你说得对，那我们就只出售原材料吧，至于玉石如何销售就交给你的奔驰销售团队了，如果你觉得销售员不够要扩大，我也不干涉，一切以你为主。” 林天华一听，心里舒服了，谁也不希望上面有婆婆管着。 “行，销售的事情就交给我，保证给公司卖出一个好价格。籽料属于顶级玉石，不愁买家，就是5吨的巨量不能一下子放出去，放出去玉石市场都要崩盘了。” 这个林三七听说过，就跟钻石这玩意儿一样，又不是啥珍贵东西，纯粹就是资本炒出来的玩意儿。 直到后来被咱们的河南柘城老表给玩坏了，价格直接就崩了。 这也是林三七特别喜欢黄金的原因，黄金目前看来是不会过时了，全世界的硬通货。 什么古玩、玉石、邮票、紫檀等等，这种玩意儿炒作的时候当块宝，价格崩盘了就是一块草。 林三七是经历过三年困难时间的人，知道什么汝窑还是成化斗彩鸡缸杯，那还不是被当作普通礼物送给医生把玩了？ 是能换来大米还是面粉啊？ 从公司出来，林三七又去附近的五月广场，看看岭南堂中医馆装修得怎么样了。 别已经写到300多章了，怎么连个中医馆都没建好？实在是他主要活跃在1960年，2013年时间才过去没多久，装修还没搞定呢。 来到中医馆，林三七发现里面已经装修得富丽堂皇了，那灯光这么一打，能亮瞎人眼睛。 林木森刚好跟设计师在讨论装修的事情，看到儿子来了，便招了招手： “七仔，过来，你十六叔有话跟你说！” 岭南堂中医馆是交给了一家装修公司，老板兼设计师同样是石楼林氏的，排行十六，叫林燕云。 林三七赶紧小跑过去，问好道：“十六叔。” 林燕云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笑道： “七仔，听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喔，真是有出息了，我们林氏又出一位人才呀。呵呵。对了七仔，现在我们装修遇到一个问题，你看这中医馆里还缺少什么？” 林三七环顾了一圈这古色古香的中医馆，然后摸着下巴说到： “是不是空旷了一些，没有家具啊，还缺少一些装饰品。” 林燕云一打响指： “说对了，就是缺少家具啊，我和你爸之前商量，是想用清一色的红木家具，你看，我们的装修是最好的，如果再放上全套的红木家具，最好是紫檀木， 到时林大夫坐在那儿，一看就是富贵逼人，对不对？ 你们的岭南堂中医馆是走高端路线的，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最好的装修，当然要用最好的家具喽。 人家老板来岭南堂，一看一屋子家具就几十个亿，展现的是岭南堂的实力和底蕴，自然会相信岭南堂的医术是最好的。 那些土包子富豪懂个屁啊，他们就是最简单的以貌取人，那我们就投其所好嘛。” 林三七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对对对，十六叔说得跟我想得是一样的，所以我让你们给我在最显眼的地方弄一些展示柜，我就准备将最顶级的药材摆放出来，展示给大家看，这就是我们岭南堂的实力！” 林燕云一听自己的想法跟侄子不谋而合就特别高兴： “对吧，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你爸这人死脑筋，觉得行医之人要低调，家具简简单单就好，恨不得到钟家弯家具市场去买一些普通办公家具，那不是糟蹋这么好的装修嘛。” 林三七懂了，同时也理解自家亲爹，毕竟自家去年还是穷光蛋一个，能有什么格局和眼光？ “行，十六叔，你的意思我懂了，那这些家具就包在我身上了，等我一两天，我肯定给你们搞来最好的。” 林燕云鄙视地看着林木森： “闹，这事还得七仔来解决，人家大老板跟你这样的土包子格局眼光就是不一样。” 林木森有点担心： “如果楼上楼下全部用红木家具，这没有几个亿是搞不定的吧？乖乖。” 林大夫想的是，自己开医馆能挣几个钱，一套家具就要几个亿，上市公司都没有这么豪横的。 林三七看出了亲爹的顾虑，于是小声提醒道： “老豆，你忘了我是干嘛的，不就是红木家具嘛，包在我身上，我去那边搞定。” “嗯？” 林木森眼睛一亮：“差点忘了，那边现在红木都是白菜价吧？” “嗯，劈了当柴烧。” 当天，林三七回家吃了一餐午饭后，又匆匆穿越回了1960年，去搞家具了。 林三七就有一整套紫檀木家具呢，放在水榭房里，之前都是林苦参大夫辛苦去信托商店给掏来的。 当时林三七也跟着去挑家具，亲眼见到后面的仓库里满满全部都是二手家具，各种款式各种材料通通都有，这不是正好嘛。 东四信托商店。 林三七下了车，看着眼前商店的招牌，突然有了别的主意，因为往南过去50米就是傅老爷子家，这老头可是亲王级别，家里的家具绝对都是宝贝啊。 关键里面的家具都是成套的，而信托商店大多是零散的。 想到这里，林三七重新上车，发动，嗖一下就来到了东二胡同的“傅亲王府”，敲门。 呯呯呯~~~ 好半天后，侧门开了，哪怕已经落魄了，中门也是不开的，这就是规矩。 “嗨，傅亲王吉祥，小林子给您请安了。” 傅老头子一听，吓得全身一抖，随后左右瞧瞧没人，这才笑骂道： “你小子，差点把我给吓尿了，我可告诉你，今儿没有一只烤鸭这事摆不平。” 林三七从车上拎下来几个油纸包：“给，烤鸭、猪肘子，包您满意。” “赶紧进来吧，小心被人瞧见喽。” 林三七将车开进车库后，开始背着手在屋里转悠起来，当他看到客厅里那蹭光瓦亮、整整齐齐的家具，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这可是正宗的皇家风格家具，虽然雕刻的龙上面只有四个爪子，但也是宫庭造办出来的不是。 这套家具要是搬到岭南堂中医馆去，那叫一个气派，那叫一个有面子，那叫一个文保单位。 傅老爷子闻了一下烤鸭的香味，这才恋恋不啥放下。 “林小弟，你是来拿交易清单的吧？放心，我都准备好了，我这就给你拿来。” 林三七一直让傅老爷子做中间人，然后贩卖粮食和药品给那些遗老遗少，他再换回黄金，所以他来傅家还是挺频繁的。 “老爷子，来，您坐，这次呀我是另外有事情要麻烦您，您听了可别骂娘。” 傅老爷子脚步一顿，呵呵一笑：“我不骂人，只有我哥才喜欢骂人，说说看，啥事？” 林三七手摸着傅家客厅里的家具的冰凉感，脸有点红红地说道： “老爷子，你这套家具卖不卖？” 哪怕是傅老爷子好脾气，听到这话也被气笑了： “滚蛋，这可是我家客厅的出马枪，要是没了这套家具，外人进来空荡荡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像什么样子？不卖！” 林三七心想果然，这种家具是卖一套少一套，换了自己也不肯卖。 “啊呀老爷子，您别往心里去，不卖就不卖，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呵呵。” 傅老爷子若有所思：“你小子，不像是要图谋别人财产的主儿，怎么突然要家具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林三七挠挠头： “其实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的上家突然对明清家具，尤其是紫檀木家具有了兴趣，就想让我把成套的，规整的家具弄几套出去，我这不是发愁嘛。” 傅老爷子一听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几套紫檀家具嘛，这玩意儿又不值钱。我不肯给你是我得用这套家具装门面，但有人家正靠变卖家产过日子呢，走，我带你收家具去。” 从傅家出来，沿着东四二条往里走，就来到了“奕谟贝子府”。 傅老爷子一边敲门，一边介绍道： “这奕谟原来是嘉庆帝第五个儿子惠端亲王绵愉那一支的，后人是一代不如一代，先是把西院给卖喽，现在叫崧公府。现在是恨不得把自家人住的东院也卖喽，可惜没人买。” “傅庆，开门！” 门一打开，露出一个消瘦的男子，看到门外敲门人后，赶紧打了个欠：“五哥来了。” “行了行了，瞧你这怂样，又几天没吃饭了吧？饿死你活该，可怜你一家妻儿老小。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同志。” “王同志？” 傅庆眼睛一亮：“是那位神通广大的王同志吗？” 林三七做黑市掮客的时候，以“王同志”自称，所以他在遗老遗少圈子里那是非常有名，人人都盼望的财神爷。 傅庆家没有黄金，要是有黄金他早就来交易了。 “对，就是那位王同志，这次我带王同志过来，是他想要几套紫檀木家具，你们家不是有吗？赶紧卖了，也可换点粮食。” 林三七也笑笑：“你好！” 傅庆一听就乐了： “赶紧进来，不就是家具吗？卖，王同志您看中什么都拿走，咱们价格好商量。我还有两个小女儿十多岁，如果您看中也可以领走，这可是皇家血脉噢！” “滚你妈的！” 傅老爷子一听就火了，一脚踢在了傅庆的屁股上，疼得啊哟哟直叫唤。 林三七懂了，这又是一个败家玩意儿，没有底线，女儿都敢卖，怪不得傅老爷子生气了。 “哎哟，五哥，别打别打，咱们卖家具去，不要耽误了王同志的宝贵时间。” 傅老爷子气得直摇头，又踢了一脚上去：“别装死狗，滚前面带路！” 贝子府客厅里。 林三七看着眼前的家具直咽口水，实在是雕龙画凤太奢侈了，那深紫黑的颜色，哪怕没有刻意打光，还是泛着耀眼的反光，还散发出一阵阵清淡的檀香味来。 林三七站在八仙桌前抬了一下，好家伙，压根就抬不起来，够沉。 还是那句话，这傅庆家的家具都是传承有序，不可能是造假的，这套家具要是摆到岭南堂中医馆里，那简直就能亮瞎人狗眼。 林三七非常满意。 傅庆脸上丝毫没有买家产的惭愧，反而在热情地介绍： “王同志，您看到的客厅里，这一套是全的，都是从嘉庆年间传下来的，瞧这太师椅，好家伙，当年一把就值几百大洋。 现在我这客厅里，光是太师椅就有十把，还有这六个茶几、这是八仙桌、这是长条桌、这个几个是花架。 还有，这客厅中间的是圆桌叫百灵台，附带6个凳子，这所有的家具全部都是紫檀木做的，像我们家这样成套的，满四九城也拿不出几个来。” 林三七也不听傅庆的鬼话，这种败家子嘴里就没几句是真的。 “傅同志，除了这客厅的家具外，你们其他有没有成套的家具了？” 傅庆一听，大生意上门呀，赶紧陪笑着引到了书房： “您瞧这书房，平头案、屏风、官帽椅、圈椅、坐墩、书橱、书案、博古架、茶几，应有尽有，也都是紫檀木的。 另外我们家房间里，那拔步床，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林三七赶紧摆手：“床就算了，我就要桌椅板凳之类的。” 傅庆一拍大腿：“有有有，全都有，我们家不光有正厅，还在东厅西厅的家具，还有后面花园里水榭的家具，你要多少有多少，我保证都是你要的紫檀木，有一个不是您打我脸！” 林三七又跟着转了一圈，只能说若大的贝子府里面，也就剩个房子和家具了，估计也是这家伙不好卖才留下了。 但家具是紫檀是不用怀疑的，而且所有家具全部都是皇家风格，又是龙又是凤的。 光是那个大衣柜就跟房子一样高，起码有个3米，一看就非常哇噻。 最后，林三七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好奇地看着椅背上镶嵌的一块玉壁，心想这玉靠背就值不少钱啊。 傅庆小心翼翼问道：“林同志，这些家具你还满意吗？” 林三七不能昧着良心，诚实地点点头：“非常满意，难得一见的精品，是好东西。” 傅庆一听脸上就乐了： “对对对，都是宝贝啊，这可是当年嘉庆帝亲自赏赐的王府，这所有家具全部都是按亲王规格办的，都是几百年的老物件了，还跟新的似的。我也不多要……” 傅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虚，最后又下定了决心。 “我就要粮食，不要钱，你给我10吨白面，10吨大米！” 傅老爷子听了手一抖，但没吭声。 20吨粮食贵不贵？在林三七看来一点都不贵，简直就是便宜到令人发指。 但你联想到这是1960年，成年人粮食定额只有21斤，全国人民都在挨饿的情况下，就知道这20吨粮食的珍贵了。 这不是粮食，这是命啊。 林三七轻轻吐出两个字：“可以……” 傅庆有些不好意思：“如果20吨粮食您有困难，那我可以少要点，我……什么，可以？……” 林三七摩挲着太师椅扶手，轻轻点头：“20吨粮食，我今晚就给你运来。” 傅老爷子一听就高兴了，一巴掌拍在了傅庆的后脑勺： “还不赶紧谢谢王同志，你们一家老小有救了。” 傅庆也是热泪盈眶：“谢谢，谢谢您了……” 林三七心想，这真是一个野蛮时代，这整个贝子府的紫檀木家具只换了20吨粮食，对方还要说谢谢，真是光怪陆离啊。 当天晚上，中医院和数字医院10辆大卡车，加起来100名男职工，来回几趟帮着把贝子府所有家具全搬到丰台火车站仓库去了。 上面的人一听说是中医院“走私犯”在收购二手家具，也是呵呵一笑算了，并不追究。 家具，不算是敏感物资。 这桌椅板凳到手了，还有一个中医馆特色的药柜还没着落呢。 中药柜又叫“七星斗柜”，就是那种横竖一排排小抽屉的柜子，这种柜子在2013年可以根据各家中医馆的要求定制，价格也不贵。 但林三七心想，既然其他家具都是紫檀木了，那这中药柜最好也是紫檀木。 到时林三七除了将顶级药材做展示外，再弄些古董古玩出来，像博物馆一样陈列，再加上清一色的紫檀木，那比博物馆还牛逼。 就是保安要多请一些了，24小时保护着。 林三七做这一切，都是逗自己父亲玩，但他心中还有自己的打算，既然自家的药材都是1960年运过去的，真材实料，又有那么多秘方。 以后是不是可以自己组个医院，让岭南堂成为全国最好最权威的中医院？ 第324章 送人参对方投降 总统套房里，楼教授打着人情牌： “乃兴，小七是我的学生，我女儿之前还是他的导员，所以四舍五入也是你的晚辈嘛。大家都自己人，你也知道内江老厂那堆破铜烂铁如果卖给废品收购站，能卖个100万顶多了。所以价格方面，放放水啦。” 胡乃兴一边喝着茶，一边“热情”回道： “好，都是自己人，咱们也都是花都医大出来的，算是同门，这样，砍一半，五千万你们拉走。” 楼教授评估的是一千万，现在对折还要五千万，显然远超林三七的预期。 林三七假装一个嫩头，脸红红说道： “胡总，我这也是刚毕业，刚创业，手上的资金实在不足，五千万可是要了我的小命了，就算我买了也卖不出去呀，到时砸手里我只能跳楼了。胡总你通融通融……” 胡乃兴心想，我通融个鬼，你岭南堂卖人参虫草都卖疯了，哪怕你只有10%的利润那一天都是百万元起步的，跟我哭什么穷。 “林董，现在生意难做啊，你看要是别人我顶多就打八折，现在看在你楼老师的面子，我打了五折，够通融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林三七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胡总，这是一支100年份的野山参，你看你也是我的长辈，算是小侄我孝敬您了……” 林三七打开木盒子，里面躺着一枝漂亮的野山参，光是闻着那股子药香味就让人知道绝对不是凡品。 胡乃兴家也有岭南堂的人参，那都是几十年份的，能起死回生吊人命的百年份的野山参瞬间就让他怦然心动。 光这一支百年人参，你没有四五百万根本买不到，关键是市场上也不是轻易能买到的，就连岭南堂也是偶尔才放出来一两根。 胡乃兴口干舌燥，强自镇定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道： “通，肯定能通融，呵呵，咱们都是同门师兄，手足情谊，咱们不互相帮忙谁帮呀，呵呵，一千万这价格我看很合理嘛，比我们卖废铁还要多卖10倍呢。” 楼教授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着白眼。 结果林三七突然又从背包里一个木盒子，在胡乃兴惊讶的眼神中打开，露出一排药丸来。药丸放在镶嵌在金黄色的绸缎里面，一共是10粒。 “胡总，这是我们岭南堂秘制的特供版安宫牛黄丸，全部用的是正宗犀牛角、野生麝香和天然牛黄，您是医科出身，应该知道这药的作用，算是小侄我孝敬您的。” “嚯~~~这就是你们岭南堂的安宫牛黄丸啊？这我知道，当初美心集团的周董儿子就是靠这只药救回的命，花都一院的脑外科老宋可是眼馋得很呐，好东西，好东西！” 胡乃兴这种打工皇帝，钱是真不缺，如果现在林三七拿出一箱钱来，他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但有钱人有一个最大的命脉，那就是怕死，怕人没了钱还在，所以最讲究养生保健的就是这批人。 更何况“安宫牛黄丸”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宣传已经深入人心，只要是有钱有权的人谁不想弄到几粒正宗安宫丸？ 现在林三七一口气给了他10粒，怎能让他不惊喜呢。 但惊喜过后，胡乃兴迅速冷静下来，知道对方无事献殷勤绝对另有所图，笑呵呵反问道： “林总，看来你还看中了我们西南医疗设备厂其他什么东西啊？这个我先申明，虽然咱们同门之间可以行个方便，但核心技术这个我真无能为力，毕竟我上面还有董事会。” 胡乃兴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丑话说在了前头。 当然林三七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掏出10个亿回扣给他，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原则和职业道德？人家不给你，顶多就是要加钱而己。 “胡总，你放心，你也知道我是做中药材生意和非洲出口贸易生意的，太先进的医疗技术对我来说没用。 这个这个，我的确看中了你们西南厂的一顶技术。不过你放心，我不让你为难，我就要cr技术，连dr都不要，你看这要求不高吧，呵呵。” 胡乃兴一听，放下心来。 七八十年代之前，x光机还是传统的胶片暗盒式技术， 拍片之前先根据患者的体型和拍摄需求，选择合适尺寸的暗盒，一般来说，成人和儿童使用的暗盒尺寸会有所不同，而安装暗盒又是个麻烦事情。 然后根据拍摄要求，调整患者的体位，使患者的胸部对准x光机的射线源，并保持身体稳定。在确认患者体位正确、暗盒安装牢固后，启动x光机进行拍摄。 拍摄过程中，要注意控制暴光时间和剂量，确保获得最佳的图像质量。 整个拍摄过程很复杂，稍微一个控制不好最后洗出来的胶片就会很模糊，影响医生判断评估。 而林三七想要的cr技术，工作原理就是用到了“ip板”这个中间介质，将x光光子记录在这个ip板上，然后通过一系列的转换，后转换到胶片和数字信号。 就是拍片的时候多了一块正方形或长方形的板，这种ip板结构相对简单，易于安装，提高效率，关键是洗出来的胶片清晰度远胜于传统暗盒x成片。 而且cr还可以转变成数字化，这个就比较高科技。 当然还有一种更先进的是dr技术，直接就可以变成数字信号，但这个涉及的科技更先进了，远不是1960年的科学家能掌握的。 可以说cr技术是传统x光技术和dr技术之间的过渡，随上启下的。 可就这么个过渡技术拿到1960年，那也是吊打全世界般的黑科技存在。 林三七也是准备搂草打兔子，反正自己刚好需要这些技术，而对方又嫌弃这技术过时了，没用了，那何不一次性买过来呢？ “原来你要cr技术呀，行，我这里没问题。” 胡乃兴想了一下，为了保险一点于是提点道： “我可以点头把cr技术放到转让合同里面，这样卖给你也是正大光明，但具体执行者是西南厂那位罗锦昱罗副总，你最好给他也……咳咳……” 林三七秒懂：“放心胡总，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林三七出了套房，找了个工作人员把罗锦昱请出了小会议室，双方找了个房间聊了十多分钟。 最后罗锦昱快速拿了一个木盒子闪进了自己的客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两手空空。 接下来的谈判非常顺利，没办法，对方的集团总部的大佬，和西南厂的大佬都是自己人，那还谈个屁呀，双方法务进场，直接拟好合同，双方代表签字盖章就ok了。 岭南堂医药公司以1000万元的天价购买内江老厂的所有生产线、传统x光和cr机的全部技术参数、设计图纸。 岭南堂出运费，西南医疗设备厂负责将所有生产线拆卸并打包运送到泸洲的长江码头仓库，剩下有岭南堂公司自己负责水路运输。 至于到了泸洲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仓库后，所有机器是怎么消失的，那就无人关注了。 商务谈判结束，双方皆大欢喜。 林三七欢喜…… 胡乃兴和罗锦昱欢喜…… 至于内江老厂的老工人们欢不欢喜、成都新厂有没有欢喜、四海集团欢不欢喜，那是没人管的。 当天晚上，林三七私底下给了两位院长一人100万的“劳务费”。 感谢他们在这次收购案中的帮助，并明确这100万是给他们个人的，不是捐给学校的，汪院长和楼院长也是皆大欢喜…… 第二天一早，林三七和尹涟漪亲自送汪院长和楼院长两位大佬坐上回花都的飞机。 而他们两人则在成都当地全款提了一辆奔驰大g，开始去川西自驾游。 林三七自从有穿越金手指后，一直在忙着赚钱，哪怕现在公司账上的现金流已经高达30个小目标了，储备的中药材和玉石价值几百个小目标了。 但他还真的没好好享受过人生。 穷人乍富容易迷失在金钱里，但同样的，穷人乍富，暂时还没有习惯于高消费高奢侈的生活。 就像真正的有钱人谁买大g，一两百万的车也叫豪车？可是在林三七眼里，觉得大g就算是豪华越野车了。 所以这次林三七准备趁这个空闲，准备好好玩玩，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更何况还有美女相伴。 一个女孩子跟着一个男孩子出去旅游，十天半个月，在外面留宿了一夜又一夜……咳咳…… 两人第一站去了九寨沟。 川西最美的季节是在秋天，美景当前，让尹涟漪也特别放松，一路上欢笑不止，然后她忘了一件事情。 订房了吗？ 第320章 绝版太医院药柜 沈院长和林三七在前面走，后面林苦参和后勤科科长全山度。 四人这时候从中医院出来后，走到地安门大街上，就朝西走去。 “明朝的时候，太医院是建在现在的正阳门内，不过那块地儿现在已经变成广场了。等到清朝的时候，太医院建在了东交民巷，后来晚清的时候让洋人给占了，只能再次搬家。 就搬到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地安门东大街上，离着神武门也不远，出入皇宫方便。民国的时候曾经是北平卫生署所在，解放后，就改成了咱们部里的职工宿舍。” 太医院改成了职工宿舍？没有文物保护？这事这个年代做得出来。 林三七也没啥遗憾的，反正最宝贵的紫禁城给保护下来就成，差一点点就给拆了，其他真的顾不得了。 “对了沈伯伯，咱们首都中医院如果算起来，算不算是古代的太医院啊？” 沈院长听了哈哈一笑： “那算不上，咱们顶多就只能算京师内城官医院或外城官医院，如果你要说太医院嘛，现在海里就有一个，不过人家叫……。” 噢~~~林三七懂了，反正不能继续往下说了。 太医院遗址离宽街中医院不远，往西走800米就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地理位置那是相当好，绝对的黄金旺铺。 东边就是南锣鼓巷，北边就是什刹海，南边是景山公园，西边，咳咳，不可说的地方…… 沈院长领着几人来到一个大院门口，手点了点： “到了，这就是太医院遗址，走，咱们进去瞧瞧。” 看着大门挺气派，走到里面一瞧，林三七就傻眼了，整个就一大杂院，甚至连格格府都不如。 格格府好歹还是保持建筑原样，虽然住的人家多，卫生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可这太医院里，就是典型的大杂院，跟后世胡同也没啥区别了，到处是违章建筑，你搭个棚，我建个厨房，乱糟糟的。 几人跟着沈院长东拐西拐，一直拐到了后院。 后院没有住户，但一看杂草丛生的样子，也晓得这地方平时没有人打理，显得非常荒凉。 林三七还在参观呢，就听到沈院长已经在跟人打招呼了： “老钱，我们来了。” 从屋里走出一位50多岁的工作人员，笑呵呵地也打起了招呼：“老沈来了，林大夫您也来了。” 沈院长几人跟他握了握手，这才介绍道： “小七，过来，这是部里管后勤工作的钱厅长，今天也没外人，你叫钱叔就行。老钱，这就是我们医院的林三七同志。” 钱良看到林三七后，惊讶地手点点： “哟，这位就是咱们卫生系统鼎鼎大名的中医院及时雨林三七同志呀，呵呵，你好你好，今天我可是见到真人了，不过今天钱叔我可要批评你几句： 你给你们中医院和协和医院谋福利也算了，给数字医院听说也弄来了大量的物资，怎么偏偏忘了自己的娘家人啊？我们部里可是一点光都没沾到呀，你说要不要批评？” 众人一听都呵呵笑了起来。 林三七赶紧假装求饶：“今天我不是求到咱们部里了嘛，您放心，保证让部里过个好年。” 钱良这才满意道：“好，这可是你小子说的，咱们部里几百号人能不能吃饱肚子就全靠你了。” 1960年跟几十年后不一样，这个年代机关干部并不是太吃香，因为没有油水。 不像是工厂里，你生产这个生产那个，职工有内部福利，实在不行几家工厂还可以互相交换产品，互通有无。 比如自行车厂可以生产一批自行车给肉联厂，肉联厂弄一批猪肉送到自行车厂，互相交换，这样两家厂的职工都能获利。 但机关不一样，现在的机关就是清水衙门，可没有什么企业老总，上市公司董事长来求着你办事。 所以机关干部都是拿死工资的，国家规定你粮食定额是多少就是多少，管你是什么处长还是厅长的，一样不能多拿一斤粮食。 钱良这时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们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不过里面都是灰尘，你们最好弄个手帕捂着点嘴。” 林三七有百宝袋，赶紧从袋子里拿出几个n95口罩，一人发了一个，这才走进了后院的库房里。 库房里面很暗，就顶上有几个小窗户透着亮光。 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林三七这才瞪大了眼睛，发现仓库里面横七竖八放着一堆东西，啥都有，哪怕隔着口罩也散发出一阵阵霉味来。 沈院长环视一圈问道：“老钱，我们要的药柜呢？” 钱良指了指仓库另一边：“都在里面，要是堆在这里全都糟塌了。” 穿过一扇门，几人走进另一个仓库，林三七这才惊喜发现，这个库房里面全部都是中药柜，码放得整整齐齐。 清一色全部都是暗黑紫色，上面全部都雕刻有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两个字“大气”。 就连林苦参也眼睛发亮，父子俩快速走到中药柜前，刚拉开一个抽屉就飘出一股灰尘。 钱良在旁边苦笑道： “林三七同志，你眼前看到的中药柜一共是20个，下面一格格是放药材的，上面那两横格是放瓶瓶罐罐的。每个药柜高3米，取药的时候要用梯子，体现的就是一个皇家气派。 另外你看这边，这些可不是中药铺的柜台，而是处理中药时用的案柜，你看到的这些木头柜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是小叶紫檀木制成，绝对的好宝贝。” 沈院长也是中医师，对这套紫檀皇家药柜那也是相当有兴趣： “这套药柜，当初我们中医院成立的时候我就想要过去，可惜上级嫌弃太奢侈了，说我们是人民的医院，就要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所以才留了下来。” 林苦参仔细检查了一圈，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成套的，果然是皇家御用品，就是用了几百年了，有些柜子已经开始散架了，也有部分柜子缺失，需要大修了。” 到底是木头做的家具，哪怕是紫檀木不会腐烂，但榫卯结构也容易发生摇晃了。 林三七却对这套完整的太医院药柜非常非常满意，放在黑暗的仓库里，就给人一种富贵逼人的气派模样，这要是放到岭南堂装修好的明亮室内，那还不亮瞎人狗眼？ 至于说要大修一下，这个也简单，找几个家具老师傅就可以搞定，刚好从贝子府弄去的家具也需要维修和保养。 钱良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林三七，于是笑着问道： “怎么样，三七同志，对这套太医院药柜还满意吧？” 林三七也不墨迹，连连点头：“满意，非常满意。” 同时心想，也是自己运气好，穿越得早，这套药柜估计再过几年恐怕就是一把火给烧干净了，怪得他在2013年从来没听说过有紫檀药柜出现。 就连唐僧开办的“紫檀木博物馆”都没有收藏，可见这套药柜应该是毁于那个不可说年代了。 现在这套国宝级药柜，姓林了。 沈院长看到林三七满意，便主动帮忙问起价来： “老钱，这套破烂玩意儿你们准备要价多少？” 钱良气笑了：“好你个沈国明，说话要摸着良心，刚刚还在说宝贝现在又变破烂了？部里也不多要，三七同志就给100吨面粉吧。” 沈院长差点跳起脚来： “老钱，你们这是打劫啊，就这些个药柜要100吨粮食，还是细粮，你怎么不去抢！” 钱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不是打土豪嘛，谁叫三七同志有本事呢，有了这些粮食，我们机关工作人员们可以改善一下伙食了。老沈，你个王八蛋自己吃饱了，你不想想我们饿啊！” 沈院长脸红了一下，他的确挺小气的，林三七搞来的粮食全都藏起来自己单位吃，没分给上级部门。 林三七也知道自己被宰了一刀，但这一刀对他来说是不痛不痒的。 之前他还在想自己能不能搭上直属上司部门的线，经过这事，那不是搭上了嘛。 将来搞药材，有卫生主管部门领导点头，大开绿灯，可以省去多少麻烦？ 毕竟中医院下去采购药材都是给现金，地方上不一定满意现金这种交易模式，所以明明人家有存货就是不给你，你能怎么办？ 以后只要有卫生部的介绍信，再敲上大印，这张虎皮绝对可以扯。 于是爽快地说道：“没问题，100吨面粉，另外，我再给你们1吨大豆、1吨红枣吧。” 如果说面粉是救命的粮食，那黄豆和红枣就是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营养品”，这种东西只有医生处方，才可以去副食品商店少量购买。 可见黄豆和红枣的珍贵程度。 果然，钱良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紧紧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果然是中医院及时雨，是我们系统内的好同志，林七同志，我代表部里感谢你呀。以后卫生系统内有事你摆不平，找我，我摆不平有部长，保证让你满意。” 林三七也笑道：“一定一定。” 沈院长在林苦参旁边轻声说道： “这小子这回肯定又大赚特赚了，就是不知道他会卖到哪个国家去，不过奇怪了，也不见他拿钱回来呀。” 林苦参摸着这套皇家紫檀药柜，心中也是万分喜欢： “这可是宝贝啊，估计也是存世唯一一套太医院药柜了，就这样卖到国外去，太可惜了。” 林三七心想，这就是一个矛盾的地方： 你说文物被卖到国外，这就是对我国传统文化的极大犯罪，这是在刨祖坟呀，但人家好歹放在博物馆里展出。 但你说文物留在国内，有多少人在珍惜？天知道几年后会不会一把火烧没了？ 就算那几年幸存下来，过几年文物开始值钱了，多少博物馆库房里的真家伙一转眼就被掉包成了假东西？再次出现就在国外了。 所以我们的古董文物能保存下来，实在太不容易了，我们每一位国人都要保护文物呀。 当天晚上，中医院和数字医院的10辆大卡车开到了太医院遗址，又来来回回运了好几趟，把所有药柜和桌案全给搬走到了丰台火车站。 满满一仓库的紫檀木家具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100吨粮食和2吨黄豆红枣。 这批粮食送到西直门外南路1号，整个部机关都轰动了。 “快来看呐，这一车车的都是粮食~~~” “是细粮，全部都是面粉，白花花的~~~” “还有黄豆，瞧，这车上一半是黄豆，一半是红枣~~~” 瞬间，机关大院里马上就围满了人，声音响得比过年发年货还热闹，一听要卸货了，甭说年轻职工了，就连妇女和老人也帮着开始抬袋子。 李部长看到院里的情景急得不得了，站在二楼窗户口大声喊着： “关门，赶紧关门，别喊别喊，当心隔壁的科技部和教育部的人来抢啊，你们这些呆子，啊呀妈呀，真是急死我了。” 李部长是位女同志，这时候也风风火火下楼，决定拿出大无畏精神出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些珍贵的粮食。 谁要是来跟她抢这100吨粮食，她就敢拿出当年长征时的气势，让别人瞧瞧什么叫双枪老太婆的威力！ …… …… 2013年，石楼村仓库里。 林三七把电闸一推，仓库里顿时亮如白昼。 林木森和林燕云两人看到眼前一仓库的家具，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然后拼命揉揉眼睛。 林燕云喃喃自语道：“我的老天爷，我看到了什么？七仔，这些都是紫檀木家具？” 林燕云是开装修公司的，非常了解紫檀木家具的珍贵性，或者说对他们这种业内人士来说，谁不想要一套正宗的小叶紫檀家具？ “我的天呐，老祖宗喂，我是眼花了吗，这是啥？这是螭龙纹？哇，还是四爪的，这是凤纹？七仔，你这是宝贝啊，什么朝代？ 西蕃莲？这是西蕃莲？好家伙，这是清代的家具啊，用的是极品小叶紫檀，敢用四爪龙的，这可是皇家用品啊。七仔，你不会是把哪家博物馆给盗了吧？” 林燕云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林三七却一屁股坐在了跟龙椅似的太师椅上： “十六叔，瞧你说的，我要是敢去盗博物馆，那明天还不马上被帽子叔叔给抓走了？放心吧，这是我从海外收购来的，就是有些旧了，需要你找人重新修补一下。” “找人，必须找人修补，这些宝贝我给你去找大学教授，一般人怎么能碰这种宝贝呢，七仔我跟你说，你这里是一套完整家具，一样不缺，这才是难得啊。” 突然，家具后面又传来林木森的声音： “燕云，你快来看，这套药柜太棒了，好像也是紫檀木做的。” 林燕云一个翻身，飞似的朝仓库里面走去，然后再一次张大了嘴巴： “森哥，不得了，这套药柜更不得了，我跟你说什么仰莲纹、俯莲纹、须弥座、变体蕉叶纹你们可能不懂，但你们只要懂得，明清家具上只要出现龙的，那一定是皇家用品。 然后再去数数龙的爪子，清朝定制，只有皇帝、皇太子、亲王才可以使用龙的图案，亲王以下的王室成员，禁用龙纹图案。 所以森哥啊，你数数，这些家具都是几个龙爪子？” 林木森深吸一口气，戴上老花镜仔细一瞧，然后激动喊道： “这药柜上的龙纹居然是五爪的，哇靠，那不代表这是皇帝用的药柜？” 林三七早就知道答案了，淡定地补充道： “这是清朝太医院的药柜，只服务皇帝和后宫的，所以用的是五爪龙。外面那套家具是亲王家搞来的，所以用的是四爪龙。 紫檀家具国内应该还有不少存货，但咱们眼前这个皇家药柜，目前存世仅此一套，这是孤品，孤品那就非常非常值钱了。 老豆，十六叔，这玩意儿你们可得保养好了，也别被人偷了，完全可以当文物进国家博物馆了的宝贝，以后我们可以当传家宝的。” 林三七可没吹牛，位于天安广场旁边的国家博物馆明清家具展，他去参观过。 那里展出的家具几乎都是紫禁城里搬出来的，绝对属于明清家具里面的极品。 现在林三七搞来的这套家具，那跟博物馆里的家具相比绝对更好，尤其是世界上唯一一套皇家药柜，那价值就更高了，绝版了。 可以想像，这全套的紫檀家具和药柜拿出去，管你是杰克马还是珀尼马，那绝对能镇得住场子。 林三七怕就怕，会不会有博物馆上门劝捐，到时给你500块钱和一张好市民证书。 林木森看着眼前的家具，突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七仔，你去60年那边再瞅瞅，看能不能再搞几套紫檀木家具过来，咱们家不是在建新房子嘛，到时咱们来个中式装修，客厅、书房、卧室清一色明清家具，还是真家伙，那在村里多有面子。” 林三七脑海里马上就认过中式鬼片里，那古宅心慌慌的样子。 半夜你起床喝水，一转头，一位穿着清朝官服的老阿公坐在太师椅上…… 晚上一睡觉，眼一闭，鬼压床了，原来这紫檀木拔步床上已经死过n多老人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全身就是一激灵，肌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拼命摇头： “老豆，别了别了，咱们还是现代风格装修吧，千万别整中式装修，尤其咱们不要用二手家具，这玩意儿不吉利。” 林木森有些不满意：“怎么不吉利了？你看这些家具药柜，一看就是富贵逼人，咱们也沾点龙气。” 林三七可不想以后住在“古宅”里，于是解释道： “老豆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家具我都是破落皇子皇孙家搞来的，早就不复当年风光，穷得要死，一个个看脸色就晦气。 就这个，这套紫檀木是一个贝子家收的，我去收购时，这位皇子皇孙说他有两个16岁的女儿可以卖给我，你瞧瞧，这样的人家多晦气，家具沾的都是霉运，怎么好带回家里去？” 东广人最信风水和运道，林三七这么一说，林木森也琢磨回来了。 “对噢，这要是好人家，谁会卖家当呢，都是日子过不下去了，看来这些家具弄到中医馆去，我也得找菩萨来开开光镇镇压一下。” 林燕云这时候从后面钻了出来： “七仔，发达了喔，这个柜子里面还有好多清朝的瓷器，这可是古董哇。” 林木森一听就乐了：“哪里哪里？我来瞧瞧！” 看到自己亲爹和十六叔那兴奋激动地在家具中跑来跑去，林三七心里也挺高兴，有钱了嘛，不就是要让家人乐呵乐呵嘛。 林三七傻笑着，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 “等等，我是不是还有啥任务没完成？啊呀我艹，把x光机的事情给忘了。” 第321章 西南医疗设备厂 林三七一口气给变相给母校“捐款”3000万，那母校自然要做他的坚强后盾喽。 所以有困难找母校，这也是林三七的策略之一，花钱打通花都医科大学的关系，把花都医大的人脉转变成自己的人脉。 这不，林三七拎着水果又出现了第一临床医学院院长兼导师汪成文的办公室里。 汪院长看到林三七还挺奇怪： “咦，你小子不是说工作忙嘛，咋又跑学校来了？有这时间赶紧去实验室做科研呀。” 林三七将水果放到茶几上，嘿嘿一笑： “汪老师，我这不是又遇到麻烦了嘛，自己搞不定，回头不得找家长啊。” “呵呵，你小子还有啥困难？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忙。” “就是上次你帮我联系的x机生产的事情，我不是订购了20台机器嘛，我的非洲客户反馈非常好，他们想再订购一批，如果有可能，他们还想买x光机生产线。” 汪院长一听，松了口气，心想也不是啥为难的事情，相反这是好事。 外国客商要x光机，这是替自己朋友的工厂赚钱呀，他这个中间人反而是有面子，于是笑呵呵道： “既然你的外国客户满意，那你再跟老曹去订购一批机器呗，如果数量多还能让他打个折，至于你说要生产线的事情嘛，这事老曹那儿估计可搞不定。 这样，我陪你去曹那儿走一趟，另外我们把生物医学工程学院的楼院长也给带上，医疗器械制作就是他们工程学院的强项专业，他应该有办法。” 东莞一个工业区。 汪院长、楼院长、林三七三人跟着曹老板在车间里转悠，一边听着介绍： “你们别看我这工厂规模不大，但除了顶级仪器外，其他什么医疗设备我都可以生产，什么x光机ct机都不在话下，而且我跟别的厂不一样，我们厂还是有自我研发能力的……” 汪院长挥挥手打断到： “行了行了老曹，这里又没外人，你就别吹牛了，不就是一家组装山寨厂嘛，你们有什么研发能力？顶多就是买了人家的机器拆开来自己跟着造呗。” 曹老板一听也不生气，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没办法呀，混口饭吃嘛，对了，林兄弟这次又要订做什么机器？” 曹老板的医疗器械厂没有自己的品牌，他做的生意其实不是那么合法合规。 往往是市场上什么机器销量最好，他们就生产什么，对市场的敏感度，生产动作之迅速，就连正规工厂都比不了。 珠三角有大量的电子厂，需要什么样的电子元件都可以买得到，实在买不到可以通过某些特殊你怎么从国外订购。 实在连国外也买不到，聪明的国人也可以自己买原村料自己制作。 这些材料凑齐后，什么样的电子产品，什么样的仪器设备都可以组装出来，说说是山寨货，其实质量也是有一定保证的，甚至有些款式比正品还要好。 珠三角的这种山寨机包括了手机、电脑、平板、智能手表、无人飞机等等，华强北就是最大的集散地。 医疗器械厂虽然是冷门厂，利润同样不低，曹老板身家也是几个亿的大老板了。 但曹老板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年轻人可是一位隐形的百亿富豪了，人家就是这么低调，喜欢买山寨机。 “曹老板，上次我在你这里订了20台750毫安的x光机，我的客户很满意，所以这次我想再订购200台，不过你价格得便宜点。” 汪院长也帮着说道：“小林赚点差价不容易，你就给个实惠家。” 曹老板一听200台x光机，这定单已经不小了，于是豪爽地一拍胸脯： “成，咱们以后做长期生意，这样，一台机器你给18万吧，怎么样，我这让价福度够大吧。” 汪院长笑骂道： “上次你开模的模具都还在吧？这边的成本就减少了不少，另外你采购零部件越多，你的采购价也下来了，就这样你才优惠两万啊？17万一台，我说的。” 曹老板讪讪一笑： “咱也是薄利多销嘛，呵呵，行，17万就17万吧。” 汪院长得意地看向林三七：“怎么样，一口气又给你省了200万，我这个老师做得合格吧？” 楼教授在后面撇撇嘴，心想就这种古老的750毫安x光机，哪个山寨厂不能做？如果让他去找，他15万一台就能搞定。 当然这话他也是心里想想，嘴上是不会说出来的，这事儿可是得罪人。 林三七当然得感谢了，于是赞扬道： “所以呀，我得把您和楼教授给拖来呀，有您二位的帮忙镇场子，我这几百万就省下了，呵呵。曹老板你也不要急，200台也不是结束，以后可能订单更多。噢对了……” 林三七说完，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块手掌大小的金属片： “曹老板，我这订制的x光机，你给我全部订上这种铭牌，这可是我的商标。” 几人齐齐一看，发现这块金属铭牌上面是一颗闪耀的红星，红星上面是“上海”两个字，下面还有一排小字：“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 曹老板吧即了一下嘴：“林兄弟，你这商标够复古的呀，这风格怎么有浓浓的五六十年代风？” 楼教授则更关系商标上注明的生产厂家： “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这厂不是早就解散了吗？我记得1970年迁到四川内江后更名为西南医用设备厂，小林，你怎么还要以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的名义售卖啊？” 林三七心想，主要是1960年国内也只有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最先进，不用他们的名头不行啊。 “楼教授，是这样的，我的客户啊不懂，脑子里只知道咱们国家沪海产的东西是最好的，思维还停留在几十年前，所以我只好打着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的名义出口，刚好这家厂解散了，也不会有人跟我打官司不是？” 楼教授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当年的确是不得了啊，生产了我国第一台国前x光机，第一台大型红外线望远镜、第一台台20万倍电子显微镜，是我们国家的骄傲，可惜啊……” 楼教授还在感叹呢，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小子不是要x光机生产线吗？去四川呀，西南医用设备厂后来被四海集团收购了，现在已经是民营企业了，不过这家老牌工厂的技术底蕴还在。 你要买的x光机生产线是几十年前已经过时的那种，相信西南医用设备厂铁定非常欢迎你这种冤大头上门，他手上有二手生产线最好，没有肯定也有全套图纸。” 旁边的曹老板不了解情况，一听还有额外的生意就急了： “林兄弟，你要生产线跟我说呀，你瞧我们公司不就有吗？你要什么样的生产线？有什么特殊要求？你跟我说，我帮你来配齐呀。” 林三七看着车间里，工人正在机器屏幕前操作，然后相关零件一个个自动吐出来就挠头了： “曹老板，你这生产线太先进了，全部是自动化操作，我的客户不适合呀，我要的是手动生产线，就连x光球管、高压发生器都要最古老的，你看你们厂给我不？” 曹老板一听就摸着下巴惹有所思：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客户要越原始越好的？别人来都是要越先进越好，这非洲人的思维真是不可琢磨啊，难道我也要改变思路，生产老机器卖到非洲去？” 林三七心想你最好别动这歪心思，否则亏死你。 非洲黑叔叔们虽然穷，但人家贪心呀，啥援助都要最好的，你整些老古董过去，问问这些黑叔叔们手里的ak47答不应该？ …… …… 第二天，花都机场。 尹涟漪仍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三七，直接把林三七看得不自信了： “嘿，八婆，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花，还是眼角有屎？” 尹涟漪冷笑了一声：“你不是眼角有屎，而是脑子里有屎，上次在花都医大买了那么多旧机器也算了，这次又要买三、四十年前的x光机生产线？” 林三七也挺无语的，没办法，他不知道一条x光生产线要多少钱，加上为了增加岭南堂公司运营成本将来抵税用，所以特意将公司财务经理尹涟漪带上。 结果又被鄙视了。 男人怎么能被鄙视呢？尤其是自己是老板的前提下。 女人嘛，呵，胸大无脑！ “闹，说你是八婆嘛真是够八的，我购买x光机生产线当然是赚钱的啦，你没看我这次又赚回来5吨和田玉，不怕吓死你，光是5吨和田玉卖完的话，上百亿都小意思。” “和田玉这么值钱？是你从非洲跟客户交易来的？” 林三七得意洋洋： “那是当然，我就给他们最古老的x光机，人家就哭着喊着把最好的和田玉拿出来跟我交易了。什么叫商业奇才，你们这种小姑娘不懂的啦！” 尹涟漪似笑非笑：“噢，和田玉是非洲产的呀？” 林三七被看得再次不得劲，但还是嘴硬：“是啊，非洲产的，怎么了？” 尹涟漪突然掐着林三七的脖子，拼命摇晃： “十三点，你真当我是白痴啊，和田玉和田玉，不就是新僵和田地区产的玉吗？听听名字就知道了，你怎么不说是非洲玉？” “啊呀轻点轻点，楼教授和汪老师都看着呢，注意形象！” 两位老院长突然看着天花板：“我们啥也没看到，你们继续。” 刚好，飞机检票的广播声响起，这才救了林三七，赶紧挣脱了尹涟漪的魔手，飞快朝登机口跑去。 飞机上，公务舱。 汪院长和楼教授两位大佬是林三七请来当参谋的，顺便让两人一起去成都旅旅游。 楼教授和林三七坐在一起，拿出一套医疗器械资料在给林三七科普： “普通x光机的构造，由x光球管、控制电路、高压电源、灯丝电源、x射线管、高压发生器、控制器、x线管、床台、影像增强器及电视系统、数字图像处理系统等部件组成。 按你的要求，影像增强器呀，数字图像处理等等科技含量高的附件都不要，那这部分可以划掉。 另外有些非核心部件是可以对外采购，比如这个高压电源、灯丝电源、床台等等，这些外面采购比自己造便宜。 但核心构件，比如这个x球管、x线管、影像探测器、高压发生器等等，这些技术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是你这次采购的重点。 你到了西南医用设备厂后，一定要让他们拿出全套的资料来，包括设备图纸、制作工艺、设备材料等等，如果这中间涉及到什么专利，也要让他们注明，免得你侵权。” 林三七嘿嘿一笑： “专利应该没问题，我要的是40年前的技术，哪怕有专利也过期了。” 楼教授一拍脑子： “对对对，专利保护期都过了，唉呀你看我这脑子，给搞混了。说到这事还头痛，刚好我手头有一个手术机器人项目，机器人我们造出来了，但发现没办法使用。 你知道为什么？机器人专利国外已经申请了2万多个，几乎把机器人的每一个角落都申请完了。唉，咱们现在有技术都不能生产，太憋屈了。” 林三七却是撇撇嘴，不屑道： “医学方面的专利，咱们就应该学习印度的无赖做法。管你外国专利不专利，我本国病人要用，等着救命，我就直接仿制了，用最便宜的药物去救治自己的国人。” 汪院长在旁边听了直翻白眼： “你小子自己都当老板了，怎么还说出如此幼稚的话来？如果专利不好好保护，你就不怕你们岭南堂发明的药物被人仿冒了？然后侵害你家的利益？” 林三七心想，我家的中成药根本不怕别人来仿制。 因为岭南堂用的是天然野生中药材，光是安宫牛黄丸的制作工艺就有100多道，哪怕自己公布了秘方，相信当年世界上也没有人能仿制得出来。 但年轻人嘛，总是要狡辩几句的： “汪老师，专利保护也不能双标不是？外国企业的专利我们保护得很好，可是国内的专利侵权怎么就没人管了？ 你看看国内市场上只要出来一个新产品，马上一堆厂家仿制，怎么就不见有人保护专利了？国内国外应该一视同仁不是？” 汪教授点点头：“对，应该一视同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才是正常的社会。”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巨大无比的天府机场。 出口已经有人等着了，是一个戴眼睛，气质模样一看就是大学者的老年人。 “老汪，老楼，哈哈，好久不见，你们两位还是这么精神啊。” 汪院长和楼教授也快点上前，三人热情的握手，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老聂，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花都医大的学生，硕士在读，不过他另一个身份是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老总，你要买正宗中药材找他，绝对没错。 小七，这位是华西医学院的聂康时聂院长，他可是国内口腔科方面的权威。” 林三七乖乖上前鞠躬，十足的乖学生模样：“聂老师好！” 聂院长也是呵呵一笑，客套道： “你好你好，能让你们大学的汪院长楼院长陪同过来的，看来一定是位青年俊才，将来我们国家又将多一位医学家呀，呵呵。岭南堂……我怎么这么耳熟？” 聂院长想了一下，马上就激动地用手指点道： “花都岭南堂，想起来了，上次我女婿送了我一直50年份的东北野山参，包装盒上印的就是岭南堂三个字，是你们公司的？” 林三七赶紧回道：“应该是我们家了，我们家主营就是野山参，各种年份都有。” 聂院长这才正视起林三七来，只有医药行业人才知道，能做野山参生意的人路子会有多野，能力会有多强。 小小年纪就成为一家公司的老总，聂院长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肯定是谁家的子弟，关系通天的。 想到这里，聂院长的笑容也更真诚了些： “到了蓉城，那就是我的地盘，今天听我的，咱们先接风洗尘，西南医用设备厂那边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明天我亲自陪着你们去参观。” 汪院长哈哈大笑，搂过聂院长一起往出口走去： “成，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咱们多久没见了？上次见到还是在沪海开的一个研讨会吧……” 林三七和尹涟漪走在后面，林三七用嘴示意了一下： “看到了没？我为啥捐几千万给花都医大，知道原因了吧？我可不是圣母心泛滥，实在是花都医大在国内的人脉太广了，走哪都有认识的人。我能搭上这条线，可以省去我多少麻烦啊。” 尹涟漪这时候恢复了淑女的样子： “行行行，您是老板您有眼光，小女子服气啦。对了，你刚刚有没有听聂院长说，咱们岭南堂的野山参都卖到成都了，看来品牌影响力已经成了。” 林三七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野山参、虫草属于全国都热销的产品。 至于什么鱼胶（花胶）、鱼翅、鲍鱼干则是地区性热销产品，消费地区有限，消量也有限。 看来以后还是要坚持以人参、虫草等高端中成药采购为主。 第322章 30年前的老设备 花都医科大学和华西医学院的三位大院长亲自陪同岭南堂医药公司老总来参观。 光是听听这个名头就能吓死人，西南医用设备厂也是相当重视，直接派出了公司负责业务的副总罗锦昱参与接待工作。 如果现在是林三七自己带着小秘书说来参观洽谈，估计西南医用设备厂肯不肯让他们进门都是个问题，毕竟做为老牌企业，人家也有看不起你的资本。 但全国重点院校领导来参观，意义就大为不同。 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好处，也是林三七想用钱搭上母校的重要原因。 罗副总并不知道花都医大一行来的目的，于是热情地带着大家开始参观自家工厂的先进设备。 “各位教授，大家也知道我们公司的光荣历史，不是我吹牛，精密医疗器械这一块，如果我们西南医用设备厂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目前我们主要生产医用诊断x射线机及附属设备，包括配套的机械设备、零配件、原辅材料等等，自从我们厂从内江迁到成都后，更是进入了快速发展期……” 罗副总嘴巴不停，不断介绍着自家公司的光荣历史。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老沪海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曾经的确是共和国历史上最辉煌的存在，但是自从工厂搬到四川，改名叫西南医用设备厂后，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尤其是进入八十年代改开之后发生了一次分家，部份科技人员回到沪海，重新成立了沪海电子光学技术研究所。 西南医用设备厂经过这次分家，失去了最顶级的科研团队，就此没落，最终被民营的四海集团收购。 所以罗副总说他们是国内第一时，几位院长嘴上不说啥，心里都明白是咋回事情。 林三七对眼前这些现代化的全自动设备并不感兴趣，于是问道： “罗总，请问咱们公司目前在x光机方面的技术怎么样？” 罗副总爽朗一笑： “林总，你如果要x光机，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们公司目前有最新型的上球管遥控诊断床、高频系列x射线机、数字摄影线扫描x射线机，其中医用诊断x射线机拥有六大系列70余个品种。 我们还在国内各省市设有销售维修服务网点，销售网络已基本覆盖全国，用户遍布全国各省、市、县、乡大中小型医院，售后服务这一块你绝对放心。” 林三七挠挠头，缺乏商务谈判经验的弊端就暴露出来了，于是求救般的目光看向了自家导师。 汪院长知道年轻人脸皮薄不好意思说，于是主动开口道： “罗总，你们西南医用设备厂的历史我们都了解，就是不知道你们两次大搬家后，以往几十年累积的设备和技术还有没有保存好？” 罗副总一听就急了： “汪教授，你放心，我就是厂二代出身，我爸妈都是老沪海人，他们那一辈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打下的基业，我们怎么可能糟蹋？每一份资料，每一台老机器我们都像宝贝一样收藏着。” 林三七心里一喜，要的就是这句话。 汪院长则追问了一句： “罗总，我打个比方，你们从52年就开始生产x光机了，一直从200毫安生产到后来的数字化dr机为止，那些老的生产线，老的样机你们还有保存吗？” 当年的老国企喜欢建一个内部博物馆，然后将自家工厂历年的产品放进去做展示，给外人看看自家工厂的底蕴。 但有更多的国企在90年代那场经济风波中改制，老的传统，老的设备全当垃圾给扔了。 扔了可不可惜？ 其实不一定可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不扔放在仓库里还要占地方，可那样的话林三七想买老生产线和老设备的愿望就落空了。 罗副总这时候挺了挺胸脯： “几位院长，林总，怎么，你们对老设备老生产线有兴趣呀？哈哈，那你们可就找对地方了，咱们成都工厂都是最现代化的设备，但我们的内江老厂可全部都是老古董啊。” 噢？ 汪院长和楼院长都是眼睛一亮，林三七迫不及待问道： “罗总，你的意思，你们七八十年代的生产线也在内江老厂？” 罗副总有点心虚：“对，对，都在厂房里放着，不过，嘿嘿，好多年没有开动了。” 罗副总之所以心虚，是当年西南医用设备厂改制时，四海集团并不满意内江工厂的地理位置偏僻，尤其不满意老厂设备老化的问题。 收购后四海集团准备全面升级，所有老机器都要扔掉，换成现代化高科技设备。 既然全部要换，当然是往省城跑了，省城的工业区优惠幅度大，交通方便，事实上整个四省都是被成都给吸干了血。 省会占全省经济gdp的比重是37%，网上嬉称四川应该叫“成都省”。 所以西南医用设备厂决定在成都易地新建后，所有技术工人都被抽调去了成都新厂，内江老厂就此荒废在那儿，就安排一些不愿走的老职工守厂。 林三七听到老设备老生产线还在，一拍手： “太好了，罗副总，我们能不能去内江厂参观一下？如果符合我的要求，我想买下你们的老生产线以及所有的老x光机技术。” 罗副总听到后愣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林总，你是收破铜烂铁的废品公司经理？怎么放着最先进的设备仪器不要，要老的？” 华医西医学院的聂院长这时候开口道： “罗总，林总是花都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老总，其中一个业务就是专门对非洲出口医疗设备和药物的，所以才想要旧的生产线。” 罗副总还是不理解： “出口非洲，这是好事呀，可是咱们这最新型的x光机也不贵啊，林总你咋不要呢？” 林三七心想，这位经理还是挺称职的，时时刻刻不忘推销自家产品： “是这样的，罗总你也知道非洲那边穷啊，连基本的电力供应都保证不了，而且工人没几个接受过教育，职业素质跟不上，说明书都看不懂。 如果我买了你们这种最新最现代化的设备过去，人家非洲叔叔们也不会用啊，而且电脑操控的全自动机器万一坏了也不会维修。 到时机器坏了，请我们的人过去，你说你们会不会宰他们一刀？一个10美元的零件收他们1万美元，当年我们不是也吃过这种苦头嘛。” 说到这个，罗副总显然被说通了，毕竟西南医用设备厂当年也被洋人给宰了一刀又一刀。 “林总，被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太先进黑叔叔的确也用不到。这样，卖设备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我会跟公司汇报一下，让老板知道有这么回事。 为了不耽误几位的时间，我可以亲自带你们去内江老厂参观一下，你们先看下要不要购买？如果你们满意的，我们双方再坐下来谈谈？” 林三七点点头：“那麻烦罗总了。” 罗锦昱立即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四海集团主管业务的ceo胡乃兴，将事情汇报一下。 四海集团总部其实就位于花都，胡乃兴一听岭南堂医药公司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小罗，岭南堂我知道，这是今年刚兴起的一家医药公司，实力强劲，背景非常深，没实力没背景也做不了东北野山参和虫草的生意。 我家里都买了好几支他们家的野山参，正宗，一般人绝对拿不到这种好货。 这家公司别看小，但他们的现金流非常恐怖，现在每天光是一天卖15支野山参，一天的销售额就在千万以上，所以那位小林总手上有钱，应该不会耍我们。 要不是那些老工人阻拦，内江老厂的那堆破烂早就应该卖了，刚好趁这个机会卖给岭南堂，就是这个价格嘛，能高则高，不能高也算了，总比卖废铜烂铁高吧？” 罗副总有点小小惊讶： “我的天，一支野山参几十万起步，50年份的都要上百万了，这岭南堂现金流得有多恐怖了，看来真是来了位财神爷。” 胡乃兴也有些眼红： “国内赚大钱，他们居然还有外贸渠道，外贸赚的都是美金，多赚钱啊，所以我说这家公司背景绝对深。还能让三位院长陪同前来，这种人咱们不要得罪，你态度要好些。” 不得不说，成功人士都是会脑补的。 1960年那边的景领导们如此，眼前的这位胡ceo也是如此。 “行，我明白了，会掌握分寸的。” 挂掉电话，罗锦昱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堆满笑脸，然后小跑到接待室里： “林总，几位院长，呵呵，让你们久等了，我们领导对几位光临非常欢迎，那几位，我们是休息一晚再走，还是直接去内江厂参观？” 聂院长看了看手表： “现在才10点，内江过去也就2个小时，现在就走吧，咱们抓紧时间吧。” 人家院长工作很忙的，哪有时间老是耗在接待上。 罗副总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知道内江有一家店做资中鲶鱼特别有名，中午我请客，呵呵。” 林三七轻声对着尹涟漪说道： “怎么这位罗副总打了个电话后就变得格外热情了？” 尹涟漪多聪明呀，马上就想到了： “估计是岭南堂的大名连他们的领导都知道了，知道咱们卖人参都赚疯了，这可不是好事，当心你被当猪宰！”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 “都是破烂玩意儿，谁也不要跟谁玩聊斋，如果他们开价离谱咱们就不买呗，咱们想买最先进的生产线困难，但想买最落后的生产线，就咱们的国情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不会在他们一颗树上吊死。” 尹涟漪悄悄比了一个大拇指： “行，你现在越来越有老板风范了，小女子佩服！” …… …… 下午，参观团一行人就出现在了西南医用设备老厂。 内江是四川下辖的一个地级市，在国内没啥名气，顶多就是一座四线小城市。 虽然西靠成都，东靠重庆，看起来地理位置似乎很优越。 但在西南这种资本缺乏的内陆地区，夹在两座特大城市之间的小城市不但不能沾光，反而是被吸血的对象。 像成都的gdp都有2万2千亿，重庆的gdp更高达3万亿，内江这个地级市的gdp才区区1800亿，是人家的零头，可见落后程度。 林三七站在西南医用设备老厂门口，心想怪不得工厂要搬迁了。 老厂座落在大山里面，这也是当年三线厂的特点，防止打仗了被敌人发现。 工厂的大门是明显的六七十年代风格，林三七看了就想到了《你好李焕英》电影里的那家工厂。 厂门口的道路也是破破烂烂，显然多年没有维护保养了，一阵秋风吹过，显得特别落寞。 罗副总不好意思地介绍道： “咱们这老厂已经停工好几年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这里还有100名老工人，包括退休工人一直都有保养机器，这些老同志精神可嘉，发挥余热，呵呵。” 尹涟漪却有另一层担忧： “罗副总，如果我们真的要购买，这些老工人会不会成为阻力？到时不要冲出来一群老人拦在汽车前面，喊一句要拉走机器，先从我身上压过去。” 三位院长听了都是呵呵一笑。 罗副总听得汗都要滴下来了： “那不会，那都是电视剧里的情景。我跟你们说，如果早个10年，或许这群老工人还会强烈反对，之前就是因为他们强烈反对卖掉生产线，理由是工厂有可能重启生产。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科技发展日新月异，老工人们也认清了现实，知道生产恢复已经不可能了，尤其是他们参观过新厂后，知道新设备和旧设备之间的差距，已经死了那条心了。” 林三七心想，任何事情都是一把双刃剑，没有绝对的坏，但也不会绝对的好。 老工人固然是曾经的有功之臣，是当年经济建设的积极分子。 但时间长了以后，老工人就在新时代变在了老顽固，保皇派。 这批人固执觉得老的生产方式是正确的，害怕自己被时代所淘汰，然后强烈反对任何技术改革，反对工厂转制，然后各种“护厂”、闹事、上方，阻碍工厂的发展。 最后让很多工厂白白错过改革的窗口期，拖到最后只能关门倒闭，所有人都下岗。 怪不得四海集团宁可放弃内江老厂，在成都重新建个新厂，全部使用最新设备，把配合的技术工人全部转移到成都厂，把所谓的老工人都扔在老厂自生自灭。 这何曾不是无奈的“另起炉灶”。 走过安静且破烂的厂区，林三七牵着尹涟漪的手，怕她摔倒，几人就跟梦回六七十年代一样。 尹涟漪是新奇的眼光，三位院长是怀旧的眼光，林三七则是平常的眼光，因为他是真能回到1960年，见多了这种风格建设的工厂。 进入厂房后，林三七发现里面反而是干干净净的，还能闻到一股机油味。 留守的老工人，也是内江老厂负责人焦宏伟一边走，一边帮着介绍： “阿拉在七零年个晨光，跟工厂一道搬到内江来咯，厂里相大多数老工宁随时阿拉上海宁。” 罗副总在旁边提醒道：“爷叔，伊拉都是东广宁，听弗懂阿拉咯上海话，侬讲普通话好伐。” 焦老头有着典型的老沪海人风气，看不起外地人。 反正老沪海人除市中心静安黄浦徐汇几个区外，其他所有外地都是乡下，甚至包括金山、松江、青浦、嘉定几个区也是乡下，就连普陀、奉贤、宝山不是市区。 “东广人呀，好好，我说普通话，就是不知道东广人会不会说普通话。” 林三七忍不住了：“大爷，别说普通话了，我们英语也是很好的，我们可以用英语交流。” 焦大爷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小赤佬，会得讲外国话了弗起啊……”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心想怪不得被新厂给抛弃了，就这张嘴谁受得了啊？ 焦老头丝毫不顾及外地客商会怎么样，或许他像怨妇一样喜欢唠叨，也把对自家生产线可能被售卖的不舍不满吧。 “闹，你们现在看到的是x线球管生产线，x线球管是x线机的心脏，它可关键部件。固定阳极x线球管的结构主要由阳极、阴极和玻璃壁3部分组成。 基中阳极呢，又是由靶面、铜体、阳极罩、阳极柱4部分组成；阳极柱由紫铜制成；灯丝由钨制成，这个球管玻璃壳是用来支撑阴阳两极和保持管内真空度的。 算了，我说这些你们未必听得懂，就只关心能不能赚几个臭钱？” 楼教授却是呵呵一笑： “老先生，他们几位听不懂，我还是听得懂的，我就是从事医疗机械和仪器制造的，不过你这生产线是够老的，早淘汰起码30年了。” 焦老头听了叹了口气： “30年不到的，十多年前我们还在生产1250毫安的x光机，那时候销往广大农村卫生院什么的，只是后来工厂搬到了成都，全部升级造数字化x光机了，咱们这些生产线才停产的。” 林三七心中一喜，虽然停产十多年了，总比停产30年以上好吧？ 机器这玩意儿，长期不开动很容易就报废掉，就跟汽车一样，十年不开的汽车完全就废了。 关键是这几条生产线能生产1250毫安的x光机，这又是意外之喜，这可比750毫安更先进。 焦老头继续介绍过去： “闹，这个车间里面的是高压发生器生产线……这个是控制台组装生产线……这边是生产像面探测器的……” 一圈走下来，林三七听得头晕脑胀的，他毕竟是临床专业，虽然会操作x光机，但如何造x光机就超出他的学习范围了。 楼教授却是听得很仔细。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些生产线缺不缺、能不能用、值不值得买，这个他内行。最后给出评估，要不要购买的也是他。 这样一直参观了3个小时后，所有人都有些疲惫了，来到办公室里林三七终于忍不住问道： 第327章 昌平农场大丰收 1960年，国庆节。 林三七坐在昌平分院肺痨科的办公室里，施今墨老爷子正在给他诊脉。 好半天后，施老爷子咂巴了一下嘴：“不应该呀……” 老爷子说完，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紧张的潘晔，然后摇了摇头，喃喃道： “不应该呀，她仍是处子之身呀，那他怎么会……” 萧友龙老爷子在旁边看得不耐烦了：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小七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腰疼嘛，老施你还诊断不出来？不行就让丁哥过来瞧瞧。” 丁哥丁仲英，是骨伤科方面的中医泰斗，这时候却是呵呵一笑： “小七这病啊，不用我们骨伤科出马，让韩帮绪这老家伙出面，绝对药到病除。” 萧老爷子疑惑了一下，又看了看林三七的脸色，随后抓起他的手腕也诊起脉来，一边诊脉一边不自觉说道： “嘶，不应该呀，这怎么回事……” 韩老爷子这时候从门风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扯着大嗓门问道： “小七这是怎么了？干嘛要找我来？我正忙着呢，嚯，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刚收了一亩地玉米，准备称重呢，人山人海，多热闹嗨！” 施老爷子手点点林三七，笑骂道： “来，给这小子瞅瞅，感觉这小子有点不老实啊。” 韩老爷子眨眨眼，不理解这个不老实是什么意思，但他一看林三七的脸色就有点惊讶： “哟，小七，你这是面色萎黄、双目乏神、精神不振、形体消瘦等，都是脾肾亏虚的表现，年纪轻轻就这么不中用，小晔子，你们小两口也得有节制……咦，不对呀……” 韩老爷子当年妻妾加起来有8个，自己又是男科方面的泰斗，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来了。 “小晔子似乎还是完壁，而且也不像是如狼似虎的品性，那小七这肾虚是怎么来的？小子，你外面养着女人？怪不得好多天不见你人影了。” 林三七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脸红脖子粗坚决否认： “闹，韩老头，虽然你是我师父，但你这样没有依据乱说话我也要告你诽谤的，我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业务，我为国家出过力，我为国家流过血，你这么造谣我这个革命同志，我不服！” 韩老爷了轻蔑一笑：“滚蛋，就你还敢告老子，老子诊过的肾虚男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老子还能有错？” 潘晔自己也是学医的，加上跟着十二位老国宝学了这么久，自然也看出林三七的症状来。 从他昨天出差回来后就直喊累，脸色有些苍白，人都感觉消瘦了一些，这种正是符合脾肾亏虚之症。 年轻男人肾虚，除了玩得花，其他还有什么可能呢？ 也幸亏是潘晔，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到翻脸的地步，她脑子里想的是哪个狐狸精不要脸勾引自家男人，感觉自己正宫位置受到了威胁。 这如果是尹涟漪，信不信把你狗头打爆了，然后再傲娇一甩头立马辞职，老死不想往来。 林三七见大家都不信他，心里更心虚了，自己现在这鬼样子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天天跟另一个时代的女朋友缠缠棉棉引起的喽。 二十多岁棋缝对手，一夜seven次都不在话下。爽是爽了，但人是真的虚，现在腿肚子还是软的，走路都要打摆。 要不是尹涟漪最后大姨妈来了，否则他们还暂时不会鸣鸡收兵呢 但男人嘛，越是心虚，嘴上越是不能承认，喉咙也越响，关键是旁边60年的女朋友还在呢 “闹，闹闹闹，天地良心，我这次是为国家去买x光机的，我整整买了200台最先进的x光机回来，每天都奔波在世界各地，因为没有飞机，我都是坐着小破船来往 你们说说，我一半时间在船上赶路，一半时间在工厂里盯着机器生产，组织装货，而且还有其他国家方面的同志跟我同行，你们说说，我哪有时间，哪有机会出去乱搞？” 林三七这么一说，众人一想也对啊。 这林三七是接到任务，为国走私去的，行程很紧，危险很大，精神高度紧张，怎么可能天天泡在女人堆里？ 想到这里，老爷子和潘晔的眼神都柔和下来了，觉得错过林三七这位爱国好青年了。 韩老爷子一拍大腿，想到了什么： “那就对了，小年轻精力旺盛，正是需求最高的时候，可是他身边偏偏没有女人可以发泄，于是只能自己解决……” 老头说着说着，看向了林三七的右手。 “这自我操作过多了，就会出现腰膝酸软、耳鸣头晕、失眠健忘，甚至阳伟早谢等等，从我们中医的角度上讲属于纵欲过度、肾精亏虚、髓海不足啊，对起来了。” 其他几位老爷子一听也是微微点头，女人多跟自己劳动频繁，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呀，年轻人就应该做年轻人的事情，小七你都23岁了吧？小晔子也20岁了，是时候结婚了，否则小七都快憋出病来了。” 潘晔一听，脸唰一下通红通红。 其他几位老爷子也是呵呵笑起来，两位小徒弟能喜结连理，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林三七看着清纯漂亮的毛妹当然也想占为己有，可是他刚笑了几声，腰又开始酸痛了，心里不禁恐惧起来。 这要是两个时代都要交公粮，会不会把自己吸干榨光？ 那时“嗷嗷叫”那都得一把把往嘴里塞，这日子想想都恐怖啊。 施老爷子这时候也写好了一张药方，交给了潘晔： “小晔子，按这药方抓药，一天两次，连续一周，就能药到病除，年轻人恢复快，不必担心你未来丈夫不中用。” 哈哈哈~~~~ 屋里的老头们都笑疯了，林三七也跟着傻笑，男人之间嘛，讲点荤段子多平常呀。 只有潘晔拿过药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屋子，消失不见了，小姑娘到底是脸皮薄。 韩老爷子一看都解决了，马上戴上草帽要出门了。 “行了，小七没事了，我还得去收庄稼呢。” 萧老爷子不解道：“以前劳动也没看你这么积极呀，今儿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屁，你们是不知道，咱们中医院这块地呀真是风水宝地，你们知道摘下来的玉米，那真是堆积如山。还有那小麦，割下来那个麦穗饱满噢，看了谁不喜欢。” 施老爷子眼睛一亮，“我们丰收了？” 韩老爷子人已经出门了，远远传来声音：“丰收了，大丰收啊。” 萧老爷子一听，也赶紧站起身快步跑出了屋外，就传来一阵询问声： “一亩能有多少产出……” 林三七坐在那儿，心想老子又是采购高产杂交种子，又是化肥供应，又是农药一箱箱搬过来，没水了还挖个深水井，如果这样还种不出粮食来，那真是没天理了。 施老爷子也迫不及待站了起来：“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林三七心想，自己这位始作俑者，丰收最大的功臣怎么坐得住啊，于是也跟着站起来身来朝外走去。 肺痨病房外面，200位肺痨病人们正站在山边上，朝着山脚下的农场指指点点，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但这批病人不被允许下到田里去凑热闹，毕竟是传染病，活动范围是受限的 林三七站在半山上，慢慢朝山脚下的农场走去，农场的一个角落，中医院四百多名职工，几百名家属全都围在一围 而晒谷场上，正有一些年轻职工在开始进行最后的脱粒工作，再准备称重 这是中医院的大日子，无论是城区总院，还是昌平分院，全部关门10天，全力准备收割地里的庄稼。 1960年的粮食就是命，就是一切，就是金不换，每一位职工都异常重视，绝对没有一个人偷奸耍滑 除了某位肾虚科长没办法参加劳动外，其他职工，以及众多家属都手拿家具，准备好大干特干，为了吃饱饭，拼了！ 时间线修改解释几句 有些义父们反应作者把时间线从2023年改为2013年有些不妥，少了代入感。 能不改肯定是不改好，但作者改了，有作者的理由，各位义父先听听看。 改时间主要是作者之前思虑不周，小说开始是2023年端午节，阳历是6月22日，相当2023年半年过去了。 后面就是2024年（今年），可问题是也才过去大半年。 作者的想法，前期是各种发财，原始资本积累，等作者有足够多的钱了，那肯定要“花钱”了。 否则钱再多也是个数字，更何况钱多了不是好事。 所以小说的大纲，在1960年肯定要从现代买机器生产线，或者把各种药物配方拿过去。 然后在那个年代，给国家打造出一个现代医药基础，能生产别国没有的药物和医疗机械。 至少是领先全球各国的，别的科技没办法，这个主人公还是能做到的。 在现代社会，作者是想让主人公在后期成立一家全国最大最强的中医医院。 并且要成立一家全国最大的中药企业，用现代医学模式去生产中成药，改变国内中成药乱象，打破国外中成药被日韩垄断的尴尬局面。 但问题就来了，如果只给主人公一年时间，显然这两个远大目标都实现不了 那后面怎么写？只能超常写到2025年或2026年之类的，这个显然代入感也不强 所以作者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往前推10年，对小说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动 反正口罩病又不能写，所以这个可以忽略 但大家可能都忘了，2012、2013年曾导致有一个h7n9是晴流感病毒（故意错别字）爆发，当时也非常严重。 我们就从这个时间开始吧，故事情节也对得上，其实也是口罩病的一种 写小说不易啊，好多情节不能写， 甚至有一位读者一章章举抱，鸡蛋里挑骨头， 有些故事情节大家觉得写得太浅了不过瘾。或者写得不符合那个年代，哪有这么好？ 问题是：你敢写不好吗？ 所以请各位义父多多谅解，大家看小说就是图个乐，喜欢就给个订阅，不喜欢就弃书，大可不必影响心情 最后祝大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作者这几天挺心力憔悴的，小孩在学校里遇到了不良老师，以前听说过学生校园ba凌，但作者的小孩碰到了老师校园霸凌。 这几天一是要安抚孩子的情绪，同时也要跟学校交涉，还要找关系办转学 容作者吐槽几句，现在的学校真的是太强势了，牛逼。） 第323章 双方价格谈不拢 “罗副总、焦师傅，看了这么多，我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问问。” 罗副总一边泡茶，一边笑道：“林总你说。” “我想知道这些生产线还能不能开动？” 焦老头抽着烟，悠悠说道： “一共大大小小12条生产线，其中10条是可以开动的，我们每年都有试车，有2条够戗，因为原装零件已经配不到了，所以开不起来。” “坏掉的零件有没有可能买到？” “买不到，不过你们有钱的话可以定做，因为坏掉的零件数据我们还在，找个高级钳工手搓也搓得出来。” 林三七看向楼教授，楼教授微微点头：“这种零件你找曹老板，他就能定制。” 罗副总这时候也插话道： “林总，坏掉的零件你不用找外人，如果你真有兴趣购买，我们总厂就有师傅可以制作这些零部件，保证能让生产线运转起来。” 林三七心中放下一半心来，只要机器能开动就好，至少成功一半了。 “那罗副总，我如果要生产750毫安x光机，这全套零部件的图纸资料、产品参数什么的，你们是不是还有存档？” 焦老头突然冷笑了一声： “瞧不起谁呢？我们这些生产线当年边1250毫安的大型x光机也能生产，这区区750毫安x光根本不在话下，你要的资料都在，不过我们老厂是纸质资料，你要电子资料问小罗拿。” 林三七心想，纸质资料好啊，这些资料就是如何生产的说明书，是核心技术，远比生产线更重要。 罗副总也在旁边点头道： “我们的资料很齐全的，包括1952年生产的第一台200毫安x光机的原始纸质资料都在，我们当年是专门建造了一个高标准的资料库，闹，就旁边那栋楼就是。” 众人齐齐往窗外看去，发现那是一幢二层小楼，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排排柜子放着。 “以前我们这些资料都有专人维护的，这十多年没人管，这些资料估计都霉变了吧？不过不要紧，所有资料我们当年都扫描后存到电脑里了。” 林三七心想有生产说明书，有零部件参数，有生产线，那剩下就是这玩意儿好不好造的问题了。 精密仪器制造涉及的学科非常多，需要专业技术工程师和有经验的工人才能操作，普通工人根本胜任不了。 万一自己把机器搬到1960年，结果那边的人不会使用那就白费力气了。 “罗总，焦师傅，我打个比方，我这批机器运到非洲，那边的技术工人水平较差，你们觉得他们能使用这些生产线，造出x光机吗？” 焦老头又冷笑了一声： “你现在要生产的是最落后的x光机型，我们国家1952年就能造了，你说的非洲国家只要不是原始部落，只要还有正规大学生存在，怎么会开动不了？怎么会造不出x光机来？ 当年我们完全是自己摸索，一点点研究的，现在我们把所有资料都给他们，生产线也是现成的，相当于饭都喂到嘴边了，如果这样都造不出x光机来，那我只能说他们别买了，别糟蹋了我们的生产线。” 林三七心想，这老头嘴巴挺毒，但说的话挺让人安心的。 1960年我们国内相关专业人才还是有不少的，其中包括不少留洋回国的学者，这批人要看懂这些资料，将x光机生产线开动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更何况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本身就能生产x光机了，虽然型号落后了点，总账算是有基础。 等等，这“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不就是眼前这“西南医用设备厂”的前身吗？那说明两家厂子的技术理念和设计理念都是一脉相承的，那应该更好上手才对。 想到这里，林三七笑了起来，这同一家工厂穿越两个时代的握手，太有意思了。 看到林三七笑了起来，所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西南医用设备厂的人心想这位冤大头老板看起来很满意，看来可以适当提高一下价格。 尹涟漪算是比较了解林三七为人的，她也暗想看来这几条生产线又能让自家老板大赚一笔了。 双方都对这种合作抱有了极大的期望。 随后双方就分开了，林三七团队讨论的是这些生产线值不值得购买，买的话大概多少预算。 这个楼教授是专业的，他给出的评估价是一千万人民币。 理由是现在市场需求不可能要如此落后的、原始的x机型，这几条生产线已经不可能重启，说明内江老厂的生产线已经失去了任何经济价值，顶多还有点文物价值。 而西南医用设备厂团队则要讨论自家破烂货以多少价格成交？ 集团上层给出的报价是一个亿人民币，理由是百年不遇这种有钱冤大头，不宰他宰谁？ 然后这10倍的差距，一下子就让双方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林三七有钱，但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更何况现在钱在尹涟漪手里，小姑娘是强烈反对以一亿天价购买一堆废铜烂铁。 第一天，双方价格没有谈拢，当然谈判也没有破裂，双方回到成都后继续谈判，这时候打的就是心理战了。 看谁表现得更急。 林三七是不急的，反正西南厂谈不下来，那就换个地方去找这种老生产线，有花都医科大学的两位大院长在，全国范围内找找总能找出来。 时间在他这边，另一个时代也不差多等几个月时间。 所以接下来几天，林三七带着尹涟漪和两位大教授一起，开始了悠哉悠哉的旅游。 什么都江堰青城山呀，什么三星堆博物馆呀，什么大熊猫基地看花花呀，什么麻辣火锅呀…… 然后林三七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九宫格火锅是重庆火锅，成都火锅底线是鸳鸯锅，结果让一群不能吃辣的东广人辣得撕心裂肺。 林三七这边不急，西南厂那么急，一堆破铁烂铁准备卖一个亿，还能清空内江老厂，为下一步开发房地产做好准备。 这是一笔无本买卖，真当现在赚钱这么容易，一个小目标都不放在眼里？ 如果一个项目想赚一个亿，那规模起码在10亿以上了，哪怕在四海集团也是一个大项目了。 最后是四海集团的ceo胡乃兴亲自跑到成都来参与谈判。 某五星级酒店商务厅，两个团队准备进行最后一次谈判，汪院长和楼院长两人也跟着出席，准备帮着学生站站台。 反正今天谈判不成功，几人就准备回花都了，玩也玩了，吃也吃了，差不多该走了。 四海集团的老总胡乃兴和楼教授两人一见面都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大家都莫名其妙。 原来楼教授和这位胡总还是老同学呢。 也只能怪罗副总在向上汇报的时候，只说是岭南堂的董事长过来了，并没有说起另外还有两位大院长一起过来。 罗副总也尴尬地笑道：“搞了半天，咱们都是一家人呀，呵呵。” 生意场嘛，本来就是人情世故。 有了这层关系，林三七就知道怎么杀价了，毕竟无论是西南厂的罗锦昱，还是总部过来的胡乃兴都是打工仔，只是他们更高级了一些而己。 那林三七这只苍蝇就要盯盯这些蛋了，看能不能省下九千万。 这谈判还没有完全开始呢，楼教授招了招手： “乃兴，走，我们出去抽根烟。” “好，我们也多年未见，大家先都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咱们正式谈判哈。” 胡乃兴这种商界精英多聪明呀，发现林三七的位置上空着，就知道肯定要私底下交易了。 他并不排斥这种人情交易，在没有人情的前提下，他肯定要维护自己公司利益，毕竟他是职业经理人，是公司高层。 但如果个人能得利的前提下，他也不介意小小出卖一下东家。 还是那句话，四海集团不是他胡乃兴的，是大股东的，这一亿元资金也进不了他个人口袋。 这思维就跟明末的东林党一样，反正皇帝谁来做无所谓，皇帝要统治必须依靠他们这批读书人，所以卖起皇帝来东林党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明末几个落水的皇帝死的就是不明不白。 第324章 送人参对方投降 总统套房里，楼教授打着人情牌： “乃兴，小七是我的学生，我女儿之前还是他的导员，所以四舍五入也是你的晚辈嘛。大家都自己人，你也知道内江老厂那堆破铜烂铁如果卖给废品收购站，能卖个100万顶多了。所以价格方面，放放水啦。” 胡乃兴一边喝着茶，一边“热情”回道： “好，都是自己人，咱们也都是花都医大出来的，算是同门，这样，砍一半，五千万你们拉走。” 楼教授评估的是一千万，现在对折还要五千万，显然远超林三七的预期。 林三七假装一个嫩头，脸红红说道： “胡总，我这也是刚毕业，刚创业，手上的资金实在不足，五千万可是要了我的小命了，就算我买了也卖不出去呀，到时砸手里我只能跳楼了。胡总你通融通融……” 胡乃兴心想，我通融个鬼，你岭南堂卖人参虫草都卖疯了，哪怕你只有10%的利润那一天都是百万元起步的，跟我哭什么穷。 “林董，现在生意难做啊，你看要是别人我顶多就打八折，现在看在你楼老师的面子，我打了五折，够通融了……” 话音未落，就看到林三七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胡总，这是一支100年份的野山参，你看你也是我的长辈，算是小侄我孝敬您了……” 林三七打开木盒子，里面躺着一枝漂亮的野山参，光是闻着那股子药香味就让人知道绝对不是凡品。 胡乃兴家也有岭南堂的人参，那都是几十年份的，能起死回生吊人命的百年份的野山参瞬间就让他怦然心动。 光这一支百年人参，你没有四五百万根本买不到，关键是市场上也不是轻易能买到的，就连岭南堂也是偶尔才放出来一两根。 胡乃兴口干舌燥，强自镇定喝了一口水，这才开口道： “通，肯定能通融，呵呵，咱们都是同门师兄，手足情谊，咱们不互相帮忙谁帮呀，呵呵，一千万这价格我看很合理嘛，比我们卖废铁还要多卖10倍呢。” 楼教授一边喝着茶，一边翻着白眼。 结果林三七突然又从背包里一个木盒子，在胡乃兴惊讶的眼神中打开，露出一排药丸来。药丸放在镶嵌在金黄色的绸缎里面，一共是10粒。 “胡总，这是我们岭南堂秘制的特供版安宫牛黄丸，全部用的是正宗犀牛角、野生麝香和天然牛黄，您是医科出身，应该知道这药的作用，算是小侄我孝敬您的。” “嚯~~~这就是你们岭南堂的安宫牛黄丸啊？这我知道，当初美心集团的周董儿子就是靠这只药救回的命，花都一院的脑外科老宋可是眼馋得很呐，好东西，好东西！” 胡乃兴这种打工皇帝，钱是真不缺，如果现在林三七拿出一箱钱来，他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但有钱人有一个最大的命脉，那就是怕死，怕人没了钱还在，所以最讲究养生保健的就是这批人。 更何况“安宫牛黄丸”关键时刻能救命的宣传已经深入人心，只要是有钱有权的人谁不想弄到几粒正宗安宫丸？ 现在林三七一口气给了他10粒，怎能让他不惊喜呢。 但惊喜过后，胡乃兴迅速冷静下来，知道对方无事献殷勤绝对另有所图，笑呵呵反问道： “林总，看来你还看中了我们西南医疗设备厂其他什么东西啊？这个我先申明，虽然咱们同门之间可以行个方便，但核心技术这个我真无能为力，毕竟我上面还有董事会。” 胡乃兴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丑话说在了前头。 当然林三七知道，如果自己现在掏出10个亿回扣给他，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原则和职业道德？人家不给你，顶多就是要加钱而己。 “胡总，你放心，你也知道我是做中药材生意和非洲出口贸易生意的，太先进的医疗技术对我来说没用。 这个这个，我的确看中了你们西南厂的一顶技术。不过你放心，我不让你为难，我就要cr技术，连dr都不要，你看这要求不高吧，呵呵。” 胡乃兴一听，放下心来。 七八十年代之前，x光机还是传统的胶片暗盒式技术， 拍片之前先根据患者的体型和拍摄需求，选择合适尺寸的暗盒，一般来说，成人和儿童使用的暗盒尺寸会有所不同，而安装暗盒又是个麻烦事情。 然后根据拍摄要求，调整患者的体位，使患者的胸部对准x光机的射线源，并保持身体稳定。在确认患者体位正确、暗盒安装牢固后，启动x光机进行拍摄。 拍摄过程中，要注意控制暴光时间和剂量，确保获得最佳的图像质量。 整个拍摄过程很复杂，稍微一个控制不好最后洗出来的胶片就会很模糊，影响医生判断评估。 而林三七想要的cr技术，工作原理就是用到了“ip板”这个中间介质，将x光光子记录在这个ip板上，然后通过一系列的转换，后转换到胶片和数字信号。 就是拍片的时候多了一块正方形或长方形的板，这种ip板结构相对简单，易于安装，提高效率，关键是洗出来的胶片清晰度远胜于传统暗盒x成片。 而且cr还可以转变成数字化，这个就比较高科技。 当然还有一种更先进的是dr技术，直接就可以变成数字信号，但这个涉及的科技更先进了，远不是1960年的科学家能掌握的。 可以说cr技术是传统x光技术和dr技术之间的过渡，随上启下的。 可就这么个过渡技术拿到1960年，那也是吊打全世界般的黑科技存在。 林三七也是准备搂草打兔子，反正自己刚好需要这些技术，而对方又嫌弃这技术过时了，没用了，那何不一次性买过来呢？ “原来你要cr技术呀，行，我这里没问题。” 胡乃兴想了一下，为了保险一点于是提点道： “我可以点头把cr技术放到转让合同里面，这样卖给你也是正大光明，但具体执行者是西南厂那位罗锦昱罗副总，你最好给他也……咳咳……” 林三七秒懂：“放心胡总，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林三七出了套房，找了个工作人员把罗锦昱请出了小会议室，双方找了个房间聊了十多分钟。 最后罗锦昱快速拿了一个木盒子闪进了自己的客房，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两手空空。 接下来的谈判非常顺利，没办法，对方的集团总部的大佬，和西南厂的大佬都是自己人，那还谈个屁呀，双方法务进场，直接拟好合同，双方代表签字盖章就ok了。 岭南堂医药公司以1000万元的天价购买内江老厂的所有生产线、传统x光和cr机的全部技术参数、设计图纸。 岭南堂出运费，西南医疗设备厂负责将所有生产线拆卸并打包运送到泸洲的长江码头仓库，剩下有岭南堂公司自己负责水路运输。 至于到了泸洲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仓库后，所有机器是怎么消失的，那就无人关注了。 商务谈判结束，双方皆大欢喜。 林三七欢喜…… 胡乃兴和罗锦昱欢喜…… 至于内江老厂的老工人们欢不欢喜、成都新厂有没有欢喜、四海集团欢不欢喜，那是没人管的。 当天晚上，林三七私底下给了两位院长一人100万的“劳务费”。 感谢他们在这次收购案中的帮助，并明确这100万是给他们个人的，不是捐给学校的，汪院长和楼院长也是皆大欢喜…… 第二天一早，林三七和尹涟漪亲自送汪院长和楼院长两位大佬坐上回花都的飞机。 而他们两人则在成都当地全款提了一辆奔驰大g，开始去川西自驾游。 林三七自从有穿越金手指后，一直在忙着赚钱，哪怕现在公司账上的现金流已经高达30个小目标了，储备的中药材和玉石价值几百个小目标了。 但他还真的没好好享受过人生。 穷人乍富容易迷失在金钱里，但同样的，穷人乍富，暂时还没有习惯于高消费高奢侈的生活。 就像真正的有钱人谁买大g，一两百万的车也叫豪车？可是在林三七眼里，觉得大g就算是豪华越野车了。 所以这次林三七准备趁这个空闲，准备好好玩玩，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更何况还有美女相伴。 一个女孩子跟着一个男孩子出去旅游，十天半个月，在外面留宿了一夜又一夜……咳咳…… 两人第一站去了九寨沟。 川西最美的季节是在秋天，美景当前，让尹涟漪也特别放松，一路上欢笑不止，然后她忘了一件事情。 订房了吗？ 第325章 互相算计的恋人 也难怪尹涟漪会忘记，小姑娘在大学时没谈过恋爱，无论是上学还是工作都是两点一线，可没有像某人那样丰富的开房史。 所以在林三七有意转移视线的前提下，尹涟漪忘了出去旅游最重要的预定酒店，而在旅游旺季的时候，不是你有钱就一定能在前台拿到房间的。 哪怕有房间，也有可能…… 只有一间了…… 到了九寨沟后，两人找了一座在当地最高档的民宿。 不要问为什么不去正规酒店？ 九寨沟也有什么希尔顿、洲际、英迪格等等高端联锁品牌酒店的，从几百到几万的房间应有尽有。 可是这些酒店前台都很正规、很专业、很难搞定，咳咳…… 两人拎着行李箱下车后，发现民宿在半山上，还可以远眺雪山，风景非常美丽，这让尹涟漪很满意，一路上拿着手机拍个不停。 前台。 尹涟漪拿着自己和林三七两张身份证，随意地说道： “开两间房，谢谢。” “好的女士。” 前台小哥穿着民族服装，看到尹涟漪后先是一愣，随后马上恢复正常，一边笑着接过身份证，一边经验老道用眼角瞄向了后面的林三七。 一男一女要两间房，这里面绝对有猫腻，前台小哥必须要询问下男顾客的意见，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林三七站在尹涟漪身后，冲着前台小伙子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露出几张红票票。 前台小伙子脸色都没变一下，收回眼神，随意操作了一下电脑，然后遗憾地说道： “抱歉女士，现在是只剩下一间云端大床房了，您看您二位……” 尹涟漪一听就不乐意了： “你们这么大个民宿就剩一下间房了呀，十三点，要不我们换一家吧，这一间房我们两个怎么住啊。” 前台小伙子继续保持微笑，沉默，他知道这位男顾客肯定会闹幺蛾子，自己只要适时助攻，那红票票就到手了。 果然，林三七一听就不乐意了： “喂，大小姐，我可是开了一天车了，现在累得眼皮都在打架了，哪里还有力气开车去找酒店住啊？要不这样，咱们今晚凑和一下，明天再去其他宾馆看看。” 前台小哥也提醒道： “是的女士，每年秋季都是我们九寨沟的旅游旺季，所有酒店民宿都是爆满状态，恐怕两位去其他地方也不一定会有房间，哪怕有也是最差的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 林三七默默比了一个大拇指。 尹涟漪沉默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男人的这种手段她又何曾不知道？ 什么出去车坏了只能在当地住一晚，什么客房满了恰恰还有一间房，什么我就趁趁…… 拜托，电视里都演烂了好不好。 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别人不知道林三七有多少身家，她尹涟漪是最清楚的。 面对一个未来几百亿身家的金龟婿，单身优质男，只要是有点脑子的女孩子都会牢牢抓在手里的。 更何况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欢喜冤家，但也是知根知底，说一句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林三七甚至将最重要的财务部都交到了尹涟漪手里，会计出纳一肩挑，全公司都知道这代表了她尹涟漪的正宫地位确定。 别人这么想的，尹涟漪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两人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尹涟漪也不是那种老顽固，恋爱之间该发生些什么，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己。 从两人确定要自驾旅游开始，尹涟漪就知道林三七肯定要对自己下手了，有心理准备。 如果这么好的机会林三七还保持谦谦君子，那她真要怀疑男朋友是不是sex无能，或者是gay，那才可怕。 怪不得要去成都旅游，据说成都的水龙头都是弯的…… 但聪明的女人知道，男人最喜欢玩的调调是“半推半就”，这样他们才有成就感。 于是尹涟漪假装很为难，最后又下定了什么决心才咬牙红脸点头道： “那，那就一间房，不过十三点我们先说好，我睡床你睡地板，否则我就……” 说完，尹涟漪恶狠狠做了一个捏爆的动作。 林三七听了大喜，心想只要你答应一个房间，那就说明你这蛋已经有了一条缝了，就不信拿不下你个丫头片子？ “那谁，赶紧，开房！” 前台小哥微笑着点头，然后手指快速点击电脑： “先生你好，云端大床房一晚价格是一万八元，晚上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绝对是九寨沟最浪漫的房间噢。” 林三七不耐烦道：“赶紧办手续，赶紧的，十八万都没问题……” 尹涟漪一看林三七这猴急的样子，悄悄翻了个白眼。 “好的先生女士，这是你们的房卡，我们有专人给引导你们去房间，这边请……” 林三七拉着尹涟漪就快速朝房间走去，两人离开后，前台多了一个信封，里面放着1000块钱小费。 等两人消失后，前台小哥马上拿出手机，在工作群里喊道： “各单位注意，云端大床房今天的住客，女的估计是大明星刘亦菲，用的是假身份证。” “真的？刘亦菲来了？男主是谁？是年轻的男明星还是六十多岁的老干爹？” “哇，绯闻绯闻，我一直喜欢天仙姐姐，要签名去！” “保安部，赶紧把监控拷贝下来，可以卖给狗仔！” 林三七不知道民宿工作人员已经在疯狂追星了，他只知道自己今晚可以吃肉了，同时穿越两个时代，对他来说时间仿佛经历过几年没碰女人一样。 sex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来说，正是需求最旺盛的时候，怎么可能长时间存在只能看不能吃的状况呢？ 刚进房间，林三七澡都没洗，直接就跑床上睡着了。 这让尹涟漪非常惊讶，她准备进房间后就被骚扰，结果人家是真老实？ 心想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林三七，他是真的开了一天车太累了？没有非份之想？ 还是自己，没魅力？ 女人就这样，跟防台风一样，怕你乱来，又怕你不来…… 其实还是小姑娘经验不足，林三七开车累是真的，所以得趁着天还没黑，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小睡一会儿，积蓄体力，准备晚上的硬仗…… 晚饭的时候，林三七特意点了一瓶红酒，说要解解乏，在林三七的热情劝酒下，尹涟漪起码喝了半瓶红酒…… 尹涟漪：不要，我不会喝，我喝一点就会醉的！！！ 回房间后，林三七把所有灯光都关了，打开天花板上的电动窗，说要跟尹涟漪一起躺在床上仰望天空数星星…… 尹涟漪：说好只能看星星，不能跨过床中间这条三八线噢！！！ 星星数着数着，林三七说自己手冷，于是握住了尹涟漪的小手，但人没有超过三八线…… 尹涟漪：不能再进一步喽，只能牵牵手噢！！！ 然后林三七说自己身子也有点冷，需要爱的温暖，于是轻轻抱住了身边人，先是揽着肩膀，然后是一左一右面对面躺着，然后姿势变成了一上一下，三八线全面失守…… 尹涟漪：说好只是抱抱，你过份了我就喊人了！！！ 然后林三七说衣服扣子太膈应，不舒服，于是衣服没了，最后pants也神秘失踪了…… 尹涟漪：十三点你不要这样，我要生气了！！！ 然后就是经典的一幕：我就趁趁，我保证不…… 尹涟漪：林三七，温柔点…… 蒸汽火车头开动：污~~~~~ 鲁树人曾经写下过一篇千古名词，这正是： 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试与更番纵，全没些儿缝，这回风味忒颠犯，动动动，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一位老司机，一位新手上路，一晚雨打芭蕉后，两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作者的无奈（明天删除） 虽然从县城到秀庄的道路是泊油路，但是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经变的坑坑洼洼，虽然秀庄离县城并不是很有，但是因为这个路况车子根本就跑不起来，只能以二十多码的速度在路上缓慢的爬行着。 “咱们现在才卫星阶，距离成为强者还差得远呢，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是做好眼前的事情吧，其他的以后再说。”林凡虽然听了安安的话有些感慨，不过却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距离他还太遥远了。 紫晴轩也颇为诧异，没想到这秦问天还真的是来自粒子世界，那么他和这顾流风，应该都是属于粒子世界极耀眼的人物了。 就在众位王者的脸色沉之时，再次传来了一次撞击，虚空中又发出了一声巨响，但是林凡的精神力量扫描发现，并不是星球外面有什么在撞击它，而是虚空之中有另一个类似于星球的空间正在与这颗星球交融。 可不是嘛！蓝霏琳早就已经看透了，皇上心里面的储君人选，既不是轩辕袂，也不会死轩辕枫，而是她身边的这个男人。 片刻之后他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层自信的笑容，脚下却是转了方向，向着右手方一条山道上行去，那处山道的尽头，隐约可以听见流瀑之声。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陵的心里很不好受。之前的时候，皇后和太子曾经向他许诺，等太子登上皇位以后，皇后的宝座就会是巧巧的。可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后之前宣他进宫，就是为了解除婚事的。 突破之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这种时间的体会往往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谁都知道延寿丹好，但炼制延寿丹却是难上加难，炼制的成功率极低。 后宫不平静，前朝同样也不平静。之前东陵那边就开始蠢蠢欲动了，看起来就像是想要发动战争的样子。而在最近，东陵那边真的按耐不住了，他们的确是想要借着纳兰蓉儿的事情生事。 选出来的藏匿的地方是一个不算深的凹陷，几具尸体在边上形成了一个回字形，金刚德回头看了一样，自己的这个弟弟，伸出手一把把他拉了过去。 生康康之前的那个梦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可能正是它带给我的震撼过大，所以现在真的遇到问题了，我反而能冷静下来。 “您看现在怎么办？”我不想跟他吵架，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治江叔。 远方，一道身影如暴风闪电，跨越山川大河，以不可思议的度奔行。 她们一说到七七，我这才安静下来，我的视线落在眼泪汪汪的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我们的七七，心不可抑止的疼了起来。 艾巧巧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艾永贵会混到这份上，居然跑到她的铺子来敲诈了。 简以筠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接机，军车豪车一溜儿排得老长，在他们下飞机之前所有人都已经候在那儿，天寒地冻还在飘着雪，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接机的心情。 周瑾高高兴兴地把所有的实习工资都拿来买礼品去庄家见未来公婆，但她哪里想到那里会是龙潭虎穴？虽然庄岩会护着她，可他们都无法阻止庄岩父母对她的态度。 不过好在现在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惹事的人还有刚刚发出的叫喊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绝对是那个被绑着的男人喊出来的，而动手的人也就只有顺子了。 我说我喜欢古风，古色古香的那种，他说我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就装修成什么样的。 无奈之下，我点了点头，就这样达成了共识，于是我们直接启程。往那冰炎山谷走去。 西华子回到大阵，秦阳已经用剑阵将四个被困住的妖兽杀掉了，四个妖兽的尸体摆在玉化山顶，散出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对，本皇子命令你们，去把他们弄死。”大皇子如同疯癫了一般，对着众孤魂野鬼们下命令，这彻底惹怒了众孤魂野鬼。 “老五，你太让朕失望了，朕给过你多次机会，你竟不知悔改。如今悔之晚矣……”枫之凌说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未曾疼宠过，但也不忍。 我呵呵一笑，对着众兄弟们说道：“兄弟们，这些装备我就不要了，你们分了吧！”说着，我便带着旺财到一边去，进化后的旺财可以说是一飞冲天，让我有种想狠亲它的冲动，不过人兽有别，还是别乱来的好。 “少爷，就这家伙就是吕云峰。幻世佣兵团的团长，恐怕，不是我们能搞来的！”老者说道。 人人震惊，他们在柏森要塞守卫了半年，和异种魔兽打交道的次数远远超过李斯不知多少倍，以人的力量击碎异种魔兽的甲壳，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杨红花招了招手，跟着李斯走到咖啡厅，上了二楼，那里地方不大，但很隐蔽，无论从哪个角度大堂的人都不能直接看到上面。 第326章 你为什么不移民 林三七挣开眼的时候，发现尹涟漪正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 身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林三七一把楼过女朋友，准备做个早操，二十多岁年纪轻轻，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但尹涟漪却吃不消了，赶紧求饶：“不行了不行了，你饶了我吧…” 林三七一想也是，反正都是嘴边的肉了，随时都能吃，来日方长嘛， 尹涟漪看到梅花后，脸一下子就红了，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是一个女孩的自证。 林三七其实一点也无所谓，见到梅花最好，没有也正常，如果真有人造假，弄点黄鳝血，谁也看不出来。 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是未来，而不是曾经。 比如，林三七非常不希望尹涟漪问起自己曾经的那些风流债…… 林三七不想问，尹涟漪却趁两人关系突破后，有些疑问就问出来了。 “喂，十三点，别动手动脚，我问问你，你的这些人参虫草，以及新到仓库的和田玉，来源都合法吗？” 现在两人一体了，尹涟漪想要彻底弄清楚公司从事的销售是否合法，如果不合法，她得想着如何帮忙洗白。 瞧瞧，这就是青梅竹马跟你一条心的好处，想的不是如何去举报你。 林三七当然不可能把穿越的事情告诉她，这事除了亲爹外，其他人他都不信，但眼前还是要给出一个理由的： “放心吧，咱们现在有东北分公司和西北分公司在，人参和虫草的来源已经能解释清楚了，其实这批药材真实的来源，是我大学的一位同学，他爸爸是这个。” 林三七比了个大拇指。 尹涟漪猜到：“你同学的爸爸，位置很高？” “对，他爸爸位置很高，能收购到别人收购不到的药材，包括海产品，但他爸爸因为身份特殊不能出面，所以只有我出面，产生的利润我跟我同学五五分成，他们家不参与公司管理。” 尹涟漪心想，自家男朋友果然是白手套，这事并不罕见。 全国财富排名前百的，有多多少就是手套，真正的幕后大佬是不可能上榜公布的，他们都是隐藏在水面下的巨鳄。 “五五分成？你知道现在公司里的这些药材玉石加起来，总共价值多少吗？全部卖掉几百亿都有了，你同学怎么放心把这么大一笔财富放在你这里？” 林三七有些头痛，自家女朋友是金融专业毕业的，绝对高智商女，太难骗了： “这个，主要是读大学的时候我救过他一次，有一次去集体去海边玩，他被海浪卷走，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上岸的，还是我做的人工呼吸，要是没我他早死了。” 救命恩人这个梗永远不会过时。 尹涟漪这个有点信的，因为从小认识，知道林三七正义感爆棚，而且为人也算诚实，能取信于人。 否则当年也不会为带教老师担下责任，结果自己差点没被开除的傻x行为。 “那这么说，你准备做的非洲对外贸易也是你同学爸爸帮你搞定的？” 林三七心想，女人会脑补就好： “当然喽，否则我哪里搭得上那条线，不过这个生意比较复杂，我是做为台前人帮着张罗，而如何过海关，如何运输是有对方处理，赚的钱我们还是五五分。” 所谓对非贸易是假，穿越买货是真，到时没有海关报关环节，没办法解释，还不如现在一推二干净。 尹涟漪却想到了另一层意思： “又是五五分利润，那到时你怎么钱转给你同学？在国内大额资金流动监管很严，你同学家可能会暴露的。” 林三七擦把汗，心想还好自己没准备把资金留在国内，出去就好说了。 “所以接下来分两步走，一部分是以香江分公司的名义，然后把资金直接留在香江； 另一部份就是国内资金，你们要以合理合法的手段弄出去，无论以投资名义，还是以别的什么借口，前提是要缴好税，我们不差这点税金，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钱到了香江后，你再去弄几个离岸公司，互相交叉控股，越复杂越好，然后把钱转到国外。多转几个国家，账户也要分散，这个你是专业的，你来搞定。” 尹涟漪眨眨眼：“你不会想跑路吧？” 林三七哭笑不得： “我又不做违法生意，干嘛要跑？我只是想资金在国外嘛安全一些，国内某些资本的吃相太难看，我们岭南堂公司如果只是几亿的规模，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如果我们的规模达到了几十亿，就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开始磨刀了。 等咱们岭南堂是几百亿规模的大公司了，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跳出来，到时肯定会经历一些狂风暴雨。 你想想，我跟你都是城中村的普通人家出身，我同学那边又不能暴露，靠村里宗族的力量，小打小闹可以，官面上的事情也无能为力。 我们岭南堂就属于无依无靠的大肥肉，如同小孩子拿着黄金招摇过市，肯定有人要来咬一口，甚至全部吞下都有可能。 到时我能不能全身而退就是个未知数，所以我们要留好后路，能不露富坚决不露。” 尹涟漪抱着林三七，心中也是百味杂陈。 读金融，学经济的人更懂得资本的可怕，全世界都一样。 穷人只是穷人的时候是安全的，但顶多就给你到中产，如果你想要跨阶层成为资本，想下棋，这中间的风险太大太大。 不信，去看看福布斯财富榜上，历年的首富都是什么下场就知道了。 “三七，现在我们账上有很多钱了，我跟你哪怕只有一个亿，也足够我们生活了，咱们是不是不用再冒险了？” 林三七抚摸着女朋友滑嫩的皮肤，安慰道： “放心吧，只要钱出去了，真有竞争对手想对我们下手，我大不了把岭南堂给他们嘛，到时公司账上没钱，仓库里没有药材，一个空壳给了就给了，我高度配合，绝不反抗，呵呵。” 尹涟漪一想也是，人家想要吞并岭南堂，给他们就是了，然后自己一家人赶紧远走高飞…… “也不对呀，万一对方不跟你讲江湖规矩，把你关进小黑屋，让你吐出所有的钱来，那咋办？” 林三七心想，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某些资本非常野蛮，可不跟你讲什么道义或法律的。 “你这个提醒很对，咱们公司有钱，有钱也可以多请一些保安嘛，一方面咱们大力赞助护村队，大家都是宗亲，是可以信赖的，保护我们在村里的资产和家人。 另一方面，我三叔就是特殊部队的，到时我去找他帮忙，弄个几十上百个兵哥哥过来充当保镖，至少咱们的人身安全可以保障了。” 尹涟漪心想，还要上百个？你这是要保安，还是要去当宋江啊？ 林三七一边感受着女朋友的滑嫩，一边又想到另一个办法： “还有就是，咱们想办法拿到香江户口，香江人在内地有优待，某些人不敢轻易侵犯香江同胞的利益，这对我们也是一层保护。” 尹涟漪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直接拿米国或者英法户口？” 林三七心想：我也想啊，可惜现在写都要主旋律，只要移民的就是汉监，咱也不敢写啊。 “那不行，咱们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鬼，怎么能移民去国外当二等公民？我可不想成为枪击每一天的冤魂，我要建设我的祖国。” 尹涟漪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十三点，你这是想考公还是想入档啊？这番爱国表态，我给你打满分。” 林三七心想，你还不知道男朋友其实还有一个目标，既然在现代社会已经成为百亿富豪了，而且将来可能还能继续拿到大量珍贵药材和玉石。 自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再有钱下去就要成为别人肥肉了。 那刚好，自己可以在现代社会搞到大批医学方面的文献和医疗设备技术，然后送到1960年去。 他没办法帮助国家渡过困难时期，也不能帮助国内成为全球最强的军工体，但成为全国最强的医药强国还是做得到的。 做为一名国人，当然希望我们国家强大，这样哪怕海外华人也以母国为荣，也能被外国人所尊重。 最重要的是，希望国家也能争气吧，不要乱，六年后也不要再发生那种大悲剧了，能全心全意发展经济吧。 这样他也不用跑到香江去，也可以继续把大量生产线给运过来，而不是担心生产停摆，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接下来一个月，食髓知味的两个年轻恋人一边在川西自驾游，一边天天夜里腻歪在一起，日子过得不要太开心。 半个月后，两人自驾到了泸州。 林三七如愿拿到了西南医疗器械厂内江老厂的所有x光生产线，以及整整50箱子的原始资料和产品参数。 西南厂还贴心给了一个u盘，连电子资料也全给了，绝对没有藏私。 西南厂的罗锦昱，以及内江厂的老工人焦宏伟最后看了一眼仓库里的生产线，眼神中充满了恋恋不舍。 林三七能感受到这两位厂一代、厂二代对于工厂和老设备的感情，于是变相安慰道： “罗总、焦师傅，我说如果，如果这些生产线和资料能穿越到1960年的沪海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你们觉得会不会给当时的沪海厂，或者我们的国家科学技术提供极大的帮助？” 焦老头苦笑道： “那是当然喽，如果我们60年有这条生产线，我们就可以领先全世界，率先搞出最先进的x光机出来，甚至在光学领域也能超跃欧美。可惜呀，回不去喽。” 林三七笑笑：“那可未必，行了，那就祝罗总和焦师傅一路顺风。” 尹涟漪按合同，直接将1000万全款都打了过去，连尾款都没扣，不差这点钱。 然后林三七和尹涟漪从泸州云龙机场坐飞机，直接回到了花都。 某女来时是女孩，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妇女了…… 第327章 昌平农场大丰收 1960年，国庆节。 林三七坐在昌平分院肺痨科的办公室里，施今墨老爷子正在给他诊脉。 好半天后，施老爷子咂巴了一下嘴：“不应该呀……” 老爷子说完，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紧张的潘晔，然后摇了摇头，喃喃道： “不应该呀，她仍是处子之身呀，那他怎么会……” 萧友龙老爷子在旁边看得不耐烦了： “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小七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腰疼嘛，老施你还诊断不出来？不行就让丁哥过来瞧瞧。” 丁哥丁仲英，是骨伤科方面的中医泰斗，这时候却是呵呵一笑： “小七这病啊，不用我们骨伤科出马，让韩帮绪这老家伙出面，绝对药到病除。” 萧老爷子疑惑了一下，又看了看林三七的脸色，随后抓起他的手腕也诊起脉来，一边诊脉一边不自觉说道： “嘶，不应该呀，这怎么回事……” 韩老爷子这时候从门风风风火火闯了进来，扯着大嗓门问道： “小七这是怎么了？干嘛要找我来？我正忙着呢，嚯，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刚收了一亩地玉米，准备称重呢，人山人海，多热闹嗨！” 施老爷子手点点林三七，笑骂道： “来，给这小子瞅瞅，感觉这小子有点不老实啊。” 韩老爷子眨眨眼，不理解这个不老实是什么意思，但他一看林三七的脸色就有点惊讶： “哟，小七，你这是面色萎黄、双目乏神、精神不振、形体消瘦等，都是脾肾亏虚的表现，年纪轻轻就这么不中用，小晔子，你们小两口也得有节制……咦，不对呀……” 韩老爷子当年妻妾加起来有8个，自己又是男科方面的泰斗，一下子就看出问题来了。 “小晔子似乎还是完壁，而且也不像是如狼似虎的品性，那小七这肾虚是怎么来的？小子，你外面养着女人？怪不得好多天不见你人影了。” 林三七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脸红脖子粗坚决否认： “闹，韩老头，虽然你是我师父，但你这样没有依据乱说话我也要告你诽谤的，我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业务，我为国家出过力，我为国家流过血，你这么造谣我这个革命同志，我不服！” 韩老爷了轻蔑一笑：“滚蛋，就你还敢告老子，老子诊过的肾虚男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老子还能有错？” 潘晔自己也是学医的，加上跟着十二位老国宝学了这么久，自然也看出林三七的症状来。 从他昨天出差回来后就直喊累，脸色有些苍白，人都感觉消瘦了一些，这种正是符合脾肾亏虚之症。 年轻男人肾虚，除了玩得花，其他还有什么可能呢？ 也幸亏是潘晔，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到翻脸的地步，她脑子里想的是哪个狐狸精不要脸勾引自家男人，感觉自己正宫位置受到了威胁。 这如果是尹涟漪，信不信把你狗头打爆了，然后再傲娇一甩头立马辞职，老死不想往来。 林三七见大家都不信他，心里更心虚了，自己现在这鬼样子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天天跟另一个时代的女朋友缠缠棉棉引起的喽。 二十多岁棋缝对手，一夜seven次都不在话下。爽是爽了，但人是真的虚，现在腿肚子还是软的，走路都要打摆。 要不是尹涟漪最后大姨妈来了，否则他们还暂时不会鸣鸡收兵呢 但男人嘛，越是心虚，嘴上越是不能承认，喉咙也越响，关键是旁边60年的女朋友还在呢 “闹，闹闹闹，天地良心，我这次是为国家去买x光机的，我整整买了200台最先进的x光机回来，每天都奔波在世界各地，因为没有飞机，我都是坐着小破船来往 你们说说，我一半时间在船上赶路，一半时间在工厂里盯着机器生产，组织装货，而且还有其他国家方面的同志跟我同行，你们说说，我哪有时间，哪有机会出去乱搞？” 林三七这么一说，众人一想也对啊。 这林三七是接到任务，为国走私去的，行程很紧，危险很大，精神高度紧张，怎么可能天天泡在女人堆里？ 想到这里，老爷子和潘晔的眼神都柔和下来了，觉得错过林三七这位爱国好青年了。 韩老爷子一拍大腿，想到了什么： “那就对了，小年轻精力旺盛，正是需求最高的时候，可是他身边偏偏没有女人可以发泄，于是只能自己解决……” 老头说着说着，看向了林三七的右手。 “这自我操作过多了，就会出现腰膝酸软、耳鸣头晕、失眠健忘，甚至阳伟早谢等等，从我们中医的角度上讲属于纵欲过度、肾精亏虚、髓海不足啊，对起来了。” 其他几位老爷子一听也是微微点头，女人多跟自己劳动频繁，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呀，年轻人就应该做年轻人的事情，小七你都23岁了吧？小晔子也20岁了，是时候结婚了，否则小七都快憋出病来了。” 潘晔一听，脸唰一下通红通红。 其他几位老爷子也是呵呵笑起来，两位小徒弟能喜结连理，也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林三七看着清纯漂亮的毛妹当然也想占为己有，可是他刚笑了几声，腰又开始酸痛了，心里不禁恐惧起来。 这要是两个时代都要交公粮，会不会把自己吸干榨光？ 那时“嗷嗷叫”那都得一把把往嘴里塞，这日子想想都恐怖啊。 施老爷子这时候也写好了一张药方，交给了潘晔： “小晔子，按这药方抓药，一天两次，连续一周，就能药到病除，年轻人恢复快，不必担心你未来丈夫不中用。” 哈哈哈~~~~ 屋里的老头们都笑疯了，林三七也跟着傻笑，男人之间嘛，讲点荤段子多平常呀。 只有潘晔拿过药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屋子，消失不见了，小姑娘到底是脸皮薄。 韩老爷子一看都解决了，马上戴上草帽要出门了。 “行了，小七没事了，我还得去收庄稼呢。” 萧老爷子不解道：“以前劳动也没看你这么积极呀，今儿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屁，你们是不知道，咱们中医院这块地呀真是风水宝地，你们知道摘下来的玉米，那真是堆积如山。还有那小麦，割下来那个麦穗饱满噢，看了谁不喜欢。” 施老爷子眼睛一亮，“我们丰收了？” 韩老爷子人已经出门了，远远传来声音：“丰收了，大丰收啊。” 萧老爷子一听，也赶紧站起身快步跑出了屋外，就传来一阵询问声： “一亩能有多少产出……” 林三七坐在那儿，心想老子又是采购高产杂交种子，又是化肥供应，又是农药一箱箱搬过来，没水了还挖个深水井，如果这样还种不出粮食来，那真是没天理了。 施老爷子也迫不及待站了起来：“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林三七心想，自己这位始作俑者，丰收最大的功臣怎么坐得住啊，于是也跟着站起来身来朝外走去。 肺痨病房外面，200位肺痨病人们正站在山边上，朝着山脚下的农场指指点点，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但这批病人不被允许下到田里去凑热闹，毕竟是传染病，活动范围是受限的 林三七站在半山上，慢慢朝山脚下的农场走去，农场的一个角落，中医院四百多名职工，几百名家属全都围在一围 而晒谷场上，正有一些年轻职工在开始进行最后的脱粒工作，再准备称重 这是中医院的大日子，无论是城区总院，还是昌平分院，全部关门10天，全力准备收割地里的庄稼。 1960年的粮食就是命，就是一切，就是金不换，每一位职工都异常重视，绝对没有一个人偷奸耍滑 除了某位肾虚科长没办法参加劳动外，其他职工，以及众多家属都手拿家具，准备好大干特干，为了吃饱饭，拼了！ 第328章 来自领导的批评 沈院长今天是红光满面，亲自拌玉米，剥得动作飞起，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另外一边，还有不少人正在对小麦进行脱粒。 先是各取了一亩玉米地，一亩小麦地做试验，大家急切想先知道自家1000亩地到底能产出多少粮食。 不同于周边农村农民们的愁眉不展，中医院这边的人已经心里有数了，今年大丰收了，而且是史无前例的大丰收。 全院职工家属未来一年内的口粮不用愁了。 沈院长剥完最后一个玉米穗，然后大喊一声： “赶紧的，把地称拿过来，称重，看看这一亩玉米地的产出有多少？” 一群年轻职工开始手忙脚乱，然后开始称重起来。 不少年纪大的老职工已经在评估了： “这起码有千把百斤吧？” “何止啊，看这架式，没有两千斤打不住。” “如果有两千斤，那我全部都吃喽！” “滚，你想得美！” 等林三七慢悠悠走到晒谷场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暴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喊声： “800公斤，一亩地玉米收成800公斤~~~” 围观的人群迅速响起一片掌声！ “小麦亩产也出来了，一共是650公斤~~~” 哗啦啦，人群中又暴发出一阵热死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时候纪副院长的声音又响起了： “再告诉大家一个小消息，最晚栽种的红薯亩产也出来了，亩产达到了3000公斤~~~” 哇~~~ 这下中医院这边的呼喊声估计连回龙观都听到了，不少中医院的职工们全都激动地抱在一起。 沈院长等大家激动过后，这才做了一下双手向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安静一下。 “同志们，虽然我们都是抽查了少量田地的产量，但大伙儿都看到了，咱们的庄稼长势喜人，果实都是沉甸甸的一点不掺水，所以，今年，我们农场第一年就大丰收啦~~~” 非常热烈的掌声！！！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的玉米产量能达到300吨，小麦产量能达到250吨左右，最多的是红薯产量，虽然栽种面积最小，但也起码有五百吨。 另外还有数不清的蔬菜，去年咱们分冬藏菜，一人发了30斤大白菜，今年我看每人能发100斤大白菜，100斤大萝卜，大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大伙儿高不高兴~~~” “高兴~~~哈哈哈~~~~” 沈院长又做了一个静声的动作： “好，大家高兴也高兴过了，现在要冷静下来，这么多粮食我们争取在10天内部全颗粒归仓，不要过多声张，不要引起周边老百姓的注意。 咱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被外人知道我们种出来这么多粮食，那别人来抢怎么办？所以对外我们一律宣称我们亩产只有50公斤，跟十三陵其他农田一样产量，大家记住了没？” “记住啦~~~” “另外，大家放心，之前成立农场的时候，上级部分给了我们优惠政策，我们农场种出来的所有庄稼都归我们中医院所有，不用缴公粮，所以这些粮食通通都是我们的。 我们是集体劳动，集体生产，当然会集体分配。昌平分院的同志们也不要觉得委屈，粮食是你们种的，结果是所有人平分的，我们是社会主义大家庭，每个人都是无铲阶级兄弟姐妹，咱们不能饿着一个人，对不对~~~” “对~~~” 这下总院那边的人喊得特别起劲，分院这边的职工们则是有气无力了。 林三七站在人群里，心想对个屁，做多做少一个样，这就是妥妥的吃大锅饭嘛，你还指望明年分院的职工家属们会像今年这样拼命干？ 林三七知道的道理，沈院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不公平，伤士气？ 但这有什么办法？ 社会分配方式就是人人均等呀，他哪敢实行多劳多得这种政策？他敢这么做，明天这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就跟现在的收入一样，你上班的时候病人围满，累得像条狗，而旁边的医生一天看不了几个病人，无聊到剪手指甲。 但等到发工资的时候，大家的收入都是一样的，因为没有绩效资金，做多做少都一样。 这样做到底是公平呢，还是不公平呢？这个历史自然会给出答案。 沈院长这时候鸡汤也灌过了，于是大手一挥： “好，现在所有人根据之前分配的包干区，开始收割我们丰收的果实，今年能不能过个好年，就看这十天了。” 中医院上千名职工和家属，这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体出动，迅速以科室为单位去抢收庄稼了，整个农场里到处是欢声笑语。 沈院长看到林三七过来，鄙视地翻了个白眼： “这身子骨够虚的，以后怎么建设社会主义，怎么生儿育女啊？别忘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哼哼。对了，这次咱们医院粮食大丰收，你立了首功了！” 林三七叹了口气： “这点产量还是不够啊，就够我们单位内部消化，对了，我上次上交的杂交技术资料，上级有没有新措施？这都过去半年时间了。” 沈院长摇摇头：“哟，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是农业系统，咱们是卫生系统的嘛。” “我知道！” 这时候从玉米地里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是白头老爷爷正是景启生。 沈院长一看老领导来了，赶紧小跑过去：“领导，你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林三七也一个立正，敬了个军礼。 景领导手里拿着一个玉米，感慨道： “我刚刚一直在你们农场转悠，也听到了职工们在议论的产量，真的让我大吃一惊，这是大丰收啊，不说别的，就说这玉米，就是昌平地区平均产量的10倍以上。 乖乖，这不得了啊，如果推广到全国，如果我们国家的粮食产量能提高10倍，那我们的粮食危机不是马上就解决了嘛，可惜，可惜啊。” 林三七有点奇怪： “领导，可惜什么？既然知道是好东西那赶紧推广呀，晚了半年就错过了一季粮食，这得少产出多少粮食啊。” 景领导笑笑：“我们觉得是好东西，但有人认为这不是好东西，耐何？” 景领导把上级部门，主要是农科院的意见说了一下，因为害怕未知风险所以不准备推广杂交技术，气得林三七直接就骂娘了： “有没有搞错啊，为了这些杂交技术，我可是倾家荡产，还搭上了多少人情，居然束之高阁了？这，这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全国饥饿中的老百姓，怎么对得起袁爷爷啊？” 众人：袁什么爷？？？ 沈院长踢了一脚林三七：“你什么东西，能代表全国人民吗？这话不能乱说。” 沈院长是好心提醒，林三七只能代表他个人，不能代表谁。 景领导对于杂交技术推不推广内心其实并不热情，这不是他的工作范围，出成绩了也不关他的事。 但他听到了林三七说的，为了这些技术倾家荡产，眼睛就咪了一下，显然这位林三七是有机会能接触国外最先进技术的。 那这就可以说道说道了。 这时候沈院长笑呵呵问道： “领导，你这次过来是来视察我们农场的？不过这个宣传工作嘛，嘿嘿，我们能不能不要采访，不要宣传，不要被外人知道。” 景领导似笑非笑道： “别人做出点成绩，恨不得马上汇报上级，马上登上报纸，然后在敲锣打鼓到处做宣传报告，你到好，居然让我帮着隐瞒？哈哈哈。” 沈院长有点小尴尬： “我们好不容易产出了些粮食，万一被其他同志知道，我估计来借粮的车队能从昌平排到北平去，到时恐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那，那我的职工们可怎么办呀。” 景领导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小沈啊小沈，就你这农场的亩产，你想登报纸可能吗？多少斤？小麦平均600多公斤？玉米是多少？” 旁边一个绿军装的年轻小秘书提醒道：“800公斤。” “对，玉米是800公斤，就红薯多点，3000公斤了，你以为你们的产量很高了？你呀，就是小农思想，只想着自家。” 第336章 坐专机前往香江 景领导显然已经脑补成了民国谍战剧，越想越严重，于是郑重说道： “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三七同志，你想得很周到，我们的确要考虑你个人以及生产线的安全问题。 这样，你到香江后，去湾仔皇后大道东387号丽晶大酒店，凭我给你的介绍信去找客房部经理强文武同志，具体怎么交接货物，我们这几天会商量出一个方案来，到时强文武同志会告诉你。” “湾仔皇后大道东387号丽晶大酒店？好，我记下了。”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丽晶大酒店隔壁就是某某通迅社香江分社所在地，绝对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之所以不让林三七直接去找某某社，是因为这地方铁定有人24小时监视着，不能让林三七暴露。 看到林三七认真用笔记下后，景领导又问道：“那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 “是这样的，因为这次你们让我走得比较急，我来不及联系其他同事，所以这次我要去香江，以旅游的名义过去，正大光明走闸口。 为了真一些，你们可以把我包装成个纨绔子弟，我再带着我未婚妻一起去。一来带着女人一起去更像二世祖，二来也是想让我未婚妻去见见世面。嘿嘿。” 景领导跟后面的工作人员商量了一下，确认了一些事情，这才点头道： “这个问题不大，为了节约时间，明天我们直接安排专机把你们送到广州，到时你们直接从宝安过去。给你们的身份证明用的是假名，过关后有我们的同志会来接你们。” 林三七心想，真够急的，明天就要走。 “好，我一切服从组织安排，现在就去接我的未婚妻，明天一早就出发。不过接就不用来接了，香江我比较熟。” 景领导一想也是，估计眼前这位林三七全世界各地都去过，可不是普通土包子。 “行吧，这样，今天是10月7日，你10月14日去找强文武同志，你需要的药材玉材我们也会尽快寄过去，争取在半个月之内生产线运到沪海。” 林三七心想，要不是为了显示生产线来之不易，其实我今天就可以把生产线给你们，何必要去香江中转哦。 “好的，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知道有多少各条战线上的同志们被动员起来，紧密安排各种突发状况。 林三七打着哈欠，开着小吉普回到了昌平分院，直接敲响了女朋友的宿舍门。 “小晔子开门，社区送温暖来了~~~” 大半夜敲门，要多少吓人就有多少吓人。 潘晔披上衣服，吓得鞋子都没穿就打开了门：“怎么了三七，发生了什么事？” 林三七看着衣著单薄的女朋友，偏偏某个部位没有明显的凸起，心想自己得找个机会一手带大啊。 “没坏事，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这次捞着一个去香江出差的机会，准备带你一起去香江见见世面。给，这套衣服你换上，我一会儿来接你，先去科室里叮嘱他们几句。” 潘晔一听能去香江，一下子就乐了。 “去香江啊，哇，真跟做梦一样。咦，这衣服真好看，可是我穿出去合适吗？” 林三七贴心给潘晔准备了一套2013年买的休闲套装和小皮鞋，新买的，可不是尹涟漪那儿借的。 尹涟漪个子更高，更丰满，大一号。而潘晔长得小巧，更苗条，小一号，哪都小一号…… 这衣服在13年非常普通，但在60年的国内太过洋气了，让潘晔有些担忧。 “换上吧，香江不比国内，你穿得太土太差，处处会被人看不起针对，一会儿你换上这套衣服，再扎一个简单的马尾辫就行，保证你成为时尚丽人。” 潘晔的特点是听话，男朋友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会反对，于是点头道： “好，那我过1小时后在楼下等你。” 林三七又快速跑到了山脚下的肺痨科，要说他这个科主任是真不合格，有大半时间都不在科室内。 但他已经将所有的肺结核资料和临床指南教给了医生们，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的医务人员完全可以信赖，从某种角度来讲，他们的临床经验其实比他林三七更丰富。 只要按指南给予治疗，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乱子。 再说句阴暗的话，这年头医院里死个病人太平常了，家属只会认为是病入膏肓时辰已到，绝对不会发生某些事件要求索赔。 第二天一大早，林三七和潘晔就被有关部门带到了西效机场，直接坐军机前往花都。 西效机场，景领导早早就等着了，红红的眼睛，疲惫的神情，显然他一晚没睡。 林三七心想，这个年代的干部是真纯粹，一心为了国家，比如景领导如此，沈院长、刘院长也都是如此。 “三七同志，媳妇长得可真俊呐，郎才女貌，呵呵。” 潘晔脸红红，赶紧对着这位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弯腰鞠躬，“领导好。” 景领导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三七同志，这次又要辛苦你了，这是上级特意拨下来的1000美元，做为你这次香江之行的经费。钱不多，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完成生产线购买任务。” 林三七拿着这些从牙齿缝里省下来的外汇，心里还挺有愧的。 “放心吧领导，那我们先走了，到时给你带菠萝包来哈。” 景领导气笑了：“走吧，一路顺风。” 今天执飞的是一架运-5运输机，仿的是苏联40年代设计的安-2运输机，优点是皮实耐操，但缺点是舒适性极差，飞行速度不快。 运-5运输机后来还承担了周总里的骨灰扬散任务。 不过今天林三七和潘晔快要被这两翼螺旋桨小飞机在空中强气流下，颠得差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不仅是颠簸，而且因为飞机密封性差，有冷气灌进机舱机。 哪怕飞行员在起飞前已经一人发了一件军大衣，还是把林三七和潘晔冻得瑟瑟发抖。 经过这番折腾，潘晔第一次坐飞机时的兴奋感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恐惧和害怕，林三七不得不抱着女朋友不停安慰，军大衣下面，一双手开始就不老实了。 女人在私密环境下，尤其在内心恐惧的时候，往往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攻破堡垒的时候。 所以结婚前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带女孩子看恐怖片，或者去鬼屋原因就在于此…… 四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天河机场，潘晔一下飞机就吐得稀里哗啦，幸亏自己懂医术，赶紧给自己扎了几针这才缓解。 既然到了花都老家，没有理由不去拜访长辈。 当天晚上，林三七带着潘晔去看望了爷爷奶奶。 老头老太太在南方，林三七他们在北方，中间隔着千山万水，如果两人结婚，老人是铁定喝不到喜酒了。 在爷爷奶奶家吃完晚饭，林三七和潘晔直接来到了省第三招待所，也就是他上次住过的“迎宾馆”。 这时候住宿开房可没有身份证，所以林三七到前台直接拿出了介绍信。 心想这次潘晔跟自己出来，两人朝夕相处起码有十天半个月的，看能不能借着晚上一起数星星的时候拿下她？ 于是开房的时候，林三七厚着脸皮拿出了jun委给的特殊介绍信： “同志，我们是首都过来出差的，这是我们的介绍信，麻烦给我们开一间房。” 潘晔一听两人开一间房，一下子就慌了神，心里虽然反对，但乖巧的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对。 服务员一听便抬头看了看一脸坏笑的林三七，以及一脸惶恐的潘晔，心中马上就有数了。 “开一间房是吧，可以，麻烦你们出示一下结婚证。” “咦，开房还要结婚证？哪有这样的规矩？” 服务员冷笑了一声，心想：小样，什么年代了，还敢乱搞男女关系？哪怕你是jun委的也不行。 “同志，国家有规定，只有夫妻并且出示结婚证，男女才能住一间房，如果你们没有结婚证，还是老老实实开两间房吧。” 潘晔这时候红着脸鼓起了勇气：“我们，我们开两间房，没有单人房，我可以住多人宿舍……” 服务员欣慰地点点头，心想看来是个好姑娘，洁身自好的。 林三七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只能等到去万恶的资本主义香江再说了，那边只要你有钱开房，哪怕一个房间进去五女一男都没问题。 jun委的介绍信还是很给力的，迎宾馆这边直接给了两间单人房，并且是有沙发、软床、单独卫生间那种。 林三七放下行李，准备在床上躺一会儿再去试着能不能骗开潘晔的门。 结果因为之前奔波了一天一夜，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林三七和潘晔拿着特别通行证，先是坐火车到宝安，然后步行过关，踏上香江地界。 第329章 200台X光机到货 林三七实在没想到，景启生这么大一位领导说起来话来也是这么阴阳怪气。 虽然这次谈话是小范围之内，至少是景领导认为是小范围内，不过再过几年，今天的对话会不会被暴光，会不会有人举报就不知道了。 有些人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最擅长秋后算账。 见冷场了，景领导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继续笑咪咪看向了林三七： “三七同志，我这次过来是为了那200台x光机而来的，下家我们都找好了，如果全部卖出去我们起码能赚1000万美金，这笔外汇对国内太重要了，不容有失。” 1960年国内外汇储备只有4500万美元，这点钱交给私人是大富翁，但从一个大国的角度来计算，只能塞塞牙缝。 但就是这样，1000万美元交易额就相当于是全国四分之一的外汇了，上上下下都非常重视，或者说超级重视。 林三七有点惊讶：“哇噻，那每台x光机不是要卖5万美金？卖这么贵啊？有这么多冤大头吗？” 这时候的汇率是1：1.5，5万美金换算成人民币也就7.5万，当然你要是走黑市，那起码可以换到50万人民币。 景领导找了个地方坐下，也示意大家都坐下，这才解释道： “5万美金一点都不贵，x光机是现代医院必不可少的检查设备，也是各国急需要的机器，亚非拉国家那么多，200台机器还不够卖呢，得跟我们关系好的国家我们才肯出售。” 林三七听了心里一阵后怕，心想万一自己搞不来200台x光机，是不是就破坏了祖国的信誉？ 但他同时又有了一个疑问： “领导，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各国都需要x光机，那他们干嘛不直接跟欧美国家进口啊？少了中间商赚差价，他们也能便宜点不是？” 景领导心想，这位林三七张嘴闭嘴赚差价、中间商，看来果然是个低贱浅薄的商人，可以被放心利用。 当然领导嘛，脸上的表情是看不出一点点波动的，还是笑呵呵解释道： “这x光机不仅仅可以用于医学方面，这里面的很多技术都是可以用于国防工业，比如这个光电技术就可以广泛应用于夜视技术、激光武器、雷达、远距离通信设备等等。 再比如光电技术与火控雷达结合，可以提高火控系统的精度和效率；还可以用于高分辨率成像，广泛应用于军事侦察和目标识别等等。 所以你想，西方国家怎么肯将这么先进的x光机卖给第三世界国家，或者干脆是像我们这样的敌对国家？现在好了，有你位及时雨，活该我们发笔小财。” 西方国家制定的先进设备和武器严控出口，并不是仅仅针对中国，而是所有敌对国家，包括华约国家，大多数的第三世界国家。 林三七心想，这上级比他这个奸商还黑。 自己不过是弄了点药材和玉石，他们居然要赚1000万美金，看来“渠道为王”这个说法永远不过时啊。 自己这个供应商都在替渠道商打工了。 沈院长在旁边听了有些着急，怕林三七吹出去的牛完不成，现在下家都找好了，你再说你搞不到200台x光机，那后果可不是一个小医生能承受的。 “小七，领导问你话呢，你200台x光机有没有搞定？如果实在有困难你现在提出来，我们可以再想想应对办法嘛……” “我已经搞定了。” “闹，搞不定也没事，毕竟……等等，你搞定了？” 沈院长一脸惊讶，景领导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们则是一阵惊喜： “三七同志，那批x光机什么时候能到国内？” 林三七眨眨眼，老实回道：“已经存放在了塘沽港仓库里了呀。” 景领导一听就不满意了： “你这位小同志，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汇报？还要等我过来你才说，快快快，你别甭收粮食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塘沽港。” 林三七有些委屈，自己为了这批x光机拼到肾都虚了，怎么没听到一句表扬呢。 “不是，领导，这都快中午了，你吃了午饭再走吧，再说我还那还熬着中药呢，我……” “吃吃吃，什么时候不能吃，走走走，汽车就停在门口，现在就走！” 大领导都迫不及待了，你个小医生这么没眼力劲的？几个工作人员都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林三七。 林三七撇撇嘴，心想你们要拍马屁上位，我又不需要，何必看你们脸色？ 不过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等潘晔端着药碗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大马路上汽车开过扬过的漫天黄沙…… 景领导坐上自己的小汽车，林三七的小吉普跟在后面，朝着塘沽出发。 汽车上，景领导闭着眼睛，旁边的秘书有些不满： “领导，港口那边看来已经成了筛子，我们再三强调，对林三七集团的任何物资运输不要阻拦，要假装没看到，但必须做好记录工作，并及时上级汇报。 我们需要随时掌握林三七集团总共运输了多少物资的动态，显然塘沽港口那边把上级的指示当成了耳旁风啊，林三七运了200台x光机进来，这么重大事件我们居然一无所知！” 景领导微微点头，秘书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超脱自己监控范围内的事情发生，也不允许有那么牛逼的组织存在，因为这都可能对国家安全造成威胁。 今天人家可以随时运粮食去x光机进来，明天是不是会运送什么不可言说，炸出美丽烟花的东西进来？后天是不是把米军都给放进来了？ 这种事情越想越可怕，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听之任之。 “看来林三七以及他们背后的集团比我们想你得厉害啊，200台最先进的x光机才用了一个月就到货了，这效率这反应，的确超乎我们想像。塘沽港口失职！” “那要不要调整港口领导班子？全部换上我们的人？” “暂时不换吧，一来港口现在在扩建，事情千头万续，要保持稳定，先把港口建好再说。 另外，全国那么多港口存在，林三七偏偏选中了塘沽港，说明他们收买人心也不容易。如果我们现在把塘沽港的班子全撤了，这会引起林三七集团的警惕。 万一他们觉得不安全了，停止走私怎么办？现在是我们求着林三七集团，所以我们要暂时忍耐，一切为了大局出发，为了国家利益出发。” 林三七：我就纯粹想就近找个港口，你们在脑补啥？？？ 秘书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是我还是担忧。” 景领导挥了挥手： “没什么好担忧的，别说林三七集团现在对我们国家是友善的，是可以交的朋友。就算他们不友善了，只要在我们的国土上，我们有得是办法对付任何人和组织。” 林三七如果听到了，肯定会来一句：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绝对信任我，就知道你们会等我没有利用价值了秋后算账，可惜你们对挂b一无所知。 塘沽港口仓库。 林三七掏出钥匙把锁打开，有两个工作人员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将重重的大铁门打开。 然后就看到仓库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一个个工业木箱子。 景领导内心激动地对属下工作人员说道：“拿撬棍，赶紧去检查一下。” 箱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台台机器来，景领导快速上前，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上海牌”商标。 “三七同志，这就是你设计的所谓商标？” 林三七赶紧上前解释道： “领导，怎么样，满意吧，这红星就代表我们的国家，上海两个字代表的是我国最出名的城市，另外，我是以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名义设计的，你看，这工厂的名字也刻上去了。” 这商标审美观非常符合红色风格，景领导是越看越喜欢。 第330章 展销会恶客上门 “好好好，这个商标我很满意，一看就有我们的国家特色。” 林三七拿过螺丝刀，将一台控制器打开，然后用手电一照： “领导你看，不光是表面有商标，我在所有x光机内部，关键部件上面都用钢印打上了“上海”两个字，到时老外拆开来一看，也能确定这些机器是我们国家制造的，而不是贴牌的。” 景领导连连点头，“好好好，你想得很周到，这个设计很巧妙，很让人信服，呵呵。” 这时候他又压低声音问道： “这批机器是哪个国家生产的？会不会被追踪到生产记录，或者我们宣布研制成功750毫安的x光机时，会有外国企业跳出来反对，到时我们的脸就丢大了。” 林三七心想：得，又得继续编故事了，真特么累。 “放心吧领导，我代工的工厂也不是什么正规工厂，在国外也属于地下工厂，非法的。如果是正规工厂谁敢卖给我们呀，所以这点国内尽管放心。” 这时候轮到景领导嘀咕了，心想都能生产这么先进的机器了，为什么还要非法存在？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刚好这些机器也在码头，明天我就让各个购买国来领机器。” 林三七假装不懂：“领导，不是说了大部份国内自用，小部分才卖给外国，怎么现在全部都卖了？我们国内的医院咋办？” 景领导有些小尴尬： “这不是之前没有预料到x光机这么受欢迎，我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国庆招待会上跟各国大使试着推销了一下，结果反响居然出乎预料地热烈。” 林三七心想，只要领导人不是傻瓜，肯定会拥抱现代科技和文明，让自己的国家融入主流世界，造福国民。 但也有一些领导人不是傻就是坏，让自己国家重新回到原始社会；什么不能收看外国电影电视，不能接触外国人；除了武器外拒绝一切外来科技文明。 甚至极端点的要求女人不能上街，上街一定要全身袍子遮起来，女人不上学也不能工作。 结果导致男女都上不了学，一个个都被木头人似的，便于最上层人士操控他们，这种领导人或者执政者，应该让所有人民提高警惕。 景领导突然语气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我们这次收到的订单一共达到了500多台，一共有32个国家跟我们提出了购买，其中光是咱们东北那位邻居就采购了50台。” 林三七心想，现在的北韩是日子最舒服的时候，有中苏两国给它们输血，国内经济规模远超南韩，现阶段绝对属于有钱随便花的阶段。 怪不得这么小的一个国家就要采购50台x光机，真不怕撑死！ 不过等老毛子自己坚持不住轰然倒地后，北韩没有了靠山，咱们国家也不吃他们那一套。 然后北韩只能开始“急行军”了，再然后整个国民经济开始崩溃了。 “除去这200台x光机，现在起码有300台的缺口。如果咱们这些x光机售后反馈好，估计这订单还要多。” 林三七听着景领导的话，突然有些忍不住问道 “领导，你们确定是卖，不是送吧？” 景领导轻咳了几声： “的确有不少国家要求我们无偿援助，但这次我们是真没白给，反正有钱你给钱，没钱你就用同等价值的粮食来交换。” 林三七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才对嘛。 白送的东西没有人会珍惜，反而会养出一只只白眼狼，这个教训我们国家是吃了不少。 景领导之所以跟林三七说这么多，显然他另有目的，否则何须跟林三七解释？ “这个这个，三七同志啊，上级领导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这剩下300多台缺口，你是不是帮着再解决一下？你放心，只要你看中国内什么药材或矿产，我们都可以想办法。” 景领导多少有点底气的，比如林三七最喜欢的野山参，北韩就有产出，它们也愿意拿人参来x光机。 林三七有些小作死，故意刺激道： “领导，既然你们能收到这么多外汇，那你们干脆用美元或黄金支付呀，这样我也能交差。或者我们干脆直接跟各个国家去交易，少了中间商不更好？” 景领导一听脸色都变了，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林三七同志，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这是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可是犯了个人……” 林三七赶紧求饶： “领导领导，我就是开玩笑的，我到底爱不爱国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这样吧，药材方面，野山参、麝香、牛黄、犀牛角这四样药材有多少我要多少，其他普通药材适量就行。 矿石方面，除了羊脂白玉外，福州的田黄石、昌化的鸡血石、山东的蓝宝石都可以，价格咱们好商量。 还有如果咱们国家跟老缅关系好的话，你们也可以跟他们提出，如果没有钱购买我们的x光机，让他们用翡翠来换，但都要最好的翡翠，到时我直接翻倍了收购。” 林三七一拍胸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景领导得到满意的回复，心情就更愉快了，拍着林三七的肩膀呵呵直乐： 心想我们跟他们要人参要翡翠，那还不跟白菜价一样，但如果卖给林三七，那价格可就随便开了，赚的差价可就大了。 “好小子，我没看错你，哈哈，这样，我马上派人通知各国使馆，我们明天就办一个产品展示会，地点就放在你们宽街中医院，反正你们有现成的机房。 到时我们会邀请各国购买了我们x光机的外宾都会过来，你也参加，帮着解答一下外宾的一些问题，做一些推广工作，怎么样？” 做为岭南堂公司董事长，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行，这事也包在我身上。” …… …… 几天后，宽街，首都中医院。 中医院这时候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有关部门还从隔壁小学借了几百个学生过来，一人捧着两个塑料花，站在路两边是又蹦又跳，嘴里还奶声奶气喊着：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车前插着不同国家国旗的小汽车一辆辆开来，中医院院子里已经停不下了，只能停在了马路边。 然后一群老外三三两两下车往中医院走去。 林三七看着眼前这些外宾们，仿佛在看黑白影片一样，这肤色，黑色的、棕色的、黄色的占了大多数，白人反而是极少数。 就这样的人种比例，换了米国的哈里斯过来肯定特别高兴，这不妥妥的民猪党票仓嘛。 有关部门一口气组装了5台x光机放在了院子里，允许各国外宾自行参观。 当这五台极具现化代科技感的机器摆放在那儿，的确是很唬人的，把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亚非拉兄弟们看得一愣一愣的，竖起大拇指直喊“亚克西”。 过了一会儿，林三七发现又开来了几辆豪华轿车，下来一群白人。 外事部门的领导们一窝蜂地迎了上去，这又是握手又是拍照的，显得更加热闹。 看到这群白人，无论是开的汽车豪华程度，还是身上衣服，气质，走路时下巴抬得高高的样子，一看就不好惹。 林三七悄悄问了问旁边一名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 “老兄，这几个老外是哪个国家的？” 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轻声答道： “这些人可不得了，那边穿着西装烫着头发的，是米国驻华联络处；还有那边几个壮得跟狗熊似的，人人穿着大衣的人是老毛子。” 林三七有点奇怪了：“不对呀，咱们跟米国又没有建交，怎么会有他们国家的外交人员？” 工作人员估计对这种疑问也习惯了，耐心回答： “的确没建交，所以叫驻华联络处啊，也是官方性质的，其实就是变相的使领馆，国家与国家之间又不可能真的一点不联系。” “那老毛子怎么也来了？我们跟他们关系不是不好了吗？友谊医院的老毛子医生都撤走了。” 我国跟老毛子彻底闹翻要等到1961年，60年的时候还维护着表面和气。 林三七站在上帝视角，但这个时代的普通工作人员不了解啊，压根没想过两个社会主义国家会真的撕破脸皮，甚至变得比仇人还凶。 “你说话轻点，其实这米国佬和老毛子都是不请自来的，咱们可没有邀请他们，目前咱们跟老毛子只是兄弟矛盾嘛，可不要给其他外国人看了笑话。” 噢~~~ 林三七心想，没用的知识又增长了。 同时他真想给上级部门建议一下，老毛了不可信啊，自古以来侵占我国领土最多的就是这个国家，导致东北失去出海口的也是这个国家。 本来我们东北没有海边国土，但法理上大轮船可以通过图门江出海，但老毛子和北韩就是恶心你，在图们江入海口建了一座矮桥，让你的轮船没办法通过。 这样歹毒的两个国家，完全不值得信任，出现机会要把握住，干死他们再说！ 比如91年…… 第331章 美苏两国小心思 米国驻华办事处主任汉克·艾伦从凯迪拉克防弹车上下来后，看着眼前这个简陋的医院，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对着旁边的副主任彼得·韦尔奇抱怨道： “实在难以想像，眼前这家像密西西比州农场马厩一样落后破烂的医院，居然能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x光机来。” 彼得·韦尔奇耸耸肩： “他们华国人不是最擅长创造奇迹嘛，否则几年前就能把我们从半岛给赶出去。” 汉克·艾伦摇摇头： “不，这跟战争不一样，这是科技，科学技术不是用人海战术，或者顽强意志就能战胜的。 而是需要良好的基础教育，还要有完整的工业体系，另外还需要一批有创造的天才工程师，以上种种，我不觉得华国已经俱备了。” 这时候的华国就是米国人眼里愚昧落后的国家，华国让人刮目相看，一直要等到原子弹核爆成功。 彼得·韦尔奇一想也是，于是看向了同时抵达的老毛子： “你说会不会是老毛子援助的？他们毕竟是盟国，而且我听说眼前这家中医院已经宣布找到了一种能彻底治愈肺结核的治疗方案，如果没有老毛子的援助，华国方面怎么做得到？” “还有这种事情？这太奇怪了。” 汉克·艾伦这时候大脑快速运转起来，这种政志人物满脑子都是阴谋论，非常会脑补： “如果真是老毛子援助的，那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想想现在，老毛子和华国方面的关系越来越差，似乎马上就要翻脸了一样，可能是在演戏给我们米国看。 如果老毛子和华国真的要闹脸了，怎么还可能支援先进的设备给华国？要知道x光机的大多数技术都是可以应用于国防工业，看来他们两国关系其实依然非常亲密。” 彼得·韦尔奇微微点头，非常赞同： “对，就怕是华国和老毛子放出来的烟雾弹，或许他们两国私底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会儿我们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些所谓最先进的x光机到底是不是苏式风格？” 米国人在怀疑老毛子，其实老毛子何曾不在怀疑米国佬！ 科洛科利采夫大使这时候也黑着个脸下了伏尔加小汽车，看着华国外事部门领导跟米国人正在热情握手，不禁冷哼了一声。 “这些该死的华国人，怪不得现在态度越来越强硬，越来越不听老大哥的话，原来他们已经私底下跟米国佬在眉来眼去了，这是一种背叛，这是不可原谅的！” 旁边的助手轻声说道： “大使先生，你是怀疑华国的x光生产技术都是米国援助的？不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 科洛科利采夫冷笑着：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我们伟大的祖国一共援助了华国156个工业项目，为什么？就是因为华国什么都没有，没有技术、没有材料、没有工程师，甚至连合格的产业工人都没有。 这么一个贫穷的、落后的、愚昧的国家，在没有我们援助的前提下，突然能制作出科技含量最高的x光机，你觉得有可能吗？我怀疑他们连高压电线都制作不出来。 所以他们一定是跟米帝搞在了一起，你看看跟汉克·艾伦那个热情的样子，恨不得抱在一起了，用华国的话形容，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了。” 其实我国外事部门的领导跟米国人是正常外交寒暄，这是最起码的礼仪，毕竟我国讲究来者皆是客嘛。 但这一幕在老毛子眼里，就是妥妥的“绿茶”表现。 老毛子的思维，首先你华国就不应该邀请米国佬，其次，就算是米国佬先到的，你华国是我的小老弟，你就应该乖乖站在门口等我迎接我。 但老毛子似乎忘了，他们也没有收到华国方面的邀请，属于不请自来，怎么让华国方面迎接呢？ 这就是典型的强盗逻辑。 科洛科利采夫这时候轻声对旁边的工作人员（其实就是特务）说道： “一会儿你们都看仔细了，看看华国方面的x光机是不是美式风格的，只要找到证据这些x光机是从米国购买的，或者零部件来自米国，那我们就可以断定，美中两国已经勾结在一起了。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们要马上汇报给国内，让他们做好应对准备，同时要给这个不听话的小老弟来一个狠狠的教训。” “是，大使先生！” 此时的林三七正站在一边，跟工作人员在聊着天呢。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个随手之举居然会引发美苏两个大国的互相猜测。 景领导看到米国人和老毛子不请自来后，眼睛就咪成了一条线。 外事部门的程领导冷笑了一声： “老景，这恶客上门，不知道是来搅和我们的产品推介会，还是另有目的。” 景领导无所谓说道： “让米国人和老毛子亲眼看看也好，吓吓他们，让他们明白封锁我们是封锁不住的，没有老毛子的援助我们自力更生也能生产x光机，就是要让他们摸不清头脑。” 程领导有些担忧，这些机器是不是自己生产的，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就怕露馅了。 “老景，这林三七可不可靠啊？这要是出点意外，那就是开国际玩笑了，丢脸丢到外国去了。” 景领导灵机一动，看向了远处正一脸悠闲的林三七： “这小子邪乎，东西是他搞来的，一会儿让他去给各国大使做推广宣传，成功了是大家的功劳，失败了全推到他头上。他反正不怕挨处分，是个最好背黑锅的。” 程领导听了嘿嘿一笑，并没有表示反对。 不一会儿，林三七被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叫到了一边，让他准备给各国大使做“导购”。 林三七也不以为意，毕竟机器是他搞来的，什么参数肯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他没料到领导不是让他去出风头，而是让他背黑锅准备的。 中医院后花园里，有5台x光样机摆在那儿，供各国外宾自由参观。 这一招也是林三七之前想出来的，反正外行就看个热闹，让这些六十年代的土老冒感受一样2013年科技的震憾。 果然，上百个老外围着这5台x光机开始转圈圈了，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表现得相当不可思议。 米国人也在其中，他们中间不少人说说是外交人员，其实就是精通各个专业的特勤人员，这次他们同样有备而来。 不一会儿，米国不少工作人员都回来了，汇报起自己的情报： “汉克·艾伦先生，我们补步判断，这些x光机似乎不像是苏式风格，华国展出的x光机做工非常精致，细节没得说，有些材料我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过。 而苏式风格应该是那种一眼看就是大老粗，机器会非常笨重，相反华国今天展出的机器非常轻便灵巧，如果硬要说，还是比较倾向于日式风格。” 汉克·艾伦站在x光机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去判断，也觉得这些x光机没有任何苏式风格。 惟一有苏式风格的，只能是那个那个红色的上海牌商标了，可上面不是俄文而是中文。 汉克·艾伦托着下巴，显然也在思考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华国难道真有能力独立设计建造如此先进的机器了？技术突破了？ 如果华国真的制作，那说明米国对华国的军工评估要上升一个台阶了，这同样是个非常重要的情报。 而老毛子这边的特勤人员，同样在抓紧时间汇报： “科洛科利采夫大使，经过我们的观察，实在难以判断这些机器是否是美式的，我们只能说非常像，您看那个高压发生器，光看外表就是一体化锻造，这技术似乎只有米国和我国少数几人国家才有。” 第332章 到底是哪国援助 科洛科利采夫不爽了： “我不要似乎、可能、大概，我要确定、肯定以及一定，难道你们想让我这样把猜测当情报汇报给国内？万一出现错误算谁的责任？” 哪怕是老毛子，做事前想的都是谁该背锅的事情。 有个特勤人员出主意道： “我们可以让华国人把x光机盖打开，看看内部的勾造和零件，我充分怀疑华国人就造了个外壳，里面的零件都是米国进口的，他们只是组装了一下。” 林三七如果在现场，肯定要吐槽一句：你可真会联想？咱可绝对不是米帝良心。 老毛子使馆的工作人员悄悄找了一位东欧罗马尼国的大使，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这时候林三七正像后世街头健身房推销员一样，拿着一本本英文版的x光机使用说明书，见到一个老外就塞一本过去。 反正这些说明书后面都需要配备给已经购买了x光的各国代表。 本来还在犹豫的代表看到这个说明书+产品广告纸，或许就下定决心，大手一挥，给爷再来100台。 这些老外x光机买得越多，他林三七就越得利，这也是他心甘情愿被人利用当马前卒的原因所在。 否则有这时间，又没好处，他宁可回昌平去收玉米的。 “你好，请多多支持我们华国的x光机。” “对，我们的机型就是目前全球最先进的750毫安大型x光机，目前只有美苏英法等少数几个国家能生产。” “我们定价是每台5万美金，而且我们支持粮食交易，no、no、no，矿产我们不要，木材也不要，我们只收美元英镑，或者黄金，或者粮食。” “先生，跟我们交易，我国没有任何额外要求。对，没有政志方面的要求，也没有任何禁运限制，我们是友好国家，只有流氓霸权国家才整天威胁这个，威胁那个。” “我们希望全世界所有人都能享受现代医学的福利，要做到人人平等，无论黑种人、黄种人、白种人都能享受健康权。” 林三七一边分发资料，时不时不忘阴阳某两个超级大国几句。 米国的汉克·艾伦主任一听就奇怪了，跟旁边一位下属问道： “我们米国一台750毫安的x光机市场价是多少？” “先生，我们国内目前市场价是8万到10万美元一台，不同厂家自由定价，但可以肯定不低于8万美元。” “这么说来，华国的x光机单单从价格方面就有优势，另外他们没有出口限制，他们哪来的核心技术和配件啊？” 这时候罗马尼国的代表举了举手： “林先生，我们罗马尼国这次购买了10台贵国的x光机型，我们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贵国能不能现场拆一台x光机，让我们看看里面零部件的情况？” 以前华国和老毛子立场一致，所以交的朋友都有重叠，友好国家几乎一样。 老大哥有要求，基本几个小弟国家纷纷响应，全都表示想看看机器内部情况。 就连米国代表也相当有兴趣，他们虽然没有提问，但几个机伶点的特勤人员已经在占据有利地形，准备最好视野位置了 林三七不疑有诈，甚至没有请示幕后的大领导，直接点头答应： “ok，当然没有问题，我们的“上海牌”x光机采用的都是自主知识产权技术，所有零部件全部都是国产化，如果大家有兴趣，现场5台x光机全部可以拆开来给大家瞧瞧。” 程领导一听有些暗暗着急，心想果然缺乏外事接待经验啊。 “这个小林怎么这么轻易答应了？我刚刚看到老毛子国代表一直在串联，明摆着是他们的一个阴谋。” 景领导一听却是呵呵一笑： “放心吧，这事儿咱们不心虚，说是国产的就是国产的，天王老子来了都是国产的。” 中医院后勤科的工作人员快速上前，将x光机的外壳全部打开，露出里面的机芯构造来。 其他小国的代表仍然是外行看热闹，反正外表看着漂亮就行，里面怎么造出来的他们也没兴趣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们国家也不可能造出来。 而美苏两国的代表一下子就兴奋了，已经有工作人员悄悄摸出了照相机。 林三七赶紧上前阻止道： “诸位，看归看，别动不动就拍照片啊，这可是个坏习惯，这里面有我国不少保密技术，你们能记住多少就记，但不允许拍照。” 美苏两国的代表悻悻然收起相机，而专业特工们则是抓紧时间研究起华国产x光机有何不同。 内部所有重要零部件上，全部都有钢印打着“上海”两个字，非常醒目。 米国人心想，这也不像是老毛子国生产的呀，零件的小巧程度和精细程度甚至远超他们米国机器。 而老毛子同样也在疑惑，心想这机器也不像是米国产的，否则怎么会所有金属零部件上都有上海标志？ 米国人非常高傲，他们的零部件上打的印迹都是白头鹰，外表可能会允许华国贴牌，但零件绝对不可能再给华国贴牌。 林三七这时候又示意工作抬出一个读片器。 “大家看了我们的x光机，可能并没有直观的印象，现在我给大家展示几组照片，这第一组x光胶片，是同一位骨折病人，同一个部件拍的三张x光片。 这一张用米国通用公司生产的x光机拍的，这第二张是苏联伊热夫斯克工厂的x光机拍的，这第三张是大家眼前的上海牌x光机拍的。大家可以自己对比一下。” 三台读片机灯光一打开，胶片清晰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哇，华国的片子好清晰。” “第一张第二张图像有些模糊，骨折还是明显的，如果是骨裂可能就容易漏诊了。” “好神奇，华国的x光机技术居然超过了米国和苏联？” 老外们窍窍私语，林三七心想，自己这多少有些作弊，毕竟自己这是750毫安技术，而美苏两国的机器只有400毫安，而且生产都超过10年的老机型了…… 但他故意不说破，这就是商战，桀桀桀~~~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又换上了第二组x光胶片。 林三七还在卖力吆喝： “这一组是胸片，依旧采用的是三个国家的x光片技术，大家都是见多识广，可以用自己智慧的眼光来对比一下。” 米国代表都气笑了：“发克，哪有这样对比的，技术都有代差的好不好！” 老毛子代表也气得脸色更黑了：“这些可恶的土拨鼠，这是在恶意贬低我们！” 见两板斧都没有打听到有用的信息，米国和老毛子各自又开始低声商量起来，随后各自的工作人员都散开去找各自的盟友 1960年，世界总共分为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以米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包括欧洲所有发达国家都是米国阵营的。 而另一部分则是以老毛子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不管我们承不承认，我们华国也属于老毛子一部分的，其中包括东欧、亚非拉的大多数国家。 所以两个带头大哥要闹事，小弟们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只能帮着摇旗呐喊。 就在华国方面认为今天的产品推销会非常成功的时候，又有一个小国跳了出来。 “林先生，你说这些x光机都是你们生产的，但据我们所知，你们华国方面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这不得不让我们有所怀疑。” 林三七心想，对方有这个怀疑也正常，就跟一个贫困户突然开出一辆法拉利跑车，说是自家造的，必定会让人怀疑。 但内心可以承认，嘴上却一定要强硬： “这个很好解释，好的科学技术肯定要严格保密，我们总不能有一点点成绩马上就嚷嚷得全国世界都知道吧？” 不远处的景领导和程领导一听马上就提高了警惕，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们，这里面有问题。 果然，另一个东欧小国的代表举起了手，看样子要发言了…… 第333章 出难题想看工厂 果然，另一个东欧小国的代表也出声道： “林先生，我们高价购买了你们的机器，这个我们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大家都知道机器是很容易坏的，需要定期保养，还要有零配件更换维修等等。 所以我们需要知道你们生产x光的工厂在哪里？一年有多少产量？是否有齐全的配套零配件？我想售后服务和配套准备是很重要的。 如果你们是从国外购买零件组装的，那我们不得不怀疑你们x光机空有一个漂亮的外壳，但里面的质量非常糟糕，也没有能力做好售后服务，那我们买你们的x光机就太不值得了。” 顿时，原本都在夸奖华国x光机如此先进如此beautiful的各国代表马上就换上了另外一副嘴脸，变成了一脸质疑和不屑。 林三七心想，终于明白了外交上面的一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哪怕再迟钝，林三七也已经意识到，恐怕各国代表齐齐翻脸，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 再对比一下一脸淡定的米国人和老毛子，谁是幕后黑手已经一目了然，只是不知道这群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林三七心里想的是，会不会自己的x光机影响了米苏两国的x光机销售，所以用卑鄙的盘外招泼脏水了？ 景领导和程领导却马上就想到了米苏两国肯定有他们的政志目的，一定有阴谋，就是不知道这两个敌对国家联合起来有什么目的？ 关键不是目的，关键是如果米苏两国联合了，一起对付我们国家，那这就将是一个灾难性噩耗。 两位领导都在咪着眼睛，想着是不是米苏两国趁我们粮食危机，经济困难的时候，要像几十年前那样瓜分我们华国了？ 林三七想得太浅，两位高级领导想得太深…… 只能说从政真是一个辛苦活，想得太多，活该变秃顶。 程领导碰了碰景领导，有些着急问道： “老景，风向不对，要不要找个有经验的人去替换林三七同志？” 景领导摇了摇头： “不用，林三七同志这个邪乎，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不会轻易被搞定。这次x光机推销是民用的，我们不能落人口实，先让林三七唱唱独角戏，看看米苏两国到底想干什么？” 林三七是年轻人，年轻人就比较莽，才不跟你们绕圈子，于是直接就问道： “大家的意思我明白了，那你们的诉求是什么？” 几个小国代表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你们华国人是最好客的，经常会组织我们去参观工厂和社区，所以我们的诉求是，能不能让我们参观一下能生产出全世界最先进x光机的工厂？让我们见识一下华国的科技水平发展有多快。” “对，我们想参观x光机工厂？” “我们要向华国同志学习，所以我们也想看看工厂到底有多让人惊叹。” 林三七眨眨眼，心里不但不急，马上就意识到一个发财的好机会来了，他干的不就是两届倒爷的买卖嘛。 而此时的景领导和程领导一听，心里就是格登一下，心想坏了，被打七寸了。 因为这第二批200台x光机都是“走私”进来的，国内哪有这种先进生产线啊，如果他们要参观那不是全露馅了？ 但如果不给这些外宾参观，那这200台x光机可就难卖出去了，这可是足足1000万美元的货要砸在自己手里了，后续的300台订单也就彻底泡汤了。 这不仅是钱的问题，而是这1000万外汇可以换回来多少粮食，可以挽救多少人的生命，这中央都计划好了的事情。 外事部门的程领导想的是：完蛋了，我们要在全世界面前出洋相了，丢脸了 而卫生部门的景领导想的却是：完蛋了，看来这外汇是换不到了，国内粮食危机没得缓解了 米国代表和老毛子代表们则是冷冷看着林三七，谜底马上就会揭晓，就看华国方面怎么接招了 x光机其实可以购买各国零件组装，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也是相对容易办到的 如果华国不接招，不给参观工厂，那么说明华国方面吹的牛就此破灭，这是打击华国在国际上威望的好机会 但如果华国方面接招了，说欢迎大家参观我们的x光工厂，那事情就麻烦了 如果华国方面能独立自主生产最先进的x光机，所有配件都是国产化的，那就代表了华国工业水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台阶。 后果就是华国在国防工业方面肯定有了新的突破，有可能会影响国际新形势。 这些老外一个个都在肚子里打盘算，拼命脑补，怪不得这些男性老外一个个都是地中海，头发也没了。 现场最轻松的就是林三七了，他正愁怎么样把内江厂的生产线卖掉，这下机会来了。 “诸位诸位，既然大家有这个要求，我们当然是会郑重考虑的，同时这也是展示我们华国建国11年来取得的伟大成绩，这是好事。 但去不去参观，怎么参观，不是我一个普通工作人员能决定的，我得请求我拉领导，希望大家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们在旁边准备了茶水糕点，请大家休息一下，好不好？” 茶歇嘛，各国代表也能接受。 尤其是小国代表们，他们只是传话筒工具人，任务完成就好，该吃吃，该喝喝，该找几个人聊天就聊天。 米苏两国代表这时候也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抬高下巴，朝两个方向离开。 林三七刚刚不跑到旁边的办公室里，进门就被景领导和程领导一左一右架住了： “小子，祸是你闯的，你得负责！” “就是，谁让你吹了国产化的牛？你之前直接说是外国走私货，并不影响我们售卖x光机呀。” 林三七心想，你们两位大领导可真踏妈的是渣男，一遇到事情马上就推卸责任。 但为了赚钱，低三下四不磕碜，何况又有可能是上百亿进账，看在钱的份上，被甲方爸爸骂几句就骂几句吧。 “领导领导，稍安毋躁，不就是想参观我们工厂吗？那咱们抓紧时间搞一个真真假假的工厂出来给他们看看不就行了？都是放卫星专业户了，还怕不能糊弄人？” 沈院长在旁边听了瑟瑟发抖，心想这小子还真敢说啊，也不怕嘴巴被缝起来。 想不到程领导还真的在认真思考了： “对啊，我们可以弄个假的呀，沪海这方面工业实力强，我们以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为基础，把其他工厂类似的生产线和设备借过来，看起来估计也像模像样的。 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拆个十台二十台x光机，把零件都散开来放到生产线上，给人一种我们正在生产的假象，让这些老外远远看一眼，你们觉得这样行不行？” 林三七心想，闹，造假专业吧？细节都想到了。 景领导却直接开喷了： “行个屁，老程你糊涂啊，咱们又不是博物馆，而是工厂。到时老外在参观的时候说，你们能不能把生产线开起来？能不能生产一些配件给我们看看，到时你怎么办？” 程领导想了一下，弱弱问道：“就说，突然停电了？” 林三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来屋里所有人的怒视。 景领导跟看白痴一样看着程领导，不想多说一句，怕说多了自己先气死了。 程领导也急得直抓头发了： “那咋办？现在去哪里搞x光机生产线？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也不顶用啊，他们顶多只能算是组装厂，要人没人的，要啥没啥。”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林三七弱弱的举手道： “领导们，我有办法！” “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第334章 忽悠着推销机器 林三七清了清嗓子： “要不趁这个机会，我们直接下定决心购买一条二手x光机生产线得了，这样从此以后，我们就真能生产最先进的x光机了。” 屋里的人都震惊了：“你能搞到生产线？” 林三七眨巴着眼睛： “不仅仅是生产线，咱们要搞就搞大的，把全套x光机零配件的图纸参数，包括机器制作工艺、工业材料配方全部都去买来，这不就是一条完整的生产线+全套设备图纸嘛。” 屋里一阵安静，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是不是晚上没睡好出现幻听了？ 人家西方发达国家连机器都不愿意卖给你，你直接说买生产线？ 这相当于人家不卖鸡蛋给你，你直接说把人家的母鸡来抱来，让鸡自己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景领导按了按胸口，强自镇定问道： “三七同志，现在你可是跟组织在说话，不是朋友间聊聊天吹吹牛，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因为这将关系到我们国家的根本利益和名誉。” 说空话大话林三七已经有经验了，赶紧用拳头捶了捶胸口： “一切为了祖国！！！” 程领导十分想相信林三七说的是真的，但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不能信，内心非常矛盾和纠结： “三七同志，你的意思，你能买到生产750毫安x光机的生产线，包括所有技术？你可知道，x光机上面的很多技术都是敏感技术，国外的监控非常严格，你确定你能搞到？” 林三七心想你只要钱给足喽，ct机的生产线和技术资料我都能给你搞来。 “领导，现在不是质疑的时候，我说能搞到肯定能搞到，不过嘛……” 景领导是明白人：“需要多少钱？” 程领导也是明白人： “三七同志，如果你真能搞来生产线和技术资料，我们现在就去找中央，特批1000万美元给你，这事对我们国家工业、科技、军事都非常非常重要。” 只有两位大领导才知道，x光机上面的许多技术，都可以应用于罗布泊在进行的秘密研究。 原子技术再好，也需要有洲际导弹配套呀，否则你怎么远程打击敌国？ 而这种具有精确打击目标的导弹上，有很多技术就和x光机技术是相通的，也是国家急需的。 林三七心想我要这么多美金干嘛？拿到现代社会，人家米国人好像也不兴炒旧币呀。 “领导们，这样，我知道国家外汇储备非常少，我做为一名谠员，一名人民干部，一名华国人，有责任有义务帮助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 这样，你们马上想办法组织一批珍贵药材，还有我之前清单上的玉石，能筹集到多少就是多少，剩下的生产线我来想办法，我保证在半个月内生产线到位，一个月内组装完毕。” 景领导和程领导高兴地直拍林三七的肩膀： “好，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也请你放心，你要的药材和玉石我们马上紧急去调拨，绝对不让你吃亏。如果你背后的人一定需要美元，你也开口，我们来想办法。” 林三七心想，这才对嘛，为国做出贡献是每个国人应尽的义务和责任，但国家也不能让国人吃亏不是。 一个不白嫖的国家才是一个好国家。 “那领导们，我明天就出发前往香江搞生产线，现在就去回复院子里的外国友人，让他们一个月后前往沪海参观我们的工厂。” 景领导有些奇怪：“你的大本营不是在天津港嘛，怎么要去沪海？” 林三七实话实说道： “目前我们国内能玩得转x光机技术的工程师、工人都在沪海，他们已经有一定的经验了，等我把生产线拉到他们就能马上上手，快速吃透资料，直接就可以投入生产。 领导们，生产线只有动起来，把机器生产出来卖出去才能创造利润，否则咱们花那么多心思干嘛？真为了唬弄外国人？为了所谓的面子？面子哪有里子重要噢。” 程领导微微点头，景领导深深点头，显然都被林三七说服了。 当然外事部门的主管领导嘛，还是想以面子为主的，远没有卫生系统领导来得务实。 程领导这时候开口道： “这样，我现在就打电话请求领导，这事火烧眉毛，也容不得我们多讨论了。如果真办成了，也是件大好事。三七同志，怎么样忽悠屋外的外国人，这个就交给你了。” 林三七打趣道：“看来领导们应该给我在外事部门也挂个职，领一份工资了。” 呵呵呵~~~ 半小时不到，林三七就出来了，美苏两国的代表们的点失望，因为林三七面带笑容，表情淡定： “先生们女士们，刚刚我已经请示过领导了，我们领导觉得大家要去我们的x光生产工厂参观是合情合理的，所以我们原则上同意，一个月后会安排大家前往沪海精密医疗机械厂参观访问。” 有个国家代表疑惑地问道： “林先生，为什么要一个月以后，而不是马上参观？” 这话一出，屋里的景领导和程领导都是心里一紧，害怕林三七说漏嘴。 林三七则是轻松地耸耸肩： “你们都知道，我们国家是个爱好面子的国家，既然有客人上门，我们当然要在厂区搞搞卫生、清理环境、人员培训，还得安排小学生彩排，种些花花草草，这都需要时间准备，所以请大家给我们一些准备时间。” 呵呵呵~~~~ 院子里的老外们都轻笑起来，因为这的确是华国的风格，给一个月时间准备的确正常。 就连美苏两国的代表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正常的外资访问，如果是元首或总里级别的，起码要提前2个月准备。 现在这么多外国人参加访问，光是一个安保准备工作就非常费时费力，提前一个月准备可以理解。 推销会结束，各国外宾都陆续回去了，桌子上还摆放的各色糕点和水果，都是外宾们吃剩下的，看着就非常诱人好吃。 事实上在外交场合，食物往往都是装点，没有人会真吃。 如果有人在大快朵颐，往往会被嘲笑为是不懂礼仪，没有教养的土包子。 就跟国宴一样，就那么几道菜，精致得不得了，美味得不得了，可是大家都是动几筷子就放下了，绝对不会吃完，再好吃也不吃完。 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发明的这种外交礼仪，你干脆不要整国宴呀，一人发个面包酸奶就行了，跟飞机点心一样，多节约。 于是林三七眼珠子就是一转，因为这些东西是外事部门准备的，吃不完也要归他们回收，可以当做工作人员的福利。 但现在被他林三七看到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别人脸皮薄不敢开口，他脸皮厚无所谓。 就在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还在讨论沪海工厂的事情时，林三七已经拎着两个大竹篮，走到桌子前，将里面的糕点呀、水果呀，还有什么咖啡、茶叶通通都装起来。 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一看就急了： “啊呀，这，这，他怎么都拿走了呀，这可是花了部里不少钱票呢，而且都是特供的，这么珍贵的糕点这人怎么都拿走了？” 程领导回头一看，叹了口气： “让他拿吧，林三七同志为国家争取了那么多好处，从来没有问国家拿过一分钱，甚至连他个人的待遇要求也没有提，现在还是一名普通科级干部，这样默默奉献的好同志不多了。” 景领导提醒道：“这小子我们已经提升到两杠两星了，火箭干部了，够高了。” 程领导不满道： “军衔提高，职务没提高，工资没提高，国家也没有额外给他奖励，你说他吃不吃亏？光是这几台x光机，他如果要赚钱，他能赚别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可他愣是一分钱没要。” （林三七：领导，我不爱钱） 景领导一听也慈爱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偷”糕点的林三七： “是啊，无论是之前的粮食，还是后来的x光机，或者是流感时他拿出来的秘方药，从来没有跟组织要过一分钱，一两黄金，林三七是位好同志啊。” 林三七之所以现在在国内，人人都知道他是走私犯的前提下，还能如鱼得水，生活滋润，就是因为他走私交易从来不要钱，只要一些国内卖不到的药材和玉石。 这就让上级领导对他非常内疚，总是想补偿他一些什么，怕他吃亏。 如果他林三七一开始交易就要黄金要美元，信不信他现在早就在西北吃黄沙了，社会主义国家不会允许这么牛逼的人物存在。 但上级领导们哪里想得到，某位走私犯发的就是药材财！ 林三七将桌子上的糕点水果一扫而空后，快速拎着两个满满当当的竹篮就跑了。 不一会儿，格格府家属院里就响起了林三七的声音： “来来来，所有小朋友都排好队，不要争抢，大孩子要让弟弟妹妹排前面，我保证人人有份……” 第335章 国家奖励真粮票 林三七胸有成竹，因为生产线他已经有了，到时只要拿出来就ok了。 但是上层领导却一个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因为这事要是办成了，我们不但在科技和工业上将大大提高，同时还抱回来一只会下蛋的鸡，到时光靠出口x光机就能赚上一大笔。 这对粮食和经济都陷入危机中的国家来说，意义是非常巨大的。 但这事要是办砸了，生产线没买到，那不仅仅是强国梦一场空，更会在国际上丢大脸。 这对极其自尊的60年代人来说绝对不能容忍，宁可没里子，也绝对不能没面子，否则后来也不会提出宁要…草…不要…苗这种极端口号了。 当天晚上，最上层做出了批示，要求相关部门全力配合林三七，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务必要将x光生产线购买到。 上级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多个部门迅速行动起来，连夜将仓库里的药材玉材都转运到天津港口，缺口部份直接安排军机，分别飞赴和田、福州、临安、西安、长白山等地抢运物资。 林三七一点也不着急，跟父母吃完饭，准备回自己的水榭房去睡大觉了。 刚躺下没多久，院门就被呯呯呯敲响了，林三七只得一脸不爽地起床去开门。 “丢雷老母，是世界要毁灭了，还是鬼子又攻城了？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门外沈院长、数字医院的刘院长正气势汹汹看着他，后面还跟着不少外事部门，卫生部门的领导们，白头发的景领导也在。 林三七一个激灵，马上讨好般的堆笑： “景领导、沈院长、刘院长，各位领导，你们有事吗？” 沈院长一看穿着秋衣秋裤的林三七就气不打一出来： “你小子，我们都忙疯了，你还在睡大觉？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赶紧的，上级领导说了，你抓紧时间出差，想去哪儿说一声，我们安排专机送你。” 林三七心想还有这种好事？两辈子就没坐过专机，自己什么档次？ “不是，咱们也不急呀，我这刚出差回来没多久，要在家缓缓了。你们看我这脸色，是不是很苍白？你们看我这腰噢，都快断了，我阿妈还在给我熬中药补身子呢。” 这个林三七没说慌，老林大夫是给肾虚儿子开了药方在补呢。 沈院长一听心就软了，但上级安排的任务他也没办法，于是给景领导解释道： “三七同志的确是刚出差回来没多久，出门在外吃不好住不好休息不好，身子亏空得厉害，这点他没有说谎，的确在喝中药调理。” 景领导点点头：“我也是学医的，看得出来，三七同志辛苦了。” 林三七心想，嘿嘿，自己风流了半个月，居然还得到了一个辛苦的赞扬，这到哪说理去。 “领导，屋里请，外面冷。” 众人进了林三七的水榭屋，景领导马上就环顾了一圈，发现屋里就一盏电灯，家具是挺齐全的，再仔细一看，这家具可不一般。 景领导拍了拍身边的桌子笑道： “三七同志深藏不露啊，这屋里清一色都是紫檀木家具，不错不错。” 沈院长一听就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紫檀木是一般人能用的？哪怕再不值钱，也不是普通百姓用得起的。 大领导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可能是废话，这分明就是在质疑林三七的生活水准。 林三七才不担心这种质疑呢，他正大光明： “领导，你说这家具呀，这都是二手货，是从东四信托商店买的，我爸出的钱，花了好几百呢，我哪买得起这些啊。再说了，我们年轻人不都喜欢沙发、西餐桌，那才时尚。” 听到林三七这么回答，景领导是满意的。 他害怕的是林三七生活奢侈，那就说明他在之前的交易中坑了国家不少钱，这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现在看到林三七睡的还是二手家具，吃的还是食堂大锅饭，生活朴素且知足，他也就放下了大半心来。 虽然上层对林三七这位走私犯抱着宽容的心态，但如果林三七表现得太高调，那国家宁可不要跟这个走私犯合作，也不能影响国家大局。 景领导坐下后，示意了一下，秘书从包里拿出几刀粮票来。 “三七同志，这些粮票是总后，以及部里特批的，一共是5000斤全国粮票，方便你在全国各地出差使用。” 屋里众人都眼睛瞪大了，5000斤全国粮票，说林三七现在是全国首富都不为过。 现在这个粮食危机时代，有钱不算啥本事，有粮票才是真本事，更何况这是全国粮票，这不是5000斤粮票，这是5000条命啊。 上级绝对是大手笔了，众人看向林三七都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只有沈院长撇了撇嘴，心想5000斤粮票别人当宝，但林三七这儿只能当草，他可不缺这一口吃的，随便就能来个5万斤粮食。 林三七是乐呵呵，高兴地站了起来：“谢谢，谢谢领导关心，这可是宝贝啊。”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自己以前用的都是购物网站买的古董粮票，就这还被读者举报说在买假粮票，三观不正，破坏脆弱的粮食市场。 现在有真粮票了，而且是上级部门给的，以后下馆子就更正大光明了，到时去丰泽园也有资格上二楼包厢了吧？ 景领导又从秘书手里接过一张信纸： “还有，三七同志，这是中央jun委给你开具的介绍信，这封介绍信你收好，非常重要，上面赋予你随时让当地驻军配合你的权力，比如你要征用什么仓库，要求什么人身保护就可以出示。 再从小了讲，你去外地出差，凭这封介绍信还可以住在政府招待所，或者jun区招待所，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和休息，并且都是免费提供食宿的。 现在你已经是两杠两星了，军衔上已经不能再增加了，希望你能理解。” 林三七接过介绍信，明白了这相当于是尚方宝剑了，配上自己总后的军官证，以后在国内就可以横着走了。 至于能不能升官他一点也无所谓，哪怕现在让他肩章上挂三颗星星也意义不大。 “行，谢谢领导关心，呵呵，有了jun委做我的后盾，我这底气就更足了。” 领导给你吃一颗甜枣，那接下来就要把你当牛马使唤了。 景领导笑呵呵看着林三七说道： “三七同志，你看生产线的事情，你时间紧任务重，是不是可以连夜出发？不管你是去国外哪个地方，万里迢迢，你这不得早日出发，争取早日把生产线给搞来？” 又要自己出差？ 林三七突然眼珠子一动，显然有了为自己谋福利的小心思： “领导，我打个比方，如果我能搞到生产线，但这种东西非常敏感非常容易被追踪，凭我个人的力量就怕半路被拦截到时就坏菜了……” 景领导若有所思地点头，显然也知道里面的敏感。 西方国家连鸡蛋都不肯给你，更不可能允许“母鸡”被抱走了，这背后肯定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就如同民国时期，要弄些盘尼西林到解放区，在运输途中都是要付出我方同志生命代价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次情况特殊，因为事态紧急，所以国内能不能把我需要的药材和玉石直接运输到香江，然后x光生产线也可以从香江直接运到沪海，中间不要有中转，减少暴露风险。” 林三七真实的意思是，他想正大光明去香江旅游，带着小女朋友。 如果从香江直接运到沪海，就免去了中转天津港，这样他也不用旅途来回奔波，可以偷个懒。 第336章 坐专机前往香江 景领导显然已经脑补成了民国谍战剧，越想越严重，于是郑重说道： “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三七同志，你想得很周到，我们的确要考虑你个人以及生产线的安全问题。 这样，你到香江后，去湾仔皇后大道东387号丽晶大酒店，凭我给你的介绍信去找客房部经理强文武同志，具体怎么交接货物，我们这几天会商量出一个方案来，到时强文武同志会告诉你。” “湾仔皇后大道东387号丽晶大酒店？好，我记下了。”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丽晶大酒店隔壁就是某某通迅社香江分社所在地，绝对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之所以不让林三七直接去找某某社，是因为这地方铁定有人24小时监视着，不能让林三七暴露。 看到林三七认真用笔记下后，景领导又问道：“那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 “是这样的，因为这次你们让我走得比较急，我来不及联系其他同事，所以这次我要去香江，以旅游的名义过去，正大光明走闸口。 为了真一些，你们可以把我包装成个纨绔子弟，我再带着我未婚妻一起去。一来带着女人一起去更像二世祖，二来也是想让我未婚妻去见见世面。嘿嘿。” 景领导跟后面的工作人员商量了一下，确认了一些事情，这才点头道： “这个问题不大，为了节约时间，明天我们直接安排专机把你们送到广州，到时你们直接从宝安过去。给你们的身份证明用的是假名，过关后有我们的同志会来接你们。” 林三七心想，真够急的，明天就要走。 “好，我一切服从组织安排，现在就去接我的未婚妻，明天一早就出发。不过接就不用来接了，香江我比较熟。” 景领导一想也是，估计眼前这位林三七全世界各地都去过，可不是普通土包子。 “行吧，这样，今天是10月7日，你10月14日去找强文武同志，你需要的药材玉材我们也会尽快寄过去，争取在半个月之内生产线运到沪海。” 林三七心想，要不是为了显示生产线来之不易，其实我今天就可以把生产线给你们，何必要去香江中转哦。 “好的，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知道有多少各条战线上的同志们被动员起来，紧密安排各种突发状况。 林三七打着哈欠，开着小吉普回到了昌平分院，直接敲响了女朋友的宿舍门。 “小晔子开门，社区送温暖来了~~~” 大半夜敲门，要多少吓人就有多少吓人。 潘晔披上衣服，吓得鞋子都没穿就打开了门：“怎么了三七，发生了什么事？” 林三七看着衣著单薄的女朋友，偏偏某个部位没有明显的凸起，心想自己得找个机会一手带大啊。 “没坏事，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这次捞着一个去香江出差的机会，准备带你一起去香江见见世面。给，这套衣服你换上，我一会儿来接你，先去科室里叮嘱他们几句。” 潘晔一听能去香江，一下子就乐了。 “去香江啊，哇，真跟做梦一样。咦，这衣服真好看，可是我穿出去合适吗？” 林三七贴心给潘晔准备了一套2013年买的休闲套装和小皮鞋，新买的，可不是尹涟漪那儿借的。 尹涟漪个子更高，更丰满，大一号。而潘晔长得小巧，更苗条，小一号，哪都小一号…… 这衣服在13年非常普通，但在60年的国内太过洋气了，让潘晔有些担忧。 “换上吧，香江不比国内，你穿得太土太差，处处会被人看不起针对，一会儿你换上这套衣服，再扎一个简单的马尾辫就行，保证你成为时尚丽人。” 潘晔的特点是听话，男朋友都这么说了，她也不会反对，于是点头道： “好，那我过1小时后在楼下等你。” 林三七又快速跑到了山脚下的肺痨科，要说他这个科主任是真不合格，有大半时间都不在科室内。 但他已经将所有的肺结核资料和临床指南教给了医生们，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的医务人员完全可以信赖，从某种角度来讲，他们的临床经验其实比他林三七更丰富。 只要按指南给予治疗，基本上不会出什么乱子。 再说句阴暗的话，这年头医院里死个病人太平常了，家属只会认为是病入膏肓时辰已到，绝对不会发生某些事件要求索赔。 第二天一大早，林三七和潘晔就被有关部门带到了西效机场，直接坐军机前往花都。 西效机场，景领导早早就等着了，红红的眼睛，疲惫的神情，显然他一晚没睡。 林三七心想，这个年代的干部是真纯粹，一心为了国家，比如景领导如此，沈院长、刘院长也都是如此。 “三七同志，媳妇长得可真俊呐，郎才女貌，呵呵。” 潘晔脸红红，赶紧对着这位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弯腰鞠躬，“领导好。” 景领导点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 “三七同志，这次又要辛苦你了，这是上级特意拨下来的1000美元，做为你这次香江之行的经费。钱不多，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一定要尽心尽力完成生产线购买任务。” 林三七拿着这些从牙齿缝里省下来的外汇，心里还挺有愧的。 “放心吧领导，那我们先走了，到时给你带菠萝包来哈。” 景领导气笑了：“走吧，一路顺风。” 今天执飞的是一架运-5运输机，仿的是苏联40年代设计的安-2运输机，优点是皮实耐操，但缺点是舒适性极差，飞行速度不快。 运-5运输机后来还承担了周总里的骨灰扬散任务。 不过今天林三七和潘晔快要被这两翼螺旋桨小飞机在空中强气流下，颠得差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不仅是颠簸，而且因为飞机密封性差，有冷气灌进机舱机。 哪怕飞行员在起飞前已经一人发了一件军大衣，还是把林三七和潘晔冻得瑟瑟发抖。 经过这番折腾，潘晔第一次坐飞机时的兴奋感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恐惧和害怕，林三七不得不抱着女朋友不停安慰，军大衣下面，一双手开始就不老实了。 女人在私密环境下，尤其在内心恐惧的时候，往往是心里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攻破堡垒的时候。 所以结婚前很多男孩子都喜欢带女孩子看恐怖片，或者去鬼屋原因就在于此…… 四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天河机场，潘晔一下飞机就吐得稀里哗啦，幸亏自己懂医术，赶紧给自己扎了几针这才缓解。 既然到了花都老家，没有理由不去拜访长辈。 当天晚上，林三七带着潘晔去看望了爷爷奶奶。 老头老太太在南方，林三七他们在北方，中间隔着千山万水，如果两人结婚，老人是铁定喝不到喜酒了。 在爷爷奶奶家吃完晚饭，林三七和潘晔直接来到了省第三招待所，也就是他上次住过的“迎宾馆”。 这时候住宿开房可没有身份证，所以林三七到前台直接拿出了介绍信。 心想这次潘晔跟自己出来，两人朝夕相处起码有十天半个月的，看能不能借着晚上一起数星星的时候拿下她？ 于是开房的时候，林三七厚着脸皮拿出了jun委给的特殊介绍信： “同志，我们是首都过来出差的，这是我们的介绍信，麻烦给我们开一间房。” 潘晔一听两人开一间房，一下子就慌了神，心里虽然反对，但乖巧的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对。 服务员一听便抬头看了看一脸坏笑的林三七，以及一脸惶恐的潘晔，心中马上就有数了。 “开一间房是吧，可以，麻烦你们出示一下结婚证。” “咦，开房还要结婚证？哪有这样的规矩？” 服务员冷笑了一声，心想：小样，什么年代了，还敢乱搞男女关系？哪怕你是jun委的也不行。 “同志，国家有规定，只有夫妻并且出示结婚证，男女才能住一间房，如果你们没有结婚证，还是老老实实开两间房吧。” 潘晔这时候红着脸鼓起了勇气：“我们，我们开两间房，没有单人房，我可以住多人宿舍……” 服务员欣慰地点点头，心想看来是个好姑娘，洁身自好的。 林三七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只能等到去万恶的资本主义香江再说了，那边只要你有钱开房，哪怕一个房间进去五女一男都没问题。 jun委的介绍信还是很给力的，迎宾馆这边直接给了两间单人房，并且是有沙发、软床、单独卫生间那种。 林三七放下行李，准备在床上躺一会儿再去试着能不能骗开潘晔的门。 结果因为之前奔波了一天一夜，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林三七和潘晔拿着特别通行证，先是坐火车到宝安，然后步行过关，踏上香江地界。 第337章 结核药专利到手 从出租车上下来，潘晔一手被林三七牵着，一边眼睛不停打量着四周。 对于一个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四九城的小姑娘来说，香江的繁华完全是不可想像的，至少在潘晔之前的心目中，北平应该是世界最繁华的城市了。 而眼前的香江对她来说，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世界一样，已经不能用繁华来形容了。 要不是满大街都是汉字招牌，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上，强烈的好奇感使得她眼睛都不够用了。 还好，到底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虽然好奇但不至于嘴上连连夸张地喊着ohmygod，ohmygod…… （等等，ohmygod？这喊声似乎听起来挺耳熟？！） 下了出租车，林三七付了车费，上次来香江的时候他兑换了一些港币防身。 潘晔看着林三七拿出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好奇地问道：“三七，你雇车一共花了多少钱啊？” 林三七笑道：“从关口一直到九龙，收了我30港币。” 潘晔继续好奇问道：“30港币，如果换成人民币大约是多少钱？” 林三七挠挠头： “这个我还真没算过，不过按银行汇率，这时候的人民币更值钱一些。但如果你去黑市，估计港币要比人民币翻上一两倍，这30元港币，在国内黑市估计能换个6、70人民币吧。” 潘晔看着远去的红色出租车，有点肉疼道： “呀，两个月工资就坐了一趟车，太亏了，早知道我们走路了。” “哈哈哈，几十公里路，我才舍不得自家老婆走路呢，你男人又不是没钱，放心吧，等明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男人赚钱的能力！” 潘晔一听林三七喊她老婆，心里美滋滋的，但脸上还是红通通的。 “三七，我们现在在哪里呀？” 林三七指了指眼前的三幢小楼说道：“闹，我们到家了，这就是我们香江的房子。” 潘晔抬头看了看这三幢欧式风格的八层楼房，这下是真惊讶了： “哇，三七，你们居然在香江还有这么大的房子，那，那当年林叔叔怎么不来香江，反而去了北平呀？” “这事呀，是从小没娘，说来话长，等晚上我们休息的时候我慢慢跟你讲吧，嘿嘿。” 某狼时刻不忘上全垒打…… 林红参这时候刚刚送病人出来，看到眼前的林三七后大喜： “呀，七仔，你来了啊，哈哈，六弟，七仔来了。” 林玄参一听，也顾不得给人瞧病了，飞奔而出：“七仔来了呀，好好好，咦，这位是……” 林三七笑道：“五叔，六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内地的未婚妻潘晔，也是我的同事，大学生。小晔子，这是我亲五叔，六叔。” 潘晔赶紧鞠躬，一派民国学生风范：“五叔好，六叔好！” 林红参和林玄参看着眼睛的小姑娘顿时连连点头： “好好好，我家小七眼光不错。赶紧里面请，到家了，就不要拘束了。” 进到医馆里，林五叔和林六叔的家人也纷纷出来，一家人热闹了一阵，潘晔便被两个婶婶带走去收拾住处了。 林三七则被两个叔叔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里。 林红参取出一个袋子： “小七，这是汇丰银行的存折，还有一把银行保险柜钥匙，你上次走后注册总署就来通知我们，你申请的两只药物全球专利已经通过，根据你的叮嘱，我们没敢放在家里，而是租了个银行柜存放着。” 林三七心中其实就记挂着这事儿，毕竟昌平分院已经开始了肺结核临床治疗，所有药物也被要求严格登记，护士要亲眼看着病人服用下去。 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只要首批实验病人能痊愈出院，那么林三七的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秘密肯定保不住，有得是各国特工来偷取。 现在林三七专利拿到手，加上自己香江公民的身份，这波大概率稳了一半。 如果香江公民身份还不稳，那林三七不介意入籍米国或者鹰国，反正只要自己是中国心就好了，这个时代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流量变现。 但这仅仅是一半，在巨大利益面前，西方发达国家也会耍专利流氓，所以林三七必须要提前发表论文，提前造势，配合国家搞宣传。 等世界上医疗圈内人尽皆知，肺结核四联疗法被他林三七攻克后，专利已经在香江一家企业手里，那就不好再下手了，毕竟已经造成既定事实了。 相当于闺女肚子已经大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当然外国药企能不能在四联疗法之外重新又发明新的药物？绕开林三七专利，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可是另一个时空，从60年代开始一直到2013年，肺结核四联疗法一直没有更改，一线用药永远是那5只，这说明想发明新的抗结核药物并不简单。 更何况你们哪家药企敢投入几十亿、上百亿美元研发，林三七就敢低价将专利授权给你的竞争对手药企，用价格战将你的研发扼杀在摇篮状态。 这一招学的也是发达国家的流氓企业。 再说难听点，就算最后西方国家直接耍流氓了，法院以保证国民健康为借口，判决药企可以直接仿制，学印度。 那他林三七也无所谓，反正这专利本来就是“偷”来的，对他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还可以帮国家对外打一仗嘴炮。 到时自己一手拿着1960年鹰国政府颁发的专利，一边在全世界记者面前哭惨，然后揭露外国所谓自由民猪的虚伪性。 再狠一些，他再一口气将所有后世著名的西药全部申请专利，再全部低价授权给一些国外的中小药企。 先搞死那些投入巨大研发资金的大药企，把整个发达国家医药行业搞得一团糟。 一起毁灭吧。 林三七想想都觉得好刺激。 林五叔和林六叔看着傻笑的侄子，以为是拿到专利高兴坏了，也就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小七，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上次你给我的四个药方，因为药材缺乏，目前我们只是把嗷嗷叫和断血流两只药给生产出来了，另外的清心正风丸和片仔癀暂时无能为力。 但就凭嗷嗷叫和断血流两只药，我们岭南堂已经在香江打出名声来了，各大富豪为了重振雄风，嗷嗷叫那都是几十粒几十粒买去，生意好得不得了。 断血流现在已经成为各大社团必备良药，社团在火拼之前人人都会发一颗，谁要是受伤了立刻服下一粒马上就能止血，能撑到医生抢救，非常有效。 现在我们岭南堂就我们两个坐堂医生，完全来不及配药，所以小七，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是不是可以招些工人，然后工厂化产药？”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想不到他最看重的堂堂清心正风丸和片仔癀没制作出来，反而是捞偏门的断血流和嗷嗷叫闯出来了。 香江的富豪和古惑仔果然都是不差钱的。 “五叔六叔，这生意好是好事呀，既然顾客有需求，我们当然是畅开了卖呀，我没意见。” 林三七心想，自己又不是林家当家人，家主是林苦参大夫，长子是林甘草大夫，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幼子。 而且他也看不上这点钱，他林三七就不爱钱，钱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林五叔这时候认真说道： “小七，如果我们开药厂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定要你拿主意。” “五叔你说！” “一个呢，药方是你出的，并不是我们林家祖传的，所以这门生意里面你才是占大头的股东，我和你六叔虽然是长辈，我们也不能沾你的便宜。 就算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好说话，但到时你有下一代，我们也有下一代，一代代下去情份就少了。到时为了争夺药企的控股权和所有权可能会大打出手，连最后亲戚情份都没了。 所以在开办这个药企之前，我们先要把股份说清楚，说明白。所以我和你六叔不能沾了侄子的便宜，肥了自家的腰包，这不是一个家族长治久安的道理。” 第338章 家族产业难保全 林三七一听，心中感慨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留在花都的几个叔叔想尽一切办法要沾大房的便宜，而去了香江的五房六房面对财富却能坚守本心，怪不得自家父亲不愿管老家的事情，却愿意帮着五弟六弟去香江发展。 现在还看不出，再过几十年再看，留在花都的，跟在香江发展的，前途高下立判，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林三七心想，别看自己父亲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凡事看得开，其实他比谁都明白，稍稍来个四两拨千斤，就可以决定一个家庭的命运。 所以说，做人还是要凭良心。 “五叔，我听明白了，股权的问题，你的意思是股权要提前明确，免得将来子孙后代产生矛盾纠纷。那第二个难题呢？” 这时候林六叔接口道： “第二个难题就是钱的问题，做生意是要成本的，如果开办一家药企投入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启动资金。制药行业属于重资产，资金压力会比较大……” 在香江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钱可以办到一切，没钱只能吃糠咽菜，非常现实。 林三七这时候也在思索一个问题了： “五叔，六叔，钱的事情好解决，我这次来香江就是准备试试水，看能不能搞一笔钱。如果不成功，我手里还有黄金，所以资金问题你们不用愁。” 林五叔和林六叔一听就高兴了，他们当初来香江，那是两手空空偷渡过来的，别说美金港币了，连人民币都没有几块钱。 林三七不愁钱，却在发愁另一件事情： “但是五叔六叔，你们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如果我们的药厂办起来了，没生意还好说，如果生意兴旺，赚钱多多，这份产业我们保不保得住？” 林五叔和林六叔一听，心里就是格登一下。 香江是个吃人的社会一点也不夸张，后世那些所谓的四大家族，十大富豪，哪个不是双手沾满鲜血？ 像某位李跑跑，开始是靠舅舅兼岳父做的靠山发的家，中年后又暗自投靠英资，靠给英资做狗最后爬到首富宝坐。 而所谓的郑家，其实当年也不过是靠着岳父上的位赘婿，一开始就有岳家的产业当靠山，同样不属于白手起家型。 当然郑大亨跟李跑跑最大的不同是，郑大亨和妻子算是伉俪情深，白头到老，而李跑跑则是送了妻子一幢明月楼。 另外何家直接就是吃的是黑饭赌饭，也幸亏他在资本主义国家，要是在我们内地，早枪毙八百回了。 霍家同样走的是黑道，只是最后押宝成功，要是国内还是光头当家，看他成不成得了十大富豪。 所以想要在香江立足，要么你白道有人，比如岳父老泰山；要么你黑道有人，比如各种社团和果军溃兵组织。 否则普通人想在香江出头，想在香江赚大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连娱乐圈四大天王都被人枪顶着脑袋拍风云片。 林三七继续着自己的担忧： “所以呀，开药厂，技术和资金我都不愁，我就愁我们这药厂办起来以后，还会不会姓林。另外我在内地是安全的，无所谓。可五叔六叔你们要生活在香江，随时都可能被人针对，万一半路杀出一辆失控的泥头车，呯~~~” 林五叔和林六叔吓得一激灵。 他们这段时间接触社团分子比较多，也听说了许许多多黑道上的事情，太多没有背景的富豪下场惨淡，的确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林六叔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人： “小七，我们林氏宗亲里面，有位阿公已经是太平绅士了，比较有地位，虽然出了五服，要不我们去求求他，给他一定的干股，让他当我们的靠山？” 林三七还是缓缓摇了摇头： “都出了五服，能有多少乡情？而且咱们老家的祠堂也毁了，没有了族长的制约，这样的亲戚又有多少情份？香江人都是认钱不认人的，等以后咱们的药厂赢利了，能赚大钱了，麻烦就来了。 你们信不信，做为地头蛇的太平绅士，先是要一成两成干股，然后是三成四成。最后他控股了一可以一脚把我们踢出去，成为他自己的私产，就欺负我们内地人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林五叔和林六叔这样挠头了： “那怎么办？这不行，那不行，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赚钱的大好机会错过吧？” 林三七毕竟是小年轻，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同样的，如果5年后林家大房全部都迁到香江来，到时怎么样保全一样人？怎么保全自家的药厂财产？这同样是一个看似无解的头痛问题。 用林六叔的话说，难道真的不发展？知道怎么样赚钱而不去赚这笔钱？ 他林三七可以不爱钱，但他并不阻止别人爱钱。 “这样吧，五叔六叔，我先给你们一笔钱，你们慢慢准备好开药厂的前期工作，比如购买土地，比如新建工厂等等。等工厂建起来后，你们可以试生产，不要全面投产，一切等我们一家到香江再说。” 林五叔有点奇怪： “建个药厂要不少钱呢，要不咱们还是租吧，买的话投资就更大了，咱们家这情况……” “五叔，听我的，我们勒紧裤腰带也要买，香江的土地每年都在飞速增长，有可能咱们的药厂利润，还不如每年地皮涨价来得多，错过机会就是全款变首付，所以地皮这玩意儿买到就是赚到。” 香江的土地虽然中间有起起落落，但总的趋势都是一飞冲天的，十几亩工业用地都能拍出几个亿，非常夸张。 药厂可以不建，但这土地不能不买。 林六叔点点头，显然被小侄子说服了：“有道理，就是这钱……” 林五叔看了两人一眼，这才说道： “七仔，别的咱不管，如果你投入资金，又贡献秘方，这样，你拿六成股权，我和你五叔一人拿两成。” 林三七对这个分配也没啥意见，于是点点头： “可以，暂时就这么分吧，等以后我们可以再调整，我先去搞钱。” 林五叔和林六叔都吓一跳：“七仔，你可不要乱来，抢银行是犯法的。” 林三七听了一头黑线：“五叔六叔，我是做正经生意的好不好？” 入夜后，林三七和潘晔又一人睡了一个房间。 五婶六婶非常喜欢潘晔，知道这是一个乖巧的姑娘，为了怕她婚前被林三七吃掉，两位婶婶特意让林三七的堂妹陪着一起睡。 不过今晚林三七也没有心思半夜敲女朋友的门，他站在站台前，看着外面街景一个巨大的灯箱广告，想到了一赚取现金的最好办法。 这是一个珠宝大王戴比尔斯的广告，广告图案是一颗巨大的钻石，广告语写着“adiamondisforever”。 翻译过来就是的中文那几乎人人都知道了：砖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这句广告词不仅在英语中广为人知，而且在中国市场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通过巧妙的翻译“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成功地传达了钻石作为爱情和承诺的象征意义，成为了经典中的经典，也骗取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钱。 砖石原料主要控制在戴比尔斯家族和犹大财团手里，他们两家联合控制了全世界90%以上的砖石供应量，真可谓赚钱赚到手抽筋。 外国资本可以通过钻石骗钱，那林三七当然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反正砖石都是有钱人的玩具，坑有钱人林三七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至于砖石从哪里来？1960年的林三七或许一点办法都没有，但2013年的林三七，却可以轻轻松松搞到钻石。 而且是要多少有多少，要多大就多大…… 第339章 河南柘城假钻石 花都礼品与工艺品批发市场。 林三七跟着堂兄林强一起在市场里钻来钻去，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林强看了看旁边的小弟弟，欲言又止，一脸便秘的样子。 林三七看了就不爽了：“强哥，有什么话你就说呀，看到我不欢迎啊？那我走？” 林强赶紧揽过小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七仔啊，我可是听阿公说了，你现在生意做得很大，那我想你应该也不差钱，就算没有几千万资产，你几百万总是有的了。你看，你也没必要买假钻石呀，对不对？ 我跟你说，泡妞这个事情，一旦名声臭了，以后就没有女孩愿意跟你玩了。再严重点，等你以后要结婚了，对方一来打听，说林三七用假钻石骗人身子，那你老婆都没得娶了。” 林三七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 “林老六，你真是个老六，谁跟你说我买假钻石是为了泡妞？兄弟我这么玉树临风，高大威猛，要像貌有相貌，要钱有钱，我还用假货a货去骗人？” 林强听了松了口气： “那就好，咱们林家人做事情就要堂堂正正，不能做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其实林强是怕林三七拿假钻石泡妞败坏家族名声，到时害得他也被连累，没有姑娘愿意跟他玩xx。 林三七白了一眼这位堂兄，心想要不是林老六是这个批发市场的地头蛇，才不要找他当向导呢。 两人绕过人群，来到了批发市场的二楼，又转了几个圈就来到了装饰品区。 一到二楼，林三七差点闪瞎自己的眼睛，只见这边柜台全部都亮闪闪一片，尤其在射灯的照耀下，让人睁不开眼睛。 “七仔，闹，这边全部都是卖假宝石的柜台，你要的河南钻石也在这边，我带你去的柜台，老板娘我关系不错，一会儿肯定成本价给你。” 林三七一边跟着走，一边看着沿路的店铺。 好家伙，这里面啥宝石都有，红的绿的蓝的紫的黄的，一个个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光是柜台上一排清一色的假翡翠，那比真翡翠还要透亮脆绿。 果然是山寨大国，没什么是仿制不出来的。 如果国内没有山寨货，只能证明这个产品太差，不够吸引人，懒得山寨你，那这个产品自己要反思一下了。 林强这时候已经拐进了一个店铺，林三七抬头一看，上面写着：“柘城沁心钻石批发部”。 好家伙，钻石直接在小单品市场搞批发了，你敢想？ 河南柘城，一个让戴比尔斯财团和犹态财团恨得咬牙切齿，让米国六大珠宝公司联合发涵强烈谴责的一个神奇小县城。 凭自己小小一县之力，就将全球钻石市场打崩盘，把顶级奢侈品宝石变成了烂大街的工艺品，就问你厉害不厉害，哈拉少不哈拉少？ 林三七心想，这样的县城多来几个，坑死那些杀千万的外国资本。 等等，林三七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也是一个坑人的小小资本，那些什么虫草陈皮野山参的，似乎也是资本炒作的产物。 完了，屠龙少年原来自己就是条恶龙。 不过林三七心想，自己的东西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的，坑的都是有钱人，这叫劫富济贫！ 这么一想，林三七心里舒服多了，决定趁着有穿越这个福利，反过来去1960年割一波韭菜。 林三七走进店铺的时候，发现林强正在跟一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人打情骂俏，林强捏了一把女人的脸，女人撒娇似的打了林强一拳。 “咳咳，老六，我，那啥，先走？” “走个屁，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就是老板娘。小心心啊，这位靓仔是我弟弟，想买些钻石玩玩。闹，你给他介绍一下。” 董沁心看了一眼林三七笑道：“伊~~我勒乖乖来，阿强，你弟弟长滴可真俊呐。” 不开口还好，坐着是个时尚都市女郎，这一开口就是一股子河南胡辣汤味，这alice直接就变成招弟了。 林三七心里想的都是之前从香江回首都坐的火车，路过河南所有窗帘都要拉上，就知道这个省份非常不容易。 苦难的中原大地，每次有好事没份，打仗都有份，几千年来天灾人祸不断，太惨了。 “老板娘你好，我想买些钻石。” “想买什么自己看，姐给你成本价。” 瞧瞧，河南人就是豪爽。 林三七环顾了一圈，发现店里面摆满了亮晶晶的钻石，还有一些直接就是钻石首饰，什么项链手串挂坠应有尽有。 林三七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原钻： “姐，我想要最好的钻石，你这边怎么卖？” 董沁心打开一排柜子，从里面一个个掏出盘子来放到桌子上： “靓仔，你要多大的钻石？这些都是都是最好的，直接可以做首饰的，那些差的钻石我们都是用于工业，或者给一些工艺品做边角料的。” 林强也凑过来，开玩笑道： “我小时候看盗版碟，什么《钻石大盗》、《十三罗汉》、《神偷盗宝》的，就知道钻石那是相当贵，一小袋钻石都可以让黑帮打死打活。啧啧，看看眼前这钻石，这世界太奇妙了。” 老板娘白了林强一眼：“你是摸钻石，还是摸老娘的大腿呢？” 林强的咸猪手还放在老板娘雪白的大腿上，讨好般说道： “钻石冷冰冰的，有什么好摸的？哪有小心心你的大腿好，又滑又嫩又白又直，简直可以玩一年呀。” 林三七想劝又不敢劝，心想哥哥姐姐喂，别摸啦，再摸下去我都发不出去了，要河蟹啦。 于是只好埋头开始仔细研究起眼前的钻石来。 林三七也不懂这玩意儿怎么鉴别，只知道对着灯光一照，亮得让人心醉。 “姐，你这些钻石和真的钻石有多大区别？检测的出来吗？” 老板娘一边跟林强打情骂俏，一边随意解释道： “什么真钻石假钻石，其实这是外国人的说法，按我们行内的规矩，这些就是真钻石。你所谓的原钻和合成钻，无论是成分、结构、物理性质还是光学特性都一模一样。 这么理解吧，你觉得天然形成的冰块，跟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有什么区别？” 林三七想了一下说道：“似乎没啥区别，都是水形成的，就是一个靠冬天天然形成，一个靠制冷人工制作。” “对嘛，同样的碳原子排列，分什么天然的和人工的？或者分什么国产钻和外国钻呢？你放心，别说是普通女人分不清楚，你就算拿到珠宝店去也鉴别不出来的。 再说句开玩笑的话，咱们河南的钻石跟外国的钻石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河南的钻石太过完美了，天然钻石还有瑕疵，我们是真没有。 你看我店里的钻石，这d色、这vvs净度、这3ex切工，天然钻石是达不到的。” 林三七不懂什么叫d色、vvs净度、3ex切工，但他听进去一点，就是这些河南钻石跟天然钻石很难鉴别。 尤其是眼前这些顶级人工钻石。 那就好，现在2023年都很难鉴别，那回到64年前的1960年就更难鉴别了。 好好好，就这么玩。 “行，姐，这些钻石怎么卖？” “靓仔，你是阿强的弟弟，我也不宰你，全部按成本价给你，这个1克拉和2克拉的，一颗你给1000元，3克4克拉的贵一些，你一颗给1500吧，克拉越大钱越贵。” 说完，老板娘又拿出更大克拉的钻石，果然是工业化生产的，大小形状一模一样。 其中有几颗非常巨大，老板娘拿出其中一颗打趣道： “闹，这颗钻石我们叫非洲之星，号称钻石之王，重530.02克拉，有74个刻面，鹰国国王的权杖上那颗一模一样，你要是能卖出去，现在价值20亿美金噢。” 林三七心想，如果自己把老太婆权仗上的钻石拿出去卖，那英女王都要疯了。 第340章 丽晶大酒店接头 林三七在心里想怎么样瞒过60年的珠宝鉴定师，老板娘以为是他在犹豫，于是真诚说道： “靓仔你放心吧，姐给你的钻石都是珠宝级的，我店里几十块几百块的钻石也有，但那些很难以假乱真，你真要去骗人，一眼就能被人看穿了，太危险。” 林三七点点头，他当然要买最好最真的钻石，毕竟他要去1960年的珠宝店出货风险还是挺大的。 万一人家珠宝店就有一个天生圣眼体，一眼假，那自己还不被乱刀砍死。 “行，那姐，你给我算算，这1克拉到5克拉的，给我各来500颗，这6克拉到10克拉的钻石给我各来100颗。至于这20克拉，30克拉的，都给我来个几颗。” “要这么多啊？” 林强和董沁心都吓一跳。 “七仔，你小子真的不是拿去泡妞的？” “靓仔，你可不要做违法事情呀，要是骗人，这么多钻石数字足够你牢底坐穿了。” “有牢坐就不错了，我怕你半路被人砍死呀！” 看到一脸紧张的老六和老板娘，林三七呵呵一笑： “放心吧，我这是替我的非洲客户购买的，至于他们去干嘛不管我的事情，我就赚点差价。” 老板娘一听就兴奋了，这可是几百万的大生意呀，于是捧着林强的脸吧唧就亲了一口，声音还发甜地说道：“死鬼，到底还是你想着我……” 林三七赶紧转过头去，心想自己这位六哥可真他娘的是个风流才子呀，不知道这市场里有多少位“六嫂”呢。 老板娘还体贴地送了林三七好多个天鹅绒布袋子装钻石。 林三七带着一大包河南钻石再次又穿回了1960年的香江，这边的时间过去也没多久。 虽然已经是10月了，但香江的气温还是挺高的，一把电扇哪有空调来得舒服？林三七心想等自己把砖石卖了，一定要买几台空调回来。 想着想着，林三七也进入了梦乡。 …… …… 第二天，林三七带着潘晔开始在香江当起了旅游观光者。 香江最繁华的中环、维多利亚港、最大的游乐场荔园，坐双层巴士，坐缆车去太平山顶，还有那传统的，西式的美食。 两人玩得是不亦乐乎。 当然衣服、包包什么都没买，不是林三七舍不得花钱，实在这些东西买回国内也用不了。 有游玩的过程中，林三七一直都在观察香江街头的珠宝店。 这个时期香江最大的珠宝店肯定要属周太福和周生生，另外还有小一些的珠宝店，如“桂记祥”，就是后来著名的六福珠宝。 林三七要出手的钻石很多，虽然不可能一次性将所有钻石都清仓，但也想找一家有实力的珠宝行，这样才有资金收购钻石。 找来找去，也只有周太福最适合当这个冤大头了。 不过林三七怕死，让他一个人像孤胆英雄式的上门去卖钻石他是不敢的。 前世看过无数港片的林三七知道，香江这地方水太深，社团都是富豪们养着的狗，就怕他最后拿到了钱也是横尸街头。 所以必要的化妆少不了，重要的是，他得随身带着一群保镳才行。 想着自己在香江人生地不熟，林三七在路过湾仔皇后大道东的丽晶大酒店时，突然有了主意。 为了怕引起有心人注意，林三七突然将潘晔拉到角落叮嘱道： “小晔子，一会儿我要去丽晶大酒店找人接头，国家交给了我一个重要的任务，这事是绝密，不能被别人看到。所以一会儿我们假装是去开房的情侣，你要全程配合，知道吗？” 潘晔一听就紧张了：“三七，是有人在追踪我们吗？” “暂时没人追踪我们，但我要去的大酒店隔壁比较敏感，平时一定有不少人在监视，所以我们才要假装是游客去开房。” 潘晔一听非常自觉，从小接受红色教育，自然知道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的道理，哪怕必要时牺牲自己。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林三七心想，唉，真乖，一会儿开个房，到时一边办公事，一边趁机把你吃掉，哼哼。 林三七这时候穿着一套进口的衬衫西裤，胸前挂着个照相机，头发打着发油，十足一个小开的样子。 潘晔同样一身休闲套装，梳头一个马尾辫，再加上她漂亮的脸蛋和书卷气，一看就是富家女的样子。 这样一对小青年手牵手走进丽晶大酒店，就跟其他擦肩而过的小情侣没啥区别，丝毫不显眼。 前台小姐看到有顾客过来，微微一鞠躬，用标准的粤语问道：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林三七知道这家高档酒店里面别看表面普普通通，其实里面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都是我们的秘密人员，包括酒店服务员和保洁工，这是为了最大限度保密。 而且没人知道的是，丽晶大酒店的地下深处，有一条通道跟隔壁的xx社是相连通的。 林三七也笑笑：“请问有没有一间8125元73毫的总统套房啊？” 旁边一个正在办理入住的中年男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嘴里喃喃道： “乡下人，住五星级酒店还有几毫几毫的？” 前台小姐一愣，随后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林三七，语气不变继续笑着回道： “先生开玩笑了，我们的总统套房最贵只需要2888元就行。” 林三七砸砸嘴：“能不能打个折啊？我准备住一个月，长包房应该有得优惠啦。” 前台小姐继续礼貌性笑道： “先生，要不这样，我让服务员带您去总统套房参观一下，如果您满意，我让我们的客户部经理亲自过来跟你谈一下长包房价格，怎么样。” 林三七打了个响指：“好主意，前面带路。” 潘晔其实看到这么豪华的酒店已经大气都不敢喘了，但为了配合林三七，她是强撑着镇定，全程都是被林三七牵着手进入了电梯。 等到了顶楼的总统套房后，服务轻声说了一句：“强经理马上就到，我会在门外守着。” 林三七伸出手跟服务员握了一下：“辛苦了！” 不一会儿，强文武经理就过来了，一进门就握手道：“林三七同志，你好！” 林三七有点惊讶：“我还没自我介绍，你怎么就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 强文武哈哈一笑： “你有所不知，你刚刚报的房价就是密码，每个人只有一组密码，不会重复使用，所以你一报房价，我们就知道是谁来了。” 林三七心想，嚯，这可真够先进的，密码只用一次，就跟几十年后的动态密码一样，难以找到规律。 两人寒暄了一下，互相落座。 “三七同志，我原本以为你要14号才来找我，怎么你到香江第三天就来找我了，国内需要的设备到了吗？” 林三七摇了摇头： “设备问题不大，我已经联系人了，14日肯定能到香江，不过现在有两件事情要麻烦强同志。” “请讲！” “一个我需要一个临时仓库，到时国内的药材玉石送到香江后，我会提前去运走，随便我会将生产线放到仓库里，然后你们自己转运到国内。” “一个仓库，这个问题不大，我明天给你回复。那第二个事情呢？” 林三七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第二个事情我有点私事，这个这个，我有一批钻石想卖掉，你也知道香江并不太平，这么大一笔财富很容易引来觊觎，所以我想借一些人。” 强经理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就是借一些人当保镖，这个对他来说是很简单一件事 “国内给我的指示，让我在香江全力配合你，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都可以。不知道三七同志你需要几个人？” 林三七脑子里闪过各国政要出访时，周围一群黑西装墨镜男，酷。 “强同志，你能不能安排20位同志跟我一同前往，顺便帮忙派几辆车，最好随身带上家伙。我是正规交易，交易结束就走，不出意外不会惹事生非。 到时我会携带大量现金或黄金离开，所以需要有人护着。保证不是黑道火拼，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不会危及我们同志的生命，这点请强同志放心。” 强经理点点头：“出来接受任务，我们有牺牲的觉悟，三七同志你放心，明天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林三七心中暗松一口气，心想有靠山的感觉真不错。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些假钻石明天能不能顺利出货了…… 340章出宫了 当这四十几位少年都来到了山顶时，几位早在山顶等着他们的长老，还有一直被人尊敬的族长都站在一旁，缓缓地说道。 梁木扭头望向王冰，看到那个男人冲梁木点了允许，心境宽慰了不少。 祁景焘笑笑，手持网兜，看着依旧平静的湖面。苏敏也笑盈盈的保持拭目以待的态度，好像对自家老公很有信心。 看着被压得弯着腰，满脸胀红的葛开阳，玉面判官心里更是犹如针扎一般。 我看时间不早了，打算先回阿赞峰的住地，但黄伟民却说要去找李香兰，他说跟廖师傅打听过了，中泰通有开夜课，李香兰都是带夜课，眼下正好是上课期间我们找她刚刚好，既然如此那就会会这个李香兰吧。 这一处大坑，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大坑，而是墓坑，是为了保卫边城而牺牲的勇士。 咱们没有由于致幻毒素而死，反而因祸得福，染上大号甲虫地气味，逃避了一次次地危机。 阿赞苏纳开始诵经了，黄伟民立即产生了反应，痛苦的在那踹脚，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断挣扎。 梁木站在原地等他，为了不引人留意，梁木不敢开灯，仅仅这样安静地等着，但是梁木几乎能感觉到薛现已彻底不在周围了，刚刚梁木分明感到他现已往回追着去了。 高空中飞翔的风龙猛然俯冲而下，黎世高跳起抓住风龙爪子，飞到风筝所在位置，松手跳了下去。 特别是坐在每辆飞行器前的驾驶者，这些虫就像水一样密不透风的漫过身体，他们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 既然如此的话，李修远决定派人去修葺兰若寺，改为一座新的寺庙，把铁山，李忠，还有那两个阴兵的神像移过去。 “因为你不是我，所以我担心你被骗，到时候自相残杀反倒是便宜了别人就不好了。”黎世高说。 柳尘叹了口气，转身，把秦璐和林雪婷扶出铁笼，带着她们往走。 “所以，我希望你们保存实力，以防万一，等我顺利完成任务获得领地，作为交换条件，我也会将如何触发领地条件告诉你们！”林青霜说。 寻常势力，还做不到无度的去挥霍，尽管龙神洞府让无数人向往，但，也要有自知之明。 有人敲门，是锡德里克的副手，他是在外面吃的午餐，锡德里克三人则是在包厢内，毕竟拉蒂斯的身份特殊，不能随便暴露。 还未念完，之前那化作大力神将的云崖仙人，这个时候亦是勃然大怒，立刻放弃了继续搬移那座山岳，而是转而怒视着李修远。 常炼眉头微皱，眼中精芒闪烁，心中已经知道秦云十有八九是造化古地走出的人，难道是湖心岛的人? 第88位幸运粉丝犹豫了一会儿，该出个什么题好呢？出的太简单了会被别人认为是托，出的太难了又怕难为偶像，好纠结呀。 白雾巨象巨足踏下，整个山谷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无数的岩石从地底被掀起，往远处的黑色巨鸟的方向掀去。 随着他开口，他指尖的清冽真气顿时跳起三尺高，大有当空朝着欧冶残魂劈下去的冲动。 大战之前，整个长灵帮突兀的陷入了某种宁静的状态，众多弟子安安静静的端坐在长灵帮的膳堂之中，一遍又一遍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兵器。 仔细再一看无崖子，只见他的脸上一下苍老了许多，仿佛已经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 卢靖现在消费了十亿rmb，获得了两万修仙值，但购买假丹期的功法，却根本不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江卓有些头痛，最近田地已经升值到了江卓的心理价位了，有些虚高，过一阵子就会跌落下去。因此江卓已经开始大量出手不在自己地盘上的田地，还了冷柔的两千四百万债务，还存了三千万作为江耀的后续治疗费用。 古语落在地上，冷冷扫了一眼那人，再次纵身朝着赤发面具男子和七号追去。 何芬妮在爬了几层楼后早就没有了力气，此刻全靠一股求生的信念在坚持着，所以速度越来越慢。 就这样，在比赛的72分钟，顾问向受伤下场治疗。第74分钟，确定无法上场后，高波波换上了毫无准备的陈玄北，刚刚夏窗封闭前，刚刚引进的球员。 正在这里，秋宁出来抱柴禾，她一走出厨房门口，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炎凌宇。 “我还有一个多月才满22岁。那我就该叫杨总姐姐了。宛如姐！”郑怡婷喊道。 中午时分，夏季阳光如刀烧般的照耀在大地上，在干裂土地上蒸发出热量，点燃了人们心中的燥气。今天的夏天来得特别早，未到6月，就已经阳光强如火。 这个时候的古求都不曾也没有机会注意了，在他的‘胸’口气海中，刀胎早已经翻滚不止，差一点就到了崩溃的边缘，直到古求的刀法变得凌厉起来的时候，刀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悸动。 能坚持到如今，成为一等兵参加大集训，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真的挺不容易。 “我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杨帆听到冯婉怡的话，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过分？我给你们均分，你们不要吧。那我就自个全要了。”说着，杨帆伸手夺过了高个子的钱包。 在皇甫长空身边的那些人亦是开口说话了，均是说的一切夸赞白逸的话语。 第341章 周太福珠宝野望 皇后大道中，新世界大厦，周太福珠宝总店门口。 唰一下开过来五辆小巴，接着就从车上下来一群精壮保镖，虽然没有戴墨镜穿西装，但那股子肃杀之气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如果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杀呸，绝对不是普通社团的古惑仔。 所以当周太福总店的保安们一瞧这架势，马上悄悄提 柳轩没有办法，他急忙跟了上去，他没有办法阻止上官金月，可是他想怎么都要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他想去看就让他去看吧。 而等气浪消散之后，等众人在看去之时，却是已经失去了杨林的踪迹了，竟然被他趁乱给逃离了。 而王月天只觉身边一阵疾风扫过，下一刻便已不见了章浩东的身影。 “住持，那无相涅梁幢和白袍少年已经没了气息，已经离开了鳌州城。”大胖僧人盘膝入坐，恭敬禀道。 在镇西垃圾场三条街外的拐角处，一名乞丐正叼着不知那来的半截香烟，看着深夜的雨水暗自神伤，深邃的表情带着无尽的后悔。 不过杨林这次却是没有想过撤退了，他必须要将裘修元给击杀了，留下这么个仇敌在世上，杨林实在很不安，为了安自己的心，还是将这老家伙给杀了一了百了。 宫千璨看向包厢外面，朝着窗口的方向走了几步，拿出手机就要拨电话。 真是难以置信，这个头盔拥有着一种强大的威能，他的玄丹神识一下有了巨大的增幅，增幅之大，简直就像一个神话，至少提升到玄丹境后期境界。 面对高志清的质问，场中另外三名来自杀手楼的男子也都纷纷出言附和，而这三人，分别是杀手楼的另外一名副楼主‘屠魔刀’雷都，和位列十大金牌杀手之一的阴猴跟牛首。 半个时辰之后，邢锋凌身边摆放了两具尸体，而这两具尸体正是先前奔逃的两个修仙者。 “林大哥，你真的有办法么？”冷浩现在开始对林风的话怀疑起来了，心说林风他不是一个过季的少爷么，他的家里面也没有什么钱了，那林风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人太可恨了，月灵芝可是急缺的药材，在药铺就算是想买也不一定买得到，我没加价卖就不错了，他竟然还跟我讨价还价，真是不可饶恕。 我定神一看，顿时就是一怔，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让我给他带草药的掌柜，只是我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也忘记了他让我采的是什么草药，而我，似乎还先收了他的好处。 台上突然传来一阵狂笑，我抬头一看，来者是一位剑士，一身银色的铠甲，手持一把青光闪闪的长剑。 刚进入游戏，眼睛被强光刺了一下，我连忙揉了揉揉眼睛，适应了强光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我出现在一个铁匠铺里，我的面前就是一个火炉，炉火烧的正旺，这刚才的那道强光就是从炉火中射出来的。 洞府内，那些武君强者都已经纷纷上前尝试了，可最后包括那实力最强的棕发老者在内，没人可以通过那光团当中的考验，现在场上便只剩下陆轩一人还在那光团前，那些武君强者们也都看着陆轩，其目光大多带着一丝不屑。 敷衍了七玄之后，陈争便回了后花园，七玄来此，陈争也看出他们不是来谈什么仙魔大战的事，他们乃至瑶光等人又怎么看不出接下来的仙魔大战，只要魔尊跟仙帝双方不动真格，就是一场儿戏，谁去理会？ 第342章 一千万美金成交 只要不是抢了戴比尔斯公司的钻石仓库，也不是国外哪位政要的小金库，其他事情曾雨同都有信心摆平，毕竟香江这一亩三分地他还是有能量的。 就算人家父亲到时不爽了，管他曾雨同啥事？他是真金白银买的，要怪只能怪这位二世祖了。 想到这里，曾雨同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了，笑呵呵问道： “那么凌先生，你对 青玥应了一声进来后，便听到推门声。随后便看到，几个丫鬟，手中端着托盘，那个喜婆正将托盘里的饭菜，端到一旁的餐桌上。 若是不出意外，金条早在樊千晚盯上之前，就已经被人偷了，盗圣的名号只是个用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 至于另外一位神僧普德，张亮却是知晓，他一直在修行佛门之中的一脉分支，“苦禅”，非大智大勇之人不能修行，他也早已忘却红尘诸般事宜，很少插手天音寺的事务。 “成了吗？”尧慕尘双眸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慢慢的来走到炉子跟前，他对炼成丹药已经很有信心，但能否达到他所要求的品质还难以确定。 “这本命簿为何怨气如此深重……”千晚看着这本隐隐泛着黑气的命簿，有些疑惑。 “爸，您起来了，您今天咋睡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还以为您身体不舒服还是咋地呢。”红梅一边切菜一边和父亲说着话。 张晓亮把后脑勺亮给身后的人，车窗上则倒映出自己模糊的脸和身后那人一双难看刁钻的眼睛。 宋缺忍不住吐了一口鲜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有些骇然地望着邪帝石之轩。 曾几何时，那个连手下人都能够随手利用的冷血总队也变得了多愁善感？是周围的人改变了她自己，还是……自己改变了自己？ 鬼域和地府同出一脉，以方陵代殿王的身份，对地府的各种法阵都有着相当深入的研究，而鬼域的法阵也是万变不离其中，方陵自然有信心能够完成，只是时间上仍要抓紧才是。 董紫府的随从，医院里一些与郝仁交好的同事，准备押送郝仁回分局的警察，以及出来遛弯儿的病人，他们全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琳琅一直喜欢棋艺，花费了不少时间钻研，堪称其中翘楚。不过她在其他方面兴致不高，只能算是精通，还没有到惊为天人的地步。 之前就是赵志来禀的招娣来找沈平的事，也是他赶着车送二人前来，所以这房间和这洞自然不做他想。 不，分明就是……君上拥有了先生的经历，先生恢复了君上的记忆。 就算叶嘉柔气得胸口疼，也不敢开口反驳。叶楚怎么会和付恬恬做朋友，她们一定在私下商量过，要刁难她。 大皇子不知道秦凤仪是什么时间进来的，只觉着室外光线大亮，刺的双目生疼，险些落下泪来。一个逆光的身形走近，走近，直待近前，大皇子方看清楚，原来是秦凤仪。 原本方陵认为这异彩气团肯定是和野蛮人有关，但是看这样子，似乎又和野蛮人没了关系。 此时，雷公和雷藏正被吸血鬼们拦在院子里。吸血鬼们的人数又增加了，十个吸血鬼一个也不少，就连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的金牛星也来了。而且，他们中间还多了一个布里斯托的基友“狮子”辛巴。 况且，若是要吞冰弑夏还好，但是要吞天江衣，他就恕难从命了。 第343章 故意绕圈防尾巴 一吨黄金，体积其实跟一台电脑主机差不多大小，五吨黄金，体积不大，分量十足，一车装不起。 270万美元，重量大约是50斤，放到一个大行李箱里刚好。 地下车库，林三七带来的20个保镖每个人都把手放在枪把上，然后面朝外面，观察着四周，随时准备动武，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杀气腾腾。 周太福的工作 等到这些家伙全部解除了控制之后，都是开始疑惑了起来，都是不知道什么是系统，不过他们都是知道，千万不能违背里面的约束就对了。 两人又回到观察现场时，崔春增、于中队还在那里严阵以待，不时观察着对面。 “好强的剑意，竟然领悟了剑之意！”有人惊呼，看出了胡一剑其中的奥妙，难怪人家敢出手，原来是有着自己的手段，不然，岂不是自讨苦吃。 不愧是陈效手底下带出来的人，磨起人来简直是不得不让人举手投降。滔滔不绝的说着，仿佛顾世安只要不答应，就是要将他逼上死路一般。 罗韵那边不知道又在酝量什么幺蛾子，到了下午下班也未有任何的动静。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惨叫，拉着姜璇手臂的那只手，被碧云捏在手里，转了转。 “躲到洗手间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他说着拿出了家伙来。顾世安立即就爬了起来，顺手就抓起了床边的一根不知道是谁扔下的木条子。 次日一到学校，高大壮的事儿就传开了，跟高大壮同寝室的男生佟羽第一时间汇报了情况，高大壮已经从保卫科的办公室回到了寝室，但现在还不能来上课，等待学校的处理意见。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车上，元沁已经睡得各种歪倒，但脸上的悲色、时不时的抽噎依然清晰。 顾世安回想起往事来微微的有那么些的恍惚，顾澜结婚后是很少回顾家来的，两人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她原本是想问问顾澜过得怎么样的，但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就并未开口。 甭管是要跟郝梦友好磋商，还是大家兵戎相见，大家都出场了就好。 再看那个华医师的对面不远之处，站着四个怪物，有的高大、有的红身、有的尖耳、有的头上长角，有的甚至只有一手一足，反正都是人面兽身，模样很是凶狠恐怖，那年也不由感到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霁死了。”这是沈连城开口讲的第一句话。说着这话，两行青泪便顺着她的眼角滚落进了两鬓的发髻之中。 商容闻言，没好气的开口道：“我不健忘，记着呢。”听到这里，商青君才开心的跟着父亲的步伐回家了。 “也没有那么夸张，我只不过就是感觉到，她长得特别像我的一个初中同学罢了。”那二帮不咸不淡的说道。 “三颗痣？那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找那种东西？”林羽很费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襄自然猜得他因刻意回避自己而告假。但李霁有意参战这件事，他倒想听听看，沈连城是如何想的。 反正，这三十多位超一流武将，本身实力都不错，又在出关的时候，早就被郝梦他们一一附加了各种辅助法术。 相对之下，她其实是盼着沈连城破局，扳倒皇后的。至于隽妃，她自认为自己留了后招，日后也能置她于死地。 第344章 捐献钻石表忠心 强经理惊得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已经听手下说过，昨晚林三七交易了一批钻石，但他没想到林三七手里还有一大批钻石，而且还要捐给国内。 “好好，三七同志，你等我片刻，我马上去叫领导过来。” 强文武用客户电话拨到了安保部门，让他们马上将楼层封锁，然后自己亲自去请大领导过来。 半小时后，林三七 房间里众人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李炎和刘二瘦，一边压低了声音相互窃窃私语。 “报告领袖，所有原始生命体都安置妥当了！”王耀向原晧宸汇报。 叶尘开始与男子交流了起来，当他确定都已经准备好之后，这才高兴的说了声谢谢。 冷佳敢发誓，自己的声音控制的很低，以这十多米的距离是不可能听得清楚。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眼神中又逐渐浮现出几分疑惑和几分忧虑。 那第二艘不见踪影的船，是身份暴露的隐患，康斯坦丁那一嗓子传出去老远，很有可能被那第二波人听到了，但这种几率并不大。 而这些媒体呢？他们明明有可以了解事情真相的渠道，可是却去听信一些野鸡信息，这些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恶的是，某些媒体或许已经知道夏哲并没有死，但是为了流量，却昧着良心发了这样的消息。 智慧生命可以从这项研究中获得什么启示，其研究成果将对智慧生命构成的世界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和冲击？ “不用亲自去，上次去蟠桃园的时候，已经让天庭警觉起来，后面估计就调查清楚了！”孙悟空也叹了口气。 此人为狂风仙君派来的强者，传来号令，让他们一行十人去城外，负责在个一月内接应从矿脉回来的强者。 十个强大的外宇人类组成的战团，瞬间爆发出来的神宇力，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金色浪潮，如数百米高的巨浪，凶猛而震撼的拍击而下。 我越说话就越没有底气，我承认我不配说这句话。毕竟周芷默在我身上浪费的时间和感情也不少，我确实没有资格让她一直给我当地下情人。 krystal这才注意到一边还在坐着的自己的姐姐的表情，标准的冰山表情。想着刚刚自己在金圣晗oppa舞台结束后还在她面前欢呼雀跃，那个时候就有些不对劲了。 脚步声呼呼啦啦的就传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就这样，怀中抱着汪梦涵，我跟她的粉丝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拿下了音源大赏，金圣晗也该好好的祝贺一番，特意发了消息过去，和jes私ca通了电话，通过免提祝贺了几声。 课堂上，关于修行的事情，江昊讲的并不是很多，倒是热衷于说点，艺术之类的事情，提高学生其他方面的能力，而不仅仅是个修士，享受生活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无心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听到他依然这么说，在场的众人全都沉默了，因为他们知道已经阻止不了了，无心决定的事，通常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后来，我就真的把那个杀手组织老大的人头交到了胡海川的手中，然后按照他说的，在莫嫣醒过来以后，将一切的功劳全都归于他。 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因有太多话藏在心底，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以至于如今说出的只有这么寥寥数字。 第345章 1250毫安X光机 做为曾经远东最大城市，沪海市拥有国内目前最完整的工业体系和产业链，各类型的工厂几乎是齐全的。 49之后，那些工厂的资本家老板们全都跑路了，但工厂和工人们全都留了下来，成为了建设新中华的主力军。 这也是沪海一个小小的市成为了全国老大哥的原因所在，这就是底蕴。 今天，整个沪海市所有机械 “烟儿，好久不见，我很想你。”宫烨宸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放了什么病，感觉一天没有见到南宫夏烟，就觉得心慌慌的。 这一套动作下来看的我头皮发麻，这军民训练有素上下齐心，还能是谁的功劳？ 这个绝对是有，比如在飞机上救机长的事情。但是这个事能在这说吗？不能，这就不是能在大庭广众说的事情。 云生思考着，又觉得这样一个武艺算不上差能打得过普通人的，又不知来历，没有亲戚朋友，将自己的过去和身份隐藏得严严实实，连邻居都只知道他的名字，年龄都是酒喝多了不慎讲出来的。 不帮吧，那就留下了坏印象，谁知道兰雅欣会不会在姚菲菲面前狂黑他一顿？ 因为泰格居然在黑狗面前低下了脑袋，一副认怂的样子，让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们狂发弹幕，怕不是看了一头假的老虎。 中间的那条船实在是太庞大了，荷兰船队里没有任何一艘船可以和它相提并论，而且它上面强大的火力，足以震慑住所有的人。 三通鼓响之后，所有人都已是到齐，就连郑芝豹也是被人扶了出来，虽然宿醉有些不适，却也是已经恢复了意识。 南宫音仪给南宫夏烟打招呼，南宫夏烟不回答是因为讨厌，爱憎分明，华妃对南宫夏烟这种做法也不讨厌，更不觉得南宫夏烟有什么错。 我顿时愣住了，她开始哭泣起来，身子轻轻的颤抖着，我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秦昊把曲阳的纳戒给了她，让她把冰魄寒光剑放在里面，还把那一百颗二品丹药给了她。 “对！就我是地球上的人，被你们上界一直蒙骗在鼓里的人！”凌禹的声音也有些发冷。 “那么告辞了。”他说完直接站起来，我也赶忙起身送他下楼去了，态度很热情，目送他离开了店面，然后大步的回到店里。无视那些服务员激动的神情，我先去了我的办公室，打电话给何东润，如此这般的说了。 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一歇息下来，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全身上下的骨头格外松软，举手这简单的动作在这一刻都是那么困难。 迷雾并不是普通的水汽，而是一种特殊环境下产生的特殊能量，有着隔绝精神力特性，所以想在找到迷雾元兽的身影只能靠眼睛寻找。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前面眩光突变，一块奇异的石碑出现在他们眼前。这块石碑光华耀眼，不似寻常之物。其上，没有一丝枯草和青苔，上写着“神迹天地，生死之门”八个大字，特别引人主意，还震慑着人的心灵。 “也许是。”尹俊枫应了一声，再次抬头望向空中的那两束盘旋的光芒。 “冰之墙壁，给我阻挡住面前的一切！”声音就跟他的长相一样，充满着一股隐若阴柔的气息，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本来还是白色的雾气，刹那间化作了一道坚硬的墙壁。 第346章 做好事不做肥猪 林三七也不谦虚，随后又给出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我这次带来的资料中，不仅仅有1250毫安x光机技术，还有下一代x光机技术putedradio-graphy。但我不是工程师，资料都是齐全的，如何跟着研制出来，就看你们工程师们的实力了。” 林三七故意报了一长窜英文，而不说简称cr， 先前苏莫一招擒拿住程将军，他也远远的看到了，虽然已经非常震惊，但也想不到苏莫的实力居然不弱于他。 凤鸾要回身，看看是谁这样说话。在兴头头的周姑娘头上，给了一盆冷水过来。 华佗的箫声一刻不停，冰凤终于滑落进寒泉之中，消失不见，只有水面上荡漾的几丝几乎要凝固的涟漪。 “使用传送阵可以，但你情况特殊，还要再答应本府几个条件。”府主忽然补充道。 这一击，更加的强大了，众人的心神，也被光球牵引，所有人都全神贯注，想要看看全如海这一击，能否击败苏莫。 血坑还冒着滚滚的青烟，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而且还带着可怕的腐蚀效果。 我知道：只要被鬼咬了，就会中毒，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会见阎王爷。 凌空直接将那两汉的元气融入南门正的身体之，虽然效果非凡，但是其的隐患却不少，不过好在凌空有信仰之力，完全可以将这些隐患彻底消除。 “不错，确实不错，竟然能够挡的了我两掌！”见到凌落羽连他自己都认为必杀的一掌都躲了过去，那年人不由点了点头，对凌落羽的反应能力也有着几分赞许。 “咱爹和娘也是一把年纪了，这里往河间府，那将近上千里地。让爹和娘咋过去，这一路上的辛苦，那不是老人家能受得了的。老二你忍心，我可不忍心。万一有个山高水低的，那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心安。”连守仁就道。 她手伸到脑后，轻松的取下了扎头发的皮筋儿，黑直的长发如绸缎一般丝滑，倾泻而下。 陆静婷搬进来之后，屋子里多了一股淡淡的芬芳气息，这种芬芳气息，会让男人觉得，这世界就算再操淡，也还是值得眷恋的。 紧接着，刺啦啦！雷电和真元交替在一起形成恐怖的波纹，肆无忌惮的肆虐周围的空间。 整张脸红得跟喝了酒一样，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指却是惨白惨白的。 能够拿到冠军的人，往往擅长多种打法，至于蝉联三次，那就更加厉害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林杨毫不客气的找来两口碗，随后打开一坛酒就满上，大口了喝了一碗，这才又满上。 本来，在他退下去的那段时间，他就想这么做了，可是当时他还不敢，怕手段太急太猛，招来反扑。 到这个时候，这边一众职业选手们，才想起来此前沈洛跟宋祖德之间进行的那个赌约。 以他的能力，也不敢说，能在赤手空拳的条件下对战四条手持枪支的劫匪。 这些年来马致中一直在高家店的打压下，难得有今天这样扬眉吐气的好事，兴致大高，冲冯帐房的背影做个鬼脸，扭了几下腰身。 “对了，一直都忘了问你，你前世也是这个名儿吗？槿玺？”胤禛捻着她飘落耳际的几缕碎发，玩味似地咀嚼了一遍她的名字，抬眼笑问。 跟在工兵部队后边的，就是陈瞎子直接统率的卸岭盗众，先前两次损失了百十个弟兄，又临时从湘阴调了一批精明强干的盗伙，这些人也是明插暗挎，个个都带着真家伙。 第347章 各国代表团到来 潘晔看到男朋友来了，吓了一大跳，以为某人又想兽性大发，在香江某些晚上发生让人脸红的事情，还是给小姑娘留下了心理阴影。 “不行的，不行的，这是国内，要是被领导看到……” 对生长在红旗下，沐浴在春风里的一代人，视sex为洪水猛兽一般。 林三七一个糖炒粟子敲了过去： “你胡思乱想啥 刚才李云宗对苏纯“上下其手”，早就引起离火的强烈不满，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莫夫人，这报纸可以订一年吗？就跟京都时报一般，日日送到家里？”金太太问道。 张良倒是个问题，大招净化不掉的，东皇太一的大招不怎么可怕，只要队友不打还是有很大生存可能，但是张良作为法师伤害很高的，把你控制在阵法下面秒人还是常见的。 龙千烨又给胡冰打了个电话，胡冰说晚上她们一起吃饭，吃完饭郁可心就回了房间。 “那你说说你察觉到了什么，我来去粗取精一下也是一样的。”叶凰兮十分大言不惭地道，仿佛蛇王宝宝就只是会关注很多无聊的事情一样。 莫夫人和龙大海一起进屋，回到客厅里，看顾心菱和莫安霖坐在沙发上，顾心菱正好在喝安胎药。 白舒看了一眼满脸笑容的胖子，他是这个店的老板，真名嘛倒是忘记了，只是记得这个老家伙姓周，时间长了，都知道大家叫他周胖子，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了。 被称作夜离的青年看着沉默不语的南明，眼中已经是一片冰冷之色。 “放心，死不了，我是大夫，我知道，打什么地方不会死人。”顾心菱挑眉，环视整个客厅，除了阿奎之外，所有人都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她。 吃完早餐，龙千烨给沐导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有事，两天之后再去拍戏。 当年，这个男人放弃夜家少主的地位，自创门户，他可以理解为骄傲，那么，今天呢？ 别院正堂之中，又响起一阵笑闹之声，直到傍晚，众人散去之后才停了下来。 苏母进房的时候，包子正被苏致远抱在怀里，饭团在地上一圈圈爬着。 陆宁川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唐建民，这家伙看似憨厚老实，实则肚子里精明又蔫坏。 打击传销的钟队给被反传销联盟抓去教育的传销未遂少年当安保负责人？ 风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却不似方才那般冰冷，“回君上，阿煜已经找到了，正努力向这里赶来。”只是还在阵中努力。 结束了蜜月之旅带着不舍的心情夏方媛和宫少邪来到机场准备回去了。 她现在被捂住嘴巴，就算想要出声也做不到，只能拼命的眨眼睛，表示配合林木。 唐奇一脸紧张地看着楚朝，时刻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而凤舞则将目光投向秦美男，仔细观察着他，用精神力为他人疗伤她还未有机会看到，所以如此大好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最近一直在疯狂的压榨自己的潜力，提升实力，而江鹤端就是他所投资的最后一位了。 当时天子就在李傕等人的控制下，所以公孙瓒陷害刘虞想造反，自立为帝，而后杀害了他。 身姿妙曼，周遭缭绕晶莹雾气，身穿一袭紫色纱裙，看起来清新脱俗，让人眼前一亮。 高明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不禁感叹，昔日在董卓麾下的凉卫，那可是威震天下的，如今却只能派出二十余名刺客。 第348章 毛子代表的鄙视 景领导却是赞同林三七的： “对，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产品推销会了，而是要把我们国家先进科技实力展示给全世界看的时候了，尤其是明天米国人和老毛子也不请自来了。 这两个国家跟我们算不上友好，我们甚至没有邀请他们，他们不请自来绝对是来者不善。与其被他们看扁，咱们不如直接来个王炸，炸得他们怀疑人生！ 黄二狗的意识迅速消散，手中那枚正在冒烟的手榴弹也随即脱手，掉在了地上。 时羽兮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眼角瞥到了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站在角落里的楠风楠萧。 虽然太子也颇为卫静姝的才情品貌所折服，但是力主卫静姝为太子侧妃的人，却是皇后娘娘。 “这珠子真神奇，含在嘴里居然还能说话。”布凡张了张嘴说道。 刘成的眼神从四人一出现就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脸，他发现那个叫耿权的似乎在与自己对视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 鹿瑛现在是满头的雾水，只将目光在乔治与李清水之间来回穿梭：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是在打哑谜吗？她怎么突然间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他们的梦醒了，入眼所见还是长河上游的人影，祂依旧端坐在那里，由始至终，没有移动分毫。 他个头也高，无论哪一方打一个球过来，他命中的几率百分之九十八。 “对了，你这是去找你朋友么？怎么还到处打听呀？”龙儿歪着脑袋问，眼睛里有着大大的疑惑，像在说着：你真不靠谱。 秋季，夜晚很凉，风吹拂在身上，宽松的衣服作响，竟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生疏了也好，经过那一次的事情，花木还真的觉得两家人见面有些尴尬。 这些人这些东西都是贺氏派来的，那么便说明她在叶家的地位并没有丝毫动摇。 这些淳朴老实的军户们立刻就听进了张守仁的话，众人的脸色从刚刚的沮丧，又重新回复到了饱满昂扬。 叶殊哭得嗓子都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可叶葵却被萧云娘的最后一句话惊得连身子都僵住了。 如此这般，刘泽清不过是带了不到八千人进来，其中精兵不过两千，声势一落千丈，以刘泽清私下来看，诸多不顺，还是折损兵马造成的。 他犹豫不决，不愿意将使用的指法说出来。凌玄知他使用的并不是大力金刚指，若是普通的大力金刚指，便算是有百年功力的江湖好手全力一指弹在颜若忆身上，恐怕也对她造成不了丝毫伤害。 李湛看着他，手又把唐宁往怀里带了一下，有些炫耀的挑眉。果然，东方浩轩的目光有了裂缝。 “倒是找了个好地方修行魔功，那魔修口中的魔主。应该就在皇城之内，只是他既然敢藏身与皇城，恐怕有一定的隐匿之法，想要‘诱’他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雁北道。 可奇怪的是，这时候外面居然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我的心一下又悬了起来，出事了？ “刘峰？”荀彧惊呼了一声！众将士亦发觉坐在龙椅上之人赫然就是刘峰。 王轩敏锐地觉察到了异常，用心去聆听，不多时咆哮声又起，前方有极其强大地存在发生了战斗，生死存亡，为了幽蓝魂种而战。 议事厅里顿时嗡嗡声大起，众人开始移动座位，军事的人聚在一边，民政的人聚在另一边开始逐条讨论起来。 第349章 不怕你来偷技术 林三七带着一群外宾开始在几个车间里转起来，一边转还一边介绍： “这个一号车间呢，主要就是生产x光机球管的地方，所以大家都必须要穿戴好防静电服，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核心车间，平时是不会让人参观的。” 生产线上的工人们一个个真在认真严肃地操作，动作非常仔细，非常慢，引得老外们纷纷夸奖华国工人非常 “三级巅峰生物，三头，立刻退”谭艳毫不犹豫就要退走，谭腿佣兵团虽然不弱，但面对三级巅峰生物，力有不逮，何况还是三头。 林峰下了车把跟来的几个丧尸全部干掉，然后示意高婧她们都下车。 第一天开诊的时候，因为一开始并没有使用望诊之术，后面虽然用了望诊之术，但是因为病号比平时多了十几二十个，所以叶修的望诊之术的效率并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 “我是才调来的”江峰回答的不卑不亢，这招他在另一片时空用过不少次，很熟练了，底层进化者想要得到某些资源，只能靠自己努力。 前一刻还在被烈火燃烧哀嚎惨叫的疯老道竟然转瞬间实力修为剧增，仅仅一掌之力便是唤醒了柳烧天的火种元神。 王田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他没有学习过拳击之类，但毕竟力量大，直接忍着肝疼，一脚就把林峰给踹开了。 堂堂统帅大燕五万铁甲精兵的上将，若如此放任深夜行刺的刺客就这么平静地走出营地，无论传出去与否，他都该引剑自刎了。 梁高扬脸色苍白，原本还因为第一个落败不甘心，如今看了台上两人的战斗，他有种不是一个层次的感觉，换他上场，或许会被秒杀。 他并没有把叶修和他的这一点距离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以他和叶修此刻这一点点的距离，叶修是肯定跑不了的，他只要稍微加一下速，肯定就能够轻易地重新追上叶修，然后将叶修击毙。 张天走就与阵法产生了感应，如今只要在天剑宗内几乎不需要阵法空间就能催动阵法的大部分功能，但这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在天元神宫的外层，就有重重危机，到了里面，天知道远古元宗的元皇祖师，留下来了怎样恐怖的危机在里面。 就算他再聪明，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见到这么诡异的事情怎么可能淡然面对。 杨夙枫侧头一看，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商贾亲热地依靠在唐咨的身边，满脸献媚的神色。 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表情，侵入者颇为恼怒的仰天大叫起来，虽然陈弈他们看的动画当中没有任何声音，然而强烈的异能波动，却宛如实质性的冲击波一样，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等阿哈尼堪离开之后，阿济格才开始和众将商议，应该如何应对中华军的这次进攻。现在的局势很明显，中华军在淮河南岸全力防守，估计是把主力转移到了淮河北岸，向清军发动进攻。 当然，与此同时，玄河自己，也已经没有任何阻碍地就将那九大肉身命门，都悉数洞开了。 列焰大幕缓缓地飞掠过去，终于直直降临到了那一片云气之上，猛然一震，立刻就将那萦绕的云气震开一片，徐徐降落。 不过在这里摆摊的人都是识货之辈，他们要出的价一般都会比物品本身高出一点，而经水晨所说，这些人都不是急着脱手的，完全是在这里混时间，而一些真心想换的其交换价值也与物品本身差不了多少。 第350章 迫不及待拆机器 林三七继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领着旅游团接着往组装车间走去。 一车间，米国代表团似乎对华国工人生产过程很有兴趣，时不时微笑点头，竖竖大拇指，仿佛小迷弟一般。 而有几个老外故意让同伴掩护，开始偷偷往包里、衣服里、袋子里装零部件。 他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厂房角落里，正有几个镜 绝大部分的大君主凶妖灵，都要依靠噩梦貘人的噩梦折磨，才可能深度侵蚀成功。 “徒弟，我说的是徒弟。”白羽看着老者在自己身边不停的乱蹦乱跳，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 但这雷柱降落在种木而成的林海上时，还是有千丈宽，这冲击力太猛太猛。吴凡的仙元体七情六欲刀扛住上方压力之时，刀体碎裂而开，其足踝以上，才渐渐转化成了仙元体。 “谣儿！”慕云澄心底吃了一惊，正欲下去，忽然想到自己现在是身处幻境之中，那么这里突然出现的楚水谣说不定就是迷惑自己的幻想。 “道友好刀法，只是在现在这空间世界，任何攻击都会失去作用，乃是绝佳的观赏上古真神碎片之地，你也不需要通过那许丽的血来操控它们，不必担忧上古真神碎片会施展出什么强大威猛的杀气把你给杀了。”暗影道。 这一点真灵旋即幽幽的升起，化现出来胡月娘的样子，继而消失不见了。 回到房间中，慕云澄给莫弈月施了数个眼色，莫弈月对此只是笑了笑，转过身与慕芝兰说道：“慕叔叔，云澄之所以逃出来，想必是因为他本身是不喜欢剑术的。”慕云澄听罢从旁连连点头。 “嘻嘻，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她从后面搂着卓凌，脸颊舒舒服服地靠在他的背上，越是相处就越发现他的好，她得把他抓得紧紧的。 吴凡总算嘘了口气，如果真是因为这样，令帝江虚体留在了现代都市，那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怎么才能再回来，毕竟帝江后裔那胖子又被刘雅琪给带走了，吴凡暂时无法召唤的。吴凡心道：好险好险。 其余大佬听言，脸色巨变。慕容宏道：“你们试着运转仙力。”其余大佬立即运转，却发现，一运转便出现那个黄金巨人的影子在周边晃动。 除了那十一个以外，只有血邪王一个是活的，他完全呆住，不知道天玄让他们手拉手干什么。 正如黑月说的，戒指很大，一望一眼看不到边，里面有许多的能量空间，方便她分类存东西。 夜倾城是故意拿出机关枪，让别人看到她“取之不尽”的子弹的，从而此时给“夏王爷”制造一种，元素子弹枪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错觉。 众人面色稍好一些，一想起天玄为天家所做的一切，他们便由衷的骄傲，但脸上的愧疚之色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日寇猖獗，热河指日沦陷。浴血厮杀者，虽不只我一支部队，可央央华夏，挽狂澜于暨倒者，如我辈能有几人？晨烦礼送，虽分亦念，不忍远离。余部常住于山沟，鄙直观敌我双方之阵地，我方优势俱在。 蓝军能够换个想法，你不是要斩我的首吗？我让你斩。我给你来个备用指挥者和备用作战指挥系统。让你白白浪费一个特战大队。你不是喜欢搞特战吗？那我也给你搞个特战，端掉你的指挥部。 舒王呢？也许最初他被推到这个位置是被动的，可一旦决定走向这一条争储的路，开弓已无回头箭，倘若失败，亦只有死路一条。 我想了一下，现在我应该能把这个灵胎抱出来了吧？可是这个想法刚出来，它居然直接跳到了我身上，而且根本没有什么重量。 叶青眉以及董长老更是做好万全准备，只要天玄一出来，她们就会毫不犹豫将其护下。 轰，两道紫色光团再次相互连接，似乎在两者之间建立了某种奇特的联系。 虽然鼠大米的话有理有据，但魏未总感觉这其中掺了大量水分，真实情况待定。 “咳咳，李侠士好兴致，又在提剑刻诗。”武玲珑清咳一声说道。 就在这个不断被撕扯不断出现新的裂纹，又被不断地修复过程中。 长生和爱情，一界之地与诸天万界，怎么选择？说难也不难，要说不难，可也不容易。 但凡事要有分寸。年轻人之间斗气打架太正常了。你一个老前辈直接把人给杀了，可就不妥了。而且这飞刀是件不错的法宝，能震人心神。用它来偷袭一个实力低微的丫头，有点下作。 “那边的混混，趁我还没出手的时候，赶紧走吧，抢劫可是违法的事情。”他缓步朝这边走来，嘴边不由得露出微笑。 “好像学院的新生一年比一年强大了呀。”胡子鱼盯着一名新生说道。 于是，几乎是下意识地，林凡对这场讲座不抱有什么看头了。先不说水平如何，单单是演讲人林凡就看不顺眼，看了看自己第一排的座位，林凡已经在思考要不要不给面子直接溜走了。 等他感到河岸边的时候，不少单角修罗族人已经冲进了弥漫的冰雾之中。 第351章 弄坏机器要赔钱 “科洛科利采夫同志，我需要你做出解释，你们这是什么行为？” 景领导很“愤怒”，气得手都在抖了，并且指着满地的机器零部件开始骂骂咧咧了： “我们并没有邀请你们苏联人过来，是你们自己要来的，来了我们也热情接待了，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友谊？你们的行为是偷窃，是不道德的！” 景启生是 叶子不知道正琳几人从艾米那里听到的故事是什么，反正她从艾米那里接到的任务是解救堕落天使衣卒尔的灵魂。现在灵魂之石到手，那么这个任务也算是就此完成。 这番话听去很有道理。即便古烈也找不到言语反驳。想了想，他传令璇玑二老，召来云翔弯弯。 “大师哥不是死了吗，那能离开这洞穴，他自己不也说了，离开这儿定会烟消云散，二师哥实不必担心。”范摇光语气肯定。 “这个天使真是狡猾又阴险，她肯定是把大部分力量加持在龙傲娇身上，然后她自己只需要牵制蛆虫大王的攻击，让蛆虫大王没有能力顾忌其他。”布莱尔。 纳尼？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是哩，上上次镶的闪电宝石还没怎么用，然后我镶火焰宝石的时候也没看到，宝石去哪儿了？ “所以你就杀了几个东尼学生？”老头子抬头，眼中透出凌厉的光。 地面轰然塌陷，一条条裂缝，如蜘蛛网般往外蔓延出去，无数的碎石，飞溅开来。一个几丈庞大的深坑，赫然成型。 子欣不好意思地想解释其实他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但是那位年轻妈妈已经带着她儿子走了。 孙姨娘一说明来意，顾筝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孙姨娘怕是也担心假冒阿鸾一情早晚会败露，所以才想趁着眼下事情还没败露，赶紧把岑元娘的亲事彻底定下来，免得事情拖得太久又出什么变数。 回复先前稚嫩叫声。阿丑摇头摆尾，冲着阻止自己报复的人撒娇卖萌，同时不忘埋怨。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说实话，不管我是不是又被林八千给算计了，起码他给我的这个身份，可以让我在仙界如鱼得水，就这一点，我就要感谢他。不是现在这个身份的话，我估计早就尸骨无存了。 虚空深处，突然射过来一道金色光线，如同集束光线般，是纯粹的精神波纹，斩过那两道白色神芒。 “大家手脚麻利些，飞机马上就到了。”这里的气氛有些忙碌，人来人往中，有个军官模样的人，一边指挥一边呼喊。 枯瘦老人就拿起那块羊皮递给段遇，就要跟着段遇走，段遇有些奇怪。 她虽然是飘渺宗掌门，但论辈分和能耐，与那二人相比，简直是芥子比之须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听闻这两位大人物即将到来，连她这个掌门一时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那一战，秦始皇败给了郭中庸？所以才有了郭中庸夺了传国玉玺，散龙气与天下？ 但最后，他愤怒的大吼一声，刀锋一转，巨大的鬼刀斜劈，将金碧辉煌的殿宇的檐牙削掉了半个。 看到石山村的人竟然无视自己这差不多两百号打手，南哥做为当事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胖爷，你感觉他们俩谁的胜算大一点？”我问胖子道，毕竟这时候，胖子的话应该更为权威。 这接下来，我可能要在平江原呆上一段时间，也好趁此机会把平江原这里的事彻底解决，永除后患。”听完了鲁牛的禀报，王宫南就用传音的方式对鲁牛赞道。 第352章 米国人比谁都黑 科洛科利采夫气乐了：“500万美元？林同志，我建议你们直接化身劫匪来得更直接。” 林三七早就实到老毛子不会轻易服输，于是示意工作人员将一台电影播放机打开，现场给苏联同志们放起了电影。 所有老毛子都搞不懂华国人这是什么操作，于是纷纷抬起头来。 电影画面中，正是之前苏联人在偷零部件的镜 “那就劳烦你们了！”梦解放松了一口气，对着一众医学教授的躬身行礼。 他可知道，想要办成一所大学不容易，哪怕是民办的大学，华国在这方面管的严格。 接着，罗杰岔开话题，谈起了最近的鹏城本地的花边新闻，龙马听了顿时精神大振，侃侃而谈。 罗杰看情况已经基本掌握了，而对方又明显的精力不济，点点头，跟谷雨起身告辞。 宋山都已经睡着了，突如其来一声虎吼，一声狼嚎，他差点从床上跳下来了。 凌霜眸子中如同呈现出奇怪的光芒，然后她轻咬唇瓣，强忍着冲动，伸手在空气中拨弄了一番，看上去就像是在把某样东西往下拉了一截。 随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张离这才带着田景离开了皇城后山，向着京城之外飞去。 海神，那是海边供奉最多的神灵，以前海边大部分都是以打渔为生，靠海吃饭，所以信仰海中之神的庇护。 十八岁的唯一，身体是彻底长成，发育完全，一身实力经过了这几年的平淡生活，变的很是内敛，唯一没有杀气，也没有凶气，但那隐藏在身体里的力量是丝毫不假，不缺。 康纳斯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坐在和警探局完全不同的审讯室内，他的双手被手铐缩在了桌面上的铁环处，刚才的声响正是自己挪动手臂时造成的。 相比之下，皇甫晗的叫价无疑就要保守多了，每次加价都只有一百万。 那道士越来越过分，嘴里嘿嘿笑着，还跟旁边几个变态说要不要他把手指钻进去。那几个变态顿时兴奋地笑了起来，我心里骂了句人渣，就转身往天台走去。 威德尔一行人在榆林湾里参观了几天，许朗和史显扬在征得联合指挥部的同意下单独宴请了这些英国人，柳冠南和孙天昊坐陪。 除他以外，其余三人也在各自打坐调息，迅速恢复着体内的魔气。 封印解除后，一道光出现，随后逐渐消失，青少年模样的宇智波雨出现了。 奎恩如果是被自己直接打昏的，他在向前扑倒的时候衣服会很自然，但经过刚才那次抓着脚脖子的转动后，西装肯定会在转动时出现褶皱。 温心想到这一点，于是愤愤的对杨安妮转述了张诚所提出的要求。 至诚方丈说完，擂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声，众僧齐声应道：“弟子们谨遵方丈教诲！”，随后就是一片诵经拜佛声。 又是两轮的齐射，前面的越南人有些撑不住了，有的人转身想跑，但却被后面人的兵器直接捅翻在地。 “九哥事后没说什么吗？”十三阿哥沉思了一会后，脸上表情有些严肃的问道。 可是那时候，艰难的生活和沉重的负担，让成诗根本就不敢想这些，她年岁渐大，也不是没有男生表示过这方面的意思，但是成诗一律以忙于学业予以解决。 “回太后的话，奴婢也曾看到过！”不情不愿的咬着牙，翠梅一字一句的答道。 第353章 秘密接见林三七 没有了米苏两个老流氓的干预，堆积在塘沽港的200台x光机顺利被各国提走，换回来整整1000万美元的现金或粮食。 而更有戏剧性的是，无法无天的林三七，加上胆子奇大的两位领导景启生和程遂安，居然兔子敢给老虎下套，又从两大流氓那里敲诈来近千万美金。 关键是这笔“敲诈”还没有引起什么抗议，两国都 凤仙不想看到的输，却输了，她一直在输，输了很久了，牧牧也输了。输的更加令人心痛。 换句话讲，对于其他六组的学员来说，给他们留下的席位或许只有一席而已，就看谁的运气最好，能够抢到了。 可如今不一样了，只要自己配备上装备，那就是一个实打实的一级强者，无论以后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自己的底气都会足上很多了。 “麻烦？哪来那么多麻烦，我在这里这么久了，天天如此都没有麻烦，难到今天就会有麻烦。”陈量走到守门人面前骂着。 狄宝宝不高兴了好些时日，最终她还是决定不要什么替身，自己的婚礼就是自己的！可是，究竟怎么才能让阿勤不要发现自己的身份呢？ “你，什么名字？”项来再一次的走到另外一个跑在前面的男人面前问。 当然了，他还是没那个胆子，只能默念无数遍客人最大后，郁结地跑出去买了一个新浴桶回来。 这个我倒是清楚，曹洁现在基本上是被架空了，以前还能做个纽带，现在连路边的塑料袋都比她有地位。 “没关系，慢慢来，不急。她叫什么名字？”南烨把楚天给领进了亭子让他坐下还倒了一杯茶递到楚天面前。 嘴里虽然如此应对,可这并不影响她花瓣一样的红唇绽放出邀请的微笑。 至于鸿运钱庄，为比奇帝国指定唯一钱庄。大股东本就是比奇帝国，朱大少只占四成干股。 “呵呵……泰勋哥不用想那么多，以后允儿她们也都还要麻烦泰勋哥多多照顾呢。”刘逸寒笑着说道。 接着，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在各自议论着这次的拍卖，就在这时，门外想起了~砰~砰~砰~的枪声，在场的客人们听到异响，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他一定是在去接她的路上就已经买好了这些水果，放在驾驶室后面的座位里，而她因为心事重重，也沒有去注意罢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斜眼矮子”成了日本人的专用代词。尤其在日本帝国叛变盟国之后，这个代名字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 不过白虎神兽终究是白虎神兽，实力修为与自己的师尊玄天霸不相伯仲之间，张华明虽然不畏惧与白虎神兽对决，但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的，毕竟真要与白虎神兽对决，张华明实无必胜的把握。 随即，大力鬼王转念一想，认为玲珑鬼肯定是鬼主还没有召唤过的鬼，因为他之前也看到百鬼中出现了许多新的面孔，就这样一想，就觉得合情合理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温远把众人认为最基本的一个技能，给完全的忽略掉了。直到今天，正当他准备跟众人一样，骑着高头大马，炫耀微风一阵的时候。才突然之间发现，他突然发现原来他竟然不会骑马。 此刻，除了催动力量抵御那股可怕的邪恶力量之外，严二已想不到任何办法，心中除了恐惧，便只有愤怒。 第354章 一个小小副院长 林三七却一点不兴奋，这个嘉奖能有啥？ 升官？给个全国先进？ 还是给个500元巨额奖金？ 他只是这个时代的过客，六十年代的功名利禄对他来说真的只是过眼浮云。 景领导却不知道林三七内心的吐槽，看到林三七面对嘉奖也一脸淡定的样子，心想此子定然不凡，一股浓浓的仙侠风。 “三七同 “不管你想说什么，你现在都不能贸然插手阿瑶的事，明白吗？”黎云严肃提醒道。 她不认为像陆尘这样的年轻男人，真能抗拒的了自己那副成熟的身体。 接下来朝中原本支持太后的大臣们也会倒戈，君七夜就能坐稳皇位了。 他能够跟这个山林族联系在一起，则是让他有些意外的。而让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原因，正是因为星门世界。 陈天明的双眸之中，更是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极为妖异且凌冽的华芒。 而许老太本人竟然划拉回家一百五十斤渔盐，可见她这串联搞得非常成功。 裴忆行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浅淡的歉意在他眸中染开，他的头发用一条墨色带子束在脑后，半披半散。 这段时间和斯天衣一起修炼，加上陆尘时不时的指点，实力早就突飞猛进。 从城头上那两员东胡将领露面起，他就知道东胡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了。 “妈妈，我又做梦了，是关于舒欣的，不太好，所以，我打算将她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这样，我也能安心一点。”伊灵语气认真道。 事后，父亲虽然是大发雷霆，可惜那时候连庚帖都换了，也已经晚了。他指着娘亲说总有她后悔的一天，娘亲还冷笑不已。现在看来，母亲的眼光是真的及不上父亲的。 老酒的话说得急却是清楚，特别是最后一句还起了高音，让梅君悦那本就开了染坊的脸更多了一层鲜红色。 这位神道强者手头的东西，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都留给图腾一族的人了。 君无邪眉头微微皱起，灵魂的波动已经消失，可是残余的影响却让她有些虚弱，而那弥漫在房间里的香味却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准备开口说不要铁矿，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脑袋也被君临天直接塞进了怀里，挣扎也挣扎不开来，这个渣男，竟然点了自己哑穴。 她原以为，校长只会简单澄清一下，没想到校长为了让大家相信，竟然说得那么仔细。 齐珊珊赶紧叫了几个丫鬟和婆子，带着李茗的丫鬟一起往梅林的深处去寻人了。她也暗自懊恼，自己好不容易摆上一次宴，却是如此的多事！若真的如她们所想，怕是兄长也免不了也责怪她几句了。 不过，过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那个声音也不再响起，宁静的神色猛然间低沉下来，脸上悄悄有些失落之色。 “姓陆的，你卖什么关子，这两个字这么简单，谁不认得？”苏无咎冷声道。 “没事儿，你们的城管大队，现在可是名人了，那些流氓地痞，见到都要躲开了···”语气之中有些羡慕。 降魔圣佛纹丝不动，但是身上已经出现几道裂痕，看样子也是受伤不轻。 没几下功夫，韩峰就穿着一身休闲装，走了下去，还穿着个拖鞋，真是给人一股很散漫的感觉。 “陆先生，老朽希望你考虑清楚，真要再次开战，我们或许没有信心留下你的这两个同伴，但你绝对活不下来。”须佐之男冷声道。 第355章 两耳垂肩手过膝 不管有没有鸟用，至少现在林三七名义上已经是中医院的三把手了。 昌平分院露天小广场上。 全院200多名职工，还有几百名家属都安静站在那儿，不是不想坐，是没那么多凳子。 沈院长，纪副院长，林副院长三人站在大卡车上，开的是全院职工大会。 “经上级领导批准同意，林三七同志正式任首都中医院副院长，经过医院d委讨论决定，林三七同志任昌平分院院长，大家欢迎！” 广场上众人都暴发出热烈的掌声。 虽然很多人心里不服气，但没办法，谁叫昌平分院的职工都属于“临时工”，临时工跟后世的劳务派遣一样的，没“人全”的。 到时林副院长一句话，或者看谁不顺眼，谁就得乖乖收拾包袱回老家，就像之前的叶文耀叶杉民父子那样。 所以不管是真心拥护，还是假意奉承，总之现场的掌声很热烈，具体参照北韩记录片，掌声可以持续半小时那种。 现场要说最高兴的是谁？那肯定非潘晔莫属了。 上次离开的时候，男朋友还是一个小小的采购科科长，回来的时候直接就变成了副院长，这一步跨越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包括潘晔。 只要是国人，哪个敢说对升官没兴趣的？小姑娘也不例外。 所以当沈院长宣布林三七成为昌平分院话事人后，潘晔周围的人纷纷恭喜，潘晔自己也是激动地把手都快拍烂了。 比起激动的潘晔，在人群最后面的12位老国宝们则淡定多了。 他们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曾经打交道的都是历史上的名人高官，一个小小的医院副院长还不放在他们眼里。 韩帮绪老爷子就是有点奇怪： “嗳嗳，你们说三七这小子走了哪个后门？真是奇了怪了，23岁就当院长了？” 丁仲英老爷子笑骂道： “你眼里就只有开后门一种可能？万一是小林自己工作勤备努力换来的呢。” 萧老爷子也维护道： “就是，别的不说，就说咱们今年粮食大丰收，咱们也算是在这饥饿年代有口饭吃饿不死了，就凭这个功劳给个院长也是应该。” “是啊是啊！” “凭小林一个人要养活几百口人，不容易啊。” 韩老爷子砸砸嘴： “反正我觉得这事透着邪门，他这年纪当个科长都已经是破格了，现在当院长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该不会是把我们给出卖了换的功劳吧？” 施今墨老爷子一脚踢了过去： “滚蛋，林三七好歹是我们名义上的徒弟，有你这么评价徒弟的嘛。再说了，他小子当院长对我们有利呀，要是没有他这些日子的保驾护航，咱们有几个活得下来？瞧瞧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韩老爷子不好意地嘿嘿直笑： “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咱这小徒弟对咱们是没得说，管吃管喝管穿，还不用我们站台上检讨，不错不错。” 首都这时候已经进入了11月份，天气已经转冷了。 年轻人可能还无所谓，但对老年人来说单衣单裤已经不够了，所以林三七给每一个老头都准备了一身棉衣棉裤，屋里面再准备一条大棉被。 别看棉衣布料是破破烂烂的，里面的棉花绝对是新僵最好的长绒棉，穿了暖和。 大会开完，纪副院长握着林三七的手笑道： “小七啊，那我就先回城享福去了，这昌平分院就交给你了，辛苦你了！” 林三七无所谓，别说现在仓库里粮食充足，就算没粮食了，对他来说也是挥挥手的事情，养几百号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老纪，你放心吧，昌平分院交给我，别的不说，我保证不饿死一个职工家属。” “饿不死人算什么，我们可都期待你的肺痨科能放一个大卫星呢。” 沈院长突然想到一个事情： “噢对了，上级领导已经发话了，如果我们真的能治愈肺结核，那就是重大利好，到时上级会重新考虑在城区建一家新医院给我们，让我们不用窝在昌平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纪副院长点点头： “对，昌平实在太远了，看看我们的分院，平时门诊就那么几个病人，城区几百万人哪怕想来也不方便，的确应该回市区。” “对，上级领导就是这么考虑的，不过一切都要看咱们这颗卫星放不放得出来，小七，你有没有信心？” 林三七一拍胸脯： “没问题，院长，老纪，你们可以准备好报喜文件了，咱们只要治愈病例数累积达到5000例，就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我国已经攻克肺结核了。”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听了都有点小小激动。 这肺结核如果被首都中医院攻克了，那不仅在全国露脸，更是在全世界面前都放了个超大卫星。 这个功劳足够让所有人吃饱了，虽然具体分管是林三七，但其他医院领导同样可以沾光，谁不喜欢自己功劳多多的？ “行，那就加油干嘛，现在有上级和医院的全力支持，昌平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谁要是反对你，阻挠你的肺痨治疗计划，你不用手下留情，全部开除。” 沈院长说得杀气腾腾，显然是听到过不少闲话的。 林三七心想，自己也不是人民币，不小年纪就三级跳，当然会让人不爽。 某些人当面不敢说，背后搞诋毁的一套可是非常在行的，内斗在哪家单位都是主流。 走送两位大佬，昌平正式进入了林三七时代。 白虎山下的肺痨科住院部。 原本冷清荒凉的白虎山，这时候已经变得非常热闹了，4个病区200张床位全部都住满了，病人们三三两两都在一个小广场上晒着太阳聊着天。 还有雅兴一点的，有下棋的，有在唱歌的，有吹着小号的，还有一些拿着书本看得津津有味的。 这年头有条件住院的，农民首先可以排除，因为他们没钱，住院的钱也没有。 所以能住院的，能每天吃得起药的，一定是工人阶层或者干部阶层，这批人看病有报销，单位还照常发工资，绝没有经济压力。 林三七一边走，一边心想，这才体现出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林主任，你好！” “林主任，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病人们看到林三七过来纷纷打起了招呼，林三七戴着口罩，不停点头回应。 护士长周柯阳笑道：“你们可叫错了，现在林主任已经升级为林院长了，刚刚任命的，首都中医院副院长兼昌平分院院长。” 这下唱歌的、看书的、下棋的、聊天的病人都停了下来，惊讶看着这个年轻得过份的院长。 23岁要说当主任都已经是让人吃惊的事情，现在居然一步登天成为院长，副厅，在官本位思想严重的当代，怎么能让人大吃一斤。 大吃两三斤都不止。 随后就是满天的恭喜声： “恭喜呀，林院长，果然是年轻有为！” “我看林院长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耳垂肩、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啊。” 林三七笑道：“你咋不说我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性宽和。” 有熟读历史的病人笑道：“那就是汉昭烈帝刘备刘大耳了。” 呵呵呵~~~ 第356章 半夜果林里鬼影 现场气氛挺热烈的，林三七环顾一圈，突然发现山脚落里一个年轻女子坐在那儿，头发垂着遮住脸，一动不动，显得特别的孤独。 但她一件小碎花粉色上衣特别醒目，在全国一片蓝色绿色黑色当中，显然这女人家里条件不错。 林三七有点奇怪，“周护士长，那边的女同志是怎么回事？” 周柯阳一看，便叹了口气道： “这姑娘叫钱含蕊，长得很俊，自己工作也好，是广播台的播音员，声音特别好听。原来特别阳光的一个姑娘，结果结婚3年了都不能生育，林院长你想，这婆家还不闹翻天啊。 噢，这些我都是听她娘家人说的，偏偏这个时候她得了肺结核，婆家人不管，幸亏娘家父母都是干部，这才送到了我们医院。入院后心情一直不好，治疗也不是很配合。” 林三七心想清官难断家务事，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代，不能生育的确是个原则性问题。 而且国人的偏见，不能生小孩往往是女方负责，万一是男的没用呢？短小呢？无金呢？ 这个年代还是男权为主，女人也没地方说理去。 当然再过几十年，小仙女们的拳头就越来越利害了。 “算了，咱们只管治病吧。周护士长，你马上把所有医生护士都叫过来，我们开一个碰头会，我看看这段时间大家的病例积累工作都做得怎么样了。” 先不说什么医学理论方面的研究。 如果华国要率先向全世界宣布我国已经攻克了肺结核难是，难彻底治愈肺结核病，到时是要公布具体参数的。 最简单一个，你治了多少病例？病程有多长？治愈率多少？未愈率多少？死亡率多少？ 这些都是最直观的数据。 你说我治愈了10例肺结核，这种数据根本没有什么公信力，因为存在偶然性。 但你说你治疗了5000例肺结核，治愈率达到98%，那这个数据就非常有意义了，因为明眼人就会明白，一个两个是偶然，几百几千例那就是必然了。 所以中医院现在要做的主要工作是，积累足够的病例数。 这是一个水磨功夫，丝毫不能造假，只要有一例造假，到时外国人一抽查被查到，那整个研究都将没有意义，丢脸就丢到全世界去了。 至于说具体的理论研究、临床研究、药物研究、预后研究等等，林三七已经将一篇篇中英文版本的论文准备好了。 或者说抄好了，就差发表了。 会议室里，一病区主任毕兴龙在汇报着近期的工作： “林院长，目前我们科室已经累积收治病人812人，我们给每一个住院病人、门诊病人都建立了全套详细的档案，包括入院前检查、入院后诊治过程，出院小结，以及所有x光检查和痰培养结果等等。 同时，对于出院病人，我们都保持着追踪服务，并且要求他们每一个月来复诊一次，保证做到每一例病案都经得起调查和反推。其中811个病人恢复良好，死亡一人。” 林三七一听就大感可惜： “啊呀，怎么死了一个？我还想保持全胜战绩，百分百治愈率呢？可惜可惜，对了，病人是什么原因死亡的？是药物并发症，还是其他什么基础性疾病？这个也要写入病案的，我们主打一个实是求是。” 一病区的医生护士们都是一脸便秘的样子，欲言又止。 一病区的护士长朱凤珍快人快语解释道： “林院长，这病人不是我们给治死的，而是他出院后因为请了病假太无聊，所以就去河边钓鱼，结果给淹死了，属于意外事故。” 林三七一愣，刚想笑赶紧刹车： “啊呀，可惜可惜，愿死者安息……那行，接下来二病区的情况，蔡春华你汇报一下……” 晚上8点多了，林三七还在办公室里检查病例，每一个都检查得很仔细，就怕出现不真实或者夸大的情况出现。 也是林三七愿意加班加点，实在是这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夜晚非常无聊。 如果结婚了还能跟老婆爱做的事情，可惜他还是个未婚的小处南，呃，至少1960年是绝对是处南，所以老婆热炕头都做不到。 没事干，那就只能加班加点，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喽。 敲门声响起，林三七头也不抬：“进来！” 门一关，林三七一抬头，发现是女朋友来了，随后又闻到了一股子香味： “咦，是玉米吗？” “是啊，这可是你带来的种子，种出来的玉米特别饱满，特别甜，我给你煮了两个，你尝尝。” 从国庆节紧急安排去香江出差，再到沪海准备接待外宾，再回到首都，这一来一回就一个多月过去了。 所以昌平农场出产的农产品他这最大功臣还没有尝过呢。 “哇，好香，我是该尝尝，对了，咱们种出来的粮食沈院长和纪副院长是怎么安排的？” 潘晔笑道：“沈伯伯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啊？有好东西他才不会到处显摆呢，所有粮食全部都放在仓库里，还安排了十多个保安巡逻。 沈伯伯的意思，这些粮食总院和分院按人头分配，偏向于分院的临时工，毕竟总院职工每月都能从粮站购买粮食。他说这些粮食足够我们所有职工吃上一年了。” 林三七一边啃玉米，一边点点头： “应该还吃不完，咱们得想办法养几头猪，光吃粮食不吃肉还吃不消。” 吃完玉米，林三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突然有了点小心思： “小晔子，走，我们去外面散散步，今天的月亮特别圆，特别明亮，好漂亮啊。” 潘晔不疑有他，恋爱时期的女孩子智商都是负的，于是高高兴兴站了起来： “好啊好啊，咱们出去走走。” 林三七哪里是想走走？他是想跟女朋友去钻小树林，黑灯瞎火的往山上果林里一钻，上下其手，上不了全垒，二垒三垒总能上的。 两人手牵手在白虎山散步，在远离住院部后，两人钻进了小果林，林三七迫不及待就抱住了潘晔想亲嘴。 潘晔已经被上过垒，虽然底线未破，但该打破的原则都已经打破，所以也没有拒绝。 两个小年轻就这样你浓我浓准备来一翻口水交换术。 潘晔羞嗒嗒刚想投入，突然，她听到果林里似乎有呜呜呜的哭声传来，瞬间吓得手脚僵硬了。 “三七，你，你听，是不是有哭声？” 林三七手里捏着对a，刚想亲上去的时候，被女朋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手瞬间就吓得捏紧了： “啊呀疼……” “对不起对不起，等等，好像真的有哭声，还是女人的哭声……？？？” 这一刻，林三七瞬间汗毛竖起，要知道他们所处的地方叫十三陵，这里不光埋了皇帝，还有许许多多的王子妃子坟，这里面又有多少是冤死的？ 远的不说，就说崇祯皇帝不就是个吊死鬼嘛。 而他的老婆子女们，比如周皇后在坤宁宫自缢身亡之后，袁贵妃因白绫断裂人复苏醒，被崇祯拔剑连砍三下，倒地而亡； 郭宁妃、庄妃割脉自尽；李淑妃，吴康妃跳水自尽外，还有王贤妃，郑裕妃等五人不愿自缢，逃出宫外被擒回，崇祯亲手拔剑将她们一个个杀死。 宁寿宫的长平公主被崇祯斩断右臂，昏死过去，成为后来的独臂神尼；而幼女昭仁公主被崇祯亲手杀死在紫禁城，死的时候才六岁的小孩儿。 这一个个就没有一个是好好死的，全部都是横死惨死，这死了几百年难道还不甘心？ 林三七是个迷信的人，马上脑补出白雾迷漫，恶鬼打墙的可怕情景，于是帮潘晔把衣服塞好，轻声说道： “走！” 于是迅速掏出一个手电。 气得潘晔掐了林三七一把，这家伙明明有手电不拿出来，骗自己全程都靠在他身上，欺负自己怕黑。 果林里是没有路的，加上又是黑夜，两人一紧张就失去了方向感，于是就凭着手电微弱的灯光加快脚步。 突然，手电一个滑过，就看到前面一颗果树上，有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鬼”正挂在树杆上。 潘晔大喊一声：“妈呀！” 这下好了，彻底躲进了林三七的怀抱里。 林三七这时候只能硬撑了，心想自己这辈子没害过人，穿越到这个时代也做了不少好事，没有亏心事应该没有恶鬼找他索命吧？ 于是壮着胆子拿手电一照，这一照就惊呆了…… 第357章 拿出黑科技B超（二合一） 手电筒的照射下，一件粉色的碎小花上衣特别明显。 之前说过，六十年代的衣服几乎都是以蓝色和军绿色为主，红色偶尔也有，那都是新媳妇才有的待遇。 一件粉红色的小碎花衣服，穿的人不但要有鹤立鸡群的勇气，更要有殷实富裕的家境，缺一不可。 所以这一瞬间，林三七马上就闪过了白天在医院院子里看到的那个孤独身影。 “小晔子，不是鬼，是四病区的病人钱含蕊，快救人。” 万幸林三七他们发现得及时，这个时候钱含蕊虽然头已经套在绳子里，挂在了歪脖子树上，但不知道是难受还是求生欲，这时候她整个人都在挣扎。 能挣扎说明人还没死，真要直挺挺竖着不动，那说明已经来晚了。 林三七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也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托住了钱含蕊的屁股，就在这个时候，潘晔也跑过来帮忙。 钱含蕊是站在一个小坡上往脖子里套上绳子，然后脚一蹬就悬空吊起，所以脚尖离地面挺远的。 林三七发现挺着屁股也托不住，角度不对，一急又将头伸进了钱含蕊的两大腿间，像小孩骑坐在父亲肩上一样，这才让绳子变松了。 潘晔是一个人半夜敢上黑市的姑娘，勇气不缺，这时候也机伶爬到果树上，可是绳子已经打了死结，怎么也解不开。 潘晔心一狠，整个人都站到了那根树枝上。 树枝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一下子就断了，钱含蕊身子一松，被林三七抱了个满怀。 如果是平时，抱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林三七觉得这真是主角福利，非常nice。 可现在就跟抱着一个女鬼似的人，一心只想着救人，什么香艳感都没了。 “小晔，你没事吗？” “哎哟，我没事，看看病人怎么样？” “钱含蕊吗？我是林医生，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呀，怎么能做这种想不开的事情。不就是一个肺结核嘛，我们都已经跟你们宣传了，我们保证能治愈，能治愈，这不是绝症，你寻什么死啊？” 怀里的小媳妇披着乱糟糟的头发，满脸泪痕，再加上黑暗，相貌也看不清，但声音很悲戚： “为什么要救我，让我去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止是肺结核，不止……呜呜呜~~~” 林三七也挺无语的，心想每个要自杀的人台词就这么几句，一点新意都没有。 潘晔有些焦急：“三七，赶紧把病人背回去吧，得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行，我来背，你扶着我一把，妈呀，吓得我腿软。钱含蕊同志，以后不能做这种傻事了！” 肺痨科办公室里。 林三七翻看着钱含蕊的住院病历，潘晔则泡了一杯热水给这个可怜的女病人。 林三七看完病历，这才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年轻女病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长像很漂亮的姑娘，皮肤特别白，跟后来的电影明星龚雪有八分相似。 可是雪白的脖子上，却有一条暗紫色的绳勒的痕迹，非常明显。 这种长得漂亮的女孩，无论是现在，还是几十年之后，都不会缺乏追求者，加上家里条件不差，干嘛要自杀呢？ 难道问题出在不能生育这事上？ “钱含蕊同志是吧？刚刚要不是碰到我和潘医生，你现在应该已经在天堂了，这种事情可一不可有二，什么事情不能解决？自杀是最不可取的办法。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们说说，或许我们有办法解决呢？” 钱含蕊仍然低着头，痛苦地摇摇头： “你们解决不了，我已经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协和、中医院都去了，甚至家里人还帮我约了数字医院，但他们都说毫无办法。” 林三七直接问道：“你之前说不是肺结核，那么就是不孕不育这事？” 钱含蕊有点惊讶，抬起头看了一眼林三七，又继续低下了头： “对，因为我不能生育，我婆婆就骂我，回家也不给我饭吃，不给我好脸色看，还到处跟院里的人说我坏话。 我跟我爱人诉苦，他听多了就打我，骂我是不会下蛋的鸡，说因为我他在单位里和家族里都抬不起头来，他们就是想让我死！” 潘晔一听就气愤了：“这样的家庭，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婚？” “我也想离婚，但我父母不同意，说离婚的女人会让他们在社会上抬不起头来，是家族的耻辱……” 林三七懂了，心想这一定是联姻婚姻，事关两个大家族的结盟。 不要觉得1960年新社会了，什么事情都翻天覆地了，事实上很多社会陋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有些是社会大风气如此，比如打老婆，在很长一段时期，打老婆就是家务事、是小事，居委会都懒得管。 有些则是实际利益出发两个家族联姻，比如薄家跟谷家、贺家跟邓家、陈家跟粟家、叶家跟吴家等等。 这种两大家族的联姻一般不会轻易允许离婚，否则就代表了两个家族的决裂，后果严重，顶多允许小两口各玩各的。 所以潘晔不能理解，但经历过后世信息大爆炸的林三七却特别能理解。 但林三七有一件事情不能理解： “钱含蕊同志，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能生育这种事情也不能只怪女人呀，或许是你丈夫有问题呢？你们就不去医院查查？” …… 沉默…… 就在林三七和潘晔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钱含蕊这才低声说道： “查了，我爱人都正常，那就应该是我的问题了……” 林三七一心，好嘛，怪不得这姑娘在婆家被欺负了还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后把自己整抑郁了，原来根子在她身上。 潘晔站在女性的角度还是有些不平： “三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怀孕？” 林三七看了一眼这个小媳妇，心想长得真漂亮，要不我牺牲牺牲自己跟她试试？ 不过念头也只能放在心里调侃一下，要是真敢上了人妻，那他以后在国内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男女关系在哪个时代都乱，六十年代四九城的小胡同里照样有日子过不下去的半掩门，那些表面上衣冠楚楚的领导谁知道在单位里有多少后宫呢。 但这事不被人抓到就没事，但人抓了现行那就是超级无敌严重的错误，甚至是犯罪。 “帮，肯定要帮，既然钱含蕊同志已经是我们的病人了，我们做医生的当然有责任和义务来帮助病人解除病痛。不过现在我首先得确定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引起的不孕不育。” 潘晔是医学生就比较好奇：“那你说说大概都有哪些原因？” 钱含蕊这时候也缓过劲来了，抬头看着林三七，希望能得到一些答案。 “不孕不育的原因嘛，哟，这可太多了。年龄因素和环境因素应该可以排除，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生理性或病理性的。 比如输乱管过长、狭窄、炎症引起管腔闭塞、积水或粘连等，这个比较常见。 还有一些是荫道闭锁或荫道中隔等先天因素引起性交障碍或困难，从而影响金子进入女方子宮，就是传说中的石女。 其他还有宮颈因素、乱巢因素或者先天性生直系统发育不全等等原因所以零零总总加起来非常复杂，得一项项检查排除过去。” 钱含蕊一听有点小小激动： “对对对，我去协和妇产科，医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还给我做了a超，可惜最后医生说看不清楚，只能大概猜测是乱巢囊肿或子宮内膜异位症引起。” 林三七想了一下，又上上下下打量了钱含蕊几眼： “具体到你身上，我觉得会不会是跟你体内的结核菌有关系？要不咱们查查？万一还有治疗的希望呢？” 潘晔奇怪问道：“用x光也能检查出来吗？” “不，这次咱们用b超！” 潘晔和钱含蕊都有点奇怪，他们听说过a超，却从来没有听说过b超。 （林三七：耶，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林三七自备了全套检查设备，彩超是常用检查仪器肯定有的，但怎么样做检查就有点犯了难。 “钱含蕊同志，这个这个超声检查呢，就跟你当初在协和医院做的a超类似，但我的b超更有优势，可以看得更清楚，更立体，更直观。不过嘛……” 钱含蕊现在已经满心欢喜，一心想治病，只要能让她生小孩，死了都干。 “林医生，我同意，需要多少医药费我打电话让我爸妈送来，绝对没有问题。” 听这口气，爸妈当年应该也是爬过雪山走过草原的。 林三七有点尴尬，“这个不是钱的问题，而是给你的生直器做检查的方式比较特殊，一个呢就是在肚子上用探头划来划去，跟a超一样。 另外一个，你额外还要再加一个‘荫超’，这种检查呢就需要拿出这么一个探头，直径在1到2厘米，长度大概15到20厘米，做检查的时候需要塞到你的那里面去。 这样可以直接贴着荫道后穹隆，不易受到肠道气体的影响，能更清晰、准确地看到子宮或乱巢内较小的病灶，如子宮内膜息肉、肌瘤、乱巢肿瘤等。 而b超在检查的过程中如果肠道内气体比较多，可能会影响检查结果，尤其在检查乱巢过程中，不容易发现乱巢，容易导致检查结果出现误差。” 钱含蕊和潘晔一听，两人的脸迅速就红得跟包公一样。 这么长这么粗的探头塞到那里面，检查医生还是个男的，这在相对封建保守的1960年那简直就是石破天惊。 哪怕潘晔还是医学生都有点接受不了。 “三七，这，这个检查也太羞耻了，真，真能检查出可能的病变来？” 林三七可不想让女朋友误会自己是变态色魔，当然要解释清楚喽： “你是学医的，可能国内的教材学得比较浅，其实输乱管的黏膜组织结构是非常有利于结核菌潜伏感染的，所以输乱管最易受结核侵犯。 常见症状有下腹坠胀痛、不孕、月京异常、发热、消瘦、乏力等，体征以盆腔肿块为主，活动欠佳，有压痛，妇科检查可扪到附件明显增厚，压痛明显。” 钱含蕊一听，猛地抬起头： “对对对，我就是有这些症状，之前去协和检查，医生按下去小腹就会很痛，林医生，难道我的肺结核真的感染了我的下面？” 林三七耐心解释道： “不好说到底是谁感染谁，有可能是你生直器结核先得，再继发的肺结核，都有可能。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治疗方案都一样。” 潘晔本来就比较信任男朋友，现在这么医学一解释，她确定男朋友没有什么坏心思。 钱含蕊本来有点犹豫，现在跟算命先生一样，被林三七准确说出了自身症状，心中也就信服了七八分。 “那，那林医生，麻烦你帮我检查吧，不过，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林三七现在有钱有闲了，当然想过一把医生瘾，也想知道一下自己的医术水平如何，判断得准不准确。 “放心吧，一会儿检查，潘医生就会站在旁边，你也不要紧张，医者父母心，我们不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我和你的愿望都一样，就是治好你的病。” “嗯……” 林三七去了隔壁房间拿出了一台床边彩超机，潘晔则开始准备用报纸临时将玻璃窗给遮严实，防止被外要瞧见。 这要是进来几个不明真相的群众，以为这一男两女晚上在玩什么刺激游戏，到时一个举报，那估计直接要去长桉街游街了。 你跟群众说，这是b超，这是医学检查，全国都不会有人信的。 为什么？ 因为我国目前只有极少数几家医院配备了a超机，国内引起b超机要再过几年，等制造出我国第一台黑白b超机要等到八十年代。 所以现在的国人连b超机都没听说过，更别说亲眼所见了。 林三七拿着机器回来后，发现屋里并没有病人的身影： “咦，那个钱含蕊呢？” 潘晔脸还是红红的：“她，她说要去洗洗下身……” 林三七也不以为意，北方人不像南方人天天洗澡，哪怕是貂蝉在世那身上也是容易有味的，更何况是下面，洗洗更健康。 半小时后，冻得哆哆嗦嗦的钱含蕊回来了，是真的全身发抖，不过不是紧张的。 实在她在厕所用冷水洗的身子，这可是11月的北方山区，夜里温度已经在0c左右，实惨。 医生办公室里也很冷，林三七全身裹着棉衣没有用煤炉取暖，现在是1960年末，正是全国经济进入最困难时期。 大量煤炭都需要出口换粮食，导致国内的煤炭供应就成了大问题。 林三七亲切的点头道：“过来，躺好吧。” 钱含蕊低着头一动不动，显然关键时候犹豫了，潘晔则是站在一边，轻声在安慰着。 林三七决定刺激刺激她，否则磨磨唧唧的不知道磨到什么时候去了，大晚上不睡觉了？ “钱含蕊同志，你连死都不怕，我以为你豁出去了呢，怎么，现在明明有条活路放在你面前，你不准备好好把握住？” 钱含蕊一听，眼泪就下来了，然后唰唰唰脱下了自己的棉裤和衫裤，就要脱衣服的时候吓得林三七连连阻止： “别别别，衣服不用脱，过会儿只要把衣服拉高就行。” 到这一步了，钱含蕊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林医生，来吧，我准备好了！” 林三七看着漂亮少妇那一片雪白，心想比自家的小晔子要丰满一些，没道理生不出小孩来，得帮她治好。 于是将耦合剂涂到探头上后，林三七开始贴紧肚皮，开始检查起来，然后眉头就皱紧了。 潘晔看着这台从来没看到过的机器，以及屏幕上那天书一样的图案，心中万分好奇。 “三七，这就是b超机？这画面感觉像雪花状，这怎么看得清？” 林三七在女朋友面前还是有所保留的： “这台机器是欧美国家最新发明的，还没有在市场上推广呢，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搞到一台，你看这个就是子宮，这个是乱巢，这个是输乱管。” 潘晔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彩超画面这玩意儿，没有系统学过的话那就是天书一般。 “钱含蕊同志，b超初步结果不是很理想，还是得做因超，你克服一下，我尽快结束！” “嗯……” 林三七迅速换了一个探头，长长的管状探头，又拿出一个橡胶圈套了上去。 好奇宝宝虽然没见过，但学医的还是听说过的：“三七，这个就是那个套？” 林三七嘿嘿一笑：“对，这就是子孙断绝套，以后你就会用到了。” 潘晔脸腾一下又红了，但更加好奇林三七是怎么做检查的。 只要见林三七拿起长管探头，慢慢插……（不写了，再写又要危险了） 等他再看屏幕的时候，就开不出玩笑了，因为屏幕上面出现的情况比他想像得严重。 等他拨出探头后，钱含蕊还感觉到了一阵空虚…… “三七，检查结果如何？” “盆腔广泛粘连，双侧输乱管受侵，出现积水、串珠样变、僵硬、甚至被包裹性积液所包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钱含蕊同志不能生小孩，问题就出在这里。 而归根到底的原因，还是出在结核病上。” 潘晔是懂医学的，听到这些专用术语一下子惊道：“呀，这么严重。” 第358章 这个冬天没有煤 就这么形容钱含蕊的病情吧。 现在她的盆腔内就跟城市大堵车一样，堵得严严实实，别说高速公路主干道了，就连胡同里，弄堂口也全部都堵上了。（组织粘连） 原本计划，姓精的新郎和姓卵的新娘，在娘家接新后（输乱管壶腹部），就要坐着小汽车往新房赶去（籽宫）。 只有到了新房，才能完成整个洞房仪式（受金卵着床），生出小宝宝来。 现在的情况是，新郎出发了，已经在荫道这里等着了。结果新娘给堵在半路上了，过不来。 一男一女没办法见面，自然就没办法洞房，生小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就是目前钱含蕊不能怀孕的主要原因。 想怀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道路通畅就行，新娘能过来跟新郎碰面，对顺利夫妻双双把家还，回到新家就能生孩子。 当然有杠精会说，为什么一定要回到新房？半路在车上洞房震震不可以呀？照样怀上。 对，半路怀上的，相当于受金卵种在了输乱管，这就是宫外孕。 在1960年，宫外孕几乎是十死九生的疾病，那除非就能碰到实习林医生，瞎猫碰到死耗子才可能活下来。 如果疏通道路拥堵，说说容易做做却很难。 钱含蕊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裤子，头又不敢抬起来看林医生了，这也就是医院，要是在外面，哼哼，林医生已经要被打靶十几次了。 要是被她丈夫知道，估计也会吊死在小果林里。 “林，林医生，我的病还能治吗？” 林三七决定给这个可怜的少妇一点信心： “能治，就是过程非常麻烦，咱们先这样，在继续抗结核治疗的前提下，明天找我的师傅们给你看看，看能不能用中医调理的方法把你的盆腔黏连和输乱管堵塞问题给解决了。” 潘晔帮着问道：“那如果中医还是不行呢？” 林三七自信说道：“那我也有办法，不过这手术，嗯，我得好好准备准备。” 他实习的时候，动大刀的手术已经很少了，一般都是以腔镜手术为主，比如腹腔镜、胸腔镜、宫腔镜、关节镜等等。 腔镜手术的优点是不开刀、切口小、创伤小、出血少、痛苦轻、恢复快，已经成为了主流。 所以林三七的手术经验并不是很足，实习的时候跟着老师上台，包括老师要求训练实践的，也是腔镜手术为主。 但在1960年哪里有腔镜手术的影子呀，关键是他手上也缺乏腔镜手术设备，还得重新购买。 办公室里的自鸣钟当当当敲响，林三七一瞧： “哟，这都12点了，太冷了，钱含蕊同志，你先回去睡觉吧。明天等查完房你来找我，我带你去找那几位老神仙瞧瞧。” 钱含蕊点点头：“是啊，太冷了……” 钱含蕊走后，林三七还在回味这句话，有些不解地问道： “小晔子？她说太冷了是什么意思？是内心冷，还是身体冷啊？” 他其实想说，刚刚接触她身体的时候，可是滚烫滚烫的，直接都红温了，哪有冷的样子？ 潘晔一边往脸盆里倒热水，一边说道： “来，先洗把手，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的，今年煤炭供应非常紧张，昨天总务科的杨科长还在埋怨，说他去煤场买煤，人家一看是医院的就不卖给他，气得他说只能组织一批人上山砍树过冬了。” “上山砍树？这不犯法？” 林三七还记得当年在新闻里，看到一个人将自家院子里一棵树砍了，被罚了十几万元。 这中医院要是把整座山的树都给砍了，那他这个分院院长还不被得倾家荡产不可。 潘晔以为林三七在装傻，白了一眼： “这年头你只要不砍别人村子里的树，谁管你呀，咱们医院可是有一千亩果林的，砍了这里的树谁能说我们一个不是？”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老照片里，风景区往往很少有树木植被，大多是光秃秃的，原来不是被吃了，就是被砍了取暖烧火。 或者大炼钢了…… “没有煤可不行，”林三七想了一下，既然自己当院长了，总得干点实事： “咱们职工可以克服克服，但现在我们有几百个家属，老人孩子克服不了。另外我们还有200个病人，本来就体虚，这取暖保障工作一定要做好，明天我亲自去买煤吧。 对了，明天你亲自带着钱含蕊去找师父们瞧瞧，告诉师父们，主要问题出在输乱管堵塞。” “行。” 第二天，林三七就开着车回到了宽街总院里。 走进沈院长的办公室，发现屋里也没有供暖，六十年代还没有全球变暖，北平11月份天气已经很冷了，0度往下走。 等再过几天进入12月，那就进入零下十几度，什刹海的冰场也要重新开起来了。 北方人不扛冻，必须要上取暖设备。 但这年头也没有集中供暖的概念，除一些重点单位外，大多数企事业单位办公场所，老百姓家里都是以煤炉子为主。 所以煤气中毒在这年头绝对不是稀罕事，每年死在这上头的人不计其数，反正出事了也不送医院，死亡数据难以统计。 还有条件不好的，煤炉子都没有，只能家里有什么衣服被子通通都给盖上，勉强度过冬天，这要是在当年封建社会，城外护城河边死尸都堆满了。 “沈伯伯，你这可真够冷的，咋不升个炉子？咱们医院也不差这点煤了吧？” 沈院长在屋里抖抖腿抖抖脚，一边开玩笑道： “我这一身正气，也能抵抗寒冷不是？想当年我们在东北打仗的时候，那才是白雪皑皑、天寒地冻，现在这点冷算啥？再说了，我一个当院长的有炉子取暖，职工们在挨冻，那我还不被骂死啊？” 林三七心想，院长不就是坐在冷暖空调间里发号施令的吗？管底下职工怎么在冻死冻活的？ 果然，这年头的领导还是有底线和道德的。 “咦，总院也缺煤吗？” “缺，怎么不缺？” “不能够呀，我看报纸，咱们国家的煤炭开采量可比建国前翻了好几倍，怎么还会缺煤啊？” 沈院长叹了口气： “还能为啥？这灾害天都持续整整两年了，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咱们一边没饭吃，一边还要给老毛子还债，开采的那点煤全送外国去了。” 这年头国内啥出口优势都没有，远不是后面的外贸大国。 你想跟外国人换钱换粮，只有煤炭和铜铁矿石，还有纺织品，农副产品出口就甭想了，自己还吃不饱呢。 可以说这三年里，国内能卖的都卖了，可光是卖点煤炭矿石和丝绸又能赚多少钱呢，所以这也是国家特别看重x光生产线的原因。 林三七心想，这煤炭似乎也不是他这个中医院副院长能管的事情，于是为难道： “沈伯伯，咱们职工可以克服，昌平那几百个病人可克服不了，尤其咱们是在山区，这病人冻得不要不要，不利于疾病的恢复，要不咱们多少去买点？” 沈院长一想也是，“那走，咱们去朝阳门外的煤场瞧瞧。” 煤炭是要靠火车运输的，所以煤场往往都设在铁路沿线，街道胡同里也有卖煤炭的小店，但那只能应应急，少量出货。 林三七开着小吉普来到了朝阳门外时，都不用问路就知道哪里有煤场了。 看看路上长长的排队人群就晓得尽头是什么地方。 老百姓们都是全家出动，或者几户邻居拼凑一下，去哪儿借个板车，买到了煤再拉回去，过程非常辛苦。 北方人入冬前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还有冬藏菜。 可无论是煤块还是蔬菜，今年注定要让老百姓失望了，查过资料知道内情的林三七一边看着人群，一边心里感叹着。 沈院长跳下汽车，刚要上前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在喊了： 第359章 我们怎么没有煤？ 排队的人群里马上有人在起哄了，扯着嗓门直嚷嚷： “嗳嗳，怎么回事？想买煤去后面排队，我们都天不亮就排了，你来了就插啊？” “就是，就算是干部来了也得排队！” “对，滚后面去！” 沈国明穿着一件蓝色的大棉袄棉裤，干干净净。 林三七的棉衣则是内有乾坤，外面是普通面料，其实里面的填充物是鹅绒，谁叫南方人怕冷呢，内衣上还有两个暖宝宝呢。 两人是开着车来的，又穿得干干净净，胸前口袋里还别了一支钢笔，一瞧就是有身份的人。 沈院长笑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绿色的本子： “大伙儿误会了，我们是代表单位来买煤的，跟大伙儿没冲突，也不会插你们的队。” 单位买煤跟老百姓买煤的窗口不一样，所以沈院长有此一说。 结果人群里有人在喊了：“怎么没冲突？你们一买就是几十几百吨的，轮到我们老百姓还剩下多少？” “就是，你们当领导就想着办公室暖哄哄的，咋没想到给车间供个暖呀？” “我们街道办工厂也一样，工人冻得手上都是疮，厂长踏妈的却在办公室里烤炉子。”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都在表达对不能供暖的不满，北平人骂人，含妈量是很高的。 林三七心想，刚刚还在夸这个时代的干部有底线，得，自作多情了，总是有几只硕鼠在败坏名声。 这时候煤场里在维护秩序的一个小领导也吸着鼻涕过来了： “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同志你好，我们是首都中医院的。” “宽街那家呀？哟，不好意思，你们医院据说没有住院部，所以煤炭配额不多，我看一下，只有10吨。上级可是说了，今年煤炭重点要保证病人，比如协和医院、铁路总医院、煤炭总医院什么的。” 沈院长皱紧了眉头： “10吨煤够干嘛呀？再说了，谁说我们中医院没有住院部？我们昌平分院还有200个住院病人呢。” 煤场工作人员却是笑着摇摇头： “您都说是昌平分院了，那地儿自然是归昌平供应，咱们可不操这份心，对不住您呐！” 沈院长也不争辩什么，这时候的规矩就是如此，属地管理，你在哪就哪儿管。 关键昌平分院属于怪胎，属于自负盈亏的农场，国家连粮食和各类票据都不供应，更何况煤炭了。 看到院长如此烦恼，林三七却是心里轻松，不就是一点煤嘛，拿捏！ “沈伯伯，没事，国家不给咱们煤炭也是有实际困难，这事包在我身上。” 林三七心想是跑到2014年去搞煤嘛，只要钱到位，要多少有多少。 煤炭场的小领导一听就乐了： “哟，看不出您是一位能人，不过今年这供煤形势，估计您得找大大、大大大领导才能批个条子，想要几百几千吨，不是我嘴贱，恐怕是难如登天啊。” 林三七知道北平人说话直接，也没生气，就是有些好奇： “这位同志，您贵姓？” “名贵，姓周，周才志。” “周同志是吧，那我就有些好奇了，报上可说了，建国前煤炭年产量只有4000万吨，到了去年达到了3亿吨，产量增加这么多，哪怕部份出口也不至于这么缺煤吧？” 周围煤炭场的一人全部都笑了起来。 周才地笑了一会儿才无奈地摇摇头： “同志，你们医院的人哪知道全国的能源供应形势呀，我告诉你，要是按现在全国的需求量，我们的煤炭起码得有8亿吨才够用。 就因为缺煤，别说老百姓的供暖问题不能解决，就连火车头也开动不起来。咱们首都算不错的，一些偏远地区因为缺煤，工厂都只能停工。 你想想，现在全国年产量是3亿吨，其中有一大半还要出口，面对这大的缺口，您二位说说我们全国能不缺煤吗？所以真不是我们煤场为难你们中医院，实在是真挤不出来了。” 你要扯别的林三七还不懂，但你要这么列数据，林三七瞬间就傻眼了。 “缺口这么大？我记得咱们国家煤炭储备挺丰富的呀……” 林三七是查过资料的，虽然记得不是很全，但依稀记得2022年的时候煤炭开采量达到了45亿吨，这还是在石油天然汽占能源供应半壁江山的前提下。 周才志呵呵一笑： “咱们国家煤炭储备丰富啥呀，真丰富，我们煤炭部门就算是拼了这条小命也会去挖出来给全国人民使用。 不光是煤炭，就说那石油，听说去年在东北大庆那边发现了油田，也不知道储量是多少。外国人不是说了嘛，咱们国家就是一个贫油贫煤的国家。” 我们是一个贫油贫煤的国家…… 在回医院的路上，林三七一直在沉思，脑子里始终在想刚刚周才志的这句话。 周才志还是煤炭系统的工作人员，他都相信这句话，显然在全国人民，甚至最上层领导心目中，我们就是这么一个能源一穷二白的国家。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 别的省他林三七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光是一个晋省煤炭储量达500亿吨，还有没发现的呢。 后来那些晋西煤老板，那都是拎着一蛇皮袋一蛇皮袋钱的去首都买房买车买黄金，那叫一个出手大方。泡起女明星来砸钱那叫一个眼皮都不抬一下。 如果按现在年产量3亿吨来计算，光是晋省一省的煤炭储量就可以开采100多年，那放眼全国，煤炭就更多了。 关键是很多煤炭储量都还没被发现，或许将来只会更多。 所以我国根本就不缺煤，至少在1960年是不可能缺煤的，只是现在的国家还不知道我们国家地底下藏了多少煤而己。 想到这里，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 “沈伯伯，我有办法了！” 沈院长不以为意：“我知道，你能帮咱们医院弄到煤炭，连x光生产线都能搞到，一点煤炭对你来说小意思。” 林三七一个刹车，兴奋地喊道： “不是，沈伯伯，我是说如果我知道咱们国内的煤炭储备多少，甚至知道哪一块地方地底下有大量煤炭，到时告诉国家，这样咱们不就不缺煤了嘛。” “你知道？” 沈院长这时候表情严肃了起来： “小七，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你真知道我国地底下的煤炭储备分布，这个连国家都不掌握的情况，你掌握了，或者你背后的组织掌握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三七眨眨眼，想不通老头为啥这么严肃：“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你背后的组织已经渗透到了国内的方方面面，连我国最核心的能源分布图都知道，这就是触及到国家的核心利益了，是很容易被上面误会是你们要图谋不轨。 上面可以容忍你的走私行为，因为你现在的所做所为都是对国家有利的，但如果你背后的组织能轻易掌握国内的能源分布，到时恐怕会有严查，查出来会杀一批人，很可怕的。” “我丢，要不要这么恐怖？我不就是想为国家做点贡献嘛。” 林三七到底本质上只是一个实习医生，顶多就是一个两界走私贩，格局和眼光不够大，对于政志这一套懂得太少。 沈院长想了一会儿，认真问道： “小七，你确定你一定能搞到真实的全国煤炭储备分布图？” 林三七有点犹豫了，他可不想被关在天牢里被审查，可能还会盐水沾鞭子，抽着你：“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他是来发财的，可不是来被当犯人抓起来的。 如果后果是自己吃亏，那他肯定不愿做这个圣母，自身都保不住了，管国家煤炭够不够用，管老百姓会不会冻死。 “我……我是该说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真有这个分布图，那对我们国家太重要了，我们做为***员，做为国家干部，心里时时刻刻都要装着国家和人民，所以交是一定要交上去的。 这样，到时你就说你这分布图，是建国前就绘制好的，你所给出的资料里，最好标有民国时期。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建国，这样的资料拿出来就没有什么风险了。” 林三七心想，好家伙，姜到底是老的辣，他自己没注意的细节被老头一眼就看出来了。 “行，沈伯伯，那我要请几天假，去试着把我国煤炭储备的资料从组织里去搞来！” “啊，又要请假？” 第360章 回到扎多收虫草 一周后，嘴上喊着要为国家煤炭做贡献的林三七借着请假找资料的名义，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了玉树扎多。 11月份的玉树气温在零度以下，比北平冷一些，远处的雪山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美丽，让林三七一路不断停下车拍拍拍。 这也是今年最后的进臧机会了，如果再晚几天来个大雪封山，想要再进出就困难了。 所以林三七迫不及待赶来了。 火车坐了5天4夜，再开了2天的汽车，当风尘仆仆的林三七出现在去年来过的扎多时，发现县城旁边的河滩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牧民的帐篷。 因为事先通过电话，扎多的黄副县长，噶伦旺堆村长和林三七钦定的代理人尼玛次伦小伙子都早早等着了。 林三七早早就将越野车换成了大卡车，卡车上用雨蓬盖着，满满一车的物资。 他刚跳下卡车，马上一群人就围了上来，黄副县长格外热情： “啊呀，王同志，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呀。” 林三七握着黄副县长的手不好意思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单位工作实在太忙了，前面几天一直在香江和沪海出差，这不是刚回到北平就匆匆赶来了清海，就是怕你们等急了。”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又是首都，又是沪海，又是香江的，而他们这里人最远仅仅是去过啦萨和西柠，这人与人的差距啊。 于是对林三七越发恭敬起来。 噶伦旺堆老村长也跟着讨好似地笑道： “王同志，我们的确是等急了，你可比去年说好的计划晚了几个月，大伙儿还以为你不准备收购虫草了。当时我们还写了几封信到首都中医院询问呢。” 林三七心想还好，虽然信他没看到，但肯定是沈院长帮着悄悄消毁了。 自己来清海还是属于半保密状态的，因为不想惹麻烦，毕竟这个地方无论现在还是几十年后都是敏感区域。 当然他上火车后有没有人追踪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下火车后是摸黑开着自己的陆地巡洋舰马不停蹄赶路的，以现代越野车的速度肯定是没人追得上。 几百万平方公里，几乎处于原始社会状态的青藏高原，你想找一个人，难如登天。 “噶伦大叔，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嘛，而且我答应你们，还是按去年的条件，一斤大虫草换一元钱、或一斤糖一斤茶叶一斤盐的，也可以跟我换铁锅、搪瓷脸盆、毛巾布料，绝不让少民兄弟们吃亏。” 黄县长和噶伦旺堆村长听了内心狂喜： “不吃亏不吃亏，这是我们沾了便宜，您可真是伟人送给我们的贵人啊。” 去年林三七的兑换价格已经在臧区产生了极大的哄动，臧人自吐蕃以来跟汉人做生意，一向来只有汉人用少量物资兑换臧人大量物资。 臧人们心里也憋屈，但不得不承受被内地商人剥削，可谁叫他们自己不能生产。 哪里像现在这样，用臧人喂猪喂羊的野虫，换回来臧区无比珍贵的糖盐和轻工业产品，这些都是都是臧区无法生产的，却又是生活必须品，所以显得特别珍贵。 这绝对是几千年来第一回。 林三七也间接为两个民族的团结友好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去年是消息来不及传开，今年消息传开后，这青臧高原马上掀起了一股子寻找草虫热，每天起码有几十万牧民在寻找虫草。 对牧民来说也不用去跟厂里请假找虫草，他们本来就是无业游民，自由得很。放牧是主业，虫草是外快，赚得乐滋滋。 林三七又看到后面那个臧族小伙尼玛次伦，于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尼玛，好久不见，又长高了？呵呵。” 尼玛次伦有些不好意思： “林大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今年来卖虫草的人这么多，所以最后的组织工作只能交给县里，我一个人无能为力。对不起对不起。” 林三七在去年离开的时候，是特意安排尼玛次伦成为自己的代理人，帮忙处理虫草收购工作。 但因为赶来的牧民太多，起码有好几万人了，那么组织收购工作显然不是一个小伙子能完成的。 也幸亏县里去年尝到了甜头，知道首都来的林医生不会让县里吃亏，所以主动接过了组织工作。 林三七看到城外河边密密麻麻的帐篷，其实就是县里组织那些卖虫草牧民们有序到一个地方集中安置，统一管理。 万一牧民们分散开去，跟阿三人一样，到处拉屎拉尿，扎多城估计早就变成露天厕所了。 林三七对这个年轻臧族小伙印象挺好，于是安慰道： “没关系，谁组织都一样，今年我还是要借用你的房子进行交易，到时还是要麻烦你和你爷爷帮忙一起维护秩序。” 黄副县长一听，赶紧邀功道： “王同志你放心，这次我们县里准备很充分，我们供销社的工作人员，以及学校的老师，医院的医生都是识字的，他们这次将担任收购员。另外我们县里的公桉，以及民兵组织将手拿武器全程保证交易的顺利完成。” 噶伦旺堆村长也赶紧表现一下自己： “王同志你放心，你的安全问题还有我们村子里一百多号村民呢，绝对安全。另外你去年不是特别喜欢我们的藏香猪嘛，这次我们也为你准备了200头，另外高山羊和牦牛都有。” 林三七心想，谁说只有南方人会做生意？瞧瞧这些臧民，这不是非常善于推销自己的产品，增加出口创汇嘛。 聪明勤劳的人就应该受到奖励，这是他们应得的。 “噶伦旺堆村长，那这200头藏香猪我都收了，还是老规矩，要麻烦你们帮我宰好。另外我去年说的，在县城外帮我搭个大帐篷你们搞定了吗？” “搞定了搞定了，王同志你看，就在那边。” 林三七抬头看去，就发现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大帐篷，而大帐篷旁边就是尼玛次伦家的房子，也是去年收购的地点。 “行吧，黄县长，县里有心了，到时候我一定不会忘了你们对我们首都中医院的帮助。另外尼玛次伦和噶伦旺堆村长，还是老规矩，你们帮我打下手。” 噶伦旺堆村长领着孙子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好好好，我们一切都听王同志的。” 有奶便是娘，自从去年林三七到来后，给广大少数民族同胞带来了大量的物资，也给噶伦旺堆所在的村子带去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说现在林三七是全扎多最尊贵的客人一点都没错。 这也就是新社会了，要是解放前，多少得塞两个漂亮的臧族姑娘到他的帐篷里。 当天晚上，林三七一卡车一卡车的物资纷纷抵到了大帐篷里，周围的村民和民兵们层层守卫，防止有人抢物资。 等第二天林三七起床后，就可以看到村子外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来卖虫草的牧民，一眼望不到头。 “嚯~~这么多人，尼玛次伦，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我只要大虫草，越大越好，小滴不要。” 尼玛次伦重重点头： “林大哥，我跟他们说了，我们只收大虫草，而且这些排队的牧民们，我也根据你给出的标准，一个个去测量过。” 噶伦旺堆村长有点急：“这个这个王同志，我们村……” “咱们村的村民们不要急着卖，先帮我维持秩序，反正最后你们村有多少虫草，无论大小我都收了。” 噶伦旺堆听了嘿嘿一笑，干活就更卖力了。 “大家排好队，不要插队，先看看自己手里的虫草符不符合我们的收购标准，小虫草就不要拿出来了。当然首都来的同志也给了你们一个机会，小虫草最后收，到时看物资还剩下多少。” 有牧民急着问道： “请问今年的兑换比例是不是还跟去年一样？” “一样，保证一样，一斤这样的大虫草，可以换一斤糖、一斤盐、一块茶饼，或者一块钱。如果数量多的，还可以换铁锅、毛巾、脸盆都有。” 有一些去年来过的牧民有些不服了： 第361章 岭南堂紫檀家具 有一些去年来过的牧民有些不服了： “去年我们的是新鲜虫草，重量大。今年大家拿来的都是干虫草，偏轻。如果还是一比一兑换太吃亏了。” 噶伦旺堆村长骂道： “你们自己对着活佛摸摸良心，这样的虫草，往年供销社收购一斤才5分钱，是林同志大慈大悲给了你们一个天价，做人不能太贪心。如果有谁不服气的，可以自己拿去卖，不要再排队了！” 刚刚说不服的几个牧民赶紧缩回了人群里。 一斤虫草换一元钱，这种天价可是百年不遇的，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傻子才不换呢。 林三七对旁边的黄副县长说道：“那我们开始吧。” 黄副县长大手一挥，大帐篷前一字排开20个收购点，然后用臧语喊道： “都不要挤，我们物资丰富，人人都能兑换。” 牧民们一听纷纷发出一声欢呼声，20支队伍开始蠕动起来…… 因为有了县里的全力支持，林三七花了10天就收购了足够多的冬虫夏草。 其中达到虫草王级别的就有20吨之多，哪怕林三七的大卡车是改装过的，也运了整整5趟走。 光是这批虫草，如果全部卖出去价值就在几百亿了。 当然林三七也不可能降价销售，既然有人好不容易把虫草价格炒成了天价，那他自然也愿意搭这个顺风车一起发财，而不是成为价格的破坏者。 反正虫草宰的都是富人，不宰穷人，他也没啥心理负担。 如果他敢降价倾销，那他恐怕就成为了资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从肉体上消灭他。 现在他用同样的价格销售虫草，只是品质比别人更好，也依法纳税，西北分公司的存在还解决了虫草来源，这样他在虫草行业内就没有明显的漏洞被人攻击了。 至于说一等品以下的“小虫草”，林三七这次整整收了100多吨。 这些小虫草不会以岭南堂名义销售，因为岭南堂现在的广告是只卖精品。 但小虫草可以拉到2013年的玉树虫草市场上去销售，100吨小虫草卖出去，同样是一笔天文数字。 虫草每年都会自己长出来，今年采了明年继续采，还没有达到全民疯狂采虫草的年代，不会对环境造成破坏。 林三七还有许多事情要做，10天一到就准备走了。 仓库里还剩下差不多4吨的物资全部留给了黄副县长和噶伦旺堆村长，让他们自己看着安排。 从玉树离开后，来到荒郊野外，林三七迅速搭了一个简易门，将汽车开进去后，消失在了1960年的青藏高原。 不同于来时，回去的时候林三七可以通过“时空门”穿越回到2013年，再穿越回1960年在北平和香江的两个家，非常方便。 2013年也已经进入了12月。 自从这一年的端午节有这奇遇后，林三七在短短几个月内已经开了一家销售公司。 而林家的另一个产业岭南堂中医馆也已经装修完毕，就等着散味了。 其实中医馆对林三七来说已经不那么赚钱了，或者说想要发财，或者想要对中医药事业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光靠一个中医馆是远远不够的。 但这都是明年或者往后的任务了。 今年的任务就是让亲爹开心，给亲爹一个事业，用于精神寄托。 林三七来到五月广场，果然看到林木森同志正在指挥人做最后的清扫工作。 林三七走进中医馆，迎面看到的就是一个穿明朝人服饰，真人等高的中年人雕像，仙风道骨，仙气飘飘，雕刻得非常精美传神，不知道的以为是李时珍。 雕像下面写有名字和简介： “林元嘉？” 林三七有点好奇：“老豆，这林元嘉是哪位呀？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木森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 “这是你十六叔的意思，说我们岭南堂必须要认一个名人当祖宗，这样才有历史说服力，我们找来找去，就找到了明朝岭南派名医林元嘉，然后……咳咳……” 林三七傻眼了，赶紧自家老爹给自己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祖宗？ “老豆，这祖宗可不能乱认呀。” 十六叔林燕云却是大言不惭，无所谓说道： “这有啥关系？这叫广告效应懂不懂，只要对我们有利的，都是我们祖宗。就像咱们林氏家谱，说咱们的始祖是周朝的林坚。我丢，历代阿公是怎么知道商朝时候的事情？肯定是编的。 我觉得应该把妈祖也编进咱们林氏家谱里，妈祖怎么说也姓林嘛，这样说出去多威风？我们可是妈祖后代，是神的子孙，谁敢对我们林氏不敬，让妈祖一个雷劈死他！” 林三七开玩笑道： “十六叔，历史上姓林的名人不多，我看林则徐，林副统帅都可以写进去嘛。” “是吧，我也觉得，哈哈~~~” “哈你们两个扑街！！！” 林燕云和林三七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阿公来了，赶紧一缩脖子想逃走了。 林叔公轻哼一声： “跑咩？连自己祖宗都敢嘲笑，还有你，七仔啊，林副统帅可是反骨仔，怎么能进我们家宗谱？真是不知好歹。” 林燕云和林三七赶紧站好，乖乖听训话。 “是，阿公，我们错了……” 管你是千万富翁还是亿万富翁，在族长面前都只能伏低做小。 在南方得罪族长，除非你能把他拉下马来的实力，否则被逐出祠堂那都是奇耻大辱。 林叔公白了这两人一眼，“阿森，怎么样，中医馆装修都完工了吧？” “完工了，阿公，我带你参观一下。” “那就参观参观，我听说你这里弄来了全套的紫檀木家具和药柜？” 一听这个，林木森就来精神了，赶紧领着人往里走去，然后指着满屋子的家具自豪说道： “阿公，不是我吹牛，估计全中国也找不出我这样的中医馆了，不但所有桌椅板凳是紫檀木的，连那个花架也是紫檀的。你看这些家具，以前清朝皇家的，四爪龙哦。 还有这个，你看这边的药柜和医案，也是紫檀木的。阿公你数数看，这龙爪子有几个？对，五爪龙，这是当年清朝太医院存世惟一一套药柜，皇帝专用的，都是宝贝啊。” 林叔公看看这个，摸摸这个，脸上的惊讶怎么也藏不住： “乖乖，我以为你能搞到一套紫檀木家具就了不起了，想不到你这满屋子都是紫檀木？完全可以成为博物馆了。我丢，这还是皇帝专用的？这，这一屋子得花多少钱？” 林燕云赶紧跳出来说道： “阿公，我已经让大学教授们来评估过了，他们说九哥这里所有紫檀木加起来，起码价值50亿。光是这全套皇家药柜就价值在30个亿，因为这个是有据可考的御用物品，连国家博物馆都没有。” 林叔公听了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阿森，这么宝贵的东西你拿出来，你就不怕被人抢了去？得藏起来了呀，不说别人了，我看了都动心。” 林木森还没开口，林燕云就哈哈大笑起来： “阿公你放心，你看看这把椅子，我一个人都抬不起来，想要把这满屋子的家具偷走，你没有一个加强连，没有机械化工程兵根本就办不到，安心啦。” 林三七也赶紧说道： “阿公你忘了，中医馆隔壁就是护村队的营地，上次我不是说每年给500万赞助经费，就是让他们帮着保护这些紫檀，问题不大。我们另外还花1000万安装了最新型的防盗设备，挺安全的。” 林叔公点点头：“这就好，这就好，都是宝贝啊，好东西。对了，这些紫檀你们是哪来的？” 林木森介绍道：“都是七仔去搞来的。” 林叔公突然呵呵一笑，林三七就知道活来了： “七仔，既然有门路，你也帮阿公去搞一套祠堂客厅专用的紫檀木桌椅来，就跟电视里放的那样。到时咱们就是整个花都唯一拥有紫檀木全套家具的祠堂，多少给我们林氏增加面子？” 林三七一听这个要求，那就不高了，1960年满清遗老败家子不少，要一套家具小意思： “行，阿公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免费帮咱们祠堂去搞一套来，算是我对祖宗的小小赞助了。” 林叔公一听，乐得直拍林三七的肩膀： “好好好，阿公看好你。到时我也要让平乐村的尹老头看看，我们林氏威不威？他们尹氏……” 突然，林叔公停住了： “尹氏，七仔你们公司的财务经理，那小姑娘是不是姓尹？” 林三七赶紧扯开话题，“阿公，你想要怎么样的紫檀？是要皇家气派的，还是大户人家风格的？” 林叔公也没细想，一下子脑子就转到另一个赛道： “嘿，这个最好也是皇家御用的，最好是五爪龙。” “行，我改明儿就去故宫偷一套来……” 第362章 来自堂哥的警告 花都国土局 林三七拿出身份证后登记完，这才背着他那个黑色帆布包就往里走去。 可不要小看了这个黑色暗花纹背包，这是尹涟漪特意为男朋友挑选的，据说还是一个意呆利奢侈品牌，光这一个包包就花了50万港币。 但林三七背在身上，就感觉跟淘宝上购买的500块背包没啥区别。 同样的，他现在手腕上戴的手表也是百达翡丽的一款经典男表，光一只手表就要两百多万。 可是衣服也好，包包也罢，就看穿戴人的气质。 林三七属于典型的暴发户，钱是有了，但有钱人或者说上位者的气质还没有产生，无论远看还是就近观察，他的外貌就属于普通的一个实习生，根本不像个富豪。 所以无论是几十万的背包，几百万的手表，穿搭在他身上，也就只是发挥了普通货色的表现，这简直就是明珠暗投。 东广人其实并不在乎穿搭。 像林土豪虽然账上有几十个亿，空间里还有上千亿的药品和玉石，还有20多吨黄金的大老板，如果在2013年，永远是一件普通t恤，一条大裤衩，一双人字拖。 只有去1960年的时候，才会穿上白色衬衫、深蓝色裤子，都是看起来很肥大的款式，绝对不修身。 甚至为了装低调，连双皮鞋都不穿，平时就是一双布鞋，就这布鞋还不是内联升的，还是金采凤亲自纳的鞋底做的。 但东广省的富豪，你可以观察他们的细节，比如刚刚说的手表、背包、或者座驾。 如果一个清洁工下班了，把扫帚直接放玛莎拉蒂后备箱，然后清洁工大叔开着车离开了，一点都不用惊讶。 如果这些都观察不到，你就观察东广阿叔的钥匙，如果手里拿了一个圈圈，上面挂着的全部都是钥匙，那就是超级富豪，家里几码起幢楼那种。 如果只是腰间别了一大窜钥匙的，这种就属于一般富豪，可能家里穷得只有十来套房子在收租。 林三七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直接按了7楼。 出了电梯，发现还有一道电子门紧闭着，他也进不去办公场所，于是只能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大佬，我在七楼了，对，进不来，那我等你。” 不一会儿，电子门一开，出来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胸口别着党徽的中年男人，不用说，一看那气质就是厅里厅气的。 “大佬。” “七仔，怎么有空到大哥这里来呀，呵呵，进来坐。” 出来的中年男人名字叫林阳平，目前的职务是花都国土局的副局长，跟林三七这一辈里排行老大，属于家族里最争气的那一批人。 气质上是厅里厅气的，但严格意义上讲，他目前只是正处。 别忘了，林三七可是副厅，比这位林老大还高一级别，可惜他是1960年的副厅，没啥鸟用。 林三七跟着大哥进了办公室，左看右看： “大佬，你这堂堂副局长办公室怎么这么小啊？我的办公室可比你大多了。” 林三七说的是他在1960年昌平分院的院长办公室，而林阳平却误会成了岭南堂公司办公室，于是笑道： “我这个小官，怎么能跟你这位林总比呢，九叔的中医馆我可提前去参观我，气派，真的是皇家气派，清一色紫檀木，连五爪金龙和凤凰来仪的图案都有。 我听十六叔说，起码价值50个亿？我丢，七仔，你们家这是从地基里挖出聚宝盆了吗？哪怕你开公司，可谁家开公司半年时间就能挣得50亿的家产？” 林阳平是当官的，当官的格局就是不一样。 别人都只是羡慕林家发了洋财，但林平阳却敏锐察觉到这财富增长的不合理性，其实也是变相在提醒自己这位堂弟。 毕竟连他都注意到了，别人不可能不注意到。 “大佬，我这也是运气好，偶尔掏到了这些紫檀家具，就跟我做生意一样，我在长白山，在青藏高原直接收购原材料，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我这利润当然高了。巧了，我这不是给你这位大哥送礼来了，有些事情想让你帮帮忙。” 说完，林三七将一支50年份的野山参，以及一大盒虫草放到了桌上。 “大佬，先说好，这个可不是行贿，我是做医药的，你是国土局的，咱们可没有利益冲突，这是我送给大伯补补身体的土特产。” 林阳平拿过人参和虫草，心中也是暗暗吃惊，光是这两盒子东西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卖起码能值个两百多万，这堂弟说送就送了？ 东广人家族非常团结，林阳平觉得做为大哥，有些话还是要明说，防止堂弟误判。 “七仔，东西怎么来的，这是你的商业机密，大哥就不问了。但你要记住，如果这东西来路不明，你千万不要碰，就算你现在赚个几十亿几百亿都没意义，人民铁拳打下来，这钱最后也不会属于你。” 林三七连连点头： “大哥你放心吧，我在东北和西北开有两家分公司，分别让林江河和林海担任经理，都是自己兄弟，渠道完全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另外我还在东北承包了30平方公里的原始山林，在西北开办有几千亩的林麝养殖中心和虫草采购部。我们兄弟齐心，保证货源合理合法合情。” 林阳平不自觉就代入了自己的领导思维，这时候微微点头： “这个好，你卖的其实是原材料，没有加工，所以你自己在原产地组织货源再销售，这个说得通，你也很聪明。” 林阳平眼光多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两家分公司只是障眼法，是给自己的货源找个合理合法的说法。 当然如果细纠起来，东北野山参资源都快枯竭了，别人都收购不到，你凭什么几千几万支收购来？ 但林三七也可以反驳一句：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你承包的山林没产出，不代表我家的也没产出；我的人参就是自家承包山里采的，就是参农暗中来送卖的，怎么着？你说不合理你拿出证据来？ 所以这种事情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至少比你凭空出现让人怀疑来得合理，至少可以堵住大多数人的嘴。 林阳平还有另外一个担心：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你的利润有多少，但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要偷税漏税，不要想着钻空子，现在上线的金税五期非常利害，覆盖面非常广。 有时候人家不抓你，不代表人家没掌握你的资金流情况。或许是先不行动，等资金数额大了直接抓一波大的。到时你连本带利，赚的钱通通都要没收。 所以大哥希望你能依法纳税，该多少就多少。你不要觉得现在心疼交了这么多税，你税交的越多，成为地方上的明星企业，政府反过来会保护你的企业不受人侵犯，明白吗？ 有些企业家现在自作聪明，觉得通过做账可以少缴多少多少税费，其实税务局都给你记着账，等上面雷霆一击，不但要把钱吐出来，到时算上罚款，反而亏得更多，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三七心想，我今天是来找你帮忙的，怎么你给我上了一堂政治课？ 怪不得领导都喜欢简单讲两句，然后讲个不停…… 不过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这是大哥这一直在关心自家岭南堂公司，怕自己发了横财飘了所以才有意提醒，自己还是要记情的。 “放心吧大哥，我这个岭南堂公司光是这半年交的税金估计就有20个亿，我绝对没有半点作弊，甚至我还因为原材料是自己收购的，没有进货正规发票，在税金上吃亏不少呢。” 林阳平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多，多少？半年就缴税20个亿？这已经进入了花都市年度纳税百强名单了，你们家的岭南堂这是在印钞票？” 林三七无奈道： “世界银行发布的我国总税率达到68%，美国都只有44%，这个肯定是造谣，夸张了。 但是我算了算，超过50%是铁定的，企业赚的钱一大半都缴税或给员工缴社保了，所以才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 第363章 国家煤炭工业局 听到林三七在抱怨税率，林阳平可是体制内的人，自然要解释几句： “其实我国真实的税费是不高的，中美之间比较，企业所得税的比例，华国比米国低得多，其他税费的比例，中美之间差不多。 如果再加上企业交的社保、其他税费加起来，华国比例只有利润的19%，比米国34%的比例低的多。 中美两国的差距就在企业给员工交的社保上，华国企业给员工交的社保占到了利润的49%，米国呢，只占10%，华国比米国多4倍。 对华国企业来说，这部份的压力的确很大，因为把企业的利润吃掉了很大一块。 但如果把社保也要看成是“税”，这个说法肯定是不准确的，也是米国媒体故意在玩文字游戏。” 林三七像小学生一样乖乖点头： “对对对，大佬说得对，所以大佬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纳税，绝对不给国家拖后退。等我有钱了，我还想捐一艘航母给国家，天天绕着菲佣国转圈圈，看这群猴子还跳不跳。” 呵呵呵~~~两人都轻笑起来。 “行了，别耍嘴了，你这次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还是你准备弄块地皮造总部大厦或是办药厂？半年纳税20个亿，这样的纳税大户有很多优惠政策，到时我都帮你去办下来。” 林三七有点尴尬： “大佬，我准备去香江办厂，国内这个动物保护法太严格，很多中药原材料都不能使用。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们国土局有没有全国煤炭分布图，各个煤矿的地质数据什么的。” 林阳平被他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等等，你一个搞中药的，要煤炭数据干嘛？你准备挖矿做煤生意？” 想到这里，林阳平本来靠着的身子突然坐直了： “你不要整天看入迷了，煤老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山西、内蒙的煤矿基本上都在国有煤矿公司手里，个人资本几乎已经被赶了出去。 为此，早几年的折江省前往山西投资的资本就吃了老大的亏，死在煤矿上的资金起码有五百亿，有多少人因此直接破产，所以七仔，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这事挺有名，这种骗进来杀的恶劣行为，当年急得折江省直接给山西发文，以政府层面强烈抗议。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但从此资本远离山西，山西经济一蹶不振，真可谓是杀敌八百，自损八千。 以前是投资不过山海关，经此一战，南方的投资已经不敢过淮河了。或者说在江浙资本的投资范围，轻易不出“南宋”范围。 听到堂哥的忠告，林三七再次挠头，为你好的人，就怕你有点钱就飘了。 林三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穿越时代做贡献吧？ “大佬，你放心，我不是为了做煤生意，说实话煤生意哪有中药生意好做啊，又安全利润又高。我要这些煤炭资料呢，主要就是想搞个硕士课题研究。” 林阳平皱着眉头：“你在哪里读研究生？” “花都医科大学呀。” “我丢，医科大学什么时候开始搞煤炭研究了？你准备给煤炭治病？” 林三七无言以对，不行了，道理讲不通只能耍赖了： “啊呀，大哥喂，我肯定有我的用处嘛，你这不是专业对口所以来问你嘛，你不帮我，我可跟阿公去说了。” 林阳平惹有所思，咪着眼睛反问道： “我说你小子不会是帮着外国来窍取我国的矿产资源吧？七仔，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 “人家找间谍肯定找专业人士呀，至少来找你这样的国土局副局长，找我这个卖中药材的人有啥用？我说你们当官的是不是看谁都是行走的50万？ 再说了，我要的是公开的资料，我对不公开的机密资料没兴趣，我就想知道我们国家有多少煤矿，每个煤矿都在哪里？储量有多少？开采容不容易等等，就这，也是机密？” 林阳平看到小堂弟急了，心想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于是马上笑呵呵安慰道： “行了行了，大哥跟你开玩笑的，不过你要的全国煤炭资料我手上没有，我们只是花都地方局，只有花都当地的矿产资料。 这样，你真有兴趣，可以亲自去一趟国家煤炭工业总局，全国煤炭行业的所有资料都在总局手里，那里的袁磊处长跟我是大学同学，关系不错的，你找他帮忙。” 看看，什么叫朝中有人好办事？ “袁磊是吧，嘿嘿，行，那我明天就去一趟首都。” 林三七突然想起来，自己穿越两个时代，似乎还没有去过现代的首都呢，就算是旅游也要去一趟。 林阳平当着林三七的面打了一个电话到首都： “对，老袁，嗨，你这家伙上次来花都，酒喝到一半就跑了，不地道……好，你说的，当欠我一个人情…… 我有个堂弟读研究生，想搞一个煤炭工业的课题，想到你这里弄些资料……好，包在你身上是吧，那我明天让他来找你……你招待不好我可饶不了你……呵呵……” 林平阳挂掉电话，这才无奈说道： “行了，这就是袁磊处长的微信，我推送给你，你加一下，到了首都后直接跟他联系。另外先说好，你只能问公开的资料，一些保密资料绝对不能问，不要让对方为难，听到了没？” 林三七站起来嘿嘿一笑：“明白了明白了，大哥你现在比阿公还会教训人，真是的，我走了！” 林阳平将林三七送走后，回到办公室里，关紧门后打开了人参仔细研究起来。 …… …… 回到岭南堂公司总部。 林三七刚回到气派的办公室里，还没来得及幻想自己是霸道总裁，尹涟漪就急匆匆跑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大堆文件。 “哼哼，你这个老板还真够空闲的，好几天不见人影，电话都打不通。” 刚恋爱的小姑娘恨不得24小时粘在一起，但林三七时不时失踪，完全联系不到，以前不觉得，但现在的尹涟漪却是非常不满。 林三七知道没有人敢打扰自己，于是一把搂过女朋友，让她坐到了自己的怀里。 “啊呀，我的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采购必须要绝对保密，这也是对方要求的，所以不是我不理你，实在是我也没办法。” 尹涟漪坐在林三七的腿上，感受着男朋友怀中的温度，以及底座下硬绑绑的……，脸变得有些红红的： “那你这次出去又忙活了啥？不会是在外面养了个小的吧？哼哼。” 林三七心跳猛加速一下，心想自己可不是还有“婚外情”嘛，不过还好是在另一个时代，潘晔身上也绝对不用香水，更不会出现口红印。 “说什么话呢，如果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女人，那就让我天打雷劈……” 呯~~~~ 外面突然剧烈一声响，把林三七吓得魂都没了，随后就听到有人在喊： “盆景掉地上了，马上去叫保洁阿姨过来……” 尹涟漪感受到男朋友一时的僵硬，于是嘲笑道：“看看，不能乱发誓吧，我看你就是心虚。” 林三七两只手不老实起来，在尹涟漪身上到处移动，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这么不放心，那你就每天把我榨干，我一滴不剩还能干嘛？” “呸，”尹涟漪的脸更红了，于是赶紧扯开话题： “你这次出去又搞到什么好东西？” “这次我搞到了不少虫草，几十吨总是有的，其中一级品相以上的虫草有20吨左右，一级品以下的虫草应该有个上百吨，足够支撑我们好几年的销量了。” 尹涟漪有点惊讶：“这么多啊，货源有没有问题？” 林三七撇撇嘴： “都是牧民那里收来的，只是我的收购价比人家高，牧民们当然更愿意偷偷买给我了。而且我去的地方是可可西里，这里被认为是无人区，一般的牧民和收购商都不会去的。 但是我偶尔发现无人区里面有一个山谷里面有不少虫草，这也是我的虫草比别人多，别人却死活查不出来的原因。这事我只和你说，你可千万要保密！” 女人嘛，多哄哄，多转移视线，马上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尹涟漪虽然聪明，但在满嘴跑火车的林三七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 “行，这事我知道，怪不得你能发财，你这运气也逆天了。我跟你说，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的我们公司里的虫草、野山参，包括花胶和陈皮的销量好得不得了，今年你发财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 “行吧，既然赚钱了，那咱们就要消费消费，你准备准备，明天跟我一起去北惊出差。” 尹涟漪怀疑问道：“不是吧，你又要去大撒币了？” 林三七一脸黑线：你才大撒币！ 第364章 拷全国煤炭资料 2013年12月，大取灯胡同。 12月的四九城已经很寒冷了，但林三七觉得相比较1960年还是要暖和一些的。 因为他在现在只要穿一件加厚的鹅绒服就好了，而在另一个时代，自己还要暗暗贴几个暖宝宝。 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胡同，林三七时不时感叹几句： “这里原来不是红星饭店的地盘嘛？怎么改成味美多面包店了？” “啧啧啧，这胡同口北边怎么造了楼房？我数数，还是二十多层高，这不是破坏整体格局吗？” 林三七一边走，一边对着周围评头论足，显得很不爽的样子。 “十三点，你小心点，差点被车子给撞了！” 尹涟漪一把拉住林三七，这时候就有一辆电动车飞速擦着人而过，险险就要撞到林土豪了。 林三七更加不爽了： “嗨，开个破电动还这么豪横，速度快得跟要去投胎似的，没王法了。这路边的车子也真是的，就这么窄的胡同，还停了一溜儿汽车，这不是成心不让人走路吗？街道也不管管！” 尹涟漪眨眨眼，有点费解： “十三点，你什么时候说话有北惊口音了？怎么听你这唠叨，搞得好像你在这住过一样。” 林三七心想，可不是，另一个时代，我家就在这大取灯胡同里面呀。 “老婆……” “呸，扑街，谁是你老婆！” “那林太，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就住过这边，这不是故地重游了嘛。” 尹涟漪可不傻，不是那么好骗的，于是鄙视道： “你从小学开始，初中一直到高中，你什么时候转学过？咱们可是天天一个班，你跟我说你小时候在这住过？” 林三七心想，这完蛋玩意儿，女朋友太聪明了真不好，就应该找潘晔这样逆来顺受，乖乖听话的。 “不可以是我幼儿园的时候啊，行了行了，不要纠结这种问题，你再陪我走走。” 尹涟漪也不想细想了，反正这又不是男朋友出轨之类的原则问题，爱咋咋滴，她就是来首都旅游的。 两人一边蹓跶着继续往胡同里走去，林三七时不时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显得兴致勃勃。 等两人来到格格府大门口的时候，林三七有些小小激动了： “嗨，到格格府了，这大门还是老样子呀，就是翻新了，瞧这朱红的大门就是大气。哈哈，走，敲门去！” 尹涟漪看了看周围，就看到旁边有一块文保碑： “不对呀，这里不是叫贝子宏旿府嘛，不叫格格府，你会不会那时候太小记错了？” 林三七心想记是不会记错的，只是两个世界还是存在平行关系的，就如同1960年的石楼村就没有林家存在一样。 贝子宏旿府的朱红大门原来是紧闭的，林三七敲了半天才有人打开门，露出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或许是林三七和尹涟漪两人穿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所以对方语气冰冷，但也没有出口赶人。 “您二位这是……” 林三七笑笑道：“您好，这里原来是格格府吗？我小时候住在这里，能不能让我进去参观一下？” 中国男子却是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现在这里是私宅，不接待外客。” 说完，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林三七听了一拍大腿： “啊呀，这可是五进院的大宅子，也不知道哪个有眼光的买下了，我来晚了，我也想买呀。” 尹涟漪知道男朋友不差钱，说这话也不是吹牛，但还是提醒道： “四九城二环内的四合院你就甭想了，占了院子哪个不是皇亲国戚，或者福布斯杀猪榜上的响当当人物，你这样的小土豪连认购的资格都没有。” 林三七一想也是，自己还处于猥琐发育阶段，还是要以低调为主。 有钱了就敢去天子脚下买四合院、就敢买私人飞机、敢去浦东金融论坛上发飙，这不是妥妥的告诉别人，自己有钱，你们快来杀猪吧！ “终究不是我梦中的故乡啊，算了，不想了，走，跟我去国家煤炭地质总局。” 两人打车来到了莲花桥这边的国家煤炭地质总局。 袁磊袁处长办公室里。 袁磊拿着手上一大盒冬虫夏草，脸上的笑容就更真诚了，但说话还是挺客气： “小林是吧，你这送得太贵重了，这一盒子起码几十万了吧？不合适不合适。” 林三七心想，不合适你放下呀，怎么拿在手里反复打量，眼神都是想要想要。 “袁哥，您这话说得，您是我哥的同学，那咱们就是兄弟的关系。您放心，我是从事医药行业的，您是煤炭行业的，咱们两家又没有利益输送。这是弟弟孝敬哥哥的，就算上级来查了咱们也理直气壮。” 尹涟漪也笑道： “袁处长可能不知道，林总家就是专业从事虫草销售工作的，他家里呀别的不多，虫草特别多，都是土特产，袁处长就不要见外了。” 袁磊一听，心想自己还真小看了眼前这位小年轻呀，居然还是一位虫草富二代？ “嚯，小林，原来你家还是卖虫草的呀？这一行讲究可多了，一般人还真从事不了。呵呵，行吧，那哥哥我就收了了。对了，你找我是需要什么样的资料？” 林三七一听进入正题了，赶紧坐直了身子： “袁哥，是这样的，我呢要写一个关于我国煤炭工业的论文，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花都或者整个东广省都没有什么煤炭资源，也缺乏这方面的资料。 所以我就想要一些全国范围内所有煤矿的资料，包括储量、地质条件、水文条件等等，越详细越好。” 尹涟漪看了一眼男朋友，满脑子问号，一个医学研究生去写煤炭论文？不说关系不大，只能说毫无关系吧？ 这又发得那门子神经？ 袁磊可是京官，这群人有一个特点，什么事情都要在心里盘算几回，警惕性很高，不会轻易表态。 “小林，这个……” 林三七得到过大哥的教训，于是赶紧补充道： “噢，袁哥，保密的事情我懂，我只需要那些已经开采过，或者正在开采的煤矿，就是公开的煤矿。那些有保密价值的煤矿，或者我国到底真实有多少煤矿储量这种敏感信息我不碰。” 林三七这么一说，袁磊就松了一口气。 他最怕的是林三七家族资本也想涉足煤炭开采行业，想提前从他这里拿到一些未公开的煤矿资料，然后提前布局去搞到手。 这样做风险很大，他有可能违法违纪了，他就不愿意做了。 哪怕要泄密，一个中小型煤矿涉及到几亿几十亿利润，哪里是一盒小小虫草能打发他的？起码要让他把床底下、冰箱里、墙壁内都装满为止。 然后他天天去屋里吃阳春面，一分钱都不敢花…… “这样呀，只要已经开采过，或者正在开采的煤矿？” “对，哪怕已经开采完了，已经停止生产的煤矿资料我也要，到时我可以把我国历年来的煤炭产量，以及煤炭资源枯竭后当地经济如何寻找新热点结合起来。” 袁磊听了彻底放心了，因为这样的课题论文很多，他以前也接待过相关学者，于是马上重新又变得热情起来： “啊呀，小林，这点小事还值得你跑一趟首都？你哥一个电话，我还不马上将所有资料都传过去呀，呵呵。行，你要的资料包在我身上。” 林三七假装对尹涟漪说道： “瞧瞧，我们在外面跑断腿的事情，袁哥一句话就搞定了，还得是我们袁哥有能力啊，我算是找对人了。” 袁磊一边打电话给秘书，一边摆摆手： “小林，你客气了，呵呵。喂，南英呀，你帮我拷一份全国煤矿的详细资料过来，对，从……小林，从几几年开始到几几年的？” “从1961年开始到2012年为止。” “对，从61年开始的资料，是的，停产了的煤矿资料也要，好的，拷完了你马上送到我办公室来。” 事情办完，大家就开始闲扯起来。 林三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眼前的就是专业人士，自然是最好的咨询师： “袁哥，我打个比方，像您这样的专业人士，如果你穿越回到了1960年，面对我国煤炭工业落后，开采吨数不能满足国民生产的需要，您会怎么做呢？” 第365章 露天煤矿最适合 袁磊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趣： “你这个假设好，我想想哈，1960年，那时候我们国家一穷二白，而且我没记错的话，60年煤炭产量是创新高的，大约是3.2亿吨，后来逐年又下降了。 小林、小尹你们这样的小年轻可能不知道原因，这是因为60年我们国家发生了严重的粮食困难，那时候吃不饱饭啊，所以只能拼命采煤，出口换粮食。” 林三七心想，我不但知道，我还在亲身经历咧…… 尹涟漪的确不知道了，那段历史已经被淡化，年轻人只关心娱乐明星，对国家历史不再关注。 袁磊是越说越上头了，彻底代入进去了： “你们还真别说，现在想想，当年国家那么困难，如果我能穿越过去，我绝对要帮助国家去多搞一些煤矿，多开采，多出口，多换粮食救命。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60年的时候我们的煤炭技术工程师少，也缺乏相应的开采工具，要知道煤炭开采绝对不是打个洞，挖出来，运出去这么简单。” 尹涟漪瞄了一眼男朋友，她太了解林三七了，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扯起这个话题，这里面一定有他的含义。 虽然不知道男朋友打的什么主意，大概率肯定跟赚钱有关，那她这个准老板娘肯定要助攻一下。 “啊呀，袁主任，那怎么办？没有工具、没有机械，总不能让煤炭工人用手挖，用肩扛吧？这种原始的作业方式也采不了多少煤吧？您是专家，肯定会有办法的。” 面对刘亦菲一般美女的彩虹屁，让袁磊非常受用，然后微微一笑： “其实这个办法也好解决，咱们挖不了地底下几百米几千米的深层煤矿，但我们国家还有许多露天煤矿呀，到时只要把表面的泥土石块运走，下面全部都是煤矿，随便挖！” 林三七眼睛一亮！ 尹涟漪轻轻拍手：“哇，袁主任好利害，这个办法一般人可想不到的。” 袁磊哈哈笑起来： “是吧，这个主意好吧，主要也是巧了，因为我明天就要去山西朔州的安太堡露天煤矿视察工作，你看，这是视察工作流程，我就是看到这个才有的灵感。” 袁磊扬了扬手里的一份红头文件，林三七和尹涟漪则是满脑子问号。 不要说什么平朔安太堡露天煤矿了，他们两个连朔州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听说过。 “安太堡露天煤矿？” “对，全称叫平朔安太堡露天煤矿，我跟你们说，这个煤矿不得了，是目前我国规模最大的露天煤矿，总面积达376平方公里，地质储量约为126亿吨。 关键不在于煤炭多，而在于开采容易，因为煤炭都在地皮层，不用打井，也不用什么复杂的工具和器械，只要有挖机和大卡车就行。 你们想想，如果1960年的时候我们国家知道有这么一个巨型露天煤矿，那得是多么珍贵的一个财富啊。关键这样的露天煤矿我国还有好多来。 就是可惜，我不会穿越呀，否则我一定穿越过去，告诉我们的国家：走，要煤炭跟我走，你们要多少我就给你们多少，那就牛逼发了。” 林三七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觉得这种露天煤矿简直就是为六十年代量身定做一般。 “袁哥，果然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才啊，你在现在是位专家型人才，这要是穿越到五六十年代，那还不成为国家英雄，受万民敬仰啊。” 呵呵呵~~~ 几人聊得愉快，不一会儿，秘书就进来了，将一个数据硬盘交给了林三七。 袁磊站了起来，笑呵呵说道： “小林啊，数据都在这里面了，你要查哪个煤矿的资料都有，如果你要总数据嘛，就要自己导入一下数据。你放心，这是最权威的数据，绝对不会让你的论文被质疑的。呵呵。” 本来到这一步，林三七也应该站起来告辞了。 不知道分寸地打扰别人工作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反感。 但林三七为了1960年的同胞们，自己受点委屈又怎么了，想到这里，林三七趁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又从背包里掏出一根50年份的野山参。 “袁哥，谢谢你的帮助哈，这个数据对我来说太重要，这是一支50年份的东北野山参，也是我们公司的土特产，送给伯父伯母补补身子。” 袁磊一瞧，闻着那人参特有的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林，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这又是虫草又是人参的，你看袁哥我都没帮上你什么，受之有愧啊。” 林三七赶紧打蛇随棍上： “袁哥，明天你们去山西考察露天煤矿，你看能不能把我和小尹带上。您放心，所有费用我自己掏，我只是没见过全国第一大煤矿是啥样的，想见识见识。”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袁磊心里明白对方肯定有所求，现在一听是这种蹭参观的事情，心中又放下心来。 他可是京官，到地方上都是见官大三级的，随团安排两个“工作人员”又有何难？ “行，既然小林你有兴趣，那哥哥我就带你去看看，平朔安太堡露天煤矿那可不得了，矿场非常雄伟，的确值得去见识见识。” “哈，那就谢谢袁哥了。” “谢啥，具体流程我让我秘书南英找你对接，她会给你们安排好一切的，不过跟团走，你和小尹只带眼睛，不要带嘴巴，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林国家煤炭地质总局出来，尹涟漪还是不理解： “十三点，你说你去参观什么医院、药厂我还能理解，你去参观一个煤矿干嘛？你不要告诉我以后我们的业务里又增加一个销售煤炭？” 林三七捏着手里的硬盘，就像捏着无数人的生命一样郑重。 “老婆啊，你看我钱也赚了不少了，一切都是有人帮助我。我这样一个平常人，一个差点被开除的实习小医生，有今天的运气都是祖宗保佑。 所以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想对社会，对历史做出一些自己的贡献，或者说反哺那个时代吧。少冻死、少饿死一个人，我就算是积了一个德，将来我们儿子也会有福报。” 尹涟漪一听又是老婆又是儿子的，心中窃喜，但嘴上却不饶人： “哼，神神叨叨，都听不懂你在说啥。不过帮助人总是没错的，我支持你。不过有个前提，有钱是好事，但有钱也不要乱花。你的人生还长，做慈善这种事情是细水长流，你可不要脑子一热就上，听到了没？” “遵命，老婆大人，走，为夫带你去吃大董烤鸭！” “土老冒了吧，人家有钱人都是去私房菜的，据说厨师都是御厨传人，得前提几个月预约。哪像咱们，吃个几百块的烤鸭就满足了。” “庸俗，几百几千的怎么就不行了，我跟你不就是城中村子弟嘛。赶紧的，吃完饭，我有一笔几个亿的生意要找你谈……” “呸，下流……” 第二天早上，林三七和尹涟漪准时出现在国家煤炭地质总局里。 袁磊看到这两人后，笑呵呵挥了挥手：“走，上车，车上有空位，自己找位置坐，不过一会儿路上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林三七看着眼前这辆行政版考斯特，心想机关的规矩真多。 车上已经坐着六个行政夹克，袁磊上车后介绍了一下： “给大伙儿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搞煤炭能源的研究生，正在写煤炭方面的论文，这次我也是受人之托，带他们一起去参观一下山西煤矿。” 袁处长发话了，车上几人都是笑笑点头。 林三七赶紧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香烟盒大小，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各位老师，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是我们家自己产的虫草，各位老师旅途疲备可以泡在保温杯里，绝对提神醒脑。” 说完，林三七一个个双手奉上。 第一个拿到手的专家随手打开，随后便是眼睛一亮： “哟，这可是好东西，这么长这么粗这么大的虫草，难得一见的精品呀，那谁……” “老师你叫我小林就行，我旁边这位叫小尹。” “好好，小林，有心了，那我们就沾你的光了，呵呵。” 林三七拿出来的那都是虫草王级别的精品，一根一千多元，十根就是一万多，做为随手小礼物绝对拿得出手了。 袁磊见车里众人都非常满意这个小礼物，心中不禁对林三七的高情商点了个赞。 “行，人到齐了，那我们出发山西。” 第366章 借助古庙来定位 平朔安太堡露天煤矿，观景平台。 林三七看着眼前这个巨大的地坑，嘴巴张得老大老大，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憾。 尹涟漪也是看到这种地质奇观，连连发出感慨声： “哇，这，这也太大了吧，天呐，这煤坑里要是蓄满水，那还不跟个大海洋似的。你们看为煤坑里的汽车，都跟小蚂蚁一样。” 说完，开始不停用单反数码相机开始拍个不停。 袁磊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小尹，那你可就看错了，这些大卡车可不得了，你近看了就知道，非常非常大，光是卡车的自重就有100吨，上车就像爬二楼一样，每次能装300吨的煤，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装载汽车。” 林三七听了心想乖乖，自己的空间里那辆改装大卡车最多也就能装5吨，这大卡车一次能装300吨，这要是弄一辆，太有利于他的走私行为了。 不过林三七现在不关心大卡车不大卡车，他有点着急了： “袁哥，这不对呀，你不是说这是露天煤矿吗？怎么现在挖煤都在这个巨大的地坑底部呀？我看运煤出来还要大卡车一圈圈从坑壁绕圈子出来，这运输太麻烦了吧。” 尹涟漪提醒道：“不止是大卡车，三七你看，那边还有小火车绕圈圈从坑里往上爬呢。” 林三七仔细一瞧，这就更担心了，心想1960年可没有这样的巨型大卡车，到时坑底的煤怎么运出来呀？ 周围的人听了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平朔煤矿的陪同生产部柯经理笑着说道： “小林同学，40多年前，我们发现安太堡露天煤矿的时候，可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那时候这个巨大的煤坑是没有，就是山谷地带的一块平地。 当时我们开采煤层的时候，只要用炸药这么一炸，把煤层给炸松炸碎了，大卡车就可以直接运着就走，非常方便。 但这个煤矿已经开采40年了，这几十年下来，表面的煤层都挖光了，我们只有继续往下一层层挖下去，结果这个坑越挖越大，越挖越深，这才形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原来如此。 林三七一听，脸红了一下，心想自己这可真是外行人说外行话了。 尹涟漪是学经济的，自然对数据方面比较感兴趣： “柯经理，现在我们安太堡露天煤矿一年的产量能达到多少啊？” 林三七对这个数据也很有兴趣，竖起了耳朵。 柯经理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是坐上级部门考斯特过来的，身份不会简单，于是客气回答道： “目前我们的年产量是2000万吨出头一些，不过我们还在积极引起新设备，争取继续扩大产能，最终达到年产3000万吨。” 袁磊这时候也开口道： “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考察一下他们安太堡露天煤矿的产量，其次是重新评估煤矿的储量，另外还要检查安全生产、环境污染等问题。” 林三七心想，我又不是上级领导，对你们的吹牛官话不感兴趣。 袁磊他们有自己的工作，于是先走一步。 林三七和尹涟漪在煤矿一位小秘书的陪同下，可以随意走走，随意参观。 林三七亲眼看到了这个煤矿的现状，以及年产量，现在最急需知道的一个问题是，这个煤矿位于哪里，就是定位要记住。 方便自己穿越到1960年代后再来寻找。 记住煤矿定位最好的办法就是经纬度，只要有这个数据，那就百分百不会搞错。 但如果林三七回到1960年，对上级部门说我知道国内哪哪哪有煤矿，你们赶紧去挖吧，估计人家也当他是神经病。 或者又像杂交技术一样，将他提交的宝贵资料放到一边，然后再开会研究研究，讨论讨论，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林三七穿越回1960年，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带人去挖挖看，挖出煤来证明给大家看。 可1960年没有卫星，也没有gps信号，只能用测角仪、测距仪等工具，在多个控制点上进行测量，然后通过计算得出经纬度。 地面测量的精度受限于测量工具的精度和操作人员的技能，非常容易出错。 一个小小的计算错误，哪怕是小数点后面几位的数据出错，有可能定位直接从朔州跑到隔壁内蒙古去了，那可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所以林三七需要知道安太堡露天煤矿的原始资料。 于是他在用相机拍了不少煤矿周边山头后，对着小秘书问道： “吴秘书，你知不知道咱们煤矿周边有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啊？” 1960年的时候名胜古迹哪怕没有保护，也没有人破坏，所以通过定位某古迹再来找这个煤矿是最简单的方法。 吴秘书显然是当地人，所以对周边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于是指着东边几座大山说道： “要说名胜古迹呀，这周边最有名的就是梨阳山上的敬德庙了，在我们这里有一千多年历史了，香火不断。” 林三七不明所以：“哇，一千多年历史的古庙？唐朝的？难得啊，这庙有什么来头吗？” 吴秘书津津有味介绍起来： “嗨，要说这敬德庙，其实原来就是尉迟敬德家族的家庙，他就是这里出生的，尉迟敬德你们知道的吧？就是唐太宗的凌烟阁功臣，后来成为民间门神那位。” 林三七和尹涟漪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敬德庙是目前国内少数仅存的唐代建筑，因为在深山老林里面，所以躲过了这一千多年的战乱兵祸，顺利保存到现在。林同学，尹同学，你们想不想去参观一下？” 林三七再次连连点头：“那就麻烦吴秘书了。” 吴秘书其实心里挺奇怪的，心想说好你们要写煤炭方面的论文，咋到了地方不首先查阅资料，参观煤炭博物馆，反而先去什么破庙旅游？ 估计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和大小姐出京来玩的。 做秘书的都是八面玲珑之人，不该问的不会问，只要做好服务接待工作就好。 汽车在盘山公路上开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山顶的“敬德庙”。 敬德庙规模不大，保存得还是比较完好的，里面一个游客都没有，也是，谁会到这种荒凉且交通不便的地方来？ 怪不得这一千多年来能好好保存下来，就连当年最痛恨旧东西的小兵兵都没来，估计是爬山爬不动吧。 林三七拿着手机开始不停拍拍拍，从山门一直拍到庙里面。 然后站在古庙的台基上，对着周围的大山不停拍拍拍，尤其是对山脚下巨大的安太堡煤矿进行拍摄。 只要在1960年的时候找到这个敬德庙，林三七已经有足够的信心找到这个全国最大露天煤矿了。 告别了还要继续考察的袁磊一行人，林三七在达成自己的目的后，就带着尹涟漪前往隔壁的大同旅游。 大同是一座被耿市长改变的城市，有眼光有格局的领导能改变一座城市，甚至一个国家，这就是带头人一定要选好的原因。 当然旅游的大多时间，林三七和尹涟漪都是在酒店里度过的，连云冈石窟都没去…… 回到花都后，尹涟漪和其他3个财务科小mm一起，将国家煤炭地质总局拿来的资料重新进行排版和打印。 将里面的日期、勘探单位等等会泄露现代信息的资料全部都删除了。只留下全国各个煤矿的各项数据和参数，然后一张张开始打印出来。 一个煤矿订成一本资料，最后汇总起来完全可以装满半个集装箱，连打印机都快冒烟了。 第367章 让黄金部队出动 1961年元旦， 时间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新的一年，这个冬天，北方还是没有下雪，但冰冷的北风却更加刺骨。 林三七穿越过后来，换了一身棉袄棉裤还是感觉两个脚耻头已经冻得没知觉了，只能继续往身上贴暖宝宝。 也幸亏他穿的是保暖内衣，棉衣里用的是鹅绒，否则他非冻死在61年的这个冬天不可。 首都中医院院长办公室里。 林三七一进门便将口罩摘了下来，发现上面已经有一层黄沙了。 “哇，天冷也就算了，怎么还刮沙尘暴啊，不是说这个时代很环保嘛，没有工业污染吗？” 沈院长刚在写字，听到林三七的抱怨呵呵一笑： “你呀，沙尘暴又不是工业污染引起的，一般都是蒙古草原那边刮过来的大风。沙尘暴严重，只能说明那边的草原大面积干涸，土壤开始沙化了。唉，两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是个头哦……” 林三七心想：老乡，最坚持一年就可以了，不过更大的沙尘暴还在后头呢。 林三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沙发是木头做的，冻得林三七只能重新站了起来： “冷，太冷了，这木头都冷得跟金属一样，很多人看来没饿死在秋天，也要冻死在这个冬天了。” 沈院长突然压低声音道： “怎么样？全国煤炭分布资料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林三七知道院长办公室没人敢硬闯，于是从背包里抽出一张地图平摊在桌子上。 沈院长也不自觉站了起来，两眼开始放光。 林三七手点头说道： “沈伯伯你看，从地图上可以看出，我国的煤炭主要集中在华北几省以及东北地区。排名最多的是山西、内蒙、陕西三省。华东和华南地区只有少量煤矿存在，成规模的不多。” 沈院长看着眼前的国家地图，上面一个个标注着煤矿的名字，绝大多数名字他都没有听说过。 但有几个现在著名的煤矿他还是有印象的，于是手指点向了东北一个地方： “小七，你看这个抚顺西露天煤矿。这个煤矿我曾经过去，规模非常巨大，现在可是全国第一，世界第三的煤矿。根据当年鬼子的计算，储煤量达到了15亿吨。 这个煤矿现在一年的煤炭产量可以达到1000多万吨，占到了整个东北煤炭开采量的60%，其中大部分都用于出口，为我国换回来许多非常珍贵的外汇。 你如果真能找到煤矿，也不说比抚顺西露天矿更好更富有的煤矿，如果有抚顺西露天矿的一半，储量能达到6、7亿吨，那你就是功德无量了。” “15亿吨煤也叫多？” 林三七像听到了什么大玩笑一样，手指慢慢划向了山西的北部。 “沈伯伯，你看这里，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地方就有一个超级无敌大的露天煤矿，可采储量达到了126亿吨。是的，你没听错，不是可能储量，而是实实在在可以挖出的可采储量。” “多，多少？” 沈院长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126亿吨？小七，你开什么国际玩笑？现在世界上哪有储量如此巨大的煤矿？真有126亿吨，按现在3亿吨的年产量，就一个煤矿就完全可以供全国使用42年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林三七心想，果然，两个时代的信息差异，让保守的六十年代人很难相信那些夸张的数据。 15亿吨在他们眼里就是了不起的巨型煤矿，126亿吨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谈，就连吹牛放卫星都不敢这么吹。 如果自己现写一份报告上去，结果肯定不会理想。 以2012年煤炭年产量40亿吨来预估，好，就算是只有一半，20亿吨。 然后说自己能发现国内有好多煤矿，只要你工人和器械跟得上，我保证你一年产煤20亿吨，猜上级领导会不会相信？ 你一个医生说自己能发现全国大型煤矿？ 这种感觉就跟几十年后，钟院士现在打报告说他能发现3000亿桶的巨大油田，能让我国不用再进口石油一样，看过报告的人肯定会觉得可笑，然后就没然后了。 有关部门不但不会重视这个报告，更不可能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钟院士指出的地方勘探有没有石油。 最大的可能是会责怪钟院士在胡言乱语，是不是想走网红路线搏出位，以后好直播带货？ 正常人都不会相信一位医生能发现全世界最大油田的，所以林三七现在面临的情况其实类似。 要让上层领导相信，必须要让有关部门尝到甜头，他们才会相信这份穿越60年的“全国煤矿资料”的真实性。 想到这里，林三七决定还是按自己的计划来，现在天气这么寒冷，自然灾害虽然已经是最后一年了，却也是最难熬的一年。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手里空空，恐惧心态是会传染的，跟a股一样。 这一点别人感受不深，林三七感受最深，因为这个冬天，那些遗老遗少，那些前朝资本家们已经不顾一切将家里的黄金、古董都拿出来交易了。 甚至只要林三七肯收，什么房产、汽车、公私合营的股分，甚至家里的老婆女儿都可以…… 这批当年的贵族已经完全没有了往年的傲气，彻底慌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结果就是林三七的出货非常巨大，傅老头手里积攒的订单多到根本消不完。 随之而来的，就是林三七换回来的黄金越来越多，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很多黄金表面都沾有泥土，有一些甚至还能闻到明显的粪臭味。 说明这批遗老遗少已经将棺材本都挖出来换粮食了，再过几年，那些小将们估计再也搜搂不到黄金古董了。 因为四九城私人手上的黄金起码有一半在林三七手里了…… “沈伯伯，你别急，我知道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有办法可以证实。就我刚刚说的这个储量达126亿吨的煤矿，这个煤矿非常重要，我拿到的数据，这是一个露天矿。” “嚯~~~”沈院长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沈伯伯，你觉得126亿吨的煤矿已经很夸张了是不是？其实这个煤矿在全国排名还真不算高，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全国煤炭最多的地方位于陕西西北部和内蒙南部一带。” 林三七指着地图，像某位伟人那样随意画了个小圈圈。 “这边的地底下有一个连续不断的超大煤层，总面积2万平方公里，预测储量达到了7000亿吨，沈伯伯，你觉得威不威？” 林三七又用手指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地方： “其中这里一个叫神府煤田，分布在陕西榆林的神木、府谷一带，面积约一万平方公里，光是这里探明储量就有1400亿吨，你说吓不吓人？” 沈院长咽了咽口水，直愣愣看着林三七道： “小七，这个，我很愿意相信你，不过我的常识告诉我自己，你说的夸张了一些。咳咳，已经不止一些夸张了。一个煤田就几千亿吨？妈呀，那我们国家以后彻底不缺煤了？永远采不完了？” 林三七也轻咳了一声： “煤是多，问题是质量不够高，我们预计几十年后，我国大多数动力煤都需要从国外进口，非常无奈啊。” 沈院长被噎了一下，心想你们组织连这种事情都能预测到？这恐怕米国和老毛子的特务机构都预测不了吧？ 老道的人生阅历让沈院长很快冷静下来了，愿意给林三七一个机会。 “小七，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无缘无故，你现在告诉我，你准备怎么样去证实你资料的可靠性？我想你肯定有你的主意了。” 林三七心里挺感动，被一个人的信任感觉真好。 “沈伯伯，其实办法很简单，你想，有没有煤，尤其是露天煤矿很好证实，我们找个地方试着挖一下就知道，不过这个证实需要有部队配合。 我心里比较急，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国家越来越困难，老百姓越来越绝望，我们要及时开采煤矿，及时把煤炭送到全国各地，缓解国内的能源荒。” 沈院长点点头，“你继续说，需要部队怎么配合？不要忘了你也是两杠两星，不是外人，大胆说。” 林三七深吸一口气： “沈伯伯，我希望你帮我跟上级领导提出一个申请，给我安排一支100人的黄金部队，跟我一起去山西走一趟。你可以跟上级说，顶多一个月时间，过年前就能回来，部队所需粮食我个人负责。” 沈院长端详着林三七半天，这才重重点头： “这事交给我来办！” 第368章 找矿先找敬德庙 1961年1月9日 晋北专区、朔县城区西北角的梨阳山上 林三七柱着一根木棍，全身上下裹得跟个棕子一样，头上戴着一顶狗皮帽，外面再用一块围巾给包起来，活脱脱一个逃难的农民模样。 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趔趄直接趴倒在山坡上。 “三七同志，你没事吧？” 周围的人看到赶紧都围了上来关心。 林三七抬起头来摇了摇手：“我，我，我没事……他娘的，你，你们晋西北的风怎么这么大，大……吹得人，站不住啊……” 沈院长走在队伍前头，回头看看扒在地上跟条死狗一样的林三七，内心鄙视极了： “赶紧站起来，你看看你，咱们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哪个人像你这样体力这么差的？你看看其他解放军同志，肩挑背扛的，谁身上没有百八十斤的物资，他们累趴下了吗？” 周围的人听了全都哈哈笑了起来。 晋北军区的胡政委笑道： “也难怪林三七同志，他是首都来的年轻人，享受着最美好的生活，从小没吃过苦头。哪像我们，当年爬雪山、过草地，两万五千里长征都是这么走过来的，所以现在才没觉得多苦多累。” 沈院长趁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胡，你甭替这小子说好话，没用就是没用，连我们这样的老头子都比不上，更不要说跟解放军同志们比了。回去我就好好督促他好好锻炼身体，不给大家拖后腿。” 林三七趴在地上，心想以后跟尹涟漪出去要有所节制了，这奋战了几晚，两条腿都是软的，再怎么补中药都补不回来那种。 刚穿越到1961年又几百公里赶到山西，接着就是爬高山，这不累趴下才怪呢，看来回去还是得大把大把吃嗷嗷叫，像嚼怪味豆那样一把把往嘴里塞。 “胡，胡政委……我们还要多……多久才能到敬……敬德庙呀？” 林三七心里想，在2013年的时候是坐着汽车沿着盘山公路上去的，全程差不多1个小时不到点。 结果现在一路爬山，已经爬了5个小时了，结果还是没看到那破庙的影子，这得爬到什么时候呀？ 胡政委看了一眼群山有些为难，于是看向了旁边的一个当地村民向导。 “老乡，我们还要多久到敬德庙呀？” 老乡赶紧点头哈腰：“领导，快咧快咧，如果让我走，我顶多再走一个小时就到咧。” 林三七一阵哀嚎：“完了，老乡的一小时，换到我这里起码还要三、四个小时啊。” 沈院长一听，赶紧站了起来拍拍屁股： “行了，走吧，这都已经晌午了，这天黑前爬到敬德庙就不错了，你难道还想在野外露营啊？当心狼群，这晋西北的狼解放前都是吃过人肉的，可比昌平的狼更狠更凶。” 林三七一听，瞄了一眼那100个黄金部队，清一色的绿军装，背上腰上那可都是真家伙，别说狼了，就连鬼来了都打出屎来。 “沈伯伯，你吓不住我，要是咱们两个我还害怕，现在有这么多解放军在，估计狼群远远看到就跑了，否则就是给我们送菜了。” 胡政委是地头蛇，听到后也是呵呵一笑： “林三七同志，那咱们就加油爬吧。” 林三七柱着木头也站了起来：“那就爬吧。” 黄金部队的许队长也跟着笑道： “同志们，林中校爬不动了，咱们给他唱首歌鼓鼓劲吧！” “好！！！” “预备唱！”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mismisosomidore，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沈院长听了呵呵一笑，对着林三七说道： “这首打靶归来是今年刚发布的，一发布就深受广大指战员们的喜爱，瞧瞧，这群可敬可爱的年轻人多么朝气磅礴呀。” 林三七重重点头： “黄金部队太不容易了，战斗在环境最恶劣，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值得我们学习啊。” 黄金部队是林三七要来的，因为黄金部队要在野外寻找黄金，有丰富的寻矿经验，专业对口。 黄金都能顺利挖到，那找个煤矿还不是小菜一碟？ 3小时后，村民终于在前面惊喜地喊道： “到咧到咧，到敬德庙咧。” 已经彻底累成一条死狗的林三七一听，就像回光返照一样，快速爬起来，在一左一右两个年轻解放军的搀扶下，快速往山顶爬去。 沈院长和胡政委、许队长已经在庙门口了，看到林三七上来赶紧招手： “是不是这座庙？” 林三七赶紧从背包里掏出一叠照片来，然后对着着庙门。照片是林三七在2013年用手机拍的，故意让人用六十年代的风格ps过的。 “庙门前有一座石牌坊，上面还有火焰纹，对，就是这个牌坊，一样一样。庙门是用石头搭建而成，上面写着敬德家庙四个字。咦，这匾额好像不对。” 沈院长一把抢过照片对照了一下： “其他都对，这木头匾额不对也没问题，或许中间有人换过了也说不定。这后面还有庙宇，走，我们进去对照一下。” 2013年的敬德庙，跟1960年的敬德庙肯定有所不同。 毕竟2013年的敬德庙是修缮过的，是被当做旅游景点的，所以保护得相当好。 而眼前的敬德庙里连一个和尚道士都没有，庙内杂草丛生，破旧不堪，显然已经好久没有人过来了，连庙沿屋顶也坍塌了不少。 沈院长他们在用照片对照，林三七因为另一个时代刚来过，印象很像，所以用眼睛在看，心中断定这就是他要找的敬德庙。 “沈伯伯，胡政委，许队长，我看这敬德庙八九不离十，就是这里了。我这里还有一叠照片，这周围山脉的风景，你们对照一下。” 60年间，山川风貌虽然大环境没改变，但细节还是变化很多的。 就比如现在眼前周围的山上都是光秃秃的，山头都裸露在外面，很少有树木植被。 而2013年的山上全部都是森林，显然后世对于环境的保护更重视。 有树的山，跟没树的山，肉眼看起来就不一样了。就像一只鸡，没毛的鸡和有毛的鸡看起来就是不一样的。 众人拿着照片全散开去对照周边的群山。 林三七则站在山顶，对着底下望去，山底下有一个巨大的峡谷地，面积起码有两三百平方公里，但跟他在另一个时代看到的又不一样。 2013年这山脚下是两个巨大的煤坑，非常非常深，非常非常壮观。 不一会儿，黄金部队的许队长就过来了： “沈院长，胡政委，林中校，根据我们的判断，这里应该就是林中校照片中的敬德庙。你们看，照片上这座山，就是对面那座山。这边有个豁口，就是那边两峰之间的缺口，都对得上。” 林三七心里有底了，也没有多少惊讶。 沈院长听了有些兴奋：“小七，就是这里，那你说的那个巨大的露天煤矿在哪儿？” 林三七指了指山下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们，这山脚下起码300平方公里范围内，全部都是煤炭，而且藏得非常浅，你们相信吗？” 沈院长和许队长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相信”三个字。 如果这几百平方公里都是露天煤矿，那得是多么惊人的一个巨大财富啊，这么多年下来不可能不被人发现。 胡政策则看向了旁边的向导： “老乡，山脚下那块地，在你们当地叫什么？” “回领导，这里我们叫安太堡，以前有个堡垒军营，是防着塞北的鞑子，后来听说当年李闯王造反的时候，在这里跟明朝的军队打了一仗。 那一仗双方死了起码有10多万人，大家都认为这地方不吉利。加上这里的土地种不出庄稼，所以这边连个村庄都没有，就连商队都不走安太堡。” 林三七一听就笑了： “种不出庄稼来就对喽，呵呵，因为煤土的含煤量过高会导致土壤变得过于酸性，影响植物的吸收养分的能力，所以才会一直种不好庄稼，看来我们是找对地方了！” 第369章 炸出一个大煤矿 当天晚上，林三七他们是在敬德庙露营的，一晚上都刮着狂风，吹得林三七已经怀疑人生了。 第二天天一亮，所有人翻过几座山，终于来到了大山之间的安太堡。 安太堡方圆几百公里并不是林三七之前想的平原，而是一些高高低低的丘陵地带，难以降落飞机的那种。 黄金部队是专业部队，一看这里的土壤和植被就看出了一些问题来，因为这边的植物非常希少，水土流失很严重，到处可见水流冲击后的沟渠。 许队长这时候看向了林三七： “林中校，我们携带了好几套钻探工具，上级领导命令我们全程都听您的指挥，现在你说我们应该在哪个地方下钻机？” 林三七摆了摆手： “这次不用你们打洞钻探，既然我之前判断这里是露天煤矿，那我们就用另一种方法来证实，许队长，你们带足雷管了吧？” “带足了，林中校，你的意思是？” “你们在这周边，随便找个地方给我往地里埋雷管，多埋一些，争取炸得个天翻地覆。” 沈院长一听就乐了：“小七，你是说把煤给炸出来？” 林三七看着眼前的开阔地带解释道： “如果资料没错的话，只要把表面的泥土沙石给炸掉，下面全部都是煤层，开采非常简单。所以我才认为只要放炸药就行。” 这个可不是他林三七首创，而是他在另一个时空的安太堡煤矿博物馆参观的时候，看到有视频介绍： 采煤之前只要放些炸药，轰隆一下，煤层松动了，然后挖机进场，随便挖，挖出来的都是钱……啊呸，都是煤。 否则什么叫露天煤矿？来钱就是这么容易。 许队长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于是对着林三七一个敬礼： “是，集中埋雷管，保证完成任务！” 黄金部队开始行动，林三七赶紧离得远远的，他可不想被炸上天，顺便给自己再额外贴两个暖宝宝。 士兵们的动作很快，两个小时后就传来了雷管埋好的消息。 林三七和沈院长、胡政委几人找了个地方掩护起来，这才下达命令： “开炮~~~” 沈院长有些鄙夷道：“这叫开炸，不是开炮，咱们哪来的火炮啊？” 林三七心想，我这是在模仿李云龙呢，对着平安城，开炮~~~ 轰，轰轰轰~~~ 一阵阵爆炸声随之传来，在大山里轰得是地动山摇，跟合肥小地震似的。 许队长耳朵听得很仔细，一直在分辨有没有哑炮，否则后果严重，不一会儿，就听到短波电台中有士兵在喊了： “哇，有煤，黑色的煤~~~” “队长，出煤了，地下全部都是煤~~~” 沈院长和胡政委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然后跌跌撞撞就往爆破地点赶去。 许队长一听，也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并且远远甩开了沈院长和胡政委，年轻人体力就是好。 只有林三七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这才哼着小曲往爆破点走去，而不是跑去…… 一切尽在掌握中，小小平朔安太堡露天煤矿，拿捏！ 第一个爆破点，炸出来的土坑大约有50平米，表面的泥土砂石被炸掉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全部都是黑色的煤层。 许队长第一个跳到坑里，取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样矿石。 沈院长和胡政委这时候已经跑过来了，顾不得大喘气，急切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煤炭石？” “黑色，像沥青一样的黑色，份量很重。” 许队长说完，拿出随手的小榔头一敲，手里的黑色煤块就应声裂开，分成几瓣。 许队长是专业找矿的，到这时候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煤炭了，于是又从坑底随意捡了几块煤炭上来： “沈院长，胡政委，你们看，这是煤炭，而且是优质煤啊。” 判断煤炭优不优质，其实光是从颜色就可以判断，颜色黑色且均匀，呈现出一种金属的光泽，质量偏轻，再一个就是看燃烧值。 沈院长和胡政委自然是认得煤炭的，拿在手上后，就像拿着一块大宝石一样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的是煤炭~~~” “想不到啊，这可是宝贝啊，现在国家缺煤缺得厉害，这可真是雪中送碳啊，小七……咦，人呢？” 林三七这时候还在慢慢悠悠走过来的路上。 “小七，快过来，你看，这是煤炭，是优质煤炭啊，你是不是说，这边的土地下面全部都是煤炭？” 林三七拿过煤石惦了惦，心想自己的一片心血总算没有白废。 一个巨型露天煤矿，在这个难熬的冬天，对整个国家，对所有普通老百姓来说，太重要，太及时了。 “沈伯伯，你先别急，上级领导肯定也要掌握情况才能做出判断。许队长，这样，你让士兵们分散得更开一些。这边方圆十几公里范围内，让大家多炸几个缺口出来。” 许队长也有些激动： “林中校说得对，我们马上分散开去，一定要判断好煤层的分布情况。” 这一天时间里，安太堡这个深山里不停发生了阵阵爆炸声，直接把冬眠的小动物们吓得纷纷逃亡搬家。 确定这里有煤矿后，胡政委不顾山路难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晋北军分区，一个电话打到了省里，省里也以最快的速度打到了首都。 当天晚上，所有高层都得到了一个消息，在晋北的朔县，有可能发现了一个有历以来规模最大，储煤可能达到100亿吨的巨型露天煤矿。 当天晚上，林三七他们继续露营在安太堡一个背包的山包后面。 许队长特意点了一堆煤炭取暖，发现煤炭石燃烧充分、热量足，还没有明显的异味和烟尘，再次确定这批煤炭非常优质。 这让所以人都欣喜不己，沈院长都快把林三七的肩膀都给拍烂了。 第二天林三七还在睡觉，就听到安太堡的天空上，轰隆隆响成一片。 被吵得没法睡觉的林三七睡眼惺忪地打开帐篷露出一个头来，然后惊讶发现，正有一架架直升飞机从天而降，数一数起码有十多架。 林三七知道这是有关部门的紧急行动，不是敌袭，于是赶紧披上军大衣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等他赶到前一天炸出来的其中一个煤矿缺口的时候，发现这边已经围满了很多人。 而炸出来的煤坑里面，还有几个裹着军大衣的老人在亲自“挖煤”，时不时能听到传出来爽朗的笑声。 “好好好，我挖了半米深，都是煤！” “老齐，走开，让我挖挖看，有了这些煤，今年我们部队取暖问题算是解决了！” “别高兴太早，中央已经紧急派员过来了，马上就要到了，估计先要供应给老百姓。” 林三七左看右看，发现这群人都不认识，于是悄悄来到沈院长旁边： “沈伯伯，这些人都谁啊？” 沈院长轻轻在他耳边说道： “这都是山西当地的大佬。” 林三七听了缩缩脖子，在大佬面前就没他的说话份了。 不一会儿，天上又飞来不少直升飞机，其中一个人在众人的簇拥下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是的，林三七是亲眼看到飞机还没停稳，老头直接就从飞机上跳下来，然后快速跑向了煤矿。 一到炸开来的煤矿缺口，老头又非常果断跳了下去，直接就趴在地上仔细观察起来。 林三七拉住一位从飞机上下来的年轻人问道： “嗳，同志，那位拼命三郎是哪位啊？” 年轻人惊讶看了林三七一眼，随后轻声说道： “那是我们煤炭工业部的张领导，他是一大早坐专机到大同，然后坐直升飞机过来的，路上一刻都不停。” “噢，是张领导呀，嘿嘿，好好好！” 林三七放心了，这安太堡露天煤矿交到中央手里，自然会是最优选择，交到地方手里，地方上的局限太明显了，万一来个中途截流，结果是为山西老表做贡献了。 不一会儿，人群中有人在高声喊：“林三七，首都中医院的林三七同志在哪？” 围观的众人听了都是怪怪的，一个中医院的大夫居然找起了煤，这可是打了不少人的脸。 林三七赶紧跑过去，一边跑一边举手：“我就是林三七！” 第370章 晋升成两杠三星 张部长一看到林三七，也不顾手上都是煤灰，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林三七同志，我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保密，但我想告诉你，上级领导们都非常感谢你，感谢你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我们不会忘记。” 他都是部长级别的大人物了，他的上级领导是谁不言而喻了，反正林三七觉得他又要多一幅草书提字了。 别人听不懂，林三七却听懂了，这是托张部长的口表达了明确的意思，就是最上面的长老们没有怀疑他林三七找煤矿的动机，惟有感激之情。 林三七放心了，就怕这时候的领导们疑神疑鬼，然后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 “张部长，客气了，你看我现在穿的这身军装，两杠两星。做为一名军人，为国为党尽我个人的一份力，是应该的。” 张部长知道人多口杂不易多说啥，有些感谢回京时再说。 “三七同志，你预估这个煤矿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林三七想了一下，这才形容道： “张部长，我这么说吧，你看到的这一大片土地，从那座山到这座山之间，这方圆2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下面，有两个巨大的露天煤矿，土层下几乎全部都是煤。 而且这个煤层不但范围大，还非常非常深，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往下挖150米才会到底。所以我预估的资料上显示，这里总共有126亿吨煤储量，只多不少。” 几十年后有关部门估计安太堡露天煤矿的储量应该在200亿吨以上，永远挖不完的感觉。 126亿吨？ 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还是那句话，抚顺西的露天煤矿才15亿吨就敢称全国第一了，那现在朔州安太堡露天煤矿那就是十个全国第一了。 张部长到底是人精，已经人林三七的话中分析出一些问题了，于是把他拉到角落，确定左右一个人都没有，继续低声问道： “三七同志，我来的时候，领导跟我说你有一些特殊途径可以弄到国内弄不到的东西，怎么样，这次你目标明确，知道这个山沟沟里有个巨型煤矿，是不是也是外国提供的资料？” 林三七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解释清楚，免得他们多想。 反正他现在是“御批特许走私贩”，所有解释不清楚的事情都可以往这里面套，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张部长，领导预料得没错，这些资料都是我从国外丢来的，但我先要申明，所有数据都是49年之前就勘探好的，所以请领导们放心，并不是国内潜伏着一群敌特分子一直在搞国内的地质资料。” “民国时就勘测好的……” 张部长沉思着点点头，心想这个解释说得通，毕竟解放后全民皆兵，真有外国人敢拿着勘探工具满中国跑来跑去，不可能一点线报都没有。 “那三七同志，你手上有这个安太堡煤矿的资料吗？” 林三七点点头，“领导你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林三七从帐篷里拿着一只背包过来，然后从里面取出厚厚一答打印纸来。 “张部长，这个是安太堡煤矿的简化资料，包括煤炭储量和品质、煤矿开采需要有适宜的地质数据、包括地下水位、输水能力等在内的水文数据。 如果你们要详细资料，要回京才能拿到，资料太多，我携带不方便，只能带一部分最重要的核心资料出来。” 当然林三七把最重要的环境评估资料删除了，人都要冻死了，还管他会不会污染环境。 用罗老师的话说，这叫紧急避险，吃大熊猫都不犯法。 张部长眼睛一亮，急着追问道： “三七同志，听你的意思，你不仅仅有这个安太堡煤矿的资料，还有国内其他煤矿的资料？” 林三七也不准备藏着掖着了，他的目的就是将全国煤矿资料全部交上去。 他是爱钱，但显然煤炭这块的巨大利润不是他能吃得下去的，哪怕是在现代社会，浙江老板的500亿资金不照样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不如真诚给国家献宝，还能落个人情。 “张部长，嘿嘿，我手里的确有全国大大小小的已经勘探明确的煤矿4000多个，而且几乎都是可以工业化操作的大中型煤矿，不是那种几十个人的小煤矿。 预估探明储量达到了超过4.5万亿吨。其中最大的要数神府、东胜这一带的特大煤田，预计储量达到7000亿吨左右，所以只要国家能挖出来，我国根本就不会缺煤。” 张部长听了吓一大跳，他可是煤碳工业部的部长，对国内煤炭情况是一清二楚。 林三七提供的数据是国内已经探明数据的几千倍都不止，如果真有这样的好事，那可就发了。 “三七同志，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国内有这么多煤炭储量？” “张部长，资料我全都有，到时你们可以根据资料去各地一一勘探明确，我想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相信相信，三七同志拿回来的资料，我们绝对相信，可惜啊……” 张部长啧啧嘴，“可惜就算有这么多储量，我们也没有这么多煤矿工人和设备了，现在国内的局势你也看到了，领导人都是心急如焚啊。” 林三七安慰道： “要挖地下的煤矿技术上和资金上困难重重，但我们可以先开采露天煤矿呀，准东煤田、哈尔乌素露天煤矿、神华宝日希勒煤矿、黑岱沟露天煤矿等等，资料我都有。” “好好好！” 张部长就差把林三七的肩膀给拍烂了： “太好了，太好了，三七同志，你这一下子就打破了我国能源紧张的局面，让全国人民能过上一个暖冬，绝对是功德无量啊。” 林三七听了也挺高兴，杂交种子技术碰了一鼻子灰，这煤炭方面终于为国家贡献了一份力量了，接下来就是肺结核治疗在全世界面前打响一炮了。 其实林三七之所以搞煤炭这一吃力不赚钱的事情，除了是想帮助国家外，更重要的是一个原因就是要给国家信心，让国家相信他林三七能搞出别人搞不出的事情来。 就比如他林三七能治愈肺结核，这连欧美发达国家都搞不定的事情。 别看这个年代人嘴硬，其实他们心里就有一个概念，欧美国家搞不出来的事情，我们也搞不出来，我国的科技技术和医疗水平是不可能超过欧美的。 这从林三七在昌平建立肺痨病科开始，过去差不多半年了，依然没有得到国家层面的重视，也没有一个上级领导来视察过。 大家从骨子还是认为林三七做不到“消灭结核病”，顶多仗着家里的秘方，能治愈十分之一的人群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从上到下，除了沈院长外，没一个对他有信心。 林三七知道自己是人微言轻，既然自己说话不管用，那就搞点事情增加自己的说话份量，煤炭和x光机生产线就是一个好机会。 …… …… 山西平朔发现了一个巨型露天煤矿的消息马上就传开了。 有关部门的动作很快，林三七估计全国所有米-4直升飞机飞过来了，外围也有一支支绿军装开进，开始封锁周边区域。 林三七放在昌平分院仓库里那半集装箱的资料，也被人连夜取走了。 一周后，我国薪华社郑重向全国，全世界公布，中国在山西、内蒙、陕西三省发现5个露天煤矿，煤炭总可开采储量超过500亿吨。 在风雨飘渺的1961年冬天，这个好消息无疑给全国人民增强了极大的信心。 煤有了，粮食也会有的…… 林三七个人也得到了不少好处，比如一颗共和国勋章、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优秀谠员等等一大堆荣誉。 并且打破了常规，肩膀上的星星又多了一颗，正式成为了两杠三星。 物资上，中央特批了1000元人民币，以及一大堆全国粮票、肉票、油票、自行车票、收音机票等等…… 第371章 妇产医院林巧稚 昌平分院、肺痨科、住院部办公室。 煤炉烧得暖暖的，上面还放了一个水壶，不停冒着热气，整个室内的温度都上来了。 同样的，整个首都中医院两大院区，今年都不缺煤。 上级已经给了通知，中医院今年要用多少煤就给多少煤，而且不收费，全力保障供应。 没办法，因为发现大型煤矿的功劳必须分给煤炭工业部，毕竟他们才是专业找煤的。 如果跟全世界宣布，是华国一家医院发现的巨型煤矿的，那真是会让全世界的人笑掉大牙，也会显得煤炭工业部门的无能。 所以这个功劳首都中医院是没得拿，当然对沈院长和林三七两人来说也没多少好处，拿一堆先进，提升一点点级别，仅此而己。 惟一的好处就是中医院以后用煤都不限量了，冬天再也不能熬了。 办公室里，窗帘都拉紧了，钱含蕊躺在诊疗床上，去掉裤子，张开两条腿正在做检查。 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没有第一次那么怕羞了。 林三七做着彩超，一边做一边摇头： “不行啊，中医治疗对于钱含蕊堵塞的输乱管没有见效，现在还处在黏连状态，看来不做手术是不行了。” 潘晔在林三七的细心教导下，已经能大概看懂显示屏上的图案了，但她有另外的担心。 “如果要手术，我们中医院现在连个手术室都没有，只能求助于协和医院或者新成立的北平妇产医院。 我早几天跟妇产医院的林院长通过信，她说无论协和医院还是妇产医院，目前的临床只偏向于产科，因为缺乏医疗器械，妇科方面的手术开展不多。 而且林院长有另一个担心，她说输乱管疏通手术不要说在国内了，就算是国外成功率也不是很高，像米国如果是不完全性堵塞，成功率是40%左右。 如果是像钱含蕊同志这样的结核引起的广泛黏连性堵塞，成功率几乎是零，所以林院长在信中对这个病例并不看好，认为就算手术风险也很大。” “北平妇科医院的林院长？是林巧稚大夫吗？” “对。” 林三七一听，头顶的灯炮快速一亮。 这林巧稚大夫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她是我国妇产科学的开拓者和奠基人，江湖尊称“万婴之母”，在医疗界地位非常崇高。 老太太一生接生了5万多名婴儿，当年北平城的名人后代几乎都是她接生的，其中包括了袁隆平先生。 她一生未婚，是真的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医学事业，就连死后的遗产也全部都捐献出来了。 林巧稚大夫受人尊敬到什么地步呢，就说嗡嗡嗡时代，她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攻击，仍能安心工作，包括跟随领导人出访。 这在当时的国内，全国上上下下几亿人，可没几个人有这待遇。 林巧稚大夫自1940年开始任协和医院妇产科主任，解放后她仍然担任妇产科主任，直到1959年创办北惊妇产医院院长。 所以在整个五六十年代，妇产科方面就是林巧稚时代，她就是这方面的医学权威。 林三七做为晚辈，当然想见见这位真正的当代圣母。 “小晔子，厉害啊，林院长这样的牛人都跟你通信？你这路子挺野啊！” 潘晔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前段时间你不是一直不在医院内嘛，师父们轮番上阵，吃中药打针灸似乎效果都不大。所以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给要林院长写了一封信。” “然后林院长就给你回信了？” “嗯，我在信中把钱含蕊的病情大概跟她说了一下，想询问一下她有没有好的办法解决？想不到林院长真的给我回信了，还是亲笔写的。 我说的国外关于输乱管手术的一些数据也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说，信中有些资料不够全面，让我有时间的话可以直接去妇产医院找她，详细会诊一下。” 林三七咂咂，听了有点感慨。 心想换了后世的院长，别说外院小医生写信过来给回信了，就连本院小医生都很难接触到院长。 院长大人们永远高高在上，不是在开会，就是在考察中，反正医院内很少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就算他们在医院内办公，院长楼层在电梯口就有监控门给你隔绝，你要见院长先要跟院办的人预约，这群太监总管们有资格决定院长见不见你。 当然院长还有一个神奇之处，就是平时一不出门诊，二不带课题，三不上手术。 但是一年下来，ics论文却能发表个十来篇，严然一个学术带头人的角色，去外面讲课头头是道，你让他上台做一台教学手术一个个都哑巴了。 不得不说，六十年代的院长真的是学术权威，而几十年后的院长个个都是官员，而不是大夫。 既然是穿越了，哪有不去见见这种大神的道理？ “嗳，小晔，要不明天我们就去拜访一下林巧稚院长，怎么样？” 潘晔一听也挺有兴趣，林巧稚从1940年就是协和妇产科主任，距离现在已经过去20年了，在这个年代也早就是医学界的一座高山，谁不想见见？ “行，那明天我们就去见见。” 林三七回过头来对着钱含蕊笑道：“钱含蕊同志，你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钱含蕊其实内心已经对丈夫失望到极点了，她就是想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是能生孩子的，而不是不下蛋的母鸡。 于是重重点头：“林院长，谢谢你。” 第二天，林三七挑了一些糕点和黄桃罐头，带着潘晔开着小吉普就往市区开去。 昌平到市区开车要2个多小时，这还是在没有红绿灯，不堵车的前提下，也说明昌平的生活工作的确相当不方便。 林三七心想，如果能搬迁，肯定还是搬迁到市区好。 北惊妇产医院离着中医院不远，相距也就公交车两站路，而且位置更优，就在故宫东边，间隔不到几百米。 事实上1961年的时候首都城区规模不大，基本上还集中在二环以内，三环内已经热闹起来，出了三环就是农村。 字面意义上的农村。 林三七和潘晔到妇产医院的时候正是上午11点，挑这个时候就是怕老太太在工作忙。 因为事先没有预约，林三七进了医院后就拉住一位女医生问道： “请问，林巧稚院长的办公室在哪？” 女医生挺警惕的，反问道：“您二位找林院长有什么事情吗？” 林三七掏出了工作证：“我是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林三七，找你们林院长是有个会诊。” 女医生显然是听说过林三七大名的，有点惊讶道： “哟，您就是中医院那位最年轻的副院长呀，久仰大名了。我们林院长现在正在门诊呢，她上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要麻烦您二位等一会儿了。” 林三七也随意：“行，那我们就等一会儿，对了，林院长的诊室在哪？” 女医生笑了，指着不远处的一条走廊说道： “不用找，瞧那边，人围满的地方就是林院长的诊室，我们说说是11点半下班，不过估计够呛，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呵呵。” “成，谢了您呐。” 林三七也是第一次来妇产医院，既然老太太下班还早，就准备逛逛。 跟其他医院一样，妇产医院明显也是大户人家的四合院改建的，五进的院子，还在故宫边上，当年起步也是亲王级别的。 整个建筑保留着大量精美的木雕和砖雕，林三七心想，以后不知道能不能保存下来。 这种地段的四合院，放到2013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像他林土豪现在虽然不差钱，但没身份，没有进入“上流社会”阶层，连大红旗都不卖给你。 林三七和潘晔就这么逛了一个多小时，一直等到12点半的时候，老太太才下班。 林巧稚老太太这时候正疲备地靠在桌子上，毕竟是60岁的人了，长时间的脑力劳动让她都有点吃不消。 关键还是营养跟不上，林三七看到老太太的第一眼就是，太瘦了，真的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估计老太太也在饿肚子呢。 第372章 清华发明双蒸饭 嗒嗒嗒~~ 林巧稚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病人，赶紧直起了身体，脸上带着微笑主动打了个招呼。 “你好。” 林三七赶紧点头哈腰：“林院长，你好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首都中医院的林三七，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潘晔。” 林巧稚虽然年龄大了，但脑子非常灵活，马上就意识到来人是谁了，于是站了起来： “原来是林院长，呵呵，你好你好。潘晔同志我也知道，早几天我们还通信了呢。” 潘晔激动得连连点头：“对，林院长，呃，好吧，两个林院长碰头了，呵呵。这次我和三七过来，就是拿着病历想跟您请教。” 林巧稚资历老，但为人特别谦虚：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大家都是同行，我们共同探讨。林院长……” 林三七赶紧笑得跟个小太监似的： “别别别，您老才是林院长，我在您面前就是小林，您叫我小林或者小七都成。” 林巧稚虽然客气，但不是迂腐的人，不喜欢拉拉扯扯太客套，于是手点了点旁边的凳子： “行，小林就小林，咱们是本家，老太太我就不客气了。看到你们二位，我感受到了年轻有为四个字，我国的医疗卫生事业后续有人呀。对了小林，我听说你现在在搞肺结核课题？” “是的，这是我手头目前正在进行的工作。” “搞得怎么样？卫生系统在传你有祖传的秘方，用的是中医治疗？现在疗效如何？治愈率能达到多少？” 老太太的连声询问显得很直女，而且林三七也听出来了，老太太似乎对中医根治肺结核是存疑的。 也难怪，老太太是协和医学院的博士毕业，学的是正派的“现代医学”（西医），后来又在曼彻斯特医学院、伦敦妇产科医院、芝加哥大学医学院妇产科进修。 所以老太太是见过世面的，比别人更懂得肺结核的危害，也比别人更知道国外肺结核是如何治疗的。 正因为有见识，所以对于中医根治肺结核是打问号的。（根治，而不是治疗） 林三七也不准备绕圈子，于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透露了目前中医院的一些内部资料。 “林院长，是这样的，目前我们中医院门诊+住院，有效管理的肺结核病人已经达到了7800人次，这个数据比我原来计划得要多。我们最终的目标是5000个有效病例。 病人越多，将来拿出来的数据越可信，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估计等过完年，明年春天我们就可以收集到足够的数据，相关论文随之也会产生。 目前治愈的肺结核病人已经达到了4900人次，当然不是说我们的根治率不高，而是肺结核治疗需要3~6个月的周期，一些难治性肺结核病种还要延长到12个月。” 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没有经历过抗生素的洗礼，所以四联疗法一上，疗效非常好。 后世最少需要6个月才能治愈的疾病，现在3个月就找不到结核杆菌了。 老太太一听，眼睛咪了一下： “你们半年已经治疗了7800人次？这个数据已经非常扎实了。关键是治愈了4900人次，小林啊，这个数据让我非常惊讶，你指的治疗是根治的意思吗？” 林三七点点头，非常认真的回答： “对，就是根治的意思，在痰中找不到结核杆菌，我们每个病人反复查3次。另外，我们还给每个病人全程拍摄x光片，从入院到治愈，病程演变全程都用证据说话。” 林老太太有些懵逼了，眼睛眨巴眨巴，提了自己的另一个疑问： “不对呀，小林，你们是中医院，你们治疗肺结核难道不应该用的是望闻问切的中医手段吗？怎么我听你又是痰培养，又是x光片，这不是妥妥的我们西医手段吗？那你的用药是？” 林三七看了一眼潘晔，有点小得意： “林院长，又不是规定说中医院只能用中药不是？其实我用的四只药物分别是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都是纯西药。 但是目前我手上的专利只有利福平和乙胺丁醇，所以我就变通了一下，直接将所有药物做成了四合一药物，对外宣称是肺痨丸。目前也是我们中医院治疗肺结核的主流用药。” 林老太太一听就乐了，这时候看向林三七的眼光就不同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小小年龄就能当上副院长，成为全国最年轻的省部级医院院长。小林啊，你重视专利，从这个细节就可以看出，你的格局可不仅仅在国内这一亩三分地里啊。”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林三七知道林老太太的人品相当可靠，于是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发明了肺结核治疗药物，从我们医学的角度讲，我不仅要造福国内六亿同胞们，同样，我也要造福全世界几十亿各种人类。用我们西医的话说，就是博爱。” 林老太太是协和出来的，协和原来就是米国人创办的，对于“博爱”自然是极力赞同的。 “说得好，我们做医生的就要仁术慈心、修身济众，这是我们的责任。” 林三七坐直了身子，继续自己的真实意图： “在博爱的同时，我也想结合我们的国情，林院长，我看我们国家现在还非常困难，粮食远远不够。人在获得健康的前提下，得有生活物资保证自己活下去。 所以我是希望我国能成为肺结核治疗第一强国，不但要输出我们的临床科研和治疗理念，更要大量出口肺结核药物，换取更多的粮食和外汇回来。” 林老太太一听，激动地一拍桌子： “好，小林你说得好，就凭你这几句话，你就应该当卫生部门的领导，你有想法，有手段、有格局，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材啊。” 林三七被这位医疗界的传奇老太太表扬，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嘿嘿，哪里哪里，这只是我个人的野心，具体能不能做到还要国家配合，凭我一个人的能力肯定不行。” 林老太太摆了摆手： “小林，你能跟我讲真话我很高兴，别人不懂，我懂。如果你真能治愈肺结核，手里握着两只药物的专利，如果你去欧美国家，豪车别墅根本不在话下，对你个人更有利。 但是你还是留在了国内，没有出国，也没有谋求个人福利。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让我更敬佩，当年跟我同一批的协和医生，现在还有几个留在国内？唉。” 老太太看了看手表，站起了身体。 “哟，这都快下午1点了，不好意思，都怪我啰嗦了几句，走，今天我们妇产医院食堂，我请客。” 林三七也跟着站了起来，潘晔也赶紧跟着起来。 “好，那今天咱们就尝尝妇产医院食堂大厨的手艺。” 林老太太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小林啊，在我们妇产医院，你可吃不到招待饭噢。” 十多分钟后，林三七终于知道堂堂妇产医院院长是怎么招待客人的了。 包括林老太太在内，一人一碗“双蒸饭”，一碟子东北酸菜，还有一人发了一个红薯。 林三七有点惊讶：“林院长，您平时就吃这个？” 他算是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会骨瘦如柴了，字面意思，看起来简直就是弱不经风的样子。 林老太太无所谓说道： “小林啊，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双蒸饭，这可是清华发明的，用你刚刚的话说，清华是有专利的。之前我在协和的时间就推广双蒸饭，去年我调到妇产医院来，我把双蒸饭也带来了。” 第373章 常规手术没希望 所谓的“双蒸饭”，是米饭在第一次蒸煮后，需要在米饭上再次洒水，然后盖上盖子，加大火力进行二次蒸煮。 这一过程的关键在于利用蒸汽的作用，使米饭继续膨胀，最终看起来体积更大。 双蒸饭的米饭粒大而透明，口感松软，不需要咀嚼，从视觉和口感上都能给人一种更饱腹的感觉。 这种方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饥饿感，但由于其水份含量高，更容易导致浮肿，甚至可能加速营养不良导致死亡。 林三七是穿越者，自然知道双蒸饭的危害，他就担心林老太太是当局者迷，于是提醒道： “林院长，这种双蒸饭只能骗骗自己的胃，总碳水没有增加，增加的只是水份，反而，反而……” 林老太太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的“美食”苦笑道： “小林呀，我是学医的，自然懂得双蒸饭在多次加热过程中，营养物质会逐渐流失，导致营养价值降低。而且多次加热还可能破坏米饭中的维生素和矿物质……” “啊，林院长你知道，那你们还……” “我们不这么吃，还能怎么吃呢？也幸亏我们是妇产医院，上级对孕妇和婴儿非常重视，所以我们食堂才有大米供应。你去其他单位看看，他们连双蒸饭都轮不到。” 林老太太这时候目光欣慰看着林三七： “所以你之前说，你准备且肺结核药物去跟外国换回来更多粮食，我就非常高兴，高兴的是我们虽然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我们同样拥有你这样拼命在解决困难的同志，所以我们国家不会亡！” 林三七听了不但没有因为受到表扬而高兴，内心反而更是痛苦。 为国内同胞所受的苦难而感到痛苦，虽然他个人因为穿越功能吃饱穿暖了，可现在连一家医院的院长都吃不饱，更不要提普通老百姓们了。 老太太看到了林三七眼中的悲伤，笑了一下，故意扯开话题道： “小林同志，你嫌弃我们妇产医院的伙食差，看来你们中医院应该要比我们好吧？我可是听到小道消息，说你们在昌平的农场大丰收了哦。” 林三七这下变得尴尬了，昌平农场丰收这事肯定是保不了密的，但中医院的人有共识，就是打死不承认。 但面对眼前的大神老太，林三七也不想说假话骗她，于是低声说道： “林院长，我们的确是大丰收了，但你也知道我们中医院职工和家属几千人，就靠着这点粮食过活呢。改明儿我给你弄几代面粉过来，你这身子，该补补了。” 林老太一听却是哈哈一笑： “我不用我不用，我现在孓然一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每个月都有粮票供应，我不缺粮食。” 事实上，林老太太不但是妇产医院院长、还是中科院第一批学部委员，享受的是副部级待遇，如果仅仅是吃饱饭这个要求来讲，她完全能做到。 但林老太太每个月都将自己宝贵的粮食，都补贴给了困难职工，甚至困难病人们，自己自然是饿得皮包骨头了。 当然她也不在意，到她这种精神层资，物质需求一点都不重要了。 林三七自问是做不到的，对他来说，在小家和大家之间，他肯定会先选择小家，顾好自己，先让全家吃饱。最后才考虑让全国人民吃饱。 妇产医院，院长办公室里 潘晔坐在那儿，在详细汇报着钱含蕊的病情。 老太太端坐在那儿，背挺得笔直，丝毫没有因为潘晔是小医生而轻视。 等潘晔汇报完病情，林三七又补充道： “这姑娘挺惨的，因为无法生育，在家里不是被婆婆骂，就是被丈夫殴打，整个人都失去了活着的希望。那天晚上要不是我们偶尔碰到，她差点就吊死在后山的歪脖子树上了。” 林老太一听就生气了： “都新社会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家庭，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却觉得他们是连脸皮都不要了。有病就治病，治不了就离婚，何苦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老太太优雅的表达上，是有一颗疾恶如仇的内心，否则也不可能终身不结婚，为妇女事业奋斗终生。 “病情我已经知道了，可惜不能面见病人，但根据你们的描述，我觉得做输乱管疏通手术的风险很大。因为现在缺乏相关检查，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是最轻的通而不畅，但还有办法可想；如果是中间难度的闭塞不通，手术风险起码在一半；如果是最严重的完全不通，现代医学也是无能为力。 就像这位钱同志，病程过长延误治疗，输乱管结核感染导致形成疤痕、挛缩、僵硬，功能发生不可逆性改变，即使冒险疏通成功，也很难自然受孕。” 林三七没说自己已经做过彩超了，对内部结核一清二楚。 但老太太仅仅只是凭借着病历汇报，就将内部的情部猜得八九不离十，这就是水平。 林三七对这个时代的医疗发展水平不是很了解，于是问了一句： “林院长，如果这个病人采取手术，我们一般都是怎么做？” 林老太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女性附件的模型，这才给两个小年轻解释道： “目前国外主流的手术方法，就是打开腹腔，然后找到输乱管，然后在一端开个小口子，直接拿针筒往里面打生理盐水，用这种方法去疏通输乱管。” 潘晔是唯二看过彩超的人，这时候再也忍不住质疑道： “林院长，这也不对呀，如果输乱管里面黏连在一起，就算靠水压也很难疏通的吧？而且压力太高会不会引起大出血？” 林老太听了呵呵一笑，对着潘晔笑道： “不错不错，潘晔同志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看来有扎实的基础。小林啊，你可是有个好媳妇啊。” 潘晔脸一红，但没说自己看过彩超知道钱含蕊输乱管内部情况很糟糕，毕竟这是秘密。 林三七则有些得意：“那是，我看中的爱人，那肯定是万里挑一的，呵呵。” 潘晔轻轻打了一下男朋友，示意他别吹牛了。 林老太看着这对年轻的壁人，同样心情愉快： “如潘晔同志说的，这种方法其实是一种盲通，无法在直视下了解输乱管内部的通畅性，只能仅仅依据操作医生的直感来分析判断输乱管是否通畅。 如果输乱管伞端的管腔肌层非常的薄，这时候过度多量注入液体只会引发输乱管破裂的危险，就跟宫外孕那样输乱管破裂大出血，那病人就十死九生，这个比例达到50%以上。 所以哪怕在欧美西方国家，对于输乱管阻塞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手术的死亡率达到可怕的一半时，很多人宁可选择终生不育，也不愿冒险手术。” 被老太太这么一番简单易懂的解释，林三七和潘晔都明白了，按钱含蕊的病情，常规手术已经没有希望了。 潘晔听了先泄气了： “唉，钱含蕊同志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会怎么样，真怕她继续想不开。” 林老太太虽然是圣母，但有些事情哪怕是神仙也没办法： “你们回去劝劝这位钱同志，如果能把肺结核治愈，保住了性命，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成功。如果婚姻家庭不幸福，那就离婚吧。都新社会了，我们女性离了男人照样能过活。” 林三七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差不多下午2点了，不能耽误老太太下午的工作，于是提出了告辞： “林院长，谢谢您的帮助，这是一点小礼品，请您一定要收下。” 林老太瞧也不瞧：“拿走，现在食物多珍贵，你们小年轻胃口大，只有吃饱饭才能更好为人民服务。” 林三七笑呵呵还是将糕点和黄桃罐头放在了最角落： “林院长，您恐怕没听说过我的外号，江湖人称中医院及时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您也得补补身体。用您的话说，您身体倍棒，才能更好为人民服务不是？” 林三七的大名在卫生系统内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他是著名的走私分子。 老太太也不是扭捏的人，于是点点头： “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以后有什么疑难杂症，我们两家医院之间多勾通。” “好咧，有您这句话，以后我们一定常来，呵呵。” 等林三七和潘晔离开后，老太太才喊了旁边的院办工作人员（秘书）： “小张，我这里有一些糕点和罐头，你给产科二病区的病人齐晓送去，她是烈士家属，家里很困难，你让二病区的医生护士们多照顾着她一些。” 小秘书看到茶几上的桂花糕、枣泥糕，还有难得一见的黄桃罐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林院长，您，您要不留点吧，您也需要补补啊。” 林老太太不想多说啥，穿起了白大褂： “拿走吧，送给更需要的同志，我身体硬朗着呢。” 第374章 又到采购年货时 回到了城区，自然没有不回家的道理。 这个回家是一语双关，既是回到格格府的家，也是首都中医院这个家。 这时候离过年只有半个月时间了，今年的北平还是像前两年一样寒冷，却依然没有下雪，所有人都明白，指望着瑞雪兆丰年是不可能了。 路上的行人走路都在打摆子，再也没有了以前虎虎生风。 公园里再也见不到晒着太阳聊着天的老头老太太，或许是天气冷了不出来了，或许是…… 军绿色的上海牌小汽车刚开进中医院，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就在二楼窗户口喊了： “小七，快上来，正说到你呢。” 林三七一关车门：“好咧，小晔子，今天没事，你可以回家去看看，一会儿晚上我去拜访你父母一下。” 这年头职工在单位工作，那可以说是真的卖给了国家，没日没夜，没有节假日，很少有探亲。 尤其是像林三七这样当甩手掌柜，兼着肺痨科科主任的活，整天不见人影。 潘晔事实上承担了半个科主任的工作，因为林三七可是将压箱底的资料都给她看了，同时她也负责收集总病历数据。 来门诊看病过一次，昌平分院就要给病人建立一份档案，开始追踪用药情况，定期复查。 严重点的要住院，住院期间要有完整的住院病历，同时出院后也要求定期追踪。 这年头又没有电话，随时随地可以打个电话回访，及时了解信息。 六十年代就全靠通信，所以那24个学徒工，以及潘晔的6个大学同学在下班以后，每个人都要加班加点给病人写信，接到回信后还要及时入档。 这工作看起来简单，但当你的病人达到几千个，每天收到寄出的信件都要用袋子装的时候，就知道有多繁琐了。 潘晔一边要忙临床，一边又要负责回访工作，每天都是忙得飞起，完全没时间回家。 “行，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你来我家吃晚饭不？” 林三七心想今天也啥事情，便点头道：“行，丈母娘家还是要多走动走动的，呵呵。” “知道了，林大爷，那我先走了。” 林三七目送女朋友走向公交车站后，自己也转头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里。 “沈伯伯，纪叔叔，这么急着让我上来有啥事啊。” 沈院长轻咳了一声：“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你现在也是当副院长的人了，可不是毛头小子了，要注意形象。” 林三七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 “封侯非我愿，但愿海波平啊。咦，现在办公室挺暖和了，咱们医生办公室也都供上暖了吧？” 纪副院长笑道：“都暖和着呢，现在咱们医院是敞开着用煤，要多少给多少，我这么多年还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呢。” “我爸那儿……” “你爸那儿重点照顾，装的煤炉也是全新的，你就放心吧。” 林三七也没啥难为情的，自己为国做贡献，当然要图回报了。如果自己忙活了半天，结果自家老爹连块煤都没得烧，在大冬天冷得瑟瑟发抖，那他白费力气干嘛。 沈院长亲自给林三七倒了一杯白开水，这才说道：“小七，刚刚我和老纪还在商量今年的年货问题。今年我们农场大丰收，大家不怕饿肚子了，同时今年的冬藏蔬菜也解决了，总的情况是比去年要好。但是我们不能只顾小家，忘了大家。” 林三七心想，我刚刚还在想先要顾好小家，结果你说要不要忘了大家？ 当然他也就心里腹诽一下，没敢说出来，这言论可不符合这年头的宣传口径，现在都是要舍小家为大家，时刻准备奉献全家。 “我们中医院日子好过了，但也仅仅是好过了一些，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困难的。你看都要过年了，什么肉啊、糖啊、油啊现在都买不到。 所以小七啊，我是这么想的，这个年货物资采购工作呢，就交给你去办了。另外你采购的时候，不仅品种要多一些，数量也要多一些，今年我们给上级领导也送一份。” 林三七皱了皱眉：“给上级送一份，那得送多少啊？医院能承担这笔支出？咱们中医院又不是煤老板，不差钱。” 沈院长呵呵一笑： “你呀你，今年你搞了半年的肺结核课题，明年初是不是要出成绩了？如果没有上级配合，你怎么样才能在全国，甚至全世界造成哄动？所以上级领导那儿马屁还是要拍好的。” 林三七一想也是，这事没有上级卫生部门支持，有可能真办不成。 “行，那就给上级部门也准备一份，对了，需要什么品种？或者说准备多少预算？” “具体买啥，你看着办，今年托你的福，咱们从那波流感爆发赚了不少钱，所以我和老纪的想法，今年直接给你翻倍，准备6万元的预算。” 林三七听了就砸嘴了： “又是钱啊，你们知道的，我这人不喜欢钱，钱对我来说没用。而且你们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情况，你想拿钱去买肉、买糖？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别说钱没用了，就算你有肉票油票糖票，照样没用，因为市场上现在根本买不到东西。 纪副院长这时候笑道： “这个我们早就想好了，我们知道你喜欢野山参，所以今年早早跟东北方面联系了。不过东北长白山那边粮食也成了问题，对方说了：人参他们有，要拿粮食去换，今年不收钱了。” 之前无论是中医院去采购，或者供销社去采购，都是现金模式。 一手交人参，一手交钱。 但是这几年情况特殊，长白山属于山区，本来耕地就少，粮食产出就更少了。 结果自然灾害这么一来，哪怕东北是大粮仓，那也架不住大量减产，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大米。 穷则思变嘛，东北人又不是傻子，以往人参需求量极低，是他们求着别人来买点人参。 可是这两年人参采购是一年比一年多，说明人参是不是成了紧俏货？（其实是林三七需求量多） 国家任务他们没办法反抗，但中医院这样的单位采购他们准备拿捏了。 反正要人参，大大滴有，你拿粮食来换，否则不给。 林三七也能理解，毕竟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参农去原始森林里寻人参绝对是个危险活，每年死伤无数，给点粮食也是应该，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替他林某人采人参吧？ （林三七已经垄断了之前10年的人参库存，以及每年的人参产量，90%都到他手上了） “这样，沈伯伯，你跟东北方面说，我们要6万元的野山参，我给他们准备200吨细粮。” 沈院长一拍桌子：“好，有你这句话那事情就好办了，200吨粮食在现在也算是雪中送碳了，那我现在就给通化方面打电话。” 别看200吨粮食不多，但要知道这是1961年，200吨粮食那可是比金子还值钱，信不信林三七可以跟遗老遗少们换回来几吨黄金。 所以这里面林三七有补贴东北参农的意思在里面，毕竟他赚得够多了。 电话转接了半小时，终于打通，沈院长将200吨粮食的好消息告诉了通化人参合作总社的社长尤立群。 尤立群一听，惊喜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真的？给我们200吨粮食？太好了，感谢感谢，感谢首都中医院，感谢沈院长，这粮食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让我们的参农们终于能过上一个好年了。可是……” 沈院长呵呵一笑：“尤社长，咱们也是长期合作关系了，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着办。”(本章完) 第375章 搬空医院武备库 尤立群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担心的是运输问题，这么多粮食我怎么能及时安全地运到长白山？我就怕路上出现意外啊，现在粮食比黄金还宝贵，只要一露头，什么单位都会来抢。” 林三七在旁边偷听，听到对方的顾虑也是嘿嘿一笑。 东北老乡，那民风是相当的彪悍，一句： 你瞅啥？ 瞅你咋滴？ 那可是闻名全国的名言，甚至百度一搜，全都是东北人和xx人打架。 所以这位尤社长的担忧的确不是空穴来风，这200吨粮食只要暴光，就如同小儿执金于闹市，那肯定逃不出饿红了眼的东北老乡眼睛。 不要说在东北地区被其他单位抢走，光是铁路部门这一关就过不去。 人家国家计划粮不敢碰，还不敢碰你这医院送出去的粮食？大不了按市场价把钱还给你，到时哭都没地方哭去。 沈院长也明白这里面的凶险，于是有些发愁了： “那咋办？走铁路不行，走公路恐怕更危险，公路要走山海关，要路过唐山，唐山那地儿比我们林副院长还邪性，1000公里路恐怕也不会太平。” 尤社长快哭了，这没粮食发愁，有了粮食还是发愁。 林三七这时候示意了一下：“沈伯伯，告诉对方，粮食我亲自帮他们送过去。” 沈院长有点惊讶：“你亲自过去？你有这个能力运粮食过去？” 林三七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计，你就这么跟他们说，而且我采购年货物资也要出去一趟，刚好一起把事情给办了。” 沈院长一想也是，林三七这人邪乎，有不为人知的地下关系，既然敢夸下海口肯定有他的办法，于是拿起电话说道： “老尤，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中医院决定想办法把粮食给你们送到通化当地。对，我们负责送到，不过你们要在火车站准备一个仓库，到时我们中医院的副院长林三七同志会来找你们对接。” 尤立群一听都快哭了： “好好好，感谢感谢，感谢首都中医院在困难时间拉我们一把，你们放心，以后凡是中医院要的人参，我们肯定给最好的。” “行，咱们一言为定，记住了，是我们中医院的副院长林三七同志亲自过来。” “感谢感谢，再见再见！” “再见！” 沈院长放下电话，想了一下还是有点不放心： “小七，去东北那旮瘩，尤其是长白山林区，你还是要多注意自身安全，特别是你准备带大量物资过去。这样，你去保卫科一趟，想要什么武器自己领一些防身。” 林三七有一把正大光明的手枪，这还是当年去青海的时候从单位领的，但他一直没用过，也没还回去。 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国内不禁枪，各大企事业单位要跑外勤的职工都会带一把防身。 重点企业的保卫科，相当于是半个派出所+民兵连，要啥武器都有，甚至重武器也有本事搞到。 林三七也不矫情，武器这种东西可以不用，不能没有。 有时候面对坏人，你讲道理、讲法律都没用，唯有大慈大悲南无加特林菩萨、六根清净贫铀弹、一秒三千六百转、功德无量度世人。 …… 保卫科科长张进刚打开武备库的大门，林三七就吓得倒退了一步。 做为一个现代人，不怕是不可能的，因为满满一屋子的武器，各种型号的枪支也算了，角落你摆着几门迫击炮是啥意思？ “老张，知道的咱这是医院，不知道的以为咱是啥武装部队呢，乖乖，这么多家伙，都可以打一场局部战争了。” 张进刚不以为意： “这才哪到哪呀，就这点小卡拉米，还不够我们保卫科练手的呢。再说了，万一真有敌人搞破坏，或者进攻我们伟大首都，我们每个人都要拿起武器坚决战斗！” 林三七心想别战斗了，往后五六十年，别说首都这种京畿要地了，就算咱们国家领土上都没有发生过需要全国皆兵的大战争。 至于打南边的猴子，西边的阿三，那都是给我们部队练练手的，离首都十万八千里路呢。 “那老张，我能领多少武器？国家有没有规定数量？” 张进刚多少有点拍这位新任副院长的马屁，大手一挥道： “国家到是没规定，咱们单位原来一向来都是一人领一把手枪，另外会配发20粒子弹。不过小七……啊呸，不过林副院长要武器只要登个记就行，要多少你随便拿。”“可以随便拿？不犯错误？” 林三七做为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武器？这拿着枪去东北深山老林里嘎嘎一通乱扫，多酷啊。可是现代人的思维总觉得枪支是了不得的违禁物品。 别忘了还有两条非法持有枪支罪、私藏枪支罪，都是要进宫的。 张进刚知道年轻人有顾忌，于是安慰道： “林副院长，您可不仅仅是我们单位的领导，还是两杠两星……” 林三七打断道：“现在已经是两杠三星了！” “哇，又升了一级，林副院长可真是年轻有为啊，呵呵。” 林三七心想，这林副院长听了怎么这么怪怪的，还好不是叫他林副统帅。 “您是两杠三星，是现役军官，那当然有资格佩戴武器了，而且万一你在出差途中发生点意外情况，是要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的，怎么能没有大量武器防身呢？” 林三七点点头：“老张我觉得你说得对，做为军人，我的确要备着大量武器！” 其实林三七心里想的，这狗日的张进刚，为了拍领导马屁可是会抓住一切机会，手里就这么一点权力也能玩出花来。 可是明白归明白，林三七还是挺喜欢这种马屁精的。为啥？因为用起来顺手，舒服啊。 怪不得古代的皇帝都喜欢和珅这种佞臣，像海瑞这种不会说话，脾气又臭，还会指着你鼻子骂的官员，能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林三七也不客气，指着仓库里的武器随便点道： “就这，什么型号的手枪步枪冲锋枪，我也不懂，各给我来20把。另外，配套的子弹都备齐了，先给我各来两千发吧。噢不，步枪射速快，给我来五千发。。” 张进刚听了嘴角直抽抽，心想这位爷是要去东北抗美援朝吗？ 林三七看着架子上的“小菠萝”挺喜欢，拨掉芯子，呯一声，四处开花。 “还有，这个，手雷手榴弹，各给我来五箱。” 张进刚这时候的嘴抽得跟癫痫小发作一样了，心跳越来越快。 当林三七的目光扫向重机枪的时候，张进刚真怕了，忍不住提醒道： “林副院长，重机枪……你把握不住，后坐力太强了，打完一轮你这两只胳膊也废了，所以部队都要配专门的机枪手……” 林三七一想也是，能上重机枪了，估计自己这两杠三星也顶不住，于是目光又悠悠看向了角落的迫击炮…… 等林三七从保卫科出来后，迎面就碰到了自己的在这个时代的老妈。 “阿妈，你怎么过来了？” 金采凤现在看儿子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小儿子争气，工作一年多就当上了副院长，比老大老二争气多了。 恨的是这小儿子自从去了昌平后，平时不是在哪出差，就是去哪采购，想见一面都难。 “我这不是刚听说林副院长来了嘛，做为退休职工，我就想问问领导，啥时候能回家吃个饭呀？” 林三七一听赶紧求饶： “阿妈阿妈，你是我亲妈，我今天就回，现在就回。” 金采凤白了小儿子一眼，心里有点小得意，心想管你是院长还是团长的，在我这里都得听我这个当妈的。 “对了，我听说小晔子也回来了？她人呢？” “她回家去了，我跟她约好晚上去她家吃饭。” 金采凤眼珠子一转：“晚饭我和你爸也去她家吃吧，对了，叫上你沈伯伯和王伯母。” 林三七听了一愣，心想什么饭要叫上院长？ “阿妈，咱们这么多人去潘家，不合适吧？她家已经是贫困户了，这不是要吃穷人家吗？” 金采凤哼哼冷笑了一声： “有你这个及时雨女婿在，你还会缺了老丈人家的吃穿用度？行了，一会儿你先去潘家，酒菜你负责准备好。至于为啥去潘家，你个呆子哟，你该给小晔子一个交待喽。”(本章完) 第376章 毛脚女婿来拜年 林三七下午开着小吉普，拉着满满一车的年货来到了北门仓胡同15号。 这年头汽车可是希罕物，哪怕是四九城里面，胡同口也几乎没有小汽车停着，公家的汽车更不允许私人使用。 当然，私人能使用的公家小汽车，那都可以直接开进某个四合院，也不在胡同口停车，没人看到…… 潘仁知道未来姐夫要来，早早就等在大宅门，等林三七的小吉普停稳后，兴奋地冲着院里大喊： “姐夫来了，大姐二姐，大姐夫来了~~~” 说完直接跑了过去：“大姐夫，你可总算来了，我从吃完午饭就等着你了。” 林三七呵呵一笑：“好，小舅子这么懂事，姐夫我喜欢。给，这一箱子拿去，里面是鞭炮，还有一些烟火，过年让你玩个够！” 大男孩喜欢枪炮子弹，小男孩铁定喜欢过年放炮。 尤其在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没有老百姓会给小孩去买鞭炮放，虽然那仅仅只要几毛钱。 “哇，姐夫最好了，姐夫万岁~~~” 潘晔和潘岑这时候也出来了，林三七招招手：“过来搭把手，车里这东西还不老少。” 潘岑是女孩子，不像潘仁那样咋咋呼呼：“姐夫，这都有啥呀？” 林三七一边搬东西一边回道： “我给你们带了一整头藏香猪，瞧见没，这肉可香了，特别好吃。另外，还有米面油、火腿、糖果、罐头什么，另外给你们全家一人一件新棉衣，怎么样，喜欢吧？” 潘岑眨巴着大眼睛，连连点头：“喜欢喜欢，还有新衣服穿，太好了！” 潘晔去年还替林三七心疼钱，今年不心疼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男朋友无论是金钱还是物资都属于花不完那种。 三人一趟趟开始从汽车里把礼品往屋里送，这引起了四合院里邻居们的极大兴趣，于是一群男男女女纷纷从家里走了出来，脸上都带着笑容： “哟，这不是潘家的新姑爷吗？” “中医院林苦参大夫家的小儿子，工作好，也在中医院上班。” “现在小晔子也进了中医院，还是正式工，两口子都是医生，稳当。” 林三七赶紧拆烟，给男的分烟。又从口袋里掏出龙须糖，见到女人和小孩就发糖。 潘家所在的四合院邻居，比格格府里好多了，林三七也乐得散点东西出去，换个好名声。 “哟，大前门呀，好烟！” “叔叔，能不能再给我一颗糖？” “林同志，你现在在哪个科呀？下回看病找你。” 邻居们左一句右一句开始跟林三七闲扯起来，旁边的小舅子得意了： “嗨，你们是不知道，我姐夫现在已经是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了，级别高着呢，可不是普通小大夫。” 邻居们一听，全部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除了震惊外就是疑惑。 “林同志，您真当上副院长了？” 林三七知道这是装逼时刻，这逼装好了，也有利于潘家在院子里的地位，让老右以后日子好过些。 “嗨，这不是刚升没多久嘛，也是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和考验。” 嚯~~~ 围观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二十岁出头，还没结婚的小年轻能当上大医院的副院长，这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有个老头小心翼翼问道：“林同志，那你现在这级别是？” 林三七心想果然姜是老的辣，四九城的人对职务和级别分得很清，毕竟街道卫生院的院长，那也是院长不是？ “我啊，我现在是副厅，不过早几天刚下了一个文件，给了我一个正厅待遇。另外，我在总后也兼了一个职务，上级给了我两杠三星。唉，差了点意思，都厅级了，好歹给个两杠四星不是？” 这话说得凡尔塞到极点。 围观的人都麻了，副厅在四九城可能不算啥，但再配上军衔，那就牛逼发了。 一直到改革开放之前，国内在先军体制下，军人的地位一直都很高，很受人尊敬，上校可比副院长牛多了。 这逼被林三七装到了。 之前还把他看成小年轻的邻居们，一下子都拘紧起来了，住在大杂院的说白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不普通的人都住的独门独院。“林副院长，好~~” “赶紧向林叔叔学习，你长大后也要当副院长~~” “哇，上校啊，太羡慕了~~” 潘父潘母其实早就想出来迎接这个毛脚女婿了，可是听到邻居们在吹捧，于是多等了一会儿。 等到未来女婿这波逼装完了，两人才热情迎了出来： “小七啊，呵呵，外面冷，回家去坐坐。” “对，姨已经泡好糖茶了，赶紧去歇歇。” 林三七这才对着四周邻居拱了拱手：“那老少爷们，咱们回见！” “回见回见！” “给林院长拜个早年！” 等林三七进屋，刚想脱掉衣服，发现里面还是挺冷，冷得刺骨。 “哟，叔，姨，你们这咋没用炉子取暖呀？” 说完，林三七一拍袋：“怪我怪我，工作太忙，忘了今年煤炭供应不及时，不行，我去弄点煤来。” 潘父潘母现在看林三七，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不急不急，小七你坐，咱家没煤，但你等一会儿，这煤啊就自动上门了。” 林三七不解，刚想问，结果就听到屋外有人在喊了： “潘教授在家吗……” “在家呢，是六子吧？……” 不一会儿，潘父从屋外进来，拎着满满一蓝子煤炭： “这是前院老秦家送的，嗨，小七你瞧见了吧？我家出了个有出息的女婿，自然有人会送礼上门。自从我成为老右后，还是第一次被整院的人尊敬呢。” 林三七心想，都是人精，一蓝子煤炭换自己一个人情，以后要帮个啥忙自己好意思推脱？这煤送得值了。 “潘叔，姨，你看我也好久没过来了，这些东西都是给你们准备的年货。另外这是一支百年份的野山参，给潘叔补补。还有这是1000斤全国粮票，姨你收好了。” 潘父潘母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百年份的野山参也算了，虽然珍贵他们以前也见过。但是这1000斤全国粮票，这礼送得绝对是满四九城第一个。 “小七，这，这么多粮票，你这日子不过了？哪有这么送礼的？” 潘晔在旁边收拾东西，这时候笑道： “爸妈，你们收着吧，三七之前得到奖励，上级足足给了5000斤全国粮票，所以他不差这点粮票。” 潘父潘母再次震惊地看着这个毛脚女婿，心想这林三七是拯救地球了吗？哪有一奖励就奖励这么多粮票的？ 林三七也不以为意，又掏出一个信封： “潘叔，姨，你们放心吧，物资上我不缺啥，以后也不会亏着小晔子。这里面都是上级给我的票据，什么油票糖票自行车票啥都有，你们看着用吧。” 潘家的经济条件还是蛮紧张的，毕竟潘父现在没工作，之前全靠潘母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一家人。。 不过现在好了，有了大女儿的工资，以及未来大女婿的补贴，这潘家已经不愁吃喝了。 潘母这时候看向林三七，那真是爱到骨子里了，这又有地位又有票，绝对是所有丈母娘的梦中情婿啊。 “噢对了潘叔，我爸妈说一会儿到您家里来拜防，到时我们沈院长两口子也一起过来，让我先跟你们说一声。” 潘父一听，眉毛挑了一下，对着妻子说道： “贵客上门，赶紧，去把孩子两个舅舅叫过来，就说一起吃个便饭。” 潘母一听也明白是咋回事了，欢喜地看了林三七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走去。 潘仁有点不理解：“爸，干嘛叫舅舅来？一会儿都坐不下了。” 潘父呵呵一笑： “你呀，不懂，一会儿吃饭，你和你二姐就不要上桌了，也不准调皮。你大姐要是嫁不出去，那可就都是你的责任喽！”(本章完) 第377章 正式定下结婚日 潘家，晚饭后。 吃完饭，那就是准备谈正事了。 潘晔的大舅叶少兰接过茶杯闻了一下，惊讶地看向了水杯内的茶叶： “嚯，妹夫，不得了，你这可是一芽一叶的特级龙井茶，好宝贝啊，我都多少年没有喝到了。” 潘父笑呵呵道： “如果是解放前，我这条件喝点龙井问题不大。现在嘛……这茶叶是小七拿来的，我这不是借花献佛，给沈院长，林大夫和两位舅子尝个鲜。” 沈院长和林苦参都笑而不语，林三七有好东西当然不可能少了这一位干爹一位亲爹，所以丝毫不眼红。 反而是潘晔的两位舅舅对眼前这位外甥女婿更高看了一眼。 这年头当官已经了不得了，但能搞到别人搞不到的物资，能让全家老少，甚至亲朋好友都能吃饱，那才是了不起的本事。 叶少兰也不是扭捏的人，笑着点头道： “好，这个外甥女婿我很满意，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这门亲事，我答应了！” 潘晔的小舅是第二次见面了，这时候也微笑点头着：“我也没意见，呵呵。” 沈院长挺高兴，他今天可是媒人的角色，加上身份地位最高，于是拍板道： “行，既然你们女方没意见，那我就代表林家，代表小七正式向潘家求婚了。小晔子是要学历有学历，要家教有家教，要像貌有相貌，我无论做为单位领导还是长辈，都很满意。老林，你们夫妻也表个态。” 林苦参这是第三回做公公了，早就宠辱不惊，但还是给出积极的表态：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们林家有幸，求得佳媳，我很满意！” 在场的几乎都是文化人，听到这林大夫用诗经里的名句来形容潘晔，自然都是欢喜异常，这可是对一个女子最高的评价了。 金采凤也紧跟着说道： “我这个未来婆婆表个态，以后小晔子到我们家，小七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答应。我家三个儿媳妇，我都当女儿一样看待，绝不会有所偏心，个个都是我的宝贝！” 叶少兰带头鼓掌：“好好好，我家小晔子好福气啊！” 潘父潘母自然是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说句实话，潘父现在的身份特殊，一般人家还真不敢要他的女儿。 林三七这种优质男能成为他家的女婿，潘父潘母自然是一百个，一万个愿意。 沈院长笑呵呵道： “好，双方父母同意，两位舅舅和我们夫妻做了见证，那这事就成了，哈哈，我这第一次做媒就成功，下回我做东，咱们好好喝几杯庆祝庆祝。” 林三七赶紧表态：“喝啥酒我都可以提供。” 呵呵呵~~~ 沈院长笑完后，这才语重心长说道： “潘教授，两位舅舅，按理说，我们娶媳妇是应该大操大办，八抬大轿将潘晔娶过门，这才是名媒正娶，我知道你们老北惊人规矩多。 但你们也知道，这几年我们国家处在困难当中，小七的确有这个能力大操大办，但我们也不能太高调了，尤其小七现在已经是一名领导干部，更要艰苦朴素，以身作则。” 潘父笑着摆摆手： “沈院长，我懂，现在谁家要是开个几十桌，鸡鸭鱼肉都上齐，估计今天办了酒席，明天就要被人举报。所以咱们就怎么简单怎么来，重点是两个小的相亲相爱，其他形式主义我们不看重。” 叶少兰也表态道： “对，新社会了结婚自然要有新气象，我看简单领个证，自家人再聚一餐，这蛮好。” 小舅舅叶谷兰也赶紧附合：“蛮好，蛮好！” 沈院长点点头，对潘家人的通情达礼很满意，这才继续说道： “另外还有一个婚房的问题，按理说，小七现在成为了中医院副院长，正厅待遇，不但工资涨到了460元一个月，同时还能享受住房、小灶、交通补贴等各种福利。 但还是那句话，小七是新上来的干部，他还年轻，一上来就要单位分大房子，要吃小灶，这影响不好。所以我的建议，小七的新房还是在格格府后花园的水榭房，怎么样？” 林三七现在的待遇，已经跟沈院长是持平了的。 沈院长分到的住房是格格府中院正房三间，外加左右耳房，相当于四合院中最好的5间房都归他。 按理说，林三七也应该在格格府中找一出大房子给他。格格府没房，也可以从其他地方调拨。 这年头的丈母娘可不同，不会要求男方必须在三环内有一套四居室的房子、 潘母赶紧表态道：“对，小七和咱家晔子都还年轻，而且他们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单位，婚房随意就好，这个我们没意见，我家晔子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一个敢黑夜里独自去夜市的女孩，肯定是一个能吃苦的女孩。 林三七的水榭房潘晔去过，她其实对这房子挺满意的，除了夏天热点，蚊虫多点，其他都挺好。 林三七却不是这么想，他想的是自己活到现在第一次结婚，怎么能随便应付呢？ 既然不能大操大办，那至少要给潘晔一个最好的居住环境，苟在后花园小破屋里算怎么个事情？ 当婆婆的对待三个媳妇要一碗水端平，他这个当丈夫的，对待两个时代两个老婆，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咳咳，这个这个，其实大家不知道，婚房我已经准备好了。” 咦？ 屋里所有人都惊讶看向了林三七，包括林苦参和金采凤，亲爹亲妈也不知道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潘晔也有点好奇，因为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林三七说起过房子的事情。 沈院长有些疑惑，怕林三七犯错误，于是急着问道：“什么房子？在哪？” “房子离得也不远，就在东棉花胡同，是一个二进的宅子。之前我已经让人修缮过，随时可以居住。” 金采凤也有些关键：“七仔，这房子哪来的？会不会犯错误？” 林三七笑道： “放心吧，这房子是东四二条的傅老爷子送我的，我跟他交情不错，他呢害怕德不配位，正在散尽家财，就送了我一套宅子。过户手续都是齐全的，房本就在我这儿呢。” 听到林三七这么说，大家都松了口气，只要是自愿赠予那就问题不大，更何况过户手续都办好了。 沈院长一听就乐了： “得，东棉花胡同离这不远，咱们去瞧瞧婚房怎么样？趁过年还在半个多月，你们双方父母给添置点物件，过年刚好可以结婚。” 屋里人一听就闹轰轰起来，纷纷站起来想去瞧瞧林三七准备的婚房长啥样。 海运仓到东棉花胡同就差了不到二里地，几人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林三七打开院门，众人鱼贯而入。 潘父和两个舅舅看得特别仔细，时不时指指点点。 沈院长悄悄碰了碰林苦参，低声说道： “你这小儿子真的不得了，也可惜是在当下，如果早几十年在乱世当中，那他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就算现在，他要出国住别墅出入小汽车也简单，但他还是留在国内建设国家，不容易。” 林苦参看着眼前的大宅子轻笑了一声： “当年我们林家在花都，在香江都是有大宅子的。就这四合院跟我在花都的小洋楼比起来，还是小了很多，像我年轻时，敢闯敢拼，呵呵。” 金采凤则和潘母、干妈王慧琴一起，拉着潘晔开始参观起四合院屋内。 “嗯，这房子收拾得真干净，家具都齐全。小晔子，到时你们婚房就设在正房的东屋，瞧这面积够大。西屋就当书房。亲家母，你看怎么样？” 潘母有啥意见？这独门独院的都是女儿的，以后她想咋住就咋住，反正也没外人。 “好好好，我家晔子真是好福气啊，想不到小七这不声不响居然连婚房都准备好了。” 王慧琴做为媒人自然要吹棒几句： “这说明小七是非常喜欢小晔，一心想把小晔娶回家，否则也不会如此有心，悄悄置下婚房呀。而且你们看，这明显都是重新装修过的，得花多少钱哦。” 潘母和潘晔一听，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这年头四九城里，大多数大杂院都不通电，哪怕通电，因为是统一电费，就是一家交多少钱，所以每家每户都只有一盏灯。 地方小，一盏灯也够了。地方大，电灯多，那就要数灯泡的数量收电费，普通人家根本舍不得。 偏偏林三七这四合院里，每个房间都安装了电灯，连院子里都有路灯，灯火辉煌代表的是现代化，谁不追求呢。 潘晔站起身来，一个个房间走过去，脑子里闪现的，都是婚后美满的幸福生活，心里别提有多么美了……(本章完) 第378章 通化人参合作社 三天后，通化火车站 林三七嘚嘚瑟瑟从车箱里出来，尽管他已经棉衣外面裹着军大衣，内衣外面贴满了暖宝宝，仍然感觉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对一个正宗南方人来说，东北的寒冷已经不是物理上的寒冷，而是魔法上的全方位360度无死角攻击。 看到林三七走一步抖两抖的样子，站台上的东北老乡们都是哈哈大笑。 其中有位中年男子问道：“同志，南方人吧？” 林三七扶了扶雷锋帽点点头：“首都来的，不过老家是花都的，南到不能再南了。” “哟，怪不得，首都的同志咋会到我们这里出差啊？这冰天雪地，要啥没啥的。” 林三七知道人家这不是真关心你，而是在套你的话，这种边境小城突然来个陌生人，都会往行走的50万上想。 “我是首都中医院的，需要到你们这旮瘩采购人参嘛。另外我也想看看伟人笔下那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样子，感受一下祖国的锦绣河山。” 这话漂亮，套用后世的话说，叫政治正确，走哪都没问题。 果然，站台上的人一听这话，对林三七一下子就肃然起敬了，追寻伟人的笔下风光来，这是对东北最大的褒扬。 本来就外向的东北老乡们一下子就热情起来了： “小伙子，你想去哪参观，说个地方，我们用扒犁子送你，保管让首都的同志感受到我们东北银的温暖。” “扒犁是啥呀？” “哈哈，扒犁不懂？就是书上说的雪橇，用马拉着，嘎嘎快。” 林三七懂了，这玩意儿几十年后，东北风景点跑一圈得几十块钱，估计现在是东北冬天的主要交通工具。 但雪橇是露天的，就东北这零下几十度的极寒天，坐雪橇不是享受，而是受罪，绝对会被吹成冰棍。 “不了不了，同志，你们谁好心能带我一程，到你们通化人参合作总社就成。” “怎么不成，走，我刚好顺路！” 有一个乘客听到后，热情招呼林三七一同出发，还免费，不得不说东北人就是仗义。 通化人参合作总社离火车站不远。 这是一座小城，规模不大，可能因为太冷了，街也没看到几个行人，哪怕是快过年了，也没有任何喜庆的气氛，显得阴沉沉的。 林三七坐在雪橇上一边观察，一边暗暗叹气，全国人民还得熬一年啊。 不一会儿，东北老乡就将雪橇停在了一个二楼建筑前： “同志，到了，这就是人参合作总社。” 林三七艰难地从雪橇上爬下来，冻得手脚都麻了： “师傅，谢谢哈，你等一下。” 说完，林三七从背包里摸出一小瓶二锅头，标签已经去除了的：“给，师傅，暖暖身子。” 东北老乡一瞧是白酒，哈哈大笑起来，也不扭捏： “按理说我不该拿，不过这可是好酒，兄弟我受之有愧了，感谢感谢。” 双方客气了半天才告别，林三七为这次东北之行特意在2013年的市场上采购了不少小瓶装的二锅头，就是为了打通关系用的。 通化人参合作总社 林三七看了看门口的牌子，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于是堆门进去了。 “同志，你找谁？” “噢，我是首都中医院过来的，我叫林三七，之前跟你们的尤立群社长提前联系过。” “你就是首都来的林院长啊，哟，这也太年轻了。社长，快点，林院长到了！” 这个女性工作人员这么一吼，直接把各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给吼出来了，然后林三七就看到二楼跑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以飞似的速度冲了过来： “林院长，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把您老人家给盼来了啊，哈哈。呃，林院长您……好年轻啊……”????尤立群这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了，这是握手好还是不握手好？万一认错人岂不是太尴尬。 林三七呵呵一笑，自己今年才23岁，这让谁看了都是个普通小工作人员，在普罗大众眼里，首都来的大院长可不都得是白头发老爷爷嘛。 “尤社长，你没认错，给，这是我的工作证，我就是首都中医院的林三七，不过不是院长，而是副的，呵呵。” 尤立群一边看看工作证，一边再看看林三七，惊讶地嘴巴一直没合拢。 “啊呀，得罪得罪，请林院长恕罪，你瞧我这狗眼，没认出真佛来。快请快请，里面请，小美赶紧泡茶去！” 尤社长拉着林三七就往楼上办公室走去，留下一群工作人员叽叽喳喳开始八卦了。 “哇，副院长这么年轻？我瞅了都没三十岁。” “哪有三十啊，我瞅了比我家儿子还小呢，顶多二十出头。” “首都的大单位都这么牛的吗？这么年轻就当副院长了，这有副科级别了吧？” “屁，你啥也不懂，首都中医院是正厅单位，副院长那就是副厅。” “哟，咱们社长才正科，那不是比咱们社长还高三个级别？” “一准是家里有人，否则刚断奶的孩子哪可能爬这么高的位置？” “就是……” 社长办公室里暖烘烘的，林三七烤了一会儿火，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尤立群泡好茶后，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满脸赔笑： “这都快过年了，还要麻烦林院长千里迢迢跑到东北来给我们送粮食，我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啊。” 林三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尤社长，放心吧，只要仓库准备好，粮食随后就到，我人都来了，你还怕我空手啊？” 尤立群也不尴尬，继续陪笑： “那是那是，首都中医院一向支持我们的工作，你们单位采购科的杨进波同志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 林三七想了一下杨进波这人，他是负责东北地区采购的组长，但他还真不见过几次，不熟。 “对了，尤社长，你们东北的自然灾害也这么严重啊？我看到处都是皑皑白雪，瑞雪兆丰年才对呀。” 尤立群一听，叹了口气： “林院长你是有所不知，这几年呀，这贼老天可是会开玩笑，这南方是水灾不断，北方是旱灾严重。到了我们东北，则是全年偏冷。 你瞅瞅外面，现在零下30多度，哪怕到了春天种庄稼的时候这气温也极低，这种子种下去就被冻死了，哪怕出苗了也是先天不足，产量极低。 关键还在于我们这是东北林区，耕地少，这就更糟糕了。参农们整天在山里转悠寻找人参，有时候一进山就是几个月不出来，本来就不是种地的工种。 也幸亏咱们这边都是老猎户了，还能打点野味，采点松子榛子啥的，否则真能饿死人，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想让你们支援我们一下。” 林三七可不想被尤社长当成冤大头，否则以后后患无穷，该哭穷时还是得哭穷： “东北这日子不好过，首都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首都工人的粮食定额男人只有24斤，女人只有21斤，这还是全国支援首都的前提下，其他地区就更不用说了。 粮食我是搞来了，这搞来的粮食是我们中医院农场自己种出来的，可不是外面买的。就这，我们中医院的职工们还是勒紧裤腰带省出来的，都不容易啊。” 尤社长有点尴尬，“是是是，都不容易，感谢首都中医院的同志们支援。” 其他尤社长心里想的，只要有粮食，我才不管你哪来的，为了一口吃的，还要啥脸皮？ 林三七说完困难，知道该给甜枣还是得给，他亲自来东北，除了帮着“运输”粮食外，就是想来掏点好货。 他就不信这么大的人参合作总社手里会没有好货，无非就是价格的问题。 现在对他林三七来说，你要粮食给粮食，要钞票给钞票，他干的就是“二道贩子”的活，就想要最好的野山参。(本章完) 第379章 青霉素换野山参 “尤社长，粮食已经在运来的途中，一会儿你把仓库钥匙给我，啥时候粮食到了我就通知你，不过我也先得验验货，看看你们人参的质量如何。” 尤社长一听一点都不犹豫： “林院长，没问题，走，你现在就跟我去仓库。” “走！” 通化人参合作总社的仓库就在办公楼的后面，做为长白山人参的主产区，通化的存货还是蛮多的。 其实林三七不知道，通化人参合作总社的参农们今年为什么会出现粮食荒，除开天灾外，其实与他本人是有一定关系的。 国内人参产区都集中在长白山地区，就那么几个地方。 林三七之前需要大量人参，无论是中医院，还是国家有关部门下达的采购单子一直很大。 各个地区的人参合作社除了大量清理库存外，那就是将大量的参农都派出去山上采参，甚至还开展了竞赛活动，看哪个小组采到的野山参最多。 出去采参的人多了，下地干活的人就少了。 壮劳力的男人少了，产量就跟不上了，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如果是往年，采购任务重，拿到的钱也多，大不了跟东北各大农场去购买就行，反正是公对公可以不要粮票。 钱越多，粮食也就越多，顶多就是加价嘛。 但这几年各大农场自己遇到天灾严重减产，还要保证国家的计划粮，所以没有多余的粮食出售给兄弟单位。 这才导致了长白山各大人参合作社都陷入了粮食危机当中，至少是加重危机了。 像通化人参合作总社，总共有职业参农2000余人，这两千参农背后还有上万家属。 尤社长做为主管领导，压力山大。 打开人参仓库，林三七就感觉里面有一股子暖气，显然是有人在特意保证仓库温度。 尤社长走在前头，指着其中一个仓库的木箱子说道： “林院长，这些就是你们中医院需要的人参，其中50年份以上的是130支，50年份以下的是70支，一共凑够了200支。” 林三七默默盘算了一下，200支人参换200吨粮食，一支人参换一吨粮食。 如果按2013的市场价来算，中医院（林三七）巨赚，毕竟一吨粮食也就四五千块钱的事情。 而一支50年份的野山参就可以卖到一百万左右，更何况里面还有百年人参，岭南堂已经炒到每支400万以上了。 但如果是按1961年的实际情况，人参合作社是巨赚，因为现在粮食堪比黄金，有钱都买不到。 人参可以不吃，你饭不能不吃吧？ 不过200吨粮食也是林三七自己开口的，这个数量大大超出了尤社长的预料，所以他更是对中医院感激不尽。 箱子打开，林三七发现人参都用当地干草做了防潮处理，还用树皮包裹起来，方便运输。 如果只是200支野山参，根本不值得林三七冰天雪地来跑一趟，他要的更多。 要更多，就得忽悠一番，让对方把好货都拿出来。 “尤社长，这几年你们人参合作社的业务怎么样？” 尤社长一听就大吐苦水： “唉，说啥呢，林院长，你也知道，人参自古以来都是宝贝，在古代那都是贡品，只有达官显贵才有资格享用的，那时候咱们参农不说日子怎么样，想吃饱穿暖总问题不大。 咳咳，林院长，我是实话实说，可不是在说新社会不好啊。” 林三七心想，你就是在抱怨，这话再过几年说出来，你非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没有没有，我能理解，这是我们中医中药共同遇到的一个问题。” “对嘛，解放后，人民当家作主了，站起来了，那些有钱有权的人都被打倒了，这是好事。可是咱们国家的领导干部是不讲究个人享受的，不要吃人参。 这下好了，有钱人没了，有权人又不吃，你说咱们的人参都卖给谁去？本来还可以出口，结果现在外国对我们什么制裁，宁可要北韩南韩的人参也不要我们的。 可是咱们每年采多少人参都是有任务和计划的，哪怕没人要，也得不停去采参，然后保存起来。这日积月累，人参就越积越多了。跟可怜的统购量相比，九牛一毛。 也幸亏从去年开始，你们中医院成为了咱们的采购大户咱还能赚点。后来国家有关部门也来采购了几次，量都比较大。可是国家采购咱们也不能赚钱不是，这都是白忙活一场。” “咦，不给钱？”????“嗯呐。” 林三七恍然大悟，心想这还是自己的锅。 中医院采购是单位行为，公对公，你一分钱他们就给你一分货，公平公正，谁也不会欠谁的。 但如果是国家采购，那都是任务，你必须服从，顶多就给你点安慰奖，想要原价拿是不可能的，毕竟国家也不富裕不是？ “那尤社长，你们现在的野山参库存还多吗？” 尤立群既然吐槽，也就吐到底了： “库存还是有不少的，咱这不是还指望你们中医院多采购一些，从去年和今年，我们的参农全派出去了，采回来不少人参。林院长，您看您来都来了，要不多采购一些？” 林三七头上电灯一亮，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当然表面上还是有些为难地说道： “按理说，我们中医院采购也是有计划的，关键我们的粮食也有定量。不过尤社长你刚刚说的实验困难，我听了也与心不忍，那就，多采购一些？” 尤社长一下子激动起来，他就是有鱼没鱼试着打一网，结果还真把大鱼给捞起来了。 同时他看向林三七的眼神中，也有点微微小得意，心想果然是小年轻没经验，自己一忽悠，对方就上钩了。 人参换粮食，不知道他回去会不会被家里大人和单位领导给打个半死。 两人互在心里骂了对方一声：傻x “那林院长，你准备额外采购多少人参？” 林三七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当一回奸商，实在是现在粮食给太多，以后胃口就撑大了，不利于将来的人参采购。 “尤社长，实话实说，我也是看你们实在困难，想帮助你们一把。但你也知道现在全国粮食供应都紧张，所以你要价不能太高。 这些人参我采购回首都，除了一部份给我们自己医院用外，另外还要跟其他兄弟单位去推销，所以你也不能让我吃亏不是？” 尤社长连连点头：“对对对，这年头谁都不容易。” 林三七继续说道：“这样，我可以拿粮食和青霉素跟你们交易，但具体怎么交易，取决于你们人参的数量和质量。先说好，低年份的人参我可不要，这玩意儿只能泡酒。” “还有青霉素？”尤社长这下就更激动了。 青霉素在首都圈都是当宝贝一样看待的，在这个东北小城里，更是宝贝中的宝贝。 如果说人参吃了可以养生，有可能多活几年的话。那么青霉素直接就是“救命药”，是神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进口货。 无论是粮食还是青霉素，尤社长都要，也都是参农最需要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心里就一句话：换！倾家荡产地换！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 “林院长，这事很大，我得跟大伙商量一下，你等几分钟。” “行，我就在这边烤火！” 尤立群跑到办公室，把大伙儿叫出来，把事情一说，就连搞卫生的女职工都高兴坏了。 “社长，这是好事啊，这青霉素县医院可是当宝贝一样，也就几瓶而己。” “唉，要是老刘头家的大儿子有一瓶青霉素，也不至于得个肺炎年纪轻轻就死了！” “是啊，盘尼西林当年可是一瓶换一根小黄鱼，可比人参宝贵多了。” “还有粮食，有了粮食，咱们都能活下去。所以换，坚决换！” 尤立群见大家意见一致，也更坚定了信心： “行，那咱们就说好了，换。至于怎么换，大家拿个主意，不要到时有埋怨落我一人头上。” 其中一个副社长一拍桌子： “老尤，都啥时候了，生死存亡啊，难道你想让我们抱着人参给饿死？” 另一个副社长也抱怨道： “换，全换了，只要这位林院长粮食够，青霉素够，咱们全换了，大不了来年开春了，我们再去山上采，反正又不用自己种。” “就是，现在不换，到时国家采购命令一下，咱们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现在全换物资呢。” 尤社长心想，这社会主义思想观教育还是要加强啊，一个个都私心这么重，关键时刻只顾自己保命，连国家任务都不管了？ “好，那我尽量谈出一个好价格来，走，老张、老孙，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谈判。”(本章完) 第380章 清仓亏本大处理 “林院长，你看这边，这边全部都是10年份的野山参，是我们人参合作社的销售主力。” 尤立群和两个副社长热情介绍着，林三七看着眼前的一个个大陶罐有些惊讶： “尤社长，你要不说这是人参仓库，我还以为是哪家泡菜厂呢，这一个个大罐子，跟我想像的人参仓库不一样呀。” 现代，岭南堂公司花了几千万建了一个恒温恒湿仓库，专门用来保存人参。 同时，每一支人参都放到了真空盒里面独立包装，仓库里还放置了一些防虫草药，简直是把东北野山参当祖宗一样供着。 结果到了1961年的人参原产地，人参居然是放在陶罐里的？ 这让林三七有点惊讶，随后心想会不会跟新会陈皮是一个道理。 果然，尤立群听到林三七的疑问后呵呵笑道： “林院长你有所不知，你们医院都是采购多少，出售多少，一般不会在药房里存放很久，所以不用担心发霉虫蛀，顶多下面垫一层干草就行。 但我们这里相当于是批发部，很多人参一放就是几年，几十年的也有，那当然要想一个万全的储存方法了，用陶罐密封是最好最经济的方法。” 说完，尤立群让工作人员打开一个密封陶罐，一股子浓烈的人参香味扑鼻而来。 尤立群继续解释道： “林院长你看，这个陶罐里面封存的是20年份的人参，为了保证罐内干燥，我们先要在最下面铺一层灶灰，再在上面撒一层炒米，再垫一层朱兰花干草，人参放进去后再密封，每隔5年再更换一次，就能长久保存下去。” 林三七点点头，心想果然跟陈皮的存储方式差不多，不过东北就多了一个冬天要给室内加热的过程。 “尤社长，看来这人参保存的确不容易啊，光是这层炒米代价就不菲啊。” 尤立群自嘲道： “现在连炒米都没了，全部换成了稻壳、麦麸或谷糠，所以，咳咳，这国家采购也好，你们中医院采购也罢，我们都是把新鲜采来的人参烘干后直接就卖给你们了，不敢轻易保存，就怕人参都烂了。” 林三七听到这言论，就想到了在网络上看到过的一个笑话。 说一个城里人去农村看到农民们在给庄稼打农药，于是好心提醒道：老乡你要少打农药，否则种出来的庄稼蔬菜不健康，吃了对身体不好。 结果农民憨厚一笑，回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也不吃，全卖给你们城里人了。 想到这个笑话，林三七自己先笑了起来，尤立群几人一瞧，觉得这位年轻院长心情好，于是趁机提了交易的事情。 “林院长，您看您准备了多少物资，准备换多少人参？” 林三七一边随意走着，一边小小装了一回逼： “那要看你们准备用什么样的人参跟我交易，如果是这种10年份的人参，我兴趣不大。但如果是50年份以上的，尤其是百年份以上的，那我兴趣很大。” 尤立群和两个副社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对你们来说，如果你们想换到更多的粮食、青霉素，那就需要最好的人参来换。我给你们方便，你们也要给我方便不是？差的人参我拿回首都推荐给谁去呢？” 尤社长连连点头： “林院长说得是，您放心，我们通化人参合作总社，目前拥有东北地区最大的人参产区，我们这里的人参不但数量最多，质量也是最好的。 林院长，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今天你要什么人参，我们就给你什么人参。你要多少数量的人参，我们就供应你多少数量。甚至你把我们整个仓库全部清光，我们反而要谢天谢地谢林院长。” 林三七吓一跳，他装了半天逼，不就是想要更多好人参嘛。 结果你告诉我，只要我有需求，把整个仓库都搬空都可以，想要多少给多少。 这就跟后世的股市一样，你想要购买一家公司的股票，坐等发财。 结果发现自己越买越多，买到最后自己直接成了大股东，人家老股东把公司都送你了一样。 这对他林三七的确是个好消息，但人家这么轻易就投降了，林三七总觉得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毕竟一仓库人参，那可都是宝贝啊，怎么这么轻易就拱手让人？ 其实林三七还是低估了长期饿肚子对于老百姓的折磨。 人家四九城的遗老遗少为了一口吃的，把埋在厕所角落的黄金都拿出来交易了，为了一口吃的不顾一切。????对东北老乡来说，人参跟粮食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天大地大，饿不死人最大。 “尤社长，那你们现在库存有多少人参？你报个总数，看我吃不吃得下。” 换了别人，尤立群还认为对方在吹牛，但对方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首都医院的大院长，还能千里迢迢把粮食安全运达东北的，你说对方不是背景深厚之人谁信？ 坚信不疑的尤立群激动地大喊一声： “小琴，赶紧过来给林院长汇报一下我们有多少人参。” 小琴是人参合作社的会计，仓库时有多少人参门清，于是抱着账门快速跑了过来： “林院长，您好，我给您汇报一下，目前我们仓库里总共有野山参24983支。” 林三七吓一跳，心想这么多？这还是各大单位多次采购过后的数量。 看来没有经历过后来十几年后疯狂采收人参的年代，加上还是原始森林状态，果然野山参还是很多的。 “其中，50年到99年份的人参有8902支，一百年份以上的人参总共有856支，剩下的大多数是50年份以下的。” “等等！” 林三七眼睛一亮，百年份以上的人参，那每一支都能卖出天价来，856支啊，乖乖！！！ “百年份以上有这么多，具体是什么年份的能确定吗？” 会计小琴这时候翻到其中一页纸上，继续汇报导： “林院长，是这样的，100年份到200年份的有698支，200年份到300年份的有123支，300年份以上有35支。” “最高年份的是几百年的？” 尤立群这时候插话道：“林院长，你过来。” 几人把林三七带到了一个独立的小房间里： “林院长，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屋子里的35支人参都是我们的镇社之宝，年份最短的人参也有300年，最长这几支经过我们判断应该在400年份，用我们行内的话讲，可以称之为千年人参了。” 敢情千年人参是这么吹出来的呀。 但就算是300年份的，也足够林三七流口水了： “我能看看吗？” 尤立群有些为难，也可能是拿捏： “这个这个，恐怕不行，这人参还是密封状态，除非林院长你现在马上要吃了，否则最好还是不要动它为妙。” 林三七看着眼前几个有年头的陶罐，直接就问了： “尤社长，你们所有人参我全包了，你们商量一下，要多少粮食？多少青霉素？咱们先说好，你不能按市场价算，否则我也吃不下。” 之前200支人参给了200吨粮食，这里面有林三七想补贴人参合作社的意思。 但如果两万多支人参拿出来，他们要两万多吨粮食，光是火车皮就起码要500个才拉得够，那简直就是疯了。 哪怕他林三七有本事搞到，他人参合作社敢收吗？地方政府分分钟介入。 尤立群其实现在也有点怕，他说说是清仓大处理，那是说说的，不认为这位林院长真会全要了。 结果现在这位首都来的大土豪直接梭哈了，他也有些发抖，万一上级计划外的采购任务来了，自己拿不出人参来，会不会完蛋？(本章完) 第381章 空前绝后的数量 尤立群发愁，将里面的谈话内容跟职工们交待了一下，这下人参合作社的其他工作人员却全部都眼红了： “社长，换！” “对，全换了，人家给的可是粮食和青霉素啊！” “就是，我们每年进山采参受伤的参农多多少，哪年不死上十几二十个？青霉素能救命啊。” “不说职工了，就算是职工家属上万人，咱们也要照顾啊。” “有了粮食，熬过这个冬天再说吧，否则这得饿死冻死多少人啊，都是命啊！” 职工们肯定首先想着自己的利益呀，到时有了粮食，有了药品，那还不是人人有份？至于你人参仓库清空了有什么后果…… 能有啥后果？大不了你老尤职务被撸了呗，实在不行枪毙你一人，幸福千万家。 尤立群听到职工们清一色要求交易，也下定了决心： “行，那我也豁出去了，不过里面的林院长可说了，现在物质紧张，咱们不能按市场价来定位，你们说咱们要啥合适？” “要粮食，越多越好！” “要青霉素，越多越好，这玩意儿救命！” “粮食和青霉素两样都要，越多越好，两样都救命！” 尤立群白了一眼： “别整天做梦了，人家林院长愿意拉咱们一把已经不容易了，你们还指望发家致富啊？” 孙副社长这时候咂巴了下嘴： “我觉得咱们如何要粮食，先不说人家能不能供应得上，就说这运输问题就解决不了。你走公路？要路过一个个地区，一个个检查站，人家发现粮食当场就给你扣了。 走铁路运输？人家铁老大更横，你明明到通化的粮食直接给你拉走藏起来自己吃了，然后说丢了，按国家规定的粮食价格把钱赔给你就算客气了，也有可能钱和粮食都不给你。” 尤立群点点头： “有道理，我就是怕这个，所以中医院采购的第一批人参，人家林院长准备亲自送粮食过来，所以我才对他感激不尽。” 张副社长年龄偏大，这时候摸着下巴提议道： “那咱们就多要青霉素，这玩意儿小小一瓶，运输方便。关键于青霉素在咱们东北这边可是稀缺货，地区医院都只有几瓶应急，听说省城大医院也没几瓶。 你们想，解放前一瓶盘尼西林就价值一条小黄鱼，现在同样非常珍贵，咱们只要有青霉素在手，还怕换不到想要的粮食、猪肉、日用品？ 到时恐怕整个东北各个单位都会拿着各厂产品来跟我们交换，那我们可选择的余地就大了。而眼前，也可以免去粮食这样大宗商品运输的困境。”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 “老孙这主意好！” “我也赞同，反正粮食已经有200吨了！” “有了青霉素，咱们可以自用，可以拿出去交换，这办法好！” 尤立群见大家都同意这个意见，也跟着点头： “那要多少粮食，多少青霉素？” 围着的职工们这时候不敢乱开口了：“社长你说了算。” 尤立群估计了一下说道： “要不这样，咱们要一千吨粮食，再要一万瓶青霉素，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是这么算的，我们目前有参农2000人，再加上各个分部总部的工作人员，加起来差不多2300人。 1200吨粮食足够我们每个职工分上一千斤，这么多粮食足够职工家庭撑过这个漫长的冬天，剩下的一些粮食，咱们做为应急粮存起来。 至于青霉素，我们统一安排，到时咱们人参合作社缺啥，就拿着青霉素跟人去换。我总的一个目标，就是保证我们每一位参农，每一位工作人员都能平安度过灾年。” 好~~~职工们纷纷鼓起掌来。 张副社长听了有点尴尬： “咱们会不会太狠了点？尤其是一万瓶青霉素，我估计整个东北都没这么多数量。” 孙副社长头一歪：“先试试嘛，这种冤大头比千年人参还难得，万一成功了呢？不行再还还价。”????半个小时，人参合作总社的讨论就有了结果，尤立群代表人参社正式提出了交换要求。 “一千吨粮食，一万瓶青霉素？” 林三七心想，妈呀，两万多支人参，上百亿的资产，自己的成本也就花了几百万元？这跟零元购有啥区别？” 尤立群见林三七陷入了沉思，以为是对交易数量不满意，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林同志，这个这个，这是我们集体讨论的结果，如果你觉得这交易有些多，那我们还可以……” “行，我答应了！” 林三七笑了笑，心想自己再还价，那真的要被雷给劈了。 虽然只是一个地区级人参合作社，但这两万多支野山参，足够支撑岭南堂公司销售好几年，只要炒作得当，加起了几百亿都不在话下。 让自己拥有这么多财富，林三七哪怕心是黑的，也不会黑到要去克扣参农们冒着生命危险采来的人参。 “尤社长，这样，你们准备好将人参打包，我去筹备物资，马上要过年了，咱们争取这几天内搞定，这样你们就可以开开心心过个好年。或许熬过这1961年，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尤立群高兴地一击掌： “好好好，林院长是个爽快人，那我尤某人也爽快，我今天就组织人手打包人参。今天高兴，林院长第一次来东北，走，我请客，咱们去吃一顿。” 林三七一听来兴趣了，这东西野味最多了，这年头也没有保护动物法，那还不是随便吃？ 想到这里，林三七口水也加快分泌了，就等着美美吃一餐了，花都人不就是好这一口嘛。 结果等到晚上，林三七看着桌子上那一大锅大碴子粥，还有一大锅杀猪菜，一瓶白酒就发愣了。 说好的大餐呢？满桌的保护动物呢？猪肉谁没吃过似的，他空间里连藏香猪都有200多头。 人参合作社的人热情得不得了，一个个闹轰轰要敬酒。 尤立群举着碗，哈着腰，态度非常恭敬： “林院长来，尝尝咱们东北的杀猪菜，为了迎接您这贵客，我们特意去宰了一头猪，今天咱们都是沾林院长的光呀。还有这酒，可是我藏了好多年的高粱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呵呵~~~” 林三七还在心中暗叹没有野味，这酒喝起来没滋味呀。 其实他哪里知道，为了这头猪，人参合作社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去求来的一头小猪，现宰现杀的。 光是东北这冰天雪地，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谁敢进山？哪来的野味噢？ 当天晚上，几百个参农们连夜将两万五千根人参都打包，送到了火车站旁边的仓库里。 他们以为这人参是卖给首都中医院的，所以丝毫没有怀疑会遇到骗子，先发货了，不怕收不到尾款。 林三七第二天晚上准时出现在火车站，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人参都收入空间里。 然后将一万瓶青霉素，1200吨粮食放到仓库里。 为了怕出现意外纠纷，他在当天晚上坐火车离开前，才借火车站值班室打电话给尤立群，告之物资到位了。 尤立群放下电话，脸变得通红通红的。 跑出房间，对着走廊上的人大喊大叫： “所有人注意，粮食和药品到了，为了以防万一，在家的参农全体出动，带上家伙，咱们趁黑夜将物资先抢运回来，千万不要被其他单位给抢喽！” 在家的五、六百名参农集体出动，每个人都跟疯了似的往火车站跑去。 幸好没出意外，毕竟别说其他单位的人了，就连火车站的职工也都没想到，隔壁仓库里居然有这么多粮食，还有宝贵的青霉素！ 等第二天，通化城流传着人参合作社发财了的传闻时，参农们早就将粮食给分完了。 有了粮食和青霉素，哪怕最困难的1961年，合作社两千多名职工，上万名家属，无一人因饥饿而死，也算是林某人的一点贡献了。 这波流量变现，算是玩了一波大的，这种盛况有没有空前不知道，但肯定是绝后了。(本章完) 第382章 公司利润四十亿 2014年1月底，岭南堂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林三七咬着笔头一直在列清单： 猪肉，一人30斤，注：全要肥肉，（这谁要是分到了瘦肉，那可以跳脚骂半天。） 白糖，一人2斤；茶叶，一人2斤；菜籽油2斤； 北方人喜欢吃黄桃罐头，据说生病了来一口，病都能好三分，那就一人来个5瓶； 过年了，花子瓜生少不了，一人各来10斤； 过年的时候北方还缺水果，一人来一箱苹果吧，要补充维生素。 还要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有吃的也有穿的，每人再发一套新棉袄棉裤…… 林三七列出这份清单来，左看右看感觉非常满意。 这份清单，如果是放在现代社会给职工发年货福利，居然会被扣上史上最抠门老板的称号被全国人民嘲笑。 但这份年货清单要是放到1961年，估计政务院都没有这么豪横的，中医院绝对是全国独一份。 林三七放下清单，喝了一口人参枸杞茶，这才拨出电话给尹涟漪： “喂，尹秘书，过来一趟。” 不一会儿，尹涟漪就敲门进来了。 自从有了爱情的滋润，小姑娘现在越发水灵了，皮肤又白又嫩，都能掐出水来似的。 加上尹涟漪本身不是骨感美女，全身上下该凸的凸，该瘦的瘦，再配上神仙姐姐八分的面容，简直完美。 所以说，女人想要长得美，光靠化妆品没用的，x生活一定要和谐，这才是最好的浇灌…… “林董事长，请问您招呼小女子有什么事呀？” 林三七赶紧站起来，顺便把办公室门反锁了，这才乐和和抱着女朋友亲了两下： “看你这几天算账算得辛苦了，我这不是准备奖励奖励你嘛，你看咱们还没在办公室试过，要不……” 尹涟漪一脚踩在这个无良老板的脚上，恶狠狠低声呸道： “白日宣淫，十三点你要死啊，快说什么事，我这还忙着呢。也不知道这公司到底是姓林的，还是姓尹的，你咋啥事都交给我？” 马上就是农历春节了，岭南堂的生意越发火爆，无论是人参虫草，还是各类海产品，简直只能用抢购来形容。 销售忙，财务更忙，尤其是林三七这种甩手掌柜，不管销售这一块，那财务的压力就大了。 财务科四人组没了平时的清闲，不但要每日结算，还必须全程监管，包括仓库出库和货款打入。 就怕出现货卖出去了，钱没收到，然后销售跑路的情况。 另外香江分公司，以及香江制药厂都在筹办当中，虽然主管是林天华这位总经理，但财务科也要对所有进出款项进行审核。 现在的尹涟漪相当于是：准老板娘+财务经理+记高官+仓库总管。 这样的身份绝对的位高权重，连公司公章都在她手里，但伴随而来的，就是工作繁琐、责任重大，以前悠闲的生活一去不返了。 当然这也是林三七故意的，他已经有钱了，随便招人，扩大财务部，成立秘书处，多简单的事情。 但女人嘛，自然是忙点好。 女人太空闲，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男人，凭尹涟漪的智商，林三七自认斗不过她，而他又有那么多秘密不能为人所知。 见女朋友不配合自己的非份之想，林三七心想，这还得调教啊。 “闹，这是一张清单，你去安排一下人员采购，每一份都按500人，噢不，1000人次准备吧。” 尹涟漪拿过清单一看，脑门上就出现了一个个问号： “不是吧，十三点，你就拿这个给公司员工发年货？天呐，什么瓜子花生烂苹果，你，你这也太抠门了吧？” 现代社会，马上就是2014年春节了，加上林三七在清单上有年货两个字，自然被小姑娘鄙视了。 林三七一拍脑门，心想也是，自己咋把岭南堂公司的年货福利给忘了呢。 “这个不是给咱们公司的，是我给其他人代买的。不过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你说咱们公司年货发点啥？” 尹涟漪一听到这话题也来兴趣了： “对噢，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这事情都给忘了。”????“把十叔叫来，我们一起商量商量。” 主要还是这两个小年轻第一次开公司，第一次当老板，一点经验也没有。 不一会儿，林天华也慢悠悠走了过来：“林董，怎么了，这么急？” 在公司里正式谈公事时，林天华都会称林三七为“林董”，而不是“七仔”，职业经理人这点公私还是分得清的。 当然林三七不用遵守，谁叫他是老板： “十叔，刚刚我跟涟漪提到年终福利的事情，这方面我们两个没经验，你说咱们年终应该怎么奖励员工啊？” 林天华笑道：“这事我早就提醒过你，你现在才想起来啊？” 林三七刚要反驳，突然想起来这位总经理的确有提醒，但他当时忙着搞x光机给忘了。 “怪我怪我，咱们公司这么多中药材需要采购，千头万绪，我给忘了。” 林天华想了一下： “年终无非就是开个年终总结会，开完会全公司聚个餐，有钱的公司还会请一些明星来助兴，没钱的公司都会让员工上去表演，然后再抽个奖什么的，好听点叫与民同乐。 另外你说的年货福利，就要看我们公司要不要炒作了，要炒作的话就是公开奖励给员工房子或者汽车，然后让一群媒体记者来采访，找人在网上炒作一下。 其实对员工来说，什么噱头都是假的，他们最盼望的还是年终奖，这个才是实打实的。明星媒体上天天能见到，鲍鱼龙虾谁没吃过似的，钱才是关键。” 呵呵呵，三人都笑了起来。 林三七这时候问道：“那十叔，你觉得我们公司以哪种形式办年终最好？” 林天华回道：“这得取决于你的预算是多少？” 说到钱，林三七又看向了尹涟漪：“咱们公司账上有多少钱？” 尹涟漪和林天华听了一头黑线，别的公司怕没钱，岭南堂公司现在穷得只剩下钱了，居然还要问的？ “林董，如果不出意外，咱们总部和香江分公司账上的税后的现金流达到40亿，如果您老人家准备全部发掉，咱们公司人人都可以成为千万，甚至亿万富翁！”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这是现金流，还得扣掉成本，还要扣掉给神秘股东一半利润，留给我们的现金哪有那么多？” 林天华和尹涟漪一听也是，这是税后的销售额度，不能全看成利润。 一般来说，哪怕利润再高，你成本起码要60~70%之间，40个亿要去掉30个亿左右成本也正常，这笔钱不能记入利润，后续总要支付的。 剩下10亿是利润，还要给神秘股东一半，那就是要去掉5个亿。 留给岭南堂公司也就是5个亿左右，虽然利润还是非常可观，可总额也不算太夸张。 其实这两位高管哪里知道，40个亿里面扣掉的30亿，其实也是林三七本人的，狗屁的成本和神秘股东…… 只是最后通过各种财务做假账，把成本算到了东北、西北、香江三家分公司头上。 另外出口香江和海外赚的钱，林三七全部留在了香江，没流回内地。 至于内地赚的钱，林三七借口投资香江分公司的名义也陆续流到了香江，所以岭南堂目前30亿税后资金，都以港币和美元的方式存在了香江的银行里。 当然这钱最后肯定是分开流向新加泼、瑞士等国家存起来，准备做后续理财投资。 这些复杂的财务操作，尹涟漪是搞不定的，她说白了只是一个新毕业的财经小白。 林三七是聘请了香江一个会计事物所，人家才是搞财务和账目的高手，在缴足税金后，剩余资金怎么样合理合法出去，人家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当然代价也不菲，林三七光是给这个财务团队的操作费就已经超过五千万港币……(本章完) 第383章 销冠团队的背叛 就在林三七几人在讨论怎么样发年终福利，给员工们一个惊喜的时候。 岭南堂公司销售部冠军团队的翁燕婷、乔冠伦、白瑞浩、张雅涵四人，在组长茅锦哲的带领下，从花都飞到了bj，意外出现在了死对头同瑞诚集团的总部会客厅。 岭南堂公司总经理林天华原来是奔驰华南地区总经理，位不高、权很重那种，毕竟国内豪车销售就属华东和华南最多。 所以手下的销售团队很多，华南地区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城市，有些一线城市甚至有好几个销售团队。 于是在他的高薪挖墙角下，拉来了50人的原奔驰销售员。 这50人总共分为10组，一组5人，设立一个组长，每个组负责华南地区一块区域包干。 另外还额外成立了一组对外贸易销售组，里面销售都是外聘的，有外贸经验，孟鹏是经理。 其中茅锦哲是原来深圳奔驰4s店出来的，林天华就仍然让他负责深圳的药材销售。 于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顺风局下，茅锦哲团队在深圳这个富得冒油的一线城市，半年销售额就高达10个亿，成为岭南堂公司的销冠。 销冠在任何一家公司，那都是老板捶腿，老板娘端茶，整个公司都小心翼翼服侍的。 林三七不常在公司，双方接触少。 但林天华做为主管销售的总经理，自然对茅锦哲是刮目相看，不说捶腿端茶，但也是客客气气，称兄道弟的。 功高，就要开始震主了…… 同瑞诚公司总部，销售部总监李茂才亲自接见了茅锦哲团队5人。 “茅总和诸位，请坐请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都是年轻有为啊。” 茅锦哲今年40岁，穿着高档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眼看就是个精英角色，这时候也笑呵呵伸手道： “李总监，咱们两家可是同行兼竞争对手，你这样冒然把我们从花都叫到北惊来，就不怕我们岭南堂的林总知道了生气？” 李茂才呵呵一笑： “像茅总这样的销冠奇才，无论去哪家公司都是最尊贵的客人，我们同瑞诚做为国内最大的中草药销售公司，当然也想认识认识名震华南的茅总您呐。” 两人都是八百个心眼，彼此相视一笑，显得很放松。 这也是双方的默契，既然是竞争死对头，双方应该保持距离才正常。 但是茅锦哲居然就这么带着团队成员，瞒着岭南堂，私自跑到同瑞诚来，这就说明茅锦哲已经有了反骨。 只要来了，这就代表一种态度。 李茂才心里鄙视这种吃里扒外的反骨仔，但表面上还是相当地客气： “茅总，我听说今年就半年时间，你就创造了销售额10个亿？我当时听说过后就大吃一惊，你们岭南堂公司可是新成立的，一点基础和人脉都没有。 在这种前提下，茅总带领着几位销售精英，拼死在深圳杀出一条血路来，创下了这么高的营业额，这绝对是我们销售界的一个传奇，利害，太厉害了。” 翁燕婷、乔冠伦、白瑞浩、张雅涵四人听了这话脸色各异，有高兴的、有沉思的、有眼角瞄同事的。 茅锦哲则是微微点头，然后整个后背都靠在沙发上，态度显得有些倨傲： “李总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们叫到北惊来，肯定有你的目的。我和我的团队都来了，这就表明了我们的态度，大家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敞开谈谈。 咱们销售工作靠的是本事吃饭，哪里有发展前途我们就去哪里。就像原来我在奔驰，觉得岭南堂有前途，我就去了，凭我们的努力也做出了成绩。 岭南堂的总经理林天华呢，在奔驰的时候就是我的老领导，后来到了岭南堂公司，同样待我不薄，很多招待开支哪怕明知道发票有问题他也给我报销了，并没有亏待我。 所以李总监如果想让我们跳槽，投奔你们同瑞诚，这就代表了要我背叛林总，背叛岭南堂。这种事情对我和我团队的名声、利益都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乔冠伦抬起眼睛瞄了一眼自家组长，随后又低下头，仿佛在本子上记录什么…… 李茂才没想到茅锦哲居然如果难搞，直接就掀桌子了，连客套都没有。 如果换了个人，觉得这位岭南堂的销冠太难搞定了，人家目标明确，说话决绝。 但李茂才能成为一家大型公司的销售总监，道行同样不浅，甚至远超茅锦哲才对，这时候分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间： 林天华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你想让我背叛，得加钱！ 同时李茂才还分析出，茅锦哲这个人属于认钱不认人，不要指望他对公司或个人有什么忠诚感，放在三国就是吕布这样的三姓家奴。 这个人属于可以合作，但不可以长期合作的那种人。 李茂才心想，你要是关二爷这样有情有义的人，我还挖不动墙角。但你要是吕奉先，那自己就稳了。 “好，茅总，爽快人，那我们也不绕圈子了，这次我把茅总和几位叫来，就是想邀请诸位加盟我们同瑞诚公司。” 翁燕婷、乔冠伦、白瑞浩、张雅涵四人同时抬起头来，哪怕他们心里都有猜测，但真的摊牌了，心中不免有些心惊肉跳。 这可是要背叛老东家了，关键还是老东家待他们不薄的前提下。 茅锦哲轻敲了几下沙发扶手，心想，果然是这种事情，他来之前猜得没错。 但正如他自己所说那样，他来了，就是一种态度，就是双方有得谈，就看对方筹码给多少了。 茅锦哲看了一眼四个下属，觉得这四人应该都会乖乖听他的话，这才悠悠问道：????“李总监，那么加盟的好处呢？” 李茂才呵呵一笑： “你们加盟后，仍然负责深圳的高档中药材保健品销售，做的还是老本行，我们同瑞诚不但有虫草，人参同样也有涉及，跟岭南堂没什么区别。” 茅锦哲不糊涂，马上就看出了中间的关键部分： “李总监，我实话实说，岭南堂销售的虫草和人参，包括他们的海产口、陈皮等等，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档货，而且货真价实。你们同瑞诚要跟岭南堂竞争，自身产品不能差太多……” 李茂才站起来，从柜子拿出几个盒子： “茅总，还有诸位，你们看，这就是我们同瑞诚的药材，瞧瞧这虫草，瞧瞧这人参，卖相不差吧？同样是一等一的好货。” 茅锦哲和四个销售成员都围过来开始品鉴起来，时不时小声议论几句。 茅锦哲这人精明，聪明，但毕竟术有专攻。 搞销售他是好手，但对于中药材的鉴别却是个门外汉。 外表哪里看得出人参虫草的好坏？ 他只能从精美奢侈的包装来判定，觉得同瑞诚这么一家行业内第一的大公司，拿出来的中药材一样是好东西，至少看起来不比岭南堂差。 茅锦哲觉得自己心里有底了。 如果两家公司的顶级中药材质量差不多的前提下，他有足够的自信带领同瑞诚公司，打败老东家岭南堂公司。 “李总监，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我背叛岭南堂，背叛林总，你准备什么条件？” 李茂才反问道：“茅总，你们当初的合同收入是多少？” 茅锦哲实话实说道： “我们合同是准备一年一签的，像我这样组长级别，年薪保底工资是税后50万，像我的组员们，年薪保底是30万。另外林董事长当初有口头承诺，会根据年销售额给予年终奖。” 茅锦哲当初在奔驰的时候，并不是公司高层，仅仅也是一个销售组的组长，年收入40万左右。 毕竟是一个汽车销售员，又不是什么名校或者海龟，手握发明专利的高尖端人才。 茅锦哲这样的4s店销售员工，一年税前收入毛40万其实已经不低了。 李茂才假装惊讶道： “一年才50万？天呐，这不是暴殄天物嘛，这是对你这种销售天才最大的不尊重，是对人才的最大浪费。” 按理说，茅锦哲的智商不低，如此小儿科的离间计不可能听不出来。 但一个人成功了，就会飘，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自己天下无敌，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 尤其是茅锦哲知道财务科几个小姑娘，每天坐坐办公室喝喝奶茶，讨论讨论化妆品，一年的收入也有50万时，心里早就不爽了。 现在被李茂才这么一挑拨，脸直接就冷了下来，觉得岭南堂有眼无珠，是在把他当牛马压榨。 “李总，那你们同瑞诚给的条件呢？” 李茂才拿出几份合同： “茅总，我们公司承诺，茅总年收入保底不少于100万，年终根据销售额的千分之二发放年终奖。而其他几位精英呢，我给你们承诺保底50万，年终拿千分之一。怎么样？” 茅锦哲在心中快速盘算，如果按千分之二发年终奖，那他半年10亿，全年20亿计算，年终奖就有400万，再加上100万底薪，年收入妥妥超过500万，还是税后。 再对比一下，岭南堂保底才50万，就算老板再大方，年终能给个100万就了不得了。 这一来一回，相差两、三倍的收入。 同样的付出，同样的销售，同样在sz市场，那必须选给钱多的同瑞诚呀。 茅锦哲看向了自己的四个组员，翁燕婷、白瑞浩、张雅涵三个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兴奋和激动，乔冠伦虽然同样有微笑，但笑得却有些勉强。 茅锦哲很自信，以为自己的组员都同意跳槽了，于是直接拍板了。 “好，李总监，那从明年开始，我们就要在您的领导下工作了，请一定要多多支持我们深圳分公司。” 李茂才心情大好： “我就喜欢跟茅总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明年我们公司的重心就是放在深圳，放在华南。只要你能打败岭南堂，抢占市场，做出成绩，别说华南区域经理，甚至总部经理都不在话下。” 茅锦哲站了起来，下巴微微抬起： “李总监，你就看好吧，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而于此同时，花都岭南堂董事长办公室里。 林三七看着销售团队数据，指着今年的销冠茅锦哲团队说道： “十叔，涟漪，这茅锦哲不错啊，是个人才，咱们千金买马，给他的团队一千万年终奖怎么样？”(本章完) 第384章 林董准备狂撒钱 “一千万吗？” 林天华并没有第一时间否决，心里开始对这个数字进行计算起来，毕竟总经理需要服务于公司总的局面。 而尹涟漪却有一点小小的质疑： “林董，一千万的年终奖是不是太多了？一个团队一千万，那其他9个内地组，还有一个外贸组加起来你准备给多少年终奖？一亿？或者两亿？ 如果公司开业第一年你就狂撒钱，直接就上来一个王炸，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觉得我们的利润超高。这样很容易就引起有心人注意，也会撑大销售员们的胃口。 关键是我不认为这些销售员有多努力，咱们岭南堂无论是野山参，还是虫草，或者你后来搞来的玉石，那都是顶级的，我们属于卖方市场，只有别人求我们的份。 别的不说，就说野山参，要不是咱们故意饥饿营销，每天限量15支在卖，否则营业额哪会这么小？你要知道光是预约，就预约到了两年后了。 别人家销售公司的员工去推销，那都是求爷爷告奶奶，咱们岭南堂恰恰相反。不信你问问林总，他是不是经常接到富豪们的求情电话，想开后门多买一些人参？” 林天华呵呵一笑，开玩笑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做生意这么简单，像早几天我还收到深圳千柯房产秦副总的电话，说他们公司想要在春节送礼，需要50年份以上的人参50支，虫草王200斤。” 林三七这个城中村土鳖小小震憾了一下： “嚯，一家房地产公司光是送礼，这就起码2个亿没了，真够土豪的。” 尹涟漪笑道：“人家可是狗大户，2个亿，晒晒水的事情。人家每年分红才让人惊掉下巴。” 林三七又惊呆了：“还分红？我记得他们负债可有上万亿，居然还有钱分红？” 尹涟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男朋友： “负债是公司的事情，管个人啥事？开公司不就这样，利润是股东的，债务是公司的。公司破产了，股东又没影响，照样去国外吃香的喝辣的，大不了把白手套推出去顶罪就行了。” 林天华也是呵呵一声笑，赞同道： “对，2个亿对于千柯房产来说真不算啥，但从这通电话也可以看出，我们岭南堂的中药材根本不愁卖，这也是我所说的，第一次知道生意这么好做。 但因为千柯在深圳，为了保证各个销售组的利益，我直接让秦副总跟茅锦哲去对接，业务也算在他茅锦哲团队头上，所以他这10亿的销售额度是有水份的，并非全是茅锦哲团队的功劳。” 尹涟漪拍了拍文件夹： “我也是十叔这个意思，咱们的销售员也就在岭南堂能创造销售奇迹，但凡是换家公司，小半年时间根本做不出这么高的业绩。” 林三七笑笑，摆了摆手： “你们两个的意见我明白了，但是十叔，涟漪啊，我们开公司做老板是为了赚钱，他们员工上班辛苦，销售四处奔波，同样也是为了赚钱。 所以我认为，大家辛苦了一年，噢不，是小半年，发点钱也乐呵乐呵。那发钱嘛，肯定是越多越好，我相信只要钱到位，员工们的工作积极性和忠诚度自己就会提高。 还有一个，咱们公司要把利润给打下去，之前财务做的原材料成本、税务成本、职工社保成本、公司运营成本等等，都是为了将成本提上去，把利润打下去。 多给职工发钱，也是一种增加公司成本的方法。虽然咱们没有上市，但利润太高也经不起豺狼虎豹的觊觎，所以至少账面上，我们要做得越难看越好。” 尹涟漪心想，你要把账目做得难看，这还不简单？她们财务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何必要通过发钱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撒币？ 但后来细一想，她觉得林三七做事情不按套路出牌，这所以决定大撒币肯定有他的原因，也就不再提反对意见了。 林天华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这次年终奖主要是针对销售团队，整个销售团队70人都是他亲自招聘的，都算是他的部下。 其中50人的奔驰团队更是嫡系。 林三七这位大老板发钱发得越多，那就是自己的嫡系下属们赚得越多，他这个现任领导也脸上有光不是。 做为总经理他起到一个提醒老板的义务，老板已经决定，那他就坚决执行便是。 林三七见到两位公司高层都没意见了，便决定拍板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茅锦哲团队做为销冠，今年给一千万奖金，这样还可以刺激明年各个团队的销售热情不是。至于其他团队，也根据销售额的1%发放，多劳多得。 至于十叔呢，你做为总经理，今年年终奖是2000万。”????林天华听了脸色瞬间红温， “至于尹涟漪，做为财务部经理，今年年终奖定为1000万。财务科其他三位小mm，每人年终奖都给100万吧。” 这下轮到尹涟漪变红温了。 “公司其他行政、后勤员工的年终奖，十叔你看着办，我的原则是能多发就多发，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明年岭南堂要开展好几个大项目，需要更多人材加盟，今年咱们发钱的事情就当是事先做做广告宣传了。这就是我所说的千金买马，啊呀，我真是个聪明的老板。” 林天华手都有些抖了：“七，七仔，我，我是不是拿得太多了？” 一激动，连公司尊称也忘了。 林天华当初在奔驰华南公司当总经理时，年薪是大约200多万人民币，现在在岭南堂才半年时间，直接就拿到了2500万，收入翻10倍，这能不红温嘛。 林三七无所谓道： “人家销售都能拿1000万，你这位总经理难道可以比销售少？再说了，你可是我堂叔，咱们是一家人，我这钱都是你帮忙赚来的，有钱大家花，共同富裕嘛。” 尹涟漪这时候赶紧纠正道： “三七，太多了太多了，我年薪已经是200万了，你再给我1000万奖金，天呐，我可，可不是你一家人。” 林三七耸耸肩：“这不是迟早的事情？” 尹涟漪一听就愣住了，林天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有些发愁了，这尹家姑娘想进林家门，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钱谁不喜欢？既然老板愿给，林天华也就接着了，并且对明年的工作更充满了信心： “林董，涟漪，发年终奖的事情咱们先保密，后天就要招开公司年会了，到时由林董亲自宣布。林董才是咱们岭南堂的核心，发钱拖恩这种事情必须要老板亲自来。” 林三七其实无所谓施不施恩的，人家来打工是付出个人努力的，又不是白拿钱，老板对他们有什么恩？等价交换而己。 但林天华这么说了，林三七也不好反驳，于是笑着点点头。 “那行，咱们后在给大伙来个意外惊喜，另外，咱们娱乐活动就不搞了，给每位职工准备一部iphone5s手机吧。” 林天华点点头：“这种小事交给我来办，那，那我先走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呵呵。” 尹涟漪这时候脸还是红的，心跳还是加速的，看向林三七那都是满眼小桃花： “谢谢林董给小女子这个机会，请林董放心，小女子明年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回报老板。” 1200万的合法收入，这是尹涟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数字，城中村的女孩怎么可能不激动兴奋开心呢。 林三七看到林天华已经出去了，于是笑嘻嘻轻声说道： “闹，落地窗前有个沙发，这下答应了吧？” 尹涟漪瞬间举起了拳头：“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小女子卖艺不卖身，走了，给你采购年货去了。” 林三七咂咂嘴，心想小姑娘还是太保守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享受到大老板的乐趣啊，比如办公桌底下跪在那儿，然后旁边还有职工在汇报…… 此时，北惊，同瑞诚公司总部外面。 茅锦哲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自然是满面春风，虽然双方只是签署了一个意向书，但不出意外，跳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翁燕婷、白瑞浩、张雅涵、乔冠伦却是各怀心思，各有喜忧。 到了大街上，左右无人，翁燕婷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茅组长，我们真的要集体跳到同瑞诚吗？”(本章完) 第385章 碟中谍有人告密 听到下属的担忧，茅锦哲耸了耸肩： “同瑞诚的收入要比岭南堂高，而且是高两三倍，为什么不跳？咱们是打工的，给谁打工不是打工？良禽择木而栖，没什么问题。” 翁燕婷还是有些不放心，为难地提醒道： “那我们要不要跟林总通报一声？他会不会生气？咱们这样做有些不地道，毕竟同瑞诚这半年来一直在找我们岭南堂麻烦，两家公司算是死对头了。” “哈，为什么生气？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雇佣关系，又不是奴隶主与奴隶的关系，咱们五个人还没有卖给他，林天华他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们去哪不去哪？” 茅锦哲想了一下，似乎为了安慰组员们： “这样，后天就是公司的年终总结大会了，到时咱们五个人就提出辞职，好聚好散嘛，我也不想把脸皮撕破。” 白瑞浩也有自己的担忧： “茅组长，我们都是林总带出来的，他也没有亏待我们，这半年来光是招待报销加起来都上百万，林总怎么可能不懂里面的门道，但他还是给我们全给报销了，现在这笔钱可都在我们口袋里了。 如果我们去其他公司还无所谓点，同瑞诚跟岭南堂在过去半年里可有很多磨擦不愉快，是竞争死对头，我们跳槽到同瑞诚，就怕林总会不会翻旧账？到时我们恐怕会有法律风险。” 茅锦哲回过头来，认真看着自己几个下属说道： “你们要记住，不是我们欠岭南堂的，而是岭南堂欠我们的，我们给他们创造了半年10亿的销售额，成为销冠，也算是我们回报了林总的知遇之恩，对不对？” 张雅涵赶紧附合道： “茅哥说得对，咱们是正常跳槽，难道林总会霸道道不允许我们换工作吧？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也不值得我们跟随不是？” 茅锦哲听了呵呵一笑： “小涵说得对，在金钱面前不要说什么忠诚不忠诚，既然同瑞诚能给我们高薪，哪怕看在钱的份上，我们也没理由拒绝不是？” 四个组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默默低下了头。 茅锦哲见大家士气低落，故作潇洒道： “行了，大家心情放松点，既然冬天来了bj，那咱们就好好玩上一天，明天再飞回花都吧。走，我请你们去吃烤鸭……” 晚上，乔冠伦悄悄从酒店出来，假装去外面散步，找了个公园，到了无人的角落马上掏出了手机。 “喂，林总！” 林天华听到手机里的声音还有点奇怪，但晚上11点还打电话过来，肯定有要紧事情。 “是冠伦啊，呵呵，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呀。” 乔冠伦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林总，我跟您汇报个事情，我现在在bj，是茅锦哲带我们来的。白天我们去了同瑞诚公司，见到了他们的销售总监，这事我事先不知情，是稀里糊涂带来的。” 林天华一听，一下子就从床上坐直了，眉头皱了起来。 乔冠伦事先是不是不知情？他一点都无所谓，他现在只关心为什么茅锦哲一组销售团队会出现在竞争对手那里？ 难道？…… 是了，只有跳槽一种可能。 万幸茅锦哲团队也不是铁板一块，里面同样也出了一个背叛，这可真是谍中谍啊。 “冠伦，你能打这个电话给我，我很高兴，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亏待你。现在你仔细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冠伦听到后心中一喜，心想茅锦哲说得没错，良禽择木而栖。 他茅锦哲可以择木，那他乔冠伦也可以呀。 他茅锦哲跳槽可以升官发财，那他们这些组员有啥好处？都是打工仔，那他何必要背负一个叛徒的恶名？以后在销售圈内名声都臭了。 关键是他有一种预感，如果留在岭南堂，林总未必会亏待他，收入甚至有可能比同瑞诚更高。 比如，茅锦哲走了，那岭南堂深圳销售组组长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这不正是他乔冠伦的机会？ 想到这个，乔冠伦决心彻底把茅锦哲卖了，换取自己的升官发财机会。 “林总，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到了同瑞诚后……” 林天华一边听，一边心中的怒火就蹭蹭上来了。 一个是嫡系手下的背叛让他恼火，但如果仅仅是跳槽他还不会如此生气，他气就气在茅锦哲居然不念旧情，跳槽到了死对头手里？ 第二个他也惭愧，林三七将岭南堂交给他，大胆放权，从不干涉他的工作，年底还给出了天价奖金。结果一转眼，自己就捅了这么大个娄子？????这让林天华是又羞又恼又惭愧。 但林天华很快又冷静下来了，职场上这种事情也不算啥新鲜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而是如何补救的问题。 “冠伦，你是说你们5个人都签了意向书？” 乔冠伦急了：“林总，我当时也没有办法，而且我签字也是虚与委蛇，迷惑他们。” “我明白，我相信你，这样，冠伦，你觉得除茅锦哲外，其他三个人翁燕婷、白瑞浩、张雅涵出走的意向强不强烈？还是铁了心要跟着茅锦哲走？” 林天华是领导，想到的首先是分化这个团队，各个击破。 乔冠伦思索了一下，不肯定说道： “翁燕婷和白瑞浩有顾忌，白天一直在劝茅锦哲不要撕破脸皮，但张雅涵应该铁心要走，因为张雅涵跟茅锦哲有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 林天华一听，松了一口气： “这样，冠伦，现在我口头上答应你，让你成为深圳销售组的组长，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收入不会低于同瑞诚给你们的承诺。” 乔冠伦一听，狠狠挥了一下拳头： “林总，你放心，我在奔驰公司时就是你的手下，我肯定会一直忠诚你，绝对不跟茅锦哲这个叛徒走。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坚定执行到底。” 林天华点点头，他其实无所谓失去一两个销售组，正如尹涟漪之前说的那样，销售数据逆天的前提是岭南堂的人参虫草在市场上无可替代。 说实话哪怕放一头猪上去当销售，照样能创造一个销售奇迹出来。 更何况最顶级的富豪名单是在他林天华这个曾经的奔驰华南区总经理手里，而不是茅锦哲这样的4s店销售组长手里。 像茅锦哲这样的小瘪三又能认识几个富豪？在顶级富豪面前，他又有几分面子？ 但林天华不能容忍的是背叛，是在董事长林三七面前失分，失去董事长百分百的信任。 如果因为一组销售团队的背叛，引起整个公司销售团队产生动荡，这是职业经理人的大忌，明年还想不想拿高薪了？甚至严重点他林天华也可能被替换。 毕竟职业经理人也是可替代的，他林天华同样不是那个唯一人选。 想到这里，林天华心里快速有了主意，对着电话叮嘱道： “冠伦，你最终能不能上位成组长，还需要董事长同意。现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去说服翁燕婷和白瑞浩留下。告诉他们，公司不会亏待他们，给他们的只会比同瑞诚的更多，不会更少。” 乔冠伦看了看手表，坚定地点了点头： “放心林总，这事包在我身上。” “好，这事也要注意保密，不能让茅锦哲和张雅涵知道。” “好好，我知道了……” 乔冠伦放下电话，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快速朝酒店跑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林天华放下电话，觉得这事还是要跟林三七说清楚，毕竟董事长白天还说要重赏销冠团队，结果晚上销冠团队就准备背叛跳槽了。 这事换一个老板都会恼怒不止。 想到这里，林三七摸出电话拨了过去。 此时，天河文华东方酒店的某间客房，林三七正在卖力奋斗，满头大汗，一心苦干，房间里有两道粗重的喘息声外，时不时还有一阵阵水声…… 就在这个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 林三七没理踩，继续卖力。 结果第二遍电话又响了，尹涟漪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林天华的电话，于是提醒道： “十……十三点……电话……电话是……是十叔的……大晚上肯定有……有急事……呀……” 林三七心里一惊，这位堂叔没有大事从来不会半夜打电话过来，于是果断停止活动，两人合体，配合着往床头柜移动。 电话接起：“喂，十叔，大半夜电话给我，千万不要是坏消息啊……”(本章完) 第386章 林三七的应对法 林三七一边接电话，一边还舍不得跟女朋友分开。 “行，十叔，我知道了，这个茅锦哲要走就让他走吧，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的人参不愁卖，谁来当这个组长都一样。” 林天华一听，心中的压力也放了下来，只要老板不在意，没有责怪他，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行，七仔你这格局比十叔大，我刚接到电话是气得杯子都砸坏好几个了。” “哈哈，那十婶肯定要罚你睡沙发去了。” 挂断后，林三七一扔手机，刚准备继续冲刺，却被尹涟漪给阻止了，随后两人快速分开。 “嗳嗳，你干嘛，这才到一半呢，不上不下憋着不出，前列腺容易出问题的……” 尹涟漪扯过被子，盖住了身上的一片雪白，这时候皱着眉头问道： “茅锦哲要跳槽了？不打招呼那种？” 林三七跳下床，把空调温度又往下打了一点，抹了一把汗这才随意说道： “对，他茅锦哲今天跑到bj的同瑞诚总部去了，还签了就业议向书，关键还不是一个人去的，是带着四个组员一起去的。结果被其中一个销售给告发了。” 尹涟漪一听就火了： “咱们合同里有同业竞争协议的吧？这样直接跳槽到同瑞诚，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多么亏待员工呢，恐怕会给其他销售带去坏榜样，到时队伍不稳怎么办？” 林三七靠在床头，觉得这时候应该赛后来支烟，可惜他不会抽烟，只能摸着女朋友某处软软的地方。 “所以我说呀，还是要多给员工发钱，人家是打工的，又不是卖命来的。什么忠诚，什么责任，什么爱，通通狗屁，你还指望他们在一颗树上吊死？ 天下要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真的撕破脸皮，这种小人就会满世界造谣污蔑我们，倒打一耙，到时损失的还是我们岭南堂的名誉，不值得。” 尹涟漪不理解男朋友为什么如此波澜不惊： “喂，十三点，你真的不生气？人家可是跑到同瑞诚去了，你不要忘了他们在北方如何阻击我们的，也不要忘了他们在青海使的绊子。” 林三七摸了半天又蠢蠢欲动了： “恰恰相反，我就喜欢这种大浪淘沙，现在离开的都是隐患，留下的才是我们需要的人材，我也必不会亏待他们，以后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大家共同富裕嘛。 至于这个茅锦哲，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收入啊。他去同瑞诚又不是当企业高管，也不是上任集团总裁。他从事的还是基层销售工作，赚的还是业务提成。 他以为他这10亿是怎么创造的？他个人努力只占一成，九成都是我们人参虫草是市场紧缺货。你看着好了，去了同瑞诚，他做不出业务，最后还是会被扫地出门。 这就叫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噢~~~” 尹涟漪白了男朋友一眼，小女孩能做到豁达的没几个，还是有些恨恨说道： “那这1000万的年终奖不能发了，你原本准备是千金买骨，但现在人家已经背叛了我们，我们也不必客气了，要我说，一分都不给他。” 林三七摇了摇头： “一分不给说不过去，我们也违反了合同，毕竟之前说好年终会有一笔奖金，其他职工看了也会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反而不利于销售团队的凝聚力。 不过咱们可以这样，今年的年终奖定得少少的，所有人一视同仁，然后再额外发一笔巨款，名义上是明年的预发奖金。这样茅锦哲也无话可说，打官司都打不赢，谁让他明年不在岭南堂呢？” “预发？” 尹涟漪一下子有点搞不懂这骚操作： “你预发了，万一明年又有职工跳槽，这钱你还追得回来？” “你呀，关键时刻就不懂得变通，这预发的奖金，本来就是今年应发奖金呀，说白了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再说了，人家中途要跳槽，不在乎你这点奖金了，你能奈他们何？ 行了行了，咱们继续，这不上不下的，对男人的身体伤害太大了，以后吃亏的还是你……” “哼哼男人，脑子里就这点事情，啊呀你轻点……” 第二天，尹涟漪早早就起床去公司重新核算年终奖了，老祖宗果然说得对，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林三七泡着人参枸杞茶，晃晃悠悠来到了五月广场。 岭南堂中医馆已经全部装修结束了，现在正是通风散味的时候，等过完年中医馆就正式开业。 林三七到中医馆的时候，发现自家亲爹正在试衣服。????这是一套清朝风格的服装，里面是黑色长衫，外面再套个红色的马褂了，头上再戴个员外帽，长衫和马褂上都绣着各种花纹。 一瞧就是土财主的风格，这也是南方各大祠堂祭祖时的穿衣特色。 可不要小瞧了这一身衣服，林氏祠堂的规矩，只有家族杰出子孙才有资格穿上红马褂，一般人想也不要想。 这个杰出包括当了大官，成了大老板，或者奥运冠军，或者为部队立一等功二等功的牛人等等，总之都要是社会上有一定地位的子孙。 红马褂之上的是紫色马褂，能穿上紫色马褂的，那都是宗亲理事会的成员才有资格。 能成为理事的，那都是家族里最德高望重的人，不但辈份特别高、而且还要特别有钱（有权），缺一不可。 最后家族里唯一能穿黑色云锦纹马褂的，只有族长一个人，真正的大佬，在家族里说一不二。 以往林木森家在村子里属于是基层、最贫穷的家庭，在宗族里自然没有什么地位。 每年祭祖，林木森做为家主虽然可以出席，但都是站在最后，拿着香远远望着祖宗牌位。 而林三七做为男丁小辈，连祠堂都没资格进去，只能拿着香站在广场上。 整个祭祖活动，女人是不能参加的，只能充当围观的路人。 当然如果是全红婵就另算了，这种女性属于可以单开一页族谱的，可以破例站在族长身边，那要羡慕死全族男女老少。 林三七看到自家亲爹在试红马褂，心里也挺高兴： “哇，老豆，这风水轮流转，今年终于到我家了。哈哈，老豆你穿上这身衣服真精神，特别有范，祖宗看了都会乐呵呵。” 王文娟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那是，你老豆当年也是靓仔噢，否则我怎么看得上他呢。” 林冰巧在一边狂拍马屁：“老豆，今年穿红，明年穿紫，后年争取穿黑……” 林木森和王文娟都吓一大跳： “乱讲什么，黑色只有族长才能穿，当心阿公听到不高兴。” “就是，现在已经有人在村里说闲话，说我们有点钱了不起，臭显摆，咱们家还得低调点呀。” 林三七一听就不高兴了，什么叫臭显摆？ 那也得有钱才能显摆，没钱连祭祖宴都是坐在最边缘，现在自己家也要尝尝坐主桌的待遇。 “老豆，阿妈，你们呀现在思维观念要改变了，咱们家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跟村里那些长舌妇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了。不就是说我们显摆嘛，我还真要显摆显摆。” 林三七招了招手，示意父母和妹妹跟上，一起进入了中医馆后面的小金库。 林三七特意花几千万建了一个最牢固的金库，空间大约只有80平米，但里面却存满了宝贝。 这些宝贝主要是药材，还有一些准备在中医馆展出的国宝级文物，主打的一个附庸风雅。 到时随便拿出一件文物和药材，都是几百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所以林三七为了安全特意建了一个金库。 想进入小金库，目前只能凭借林木森和林三七两人的眼球扫瞄+声音识别，连续3次不通过就会彻底锁死，连炸弹都炸不开那种。 并且岭南堂中医馆内部的安保部门、石楼村的护村队、不远处的派出所都会同步得到警报，三层警卫全方面守护。 进入金库后，林三七快速将门关紧。 金库里面有新风系统，恒温恒湿，根本不用怕被闷死，如果是末世，完全可以做为一家的避难所。(本章完) 第387章 林家现有的财富 “老豆，阿妈，小妹，来，让你们开开眼。我先给你们交个底，外面中医馆里摆放的所有家具全部都是小叶紫檀木，而且清一色是皇家家具。 特别是那个太医院药柜，全世界独一份，目前遗世仅存，非常珍贵。光是这些家具，价值起码在50个亿，而且是只多不少。” 嘶~~~ 王文娟和林冰巧两人都倒吸一口冷气，50个亿，娘俩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 林木森因为早就知道数字，反而显得很淡定，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来来来，大家看这边一排柜子，你们别看上面就是一些盘盘罐罐，我告诉你们，就这一面墙的古董，全部都是顶级古玩，价值也在几十个亿。 看看，这个小小的杯子，全称叫明成化斗彩鸡缸杯，当年是皇帝喝酒用的杯子，光这一个酒杯就值两个多亿。” 嘶~~~ 这下连同林木森、王文娟、林冰巧齐齐统一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冰巧奇了怪了：“我的天呐，这个杯子难道是黄金做的吗？能卖两个亿？” 林三七嘿嘿一笑： “黄金杯算啥？放在鸡缸杯面前那就是个弟弟。”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亲兄妹，两人都喜欢黄金，都喜欢用黄金去衡量财富。 “来来来，大家再看这个盘子，这个叫北宋汝窑天青釉洗。阿妈，小妹，你们没听说过汝窑不要紧，就记住，这个小盘子同样价值2个亿。” 王文娟也傻眼了： “怎么动不动又是两个亿？不就是个盘子嘛，我看还比不上超市餐具部的盘子好看呢。” 古董这玩意，在识货人面前是超级宝贝，但在不识货人面前，就是扔家里都嫌占地方。 “阿妈，这个盘子如果卖出去，基本上可以把大润发超市给全部搬空了，你信不信？哈哈，来来来，看完陶瓷，再给你们见识见识名画。” 林三七这时候又将一张画圈展开在了众人面前。 林冰巧一瞧，眉头皱得跟菊花一样了： “哥，这画也叫名画？就这画，我幼儿园的时候都画得比他好，看看这字写得，歪歪扭扭。还有中间怎么画了一只鸡？完全是一副小朋友乱七八糟的涂鸦嘛。” 林三七哈哈大笑起来： “闹，看不懂了吧，我可告诉你，这幅画叫《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书贰》，这上面的文字叫篆书。还有这中间这只不是鸡，是苍鹰，这可是齐白石先生的代表作之一。” 林冰巧突然眼睛一亮： “齐白石我知道，他不是画虾的吗？怎么现在画鹰了？” 林三七挠挠头，他又不是鉴赏家，哪知道老头为啥不画虾，改画鹰了？还画得跟只脱毛鸡似的。 “知道为啥我把这幅画当宝贝一样收藏着吗？我告诉你们，这幅《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一共有两幅姊妹画，这就是其中一幅，另一幅之前拍卖的时候，4.2亿元人民币成交。” 嘶~~~ 一家三口人再次发出牙酸的声音。 林冰巧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幅画，这个字，有什么好的？我真看不懂了。对了哥，你这画是哪里收来的？收来的价格也一定不便宜吧？” 林三七回想了一下，心想这幅画是一个叫伍德萱的女人，在1960年冬天找他换的，当时他给了500斤大米。 至于伍德萱是谁，可能没人知道，但提示一下大家就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尤其是男人们。 她就是齐白石晚年的一个学生，当时伍德萱22岁，齐白石93岁。 然后齐老头宝刀未老，春心未泯，想娶自己学生当自己第n任太太，关键是伍德萱还答应了。 可惜老头在结婚前夕因为一场重病去世了，没完成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壮举。 最后老头的不少画都落到伍德萱手里，伍德萱最终也没拿住，全跟林三七换了粮食，陆陆续续一共拿出来12幅字画。 林三七这时候又打开了一个格子，打开柜门的时候，众人就觉得眼前一亮。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尊全身晶莹剔透，翠绿欲滴的玉观音，在灯光的反射下，非常闪亮。 “来来来，阿妈你信佛，可以拜拜，这尊玻璃种祖母绿翡翠玉观音，可是当年慈禧老佛爷参拜过的。后来流落民间，就这么到了我手上，绝对的无价之宝，卖个七、八亿随便搞搞。” 林三七敢这么肯定玉佛来历，是因为这尊玉观音是傅杰卖给他的。 傅杰是谁？ 跟中国最后一位皇帝是同父同母，这关系够亲近了吧？就算是傅佐老爷子都比不上，傅佐跟那位是同父异母关系。 当年傅仪在宫里当小皇帝的时候，两兄弟可没少往外偷东西，当然人家也不叫偷，本来就是自己家的。 两兄弟一共从故宫里偷出80箱的宝贝，光是字画就有一千多幅，最后大多流落民间，甚至海外。 老百姓虽然嘴上骂着万恶的封建主义，但身体还是挺诚实的，王文娟听说是太后老佛爷供过的观音，也赶紧跟着拜起来。 “哟，这可是有皇家贵气，菩萨保佑，保佑我老公和儿子生意兴隆，保佑我女儿学习进步……”????林三七心想还贵气呢，这老太太把满清都玩没了，这是晦气还差不多。 林三七从旁边拿出两个小盒子，自家亲妈和亲妹妹一人塞了一个： “阿妈，小妹，拿去玩，这可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里面都有周太福和鉴定证书。” 亮晶晶的首饰都是女人最喜爱的东西，王文娟和林冰巧一看就喜欢上了。 “哥，这鉴定证书上咋写了1960年啊？” “对啊，有什么问题，人家60年鉴定的不可以呀，我跟你们说，这一个手镯起码价值几千万。阿妈我给你戴上，瞧瞧，多漂亮。” 王文娟慌了，自己手上戴着几千万，开什么玩笑，碰一下就碎的东西： “不行不行，这玩意儿太贵重了，你留着，以后娶媳妇的时候当彩礼用。阿冰的也不准戴，以后当嫁妆。” 林冰巧一听，赶紧乖乖上交，她自认为把自己卖了也不值几千万。 林三七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阿妈，小妹，这样的翡翠手镯我还有几百个，你们随便戴，摔坏了我还有。” 王文娟手捂着心脏：“天呐，要死了，七仔你这是发了什么洋财，怎么突然这么有钱了。” 林冰巧也好奇问道： “哥，你是不是走在路上捡到什么戒指？然后戒指里面有个老爷爷，他教你一些神仙本事，你才弄到了这么多天材地宝？” 林三七斜眼看去： “闹，林冰巧同学，你现在是高一，居然还有心思看网络？该当何罪？” 林冰巧一听就急了：“我没有，你别乱说，当心我告你诽谤，哼哼。” 嚯~~~ 就在这时，旁边林木森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声： “七仔，这，这株人参是多少年份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林三七走几步一瞧，嘿嘿一笑： “老豆，阿妈，来，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千年人参，这就是。这支人参总斤两达到了2800克，瞧瞧这参须，摊开来有足足一张八仙桌的面积大小，估计全国公开人参当中，没有比这年份更久的了。” 林三七话说得很保守，毕竟在首都什刹海南边那个神秘地方，里面估计啥都有，绝对林三七手上的东西要好。 “千年人参？” 林木森激动得眼睛都不会眨了：“这可真是宝贝啊，我以前只听说过，现在可算是见到真品了。” 林三七泼冷水道： “说说是千年，其实估计只有400年份左右，千年只是一个概念，骗骗外行的。” 林木森却还是很乐观，“我要将这支千年人参放到医馆正中央，让所有人都瞧瞧，哈哈，扬眉吐气啊。” 林三七见亲爹高兴，自己也心呵呵，有钱难买家人好嘛。 “老豆，不止是千年人参，这里还有千年何首乌，看看，20多斤，像不像一条龙的形状？” 林冰巧这时候又忍不住插话道： “哥，不是说千百年成了精的何首乌都是人形的吗？上次我还在新闻上见过来，你这个咋是龙形？” 林木森摸着闺女的手解释道： “那些所谓的人形，其实都是假的，当何首乌还小的时候在外面套个人形的壳，过几年把壳拿掉，就是所谓的人形何首乌了。你哥这个才是真货，绝对野生的，这么大的何首乌也是非常罕见啊。” 林冰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林三七却还在一个个打开柜子： “这里还有筷子长短的，最大的虫草王，一共100支，放在那儿气派吧？另外这个80年份的小须金钱鳘鱼胶、道光年间的新化陈皮、足球大小的和田玉籽料等等，都是价值连城。 所以爸妈，小妹，你们放心，我们家有钱了，以后还会越来越有钱，所以你们要挺起腰杆来。如果你们还是唯唯诺诺，节约用钱，那我不是白发财了嘛。” 这话一出，一家四口人都笑了起来， 林三七又指着整整一柜子的古籍说道： “还有老豆，你看看这些都是已经失传的古医书，咱们也可以定期展览，到时全国的同行过来一瞧，什么叫底蕴？别人拿什么和我们岭南堂竞争？ 到时这些国内顶级文物和药材这么一展出，再加上满屋子的紫檀家具，咱们岭南堂估计也能一炮而红了，就是中医馆只有你一个大夫，估计你要忙不过来。” 林木森也想过一个问题，微笑道： “放心吧，你当我傻的呀，如果这么高档全面的中医馆只有我一个大夫，那也太浪费了。所以我已经联系了不少花都退休名中医来坐诊。反正林董事长你不差钱，支援支援老爸也是应该吧？” 林三七一听就放心了，目前他储存的药材和玉石，加起来上千亿总是有的，林家是铁定不会缺钱。 能用钱摆平的麻烦，那都不能算是麻烦。 现在自己亲爹愿意花钱聘请名中医坐诊，这就是一个好的开端，也为未来中医馆发展打好了第一步基础。(本章完) 第388章 岭南堂年终会议 今天是岭南堂公司年会的日子。 岭南堂今年还是家小公司，目前组成的部门不多，比如没有秘书处和行政部，是财务科四人兼职。 同时财务科四人还担任了仓库所有进出货物的清点工作，相当于还多兼了一个仓库主管的工作。 另外就是以林天华直属的销售部门。 这个部门目前人数最多，一共有70人，其中10个小组销售团队是出门打江山的。 还有20人团队以孟鹏为首，是专业做对外贸易的，同时也兼客户经理。 所以这么一看，岭南堂公司目前还像个草台班子，如果再加上总经理是堂叔，财务是女朋友，这不妥妥的家族作坊式企业嘛。 接着就是以林海为首的东北分公司、林江河为首的西北分公司，这两个其实跟皮包公司差不多，林三七也不重视，对他们的要求就是演好戏。 所以两家分公司的员工是不参加岭南堂年会的，奖金怎么分也是两位经理说了算。 另外还有一个特殊部门，就是药物研发部（筹备）。 这个部门还没有正式成立，但三位博士生倪申宝、李逸凡、史紫桐已经开始半参与工作了，一直在帮林三七整理肺结核方面的资料。 这是林三七在另一个时代，重点要发力的项目。 同时三位博士目前还在准备岭南堂香江制药厂的中成药生产申请资料，工作一大堆。 今天这三位博士也应邀请参加了岭南堂年会。 剩下一些后勤、保洁、食堂、仓库搬运工等等，全部都外包，交给了石楼村服务公司。 石楼村服务公司里面所有工作人员都是村民们，是村里为解决村民就业问题专门成立的后勤公司，林三七也乐得让同族人赚一份工作。 这部份外包人员不用参加年会，林三七额外会包个大红包给这些后勤工作人员。 年会是在写字楼公共会议室举行的，没办法，岭南堂公司目前的地盘还小，没有大会议室。 门口有个签到处，签名后一人发一台水果手机，这让每一个人心情都非常愉快，知道今年是大丰收的一天。 茅锦哲也是西装笔挺出现了现场，后面跟着张雅涵。 当他看到这个临时租用的会议室里，轻笑了一声： “瞧瞧，这就是小公司和大公司的区别，我们去同瑞城，人家公司总部就是一幢写字楼。而岭南堂公司开会都要租个会议室，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跳槽了吧？” 张雅涵能成为销售精英的，怎么可能是傻子呢，从逻辑上也讲得通： “茅哥，你说得对，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公司肯定比小公司更有前途。” “走吧，乔冠伦他们已经坐着了，我们也过去，开这最后一场会议。” 茅锦哲这时候春风得意，落坐后先环顾了会议室一圈，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和反应。 其实他如果有心一点，就会发现旁边的翁燕婷、白瑞浩、乔冠伦三人的面色都有些诡异和尴尬。 等员工们都到齐后，林三七和林天华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了主席台上，开始落座。 现场快速安静下来。 尹涟漪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茅锦哲，眼神冷冷，小姑娘就是这么爱憎分明。 林天华放下手中的资料，环视了一圈笑呵呵道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连东北分公司和西北分公司的两位经理也回来了，除了总结2013年外，就是展望2014年，下面，我们请林董事长讲话。” 掌声响成一片。 林三七已经在另一个时代当副院长的人了，大场面见过，现在也不觉得尴尬，也是脸上堆着笑容。 “林总让我做报告，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我这报告怎么做，毕竟咱们是民营企业，没有上市。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去年咱们公司营业额是多少，利润是多少，这个都是商业秘密，我不能告诉大家，那怎么总结呢？” 呵呵呵，现场笑声一片。 “至于明年的工作到是有些不同，一个是我们要成立一家香江制药厂，专门生产高端中成药，比如安宫牛黄丸、片仔癀、断血流、精壮丸（嗷嗷叫）。 请销售部门注意，明年你们的工作重心，除了继续推销人参虫草之类的中药材外，另外也可以开始推销香江产的中成药，当然疗效大家可以放心，我们岭南堂出品，必定是精品。 我想这对大家也有好处，毕竟咱们的产品越来越多，你们的销售额也会越来越高，到时的提成也就越来越多。看在钱的份上，大家也要加把劲。” 呵呵~~~~ “还有一个，明年销售部还要继续扩张，我们除了主营的中药材和中成药外，到时还有顶级玉石、珍贵木材、各类稀有土特产要销售，这个所有销售部同事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下会议室里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林天华和尹涟漪也有点惊讶，心想咋又多了几个新业务，事先也没提起呀？ 这个也是林三七临时想到的，也就临时说了，提前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因为他在另一个时代的六十年代，如果总是收人参等珍贵药材，总有一天会被他掏空，一滴不剩。 那如何还能通过穿越找到新的利润点，流量变现，是林三七必须要重新想办法的。 总之现代社会什么赚钱，他就搞什么东西过来。 “行吧，明年的事情我就说这些，说多了大家都会觉得烦，毕竟今天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年终总结上，而在年终奖上，对不对？” 林海和林江河在下面起哄了：“对~~~” 林三七呵呵一笑，眼睛也向了茅锦哲，心想这家伙怎么还不提出辞职，当众打脸小老板？这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你再不辞职，我这都要发钱了！ “行吧，大家辛苦一年，为公司创造了利润，我这个平时很少出现在公司的小老板自然也不会亏待大家，该给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给大家。 这样，经过我和林总的讨论，公司经理级别的员工，每人年终奖是100万；组长级别的，每人年终奖是70万；组员级别的每人是50万。” 话音一落，先是一静，随后是嗡嗡的议论声。 林三七和林天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目光齐齐集中到了茅锦哲身上，如果这家伙要发飙，这时候肯定要忍不住了。 应该说这个奖金额度属于中规中矩，在各大公司当中并不算低，但也没有特别有惊喜。 比如奔驰销售团队来说，以前在奔驰的年收入一般就三十四万左右，有些可能还达不到这个数字。 需要注意的是，卖奔驰车的销售员，不等于尊贵的奔驰车主，两者之间不能划等号。 人家买奔驰600，买迈巴赫的有钱人，可能一年收入是几千万几个亿的，但你一个卖车的你不会也误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也是富豪阶层吧？ 就像某些奢侈品店的店员，看到衣服朴素的顾客，往往会翻几个白眼，内心鄙视。 过份点的还会来一句：如果不买请不要乱摸。 但这些店员的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她们就是一个营业员、服务员，同样属于社会底层，绝不属于买得起奢侈品的富太太或者女强人。 所以对于一个卖汽车的销售员来说，一年有三、四十万的收入非常正常，惨一点的这个数字也拿不到。 当然一年收入达到一百多万的女销售也有，这种女的要么长得漂亮，要么嘴巴子特别利索，要么…… 现在林三七说普通销售的年终奖是50万，再加上保底收入，还有一些外快补贴，其实在岭南堂公司里面，人人收入都破百万了。 100万的年收入，在国内绝对属于收入金字塔尖的打工仔。 大家其实内心是有点小小失望的，毕竟之前的期望值太高了，但随后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绝大多数人都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为之高兴。 像林海、林江海这两位分公司经理，年薪是100万，再加上100万的年终奖，这半年就拿了200万，这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于是两个堂兄弟直接就抱在了一起，估计已经约好晚上去哪个ktv庆祝了。 再比如钟阳阳、莫子岚、王曼珂这三位财务，无权无职，年收入也达到了100万。 三个才毕业的小女孩，一年收入100万，走遍财经大学，除了当爹牛逼的，或者睡她们的人牛逼的，其他同学谁能达到这个数字？ 真当是某音人均收入一亿的时代啊？ 所以三个小姑娘也激动地跳了起来，高呼老板万岁，一时成为了会议室里靓丽的风景。 尹涟漪有点心虚，心想如果老娘告诉你们，我的年终奖是1000万，那你们是不是要疯？ 想到这里，尹涟漪也加入了庆祝的队伍，跟三个闺蜜笑成了一团。 “老板万岁~~~” “祝老板明年发大财~~~”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时候茅锦哲却忍不住了，举了举手，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林三七乐了，心想等你半天了，终于来了？(本章完) 第389章 为奖金针锋相对 茅锦哲是准备走人，但为什么他没有直接签就业合同，而是签了一个意向书，就是因为他心中还抱有一线希望。 万一岭南堂的年终奖超出他的预料，年收入加起来比同瑞诚公司高，那他不就不用走了嘛。 事实上如果没有乔冠伦的告密，林三七是准备一口气给他的团队1000万的巨奖。 1000万呀，哪怕他做为组长拿走500万，其他四个组员一人也可以拿走125万，都是远超他们想像的。 另外，茅锦哲利用财务上的漏洞，虚报公关费用100多万，这笔钱林天华同样是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是行业潜规则给他报销掉的。 换其他大公司大集团，你去报个假账试试？ 人家真公关费都要拖着不办，别提假公关费了，这事说不好就属于侵占公司财产，是要坐牢的。 本来不出意外，茅锦哲今年是要发大财的一年，偏偏自己作死，误判了形势，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结果现在按林三七给出的年终奖数字，就算加上保底工资，一年也就100多万的数字。 而此时他的野心是500万，两者相距太远，那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茅锦哲现在已经把自己想像成了“枭雄”，是枭雄怎么能忍受这点收入？这不是污辱他这个销冠嘛。 但他也不想想，他之前在奔驰公司的收入，连这三分之一都达不到，一年翻3倍还不满足。 “林董，林总，我有话说。” 茅锦哲站了起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每个人脸上都有些诧异，以为这家伙是不是准备拍拍老板马屁了？ 知道真相的尹涟漪却是挥了挥手，示意财务科三个闺蜜安静下来： “嘘，别吵，意外的惊喜来了。” 钟阳阳有些奇怪：“涟漪，什么惊喜？你透露一下嘛。” 尹涟漪却神秘一笑：“你等着数钱就是了。” 钟阳阳、莫子岚、王曼珂三人都莫名其妙，心想这茅组长和钞票有啥关系？完全扯不上嘛。 同样紧张刺激的还有乔冠伦，看到茅锦哲如期发飙，他就知道自己的组长稳了，恨不得挥挥拳头，感谢老铁茅哥送来的火箭。 林三七坐在上面，整个人靠在椅子背上，笑咪咪说道： “茅组长，感谢的话就不要讲了，这是你们辛苦工作半年应该得的。” 茅锦哲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当然也没胆子翻脸，只是冷冷问道： “林董，你也说了，咱们是私企，那么私企肯定是讲究多劳多得不是？就像我们团队今年是整个公司的销冠，但是我没有在奖金里看到差别，这吃大锅饭的做法跟国企有啥区别？” 林三七点点头，表示赞同： “茅组长说得对，的确应该要有所差别，这不是我前段时间一直在出差，所以把这事给耽误了嘛。这样，等我们计算一下，后面我们肯定会根据大家的贡献再发奖金。” 这时候销售团队的人都在交头接耳，显然大家也认为应该多劳多得，这样才有工作积极性。 茅锦哲却笑了，心想你这个小年轻刚当上老板半年，就跟老油条一样会开空头发票了？ 什么以后再补，以后是什么时候？山无棱天地合，乃给诸君发奖金？ 别人愿意等，他茅锦哲不愿意等了。 “林总，不必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万一明年岭南堂黄了，那我们的奖金问谁去哪？” 轰~~~ 现场就炸了，诅咒一家新创立的公司黄了，这是叔叔婶婶都不能忍了，所有人都认为小老板要拍案而起了。 结果小老板却是微微点头： “茅组长得说得有一定道理，万一明年公司干不下去了，这钱怎么办？林总，我们的确应该慎重考虑这个问题。” 轰~~~ 会议室又炸了，老板不但没生气，反而在认真考虑茅锦哲的建议了，这是老板脑子有问题了，还是大家眼睛有问题？ 林天华铁青着脸，但老板这么问话了，他也只能赞同道： “林董说得对，我们的确应该保证员工们的利益，老板你说怎么才能让员工明年的收入得到保障？” 林三七转过头看着茅锦哲： “对，茅组长既然怕公司黄了，大家拿不到钱，那你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茅锦哲心想你这个老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问我干嘛？你应该问问自己呀。 “算了，林董，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我知道我们该走了，去该去的地方。。” 轰~~~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议论声，大家都想到公司销冠居然在年会上提出了辞职。????“啊呀，这王八蛋什么意思？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扑街啊，哪有拿到年终奖后就咒公司倒闭的？素质这么差？” 林海和林江河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强烈的宗族观念就是要讲究团结，现在有外人对林家的公司发难，他们就准备撸起袖子教训教训茅锦哲。 结果却被林天华呵止住了：“小海，小河，坐下！” 林海和林江河还有些不服气，轻哼一声，气呼呼坐下了。 林三七却还是笑嘻嘻的，像是在调教路边的小猫小狗一样： “茅组长要离职，我这里没有问题，咱们好聚好散嘛，不过是你自己主动提的辞职，那就没有什么n+1和n+2的赔偿了哦。” 茅锦哲自信地笑笑：“只要林董不为难我，让我能顺利离职，我不要什么赔偿。” 林三七又追问道：“那如果公司还有后续补贴，你也不要了？你可要想清楚，万一是一笔几百万的数目呢？” 茅锦哲一愣，但细一想，正式奖金都只有几十万，后续补贴还能给几百万？开什么玩笑。 “林董，该我的，我拿走，比如你刚刚承诺的年终奖。不该我的，我也不乱伸手，请诸位同事帮忙作证。” 茅锦哲是怕林三七用合同或者同业竞争协议来为难他，所以提前道德绑架。 林三七心想你自己把后路封死了，那就不要怪他不讲情面了。 “涟漪，把离职声明给茅组长，另外，合同还有半年时间，咱们也不为难茅组长，同时作废吧。我们也不追究茅组长的违约行为。” 尹涟漪站了起来，将一份文件夹拿了出来，走过去交到茅锦哲手上： “这是离职声明，你看一下，签完字，咱们现场就撕毁合同，放你自由。” 茅锦哲有些发愣，不对呀，这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呀，你们不应该愤怒、生气、无能怒吼吗？然后扬言要告到法院去吗？ 怎么一点过激反应都没有？让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关键是，这份离职声明是什么鬼？什么时候准备的？为什么连他的名字都打印好了？ 茅锦哲有些愣，知道事情可能有鬼，但岭南堂放弃追究他的违约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于是看过申明后，直接就签字画押。 一边擦着手上的印泥，茅锦哲一边咔咔将一式三份工作合同当场撕毁，这下心放到肚子里了，想不到离职得这么顺利。 “麻烦尹经理了，还有我身边的翁燕婷、白瑞浩、乔冠伦、张雅涵四人的离职声明也打印一下吧。林董，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们团队一起离开吧。” 轰~~~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议论声，原来这不是个人辞职，而是有预谋的集体跳槽，那岭南堂的名声以后在业内可就臭了。 不少销售员这时候心里也泛起了小九九。 尹涟漪面无表情，拿出另外一份合同： “茅组长，你错了，这是张雅涵的离职声明和合同，现在就可以签字走人。另外，翁燕婷、白瑞浩、乔冠伦三人决定留下。” “什么？！！！” 茅锦哲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随后就想通了为什么公司会提前准备好文件了： “小乔，看来我是小瞧了你，你当了叛徒？” 乔冠伦站了起来，正了正西装： “小茅啊，以后要礼貌点，我现在是深圳销售组的组长，你应该叫我一声乔组长。另外，你才是叛徒，你背叛了公司，跟同瑞诚合谋准备背后捅公司一刀。 我是一颗红心跟着林董走的，在关键时刻坚定本心，不为功名利禄所诱惑，坚决服从公司安排，一心一意为公司创造业绩。小茅啊，你说我叛徒在哪里？” 茅锦哲气得手发抖，不过好歹还有一个跟着自己走，不算太丢脸。 “好好好，那我就恭喜乔组长在岭南堂拿着一点点钱，做牛做马吧。真是目光短浅！雅涵，我们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其他人还没有理顺，结果又有一出好戏上场了。 “茅组长，等一下再走，既然大家说好好聚好散，那今天这会你就参加完再走嘛，一会儿咱们还有聚餐呢，我定了5万元一桌哦。这么贵的饭菜，我自己都没吃过呢。” 茅锦哲很好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反正原合同撕毁了，他注定要远走高飞了，还怕岭南堂耍花招？ “噢，那看来我还能沾沾老东家的光呢。” 林三七这时候拍了拍话筒，对着台下众人笑呵呵说道： “刚刚茅组长说担心明年我们公司黄了，大家拿不到钱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要不这样，我给大家预发明年的奖金吧？”(本章完) 第390章 一千万奖金飞走 “预发奖金？” 会议室里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摸不透小老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家都是职场出来的，公司老板只有扣你几个月工资当押金，或者砍你的年终奖这种“职场霸凌”，却从来没听说过哪家公司有预发奖金的？ 哪怕是福利待遇天花板的公务猿也没听说过预发的，这是哪个套路？ 茅锦哲听了却是心里格登一下，到底是思维敏捷的人，刚刚有点飘了，细节都忽略了。 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智商又占领了高地，想起今天种种的不正常之处，心想这林三七今天唱的这出好戏，估计是冲他来的。 但现在合同都撕毁了，他想反悔都难，只能嘴硬到底了。 林海从小跟林三七是兄弟，也不带怕的，听说能预发钱自然是高兴万分，急吼吼问道： “林董好样的，那今天这奖金怎么个预发法？” 有人带头，其他职工们也纷纷起哄： “林董，咱们不怕你发的多，不要怕我们承受不了……” “对，拿钱砸死我们吧……” 呵呵呵~~ 林三七看现场气氛不错，于是也跟着笑道： “怎么个预发法，还是茅组长给我的灵感，咱们也不能吃大锅饭不是？要不这样，咱们就按今年的业务来计算。今年业务高的，预发就多；今年业务少的，预发就少，大家觉得如何？” “好~~~” 底下人纷纷鼓起掌来，一个劲叫好。对于销售员来说，当然是按业务分钱更有利，这样才有干活的动力不是。 乱哄哄，茅锦哲突然灵感一现，不自觉喊了一声：“啊呀！” 旁边的张雅涵奇怪问道：“茅哥，怎么了？” “啊呀，上当了，上当了，真该死啊！” “怎么上当了？你到是说呀！” 面对张雅涵的追问，茅锦哲看着脚边垃圾桶里已经撕破的合同，还有那份离职声明，有苦说不出。 他已经想明白一切了，但那又如何？他也知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岭南堂少发点预发奖金，这样他心里会平衡点。 林三七一边敲着笔，一边假装临时起意般的说道： “这样吧，先说销售团队，咱们按今年的业务来计算，销冠团队预发1000万，第二梯队嘛要少一些，预发700万吧，第三梯队500万……” 茅锦哲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整个人都傻了，“多，多少？1000万？” 林三七听到后一拍脑门： “啊呀，忘了，今年的销冠团队已经解散了，这1000万就发不出去了，可惜。不过还有三位组员留下，要不这样，翁燕婷、白瑞浩、乔冠伦你们一人拿200万。” “哇~~~” 翁燕婷、白瑞浩、乔冠伦三人全部都跳了起来，不管别人怎么样羡慕的眼神，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张雅涵蹭一下也站起来了： “这不公平，这1000万应该是我们5个人都有份的，为什么只给他们3个人？” 林三七摊摊手，无辜地说道： “我做为老板给员工发钱有什么问题？你又不是我的员工，我为什么要给你发钱？哪怕要发钱，你也得找同瑞诚不是？” “可是，可是！茅锦哲，你哑巴了？你说话呀！” 张雅涵恨恨地看着旁边的茅锦哲，而此时的茅锦哲只能苦笑了。 他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局，这1000万的确是自己团队今年的奖励，可谁叫他先当了反骨仔，任何一个老板都不可能重金奖励他这样的叛徒。 打官司？ 合同都撕毁了。 再说合同上也没写一定要给销售员多少年终奖呀，一万是给，一千万也是给。 关键是如果真要打官司，输的还是他茅锦哲，毕竟是他违约在先，人家完全可以反过来告他违约，甚至还会触发同业竞争协议，到时吃亏的还是他。????想到这里，他知道今天这餐饭已经吃不下去了。 如果，如果他没有自作聪明想另攀高枝，这1000万大奖也不会从他眼前飞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雅涵，走吧，今日之耻，我们明年好好奉还！” 张雅涵眼泪都掉出来了，看着昔日的队友半年就拿到了300万，自己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关键是她跳槽到了同瑞诚，半年收入能达到300万？一年500万600万？ 可能吗？ 原来小丑是自己？ 茅锦哲和张雅涵站起来，也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这么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林三七连忙招呼：“嗳嗳，茅组长，就这么走了？吃了饭再走啊~~~” 哈哈哈~~~会议室里又爆发出一声笑声。 茅锦哲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憋着一口气，恨恨走进了电梯，准备明年要抢了岭南堂在深真市的所有业务。 林三七敲了敲桌子： “行了行了，大家安静一下，下面我宣布，乔冠伦接替茅锦哲，任深圳销售组组长，缺的员工名额后面会补齐。另外我想以茅锦哲的事情，给大家一个承诺。 我知道你们从奔驰跳到我们岭南堂来，不是说你们多么爱岭南堂，我这公司成立才半年，我自己都没怎么爱上，我怎么指望你们能爱上岭南堂？” 呵呵呵~~~ “打工为什么？打工是为了给老板换奔驰，但我这个老板的目标，是你们这些打工仔，最后人人都能开上大奔。而且还不是二三十万的伪豪车，而是百万起步的真豪车。 所以好好干吧，你们干得越多，我这个老板赚得越多，你们同样也能赚得越多。等到年底，我承认明年发的奖金绝对会比今年多，你们的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 好~~~ 会议室里这次的掌声和呼喊声就真的达到顶端了，林三七这位岭南堂的核心，这时候才真的在职工中树立起来。 一个肯发钱，发大钱的老板，永远能换回来职工们的忠心和爱心。 这时候林海急了：“嗳嗳嗳，七……林总，我们呢，你给销售预发了奖金，那我们呢？” 林天华看着这个皮包分公司经理、国家非专业一级演员、林氏族侄气笑了： “你呀，钻钱眼里去了！” 林三七笑道：“行，给两位小林总补足500万，还缺多少？” 林海赶紧伸出三根手指：“还差300万！！！” 林三七大手一挥：“补！马上打钱。” 林海和林江河一听，又是一阵激动抱在一起，就差跳到桌子上高歌一曲了。 林三七这时候看着两位堂兄弟也是呵呵一乐，但也转过头看向了会场里所有人： “大家看到了吧？做到经理级别的，我可以保证年收入不会低于500万。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板做事不公，尽照顾自家人了？ 这个你们只看到他们表面风光，却不知道两家分公司的风险，要知道他们两人身边随时跟着3个保镖，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随时会被竞争对手搞死，扔在哪个山沟沟里。 他们是两位是我的堂兄弟，有危险他们担了，有好处当然也要他们先拿，这个无可厚非。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岭南堂是初创企业，未来会有很多家分公司。 在座诸位都是岭南堂的元老，我也可以向你们承诺，将来公司扩张需要提拔经理，我肯定优先从你们这些人中挑选，你们同样有机会拿到500万，甚至是几千万的年薪。” 好~~~ 都说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林三七这个直截了当，反而让公司众人都静下心来，想着自己如何出头的那一天。 当天晚上，岭南堂公司在某顶级食府大摆宴席，而茅锦哲也在当晚坐上了飞机，直飞京城。 晚上宴席散会后，林三七和尹涟漪手牵着手，从酒店出来后，往平乐村走去。 尹涟漪有一点点担忧： “，嗳，十三点，你说这茅锦哲去同瑞诚深圳分公司经理，大家同类竞争，会不会挖走我们的客户？”(本章完) 第391章 景领导趁机敲诈 尹涟漪有所担忧，林三七却一点也不担心： “咱们卖的是顶级中药材，顶级保健品，人家富豪认的也是你的东西是不是市场上最好的，是不是独一无二，是不是真材实料，这是最关键的地方。 其实岭南堂名气打出去后，跟销售员个人能力关系不大了，随便一个销售员摆在这个位置都可以做出业绩来。 你以为他茅锦哲在深圳各大富豪面前有什么面子？他上半年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4s店卖车的，人家富豪可能看在他茅锦哲的面子上，买一堆大路货人参？ 我打个比方，我们岭南堂拿出来的是50年份的野山参，而他茅瑞哲拿出来的是50年份的园参，虽然都是人参，虽然卖相一样，但疗效天差地别，你猜富豪们会买谁家的产品？ 所以茅锦哲就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稍稍有一点成功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他以为自己个人能力最强，业务最多，就想单干了，或者就想要挟老板给他高报酬，甚至股分？ 这种人是异想天开，你生意想要成功，要么就是你的产品是别人无可替代的，要么是你的人脉是别人难以企及的，这两者缺一不可，你说他茅锦哲有啥？” 尹涟漪听了有些不服气： “同瑞诚是目前国内最大的中药材销售公司，虫草王应该不会少吧？就凭他们的体量，想要搞到野山参应该也不是啥问题吧？如果茅锦哲手里也有这两样王牌药材，你猜他做不做得出来？” 听到这话，林三七的自信心就更足了。 “你知道去年整整一年，公开的数据，东北那边挖到多少野山参吗？” “多少？” “6公斤？” “6公斤？你开什么玩笑？？？” “哈哈哈，”林三七心情愉快，摩挲着女朋友的手笑道： “就是6公斤，而且全部都是50年份以下的野山参，一级品的一支都没有，这就是市场现状。最近的一支参王是2008年挖出来的，200年份，重量只有200多克。 所以你说同瑞诚或者茅锦哲去哪里搞到野山参？全部6公斤都给他一个人卖，他能卖几支？跟我们岭南堂比，同瑞诚提鞋都不配。” 尹涟漪却继续反驳道： “我记得你有一次说过，国内野山参采集到后都不是公开销售的，都被最顶级资本直接从原产地拿走了，那说明真实产量远不止6公斤呀。” 林三七停下脚步，捏了捏女朋友的小脸蛋： “对，这句话我说过，但正如你所说的，好的野山参都被顶级富豪，或者最有权力的那批人拿走了，你觉得同瑞诚或者茅锦哲能跟这批金字塔尖的人物竞争？” 尹涟漪似笑非笑反问道： “那一个城中村的小老百姓，又是怎么跟金字塔尖的人物竞争的？”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 “我这不是在最上层有合作伙伴嘛，至于人参虫草怎么来的，我只能说大多数来自国外，所以国内资本他们是限制不了我的。” 两人一边走，慢慢就来了双龙桥边，再过去就是平乐村的地盘了。 林三七停下了脚步：“行了，我就不过去了，要是碰到了当年在学校里的仇人，我还不得被胖揍一顿啊！” 尹涟漪摆了摆手：“知道啦，这边是我们村的地盘，哪怕我是三岁小孩了不怕走丢，你回去吧。” 结果等她走上桥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问道： “十三点，咱们两村可是世仇，一百多年没通婚了，你要想娶我，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林三七回过身惊讶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你了？” “啊，十三点，我要杀了你，你个林世美~~~” “救命啊，平乐村的人打人啦~~~” …… …… 第二天，林三七是从颐德公馆的房间里醒来的。 颐德公馆是当初周家人赔给林家的，现在因为林家的新房还没建好，所以全家人都住在这里。 200平米的大平层，其实是配不上林三七现在的身家的。 但还是那句话，对于城中村普通人家来说，颐德公馆绝对属于豪宅了。 林三七从房间出来，发现家里就妈妈和小妹在，于是奇怪问道： “老豆呢？” 王文娟一边盛粥，一边笑道： “你老豆去祠堂忙活了，今年他是红马甲，自然要出力多点。咱们家这么多年，今年终于是翻身了，哈哈，现在阿妈就少一个大孙子，否则就功德圆满了。” 林三七喝着粥，打趣道： “放心吧，阿妈，到时我多娶几个姨太太，给你生十个八个大孙子，你就慢慢抱吧。” 结果王文娟还真的在认真思考起来了： “对噢，你说咱家现在这么有钱了，最多只能生一个娃太亏了。到时你偷偷去国外生，一个国家两两个，争取给咱们林家开枝散叶。” 林三七和林冰巧听了都是三观尽毁，连连吐舌头。 “哥，你们公司也放假了，今天咱们逛花市啊。” 林三七点点头： “不仅要逛花市，你和老妈今年过后，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生活态度都要全部扔掉。比如家里的衣服全换成什么国际名牌，再请几个保姆阿姨。????还有，新房子我已经装了新风系统和恒温系统，以后咱家一年四季365天，天天要开空调，冬暖夏凉，再也不要全家人挤一个房间，开一台空调了。” 林冰巧连连点头： “对，咱们家以后一个房间一台空调，哼哼，我想打多低就多低，老妈你也不要老是调到28岁，热死啦。” 林三七听了直捂额头，这都装新风恒温系统了，哪里还需要每个房间装空调啊，果然还是贫穷限制了想像。 王文娟慈祥看着儿子女儿，心里美美的： “以前家里穷，没办法，现在你哥赚钱了，你以为你妈我是傻的呀？有福不会享？没苦就硬吃？明年多请几个阿姨，烧饭的、洗衣的、保洁的，全都要，我呀，也享享儿子的福。” 林三七逛点头：“对，保姆清一色要研究生，要美女，年龄不超过30岁，要36d！！！” 这回轮到王文娟林冰巧母女翻白眼了。 …… …… 当天晚上，林三七悄悄来到岭南堂公司的专用冷藏仓库，将所有物质全部转移后，又回到了1961年。 首都中医院院长办公室里。 沈院长蹭一下站了起来，紧紧捏住了话筒： “多，多少？你搞到了多少物资？” 林三七对着清单，只能一条条再念下去： “猪肉30斤、白糖2斤、茶叶2斤、菜籽油5斤、黄桃罐头5瓶、花子瓜生20斤、苹果一箱、棉袄棉裤各一条。” 沈院长一拍桌子：“你这是一个人的份量？” “对啊，一个人的量，咱们医院人人有份，无论分院还是总院，无论正式工还是临时工，人人平等。” “你搞到多少份？” “我凑了一个整数，1000份，咱们总院+分院+退休职工一共是512人，剩下的咱们也可以送点给各级领导，或者兄弟单位嘛。” “好好好，非常好，你现在千万不要暴露，我马上派人过来。” 沈院长放下电话就有些发愁了，这年头的物流运输那是相当不方便，中医院卡车不够，只能跟其他单位去借，那到时全露馅了。 现在每个人眼睛都饿得绿油油的，要是被兄弟单位知道中医院发了笔财，那汽车直接就开回去了，毛都不给你剩下。 不找兄弟单位，那找谁？ 沈院长坐在那儿沉思，突然他想到，要说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那就只有我们的人民子弟兵了，运输交给他们，绝对不会少一粒瓜子。 想到这里，沈院长赶紧拿起电话又摇了出去。 “喂，老领导，我来向你求援了，能不能支援我十多辆卡车，我用半天时间就够了。” 如果说沈院长是八百个心眼，那么景领导就属于一千六百个心眼了，想想这过年过节的要借大卡车，肯定是要运输什么。 再想想中医院现在有农场大丰收，还有及时雨林三七，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中医院搞到大货了。 “呵呵，小沈啊，借车不难，这个这个，不过我得知道你要干嘛，毕竟汽油是公家的，不能随便用嘛。” 沈院长心里暗叹，知道他可以瞒任何人，唯独不能瞒老领导（想瞒也瞒不住） “老领导，是这样的，林三七搞到了一批年货，现在就放在塘沽港仓库里，我这不是寻思找别人不安全，那就找您老人家帮忙了。” 景领导露出一脸坏笑，但表面还是古井不波： “噢，年货，嗯，能说说都有啥吗？” 沈院长知道自己肯定是要交保护费的，就是希望能少交一点吧，有心理准备。 “报告，我们准备一人分猪肉30斤、白糖2斤、茶叶2斤、菜籽油5斤、黄桃罐头5瓶、花子瓜生20斤、苹果一箱、棉袄棉裤各一条。” 景领导听了，简直叹为观止： “沈国明，我恭喜你发财了啊，可是你老领导还在啃红薯，你师娘天天念叨着，说想吃红烧肉，想吃黄桃罐头，唉……” 沈院长也是一头黑线： “老领导，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我缺了谁也不会缺了您这一份呀，这样，等明天我亲自登门，带着年货给您老拜年。” 景领导伸出一根手指，想想不对，又加了一根： “送200份过来，还卡车的时候一起带过来，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再见！” 电话果断挂掉，景领导打开门大吼一声： “同志们，咱们能过个肥年啦~~~” 沈领导拿着话筒心都在滴血，本来他还想职工分完后再留一点，以后省着点慢慢吃，这下好了，估计毛都不会剩下了。 景领导这个总后老大，兼管着全国、全军卫生部门。 总后有份了，卫生部要不要送上一大份？ 这两个上级部门都送了，首都各个机关要不要送一份？ 不要送来送去，这1000份年货到时还不够职工内部发放的，沈院长这个愁啊……(本章完) 第392章 林三七今天结婚 1961年春节，正月初一，一大早。 今天是林三七和潘晔结婚的日子。 东棉花胡同的林宅内，亲妈金采凤和干妈王慧琴一直在给林三七收拾新衣服，这新衣服还是单位发的年货福利棉衣棉裤。 这个冬天，全国几乎没有家庭添置新衣服，所以单位发的新棉衣棉裤当然就成了结婚礼服了。 林三七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两个时代第一次结婚，居然穿的是深蓝色的，土跟得老农民似的棉服？ “阿妈，干妈，我柜子里可是有香江买的呢大衣，还有阿玛尼的西装西裤，结婚了不得穿身好的？” 王慧琴轻打了一下： “你个呆子，现在什么时期？你看看大年初一早上，路上有没有拜年的行人？有没有鞭炮声？有没有庙会集市的？这哪像个过年的样子？ 全国人民都这么困难了，就你特殊？你干爹可是说了，你这场婚礼办得越低调越好，不让你请客的原因也在这里。现在越高调，就越有人告发，你已经是副院长了，得注意影响。” 林三七站在上帝视角，知道1961年是自然灾害最后一年了，过了今年，明年开始粮食危机会缓解。 但别人没有上帝视角呀，这都熬了两年了，结果一瞧61年的冬天还是没下雪没下雨，就知道这一年收成不会好。 所有人都怕眼前的自然灾害跟明末的小冰河一样，一来几十年，最后烽烟四起，民不了生为止。 绝望了。 所以这个春节，别说四九城了，整个国家都是死气沉沉，老百姓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偏偏这个时候林三七要结婚了，再不结婚，双方家长都怕这两人一个忍不住偷吃了禁果，万一大肚子了怎么办？ 潘家书香门弟，非常看重侦节（贞）； 林家老二已经出过这挡子仇事，可不敢来第二次。 所以双方家长意愿强烈，那就是尽快结婚，结婚了两人想干嘛就干嘛，想生几胎就几胎。 但怎么结婚？ 沈院长给的建议就是低调，能多低调就多低调，不准请客吃饭，不准大摆宴席，不准鞭炮齐鸣，甚至不准林三七借小汽车接亲。 这就跟命题作文一样，提纲限制死了，林三七也就没了发挥余地。 院子里，原来红星饭店的赵大厨跟两个徒弟正在忙着烧菜。 尽管沈院长要求不公开办宴席，但自家人吃一顿总是应该的，更何况是独门独院也不怕人瞧见。 大嫂傅木香和二嫂裴雪花则在一边帮着洗肉摘菜。 林嘉庚和林真真则是满院子在乱跑，对院子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玩得不亦乐乎。 裴雪花趁着大伙儿都没注意，时不时就塞个炸丸子到嘴里，然后低着个头开始偷偷咀嚼起来。 林苦参大夫这时候正在大门口，在红色的对联旁边，贴了一个大大的喜字，算是告诉左邻右舍这里有结婚的了。 果然，胡同里的邻居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咦，这不是中医院的林大夫嘛，林大夫您过年好啊，您这是……” 名医的人脉就是广，走哪都有人认识。 “嗨，今天是我小儿子结婚，现在不提倡大操大办，所以没请诸位赏脸喝杯喜酒，大家见谅见谅。” 四九城的人要面子，听到人家名医都这么说了，一个个表示谅解： “这年头谁家结婚敢摆酒啊，都是自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再科室里发点糖完事儿。” “今年连糖都没了，以前结婚街道给1斤糖票，今年取销了。” “林大夫，您小儿子怎么住这院呀？这院子可有年头没人住了。” 林苦参知道这是解释的好机会，于是指着门口说道： “我小儿子是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享受正厅待遇，这不是组织分房嘛，分到这一处了，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互相帮忙。” “正厅，中级干部了，按理是能分房了。” 听到这话，周围人都议论纷纷起来，某些有小心思的邻居一听也打消了。 这要是普通公房，如果让一户人家独门独院住着，那邻居可不服，得去街道举报，否则非要吵着把四合院变成大杂院不可。 但如果人家是高级干部的分房，那普通老百姓是打不着主意的。 四九城的人性子是直爽，但又不是傻子，会傻到跟干部去争房子。 林苦参大夫也是没办法，他可不敢说这宅子是私产，是他小儿子买下来的。 他真要敢这么说，明天各个上级部门都会收到一封又一封的举报信，绝对会惹来大麻烦。 众人还在聊天呢，林三七已经推着自行车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大哥二哥，一人一辆自行车。 金采凤和王慧琴还跟在后面叮嘱道： “老大，一会儿到了女方，你得分烟；老二你分糖。顶多就坐半小时，半小时后就载着新娘子回来，路上可别闹什么幺蛾子。” “知道了知道了！” 林三七心想，自己明明有小吉普，偏偏要自行自行车去接亲，就这自行车还是跟单位里的人借的。 这不办酒席也算了，连接亲都这么寒酸，这可真如锦衣夜行，浑身不得劲。 这样子哪像是接新娘子的车队？这分明就跟平常兄弟几人出门看电影似的。 三人沿着大街一路往东，不到10分钟就到了潘家。 潘家这边同样没有任何结婚的喜庆，就是院里挤满了左邻右舍，甚至连隔壁院的邻居都来了不少。 都知道潘家有女人出嫁，姑爷是个敞亮人，每次都不会空手来。 果然，林家三兄弟刚进院门，一群邻居马上都围了上来，说着恭喜客套的话。 “新姑爷来了~~” “林院长好，恭喜林院长新婚快乐啦~~~” “百年好合，永结连理~~”林甘草做为大哥，赶紧掏出烟盒，给邻居们分烟。因为人实在太多了，不一会儿一条烟就分没了。 不少人拿到烟一瞅都一阵惊呼：“嚯~~大前门，这新姑爷家有面儿嗨。” 林杜仲这边更夸张，整整半麻袋的糖果几乎要分完了，实在是现场的女人和小孩太多了，一人两粒，有些甚至重复来领了。 当然林杜仲自己的内衣外衣口袋里也装了不老少，这对夫妻，属于雁过拔毛型。 林三七一个人进了屋子，屋里潘家所有亲戚都在，地方小，那真是挤挤一堂。 潘父潘母对这个女婿满意得不得了，于是赶紧给林三七介绍自家有哪些叔叔伯伯的。 林三七不差钱，每个男亲戚都是一盒烟，女亲戚是一人一块巧克力，乐得潘家亲戚那都是满嘴祝福的话跟不要钱似的说出来。 “林姑爷做事大气，好！” “还是小晔子有眼光，我大姐以后有福享了！” 虽然不办婚礼，但起码的仪式感还是有的，这不，林三七想进新娘子的闺房，就被小孩们给拦起来了。 潘仁带着三四个小孩拦在门口，然后齐齐喊道： “新郎要想进得去，没得红包过不去。” 林三七对此早就准备，“行，想给红包也可以，不过你们可都得改口了，谁改口，谁就能拿。” 说完，林三七拿出厚厚一答红包扬了扬： 潘仁见状，第一个就投诚了：“姐夫好，祝姐夫姐姐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林三七红包一塞：“说得好，有赏，拿去买糖。” 周围的大人都笑着一团，潘仁美滋滋接过红包刚要塞进口袋，结婚发现红包似乎有点不一样，于是赶紧打开看了看。 这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哇，这红包好大。” “多大多大？”几个小孩一听就兴奋了，一个个围上来数数。 “一张两张三张……十张，哇，姐夫给了100元红包。姐夫大气，姐夫万岁，姐夫里面请~~~” 潘仁拿到大红包，果断把亲姐给卖了。 潘母一听就急了，趁着没人注意，一把就把儿子手里的红包给夺走了：“这么多钱一会儿丢了怎么办？妈给你保管。” 潘仁也没闹，就晓得如果是一毛两毛，那钱是他的。如果是一百两百，那这钱他就是过过手。 潘家其他小孩不服了：“不行不行，我们还没拿到红包呢，不能进。”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行行行，人人有份，来，说句好放太有红包拿~~” “姐夫好~~~” 100元红包 “姨父好~~~” 100元红包 “姑父好~~~” 100元红包 闹腾了半天，林三七这才走进了潘晔的闺房，看到新娘子这时候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衣，难得头发上别了一朵小红花。 看到新郎进来，潘岑笑嘻嘻问道：“姐夫，我姐漂亮吗？” 林三七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心都要化了： “漂亮，真漂亮，你姐是我在这个时代见过最漂亮的新娘了，还好是属于我的新娘，否则我一定会羡慕嫉妒死的。” 呵呵呵~~~潘家的亲戚们在门外听到，又笑成了一团。 潘岑这时候牵起姐姐的手，交到了林三七手里： “姐夫，那我姐就交给你了，祝你们三年两个娃，五年三个娃，多为国家做贡献。” 林三七牵着新娘子的小手，看着笑眼盈盈的潘晔，高兴地直接将十多个红包一鼓脑儿塞到了小姨子手里。 “拿去，买糖吃。” 潘晔还有点责怪：“你这人，给她这么多干嘛？” 林三七悄悄在潘晔耳边说道： “呀，这还没过门呢，就心疼丈夫的钱了？嘿嘿，这是彩礼，你爸妈不收，我就以红包的形式给了。” 林三七真不差钱，本来就有几万的现金放着，这次过年采办年货，单位又给了六万，花不完，根本花不完，他又是不爱钱的清高人。 潘晔的舅舅看了看手表，这才催道： “时间差不多了，丈母娘赶紧哭几声送嫁。” 传统嫁女儿，母亲都要嚎啕大哭一阵，表示对女儿的不舍。哭声越响，代表女儿在娘家的地位越高，同时希望女婿越重视妻子。 潘母也是第一次嫁女儿没经验，存心想要嚎几声，表达自己舍不得女儿出嫁。 可是酝酿了半天，把这辈子所有伤心事儿都想了遍，还是怎么都哭不出来，最后反而逗笑了： “我，我哭不出来，有这么好的女婿，我笑都来不及，对不住对不住。” 哈哈哈~~~ 屋里众人笑得一个个都乐不可吱。(本章完) 第393章 结婚礼物堆成山 晚上，等所有亲戚都走后，东棉花胡同的宅子里就剩下新郎新娘两个人了。 林苦参和金采凤并没有选择住在东棉花胡同，而是搬去了格格府后花园的水榭房独住。 原来是林三七的宿舍，经过小儿子的改造，还有一个烧柴火的现代壁炉，一个小院子，住着更舒服。 而东跨院的正房，则是大儿子小儿子一分为二，一人半间。 林三七牵着潘晔的手来到了院子西南角一株海棠树前。 “老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记住谁也不能说。在这株海棠树下面，我埋了两吨黄金。如果有一天，我是打个比方，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这两吨黄金和这处宅子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 潘晔听后吓一跳，心想你这新郎有病吗？结婚当天就乌鸦嘴： “三七，你乱说什么呢？我不要你的黄金，我就要你……” 林三七听了心里感动加感叹，可是自己穿越这个最大的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难道要告诉新婚妻子，自己是怕哪一天穿越失灵，再也回不来了？ 于是轻轻抱住了潘晔，安慰道：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我当然不会离开你，哪怕我要走也会带你走。这黄金我们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 潘晔也抱着丈夫的腰：“嗯，我知道了。” 突然，她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都横过来了： “行了，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为夫等了你一年多，今天可是要大开杀戒了，哼哼。” 潘晔的脸在黑夜里红透了，低声呢喃道： “我小姨可说了，新婚第一晚你如果不来七次，那就代表新郎不合格……” 林三七刚兴奋往屋里跑去，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 …… 初二一大早，林三七一觉睡到10点才醒来，一摸身边已经空了。 林三七想坐起来找媳妇，结果突然腰部一阵酸痛，啊呀一声又躺下了。 果然，穿越者两边都有媳妇的恶果出来了，回到现代时，刚刚跟尹涟漪大战三百回合，结果来到1961年又做了一夜新郎。 铁打的腰子都受不了呀。 林三七从背包里翻出上次施师父留下的补肾壮扬的方子，准备回头去弄点中药吃吃。 等他慢悠悠走出屋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已经堆了上百个脸盆、热水壶。 林三七满脑子问号： “媳妇，你这是准备不做医生，转行当供销社营业员了？你买这么多脸盆热水壶干嘛？咱们家哪里用得完？哟，这还有这么多毛巾呢？这是床单？” 潘晔脸上丝毫没有小媳妇被开包过后的痛苦，反而是小脸红通通的，特别娇艳： “这哪是我买的呀，这都是中医院的同事们送来的。” 林三七拿起一个搪瓷茶杯疑惑道：“咱们结婚我可没告诉别人，他们怎么知道的？” 潘晔白了一眼丈夫：“你说这事能瞒得住吗？现在您可是林大院长，这事马上就传遍了。” 两人还在说话，院门又被敲响了。林三七走过去一瞧，得，来人手里拿着两个铝制饭盒，两个热水壶，上面还扎了一根小红绳，不用说，又是来送礼的。 “咦，李泽旭？” 李泽旭是中医院采购科的，之前林三七刚参加工作差点被他给整了，去西北，去华南，这背后都有他的主意。 “林，林院长，嘿嘿，恭喜恭喜，这是我的一点小小意思。以前是我不懂事，林院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原来双方是同事，现在一个还是普通职工，一个已经是堂堂副院长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林三七其实心里挺讨厌这个人的，心里打定主意不会提拔他，但表面上还是挺客气。 “啊呀，来都来了，带什么礼物呀，这热水壶可不便宜，拿回去拿回去。来，里面坐会儿？” “不了不了，林院长您今天事情还多，我这就回去了，这点小小礼物您可一定要收入，林院长再见，再见！” 李泽旭一边后退，一边点头哈腰，像极了清宫戏里的小公公，卑微极了。 林三七撇撇嘴，拿着两个饭盒子两把热水壶就关上了院门。 潘晔还在收拾东西，抬头一看就笑了： “哟，又来俩热水壶，咱们估计这辈子都不用买了。” 其实这年头，别看是不起眼的搪瓷脸盆，或者热水壶，那价格都是死贵的，一个脸盆3元钱，一个热水瓶更贵，要8元，就这外壳还是竹编的。 不仅仅是贵，关键是要票，没票你还买不到。 至于说送床单，那绝对是重礼了，林三七看不上眼的东西，普通老百姓人家都是舍不得买的。 小两口还在说说笑笑，院门又被敲响了。 门口停着一辆小吉普，车旁边站着两个绿军装，看到林三七出来后就一个敬礼： “林上校，你好，这是首长让我们送来的礼物，他祝你新婚快乐。” 说完，一个绿军装就送上了一个盒子，林三七好奇地一打开，发现是一把曰本武士刀，还是二手的。 “这是……” “报告，景领导说了，这是他当年亲自在战场上缴获鬼子刀，送给你，是希望你能成为我们国家的一把尖刀，继续引进各种先进药物和设备，狠狠刺帝国主义一刀。”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那就帮我谢谢景领导，我一定不辜负他的嘱托。” 两名绿军装敬了一个礼就告辞走人了。 林三七还没关门，门口又有一名工作人员骑着自行车跑来了，“林院长，等等……” 初二本来是林三七和潘晔要回门的日子，结果各路神仙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结婚的事情，于是一个个都送礼上门了。 协和的、数字医院、友谊医院的院领导送东西过来，就连妇产科医院的林巧稚院长也挺人送来一对绣着鸳鸯的枕巾。 最后，林三七和潘晔看着院子里几百只脸盆，几百个热水壶，几百张床单等等苦笑不止，这得用到猴年马月去？(本章完) 第394章 五千份有效病历 正月初四，年后正式上班的日子。 这年头春节是放三天。 不要觉得三天假期太少了，再过几年，春节也不放假，全年无假，365天，天天以厂为家…… 林三七和潘晔刚从小吉普上下来，马上就围上来一圈职工，嘴里喊着恭喜恭喜的话。 院长结婚，昌平分院的职工哪怕再清高，也不得不跟着众人一起来工作恭贺。 不要忘了昌平分院的职工理论上全部都是临时工，正式工国家有保障，临时工的生死都在院长的一念之间。 不信就去打听打听叶家父子的下场，这家人恐怕在老家熬不过这个冬天…… “院长，恭喜恭喜……” “啊呀，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小潘同志有福气啊，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要我说呀，是林院长有眼光，瞧瞧小潘，长得好看还是大学生，这样的媳妇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 大家嘴上都说得客气，林三七也是双手抱拳，不断回礼。 “老杨，老杨过来！” 老杨就是总务科的杨少华，一开始林三七叫杨科长，后来叫杨叔，现在直接变老杨了。 “林院长，您找我！” “老杨，我车后面有两袋大白兔糖，你去帮忙分一下，大人一人5粒，小孩一人10粒，算是我请大家吃喜糖。” 杨少华一听，赶紧答应：“好咧！” 职工们瞬间也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林院长大气~~~” 其实心里都在想，这个败家子，这么宝贵的大白兔奶糖就这么分了？全院职工+小孩多多少人啊，这还不得破产啊？ 林三七现在是享受正厅待遇，工资拿的是行政10级，一个月217元。 另外级别上去了，粮票定额也上去了，一个月是67斤，另外还有交通补贴、住房补贴、取暖补贴、出差补贴等等，洗澡剃头柴米油盐等等，啥票不缺…… 反正林某人在这个六十年代，已经完全可以达到吃饱的程度了。 里，影视剧里往往在写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都说干部也吃不饱，干部也饿得皮包骨头，这个不是准确的。 基层公社干部吃不饱都很少，到了厅局级，吃不饱是不可能存在的，国家再困难，也不至于连人民公仆都吃不饱。 所以做人要凭良心，吃了就吃了，拿了就拿了，哭穷这事就让给老百姓吧。 不差钱的林院长又带着新婚小媳妇来到平房宿舍区。 十二个老头都坐在炕上，林三七和潘晔执子弟礼，乖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们，从此以后小晔子就是我媳妇了，你们有什么本事可不要藏着掖着，那可得把看家本领都使出来，让我媳妇成为一代名医呀。” 韩帮绪老爷子笑骂道： “你小子是不学无术，你媳妇可是我们的好徒儿，我们现在怕的是她不学，而不是不教。” 萧龙友老爷子也不爽道： “就是呀，自从被小晔子被你拉到肺痨科，你看她还有多少时间学习中医？” 林三七有些小小脸红，心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这个科主任常年要“出差”，那只有潘晔这个科主任夫人坐镇。 临床方面有协和和数字医院的20名医生坐镇，但临床售后服务却是潘晔在主导，每天忙到晚上十一二点，哪有时间学习中医啊。 但林三七也不好说，我们国家的医疗事业想要发展，必须得依靠现代医院，无论是药品还是制度。 可是现代医院是建立在西医基础上的。 中医理论体系太过复杂、培养大夫时间太长、高品质中药材难以保证，再加上中医讲究一人一方，讲究个体化，难以系统化、批量化，所以根本就难以适应现代医学体系。 或许在2014年可以利用中医药赚钱，可以在那边发扬光大。 但在1961年，将中医放在主流医学位置，而错过西医大发展，那他林三七这个穿越客肯定要成为历史的罪人。如果说一年多前，林三七还想让潘晔和他都成为“中医神医”的话，现在这种想法已经淡了。 当然他心里可以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师父们，没办法啊，现在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国家贫穷落后，医生大夫奇缺，病人就算好不容易上回医院，药房也是空荡荡的。 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能治愈肺结核的药品，好不容易能让我们国家医疗事业领先全世界一步，我当然得好好努力了。否则一不小心就被外国人给超车，那后悔都晚了。” 施今墨老爷子是12人中最想得通的，笑呵呵安慰道： “不管你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治好病，能为人民服务，那都是好医学。师父们支持你，好好干吧。” 林三七知道中西医观念之争，不要说1961年，哪怕到了2014年还是照样争得头破血流。 这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实习医生能改变的，他要做的，一是赚钱，二是治病，就这么简单。 “师父们，过年的时候我们没有办喜酒，这不今天晚上我们给补上，我已经拿来了食材，保证让几位师父吃得满嘴冒油，嘿嘿。” 施老爷子也乐和和的： “按理说小徒弟结婚，我们做师父的肯定要送上大礼，可是现在我们已经家徒四壁，身无长物了。我们几个老头子商量了一下，一人给你们定了一幅字，算是送你们的贺礼了。” 林三七听了心中大喜。 这12位老中医可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是国内最后一代宗师，名气响彻全国。 这些书法拿到2014年，再好好裱起来，挂在岭南堂中医馆里，那得多少有面子啊。 宝贝，绝对是宝贝，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婚礼物了。 …… …… 第二天，白虎山下的肺痨科资料室里。 资料室有两间标准教室大小，中间打通，所以看起来很大，室内靠墙全部用木板打造出一个个小格子。 每一个格子里面都堆放着一位肺结核病人的门诊病历、住院病历、最少3张x光胸片，以及医院和病人来往的所有信件。 这样的小格子足足有5000个，代表了5000个病人。 沈院长，纪副院长，林三七，潘晔，以及一病区主任毕兴龙、二病区主任蔡春华；三病区主任杨光，四病区主任傅津生齐聚在这里。 沈院长随意从一个格子里取出一份资料翻看起来。 “嚯，你们这还是中英文两版的呀，这个牛逼了嗨。” 林三七得意地笑道： “这是一名医学生的基本功，更何况是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过来的这20名医生，个个都有留洋经历，个个都是宝贝啊，所以我当初死活要把他们招过来。 如果这批顶级医生脱掉白大褂，回老家去种田，那真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就像英文，现在地方学校都不教外语，教的话也是俄语，英语完全就没有发挥之地，可英语真的没用了？” 林三七这么一说，毕兴龙几人的腰杆又直了不少。 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过来的这20名医生，30名护士，全部都跟已经下乡的老同事们有书信来往，已经知道了下乡后的悲惨生活。 饿肚子也算了，还没地方住，不少人都住在破庙里，或者村里的小仓库，或者绝户的村民家里。 平时还要参加生产劳动，因为身份问题，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 这对知识分子来说，简直就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如果按后世“抑郁症”的标准，估计大多数人已经达到要吃抗抑郁药的地步了。 所以留在中医院昌平分院的医务人员们，心里已经把林三七当作了再生父母，绝对的死忠粉了。 当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原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的这50名医护人员之所以能跟下乡同事继续保持书信来往，这是林三七要求的。(本章完) 第395章 药物专利要归谁 沈院长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用中英文两版病历？” 林三七解释道： “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现在我们已经收集到5000份病历了，接着咱们就要正式跟上级领导汇报，相信我国率先在全世界攻克肺结核这事一经公布，一定会引起全球哄动。 但是沈院长你想，我们国家在西方国家眼里是什么样子的？用课本上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愚昧、落后、麻木，头上还有小辫子的国家。” 纪副院长眨眨眼，反对道： “三七，你说错了吧？咱们新中国已经成立十多年了，改天换日，早就不是原来的旧面貌了，你说的应该是晚清的样子吧？” “老纪，你错了，在欧美西方国家的眼里，中国就是这个样子，这种就是赤果果的偏见和傲慢。” 林三七心想，这种偏见和傲慢哪怕到了2014年还在持续。 甚至很多外国人觉得中国连蒸汽火车都没有，但他们哪里想得到，咱们都已经有时速350公里的高铁了。 然后一到中国，看到高楼大厦，看到飞速的火车，看到繁华的大都市，嘴上只会喊ohmygod。 “所以咱们的肺结核卫星一放，首先引来的不会是外国人的一片赞美。你们看着好了，首先引来的肯定是扑天盖地的质疑，或者有些低素质的人直接就会开骂。 咱们要回应这些质疑，要在全世界人面前证明我们能治愈肺结核，光用嘴说不行，那都是要有数据和依据的，这房间里5000份病历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不出意外，世卫组织，或者其他外国医学院校肯定会组成考察团来调查事情的真伪。 如果我们只有中文资料，他们又会找茬，不承认，那我们就白费力气。所以我一开始就给他们准备好全套英文资料。 而且不仅仅是英文病历，这也是我重点强调的，一定要真实，这5000个病人我们务必做到实事求是。 治愈了多少？没治愈多少？没治愈的原因是什么？后续如何治疗？死亡率是多少？死亡的原因是什么？都要仔细真实记录在案。 我刚刚只是简单说了几点，也是外国人一定会问的问题，也会随机抽查。 这5000份资料，只要有一份是造假并且被他们发现，相当于这5000份资料全部都作废，所以一定要真实。” 纪副院长听了又有点小小不满 “小七啊，咱们关上门来说说没关系，但你在外面可不能张口闭口外国人，我们治病，难道还要外国人认可？还要让他们来检查，凭什么他们一定是高高在上？” 纪副院长今年57岁，是经历过洋人欺负中国的，所以对洋人抱有极大的成见和警惕。 林三七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也是没办法： “老纪啊，没办法啊，如果咱们关上门自己玩自己的，当然没必要让洋人来验证检查。但如果我们要走出世界，向全世界证明自己，那就必须要符合游戏规则。 让洋人来检查也没有什么丢人的，我刚刚说的是世界卫生组织，这是全世界各个国家联合起来的组织，不是米国或者苏联一家的，所以不存在针对我国的意思。” 国际组织其实就是婊子，谁拳头大，谁就有主导权，这个是可以肯定的。 但国际组织也不是某些国家就能完全控制的，尤其是现在是米苏两国争霸的时代，谁也压倒不了谁，所以还相对公平些。 等北极熊倒台后，那才是某超级大国的独角戏，才会失去公平公正性。 沈院长却有另一个担忧： “小七啊，问题是我们国家现在还没有加入什么世界卫生组织，就算我们公布了肺结核被攻克的新闻，人家不一定会鸟我们呀。” 六十年代的国内实惨，原来还有北边的老大哥可以抱团，好歹咱们还有组织。 结果老大哥同样不是好人，背后捅刀子，大有一种要逼死我们的节奏，甚至在边境陈兵百万，连核爆计划都准备好了。所以在这种严俊的形式下，我们其实私底下跟米国的关系反而缓和了 中国有句老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米国的敌人是老毛，中国的敌人也是老毛，中米两国哪怕名义上继续喊打喊杀，其实私底下中国和西方各国的关系已经破冰了。 就比如1960年，我国就从枫叶国进口了76.2万吨小麦和32.7万吨大麦 从1961年开始，国内每年从枫叶国购买500万吨小麦和500万吨大麦，当时国内没有这么多外汇怎么办？最后钱都是赊账的，半卖半送 同样的，在国内最困难的几年，来自米国、袋鼠国、西德等国的粮食援助数量还是很大的。 当然人家欧美国家不是说良心发现了，而是他们认为一个跟苏联闹翻的华国符合他们的利益，所以才会积极拉拢我们。 但不管目的是什么，也是极大缓解了国内的粮食危机，以及我们的外交。 沈院长、纪副院长都是普通的医生，普通的院长，对于国家大事并不了解，更何况以上种种新闻也不可能登报。 难道登报说，枫叶国援助了我们几百万吨粮食，然后被我们亲密战友阿巴尼亚国全部给拿走了？ 但林三七不一样，他是有上帝视角的，后世解密的各种文件足够让林三七不会误判这个时代。 “沈院长，老纪，咱们国家没有加入世卫组织不怕，咱们现在好歹还是观察员国呢。” 所谓的观察员，是指一个国家或组织，在申请加入世界卫生组织但还未被正式接纳期间，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根据实际工作需要，会邀请这些申请者作为观察员。 这些观察员虽然可以参加为期一周的大会，但不具备投票权和人事分配权。他们无法获取世卫组织的重要文件，且需单独申请参与每个会议项目。 但在1961年的时候，风水轮流转，这简直就是倒反天罡，一直到72年我们才正式恢复正式成员地位。 沈院长咂砸嘴： “每年就一次年会去坐坐，我们国内也不是很重视。” 林三七笑道： “那是以前咱们国内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医疗技术，别说没发言资格，就算可以发言又能说啥？以后不一样了，咱们不是已经有肺结核治疗技术了嘛。而且咱们不是正式成员，我们隔壁有正式成员呀。”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不解地看向林三七： “隔壁？哪？” “香江呀。” “香江？怎么个说法？” 林三七知道铺垫得差不多了，这才图穷匕现： “我五叔和六叔在香江，现在成立了一家岭南堂医药公司，当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中医馆，连药厂都没有建起来，但是岭南堂现在已经拥有肺结核治疗三个药物的专利。” 纪副院长有些皱眉： “肺结核药物……应该属于国家吧？怎么能私人拥有专利呢？”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 “当然是我们家的，这是根据我们家秘方发明的药物，是全世界首创，我们当然要申请专利了。当然你们不要怕，专利在我们手上，我们完全会无偿授权给国家使用，不用掏一分钱。” 纪副院长气笑了： “什么叫我们，你们，你林三七现在不是咱们中医院的副院长嘛，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呀。既然你是公家人，你发明的东西你不交给国家，你会有大麻烦的。” 理是这么个理，你在单位上班，然后在工作的时候发明了什么东西，这产权为谁？是单位的还是个人的？ 沈院长关键时刻肯定要帮着自己干儿子的： “这事我知道的，没有问题，人家用的是祖传秘方，也没有委托国内科研机构帮着研发，国家没有付出什么，凭什么要人家的专利呢？” 林三七心里感慨了一句，心想这时代的人太保守，估计自己的计划说出来，还不知道怎么引起轩然大波呢。(本章完) 第396章 国外资本的丑陋 也不是说纪副院长是反派，跟林三七唱反调，实在是他的思维局限性摆在那儿。 首先你个人不能经商吧？ 你如果自己成立公司做私人老板了，然后还做公家单位的副院长，这完全就是颠三倒四。 1961年的中国不允许这么牛逼的红顶商人存在。 然后按这个逻辑，林苦参、林甘草、林杜仲、林三七，父子四人都是中医院的职工。 就算是你林家祖传秘方，但你研发的时候还是中医院的职工，你就不能讲个人利益，一切都要归集体所有。 如果你把这个发明专利私人拿走，然后再跟国家交易拿钱，这种行为枪毙八百回都不足惜。 林三七现在是享受正厅待遇的副院长兼副书纪，位置已经在他纪清巨之上，纪副院长这番反驳，其实也是好心提醒。 林三七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将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 “沈伯伯，纪叔叔，咱们现在不以公家人身份讲，就私底下聊两句我的计划，你们看我说得对不对。” 几人坐下，林三七又看了看毕兴龙、蔡春华、杨光、傅津生四位科主任，也示意了一下： “你们也坐下，一起听听我的计划，这关系到国家利益，也关系到咱们个人利益，媳妇，你也坐。” “我是这么想的，肺结核药物的发明，对国家和我们个人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荣誉，可以载入史册的那种。同样的，这里面包含了巨大的经济利益。 光是我们国内就肺结核病人一两千万，如果从全球角度来讲，上亿肺结核病人，就算这里面只有一半人能吃得起药，那肺结核药物的市场会有多么巨大，你们想过吗？” 屋里众人都沉默着，四位科主任肯定能了解，毕竟他们曾经就在国外留学，见识过资本市场。 而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包括潘晔首先想的是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如何如何，但几乎没想过赚钱这种事情，哪怕林三七反复强调药物可以换粮食。 林三七看到几位领导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耐下性子来继续解释： “所以，这个肺结核的药物，从经济角度来讲，全球每年起码价值几百亿美元的市场。你们再想想，咱们国家外汇储备都只有四千多万，就知道这药多值钱了。 但是成也值钱，败也值钱，这么值钱的一只药物横空出世，马上就会被国际资本给盯上，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拿到这只药的专利，为他们赚取大把大把的金钱。” 纪副院长不理解了： “如果这只药价值几百亿美金，那专利更应该掌握在国家手里呀，否则凭你个人去对抗全世界，你小胳膊小腿怎么挡得住？” 林三七感叹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 如果这个专利在国家手里，那西方发达国家直接就会耍流氓。到时他们把我们的药物偷走，逆向反推出来，这个过程很简单，他们就可以无视专利，自己生产了。” 这时候三病区主任杨光举了举手： “林院长，西方国家不是最讲究契约精神的吗？如果专利在我们手里，没有我们授权他们怎么敢仿冒？到时打起官司来，他们必输无疑，也会面临巨额罚款。” 林三七苦笑道： “就算我们起诉了，到时人家西方国家的法官高高在上，高喊一句：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到时你准备怎么应付？” “这……” “西方国家是以资本为主，谁钱多，谁就掌握了话语权。他们所谓的自由选榉、专利保护，都建立在几个财团之间，或者几个西方国家之间。 我们现在跟他们是敌对关系，甚至没有建立正式外茭关系，你觉得他们国家的法官会偏向自己的幕后老板，还是帮助我们这个敌对国家？ 所以他们肯定会以千万种理由不承认你的专利，然后堂而皇之把专利发明者写上自己的名字，再生产，再销售，再赚大钱。反过来还会在全世界媒体面前告我们抄袭。 噢对了，国外的媒体同样掌握在资本家手里，相当于法官是他们家的，电视台报社也是他们家的，药厂也是他们家的，人家一条龙，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斗？”杨光惊呆了，他只是一个留学生，一心在学校读书，还真没关注过西方国家的本质。 “这，这也太流氓了吧？我们还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们这不是直接明抢嘛。” 毕兴龙冷笑了几声：“他们抢得还少？几十年前的八国联军、南京条约、上海租界你都忘了？” 沈院长知道林三七的计划，所以没有发表意见。 纪副院长算是听明白了，追问道： “你的意思，我们国家发明的药物专利，国外是不承认的，然后还会直接仿冒我们的药物专利，直接上市销售，到时我们不但得不到名，也得不到利，是这样理解吧？” 林三七心想，这别说是1961年了，哪怕到了几十年后，人家欧美国家也是这么玩。 你要打官司？打呀。 你在中国打官司，人家根本懒得理你，连应诉都不来，让你唱独角戏。 你要出国跟他们打官司，那更好了，人家是主场，你是客场，你怎么战？ 就算你硬杠，说官司打到底，那人家也可以凭借着雄厚的财力耗死你。 什么联邦法院、地方法院、巡回法院、最高法院、上诉法院等等，就跟你一级级打。 这官司一打几年，上诉费用和律师费用加起来几千万几个亿美元，你承担不承担得起？ 就算你耗得起，人家法官是自己人，政府是自己人，就算官司输了，人家还有行政能力干涉你，政府一纸禁令，要么你卖了，要么你不能销售，你能怎么着？ 实在逼急了，公路上把你拦截，说你超速了，然后一阵枪响后，说你反抗了，被当场击毙，人家都不用请黑道出面，警察就可以搞定一切。 听林三七讲了一通西方发达国家的本质，屋里众人都是一脸惊恐。 潘晔急了：“那我们发明这只药物，不但没有功劳，反而还有生命危险了？那发明出来干嘛？” 林三七笑笑：“也可以不管国外如何，咱们就玩自己国内的。” 潘晔又不服气了：“凭什么咱们林家发明的药物，让外国人白拿走赚钱啊？” 沈院长笑了，打趣道：“哟，才结婚几天，就是我们林家如何如何了？” 潘晔脸一红，小声嘟喃道：“现在我本来就是林潘氏了嘛。” 林三七心想，这个时代的女性真好，完美继承了优良传统，不像几十年后女拳兴起，那么多扶弟魔。 纪副院长想了半天，觉得这的确是件麻烦事情： “小七，如果专利交到国家手里是没用的，那交到你个人手里，你就一定能保住？” 众人都是微微点头，想想也是，这么大个国家都保不住，你这无钱无权无势的小年轻怎么保得住？ 哪怕你背后有一个走私集团，但那都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如何跟外国资本，甚至外国政府直接对抗？ 林三七见引导得差不多了，于是将自己意图说了出来： “我准备以香江岭南堂医药公司的名义，跟国内的首都中医院合作。到时香江公司出专利、资金、抗结核药物。 首都中医院出病人和场地，双方进行临床合作，完成药物的临床四期实验。 另一方面，岭南堂香江公司免费转让专利给国内，不收钱，并且所有科研成果和论文都是双方共享。” 沈院长虽然知道计划，但心中还是有疑问的。 “小七，你也说了，香江岭南堂医药公司是你家的皮包公司，是空的，一个小小中医馆没有政商人脉，你怎么能保证岭南堂能保得住药物专利？” 林三七心想，自己以后拿出来的药物会越来越多，专利也越来越多，岭南堂必须保住。(本章完) 第397章 林三七未来计划 如何保住岭南堂和专利，林三七有自己的想法： “第一个，香江是我们国家的领土，但现在还没有回归，所以香江人也可以看做是鹰国人。我五叔六叔现在是香江户籍，并且已经申领了鹰国户口，也可以看作是西方国家的一员。 既然都是欧美国家的一员，哪怕是普通企业家，某些资本想要来抢我们的专利，不会明目张胆，至少不敢直接直接从法律层面否定你，然后白拿走。 按那些狗资本的尿性，他们一定会以非常低廉的价格来收购你的专利，这样就没有法律和道德上的风险。危险就危险在，当你拒绝后，他们会以各种暴力手段来逼迫你答应。” 林三七说到这里，眼神示意了一下，想问你们这些兵马俑听懂了没？ 毕竟国内可没有商战，都是公对公，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至于原来属于私人的工厂，嗯……多简单…… 沈院长有些不解，示意一下：“继续说呀。” 林三七无语，于是只好继续说自己的打算： “所以我希望有关部门能安排一批最能打，最听话的退伍兵，最好是参加过朝战、杀过人见过血、手上有真功夫、关键时刻敢拼命的。人数越多越好，几百上千都可以。 然后这批兵想办法化整为零游到香江去，交给我，他们可以成为岭南堂公司的员工，我每月给开高工资，也可以帮他们搞到香江户口，以后也可以把家人带到香江去。” 林三七这个灵感，来自之前钻石交易时的那20名保镖，带在身边非常有安全感，而且武力值高，不是一般的社团古惑仔能比的。 哪怕是东南亚杀手，或者欧美007，在正规军人面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如果自己身边有1000个这样的杀呸，只要给他配重机枪和火箭蛋，林三七都有足够的自信提前替祖国收回香江。 嘶~~~~ 果然，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听后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是知道这群杀呸的战斗力的，最精锐的米军都能轻松拿捏，香江几个小小黑社会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纪副院长有些惊恐的摆手道： “不对吧，这群牛人交给你，你发钱，还让他们带家属过去，那不就彻底失控了？以后就是你林家的私兵，而不是国家的人了。” 林三七撇撇嘴： “既然已经退伍了，他们本来就不是子弟兵了，到香江成为岭南堂的员工，听老板的有什么错？再说，他们去了香江是享福，总比天天啃窝窝头好吧？” 沈院长若有所思，心里是赞同林三七提议的：“这批人到你手里，你准备干嘛？” 林三七直言不讳： “我想成立自己的势力范围，香江想要混出头无非是两点，一个是政界，一个是商界。 在政界方面，因为我是红色背景，所以岭南堂注定无法获得什么优待，但等我手里有钱了，有钱就可以让鬼推磨，相信收买一批香江鬼佬官员不是问题，至少不会让他们给我制造麻烦。 而商界，我走医药路线，我和我背后的组织会不停申请各种药物专利，将岭南堂打造成为六十年代的“药界高通”，然后就是专利授权给外国药企，赚取大量的金钱。 但所有这一切，我都需要有人保护我，单打独斗肯定是死路一条。 香江华人富豪的作法一个是跟港鹰上层打好关系，暗中做狗。另一个就是花钱养着社团，脏活就让社团去干，包括，杀人放火干掉竞争对手……”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又是倒吸一口冷气。 就连毕兴龙、蔡春华、杨光、傅津生也是紧张得直咽口水，心想不是说肺结核治疗的事情嘛，咋扯到杀人放火上去了？ 潘晔则是沉默不语，她的思维很简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沈院长一看干儿子要走邪路，赶紧劝阻道： “小七，我觉得你还是安稳在国内好，香江那么危险，你又人生地不熟的，要吃亏的。你可以杀人放火，但反过来别人也可以对你杀人放火呀。” 林三七耸耸肩： “没办法呀，现在我们国内被西方国家关门打狗了，而跟北极熊和东欧国家估计也快翻脸了，我们国家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岛。 现代医药行业，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采几株草药，杀几头野生动物就能搞定的。现在医药制度一个是要有大量医学人才，比如毕兴龙他们这样的人才。 另外，西药都属于化学制剂，那就需要大量的化学原料，否则你都没办法生产药品。现在国内的情况是要人没人，要药没药，要机器没机器，要基础没基础，真正的一穷二白。 既然国内已经被困死了，那我就走出去，万幸现在还在香江一个窗口在。如果我不走出去，到时我发明出来多少药物，都是替其他国家做嫁衣裳。到时欧美西方国家可以无视我的专利，北极熊也无视，阿三国也无视，全世界的人都吃着我发明的药，赚着原本属于我的钱，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场嘛。” 众人黯然，这事听听就让人憋屈死。 但林三七还有一个原因没说，国内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已经是1961年，没过几年就要狂风暴雨了，到时他不要说在国内建立现代医疗体系，恐怕他和家人的人身安全…… 所以必须要出去，哪怕十年后以爱国港商的名义再回来。 “所以沈伯伯，你觉得我是为了钱吗？我这个根本就不爱钱，而且我可以承诺，我在香江赚的钱大多数都会捐给国家，也可以换成国内急需的各种物资运进来，帮你们冲破外国封锁。 当然，这个这个，你们也不是白拿，而是老规矩，继续用国内珍贵的药材、玉石、茶叶、名贵树木等等来交换，这样我们不就双赢嘛。”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什么，你的意思，你在香江赚钱，赚来的钱大多数换成国内急需的物资，再捐给国内？” 林三七重重点头： “对，而且有钱了，我还会购买更多国外先进机器，让国内自己生产药品，甚至可以出口药品。同时我还会捐钱让你们建医院、建医科大学、建药厂，建立现代医疗体系。” 沈院长一听，立马站了起来： “小七，真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爱国，如此为国家殚精竭虑，我真没想到。” 纪副院长也有点惭愧：“小七，你这思想觉悟比我高，我算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毕兴龙、蔡春华、杨光、傅津生四个科主任更是两眼直冒星星，看着林三七像看着神人一样。 不要怀疑，他们当年在国内也是富豪之子，出国留学，如果像其他同学那样留在国外当医生，那汽车别墅都是唾手可得。 但他们还是一心回来报效祖国，他们才是最纯粹的爱国者。 现在这几个爱国者感觉遇到同类了，而且比他们单纯的小医生更牛逼，有一个伟大的计划，这让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更坚定了跟着林副院长走的决心。 林三七其实也挺脸红的，他当然有爱国心，但私心也挺重的。 发明肺结核药物，包括以后还要“发明”各种药物，他当然不要钱了。 钱对他来说有个毛用？送古玩市场去卖？ 他要的是这个时代国内各种能换钱的宝贵物资，能让他在2014年发大财的物资。 但国内的物资也是有限的，那么全世界范围内呢？ 当然，他也的确不想便宜了外国人。 到时他收到专利费了，一部分捐给国内，继续换药材玉石之类。 一部分留给这时代的家人，让他们将来衣食无忧。 还有相当大部分的钱他要留下，然后不停换成黄金。 1961年的黄金和2014年的黄金没什么不同，都是硬通货，而且根本不愁卖，随时都可以套现换成现金。 不像房子，价格再高，房价一跌，你想套现就难喽，一边还要还着房贷，惨。 沈院长感慨地摇摇头：“想不到你的格局这么大，有计划的布局，好，我支持你。” 林三七这时候放松下来了： “我说这些，是我以后要准备走的道路，不过眼前嘛，咱们得先上报卫生部，然后就等着轰动全国，轰动全世界吧。”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也是哈哈大笑：“忙活这么久，终于可以摘果子了。” 林三七这时候看向四个科主任，使了个眼色，毕兴龙几人点点头，表示自己收到……(本章完) 第398章 返乡医生有多惨 毕兴龙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刚好办公桌上放着一封信。 信是从湘省邵阳寄来的，寄信人叫冯若奇，是毕兴龙的同乡兼同学。 两人一起在湘省老家上学，一起去鹰国剑桥大学医学院留学，解放初一起响应号召回到国内，一起进的协和医院。 所以两人的关系简直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在去年的人员精减中，协和医院呼吸内科的毕兴龙被林三七选中，留在了昌平分院。 而冯若奇因为是外科医生，不幸进入了分流名单，全家都回到了邵阳老家。 毕兴龙拆开了信封，摊开信纸，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兴龙兄，你寄回来的粮票和钱我已经收到，真是万幸有你这个好兄弟，否则这日子我也不知道怎么样过下去。 回到老家后，我家原来的房子和田地已经全部分给了村民们，我的父母兄弟们已经全部过世，全家独留我一人，家乡还是那个家乡，家却不是那个家了。 我现在住在村东头的义庄里，就是原来停放棺材的地方。 义庄很破，屋顶都只剩下半个，我不得不用茅草勉强遮住了半个屋子。晴天还好，雨天屋子里全部都是湿的，我带回乡的书籍全部都浸湿了没保住。 回村后，村里让我和妻子一起下地种田，可怜我只会读书看病，哪会种地呀？于是我提出能不能当教师？或者会计之类的，被村长嘲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现在我在田间劳动，村里人嫌弃我没体力，别的男人是一天10分，我只有6分，这导致我们家的粮食永远都不够吃。原来下乡时我160斤，现在只有110斤的体重。 偏偏我小女儿生病了，一场小小的感冒最后变成了肺炎，可惜我空有一身医术却无药可治，原来都准备好失去这个女儿，恰巧你的书信到了，钱和粮票也到了。 所以愚弟回这封信，一来是表达我的感激，二来还是感激，如果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我一定让我家小格格拜你当干爹。呵呵。真羡慕你能留在首都，能继续当医生。 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彻底完了，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跟王深他们那样，留在国外当医生，唉，对不起我妻儿啊……” 毕兴龙放下信件，久久不能言语，随后想到了林院长的嘱托，瞬间有了信心，于是拿过笔纸，快速书写起来。 “若奇老弟，你的回信我收到了，知道你现在境遇，我内心很难受，也很焦虑。我知道你信中所表达的苦难，应该远不及现实中苦难的十分之一二。 不仅仅是你，我还跟刘文云、付小平、尚安等老同事都有联系。 当年我们一起从国外回来进的协和，如今你们都被遣返回老家，他们的生活同样陷入了巨大的困难当中。 但是若奇，你要活下去，勇敢活下去。我这次来信，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中医院的副院长林三七同志知道了你们的困境，决定拉你们一把。 你收到的粮票和现金，不是我给的，都是林院长给的。 林院长让我转告你们，你们都是国内最精英的医学人材，是国家最需要的医生大夫，一个个都非常宝贵。 现在我们中医院正在开展的肺结核治疗课题已经成功，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医院肺痨科就会扩大规模，甚至单独成立一家传染病医院，这时候就需要大量的医护人员加入。 林院长的意思很明确，到时协和不招回你们，我们中医院欢迎你们的加入。有机会他会一个个把你们从老家捞出来，让你们重新回到首都，重新穿上白大褂。 所以若奇，再苦再难也要撑下去，这次随信寄来的汇款单100元，也是林院长给的。林院长以国士待我们，我们也必要以国士待之。 加油，我们首都见，这一天不会太远。” 毕兴龙写完信，又填好汇款单，准备去昌平邮电局。 刚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隔壁的蔡春华、杨光、傅津生几人也拿着几封信件过来了。 “哟，老蔡，你也去寄信？怎么样，联系到几个？” 蔡春华唉了口气：“我联系到了6个老同事，那日子过得，唉……其中李书锦已经没了，想不开跳了河……” “啊！李书锦没了？啊呀！” 毕兴龙、蔡春华、李书锦都是原来协和医院的，现在猛然听到一位老同事想不开自杀了，心中的悲伤难以自持。 “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好好的康奈尔医学院博士，唉……” 杨光和傅津生听到后也是心里难受，他们太难理解下乡医生的难处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看不到希望的一种精神绝望。同时他俩也万幸，好歹他们是数字医院出来的，哪怕被遣返回老家后，军人的心理素质都是过硬的。 杨光拍了拍蔡春华和毕兴龙的肩膀： “别伤心了，咱们抓紧时间完成林院长交待的任务吧，快点把信件和粮票现金寄给老同事们，给他们希望，让他们一定要坚强活下去，等着组织招唤他们的那一日。” 蔡春华抹了抹了眼泪： “老杨说得对，咱们得抓紧时间，其他几位同事都有写信去联络全国各地的老同事吧？” 傅津生扬了扬手里一刀信件： “大家都联系了能联系到的所有老同事，这不，我正要去邮电局呢。” “走走，一起去！” “你们说林院长报喜，上级部门会不会觉得我们中医院疯了？肺结核都能治愈？” “咱们又没学术造假，能治愈就是能治愈，每一份资料咱们都是真实的，每一篇论文数据都是有据可查的。” “要说林院长真是一个神人，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搞来的神药……” …… …… 第二天，林三七抱着一份厚厚的材料，跟着沈院长，纪副院长一起卫生部大院。 部长办公室里，李德全部长看到三人进来，眼光一直放在林三七身上。 “哟，中医院及时雨怎么正月初五就来部里了？我可先说好，拜年可以，咱们新社会了，可不兴给领导送礼哟。” 林三七却是笑呵呵拿出一个铁盒子： “现在我是李部长手下的一个兵，鲁树人先生不是说过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好兵，所以我这不是过完年早早来给领导拍马屁，争取早日升官，把我们沈院长给顶了。” 沈院长假装生气：“那我走？” 林三七赶紧求饶：“院长您不是走，您是高升，来部里当部长呀。” 李部长一听，脸一板：“那我走？” 随即老太太自己就笑出声来，几人也跟着一起笑。 “坐坐坐，你们三位大院长大过年的一大早就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吧？赶紧说吧。” 沈院长亲自将一份文件夹放到了李部长面前，喜气洋洋道： “部长，我们是来向组织报喜了，我们首都中医院已经正式攻克了肺结核，成为全世界第一家能治愈肺结核的医院，这是我们中医院，是我们新中国的无上荣光啊。” 李部长一听没有预料之中的惊喜，反而有些怀疑地看向三人： “你们在搞肺结核研究我知道，但你们从提出口号，到今天为止，一共才过去7个月时间吧？可能还不到7个月。外国花了上百年都没办法攻克的疾病，你们这么短时间就攻克了？” 李德全部长可不是没见识的女人，她是当年也是女子大学毕业，毕业后嫁给了冯玉详将军，到过世界各地访问。 这样一位奇女子，自然是知道肺结核病代表了什么。 在她的心目中，如果连西方发达国家都攻克不了的疾病，就凭我们国内几乎没有医学研究的环境下，怎么可能攻克得了？ 正因为老太太有这么一个“偏见”心态在，所以她对中医院在搞什么肺结核课题并不是很关心，也不是很相信中医院会成功。 甚至一次都没有去中医院视察过。 在她的心目中，中医院肯定也跟其他地方一样在放卫星，完全就是浮夸风刮到了卫生系统。(本章完) 第399章 李部长的不信任 李部长收起了笑容，开始批评起来： “老沈啊，还有老纪、小林，你们都是大夫出身，干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那你们想想，你们在救人的时候可以夸张吗？可以放卫星吗？可以不实事求是吗？ 现在地方上的某些同志不像话，乱报喜，报出来的数字连我这个外行听了都直摇头。 但是别人我管不着，你们都是卫生系统的干部，是我手下的兵，我就不允许这种歪风邪气在卫生系统盛行。” 沈院长和纪副院长听了都是一脸淡定，林三七则有些无语。 老太太的心思是好的，坚持实事求是也是正确的，但太过刚愎自用，丝毫不听听别人的解释，这个不好。 李部长以为自己批评过后，这三个下属应该露出惭愧、羞耻、没脸见人的表情。 结果她一一扫过三人的脸庞，却是一个比一个淡定，也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自我批评，这是怎么回事？ 能爬到这个位置的就没一个蠢人，蠢人现在还被软禁在某海岛的井上温泉呢。 “老沈，老纪，小林，怎么，是我批评错了？” 沈院长到也不怕李部长，顶多只是正常上下级地尊重。 毕竟沈院长当年是从东北一直打到华东，也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是实实在在有战功的。 而李部长有今天的位置，嗯嗯，就嫁了一个好老公而己。 更何况沈院长也不虚，他又没造假，干嘛要心虚，要自我批评？ “李部长，是这样的，这里面有我们中医院提交的一份正式工作报告，您看一下，上面有一个数据。 从1960年6月份开始，我们到目前为止一共接诊了肺结核门诊+住院病人是9098人次，其中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成功治愈了5000人次。 当然不是说我们治愈率只有一半，而是肺结核的疗程需要4到6个月左右，比如11月份，12月份我们接诊的病人还没达到疗程，所以还在治疗当中。 但是从我们前面治疗的五千病人当中，根据我们的统计，肺结核的治愈率达到92%，好转率达到6%，还有2%的死亡率。” 李部长看着报告，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 国内几千年来流传的一句名言，叫作：十痨九死，意思得肺结核后死亡率达到90%以上。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肺结核的治愈率达到90%以上，这让李部长实在难以置信。 “老沈，你这数据有没有问题？我收到米国最新的数据，他们现在肺结核治愈率也仅仅只有30%，就这已经是世界最先进水平了，你是人家的3倍？” 沈院长坐直了身子，认真说到： “对，我们的治愈率是他们的3倍以上，哪怕还有6%的好转率，并不是说治不好，而是这批人病情比较顽固，需要治疗的时间超过6个月，相信再给我们多一点时间，这6%病人也能治好。” 林三七赶紧捧哏：“也就是我们的治愈率可以达到98%。” 李部长沉默，心中开始抱有希望，如果中医院的数据是准确的，那她这位卫生系统最高领导的政绩可就海了去了。 肺结核在她的领导下被攻克，到时她也能名垂青史。 想到这个，李部长扬了扬手里的报告，认真问道： “沈国明，纪巨清，还有林三七，我现在以组织的名义再次跟你们确认一下，你们的这份报告是完全真实的，丝毫没有作假的，是经得起复查和考验的？” 沈院长、林副院长，纪副院长三人全部站了起来： “请领导放心，我们以自己的谠性和人格保证，所有数据和资料全部都是真实的。目前我们完整保存了所有病人的资料一共5000份。 这5000份资料包括病人的病历、不少于3张x光片、不少于3次痰培养，以及病人复诊，或者写信汇报病情的原件。所有资料都是经得起复查，所有病人都可以找到。” 李部长一拍桌子： “好，那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小芳，小芳！” 秘书小芳赶紧跑过来：“部长，您叫我？” “小芳，你马上通知所有班子成员，马上开紧急会议！” 当天下午，卫生部一正八副，九位部长，以及几乎所有司局级干部全部出现在了中医院昌平分院。 这么多领导赶来，汽车都不够用，最后林三七去“借”了一辆大卡车，把所有局长司长们全部扔到后货箱里。可怜这些司长们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处于冻僵状态，走路都走不稳了。 李部长下车后，看了看昌平分院的环境有些不满意： “老沈啊，我说你们这分院设置得也太远了吧？光是开车就要2小时，还没直达公交，那些病人们想来看趟病还真不容易。” 沈国明笑道：“部长，您可能都忘了，咱们这原来批的时候是农场，看病原来是附带的。” 李部长看着一间间的平房，以及西北风刮过后一阵阵的黄沙，心中也是挺感慨的： “国家困难，也难为你们基层工作的同志们了，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还坚持医学研究，还能做出巨大的成绩来，真正是让人敬佩。” 旁边几个知道内情的部领导听了都是猛翻白眼。 现在卫生系统谁不知道，首都中医院这日子过得，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别人都在饿肚子，他们把黄桃罐头当饭吃。 如果这样还叫艰苦，那他们这些机关干部简直就跟讨饭一样。 当然谁也不会说一句中医院的不好来，毕竟吃人嘴短，过年那么多福利可不是白给的，是关键时刻要他们美言几句的。 “对了，你们的肺痨科在哪？” 沈院长指了指不远处的山脚下： “部长，在那边，今天是大年初五，病人还没有回来，我们也全面消过毒了，所以大家尽管放心参观，不会有交叉感染的情况发生。” 李部长点点头，大手一挥：“走，咱们今天也见证见证奇迹。” 领导们，视察一个地方肯定是跟先群众握握手，拜个早年，然后再一个个病房里参观过去，然后做出重要的指示等等。 幸亏这年头也没有电视台记者随拍，所以形式主义的事情就少了很多。 沈院长一路都在洋洋得意地做着介绍： “李部长你看，这里一共有两台750毫安的国际最先进x光机……” “这是检验科，里面所有设备都是我们从香江进口，全部都是世界最顶级的……” “这边是我们的药房，我们采用的是林三七同志家的祖传药物进行治疗，并且已经获得了国外专利……” 李部长马上抓到了重点： “这药是林家祖传的？不是你们中医院发明的？那是算私人的，还是算国家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唰唰看了过来，如果这药真能治愈肺结核，那绝对是当世神药，如果这么一只神药属于个人所有，那就要说道说道了。 林三七可不想给他们希望，实话实说道： “李部长，这肺结核药物的确是我们林家所有，专利也是香江申请的，享有全球专利资格。并且专利属于香江岭南堂制药公司，就是我五叔手里。 不过我们林家一心爱国，所以我五叔说了，专利可以无偿授权给国内，甚至如果国内有需求，岭南堂公司可以援助国内药品生产线和工艺配方。” 李部长一听，眼睛一亮： “香江同胞啊？好好好，我们最欢迎这样的爱国同胞，并且我们一定会保障香江同胞的合法利益，呵呵。” 林三七心想还好还好，如果说这专利在自己手上，估计现在已经被要求交出来了。 沈院长赶紧扯开话题： “李部长，前面就是我们的资料室，5000个病人的资料全放存放在这里，部里可以随机抽查，也可以全部复查一遍，我们中医院全面配合。” 走进资料室，李部长看到满屋子的资料后，心中也是暗暗吃惊，然后随意抽出一份资料来。 完整的病历，完整的病程记录，完整的检查单和x光片，甚至还是中英文双版本，就凭这份资料的全面和认真劲，李部长已经相信了大半。 同时心想，看来中医院还真的已经搞出名堂来了。(本章完) 第400章 轧钢厂的易中海 李部长随机抽出一份病历，看了看封面： 上面写着：红星轧钢厂三车间，易中海。 李部长一边翻看病历，一边随意问道： “老沈，你介绍一下这个病历。” 李部长也是坏，她自己不是医学类专业人员，本质上是不懂医学的，所以她看不懂病历，也看不懂片子。 但她偏偏就问了，而且是随机抽的，就是要看看中医院方面有没有造假，如果连病历都汇报不上来，那这病人十有八九是假冒的。 沈院长又没经手过，哪懂呀，于是赶紧把林三七推了出来： “李部长，林副院长是这次肺结核课题的负责人，也兼了我们肺痨科的科主任，让他来介绍吧。” 林三七心想，自己虽然主导了这个课题，药是自己出的，诊疗指南是自己亲笔写的，学生自己教的，但自己还真没经手几个病人。 尤其这个易中海，完全不是他经手的病人，没有一点印象，自己怎么介绍得出来呢。 “李部长，这个这个，要不我请接诊医生来汇报吧。” 李部长抬头，鼻子嗯了一声，其实就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林三七也豁出去了，心想自己又不是想拍马屁上位的人，怕你什么部长不部长的，有话直说： “李部长，是这样的，这5000个病人是由我们20多位医生共同接诊的，具体分配在哪位医生手里不一定，我们临床的规矩，就是哪位是主治医生，哪位就负责汇报病情。” 沈院长也赶紧补充道： “李部长，这里总共有5000份病历，如果让林三七同志一个人背诵所有资料显然是不可能的。” 李部长点点头：“这个解释说得通，那就让主治医生来，我看看，上面签名的大夫名字叫张守军。” 林三七喊道：“张守军医生，出列。” 张守军原来是数字医院出来的，非常注重纪律，于是往前两步跨出，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首长好，我叫张守军，是首都中医院昌平分院肺痨科二病区主治医生，易中海是我负责的病人，我可以汇报病情。” 屋里的领导们一看张守军这严肃的样子，一个个都连连点头。 李部长问道：“部队出来的？好好好，我们的子弟兵是最可靠的人，不过你怎么跑到中医院来了？” 沈院长又一次解释道： “去年我们卫生系统不是要清退部份职工返乡嘛，当时我们从协和医院和数字医院的清退名单中，留下了50名医护人员进入中医院工作。 不过请领导们放心，这50名医护人员的工资和粮食都是我们中医院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没有给国家造成任何麻烦。这事当初我们在部里的人事司有报备。” 李部长听了长叹一声： “唉，苦了你们，不过没办法，国家要精减城市一半人口，大家都难啊。行，张守军同志，那你介绍这份病历吧。” “是，易中海，东直门外红星轧钢厂八级钳工，因为咳嗽低热一年前来我们昌平分院就诊，当时病人在中医院就被诊断为肺痨，一直采用中医保守治疗，病情未受控制。 来我院门诊就医后，我给拍了第一张x光片，并且做了痰培养试验，最后确定是肺结核，给予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噢，就是肺痨丸口服抗结核治疗。 4个月后，患者x光片显示无肺结核灶，痰培养无结核杆菌，我们判断为患者痊愈。请首长们可以检查所有x光片和实验室结果。” 李部长看过病历后，随手将病历又传给了其他部领导查看。 “张医生，你是部队出来的人，可要为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明白吗？” 张守军脸都红了，胸挺得更直了： “报告首长，我一共经手病人210人次，一共治愈202人次整，所有病人我都可以拍着胸脯保证没有造假，也愿意接受领导任何调查。如有造假，愿军法处置。” 林三七悄悄冲张守军竖了一个大拇指，这军人就是硬气，虽然是前军人，但还是那么直男，丝毫不给老太太面子。 李部长也是个狠角色，当场就对林三七说道： “林副院长，你马上拉一根电话线过来，我们现场打电话核实。” “是！” 办公室就在隔壁，电话线很快拉过来了，李部长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秘书小芳亲自打这个电话求证。 这年头的电话都是手摇式的，先是接到昌平，再接到四九城中，东直门外属于朝阳区地界，所以还要朝阳方面转到红星轧钢厂。 一圈下来，累死个人。 不过幸亏红星轨钢厂是大厂，电话挺多，接到电话后，很快易中海就从车间赶到了办公室里，还气喘吁吁呢。 “喂，我是易中海，谁找我呀？” 小芳秘书问道：“易同志您好，我这里是卫生部，我们有一些事情想向您求证一下，麻烦耽误你一些时间。” 易中海可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对于上级那是相当敏感，于是赶紧点头哈腰： “原来是领导，没问题，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年头也没有电信诈骗，连电话都没几部，人家说是什么单位那就铁定是什么单位，不存在骗人的情况，多么纯净的六十年代啊。 “好的，易同志，请问您在1960年7月份，是否曾到首都中医院昌平分院的肺痨科就诊？” “对对对，有这回事，昌平远啊，我是坐班车，又走路半天才到昌平，不过那儿的医生态度非常好，水平是真高。” “那么易同志，您在前往昌平分院之前，是否已经确定自己得的是肺结核，而不是其他肺部疾病？” “确定确定，我这不是不停咳嗽嘛，老是发烧，干活都没力气了。我是钳工，那么粗的钢材都搬上搬下，还要操作机床，没力气可不行。 所以我先去了中医院就诊，说我是肺痨病。我又不死心，跑到协和医院让大夫拍了个片，确认是肺结核，这原始的病历和片子我可都存着呢。” 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号称九级，工资一个月99元，又无儿无女，那是真不差钱。 所以完全负担得起医药费，更何况单位还给报销。（这才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优势） 屋子里一片安静，虽然这个时期的电话没有外放功能，但听筒的声音不小，大家也能听清，更何况小芳秘书一直在用笔记录交谈内容，这也是秘书的基本功。 “那么易同志，当然昌平分院给您吃了什么药？疗效如何？” “记得记得，当时我说要住院，那位张医生说我病情不重不用住院，让我每天吃一粒肺痨丸。不过每次都只给我一个月的量，让我每月都去中医院复诊。 您猜怎么着，嗨，我吃了一个月的药，什么咳嗽发热全消失了，这药太神奇了。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张医生又给我拍了个片，做了个痰什么检查的，然后说我好了，不用吃药了。” 张守军赶紧将第四个月的x光片拿出来，传递给众人看。 小芳秘书又追问道： “那您现在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易中海的笑声马上传了出来： “哈哈，好了，现在全好了，张医生真是神医啊，肺痨病都能治愈，我估计全中国找不出第二家医院了。后来我还介绍了好多得了肺痨的工友去昌平治病呢，全好了。” 小芳秘书也机灵，追问了一句： “易同事，你们红星轨钢厂有多少工人来昌平分院治过病？” “哟，咱们厂上万人，具体有多少工人去过昌平分院我说不清，但我知道的就不下20人，估计我们厂加起来五六十人不止。” 红星轨钢厂不差钱，给职工的医药费报销爽快，还给病假，傻子才不去看病呢。 “好的，情况我了解了，谢谢您易同志。” “不谢不谢。” 易中海放下电话，心里爽极了，心想自己这么牛气了？连卫生部都直接打电话找他，看来自己这一大爷也不是白当的。 心情高兴，今天晚上得找秦淮茹开心开心，大不了多给点棒子面嘛…… 第401章 尽快向中央汇报 挂掉电话，秘书小芳将通话记录拿给了李部长，老太太戴上老花镜看得很仔细。 沈院长在旁边得意扬扬： “怎么样，部长，我们没说谎吧？你看咱们啥时候跟中央汇报啊？” 李部长放下眼镜，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但眼睛里却多了几分笑意。 “老沈，汇报中央不急，我还是那句话，我们一定要实事求是。这样，我马上让昌平邮电局拉几根电话过来，然后让部里的小年轻都到昌平来。 你不是有5000份资料嘛，能打通电话的，每一个病人都要找到问清楚。电话打不通的，安排人上门，去人家单位，去家里核实，一个都不能落下。 老沈，小林，你们不要怪我做事太死板，肺结核治疗是大事，是超级大卫星。如果我们中国率先在全世界攻克肺结核，这就是我国第一次为世界文明做出巨大贡献，会轰动全世界。 所以我一定要调查清楚，如果这5000人资料是真的，我连夜跑到西花厅去汇报。但如果你们是资料造假，我冒然汇报，这不是要闹出国际丑闻嘛。 我个人名誉事小，但国家荣誉高于一切，明白吗？” 沈院长和林三七赶紧立正点头： “明白，请李部长放心，这五千人资料你们随便查，我们绝对有自信。” 李部长看着一屋子病历，连连点头： “好，好好好！噢对了，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你们治疗的药物是什么样的？给我瞧瞧。” 潘晔赶紧从隔壁拿过来一个木盒，盒子一打开，出现在众人眼里的都是一粒粒深褐色的药丸，能闻到淡淡的红枣味道。 林三七亲自介绍： “李部长，这个就是治病肺结核的主药，肺痨丸，病人一天服用一粒就行，非常方便。” 李部长和其他卫生部领导纷纷围拢过来，拿起药丸研究起来。 章副部长是医学出身，有一定的临床经验，于是奇怪地问道： “小林同志，你所说的专利药就是这只？这可是中药，难道我国的传统中药真的能治愈肺结核？这就奇怪了，这中药都出现几千年了，历史上那么多名医名家为什么都不能治愈肺痨病？” 得！ 林三七心想，这位副部长自己不信中药，并提出了质疑。 但这事不能隐瞒，毕竟外国人并不相信传统医学，傲慢的欧美西方国家的人只相信现代医学，循证医学，只相信各类实验室数据，以及符合逻辑的理论体系。 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实力不够，最好还是遵守游戏规则，否则你就会没朋友。 “章部长，其实肺痨丸是中医名，我这个药丸的全称叫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这里面包含了四只西药丸成，以及一只中药成份。” 章副部长笑道：“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哟，这名字复杂，光听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西药了。” 林三七捏开药丸，露出里面一粒白色的药片： “被领导们猜对了，大家看，为白色的药丸可不简单，里面涉及到四只药物，分别是异烟肼、吡嗪酰胺、利福平、乙胺丁醇，那就是四个专利药。 根据我们的研究发现，必须要用以上四只药物组合，才能取得最好的疗效。换掉其中任何一只，疗效都会差很多，甚至会影响治愈率。 其中的异烟肼、吡嗪酰胺两只药物，目前已经有外国药企研发成功并且上市，专利不在我们手上。而利福平、乙胺丁醇的专利是在香江岭南堂医药公司手里。” 章副部长一听就惊了一下： “哟，这可麻烦了，你说治疗肺结核一定要四只药物联合用药，但你手里只有两只药物专利。现在西方国家可是在制裁我们，他们不允许我们使用异烟肼和吡嗪酰胺，那么完蛋了。” 另一个副部长有些奇怪： “为什么会完蛋？大不了咱们自己生产嘛，人家不给专利我们就不用了？那也未免太老实了吧？” “就是，咱们当年缴获了多少鬼子的武器为我所用，不照样没经过鬼子的同意嘛。” “哈哈哈，那是，你不给，我就用了，怎么滴？” 章副长却是摆了摆手： “如果我们只是局限在国内，一切都好说。 但如果这四只药物联合用药真能攻克肺结核，那就要面向全世界，并且公布出来，那我们未经受权就在使用别人的药物，那就是大大的国际丑闻。 就算我们说这是实验用药，我们是通过市场正规购买，完全可以使用。那结果就是我们白白替外国药厂做了广告，结果就是他们拿着我们的论文发大财，我们却一无所获。” 这下资料室里就炸了：“凭什么让他们赚钱？咱们有这肺痨丸了，咱们也能卖呀。” “咱们没有专利，就不能卖到国外去。但外国药厂反过来会仿冒我们的药丸进行销售，可不是他们赚钱？” “谁敢未经我们允许用我的药物，大炮轰他娘的！” “对，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发明肺结核疗法的人反而要看别人脸色，小林，你有什么法子没？” 李部长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是学院派，对于专利还是有顾忌的： “对呀小林，你准备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吧？” 林三七嘿嘿一笑，从药丸里取出白色药片说道： “之前我也没想到这一层，后来我想，肺结核治疗必须要这四只药，那另外两只专利所在帝国主义药厂手里，他们为了封锁我们，绝对不会对我们专利授权。 所以我家的岭南堂医药公司就将这四只药的成份合在一起，做出一只四合一新药，到时咱们也耍耍专利流氓，坚称这只乙吡利烟片是原研药，并改名叫肺痨丸，岭南堂已经申请了专利。” 众人一听，都是眼前一亮： “嗯，你小子聪明，这就跟我们老家的大烩菜一样，把许许多多的菜合在一起再混煮一下，就成了一种新的菜。里面包含几种成份，总不能说是你的专利了吧？” 章副部长却有另一个担忧： “小林，你说的肺痨丸如何生产？如果是西药，就需要完整的药物生产线，但我们国内目前拿不出来。到时不要说全世界了，就算我们国内使用，那都是一个巨量。” 李部长也长叹一声： “是啊，现在我们国内的药物这一块，真是一穷二白，干干净净，原来沪海、重庆到是有几个制药厂，但光头佬逃跑的时候，要么拆迁搬走了，要么炸毁了。 现在国外又不卖给我们制药设备，咱们有药方却生产不出来可咋办？” 如果景领导在场，他是一点都不会担心：咱们没有，但某人能搞到呀，怕个鸟？ 林三七也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没有生产线，咱有呀。 “李部长，你放心，我在这里向你表个态，等你们确认我们中医院攻克了肺结核，并且由中央向全世界宣布后，药物生产线包在我身上，我去搞来。 我可以让香江岭南堂公司免费授权专利给咱们国内，生产线也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搞到。当然不是白给，还是老规矩，拿国内的药材、木材、玉石，甚至古董来抵扣都可。” 李部长一听就乐了： “小林，你可真是中医院及时雨啊，你说的，拿古董来跟你换生产线？” 林三七一拍胸脯：“我说的，包在我身上。” 原本林三七并不喜欢古董古玩，毕竟他这是伪医疗，不想写成古玩。 但他后来一想，再过几年嗡嗡嗡开始了，多少古董文物都会毁于一旦，与其被毁，还不如现在交给他。 无论自己将来是做假慈善假捐赠，还是留给子孙后代当传家宝，好歹这些文物都能保存下来，这何曾不是对中华文明的一种贡献？ “而且李部长，我可以代表香江岭南堂向你们保证，如果国内要出口肺结核药物换粮食，或者换武器，我们也不会收一分钱专利费，全力支持祖国建设。” 李部长和所有卫生部领导都兴奋了： “你是说，我们可以拿药品换粮食？然后香江岭南堂不从中收一分钱专利费？” “对！” 李部长兴奋地脸都红了，药物换粮食，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于是老太太急声喊道： “都愣着干嘛，赶紧装电话线，赶紧找人马上去各大单位找病人核实，我们要尽快向中央汇报，尽快将我国攻克肺结核的好消息向全世界宣布！！！” 第402章 首都传染病医院 我们国家的动员能力，如果自称是全球第二，那就没有人敢说第一。 这不，卫生部一声令下，五千份病人资料分发下去，一部分人电话随访，一部分人亲自前往各大企事业单位寻找病人。 李部长的命令，必须核实每一位病人的信息，一个都不能落下，哪怕病人死亡的，也要见到家属。 也幸亏这年头不流行跨省看病，这五千个结核病人都处在首都圈范围内，并且清一色都是工人或干部，有名有姓有单位，非常好寻找。 一周后，李部长就拿到了最终结论：五千份病历全部真实。 而她办公桌上面，有药科大学的一份结论，上面写着“肺痨丸”含有未知化学成份，但不含毒性，可以排除是敌特份子搞破坏。 李部长这时候的笑容再也掩盖不住了，乐得直拍桌子，这最大的政绩可落到她手里了。 “小芳，马上招开紧急会议，把中医院的沈国明和林三七叫来。” 外面虽然是冰天雪地，但卫生部会议室里却是气氛热死，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李部长进来后，看到坐在末位的沈国明和林三七招了招手： “来来来，两个功臣今天坐到前面来。” 沈院长还有点犹豫，林三七却站了起来：“沈伯伯，怕啥，现在轮到咱们风光了。”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章副部长也劝道： “别扭捏了，今天咱们要讨论如何向全世界公布肺结核被攻克的事情，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李部长也笑道：“对，你们两位是功臣，也是专家，说说你们的想法。” 林三七坐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论文发表。 “几位领导，现在我们手上有5篇肺结核方面的论文，我的想法是，我们找一家国外权威医学期刊投稿，只要论文发表，就代表了国际医学主流认可我们攻克了肺结核。” 章副部长却意外地摇了摇头： “小林，你这思路是对的，走的是学院派道路。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国家现在的情况，你这些论文虽好，但恐怕也刊登不了，而且还可能被抄袭。” 林三七有点奇怪：“章部长，你为什么肯定我们的论文刊登不了？” 论文能不能刊登，这对林三七来说非常重要，因为这不仅是有没有得到国际主流医学圈认可的问题，更涉及到一个知识产权，专利权益的问题。 李部长笑呵呵道： “还能因为啥？还不是帝国主义对我们实行的封锁，你这论文只要没有红色背景，想发表也不难。可惜……” 林三七愕然：“我这是医学论文，跟意识形太也有关系？” 会议室里的卫生部高官们一个个都点点头，其中一位高官说道： “就算你投稿了，人家看中了还好，暗地里可以表扬几句。最怕的是人家看也不看，直接扔垃圾桶里。” “就是，你们小年轻不懂，你们以为他们真的是什么博爱无私，公正中立的？你得看看他们背后是谁养着的。” “吃谁的饭听谁的话，也可以理解！”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林三七这下懂了，这就跟诺贝尔奖一样，不是说你获得什么杰出成就就可以获奖，人家是要看你属于哪个阵营的。 你是我的阵营，发动战争的米国大统领都可以获得诺贝尔和平奖。 你不是我阵营的，对不起，你在初筛阶段就直接被pass了，才不管你做出多大的成绩。 就跟后来大毛子二毛子打起来了，自称永久中立国的瑞士马上就跳起来了，没收俄国人的资产一个道理，瑞立就是为了站队某一阵营。 老双标了。 想通这一点，林三七有点泄气： “那怎么办？论文如何不能发表，我们就没办法证明我们已经掌握了攻克肺结核的方法，到时国际医学界也不会承认。 不承认也算了，就怕他们抄袭，然后抢先宣称自己第一个攻克肺结核，那我们不是白辛苦了。” 屋里人都沉默了下来，想到好不容易研发出来的东西不被外界承认，都挺憋屈的。 沈院长这时候开口道： “办法还是有的，就是需要部里跟中央通融通融。” 李部长瞬间来了精神：“哦，什么办法？你说说看。” 沈院长问道：“如果我国要宣布已经攻克肺结核，会采用什么途径？” 李部长不明所以：“一般这种重大新闻，都是通过薪华社向全世界公布的。” 沈院长用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了一下： “那就对了，到时宣布消息的时候，我们直接把这5篇论文也全文刊登，不仅仅是在薪华社新闻稿上，同时我们还要在《人苠日报》上全文刊登。 林三七同志是害怕论文被人家抄袭，然后用一种耍流氓的方式抢先发表。既然人家不允许我们发声，那我们就用自己的方式发声，向全世界宣布。 另外，我们安排在世卫组织内的工作人员，也全部行动起来，拿着我们的论文稿子一家家去拜访各国卫生官员。这批官员都是专业医学生，肯定会拿回去研究的。 咱们这么双管齐下，那就是在全世界面前宣布了“主权”，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们中国第一个攻克肺结核疾病，第一个宣布能治愈肺结核，咱还有论文做证明。” 李部长和林三七一听，都是眼前一亮： “对呀，这个办法好，将来哪怕有知识产权纠纷，咱们先有文字记录，谁也抢不走我们的贡献。” “对，我马上向中央汇报，尽快通过咱们自己的媒体公布出去！” 章副部长这时候又提醒道： “不不不，还有一个问题，我认为以中医院的名义公布是不合适的，中医在西方主流医学圈里是做为补充医学，甚至跟巫医是一个地位的。 如果我们以中医院的名义公布，到时的质疑会非常多，何况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真正发挥作用的是西药。 还是那句话，既然我们要融入主流医学圈，咱们就按国际通行的游戏规则来玩。” 沈院长有些急了：“章部，中医院怎么就不合适了？这的确是我们中医院研发出来的新疗法呀。” 章副部长笑呵呵反问道： “老沈，那我问你，中医有没有x光？有没有痰培养？有没有结核杆菌这样的说法？有没有利福平这样的化学合成药？” 沈院长懂了，颓然地摇了摇头。 “对嘛，这个肺结核课题，所有病历全部采用西医的一套，无论是用词用句，还是英文版，都是标准的西医模式，这是一点。 另外一点，所以检查方式都没有体现中医特色，比如这x光片，这生化全套，还痰培养，到最后的药物。说白了林三七就是披了一层中医的壳。” 林三七喃喃道：“这个这个，护肝治疗，调理身体，我们用的还是中药方子。” 章副部长知道自己还是要解释清楚的： “老沈，小林，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说在贬低中药，而是希望我们这次肺结核课题不要节外生枝，不要给别人借题发挥把水搞混。 “师夷长技以制夷”，咱们就用他们制度的标准来做事情，这样他们就无话可说。同时，也代表了我国愿意融入主流社会，而不是游离于国际规则之外。” 李部长一听若有所思： “章部说得对，我们总是被国际社会看成是另类，现在老大哥背叛了我们，甚至还要找我们麻烦。我们必须要找新的朋友，防止老大哥肆无忌惮发动侵略战争。 这次肺结核课题的攻克，包括之前我们发明了1250毫安x光机，都完全采用西方的游戏规则，也表明了我们现在偏向西方立场的态度，象征意义非常大。” 说到这里，李部长看向了沈院长： “老沈，这样，你们昌平分院独立出来，挂‘首都传染病医院’的牌子，大家觉得怎么样？” 第403章 医院定址东岳庙 林三七的确有单独建院的想法。 好处那就不用说了，新建医院就可以拿到大量编制，那自己的这帮子下属医生护士们就可以成为正式工，名正言顺留在首都。 更重要的是，以他的折腾能力，成为一家医院的一把手，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对他这种穿越两界的倒爷来说，没有比这更方便的事情了。 反正这年头也没有药品集中采购、也没有卫生财务中心、没有招投标制度等等，只要你能按时发工资，职工不闹事，上级基本上不来管你。 这种自由度可不是几十年后的医院可比的。 当然坏处也有，那就是老东家中医院肯不肯放？ 自己现在对中医院太重要了，不仅仅是他能赚钱，会发明，更重要的是他能带给中医院职工们众多福利。 就像这个过年，他拿过来的年货福利，那是全国独一份的。 李部长的话音一落，林三七脸上是一喜，沈院长脸上是一黑。 “老沈啊，你们毕竟是中医院，中医院搞西医研究名不正言不顺，别说国内的老百姓没办法理解，外国人更没办法理解，这就是中医院的最大局限性。 当初我们成立中医院，一个呢是我们国家需要一家专业的中医医院，另一个也是要安置全国各地的名医，要发挥这些名医的作用，所以你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老路上。” 林三七心想，几十年后，说说是中医院，其实跟西医综合医院没啥区别。 沈院长看了一眼旁边的林三七，叹了一口气：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成龙，我有心理准备，林三七同志能攻克肺结核的时候，或许就是他脱离中医院的时候，想不到这一天这么快就到了。” 李部长赶紧安慰道： “林三七同志做出的成功，是在中医院所有领导和职工共同努力下做出的，这一点组织上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也请你回去要安抚好中医院的职工们。” 沈院长点点头，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独立建院好，有利于你的成长，也有利于你将来开展工作，这点我是赞同的。万一有外宾来参观，一瞧是中医院，估计心里都是问号，会产生很多怀疑。 一瞧是传染病医院，专业对口。一家国家级传染病医院，攻克一个国际性的医学难题，这是最好解释。所以我赞同你们昌平分院独立出来，给你们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林三七能说啥，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那就是小人得志了。 “沈院长你放心，咱们是离婚不离家，名义上是两家医院，实际上还是一家人。你看我的父母，我的两位哥哥可都在中医院。现在是国家需要我们分家，咱们就响应一下国家号召。” 呵呵呵~~~~ 会议室里众人都轻笑了起来。 李部长也笑道：“好一个离婚不离家，小林同志年龄不大，经验很足嘛。” 领导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深刻含意的，其实老太太的重点在最后一句话，经验很足，堵住那些潜在反对者的嘴。 当然林三七也有自己的要求，约法三章。 “李部长，各位领导，你们提出新建传染病医院，我举双手赞同，事实上我们昌平分院之前一直承担了传染病防治工作，包括去年的流感疫情也是我们消灭的。 但是领导们也知道，我是年轻人，年轻人做事难免会冲动，非常容易让老同志看不惯。在中医院，沈院长和纪副院长都非常包容我，所以我们也是合作愉快。 所以成立传染病医院后，肯定要新建立一套班子，我个人希望搭班的同事不要太强势，最好能任劳任怨，要对我们年轻人有一颗爱护之心，我们共同把医院建设好。”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领导们都是一脸沉思。 这个时期的医院有一个鲜明的特点，那就是有非常浓烈的军方背景。 比如中医院的院长沈国明就是部队退役的，数字医院院长刘胜利、中和医院、友谊医院、普仁医院的院长都出身部队。 哪怕是协和医院的屠斌虽然不是部队出身，但协和三位副院长也是部队出来的。 林三七最怕来个李云龙式大老粗搭班，作风粗暴不讲道理，那这工作就做不好了。 工作做不好就算了，林三七最怕自己想倒卖一些物资，人家眼珠子瞪得像个灯笼，一点机会不留，那他当这个院长有什么意思？ 还是那句话，他林三七穿越到六十年代，最终目的是来发财的，是来流量变现的。如果能为这个时代做出一点自己的贡献最好。 但他绝不想局限在一家医院里，那就没意思了。 章副部长听了点点头，表示赞同： “年轻人有闯劲，所以才能发明肺结核药物，所以才敢去国外搞来最先进的仪器，这一点是我们老人不敢的，更没能力的。所以林三七同志的顾忌我觉得有道理。” 章副部长同时兼着部里的党书纪，在人事上面有很重的发言权。 李德全部长虽然是正部长，但人事方面反而权力不大，她自己入党也不过两年多而己。 “行，既然林三七同志有要求，我们部里肯定要重点考虑。我个人的意见，林三七同志可以院长书纪一肩挑，暂时不设副院长，传染病医院他想怎么搞就怎么高，大家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这话音一落，会议室里众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新成立一家医院，空出来那么多位置，大家肯定都有想法，想安插自己人进去，哪怕占个编制也好。 章副部长也笑道： “行，既然这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那我们就打破常规，那就让林三七同志辛苦一下，一人挑起来。等将来传染病医院走上正轨了，我们再做班子调整。 另外就是一个新传染病院的地址，再放在昌平不合适，太远了，病人瞧病不方便。万一将来有外宾考察还要跑两个多小时，不合适，得重新选址。” 这时候的四九城，城市规模就是在现在二环以内，三环已经都是新建工厂了，三环外几乎都是农田。 昌平不用说了，那就跟去外地出差一样了，如果没有汽车，一天内都不能来回。 正在抽烟的徐副部长这时候提议道： “我知道有个地方不错，可以捡现成的，朝阳门外的东岳庙大家知道吧？早几年隔壁的火药厂爆炸给毁了，一直没人居住。去年被国桉局看中准备当办公场所，刚重新装修好。 东岳庙地方挺大，容纳几百个病人住院不成问题，原来前殿所在刚好可以当门诊部。关键是火药厂爆炸这一块都没住户，当传染病医院正好。” 朝阳门外东岳庙？ 林三七回想了一下，就有数是哪里了。 朝阳门外有个朝阳公园，这里有城东最大的一个黑市，对于某位走私犯来说，朝阳门一带再熟悉不过了，每次都要路过的地方。 关键是朝阳门离东棉花胡同也不远，4公里路，无论坐公交还骑自行车回家都方便。 这时候会议室里有人提出了担忧： “这地方是人家先看中的，人家刚重建装修好，结果被咱们摘了桃子，万一人家不愿意怎么办？” 李部长这时候拍板道： “不管什么单位什么人，必须要服从集体利益，攻克肺结核这关系到我们国家声誉的大事，也是全人类的大事，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一会儿会议结束，我们集体去看看，如果合适当医院，我跟周总亲自去要来。噢对了，既然有地点了，那林三七同志，你觉得新传染病医院要几个编制合适？” 编制这事就敏感了，在全国都在清退城市人员的时候，你额外增加编制，恐怕这事需要中央特批才行。 林三七当然是希望编制越多越好，这样他就可以把全国，至少把首都清退的医生都招回来吧？ 这批医生几乎都有留洋经历，或者从国内仅有的几家医学院毕业，绝对是医学界的精英人材，就这样回老家去种田，连个大队会计和农村小学教师都轮不到，那太造孽了。 “领导，我觉得编制越多越好，当然中央有顾忌，怕城市人口太多粮食不够。这样，我首批要300个编制，粮食我们自己解决，咱不是还有个昌平农场嘛，我绝不让一个职工饿肚子。” 李部长听了挺高兴： “如果你粮食自己解决，那别说300个编制，就算1000个编制我都给你批出来。上级领导何曾不知道遣返职工的困难？也不想清退，可是没办法，这几年，唉，太难了……” 沈院长急了，赶紧提出反对意见。 “不对呀，这昌平分院如果划拨给了传染病医院，传染病医院是吃饱了，那我们中医院的职工可就吃不饱了。小七，你小子可不能过河拆桥呀。”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第404章 李部长霸道抢房 朝阳门外，东岳庙门口，一辆辆小吉普小汽车开了过来，然后从车上下来一群干部。 林三七以前无数次从这庙门口路过，一次也没进去过，所以左看右看还挺希奇。 别的不说，光是庙门对面的黄色琉璃牌坊，就可以看出这里绝对是一处皇家寺庙，级别很高，规模小不了。 庙门口左右两侧各有一座鼓楼钟楼，这时候已经被改造成了哨岗，上面有士兵在站岗，看到哗啦啦来了一群人就赶紧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军事重地，禁止靠近。” 李部长也不恼，笑呵呵道： “小同志，我们是卫生部的，麻烦你跟你们的领导通报一下，就说我们卫生部来参观参观东岳庙。” 小士兵不知道是情商低，还是坚守职责，反而是挥了挥手赶人： “管你是哪个部的，就是不能靠近，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话把老太太也给气了： “来来来，你们怎么不客气法？反了你们了，就一个破庙还军事禁地，赶紧把你们领导叫来，否则别怪我我不客气了！” 林三七赶紧竖了一个大拇指：“李部长威武！” 老太太捂了捂脸，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 “不威武不行啊，咱们是来抢人家地盘的，总得有一个人唱黑脸，否则你这传染病医院就搞不到手了。”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有几个穿着军服的人走了出来，带头一个是两杠两星的中年人。 这人看看门外众人的穿着打扮，再看看他们身后的小汽车，就知道来人肯定是高级干部，中低层干部有辆自行车就不错了。 于是堆上笑脸赶紧上前：“领导们好，有怠慢之处请见谅，我是首都国桉后勤处的处长刘能，请问您几位是。” 小芳秘书上前介绍道： “刘处长你好，这位是卫生部的李部长，这位是章副部长，这位是徐副部长，这位是……这位是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林三七同志……” 刘能赶紧一个个握手，但心里却有一万个问号，心想卫生系统的人跑来干嘛？来报案吗？ 徐副部长站了出来，笑呵呵道： “刘处长，我们是来参观东岳庙的，另外还有一些事情跟你们管事领导商量，这样，你现在把你们局长去叫来，我们呢先参观起来。” 虽说是两个系统，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刘处长也不敢托大，于是赶紧点头答应： “那几位领导里面请，我亲自带你们参观，小张，你去请杨局过来，就说卫生部的领导来了。” “那麻烦刘处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 虽然不理解，但刘处长还是热情当起了向导： “这是东岳庙的正大门，叫瞻岱门。过了这大门，大伙儿走的这个高起的主路叫神道，正前方我们可以看到主殿叫岱岳殿，这里原来是供奉东岳大帝的地方……” 刘处长介绍得热情，但卫生部的一群人却都是左顾右盼，开始对庙里的房屋格局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李部长指着正殿左右两侧围墙边各有一排小屋问道： “刘处长，这边这么多小房子是你们新建的，还是原来就有的？这一间间的布局真好。” “李部长，这些房子原来就有的，不过几年前的火药厂爆炸中我们给重建了。这些房子原来叫七十六司，比如签押司、生死司、生死勾押推勘司、僧道司、功德司等等，一司一个房间。 封建迷信的说法，东岳庙就是阴曹地府，这七十六司就是地府的七十六个办事机构，各自分管一摊。原来这里面都有菩萨像，我们全给搬出去扔了。 然后我们再重新装修一下，就可以变成一个个办公室。正因为看中东岳庙面积大，房屋多，所以我们局就看中了这块地儿，准备当作我们的机关所在。” 刘处长说完，结果发现卫生部的人一个个都在点头，脸上非常满意的表情，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这个这个好，这里适合当门诊，瞧瞧一间间的，多规整。” “对呀，这东边一排当门诊用房，西边这一排就当x光室、检验科、实验室等等，用房足够了。” “这中间这个主殿刚好可以当行政办公室，哟，这里面都已经隔成一间间了，正好！” 刘处长有些听不懂了，什么叫门诊？什么叫检验科？这不是医院的东西吗？ 咱们原来规划的可都是什么情报处、反间谍处、政治安全处、技术安全处等等用房，怎么大家思维不在一个维度上？ 一脸疑惑的刘处长又带着卫生部众人往后走去： “各位领导，过了岱岳殿，我们现在来到的是后殿区，后殿区的主殿叫育德殿……” 还没等他介绍完，发现卫生部的一群领导又在兴奋了： “哎哟，这地方好，这边也有一排排的小房子，这不是天然的住院部嘛。” “我数数，这后殿一共有多少间房，哟，起码有60间房，一间房住如果住5个病人，那就是300张床位。” “不止呢，你们看东岳庙左右还有两个跨院，还可以开辟住更多的病房来。” 李部长这时候也是频频点头： “这里环境优美，瞧瞧这么多古树，绿化搞得多好，还有这么多房子都是现成的，基本上不用怎么装修就可以拿来用了，建医院正合适。小林同志你看怎么样？” 林三七也挺满意的，指着围墙说道： “传染病医院比较特殊，为了防止交叉感染一般会采用封闭式管理，你们看东岳庙四围的围墙起码有两层楼高，一般人根本爬不过来，病人也翻不出去。 另外大家再看看前殿后殿中间还有隔墙，刚好把住院部和门诊部隔开，到时我们只要在这边建个铁门，再配个保安严管进出，这天然方便呀。”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不错……” “这可以省下很大一笔钱，这地方拿到就可以开业……” “老徐这地方选得不错，果然有眼光……” 刘处长哪怕再傻也明白了卫生部这群人要干嘛了，这明摆着就是看中自家这地了，于是瞬间就麻了。 刚解放那会儿，国家初建，新成立了许许多多政府部门，这就需要许许多多的机关用房。国家级的，市一级的，谁都想找一个好的办公地点。 但四九城就这么大（二环以内），好房子就这么多。 那怎么办？各个单位抢呗，谁先抢到就是谁的，有些直接赖着不走，然后两个部门争执打架的事情也不少。 哪怕已经建国十年了，但随着各个部门增多，人员增加，机关用房也是远远不够用的。 这也是首都国桉准备将东岳庙改造装修一下，当作自家办公场所的原因所在，结果好家伙，自家刚刚装修好，就有人来摘桃子了。 这事换谁都不爽。 刘处长赶紧阻止道： “不是，各位领导，这可是我们国桉的地盘，不是你们哪家医院的，你们这，这不合适吧？请你们赶紧离开。” 李部长这时候露出真面目了，只见老太太眉毛一竖，脸一沉： “什么叫让我们离开，刘能同志，你是小小处长，站在面前的不是部长就是副部长，哪个级别不比你高？就算这位最年轻的林三七同志，他也是正厅级别，挂的是上校军衔！” 林三七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军官证，照片上两杠三星非常醒目。 “这里都是你的领导，有你说话的份吗？赶紧的，继续带我们参观，等你们的局长来了，自然没你的事，也不用你承担什么责任，你放心吧。” 刘处长急了：“不是我承不承担责任的事情，李部长，这真是我们的机关所在地呀。” 李部长大手一挥：“以后就是我们卫生部直属传染病医院的地盘了，我说的！” 林三七再次竖起大拇指：“部长霸气、部长威武、部长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老太太也喜欢听小奶狗的马屁，于是笑呵呵招呼道： “走，这东西两边还有两个垮院呢，面积还挺大，正好，一个可院子可以做为职工家属院，一个院子可以用于科研用房。这东岳庙真不错，建个医院绰绰有余，大家满意不满意？” 李部长这时候完全把自己当作了主人，丝毫不顾及刘能处长那张快哭了的表情。 “引狼入室，引狼入室啊，局长你快来呀，再不来咱家被人给端啦~~~” 第405章 特大领导来视察 当天晚上，李部长拿着所有资料，前往西花厅汇报工作。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沈院长在家里接到了李部长的电话： “老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刚汇报完工作，领导听了非常重视，准备明天一早亲自前往昌平分院进行视察工作，你和林三七同志一定要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接待好。” 沈院长一听，整个人都从床上跳了起来：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通知林三七同志，我们马上赶往昌平，做好迎接工作。” 王慧琴这时候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问道； “老头子，怎么了？大半夜的，医院里出了啥事？” “明天，噢不，今天上午，领导要亲自去昌平分院视察工作，肺结核项目能否成功，就看今天了。” 王慧琴赶紧起床，找了件厚毛衣出来： “外面冷，穿上衣服，你也不要激动，小七的肺结核成不成功，领导说了不算，具体要看医学数据和临床结果，咱们又没造假，怕啥。” 沈院长嘿嘿一笑：“你不懂了吧，明天是领导要过去，懂了吧？” “啊，领导，啊呀，我也去我也去，等我一会儿，啊呀你个死老头子……” 东棉花胡同，林三七刚刚跟新婚妻子潘晔奋斗了三百回合，正人相拥而眠，睡得正香，突然大门被敲响了。 本来以林三七的级别可以在家单独安装一部电话，但之前他长期住在昌平，就没有浪费国家宝贵的电话资源，有事只能口头通知。 呯呯呯~~~ 林三七迷迷糊糊听到有敲门声，瞬间就惊醒了，潘晔也睁大了眼睛： “外面有人敲门，我去瞧瞧，你睡吧。” “嗯，你注意安全。” 林三七从床头摸出一支真理，打开保险，披上衣服后就出了院子，冷得直哆唆： “谁？” “是我！” 林三七听了吓一跳，赶紧开门：“沈伯伯，你这大半夜的，发生什么事了？进来进来。” “不进了，”沈院长摆了摆手： “你跟小晔赶紧起床，开上你的吉普，我们现在就赶去昌平。我跟你说，明天，这位大领导要亲自去昌平分院视察工作。” “我靠！真的是这位？” 林三七也兴奋了，他这穿越到这个时代，大大小小的领导见了不少，连一哥也见过。但是这次要去昌平视察的领导是真第一次见，绝对的传奇人物。 “行，沈伯伯，哟，干妈也来了，你们在倒斗房等我10分钟，我们马上出发。” 10分钟后，小吉普飞速驶出了东棉花胡同。 这一夜，多少人躺在床上都睡不着，而昌平分院的医务人员们基本上都没睡，一直都在打扫卫生，迎接领导的到来。 第二天上午8点，昌平分院的所有医务人员都翘首以盼，伸长了脖子看向远方。 不一会儿，肉眼可见灰尘滚滚，显然有一支车队正在驶来： “来了来了，大家准备好！” 汽车停下，这位领导在一阵阵热烈的掌声中下了车，下车后笑着跟所有人挥挥手。 林三七又左右看了看，发现什么安保工作都没有。 而来就来了三辆车，除了卫生部门的领导外，领导就带了两个助手，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轻装简行，丝毫没有架子。 如果硬要说安保，现场就两个穿绿军装的，其中一个还是景启生景领导。 可真要发生点安保意外，老头也不顶用啊，人家是指挥厉害，武力值也没多少的。 昌平分院的医务人员和家属们都快激动地疯了，一个个都冲上去想握手。 好半天这位领导才站到了中医院班子面前，李部长在旁边笑呵呵地介绍： “这位是首都中医院的沈国明院长。” “领导好！” “辛苦了。” “这位是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林三七同志。” 领导停下了脚步，一边握手一边开玩笑道： “林三七，我知道，中医院及时雨嘛，感谢你为我们拿到全世界最先进的x光机生产线，现在又发明了肺结核药物，了不起啊，果然是年轻有为嘛。” 林三七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苏北口音，赶紧点头哈腰： “领导，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为祖国建设做出自己的一份努力。” “说得好，那林三七同志，你就带我去参观参观你们的肺痨科吧。” “领导，这边请。” 大领导的心情显然很好，一路走，一边还在观察着分院的情况： “林三七同志，我听李部长说，你们中医院昌平分院的成立，初衷是为了安置清退职工，所以特意批了一个农场。采用自给自足的方法一边行医，一边种田，怎么样，这个模式成功了吗？” 林三七看看沈院长，沈院长微微点头，他明白今天是林三七出风头的日子。 “领导，我们这个模式成功了，去年我们农场粮食大丰收，足够我们中医院所有职工和家属解决吃饭问题。同时，我们也保证了职工能继续在医生岗位上做贡献，为人民服务。 这是一种三赢，职工不用回老家，老百姓有医生看病，我的肺结核课题也能顺利开展。 领导，我要多说一句，现在我们国内的医务人员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尤其是协和医院、数字医院，包括其他几家医院的医生们，特别是曾经有过留洋经历的。 每一个医生都是我们宝贵的人才资源，所以我们因为各种困难必须要清退城市人员的时候，能不能网开一面，把那些优秀的医务人员留下来。” 领导认真听着，脸上却露出了为难： “林三七同志，你的意见我会帮你转达，其实也不仅仅你们卫生系统有这样的要求，其他系统也纷纷提出建议，要留下本系统的职工。 可是站在国家的立场上，我留下谁，不留下谁？这是一个难题，总有人不服气，总有人觉得自己情况特殊。所以我们必须统筹安排，一视同仁。” 林三七对这个回答有些不满意，脸上的笑容都减少了几分。 沈院长在旁边看得脸都变色了，心想这小子要死啊，居然敢给这位领导脸色看？你有几个脑袋？ 林三七毕竟是一位实习医生，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并不盲目崇拜谁，也不会盲从某个人，他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 景领导绝对是人精里的人精，一看这话题有些沉重，又看到林三七这小年轻的倔驴脾气上来了，于是赶紧趁领导没发现之前打圆场。 “小林同志，你呀没听懂领导的意思。 领导的意思是所有单位的职工都要一视同仁，这个没错，毕竟大家都是劳动人民，难道劳动人民也要分三六九等，某些人要额外照顾？ 但有一个前提，如果哪个单位为国家做出特大贡献，而且这个单位从工作角度出发需要这么多职工，那么中央也会根据实际工作角度出发，不但不清退职工，反而可能增加编制。” 领导有没有看出林三七的不快没人知道，但领导却风趣幽默地说道： “景部长这个解释比我说得好，看来当年语文课一定是全班第一名。” 呵呵呵~~~ 现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沈院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背上的汗是擦不到了…… 众人继续穿过田野，往白虎山下的肺痨科走去，领导看着冬天的田野问道： “林三七同志，刚刚你说中医院农场成功了，三赢了。那你们这个农场模式可以全面推广开去吗？你觉得会不会成功？” 林三七却意外地摇了摇头： “难复制，难推广。” “噢？为什么？” “因为开办农场，首先要有肥沃的土地，这个在首都就很难办到，除非是去东北，或者河套地区，或者更远的新僵。那边土地肥沃，人口稀少，有利于移民。 但是紧接着就是一个自然气候因素，北方不下雨也不下雪，我们中医院是运气好，就在农场中央位置发现了一口活泉眼，这才保证了农业用水，其他地方没这条件。 另外最重要的是，我们需要高产的种子，还有大量的化肥和农药。我上次从国外搞到一批杂交种子技术，可惜最终没有被重视，我是心急如焚啊。” 沈院长这时候气得想吃速效救心丸了，心想这小子今天是没完没了了？？？ 第406章 新医院自负盈亏 对于林三七的直言不讳，特大领导并不在意，呵呵一笑： “原来你还惦记着这事情，这事我了解过，农业部门的建议是慎重，包括我的想法也是如此。林三七同志，粮食问题历朝历代都是根本问题，不能出一点意外。 现在国内因为天灾不断导致粮食供应紧张，但至少大伙儿还有一口吃的，我们国家虽然困难，还能平稳维持 伯尼这边已经公布了首发阵容，赵大少上一场就进入了首发名单，这个没什么可说的。 曲正阳收回心思，看了看天上的那轮明月，眼神中没有多少激动和期待，反而多了几分忧虑。 黛丽紧紧的咬着牙齿，她知道这股熟悉的气息是谁的，大家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对于各自的气势都很了解。黛丽知道这样的气势，绝对不是他们十人现在能够爆发出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用了涅槃之术。 秋玄甩了甩脑袋，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他闯过这一关。当下秋玄跨了出去，既然想不出有用的方法，那么只有自己再次亲身体验一次了，希望能够有所领悟吧。 “杜老，这些东西你拿着，就当是充公了，算是我给国家做的一份贡献。”苏晨笑着说。 这才导致王博等十名特战队员牺牲！整个雨城行动队减员三分之一。 因为之前在学校里已经减员，现在又被1号和4号两位大神前后夹击。 “我从来不想欠别人情，你这次没杀我，说吧，想要我干什么？”杀手很是直爽的道。 李悠然听到周围人的胡言乱语，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还好自己没喝水。 但是秋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睁开眼睛，每次都睁不开，所以一直拖了一个月，直到今天才完全的醒来。 “看起来很累，去休息吧。”夏漠然看着冷月儿满脸的疲惫，心有疼。 周燕森接到余安安电话的时候，已经在鼎新楼下抽了一下午的烟了。地上满满的都是烟头，车里烟雾弥漫。打开车窗驱散了烟味，这才驱车往回赶。 车厢里，弥漫着一阵酸臭的汗味，人们身体贴紧，差不多是脚尖踩脚尖。 姬千宸看着她良久，才是缓缓道：“罢了，随你的意愿吧。”说着，姬千宸才是缓缓问道：“这个决定你有没有告诉魅儿。”他想知道，她在知道千泷要选择残系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而会议室内各个董事看到这样一幕，都默不作声，一片鸦雀无声，似乎静得有些可怕。 慕斯辰扫了她一眼，留了一个懒得理你的眼神，便直接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 而且他用的似乎还是理直气壮的语气，丝毫没有理会秦清煜的不解和难以置信。 这批学员都是全国各地举荐上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军人子弟，还有很多人是来过渡的，在这里培训出去的人，五年后毕业就是连长，出去工作几年，表现好了就能提干。 听到这里的秦清煜，嘴角的笑意更是明显，毕竟她听得出来，那头的人就差没拍胸脯保证了。 伴随着龙啸，真龙强势对上觉非凡的‘狂龙斩’，顿时极招轰然，大台为之塌陷下去。 “那就是了，还有一个要点，这东西里面蕴含的能量太强大了，但是，我推测不出来用法，卦象往前深测，就会突然封闭。”问天地道。 须臾的清浅惆怅过后，笑声渐渐低迷而下，似有悲凉从心中叹出，额头贴在他的脖颈上，慕雪芙渐渐闭上了眼睛。 第407章 特大领导喝了一口茶，刚要说话突然愣住了，又看向了水杯： “乖乖，这是特级龙井茶呀，这茶叶我们全部都出口换汇了，连我们中央都没有存货，想不到你们中医院居然有这茶叶，怪不得你林三七敢狮子大开口啊。” 特大领导一边又继续喝茶，其实一边脑子也在飞快运转。 他当年也是留法学生，建国后又出访多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刚才这个家伙还理直气壮的，现在怎么跪倒在了地上拼命的朝着我们磕头，这是让我们两个完全摸不到头脑。 不提包括四狼帮在内的江海本土暴力团体，江海无时不刻遭受着国外犯罪团伙的侵扰。 “走吧，这里距离我住的海神岛很近了。”周中收起手机，对袁兴烈几人说道。 “喂，你们还做不做生意？”花玉砂看不下去了，拿出手帕掸干净了一条长板凳，让聂风华坐下。 没有人知道花玉砂什么时候走的，聂风华生孩子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如果不算中间稳婆叫醒她吃饭的时间，她几乎是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才稍微有了一点精神。 我们到了楼上之后，清理出一张床铺，让唐紫睡下，不过睡觉之前，我还是拿出了已经熬好的药，准备让她喝下去一碗。 白教练他们见到我之后，一个个激动不已，但是也没戳我伤疤，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只是说，回来了就好。 白家长老立刻连滚带爬的起身，连白家这些人的尸体都顾不上看，就一溜烟跑了。 听了吴越的话后，三人并没有出现吴越想像之中那种惊喜交加围过来向吴越问长问短的场面，反而有一种不可思议、同时心里十分繁杂的情绪出现在了脸上。 在之前的那一场大战之中，他们皆是受了重伤，需要调养一番，以备不时之需。 “闻帅，如此仓促，要是有所闪失，那可如何是好？”潘美不放心的问道。 听到潘美的话，石守信并没有反驳，心中却也没有多少赞同之意，他与闻起航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虽然闻起航看似年少，行事无所顾忌，但每次都能恰如其分的收势。如此年少，便有自身行事风格的人，绝对凤毛麟角。 乐和拱手一揖，就要告辞。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李应急匆匆的走进来，没看见乐和一般，上前拉上朱明就往外走。 他刚才给灵紫彤灌输的秘法，是从系统中得到的副职知识，经过不断整理和提炼的全新炼丹知识。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拜我为师，我见过你师父，勉强算是一辈儿的。”三鼠一脸贱笑。 说到底他对修道者的认知还是太少，他也打电话问过莫老，但是莫老他们并没有达到这种境界，对此也是一知半解。 由于浦江的繁华，曾经无人问津的城市，不仅吸引来许许多多的商务集团，就连许许多多的修道者势力，也都注意到这一块肥肉，纷纷将势力参透这一座城市。 对于灵紫彤突然变出把剑，程无双并不惊讶，毕竟这个世界有个神奇的东西叫做储物器具，可以是戒指，也可以手镯，项链或者其他的。 大帝是否活着，重要，却也不重要，大多数人并不关心的一句话，却引起了一些超级老古董的关注。 所以，李潇潇宁愿把她带回苏家！宁愿她和苏展扬每天在一起，甚至，宁愿苏展扬纳她为妾。 第408章 全国各地去捞人 一周后，《人珉日报》头版头条，以加粗标题的醒目模式，公布了首都传染病医院攻克肺结核的特大喜讯。 二版则是记者采访首都传染病医院院长林三七的新闻稿。 稿件中详细记录了全体医务人员在怎么样艰苦的条件下，通过长时间的科研后，用中西医结合的方式，发明了抗肺结核药物。 报纸上还有一张5000 杨卿卿看着懒懒倚在贵妃椅上的陈贵妃和静然坐着的长公主，只觉得这两人真是太养眼了。 看到这个阵势，哪怕那位少宗主再没有眼色，也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秀暖莹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嘀咕泄露了自己的底子，她将自己的机关召唤阵都过滤了一遍，终于在角落中找到一个尘封已久的机关召唤阵。 反观骆含烟，在一边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犹如对待自己的老娘一般，让如心恨得直牙痒痒。 一个年夜饭还没有吃下来，村子里很多人家都来喊他们一起过去吃，热闹热闹，三虎跟江大夫，年爷爷以及沐老头都一起去，只有沐希一家跟田二公子留在家里。 三皇子见他们二人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挫伤了他们的自尊心，便岔开话题说些别的。 幽蓝巨影施展这一击后，气息略显虚弱，但他杀意腾腾，再次出手。 如今他们再看齐妙，就觉得这人怎能如此完美呢？不但生了天仙似的容貌，就连一手医术也不似凡人所拥有的，莫不是真的是个什么神仙？ 胜利者先生被捆在了一张还算稳当的椅子上。白色束缚衣限制着他的行动，两手交叉在了胸前，嘴里还塞了个东西防止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不过眼睛倒是没有蒙上。 “布道，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这场比武可能有其他变故出现了”铁君义呵呵道，从布道的体内他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很强，他的确是战王二重初期的人，但是战力绝对和魂剑战王三重巅峰想提并论。 周毅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当年逼着身受重伤的许奕抛弃过往身份、替代周深而活，是一个疯狂的举动。 想想觉得自己矫情的可笑，自己给他打电话，不就是存在试探的用意吗。 唐陌和傅闻夺脚步一顿,两人对视一眼，接着不动声色地继续跟在侏儒地底人的身后,向海关的方向走去。 “那你也不能如此高调的替敌人加油吧？再说你要是给我加油说不定我们就赢了呢。”安逸臣索性做出一副耍赖的样子。 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所幸卫舒然及时拦住了孙宇，后者冷哼一声，直接松了手，那人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当她再次坐到顾老师面前的时候，老师递给她一杯热水，用手轻轻的按了按她的肩膀。 发梢混合着汗水血液，黑虎模糊的视线中是闻人诀靠近过来的身影，他一直觉得对方瘦弱，可是这样跪着看对方背着灯光走过来，居然分外具有压迫力。 方才看了直播，她和辰希那孩子该是爱的深沉吧，既如此，刚才曼妮趁辰希不备给他下药，他必然不能让她的计策得逞。 江溪砚慵懒的倚在沙发上，外套已经脱下来了，衬衫的袖口解开微挽起，露出手腕上金属质感的腕表，彰显着成熟的优雅气质。 同他一样，跪着的男人早就发现有人靠近，等到一定距离能够听清他说话了，他马上就止了声。 第409章 收买人心帮报仇 冯若奇家里，屋子中央有一个火坑，众人坐在旁边烤着火。 林三七环顾了屋子的四周，闻着一股子霉味，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若奇同志，按规定从城市清退的人员回乡后，都应该给予安置，这在介绍信上都写明的，你这地方也太破了吧？而且以前还是，停尸的地方？” 冯若奇笑呵呵道： “房子虽破，那 早上第一缕阳光射进林雷的卧室，睡得正香的他听到吵闹声，猛的睁开双眼，翻了个身就爬到床底躲了起来。 顿时一股强大至极的压迫瞬间涌来，那股威势之强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就在虎力大仙他们准备嘲讽杨聪的时候，天空之中瞬间风云突变。 这间房间差不多有着一百多平方，地面上铺着一层软绵绵的地毯，但是房间里的摆设物却十分的少，除了一张办公桌，一张转椅和两张椅子之外既然就没有其他的了，甚至连办公室里具备的饮水机都没有。 不答应也没办法，这场游戏肯定会有胜利者，如果不参加它，爱与和平加入正义联盟的可能性就为零了。 说话这人就是莫甘琳的妹妹莫琳娜了，姿色和她姐姐莫甘琳相比，也丝毫逊色不到哪里去。 何曼姿给张晓虎打了个电话，躺在床上美滋滋的伸了个懒腰。张晓虎说需要想想下一步怎么办，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密码弄到手，其实这事何曼姿已经想过不只一次了，只是每个办法都不太圆满。 随后，看了一下欲言又止的范琪之后，叶枫便开口对着几人说道。 在待到外面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这么晚了，也是应该要回旅馆睡觉了。 余飞燕比较热情，虽然不尽人意，但至少彼此间的这层关系已经确立。 最初之时龙承颜只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至于时刻为痛苦所折磨。 就比如说，这次高考现场偷学生的准考证进行威胁勒索，让团伙日盈利在百万以上的这个计谋。 观众们鼓励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他们现在就想再次看到董明春的比赛。 “啪！”罗景山面带羞怒，整个被抽飞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吐出七八颗牙齿，一个掌印浮现在他脸颊，半张脸迅速的肿大起来。 得到宝莲灯后，夜灵兰根基强化，实力飙升，将能量塔的结构进一步提高。 但看看他的麾下，在这种悠哉悠哉的感染之下，竟然没有一点儿紧张。 如今，宁天举手投足，轻描淡写的一掌，就能把神器打爆，这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师父，不会害自己，阎琰最终还是提心吊胆的应下了安白的命令，跟随其一起周游四方，至于去做什么，安白没有开口，阎琰也不敢去询问。 这时里屋之人没有开口，屋内顿时沉静下来，但没一会，徐彦又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原本就很大的黑球，此时变得更加巨大，比十个海岛还要巨大，高度在肖平眼皮直跳的注视下，达到了十二万丈。 就是那些随着时间之力影响，而复活在真仙界之中的一些武者，这些武者其实大部分都已经死了，但是却因为他们在时间长河之中存留下来的真印，痕迹。 那个身影脚踩一柄飞剑，双手负在身后，穿着道袍，威风凛凛，让人心悸。 “你们会遭到天谴的！一定会遭到天谴的！这是逆天的做法，不会成功，更不会有好下场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气劲一次次的在她身上刮过。 第410章 一年终林氏祭祀（二合一） 林三七是一个人离开邵阳的，下一站他要去折江省，那边还有两个医生要去招揽。 毕兴龙难得回一次老家，林三七准许他留在家里几天，然后结伴冯世奇全家一同前往北平。 原来协和、数字、友谊等多家医院被清退医生分散在全国各地，让林三七一个人，一個个去找回来，别说一个月了，就算一年也不够。 所以趁 自在吗？谁自在谁清楚，不达逍遥仙境难得逍遥自在，若非受逍遥仙境灵兽的压迫，踏厄英风早自在了，离开这深山老林去人类的城镇，哪还会经历断角之灾。 “现在，禁止启动！”话音一落，晓雾森林的碧波林海泛起层层雾气，将无尽森林遮蔽，持续不断的魔法浪潮涌动，显然是随着蒂莫西的话丛林使者方面启动了自己的防御魔法。 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孟瑶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大的屋子，但是没有任何摆设，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这东西不能常在一个地方买，会出事的。你要记住，我们每次都要去不同的寝室楼不能重复，一个大学完事之后决不去第二次，这三所大学最多也就半个月完事了，之后我们去下一个城市。”我解释道。 林峰被冥辰像有实质的杀气弄得后背一凉，就连身体都忍不住挺直了。 “行了，少说人家的事儿，自己管好自己家的事得了”老爸总算将电视弄好了，听到我和老妈说个没完，有些厌恶的说道。 他的体质特殊，冬天的时候还好，到了夏天的时候，每天都跟受刑一般，所以格外贪凉。 在场三人纵是巧舌如簧也不知道该由何处去开解这个死结，只得默默然无言以对。 最后查看下来，所有人惊讶地发现，居然只有李家自留地附近有水。 如今的萌猫界虽比以前强盛，圣人不下两位数，可无名更强，他吞噬了青阳莲生的一缕神识，离天一丈境的神识。 温柔也突然想到了现在整个北城的情况，所以趁此机会开口提及。 “似乎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只是一种介质，在程式的操控下，可以以任何形态出现，是吗”渡宇反问到。 部落长纱锭可是发话了，明儿就要送自己离开这里，漫漫黄沙土地，也不知道还要走多长的时间方才能够走出去，所以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才能够继续明日的路程。 见状，戴待也往她平时惯用的台面走，转身的一瞬间瞥见他在切的番茄又大又红，格外漂亮。 “这么说。萧速是你临时起意。才决定让他來接我们的。”落遇问。 过道边上的那两个便衣警察看到我手中的符咒后，转头疑惑的朝我看了过来，我赶紧将符咒放进了口袋中，冲这两个便衣尴尬的笑了笑，便没有再说话。 能够让无数实力高强，在修真界之中有一定地位的人都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前来赤沙寻宝，这里隐藏的宝贝，想来也是非同一般的，要不然根本就不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波。 虽然温柔也很想要去相信圣子所言，但是现实摆在自己面前！！让温柔真的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 “先别着急打，我问你，东西是不是被你拿走了？”木天凝声问道。 紧接着幽兰牧便被一股涌来的剧痛给吞没了，幽兰牧大叫一声，喷出数口鲜血，横倒在山洞内。 第411章 林三七折江被抓 1961年2月，折江省江山县 林三七一大早从招待所出来，换上了一套正式军装，肩章上的两杠三星非常醒目，今天他要去接的医生是从数字医院清退返乡的贾学真。 对于一名前军医，换上军装，是对贾学真最好的尊敬。 路过前台的时候，林三七笑呵呵问道： “同志你好，请问你们有江山县地图吗？” 许惜年站在吕金汉的身后，氢点的员工，以及吕金汉帮忙联系到的那帮全国各地的红客大佬们，几乎已经是不眠不休一天一夜。 不过这名字……是认真的吗？真不是把紫霞仙子的宝剑偷来的吗？ 张勇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脸色特别难看。 大家心里面其实都很高兴，毕竟沈老三在这里横行霸道惯了，大家没少受他欺负。 她还在畅想着自己婚后的太太生活，身边的刘红梅掐掐她的腰，悄悄说。 刘语嫣见王浩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脸色一红，狠狠的捏了王浩一把。 蔡静雅在旁边催促王浩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后直接准备将盒子拆开。 王浩点点头，直接一用力，便将这佛牌外面的一层保护罩给捏碎了。 当然，沈故渊此刻没心情欣赏她的美貌，他现在只想狠狠的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坏丫头。 绝大部分时间警察和极道都保持着对立的关系，但是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千丝万缕的，不时会出现‘警匪合作’的戏码。 看着两人熟悉的面容，好一阵子不见，他们俩显然更加的成熟了些。 李铁蛋的老婆，魏晓燕上一次跳河自杀，正是，受过张大发的侮辱，又没法子告他，所以，这才跳河自杀。 廖治平一路上没再说话，此时，眼前的事情显然比要逼着于当归认家门这件事严肃要紧的多。 虽然，她早就知道夙大神的境界，一旦闭关了必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出关的。 洋人用直升机带来的是几个洋医，直升机上，载着最先进的医疗设备。然而，看见孟祁寒，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纷纷收拾着医药箱离开了。 他入宫求见玄王，先是被各种借口说玄谌不在，入了三次终于得见。才委婉的说了几句，便都被轻描淡写的堵了回来。 见到爹娘的巨大惊喜，让她什么都无法去想，这两日，就真的跟做梦一样。 何况时间也不长，宝宝都没饿，且玩游戏玩累了，现在正睡着呢。 是的，玉儿没有下山，她反而是朝山上跑的，她看到花柔在找她心里刚舒坦就看到花柔跟着唐六两走了，登时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的声音却在看到南宫仙时，一下子戛然而止。 同时他身形如蛇，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闪避开砂铁手里剑的袭击。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团藏，他低着头，眼睛微眯，诡异的沉默着，做为村子鹰派代表，他的沉默，让猿飞日斩生出几分不舒服之意。 人呐，都没长前后眼，要是早知道这个结果，我就什么都不干了，我就陪你说上个三天三夜。 像现场还有些到现在还是单身的男观众就听不出来这首歌有什么好听的。 习武之人指腹粗糙,且带着硬茧,温暖而有力。他高大英挺,肩宽腿长,手掌几乎能盖住妻子脸庞。 第412章 江山县的大乌龙 武装部后面一间仓库里，林三七被推了进去，随后门就关上了。 林三七看了看屋里的环境，别说家具什么的了，就连一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完全是一间空房，而且灰尘满天飞，屋顶到处是蜘蛛网。 “野蛮人！” 林三七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想想自己身穿上校军服，如此神圣，于是也只能站在那儿，就是太累了， 唐子萱踩的倒是不疼，厉封爵更在意的是，唐子萱居然又因为一个男人跟他生气。 怀揣对闻名天下的冀州好奇，以及借鉴的想法，这日一过衮州和冀州交界的关卡，甄柔便开了车窗，兴致勃勃地一路四看。 与其说是突然有事急于相告，不如说是帮她解围，不让曹劲继续说下去。 “豆包，你等下。”楚洛唯甩完白眼，回头对着要离开的楚洛一开口说到。 这一些黑衣人安插的人竟然能够成为沧澜帝国的核心天才，可见那一些人渗透的有多么的深。 其表字，历来有三种取之，字与名意思相近，或相辅相成，又或意思相反。 “为什么？”蒋叶锦实在不明白，以前她以为蓝非不喜欢安金鹏或者说蓝非的家人反对，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穿上！”曹劲推开窗户，散去室内的热气，一回头见甄柔衣不蔽体地正挂着外袍，想到还有人要来送水，他立时一喝，语气不觉严厉。 在同一时刻，在这世上，无数人都看到排行榜武功排行榜第三，天阶下品的李灵。 可是轻轻一抽，蓝非反而握得更紧了，东方极也不能硬抽，只能就那么让她握着。 原本在地上执勤的虎子和其他守卫，都在爆炸的第一时刻死去，根本没人能够活下来。 平凡经过几战发现自身远洋公司具备的实力并不足以对他们取得决定xing的胜利，所以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采取守势是个十分明智的选择。 既然至少有四种猿可以进化成人，那么为什么经过几百万年其它猿类依然是猿，丝毫没有进化成人的趋势呢？ 但是，摩西这位希伯来法师到这里来的目的，果真是为了接受诫板吗？ 被这五位强大的半神保护在中间，阿基琉斯也不需要担心在攀爬过程中，会受到外界的袭击，只是一个劲的低着头向攀爬。 他担心的是，如果因为这样儿感冒的话，就无法上学了，还会让父母担心。 阿基琉斯也搞不清楚，凭空出现在这把矛兵之中的游离气息，究竟是什么，只能等着返回到洞天后，去问询索菲雅。 举手之间连败唐门两大高手，那个嚣张的少年甚至连手都没有动过，险象半点儿也没有。这是什么概念？ 掌握了至道的感动中弥漫，他的思维活跃异常，隐约间思路竟是有了。只见他在地上用一根火腿肠不停划动着，一组组矢力图宛然出现在地面，或者契合，或者斥离，各个距离形状间都代表了至深的推演。 叶痕点了点头，刘少将便缓缓的退出了别墅，刘少将一走，屋内的气氛顿时再次活跃了起来，悦颖和无叶两人满脸好奇的喊着叶痕。 不过这种好感仅仅是停留在欣赏的层面上，宋卿还没傻到要去喜欢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 “唉，早知如此，直接带你过来。这一次受如此重创，若不是方辰有生命之源，你只怕。”他越说越是心疼，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感是愈加丰富起来，要知道他化作人才没过多久。 感谢打赏，感谢月票，感谢推荐 这本书写到现在，打赏、月票、推荐票的义父不少，我一直没有开单章感谢，实在是失礼，也有点低情商。 感谢“d虎”的10万起点币的打赏，这应该是我写书以来得到最大一笔打赏了。 还有“下雨啦啦啦”的2万起点币打赏，是分三十多次打赏的，这是次数之最。 接下来我就按时间顺序感谢了，起点币有多有少，从几万到几百不等，但排名不分先后，我都万分感激。 猫咪1980、？嫵？情？、爱喝氣泡水、拼蚣、书友20210530225520926、wen197646、leaf葉子、怒赞魔剑士、夜明灯、缘起缘灭缘自缘、笨ben、子献、15118882348、打酱油滴熊、平淡人生淡如水、mahe999、obnus、为了继续有书看、mywy003、孤独求爱6828、缚君、下个路口等你、混世db、阳光马路、北园064168、书友20190512192204004、手持残卷觅仙草、书友161202100213576、友宜、中年油大叔、迷糊懒洋洋、书友20220508185037461、青青sai、许纯良之纯良无敌、游弋2、书友20240624291ee、书友20190831145310647、书友20171209183429328、书友20170923232629675、空城轻语、肥肥、baotop1、书友20231030375ee、randypku、书友20190625145320532、轩辕剑宇文拓、呆胞肥客老书虫、书友20201213215746409、winsonliu等等网友的打赏。 还有许许多多打赏我月票、推荐票的义父们，不少义父从我写第一本小说开始就一直追读，感谢感谢。 感谢老铁们送来的火箭，就是这苟作者太懒，一直不肯爆更，林三七向大家说声对不起啦，汗。 《穿越两个时代的医生》感谢打赏，感谢月票，感谢推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13章 未开业职工群架 等林三七赶回首都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来自全国各地被清退的协和、数字、友谊医院的医务人员们，也在老同事的带领下陆陆续续来举家搬迁而来。 因为传染病医院目前只设一名院长，连副院长都没有，所以大小事情都要林三七拍板。 比如职工们的住宿问题、吃饭问题、职工子女上学问题等等都要 说起来也完全没有想到过竟然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现在说实话，真的是有些后悔了，本来还想着这一次可以给予对方沉重打击了，但是现在看上去是根本没有什么可能了。 “尚钦，你来评评理，明明是朕要他挡一下世家的悠悠众口，怎么反过来成了朕要替他擦屁股了？”杨广一边骂，一边笑了出来。 隔壁正院的房间里，张灵姝刚刚醒来，趴在杨浩怀里，听到隐约的欢笑声，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对着杨浩好奇问道。 众位将领听完，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董卓，又不敢真的上前来。 所以，随着虚空战场上时间的推移，已经开始有修士，朝着世界之山的方向汇聚，而世界之山的方向，便是这虚空战场的最中央之处。 林鹏将手机放回口袋，看向银幕。此时影片放完了片头的演员表，开始正片的内容了。两人都停止了说话，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银幕上。 自从贺若兰来了杨府，贺若怀玉一日不落的跟着，倒也跟秦叔宝等人混了个脸熟。其中贺若怀玉又跟秦叔宝比试了几次，无一不是落败的结果。 一柄长剑划过，剑虹仿若游龙，在天际盘旋不定，一声朗笑声却是自那游龙之上传出。 随后，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现，忽然闪现的白光让刚适应黑暗的雷伊他们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本来死神兽在不布置好了防线之后，也是松了口气，当然这倒不是因为这些死神兽放松了，反而是因为母皇的原因才会这样了。 不过经历了上次的联合行动，杨刚算是真正的对剑齿虎，尤其是对狙王陈白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不用了，我们俩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就是跑了一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晚再回去，你今晚要是有什么安排的话，就不用考虑我们俩了。”陈白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 当周全来到前殿之时，就看到古长老提及的几个年轻人正在检验身份和登记造册。 这些天才弟子的比赛，稍显沉闷，看得高台上的尉空真人和其随从都有些无精打采。 开玩笑，加上城主府，他们几大势力可以轻松将风阳宗吞噬掉，这是风阳宗最忌惮的地方。 军统在各地实施的暗杀行动，还没有先例说第一次不成功，马上就进行第二次，一般都立刻转移或者进入蛰伏，避过敌人的搜捕。 “好！你要是胡搅蛮缠……”冯青山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虽然他们的长辈，有叮嘱他们，好好招待贵人。森森瞅了眼陆少游，杨家兄弟想，好羞耻，他们真的做不出来，怎么办？ 实际上这就是阿塔尔没亲自去索兰城的主要理由，正如他所说，这一把老骨头要是来一场丛林旅行，能不能回来都得另说。 程雅晴在老宅回到程大宅，大发脾气乱扔东西，把佣人都砸跑了。 雕琢而成为一个钉螺这是再好不过的，和他的颜色搭配得完美无瑕，充分体现出雕琢师傅的匠心独运。 第414章 取消老职工编制 林三七只是在大学里当过班干部，无论是2014年还是1961年，还是第一次当这么大的领导，而且是实权领导。 所以他不会“帝王心术”，也不会什么“领导权谋”。 林三七一直把自己当作是这个时代的匆匆过客，一个为了流量变现的穿越走私贩，所以平时都是与人为善。 哪怕他现在贵为传染病医院的院长 她相信林子渝不是个简单的主，想要她的朋友，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本了。 “不不，哪敢哪敢？我不知道多想曾姥姥来。”叶惟急忙说道，她不知道多想曾姥姥来呢。 在安若转过视线的时候，看见的唐薇和萧琪的身影，顿时就觉得一阵开心了。真好，都在了，等着中午吧，关于课间的休息时间真的是太短了，安若不会觉得这是合适的时间的。 接下来，罗德岛就按部就班，派遣战舰，封锁海峡，用潜水战舰加上一条星空战舰来对付魔化的海洋生物。 “不如我向南，你向北，横着梳理一下，你可以制造魂珠，我们在西面一千里的距离上汇合？”夏河试探。 “奴婢不敢。”毓秀和婉儿吓了一跳，以为刘协不高兴了，连忙躬身道。 苏清歌轰一下脸红了个通透，伸手她想扯回手指，可她力气又能大得过洛清寒？ 随之后，星界升起的这轮红日，在尽情散发着红光之后，随后又渐渐回收融入了他的体内。 安若，开始期待着这个表情，随着时间的过去，在教室门口，终于是出现了那个身影了。 虽然干不掉艾汐这些人，但是用苏清歌的身份阻止一番，也不是没问题。 寒冰一般的神情，完全掩盖着住了君无忧眼眸深处的火热与汹涌的柔情。 中心处还有三枚血红色的宝石镶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是价值千金的宝贝，有一种华丽低调又同时有一丝丝的奢靡感，在不知不觉间流露出来，给这把暗红色的斧头占足了眼球。 周翼兴就有些不好意思，他昨天是真的觉得头很疼，这才不管不顾的一直睡着，谁成想就到到了这个时候。 玲珑又把喜儿和白露叫过来，这两人和玲珑同年，都已是双十年华，被玲珑愣不丁叫来问这个，全都羞得低下头。 李海东已经是枫林派弟子，他心中对林枫是发自内心的敬重，他总觉得自己日后会追随林枫的脚步，步入全新的生活。林枫的话对李海东来说犹如圣旨，除夕一过，李海东就决定去腾冲。 在针灸的时候，唐寒还运用了内力，输送到莎莎的体内提升她的身体抵抗能力。 “嘭”两拳与两脚力量的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都是如此的悦耳。 “别问我。你们自己看吧。”蓝毓萱笑呵呵的说着。然后转过头來看了眼清扬。又转眼看了眼清风。伸手指了指二人的俊脸。让他们自己看。 虽然这里面的东西早就由玲珑统一管理，好在玲珑手头宽裕，还没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所以几年下来，除了给母后当做寿礼的白玉观音，这里的东西有增无减。 “当然，当然是真的，如果你去支持的话，那肯定还要为我们电视台的收视率增加不少。”既然她这么问了，那么邹晓静肯定是有想法的了。 内院的势力由来已久，这里的学员都是来自各大学府，相互之间本就熟识，也互有摩擦。 第415章 限号，必须限号 1961年3月15日上午7点 林三七站在岱岳殿的月台上，看着底下近200多名医务人员，心中那是相当得意。 这里面有70位临床医生，其中大多数医生都有留洋经历，绝对的精英人才，之前其他医院因为成分问题通通清退，结果全便宜了他林三七。 当部分没有留洋经历，但也是民国时毕业于协和医学院、 元风这帮跆拳道社的家伙本来就是陈笑打伤的，陈笑打伤他们受到了天道之雷的惩罚。然后再救了他们，又获得了天道奖励的功德祥云。这不禁让陈笑开始相信，天道却是至公的，不会因为私情偏袒，也不会因为违逆仇恨。 不过史蒂芬仍然没有放弃自已的防守，不停地在侧面挤压着安东尼，不给安东尼出手的时候，安东尼想强行出手，可是想想史蒂芬第一次防守的反应速度，还是不敢冒被盖帽的风险。 ‘江南淫君’点了点头，对于美人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这已是花蝴蝶的最大退让了。不过，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至少自己可以享用这个美人了。 不过这是按照战术要求打的情况，如果史蒂芬着意去要球，想多打几个的话，大家也会同意，谁都有个冲动的时候，或者是碰到了仇人，或者是碰到了好友，都想多打两个，这个要求很正常，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家都能满足。 开玩笑，要是他们回答了，那岂不是就承认自己是卑鄙无耻的狗东西了吗？ 刘飞盘膝而坐，将刀收入鞘内，一皱着眉头在那思索着，双手也随之微微的动作着。模仿着那画面上人物的动作，一招一式，都极为认真的动作着。 易天辰确认了一下，结果一个个回答得比他可要坚定多了，一只手骑乘天上更是掉头就闯，手中一杠长枪犀利无比，残念终结者也紧握着匕首疾速跑到前头探路去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事，她才追了一下，就听到将再缘大喊说‘阴煞谷的人过来了’。 答：高经理说了，坐牢他会用钱把我赎出来，赎不出来他也会管我吃喝一辈子。月月给我开资送到家里。他说判刑也是几个月，最多三年，根本没有死刑。他说交通肇事就是把人轧死了也没有死刑。 见徐川朝这边走来，三木千羽很聪明的走到一边，向酒协主席莫忠和询问起品酒大会的相关事宜，而将这边的空间留给徐川和方怡二人。 毕竟，一个能暗算她的人，必然是一位大帝，如果只是想阻止她，又何必费力来这么一出？ 导弹带着灿烂的尾焰冲入浓雾中，只是还没有等到导弹爆炸，两秒后，导弹从浓雾中飞回，就像是浓雾中有战斗直升机发射了导弹般。 他身为朱雀学院的种子学员，却是被别人一拳轰退，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烈。 “所以只要让他不是第九个入场或者不让他上台唱歌就可以了？”莫莫立刻心领神会。 但是实际的战力，却是接近主神！如果林飞以后真的突破到主神境，可以想象，战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于是乎……又冷又晕，在这样的感觉中，嗅着那浓浓的甜香的气味儿，卜翲儿渐渐从昏厥中睁开了眸子，再次回神到这个世界上。 说话时候腰背挺直，每句话里仿佛都在炫耀，倒也没太过分，还知道要藏富，只说钱都用来装修了，如果谁家来借钱，也好推脱说没钱。 第416章 发明预约挂号制 来自津门市的吴铁诚在妻子的陪同下，天不亮就赶到了东岳庙前排队。 吴铁诚今年45岁，是津门机械厂的一名六级钳工，自从两年前确诊肺结核之后，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一个原本优先的中年业务骨干，一下子就变成了只能拿基本工资的被照顾困难户。 但是上有父母，下有四个小孩的吴铁诚并不甘心自己的人 “汉臣，你派个兄弟打探一下李元昊的行踪，如若顺利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行动。”佑敬言又对狄青说了一通。 这些现场观众里面，有将近八分之一都是华人，而这些华人里面，却又有一多半的观众的额头上，都绑着楚神军团的绷带，差不多足足有五六千人。 这杜壆长得身高体长，一脸络腮胡子，善于马战，拉得硬弓，使得一手丈八蛇矛，本是这淮西一捕头，因不满花石纲害人，丢了官职，后在段家堡被王庆所救，便一心辅佐王庆，要论马上武艺，可谓是王庆军中第一。 姜德深吸了一口气，岳飞在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出现了，等了这么多年，秦桧也终于出现了，当然，此时的秦桧和历史上那个秦桧还不可相比，现在的秦桧还只是一个一心想考取功名的学子罢了。 关羽此时已然不复风采，身心俱疲。虽然带着鹦哥绿的头巾，但头发蓬乱，鬓角白发依稀可见。引以为傲的五绺美髯也粘连在一起，满脸污秽不堪，怎一个狼狈了得？ 慧慧这时抬起来头，目光落在了一边显示屏的右下角，因为她看到了雨蒙。此时雨蒙被绑在一个石柱上，不停的哭泣着。 陈同接过望远镜，学着刚刚姜德的样子对远处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吓尿他，只看到远处的飞鸟如同在他的眼前一样，无比的真实。 “武浩，你…”望向身边的少年，石坤脸上的神色颇为的精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似是被卡住了一般，难以发音。 然而这个会开的让她无比恼火，这些公司高层，一个个就像是串通好的一样互相推卸责任。 馨兰和丰年乃是灵力境初期，而那芷薇更是尚还未达到灵力境，面对着陡然来袭的裂地猿，心生恐惧，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引得海洋向天空冲去，竟然冲到了白云之上，海浪把天空的白云一起淹没。 首先抽到的水之场地，而她的对手，也立即知道了，是一个男的，从图像上看挺帅，挺儒雅的，至于真实是怎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拉提亚斯，这次的对手很强，要认真起来了，我们发动急冻光线。”樱若雪命令道，并提醒了一声。 于是，一连出现了好几只，而喷火龙的火焰，只攻击到了一个幻影。 此时，男人脸上一片冷漠，隐隐还有一丝怒气，目光死死的盯着张巍。 不论长孙做过什么大事，一个皇帝连皇位都保不住，不是没出息还是什么呢？ 像她们这种情况，如果美貌不在或者身材走样，家里老头绝对第一时间抛弃她们，所以每顿饭都是控制在不饿的状态下，务必让自己一丝多余的脂肪都没有。 “如果这厮真的像您说的这般识大体，那说不定瞿式耜真能劝动他，让出半省之地来。”袁时中说道。 萧宁朝黑无常看了看，之间他连连点头，说明这马面说的跟他所见基本相符，看来的确是来了两位准圣高手。 第417章 N95口罩难生产 相对而过，洛羽转入了一个路口，这次他使用了海克斯科技闪现，引导之后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一个院子中，随后隔着一道墙壁，跟踪着团藏。 当初以为这一家子做牛做马，便一辈子如此，那曾想到，忽然间就反了起来。 “吼……”一个背摔，斗牛瞬间消失，同时包围圈出现了漏洞，沃利贝尔继续前进，身后的通灵兽开始追击过来。 甘道夫随后骑着马，跟随着洛羽在城内到处的跑着，听着洛羽不断的部署战术。 “拂衣。”她乖觉地叫了一声，看见柳拂衣眸中闪过欣慰之色，朝她走来。 “怎么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哭成这样？”沃突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 不仅宫人们紧张，就连陛下也时常坐立不安，往往批一会儿折子就要让宫人去后头瞧一眼，就怕谢婉凝要生时他不在跟前。 懿王殿下来，只是他们家一个尊贵的客人罢了，仅此而已，其它的，便什么都不是了。 于是另外五个被抓的龙门弟子又被拉了上来，全都跪倒在东郭老师面前。 “只是财力够得上二流家族，但是底蕴还不够。”秦家老爷子说道。 看到李如诗皱眉的样子，叶天很是无语，他不就是欣赏欣赏李如诗吗？有必要这样吗，再说了自己的心里已经有李雪儿根本就装不下别的人。 上百名身披银白盔甲的士兵少有负伤，显然这场战斗对他们而言如砍瓜切菜，没多少挑战难度。 他从地上撑起来，压在这个家伙身上的承重梁被他一巴掌拍开，看着周围破败的环境，他狂暴呐喊着宣告自己的回归。 暗位面系统调动，一排排武器已经被沈修从自己的本体暗位面中搬运了出来。 本来胡氏兄弟仨在鬼脸司中独霸一个山头，势力范围没有超出嘉兴地界。后来鬼脸司换了总老大，新“老总”莫栗儿跟胡三刀有过命的交情，胡氏兄弟的地位便急剧地得到上升。 “两位大可以试试，若能过了老夫这关，放二位进去又有何不可！”盘膝坐在门外巨石上的白色斗篷人缓缓睁开眸子，古井无波的眼神充满淡然和平静。 “云帅府的令牌？”风柏鸣面色微微一变，眉头紧皱，一时间沉默下来。 今天和那天比起来阿睿看起来更加帅气，而阳光似乎不管白天黑夜都驻扎在这个男生脸庞上。 虽然单个的蜻蜓对他们的威胁，但架不住数量太多，遮天蔽日，连蜻蜓鼓动翅膀的声音都声如雷震。 “我靠，不会吧竟然这么疯狂。”万贯差点被一只狼给扑倒，一个躲闪才将它给堪堪躲过去，不禁暗自松了口气，要是这一下被那只狼给扑倒的话，那他肯定要吃个大亏，甚至因此而掉几斤肉是没问题的。 干什么呀，说好了是自己来买钻戒的，这倒好，没有在表妹面前显摆上，人家男朋友反而先买了一个更贵的钻戒，这让自己的脸往哪里搁呢？ 闻言，萧漠心中暗暗鄙夷，虽然没有打算从他嘴里能够掏出实话来，可是一上来这剧辛就为幽国大吹法螺，这可真是让萧漠不能不有些不爽。 内城禁军深受钟天师、陆判影响，都是公正不阿的坚毅之士，平素就看不惯杨忠国这帮乱政奸臣，一见这伙人来者不善，立即上前就要阻拦。 黄琬婷看到成老大的掌心里冒出一些黑色的烟雾，她赶紧卧倒，卧倒后她可以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回头一看，身后的树皮都被炸开了。 这些器官，在东方雨平没有吃饭的时候，通过东方雨平的大脑整合，勉强看起来还算一个完整的人。虽然东方雨平的一手一脚还在半空中漂浮着。 左天行的剑气是浓浓的锋锐之气，而夏铮的则是锋锐中带着撕裂，有斩破一切，一往无前的强大气势。 夏铮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张遥遥椅跟前，骤然间他的瞳孔一缩，忍不住一声低呼。 东方雨平必须要让黑胖子明白，跟着我混，就有龙髓血玉这种好东西吃。实力就能够蹭蹭蹭的往上涨。不跟着我混？你连吃土都吃不上。因为，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我会把你关到死。 诚然，东方雨平不会什么招式，也不懂太多的修仙知识，更没有天界诸神的丰富经验。但是，东方雨平现在怒火冲天，双目赤红，战意高昂，无人能挡。 “那先生你告诉我，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苏沐月几乎都有些想哭了，她第一次明白原来自己根本分不清楚何为梦境何为真实，因为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那个她爱的人始终都是那般爱她。 第418章 刚开业医院饱和 六十年代连塑料代、塑料脸盆这种烂大街的玩意儿都没有，把“的确良”当作高档面料的时代，这原材料哪里去找？ 而且熔喷无纺布还不是普通纺织机织出来的，而是需要用到熔喷无纺布机器、无纺布造粒机、熔喷布造粒机等等。 这机器又是后世的黑科技，不要说六十年代造不出来，哪怕他林三七买过来了也无人会用。 有的囚笼里面却锁拿着一些将将要死之人，感觉到了祁云的过来，也只是抬头用浑浊的目光望望，便又死气沉沉地垂下去了。 他不断的吞噬这些肉骨头，然后终于有了足够的力量跳过他们的身体，开始向老汉尼拔狂吠。 而在这之外，这些人还能够帮韩言好好地盯着乐进，到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韩言也能够很轻易地得知。 “这……这怎么可能！”雷自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尔，他想破脑袋也不通李尔怎么可能会有和他一模一样的力量。 能够研发复杂机器人的公司，其技术必然能在制造业、ai、交通、教育等等领域，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开完会，无极急三火四的赶了回去，准备和亓官墨瞳再续未了情。 张鸣那个朋友自然不认识叶秋是谁，但是，从周鹏那里得知，叶秋的医术很厉害，虽然还很年轻，但是，给那些富人治病，赚了不少钱，正好想买一套豪宅。 由此可见，中国的的老品牌，并不是没有价值。只不过，过去远远低估了这些传统品牌的价值优势。 第二个是玄剑宗的内宗大人们，所谓同境界无敌一说，也只有内宗的轩辕直系才是名副其实！其他的内宗大人，或者外宗弟子，只能说罕逢敌手。有些功法特殊，又或是具备其他特长的强者，还是能够战胜同境界剑修的。 坦格尔给自己注射了强心针，勉强爬了起来，单手挥舞着电浆斧又把洞口扩大了不少。 过了又有十几分钟，花玲珑这才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可是花玲珑刚刚出门，所有人俱是瞪大了眼睛，美，实在是太美了。 “好。”安娜背着枪向山上走去，过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陈洛，我们是永远的朋友。”陈洛重重的点了点头，很想问她为什么会加入娃娃这个组织，但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听说这个年轻人的华夏功夫很跪异？”流川太郎指了指照片中的叶枫身影问道。 在如此强大的牵引之力下，虚空中的八山八海刹那间，移动的速度提高了数倍，轰鸣间，虚空都为之震颤。 自己已经从车行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说自己再想从车行拿到钱，必须要等到下下个月十五号。 至于那一条连接防空洞和墓室的隧道，根据专家推测，是靠纯人力开掘。 贺晨雪的穿着打扮洋气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太太，但依然散发着那种无法让人轻易靠近的冷漠。 走进病房，叶阳就看见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中年人，他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那一股威严的气势，。 “他师兄是谁？”风玫瑰忽然掰开了陆海涛的手指头，看到里面写着一个名字，一排电话号码。看完之后，她俩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见状，任固的脸上不禁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正是他所想要的，他自己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三军统帅来得并不是那么令人信服，所以他必须逮到一个大头训斥一番，以达到震慑的作用，没想到叶恒真的是撞到枪口了。 第419章 哈佛大学医学院 安东尼·斯蒂芬教授今年55岁，是一个白人小老头了。 别看他长相普通，但他却是米国最顶尖的传染病专家 头衔有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哈佛流行病研究所所长、米国科学院院士、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iuatld)副会长等等头衔。 像他这种级别的顶级专家，自然不会缺少医药公司的追捧，而他也需要将自己的研究成果转化成临床药物和经验。 所以这几年来，安东尼教授所主持的一个最重要的研究课题就是“阿奈唑胺+链霉素+甘谷敏”三联用药治疗肺结核。 肺结核做为危害人类的第一大传染病，每年都会造成全球几百万人死亡。 几乎所有有能力的国家都在研究肺结核，大家就像时间赛跑一样看谁能第一个攻克肺结核。 可能想像，第一个攻克肺结核疾病的医生个人将获得无以伦比的荣誉载入医学史册。 而第一家生产肺结核药物的药企也将获得一年几百亿美金的巨大的市场。 同时，第一个宣布攻克肺结核的医院、组织、研究所，甚至国家也将获得巨大的国际声誉。 高风险高利润，肺结核虽然是悬在人类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但同样也是悬挂在树上的一个诱人苹果，就看谁能第一个摘到。 显然，做为米国最著名的传染病学专家，安东尼教授非常非常想摘到这个果实。 为此他在艾伯维医药公司的赞助下，花费了上亿美金，整整5年的时间在阿三国搞了一个肺结核三联疗法，分别用到了阿奈唑胺和甘谷敏两只抗结核新药。 今天是研究团队第一次秘密总结会，但结果却让他非常绝望。 安东尼教授放开了自己的头发，一把拿过助理手中的报告数据，不甘心问道： “怎么会只有32%的治愈率？会不会是人种问题造成的差异？” 助理布莱克耸了耸肩： “抱歉教授先生，无论是我们国内的人体实验，还是阿三国的人体实验，数据说并没有多大区别，区别在于我们米国只进行了1000例药物实验，而阿三国进行了9000例实验。” 一个药物想上市销售，必须提前评估新药物或疗法在人体中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根据试验的目的和范围，需要进行药物临床四期试验。 比如1期临床试验先在少数受试者上用药，一般只要10-30人即可，目的是初步评估药物的安全性和耐受性。 这第一批受拭者最危险，因为新药是第一次应用于人类，人类和实验室小白鼠完全不一样，不可控风险非常大，死亡率、致残率非常高。 所以受拭者事先能拿到一大笔钱，一般不是穷途末路的人是不会来参加这种要命实验的。 当然按欧美国家药企的尿性，不想出钱也可以，那就找一些路边的流浪汉、福利院的孤寡老人和孤儿、非法移民等等都可以。 更残忍一点的，需要健康成年人才能进行试验怎么办？ 那就去战乱地区，或者南美、东欧国家抓一批健康年轻人过来，在公海上准备一条医疗船就可以进行实验，死了直接扔海里喂鲨鱼。 如果受试者没死，最后无论试验结果如何，这批人同样会被杀人灭口，然后摘取人体器官后，尸体继续喂鲨鱼。 当然这在媒体上是绝对看不到的，人家还要维持自己的伪善，讲人荃的好形象。 如果1期临床试验通过，那就行要进行2期，这时候就需要扩大受拭者人数了，一般需要100～300人左右。 目的是初步评估药物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这个阶段还为后续的3期临床试验提供设计和给药剂量方案的依据。 前面两期都通过了，接下来就是3期临床试验。 在这个阶段，新药物或疗法在更大的人群，如1000-10000人中使用，以进一步评估其有效性和安全性。 这个阶段是药物注册申请的重要依据，所以3期临床试验非常重要，大多数新药都倒在这个阶段。 比如为什么中成药之所以没能进入米国市场，就是因为中成药都无法通过fda的审查，绝大多数中成药都不敢进行临床实验。 惟一的勇士就是“复方丹参滴丸”，通过了1期和2期临床试验，最终还是没有通过3期，倒在半路，之前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 还有就是口罩病时期，某种不可描述的疫苗，当时全世界所有药企疫苗都没有通过3期临床试验。 比如米国辉瑞公司就专门成立一家疫苗分公司，根本就没有做3期临床试验直接就上市了，然后赚够钱了，害怕被追责了，直接就注销这家分公司，手段极其卑劣。 3期临床试验因为受试者多，理论上需要给第一位受试者一大笔钱，所以投入巨大。 但你需要五千个，一万个活人进行实验，你再去抓流浪汉，再去抓战俘显然不可能了，因为这样暴露的风险就太大了，一旦暴露那就万劫不复了。 所以各个药企或实验团队就会想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去第三世界找受试者。 比如阿三国、比如非洲等国，反正这里的人命不值钱。 讲究一点的药企也是会付钱的，比如在米国要给一个受试者10万美元，在穷国家可能只要给1000美元就够了，这就节约了大笔资金。 当然也有不讲究的药企，或者穷国内奸贪了这笔钱，那他们就会用欺骗，甚至强迫的方式让老百姓不知不觉中当了一回小白鼠。 比如阿三国当年曝光出来的黑金大米事件，就是转基因公司提供实验粮食，然后让小学生去当小白鼠。 这种事情多不多？其实很多，没有内奸是不可能进校园的，阿三国某些人的心坏到了极点。 还有一个就是这些第三世界国家的医院，医生会告诉病人，你这病没治了，我现在手里有一种特效药你要不要试试？ 病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当然愿意试一试。 好，你要试一试，一个疗程要几万几十万，但如果你n个疗程服用后还没死，后续就可以免费吃药。 但你在吃药过程中，必须定期复查这个指标，做那个检查，然后要把结果全部给医生才能换取后续药物。 咱们不说全部，但碰到这种事情，病人往往要小心，因为你可能已经被人卖了，成为了一只小白鼠，却还在替人家数钱。 哈佛大学医学院的肺结核三联疗法实验团队同样是在阿三国进行的临床3期试验，给9000名阿三国肺结核病人身上进行药物试验。 可惜结果很不理想，32%的治愈率已经代表“阿奈唑胺+链霉素+甘谷敏三联疗法”失败了。 虽然实验数据是可以造假的，但是还有那14%的严重不良反应，4.4%的死亡率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的。 阿三的人命不值钱，死了就死了。 可是欧美国家的老百姓的命却是很金贵，毕竟这里的律师更难缠，万一官司输了赔偿都是几千万这样惊人的金额。 （2004年，米国洛杉矶法院判处拥有著名香烟品牌“万宝路”的米国菲利普·莫里斯公司，因欺诈和责任事故罪赔偿一名吸烟者280亿美元的赔偿金，原因是这位老太太因为吸烟得了肺癌。） 就在研究所众人在检讨实验为何失败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白人男性。 “嗨伙计们，我没有来晚吧？” 来人是安东尼肺结核课题组的合伙者，也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教授西奥多。 安东尼教授一瞧，仿佛找到了倾诉对象抱怨起来： “西奥多，你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及时赶回来，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我们的课题失败了，法克，又要重新开始了，我们还有几个5年？” 西奥多教授是刚刚从日内瓦世界组织一场会议上赶回来的，一下飞机就来到了研究所。 “安东尼，你难道还不肯接受现实吗？我早就知道我们在阿三国的实验失败了，当时我在阿三国卡利卡特医院主持课题的时候，亲自抢救了不下于100个试药者，另外我还解剖了其中50具尸体。 这样高的不良反应率和死亡率就代表了我们这个实验已经完蛋了，我有心理准备，但那又如何？除了支付阿三国费用外，我们这次一共还剩下3000万美元的经费，这足够我们发一笔财了。” 国际潜规则，一般赞助商会给某医疗科研团队一笔“赞助”用于研究某课题。 科研团队在完成课题后，剩下的经费是可以放到自己口袋里的，而能剩下多少，取决于你的实验是否顺利，你是否节约了科研经费。 艾伯维医药公司赞助了哈佛医学院一亿美金的经费，用于阿奈唑胺、甘谷敏两只新药治疗肺结核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现在课题失败了，但三千万美金已经通过各种虚报假账的方式进入了安东尼教授、奥西多教授为首的科研团队成员口袋里。 这就跟陈可辛导演虚报假账，一顶草帽6000美金，欺骗投资商的道理是一样的。 所以对奥西多来说，课题成功最好，名利双收。 如果课题失败，那也没多大关系，3000万美金一个团队分配一下，他这个负责人起码能拿1000万，单收一个“利”也不错，还要啥自行车？ 安东尼教授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金钱谁都喜欢，可是我们是传染病学专家，我非常渴望我们能成为全球第一个攻克肺结核的团队，这样我们不但可以享誉全世界，未来的科研经费更是要多少有多少，这才是人生的成功。” 西奥多教授一屁股坐下，将一只公文包放在桌上还重重拍了两下： “安东尼，我要再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你想第一个攻克肺结核的美梦已经破灭了。” 安东尼教授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怎么说？已经有人攻克肺结核了？该死的，是哪个团队？是剑桥医学院？还是索邦大学医学院？或者是哥伦比亚大学的西弗尔团队？我就知道他们一直没有放弃赶超我们。” 西奥多教授耸了耸肩： “你全都猜错了，是一个你再怎么猜也猜不到的医疗团队完成的，而且他们的国家通讯社已经公开宣布在全世界第一个攻克了肺结核。” 安东尼教授听后愣住了，有点不甘心地嚷嚷道 “怎么可能，这种轰动性的大新闻我怎么没看到过？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我可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副会长，我没道理不知道啊。 西奥多，到底是哪个国家哪个医学院，还是说哪家医药公司？会不会是一个假新闻？很多人为了骗取科研经费，经常谎报瞒报，这绝对是一个学术丑闻。” 西奥多教授嘿嘿一笑，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几份资料。 “我这里有几篇论文，你们先看看，用你们智慧的脑袋、锐利的眼神来评价一下，这几篇论文到底是真是假？最后我才公布是哪个国家攻克了肺结核。” 安东尼教授接过其中一份资料，随后办公室里其他团队成员也纷纷拿起资料阅读起来。 因为这是“闭卷考试”，所以安东尼教授看得很认真，他手上的论文题目是《肺结核药物的药理作用和用药方案》。 “法克，居然又有新的肺结核药物出来了，我都不知道，乙吡利烟片？这名字是什么鬼？” 西奥多教授敲敲桌子：“看下去，赶紧看下去。” “与依赖于dna的rna多菌酶β氧单位牢固结合，抑制细菌rna的合成，防止rna的转录过程……” “抑制敏感细菌分枝菌酸的合成而使细胞壁发生破裂……” “渗透入吞噬细胞，进入结核分枝杆菌体内，使其脱去酰胺基转化为吡嗪酸……” 安东尼教授越看论文，脑子里的问号就越多： “不对呀，一个药片怎么会有这么多药理作用？要么这篇论文是造假的，要么这只药物不是单方药，而是多种药物合成的复方药。” 这时候布莱克助理也在旁边惊叫了： “天呐，这篇论文上写着，该医疗科研团队已经完成了5000例病人的医治，目前治愈率达到了92%，未愈但好转率达到6%，只有2%的死亡率，这是怎么做到的？” 安东尼教授一惊，放下自己手里的论文，抢过了布莱克手里的资料。 好半天后，老教授嘴里又开始口吐芬芳了： “法克，不要说这惊人的治愈率，就说这个死亡率，仅仅只有两例是因为药物不良反应死亡，其他的死亡原因几乎都是因为基础疾病，甚至还有一例是因为钓鱼淹死的意外事故。” 另一个女助手卡萝尔这时候也难以冷静下来了： “教授快看这篇论文，这个医疗团队看来对肺结核的研究已经非常深入了，他们甚至提出了根据病变部位和病情不同，将肺结核分为5种类型。 分别为原发性肺结核、继发性肺结核、空洞性肺结核、粟粒性肺结核、结核性胸膜炎。 并且还给出了详细的理论解释了为什么如此分类，如果这篇论文是真的，那他们对于临床和理论的研究绝对走在了全世界前沿，我们以后都没饭吃了。” 另一个助手也在惊叫了： “我这篇论文是《难治性肺结核的临床研究》，咱们连基本的肺结核都难以攻克，他们已经在研究难治性、顽固性、多重耐药性的肺结核了？” 安东尼教授一篇篇论文看下去，突然背后在椅子上，将手里的资料扬扬洒洒抛向了空中。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如果真有哪个医疗团队开展得这么深，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突然，安东尼教授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跳了起来，掐着西奥多教授的脖子，一边恶狠狠摇晃，一边恶狠狠问道： “是谁，快说是哪个医疗团队？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放手放手，你个疯子”，西奥多教授赶紧把安东尼教授推到了一边，然后整了整衣领，接着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报纸。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奇怪地看向了这份报纸。 “这是什么报纸？看起来像是曰文？” “笨蛋，这是中文。” “华国人的报纸跟肺结核论文有啥关系？不要告诉我是华国人第一个攻克了肺结核？” 西奥多教授敲了一个响指：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猜对了，这份报纸上刊登的内容就是关于华国攻克肺结核疾病的喜讯，你们看，这头版头条是喜讯的内容。 看到头版这张照片了吧？照片上的这些医生就是这次攻克肺结核治疗的科研团队，他们所在的单位是‘北平传染病医院’，负责人就是照片中的这位年轻人，叫林。 还有，报纸的二版全是对林的记者采访，上面详细讲述了林怎么带领团队发明了药物，以及怎么摸索出一套有效的治疗方案来。 还有你们看这三版、四版，这里刊登了5篇论文，就是我刚刚散发给你们看的资料，不过这报纸都是中文，我手里还有一份完整的英文翻译稿。” 安东尼嘴巴张得老大，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而是反问道： “西奥多，我们先不说这份报纸和这些论文的真实性，你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资料？” 第420章 米国准备用利诱 西奥多坐下，让助手倒了一杯咖啡： “别忘了我这次是去瑞士日内瓦参加世卫组织会议的，现场有华国工作人员在分发资料，几乎是每个参会者人手一份。” 安东尼教授显然心中充满了疑问： “他们为什么不去投稿？攻克肺结核疾病可是有划时代意义的重大医学突破，他们不是应该给《柳叶刀》、给《新英格兰杂志》等等期刊投稿的吗？是不敢投，还是什么原因？” 西奥多教授解释道： “当时我也问了华国同行这个问题，他们的回答是目前他们国家正被西方政府封锁，他们的论文肯定不会被西方医学界认同，稿子也会石沉大海。 但他们又害怕错过这个时间，万一被其他国家的医疗团队抢先公布攻克了肺结核，所以他们只能采用这种无奈的办法，通过国家新闻媒体向全世界公布这些论文。” 卡萝尔微微点头，表示认同这个理由。 “华国方面的顾忌还是有道理的，如果我是编审，可能我也会带有偏见，然后都不愿意拆开华国信封，直接扔垃圾桶去了。” 安东尼教授又开始扯头发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要说是英格兰、法兰西、西德、意太利的医疗团队攻克了肺结核我还信，怎么偏偏是华国？ 这是一个落后愚昧未开化的野蛮人世界，像原始落部一样连基本的医疗服务都不能提供，他们怎么可能攻克医学金字塔尖的一个世纪难题？” 很明显，做为白人的安东尼教授抱有非常深的偏见，这也是林三七最担心的地方，因为白人至上在整个五六十年代非常盛行。 至于黑人运动要70年代才到高峰，然后获得了极大的特权，直到零元购到来到达巅峰。 至于黄种人在米国一直是受欺负的对象，不要说意识形态不一样的华国人，就连米国的狗崽子曰本人一样是被欺负。 惟一牛逼的是南韩，洛杉矶一场“屋顶上的南韩人”，打出了棒子们的赫赫威名，不再被其他种族轻视。 如林三七之前预料那样，他如果敢把稿子投给国际各大医学期刊，那些白人编辑一个未必相信，能不能送到主编手里都未必，可能早早出现在了垃圾桶。 第二个如果编辑相信了，会压着这稿子不发，然后自己抄袭，抢先发表论文。 毕竟这可是长在科技树上最诱人的果子，财帛动人心，谁不想出名得利？抄袭这种丑闻在欧美国家不要太多，强盗的后代怎么可能突然变成圣人？ 到时林三七，或者华国方面想喊冤都找不到人。 新闻媒体控制在资本家手里、各大医院的专家教授也控制在资本家手里，欧美国家甚至连政权都控制在资本家手里。 林三七递上状子，资本养着的法官完全会来一句：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西奥多教授显然更理智，更客观，语调没变仍然乐呵呵反问道： “所以呀，我事先没有公布是哪个国家哪个医疗团队的，而是让你们先看论文，这样你们就没有先入主的坏印象，能公正公平地看待这些论文。 安东尼，你急了，你暴燥了，说明你已经相信了这些论文的真实性和含金量，所以你害怕了，害怕被华国同行超车了，害怕自己一生的心血白费了，对不对？” 安东尼教授没有回答，仍然拿着中文版的《人苠日报》在发呆，然后他看向报纸上的照片突然灵光一现： “西奥多，你看这照片，还有布莱克、卡萝尔、奥斯汀、克利福德，你们都过来看看这照片。这照片上中间的年轻人就是华国肺结核课题组的负责人对吧？” 西奥多教授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是啊，当初我拿到报纸的时候还有点惊讶，再三跟华国外交人员确认过，据说这位年轻医生今年只有20多岁，实在是让人惊讶。” 安东尼教授却是摆摆手： “我不是感慨这位负责人的年龄，人家伊丽莎白二世20多岁都登基做女皇了，卡萝尔、奥斯汀不也只有30岁，所以年龄不是问题。 我是想问问大家，你们觉得华国的这5篇论文可信度高吗？就是你们相不相信华国方面已经攻克了肺结核这个医学金字塔尖的难题？” 西奥多教授轻轻点头： “看过论文，我觉得有七分可信，因为这些论文毫无逻辑漏洞，而且很多论点跟我们的之前的研究成果都是相符的，说明他们是深入研究过的。 他们和我们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已经越过理论阶段，发明了相关药物，而我们发现了问题却还解决不了问题，这才让华国抢了先。” 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位助理也是轻轻点头。 “他们论文的理论的确没有问题，我们也已经证实，说明他们不是随意编造的。” “华国方面在药理学上也没有问题，比如这个：利用多菌酶β氧，抑制细菌rna的合成，防止rna转录，这个观点跟我研究结论是一致的。” （林三七：老子抄的是教科书，理论当然是最权威，最科学的） 安东尼教授这时候嘿嘿一笑： “好，虽然华国的论文存疑，但还是有相当大可能是真实的，哪怕华国方面是在吹牛，但可以肯定他们在肺结核研究方面已经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了，这点大家没意见吧？” 办公室里的医疗团队是目前国际上最r顶级的传染病学专家、或者医学博士，内行看门道，去掉意识形态滤镜，他们自然明白这5篇论文的份量。 如果这5篇论文是他们哈佛团队发表的，早就轰动全世界了。 “所以既然我们打不过，那我们何不加入呢？噢不，我表达有误，应该是我们何不让照片中的这位年轻负责医生加入我们的哈佛团队呢？ 我们可以承诺让他加入米国国籍，我们还可以邀请他成为我们哈佛医学院的副教授，甚至教授也可以。我们还可以给他提供别墅、小汽车，甚至他要多少好莱坞的女明星我们都提供。 他要名我们就给名，他要钱我们就给钱，他如果要女人我们就帮着拉皮条，你们觉得这样的年轻人能抵挡得住这些糖衣炮弹吗？ 只要他把他掌握的研究成果拿出来，交到我们手里，然后我们可以发表论文，我们可以申请各种肺结核药物的专利，你们想想，到时所有的钱和名都是我们的。” 安东尼教授的脸色越来越红，越说越激动，同时也把其他人也给说动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教授果然有远见，这办法太绝了。” “华国人从来不重视知识产权，报纸上都直接敢摊牌，太幼稚了，活该我们发财！” 谁说米国人都是耿直boy？人家拍起马屁来也是一套一套的，真正的圣人只有曲阜才有，谁来就跪谁，可不是圣人嘛。 西奥多教授突然一拍桌子： “对，对对对，现在华国的医疗团队，包括这位年轻医生就像一块璞玉，趁大家都没有重视的时候我们提前拉拢，就可以成为我们最好的助力。” 安东尼教授这时候也有点沾沾自喜： “那我们赶紧行动，噢对了，我们跟华国没有外交关系，我们可以以世卫组织的名义去华国考察，我想亲自见见这位神奇的华国年轻人，看看他们是否真的能治愈肺结核。” 西奥多教授强烈赞同道： “ok，我跟世卫组织打个招呼，反正我们是自费前往华国考察，不用他们掏钱。世卫组织负责外联工作的迪伦是我的老朋友了，让他给我们出一份证明，这点面子他肯定会给的。” “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行动起来，刚好华国是个神秘的国家，我们还可以趁机去旅旅游。” “我也去我也去，我还想去看看长城！” “我负责跟华国驻美联络处去申请一下签证……” 第421章 第一月财报出炉 没有出乎林三七所料，当报纸刊登了华国正式攻克肺结核治疗难题的喜报后，并没有在全世界引起哄动。 哪怕各个驻外机构已经向各国政府正式通报了。 甚至我们在世卫组织的工作人员像后世街头发放小广告一样，将资料递到了各国专家手里，仍然没用。 这些纸质资料最后大多数都出现在了垃圾桶里。 怎么形容呢，就像我们现在突然听到卢旺达宣布，说他们已经攻克了艾滋病毒，已经发明了一种药物能治愈艾滋病一样。 相信大多数人听到后不是一脸惊讶，而是一脸你在逗我玩的表情。 卢旺达这种又穷又落后的非洲国家，国家连基本的医疗服务都不能提供，然后你告诉我他们能治愈艾滋病？ 这种话说出去十个人里面有十个人不相信，哪怕是卢旺达官方发布的也不行。 1961年的华国其实面临的就是这种尴尬的局面，所以当华国公布这则新闻以后，全世界没有一家媒体转载，也没有一家医学科研媒体发表评论。 全世界都无视了华国的这则喜报。 林三七并不知道其实已经有一家米国的医学院对他引起了重视，甚至已经在做好准备亲自赶到华国来，只是因为签证手续麻烦，所以迟迟未能动身。 1961年4月16日，星期天。 首都传染病医院有规定，每周日当天要停诊，这是林三七给职工们争取的一个福利。 当然理由当然不能是为了休息，这年头国家是不提倡休息的，职工都需要12小时两班倒上班，有些要求严格点的单位下班后还不能走，要业务学习。 等到星期天你也甭想睡大觉，有些单位会要求职工主动加班，或者回单位搞搞卫生等等。 总之你得把单位当家，既然是你自己家，那你就得没日没夜待着，要讲究奉献精神。 林三七是个现代人，思维跟六十年代人不一样，他认为一定要保障职工的休息权利，比如上班的时候门诊病人不能太多，要限号。 规定上班和下班时间，时间一到除值班人员外，其他人都可以准点下班，不用看院长脸色。 再比如每周日可以休息一天，要不是怕引起公愤，其他林院长都想放双休。 借口是传染病医院情况特殊，一周六天门诊下来，医院内角角落落藏有各种病毒细菌，需要全面消毒，所以周日关门歇业一天。 然后找几个后勤人员背着消毒桶在医院里全面消杀，剩下的医务人员们想干嘛干嘛去，春天到了，踏青去呗。 院长办公室里，林三七正在听财务科科长郑梅梅的汇报。 这个科长是林三七从中医院挖来的，别看郑梅梅已经50岁了，她可是当年从燕京大学经济系毕业的高才生，做事情相当有条理和水平。 只见郑会计左手打着算盘，右手拿着笔在记录，能一心两用。 最后算盘声音落下，郑会计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呵呵汇报道： “林院长，我们医院营业第一个月，一共接待门诊病人19500人次，其中住院人次达到了1300人，总的营业收入达到了45万。 其中需要偿还中医院借款20万元，当初这笔钱主要用于购买了3台新x机费，以及医院内部装修费用等等，所以剩下的结余是25万。 目前我们有在编职工是320人，因为你制定的工资标准比较高，所以每月需要支付给职工的工资是15万，这样就剩下了10万元。 然后还有占成本大头的药物成本，x光胶片成本、实验室耗材成本、行政办公成本等等，加起来起码要20万，这样算了我们上个月还要亏空10万元。 另外咱们传染病医院还在扩建，虽然上级特批工程款和材料费可以欠着，按你5层楼的设计，整人工程造假起码要50万，这又是一笔亏空。” 林三七挠挠头，心想这赚钱的速度真没有花钱的速度快呀。 医院在没有政府投入的前提下想自负盈亏太难了。 这还是在1961的呢，你要是2014年竞争更激烈，那些院长们还不愁白了头发想要抓业务？还不得千方百计从病人口袋里搞钱。 不过现在林三七一点也不担心： “怕啥，现在是因为咱们有欠款，还要搞基建所以没钱，你看咱们医院又不缺病人，每天750个号子一放出来就秒光，这预约挂号都要等一个月以后了。 郑姐，你是学经济出身，应该能明白咱们医院这盈利能力，以后妥妥是印钞机器呀。所以现在不要怕亏空，该买啥买啥，该发钱发钱，让咱们职工的日子好过起来。” 郑会计心里却有另外一个隐患： “林院长，还有一个问题你要重视，目前咱们所有的肺结核药物都是你一个人提供，然后在昌平分院加工加工再拿出来给病人服用。 这就相当于整个医院的运营都维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你现在第一个月就要供应2万人的肺结核药物，那等第二个月，第三个月呢？等到第六个月最高峰时，你得供应12万人药物。 所以我的建议，看这肺结核的药物咱们能不能自己开办一家药厂生产？这样不但能节约成本，也不用让您个人垫资了，总不能老是让你一个人亏本吧？” 郑会计是全心全意为林三七个人着想，怕他吃亏。 现在光是肺结核药物的收费，林三七暂定为一人5元，也就是病人花5元钱就可以吃一个月药。 这跟职工平均工资大约30元的年代，一个月拿出六分之一的收入治病，不会给病人带来沉重的经济负担。 按郑梅梅的想法，这种神丹妙药，你就算是收50元一个月药费也不贵，更何况还是国外“进口”的。 但林三七心里想的是，他肺结核四合一药物是从大发哥手里购买的。 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属于国家免费发放药物，国家严控物资。 虽然林三七可以自费找厂家生产一批，但随着以后数量越来越多，肯定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 所以自己建药厂，生产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可问题来了，如果这家药厂是建在1961年的国内，生产线好解决，但生产原料就凭目前国内的化工和生物工业基础绝对提供不了。 因为这涉及到菌种的培养、生产发酵、还要经过分离和纯化等等，这种生物制药过程，那真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现在国内连青霉素菌种都还不能工业化培养生产，那么更复杂的乙胺吡嗪利福异烟片就更难了。 如果林三七一定要将生产线设在1961年，那就首先需要从大学开始培养化学人才和生物制药人才，同时还要继续从2014年继续采购药物原料过来。 更何况就算药厂勉强开起来了，再过几年嗡嗡嗡就要来了，这家工厂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不要忘了工厂所有生产线都是“进口”的，只要是外国的东西，那都属于要被…… 林三七心想，看来自己暂时只能在2014年建药厂自己生产肺结核药物，再穿越带到1961年了，等条件成熟再把生产线拉到1961年。 到时这家药厂建在哪儿，那可就有讲究了。 林三七不看好首都，首都到时可是风暴中心。 “郑会计，职工的工资一定要按月照发，另外粮食不愁，我们在昌平分院的仓库里足够我们全院职工吃上一年了，所以也足量发放，不用打折，就按一人35斤细粮标准发。” 郑梅梅有点惊讶。 要知道现在其他单位现在男职工的标准是23斤，女孩工已经降到了20斤，这个标准只能维护一个人的基本生存需要，只保证你不饿死。 中医院直接一人给35斤的份量，那绝对是全国独一份了，那还不得被其他单位羡慕嫉妒恨死。 “另外，药钱呢我也不急，医院不用现在支付给我，等以后有钱了再给结算给我。 当然现在我是院长，我说了算，我也不要现金，咱们以医院名义去采购全国各种物资就行，中药原材料我要，各种中成药或者保健品我也要。 比如什么虎骨酒、安宫牛黄丸、西皮丸、六神丸、片仔癀、龟龄集等等都可以，你们就给我全国范围内去找，各家老字号的产品都可以。” 到这一步，林三七才算露出了他当院长的本来面目。 现在他大权独揽，想要采购什么就采购什么。 上级也知道他是走私贩子，只要不涉及国家安全的东西，上级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是乐见其成。 所以他可以利用院长职权，用国外最先进的“抗结核药物”，换走国内不怎么值钱的各种中药材和中成药，谁能说个不字？ 怪不得从古到今，人人都想当官，当官真的可以随心所欲啊。 第422章 中医馆开业震惊 2014年2月7日，农历初八。 岭南堂中医馆正式开业的日子。 五月广场停车场里，今天停满了汽车，整个东广省，包括港澳地区的不少富豪都来捧场了。 岭南堂医药公司经过这半年的发展，已经占据了高端中药材市场的大半壁江山，在南方富豪圈里打响了自己的名气。 所以当岭南堂中医馆开业，广发英雄贴的时候，各路富豪也愿意来帮忙捧个场，结个善缘，将来采购人参的时候也能多卖他们几支。 比如花都美心集团的周锐立董事长，他这次就亲自上门祝贺了，还送上了礼金和花篮，给足了林家面子。 周锐立按理说应该是跟林家有仇的，当初周家还砸了林家的老房子，最后以千万现金+一套房才购得救命用的安宫牛黄丸。 换了普通人，可能双方哪怕不是不死不休，也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是能成为集团公司老板的人，怎么可能就这点格局呢？ 周锐立经过这次风波后，意识到认识一位名医，能搞到救命药的重要性，于是果断认怂，并成为了岭南堂的一位大主顾。 坏事变好事，获得了林家的友谊，聪明人的选择。 另外还有一众花都本土老族长们，则是林叔公自己亲自请来的。 可不要小看了这些穿着不起眼的老头，他们才是中医最忠诚的信仰者，可能个人资产没多少，但现金流绝对吓人的有钱人。 另外香江客人则是妙春堂邱敏利董事长、五叔公林呜鹤邀请来的。 岭南堂的人参虫草在香江绝对占据了主力地位，越有钱的人越怕死，虽然顶级富豪不可能为一家小医馆开业来捧场，但来了不少二三流的家族。 富豪圈子其实并不大，相对封闭，有好东西都是你传我，我传你，口口相传。 口碑的优势就在这里，远不是媒体广告可以比拟的，电视报纸上的广告只针对普通老百姓。 而林三七为父亲开这中医馆，一方面是为了让老爸有个事业，另一方面当然是为了赚钱了。 所以哪怕要杀猪，也是杀那些大肥猪，至于普通老百姓，花这冤枉钱干嘛？ 就比如得了癌症，如果放化疗+手术都无效了，那你还吃啥中药？这种中药一个疗程几万，几个疗程下来可能就是几十万了，还不进医保。 花的都是冤枉钱。 本来就因病返贫，并不富裕的家庭只会雪上加霜，人死债消，总得为活着的人想想。 可能有人会反驳，中药有神效，但凭良心说一句话，中医治好癌症的谁看到过？ 当然也会有人反驳，说中医不行，你西医就能治好癌症了？ 西医还行，早发现早治疗早手术，还是有根治的希望。但如果癌症患者已经失去了手术指征，西医也没用，同样不用过渡治疗。 肿瘤科那里绝对是阎王殿，进去了，99.9%都是死路一条，完全可以想通一点。 当然如果你家有得是钱，那就要好好讲究讲究了，总不能人没了，钱还在吧？ 就比如来岭南堂呀，人参虫草管够，一把一把往嘴里塞当饭吃，百年野山参可是有起死回生功效噢。 如果人参还不够，现在岭南堂中医馆也开业了，提供全套医疗服务，告诉你只要吃了岭南堂的中药，绝对能延年益寿。 然后富豪们哗啦啦花钱如流水，银行账户上不停往岭南堂中医馆转钱。 最后人死灯灭，财富转移，林家父子赚得盆满钵满。 …… …… 五月广场上几百只花篮摆开，跟新春花市一样热闹。 岭南堂中医馆门口，咚咚呛呛，正在表演传统的岭南舞狮，最后从狮子嘴巴里吐出两张红布，上面写着恭祝开业，另一张写着悬壶济世。 林木森穿着传统长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感谢大家捧场，大家里面请。” 广场上差不多有一百多位富豪，以及富豪带来的秘书随从司机等等，把一个不大的广场挤得满满当当。 今天的开业典礼是以林天华总经理为主持人，又有林培东族长亲自坐镇，做为小辈的林三七反而是以普通工作人员出现的。 林三七也不想插手太多岭南堂中医馆的事情，两个时代他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如果凡事亲历亲为，那他可以忙死。 关键是他也不怕中医馆亏钱，全当给老爸玩票了。 而且林三七也不觉得中医馆会亏钱，因为医馆所有中药材都是他从1961年带过来的，绝对真是真材实料。 林木森和聘请的几位坐堂大夫都是花都名医、花都医大中医学院的教授，水平绝对不差。 这样的王炸组织如果还亏钱，那只能说明林木森同志不是“经商”的料，怪不得半辈子都是一个城中村赤脚医生。 岭南堂销售公司的一众女销售们和财务科四位会计今天都在充当迎宾。 尤其是尹涟漪，今天她穿着一件传统红色旗袍，开叉到了大腿根部，紧贴收腰的设计风格，把她的完美身材曲线都钩勒出来。 配上那刘亦菲八分相似的容颜，以及白得发光，吹弹可破的皮肤，直接就把一众富豪们给看傻了。 “嗳嗳，李总，那位美女我怎么看是明星呀？” “对对对，怪不得我看了眼熟，就是演小龙女那个！” “刘亦菲呀，哟，这可是极品，可惜被姓陈的给包了，否则当初我就拿下了，不就是花点钱嘛。” “现在也不晚呀，当年冰冰来花都的时候，我听说许总已经尝过滋味了？” “嘿嘿，女明星可不一样，我跟你们说，当初湾湾那个娃娃音过来，一晚上可是花了我120万呢。” 不少富豪都在交头接儿，切切私语，估计霸道总裁们这时候都在对秘书们吩咐道： “那个女孩是谁？10分钟，我要知道她的全部信息。” 林三七也是男人，男人自然懂得这群老色匹们的眼神代表着什么，他又没有绿帽情节，当然不乐意了。 于是一个闪身快速来到尹涟漪面前，将一件大衣披在了她身上，立马遮住了她的完美身材。 尹涟漪吓一跳：“干嘛呀，我正在忙着引导呢。” 林三七努了努嘴：“闹，瞧瞧这群有钱人的眼神，恨不得把你吃了。” 尹涟漪一瞧，从青春期就开始经历过这些眼神的她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嘿嘿一笑： “怎么，吃醋了？” 林三七头一歪，不爽道： “哼哼，我的女人怎么能让这些肥头大耳的暴发户们觊觎？行了行了，你也不要当迎宾了，去二楼精品药材柜台当会计吧，估计今天的销售额不会少。” “行，林少爷，小女子这就躲到后台，没有您的允许绝不出来。” 小姑娘嘴上虽然不服，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于是抓着大衣领口，匆匆从旁边楼梯往二楼而去。 围观的富豪们一瞧美女走了，齐齐发出一阵惋惜声。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中医馆的富豪们齐齐发出一阵阵惊叫声，把还在门厅的富豪们都吓了一大跳。 林三七也没听清楚什么，以为是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这要是踏死几个富豪，那岭南堂也不用开了。 于是还在门口磨蹭的人群都以最快的速度往大厅赶去，谁说有钱人不爱八卦。 后进去的富豪们一进大厅，全部都齐齐屏住了呼吸，不少人嘴上同样发出了一阵阵惊呼声。 因为进入大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支“千年野山参”，展开的参须足足有一张八仙桌那么大，就这样竖着放在展柜里，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霸气。 是的，用霸气来形容一支人参，可见这人参的巨大。 只见人参前面已经围满了富豪，香江妙春堂的邱董长是中医专家，这时候正在给富豪们做介绍： “别的不说，你们就观察这芦头上的芦碗数量，一个芦碗代表一年，你们瞧瞧这支人参，这芦碗哪里数得清？怪不得敢标一个千年人参，我估计年份应该起码在500年以上。” 这时候有富豪问道：“邱先生，这样的千年人参多吗？” 邱董事长摇了摇头，感叹道： “据我所知，目前国内的参王在吉林，参龄是200年，净重600克。你们看岭南堂展出的这支人参，参龄超过500年，而且重量达到了2800克，什么叫参王，这种人参才能叫参王啊。” 哗啦啦~~~ 现场的富豪一个个都透露出羡慕嫉妒的眼神，恨不得马上掏钱带回家。 第423章 露富是否太高调 这时候又有一个富豪问道：“邱董，你给这支人参估个价，大约能卖多少呀？” 邱董事长呵呵一笑： “不好估价，用我们中医来讲，这样的参王绝对有枯骨生肉、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我估计岭南堂是做为镇店之宝用，肯定不会出售。 如果硬要估价，诸位都是省港两地数得上的大佬，让你们购买，你们愿意出价多少？5000万？还是5个亿？如果岭南堂出价5个亿，我现在就愿意掏钱。” 林天华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笑呵呵打着隐形广告： “诸位诸位，这支千年人参是非卖品，我们老板可是准备当传家宝的。不过千年人参不卖，但为了庆祝我们岭南堂中医馆开业，我们今天可是准备了50支百年人参，如果需要的人大佬可以去二楼下单。” 各种富豪一听动作迅速，要么指使秘书赶紧上楼，要么掏出电话摇助手，现场可是有一百多万富豪，百年人参只有50支，那肯定是要抢的。 林天华这时候为了不让富豪们聚焦在大厅中央，于是引导道： “我们岭南堂可不止有千年人参，我们还有许许多多天材地宝。大家看，这个展柜里面这个龙形植物就是千年何首乌，还有这个筷子长短的虫草王。 还有个这两罐子里面是道光年间就保存的陈皮、这个柜台里面都是80年份的小须金钱鳘鱼胶、这个盒子里面存放的是野生麝香，就这一小盒价值在五千万。” 这些富豪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虽然不是顶级富豪，但谁没有个几十亿几百亿资产？ 结果今天到了岭南堂一瞧，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像个土包子，什么叫真正的有钱人？瞧瞧人家林家，随便一小盒子药材就是几千万几个亿起步。 这时候美心集团的老板周锐立突然闻了一下空气： “怎么这么香？这是紫檀的味道？” 林天华笑呵呵带着众人从药材馆出来，四周随便一指，自傲地介绍道： “诸位大佬，你们看，你们入目所及的所有家具，全部都是小叶紫檀木。还有你们看对面那排药柜，是目前全世界惟一仅存的明清太医院药柜，同样是紫檀木制成。 还有一会儿你们进林大夫的诊室，他诊室里面的家具更不得了，全部都是金丝楠木制成。关键这些珍贵木材制成的家具，全部都是清朝皇家用品，来历不凡啊。” 嚯~~~ 永道控股的秦总惊叹道： “我家里有一套紫檀家具，我可是当宝贝一样供起来，除非是最尊贵的客人，一般人我是不带他们参观的。好家伙岭南堂中医馆的紫檀家具居然是随意可以坐的？” 金发科技老板杨总也赞同道： “是啊，现在市场上成套的紫檀木家具太难买到了，我手里也有一套，可惜缺两个太平椅，我花了重金求购都未果呀。” 商人最重金钱，这时候人群里又有人疑问道： “林总，你们这满屋子的紫檀木家具是多少钱收来的？” 林天华举起手，伸出了五根手指： “5亿？” “50亿！” “我丢，50个亿可以收购绝大多数a股公司了。” 林三七看那群富豪们已经激动得口干舌燥了，于是示意女迎宾们马上上茶。 “诸位老总，来来来，大家可坐下休息一会儿，我们提供的是冰岛老寨毛茶，全部都是老茶树茶叶。” 几个懂行的富豪马上都转过身来，一个个快速上前。 “冰岛老寨毛茶？这可是云南普洱勐库茶的极品。” “对呀，我去年买了两饼，就花了10多万。” 这时候又有几个富豪一听，连忙也过来找位置坐好： “冰岛老寨毛茶一年产量只有1000公斤，那可是宝贝了，我得尝尝。” “给我也来一杯。” 林三七赶紧示意5位功夫茶美女全部开工，供应这些富豪们饮用。 冰岛老寨毛茶是林三七从1961年弄来的，数量不多，是景领导特意送给他的。 普洱茶在六十年代并不算什么珍贵的茶叶，那年头又没有资本炒作，实在是云南太远了，人家万里迢迢送来的，绝对是礼轻情义重。 但是1961年普通茶叶，放到2014年那就成了宝贝。 上百个老板开始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天，也有不少富豪开始随意走动参观起来。 这时候漂亮的导医小姐已经按挂号顺序，轻声细语开始叫号了： “下面请曾成业，曾先生去1号诊室林大夫那儿就诊。” 曾成业一听就站了起来：“哈哈，我在这我在这。” 岭南堂中医馆目前开放了5间诊室，一个挂号费是500元，吓不吓人？可有钱人就这么犯贱，你越贵，人家就越信你。 如果你一个挂号费10元，一个疗程七贴药钱收你200块，信不信人家有钱人掉头就走。 就这500元的挂号费还是开业优惠价，后面还会涨，一直到5000元都有可能。。 今天请了这么多富豪来，自然不全都是病人，就是让他们来熟悉熟悉环境，顺便展现一下岭南堂的实力。 这不，在闲逛的富豪们又有新发现了。 “天呐，这鸡缸杯是真的假的？” 林三七闪现，心想你们终于发现了？我这一排柜子里面的可全部是真古董。 “何总，这鸡缸杯是真的不要再真了，我们岭南堂的宗旨是宁缺勿滥，所有药材和古董古玩全部是真品，绝不用假货冒充。” 这又打了一波隐形广告。 要说药材这些富豪们可能不太懂，但要说古董，那这群富豪们可来劲了，毕竟2014年热钱滚滚，经济向上，古玩市场那是相当旺盛。 有钱人为了附庸风雅，还不得弄点古董玩玩？ “你们看，这个是汝窑吗？哇噻，漂亮漂亮，果然是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啊。” “嚯，这是齐白石的《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书贰》图？乖乖，4个亿呀。” “这边还有乾隆浅黄地洋彩锦上添花万寿连延图长颈葫芦瓶呀，这里怎么还有一个？我当初可是花了2.2亿才买回来一个。” “这个玉观音是……哟，简介上写着是玻璃种帝王绿极品翡翠雕刻而成，还是老佛爷的御用品啊。” “可不止呢，这边还有一个乾隆皇帝贴身玉板指呢，不得了不得了。” “你们看，足球大小的和田玉籽料，这没有上亿元拿不下来吧？稀世珍宝啊。” 周税立混在人群里，也在跟着不断惊叹，同时心里还有一大堆疑问： 去年还是城中村一户普通人家的林家，今年怎么突然一夜暴富了？就凭这一屋子的药材和古董、家具，就算他周家200多亿家财也买不起啊。 同样有疑惑的，还有香江妙春堂的邱董事长。 老头是岭南堂第一位大主顾，去年林三七还在为一次性卖了5亿港币而沾沾自喜，可是今年瞧这架势，林家资产超500亿都有可能。 这大陆卖药材这么赚钱的？ …… …… 林叔公这时候正和林天华喝茶。 林叔公看着满屋子价值连城的古董有些发愁： “阿华，你不觉得今天你们太高调了吗？俗话说财不露富，你们这样很容易被人盯上的。” 林天华一边亲自给族长泡茶，一边无奈说道： “阿公，我们也是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我们岭南堂一点底蕴没有，想要一炮而红就必须秀秀肌肉，展现自己的实力。这些别人搞不到的天材地宝，古董古玩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呐，都是以貌取人，如果没有这满屋子宝贝镇住这些富豪，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们中医馆有多神奇？我们能吸引更多高端病人前来求医？ 很多人宁可家里霉豆腐泡饭，而在外面却一定要开上高档小汽车，穿着高档西装一样的道理。所以该高调时就高调，该隐藏时就隐藏，生意场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林叔公其实理解这套理论，但还是有担忧： “我说如果，如果国内有资本想对你们下手，你们做好应对准备了吗？还是准备找个靠山？但找靠山你们要当心被吃掉。” 真正空手套白狼的，就是这群所谓的“靠山”，你想借他的势，他却反过来要你的命。 林天华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藏在心中的一个秘密： “阿公，其实七仔这小子精明着呢，虽然他把公司交给我去管理，但所有药材全部都掌握在他手里，赚来的钱他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都偷偷转到境外去了。 我们岭南堂其实就是一个空壳子，如果有人想要对我们下手，我们首先一不偷税漏税，二不制假售假，三不知法犯法，不怕有人来查，也不怕别人下黑手。 实在躲不过了，按七仔的小心思，肯定是断尾求生，直接把岭南堂公司一扔，自己先跑路了。反正他手里有药材和各种玉石，到哪里不能发财？” 林叔公若有所思： “怪不得七仔有钱后，并没有大规模置业，连公司总部都不建，也没有大规模购买房产，原来是准备随时跑路啊。” 其实林叔公和林天华都猜错了，林三七还真准备重资产，要建药厂了。 第424章 医馆开业赚大钱 晚上6点，中医馆闭馆，白天热热闹闹的场景终于安静下来了，直接把中医馆内所有医务人员和工作人员们都累倒了。 林三七这时候拍了拍手，示意所有工作人员安静下来： “大家今天辛苦了，每个人表现都很棒，让我们岭南堂中医馆一炮而红。大家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几乎一天都没时间喝一口水，我这当小老板的不能不表示一下。 这样，今天每人包5000元开门红包，李南易、刘建中、郭公着、罗梦登四位教授一人两万元红包。红包已经准备好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励。” 小老板说发红包，所有工作人员都欢呼起来。 林三七走在前面给一个个员工亲手发红包，财务钟阳阳跟在后面，怀里包着一箱子红包。 最后林三七走到中医馆四大名医这里，双手递上红包，态度更恭敬了一些。 这四大名医是花都医科大学中医学院退休教授，广东名中医，都是林三七一位位亲自去请来的。 除了面子到外，里子也给足了，聘请这四位名中医，林三七一个月起码要给20万固定工资，另外所有挂号费都归大夫个人所有。 说实话这四位老中医老教授一直在公立学校工作，坐诊也在公立医院，什么时候拿过这么高的薪水？看在钱的份上，双方顺利达成了协议。 本来双方商量是每位老中医一周来3天，每天20个号。 结果今天开业第一天，20个号一抢而光，最后不得不加号到50个。 于是这群老中医一天光是挂号费就拿了25000，这已经让四位老中医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林三七估计这几位老头别说一周3天，恐怕他们更愿意一周7天都来上班了。 这就起到了千金买马的效果，岭南堂中医馆光是有林三七从1961年调各种名贵中药材过来不够，还需要2014年的大夫才能用出去。 光是靠林木森这位曾经的城中村大夫远远不够，他的水平也就那样，否则早就出名了。 岭南堂中医馆要发展，必须依靠花都医科大学中医学院，这里面才是人材聚焦之地。 刚好公立医院、公立大学的老教授们虽然社会地位高，但拿的都是死工资，一辈子没发过财。 现在林三七这位花都医大的杰出校友就钻了这个漏洞，利用金钱引诱那些教授、专家、名中医前来岭南堂中医馆坐诊。 那些清高的名中医、老教授们，最后受不受得了这金钱的诱惑？能不能拒绝岭南堂中医馆的聘请？ 反正现在是多点执业，你一边可以在大学教书，一边照样可以在岭南堂民营医馆坐诊嘛。 如果你老教授还忍得住，那岭南堂还有几千册已经失传的中医古籍，你想不想看看？想不想让自己的医术更提高一层楼？ 林三七就不信在金钱和古医术的诱惑下，还有老中医忍得住，那可真是圣人了，一心只教书，不愿为五斗米折腰。 林三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将花都医大中医学院所有教授专家名中医一网打尽，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 这心思就跟米国一样。 你清华北大培养的学生再好，最后大多数学生还不都是出国，乖乖投入米国的怀抱？替他们米国培养顶尖人才。 到时林三七提供最正宗的中药材，花都医科大学的老中医们坐门诊，再加上林家掌握的各种秘方药，岭南堂中医馆未来不可限量。 以后开成全国联锁中医馆，可以大量消化1961年的中药材同时，还能替林三七大把大把赚钱，绝对是一条良性循环道路。 医馆贵宾室内： 林木森以及林天华这位总经理，正一起坐在族长林叔公身边喝茶，一边焦急等待着尹涟漪几位财务在算今天的账目。 岭南堂中医馆目前的财务其实挺好核算。 一个是一楼医馆一天下来的收入，比如中药费、挂号费之类。 另一个则是二楼珍宝馆里面的各种人参虫草，或者安宫牛黄丸片仔癀之类的中成药。 不一会儿，尹涟漪跟新招的会计兼大学同学江文瑶进来了。 林天华示意两人坐下，一边亲自端了两杯功夫茶过去： “来，辛苦了，喝口茶润润嗓子，怎么样，今天的财目核算清楚了吧？” 尹涟漪这时候已经换回了职业小西装，摊开账本认真回道（不认真不行，这里面可都是林家长辈）： “林族长、林董、林总，账目已经出来了，中医馆今天一共挂出去250个号，这挂号费全部返还给坐堂大夫，所以收入是零。但是今天的中医费加起来达到了500万，平均一张药方是2万元……” 林三七这时候发完红包走过来，听到这个数字还挺不满意： “平均药方才2万？老豆，你们这样不行啊，我们用的可是最顶级的中药材，尤其是那些滋补、调理的药方，你平均才2万一个疗程，这不是打有钱人的脸嘛？” 林木森到底是老实人： “七仔，2万元才5贴药，这样的大处方你还嫌少？这，这病人怎么承受得了？” 还没等林三七回答，林叔公先笑了： “阿森呀，其实2万元的药方真不高，你去问问那些本土富豪，他们去香江看名中医，几贴中药下来就没有低于10万的。既然岭南堂要走高端路线，定价一定要贵。” 林木森瞠目结舌：“几贴药10多万？这，这是仙丹吗？” 林天华也劝道： “阿公说得没错，咱们既然要走高端路线，定价一定要高，你越贵，富豪们越会珍惜，越觉得钱花得物有所值，这么多钱吃下去，那还不得有效果？哪怕是安慰剂也好。 另外九哥，你也不要需要自责，你如果准备走低价平民路线，那你就是跟其他公立中医院，还有许许多多祖传中医们抢生意，人家已经生存不易，你这不是要断了他们的生计吗？ 所以既然我们用的是最好的中药材，疗效非常显著，另外我们的大夫要么是老教授要么是名中医，也是最高配置，所以定价越高越好，这没有问题。” 林木森显然被说服了，但不得不感慨一句： “看来有钱人的世界我还是不懂啊，不过要增加药方的金额这个简单，我们只要在每个药方里额外增加几味名贵中药就行，达到10万也不在话下。” 林三七补充道： “口碑很重要，咱们收费贵，疗效一定要好，要让病人满意。这样病人之间口口相传，我们中医馆的生意才会越来越好，病人也能得到健康，这才是双赢。” 林木森点点头：“我懂了，对富豪们来说，重点不是钱多少，而是疗效有多少。” 林三七这时候继续指点道： “另外一定要限号，现在我们是开业当天，我们加号了，以后不允许加号，每天每位大夫限号20个，每个挂号费暂时上涨到2000元一个。 最好让病人们自己去抢号，号源越少越珍贵，越珍贵越有人抢，这就是良性循环。” 奸商都是懂得饥饿营销的…… 尹涟漪这时候继续汇报道： “另外就是珍宝馆，人参虫草等中药材，今天的营业额达到了1亿4000万。而安宫牛黄丸、片仔癀等中成药也全部售罄，营业额达到了700万。” 这数字一出，林天华和林三七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互视一眼齐齐笑了起来。 林三七这次分别拿出了100颗岭南堂牌安宫牛黄丸，每粒定价6万元；还有500颗岭南堂牌片仔癀，每粒定价是2000元。 这些药丸都是试试水的，看看富豪们对“岭南牌”中成药的接受程度怎么样？ 因为今年岭南堂的一个重要工作目标就是建成香江药厂，生产这些中药材，然后在大陆、港澳台、海外销售。 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做好了一年赚个几百亿不在话下。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岭南堂品牌是否被顾客认可？毕竟现在只是口碑在传，并没有正式打广告。 第425章 六大院长当智囊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岭南堂品牌是否被顾客认可？毕竟现在只是口碑在传，并没有正式打广告。 结果林三七和林天华还是小看了岭南堂现在在富豪圈里的名气。 周锐立那位跳伞事故儿子已经被医院判处死刑，居然还能用花都岭南堂提供的正宗安宫牛黄丸救回来，这事在南方富豪圈里早就引起了哄动。 还是那句话，套用本山大叔的一句名言，富豪们最怕的是：人死了，钱还在。 所以这次岭南堂中医馆一开业，二楼珍宝馆出售的100粒安宫牛黄丸一摆出来，马上就被前面几位富豪给包圆了，哪怕一粒要6万元这样的天价。 在有钱人眼里，6万元也叫钱？要不是岭南堂限购一人最多5粒，恐怕第一位富豪直接就包圆了。 至于被富豪们随身携带，当然醒酒药护肝药的片仔癀也是被秒光，以至于晚点上楼的富豪们一个个都后悔不迭，后悔自己下手晚了。 林天华这时候看向林三七： “你看，我就说你放100粒牛黄丸太保守了，今天这场面，你恐怕放一千粒出来都能被秒杀。” 林三七也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我们传统中药还是大有作为，只是可惜之前都被各种限制，以及某些黑心中医给搞臭了市场，咱们只要做良心好药，市场还是认可中医中药的。” 林叔公也乐呵呵的： “看到你们岭南堂一炮而红，我也很高兴，好好干，不要给林家祖宗丢脸。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 林木森和林天华赶紧一左一右搀扶着： “阿公，走走走，今天咱们发了笔小财，海鲜馆走起。” 林三七赶紧点头哈腰：“阿公，你们先去，我还要等人，一会儿花都医大的几位院长要来参观。” 林叔公不以为意：“行，那我们先去吃饭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林三七赶紧拎出两瓶1958年产的五星茅台酒： “老豆，这茅台你带上，一会儿可以喝。” 林叔公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看这旧包装就吓一跳： “我丢，1958年的茅台谁喝得起？这一瓶听说拍卖价都是几十万上百万了，喝什么喝，给我，我放家里去。” 呵呵呵~~~大家都知道老年人节约，于是也依了老族长。 林三七心想，这酒珍贵啥呀，是他在1961年的百货商店买的，当时一瓶茅台一张酒票，4元钱 …… …… 晚上8点，岭南堂中医馆已经闭馆了，工作人员都回去休息了。 有钱有权的人都知道，闭馆后才是vip时间，接待的都是贵宾。 就比如故宫闭馆后，有权家的孩子可以开着大g进去闲逛拍照，一般人有这待遇吗？恐怕连骑个小摩托进故宫都要被拘留。 林三七带着花都医科大学的一干大佬，正在参观馆中的古董、玉石、千年药材。 基础医学院的谢院长、检验与生物技术学院的章院长、药学院的张院长、第一临床学院院长的汪院长、中医学院的向院长、生物医学工程学院的楼院长都来了。 几个老头对着展柜上那一件件稀世珍品，惊呼声就一直没停过。 尤其是中医学院的向院长直接整个人都趴在那株千年人参玻璃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汪成文院长现在是林三七的硕导，说话自然不见外了： “小林，你这汝窑笔洗能不能让我摸摸？乖乖，这可是几个亿的宝贝啊。” 林三七想也不想答应了：“老师要亲自感受一下，必须的，你们等我一下，我开启一下安保设备。” 岭南堂中医馆外面其实有公司保安部、护村队全天24小时守护着。 但中医馆目前所展出的家具、古董、药材、玉石等等价值起码在百亿以上，这也就是暂时还没传出去，传出去了，保不住多少绿林好汉要来光顾。 所以馆内的安保绝对全世界最强的，所有展出物的玻璃柜用的都是最紧固材料，一般的子弹和炸弹都消毁不了。 除此之外，所有展柜、博物架在紧急情况下，全部都能自动快速缩到地下，让劫匪来不及下手和破坏。 而现在林三七说要开启安保，则是针对整幢建筑的。 当他开启安保程序后，所有的门窗全部都会额外落下一个合金板，包括墙壁和屋顶内部也镶嵌了这种合金板。地板里面更是早早就安装到位了。 现在你拿个坦克在屋外对着中医馆发射炮弹都难以打穿，这样的安保可谓是万无一失了。 岭南堂中医馆的安保设备，加上小金库建造费用就超过了3个亿，这种安保级别跟米国的黄金仓库，瑞士银行的金库是一个级别的了。 所以林三七才说这中医馆纯粹就是给老豆玩票用的。 当然林三七也有一个恶趣味，心想如果末世到来，中医馆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末日堡垒，让全家躲在里面。 安保工作做到这种程度，如果展品还是被偷，那林三七也无话可说，反正偷了就偷了，对他来说无伤大雅的事情。 林三七操作着手机，远程控制下，只听到所有门窗都开始发出电机声音，然后一块块金属板落下。 几位院长都是大开眼界，一个个啧啧称奇。 等安保到位后，林三七将一张鹿绒布摊放在紫檀桌子上，然后跟尹涟漪两人将一件件古董从柜台里取出来，放到桌子上。 这些老教授本来就是古董爱好者，现在能亲自感受这种顶级古董，一个个都激动坏了。 鉴赏完后，一个个还掏出手机，纷纷发到朋友圈。 什么“今天我拿明成化鸡缸杯喝茶了，不过如此。” 什么“乾隆的品味就是东北大妈的水平，我还是喜欢康熙青花斗彩十二花神杯的清新淡雅。” “什么“这是全套的古泉五十名珍，我学生要送我，我不想要，不怎么喜欢。” 什么“金丝楠木制成的椅子，我一个人搬不动呀，太沉了，放我家哪里合适？” 等等，反正朋友圈里都是各种淡淡的装逼。 这群大院长们其实并不缺少金钱，但对精神追求则是兴趣满满，林三七这回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就岭南堂中医馆里的这些宝贝，件件是稀世珍品，国家博物馆都未必有收藏，数量上超不过马末都，但质量上绝对比得上。 古玩也摸到了、千年人参也闻到了，一斤上百万的茶叶也喝到了，几位大院长大教授都满足了，一个个会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愉快聊着天。 汪院长品了一口茶，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问道： “小林，今天你可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呵呵，想不到你当年在学校里平平无奇，原来家底如此深厚，真人不露相啊。” 林三七一边帮着续茶，一边谦虚道： “家里有钱，又不是我有钱，所以没什么好炫耀的。这不，我准备自己独立创业了，就想请几位老师帮帮忙，参考参考。” 楼院长也算是林三七的“师公”了，这时候也随意说道： “你小子跟我们还客气啥，说吧，要我们怎么帮你参考？别的不行，如果是医药这一块的，我们全国都有关系。” 林三七这才将今晚的目的说了出来： “几位老师，我想办一家药厂，主要呢就生产一些基础药物，比如肺结核类药物，再比如青霉素头孢之类的普通抗生素，将来可能还要一些慢性病药物。”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满脑子都是问号。 药学院的张院长第一个不理解： “小林同学，你要生产这些基础药物干嘛？这玩意儿可不值钱，就像你说的肺结核四联用药，现在全靠国家补贴活着，否则都没人要生产，因为不赚钱啊。 像利福平一瓶才2.5元、异烟肼一瓶是2元、乙胺丁醇贵一些，也只要14元就行了，还有四合一抗结核药物，现在国家都是免费发药的，一个月也只有几十块钱就够了。 如果你实在要生产肺结核药物，你也应该生产那些二线用药，像贝达喹啉片一盒是8000多元；环丝氨酸胶囊一盒是200多元，氯法齐明胶囊400多元，这些才利润高。 抗生素要么不做，要做就做高档的，像阿维巴坦西林钠、伏立康唑、伊曲康唑、亚胺培南西司他丁钠、万古霉素、莫西沙星等等都可以选呀。普通青霉素出厂家一两毛钱，你利润能有多少？ 相关技术你也不要愁，你真有心生产，专利方面我替你去谈，如果要做仿制药，生产工艺和原料配方我们都有积累。销售也不愁，至少在东广这一亩三分地，咱们有主场优势不是。” 尹涟漪在一边安静泡茶，这时候她才真正明白，当初林三七所说的背靠大树好乘凉是什么意思。 现在林三七想开药厂，人家母校又是提供技术，又是解决销路，他只要负责生产就行，这种手把手喂饭的模式哪里是一般人能享受得到的？ 同时小姑娘心里也在想，随着国内经济水平越来越好，各类疾病越来越多，药物市场的确大有可为，开建药厂不失为是一种好投资。 但这一切都不是林三七想要的。 第426章 校办药厂要不要 林三七有林三七的难处，实在是他要出口的“非洲地区”现在还是太落后，完全缺乏现代工业基础和化工基础。 1961年的中国连最低端的药物都生产不出来，那些高端技术那更加玩不转了。 想要把生物工程和制药技术提高上去，必须要从基础开始建立，没有基础，上层建筑根本没办法建立。 现在写也要讲究逻辑了。 所以必须得找个借口。 想到这里，林三七赶紧坐近了一点，只能继续编谎话找借口： “不不不，张老师，我就要一些基础药物就行，这我些药拿来呀都是出口非洲或者南美的，那些地方穷啊，贵的药他们根本买不起，我只要求便宜实惠就行。。” 汪院长笑了：“又是出口非洲啊，你小子这外贸做得风生水起呀。” 向院长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小团伙，还有些不解： “非洲那边的生意可不好做，花都的黑人做生意都不诚信，我听说很多企业宁可不赚钱也不愿意发把货物发到非洲去，就怕收不回货款。” 章院长帮着解释了几句：“非洲也要看地区，上次小林同学出口了一大批二手仪器到非洲就赚了一大笔。” 楼教授沉吟了一下： “如果出口非洲的话，的确不用太好。不过你如果在国内生产，再运到非洲，这生产成本是不是太高了？你完全可以去那边投资建厂嘛。” 林三七赶紧摆手： “不行不行，那边不安全，整天打仗，兵荒马乱的，我如果建个药厂，那不就成为各种武装组织的活靶子嘛。到时天天有人来零元购，或者收保护费，多可怕。” 这个理由挺充分，毕竟非洲那旮瘩人命不值钱，敢去非洲投资的，无一不是“国”字头大企业，背靠国家才能保证安全。 这时候药学院的张院长突然眼睛一亮，显然有了一个主意： “小林，既然你要办厂，到时拍地皮，办手续，买机器，招人工，这没有一两年下不来。要不，你直接买个药厂怎么样？反正你需要的药品都是低端货，不要多先进的生产线。” 林三七也跟着眼睛一亮： “对呀，这个办法好，我也想过要去哪里收购一家药厂，这不是才过完年，还没有去外地考察嘛。” 张院长心情放松，背靠在椅子上：“不用去外地，我们学校就有校办厂。” “校办厂？” 林三七还第一次听说花都医大也有校办厂，一时有些为难了，毕竟校办厂可不怎么好拿下。 因为已经有一个坏榜样了， 比如当年娃哈哈也是校办厂起家的，最后成为股份制公司之后，国资和职工占了很大的股分。 宗老板活着的时候双方太平，宗老板一死，有人就想把小宗给踢出局，做得相当不地道，吃绝户。 还有一个坏榜样就是东广本地企业健力宝、加多宝，最后都是因为跟某些不可描述的集团各种缠绵最后给搞死的，所以林三七并不怎么愿意掺合到这种集体企业当中去。 看到林三七沉吟没表态，张院长有些急了： “小林同学，现在也没外人，你有什么顾虑或想法都可以说说嘛。” 汪院长是知道内幕的，于是点了林三七几句： “小林啊，咱们花都医学院其实是有不少校办产业的，南方药厂听说过没？这个就是我们的校办厂，确切来说是张院长他们药学院的附属企业。 当年办这个厂呢，主要是为了解决教育经费短缺的问题，政府也提倡学校自己办厂，自己找钱。所以药学院就利用自己优势创办了一家药厂。 这就跟我们花都医科大学附属的几家医院一样的性质，受学校和学院的双重领导，性质也属于集体制，是带编制的。 九十年代的时候药厂还是挺红火的，不但替学校赚到了大把大把的钱，同时也成为了药学院的实习基地，当年还成为了产学研一体化的典型受到上级表扬是吧？” 张院长这时候也感慨道： “九十年代还是卖方市场，我们生产多少药物就能销出去多少，产品是供不应求，为此南方药厂还风光过一段时间，可是进入21新世纪后就不行了。 咱们自己说说也没事，一个是药厂被管得太死，当初我们药学院的老院长想在电视上打广告，这个广告费学校就是不批准，说我们集体企业怎么能逐利？ 后来我们想申请更新生产线，当时从曰本引起5条药品生产线需要2000万美金，学校同样不给批。理由是学校是让你药厂赚钱的，结果你反而要学校掏钱？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人浮于事，药厂的领导都是我们花都医大的老师兼职的，都是有编制的，做多做少都一个样。让一群书生去做生意，眼高手低，结果可想而知。 本来南方药厂的日子还能维持，可是前年药厂负责人老徐因为腐拜问题进去了，还牵扯了我们学校好几个校领导，老校长就是这时候下台的。 现在更没人愿意碰这药厂了，药厂也在持续烂下去。 小林同学，我也不瞒你说，南方药厂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药学院的一个负担了，不但不能为我们药学院赚钱，反而我们要补贴药厂一大笔钱。 我们的教学经费本来就缺，现在还要养着这么一个“傻儿子”，这不是雪上加霜嘛。现在刚好，你有这个需求，我们有这个药厂，卖给你这位自己学生，谁也说不出个不是。” 其他几位院长也帮着药学院说话： “是啊，小林是我们自己培养的学生，接下药厂名正言顺。” “药厂还是不错的，光那块地皮就值不少钱，主要还是集体企业太僵化了。” “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咱们自己办不好厂就应该放手。” 林三七眼珠子也一直在转，他可没有完全放心这些小老头，人家故意害他这可能性不大，毕竟双方是有利益输送关系的。 岭南堂资助他们的课题，林三七个人也掏钱掏古董给几位院长私人，于情于理都不会故意害他。 但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人家为了甩包袱啥事都做得出来呢。 “张院长，这南方药厂在哪？” “在黄铺，离得不远，而且占地有300多qq亩，现成的科研楼，现成的厂房，连现成的设备和工人都有，你小子接手就可以生产你要的药品。” 300亩不小了，林三七心想自己在香江想弄个10亩地都搞不到。 黄铺区在城区东边，距离市中心也才二三十公里路，如果是天河过去，十多公里，非常近，也算黄金地段了。 但林三七还有一个担忧，决定直接说出来： “张院长，现在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我盘下这个药厂需要大概多少钱？另一个就是你们准备是把药厂直接卖给我？还是准备股份制合作？” 张院长也是爽快人，直接了当说道： “药厂具体能卖多少钱，这个我说了不算，得资产评估，当然能以最低价给你，我肯定把价格压到最低。按几年前的评估价，药厂现在总资产大约有15个亿。” 尹涟漪在旁边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15亿贵不贵，真心不贵，别忘了南方药厂还有一大块地皮呢。 可是尹涟漪担心岭南堂的资金链根本就吃不下这么个药厂，她所知道的是岭南堂去年利润也才5个亿，现在要去搏一个15亿的项目？ 到时必须要贷款，到时岭南堂的负债率就要达到200%，甚至还不止，毕竟岭南堂说白了是家空壳子公司，又没啥资产的，你怎么抵押拿到贷款？ （她不知道林三七有多少药材玉石） 关键是岭南堂拿下这个药厂，生产的都是低端药品，低端就代表着利润小，竞争压力大，搞不好整个公司都拖垮了。 所以尹涟漪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男朋友去接收这种药厂，风险太高，又看不到利润。 其实如果按常理来推断，尹涟漪的担忧不无道理，但偏偏林三七可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儿。 林三七在盘算，自己花15亿盘下一家药厂，看似钱很多，但到时他就能生产自己想要的任何药物，尤其是肺结核药物。 这些肺结核药物穿越送到1961年，可以替他换回来大把大把的稀有物资。 比如还是老三样：人参、虫草、麝香等等，也可以是各种珍贵玉石，也可以是各种茶叶、陈皮、茅台酒等等。 实在不行，你去十三陵把哪个皇帝的凌恩殿拆了，把一根根金丝楠木折价给他也行啊，一根三人合抱粗的金丝楠木，还不得价值几十个亿啊？ 刑不刑？ 反正只要从1961年随便搞点物资过来，那都价值几十几百亿的，对比一下现在15亿的药厂，毛毛雨，这生意能做。 张院长看到林三七微微点头，于是更有信心了： “另外药厂是打包出售给你，还是股份制合作，学校之前也有过讨论，学校的意见呢是股份制合作，引进外来资本，小林同学你看怎么样？” 林三七这时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股份制合作我不接受。” 第427章 土特产金轮茅台 “股份制合作我不接受，要么全部卖给我，要么南方药厂我干脆不要了。张院长，我实话实说，您是我老师，我们双方关系好，以后有事您会替我着想。 但以后您退休了，换了另外一个领导上台，这个新领导见南方药厂蒸蒸日上了，会不会搞事情？会不会干涉药厂运营？会不会想反过来把我踢出局？那这药厂还开不开了？ 咱们不说远的，就说近一点的健力宝，好好的一家企业是怎么被搞垮的？所以我是肯定不会跟政府或学校合资的，要搞我就搞独资，省得留隐患。” 张院长还是想争取一下： “小林同学，不要怕，到时让你占股大头就行呀，比如你占股51%，拿到控股权，这样就不怕以后谁反悔了，对不对？” 林三七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脸上还是苦兮兮： “张院长，我是没背景的小老百姓，真有人想要吞了我的药厂，你觉得人家会按常理出牌吗？到时我打官司打得赢吗？状子提上去，人家来一句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哈哈哈~~~~ 几位院长都笑了出来，毕竟国内某些资本的吃相难看已经是有名的了，用一句强取豪夺来形容都为过。 他们只要一句话：爷爷，我想要那个公司。然后别人辛苦一辈子的资产就成了别人家的私产。 汪院长当然要帮着自己的学生一点： “老张啊，我觉得小林同学说得对，与虎谋皮不是长久之计，你是位好院长，但你不能保证你的下一任也是好院长，更何况咱们的现任苏校长也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要么就直接卖给小林同学，要么你就留着自己孵小鸡。 再说了，小林同学是我们自己人，是我们的学生，哪怕卖给了他，这南方药厂还可以成为你们药学院的实习基地呀，难道小林会亏待自己校友？恐怕他赞助的经费还要再多一些呢。” 楼院长也帮腔道： “就是呀，老张你个死脑筋，自己搞不好药厂，还拖着药厂干嘛？这不是渣男嘛。” 呵呵呵~~~ 众人又轻笑起来。 张院长思索了半天，这才重重点头： “小林同学，原则上药厂卖给你没问题，但这个我需要跟学校勾通，毕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至于药厂售价多少，同样需要第三方评估，但你放心，我老张绝对不会宰自己学生。” 汪院长摆了摆手： “定下原则就好，具体收购还有谈判过，另外小林同学还没去参观过药厂呢，现在有些话说得太早了。反正明天是周日，咱们陪着小林一起去逛逛？” 谢院长、章院长、向院长也都跟着点头： “小林是咱们学生，那咱们肯定要帮他把好关的，可不能被老张给骗了。” 林三七也不客气：“嘿嘿，好，明天咱们一起去南方药厂参观一下，诸位老师替我把把关。” 汪院长这时候也站起身来：“行了，差不多了，我们也得回去了。” 林三七赶紧站起来拍马屁道： “几位老师，以后我们岭南堂的工作麻烦你们多多照顾，尤其是向院长，咱们中医馆实力太薄弱了，以后还请向院长多多关照，万一我们挖个墙角也千万不要生气哈。” 向院长也是呵呵一笑： “你们岭南堂和我们中医学院合作，我是乐见其成，你放心吧，我不会设置障碍。当然我也实话实说，以后我们中医学院的一些课题研究，还得请小林同学多多赞助了。” 林三七胸脯拍得啪啪响： “向院长你放心，这一点包在我身上，每年不少于1000万的赞助给中医学院。” 向院长一听就满意了，拍着林三七的肩膀仿佛看亲儿子一样。 尹涟漪这时候已经从旁边房间拎出几个袋子， “几位院长，我们岭南堂替你们准备了一些土特产，不成敬意，几位院长回去尝个鲜。” 几位大院长一听也不以为意，因为他们平时开会也好，参观也罢，结束的时候拿点土特产礼物也是平常的事情。 于是几人说说笑笑朝门口的停车场走去，突然汪院长瞥了一眼袋子里露出的一个角就吓一跳： “等等，这是什么土特产？” 林三七眨眨眼：“茅台酒啊。” 汪院长打开手机电筒仔细瞧了又瞧，然后惊讶喊道：“这是金轮茅台？还是土陶瓶装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心想自己这个逼终于装成功了，于是淡淡说道： “这是1953年产的金轮茅台，还是外销版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搞到的，数量不多，给几位院长一人两瓶尝尝鲜嘛。” 这话一出，几位大院长齐齐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普通老百姓可能不懂，但他们这个档次的人自然明白1953年外销版金轮茅台的珍贵性，这么形容吧，就一瓶金轮茅台如果上拍卖会，150万一瓶。 现在一人两瓶，这一送就是300万，关键还是有钱买不到的宝贝。 这下几位院长们的心情就复杂了，这好宝贝他们都超级喜欢，但价值太高，他们又怕拿了烫手。 “小林同学，这，这太珍贵了，不合适不合适。” “是啊，这哪里是土特产，这分明是金特产啊。” “小林啊，这茅台酒你拿回去，我们做老师的怎么能收学生如此昂贵的东西呢。” 林三七看出几位院长的矛盾之处，一边把茅台放到了小汽车后备箱，一边无所谓说道： “几位都是我林三七的老师，我是学生，学生送点土特产给老师犯哪门子法？再说了，你们是教师，又不是政府官员，难道我们之间还涉及钱权交易啊？” 林三七说完，就将两辆小汽车的后备箱一关，拍了拍汽车： “学生送两瓶酒给老师，天径地仪，几位老师慢走哈，明天我来接你们……” 汪院长砸了砸嘴，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确不算是受贿，于是也便笑呵呵收下了，实在是他对这两瓶金轮茅台太喜欢了。 “行了行了，学生送的酒你们就拿去喝，这大晚上的，你们还怕龅牙校长来找我们麻烦呀。何况这事只有咱们几个老家伙知道。” 基础医学院的谢院长、检验与生物技术学院的章院长、药学院的张院长、生物医学工程学院的楼院长、中医学院的向院长，几人全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然后笑了起来。 几人心照不宣，也算达成了一个事实联盟。 林三七在旁边也笑了，这六大院长占了花都医科大学的一大半院长，绝对的中坚力量。 只要这批院长拿下，最上面的校长其实无所谓。 反正“铁打的院长，流水的校长”，一所大学，院长是长期不变的，院长不出意外起码10年以上任期，有些老院长一直干到退休为止。 至于校长，一届5年，按现在的潜规则要定期调动，5年就要走人。 有些关系通天的校长就是来镀镀金，可能一两年就走人，惟恐耽误了前程。 所以林三七只要跟院长们搞好关系，拍好马屁，搞好赞助，就相当于把花都医科大学这所全国名校拿下了。 一所全国知名医科大学的人脉和背景，那说出去都吓人。 两辆小汽车很快就驶离了。 汽车上，临床学院的汪院长开着车，车里坐着药学院的张院长、中医学院的向院长。 “老张，老向，我这位同学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只要跟他搞好关系，科研经费一句话的事情。何况他也有求于我们，所以以后你们跟他说话提要求也不用太客气。 但是自己学生我们要自己心疼，别人要是欺负他，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还有他生意刚起步，不缺资金，但是缺技术，缺人才，咱们也帮着他一把。 于公来说，有这样的杰出学生，对我们各大学院的发展大有益处，也能提高我们学校的名气。 于私来讲，我们总要退休的，难道你们就不想退休后进岭南堂拿高工资？ 老向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中医学院的四位老教授去岭南堂中医馆坐门诊，一个月20万保底工资，挂号费全部归大夫个人所有，一年收入四、五百万元呐。” 向院长听后大吃一惊：“这么高？我现在一年工资加补贴算上去，一年也就50万而己。” 汪院长笑呵呵道： “你是领导，底下的教授们当然不敢让你知道他们拿这么多钱呀，就怕有人眼红。这事咱们大学也只有我知道，谁叫林三七是我学生呢。 所以呀，咱们现在多帮衬着林三七一些，他这孩子懂得感恩，每次帮忙都不让我们空手而回。瞧瞧这两瓶茅台送的，300万呀，乖乖，你们当老师这么多年，可曾见过这样豪横的学生？” 向院长和张院长听了都是连连点头。 人都是有私心的，肯定要优先考虑自己的退路和利益。 更何况林三七每次找学校帮忙，都是正常帮忙，不涉及违法乱纪，也没侵吞国家资产，顶多只是搭上自己的人脉和资源，这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里，几位院长也就心安理得收下了这两瓶茅台。 第428章 收购药厂要15亿 南方制药厂。 一辆考斯特面包车开进了厂区，从车上下来好几个行政茄克，林三七和尹涟漪是最后下车的。 刚下车，就从楼里冲出来几个药厂高管，其中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子直冲药学院的张院长： “张院长，您来视察工作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一下。” 张月整院长跟来人握了握手，这才跟林三七介绍道： “小林同学，这位是南方制药厂的总经理黄玉树，他以前也是我们药学院的一名老师，算起来也是你的半个老师。” “老黄，这位是临床医学院汪成文院长的高徒，同时也是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老板，算起来大家都是自己人，呵呵。” 林三七打蛇随棍，赶紧热情伸出手： “那我就不叫黄总了，还是叫黄老师比较亲切。” 黄玉树看到林三七也是一脸惊喜： “岭南堂我知道，从去年突然崛起的一家新兴医药公司，不得了，现在整个南方谁不知道，想买高档中药材要找花都岭南堂。原来林总这么年轻，还是我们的校友啊。” 社交嘛，总是喜欢拉关系，于是“花都医大帮”就这么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小圈子。 “对了，张院长，林总，还有几位院长今天来药厂是……” 张月整院长点了点林三七解释道： “林董对我们南方制药厂很有兴趣，所以今天趁周日休息，我们这群老家伙就陪着小林同学来药厂参观一下。老黄，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实事求是介绍药厂的情况就行。” 黄玉树现在属于双重身份，一重是南方制药厂厂长，另一重身份则是花都医大药学院的中层干部，在编教师。 因为南方药厂属于校办厂，还没有进行股份制改造，所以高管几乎都是在编教师，另一种的“红顶商人”吧。 张月整院长说随便看看，其实真的是随便看看，毕竟涉及到一家中型药厂，15个亿的资产，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院长能说了算的。 这需要花都医科大学和东广省国资委同意才算数。 黄玉树一听张院长的暗示，马上就懂了，低声问道：“小林同学是准备收购我们药厂，还是跟我们合资？” 林三七明确回答道：“有收购意向，全部拿下。” 黄玉树懂了，知道该怎么介绍这家药厂了，于是领着众人开始往厂区走去。 “林董，目前我们南方制药厂占地330亩，在职职工240人，目前一共推出的药品种类主要集中在基础类抗生素，比如阿莫西林、阿奇霉素等等。 另外我们的产品还包括中成药，比如牛黄解毒片、复方甘草合剂等等。林董，这边请，进车间之前需要先换上隔离服，戴上帽子和口罩。” 林三七有点奇怪： “怎么咱们南方药厂中药西药都有生产？” 黄玉树有些不好意思道： “没办法呀，咱们的产品竞争力不够，所以只能什么赚钱我们就生产什么药品，管他是中药还是西药。” 张院长在旁边补充道： “小林同学，药厂生产力不强，不是我们技术不强，背靠我们整个药学院，除了某些专利药品我们没办法生产外，其他什么样的药物资料我们没有？ 问题就出在钱字上，学校一直舍不得对药厂的设备进行更新升级，我们空有技术，没有设备，照样生产不出啥好药来。 还有一个，就算我们能生产出来某些好药，但我们同样没有资金进行广告宣传投入，酒香也怕巷子深啊，所以一拖二拖，现在南方药厂的情况是越来越糟糕。” 林三七听懂了，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惋惜： “啊呀，的确是这样，别的药企还要成立单独的药物研发部门，每年起码要将20%的利润投入实验室里去。但南广制药厂不用，因为背后有咱们药学院做技术支撑，这样都没搞出名堂来，可惜可惜。” 这就是国企，或者集体制企业最大的弊端。 婆婆太多，谁都想管。 多头管理，再加上制度僵化，领导缺乏远见，都是导致企业最后难以有市场竞争力的原因。 当然校长也有苦衷，自己是当校长顶多5年，短则2、3年，就是准备镀镀金的。 而药物研发，企业升级都需要大笔大笔的资金，而且还是投资高、见效慢、回报周期长的项目。 自己省吃俭用，把有限的学校经费投入药厂，反过来影响了学校的各项工作。 结果自己早早调离，等不到药厂出成果，最后全便宜了后来人，让别人摘果子，傻子才干。 几位院长都开始换起了隔离服，尹涟漪悄悄拉了一下林三七： “嗳，十三点，药厂的黄经理都说了，他们的设备落伍，药物缺乏竞争力，没有拳头产品，这样一家药厂你收购来干嘛？” 林三七轻轻捏了一下女朋友的小手，安慰道： “你呀，永远只是站在一个财务的角度来看投资回报率，你就没听出黄经理刚刚说的一个好消息？” 尹涟漪眨眨眼，有些疑惑：“他刚刚说的都是坏消息吧？哪来的好消息？” 林三七刚想翻白眼，却被女朋友一脚踩在鞋子上： “啊呀呀，疼，行了行了我说。刚刚黄经理是不是说他们又能生产西药，又能生产中成药，对不对？” “对啊，怎么了？” “笨，这就意味着南方药厂不仅有《药品生产许可证》（西药），又有《中成药生产许可证》，证照齐全。 如果我们买下这家药厂，我们就不用再去额外心思办理这些证件，到时变更一下直接就可以拿来用，你说是不是省时省心省力？” 尹涟漪一想也是，办药厂最怕的不是资金，而是各种许可证。 在南方沿海还好点，如果是北方地区，你想把全套证件办下来，非把你折磨死为止。有时候关系没到位，证件下不来，哭都没地方哭去。 众人换上了白色的隔离服后，这才进行了车间里。 黄经理带头继续进行着介绍： “林董，现在我们药厂呢分为好几个车间，像什么原料车间、提取车间、发酵车间、制粒车间、制剂车间、包装车间等不同类型的车间。 现在你看到的是提取车间，你看这么多罐子管道，这种都是现代科技的结晶啊。可惜我们的这些设备都是20多年前的，远远跟不上最新的潮流。” 张院长也不好意思补充道： “我们现在都达不到gmp洁净车间标准，就像船在江中行走，别人是顺风顺水飞流直下，而我们却在原地踏步，你说这样的药厂不被淘汰才怪。” 林三七开玩笑道： “张老师，黄老师，换了别人，有外来客商考察，那都是把自家工厂说得天花乱坠，你们到好，一个劲跟我诉苦，这是深怕我不跑啊。” 张院长也笑道： “咱们要坑谁也不能坑自己学生不是？老师我只有把最真实的情况告诉你，你才能做出准备的判断不是？否则以后要怪我这位当老师的没提醒你。” 汪院长在旁边还笑嘻嘻道： “小林你放心，有我们这些参谋团在，老张不敢宰你。” 哈哈哈~~~几位院长都跟着笑了起来。 林三七看着药厂内陈旧的设备，生产线，以及工人们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决定自己多问问。 他林三七的钱虽然的确是大风刮来的，但15亿真心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黄老师，我打个比方，如果我收购了咱们南方药厂，我现在想要生产肺结合的四联用药，异烟肼、吡嗪酰胺、利福平、乙胺丁醇。 你觉得我们南方药厂目前的设备能不能生产这些药物？如果能生产，需要花多少时间改建？如果不能生产，我又需要花多少钱升级改造生产线？” 黄玉树也是学生物制药出身，这种问题还正是他的本专业，于是自信回答道： “林董，你要说生产别的药品，那还真需要大改生产线。但如果你要生产这些基础药物，咱们这几条生产线完全够用，技术上没有难题，调整一周时间就可以。 事实上我们在2001年的时候也生产过肺结核药物，只是后来国家推出免费政策，咱们竞争不过人家关系户药厂最后停工了，当时用的也是这套设备，只要微调一下就行。” 林三七得意看了一眼尹涟漪，意思就是：瞧瞧，这不巧了嘛。 好马配好鞍，但现在林三七不要好马，他只要一头能拉车的驴就行了。 这头驴能拉庄稼、也能驮人、还能拉磨，完全是一驴多用，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好帮手。 放到药厂也是一样，林三七现在不需要什么高尖端的制药设备，他要的是基础药，当然只要基础设备就行了。 南方药厂完全就是他想要的“驴”。 “那黄老师，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要南方药厂全力生产肺结核药物，一年的年产量能达到多少？” 1961年可是有一个国家的肺结核药物需要他提供。 当然初期不会要那么多，但一天750号的门诊量，以及还在扩建的医院，未来肺结核药物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多。 黄玉树思索了一下： “这个不好估计，肺结核药物的市场并不大，一年产值估计也就十多个亿，全国能生产肺结核药的药厂没有几万，几千家总有的。但真正在生产的，我估计只有十几家。 十几家药厂刮分十几亿的市场，利润更薄，哪怕毛利能达到20%，一年的利润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三个亿。所以结核药大厂都是没兴趣的。 如果让我们南方厂生产，开足马力，只生产肺结核药，我估计供应整个华南市场没有任何问题。具体多少数字我还真说不清楚。” 华南地区差不多2亿人口，一家中小型药厂就能供应，林三七就更放心了。 尹涟漪此时却有了不同意见，当着众人面她不好说啥，毕竟她的角色是下属，是秘书。 于是她趁中间休息的时候，把林三七拉到了一边： “十三点，你没听刚刚黄经理说，整个肺结核市场一年利润只有两三个亿，而且还是全国范围。如果具体到华南地区，几千万的生意。 如果一年稳赚几千万也不错，可是肺结核药物现在进入了国家免费医药目录名单，你想上这名单，光有钱不行，还得有关系，咱们岭南堂有这种上层关系吗？ 你买个药厂15亿，还要购买原材料，还要多少升级一下生产线，投资这么巨大，你就不怕亏本？关键是咱们岭南堂也掏不出15亿来呀。” 林三七也有苦衷啊。 其实他最好的选择是找药厂“定制”肺结核药物，他要多少数量下订单，大不了多给些钱就行了。 这样自己轻资产，风险就会直线下降，真有些风吹草动可以直接提桶跑路，看似是最优选择。 但他需要的抗结核药物的量太大了，要供应一个“国家”，那是连药商大发哥都不能提供的巨大数量。 关键还不仅仅是肺结核，随着未来传染病医院规模的扩大，其他传染病也得接着治，那就需要更多种类的药物。 在国内，药品和武器一样，都是受到有关部门强力监控的。 因为药品治病的时候是药品，但用到别的某些地方则有可能变成“毒品”。 到时药监肯定要问你，你买这么多药干嘛？有没有药品经营许可证？你的药都去哪里了？是不是偷偷卖了？还是制成了白色粉沫？无证经营罪加一等。 所以为了避免监管麻烦，自己手里有一家药厂，到时想生产多少数量，多少种类，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自己只要积极缴税，做好药品质量管控，到时没人管他的。 真有人要鸡蛋里挑骨头，林三七就说这些药品全部出口非洲了。 要证据？那还不简单，随便找个人去非洲某个国家注册一家公司，然后以该公司的名义采购不就行了，大不了多出一笔运费来。 什么，你监管部门还要查？人家外国你怎么查？ 总之一句话，在国内你只要做好假账，多多缴税，不克扣员工工资，一般没人管你怎么开始生产的药品去哪了，卖没卖出去。 方便他林三七做手脚。 另外，收购药厂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15亿的收购资金瞬间将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资产打成负数，信用评级直接就c级，甚至直接就是一个c级。 然后收购以后，让药厂多多生产药品，但又卖不出去，账面上巨亏。 药物卖不出去，时间一到必须销毁（穿越带走），还能合理合法毁尸灭迹，抹平亏空。 到时岭南堂卖人参赚的钱还不够南方药厂亏的，又是一起典型的小年轻乱投资巨亏的负面案例，那些虎视眈眈的不良资本还想不想吞掉岭南堂？ 你要吞？来来来，15亿欠款先还掉。 有头铁的资本说，15亿我还，但你的人参仓库得归我！ 那你去仓库里看看，有没有人参？有没有虫草？有没有玉石？啥都没有，只要一个仓库？给你给你！ 想到这里，林三七更坚定了要收购南方药厂的决心。 当然前面一个理由林三七不能对尹涟漪说，但后面一个理由却是充分合理。 尹涟漪一听，看了一眼男朋友，心想这家伙得有多败家呀，居然买一个15亿的药厂来故意亏空？ “十三点，你觉得今年咱们公司的利润能有多少？药厂这边亏本，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亏，你卖人参能赚得回来吗？” 林三七只能耐心解释，谁让这是自己选的老板娘的： “闹，去年半年，我们公司刚开业，就创造了40亿的销售额，利润，呃，利润达到了10个亿对不对？ 今年我们岭南堂的名气已经打出去了，销售只会越来越好，关键是我们今年还会增加安宫牛黄丸、片仔癀的销售，这又是一块利润增长点。 噢，到时还有各种顶级玉石、茶叶、木材等等。 天呐，你是发愁要亏本，我是发愁我们赚的是不是太多了？真的，愁得我晚上都睡不着，就想着怎么亏钱。” 尹涟漪被男朋友的装逼给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三七一看管家婆态度软化，于是赶紧继续添油加醋道： “而且我们的药厂也不会亏，这些药品我真的有办法销出去，哪怕仅仅只是收一个成本价咱们也可以保证不亏本不是？所以你放心吧，你什么时候看我做过亏本生意？” 尹涟漪一想也是，每次他和林天华总经理都想不通的事情，偏偏在林三七手里就能赚钱。 甚至为了让自己能亏本，增加公司运营成本，还设立三家空壳分公司，纯粹就是烧钱玩。 “行吧，你这当老板的都已经有计划了，那我这位下属肯定要执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15亿的收购资金怎么办？你是准备拿那些玉石人参去抵押？” 林三七头摇和跟拨浪鼓一样： “仓库里的那些宝贝是不能曝光的，一曝光到时又会被豺狼虎豹给盯上。咱们已经有一个岭南堂中医馆展示实力就够了。 至于说钱嘛，也不愁，咳咳，香江公司账上还有30个亿呢，到时我们以港商的名义来收购南方药厂，还能额外享受外资待遇呢。” 尹涟漪突然眼睛一咪： “等等，香江公司账上的钱你不是说不是你的吗？是什么原材料成本？怎么，现在承认是你的钱了？” “咳咳，这个那个，每个人都有一些小秘密嘛，男人嘛，都需要有一些自己的小金库不是？” “呵呵……” 尹涟漪皮笑肉不笑，林三七心里哀叹一声，这女朋友太精明，还是学财会的，简直就是恶魔，太敏感了。 不像潘晔，你想要啥姿势她都乖乖听话…… 第429章 巧计调拨苏校长 从车间里出来，林三七跟着黄经理和几位院长继续一路参观。 黄埔区，最鼎鼎大名的自然是黄埔军校，说明在民国的时候，这边也不算太偏僻。 做为国内一线城市的下辖区，黄埔区的经济非常发达，地铁高速密布。 南方药厂因为建厂早，圈地大，现在厂房和生产线其实并不值钱，值钱的是这300多亩土地。 黄经理介绍着南方药厂的优势时，花都医大中医学院的向院长突然说道： “小林同学，你不是有设立香江药厂的计划吗？” 林三七点点头： “是啊，我们已经委托香江妙春堂在选择厂址了，不过香江那边拍地建厂难度太大，所以我们决定租一幢楼开办药厂，已经有几处候选地了。” 向院长呵呵一笑： “何必舍近求远？你看这南方药厂厂区够大，你完全可以把中成药生产车间放在这边，方便管理的同时，还能节约成本不是。” 林三七有些为难： “向院长，我也知道香江无论房租还是人工都是内地的好几位，我之所以想去香江建厂，主要还是为了规避国内的法律的限制。 比如国内，天然麝香、牛黄、犀角等等中药材就不允许使用，您是中医专家，应该知道我们家的拳头产品一定需要天然药材，否则药效天差地别，所以不得不去香江。” 向院长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想要拿他林三七的“赞助”，那就得体现自己的价值不是？ “呵呵，小林同学，你呀完全是灯下黑。别人办不到，不一定代表我们花都医科大学办不到。你做为杰出校友，知名企业家，我们学校肯定要大力支持。 不就是保护动植物的限制令嘛，这也不是一刀切的。你放心吧，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的关系我帮你打通，使用天然药材需要办什么证件我来帮你搞定。 咱们的理由也很充分，你在青海那边不是自己建有一个麝香养殖基地嘛，又不是用野生动物麝香，自产自用的话就不涉及动物保护法。” 林三七有点惊讶，好奇心上来了。 “向院长，不对呀，国内那些什么同仁堂呀、胡庆余堂的大药企，怎么也要去香江办厂？他们在上层的关系应该也不差吧？怎么他们不能使用野生药材？” 向院长耐心解释道： “国内各大药企去香江办厂，其实不完全是为了规避野生动物保护法，野生的动植物国家是明令禁止使用，但养殖的并不限制。 就跟娃娃鱼一样，养殖的是可以吃的，野生的谁碰谁刑。上次网上那个朋友请客吃饭被举报吃大雁的事记得吧，最后商家提供了大雁养殖证明不也没事了。 国内药企去香江办厂，主要原因还是国内麝香供应不够，这个你应该是做过调研的。林麝太难养殖了，动不动就死，养殖成本太高，风险巨大，也没大规模饲养，产量一直上不去。” 说到这个，林三七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了。 别人养林麝动不动就死，没办法扩大养殖数量，也就没办法提高产量。 但他不一样，他在青海祁连山的林麝养殖基地，麝香是要多少有多少，非常神奇，光凭这一点，国内的药企就无人能及。 向教授不知道林三七已经解决了麝香来源，还是继续解释： “据我所知，目前国内麝香年生产量不足需求量的2成，除了可以用于药品外，那些香水、化妆品等等都要用到，经济越发达，麝香的需求量就越大。 问题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国家禁止进口天然麝香。这就逼着那些药厂不得不都跑到香江去建厂，香江那边对麝香之类的进口没有限制。 但你跟他们不一样呀，你的麝香养殖基地完全能供应你自家药厂的需求，又能带动青海贫困山区的就业和经济，国家其实是大力提倡的，肯定会有优惠扶持。” 林三七眼睛一亮，心想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呀，这内行人知道内行事，别人难如登天的事情他就这么轻易解决了？ “向教授，那你觉得我们办下特种药材使用许可证，我这里需要怎么配合？” 汪院长这时候呵呵一笑，出主意道： “小林同学，我记得你们岭南堂去年纳税就达到了20个亿是吧？” 尹涟漪赶紧纠正：“是23亿5千万。” “那小林你想想，国家最看重的是什么？第一个是看你企业纳税多少？第二个是看你能解决多少就业。一家企业能解决以上两个问题，就可以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 你不要看你们岭南堂公司小，你们的纳税额度已经跟白云山药业差不多了，白云山做为东广省第一大药企，他们去年的纳税也仅仅才25个亿。 那你想想白云山药业一年能得到多少政策扶持？几乎是他们要办什么证，要审批什么药品文号，那都是一路绿灯。 你再想想你们岭南堂得到什么支持了？你纳了这么多税，你也要成为一个会哭的孩子。 你想要生产中成药，想要使用麝香牛黄。一边跟总局申请，一边我们花都医大想想办法，一边请东广省税务系统和青海方面帮你打保票，三管齐下，绝对没问题。” 其他几位院长也是连连点头，楼院长拍着胸脯： “我们花都医科大学也可以出面，以校企联合办厂的名义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家药监总局帮着你说说好话，大家都是卫生系统的，人脉关系在的。” 林三七一拍额头，心想自己还真是屌丝，自家纳了这么多税，你政府给些优惠政策不过份吧？ 自己给母校捐了那么多钱，给几位大院长塞了那么多红包，让他们帮我拓展一下人脉不过份吧？ 想到这里，林三七重新审视起南方药厂来。 如果按香江的特色来规划这330亩土地，那这里完全可以容纳更多的药物生产车间，到时中药西药一起生产，那自己15亿吃下南方药厂，稳赚不亏啊。 张院长也趁机怂勇道： “就是呀，小林同学，你现在发愁的又不是各种药物技术、生产工艺、以及各类生产许可证，这个由我们这些老师在，你怕啥？ 你现在主要的顾忌，应该是药物生产出来的销路问题，只要你的药物能销出去，那我可以向你保证，这药厂你是只赚不会赔。” 林三七心想，中成药用的是野生原材料，走的是高端路线，就看看这些富豪们的强烈购买欲望就知道这销量绝对不会差。 就连妙春堂的邱董事长来参加岭南堂中医馆开业典礼时，也强烈要求林三七抓紧时间在香江办厂。 为啥？ 因为岭南堂试生产了一批安宫牛黄丸、片仔癀、嗷嗷叫，摆到了妙春堂医馆里，使用过的人都说好，迅速在香江上层圈子传开了。 因为数量少，这些富豪甚至是开着后门要妙春堂卖一些。 人家富豪来求你，这就是牌面，这就是人脉，这些通通都是金钱啊，所以邱董事长强烈要求林三七抓紧时间办厂。 甚至邱董事长提出，如果岭南堂资金紧张，所有资金他可以帮着垫付，所有手续他一手包办。 所以林三七对自家生产的中成药有绝对的自信能销出去，至于是肺结核药物，青霉素等基础类抗生素，穿越到1961年，那是有多少要多少。 这么一想，销路也解决了。 那么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南方药厂整体出售，他要多少钱拿下？ 15个亿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随便打个九折都可以省下1.5亿，对林三七和尹涟漪这种城中村出来的普通孩子，1.5亿已经是可以让自己躺平的数字了。 于是林三七轻咳了一声： “向院长，这个这个，收购价能不能再便宜点？毕竟一下子拿出15亿来，我们岭南堂的资金压力太大了。” 商人有钱，是体现在固定资产上，不一定体现在流动资金上。 你哪怕让此时风光无限的皮带哥拿出15亿来，他也要吐血三升。 张院长见林三七上勾了，有明确的收购意向，心中狂喜： “价格这事好商量，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这需要苏校长和国资委出面才行。这样，明天我们就谈判，你放心，我老张肯定帮你。” 张月整院长急着甩包袱，毕竟药学院的教学经费本来就不多，每年还要补贴南方药厂，这种输血方式他撑不住。 现在又能甩包袱，又能进账十多个亿，就算学校再狠，拿走大头，给他剩下一个零头那也是几个亿啊。 张院长美滋滋，但他哪里想到，他眼中的大包袱，却是别人眼中的大肥肉。 这时候楼院长提醒道： “老张，你想把药厂卖了，得经过学校这一关。这位苏校长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到时不要误会我们在给小林打掩护，半卖半送了药厂。” 苏来荣校长大半年来在花都医大拼命搞“改革”，其实就是口号震天响，实际好处一点没有，所以并不受几位院长的欢迎。 可问题人家是一把手，这种涉及到十几亿，一家校办厂的大事必须校长点头，这是规矩。 张院长现在一心甩包袱，谁要是阻挡他，他就敢拼命： “苏校长那里我来搞定，他如果不答应，这南方药厂我无论如何都要移交给他，让他去头痛。” …… …… 当天下午，张院长就直接跑到校长办公室里，开口第一句话就吓了苏校长一大跳。 “校长，你行行好吧，我们药学院撑不住了，去年一共拨给我们药学院的经费是2个亿，可是我们补贴给南方药厂就是5000万，占了我四分之一啊。” 苏校长一听也头痛了，他是去年刚接手的大学，结果发现花都医大就是个空壳子。 除了几所附属医院能赚钱外，其他所有的校办厂、附属企业全部都是亏损状态。 比如生物学院的独立实验室、工程学院的医疗器械厂、再比如药学院下属的南方药厂等等。 他苏来荣千里当官，可不是为花都医大来还债的，他是要做出政绩的，但没有钱怎么出政绩？ 想到这里，苏校长第一反应就是要捂紧自己的钱袋子： “张院长啊，这个南方药厂是历史遗留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至于你们药学院的实际困难，这个这个，我们可以再研究研究、讨论讨论、广思集益，争取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嘛。” 张院长一听苏校长打官腔，心中冷哼了一下，这个龅牙苏不就是想拖嘛。 “苏校长，我也知道学校的难处，但是南方药厂，我们药学院真的撑不下去了。这样，南方药厂的管理权我交给学校，或许校领导有办法让南方药厂起死回生呢。” 苏校长听了头都摇下来了。 南方药厂想要起死回生，首先得设备升级、厂房升级、产品升级，可是这“三升级”哪里是喊喊口号就行了的？那都需要真金白银。 说来说去，花都医科大学一所全额拨款学校，哪来的钱噢。 “张院长，你这工作态度就不行，当年南方药厂赚钱的时候，学校想收回管理权，你们药学院死活不放。现在亏钱了，你想要甩包袱也不是这么甩的。实在撑不下去，药厂关门嘛。” 张院长见校长急了，决定再逼逼他： “药厂关门简单，但药厂还有340名职工，这个学校得帮忙解决，这其中100人是有编制的。我先申明，这100人里面大多数都得各种关系户，可是个定时炸弹。” “你！” 苏校长气急，内行人才知道，关系户有多难搞定，这批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吹起枕边风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不行那不行，那你们索性把南方药厂卖掉，一了百了。” 张院长一听，脑子里响起“叮”的一声，心想你个龅牙苏终于顺着我的节奏入套了。 但张院长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太积极，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有些事情太明显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苏校长，你以为我不想把我们南方药厂卖掉啊？可是你也知道，现在我们东广省内，白云山药业已经一家独大了，你看看药企排名。 排名第一的是白云山制药总厂、排名第二的是白云山光华制药股分有限公司、第三的是白云山天心制药股份有限公司、第四的是白云山明兴制药有限公司。 此外还有排名第七的广州白云山和记黄埔中药有限公司、排名第九的白云山中一药业有限公司。白云山药业已经垄断了省内的药厂，现在谁敢接手我们的南方药厂？” 国内叫龙头企业，或者独角兽企业。国外就叫寡头公司。 垄断企业的出现绝对不是啥好事，因为他们所在的地方会杀得竞争对手片甲不留，让别人难以生存。所以国外才非常注重反垄断法。 白云山药业已经垄断了所有药物市场，东广省内没有对手，谁敢收购南方制药厂去摸老虎屁股？ 苏校长听到这话，也是突然来了灵感： “卖不出去，那就让白云山药业收购南方药厂呀，反正大家都是公对公，总好说话的。” 张院长白了几眼：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可是白云山太黑了，你知道他们出价多少？5个亿就想拿下，可是我们南方药厂的资产评估明明在10亿以上，他们这是打对折都不止。 如果真的5亿卖掉南方药厂，以后国资委审计起来，造成学校资产流失，算是我张月整的责任，还是你苏校长的责任？” 领导最喜欢的是政绩，最怕的就是背黑锅。 涉及到十几亿的大项目上级一定会审核，本来10亿能卖的工厂，你5亿就卖了，你说你没有问题？ 你说没问题，行，那我们来审计一下，调查一下，复核一下。 领导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是拨出萝卜带出泥，哪怕在南方药厂这事上领导问心无愧，但你能保证其他事情也是清清白白？ 到时不要查出一大堆问题，那就是要吃牢饭了。 哪怕他苏校长是清白的，但药学院整个烂了，你苏校长就没领导责任？在上级那里也会大大减分，甚至还会被竞争对手抓到把柄。 果然，苏校长一听就跳起来了： “白云山药业也欺人太甚了？这是不给我们花都医大面子啊，以后我们双方的合作还想不想好好进行了？” 张院长提醒道： “白云山他们有完整的研发团队和实验室，只有我们求着他们给点赞助，没有他们求我们的时刻……” 苏校长这时候有些烦躁了： “这不行那不行，那怎么办？这事还是得你们药学院自己解决，要么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三升级，要么你们自己找到买家把南方药厂卖了，但必须要在评估价的合理范围内，否则我不同意。” 张院长这时候突然眼珠子转了转，假装鬼鬼祟祟提议道： “苏校长，你有没有记得岭南堂公司的林三七同学？” “林三七？就那位捐了几千万给学校那位学生？不是已经把毕业证学位证还他了嘛，他还有事？” 苏校长对这位学生记忆深刻，怎么会忘了，毕竟一口气捐几千万给学校的学生有几个？ 张院长假装是反派，嘿嘿一笑： “苏校长，我可知道岭南堂背景深厚，实力财力都不容小觑，既然他能捐几千万给学校，而且林三七还是我们学校的在读研究生。 这种冤大头我们可不能放过，要不咱们忽悠忽悠他看，如果他能接手最好。一来他有钱，二来他是本校学生，是咱们自己嫡系，可以道德绑架。 到时把南方药厂卖给他，我们花都医大完全可以说，我们学校是完全支持并帮助学生创业，这就符合中央解决就业的大方向，也算是我们花都医大的一个大政绩不是？ 而且如果南方药厂被他搞活了，是我们学校帮扶的结果，功劳又是我们的； 如果南方药厂被他搞死了，那也不管我们的事情，我们只要钱到位就行，他林三七爱死不死。” 苏校长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你们东广人都这么黑的吗？这么坑自己学生。 “这个这个，这样合适吗？林三七同学也算对我们学校有功，捐了那么多钱，我们还当作杰出校友宣传。” 张院长更靠近了校长一点，继续进献谗言： “苏校长，正因为他是我们的杰出校友，所以他现在更难拒绝我们不是？毕竟我们把他捧那么高，而且他们岭南堂中医馆刚开业，还有求于我们学校帮助呢。 大不了我们就给这位杰出校友一点甜头嘛，在评估价的基础上给他打个折，名义也是支持杰出校友，帮扶本校学生，这样上级也能理解，林三七就再一次被道德绑架了。” 第430章 苏校长没有任何怀疑，因为这从逻辑上讲得通。 如果今天张院长说要学校全力帮助林三七，他还会怀疑张月整和林三七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苏校长可不信世上有什么圣人。 但今天张院长说要坑林三七，他苏校长就信了七分。 毕竟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外人不就是拿来坑的嘛，谁会有那么 “刚才过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个碗呢？”罗志刚很是奇怪，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他过来的时候，只在意有没有出口，根本没注意脚下有什么东西。 无他，他们这些人从雷海活着出来，定是身怀大量的宝物，没有几人会不动心。 老国王体内大天使并未察觉到啥，注视着这里的萧羽，却是微微一怔，有所感应。 此次行动，李元霸形象鲜明，不好隐藏，所以董恒便让其跟在岳飞身边。 花旗国高层们注视着那位疑似黑暗王子爱德华的黑影人持刀指向了昏睡在床上的多尼。 穆大姐也是真生气了，云果和爷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张家的后院儿了，当然听到了他们在门口和穆五爷的争吵，对于村民又想省钱又想把责任往云果身上推的想法十分厌恶，所以秋玲也算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老参谋厘清思绪，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有着报名链接，还有着莫斯卡国家博物馆的珍贵藏品链接。 “这么大的门面，你关了门搁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叶子元问道。 我见毛志强两边的脸都肿的红，实在不忍心再下打他，于是便不再问下去，何况他刚刚告诉我的信息，已经是爆炸性的了。 顿时，法斯特在见到教廷联军的其他各族高手脸上的疑惑表情之后，直接一阵鄙视地说道。 这时，一名教廷的牧师一脸急冲冲地跑进了教皇宫，对着布鲁特斯大喊大叫道。 普善的声音飘飘渺渺的，离的也远，虽旁边点着四个灯笼，却也无法看清她的相貌，这让她更添一丝神秘。 只有像萧骁和莫擎苍那样入得了他的眼，走得近他的心的人才能得到他的青睐，成为他认可的人，才能得到他的关心。 在那方圆不知道几千米的涡旋正中央，有一道近似透明的结界存在。结界的中央，有一座扎根于云海中，一直向上拔高到视线尽头的高塔。根据方锦前世的记忆，一眼便认出，这就是天城位于云海下的支撑。 眼看着方锦一道圣光再次套给自己，气定神闲的退到了紧追而来的六名战士身后，两名邪神刺客终于有些不安了。 而且有些精神力弱的人，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情涌上心头，时而愤怒，时而悲伤。 随手摸摸没有兵器什么的也就是了，不可能脱光了搜查的，无崖子的性取向十分正常，即使不正常，就不留行客这幅尊容，怕也激不起他的兴致。 只是这个钱老三为什么一下子就要找自己，这让陈奥很是不安。他看了看周围的人，除了彭树根脸上有担忧之色外，其他人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甚至还有不少人摆明了就想看陈奥挨揍的模样。 方锦愣了下，他是真的没想到，黄金王陵墓里面竟然还有这种级别的玩意。 “殿下，大食密信。”惊蛰脸上还躺着豆大的汗珠，就连鼻尖那汗珠都来不及擦拭一下，急忙把密信递给了李弘。 第431章 出手就是黑科技 忙完2014年的事业，林三七带着药物再一次穿越到了1961年。 岭南堂中医馆开业，收购南方制药厂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所以林三七准备在1961年这边好好休息几天。 结果等他开着小吉普来到传染病医院，刚到院长办公室里后，毕兴龙就急匆匆找上门来了。 “林院长，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外事部门发来了通知，说5月1日，世界卫生组织考察团要来我们传染病医院参观，让我们务必做好接待工作。” 林三七眼睛一亮： “哈哈，瞧瞧，瞧瞧，我就说你们不要急，大鱼自然会上勾的，现在不就来了嘛。看来我们在自己的官煤上发布的喜讯还是有用的嘛。” 毕兴龙做为医务处长还是很兴奋的，毕竟自己的事业初步得到了国际认可。 “院长，上级让我们准备一下，一定要以最饱满的热情，最专业的素养迎接世卫组织的考察团。” 林三七一拍大腿：“坏了，如果世卫组织来考察，咱们这医院完全不合格啊。” 毕兴龙莫名其妙：“院长，什么不合格？” 林三七站起来，走到了窗户口，指着人来人往的门诊区说道： “嗳，你也是国外留过学的，咱们这是传染病医院，属于特殊医院，你看看现在咱们医院跟普通医院有啥区别？连起码的清洁区、半污染区和、污染区都没有区分开来。” 毕兴龙一拍额头： “对噢，啊呀，我之前只想到我们白手起家创建一家新医院了不起，却忘了传染病医院的设计要求了。” 传染病医院，听听这名字就知道了，需要专门救治各种传染病。 传染病的特点就是会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就是散发、爆发、流行、大流行。 等到大流行的时候，那就完蛋了，在古代的时候直接就是封锁所有道路、城门，也没有什么救治了，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非常残酷。 所以传染病医院除了救治病人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要防止医院内部的交叉感染，也不能把细菌病毒带到社会上去。 那医院内部的管理就必须严格。 除了管理严格，所以建筑布局都要有一定的规划性。 比如建筑布局应划分为清洁区、半污染区和污染区。 清洁区包括与病房、门诊、实验室等无关的区域；半污染区指介于清洁区与污染区之间的区域；污染区则是指与传染病有关的功能用房，如病房、门诊、检查室等。 这样的分区设计可以有效降低交叉感染的风险。 还要设置隔离设施，包括单独的隔离病房和隔离观察室。 隔离病房一般是单独栋建筑物，与普通病房保持一定距离，方便对疑似病例进行观察和隔离。 消毒防护设施也是传染病医院建筑设计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建筑物应设消毒间、消毒库房，用于专门存放消毒器械和药品。建筑物内还应设有紫外线消毒装置，确保空气的清洁。 然后最重要的是，医疗废物、废水的处理必须按照相关规定进行严格处理，以防止病毒传播到社会上去，危害整个城市。 以上种种基础设施，首都传染病医院全都没有。 医院都是一座庙宇改建，只是简单划分为前面的门诊区，后面的住院区。 条件之简陋，若非还有几台x光机和化验科，否则完全看不出一家现代医院的模样。 就这，已经代表了华国医院的最高水准了，全国哪家医院有5台x光机？哪家医院有全套进口化验设备？ 但这个水准如果放到西方发达国家，那简直就是愚昧落后未开化的表现。 我们中国人最讲的是什么？那必须是面子呀，更何况他林三七这位穿越者的面子。 林三七现在站在上帝视角，看西方国家的医疗设备、药物、科研就跟看原始社会差不了多少，结果现在反过来要被这些白种人黑种人看不起？ 这叔叔可忍，婶婶都忍不住了。 做为接受过现代医学教育的人，怎么能在专业领域被人指责为不专业呢。 林三七大手一挥：“老毕，一会儿下班，你把所有职工都聚集起来，我们开个会，得好好布置布置我们医院了。” 第二天，东岳庙前殿广场的东西两侧分别搭建起两个巨大的帐篷，东边这个是候诊区，右边那个则是检查和领药等待区。 另外东岳庙南边围墙下快速建起两排倒座房，一排做为隔离区，另一排做为医疗垃圾存放区。 后殿住院部区域也开始紧张进行功能区划分，地上又是画黄线，又是画红线，忙得不亦乐乎。 重点还在于西垮院，这里被改造成为了“肺结核研究所”。 李领导下午带着一众卫生部领导们跑到传染病医院来“指导”工作，刚到东岳庙，就发现医院门口停着一长排大卡车。 众人有些奇怪地看着一个个大木头箱子被人从卡车上运下来。 这样的卡车足足有20辆，车队直接排到了朝阳门外大街上去了。 林三七则跑进跑出，忙得满头大汗，扯着嗓子一直在指挥着装卸。 “小心点小心点，这里面可是宝贝，千万不要碰撞~~不要重放~~也不要倾斜~~” 李领导有些好奇地问道：“三七同志，这些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呀？看你这么紧张的。” 林三七抹了把汗解释道： “这里面都是我临时借来的各种实验室精密仪器，非常珍贵。所有机器的性能都超过了西方发达国家水平，我也是好不容易搞来的，弄破一台都是损失巨大。”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少数上层领导是知道林三七背后有一个神秘组织，李领导恰恰就是其中一个知情人。 李领导这时候赶紧把林三七拉到一边，轻声询问道： “这些仪器都是你们组织发明的？” 林三七心想，这些仪器其实都是他连夜从2014年购买来的，21世纪的黑科技，可不是吊打20世纪六十年代嘛。 如果说以前林三七将现代社会的东西穿越带过来还有各种顾忌，现在没了。 反正他背后有一个神秘组织，在海外有自己的秘密基地，而且以华人为主，拥有高度发达的科技和文明，以及丰富的物产。 这是少数上层心目中的固定形象，上次x光机生产线操作电影，最上层也秘密看过了，有图有真相。 你让一个1961年的人再怎么想也想不到“穿越”、“双穿”这种奇葩玄幻事情，他们又没看过起点。 林三七也相信最上层肯定非常心痒，想把那个神秘走私组织为我所用，占为己有。 但林三七更相信，最上层只敢想想，不敢做，毕竟人家在“海外”，此时的国内可还不俱备远洋打击能力。 有这能力早解放弯弯了。 所以只要林三七一直能给国内创造利益，那他林三七就一日是安全的，那他还怕啥？ 穿越，不就是爽文类嘛，处处苟，事事苟，那不就白穿越了嘛。 “李领导，你猜对了，这些都是我们组织支援给我们国内的先进仪器，全部都用于实验室研究用的工具，还有一些是消毒设备、净化设备等等，可是花了我不少人情面子呢。” 李领导一听就兴趣大增： “喔，又是先进仪器呀，跟你去年从海外进口的二手设备相比，有没有更先进一点？” 林三七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李领导，我这里的全部都是未上市的，还处于保密阶段的医疗仪器，跟去年那批二手货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有一个麻烦点是这些仪器需要充分稳定的电力供应，所以我之前还特意跟供电部门协商了一下，他们专门为了拉了一条线过来。” 李领导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仪器比现在西方国家实验室里的仪器更先进？” 林三七一边眼睛盯着现场工人装卸，一边继续解释道： “现在医学是讲究证据的，肺结核是怎么被攻克的？你总不能告诉外国人，是我们从中国古代医书上查阅到的资料，然后通过中草药配方发明的抗结核药物吧？ 这话说出去不要外国人不信，恐怕连我们国内的人也不行，你中医真有这本事，你几千年前就可以把肺结核攻克了，还用等到现在？” 李领导点点头：“说得在理，人家世卫组织来考察，来的都是内行人，咱们也忽悠不了他们。” 林三七一边扶着一台机器，一边随意回道： “领导您说得对，尤其咱们打出去的广告，是全世界第一个号称能攻克肺结核的医院，然后居然连一个研究所都没有，也没有专业设备和团队，这个是很难令人信服的。 外国人肯定是看不起我们的，他们这次过来，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来打脸的。那咱们就不能让他们小看了，不但要证实我们有这个能力攻克肺结核，还要用证据来震慑住他们。 怎么震慑他们？我想了半天，其他咱们都比不上人家，人家那医院造得多豪华气派现代化呀。再看看我们传染病医院连台急救车都没有，所以我准备另辟蹊径，从实验设备入手。 到时这群老外一进我们的肺结核研究所，一看这些从来没见过设备仪器，相信一定会让他们的中国之行留下一个永远都忘不了的震憾，相信结核药物是我们发明的。” 李领导一听，突然一拍林三七的肩膀： “好，说得好，咱们中国人可不能让老外给小瞧了，就是要争一口气！” 李领导转身，对着围观的一众卫生部干部们拍了拍手，然后大声说道： “你们也都不要傻站着了，所有人都赶紧帮忙，年轻人帮着卸货抬东西，年纪大的可以帮着搞搞卫生。这可关系到我们国家的脸面和名誉，大家都行动起来。” 这一忙活，就足足忙活了一个下午。 等到晚上，当所有机器全部都拆掉外壳，出现在大家面前时，那股子科技感扑面而来。 每个人都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都不够看了，但不敢轻易动手触碰。 林三七正拿着一本说明书，对着一个微生物培养箱液晶屏幕进行操作设定，其他人则都看着他在一块亮晶晶的屏幕上这里点点，那里点点。 而屏幕还会不停变化，时不时发出滴滴，嘟嘟的声音。 李领导跟好奇宝宝一样：“三七同志，这台是什么仪器啊？有什么用？” 林三七看着屏幕，头也不回说道： “这台仪器叫微生物培养箱，主要用于细菌病毒的培养和繁殖，可以自动调节温度、湿度、紫外线杀菌等参数，保证实验环境的无菌性。 像以前我们做结核杆菌培养，全部都是人工的，在培养的过程中随时要调整温度啥的，非常麻烦费时费力。以后简单了，只要把培养皿放进去，设定好时间，中间就不用管了。” 噢~~~现场的人似懂非懂，而在场的医生们都明白，这仪器的先进性和便利性，一时兴趣大增。 林三七又随手指着旁边的仪器说道： “那一台是酶标仪，用于检测抗原和抗体等微生物标识物；还有那台是分子质谱仪，可以用于分析和鉴定蛋白质、核酸等生物大分子。 还有那一台机器叫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主要用于分离、检测和鉴定化学物质；那一台叫流式细胞术仪，用来对单细胞样本的分析和鉴定。 至于什么生物安全柜、离心机你们应该都认识。噢对了，那柜子上一排显微镜其实有三种，一种是光学显微镜，这是最常见的。 旁边那台荧光显微镜就先进了，这种显微镜可以使用荧光染料来标记病毒和细菌，至于电子显微镜就不用说了吧，不过我这几台机器更先进。 你们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肯定都在实验室待过，这屋里的机器从作用上讲没啥区别。区别就在于国外现在用的是人工、或者半自动技术，而我拿来的机器是全自动。” 毕兴龙刚刚又要提问，林三七赶紧一摆手： “不要多问，我是医生，不是工程师，这些机器怎么造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说明书都在。咱们加班加点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搞懂怎么操作这些机器。 当然实在不能在短时间内学不会操作也没事，到时只要通上电，机器运行起来，咱们就装装样子操作，照样能把那些老外唬得一愣一愣的，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呵呵呵~~~ 屋里众人都轻笑起来。 李领导这时候也放下心来，心想有林三七这个“异类”在，相信这次一定能扬我国威了。 但做为领导想得更多，李领导摸着一台台黑科技仪器，有些眼馋地问道： “三七同志啊，这些机器有没有可能像x光机那样，在国内建立生产线，然后我们自己生产，到时自用或者出口。” 林三七心想，山寨这些机器的可能性为零，光是一个芯片就解决不了，一个最简单的触摸屏，六十年代的技术也仿制不了。 任何新科技的东西都不可能凭空捏造，这都需要有完整的基础研究和基础工业、材料等等，别说这时候的中国，就连这时候的米国也不行。 而且林三七也得为自己的人生安全着想，老是拿出黑科技出来，就怕起国内某些人的贪欲。 人家把他当聚宝盆，摇两下就会掉装备掉金币，那几年后他休想顺顺利利跑到香江去躲避暴风雨…… 人，比鬼更不可信。 “李领导，这些机器其实还处在实验阶段，还没有完全成形。而且我是借来的，用完了还是要还回去的，所以请大家都尽量保密。” 李领导一听便觉得可惜：“啊呀，这么好的仪器……” 林三七赶紧劝道：“等以后仪器成熟了，有我在，还怕搞不来成品或者生产技术啊？” 林三七同时心想，以后我在不在这个时代，能不能穿越还不一定呢。 李领导一想也是，贪多嚼不烂，一样样来： “行吧，既然你准备工作这么充分，那我也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 林三七心想老太太你别来了，来了还得专门陪同她，这不是瞎添乱嘛。 随后几天，那些曾经的留洋医生们下班后就往实验室跑，那一台台仪器对他们来说就像新玩具一样，特别好玩，特别先进，特别方便。 与此同时，远在米国的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带着四位助理，以及两名中文翻译，也登上了飞机，直飞香江。 这时候的华国就是封闭的，在几乎没有民航班机的前提下，更不可能开通从米国到华国的航线。 所以外国人想到华国来，除非是政府性质的包机外，其他所有民航飞机全部都无法在大陆降落，唯一可以选择的通道就是香江。 而华国人这时候想要出国访问，也几乎全部要通过香江中转。 所以这么形容吧，如果把华国形容成一个巨大的城堡，那么香江就是唯一的出入口，这才造就了香江的经济腾飞。 从启德机场出来，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一行人就看到有人举着一块牌子，上面用英文写着：“世卫组织华国考察团”。 西奥多教授看到有人迎接，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的天呐，一口气坐十多个小时飞机，我现在耳朵还是嗡嗡的，实在太折磨人了。” 汇报一下 各位义父的评论我看到了，感谢大家对我，对我孩子的支持。 这几天挺累的，主要是心累，但万幸事情和平解决了。 经过当地教育局的协商，最后我孩子是从一个校区转到了另一个校区。 路是远了些，大约有4公里，每天接送有些不方便，但为了孩子，只能多辛苦了。 这次事情的解决，我本来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大不了公立学校不读，去读私立学校。 所以我的作法是直接掀起了舆论风暴，把事情捅到了网上。 可能是全市，甚至全国的类似经历的家长多，很多孩子被欺负的家长都赶来声援。 事情闹大了，最终初步算是解决了问题。 当然我也不是一开始闹的，而三番两次跟学校勾通。 但现在的年轻老师，能进名校工作的，一般不一定是教学水平最好的，但一定是关系网最好的。 我发贴后，市里的，区里的，局里的领导都打电话给我施加压力，甚至院长也一个个电话不断。 可能很多领导怪我不懂规矩，居然直接掀桌子？ 但谁知道我的苦衷啊，我走正常途径反应问题不给解决。 也挺了不少人去给老师递话，希望能和平解决，但那个女老师不听有啥办法呢？ 这个女老师就是仗着父亲是教育系统的领导，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最后是我的一群朋友出面，帮我掀起网络风暴，她才怕了。 但仅仅是怕了，根本就不服气，后面还做了很多傻逼事情，这点也不想理会了。 也万幸新来的校长开明，危机处理能力强，也能跟家长共情，最后才和平收场。 经过此事，我深刻明白，现在中国老百姓太难了。 作者所在地区是经济比较发达，风气比较开明的地区 但在遇到这种事情后，人家跟你拼的不是“道理”，而是“人脉”，谁关系硬谁就有理？ 还好我算是比较会闹的家长，如果是其他老实家长，家里又没门路的，孩子是不是任由老师欺负？ 如果老师一直明着暗着校园霸凌一个学生，学生又因为害怕不跟家长说。 时间长了，会不会自残？会不会得抑郁症？会不会自杀？ 中国的教育现在太可怕了，可怕的不是作业多，压力太，内卷狠。 而是教育系统跟独立王国一样，老师一个个不是皇帝就是女皇，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样一批功利性强，追求红包，添狗上级的老师，他们怎么教育得出新时代的人才来？ 当然这是我的一家之言，因为我在气头上。 气得小说都不能好好写了，唉，实在不应该。 第432章 世卫组织考察团 安东尼教授则是高兴地跟华国有关部门的人打起了招呼： “嗨，先生们，你们好，我们就是你们要接待的世卫组织专家团成员，我叫安东尼，我旁边这位是西奥多，后面几位是我们的助理，我们都来自米国哈佛大学。” 华国方面这次为了迎接世卫组织一行人，专门派人到香江来迎接，分别是外事部门的肖伟，以及卫生部的宋白宇。 肖伟也伸出手热情地握住了这位白人的手： “安东尼教授，你好你好，热烈欢迎，我们已经在外面备好了汽车，这边请。” 西奥多教授一边跟着走，一边好奇打量着眼前这些华国工作人员。 欧美的宣传，一直把红色华国当成是洪水猛兽，吃人不吐骨头，还是三头六臂，总之非常可怕，难以交流。 结果眼前这几位华国人似乎挺有礼貌，还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似乎并不是媒体上宣传那样是恶魔。 于是活泼好动的西奥多教授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先生们，现在我们已经到了你们华国，请问我们还要多久可以到达你们的首都传染病医院？” 肖伟一听就乐了，因为香江这时候在国人眼里，那是鹰国的地方，结果这位老外直接说是华国？看来是友人。 这让肖伟对考察团一行人的印象分直线上升，太懂事了。 “教授先生，我们现在需要坐车到罗湖口岸，然后再坐火车到广州，在广州住一晚后继续再转火车到我们伟大首都北平，全程大约需要5天时间。” “多少？” 米国人听到要坐5天的火车全部都傻眼了，这才坐了10多个小时飞机都忍受不了，这要是坐100多个小时的火车，那还不疯了？ 西奥多教授停下了脚步，惊恐地问道： “请问香江离你们国家的首都有多远？” 肖伟想了一下回答：“大约从波士顿到迈阿密的距离吧？两千多公里。” “法克，这么远的距离，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到的事情，何必坐火车呢？” 肖伟有些小尴尬，只能耐心解释道： “教授先生，我们现在国内只有军用飞机，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联系，但我要告诉你，军用飞机的乘坐舒适性太差了，危险系数高，我并不建议。” 安东尼教授止住了抱怨的同伴，笑着说道： “我们是客人，按你们东方人的规矩，客随主便，我们愿意配合。” 后面四位助理，两位翻译也是连连点头，他们是小萌新，没有说话的份，就当是来神秘的红色国家旅游了。 肖伟这时候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解释道： “先生们女士们，到了我们国家，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想提醒你们一下，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首先我们国家不允许随意拍照、摄像，也不允许私自跟我们的国民聊天。 如果你们想去什么地方，得事先申请，在我们工作人员陪同下才能前往；我们国家也不能直接使用美元或其他外币，你需要兑换成我们国家的货币才行。” 安东尼教授在来之前已经打听过华国的规矩，所以也没有什么不满： “ok，我们一切听从你们的安排。” 肖伟很满意了，“感谢配合，请往这边走，我们的车在停车场。” 从香江到罗湖口岸后，老外们需要步行过关，华国方面为了迎接这群尊贵的外宾，还特意安排了一节软卧车箱挂在火车最后面。 这群米国人开始的时候还挺新奇，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时不时悄悄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风景。 但随着火车晃荡的时间越长，这群老外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等第5天到达首都火车站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迷离的，两腿都是浮肿的，甚至是怀疑人生的。 第二天，休息了一晚的“世卫组织考察团”一行人又精神抖擞了。 在外事部门、卫生部门的主管领导陪同下，兴高采烈地来到了朝阳门外的首都传染病医院考察。 老外们刚到东岳庙前，一下车就被马路上长长的排队人群给震惊了。 西奥多教授在医院里哪见过这种阵仗？于是奇怪问陪同的李德全部长： “部长女士，请问为什么医院门口有这么多人在排队？他们是犯什么错误在罚站吗？” 李部长满头黑线，心想你们这些老外对我们国家有多少误解啊？ “不不不，教授先生，这些人都是来排队预约挂号的，现在传染病医院每天只开放750个号源，但每天从全国各地赶来的病人起码有好几千人。 所以我们的传染病医院推出了预约挂号制度，根据排队先后顺序，决定挂号顺序。你们看，医院门口黑板上面就是每天剩余号源数量，可惜病人太多，每天早上都是秒光。” 李部长会讲英文，老外们顺着她的指点，齐齐看向了医院门口那块大黑板，上面日期下面的余票全是o。 西奥多教授这时候轻声对安东安教授说着悄悄话： “安东尼，这些排队的人群会不会是演员？就是演给我们看的，想告诉我们这家医院有多么受欢迎。” 安东尼微微点头：“有这种可能，媒体经常说华国人最狡猾。” 也难怪这两名医生所有怀疑，因为米国的医疗制度是，你病人要看病先要去社区医院预约，社区医院觉得病情严重，就会给你预约大医院的号。 所以病人不需要排队挂号，都是提前电话预约好，到时到点去看病就行。 如果不想预约，那就得去私立医院，但这种医院收费非常昂贵，普通商业保险不给报销，普通市民是不会扎堆去医院排队挂号的。 中米两国的国情不同，如果没有及时勾通就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通过这件小事，其实也可以看出米国医生们心中非常警惕，还是有些怀疑华国人在学术造假，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态度。 结果见到林三七院长的时候，林三七却直接给这群傲慢的米国人来了几个下马威。 李部长指着迎上来的一群人介绍道： “两位教授，这位就是我们首都传染病医院的院长林三七医生，他同时还是华国肺结核研究所的所长，另外抗结核药物也是他发明的。” 法克，就眼前的年轻人？ 米国医生们都傻眼了，觉得就林三七这样的年轻人，在米国大学里顶多在实验室打打杂，甚至连医生执业证书都没到取得的年龄。 想不到在华国居然已经成为一个世界性科研团队的负责人了，实在太神奇了。 林三七上前热情跟这群老外分别握了握手，然后用英语说道： “欢迎各位教授、研究员们来前考察我们首都传染病医院，相信这次考察一定会给大家解答所有的疑问，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绝对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东尼教授握着林三七的手，不禁感叹道： “林，看到你这么年轻就攻克了肺结核这个困扰国际医学界几千年的难题，让我们非常惊讶，所以我们非常由衷佩服你的团队做出的杰出贡献，第一时间就过来求证学习了。” 林三七心想谁说老外都是直男，瞧瞧人家的说话艺术，明着是奉承你，其实暗地里点出团队，就是想看看你的团队何德何能？ “教授先生，我带领的医学团队的确是全世界最优秀的，这点我非常自信，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团队成员吧，有一些还是您的校友呢。” 林三七回头看着身后的医生们，用英文大声问道： “先生们，当年在米国留学的医生请出列。” 哗一下，70多名医生里面走出来25人来。 林三七又问道：“你们这25人当中，有没有谁是哈佛大学医学院毕业的？” 这时候董洵、张守军、王大中、刘强、孙安再次站了出来： “林院长，我们5人是哈佛大学医学院毕业的。” 林三七这才回头笑着对安东尼教授说道： “教授先生，你看到了，我的团队全部都有国外留学经历，而且全部都是名校毕业。 这25人就是在你们米国各大医学院留的学，其中这5位医生还是从你们哈佛大学毕业的，你们还是校友呢。” 这时候孙安笑呵呵跟安东尼打招呼道： “你好教授先生，当年我们在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时候，我们都听过您的传染病学大课。” 安东尼教授一脸震惊，随后赶紧上前跟这几位校友和同行一一握手： “林，你有一支优秀的医疗科研团队，怪不得你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这70多名医生全部都是西医医疗教学体系培养出来的，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自然把他们看成了自己人，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林三七心想，哼哼，让你们瞧不起人。 “好了，两位教授先生，还有几位年轻的研究员，现在由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们的传染病医院吧。” 一听要进入传染病医院，周围全部都是肺结核病人的时候，米国人赶紧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个个口罩戴上。 林三七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 “no、no、no，先生们女士们，你的口罩不行，只有薄薄一层无纺布和纱布，我们已经给你们准备了防疫口罩。闹，给你们，一人一个。” 潘晔今天充当了一个秘书的角色，所以马上拿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只绿色的“猪鼻子”口罩。 安东尼教授一听就奇怪了，接过一个n95口罩，左看右看，然后再罩在自己的脸上，用手固定边边角角。 到底是医学专家，安东尼教授马上就意识到这种口罩的不同之处。 虽然戴上去闷了一些，但又不是像塑料布那样完全窒息，那是不是也代表了这种口罩对病毒细菌的隔阻性很强？ “林，这口罩我以前没见过，请问对病菌的隔阻率能达到多少？” 林三七一边戴口罩，一边随意说道： “我们有详细的研究和数据，这种防疫口罩对病菌的有效隔阻率达到95%，几乎可以防住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微生物。” 西奥多教授惊讶地问道：“就是说，戴了这种口罩，几乎不会再得通过呼吸道传播的疾病了？” 林三七认真点点头： “对，我们传染病医生面对的疾病是最凶险的，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但我们医生也有家庭，也有爱人，如果我们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如何去维护病人们？ 所以我们华国专门发明了这种防疫口罩，你们看，我们医院的医务人员们全部都佩戴这种口罩，到目前为止，没有一名医务人员因为工作感染肺结核。” 林三七在吹牛，传染病医院成立才几天？鬼知道有没有职工被传染。 但老外不知道啊。 安东尼教授拿着这些绿色的口罩，心想华国的口罩先进程度远超米国，连这个细节都做得如此之好，看来是有真本事的。 而在考察团当中，一位“翻译”这时候也悄悄记下了华国能生产最新型的口罩，这代表了华国在纺织工业、化工工业方面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这种都是非常有用的情况，果然，这名翻译不是简简单单的小翻译…… 李部长这时候悄悄冲林三七竖了一个大拇指，表扬他刚见面就在外国人面前显摆了一回，扬我国威。 众人走进东岳庙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平房，只有广场中间的中式建筑物显得很巨大。 两边各有一个巨大的帐篷，可以看到里面的病人进进出出，不停有志愿者在叫号。 知道的这是医院，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庙会呢，林三七都看不上眼的“医院”，又怎么能入得了几位老外的法眼呢？ 看到这个破旧的原始社会医院，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的腰杆又挺直了，觉得自己又能打了，那种高傲又回来了。 林三七一边走，一边给这些老外介绍传染病医院的基础设施。 门诊区除了x光机和检验设备还能称得上先进外，其他没有一处是让米国人看得上眼的。 随后众人又来到了住院部，住院部的简陋程度更让米国人看得直摇头。 西奥多教授问道：“林，你们的抢救室在哪？重症监护室在哪？如果碰到危急重症患者，你们一般是怎么处理的？” 内行人都知道，体现一家医院医疗水平，急诊科和重症科是最好的体现。 打个比方，一个城市往往有很多家医院有产科，能接生小孩。 很多人就难以选择，不知道哪家医院好，最后往往会选择名声最大，或者病房条件最好的医院。 其实这是错误的，硬件设施再好有什么用？ 重要的是医术水平如何。 这时候就要看，这个城市的新生儿重症监护中心(nicu)、产科重症监护中心(oicu)设在哪家医院。 因为孕妇生小孩的过程不可能是一帆风顺，万一有个难产发生就是一尸两命。 而这个时候有个产科重症监护中心的医院，马上可以开展最好的抢救，病人就多一分活的希望。 没有产科重症监护中心的医院出现难产，这时候还得摇电话叫外援，或许等人家专家赶到的时候，孕妇已经没气了。 同样的道理，有些小婴儿一出生就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导致生命垂危，命悬一线。 这时候设有新生儿重症监护中心的医院，马上可以将小孩送进监护室进行抢救，时间就是生命。 而没有新生儿重症监护中心的医院，需要用急救车将小婴儿送往其他医院抢救，这一来一回，或许就死在了路上。 所以说急救科、或者重症救治中心，体现的是一家医院的终极实力和综合实力，一般的小医院根本吃不消。 不得不说西奥多教授的眼光很毒辣，一家国家级别的医院居然没有icu，这个的确说不过去。 林三七一拍额头，心想坏了，光顾着搞污染区清洁区这种医院规划了，居然把抢救科室给忘了。 其实要搞icu林三七是有优势的，大不了把2014年的什么呼吸机、心电监护仪、除颤仪、萨博机等等拿出来安装上。 就问你们这些米国来的土老冒认不认识？学没学过？ 但林三七也不好意思说传染病医院才开办不到2个月，还来不及设置急救室和监护室，于是只好打哈哈道： “目前我们只接受肺结核病人，你们也知道这是慢性病，并不需要急救设备，如果真有危重病人，按我们国家的医疗分级，需要送到协和医院去。” 几个老外耸耸肩，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不满意的后果，就跟选举一样，这时候就不会投你一票，同时对你产生信任危机。 林三七一看这些老外的表情就知道自家临床科室并没有入得了别人的法眼，那是时候放出大杀招了。 “先生们女士们，或许你们会觉得我们的医院非常简陋，条件非常艰苦，跟你们米国的医院根本难以相比，这个我不否认，谁叫我们国家刚刚经历了战乱呢。 但是今天你们到华国来，主要是考察肺结核是否真的被攻克了，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临床科室并不能体现出我们的科研水平来，我觉得你们应该参观一下我们的研究所。” 安东尼教授这下来兴趣了： “林，你说得对，医院简陋一些没关系，二战的时候我们米国的战地医院甚至还比不上你们医院。发明药物的是研究所，开展课题的也是研究所，所以研究所是最关键部分。” 林三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么现在我就带你们参观一下我们国家的肺结核研究所吧，就在隔壁。” 小宝贝们，准备好震惊吧！ 第433章 震惊先进实验室 一听林三七要带这些老外去研究所，哈佛大学医学院一众人都兴奋了。 参观医院，医院仅仅只是表象，全世界的医院其实流程都一样，门诊、诊断、开药或住院。 但这里面的关键是“药物”，你发明了什么药能治愈肺结核？这才是重点之中的重点。 知道你有药了，做为学界还要多问一句：你的药物是怎么发明的？是依据哪些实验成果发明的？ 这就需要一个研究所，或者重点实验室来支撑。 判断一家医院水平如何，看他们的重症救治中心，那么同样道理，判断一家大学或者研究所水平如何，就要看他们的有多少国家级或者世界级实验室。 有正常逻辑思维的人都是相信“证据”的，你说你是穿越客，从未来把药物带过来了，人家只会把你当神经病来看待。 所以华国的传染病医院想要证明自己有能力攻克肺结核疾病，杀死结核杆菌，那就需要有一个世界级的研究中心和实验室来证明。 这也是林三七不顾风险，把后世的实验器材全部都搬过来的道理一样。 林三七将众人穿过了侧门，带到了西垮院。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也在观察周围环境，欧美实验室往往都是独立的建筑高层，拥有独立的通风系统和其他循环系统，用两个字形容，那不是“洁净”。 可是现在出现在老外眼里，这就是一个公园，而公园里有一排排的平房。 虽然这些房子外观看起来很有东方特色，但那破旧简陋的建筑很难跟“先进实验室”联系起来。 西奥多教授有些摇头了： “安东尼，除了口罩让人眼前一亮，这家华国医院其他方面都太落后了，我实在难以想像他们是怎么领先全球的。” 助理卡萝尔也有同感： “关键还在于他们的负责人太年轻了，天呐，我今年30岁，在医学界属于最年轻的医生，可眼前近位林显然比我还年轻。” 助理布莱克也有同感，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内心是酸溜溜的。 “如果在我们米国，恐怕成为诸位教授的助理资格都没有，顶多就是一些免费的学生研究员，恐怕我们这次要白跑一趟了。” 安东尼教授是众人的头儿，此时他却比较冷静：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们也没必要马上下定论，咱们眼见为实。你们最好保佑华国方面没有说谎，这位年轻的林就是负责人，那样我们才有机可趁。” 眼前这支考察团可不是正宗的世卫组织考察团，而是一支投机取巧团队。 不管华国方面有没有发明抗结核药物，能不能攻克肺结核，其实他们都没有资格去下定论，也没有资格以官方名义宣布华国取得的成就。 对他们来说，这次来华国最好的结果就是华国方面的肺结核课题是真实的，然后把核心人物林三七挖走去米国，就算是行程完美了。 李部长和林三七走在前面，老太太悄悄观察着这支白人考察团有些奇怪： “三七同志，你看这些老外的表情都是一脸不屑，看来咱们的传染病医院被人给轻视了呀。” 林三七耸耸肩：“被轻视是正常，咱们的医院实在太落后了，李部长你是去过国外考察的，尤其是西方国家，那医院建得才叫气派。” 李部长无奈道：“唉，新中国刚成立，百废待兴，咱也没办法呀。” 林三七安慰道： “没事，咱们知耻而后勇嘛，落后了就想办法追，而是不国内搞内斗就行。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效率，老邓同志说得全部都是真理啊。” 李部长有些奇怪：“这话说得很有现实哲理，哪个老邓？我认识不？” 林三七心想，你认识是肯定认识的，人家现在是副总，正是李部长的上级。不过马上就要开始三上三下坐过山车了，到最后力挽狂澜，成为国家的二代核心。 正是在他手里我国从一个大国，正式成为了世界一个强国。 进入实验室之前，需要先换上防护服，再戴上帽子和鞋套，米国人也已经习惯了，众人迅速换好装后，林三七这才推开了大门：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们华国的生物实验室吧，希望你们不会太惊讶。” 几个米国人心想，自己怎么会吃惊？因为他们自信他们哈佛大学实验室里的所有仪器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华国又能先进到哪里去？ 何况最先进的实验设备又不可能出口到华国的，所以安东尼教授一行人此时心里都不约而同产生了一种鄙夷感来。 可是当他们正式走进实验室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种感觉，就仿佛进入了一个科幻世界一样。 实验室室内面积非常巨大，这是将一整个“宫殿”全部打通，面积起码有一千平米。 地面全部铺上了淡蓝色的“pvc地胶”，所有照亮设备全部采用led灯箱，将整间实验室都灯光通明，光鲜亮丽。 靠围墙一圈全部是各种各样的大型实验仪器。 而实验室的中间，横着放着一排排的操作平台，上面同样放着一台台小型精密仪器。 一群研究员真穿着工作服，低着头各自在一台台仪器面前操作，时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现场非常安静，只有机器时不时发出的滴滴嗒嗒的声音。 “哦，我的上帝啊。” 安东尼教授这时候已经看傻眼了，嘴里不禁发出一阵感叹声，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伴们，然后他发现同伴们也一个个都呆愣在现场。 西奥多教授的眼神中只有深深的震惊： “我的天呐，华国怎么会拥有如此先进的实验室？”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用了解华国实验室里都有些什么先进仪器和设备，单单看这些机器科技感十足的造型，就知道价值一定不菲。 这么形容吧，华国实验室里的所有东西他们都没见到过，甚至连地上踩的“地毯”是什么材料作成的他们也不知道。 其中一个“翻译”马上又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相机，咔嚓一声开始拍摄了。 我国外事部门的一位领导看到马上阻止，“这位先生，实验室重地，请不要拍照。” 林三七却摆了摆手：“没事，让他们拍好了，光拍个外表，不知道内部的结构是啥，拍了也没用的。”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这2014和1961年，中间整整相差半个世纪，这完全就是吊打状态好不好。 就一个“全自动”，就远远不是六十年代的米国人能摹仿出来的。 安东尼教授急切地问道： “林，太让人惊讶了，你们华国这么落后的一个国家，居然隐藏着这么先进的一个实验室。噢，请原谅我说得太直白，但我真的难以想像。” 李部长在旁边同样是内心感慨，心想别说你们惊讶了，我都惊掉下巴了。 林三七却开始进入了淡淡的装逼模式： “教授先生，主要还是我们国家非常非常重视科学技术和医学发展，你别看我们国家还贫穷落后，我们的医院还是破破烂烂，但是我们的领导人却是把有限的经费全部投入到了科学研究中去。 因为我们国家始终相信，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只有科技水平提高了，我们的生产、工作效率就能不断提高，这样才能创造出更多的物质效益，才能让我们国家有机会赶超你们米国，也让我们华国成为世界强国之一。” 外事部门的领导们一听，都激动地鼓起掌来。 丰泽园和西花厅的两位领导这时候都在打喷嚏了。 安东尼教授显然被林三七给忽悠住了，不禁感叹道： “林，你们的领导人非常了不起，眼光非常长远。原来我们听米国媒体报道，说的都是华国整天搞意识形态，破坏生产建设，现在看来那些都是假新闻。” 林三七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开始带着众人开始参观起来： “这台是生化培养箱:，主要作用是可以自动分析水体和做bod测定，还能进行细菌、霉菌、微生物的培养和保存的专用恒温设备。 这个台机器是暗箱式紫外分析仪，可以用于核酸、蛋白电泳凝胶、薄层层板结果的观察分析；这台是微生物均质仪，能从固体样本中提取细菌…… 总之我们实验室主动的就是一个全自动，研究员只要设置好仪器的程序，仪器就可以自动运行工作，最后还能自动分析实验结果，这就再一次提高了实验效率。 我们就连清洁工作也是自动化的，就比如这台超声波清洗机，我们只要把污染过的实验器具及玻璃器皿放进去，定好时间，机器就会自动清洗，还能自动杀菌和烘干。” 老外们这时候就跟大观园里面的刘姥姥一样，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而那位“翻译”全程都在拍拍拍，然后不停换胶卷，再继续不停地拍。 林三七看得他都累，心想自己要不要拿出数码相机来显摆一下？ 这时候西奥多教授指着一位研究员在操作的平台奇怪问道： “林，我们都知道生物实验室，尤其是传染病实验室非常危险，因为在操作过程中很容易引起细菌病毒的泄露，从而感染给工作人员。 可是我看到你们的工作人员在提取培养皿上的微生物时，怎么还仅仅是穿着普通工作服？他就不怕被感染，污染整个实验室吗？这样是不是太不正规了？” 林三七带着众人走过去，来到了这个工作平台前。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都错了，你们看到这个仪哭，全称叫手套式超净工作台/生物安全柜，你们看，这个工作台是不是装有两个半袖式手套？ 其实这个工作台整个内部空间可以通过过滤空气，将实验室中的微生物和颗粒物过滤掉，从而提供无菌所操作环境。 其中设计包括垂直流型和准闭合式玻璃风门，可以有效防止外部气流透入，减少操作异味对人体的刺激。 在这样的平台里工作，我们的研究员就可以百分百保证自己的健康安全，我们国家始终提倡以人为本，非常重视人‘权’。” 西奥多教授这时候已经服气了： “法克，你们不但实验设备比我们先进，连你们的理念都比我们先进，为了保护实验室工作人员，连这种封闭的工作平台都发明出来了，太让我惊讶了。” 在实验室参观了一个多小时后，众人换好衣服走出了实验室。 如果之前米国人还带有轻视的话，现在一个个都已经被打击得沉默了，再也不敢小瞧了华国传染病医院。 如果眼前堆满了几个亿的美钞都不会让他们如此震憾，但他们亲眼所见那么多先进仪器设备，让他们已经意识到米国实验室的“落后”。 而那位翻译虽然一句话都没翻译过，但内心的震憾却更是无以加复。 表面上看这仅仅是一台台医疗仪器，是民用的。 但是从他们特勤人员的眼光来看，华国已经掌握了许许多多的高尖科技，而这种高尖科技完全可以用于军事用途。 比如洲际导弹、原子弹、最新型的战斗机、潜艇等等军用武器，这同样需要高尖端的科技做支撑的。 在这位翻译心目中，已经将华国的危险等级提高到了最高级别。 或许有人会说，一开始就不应该让这名翻译拍照，随意参观，他要是回国这么一汇报，那米国还不把华国看成是威胁者？ 其实林三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什么叫“核威慑”？ 那就是要吓死你，让你动手前先评估一下自己打不打得过？打得过又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值不值得去打一仗？ 这样下次有摩擦，最好就是两国打打嘴仗，谁也不要真动手，世界才能和平不是？ 出了实验室，众人又来到了会议室里。 安东尼教授吹捧了一番后，这才说出了自己此行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林，你们的实验室让我叹为观止，这让我对你们华国传染病医院发明抗结核药物更有信心了，现在你不介意让我们瞧瞧你们发明了什么药物吧？” 林三七笑道：“不介意，我说过会坦诚，药物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说完，潘晔就拿着一个药盘过来了，药盘上面放着几个小玻璃瓶，里面放着一粒粒红色的椭圆形药片。 “教授先生，这就是我们最新发明的抗结核药物，全名叫乙吡利烟片，相信你们已经看过我们刊登在报纸上的论文，对这只药的原理应该已经知晓了，我也不多解释了。” 几个米国人一拿到药瓶，一个个都好奇地查看起来。 助理克利福德就是药学研究生，他拿出药片后闻一下，又试吃了一点，然后直接将药片碾碎观察起来。 最后才对同伴们说道：“这的确是化学药品制剂。” 确定是化学药品制剂，那就代表这些药物属于“西药”，而不是华国的传统医学药物中药。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老外并不信任中药，觉得这又是树根又是草料制成的药物，跟巫医没啥区别，而且缺乏完整的实验室数据，更加不可信。 但如果确定西药，说明报纸上刊登的论文真实性就存在了。 西奥多教授好奇地问道：“这只药对肺结核的治愈率真的达到了90%以上？” 林三七这时候打开会议室的一扇侧门，指着隔壁满屋子的材料自豪地说道： “先生们女士们，我们华国最讲究实事求是，这屋子里堆放着5000份病人资料，其实就是我们收集的5000份人体实验资料，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每一份都是真实的。” 几个老外纷纷站了起来，走进资料室，随意拿出一本本病历： “哟，居然还有英文病历？” 林三七在旁边继续吹牛道： “大家看到的不仅仅是门诊和住院病历，还有每一位病人都有不少于三张x光胸片，三次不同时期的痰培养结果，如果你们世卫组织想要核实病历的真实性，你们随便抽查，我们保证把人带到。” 安东尼教授随意抽查了几份病历，微微点头： “病历很正规，跟我们米国医院的格式是一样的，你们非常用心在记录，至于说核实病历的真实性，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其实安东尼教授想的是，如果华国方面要造假，到时候找来的人，天知道是已经治愈的病人，还是本来就健康的人。 毕竟肺结核痊愈后，或许在肺部会有钙化灶、纤维条索影、高密度结节影等陈旧性病灶。 但更大的可能是肺结枝杆菌对肺部的破坏较小，病灶经过治疗后被完全吸收。 因此治愈后患者的肺部可以基本恢复正常，拍胸片看不出来肺结核的遗留痕迹。 所以核实病历完全没有必要。 当然安东尼教授也不否认这些病历的真实性，如果之前还有相当大的疑问，自从参观过实验室后，他觉得真实的可能性更大。 但做为顶级传染病学专家，他更希望能亲眼所见。 “林，既然我们来了，我有一个提议，为了证实这只乙吡利烟片的真实效果，我想你们能不能给我们准备一个住院病房，我们准备亲自收治病人，亲自验证药物疗效如何，你觉得如何？” 第434章 六百万美元诱惑 旁边的人都是一片惊呼，米国医生准备亲自出手治疗病人了，建国以来这可是第一次。 林三七心也有点诧异： “教授先生，肺结核的疗程起码要3个月到6个月，你确定你能在华国待这么长时间？” 东安尼教授哈哈一笑： “当然，我非常确定可以待这么长时间，你看我把我们的团队都带来了，一共有六名最好的医生，同时还有两名翻译。 我们准备亲自接收病人，亲自进行拍片等诊断，亲自治疗，一直等病人治愈为止。我想没有比这更好的验证方法了，林院长你觉得呢？” 林三七心想这几位老外还真豁的出去，既然老外愿意留下，相当于是给他当了一回证人，他自然没意见。 而且现在国内的医学教育非常落后，连民国都不如，现在好不容易有米国顶级医生、顶级专家来当“访问学者”，那他肯定要好好利用一下的。 毕竟传染病医院在扩建，明年首都各大医学院校的毕业生全部要分配到传染病来，所以传染病医院注定要成为“教学医院”。 那么让学生们跟着外国医生学习国外的先进诊疗规范和技术，这对提高学生们的医学素养会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人家世卫组织的专家，放弃米国优越的物质生活，跑到华国这个抽水马桶都没有的地方来当医生？ 真当米国人是隔壁加大拿的白求恩医生啊？ 想到这里，林三七眼珠子转了转，又偷瞄了一眼会议室里的李部长和其他领导，决定坑米国人一回。 反正只要胆子大，贞子放产假。 于是林三七偷偷将安东尼教授拉到了会议室外面，米国驻华联络处的汉克·艾伦怕自己同胞会被骗，于是也跟了出来。 林三七瞄了一眼跟来的汉克·艾伦也不以为意，压低声音说道： “安东尼教授，这个这个，你也知道，在一个国家想成为一名临床医生，那是需要执业医师资格证，并且经过卫生行政部门同意的，你们米国医生缺少这个行医执照不是？ 另外，我们的肺结核课题是全世界首创，在我们已经出成果的前提下，如果你们想加入我们的团队，这也不是不行，但是，咳咳，恐怕我们的领导不一定会同意。” （李部长：我国的执业医师法已经颁布了？我怎么不知道？） 安东尼教授一想也是，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发明了抗结核疗法，自己也不愿意让外人中途参与进去。 但米国人的底线非常灵活，他们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绝对的事情。 如果有，那就是条件没谈拢。 尤其是这位年轻院长提出这么多困难，却又没有把话说死，反而推说是领导不一定会同意，这就说明这事有得谈。 可是如何谈？这让安东尼教授有些挠头，于是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旁边的汉克·艾伦，想让这位中国通帮忙出出主意。 于是安东尼教授又拉着汉克·艾伦走进了小花园里，两人开始密谋起来。 汉克·艾伦主任非常不解，摸不透这位同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教授先生，你真的想留在华国，参加这个肺结核课题？你就这么相信华国方面？万一是个谎言呢？那你岂不是要浪费几个月时间？” 安东尼教授坚定地说道： “不，汉克先生，通过今天的参观，我们团队已经可以肯定华国方面绝对有这个科研实力。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此伟大的创造发明，我们米国应该抢过来，而不是让华国出尽风头。” 汉克·艾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三七，这才问道： “安东尼教授，说出你的计划，还有需要我怎么帮助？” “我的计划就是这几个月时间内留在华国，一来可以亲自验证华国发明的药物到底能不能治愈肺结核，这一点很重要，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来，如果华国真能治愈肺结核，那我们就要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他们的课题，打断他们的进程，这么牛逼的一个课题不应该出现在这种贫穷落后国家，只允许我们米国优先。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那位年轻的林院长带到米国去，我们可以给他米国户籍、身份地位、别墅汽车，总之用最丰富的物质条件去诱惑他，让他为我所用。 如何诱惑林院长，这需要时间，所以我们留在华国，一方面确定疗效，另一方面是诱惑林。别忘了全世界有上亿肺结核病人，这是多么巨大的一个市场。” 汉克·艾伦点点头，只要说到钱他就懂了，米国人做任何事情不都是为了钱和石油嘛。 “明白了，你放心，签证我来帮你们搞定。另外我要向你们透露一点，这位林院长非常贪心，去年我们在x光机生产线事件上被华国方面敲诈了一笔钱，后来送了林10万美元，他便把事情给摆平了。” 这下轮到安东尼教授惊讶了： “他们红色国家不是最讲究纪律吗？他怎么敢收钱的？这要是被人知道是要被枪毙的吧？” 汉克·艾伦耸耸肩： “所以我说这位年轻院长胆子很大，胃口也不小，如果你们准备挖墙角，估计需要付出一大笔钱，用华国的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不是问题！” 安东尼教授说到钱就比较自信了，因为之前他的课题虽然失败了，但是他的团队还是拿到了三千万美金，不差钱。 如果真能把林三七挖到米国去，加入他们的团队，到时把抗结核药物的专利一卖，那起码能卖个几亿，甚至几十亿美金。 可以让他们名利收双。 想到这里，安东尼内心的贪欲更加强烈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这才对着林三七招招手。 林三七一看这两人鬼鬼祟祟的，就知道对方肯定没按好心，但既然他准备坑一回人，那自然是“自愿上勾”了。 安东尼教授笑咪咪看着林三七开口道： “林，现在没有外人，我想知道，如果我们团队留在你们传染病医院，参与你们的课题，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林三七知道鱼儿上勾，于是轻咳了一声： “这个这个，教授先生，你也知道任何一项医学课题研究那都需要投入巨量资金，你也看到了我们实验室的器材，虽然都非常先进，但也非常费钱。现在我们的研究资金已经见底了……” 安东尼教授伸出五根手指： “林，我可以以我们哈佛大学传染病研究所的名义资助你们500万美元！” 如果是2014年的500万美元，林三七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但这是1961年的500万美元，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米国医生替华国传染病医院打工，还要反过来给华国医院钱，这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还有比这更爽的事情吗？ 关键是首都传染病医院可是明确“自负盈亏、自主经营”的，这钱到了医院账上，那他林三七可以带领所有医务人员发笔小财了。 而他私人也可以发笔大财！ 林三七内心非常满意这个数字，但南方人嘛，天生做生意的料，自然想要讨价还价一番： “500万美金啊，这个这个……” 林三七是想说得加钱，安东尼教授却非常上道，知道这500万是给团队的，必须给这位林医生一点私人甜头，这样鱼儿才会死死咬勾。 “林，我们可以给你私人100万美金，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的实验室也要对我们开放，允许我们进行一些科学研究。” 林三七知道米国人提这个要求，估计就是要刺探实验室情报的。但是600万美元的确不少了，国库也仅仅只有4000万美金而己，这就占了七分之一了。 看在钱的份上，他们要搞间谍活动就搞呗，反正复制得出来就算是他们本事。如果还是像上次x光机一样拆了装不好，那不好意思，赔钱没商量，又可以净赚一笔。 知道见好就收的林三七愉快地伸出手，跟安东尼教授握在了一起： “教授先生，我们合作愉快。” “哈哈，合作愉快，林，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第435章 狠狠压榨米国人 安东尼教授说完，跟汉克·艾伦互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鱼儿上勾了，后面就看他们怎么样把林三七钓成一条翘嘴了。 三人勾肩搭背，举止亲密回到会议室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部长知道林三七要耍花招，于是喝着茶假装啥也不知道。 外事部门的领导看后全部都皱紧了眉头，觉得这位林院长有损国格，怎么能跟外国人走得如此之近呢？回头得批评几句。 这时候林三七才笑呵呵对众人说道： “刚刚安东尼教授决定赞助我们的肺结核团队500万美元，然后留在我们传染病医院参与我们的课题研究以及临床治疗。对此，我做为传染病医院的院长举双手欢迎，当然，这还需要领导们的批准。” 会议室里轰一下就炸了，传染病医院这边的职工们全部都兴高彩烈，而外事部门的领导们则是目瞪口呆。 李部长一听老外刚到就送上500万美元，哪里还会拒绝？ 对米国人来说500万是个小数目，但是对于1961年的华国来说，500万美元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了，谁也不可能把外汇往外推。 老太太也果断，马上拍板： “这是好事，医学是全人类的大事，米国医生既然愿意参加这个课题组，我们举双手欢迎。” 外事部门领导听了也在交头接耳紧急商量。 在与北边老大哥全面翻脸的时候，我们急需要找新朋友新靠山，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外事部门觉得中米两国合作医学研究的确是个破冰之举，于是也同意了。 （就跟后来的乒乓外交一个道理） 会议结束，双方得都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于是米国医生美滋滋回米国联络处去了，准备第二天再来传染病医院正式上班。 李部长见林三七想遛走，赶紧跑过去一把扯住。 “臭小子，跑什么跑？说吧，这500万美元你准备怎么办？我可告诉你，你可是国家干部，任何对外事务都必须跟组织交待得一清二楚，否则就是严重错误！” 林三七摸摸鼻子，他有些不甘心这么多钱被上级白白拿走。 这是他林三七坑来的钱，凭什么白给？必须讲条件。 还是那句话，他林三七来这个时代是准备流量变现赚大钱的，可不是来当白求恩的。 “咳咳，李部长，这个这个，这个考察团说说是借着世卫组织的名义来的，其实就是米国哈佛大学代表团，他们赞助我们500万美元，按米国的规矩是只能专款专用的。” 李部长冷笑了一声： “狗屁专款专用，米国是米国，中国是中国，你一个小小的传染病医院要这500万美元干嘛？交出来！” 林三七就像猫被踩着尾巴一样跳了起来： “李部长，冤枉啊，咱们传染病医院可是百废待兴，现在屁股后面一大笔欠债呢，你看我欠中医院几十万元，这得还吧？ 还有，我那么多先进实验室设备，这万里迢迢从海外运来，现在每天还用掉那么多耗材，这哪一样不需要钱？ 再说得远一些，咱们5台x光机、那些进口化验设备一天24小时不停运行，那么多耗材胶片都是我在提供。 另外最重要的抗结核药物，每一粒药都是我在提供，你们可从来没有给我一分钱过，这可都是我私人掏的钱垫的资，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别忘了，咱们传染病医院可是伍豪领导特批，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医院。咱们亏钱也不向国家伸手，总不能刚有点钱，国家就要把钱拿走吧？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三七不差这点钱，但他不能惯着有关部门，以后赚外汇的机会还多得是，如果他们伸手伸习惯了，那他林三七真是一个冤大头了。 白给，永远不是真理。 他在帮助国家的同时，自己利益也不能受损啊。 李部长白了一眼林三七，无语地说道： “行了行了，别哭穷了，我告诉你，美元你肯定留不下，这点没得商量。但按上级领导的指示，我们可以用别的东西跟你来换，你自己说吧，你要什么？” 林三七也不想逮着一只羊薅羊毛，过会儿薅得跟葛优似的也不行。 所以药材和玉石先放放，来日方长，总得给有关部门采集、收购、运输的时间不是。 反而是之前送礼物的茅台引起了林三七的兴趣。 “李部长，我可听说了，全国卫生大会要在贵州举行，我也收到通知了让我参加。我希望你能帮我跟有关部门协商一下，我要600万美元的茅台酒。” “要茅台？600万美元的？咋又多了100万美元出来？” 林三七有些不好意说道：“还有100万美元是米国人给我私人的好处费，嘿嘿……” 李部长点了点林三七的额头： “你呀，也就是你林三七，其他人谁敢拿外国人的回扣试试，枪毙十回都不算多，行了，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跟中央协商。” 林三七听了美滋滋，于是点头哈腰： “部长您慢走，部长再见！” 本来林三七是没想到要茅台的，所以两个时代来回穿越这么多次，也仅仅是从百货公司买了一些茅台酒回去，当做礼物送人。 结果这一送他才知道，原来茅台酒在现代社会价格被炒得这么高了？ 五六十年代的茅台酒，根据年份不同，一瓶的价格炒到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有。 什么年轮茅台、大飞天茅台、葵花茅台、五星茅台等等，其中林三七之前送几位院长的1953年产金轮牌土陶茅台，一瓶就值150万元？？？ 据说还有更贵的，1957年产的外销“金轮牌”茅台酒，一瓶就价值248万。 只能说之前的贫穷限制了他这个城中村平民子弟的想像。 林三七在1961年购买一瓶茅台也才4元钱而己，大不了多要一张酒票。 甚至在六十年代，茅台酒还没有汾酒受欢迎呢。 这么贵的茅台是喝了会长生不老，还是会青春永驻啊？ 反正林三七觉得资本炒作实在是太疯狂了，还好这次茅台炒作只坑富人，不坑穷人。 所以林三七就想趁穿越这个机会，去贵州茅台酒厂来一波清创大买卖，然后拿到2014年，做为送人的礼品绝对是极好的。 如果600万美元还不够花，给你来一蛇皮袋的河南钻石，够不够？ …… …… 第二天，米国人早早就来到了传染病医院，一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林三七将米国医生的诊室安排在了东岳庙主殿改造的大会议室里。 当安东尼教授穿着白大褂，戴着听诊器走进诊室的时候，哗啦啦，现场一百多名医学生全部都站了起来。 安东尼教授吓了一大跳： “林，我以为我今天的任务是做门诊医生，但我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个教学课。” 林三七赶紧笑道： “安东尼教授，这些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再过两个月就会成为我们传染病医院的职工。你们几位又是难得来一次华国，所以我想让他们跟着你们学习一段时间。 一个是学习你们的就诊模式，另外一个就是学习一下你们的医术，相信跟在你们二位世界顶级教授后面，他们一定能学习更多，能更好应用于临床上去。” 哈佛大学医学院，是米国，或者说全世界最著名的医科类院校。 其中传染病学或者流行病学的排名在全世界都能排进前三。 现在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顶级医生来华国坐门诊，林三七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次教学机会了。 安东尼教授早就不带本科生了，对他这种教授来说，实验室的研究生起码都是博士起步，或者博士后。 但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于是苦笑着说道： “林，我真怀疑你才是来自资本主义国家的医生，因为你准备把我们压榨干净啊。” 林三七这时候拍了拍手，示意一百多名大学生坐下，这才说道： “同学们，大家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这两位可是世界顶级医学类教授，传染病学方面的权威，就算你们去米国进修，都未必能拜到他们门下，所以机会难得。 我们医学要进步，千万不能固定自封，我们要清醒认识到中外在现代医学上的差距，知耻而后勇，大家才能闷头赶上。谁把握了这个机会，谁就能在将来成为一代名医。 还有一点，大家一定要学好英文，俄文就算了，俄国未来只会越来越衰弱，或许几十年后俄语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不会说英文的人抓瞎了吧？回去好好学吧。” 林三七在训话的时候，传染病医院门口黑板上挂出了新的水牌： “今日新增一位米国医生门诊，加号100号。” 林三七准备把这些老外狠狠当牛马来使用…… 第436章 林三七是资本家？ 肺结核治疗是慢工出细活的事情，不可能立杆见影就知道效果如何。 老外们要验证“乙吡利烟片”是否真有疗效，这个过程起码要3个月以上。 所以哈佛大学团队想要怎么自己全盘接手临床，林三七都是无条件配合。 哈佛医疗团队的设计也挺合理，安东尼教授坐门诊收治病人，西奥多教授主管病房，另外x光拍片、痰培养及验血也是由米国医生自己负责。 华国方面只要提供必要的检查设备和药物，然后首都传染病医院就额外多出一个“病区”来，还是自带干粮那种。 这其中抗结核药物是重中之重。 现在只有极少数上层领导知道抗结核药物都是林三七私人提供的，国内其实并没有药厂。 林三七也很坏，他故意不将结核药物生产线穿越带到这个时代。 1961年，华国公开宣称攻克肺结核病的国际影响越大，对抗结核药物的依赖就更重，那他林三七其实就更安全。 因为林三七一旦出事，那么所有药物都会断供，所有肺结核治疗都会停止，首都传染病医院就会关门。 之前吹牛多利害，后面就会摔得多重，有关部门无论是为了脸面，还是为了实质利益，都不敢有人去针对林三七。 林三七也算是挟药片以令诸侯了。 领导是这么想的，林三七也是这么想的，但某些职工未必会这么想。 昌平农场，这里的气氛一直有些压抑。 自从一百多名原中医院老职工因为编制问题发生冲突后，这批老职工和他们的家属全部都被林三七赶回了昌平。 虽然林三七还是手下留情，给了每一位职工一个编制，允许他们的子女顶职，没子女的允许亲戚顶职，甚至允许他们把编制卖掉。 但林三七这个举动并没有引来大多数人的感恩，反而被很多人记恨上了。 本来他们大多数人就是国内中医界的精英，因为城市清退问题差点被开除，来到昌平农场苟活。 结果现在有机会重新返城，重新成为传染病医院的正式职工，就因为一场冲突再次被赶回了乡下农场。 这里面就生产了心理落差感，落差有多重，某些人的怨恨就有多重。 这就是典型的升米恩，斗米仇。 他们不会想当初正是沈院长和林三七的帮助，他们才得以在自然灾害年能全家活下去。 他们也不会想，林三七开办新医院，给了他们一个宝贵的编制，改变了一个子女的命运。 昌平分院，白虎山下，原来的肺痨科病房。 病房现在已经改造过了，成为了一间间“制药房”，专门生产安宫牛黄丸、片仔癀、嗷嗷叫等中药丸。 药材是林三七提供的，这些中成药制作完成后也是交给林三七去售卖，用于维护医院的开销，以及职工们物资的供应。 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之前一直忙着各种事情给耽误了，这次中医院老职工被赶回昌平农场手，林三七为了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便重新了这个制药计划。 刚好2014年岭南堂中医馆开业了，南方药厂收购了，马上就要“大批生产”了，所以林三七准备提前备货。 之所以一定要在1961年生产，2014年包装，那是因为所有中成药林三七要的都是古法制作。 就拿安宫牛黄丸来说，因为采用古法制作，一百多道工序，非常繁琐复杂，只要其中一两道工序出现问题，最后的药丸就是“废丸”。 这也是传统中成药失传的一个主要原因，因为实在太难了，如果成品率上不去，那就会亏巨。 显然2014年，没有这样的制药师傅，很多步骤都失传了，哪怕全国范围内招聘中药师，那人力成本也太过巨大。 宋星剑是安宫牛黄丸组负责人，这时候正在检查药丸的质量。 他原来是施今墨老爷子的专用药房先生，从小学的童子功，能师从大师的，自己也是半步小宗师水平。 如果说施老爷子是大夫里面最牛的，那今年50多岁的宋星剑就是药师里面的佼佼者。 中药师可不仅仅只是抓药这么简单。 传统中医馆都是有自家独家秘方的，而秘方要制作出药丸药剂来，靠的就是药房的这些药师们。 施老爷子是林三七的师父，那宋星剑就是林三七的自己人，林三七于是将最重要的“验药环节”交给宋星剑这个自己人。 别人林三七信不过。 此时宋星剑面前放着两个托盘，里面放着50粒已经制作完成的安宫牛黄丸，看着卖相就不错，一粒粒跟麦丽素似的。 但宋星剑一闻，嗯，不对！ 但宋星剑也没有声张，而是拿起一粒药丸直接就捏碎，然后继续闻了闻，再将一些药丸碎末放嘴里尝了尝，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唉，这群人越来越不像话了，难道不知道偷工减料的后果会惹怒林院长，最终在没有立足之地吗？” 宋星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往“水飞车间”走去。 水飞车间里，杨景锋、冯宝德、黄太雍、李午几人正在忙碌着，有人在将朱砂碾碎、有人在往桶里加水、有人在过滤，但谁也没有说话，没有往日的嘻嘻哈哈。 大家见宋星剑走进来后也没有打招呼，继续手里的活计。 宋星剑本来就是个话不多的人，这时候也没有开口，而是站在一边观察，这一观察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宝德，等一下，你刚刚过滤，一共过滤了几次？” 冯宝德头也不回答道：“三次，怎么了？” 宋星剑耐心说道：“三次不够，按水飞法的规矩，起码要过滤七次，你少了四次，洗出来的颗粒过大。” 结果冯宝德却是嗤笑了一声： “什么三遍七遍的，有啥区别，你看看这边晾晒的朱砂，你不说我不说，外行谁知道这是三遍还是七遍的？” 黄太雍也帮腔道： “老宋，那么认真干嘛？搞得你现在是正式工一样，不一样被赶到昌平来当临时工？差不多就得了。” 宋星剑认真说道： “三遍和七遍相差太大了，最简单一个，朱砂里面的有毒成份就没有洗出去，这种药吃了对病人是有害的。” 冯宝德一扔手里的勺子，直接就嚷嚷开了： “甭跟我说有毒没毒，反正我又不吃这药，老子一个月拿30块钱至于拼命吗？老宋，你要按老规矩来，是不是在为难我们？想要七遍，你找林三七自己弄去，他名字可不有个七嘛。” 宋星剑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跟林院长有什么关系？这样的药丸拿出去，甭说是我了，就连施大医、萧大医那里也通不过，按咱们行里的规矩，得销毁，那要浪费多少珍贵药材？” 杨景锋冷哼了一声： “妈的，我们可是社会主义的工人，可不是林三七的长工，解放十多年了，他还资本主义复辟了？” 水飞车间的争吵把旁边几个车间的人都吸引过来了，大家一听工序不过关，其实心里都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 但还是那句话，这批中医院的老职工这时候心态都失衡了，觉得林三七不念旧情，对不起他们。 本来认个错多洗几遍的简单事情，但因为大家心里有怨气，反而开始帮着冯宝德他们了。 “老宋，你也是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了是不是？” “就是，反正这药丸是卖到外国去的，人家外国人哪懂什么质量好不好的？吃不死人就行了呗。” “要我说呀，这是宋剑星为了拍林三七的马屁，故意在刁难。” “哼，当年的工头又回来了？帮着欺压我们普通工人呀？” 宋星剑是个沉默内向的个性，嘴巴子本来就不利索，现场那么多人围着七嘴八舌在指责他，气得他手都有些发抖了，于是指着其中另一位中医院老职工责问道： “梁英，我刚要来找你，你负责的工序是将磨砂的珍珠用纱布包起来，放到豆腐中间蒸煮，可是我刚刚试了药，你是直接拿水蒸的对不对，我问你，豆腐呢？” 门口的梁英嘿嘿一笑： “豆腐？豆腐给吃了呗，咱们可都是革命工人，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干革命吧？” “就是，我们工人营养不良，吃点豆腐补补怎么了？” “是药重要还是豆腐重要？” 1961年，正是粮食供应最艰难的时候，农贸市场几乎全关闭了，市民要买粮食买菜买肉，就只能去粮店、供销社、副食品店凭票购买。 有时候甚至你拿着票也买不到食物，如果是拿着钱，那就更甭想了。 昌平农场其实算好的，因为农场里自己种了蔬菜，自己养了鸡鸭，但这些都是集体的，也不是职工想吃就吃，想宰就宰的。 但人缺乏蛋白质就会导致浮肿等营养不良性疾病。 豆腐就是在这个年代最好的“营养品”，地位甚至在黄桃罐头之上，那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到的。 现在听到梁英说把制药用的豆腐，未经允许私底下吃了，宋星剑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第437章 开除97名老职工 “胡涂，你们都糊涂蛋，林院长交待的药你们都不用心做，连林院长千辛万苦搞来的豆腐你们都敢私底下瓜分吃掉，你们就不怕林院长怪罪？” 梁英被指责，心里那是相当不服气： “怪罪？怎么怪罪？都踏妈的把我们打发来昌平乡下了，他还要怎么怪罪？” “就是，本来我好好的当上正式工，又可以搬回城里了，他林三七过河拆桥，他毁了我们~~” 这时候房三晓听到后不服气了，职工当中总有人清醒的： “老梁，你们都少说几句，林院长过什么拆什么桥？过去一年，只有林院长帮我们的份，我们什么时候帮过他？” 被狼咬的朱小霞的父亲，朱广权也跟着说道： “咱们先不说林院长的事情，做为老中医人，难道我们按老规矩制药，把药做得货真价实难道不应该吗？俗话说得好：古人医在心，心正药自真。今人医在手，手滥药不神。你们这是毁了中医中药的信誉啊！” “老子踏妈都要饿死了，我还在乎什么信不信誉？~~~” “影响了林院长的计划，到时我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宋星剑你给我滚出去，打倒反动工头！” “冯宝德你凭什么打人~~~” “啊呀不好啦，别打啦，药材都洒啦~~~” 昌平农场彻底乱了，职工们再次分成两派，开始扭打在了一起。 那些制药工具、中药材更是满天飞，那些几十年后买也买不到的麝香牛黄，就这么被人踩来踩去。 等林三七得到消息，紧急赶过来后，时间已经过去2个多小时了。 林三七是带着保卫科过来的，开了一辆大卡车过来，一起来的保安数量达到了10人。 一到农场，林三七就跳下了车，山路旁边这时候已经站满了职工。 有些人心虚地低下了头，有些人委屈地眼泪汪汪，更有一些人面露不屑，仿佛看到曰本鬼子一样仇视。 林三七没说话，看着这些曾经的老同事，一边心里的火是越来越大。 走进原肺痨科办公室，就看到宋星剑正痛苦地躺在病床上，骨科大夫傅宏伟正在给他做手法复位。 林三七快步上前问道：“老傅，老宋情况怎么样？” 傅宏伟气愤地骂道：“右侧手臂两根骨头都打断了，下手可真够狠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林三七强压住心中的怒气问道： “老宋，谁打的？” 宋星剑挣扎着想起来，被林三七一把按住： “林，林院长，算了，都是同事，他们也是不小心，是我自己摔倒的。” 房三晓这时候站了出来： “林院长，我亲眼所见，是杨景锋、冯宝德两人打的，还有黄太雍、李午、梁英三人也有出手，当时老宋都躺下了，他们还在补脚！” 林三七抬头看向屋外，冷冰冰问道： “为什么要打老宋？哪怕同事之间有矛盾，也不应该如此下死手，如果是粉碎性骨折，你们这是要废了老宋啊。大家同事这么多年，难道你们还不知道老宋是个老实人？” 现场的人都沉默了，之前参与打架斗殴的人都哑巴了，心虚了。 林三七看向了房三晓： “老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不要有所隐瞒，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杀气腾腾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宋星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喃喃道： “你们糊涂啊，糊涂啊，别忘了你们现在是临时工，是清退人员啊。” 宋星剑是个烂好人，圣母心，还是想保保同事的，但房三晓早在东岳庙就跟部分人撕破脸皮了，这次也不顾当年的情份了。 “林院长，是这么回事，老宋在检验药丸的过程当中，发现……” 林三七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重复了一遍： “也就说，水飞法七遍，你们几个私自改成了三遍。还有这个豆腐隔蒸法，你们几个把豆腐给吃了，直接把珍珠粉直接蒸煮，对不对？” 冯宝德这时候心虚了，咽了咽口水，赶紧低下了头。 杨景锋却是一脸不服气：“我们每天工作这么忙，忘了少洗四遍又怎么了？” 梁英也是眼珠子一转解释道： “我老婆病了，人太虚了，我想弄点营养品给我老婆补补，就拿了一块豆腐而己，就一块。” 林三七看向了负责豆腐制作的邱昱：“老邱，我记得我当时让你每天制作豆腐30块，你一天做几块？” 邱昱赶紧站出来申明： “林院长，我每天就做30块，一块不多一块不少，都有账本记录，同时老宋每天都有点数，我可一块都没私吞，顶多，顶多就吃了点豆腐渣。” 林三七又问道：“以前那些豆腐蒸过数次后都不成形了，不成形的豆腐一般你是怎么处理的？” 邱昱又解释道：“我每次都分给几位老职工，还有小孩，每天都有记账，不过，不过那是以前，现在……” “现在没记账了，对吧，因为豆腐还没上工序就没了，被人吃了，是不是？” “是，是……” “那被谁吃了？老邱，我不为难你，今天你不说，你开除；你指认了，吃的人开除。” 林三七轻飘飘一句话，“开除”两个字说了出口，仿佛一阵晴天霹雳炸响在所有职工头顶。 老邱一听就急哭了： “我没偷吃，全是梁英，还有赵杰、成家千、游华智他们几个人吃的，我当时还劝他们不要吃，他们不听啊，呜呜呜~~~” 这时候，山脚下又发出一阵汽车的刹车声，然后就听到沈院长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而近。 林三七赶紧站起来，分开人群：“沈伯伯！” 沈院长是接到林三七的电话，紧急走进来的，不过他的工作用车没有林三七的好，所以慢了一步。 老沈同志走进屋内，看到断手的宋星剑，以及周围一群鼻青脸肿的职工们，脸色是铁青铁青。 傅宏伟马上介绍了一下： “沈院长，其他人都是皮外伤，就老宋的手骨被打断了，现在不好判断会不会留下残疾。” 沈院长没说话，背着手开始往制药车间走去，林三七赶紧跟上。 走进车间，看到里面到底是一片狼藉，工具、药材满地都是，很多都已经损坏了不能再用，仿佛鬼子扫荡过一样。 沈院长苦笑了一下：“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啊。” 林三七眨眨眼：“沈伯伯，你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一架？” “从上次他们为了争编制那次开始，我就知道部分老职工已经不安份了，我只能用‘得寸进尺’来形容。可是这事如何处理，不好办啊小七。” 林三七无所谓道： “成年人做事，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到底。沈伯伯，您不要怪我狠心，我只能快刀斩乱麻，否则我大把大把宝贵的时间会陷入到这种无休止的扯皮当中去。” （林三七心里想的是，老子穿越到这个时代，是来流量变现发财的，不是来当居委会大妈的） “原来您的好意，是不想一位职工吃苦，或许去年的他们还是感恩的。但今年因为编制的事情他们心中有怨气，连活都不好好干了。 您瞧这地上的药材，可都是我千辛万苦换来的，都糟蹋了，这可都是钱，都是不可再生的宝贝啊。 所以我的想法，打老宋打骨折的职工，依法送派出所，坐牢去！今天参与打架斗殴的，全部开除，一率按国家政策清退回乡。 剩下还有部分老实职工，站在我林三七这一边的职工，大浪淘沙，既然忠诚于我，而我手上编制又多，全部给予转正，去传染病医院中医科工作。” 沈院长心想，年轻人到底有魄力，不像他，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尽给自己找麻烦。 “那你的中成药制作计划呢？” 林三七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沈伯伯，中成药制作，我外包给你们中医院怎么样？” “呃，怎么说？” “就是我要什么中成药，制定一个数量，你们帮我代工，而我用粮食或其他什么物资来换，这其实也是变相给中医院职工一个福利，总不能骂我林三七忘本吧？” 沈院长一听微微点头： “这个办法好，相当于给职工们额外赚外快的机会，这样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粮食撑过这个自然灾害年了。” 林三七点点头，“那就这么决定了，沈伯伯，希望你不要怪我。” 沈院长又是叹了一口气： “不怪你，我能理解，当领导了得果断，掩盖矛盾只会让矛盾激化。不过你要宣布什么，等我走了再说吧。” 这一整天，昌平农场所有人都惴惴不安，等到傍晚的时候，家属院贴出一张告示： 1、昌平农场解散。 2、杨景锋、冯宝德两人因为故意伤害罪移送派出所。 3、97人进入清退名单，限期一周内返乡；（名单附上） 4、宋星剑，房三晓等32名职工转正！（名单附上）” 这个通知一下，有人捶胸顿足，有人哭天抹泪，也有有人笑逐颜开，昌平农场彻底陷入了疯狂当中去。 林三七这么做，就是不让老实人吃亏，让投机者付出代价，同时也是杀鸡给猴看，传染病医院的职工们，自己注意着点。 林院长40米长的刀快着呢。 第438章 医疗市场化魔盒 绿皮火车上，软卧车箱。 林三七先是在桌子上垫上一张油纸，然后像变戏法一样从背包里拿出卤牛肉、卤猪耳、卤猪蹄、花生米、德州扒鸡。 最后又摸出两瓶茅台酒，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只只小纸杯。 直接就把围着的几个部长院长给看傻了，一个个口水都要滴到卤肉上了。 只有沈院长一脸鄙视地看着这群小老头们，心想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点肉就把自己给馋得。 他忘了自己当年看到林三七的大米时，跟妻子偷偷藏到衣柜里的情景。 章副部长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清的样子，到底是大领导，养气功夫绝对是一流，只是淡淡地问道： “林三七同志，咱们就随便吃点，不必破费嘛。” 林三七还在口袋里掏啊掏，又掏出一把大葱和沾酱来，这才笑呵呵道： “几位领导，咱这不是闲着无聊嘛，来，喝点小酒吹吹牛，也能打发这火车上无聊的时间嘛。” 一边说，林三七一边还在倒酒，那肉香味中飘着酒香味，已经把围着的六个老男人馋得直咽口水。 协和医院的屠院长看了快哭了： “林三七同志，你在家就天天吃这个？妈呀，我家过年的时候都整不上四个肉菜啊。” 数字医院的刘胜利院长直拍大腿： “啊呀，省着点吃呀，这火车要开三天三夜呢，这一餐都吃完了，后面就没得吃了。” 林三七指了指行李架上和床底下的几个大箱子，笑呵呵道： “放心吧，我上面还有三个大箱子，下面有两个，里面全部都是吃的，酒也管够。实在不够了，我就去站台上买当地美食。穷家富路的，咱们干了一辈子革命，享受一下怎么了？” 北平卫生局新任的兰近闻局长笑骂道： “你小子才几岁？当年我们干革命的时候你还在穿开挡裤呢。” 林三七倒完酒，这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来，章部长，还有几位领导，别客气呀，咱们开……” 这个“整”字还没落下，筷子还没拿出来，这几个老头直接就伸手了，开始抓着肉就往嘴里塞。 就连刚刚一脸风清云淡的章副部长，这时候也扯了一个扒鸡腿，恶狠狠咬得很急，另一只手又摸上了一个猪蹄。 在林三七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酒还没喝一口，油纸上的肉就少了一大半。 林三七弱弱问道：“你们……洗手了吗……” 这几个老头哪里还管洗手不洗手，一个个都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还评头论足。 “嗯，这扒鸡真不错。” “这卤牛肉好吃，这是鸿兴楼的口味。” “啊呀，老屠你饿死鬼呀，嘴里吃着，手里拿着，还要往口袋里藏？” “滚蛋，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口袋里还有一把花生米呢。” 这边的软卧包厢里正吃着喝着，香味就这么慢慢飘了出去，不一会儿包厢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赶紧开门，怀疑你们在搞敌特活动！” “妈的，老章，有好吃的你别吃独食，我都闻到猪香味了！” “你们还算是人吗？再不开门我就踹开啦~~~” 章副部长一听就急了：“赶紧吃，强盗来了！” 哪里还用章副部长说，几位院长局长以更快的速度往嘴里塞肉，一个个都噎得直伸脖子。 林三七都急了，赶紧劝道：“别急别急，暴饮暴食当心得胰腺炎，那就够呛了。” 沈院长时不时往嘴巴里丢几粒花生米，丝毫没有跟人抢肉吃的动作，反正有干儿子在，平时没少他的肉。 等包厢门一打开，十多个人瞬间就将不大的小包厢围了起来，可是桌上已经是空空荡荡了。 安贞医院的严院长气得手都抖了： “你们，你们把肉交出来！” 屠院长一脸无辜的样子：“肉，哪来的肉？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嗝~~~” 铁路总医院的孙院长指着屠院长骂道： “还说没吃，你闻闻，你打嗝都是一股子肉味，娘咧，还是卤牛肉的味道！” “这是什么？” 中和医院的王院长从被子里拿出一瓶酒来：“好哇，还是茅台酒？你们太过份啦~~~” “是啊，把肉交出来~~~” “把酒交出来~~~” “不交出来，别怪我们的拳头不长眼，我们可自己搜啦~~~” 林三七一看引起公愤了，自己这个包厢也不能闭着眼睛说瞎话了，赶紧求饶： “几位大叔大伯、爷爷奶奶、舅舅阿姨……” 王院长不爽了：“小林院长，你搁这说相声呢，我知道了，这肉一定是你带来的是不是？中医院及时雨……” “现在是传染病及时雨了！” “对，传染病院及时雨，别人没这本事，就你小子有这能力。小林啊，你看虽然咱们是平级，但我们一把年纪了，不容易，饿啊，你照顾照顾老年人吧。” “是啊，小林院长，你不能厚此薄彼呀！” 这时候李部长也挤上来了： “好哇，三七同志，你哪怕要拍马屁嘛，也要拍我这位一把手呀，你拍这几个老头有什么用啊？” 大家一听部长都不爽了，一个个鼓起掌来，叫嚷声就更强烈了。 林三七赶紧双手合十： “部长大人，各位领导，是我不对，我承认错误，我勇于改进，大伙儿让一让，想吃肉包在我身上。” 众人一听就乐了，“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嘛，赶紧把肉交出来。” 林三七从行李架上吃力地拿下一个28寸的大箱子放到地上，唰一下，狭小的车厢里瞬间就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箱子一打开，一股卤肉味就迅速飘散开来，所有人都发出一阵惊叹声： 如果是一箱子金钱，大家还没感觉。但一箱子肉摆在所有人面前，在1961年完全可以当作彩礼娶几个小老婆了。 李部长在，其他人都不敢动。 只见老太太蹲下来，拿起一个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一整只猪肘子，那里嫩外脆的猪皮，那白花花的肥肉。 安静的车厢里，除了火车咔嚓咔嚓的开动声，就剩下咽口水声了。 李部长嘿嘿一笑，重新又卷起了纸包，然后又挑出一包卤驴肉： “行了，我也不多拿，我们包厢都是女同志胃口小，就拿这些吧，剩下你们来。” 李部长话音一落，然后很有预见性地往旁边一靠，就看到围着的什么部长、院长、局长的也不管什么谦让了，全部都一哄而上。 短短几秒钟，箱子都空了。 然后一个个都乐呵呵跑回自己包厢去了。 刘胜利部长一拍大腿：“啊呀，都被抢光了，那咱们接下来几天吃啥？” 沈院长摇摇头：“老刘，格局，咱们做领导的要拿出格局来，瞧瞧，这是啥？” 说完，沈院长从桌下拉出一只大箱子，神秘兮兮道： “床底下有两个箱子，那边还有两个箱子，足够吃了，放心吧，三七同志办事，我们放心。” 哈哈哈~~~几个老头笑得一个比一个开心。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李部长包厢里，另外又拿了两个黄桃罐头，几盒绿豆糕。 李部长一瞧就满意了：“嗯，小林院长做得不错，总算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老太太。” 林巧稚也放下手里的书笑道： “看来以后我出差，一定要跟小林院长同行，一路也不觉得苦了，天天好吃好喝的。” 呵呵呵~~~包厢里几位女领导们也笑了起来。 林三七也一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别的咱不敢保证，酒肉管够。” 李部长一边吃着卤肉，一边有深意地问道： “小林院长，我听说你一口气开除了90多个职工？还把两个职工送到派出所去了？” 林三七心想，这开除员工才不到一周，这打小报告的人动作真快，这么快就传到卫生系统最高领导耳朵里了。 “啊，李部长，你这都知道了，我……”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举报信都快把我们部里的信箱都塞满了，全部都是骂你搞一言堂、没有民猪、是资本家复辟、比地主老爷还狠的。” 林三七有点尴尬：“李部长，你听我狡辩，噢呸，是解释……”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是没办法呀。以前我们老家养狗，一旦这个狗开始咬人了，我们都要打狗给打死。因为咬过人狗有第一次，就会咬第二次，成为了祸害。 这群老职工因为得不到编制，一个个都心怀怨气，连基本的工作都不好好做了，我能怎么办？如果不给编制，这批人今天不闹事，明天也会闹事。 当初伍领导，包括您李部长给我编制，是让我好好建设新传染病医院，成为国际性知名医院，不是让我拿着编制卖人情，招些无用之人的。 关键是这批人本来就是以临时工的名义留下的，现在他们要闹事，连同事的骨头都打断了。所以我觉得这批人留不得，他们自己选择的道路，有苦只能自己吃。” 李部长听了微微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这90名职工代表的是90多个家庭，就这样清退回乡，就现在农村的惨样，这批人，唉……” 林三七心想，女人就是女人，哪怕是女强人的心也是软的。 “李部长，没办法呀，现在我们传染病医院是试点单位，全院几百个职工，几百个家庭可全靠我一个人养着，我每个月要准备工资，要准备粮食，我压力也很大的。 当领导的最怕赏罚不明，如果犯错不用罚，先进没有奖，那职工们的积极性马上就会消磨掉了。所以我只能把隐患先清除出去，这样医院的风气才能搞好。” 李部长虽然与心不忍，但还是懂道理的，于是也只能轻叹一口气： “行吧，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也有正当理由，我们部里肯定是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林三七松了口气，心想这关总算过了。 他一口气清退这么多人，心里也知道肯定会有人不服气闹事，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打虎不死，反被虎伤。 这批人在城市里聚焦起来是一股让人头痛的力量，领导嘛总希望维稳。 但分散到全国，尤其到了农村，再加上不占理，你哪怕天天写信投诉也没用，可能这些信件最终都出现在林三七桌上。 “对了，小林院长，这次全国卫生工作会议，让你介绍一下传染病医院的经验，你准备好发言稿了没？” 林三七赶紧点头：“发言稿已经准备好了，不过领导，你们准备要推广传染病医院模式了？” 李部长嘿嘿一笑，赞扬道： “你这自负盈亏，自主经营的八字方针非常好，中央认为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搞搞试点，要是搞得好，这就是对现在医疗体系的一个重要补充，弥补因为财政困难，难以新建医院的困局。” 林三七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你们要不要这么超前？ 医疗市场化可是被人骂了几十年，难道真要在自己手上“开花”，那他林三七未来会不会被钉在耻辱柱上？然后天天在网络上被人喷祖宗十八代？ 带着这种担忧，火车一路往南，过郑州、武汉，到长沙后往西一直到了贵州。 这年头开会，并不一定固定在首都，而是会安排在全国各地，尤其是风景优美的地方，趁开会的机会旅游，这是全国所有行业都盛行的。 就连中央开会，也喜欢在风景区，比如北戴河、比如庐山、比如杭州等等。 全国卫生会议在贵阳宾馆举行，全国卫生系统副厅以上干部全部都到了。 林三七的坐位非常靠前，一位20多岁的年轻人混在一群老头老太太中间分外惹眼，不少外地干部看到后都是窃窃私语。 随着全国各大媒体对于首都传染病医院的宣传，大家对“林三七院长”并不陌生，但因为报纸上并没有他的照片，所有人都以为是个白头发的老院长。 结果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 这样年龄的小年青别说是厅级了，就连达到科级的都没几人，没看各个领导带来的年轻秘书们都只能在会议厅外面等待？ 不一会儿，主席台上，卫生部和贵州当地负责领导出现了，开始一项项会议议程。 林三七坐在下面感觉特别无聊，就想这时候能不能玩一会儿手机？开到一半有没有茶歇和精美的蛋糕？ 最让林三七觉得好玩的是记者采访。（国内第一家电视台已经在1958年成立了，名字是北京电视台，其实是央视。） 如此高规格会议都是有记者扛着沉重的摄像机进行拍摄，拍完领导后，就开始对着会议室里的参会者进行拍摄。 会议桌长长的，记者需要从这一端横着拍向另一端。 为了保证拍摄效果，在摄像机前面会有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块牌子走在前面提醒参会者，上面写着： “马上就要拍到您了。” 然后快拍到的人马上装作很认真在听领导讲话，还要低头一边做着笔记。 当记者的摄像机快到林三七面前时，林三七也赶紧板起脸记着笔记，原本他以为是一闪而过，结果记者居然停在了他的前面不动了。 被工作人员的补光灯和镜头照着，林三七的冷汗都下来了。 因为他哪里想写字？分明就是在画圈圈，如果拍到笔记本上这不露陷了嘛。 幸亏林三七当过几年学生干部，欺上瞒下这套学了十成十，他假装很淡定地将笔记本翻过一页，然后假装继续做笔记。 记者拍了差不多1分钟的素材，这才离开。 林三七拿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对旁边的沈院长抱怨道： “吓死我了，怎么要拍这么长时间？那个灯光这么热，瞧瞧，我这脸都照得红彤彤的。” 沈院长笑笑：“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明显就是要把你当全国典型了。” 林三七撇撇嘴，心想现在自己被捧得越高，过几年摔得越惨，需要你的时候你是榜样，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是xx派头目。 等会议第二天的时候，李部长在主席台上对着众人说道： “大家也知道，这几年国内经济大形势不好，国家财政非常困难。但是地方上的同志经常跟我抱怨，抱怨我们部里不给经费，没办法新建医院，人民群众的意见很大。 这个做为部长我可以理解，到目前为止，大型医院基本上都集中在大城市，很多地方连县级医院都没有，乡镇卫生院几乎是一片空白。 但是另一边，老百姓面临着看病难的问题，有病没地方就诊，就算有医院却缺少药物，往往拖到最后，小病变大病，大病变绝症。 如何多开办几家医院，如何多一些药品，中央和部里也一直在想办法，这不是一个个别问题，而是一个普遍性的，全国性的难题。我们到底要如何破局呢？ 今天我们邀请到首都传染病医院的院长林三七同志，让他来给我们讲讲，如何不花财政一分钱新建起一家医院。大家欢迎。” 轰一下，会议室里众人都炸了，大家都知道首都成立了一家传染病医院，并且攻克了肺结核疾病。 但大家并不知道，这么一家国家级重点医院居然没花财政一分钱？ 那这医院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所有人满脑子都是问号，一个个目光都聚焦到了这个全场最年轻院长身上，想看看他有什么锦囊妙计？ 掌声中，林三七正了正自己的中山装，迈步走上了主席台。 第439章 国内的药品奇缺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笔，眼神全部看向了这位全国最年轻的院长。 电视台记者，报社记者也将镜头重新对准了林三七，此时记者心里也在啧啧称奇，年轻，太年轻了； 林三七拿出稿子，环顾了现场两百位卫生系统的高官，清了清嗓子。 “李部长，各位领导，诸位前辈，大家好，我是首都传染病医院的院长林三七，我们医院是在伍同志的关怀下，李部长的提倡建议下，最新成立的，用李部长的话说，是白手起家。 但是李部长有一点说错了，新建一家医院肯定是需要钱的，比如我们传染病医院就是向中医院借了20多万现金，购买了各种办公用品，并对医院做了一些装修改进。”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都议论纷纷，就连李部长也皱了皱眉头。 林三七却不慌不忙，继续自己的演讲： “启动资金必不可少，可是我们在开业第一个月后，就将这笔欠款给还了，为什么？因为我们传染病医院赚钱了，第一个月就赢利了。” “噢~~~” 底下的人都做恍然大悟状，老太太的眉头开舒开了。 “李部长说了，现在国内财政困难，但国内百废待兴，没钱新建医院。但是我们新中国成立这十二年来，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对于医疗服务的需求也在一天天增长。 比如占大多数的农村地区没有卫生院，农民兄弟看病难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另外哪怕是在城市里，像我们北平市，市内有大大小小的医院七八家，初步能解决看病问题。 可是大家忽略了一点，首都医院晚上都没有开展急诊服务，病人晚上突发急症，要么在家等于天亮，要么跑到住院部去找医生，这一来一回，极大延误了病情。 所以我们国家还是要多建医院，多培养医生，这是一句口号。如何实现这个口号，我归纳了八个字，那就是自主经营，自负盈亏。” 现场的人大约都能听懂这八个字的意思，但又不是特别懂，于是一个个都是屏住呼吸继续听讲： “其实这八个字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医院赚多赚少是自己的事情，政府不负责拨款，杜绝了大锅饭。倒逼你医生提高临床水平和医疗服务态度，吸引更多病人。 这听起来似乎是让医生个人吃亏，其实这套体系是在变相鼓励医生的工作积极性。病人多，你的奖金就高；你病人少，奖金就低；没病人，你医生就没钱拿，没粮食吃。 比如今天医生甲一天看了50个病人，另一个医生乙看了100个病人，资金直接就是差一半。如果每天都如此，月底拿工资，医生甲是50元，医生乙就是100元，差距拉大。 可能有人会说，这样做是不公平的，社会主义提倡人人平等，怎么能人为分成三六九等，有人拿得多，有人拿得少，那拿得少的人是不是被拿得多的人剥削了？ 我们传染病医院的做法就是工作量化、公开化：每个医生一个月看多少个病人，或者每个医疗小组一个月工作量多少，全部上墙公开，一目了然，不搞暗箱操作。 做得多，拿得多；做得少，拿得少。公不公平？ 我觉得这样是最大的公平，我们国内的现状是医院太少，医生太少，那么我们惟有调动医生们的工作积极性。 本来一天50个号，为了多拿奖金一天看了100个号，工作效率是不是提高了一倍？是不是相当于多了一倍医生出来？ 同时我们也讲究自愿原则，有些医生不想自己太累，就是愿意一天只看50个号，剩下时间多多休息，这个想法也没错，只要你甘愿自己一个月拿钱比别人少一半就行。” 这话非常大逆不道，也幸亏这是1961年，如果是在1965+1年，恐怕现场桌子都给你掀翻喽。 其实参加会议的很多领导都在微微点头，尤其是几位院长们。 但林三七这个“多劳多得”的言论和“人人平等”的原则是不符合的，所以大家都只能沉默。 林三七也不怕死，随时准备提桶跑路的人，说话自然不怕被秋后算账，反正他又没有蚂蚁金服要上市。 “除了明确医院内分配制度外，我们医院也要提高自己的医疗水平，创办特色科室，吸引周边老百姓都来瞧病。 就比如我们传染病医院能攻克肺结核，这算是特色科室吧？现在整个北平，甚至全国人民都往我们首都传染病医院跑，我们挂号都预约到大半个月以后了。 一天750个号，噢不，早几天来了几个米国医生，说要跟着我们学习肺结核治疗，多加了100个号。这样每天850个号。 我可以给大家算一个账，一个病人挂号、检查、开药、住院一条龙加起来，平均50元钱好了。850个病人一天营业收入是4万，一个月就是120万。 120万，就算我们少赚点，成本占三分之二，一个月还有利润40万。在座领导们都算算看，我一个月这么多钱可以给职工分多少工资奖金？可以发多少粮食？ 我不仅可以发钱发粮食，调动职工们的积极性。有钱了我还可以其他食物、日用品、各种电影票戏票等等。将来我也可以给每位职工发自行车，发收音机。 大家想想，我们一直提倡共铲主义，共铲主义的最终阶段是不是人人富裕？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达到极高的水准。那你们想想，我们传染病医院是不是率先达到了共铲主义？” 轰~~~ 会场里一下子就炸了，你喊口号大家听得昏昏欲睡，但你要这么算钱那大家可就不困了。 按林三七的估算，首都传染病医院职工加起来不到400人，按400人算好了，相当于每位职工一个月盈余就达到了400元。 到时一位职工一个月发100元现金，再发100粮食，那还有两百多元的节余。这一年下来，说传染病医院是全国最富医院也不为过。 再对比一下全国卫生系统的苦哈哈，只能说传染病医院简直是富得冒油，赚钱速度跟印钞一样。 有人兴奋，但在左的时代，林三七的话还是引起了会议现场不少人的反感。 有一名地方干部站了起来质疑道： “林三七同志，你刚刚所说的共同富裕，只是你们传染病医院一家富裕，但是你们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劳动人民的血汗钱，这算不算一种另类的剥削？” 这话引起了场内不少人的共鸣。 李部长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心想这小子是真会说，真敢说呀，早知道审核一下他的演讲稿了。 林三七听到这话却不恼，反而反问道： “这位领导，我请问你一句，你一个月工资收入是多少？” 那干部大声回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工资都是公开的，我是行政8级，工资一个月是230元。” 林三七却笑呵呵继续反问道： “大家都知道肺痨病是绝症，十痨九死，但大家又说生命是无价的，现在我用50元钱治愈一条生命，相当于你年收入的五分之一，你觉得贵吗？ 这50元钱里面，包含了挂号费、检查费、药费、医生和护士的脑力劳动，服务费等等。我觉得我们医院付出了很多，那么请问，这剥削从何说起？我们剥削谁了？” “这……” 这时候又有一名干部站了起来： “林院长，我们社会主义国家讲究的是按需分配，实行的是计划经济。如果按你的说法，张口闭口都是钱，那我们不就成为了资本主义国家了嘛。” 林三七听这话悄悄翻了个白眼，但表面上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 “这位领导，你这话我不赞同，不管是社会主义的老百姓和资本主义的老百姓，生病都是偶然的。难道我们国家看病也要讲究计划？每天计划多少人生病？ 或者每天只计划多少人能上医院？甚至每天都计划多少人治愈、多少人死亡？这些难道通通都要计划？ 所以当初我对伍领导，对李部长提出，我们卫生系统是很特殊的，不能走计划的传统路子，必须要根据病人多少随时调节，否则生产出来的药物没人用，过期了损失算谁的？” 林三七刚回答完，另一个干部举手道： “林同志，说到新建医院，你的意思我听懂了，就是医院步入正轨，要提高医生临床水平，创建特色科室，可以吸引更多病人来瞧病，那就可以大量创收，让医院财政步入良性循环。 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你也说了，你们首都传染病医院的启动资金是借的，那我们地方上也想创办新医院，这启动资金从哪来？卫生厅或各地卫生局都没钱呀。” 这话音一句，很多人都纷纷赞同。 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没有本钱，你哪怕知道哪个生意赚钱也只能望洋兴叹。 指望卫生局这种穷衙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政府要有钱，今天何必招开这个经验分享会呢？ 林三七来自后世，觉得这种小儿科问题简直一点难度都没有。 “其实要解决启动资金也不难啊，我们每个地区，甚至每个县都有银行。银行是干嘛的？银行就是为缺少资金的各大企事业单位服务的。 大家完全可以向银行贷款，当然每个月需要向银行交一笔利息，但大家都是国家单位嘛，利息可以定得低低的。这样大家的启动资金不就有了嘛。” 会议室的另一角又发出了一个疑问： “林院长，如果我向银行贷款，结果医院刚开始营业收入达不到理想数字，这么一大笔巨款压在我们身上，每月还有利滚利，到时我们岂不是成了被地主剥削的佃农了？” 呵呵呵~~~ 众人都轻笑起来。 说到欠钱，大家首先想到的都是影视剧里被地主剥削的农民，被资本家剥削的工人，总之全部都是负面印象。 所以还没借钱，大家都怕还不出钱怎么办？到时被本金和利息都给压倒了。 林三七心想，这批还是中高级干部呢，对于经济知识，金融知识的缺乏真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到底是当兵的出身，跟李云龙一样文化水平不高。 “诸位诸位，谁说还钱的时候，需要一次性还完的？我们传染病医院是情况特殊，因为我们有钱了，这才一次性将20万还给了中医院。 你们如果要借钱，完全可以按月还呀，比如你还20万困难，那你就按3年来还，一个月本金加利息还5000多元，平均每天还不到20元，大家还觉得还不起吗？” “对噢~~~” 你说还20万大家都怕了，但你说每天还20元，那大家都觉得小钱小意思了。 林三七这时候心里想的是，另一个时空自家电梯里贴的广告，买辆啥豪车，每天只要还贷款几十元，然后有一大批人受不了诱惑就去买车了。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又有一位地方上的干部提问道： “林院长，我有一个问题，就算我们贷款建了新医院，招到了新医生，但目前全国各地都缺少药品，这个矛盾如何解决？” 这个问题就有点超纲了，让林三七开始挠头了。 药物的确是一家医院的根本，没有药，你医生水平再高也是白瞎，束手无册。 如何有药？那首先就要有药厂生产药品吧？ 但是建药厂的前提是你要有一套完整的工业体系、药学科研体系、生物化学体系等等。 可是你要建立这么多体系，你得有人才吧？这就涉及到大学学科设置和人才培养问题。 一想到生产个药片就这么复杂，这让“走私贩”林三七怎么能不感到头痛呢？总不能让全国的药物都让他一个人供应吧？ 李部长显然也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卫生系统已经偿到了x光生产线的甜头，虽然生产的x光机绝大多数用于出口换外汇换粮食，但这也是良好的开端呀。 万一林三七再搞一些药物生产线回来，那岂不是一下子就解决了药品短缺的全国性难题？ 林三七也有林三七的顾虑，他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从现代社会搬生产线过来，搬化工原料厂过来，过几年会不会全给砸了、烧了、毁了？ 搬是肯定要搬些生产线、原料厂过来的。 但是搬生产线过来，这个药厂，或者药物生产基地放在哪里才能免得被暴风雨波及？ 这是个非常要命的难题。 反正首都、沪海、天津、武汉、重庆这样的全国大城市是肯定不行的。 林三七查到的资料，越是大城市，暴风雨就越猛烈，你建多少个药厂最后都是瘫痪。 但国家那么大，肯定有安全的地方吧？林三七得找一个万全的地方。当然这是后话了。 林三七轻了轻嗓了，决定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这位领导说得好，别说地方上了，就连协和医院也同样面临缺医少药的困难局面。协和的屠院长也在，当初他说协和很多医疗机器都开动不起来了，因为没有零件可更换。 也就我的老东家首都中医院好一些，因为我们当初采用的是纯中药，我们还成立了自己的“采购科”，全国各地去买中药材，我刚参加工作也是其中一个采购员。 后来我们传染病医院，为了解决药物短缺的困局，总共分为三种办法。 一种是我们自己生产药物，比如抗结核药物，我们有自己的生产厂家。但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等时机成熟，我们会把结核病药物推广到全国。 另一种，我们医院需要的一些护肝利肾、清热解毒等药品，也是自产自销的，依托的是中医院的药方支持，这样中西医结合，初步解决了结核病需要的药品。 另外还有一些抗菌药，这个嘛，我们是特殊渠道从海外拿到的。那就各凭本事了。当年我党在革命老区都能拿到的盘尼西林，现在没道理弄不到，就看用不用心了。” 李部长这时候插话道： “林院长，药物各类千千万，咱们先不说，就说说现在国内紧缺的盘尼西林，你有没有办法先帮忙解决一批？然后再帮忙解决几条生产线，我们争取国产化、量产化。” 林三七心想老太太真是狡猾，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少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你总不能只管自家医院，不管兄弟单位吧？ 果然，听到系统内老大这话，全国各地的卫生部门主管领导，各大医院的院长们都激动了。 “林院长，你能搞到盘尼西林？” “三七同志，我们赣西省盘尼西林奇缺呀，你得帮我们想想办法！” “林院长，要说缺，我们辽东省更缺呀，我们那边工厂多，工人多，盘尼西林的需求量更大。工业生产不稳定，可是影响全国大局呀。” 就连几家数字医院的院长们也跳出来了： 刘胜利带头开始带头起哄了： “小林啊，你不要忘了你可是两杠三星的现役军人，可不能忘了我们娘家人呀。” “就是，先军体系，还是得优先保证部队的抗菌药供应！” 现场除了各个地区的中医院院长们比较淡定外，其他人都纷纷喊起苦来，会议室里马上乱糟糟起来。 真应了一句老话：天下苦抗菌药久矣。 林三七眨眨眼，心想好好的经验分享会，怎么马上就要开成产品推荐会了？ 他一个两界走私贩，赚的不就是这种投机倒把的二道贩子钱嘛，既然别人有需求，自己没道理拒绝不是？ “大家安静一下，既然大家有这个诉求，我们就一个个来解决，眼前先解决全国各地盘尼西林，也就是盘尼西林奇缺的问题。这样，我想办法先去搞200万瓶40万单位的盘尼西林过来。” 轰~~~ 全场又炸了。 第440章 盘尼西林换特产 200万瓶盘尼西林，这绝对是国内有史以来搞到最大一笔抗生素了。 别忘了在解放前夕，我党在上海为了搞到一瓶盘尼西林，那真是用一条小黄鱼换一瓶药的天价。 关键是运输途中非常危险，死在这条线上的同志不知道有多多少。 就这样艰苦，往往一次顶多也就能搞到了几百瓶。毕竟盘尼西林全部都是进口的，进货渠道要么掌握在鬼子手里，后来是在果军手里。我党实在太难了。 这事过去也就十多年时间，会议室里的厅局干部当年都是老革命，亲身经历过的。 所以当200万瓶的数字一说出口，别说全国各大省市的卫生厅长们激动了，包括部队医院，还有其他什么煤矿总医院、铁路总医院等等部门医院的院长们也激动坏了。 “林院长，我们沪海市要30万瓶！” “滚蛋，我们首都要拿大头，我们拿50万瓶！” “你们两个想独吞呀，全国盘子那么大，我们辽东是全国重工业基地，也不多要，就要40万瓶吧。” “放屁，我们铁路职工和铁道工程兵加起来一百多万人，拿50万瓶不为过吧？” “你们有考虑军队的使用量吗？要我说，100万瓶先供应给部队，可是挽救回多少子弟兵啊？” 林三七看了有点惊讶，心想这群老头们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于是赶紧求助般地看向了李部长。 老太太到底是一把手，威严摆在那儿，于是重重拍了拍话筒： “都安静，都坐下，一把年纪了争什么？一个个都是个人主义。林三七同志，那200万瓶盘尼西林你去搞来，到时交给部里，由部里统一安排，哼哼！” 林三七悄悄竖了一个拇指，心想老太太是懂政治的。 这么多盘尼西林在她手里，给谁不给谁，大伙儿不都得求着她呀，那她这部长的权威可就蹭蹭上去了。 林三七见大伙儿安静了，便决定把丑话说在前头： “有一点我要先申明，买药是有成本的，哪怕我林三七不赚一分差价，也不能让我亏本不是？所以你们在报数字之前，先想一下，有多少能力就吃下多少盘尼西林。 一句话：要钱，不是白给！ 我这里是不赊欠的，这一点希望大家谅解，毕竟盘尼西林不是我家生产的，我也要从海外去搞来。 你要个几百几千瓶的，卖家不在意，我这张小脸说欠着就欠着。但你要几十万几百万瓶的，人家要你先给货款的。 另外，因为帝国主义封锁，盘尼西林不能合法通过海关入境，所以这里面的风险是很大的。万一被外国抓到，所有药物没收，可就全泡汤了，所以价格也不便宜。” 会议室里众人都是卫生系统主官，自然明白盘尼西林的珍贵性，所以听后频频点头。 “所以在这里我先给大家定个价格，一瓶盘尼西林黑市现在都炒到10元一瓶了。今天我作主了，给大伙儿打个5折，一瓶5元钱，地板价、跳楼价，药厂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 说到这里，屋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响雷声。 （雷公发怒了：零售价5角，成本价1角的青霉素你要卖5元？你这心比荷兰阿斯麦还黑！） 林三七双手合十，偷偷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心里默念：“林氏祖宗保佑！南无加特林菩萨保佑！” 会议室里这时候众人又开始接头接耳了，5元钱一瓶盘尼西林贵不贵？ 贵，非常贵，这年头平均工资可就是30元。 但林三七并没有说谎，因为黑市价甚至不止10元，因为他卖给遗老遗少的时候，就是按10元一瓶换的黄金，人家转手卖掉总还能赚点钱吧？ 所以5元一瓶的确是良心价了，200万瓶盘尼西林，总价就是1000万人民币。 他林三七钻石都敢捐几千万美金，还在乎这1000万人民币？再说他就不是一个喜欢钱的人！ 可是5元一瓶的单价，还是让会议室里的地方领导们纠结了。 盘尼西林肯定是要的，越多越好，最好是计划经济嘛，上级免费拨下来。（习惯性白拿） 现在要自己出钱，那就有点棘手了，如果一个省拿走10万瓶，那就是50万，这对一穷二白的卫生系统来说照样是一笔巨款。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nomoneynohappy 林三七看到众人那一脸便秘的表情，于是又开始了奸商模式。 “咳咳，大家再安静一下，既然我们是自己人，自己人除了要照顾一下价格，打五折外，还有其他优惠，咱们活人也不能让尿给憋死不是？ 我知道大家手里都没钱，有钱也不会让我开这个经验介绍会，探讨在没有钱的前提下如何建所医院了，对不对？ 所以这样，这个风险我来承担，你们全国各省市，各个系统都有自己的拳头土特产。 比如什么名贵中草药、顶级玉石、珍贵木材，还有各种手工艺品，古董古玩都可以拿出来交易。 我打个比方，彩云之南省够穷吧？又偏又远，但你们同样有优势，比如你们的普洱茶就可以呀，不过我不要大路货。 倚邦茶区曼松古树茶、冰岛老寨古树茶、麻拐塘凤凰窝茶、哆依树古树和天门山古树茶等等，不都可以拿出来交易嘛。 如果这些古茶数量还不够，你们隔壁就是老缅，去他们那里弄一些翡翠过来。嗳，想想看，是不是可以拿出来换盘尼西林了？” 云南卫生系统的几个领导越听眼睛就越亮了，不住点头，觉得自己省这下稳了。 普洱茶在云南当地并不值钱，要多少有多少，就是这位林院长说的一些古茶树他们听都没听说过，需要回去好好调查寻找一番了。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很多普洱茶其实也是资本炒作出来的，几十年后闻名全国的珍贵品种，可能现在就是老农民们随便泡茶喝的“最次茶叶”。 就跟这年头的冬虫夏草是喂猪的一样。 这时候林三七再次强调道： “大家要注意的是，我要的东西只要精品珍品，所以希望大家也不要忽悠我，忽悠得了我一次，忽悠不了我第二次，以后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可就没份了，所以眼光一定要长远。” 这时坐在主席台上的贵州当地主要负责人周领导笑呵呵问道： “小林院长，我们贵州那是真的穷到底了，其他省分好歹还有点家底，你看看我们这里有啥？要不我送你几头黄牛，你送我一些盘尼西林吧？” 呵呵呵~~~会议室里众人都轻笑起来。 贵州这地方风景绝对优美，1961年还保持着原始山林风貌，各个少数民族住的还是山寨，这要是放到几十年后，绝对的旅游火爆地。 可是在这年头，原始风貌就意味着原始落后，加上贵州是全国唯一没有平原的省份，只能用穷山恶水来形容。 所以贵州领导虽然说得轻松，其实他内心是很焦虑的。 盘尼西林他要，但他手里没有足够的资源，就连贵州最好的茶叶白毛尖，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情。 林三七却不以为然，自信说道： “周领导，你大概忘了你老家可是有一个好特产噢。” 周领导老家就是仁怀的，一听就明白林三七说的是啥，但他的反应不是预料之中的恍然大悟，反而是一脸苦笑： “小林院长啊，你以为我不知道茅台啊？可是茅台酒厂虽然是省属企业，但是白酒的分配权却在中央手里，我们省里每年分到的也不多啊。” （许司令员：干杯！） （林三七：老许，你的工资是怎么支撑你天天喝茅台的？走，请你喝茶去！） 这时候李部长插话道： “老周，放心吧，我来贵州之前已经拿到尚方宝剑了，这小子现在手里有600万美元的外汇，他说全部换成茅台酒，上级同意了。 上级还说今年茅台酒全年产量，包括所有库存，只要这小子买得起，全给他，中央的份额可以一瓶不留。 所以你们省里的那部分茅台酒份额也赶紧拿出来跟他换盘尼西林，这生意做得可不亏，盘尼西林有多珍贵，不用我说了吧？ 否则你跟其他省份去竞争，你们贵州妥妥要吃亏。甚至还不如西臧呢，人家好歹有中央特殊照顾。当心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哟。” 周领导能当上一把手，魄力自然是有的，稍稍一沉思就有了决断： “行，就拿茅台酒换盘尼西林，这几年国家这样的形势，这酒我们是真的喝不下去啊，全换了，一瓶不留。不过嘛……” 周领导看着林三七突然微微一笑： “小林院长，你也看到了，我们贵州苦啊，老百姓饭都吃不饱，全省目前只有正规医院不到20家，可是我们全省有老百姓1600万，都是嗷嗷待医啊。 就拿盘尼西林来说，目前省城我们准备了大约200瓶，地方上加起来大约有个300瓶，王厅长，我这数字没记错吧？” 台下的贵州卫生厅王厅长站起来答道： “一点没错，我们真的非常需要盘尼西林，噢，当然如果林院长要推广肺结核治疗，我们贵州同样非常急需，翘首以盼啊。” 周领导这才认真说道： “这次我争取全国卫生会议到贵州召开，就是希望引起卫生部，引起国家对贵州卫生事业落后的重视，希望国家能帮我们一把。 结果今天的会议我一听，心里哇凉哇凉的，怎么大家都没钱？都要向小林院长请教怎么样在没资金的前提下新建一家医院？甚至还要请教药品从哪里来？ 我不在卫生系统工作，以前真不知道原来我们国家卫生医疗战线也如此困难，现在我的心情觉得非常焦虑，非常失望。 这不，天空一个响雷，给我们贵州带来了林三七院长。呵呵，我刚刚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小林院长还是我们卫生系统及时雨，及时雨同志今天到了我们贵州，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们啊。” 贵州这边的工作人员和领导们一听，全部都齐齐鼓起掌来，掌声是送给林三七的。 林三七也不是矫情的人，人家省里的老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扭捏那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关键人家是真困难。 甭说1961年了，就算是2014年贵州gdp也是排名全国倒数第六，可见经济之落后，地形限制了发展，主粮都差不多要以洋芋粑为主了。 真困难就要帮一把，免得贵州的雷劈死他这个奸商。 “周领导，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先跟你约好，目前茅台酒出厂家是1.5元吧？” 周领导非常坦率：“对。” “我在首都供销社买茅台，价格是4元一瓶+一张酒票，而盘尼西林是5元一瓶，但为了照顾贵州人民，我就拿2瓶盘尼西林换1瓶普通茅台酒怎么样？” 底下坐着的其他省份领导一听都挺满意，这价格翻了2倍还不止，这生意能做。 有些领导则在暗自恼怒，心想原来这林院长喜欢茅台酒？为啥自己省就没有茅台呢？ 但是周领导听了却并不是很满意。 如果是新酒，一瓶酒换两瓶盘尼西林，周领导自然是高兴。 但是酒这类商品比较特殊，是越陈越香，越陈越值钱。 茅台酒做为老厂，那是有底蕴的，所以周领导决定把话说清楚，不要到时扯皮翻脸可就不妙了。 “林三七同志，非常感谢你的兑换比例，这的确是照顾我们这个偏远贫困省份了。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是二十年陈、五十年陈的茅台酒呢？这些可是好宝贝，呵呵……” 林三七一听大喜，他当然是喜欢陈年白酒啊，你把“赖茅酒”拿出来，那才是送礼的珍品啊，哪个领导干部经得起赖茅的考验？ “周领导，你放心，我知道茅台酒还有珍藏版，价值更贵，这样，具体价格我不好说，但肯定会在给你们一个满意的数字。总之你们不满意可以直接不换嘛。” 周领导对这个表态非常满意，于是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 上午的会议结束，在去餐厅的路上，林三七马上被全国各地的卫生系统领导围住了。 以前是听闻过，首都中医院有个及时雨，能搞到别人搞不到的东西，而且关系通天，在首都横着走。 （林三七：老子折在了江山县） 现在见到真人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好家伙，这一开口就是200万瓶盘尼西林？手里还掌握着抗结核药物，这不是妥妥的王炸嘛。 刚好林三七为了后面将抗结核药物推广到全国，自然也要跟这些卫生系统的领导们搞好关系，于是一群人说说笑笑，相处非常愉快。 走进餐厅，林三七放眼望去，就看到桌子中间就是一大盆清水豆腐、一大盆米饭、一大盆发黄的馒头、一大盆折耳根，最后还有一大盆酸汤鱼。 林三七从小不爱吃豆腐，于是小声问旁边的贵州卫生厅负责接待的领导： “王厅长，这，这清水豆腐怎么吃啊？” 王副厅长没想太多，笑呵呵给大伙儿介绍道： “这豆腐可是好东西，我们特意从粮站调了一批黄豆过来才磨成的，平时我们都舍不得吃。大家吃豆腐的要沾这个我们贵州特色的蘸水，又好吃又有营养噢。 还有这个酸汤鱼，这也是我们贵州特色噢，用的都是稻田里的鱼，酸酸辣辣，吃了非常开胃。这凉拌折耳根，哇，美味呀，是我们贵州家家户户必备的美食，还不用花钱买。” 沈院长早就在旁边看到“林少爷”其实是嫌菜比较差了。 但他也没有说破，只是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提醒道： “来，坐吧，喜欢吃就多吃点，这是贵州同志们的一片心意，要知道这样的白米饭，这样的大馒头，在贵州已经称得上是解放前的地主标准了。” 王副厅长也是人精，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苦笑道： “林院长，你放心吧，会议开四天，省里面已经说了，最后一天保证给大家宰一头牛，让大家吃饱了再回家。” 林三七赶紧摆手，心想自己真该死啊。 这在会议上一得意，就忘了自己身处什么年代，什么地方了，1961年是随意可以吃肉的时代吗？ 他手里接过沈院长盛的一碗米饭，抬头看了看四周，一百多位厅级干部都吃得津津有味，没有一个抱怨，没有一个不高兴。 更没有一个矿泉水瓶里面灌茅台的现象。 沈院长低声教训道： “你在火车上给大伙儿吃肉，那是因为你林三七有钱有本事，花的是你自己的钱，大家吃得也心安理得，反正现在谁不知道你手眼通天，吃喝不愁。 但是小七啊，现在我们是开会，我们吃的每一粒米饭，每一个馒头，花的都是民脂民膏。我们当领导的不是生产者，全靠老百姓供应，你好意思大吃大喝？ 或许你会想不通，贵州再穷，也不至于穷到连块肉都吃不起的地步吧？悄悄相反，贵州的领导很清醒，他们没有用公家的粮食卖自己的人情，公是公，私是私。 你看看李部长和周领导，他们吃的跟我们有什么区别？大领导同样没有开小灶啊。所以小七啊，国家有难，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共克时艰才对。” 林三七别的没听进去，有一句话听进去了，原来这个时代的干部是公私分明，不会占公家的便宜，更不会拿着公家的钱去吃喝玩乐，接待同僚。 领导们这样清正廉明，那他林三七当然要给他们点甜头，打好交道，将来自己有啥事，到地方也有人帮忙不是？ 饭后，林三七将王副厅长拉到一边问道： “王厅长，你们这边买一头牛要多少？” 王副厅长有些奇怪： “林院长，你要买牛？我跟你说，我们贵州黄牛那是全国都有名的，肉质肥美细嫩，再配上蘸料，哟，口水都来了。一头牛大约要500元吧，不过现在光给钱人家也不卖。” 林三七从背包里数出1000块钱，还有500斤全国粮票。 “王厅长，这钱和粮票交给你，麻烦你帮我去买两头大黄牛来，然后宰掉，今天晚上咱们加餐。” 王副厅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三七，赶紧推辞： “不行不行，林院长，你是来我们贵州做客的，怎么能让你请客，这不是打我们贵州人的脸嘛。” 林三七反握住了王副厅长的手： “王厅长，你应该听说过我这人不差钱，大家相聚就是缘份，买两头牛就是乐呵乐呵，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的厨师得按贵州风味来，做得要好吃。” 王副厅长叹了一口气，重重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感谢林院长，你看好了，我把最好的大师傅找来，一定让你吃到最美味的牛肉。” 当天晚饭时，当大家开完会步入餐厅时，人都傻了。 每一个桌上放着满满两大盆的牛肉和牛杂碎，那个肉香味飘的，整个饭厅里都是喷香。 不少人都是目瞪口呆：“我不是在做梦吧……” 只有沈院长知道，某人又在众人面前显摆了。 第441章 茅台酒窖全开放 全国卫生会议结束，所有参会者都要去革命圣地遵义参观。 这个理由可是正大光明，当然这种参观其实象征意义大，实际上基本都是公费旅游。 就比如从遵义会议纪念馆出来，本来大家应该去四渡赤水的渡口参观，缅怀先烈，结果因为某人要去茅台酒厂，然后就把队伍给带歪了，反而往仁怀而去。 当然仁怀也有赤水河，红军当年也有路过茅台镇，那你说应不应该缅怀吧。 这年头一般男人都爱喝酒，只要喝酒的，就没有不爱茅台的。 平时大家在家里，单位里受条件所限基本上没酒可喝，但到了茅台镇还缺一口喝的？不少干部已经擦干口水，备好花生米，决定大醉一场了。 茅台酒厂一众厂领导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周领导一下车，就将林三七拉过来： “老袁，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首都传染病医院的林院长，别看年纪轻轻，他可跟你一样，已经是正厅级别了。这次主要是他要来茅台酒厂参观，我们都是附带的。 我可先通知你们一定要接待好，接待好了，这位林院长手里可是有不少美元外汇现金，还有数不清的青霉素，妥妥的大地主，你们千万不要给我放过喽。” 茅台酒厂的袁厂长也是正厅级别，但还是那句话：京官到地方上后自动大三级。 于是袁厂长热情握住了林三七的手，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家医院的院长会有这么多外汇，但老干部了，领导都暗示了，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原来是林院长，久仰久仰，欢迎来我们茅台厂参观。” 林三七也赶紧双手握住：“袁厂长，一会儿我要偷喝酒你可别把我打出去！” 呵呵呵~~~ 现场气氛轻松。 李部长这时候也慢悠悠走过来，现在她的心情是最放松的，完全当自己是一名游客，于是打趣道： “袁厂长，你说久仰，那我要考考你，你久仰这位年轻院长啥呀？” 众人都以为这位小个子厂长可能要翻车答不上来，结果袁厂长却是嘿嘿一笑： “林院长是全世界第一个攻克肺结核的医生，还是全国最年轻的国家级医院院长，李部长，怎么样，我可有说错？” 老太太带头鼓掌： “好~~连贵州这么偏僻的地方都知道我们国家已经攻克了肺结核疾病，说明宣传已经到位了，为接下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抗结核治疗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啊！” 周围各个地方卫生系统的干部们，以及各个系统的院长们都是微微点头，陷入了沉思。 李部长是三句不离本行，但这些厅长院长们知道，接下来各省分各大医院都要抢肺结核项目和药物了。 茅台酒厂在五六十年代，还没有建成后世气派的办公楼和厂房，一切还是以平房老房子为主。 无论是厂房还是酒窖都依山而建，山脚下就是赤水河，茅台酒制作用水就取自赤水，离了赤水就不灵，非常神奇。 就像最好的黄酒就一定要用鉴湖水酿造，其他水源味道就是不正一样。 袁厂长带着众人走进厂区后，开始热情地介绍起来： “我们茅台酒的历史啊，最早可追溯至康熙四十三年，也就是1704年。 当时，一家名为“偈盛烧房”的酒厂将他们生产的白酒正式定名为茅台酒。根据清朝《旧遵义府志》所载，道光年间，茅台烧房不下二十家，所费山粮不下二万石。 解放前最有名的茅台酒主要分为三个酒厂，分别是成义烧房、荣和烧房、恒兴烧房。大家现在看到的这排房子，原来就是荣和烧房的酒坊，现在还在发挥作用。 解放后，我们用1.3亿人民币旧币买下了这三个烧房，在国家和省里的大力支持下，我们茅台酒厂现在越来越辉煌，产量也越来越高。” 林三七听了吓一跳： “哇，国家都是大魄力啊，刚解放就花1.3亿买下老酒厂，那原来的酒厂老板这一下子就成为全国首富，超过荣家了吧？” 袁厂长听了有点尴尬。 李部长没有那么多顾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小林啊，你没仔细听，是花了1.3亿旧币，如果换成现在的钞票，只有1.3万元。嗯，不过这也是一笔巨款了。” 呃，一万元就把老酒厂给卖了，恐怕老板应该不是那么自愿吧？ 袁厂长知道这话题不能细聊，荣和烧房的确是半卖半送的，但后面的成义烧房和恒兴烧房可是人家老板自愿捐献的。 “诸位领导，我再向你们汇报一下，1950年，茅台酒年产量只有72吨，经过我们全厂职工共同努力，到去年，1960年我们茅台酒年产总量已经达到了最高记921吨。 相当于500ml茅台酒190多万瓶，诸位领导，这个数字不得了呀，绝对是盛世情景啊。其中内销量881吨，最喜人的是出口销量达到了40吨。” 这话音一落，参观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林三七也竖起了大拇指，连连夸赞：“了不起啊，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还生产了这么多白酒。” 其实林三七内心是苦涩的，心想他娘的，饭都吃不饱了，你们还有粮食酿酒？ 这时候有一位外地厅长笑呵呵问道： “袁厂长，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茅台酒曲全部都请年轻未婚的漂亮女同志用脚踩出来的，可有此事啊？呵呵。” 人嘛，最喜欢听八卦，于是不少人都竖起了耳朵。 袁厂长又有些尴尬了，只好吱吱唔唔解释道： “这个这个，也是我们茅台酒的一个传统了，我们选用最好的粮食、最好的酿酒师傅，全部采用传统工艺制酒，为的就是让老百姓放心。 如果被老百姓知道我们的酒曲是老爷们的臭脚丫子踩出来的，那以后谁还喝得下茅台？女孩子嘛，比较讲卫生，她们的小脚踩出来的酒曲也更卫生对不对？” 在场几乎都是老男人，老男人们自然是笑而不语。 老男人们想着香艳玉足的镜头，林三七却有了心事。 一想到茅台酒厂去年的年产量达到900多吨的时候，他就有点发怵，自己手里的钱够不够买茅台呀？ 茅台在几十年后已经被神话，金融化了。 林三七没发达前，像他这样的城中村居民根本是喝不起的，一瓶2000多元，一吨茅台酒可以装成2124瓶500ml瓶装，相当于一吨400多万。 900多吨茅台起码可以卖到40个亿。 这还仅仅是新酒的价格，这要是来个陈年茅台，有特殊年份的，可能一瓶小小的茅台酒就能在花都换一套房，就这么夸张。 林三七也不是拿不出40个亿，但是他觉得只有疯了的人才会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买茅台。 怀着各种心情，众人一起跟着袁厂长继续参观。 林三七想到刚刚说到出口的事情，于是追问了一句： “袁厂长，你们出口茅台价钱是怎么算的？” “林院长，我们出口茅台主要是为了换物资，真要换外汇，40吨茅台能换多少外汇呢？现在内销版一吨只要3000多块钱人民币。 哪怕出口价格稍高一些，换成美金一吨也就两千，四十吨茅台加起来不过8万美元，只能说是聊胜于无，所以我们主要是跟香江外商交换物资。 比如现在一吨茅台，我们可以换到40吨的钢铁或30吨的汽油，这些都是国内紧缺物质。可惜啊，似乎外国人并不怎么喜欢喝白酒，否则能多交易些就更好了。” 咦？ 林三七眼睛一亮，一吨茅台人民币3000多元，哪怕按官方汇率1：2.5来计算，也不过1200多美元，就给你提高价格，按2000美元算吧。 那你900吨茅台，他林三七包圆了也不过是180万美元，问题是他手里可是有整整600万美元呀，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更何况如果对方要钢铁，要汽油，他林三七也能提供呀，多简单的事情。 整天穿越，林三七有时候来不及倒时差，脑子总是昏昏沉沉的，果然有些事情就会想叉了。 周领导是人精，一看林三七一听到一吨酒只要一千多美元后，陡然来了精神，马上就知道坏了。 李部长可是说了，这小子手上有600万美元，还有那么多走私盘尼西林，可不能让这条肥鱼给跑喽。 于是周领导直接化身为推销员，开始帮茅台酒厂忽悠林大冤头了。 “小林院长，账不是这么算的，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新酒是新酒的价格，陈酿有陈酿的价格，这样，袁厂长，你带大家去酒窖参观参观。” 袁厂长有点吃不准，于是小声问道： “领导，带他们去哪个酒窖？” 周领导也咬着耳朵轻声说道： “这位小林院长情况特殊，他手里现在有600万美元，我们争取把他的钱都留下，600万美元可以让我们贵州一跃成为全国创汇最多的省，我们可以减轻多少压力啊。 普通酒窖的酒就不要拿出来了，这小林院长好骗，后面跟着这两百多位里面可卧虎藏龙，评得出好差来，所以你把那个秘密老酒窖打开。 老袁啊，现在不是心疼酒的时候，酒没了我们可以继续酿，但是耽误了国家的外汇政策，放跑了这600万美元。如果被上级领导知道，咱俩也得挨批。” 袁厂长一听就是连连点头。 在自己的乌纱帽和库存老酒之间做选择，傻子才选择老酒，为了所谓的义气留酒不留人。 他反正当几年厂长，拍拍屁股走人，哪怕要烦恼也是后来者的事情。 人都是有私心的，所以国有企业难搞就难搞在这里。 “李部长，小林院长，还有诸位领导，今天难得来了这么多贵宾，所以刚刚我在领导的指示下，准备打开我们茅台酒厂的老酒窖。里面的茅台都是10年陈以上，非常宝贵，平时几乎是不开放的。” 老太太乐了：“行，那就尝尝窖藏茅台有什么独特之处。” 其他人一听也来了兴趣，于是在袁厂长的带领下，往一座山脚下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门口可是有好多绿军装在站岗，袁厂长交待了几句，这些绿军装才让开。 林三七心想乖乖，要派正规军人站岗维护的酒窖，那里面铁定是宝贝了，看来自己这回是来着了。 工作人员打开了酒窖大门，打开电灯，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个个大酒缸子。 酒缸子有多大呢，两个大男人合抱起来都有些勉强。 放眼望去，这个山体里挖出来的巨大藏酒窖内部，陶缸是一眼望不到头。 除了巨大的酒缸外，还有一瓶瓶已经灌装好的茅台酒也都层层叠叠码放在那里，样式有土陶瓶、白瓷瓶、陶瓷瓶、乳玻瓶等等。 虽然所有茅台酒都是密封的，但那股子酱香味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进入山洞里的每一位领导都在用力吸着鼻子。 看来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林三七当然是满意极了，他这个走私贩最喜欢的就是清客别人的仓库，把所有的库存一起带走，就像几个月前他清空通化人参总社的仓库一样。 袁厂长这时候笑呵呵介绍道： “大家看到的这个酒窖，是我们茅台酒厂真正的灵魂所在，这里面最高年份的茅台已经有60年，最少年份也已经有10年陈了。 其中分别有“华茅”、“王茅”、“赖茅”，这些都是解放之前三大烧房厂的存货，全部都在这里。 另外，解放后的“工农牌”、“金轮牌”、“五星牌”、“飞天牌”全部存货也都在这里了。” “所有年份都有？” 林三七一听，两个眼睛开始放光了，于是激动地问道： “袁厂长，那个1935年产的赖茅酒有没有？给我看看。” 袁厂长挥了挥手，一个工作人员上前，往其中一个山洞里拿出一瓶酒来。 酒瓶呈圆柱形，外面包裹着一层厚厚的纸，上部分是红色拉丁文拼ymao，中间是展开翅膀的飞鸟，下面写着“赖茅”两个字。 林三七接过这瓶茅台，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赖茅，包装都一模一样，哈哈哈。” 来茅台酒厂之前，林三七已经回2014年查过资料了，茅台酒拍卖价最贵的年份酒，就是他现在手上这瓶1935年产的赖茅酒。 一瓶酒，被胡建一位大冤种以1070万元给拍走，成为白酒历史上的“标王”。 据说1935年赖茅酒存世量只有6瓶，于是各种宣传怎么珍贵怎么宝贝等等。 当然林三七是不信这种“炒作神话”，他经营的人参虫草本来就是资本炒作的产物，包括什么陈皮花胶也是如此。 这次他也要借资本的东风，在茅台上狠狠赚一笔。 你不是1070年万一瓶1935年赖茅酒嘛，两年后更是放出豪言，说已经升值到1500万元一瓶。 到时他林三七拿一瓶出来，打对折，750万一瓶，有没有人要？ 想到这里，林三七回过神来问道： “袁厂长，这1935年赖茅酒你们有多少存货？” 旁边的仓库保管员代为回答道：“领导，我们现在存货也不多，只有300瓶。” 袁厂长赶紧解释：“林院长，这都是解放前的私人酒厂存货了，300瓶的确不多，不过其他年份其他品牌的茅台还有很多。” 300瓶还不多？够了够了，足够了。 林三七心中狂喜，就算你按750万一瓶，300瓶加起来理论上也有20多亿人民币呀，发大财了好不好？ 林三七又想起了之前他送给花都医科大学几位院长的1953年份车轮牌茅台，这可是价值150万一瓶呀。 “袁厂长，这个我再问一下，解放后1953年产的车轮牌茅台，现在咱们还有多少存货啊？” 仓库管理员非常机灵，快速跑到其中一个山洞，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瓶酒。 “领导，您看看，这是不是您要的1953年的金轮牌茅台？” 林三七拿过来，打开包装纸，露出里面的土陶瓶，这种瓶子以黑黄酱釉外观而闻名，瓶身上还印有麦穗、齿轮和红星组成的“车轮牌”标志。 除了瓶子新一点外，其他跟他之前送几位院长的茅台一模一样。 林三七内心这个狂喜啊，心想两个时代，这茅台酒的发展历程还是一模一样，幸好幸好。 “请问这位同志，你们这个53年金轮牌茅台现在有多少瓶存货？” 这位仓库管理员想了一下，不确定说道： “这是8年前的产的，存货还是有不少的，算一算的话，起码一万瓶总是有的，那边的山洞里占了一半呢。” 这时候在旁边的周领导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小林院长是懂茅台的。 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位年轻院长为什么要指定这1935年和1953年两款茅台，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特殊意义，从对方的笑容中可以看出，肯定非常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能推销出去，换成宝贵的外汇，盘尼西林。 其实周领导也有私心，这茅台酒又不是他个人的，存放在这里，便宜了以后的领导。 在中央已经点头同意的前提下，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了他周玉山，把茅台全部通通卖出去，换回来的美元、盘尼西林，那可都是他的政绩。 哪怕这里大多数茅台是归中央所有，但省里再怎么说也有三分之一的所有权吧，200万美金也足够了。 想到这里，周领导下定了决心： 第442章 彻底清仓换美元 想到这里，周领导下定了决心： “小林同志，怎么样，对我们茅台酒厂的实力有直观的了解了吧。你说说看，你看中了哪几款茅台酒，在多少数量，咱们都好商量嘛。” 林三七心想，小孩子才要做选择。 “周领导，那我可就狮子大开口了，我个人的想法，你们这里有多少存货茅台，我全包了，清仓大处理。具体多少美元，或者多少瓶盘尼西林，你们今天可以算一下，看我吃不吃得下。” 这话音一落，仓库里所有人都震惊了，现场落针可闻。 林三七当然全要了，哪怕就算是去年产的1960年份的“金轮牌”内销茅台酒，几十年后拍卖价一瓶也值92万。 而去年1960年茅台酒厂生产了总共180万瓶，这么天量的数字，恐怕几十年后存货肯定不会少。 天知道那些资本家是怎么把价格给炒上去的，做为“新晋资本家”的林三七没事的时候真是服了这群老六。 这么形容吧，所有茅台酒，不管什么年份，只要你有本事穿越到几十年后，全部都是宝贝。 当然价格不是这么算的，他林三七今天清仓茅台酒厂，手里有几千几万吨陈年茅台，如果放出去茅台酒市场马上崩盘。 他又不傻，自己也不差钱，并不一定会套现。 但到时这些几十年份的茅台酒当做礼物送人，是不是最好的礼物？能不能打动人心？ 哪级干部能经受得起这种诱惑？ 直接送钱，有些文人傲骨的知识分子未必愿意多看一眼，但你送陈年茅台就是另一回事了。 瞧瞧之前花都医科大学那些老院长们，明明知道收茅台是错误的，但过不了心理这一关，最终还是收下了。 收了我的酒，咱们是不是朋友？是朋友，以后我有一些小忙让你帮一下，你是不是也要全力以赴？ 然后当你解决了岭南堂公司一个又一个麻烦后，发现高年份茅台酒又送来了，一瓶一瓶，一箱一箱，就问你以后还帮不帮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是越想越开心，越想越贪婪。 周领导和袁厂长听到林三七说全要，心中同样是狂喜。 不要说什么陈年茅台是他们茅台酒厂的灵魂，是非卖品，这种鬼话只能骗骗外人。 这些陈年茅台都是当年赖家、王家、华家的私人酒厂生产出来的，解放后的茅台人有什么特殊感情？ 至于解放后生产出来的茅台，在工人眼里就是商品，又有啥珍贵的？ 要知道1961年的茅台远远不是后来的“国酒”，如果要算挡次，顶多也就是全国十大名酒之一，人家汾酒、泸州老窖、西凤都是一个档次的。 就算在gz省内，还有一个董酒同样位列十大名酒之一。 可是董酒除了老酒鬼外，其他人谁知道？几十年后没有资本炒作，董酒就没啥“金融价值”，白给林三七都不要。 所以周领导和袁厂长哪怕心中狂喜，但两人对视一眼后，两只老狐狸马上就达成了默契。 这些库存陈酿茅台都我的手足兄弟、挚爱亲朋，你让我卖了它们？ 得加钱！ 袁厂长有些为难地说道： “小林院长呀，这个这个，咱们这个仓库里的茅台酒，那都是我们辛辛苦苦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当，包含了我们一代又一代茅台人的心血，就这么卖了，我们实在，实在……” 周领导听后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老袁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了，现在国家如此困难、外汇如此宝贵、人民群众还因为缺少药品，因为一个小病就此死去，这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比茅台重要？ 现在林院长既然有这个需求，我们哪怕再苦再难，再舍不得，也得咬紧牙关，将我们心爱之物贡献出去。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们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袁厂长还在用力表演： “可是周领导，我们这个茅台太珍贵了，如果都卖了，以后中央领导要茅台怎么办？那些外国领导人来访问想喝茅台又怎么办？ 我们的退休老工人们回来问我，说袁厂长，我们的酒去哪里了，我怎么回答噢，那我就成了茅台酒厂的千古罪人啊，我实在是舍不得卖……” 林三七的嘴角抽了抽，心想你们的表演是不是太浮夸了一些？要不要去我家隔壁，东棉花胡同的中央戏剧学院进修一下？ 但很多不明真相的地方领导们却都是感慨万分，一个个唏嘘不己。 李部长这时候已经远远走开了，跟着一个工作人员在参观酒窖里面的存酒，时不时拿起一瓶来评头论足，仿佛对其他事情摸不关心的样子。 只有沈院长悄悄拿拳头碰了碰林三七的后背，提醒他这是一个“套”，不要被人给卖了。 林三七轻咳了一下，示意自己收到，这才笑呵呵说道： “周领导，袁厂长，还有李~部~长~~~” 林三七故意大声喊了一声，告诉老太太你甭躲了，我现在要讲条件了。 “几位领导，我是这么想的，国家的确很困难，你们贵州是困中之困更加难，帮助你们也是应该，这是我个人的觉悟，再说咱们也不是商人，没必要讨价还价。 这样，我出600万美元，加外定点支持贵州10万瓶青霉素，换取你们茅台厂所有存酒，包括解放前和解放后，一直到60年为止的存酒，一瓶不剩。 这个交易到底是我赚了，还是你们亏了，我也不管了，总之我就这个条件。如果你们同意我马上交易，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就只采购10万美金的茅台就回家了。” 啪嗒一声，袁厂长手里拿着的“道具”茅台酒掉到了地上，人都傻掉了。 林三七心疼得牙齿都咬碎了： “啊哟喂，袁厂长，你怎么能摔坏我的茅台啊？这可是绿美人呀。” 绿美人，是1957年产的金轮牌外销茅台酒的外号，拍卖价一瓶最少要97万人民币。甭说是酒了，光是这个白瓷瓶就能卖几万块钱来！” 袁厂长这时候脑子已经宕机：我的茅台，你的茅台，到底是谁的茅台？ 关键时刻到底是大领导有魄力，周领导短暂愣神后，马上就对着远处的秘书招了招手： “小吴，马上起草转让文书，林三七同志以600万美元+10瓶盘尼西林交易茅台酒厂所有库存茅台。李部长，中央那边对于茅台酒清仓没问题吧？” 李部长点点头：“上级给我的指示是林三七同志要多少就给多少，不作限制。” 周领导回头死死盯着林三七说道：“林三开同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能反悔！” 林三七一拍胸脯： “领导你放心，这600万美元就在人民银行账上，压根就没到我手上，所以这笔钱你绝对可以放心，另外10万瓶盘尼西林也好说。 等你们把茅台酒给我送到沪海市吴淞码头后，到时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公正。李部长代表中央作个见证人。” “好！！！” 周领导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林院长是个爽快人，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茅台酒厂有自己的专属码头，我们保证所有存酒在半个月之内全部送到沪海。你放心，我周某人以党性人格保证，绝对一瓶不少，全部打包。” 周领导肯定高兴呀，还是那句话，茅台酒在没有经过几十年后的资本炒作，现在顶多就只是国内一流白酒的地位，连顶流都算不上。 所以几个酒窖所有茅台加起来，全部用于出口，估计200万美元都不会到。 现在林三七给了600万美元，加加10万瓶盘尼西林，这绝对是超级溢价了，到时中央跟地方分分，贵州方面今年完全可以过个好年了。 数字医院的刘胜利院长是军人，军人就是直脾气，看到林三七如此豪爽就特别欣赏： “好，小林好样的，这绝对是为国家做贡献了，不过就是可惜，本来我跟着来茅台酒厂，还想一醉方休喝个够呢，结果你们全给卖了。没得喝喽！” 几位一些厅长们也纷纷感到惋惜。 林三七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心情那是相当愉快： “大家放心，咱们酒肉管够，这样，袁厂长，你帮忙去搞两头黄牛来，马上宰了。另外这缸茅台是几几年的？噢，上面用石灰粉写着53年的，那我们就把这缸酒开封，全给喝喽！” “好~~~” 一群老酒鬼一听，又能吃肉，又能无限畅饮茅台，还有比这更爽快的事情吗？ 当天晚上，贵州方面就将30艘200吨级的货船调往仁怀茅台酒厂码头，连夜开始运输作业，连续几天将茅台酒厂6000吨库存酒全部打包，运到长江边的合江码头。 再在合江码头换成三艘大货轮顺流而下，通过长江航运送往沪海市。 林三七没有跟随卫生系统大部队坐火车离开，而是跟着货轮沿长江而下。 一方面是做为甲方爸爸“押船”，另一方面是为了欣赏长江三峡的雄伟壮观美景，这种美景几十年后已经看不到了。 为了保证茅台酒在沿路的安全，半路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林三七还特意出示了中央军伟的介绍信，让遵义武装部派出50个士兵佩枪全程帮忙押运。 当然到了沪海后，林三七每位士兵一人给了100元的劳务费。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他清仓茅台酒厂的酒窖，本来按历史进程，其中那个存放解放前茅台的酒窖，几十年后是武jing站岗的，一般人根本见都见不到。 就这种国宝级的茅台，在没有“发迹”之前，全部都便宜了某位走私贩。 等林三七将所有茅台“运走”后回到首都，已经进入了7月份，天气已经很闷热了。 这年头哪怕是软卧火车箱也是没有空调的，全靠头顶的几把电扇，铁皮子车厢就像是烤炉一样，直接把林三七烤成了林地瓜。 等林三七回到东棉花胡同时，发现自己父母、潘晔，还有两个小侄子小侄女都在。 林三七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抱着率先跑过来的侄子侄女各亲了一口，尤其是林真真，虽然二哥二嫂真不咋滴，但大侄女还是可爱的。 潘晔一听丈夫回来了，赶紧从屋里飞奔而出，新婚燕尔一分别就是一个月，不思念是不可能的。 “三七，你怎么才回来呀。” 林三七抱着小娇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没办法呀，我这为了赚钱养家，不得不四处奔波呀，不过还好，这趟出去收获颇丰，满载而归。” 潘晔有一个优点，就是男人的事业不多问，于是高兴地提醒道： “爸爸妈妈已经被我叫到家里来住了。” 金采凤这时候也听到小儿子的声音，快速跑了出来，结果看到抱在一起的儿子儿媳，会心一笑又回到了屋里。 林苦参正在睡午觉，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我好像听到了七仔的声音。” “嗯，七仔回来了，看样子挺高兴，估计那批茅台肯定给他带来了大收获。” “唉，这小子，直接把茅台酒厂都搬空了，600万美元眼睛一眨都不眨地花出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前浪都要死在沙滩上了。” 沈院长回到首都后，就跟老林大夫讲了林三七在贵州的壮举，所以老两口也知道茅台的事情。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林三七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老爸，阿妈，我回来了，哇，到底还是空调凉快啊。” 东棉花胡同，林三七的宅子里，经过上级部门特批，专门拉了一根大功率的电线过来。 林三七一口气在卧室、客厅、书房、客房、餐厅都装上了空调。 这空调是从香江购买的，台式机，安装在窗台上非常方便，制冷效果也不错，总之把一个小房间打冷绰绰有余。 同时林三七还买了几台冰箱、洗衣机回来，甚至还有一台米国进口的彩电，虽然每天只能看一个电视台的新闻节目。 但这好歹也算是在1961年迈入了现代化社会。 林家的宅子是独门独院的，隐私性很好，装这些家电也不怕人看到，当然多年以后，这些家电会不会成为林三七的“罪证”就不知道了…… 潘晔是个孝顺儿媳，借口一个人住家里太冷清不安全，于是把公公婆婆从格格府接过来了。 林苦参也不是没见识的人，早在解放前就知道空调的好处，加上他也不是没苦硬吃的人，既然儿子家有空调，于是美滋滋也享受起来了。 金采凤有点心疼地看着小儿子： “你瞧你，在南方跑了一个月，人都黑了，茅台不就是酒嘛，至于你亲自押运吗？” 林三七心想自己不押运可不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半路被人偷个几吨茅台走，那损失都是上亿了。 “阿妈，这批茅台我有大用，必须亲眼看着。闹，我这手里两坛酒是50年陈的，老爸，阿妈，我们晚上一起尝尝这顶级白酒的味道。” 林苦参挺好奇的，打开酒瓶盖子闻了闻： “的确是好酒，可惜我喝不惯白酒，下次有机会给我弄点米酒回来吧。” 林三七赶紧点头：“行，红米酒，包在我身上。” 潘晔这时候端着一盆冰凉的井水进来，林三七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老爸，问你一个问题，我这次从茅台酒厂搞到不少好酒，解放前的还好，解放后的酒瓶子，包括外包装还是挺新的，我想做旧，你知不知道方法？” 1961年的时候茅台酒包装都是簇新的，这种酒拿到现代社会保管会被人误会为是假酒，所以必须要做旧，要符合年份的自然老化样子。 “把茅台酒做旧？这说法可新鲜，我以前知道假冒古董古玩做旧的，可第一回听说要茅台做旧的。做旧方法也不难，咱们中医院就有一个位牛人，请他来肯定没错。” 林苦参说得轻松，林三七却好奇心大起： “我们中医院还有造假牛人？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三七好歹当过一段时间的中医院副院长，对底下职工还是有所了解的，结果此时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苦参笑道： “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当然没人会宣传，而且古玩文物造假也是解放前的事情，过去几十年了，大家早就忘了。这人就是药房的汤安，汤老爷子。” “汤安？就是瘦瘦的，眼睛小小的，见谁都一脸堆笑的那个小老头？” 林苦参微微点头： “对，就是他，我可跟你说，汤安这人可不简单。他本是药店学徒出身，最擅长金石书画，以造假历代名家篆刻、书画在民国时相当有名。 他的师父是一代文学大师潘飞声，他的一个师弟更了不起，那就是民国古玩造假第一人谭敬。他们那一脉的造假能力，完全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不少博物馆，或者私人手里珍藏的古董古玩，其都这师徒三人伪造的。凡是经过他们手的，掉包的很多，真家伙反而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汤安和谭敬这两师兄弟都聪明，眼看着马上就要解放了，他俩也知道古玩造假这碗饭吃不下去了。 于是在解放前，谭敬远赴香江避难，而汤安则重新回到药房从事药师工作。 解放后，汤安自然就进了中医院工作，他是造假大师这事我也是偶然得知。因为谭敬是我们东广老乡，我们祖上都是广州十三行出身，有了这层关系，我才知道汤安的过去。” 林三七才懒得去知道这些造假牛人的过去呢。 但林三七知道能对古玩造假以假乱真的，其实本身就是大师级别，水平那绝对是顶级的，正规军绝对比不上。 就如同几十年后的盗墓祖师爷姚玉忠。 他看墓不用高科技，也不用洛阳铲之类的工具，完全就是凭借一双眼睛，通过观天象，看风水的方式，就可以找出哪里有墓。 墓的规模有多大，哪里是主棺所在位置，他用脚量就能精确勘定出来，分毫不差，所以盗墓成功率相当高，号称业内“祖师爷”。 可惜姚玉忠最后被抓枪毙了，而汤安却提前金盘洗手，改朝换代后保全了性命。 第443章 找高人茅台作旧 晚饭后，林苦参和林三七父子骑着自行车，往汪芝麻胡同赶去，车后座还系着两个大袋子。 汪芝麻胡同就在中医院的东边不远处，骑自行车十分钟就到，林苦参找到路人打听了一下，随后找到了一个破落小屋。 林苦参上门敲敲门，林三七则是背着两个布袋子跟在后面。 门一开，露出一个瘦弱的老头，大概有毛70岁的年龄，林三七看得清楚，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老头脸色非常警惕。 但是迅速，老头眼睛咪了起来，一脸谦恭的样子： “这不是林大夫嘛，您怎么来了，哟，林院长您也来了。” 林苦参笑呵呵道：“老汤啊，打扰了，我家小儿子有些私事想找你帮忙，不会打扰你休息吧。” “哪的话，不打扰不打扰，贵客上门我欢迎还来不及呢，您二位里面请。” 汤安闪过身子，弯着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林苦参微笑着点头进门了，林三七也赶紧跟上。 进了屋里，昏暗的灯光下，林三七发现就汤家是两间屋子，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表面上看没有什么贵重物品，惟一特殊的是，屋里面码放了一个个木头箱子。 汤老头转身特意从箱子里取出两个茶碗，清洗干净后，倒上白开水送上： “林大夫，林院长，我这糟老头子家里也没有茶叶招待，只有一碗白开水，您二位可不要见怪啊，呵呵。” 林三七接过这个黄褐色的茶碗就觉得有趣。 因为如果是现代茶具，往往都是搪瓷杯子，带盖那种，每次开会都是那种款式。 如果是古董茶具，林三七手里也有不少，一般都是以青花瓷为主，或者直接就是纯色瓷，但手里这个茶碗上面明显有提诗，有盖章，很少见。 再仔细一瞧，林三七看到落印写着：“乾隆丙寅小春御题” “咦，老汤，你这茶碗有讲究啊，你可别跟我说这是供销社买来的普通货色。” 汤老头一愣，“呀，林院长还喜欢这种老物件？” 林三七打趣道：“喜欢，特别喜欢，这可是我们国家几千年来的瑰宝，也就是新社会了，这要是在旧社会，指不定多值钱呢。” 林苦参在旁边提醒道：“谈钱就俗了。” 老林是怕这位汤老头是个假清高的，万一人家是存心显摆，结果你说值钱不值钱的不讨喜，老北京人的脾气可大着呢，看你不顺眼，凡事不商量。 谁知道汤老头却是呵呵一笑： “谈钱好，林大夫跟我谭师弟是同乡，知道我的过去。咱当年贩卖这些古董古玩，可不是为了卖钱嘛。包括我师弟也一样，为了去香江，他可是卖了不少古董出去。 我们没有张伯驹的品德高尚，他是真君子，不爱谈钱，为了心爱的古董可以一字千金，解放后捐献出去眼睛也不眨一下。我这样的就是个俗人，俗人讲钱也正常。” 林三七是穿越客，没有多少阶级观念，所以对汤老头没有什么好恶感，于是笑道： “张伯驹老爷子我听说过，有人开玩笑，说半个故宫的古董都是他捐的，他老人家手里是有真宝贝啊，真让人羡慕。” 林三七还知道，张老爷子晚年生病要住院，因为级别不够连病房都不给安排，最后给安排了一个八人间，吃尽了苦头。 自私一点讲，张老爷子如果手上还留存有一些古董古玩，随便拿出一样来售卖，至于连好点的病房都住不上吗？ 所以从骨子里讲，林三七和汤安一样，都不是大公无私之人，也注定成不了谦谦君子。 汤老头也有同感，觉得跟林三七是同类人，于是也没有藏着掖着了： “林院长，您手上这茶杯可是大有来头，是乾隆御茶房特制的，正式名称叫‘三清茶碗’，你看上面一个有全诗二十二句，一百一十个字，是乾隆爷亲笔提写的。 咱们古玩圈里有个定价规矩，凡是跟宫里扯上关系的，那就是宝贝。如果是皇上皇后亲自用过的物件，那就是珍品。这三清茶碗就是乾隆爷用过的，价值连城。 咳咳，是当年的价值连城，新社会嘛，他就是一个普通茶碗，到了我这个糟老头子手上也算是明珠蒙尘了。今天要不是林大夫和林院长大驾光临，我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林苦参的人品是有口皆碑，这面子大了去了，至少比林三七这个当院长的要大。 林三七拿着茶碗有点惊叹，心想就这一只碗拿到几十年后的拍卖会上，估计又是几百几千万的。 这真是一个随地捡钱的时代，怪不得后来的马未都能在八十年代完成原始资本积累，然后一飞冲天。 林苦参放下茶碗，这才笑呵呵说道： “老汤，这次过来呢，是有个小忙想请你出手，七仔，把东西拿出来吧。” 林三七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两瓶茅台酒，都是1957年产的外销“金轮牌”茅台酒。 不过有意思的是，其中一瓶是新的，刚从茅台酒厂买来的，生产出来不过5年。 而另一瓶是从2014年高价从市场上收购来的，算是陈茅台酒。 林三七将两瓶茅台酒递了过去笑道：“汤师傅，您先看看这两瓶酒。” 汤老头接过茅台，放到了桌上，扶了扶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本来税利的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 “奇怪了，这两瓶茅台是同一年生产出来的，包装也是一模一样，可以肯定是同一批的，怎么这瓶保存得这么新，而另一瓶似乎已经保存了50年左右？” 林三七心想，看来这老头果然眼光毒辣，这可不是差了50多年嘛。 “啧，这感觉不对呀，这瓶旧茅台也不像是刻意做旧的，应该就是年复一年的自然老化，但短短5年时间肯定老化不到如此这般，只能是有人故意做旧的。 林院长，恕我眼拙，我实在看不出来这茅台酒是如何做旧的，这手段可不一般，简直是出神入化，毫无破绽，可比我高明多了。 奇怪，国内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号牛人？有这高超技术，为什么要对一瓶普通的茅台酒下手？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这年头茅台一瓶4元钱，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都能买上七、八瓶，自然算不上是啥名贵酒。 所以汤老头丝毫没有怀疑这酒是假的，因为没有人假冒。 林三七笑了，心想就因为这不是作旧的，是50多年自然风化的，自然看不出一点故意做旧痕迹喽。 “汤师傅，这两瓶茅台呢其实就是个样品，我现在手上有大批茅台酒，都像是这样的……” （林三七点了点那瓶新茅台） “但是我现在想把所有茅台都做成这个旧模样。” （林三七又点了点那瓶旧茅台） “汤师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您老是有本事的人，当年在四九城也是一号人物，据说就没有您不能做的古董，尤其是字画和瓷器。 您瞧，我这茅台现在就想做旧，这外面的纸包装，里面的陶器和瓷器都要做旧，不过您老放心，这茅台我是弄到国外去的，绝对不会在国内坑蒙拐骗。” 汤老头又仔细对比了一下两瓶茅台，这才笑呵呵说道： “林院长，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正好，您不来找我，我还想去找您，求您办点事呢。您放心，不就是茅台酒包装作旧嘛，这事包在我身上。” 林苦参和林三七都有点惊讶，心想这老头找自家有啥事？ 不过帮忙这事都是你帮我，我帮你，互相欠着人情，办事才能尽心尽力。 “林院长，做旧也有不同的做旧法，您这具体要求是什么？” 林三七想了一下： “具体要求嘛，的确有两个。我手里的茅台酒有几百万瓶，搞不好上千万瓶都有，所以你给我的做旧法，最好能一次性解决一大批，而不是一瓶一瓶做旧，那工程太庞大了。 另外一个要求呢，就是有些酒我要做旧50年，有些酒我要做旧60等、70年等等，所以最好是给我几个做旧法，让我可以分批做旧，呈现出不同的年份。” 汤老爷子连思索都没有，听完林三七的要求就微微一笑： “林院长，其实您这要求在古玩行里面，属于最基础的要求，您放心，我这里就有独家秘方，到时你要找一个密封的仓库，将你要做旧的茅台随意摆放。 然后我会给你一种药粉，你化到水里，然后用火炉一边煮一边熏，一天24小时不停熏，熏满三天三夜，到时无论是纸包装还是陶瓷瓶全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汤老头指了指桌子上那瓶旧茅台） “而且我还可以根据你需要做旧的年份调配药粉，你要几年的就几年，保证熏完后就算茅台酒厂的人也认不出来。” 林三七听了美滋滋，心想都说几十年后的古董造假技术厉害，其实远没有民国这群造假者厉害。 人嘛，都是有贪心的，林三七眼珠子一转，又有新主意了： “汤师傅，这个这个，茅台酒能做旧不？比如今年的新酒做成二十年陈酒。” 第444章 18箱古董换编制 汤老头哈哈一笑，一边笑一边摆手： “林院长，术有专攻，或许这世上有奇人能做到，但老朽是真没办法把酒做旧了。不过白酒吧，您也别听那些老酒鬼所说，尝一尝就知道是几十年份的，味道如何如何。 咱们普通人哪里喝得出50年陈和20年陈的区别来？所以只要您这是真茅台，里面的酒是几年份并不重要，味道可能有区别，但这个区别不会太大，一般人可尝不出来。” 林三七一拍大腿：“的确是这个理儿。” 然后林三七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想几十年后，高端做假酒的人，都是把真茅台酒瓶回收来，然后装进去假酒，一般人也喝不出来。 而他现在居然是真酒，却要把酒瓶子给做旧，弄得跟假酒瓶似的。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但茅台酒的包装和酒瓶他是一定要做旧的，否则他想送礼送出去，人家一见你簇新簇新的包装，人家会信你是真茅台才怪。 到时送礼反而会送出祸事来。 但只要把茅台酒瓶做旧了，到位了，那他手里的6000吨茅台可以给他创造数不清的财富和人情，千亿都不是梦。 想到这里，林三七赶紧从旁边将两个布袋子用力拎了过来： “汤师傅，那我这做旧的药粉就麻烦您了，这是50斤面粉，还有一些白糖、茶叶和食用油，这是1000元现金，500斤全国粮票，算做是我的谢礼。” 汤老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着林三七拿出来的谢礼，也不禁嘴角直抽抽。 这份礼单，如果是农村完全可以娶十来个黄花da闺女，哪怕是城里，无论是谁家的姑娘，这礼单拿出去，这婚事一准能成。 显然这位年轻院长的诚意很足，也给了他汤安足够的尊重。 汤老头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后，又跑到门口，打开门左右瞧了瞧确定没人后，重新把门关上。 林苦参和林三七两父子面面相觑，心想这老头唱的是哪出戏？是怕这些物资钞票被外人看到？ 汤老头深深看了一眼林三七，然后一咬牙转身，将一个个木头箱子都搬了出来，床上、地上、桌子上铺满为止。 “林院长，我跟东四二条胡同的傅老爷子也是老朋友了，别人用黄金和古董跟您换粮食的事情我也听说过，知道您是一个喜爱古董的人。” 林三七心想，我可不喜爱古董，我只爱钱。 “不过以前我是一个人住，单位也不缺我一口吃的，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我从来没动过交易的念头，但现在不成了。 我有一儿一女，现在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拖儿带女。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儿子女儿两家都在外地农村。林大夫，林院长，你们应该知道，现在农村是啥样子。 我儿子闺女给我的信中，告诉我他们已经活不下去了，想回到首都，想回到城里，但是我这当爹的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有能力帮助他们？” 说到这里，汤老头突然跪在了地上，吓得林苦参和林三七赶紧避让，想去扶起汤老头来。 汤老头这时候指着屋里十多个箱子说道： “林院长，这些箱子里面全部都是我多年收藏的古董古玩，绝对都是珍品，一般的古玩我解放前就处理了，这些珍品我当宝贝一样，一直舍不得卖掉。 这里面有颜辉的《钟馗出猎图》、赵遹的《泸南平夷图》、柯九思的《楷书上京宫词卷》、宋拓残册柳公权《神策军碑》，这绝对是孤本，存世只此一本。 清宫旧藏《晋文公归国图》、宋高宗书《左传》六段合卷、赵孟頫的《双松平远图》、盛懋的《秋江待渡图》、董其昌的《仿古山水册》也都在我手里。 这样的国宝级书画我有整整5大箱，几乎都是孤本，价值连城。 还有这个，林院长你看，这两箱子里面全部都是犀角雕刻，你看这个，这个是清御制犀角“苍龙教子”三足爵杯，这是康熙帝用过的。这个是雕螭龙犀角杯，是雍正帝的御用品。 还有这些，这是尤通款犀角雕仙人乘槎杯、这是雕螭龙纹方杯、这是雕螭龙纹八棱杯，还有这个，这个，这些都是皇家御用品，全国犀角杯我敢说我是第一收藏人。 还有这几箱子都是瓷器、这箱子全部都是历史上各个名家的私章，里面还有乾隆帝的两枚玉玺。就这十几箱子的宝贝，如果在民国，买下半条王府井都没问题。” 林三七一个个箱子看过去，说不动心是假的。 1961年这些古董卖不出去，可如果是2014年，正是热钱最多的时候，随便上拍一件字画，那都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的。 可林三七也知道，有些古董好拿，比如遗老遗少们拿出来交换粮食的古董，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简单。 可眼前这汤老头，又是下跪，又是送古董，所托事情肯定不小，林三七也不敢随便答应。 但他刚刚有求于汤老头，也不好马上翻脸不认人，于是耐心问道： “汤师傅，您就直说，想让我办什么事情？我能办到的一定给您办喽，如果我办不到，您也甭让我为难。” 汤师傅这才轻声说道： “这事别人难，林院长您不难，我就想把我儿子一家、女儿一家都给弄到bj来，我儿子学过中医，可以顶我的职，解决一个就业。 但我女儿两口子，再加上媳妇，那还有三个工作名额没着落。关键是现在城市都在清退工人，想让他们逆向回到城市，现在是难如登天。 林院长，我老了，老婆子死得早，我也想子女在身边，死了也有人送终。所以我这要求就一个，能不能帮忙解决三个就业指标，把他们两家都给弄回来。” 汤老头激动地抖着手，指向屋里十多个木头箱子。 “只要林院长您答应，以后我汤家就唯林院长马首是瞻，绝无二话。另外，老头子我收藏的这十多箱古董全都送给您，您放心，我自个儿一件不留。” 汤安一定要四个编制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如果一家一个编制，配偶怎么办？ 按规定，有一个人清退返乡，配偶必须也要清退。 之前中医院职工被清退时，就是一家人走，非常残酷。 配偶如果想留下，惟一的办法就是离婚。 可是假离婚无论在哪个年代，最后就会变成真离婚，相当于一个家散了。 汤老头之前也求过人，但他虽然在民国时呼风唤雨，可在新社会哪有什么人脉，更何况一口气要解决4个编制，你就算市长来了也轻易解决不了。 林三七啧啧嘴，心想自己手里总共有1000个编制，想搞定三个工人名额还是简单的。 但他还有些事情想不通： “汤师傅，你家里这么多古董古玩，完全可以像张伯驹老爷子那样捐给故宫博物院呀，万一到时国家给你子女安排工作了，这样就不用求人了不是？” 汤老头一边苦笑，一边摇头头： “林院长，您也说了，万一！万一安排工作，万一不安排呢？我赌不起，这些古董是我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我不敢冒险送出去。 万一人家不给我四个编制，那我就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到时古董没了，子女工作没安排好，那我老头子还不如死了算了。与其相信别人，我更相信您林院长。 老头子我活了60多岁，看人眼光不会错，林大夫是位君子，再看看您大哥，也是一位君子。所以我相信林院长您同样是一位一诺千金的君子，值得我的托付。” 林苦参听了微微点头，显然老头对这记马屁非常满意。 林三七也是连边点头，心想老头你有眼光，没把林老二说进去，单单说了林老大和林老三，就冲这点，就要给你的眼光点个赞。 林三七在屋里走来走去，打开这个箱子看看，打开那个画卷瞧瞧。 这忙，他林三七帮了。 绝对不是看在这些古董的份上…… “行，汤师傅，咱明人也不说暗话，要把你儿子一家，女儿一家给弄回城，我也得花不少精力，托不少人情，所以这些古董我真的全收了，你可别后悔。” 汤老头一听林三七答应了，心中大喜： “不后悔不后悔，我又不是古董迷，我收藏古董，买卖古玩，以前就是为了赚钱，后来是为了防身。现在换我儿子女儿两家人的性命，千值万值。” 林三七兴奋地一击掌： “好，现在我去开大卡车，一会儿你把这些古董全给我装车上去。你子女的编制问题，我保证搞定，你现在就可以写信通知他们，做好准备工作。” 汤老头唰一下又跪下了： “林院长，您大恩大德我汤家没齿不忘啊，您放心，您要的作旧药粉我保证在一周内给你搞定，您要多少数量都行，我连秘方也一起给您了。” 半小时后，林三七开来一辆卡车，几人合力将古董全装上车，林三七一脚油门就加速离开了东芝麻胡同。 整整18箱国宝到手！ 第445章 曰本人不请自来 第二天，哼着小曲的林三七回到了传染病医院上班。 院长办公室里，先是财务科科长郑梅梅也拿着一大堆发票收据来报账，接着毕兴龙这位医务科科长，医院代理负责人正在向林三七汇报医院近期的情况。 “那些米国医生情况怎么样？” “说到这个，太搞笑了，这些米国专家现在变得比我们更像工作狂，门诊和住院部还好，主要是他们现在没日没夜在实验室里不肯出来，嘴里直嚷嚷我们华国的设备比米国先进几十年，太好用了。” 林三七点点头，心想到底是世界顶级医学专家，还是识货的。 “对了，我这里有三个名单，这两人现在在周口地区，这个是在南阳地区，你出个公涵，将这三人调到我们传染病医院来，要快。” 林三七可比那些只拿钱不办事的贪官好多了，昨天委托他的事情，今天就准备办理了。 毕兴龙拿过地址和人名一瞧，一点也不惊讶。 每家医院肯定都会有一些关系户塞进来，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要说最大的关系户，那肯定是原中医院，现在在昌平的一百多名老职工，每家分配到一个编制。 “那林院长，这三人到医院后，怎么安排工作岗位？” “这个汤丽原本就是个会计，让她去财务科；她的爱人原来是机电厂的，懂电路，让他去总务科修护全院的电器电路设备。另外还有这位高琴就去总务科的清洗室吧。” “好的，我马上去办。” 毕兴龙刚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噢对了，外事部门一周前又通知我们了，让我们接待一批曰本客人，可能还会来一位比较重要的病人，需要我们配合会诊，必要时住院治疗。” “曰本人？” 林三七记得原本历史上，我们要1972年才与曰本建交。 与米国不同，人家米国人远在大洋彼岸，当年司徒雷登跟我们关系还是不错的，算不上世仇。 但曰本是带给我们国家惨烈的耻辱过的，说是世仇一点也不为过，现在居然有曰本人来友好访问？就不怕走在路上被扔砖头？ 别忘了广东现在还有家家户户贴白春联的风俗，就是记念当年抗曰牺牲的十九路战士们。 毕兴龙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 “林院长，这次曰本来华访问的是‘中曰友好代表团’，团长是日绵实业会社社长南乡三郎，他们大约是7月16日过来。” 林三七点点头，心想医院里有曰本的米国爸爸都在，这曰本儿子还想怎么隆重接待？平常心就行。 此时此刻，在遥远的曰本，龟田医疗中心，肺病科办公室里。 日绵会社社长南乡三郎这时候正一脸气愤地看着眼前的一群医生： “小楠教授，我妻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这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你们还是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消息，我养着你们龟田医疗中心有什么用？你们就这样报答我的？” 小楠幸树教授和医院的高层们只有不停地鞠躬，一边不停说着： “抱歉，实在抱歉，社长，目前我们已经将病人的可能病情缩小到了两种，一种是肺癌，另一种可能就只是肺结核，但是这两种病目前来说……” 日棉会社是曰本的大财团之一，主营业务不仅仅是棉花纺织，还涉及到机械设备、电子仪器、化工纤维、五金建材、船舶、粮油食品等的进出口。 就连龟田医疗中心也是日棉会社旗下的资产，相当于南乡三郎是小楠教授真正的大老板。 面对这种上司的上司，小楠幸树哪怕做为曰本最顶级的医生，还是要避让三分，乖乖听话。 南乡三郎一听这解释就更生气了： “八嘎，你们连病情都确诊不了？是水平太差还是设备太差？简直是岂有此理。不管是肺癌还是肺结核，你们就按这两种病一直上治疗不行吗？总比拖着好吧？” 小楠教授更尴尬了，心想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了。 “社长先生，本来的确可以两种治疗模式都上，但现在主要面对三个难点。 一个是夫人的疾病没有确诊，难以对症处理。第二个难点，无论是肺癌还是肺结核，都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也就是无药可治。 第三个难点在于夫人的肾功能非常糟糕，如果我们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抗癌药、抗结核药用下去，恐怕夫人的肾脏会崩溃，到时反而会加重病情。” 病人家属其实并不喜欢听这种真实病情介绍，他们都有一种逃避心理，最好听到的是能治好，能活下去的好话。 尤其是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他们的思维更简单，你医生就是奴才，奴才只要把病给我治好就行，不要跟我讲什么困难，讲什么道理。 小楠教授做为龟田医疗中心副院长、肺病科科主任，现在心里就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说实话，他真不愿意接待这种上层病人。 因为治好了，他这个医生是应该的；治不好，就是他这个医生是庸医、无能，甚至连人身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 此时小楠教授的心里就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一家人给弄走，爱死哪死哪去。 南乡三郎这时候气鼓鼓坐在那儿，反问道： “那么我太太的疾病，下一步你们准备怎么办？” 小楠教授抓住机会，赶紧献言道： “我们龟田医疗中心是曰本最好的医院，如果我们都无能为力，那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米国的医院，看看他们有没有最新的药物和术式发明出来，或许夫人还有救。” “去米国……” 南村三乡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那就尽快给我安排医疗专机，把我太太送到米国去，我……” 这时候旁边的秘书提醒道： “社长，我们再过几天，13日就要动身前往华国，时间上有冲突，要不让夫人先去米国治疗，你从华国访问结束再赶过去？” 小楠教授这时候耳朵是竖起来的，突然听到华国就是灵光一现： “等等，刚刚所说，南乡先生要去华国吗？” 南乡三郎有些奇怪，茫然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太好了，噢不，南乡先生您别打人，您听我解释……” 南乡三郎放下手里的烟灰缸恶狠狠问道：“什么太好了？没有一个合理解释我饶不了你！” “嗨，是这样的，华国早在两个月前就宣布了他们已经攻克了肺结核治疗，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对夫人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好消息，因为就算去了米国，米国也没有什么特效药。” “噢，有这种事情？” 南乡三郎做为中曰友好协会的会长，对华国的事情还是轻易能打听到的。 秘书匆匆跑了出去打电话，半小时后回来，这才肯定地点了点头： “社长，我刚刚哪华国的外事部门直接联系了，他们肯定华国已经发明了抗结核治疗，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一家传染病医院进行救治工作。但是我对此还是有所疑虑，华国行吗？” 南乡三郎沉思了一会儿，否定了秘书的这个想法： “不，华国方面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更何况他们还公布在国家媒体上向全世界宣布，如果是假的，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完全没有必要。 关键是他们现在非常渴望得到外国的认可，非常看重国际影响，所以他们应该的确是发明了一种肺结核药物，但药物生产估计有些困难，否则肯定已经大面积推广了。” 小楠教授这时候也插话道： “南乡社长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据我所知，米国最好的肺科团队，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现在就在华国，他们就是冲着肺结核病去的。” 一听米国爸爸都有专家前往华国，南乡三郎瞬间就来了兴趣： “怎么样？米国团队的评估结果有没有出来？是真是假？” 小楠教授做为曰本最有名的肺科专家，自然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 “呃，米国团队过去后就没有消息了，根据我知道的消息，是米国医疗团队准备亲自试试华国抗结核药物疗效如何，所以准在华国待几个月，全程追踪。” 南乡三郎这时候摸了摸下巴： “小楠，你说的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这两人的水平如何？如果，如果我把我太太也送到华国去，让哈佛医学院团队和华国团队共同给我爱人看病，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小楠教授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对呀，如果用哈佛医学院的教授团队，再加上华国的抗结核药物，这完全就是强强联合，可能夫人能得到更好的治疗，毕竟去了米国，他们也没有特效药。” 其实小楠教授想的是，这个病人赶紧甩出去，米国和华国都不是这位财阀能得罪的，这样他也就安全了。 “不过，南乡社长，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华国方面可能有抗结核药物，但他们的设备必定是落后的，这方面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南乡三郎点点头，有点赞赏地看着这位主治医生： “小楠，你的想法很对，不过这事也好解决，你把你们医院最先进的设备全部都打包一份，要求是能组成一个完整的重症监护室那种，一定要是最先进的。” 小楠教授也轻声提醒道： “社长，有些先进设备是对华国禁运的，走正规途径根本进不去。” “这个不必担心，我们日棉会社有自己的贸易船只，会定期停靠华国津门港，我可以提前悄悄送过去，不过这事得保密，明白了吗？” “嗨，明白，我一定完成！” 老板都发话了，谁敢忤逆？ 当天晚上，龟田医疗中心就开出去几辆集装箱大卡车，里面装满了医疗设备和一些顶级药物，悄悄往港口而去。 一周后，一架专机也启程前往华国访问。 其实从1949年到1972年建交，这几十年当中，中曰两国虽然名义上没有官方来往，但民间来往一直不断。 中曰友好协会一直充当中间桥梁。 当然这些民间人士有些是对华友好的，更多的是看中华国的各种资源，还是从金钱的角度出发的。 只是这个时代的华国可供出口商品太少了，几乎都是以原材料为主，而且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要送到北边老大哥那里抵债用。 也就是林三七这个穿越者做了一回贡献，先进x光机、煤碳成为了新的出口品，换回来宝贵的外汇。 此后几天，林三七从汤老头那里拿到了配方药，开始做旧茅台酒，忙得不亦乐乎。 这些茅台和那些古董古玩一样，对林三七来说作用巨大。 这个作用不是说要套现或者拍卖，但凡都市，主角收购了古董古玩，包括猴票后，就没有一个是卖出来的。 林三七和汤安的思维一样，古董不套现，难道还要自己建一个博物馆免费供人参观？每年还要往里面搭进去大笔大笔的安保费用？ 所以茅台也好，古董也罢，林三七都不准备卖钱，而是准备当礼品送人。 尤其是那些老男人老领导们，谁能抵挡得住赖茅+董其昌的字画？如果有，那再加一个乾隆梅瓶。 有了这些东西，林三七想办什么事情完全就是无往不利了。 一周后，曰本代表团终于要到首都传染病医院来参观了。 大红旗嘎吱一声停在了东岳庙前，从车上下来一群人。 中曰友好协会会长南乡三郎在我国外事部门负责人程领导、卫生部门总负责人景领导，李部长的陪同前，笑呵呵地下车，眼睛开始四处观望了。 林三七和一众医院干部早早就等着了。 程领导下车，用四川口音操着大嗓门介绍道： “南乡先生，这位就是传染病医院的院长林三七医生，他也是抗结核药物的发明人，你别看他年纪轻轻，医术水平那是相当了得。” 南乡三郎其实内心是有疑虑的，还是那句话，医生是越老越吃香，年轻在医学界就是“原罪”。 “林医生，久仰久仰，我在曰本就听说过您的大名，希望不会打扰。” 林三七也笑笑，不笑不行啊。 “南乡先生你好，作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您能来参观我们北平传染病医院，让我感到意外的同时又无比荣幸，这是口罩，请南乡先生先戴好。” 秘书赶紧上前，亲自给社长戴好口罩，其他人也跟着纷纷戴上了这个憋闷异常的口罩。 小楠幸树医生接过口罩后，发现这个口罩跟其他市场上的口罩不一样，于是对这爱神秘的华国医院一时兴趣大增起来。 南乡三郎戴好口罩后，发现一半的马路都被排队的占据着，于是好奇问道： “林桑，这些人都是来排队看病的吗？” “南乡先生，确切的说，这批人是提前来挂号预约的。现在我们医院每日只能提供850个号源，这其中还因为米国医生多了100个号。病人爆满，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采取预约挂号。” 南乡三郎和小楠教授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想： 有戏，每天这么多病人，应该不可能是群众演员。说明这家医院的确能够治愈肺结核，否则也没可能这么多人排队。 在曰本的医院都是电话预约，排如此长队只有百货公司打折的时候才能看到。 林三七不知道曰本人此行的目的，因为按正常逻辑，没有哪个外国人会去参观传染病医院，这多少是有些危险的事情。 但这些曰本人就是来了，林三七心想除了肺结核药物外，他想不出其他理由。 “让一让，让一让~~~”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几个市民拉着一辆手拉车，车上躺着一个病人，就这样拉进了医院里。 程领导看了有点皱眉，批评道： “三七同志，这外宾来参观，你怎么没有提前安排好？病人也要手拉车送来，这不是体现了我们的落后，丢我们的脸嘛。” 林三七有点不服气： “领导，这些病人都是前提大半个月预约好的，他们好不容易挂到号，到时到点来瞧病，我总不能拦着说不给瞧，先让外宾参观了再说？这才不像话。” 程领导都气乐了，看向了景领导：“老景，林三七这小子你也不管管？” 景领导两眼看天，无所谓说道： “我觉得三七同志做得对，咱们国家的病人可比外宾重要多了，病情不容许耽误嘛。” 南乡三郎突然悠悠来了一句： “林院长，你们的病人为什么要用手拉车？为什么不用急救车？” 这话音一落，华国方面的人都是齐齐变色，心想今天要出丑了，被曰本鬼子给看扁了，程领导刚要开口，却被林三七止住了。 林三七心里嘿嘿一笑，心想你要装逼，那可不要怪我对你道德绑架了。 “南乡先生，我们华国的医疗条件暂时还不能跟你们曰本相比，我们的钱不多，所以国家将所有的钱全部都投入到了科学研究当中去，你看我们连一辆救护车都没有，南乡先生您是不是……” 听到这话，程领导本来黑黑的脸色，现更黑几分了。 傻子都听得出来，林三七这是在讨要救护车了，这还要不要国格了？ 程领导想的是：咱们的确没有救护车，但你装也要装得我们有，不缺救护车的样子，你怎么能自暴家丑呢？面子大于里子啊。 而林三七想的是：客人上门，哪有空手而来的？再说人家狗资本家又不缺这甭瓜劣枣的，何不趁此机会弄点实惠，毕竟里子大于面子。 果然，南乡三郎也是个联明人，他这次过来本来就是有求于人，懂得提前打好关系的道理。 “林桑，我理解你们华国暂时遇到的困难，这样，为了表达我的友谊，我决定捐10辆救护车给你们传染病医院，希望你能笑纳。”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心想老头你上道啊。 “啊，这样，这怎么好意思让南乡先生破费呢，呵呵，那我就代表传染病医院真诚向南乡先生表示感谢了。” 程领导和景领导互视一眼，心中无奈，这林三七真是不按套路出牌，还真给他搞来救护车了。 卫生部的李部长此时也是狂喜，这一口气弄来10辆急救车，传染病医院又用不了，到时是不是可以给其他医院分分？ 林三七这时候的笑容更多了几分，对于金主爸爸自然要多多客气，万一还能暴金币呢？ “南乡先生，请，里面请，我亲自带您参观……” 第446章 米国医生诊断错 “南乡先生，这边是我们的门诊区，我们现在开放了16个门诊部，严格按照传染病防控要求，一人一诊室来执行……” 林三七带着曰本客人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其实不仅林三七觉得奇怪，就连几位大领导都觉得奇怪，觉得哪怕你曰本客人想要参观，也应该是去故宫、长城之类的名胜古迹吧？ 实在不想旅游，那也应该去北平国营棉纺一厂、红星扎钢厂之类的大型企业单位吧？ 怎么偏偏要参观医院？ 还是一家传染病医院？这种医院有钱人都是惟恐避之不及的好不好？ 不过此时此刻，从对方豪爽给出10辆救护车开始，林三七已经品出味来了，心想这些小日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自己。 最大的可能就是本人得了肺结核，或者对方的近亲属得了肺结核。 既然是你有求于我，那林三七心里的底气就更足了，磨刀嚯嚯，准备有机会再宰上几刀。 南乡先生一边微笑着点头，一边不经意问道： “林桑，我似乎听说你们传染病医院有米国医生在坐诊？我怎么没看到呀？” 林三七眼睛一亮，心想来了来了，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现在不怕你有要求，就怕你无欲无求，哼哼。 “噢，你说是米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医疗团队呀，的确有。今天就是安东尼教授在坐门诊，不过他不在这一排，而在那边。” 南乡三郎一听兴趣大增：“那就麻烦林桑带我去看看。” 到了这个时候，后面的几位大领导也品出味来了。 老狐狸了，马上就意识到林三七讨要了10辆救护车似乎也不是什么有损国格的事情，而是“报酬”。 安东尼教授的门诊放在了东岳庙主殿改造的会议室里。 这时候外面已经排满了候诊病人，安东尼教授正拿着一张x光片在观察，旁边的翻译是他从米国带来的。 米国人要求的是全程自主接收病人，连翻译都是自己聘请的，全程不要华国人插手。 而在另一边，有50多位刚毕业，新入职传染病医院的大学生都安静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笔记本，跟着外国教授当实习生。 林三七带着曰本人靠近诊室，然后透过玻璃指着里面的白人说道： “南乡先生，这位就是米国来的安东尼教授，他是听说了我们传染病医院发明了一种抗结核病的特效药，所以专门带着一个团队跑来学习的。 噢，住院部的主治医生是西奥多教授，也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另外操作x光机的、检验科在验血的、做痰培养的，全部都是哈佛大学的博士生。 结果深入了解了我们的研究发明后，这批米国专家们哭着喊着要在我们医院当一名普通医生，拉也拉不住，当时可是为难死我们了。 后来还是我们国家卫生部特批，给了他们临时的行医资格，为了留在我们医院，他们还给了500万美元的赞助，死活要参加我们的课题组，真让人为难啊。” 程领导、景领导、李部长听了都是嘴角直抽抽。 但南乡三郎、小楠幸树等一群曰本人却是一个个两眼放光，曰本人有慕强心理，他们不会觉得林三七的话是冒犯，反而觉得这是对方有底气。 南乡三郎到底是财阀头目，这时候眼神示意了一下小楠医生。 小楠医生扒到玻璃上一看，然后在南乡三郎耳朵边窍窍私语道： “社长先生，我可以肯定这里面的医生就是安东尼教授，他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副会长，我们开学术会议的时候经常能碰到。” 南乡三郎一听就放心了，心想这位华国医生是真没吹牛啊。 “五百万……就为了当一名医生就花了五百万美元？那我应该付出多少呢……” 真的参观传染病医院，其实也没什么好参观的，毕竟是外行，走马观花而己。 而林三七为了“哭穷”，也没有把这些曰本人往实验室走去。 不管承认不承认，曰本人非常聪明，表面上又善于示弱，万一有些机器被他们看去，给了他们灵感，提前发明出来了咋办？ 相反米国人心里看不起你，表面上就会表现出来那种傲慢，反而不足为虑。 参观不到半小时就草草结束了，7月的北平还是很炎热，当一行人被请进会议室的时候，只有两把电风扇在吹动，桌子上则放着一些切开的西瓜。 华国这边的干部穿的都是白衬衫，长裤子，就这样已经热得受不了。 曰本客人为了保持礼义，男的穿着西装，女的穿着职业套装，一个个热得更是满头大汗，就连南乡三郎也是不停让秘书扇风。 程领导一看就尴尬了，赶紧提议道： “南乡先生，参观已经结束了，你要觉得太炎热，我建议我们还是回国宾馆，那里有空调。” 是的，国内不是没空调，而是空调只有少数地方，少数人才能使用，一个是价格太贵，第二个是电力吃不消。 林三七心想，国宾馆好歹还有空调，传染病医院也就实验室因为设备特殊一定要用空调外，其他如住院部、门诊也没有标配电扇。 （12位老国宝由林三七私人提供了空调，电费也是自掏腰包） 冬天还能用火炉取暖，夏天是真的只能硬扛扛过去。 尤其东岳庙改造的医院几乎都是平房，这一天晒下来，房子就跟蒸笼一样。 几个米国人比较鸡贼，每天下班后就躲进实验室不肯出来，晚上也在实验室打地铺，反而是华国医生都不好意思去蹭空调。 南乡三郎坐在位置上，不停拿手帕擦着汗，一边笑道： “不用不用，我还跟跟你们华国的医生，以及米国的专家探讨一下肺结核治疗，刚好我手里有一份病例，想请两国专家会个诊。” 程领导一听对方的要求，也算是明白人家跑到传染病院来的目的了，于是看向了林三七： “三七同志，那你看你能不能邀请几位米国医生过来会诊一下。” 林三七点点头，让毕兴龙去安排了。 不一会儿，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就赶到了会议室，嘴里还骂骂咧咧： “林，太热了，你们华国人真的很耐热，这种酷暑天里居然连电风扇都不用。林，我们决定自掏腰包，你能不能帮忙装几台空调到我们的办公室里？噢，还有宿舍也要装。” 1902年7月17日，米国工程师威利斯·开利发明了第一台空调。 1924年第一次在百货公司销售，等到1950年代，米国百分之九十的政府机关、医院都安装了空调。到五十年代末，空调已经在居民家中普及。 而此时的华国连电风扇都还没有普及，空调更是绝大多数人从未听说过的稀罕玩意儿。 现代人最能体会，小时候没空调日子也就这么过了，但如果现在夏天没空调，估计很多人都会热死在夏天。 这就是从简入奢易，从奢如简难。 米国医生们的不断报怨，林三七也没有什么尴尬的，反正是他们自己要来，又不是自己邀请他们的。 “两位教授先生，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心静自然凉，你们应该更心平气和一些。” 西奥多教授甩了一把汗，拿过桌上的一块西瓜啃了起来： “心静什么呀，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让我们如何看病，如何搞科研，也就是你们华国人老实，要是在我们米国，我们早把院长办公室都给砸了。呃不对，你就是院长。” 林三七耸耸肩：“别说你们想要空调，我也想要呀，可是实力不允许啊。” 突然在一旁扇风的南乡三郎开口道： “林桑，空调我来提供，我们日棉实业株式会社下面就有一家空调厂，我可以无偿援助你们100台空调。” 林三七差点笑喷，心想这条大鱼这么简单又上勾了？ 程领导和景领导听了也是欲言又止，一方面因为国家尊严不是很想要这些空调救护车，搞得自己国家很穷似的，啥都要。 可另一方面外国友人一片好心送给传染病医院的，人家院长还没拒绝，他们这些领导的怎么能越俎代庖？ 这下陷入了两难。 只有李部长心里又在盘算了，这么多空调，是不是弄几台到部里去？ 林三七可没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南方人最讲究的是里子，有实惠先落袋为安。 “啊呀，太感谢南乡先生了，空调的确是我们急需的用品，瞧把这几位米国专家给热的，连看病的心情都没有了，呵呵呵，不知道这空调什么时候能到货？” 南乡三郎这种身家几百亿美金的大财阀，根本就不在乎几台空调几辆急救车，这些对他来说是毛毛雨。 他现在在讨好华国医生，讨好米国医生，不就是图他们一会儿给自家夫人看病的时候能尽心尽力一些嘛。 “林桑，我马上安排飞机，把空调空运过来，最快的速度给你们装上。另外，为了表态我的友谊，我已经从曰本运了一批先进的医疗设备过来，你们完全可以组装一个完整的重症监护室。” 小楠医生这时候补充道： “非常抱歉，这些设备都是二手的，因为我们来得匆忙，来不及去购买新设备，但我可以保证，这些设备都是最先进的，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林三七这时候笑得嘴巴也合不拢了。 之前安东尼教授他们还在质疑传染病医院没有重症病房，缺少抢救设备，这不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这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了，呵呵呵~~~” 程领导和景领导齐齐翻了个白眼，心想你林三七都在问人家什么时候到货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不破费，不破费，林桑，还有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我这里有一份病历，麻烦你们帮我会诊一下，小楠君。” 小楠幸树马上从背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病历，以及一答厚厚的x光胶片来。 安东尼教授眨眨眼，看向了林三七，他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出手，毕竟他的牌面摆在那儿。 做为米国最好的医生、教授，还是一个国际医学会的副会长，他的出诊费可是很贵的。 别人顾虑曰本人，他们米国人可是曰本人的爸爸，丝毫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自己收了那么多好处，那就得讲信用嘛，左右不过是一次会诊而己： “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我们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哪怕看在南乡先生为你们特意赠送空调的友谊上，我们也应该仔细会诊不是？” 南乡三郎连连点头：“对对对，林桑说得很对，这个病历是我的夫人，我一生最爱，所以麻烦几位医生了。” 老头站起来，一个曰本式标准鞠躬。 安东尼教授看到林三七的态度，也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ok，病历和片子给我。” 小楠医生双手将病历递了过去，还客气了一句： “安东尼会长，你好，大半年没见，甚是想念。” “原来是小楠教授，你好你好，好久不见，这样吧，病历你汇报一下，我们一边看下片子情况。” “嗨，教授先生，还有林院长，是这样的，患者女，68岁，因为咳嗽时拍片发现肺部占位1年余。1月余前再次出现咳嗽咳痰，咳少量白色粘痰，伴有气急。 这是我们一年多来，每个月的一张x光片，最近一张可以发现，右肺上叶结节，可见分叶、毛刺，肺门侧支气管阻塞，结节胸膜侧阻塞性肺炎改变，有胸膜凹陷。” 安东尼教授看过x光片后，马上得出了结论，于是将片子随手交给了林三七： “病灶沿支气管走行，强化明显，有胸膜凹陷征。小楠教授，这不是明显的肺癌嘛，你们连这个也诊断不出来？” 小树医生有些尴尬： “这个这个，教授先生，我们之前也有所怀疑，但……” 话还没说完，西奥多教授直接不耐烦打断道： “右肺团块影，有胸膜牵拉，有支气管截断，再加上半年前复查的片子跟最近一张片子大致相仿，首先考虑肺腺癌，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南乡三郎也是懂英文的，一听两位米国教授这么一个斩钉截铁的诊断，心里凉了半截。 林三七这时候也已经看了半天的x光片。 然后有些狐疑地看向了两位米国教授，实在不明白这两位教授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做为世界顶级肺科专家，难道连这样简单的x光片都会看错？ “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我建议你们再仔细看看这x光片。” 傻子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安东尼教授一愣，有些拿不准了，接过片子又看了起来。 而性格有些暴燥的西奥多教授却不爽了，直接开始咆哮。 米国人一向来都非常傲慢，觉得自己正确的事情绝对不会惯着对方，管你是院长还是总统的。 “林，你这是在污辱我们的智商，你看片子这里，还有这里，看看这颗肿瘤，形态不太规则，边缘有毛刺，内部有类圆形坏死，边缘坏死灶，这不是肺癌是什么？” 林三七揉了揉耳朵： “西奥多，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建议你们再看看清楚x光片。” 西奥多教授生气了，一屁股坐回椅子：“我不看了，我的诊断很明确！” 安东尼教授比较有耐心，拿着几张x光片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复看了个遍，也是满脑子问号： “林，我们不光要看片子，也要看看病人的临床症状，你看病历里面写明了，病人得病后日益消瘦，精神萎靡，并且还伴有咳嗽咯血，这还是符合肺癌的临床表现。” 其实小楠医生内心也是赞同这个观点的。 但每次他说是肺癌，南乡三郎都接受不了，所以他才给出另一个可能的诊断：肺结核。 家属往往有逃避心理，都希望病情是医生误判，但是美曰两国的顶级医生一致同意是肺癌，那就八九不离十了的。 小楠幸树自己也是曰本国内最好的肺科医生，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林三七拿过片子，指着疑似肿瘤旁边的几个白点点说道： “你们看，这几个点，周围肺内散在的小斑点、小结节状增高影，这明显就是卫星灶，可惜这x光片看得不仔细，如果是ct就会清清楚楚。” “卫星灶？什么是卫星灶？” 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小楠医生都有点懵逼了，因为他们没听说过这个医学概念。 林三七继续眨眨眼，弱弱问道：“你们没学过卫星灶？” 三名外国医生都是齐齐摇头：“没听说过。” 林三七轻轻一拍桌子，对旁边的毕兴龙说道：“好家伙，咱们又多了一篇论文。” 怪不得这三位国际顶级医生都会严重误判x光片，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卫星灶”这个概念。 而作为接受过2014年现代医学教育的人，林三七可以通过这个细节非常明确诊断，当然如果有增强ct片就更明显了。 西奥多教授急着问道：“林，你说的卫星灶是什么意思？” 林三七指着x光片上的几个地方解释道： “你们看这几个点，在片子上显示较小、密度较低，边缘模糊，微微呈斑片状的阴影，这其实是结核分枝杆菌通过血液循环等途径扩散到其他部位引起的。 结核分枝杆菌在体内不断增殖，慢慢形成的微小病灶。一般情况下我们看到卫星灶，大概率认为这是活动性结核病的表现。 如果不进行治疗，这些卫星灶可能会进一步发展成为较大的结核病灶。” 林三七说完，拿出半年前的一张片子，和最近的片子作对比： “你们看，大半年时间，这些卫星灶就有变大，而你们认为的肿瘤反而没有怎么变大。” 南乡三郎像是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动地问道： “林桑，你是说我夫人不是肺癌，是不是这个意思？” 第447章 500万美元的赌约 米国人的傲慢，让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都坚持自己“肺癌”的观点。 而狡滑的曰本医生小楠幸树却抱着三头不得罪的原则，像一面墙头草一样，这边对对对，那边是是是，立场模糊。 而南乡三郎却像抓到救命稻草，坚持认为妻子得的不是绝症，还有一线希望。 要如何说服对方就成为了一个难点。 这时候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做穿刺活检，到时一化验，是癌还是结核还是炎症一目了然。 但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160身高的老太太目前体重仅仅只有38公斤，各项检查指标箭头上上下下一大堆，显然没有穿刺适应者。 就算硬着头皮硬上穿刺，万一把恶性肿瘤刺破，癌细胞扩散那还是死路一条。 如果连穿刺都做不了，那么手术的风险就更大了。 南乡三郎弱弱问道：“林桑，我夫人如果是肺结核吧？你应该有药可治吧？” 米国人倔强，他林三七也同样倔强，非常肯定直接点头道： “病灶内血管支气管没有变形增粗，周围有卫星灶，还是考虑炎症或结核吧。” “法克，这怎么可能？” 西奥多教授忍不住了，直接就开喷了： “林，不能因为你是肺结核方面的专家，就看什么病都像结核，如果这个病例不是肺癌，我把这些资料胶片全吃了。” 安东尼教授也摇着头： “林，相信我，我是肺科方面的专家，我经手过的肺癌几万例都有，所以我们的判断不会错。像南乡夫人这种情况，哪怕是手术都已经没办法了，小楠医生你觉得呢？” 小楠幸树挠了挠头： “我觉得这个这个，肺癌像，肺结核也不能排除，同时炎性假瘤、真菌性肺炎也有可能，具体是哪一种，我们需要具体的分析……” 现场所有人都白了他一眼，心想这说的完全是废话。 林三七也不急，直接在线上画了一张肺部的解剖图： “诸位，我给大家分析一下： 本例为外周肺肿块样影，周围有卫星灶，病变膨胀感不明显，收缩感较强，病灶有明显坏死。但洞壁不厚，病变与胸膜侧有长索条，并非象胸膜凹陷一样的喇叭口样； 再者还有支气管爬行征，所谓的支气管树爬行征，是指病灶一般在外周生长，形成软组织结节或肿块，近肺门侧有沿支气管血管束向肺门生长的趋势。因此外侧部分较内侧大。 我再重复一句：有点状钙化、内有低密度，播散状的卫星灶，有支气管充气征，有局部胸膜增厚，我们首先就应该考虑肺结核！” 安东尼教授看着纸上的解剖图，依旧是耸耸肩： “陈，我想仅凭这些你还是没办法说服我，而且你也没办法马上证明你观点的正确性，你没办法手术，没办法穿刺。” 林三七心想，那是你们没办法，我办法有得是。 只要把这位曰本财阀服务好，把他太太的疑难杂症治好了，那钞票还不是大大滴？还能为国争光不是？ “南乡先生，您的太太现在在哪里，最好过来一趟，我要进行更进一步的检查。” 西奥多教授又不服气了： “林，这么多x光片，还有这么多检查报告都在，能做的，该做的都有，你还要做狗屁的进一步检查？” 林三七淡淡地装逼：“我需要做一个ct。” “ct？” 两个米国医生又迷茫了，怎么又是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概念？ “ct是什么鬼？” “ct，全称putedtomography，是一种全新的计算机断层扫描，能够更准备判断肺部疾病的情况。” 林三七知道想要震慑住这些米国人，让曰本土豪乖乖掏钱，那就一定要拿出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来。 那没有比ct这种新型检查设备更能吸引人眼球了。 不要问ct是哪来的，问了就是海外基地发明的，目前还处在实验室阶段的，难道我要告诉你这是穿越的？ 西奥多教授气呼呼的：“好，林，我要见识一下你们所谓的最新科技。” 安东尼教授却想到了实验室里那些先进仪器，心想难道这位华国医生还藏着什么杀手锏？于是也一时兴趣大增。 南乡三郎非常激动，马上让秘书去宾馆把自己太太接来。 程领导和景领导把林三七拉到了一边，焦急地问道： “三七同志，你可不能拿人家老太太当实验啊，我跟你说，这位南乡先生可不止是中日友好协会的会长，事实上他对我们国内非常重要。 我们因为被封锁，没有自主对外贸易权，很多进出口贸易都是日棉会社代理的。如果你把南乡先生的太太给治死了，一旦引起曰本客人的责怪，这对我们国家的损失非常大。”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 “两位领导，你们应该乐观一些，应该这么想，万一我们医院把南乡夫人的疑难杂症治好了，他们日棉会社是不是更会感激我们，卖一些敏感设备给我们？” 景领导一想也是，但当领导的都是悲观主义者： “三七同志，你有把握吗？” “有！” “好，反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你要加油啊。” 半小时后，南乡夫人的小汽车直接就通过侧门开进了东岳庙，这辆丰田皇冠汽车瞬间就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南乡夫人被工作人员用轮椅推到了x光室里，在潘晔的指挥下，南乡夫人安静躺在了一张特质病床上。 其他人则站在防辐射玻璃窗外，想看看这位年轻院长到底想做什么检查。 等老太太躺好后，林三七推着一台奇怪的机器过来，上面是一个大大的o形机器，下面是可移动的基台。 只见林三七和潘晔将南乡夫人半个身子“塞”到这个o型机器里面，两人迅速来到操作间。 林三七拿起话筒，对着里面的老太太指挥道： “南乡夫人，现在请你深吸一口气，屏住~~” 众人就见这台甜甜圈似的机器开始发出呼呼呼的转动声音，“好，现在呼气，正常呼吸，好再屏气……” 前后10分钟，林三七带着潘晔又跑进了拍片室里面，将老太太扶了起来： “南乡夫人，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感谢林桑，我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我的病情就要多多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晔子，你陪着南乡夫人去实验室有空调的地方休息一会儿，我先看下ct片子。” 等林三七再次回到众人面前时，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无论是米国人还是曰本人全部都看呆了，超薄笔记本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黑科技一样的存在。 反而是华国的几位领导没有多大反应，因为他们也不清楚国外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以为这种笔记本电脑在国外已经普及了。 就如同空调一样。 林三七连接ct数据后，开始将片子导出，然后开始在电脑查阅起来。 x光片是竖着拍的，所以可以看到人体某部分的骨架。 ct是像横着切片的，所以看到的图案跟x光片是完全不同的，x光片普通人也能看个一二，比如哪里有个肿瘤了，哪里骨头断开了，一目了然。 而ct因为是断层，一般没有医学常识的一点都看不懂。 所以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还有小楠幸树教授，这三位顶级医生这时候都急得抓耳挠腮。 “林，你这个影像太奇怪了，你是怎么读片的？” “对呀，林，我怎么一点也看不懂，这白白一块是啥，这一点点的白色又是啥？” 林三七心想你们看不懂就对了，今天老子就是要吓唬吓唬你们。 “几位教授，你们不要急，你们看，这个ct片上明显可以看出，右肺上叶靠近水平裂的病灶，有明显的卫星灶，就你们看到的这几个白点，围绕半圈。 还可以看见钙化、小空洞，右肺门可见淋巴结钙化，病灶与邻近胸膜粘连，增强病灶内液化部分未强化，邻近血管走形尚正常，未见明显变形。 这片子拍得非常清楚，这就是一例非典型的肺结核，而不是肺癌。” 安东西教授和西奥多教授互视了一下，眼神中除了震憾就是迷茫，因为他们一点都没听懂。 小树幸树教授则是眼珠子乱转： “林桑，这似乎是一台了不起的发明，请问这台机器是你们国家发明创造的吗？具体还能用在哪些地方？” 林三七一边读着片子，一边头也不回答道： “那ct用处就大了去了，普通的x光片主要用于检查骨骼，如检查骨折等情况。而ct则适用于检查内脏器官和软组织，如头部、胸部、腹部和盆腔等部位。 不过你们也不用多打听了，这台ct目前还处于实验室保密阶段，要不是尊贵的南乡先生来参观，我们可不会轻易拿出来。” 南乡三郎在旁边一听，那是心花怒放，赶紧站起来微微一鞠躬： “林桑，感谢你的友谊，我会铭记在心，不知道我妻子的病情怎么样了？” 林三七手指指着病变部位，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懂，认真说道：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噢，我想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南乡夫人这个大概率不是肺癌，而是肺结核。” 南乡三郎听了脸上明显一喜。 后面的曰本工作人员也是一个个激动异常，表情和动作非常夸张，没办法，老板盯着呢，装也要装成兴奋的样子。 “林桑，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就是南乡夫人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常规手术她完全吃不消，由于送来晚了，南乡夫人有一部分肺组织已经坏死，需要尽快切除，这就是矛盾所在。” 南乡三郎眼睛看向了小楠幸树。 小楠医生也轻轻点头： “是的，不管是肺癌还是肺结核，夫人都已经没有了手术指征，否则一台开胸手术做下来，夫人估计扛不住。” 南乡三郎一听脸又垮了，求助般的眼神又看向了两位米国医生。 西奥多教授本来就不认同林三七的判断，现在正心里不爽，所以直接就摆了摆手： “不要指望我们，你夫人现在只能采取保守治疗，所以区别肺结核和肺癌的意义其实并不大。” 南乡三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满脸伤心地喃喃自语： “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真的大限到了吗？” 林三七这时候又跳出来唱反调了： “西奥多先生，谁说鉴别意义不大？如果是肺癌，大概率没有继续治疗的必要，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例肺结核，在我们能治愈肺结核的前提下，怎么还会让病人逝去？ 西奥多教授冷笑道： “林，想不到你也是一个吹牛大王，当然你也可以做出成功来让我相信，我的承诺依旧有效，如果你能治好南乡夫人的病，我就把所有病历和胶片都吃喽！” 林三七才不惯着这些米国专家呢。 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他林三七，又不是他林三七寄人篱下，态度就要强硬一点，该横就横： “西奥多，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个赌约，吃胶片这种明显不可能实现的赌就不要打了。” 胶片说白了就是塑料，塑料怎么吃？病历好歹是纸张，大不了煮一下加点番茄酱还能勉强下肚。 米国人的基因里面都充满了冒险精神，你一说要打赌，那米国人可就不困了。 只见西奥多教授突然嘿嘿一笑： “林，这赌约我应了，你说吧，怎么赌？” 南乡三郎一听心里就火了，心想我亲爱夫人的性命难道是用来给你们打赌的？可惜眼前的是米国爸爸，国际知名教授，他也不好得罪。 但他此时的立场，就天然站在了林三七这边。因为如果林三七赢了，那就代表他夫人活了。 林三七知道这些米国顶级医生不差钱，而他在1961年是比较差钱的，毕竟全院这么多职工可靠着他一个人养活呢。 “西奥多，这样，如果这个病人是肺癌，我给你100万美元。如果是肺结核，你给我100万美元，怎么样？” 嘶~~~ 景领导、程领导、李部长都是倒吸一口冷气，100万美元，这完全可以造就一位中国首富了，在他们眼里这是天价赌约了。 南乡三郎听了却是非常欣慰，心想这位华国年轻院长有眼光。 如果他们的赌约只是100美元，那南乡三郎反而要跳起来了，怎么着？我南乡家族的命就值这么点钱？ 西奥多教授却是哈哈一声笑，100万美元肯定是一笔巨款，但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 关键是西奥多教授不认为自己一方会输，白拿人家华国人100万美元，他喜闻乐见华国人穷得把裤子也当了。 到底是米国的顶级教授，智商那绝对不是盖的。 西奥多教授这时候狐疑地看向林三七：“林，100万美元？我没有听说错？问题是我能拿出100万美元来，你拿得出来吗？” 林三七不爽了： “闹，小瞧人了不是？老婆，去我办公室那个保险箱里面，有一只黑色的鹅绒袋去拿来，让米国朋友开开眼。” 保险箱是有密码的，而且是2014年穿越过来的，这个时代没有人能打开，密码只有林三七和潘晔知道。 不一会儿，潘晔快速将黑色鹅绒袋取来了。 换了一个女人，这时候肯定气得要拧住丈夫的耳朵，大骂丈夫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败家子？不想过了？ 但潘晔这种乖乖女，丈夫说啥就是啥，她都无条件支持，绝无二话。 “三七，给……” “老婆辛苦了，赶紧去旁边吹吹风。来来来，西奥多，我给你瞧瞧，什么叫华国土豪，我现在就差头上一块布了。哼哼。” 林三七说完，直接就取过一个水果盘，将鹅绒袋子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当当当响成一片。 围观的华国人、米国人、曰本人都瞪大了眼睛，因为盘子里有几十颗亮光闪闪的大钻石，每颗都在20克拉以上。 景领导和程领导一瞧，两人都笑了，轻声说道： “这小子还藏了这么多钻石啊，怪不得敢承包医院。” 旁边的李部长当年也是军阀夫人出身，又是一个女人，对这种亮晶晶的东西也没有抵抗力。 “天呐，林三七哪来这么多钻石？这加起来得有多少钱啊？怪不得他说他不爱钱，原来是真有钱呐。” 南乡三郎这时候也暗自吃惊，在他心目中，华国就是贫穷落后的国家，这个国家的人民不能有自己的私有财产，一个比一个穷。 但眼前这位年轻院长怎么会有这么多钻石？难道是家里有矿？ 关键是他有钱怎么敢堂而皇之在领导面前炫耀？他就不怕这些钻石被充公？ 同时南乡三郎也在暗暗叫苦，看来妻子的手术费用还得往上涨涨，光靠几台空调几辆救护车是远远不够满足华国人的胃口。 林三七也不知道，无形中，他的身价又涨了。 西奥多教授则是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拿起一颗钻石对着阳光照啊照： “我的天呐，钻石，林，你哪来这么多钻石？这无论是颜色还是净度，或者切工都是世界一流的。如果我拥有这么一袋钻石，我们医院的小护士们肯定愿意满足我的一切姿势。” 说话间，西奥多教授悄悄看了一眼搭档，突然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林，我觉得你的赌约太保守了，100万美元，你看不起谁呢？有种我们加大筹码，500万美元怎么样？如果我输了，我给你500万美元，如果你输了，这一袋钻石归我。” 林三七表面上气笑了：“西奥多，这一袋钻石起码价值1000万美元，你居然想用500万美元交换？” 其实内心里，林三七都笑死了，米国人果然是多毛怪，太阴险太贪婪，可惜最后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算他林三七输了，不就是赔了一袋河南钻石嘛，批发市场也不过是两万块钱的事情。 西奥多教授以为是500万美元赌1000万美元的钻石，其实真实的“汇率”是500万美元赌2万人民币。 西奥多教授见林三七不为所动，心里急了，直接用了激将法： “林，你不会是怂了吧？你在你的领导、妻子，还有曰本客人面前怂了？不敢了？你不是对自己的诊断很有自信吗？” 林三七这时候一拍桌子，气恼道：“好，我跟你赌了！” “林三七同志！！！” 程领导和景领导，以及李部长三人异口同声阻止道：“不许胡闹，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 林三七这时候仿佛就是一个年轻愣头青，赌输眼的上了头一般，丝毫不听劝告： “西奥多，我跟你赌了，不过为了防止我们其中有一方后悔，现在我把钻石交给南乡先生，让曰本客人充当一下第三者。” 南乡三郎见林三七这么有自信，为了妻子，他也准备撑一把林三七： “哟西，这第三者我当了，保证公平公正！” 西奥多教授也没有二话，走出了会议室，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支票： “林，这是花旗银行的500万支票，如果我输了，这500万美元就属于你了。”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感谢老铁从米国送来的火箭哟~~~” 第448章 强化训练胸腔镜 花都医科大学附属东方医院，院长办公室。 汪成文既是花都医科大学第一临床学院的院长，又兼了附属东方医院的院长，做为国内排名前十的医院，东方医院在业内那是相当牛逼的存在。 汪院长要不是被行政职务拖累，否则他肯定已经评上院士了。 医学圈内有两种人，一种人为了当上院长，就要千方百计去谋求一个院士当当，这里面就会涉及很多蝇营狗苟。 还有一种人，先是忙着当行政领导，比如院长或者卫生厅长。 等有一天行政职务退下来后，年龄也不是很大，然后就后积薄发再去竞选院士，比如李院士。 当然也有一部份牛人，又当院长又当选院士的，这批人不仅仅学术牛，上层靠山更牛，别人羡慕不来。 汪成文院长就属于学术水平已经挺牛了，但是兼了两个行政职务，每天忙着开会，处理不完的锁事，然后把科研给耽误下来了。 但他又不想通过压榨学生，或者夺取博士学生的科研成果，坚守着底线，所以在学术上有点落后一步。 当然他的医学水平还是挺牛的。 所以当他看到林三七拿来的ct片时，一眼就瞧出来什么病来，于是有点不高兴了。 “小林啊，好歹你也是我们花都医大五年制本科出来，在读硕士生，怎么连这么简单的ct片都看不准？以后出去不要说你是我汪成文的学生，我丢不起这个脸。” 一进入教学状态，汪院长就没把林三七当企业老总了，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小小医学生。 林三七挺冤的，他看x光片的时候就看出问题了，何况是这么清晰的ct片呢。 要怪就怪那两位米国医生，还狗屁哈佛大学教授、米国科学院院士、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副会长和委员呢。 但他也不想反驳，学生被老师骂几句也正常，总不能让老师下不来台嘛。 “汪老师，你也知道我这才实习了一年，理论水平跟得上，实践操作太缺乏了，所以以后我一定好好学习。” 汪院长笑骂道： “就你还好好学习，你看看你的师兄师姐们，白天要在医院上班，晚上还要进实验室做课题，再看看你，你还是第一次来东方医院吧？平时鸟枪也打不到。” 林三七也不怕难为情，毕竟他这种“水硕”、“水博”在那些官员、商人身上非常常见。 在职研究生学历，尤其还是什么哲学或者政治学的研究生，甭管哪个大学毕业的，一抓一个准，几乎都是假的。 “汪老师，这片子你觉得是肺结核还是肺癌？或者其他什么炎症性疾病？” 汪院长又翻看了一会儿病历，这才肯定道： “主要还是肺结核，但是慢性炎症也存在，你看右肺上叶这一块，有广泛的纤维干酪样病变，还伴有结核性支气管扩张和散在多个小空洞。 该叶基本上已失去呼吸功能，还有多痰咯血的临床症状，再结合这个病人体重减轻到了70多斤，看起来的临床症状跟肺癌是一模一样的，在基层医院被误诊也常见。” 林三七心想找现代专家果然没错，1961年的米国专家就是水货。 “那汪老师，针对这么一个病例，后续应该怎么治疗？” 汪院长随意说道： “我看了一下，对侧肺无明显活动性结核病变，虽然全身状态较差，但是肺功能状况还可以，在搞快结核治疗的同时，根据病变范围作肺叶切除术。” 林三七小心翼翼问道： “汪老师，我说如果这台手术是做开胸手术，你觉得切除一侧肺叶行不行？” 汪院长又不高兴了，反问道：“你这位医学硕士认为行不行？” 林三七有点尴尬： “这个这个，开胸手术应该是不太行，那如果用胸腔镜手术，这病人的状况吃不吃得消？” 汪院长还是一脸不爽： “当然只有用胸腔镜做微创手术这一个办法了，不过你小子行不行？我记得你的研究生课题可是挂在手术机器人下面的，如果连微创手术都不行，那就太丢脸了。” 之前林三七资助了东方医院1000万元用于手机机器人研究，所以他的专业方向也报了这个，反正研究出成果，论文出来了，他挂个二作就行。 林三七嘿嘿一笑：“所以我这不是来附属医院，想进修一下腔镜手术嘛。” 汪院长愣了一下，然后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心想这名义上的小徒弟走的是企业管理路线，怎么突然想起要做临床了？完全没必要呀。 “行吧，既然你要学腔镜手术，我当老师的也是支持的，技多不压身。不过你已经拿到了本科文凭，有机会把执业医师证去考掉。 等你有了执照，这样我给你在东方医院里安排个岗位，你学一些技术也算是名正言顺。不要小看了现在的医疗环境，当初你本科实习吃的亏要记得。” 林三七连连点头：“好的好的，麻烦汪老师了。” 同时心中暗喜，自己这次穿越回来，就是想利用2014年的医学技术，寻找解决南乡夫人疾病的方法。 现在有这位大佬亲自诊断，亲自给出了治疗方案，那他就照着办就行。 问题还在于微创手术在1961年是不存在的，那么只有他这个穿越者才能做这台手术。 偏偏他实习的时候虽然接触过手术，但都是一级手术为主，二级偶尔也能上台练练手，三级四级手术带教老师是不可能放手的，顶多当个二助三助。 像林三七是名校毕业，带教老师也只敢放手让他们做些比如阑尾切除术，这种手术目前几乎都是微创手术。 但要做肺叶切除术这种三级手术，远不是他这种实习医生可以碰的。 所以林三七对于微创也不算是零基础。 不过还好微创手术的原理他还是懂的，组织解剖结构脑子里清清楚楚，缺少的就是一个练手机会。 汪院长拨出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医生敲门进来。 林三七一看来人，马上站了起来，打了一个招呼：“蔡老师。” 来人正是东方医院胸外科的副主任蔡央，林三七在本科阶段，蔡央曾经给他们上过课，所以认识。 蔡央却不认识林三七，见有人跟他打招呼，看年龄就是一个大学生，于是笑着点点头，又看向了院长： “汪老师，你找我啊。” 汪院长手点了点林三七道： “小蔡，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林三七同学是我新收的硕士研究生，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董事长，这次他想学习胸腔镜手术，你亲自带带他。 “三七，你也不用叫他蔡老师，蔡央也是我带出来的博士生，你们师出同门，叫一声师兄就可以。以后你师兄有些课题什么的，你也多帮着一把，听到了没？” 林三七赶紧点头哈腰，心想跟着大佬就这个好，大佬的人脉可以间接变成自己的人脉。 “蔡师兄好，蔡师兄请多多关照。” 说完，林三七直接从茶几上拎出一盒虫草递了上去：“初次见面，以后就请蔡师兄多多费心了。” 蔡央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接过礼口袋，还以为是啥土特产，结果一瞧居然是满满一盒的大虫草，然后闪电般又推了回去。 “哟，小师弟，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太贵重了，汪老师可是从来教育我们不能收受红包。” 林三七心想，这位蔡央医生看来是个老实人。 “蔡师兄，这可不是红包，这是师弟的见面礼，你就收下吧。” 蔡央的脸都红了，心想当着院长的面自己收虫草，你是真不拿院长当干部啊，数目达到几十万这可是原则性问题了。 汪院长看到这两个小徒弟推来推去的也是呵呵一笑： “小蔡，你就收下吧，你这小师弟家就是开虫草铺的，说起来还真是土特产。你放心，这不是收红包，我这位当院长的亲自给你作证。” 蔡央一听，心里也琢磨开了。 心想这位小师弟肯定不是一般人，年纪轻轻当上董事长也算了，还让自家老师打破常规招收硕士，还亲自给自己介绍。 医生都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都有八百个心眼，他又不是真傻。 “行，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小师弟啊，呵呵。走，想学胸腔镜包在师兄身上。别说胸腔镜了，其他什么腹腔镜、宫腔镜、关节镜你想学我都可以给你安排。” …… 东方医院胸外科病房里。 蔡央翻看了林三七带来的所有病历资料和ct片后松了一口气： “小徒弟，这台手术还是比较简单的，不要说我们东方医院了，随便哪家基层医院也能做。但具体到这个病人，虽然病人没看到，但也能基本判断出来。 腔镜手术呢创伤小，痛苦小，恢复快，感染率远远低于开腹手术，极少出现脂肪液化，对内脏器影响也比较小，的确比较适用于微创手术，病人什么时候过来？” 林三七也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之处： “师兄，这个病人恐怕过不了，她是我一个客户身份比较敏感，因为宗教信仰不能上医院。所以我是想我学会了这个微创手术，再去给人家秘密治病。” 蔡央摸了摸下巴，心想你这客户不会是本拉登吧？ （就是指挥两架飞机撞上米国世贸双子楼那位牛人） 但他又一想，自己只管教，至于这位小师弟去求谁就是他的责任了，关键以后的课题研究还要有求于这位财神爷呢。 “行，你想学胸腔镜手术还不简单，反正基本原理和操作手册你已经懂得了，现在就是缺乏一个动手机会嘛。咱们东方医院别的不多，手术机会超多。对了小师弟，你准备学习多久？” 林三七心想，反正这里24天，那边也才24小时，自己离开一天一夜应该问题不大。 “这样，师兄，我初步是想进修一个月，不知道够不够学会这台手术？” “一个月？就师弟的基础，每天重复做同一台手术，我估计你一周就能出山了，问题不大，我这就帮你安排一下。” 蔡央拍着胸脯，林三七内心更是感激了，于是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和田玉籽料。 “师兄，这是一块籽料，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盘着玩。” 蔡央接过来一瞧，发现是一块偏黄色的，摸起来质地细腻的玉石，看起来就像外面包了一层油脂似的。 他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瞧这块籽料加起来有小半斤重的样子，一下子又慌了。 “不是，小师弟，这籽粒如果拿到市场上去卖，起码有个一两百万，你怎么说送就送了，拿回去拿回去。” 林三七摆摆手： “师兄，咱们自己人太客气了，也不是我吹牛，这样的玉石我手上还有很多，土特产，土特产而己，嘿嘿。” 蔡央惊道：“不是说现在和田玉籽料已经极其稀有，基本上都是以山料为主了嘛，你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多？” “师兄啊，你这就这懂了，就跟钻石一样，你以为真的那么稀有？其实如何地球上所有钻石开矿出来，比大白菜还不值钱。 和田玉说白了也是资本炒作的产物，玉石本身你说有啥价值呢？这又不能吃不能穿的，真的遇到个大灾大难，扔在河滩边都没人要捡。” 林三七这点可没说谎，他这些籽料都是和田地区两条河里捡来的，根本没啥成本。 蔡央摸着这些籽粒，心中对这位小师弟更是佩服了，这刚一见面就送了一百多万的礼，太夸张了。 什么师兄情，哪有钞票情来得讨人喜欢？ 早上8点，胸外科晨会。 蔡央当着全科医生的面，将林三七介绍了出来： “晨会最后，给大家介绍一位在读硕士生林三七，他将在我们科室进修一个月，主攻方向是胸腔镜切除肺叶术。 你们别看林同学现在还年轻，我可告诉大了，他是我们汪院长的关门弟子，宝贝疙瘩，是我一大早从院长办公室接来的。 另外，林同学目前还有一层身份，是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董事长。岭南堂大家都听说过吧，就是那个卖人参虫草出名的。” 院长的“亲儿子”+岭南堂医药公司董事长，让办公室里所有医生都肃然起敬。 医生都是人精，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年轻硕士生的份量，于是一个个都微笑着点头致意。 林三七也赶紧点头哈腰，从背包里拿出一刀信封。 “诸位老师，之后一个月请多多关照，这是白天鹅宾馆流浮阁自助餐券，本来想请大家吃一餐，但我知道诸位老师工作比较忙，就只好送点餐券意思意思。” 办公室里的医生们听到后都是一愣。 白天鹅宾馆流浮阁自助餐厅可不便宜，一张券价格差不多是400元，在花都算得上最贵的自助餐了。 大家拿到信封后悄悄打开一瞧，一人20张，这就是一人8000元的见面礼了。 嚯~~~花都医大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狗大户？ “啊呀，小林同学，这太破费了。” “小林同学，想学胸腔镜手术还不简单，这样，你跟我，我手把手教你。” “这一个月里咱们把同类型手术全交给你，喂也要把你喂出个顶级水准。” 蔡央这时候拍了拍手，他是科室副主任，又是院长的“亲徒弟”，在科室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 “这样吧，这一个月内，大家把所有肺叶切除术病人都集中到我手上，我亲自来教小林同学。如果我有事不在，那诸位就帮着小林同学一把。” “ok！” “没问题！” 晨会结束，林三七走出办公室，发现护士们也刚好在护士站开晨会，于是又拿着一刀信封过去了，不过换成了一个信封10张自助餐券。 “几位护士姐姐，大家好，我是新来的研究生，跟蔡主任做一个月的胸腔镜手术，这一个月时间里就要麻烦各位姐姐了。这是一些餐券，大家可以聚餐用。” 护士长已经被汪院长特意电话要求关照过，于是马上笑呵呵道： “小林同学我知道，汪院长的弟子，放心吧，以后就当是自己家里一样。不过这餐券我们可不能收，收了被汪院长知道那可是犯错误的哦。” 林三七笑道：“放心吧，这是一个学生孝敬护士老师们的，我又不是药商，怕啥。” 蔡央也笑呵呵道： “行了，都收着吧，咱们科室难得来个土豪，这一个月时间里大家多多关照他就行，万一有个医嘱开错了，你们轻点骂就行。” 呵呵呵~~~ 护士站里众人都轻笑起来，林三七的信封也顺势送出了，然后就离开了。 护士们比较八卦，瞧见林三七走远后纷纷打听起来： “护士长，这研究生是谁呀？怎么又是院长关照，又是蔡主任背书的？” 护士长轻声说道： “这小林同学可是身价百亿的企业老总，还是我们汪院长的关门弟子，据说还没有结婚，你们谁想下手可趁早哦，绝对的金龟婿。” 这话音一落，护士们嘻嘻哈哈开起开玩笑来，但也有不少未婚小护士眼睛开始发亮了。 “啊呀，果然是土豪，白天鹅宾馆流浮阁的自助餐券一送就是10张，这可就4000块钱了。” 其他护士一听，也纷纷打开了自己的信封…… 主任办公室里，蔡央打了个电话门诊办，交待了一些事情，这才对林三七说道： “走，这个月我门诊暂停了，每天带着你做胸腔镜手术，术后病人你也不用管，让管床医生去安排，你就没日没夜跟着我手术，可不能丢汪老师的脸哦。” “好的好的，谢谢师兄。” “走，跟我去手术室，咱们从今天开始！” 同一台手术，一位主任医师、医学博士亲自开小灶，手把手教一个月，哪怕每天20台，一个月也有600台的经验了。 就算是一头猪这样学一个月也会做胸腔镜手术了。 第449章 实习手术被骂惨 东方医院手术室。 林三七穿着全套手术服装，戴着一次性帽子口罩，正准备看蔡央先做着一台胸腔镜手术。 蔡央同样穿戴着整套手术服，一边准备着工具，一边问道： “小师弟，胸腔镜常用器械和设备、如何选择手术体位、术前准备、切口的选择你应该都学过的吧？” “是的师兄，这些我在学校，还有实习的时候都学过，你可以省略不讲。” “好，那就剩下一个胸腔镜手术基本操作技术的问题了，这位病人的病历你刚刚也看过了，虽然是肺部恶性肿瘤行肺叶切除术，但跟你那台肺结核肺叶切除术其实原理是一样的，你先完整看一遍我怎么做？” 林三七点点头：“好的师兄。” 蔡央这时候又额外问了一句：“当初你们在学校里学的时候，胸腔镜是打几个孔的？” 林三七回忆了一下：“那时候学的时候，打二孔，三孔都有，不过我在实习的时候主要学的是二孔模式。” 蔡央得意地笑道： “那我们东方医院可比花都一院先进多了，我们采用的是单孔视频辅助胸腔镜手术，英文叫uvats，这项技术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术式，估计以后也会成为主流。 与多孔入路相比，单孔有一系列的益处，例如直接的视野、更好的肺部暴露、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器械、术后疼痛更少、术后恢复更快、住院时间更短的优点。 当然手术难度也会增加，不过你既然要学，那肯定要学最先进的技术不是？说出去也是汪院长的学生，可不能给老师丢脸啊。”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装逼技术。 想想好了，到时他回到1961年，给曰本人动手术，不用开胸，不用大切口，只要小小一个洞就解决，那可以震惊多少老外啊。 愚昧落后四个字就可以奉还给这些发达国家医生们。 “好，蔡师兄，我就学单孔技术。” 蔡央在病人腋中线和腋前线之间的第4肋间，用手术刀划开一个大约3cm的钥匙孔，一边嘴上不停： “其他的肺叶切除术，我们都选择第5肋间做切口。这个位置允许外科医生以一个小角度接近肺门，便于手部器械沿纵轴方向操作。 如果切口过高，手术轴过于接近进肺门，虽然解剖不是问题，但缺少角度意味着手部器械不能绕过血管，而是推到后面的肺门结构上。 如果切口太低，轴为吻合器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角度，但切口远离肺门，器械操作路径非常狭窄，使仪器操作变得复杂。 当你要进行右上肺叶切除术，常规是第五肋间间隙，我个人的建议是使用第四肋间间隙，因为这样可以更好地暴露和处理。” 林三七心想这个经验技巧简单，反正他是命题作文，记住切口在第四肋间就行。 “知道了，师兄。” 林三七今天是观众，不是术者，也不用当扶镜助手，只要全程看着显示屏幕就行。 肺叶切除术的过程其实很简单，电视屏幕上，主刀蔡央将上叶向后牵开，打开纵隔胸膜，显露出上叶肺门血管。 先游离出肺动脉的尖支和前支，分别结扎、切断。然后处理肺上静脉的尖支、前支和后支。 接着打开水平裂及斜裂的上半部。在两肺裂相交处的深面找到上叶动脉的后支，结扎后切断。 最后游离出上叶支气管，缝牵引线后切断支气管，缝合残端。 蔡央做的是教学手术，所以第一个步聚都做得清清楚楚，完全按教科书的标准来进行，而且手术动作非常慢，争取让这位小师弟看得清楚一些。 一边手术的同时，还将一些临床经验不停的讲解出来： “进行到这一步时，要遵循‘屈臂规则’，将吻合器向左倾斜，在开始解剖上叶静脉之前，确定中叶静脉，充分解剖上叶静脉，用以优化吻合器的通过。” “当没有合适的角度插入吻合器离断静脉时，分开支气管。如果上叶静脉仍然难以分割，有两种不寻常的选择。 特别是对你这样的初学者来说，需要纵向旋转上叶并定向吻合器尾端或用2个常规胸腹吻合器将其离断。” “当我们要解剖中间支气管上方的胸膜时，需要识别支气管动脉，如果是癌症这时候要清扫淋巴结，以便于从前方插入吻合器。” “轻轻解剖a2区域，因为在没有支气管的支持下，过度牵引可能会导致该分支的撕脱导致大出血。” “这个过程中，你需要通过将上叶置于解剖位置来识别肺裂。通常，叶间有一条轮廓裂缝，但如果没有这一标识，则中叶静脉是划分水平裂的重要标志。” 林三七好歹是顶级医科大学的本科生，理论知识不缺，缺的是经验。 现在一位主任医师手把手教他，将自己的手术技巧和临床经验，没有隐瞒没有保留全部都教出来的时候，林三七的水平是在直线提高的。 至少他自认为是如此。 这种教学模式不要说是一位本科生了，就算是卫校毕业的中专生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肺叶切除术的高水准医生。 上午连续三台肺叶切除术后，蔡央趁着休息问道： “怎么样，小师弟，现在你应该已经了解胸腔镜手术的步骤和要领了吧？” 林三七有点小小兴奋： “蔡师兄，不是我吹牛，现在我觉得自己强得可怕，你如果敢放手，我马上可以主刀一台手术给你瞧瞧。” 蔡央脸上表情玩味： “噢，是吧？咱们外科医生可不兴吹牛，你也不要像那些ppt医生，说说一套一套，真的做起手术来只能抓瞎。这样，既然你有自信，那一会儿你来扶镜。” 林三七跃跃欲试：“行，扶镜这简直太简单了，我感觉大一新生都会。” 手术室扶镜是指在进行腔镜等微创手术当中，主刀医生通过显微器械进行主体的手术操作，还需要手术助手在旁边扶好腔镜。 扶镜助手在手术当中，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训练有素的扶镜能够让主刀医生做手术的时候，视野显露的非常好，使手术更加安全。 显然林三七想得太简单了。 第四台手术开始，手术室里的气氛马上就开始降下冰点了，时不时传出蔡央的呵斥声： “镜子歪了！” “你要观察腹腔内的液体，比如积液、冲洗水甚至是积血等，作为平面的标记物。” “把我的操作点放中间！” “腹腔镜镜头中央视野亮度往往较高，如果操作动作脱出视野，存在误损伤的隐患，并可能没有发现而导致严重后果，明白了没？” “镜头别晃！” “你持镜动作要缓慢而稳健，镜头尽量避免剧烈摇晃，同时为了扩大或者聚焦视野进退镜头时同样忌讳速度过快，避免导致主刀医生看得头晕！” “镜子花了，我怎么看得清？马上处理！” 林三七的汗都要滴下来了，这时候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别说当一名主刀医生了，就连当个扶镜手都远远不合格。 因为他完全跟不上蔡师兄的手术进程，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进行，不是慢了，就是快了，手术视野一直不能完整展现在显示屏上。 手术的时候，天大地大，主刀医生最大，哪怕蔡央已经强忍着了，但语气已经开始越来越严厉了。 也就是林三七身份特殊，要是换了其他住院小医师，或者规培医生，估计蔡央早就开骂了。 外科医生真没几个脾气好的。 手术室里，其他几个助手和小护士一个个都掩嘴轻笑起来，看新人手忙脚乱也是一种乐趣不是？ 就在林三七汗流夹背的时候，汪院长这时候也悠哉悠哉晃到手术室来了。 手术室孔护士长接到消息，立马飞奔出来：“呀，院长，您怎么来视察工作了？” 汪院长在下属面前当然要酷酷的： “我来看看新收的小徒弟手术怎么样了，对了，胸外科的蔡央在几号手术室？” “蔡主任呀，他在11号手术室呢，刚刚我巡逻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正在教学生，不过这学生应该挺笨的，蔡主任骂声不断，呵呵~~~” 孔护士长一边汇报情况，一边快速从换衣间里，从一个隔子里取出全新的手术服帮着院长换上。 能当上护士长的，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之人，并且还要观察仔细，对手术间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要有所了解。 汪院长换好衣服后，就朝11号手术室晃过去，一边走一边悠悠来了一句： “这个挺笨的学生是我新收的研究生……” 孔护士长匆匆的脚步一顿，真想给自己来两个嘴巴子，这马屁拍到马脚上去了。 手术室外，透过玻璃，汪院长看到了蔡央正在一边手术，一边不停教着手术细节，于是微微点着头。 “小蔡这技术没得说，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护士长也跟着瞄了一眼，小心翼翼问道： “院长，您的学生第一天来手术室，学得很认真嘛，而且你看刚来就扶镜了，天赋不错的。” 汪院长一听就乐了： “往后一个月我这学生都要在手术室里待着，你多照顾着一点。” 护士长秒懂，马上表忠心道：“院长放心，我会让大家都注意着的。” 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麻醉师在院长面前都是和蔼可亲，但在实习生或规培生面前，那可都是凶神恶煞的，绝对不好说话。 尤其能当上护士长的，基本都是女强人，平时可以随意对小医生呼来唤去骂几句，哪怕是主任医师有事情也只能跟护士长商量着办。 汪院长特意过来晃荡一圈，其实就是警告手术室里的医护人员们，千万不要欺负了他的宝贝徒弟。 中午下班的时候，更衣室里。 蔡央一边换衣服，一边还在不停叮嘱： “如果小血管没有通过吻合器的角度，我个人的建议是使用聚合物血管夹…… “450角度夹应用器允许夹子在闭合前环绕血管的整个圆周，避免任何血管损坏……” “两个夹子放置在血管的近端，能量装置密封并分开远端。在处理标本或者分开肺裂时，远端残根上的一个夹子可能会被移位……” “小师弟，你怎么……” 蔡央一边说，一边走，走到了一半才发现小师弟怎么不回答，然后转头一看，后面的走廊空空如也？ 于是蔡央又匆匆走到了更衣室，这才发现林三七正一手扶着腰，一边慢慢在移动。 蔡央皱起了眉头： “小师弟，你这腰力和体力不行啊，我们的老院长当年80岁还能上手术台，一天10台手术下来手还是稳稳的，你这一上午就……” 林三七也是哭笑不得，心想你在两个媳妇当中周旋，交两份公粮，你试试你的腰受不受得了？ 关键还在于蔡央跟别的医生不一样，其他医生的扶镜助手都是站在主刀医生身后的，同侧。 而蔡央的习惯是让助手站到对侧扶镜，这样助手在扶镜的时候不得不弯腰、侧身，这样才能看清显示屏，才能继续跟着动作。 在扶镜的整个过程中，助手的手都要平衡，如果手稍微抖一下，长长的前端镜头就会抖得非常厉害。 反馈到显示屏幕上，那就是模糊一片，完全没办法手术。 也不要说是林三七了，这样的别扭的姿势，弯腰、前倾、侧身，一台手术快点半小时，慢点一两个小时，谁吃得消啊？ 人家助手都是专门练过的，林三七可没练过。 这才造成了他半天下来腰都快要断了，加上平时“运动量过大”，更是雪上加霜了。 “蔡师兄，没事，我，我就是早几天扭了腰还没完全恢复，你放心，我能坚持的！” 蔡英也无奈了，但也知道不能逼太紧，反正时间还有。 “行了行了，下午你还是继续旁观手术吧，这扶镜工作还是交给别人吧。还是那句话，你要给别人主刀时，尽量慢，宁可等扶镜助手，千万不要出错。” 一天下来，等林三七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时，人已经累趴下，直接就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医院顶楼的vip病房。 这里的病房都是一人一间，房间里除了正常的医疗设备外，大床、大沙发、家电都齐全，完全就是按五星级宾馆的设计来装修的。 当然一天的床位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2800一天。 能住到vip病房来的，无非就是高官或者企业家，或者那些整天不干活却有用不完钱的神人…… 林三七虽然贵为院长关门弟子，又在胸外科大撒币了一圈，但他也没有占便宜的想法，还是乖乖掏了房间费。 反正他也不差这点钱，也没必要让自己的导师和师兄为难。 电梯间，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尹涟漪手里拎着几个饭盒走了出来，然后往vip病房走去。 在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停了一下： “你们好，请问28号房往哪边走啊？” 其中一个小护士手点了一下：“你往这边过去右转到底就是了。” “谢谢哈。” vip病房的护士那都是全院挑过的，挑的都是身材最好，相貌最佳，可是这些护士跟尹涟漪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等尹涟漪离开后，几个小护士迅速聚在一起开始八卦起来。 “嗳，你们有没有觉得刚刚那女孩挺面熟的？” “对呀对呀，我刚刚也有感觉，你们看像不像是天仙姐姐？” “啊呀，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她，你们赶紧查查，这28床住了谁？” “28床是挂床的，一个年轻帅小伙，不会是刘天仙的绯闻对象吧？” 几个小护士开始叽叽喳喳聊起了八卦，尹涟漪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敲了敲门。 “进！”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尹涟漪走进病房后，看到里面的豪华设施惊讶万分： “可以呀林三七，怪不得你不回家住，原来医院还有这么五星级的病间啊？乖乖，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像。” 林三七一抬头，看到女朋友来了心情好了不少： “唉，从东方医院出发，要回到颐德公馆，差不多穿越半个花都，加上堵车那还不得一个多小时？你看我都站了一天了，哪有力气回家呀。” 尹涟漪参观了一圈后，在桌子上将餐盒一个个摆了出来： “来，林少爷，你自己不想跑半个花都，让我这个小女子跑半个花都过来送饭，你好意思嘛。赶紧吃饭吧，这些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哦！” 林三七坐了起来，看到桌子上的菜一脸古怪看着女朋友： “要不是我去过北园，否则我真认为这蜜汁叉烧和烤乳鸽是你自己做的呢。” 尹涟漪一听脸就红了： “不管，反正是我亲自带来的，爱心晚餐你爱吃不吃，不吃我拿回家了，哼！你知道我白天工作有多忙，哪像你这样当甩手掌柜的。” “吃吃吃，尹大美女哪怕放的屁都是香的，何况是这美食呢，坐，一起吃吧。对了，你看我是不是应该招几个助手了？” 随着岭南堂公司开始扩张，现在已经有了一家中药材销售公司、一家中医馆、一家南方药厂、三家分公司，还在筹备一家药物研究实验室。 滩子越来越大，做为财务总监的尹涟漪工作也越来越忙。 而林三七因为穿越的原因，今天要采购这东西，明天要收集什么资料，都是很繁琐很细致的活，再让尹涟漪去办肯定不合适了。 在公司里，林天华和尹涟漪的互相监督、互相制衡是必不可少的。 如同历史剧里一样，宰相独大，或者皇后独大，都不是啥好事。 岭南堂公司今年的流水肯定超百亿，这么庞大的数字去考验人性，那显然是非常可怕的。 “招助手啊？” 尹涟漪一边吃饭，一边汇报道： “我已经亲自把关，初步选了我的两位师妹，都是今年6月份要毕业的，现在处在实习阶段。一位是行政管理专业的，另一位是财经管理专业的，两位都是大美女哦。”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不满道： “与其说是我的助手，还不如说是你的眼线呢，你的师妹那还不都是听你的？哼哼，不知道你是对你男人太放心，还是太不放心？放着两个娇滴滴的美女在身边，你不怕我吃了？” 尹涟漪一把掐住了林三七的腰间赘肉： “十三点，你不要忘了，当初我在学校里可是踢废过一个男的，让他当了公公，你想不想也入宫啊？” “不想不想，你放手，死八婆。另外我警告你啊，你最近招的员工可都是女孩子，一家公司女人太多不是啥好事，到时打起拳来我可吃不消。 其他事情我也不管你，反正你以后给我多招一些男员工回来，具体是你的老同学还是老情人我不管，只要别被我发现有奸情就行。” 尹涟漪一听，飞起一脚，直接把林三七踢了旁边的病床上： “混蛋，你才有老情人，你……” 尹涟漪刚要驯夫，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吵架声，其中一个声音还特别熟悉。 第450章 前下属卖假人参 “滚出去，你居然敢卖我假药？” “你居然还有脸过来推销？真是岂有此理！” “不是，李总，你听我解释……” 尹涟漪耳朵很灵，小声问道：“嗳，十三点，你有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挺熟的？” 林三七快速爬了起来，走到了门后边仔细听听外面的吵闹声，这才一拍大腿： “能不熟嘛，这不是茅锦哲嘛，他不是东广省代理，常驻深圳的吗？怎么也跑到花都来了？” 尹涟漪也顾不得吃饭了，爬了门后，两人一起听起墙角来，听了一会儿，已经知道是咋回事了。 在林三七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小辣椒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走廊里，茅锦哲和张雅涵尴尬站在边上，地面上乱七八糟扔满了人参和虫草。 对门，一位气度非凡的老人，正一脸怒容指挥着一个年轻人，将一盒盒的中药材继续扔出来。 “吵什么吵，不知道这是vip病房吗？能不能安静点？咦，这不是，不是那谁吗？” 尹涟漪开门后，先发制人，然后假装才发现问道： “这不是同瑞诚的茅总嘛？听说你抱上了大腿，立志要成为高端保健品界的华南王，这，这怎么搞的？” 茅锦哲看到尹涟漪，又看到了门后面探头探脑的前老板林三七，一下子不意思起来： “原来是尹总，我，我没事，一点小误会。” “小误会？” 病房内的老人一听更火了，直接走了出来： “我爱人身体不好，找中医看了，说需要大补元气、避免虚脱。于是我本来想去岭南堂买一支百年人参给她补补。 当时这位茅锦哲刚好来公司推销，说得那个天花乱坠。说他手上就有百年人参，并且价格是岭南堂的七成，不但价格更实惠，而且是直接从东北老林子里拿的货。 去年我也在他手里买过一些保健品，品相都不错，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他。 也怪我，太贪心，这百年人参又不是大白菜，市场上本来就稀缺，根本不愁卖，怎么还可能打折？ 就这样，我花了760万，从他手里买了两根百年人参，你们猜怎么着？我给我爱人服用下去后，根本没有任何疗效，反而病情在一天天加重。 后来我找了东广省中医院的一位老中医鉴定了一下，才发现这是狗屁野山参，这分明就是50年份的园参。气得我当场就想去举报他们卖假货。” 林三七这时候走了出来，看了眼茅锦哲，有些可惜说道： “老先生，你这个还真告不了他，因为现在国内人参市场太混乱，50年以上的人参，你号称百年人参也是可以的，你只能吃个暗亏了。” 老头一听便是连连点头，加上林三七是对面vip病房里出来的，能住这病房的非富即贵，他也没有狗眼看人低。 “这位靓仔说得对，当时省中医院的老中医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我气就气在，我要的百年人参，要的是百年野山参，而不是号称百年的园下参，这也太欺负人了。” 700多万买了两支“假野山参”，换谁都会不爽，毕竟不是谁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尹涟漪一听就假装很惊讶： “不是吧，茅锦哲，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啊。你放着我们岭南堂的真人参不卖，去卖假人参？难道是因为同瑞诚给的回扣更多？” 茅锦哲这时候是真尴尬了，假李鬼碰到了真李逵。 “林董，还有李董，这完全就是一场误会，都怪我，我拿错了人参，将两支园下参拿了出来。这不，我为了陪礼道歉，重新又拿了两支正宗的百年人参过来。” 老头一听，愣了一下。 尹涟漪却顺手接过了人参鉴定起来，林三七也探过头去。 他俩虽然都不是中药材专业毕业，但好歹公司就是经营这个的，经手的百年人参不计其数，眼光自然在的。 就跟当年傅仪鉴定古董，人家质疑他，说你都没学过古董知识，你凭什么来鉴定？ 傅仪说，我是不懂古董，但你这东西跟我家的不一样。 傅仪家的东西，那不就是故宫里面的东西嘛，他从小把玩，耳濡目染，自然就懂得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茅锦哲刚要阻止，林三七已经在吧唧嘴了： “我说这人参也不对呀，这人参到是野山参了，但年份不对，但顶多不超过70年。而且这支人参也不是东北老林子里的野山参，而是俄参，就是从俄斯那边过来的。” 茅锦哲一听就跳脚了： “林董，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是真心诚意来跟李董道歉的，我怎么可能拿个年份不到的外国参来假冒，你这不是毁我名誉吗？” 那个姓李的老头也有点懵逼，因为用正常逻辑来想想，这茅锦哲哪有胆子第二次骗他？ 但眼前这两位年轻人似乎很有把握，这让他一下子也搞不懂了。 “这位小兄弟，你怎么称呼？你能鉴定野山参？” 尹涟漪一听，赶紧帮忙介绍道： “老先生，这位就是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董事长林三七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去年买的真野山参就是我们公司的，去年这位茅锦哲就是我们公司的销售员，不过今年他已经跳槽去了同瑞诚公司。” 老头一听林三七是岭南堂公司董事长，眼睛一亮。 “啊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林董你好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深圳迈声电气的李伟良。” “李董你好你好，我是晚辈，您用不着这么客气。” 李老头点点头，然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林董，你说这两支人参不是百年野山参，还是外国货，这个这个，你是怎么鉴定出来的？” 老头生气归生气，但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不想平白冤枉了茅锦哲。 林三七笑呵呵道：“李董，你稍等。” 说完，林三七转身回到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也拿着两只精美的木盒子。 这时候走廊上的争吵也吸引了病房里的不少病人，vip病房的病人非富即贵，偏偏也不是什么重病，大多数都是来体检或者疗养的。 真有重症早去了icu或者阎王殿了。 于是这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们也一个个蹓跶过来瞧热闹了，当再大的官，再有钱的老总，八卦之心还是不息的。 “哟，这不是深圳迈声电气的李董吗？这是怎么了？” “原来是和邦投资的贾总啊。” “老李，这位是伦科生物的赵董，这位是中诚投建的莫董，还有这位……” 好嘛，知道的这是vip病房的一次闲聊，不知道的是以为是哪个经济论坛呢，来的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董的。 随着走廊上八卦的人越来越多，李伟良也激动地向众人诉说了自己碰到的假人参事件。 远达能源的孙总有些奇怪： “这同瑞诚公司在北方也是挺有名气的，以前我们公司也向他们公司采购过保健品，这么大的公司用一些假人参？嘶~~” 南方人做生意最讲究的是一个诚信，如果没有信用，那基本上是自绝于南方市场。 李老头又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去年的后起之秀，岭南堂的林总。” 岭南堂光是纳税半年就达到了20多亿，但因为成立没多久，所以大家都听说过，还真没怎么重视过，不知道岭南堂恐怖的“现金流”。 关键是这个现金流是可以跟“利润”划等号的。 别看这走廊里那么多企业老总，但年利润比得上岭南堂的还真没有几个。 这时候其中一位老板问道：“林总，你说这是70年份的俄参，能不能给大家见证一下？” 茅锦哲一听就知道要糟糕，他从公司拿来这两支野山参，那也是求爷爷告奶奶才从仓库里领出来的，为的就是保证自己的信誉。 第451章 现场对比戳谎言 当时公司给他的时候，就告诉他这是正宗的百年野山参。 结果到了林三七嘴里，变成了70年份的野山参，问题还不在于年份没达到，更在于这支人参居然是俄参。 野山参这玩意儿和其他产品不一样，其他产品是进口货最佳。 但在野山参行内，最好的人参就是东北长白山产出的，其次是大兴安岭，再次一等的才是俄斯远东地区，还有北韩地区。 如果被证实这是两支70年份的三等参，一二再，再而三地欺骗消费者，那他茅锦哲以后在业内名声可就臭了。 但茅锦哲不是傻瓜，他知道林三七不会为了陷害他故意说他是“假参”的，因为这种谎言很好戳穿。 那么剩下的惟一可能，就是他拿出来的野山参的确有问题。 林三七也不急，对着走廊上的众人说道： “李董，还有各位老总，各位领导，刚好我手上就有两支正宗的长白山百年野山参，咱们进屋，我把我的野山参，和同瑞诚的野山参摆在一起，大家一看便知道答案了。” “好~~大家一起瞧瞧。” 这时候正是晚饭的时候，大家都闲着没事，这现场鉴宝所有人都喜闻乐见，连值班医生和护士也是跃跃欲试。 vip病房面积很大，挤进来几十个人也不挤得拥挤。 尹涟漪快速将桌子上的饭菜都收拾掉，随后将房内的灯光打到最亮。 而林三七配合默契，将四个木盒子放到桌上，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人参： “各位领导，各位老总，大家可以看看，这左手边的是我们岭南堂的野参，这右手边的是同瑞诚的野山参，好坏不用我说，一目了然。” 众人一听奇了，纷纷涌了上来。 一群人围着桌子看得特别仔细，随后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叹声。 林三七在旁边指着自家的人参打起了广告： “大家看，我国的长白山野山参特点鲜明，参体灵秀、五形俱佳。体态精悍强健，质实玲珑，须长弯绕龙蛇飞舞，珍珠点突出，芦头见长，二马牙圆膀圆芦多。 用最简单的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野性灵气’，一看就是有点霸道，仿佛随时都可以脱盒而出逃跑一样，所以民间传说人参娃娃是会逃跑的，要用红线给系住了。” 众人听了都是连连点头。 林三七又指着另一边的同瑞诚人参说道： “俄斯野山参主要产自其远东地区，高家索和乌克兰的山区也有少量产出，不过非我族类，相差可就大了去了。大家瞧这两支俄参： 艼帽大、顺体多、皮质粗，少光泽、跑纹多。还有就是须条偏短，细而繁多，直而少曲，少了野趣，关键是珍珠点稀疏不明显，烘干后少见痕迹。 还有一个，俄参的主根质量很轻，浸泡在水中就会漂浮起来。 我们业内形容俄参，那是外观形态“灵气不足”、“野韵略逊”，在药用价值上和长白山野山参比较那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能大家俄参接触的还少，但朝鲜参应该听说过很多吧？那边的人参基本上只能当萝卜吃，没啥营养价值。这俄参其实也差不多。” 噢~~~现场的人听到这个解释，马上全懂了。 李老头拿起两方的野山参反反复复对比了一下，旁边一个年轻秘书拿着手机百度了一些资料后，也点头道： “李董，这两支的确是俄斯参，跟网上的照片是一样的。” 茅锦哲听到后汗唰一下就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富豪圈子其实很小很封闭的，你资产达不到很难进入，就连林三七都还没资格进入呢。 所以这个圈子消息传播速度是很快的，尤其是手机时代，往往一条信息发到群里、朋友圈里后，瞬间整个南方富豪圈子就知道了。 高端保健品就是一个信誉在维护，当你卖了一份假冒伪劣产品后，就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人家花的是几百万，几千万的，凭什么要来冒险买你同瑞诚的药材？直接去岭南堂购买不更放心？ 李老头目光严厉看着茅锦哲道： “茅经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狡辩的？第一次拿50年份的园下参来骗我，现在又拿70年份的俄参来骗我，你是当我李某人好欺负吗？” “扑街啊，做生意就要讲诚信！” “看来以后要认准岭南堂了，这外地企业真不可靠！” 茅锦哲咬着牙解释道： “李董，我真不知道这是俄参，回去后我一定将这两支人参亲自拿到bj去，让同公司的人鉴定一下，一定给李总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老头摆了摆手： “算了，这700多万你给我打回来，我也不懒得追究你们，现在拿着你的俄参从我眼前消失吧，反正我李某人以后不会再买你们同瑞诚一支人参，一根虫草了的。” 屋里的这个总，那个董的看后也是直摇头。 茅锦哲拿起人参，深深看了林三七一眼，然后转头就走，刚到门口就碰到了尹涟漪。 “呀，茅经理，这就走了？我听说你今年夸下的海口是销售额要超过20亿，争取达到30亿，怎么样，有信心吗？” 张雅涵白了尹涟漪一眼：“不劳尹部长操心，你也是操心你们岭南堂在深圳，在南方市场上的份额不保吧。” 尹涟漪没恼，反而笑呵呵道： “我们的份额呀，不说一统江湖，那也应该占了八成以上吧？就过年后的这三个月的销售额就已经达到了30多亿，达到了去年大半的水准，这还只是淡季哦。 到是你们两位，想在我们岭南堂的夹缝中求生存恐怕不易啊？再加上明天估计整个南方都会知道，同瑞诚公司卖假人参，希望你们今年的销售额能达到2000万吧。” 张雅涵刚要反驳，却被茅锦哲阻止了，淡淡说了一句：“走！” 尹涟漪看着这两人的背景，撇了撇嘴，就听到病房内林三七在喊人了： “涟漪，你过来一下，把公司账号给一下李董。” 原来是李老头鉴定结束，抱着岭南堂的两支百年人参打死不放手了，唯恐屋里其他人来抢。 “林董，我这人参是救命用的，多少钱我也不问了，小高，你马上给林董转账1000万过去。” 屋里其他老总们不服气了： “老李啊，这里有两支人参呢，你要救命一支就够了，另一支拿出来，我买了。” “就是，林董手上流出来的人参那肯定是极品，我也想要。” “拿出来拿出来，见者有份！” “啊哟，我也生病需要大补啊，人参最好了！” 不说病房里的热闹，就说茅锦哲出了医院后，脸色跟死了爹妈一样。 张雅涵小心翼翼问道：“茅哥，我们，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茅锦哲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着头： “小涵，今天这事一出，我们在高端保健品和中药材销售这一块的名声就臭了，你觉得我们还卖得出去人参虫草吗？怪我，怪我太贪心，有眼无珠，错过了岭南堂这个最佳平台啊。 回去我们就辞职吧，找一个汽车4s店继续干我们的老本行去吧，曾经机会摆在我面前没有珍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张雅涵一听都快哭了：“那我们又要重新找工作了？当初背叛奔驰，其他公司哪里还会聘请我们？” 茅锦哲苦笑笑：“那没事，不在南方干，我们就去长三角，去京津翼，混口饭吃总有的，只是以后想要发财就不可能了。” 一场闹剧结束，病房里也安静了下来，林三七继续开始扒饭。 尹涟漪则是看着购物清单笑个不停，上面分别写着谁谁谁要多少支人参，什么年份的，要多少斤虫草等等。 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一个亿了。 要不是林三七为了饥饿营销，定死百年人参只供应10支，否则这个销售额度还要高。 vip病房里的各位大领导，大老总的购买力真不是盖的。 尹涟漪将清单放好，准备明天将人参带过来，最后又整理了一大堆名片后，这才轻声问道： “嗳，十三点，你说实话，咱们公司的人参虫草利润到底有多少？” 林三七有点挠头，心想总不能说这几乎是零元购，是自己穿越回来的吧？穿越这事全世界只有亲爹知道，其他人他可信不过。 恋人夫妻更加，好的时候甜里加蜜，恶的时候恨不得你死我活。 当年花都某医院的副院长因为要扶小三上位，被原配告发学历造假，可是轰动卫生系统。 见林三七在犹豫，尹涟漪不爽了，警告道：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你已经承认香江公司账上的钱都是你的，说明你的人参成本绝对不是七成这么多，哼哼。” 林三七长叹一声，谁叫自己是个外貌协会，找了一个漂亮有胸又有脑的女朋友，还是财经专业的。 “利润有多少我没统计过，不过，嗯，那个利润应该没有七成那么多，大约，三成左右吧。” 林三七还是没打算说实话，他总得留点私房钱，为另一个时代购买些什么物资做好准备。 “涟漪啊，我也不是要骗你，主要是我们这钱赚的太让人眼红了，所以我一直在增加企业成本，同时悄悄将利润转移到境外去，希望你能理解。 再说了，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嘛，等咱们以后有了孩子，这些海外资产也是我们孩子的。主要还是你要给我林家多生几个娃，到时大号废了，还能炼个小号不是？” “呸，谁要给你生孩子，哼哼。” 再聪明的女人被这么一打岔，也忘了今天她要追问什么。 但尹涟漪也不急，反正她是财务部经理，公司大大小小的账号都在她手上，资金她迟早能掌握。 第452章 手术红包请收下 一个月后，在2014年进修归来的林三七再次出现在了传染病医院。 坐在办公室里的林三七还没来得及倒时差，南乡三郎又急匆匆闯了进来。 “林桑，你说你要找专家去商量我夫人的病情，现在是否有了结果？我夫人还能救治吗？拜托啦。”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一个曰本财阀大家就这么直直给了林三七一鞠躬。 林三七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的，心想这可真是夫妻情深，在有钱人那儿可真是少见。 换了别的有钱人，恨不得升官发财死老婆，这样财产都是自己的，还能另外娶个年轻的小妖精，大丈夫当如是。 林三七赶紧扶起了曰本老头，笑呵呵道： “南乡先生，夫人的治疗方案我已经制定好了，我准备给她做一台右上肺叶切除术。” “肺叶切除？” 后面的小楠教授心里一惊，心想这华国医生胆子可是真的大，就不怕老太太死在手术台上？ “是的，南乡先生，我给你解释一下，我们人体的正常肺有五叶，一般是左边2叶，右边3叶，而夫人的病变部位就在右肺上叶。” 林三七随手在白纸上画了一张图，在东方医院进修了一个月，他觉得自己现在强得可怕，非常有自信。 “我判断夫人的疾病是肺结核，但肺结核不仅仅是内科治疗，现在夫人的右上肺已经有干酪样坏死，加上还可能存在一些阻塞性炎症，所以情况不容乐观。 小楠教授也在，相信小楠教授在曰本国内应该已经评估过，最是了解夫人的情况。 南乡夫人的右上肺其实已经失去了呼吸功能，相当于是没有用处了，肺组织坏死意味着肺部正常的结构和功能遭到破坏。 我们的肺部的主要功能是进行气体交换，将氧气吸入并将二氧化碳排出体外。当出现坏死组织时，首先会影响气体交换的效率。 坏死组织周围的血管可能也会受到影响，导致血液供应异常，进一步影响氧气的弥散和二氧化碳的排出。 而且，肺上的坏死组织容易引发感染，因为坏死组织是细菌等病原体良好的滋生地。一旦发生感染，感染可能会迅速蔓延。 从局部发展为全身性的感染，引发败血症等严重并发症，这对身体各个器官都会产生不良影响，严重威胁生命健康。” 南乡三郎毕竟是个生意人，哪里懂得什么坏死，什么感染的，于是茫然地看向了小楠幸树。 小楠教授是墙头草，哪里敢给出定论，于是假装点头道： “如果林医生推断正确的话，那么的确可以解释夫人持续胸痛、低热、呼吸困难、慢性消耗等等临床症状。但如果夫人不是肺结核，而是肺癌的话……” 林三七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自信地回道： “无论是肺结核还是肺癌，我的手术都是有效的。如果不手术，请问小楠教授，你们当初制定的保守治疗可有效果？” “这，这这……”小楠幸树的汗又要下来了。 “保守治疗的确没有多大的效果，病人的肺功能在持续下降，左右是体重减轻明显，从原来的110斤，大半年时间暴瘦到70斤……” 林三七反问道：“那么小楠教授觉得现在应该继续保守治疗，还是冒冒险直接手术治疗？” 小楠教授这时候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如果仅仅只是从临床的角度出发，能手术肯定比不手术要好。但是结合病人的情况，体内多器官系统不稳定伴功能不全，这个是手术的禁忌症之一。 另外如果要切除肺叶，那就需要开胸，手术切口从这里到这里，40厘米长，还要锯断2~4根肋骨，就南乡夫人现在走路都困难的状态，手术风险实在太大了。” 曰本做为发达国家之一，医疗技术无疑是最发达的，这点不用怀疑。 如果你硬逼着曰本医生做开胸手术，他们能不能做到？答案也是肯定的，他们能做，也会做。 但为什么不敢做？ 那就是因为风险大，死在手术台上的可能性很大，哪怕顺利手术，术后恢复也是一个难关。 用中医的话说，现在病人元气大伤，几乎处于油尽灯枯状态，这时候再来个大手术，救活了还好说，万一救不活，那财阀的怒火可不是说说的。 曰本那些专家医生凭什么为了一个财阀的妻子搭上自己的职业生涯？完全犯不着呀。 这也是曰本医生不肯动这台手术的原因。 同样的，在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看来，病人的确可以动手术。 但是无论是肺结核还是肺癌都无药可治，就算冒险把肺叶切除了，意义也不大，预后太差了。 但曰本人现在偏偏碰到了一个穿越者，那么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 林三七又继续反问道： “小楠教授，我打个比方，如果南乡夫人只是保守治疗，你觉得她的预期寿命还剩下多少？” “呃，这个这个，恐怕撑不过一年……” 南乡三郎是个精明人，非常聪明，尽管他不懂医学，但他已经从两人的对话里明白，自家太太如果不动这个手术，必死无疑； 动了这个手术，还有一线生机。 把生意做到极致，又有勇气担任中曰友好协会会长的大财阀，都是杀伐果断之人。 南乡三郎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又是一个鞠躬： “林桑，请您为我夫人手术吧，拜托了，一定要用尽一切办法保住我夫人的性命，需要什么设备、什么药品你跟我说，我全力配合。” 南乡三郎说到这里使了个眼色，小楠教授赶紧退出门外，并且将办公室门带上。 南乡三郎从西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了林三七面前： “林桑，这里是三井住友银行500万美元的支票，算作是我个人对林桑的一点敬意，你也可以理解我个人对于传染病医院的捐款。 如果我的夫人能手术成功，并且能痊愈，我另外还有感谢。钱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但夫人我只有一个，我一定要救活她。 年轻的时候我是一个浪子，是一个穷鬼，我有今天全靠我夫人和她娘家的帮助。林桑，请你相信，我对我夫人的一片爱意，为了她，我愿意付出一切。” 林三七懂了，虽说这500万美元是给传染病医院的捐款，但老头又是私底下给的。 相当于就是给了林三七一个台阶下，至于这500万美元林三七会不会拿出去，还是自己装进口袋里，那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得不说曰本人的细节工作做得真好！ 林三七拿着支票，一脸为难的表情： “啊呀，南乡先生，您是我国人民的老朋友，我怎么好意思呢，您太客气了，这真是……唉……” 林三七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直接将支票就放到了旁边的抽屉里，然后郑重锁了起来。 南乡三郎的嘴角抽了抽。 老头还以为这位华国医生不会收，或者说……不敢收呢…… 他还准备推来推去，然后林医生三辞三让，最后勉为其难收下，大家皆大欢喜呢。 林三七收了钱，那态度就不一样了，收钱办事，讲究诚信，这是东广省人的规矩。 “南乡先生，夫人的手术包在我身上，为了保证夫人手术的顺利进行，我还需要额外装修一个全新的手术室，两天时间足够，刚好趁这个时间我们要给夫人做一个全面的术前检查。” 南乡三郎一听就高兴了，心想华国人光是一个床边ct就惊艳了米国教授和曰本医生，估计还有更多高科技医疗器械。 第453章 全院海选扶镜手 这点老头还真没想错，林三七通过蔡央师兄，借了一台最先进的胸腔镜机器。 他本来是想自己买一台机器的，但是打听了一下，最便宜的一台机器价格是200万，贵一点的进口货就是500万起步。 如果林三七是准备在1961年长期做腔镜手术，那这台机器买了就买了。 但如果仅仅是进行一次手术，那购买就的性价比就太低了，也幸亏胸外科这边能临时借一台出来。 至于手术室，林三七也已经跟协和医院的屠院长说好了，借协和手术室一用。 另外麻醉医生、护士全部都借协和的。不过现在就是缺少一个扶镜助手了。 腔镜手术一个人不可能完成，主刀医生需要有助手配合，而且前面说过，扶镜助手的手必须要稳，否则画面就没法看了。 林三七想了一下，将毕兴龙和杨光叫了过来。 毕兴龙代表的是协和系，杨光代表的是数字医院系，这两人也是两家医院的佼佼者。 “林院长，您叫我们？” “嗳，老毕，老杨，你们来了，刚好，我需要做一台全新手术，现在需要一个助手。对于你们的医术水平我是不怀疑的，但是我有一个特殊要求： 就是助手的手必须要稳，绝对不能抖，哪怕轻微的抖动都不行。所以我想请你们做一个小实验，看看你们谁更符合我的要求。” 毕兴龙和杨光一听就眼睛大亮： “林院长，是新术式吗？” 林三七点点头：“对，新术式，还有新机器，但这些都是处于保密状态的，来来来，你们站好，我们开始做实验。” 林三七拿出手机，打开了某音app。 这款app有一个非常有趣的小功能： 那就是测试者站直，然后一手向前平举，手里拿一把手术刀，也是呈上下垂直方向。 再然后打开手机开始特殊视频拍摄功能，画面是从上到下扫描，只要人体哪个部位有稍微抖动，画面就会呈现模糊。 如果是那种“加藤鹰之手”，那画面根本就没办法看了，跟打了马赛克一样。 这个小程序一经推出，就引起了广大外科医生们的极大兴趣，大家纷纷开始挑战自己的手稳不稳。 那些利害的外科医生扫描下来，手上的手术刀就是完整的，一点没有重影。 而绝大多数的外科医生扫描下来，手术刀要么重影，严重点的直接就是模糊了，这代表手抖了，或者抖得厉害。 林三七就是想利用这个app的小小功能，来测试毕兴龙和杨光的手稳不稳，能不能符合自己的要求。 先是毕兴龙来，他按规定站直了身体，伸出右手，拿着手术刀一动不动，肉眼是看不出有没有抖动的。 林三七拿着手机开始对着他拍摄，杨光在一边看得新奇。 等画面拍摄结束，呈现效果的时候，果然，手术刀已经模糊掉了，毕兴龙被pass。 毕兴龙也跑过来一瞧，还不服气：“不行不行，林院长，我刚刚有点紧张，你让我再试一次。” 林三七嘿嘿一笑：“行，试试就试试，来，站好了，我们再拍一次。” 第二次成像后，三个人再次围拢过来，一瞧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这次手术刀更模糊了，显然抖得更厉害了。 杨光一把拉开毕兴龙：“老毕，你不行，来，瞧瞧我的厉害，当年我可是号称坚如磐石杨稳定。” 林三七对着杨光也是一通拍摄，然后照片上，杨光手持的手术刀一样模糊掉了，显然手也抖动明显。 毕兴龙鄙视道：“你们数字医院的坚如磐石是这样的？我看是佛山无影手吧？” 林三七摸了摸下巴，显然这两个得利副手都不合格： “这样，你们把其他医生都叫来，噢对了，先叫原来从事外科的这批医生，咱们一个个试过去。” 不一会儿，一个个医生们都兴冲冲跑来了。 知道要给院长当助手，给国际友人做手术，还是一台保密手术，需要用到最新科技医疗器械的，就没有一个不敢兴趣的。 林三七让大家一个个站好，然后一个个测试过去。 传染病医院的这批医生有一个好，因为曾经被下放过，一个个都学乖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所以尽管院长拿着一台小型机器，能拍电影，但谁也没有多问多打听。 “啊呀，张守军不行，赶紧让开，王大中上！” “王大中也不行，下一个，赵贵祥上！” “哈哈哈，赵贵祥你看看你手抖成啥样了，怪不得只能当内科医生！” “我来我来，我好歹也是当年协和第一刀！” “啊呸，我看你是协和无数刀吧？你看看你照片上，你这手术刀都呈s型了，不行不行。” 大伙儿一边看着视频，一边互相比试，一个个都乐不可吱地开着玩笑。 一直到冯世奇上场了，等照片形成，众人都惊呼了： “嗳，老冯你牛了，手术刀一点都没变形！” 冯世奇得意地整了整衣领，假装自傲地说道：“瞧瞧，什么叫剑桥医学院的水平，你们都是渣渣！” 大伙儿一听不满了：“不行不行，就一次不算，三局还两胜呢，再来一次。” 冯世奇也毫不示弱：“来就来，林院长，您再拍一次。” 林三七心里也高兴，这试了几十个人终于找到一个手超级稳的了。 “行，那拍一次，准备，开始！好，结束！” 照片出来后，果然，冯若奇手上的手术刀还是完完整整，一点模糊痕迹都没有，显然他手是真稳啊。 林三七心里感叹道，这样稳的手，不去做神经外科医生是可惜了。 “行了行了，这次助手就是冯若奇了，大家都散了。” 众人直呼可惜，错过一个“伴驾”的机会，但又技不如人，于是一个个闹轰轰地离开了。 冯若奇还有些小兴奋：“林院长，我们要做什么样的手术？需要我怎么配合？” 林三七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反锁住，这才说道： “老冯，我们要做的手术是右肺上叶切除术。” 冯若奇在协和医院就是外科的，听到这台手术还有些奇怪： “林院长，这手术虽然难了些，但也不至于太难吧？” “不，老冯，你错了，因为病人身体状况非常差，所以我要做的是一台世界上绝无仅有，你们外科医生闻所未闻的微创腔镜手术，无论是手术器械，还是手术方式都是颠覆性的，是你没见过的。” 说完，林三七从抽屉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点开视频： “来，老冯，你看看这个电影，看看他们是怎么做胸腔镜手术的，你看这镜头里，到时我是主刀，你要做的就是这个助手的角色。 你看这个助手手里拿的这个长长的管子就是胸腔镜，你也可以理解为这个顶端有一台摄像头，可以拍到人体内部的情况。 到时手术的时候，我们不用开胸，只需要在病人侧面打一个小洞，然后主刀医生用特殊的工具，看着这个屏幕上的画面进行手术。” 笔记本电脑上的视频开始播放，这是一台完整的单孔胸腔镜切除右上肺叶的教学视频，正常详细和正规。 冯若奇是鹰国剑桥大学医学院毕业，工作在协和医院，也算是留过洋见过世面。 但他第一次看到笔记本电脑，看到这种腔镜手术，嘴巴也是久久合不拢，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手术还能这么做？ 不过到底是顶级医生，见识还是在的，在看视频的同时，冯若奇也一直在思考，在提问： “林院长，这个是迷走神经吧？” “这个是切断右肺动脉主干及上叶尖前段分支？” “这个是要上叶支气管吧？接下来是不是要切断了？” 林三七有点小小惊讶，心想这冯若奇的水平可真的远在自己之上，至少他是第一次以打隧道的方式看到人体内部，平面看和三维看，图像是很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对解剖结构的掌握得很扎实，根本就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林三七不禁也感到庆幸，就这样的宝贝医生各大医院都清退了，现在尽数落入他的手里。 所以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第454章 协和去借手术室 协和医院，院长办公室。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两人都在认真研究南乡夫人的病例，这两位都是外科医生出身，内行人。 屠院长放下x光片后，不禁摇了摇头： “小林啊，我觉得你这台手术太冒险了，首先我觉得这个病例更像是恶性肿瘤，你看这个位置有明显的粘连，你想过没有，肺癌晚期手术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其次，刚刚我和老叶一起去病房里查房了，咱不说别的指标，就看这位曰本客人现在体重只有70多斤了，整个人虚弱得连行走都吃力，这样的情况怎么能承受得住开胸手术？” 叶副院长也语重心长地劝道： “对啊，小林啊，咱们医生还是要求稳为主，如果这台手术能轻易拿下，你觉得这些曰本人还会跑到我们华国来求助？人家曰本国内的医疗技术和设备总比我们发达吧？ 还有我也听说了你和米国医生打了赌，500万美元。你呀你，你都当上院长了还是这么不稳重。这次也幸亏南乡三郎站在你这边，否则上级领导铁定要阻止你的胡闹。”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虽然从职级上讲是平级，但他们都是50多岁的人，把林三七看成了子侄辈，说起来话来当然也不会客气。 林三七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时候苦笑道： “屠院长，叶院长，你们假设的前提是在肺癌的基础上，我打个比方，万一这个不是肺癌，而是肺结核呢？” “咦？” 两位老院长一下子又坐直了身体，再次仔细查看起胸片来，林三七还在一边解释： “你们看这胸片，你所说的恶性肿瘤指的是这一块，但是你们再看看旁边，这里是不是有淡淡的一点点病灶？其实这个就是卫星灶。 一般看到卫星灶，绝大多数都是肺结核的表现，当然肺癌也有可能，可是你们再看片子这里，想想看，当初雪国大使一开始也被诊断为肺癌，你们对比一下，有什么发现？” 屠院长咪着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 “是了，这个不规则阴影看起来的确跟那位雪国大使差不多，是支气管扩张出血堵塞支气管后，出血向肺内倒灌，然后形成了一个鼓鼓的血包？” 林三七赞扬道：“对，病人还有支气管扩张！” 叶副院长却有另一个担忧： “小林啊，就算不是肺癌，那你的治疗方案还是应该先抗结核治疗，在结核控制好后再考虑是不是手术，你现在这样直接要切肺叶，万一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你知道这后果会有多严重？” 后果就是那位曰本财阀觉得是华国医生治死了他的太太，然后从挺华派变成了反华派？ 林三七微微一笑，装逼说道：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手术成功，这位曰本小日子是不是会更加感激我们国家，更愿意为我国做出贡献？” 叶副院长还要劝，屠院长却是一抬手阻止了。 “小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肯定有什么大把握才敢做这台手术吧？既然你跑到我们协和来，肯定有你的目的，说吧，要我们怎么配合？” 林三七比了一个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老屠你真能看透人心啊。主要是想跟你们借一个手术室，毕竟我们传染病医院没有嘛。” 屠院长奇怪道：“就这点小事？” “另外，这个这个，就是我要采用一种全新的术式，这手术我已经做过好多台了，有一定的经验。但是这手术需要一个团队配合，所以我想演练一番。” “怎么演练？” “就是找一些病人演练呗，比如哪些病人要切肺叶的，交给我，让我训练整个手术团队。也不用太多，一般我们合练10台手术就行。” 屠院长一听就不高兴了，板着脸道： “小林啊，人家曰本人的命是命，我们华国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你要在我们国人身上练习，再给曰本人动手术，我不答应，你这是崇洋媚外！” 叶副院长也点头表示赞同。 得，这抗战胜利才十多年，有大把大把的老同志可没忘记那家国情仇呢。 林三七挠挠头，只能继续解释道： “老屠，老叶啊，你们想想，我们国家现在粮食如此困难，经济如此落后，现在最需要什么？除了粮食就是外汇，有了外汇我们才能跟外国购买粮食对不对？ 现在我们国家有多少外汇？上次景领导说大约是四千万美元，一个国家就这点外汇，你们猜是多是少？” “呃，太少了？” “对，这钱给个人，那足够一个人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但是对一个国家来说，千头万绪，连一瓶盘尼西林都要进口，四千万能干嘛呢？ 刚刚你们也说了，我跟米国医生打赌，赌资多少知道哇？500万美金。还有你们知道我给这位南乡夫人动手术，人家给了我多少钱红包？说出来吓死你们！”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像听相声一样都带入进去了：“多少？” 林三七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 “500元？” 500元人民币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两年的工资收入了，换成红包绝对是一笔巨款。 林三七啧了一声：“你们有没有点出息？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曰本友人？” “对对对，小日子出手，据说还是个大老板，怎么也得五千！” 屠院长说得斩钉截铁，心里已经在鄙视林三七真踏妈的黑，一台手术，手术费住院费药费加起来不过几十块钱，居然收五千元红包？ 林三七也在鄙视这两位院长，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连吹牛都不会。 “什么五千，是五百……万……美金……” “卧糟！！！” “你小子吹牛吧？？？” 两个小老头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林三七轻轻一挥，从他那只形影不离的大背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来： “瞧瞧，您二位当年也是留过洋的，看看这支票是真是假？这数字又是多少？” 屠院长和叶副院长定睛一瞧，又是齐齐吓一大跳： “娘耶，真的是500万美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外国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这动不动就几百万几百万的送，就这笔钱，小林你完全可以去米国过上中产阶级生活了。” 现在米国一辆福特汽车一两万美元，一套带前后花园车库的别墅也就十几二十万美金。 几百万美元哪怕是放在米国，也是妥妥的吃喝不愁，可以当躺平族了的。 在国内就更不用说了，全国不敢说，毕竟荣毅ren先生还在，但说是卫生系统首富那绝对没有异议。 “所以说呀，老屠，老叶，你们想想看，我动一台手术，可以进账1000万美元，相当于是四分之一的国库。到时这笔钱我给国家，国家是不是又多了一笔宝贵的外汇？” 两个小老头连连点头，然后看向林三七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小林，是我们格局小了，你是对的，只要给外汇，甭说人家是曰本人，就算是印泥人我们也要治。” 林三七心想，如果是印泥人他是绝对不会治的，那群猴子后来屠杀华人多利害，换了自己恨不得给他们十七八颗原子弹。 “咳咳，两位院长，咱可先说好，这一千万美金也不是白白捐给国家的，毕竟你们也知道我们传染病医院是自负盈亏的。他们是需要拿药材玉石茶叶来换的。” 林三七决定还是事先申明好，自己可不想拿一张“好人卡”，然后钱全被白拿走。 他是不缺这点美金，钱对他来说没什么用。 但国家同样也不缺这点野生药材和不值钱的玉石不是。 屠院长这时候对林三七已经肃然起敬了，于是真诚问道： “小林，你要我们协和医院怎么配合，你说吧，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这样，你们帮我收集一些肺癌或者肺坏死，需要肺叶切除的病人，这类病人手术交给我来说。不过我们也不欺骗病人，要跟他们说明情况。 就说主刀医生是传染病医院的林三七，所有手术费用、住院费用，包括术后抗感染的盘尼西林全部由我林三七私人买单，病人不用掏一分钱。” 自己掏钱给病人手术，这下连叶副院长都惊叹不己了，格局上来了！ 林三七继续说道： “另外我这台手术需要绝对保密，所有手术机械我自己准备，你们帮我准备一个水平最好的麻醉师，两位护士，另外提供一个手术室就行。” 屠院长重重点头：“放心吧，小林，这些都是小意思。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越快越好，毕竟曰本客人等不了太久，我准备10台手术分两天完成，等到大后天直接给南乡夫人手术，后面两天算是术前准备。” “行，那就一言为定。” 第455章 第一台腔镜手术 第二天，协和医院手术室外面。 就看到一辆大卡车开到了手术室外面，然后一群人从车上抬下一台奇怪的大机器，机器外面用布包裹起来，看不清楚是啥样的。 随后这台奇怪的大机器被众人推进了手术室里，接着，又推进去几台奇怪的小机器。 手术室门一关紧，林三七和冯若奇马上将包装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台腔镜机，一台呼吸机来。 两人动作迅速，将机器展开后，又将自己携带来手术工具等等都摆放好，重新消毒了一遍，两位护士也开始帮忙。 等做完手术前准备，林三七简单给大家开了个短会，主要是针对协和医院借来的麻醉师和护士。 “大家好，咱们非常有缘，临时成立了这个医疗小团队。我叫林三七，这位是我的助手冯世奇，当然冯医生是你们的老同事，你们应该都已经认识了。 别的我也不说啥，因为这台手术所用到的器械和术式目前还处于保密阶段，所以我希望三位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不要跟同事们诉说手术过程。 至于医院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跟你们屠院长和叶副院长都说好了，他们不会追问。当然咱们给外国人动手术，肯定不会亏待了大家。 今天明天，我们一共是动10台手术，后天是给曰本老太太手术，只要1台就行，然后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到时我给你们一人100斤大米，100斤面粉。” 麻醉师和两位护士一听眼睛都发亮了。 你要说一人给你们50元奖金，他们可能还没这么兴奋，但当三天助手就可以拿到200斤宝贵的细粮，那真是天上掉馅饼大好事。 在民间，现在50斤小米就可以换个媳妇了。 那还等啥，赶紧表忠心啊。 “林院长，放心吧，医院挑选我们，就因为我们业务水平扎实，为人可靠，我们绝对不会将手术室里的一切说出去。” 林三七点点头：“行，那我们合伙愉快。现在开始准备手术吧，我和世奇先去洗手了。” 麻醉师和两位护士以为自己是最顶级医院协和的，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的。 结果当腔镜手术仪开机，左右两个大屏幕开始亮起后，这三人就有点傻眼了。 口罩后面的眼神仿佛全部都是问号。 而让他们诧异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 林院长居然拿出一种奇怪的，黄黄液体的棉球，开始给病人进行全身消毒？这棉球是什么成份？ 肺叶切除手术居然不开胸？不用拉开一个大口子，不用锯断肋骨？ 怎么只在病人侧面打了一个3公分的洞，然后用几根长长的杆子开始往里面打洞分离组织是什么鬼？ 关键是主刀医生也不是看着切口解剖面，而是抬头看着前面的两台疑似“电视机”的玩意，看着镜头。 麻醉师和两位护士现在眼里、心里全部都是问号，恨不得全身化为问号。 最紧张的还是冯若奇，虽然他已经过了惊叹期，反复观看过视频，也在单位里悄悄练了如何平衡持镜。 可毕竟他是第一次上台做这种奇怪手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电视屏幕上，慢慢出现了人体内部的各个组织，但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 林三七的手术操作，是全程看着屏幕，而这个屏幕又掌握在冯世奇手上，冯世奇一紧张，往往就跟不上。 但他又想做好，一紧张，要么画面就抖得看不清了，要么跟不上林三七的手术进程，要么镜头模糊了。 林三七已经在东方医院主刀过n次了，主刀经验足够了。 所以他有足够的自信完成这世界上第一台胸腔镜手术： “老冯，别紧张，咱们又不赶火车，我手术动作慢一下，你慢慢跟上。发挥你的特长，我找你来就是因为你的手是全院最稳的，你看看现在抖成这样是你的真实实力吗？” 冯世奇看着屏幕，开始慢慢深吸气，惭惭地全身肌肉就放松下来了。 本来抖成筛子的镜头慢慢开始平稳起来了，最后画面静止不动，露出了里面的组织，以及一个吸引器和一个电凝钩。 “林院长，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您提点着我一些。” 林三七回头冲冯世奇点了点头：“放心，我是三脚猫，你是四脚猫，咱们阿兴不笑阿旺，跟着我的电凝钩，出发！” 这台手术做得是真慢，花了整整2个半小时。 而林三七在2014年的时候，同样一台手术，在蔡央师兄的配合下，只要1小时就完成，就这已经慢了。 如果让蔡央来，一般30分钟就可以解决手术部份。 组织托盘上，冯世奇、麻醉师、两个护士围成一团，看着上面切下来的肺叶连连称奇。 又看看林三七在做最后的清创缝合术，一个5公分的切口，最后只缝了3钟就解决了。 再次消毒，包扎后，林三七这才走到了大家面前。 “瞧瞧，这个不规则硬坏就是肺癌，还有你们看，这患者的肺叶都是黑的，老烟鬼啊，果然是吸烟有害健康。” 切下来的肺组织大家看多了，已经不稀奇了，这时候反而稀奇的是这个创口。 冯世奇感慨地说道： “要不是这台手术是我亲自跟着做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肺叶就这么切下来了？真的没有大切口，真的没有锯肋骨，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小小伤口？” 林三七一边收拾工具，一边笑道： “创伤小，切口小，恢复就快呀，就这个病人，今天麻醉醒了，明天就可以下床走路。如果恢复快点，3天可以出院，慢点也只要5天就行了。” “真的假的？开胸手术住院起码要半个月，我们还特别害怕会不会有术后感染，这三五天就可以回家了？” 冯世奇觉得今天一直处于不淡定当中。 林三七指了指身后的这台胸腔镜机器说道： “你以为呢，我为什么敢接南乡夫人的这台手术，就是因为有了这台腔镜机。如果没有这台机器，你以为我真是愣头青，分不清病情的轻重缓急啊。” 冯若奇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好奇问道： “林院长，这台机器是国内的吗？我看你在这个所谓的屏幕上点来点去，上面写的都是中文。可是我实在难以想像，我们国内怎么可能造得出这么先进的手术机器来？” 林三七心想现在还能吹吹牛，如果换到2014年，这牛就吹不了了。 因为腔镜仪几乎都是以进口为主，后来所谓的国产化了，其实核心芯片等部件也是以进口为主。 革命尚未成功，国人还需努力！ 第456章 手术秘密禁打听 第一个病人手术结束，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小金，快来接一下病人，送到病房去。” 早就等在门外的住院部小医生金朝阳马上跑了过来：“好咧张姐，我马上就送。” 病人出来后，手术室门又被护士重重关闭，还能听到轻微上锁的声音。 当金朝阳刚接收病人，准备往病房推去的时候，突然从旁边房间里窜出来两个小老头，吓得金朝阳一个急刹车。 “院长……” 屠院长压低声音问道：“这个病人就是林院长主刀的？” 金朝阳不知道咋回事，但智商在线，马上也学着压低声音轻声回道： “是的屠院，林院长说让我们把病人送回病房后，马上挂盘尼西林，你看，药物他已经准备好了。” 叶副院长看到推床上放着一整盒盘尼西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卧糟，这狗大户，出手真大方，这么一整盒盘尼西林说送就送了，这得多少钱呀。老屠，你看咱们要不要拿走一半，给更需要的病人？” 屠院长摆了摆手： “这个一会儿再说，先看看这个切口情况怎么样，趁病人家属还在外面等待，不要让别人给发现了。” 还没等金朝阳答应，屠院长和叶副院长一前一后将病人推到了手术室旁边的一间观察室。 翻开病人的衣服，两人惊讶发现，病人的右侧胸部就盖了一块小小的纱布。 本来按正常来说，开胸手术的病人纱布几乎要缠满病人整个胸部，跟木乃伊一样缠绕一圈又一圈。 甚至为了方便固定，连肩部也都是纱布，让人一看觉得这手术规模肯定很大的样子。 但眼前一块小小的纱布让屠院长和叶副院长满脑子都是问号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不懂了。 “咦，不对呀，难道林院长做的不是开胸手术？还是我送人接错了？” 住院部的小医生惊呼一声，用他有限的知识，完全没办法将这么一块小纱布跟开胸手术画等号。 叶副院长摇了摇头：“不会送错，今天所有手术都暂停了，只有林院长一个人在做手术。” 屠院长也果断，伸出手，直接将纱布胶带揭开，露出里面的创面来。 只见一条5公分左右的伤口出现在眼前，上面还缝了三针，仅此而己。 叶副院长不死心，又对着病人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圈，发现其他地方没有第二处创面。 这下房间里三个人都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小林这手术会不会做错了吧？他不会是把一台肺叶切除术，做成了皮下脂肪瘤切除术吧？这么小的手术切口够干嘛的？” 屠院长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至少在1961年之前，全世界所有的肺叶切除手术都是开胸手术，无一例外。 叶副院长看了一眼床头的档案袋，赶紧从里面取出了住院病历，再三确认： “老屠，你看，这份病历没错，这就是一个肺癌患者，你看这张手术病程记录，上面写着早上8点30分开始肺叶切除术，11点手术结束，标本已经留样准备病理切片。” 金朝阳脱口而出： “林院长不会是在手术造假吧？他明明没有做肺叶切除术，假装开了个小口子欺骗家属？” 屠院长摇了摇头： “按理说不应该呀，林三七同志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属于位极人臣了，再上一步就是副部长、部长了。按他的年龄，完全没有必要造假，犯不着。” 叶副院长这时候也是站在林三七这一边的： “内科数据造假我还听说过，外科手术造假应该不可能，术后拍个新x光片，肺叶到底有没有切除很好查证，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其他两人也是微微点头。 “这样，小金，今天你就辛苦一下，所有林院长的术后病人都你负责转送，到时你给我汇报一下其他病人的情况。” 金朝阳一挺胸：“保证完成任务。” 手术室里，林三七已经开始了第二台手术，冯世奇的动作明显就比第一台手术要来得熟练了。 第二台微创手术，缩短到了2小时。 第一天过去了，一共只进行了4台手术，全部都是肺叶切除术。 傍晚从手术室出来，林三七带着冯世奇来到了病房里。 第一个病人这时候已经苏醒了，看到主刀医生进来，还高兴地挥了挥手。 林三七笑呵呵问道：“怎么样，胸口疼不疼？” 病人微笑着：“疼，但是能忍，比之前医生跟我说的好过多了，要不是护士不让动，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站起来走走，床上尿尿我实在不习惯。” 林三七看了看手表，这手术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8小时，于是叮嘱道： “想走可以去走走，不过动作要缓慢，等明天就可以彻底下床行动了，如果没有感染和其他并发症，顶多3天就可以出院。 不过出院后你可不能再吸烟了，来，家属也过来瞧一瞧，这就是病人身上切下来的肺叶，你们看看，本来应该是暗红色的，现在都变成了黑色，就是烟给抽的。” 家属们纷纷围拢过来，就连旁边的病人们也上来瞧热闹。 病人有点奇怪，想起了之前迷迷糊糊听到有其他医生在争论： “林院长，我有些想不通，这么一块肺叶你是怎么取出来的？就连其他医生也想不明白，你总不会是能隔空取物吧？” 林三七指了指右胸的纱布处：“就是从这里取出来的呀。” 旁边一个家属惊讶道： “刚刚有其他医生来参观，打开纱布，就这么小的一个切口，连只手都伸不进去，这肺叶是怎么切下来的？太奇怪了。” 冯世奇听出味来了，问道：“你们说有很多医生来参观？” 家属赶紧回答道： “对呀，从中午开始一直到下午就没停过，好不容易粘好胶带，新来一波人又得重新打开，你们看我家老头子都红肿成一块了。后来我们索性不粘了，敞开了让人瞧。” 冯世奇一听，看向了林三七，眼神中有询问。 林三七也是皱了皱眉头： “这可不行，这么多人老是把无菌纱布揭开盖起来再揭开，这伤口铁定要感染，老冯，你回咱们医院找几个人来，今天这4位病人，包括明天的6位病人都保护起来，禁止协和的医生来参观。” 冯世奇重重点头：“放心吧，我马上打电话去摇人。” 果然，晚饭后，又有六七个协和医生跑过来，想看看这些肺叶切除术的病人，传说中的手术切口到底有多小。 结果等他们到了门口，却被冯世奇拦了下来。 “嗨，老冯，你够可以呀，终于又回来了？可喜可贺，赶紧的让开，我们去瞧瞧那些手术病人到底是什么回事。” “老贺，不是我不讲同事情面，实在是我们院长下了死命令，为了怕术后感染，禁止参观，也禁止把无菌纱布再揭开。” 冯世奇说得果断，现场的医生们一听，虽然心里有所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其中一个医生问道： “老冯，你是助手，你能不能说说你们这手术是怎么进行的？为什么切口那么小？” 冯世奇还是摇头： “抱歉了老肖，林院长真不让我说，我们手术的时候，连屠院长和叶副院长都不被允许旁观，我只能说这是一种全新的术式，闻所未闻。” 冯世奇越不肯说，其他人听了越是心痒痒： “好你个老冯，你才去传染病院多久就背叛同志们了。” “我可听说了，手术切口只有五公分，天呐，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传染病院都是玩的内科，外科行不行啊？不会是造假了吧？” “就是，老冯，我可听说了，你们传染病院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你一个月工资是100元，外加100斤细粮？” 闲聊很容易歪楼，大家知道冯若奇的为人，他不愿说的肯定不会说，也就不逼问了，反而问到福利待遇了。 你要说别的冯若奇不能说，你要说福利待遇，那冯若奇可就来劲了。 林三七这位院长跟其他院长不一样，别的院长有点好处都是藏着掖着，像沈院长那样。 但林三七不，他觉得自己凭本领赚来的钱，赚来的粮食，为什么要低调？ 而且他认为应该让所有人都瞧瞧，走市场经济路线就是比计划经济要好，就是要吸引更多的医学人材到传染病医院去。 冯若奇多老实的一个人，这时候也学会了淡淡地装逼： “对，这个还真没错，我们医院情况特殊，属于自负盈亏，自主经营的。所有工资和粮食都是根据我们的业务来给，业务好就多拿些，业务少就少拿些。不像你们，金饭碗。” 这话音一落，现场一下子就炸了！ “狗屁金饭碗，老冯，你知道我们现在一个月粮食定额是多少吗？24斤，而且几乎月月都只能拿到三分之一的细粮。” “我的天呐~~~100斤细粮？是发现粮吗？有没有换成粗粮，或者欠着的？” 冯若奇“无奈”地说道： “发的都是现粮，每月15日发工资和粮食，100斤粮食，那么重一袋，可怜我都背不动，有时候我都埋怨林院长发这么多粮食干嘛？吃不完都长虫子了。” 现场一片寂静，然后协和医院的医生全部都变得张牙舞爪了！ “老冯，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禽兽，你们传染病医院禽兽不如！” “你们还招不招人？我也是留过洋，我也是曰本医学院毕业的，我现在去传染病院还来得及吗？” “不管了，老冯，今天你得请客，我要吃馍馍，我要吃白花花的大馍馍，我饿啊~~~” 这个医生说着说着，真流眼泪了。 冯若奇以为大家是在玩闹，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 “嗳嗳，老杨，你别哭呀，不就是馍馍吗？今天来不及了，等这次手术结束，你来传染病院，来我家，我请你吃，请你吃个饱！” 其他医生一听，一个个也都叹息了。 原来一个个都壮大汉，现在一个个都变成了脸色辣黄的瘦子，吃不饱饭是人生最大的失败，这一刻他们是灰心的。 或许全国人民在1961年的时候，内心都是灰心的…… “想吃馍馍还不简单？我请了！” 众人抬头，就看到林三七走在前头，后面还跟着三个老头，仔细一瞧，其中一位是中医院的院长，另一位是本院的老大，还有一位就不认识了。 林三七走到了众人面前，拍了拍杨庆的肩膀： “杨医生，别灰心，牛奶会有，面包也会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俗话说得好，凡事不过三，咱们自然灾害都第三年了，明年老天爷多少总要给点面子了。 如果明年还是这个鬼天气，你们放心，我打报告给中央，让咱们部队所有野战炮全部对准天空，对准老天爷轰他个三天三夜，我相信人定胜天！” 林三七一开玩笑，现场刚刚颓废的气氛又变得轻松起来了。 “老屠，我说你这院长当得也太失败了，瞧瞧咱们传染病医院走出来的人，一个个白白胖胖，再看看你们协和，还是老牌医院呢，一个个瘦得跟刀螂似的。” 屠院长都气笑了：“你给我滚，在我们协和医院骂我们协和的人？” 林三七这时候掏出笔记本，刷刷刷在上面写了一张纸条： “老屠，你拿着我的条子去我们传染病医院，找总务科的杨少华科长，我赞助你们2000斤面粉，但你得保证，明天你们协和医院每个人都能吃上大馍馍！” 屠院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大家听到了没？咱们明天也吃吃大户。不过小林啊，光有馍馍也不够啊，我听说你们传染病医院食堂中午固定有肉，这个这个……” 林三七拿过纸条，又刷刷刷添加了几个字： “我再给你们加两条杀白猪，再给你们加点粉条和大白菜，怎么样，满意了吧？” 屠院长拿着纸条，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满意满意，哈哈哈~~~感谢感谢，感谢传染病医院送来的粮食和猪肉，以后我们和传染病医院就是亲兄弟单位。以后传染病医院是老大，我们协和是老二，您吩咐，我绝无二话。” 沈院长悠悠来了一句： “老屠，你可真是能伸能屈，为了一点吃的老大都不当了？你的节操呢？” 屠院长得意地甩了甩纸条： “哼哼，什么节操，节操多少钱一斤？我去东安市场买几斤来。瞧瞧，现在粮食就是节操，粮食就是咱们的命根子，认个老大天天能吃饱饭，大家觉得值不值？” “值~~~” 现场协和医院的医生们纷纷起哄，一个个脸上都是喜洋洋的，他们已经准备好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另外明天早饭全部都不要吃，得空着肚子中午吃大餐。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传染病院做的这几台手术，大家少打听，少问，以后有最新成果了，咱们协和医院肯定是第一批推广的，都别急。” 屠院长拿到好处，自然要挥手赶人了。 “那谁，老沈，老林，你们进去看病人吧，我这好不容易打到土豪，现在就要去传染病院把粮食给弄来，等明天，我不安心。” 沈院长笑骂道：“去吧去吧，明天我来你们医院吃大馍馍！” 冯若奇这才打开门，放几人进去： “沈院长、林院长，还有这位是……” 林三七呵呵一笑： “这是我父亲，这次他和沈院长一起过来，就是替我来把把关，看能不能用中医的方法调理下病人。” 1961年，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外科手术都只是极少数人能享受。 尤其在国内，因为缺少医院，缺少西医，至少外科更是稀缺中的稀缺，这也导致病人往往会因为一桩小小的外科病就死亡。 比如最常见的阑尾炎、肾结石、肠梗阻等等，这个年代的死亡率吓得高人。 所以在老一辈大夫眼里看来，谁做了一场外科手术，肚子剖开、胸部肋骨一根根拆了、切开这个肉那个血管的。 相当于储藏在人体内的精气就这样泄了，元气大伤，容易一病不起，直到死亡。 其实从西医的角度来讲，应该是术后缺乏相关药物，导致感染或者其他并发症出现，导致的死亡。 这也是林三七给每一位病人都准备了一盒盘尼西林的原因，人家都当他的“人体实验者”了，这点报酬总是应该给的。 病房里，当林三七揭开纱布的时候，沈院长扶了扶眼镜，仔细查看起来，然后感慨道： “这真的是一个神迹啊！” 沈院长和老林大夫虽然是中医大夫，但两人都是见多识广这辈，对外科手术并不陌生，这时候也是连连称奇。 “小七，你就是通过这么小的一个口子，然后将一块肺脏给切除了？然后再取出来？” 沈院长指着病人胸部一侧的小切口奇怪问道。 林三七得意道：“那是当然，否则你们以为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接人家曰本人都不敢动的手术？” 林苦参这时候搭着病人的脉象，微微点头道： “脉象平和，不浮不沉，从容和缓，应指有力，丝毫没有元气亏虚之兆，七仔，你这外科手术真是妙得很呐。” 沈院长好奇心越来越强烈了： “小七，说说看，你这手术是怎么动的？怎么做到元气不泄，体征平稳的？” 别人问，林三七还想暂时保密一下，但现在最亲的亲人而且他也没有保留。 “沈伯伯，爸，走，跟我到隔壁的手术室里，有些话当着病人的面不好说。” 第457章 全家去香江提议 病人在手术时是麻醉的，并不知道手术室内部的情况，自然无从泄密，但现在是清醒状态就要提高警惕了。 三人从病房出来，来到了手术间里，这时候传染病院的人已经将手术室包围起来，禁止外人进出。 “林院长、沈院长。” 林三七笑呵呵：“前后门，连窗户都不要放过，千万不要放一只苍蝇进去哦。” 众人笑道：“院长你放心吧，我们都带着家伙呢。” 林三七点点头，又引导着沈院长和自己老爹走进了手术室区域。 换好衣物后，林三七第一个进入手术室，随手关掉了消毒设备和紫外线灯光，将照明灯光全打开。 沈院长和老林大夫一起手术室，看到眼前一台奇怪的机器，两人都惊讶不已： 沈院长触摸着机器表面，感受着上面冰冷的科技感问道： “小七，这台机器我没见过，你从你们组织弄来的？看起来好有气势啊！” 老林大夫这时候也露出了难得的好奇，围着这台乳白色的、又有一堆吊臂的仪器转了好几圈： “现在外国已经发达到这种地步了？这台机器一看就不是凡品。” 林三七心想，这台机器在2014年也就几百万一台，不算太贵，基本上所有医院都买得起。 但在1961年，那肯定不是凡品，光是机器还好说，其实泄密就泄密了，那么大一个实验室摆在那儿，也不差一点手术机器了。 但这台机器还要搭配一个新术式，这林三七就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了。 一旦上级领导，或者外国人都知道他林三七有这种先进的黑科技，还会全新的术式，腔镜手术的优势又那么明显。 到时他就会被逼着成为一台没得感情的手术工具，天天给各种贵人动手术。 那他还怎么去外面跑业务？怎么流量变现？ 给外国人动手术，能黑着心拿红包，几百万没有，给个几万、几十万美金也好。 但如果是给国内的贵人手术呢？你想拿红包？人家送你一句口头表扬就不错了。 有可能贵人的妻子、子女还会认为你是一条好dog，认为你给贵人手术是你医生莫大的荣幸，以后要成为他的人，听他的话。 那林三七图啥？ 他穿越是为了发财的，又不是给人来当dog的。 林三七将手术室门反锁后，将腔镜机打开了，一下子各种屏幕都亮了起来。 “沈伯伯，爸，是这样的，我这次手术呢不是常规的开胸手术，而是采用了一种全新的，还处于实验室阶段，所以我不想让外人知道。 具体手术呢，其实跟我们在山里打隧道一样，我先在这个靠近肺叶的位置切个口子，然后一层层分离组织，像打洞一样慢慢往里打，一直打到肺里为止。” 沈院长蹲下来试了一下： “可是你这打洞进去，你怎么看得清切口里面的情况？这又是肌肉又是神经，还有那么多血管，万一切错了那可就是大事故了。” 林三七将旁边的设备箱打开，露出里面一根根的长管子： “我先要准备这么长一根管子，你们看，这前端其实有一台微型摄像机，管子伸到里面，通过电视屏幕放大，就可以看到人体内部的情况了。” 说完，林三七试验了一翻，果然，管子点到哪里，屏幕上就会出现放大后的“现场直播”，这又让两个老头看到啧啧称奇。 “那你怎么打洞？怎么手术？用手掏？” “手术的时候，我手里会拿两样工具，比如切开组织的时候我右手用电凝刀，但人体内的血液和体液容易模糊镜头，我就左手拿一根吸引器。就是这两根。 另外针对不同的功能，我还要准备不同的工具，你们看这箱子里，持针钳、夹持钳、手术镊、角度剪、复位钳、韧带钳、异物钳、手术剪、显微镊、血管钩等等。 这些工具其实就是代替了我的双手，通过“隧道”伸到肺部，我把联接肺叶的动脉、静脉、支气管分离截断后，就可以将肺叶通过隧道完整取出，然后再逐层关闭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说说简单，做做也简单，我也就是手生，熟练工半小时就可以完成一台手术。” “奇迹，真是一个奇迹啊。” 沈院长听了又是连连称奇：“小七，那这种什么腔镜手术，可能大规模推广吗？” 林三七摆了摆手： “以后肯定可以，但眼前还不行，毕竟这种机器造价特别昂贵，而且难以量产，所以沈伯伯，爸，你们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啊。” 沈院长摆弄着一个手术钳，想了一会儿： “小七你做得对，如果不能量产，不能拿到外界，那就不要在人前显圣了。如果被人盯上，有得是人以家国大义来道德绑架你，到时你交出来难，不交出来更难。” 林苦参也赞同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咱们林家无权无势，无依无靠，你优秀，为父我高兴。但你太过优秀，为父则要替你担心。 切记，凡事都要留好后路，以自保为第一要务，尤其你已经结婚，将来也有子女。为父不求你大鸣大放，只求你平平安安。适当藏拙，有必要，也是必须要的事情。” 林三七心想，这本读者让主人公苟，结果主人公整天高调，反而是这两个老头深谙苟道流。 “沈伯伯，爸，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钱是要赚的，苟是不可能苟的。 总之一句话，自己站在上帝视角，知道几几年几月要开始刮风下雨，自己又不是傻子，难道不会提前跑路？ 不但自己要跑，到时带着全家老小一起跑，香江有房有车，何必要留在国内没苦硬吃？ 想到这里，林三七终于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爸，我是这么想的，你和阿妈年纪越来越大了，万一有个什么折腾，你们到时想躲躲不了，想跑跑不快，我这个当儿子总不能丢下父母管自己跑路吧？ 而且随着我的肺结核药物将在全世界推广开去，这个结核药物专利将是一个聚宝盆，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可能是几亿几十亿美金的。 再加上我在香江投资了两百万美元，又拿出了四个秘方，开始组织生产药品，这里面又涉到了一个资金安全和财产保全的问题。 现在香江的岭南堂只有五叔六叔在，他们忠诚我们大房，但我们大房长期不在香江，谁又能保证五叔六叔的子女们会不会动歪脑筋，想要贪掉我的专利和药方？ 所以老爸，我的提议是你跟阿妈趁现在有机会先过去香江，打理香江岭南堂，继续开你的中医馆，同时帮我打理好肺结核药物专利和秘方药。 有你这样的定海神针在，将来国内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三兄弟投靠香江时，也不至于无依无靠，而且说句开玩笑的话，没有你们两个老人，我们跑得可能还更快一些。” 手术室里一片安静，林苦参都被说得震惊了： “七仔，你小子行啊，原来早早就在布局身后事了呀？” 林三七笑道：“老爸，那还不是向你学习？你早早让五叔六叔提前去香江，不就是为了迎接我们一家做准备吗？” 老头看起来啥都不在乎，其实最惜命了，怎么可能一点后路不留？ 哪怕当年他乖乖来北平，还不是知道形势比人强，先保住小命再说，否则当年他强硬不肯来北平，未必去不了香江。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直接送到青海去…… 林苦参看向了旁边的沈院长：“国明兄，你觉得七仔这个提议如何？” 沈院长从嘴里吐出四个字来：“未雨绸缪！” “老林，我觉得小七这个提议好，一个是他在香江的产业的确需要有信得过的人打理，你几万块钱可能外人看不上。但涉及到几个亿时，诱惑太大了，人性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不过从国内的局势来看，我不觉得我们国内会乱，现在只是自然灾害，我想这天灾总不会没完没了吧？所以小七的担忧是多余的，你不走也有不走的理由。” 林苦参这时候找了个凳子坐下，开始思考起小儿子的话来。 “七仔，如果我和你阿妈去香江，那你的大哥一家，二哥一家怎么办？” 林三七心里早就有了腹稿，于是脱口而出： “我个人的意见，是将大哥一家也接到香江去，至于二哥一家，那就看他们是否自愿？如果他们愿意去香江，就让他们去。如果他们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多劝。 而且老爸，我觉得二嫂不是省油的灯，万一我们一家子在秘密讨论如何去香江，二嫂直接一个举报到街道，那我们一家可就一个都跑不了了。” 林苦参没表态，老头的原则，就是不说媳妇的一句坏话。 “说说你的计划，什么时候，怎么过去？” 林三七一看自家老豆没反对，于是就来了兴趣： “什么时候过去，应该有几年可以拖，但我个人的意见是越快越好，现在米国人和曰本人都来了，恐怕结核药物在全世界出名也是快了，我们家急需有人去香江坐镇。 至于怎么过去，这也简单，今年第三批城市清退已经开始，咱们就给沈院长减轻一下任务嘛，刚好把你、阿妈、大哥、大嫂、嘉庚清退回花都老家。 等你们到了花都后，再到香江就简单了，上次也是你介绍中山县医院的庞兴文院长，他安排我走的珠海-濠江-香江，这条线挺安全的。 但如果你们是偷偷走的，恐怕在1978年之前是很难再次回到内地，18年后沧海桑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这一走就永远回不来了。 所以我建议你们是正大光明去香江，到时我会向景领导和程领导提出申请，让国家批准。等你们到香江后，可以以爱国港商的名义给国家捐款捐物，对国家也有帮助。” 沈院长听了叹为观止： “小七啊，胆子是你大，不过你直接申请也好，领导最喜欢你这种正大光明的人，刚好你们一家的忠诚度还是经受过考验的，相信领导应该会答应。” 林苦参却显然还有另一层担忧： “七仔，你突然说让我们走，也说了在香江的生意规模会很大，但这里面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么多钱一下子砸到我们家头上，我们保不保得住？ 我曾经在香江有一些朋友，但都达不到顶层，到时真有资本看上你的专利要低价收购，或者有本地社团来找我们家麻烦，你说我一把老骨头，你大哥一个文弱书生怎么顶？ 所以七仔，你让我去香江，为父我可以去，但去了以后你有没有提前布局，有没有保全计划，这个要提前想好。香江可不是国内，豺狼虎豹太多，完全不讲道理的。” 林三七摸了摸下巴，心想这的确是个问题。 原本他准备的全家去香江是要几年后的事情，那么有些布局可以慢慢来。 但现在他准备将计划提前，提前让父母和大哥一家（或许还有老二一家）去香江，那么有些想法就必须要实施。 还是那句话，他这个穿越客在这个时代没有自己的班子，难啊。 林苦参看到儿子苦恼，反而劝慰道： “所以七仔，慢慢来嘛，咱们一家现在在北平也挺好，你看我跟你阿妈住进了东棉花胡同，空调冰箱一应俱全，吃喝不愁，这样的生活跟在香江有啥区别呢？” 林三七总不能告诉他，平静的生活不可能持久？真要暴风雨前才想到躺雨，万一来不及了怎么办？ 沈院长这时候轻咳了一声，想到了一个主意： “小七，你有没有记得你之前去香江卖钻石的时候，香江薪华社分社帮你安排了20个保安？或许你可以从这里面想想办法。” 林三七苦笑道： “那20个人应该都是现役，他们是属于国家的，保护我只是他们的一个任务。国家的人总不可能给我当私兵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是。 在香江招一批亡命之徒很简单，每年逃港的内地人那么多，三教九流都有，可是这批人不可靠，反过来噬主的也不少。到时宰了东家，卷款潜逃，抓都抓不住。” 贴身保镖，忠诚度很重要，林三七可真不敢随便招人。 沈院长白了林三七一眼，无语道： “有时候觉得你聪明，有时候觉得你又真笨，既然你都准备跟景领导直接申请让父母去香江了，那你就不能申请一批退伍兵一起去香江当保镖？” “退伍兵？”林三七苦笑道： “沈伯伯，其实我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退伍兵是最忠诚最可靠，同时军事素质又是最过硬的。但我需要几百上千名退伍兵，这么多人去哪找呀。” 沈院长一击掌，提醒道： “嘿嘿，小七啊，你可真问到点子了，你想想看，我们每家单位，每个城市都在清退人员，连大学生都列入了清退名单，你觉得部队会没有清退？ 我告诉你，以往退伍兵回乡后，都可以进入公家单位，好歹也是能混个温饱。 但这几年的退伍兵一点优待都没有，景领导做为总后负责人，那真是愁白了头发。 所以你这时候提出要退伍兵，景领导绝对会满足你，甚至你要多少给你多少。 关键是这些退伍兵给了你们林家，让你们家养着，真到国家有难之时，这批人还能征召回来重新上阵不是，所以领导没有理由不同意。” 林三七一拍大腿，对呀，只要部队大开绿灯，这完全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呀。 林家虽然是花都人，会讲粤语，但他们去了香江就属于“过江龙”。 香江说白是一个弹丸之地，资源就那么多，本土势力分割都不够，还肯让外来户插一脚？ 所以林家到了香江，如果手里有个几十万美元，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寓公，可能还能太太平平。 但只要林家想要开办药厂，手握秘方和专利，一年能赚几亿，那在香江本土资本和英资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 到时不是被人家咬一口的问题了，而是整个吞下的问题了，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林三七原先的设想是成立一个“大圈帮”，类似于国军组成的14k，最高峰拥有约20万马仔，成为香江第一大帮，最嚣张的时候直接跟英军开战的。 （后来分裂成和胜和、和安乐、和合图、和义安等） 如果林三七也有这么一个组织，而且是最讲纪律，最有战斗力，能把米军摁在地上摩擦的现役军人组成，林三七再大规模能过金手指转运武器进去。 人不用多，只要有个一两千人，哪怕不足够把英军和香江本土势力按在地上摩擦，但自保绝对不是问题。 想到这里，林三七决定手术日领导来旁观的时候，跟他们好好谈谈，争取得到他们秘密支持！ 第458章 南乡夫人手术日 南乡夫人的手术日 协和医院外科楼里，今天来了好多人。 忙着跟林三七打赌，想将一袋钻石据为己有的西奥多教授来了，其他米国团队成员也跟着来瞧热闹。 曰本友好访问团十多个成员，再加上日棉会社的工作人员加起来有二十多人也早早等在了医院里。 老板娘今天手术，对于讲究等级分明的曰本，职工和下属都要跟亲妈一样服侍。 华国方面，为了表现国家的重视，主管外交的程领导，主管卫生事业的景领导，以及卫生部的李领导都到场了。 病房里，林三七穿着白大褂，对着家属在做最后的术前谈话。 “南乡先生，夫人总的手术时间大约是4小时左右，但如果包括麻醉时间、准备时间、术后清醒等等环节，总共需要大约6个小时左右，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前提下。” 林三七在说谎，现在他做一台胸腔镜手术现在已经可以缩短到1.5小时。 之所以说成是4小时，是因为人家认为是一台超高难度的手术，结果眼睛一眨就做完了，是不是不太尊重这个“超高难度”？或者说你就是敷衍一下手术？ 在一般病人眼里，手术时间越长，代表疾病越严重，代表医生越重视。 重点来了，要考的，可以让家属理解为给的红包就越值！ 林三七是一名好医生，病人花了钱，塞了红包，必须要让他们宾至如归，心甘情愿。 “另外，因为我这台手术采用了全新的术式，手术设备和工具我已经专门从国外进口了，搞来非常不容易。但为了中曰两国的友谊，一切都是值得的，相信夫人一定能顺利手术，健康恢复！” 南乡三郎一个大财阀听了，心里这个舒坦啊，瞧瞧人家的重视程度。 “林桑，你放心手术，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在曰本也准备好了专机，如果缺少什么工具，什么药品，可以以最快的时间送来。” 狗大户真有钱，为了一台手术连医疗专机都准备好了，光是包机费不得几十万美金啊。 这时候屠院长在旁边悄声问道; “小林，我可是听说了，曰本客人可是捐助了你们一个完整的重症监护室。我看你们传染病院也用不着，要不给我们协和吧，刚好这次南乡夫人可以用得着。” 林三七头摇得跟泼浪鼓一样： “老屠，你可不要趁火打劫，我们传染病院还要建立一个最先进的ricu，也就是呼吸与危重症监护病房，到时抢光你们协和的病人！” 病床上，南乡夫人还是挺紧张的。 老太太紧紧握住了丈夫的手，非常担心自己死在手术台上： “三郎，你一定要好好拜托华国医生，让他们一定要尽心尽力，我害怕他们抗日，然后把我给抗了。” 南乡三郎听了拍了拍妻子的手，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美智子，放心吧，我已经送了一张500万的支票给这位林桑，他为了你的手术特意从国外调了一批手术器械回来，这代表他非常重视你，绝对会百分百努力的。” 老太太一听，放下一半心来： “这就好，你想得很周到，500万主刀医生应该能感受到我们的友谊和真心，我放心了。” 医院里就是这样，其实术前要不要给医生送红包，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或者猜忌。 你不送红包，医生也会尽心尽力手术，这点医德总是有的。 但家属送了红包，其实也是一种心理安慰，医生红包收了，他会更用心。 很多大佬医生术前收下红包，不是贪钱，就是为了让家属和病人放心，术后才会退还红包给病人，原因也在此。 当然林三七不是大佬，他也没准备退红包…… “好了，南乡夫人，你放心吧，手术很快就会结束，困扰你大半年的疾病也会马上康复，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还是努力抬起头，朝旁边微微一谦身： “嗨，那就拜托林医生了，我想说的是，曰本侵略华国是非正义的，我和我的先生都强烈反对，并向华国人民道歉。” 林三七嘴角抽了抽，心想老太太你要不要这么政治正确？我真的不会把你给抗日了。 “南乡夫人，放心吧，我们国家的妈祖会保佑你的！” 林三七本来安慰老太太的话，结果又惹得老太太不安起来了： “完了，我是相信天照大神的，现在改信妈祖还来不来得及？” 当林三七和冯若奇把病人从病房里推出来时，程领导和景领导一把拉住了林三七： “三七同志，怎么样，这台手术有多少把握？” 林三七伸出十根手指，想了想又收回一根：“九成吧，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病人的病历我刚刚看了，情况非常不容乐观。你小子可不要硬撑，人家曰本医生和米国教授都治不了，你接下来干嘛？” 景领导是医学出身，自然明白这台手术的复杂性，心中充满了焦虑： “病人情况怎么样，你以为南乡三郎会不知道？正常人都不会把病人往我们华国送，米国、鹰国、法兰西、西德，哪里不能去？人家为什么不去你想过没？ 就是因为这是一例绝症，谁接手都没用。但这位曰本人心有不甘，就想到华国来试试，结果你这条翘嘴就上钩了。手术成功还好说，手术不成功，你知道会惹下多大的麻烦。” 景领导说完，看着已经远去的人群，声音更加压低了说道： “这个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就是曰本人，南乡三郎算是最友好的曰本人了，可是他的友好是建立在他们日棉会社代理了我们国家大部分的进出口贸易，没利益你看他友不友好！” 林三七心想，我给这曰本人动手术，那也是因为利益呀，难道是因为对曰本人的爱啊？ 别开玩笑了，除非是石原里美、佐佐木希、长泽雅美、中条彩未，否则他谁也不爱。 “景领导，放心吧，你们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手术我肯定只会成功，不会失败。成功了也算是为国家做贡献了不是？到时你们可以让日棉会社降低代理费，多换粮食不是？” 程领导用沉重的胡南话笑骂道： “如果你把老太太给治死了，估计代理费人家要翻几倍喽。呵呵。。。” 林三七不爽了，心想你们怎么都不盼点好的？我手术就一定会失败的？哼哼。 “噢对了，两位领导，一会儿手术结束你不要急着回去，我有点事情想跟你们私底下谈谈。” “搞莫子？怕人家曰本人打你？”程领导继教打趣。 林三七小小尴尬一下：“是关于我父母的事情，私事，私事。” 景领导摆了摆手：“箭在弦上，你好好手术吧，一会儿我们肯定等你。” “好咧，两位领导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三七加快脚步，跟上了大部队往手术间走去，结果就听到西奥多教授在强烈抗议： “林，你来了正好，我想旁观你的手术，可是你的同事们不允许，你帮我说说。” 米国人凡事就喜欢大呼小叫，整天喊着这是我的自由，这是我的权力，丝毫不管会不会影响别人。 “西奥多，你需要冷静下来，不允许旁观的决定是我做出的，我这台手术采用的是一种全新的技术，在我的论文还没有完成之前，我不会轻易公开。” 西奥多教授叮叮叮满脑子问号： “林，我以为你一直是名传染病学专家，是内科医生，你现在告诉我你一直在研究外科手术？这实在太让人惊讶了，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执业医师法只允许病人从事某一个学科，而不允许内外兼修。 当然全科医师可以内外科都看，但那个外科不包括二三四级手术，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清创缝合术。 啥病都看，内外兼修，在内行人眼里看来，就是水平最低的医生。 林三七嘿嘿一笑，反问道： “西奥多，你不觉得我在吹牛更好？到时我手术失败，那一袋子钻石可就是属于你了，到时你可以拿着钻石获取多少漂亮女人的芳心？” 西奥多一想也是，但还是有点不甘心，一半真心一半假意说道： “林，我现在还是坚持这位曰本老太太不适合外科手术，我看到她的肺功能fev只有大约1600ml，而且炎症指标也居高不下，我劝你还是三思，只要你认输，钻石我可以不要。” 林三七心想你这是劝我呢，还是激我呢？ “不不不，西奥多，你的支票我拿定了，不是只有你们米国人喜欢冒险，我们华国人同样不缺挑战精神。” 西奥多耸肩：“那么林，祝你好运吧，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可以呼叫我，不过那时候你已经输了。” 两人拳头对拳头碰了碰，林三七信心十足走进了手术室里。 冯若奇冲着众人说了几句抱歉的话，随后将手术室门关紧，上锁，拉上窗帘。 关在门外的人心情各异。 手术室里，林三七却是心情放松，自己一个蒙古大夫居然直接主刀三级手术，说出去还不吓死汪院长和蔡央师兄。 他环顾了一圈，助手、护士都已经准备好了。 手术需要用到的医疗器械，现在也一字排开，放在旁边的无菌托盘上。 术中可能发生意外，呼吸机、吸痰机、血透仪等等机器也处于开机状态，随时可以用。 南乡夫人躺在病床上，微微抬头看着手术室里各种各样先进的仪器，不知道怎么突然内心放下心来，还好奇问道： “林桑，实在太惊讶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机器，但我觉得比我们大曰本……噢不，比我们小曰本的医院更先进呀。” 林三七一边做准备工作，一边安慰道： “南乡夫人，我们中国人喜欢藏拙，喜欢财不露富，不像他们米国人，稍微有一点发明就要嚷嚷得全世界都是。所以我们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对，应该如此，林桑，你觉得我还有能等到手术成功的那一天吗？我有一个可爱的孙子，我非常想陪伴在他身边，等他长大。” “一定会的，南乡夫人，手术很快，不过手术后还要进行短期的抗感染治疗，长期的抗结核治疗，但请你相信我，你一定能恢复健康。” “好，我对你有信心，林桑，我不会忘记你的帮助。” 这时候麻醉医生已经在悄悄比较手势，表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 林三七笑笑：“南乡夫人，现在我们要开始麻醉来，我需要把氧气罩给你带上，你放心，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手术就结束了。” 南乡夫人平躺在那儿，眼泪悄悄落后，嘴里喃喃： “活着多好啊，生活多美……” 麻醉药发挥了作用，老太太话没说完就已经陷入了沉睡。 林三七随即吩咐道： “手术马上要开始了，因为这个患者可能是肺结核病人，现在所有人全部换上防护服，戴好n95口罩，戴好面屏，做好个人防护，绝对不要自己被传染。 另外，老冯，你来消毒，我来给患者做气管插管。这个病人支撑不了多久，我们尽量在一个小时内结束手术。” 冯世奇马上加快手上动作：“好的，林院长。” 消完毒，林三七直接在第4肋间腋前线，用手术刀划开一长约5cm切口为操作孔。 蔡央来做这台手术，3cm足够了，但林三七毕竟水平差了些，宁可切口大些，免得临时扩大。 接着林三七一手吸引器，一手电凝刀开始操作，冯若奇则拿着胸腔镜随时跟上，牢牢固定镜头。 手术正式开始： 打开下肺韧带，游离下肺静脉…… 打开叶间裂，游离下肺动脉…… 切割闭合器切断下肺静脉，切断下肺动脉…… 切割闭合器夹闭下叶支气管…… 吸痰膨肺，见中叶下叶膨胀良好，切断上叶支气管…… 最后取出下叶肺组织…… 手术尤如天助，顺利得不得了，中手术发生意外，然后主角力挽狂澜的情节并没有出现，林三七心想真的要多谢妈祖保佑了。 事实上如果病人真出现意外，比如突然呼吸衰竭、大出血、高碳酸血症等等，林三七也完全没办法处理。 毕竟手术医生只有两个，到时根本空不出第五只手来抢救病人。 当切除的肺叶放到无菌盘上时，哪怕众人都戴着n95口罩还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臭味。 林三七吓得赶紧将肺组织放到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密封箱子里，这恶臭大不了恶心，可是这肺叶里可还有结核杆菌呢。 “大家注意，一会儿手术结束，大家穿的手术服，所有铺巾床垫等等全部烧毁，大家记住了吧？” “记住了~~” 冯世奇看了看病房上特意准备好的闹钟： “林院长，咱们这台手术只做了一个小时，接下来还有近4个小时咱们干嘛？” “干嘛？咱们先给手术室里所有仪器和设备消毒，这可都已经污染了，后面我还要回收的。另外老俞，麻醉时间再延长一会儿。时间如果还有多，我们打会儿牌？” 手术室里众人差点摔倒，神踏妈在手术室里打牌。 手术从早上8点半开始，一上午过去了。 除了南乡三郎和几个近亲戚一直在手术室门口踱步，焦急不已，其他人都闲得在打哈欠了。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已经带着几个助手开始参观起协和医院来。 协和医院当初是米国人洛克菲勒在1921年投资4800万美元创办的，医院建筑的整体风格虽然是以民国系为主，但也体现了当时的米国文化。 李领导则在跟两位大领导汇报着事情： “这林三七也是个人才，一进医院门口，就要了人家曰本人10辆抢救车，后来又借口医院条件差，太热，亏待了外宾和病人们，让曰本人当场又承诺捐助100台空调。 我当场都要晕倒了，哪有这样的院长，这样的干部，怎么能在外宾面前如此不顾及国格。要不是大伙儿都看着，我真要狠狠批评他几句。” 李领导说完，悄悄看了两位大领导一眼。 老太太也不是在告状，她是在帮着林三七提前打预防针，这变相讨要外国人的捐助，万一领导听了大发雷霆，她也好周转一二。 结果景领导一听就笑喷了： “这么说来，传染病医院现在说一声是全国首富都不为过了？现在医院里连电扇都没几台，他们准备在所有病房和门诊安装空调了？” 程领导则是气得一拍桌子： “瞎胡闹，一家医院要这么多空调干嘛？他们有这个电力供应吗？我们外事部门都还没有安装一台空调呢。哼，也不支援我们几台……” 景领导听了啧啧两声： “李领导，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醋味？好酸噢~~~” 呵呵呵~~~三人自己先笑了起来。 景领导这才缓缓说道： “林三七只代表传染病医院，不代表国家，也不代表人民，所以他的行为无可厚非，我们也不要动不动上纲上线。既然完全放权给他，那就随他折腾。 再说了，外国人捐助的东西到了国内，就像肉烂了还在锅里一样，跑又跑不走的。到时空调也好，急救车也罢，匀出一些来分给兄弟单位，结局也是皆大欢喜。” 李领导一听就放心了，但该替林三七打的掩护还是要打： “我看呀，林三七同志这次表现这么积极，连手术风险都不顾了，指不定这家伙又收到多少红包呢。 上次米国人的600万红包他都换成茅台了，这次也不知道他准备换成什么特产？你们说说，他是真不爱钱啊，还是非常爱钱呀？” 景领导喝一口茶笑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林三七同志是真心不爱钱，就冲他捐了几千万的钻石就可以看出，这家伙是只爱那些药材和玉石，可能这是他背后组织要求的。 这次也一样，不管他收到多少钱红包，反正真有这笔钱他最后也会乖乖交出来的。对了，他上次在贵州承诺的200万瓶盘尼西林有没有说起？” 程领导吓一大跳：“多少？200万瓶盘尼西林？这得用轮船载过来噢。” 李领导一拍额头：“差点忘了这事，我事后催催林三七。” 就在几人还在聊天的时候，时间来到了12点30分，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第459章 曰本要腔镜技术 手术室门口的灯箱一暗，所有人都知道手术结束，于是本来在休息室里的众人都齐齐围在了走廊里。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群人迅速围拢过来。 南乡夫人这时候麻醉已经醒了，全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并不能完整回答问题。 南乡三郎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眼泪鼻涕一大把： “美智子，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痛？你要坚持住，我和孩子们还要等你回家呢，故乡的樱花树……” 林三七越听越不对了，赶紧打断道： “南乡先生，夫人的手术很成功，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把坏死的组织切除了，闹，肺叶就在这里。” 林三七指了指冯若奇手里的密封箱。 西奥多教授第一个跳了出来： “林，你真是一个亡命之徒，这位夫人不但有肺结核，还有肺部感染，还有肺功能下降，总体身体状况非常差，你还真敢手术？法克，太疯狂了。等等……” 西奥多教授突然发现两个曰本老人手握着手的样子赶紧阻止道： “南乡先生，如果我是你，最好不要碰你太太，更不要轻易改变她的体位，她刚刚动过一个大手术，切口非常巨大。不说内部牵扯伤，就一个缝针就容易造成线头脱落。” 年纪大的人皮肤血供都不是很好，尤其是一个只有70多斤的老太太，皮肤松弛得不得了。 现在一只手被丈夫握着，整个人都有点转过来了，在医生看来容易造成切口崩裂。 吓得南乡三郎赶紧轻轻将妻子的手放到病床上，非常小心翼翼。 林三七却是摆了摆手：“没关系的，手术结束应该尽快下床走走，明天就可以起床锻炼肺功能，今天晚上就可以进食了。” 西奥多教授又不服气了，米国人性格外向，想到什么就一定要说出来： “林，我觉得你的建议有问题，一般这种开胸手术我们需要让病人绝对卧床起码7天左右，你怎么能让病人明天就行动？太不负责了。” 林三七知道米国医生以为做的还是一个传统开胸手术，于是装逼道： “西奥多，这就是我们两国外科的差距，我们采用了一种全新的术式，病人的切口不超过5cm，所以恢复更快，行动也不受限。” “what?” 这下不仅仅是西奥多教授惊了，连安东尼教授，小楠医生也惊了。 “这，这怎么可能？” “5厘米的切口太小了，连一只手都伸不进去！” “林，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林三七指了指病人说道：“走吧，现在在走廊上不方便。” 病房里，米国医生和曰本医疗团队都非常好奇这位华国医生是怎么做手术的。 所以当林三七揭开纱布，大家看着这个“小切口”时，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种：areyoukiddingme的表情。 就连南乡三郎也觉得不可置信，这么小的一个切口，居然完成了一台高难度大型肺叶切除手术？ 这时候所有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位华国医生造假了。 但是造假的逻辑又说不通，毕竟这种事情很好证实，到时拍个x光片就可以看到病灶有没有切除。 西奥多教授还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切口周边，确定是真肉体后，夸张问道： “林，这就是你的新手术？来来来，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新术式，切口只要这么小一点？” 安东尼教授这时候也忍不住了： “林，我惟一能想到的，就是你通过这个切口，像打洞一样打到肺脏，然后用特殊工具切除。” 林三七心想，到底是顶级医生，胸腔镜手术的原理马上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但是林，我想不通，你的手术视野是怎么搞定的？这么小的切口，你完全无法看清楚肺部的情况，那么细的血管、支气管，你怎么能确保没有切错？” 安东尼教授不认为林三七会说谎，但太多的疑团让他无法相信手术成功了。 小楠医生也在跟团队成员在进行商量，确定这台手术的可能性。 曰本人同样很聪明，马上就想到了几十年前瑞典医师克里斯蒂安·安德森曾经提出来过的腔镜手术概念。 但内窥镜手术非常依赖电视成像系统及内镜下切割缝合器械技术。 也就是说你得有一个微镜摄像镜头，还要自带光源那种，并且能时时现场直播，不能有延迟，光是这个技术就难以达到。 这两个技术瓶颈没有打破，腔镜手术就是停留在一个概念上。 曰本团队就在强烈怀疑林三七如果真的做了这台手术，那就唯一的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内窥镜手术”。 小楠医生这时候想到了一个关键点： “林桑，请问你手术切下来的肺组织可以让我们看看吗？” 林三七退后一点，指着病房门口走廊上的一个密封箱说道： “我知道你们不信，所以肺组织我拿来了，希望你们尽快确认一下，我还要拿去做病理检查。” 西奥多教授一听，第一速度跑过去，匆匆打开了箱子，林三七这时候已经退到楼梯口，冯若奇一看，也悄悄跟在了后面。 箱子一打开，外国医生们齐齐把头探了过来，然后齐齐又逃开了。 几个女医生还产生了生理反应，想吐了。 这关系到百万美元的打赌，西奥多教授迅速带上口罩，屏住了呼吸，拿出肺叶仔细查看起来。 是不是肺组织他一看便知，他也看出这个肺组织已经是坏死状态才会这么臭。 肺叶没有造假，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肺叶重新放进箱子里，被工作人员拿到病理切片去了，病房里一阵安静。 这时候一个小护士进来，托盘上放着几瓶药水，西奥多教授随意瞄了一眼，然后直接拿过了瓶子。 “林，这是什么药水？我怎么没见过？” “噢，你手上这瓶是亚胺培南西司他丁，对需氧/厌氧菌引起的混合感染都有极好的效果，另外还有一瓶大点的褐色药水是莫西沙星，都是顶级的抗菌药物，防止南乡夫人术后感染的。” 如果林三七的导师汪院长在现场，肯定会狠狠批评林三七。 一个实习医生哪来的权限开这种高极抗生素？这只有主任医师级别才能用。 另外，一个小小的肺部预防性用药，直接就用了这种天花板级别的药物，这是要上天啊，如果是医生的话这时候就要评判处方不合格，滥用抗生素扣钱了。 但林三七也不管这些，他现在要保证的是手术成功。 自己技术不行，那就药物来凑，确保百分百安全，毕竟人家南乡三郎可是塞了红包的，得对得起人家不是。 西奥多教授这时候已经要猛纠自己头发了： “法克，什么叫亚胺培南西司他丁？什么又叫莫西沙星？还有你这台手术是怎么完成的？天呐，林，你就像一个迷团，让我不知所措。” 安东尼教授比较冷静，只是沉声问道： “林，如果你真的完成了肺叶切除术，如果手术成功，你将拿到赌注，但是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手术的吗？” 林三七有些为难道： “抱歉，教授先生，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一台新术式，但目前还处在实验室保密阶段，你也知道这其中的知识产权保护，所以，抱歉。” 安东尼教授听了非常失望，他不一定想探听对方的秘密，他就是非常想知道这手术是怎么完成的，因为这其中必定涉及到新工具。 如果这种手术公布出来，在全球推广，那就是划时代意义的技术。 小楠医生的眼珠子却在不停转动了。 林三七叮嘱了一些术后要求后，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小楠医生一看，马上追了上去。 “林桑，请等一下。” “原来是小楠医生，您这是……” “林桑，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最好是隐私的场所。” 这下轮到林三七眼珠子开始转了。 这位曰本医生追上来，毫无疑问肯定要问手术的事情，上赶着的买卖才是真赚钱，看来又有好处进账了？ “小楠医生，那就这边请，手术区域现在还是封锁着，谈话没人能偷听。” “请！” 手术室办公室里，小楠幸树才说出来了自己的目的： “林桑，是这样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曰本的奥林巴斯医疗公司？” 林三七点点头，奥林巴斯品牌不要说1961年了，就算是2014年那也是鼎鼎大名，只要是学医的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 “这是一家实力很强大的医疗器械公司。” “林桑，是这样的，我们龟田医疗中心跟奥林巴斯公司共同成立了一个内窥镜课题项目，就是专门研究各种内镜手术，目的是制作出各种内镜医疗仪器来。 这个项目我们已经开展好多年了，进展一直很缓慢，因为内镜设备涉及到太多高科技，并不是我们一家医院，或者一家公司可以解决的，这需要全球合作。 林桑，如果不出意外，南乡夫人这台肺叶切除术，从切口大小，以及切口部位的选择来看，您用到的一定是一种还没有公开的内窥镜技术吧？” 林三七有点惊讶，心想鬼子是真聪明，就一个小小的切口就可以判断出新术式？ 更让林三七惊讶的是，他查到的资料，腔镜手术国外一直要到80年代才开始慢慢普及，而我们国内一直要等到1991年才完成首例腹腔镜胆囊切除术。 所以他天然认为腔镜手术在60年代就是黑科技，没人知道。 但他忘了一项新技术，一种新器械的推出，往往都需要好多年的研发、实验、试用、推广，最后才是普及。 显然，曰本人在腔镜手术这一块已经暂时领先了。 至于米国肯定也已经开始研发了，只是研发药企没有找到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组成的团队，所以他们不知道而己。 毕竟研发阶段的新科技肯定是要保密的。 既然腔镜手术已经不是“黑科技”了，已经是人家正在研发的新仪器，那这个保密性就没有多大必要了。 林三七看着小日子自信地笑道： “小楠医生的临床水平，以及眼光，我很佩服，不错，这台手术我的确是用了胸腔镜方法来完成的，原理你应该也猜得出来。” 小楠医生一听，两眼直接放光了：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还停留在实验室阶段的设备，你们居然已经可以应用于临床了？你们华国……对不起林桑，我不是看不起华国，实在是华国太……” 林三七心想，你就是看不起华国。 “小楠桑，俗话说得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曰本有曰本的优势，华国也有华国的先进。 咱们远的不说，就说这个抗结核药物，你们曰本、米国都造不出来，我们华国发明了不是吗？ 医疗仪器也是如此，或许你们曰本在很多方面领先华国，但我们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就比如1250型x光机，目前我国已经能量产，你们行吗？” 小楠医生一鞠躬： “林桑，你说得很对，我有一个不请之请，你能不能让我参观一下你们的胸腔镜仪器？我非常好奇。” 林三七假装左右看了一下，然后轻咳一下： “咳咳，这个这个，小楠医生你也知道，胸腔镜虽然就在我们隔壁手术室里，但这个这个，这机器的知识产权属于国家的，我个人怎么好透露国家机密呢，你说对吧。” 林三七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本书，假装在翻页，但他的手势动作仿佛在数钞票一样。 小曰本之所以能成为仅次于米国的发达国家，不得不说这个国家的人很聪明，小楠医生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觉得华国人都非常爱面子，捧几句好话就找不到北，所以还要装装傻。 “林桑，你是南乡先生的朋友，我们龟田医疗中心也是南乡先生的产业，说来说去我们都是自己人，我们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朋友……” 林三七讨厌这样绕圈子，于是直接贪婪地说道： “小楠医生，机会难得，这台胸腔镜机不是下午，就是明天就要被运走保护起来，如果你想……咳咳……最好还是抓紧时间打动我，也可以拿什么砸死我……” 小楠医生满脑子问号：“林桑，为什么要砸死你？” 林三七翻了小楠幸树一眼：“我是说，你们可以用刀乐砸死我。” 为了让曰本人更加动心，林三七循循善诱道： “比如我可以跟上级说，胸腔镜机还需要进行全面消毒，今晚要留在协和医院手术室。再比如，手术室外的保安可以是我的人，外人不准靠近。 再比如，你们光是看看机器表面没啥用，或许你们还想拿着螺丝刀看看内部的构造，或者想看看胸腔镜是怎么应用于临床，如何手术的，对不对？ 可是做这一切，我都要接受良心的谴责，时时刻刻想到愧对国家，愧对人民，我是在出卖自己的灵魂，跟当年的汪精伟是一个的性质，被万人唾弃。 小楠医生，你看我准备牺牲这么多、付出这么多，难道就不应该收获我应得的那部分吗？难道你不想知道腔镜手术仪器的使用的原理，少走弯路吗？” 小楠医生内心开始鄙夷起这个华国医生来了。 心想这小子表面上看起来浓眉大眼，一身正气，想不到居然还是一个卖国分子？ 这样也好，如果是个硬骨头他们或许没有办法，但只要是个爱钱的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林桑，你是一个爽快人，我明白了，但这事我不能作主，我需要去请示我的上司。” 林三七心想你最大的老板不就是南乡三郎嘛，就在住院部，这么一点路，随便请示。 至于说被曰本人看到了腔镜机又如何？看到了他未必模仿得出来。 比如内窥镜头、处理器、光源、摄像系统、手术工具、显示系统等等，60年代的科技能不能跟得上？ 光是一个物镜系统和光学传转像系统就还解决不了。 另外还有一个核心难题，芯片。 现代高端医疗仪器的芯片都是纳米级的，但60年代哪怕是米国也才刚刚用晶体管取代过去的真空管作为信号放大元件，芯片是完全没办法仿制。 当然有人会说，现在曰本人的确解决不了，但只要他们有了思路，几年后完全就可以解决，腔镜仪就能造出来了。 那你林三七不是资敌了吗？ 其实哪怕没有林三七，曰本人几年后照样能造出腔镜机来，没听奥林巴斯已经在做临床研究了。 至于国内，一台胸腔镜涉及到的尖端科技方方面面，一台机器所有零件加起来几万个，光是核心部件就涉及到几十个学科。 所以如果六七十年代的中国也想制作腔镜仪，那只有林三七从另一个时空贩卖零件过来组装。 否则凭国内的科技实力，以及“技术代差”，想制造腔镜机卖钱，可能性是零。 内窥镜的核心部件，哪怕到了2014年国内都只有进口，没办法完全国产，这间接说明了防制山寨绝不是想像那么简单。 所以中国如果想要借助林三七弯道超车，“药”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等曰本人把自己的腔镜手术机器造出来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惊喜发现，腔镜相关专利可能已经都被人申请了。 也就是说，曰本人以后想生产销售腔镜仪，就必须给华国人交专利费。 专利主体当然不允许是国家，否则人家要耍无赖，但可以是香江岭南堂医药公司…… 第460章 引诱林三七上勾 南乡夫人病房隔壁。 小楠医生正在向最大的boss南乡三郎汇报刚刚跟林三七的聊天内容。 南乡三郎有点惊讶： “你是说，这位林医生给我夫人动的手术没有造假，的确是采用了一种新技术？” 这个曰本老头做为财阀头目，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人？当他看到自己妻子那个小切口时，其实也是满心怀疑。 只是他并没有把怀疑说出口。 一来他不是医学人士，专业术语听不懂。二来他是中曰友好协会的会长，不利于团结的话他不能说。 所以南乡三郎就想让小楠医生去试探一下。 “是的，社长，他自己承认了，他采用的是一种胸腔镜技术，就是只需要切开一个小口子，利用专用工具像打隧道一样往里打洞，再通过这个通道切除病变肺叶。 用林医生的话说，这样的切口创伤小、术后恢复快、手术时间短。在可以保证夫人能承受得住手术风险同时，也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将病变部位切除。” 南乡三郎急切问道： “这么说，刚刚林医生展示的非常恶臭的肺叶的确是我太太的？你觉得是肺癌还是肺结核？” 小楠医生好歹也是曰本最好的肺科医生，教授，看一眼就能看出八九不离十来。 “社长，刚刚我仔细观察过，不出意外，的确不是肺癌，是不是肺结核还需要病理切片，但可以肯定肺部有脓肿和阻塞，如果不及时切除病变肺叶，夫人的预后不容乐观。” 南乡三郎一听，这才放下一半心来：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这位华国林医生简直太神奇了，我要感谢他啊。对了，你刚刚说的胸腔镜手术，我们曰本国能生产吗？” 南乡三郎是财阀，是集团公司的老大，下面的医药公司、医院在研发什么他其实并不是太清楚。 “社长，是这样的，目前世界各大药企的确有内窥镜、腔镜手术的研究，各国也在抓紧时间研发。我们曰本的研发还在实验室阶段，要把一个设想转换成现实的机器，这需要好多年的实验。 不过眼前有一个好机会，显然华国在腔镜手术这一块已经走在了全世界的最前沿，但他们应该还没有完全攻克这项技术，所以迟迟没有发布。 所以我的想法是，趁华国还没有公开，我们可以悄悄将腔镜技术给偷出来。哪怕偷不出来，我们也可以见识见识机器成品，给我们的研发指明思路。” 几十年后的华国，有世界工厂之称，还有一个绰号叫“山寨之国”。 意思是世界上最新发明的什么东西，包括先进精密仪器、武器，只要被华国人看到过，或者知道一些技术细节，那么华国马上就可以山寨出来。 其实60年代的曰本也处于这个阶段。 毕竟他们从1945年战败后，国内已经是一片废墟，等他们1964年举办第一届奥动会的时候，已经成为了发达国家。 这中间只有短短不到20年的时间。 原因很多，可能跟轰炸曰本不够彻底有关，让他们偷偷保留了大量的技术工人和设备，战后能迅速恢复生产。 但也跟曰本人大量山塞各国高科技有很大的关系，等山寨到一定时候，积累了技术和资金，这才能开始创新。 所以小楠医生认为，只要华国的腔镜机器能给他们曰本人看到，研究透了，那曰本造出自己的腔镜机就很简单了。 “社长先生，现在有一个好机会，根据林医生所说的，他给夫人做的胸腔镜机器暂时还没有被运走，就放在手术室里，而且看管这台神秘机器的工作人员也是林医生的亲信。 如果我们有机会去参观一下这台机器，拍下照片，我们就可以大概了解腔镜手术的工作原理。如果我们还能将机器拆开，瞧瞧内部构造，那我们就可以掌握核心原理。 社长，这是一个好机会，千载难逢啊。” 南乡三郎踱了几步，他心中有犹豫，毕竟这是盗取别人的技术，而他名义上可以曰本友人。 所谓朋友，当然可以背刺对方几刀，但这个前提是利益要足够大，大到他可以不惜翻脸。 “小楠，你估计一下，如果腔镜手术能够普及，将给你们医学界带去什么？又能为我们公司创造什么？” 小楠医生毫不犹豫回答： “这是一场颠覆性、革命性、创新性的技术变革，将改变外科手术的进程，就像夫人这样的病人，常规外科手术不能进行，腔镜手术可以，这可以挽救回多少人的性命？ 腔镜手术能做到常规手术做不到的事情，那么结局只有一个，以后常规手术将会被慢慢淘汰，未来肯定是腔镜手术的天下，这包手胸腔镜、腹腔镜、宫腔镜等等。 而对公司来说，如果我们公司掌握了腔镜机的生产销售，那么光凭这项技术，每年至少可以为我们公司赚取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美元，可以帮助我们日棉会社成为曰本最大财团。” “哟西~~~” 南乡三郎动心了，仿佛眼前出现了花花绿绿钞票在满天飞舞。 “看来这项腔镜技术，我们势在必得，哪怕得不到第一手设计图纸，我们也要看到实物，最好能打开看看。对了，这位林医生有没有什么要求？” 小楠医生据实禀告： “这位林医生原话是：你看我准备牺牲这么多、付出这么多，难道就不应该收获我应得的那部份吗？ 所以社长，我觉得这位林医生已经不止是暗示，而是直接明示，如果他能得到好处，他将会给我们开放胸腔镜机器，而且仅限今晚。” 这话一出，南乡三郎本来非常感激林三七给他太太手术，现在突然变得有些索然无味，继而鄙视了。 “连自己的祖国都敢出卖，也是一个卑劣的人呐。 我在手术前，曾经给了林医生500万美金的支票，这笔钱不要说在贫穷的华国，就算在米国也是一笔巨款，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 我以为他就此满足了，想不到他的贪欲超出了我的预料，这样也好，用华国的话说，苍蝇不钉无缝的蛋。他如果一心为公，或许我们就轮不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了。” 小楠医生也重重点头道： “是的，社长，这是一个好机会，可是他连收红包都敢收500万，那这次让他出卖绝密情报我们又需要付出什么？” 南乡三郎冷笑了一声，这时候尽显他的枭雄本质： “钱，我不缺，我们日棉会社也不缺。几百万、几千万对别人来说是巨款，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数字。再说，比起未来每年几十亿几百亿美元比起来，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我每年花在医疗有关的实验室就达到了几亿美元，从整个集团来说，我们的研发费用占到了总收入的20%，一年也有十几亿美金。 小楠啊，创新才是企业发展的根本，如果我们创新一项新技术出来，能够垄断整个市场，那才是我们狂赚的时候，所以不能计较眼前一点点得失。” 小楠医生心想，我又不是财阀，你们投入多少钱管我毛事？我只关心你每年给我多少薪水，以及支助我多少科研经费。 但表面上，曰本下属都是超级乖宝宝。 “是的，社长您是高瞻远瞩，我由衷佩服，所以我们公司发展越来越好。” 领导都喜欢听马屁话，哪怕他知道你是在拍马屁，但心里听了舒服不是，这样做任何事情都是成竹在胸，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南乡三郎这时候也已经想好了价码： “小楠，你现在跟林医生去谈谈，如果仅仅是给我们看一下机器，10万美元；如果他能打开机器，让我们上手试着操作一下，50万美元； 如果他肯将机器打开外壳，让我们拍摄一下内部零部件和电子元件，500万美元；如果今晚这台腔镜机能任由我们摆布，我们保证天亮之前将机器复原同时，给他1000万美元。” 小楠医生在旁边连连弯腰谦身，记住老板话同时，还有些不解： “老板，为什么前后金额差距这么大？” 南乡三郎面无表情道： “给我们看一下机器，让你们操作一下如何使用，这些要求对林医生来说非常简单，我想他也一定会答应的，但这对研发一台机器来说有什么用呢？ 我想要全面知道这台机器的全部构造和设计参数，到时不可避免会拆除机器，但这样就有可能被发现，所以这样做的风险非常巨大，林医生不一定答应。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忠诚，任何人都可能会背叛，如果对方不肯背叛，那可能就是筹码不够而己。所以我给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数字。 如果他愿意把机器交给我们一晚，任我们研究，1000万美元你觉得多吗？如果你们可以少走几年，甚至几十年弯路，提前将腔镜机做出来，这可以省下多少个一千万？” 小楠幸树还是有些担忧： “万一林医生不肯答应呢？只肯让我们拍拍照片看看外表呢？” 南乡三郎反问道： “那我们有什么损失？至少你们知道了腔镜机是怎么工作的，也有极大帮助不是？” 小楠幸树能成为曰本顶级医生，智商绝对超过大多数人，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老板的意图，于是一个立正： “嗨，我现在就跟林医生去谈。” 林三七这时候也没有闲着，而是找到了程领导和景领导。 这两位领导并不知道胸腔镜的存在，甚至他俩都没有看到南乡夫人那个“离奇”的小切口。 毕竟是行政部门大领导，人亲自来了，表示一下慰问和关心就足够了，至于医生怎么动的手术，切口是大是小，他们完全无所谓。 看到林三七进来，正在闲聊的两位领导都停了下来。 景领导笑呵呵道： “三七同志，不得了啊，想不到你不但内科病看得好，连外科手术都能完美搞定，这回可是替我们国家争光了。” 程领导也欣赏地眼光看着林三七： “这位南乡三郎也在我这里说了一大筐好话，看来他是真的非常重视自己的妻子，也对我们表达了最高的感谢，估计以后通过日棉会社的中转费用还能降上一个点哦。” 两位领导心情放松，林三七则有些挠挠头，不自信了。 他怕自己提出要求后，两位领导会不会直接翻脸？ 还是景领导看出了林三七的尴尬，于是主动问道： “三七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需要组织帮忙解决？没事，你现在可是我们的香饽饽，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能解决解决，我们不能解决就向上反应。” 林三七赶紧拿过热水壶，给两位领导续上水，这才咬牙说了出来： “两位领导，我今天把你们留下，就是有一桩私事想请你们帮忙，我想让我父母和家人移民到香江去。” “什么？” 果然，两位领导刚刚还笑咪咪的，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了。 程领导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认真问道： “三七同志，是不是你的家人遇到了什么威胁？你放心，有我们在，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威胁你和你的家人！” 林三七赶紧摆手：“不是我家人受到了威胁，这个领导，你听我解释。” 景领导看了看窗外，确定无人后耐心说道： “别急，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们反应，你既然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有你的理由，你说说看。” 林三七能说啥，难道说未来会有狂风暴雨，像林苦参这样解放前住小洋楼，开小汽车的人都容易被风吹雨打，一个不好就是船翻人亡？ 这个是未来的事情，林三七有上帝视角，别人没有，自然不能成为理由。 “两位领导，是这样的，你们看，我们刚宣布攻克了肺结核疾病，成立传染病医院没几个月，现在米国人马上就像闻到味的鲨鱼赶来了。 还有曰本人，这位南乡三郎是知道我们能治疗肺结核，急匆匆就将妻子送过来治疗，虽然手术是偶尔发生的，但这也说明，抗结核药物已经引起了曰本人的注意。 米国人是哈佛大学一个研究所的教授，虽然名义上打着世卫组织的旗号，其实就是私人自费来考察的。曰本人也一样，这次主要是私人过来。 但是他们两批人一旦确定我们的确有抗结核药物，针对这个世界性的医疗发明，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把抗结核药物搞到手，搞不到手他们肯定会想办法非法仿制。” 程领导一拍桌子：“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景领导也点评点：“利益面前，什么友谊都是狗屁，三七同志有这个顾忌很正确。” 林三七一听两位领导初步有理解，于是继续说道： “我以前就说过，我的一切都属于国家，给我提供抗结核药物的海外基地也是华人组成，我们跳动的都是一颗中国心，所以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朋友们，都是心向中国，这点请领导们放心。 但是抗结核药物不一样，如果结核药物掌握在我们国家手里，就国外那些流氓作法，他们一定会以意识形态作文章，打着人人都可以得到平等治疗的旗号，剥夺我们的药物专利权。 这也是我将几只抗结核药物在香江申请了全球专利的原因，因为只有药物在一家私人公司手里，那些流氓国家就不好直接剥夺，否则就是破坏了游戏规则。” 景领导知道这事，于是对程领导解释道： “三七同志的担忧有道理，看看我们现在的出口贸易，除了和第三世界国家是直接交易的，跟其他发达国家交易，都需要一个中介公司过渡，就是因为发达国家不承认我们。” 对外贸易涉及的问题非常复杂。 一个是外国如何下单？国内又如何推销？ 还有一个就是可怕的关税，因为你没有建交，没有最惠国待遇，关税高得吓人。 最后还有一个如何结算？两国金融系统没有对接，不兼容，再加汇率有浮动，这都是一个个问题。 所以国内想要搞出口贸易，只能委托第三国家的贸易中间商，日棉会社就是其中一家。 这些中间商可不是做善事，他们是要赚差价的，要么从中抽成，要么华国低价卖给他们，他们再高价转卖。 这就是六十年代我们国家的憋屈，这种情况一直要到加入wto以后才结束。 同样的道理，如果抗结核药物的专利在华国政府手里，华国生产的药物如何出口？ 没办法出口的 首先你的药物要经过出口国的审批同意的，像米国的fda，你要提交所有资料，还要根据fda的要求进行临床实验。 按现在华国和西方国家还是敌对状态，显然华国的药物是不能直接出口到任何一个发达国家。 毛子和它的东欧那些狗腿国家也基本上都闹翻了，人家也未必想要再采购你华国药品。 当然有人会说，抗结核药华国是首创，是独家所有，它们不买是它们的损失，反正死的是外国人。 但大家不要忘了，药物是可以进么逆向仿制的，你只要有一粒抗结核药物流入外国，外国药企完全可以仿制出来 这方面阿三国就是流氓大无赖，管你什么药，我就仿了，你怎么滴。 同样，流氓不止阿三国，在一个一年几百亿美金的巨大市场，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和药企都会耍流氓，就是仿制你华国的抗结核药了，你怎么滴？ 弱国无外交，一样的道理。 所以林三七现在打不过他们，那么只能表面上加入他们，以获得最大的利益。 第461章 皇军托我带个话 经过林三七这么一解释，景领导和程领导也大概明白了林三七现在面临的困局。 “两位领导，现在我们官方媒体已经公布了我国研发成功抗结核药物，我们占了名份大义，以后历史书上也会留下华国是第一个攻克肺结核的国家。 那么接下来就是讲利益的时候了，专利现在就在香江岭南堂公司手里，这家公司其实就是我私人控股的企业，目前还是一个皮包公司。” 程领导听出来了： “等等，三七同志，你说你在香江有公司，可你的户口……难道你另外还有香江户口？” 林三七心想都到这一步了，那必须要承认了： “是的，我有香江户口，不过这个户口就是为了配合开公司，申请专利用的，但请领导放心，我暂时没有去香江发展的意思。” 程领导不置可否： “三七同志，你能向组织坦诚，这点我很高兴，我回去也会向领导汇报的，对你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这跟你父母去香江有什么关系？” 林三七赶紧解释道： “领导，你想，我的专利在香江，这么大一块蛋糕放着，交给外人我放心吗？我自己不去香江，我希望派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去香江帮我看着岭南堂医药公司。 我们一家都是花都人，花都和香江同根同源，语言风俗都一样，加上我父亲早年也有很多朋友在香江。所以我认为我父亲是去香江，当我代理人的最好选择。” 程领导和景领导互相看了一眼，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林苦参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医大夫，这个组织上已经有了定论，而且也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出去也不会乱讲话。 但特殊就特殊在，老林有个逆天的小儿子。 现在林三七是在最上层领导那里挂了号的，身份相当敏感，上层虽然不限制林三七的“走私”行为，甚至还给他提供便利。 用上级领导的话说叫“疑且用之”。 林家人在国内，相当于是“质子”，可以让大家都放心。 现在林苦参想要前往香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唱的又是哪一处？是否真如林三七所说，仅仅是为了给小儿子看住企业？ 领导都有八百个心眼，顾忌更多，不可能轻易表态。 林三七见两位大领导沉默以对，知道对方肯定不会轻易拍板的，到时来一句回去研究研究，讨论讨论，最后估计要不了了之。 跟胡建人一样，出国没有官方签证也行，反正妈祖同意就行。 没有领导同意，林苦参走不走得成？凭林三七的本事，走是一定走得成的。 但如果是官方允许走，回来还是爱国港商。 如果是私自一走了之，再回国内恐怕就难了，就如倪匡1957年逃港后，这辈子都不曾回内地。 林苦参是否愿意客死他乡？一辈子回不了家？这个林三七做儿子的不能替他做主，要以老人的意愿为主。 关键还在于，老林如果逃走了，那小林在国内的走私生意可就难做了。 外国可没有林三七特别想要的药材、玉石、古董、文玩、茶叶等等便于两届贩卖的物资。 总不能去批发米国人的黑白电视机，或者徳国的单开门电冰箱吧？ 林三七唯一想得到的是红酒，几几年的红酒似乎竞拍价也不菲，可不能让他成为两界红酒走私贩吧？ 红酒能卖几个钱？ 国内的红酒市场早就被不黑不白的制假团伙和销售商控制住了，这里面涉及的利益远在虫草之上，否则82年的拉菲怎么永远都喝不完？ 程领导这人说话有些直接，否则未来他也不会被冲击得最厉害。 “三七同志，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对国内信心不足？你是担心自然灾害持续，粮食供应不足，还是担心我们执政不能长久？” 景领导也有这个疑问，对他们这种千年老狐狸来说，什么替小儿子看守家业都是扯蛋，你林家在香江有皇位要继承？ 唯一的可能就是，林家要跑了。 程领导思索了一下，然后否定掉： “别人都缺一口吃的，你林三七不缺，你家人也不缺。我可听说了，电力局还专门给你在东棉花胡同的家中拉了一根专线，别人连电扇都没有，你却是天天空调吹冷风。 所以你不是为了吃喝拉撒，你这是对我们没有信心啊。哼哼，三七同志，你这样子可不好，国家是困难了一些，但只要人民有信心，我们就有决心建设好新中国。”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林三七觉得以后就没办法在国内混了。 就像古代的皇帝，他们要用的下属，能力绝对不是第一位的，忠诚才是第一位的。 如果林三七是个三心两意的人，给上级一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错觉，那他林三七还能在国内随意乱窜，想买啥买啥吗？ 抗结核药物又怎么样？盘尼西林又如何？以前没有这日子不是照样过？ 林三七知道这时候表忠心已经没用了，人家可能是试探你故意这么说，但也代表人家已经起了疑心。 友谊不可靠，那么利益才是永恒的。 “两位领导，你们不要急，先听我说。如果我父亲和家人去了香江，一来可以保证他们衣食无忧，这点我不否认。 我爸我妈都多大年纪了？经不起折腾，我当儿子的必须给他们找好退路。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他们平平安安地安度晚年，两位领导，你们觉得我当儿子的这个要求不合理吗？” 程领导和景领导点起了烟，但依然没有表态。 但林三七知道对方不掀桌子骂娘，说明对方并没有想把他一棍子打死，这事有得谈，就看诱惑够不够了。 “两位领导，我有一个想法，你们帮我参谋参谋，觉得这样是不是对国家有利？” 景领导现在可是把林三七看成了财神爷，一听“利”字，马上来了兴趣： “你说说看。”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家人到了香江后，外国药企肯定会找上门来，要求购买专利。另外，香江本土的资本也绝对不会放过这块肥肉，他们一定会让我们家吐出来。 因为如果结核药物在全球推广，那将是每年几百亿美金的规模，哪怕达不到几百，几十亿肯定有的。想想咱们国家才多少外汇储备？ 所以我要保住这块肥肉，肯定要依靠国内，我的想法是在香江成立“大圈帮”，其中的人员构成全部是国内的退伍士兵，要杀过人见过血，思想上绝对忠诚的人退伍兵。 数量从几百到几千都可以，有多少我们林家要多少。这批人游到香江后，只要到市区就可以拿到香江户口，然后全部集中到我们林家，名义上成为制药工人。 实际上，这批人将会成为我们林家手中的尖刀，指哪打哪？要保护我们，同时要替我们干脏话，我们林家也保证他们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景领导咪咪眼反问道： “那说白了就是你们林家的私兵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们去了香江就是被你控制，你怎么保证这个大圈帮还能忠诚于国家？怎么样让国内受益？” 老百姓没见识，首长是去过香江的，花花世界谁能抵挡得了那种诱惑？ “大圈帮，帮助我们林家在香江能立足，能守卫我们家的财产不被人侵吞，也能保证我们的专利不被资本大鳄给霸占了去，那我们林家是不是会越来越有钱？ 光一个结核药物专利授权，一年搞几个亿都是没问题。有了这笔钱，我除了要继续研发药物，要给大圈帮发工资养家，再给我家里人留一些。 剩下的大多数外汇我都可以给国家！！！” “什么？” “真的？” 程领导和景领导想不到林三七会说出这句话来，全部都被吓一跳，如果林家能做到这一步，那真是有大恩于国家。 远比那位开着小船跟国内交易的某位“小亨”还要忠诚于国家。 林三七的诱饵已经抛出去了，心里反而不急了，继续诱惑罢了。 “两位领导，你们想，我们林家以前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以后也没想过成为资本大家族。我和我父亲都是中国人，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国家做贡献，能成为国家在香江的代理人。 两位领导你们再想想，现在国内什么都缺，缺药品、缺粮食、缺钢材、缺汽油等等，那我们在香江赚了大钱，可以把钱换成物资，然后偷偷转运到国内不是？ 而你们也知道我喜欢什么，什么中药材啊、玉石啊、茶叶啊、茅台酒啊都可以拿出来跟我交换，这样对双方都有利，也是一种可持续交易模式。 两位领导，你们觉得这样的合作方式是不是对国家更有利？” 程领导和景领导不自觉点起头来，这个诱惑可就巨大了，一年几个亿美元的宝贵物资进来，可以解决多大的困难。 而国内付出的，仅仅是一些没啥用的物质，这笔生意绝对赚。 林三七继续说着自己心中的计划： “这个环节其实不是难在物资采购上，在香江你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人家是自由港，要多少数量都有。这个环节难就难在物流运输上。 想要大规模将物资从境外转送到国内，肯定会引起国外的注意、打击。所以现在我们国内跟外国走私交易，都是小规模交易，悄悄地进村，打枪滴不要。 但我的能力和实力，两位领导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别人办不到的事情，我林三七敢拍着胸脯办到。你们想想，我这样的能力放着不用，是不是太可惜了？” 像现在那位霍小亨，开着小木船跟国内交易，一船能载多少货？哪怕一天24小时不停用小船走私，对这么大一个国家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程领导这时候突然插话道： “三七同志，你以前却是运些机器、粮食进来，每次量都不是很大，可以逃避境外的追查。但如果你运送过来的物资成千上万，你怎么逃过外国的眼线？ 咱们不说别的，就说你运输要走海运吧？每次都是天津港口进来的。可是我们国家没有万吨巨轮，所有万吨巨轮都在西方发达国家手里。 而且据我所知，这些万吨远洋巨轮都是被监控的，有定位系统的，恐怕只要他们靠近中国港口，他们那边已经触响警报了，这个问题你怎么解决？” 林三七思索了一下，心想这的确是个大麻烦。 如果几十万吨钢材、几百万吨粮食这样运输，如果纯粹靠他的金手指非常不现实。 一个是金手指只有他林三七一个人能用，几万吨几十万吨的物资一次性搬运，一个人力量就不够了。 另外，也不能违背基本逻辑不是，总不能光他林三七一个人过来，然后码头马上堆满了物资，那他林三七真要被有关部门抓起来切片了。 大宗物资肯定需要万吨巨轮运输，那些几十吨、几百吨的都是小船，只能在大江大河里运输，远洋必须要用巨轮。 可是偏偏国内还造不出万吨巨轮，所有巨轮都掌握在发达国家手里，他们都是牢牢监控着的。 那就凭空穿越几艘万吨巨轮出来呗？ 世界那么大，海洋那么阔，多几艘轮船出来，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万吨巨轮怎么来，不就是个门嘛…… 想到这里，林三七继续拍着胸脯： “领导你放心，不就是万吨巨轮嘛，我有办法搞到手，而且是拆了所有跟踪设备的万吨巨轮，到时我继续用国内的海员和船长，保证这些万吨巨轮掌握在国家手里，你们觉得怎么样？” 程领导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们只要有万吨，我们就可以渡过海峡，我们就可以……” 林三七心想，这些李云龙们的思维整天就想着打仗，不知道应该先发展经济，建设国家，等有钱有实力了，国防武备自然就上去了，小小海岛完全不在话下。 景领导拍了拍老同事的后背： “先坐下先坐下，这都是后话了，万吨巨轮，万吨物资也不是说进来就进来的。三七同志，你的拳拳爱国之心我们收到了，我们也会将你刚刚的计划汇报给上级。” 程领导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想着林三七的计划到底可不可行： “退休兵这个问题不大，现在我们国家已经不打仗了，当年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朝鲜战争上下来的士兵都是见过血，杀过人，忠诚度不用怀疑，这批人可以用。” 林三七补充道： “最好是两广的退伍兵，这样在香江就没有语言和风俗冲突，年龄不要超过35岁，而且要结婚生娃的。” 程领导有些遗憾地说道： “兵，可以给你，武器不能给你。万一你在香江大开杀戒，人家一查武器都是我们华国的，到时恐怕要引起国家纠纷。所以武器得你自己想办法。” 这个林三七能理解，如果他去香江，表面上他们林家必须要跟国内“切割”。 港鹰政府又不是吃素的，他们是不会允许几百几千的内地人拿着武器，堂而皇之出现在香江的。 所以这些退伍兵只能以私人的名义游过后海湾，化整为零进入香江，拿到身份证后再悄悄跟林家接头，以药厂工人的名义潜伏下来。 武器只能另外从国际黑市上想没办法了。 这点林三七毫不担心，大不了去一趟外国，二战刚结束十多年，各国武器保有量非常巨大，搞一些美制武器还是简单的，横竖不过就是一个钱字嘛。 “行，武器我不要，少量给一些防防身，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只要把退伍兵给我就行，但一定要军事素质和思想品德过硬的，指哪打哪的兵。” 景领导笑了： “你放心，我们的兵兵个个过硬，这几年陆陆续续裁撤了一百多万部队，从里面挑个一两千人绝对没问题。这批人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总比在老家苦哈哈好吧。” 程领导这时候心情也放松下来了，非常有自信说道： “当年我们的士兵在战场上都是跟米军，跟曰军英勇作战的，杀几个香江小帮派，那还不跟杀只小鸡一样简单？再说了，香江现在是鹰国佬的地盘，随便你折腾，动静越大越好，哈哈。” 景领导这时候提议道： “这事还是比较大的，搞好了可以助国内一臂之力，搞不好容易引起国际纠纷，所以我们还是要向上汇报。三七同志，你最好形成一个书面报告。 另外，这事如果真要实施，那就是绝密行动，你其他人都不要再透露。你的计划很好，我个人的赞同的，但具体细节还需要商议，你也把你的个人想法都写入报告当中。” 林三七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自家老爸老妈可以逃出升天，到时不用在暴风雨来临时慌不择路意外频出了。 想想倪匡当年从内蒙一路跑到香江，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用九死一生来形容都不为过。 自己穿越过来，父子一场，他也算对得起这边的“养父养母”了。 至于两个兄弟嘛，就看他们愿不愿走。 还有远在花都的爷爷奶奶，反正这些人就看他们自愿了，不强求，也不是他林三七的义务。 告别两位大领导，心情轻松的林三七哼着小曲又回到了医生办公室里。 小楠教授已经等在了办公室里： “林桑，皇军托我给您带个话，只要你能……” 第462章 达芬奇机器人 曰本人走后，林三七开始思索起来。 腔镜手术机器要全部展现给曰本人看，只拿了区区1000万美元是不是太便宜了曰本人？ 自己应该怎么样给曰本人挖个坑？如何利用两个时代的技术代差提高机器的难度，让他们哪怕把每一个零件拆开来都没办法防制？ 曰本人的山寨能力无疑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强大的，不能小看了他们。 林三七坐在办公室里，摸着下巴不断思索，突然想到了之前跟蔡央师兄手术时，偶尔看到的一台达芬奇手术机器人。 “对呀，我怎么把这玩意儿给忘了？” 林三七之前学习的是胸腔镜手动模式，这种手动技术最适合初学者，但其实腔镜手术还有一种自动机器人模式。 跟普通胸腔镜比起来，达芬奇机器人的优点是视野比人工更宽广清晰，放大倍数更高。 可以更加清晰观察病灶，对血管、神经、气管的分离会更加仔细，对淋巴结清扫可更加彻底。 另外，如果需要进行血管或者气管切除、重建，机械臂也更加灵活，可使缝合更精细，术后恢复会快很多。 当然达芬奇机器人也不全是优点，缺点也明显，比如手术费用会较高，比一般的胸腔镜手术费用会高出5万块钱。 而且机器人手术，其实对于医生的要求更高，因为必须要会熟练应用和操作各种机器人程序。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达芬奇手术机器人硬件可能相对好复制，好山寨。 但软件，也就是ros机器人操作系统，这在1961年绝对复制不出来的，别说1961年，哪怕到了2001年也够戗。 没有软件程序，相当于一台机器是没有灵魂的，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就像中国后来的确攻克了五轴机床的制造技术，但控制机器的软件编程却不得不依赖进口，否则机器你照样开动不起来。 林三七想到给曰本人挖坑，那软件编程就是最大的坑。 这样他们哪怕造出硬件来，没有软件，机器也没办法用，而且研究方向错了，到时内窥镜技术可能全面落后于其他国家。 想到这里，林三七站起来，跟冯世奇交待了几句后，随便打开一扇门就回到了现代社会。 换好衣服后，林三七闪出来，在临时充当宿舍的vip病房里缓了很久，倒了时差，这才朝胸外科走去。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林三七摸出手机想问一下蔡师兄在不在医院里。 后来一想，做为科室副主任，那真是日理万机，如果晚上7点钟就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那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 医生就应该自觉留在医院加班，巡查病人，或者继续加班手术，或者整理课题资料，实在不行也可以在办公室看看各种医学期刊嘛。 果然，林三七到胸外科的时候，主任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 林三七敲了敲门，“师兄，你还没回家啊？” 蔡央果然还在办公室里，劈里啪啦在电脑上输入着资料，一看师弟来了笑笑道： “你不是说要去给神秘病人做手术吗？怎么，手术成功了没？” 林三七找了个空位置一屁股坐下： “手术是成功了，有师兄特训一个月，我哪怕是头猪也已经精通一个肺叶切除术了。不过现在又有一个新问题出来了，蔡师兄，你们那台达芬奇手术机器人能不能借我一晚？” 刚刚停下敲键盘，拿过水杯想喝口水的蔡央一听，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要机器人干嘛？” 林三七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这个，我那些客户想研究研究会做手术的机器人是啥样的？” 蔡央一听就无语了，如果换了个人他估计要发火喊滚出来去了。 但这位霸道总裁师弟他还真不敢骂娘，于是耐心说道： “这样吧，什么时候你的客户想参观了，你把他们带到医院来，我来安排，保证让他们看到，怎么样？” 林三七心想，他这穿越是不允许带活人穿越的，那些小日子也过不来呀。 “这个这个，师兄啊，你也知道我那些客户情况特殊，连手术都不能来医院，哪里敢来我们东方医院呀，你还是借我一台吧。” 蔡央真是哭笑不得： “还借你一台？达芬奇机器人我们胸外科也只有1台，不是师兄我不肯，实在是这玩意儿太金贵了，拿出去要是磕了碰了那可不得了，我可负不了责。” 达芬奇手术机器人全世界也只有4000多台，我们国内目前也仅仅只有58台，花都医科大学附属几家医院加起来也不过2台而己。 可以说是各大医院的宝贝，外借是绝对不可能。 林三七一想也是，这些曰本人是想要拆开来研究的，就1961年的技术，估计拆开来大概率是装不回去了的。 就像之前在沪海那些x光生产线，米国人和老毛子就是装不回去被敲诈了一笔。 如果他借走是一台完整的机器，还回来是一堆零件，蔡央哪怕是科室副主任也交待不过去，毕竟这是医院公共财产，不是私人财产。 “师兄，这种达芬奇机器人哪里有卖？要不我买一台吧。” 蔡央也是服气，果然是土豪，借不到直接就买，就跟买台电视机似的随便。 “买一台呀，哟，这价格可不便宜，如果是进口机器人，大约是两千万到三千万元之间，比如曰本奥林巴斯产的达芬奇机器人就要2600万。 如果是国产达芬奇机器人则便宜些，1500万左右就能拿下。不过达芬奇机器人的维护费用很高，一年起码要200万，时不时还要软件更新，非常麻烦。” 一听这价格，哪怕林三七再有钱也吓一大跳： “哇噻，这么贵啊？就给顾客参观一下就要买一台上千万的机器，这性价比是不是低了点？” 林三七的眼珠子转啊转，想的都是怎么样把买机器的成本给赚回来。 南方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对了师兄，这种达芬奇机器人有没有二手机可卖啊？” “二手货？应该有吧？我没有这方面的途径。各大医院采购达芬奇机器人后，都是当宝贝一样供着的，估计不会有人轻易卖掉的，你还是别想了。” “得，借借不到，买二手的又买不到，看来只能买了。” 林三七现在口袋里有钱，心里就不慌，借不到就买，大不了让曰本人买单嘛。 “那师兄，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样经销商，我要买一台国产机。” 蔡央点点头，对他这种重点大型医院的科主任来说，电话薄里至少有一半都是各种药商和器材经销商的号码。 他翻到了一个复兴赵铭旭，然后打开免提： 嘟嘟，电话接通，从听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中一听就充满了讨好： “喂，是蔡主任吗？呵呵，晚上好。” “晚上好啊赵总，这次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蔡主任的事情就是我小赵的事情，呵呵，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绝无二话。” “我有个师弟，想买一台你们公司产的达芬奇机器人。” 电话那头的赵总一听就激动了： “啊呀，感谢感谢，感谢蔡主任帮忙介绍，你师弟是哪家医院的主任啊？我明天就去找他！” 一千多万的机器推销出去一台，那都是业绩。 别看国产机器人比进口机器人便宜一半，但由于国产货无论是精密度，还是可操作性，或者故障率都远不及进口货，所以日子也是难过的。 有时候一家医院进哪个品牌的机器，取决于经销商是不是“懂事”。 进口机器售价高，利润高，背后可操作的余地大，自然比国产机器更“懂事”，医院也乐于用进口货。 所以这位赵铭旭一听有人要主动采购他们公司的国产机器人，那种兴奋劲就甭掉了，以前每次推销，还不是他求爷爷告奶奶才行。 蔡央看了一眼林三七，示意他讲话，于是林三七直接开口道： “赵总，我就是蔡主任的师弟，是我想买一台你们公司的国产机器人，我呢不是医院的，不需要走招投标，所以我呢有两个要求。” 电话那头一愣，随后证据更热情了： “您好您好，您贵姓！” “免贵，姓林。” “林总，嗨，您说，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小赵能办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林三七心想，这经销商对谁都是拍胸脯，也真够为难他们的，如果是个女商代，那不是……咳咳…… “是这样的，赵总，我第一个要求呢，就是希望今天晚上能拿到机器人，当然你可以放心，我今天晚上就可以付款，不会拖欠。” 电话那头的赵铭旭心想你这是什么要求？你可真是大好人呀。 谁不知道这年头东西卖出去，什么时候能回款那还真不一定了，哪个不是要拖上半天，然后你送一大堆礼品，请多少次酒，最后人家财务才肯放款的？ 现场给机器，当场付钱，这简直就是神仙客户啊。 “林总，您放心，您就说把机器人送到哪里？我电话一挂亲自去仓库取货，只要在花都范围内，我2小时内赶到，迟到一分钟你打我一耳光！” 林三七欣赏这种工作效率，于是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赵总，那这个价格嘛，你是不是在招投票的价格上面……” 林三七又不是冤大头，自然知道医院招投标的猫腻，如果换那个价格来算，那他就亏大发了。 电话那头的赵总轻咳了一声，显然脑子也在飞快转动，想怎么回答： “林总，既然您是蔡主任的师弟，那就是我小赵的兄弟，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按最近一次招投标的价格，我们复兴公司的达芬奇机器人是1580万，就是xx医院的，标书我还在，我绝对没有说谎。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在招标这个过程中都是要付出一些公关费的，林总这样，机器的价格我就直接减掉这笔公关费，1400万，您拿走。” 林三七是诈一下赵铭旭，结果还真的诈出个回扣来？ 但林三七并不确定这1400万是否还有议价空间，于是求助般地看向了蔡央。 蔡央微微点头，示意这个价格可以拿下了。 林三七这才假装豪爽说道： “那么，赵总，你把达芬奇机器人送到天河路的五月广场，那边有一个岭南堂中医馆，我在那边等你，现在是晚上8点，我们10点碰头，怎么样？” 有钱赚，不要说晚上10点，就算是凌晨3点赵铭旭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好的，林总，那我们2小时后见。” 电话挂掉，林三七又打给了尹涟漪： “喂，老婆啊，你现在马上去五月广场的中医馆等我，我也马上过去。” 尹涟漪这时候已经在家里了，虽然她去年拿到了一千多万的工资奖金，但花都城中村村民的特点是不会轻易离开老家去外面居住。 哪怕城中村脏乱差，哪怕跟那些高档别墅大平层完全没办法比。 就跟林三七一样，宁可置换宅基地，也要住在石楼村里一样。 尹涟漪接到男朋友电话还有点奇怪：“中医馆已经闭馆了吧？去那边干嘛？” “我买了一台达芬奇机器人玩玩，一会儿人家送货过来，你以公司的名义购买，需要你这位财务总监转账。” 尹涟漪也不在意，以为是男孩子都喜欢玩的什么机器人游戏机，于是点头道： “知道啦，林董，我现在就去中医馆。” 尹涟漪重新化好妆，换好衣服，推出电动自行车刚准备出发，尹母姜淑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还去哪？女孩子家家晚上不好乱跑的，传出去名声不好！” 尹涟漪无语道：“阿妈，我是去工作啦，老板订购了一批公司用的设备，我要去付钱啦。” “哟，公司的事情呀，那你快去，还愣着干嘛？老板给你开那么高的薪水，你要好好努力才行。对了，要不要让你爸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就在五月广场，电瓶车过去几分钟就到，你们先休息吧。” “今晚还回来睡不？” “不回来了，估计要忙一晚，拜拜~~” 城中村的道路对汽车并不友好，所以一般不是远路，村民们更愿意骑着电瓶车出行。 尹涟漪到中医馆的时候，林三七的汽车刚好也开到，从车上下来两个人。 林三七赶紧介绍道： “蔡师兄，这位是我女朋友，目前也是我们岭南堂公司的财务总监。涟漪，这位是我亲师兄，东方医院胸外科的主任。” 尹涟漪赶紧微微鞠躬：“师兄好。” 蔡央看到尹涟漪后，简直就是惊为天人，手指着一直在思索： “不对不对，小师弟，你女朋友我看了眼熟，以前是不是哪里见过？”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师兄，估计你以前是看过张纪中版的《神雕侠侣》吧？怎么样，像不像里面的小龙女？” “啊，对对对，小龙女，就像小龙女。咦不对，小师弟，弟妹不会就是那位女明星吧？” 蔡央上下打量着尹涟漪，心想自家小师弟这么有钱，包几个女明星也正常，不但长得像，年龄刚好也符合。 尹涟漪被认错已经成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人家堂堂大医生大专家也这么八卦。 林三七也是哭笑不得： “师兄，我女朋友可比那些女演员漂亮多了好不好，女演员私生活多乱呀，玩玩可以，谁敢真娶来当老婆啊？不怕同道中人的连襟遍天下啊？” 蔡央一听也是：“对噢，正经人家谁娶女明星，太乱了，太乱了。” 几人一起往中医馆走去，尹涟漪落后一步，狠狠掐住了林三七的腰间软肉： “哼，你还敢玩女明星？想死吗？” 林三七赶紧求饶： “我哪敢呀，谁知道这些女的身上有什么病，有没有吸d，我可是正经人。再说我有这么漂亮的老婆了，我还看得上谁啊？” 尹涟漪这才挥了挥拳头：“男人，呵，最好给我老实点！” 林三七揉了揉痛处，有些心虚地赶紧牵着女朋友的手，总不能告诉他，他其实在另一个时空还有一个老婆，长得像毛晓彤吧…… 当然林三七也有底气，不怕尹涟漪查他的转账记录，不怕贴身跟踪，不怕找私家侦探，反正他在这个时空是洁身自好的。 半小时后，中医馆外面开来一辆卡车，喇叭响响，林三七和蔡央出来后，发现果然是赵铭旭送货来了。 卡车上跳下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男，远远就小跑过来了，一边跑一边还伸出手： “啊呀，蔡主任，你好你好。这位就是林总吧，年轻有为啊，原来林总还是岭南堂的老板。哇，岭南堂鼎鼎大名现在南方谁人不知啊。” 生意人一见面，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蔡央握手后问道：“机器带来了吧？” “带来了带来了，就在卡车上。” 林三七也赶紧说道：“那就卸货吧，我们中医馆地方大，先试试机。” 赵铭旭一拍胸脯：“好咧，我们的机器保证没问题。” 中医馆大厅里，达芬奇手术机器人很快就被工作人员安装好了，蔡央坐在操作台前，开始试机。 只见蔡央手里握着两个操作柄，脚上踩着一个踏板，眼睛看着像电子显微镜一样的放大器，两手开始微微活动。 蔡央做出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另一边的手术机器人四条机械手臂就会根据指令开始运动，非常神奇，非常高科技。 第463章 科技代差的震憾 达芬奇机器人工作台上固定着一个新鲜鸡蛋。 三个手术臂正在人为操纵下剥鸡蛋的外壳，另一个手术臂似乎是一个摄像头，对准着鸡蛋，随着操作杆进行微调角度。 林三七和尹涟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术臂的细微、精巧、稳定地操作，时不时又看看旁边蔡央师兄。 尹涟漪尤其好奇，感觉自己像是在看科幻片一样： “嗳，十三点，这也太奇妙了，感觉这个机器人手术臂比人的手还稳啊，你看鸡蛋壳都快剥完了，蛋膜却丝毫没有破裂，太神奇了。” 赵铭旭在旁边呵呵解释道： “这位美女，你说得很对，机器人手臂肯定要比人手更稳定，而且这种机器还有一个好处，可以人机分离，远程操作。 就比如有一台紧急手术必须要顶级专家来做，但专家远在千里之外，这时候怎么办呢？赶过来救场肯定是来不及了，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远程操作。 比如专家在沪海，病人在花都，那么专家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操作平台”，利用网络联通，操作这台机器人进行手术，你们说这样是不是相当于专家亲自过来了？” 尹涟漪看了看那边的操作平台，又看看眼前机器人工作平台： “对对，果然是科技改变人类，可是，这跟我们岭南堂中医馆有什么事情？难道中医馆也要开展微创手术了？” 林三七心想，完蛋了，又被女朋友看出破绽了，又得编谎话了。 “这台达芬奇机器人是我的客户指名点姓要的，你想想，人家客户不要我陪他们去会所嫩模，也不用去喝酒拼到胃出血，人家只要一台手术机器人玩玩，你就说我应不应该满足吧？” 尹涟漪满脑子问号： “你这客户的爱好还真够奇特的，不爱美人爱机器人。对了，这样一台机器多少钱？” “1400万！” “多少？1400万？我丢！” 哪怕尹涟漪现在每天过手的流水都有几千万元，但一听一台机器就要一千多万，还是吓了一大跳，何况这还是送给客户的礼物。 到底是城中村出来的女孩，在金钱面前做不到视如粪土。 林三七赶紧握住女朋友的手安慰道： “淡定淡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一千多万元的礼物，可以换回来几十个亿的人参，值得值得。” 尹涟漪知道理是这个理，但还是有点心疼：“这礼可真够重的。” 小两口还在亲亲我我，那边的蔡央已经测试好了。 “小师弟，机器没问题，你来试试看，挺好玩的。” 林三七之前在东方医院已经玩过达芬奇机器人，现在自己有一台了当然要上手，更何况他后面还要演示给曰本客户看呢。 “行，师兄，我来试试。” 林三七接过操作柄，赵铭旭快速换上一个新的新鲜鸡蛋，蔡央在一边指导。 也就是林三七这位亲师弟了，否则请一位顶级医院的主任医师手把指一对一指导，一小时培训费怎么也要一万元起步。 好半天，林三七终于也能半熟练操作这台达芬奇机器人了，好歹他也有一个月强化训练的基础。 虽然鸡蛋还不能完全剥皮，但至少剥一半不破已经做得到了。 这个水平用达芬奇机器人做手术是远远不够的，但吓唬吓唬另一个时空的土包子小曰本还是足够了的。 接下来蔡央又示范了缝针、切除、血管缝合等等高难度操作，这才满意点点头： “小师弟，机器没问题，到底是代表了国际最先进医疗设备啊，好东西。” 林三七这才时候转向了赵铭旭： “赵总，机器没问题，不过我最后有一个问题，我说如果我把这台机器拆了，可能会有部份零件损坏，到时你们包不包维修？” 赵铭旭一听就为难了： “林总，如果是手术机器人的质量问题，我们肯定是包维修的，一包就是三年。但如果是人为损坏，按规定我们是不包维修的。 不过林总你放心，我在这里拍胸脯了，如果你真拆了，损坏的零件你要自费购买，但组装费、调试费我就不收钱了。只要不是核心部件，我也可以免费替你更换，怎么样？” 林三七点点头：“好，我就喜欢跟爽快人做生意，涟漪，打款，尾款都不留，咱们也要爽快！” 不一会儿，赵铭旭的手机短信就收到了打款信息。 一长窜的数字让这位销售经理高兴地跟孩子一样，都没怎么公关，一晚上就成交一台机器，跟做梦一样，嘴里的客套话也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蔡央看看手表，已经凌晨2点了，打了个哈欠便告辞了。 林三七高高兴兴将达芬奇机器人关机后，尹涟漪也已经困得不行了。 林三七眼珠子一转：“你看都这么晚了，城中村治安不好，要不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吧？” 尹涟漪有些为难：“这样不好吧，女孩子夜不归宿，我爸妈要骂的，我还是回去吧。” 林三七有点猴急道： “啊呀，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丈母娘骂呀，你赶紧给你妈发个短信，就说公司加班加点不回去了。” “不行，我还是回家吧，万一被别人看到要传闲话的。” 看到女朋友有些为难，林三七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找到“母上大人”的某信，开始编辑文字了。 尹涟漪撇撇嘴，打开自己的小包包，发现充电线和身份证都在，准备齐全。 …… …… 另一个时空，1961年7月。 夜里12点。 卖国贼林三七带着5个曰本人，通过层层关卡，悄悄来到了手术室。 真的是层层关卡，因为每一个路口都有工作人员守着，甚至在进入手术室区域的时候，林三七还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经过长时间交涉才得以进入。 这一切小楠医生都看在眼里，在胆战心惊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位林桑是真的拿钱办事呀。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工作人员其实都是传染病医院的后勤工作人员。 也可以理解为是：演员…… 是的，这些“有关部门”工作人员都是林三七安排好的，演戏给曰本人看的，碟战片看多了，林三七也想体验一把间谍。 好不容易到达手术室后，打开电灯，林三七将门一反锁，然后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 “小楠教授，我可是已经把你们带进来了，腔镜机就在里面，你们答应我的条件……” 小楠幸树从怀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打开来，露出里面的一张支票。 “林桑，你很守信用，这是一张三井住友银行的支票，一千万美元，你随时可以提取。我们社长还说了，你将永远是我们日棉会社的朋友，以后遇到困难都可以找他帮助。” 林三七心想，自己被米国人勾引的同时，又被曰本人给勾引了，看来是真把自己当人才了。 “好的，感谢南乡先生，呵呵呵~~~” 林三七接过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笑咪咪将笔记本塞到了怀里。 这段时间他已经进账了三笔钱，一笔是南乡三郎私人给的红包500万美元。 一笔是跟西奥多教授打赌的500万美元，当然这笔钱暂时还没拿到，需要等病人康复后赌约才生效，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最后一笔就是眼前的1000万美元的卖国费用。 500万美元的赌约领导们都是知道的，所以这笔钱肯定拿不走，最后只能换成物资。 但剩下的1500万美元林三七不准交出去了，而是将这笔钱转到香江去。 他准备尽早将父母送走，那边稳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各路梁山英雄前来投靠了，那都是要花钱的。 林三七又掏出钥匙，打开了手术间的大门，打开电灯。 “哟西~~~” “索嘎~~~” 几个曰本人突然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一台外表呈乳白色，充满了科技元素的机器，工作台伸出四根长长的触手，还有两块大大的屏幕，内行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还有一个操作台在旁边，那充满科技感的电子显微镜，还不知道干嘛用的感应杆，都给人一种震憾感。 小楠医生快速跑上前去，手摸着机器外壳激动地喊道： “哟西哟西，这就是腔镜仪？” 林三七嘿嘿一笑：“对，这台腔镜仪就是我给南乡夫人做手术的机器，代表了我们国家的最高科技实力，怎么样，比起你们曰本来不逊色吧？” 小楠医生和其他四位曰本人内心非常纠结，甚至有些焦虑。 “林桑，能开机让我们看看吗？” 林三七点点头，接通了电源后，机器开始嘀滴哒哒亮。 拿钱办事是林三七一向来的宗旨，所以为了怕协和医院的电力供应不足，他还特意穿越带回来一台储能电柜，这服务绝对周到了。 五个曰本人目瞪口呆看着被点亮的科技树，嘴巴张大一动不敢动。 林三七则跟一个导游一样开始介绍起来： “这台腔镜机，我们也可以称之为内窥镜手术控制系统，标准配置包括这个医生控制台，这个是患者手术平台，这个是影像处理平台，这个统称为工作台。 这些机器组合起来，与内窥镜、手术器械等配套使用，这样我们就可以切个小口子，然后让机器人代替人工进行手术，而且可以百分百稳定。” 有一个曰本医生听了吓一跳： “林桑，太可怕了，你是说这台腔镜机完全可以替代医生进这行手术，那以后我们医生怎么办？我们不是要失业了？” 林三七摆摆手： “不不不，这台机器也不是全自动的，需要医生操控的，所以医生暂时不会失业，只是机器手比人手更稳定、更可靠，以后我们医生手术时就要改变模式了。” 小楠医生急着问道： “林桑，你能不能给我们演示一下手术如何进行，拜托了。” 林三七点点头：“没问题，你们的报酬里面就包含了这项服务，我们中国人说话算话的。” 小楠医生又是一鞠躬：“那就拜托林桑了。” 随后又用眼神示意下属赶紧打开摄像机，开程进行拍摄。 林三七走到了医生操作台前，对着一个屏幕进行了一番操作，这让曰本人又大开眼界，居然不用按键，直接可以在电视屏幕上点开？ 林三七轻咳了一下，然后双手握住操作杆，脚踩在踏板上，开始微微动了起来。 本来曰本人的眼光和摄像机镜头都是对准医生的，突然旁边的机器开始动起来了，那4只像机器人手臂开始做起各种复杂的动作来。 小楠医生都看呆了，摄像师也看呆了，差点忘了拍摄这事。 机器手臂像热身运动动了几下后，曰本人才发现平台上放了一个鸡蛋。 随后那些机器手臂操作着各种工具，居然开始剥起鸡蛋的外壳来，五个曰本人像看到绝世美女一样，快速围拢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看了起来。 林三七在旁边解释了一句： “大家注意，这是一个新鲜鸡蛋，大家都知道生鸡蛋要把外壳剥离，不能损伤蛋膜，不让里面的蛋白蛋黄流出来，看似简单，但其实非常复杂。 一般的外科医生很难达到如此稳定的手部动作，但是机器人可以，现在大家看好了，我是怎么不接触鸡蛋，直接用机器人手臂进行剥蛋的。” 林三七一片说，一边继续演示。 只见机器人稳稳的，一个手臂固定，两个手臂前端是两个小夹子，一张一合，开始快速剥起鸡蛋外壳来。 等剥到一半，林三七的声音又响起： “好了，剥鸡蛋示范就到这里了，现在你们可以触碰一下鸡蛋，看是不是真蛋了。” 小楠医生小心翼翼用指尖戳了一下，果然是软软的，稍微一用力，蛋膜就破掉了，里面的蛋清直接流了出来。 “哟西~~~” 曰本人又是惊叹声一片。 徒手剥鸡蛋壳，做为曰本顶级胸科医生，小楠幸树其实也能做到，但他没有自信百分百能成功，因为稍微一用力蛋膜就会破裂。 至于绝大多数医生来说，剥生鸡蛋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小楠医生已经意识到这台“腔镜仪”到底有多先进了。 林三七见小日子被唬住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水平顶多只能剥半个鸡蛋，再剥下去就要露馅了。 “好，接下来我就要给大家表演缝合术，刚刚小楠医生把这个鸡蛋膜给戳破了，现在我就利用这台机器将这个破裂之处给缝起来。” “噢，这样也行吗？” “太厉害了！” “斯国一！！！” 林三七更换了机器手臂上的工具，一个换上了持针钳，另一个换上了剪刀，另一个换上了手术针线。 然后他又坐回医生操作平台，这才提醒道： “大家不用盯着鸡蛋，你们抬头看看，这里有两块大屏幕，你们完全可以看着屏幕就行。我也是用这台电子放大器，看到的画面跟大家是一样的。” 林三七解释完，手上开始微动起来。 那四个机器人手臂也随着跟着动起来，同个曰本人再次张大了嘴巴，看着显示屏里面机器人正在给鸡蛋膜做缝合手术。 穿线、缝合、剪线一气呵成，动作迅速，整个过程机器人手臂那是一抖不抖，非常稳定。 “斯国一！！！” “简直是奇迹啊！！！” 小楠医生简直要发狂了，激动地咬着牙轻声喊道： “林桑，你这台机器完全可以应用于临床了，是不是意味着你们国家马上就要宣布研发成功手术机器人了？ 天呐，原来我一直以为我们曰本的科技是最先进的，可是跟你们华国一比，我们曰本才是落后国家啊，我为我以前的傲慢要向你们道歉。” 林三七心想，吓不死你们。 但他肯定不能说马上就要上市了，那样的话瞬间会让曰本人失去兴趣，于是忽悠道： “离上市来太远了，这台机器目前还处于实验室阶段，还有一些难点没有攻克，所以没办法量产，离真正上市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 小楠医生感慨道：“你们华国人真是精益求精啊，已经这么完美了居然还要继续改进，你们完全可以一边……” 突然，小楠幸树住口了，心想华国人这么死脑筋，不懂得一边上市赚钱，一边改进推出升级版继续赚一波钱，那这不是曰本的好机会吗？ 想到这里，小楠医生决定好好研究一下这台“腔镜机”。 “林桑，我们能打开这台机器看看吗？” 林三七点点头： “当然可以，不过咱们约法三章，毕竟这台机器并不属于我个人，等天一亮我们有关部门就会秘密收回，所以你们必须要在天亮之前搞定。” 小楠医生看了看手表，离天亮起码还有四五个小时，打开机器拍摄一圈足够了。 “可以，我们一定在天亮前撤离，绝对不会林桑制作麻烦。” 林三七这时候学习沪海经验，准备给曰本人也挖个坑，就看对方有没有本事装回去，要是装不回去，哼哼。 40米的大砍刀就可以抽出来了…… 第464章 拆开来装不回去 林三七故意好心提醒道： “诸位在拆机器的时候请务必小心，拆开来一定要恢复原样，如果你们拆开来组装不好，明天我们国实验室的人来拿机器时，发现已经是一堆零件，那事情就大发了。 我这个出卖者肯定完蛋，恐怕诸位也会牵联，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到时完全会影响两国民间的传统友谊，影响南乡先生在华国的生意布局。” 小楠幸树和其他四位曰本人一听都紧张起来了。 这年头的华国在国外媒体那儿都是被妖魔化的，完全是把徳国小胡子对待尤太人的残酷行为套到华国人头上。 只要一想到自己会被关进集中营，甚至还会被进行细菌实验，几个曰本人就有点瑟瑟发抖。 （林三七：好像会拿人体做细菌实验的，就是你们鬼子自己吧？） 小楠医生连连保证： “放心吧，林桑，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绝对不会拿自己和您的安全开玩笑。” 林三七一听曰本人上勾了，心里也放心了。 这台来自50年后的黑科技机器人，很多部件都是一体化锻造的，用的螺丝也全部都是定制的。 就这样一台机器，市场上普通板手、螺丝刀、锤子、钳子都是没啥用的，必须要用到定制的工具才行，否则唯有暴力拆卸一个办法。 关键还有，除了厂家和特约维修商外，外人是很难装回去的。 “那行，诸位就请便，这台机器暂时就交给你们了，我去外面给你们放风，等到5点钟的时候天快亮了，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撤退，ok？” 小楠幸树一听狂喜，心想这个华国医生真是个傻瓜，这么一台高科技的绝密机器任由自己拆卸研究，简直就是华国的罪人，汉族的败类啊。 如果在曰本，完全是要切腹自尽两百回那种。 但曰本人的特点是，心里再怎么鄙视你，再怎么狂骂你，表面上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于是小楠医生一鞠躬：“林桑，感谢你的帮助，我们一定尽快搞定机器。” 林三七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手术室，离开前还热情将手术门带上。 小楠医生目前冷冷看着林三七离开后，马上站直了身子，对着4名下属挥挥手： “快，把所有工具都拿出来，滕原，今天你不要管拍摄多少胶片，一定要把整个过程，把机器所有内部结构都拍下来，你们滴明白？” “嗨咦，明白了！” “开工。” 林三七走出手术室，拐了个弯来到院子里后，冯世奇和十多个传染病医院职工迅速围了上来。 “院长，怎么样？那几个曰本人上勾了吗？” 林三七嘿嘿一笑： “那是当然，曰本人见过什么好东西？我随便弄一台假机器出来就让他们惊为天人，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宝贝，现在估计正拆得起劲呢。 走，不管他们，我弄了一点啤酒和可乐，还有一个牛杂火锅，趁晚上没人，咱们一边继续演戏，一边吃吃夜宵，坐等曰本人给我们送钱。” “哇，啤酒可乐？国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还是当年在米国留学的时候喝过，真怀念那个味道呀。” “大家小声点，可不要被协和医院的人听到。” 林三七知道这些留洋医生好哪一口，大手一挥：“走，今晚随便喝，但千万不要喝醉喽。” “哈哈，听院长的~~~” 手术室里面，曰本人满头大汗，正在拆着达芬奇机器人。 院子外面，林三七和下属们则吹着夏日的夜风，喝着冰啤酒，一起吹着牛。 一直等于凌晨4点，林三七站了起来： “行了，大家收拾一下，不要被别人看到，该扔的扔，我也该去看看这些曰本客人怎么样了。” 今晚来的职工，林三七额外又给了每人一大块卤牛肉，算是一晚上的演戏报酬。 等林三七推开手术室的门时，发现几小时前完整的达芬奇机器人，现在已经被彻底解肢了，变成了一堆堆零件码放在地上。 虽然零件按部件码放得整整齐齐，可看到几个曰本人一脸的惊恐，林三七知道这些家伙肯定是装不回去了。 内心想笑，忍住，还得表现出悲愤的样子来。 “天呐，小楠医生，怎么回事？现在都4点多了，天马上就要亮了，你们怎么，怎么还没把机器重新装好？” 小楠医生都快哭了： “抱歉抱歉，林桑，这台机器的组装难度完全超过了我们的想像，你看这颗螺丝，我们是暴力拆下来的，可是怎么也装不回去。”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曰本人手里的螺丝林三七还真认识，其实也是国内医疗企业进口的，叫智能螺丝smartbolts。 这种螺丝在拧紧和松弛状态会呈现不同的颜色，让工程师一目了然。 但他的螺纹比较特殊，需要用专用工具才能安装，还是比较有科技含量的。 用这样的螺丝，就是生产厂家不希望达芬奇机器人被人为拆解，破坏机器的稳定。 想不到这样的设计难住了1961年的曰本人，不得不说是件搞笑的事情，毕竟这螺丝还是曰本人发明的呢。 林三七想笑没有笑，脸上呈现的是一脸惊恐和焦虑： “那怎么办？如果你们不能把机器安装好，等早上有关部门工作人员来回收机器时，我们就露馅了。晚上我们过来的时候可是经过好几次关卡，好多人都看到是我们来过。 到时一抓一个准，你们知道被抓后会有什么后果吗？老虎凳辣椒水都算轻的，一般都会被关到戈壁沙漠去。不给吃，饿了只能抓老鼠吃，还在天天在沙漠里种树，生不如死啊。” 一个年轻曰本人一听都急哭了： “我要回家，我不要吃老鼠，我不要去沙漠种树！！！” 小楠医生也紧张极了，但他到底是50岁的人了，社会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只见他一把拉住林三七，恳求般问道： “林桑，如果我们完蛋了，你也一定会完蛋，所以你赶紧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让我们逃过这一劫的对不对？” 林三七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懊悔地双手抱头，显得很绝望的样子。 其实他是快笑出来了，不得不战术性低头忍笑，不能让曰本人看出破绽来不是。 突然，林三七抬起头来，仿佛想到了什么： “小楠医生，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钱去收买人了。等天亮了，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来回收机器的时候，如果我们能给他们一大笔钱，他们一定会心动的。 只要他们心动，就一定会替我们保密，到时我再找人秘密把机器装回去，维修好。这样拿到实验室里才是一台完整的机器，今晚的真相就会被掩盖过去。” “对对对，用钱收买人，可是林桑，你认识这些工作人员吗？” 林三七思索了一下，坚定地说道： “想在我们国家当官，其实都需要一定的家族背景，你看我这么年轻能当院长，就是因为我家里有人。刚好我有个表哥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我只能找他了。” 小楠医生一听事情还有救，心中大定，催促道： “林桑，那就拜托你了，拜托你的表哥了，都怪我们技术不精，是我们的错，我们真诚道歉。” 林三七心想，道歉有啥用？我这都要托人找关系了，你们不得意思意思？咋这么不上道呢？人情世故懂不懂？ 所以林三七突然又尖叫一声： “天呐，你们怎么把电子元件全给拆了，你们看，这块电路版怎么被你们给掰断了？这可是核心部件啊。” 第465章 花钱消灾收买人 林三七冲到一堆零件前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之势，快速一脚踩住一块电路板，悄悄用手一掰，电路板直接被掰成了两半。 然后他将分成两半电路板拿起来，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的妈祖啊，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损坏机器和零件吗？你们要知道这台机器全部都是手工制作的，每一个零件都需要工程师一点点拼凑起来的，你们这样损坏了，这麻烦就大了。” 小楠医生看到林三七手里的电路板，气得眼睛都发黑了，对着四个下属就开骂了： “混蛋，我不是再三要求你们小心再小心的吗？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败类，蠢货，你们要害得大家一起去挖沙子，死啦死啦~~~” 林三七又跳开，然后用脚底将一根金属管用力踩扁，然后才拿起来： “啊呀，麻烦了，这根可是肽合金传动管，这种金属非常希有，平时只能用在卫星上的，非常非常珍贵，你们怎么就压扁了呢？” 小楠医生气得拿起手套，对着几个下属的头上狂砸不止： “八嘎！蠢货！我们曰本的工匠精神都被你们丢光啦！！！” 林三七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看外面开始泛白的天空，嘴里喃喃：“完了，完了~~” 小楠医生跑过来，双手抓着林三七的手臂用力摇晃： “林桑，不会完蛋的，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筹码，你一定能让你的表哥帮我们掩饰一切的对不对，无非就是加钱。对，对我们加钱，我们加很多钱。 拜托这件事情一定要掩盖过去，所有损坏的零件都可以修理，机器可以重新组装，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林桑，还在不是灰心的时候，要振作起来。” 林三七看起来已经六神无主了： “可是，可是这样需要收买的人太多了，从实验室中心的主任，到分管副主任、机器实验组、维修组、仓库和物流组、高分子金属组、电子元件组等等，这么多人都需要打点。 噢，还有一会儿来运输机器的工作人员，昨晚在门外守护的工作人员，这样加起来起码有几百个外人，尤其是实验室的领导层，如果金额不能让他们动心，他们就一定会上报的！” 小楠医生知道林三七所说是真实的。 因为一台代表国家最高科技的机器，往往都需要多个部分联动，各自负责几个部件最后组装完成。 尤其是华国非常注重保密和纪律，除非是天大的利益，否则一般人绝对不敢触碰底线。 “林桑，我明白，我明白收买人心必须要让对方满意。这样，所有拍摄的胶片我一定要带走，否则这一晚我们就白忙活了，这点是最重要的。 另外，我也马上可以向南乡先生汇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数字，绝对不会让你为难。你只需要等我的消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搞定所有经手工作人员。” 林三七心想，曰本人是真顽强，面对绝境还在想着脱困办法，怪不得二战的时候那么能打，悍不畏死（大阪军团除外） 于是假装狠狠一咬牙： “好，听你的，现在我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你动作要快，钞票要多。我先申明这钱不是给我的，是给别人的。” 小楠医生重重点头：“我滴明白，给我10分钟，我马上去向南乡先生汇报！” 林三七突然按住了他： “小楠医生，录相胶片现在不能拿过去，万一南乡先生胶片到手，准备牺牲几个没用处的下属，我们可就成了替罪羊了。” 小楠医生心里一惊，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狗资本家是全世界最不能相信的人。 “林桑你考虑得周到，胶片我放着，你一定要保管好，这关系到我们身家性命。” “事不宜迟，你赶紧去请求，要快。” “好！”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小楠医生在林三七的帮助下，通过层层放哨人员后，直接到达了不远处的病房里。 看着曰本人像大耗子一样窜进了住院部大楼，林三七脚步轻松又回到了手术室里。 这时候天已经微微开始亮起来了，南乡三郎作为老年人已经起床在批阅文件了。 秘书通报后，小楠医生急匆匆跑了进来，一脸焦急。 南乡三郎不知内情，看到小楠幸树起来淡淡问题： “怎么样？华国所谓的腔镜仪足够惊艳吗？你们拍到录相了吧？希望不会让我的美元白花了。” 小楠医生一个鞠躬： “南乡先生，我只能说华国发明的腔镜机绝对是无以伦比的，划时代的，可以改变医学进程的发明。如果我们掌握了这台机器的制作，我们日棉会社一定能成为全世界一流企业。” 南乡三郎一听就来兴趣了，毕竟这可是全世界水平最好的医生、教授说出来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 还没等他多问，小楠医生的腰更弯了，差不多呈90度角了： “但是社长先生，事态紧急我来不及解释，现在我们遇到了天大的麻烦，如果这个麻烦不解决，不要说腔镜技术我们偷不到，甚至还会影响日棉会社和社长您与华国的合作。” 南乡三郎一听就惊了，放下笔，认真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说。”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们把那台代表了人类最高科技的腔镜机给拆了，但是现在我们怎么也安装不回去。而且由于我们的不小心，还损坏了不少核心配件。 现在机器已经变成了一堆零件，但是再过几小时，华国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就要来将机器给运走。到时一看到机器变成了零件，傻子都知道是被人拆了研究了。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恐怕华国方面肯定会震怒，到时不但是我们这些经手的人员会被当作间谍给抓起来枪毙，我就怕社长您也会被列入不受欢迎人员名单，到时可就全完了。” 南乡三郎一听，蹭一下站了起来，走到小楠医生面前，啪啪就是两巴掌： “八嘎，你知道我们日棉会社为了搭上华国这条线付出了多少努力吗？知道我个人又付出多少利益最后才抢到这块蛋糕吗？你们这些愚蠢的人，你们会毁了我的心血和事业！” 日棉会社代理了华国很大一部分进出口贸易。 无论是低买高卖，还是从中抽成，成为一个大国的贸易代理商，日棉会社一年从中赚取的利润起码有10个亿美元以上。 华国的国库外汇很少，不是因为贸易少，恰恰是这个年代华国什么都要进口，粮食、工业、机械、化工等等，花得比赚得多。 为了赚取外汇，同时也是为了给北边老毛子还债，这个时期其实出口也很疯狂。 贸易频繁，流水多，抽成自然就多，雁过拔毛在商界那是非常正常的现象。 这是一块大肥肉，世界上很多财团都盯着。 现在如果日棉会社因为偷盗华国的科技被发现，结果可想而知，华国肯定会中止跟日棉会社的合作，搞不好人身安全都要受限。 所以南乡三郎是真发火了，恼火下属办事不力。 小楠医生直接跪下，趴在地上行了一个“土下座”： “社长，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趁现在还有机会挽救，那个林三七也急了，他也害怕。不过他有亲戚在实验室里担当高管，如今之计，我们只有通过林桑去收买华国上上下下工作人员了。” 南乡三郎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对着小楠幸树就开喷了： “蠢货，你以为华国的官员，是跟我们曰本那些贪婪的官员一样吗？这里的官员都是爱国者，清廉得像白开水一样，你怎么收买他们？” 第466章 忽悠到千万美元 “你以为华国是跟曰本或者米国一样的国家吗？钱能买到一切？华国人非常注重名誉，非常清廉，平时我送官员们的一些私人礼物他们也从来不收，你说怎么收买他们？” 小楠医生赶紧解释道： “就如同有人要收买我们公司高层，谁也不可能收买最高层的社长您，但公司的中层、普通管理层、最基层的工作人员其实都是可以收买的。 华国也一样，华的大领导肯定不会被收买，但华国的小干部却一个个都有私心和贪欲。就像这位林桑，我们可以用钱收买他，他就敢出卖国家核心机密给我们，凭由我们研究腔镜机。 所以社长先生，现在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试试，万一收买成功，我们就可以成功渡过这次危机，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呀。不到最后关头，任何办法都可以试试。” 南乡三郎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能成为财阀的头目就不有一个是简单人，意志力不坚强，头脑不灵活也爬不到这个位置。 沉思了不到半分钟，南乡三郎马上拿过支票薄，刷刷刷写下了一窜数字： “这里是1000万美元，按华国目前的国情，这笔钱足够收买整个实验室的所有工作人员了。但光有钱还不保险，华国很多知识分子非常清高，不喜欢钱。 他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院长，还是一位华国的中层干部，他一定有他的门路和关系。现在我们提供金钱，他提供关系，只有我们双方共同努力才能把事情掩盖过去。 所以你马上回去告诉林三七，无论他用什么办法，让他一定要动用他背后的人帮他摆平这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暴露，我们生意断绝，但他也会死！！！” 小楠医生跪在那里，连连点头：“社长考虑周全。” “还有，既然你把华国那台腔镜机说得那么神奇，那你们昨晚拍到那些绝密录相了吗？这点很重要，否则我花了这么多钱就是白扔了。” 小楠医生指天发誓道： “拍到了，我们先拍了林桑的操作示范，随后我们将腔镜机的的有部件全部拆开，全程都录相了，我甚至还拍了他们的一块电路板，社长，您看。” 小楠医生从衣服袋子里拿出一块只有2cm*2cm大小，非常精巧的电路板。 南乡三郎接过来一瞧，两眼放光： “哟西，这电路布局我从来没有见过，非常高科技，天呐，华国方面怎么会在电子元件方面领先我们那么多。 小楠君，我现在相信你所说的，那台腔镜机是划时代的医疗器械了。 事不宜迟，天已经亮了，你赶紧返回，把支票交给林桑，他为了活命，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我们能不能脱身，就看他了。” 小楠医生站起来，连连鞠躬，随后以最快的事情一溜烟往手术室方向跑去。 南乡三郎把电路板放在白纸上，再次仔细端详起来： “太神奇了，华国人是怎么做到的？有这种高科技电子元件，为什么他们平时出口还是以纺织和矿产，这种低附加值的原材料为主？这是在故意示弱，还是有难言之隐？” …… …… 手术室里。 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林三七更是在不停踱步，显得非常焦虑。 当然焦虑了，这台达芬奇机器人可是价值1400万人民币，买来不到24小时就这么被拆成了零件，他不心疼才怪呢。 其他几个曰本人则跟世界末日一样，眼看着窗外的天空越来越亮，内心也越来越绝望。 就在这时候，手术室门被无声无息打开了，小楠幸树像幽灵一样闪了进来。 林三七表面着急，心里是乐开了花，心想财神爷终于回来了？不知道能弄多少钱过来？ “小楠教授，怎么样？南乡先生怎么说？” 小楠幸树这时候也不客套了，直接将一直1000万美金的支票放到了林三七手里，语速飞快叮嘱道： “林桑，钱我已经拿来了，这是一大笔钱，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如何用钱去收买你的上级，你的同事，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物流人员、维修人员，这是你的责任。 用你们华国的话说，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如果今天的事情暴露，我们日棉会社跟你们华国的友谊至此结束，想必林桑你的结局会比我们更惨。” 旁边一个小日子年轻人哭喊道：“我不想去沙漠种树！！！” 小楠幸树这时候也哭丧着脸： “八嘎，我也不想去种树，林桑，拜托你了，无论是我为了我们，还是为了你自己！！！” 林三七接过支票一看，妈耶~~这么多零，这鬼子的钱真好赚，比米国佬还大方。 既然都忽悠到钱了，那就要展现自己良好售后的一面： “小楠教授，还有诸君，你们放心，现在我们已经是同盟军了。所以我们要先制定好攻守同盟，你们记住，今天晚上你们一直在病房里陪着南乡夫人，或者在宾馆睡觉。 万一我们的有关部门来诈你们，你们千万要一口咬定，千万不要露出马脚。现在你们马上离开，接下来就看我的了，我们随时保持勾通。” 小楠幸树和几个曰本人一听，赶紧站直了，齐齐给林三七一个鞠躬： “那就拜托林桑了。” 说完，五个曰本人拎着一箱子胶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手术室，消失在了院子里。 手术室里一片安静，林三七则是拿着支票亲了一下，嘴里哼着小曲，开始收拾地上散乱的机器零件。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采~~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礼多人不怪~~~”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半小时后，林三七将手术机器人所有零件都装到了箱子里，再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一个零件遗漏。 然后从门后开出来一辆微形铲车，将几只木头箱子用铲车“运”回了门后的另一个时空，达芬奇机器人还是很重的，一个人根据搬不动。 等所有痕迹都毁尸灭迹后，林三七又一次调整穿越坐标，再一次通过“通道空间”来到了另外一个城市。 再出来的时候，是香江庙街，林家的三幢小楼。 林三七这里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虽然面积只有60平米。 因为这套8层小楼的产权已经办到了林三七手下，所以系统默认这就是林三七的家，可以用于穿越。 林三七换了一套衣服后，悄悄从单元门楼梯下来，没有去中医馆惊动五叔六叔，而是悄悄隐入了早高峰的香江街头人群。 他先来到了香江的三井住友银行对面，找了一家报刊停买了几份报纸，然后走进一家餐饮店饮早茶。 等到上午8点30分银行开业了，林三七这才将报纸一扔，起身走向了对面的银行。 柜台小姐看到有个公子哥进来，赶紧站起来就是一鞠躬，用英语问道： “先生，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林三七一屁股坐下，拿出两张支票来： “我这里有两张日棉会社的现金支票，我需要你们帮我把钱转到瑞士银行去，这是我在瑞士银行的账户。” “好的先生，转账可能需要您等一些时间，我现在马上办您办理……” 突然，柜台营业员眼珠子瞪大了，又手指重新点了几遍，才确定两张支票1后面是7个零，而且货币单位是美元。 “先生，我，您稍等，这个金额太大了，我需要请示经理。” “ok，就按你们银行流程办。” 不一会儿，银行经理和大堂经理匆匆跑来了，2000万美元的转账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银行的揽储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 第467章 林三七演一出戏 林三七之所以急着用金手指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香江来，主要还是怕支票出现了意外情况。 不要说什么小鬼子做生意讲诚信，老实人做生意是做不好的，财阀更加。 不要指望财阀的诚信，他们的道德水准比红灯区的鸡女都不如。 所以林三七还是讲究落袋为安。 否则按正常流程，他要忙完北平的事情，至少要等南乡夫人康复吧，然后再找个借口花几天几夜坐火车赶到香江。 这一来一回起码半个月过去了。 不要到时他跑到香江要兑换的时候，支票或者账户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没办法兑现，那可就亏大发了。 难道他还能打12345投诉南乡三郎这小鬼子不讲诚信？ 这钱本来就见不得见，南乡三郎本来就已经拿到了所有的资料胶片，夫人的病也治好了，来一个过河拆桥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1小时后，林三七再次走出三井住友银行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不远处的瑞士银行。 在确定账户上多了两千万美元后，林三七彻底放心了。 两千万美金，换成港币大多是1亿2000万，这笔钱在1961年的香江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虽然跟那些四大家族，十大富豪，或者最牛逼的英资汇丰财团、太古财团、嘉道理财团、怡和财团相比，只能算是毛毛雨。 但是这笔钱将是林父林母到香江后，招募“大圈帮”的原始资本。 等将来各种专利卖出去，或者四只秘药开始在香江、东南亚开始铺货后，岭南堂有了自己的造血能力，也就不用林三七输血了。 不但不用输血，在援助国内后，还有相当一部分钱他要换成黄金带回2014年。 …… 办完香江银行的事情，林三七又穿越回到了北平。 重新回到协和医院手术室，林三七赶紧跑到隔壁办公室，打了一通电话出去，随后开过来一辆大卡车，从车上跳出来一群工作人员。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们抬着几个巨大的木箱子出来，放到大卡车开走了。 这全程其实都在曰本人的秘密监视之下。 小楠幸树这时候躲在协和医院三楼一个角落，通过窗户看着远处手术室后面开过来一辆卡车，从车上跳下来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工作人员，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半小时后，小楠幸树就看到手术室独立的后院，林三七正从一名下属手里接过一个箱子。 看到这里，小楠幸树赶紧架起手里的望远镜。 就可以看到这是满满一箱子美钞，林三七正拿出一刀刀的美元塞到了对面8个人的怀里，每个人怀里都是厚厚几刀。 小楠幸树这时候又紧张了，真怕出现一个愣头青直接把钱甩回去。 在他的思想观念里，林三七需要收买的人太多了，有高层领导，还有中层干部，最重要的底层工作人员也不能少。 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被人举报，整件事情都会彻底暴露。 所以现在小楠幸树正在双手合十，祈求诸天神佛保佑，他到不是怕影响中曰两国关系，或者日棉会社的死活。 他纯粹就是害怕事情万一暴露，自己被当做替罪羊给扔出去，按华国的规矩大概率枪毙，小概率去沙漠种树。 做为高智商人群，小楠幸树比林三七更不相信财阀的信誉。 此时院子里，林三七把钱塞到了传染病医院保卫科科长邵乐城的怀里，然后轻声问道： “怎么样？有没有小鬼子在监视？” 邵乐城是退休军官，反侦查能力那是一顶一的，否则也不会来当保卫科科长，这年头国企的保卫科科长相当于是派出所所长了。 “林院，有，在9点钟方向，三楼左边第5个窗户，有一台望远镜正在监视我们。” 林三七一听就放心了，他叫了自己的员工过来，又从“通道空间”里拿出一箱子美元来，这么卖力演戏不就是给人看的嘛。 如果小日子不监视，那这戏不是白演了嘛。 “行，有人监视就好，听我的，现在你把钱还给我，装作不想要钱的样子。” 邵乐城其实不知道林院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他是军人出身，知道服从命令是第一位的，于是拿起怀里的钞票直接就扔了回去。 然后林三七假装又从箱子里取出几刀钞票来，继续塞到邵乐城的怀里。 小楠幸树远远看到，就是有人不服，或者不敢拿钱，林三七在加钱加码，很努力在收买人心。 最后他看到的是林三七将满满一箱现金都分完了，甚至还把箱子倒过来给人看看，于是心中不禁感叹道： “这位林桑为了活命是真拼了呀，华国人也是真贪啊，这么一箱子钱这么简单就分完了，那想要买收更多的人，1000万美金够不够噢。” （林三七：不够有得补吗？）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传~~ 小楠幸树也有一个误区，他忘了华国人现在的工资才几十人民币，算下来不也就十几、二十美元，真要收买人，1000元一刀的钞票，那是两三年的收入呢。 演完戏，演员和男主角林三七又走回了屋里，这时候钞票又回到了箱子里。 林三七拿出一刀人民币来，一人发了20元： “这是大家辛苦的演出费用，都收着，一会儿大家把这几只木箱子搬到汽车上，全程不要说话，不要东张西望，最好显得很严肃慌张的样子，然后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郭金生笑道：“院长，以后有这种演出机会你多叫叫我们，我保证随叫随到。” “不过就是我们不知道演给谁看，我都没发现周围有人。” 林三七摆摆手道：“行了，协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大家想聊天回家去聊，现在演出最后一幕。” 不一会儿，小楠幸树就看到有一个人慌慌张张从手术室跑出来，左右确定没人，这才冲屋里招招手。 然后有一群人抬着两个巨大的木头箱子放到卡车后面，随后一群人扬长而去，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小楠幸树知道第一关过了，接下来就要看那位林桑在上层的关系网，能不能瞒天过海了。 知道监视任务完成，小楠幸树悄悄回到了一楼，南乡三郎就在这里陪着太太。 “社长，刚刚腔镜机已经被运走了，我看到林桑给工作人员发了整整一箱子的美元，似乎还有人不肯拿，是林桑千方百计劝说才收下。” “一箱子钞票？” 南乡三郎对华国更了解一些，但正因为了解，他就产生了一个误判。 因为现在华国外汇奇缺，普通人很难接触到大量美元，更不要说满满一箱子钱了。 “哟西，看来这位林桑是真的拼了，才过去几个小时，他就拎着一箱子钱收买人心，希望他最后能成功吧。 对了，你们昨晚拍的录相我看过了，看完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小楠，你说这台机器能改变外科手术，那我们曰本要多久才能仿制出来？” 小楠幸树是腔镜课题的医疗负责人，见识过太多医疗器械，这时候乐观说道： “现在基本的原理我们已经知道了，难就难在机器人的复杂精密动作，以及电路板上面，相信我们曰本的科技这么发达，很快就能防制成功的。” 可惜无论小楠幸树还是南乡三郎都不知道，光是把机器仿冒出来是没用的，你得解决ors机器人操作系统和芯片呀。 没有电脑指令配合，你光有机器完全开动不起来。 所以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达芬奇机器人想要仿制出来，估计没有个三、四十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468章 机器人捐给医院 另一个时空，2014年 一辆货车和一辆迈巴赫62s开进了东方医院的后门，随后总务科的工作人员迎了上去，将上面的两个巨大木头箱子用铲车取了下来。 林三七从迈巴赫上下来，看到车旁等着的导师汪院长一脸铁青，马上有一种回到车里的冲动。 “汪老师，您老怎么也在啊。” 蔡央站在一边，笑嘻嘻看着林三七，不用说，肯定是这家伙出卖的。 汪院长看了看那两个大木头箱子问道：“达芬奇机器人是不是在这里面？” 林三七有些奇怪，但也大概猜得出什么原因，于是尴尬解释道： “在，应该说大部分都在。” 汪院长反问道：“什么叫大部分都在？” “呃，大部分都在，是指绝大多数的配件都在，应该是缺少了部份零件，具体缺多少我也不清楚，要复兴公司的赵总修复了再说。” 汪院长听了，对着总务科的人说道：“把箱子打开我看看。” 总务科的工作人员动作很快，迅速撬开，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刚把木板用力拉开，就从里面掉下来一只机器人手臂。 “哎哟，哎哟，哎哟~~~” 汪院长一个箭步飞速上前，从地上费劲抱起机器人手臂，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的天呐，小林啊，你这真是把机器人大卸八块了呀？这可是1500多万的机器啊，全国也只有几十台，你也真舍得啊，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汪院长是真生气了。 林三七是一大早给蔡央打的电话，因为他没有留赵铭旭的联系方式，就想让蔡央代为转达。 结果蔡央一听小师弟把达芬奇机器人拆坏了，装不回去了，当时也心疼极了，赶紧跟老师告状。 结果汪院长一听更心疼了，一听小徒弟要来，早早就等着准备教训教训他了。 高端医疗器械在医生眼里，那就是跟小老婆一样的地位，谁要是随意糟蹋医疗器械，那是会引起医生们的共愤的。 林三七心想，我也舍不得啊，不过没办法，一切都是小鬼子的错。 复兴公司的赵铭旭也是一脸便秘的样子，这台机器昨晚才送到岭南堂，结果一晚没见，今天直接就变成了一堆零件。 “林总，这机器你们拆得可真够碎的，几乎就没有完整的部件了？” 林三七嘿嘿笑了两声，不知道怎么解释。 要说这狗日的做事情也真够细致的，把能拆的全部都拆了，可这又不是收音机，你拆了就拆了，果然最后没给装回去吧。 汪院长不认识赵铭旭，但已经知道这是医药公司的商业代表，于是问道： “赵总是吧，你看这台机器人还有修复的可能吗？” 赵铭旭跟几个工程师商量一下，坚定地点点头： “汪院长，总的问题不大，拆卸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基本上没有大的损伤。不过刚刚我们初步清点了一遍，少了一些零件和电子元件，这个后面补一下就行。” 林三七赶紧问道：“那得需要多少钱？” 医疗器械商的特点就是，买机器的钱便宜，但你后续的耗材和维修则是一个天价，人家赚的也是后续的钱。 赵铭旭估算了一下： “林总，昨晚我承诺免费给你安装一下，这话我说话算话，就是一些配件钱要你付一下。我估计不会超过50万。” 林三七一想50万也不多，他在另一个时空因为这台机器都进账2000万美金呢，血赚好不好。 于是他大手一挥： “修，赶紧拿去修，这50万我都不用走公司账，我私人买单。修好了也不用送岭南堂，直接送到东方医院来，这台机器我捐给医院了。” 汪院长一听，刚刚还一脸阴沉，瞬间就雨过天晴了。 “小林，你是说这台达芬奇机器人送给我们东方医院了？” 林三七心想自己拿回家又没用，难道放着当高达模型啊？ 这种先进机器只有在医院里，有团队配合才有用，在家只能剥鸡蛋玩，那不是严重浪费嘛。 再说一台达芬奇机器人每年光是修护保养费用就要200万左右，有这钱多买台汽车不香吗？ “是啊，汪老师，我都在胸外科跟着蔡师兄学习了一个月，交点学费也是应该的。所以这台达芬奇机器我捐赠给胸外科吧。 不过先说好，因为机器没有成本，你们以后手术收费也要便宜些，让更多的老百姓能享受一下科技带给人类的福利。” 汪院长做为医院老大，最喜欢听到的就是捐赠了： “好好好，不亏为是我们花都医大的杰出校友，老师代表临床第一学院，代表东方医院谢谢你啊，哈哈哈。” 蔡央一听也乐了，如果加上这台机器人，那东方医院胸外科将成为国内第一个拥有两台达芬奇机器人的胸外科，以后出去开会是可以吹吹牛的事情。 “小师弟，你太客气了，呵呵，以后有什么临床麻烦，你找师兄，保证给你搞定！走走走，去师兄办公室坐坐，我们搞一个捐赠仪式。” 林三七摆了摆手： “不用这么麻烦，咱们是亲师兄弟，搞什么仪式就太见外了。就这样吧，我这还得去忙些事情呢。” 在汪院长和蔡央热情的眼神中，林三七坐着迈巴赫62s离开了东方医院。 新任的小秘书朱新月已经在汇报了： “林董，你要的1000台复古电风扇，我已经托人定制好了，现在就放在了仓库里，另外还有准备了绿豆20吨，您什么时候去验收一下。” 林三七一听就来了兴趣：“风扇是按我给你的样机做的吗？” “对，外观是一模一样的，就是内部线路和电动机有些区别，不过外人看不出来。” 林三七心想，有女秘书到底不一样，老板动动嘴，秘书自然会去跑腿。 想到这里，林三七又打量了一下前排的小秘书。 这次尹涟漪给他安排了两个秘书，全是小美女，而且都是她财经大学的小师妹。 一个在安排在公司做行政秘书，一个随身携带当生活秘书。 两个女孩长得都非常漂亮，身材也棒，这相貌和气氛比空姐还要美上几分，说是百里挑一也不为过，当个网红也绰绰有余。 不过林三七也知道，这两个秘书自己只能看看，可不能像别的企业老总，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尹涟漪安排自己师妹来当他秘书，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两个其实就是“监军”，是按放在他身边的探子。 林三七之所以明知这个阳谋没有反对，也是刚好让这两个小秘书来证明他是清清白白、安安份份，没有其他女人的。 至于穿越还有一个老婆这事，除了亲爹知道外，其他不可能再让外人知道的。 迈巴赫62s开出医院，就朝黄铺区开去，那边岭南堂租了一个仓库，董事长专属专用的。 进了仓库后，林三七就看到一个个纸箱子堆满了小半个仓库，另外还有一袋袋的绿豆也整齐码放在那儿。 林三七随手打开一个纸箱，拎出一把电扇来。 “哟，还真沉呐，果然有六七十年代的风格啊。” 电扇整体的颜色呈淡蓝色，外面一个简易的外罩，里面是三个叶片的风扇，最重的是底座，用钢铁铸成，保证电扇的稳定。 上面还有一排按键调节风量和开关，还有一个按钮可以调整风向。 因为是定制版的，所以电风扇上面没有任何厂家和品牌信息，因为这批电风扇是林三七要带到1961年去的。 朱新月卡姿兰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669章 每人发一台电扇 “林董，这些风扇完全是按照你给出的样机制造的，有些是台式的，有一部分是立式的。 不过对方老板说了，因为外壳要重新开模，而且只有1000台，量不大，所以价格稍微贵了些。 他们每台收了我500元，不过林董你放心，每一台机器都是我亲自盯着他们试机的，没有一台是坏的。” 林三七心想价格还是挺贵的，其他普通电风扇200元左右就够了。 不过定制款贵点就贵点吧，他这个老板要是批评几句，估计这新入职场的小姑娘晚上就要睡不着了，这年头打工都不容易。 “没事，这电扇我看了挺满意，细节做得也不错，达到我的要求了，你做得不错。” 朱新月一听，眼睛马上就笑嘻嘻咪成一条缝： “谢谢老板的鼓励，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林三七准备赶人了：“行了，这些机器一会儿我来联系其他人运走，你先回公司吧。” 朱新月一听为难了：“林董，要不还是让我跟着您吧，您出门在外一个人不方便。” 林三七心想两个人材不方便呢，自己可是要发动穿越大功了，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 “行了，我这批电扇的客户比较特殊，不能被别人知道，你先回去吧，我忙完了会打电话给你，你给我安排好车就行了。” “行吧，林董，那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 朱新月犹犹豫豫走出仓库，坐上了迈巴赫，趁着司机不注意，悄悄给尹涟漪发去了微信： “师姐，林董到仓库后，看到电扇非常满意。不过他把我赶走了，说自己会接待客户，不让我跟着。” 不一会儿，信息就回过来了： “林董的客户从来不让外人知道，这是他个人的秘密，我们做为员工一定要配合好林董保守秘密。那你先回公司吧，这事做得不错。” 朱新月一看短信，心中大定，同时心中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地球人都知道，给企业老总当秘书那是前任无量的事情，做好了将来外放也是一家分公司经理，或者公司部门总监。 如果被老板看中，还可能成为第二房、第三房姨太太，将来也无食无忧，母凭子贵。 万一运气好点，正房早死，将来还能小三上位成为正牌夫人。 无论哪条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都是一条康庄大道，不要说做小妾亏本，去问问赌王的三位姨太太，哪个说亏了？ 不想成为老板女人的秘书压根就不是个好秘书…… 林三七等秘书和司机走后，关紧了仓库大门，随后发动金手指，唰一下，仓库里的东西全不见了。 …… …… 1961年，傍晚时分。 医院这时候是下班时间，门诊病人们都已经离去，本来应该冷冷清清的东岳庙前院却显得有些热热闹闹。 大卡车来来往往，在总务科科长杨少华的指挥下，将一车车的货物卸在了传染病医院的广场上。 传染病院的职工们都在各自科室里指指点点瞧热闹。 三病区主任金玉春伸长脖子望了望，对着身边的四病区主任傅津生说道： “老傅，看这架势医院好像要发什么员工福利啊，你猜会是啥？” 傅津生也猜是医院发东西，但是什么东西他也猜不出来： “瞧那边一麻袋一麻袋的东西，应该是粮食。那个纸板箱里面是啥我猜不出来，上面也没写啥。” 护士长周柯阳也跟着一起八卦： “我看那纸盒子挺沉的，估计这东西差不了，林院长出手可从来都没让人失望过。” “是啊，现在咱们传染病医院无论是工资收入还是粮食补贴，那都是全国卫生系统内最高的，林院长可真是好人呐。” “嘘，你们看，林院长来了。” 林三七这时候走到广播室门口，从里面拿出一个麦克风来，轻轻拍了几下： “喂喂，大家注意，我是林三七，今天呢，我要告诉大家两个好消息。 一个呢，曰本友人赠送的空调已经到了，总共有100台，但是因为电力供应不足，所以上级部门只允许我们装30台空调。 所以我的想法是，门诊、药房、辅助检查科室、还有住院部医生办公室、护士办公室里都装上。行政办公室暂时不安装，等以后有机会再装。” 哗~~~ 现场几百个医务人员一阵激动，空调啊，实验室里的空调大家都去体验过，在炎炎夏日里，那简直就是透心凉。 一想到以后办公室里也可以装冷空调了，所有人都是激动兴奋的。 “第二个好消息呢，主要是不少职工都跟我抱怨，这个夏天太热了，热得晚上都睡不好觉，白天没精神上班。之前是我太忙了，忽略了这事，是我不对。 现在我搞来一批电风扇，我们传染病医院每位职工都可以分一台……” 林三七的话音未落，现场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议论声和欢呼声： “哇，发电风扇？？？” “我没有听错吧？？？” “这是什么神仙单位啊？？？” “我没有做梦吧？电扇那么贵，还要票，结果我们医院当福利发？”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 “是的，大家没有听错，一人一台，人人有份。另外，除了电扇，一会儿每人还能发20斤绿豆，给大家消渴解暑。希望大家能吹着电扇喝着绿豆汤的同时，以后能好好上班，不要打瞌睡被我抓住。” 医院职工不缺马屁精，这时候已经有人在带节奏了： “谢谢院长~~~” “院长你是大好人~~~” 见职工们兴奋，林三七也挺高兴，自己发福利可算是发到职工心眼里去了： “行了，大家都来领电扇和绿豆吧。” 忽啦啦，都不用林三七催促，职工们就跟疯了似的往广场围拢过去，都想早早领到风扇。 这时候一脸鄙视的西奥多教授却在泼着冷水： “林，你们国家太落后了，连个电扇都没有，曰本人的空调赶紧装起来，上帝啊，热死我了。” 林三七现在看到西奥多教授就像看到财神爷一样： “西奥多，看来你已经从跟我打赌的失利中走出来了，感谢老铁送来的500万美金，哈哈。” 西奥多教授一提到这个赌约就感到一阵肝疼，但他还是不死心，嘴硬道： “林，现在那位曰本老太太的病情还在恢复当中，手术到底有没有成功还不一定呢。” 林三七有点惊讶： “不是吧，西奥多，你应该24小时在协和医院蹲点的，病理切片报告今天出来了，证实就是肺结核和脓性炎症，并没有恶性肿瘤发现，所以可以排除肺癌的可能。 而且，南乡夫人现在已经能下床行走了，再等几天我们重新拍个胸片复诊一下，基本上可以断定南乡夫人的手术是成功的，你可不能耍赖噢。” “法克，林，我不服气，我都不知道你做了一台什么样的手术，那么小的创口你是怎么切除肺叶的？” 林三七耸耸肩：“这个可是要保密的哟，哈哈。” 安东尼教授这时候正在喝冰可乐，正在思索着什么。 对待财神爷，林三七都是服务周到，准备了一台冰箱，里面放满了从香江采购的可乐和啤酒。 这是给老外享受的，谁叫他们贡献了500万美元，以及后续还有500万美元入账呢。 看到骂骂咧咧的同事，安东尼教授安慰道： “西奥多，看来这次你注定要失败了，你碰到了一位天才般的医生，所以准备好损失一大笔钱吧。 不过这也是好事，可以让林知道我们米国人不缺钱，随便出手就是千万美元起步，如果他去米国，他将得到更多。我们来华国已经有3个月了，是时候跟林摊牌了。” 西奥多教授也打开一瓶可乐，急呼呼道： “我们得准备两套方案，一套是林愿意跟我们去米国，另一套方案是他如果拒绝，我们怎么样把他骗去。” 安东尼教授微微点头：“是啊，游戏难度又增加了。” 第470章 病人奇迹般恢复 首都传染病医院每位职工发了一把电风扇，20斤绿豆的新闻，迅速在卫生系统流传开去了。 在1961年人人还在为吃饱肚子发愁的年代，这无疑又扔下了一枚原子弹，把不少人都炸得里嫩外交。 在这年头，每位职工发一台电风扇，这震惊程度不亚于2014年单位给每位职工发一辆奔驰大g。 奔驰大g在另一个时空是奢侈品，电扇在这个时代同样属于奢侈品。 国内是有电风扇厂的，这玩意儿的科技含量不高，民国时期就有华生电扇厂。 但是解放后，我们国家受困于原材料和电力供应不足，电风扇厂一直只有小规模的几家，而且购买必须要凭票，非常严格。 老百姓过日子，首先选择的是三大件票，什么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手表票。 一般人家连这三样都凑不齐，就甭想什么电扇、电视、冰箱了，这都是只有爬过草原的人材有资格。 职工们都是很实惠的，他们才不管你院长是不是什么学部委员，或者学术权威，他们就认准了你这位院长有没有本事给职工发钱发福利。 林三七这种发电风扇的院长，无疑成为了整个卫生系统职工们心目中的偶像。 一时间，首都传染病医院的职工们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对象，只要有关系有门路的，谁不想调到传染病医院去？ 可惜林三七对这一块卡得很死，非留洋医生，或者国内培养的大学生不要。 当然林三七也不吃独食，给卫生部送了50台电扇，给老娘家中医院送了50把电扇。 另外还特意给北平妇产医院的林巧稚也送去了10把电扇。 最后传染病院借用了协和医院的手术室和病房，当然给协和也送了50把电扇，协和医院算是捞着了。 这不，当林三七再次踏进协和医院的外科楼时，受到了协和职工们的热烈欢迎： “林院长早！” “早早~~” “林院长，感谢你的电扇啊，现在我们办公室也能吹风了！” “好好工作，好好为人民服务~~” “林院长您什么时候调到协和医院来当院长啊？” “那得看你们屠院长什么时候退位~~” 呵呵呵~~~ 林三七一路走来心情美丽，跟协和的医护人员们时不时开几句玩笑，但是跟在后面的西奥多教授的心情却是相当糟糕。 手术已经过去8天了，今天是拆线的日子，也是手术到底有没有成功谜底揭开的日子，更关系到500万美元赌约的大事。 西奥多教授的确不差钱，但500万美元足够让他伤心筋动骨了。 “林，我实在想不通你是怎么手术的，你如果能告诉我，我愿意请你去阿姆斯特丹玩上整整一个月，怎么样？” 林三七撇了撇嘴，看向了西奥多教授的下三路： “西奥多，我推荐你购买我们家产的嗷嗷叫药丸，相信对你一定有所帮助，否则我觉得你撑不过三秒就piupiupiu了。” 旁边的安东尼教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林，恐怕你不知道西奥多所说的阿姆斯特丹玩一个月是什么概念，相信我，那一定非常有趣。” 林三七心想老子怎么会不知道？几十年后小视频都刷爆了好不好： “安东尼，阿姆斯特丹我去过，你们所说的地方是在一个叫德瓦伦的小镇上，那里有许多窄小的街道和运河，这些街道两旁的房屋上挂着红色的霓虹灯管。 很多美丽的女士穿着三点式，或者豹纹轻纱，坐在里面橱窗落地玻璃里面，不停向游客飞着香吻，或者卖弄着舞姿。如果谁愿意付出几百或者几千美元，就可以完成一夜爱情，不是吗？” 西奥多教授像踩着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法克，林，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我从来没有在许多阿姆斯特丹碰到过一个华国人，你们不应该是保守、封建、耻于谈性的吗？” 林三七耸耸肩：“那是别人，不是我，我也是男人，爱好美丽的女士，哈哈。” 林三七大步往前走了，西奥多教授和安东尼教授面面相觑，开始有些搞不懂这位华国年轻院长了。 病房里，林苦参大夫代表中医院正在给南乡夫人诊脉。 这次给曰本老太太动手术虽然切除了病变部位，但因为老太太身体亏空太大，需要好好调理滋补。 这方面西医是没有太好办法的，顶多就是你脱水了，电解质紊乱了补补液，补充下电解质。 至于说什么白蛋白针是大补之物，这种都是传说，西医的概念里就没有“滋补”这一块。 也幸亏曰本人的文化袭承的是华国传统文化，曰本人对于中医中药并不排斥，能很好接受。估计换了米国人早就急得哇哇乱叫表示拒绝了。 所以应林三七的要求，首都中医院成立了一个医疗团队，专门服务南乡夫人。 其实这也是林三七将功劳分润给老娘家中医院，毕竟这是正规的外事活动，是在为国做贡献不是。 林苦参诊脉后，又看了看病人的舌苔，这才刷刷刷写下一个新药方： “南乡先生，夫人的滋补方我已经调整了一下，你们按这个方子服用7贴后，停7天，再服用7贴，夫人气血不足、正气亏虚就可以恢复过来了。” 南乡三郎拿着药方，连连给林苦参鞠躬： “感谢，感谢林桑，你和林院长一个中医，一个西医，真是一门双神医啊，是我们南乡家的恩人，感谢感谢。” 林苦参听到这话，胸膛不禁挺了挺： “治病救人是我们大夫的本质，南乡先生客气了，呵呵。” 这时候林三七带着几个米国医生也进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南乡夫人正好好坐在椅子上，两个米国医生瞬间就惊了。 “不是，夫人，你可以坐起来了？” 南乡夫人也是懂英文的，听到这里微微一笑： “两位教授先生，我现在不但已经能坐起来了，而且我也可以缓慢活动了，你看，我现在走路都不需要轮椅或者秘书搀扶。华国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 西奥多教授一把拉过小楠幸树： “小楠医生，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不是病得快支撑不住了吗？怎么现在又活蹦乱跳了？真是华国人的医术太过高明？” 小楠幸树其实也是懵逼的，而且他是随行医生，24小时待在老太太身边，感受更直观。 “华国人太神奇了，夫人术后第二天就可以坐起来吃东西了，术后三天就可以在病房里慢慢行走，不过那时候还需要搀扶。 术后5天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在早上晚上去外面的小花园慢慢行走。除了常规的抗结核治疗外，这其间，华国方面用一种叫碘伏的消毒药水进行清创换药。 噢，他们还使用了好几种我从来没见过的抗菌药物静滴预防感染。甚至华国方面还安排了专门的中药治疗和针灸治疗。今天是术后第8天，夫人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太神奇了。” 西奥多教授和安东尼教授一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按正常的开胸手术，绝对卧床休息起码就是两周。 而且因为没有几十年后的高级抗生素、消毒剂，现在的术后感染率非常高，手术创口越大，感染风险就越高，死亡率就升高。 不得不说华国方面不仅仅是在抗结核治疗上创造了一个奇迹，同样在胸外科手术上创造了一个奇迹。 小楠幸树是知道奇迹手术背后真正的原因，但他并不愿意告诉米国同行，因为现在内窥镜技术属于最高商业机密了。 第471章 老太太送的礼物 林三七不管这米国医生和曰本医生在背后怎么蛐蛐他们，这时候他已经拿出听诊器在听诊了。 “夫人肺部还是有一些啰音，另外痰鸣音也有，老爸，你要给老太太用一些清肺祛痰的药。” 林苦参看着小儿子微笑道： “用了用了，不过病人久病成疾，我用的方子比较温和，欲速则不达，不要急，现在这样的恢复情况已经很好了。” 林三七收起听诊器，随手递给了西奥多教授： “西奥多，今天复诊你来主持，给，先听听肺音吧。” 西奥多酷酷接过听诊器也开始仔细听诊起来，做为米国著名的胸科医生，南乡三郎并没有表示反对。 看到自家老爸收拾东西要走了，林三七赶紧上去帮忙： “爸，你先别走，一会儿我有事和你商量，等我这边忙完，我们中午去外面吃。” 林苦参有点奇怪，心想现在他就住在东棉花胡同，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说呢？但看小儿子说得郑重，于是便答应道： “行，你先忙，我去找几个老伙计聊聊天，一会儿你到三病区来找我。” “好的爸。” 林苦参走后，林三七回到病房，发现西奥多教授和安东尼教授都已经检查完毕，两个白人头对头碰在一起说悄悄话呢。 “西奥多，现在我要开始拆线了，要不拆线你来？” 西奥多教授从桌上拿过拆线工具轻哼了一声：“我来就我来。” 拆完线，西奥多教授又亲自推着曰本老太太来到x光室里进行复诊，当胶片拿到手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 “法克，右肺上叶真的不见了。” 如果说之前术后拿出来的肺叶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x光片下拍出来的肺内情景已经证明林三七没有说谎。 安东尼教授也接过片子看了起来：“真是神奇，闻所未闻啊。” 同时老教授心里想的是自己一定要把这位华国年轻医生带到米国去，因为对方不禁掌握了一种新药物，还掌握了一种新术式，不用开刀就能手术。 小楠幸树做为“病人代表”也参与了这次会诊，当他看到x光片后，内心同样是震惊的。 但他是见识过“内窥镜”的先进，内心想的都是一定要想办法把腔镜机给仿制出来，最好让自己成为“手机机器人之父”。 南乡三郎和夫人作为病人方，正焦急等待着三国医生的会诊。 南乡夫人因为切除了坏死肺叶，相当于“治本”了，再加上中医调理，又“治标”了，这么双管齐下，身体已经慢慢处于恢复之中。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清楚，身体感觉如何，老太太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于是决定给救命的主治医生讨点彩头。 “三郎，你不要焦虑，我觉得我这次恢复得很好，你看我来华国之前都已经病得不能走路了，现在已经可以跟你一起在花园散步，或许我这次逃过一劫了。” 南乡三郎也是个痴情种，这时候握着老妻的手感慨道： “有因必有果啊，我跟华国人友好，还担任了曰中友好协会的会长，在国内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可是偏偏是这个决定，让我们受到了华国官方和林医院的热情接待，治好了你的病。 这或许就是“因果”吧，华国这次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我决心以后好好维持这段关系，跟华国保持友好。等我们下次再次遇到病痛，还可以求助于华国。” 老太太笑道： “那么对于恩人，你要大方一些噢，华国还比较困难，你看林院长所在的传染病医院还是一家寺庙改造而成，条件非常艰难。咱们名下有龟田医疗中心，应该多多支援传染病医院。” 南乡三郎心里也奇怪，为什么华国在医学科研上如此先进，能发明手术机器人和抗结核药物。 可是偏偏在硬件上如此落后？就连华国最好的协和医院，病房里没有空调也没有电扇？ “美惠子，你放心吧，我已经捐了10辆急救车，100台空调给林院长的传染病医院，另外我还额外支援了他们一个重症监护室，相信对他们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老太太的病恢复了，心情也好起来了，又恢复了年轻时的一些俏皮。 “那林院长呢？你就不意思意思？” 南乡三郎哈哈大笑起来： “美惠子，你不知道呀，为了你，我最亲爱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不意思意思？手术前我已经送了500万美元给林院长，他也收了。” 老头还有一点没说，为了一台腔镜机，他前后送出去了2000万美元，哪怕这里面有部份钱落入林三七口袋，那也肯定是以数百万美元计算的。 在这个贫穷落后，半原始社会的国度里，几百万美元足够一个人生活富足了。 老太太一听，心里也高兴，丈夫为了自己一送就是500万美元，说明还是重视她这个老太婆的。 病人嘛，总是疑神疑鬼的，你不送大红包，她会心想你不会是舍不得替我花钱，然后等我死了再娶个小狐狸精吧？ 既然丈夫已经给了红包，老太太也就不强求了，但心里却打定主意，要以她自己的名义送上一份谢礼。 做为大财阀的当家主母，南乡夫人也是有自己的私人秘书和私产的，于是对着小秘书招了招手…… 半小时后，小楠教授和林三七返回了病房。 林三七笑着说道： “不负南乡先生的重托，夫人的恢复情况非常良好，不过后续还是需要继续抗结核治疗，我已经制定了治疗方案，夫人只要定期服药和复查，相信在半年内肯定能完全康复。” 南乡三郎听了又激动了，再次确认了一遍： “林桑，我夫人得的不是癌症吧？” 林三七肯定说道：“不是癌，是结核和慢性炎症，夫人吉人自有天象，绝对能长命百岁。” 南乡三郎听了哈哈大笑，但眼神却看向了小楠幸树，财阀都是多疑的，就怕医生说谎。 小楠教授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表示华国医生说得如实，没有问题。 这下老头子彻底放下心来。 南乡夫人这时候也握着林三七的手，眼里有泪，不停感谢着： “林桑，谢谢你，来华国前其实我的心已经死了，但为了不让我的先生担心，我才假装振作来到华国，本来是不抱希望的。结果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太感谢了。” 林三七对这个和蔼的老太太也挺有好感。 在他的印象中，财阀嘛，不应该是像棒子国那样嚣张的？ 比如韩进集团的母女，连飞机都能逼停，还要让空乘下跪道歉，轮起手啪啪两巴掌下去。 另外什么控制舆论、玩弄艺人、殴打下属、欺压媳妇等等，那都是家长便饭，一副太后娘娘的作派。 但眼前的南乡夫人却是一个温文而雅，知书达礼的慈祥老太太，让林三七好感大增。 “夫人，应该是我感谢您的信任，万里迢迢来华国找我看病，我怎么舍得让您失望呢。看到您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奶奶，当时我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您给治好。” 呵呵呵~~~~ 南乡三郎和南乡夫人一听，两人都欣慰地连连点头。 其实林三七这话一半真一半假，做为医生肯定是想要治好病人的，但500万的大红包也是起到很大的作用。 看在红包的份上，他现在才说话好听，哄着老太太，否则就是公事公办了，想让自己叫奶奶？姥姥！！！ 南乡夫人招了招手，秘书送上了一个精美的小木盒。 老太太亲自递到了林三七的手里： “既然你把我看作是奶奶，那这就是奶奶送你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以后到曰本来，一定要来家中看我，我要好好款待你。” 林三七紧紧攥着木盒子，但嘴上却连连拒绝：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收夫人的礼物，不过您放心，下次我去曰本一定登门拜访。” 南乡三郎还宽慰道： “林桑，收下吧，我夫人平时不轻易送人礼物的，这是她的一点点心意。” 林三七这才为难地将小盒子放在手心里，只是两只手紧紧攥着，唯恐会跑了一般。 “那就多谢夫人了，您放心，您所有的后续治疗包在我身上，我会跟小楠教授对接好，也随时欢迎您来华国复诊。” “好好，我一定会常来华国的，呵呵。” 双方客气了半天，林三七这才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他赶紧来到了三病区找到了自家老爹，老林大夫已经等着他了。 “会诊结束了？哟，这手里这个螺钿镶嵌木匣好精美啊，是曰本人送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看左右无人，打开了盒子： “是病人送的礼物，老太太人不错，待人真诚，也舍得花钱，就差认为当干孙子了，不知道会送什么好宝贝给我……” 木头盒子一打开，里面放了一张支票。 这也没有出乎预料，木匣很小，也放不了什么贵重物品。 不过支票上的数字让林三七还是感慨了很久，又是整整500万美金，这财阀得有多有钱啊。 林三七的思维又发散了，心想500万美金，可以包养石原里美……的奶奶了吧？ 第472章 劝说父亲去香江 前门外煤市街的老字号饭店，泰丰楼。 二楼的包厢里，林三七和林苦参父子面对面坐着，服务员不断地开始上菜： “两位同志，这是我们泰丰楼的招牌菜炸烹虾仁、油爆肚仁、干鳜鱼、炸响铃双汁，烩三丁、枣泥方谱。” 林苦参看着一桌子好菜连连摆手： “行了行了，就我们父子俩，没必要上这么多菜，吃不完不浪费了嘛。” 服务员心想，这可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都什么年头了，这俩父子还这么造？实在不知道国家多困难，麻烦出了三环往京效农村去瞧瞧。 林三七不知道旁边的服务员在心中吐槽，只是嘿嘿一笑： “老爸，正因为只有咱父子俩，当然要敞开了肚子吃，如果有外人在，我才不敢正大光明下馆子，还点一桌子好菜呢。” 这时候服务员出去了，将门带上，林三七瞥了一眼欷歔说道： “再说，现在不吃，将来想再吃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 林苦参刚要动筷子，听到小儿子这么说，吓得筷子都差点掉桌上： “七仔，你这话我听不懂呀，你是觉得国家还会持续困难，食物难以供应，还是为父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林三七哑然失笑：“爸，想不到你也挺幽默。” 林苦参重新开始夹起菜来，淡淡问道： “你专门把我约出来，肯定是有事跟我商量，不想让你阿妈和媳妇知道，事情还不小。说吧，我顶得住。” 林三七放下筷子，认真回道： “老爸，我还真有事情要跟你商量，这是关系到我们林家的大事，但绝对不是坏事。” 林苦参筷子不停，眼睛看着菜，仿佛很随意说道：“继续说。” “爸，我一周前已经跟程领导、景领导汇报过了，想让您和我妈，包括大哥一家，二哥一家前往香江定居……” 可怜老林大夫的筷子差点又要掉到桌子上了。 “昨天晚上我跟景领导通过电话，这事上级还在研究当中，争议很大。但景领导告诉我，最大领导原则是倾向于同意我的要求。” 林苦参深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震惊： “七仔，之前你跟我提过，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们全家去香江？你要知道香江就是国外了，出去难，回来更难。关键是我们出去了，你怎么办？” 林三七心想，自己有上帝视角，知道未来几年国内的狂风暴雨，像林苦参这样解放前的“富豪”未必躲得过去。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反而还会被上级部门反感，觉得你在诋毁国家。 “老爸，是这样的，我在香江呢开始要发展自己的事业了，主要是两块。 一块呢我的抗结核药物专利是在香江生产的，后面涉及到一些专利授权，那可是几亿美元的巨款，必须要有我信得过的人去镇场子。 到时一些国外厂家来找我合作，或者购买专利，我又不在香江，到时肯定需要有人帮我出面谈判，收钱。您是我爸，这个代理人舍你其谁？ 另外一个，我还投资了几百万美元在香江办了一个药厂，我占6成股份，五叔六叔占4成。我拿出四只秘方药，结果市场非常火爆，眼瞅着药厂马上要扩大规模了。 老爸你想，五叔六叔我可以信任，但我们大房长期不在香江，财帛动人心，时间长了五叔六叔难免会不服气，觉得我们只拿干股，事情都是他们在做。 就算五叔六叔没意见，那么五婶六婶呢？或者我那些堂弟堂妹们呢？我们大房的产业会不会被慢慢蛀空？人心难测，我们不得不防啊。” 林苦参问道：“是哪四只秘方药？” 林三七回道： “一只是萧老爷子家的秘方药，清心正风丸；一只是施老爷子家的断血流；还有一个是韩老爷子家的嗷嗷叫；最后一个是丁老爷子提供的胡建名药片仔癀。” 林苦参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亲儿子待遇啊，人家祖传压箱底的秘方都给你了？” 林三七也笑了：“这样的秘方我有八十多个呢，不过是挑了四个去试试水，想不到一炮而红。” 这个红不仅仅是在香江，在2014年同样销售红火，供不应求。 林苦参这时候若有所思道： “去香江，我49年就想过去，所以我对去香江并不抵触，但是照目前国内的形势看来，恐怕不仅仅是为了你个人生意上的事情吧？里面有没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林三七知道自家父亲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笑呵呵，其实内心明白着呢，于是实话实说道： “国内的形势，待下去不是一个明智之举，现在不走，将来也要走。现在走是从容不迫地走，将来走恐怕是历经劫难被迫走。爸，有些事情不要多问。 还有一个，去了香江，药厂的钱是我们家自己的。但是专利的钱一分为二，一半我们家自己留下，另外一半支援国家，换成物资偷运回国内，这也是放你们离开的条件。” 林苦参用筷子指指自己，惊讶地问道： “你看我这把老骨头行不行？走私这碗饭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说好听点叫枭雄，说难听点那都是亡命之徒，你这找代理人找错了吧？” 林苦参的担忧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当年洋人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钱，为了倾销本国商品，无论是牙片，还是别的。 花都人从清末开始就见识了各种做生意的洋人，哪个不是大炮枪支开路的？ 清末的鹰国人、荷兰人也好，二战的曰本人也罢，一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好听点叫官商，难听点跟海盗也没啥区别。 哪怕是广州十三行那些国内买办们，哪个不是养着一群私人武装，随时可以火拼那种。 林苦参做为土生土长花都人，自然明白想吃海外贸易这碗饭，那完全不是一个书生能做的事情。 林三七早就准备好办法了，于是宽慰道： “爸，这点你不用担心，你去香江只要做一个太平绅士，表面上维持一个中医坐堂大夫的形象就行。我在给上级的报告中，也提出了我们家人的人身安全，以及生意稳定的法子。 到时他们会游过大海来到香江。以后就成为我们家药厂的职工，其实就是我们的私人保安。” 林苦参再次被震惊到了： “七仔，你这手笔也太大了，就不怕引起港鹰政府的警惕和驱逐？人家政治处的人不是吃干饭的。” “不，老爸，这批人不是成建制过来，我是让他们三三两两自己游到香江来，我们之前不提供任何帮助，只等他们进入市区拿到香江户口。 然后再以招工的名义将他们留下，他们明面上将是岭南堂医药公司的员工，当然私底下将成为我们打江山的班底，看到时谁敢来欺负我们。” 香江本土帮派就是一群街头小混混，一个弹丸之地又能出什么枭雄？ 所以香江本土帮派跟大圈帮对上，那几乎被砍得丢盔弃甲，毫无还手之力。 香江本土帮派，说白了都是各大富豪养的一群狗，而且跟警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是黑金的主要来源。 被大圈帮这么一搅和，动了太多香江富豪和官方的蛋糕，直接动用官面上的力量，最后大圈帮不得不退出香江。 第473章 上级批准的移民 林三七的“大圈帮”不一样，他又不需要退伍仔们去抢地盘、抢金店，他需要的是自保能力。 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绝不会主动出击。 那些收收保护费，从各个赌场和凤姐那里抽成的钱，甚至是贩卖百粉的钱，他林三七看不上。 所以只要他不作死，划下道道来，相信引不来官方的刻意打压。 真的被官方故意找茬，故意刁难，让他林三七在香江混不下去，那他也不介意让几千退伍仔手持武器来一场全港大爆动，甚至直接解放全港都有可能…… 林苦参听完儿子的计划，这时候又提出一个疑问： “七仔，你这计划不错，但在香江做生意是要本钱的，你几百万美元买地皮办厂应该花得差不多了吧？那你这一两千退伍兵即使到了香江，我们又哪来的钱安置？” 林三七打趣道：“老爸，你不是在汇丰存了20万美金嘛，现在连本带利也不少了吧？” 林苦参笑骂道：“20万美金只够我们一家开销，要承担那么多人，远远不够。” 林三七听了听门外确定没人，这才小声说道： “老爸你放心，我在瑞士银行里存了2000万美金，1961年香江普通市民的工作大约是200~300元港币之间，按一人40美元计算好了。 10个人是400美元，2000个人就是8万美元，一年的开资开销不过是100万美金，这2000万美元足够我们招募人手，兴建厂房和职工宿舍。 再说了，我们也不是白白养着他们，我们要开办药厂啊，战时他们是冲锋陷阵的兵，和平时他们就是药厂的产业工人，那也是在不断创造经济效益的。” 林苦参吃着菜，一边在思考。 “我跟你阿妈去香江没问题，但问题是你大哥二哥怎么办？” 林三七的确想过这个问题，有自己的主意： “大哥太老实，留在国内不是啥好事，我和你都在的时候可以照拂他们，但我和你都跑香江去了，他的日子肯定难过，恐怕经不起暴风雨。 所以我的意思，大哥一家也得去香江，您和阿妈也需要有儿子在身边照顾不是，这是他老大的责任和义务，谁叫他得了祖宅，财产最多咧？” “那你二哥一家呢？终归是你的亲兄弟呀。” “二哥一家让他们自己选择，去香江可以，反正你给他们准备了一幢楼，光是收收房租也足够他们一家生活了。 如果他们不愿去香江，那我会在中医院给二哥谋个中层的职务，这样也满足了他一心想当官的愿望。我觉得按二哥二嫂的为人，他们留在国内不会吃亏的。” 林苦参知道小儿子对老二一家挺有意见，但双方没有暴发过直接冲突，还是可以回转的。 “如果去香江，你准备让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相信领导们近期就会给我答复，他们只要还需要我一天，他们就一定会答应我。如果他们坚持要你们留在国内，那我们全家都悄悄走，我也不会留下。” 林苦参有些诧异地看着小儿子： “你不是跟我说过，你需要国内的一些中药材和玉石，所以会留在国内的吗？” 林三七苦笑一下：“爸，比起你们的安危来，这钱我不赚也罢。” 这话说得有些凡尔赛了，但也是林三七的真心话，他现在积累的珍贵药材、玉石、茅台以及古董等等，足够让他在2014年成为千亿富豪了。 一句话：钱，他已经赚够了，现在收手根本没有压力。 当然钱不嫌多，能多赚点肯定要多赚点，所以林三七是期望家人能和平出境，他依旧在国内当着自己的走私贩。 林苦参拍了拍小儿子的手，他也是老人精了，自然听得出小儿子对父母的一片真心诚意。 心想他这么坚持让全家人出去，恐怕国内的风向肯定将出问题了。 既然已经闻到味了，那么坚持不走，没苦硬吃，这也不是林苦参的作风，一家人平平安安是他这个为人父母最大的心愿。 要听劝。 “行，七仔，为父听你的，你什么时候让我们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反正香江我在年轻时也去过无数次，也算是半个家了。” 林三七一听心中的大石头落地了。 他最怕老头倔，跟影视剧里一样，死活不肯走，最后害了全家都走不成，让人看了憋屈。 “来，爸，咱们以茶代酒，我敬您！感谢您愿意顺着我的意来。” 林苦参跟小儿子碰了一杯，感慨道： “2000万美元，我们家的？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 …… 下午上班，林三七刚坐下就接到了景领导的电话，于是马不停蹄又往外跑。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两人本来还想跟林三七谈谈心，交流一下外国的美好都没有机会，眼睁睁看着林三七跑了。 还是那个四合院里，还是那个陈旧的办公室，景领导坐在主位上，林三七坐在对面，秘书泡了杯茶后就离开了。 景领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里还是挺感慨的： “你小子，真会折腾，也是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你要知道现在有很多人都想出去，我们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果就会变得很严重，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三七撇撇嘴，心想谁叫你们没有兑现当初的承诺。 不过有些真话伤人是不能说的，所以林三七只能装傻充愣： “嘿嘿，领导，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反正我们林家是一颗红心向太阳，忠心日月鉴，天地可证。” 景领导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无语： “行了，别唱高调了，你想让你父母，想让你们全家去香江，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懂。但念你也是一片孝心，而且你父母，你兄弟都是老实人，所以上级批准你们去香江了！” 林三七一听，唰一下就站了起来，激动喊道： “批准了？太好了，领导英明，哈哈。” 他穿越到这个时代，最大的一块心病终于放下了，没有了亲人的牵挂和羁绊，那他以后可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了。 “不过请领导放心，我林三七不走，我爱人也不走，我们肯定是要留下来建设祖国的。” 景领导微笑着看着林三七点点头，心想就是因为你林三七不走，上级才批准你父母兄弟离开，毕竟国家需要的是林三七，而不是他的家人。 但如果今天林三七申请他自己也去香江，那上级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现在林三七已经成为国家外汇的一个主要来源，甚至这家伙还能捐几千万的钻石，就凭这本事，把他供起来当财神爷都不为过。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一个人的价值大到一定程度时，纵然牛鬼蛇神不敢来招惹，但其实也为自身无形中增加了一把铁链条。 本时感觉不出来，关键时刻却要人命。 “另外，你所说的安排退伍兵，秘密游过香江去，这事上级也批准了。但你也知道，这批人虽然年龄稍大了些，但都是国家的培养出来的宝贵人材。 所以中央有两个要求，一个是你们林家必须善待他们，要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兵，而不是包身工。另一个，我们要成立d组织，平时要加强战备训练和思想教育。” 如果是资本家，对上级第二个要求肯定很反感。 但林三七不一样，他是真没想当资本家，不过欺压员工。 而且这批人是来保护林家的，他当然要多多给安家费，多多给工资，这样才能让他们在关键时刻替林家人挡子弹，怎么可能亏待他们？ 到时有政委替他管着这批退伍兵，还省去了他的精力，这是双赢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赞同？ “领导，这两个要求我都答应，而且我可以保证，组织在香江的活动经费由我个人提供，我不参与组织管理，让组织能独立运营。” 景领导想不到林三七这么痛快，心中对他的一丝疑虑也消除了大半，于是一拍桌子大声赞扬道： “好，三七同志，有你这个保证，相信上级领导一定会很高兴，也会很放心的。” 第474章 跟全家人摊牌了 林三七心想你们的确放心了，相当于我林三七出钱养着这批退伍兵，着急时刻组织要动用了，直接就能拉走。 到时他林三七落得一个人财两空。 不过林三七未来的走向，知道国家未来几十年会有局部战争发生。 比如明年跟阿三的战争，但这场战争我们最后饶了他们，并没有打到德里，所以并不需要太多兵力投入，也就不用征召香江的这个“编外兵团”参与。 等需要大规模轮战，那已经是1979年开始对南边猴子的战争，那时候香江这个“编外兵团”已经老了，普遍5、60多岁的人了，战斗力下降严重，相信也没有招回的必要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突然问道： “领导，你说这批退伍兵年龄有些大了？有多大？你不会把老爷爷给我送过来吧？我可不是开养老院的，这事我可不干。” 景领导都气笑了，没好气骂道： “放心吧，都是抗美援朝的好兵，当年他们20岁左右的当打之年，现在10年过去了，三十多岁。从士兵的角度讲年龄大了一些，但他们战争经验丰富，还是两广兵源，组织性纪律性绝对没问题。” 三十多岁？ 林三七更满意了，二十多岁的愣头青他还有些担心，毕竟香江可是花花世界，年轻人心志不坚定，万一被金钱和女人迷惑，人可能就废了。 甚至还可能被人收买当叛徒。 但三十多岁刚好，体力还够，经验丰富，关键是这批人都成家立家，有妻儿老少。人一旦有了顾忌，那就有了把柄，做事情不会冲动。 而且做为两广人已经用战斗力证明过自己，无论是伟大的抗日十九路军，还是广西狼兵，那打起仗来都是嗷嗷叫的，没一个是孬种。 林三七对上级这个安排非常满意。 “那领导，你们准备给我拨多少退伍兵过来？” 景领导反问道：“你需要多少？” 林三七想了一下也确定不下来，毕竟这事他也没经验： “领导，要不这样，先来五百人。等明年我们安定下来了，到时再送来一两千人，具体到时我们再商量。” 景领导在笔记下记下了一个数字：500人，两广兵，年龄不超过35岁，已婚，思想觉悟高。 “行，到时你说几人就几人，我们这边没有问题。” 其实上级领导是巴不得林三七多要一些退休兵，因为解放后国家不用打仗了，开始经济建设为主。 这些年陆陆续续清退了一百多万部队，这批人如何安置是非常头痛的事情，毕竟国家如此困难，哪来那么多岗位呢？ 但这批人又是共和国的有功之臣，上级也不想亏待他们。 跟着林三七，这无疑是一条好的出路。 哪怕是这个时代的霍大亨他也不敢。 现在林三七敢，主动提出，还有钱养活，上级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当然这一点上级是不会告诉林三七的。 景领导没想到双方这么快就能谈拢所有条件，心情就放松下来了，刚抽出烟来，林三七就狗腿地帮着点烟。 “三七同志，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家人去香江的事情最好保密，谁也不要说，噢，中医院的沈院长除外。到时我们会出第三批城市清退人员名单。 你父母和兄弟都会进入清退名单，这样走就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我们会给你们颁发离境证明，你家人可以正大光明从罗湖口岸出去，不用冒险游海。” 林三七突然想到了父亲的疑虑，于是多问了一句： “领导，能不能给我父母发个港澳多次往返通行证？” 景领导有些疑惑：“啥通行证？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三七知道又说漏嘴了，赶紧解释道： “我父亲说过，他不想客死他乡，他想经常回内地探亲，死后也想埋在祖坟。所以我们国内能不能先不要注销我父母的户口，允许他们能随时随地回家看看。” 景领导一听就有些感动了： “行，这事我记在心里，到时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林家心系祖国，我们怎么可能把你们赶走的。希望你家人去了香江后，也要做一名真正的爱国港人，为祖国统一做出贡献。” 从景领导的办公室出来，林三七坐在车上往家赶去。 开车的时候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到这个时代来，林家真正的小儿子最后找到了没？林苦参或者林家人在那暴风雨中是否安然渡过？ 现在林家人的历史拐点出现了，是他这个假儿子替林家人争取的，这一点林三七发自内心的高兴。 不知不觉中，他也已经把自己代入到林家小儿子这个角色中了。 当天晚上，东棉花胡同，林三七家里。 林家人今晚全都到了，所有人都坐在餐桌上，只有林嘉庚和林真真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玩得不亦乐乎。 屋里的空调冷风吹得每一个人都心情舒畅，尤其是林杜仲和妻子裴雪花。 这是林三七家装空调后第一次邀请他俩过来吃饭，林三七并不想让这位二哥二嫂知道太多事情，有些防着他们。 但今天已经明牌了，也不需要防着了，总归是兄弟，哪怕为了不让父母伤心。 林杜仲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的空调感慨道： “爸，妈，这空调可是好东西，当年我们在花都的时候，我记得我们家里也有一台空调，当时大哥、小弟还有我，我们三个人一到夏天就不出门，天天吹着空调。” 林三七心想，哟呵，林家解放前就有空调了？这样的大资本家良心大大滴坏呀，有钱就是原罪。 林甘草也感慨道： “是啊，那时候我们家不但有空调，冰箱也有，中医馆的祁襄理还专门跑到冰饮公司给我们批发雪条，阿妈都不允许我们多吃，就数小弟偷吃最多。” 林杜仲也哈哈大笑起来： “小弟吃多了雪条就肚子疼，一边哭一边还喊着我们不要把雪条都给吃了，给他留一点，小弟你还记得哇？” 林三七心想我记得个毛，但又怕说多了露馅，于是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这脑子受过伤，过去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啊呀，黄焖鱼翅来了，大家赶紧趁热吃。” 潘晔这时候端着一个大烫碗进来，林三七赶紧站起来帮忙端过去。 “来，大家尝尝这鱼翅味道如何？这可是小晔子炖了好几个小时噢，还是学的我们南方做法。” 林杜仲和裴雪花一听能吃鱼翅，口水都流下来了，马上站起来想瞧个热闹。 大嫂傅木香则追着两个小孩，让他们先去洗手再吃饭。 金采凤这时候也端着一碗菜进来了，看到一家人热热闹闹在一起，心里别提有多幸福了。 “来来来，大家尝尝这猪杂粥，这猪杂还是七仔弄来的，特别新鲜，用的是藏香猪，大家可不要错过啊。” 满满一桌子花都风味的美食，再加上冷空调吹着，让这次家庭聚餐特别有氛围。 林三七等大伙儿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轻咳了几声。 “阿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我这次把你们叫过来呢，是跟爸商量好的。现在有一个机会，上级允许我们家前往香江定居，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话音一落，全场除了林苦参和两个小孩外，其他所有人都震惊地抬起了头来。 金采凤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一把抓住旁边小儿子的手： “让我们全家去香江？这怎么可能？49年的时候都不允许，现在还会允许的？” 第475章 忘了带小姨子走 林三七拍了母亲的手安慰道： “这事是真的，我在香江有一些生意要老爸帮忙去主持，只有五叔六叔在那边我不放心，所以我向上级申请，允许你们前往香江帮我打理生意。” 金采凤有些莫名其妙了： “香江那边我知道，你五叔六叔开了一家中医馆，用的还是我们家的物业，没听说有办厂计划呀？而且香江那边的地价非常贵，你五叔六叔是光身过去的，哪来的资本？” “阿妈，资本是我提供的，我第一笔给了他们250万美元去筹办药厂。” 这话一出，老大、老二一家都惊呆了，心想这小弟要上天啊？出手就是两百多万美元？ 潘晔反而不是很惊讶，自家丈夫的神奇之处她虽然了解不多，但她知道丈夫无所不能，钻石就一大袋，还会缺钱吗？ 只有潘晔知道，自家院子里的海棠树下，除了埋了2吨黄金外，还有一大袋钻石。 金采凤是当妈的，当妈的自然更细心： “七仔，你哪来这么多钱啊，250万美金？祖宗啊，你这钱难道是去抢银行了？” 林三七听了哭笑不得： “阿妈你别乱猜了，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抢银行？你放心吧，这钱是我做外贸生意赚的？而且上级领导也知道，你看我活蹦乱跳还能当院长，说明上级是默许的。 不过阿妈你想，我这两百多万美元交到五叔六叔手里，我们又在内地，他们在香江，平时信息无通，你觉得放不放心？你应不应该帮我去看着点场子？” 金采凤没有预料中的拍案而起，反而自信劝道： “你五叔六叔都是我和你爸从小带大的，还是值得信任的，他们不会贪了你的钱啦，安心。” 林三七愣了一下，心想看来林老五、林老六还真是值得依赖的，将来也是他在香江的一大帮手。 林杜仲这时候已经非常激动了： “小弟，你是说我和你二嫂也能去香江吗？” 林三七心里其实不愿意让林老二跟去的，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怎么说呢，看在父母的面子上。 “二哥，上级领导批准我们全家去，你们当然也可以去香江。不过上级领导也说了，如果你不去香江，留下来建设祖国，他们就让你当医院的中层干部，起步科级，怎么样？” “这……” 林杜仲和裴雪花一听犹豫了，这能当官绝对是大好事，可是去香江似乎更诱人。 金采凤看了眼大儿子大儿媳，赶紧帮忙问道： “那你大哥一家呢？还有你和小晔子呢？” “大哥是肯定要去香江的，他是长子，当然要随身照顾父母的呀，对吧，大哥大嫂。另外我和小晔子暂时不去香江，我们要留在国内。” 金采凤从心底是愿意去香江的，国内从59年开始的自然灾害导致粮食危机，让她真的怕了。 老太太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自然灾害今年就会结束，明年下半年开始粮食供应就不会那么紧张了，饿不死人的。 其实就算她知道，估计只要有机会离开，老太太也不愿意留下。 “去香江好，我们家在香江有房子，你们阿爸解放前就准备好了物业，还有存款，我们家还有祖传的医馆，哪怕不能大富大贵，至少吃穿是不愁的。 可是如果七仔一家留在香江，那我们以后想见面可就难了。唉，要不这样，你爸和你大哥二哥去香江，阿妈留下陪你们，阿妈不去香江。” 哎哟，林三七听就感动地想掉眼泪了，这母爱之沉重，让他无以承受。 于是反过来握住母亲的手，微笑着安慰道： “阿妈，放心吧，我身份特殊，想去香江就去，想回就回。而且我在香江有那么大一滩生意，以后肯定会经常往返香江和内地的。你就放心去香江，嘉庚和真真可比我这个叔叔更需要你这位奶奶照顾呀。” 林苦参这时候终于也开口了。 经过一下午的思考，他已经想通了，去香江，无疑是对家族，对孙子孙女最好的选择。 关键是香江其实还在我国范围内，花都坐火车半天就到，随时可以回家，又不是去米国，去鹰国，所以他能接受。 “我跟七仔中午已经商量好了，我们老两口，还有甘草一家先去香江。如果有可能，我想把你们爷爷奶奶也带走。至于老二一家，你们……” 裴雪花瞪了丈夫一眼，赶紧赔笑道：“爸，我们也去香江。” 林杜仲有些舍不得到手的中层干部，但裴雪花更聪明，只要能出国，别说一个中层干部，就算当院长又如何？ 而且她也听出来了，公公在香江有房子有存款，那他们去了香江后不用露宿街头，不用打小工过日子。 这么好的机会，裴雪花绝对不会错过，哪怕不是为了她自己，也要为了孩子的将来考虑。 林三七见全家思想都统一了，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没了，于是笑呵呵举起酒杯： “来来来，我们大家干一杯，预祝我们全家移民顺利。” 这时候林嘉庚有些不解地问道： “小叔，我们为什么要搬家？如果我们去了外国，我们还是中国人吗？” “当然了，香江其实也不算是外国，香江自古就我们中国人的土地，所以你和真真以后去香江后，要牢记自己是中国人。 等你们长大了，有能力了，如果国家还不富裕，你们也要积极投资家乡，建设祖国，知道吗？” 林嘉庚其实并不能理解什么叫投资家乡，于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裴雪花有些迫不及待了： “小弟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香江啊？” “别急别急，这种事情不是说走就能走的，首先得医院出公告，把我们列入城市清退人员名单。上级领导说了，让我们家静悄悄离开首都，二嫂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裴雪花一听，说话声音都轻了点： “明白明白，我连我父母都不说，我写封信，到时你帮我送到我娘家去就行。” 林三七心想，让你别说，是不是连父母都不说呀，由此可见二嫂性格的薄凉一面。 不过这也好，省得她大嘴巴，万一娘家父母也是大嘴巴，那可真要闹得满城风雨了。 “现在是7月了，我的想法是越早离开越好，省得夜长梦多。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家里的东西能不带都不要带，国内的衣服在香江根本穿不出去，到时我们到香江后再买。” 林苦参这时候开口道： “七仔，到时你安排一下，我们先回花都老家一趟，一来我们十二年没回去了，要给祖宗去磕个头。二来你爷爷奶奶靠你二叔三叔他们是靠不住的，我想劝他们跟我一起离开。” 林三七嘿嘿一笑： “这没问题，嘉庚和真真还从来没有回过老家，是要让他们回家祭祖，再让太爷太婆看看。只要我们全家到了花都，无论上级同不同意，我们都能离开了。” 大不了偷偷走嘛，蛇头在沿海一带自古就有，给黄金包船就行。 饭后，各回各家，各家都有自己的心思。 林苦参和金采凤更多是高兴，一家人能正大光明离开，不用天天啃窝窝头了，至少饭总能吃饱了。 林老大家和林老二家则是激动和兴奋，能出国了，对他们而言那就是去天堂了。 但他们哪里知道，如果没有林三七在保驾护航，他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出国，那妥妥被欺负死。 潘晔这时候也有心思，跟丈夫运动完后，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三七，你让爸妈他们离开，肯定有你的顾忌，那我们留在国内会不会有问题？” 林三七已经进入了贤者时间，一听妻子的担忧呵呵一笑： “我们会有什么问题？我们两个都是医务工作者，都是为人民服务，一没杀过人二没放过火，有什么问题？咱们继续当咱们的医生就行。” 潘晔只是信任林三七，但并不代表她傻，好歹也是罕见的女大学生好不好。 “那，那我父母和弟妹以后能不能去香江？” 林三七突然坐了起来，一拍额头：“对哟，我咋把老丈人小姨子给忘了？” 第476章 林家成清退人员 首都中医院 沈院长有些感慨地问道：“唉，知道你们一家要走，想不到走得这么匆忙这么快。” 林苦参笑笑，他的个性有些随遇而安，走一步看一步。 但他是聪明人，他知道小儿子这么急着要他和全家离开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绝对有他的深意在，毕竟小儿子现在所处的层次比他高太多，也看得更远。 林苦参跟其他倔犟老头不一样，他的优点就是听人劝，吃饱饭。 “老沈，我已经老了，折腾不动了，孩子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听儿子的。” 沈院长神情复杂看着林三七： “小七，你是真的不看好国内的未来？还是你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 林三七对外人还会虚假几句，但在干爹面前还是实话实说： “沈伯伯，我对国家的未来是充满信心的，我觉得有朝一日赶英超美的口号肯定会实现。用你们领导的话说，前任是光明的，道路是崎岖的。” “那你还……” “可是，道路是崎岖的啊，摸着石头过河，中间难免会被水淹，对整个国家来说还能重新再来，一条路走不通，大不了重新再摸石头过河，大不了呛几口水，改变不了历史大势。 但对滚滚历史潮流中的个人来说，除非是大毅力、大坚强、大气运的人，一般人在这个过程中都会掉队，会被历史无情碾压，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三起三落的。 所以对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趋利避害是最好的选择，未来怎么样我不管，眼前我先让自己以及家人能安全生活，平安着落这才是最关键的。人，还是得自私一些。” 沈院长笑骂道： “你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我是听不懂，我跟你不一样，我觉得困难是暂时的，前任是光明的。我们当年革命时那么艰苦都过来了，没道理眼前的难关会过不去。” 林三七心中暗叹，也不想多说这个话题，说多了都是404. “沈伯伯，我是非常希望我的判断是错的，不过出不出去，都不妨碍我们一家的中国心。呵呵。” 其实林三七心里想的是，真的几年后暴风雨要来了，到时他再把沈院长弄走也是简单的事情，就是到时看他倔不倔了。 沈院长这时候拿出一份文件给林三七看： “上级领导已经跟我秘密通过话，这是我拟定出来的清退人员名单，你们一家可全在上面了。老林，这名单一公布出去，你们全家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这首都户口，这粮食供应可就全部都没了……” 说到这里，沈院长自己都笑起来了： “有小七这个怪胎在，你们在香江肯定也饿不着冷不着，呵呵，是我多虑了。” 林苦参心里想，香江账上还躺着两千万美金呢，哪怕不靠小儿子，自己的小高层出租以及银行存款也够他衣食无忧了。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林三七看了一眼情绪稳定的父亲，笑呵呵说道： “我的意思是先让全家在国内旅游一圈，尤其让我的两个侄子侄女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让他们牢记祖国，不要去了香江就被同化为香蕉人。 随后我们回到花都老家祭完祖后，直接从宝安县出境，这一走，如果不出意外，下次回首都应该要20年后以后了，中间顶多只能回花都老家探亲。” 沈院长又好奇了： “你们是上级批准走的，手续合法，随时可以回来，怎么会是20年以后的事情了？” 林三七心想，20年可能不用，但最起码要等到1978年那位伟人上台，前后算起来也有17年，真是苍海桑田啊。 当天中午，中医院就贴出了第三批城市清退人员名单。 林苦参一家5名正式工全部进入清退人员名单，加上家属，除了在传染病医院工作的林三七外，全家整整齐齐。 这个消息就像爆炸性新闻一要，迅速在中医院传开了。 一来林苦参当年是作为全国名中医进京的，他的医术水平在中医院绝对是顶尖的，按理说应该是轮不到他的。 而且林苦参平时为人和蔼，从来不跟人发生争执，属于老好人型。 关键他还有一个逆天的小儿子，贵为传染病医院院长，就这样有背景有医术的老中医都被清退，这一下子让很多人害怕了。 更多人的是唏嘘不己。 骨伤科的李景明跟林苦参同是花都老乡，两家关系非常好，所以他是第一个跑来的。 这时候林苦参正在收拾自己的行医工具，门口围着一群人在指指点点，看起来非常落魄的样子。 李景明一下子就破防了，冲进诊室，握着林苦参的手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老林，你，你怎么就被清退了？不应该呀？当年我们进京的时候，领导可是承诺的，我们只管治病救人，其他与我们无关，现在这是为什么呀？” 林苦参拍拍老友的手： “不要多想，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你看我都老了，一把年纪回老家也好，趁现在父母还在去尽尽孝。” “可是，可是你回老家后，没有粮食供应，你们全家怎么活得下去啊？我们老家连种地的机会都没有。” 他们两个都是城里人，如果是以一种不光彩的方式返乡，好工作甭想了，去居民社区掏大粪吧。 林苦参拍了拍李景明的肩膀，趁机轻声在耳边说道： “我们东广人还能饿死？实在不行，飘洋过海去谋生就是了，我有医术，去哪不能混口饭吃。” 李景明一听，算是放下一半心来了，因为这办法还真行。 南方人，尤其是折江、胡建、两广这一带，家乡日子过不下去了，都会冒险往国外跑，去打黑工、洗盘子、捡垃圾，无论如何都会努力活下去。 相比较北方人灵活多了，否则九十年代东北老工业基地那些下岗工人，宁可全家一包药一根绳，也没想过卖掉房子破釜沉舟去南方打工？ 哪怕去南方要饭啊，总能活下去的，人家要饭的都能发笔小财回老家盖房子呢。 林家的悲惨遭遇也迅速传到了格格府，这让左邻右舍们都有些搞不懂了。 侯大丫看着林家的大门，百思不得其解： “嗳，你们说这事邪不邪乎？林老广一家要滚蛋了？平时都没听到啥风声呀。” 王媒婆也有些奇怪： “不应该呀，林家小儿子都当上院长了，正厅呢，大不了从中医院转到传染病院去呀，也不至于被清退吧？” 那贝勒轻哼了一声： “咱院里平时就属林老广一家吃穿最好，背后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上级抓到了吧，活该。” 侯大丫平时得理不饶人，关键时刻还是有点心软： “哟，这林老广一家被清退回乡，这日子可不好过，上级也太狠心了，他们家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那老头则属于落井下石型，风凉话脱口而出： “这呀，就叫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像咱们一家安安心心过日子多好，一餐能吃两个窝窝头。” 林苦参金采凤老两口已经住在了东棉花胡同，格格府只有林甘草、林杜仲两家了。 林甘草是个老实人，小弟说啥都不用带，连同棉被衣服家具啥的都可以送人了，所以他还真准备啥也不带，就带走一些书和纪念小物件。 林杜仲和裴雪花却是大包小包收拾个没完，这也舍不得扔，那也不能丢掉，忙得是一个鸡飞狗跳，灰尘满天飞。 而此时的林三七，已经借口先去香江打前站，提前离开了。 第477章 打前站购买房产 林三七去香江连火车票都免了，也不用过关，只要开动金手指，穿过一个“通道空间”就直接到了香江庙街。 到了香江后，自然要换掉大陆的土衣裳。 林三七穿了一套巴宝莉的短袖短裤套装，脚上踩一双经典的人字拖。 他第一次来香江时，岭南堂中医馆的病人并不多，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但他这次过来，发现中医馆门口那个热闹啊，光是汽车就停了一大排，时不时有人拿着药袋出来。 而且医馆也进行了改造，由原来的三间店面，改为了九间店面，其实两个店面直接改成了“成药铺”在对外出售药品。 林三七心里有数，因为五叔六叔之前跟他说过，他提供的四只秘方药销量暴好，现在热闹的场景应该都是求药者。 小侄子的出现，让林五叔和林六叔再次喜出望外。 “七仔，你来了呀，哈哈，对了，这次你还是一个人过来的？” 林三七一手扶着一个叔叔，一边笑道： “五叔六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爸我妈，还有我大哥一家，二哥，我们全家在一个月后就会来香江了。” 林五叔一听这话，赶紧将林三七拉进了办公室里，关紧了大门： “你爸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怎么突然要来香江了？会不会走不脱身？” “放心吧，我爸来香江是上级领导特批的，不是犯了什么错误。就是咱们岭南堂生意越来越好，还要筹备药厂，我爸当年在花都有经验，我想让他过来主持工作。” 林五叔和林六叔一听，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好好好，大哥终于要来了，我已经12年没见到大哥了。” “哈哈，大哥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咱们两个的医术跟大哥完全没办法比啊。” 林三七在观察这两位叔叔的表情，看到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心中的警惕了减少了很多。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怪不得自家老爹不管其他几位叔叔，而是让老五老六到香江来了。 “对了七仔，你爸妈是走哪条偷渡线过来？我们也好做好准备，现在香江海警监管很严，别说游不过来的，就算游过来也走不出新界，马上被遣返了。” 林三七查过资料，知道历史上最大的几次逃港潮。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两地之间是存在蛇头的。 你只要交了足够的份子钱，那也是能坐偷渡船到香江的，到香江后，还有专门的人安排汽车送你到市区，保证你能你能拿到户口。 但这个前提是你得有钱有黄金付佣金，就凭这一点，国内绝大多数老百姓都做不到。 林三七摆了摆手： “我父母和大哥二哥不用偷渡，可以正常从宝安出关。不过出关后，需要你们在这边迎接，到时我也会陪同他们一起过来。” “好好好，那我们这边也要准备好住房，啊呀，不对不对，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爸的。” 就在这时，就听到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机器开动声音，让林三七很诧异： “这楼上怎么了？” 林红参呵呵一笑：“这3号楼我们改造了一下，暂时做为我们药厂，专门生产医馆要用的秘方药……” 林五叔还想介绍一番，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三个花衬衫。 林三七看到这三个年轻男子，爆炸头、蛤蟆镜，走路一抖一抖，傻子都瞧得出来这是帮派份子。 林五叔一瞧来人，叹了口气，马上堆上笑容走了出去，随后跟这三个花衬衫点头哈腰在说些什么。 林三七手指了指：“六叔，这三个人是什么身份？是嘿社会，还是城管大队的？” 林六叔苦笑道：“是这一片的新义安的马仔，来收保护费的，原本我们中医馆一个月交500元，现在我们开了药厂，一个月要交2000元港币。” “2000元？这么多？” 现在香江普通市民的月薪在200~300元之间，2000元的保护费看起来不多，但足够医馆雇佣八九个普通工人了。 “2000元是每月的常数，碰到他们龙头的生日、社团的节庆都要额外给一笔孝敬。另外如果新义安跟人火拼，也得让我们额外出一笔清洁费，总之五花八门不停要钱。” 林三七不会傻到说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六十年代的香江是四大探长时期，也是最黑的时候，这年头你打110，接电话的人可能就是来敲诈你的人。 隔着玻璃，林三七看到五叔拿出一个信封塞到了三个古惑仔手里，随后三人吹个口哨离开了。 等五叔回来，林三七欲言又止：“五叔，刚刚……” 林五叔摆了摆手： “这事在香江很正常，除了那些大富豪华，其他要开店的就逃不过他们的敲诈，如果将来我们要开大药厂，这些帮派分子还会来要求入干股。” 这时候的社团就是这么嚣张，真正的大富豪大家族他们是不敢碰的。 但没有背景，没有关系的老百姓做什么生意他们都要来插一脚。 就比如林家要买地办药厂，可能你药厂刚有起色就有帮派分子上门，手指敲敲要三成干股。 给了，皆大欢喜，他们以后给你当保护伞。 不给？药厂就不用想开下去了，各种恶心事情每天不断，逼得你关厂。 林三七想起来了：“对了五叔六叔，上次我来香江给你们留下美金，让你们选择开办药厂的地点，你们选好了吗？” 林五叔把林三七带到了一张香江地图前，指了一个地方说道： “上次你让我们找一个地方，要远离村庄，还要容纳两三千人生活工作。所以我和你六叔委托中介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两个地方。具体选择哪个地方，我们就是等你来定夺。” 林五叔点了点九龙西北角，一个叫荃湾的地方。 “这个位置叫莲花山，这里原来有一个私立学校，现在倒闭了。这个学校四面环山，最离近的居民区有3公里路。而且离码头也不远，大约只有10公里路。 优点是离九龙城区大约20公里地，汽车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但也有缺点，比如不够隐蔽，山脚下就是荃湾工业区和居民区，人多眼杂。” 林五叔又点了点地图的右上角，有一个类似半岛一样凸出的地方。 “还有一个地点就比较远了，叫荔枝窝，这是新界东边，靠近大鹏湾的地方。北边是沙头角，离大陆只有几公里远，方圆10公里内没有一户人家，孤零零的。 这里原来有一个度假酒店，但因为地点太偏僻，客流量远远不足，所以准备转让了。我去实地考察过一次，酒店容纳两三千人没问题，原来的会议厅宴会厅什么的都可以改造成药厂。” 林三七看到这个地方，顿时眼睛一亮。 因为这个叫荔枝窝的地方，其实离后世的深圳盐田港非常近，直线距离不超过5公里。 “五叔，这地方是沙头角吧？” 著名的“中英街”就是沙头角，所以林三七印象特别深刻。 “对，沙头角在这边，不过跟荔枝窝中间隔一个海湾，需要绕道麻雀岭。” “五叔六叔，明天我们去这两处地点实地看一下，再决定买哪一个。” “行！” 第478章 死后能够盖国旗 第二天，林五叔开出一辆小面包，载着林三七和林六叔就往荃湾跑去。 林三七看着熟练驾驶汽车的五叔打趣道： “哟，五叔，够潮的，来香江没多久都会开车了？” 林五叔得意道： “这算啥？我解放前就会开车了好不好，当初你爸的小汽车我可是专职司机，就这破面包，还不够我发挥的呢。” 林三七看向了窗外，虽然仅仅是1961年，但香江已经高度繁荣了，马路上汽车来往不断，非常热闹。 林六叔在一边介绍道： “七仔，你看左边，这边全部都是码头，是香江最主要的货运码头。你再看右边，这里全都是工厂，工人有部份是香江本土人，至少有一半是逃港者。” 林三七心想，逃港者想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弹丸小城生存那也是相当不容易，每天做牛做马十几个小时，全年无休，这才造就了香江的繁华。 1950年香江人口数量是236万；到1960年，香江人口到了301万。后来经过二十年，1979年，香港人口达到500万。 不是香江人会生，而是这个人口增长大多数靠的是内地逃港者，而且几乎都是青壮年劳动力。 香江六七十年代吃的人口红利，其实也是变相的大陆的红利。 那些逃港者什么活都愿意干，再苦再累也不怕，一天16小时都能接受，只有一个要求，不要饿死。 这批人中少部分人功成名就，但大部分人都是贫困而死，十分可怜。 汽车沿着海边开了一段路，一头就开进了山区。 香江境内80%都是山区，所以山非常多，车道也很窄。 平原少就造成了地价超贵，成了稀缺资源，于是很多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山上。 比如香江真正有钱人就住在太平山顶，但那是风水宝地。 其他还有大量企业学校也建在各种各样的山上，就是为了节约土地成本。 林三七他们今天去的第一站，就是位于莲花山半山腰的私立汪国乾商业专科学校。 汽车在山区开了半个小时，转来转去，终于在林三七晕车之前转到了这座半山腰的学校。 已经有校董在学校门口等着了，双方见面握手后，开始参观起学校来。 学校无论是面积还是地理位置林三七都挺满意，但是当他站在校舍5楼的时候，发现不远处就有一个建筑屋顶。 林三七指了指那个地方问道：“校董，那边是……” “噢，那边是一个老人疗养院啦。” “你们不是说离最近的邻居也有3公里路吗？” “林生，的确是3公里，你现在可以叫辆计程车来计算一下。” 林三七懂了，如果开车的确是3公里，因为山路是绕来绕去的，但是你要算直线距离，顶多就是500米的样子。 岭南堂药厂是要安排退伍兵进来的，平时也要训练。 当兵的训练起来，都是嘿嘿哈哈嚯嚯喊口号的，跑步的时候可能还要唱唱革命歌曲，非常折腾。 旁边就是一个养老院，到时不被投诉才怪呢。 如果被有心人发现这里是一个大陆军营，哪怕仅仅是怀疑，只要港鹰政府眼睛不瞎，那这批人就肯定被遣返回内地，在荃湾这个地方逃都没地方逃。 所以莲花山这地方并不符合林三七的要求。 林家人连讨价还价都没做，直接开着车就跑路了。 林五叔一边小心开着车，一边提醒道： “七仔，我们就去荔枝窝看看，那地方比较远，开车过去都要一个多小时，几乎是横穿整个香江。” 林三七想到了一个棒子国笑话。 说一个南韩人来华国工作，说准备周末2天时间绕华国一圈旅游，上午北平，下午上海，晚上广州，第二天一早出发成都，再从啦萨到乌鲁木荠，晚上回北平吃饭。 让华国同事大为震惊，以为他是准备做火箭环华游。 其实是棒子把华国代入到他们南韩了，觉得2天时间足够绕一圈了。 至于香江1100平方公里的地盘，还没有国内一个县大，要不是山路多绕圈圈，直线距离也就抽支烟的功夫就出境了。 小面包路过沙田、大埔，一路往东，最后沿着海岸线的狭小马路不断往前开。 因为一路过去都是沿海公路，风景非常优美，这让林三七看了也是心旷神怡，非常舒服。 林六叔看到侄子的样子，决定打击打击他： “七仔，是不是觉得这片大海非常漂亮？” “是啊，五叔，我在北平是看不到海的，天津港有海，但那边的海水质量不咋滴。” “是哦，风景是漂亮，可是你要知道，就这边大海下面，不知道沉了多少条人命。从后海走，至少有一半的人能上岸。从这边的大海走，能上岸的不足十之一二哦。” 林三七听了一愣，然后就想到了某些事情，一下子就变得沉默了。 林五叔有些埋怨道：“老六，好好的你说这些干嘛？” 林六叔嘿嘿笑道： “我就是想告诉七仔，香江是一个吃人的社会，不要把人想得太美好，我们家要开办药厂，我心里也愁啊，到时一个月要交多少保护费啊？会有多少豺狼虎豹想要强行入股。” 林三七正了正心情，这才不屑道： “六叔，你知道我为啥一定要让你们找个能容纳几千人的大场所吗？其实就是为了将来我们不被敲诈勒索。放心吧，一切有我。” 林五叔和林六叔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对了，七仔，你当真要弄一批退伍兵过来？我们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呢。” “这事怎么可能开玩笑，我跟国内领导已经商定好了，首批500人下个月就可以过来，远期我准备接收2000人，上不封顶。” “这么多人啊？” 两位叔叔都惊了：“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养得活？到时药厂的利润填进去都不够吧？” 林三七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手里的罩杯忽悠道： “五叔六叔，你们想，到时我们家有一两千个兵王是个什么样子？香江哪个社团敢来跟我们对拼？到时我们不仅有西瓜刀，我还能提供大量热武器。 机关枪冲锋枪那些社团怕不怕？迫击炮手榴弹他们社团慌不慌？就算我们不用热武器，几百个肌肉猛男拿着大砍刀冲过来，有几个人挡得牢？” “我丢，你这是让我们林家成为下一个向家、马家、利家啊？” “那不是，我们林家就是林家，著名的杏林林家、中医世家、良善之家。我们可不跟那些烂命鬼一样，我们只是自保，绝不扩张，或者主动去挑衅人家。 当然如果有人一定要来找我们林家的麻烦，或者找我林三七的麻烦，那我也不介意让他们全部送沉海。其实只要我们林家苟到97年，林家自然可以成为香江豪门。” 林三七心想，霍家是怎么成为豪门的，他就让林家也怎么复刻成香江豪门。 到时他林三七哪怕没有了穿越金手指，留在这个时代的林家人也能富甲一方，被国家保护。 活着的时候可以去大会堂主席台上就坐，死了还能盖个国旗，在香江富豪圈里独一份的存在。 几人聊着天，汽车很快就弯进了一个山坳里，这里有一个座巨大的建筑群。 这是一个两山夹一角的地方，三面环山，一面朝东向海，只有一条沿海公路从门前经过，绝对易守难攻之地。 林三七一看这地理位置就喜欢了，年轻人不都爱打个仗摆个沙盘嘛。 因为提前电话联系过，度假区的经理刘代也早早等着了，不过他看到林家人开了一辆小面包过来，眉头不禁皱了一下。 这年头有钱人，哪个不开虎头奔？实在不行，也得开辆皇冠吧？一辆小面包算咋回事？ 但一想到自己公司的财务困境，眼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重新满脸堆笑跑上去打开车门。 第479章 新界荔枝湾酒店 “林生，雷好雷好。” “七仔，这位是刘经理。” 双方互相寒暄了一阵，刘代虽然心中对林家财力有疑惑，但还是客气地介绍起酒店来。 “几位林生，我们这个度假区已经开了有5年了，九成新哦。总占地面积大约有100亩，酒店用地大多是在山间填平或架空的，当年造价真的很高的。 你们看，现在度假区总共有三幢客房楼，每幢是10层，每层拥有客房30间，另外我们还拥有会议厅10个、其他什么影象厅、台球厅、餐厅、酒吧、游泳池都是现成的。 我跟你们说，如果你好好经营……” 刘经理在侃侃而谈，林三七却在心中默默计算。 一幢楼的客房总共有300间，改造一下，一间住4个人的标准，大约可以住1200人，三幢楼就是3600人。 这个规模已经达到了林三七准备2000名退伍兵的要求，还有富余。 刘经理带着几人走进了度假区里面，因为有买家上门，所有电灯全部都打开了，但整个度假区空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冷清的可怕。 显然这个度假区已经处于停业状态。 “几位林生，你们看，进来就是我们的大厅，瞧这水晶灯，瞧这大理石板，够气派吧？ 我们一楼还有餐厅、二楼三楼都是娱乐区，四楼是几个会议厅绝对是设施齐全。而且我们这边方圆10公里范围内没有邻居，再大的噪音也不会被人投诉，尽情放开地玩啦。” 林五叔小声跟林三七商量着： “这一层的面积就达到了3000多平米，改造成制药作坊足够了，何况上下有4层哦。” 刘经理赶紧补充道：“后面还有两幢小楼，一幢是员工宿舍，一幢是做为行政后勤办公房。” 随后刘经理又带着几人跑到客房去参观了。 在屋顶，林三七登高远眺了一下： “刘生，我看你们度假区设施都是很完整的，怎么会到关门歇业的地步呢？” 刘经理叹了口气道： “当年我老板开这家度假区，其实是准备开设一个赌坊，像濠江那样。你们看，这地方妙不妙，周围没有人烟，再在海边建个游船码头，绝对隐蔽不是。 结果港鹰政府的赌场牌照一直没有发下来，后来直接规定香江禁止赌博。不能开赌场，光是靠酒店客房，谁来呀。从港岛过来起码要2个钟头，完全没有性价比。 所以我们老板在赌场无望后，就准备将度假区整体卖掉。几位林生，我跟你们说，你们如果够胆，在这里偷偷开赌场，绝对保证你们夜夜爆满，日收斗金噢。” 林三七笑骂道：“如果能偷偷开赌场，你老板怎么不开？没道理有钱不赚啊。” 刘经理脸皮厚也不怕难为情：“谁叫我们老板没胆呢。”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老板在警队高层的朋友出事了，背后没有保护伞了，本来私底下开赌场未必不敢。 林三七看了一下后山，发现这边的山壁比较陡峭，除非是飞虎队过来，一般人是不会从后山爬过来的。 只要守住沿海公路，再在路边造两个碉堡，安排几百个退伍兵防守，再火力封锁，度假酒店完全像铁桶一般。 除非是正规部队，空军支援，一般的社团小混混绝对不可能攻破，拿人命填都不行。 林三七这时候眼光又看向了海边，海边有几个半完工的桥墩，显然是个码头烂尾工程，那如果他把码头完全修好呢？ 从这个度假酒店到隔壁的宝安县盐田只有5公里路，开个“大飞”几分钟就能到，偷渡的最佳地点。 林三七决定买下这个度假区了。 因为改造一下，这里可以做为他的药厂，也可以做为他的科研基地，着急是可以是他的“藏兵洞”。 “刘经理，你们老板有没有说这个度假区多少钱肯出售？” 刘代一听脸上笑容更盛了：“林生，如果两年前，我们老板报价是5000万港币，现在便宜些，只要4500万港币就行。” 4500万港币，按今年港币兑美元的汇率，相当于是700多万美元。 700万美元收购一个连年亏本的酒店，一般的财团是不可能答应的。基本上六十年代的香江城市范围只有港岛和九龙部分。 新界完全就是大农村，大山区，几乎没有什么城镇开发，连道路都是沙石路为主，没有铺设沥青。 逃港者想要取得香江户口，有一个条件，就是登陆新界不算，必须要能到港岛或者九龙城区才能申请香江户口。 但逃港者走到市区谈何容易？一路上有数不清的黑社团等着你，把你当猪喽一样抓起来卖掉，非常残忍。 所以新界的地价房价，真的非常非常便宜。 林五叔和林六叔一听全吓一跳，他们的预算是200万美元，这中间可差得远了。 林三七却并不觉得贵，他从曰本人那里收的两个红包就达到了1000万美元，收购一个度假酒店再加改造费用已经绰绰有余。 当然这1000万美元如果在港岛，那顶多就是能买一幢小楼，土地价值天差地别。 但生意不是这么谈的，有讨价，自然有还价。 “刘生，你跟你老板请示一下，600万美元，我给现金，能不能拿下？如果能拿下，我们随时可以签合同。如果拿不下，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刘经理沉吟了一下：“林生，你能给现金？不拖欠？” 林三七点点头：“你们随时可以验资，只要交易成功，我立转账，不会有一分钱拖欠。” 刘经理知道碰到真买主了，因为以前也不是没有客房上门来考察，一般看到这样的地理位置，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打退堂鼓了。 剩下一个就是想来捡漏，以极低的价格拿下这个度假区做一些蝇营狗苟之事。 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一个豪爽的卖家，刘经理觉得以自家公司目前频临破产的局面，大概率会卖掉。 不卖掉，到时被黑心银行收走，到时抵扣100万美元就不错了。 半小时后，刘经理兴奋地跑上楼顶： “林生，我们老板答应了，600万美元，但他要求你把这笔钱直接转账到海外账户里，而且全部要现金，限期明天转账完毕。” 林三七点点头：“可以。” 这么一宗房地产交易，涉及到的法律文件很多的，另外林家也要查查这个度假酒店有没有债务纠纷，有没有银行抵押等等。 所以双方约定第二天互相带律师进行最后的交易。 刘经理任务完成，心里松了一口气，直接就将度假酒店丢给了林家人。 “林生，既然明天准备过户，那今天我就把度假酒店交给你们了，酒店所有设计图、所有水电管道分布图都在资料室，到时你们自己找。 另外我们老板也说了，酒店里所有东西他都不要了，全送你们了。当然以后度假酒店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与我们无关，不要来打扰我们。” 林三七心想你们当包袱丢掉，对他林三七来说却都是好东西呀。 就比如酒店房间内所有生活设施都是齐全的，连被褥都有，到时退伍兵来了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再有厨房里锅碗瓢盆，餐桌椅子样样齐全，只要食物到位就可以开烧，免去了改造的麻烦。 自己拿下这个酒店，无非就是改造出一些药品生产车间来，甚至那些娱乐区都可以保留，让这些退伍兵在无聊时可以休闲娱乐。 林五叔不知详情，现在却有些担心： “七仔，一口气要拿出六百万美元房款，过户还要交一笔契税，这么多钱我们家怎么拿得出来？” 林三七站在天台上，看着这个巨大的度假区却是心情愉快： “放心吧，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以后我们林家就不缺钱了。等我们的药厂和实验室开办起来，那钱入流水哗哗自来，哈哈~~” 第480章 九个马达的大飞 香江是个资本社会，资本的特点就是有钱你可以买到一切想要的，包括爱情。 这不，荔枝窝度假酒店到手后，林五叔联系了一家装修公司马上进行局部改造。 首先客房原来是两人间的，全部改为四人间或六人间，上下铺那种，走的还是部队特色。 当然比国内的部队营地好多了，因为酒店有独立卫生间，还有空调电视等设备，毕竟是中等酒店挡次，水平摆在那儿。 改造了两幢楼，还有一幢楼大多是vip套房，住宿条件更好，林三七打算自己留着用，家人度假或者避难的最佳场所。 酒店大堂则是改造成了一个作坊式药厂，因为林家采用的是古法手工制药，所以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制药设备。 所以只要将制药工具放好，规划出一些功能区就行了，相当简单，工程也不复杂。 林三七则是穿越回到2014年，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要实施一下。 在惠州海边一个轮船维修厂内，林三七在堂哥林东东的陪同下，两人兴致勃勃看着眼前被改造的一艘快艇。 林东东是玩汽车改装的，而快艇改装也属于他们这个小圈子的强项。 眼前的这艘快艇跟其他同类型船只最大的不同，就是后屁股一共有9个发动机。 如果是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南方走私界鼎鼎大名的“大飞”，江湖人称水面飞机。 此时改装船厂的老板天哥正在热情做着介绍： “东仔，七仔，瞧瞧这发动机，都是全进口的雅马哈，每个发动机马力达300匹，这9台发动机加起来就是2700匹马力。 哈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我们国内常见的重型卡车的马力一般最大也就500匹左右，我这一艘大飞的动力，抵得上五辆重卡的动力。你们说牛不牛？” 林三七无法想像，五辆大卡车并排开过来是什么样子，感觉什么都会被碾碎。 “七仔，而且根据你的要求，我们特意安装了船用雷达，你看这个屏幕，雷达一打开，你可以搜索海面上的船只和阻碍物。 还有，我们还配备了水下雷达，这个可是别的大飞没有的，这样你就可以避免被海底的暗礁、浅滩碰到。 关键是我还在这台大飞上面安装了“自动防撞功能”，如果碰到前面有障碍物可以提前避开，防止撞上。你说安全不安全？” 林三七开玩笑道：“天哥，那现在这艘大飞就缺少一个枪架了？到时放一挺机枪在上面，嗒嗒嗒，这谁还挡得住。” 天哥吓得人一哆唆，“哇，七仔，你别吓我，我可不做索马里海盗。” 林三七拍着船身问道：“天哥，这大飞最快能开几码？” 天哥的年轻人得意洋洋： “别人家的大飞最多能开90码，我这大飞极速状态可以开到120码以上，70节小意思啦，怎么样，厉害吧？” 林三七比起了一个大拇指：“我看刑！” 天哥突然表情严肃： “七仔啊，你是东仔的弟弟我才卖给你这台大飞，不过我们先说好，这个只在我们改装圈子内部玩玩，你可不能用大飞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这要是被抓到，那可是要坐牢的懂了没？” 林三七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正经人谁会改造大飞？这本身就是违法的好不好。 但表面上大家都要过得去： “天哥你放心吧，我就是自己玩玩，我家里就是开公司的，犯不着去做走私生意。对了，你这艘大飞要多少钱？” 天哥心想反正我只要收到钱了，才不管你去干嘛呢。 “东仔在场，他是内行人，我也不说虚的，这大飞光是一台进口的大马力发动机就需要至少15万，这9台发动机，再加上快艇的改造费用，你给200万吧。” 林三七也不磨叽，马上就掏出手机，给一个银行卡号里转过去200万。 随后大飞被全身包裹起来，装到一辆大卡车上，收货地点是花都一个仓库。 林东东在回去的路上，坐着迈巴赫东瞅西望的，显然对汽车很有兴趣： “嗨，七仔，你真的发财了，这辆迈巴赫62s不便宜吧？我看这配置是1000万起步了。” 林三七其实不懂车，对他这种城中村出来的年轻人，就知道个宝马奔驰算是豪车，其实在真正的豪车面前，奔驰宝马只能算是买菜车。 “七哥，这车不是我买的，是我们十叔代表我们公司买的，一共买了5辆，我爸一辆，我一辆，十叔做为总经理一辆，还有一个财务经理一辆，剩下一辆做商务接待用。” 林东东一听差点吐血： “我靠，一口气买5辆？七仔你们公司是多有钱啊？这就半个亿花出去了？还有，那个什么财务经理，是不是姓尹？” 林三七顿感不妙，只能嘿嘿一笑： “七哥，你不会是老封建老古董思想吧？” 林东东点了点林三七的头：“你呀，自己当心点，玩玩就算了，如果真取了平乐女当老婆，你看阿公怎么收拾呢。” 林三七也有些发愁，这种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找尹涟漪当女朋友，一来是因为对方长得漂亮，小刘亦菲那可不是白叫的，绝对是倾国倾城。 关键是这姑娘干净，大学时也没交过男朋友，女人最宝贵的一血也是他林三七拿下的，不用担心连襟遍天下。 另外一个，他需要自己的女人去制衡总经理林天华。 尽管林天华是族叔，但自古皇帝最防着的人就是自家兄弟叔伯，别忘了朱棣是怎么把侄子给搞下台的？ 林三七属于彻底放权风格，因为他要穿越，要各种折腾着赚钱，不可能天天在公司坐班。 可是岭南堂几家分公司加起来，一年的流水超百亿，随便过一把手都都是油水。 不要拿金钱去考验人，因为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所以林三七必须要让女朋友，或者未来老婆去制衡总经理，相当于是让皇后制衡宰相。 至于说皇后最后会不会变成武则天，索性把岭南堂霸占了，成为“尹南堂”，那林三七是一点不担心。 因为所有人参玉石等原材料都掌握在他林三七手里，在他的“通道空间”里，谁也抢不走。 另外，岭南堂国内资金是小头，是发工资、发年终奖、维持公司运营用的。 公司利润的大头都被林三七委托花都财经大学的教授团队，以对外投资等名义转移到了香江账户上。 香江账户上的钱，全部都是林三七一手掌握的。 尹涟漪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她的老师们吧？相当于有一个团队其实是暗中盯着尹涟漪的财务操作。 尹涟漪正常操作也就罢了，一旦有违反财务纪律的事件发生，那边就会给林三七预警。 万一尹涟漪真变心了，想转移公司资金，带着小白脸跑路，几千万资金有可能，但几亿几十亿没可能，这样损失也不会太大。 所以林三七不怕宰相权力太大，也不怕皇后有异心，因为他已经建设好防火墙，能及时止损。 至于结婚后会不会离婚？这种事情肯定是说不好的，东广胡建这边的离婚率其实很低，女人大多甘于当绿叶，比较贤惠。 不像东北，女人能顶大半边天，据说第一个男性被家暴保护中心就设在东北。 …… 另一个时空，1961年。 荔枝窝度假酒店对面的沙滩上。 这时候正是晚上8点，新界这边的海面上一片漆黑，连只渔船都没有，只有偶尔路过的海警巡逻船上灯光，像在天空中的一颗星星，非常孤寂。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又会有不少不怕死的逃港者，已经准备好汽车轮胎，或者别的什么漂浮物，准备游过大鹏湾到达对面的香江。 也不知道今晚又会多出几个淹死鬼…… 突然，安静的海面上传来一阵马达声，从沙滩边上开出一艘奇怪的黑色快艇。 第481章 三分钟反复偷渡 林三七戴上夜视镜，打开大飞的所有雷达和防撞系统，然后风驰电骋往海上开去， 开始林三七还有点不熟练，只敢开两三个马达，但开了几圈后手感就上来了，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就是一个九台马达齐开，达速贴着海面飞行。 大飞的马达声，迅速就引起了在附近海面上巡逻的一艘香江海警部门的巡逻舰艇的注意。 港鹰政府部署在大鹏湾上的舰艇都是二战时间退役的军舰，吨位不大，速度不快，而且船上普遍没有雷达设备。 这种海警巡逻艇对付手无缚机之力的逃港者，那是绰绰有余了，但是在大飞面前那完全就不够看了。 海警们听到海面上从远到近传来的马达声音也不害怕，因为鹰国和内地是有默契的，轻易是不会开战的。 那排除了华国人打过来，大半夜有马达声音，最大的可能就是各种走私船只，或者运输偷渡客的蛇船。 大埔号巡逻艇只有130吨位，理论最高时速是20节，船长兼巡逻队小队长程景非常奇怪，站在甲板上问手下： “这马达声音听了不对啊，怎么不像是以往那些偷渡船？而且你们听，这活动速度似乎非常快呀。” 到底是有经验的海警，程景一听声音就听出不对来。 就在舰艇上的人屏气聆听的时候，大伙儿就听到这马达声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有敌袭，冲我们来了，做好战斗准备！！！” 程景紧张喊道，随后所有人都子弹上膛，打开了保险，对准了海面。 舰艇上的探照灯也往黑不溜秋的海面上打去。 这时候就照到一艘黑黑的快艇“嗖”一下就从不远处路过，要不是掀起一阵阵巨大的水浪，否则真跟幽灵一样。 随后探照灯再怎么照也照不到任何船只，只有马达声音正在越来越远。 程景小队长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儿？嗖一下就过去了？这是哪国的快艇？也太快了吧？” 海警都是专业水手，经验不缺，这时候大家都议论纷纷： “哇，刚刚的速度真的跟飞机一样，你们说会不会是水上飞机？” “痴线啊，飞机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面上飞吗？这边周围可都是小岛，就不怕撞死？” “队长，刚刚开过的绝对是快艇，我探照灯闪过了一下，但是速度太快跟上不。” “我看这速度绝对超过了50节。” “不止，我觉得应该超过70节了……” “肯定不是大陆的船，他们现在连小木船都没几艘，不可能有这么高速的快艇。” 这时候有下属问道：“队长，我们追不追？” 程景没好气道：“追个屁啊，我们连是什么样的船都不知道，再说了，我们这破舰艇顶多开20节，怎么追？” “那队长，我们要不要马上汇报给上司？” “汇报个屁，你不要没事找事，等我们汇报上去，那些鬼佬上司限期我们多少天内抓到这船神秘快艇，到时是你去抓，还是我去抓？我们谁有这个实力？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非是对面大规模发动战争，其他什么走私啦、贩人啦都不管我们的事情，也危害不了香江的安全。咱们继续按自己的节奏巡逻，少管闲事。” 有一个下属也悠悠说道： “万是一哪位富豪家的公子哥在玩改装船，我们冒然上去抓捕，到时得罪了一个富豪，我们所有人身上的警服可都要被扒了。” 其他人一听，也都是一阵后怕。 这就跟那些富豪公子哥们在市区飙车，交通警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哪个愣头青真会上去阻拦一样。 程景其实心里猜测这船神秘快艇应该是走私船。 香江往大陆走私的团伙就那么几个，平时孝敬一分不少，鬼佬上司拿大头，他们这些巡逻小兵拿小头。 拿了这点小钱，跟走私贩去拼什么命？对方手上也是有家伙的，随时会开枪的。 所以程景不愿意多管，假装自己没看到，反正自己巡逻自己的，别人走私别人的，天塌了也有高个子顶着。 林三七开着大飞，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往北开去。 他今晚开着大飞，就是要测试一下。 从荔枝窝到对面的盐田港直线距离大约是5公里，开到后世的大鹏半岛也就20公里路，自己开大飞需要多少时间？ 还有一个，自己穿越边境，到底会不会引起边防海警的注意和围堵？ 如果海警追逐，自己的大飞能不能快速逃离不被抓住？ 结果测试一下结果让林三七非常满意。 无论他是在香江海域试驾大飞，还是直接达速穿越边境，都没有任何一只巡逻船前来围追堵截。 只有一艘巡逻航用探照灯照了一下，然后就没然后了，因为对方并没有追上来。 关键是，他从荔枝窝海滩出发，一直开到了后世的深圳盐水港，5公里海路只用了3分钟。 这下林三七心里有底了，以后他要往返两地之间，基本上如入无人之境。 除非港鹰政府派出几百艘快艇连成一条直线，但凡你来个十来艘快艇，在广阔的大海上那林三七也不怕。 二战时期的小舰艇顶多是20节的航速，普遍在15节左右。 而大飞的最高达速可以到70节，相差3倍以上，这怎么追得上？ 9只发动机的大飞，可以说在1961年是无敌一样的存在。 别说1961年了，哪怕是2014年，警方的快艇也很难追得上大飞。后来警方也开始学习大飞改装巡逻艇，这才跟走私贩打了个平手。 还有一个关键点，大鹏湾可不是香江独有的，过了中线就是对面大陆管辖的范围。 你香江海警，或者鬼佬驻军是不能越界的，大陆军队虽然舰艇比不起你，但他们是真敢拿陆地大炮轰你的，绝对不跟你开玩笑。 到时林三七开着大飞，一两分钟就可以冲过海上中线，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抵达大陆，香江海警奈他何？ 猫抓不住老鼠，那就是一只病猫。 林三七开着大飞，直接就冲到了对岸的“盐田港”。 噢，这时候还没有盐田港的痕迹，标准的大农村，但是为了防止逃港份子，所以民兵和驻军很多。 所以当林三七冲到海滩后，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远远有人在一边跑一边喊： “什么人，站住，不许动！！！” 林三七心想，到底还是我军厉害，瞧瞧香江那些二鬼子，我都试驾了半天，都没有一艘巡逻艇来看看。 “别开枪，自己人！” 这时候从黑夜里冲出五六个驻军，穿着绿军装扎着武装带，手里拿着长枪，枪口全部都对准了林三七。 “什么人？” “我是中央军伟总后勤部上校参谋林三七！” 林三七赶紧左手高举红色军官证，右手用手电筒照着，唯恐这些大头兵把他当对岸敌人给突突了，那可就没地方说理了。 刚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张铮阳一听，差点一个根斗摔倒在沙滩上。 “我军的高级军官？怎么会大晚上开着船跑到海边来？是在执行什么特殊秘密任务吗？” 做为驻点负责人，张铮阳嘱咐其他人拿抢指着，他自己跑上去前，狐疑地接过林三七的军官证，拿手电一照。 军官证没问题。 随后他用林三七的手电筒照了照这艘奇怪的快艇，心中拿不定主意。 但他没有像江山县方面那样武断，而是一个立正，敬了一个礼： “林同志，你的身份我们需要核实，麻烦你先跟我去县里。” 林三七一看对方态度不错，心中也放下心来，就怕遇到个愣头青给他一枪托。 “行，我是有事情要跟你们县里商量，另外我这艘快艇需要隐蔽，不能被对面香江海警看到，你们在天亮前帮我做好伪装工作，不要移动。” “是，林同志，你们几个去岸边割茅草，把快艇盖上。林同志，这边请！” 第482章 东平洲岛做走私 当天晚上，县里报给地区，地区报给省里。 但林三七提出的建议太吓人，省里直接又报到了中央军伟，然后总后负责人景领导亲自坐在军机赶到了宝安县。 第三天上午。 林三七已经换上了自己两杠三星的军装，带领着一群军装大佬们在盐田港视察…… 噢不，这时候还没有盐田港，而应该叫三洲田公社，大家拿着地图开始研究起来。 林三七指着海岸线解释道： “领导你看，这个位置，离我购买的荔枝窝度假村直线距离只有5公里左右，我的那艘改装快艇单程只要3分钟，就可以从荔枝窝跑到这个位置。我晚上试了好几次，这个时间准确无误。” 一听5公里路3分钟就可能飞达，所有人都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景领导笑道： “3分钟，这速度我可不敢想。香江的朋友开着小渔船往我们这边赶，5公里路起码要半小时。速度太慢，这也是经常被香江海警抓获的原因。” 林三七知道香江和大陆的走私一直不停，所以也比较好奇。 “领导，霍大亨运输物资到大陆来，走的是哪边？” 香江和大陆之间，中间是陆路联接，也就是罗湖口岸这边。 两边都是海湾，东边是马士湾（大鹏湾），西边是后海湾（深圳湾），海上走私只能是二选一。 景领导也没有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一般是走后海湾，那边的浪小，两地之间距离近，便于小船运送物资。你现在看到的马士湾，浪大风急，我听说偷渡的人都不愿走这边的海域。” 宝安县这边有一片红树林，其实就是热带雨林。 小船开进红树林里面，一个是便于隐藏，第二个香江的巡逻艇也靠不了岸，因为都是滩涂地。 当然这个红树林还有一个有名的地方，就是无数人逃港时游海的出发点就在这里，这是一个让人心碎的地方。 几十年后，这里成为了一个海滨公园。 香江不准家长打孩子，很多香江家长为了教训不听话子女，都是开着车到深圳，过关后第一站就是红树林公园，然后开始啪啪啪暴打一顿。 然后这时成为无数香江孩子心碎的地方。 林三七领着众人来到了自己的“大飞”面前。 第一次看到这么新奇的快艇，所有人都好奇地爬了上去，尤其是看到那9台小型发动机，一个个都是夸张的表情。 景领导也特别好奇，指着几块大大的屏幕问道： “三七同志，这些都是什么？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林三七介绍道：“领导，这中间一块是操作屏，上面会显示一些快艇的数据，比如油量、电量、速度等等。这两块是雷达显示屏。 比如这块，能显示海面上方圆10公里范围内的目标，无论是船只，还是海岛都能在上面显示出来。这一块则是显示海下暗礁或者障碍物的，防止搁浅或者撞击。 另外这艘快艇还有自动防撞功能，碰到障碍物能够提前预判，及时避让，所以当我高速行驶时才能保证安全，否则香江这边海岛太多，速度根本拉不起来。” 景领导一听，心中暗暗吃惊，心想一艘小小的走私快艇都安装了雷达，这科技也太先进了吧？ “三七同志，这艘快艇最快能开到几码？” “最快可以到70码，差不多120公里的时速。” “哇~~~”周围又是一阵惊叹声。 “那这个载重量呢？” “一次运输5~10吨的物资小意思，或者一次运输10~30人，还有一种更大型的大飞，最高载重可以达到30吨。” 一个军官兴奋喊道： “太神奇了，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载货量，我们跟香江方面的交易太方便了，也不用提心吊胆被海警敲诈了。” “林上校，能不能试试？” 林三七嘿嘿一笑： “试试可以，最好是晚上试，白天太引人注目了。或者去其他海域试，至少不能被对面的香江海警看到。这样就失去了神秘性，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景领导看了看对岸香江的地盘，说说是一个个岛屿，其实跟一座山一样。 “三七同志，那边是新界什么地方？” 林三七挠挠头： “具体我也不清楚，如果按他们的区划图，是叫“北区”，我买的度假酒店就在那些这个位置，现在肉眼看不到。” 林三七指了指地图上一个凹进去的缺口说道。 “领导，我是这么想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位置（三洲田公社）建立几个仓库，到时我多弄几艘快艇来，方便我们从香江采购物资，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 景领导抬头看了看大海和海岛，又看了看地图，摇了摇头： “你这个建议很好，有了这种高速快艇，香江的海警船的确追不上我们，但是如果仓库设在三洲田公社（盐田港），那就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林三七有些泄气，不解问道： “为什么这里不合适？明明这里是荔枝窝过来最近的区域，3分钟就可以到达。” 景领导呵呵一笑，让林三七站到自己身边，点着地图道。 “我们眼前这片海域叫沙头角海对吧，虽然两地之间距离太短，但你看看海面上，到处都是海岛，航线不能拉直，那么你这大飞的速度优势就不能发挥。 而且你再看，沙头角海是个西边是个死胡同，东边有许多小岛，你大飞走一次两次人家也忍了，如果成规模走私，那港鹰政府肯定会想办法抓人。 到时他们只要在这几个海岛之间布置几艘军舰，人家就可以完成瓮中捉鳖。到时人家对你瞄准，发射，你这大飞大概率跑不掉。你说是炮弹快，还是大飞快？” 呵呵呵~~~ 周围的绿军装们都发出了一阵笑声。 走私，林三七是专业的。 打仗，林三七属于门外汉中的门外汉。 打仗，对一个指挥官来说一个最重要的常识，就是战略要地的选择，景领导站在三洲田公社的海边，其实一眼就看出这里的弊端。 林三七知道自己出丑了，于是只能跟着嘿嘿傻笑。 景领导看了看旁边的东广军区一位年轻军官说道： “小韩，你来跟三七同志说说，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哪个地方当仓库中转站？又可以发挥大飞的优势，又能让港鹰的海警难以抓捕。” 韩林一听上级点名，马上站了出来，林三七瞧了瞧，肩膀上是两杠两星，比他低一级。 “报告首长，我觉得可以选择东平洲岛。” 说完，韩林点了点大鹏湾东边的一座小岛，就在荔枝窝的正东方。 景领导也来了兴趣，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在沙盘上推演战局一样： “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们可以选择这个东平洲岛？” “是，首先，东平洲岛距离荔枝窝直线距离是16公里，以大飞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只有8分钟就可以到达。8分钟，对海上运输来说，时间优势非常明显。 而且大陆和香江的分界线在这个位置，相当于大飞只要4分钟就可以穿过中间线，港鹰的巡逻艇不能过界。 还有，这边海域没有小岛和暗礁，非常有利于大飞的速度优势，完全可以将速度拉到最快，然后贴着海面飞行，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景领导和几个东广当地军官们都点点头，显然对这个选择是认可的。 韩中校继续介绍道： “因为东平洲岛的战略位置很重要，所以岛上没有村民居住，方便保密。而且东平洲岛有一个天然形成山洞，当年我们改造过后，船只可以直接开进山洞里，非常隐蔽。” 第483章 领导参观荔枝窝 林三七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远处的一个小岛惊叹道： “我丢，这个东平洲岛真是天然的走私圣地啊。” 景领导看向了林三七： “那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在香江荔枝窝的海边安不安全？到时不要被香江海警堵住，那就一窝端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指着地图说道： “领导，我已经在着手准备了，首先荔枝窝方圆10公里内是没有人烟的，这边大片大片的山林就是最好的陆地掩护。 另外，我已经申请了建造停车场，说是停车场，就是在海边用混凝土搭建而成，到时上面可以停汽车，下面自然就成为了天然的隐蔽场所，可以停大飞。 另外，大飞的优势是快，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需要什么码头，包括沙滩、泥滩全部都可以适应。香江海岸线那么长，无人海岛那么多，都是掩护。 我想在香江应该有不少像我这样秘密战绩上的同志，到时我们可以多个地点选择嘛，让海警难以固定走私港口在哪，而且我们在晚上行动，海警根本没办法追击。” 这话一出，旁边的军官们又是频频点头。 景领导笑问道：“那你准备捐给国家多少艘大飞？” 林三七心里盘算了一下，200万一艘大飞，20艘就是4000万，应该初步可以组成一个走私船队了。 “领导，这样，我首批给你们提供20艘大飞，不过咱们先说好，这种大飞的科技含量你们也看到了，得拿药材来跟我换，不是免费白捐。” 景领导没好气道：“你都这么有钱了，度假酒店说买就买，还在乎这点船钱？” 林三七喊穷道： “冤枉啊，如果是我个人的钱，我当然毫不犹豫就捐了。可是这种大飞需要我们海外基地提供，他们是开门做生意的，怎么可能免费给啊？我交待不过去。” 景领导一想也是，林三七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组织，的确不能让林三七为难。 “行，既然你要药材，这个中央早就有定论，允许用药材交易，我可以答应你。” 这时候韩林摸着大飞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领导，你说我们弄个1000艘大飞，每艘船上装30人，这样就是3万人的规模。那我们是不是……” 这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林三七听了差点吐血。 如果他一口气在2014年订购1000艘大飞，信不信马上就会被有关部门给盯上，然后关进小黑屋抽着盐水皮鞭，大声呵骂：你招不招，你招不招？ 一想到这个情景，吓得林三七菊花一紧，赶紧反对道： “等等，1000艘大飞太夸张了，我们组织可造不出来。不过我有个建议，国家有关部门可以将大飞拆解分析研究，如果自己能造出来最好。” 那雅马哈的发动机，那船载小型雷达，这些可都是高科技含量的东西，光是这两样研究透，就可以在相关领域领先这个时代了。 晚上的时候，林三七开着大飞，从东平洲岛出发，以极速往香江荔枝窝开去。 景领导坐在船上，死死抓着扶手，脸上尽是兴奋： “好，够快，够爽，哈哈哈~~~” 今天晚上，又轮到程景小队在大鹏湾巡逻，当船上的人听到马达声轰鸣，从远到近呼啸而来时，一个个都傻了。 然后嗖一下又开过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海浪在翻滚，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程景吐了一口痰在海上，骂骂咧咧道： “我已经咨询过朋友，速度这么快的快艇，船只规模很小的，顶多就能坐4个人的小船。估计这应该不是走私船，船上都不能放东西，走私什么？” 一个下属也点头表示赞同： “肯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在玩改装船，丢他老母，大半夜不睡觉，黑灯瞎火的，也不怕撞到海岛给撞死。” “管他们呢，爱死不死，只要不妨碍我们就行。” “会不会是偷渡客？那些大陆人这几年疯了似的往我们香江跑。” “就算是偷渡客，咱们也假装不知道，都是同胞，活不下去了才跑路，咱们何必为难他们呢。” 程景一想也是，都是中国人，都是同胞，就算是偷渡客也假装没看到吧，总要给他们一条活路的。 （有记录片，六十年代香江港鹰政府遣返逃港者，市民们要么帮助内地人逃跑，要么往车上扔粮食，那时候是真把内地人当同胞看待） 林三七不知道香江海警们内心戏这么多，他大飞开进香江后，关掉了8台发动机，只留一台运行。 雅马哈的发动机品控做得很好，噪音很轻，大飞无声无息就抵达了荔枝窝度假酒店。 景领导身穿便衣，心情愉快地踏上了香江的土地，是准备提前来考察了下环境。 就怕林三七突然变成了黑心资本家，亏待那些退伍兵们。 林三七到酒店门口后，扯着嗓子喊道： “五叔，六叔，你们把酒店的灯光全都打开。” 林五叔和林六叔知道自家侄子会请大陆的一些大官过来，早就有准备，于是总闸一开，荔枝窝度假酒店所有灯光打开，在黝黑的夜晚显得格外明亮。 跟过来的其他军官都纷纷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荔枝窝度假酒店原来是按赌场设计的，赌场的一个特色就是豪华风格、奢侈风格，这次资本主义的糜烂享乐风格，让大陆军官们一个个都跟看西洋镜一样。 就连景领导也有些惊叹： “三七同志，我以为的度假酒店，就是好一些的招待所，想不到是这么漂亮的大酒店啊，太出乎我预料了。你就这样准备充当军营了？” 林三七赶紧纠正道：“领导，不是军营，是药厂，中药厂~~~” “好好好，是中药厂，走，我们去参观参观中药厂内部。” “领导，这是一楼大厅，连同二楼我们准备改造成药厂……” “这三楼是娱乐区，我准备保留，这样退伍兵们平时也有休闲顽耍的地方，不会太无聊……” “这四楼我准备改造成实验室……” “这是客房，我初步计划是四人一间，包括独立的卫浴，还有电视空调一应俱全，保证不亏待退伍兵。” 跟来的军官们都惊呆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豪华的宿舍营地？ 景领导摸了摸床铺，又试了试抽水马桶，也不禁感慨道： “好，太好了，我们的退伍兵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工作，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非常满意，你用心了。我代表中央向你表示感谢啊。” 林三七嘿嘿一笑：“都是同胞，手足兄弟，我怎么可能亏待他们呢。” 林三七心里想的是，以后这批人是要替林家人挡子弹的，所以肯定会善待他们。 等双方混熟了，他们也回不去了，完全可能成为林家的“私兵”。 到时再把这些退休兵的家属接到香江，让他们世世代代扎根下去。 俗话说得好，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 等这批退休兵老婆孩子都在香江，靠着林家吃饭，心中有了牵挂、有了事业、有了家庭，潜意识中就会把林家人当成主家，也会成为林家人手里的尖刀。 “对了领导，那些退伍兵招募工作怎么样了？” 景领导一边参观，一边笑道： “招募工作很顺利，两广人、年龄在35岁以下、上过战场见过血、政治思想过硬、已婚有子女。我们就按你这个标准去选择退伍兵。 并且建立在他们自愿的前提下，有人故土难舍，我们不作强迫。如果不出意外，现在这批人正在集结的路上，应该很快就会抵达花都待命。” 林三七放下心来：“太好了！！！” 第484章 想去香江搏出路 韶关专区、和平县、双溪公社。 这是一个山区乡镇，全乡只有人口8000，交通不便，至今没有通公路，可想而知这个小公社条件会有多艰苦。 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 虽然这是一句贬义词，其实反过来可以理解为，这种自然环境恶劣的山区，什么都需要靠抢。 抢土地、抢水源、抢女人，甚至偶尔还会客串强盗，打劫那些行脚商，只有这样当地老百姓才能活下去。 也正因为这个自然环境，双溪公社是和平县有名的猛汉乡，双溪公社出来的男子，无论是打架还是打仗，那都是嗷嗷直往前冲的。 悍不畏死。 关键是山里人性格真爽，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听话听命令，指哪打哪，所以自古以来招兵源的时候都喜欢去双溪公社。 今天在公社的破会议室里，和平县武装部的干事刘明伟正对着下面坐着的十多位男青年在宣读政策。 “这次把你们叫过来，是国家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们，这对你们个人来说是一个机遇，当然你们答不答应，全凭自愿，国家不作强迫。” 底下十多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我，不明白上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领导，到底是什么任务你就说吧，是不是要我们重新穿上军装，去打湾湾？” “打湾湾我们义不容辞！” “就是，这还用动员？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哈哈哈~~~ 刘明伟也笑道：“打湾湾别说你们，我都想去呢，呵呵。不过这次不是去湾湾，而是去香江。” “香江？” 对于香江，东广省人并不陌生，毕竟每个县每个乡，甚至每个村都有在香江定居的亲戚。 “领导，我们是要收复香江了吗？” 刘明伟笑着摆了摆手： “这次任务呢，只有一半属于国家任务，任务的内容就是国家要招募2000名退伍兵，以难民的身份跑到香江去，取得香江户口，然后潜伏在香江。 不过你们放心，香江那边有接应的人，名字叫林三七，是总后的一名上校参谋。同时他还有两个身份，一个是首都传染病医院院长，另一个是香江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老板。” 王晋这时候举了举手： “领导，我有些听不懂，怎么又是上校，又是院长，还是老板的？这位林三七到底是什么身份？” 刘明伟其实也有些迷糊，他只是一个名基层武装部工作人员，接触不到首都或者香江的消息： “这位林三七同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身份，我也不清楚。但这次让退伍兵去香江是他本人提出来的，你们可以理解为是去那边工作。 到了香江后，你们明面上是药厂的工人，同时暗地里，你们其实是林三七同志手里的一把尖刀。香江有很多帮派社团，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林家和林家的产业不被侵犯。” 鲁学志这时候噢了一声： “噢~~我明白了，是让我们给这位林三七同志去当保镳？” 刘明伟点点头：“对，应该是这个意思，所以上级才没有强迫分配任务，而是采取自愿原则。” 一听给人去香江当保镖，现场的十多位退伍兵并没有感觉受到了侮辱，反而都若有所思起来。 实在是农村太苦了，每天辛勤劳作还是吃不饱饭。 而且这十多人只是当年参加了抗美援朝，并没有参与解放战争，不算老红jun，不能享受一些待遇。 所以部队被裁，他们回到老家后没有被安排进入公家单位吃公粮。 回家后还是农民，顶多就发放了一些生活补助。 但前面说过，这年头有钱没用的，重要的是各种票证，没有票光有钱，你啥也买不成。 所以去香江谋个出路，哪怕是给人当保镖，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晋代表众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刘干事，让我们这些退伍的人去香江给他们林家当保镖，那林家给出什么条件？” 刘明伟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给大家解释道： “目前香江普通市民的工资是每月200港币，高一点是300港币，林家保证给你们一个月500港币，并且吃住全包了，都是带电视带空调的高档宿舍。” “哇~~~” 会议室里十多个人一听这条件，全部都激动起来了。 1961年，首都一名普通工人的工资一个月大约是30元左右，这是最高标准了。 具体到东广省这个山区小乡镇，一个农民一年到头不停歇，年底能分到个20元现金就是奇迹了。 赵进涛唰一下站了起来：“刘干事，500港币相当于多少人民币？” 刘干事想了一下：“现在应该是100港币换120人民币，500港币就是600元人民币吧。” 赵进涛急切问道：“那这钱是算国家的，还是算我们个人的？” 在不承认私有财产，个人一切都属于国家的年代，你去国外“打工”，赚的工资算谁的？退伍兵当然要问清楚。 如果收到的工资归国家，那他们就没啥动力出国拼命了。 但如果工资是归个人所有，一年7200元的收入，这十多个退伍兵觉得自家完全可以成为当地首富了。 刘干事呵呵一笑： “上级通知里写了，这钱归你们个人所有，不过中间有一个换汇，就是你们把钱寄到国内来，国家收到的是港币，但只能给你们人民币，这个你们没意见吧？” “没意见没意见~~~” 钱虽然没有票证重要，但当钱多到一个夸张的数字后，完全可以去城里黑市购买各种票证或者粮食。 何况外汇在黑市那是非常吃香，一港币换成三元、四元人民币都有可能。 王晋激动地说道： “不就是给林家人当保镖，当工人嘛，他们给了这么多，哪怕让我拿起枪去当敢死队我都愿意。” 鲁学志也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对付一些香江混混？哼哼，让他们瞧瞧我们人民子弟兵的厉害，打得他们哭着喊着去找阿嬷。” 哈哈哈~~~ 十多个退伍兵全都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自信。 他们这些杀呸哪个人手上不是沾美了米国人和南韩人的鲜血？千军万马中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早就把生死抛之脑后了。 现在他们想的都是如何改善父母妻儿的生活条件，让他们有衣服穿，有粮食吃，能活下去。 韩忠厚这时候举手问道： “刘干事，我们可以带家人去香江吗？”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突然安静下来了，毕竟这话题可就敏感了，毕竟这跟逃港没啥区别了。 刘干事摇了摇头：“带家属暂时不行。” 韩忠厚一听就失望了，他是有私心的，就怕自己赚的钱到不了父母妻子的手上，到时他去了香江又回不了国，这边是啥情况都不知道。 刘干事安慰道： “暂时去不了，并不代表以后去了，明白吗？只要你们好好干，忠于国家，帮助林家，林家向中央保证，以后会把你们的家人接到香江去的。” “真的？” 刚刚冷却的内心，这一刻又热烈起来了，还有什么比全家去香江更美好的事情了？ 刘干事这时候才认真说道： “我实话实说，林三七同志是我们国内派遣到香江去的一颗钉子，是我们秘密战绩上的自己人，是要为国家做贡献的，他们林家的作用对国家非常重要。 所以你们谁真去了香江，一定要记住，他不仅是你们的老板，更是你们的上级。你们不但要听他的指挥，更要豁出性命保卫他和他家人的安全，包括财产安全。 当然你们也不要有后顾之忧，国家会站在你们身后，帮助你们照顾在家乡的妻儿老小。等条件成熟的时候，无论你们是回来，还是家属出去，我们都乐见其成。 你们回去都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想去的明天就来报个名，这个机会是我们县里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是给你们一条出路。当然我重申原则，这是自愿的，想去不想去全凭你们自己。” 13名退伍兵全都站了起来，立正：“我们一定不忘祖国的嘱托！” …… 第485章 12年后重回故乡 赵进涛回到家里，看到赤着脚，衣衫破烂的妻子正在煮野菜粥，而两个双胞胎儿子则在门口的泥地里顽耍。 “阿涛，回来了呀，刚好，粥快煮好了，我给你去盛去。” 赵进涛点点头，进屋将身上的军装小心翼翼脱下来，折叠好，这是他唯一的一套好衣服，也是他所有的精神寄托。 等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妻子已经将粥盛好了，桌上还有一个地瓜。 赵进涛看了看自己碗里都是干货，再看看妻子碗里基本都是汤水，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结婚前的妻子是那么水嫩，那十里八乡谁不赞一个好女仔。 自从嫁给她以后，要在田间劳作，要带孩子，要做家务，每天还吃不饱，人瘦得全是骨头，脸色也越来越菜。 这让做为军人的赵进涛心中万分自责，但没有改变自己贫困生活的办法。 哪怕他每天起早贪黑干农活，一个可以顶别人两个，可是村里的工分就这么多，顶格的，不可能给他太多工分，太多粮食。 做生意不被允许，甚至进城都要介绍信。 去做绿林好汉更不可能，别说他是军人不可能犯法，就算他要劫财，十里八乡个个穷光蛋，连个地主都没有，劫谁去？ 想到这里，赵进涛想到了上午武装部工作人员的给的出路。 本来他是有些犹豫的，但一想到家里都穷成这样了，妻儿都快要活不下去了，他心中更加坚定了。 去香江，拿高工资，哪怕去香江是跟人拼命他也干了。 一年7200元的工资，哪怕他只干了一年就被人打死了，这些钱足够妻儿在大陆生活下去了。 “阿芬，你进来坐，我跟你商量一个事情。” “咩事？你平时努力上工，总不会是去公社挨批了吧？” “放屁，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挨批，我今天上午去公社，县里说了，现在正在组织一批人去香江当保……当工人，工资开得很高，我想过去。” 孙阿芬一听人都失神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涛，你要丢下我们娘仨？” 两广人逃港的很多，几乎每个村都有，孙阿芬以为丈夫也要学别人逃港，所以一下子就急了： “不行，哪怕你要去香江，我和儿子也跟你一起去，我能吃苦的，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赵进涛站起来抱住激动的妻子，耐心扶摸她的后背：“别激动别激动。” “呜呜呜，阿涛，不要丢下我们，你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呀，呜呜~~~” “傻瓜，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和孩子？我不是逃港，是正大光明去香江工作，而且老板也是我们大陆过去的。你知道一个月可以拿多少？600块呀。” 女人的注意力是很容易扯开的，一听600元的薪水，孙阿芬又不哭了： “真的假的？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工资？我家有个亲戚在公社当文书，一个月也才18元钱。” “是真的，今天上午就是县武装部来征求我们的意见，让我们自愿报名。而且县里也说了，如果我们在香江稳定下来，将来还可以把家属也带去香江生活。” “那……” “阿芬，我想去，你放心，我去香江是包吃住的，领导也说了，每个月工资都可以寄回来交给家属，国家不拿一分钱。为了你和孩子们，我想去闯一闯。” “可是万一你去了香江不回来了怎么办？” “相信我，阿芬，哪怕我不回双溪，我也一定会把你和孩子接出去的。我们要活下去，只有出去闯一闯，我不想我的儿子世世代代当农民，吃不饱穿不暖。” 两夫妻商量了一晚上…… 这样的场景，在东广、西广两省很多小家庭上演着。 有人决定出去拼一拼，为家庭未来拼出一条血路来。 也有人觉得不靠谱，保守的思想觉得去给资本家当保镖，这是给人当奴才，关键是很容易成为炮灰。 最终，双溪公社13名退伍兵，有10人选择去香江，有3人选择在老家陪家人。 首批500人的退伍兵很快就招募完毕，陆续从省内各地前往花都报道。 …… …… 花都火车站。 林三七站在月台上，看着从武汉过来的火车缓缓靠站，然后就看到父母兄弟们，还有妻子潘晔从火车上下来。 “爸、阿妈~~” 林三七迎了上去，全家人都挺高兴，尤其是潘晔，一个月后看到丈夫，牵着手有点不想放开了。 “怎么样，大家在国内旅游了一圈，心情愉快吧？” 林三七看着家里人还有点奇怪，父母，大哥一家都是轻装出行，怎么二哥一家都是大包小包的？ 林苦参看着周围的环境，感慨道： “近乡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整整12年了，我们又回来了。” 金采凤眼睛里也都是泪花： “可惜呀，刚回来又要离开了。走，我们回家！” 林三七无语道： “阿妈，回啥家呀，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家被三个叔叔给占据了，就你们的主卧没动，其他所有房间都有人住了，现在我们是有家不能回啊。” 金采凤当初在北平的时候听了不急，但现在真到眼面前了，急了： “那是我的家，哪有主人回来没得住，让一些亲戚霸占的道理？走，我们回家，我到要评评理看！” 林苦参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道： “有因必有果，他们三家霸占了我们一处房产，你以为他们是占便宜了？其实他们三家失去了一个好机会，一个全家移民香江，脱离困境的好机会。 所以没必要生气，他们要住就住着吧，反正我们以后回不回得来还不一定。就算以后我们回内地，当年我能买个小洋楼，将来我还能给你买个新的大洋楼。” 林三七心想，在北平低调的老爹，回到故乡后似乎又开始雄心万丈了？ 金采凤还是有些不服气： “那也不能这么便宜他们了，哪怕他们要住，住到原来开医馆的附属楼去，那我也不说啥了。主楼是我们的家，他们也霸占，这太过份了。” 林甘草的个性是不争不抢，明明是他长子的祖产，他却只是笑笑。 林杜仲是次子，当初分家时明确说了这小洋楼不给他，所以他也没了争夺的心思，现在他一心想去香江发大财。 只有林三七也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搂着母亲的肩膀声援道： “阿妈，你放心，到时我会找当地街道办，把我们家解放前房契地契全部换成房产本，先把产权确认下来，这样将来也不怕他们闹幺蛾子。” 其实林三七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就跟北平的四合院一样。 产权虽然还给了主人，但租住在四合院里的租客却是赶不走的，到时想卖也卖不掉，完全是气死主人的节奏。 林苦参这时候扯开话题道： “七仔，你先回家打前站，那现在我们去哪？” 林三七笑道：“我已经在第三招待所开好了房间，你们玩了一个月辛苦了，咱们先去休息休息，然后再去爷爷奶奶家。到时我请客，我们去北园好好聚一餐。” 林苦参大手一挥：“走，无论去哪，到了花都，我们都算是回家了。” 林甘草和林杜仲这时候也兴奋地喊了起来：“回家了，我们终于回来喽” 大嫂傅木香、二嫂裴雪花，还有两个小朋友都是第一次来花都，对街上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好奇。 反而是三儿媳妇的潘晔已经跟林三七来过花都，拜会过爷爷奶奶。 第二天，上午。 花都城区、仁济路、博济教堂旁边一座三层白色东洋风格的楼房前。 林苦参带着一家人终于还是回家了。 到了花都后，平时在首都沉默寡言的林苦参明显话多了起来，也变得活泼起来。 “嘉庚、真真，这就是我们真正的老家，当年你们阿爸阿妈就是这里出生的，呵呵，怎么样，爷爷当年的小洋楼气派吧？” 裴雪花看到小洋楼两眼开始放光了，她是普通人家出身，娘家也算小康，但绝对住不起别墅。 “爸，这就是我们家啊，乖乖，四层楼高，面宽10间，这得多大的面积，可以住多少人啊。” 林杜仲在妻子面前得意道： “这哪跟哪呀，这个还不是主楼，这个是原来我们家开医馆的地方，原本这边都对沿街大开门的，现在也不知道被谁给封住了。 我们家的小洋楼还在里面，那才叫气派，三层的小楼，一楼全部用的是大理石，二楼三楼都是木地板，小时候我们哥仨在里面捉迷藏，一下子都找不到咧。” 裴雪花这时候看向丈夫两眼都冒小星星，她怎么也想不到夫家在南方居然这么显赫。 就连平时不争不抢的傅木香这时候也有点不高兴了，如果是小房子她放弃就放弃了，但现在一看这么大的洋房别墅，一想到被亲戚给占了，她怎么也不甘心。 “嗳，甘草，当初爸可是说了，这小洋楼要归我们大房所有，是嘉庚的财产。咱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算了，一定要把房子拿回来。” 林甘草的个性过于君子，说难听点就是迂腐、懦弱，听到妻子的抱怨有些结巴了： “可是里面全是我叔叔和堂兄弟们，他们都住了十多年了，让他们搬家肯定做不到了……” 傅木香听了，气得一跺脚，有点不想理会丈夫了。 林三七在旁边听了翻了个白眼，心想就大哥这脾气，如果放在古代当皇帝，估计又是一个被文官集团忽悠瘸了，一辈子不出紫禁城的明孝宗朱祐樘。 金采凤一听大儿子的话也有些生气，女人还是比较护犊子的。 “哪的话，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当初你父亲买这小洋楼，可是没花家族一分钱，全都是自己赚出来的，还有我的嫁状钱也添里头了，怎么能轻易给别人？” 潘晔听了没发表意见，反正自家海棠树下的两吨黄金，一袋子钻石给了她足够的底气，不用跟夫家争财产。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放好了三角架，将一台相机摆好位置，设定时间： “来来来，我们好不容易全家回来了，都高兴一点，咱们就在家门口拍张照片留念一下，都笑笑，来，田七~~~” 咔嚓一张，林家时隔12年又拍下了一张全家福。 可惜林苦参和金采凤不知道的是，小儿子其实已经不是他们的亲儿子了…… 第486章 如果要回小洋楼 门口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就引起了门里人的注意，这时候侧门被打开，露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头来： “走开走开，这里是私家住宅，不是风景区，不允许拍照。” 金采凤一瞧这妇女，马上皮笑肉不笑道： “是二弟妹吧，怎么，我们自己家拍照，还要别人同意了？” 门里的施阿条一瞧，再仔细一看，心里格登一下，脸上马上堆上笑容： “原来是大哥大嫂啊，啊呀，这是老大老二吧？老三也在啊，呵呵呵~~~” 施阿条见过林三七，以前是小侄子一个人回来还好说，现在一看大哥一家回来了，她就知道事情麻烦了。 用郭德纲的话说：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同样道理，心虚的人，知道明白自己心虚在哪里，只是装作不心虚而己。 林三七知道父亲和大哥不会争，于是拍马往前，笑着说道： “二婶，当初我回来的时候就说过，我们一家子是要回家住的，现在我们都回来了，你看我大哥一家，二哥一家，还有我也结婚了。还有这是我小侄子小侄女，嘉庚真真，叫二奶奶……” 两个小朋友很懂礼貌，又不知道长辈之间的纠纷，于是赶紧鞠躬： “二奶奶好~~~” 施阿条有些尴尬，赶紧应承道：“好好好……” 林三七继续阴阳道： “二婶，我们家太惨了，我们全家都被国家从首都清退还乡了，我也不说虚的，这房子你们得让出来了吧？我们总不能明明有家，却要露宿街头吧？” 林杜仲这时候也走了上来： “说破了天也没有这样道理，主人家被赶出去，客人却霸道了房产，我们找政府去主持公道！走，咱们先进去看看自己家怎么样了。” 林苦参和林甘草这父子一听门口就吵起来了，都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们俩的思维是家丑不外扬，但这种息事宁人的思维，恰恰就是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 施阿条自知理亏，也不敢阻拦大房一家子进入小洋楼。 结果一进院子里，金采凤就气得要吐血了。 小洋楼原来的风格东洋式的，传统的砖木结构，看起来非常气派，非常干净。 但现在的小洋楼因为住户多了，大家都是想着占山为王，各自为政，于是你家占这个房间，我家占了这个堂屋。 什么厨房、厕所的乱搭乱建出来了，几家人也不可能共用一个楼梯，然后自己搭建的楼梯也出来了。 反正整个别墅被弄得乌烟瘴气，好好的一座高端别墅已经变成了一个贫民窟一样。 别说金采凤看得血压上升，就连林苦参看了也是直摇头，心里暗想真是不像话。 金采凤气得手抖，指着自己的家反问道： “二弟妹，当初我们家从花都离开，可没有说过让你们住进来，你们没有经过我同意，也没有经过父母同意就搬进来，我也不说啥了，就算借给你们住几天。 但你看看现在这小洋楼被你们给糟蹋的，有你们这样的客人吗？你们这算什么行为？谁给你们的权力把我家弄成这个鬼样子？” 金采凤骂人了，在屋里的其他林家人都出来了。 有一个女青年出来就不客气反指责道： “大伯母，现在是新社会了，不是旧社会你们当地主老爷的时候，新社会讲究人人平等，你们家占着这么大的楼房，宁可空着也不给我们劳动人民住，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 金采凤更气了：“什么行为？你们私闯民宅，霸占我家，你们是什么行为？新社会就允许你们抢了别人的家让自己住？” 林杜仲也不管什么亲情不亲情了，凶巴巴反问道： “你是五妹吧？那你应该知道这里从小就是我家，你们家原来住在哪儿？在大同路吧？咱们也不说别的，打哪来就回哪去，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啊呀，老二，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什么怎么说话，好话不听，那就只能说难听的话了。” “大哥，你也不管管你家老二！” 霸占院子的亲戚们早就统一了战线，明摆着不肯走了，什么家丑不家丑的顾不上了，开始七嘴八舌吵起来了。 潘晔悄悄问林三七道：“这是哪家亲戚？上来就扣帽子？” 林三七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听口气应该是我哪个堂妹？就这扣帽子的本事，应该是读过书的，很专业。” 其实林三七刚刚想到了一个事情，就是小洋楼自己家未必保得住。 因为后面会有一个统一政策，所有房子全部收归国有。 比如广州著名的西关大屋，梁资政第、邓宫保第、钟家花园，当年都是私家宅弟，后来全部都收归国家。 据说改开后，后人也没能完全收回产权，继续当作旅游景点开放。 林家的小洋楼的产权想必也不会继续放在林苦参手里，到时肯定要收归国有，然后统一分配住房。 就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统一分配，会让外人住进来，然后国家收房租，跟北平的四合院一样。 现在小洋楼里已经住了这么多人家，到时社区分配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作风，肯定让这批人继续住下去。 恐怕这个五妹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个政策所以有势无恐的。 就算改开后，产权重新回到林苦参手里，但租户是赶不走的，等于这产权就是作废状态。 林三七托着下巴，开始思考如何破局了，既可以赶走现在的亲戚，不让他们永远霸占小洋楼下去，又能保证改开后，产权还能回到林苦参手里。 这事还是得靠官面上的关系才难办到。 突然，林三七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就读的幼儿园，据说也是一个民国时期的私家别墅改造而成，或许可以打打这个主意。 …… …… 晚上，招待所，金采凤因为白天的争吵，气得饭都吃不下。 全家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傅木香一看自家的房产被霸占，拿不回来了，也是心疼得直掉眼泪。 林杜仲这时候提议道：“要不，我们请爷爷奶奶出面把他们赶走？” 林三七摇了摇头：“没用，当初爷爷奶奶就不同意他们搬进去，他们为了房子哪里还会听老人的话呀。” 金采凤又火大了，用手帕抹着眼泪： “七仔，你鬼主意多，你赶紧想个办法，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们家的老宅子没搞定，我可不去香江，我跟他们拼到底！” 林三七就等这句话呢： “阿妈你放心，我的确有一个办法，如果你们相信我，我肯定可以帮你们搞定！” 傅木香一听也不哭了，急切问道：“小弟，我们肯定相信你，你快说说你的办法。” 林三七看着“家主”，老林大夫说道： “爸，如果你相信我，我现在告诉你，咱们这小洋楼的产权会经历一个风波，到时全国所有的房子都要归公有，私人是不能握有产权的。 当初我跟东四二条的傅老爷子也说过这事，我让他把自己手里的房子都捐出去，包括他现在住的王府也不能留。就算想留也留不住，不如掌握主动，争取将来宽大处理。” 林苦参沉思着点头道： “你说的有道理，按现在的政策真有可能，我们国家的性质注定了要以公有制为主，而且是唯一。既然工厂医馆都不允许私人开办，那房产也不会让私人占有。” 林三七心想，这老爹看得还是挺透的。 “所以呀，爸，妈，还有大哥，我的想法是，现在小洋楼我们主动交给社区开办学校，就咱们家的规模，开办一所小学都绰绰有余了。 既然成为了小学，那现在住在里面的亲戚就必须搬走，这个有政府出面，比我们出面有用多了。如果他们不搬走，那就让他们尝尝人民的铁拳！” “咱家变成学校？？？” 金采凤急了：“你这傻孩子，你捐给了国家，以后还拿得回来啊？” 林三七纠正道： “不是捐，我们是暂时借给国家使用，这个期限定在20年，而且我们家出资5万元改造学校，购买课桌等等。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一个我们家出房出钱，政府相当于白得一个学校，他们肯定会同意。 至于让里面的住户搬家，这种对我家来说天大的难事，对政府来说都是小事。 第二个，我们跟政府签好协议，把民国的房契和地契换成现在的“房本”，就是我东棉花胡同那样的房本。 有了这个房本，都是国家颁发的，到时国家就认。 我们再签20年的出租协议，20年后无论是大哥回来，还是嘉庚回来，这房子还能归还到我们家私人手上。” 傅木香提出了疑问： “小弟，为什么是20年？万一20年后他们不认这个协议怎么办？” 林三七心想，20年后就是1981年了，那时候改革开放的大潮已经开始了，国家在这方面还是讲信用的，你有房本就会还你。 当然你在1981年拿什么民国的房契出来，那国家是不认的，本朝不认前朝的账，房屋主人只能吃哑巴亏。 第487章 捐学校逼走亲戚 林三七还有一个优点没说出来。 如果小洋楼办学校，学校都会好好保护建筑物，20年后说搬就搬，搬得干干净净。 但如果小洋楼一直保持“大杂院”风格，现在人家不搬走，20年后租客也不会搬走的，而且租客还有儿子、孙子，相当于他们永远可以租住下去。 甚至有些大杂院拆迁，房东想拿笔钱走都不可能，因为租客居住时间长了，就当是自己家的房子了，照样要求赔偿拆迁款。 总之，这就是个泥潭，对林家有百害而无一利。 林苦参思考了一下终于开口了： “这个办法不是不行，但你能保证居委会或者街道办能同意？还有5万元的捐款，你大哥可拿不出来。” 林三七的特点又开始了，只见他一拍胸脯： “只要你们答应，这事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林三七穿着上校军装就坐在了街道办事处郭主任的对面。 林三七现在是正厅，这级别跟花都市长一样，街道办事处主任仅仅是一个科级，自然是对林三七万分客气。 更何况还有中央军伟的介绍信，狐假虎威不是。 郭主任是个中老年妇女，这时候亲自泡了一杯白开水给林三七： “我也不知道该叫你林上校，还是林院长，呵呵，我们仁济路出了你这么大一个干部，也是我们邻里们的光荣啊。” 林三七也客气道：“郭主任，你别客气，叫我三七就行，算起来我可是你的晚辈了。” “行，那郭姨也不客气了，你真的决定要把你们家的小洋楼改造成学校了？” “对，这是我们家共同的决定，这次我们回老家，看到仁济路小学破破烂烂的，连个操场都没有，我父亲就很心疼孩子，想着为家乡做个贡献。 郭姨当年应该去过我家的岭南堂医馆，我们家里面两幢楼，完整可以当教室，中间还有一个天井可以当做操场，办学校最合适不过了。 而且我父亲也说了，为了帮助家乡，我们家将再出资5万元人民币改造小洋楼。郭姨，这可是我们林家的一片赤子之心啊。” 果然，郭主任一听林家还要捐5万元，心中不禁大喜，白得一个学校。 但郭主任也是人老成精，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笑呵呵问道： “那三七啊，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林家有什么要求？现在可以提出来，郭姨能帮肯定帮。” 林三七也不磨叽，他不是虚伪的人，更喜欢直来直往的交易方式： “郭姨，其实我们家要求也不多，一个是我父母，我大哥一家，二哥一家的户口要从首都迁回花都来，就放在小洋楼里，这个没问题吧？当然我们也不用政府解决工作，也不要粮食配额。” 有房有户口，将来才好要回房子。 至于林家人去香江，拿到香江户口，不承认双国籍怎么办？这也好办，现在又没电脑联网，国内的居委会街道办怎么知道？ 郭主任心中有问号，但还是爽快点头同意： “这个没问题，你们本来就是我们花都人，户口迁回老家是正常手续，我马上会给你们办好。” “另外一个要求，就是街道帮我们林家的小洋楼换一个房本，现在我们家的还是民国时期的房契，我们家想换成新中国的房本。” “这个也没问题，郭姨保证，今天就可以办好。” 这年头办房本同样不需要联网，也没有契税，就是去街道房管所登个记，备个案，然后手写一个房本给你，完事。 林三七这时候坐直了身子，认真说道： “那最后一个要求，就是我们林家和街道要签一份协议，我们的小洋楼免费租给街道20年办学校，这20年中不允许挪作他用，不能安排外人租住，只允许办学校。” 郭主任以为林家会提什么过份、为难的要求，想不到就这么简单的3条？ “就这些要求吗？” “就这些要求！” 郭主任一听心中的警惕性消除了：“如果只有这三条要求，我现在可以答应你，我们双方马上可以签协议。” 林三七也不磨叽，马上从背包里取出一大袋子现金： “郭姨，这里面是5万元钱，我们林家人说话算话，最后我还有一个不是要求的要求，就是希望学校在一个月内搬迁进小洋楼。 看到那么多学生在阴暗的老教室里上课，我父亲和我都是心如刀绞，难受得很呐。” 郭院长看到这么多钱，整个人更兴奋了。 当然她也没有怀疑林家为什么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毕竟她是见识过林家在民国时就是住别墅开汽车的风光，这种家庭怎么会没钱呢。 “好好好，三七啊，郭姨代表孩子们谢谢你们林家啊，哈哈，一个月，不，半个月内我们就搬学校。不过我记得你家小洋楼里还住着你们家不少亲戚，那这批人……” “赶走，我不管街道用什么方法，通通赶走，不用给我家面子。” 郭主任一听，心中明白了，敢情林老大一家是用这种借刀杀人的方法逼迫亲戚们离开啊。 不过街道是受益方，白得一所学校，白拿一笔钱，那自然要帮林家办得漂漂亮亮的。 “行，这事就包在郭姨身上。” 两人都轻笑起来，互相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沙面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就敲开了小洋楼的门。 施阿条以为老大一家又来了，于是骂骂咧咧开门了： “走了就走了，还回来个鬼啊，一天到晚不得安生，你们再怎么吵也没用，想让我们搬家没门儿。咦，是，是郭主任啊。” 郭主任没理睬施阿条，反而带着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派出所民警，一行二十多人走进了林家小洋楼，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这边可以做教学楼……” “这边几个房间可以做教师办公室……” “中间院子改造成一个100米的圆形跑道还是可以的……” 街道办来了一群人，瞬间就让林家亲戚们莫名其妙了，林二叔赶紧跑出来问道： “郭主任，你们这话我可听不懂了，这是我们林家，什么时候要变学校了？” 郭主任也是当地人，就瞧不上这些霸占人家房产的人家，于是没好气道： “林苦参同志已经将小洋楼转给仁济路小学了，我们这次过来就是准备改造一下，方便办学。对了，居住在这里的人都要搬走，听到没？” 施阿条一听就急了： “这是我们家，林苦参有什么资格让给街道办学校？他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郭主任轻哼了一声：“人家林苦参同志有房契，证明是他家。你们说是你们家，把房本拿出来我瞧瞧。” “你……” 林二叔知道这是老大家釜底抽薪了，一下子也上火了： “说是我们家就是我们家，我们就是不搬，你们能做咩？” 郭主任冷笑了一声： “做咩？你们这是准备跟政府对抗？我可告诉你们，这是关系到几百个学生上学的大事，你们也不怕被邻居们唾沫星子给淹死？ 还有，你们林家人都在，我今天话放这了，如果一周内你们不搬走，有工作的全部都开除，你们的粮食供应也全部停了，你们才能时候搬走，什么时候恢复你们的粮食供应！” 林二叔一听急了：“郭百芹，你敢，你到底是不是为人民服务的？” “林老二，你也别冲我横，我的话不仅仅代表我们街道办，也代表了区里、市里的意见，你要不服你随便告，等你们年轻一辈全被工厂开除了，到时不要哭着喊着来找我。” 郭主任带个来示威了一圈，走之前将小洋楼政府征收公告贴在了墙壁上，随后扬长而去。 林家的亲戚们纷纷围上来，看着公告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伯，怎么办？” 林二叔一跺脚：“大哥好狠的心呐，三七现在是正厅干部，他要使坏多简单，我们本来就是霸占着大房的房产，告都没理由告。 都搬家吧，不搬你们小一辈的工作都要丢了，到时街道再把粮食供应给停了，我们三家都只能喝西北风了，唉……” “当初我就说我们不能占了大伯家的房子，是你们三房硬说可以的。” “放屁，当初七仔回来，我就说我们把小洋楼让出来，还给大哥家，大家住在老医馆就行，你们就是不听。” “你们四房也不是啥好人，就你们家房子占得最多。” “你再说一句，当心给你吃巴掌！” “扑街，你敢动手试试。” “试试就试试~~~” 林家亲戚们一言不合，瞬间扭打在了一起，现场的争吵声、哭闹声、救命声，让小洋楼彻底乱成了一团。 第二天，林家亲戚们陆陆续续搬离小洋房，回到了老房子，或者单位集体宿舍去了。 一个月后，仁济路小学正式在林家小洋楼上开始上课了。 这件事情不但解决了林家房子被霸占的难题，更让林家人在家乡赢得了乐善好施的美名，为改开后回来打下了扎实的群众基础。 第488章 五百退伍兵集合 花都军区某部操场上 景领导和一众花都军区大佬们，以及林家人都站在高台上，底下总共500名退伍兵都是一脸激动和迷茫地笔直站着。 激动的是，终于可以去香江发财了。 迷茫的也是，去香江他们能干嘛？会不会被骗？会不会碰到杨白劳？（如果他们知道还存在缅北骗子） 来自和平县双溪公社的10名退休兵也在其中，因为都是老乡，所以在列队的时候这10人也排在一起，甚至将来去了香江也准备成为一个小团队。 因为南方人出门闯荡，都知道团结才能在陌生环境下生存下去。 花都军区一位大佬余声扬上前一步，对着话筒开始讲话： “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同志，每一位都曾经是我们在战场上的一把尖刀，是我们的战斗英雄。今天我们把你们重新招回，具体什么任务大家都已经清楚了。 你们要记住，不管你们在内地，还是去了香江，都要时刻牢记自己是一名光荣的子弟兵，时刻牢记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把保卫祖国，维护国家安全放在第一位。 另外，你们这次去香江相当于是劳务派遣，你们身份就成了岭南堂药厂的员工，老板就是我身边这位林三七同志，你们的工资也由林同志发放。 所以到香江后，你们一切行动听林三七同志的指挥，林同志让你们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们可以尽管放心，林三七同志是我们自己人，绝对不会害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500个人齐齐吼到：“明白了！！！” “下面，我们请总后上校参谋，首都传染病医院院长林三七同志给大家讲话。” 掌声响起。 林三七站在话筒前笑了笑： “同志们，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认识，将来几年，甚至几十年内都会长期在一起打交道，所以我们不仅仅是上下级关系，更是兄弟一样的关系，要像家人一样相处。 大家放心，让你们去香江，不是让你们整天打架打仗之类的。相反，你们会一直在一处工厂内制作药品，当一名产业工人，这活比较轻松，大家可以放心，绝对累不着。” 呵呵呵~~~底下人轻笑起来。 “我让大家去香江，主打的就是一个自保，我们不欺负别人，但别人也不要来欺负我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最理想状态。 但是香江远不是大家想像得美好，各种牛鬼蛇神很多。所以我们林家需要自保能力，关键时刻要有一支拉得出、冲得上、打得赢的武装力量横扫一切。 去香江，我觉得威胁主要来自两个，我今天说出来，也是要让兄弟们心里有数。 一个是香江本地社团，说白了就是一些街头小混混，你们不要怕什么双花红棍、左右护法、十大金刚，名字都唬人，其实在诸位兄弟手里不堪一击，他们的战斗力就是渣渣。 但另外一个可能的威胁，大家就要重视，因为我们岭南堂医药公司目前有几只药物专利，将来还会成立一个实验室，拥有越来越多的专利，容易引起各国特工的窥视。 007大家可能没听说过，这批人的能力属于战力天花板的，比特种部队要利害，手段层出不穷。这批人要引起大家重视，也是大家需要重点防范的。 当然大家也不用怕，这种特工往往是单独行动，或者以三四人为团队行动。但我们首批500个兄弟，将来可能达到两千个兄弟，对付几个特工，用人堆都堆死他们。 我说这些，就是告诉大家去香江工作，危险程度不高。但我们林家给大家的待遇很高，包吃住，一个月给你们500港币工资，年底还有红包。 另外，等我们林家在香江站稳了脚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让你们的家人，你们的妻儿也去香江跟你们团圆，到时我们林家敢会给物质上的支持。 当然，如果你们赚够了钱想回乡，我们也乐见其成，绝不阻拦。 但所有一切的前提，就是你们要绝对帮我们林家保住产业，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因为我们林家赚的钱，有相当一部分是要上缴给国家的。 所以你们不要单纯认为是在给我们林家打工，其实你们去香江就是在为国家做贡献，这是一项光荣且艰巨的任务。” 景领导在旁边吓一大跳，赶紧扯了扯林三七的衣角： “三七同志，我们可从来没公开说要解放香江，你这说不合适。” 林三七关了话筒小声回道：“这不是给他们打打气嘛，还有什么比祖国统一更有诱惑的目标？” 景领导一听也是，统一祖国，这也是他心中最想做的事情。 林三七回头，又打开了话筒，对着底下500个退伍兵说道： “大家这次去香江是秘密任务，所以希望大家一定要严格保密，为了不引起香江方面的注意，这次大家去香江，无论是国家还是我们林家，都不做统一安排。 一会儿我们会给你们每人发1000元港币，这是给大家的偷渡经费，大家拿到钱后，要自己想办法到达香江市区，以难民的身份拿到香江户口。 至于如何去香江，两个办法： 一个是找有关系的蛇头，出钱后可以坐船去香江，船费大约是300~500港币，300元档次，蛇头会把人送到新界，然后就不管了。 如果是500元档次的，蛇头还会想办法把人送到市区，一直送到警署门口，确保能拿到身份证。这个办法最稳当，最安全。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从宝安县游过大海，游到对岸的香江去。 对岸是新界，这里充满了各种警察、社团、蛇头，危险程度比较高，大家要提高警惕，最好几人结伴而己。 到了香江，你们一定要想尽办法赶到市区，到市区后随便找一家警署，就可以无条件拿到香江户口。 这个很要紧，关系到你们以后合法留在香江不用被驱逐，香江的警察很黑，如果被他们查到你们没有身份证，可能会被他们卖到黑工厂或者打黑拳去。 到了香江市区，拿到户口后，大家就去九龙庙街，岭南堂中医馆。这是我家开的医馆，到时我们会用车把你们送到新界的一个度假酒店，这就是我们的营地所在。 大家听明白了吗？来，这位兄弟你重复一下我刚刚的话，记住，不要说普通话，用粤语说。” 被点名的刚好是双溪公社的鲁学志。 鲁学志往前一步，然后有点紧张重复道： “林上校的意思，是给我们1000元港币做为去香江的路费，无论我们是找蛇头，还是游过海，先要到香江市区找个警署领身份证，再去九龙庙街岭南堂中医馆集合。” 林三七比了一个大拇指：“很好，思路清晰。” “另外，偷渡香江难免会有意外，但大家一定要牢记，万一被人抓住，不能出卖国家，出卖其他同志，更不能把我们林家给供出来。 如果实在事不可为，你们尽管拿着1000元港币平安回老家去，也不要闯祸，一切以保证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我在香江等大家！” 这时候花都军区的一名军官又接过话筒： “好，现在所有人排成2列，开始拿1000港币路费。拿到路费后，自己想办法到达宝安县。边境部队这几天会放松管理，不会阻拦你们，但如果过境香江，大家各凭本事。” 这时候出来一个国子脸中年军官，吹着哨子开始指挥： “所有人都有，立正，现在听我指挥，以250人为一排，开始排队，动作要快，不要交头接耳。” 林三七多看了这个军官一眼，心想这气场好强大啊，一看就是部队中的精英。 林家全部从高台上下来，金采凤、林甘草、傅木香、林杜仲、裴雪花、林嘉庚、林真真站在了林苦参、林三七父子背后，确保让所有退伍兵看清楚林家人的长像。 林苦参和林三七面前的桌子上各满了装有现金的1000个信封。 然后林苦参这个大老板，林三七这个小老板亲手将一个个信封递给每一个退伍兵。 王晋、鲁学志、赵进涛等10人都是双溪公社的老乡，自然是排在一起的，等轮到他们拿钱时，几人来到林三七面前就是一个敬礼。 “报告首长，我来自韶关专区和平县双溪公社，我叫王晋，今年34岁，原来是某部阻击手。” 林三七回了一个礼惊讶问道： “阻击手噢，那当年可是精兵啊，我听说部队培养一个阻击手非常不容易，怎么会让你退伍呢？” 王晋正色道：“当年我们所在部队全部被裁，哪怕我所在连是尖刀连也没用，一切服从国家安排。” 解放后没仗打了，当然是放马南山，开始裁军了，到自然灾害这10年间，总共裁了一半的部队，规模相当大。 “家里都安排好了吗？” “首长放心，家里已经安排好了，而且家里人也很支持我去香江，就是，嘿嘿，希望尽快发工资。” 第489章 政委齐连勇同志 林三七拍了拍王晋的肩膀，笑道： “放心吧，这1000元港币就是给你们个人的福利。另外到香江后我们会提前一个月发工资，国内有关部门会准时送到你们的家属手里，保证不会意外，也不会被截流。” 王晋和身后的其他退伍兵一听，都放下心来，这是来自老板的亲自承诺： “好，请就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香江。” “不用那么着急，你们500个人一窝蜂齐齐赶到香江，这非常引人注目。你们慢慢来好了，哪怕到香江先去玩几天也可以。我不对你们设时间限制，但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 同样的，林苦参、金采凤都微笑着亲自给退伍兵发路费。 “辛苦了！” “哦，好样的，这身体真结实！”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 林三七的态度很明确，发钱这事一定要林家人亲自来，以后也一样，要让退伍兵知道他们吃的是谁家的饭。 谁发钱，以后听谁的话。 小半天后，等所有路费发放完毕后，500个退伍兵陆续退场，接下来就是他们各凭本事如何“半偷渡”去香江的事情了。 林三七也没什么担心，两广人跟香江语言是互通的，而且南方兵都通水性，不像北方兵还要学习游泳。（曹操一声叹息） 到了香江后，普通内地人肯定会被各种刁难。 但面对这批杀胚，这些退伍兵不去欺负当地社团，或者新界当地人就不错了。 真要逼急了，退伍兵同样杀人不会眨下眼睛。 像电视里放的，掐着你的脖子，反手一拧，咔嚓一声，多简单的事情？ 杀死敌人，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完全不用行政休假。 看到退伍兵陆续离开后，花都军区的余领导笑呵呵道： “三七同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齐连勇同志是某部现役中校团长，花都本地人，参加过多次战斗，荣获过活着的一等功，非常利害。 他是我们精挑细选找出来给你的搭档，去香江后，他负责所有退伍兵的军事训练，以及可能发生的战斗也由他指挥，他是专业的战斗英雄，你完全可以信赖他。 当然你放心，齐连勇同志去香江后，是接受你的领导，你是上校，他是中校，你是团长，他是政委，一切以你为主。 齐连勇同志是协助你，帮你稳定军心，而不会越俎代庖，架空你。如果你不满意，随时可以把他退回来。” 齐连勇就是刚刚指挥众人的国字脸军官，上来就是一个敬礼： “上校同志，齐连勇奉命前来向你报到！” 林三七内心是有顾忌的，心想我是把这些退伍兵弄去当“私兵”的，你们还真给我带了一个政委过来啊？ 这要是一个特种兵出身的政委，又红又专，那以后退伍兵听谁的？ 如果自己养的“大圈帮”不听自己指挥，那他费尽心思，花那么多钱养着这群人有什么必要？ 兵权肯定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对。 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这位齐政委能识相，能忠诚，否则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他踢出去的。 “齐同志，你好你好，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我们全家人的生家性命可都交到你手上了，呵呵。” 齐连勇不苟言笑，欲言又止，但还是坚定说道： “到香江后，一切听从林上校的指挥。” 余领导笑呵呵道： “齐连勇同志为了去香江，已经被我们安排退役了，所以林三七同志你尽管放心使用。不过他牺牲这么大，你可不能从工资上亏待他啊。” 林三七吃了一惊，心想这齐连勇这牺牲可真大了，都做到中校团长了，想必也不是情不愿的退役。 “齐政委，我放心吧，既然你为我们林家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们也不会亏待你。这样，你去香江后享受药厂副总待遇，一年工资2万港币，以后还会再加。” 齐连勇的眼珠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多，多少？20000港币？” 余领导狠狠拍了齐连勇的肩膀： “小齐，怎么样？让你去香江你还不情愿，2万港币，相当于24000元人民币，他娘的，我都一年工资加起来也不到你的零头。要不你来做，我去香江好了。” 旁边围观的军官们一听，眼睛也瞬间红了，包吃包住一年两万四，这是什么神仙工作啊。 林三七一看齐连勇涨红的脸，心想是人都有弱点，看来拿钱砸绝对没错，哼哼。 如果拿钱都砸不动，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给的钱太少了，得加钱。 齐连勇再次立正，给林三七敬了一个礼： “林上校你放心，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敌人碰掉你们林家人一根毫毛。” 景领导看大局已经定，这也笑呵呵对林三七说道： “三七同志，怎么样？对齐连勇同志，对这批退伍兵还满意吧？ 我可告诉你，这501人除了你那些要求外，我们还是额外挑过的，提前进行了比赛演练，从中挑出优秀的退伍兵，保证全部身强力壮，正打之年。 另外，我们在注重身体素质的同时，还非常关心思想品德，专门在乡里村里做了政审，那些退伍回乡后偷奸耍滑、好吃懒做，作奸犯科的全部踢出去了。 所以你看到的只是结果，501个人齐聚一堂，其实我们武装部的同志们那可真是加班加点，翻山越岭才帮你找来这批部队精英，希望你们林家一定要善待他们啊。” 林三七手握五百重兵，那自然是心情愉快，于是大手一挥，从地上拎起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箱子。 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绿油油的两箱美钞来，把围观的人都吓一跳，包括林家众人。 林杜仲和裴雪花惊得整个人都麻了，心想这小弟到底是抢了银行还是自己在印钞票，哪来这么多钱？ 金采凤知道儿子又要送钱了，心疼得直掐自己丈夫，但她懂得大局，心疼归心疼，表面还是风清云淡的。 林三七将箱子放到桌子上后笑嘻嘻说道： “我知道同志们为了我们林家的事情辛苦了，这里两个箱子，一个箱子里面装的是100万美元。一个箱子我代表林家捐给中央军伟，另一个箱子是我们林家捐给花都军区的。” “哇~~~” 现场都是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最高长官景领导。 景领导脸色非常严肃，冷冷看着林三七。 林三七被看得头皮发麻，心想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脚上了？这是拿钱污辱了部队的同志们？ 就在他疑神疑鬼，想着怎么缓解现场气氛尴尬，然后景领导开口了： “林三七同志，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行为？拿钱贿赂自己的同志们，你这是把我们当外人啊，我太失望了……” 说完，景领导气哄哄将两个钱箱子关上，锁扣，然后一手一个拎着，板着脸往外走去。 林三七懵逼了，周围花都军区的领导们懵逼了，林苦参一家人也懵逼了。 花都军区的余领导再也忍不住了，弱弱问道： “景领导，你不要，我们要啊，你……” 景领导头也不回说道：“什么你的我的，这都是中央的，对这种不义之财，全部没收，我走了，再见。” 花都军区的领导傻眼了：“这…那…不是…我们没说不要啊…”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无语说道： “行了，你们下手晚了，没看出来嘛，这是景领导想吃独食，拿着钱跑路啦~~~” 花都军区的领导们一听，一个个都火大了： “好你个景启生，你以大欺小，你太过份了，事情是我们花都军区做的，钱怎么能都给你们总部？” 那边景领导坐上吉普车，以最快的速度飞速开走了。 留下花都军区的领导们一个个捶胸顿足，恨不得现在就拿出机关枪火箭筒跟景领导拼了。 林三七挠了挠头，心想花都这边不给钱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他们是“现管”，那可比景领导这位“县官”管用多了。 以后他们林家在香江，肯定要跟花都军区频繁打交道，关系必须要搞好。 于是林三七又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空白支票，在上面刷刷刷写下1000万港币，然后交到了余领导手里。 “领导，我们林家新去香江乍到，花都军区就是我们的邻居，是我们的靠山了。这点港币不成敬意，希望能为部队发展添砖加瓦。” 余领导接过支票，笑得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缝。 “好好好，三七同志，你放心，以后你们林家的事就是我们花都军区的事，有什么困难都包在我们身上，我们双方多多联系，多多合作，哈哈哈。” 看着儿子跟那么多将星校星谈笑风声，一旁边的林苦参脸上也微微笑着，拍了拍妻子手安慰道： “放心吧，咱们儿子精明着呢，有了花都军区当靠山，以后我们在香江就真的安全了。” 金采凤则是有些感慨： “你说七仔怎么突然间就成长到这个程度了？仿佛跟谁都能搭上线似的，跟他大哥二哥完全不一样，这土匪一个的个性也不知道像谁的。” “呵呵，你呀，管他变成啥样，只要走的是正途，那就是我们的好儿子。” 第490章 林家人过关罗湖 宝安县、罗湖口岸。 林家人对这时候像大农村一样的罗湖口岸并不陌生。 比如林苦参和金采凤，解放前经常带着孩子要来往省港两地，都是坐火车去香江的，罗湖是必经之地，现在顶多算是故地重游。 林三七和潘晔之前就有过经罗湖口岸到香江的经历，所以已经没有了新奇感。 但傅木香、裴雪花都是第一次到南方，第一次到“边境”，所以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后世那座一线城市深圳在这个时代连个影子都没有，事实上的宝安县在这个年代，全县男女老少几乎都跑光了，全县剩下没几个人。 所以沿途都是冷冷清清的感觉，只有一条铁路连通两地。 裴雪花抱着女儿，紧张地跟在丈夫后面，两夫妻身上那是大包小包一大堆，看得林三七直皱眉。 “大嫂，二嫂，还有阿妈，你们身上有没有带值钱的东西？” 金采凤指了指自己的一只皮箱：“这里面有黄金和一些首饰。” 裴雪花抱紧了自己抱里的小布袋紧张问道： “二弟，你想干嘛，当初我们分家的时候可是说好了，一家5根金条的，你自己也有的哦。”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二嫂，你看看前面在干嘛，有没有看到那些香江绿军装在过关人群身上摸来摸去，还有一个机器在扫来扫去吗？” 罗湖口岸就是一条小河，上面架了一座木桥。 木桥这边是内地，另一边则是香江，想要进入香江的人不多，但也有十多个人在排队。 香江的警察让所有人把行李都放到桌上，开箱进行检查，还有人用金属探测仪对着行李进行扫描，还有警察在进行搜身。 傅木香视力，好，看到对岸这样子有些紧张，因为她身上也有黄金。 “小弟，他们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搜身。” 林三七解释道：“对面是怕内地人把武器带进去，另外黄金也是禁止带入的东西，所以过关的时候一率要搜查，查到了这些黄金可就不属于你们的了。” 裴雪花不服气了：“凭什么？我们的黄金凭什么交公？我们国内都没有这样的规矩。” “二嫂喂，你以为香江是什么天堂啊？我们国内的民警是为人民服务，对老百姓秋毫不犯。但香江的警察黑着呢，吃完原告吃被告是他们的特色，尤其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内地人。” 林苦参这下也有些烦恼了： “那怎么办？我们身上都带了黄金，这怎么过关？” 林三七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都放到我这里吧，一会儿我们分开过关，我和小晔子有香江户口，可以冒充本地人，本地人是不用搜查的。 另外，爸，这是200港币，一会儿过关的时候你连同出关证明一起悄悄交给香江的警察，保证你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过关，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林杜仲有些心疼钱： “靠，这香江警察这么黑？怎么跟嘿社会一样？” 林三七一边接过黄金，一边没好气道： “否则呢，你们以为我为啥要养那么多退伍军人？如果没有这批人，我们一家可以被欺负死。” 大家尽管心中不满，但还是乖乖听林三七的话，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排队过关了。 这就是华国人的特点，出门在外基本上都是忍气吞声。 如果换个米国人，或者黑人，这时候已经开始大声抗议，各种闹事，绝不妥协。 林三七和潘晔都穿着高档衣服，加上有香江身份证，所以连盘查都没有，就被香江警察直接放行。 而在另一边排队通关的林家人果然受到了刁难，尤其是二嫂的大包小包全都被野蛮打开，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结果一向泼辣的裴雪花这时候就跟一只鹌鹑一样，紧紧抱着女儿蹲在地上装死。 潘晔平时不爱聊八卦，原本她以为丈夫不会带上二哥一家，结果现在跟来了，就怕以后有麻烦： “三七，以后大哥和二哥去香江，你准备怎么安排他们？” 林三七正站在一边拿着相机拍照片，听到妻子的问话笑道： “怎么？怕闹矛盾？” 结婚后的女人思维有些不一样，一般都是比较顾小家，护犊子： “是有一些，现在香江的生意产权还不够明确，比如药厂是你和五叔六叔合股的，到时父亲、大哥二哥来了，要不要也要入一股？ 还有就是岭南堂中医馆，中医馆名义上是父亲的，可是打理人是五叔六叔，药厂生产出来的药品都是通过中医馆销售，以后医馆的利润怎么分配？ 就算父亲、大哥、五叔、六叔不计较，但是二哥二嫂万一要插一脚，或者要拿股分，恐怕到时家里就要暴发矛盾了，亲戚间合伙做生意最麻烦了。” 林三七一听也有些挠头了： “你说得有道理，房子好分配，老爸说了，一个儿子一幢楼，这个没有纠纷。药厂老二也别想插一脚，钱是我们出的，生意是五叔六叔打理的，没老二什么事。 不过这个中医馆是个麻烦，老爸去了香江，他肯定是医馆老板，按我们花都的传统，到时肯定是大哥继承，到时我跟老二都没份，那医馆的利润就落不到我们手上了。” 潘晔小声说提议道： “其实也有一个办法，到时中医馆归中医馆，我们不参与。但是药房要独立出来，我们成立一个药店，所销售的药物利润只能归药厂所有，不计入医馆营业额面，你觉得怎么样？” 林三七眼睛一亮，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乖乖，看不出来呀，你比我有生意头脑，看来我娶了个好媳妇呀。哈哈。” 潘晔有些不好意思：“你可不要怪我在挑拨家里的关系噢。” “那不会，先小人后君子，有些规矩是要事先定下，免得以后伤了和气。再说了，以后我们的孩子要成为商界大佬，我们当父母的就应该给他努力赚钱嘛，哈。” 小夫妻在滴滴咕咕，那边林家人终于顺利过关了。 踏上了香江的土地，对林家来说，意味着开始全新的生活。 林嘉庚看看来时的河对岸，再看看脚下，好奇问道： “爸，我们现在已经出国了？” 林甘草小时候去过香江，心中的感叹并不多，于是笑咪咪回道： “是啊，现在我们在香江了，也算是出国了吧，不过用你小叔的话讲，香江迟早会回归祖国怀抱的。” 林嘉庚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我还要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呢。” “回家？北平我们是回不去了，以后香江就是我们第三个家，等你下次回北平，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另一边，裴雪花已经迫不及待跑到林三七旁边： “小弟，这个这个黄金还是二嫂自己保管吧，你背在身上也怪沉的，呵呵。” 林三七心想，老子空间里现在有超过40吨的黄金了，还差你5根金条，但已经知道二嫂为人了，他也没生气，将一个小布袋还给了她。 林苦参到了香江后，显然心情更放松，满脸的自信又回来了，整个人气质都仿佛变了。 “七仔，过来，我们一会儿怎么去九龙？” 林三七指了指口岸门口的停车场：“闹，五叔六叔已经来接我们了。” 口岸外，林红参和林玄参远远就在挥手了，激动地直抹眼泪，但因为有限制所以进不来： “大哥~~阿嫂~~我们在这，我们在这~~~~” 林苦参和金采凤一见从小带大，像半个儿子一样的五弟六弟，也是加快了脚步小跑出了口岸。 “五弟，六弟，哈哈~~~” 亲人之间十多年没见，双方都抱在了一起，三个老头像小孩一样又蹦又跳，金采凤在旁边高兴地直抹眼泪。 “对了大哥，父亲母亲怎么没来？” 第491章 退伍兵准备出发 “对了大哥，父亲母亲怎么没来？” 林红参看了看林家所有人，心里有些失落。 林三七上前解释道： “五叔，爷爷奶奶说故土难离，老都老了，不想将来客死他乡，所以执意留在内地，不愿同我们一起过来香江。 不过你们放心，老家二叔三叔四叔都在，另外走之前我给他们留了足够多的粮票和钱，他们生活不会有困难的。” 其实林三七知道，老人心里不高兴，嘴上说着三个儿子不应该占了老大家的房子。 但老大家真把三个弟弟从小洋楼赶走后，老人又对大儿子有埋怨，觉得大儿子一家不应该如此绝情，不顾及亲情。 所以面对大儿子大儿媳一起去香江享福的邀请，直接就拒绝了。 林红参和林玄参一听，齐齐叹了一口气，有良心的儿子总是担心父母的，但现在分隔两地，他们也无能为力。 不同于林苦参一家是正常通关，以后还能回去。 林红参和林玄参两家是偷渡去香江的，就目前这个形势基本上是不可能再回内地，也就再也见不到父母了。 林三七搂过五叔六叔笑道： “行了，你们是儿子要孝敬父母，内地的三个叔叔也是亲儿子，不会不管老人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嘛，我是要回内地的，不会不管老人的。 以后你们多寄点钱回去，有机会再把老人接过来嘛。 今天我们全家到香江了，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走，咱们先找个海鲜酒楼，好好吃一顿，也算是接风洗尘了。” 林红参和林玄参一听，脸上也阴转晴了： “对，大哥大嫂来了就好了，我们也有主心骨了，我们三家算是逃离苦海，重获新生了，的确是可喜可贺，哈哈。” 林三七吓得赶紧捂住了嘴： “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要主旋律，否则又要被读者举报了。” 林家人是通过正常通关手续达到香江的，到香江后直接去警署以难民身份申请身份证就行。 而对于500名退伍兵来说，要到香江的过程还是挺崎岖的。 为了防止港鹰政府发现异常，所以这500人拿到路费后，全部需要自己从花都出发，然后赶到边境的宝安县、中山县等等，再自己想办法去香江。 这就看各人的本事了，各显神通。 当然有关部门还是会提供一些便利的，比如提前将沿路巡逻的民兵、驻军调开，让他们能顺利到达边境地区。 如果运气不好在半路被人抓了，有关部门的人则会通过秘密方式放出，让他们继续前进。 当然林三七也有考验这些退伍兵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连香江都到达不了，那只能说个别退伍兵是水货。 水货不要也罢，刚好可以趁机淘汰一批人出去。 王晋、鲁学志、赵进涛、王参、史楠、刘根春、肖宇、范登峰、黄华、黄晓吉这10个人都是和平县双溪公社出来的，标准的乡党。 所以这10人决定统一活动，彼此好有个照应，其中以年龄最大的王晋作为临时队长。 经过连续两个晚上步行，这10人在第三天晚上顺利到达了后海湾（深圳湾），潜伏在海边的红树林里。 王晋头上戴着一顶树枝编成的草帽，身上披着树叶，穿得像吉利服一样，目的就是隐蔽。 他站在一根树顶，观察了两天两夜，做到了心中有数，于是跟同乡们商量起对策来。 “首先确认距离，到对岸大约有10里路，这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对体力是个考验，最好借助工具。 我们八个人问题不大，黄华和黄晓吉游泳水平差，没有工具绝对游不过去，这是第一个注意点。 另外，宝安县这边的边防暂时不巡逻了，应该是得到了上级的指示，间接给我们提供方便，但我们要担心香江那边。 我观察了一下，白天海面上长期有5艘小型军舰在海面上巡逻，显然白天是没有机会游过去的。我们惟一的机会就是晚上。 我昨晚计算过，晚上涨潮时间大约是7点钟，退潮时间是12点30分左右，退潮涨潮的时候水流湍急，暗流涌动，是最危险的时候。 所以我们要游海，最好的时间是在晚上9点到11点之间。” 黄华有些不好意思地举了举手： “晋哥，我跟我弟弟晓吉……唉，会不会拖累大家？……” 王晋拍了拍黄华和黄晓吉的肩膀，安慰道： “办法总比困难多，既然我们已经到了海边，就没有道理让你们两个回家，我们十个人是一体的，同进同退。” 鲁学志呵呵一笑：“就是，我们八个人拖也要把你们拖过海，放心吧。” 赵进涛也安慰道： “咱们现在身上有钱，看看有没有机会去买几个汽车轮胎。这样我们也安全，毕竟5公里的海面呀，我听说死在这里的人几万都不止。” 这年头没有泡沫，没有游泳圈，如果硬要算数，那就只能造木筏，但大家身上没有工具，显然也不可能。 就在几人商量的时候，突然大家就听到一阵柴油发动机的声音从海边慢慢开过来。 一边开，一边还有人在轻声呼喊： “老乡，有没有人要买轮胎？老乡，有没有人要买轮胎？” 王晋几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在两地交界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卖轮胎？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些卖轮胎的人，其实就新界那边的帮派社团，背后真正的老板是香江海警。 这些帮派分子在大陆这边卖轮胎，然后等游海的人顺利抵达新界后，轮胎没用了就扔了，他们又可以捡回去继续卖。 如果有人游到一半淹死了，轮胎又不会沉没，大不了去海面上打捞回来，还是可以继续卖。 这简直就是无本买卖，一本万利。 当然赚的钱，海警要拿很大一部分，否则人家就不让你做这门生意，毕竟海面的垄断权掌握在香江海警手里。 至于大陆这边，没有船，哪怕被大陆民兵发现了，人家机船往海上一逃，抓也抓不住。 黄华听到有人卖轮胎，心想这可真是巧儿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这时候，潜伏在红树林里的不光逃港难民纷纷都浮出了水面，一个个现身了，都奇怪看着柴油船。 黄华也轻声急切喊道：“嗳嗳，卖轮胎的！” 柴油船上小头目邓安一听，用撑杆固定了小船，笑呵呵问道： “靓仔，买轮胎啊？” “同志，你们一个轮胎多少钱？” 邓安伸出一根手指：“100港币一个，童叟无欺。” 这话音一落，红树林里纷纷响起一阵阵咳嗽声，显然这个数字都吓坏了逃港者，很多人也都失望地继续潜伏回树林里。 如果他们有钱，还至于逃港？ 黄华一听100港币一个轮胎，心里也心疼得不得了，他在老家辛苦种地一年不停歇，一年收入都不超过20元。 邓安也是人精，看对方没有摇头说不要，而是犹豫不定，说明对方口袋里肯定是有钱的，于是决定忽悠一番： “靓仔，要买不？我告诉你，这后海湾只有我们一家在卖轮胎，其他地方你可买不到噢。而且我告诉你，这后海湾暗流很多的，一般人很难撑到对岸的。所以这可不是100港币，这是一条命噢。” 黄华和黄晓吉还在犹豫，王晋站了出来： “这人说得对，我们是要去香江赚大钱的，不要计较眼前的得失，只要安全到达香江，以后有得是赚钱的机会。所以我建议我们一人买一个轮胎，保证自身安全最重要。” 王晋都这么说了，其他几人也没反对，都点头答应下来。 一口气游5公里，万一洋流把你带走，航线偏一点，可能10公里都不止，没轮胎，到时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死翘翘了。 王晋见大家都同意了，于是开口对卖家喊道： “同志，我们要10个轮胎，便宜点。” “哟，数量不小啊，呵呵，行，靓仔，那就给你们90元一个，这可是打折地板价了哦。你们不要犹豫啦，我们这边不能久留的啦。” 王晋低头问同乡道：“买不买？” “买！” “买吧！” “好，同志，那给我们来十个轮胎，气要打足。” 说完，王晋从自己的油布包里数出9张港币递了过去。 渡海就会湿身，所以10位双溪退伍兵把所有钱都集中起来，放在了大家最信任的王晋身上，再用路上捡来的油纸包起来。 王晋数钱的时候，整整1万港币就这样不小心暴露了，不得不说退伍兵的思想还是相当单纯。 邓安是谁？眼睛比鬼还精，只是匆匆瞄到一眼，心中大喜，心想这些人还是头大肥羊啊？ 邓安不露色声，从船上扔过来10个旧轮胎，反正不出意外，这轮胎是下午卖的，当天晚上又会回到他们手里。 而且他也记住这10头肥羊的样子，这年头偷渡客能买10个轮胎的几乎没有，真有钱的也不会游游，直接找蛇头坐船过去不更安全？ 所以邓安准备晚上安排好人手，等这10个北佬上岸后，把他们身上的钱全部都浩劫一空。 打劫这是他们帮派分子一贯来的做法，屡试不爽，也是他们另一个发财办法。 但邓安没想到的是，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要发生了。 第492章 买轮胎方便过海 王晋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现在他们有了10个轮胎，相当于买了一层保险。 “大家听我的，现在去剥一下树皮当绳子，我们把10个轮胎绑起来，联接在一起，再弄一些树枝辅在上面，做成一个木筏，这样游海过程中我们就不会走丢了。” 其他人一听也是连连点头，“行，听晋哥的。” 10个人齐齐行动，剥树皮的剥树皮，捡树枝的捡树枝，黄晓吉运气好，还找到了两块木板，刚好可以用来当船桨。 王晋还准备了几根木棍，以防上岸后碰到歹人可以自卫。 红树林里其实有数不清的偷渡客，男女老少，各种口音的人都有。 而且其中还有不少就是林三七招募的退休兵。 但是王晋他们一共有10个人，个个都身强力壮，一看就不好惹，所以没有人敢上前抢轮胎。 很多人打定主意，决定晚上悄悄跟在这10人后面，万一这些人良心好点能拉他们一把。 黑色开始笼罩在大地上。 王晋一直在观察海面的情况，涨潮的时候海水声是哗啦啦的，等潮水稳定了，水面又开始平静下来。 王晋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此时天地苍茫黑暗一片，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 如果没有方向，想渡海真的难如登天，因为到了海上，被潮水卷几圈，完全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是每个人都会找北极星，也不是每个晚上天上都有星星的。 “大家做好准备，潮水已经不涨了，我们准备出发，注意，我们只有3小时过海。现在大家报数，确定人数。” 鲁学志，到！ 赵进涛，到！ 黄华，到！ …… 黄晓吉，到！” “好，我们十兄弟一个都不少，现在出发，到了香江后，我们同样一个都不能少。为了家中的妻儿，我们一定要成功，加油！” “加油，加油！！！” 王晋几人将临时“木筏”推出红树林，所有人都爬了上去，拿起木板准备往南划去。 可是划了没几分钟，刘根春惊呼道： “晋哥，这边有人抓着我们的木筏！” 王晋咬了咬牙，心想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算了，就当自己救人了，人家要搭顺风车就搭吧。 结果另一边的赵进涛也喊了起来： “你是谁？不要碰我们的船！” 水里是个男人，这时候求饶道：“同志，行行好，我不上筏子，我就拉着树枝，求你们带我过海。” “晋哥，我这边也有人抓着我们的轮胎。” 王晋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虽然黑夜中看不清楚，但他能听到海里正有人不断往他们的木筏游过来。 说是木筏，仅仅是10个轮胎临时拼凑而成，载上他们10个大男人已经勉强，如果搭上一两个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但如果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个人围上来，人人都想搭他们的顺风船，那结局只有一个。 木筏肯定要散架，或者沉掉，到时谁也走不了。 黄华有点急了，惊呼道：“晋哥，怎么办？” 王晋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时候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了，于是狠心对着木筏旁边的逃港者喊道： “你们都松开，再不松开我们不客气了！” 有个男的求情道：“同志，行行好吧，带我过海！” 有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同志，带我过海，你们要怎么弄我都可以，我给你们当老婆！” 还有一个老年声音也响起：“都是中国人，我们要团结啊！” “是啊，你们不能这么自私啊！” “要走大家一起走，求求你们了！” 王晋一听头皮都麻了，木筏边的人越来越多，木筏已经开始左右摇晃起来，显然撑不住大家的攀附。 “晋哥，怎么办？” “晋哥……” 王晋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喊道： “操家伙，打，打到他们松开。王参、肖宇、范登峰、黄华，你们三个人给我狠狠划船，不要停。” 士兵们最大的优点就是一切行动听命令，王晋现在是他们的“领导”，领导说啥就是啥。 鲁学志、赵进涛、史楠、刘根春、黄晓吉，以及王晋同时举起手里的木棍、木板，咬咬牙开始对着木筏周围攀附的人群狠狠砸了下去。 “啊呀，啊呀！！！” “啊哟，救命啊，你们不能这样啊！！！” “你们太狠心了，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吗！！！” “我有黄金，带我上船，我全给你们！！！” 王晋咬着牙，青筋暴起，“砸，全部砸下去！” 木筏上所有人都疯了，疯了似的砸人，疯了似的划船，伴随着哭喊声、咒骂声、求饶声，完全不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样子。 本来木筏走得很慢，因为有太多人拉着木筏，随后越来越轻，因为有太多人只能松开。 最后木筏一轻，嗖一下窜了出去，终于，一个人攀附者都没有了，只有船桨快速划动的声音，朝着无边无境的海面上划去。 “呜呜呜~~~” 木筏上，年轻最小的黄晓吉哭了起来。 王晋坐在木筏上，也跟失去了半条命一样，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 所有人都沉默着，因为今天的事情已经远超了他们的三观，也完全背离了教育的。 赵进涛轻声说道： “我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每天都吃不饱，饿得嗷嗷叫，有一次我看他们饿得在捡羊屎蛋蛋吃。我老婆，结婚前多水灵的一个姑娘，现在奈子没了，屁股也没了，一摸一把骨头。 我报名去香江，就是为了钱，有了钱可以给我老婆孩子买粮食，买衣裳，我只想他们吃饱穿暖。我想让他们好好活着，我想我们一家也能幸幸福福，一个都不要少。” 范登峰也跟着开口道： “我妈活着的时候躺在床上，天天喊肚子疼，喊让我们救救她。可是我没钱，我借了村里50斤地瓜，请了一个郎中，吃了好多中药也不管用。 郎中说是肠痈，要送地区医院，要开刀才能救我妈一命。可是我没钱啊，50斤地瓜没还，村里也不能再借我。然后我妈就这样活活疼死，我不孝，我不需要钱啊。” 史楠弱弱道：“我们没有错，我们只想活着，这轮胎也是我们买的，钱是林上校私人给的，不是国家给我们的。” “对，我们没有错，为了妻儿，为了父母，我们没有错！” “当时就差一点，否则我们一个也走不了，他们要活，应该自己想办法！” 王晋接过王参的木板，大声喊道： “划，给我对着香江用力划，我们没有错，我们就是想活着，想给家人吃饱穿暖，我们没有错！！！” “我来，用力划！” “换人，我来划！” …… …… 3小时后，木筏终于在新界靠岸了。 也幸亏是10个人轮着划桨，也幸亏这10人都是身强力壮，否则划了整整3小时，普通人根本难以坚持下来。 王晋感觉木筏搁浅了，知道到岸边了，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兄弟们，祖宗保佑，我们终于到香江了。” 黄晓吉摸了摸酸爽的肩膀问道： “晋哥，你不是说只有5公里路吗？我怎么感觉15公里都有了？” 王晋心情已经恢复了，笑着回道： “我们不懂得这个海湾的洋流，估计是偏航了吧，不过终于踏上了香江的土地，我们的革命已经成功一半了。” “哟呵~~香江，我们来喽~~” “兄弟们，赚钱发财，光宗耀祖就在眼前~~~” “哈哈哈~~~” 王晋几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跳下木筏，涉着海山朝陆地走去。 “大家都坐下休息一会儿。” 王晋吩咐道，然后又从背包里一只手电筒拿了出来，同时还有一张林三七提供的香江地图。 “兄弟们，我们现在已经到香江了，从地图上看，我们现在应该是到了元朗，这里离市区九龙大概还有40公里路。 林上校说过，我们只有到达九龙，或者港岛才能以难民的身份申请香江身份证，所以接下来我们的任务是怎么达到九龙。 我的建议，既然林上校没有给我们限制时间，那我们就尽量白天找个地方休息，晚上开始步行前进，这样才能半路通过层层关卡不被遣返，大家觉得怎么样？” 其他几人齐齐表态：“我们听晋哥的。” “好，那我们先找个无人的房屋，或者去山上躲起来，然后……” “谁？” 王晋话没说完，突然站了起来：“是谁，站出来。” 第493章 上岸先斩抢劫者 听到王晋一声暴呵，其他九人一听，没有问是怎么回事，而是纷纷拿起自己手里的木棍，迅速围成一个半圈，背朝大海，面朝大陆。 训练有素，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串。 这时候从黑夜里走出一群人影，打头的一个男人哈哈几声笑： “靓仔，这么快就忘了？上午我还卖了10个轮胎给你们呢。” 王晋瞬间懂了，自己刚上岸，果然碰到了帮派份子，当然他也不怕，几个小罗罗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原来是轮胎老板？我记得我们已经付了钱，不知道你半夜堵着我们做什么？” 邓安嘿嘿一笑，用手电照了照这10个大陆仔，看他们都一脸警惕的样子，以为是对方害怕了，于是轻蔑一笑： “大陆来的兄弟，别紧张，紧张也没用，来，给你们看一下，我们这边一共有30个人，30对10人，优势在我。” 如果林三七在这里，肯定会再续配一句台词：“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一定要用奉化口音来念。 邓安说完，又用手电朝自己一方的人照了一遍，就是给对面大陆仔看的。 王晋几人趁着这一闪而过的手电光，迅速就判断出，对方的确有不下于30人，但手上只有砍刀和铁棍，没有热武器，于是心中松了一大口气。 就连手里捏着的木棍都松了松，刚刚一瞬间的紧张彻底消失了。 这就是子弟兵的底气。 王晋将木棍一头柱到地上，像拐杖一样，轻松问道： “诸位，我们初来香江乍道，实在是家乡过不下去了，才来香江讨一口饭吃。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诸位大佬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邓安呸了一声： “谁跟你们是兄弟？谁跟你们是中国人？少废话，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现金、黄金都要，你们老实，我们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话音一落，王晋几人的眼神中的凶光就露出来了，只是黑夜中那些香江古惑仔没发现而己。 王晋反问道：“你们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还准备抢劫我们？” 邓安不耐烦道：“吔屎啊，还不赶紧把钱掏出来？白天我可都看到了！” 王晋对着身边其他九人笑道： “兄弟们，听到了没有，他们不承认是我们中国人，那我们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听到了，一群数典忘祖的东西，不配为人！” “那就送他们去见他们的祖宗，让他们的祖宗教训教训不群不孝子孙！” 王晋见大家思想统一，便轻声道： “一会儿鲁学志、赵进涛、王参，你们一人往左；史楠、刘根春、肖宇，你们三人往右，两边包抄； 范登峰、黄华、黄晓吉，你们三个跟我一直正面进攻，他们手上没有枪支，不怕。就算有枪顶多有一两支，这黑夜里也甭想瞄准。” 邓安一看这几个大陆仔不但没有交钱，反而开始交头接耳了，知道对方准备反抗了。 但还是那句话，香江是他的主场，他带的打手人更多，都是街头干仗的好手，打遍新界无敌手，还会怕了几个大陆仔？ 于是拿着手电，一边晃着对方的眼睛，一边对身后的手下说道： “看来这些大陆仔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兄弟们，上，让他们明白香江不是他们这些穷鬼能来的地方。” 这三十个帮派分子一听老大吩咐，一个个都狞笑着拿起手里的武器往海边逼过去。 王晋可不会等对方先进攻，10人对30人，优势在我，当然要先发制人了： “兄弟们，上，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不要留活口！” “好！” 十个人迅速分散开，六人包抄，四人正面进攻，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木棍。 邓安一看吓了一跳，手里的手电剧烈晃动起来，气急败坏骂道： “上上上，打死他们，啊呀这么快！” 邓安还在指挥，想不到这些大陆仔的瞬间爆发力这么强，瞬眼间就到眼前了，然后一阵黄沙被撒了过来！ 邓安赶紧闭眼，知道要糟，于是手中的手电和砍刀乱挥。 但现场拿手电的人就跟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成为了首批被斩首目标。 王晋一个虎步往前，拿起木棍就对着邓安的后脑勺用力一击，丝毫没有留一点力气，上来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这又不是拍武打片，谁跟你们开玩笑。 邓安就觉得后脑一阵剧痛袭来，然后就意识就陷入了黑暗当中，身躯往前扑倒在海滩上。 王晋快速捡起邓安手里的砍刀，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下，鲜血嗖一下飙出去两三米。 这一切都发生在闪光火石之间，邓安旁边的几个小弟一瞧，也挥起砍刀对着大陆仔砍去。 王晋一个闪身躲过，范登峰、黄华、黄晓吉三人的木棍已经冲着这些帮派分子头上砸去，马上又拿下三人。 范登峰几人也学着王晋，快速捡起砍刀，丝毫没有停留，朝前继续砍去。 “啊！！！” “救命啊！！！” “点子扎手，快逃！！！” 王晋一声吼：“一个都别放跑，被他们通风报信，我们躲不过明天~~~” “知道了晋哥，丢他老母，老子好久没杀人，想不到今天要杀个够~~~” “阿宇，这个我来，我砍~~~” 不到5分钟，邓安带来的30个帮派分子全部都扑街了，一个个倒在地上，连个呻吟的人都没有。 王晋迅速喊道：“有没有兄弟受伤？鲁学志？” “到！” “赵进涛？” “到！” …… “黄华？” “到！” 黑夜中，王晋只有通过报数的方式来确定同伴的安全，听到其他九人都喊到，且无一人受伤，心中的石头就放下了。 三个手电重新亮起。 王晋看到海滩上30个香江仔，对着其他人指示道：“补刀，不要漏过一个！” “是！” 十个人十刀砍刀，又给地上的每一个心中捅上一刀，这时才传来几声惨叫声，显然刚刚果然有人没死透。 等王晋确定对方死透了，又吩咐道： “这30个都本地人，上午还赚了我们900块钱，身上应该有钱，妈的，摸尸，不能便宜了别人！” 王晋几人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早将生死置于身外。 或许有人会说，不就是抢劫嘛，何必要下死手？王晋他们也太狠太残忍了吧？ 其实铲草除根就是“大圈帮”的特点，武力值高，下手狠准快，基本不留活口，让香江本土社团苦不堪言，节节败退。 最后不得不请幕后老板动用官面上的关系对付大圈帮，但就是这样，也只是礼送出境，没办法完全消灭。 一边是职业军人，一边是街头古惑仔，两边一对比，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一番摸尸，一共摸到20块手表，五千块钱。 王晋将所有摸尸得来的财务都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对着地上的尸体吐了口痰： “呸，我以为香江人多有钱呢，30个人才五千块钱，还骂我们穷鬼。” 黄晓吉问道：“晋哥，这些尸体怎么办？” 王晋想也不想：“全部扔到海里去喂王八，既然他们不承认自己中国人，那就没必要给他们留全尸。” “是！” 邓安做梦也想不到，本来自己是想从大陆仔那里抢一笔钱，再把这些大陆仔卖到黑工厂去。 结果自己夜路走多了，终于碰到鬼了，第一个照面就被送到了西天，估计在黄泉路上哭都哭不出来。 30具尸体很快就被扔到海里，12点的时候正是退潮的时候，尸体很快就会被落潮带走。 也算是毁尸灭迹了。 王晋这才大手一挥： “走，林上校说新界这边村庄很多，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休息一天，再找一些吃的。” 黄晓吉有些担心道： “晋哥，部队可说了，不准我们动群众一针一线，我们这样杀上门去会不会不好？” 王晋一巴掌把在了黄晓吉头上： “碰到人先问，承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承认的，我们秋毫不犯。不承认的，那就不是我们同胞，我们何必留手？别忘了我们来香江是干嘛，曾经的一套全部扔掉！” 黄晓吉一挺胸膛：“是，区别对待！” “走，离开这里！” 这一晚，包括后面无数个夜晚，每晚都有或多或少的退伍兵游过后海湾到达香江。 结果就是新界这边的帮派分子末日到了，本来想黑吃黑，结果彻底被“黑”给吃了。 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新界这边的帮派分子都不敢到海边，路上遇到气质像大陆仔的行人也都是绕道走，丝毫没有之前的嚣张。 彻底打服了！ 第494章 林苦参再分家产 九龙庙街，岭南堂中医馆办公室里。 不同于退伍兵们要九死一生才能到在香江，林家人当天就到达九龙“家里”，第二天全家人就拿到了香江身份证。 从此林家人正式成为了香江人，将来再回内地，也是以港商的名义。 今天林家的男丁聚在一起，算是正式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林苦参坐在老板椅上，林红参 杨边全身的汗毛情不自禁地竖了起来，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杨边敢肯定这男子面具背后，有着一双能把人心看透的眼睛。 这片星河的面积达到方圆数十里，产生令人心惊的吸引力，这节指骨在那吸引力之下，下沉的趋势停止。 听到汤姆的话，老李等人正一脸怒火，不想此时光头杨突然嘿嘿冷笑起来。 你要记住了，我们是修行者，当我们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我们是孤独的，或许在路上能遇见相依为伴的道侣，最后留下的只有你自己。 “呸，绝无可能！如果连门中弟子都护不住，任人宰割，老夫愧对师祖！”令狐高峯断然拒绝。 看到唐枫的目光赵清妍心中莫名的有些失望，不过再看着病床上的老人之后终于重重了点了点头。 这监控系统上秦老的体征完全正常，不仅正常，甚至比以前更好，以赵清妍久病成医的经验，这个数据完全就是正常人的标准。 然而风水也仅仅只是风水，并没有真正长生不老之功效，即使地下墓室建造得如何恢弘，如何玄学，如何奥妙，但古罗帝皇也一样不可逆转天命，死了。 既然出现一线生机，易轩自然也不肯坐以待毙，不等天亮，就跑到制符大殿门口守候。好不容易等到辰时三刻，两名灰袍弟子打开大门，易轩就急急准备闯入。 但，他们创出了返本归元的功法，通过不断打磨肉体，让自身血脉提纯，最终无限接近龙祖和凰祖的境界。 阮童瑶虚弱的倒在座椅上，腹部传来的强烈疼痛让她渐渐没有了知觉，直到第二天才清醒过来。 他方才拂过林嘉安发丝的手指，也在不自觉地摩挲着，就连秦大少本人都未曾发觉。 光论演唱的话，许墨只觉得季淮左在八十分左右，作词作曲却在九十分。 一个个都活了过来，纷纷有感大难临头，开始临死反扑，朝范安扑杀。 所以，同样一个滑稽的动作，她做出倒不显得那么哈气满满，而是憨态可掬。 所以在秦子臻忽然停下时，林嘉安险些撞在他沾满了烟酒味的背上。 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冲入此阵，风雷运处，飞砂伤人，立刻骸骨俱成齑粉。纵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 范安也不齐啬，不过他没通过口述，毕竟童言无忌，若自己跟着重复一遍，岂不是有些尴尬。 顿时，整个楼道的人都看着白宇，羡慕，嫉妒，好奇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白宇的人身上。 “大哥！他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让他马上就改掉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以后还得好好教育。”许丽看着自己地老公，笑吟吟的说道。 他只好好言相劝，可欧阳冰冰说什么也听不进去，末了，卫风用力的在她那紧撑着牛仔‘裤’的翘‘臀’上打了两下都无济于事，反而还换来了她的格格娇笑。 想到这里，寒来忽然想起一物。她忍着肌肉的酸痛，在自己的身上摸找了半天，才发现，玉兰就静静地躺在枕边，像是把普通的扇子。 吴凯挂断电话，就想到远在yf的林雨暄。吴凯觉得应该跟她说一声，自己现在告诉她总比以后让她自己从其他渠道得知这个消息要好很多，想到这里吴凯咬咬牙，就再次掏出手机给林雨暄打了过去。 不过九号池子里不知何时添加数十条『花』鳗鲵，楚婉『玉』感到奇怪。 “鹰眼，明天的行动我跟你一起。说起来，我手上的镰刀有段时间没有沾血了，刀口变钝了起来。”镰刀李突然冷冷一笑，那猩红的大嘴巴咧齿一笑颇有种吸血鬼的感觉。 不知为何，在姑姑面前，她总觉得自己的心态好像年轻了二十岁，真的像个孩子一样。 彼时，俩人正行走在混沌的黑暗领域之中。这里不是妖界，也不是人间。但是想要进入妖界，就必须穿过这片黑暗领域。人们称这里为鬼门关，是因为活人进来，走着走着就去到了黄泉彼岸。而只要进了那里，就再难回头。 “咦？他的冲击力也不过如此而已！”黄旗现意甲的后卫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可逾越，至少后面这员老将，他有信心打败。 “主上吩咐属下，寸步不离王妃左右！”南一皱眉，对青玥的提议显然不赞同。 傅容希是先给陆子谦打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才又给傅达昌去了电话。电话才被接通，傅容希还没询问什么，那边的傅达昌就不满意的冷哼出声了。 “叫我陈曹吧，这样我会比较习惯！”陈曹并未伸出手，他在等待九面笑狐的情报。 绝望了，望着还有一步之遥的飞机缓缓的起飞，后面的土著前仆后继的冲上来，乌基知道他一定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这一礼，淞婉并没有去扶邵鑫，安然接受了，她知道，这是自己在人间得到的果，是自己种下的因，如果不接受这一礼，那么自己就要继续背负这因果了。 紫气好生了得，一直未逢敌手的鬼稚五老，竟然也脚底打滑，躺翻在地。 顾不上继续吃早饭，冷千千忙将三人带到了楼上的客房里，将自己的床让了出来。 掏出了匕首，用衣服裹住了头，然后轻轻的将枪口探了出去，对着外面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被子弹打落的树枝、树叶、树皮纷纷掉落在刘豹和陈翔的身上。趴在原地的刘豹和陈翔一定也不动，很明显这仅仅只是对方因为疑虑而采取的火力侦察，他打出的子弹也不是朝着自己射来的。 第495章 全家游玩荔枝窝 林苦参的话还没有说完，家里的账目他今天是一定要理清的，免得将来留下什么隐患，导致兄弟反目。 “另外，中医馆和药店也要分开，属于七仔的3号楼下三个店面全部隔开，专门给你们开药店出售药品用，独立经营，不必再经过我。 我是这么想的，五弟你就留在药店里，专门从事销售工作；六弟你在药厂负责生产工作 既然如此，就算只是挑一些普通保镖，哪怕只是一些略比普通人强，还比不上d级高手的人，可只要有那些本地豪强大佬的照拂，一般的安保工作还真不怕不能胜任。 刘镒华可不缺少船只，只不过这些船只不能轻易拿出来。要知道那些来自未来的高科技产品如果出现在大陆上，会引起比较大的轰动。 “还有一个多月，你和工业光魔合同就到期了？”张少杰表示出了惊讶。 这个解决的结果就是杀还是要杀，但是杀而不死，只是身死之后修为返还天地，神魂归于封神榜，自此成为圣人之下天庭系统内，不拥有自身修为，仅是执掌天地权柄的神灵，如此矛盾就可得以圆满解决。 其实杜雨欣本来不需要这么痛苦的，可问题在手不仅是她得罪了陆天羽，连她老爸也得罪了陆天羽，这就使得数罪并罚的局面。 可是鲁鼎诚为什么要逃走，难道问题真的到了没法收拾的地步了吗？ 所以在仪态大乱中，郭暖暖直接狠狠瞪了赵轩一眼，眼中全是崩溃和无奈。 但是灵感一出，靠着以往经验，王离自觉天龙世界完全可以十分轻易解决，因此准备同时对天龙世界和大唐世界下手。 无上心魔眸中金光一闪，整个个体瞬间化出一道剑光，一口气直挪数十万里。 “因为你是魔王，如果就这样放着你不管的话，你一定会对我出手的。为了我的自由，我必须杀了你。”夏洛特说出了让尤里西斯莫名其妙的话。 “这紫玉珠串仙草本是镇压我大哥和我大嫂的灵器，我们都没有想到主人竟然有这般本事，既然连连夺得宝物，解救我们兄弟！”红龙在一旁说道。 “尧少，今天冒昧的将你叫了过来，正好我家里人都在，就给你介绍介绍。”沈在南说话间，连忙将李尧往叶家客厅引。 无穷无穷尽的恒星能量喷涌而出，轰击在引魂链构成的八座囚牢上，瞬间，引魂链的温度上升至几万度，几十万度，几百万度。 二是他要给那些世家子的农奴埋下反叛的种子，连外族不识耕种的牧民，都能在善阳有自己的房屋，产业，过上好日子，为什么我们汉民却要被别人当牛马一样使用？难道我们连这些突厥人也不如？ 对于那些海外之地现在的具体情况，孙享福压根都不知道，探索船队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或者突发情况，因为他们需要大量的时间上岸搜寻，研究各种未知的动植物，遭遇各种土著，两年能够出一些成果，都是好情况了。 李尧觉得辰辰唱歌的模样挺可爱，唱的那首歌还挺好听。就发到自己的空间里去了，没想到竟然被他那帮朋友转发了。 董清看着郑旭东清澈的眼神，不像是在说醉话，就点了点头，拿起色盅学着彭昊明的样子把色子抓进色盅里摇了起来，足足摇了一分钟了，才“咣”的一下把色盅扣在桌子上。 第496章 给齐连勇先洗脑 半夜时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林三七来到海边，放出自己的大飞，然后“贴地飞行”朝东洲岛而去。 大埔号舰艇的船长兼巡逻队小队长程景这时候竖起了耳朵，甚至还走出了船舱朝默认里瞭望。 “我丢，你们听，那艘神秘快艇又出现了。” 海警们一个个都躺在狭小的睡眠舱内，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一个个抱 “我很奇怪，你收入不低，为什么不换一个好点的房子？至少租一个好一点、带电热水器的房子。也没有贵多少。”车语说道。 可我们自然不怕，赶紧下山回宋雨霏家取了一箱法器之后，就又狂奔上山给白薇送来，我们到达老王家果园时，白薇等人已经在果园空地上摆好了法坛，并且摆放好一应贡品。 虽然是这样，他心里却有一丝丝内疚，在把信放入传信筒之前，他还犹豫了很久。 埋头大吃特吃的韩秀忙里偷闲瞟一眼罗绮年，眼中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哟。 木偶简单则依旧是呆滞的样子，一双幽火双瞳不动不摇，一副一切都听萧隐安排的神情。 随后，苏杭再次返回环安城。这次，他是光明正大的出现。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回来，闫雪等人不禁松了口气。 “我不信罗叔什么都没有准备，说说看，罗叔后来都做了什么？”穆瑾却突然歪了外头，浅笑盈盈的看着罗叔。 干尸刚一脱手而出，义愤填膺的张鸿儒已举着手中大旗朝五爷扑去，双手攥着旗杆猛地一扫，‘嘭’地一声就砸在了五爷的胸膛上。 鼠老大睚眦欲裂，猛地一掌直接将身旁的茶几拍个粉碎，这一手也让展轩吓了一跳，同时暗暗心惊鼠老大的实力。 其实捷豹xk停产于2014年，并不是很老的车。只是设计上比较复古车语才取了这个外号。但是陌生人并不回应车语，踩下油门，黑色捷豹xk驶离了停车场。 许诺敲了敲自己的眉心，这个许劲松怎么给自己一种想一出是一出的感觉？ 十方大师说的那些事情好像都未曾应验，而且萧家如果真有什么煞星，相爷将人收了弟子，倒也能约束。 大多数时候就是几个发霉的馒头，偶尔会有一些啃过的骨头，连水都很少喝到。 当剑气和枪气爆开之后，无法形容的冲击波直接撕裂演武台上方的虚空。 席梦这件事，他随便听听那几只狗的叫嚣就信了，完全不分青红皂白。 这金教练已经笑疯了，一边笑一边和王校长吹嘘着什么，让王校长非常高兴。 而她跟他们相处着，下意识就会忽略掉无邪的年龄，再加上两人交际并不多，所以在夏星月眼里，无邪只能算是一个不太熟悉的青春男大。 秦天骄坐下后，加入到了讨论之中，他发现跟几个老祖聊天十分的有意思。 柳依依在暗处，焦急的咬破右手中指，将血液挤到一块手帕上，手帕上血迹斑斑，互相只见有一条血线链接。 而且白如雪很有可能在年关时与苏诀同行，那个时候也用不到她了。 而后，尼尔领主居然直接吟诵着莫名的咒语，穿透了不死母树的轮廓，响彻在无穷无尽的黑暗虚空中，继而，那一个个光点蜂拥般进入了不死母树的轮廓，钻到了不死母树的触须。 而就在这个时候，明星排行榜再次刷新，超一线明星中，第二名的位置变了，爬到了第一名的位置，而原本第一名的位置，却是成为了第二名。 第497章 坚决反对炸天帮 齐连勇这时候也坚定地保证道： “老板，你放心，出发前领导也找我谈话了，跟我说保护你们林家，就是在保护国内的财神爷，所以我才甘愿脱下军装来到香江，你放心，我绝对全力以赴！” 林三七欣慰点点头，心想自己那1000万港币没白花，让花都军区的领导意识到林家的重要性。 “初期是帮派分子，后期 有句话叫做医者不自医，这跟解梦行业也是差不多的，解梦师不管多厉害，也永远解不开自己的梦，这种感觉可以理解成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听着伍佰说这话，招闵没有说话，他们确实是有点想得太天真了，而也不得不说，伍佰在护着红玉这件事上，就给他们递交了一个错误的印象，加上伍佰本身看着十分的人畜无害，他才会大胆的把这一个要求说出来。 眼前的这一景象，让杨朵朵那粉润的嘴唇抖了抖，一时间不知道该是哭还是该笑。 这差点气死林璇了，可她又不能拿这些粉丝怎么样，人数太多了。 因为之前与水怪搏斗，浪费了太多的体力，再加上千雪本就是一个高手，可以说李子风毫无胜算。 不用埼玉动手，原本能以海王类为食的残暴香蕉鳄连滚带爬的重新钻进了水族箱里，还顺带不知道从哪找到的胶布给洞口堵住，躲在窝里瑟瑟发抖。 身子瞬间从沙发上弹起，越过侧面挡路的沙发，转过一个弯，来到卫生间门口，迅速推门走了进去。 刹那间，在这个眼神下，唐傲突然觉得呼吸不顺，自己的性命随时都有丢到的可能。 突破，一旦成功，意味着拥有了下一阶别的实力，同样的，便是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实力，这在任何时候，都是至关重要的。 “算什么算，他比你厉害，而且你相术第一境才初入，怎么可能算的到境界比你高的存在躲哪了呢？”诸葛卧龙懒散的说道。 “威儿，你舅舅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徐志灵的眸子闪过一丝担忧，她总觉得此事，交给威儿有些不妥，可是哥哥执意如此，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这个梦还挺刺激的，好像就是梦着我和穆美晴做什么了，结果醒来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还在穆美晴的家！而电视也被穆美晴关了，看样子是我睡的比她早。 “凌医生，你没事吧？”黎倩顾不得看片子了，赶紧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凌霄。 倾吐蛇形，有着一种飘飘乎的感觉，口水低落，那是黑色的液体。 “大少爷，我没事！”顾玲儿一把挣脱了龙鳞飞，十分尴尬的一笑。 “兵败如山倒，墙倒众人推，全家都被抓住了，似乎三天后全家都会在午门问斩！”夏侯说道。 感受中那人的那速度，想追上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原本以为逃脱了他们的掌控了，但终究还是实力不济。 给苏果苏默留好字条。看看可可，总觉得带着可可去做任务，很是危险，可是这个孩子。总是在想要跟着去。 清明笑着说：“出去是要出去的，只是出去锁大门，不是出去睡觉，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他笑吟吟地要出去锁大门，看见张兰由于他的话，红着脸在炕上乱缩乱爬。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呢。”薛子宁冷笑着，看着米白那隆起的肚子，脸上划过憎恨之色。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程大家都累了便在路边的一处荫凉的地方停下来休息片刻。 “十年。”李凌峰平静道，麒麟会这座北方黑道大厦的瞬间崩塌，令人见识到南方狼邪会的彪悍，随着龙帮与日本黑道联盟的落下帷幕，琅邪率领的狼邪会也真正浮出水面，露出那狰狞的面孔。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还是姬头一次看到这么抽风的伪主神！但是这也证明了事态的严重性！看来，今天是悠闲不了了。 “你也是个怪人。”琅邪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欣赏远处南宫风华的曼妙身姿。 “hat?”黑人根本没听清萧如兰说什么，应该说他根本就没去听，此刻他正在享受周围人的目光，也不管那目光中包含得是愤怒或鄙视，总知有人注视他就感觉良好。 望着离去的六人，天尘冷哼一声：“居然看不起我们！”回头看向巫一三人，却发现他们三个都目送着六人离去，脸上蔓延着忧虑。 “我上网试图查过狼邪会的资料，可没有只字片语。”苟灵怯生生道，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不能不说是个讽刺，太子，她要知道这个让自己把后半辈子奉献出来的男人有多么的枭雄气概。 此后每当有人出言恭维之时，白琼都会在一旁对林雨耳语一番，说的内容无非都是些众人的身份和注意事项，由此看来，白琼此次前来倒还有些“用处”。 看着凌寒阳的动作，林天涯的嘴角轻轻勾了一下，随后，只见他不闪不避，缓缓的抬起了右手，一拳轰了出去。 他的双眼因为好奇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harry，后者本来想简单解释一下就跳过这个问题，却被这种眼神给打败了。 黄袍老者这才发现，火链的一端缠绕在林雨的一根手指之上，吃惊之余突然周围的温度骤增，一口气没跟上，竟是喷出一口鲜血，鲜血还未落地，便被蒸发了个干净。 第498章 退伍兵领身份证 深水埗警署门口 王晋和其他九位内地老乡们拿着一张红色的身份证卡片出来，一个个都像做梦一样。 没有预料之中的惊喜，大家反而有一些诚惶诚恐。 黄晓吉弱弱地问道：“晋哥，我们这就算是香江人了？这样算不算是叛国？以后还能回老家吗？” 对子弟兵来说，叛国绝对是所有犯罪里面最重最重的一条 有点酸酸的，不由伸出玉手在辰的腰间徽微一捏。让辰一阵暗痛。 白井黑子当然不认识李轩手中拿的万年份，甚至于十万年份的黄精和人参了，只当是李轩闲得无聊从哪儿采来的，却也没有注意。 炎王龙和炎妃龙一样，虽然死了，身体周围还冒着紫红的火焰，燃烧的胡须随风飘动。蓝色的眼睛仍然睁开着，里面有不甘，有难过。。 至于二嘛，这么丰厚的父爱值，他要是错过了的话，岂不是天理不容。 “那咱先说好，你可不能忘了。”孙姓跟拍回味的咂了咂zui，就先前那蛋炒饭，他吃一辈子也不厌。 林晨现在内伤外伤痊愈，但是体内560法则金莲修复了十分之一都不到，依然不能随心调动法力。就像一个本身就在地震中受到重创的大厦，要慢慢的舔砖加瓦，一点点的修复，强行调转力量的话，只会让其完全覆灭。 只见刹那一手拿过了自己身边环绕纷飞的永夜圣经噩梦之章，信手翻开了上面神秘的新篇章，一个个法则奥义级别的恐j怖鬼道全部映入了刹那的眼帘。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以前大简木一族以前的族地…，’刹那开口说道，在前面不断的跳跃着，通过白眼他已经隐隐约约替到前方二十多公里处。有一片村落。 马珏不自觉的想去看一眼金何笑，可那金掌门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为保周密和安全一些些，老王再次带着儿子王睿搬到了王宫饭店。 早上的时候，慕瑶接到苏瑾的电话，问她关于节目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四字一出，在场之人纷纷正襟危坐起来，即便是怀瑾，也挪了挪屁股，眼中满是一种羡慕，或许还有嫉妒。 正当徐澈疑惑的时候，他眉间泥丸宫内一道金光射出，一声笑骂声响起。 自己的内心之中，曾有过怨恨，怨恨自己天赋过人，却要时时隐藏实力，可如今与如心一比较，实在派若云泥。 李落凡沿着石阶走了一段，忽的停下了脚步，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你这个王八蛋！！”慕瑶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扇了王诚一耳光。 青青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带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嘲笑了别人的安排，也在嘲笑自己的命运。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维修店，说可以修，但是配件得从厂家调货，至少得一个星期。 王兴新一边不好意思的笑，一边看着眼前穿着一身翠绿色襦裙的珍娘，他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年珍娘就出落成大姑娘了，看着模样也让人眼馋，简直就是那啥巨什么萝莉。 “我，我去？”胡喜梅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连海平竟然是让她出手。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不知名的政府特工，就连一个长相描写都没有的家伙就这样被黑暗完全吞没。 他点了点头，望了一下吴三，面容严峻，让本想说话的吴三突然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胡善他们离开。 第499章 陆续达到妥安置 两个巡警拿到了油水，心满意足准备走人了，王晋却提了一个疑问： “请问，这几天去岭南堂的内地人很多吗？” 其中一个巡警笑道： “至少我们碰到就好几批了，不过你们放心，你们岭南堂的林大夫已经跟我们署长说好了，只要有身份证我们就不为难。” 其实不是说好了，而是林五叔送了油尖旺警署署 陈涛说着笑了笑，他从厂子过来的，没赶上早自习便来六条胡同这边吃了碗抻面，说人议论起这事，连忙赶了过来，警队很多人都知道他和范局的关系，他穿过警戒线也没人阻拦。 她经常出差，德高导航里北河省的地图看过好几千次，肯定不会错，这就是一张北河省的交通路线图。 牵扯到青阶妖族武者层次，她没有出手的机会，但相关情况还是要汇报一下。 又给两只动物打了两针麻醉剂，让他们多睡一会，明天就去镇里卖掉。 云安刚回了房间就坐到了梳妆台前，忍着疼用针在指尖刺了个口子，鲜血刚流出来，就被抹到了镜子上，几秒钟不到，一个符印便完成了。 “你觉得怎么样？”赵璐瑶在陈涛身前转了个圈，迫切渴望着心上人的肯定。 木临春也不答话，看都不去看他一眼，径自缓缓走下石台，向广场外走去。 石焱隐隐怀疑，若是玄念成，有鬼物敢入侵他脑域，想强行控制他，是否可利用至阳玄脉反攻，反摧毁鬼物。 拥有了它，似乎大混沌之中的时间空间，以及命运，甚至是所有力量都能被秦峰掌控在手中。 石焱突然想到了此人，应该已经到了下三域了，可惜的是，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下三域与人间域有隔断，也只有大焱皇朝这里可以无代价，轻松往来。 临走时，夏玉柯鬼使神差从封绥的怀中探头却对上了一双宛如毒蛇般的眼眸。 陈月月此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也觉得夜星辰自身条件不错，对蓝飞烟也百般的好，将来蓝飞烟与他在一起，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是穿越以后成了自己的游戏角色，林雪还真没研究过自己是不是人类这个问题。 怀仁律师事务所，洛轻狸对照了顾御赢给她的地址，再次确认了一遍。 看到洛轻狸那样毫不留恋的进入卧室，顾御赢心里有么点不舒服。感觉长期这样下去，好像不太好。 虞狐说着晃悠悠准备往外走，却没想撞到了一堵人墙，他伸手戳了戳，还挺结实的。 阿真拉着他问他在想什么，他低头看阿真脸上笑容明朗，一时间却是连笑也笑不出来。 还好他没有说明天再来，要不然估计明天来的人比今天多十倍，甚至更多。 可是这会儿他竟然发现，屋子里的所有人竟然并没有在看他们，而是旁若无人的在一旁话家常斗嘴。 “把二姐送到学校我就回来了，看家里没人，就想到你在这里。”方圆对三姐说。 郁闷的一抬眼，我看见十多米外从我病房出来的人还有些惊讶。庄……少非？ “呼呼，笨蛋。”千水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骂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汀羽轩将指尖从两界罗盘上收回，取下挂在胸口的蓝色晶坠，郑重抵向穆白，道，“圣晶除了进行短距离传送以外，其护体晶光，还能为你阻挡火池内的部分热量。 第500章 米国要挖林三七 1961年，东岳庙，首都传染病医院。 香江那边还是酷暑，北平这边已经是入秋了。 毕兴龙拎了一竹篮子红红的小果子进来，送到了外国医生的办公室。 安东尼教授看着这水果有些奇怪： “毕，这是chineseapple吗？怎么这么小一个个？” 其他米国医生也纷纷围拢过来，看到一 她曾经……薄音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却撩起了我的好奇心，心里痒痒的。 白静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望着他，眼中是劫后余生的感动与幸福。 此时，不论对方球员手上是否有球，庚浩世他们都在不停地挥舞着手臂，丝毫不让对手有传球、投球的机会。 那名美军游骑兵不可思议的翻着白眼，看着胸口上那个血窟窿，噗通一声跌倒在战壕内。 卓宇峰带着郭芷瞳一路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就在郭芷瞳弯腰上车的瞬间，他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按在车门，一脸阴沉的盯着她。 身边不时有缕缕的阴魂飘过，有不甘的阴魂在哭，云七夕能感染到他们或多或少的怨念，只有她是平静而坦然的。 一定是他！送了花还不行，肯定又派人去跟艾慕胡说八道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听说了什么，又会不会对自己提及。 “五十万美元而已，告诉热雷米总统，不需要他付钱，我送给他，唯一的一个要求，海地独立后，圣地亚哥投资公司要得到海地的矿产资源开发权。”李牧大方，把目标放在很多年之后。 只见单宝珠正轻轻皱着眉头，失了血色的双唇似张不张，极轻的呓语声溢了出来。 在距离钟家不远的时候，裴尚溪和我下车挑选水果，他这里也不满意那里也不满意，最后将不满意的都买了下来。 雷彬此刻，很冷静，对身边的张林说：“继续上菜，让叶先生吃满意。”雷彬就不信叶晨能吃多少，总有吃好的时候吧？ 一直被人尊崇的曾毅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虽然现在他离铁老的住所不足百步，但他还是毅然的转过身来，正面迎向邹建华。 “算了，这件事不要再说了，多说无益。”冷千千摆了摆手，一副不想谈的样子，眼底带了几分疏离。 叶晨没有想到，韩韵竟然固执，对爱情和事业，也是十分的热衷。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可能都忘记了。”楚九辰也叹息一声，他就是想过几天清静日子，都不能如愿。 然后先生和奶奶就商量着怎么一个驱法，最后讨论的结果是，只能把它封起来，也就是要引它前来。 那红发男子来到夜寒面前，却并没有大战一场的意思，反而说出这样一番道歉的话来。 两人战斗越来越艰难。经常险象环生最后在朱雀帮助之下才击杀妖兽。石绝不敢再深入只能在这一带周围活动。重点放在收集药材上面。 只装死物空间戒指却从来见过一个装活物空间。而空间里居然就是一个能装活物空间神器只能用神器来形容宝物了。 “你刚才出了那么多汗，不洗会生病的。”李世民眼神幽暗的说道。 于是，赵敢又拿起电话自说自唱了一番，那列车员总算是放心离开了。 “回侧王妃，王爷昏迷不醒，一点没吃下去。”终于没有打结或停顿了，思铭心里有点得意。 第501章 米国医生的阴谋 西奥多教授一拍桌子： “对呀，只要林三七到了米国，到了我们的地盘上，那我们就有得是办法对付他。如果他识相，在交出专利的前提下，我们可以给他荣誉和金钱。 如果他不识相，那么我们有得是办法让他回不了国，甚至进入米国的监狱。比如我们可以栽赃他窃取米国机密情报，或者他在偷盗我们实验室数据。 大东家语气带着疑惑，不过更多的则是高兴，毕竟这证明他的拍卖行名气更加的大了，有了今日相争的一幕，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 食为鲜在城南，这里是达官贵人的居住办公的地方。离着老远就看到了这家酒楼，因为它是三层的，比旁边的店铺要高出很多。整个店铺大约宽20米左右，一楼，二楼是接待散客的。三楼是雅间，包房，这里是承办酒宴的。 当务之急是先把山东皇庄的人手安置好，在这段时间内，把京畿地区的水陆营还有京营调过来。 从大局来讲暂时绝不能动水城曹氏。有句话怎么讲，攘外必须安内。 也许，这次行动将失败。但是，每一位在坐的都充满了激情跟视死如归的高昂斗志。 “这样吧，你们算是暂时代管怎么样？如果我死了也是浪费。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们再还给我就是了。”叶君天说道，如此一说两人倒是同意了。 陈星宇其实打心底还是十分好奇的，今天总算是见到真正的道符了。 离幽率领剩余二百祈月教弟子，进军东海之滨，又会开始怎样的行程？ 这里本来就是他们的家，而重伤之人又是他们最亲的人，然而，竟然还让别人将自己的拦截屋外，也是让人无语了。 魔气连绵不断，极富韧性，将所有靠近自己的刀光全都给挡了出去。 大约是很久没有回来了，墨子轩看着这里的白色的世界，忽然间就觉得有些感慨，六年的时间，因为经济的原因，这座城市多多少少的也有了些改变。 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就只有一脸鄙视的大叔了，拿着手中的泡面，她安静的，一如既往的回到了宿舍。 “不过既然我回来了，那么太阳神宫宫殿就展现出他真正的面目吧。”阿贝尔身上的神力朝着太阳神宫宫殿输送过去，顿时地动山摇。 麒零此刻正心翼翼地攀爬在陡峭的黑色山崖上，苍雪之牙扇动着巨大的翅膀，悬停在他几米远的空中，它不时发出一两声焦虑的低吼，它的爪子紧张地蜷缩着，看起来非常紧张不安。 在上官娇的要求下，福伯还送给了徐子雄这个大主顾一个宅子，毕竟和八千紫晶币比起来，一个宅子真是微不足道，福伯当然乐意送上一个顺水人情，谁让人家徐子雄不仅有钱，还和会长的千金走得近呢。 “对！”徐子雄闻言，虽然感觉吴来华今天有点怪怪的，但也不得不认可吴来华的话，毕竟这些也是非常有道理的，老天让修真者出现在世俗界，就有他的道理，修真者也有自己要担起的责任。 “还好你没事，看你从山崖上掉下来，吓死我了。”麒零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双仿佛星辰般发亮的眼睛径直地看着天束幽花，目光直接而又充满了热度。 说完，吴来华就率先向密室的高台走去，那里是专门供人修炼的地方，刘舒雅等人见状，也赶紧紧随其后，走上高台依次坐好，开始修炼。 第502章 外国媒体不友好 林三七心里开始盘算了，米国人的作风一向来都是傲慢无比。 但这次米国人这么热情，这么积极，这是真把他林三七当朋友看待了，还是把他当凯子看待了？ 林三七不得不心里阴谋论一下。 因为华国的顶级科学家去了米国，然后发生什么意见客死他乡的新闻并不少见。 甚至更阴谋论一点，当年马航一架飞 尤其是这个木叶第一强者，对实力还有着极度的渴望，无论对谁而言，朝佚千名都是木叶的第一号危险人物。 坐在他旁边的孔梦明时不时的翻白眼，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能看得出来，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一个浑身冒着金光的猴子坐在洞中大厅的一处石凳上，整个猴都盘腿坐了上去，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李轩。 望着熟悉的王宫，里面熟悉的人物，林厉控制不住情绪一股血腥的气势散发出来。 波什看着面容怪异，打扮非主流，但是性格却是很好的，见到杨迪之后也主动热情地打招呼。 摔死的低阶修士也不知有多少，即使没死的也失去了行动力，被躲藏在山中各处的云梦泽修士补刀杀死。 即便是让朝佚千名现在得到了大蛇丸所有的资料，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达到大蛇丸的水平。 这一点他们还没来得及跟申东辰请示呢，所以这会儿赶紧过来确认一下，免得像之前相亲系统的事情，明明下达命令的人是申东辰，结果对方却以他喝醉酒之后说的话也能信么为由，把他们通通说成是一堆猪脑子。 相传中世纪欧洲有个古老的传统——离家远行的人们会从家中壁炉里面取走一块石头。当人们想起家乡的时候，就看看身边的炉石以缓解思乡之情。 顿时，石像傀儡坚硬的身体，被轰出了许多碎石，到处溅射开来。 我已经飞了很短时间了，但我还能看到连绵起伏的山峦，但是山要高得余，很显著我要飞出南蛮山的范围。 同时，他击碎了六眼千足兽的本体，这一次没有让她有机会再使用六眼轮回，直接损毁了她所有眼睛。 他们恐慌，不忿，却不愿意改变自身，只想着拉对方同流合污，免得自己在这位姓宋的夫子映照下格外不堪。 那大汉不知为何，看着菲絮眼冒光芒，就像世人见到观音菩萨一般，跪下哀求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被章鱼困住大半个脸的他吐字模糊，口水外流，但还是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又是一声大吼，“巨人乞达罗”喷出一口酸臭的粘液，两臂合十凝出一柄巨大的镰刀来。 “你来干什么？”打开房门，出现在面前的人让白砚池忍不住又皱起眉头。 齐大少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跟丢了李思纯不说，他只是想捡一下自己的手机，结果差点连衣服都没有保住。 当他看到青松派尸横遍野之时，心中悲怒焦急，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为师父，为师兄们报仇，可当他得知是玄冥教所谓之时，顿时慌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吩咐不敢当，我今天是代表我婆婆来的。”苏梓悦这句话，一方面是挑明威慑，一方面是尽量不让她联想到自己的真实目的。 “人为悦己者荣，给妹子们当猴子耍，耍多久我都心甘情愿！”那家伙臭屁地说。 第503章 出国万一回不来 李部长哼哼一声： “别人没钱我信，你林三七没钱我不信，如果不出意外，你手上起码有500万美元，会后组织还要找你谈话呢。” 林三七眼珠子一转，提议道： “景领导，部长，我有一个提议，如果我拿出1000万美元来，能不能专款专用，用这笔钱去新建各地区各县的传染病医院？” 林三七这个 “反正你不是普通人，你终究会有办法的。”张可儿早已经爬了过来，一下就拉开了他裤子的拉链，而林宇只能伸出手去控制着方向盘，同时通过神意控制着车的速度，避免车子失控真的撞到人。 姚媛媛一愣，终于明白林宇那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倒底是因为什么了。 “消什么气，本王如何能消得了气！”南宫烈听到侍卫的劝慰，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是越来越火大了。 明蓉觉得喉咙微微有些发紧，她从香港坐飞机离开时，是庄静姝派了人护送她上飞机的，虽然下飞机后一路无事平安到家，可她却仍是觉得极其不安，仿似这危险就潜伏在这黑夜中，无处不在，窥伺着她，随时都会吞噬她。 “我来林河市里了，跟燕子在长江路附近的大排档吃烧烤呢，算你有良心，还能时不时地想起来给你哥我打电话。”林宇笑道。 今天在场的学子们，并不知道这一点。毕竟都是学子，而且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喂喂！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真倒霉！”一个郁闷的声音嘟囔道。 在清流国他们也不过是司空家族手中的‘鸡’肋，男子汉大丈夫，谁没有一番豪情壮志？ 所以虽然闻伢子大肆吞并，至今许家一些人还留有几块立足之地。 黑衣剑修再次挥出一剑，庞大的剑气呼啸而来，似乎要将黑煞彻底灭杀。 虽然于振波的谈话要比林佳微简短很多，但是透露出来的意思也足够多了。 定好菜单，下一件事就是推广，蓝星有句俗话，“酒香不怕巷子深”，但现在隔着的不是一条两条巷子，而是隔着星辰大海。 他们的移动设备会在特定范围的时候被搜索到，刚刚探完消息回来，他就已经关了。 “晚餐就设在了游艇的最顶层的甲板上，程逸奔是打包好不少好吃的，两人才出了公海，然后，坐在游艇的顶顶上，舒舒服服的吃着烛光晚餐。 一天的几天，裴诗茵的心情都不平静，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母亲那封信里面的内容。 国师的手一接触到那些菱形物体时，那些水晶的菱形物竟发生了变化，重新进行了摆列组合，以一种很奇怪的形状，并且不停放射出亮光。 “放肆！受死！”朱庆也不愿再同其纠缠下去，入天境的实力瞬间横空踱步，几个闪身之下便朝着面前的黑袍者一拳轰出。 赵青松将桌椅和盘碟都收拾好了，又将马儿牵过来套上车，跟眉飞色舞，爱不释手的摸着凤冠的朱妙英一块坐上了车辕，向西北方向驶去。 毕竟现在还没到异兽大规模出现的时候，现在的时期更像是新手保护期，无论是丧尸还是人类又或者少部分提前觉醒的异兽都在苟着发育。 方子涵暗暗吐了下，看着裴晟钥的背影，恨不得将手里单反直接砸到他脑门上，看看他的脑浆是不是都是黄色的。 那个老者始终没有正视自己的“管家”一眼，似乎是像在看待垃圾，又似乎对这个家伙信心满满。 第504章 差点说出 景领导笑着将收音机放到一边，这才语重心长说道： “三七同志，我知道你对去米国有顾忌，但我觉得你可能是想得太严重了，毕竟你这次去米国搞临床验证，仅仅只是涉及到医学一块，不涉及军事，应该问题不大。 你可不要忘了，当初是你给我提供了一份说明计划，然后给中央画了一个大饼，说肺结核药物前景如何如何 见到剧组的保姆车过来，那些记者自然望风而动，一个个举着相机拍摄，他们在这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认得出来这是依娜的保姆车。 正是青春期的他，见识到红色年代的世态炎凉，让成年后的他有点玩世不恭。即便是进入到官场中，也还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直到父亲死后才想到振作。 两人说话间，原本被定住的药院护卫已经恢复了正常，略微警惕的看着林东看了一眼，停顿了下，最后又冲了过来。 “少主人！不要走！少主人！”罗刹鬼姬凄凉的喊叫着，可却没有半点回音。 众人回头一看，呀，这不是宁世子吗？真赶回来了？只是，怎么看起来如此狼狈？遭劫了？ 这是刘璟吸取了曹洪纵兵洗劫宛城的教训，抢先一步控制拥有二十万人口的寿春城，应该说这是非常有必要的措施，自汉末大乱以来，兵败城乱几乎已成为定律。 现场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车里面的武汉贝、后车上古城县的几位领导干部，合着这位知道这是武部长的座驾？合着把交警踹过来不是意外，而是刻意为之的？ 修炼者，有的擅长躯体的淬炼，有的则是攻击方面较有长处，其实之间还是有一定平衡性的，不过雷羽这种远近通吃的算是例外，因为谁也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这条灵脉矿的规模如同霍峰说的一样，跟另一条相差不多，不过灵气方面到是没有那边的充裕，如今这里已经被霍家的人接手，他们应该也早就收到了命令，确认了林东的身份之后就干脆的交接，将灵脉矿彻底交给了林东。 烈火感觉待下去容易出事，匆匆洗了洗，喊道：“我洗好了，你们慢慢洗！”说着爬出水池，四处张望寻找擦水的毛巾。 何锋跟她介绍，还能说是上司对下属的叮嘱，担心她得罪了周老；金宥潜这种事务繁忙的集团总裁，突然耐心地跟她解释介绍……她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 第一次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买什么，王三郎选择了跟塔利亚一样的东西，一个多兰戒和两个红瓶，然后选择了一条路走了出去，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第一次战斗。 孙大帅看到，心中淡然一笑，伸手拿起先前弄破了的血髓，又一次轻轻将血髓开口打了开来，顿时，一丝丝血红飘散在水中，而且阵阵浓醇的香味自血丝中四逸而出，向四周飘散开来。 不等犹豫的解空大师说出劝言，老人仿佛用尽自己的气力，发出一声。 “那你说，你是更喜欢番里的老婆还是更喜欢我？”唐晓翼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问道。 宋晚第一次在高香脸上见到这种茫茫然，没有任何东西的表情，忍不住噗呲发笑。 那么，实力超越七级之后是不是也有划分？又是如何划分的？最终的极限在哪里？远古时代开天辟地的“神仙”真的存在吗？ 顾援北哪里肯听，也不说话，就从后面抱着她，静静的看着她切土豆。 周沁澜真的准备的很齐全，贮藏室那里居然还有一个酒柜，慕念烟只是瞥了一眼就看见不少奢侈的红酒，其中包括几种波尔多的顶级年份，八二年，八九年，零五年，一零年。 “看你表演了。”夏柳青见着巴伦不再袖手旁观，而是主动将袖子挽起来，夏柳青主动让开了位置，免得待会儿受到波及。 他看到了人族的圣殿，看到了第一次大战四大至尊死的死，伤的伤。 出于本能，他下意识的就朝前方狠狠的踏出了一脚，以此稳固身体，可不想一脚踏空，整个身体向前翻滚而去。 陈县尉初时还满脸笑容，可是当他看到那几份单据时，身子忽然开始颤抖起来，满脸惊骇的抬头看向秦观，脸色变成惨白色。 洛恩很难简单的和活在分封制度下的席琳解释什么叫中央集权，所以他才随便找了个借口堵住席琳的求情。 大草包李蘅远，对任何事情都混不吝的李蘅远，为什么突然间思维这样清明和凌厉起来。 这时，天机、铁手、骨灵等人，也是浑身血污，看着四周死寂一般的石俑，都是丈二摸不找头脑。吴三省沉声道：“只有一个解释，真正的墓室出事了，而入口，就在那棺椁下面”。 她知道贝思甜的性情，是不会轻言的，如果郭建业走了，到时候往外头一说，不定说成什么样。 她来到门口透过电子眼看到了外面的人，是一个穿着服务生装扮的男人。 身边跟了一大堆的外人，洛恩想要转化巨狼就有了一定的难度。特别是在荒郊野外缺乏遮掩的情况下，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把肉球放出来。 召出沙鼠，命他带自己出洞，秦观终于来到了地面上，此时正是夜晚，沙漠的天空繁星点点，银河如挂天际。 其中一件事熊倜早已听说过，倒并不感到吃惊，那便是七年之前火神派传世之宝东皇剑不翼而飞，此事火神派帮主火凤凰不愿提及，后来便不了了之。 “靠…我成了保姆了”，李海转头看看背后那个熟睡了的老妖怪，又低头看看旁边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处的阎无双，心中实在是无语。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我可以猜想那层壁障应该就是所谓的元素结界，因为我在穿透而过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其中有着空间元素的能量。”微微苦笑，夜枫只好把那段自己都不知所谓的经历再次复述了一遍。 “我不知道”，李海学着阎阔之前的样子摊摊手，反手握住雷电枪，在洛燕山与阎阔刚刚面露失望的时候，闪电般的甩手，雷电枪如同一道离弦的箭，嗖的一声向着旁边的树干投去。 第505章 古董文物换外汇 林三七眼珠子转啊转，突然想到了之前去东安市场喝羊肉汤时，路过的文物商店。 “领导，我记得王府井那边有好几家文物商店，我上次想进去逛逛结果被回绝了，说不接待内宾。要不这样，反正你们开文物商店也是为了换汇，那我直接拿美元购买可不可以？” “文物商店？” 景领导平时还真不关注这种商店，想 m国人为什么胆敢率先启动激光武器攻击“外星飞船”，据华夏地面指挥中心的人猜测不外乎两个目的。 既然知道勃艮第人已经无意再与西秦纠缠下去，那么还要阿尔贝托干什么？真不如两万金币来得实在。 白色的能量炮再次朝着奈绪和安吉尔发射，就在奈绪心道这次完蛋的时候，一个紫色的影子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突然一阵汽车引擎声响起，两束光亮照射过来。闻锋惊醒，循声望了过去，一辆银灰色轿车从丛林的一角驶了出来，正是傍晚载他来遗迹岛屿的那一辆。 “混蛋，谁允许你坐在这里的，赶紧滚开！”吉尔伽美什凭空抽出一把金灿灿的利剑，抬手就朝无忧兄脑袋上砍去。 无故被发好人卡，对别人可能是打击，对无忧兄倒是某种意义上的赞赏。 张一伯没有急着打开大门，而是双手一翻结印，原地走来走去，他让张落叶跟着他走，并记着这些路线，片刻之后，他才转到铁门前，掏出钥匙打了开来。 2，感谢黄龙骑士团lxpc54分享的资料，后面，我会把十三名将谱贴至作品相关，都是一些中世纪时期，声名赫赫，但是中国人大多不知道的西方英雄。 独角兽化作绿色火焰缠绕在他身上,化作了一副褐色铠甲,覆盖到了头部、肩膀、胸口、手臂和双腿,而头盔上的尖角几乎和他的身体一般长了。 这一刻的吐槽不多，因为绝大部分的心思都贯注到了战局上。黑甲对着觉醒天赋技能的云灵虎，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彻底灭亡吧，这个星球千万年的历史，最终只不过是成为我的养料而已。”恩佐斯这样说着，他庞大的身躯，每一次在地面上蠕动的时候，总是会在地面上留下一串黑色的污秽。 古风吃惊，所谓神液，乃是神力凝聚而成的液体，十分容易吸收，补充消耗，比神晶的价值还要大。 “我问各位一句，我们修炼之人，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大长老抬头看天，悠悠的问道。 “行了，那咱们这次就去大石桥吧！”林南想了想，上次去了南十三街，错过了大石桥，今番正好补上了。 “寿弟，你满嘴胡说些什么呢！”林福终于看不下去，出言训斥道。 巫妖虽然是亡灵，但是他也要遵循法术能量，以巫妖莱斯·霜语的法术能量来说，洛克认定他最多只能够放出十次炎爆术的能力，爆发虽然很强，但弱点也很大。 对这个宗派他已经有所了解，虽是玄天宗的附庸，却是顶级的二流宗派，也算一方大教，宗内强者辈出，特别是修炼的心魔心经，诡异莫测，防不胜防。 在瞄准镜中看到了这个明哨倒下去的身影，飞行员心头松了口气。 究竟应该怎样做才能算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三人陷入了沉默。 一句话，说得子瑶也有些沉默了，转头朝窗外看看，虽然实际上也看不到，但似乎这么看上一眼之后，心里就能安定一会儿似的。 许朔察觉到了某个空间动荡的波动,当下庞大的精神力扩散出去，将轨道深处的黑暗死死压制着。 这是武技方面，其他的一些技能，都是不可少的，他现在，基本上对玄阶以下的武技直接就无视了。 紧接着周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敌人，有虫族形状的、神族形状的，还有虚空变形虫等等。 莫疏影知道，因为传说中的大不列颠经常受到巨兽袭击，亚瑟王英勇与之战斗并胜利，最终获得这个特性，和巨兽战斗会有大额度增幅。 之间的联系比血缘关系还要深厚，这个时候，它自然明白现在的情形。 在他的印象里，凯茜娅可能会提醒他们，但不太会主动揽下任务。 售货员为了化解争端，把衣服都卖出去，真是什么违心的话都敢说。 郭旭东看着李玉婷已经跑的没影了，苦笑一声，坐在床上，自己用左手拆起了纱布。 不过黎淑敏已经无力吐槽了，懒得搭理这两个二货弟弟妹妹，她就再次来到零食区，直接向那些自己觉得看吃，看着又贵的零食下手。 理由很简单，虽然恶心，但好歹也能挽回一点家族声望，转移民众的注意力，显然公爵大人最近的风评不太好。 越往上走，就越闻到一股妖气，等我走到三楼的时候，那妖气就越来越浓重了。 阴气……没错，我闻到了阴气的味道，我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开了天眼，再次看去，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脏东西。 叶译峰自然也明白汤永捷的想法，但是他也不点破，这个都要留到以后来揭晓。 “那行，这件事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等过几天我正式接手娱乐城了之后咱们再详谈。”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眨眼之间便与万平山拉开距离，闪烁一下，便突进到了破竹屋门口。 最终杨毅还是松口了，比起大商来，他觉得自己的执着并不是很重要，以前吃的亏他都记在心里，所以也不会再犯第二错，他选择接纳这个曾经加入过叛党的阿昆。 第506章 太和殿的真龙椅 关经理还在自顾自介绍： “林院长你看这个，黄花梨鸾凤牡丹纹大顶箱柜，这是明朝御用品。还有这两把椅子，叫黄花梨交椅，别看这椅子做工简单，这可是明朝帝王出游时专用的椅子。 另外，我们店里这些书柜也好，木雕箱也罢，包括那边一排梅花桌，全部都是明清家具的经典之作，全部都是皇家御用品，是我们一件件 因为电报上面的内容写的太霸道了，傻子一看都明白。意思2个选择，投靠他们，或者成为敌人，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另一个方向，吉克弗里德对巴度，阿鲁贝利西对薛度，两人也是连连后退。 孙秀谨越想，笑的越开怀。裴芩还在这做这富贵少‘奶’‘奶’的‘春’秋大梦，那边老裴家早已经把她卖了！说不定还卖了个好价儿呢！沈少爷就算再想纳她，有婚约在身，看她要闹成啥样子！？ 几分钟后，有人走了出来，“找到了，就是这些！”那些人手里拿着几个盒子。 徐不凡见此，知晓有事要发生。于是乎，他不在迟疑，神识立马全开。等他查看清楚后，顿时面色就难看起来。因为在徐不凡的四周三百张范围内，也都是如今的场景。 所以现在的一周两更该成一周一更，但每章的字数我都会保证在两千字以上。 当然这事，其实也是有丹药可以弥补的！此丹药，那就是驻颜丹。但是修仙者的一生，同等级的驻颜丹也只能服用一粒。若是服下同等级的第二粒这一点，那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 不过在她的身形未稳之时，伍志的拳头双呼啸而至，这一次她再也避不过，只能一咬牙，用劲全力，双拳齐下，挡下伍志的一拳。 李宝莲根本不记得他说过的话，只直直的看着他，还跟上前几步，回不过神来。 “听说南边出了流寇？”老夫人虽然年岁大了，不过有些事情却还是看的通透的。 贾充年轻的时候，我杀不了他，他七十多了，我杀他，有多大的意义？ 如果不是想要他脑子里的太阴太阳两部古，早就彻底磨灭他了。不过毕竟是一位大，如果真的自毁元，同级别存在很难拦住。所以形成了微妙的平，这么僵持了下来。后来没多，斗战圣皇坐，天地大，这事也就耽搁下来。 在大筒木辉夜被封印在月球之前，大筒木辉夜分出了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意志，形成了一个漆黑的东西。 [任务详情：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四月，有一位重要的科研型人才要回到东京，开启组织新一步的研究计划。 张娇儿看着芽儿，似乎总是能看到过去自己的影子，她总是情不自禁的劝解着芽儿，可是张娇儿知道这些不是她该做的，而是要芽儿自己用领悟的。 曹叡的身体因为这场仗而被气得情况愈发突出，太医令说他不宜动怒，若要动怒其神经衰弱，很有可能会殃及五脏六腑，而导致身体恶化。 况且陈铁柱能够感觉到这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些好像四处散播的东西。 但是，前不久和贝尔摩德认识的时候，她免费投送了情报大礼包。 金宝珠问了声房子的情况，得知让于大力帮忙盯着，要院子大点儿的地方，房子不能太旧，只是听着没说话。 这正常，爆/炸发生时、对方被他束缚住，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咳。 第507章 元青花全包起来 林三七的古玩知道不多，反正就知道出现龙纹凤纹的，那一定是皇家所有，皇家的东西，那就是死贵死贵滴。 关经理还在笑呵呵介绍： “林院长你看这个梅瓶，制作工艺精湛，胎质细腻坚实，釉色白中泛青，釉层光润透亮。绘画技法上，采用一笔勾勒和娴熟留白等技法，使纹饰生动传神。 所以这是元代难得一见的 剑刃微微一抖，圣龙之力从剑锋上外泄而出，这一下可是把假罗根给吓坏了，整个身体如同突然坏掉的机器一样，一下瘫在了地上。 “这种消息为什么会传播出来？”庭树不解，就算有人发现了超级石，像这种顶级战略资源，应该恨不得自己私吞才对，让消息流散开来吸引这么多训练家聚集有什么好处呢。 终于结束了，庭树伸了个懒腰，感觉很累，但他知道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眼下是不能立刻休息了。 七夕青鸟在卡唯看来已经是强弩之末，和这样的家伙拼命，根本不值得，双斧战龙三只脚爪抓紧地面，砰的一声，地面出现裂痕，双斧战龙展现了极其惊人的爆发力，直接蹿了出去。 冷言拿起一只沙漠毒蝎掰了一半，扔给旁边人一半，有限的食物能吃一口就多一点活命的机会。 夏夜诺一阵暴汗，看着怀里哭得不成人样的宝宝，鼻子下又有一阵不太友善的味道，夏夜诺开始求救似的看着郝心。 他看着苏云凉半眯起的眼睛，只觉得苏云凉此时的眼神危险极了，原本想好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可是，他身后的屋子里面的场景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这个词语来形容。尤其是黄经理，赵子弦特别关照了他。将他的嘴巴扇成了两道香肠，而刚刚他扬言要把赵子弦的手打成猪爪的豪言，却应在了自己身上。 手里握着一张褶皱的纸张，依稀间可以看见死亡两个字，如同机械一般站起身拿起了怀中那件包裹过欣儿的外衣，颓然的走出了房间。 鲜红的血已经将她的衣衫尽数湿透，她的衣领是散乱的，未插着短剑那半边身子领口已经滑到肩膀下面，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 虽然数量不能满足三千人马的需要，但在关键时候，可以用来救急。 一处这样的场面就已经很是热闹，这一道长长的战线全部都是这种情况那场面十分的壮观，当然耗资也是巨大。 季坤是天都宗的骄傲和希望，就算他真收走了雷雾古殿，天音子也要全力保住他。 “那是因为你每次看见，我们两人都在，并不是客观上的事实。”苏世抬头回答，并且和白筱、萧云裳打招呼。 郑老板被他掐的满脸通红，脸色逐渐发紫，求生欲使他用手往旁边的黑衣人求救，然而黑衣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出手相助，他们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修罗般满身煞气的男人，不好惹。 “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们，一向傲慢了，现在若是不受一些挫折，就永远以为天下人都会顺着她们，不能应对将来可能遇上的严峻情形”。 “主上谬赞了。臣岂能与张良孔明相比。“刘伯温连忙谦逊的说道。 并不像那猪鸡鸭鹅，要么一次生一堆，要么每天产个蛋。在繁殖的数量上来讲，那个就是很有效率。 到了数学这里，那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五年级，才有三个满分的，乐乐就是其中之一。同样重要的是，乐乐的卷子上面干干净净，多余的一个字儿都没有。 第508章 不认可古董价值 2014年 林三七哼着小曲，出现在了岭南堂公司总部。 两个小秘书朱新月和姚卓焓马上就从外间跑了过来，一个开始泡茶，一个开始汇报公司简报。 岭南堂公司目前分成了三块，一块就是销售公司，这是林三七的现金奶牛。第二个是岭南堂中医馆，目前也已经成为了第二只现金奶牛。 第三个是南方药厂 瞬间，屋子里似乎因这一句话沉寂了下来，梅姨娘呆了一呆，可罕见地没有再吱一声便乖乖地退了出去。她有感觉，此时此刻，再多说一个字，就是萧锦兰挺着肚子跪下求情也保不住她的。 爱莲以往觉得福晋粗枝大叶，性情良善，叫人一眼就看穿了。可今日，此时的福晋就像一个陌生人，爱莲瞪大了眼使劲打量，也依然猜不透她。 周五，肖少华订了个台子在实验室里早上六点到十点使用，因为安静、人少，他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感觉到前面似乎有些什么声音。 夏子嫣却是紧低着头，不肯再说些什么，一副被人看穿了心事的娇羞模样。 第一，确定诺尔诺斯军队的船只何时离开。虽然从情报上来看，诺尔诺斯军队需要装载大量的货物运回去，至少要在占领区搜寻一个月以上才能装载足够，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必须提前准备。 可是，就在刘烨刚刚想要，转身离开之时，典韦却突然，拉住了，刘烨的衣袖。 话音刚落，王崇阳就感觉自己被眼前的蓝色火光击中，瞬间功夫，浑身就和火人一样，全身都是蓝火。 不过仇辰也传出话来，他与王洪军之间的争权不会波及到普通的民众，不过他间接传出话来跟王洪军说，让他停止限制城门，毕竟居民也需要生存，如此限制出城人数，食物会越来越不足的。 就在郑大仙人在家乡酷富之际，关羽早就率军来到了寿春城下，袁术果然怕得要命，连忙把纪灵给调了回来，孙策得救。 “做替死鬼？不是只有溺水的人才会找替身吗？这些人好像是被火烧死的！”吴非终于提出了他的疑问。 因为景钰收到了傅川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说景亦凉给姜正平的那个药，检测到了结果。 而且再过几年，这些翡翠的价格肯定是现在的好几番，她完全可以慢慢的坐等，等珠宝行业再创辉煌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一个修长的身影带着一阵阵清凉走近，身穿白色的衣服，脚步不急不缓地响起，姿态从容，尽显高贵与优雅，犹如天上的神仙降临，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这没告诉他价钱，他还可以装模做样的在上面坐坐，可当自己告诉他价钱的时候，估计他能吓得从摩托车上滚落下来。 “周总，我叫你周大哥可以吗？”罗芳芳很奇怪的说了一句，声音在这个时候，也变得很婉转了许多。 贾政占着便宜呢，当然的不说话，心里盘算着捞码头哪项工程能赚钱。看来明天还得去。 如果不是三川郡有三川之便利能用较为低廉的价格从更南边的几个州郡买粮，单靠咱们三川郡本地的粮食早就空了。 姬月她的手指紧紧地攥住随从砍过来的刀尖，猛的从自己的颈脖抹过，血如泉涌一般飞溅出来，瞬间鲜血淋漓。 但老奸巨猾的他，还是想到了一些可以的地方，为什么好好的老实蛋，突然间就变得这么猛了。 第509章 如何变现是难题 岭南堂公司能有今天，全靠是林三七提供的中药材和眼光，林天华和尹涟漪只是执行者。 虽然林天华对林三七这番言论有所保留，比如他觉得古董还会涨价，应该再持有一段时间。 但林三七到目前为止，制定的公司战略没有走错一步，所以林天华决定还是做好一个执行者，而不是质疑老板的决定。 林木森虽然是父 苏扬有些疑惑，莫非自己判断错了？然而就在苏扬的匕首马上就要碰到杨启的时候，苏扬只感到了一阵困意突然袭来，眼皮异常的沉重。 另外一个打饭人员也放下了铁瓢，将面前的铁桶推翻，清水中夹杂着少许的米粒倾泄了出去。 陈羽婕换好了腰带，“我们走吧！”正当他们准备走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向他们迅速逼近。 “难不成你已经想到什么办法了吗？”男人晃着秦逸，企图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东西来。 因为皇贵妃的惨状，她原本对皇帝没啥好感，只觉帝王寡恩；如今见莫斯年时隔十多年，依然对爹爹叶枫的救命之恩念念不忘，才发现这个帝王并非薄情之辈。 “这魔神，也只不过比你们强了一线而已，还不够看！”陈墨嘴上冷笑着，脚下却已经开始汲取大地之力。 听到这话的时候，雷顿时没了话语，看着秦逸的眼神里面带了些许的怨恨，恨不得上前将秦逸给生吞活剥了，不过秦逸依旧是凉凉的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蔑视，雷气的火冒三丈，也无可奈何。 暑假的时候，他甚至得罪妈妈，也要陪着她。给她做饭，送她上班。 “畜生！我他妈弄死你！”陈羽杭抄起一根棍子就打他，结果被他抓住了。 所以，高明的话音刚落，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然后异口同声的就朝着高明问了起来。 早有准备的唐影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到了陆谜，顺便给陆安搬过来一条凳子。 “灭魔族！哈哈，等你成功的时候，在来对我说吧！！”只见话音落后，刀龙化作一座黑莲缓缓消失了开来。 她正一手啃着鸡腿，一边喝粥的时候，祁铮还没开始吃饭，就被程中棋轰炸来的电话给打断了。 何汉青这边才刚刚在玄晶大阵中坐定，四下里的四位护法高手也各自屏息静气，开始输入玄气，激发玄晶大阵，相助何汉青疗伤。 若不是对陆铮比较好奇，神月又是其囊中之物，恐怕神月的xing命早就没了。 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那数条火龙以合拢之势直接击中了旗木临也，顿时便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眼神不着痕迹的落向狼狈的李怀风，兀自摇头，心说：辛亏之前没有选择这个弱者，无论是男人气盖，还是能力背景，跟罗冲比起来云泥之别，不值一提。 我本来想和李沉宇聊一聊，可见他似乎并没有想要和我说话的欲望，于是就洗漱后进到自己的卧室躺下了。 顷刻间，盘坐在地，双目紧闭的魔心也好，魔法也罢，甚至……是他们身边其他的半神境天魔也都睁开了双眼。 “好玩吗？我跟董大少谁厉害？”李怀风拉扯甘薇薇的头发，哈哈大笑。 蓝之辰心中一紧，是有隐藏幻力等级的辅助器具等，但因为这东西太鸡肋了，强者不需要隐藏，或者本身就可以压低幻力给人错觉，而本身实力就弱的，也不需要隐藏什么幻力，这种东西最后弄的很稀缺。 第510章 岭南堂每年巨亏 南方制药厂，小会议室里。 林三七在翻看上个月的帐本，林天华、尹涟漪、南方药厂经理黄玉树、药厂财务科科长钟阳阳分坐在两边。 林三七一边看着账本，一边皱着眉头，最后合上了账本，叹了口气不爽地说道： “老黄，你上个月就亏了两千万，对此我非常不满意，这么大个厂，居然只亏了这么一点？” 尹涟漪听了翻了个白眼，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黄玉树和钟阳阳非常尴尬：“老板，要不你指点指点，我们怎么样才能每月亏更多？” 林三七指着进货账本说道： “来，你们看看，这个结核药物的原材料，一吨是50万，你们要不要这么老实啊？就给我按最低标准进货？” 黄玉树都快要哭了：“老板，我严把进货一关，就是为了给公司节约成本呀。” 林三七没好气道： “为公司节约成本是对的，但不是这么节约的，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你给我创造纸面上的亏损，当然你也不要给我真亏损了，真往自己钱包里装了。” 林天华是想笑又不敢笑，觉得自己这堂侄说话跟绕口令一样，一般的老实人真的不能理解。 林三七想了一下说道： “这样，结核药物的原材料，你去跟供应商谈，以后每吨给我作价200万，甚至500万，发票就这么开，因此多产生的税费我们南方药厂来承担，谁能多开发票，我们以后就进谁的货。” 虚开发票，多报进价，这是每一家公司老板最怕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有采购员吃回扣了。 但林三七却非常鼓励这样的行为，这样税务机关和会计部门是根据账面资金来核算的。 发票价格越高，进价提高10倍，那亏损不就放大10倍了嘛。 至于说为什么原材料进价会突然涨10倍，国际原材料市场就这样涨价怎么办？药厂也很无奈呀。 如果这个借口还不行，那就是南方药厂坚持用最好的原材料，制作最好的良心药，可不可以？ 黄玉树一听连连点头： “这样做没问题，以后谁家能多开发票，我们就用谁家的原材料，ok的。” 财科科产长钟阳阳赶紧拿笔记录下来。 林三七继续出主意道： “我手上还有一个单子，需要250万瓶青霉素，原本是准备对外采购的，现在看来还是我们药厂自己生产吧，反正这是基础药，生产难度也不大。 然后还是老套路，你们给我按500万瓶的标准生产，所有原材料都继续开假发票，账面上你们可以做出五千万、一亿瓶青霉素来，最后纸面上留下卖不出去全亏掉！” 黄玉树继续拿笔记录，新增一条青霉素生产线。 这时候钟阳阳提醒道： “老板，青霉素和抗结核药物都是最基础的药物，售价太低，我们原材料价格造假也不能太离谱，我们要不要多开发几只药物？比如贵一些的药物，这样成本才能上升。” 林三七却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花都医大中医学院的向院长说过帮我们申请的特种生产许可证办下来了没？” 这件事情黄玉树在跟进，回答道： “一共需要办三个证件，根据花都医大中医学院的向院长回复，目前中医药管理局和食品药品监督总局的许可证已经办下来了，还差一个国家林业局的许可证。” 林三七点了点手指： “闹，反正我们南方药厂本来就有中成药生产许可证，那你们可以提前备药呀，比如提前向清海省祁连山林麝养殖基地采购一批天然麝香。 这种养殖麝香市场价大约一克是600到1000元之间，但祁连山养殖中心的麝香因为品相好，纯度高，药效足，所以每克5000元的标准收购。 你一个月收购20公斤，这数量不多吧？这差不多就是一个亿去了，以后等我们正式生产了，一个月收购50公斤可不可以？这样一年就几个亿成本亏掉了，对不对？” 黄玉树继续点头：“对对对，同样的，我们还要收购天然牛黄、犀牛角等等各种中成药，那每年起码就可以亏十几亿！” 林三七高兴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思路，以后我们造出来的安宫牛黄丸，售价是5万一粒，但我们药厂出产的成本就要达到48000元，就赚了两千元的利润。 如果原材料继续涨价，我们就是亏本在销售，完全就是为了名场在赚吆喝，到时不仅药厂账面难看，岭南堂中医馆的账面同样非常难看，多好！” 尹涟漪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死我了，然后祁连山林麝养殖基地，还在今年新开的一个祁连山万牛养殖基地，其实幕后老板仍然是我们岭南堂公司，相当于是左手换右手。” 林三七轻咳了一下： “这几个养殖基地都是独立核算的，再说了，如果消息传开，说在祁连山养殖林麝、养牛这么赚钱，还能带动当地的产业链不是，这也是为贫困地区作贡献嘛。” 养殖场赚大钱了，开出来的发票金额越大，缴的税就越多，但这部分税费都是给当地政府的。 这也是岭南堂变相在帮助贫困地区脱贫嘛。 等当地政府财政依赖这两个养殖基地时，绝对会全力保护好这两个基地不会被人惦记，会保护好这两家企业。 林三七这时候又指着科研经费这一块说道： “我们计划要生产四只药，安宫牛黄丸、片仔癀、嗷嗷叫、断血流，但这4只药又不可能凭白出现的，是不是要经过长时间的实验室研究？ 闹，这新成立的南方药厂药学研究所就可以全力研发了不是？倪申宝、李逸凡、史紫桐这三人可都是博士生，让他们再多招几个研究生来。 药物研发是最费钱的，所以黄厂长，你就从这里想想办法，反正科研费用是最容易造假的，花到哪里去都不知道，实验耗材跟流水一样用。 这样每年你们药厂投入的研发资金高达5个亿、10个亿，随便你造，成本给我造越高越好。当然这是假的支出，你可不要给我整幺蛾子，变成了真支出。” 黄厂长心慌慌：“那老板，我们药厂账面上是亏的，这几亿十几亿的亏本，怎么亏呢？” 林三七想也不想：“贷款呀！” “你们以南方药厂做为抵押，不就可以贷款了？如果南方药厂都资不抵债，岭南堂中医馆也是固定资产，可以抵出去。大不了我每年给银行一笔利息，就当是交保护费了。” 林天华这时候插话道： “林董，当初你不是怕我们贷款多了，如果岭南堂被人盯上，人家就会逼银行让我们提钱还贷的方法，逼得我们破产，逼得我们贱卖人参虫草，现在你怎么又主张要贷款了？” 资本要对一家企业下手，方法很多种。 一种是税务、环保、消防、国土、药监等等整天来查你，整天找茬，你企业总是有缝的。 另外一个就是金融手段，你想贷款，不给我；你有贷款，让你提前还；你想上市，拒绝申请。目的就是断你的资金链。 往往这几招下来，一家企业也就差不多玩完了。 王首富不就是这么被搞跨的嘛，让你的资金链断掉，银行催债，逼得你贱卖资产还债。 但林三七不怕呀，他又不是真没钱。 他从银行贷20亿出来，甚至贷50亿出来，每年利息就是一大笔钱，这样就会造成整个岭南堂公司账面非常难看。 给人一种印象，你卖人参虫草再赚钱也没用，药厂那边巨亏，资不抵债。 这就给某些资本一种假象，岭南堂的年轻老板有野心没能力，收购南方药厂是一个败笔，导致企业连年亏损。 多好！ 第511章 苏富比拍行急来 如果还有资本不甘心，或者看破了林三七的诡计，一定要拿下岭南堂，怎么办？ 那也简单，拍拍屁股走人，南方药厂和岭南堂医药公司，包括中医馆都不要了。 留给你们，通通给你们。 另外，欠银行几十亿的债务也不还了，谁要收购就归谁还，用一种无赖的方式去打败无赖的恶意收购。 如果对方资本力量非常强大，像王首富一样走不脱身，必须要你还完钱才能走。 那就还呗，他林三七又不是没钱，这时候保命就是第一位了。 但人参虫草还是不会交出去的，大不了五月广场地下仓库的那点点存货被人给贪了，那也不至于让他林三七伤心筋动骨不是。 见大家都若有所思，林三七继续忽悠道： “另外，从逻辑上讲，我们药厂生产出来的药品卖不出去，堆在仓库里，我们是不是应该很着急？那应该怎么办？” 钟阳阳小心翼翼回道：“我们应该加大媒体宣传？” 林三七一拍桌子，小小兴奋说道： “对，就是这个，我们应该大打广告呀，广告支出可是大头哟，我所知识的一部电影想要卖好票房，宣发费用可以占到成本的一半。 那我们药厂想要把自己的药品卖出去，包括岭南堂中医馆，销售公司等等，这都需要有宣发费用。十叔也在，你们完全可以在这里多想想办法，多造假支出，越多越好。 还有就是生产线是不是太落后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更新换代了？这些是不是都要大笔资金投入？ 另外还有关键一点，我们不能亏待员工，我这个老板已经赚大钱了，可不能让员工们还惨兮兮拿着少量工资过日子。所以给一线工人涨薪，暂且规定今年收入翻一倍，就这样执行。 总之一句话，岭南堂几家公司加起来，每年利润你们给我不要超过2亿。至于纳税方面，我们要老老实实交，去年交了20个亿，今年争取超过40个亿。 我们多缴税，成了明星企业，政府就会成为我们坚实的后盾，随便来个阿狗阿猫想觊觎我们岭南堂，自然有政府替我们消灾去难了，这就是双赢局面。” 林三七说得越多，黄经理和钟财务两人就记录得越多。 最后满满半本笔记本记满了，林三七这才喝了一口水： “老黄，你就按我刚刚给你出的主意，一条条去执行，到年底的时候你们南方药厂成为亏损大户，我亲自给你大奖。 当然老黄，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让你账面巨亏，可不是真的巨亏。你放心，你的年薪在500万以上，另外还有额外的年终奖，我希望你不要再被利益所诱惑。” 黄玉树听得脸瞬间就红了： “老板你放心，我就是一个普通庸才，你相信我，把我放到这个位置，我再做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我还是人吗？” 林三七初步是相信黄玉树为人的，但他知道自己年轻，阅历不够，有时候看人眼光不一定准。 于是他就看向了另一边的小美女钟阳阳，她也是尹涟漪的同学。 “小钟，你做为驻厂财务，一定要把好关。帐本要准备两本，一本是明面上的，一面是暗地里的。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涟漪，反正你们是同班同学，有共同语言。 这屋里的都是我们岭南堂的核心，我也是实话实说，现在做生意太难了，国内外的资本都虎视眈眈，我们岭南堂就属于夹缝里求生存，别看流水高，利润其实真没那么可观。 你们都是跟我一起创业的元老，公司将来不一定上市，但我可以保证诸位都能成为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所以让我们齐心协力，共同把公司搞好吧。” 林天华率先鼓掌~~ “老板说得对，我们在赚钱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不要成为别人围猎的对象。另外我还有一个补充，那就是涟漪你们做账一定要仔细。 最好让会计事物所，或者请你们的学校的教授定期进行财务审计，如果有人要攻击我们，一定会找账本的漏洞，这一点我们绝对不会给人可趁之机。” 尹涟漪赶紧点头表示答应： “好的林总，我一定会管好财务这一块。”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不会做假账的会计那就不是一个好会计，需要去提篮桥进修进修。 林天华还要再嘱咐几句，突然他的电话响起来了： “嗯嗯，好好，有拍卖行过来是吧？行，你先安排他们去贵宾室休息一下，我跟老板回来再一起去仓库。” 林天华放下电话笑道： “老板，我昨天拍了几张古董照片给香江的苏富比和佳士得两家拍行，今天苏富比拍行马上就派出了鉴定专家和商务团过来了，看来他们比我们还急啊。” 林三七心想，当然急了，自己拿出来的古董基本上都是一级文物，少量二级文物，还有部分完全可以称得上国宝级了。 如果一场拍卖会卖50个亿，他们拍行抽水就可以拿走10个亿以上，一本万利啊。 “行，那今天我们这个秘密会议就到这里吧，造假这事就咱们5个人知道，你们谁也不要说漏嘴了。” 南方药厂门口，黄玉树和钟阳阳不停挥手，将老板送走了。 两辆迈巴赫往五月广场开去。 车上，林三七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他现在只相信自己的女朋友： “涟漪，这南方药厂承担了我们岭南堂亏本的重任，我刚刚教的那些话，真当实施起来漏洞太多，太容易产生腐拜。黄玉树是老实人，但人都是会变的。 光是靠钟阳阳一个小姑娘肯定不行，所以你再派几个财务过去，南方药厂的每一笔交易都要仔细审核，所有500万以上发票必须要有你本人签字同意才能放款。 如果你们财务部人手不够了，你就继续招人，你是我老婆，我就相信你的眼光，嘿嘿。” 尹涟漪听了心中美滋滋的，靠在林三七的怀里幸福地点点头。 但她哪里晓得，其实还有一支花都财经大学组成的教授团队，不仅在帮林三七转移资金到境外，同时也在暗暗监督岭南堂的财务部。 如果财务部出现什么大的违反财务制度的操作，林三七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林木森会第一时间将公章没收，修改电子密钥，让大额资金无法转移。 这个世界，除了亲爹亲妈，林三七谁也不相信。 下午，五月广场地下车库。 听说林三七搞到了一批古董准备拍卖，好奇的林叔公也赶来了。 林叔公有些好奇问道： “七仔，我听说你这次搞来了一张龙椅，以前是皇帝放在皇宫最正中的？” 林三七扶着老族长，一边谦恭地回道： “阿公，是有这么回事，那张龙椅全名叫，叫什么来着，我看一下清单。噢，叫金丝楠木雕八宝云蝠纹水波云龙宝座，可以确定是明朝嘉靖皇帝时期的龙椅。” 苏富比拍卖行请来的鉴定专家，东广省博物馆资深研究员白温哲在后面听到，便忍不住问道： “林董，金丝楠木雕八宝云蝠纹水波云龙宝座，你有没有数过那龙爪是几爪的？” 林三七伸出一只手，心想这题自己会，于是伸出一只手道： “五爪金龙，整把椅子上面全部都是五爪金龙，起码有十多条。” “嘶~~~” 白温哲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如果是真家伙，这种国宝级文物怎么会流落出来的？不会是故宫发生什么窝案了吧？ 林叔公却在想另外一回事情，于是悄悄提议道： “七仔，如果真是龙椅，你觉得我们放到祠堂里，然后把我们始祖的牌位放到这龙椅上，是不是够威？我们祖宗也过一把皇帝瘾。” 林三七吓得连连摆手： “阿公，这皇帝宝座就算了吧，我怕我们祖宗无福享受啊，到时不要连累我们八字弱的后代晚辈哦。” 林叔公拍了一些林三七的手： “我丢，能成为我们林氏始祖的，八字当然够硬啦，你这小鬼懂什么呀，快走，给我看看那龙椅。” 白温哲也有些迫不及待了，照片上仓库里的文物那可真不比故宫差，远好于东广省博物馆，他是真好奇。 经过层层安检和机关，终于来到了位于地下四层的仓库区。 灯光全打开，一件件古董展品出现在众人面前，白温哲瞬间就愣在那里了，一动不动。 苏富比拍行的副总经理黄德来吓一大跳：“白老，白老你没事吧？” 老年人突然不动了，就怕是什么脑梗心梗了，然后轰然倒地，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白温哲回过神了，汗都下来了，声音颤抖着说道： “黄总，今天的鉴定我们几人吃不消，得请我们博物馆所有专家教授团过来了。” 黄德来突然心跳加速，知道大生意上门了。 第512章 专家组团来鉴定 白温哲一个电话拨出去，1个小时，来了整整20多位白头发的老专家。 东广博物馆的老馆长詹绍元亲自带队过来。 可以说，这20多人在南方古董古玩界那一个个都是泰山北斗似的人物，更关键的是，这批人属于体制内的，那代表的含义可就不一样了。 如果换了另外一个收藏者，绝对不会允许这批老头老太太来鉴定的。 因为旦凡鉴定出来收藏品中有国宝级文物，但说不出来历，或者传承不明的，那这些古董最终的归属权就不好说了。 信不信人家拿500块钱再加一个先进个人证明，就把你的文物强制拿走。 你不肯？缝纫机要不要送你一台？ 所以正常的古董鉴定，哪怕找体制内的专家，人家也是以私人的身份前来赚外快，并且要签署保密协议的。 但林三七不怕。 别说你是东广省博物馆的专家了，就算你故宫来的专家也无所谓，反正他是有“合法手续”的，文物商店的购买发票凭证，收藏证明、出境证明都是齐全的。 上面盖着红彤彤的公章，除非你改朝换代了，如果现在还是xx党的天下，你就得认。 你要耍无赖强行征收也可以，拿钱来，可以给你打个折。 但你要想免费拿走，对不起，这个口子可不能开，林三七大不了一把火全给烧了，大家都没拿。 凡事都要讲个规矩！ 当然体制内的专家也不一定靠谱，到时拿了林三七的真品走，谁知道入库博物馆的古董是真是假了，中间过几手，追查都难。 这事在东广省内可是有先例的。 花都美术学院图书馆馆长萧元，多年一共调包馆内143件国宝字画，真迹全到了他个人手里，留在库房里的全部都是赝品。 就这，估计还是冰山一角，多少博物馆的馆藏文物被调包了只有天知道。 用收藏界的一句玩笑话：故宫一件我一件，故宫没有在我这，故宫全假我全真。 多么讽刺！ 詹绍元握着林木森的手： “林大夫，幸会幸会，久仰大名啊，本人省博物馆的詹绍元，这些都是我的同事，冒然打扰，得罪得罪。” 手虽然握着，但詹绍元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旁边一个个古董。 林木森是长辈，又是岭南堂中医馆的大老板，詹绍元自然认为林木森才是真正作主的人，林三七反而被人忽视了。 林木森也客气道：“詹老您好。” 詹绍元强忍着马上冲到古董堆里的冲动，虚与委蛇道： “林大夫，你们家不得了啊，这么多古董，别的咱不说，就说我们身边这个青花九龙纹大缸，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是国宝级文物，无价之宝啊。” 林木森也不懂古董，他看了一眼旁边这个大缸，原本他以为是大缸里插着的书画才值钱，搞了半天原来这大缸自己就是国宝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我也不知道有多珍贵，但做为子孙嘛，自然是要好好收藏，不敢轻易处置，所以一直存放到现在。 还有相当大一部分古董是当年我父亲从文物商店购买的，这个……” 林三七马上像狗腿子一样拿过一个类似相册的本子，然后翻开来介绍道： “詹老，这些都是当年购买古董时的发票、这是收藏证明、还有离境证明都有，全套的。” 詹绍元心中自然是有疑问和小心思的，这时候接过发票册，拿了一面放大镜仔细研究了起来。 詹绍元已经80多岁了，当年花都文物商店他就是总经理，所以对于这全套发票和证明并不陌生，当年可是国家统一印制的，里面还有暗暗的防伪标记。 发票上写着林三七已经过世爷爷的名字，是他亲自写的，绝不会有错。 这些发票已经通过汤老头的作旧，加上原版就是真品，那自然是天衣无缝的。 果然，詹绍元合上册子，轻轻点头道： “发票没问题，的确是当年文物商店的，林大夫，不得不说您父亲可真有眼光啊，当年几十元，几百元购买的古董，现在那都是几百几千万，甚至几亿都有可能。” 林三七知道老头肯定有试探，毕竟当年国内谁有这钱啊？文物商店可都是外汇才能购买的。 “詹老，您是有所不知，我们石楼村林氏，祖先当年可是广州十三行之一，中药行的老板。后来港澳台，包括海外多少亲戚啊。 我爷爷的几个兄弟都在海外，虽然人在海外定居，每年都会寄回来很多外汇，我爷爷这人就喜欢古董，然后存下外汇就跑文物商店。 什么北平的、沪海的、天津卫的文物商店，那都是到处去，这才给我们子孙留下一笔宝贵的遗产啊。 可惜我们子孙不肖，我收购了南方药厂，结果亏损得严重，不得不变卖一些古董用于还债，这才请了苏富比拍卖行过来，惭愧惭愧。” 古董古玩这一行，本来就游走在灰色地带，林三七和林木森的话半真半假，詹绍元也知道不能全信。 可是人家现在有合法证明，詹绍元也不好多说什么，说多了容易被人厌烦，毕竟他们可是属于不请自来的。 “林大夫，呵呵，有合法证明就好，那我们也放心了。” 苏富比拍行的副总经理黄德来也客气接过发票册，心中就更高兴了： “能提供合法收藏证明，林先生，你们放心，我们苏富比拍行绝对可以给你们拍出一个满意的价格来。” 有合法收藏证明对拍卖行的确是一个利好，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提前正大光明对外展出了。 拍卖行在正式拍卖之前，都会提前安排全世界的富豪名流前来欣赏，也好给这些有钱人一个心理准备，自己喜欢哪个，然后准备好金钱。 这样拍卖行的名气和档次就蹭蹭上去了，还能吸引媒体的广泛关注，提高最终的拍卖价格。 如果拍卖品是非法的，那这种鉴赏会就只能暗地里进行，邀请的富豪不会太多，影响力就不大，最后的成交量往往比较低。 詹绍元还能忍，还要客套几句，其他的老专家可就没有顾忌了，一个个开始用眼睛参观起来。 这时候就听到一个老头惊呼了一声： “我的天呐，这些可都是皇家御用家具，怎么也都流出来了？当年故宫这批人可真该死啊。” 喊话的是一位明清家具鉴定专家解营，喊声迅速就吸引了一批专家围过去。 解营还在激动地跟同行们骂娘： “你们看，这个黄花梨鸾凤牡丹纹大顶箱柜，这可是清康熙帝御用品，当年就放在他的卧室里，这可都是有文献记录的。 还有这个，这是清乾隆紫檀雕九龙纹大四件柜，这也是皇帝专用的，除了养心殿外其他地方是没有的，这也被卖了？ 还有这个大椅子，这是金丝楠木雕八宝云蝠纹水波云龙宝座，你们看这上面有九条五爪龙。等等，这会不会就是太和殿消失的那把龙椅？我丢，这也卖了？” 另一个专家安慰道：“老解，别急别急，你鉴定这把龙椅是什么年代的？” 解营整个人都扒在龙椅上，拿着手电和放大镜，手都发抖了： “这是明朝的，噢，这背后有刻字的，是嘉靖年御制的。天呐，你们看，这正中有奉天两个字，这是奉天殿的龙椅啊。” 林三七有些奇怪轻声说道： “以前也有专家说这龙椅可能是故宫丢失那把，不过那把是太和殿的龙椅，这把是奉天殿的，对不上。” 旁边的詹绍元无语了，同时也激动地介绍道： “清朝的太和殿，就是明朝的奉天殿呀，好好好，如果这龙椅是真的，那这就是国宝啊，无价之宝啊。” 林三七有点疑惑为故宫保管仓库的人为什么没看到奉天两个字，但他知道这把龙椅上拍就是几亿起步了，发财了。 这边家具区的人吵吵闹闹，发现了国宝。 第513章 五十亿美元到手 那边字画区的几位老专家人也麻了： “我是不是眼睛花了，这一缸字画全部是唐寅的？这是《月泉图卷》、这个是《石林消夏图》、这是《野衲挑寒图》？还有这个……哇，老李老黄，赶紧过来。” 叫老黄的专家这时候哪里能过来呀，他手里也有宝贝啊：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宝贝，这边都是董其昌的字啊，哈哈，这是《临诸家帖册》、这是《临诸家帖册》。嚯~~还有这是12幅盒辑的《书画合璧山水小景》？ 这《书画合璧山水小景》传言在不可描述的年代被一把大火给烧了，当年我还为此扼腕叹息了很久，想不到没被烧毁啊，被文物商店给卖了？哈哈，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林三七心想，这都要感谢自己提前在1961年截胡了。 如果他没有从1961年的文物商店把这些古董都给包圆清场了，那这些国宝级文物最终都是毁于那场人祸，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他林三七绝对是这几千件古董的恩人呐，心中不禁自我陶醉道： “我真他娘的是圣母！嘿嘿。” 詹绍元听到同行们发现了一个个宝贝，再也忍不住了，他是瓷器鉴定专家，这时候也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哇，这明永乐青花九龙纹大缸，绝对是真品，而且是皇家御用品，宝贝啊宝贝！！！” “这个元青花凤麒麟缠枝牡丹大罐，这是目前国内发现最大的元代青花瓷器，宝贝啊宝贝！！！” “这是，这是清乾隆洋彩雕瓷有凤来仪大转心瓶？这种转心瓶去年拍过一个，成交价是2.6亿，我的天呐，这个品相更好，色彩更丰富，这个更值钱。” 詹绍元兴奋死了，对着林木森问道： “林大夫，你们这里有鸡缸杯吗？还有宋汝窑吗？都拿出来我看看。” 林木森赶紧点头： “有吧？那个什么鸡缸杯、十二花神杯，还有五大名窑全都有，不过都在我们中医馆展出，暂时不卖的。” 詹绍元人都傻了： “我丢，你们还真有啊，你们家的收藏品，远远比我们东广省博物馆更丰富更精品啊。就这些文物，如果全部是真的，那可以跟故宫去拼一拼了。” 苏富比拍行的副总经理黄德来则比专家们更兴奋： “林大夫，林总，你们这些都要卖吗？” 林木森看了一看林三七，见儿子点头，于是也笑道： “先挑一部分卖吧，这些宝贝都是有德者居之，看哪位金主有这个缘份了。” 黄德来经理兴奋地一击掌： “林大夫，你们岭南堂完全可以交给我们苏富比拍卖行，我们给你们开10个专场，邀请全世界的收藏爱好者和全球各大博物馆，绝对让你们拍出一个天价。”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 “黄总，交给哪家拍卖行我都没意见，实说实说，古董古玩这一行，你们苏富比在拍行界那都是龙头老大的，但我们这里有两个要求。” “林总您说说看。” “一个你们拍卖选在内地还是香江我们没意见，但是拍卖所得我们只要美元或者欧元，并且所有资金都要放在香江或者境外。” 做为全球拍卖公司，这点小小要求对苏富比完全不是一个问题。 因为在拍卖的时候，他们同样可以要求顾客以美元或者港币等结算，而且用外币交易对收藏者方便。 现在哪个有钱人在海外没有资金？ “林总，您放心，无论你要哪种货币，转账到哪家银行，我们苏富比都可以帮你完成。” 林三七呵呵一笑，提出了另外一个小小要求： “那最后一个小要求，就是你们的佣金抽成能不能便宜点，你也看到了，我们的量非常大，足够你们有巨大的利润空间。而且我们家的确急需要用钱。” “林总，我的意见是没问题，不同客户不同的佣金，但我这需要请求上级。” 黄经理走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 “林总，我请示过了，我们公司给出的方案，是我们各种费用一脚踢，抽20%。林总您先别急，虽然我们抽成比较高，但我们可以帮您将资金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国家，而且不用您交税。” 林三七一想，觉得这样也好，毕竟光是交税，如果是国内就是20%起步，国外估计这税率更重。 苏富比拍行果然是有门路和经验，就冲这一点，他们抽2成佣金也不算多。 “行，那就一言为定。” 这边商量结束，那边的詹绍元急了： “林大夫，林总，有些文物不能拍呀，都是国宝，不能离境的。你们可以捐给国内博物馆，这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呀。” 林三七心想也是，国宝级文物如果去了香江拍卖，收藏家有可能是外国人，那文物就这样流失了。 如果用道德绑架的角度讲，林三七可就成了文物贩子，民族的罪人了。 但让他林三七捐，那是不可能捐的。 但如果自己学习马末都成立一个博物馆那也不可能，一家博物馆投入非常巨大，完全是吞金兽，他又何必花这冤枉钱？ 不要说国内官方多么重视文物，真重视，当年……咳咳…… 于是林三七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这样，詹老，你把你们评定为国宝级的文物挑出来。一般的古董我放在香江去拍，如果是国宝级的文物我放在内地拍。这样拍走的也是中国人，也算文物没有流失。” 黄总经理点点头，对这个提议没有意见。 毕竟中国的古董古玩，最大的受众就是华国群体，尤其是这几年国内热情涌动，收藏成风，在国内拍卖照样能拍出天价去。 詹绍元还不死心： “林总，做为一个中国人，我们应该把文物放到博物馆里，让更多国人了解我们的历史，感叹祖国文明的伟大，这，这拍卖出去，那可都在私人手里了。” 林三七笑笑，提议道： “詹老，我知道你们博物馆都有一笔文物采购资金，我可是看了很多新闻，你们在国外拍回来什么珍贵文物等等。 那你们总不能外国人手里的文物就是高价拍回，自己国人手里的文物要免费征收吧？你们这是让洋人赚钱，让国人吃亏，这个思想我可不赞同。 这样，你看中哪些古董，如果你们博物馆要拍，我完全可以打5折卖给你们，也算是我们林家为国做贡献了。想要免费，那我真的爱莫能助。” 尹涟漪也在旁边帮腔道： “詹老，我们岭南堂公司去年半年的纳税就达到了20亿，今年全年肯定超过40亿，我想我们应该是一家有责任心，有社会感的企业，绝不是黑心公司。” 到底是年轻人，敢于“亮剑”，在权威面前不会唯唯诺诺被人给唬住。 詹绍元一听，知道想白嫖是不可能了，但眼前的文物都是在社会上失传多年的国宝，就这样上拍他也不甘心。 “好，林总，给我一些时间，我现在就去筹钱，你自己说的，5折卖给我们的。” 林三七这点是守信的：“行，5折，但要在市场价的基础上5折。” 一个月后，苏富比拍行连开10场大型中国文化专场，一共拍出珍品级别古董500件，拍卖所得，到林三七一个海外资金账户是50亿美元。 东广省博物馆买走文物32件，因为都是国宝级的，哪怕打5折的基础上需要支付近35亿。 不过政府没给钱，最后给了一块天河区一家老国企拆迁地块做为交易，一共是5万平方米，但用途仅限于商用，不能开发住宅。 总经理林天华准备以这个地块建一个岭南堂企业总部。 拍了半天，林三七手里总共还有6500件文物，包括近现代画家们的作品。 到这一步，林三七真正做到了财务自由。 由于林三七和岭南堂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并且也跟苏富比拍行和东广省博物馆的专家们签定了保密协议。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 林家拿出这么多古董出来拍卖，虽然具体数量保密，毕竟这是文化专场，其他人送拍的也一起拍了。 林家一共拿到多少钱也是保密，但极少数还是知道了林家有钱这事，并且猜测拍卖落袋肯定10亿不止。 但林家到底是因为欠债需要拍古董筹钱，还是林家就是白手套，替人销脏，这个就众说纷云了。 那次资本巨鳄们已经开始暗自观察起岭南堂来了，不管林三七愿不愿意，在资本眼里，岭南堂都是一块“存疑”的肥肉。 林三七拿到这笔钱，他的有些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第514章 去埃及购买武器 埃及、胡夫金字塔。 林三七一手牵着尹涟漪的手，两人都戴着墨镜，一副旅游者的打扮，听着当地导游在叽叽歪歪介绍着： “尊贵的客人，这就是举世闻名的胡夫金字搭，原高146.59米，相当于40层楼，经过几千年的风化剥蚀，现存高度为138米。数千年以来它一直是地球上最高的建筑物。 它是用230万块磨光的石灰岩石砌成，平均每块岩石重量约2.5吨，石块接合得非常严密，连张纸也插不进，建造时曾用了十万名民夫。 塔内共有三处墓室，第一处原是胡夫的墓室。几年后，工匠们开凿了第二条甬道，建造了第二个墓室，这是王后的墓室。” 导游一边介绍，一边手舞足蹈，唾沫横飞的样子，显得非常敬业的样子。 旁边林成业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中文对林三七说道： “七仔，你别听他们瞎扯，这金字塔根本就不是埋葬法老的地方，法老真正的陵墓是在500公里以外的帝王谷，那边才是真正埋葬尸体的地方。 这里用咱们国内的话形容，那就是衣冠冢，里边压根就没有木乃伊。当然，现在真的木乃伊已经很少了，早就被人吃完了。” “木乃伊被人吃完了？” 林三七和尹涟漪听了都吓一大跳。 这木乃伊不就是僵尸吗？这又不是德州扒鸡，也不是绍兴酱鸭，这还兴吃僵尸的？市场上按斤卖的？ “十九叔，真的假的？我们中国人也算会吃了，但我们老祖宗可绝对不会吃僵尸呀，太夸张了，我们历史上也只有五胡乱华时吃活人，就这还被遗臭万年了。” 林成业，林三七的堂叔，今年43岁，是东广第一建筑公司驻开罗的总经理。 “这事呀，那还是你们西医的锅，当年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据说木乃伊据有滋阴壮阳的作用，吃了大补特补，是绝佳的营养品和调味剂。 这下好了，埃及木乃伊就成为了欧洲上流社会宴会时的必备奢侈品。谁家要是没有一具木乃伊，那都不好意思请客。 那时候，当宴会进行到高潮时，仆人就会从大厅的一角缓缓推出了一具形容枯槁，面目狰狞的木乃伊。 看到如此可怕的干尸，与会的宾客们不仅没有发出尖叫，反而欣喜地涌上前去，争先恐后地去解那些层层包裹木乃伊的绷带。 当木乃伊被扒光了展现出来，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投射出艳羡或贪婪的目光。主人命人从木乃伊的身上取下一小块，磨成粉，分别添加到每个人的红酒里。 得到木乃伊粉的宾客们轻轻摇晃着酒杯，等这些粉末在红酒中稍稍融化后，便迫不及待地一口吞下去，那架式让人感觉仿佛在饮用一杯玉露琼浆。” 林成业讲得绘声绘色，旁边的尹涟漪却忍不住呕一下。 林成业惊讶地看着林三七：“有了？” 林三七吐血道：“十九叔，你讲得也太恶心了，你说这些洋鬼子脑子是怎么想的？” 林成业耸耸肩：“所以说呀，西方不是一开始就文明的，现在愚昧的西方人还是很多，还是有相当一大部分人认为地球是平的，而不是圆的。” 导游这时候热情问道： “尊敬的客人，现在需要我带着你们去探索金字塔内部的奥秘吗?” 一听能爬进金字塔内部，林三七和尹涟漪就很兴奋，这可是传说中的七大世界奇迹，那当然要往里面去走一趟。 林成业则是连连摆手：“你们进去吧，我才不去呢，妈呀，这里面会死人的。” 林三七一听会死人就有点愣了：“会死人？法老的诅咒？” “去去去，自己去体会才知道到底是不是会死人！” 一小时后，林三七和尹涟漪从金字塔内部爬出来后，都开始呕吐不止 “我丢它老母，里面又热又闷又臭，那臭味就像几百年没洗的脚臭味，真是万里迢迢花钱买罪受。” 林成业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谁叫国内的媒体把埃及宣传得那么美好呢，现在知道了吧？这个国家到处都是脏乱差，你看看这周边的房子，破破烂烂，连个屋顶都没有。 马路上遍地是垃圾和污水，你不要以为只有金字塔里面臭，其实整个旧开罗都是臭气熏天，跟阿三国有得一拼，也就新开罗还好些。 走吧，晚上我请你们去尼罗河边吃烤骆驼，让你们尝尝阿拉伯风味美食是咋样的，还有漂亮的阿拉伯舞娘哦，那小腰扭得，啧啧啧。” 傍晚，尼罗河边。 不远处正在表演着埃及风格的民族舞蹈。 尹涟漪和她的两个小学妹，也是林三七的两个小秘书朱新月和姚卓焓一起在跟着又唱又跳的。 林三七则跟自己的堂叔坐在吧台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悄悄说着暗话。 林成业瞧了瞧周围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武器商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不过交易地点在西奈半岛，埃及与以色列边境的小城杜海尔，大约是200公里左右，如果一切顺利，当天就可以来回。” 林三七来埃及可不仅仅是来旅游的，他真实的目的是来买武器的。 但他只是一个城中村出身的医学生，哪有这个关系和人脉认识啥武器商？ 更何况国内现在恨不得买把菜刀都要登记，哪会有什么武器商可以选择？除非是莱茵钢铁厂…… 国内没办法，那就国外找呗，这年头别的不好找，国外找武器供应商是最简单的事情。 你们以为米国佬东打仗，西打仗是为了什么？真为了世界和平？为了自由民猪？为了解放全人类？ 别开玩笑了！ 不就是背后有武器供应商在撺掇嘛，打仗了才好卖武器，如果世界和平，这群吸血鬼去哪里赚钱？ 萨达姆的棺材板盖不住了：冤枉啊，我真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 阿富汗的野山羊也泣不成声：本拉登明明躲在巴基斯坦，你打我阿富汗干嘛？我招你惹你了？ 所以对于林三七来说，哪里有战争，哪里就有武器供应商们的身影。 而且这批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原则立场，反正有奶便是娘，管你是原告还是被告，给钱就给你武器。 于是林三七联系了自家在中东工作的堂叔林成业，又通过林成业在埃及关系联系到了一个以色列武器供应商。 地球就是这么小。 “十九叔，这个武器供应商靠不靠谱？钱没了我不心疼，这要是被当作肥羊给宰了，客死他乡，那我可就冤枉死了。” 林成业这时候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供应商跟我们建筑公司有合作的，否则你以为在中东这个地方那么不太平，我们建筑公司会老老实实等人来攻击我们？我们都有购买武器的，当然武器是不能带回国的。” 林三七在网络上有所耳闻，一般去非洲、中东的中资企业都会自己安排武装力量。 中国人聪明，不是太信任当地安保公司，就怕这批人跟劫匪老乡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就被一锅端了。 所以中资企业到了当地，都会找关系购买武器，关键时刻会跳出来一批新职工，关键时刻变身“民兵”，对着一群猴子突突突。 林成业喝着啤酒，对着路过的一位欧美女游客吹了声口哨： “放心吧，有十九叔在，没人会伤害你。再说了，人家是生意人，又不是劫匪。如果跟他们购买武器被他们宰了，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林三七又有点不放心：“那他们的供货能力怎么样？我要的可不是一把两把枪。” 第516章 巴雷特阻击步枪 敢盗卖部队武器的人，说白了都是某些部队长官的白手套。 对这批人来说，只要有钱赚，他们什么都可以提供，胆子大得很。如果胆小鬼也不可能做这门生意。 林三七笑了笑：“西布伦先生，我可以保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放心，我们中国人最讲诚信，不会坑老朋友的。” 胖子西布伦看了一眼林成业，心想华国人虽然狡猾，但做生意的确是规矩的。 “行吧，那我先给你们看看我们都有什么货，相信一定会让你满意而归。” 胖子站了起来，打开了身后的一扇门，林三七走进去后就是惊叹一声，妈的，这就是一个小型武备库。 “林，如果你要手枪，如果你不差钱的情况下，我建议你配备这种意大利产的伯莱塔m92f手枪，这款是军用版的，目前米军尉官以上军官，包括总司令都佩戴该种手枪。 这款手枪的口径是9毫米，有效射程可以达到50米，15发弹匣。林，这款手枪该手枪的子弹出膛速度可达390米每秒，精确指数高达10，几乎可以保证百分百命中目标。 而且耐用性强，枪管使用寿命高达一万发，从2米高处落到坚硬地面也不会走火，展现了卓越的耐用性，这也是米国军官最喜欢使用这款手枪的原因。” 林三七不懂军事，他只知道这年头香江警队用的手枪都是点三八，这种手枪的射程只有20米。 如果自己配备这种50米的手枪，那在跟警队的人对轰时，马上就占据了优势。 “西布伦先生，不知道这款伯莱塔m92f手枪售价是多少？” “林，咱们都是朋友，我当然不会宰你，这样，一把手枪1000美元，如果你买得多，咱们价格好商量。” 林三七有点心虚，因为他不知道一千美元的价格是贵还是便宜了，但他觉得自己第一次来，人家肯定不会给老朋友价的。 就在这时，许强拿起旁边的一把自动步枪，对着林三七说道： “林总，这款tavorx95型冲击步枪你绝对值得拥有。” 胖子西布伦也是嘿嘿一笑： “许，你的眼光不错，这款tavorx95可是我们以色列最顶级的无托步枪，平时我们都是配备给特种部队的，可以配30发普通弹夹，也可以配100发c-mag子弹筒。 而且我们的x95采用了模块化的结构，能够配备皮卡汀尼式轨道，便于装载光学瞄准器、激光瞄准器、战术手电、前握柄等战术配件，提高了它的作战性能。 我刚刚说是我们以色列最顶级的步枪其实是谦虚了，我可以说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步枪，是现代化武器的一个标志。这种步枪非常珍贵，连我们以色列的军队都没有普遍列装呢。” 林三七接x95步枪试了一下，发现重量刚好合适，而且非常符合人体力学的设计。 在2014年都是世界顶级的突击步枪，那拿到1961年去，那还不是降维打击？ “行，这款突击步枪我要了，西布伦先生，一把需要多少钱？” 西布伦随意说道：“一把5000美元，量多优惠。” 林三七也随意说道：“那就前面那款伯莱塔m92f手枪和这款tavorx95步枪，各给我来两万把。” 胖子西布伦听了突然眼睛一亮：哇噻，大主顾啊，上茶，上好茶！！！ 林成业和许强都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林成业拉了一下这位堂侄： “我丢，七仔，你这是要去搞政变啊？你总共两千人的保安部队，居然要这么多枪支，你疯啦？” 林三七心想我疯到是没疯，就是因为自己通过古董古玩赚了太多钱了，赚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就想多买些现代化武器回去。 毕竟本时自己接触不到武器商。 这批武器运回到1961年后，一部分留下来给自家帮派使用，另一部分则上交给国家。一个国家强大，不仅仅是经济强国，更要是一军事强国。 这部分武器交给国家后，让他们自己去山寨研究吧，也算是自己为国做出贡献了。 胖子西布伦现在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年轻小伙子是位有钱凯子了，武器都是上万件购买的，这也是难得一见的大主顾。 在中东，以及邻近的非洲地区，各种武装组织层出不穷。 别的国家是一个个政党，然后大家竞争选民，选举上台。 但在中东及非洲这边，鬼才要选举，就是看谁的人多枪多，今天推翻这个总统，明天搞个政变，那都跟家常便饭一样。 要不国内的国际新闻，为啥天天都是中东这个火药桶。 所以胖子西布伦的顾客其实很多，但那些小武装组织每次来购买，那都是挑挑捡捡，最后买个几百支枪回去，那都算是有钱人了。 几万几万购买枪支炮弹的，那已经算得上是政府采购清单了，那都是直接跟武器制作商购买。 毕竟胖子西布伦只是一名以色列军官，他所在的部队是不生产武器的，只是武器的搬运工。 所以这样一笔大生意到手，那绝对可以让他和他背后的部队上层都过上一个肥年了。 至于说林三七要这么多武器他们能不能的提供？ 别开玩笑了，以色列天天对外战争，每天消耗的武器弹药不计其数，要多少数量都有。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兄弟部队嘛，大家一齐凑凑就有了，反正有财大家发。 至于上国仿部来核查怎么办？ 这还不好办？随便报个战损就行了，再说了，国防部的人不一样跟着吃肉，真以为他们一无所知？ 大家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利益共同体罢了。 仅仅是两只枪支就已经达到2万件数量了，胖子西布伦这时候的态度要多好就有多好。 “林，你选择我非常有眼光，来，我亲自给你推荐一下。” 胖子西布伦说着，拿起货架上的一杆长枪说道： “林，瞧瞧这大家伙，这是巴雷特m82a1，这款由美国巴雷特公司研发的狙击步枪以强大的威力和超远的射程而著称，被各国军队誉为狙击之王。 别的阻击枪一般只能打1500米，而这杆巴雷特阻击枪精准射击范围达到1800米，甚至2000米以内的准头还能称得上精准。如果是兵王出动，起码可以打2500米。 关键还在于，巴雷特阻击枪不但能远距离杀人，还能袭击轻型装甲车辆、直升机、停机坪上的飞机、油罐、雷达、监测系统和其他高价值军事目标。 这就是巴雷特这种大口径狙击步枪的优势所在，怎么样，林，心动吧？我告诉你，这样的阻击枪那都是精锐部队才能配置，绝对的物超所值。” 林三七听了大为心动。 他可是看过不少阻击枪类型的电影，如《这个杀手不太冷》、《米国狙击手》、《孤独的幸存者》等等。 这类电影中，一位优秀阻击枪手，所以发挥的作用完全可以抵得上一支部队。 那种精确打击，动不动就对敌方实行斩首行动，攻击指挥人员等等，过程非常帅，影响非常大。 如果阻击枪还能攻击直升飞机，那对香江的“遮天帮”就更有利了。 毕竟荔枝窝虽然易守难攻，但同样这也是缺点，那就是很容易被包围一锅端。 到时真有几架直升飞机参与进攻，围起来打荔枝窝度假酒店，林家帮手里必须要有反击武器才行，否则就太被动了。 许强是退伍兵出身，退役前也是国内某特种部队，所以他是内行人。 当他一听这支阻击枪就是大名鼎鼎的巴雷特时，就像看到了白花花的美女，两眼的精光比林三七更盛。 “林总，这可是好宝贝啊，我们国内想买也买不到，要拿下，多买几支！” 国内通过特殊渠道肯定买得到巴雷特，但数量不会太多，而且权限于少数xx海保镖才能使用。 第517章 一亿美元的军购 林三七装模作样比划了一下，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拿下了。 “西布伦先生，如果我要带走一支巴雷特，需要付出多少？” 胖子西布伦笑得跟弥勒佛一样，“哈哈，林，咱们是好朋友，所以我绝对给你底价，这支巴雷特我收你5万美元。” 所谓的笑面虎就这样，脸上笑嘻嘻，背后捅刀子。 其实一支巴雷特阻击步枪的价格大约是2万美元，低配版的1.2万就能买到，但他的报价是5万美元。 显然无论是林成业还是许强都不知道真实的价格，虽然他们都明白这价格有水份，但并不知道该怎么讨价还价。 林三七反问道：“西布伦先生，你最多能提供多少支巴雷特？” 胖子西布伦心中更是狂喜：“我最多能提供200杆。” 林三七假装傻白甜道：“如果一杆巴雷特是3万美元，这200杆我全包了，怎么样？” 西布伦表面上非常为难： “林，你真是一个会讨价还价的家伙，你知道吗？3万美元我一点利润都没有了，行吧，看在你还要继续购买我们武器的份上，我答应你了！” 林三七心中懊悔，这杀价似乎杀得太少了？ 胖子西布伦已经热情地又介绍起其他武器来： “林，你看这个，这是我们以色列为的spikelr火箭筒，我们这个火箭筒非常先进，你看只要换不同的弹头，就有不同的功能。 你看这是破甲弹头、这是高爆弹头、这是温压弹头、这个是激光制导弹，还有这边的照明弹头、烟雾弹头等等，你在使用的时候，可以根据不同要求更换不同弹头，威力无穷。” 林三七这个军事外行非常喜欢火箭筒。 这杠在肩膀上，管他冲过来是坦克装甲车，还是密密麻麻的敌军，瞄准了发射，一打死一片，非常酷。 林成业原本准备是当天来回的，但是因为林三七要采购的武器种类太多，数量巨大，于是硬生生在杜海尔住了一晚。 晚上的林三七也没有闲着，而是继续在胖子西布伦的带领下，采购大笔的军事武器。 林三七的目标，就是要把现在500个退伍兵，将来还会来一两千个退伍兵全部都武装成一只最先进的特种兵。 全身上下都是武器，而且都是领选60年的武器，让香江的帮派们，各国特工们感受到来自后世的黑科技。 不来惹林家则没事，谁要是惹了林家，保证有去无回。 林三七要保证自家的武装力量必要时可以进攻香江礼宾府，事后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坐着大飞逃回大陆。 等第二天双方谈妥所有武器数量和价格后，无论是林三七还是西布伦都是大松了一口气。 林三七花了整整1亿美元，购买了整整一个大仓库的武器，各种先进武器一网打尽，而且数量巨大的。 用西布伦的话说，这些武器完全可以武装几万人的部队，如果是在非洲哪个小国，完全可以搞政变自己当总统了。 当然林三七也有自己的遗憾，他最终没有买到坦克、飞机、反导系统等等最先进的武器。 所有武器全部都被以色列方面通过边境，秘密运输到了杜海尔的一个仓库里，这个大仓库是林成业临时租住的。 当最后一集装箱武器入库后，西布伦笑呵呵握着林三七的手，就差抱着林三七亲几口了。 1亿美金对西布伦，以及他背后的长官来说，完全就是白捡的。 毕竟这些武器又不是他们自己生产的，他们只是做了一回搬运工，头头脑脑，各个部门大家分一下，每人都能发一笔小财。 像西布伦这个台前的白手套，通过桩交易就分到了500万美元的佣金，能不开心嘛。 不过胖子西伦布最后也有交待： “林，你也知道你们华国比较敏感，很多武器都是对你们禁运的，所以你最好如你所说那样，这些武器都是用在国外，而不是运回国内去的，否则我们双方都会有麻烦。” 说到这里，西伦布东瞧右瞧，见四周无人，这才咬着耳朵说道： “这些武器里面一定有定位追踪器，具体放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所以你最好不要冒险。万一这些武器被运到东方，完全有可能在半路就会被米国人给拦截下来。 到时这些武器，包括涉事的货轮都有可能被米国人给扣下来，到时你这一亿美金可就打水漂了，得不偿失。如果你真要运回国，我建议分批少量一点点蚂蚁搬家。” 林三七心想，这个世界就是草台班子，敢情这位以色列军需官还是相信自己就是国家采购员啊。 “西布伦先生你放心，这些武器我保证不会带到国内去，不会给你和你背后的长官带去麻烦的。” 胖子西布伦还是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提醒了另外一件事情： “林，还有这么多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万一被其他武装分子知道绝对会来抢，甚至埃及军方也会忍不住下手。 所以你最好趁现在秘密还没有泄露出去之前，抓紧时间运走，虽然我这里能保密，天知道那些装卸的士兵里面有没有其他组织的眼线？你也知道，在中东是没有秘密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轻声说道： “西布伦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帮我在仓库天花板上装了几个滑轮吗？到时你就知道了。” 西布伦听不懂林三七在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该撤退了。 双方钱货两清，接下来这位华国年轻人有什么麻烦就不管他的事情了，他已经做到了告知义务。 “那么林，再见，希望下次有大生意你还可以考虑我。” 林三七也握了握手：“希望下次你们能给我提供一架f-35闪电ii隐形战斗机，价格好商量。” 等胖子西布伦消失在黑夜里后，林三七这才回头对林成业和许强说道： “十九叔，许队长，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仓库里拿点东西。” 林成业万分紧张： “七仔，这么一仓库武器，一亿美金啊，你真的准备扔在这里不管了？这一个看管的人都没有？要不要我从建筑公司拉一支保安队伍过来？” 林三七轻笑道： “放心吧，等我们走后，自然会有人来接收这一仓库武器，否则你觉得凭我个人的力量，哪怕我有钱购买，我也带不出这西奈半岛呀。” 林成业一想也是，这一仓库武器没有几十个集装箱根本运不走。 在这个四战之地，几十个集装箱出现，没有一定的武装安保能力，结局只有一个，一定会被抢。 人家武装分子才不管你集装箱里面是武器还是食物或者别的什么。 穷疯了的人什么都要。 林三七走进仓库，将门关上，看着满满一仓库的武器那都激动坏了，这可是林氏江山的基础啊。 于是他手脚麻利，拿出一根根pv管，然后固定在仓库天花板的滑轮上，做成了一个“门”型框框。 随着这个临时门从仓库这头划向仓库另一头，一箱箱的武器也消失在了仓库里。 半小时后，仓库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了，林三七拆了pv管，拍了拍手走出了仓库。 “十九叔，我们走吧。” 林成业这才催着司机喊道： “gogogo，快走。妈呀，这也太刺激了，两天时间就花出去一亿美元，还买了这么多武器。七仔，等你当了非洲哪个小国的皇帝，你记得要封我一个王爷当当哦。” 林三七完成武器采购任务也是心情愉快： “行，到时我就封你为安乐王，然后赐你一百个非洲黑妞当王妃，然后让你生出一堆小黑王爷来，看阿公怎么收拾你，哈哈哈~~~” 林成业一听就吓得哆嗦了一下： “乌骨鸡就算了，那里的女人一股子体臭，两百年不知道洗澡的，我怕我闻到都要吐了。” 哈哈哈~~~ 汽车内笑声成一片。 第520章 联邦制药实验室 面对女朋友的惊讶，林三七装逼似的摆了摆手： “淡定淡定，这次拍卖会只拍出去500件古董，仓库里还有好几千件呢，等以后慢慢拍出去，你老公不差钱，否则花旗银行也不会通过苏富比拍行主动联系我。”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就比如银行，那是无恐不入。 林三七的古董拍卖所得的现金，苏富比拍行想帮林三七掩护、逃税、隐藏，这些没有银行的帮助是不可能的。 当然花旗银行也不会错过这么一位恐怖现金流“新晋”富豪。 50亿美元的现金，放眼全球又有几个富豪能拿出来的？ 别看香江这些富豪动不动就全亚洲首富，十大家族，你真让他们拿出几亿美元现金来也困难。 有钱人的资产都是投资出去的各种债券证券以及固定资产、公司股票等等。 否则当年小李被绑架，李黄瓜为了筹集10亿绑费，不得不向汇丰紧急拆借才度过难关。 这时候沃特斯经理又打开另外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份份英文文书。 “林生，这些是你委托我们花旗银行办理的几家离岸公司资料，一共是20家，全部都是互相交叉持股，基本上没有人能查出来谁是真正的幕后老板。 另外，你在国内的岭南堂医药销售公司、岭南堂中医馆、南方药厂的股权也被全部打散，分散到这20家离岸公司那里，所以现在你已经不是这几家公司名义上的老板了。” 林三七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离岸公司幕后老板是谁，真要查是肯定查得出来的，比如老流氓米国政府，他们可不会讲武德。 但是对于普通资本，尤其是国内资本，那就没有这种能力了。 尤其是20家离岸公司交叉持股，股权分布乱得一塌糊涂，再加上保密条例，哪怕四大会计事务所来查都查不清。 林三七的目标，是要将岭南堂几家公司全部变成“港资”或者“外资”公司，这样就可以防备国内大多数资本的贪婪之手。 实在不行，公司直接就不要了，反正都是空壳公司，林三七就带着古董和药材，带着小姨子跑路了。 岭南堂赚的钱全部都流到各家离岸公司的账户里，最终去向不明，让国内资本的大砍刀无处下手。 不要觉得林三七胆子太小，有被害妄想，实在是自信能在国内如鱼得水的企业家，最后都被某些真正的贪婪的大鳄给狠狠教训了。 人家是直接可以点餐的，刷拿出一份公司名单，然后随便点：“爷爷，我要这家，我还要这家。” 至于国外资本会不会挥起大砍刀？ 这种可能性也存在，国外的资本照样吃人不吐骨头，全世界的资本都一个德行。 但林三七只要做人低调，不主动去欧美国家投资实体，不主动做出危害欧美国家利益的事情，那就是相对安全的。 资本要砍动大刀，是要针对你的实体经济，断你的资金来源，然后逼得你贱卖资产。 但林三七没有在国外有实体资产，他们能怎么办？ 把林三七绑起来，然后把所有资金都转出来？这种可能性不大的，游戏规则总是需要的。 否则马斯克这个南非人早被人给弄死了。 林三七将一箱子离岸公司的资料、账户、各类公章都交给了尹涟漪，财务的事情让财务去烦恼吧。 尹涟漪其实也有点懵逼，她毕竟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财经大学生，离岸公司这么复杂的交叉持股，以及加起来已经超过60亿美元的资产，她是完全没信心。 不过还好，花都财经大学有不少教授都是林三七聘请的财务顾问，让他们烦恼去吧。 沃斯特亲自泡了两杯咖啡放到林三七和尹涟漪面前，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目的： “林生，这么多钱放在账户上不动，这是一种对金钱的犯罪，我的建议是您应该投资出去，用你们华国的话说，让钱生钱，才能产生更多的钱。” 这句话林三七觉得说得对。 现在无论是米元，或者欧元，或者国内的人民币，所有国家都开启了核动力印钞机，狂印钞票。 钞票印多了就会造成通货膨胀，其实就是变相从老百姓手里把钱套走，非常流氓。 林三七现在境外账户上有60亿美元，如果不投资出去，10年后可能变成了65亿美元，赚点利息费，这种行为是最傻x的，十年后购买力可能只值30亿美元了。 所以林三七是认同要投资出去的，但怎么投资就有讲究了。 “沃斯特先生，我之前跟你们提过的，我想收购一家香江或者内地的顶级医学实验室可有眉目了？” 说到这个，沃斯特又站了起来，从书柜里取出一份资料。 “林生，你看看这份资料，这是香江联邦制药公司的资料，现在强生医药公司准备收购联邦制药，如果收购成功，那么联邦制药实验中心就会被解散。 我的想法，我们花旗银行可以出面，让强生医药将这个实验中心拆分出来，然后我们帮你们岭南堂收购这家实验中心，你看这个方法怎么样？” 林三七一边翻着资料，脑子里就在快速搜索“联邦制药”这家公司。 随后看到资料上的一个止咳糖浆的介绍，终于对这有公司有了印象。 联邦制药曾经有一款拳头产品，联邦止咳露，属于强力镇咳剂，适应症为用于无痰干咳以及剧烈、频繁的咳嗽。 因为疗效非常好，所以一度在国内的销量能占据止咳糖浆的前几名。 最后因为药物的某些成份问题，这款销量火爆的止咳糖浆被停产，退出市场。 联邦止咳露还有一个化学名，叫“复方磷酸苛待因口服溶液”，听听这个名字，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吧？ 想到这里，林三七让尹涟漪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在沃斯特不解的眼神中，开始搜索起联邦止咳露的资料来。 联邦止咳露主要成份是苛待因。 苛待因是一种存在于植物罂束中的生物碱，可以从牙片中提取，再化学合成。 那么这个方法其实跟中国药学家屠奶奶从黄花蒿中提取了青蒿素，开创疟疾治疗新方法一样，屠奶奶也因此获得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 先不管这种以西药的方式提取后，到底算中药还是西药。 但是无论从罂束里面提取苛待因，还是从黄花蒿中提取了青蒿素，这其实都是受到了中医古籍的启发，然后研制出来的药物。 这说明什么？说明中医中药其实大有可为，但是需要科学的研究，利用现代医学方式的提炼。 林三七手里别的不多，那些已经失传的国宝级中医古籍和秘方特别多，那么是不是可以从这些古籍和秘方寻找灵感，然后研制出一些特效药来？ 这不仅仅能为中医证明，同样这做好了，就是一个几百亿，甚至几千亿美元的巨大市场。 最少，能把中药市场从日韩两国手里抢回来也好呀。 联邦制药厂的实验室能通过提取罂束中的苛待因成份来制作止咳露，这说明他们的实验中心已经有相关经验和成果的。 这就难能可贵了。 不像西方的实验中心，他们的研究员认定中医是巫医，是骗子，那他们怎么可能去研究中医中药？这与他们的理念不同。 香江的实验中心刚刚好，他们的研究员又有现代临床药学思维，又有传统中医的潜意识默化，还是愿意相信中医中药的。 想到这里，林三七将笔记本合上，开口道： “沃斯特先生，这个实验室中心我比较有兴趣，你们花旗银行帮我去谈谈看。如果他们愿意整体拆分出售，我可以收购；如果他们不愿意出售，最好帮我把他们的研究员给挖过来。” 前面说过，银行可以满足黑金卡用户的所有要求。 他们能解决的自己解决，他们不能解决的也会委托专业机构去解决，当然所产生的费用都要有林三七承担。 如果花旗银行收购完毕，银行就能得到一大笔中介费。 像沃斯特这样的银行职员，他们的收入就是跟顾客的佣金挂钩的。 所以对沃斯特这种银行打工仔来说，他们不怕顾客有要求，就怕顾客没要求，那他们的业绩就难以完成了。 “好的，林生，收购联邦制药厂实验中心的项目我会亲自跟进。不过根据我掌握的信息，这家实验中心哪怕整体收购，应该也不会超过3亿港币。 林生，你现在光是在我们花旗银行就有整整50亿美元，你要不要看看其他的投资项目？我这里有一份资料，以上这些公司目前都在寻找投资者。” 林三七拿过一份资料又看了起来。 第522章 潘晔忧心要分离 1961年，荔枝窝。 清晨，东边的海天间刚刚开始泛鱼肚白，荔枝窝停车场上，500个药厂工人已经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开始一天的晨练了。 岭南堂药厂副总经理兼军事教官齐连勇吹了一声口哨：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下面请林总经理讲话。” 林苦参站上了国旗台上，这时候旗杆上飘着的不是红旗，而是一面鹰国米子旗，还有一面香江的殖民地旗。 在北平唯唯诺诺的林苦参林大夫，在香江却重新又变回了一个精明的生意人。 小儿子在离开香江前再三嘱咐林家要牢牢抓住“兵权”，所以林苦参准备前几个月天天泡在荔枝窝药厂里，将中医馆交给大儿子打理。 “大家早上好！ 我刚刚看到很多同志们的眼神都不对，看着我身后两面旗，恨不得扯下来撕碎了，然后高高悬挂上我们自己的国旗，扬我国威，打倒殖民者！ 或许也有部份同志心里会想，林家人是不是做了祖国的叛徒？否则怎么会升起帝国主义的旗帜，为什么不升我们自己的国旗？ 我想告诉大家，这是我们林家的无奈之举，毕竟这是香江的地界，如果我们悬挂了红旗，这不明摆着告诉港鹰政府，我们是大陆来的武装分子，然后让他们来打击我们吗？ 所以我们要学会韬光养晦，要学会隐忍，我们来香江，首要的目的是赚钱。只有我们赚的钱越多，我们才可以支援国家更多粮食和药品，为国家做贡献。 另外还有一个，大家要在齐副经理的带领下，锻炼好自己的身体。我们林家可以保证大家吃喝，保证你们能供养大家，但我们自己一定要意志坚定。 不要来香江几年后，一个个都肥头大耳，胖得跟我们的厨师长那样，那到时不要说拿起武器保卫我们林家，恐怕你们连药厂工人的职业都兼任不了，那可麻烦喽。” 停车场上的人都轻笑成一团。 林苦参知道要收买人心，拿钱砸是一方面，真心待人也是一方面。 现在这些退伍兵只是单纯把林家人当成老板、雇主，等未来有一天，这些退休兵把林家人当成自己的“主家”，自己是“家臣”，那这批人就算是拿下了。 就算将来部分人会离开，部分人会叛变，部分人会离心离德，只要掌握了多数，目的就达到了。 齐连勇等老板训话结束，于是又吹了一声口哨： “现在以风字堂为前锋，风、雨、雷、电、云五个堂口依次开始进行10公里晨跑，各堂堂主领跑！” “是！” 五百人里面有大半人习惯性一个敬礼。 齐连勇连连摆手：“不用敬礼，我们以后属于药厂工人，属于林家帮成员，就是不属于内地，哪怕做做表面功夫你们也要忍着。” 底下又是轻笑一阵。 风字堂的堂主王晋这时候一声吼： “风子堂的兄弟们，4人一排，跟我一起出操！跑！” 看着五百名退伍兵依次跑出停车场，沿着海边公路进行早锻炼，林苦参和齐连海又返回了酒店内。 “大老板，小老板说会想办法弄来武器，最近有没有消息传来？” 齐连通有些没安全感，毕竟这是陌生的土地，但是他被严令禁止使用国内武器，要林家人自己想办法。 林家人有什么办法？ 可怜林苦参就是一名普通中医大夫，顶多只能算是小资产阶级，到了香江虽然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可他没有军事方面的朋友呀。 你要买几百把西瓜刀他有办法，买几百把枪是真没办法了。 别看港片里的帮派分子似乎人手一支ak47，其实这在真实的香江是不可能的。 你舞刀弄枪，阿sir们睁只眼闭只眼。 但你要枪炮子弹齐上，那阿sir分分钟灭了你。 毕竟枪炮子弹的危害太大，是会影响统治阶级利益的大事，当官的可不想出门就被人突突突。 所以香江真实的帮派斗争，其实就是拿着西瓜刀和钢管，然后用人数优势去火拼，谁赢谁占下一个地盘，周尔复始。 林苦参也不急，他对小儿子有天然的信任。 “小齐，别急，三七说会弄枪炮过来，他就一定会有办法。我可以跟你透露一些，他身后有一个神秘组织，这个组织有一个海外基地，里面都是高科技东西，非常先进，区区武器应该不在话下。” 齐连勇微微点头，现在也只能等了。 这年头也没有薇信智能机，信息流通严重滞后，所以也只能无奈干着急。 “老板，那我们商量一下荔枝窝和庙街的安保工作吧。” “行，噢对了，按三七的意思，我们还要在每个堂口选出10名红棍来，这个比武工作就交给你了。” “行，我保证在一周内完成……” 与此同时，重新穿越回1961年的林三七重新回到了首都传染病医院。 他在另一个时空待了半个月，在这个时空也仅仅过去了一晚，没有人认为林院长失踪了。 早晨，林三七躺在东棉花胡同家中的床上，两眼睁着，倒时差倒得有点不适应。 这时候房门开了，就听到潘晔在喊人： “三七，都已经6点半了，赶紧起床，早餐我已经煮好了。” 林三七伸了个懒腰，一下子从自己的紫檀木大床上坐了起来： “知道了，起床。对了，今天早上吃什么？” “我煮了一些二米粥，还蒸了两个番薯，还有点小咸菜。” “牛奶呢？” 林三七现在是正厅级别，按规定每天都可以免费供应牛奶和鸡蛋，时常还有各地的土特产，有专人送上门。 这在自然灾害的岁月里，绝对是奢侈品。 林三七的级别不仅有牛奶、白糖、猪肉、食用油等配给，每个月他一个人的粮食供应就达到了97斤，全部是细粮，从不拖欠。 所以那些大院子弟都是一窝窝生的，毕竟他们的爸妈都爬过雪山，困难年代吃饱不难，甚至还有闲钱去老莫聚餐。 像《父母爱情》电视剧的背景就是从50年代开始。 男主角江德福江德福一开始出场时是团长，另一个身份是海军炮校学员，他当时肩章上是二杠一星，也就是海军少校。 后来他去了松山岛，担任守备区参谋长，守备区是师级编制，这个职务就是副师级了。 他的妻子安杰跟随丈夫到松山岛后就不再工作，她一共育有7个子女（原著） 另外家中还有一个姑姑江德华。 也就是江德福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10个人，关键是他们的生活水准都远在普通老百姓之上。 对比一下，安杰的姐姐安欣一家，这两家的生活水平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管中窥豹，困难时期，干部是真不困难。 林三七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些老干部的回忆录里，说自己吃不饱，三年不知肉滋味的话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又不是某位伟人。 这位伟人在江西三年多，是真吃不饱饭，吃不上肉。 他的配给完全是按普通拖拉机厂工人来的，老头老太太两人的配给还要匀出一份来给行动不便的大儿子，这才叫艰苦。 潘晔听到牛奶咬了咬嘴唇：“牛奶我没煮，我最近闻到牛奶味就有点想吐！” 林三七一边穿衣服，一边打趣道： “哟，想吐，来，为夫给你检查检查！” 说完，林三七的安禄山之爪子又伸向了潘晔那个高耸，噢等等，那个微微隆起之处…… “好了别闹了，当心上班迟到，你这院长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影响不好。”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拿起牙刷和毛巾往院子走去： “有啥影响不好的？我也是没办法呀，这一天天在外面跑业务，又要去准备抗结核药物，又要赚钱养着全院那么多人，我容易嘛我。” 潘晔一边帮丈夫盛着早饭，一边担忧道： “安东尼教授他们已经准备近期回米国了，昨天我还听卡萝尔说他们正在协调华国医疗组远赴米国的事情，三七，你……真的准备去米国？” 林三七一嘴泡沫，含糊不清回道： “国外肯定要去走一趟的，那些欧美洋鬼子对华国的歧视很严重，压根就不相信我们华国人能攻克世界第一传染病，所以我准备去米国打打他们的脸。” 潘晔停下了手中的活，有些扭捏道： “你去米国，那我呢……” 第523章 晕倒被诊出怀孕 林三七在水龙头一边漱口，一边脑子里想到了之前景领导的意见。 领导的意见很简单，出于对他林三七的信任，林家人已经如他所愿全部放走香江了。 如果林三七真的要去米国出差，一走起码半年，那么让潘晔同志留下来。 潘晔留下来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传染病医院目前没有副院长，如果院长长期不在岗，必须要有一个负责人。 之前林三七坚持不要副院长，传染病医院有可能群龙无首。 所以林三七不在，那就让潘晔同志当临时负责人，算是替夫从军了。 至于潘晔一个小姑娘能不能成为一家国家级医院的临时负责人，这个还用讨论？ 人家冯玉祥的老婆都能当卫生部部长了，他林三七的老婆当个医院临时负责人怎么了？ 林三七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其实留下潘晔，就是怕林三七去了米国后，一去不复返了。 林三七一直没提这个话题，就是不知道怎么跟潘晔开口。 新婚夫妻要分离半年，怪不得小少妇不愿意了。 别说潘晔不愿意，林三七也不愿意呀，这么娇滴滴的老婆放在国内，大半年不能联系，不能见面，这事就充满了危险。 万一女人寂寞难耐，身边又出现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哥哥，那自己头上就绿油油了。 可如果没有强大的理由，上级的想法又不会改变，这让林三七有些左右为难。 “老婆，我是想过把你一起带去米国，有你做助手，我在米国的工作开展也轻松点不是。可是上级那儿，嗯，可能会有一些问题。 主要还是我离开国内大半年，传染病医院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嗯，别的人我不信任，你是我老婆是我最信任，最能委托重任的。 尤其是抗结核药物，这是关键中的关键。 你也知道这些药物都是我私人提供的，目前需要定期从国外偷送进来。如果被外国知道我们华国不能生产抗结核药物，那就是开国际玩笑了。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去米国，你留在国内，成为传染病医院的临时负责人。同时所有抗结核药物我暂存在天津港口，你定期负责秘密转运到医院。” 潘晔一听眼泪就掉下来了，也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就是背过身生闷气了。 林三七洗牙杯和脸盆放到一边，走进餐厅里，轻轻从身后抱住了妻子： “小傻瓜，只是分开半年，又不是永别了，难道你还怕我一去不回啊？我姓林，又不姓陈，做不出陈世美的事情来。我在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女人，也只爱你一个人！” （在另一个世界嘛……嗯……） “三七，要不你再跟领导提提，就说你一个人生活自理能力差，连衣服都不会洗，得有人在你身边照顾。” 潘晔显然并不死心，但林三七却只能苦笑了： “你想得到的，上级都想到了，据景领导说，上级准备派出两男两女4个南中海保镳跟我一同前往米国，除了负责我的人生安全，女保镖还要负责我的生活起居。” “可是……哼……” 潘晔人生第一次跟林三七怄气了，一直像只河豚似的气鼓鼓到单位上班为止。 到了传染病医院，林三七换上了白大褂，戴上n95口罩，开始行政查房。 传染病医院目前又扩张了，因为有了两百多名大学生加入，住院部从4个病区扩张到了15个病区。 其中一个是米国哈佛大学团队主持的病区，独立运行。 另外一个病区是国际病房，专门接收外国人，主要以各国和各大国际组织驻华工作人员。 林三七做为院长，只要不是出差，都会轮流前往各个病房做院长行政查房，这也是一个院长掌控医院的方式之一。 晨会，四病区主任傅津生在主持会议。 林三七站在后面，对旁边的冯若奇和贾学真轻声叮嘱道： “你们两个准备一下，把证件都准备好，过几天会有领导找你们谈话。” 冯若奇和贾学真都是林三七亲自从老家招回来的留洋医生，医术高明，人品可靠，深得林院长的喜欢。 听到院长这话，冯若奇和贾学真都是一喜。 冯若奇兴奋地小声问道：“院长，是去米国吗？” 林三七知道医院里没秘密，于是点头承认道： “是的，这次我准备找10名医生、10名护士一同前往米国，不过上级需要对你们zhen审，到时你们配合一下，走走过场的。” 贾学真也是一挥拳头，因为被院长选中去米国，这不代表着自己成为了院长的亲信嘛。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说法不错，林三七肯定要挑选自己中意的人选，说是亲信也不为过。 但林三七在传染病院真正的嫡系部队，那肯定要属第一批去昌平分院时的20名医生，毕竟这20人也是创院功臣，如果放古代是可以进入凌烟阁的。 傅津生主任看到院长在后面开小差，切切私语也是挺无耐的，于是假装提醒道： “林院，我们晨会已经结束，能不能请领导来点评几句？” 林三七大手一挥：“咱们废话少说，抓紧时间，走，查房！” 呵呵呵~~~众人都笑声一片。 一个病区50张床位，查房可以查一上午，累滴很。 就当查房查到一半的时候，护理部主任朱凤珍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院长，林院长~~~” 林三七看到朱凤珍那焦急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出什么事情： “护士长，怎么了？” “院长，你赶紧去看看，刚刚潘大夫晕倒了。” 传染病医院姓潘的大夫只有一位，那就是院长夫人，林三七一听就急了，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吩咐： “老傅，继续查房，病人第一。” 傅津生、冯若奇、贾学真等一众医生本来还想跟去看看情况，顺便拍拍院长马屁，现在也只能继续乖乖查房了。 林三七跑得飞快，跑到一半才想起来潘晔在哪都不知道呢。 幸亏这时候朱凤珍护士长也跟上来了：“在抢救室！” 这个抢救室还是曰本客人南乡三郎赠送的，里面的医疗设备先进性，在华国绝对可以称第一，是无数医院羡慕所在。 林三七跑进抢救室，看到潘晔躺在病床上，吸着氧气，周围围了一大群白大褂，吓得魂都没了： “小晔子，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曾春岚医生是为数不多的留洋女医生，这时候刚好放下听诊器，看到院长闯进来赶紧安慰道： “院长，放心吧，潘医生这是早饭不吃，低血糖反应了。” 林三七跑上前去，看着妻子那苍白的脸色，心中有说不出的内疚。 他知道这是自己要潘晔留在国内，惹得她生气，连早饭都没吃就上班了。 潘晔长得小巧，青春期发育时家中变故，营养不良导致身材本来就小巧，这内心郁闷+不吃早饭，可不是急火攻心嘛。 “老婆，老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唉，真是的，让你喝牛奶你也不喝。” 潘晔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虽然脸色不好，但看到丈夫那焦急的样子，勉强露出了笑容： “我没事，都怪我不好，以后我都好好吃早餐。” 曾春岚安慰道：“院长放心吧，葡萄糖已经输上去了，没事的，不过以后您可不能气着我们潘医生了哟。” 周围人又是一阵轻笑，大家都是医生，自然明白低血糖没有什么严重后果，所以也都不担心。 林三七叹了口气，心想老子一个穿越者，媳妇是留下还是去米国还要看别人脸色？那自己不是白穿越了？ 带走，老婆必须也带走。 万一上级不答应，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自己真的不回国了。 反正他在另一个时代已经财富自由了，未来几年的钱不赚了，走了，老婆第一！ 这时候中医科的房三晓却是嘿嘿一笑： “院长，看样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林三七满脸问号：“我知道啥？” 房三晓微微一笑，用右手做了一个波浪的样子：“潘医生，滑脉，有了~~~” 林三七一愣，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几个女医生女护士却一同尖叫起来：“啊呀，恭喜恭喜啊！！！” 第524章 为孕妇拒绝分开 潘晔是在办公室里晕倒的。 院长夫人晕倒，这在医院里绝对是超级无敌大的事件，几乎所有手上没活的医院职工全跑来帮忙（八卦）了。 这其中就包括了中医科的一些大夫们。 当西医医生拿出听诊器、血压计开始测量生命体征时，中医大夫就简单了，只要用三根手指诊下脉就大概了解病情。 喜脉，又称滑脉，这种脉象一般的中医大夫都能号出来。 再利害一点的中医大夫还能号出男女来，当然这个说法一直不被主流医学界所承认。 房三晓当年能成为名医进京，进入全国第一家中医院工作，自身医术是不用怀疑的，所以他的诊断没有人怀疑。 当房三晓说院长夫人已经有喜了，瞬间所有人都激动了。 面对同事们的汹涌而来的恭贺声，林三七和潘晔都有些傻眼了。 潘晔今年才22岁，如果换了几十年后，这个年龄正是上大学的时候，脑子里整天想的风花雪月，情情爱爱。 所以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思想未必有多成熟，现在突然要当妈了，整个人有点懵逼。 而林三七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要当爸爸了，而且还是合理合法的爸爸，不是私生子那种。 于是被周围人拍打着恭喜着懵逼着后，随之而来的是狂喜： “哇，我要做爸爸啦？我要当爹了？哈哈哈~~~” 激动到极点的林三七突然抱着病床上的潘晔，羞得潘晔瞬间红温，一下子不知道该是热烈回抱，还是赶紧推开。 还是朱护士长有经验，一把拉起了狂喜中的林三七： “嗳嗳嗳，院长，您可轻点，现在潘大夫可是有身孕呢，压坏了可不得了！” “噢噢，对对，不能压，不能碰，不能动，还有要注意啥？” 林三七兴奋+激动+狂喜，大脑cpu就可以发烫了，运行速度都变慢了。 “不行，我得去请林巧稚大夫，还有，我得让我几个师父来帮忙保胎，啊呀，我真该死啊，老婆怀孕都晕倒了，这一定是营养不良。小晔子你要吃啥？你要吃天上的星星我都你去摘下来。” 潘晔握着丈夫的手，心中甭提有多甜蜜了。 对于传统思维的女人来说，给丈夫诞下子嗣那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自己不能生，潘晔甚至还会张罗着帮丈夫娶几房小妾，绝对不能让丈夫绝后。 不一会儿，一直处于退休状态的施今墨老爷子脚步匆匆过来了，后面跟着最擅长妇科的张树春老爷子。 除了年龄最大，行动不便的任应秋老爷子和陆渊雷老爷子外，所有10位老头全来了，都来给关门徒弟进行体检。 张树春号了半天脉后，这才笑呵呵说道： “无妨，小晔子除了有些肝气郁结外，胎气平稳，其余都没有什么大碍。” 施老爷子看向林三七就有点不爽了： “我说小七啊，小晔子嫁给你后，看来是没少受气啊？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结婚前说会好好疼爱媳妇，结婚后就不管不顾了？” 韩帮绪老爷子也是鼻孔朝天开始骂人了： “小七啊，你当上院长后，一天到晚在外面出差，你是不是外面养了外宅？我可告诉你，小晔子无论如何都是大房太太，你小子可得头脑清楚，宠妾灭妻这事儿天理不容。” 林三七快哭了： “啊哟喂，几位师父，你们可是冤枉死我了。这是这辛苦在外面跑业务，为国做贡献，天南地北的哪有空娶小妾呀。” 潘晔暗暗笑了笑，心想有这么多师父帮着真好。 “师父们，没有的事，三七不是那样的男人，我也没有心情不好，只是今天忘了吃早餐。” 林三七有些惭愧，承认道： “小晔子肝气郁结的确有，那是国家指派我去米国出差半年，小晔子想跟我一起去。但是你们也知道江湖规矩，总要留一个人在国内，这事……” 韩老爷子继续不爽，直接拍桌子： “小七啊，我说你是不是男人了？人家不让你带媳妇你就真不带了？你这是爱江山不爱美人？我说你图啥？吾辈男人做事就图个随心所欲，念头通达，哪像你这样，连媳妇都不要了？” 潘晔扮了个鬼脸，轻声说道：“就是就是……” 林三七也一拍桌子： “韩师父说得对，老子如果连媳妇都护不住，那还做狗屁男人？” 韩老爷子一拍林三七的肩膀： “这就对了嘛，你小子不愁吃也不愁穿，还有一身本领，连肺结核都能治，去哪里会饿死？像你这样有大本事的人，应该是人家看你的脸色，你何需看别人脸色行事？” 林三七继续拍桌子：“就是，我无欲则刚，应该是人家巴结我才对，拿我老婆当rz，姥姥！！！” 施老爷子拍了一下韩老爷子，笑骂道： “你这老小子，就会教会小孩子。小七，你甭听韩老头乱说，年轻人为国做贡献没问题，你们还年轻，分离几天不是什么问题。又不是梁祝，也不是生离死别的。” 张老爷子这时候放下毛笔，将一张药方交给了林三七： “小七，拿去，这是我们张家祖传的安胎四物汤，有了这个，保管小晔子肚中的娃娃无事。” 这时候门被敲响，外面响起了毕兴龙的声音： “林院长，首都妇产科医院的林巧稚院长接来了。” 这可又是一位大神，不过走的是西医路线，于是林三七急忙站起来，打开门，态度谦恭地迎了出去。 “林院长，太感谢太感谢，麻烦你走一趟了。” 林巧稚大夫看到林三七看就呵呵一笑： “小林啊，好好好，你也要做爸爸了，我打心眼里为你高兴，不过孕妇情绪容易激动，又需要大量营养，今天小潘晕倒的事情可太危险了。” 林三七赶紧点头哈腰：“是是是，都怪我，都怪我。” “行了行了，我先看看小潘吧。” 林巧稚走进病房后，看到屋里坐着一群中医界的泰山北斗，于是双方都互相见礼。 其实中医大夫们是不喜欢协和医院的医生，毕竟历次反中医运动，几乎次次都是协和医院打前锋的。 但林巧稚这人比较务实，从来不参与那些无意义的辩论，一心只想好好看病，跟首都中医圈没有什么矛盾，双方反而能和谐相处。 妻子的一个怀孕，林三七请到了林巧稚院长和10位国宝级老中医，这个专家团队绝对是天王级别的。 林巧稚这时候在助手的帮助下，拿出工具和产检本，开始做正规的孕产妇检查。。 林巧稚大夫是中国第一个建立孕产妇管理的医生，产检制度就是她老人家制定的，所以在国内妇科科学术圈的地位相当高。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病房里就剩下了林三七和潘晔两个人了。 林三七轻轻抚摸着妻子的肚子，一直在傻笑着。 “老婆，我已经想好了，要么你跟我一起去米国，要么我就不出国了，反正我们两个不分开，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林三七已经打定主意了，自己做事问心无愧，虽然自己的确靠着穿越赚了不少钱，但同样无愧于这个时空，这个年代。 那么何必要把妻子留下，这事不合理也不合情，造成夫妻分离，那绝对不是一个好制度。 潘晔一听就开心了：“真的？太好了，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随后她又有点担心了： “可是，可是肺结核可是你的事业，如果你不去国外搞临床验证，外国始终不承认我们的抗结核疗法怎么办？” 第526章 跟米国人摊牌了 “安东尼，西奥多，你们也听说了，我妻子刚刚都晕倒了，她的身体状况非常差，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开我的妻子，她现在也不适合长途旅行。 去米国要坐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需要在你们的夏威夷中转，如果我妻子在飞机上突发意外，茫茫的天平洋连个迫降的地方都没有，这得多危险啊。 所以你们也不要多劝了。或许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今天先到这吧，我得给我妻子去准备保胎药，我要当爸爸啦，哈哈，两位教授不应该恭喜我吗？” 安东尼教授见林三七态度坚决，知道事不可违，于是又拿出了一套备用方案。 “林，或许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合作，我听说你的家人现在已经去了香江生活，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合作地点改在香江？” 林三七瞬间警惕起来，毕竟林家人去香江这可是保密的事情。 甚至为了怕引起意外，林家人是以第三批清退人员的名义被遣返老家的，连中医院的老同事都不知道的秘密，这些米国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安东尼教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的家人现在应该都在花都老家。” 安东尼教授显然很自信： “不不不，根据我从我们国家的驻华办事处了解到的消息，你和父母兄弟现在已经在香江了。” 林三七暗骂一句：狗特务，调查自己？！ 不过林三七也不太过惊讶，毕竟米国驻华办事处，表面上是外交机构，骨子里其实就是个特务站。 以米国人的尿性，以及他们的情报能力，如果不调查他林三七的一举一动反而不正常，当然他们打死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穿越这回事。 安东尼教授的话其实没有说完，他其实还知道林三七是香江岭南堂医药公司的法人代表，这家皮包公司手里握有三只肺结核专利。 而且林三七潘晔夫妻还持有香江身份证，可以算是一个香江人。 林三七见自己否认也没啥意义了，于是干脆反问道： “安东尼，西奥多，有一点我不理解。现在的形势是国际主流医学界并不承认华国发明了抗结核药物，不认可华国能治愈肺结核。 明明是我们求着以欧美为代表的主流医学界，希望你们给我们一个证明的机会。为什么现在你们反过来求着让我出国，去国外搞临床验证，这太奇怪了，也不符合你们的身份。” 安东尼和西奥多两位教授互相看了一眼，都在想怎么回答这个赤果果的问题。 林三七提醒道： “安东尼，西奥多，我当你们是朋友，所以你们最好真诚的回答我，不要把我当傻子。如果有合作的机会，我肯定愿意跟你们合作。但我不希望我是被利用的一方。” 经过这半年的相处，林三七心里有底。 这几个米国人肯在华国吃苦半年，绝对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拿到肺结核项目的主导权。 如果可以，林三七也是希望跟他们合作。 毕竟这个年代的华国在国际上太没有地位了，全世界只有30几个国家承认，而且都是小国，或者亚非拉的穷国。 林三七可以在国内横着走，可是到了国际上谁鸟你是哪根葱？ 偏偏哈佛大学的医疗团队是一根参天大葱，他们是得到国际公认的权威医疗团队，或者说，他们自己本身就是“主流医学界”。 所以安东尼教授他们在打林三七的主意，林三七同样也在打安东尼他们的主意。 南方人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大家发财，和气生财，不会赚尽最后一个铜板。 只有利益分享，利润分摊，这生意才能做大做强。 林三七并不介意自己让渡一部分利益给米国医生，前提是，他也要成为棋手，而不是棋子。 安东尼教授也知道瞒不过林三七，于是决定实话实说： “林，想让你加入我们哈佛大学团队我是真诚的，现在你有技术和药物，我有渠道和变现能力，我觉得我们双方合作，完全可以吃到肺结核药物的一块最大的一块肥肉。 我原本想的是，你能去米国，然后在世卫组织和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专家们，在所有人面前证明你真的能攻克肺结核，这样你手里的药物专利就会非常值钱。 林，你相信我，我没有想要加害你的意思，我和我的同事们只是医生，并不是国际恐怖组织，而且我们1000万美元的捐助，应该让你看到我们的友谊了。” 林三七听了哈哈一笑： “教授先生，你这么直接说不更好，不过加入你的团队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自己就有一个团队，我也整理了所有肺结核的论文，我发明了抗结核的药物，临床一块我不缺。 但如你所说，我们可以合作，可以通过你和你的哈佛团队向全世界公开证明，我也可以利用你们团队在主流医学期刊上发表论文，通过你们的团队将结核药物推广到全世界。 安东尼，西奥多，相信我，我不是那种老古董，我不看重什么意识形态，无论是米国人、鹰国人、华国人，都有享受健康的权利，我认可人人平等这个观念。” 安东尼教授一听大喜： “太好了，林，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医疗观念是相同的，我们就拥有了充分合作的基础。” 西奥多教授这时候也迫不及待回到了办公桌前，焦急问道： “林，显然你有更好的办法，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共同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双赢的办法。” 林三七沉吟了一会儿，把脑子里的思路重新理了一下： “原本我是愿意去米国的，但为了我的妻子，我最大限度只能接受去香江进行临床验证。我负责出药物和医疗团队，你们负责给我在香江找场地医院。 并且你们负责将各国专家，世卫组织，以及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等安排到香江去，我可以当着全世界医生和传染病专家的面，进行肺结核临床实验。 等临床验证通过，你们负责将我们的论文发表到各大期刊上，当然我们华国要拿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你们哈佛大学医疗团队可以成为第二作者。 也就是说，在学术上，我愿意跟你们分享成果，让大家认为我们两家医院是合作伙伴，相信你们也可以得到你们需要的一切荣誉。” 安东尼教授微微点头，认可林三七这个说法。 华国方面太弱势，而且目前还处于半封闭状态，几乎跟国际主流医学圈没有半点联系。 将来国际上有什么重大学术会议，全球各大院校研究所邀请肺结核团队，肯定是请他们哈佛大学团队，而不是华国团队。 相当于发明抗结核药物的荣誉全落到了他们哈佛大学团队头上。 西奥多并不是太关心荣誉，他很现实，于是直接问道： “那么林，利益呢？利益怎么分配？” 林三七在纸上写下一个单词：patent “说到利益，讲课题、劳务费这是小头，大头就是药物，做为世界第一大传染病，全球有几亿肺结核患者，这里面的利益不可想像，非常巨大。 但是抗结核药物的专利目前在我手上，最赚钱的，也是这个patent。我是这么想的，合作方式有两种。”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知道肉戏来了，两人都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 林三七继续说道： “一种是我们华国生产抗结核药物，你们成为国外的代理经销商，这样你们不用建厂，不用面对烦人的工荟组织，也不用投入太多资金。 你们是国际知名教授，认识全米国，甚至全世界的同行，这样你们就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脉进行药物推广。药物卖出去多，你们的利润就多。” 第527章 不去米国改香江 安东尼教授没有表态，示意了一下：“林，你继续说第二个方案。” “第二个方案就是我专利授权给你们，我只收专利费，至于你们拿到专利以后是自己建药厂，还是跟某家药企合作生产药物都随你们。 当然，专利费收多少，这个就有讲究了。我不喜欢根据销售数量来抽成，说实话你们生产了多少药物，难道会告诉我真实数据？所以我只收一笔固定的专利费。 这个专利费不会太便宜，你们二位是国际知名传染病学家，应该知道肺结核市场的规模会有多大，可以产生的利润会有大多，尤其我的药物还处于垄断地位。”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两人都是咪起了眼睛，心中开始在计算两种方案的利弊。 做为卖家的林三七，当然是希望专利费用越高越好。 但做为买家的安东尼团队，当然是希望专利费用越低越好。 双方立场不同，必定是有矛盾的，这就涉到一个利益的博弈，但显然林三七不会给你们幻想空间。 “安东尼，还有西奥多，你们要明白，你们并不是我惟一可选择合作的对象，比如几个月前的曰本日棉会社，他们名下就有一家龟田医疗中心，奥林巴斯医药公司也是他们家的。 你们也知道，他们的会长夫人是我救回来的，我的面子大大滴。所以我也可以跟日棉会社合作，利用他们将抗结核药物推广到全国，所以你们可别想着压我的价哦。”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脑子里都闪过一句话：狡猾的华国人。 林三七给了个大棒，不忘给个甜枣： “当然，从我个人的情感上讲，我们已经是相处半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好处也应该是跟朋友分享不是？所以我还是希望跟你们合作，所以两种方案你们好好思考一下。” ……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安东尼教授就将团队所有成员都叫了过来，然后将林三七最新的合作方案说给了众人听。 “首先，可以肯定一点，林并不愿意跟随我们去米国，那么合作地点只能选择香江。” 西奥多也补充道： “虽然林提出了两个合作方案，但我还是觉得可以继续引诱他，合作的话我们只能拿到部分利益。如果他被我们引诱加入我们的团队，那利益就是我们团队独有。 只要肺结核的科研成果，专利药物到手，我们完全可以想办法把他一脚踢开。” 安东尼教授却有不同意见： “西奥多，林并没有你想得那么傻瓜，你想得到的，他同样也想得到，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听从我们的指挥。他明明可以做将军，不会愿意再当小兵的。” 助理布莱克这时候提议道： “香江威尔士亲王医院的副院长菲利普教授，以及他们医院传染科主任黄锦恒医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如果去香江，他们肯定可以帮忙，我们可以选择这家医院。” 助理卡萝尔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去米国还是去香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林和他的妻子出去，我们在华国待了半年，已经知道这是一个贫穷落后，连抽水马桶都没有的地方。 只要林到了香江，我们可以多花点钱，给林最好的住宿条件，最好的餐饮服务，给他配专车别墅，甚至我们这个医疗团队都可以听从他的吩咐，为他个人服务。 华国有句老话，多简到奢易，从奢到简难，当林享受过最好的服务，享受过最好的物质，习惯了上层人的生活，他是否还愿意回到这个贫穷的国家？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 安东尼教授拍了拍手，鼓励道： “卡萝尔不亏是兼读了心理学博士的天才，你这个切入点非常好。” 西奥多教授却并没有这么乐观，他更喜欢简单粗暴的办法，而不是循循善诱这样的慢节奏。 “可是我们不得不做好准备，万一林是一个真正的爱国者，他不愿意离开华国。那么他提供的两个方案，我们到底要选哪一个？” 助理克利福德举了举手，这才开口道： “我觉得还是直接代理药品的销售好，这样我们就不用开药厂，这样就不用重资产，不用操心什么原材料供应、产量供应、产品质量等等难题。 重点是，现在药品生产这一块已经被几大药企垄断，我们虽然在医学上有盛名，但是如果我们想开药厂，生产抗结核药物，那我们就会成为各大药企的眼中钉肉中刺。 到时他们无论是原材料方面卡我们，或者在生产批号上面，或者直接等我们药厂建好，投入生产，却来一个药品存在安全隐患的理由禁售，我们也完蛋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连连点头。 什么欧美市场是个自由经济市场，提倡公平竞争，人人机会均等，这种话都是公知们的鬼话而己。 所谓的资本社会，说白了就是一个丛林法则社会，讲究的是弱肉强食，人家资本大佬谁愿意跟你公平竞争？ 助理奥斯汀这时候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我们能不能先买到专利，然后再加价转售给那些药企呢？” 安东尼教授回答道： “这的确也是一个办法，但是专利费用是多少呢？林已经估计过，说这是几亿肺结核病人的广阔市场，一年的销售额肯定能上百亿，几百亿都有可能。 如果换国际惯例，一个处于垄断地位，又有开创意义的特效药，专利费用占到了销售额的10~15%，就按最低的10%来计算，那一年的专利费也达到了10亿美元以上。 这么多钱我们怎么拿得出来？不要说先拿到专利再卖给其他药企，再把钱给林。换了你们是林，你们愿意没拿到钱就将专利转让吗？何况林是一个聪明人，非常警惕。” 这话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安东尼教授又看向了自己的搭挡： “西奥多，你更倾向于哪种合作方式？现在看来我们想要吃独食的可能性不大了。但跟林的合作也有一个好处，他不要名誉，他只看重钱。” 西奥多教授一声哀叹：“法克，我的500万美元就这么没了。” 呵呵呵，会议室里众人都轻笑起来，显然答应已经呼之欲出了。 安东尼教授对着所有人说道： “那我们先按第一个方案来做准备。 这样，布莱克，你代表我们团队跟威尔士亲王医院联系，就说我们想把一个肺结核项目放到他们医院，让他们单独给我们准备一个病区。 西奥多，你亲自负责联系世卫组织的外事联络官迪伦，让他以世卫组织的名义出一个通告，通知各国传染病专家前往香江，共同审核一个肺结核课题。 奥斯汀，你负责联系各大国际药品销售商，让他们也派出采购经理前往香江，等结果出来后，到时我们组织一场竞标会，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合作伙伴，共同推销抗结核药物。 卡萝尔，你是我们团队唯一的女性，更方便跟林和潘打交道，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吸引林和潘，尽量满意他们的一切要求，万一奇迹出现，林愿意加入我们团队最好。 克利福德，你专门联系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和各大国际医学期刊，争取将林的几篇论文，以及临床指南发表出去，并且成为权威论文，方便我们后续操作。” 到底是国际顶级医学团队，随着安东尼教授一条条命令发布下去，团队马上就调整了布局，为林三七前往香江做好准备。 第528章 各省特产换药品 天津港，仓库区。 今天的仓库里面，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各种工艺品、酒类、茶叶、布匹、玉石等等商品。 不知道的，以为是开全国各省展销大会呢。 卫生部的李部长亲自在给林三七做着介绍： “三七同志，来来来，这是全国各省送来的特产，都是来跟你换盘尼西林的。 你看看这个，这个是蜀川省送来的，蜀绣、蜀锦、五粮液、泸州老窖、剑南春酒。 哟，这些老酒上面都贴着年份呢，这可都是超过20年的，就这个五粮液都达到50年了，肯定好喝得不得了，你可有口福喽。” 林三七无语：“李部长，我要纠正一下，这些东西可不是给我个人的，我本人又不喝酒，全国人民都知道。”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对对对，全国人民都知道林三七同志不爱钱。” 呵呵呵~~~周围人都轻笑起来。 一群人又走到了下一个省份的柜台前： “闹，这个是西湖龙井、安吉白茶、绍兴黄酒、杭州丝绸、金华火腿，不用猜了，这是折江省的特产了。三七同志，你瞧瞧这龙井，一芽一叶，这可都是出口级别的特级茶啊。” 折江省的工作人员赶紧介绍： “这次特级龙井一共有500公斤，还有这个金华火腿一级品，我们一共拉过来2000条。我们省里的领导说了，我们尽一切力量供应特产，希望林院长也能多多照顾我们折江省，盘尼西林多给点。” 林三七脸都红了，心想自己可真他娘的不是啥好人，大家都这么困难了，你就不能免费捐盘尼西林吗？ 真是个死要钱！ 于是为了掩饰尴尬，林三七赶紧蹲在了坛装黄酒面前：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绍兴酒啊？都是30年陈的呀，乖乖，这可是好东西，我爸爸就喜欢喝黄酒。到时这批黄酒可就归我了，嘿嘿。” 工作人员一看林院长喜欢自己省的特产也特别高兴： “林院长，这批黄酒各个年份都有，最多的有50年陈，我们绍兴黄酒的特色就是越陈越香，酒味越醇厚，特别好喝，特别养胃。” 李部长听了有些奇怪：“你爸？我可听说了，林大夫也是不喝酒的吧？” 林三七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他说的是现实中的亲爹，平时就爱喝几口黄酒，毕竟东广人很少能喝得惯烈性白酒。 于是赶紧扯开话题道：“啊呀，这是哪个省的特产啊？” 折江省柜台旁边的就是苏省的特产，江浙沪不分家。 林三七打开箱子瞧了瞧，里面都是洞庭碧螺春、苏绣、宜兴紫砂、南京云锦等等，全都是苏省拿得出手的特产。 而且送来的数量比较多，显然也是想交换更多的盘尼西林回去。 隔壁是胡建省的特产，这个就比较多了，比如林三七点名要的鱼胶、鱼翅、南日鲍等等海产品。另外胡建省这次拿过来2万粒片仔癀。 林三七惊讶了一下：“嚯，这么多，胡建省看来胃口不小啊。” 胡建省卫生厅的工作人员笑道： “林院长，我们胡建历来是兵家不争之地，特产少，您可不要嫌弃。” 林三七的第一桶金就是胡建干海鲜里赚来的，自然印象非常好，于是笑道： “放心吧，胡建我有不少老朋友，肯定不会亏了你们的。” “谢谢林院长，呵呵。” 一行人又走到了芸南省的柜台前，这边站了几个工作人员笑着介绍道： “部长，林院长，还有诸位领导，我们芸南穷啊，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上半年在贵州开会，林院长说可以拿普洱茶来交换。 这不，我们省里可是专门弄了整整10号普洱茶过来，全都是新茶噢。另外还有我们省也运来了火腿2000条，宣威府特产，虽然没有金华火腿有名，但味道丝毫不差的。” 林三七听了，心想《舌尖上的中国》他也看了，宣威火腿那名气绝对不小，绝对美味。 就是这10吨普洱茶他看了有些头痛了。 21世纪，普洱茶的价格直接被炒到了天上去，一饼所谓的老树茶叶动不动价格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 炒作茶叶，炒的其实就是一个名气，需要有特定地区的特定茶树，还要有一定年份的要求。 不是像芸南这次拿过来的普洱茶，啥包装也没有，就是压成一个圆茶饼，层层叠叠放在一起。 茶叶的清香纯香味都是一样的，可能比后世那些深受酸雨和工业污染过的茶叶更好，更天然，问题是这些茶叶都卖不上价格呀。 不死心的林三七指着茶叶问工作人员： “你们这些茶叶，哪个是曼松普洱？” “啊？” “那哪个是冰岛老寨普洱？” “啊，啊？” “那有没有区分产地？比如新扶米地、困鹿山、薄荷塘、团结丫口等产地的。” “啊啊啊？” 林三七一拍额头：“行了行了，别啊了，我明白了，这年头普洱茶是真不值钱，也真没划分那么细。” 古代的时候，普洱茶是通过茶马古道，一般是卖给臧区的贵族们。 臧区多穷啊，而且臧区饮食维生素缺乏，压根就不管你茶叶的品质，反正只要是茶叶到了臧区都是宝贝，而且几乎以发酵茶为主。 相反汉族士大们阶层还是喜欢绿茶，讲究的是一个清香。 改开后，资本开始在国内兴风作浪，就如同当年炒作藏獒，最贵一条狗炒到了4000万元。 狗的价格都能炒上去，那普洱茶就更不用说了，先是被吹得神乎其神，反正跟老中医一样，喝了普洱茶能包治百病。 网上随便一搜，反正普洱茶那是皇家贡品，一般老百姓还喝不着。 然后一群说啥信啥的老百姓就争着抢着喝皇帝才能喝的神茶，反正有病有治病，没病减肥。 再然后资本再去普洱茶的原产地，包几个山头几颗茶树，然后模仿西湖龙井母株，或武夷山大红袍母株，又炒出一个“老茶树”概念。 也就说，林三七想要把普洱茶高价卖出去，甭管什么口味正不正宗，先问问你是哪个地产的？哪座山头的？ 说不出来，那就是大陆货，淘宝上去卖个几十块一斤吧。 所以林三七看着眼前这10吨普洱茶饼也是哭笑不得，人家万里迢迢从边疆的深山老林里给你运出来，不可谓不重视，不诚心了吧？ 他林三七好意思拒收？ “行吧，感谢芸南的同志们，这茶叶我跟你们换盘尼西林。不过具体多少价格，怎么交换，这个我们得听李部长的。” 老太太一听就高兴了，这分配权在自己手上，那就可以拿捏某些不听话的下属了。 看着满满一仓库的各地特产，林三七心想这穿越到几十年后，怎么卖得出去？不卖的话自己家又怎么用得完？ 就像首都地区送来的景泰蓝，漂亮是漂亮，可是真的卖不上什么天价。 光是火腿就有4000条了，林家人哪怕天天吃火腿，估计这辈子也吃不完。 李部长不知道林三七心里所想，还乐呵呵的： “三七同志，这各省市的特产全送来了，那你说好的盘尼西林呢？” 林三七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盘尼西林我早就运来了，就放在我的专属仓库里，这次我一共拿来了250万瓶，其中200万瓶按土特产的价值分给各省市，还有50万瓶就当是送给卫生部了。” 李部长一听，眼睛瞬间放光了： “三七同志，此话当真？50万瓶盘尼西林啊，我的天呐，49年之前可以换多少根大黄鱼啊？太感谢太感谢了，我代表卫生部郑重向你表示感谢啊。” 一直背着手在当参观者的景领导一听就乐了： “李部长，49年之前可以换大黄钱，61年这么多盘尼西林同样是一笔宝贝哟。三七同志，你可真偏心，你现在可是两杠三星，怎么就没想想给部队创造福利呢？” 第530章 建药物生产基地 林三七是医生，家里开的是医馆。 这些子弹枪炮都是以色列进口的，用完了还得跟他们去买，林三七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购买的价格是正常价格的好几倍。 否则就不是贪婪的尤太人了。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电话打到首都的中央军伟，告诉他们我是穿越客，我要给另一个时空的华国购买武器？你们有什么先进的武器都拿出来吧，最好歼-20飞机给我来个几百架？ 信不信人家直接把你接到广州精神病卫生中心去？ 或许等他以后更有钱了，学习曹小强，找个非洲小国当托，然后购买大量低端武器再运输到另外一个时空。 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曹小强在另一个时空是整个国家支持他，给他准备巨量物资变现。 可他林三七是单打独斗，是一个个体户，财力实在支持不了这种庞大的穿越援供。 仓库里。 趁着部队运输车还没有到来，林三七准备以这些先进武器为代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领导，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老婆怀孕了，我要当爸爸啦，哈哈。” 景领导一听也乐了：“好啊，恭喜了，帮我跟潘医生问好。” 林三七这时候话风一转： “可是领导，我老婆怀孕了，早几天还晕倒了，所以我决定，米国我不去了，我要留下来陪老婆。” 景领导一听就急了： “去米国不是说好的事情吗？你要是不去米国，这抗结核疗法得不到外国承认，那我们之前的布局不就白费了吗？” “也不白费，我不去米国，那几个米国医生比我们还着急。不过我跟他们说了，米国我肯定不去，但我可以去香江。” 林三七说得随意，景领导却是似笑非笑： “不但你要去香江，潘医生也要去香江，是不是？” 林三七知道老头心里怎么想的，但还是果断点了点头： “对，我肯定不会离开我老婆的，现在是她最需要我的时候。关键去香江路途比较近，我家里人也都在香江，方便照顾她。这样我也能安心搞肺结核临床工作不是。” 景领导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 “三七同志，你就这么对我们没信心？现在虽然困难了一些，但丝毫没有政局不稳的样子，你怕啥？你要知道你的存在对我们国家，对人民的信心是多么重要，如果你也走了……” 林三七急忙否认，心想我要赚钱的药材和物资只有国内才有，自己怎么舍得离开？ 赶他走他都不走，除非是到了最后关头，或者要翻脸了。 “领导，你想多了，我不会离开，至少暂时不会离开，要求去香江的确是为了我老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父母和那五百退伍兵刚去香江，我也不放心，想过去帮着维持。 另外，我也要告诉领导一个好消息，我初步跟米国哈佛大学的医疗团队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就是这个肺结核的药物由我们国内生产，他们成为国外的代表经销商。 如果这个协议能够实施，那我们就算是抓到一只会下蛋的母鸡了，到时可以利用我国低廉的人工、土地、原材料，制造药物，赚取多多的外汇。” 景领导一听，连手上的步枪也不香了，一把抓住了林三七的手臂： “三七同志，这话当真？我们可以出口药品？” 这时候的国内太缺少外汇了，但可供出口的东西几乎没有，纺织品是第一出口产品，其次就是煤炭、木材等原材料出口。 这些东西附加值低，一车皮煤炭才值几个钱？ 可是你要换成一车皮药品，那价值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了，能极大缓解我国外汇紧缺的问题。 有了外汇，我们就可以还债给北方的老毛子，不至于被他们逼债逼得自己国内吃糠咽菜了。 林三七笑道，进一步解释道： “我的确有这个打算，就是国内生产药品，由我们香江岭南堂公司负责出口，然后安东尼教授他们负责在国外销售，这相当于是让一部份利润给米国人。 坏处就是最终销售的价格掌握在了对方手里，完全有可能是他们代理商赚的钱比我们还多。 但好处就是欧美的药监部门审批我们不用管了，如何铺货我们也不用管了，以上这些都是我们做不到的，所以我们不如一开始就放弃，做好供应商的角色。” 景领导兴奋地在仓库里走来走去，自言自语道： “好好好，你上次提供的x光生产线，现在已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所有x光机全部用于出口，替我们赚回了大量的外汇。 如果再加上这个抗结核药物，就算我们只是吃到蛋糕的一小部分，那起码也是十几个亿美元起步，这笔外汇对我们的稳定经济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过三七同志，这里面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林三七眨眨眼：“什么问题？” 景领导又坐回了林三七身边： “你别忘了，目前所有抗结核药物都是你背后的海外基地准备的，我们国内并没有生产线，这个问题你如何解决？” 林三七尴尬地摸了摸头，差点忘了这个事情： “领导，这事要解决也简单，也复杂。” “什么简单复杂？你说清楚。” “我是这么想的，这有两个解决方案，一个方案是我们海外基地供应药品，然后以国内生产的名义出口，国内就负担一个包装环节，赚的利润就少。 另一个方案，我们海外基地提供药物生产线，药物配方，由国内负责生产，这就是我所说的简单。 但复杂就在于，生产结核药物的原料药，国内目前估计生产不出来，同样需要进口。 当然我可以提供原料药的工艺配方，让国内的大学研究，然后通过化学合成的方法获得，但这就涉及到一个化工工业，我还得给你们弄一个化工厂。 但有了化工厂还不够，还得提前培训工程师和产业工人，领导你说复不复杂？” 景领导一听就气得一拍大腿： “的确复杂，要生产一个药物，结果需要从大学教育和化工工业开始发展，这中间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但我还是倾向于这第二种合法方案，我们总要自己进步的。” 林三七继续说着自己的担忧：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药物生产基地放在哪里？我的建议，最好不要放在大城市，也不要放在内陆地区。最好是找一个海岛或者军事基地。” 景领导满脑子问号：“这，这又是为什么？” 林三七心想为什么，过伍年就知道了，当然他现在不能说。 “为什么，当然是要解决物流问题呀，现在国内的交通运输太落后，当年我当采购员的时候，采购一个药物那真是翻山跃岭，千辛万苦。 如果国内生产抗结核药物，要达到供应全世界的量，那这家工厂的规模将大得不得了。所以出于出口的方便，最好是靠近香江的地方。” 六十年代，香江几乎是我国进出口商品的唯一出口。 因为这个年代，帝国主义几乎在第一岛链对我们进行全面封锁。 同时我们国内因为没有大型远洋轮的建造技术，所以没有货轮可以用于远洋运输。 这个年代大陆要出口或进口什么商品都要走香江口岸，包括资金也是走香江通道。 景领导点点头：“你说得对，得找一个靠近香江的地方，不过这是后话，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敲定这个代表合同，否则其他都是空话。” 林三七耸耸肩膀： “所以呀，我得去香江，然后在香江的医院当着全世界医学专家的面，临床验证乙吡利烟片药物的有效性。但是，我必须带着我老婆一起去！” 景领导听了哑然失笑： “好哇，你小子在这里等我啊。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要回去请求一下，现在不能给你答案。但你要问我个人态度，我觉得可以。” 第533章 特种经营许可证 东广人和胡建人其实有强烈的重男轻女思想。 哪怕林三七也不例外，总觉得妹子只要做人开心，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没想过让她去闯天下做女强人，或者担起养家的重担。 王文娟一听也是，反正儿子说啥就是啥，她也没指望女儿能成为另一个富豪。 “行吧，那就去花都医大，最好学中医，接你爸的班。” “哟，学中医可苦了，你看现在老豆还是每晚看书到半夜。” 林木森轻咳了几声： “七仔拿回来的医书，凭我的水平只能看个一支半解，可是我怕泄密又不敢请教中医老教授们，看得累啊。” 林三七将所有古医书古秘方全部都复印了几份，岭南堂中医馆的地下保险库里就有一份放着。 但古医书根本不是一般人看得懂的，哪怕林木森祖传中医，到他这一代也就是个赤脚医生水平。 就比如一个小学生想看懂院士的书，不说难如登天，至少学得非常非常吃力。 中医是一定需要有师父带的，靠自学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林三七想了一下： “爸，你可以这样，那些已经退休的老教授，你跟他们说，让他们脱离原单位，彻底加入我们岭南堂，合同一签就是20年起步。 只要他们成了我们岭南堂自己人，那些古医书可以适当透露给他们看，但不要全部完全开放。 等将来我们成立自己的中医院时，这些古籍才可以放到内部图书馆里供人翻阅查资料，这前提一定要跟我们有签合同，外人坚决不给看。” 林木森也知道这些古医书的珍贵，也不想白白便宜了别人，于是郑重答应道： “行，这事我心里有数。” 就在这个时候，林三七的手机响起，看是香江花旗银行打过来的，便走到了一边。 “喂……” 花旗银行的vip客户经理沃特斯那伦敦腔调的英文传来： “林先生，你上次委托我们收购联邦制药实验中心的事情有眉目了，对方同意完全将联邦制药这些年所有药物专利、技术资料加实验室设备，加所有研究员计算在内，开价5亿美元。” 林三七嘴里的冰可乐差点喷出来，就一家中小型医药公司的药学实验中心，能有多大的技术含量？ 至于联邦制药的专利，这对林三七有啥用？ 如果这些药物真这么了这么先进，他们是怎么倒闭的？总不能说一家公司就靠一个联邦止咳露活着吧？ 5个亿美元？ 换成人民币那就是差不多是35亿了。 林三七有些不爽道：“这个报价，有没有包括实验中心的写字楼等物业？” 沃特斯经理直接答道：“并没有，只是可以搬走所有资料、实验器材，以及大部份研究员。” “大部分？还不是全部？” “是的林先生，是大部分，因为有部分研究员已经辞职，准备另谋高就了。” 林三七懂了，这有本事的药学人才根本就不愁出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了。 留下来的估计就是一批碌碌无为无处可去的庸才，就这还要5亿美金？ 虽然他林三七的钱跟大风刮来的没两样，但也是他辛苦穿越两界才赚来的，哪能这么糟蹋？ 再说了，药物实验室又不是顶级芯片，是有办法替代的，不是人家说多少自己就要掏多少钱。 “沃特斯先生，联邦制药看来诚意不足，或许他们是准备把我当冤大头了。这样，你给我甩了一个1亿港币的报价过去，他们愿意卖就卖，不愿意卖就不卖。” 5亿美元和1亿港币，两者相差40倍的报价，双方诚意都不是很足。 沃特斯经理知道电话那端的客户并不满意这个报价，但他只是一个工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的林先生，1亿港币报价，我会传达给联邦制药的。另外我也会继续帮您打听其他有出售转让的药物实验室。” “好的，辛苦了。” 林三七挂掉电话，发现自己已经热得汗出来了，赶紧逃回了房车里。 就在他还在思索如何破局的时候，花都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的向院长电话也打了过来： “小七啊，幸不辱使命，你们南方药厂使用天然麝香牛黄犀牛角等等需要的《珍稀动植物特种经营许可证》，以及你那个养殖场需要的《国家重点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都办下来了。 你赶紧安排人过来一下，刚刚这两本证件已经有专人送到了我手上，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你报喜哟。” 林三七一听大喜，因为这两张证明到手，意味着他就可以合理合法使用“养殖”麝香、牛黄之类的中药材。 当然具体是养殖还是天然的，这个就是天知道了。 这也代表着南方药厂也可以像全国少数药企那样，可以制作自己的秘方药，这可是大大的好事。 林三七当初只给了向院长2000万人民币，结果花了这么点钱，老头真的把两个许可证给办下来了，背后委托的人情可想而知。 “向院长，太感谢了，您现在在哪，我上门拜访一下。” 向院长心中也挺高兴，这不但在学生面前长脸了，更是在花都医科大学几位院长之间也大大长脸了。 这不显得他能嘛。 尽管林三七给的2000万几乎都用完了，还搭上了他个人的人情。 但向院长非常肯定，这位出手大方的学生一定不会让自己白忙活一场的。 “行，我今天就在中医学院办公，你就直接到我办公室来吧。” “好的向院长，那我们一会儿见。” 林三七挂完电话，这才给正在刷手机的父母说道：“爸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小妹这边你们看着。” 林木森摆摆手：“去忙吧，有这房车，啥都不担心了。” 林三七给小秘书朱新月打了一个电话，迈巴赫就从不远处的停车场开了过来，林三七上车手吩咐了一句： “去花都医大中医学院。” 40分钟后，林三七已经坐在了向院长办公室里，手里捧着两张生产许可证特别高兴。 “向院长，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这两本证可是宝贝啊，我也可以正式开始中成药的制造了。” 两本证到手，也意味着岭南堂可以工业化、批量化生产安宫牛黄丸、片仔癀、断血浪、嗷嗷叫等中成药。 药物也有一个“金字塔定律”。 就跟手机行业一样，苹果仅占全球智能手机市场20%左右的份额，但它却获得了整个市场50%的收入以及80%的利润。 药物也一样，真正赚钱的，往往是处于垄断地位的专利药，比如某些罕见病药物一针就是200万，赚不赚钱？ 同样的，中成药最赚钱的，也是少数几个秘方药，像片仔癀一颗1500元，成本不到50元，剩下的全部都是利润。 像安宫牛黄丸这样的神药，一粒卖5万元，成本也就是一千元出头，这利润得多丰厚啊。 如果只是生产大陆货药物，比如抗结核药，全国一年的利润才几千万，不到一个亿，怎么可能赚钱呢？ 现在两张执照到手，也就意味着岭南堂赚钱赚到手抽劲的时候到了。 林三七在另一个时空收购那么多珍贵中药材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这些中药材如果不能生产药物，那就是没办法变现，那林三七辛苦一场不就白穿越了嘛。 要知道目前为止，最值钱的就是那些古董古玩，以及这些珍贵药材。 向院长看到学生真心高兴，自己也挺得意。 他到不是计较眼前的个人利益，而是谋划退休后的职业规划，另外就是对他领导下的中医学院的好处。 “那个《国家重点野生动物驯养繁殖许可证》还好说，虽然难办，但国内这种证件数量还是很多的，无非就是多找些人打点一下。 但是《珍稀动植物特种经营许可证》目前国内发出去的数量应该不会超过50张，特以稀为贵，还是挺难得的。 我也是委托了我的老师魏光誉院士，然后在我一些师兄弟的帮助下才把这张牌照拿到手。怎么样，我这老头子还是有些用的吧？” “厉害厉害，哈哈~~~” 第536章 学习屠呦呦模式 林三七喝了一口茶，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向院长，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你们中医学院也成立像屠呦呦老师这样的科研团队，从浩瀚的传统古医书里面去寻找灵感，然后用现代药学工艺提炼结构。 如果出了科研成果，名誉，归你们中医学院或者教授团队所有；但所有的专利归我们岭南堂公司所有，当然我也会给项目团队一笔丰厚的奖金。” 向院长眼睛闪亮闪亮，不自觉靠近了林三七几分： “小七，这个合作好，这个合作太好了，我们有科研能力，你有资金支持，如果这个模式成功了，那我们花都医科大学中医学院绝对可以成为全国顶尖级别的存在。” 林三七这时候却想泼泼冷水： “向院长，原则上就是这样的合作模式，但我想全国聪明人很多，为什么没有财团或者大企业愿意走这条路线，去支持中医科研，肯定是因为这条路太难，太烧钱，对不对？” 向院长微微点头： “非常烧钱，药学研究领域里面就有一个10%定律，就是投入10亿资金、花费10年时间、成功率只有10%，的确非常烧钱，关键是不一定能成功。 国内的企业和财阀都只注重眼前利益，没有那种大格局要做百年企业，所以他们不会投入大笔资金到原研药开发当中去，他们宁可购买专利仿制药品，赚快钱。” 林三七太欣慰了，因为眼前的小老头头脑太清醒了，这样的合作才不会翻车。 “所以呀，向院长，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果我把科研经费给你们中医学院，然后一个个教授都拉起一支支项目团队。 他们课题申请简单，拼命从我这里捞钱，不管项目最后会不会成功。最后我破产了，他们自己赚得盆满钵满，那我不就成冤大头了？” 像娱乐行业，陈柯辛导演拍戏，一顶破草帽都可以报8000美元，这就是妥妥的坑投资方。 而某药神剧组，说一顶假发就要20多万美元，还要去国外定做，这同样是一种坑投资方的行为。 但不要觉得娱乐圈恶心，就觉得那些大学教授都一个个是傻白甜，一心只懂科研，不计较金钱得失。 其实最坏的就是这批知识分子，八百个心眼，你只要敢放权，他们就敢千方百计从你口袋里捞钱。 每年大学里的学术丑闻数不胜数。 就比如华中农业大学11名学生以实名联合举报的方式，举报该校动物营养系教授黄飞若存在学术造假行为。 黄教授光是一个养猪课题，猪饲料花费就是整整18亿，估计有17.999亿都被这位黄教授给贪了。 就问你们牛不牛？ 所以林三七非常担心，自己的科研经费给到这群知识分子手里后，大多数都扔到水里了。 但知识分子掌握了科研话语权，还是惟一的工具人，不选他们这项目就没办法做，所以林三七有被宰的觉悟，就是希望不要被宰得太厉害。 他可没有几个18亿供人贪的。 向院长也知道科研内幕，毕竟他也是其中一员，于是想办法道： “科研经费的审核管理，其实也有办法。如果你信得过我，审核权放到我手里，我给你当好守门员，关好关。 另外经费的使用，你可以委托第三方，定期进行财务核算，对于不正常的费用支出，那就杀几只猴给所有人看，当然对于稍微不合理的支出，那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林三七点点头，又提出了自己的一个建议： “向院长，我觉得也可以做做命题作文，就是哪些药方，或者哪些中草药有特别的功效，那我们就专攻哪一方面。 比如我妈经常说芹菜能通血管，让我们都多吃点，那到底是哪个成份有这种通血管的功效？通的又是什么成份？作用于哪个地方，我们就研究这个。” 谁知道向院长听了突然呵呵一笑： “小七呀，你这情报工作落伍了，芹菜能通血管这个说法还真有依据，国外已经有药企从芹菜籽中提取出来的一种具有血管活性物质丁苯酞，用于治疗脑血管病。” 林三七一拍大腿（今天这手是要拍肿了）： “闹，向院长您看，这不都是灵感吗？” 这时候林三七站了起来，走到了向院长的书架上，拿过一本中药书籍来，随意就翻开来一页。 上面写着“柴桂”这味中药。 “向院长您看这个柴桂，这书上写着： 柴桂的树皮可入药，味辛、甘，性温，有小毒，具有温经散寒、行气活血、止痛等功效，可用于治疗感冒风寒、胃腹冷痛、痛经、风湿关节痛、跌打损伤、食欲不振等症状。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知道柴桂这味药有这些功效，但具体是哪种成份起了作用？这就完全值得我们研究下去，最好是这种有效成份能提炼出来，最后制作成药。 就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小儿柴桂退热颗粒，当年我和我妹妹发烧，我爸就喜欢给我们用这只药来治疗风热感冒，起到一个退烧止疼的作用。 但小儿柴桂退热颗粒的说明书上，向院长您看，上面写着：本品具有发汗解表，清里退热的作用。可用于治疗感冒风热外袭，邪犯卫表，腠理失宣所致。 那么问题又来了，柴桂退热的药物作用靶点是哪个？与这些靶点相互作用的先导化合物又是什么？药物在体内的吸收、分布、代谢和排泄的研究做了没？ 还有评估药物的治疗效果、作用机制和剂量-反应关系的药效学研究又搞出来了没？ 可能引起的不良反应和毒性效应，包括急性毒性、慢性毒性、生殖毒性和遗传毒性等，这些有助于确定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的证据在哪里？ 可是你看，这个小儿柴桂退热颗粒的说明书上都没有写，估计这些研究药企厂家也不一定会去做，因为做研究都需要花钱，而且成果不一定让人满意。 这也是导致我们的中成药难以出口，难以进入国际市场的原因所在，因为你没有这些研究，人家外国人就不承认你这只药是安全的，你就没办法赚他们的钱。” 向院长若有所思，点起了一根烟，准备听林三七继续说下去。 林三七又从平板电脑上调取了一些儿科用药： “向院长您再看这些儿科用药，退热方面的主要靠的是布洛芬和地乙酰氨基酚这两个成份。 但现在儿科用药的问题非常多，比如这个布洛芬。 它是一种非甾体抗炎药，主要用于缓解疼痛和消炎。然而这只药对儿童，尤其是小婴儿的肝肾功能毒性很大，还可能导致血小板减少、凝血障碍等。 再比如儿童感冒常用药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现在儿科不推荐小儿氨酚黄那敏颗粒的原因很多，包括易导致皮疹、消化道反应、肝肾损伤、药物成分可能过量等 然后这个不推荐用，那个有毒性，是不是我们的小孩感冒发烧了就无药可用了？ 可这时候如果我们的小儿柴桂研究透了，符合现代医学需求了，又是一种从植物里提取出来的天然原材料，是不是副作用更小，疗效更好？能不能做全球推广？ 如果真到这一天，小儿柴桂能一统全世界儿童感冒用药，那光是这一个药物的市场就起码有几百亿美元之多，药企能不发财吗？” 向院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懂了懂了，就像青蒿素是从青蒿中提取的；阿司匹林原料是柳树皮；麻黄碱是从麻黄中提取的；流感神药达菲是从八角中提取一样的道理。 小七，你有眼光啊，根据最新版的《中华本草》记载，共有中药8980种。如果加上其他少数民族用药，最新统计是12800种左右。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里面蕴藏了多少财富，这就需要我们去寻找它们，研究它们，最终作用它们。这么一想，这说明我们的中医中药大有可为啊。” 林三七跟着点头：“所以中医也要进步呀，要跟得上现代医学的脚步，千万不能故步自封。” 第537章 欲收购中医三院 花都、二沙岛。 二沙岛是花都市区，珠江中间的一座小岛，面积约1.76平方千米，形状像一个纺锤形，两头尖中间宽，有一座广州大桥与陆地相连。 中医学院的院长向前和林三七两人坐在迈巴赫汽车后座，从大桥上拐下来后，在二沙岛上小小转了一圈，然后在花都医大中医学院附属中医三院门口下了车。 这次两人属于微服私访性质，没有惊动院方，两人以普通病人的身份过来参观，所以心情放松。 林三七下车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挺满意： “向院长，这环境不错啊，医院对面就是一个公园，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这在花都市区可是难得的一块风水宝地呀。” 向院长苦笑道： “二沙岛原来是远离市区的，当年都是给不能上岸的沙南疍民居住，可想而知这个地方有多偏僻，交通有多不便。 后来随着城市慢慢扩大，二沙岛才慢慢发展起来，在上面建了一个疗养医院。但因为位置太偏，老百姓看病不方便，所以医院办不下去了。 上级指定我们花都医大接手，当时咱们大学几家附属西医医院都不愿意搬过来，最后强制我们中医学院接盘，我们这才成立了中医三院，就是眼前这家医院。” 向院长带着林三七往医院里面走去，两人一边参观，一边继续闲聊着： “医院嘛，主要还是要方便病人治病不是，所以最好是建在市区人口密集的地方，实在要开发新城，那也得把医院建在交通方便，地铁公交都能到的开发区。 可是你再看看这个二沙岛，网上都说这是富人岛，岛上的别墅都是普通人买不起的节奏。可问题是富人们是不需要坐公交车的，所以二沙岛至少没有公交地铁。 病人如果要来我们中医三院看病，必须要自己开车过来，步行都难。于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环境虽然好，但交通不便，病人来得也少呀。 你看看，现在是下午2点，正是医院开诊的时间，瞧这大厅，稀稀拉拉有几个病人？ 像我们的附属一院，年门诊量可以达到350万人次，但这个中医三院，年门诊人次只有一个零头，30万，你就知道差距有多大。 病人少，医生收入就少，医生收入少谁还能安心待在三院？有水平的，有关系的纷纷调到其他附属医院去了。剩下的医务人员也彻底摆烂了。” 林三七一边听着，一边眼睛也在观察院内情况。 眼前的中医三院可能因为建筑有限高，所以最高没有超过6层的。 院区的规模似乎挺大，绿化搞得很好，有不少绿地改造一下，完全可以新建医疗大楼。 “向院长，其实当初你们的定位就错误了，这个地段压根就不适合建医院，哪怕你们建到对岸的五羊新城也好。这地方就适当建疗养院，或者养老院。” 向院长苦笑道： “谁说不是呢，但有什么办法呢，当初也是上级指派的任务，不接也得接。现在三院已经成为了我们中医学院一个沉重的负担，每年亏本超过5000万以上。” 林三七有些不解： “医院亏本，但这个地皮可值钱了，就这个地块，就这个面积有多大？” “50多亩吧。” “50多亩也可以了的，开发房地产，良心凶一点，间距小一些，容积率弄高，一套别墅卖个上亿，那也能赚不少钱来。” 向院长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地块呀，除非有通天本领的人，否则土地性质可是改不了的，因为岛上必须要配套医院和学校，咱们中医三院是惟一的医疗单位，必不可少。” 两人开始在医院里参观起来。 两个陌生人，尤其其中一个还是明显大领导气质的老人，只要医院的人不傻，就知道这肯定是哪个领导来暗访了。 所以医院的导医台迅速就汇报给了领导，不一会儿就跑过来几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胸前挂着一个工作牌的中年男人。 林三七去年还是实习生，自然知道这副打扮的，就是医务人员们最讨厌的行政领导们。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刮起一股歪风 医务人员上班的时候穿白大褂工作服，胸口的袋子上面夹一个工作牌。 但行政领导们偏偏不，为了体现自己的特殊，或者为了显摆自己高人一等，都喜欢穿便服，再把胸卡制作成放大版的“竖版”，然后挂在胸前。 这就让医院里面人为分成了三六九等。 真不知道一群连白大褂都不愿意穿的行政人员，来医院工作干嘛？ “院长，向院长，您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呀，呵呵呵~~~” 向院长悄悄跟林三七说道： “这群人做业务水平不行，拍马屁本领挺高，瞧瞧鼻子多灵，我们才到医院里10分钟，他们就发现了。” 当然这是背后吐槽，当面不可能这么打下属的脸。 “小七，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医三院的院长袁成济。小袁，我旁边这位年轻俊杰，就是我们花都医大的杰出校友，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老板林三七。” 袁成济一听，赶紧热情跟林三七握了握手： “原来是林董，哈哈，我知道，林董现在在业内可是大大有名，上次一口气给母校捐款一个亿，还收购了学校那家亏损企业南方药厂，那真是替学校分忧了。” 林三七面对这种院长自然挺客气： “袁老师你好，您太客气了，我是尽我一名花都医大学生的本份。” 袁成济嘴上跟林三七互相客套着，商业吹捧着，其实心里已经在打小九九了。 顶头上司突然带着一个老板来微服私访，这事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再加上这位林董可是有收购学校不良资产的前科。 莫非…… 难道…… 林董是想收购中医三院？ 想到这里，袁成济内心就有些紧张了，虽然中医三院的业务不好，病人稀少，但他袁成济好歹也是一院之长，级别跟病人火爆的附属一院是一样的。 如果林三七真动了收购医院的念头，到时他袁成济怎么办？ 院长不当，回学校去当一名普通大学老师？这多少有点不甘心了。 于是袁成济决定试探一下： “向院长，林董，不知道你们这次过来是看病吗？林董我可听说了，咱们中医学院最好的几位老教授可都在你们岭南堂执业了，你还需要到我们三院来看病啊？” 呵呵呵~~~旁边一群中层都轻笑起来。 岭南堂中医馆现在一个号子5000元挂号费，一天限号20个，坐堂医生2000元的抽成，这就是一天收入4万元。 另外，只要每周固定有三天在岭南堂中医馆上班，那岭南堂就给一个月20万的保底工资。 也就说，一名坐堂大夫一个月如果全勤，那收入就在68万元起步了，那一年12个月，收入可就超过800万了。 这个天价工资开出来，花都医大中医学院所有在职或者退休老教授都疯了，之前还因为文人风骨犹豫的，现在也全部都投诚了。 再加上向院长的变相默许，可以说花都最好的老中医已经被岭南堂一网打尽。 所以岭南堂中医馆虽然规模不大，但实力绝对是一流的，不说全国，至少在南方地区可以称得上首屈一指。 还有一个关键点，岭南堂所用的中药材全部是从1961年穿越过来的，全都是纯天然无公害正宗的原始药材，疗效自然不用说了。 这个优势就是全国所有中医院不能比拟的。 名医+好药=神奇疗效。 这一传十，十传百，岭南堂中医馆每天预约的号源都排到一个月之后了，可见受欢迎程度。 林三七这时候也半开玩笑道： “中医要进步，肯定需要取长补短，我们岭南堂有岭南堂的优势，三院有三院的优点，我们互相学习，互相补充，再一起互相进步嘛。” 袁成济心想我信你个鬼，但他也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去阻止什么。 向院长看到袁成济笑得勉强，也不准兜圈子了，于是直接挑明了话题： “小袁啊，这次我带林董过来，是我主动邀请的。目的是什么，如你们心里所想那样，看看林董有没有兴趣收购我们中医三院。” 袁成济脸色一变。 旁边的医院中层们也都是面面相觑。 第538章 医院中层的反对 三院的领导们傻眼了，一个个表情哀怨。 林三七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收购医院其实是他主动提起的，向院长是在给他打掩护。 向院长这时候点了点医院门诊大厅，语重心长道： “小袁啊，你看看咱们中医三院，病人数量是一年比一年低，门诊人次只有一院的十分之一，而且你们还不设住院部，这就导致病人资源进一步下降。 现在医院的班子已经搭当5年了，你们自己想想看，5年了你们的成绩如何？每年需要学校补贴你们多少？原本我们学院还指望你们赚点钱反哺，结果却是反哺给了你们。 当然，我知道医院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能全怪你们，但我想这样年复一年烂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总是需要作出一些改变不是？” 袁成济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向院长，咱们中医三院好歹有30多年的历史了，现在全院职工有267人，如果冒然转制，恐怕会引起职工们的不满，毕竟这批职工也不好重新安排工作啊。” 国企改革最大的难点在哪里？问题就出在“人”。 像林三七购买生产线的那家西南医疗器械公司，宁可在成都重新建一个新厂，也不愿意改造升级老厂。 就因为老厂的工人太多，太容易闹事，反对任何改革和变动。 旁边几个中层干部们也诉苦道： “向院长，现在医院效益差，职工收入本来就比兄弟医院低，如果再转制，恐怕人心浮动啊。” “是啊，公立医院变成民营医院，这中间的差别太大了，医务人员们未必肯留下。” “向院长，这事还得三思而后行啊。” 向院长抿了抿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转不转制还不一定呢，我想卖医院，林董还不一定愿意收购呢。现在建家新医院又不是啥费劲的事情，想必岭南堂坐堂大夫收入有多高，也不用我多说吧？他们也不怕没人去坐诊。” 中医三院的一众人一听，也是。 林三七又不是非三院不可，只要有钱，收购一家医院那还不是小事？这事应该学校求着林三七才对。 林三七也打圆场道： “大家也不要担心，收不收购医院我们肯定要评估过的。如果我们真的决定收购，不愿留下的我们肯定愿意放人；愿意留下的，收入方面肯定不会让大家吃亏不是。” 其实林三七心里想的，真收购了，行政人员肯定要全部砍掉，一个不留。肯定要重新聘请更专业的职业经理人。 反而是一线的医生、护士、药房、医技们可以留下，一家医院总是需要有人干活的不是。 袁成济轻叹了口气，于是冲着向院长和林三七伸了伸手： “那我们就带林董参观一下，呵呵。” 中医三院规模也不算是太大，医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走一圈，不到一个小时。 对三院林三七是满意的，从他的眼光来看，南边的门诊楼一共有6层，大大小小的诊室加起来超过100间，足够使用了。 另外医院还有一幢住院部楼，虽然现在没有病人住院，但至少房间都放在那儿，随时可以开启。 医院最北边还有一幢楼完全可以当作科研用楼，到时把药物研究课题组都放到这里，再多派些安保，简直是完美。 关键还在于，中医三院在珠江的小岛上，环境太好了。 对三院来说这是缺点，导致病人交通不便。但对林三七来说，这绝对是一个优点。 毕竟到岭南堂中医馆看病就诊的，那都是全国各地的富豪或者上位者。 这批有钱有权的人凡事讲究一个特权。 如果医院里人山人海，看个病都排队半天，做个ct都提前预约，这可不符合富豪们和上位者的要求。 他们又不怕花钱，富豪有得是钱，上位者则几乎都是别人帮着买单。 他们需要的就是最顶级的服务，不差钱。 最好医院里就没几个人，他们到了医院直接就可以找大夫看病，拿了药就可以直接走人，这样服务享受了，隐私保护了，心情也愉快了。 当然林三七也愉快，大富豪来看病，官太太来调理身体，一个疗程收费几十万到几百万那都是小意思，收少了病人反而不高兴，觉得没享受最好的药材。 这中间的利润能吓死人，因为岭南堂的中药相当于是零元购没成本的。 他又不需要太多的病人，只要牢牢抓住这批权贵，把他们当猪宰就是了。 院长办公室里，工作人员泡了三杯茶后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向院长、林三七和袁成济三人。 向院长目前希冀地看向了林三七： “小七，怎么样？对我们三院的环境和配套还满意吧？” 林三七喝了口水，微微点头道： “满意，而且是非常满意，我脑子里甚至已经想好收购三院后，怎么样重新装修，怎么样合理布局了。” 向院长一听，心中的大石头就落地了，脸上笑容更盛： “哈哈，好，小七你果断不亏为是我们花都医大的学生，丝毫没有抽三拣四然后趁机压价，这点我非常满意。” 林三七也笑道： “对别人我肯定要讨价还价的，但对我们自己学校来说，哪怕我吃亏点也不能让学校吃亏，也不想让向院长您被人落下口实不是。” 向院长林三七以后还有大用，自然不会让他倒在金钱上。 见这一老一少两个人谈得愉快，袁成济急了，脸色涨红着跟便秘一样。 这种感觉，就跟自己老婆在跟别的男人调情，自己在旁边只能干看着，帽子绿油油一样。 “向院长，这，这，这你得学校也得考虑我们医院的实际情况呀，虽然说卖医院全国也不是第一回，但我们两百多职工的出路怎么办？” 袁成济的小心思全被向院长看在了眼里，于是他点了点他： “职工们的思想工作，那就交给你这个院长去做了，如果发生什么上仿、聚众等等群体行为，那我肯定要为你是问。” 袁成济都要哭了，心想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这就相当于你玩了我老婆，还要我给我老婆做思想工作，让她不要反抗不要报警？ “向院长，这，这，我好歹是院长，我……” 林三七这时候突然开口道： “袁老师，现在学校方面有意将三院出售，剥离不良资产，而我也想扩大我们岭南堂中医馆的规模，我们双方这是一拍即合，两情相悦的事情。 当然我也明白，您做为院长肯定是要维护职工的利益，否则您也难做人，容易被职工们指着鼻子骂。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袁成济一点，头点得跟磕头机一样： “林董，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医院的职工大多数都是有编制的，编内人员如何安置，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闹大了到时学校和你们岭南堂都不好看。” 不要小看了知识分子们闹事的本领，他们的花样多着呢，绝对可以让上级焦头烂额。 林三七笑着安慰道： “我是做生意的，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和所生财，哪怕我要赚也是赚病人的钱，不会通过剥削医务人员也达到自己发财的目的，所以袁老师您放心，我不会损公肥私。 至于职工们的分流问题，我有两个建议，袁老师您和向院长听听看，觉得是不是对职工更有利。 一个是想调走的医务人员，这就让学校负责安排去医院附属医院，或者直接回校任教，还好三院只有职工两百多人，这个安置工作不会太困难。” “这个可以，编内人员学校安排也是应该的。” 向院长已经被林三七收买了，对于这个建议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大不了多塞几个人到一院，二院去嘛。 要知道医学院现在每年要向三院输血超五千万元，这么大一笔钱，养几个职工绰绰有余了。 “那第二种安置办法，那就是自愿留下的医务人员，我做为岭南堂老板可以拍着胸脯，所有人的收入至少会去以前翻一倍，甚至翻几番。 我们岭南堂不是国企，没有编制，想要留下人才，我就知道一个用钱砸。如果是特殊人才，收入翻十倍都有可能，这就看这些有编制的人愿不愿意打破铁饭碗了。” 袁成济心中哀叹，你这职工有好去处了，那他这个院长啥办？ 第539章 5亿美元搞科研 不要觉得袁成济觉悟不高，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不承认私心，那就只有乐山大佛了。 这时候向院长突然对袁成济说了一句话： “二院的老李还有半年就退休了……” 袁成济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 所谓的二院老李，是指中医二院的院长李文勇。 领导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来这么一句的，其中一定有深意。 袁成济也是人精，明白这是上级领导在点他呢，只要岭南堂收购三院任务顺利完成，那么二院院长这位置就是他袁成济的。 想到这里，本来期期艾艾的袁成杰瞬间就来了精神： “林董，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职工的安抚工作包在我身上，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向院长你拿我是问。” 林三七听了就站了起来：“那就麻烦袁老师了。” 袁成济这时候也是满面春风：“不麻烦不麻烦。” 二院虽然比不上一院，但一年的门诊人次也超过了250万，到这里去当院长，那可比在三院风光多得多。 从二沙岛离开，向院长和林三七坐在汽车后座，开始聊到敏感问题了。 “向院长，如果我要收购三院，你给我一个红线，大概最低多少钱拿下？” 某人口口声声说不会讨价还价，为造福学校，结果一转头就想要最低价拿下，果然不用讨价还价了。 向院长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反正三院又不是他私人的。 “医院的地皮是不可以动的，有规定必须是医疗用地，不能移作他用。所以除去地皮外，光是地面建筑也不是很值钱，4.8亿这是学校档案里的评估价。” 中医院和西医医院有所不同，没有什么顶级医疗器械，也就是一些简单的验血呀、ct机等等，连核磁共振都没有买，全院几乎没啥值钱玩意儿。 4.8亿，这对现在的林三七来说就是一个小数目了。 但如果他真的4.8亿拿下，那就是不给学校面子，不给他向院长面子了，所以林三七肯定要添加其他条件。 “向院长，这样，你帮我跟苏校长请求一下，价格就按评估价走，不要多也不要拿，我可以拿下三院。至于职工安置问题，行政人员我一个不要，医务人员愿意留下的我全盘接收。” 向院长沉吟着点点头，没有多表态。 “另外，我准备前期拿出2亿美元现金，全面跟你们中医学院合作，就如同我们之前商量那样，我出资金，你们出人材。出成果了，名誉归学校和教授个人所有，专利归我，怎么样？” “2亿……美元？？？” 向院长听了人都惊得从座椅上窜了起来： “小七，你可不要骗我老头子，2亿美元的科研赞助，那我们中医学院一跃就可以成为全国所有大学中单笔赞助最多的学院了。” 林三七是准备拿2亿美元试试水。 到时只要成功几只药物，拿到几个专利，研究几个特效药出来，那这2亿美元的投入简单就是洒洒水。 就算这次试验失败了，投入的钱都打水漂了，那也不至于让他伤筋动骨，就当是买个教训了，以后也不搞七搞八，安心当他的二道贩子了。 “向院长，只要让我看到2亿美元花得值，以后5亿元，10亿美元都不在话下。我也不是跟您吹牛，这笔钱我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绝对不会说话不算话。” 向院长的脸已经红温了，估计这时候测下血压起码有200/100了。 “好，好好好，小七，我没有看错你。走，现在我们就去学校，我马上跟苏校长汇报，无论如何这两桩事情今晚我们就敲定了。” 林三七想不到向院长比自己还着急，但这是好事，他也希望早点落实，于是对司机说道： “八哥，去花都医大。” “好咧！” 司机是林三七的族兄林亚良，排行老八，曾经是某猛虎突击队的特种兵，退伍后进了村里的物业公司工作，后来被林三七挖过来当贴身保镖。 林三七是准备让林亚良当未来岭南堂保安部门负责人的，眼前暂时给老板开车兼保镖，一年工资开到了200万…… 毕竟是要替老板档子弹的。 汽车很快就到了花都医科大学，直接停在了行政楼下。 校长办公室里。 苏校长看着林三七，就像看着一个移动的金元宝一样，完全忘了去年是怎么扣留人家毕业证的。 “林三七同学，哈哈，太感谢了，有好事就想着母校，我做为校长非常欣慰，非常高兴啊。” 向院长急切问道： “校长，那三院这事情。” 苏校长笑容不变： “三院这事情好说，你们来之前，我让秘书把三院这几年的财务数据都调出来了，这完全就是一个亏本下属单位，光是去年就亏了五千万。 要不是你们强制安排附属中医一院、二院的专家去三院坐诊，恐怕三院现在已经是倒闭状态了。对于不良资产，我们学校的态度也很明确，该关关，该卖卖。 那个，中医三院的评估价是多少来着？” 向院长脱口而出：“4.8亿。” 苏校长用手指敲着桌子： “三七同学，我做主，三院2.4个亿半价给你。但是你要帮学校涨涨面子。 关于你跟学校的合作，我当然是举手双赞同，这对你们岭南堂公司，对我们花都医大的名气都是一个极大的提升。 但为了名气最大化，三七同学，你能不能对外宣称将出资5亿美元，跟我们花都医大合作开始科研项目。 当然也不是要你一口气拿出5亿现金来，你可以先按原计划出资2亿美元，等以后再一步步增资嘛。反正现在社会上都是这么玩的，咱们也就，呵呵……” 林三七懂了，看来这位苏校长是不顾一切想要捞取政制资本。 2亿美元的合作，这个可以说在国内大学中绝对是一笔巨大的项目了，但却并不能惊掉人眼球。 但如果这个数字变成5亿美元，30多亿人民币，那就绝对是创了国内大学单笔赞助资金之最，到时绝对可以引爆全国。 岭南堂医药公司不但可以一举成名，同时花都医大也可以在领导和全国人民面前大大露脸。 可是岭南堂医药公司成名真的是好事吗？ 林三七又有些纠结了，他现在的政策是岭南堂不打广告，靠口碑赚钱，因为太出名了，容易被某些红孩儿盯上。 怎么办？ 林三七摸了摸下巴，苏校长和向院长则有些紧张地看着一脸沉思的林三七，等着他最终的答案。 2亿美金，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5亿美金，那就是天价了，的确有些为难人。 林三七这时候想到了一个他自认为的好办法。 岭南堂分好几家公司，跟花都医大合作的主体可以确定为“岭南堂中医馆”。 因为如果收购三院，岭南堂肯定是要扩大规模的，到时就需要面向全国的富豪和上位者病人，那肯定是越有名气越好。 就像梅奥诊所一样，成为米国医疗界的一座被神化的医院，人人都知道梅奥是全世界最好的医院，然后吸引了全世界的富豪们去看病。 如果岭南堂中医馆的名气在全国打出去，成为全国最好的中医医院，想必病人也不局限于南方或港澳地区了。 全国病人都赶到二沙岛，那全国的钞票还不哗哗流水一样流进他林三七的口袋啊。 想到这里，林三七才回过神来，笑着对两位师长说道： “苏校长，你说的5亿美金我同意了，不过首期我先给账户里打2亿美金进去，后续3亿美金则要根据项目进程再说。 如果迟迟不出专利和成果，那我就撤资。如果项目达到我的预期，不要说后续3亿美元，后续30亿美元我能出。” 苏校长听了大喜：“好好好，三七同学，我代表学校感谢你啊。” 第540章 狠处理带教老师 向院长听了也是兴奋地直搓手，这岭南堂老板和学校的一把手设定的事情，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几亿美元的项目是中医学院的，大肥肉也是中医学院的，有了这么多年，向院长有信心把中医学院提升几个档次，甚至成为全国中医学院里面的独一档。 林三七决定丑话说前头，免得这位校长有非份之想： “苏校长，这2亿美金怎么使用，我跟向院长已经说好了，需要专款专用。当然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学校和我们岭南堂中医馆可以成立一个财务监督小组，共同监管资金使用情况。” 苏校长笑着应承道：“这可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全力保证资金安全，不乱用占用科研经费。” 林三七心想我信你个鬼，要是没这一条，天知道这些资金会不会被学校挪用。 “另外，既然这是校企合作项目，再加上我还是一个硕士生在读，所以经验不是很足，这就需要学校的各位师长替我保驾护航一下。 所以我想聘请苏校长、向院长，还有我的导师汪成文院长、基础医学院谢雷院长、检验与生物技术学院章生建院长、药学院的张月整院长、生物医学工程学院楼劲松院长为项目顾问。 这个顾问费也好说，苏校长您是顾问组负责人，一年的劳务费是500万元；向院长是执行负责人，一年的顾问费是300万；其他几位院长则是一年200万。 这笔钱由我们岭南堂中医馆单独发放，不会占用科研经费，也不让花都医大出钱。当然苏校长，还有向院长可以提前跟记委报备，咱们君子坦荡荡嘛。” 苏校长嘴角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但理智告诉他不能飘： “小林同学啊，这个这个，你让我这位校长给你当顾问，平时出出主意，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虽然我是校长，但我同样是老师，老师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学生嘛。 但是，这个顾问费就不要了，我们老师给学生一点帮助还要收钱，这不是凭白让外人笑话嘛。只要你心中想着学校，以后有好处让学生分享这就足够了。” 林三七出高价请校长当顾问，那是准备牢牢绑定母校的，绝对利大于弊。 如果钱少了，苏校长和几位院长未必肯接下这个顾问，毕竟这是打了擦边，很容易被外人评价为是你贪财。 但500万的年补贴下去，相信苏校长肯定会心动，更何况这钱也是拿得上台面的。 顾问费嘛，嗯，上位者似乎都有拿过，关键是这笔费用不犯忌讳，只要备个案就行。 “苏校长，你放心，我是您的学生，您看我什么时候图谋过学校什么？所以这顾问费呀您胆大放心拿，您不拿，那就是看不起我们岭南堂，我这心里可就忐忑了。 再说，顾问费也是行业内的潜规则，毕竟您也是要出卖脑力，帮着出谋画策，另外就是我将来要投入的项目帮忙把把关。苏校长，苏老师，您不会这点小小要求都不答应吧？” 林三七说完，朝向院长抖了抖眉毛。 向院长这时候也助攻道： “苏校长，给企业当顾问，企业给予一定的报酬，这个也算是正大光明的事情，教育厅都是可以备案的。不过到时咱们不要忘了交个税就行。呵呵。” 苏校长本来就动心，也在被两人一劝，自然就顺坡下驴了。 “是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以后你们岭南堂就是我们花都医大全方位合作单位，小林同学，将来有需要学校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苏老师肯定全力支持！” 林三七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脸上还是笑嘻嘻。 “有苏校长这句话，以后我就可以胆大放心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把校长拉下水，那林三七几乎都不用成立岭南堂自己的研发部门，完全可以把花都医大当自家后花园了。 苏校长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对林三七说道： “小林同学，你今天来了刚好，我准备今天给你出出气。” 林三七还有点奇怪，自己最近似乎工作顺利、财富丰收、爱情得意，需要出哪门子气？ 只见苏校长回到办公桌前，拿起固定电话就拨了出去： “喂，是魏院长吗？我是苏来荣。” 电话那头的魏院长，是花都医大附属第二医院的院长，也是去年林三七实习的医院。 魏院长接到电话，马上满脸堆笑： “苏校长，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苏校长这时候表情严肃，证据严厉地说道： “魏院长，我看了你们二院报上来的简报，其中有关医疗纠结人员处理结果，我非常不满意。其中有关普外科张羽医生的处理结果过轻，你们是怎么搞的？” 林三七眼珠子一突，因为这个张羽就是去年实习时的带教老师，也是害得他没拿到毕业文凭的那位带教。 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忙着事业，差点把这位仇人给忘了。 当然忘了也是因为他现在的层次上去了，看不上这种小人物了，所以没记在心里。 电话那头的魏院长却是一头大汗，想不通一桩小小的医疗纠纷，怎么会引来顶头上司的上司亲自来过问。 但他明白这背后一定有深意，因为领导不会无缘无故多说一句废话： “苏校长，这个这个，我也觉得医务处关于这个张羽医生处理过轻，那您看……” 要说这个张羽运气也差，去年是一阑尾炎穿孔让林三七这个实习医生背了锅，结果上个月他又碰到一桩医疗纠纷。 原因是他两年前动的一台手术，结果把纱布忘在了病人腹腔内。 结果病人因为反复腹痛再次就诊时才发现肚子还有一块纱布，然后这事就被投诉了，还被起诉到了法院。 经过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鉴定，该事故构成三级甲等医疗责任事故。 那肯定是要处理相关医务人员的，做为主刀医生的张羽自然被追责了，给予停止执业一年，扣钱等处罚。 这个处罚对医生来说不轻不重，一年内不准看病，也是说他一年内只能拿基本工资，绩效工资直接是0，也算损失惨重。 苏校长听到魏院长的试探，鼻子轻哼了一声： “魏院长，我记得这位张羽医生去年就有一桩医疗纠纷吧？然后他就让一名实习医生顶了锅，害得这位实习生差点没拿到毕业证，毁了人家一生。 现在你也知道了，这位实习医生就是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董事长，他这一年中为我们学校做出多少贡献，我想也不用我多说，你都应该听说过吧？” 魏院长拿着电话，秒懂了。 林三七是谁，这可是这一年来花都医大的风云人物，动不动就给母校捐款一个亿的大富豪能是一般人？ 张羽啊张羽，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这种公子哥，这不是找死嘛，那也怪不得我了。 一个普通医生的死活，完全不在苏校长，魏院长这批人眼里。 魏院长这时候拿着电话，严肃对着话筒说道： “苏校长，您批评得对，这事我们医院有责任，对于这种一二再，再而三犯错误的医生处罚不够，没有上升到群众利益无小事的高度，我向您检讨。 我想，对于张羽医生这种没有责任性，临床水平低，医德医风差的医生，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坚决实行一票否定，解除与他的劳动合同，并请卫生局吊销他的医师执照。” 林三七喝了一口茶，心想这龅牙苏还真是替他狠狠出了一口气。 第542章 成为中医界梅奥 张羽今年42岁，好不容易去年让实习医生背锅，自己顺利评上了副主任医师，正式成为专家团一员。 成为副高后，医院会给解决编制问题，更重要的是，以后他也可以当诊疗小组的负责人，能成为主刀医生，有资格拿红包发大财了。 结果好日子刚要开始，自己就被开除了，连执照都吊销了，能不让他疾火攻心嘛。 眼看张羽情绪激动起来，开始大喊大叫了，连病房里的病人都被吸引出来了。 其他同事也帮着劝了起来：“主任，如果稍微出点事情就要开除人，那我们以后还怎么看病？” “就是，医务科乱来的，这事我们得去找院长讨个说法！” “张羽也太冤了，是不是这个病人家属有什么背景？” 钱主任叹了一口报，提醒道： “要怪就怪你自己，张羽你不想想，你去年让林三七这个实习医生背锅，我们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你觉得林三七现在能饶过你吗？你觉得你斗得过人家这个亿万富豪吗？” 张羽一听，顿时泄了气，他听懂了。 旁边还在劝他的其他医生也纷纷远离了这个扫把星。 亿万富翁的能量，远不是他们这些书生能计较的，钞能力在任何时代都是一刀尖刀。 “主任，那，那怎么办？我可是寒窗苦读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博士毕业，好不容易才升到副高，不能就这么毁了呀。” 这时候护士长却在旁边撇撇嘴，心想这就是因果报应。 去年张羽的医疗纠纷时，她就劝过张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觉得人家年轻就好欺负。 当时张羽一心为了升副高，丝毫没反一个实习医生前程看在眼里，现在好了，当初那个差点被打死的实习医生活过来了，那现在死的就是他张大医生了。 钱主任表面上装做无奈的样子，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让他为了一个普通科主任去得罪校领导，院领导，他才没那么傻呢，于是下逐客令道： “好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你收拾收拾离职吧。这样我做主了，这个月的奖金科室还是发给你。你也不要想去院办校办闹，到时吃亏的还是你。 尤其是那位林三七，去年他不显山露水，今年就成为了亿万富翁，你觉得这是个简单的人？人家是地头蛇，你真要闹事，我就怕你半夜漂在珠江上啊。” 张羽是哭着离开附属二院的。 带教老师被实习生反杀，这个八卦劲爆新闻迅速传遍了全院。 苏校长要求3天走完流程，那就是3天时间正好，等林三七接到张羽被开除的电话时，他正带着公司高层和全家人前往二沙岛参观的路上。 林冰巧的高考刚好结束，于是全家人坐着房车去二沙岛。 林三七放下电话就躺在了房车舒服的大床上，心情愉快： “小妹，高考结束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哥都给你买。” 林冰巧这下苦恼了：“啊呀，水果手机和电脑我都有了，我现在也不缺零花钱，那我还缺啥？啊呀伤脑筋噢。” 林三七听了哭笑不得，因为这就是他们家穷人乍富的现状，钱不知道怎么花。 林家除了在建新房子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支出，现在还住在一个大平层里，没像其他富豪那样最别墅喝洋酒。 钱袋子鼓了，思维还停留在小康阶段，林家全家四口人加起来，估计也不认识几个奢侈品品牌。 当然，广东人的特色，似乎也不是那么追求名牌，老头衫大裤衩人字拖就行了。 王文娟看到儿子高兴的样子有些奇怪： “七仔，你刚刚接了个电话又有什么喜迅？” “阿妈，记得去年我差点毕不了业的事情不？就是那个害我差点拿不到毕业证的带教老师，今天正式被开除了，而且还被永久吊销了行医执照。去年这口所我终于出了！” 王文娟一听，再好的脾气也火了： “原来是这个扑街啊，开除得好，哪有他这样误人子弟的，要是在我面前，我拿鞋底狠狠抽死他！” 林木森听了也挺生气：“是应该开除，这种医德败坏的人就不应该再当医生。” 林冰巧也挥了挥拳头：“就是就是，如果我是院长，我去年就开除他了！” 林三七突然想起了，对着妹子说道： “高考结束了，我们也跟你摊牌了，恭喜你林冰巧同学，你已经被花都医科大学录取了，而且还是本硕博九年制连读专业。” 林冰巧鄙视道：“大佬，你当我傻啊，试卷还没批改呢，我就被录取了？大学你家开的呀。” 林木森和王文娟听了都呵呵轻笑起来。 林三七抬了抬下巴： “这大学跟我们自己家开的没啥区别，我没跟你开玩笑，其实你高考前已经被保送到花都医大了，到时你想学哪个专业随便你挑，保证你一路读到博士为止。” 林冰巧傻眼了： “真的假的？既然我被保送了，那为啥还要我高考？你知道我考试复习多累啊，明明可以躺平，何必起早贪黑？” 当父亲的听到女儿的回答就不满意了： “阿冰，你这样想不对，你哥可以帮你，但你自己也要努力呀。就算你哥以后让你当院长，你没有能力，照样会把一家医院干倒闭不可。” 林三七却无所谓： “老豆，没事，小妹以后想努力，那我就让她当ceo。如果她不想努力想躺平，我就让她当包租婆，总之不会亏了我这个唯一的可爱的小妹妹的。” 林冰巧一听，高兴地跳到了大床上，然后靠在哥哥身边做小可怜状: “我就知道我哥疼我，不过你让我当院长，我们家也得有个医院不是。” 这时候房车已经从广州大桥上拐到二沙岛上去了，林三七指着车窗外不远处的一家医院说道： “闹，今天我们不就是来参观医院了嘛，等你大学毕业，直接来当院长就行了。” 林木森和王文娟也是第一次来二沙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都是连连点头： “这环境真不错，闹中取静，估计晚上的夜景会更漂亮。” 汽车停稳，林家人都从房车上下来了，后面跟着两辆迈巴赫上，林天华和尹涟漪也分别从车上下来。 “阿漪姐~~” 林冰巧看到差不多的同龄女孩，马上就跟尹涟漪招呼去了。 林三七则对着自家父亲，还有岭南堂总经理林天华说道： “老豆，阿妈，十叔，这个就是花都医科大学的附属中医三院，我跟苏校长已经初步达成了意向，这家医院会卖给我们，现在已经在走程序了。” 林天华虽然已经得到过通报，但还是有些惊讶： “七仔，你怎么想到买一家医院呀？” 林三七笑着解释道： “买医院也是临时起意的，那天不是跟中医学院的向院长在聊天嘛，他偶尔提起附属三院亏损严重，让他头痛不己，他恨不得能卖掉这个包袱，于是我就提议来看看。 看到这家医院后，我心里挺满意的。老豆，十叔，你们看，这医院在这二沙岛的一片小森林中，周围绿化优美，环境是不是挺好，绝对的闹中取静。 而且这门诊楼一共有6层，一楼是大厅和药房、收费什么。 二楼到六楼都是门诊区域，一层拥有诊室30间，这不正好符合我们岭南堂扩张的需求嘛。 现在我们已经不缺病人，预约号已经都在几个月后了，随着咱们岭南堂名场越来越大，全国病人都慕名而来，这可都是钱啊。 我这人不爱钱，对钱不感兴趣，但放着钱不赚，这是要遭天谴的，给你机会都不中用。过年祭祖时祖宗都要跳脚骂人了，所以咱们就扩大规模。 另外现在咱们岭南堂中医门诊还是以中医内科，以及滋补调理为主。未来我们要开设中医外科、中医妇科、中医儿科、中医五官科、中医骨伤科等等。 另外还要开设针灸、推拿、按摩、艾灸、拔罐、刮痧、中药熏蒸、中药贴敷等项目，这种中医理料都不用啥成本，纯纯真是利润啊。 就算是中医内科，我们也可以细分为脾胃病科、脑病科、肺病科、肾病科、心病科、肿瘤科、肝胆病科、内分泌科等等。 我们的目标，是要我们岭南堂中医馆成为全国实力最强的中医医院，成为华国中医界的‘梅奥诊所’，这就是我的第一个目标。” 第543章 岭南堂缺乏底蕴 林天华听到林三七的远大目标也是暗暗赞许，但也指出了中间的问题： “七仔这决心不小，目标不错，可是我们现在缺少专业医生呀。既然你想把岭南堂创建成中医界的梅奥诊所，那就需要最好的中医师，可不能让三脚猫来砸牌子。 那些水平普通的中医师到处都是，可是名医难找啊，医院最大的资产不是房子，也不是各种机器，而在于人。现在我们的技术实力还是不行啊。 林三七点点头： “这个的确是个问题，眼前我们可以挖花都医大的中医学院的墙角，把他们最好的老教授老中医都给挖过来，但重要的还是从全国各地去挖人，挖最好的中医过来。 十叔，如何招医生，这事就交给你这个总经理去办了。咱们岭南堂何德何能，那就只有用钱去砸，砸到那些全国级名中医动心为止，就算老头不动心，我就不信他们的子女不动心！” 林木森和林天华听了都笑了出来。 至少到目前为止，全国所有中医医院和中医诊所，就没有一家的收入比岭南堂高的。 最高可以拿到800多万，换成美元都有100多万了，这收入一般的企业高管都拿不到，妥妥的世界级高薪了。 众人继续走在医院里，仿佛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林三七一边走，一边还在介绍： “还有老豆，十叔，你们看这后面两幢楼，我准备将这里开发成实验区。如果医院收购完成，那我将跟花都医大中医学院进行全面合作，开始实行中医现代化。 现在我们传统中药多以煎煮、泡茶、丸剂等形式服用，这种方法虽然简单直接，但药物效率较低，且难以保证有效成份的完全释放。 我准备像屠呦呦老师那样，用现代药学工艺提炼我们中药的有效成份，然后再制成药品，将来这些药就可以销售到国内外去，这绝对是笔巨大的财富。” 林天华一边走一边在思考： “这样做的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中医现代化不是没人提过，但为什么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那些像云南白药、扬子江药业、以岭药业、天力士等大企中成药企都是嚷嚷着要重新振兴中医，但是你看看他们每年的研发投入占比，少得可怜。 你想让中药现代化，这可以算是一个国家工程，就靠我们岭南堂这个草台班子，我们是否有这个能力，这个资金去完成为个巨大的工程，要打个问号。” 尹涟漪在长辈面前是不会唱反调的。 她已经跟林三七达成了一个共识，就是守住50亿美元的底线，50亿美元足够他们以后的小家庭生活富足了。 至于剩下多余的钱就随便林三七造。 以岭南堂公司目前人参和玉石的销售来看，一年赚个2、30亿美元不在话下，另外仓库里还有几千件古董，在尹涟漪看来，绝对够男朋友折腾了。 其实她还少算了一笔账，岭南堂中医馆以后本身也是一头现金奶牛。 现在南方药厂拿到执照，以后利用麝香牛黄等珍贵药材制成的中成药，这又是一头现金奶牛。 就比如岭南堂牌安宫牛黄丸5万元一粒，现在销售是供不应求，这成本是多少？几乎是零，都是另一个时空带过来的。 等南方药厂大规模生产以后，这些中成药的市场规模起码在百亿以上。 如果林三七和中医学院的合作成功，研发出多款中药成份的特效药来，这个规模就更不可估量了。 所以现在别人是发愁钱不够，林三七是发愁钱太多了怎么办？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国内外国，钱太多了往往不是富豪，而是牢狱或死亡。 “十叔，放心吧，我也没准备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别人研发药物那是大海捞针，我是有的放矢，是圈定一个中药材或者一个中药方子给我去研究的。 我规定了方向，这个研发投入就不会太大，关键是我们国内的人才人工费便宜啊，你知道中医学院一年的科研经费是多少？1000万元。 那我给他们10个亿，这群教授还不跟疯了似的搞项目，上课题，所以钱不要愁。如果这个合作失败了，没有一个专利药产生，那我大不了及时止损，停止投入就行。” 林木森这时候插话道： “那你准备先投入多少搞这个中医现代化？” 林三七豪气万丈挥手道： “跟中医学院的合作，号称5亿美元，实际一期到账2亿美元。 另外咱们这家医院得重新装修，越豪华、越奢侈越好，所有家具清一色紫檀木。 还要准备购买最先进的医疗仪器，比如mr、ct、自动鉴定仪，大型生化自动分析仪，全自动免疫分析仪等等临床诊断设备。 这加起来估计没有几个亿是拿不下的。” 林木森有些不解： “我们是中医馆，讲究的是望闻问切，你要这么多医疗设备干嘛？像现在中医馆这样的模式不是挺好？” 林三七无语道： “老豆，中医也要进步啊，我们看病要讲证据，就比如一个胸痛，你不能用中医来一个‘胸痹’就打发了，这样看病是要出事的。 谁知道你这个胸痛是心绞痛、心肌梗死、心包炎引起，还是气管炎、肺炎、肺癌？或者也有可能是肌肉劳损、肺栓塞、急性冠脉综合征等等。 具体是哪个原因引起，我们查清楚病因，再用中药对症治疗，这样才是现代中医应该做的事情。老豆你的思想观念也要与时俱进啊。” 林木森哭笑不得： “得，你这革命改到我这个当老子的头上了。你得知道，你老豆现在手上只有一个乡村医生证，现在岭南堂中医馆坐诊已经是打擦边了，你说的ct呀、验血单呀，我也看不懂呀。” 林三七一想也是，中医学院的退休老教授们自然是看得懂西医检查单，但对自家老豆这样的水平估计够呛。 岭南堂虽然是祖传，可是林木森本人没有上过正规大中专院校，缺乏学院派所拥有的知识。 “老豆，这事也简单，咱们岭南堂既然准备扩张了，我们不但要招老中医，老教授，我们也可以成为中医学院的实习医院，到时给你安排几个女大学生当助理不就行了。嘿嘿，啊疼！！！” 王文娟突然拧住了儿子的耳朵： “你个衰仔，这是准备找小妈了？我就知道男人就钱就变坏，哼哼。” 哈哈哈~~~ 现场众人都笑了起来。 晚上众人聚餐后，林三七可没跟女朋友去开房，而是又穿越去了另一个时空。 …… …… 1961年，冬，首都东岳庙职工宿舍区。 “菜来啦~~~” 林三七手里拿着两盘梅干菜扣肉，从屋外进到屋内，屋里面二十多度的气温，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而此时火炕上的两张小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菜色，都是适合老人吃的软糯菜品。 这时候房门又被打开，潘晔拎着一个锡酒壶过来： “师父们，黄酒已经烫好了，这是三七拿来的50年陈绍兴酒。” 韩帮绪老爷子一听，乐得直招手： “这可是好酒，小晔子，来，快点给我倒酒。” 这时候林三七又端着一个大汤碗进来了： “佛跳墙也来啦，韩师父，黄酒虽好，也不能贪杯噢。” 韩老爷子瞧了瞧躺在炕上，正一脸笑咪咪的任应秋老爷子说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吧。瞧瞧任老头，小时候辛苦学医，好不容易学成出名，才享了几年福，结果在油尽灯枯时还要吃尽苦头，连子女都不在身边。” 第544章 重点攻克的疾病 任老爷子虽然躺着，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笑骂道： “老韩头，生老病死，这是天注定的，我活了86岁也值了。再说，我现在也没吃苦，不是还有两个徒儿养老送终嘛。” 林三七脸上笑嘻嘻，其实心中却有说不出的心酸。 按原本的历史，如果没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出现，估计眼前这批老人应该都会在牛棚里孤独死去吧？ “韩师父，今天可是冬至，过小年，咱们开心一点。任师父虽然病倒了，但我看这红光满面，再活个20年不成问题。” 萧龙友老爷子听了哈哈笑道：“小七，有没有可能这是炕烧得太旺，给热出来的？” 哈哈哈~~~一群老头都笑了起来。 显然对他们来说，生死早就看淡，死亡并不是什么忌讳的事情。 林三七这时候主动给每一位老头倒上了热黄酒，然后给任老爷子倒了一杯热牛奶：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1961年快要过去了，我觉得国家的困难也快要过去了，人民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活着就有希望，我们大家干杯！” 施今墨老爷子也举起了酒杯： “难道小七今天有这诗兴，我们就一起干上一杯，不过老任和小晔子只能喝牛奶噢，呵呵~~” “干杯~~~” “吃菜吃菜~~~”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施老爷子这才问起： “小七，你父母在香江还好吧？” 林三七在旁边伺候着，一边帮着任老爷子剥虾，一边回道： “挺不错的，我们家开了一个中医馆，生意不错，天天病人爆满。我爸现在忙得不亦乐乎，以前是单位上班不操心事，现在是自己当老板，那积极性就高了。” 其他几个老头一听，都齐齐叹了口气： “还是你小子有眼光，早早让父母离开了，看看我们，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处，天天只能晒太阳等死。” 林三七脑海里闪过一个灵光，心想要不要把这几个老头也带到香江去？ 这些可都是民国的中医大家，国宝级中医师，也是中华历史上最后一代中医大师。 等这批人死后，中医哪怕没有断代，但也开始走向了衰落，然后是各种假大师横行骗钱。 可是看看任老爷子的状态，恐怕要死在半路上。 “对了，师父们，我有些难题想让你们帮我参谋参谋。” 韩老爷子一边吃着美食，一边随意说道：“想问就问呗，什么时候也婆婆妈妈的。” “是这样的，我们家不是在香江开了一家医药公司嘛。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利用西医的制药方式，研究我们中草药中能不能也提炼出有效成份来，然后做成药片。 但你们也知道，中药有一万多种，中医诊断也有上千种之巨，所以我想让师父们帮我出出主意，我应该朝哪个方向研究？最容易出成果？” 萧老爷子疑惑道： “你的意思，就是把中药做成西药那样的药片？” 林三七肯定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到时不用每天熬药煎药，一个小小瓶子就可以携带，想吃的时候看看一次几粒，一天几次就行，多方便？” 施老爷子听了也挺新奇： “小七，你这个想法挺独特，以前说中医看病时要多做检查，明确诊断。现在又要将中药提炼成西医，看来你这是要搞中医改革啊，野心不小。” 林三七听了叹口气道： “中药总得有所进步，现在西医崛起已经不可避免，中医是坐着等死，还是绝地反击，这可就考验我们这些华国医生的时候了。” 韩老爷子听了可不服气： “小七，你这也太悲观了吧，咱们中医都存在几千年了，就这么短短几年，然后就被西医打败了？” “就是，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不怕！” “我也觉得，西医有西医的好，中医有中医的妙，各有所长嘛。” 林三七也不恼，就举了一个例子让大家都闭嘴了： “师父们，你们想想看，这肺痨都几千年了，咱们历代中医都想尽一切办法，结果可没啥特效药吧？可是你们瞧，我发明了西医乙吡利烟片就能根治，这就是西医的利害之处呀。” 林三七看大家还是不服气，于是又举了一个例子： “就比如历史上会说华佗要给曹操做开颅手术，如果换了你们是曹操本人，你们敢不敢？ 反正如果我是曹操，我也照样把华佗拖出去给砍头，这完全就是瞎胡闹嘛。 就算你华佗手上有麻沸散，咱们先不说这麻药靠不靠谱。就说你华佗连脑子里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到底是神经性头痛？还是占位性头痛？或者瘀血性头痛？ 就算你华佗猜出是什么原因导致曹操头痛，但你又知道在大脑哪个部位出问题了？脑干？间脑？端脑？还是小脑？ 就拿端脑来说，端脑是中枢神经系统最高的部位，它指的是左右两个大脑半球，而间脑分为五个区域，分别是背侧丘脑、后丘脑、上丘脑、底丘脑、下丘脑。 这华佗又怎么鉴别是哪个位置出问题？我可要申明，大脑不同部位可都是有不同功能的： 比如额叶控制运动功能；顶叶是处理身体感觉信息，包括触觉、温度和疼痛；颞叶是听觉和语言中枢；小脑是维持姿势和协调性等等。 几位师父，你们说华佗懂这些解剖结构吗？他啥也不懂，就凭着一碗中药麻沸散，啥工具也没，什么消毒设备也不准备，也没有心电监护和呼吸机辅助。 就这样闭着眼睛拿着锯子锤子榔头就要给曹操动手术，曹操只要不傻也不可能让华佗这么瞎胡闹呀，这明摆着就是要害人呀。 师父们你们说说，这西医外科手术连脑子里的手术都能动，而我们还在因为传说中的神医和神药沾沾自喜，这中医怎么能进步？” 这话说得这些中医大师们都脸红了。 关于华佗想做开颅手术，这事都是中医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只要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传说。 哪怕是所谓的世界上第一支麻醉药——麻沸散，那也仅仅停留在传说中，未见实证。 就算到了2014年，科技如此发达了，可曾听说谁用中药汤济去做麻醉的？ 我们不要光听人家怎么说，而是要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华国有句老话，光说不练假把式。 施老爷子一直都是支持中医进步和改良的，所以第一个问道： “那小七，你说说看，我们中医应该研究哪个方向？” 林三七也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这个研究方向是要拿到另一个时空去的，那必须要跟西医错开。 比如肺结核，已经有四联疗法，有药物发明了，中医再去掺一脚其实没有多大意义。 还有就是一些感染病疾病，抗生素种类五花八门，你中医中药想跟抗生素去竞争，这个只能是写写的。 那么林三七要针对的，就是那些西医西药也不能攻克的方向。 比如：肿瘤。 比如：乙肝。 其他还有很多不能攻克的疾病，比如最简单的高血压、糖尿病、高血脂、高尿酸，也就是传说中的四高，西医就没办法攻克。 但这些慢性疾病的病因太多，比如有基因的原因，还有就是老年退行性的问题，比如血管硬化，这些都不是靠药物能改变的。 如果真能治愈这些疾病，那人类真能长生不老，逆天改命了，这显然不可能。 但是肿瘤和乙肝却不一样。 比如恶性肿瘤，也就是癌症，光是国内一年新增就是500万例。 这批人非常可怜，为了治个肿瘤，那真是愿意倾家荡产，不怕花钱的，只求一线生机。 第546章 小姨子想去香江 任老爷子一口气将五个秘方说了出来，累得直喘粗气，心疼得潘晔直掉眼泪： “任师父，您就慢慢说好了，反正三七也不急，您先歇歇。” 任老爷子笑笑：“今天难得高兴，说说也好，肝病这病重在疏导，心情愉快也是一种疏导嘛。” 施老爷子这时候也出主意道： “医书和秘方，我们都能提供一些，但你如果要单独从某一味中药里面想办法提炼有效成份，那就要区分开来。 比如养肝护肝的中草药大致可分为清肝利胆型、疏肝行气型、滋补肝阴型、清肝明目型四个种类 清肝利胆的中草药有垂盆草、茵陈、栀子、鸡骨草等；疏肝行气的中草药有香橼、甘松、九香虫等； 滋补肝阴的中草药有麦冬、天冬、生地、石斛、黄精、玉竹等；清肝明目的中草药有菊花、石决明、桑叶、牛蒡子等。 你让我用中医理论来解释这些中草药，我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但是你要用西医的标准去研究这些中草药，这是前人没有走过的路，要看你的本事了。” 这一夜，林三七和潘晔两个人整整记录了好几本各种资料。 等半夜从传染病院家属区离开的时候，林三七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有这12位国宝级中医师亲自挑选的绝版中医古籍，秘方，林三七觉得自己可比屠呦呦老师幸运多了。 屠呦呦团队是在浩瀚的中医文献里去寻找灵感，找到灵感又要在简陋的实验室里进行研究。 尤其是她当初所处的年代就是五六十年代，是条件最艰苦，连饭都吃不饱，更何况那些实验所需要的设备、仪器、耗材几乎都没有。 再反观林三七，手里有大把大把的现金，实验室所需要的一切设备想买就买，还有名家名师亲自指点的圈定的古籍和秘方。 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如果这样还不能研究出些有用的东西来，那真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回到东棉花胡同的家里，潘父潘母已经睡下了。 潘岑却还是等在了客厅里，正看着林三七从香江带回来的一些武侠类。 屋子里暖哄哄的，林三七特意买了一个锅炉，然后给每一个房间都装了暖气片，所以室温全部保持在24度左右，非常舒服。 林三七进屋后，赶紧给潘晔扫掉身上的积雪，哪怕仅仅是从胡同走到家里这么一段路，头上衣服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积雪。 潘岑站了起来，赶紧拿过两块干净的毛巾，一块递给林三七，一块给潘晔： “姐夫，姐，给，用毛巾擦擦。哇，外面这么大的雪了？这都好几年没下雪了吧？” 林三七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姐夫的半个屁股的小姨子，心中也乐和和的： “瑞雪兆丰年，自然灾害都持续三年了，今年终于下雪了。这下好了，明年一定是个丰收年，我们终于不用挨饿了。” 潘岑脑子里闪过一排问号，想到了东厢房里，摆满的鸡鸭鱼肉蛋，大米和面粉更是堆得跟小山一样，还有冬天在北方难得一见的绿油油大棚蔬菜。 还有全家人每天都能喝到的洋奶粉、一箱箱的洋可乐，一箱箱的奶油糖。 就这，挨饿？ 林三七从里屋换好家居服出来，发现小姨子还坐在客厅里，还有些奇怪： “二妹，你这是有什么话要跟你姐讲吗？” 潘岑又站了起来：“姐夫，我是找你的。” 林三七一边给潘晔热牛奶，一边随意说道： “啥事？跟姐夫还客气啥。” “姐夫，你过完年是不是要跟大姐一起去香江做访问学者？” “对啊，我会带一个团队过去，你姐也去，我们在香江的威尔士亲王医院要开展一个肺结核项目，大约会去半年时间吧。” 潘岑这时候用手指扣着桌面，欲言又止。 林三七心想这小妮子怎么了？难道思春了？舍不得自己这个姐夫了？啊呸，自己这思想都龌龊，有了小刘亦菲和小毛晓彤还不够？ “姐夫，你能不能把我也带去香江？” “啊？” 就在林三七诧异的时候，潘晔听到妹妹的话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二妹，你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怎么会想到去香江？” 林三七也觉得这可是大事，于是语重心长劝道： “二妹，去香江不一定是美好的事情，香江很繁荣，物质很丰富，只要有钱啥都可以买到，的确不用像国内这样艰苦。 但你也知道，香江是南方，要么讲广东话，要么讲英语，语言关难过。另外就是香江人有点瞧不起大陆人，容易被欺负。 大陆女孩过去会被他们叫北姑，或者凤姐儿，都不是啥好话。那边和这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机遇的确多多，但困难同样多多。” 潘晔知道自家妹子不是那种不稳重的人，于是拉着她坐了下来： “你这是咋了？跟我们说说，我们帮你参考参考。” 潘岑这才鼓起勇气说道： “姐夫，大姐，我已经中学毕业了，刚刚接到通知，给我分配的工作是去纺织厂当女工。可是……可是我不想当纺织工，我想继续读书。” 林三七接过报道单，上面写着“兹介绍潘岑同志于1962年2月前到国营25棉纺厂报到”。 如果换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接到这个分配任务肯定会高兴异常，因为纺织厂是目前国内最吃香的企业，纺织女工地位很高的。 1962年发行的第三套人民币中的五角纸币上，就印有一位在纺织厂工作的女工，这位女工名叫蒋定桂。 咳咳，当然蒋定桂能成典型上人民币，跟她爸爸是纺织工业部部长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如果这时候潘岑是农民，能成为纺织女工，那就是整个家族都要狂欢的大好事，这意味着鱼跃龙门，一下子跨了阶层。 但偏偏潘岑是潘教授的女儿，潘晔潘医生的亲妹妹，是传染病医院院长林三七的小姨子。 父亲是教授，姐姐姐夫是高级知识分子，自己是纺织女工，这对一个才18岁的小姑娘来说，落差太大，难以接受。 潘晔问道：“你不想当纺织女工？不想成为光荣的工人阶级？” 林三七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己的妻子果然满脑子都是红色思想，觉得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分工不同而己。 如果真的人人平等，那些大院子弟，那些高级干部怎么不安排自己子女去掏大粪？ 如果大院子弟都可以正大光明被照顾，去部队参军，去哪个部委当秘书，可以自由出入莫斯科餐厅，那为什么他林三七的小姨子就不能被照顾？ 林三七是个很护短的人，想想自己在有金手指之前，连一个简单的实习都被劝退，差点没拿到毕业证书，活活憋死，就觉得世界太不公平。 以前自己是没能力，现在自己有能力了为啥不耍耍特权？那不是白穿越了嘛。 所以林三七这时候已经站在了小姨子这边。 潘岑一听低下了头，弱弱问道：“我就是……唉，算了，那我去当纺织女工吧……” 眼看着小姨子要走，林三七摆了摆手： “二妹，你坐下，甭听你姐，听姐夫的。我知道你们家原来条件好，你爸当教授的时候，足够让你们姐仨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但是当你们家出现困难，你姐已经上了大学，你们小弟还在上小学，所以这一大一小都坚持继续学业，却委屈了你，为了减轻家庭负担选择了辍学。 你大姐大学毕业分配成了医生，你却是辍学要去当女工，这事儿对你不公平，姐夫心里明白。不是说你爸，或者你姐欠你什么，但事实上你的确成为了家庭的牺牲者。” 潘岑一听，眼泪马上都掉下来了。 第547章 胡绩溪为什么哭 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小姑娘平时不说，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事实上她辍学后就成了失业人员，这次街道分配工作，也是看在她姐夫是传染病医院院长的面子上，给她安排去当纺织女工。 否则按潘家的成份，顶多就给一个街道小厂的临时工，天天糊火柴盒去，甚至扫马路也不是不可能。 潘晔一听丈夫的话，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不对，说错话了，于是赶紧道歉道： “对不起二妹，我，我……” 潘岑苦笑道：“没事大姐，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现在怀着孩子，就不要为我的事情操心了。” 林三七笑道： “你大姐可以不操心，我这个做姐夫的肯定要操心的。你放心，你的前途包在姐夫身上，姐夫没有别的本领，安排好你和潘仁还是简单的。 也不说去不去香江，现在我有两条路给你们选择，一个是我安排你进传染病医院，然后以医院委培的名义去医学院进修，以后拿个文凭回来可以当医生。” 这个就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一个体现。 这年头是可以先招工，比如潘岑现在被社会招工进入医院，拿到编制，然后再去职工卫校读书。 一边读书一边还能拿工资，毕业了就直接是医生，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但这个法子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能不能避过几年后的暴风雨？毕竟林三七本人都不一定会担任这个传染病院院长多久。 林三七这时候继续温和地说道： “另一个安排，就是你刚刚说的，去香江。但去香江你能干嘛你也要想好，如果你想继续上学深造，姐夫能花钱送你进去，不过去之前语言关要先过。 如果你不想上学，可以在我们家的医馆，或者药厂帮忙，我想工作总是不愁的。但去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会孤单，所以你要想好了。” 人都是势利的，你要是什么名门之后，去哪都会被人当座上宾。 但你要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子女，去了香江被歧视也是难免的。 毕竟潘家不是林家，林家本身就是东广人，跟香江同根同源同语言，融入进去没有丝毫问题。 潘岑听到姐夫这两种方案，也抬头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大姐。 “姐夫，我想好了，我还是愿意去香江，我看了你带回来的香江杂志，我喜欢那种漂亮衣服。我想穿漂亮衣服，但我更想设计漂亮衣服，并且生产出来。 如果我去香江，姐夫能不能安排我学习裁缝？哪怕将来我在路边开一个裁缝店，也足够可以养活我自己。到时再把爸妈和小弟接到香江，总不至于天天挨饿。” 林三七一听，叹了口气，感慨道： “二妹，你是个好孩子，连父母都想到了。那么，你去香江的事情包在姐夫身上，你也准备一下，过完年我们到时一起出发。” 潘岑一听，脸上马上绽放了笑容： “真的？谢谢姐夫，姐夫你最好了！” 潘晔一听，也想到了父母和弟弟，于是问道： “三七，那这次去香江，能不能把我爸妈和小弟一起带去？” 林三七心想，自己一家人都出去了，估计也不会拦着岳家吧？ 只是潘家的问题很多，林苦参在北平可一直都是韬光养晦，不问世事，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可是潘教授同志却有个知识分子的臭毛病，那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总想着指点江山，然后就闯祸了，这暴风雨还没来临前，先做了老右。 所以林三七一开始的计划，就有把岳家也带去香江的打算，免得几年后…… “行，我这里没问题，不过要问问爸妈的意见，你也知道很多老人并不愿意背景离乡，我们要尊重老人的选择。” 潘岑一听就兴奋了，于是赶紧提议道： “现在才晚上9点，爸妈肯定还没睡，我去叫他们。” 林三七看了看手表，点头道：“行，我们过去吧。” 潘岑开开心心打开门，蹦蹦跳跳往后院跑去，整个人心情都快飞了似的。 林三七伺候着潘晔喝了孕妇奶粉，又吃了一些叶酸后，然后拿过大衣穿上，两人都往后院走去。 潘父潘母，以及潘仁潘岑没有住在前院厢房，而是住在四合院的后院，为得是给小两口留下一个彼此独立的私人空间。 去后院需要穿过边上的垂花门。 林三七和潘晔穿着大衣跑到后院的时候，潘父潘母都换好了衣服等在那儿了，连潘仁都坐在床上。 潘父有些不解问道：“小七，你怎么想到让我们一同前往香江？” 林三七当然不会说实话，于是找了一个借口： “爸，妈，让你们去香江，这也是二妹给我的灵感，我想与其我带着二妹一个人走，还不如把你们一家都带走。我爸妈都在香江，两家人也彼此好有个照应不是？ 而且爸您可是法兰西国里昂大学的高材生，现在没了工作，那您这一身本领和才华可就浪费了。就凭您这文凭，在香江找一份大学教师工作并不难。 再说了，去香江也是暂时，等将来你们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嘛。所以我想，反正也是去开后门，与其带走一个，那不如带走一家人呢。” 潘母一听，眼睛闪亮闪亮的： “我觉得姑爷这想法不错，老潘，这些年要不是小晔子给我们找了个好女婿，恐怕我们一家人 现在既然有机会去香江，这种机会我们不能错过呀。这可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好机会，我赞同去香江，我们一家人都去。” 林三七看向了自家老丈人，心想这不是个老顽固吧？到时来一句，要走你们走，我不走，我要留下建设祖国。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嘛。 病得不轻。 潘父思考了很久，微微点头道： “去香江也可以，我有不少老朋友老同事都在香江，当年他们是跟着胡校长走的，我是做为进步人士留下的，为此还嘲笑他们。现在看来，呵呵，还是胡校长有眼光啊。” 林三七心想岳父大人喂，您老人家可省点心吧，别再说胡绩溪了。 您有今天这个下场，还不是55年的时候，在某场集会上为胡校长几句好话嘛，然后就…… 于是林三七赶紧扯开话题： “行，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会先跟领导申请，然后等过完年我们一起去香江。至于住房不用愁，我爸给我留了一栋楼房，一共14套房子，足够咱们家人居住了。” 潘母一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好好好，我们家终于也是否极泰来了。” 潘仁听了也高兴： “姐夫，我也可以去香江吗？我听我姐说那里天天可以吃肉，还有满大街都是各种各样的小汽车，那个楼房有几十层那么高？” 林三七也笑道：“就怕你天天吃肉，吃成一个小胖子。” 呵呵呵~~~众人都轻笑起来。 回到中院后，林三七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起了自己为了穿越查的资料中，有一本叫《南渡北归》的书。 书中有一个镜头让他一直难以忘怀。 就是在最后关头，当最后一架飞机在金陵机场降落的时候，胡适满怀希望跑上前去，但他看到的却是一个空空的机舱。 他在北大的同事，北平的高级知识分子们，甚至连他的小儿子一个都没来，全部愿意留在了大陆，不愿意出走。 这就是著名的胡适机场大哭。 胡适为什么而哭？ 他的小儿子在生命最后时刻，有没有想起自己远在海对岸的父母？ 这批留下的高级知识分子最后真的是发挥了自己的技术所长建设国家了吗？ 留下是好是坏？去了香江或者对岸，就一定有个好下场吗？ 每个人，总会在不同的人生时期遇到不同的选择，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林三七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选择是对是错？是游走在钢丝绳上，随时都可能让两个时代的两个家庭万劫不复，还是从此大富大贵？ 钱少不是好不，钱多同样也不见得是好事，如何把握这个度？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实习医生，有时候他也是很迷茫的。 屋外，1961年的第一场雪，也可能是最后一场雪变得越来越大，慢慢得大地全部都披上了白被。 估计这一晚，很多人都在兴奋，都在祈祷1962年能粮食大丰收，实在是饿怕了…… 第548章 要革掉中医的命 2014年9月8日。 花都医大的开学典礼，全校上万名新生老生全部都聚焦在体育场。 2014级新生林冰巧正在做代表发言。 主席台上，林木森看着自己的女儿，满眼都宠溺。 台下研究生队伍里，林三七也笑咪咪看着自家妹子，有一种大白菜终于长大成人的感慨。 今年的开学典礼开得很快，马上就进入了下一个环节，就是岭南堂中医馆和花都医大全方位合作的签字典礼。 台下几十位记者全部都就位了。 苏校长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满脸带笑走到了话筒前： “各位领导，同志们，同学们，今天我做为花都医大的校长，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岭南堂中医馆跟我们花都医大结成一个战略联盟。 同时，岭南堂中医馆将出资5亿美元，全面与我们开展多项医学研究，其中重点是两个课题，一个是研究方向是肿瘤，另一个研究方向是乙肝。 5亿美元的合作项目，这就创造了我们国内之最，这是国内单笔最大的校企合作，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大的一次校企项目。 项目能落地，我们最要感谢岭南堂中医馆，感谢林木森先生对我们花都医大的信任，我做为校长也郑重向林先生保证，我们一定会以最好的状态拿出最优的成绩来。 同时，我也要告诉我们全校的师生，未来几年你们的研究经费不缺了，但一定要按项目进程表来，脚踏实地拿出科研成果了，不要弄虚作假，不要给我们花都医大丢脸。 最后，我想告诉大家，我们也要趁手里有5亿美元科研经费的大好机会，一定要把握住，争取让我们花都医大成为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全世界都一流的顶级大学。” 台下的老师们惊呆了。 台下的学生们也惊呆了。 就连台下的记者们也惊呆了，他们是听说今天花都医大要放一颗大卫星，想不到这卫星会这么大。 5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30多亿。 原本花都医大一年用于科研的经费也仅仅3亿出头，这直接就是翻了10倍，也不怕撑死？ 接着，林木森做为资方代表也上台演讲了，他的稿子是儿子亲自写的： “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一家小小的中医馆，宁可借贷也要搞这么大一个校企合作项目。我们的目标很明确，野心很大，那就是要让中医现代化。 现在国内的中医问题非常严重，有中药材的质量问题，有中医传承教育问题，还有中医医院亏损严重，最后不得不变成挂着中医院的皮，干着西医的活等等。 现在社会各界对中医的看法越来越趋于负面，甚至不少人都喊出了“反对中医，取缔中医”的口号，可以说中医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不信，现场这么多年轻人，可以问问大家，你们相信中医吗？你们生病了首选是中医，还是西医？是想吃中药汤济，还是愿意吃西医药片或者输液？” 现场的学生们都是议论纷纷，包括年轻教师们。 林木森继续演讲道： “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年轻人越来越不相信中医，所以当一代又一代过去后，我们中医还会存在吗？是不是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现在全国中医同行们都热衷于赚快钱，赚眼前的钱，甚至为了赚钱虚假宣传，夸大中医疗效，仿佛中医能包治百病一样。 甚至还有非常多的中医师觉得，中医就应该坚持传统，绝对不能改革改良，拒绝进步。这是因为他们是即得利益者，他们害怕中医改革，先把他们这批人给改掉了。 但我们岭南堂不，我们开中医馆当然也是为了赚钱，但我们希望用我们赚到的钱去推动中医进步，中医改革，直到中医现代化为止。 中医现代化是一个大概念，可能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那么我们准备首先推动中药现代化。简单地说，就是从传统中药发展提高到现代化中药。 具体地说，中药现代化来源于传统中药的经验和临床，依靠现代先进科学技术手段，遵守严格的规范标准。 研究出优质、高效、安全、稳定、质量可控、服用方便，并具有现代剂型的新一代中药，符合并达到国际主流市场标准，可在国际上广泛流通。 这个过程，就是中药现代化。 具体内容包括：中药理论现代化、中药质量标准和规范的现代化、中药生产技术的现代化、中药文化传播的现代化和提高中药产品国际市场份额等等。 中药现代化，光靠我们中医大夫不行，就需要有科研工作者参与，找一家医学院校就是我们最优的选择。 花都医大是我儿子和女儿的母校，而且花都医大做为全国最顶级的医学院校，我相信你们有这个科研能力和理论水准，帮助我们一起实现中医现代化。 5亿美元的投入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只要我们合作愉快，像屠呦呦团队那样从中药中发明一只又一只的新药，那我们在未来更投入更多资金。 最后，预祝我们的校企合作能顺利进行，谢谢大家。” 哗哗哗~~~~台下掌声不断。 媒体记者们也很兴奋，这又一波新闻到手，岭南堂老板抨击中医现状，忧心中医灭亡，执意推动中医现代化。 随后，花都医大和岭南堂中医馆正式签署文件。 林三七这次没有出面，而是让自己父亲的名字出这个头，他已经决定将岭南堂中医馆当做明星医院推到前台，吸引火力。 而将最赚钱的医药销售公司隐藏到幕后，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和觊觎。 相对来说，除了胡建莆田资本对医院比较有兴趣外，其他资本并不看重医院这一块，毕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医院别看流水高，利润是真没多少的。 没见那些公立医院几乎全部都处于亏损状态，哪怕赚钱一年才几个子？ 资本完全看不上。 岭南堂中医馆投资的5亿美元，是从海外融资的，也几乎将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利润全给透支了。 就这样的一家年年还债的中医馆，资本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体育馆里，欢快的广东民乐《步步高》响起，林木森和苏来荣校长两个人都坐在了桌子前。 尹涟漪做为岭南堂的高管，又是颜值担当，又是未来老板娘，今天充当了一个秘书的角色。 她将一个文件夹打开，交到了未来公公林木森的手里。 第一个签字，是花都医大附属中医三院以4.8亿人民币的价格转让给了岭南堂中医馆。 是的，林三七没有占花都医大的便宜，苏校长说2.4亿就卖了，林三七却坚持在评估价4.8亿的前提下拿下。 国有资产不是那么好拿的，现在占了便宜，将来是要拉清单的。 林三七也不差这点钱，不想给自己的企业留下什么污点，将来被人翻老账，所以这笔钱他如数奉上。 林木森和苏校长签好字后，各自交换继续签字，双方秘书这才重新又递上一个文件夹。 这第二个文件夹才是岭南堂中医馆和花都医大的校企合作项目。 两个大佬签完字，握后，台下闪光灯一片。 当天，花都医大拿到5亿美元的投资新闻马上就传遍了全国，瞬间就引起了全国所有医学院校的震动。 苏校长的电话直接被打爆。 同时，这个校企合作，也为苏校长捞到了足够的政绩，也为他后来进一步升迁打下了基础。 第549章 聘请全国名中医 收购了二沙岛的附属医院后，这医院暂时还不能用。 一个是需要进行豪华装修，同时要安装最顶级的安保设备，林三七准备彻底让“岭南堂中医馆”成为全国，甚至全世界最顶级的中医院。 不仅要吸引国内的病人，那些港澳台、海外的病人也要吸引过来。 甚至林三七已经准备生意火爆到一定程度时，直接将旁边一块绿化空地拿下，那边占地100亩，足够岭南堂扩张了。 另外一个，现在需要挖人了。 普通的中医师，可以通过猎头公司去挖人，只要薪水开足，有得是人。 但是那些顶级专家，通过猎头公司是肯定挖不动的，那群老头老太太必须要老板自己本人去邀请。 老一辈知识分子讲究一个面子，或者说讲究一个“理”儿，你得把他们捧起来，抬得高高的，人家或许就来了。 五月广场，岭南堂中医馆贵宾室里。 林木森、林天华、林三七、尹涟漪，以及花都医大中医学院的向院长正围坐在一起，商量“挖人名单”。 向院长拿出一份资料交给了旁边的尹涟漪： “小尹，这份资料你现在复印几份。这是我刚刚整理的全国各省名中医名单，当然有一定局限性，名单上的人都是在体制内的。民间中医大师我并没有列入。” 说到民间中医大师，林三七就想到了胡万林、王林等等著名的民间中医大师。 想想也晦气，为啥这些民间假大师的名字里都要带个林字呢，想到这里，林三七不禁有些挠头。 林天华做为总经理，岭南堂几家公司真正的执行者，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我赞同不将民间中医大师列入邀请名单中，民间肯定是有大师的，但民间最多的是骗子，这批中医师实在良莠不齐，我们哪怕对病人负责也不能冒险。” 林三七叹了口气： “如果只信任体制内的中医师，那些祖传的中医师就没有出头之日了，这批人本来就过得很艰难了。” 向院长笑着解释道： “没那么悲观，如果真的是医术高超的‘师承派’中医师，其实早早都被有关部门招安，进入医院或者各大医学院校了，毕竟医院也要赚钱，不会放过这批人。 据我所知道的，像我们花都，祖传的中医师全在体制内。也有部份人宣称是祖传的中医诊所，这批人都上不了台面，平时小打小闹，配不上岭南堂中医馆。” 林三七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父亲，想想也是。 林苦参的医术高超，结果直接在49年就被招安进入首都中医院工作，同样的还有花都骨科名医李景明，一同被送到了首都。 就拿现在来说，祖传中医师连执业医师资格证都没有，那就是没有行医执照。 没有这本证，看病就是违法的，而违法的事情林三七是不做的，所以这批人只能被踢除了。 这时候尹涟漪已经复印好了，将内部资料分发给每一个人。 林三七也翻开准备看起来，这时候向院长又解释道： “这份名单里面，那些‘大国手’我也删除了，这批人身份特殊，必须24小时在首都待命，所以想邀请这批人到南方来工作，不可能。” 大国手，那肯定是国内中医界最顶级的这批大夫，如果用武侠剧中情节来形容，那个个都是大宗师级别的存在。 这批人平时不显山露水，其实是处于严格保护状态的，防止有人策反他们，所以是神龙不见尾的。 岭南堂想要邀请这批人，那简直就是找死，挖人挖到太医院去了，就等着被铁拳给灭了吧。 向院长这话一出，大家都是会意一笑，也不愿意多聊。 这时候林三七指着名单上的全国名中医名单说道： “我看名单上很多名中医都有职务，不是院长，就是什么学校的主任，这批人就不要挖了。” 尹涟漪有些奇怪： “为什么不挖？我看这部分人的年龄都已经接近退休，或者退居二线了，完全可以被我们挖过来。到时简介上一写，原某某医院院长，某某大学校长，看起来多高端。” 林三七却是摇了摇头： “这批人就算了，或许他们曾经的医术不错，但是只要走上行政这条路，每天有开不完的会，应付不完的应酬，哪有时间静下心来做学问，或者提高医术？ 医学这门学科跟其他不一样，除了自己要有天赋外，另外就是需要大量的病例来喂，熟能生巧，只见病人看得多、见识得多，水平才能蹭蹭往上涨。 你再看看这些院长校长们，有几个人能保证门诊时间？哪怕意思意思门诊，也是一周半天时间，这样的门诊量几十年下来，完全没有什么质量可言了。” 尹涟漪听了还是不服，指着名中医的个人简介说道： “向院长拿来的可是全国名中医，或者各省级的名中医名单，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样，这批医院领导的水平差，那他们怎么评得上名中医呢？” 林三七白了一眼： “听说过一句：让领导先走吗？同样的道理，一家医院要评职称、评荣誉，哪个人敢跟院长，跟校长去争？单位里有职务的领导就是有加分的，而且分值巨大。 所以有好处当然是领导先拿，有名中医的评选，当然也是这批人先上。只能说他们的人脉够广，地位够高，并不代表他们的医术就是最好的。 不信，你现在打开笔记本电脑随便搜搜看，什么名医评选，什么劳模评选，有几个是普通医务人员或者普通劳动者？几乎个个都是当官，哪怕是企业，动不动就是董事长总经理。” 尹涟漪还真不信了，马上翻开电脑，随意输入2013年东广省名医评选，结果一瞧脸色一阵青。 她又不死心，再次输入了东广省劳模评选，简介后面就没有一个是掏粪工、纺织工、快递员的。 上面通通不是这个长那个长，就是这个书纪，那个委员。 就算是企业单位名单，后面挂着的都是董事长、总经理，最差也是一个什么车间主任。 看到这里，尹涟漪气得把电脑一合，轻骂道： “那不就跟大学里的学生会一样了嘛，能进学生会的不一定是学习成绩最好，或者思想品德最佳的。但一定是家里背景最足，或者最会拍马屁的这批学生。” 林三七得意地抬抬下巴：“现在相信了吧。” 林木森和林天华看着两个小辈斗嘴都是一脸姨母笑。 向院长却是开口站在了林三七这一边： “小七说得对，你们就瞧我好了，我好歹也是首都中医药大学毕业，现在我身上可也有东广名医的称号，也是能进入这份资料名单的。 但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从我当上这个院长后，整天忙得四脚朝天，根本没有时间坐门诊。几年下来，在学术上已经有些生疏了，惭愧惭愧。” 林三七眼珠子一转，知道这是向院长在点自己呢，于是笑道： “向院长，您可不能这么说，您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爸和我十叔还说等你明年退休后，直接聘请你当我们岭南堂中医馆的院长呢，您放心，年薪千万起步的。” 林木森也笑呵呵道： “对，向院长，你看我们岭南堂中医馆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聘请职业经理人，其实我们就是在等你来当这个院长呢。 你当过中医院的院长，又当过大学的院长，像你这样既懂医术，又懂管理，还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我们岭南堂绝对不会错过。” 第550章 拿钱去砸老教授 向院长一听，虽然脸上保持着风清云淡，但心里却是狂喜。 岭南堂中医馆的待遇，在花都业内谁不羡慕？年薪千万虚位以待，向院长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恨不得现在就辞职奔赴岭南堂。 但他头脑清楚，人家林家捧他，是想利用他手中的人脉和经验，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向院长坚定了自己要“卖院求荣”。 只要是岭南堂提出来的要求，中医学院和附属两家中医院全部都答应，要挖谁就挖谁，想挖多少人就挖多少人，哪怕把学校和中医院都挖空啊。 这时候林天华比较明聪，挖人名单这么长，哪怕一个省10个大夫，那加起来也有三、四百人。 岭南堂想要挖这么多国内知名中医师过来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主攻几个名气最大，医术最好的。 林天华觉得向院长这位业内大佬肯定是知情的，于是问道： “向院长，你拟定的名单，我相信人人都是好人选，但正因为人太多，我们也不好选择。向院长您是不是给个大至范围，我们好去挖人。” 林三七一想也是，于是笑道： “向院长，这里面哪个大夫水平好，地位在原单位比较微秒，又比较看重金钱的，我想您心里应该有个名单，要不您圈定个范围，我们先去试试水。” 向院长一看自己的小九九都被看破了，于是也不再藏私：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分步走，首先，我们先把本地的名医先一网打尽，这包括我们花都医大中医学院名下的老专家，还有就是东广中医药大学名下的老教授们。 两所大学，以及附属的几家中医院的老专家老教授，加起来最少可以挖20人过来，如果运气好点超30人也有可能，这部份人包在我身上，我去说服。” 林三七一听又松了一口气，有带路党就是省心。 “另外就是全国120名国医大师，主要就集中在京城，以及沪市，所以这两个地方是我们接下来重点攻略地区。 比如京城中医界，光一个城市就拥有7名院士、26名国医大师、24名全国名中医、55名岐黄学者、32名青年岐黄学者和199名首都国医名师。 此外，京城还建立了92个国家级各类中医药专家传承工作室和306个市级传承工作室站，累计遴选国家、市、区三级师承指导老师千名，培养的学术继承人有两千余人。 这一部分就囊括了老中青三代名中医，包括他们已经形成规模的工作站或实验室，如果我们能挖来小小一部分，就足够我们吃饱了。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屋里众人都好奇起来：“什么问题？” 向院长苦笑道： “岭南堂中医馆和我们花都医大中医学院，现在大力提倡中医现代化，准备利用现代药学研究制系，全面将中药西医药，这就触动了太多老中医的神经。 我可是已经听到不少老中医都在强烈反对数典忘祖的花都岭南堂，把你们看成了中医界的叛徒，认为你们是在毁掉中医，并公开声称绝对不会与岭南堂合作。” 林三七听到后撇了撇嘴，心想这部分中医师水平不怎么滴，傲气倒是挺足。 人家民国泰山北斗级别的老中医施今墨先生都不反对，赞同中医应该顺应时代潮流进步，结果这群不成器的徒子徒孙却反对上了。 林三七终归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年少就气盛，于是不爽道： “向院长，有中医大夫反对，这个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这几天也有看网上的评论，甭说中医大夫了，就连不少中医爱好者也在强烈反对中医现代化。 我们最好的反击，那就是做出成绩来。我要求也不高，只要针对肿瘤或者乙肝研发出一两只特效药出来，我这投入就值得，我们的中医现代化也就成功了。” 向院长听了也压力山大，毕竟岭南堂投入这么多钱，那肯定是要看到回报的。 关键是现在全国所有医学院校，中医院也都盯着花都医科大学，如果花都医大能出成果那还好说。 如果几年后啥成果都没有，人家岭南堂固然损失惨得，但花都医大照样名誉扫地，成为全国中医界的一个笑柄。 估计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什么“中医现代化”了。 林三七显然还咽不下这口气，于是问道： “向院长，这名单上，哪位老中医最态度明确反对中医现代化？但医术水平又是最好？” 尹涟漪有些担心：“你想干嘛？打人是犯法的。” 林三七白了一眼女朋友：“你以为我是你呀，一言不合直接踢爆人家。” 尹涟漪脸一红，这么多长辈在也不敢发飙，只能装作很弱小的样子小声回道： “我，我那是正当防卫嘛。” 如果长辈不在，她非打得男朋友四处开花不可，老是抓着她这个糗事不放，太可恨了。 林三七听了嘿嘿一笑，这才回过头对向院长说道： “我不是去打人，我是去挖人，我是想看看这位祖宗之法不能变的老顽固，是不是真的那么清高，挡得住我这种狗资本家的糖衣炮弹。” 呵呵呵~~~屋里几人又轻笑起来。 林木森笑骂道：“人家好歹是前辈老师，你可不要瞎胡闹，观点不同很正常，君子合而不同，没必要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林三七却很随意： “试试看嘛，反正我们总要挖人的，到时我和涟漪去以首都为中心的京津冀挖人，十叔就去沪海为中心的长三角挖，向院长就在两广地区挖。 现在我们岭南堂还弱小，等我们成长起来了，成为全世界最好的中医院，那就不用挖人，而是等人纳头来拜，那我们就算是成功。 就像没有一个西医医生能拒绝得了去梅奥诊所工作的。” 林天华赞许道：“好志气，好想法，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向院长指着名单上几位老教授说道： “这位劳康伯教授是个老顽固，反对中医现代化最厉害，现在他是在首都中医院工作，是肝病方面的专家，祖传的手艺。而且现在已经是退休返聘状态，没有编制限制。” 林三七轻拍桌子：“这个难啃的骨头就交给我了。” 同时心中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老子在几十年前还是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咧，哼哼。 向院长又提着名单上另外一个名字说道： “首都中医院还有这位边智金老先生，他的专科是妇科，他还有一个拿手本领是妇科调理，祖传的桃红四物汤和加味逍遥丸，那是千金难求啊。” 林天华这时候开口道： “中医调理这一块，是我们岭南堂中医馆最看重的一个业务，比如每年的夏病冬治，以及膏方膏药等等。外界把中医调理成是补药，那些富豪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在我们光是膏方一个月的销量就达到了两千多万，而且每个月都在增长，毕竟我们的药材都是货真价实，还有别家搞不到的名贵天然中药材。 所以这位边智金老先生非常符合现在的市场行情，七仔，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边老爷子搞定，现在已经开始转秋天了，我们正在筹办膏方节，急需大佬坐镇。” 林三七心想，要赚钱还是中医玩得花啊，听听，膏方节。 “行，首都中医院还有没有其他老专家可以挖来的？” 向院长又指着名单上的几个人名说道： “还有这个王于川、王于之两位老先生，他们是亲兄弟，有一手祖传的针炙本领，也是全国首批国医大师获得者，水平了得。还有这几位……” 第551章 重返首都中医院 京城、美术馆后街23号 林三七站在首都中医院大门口，突然双手插腰，哈哈大笑起来，来了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引得医院门口一众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心想是精神病人就应该去安定医院就诊，怎么跑中医院来了？ 尹涟漪的脚步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远离自家男朋友。 她算是发现了，每次只要一到京城，这十三点就特别兴奋，说话都是神神叨叨的。 2014年的首都中医院已经大变样了，变成了一幢幢的高楼大厦，完全就是现代化医院的模样。 1961年时的中医院则几乎是以平房为主，本来就是一个王爷府改造而成。 林三七虽然找不到前世的医院的影子，连医院周围的环境也完全不一样了，但只要“首都中医院”那块牌子还在，他就看得亲切，因为招牌还是老的那块。 就在这个时候，林三七的手机响起，这才打断了他的发癫。 这是一个京城本地号码，林三七接起，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是林董吗？我是范耀莱，请问你到我们医院了吗？” 林三七一听范耀莱就知道是谁了，这是向院长给他介绍的一位老同学，现在是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 “范老师啊，您好您好，我现在就在医院门口。” “呵呵，正好，我也在医院门口，你穿什么衣服？” “范老师我穿着浅蓝色休闲西装，旁边还跟着美女刘亦菲。” 尹涟漪哭笑不得，她虽然经常被人认错人，但林三七每次都是正大光明故意把她叫成那位女明星，也的确唬住了不少人。 用他的话说，一个一线女明星当女秘书，走出去多少有面子，一股煤老板的既视感。 “噢，我看到你了，看医院大门左边的花坛，我在这儿。” 范耀莱远远冲林三七招了招手，林三七赶紧拿起自己的大背包，跟着女朋友喊了一声： “那位是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范耀莱，一会儿我们挖人还要他的配合，咱们得客气点。” 尹涟漪马上也摆出一副职业微笑：“行，知道了。” 中医院门口的花坛虽然改造过，但还是能看得出当年的影子，林三七也是在这个花坛里第一次遇到了正在扫地的施今墨老爷子。 一时间，让林三七又感慨了半天。 副院长办公室里。 尹涟漪这时候送上了50年份的野山参。 “范院长，这是我们两个晚辈的一点心意，初次拜访，多有麻烦。” 范耀莱打开来一瞧，看得连连点头： “林董，这支野山参可是正宗啊，哪怕是我们医院，这样品相的人参也是难得一见了。现在就连我们京城人也知道，想要买好人参，就要去找花都岭南堂。” 全国野山参的年产量只有6公斤。 但是全国那么多有钱有权人，6公斤的产量，简直是塞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正宗的野山参，哪怕是20年份的在市场上都很罕见，价格更是被炒得一年比一年高，没办法，物以稀为贵嘛。 像之前茅锦哲搞推销的野山参，其实是俄参，外国进口的，但营养价值却是天差地别。 有钱人有一个脾气，那就是买涨不买跌，你人参价格越高，他们就越要买，所以岭南堂要不是限售，估计这营业额还能翻几倍。 林三七听后笑了笑： “范老师，我们岭南堂在东北有自己的分公司，专门自己收购野山参。而且我们在长白山承包的原始森林，已经从原来的30平方公里，现在扩大到了500平方公里。 一来我的收购价是业内最高的，一支百年野山参，我现在卖500万，但我的收购价就在300到400万之间，参农们采到好的野山参，更愿意偷偷卖给我们岭南堂。 还有就是我的运气比较好，我承包的原始森林里面，发现的野山参比较多。别人承包森是为了种植人参，我却偏偏封山育林，就是要保证质量，不要数量。 总之一句话，我们岭南堂绝对不卖园参、林下参等等种植人参，保证每一支人参都是野生的。如果谁在我们岭南堂买到假野参，我们保证假一赔十。” 范耀莱有一个疑问问了出来： “林董，你们的野山参几乎已经垄断了全国市场，那怎么没到京城来开一家销售店铺？京城这地方可是卧虎藏龙，有钱有权的人不比南方少，野山参绝对能赚大钱。” 野山参这玩意儿，有相当一部分人买去不是拿来吃的，而是拿来送礼的。 至于说送人，那还有比京城更有优势的地方了吗？这可是国家的政治中心噢。 林三七苦笑道： “正因为京城卧虎藏龙，所以我才不也把岭南堂开到京城来。我这可是小胳膊小腿，在京城惹了哪个都不好。万一来个这个。” （林三七比了一个大拇指） “人家一进店，就喊着给我来个10支野山参，赶紧包起来，给我送到某某1号别墅。范老师您说，我怎么收钱？ 我敢收钱，那就是不给某某某面子，人家一句话就让我的岭南堂关门，可能还会找个这样那样莫须有的问题没收了我全部的人参，那我是折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我不收钱，人家拿了我的人参就走，顶多就是给我来一句好话，什么以后有困难找他家。然后我光是10支人参我可能就要亏几千万了，那我图啥？ 京城做生意，不容易啊。南方人好歹讲点规矩，北方人做生意，他们的规矩就是规矩。所以现在我们南方有一句戏言，叫投资不过淮河。 我是宁可少赚点，也要保证我的岭南堂能平稳运行，也没想过给哪家的大资本当狗。” 范耀莱听了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他自己何曾不是这种感受，在京城机会多，但风险也大，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得罪了谁。 人家岭南堂好好在南方发展，的确没必要来京城这个大染缸，到时不要钱没赚到，反惹得一身骚。 反正几百万的人参，那些有钱有权人亲自飞一趟花都也不是什么问题。 于是范耀莱重新又拿起桌上的野山参笑道： “那我就受之有愧了，这么一支50年份的野山参，市场价格应该在一两百万了吧？林董，你是我老同学的学生，跟我客气什么呢。” 林三七知道对方是一家医院的副院长，有些东西是不会轻易收的： “范老师，您客气了，人参对别人来说是好宝贝，但我对我来说真不算啥。您是向老师的同学，向老师说当年他家里困难，经常没饭吃，还是您经常资助他。 向老师说了，碰到您范院长范老师，要像看到自己的亲老师一样尊重。所以咱们都是一家人，您跟我客气，那就是看不起我这个穷学生了。” 范耀莱听了哈哈大笑： “那是，当年我跟老向可是兄弟，他的学生自然就是我的学生了。不过林董你可不是穷学生，光是一个中医现代化项目就投入5亿美元，可真是震惊到我了。” 林三七假装叹了口气： “范老师，您也是中医出身，应该懂得我们中医现在面临的困境。像咱们首都中医院，如果剔除西医这一块，纯中医的业务这几年来是增长的，还是倒退的？” 范耀莱也轻轻摇了摇头：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相信中医，就我们医院来说，中医这块业务每年其实都是下跌的。所以我们中医院现在其实走的也是西医医院道路，靠着西医来赚钱。” 第554章 敲定首都的合作 “谷院长，范老师，我现在还是硕士生在读，在二位面前耍什么心机都是不自量力。其实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想挖人的，我们岭南堂看中了首都中医院的几位专家，想要挖走。 但挖人比较得罪人，所以我更希望找到一条双赢的方法，一来可以邀请首都中医院的老中医们前往岭南堂坐诊，二来也可以为首都中医院谋些福利，有利益这蛋糕我们共同分享嘛。” 谷院长一边听着，一边微笑： “好好，林董，你能跟我们实话实说，我心里很高兴，咱们也开诚布公谈谈。 你的要求是挖人，这点我觉得无可厚非，而且你要挖的都是已经退休返聘的老专家，本来身上就没有编制或合同限制，真要跟你们岭南堂走，我们也没有办法。 而且这些老教授们为我们医院，为我们大学奉献了一辈子，清贫了一辈子，如果晚年能多赚些养老金这也是好事，我做为院长，肯定也要考虑职工们的利益。 所以原则上，愿意去花都工作，我们院方不阻拦。当然如果老教授们自己不愿意去，那我们也爱莫能助。希望林董能够理解。” 林三七听了大喜，身子都坐正了一些： “这个是自然，邀请老教授们过去，你看我这位董事长亲自过来了，就是体现了我们岭南堂的重视，否则我直接让猎头公司过来。” 谷院长聪明，先礼后兵，先满足你岭南堂的要求，打感情牌，再高高举起屠刀，狠狠宰一顿。 如果你堂堂董事长是个场面人，那你就不好意思拒绝后面院方的要求。 “好，林董，我们展现了我们中医院的诚意，那接下来就看你们岭南堂的诚意了。毕竟你们跟花都医大合作就是5亿美元，那跟我们首都中医院合作，呵呵……” 林三七心想，这可不呵呵，钞票那是原则性问题。 林三七从背包里取出一份清单，上面罗列了乙肝和肿瘤方面一共50个课题方向。 每一个课题都附带一份从1961年搞来的秘方或者医学古籍，这就是林三七的命题作文。 “谷院长，范老师，这是我跟花都医大合作的50个课题组，其中花都医大接手了30个课题，成立了30个项目小组，已经开始了研究工作。 还剩下20个课题组，您二位看看能不能吃得下？ 另外，我给花都医大不是传说中的5亿，而是首批2亿美元，后续3亿美元能不能到账，取决于课题组的进展项目。 我给他们的是1年出初步成果，2年出现专利特效药，如果2年时间还没有任何成果，那我后面就不会再追加资金，毕竟我们岭南堂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如果你们首都中医院愿意领走这些课题，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科研经费跟花都医大是一样的，绝对不会厚此薄彼，区别对待。 但这里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所有课题组必须去花都，我们岭南堂负责食宿。谷院长，范老师，你们觉得我的这些要求能不能做到？” 谷院长和范副院长拿过资料，仔细审视这些课题。 两人都是中医出身，对于某些所谓的“秘方”并不陌生。 谷院长指着其中一个课题组说道： “这个《化瘀软肝汤》可是秘方啊，我也是在我师父那里看到过相关记载，主要是治疗肝硬化伴腹水，用西医的术语，是治疗肝纤维化的。 里面的成份是生縻虫、丹参、鳖甲、炮穿山甲、黄芪、白术、党参，林董，我说得可对？” 林三七马上附上一个彩虹屁： “谷院长到底是中医大佬，随便一个药方都能说得分毫不差，呵呵。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我们知道这个药方的作用，又知道具体药材成份。 那么问题来了，这药方对肝硬化腹水疗效确切，那到底是哪种成份起了什么作用？这些药材为什么要这么配伍，所产生的化学成份又是什么？我们要研究透的就是这个。 如果知道是哪一种药物成份起了作用，那我们可不可以通过现代西药的提炼方法，把这个有效成份制成一种特效药，然后制成片剂或者胶囊上市销售。 这就是整个课题组的思路。 上面的每一个秘方，都是我千辛万苦收集来的，而且我手上有大量古医书，几乎都是孤本。这都是我们岭南堂的优势，我希望将这个优势转变成专利。 所以跟我们岭南堂合作，不是让中医大夫们天马行空，随意挥霍有限的科研经费。毕竟我们岭南堂是民营企业，不像国家拨款资金，用光了不心疼。 以上这此课题我们都罗列出来，就像张贴的英雄榜，哪位医生或者研究员自认为拿得下这个课题的，那就拿走，我们岭南堂要设备给设备，要钱给钱。 最后课题成功了，出了成果了，我岭南堂还有重赏，根据成果的大小，全是千万起步的奖金。但如果课题组迟迟不出成绩，我们最后也会停止后续资助。 另外，如果对于恶意套取科研经费的，我们不但会列入黑名单，更会直接以职务侵占罪起诉。这个我们后续会有第三方审计部门，定期进行财务审计。” 谷院长和范副院长对于学术界的一些腐拜问题当然是一清二楚的，这时候笑道： “严格管理好，这个我们是赞同的，毕竟我们做为领导要的也是拿得出手的成绩，而不是最后被你们岭南堂指名点姓说首都中医院不行，里面的人太贪，那我们中医院名誉可就毁了。” 林三七半真半假解释道： “我们也是先小人，后君子。该给科研人员或者中医大夫们的待遇，我们肯定一分不会少，金钱上我们绝对是按行业内最高标准执行。 总不能又想让马儿跑得快，又不想马儿吃草吧？所以两位院长放心，只要加入这个课题组的专职人员，我们按他们现在的工资翻一倍发放。 如果是兼职人员的，我们也会每月给与一笔补贴，总之一定会让课题组的所有成员都能安心搞研究，而不必考虑收入问题，这点我可当着两位院长的面拍胸脯保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个世界上有千万个道理，最终不过是一个“利益”问题。 就像一个课题组，可能是一位教授带着五六个研究生做的。 规模再大一些，就是几个教授聘请一群博士生或小医生做课题（比如安东尼团队） 负责的教授图什么？不就是图的是从课题组里捞点钱，或者课题成功了，自己名利双手。 课题如果成功了，出成果了，出名得利的是课题负责人，管那些小研究员，小医生什么事情？ 他们图的不就是从课题组这里赚取的补贴或报酬嘛。 小医生小研究员几乎没有署名权，顶多就是能得到一份教授亲笔推荐信，小小吹捧他们一下，为将来找工作打个基础。 所以大家都是为了钱，林三七从一开始就给足他们钱，这也是他这个当老板的应该做的事情。 毕竟他林三七搞这些，最终也是为了赚钱。 谷院长拿着资料，沉思了半天，这才回过头对范副院长说道： “老范，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开一个全院职工大会，在会议上公开跟岭南堂的这个合作协议，然后让职工自由选择课题参与，自由组团合作，你觉得怎么样？” 范副院长点头道： “这个办法好，这是岭南堂的命题作文，我们给职工们争取了这个机会，他们能不能把握住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以后也不能怪我们院领导无能。” 谷院长见副手同意，于是又笑呵呵问道： “林董，那这个科研经费怎么安排？” 林三七也不含糊：“这里面一共是20个课题组，我保底给你们1亿美元科研经费，上不封顶。” 范副院长有些小小遗憾，心想花都医大吹牛是5亿美元，首都中医院这里只有1亿美元，感觉被人压了一头。 谷院长却不这么认为，他这人更注重里子： “好，有林董这个承诺，那我就心里有底了。1亿美元很多很多了，而且只要我们自己争气，出的成果比花都医大多，想必林董将来会投入更多科研经费。” 林三七心想，这位谷院长果然是聪明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拨款计划。 现在无论是1亿美元还是2亿美元，其实意义不大，最终看的是两家单位谁更能出成绩，谁更能给岭南堂提供专利药物。 首笔资金不重要，重要的是后续资金，那才是大头啊。 第555章 连夜拜访劳教授 当天晚上，首都中医院招开了全院临床医生大会，会议上公布了与岭南堂合作的20个课题目录。 平均每一个课题的初步经费是500万美元，相当于是3500万人民币左右。 这下首都中医院哄动了，就连背后的北平中医药大学也轰动了。 别说一家医院了，就连一所大学，一年的科研经费也达不到1亿美元，所以说中医药大学是真的穷。 后来林三七才知道，为了抢这20个有限的课题项目，现场差点都打起来了。 不过这是人家医院的家务事情，在得到谷院长的默许下，林三七开心地挥起锄头开始挖人了，连老教授们的地址都是医院提供的。 他的首要目标就是肝病科全国名中医劳康伯老爷子。 林三七和尹涟漪两人拎着一份礼物，里面装了一支30年份的野山参，来到了中医院后面的一个家属院。 林三七看着眼前几幢楼房还挺感慨的： “那时候这里没有楼房，其实就是格格府原来的后花园，后花园面积很大，还有一个池塘做景观。池塘旁边有一个水榭房，我还在这里住过咧。” 说完，林三七辨别了方向，突然又是双手插腰，冲着前面的一座四合院喊道： “季鸟猴、王媒婆、那贝勒、嘚啵精~~~老子又回来啦，你们都还活着吗？” 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骂声：“大晚上的发什么疯？我们这里没有这些人！” 尹涟漪真无语了，悄悄往墙角靠了靠，就怕楼上突然倒下来一盆洗脚水，心想回到花都，死活要让精神科医生给他瞧瞧。 首都中医院家属楼是九十年代建造的，当年也算是首都难得一见的高档公寓楼，家家都有厨房和卫生间，比统子楼好上无数倍。 但是3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高档职工公寓也变成了老小区，道路狭窄，通道上停满了汽车，过人非常不方便。 不过人家地段是真好，离着广场也就两公里多点，几步路的事情，一平价格都在10万以上。 林三七和尹涟漪按着门牌号码，终于找到了劳康伯教授的家。 楼道挺昏暗的，楼道灯也不是自动感应的，到门口就是一扇老式的防盗铁门。 林三七品了品味道，虽然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居然在这种老小区里，住的是福利分房，拿的是死工资。 没有外快，没有课题，没有去民营医院兼职，想必这位劳教授的家庭条件应该不会太好。 人无横财不富，医生的月收入顶了天就是4、5万，中医大夫可能还要再低些。 想到这里，林三七自信地敲了敲门。 砰砰砰~~~ “谁啊？” 估计是家属院治安好的原因，里面一位老太太一边询问，一边直接就打开了门，丝毫不怕歹徒。 林三七赶紧满脸堆笑： “大妈您好，我是花都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董事长林三七，这位是我们公司的财务部经理尹涟漪，我们是来找劳教授的。” 老太太穿着家居服，满脸问号： “花都岭南堂？哟，还真听说过，卖人参特别好那家，最近在提倡中医现代化是吧？” 显然老太太也是一位中医业内人士，能准备说出这些讯息，绝对是知识分子。 林三七心想你知道就好，也免得自己费尽口舌： “大妈，是的，就是卖人参那家岭南堂，我们这次是从谷院长那儿打听到您家里的地址，特意来上门拜访的。” 老太太听了就笑了： “进来进来，老头子，人家岭南堂的人找上门来算账了，谁让你背后在说岭南堂的坏话，哈哈哈。” 林三七一听也乐了，心想真是一个乐观的老太太。 林三七和尹涟漪进到屋里，发现这是一间大约60平米的两室一厅，装修很老旧，入目最多的就是各种书籍。 典型的老知识分子家庭。 从房间里走出一个小老头，胖胖的，戴着老花镜，手里捧着一本书，从面相上看，似乎不是那种刻薄之人。 老头开口疑问道：“岭南堂的人？就是最近在媒体上呼吁中医现代化那家？” 林三七赶紧点头哈腰：“劳教授您好，我就是岭南堂的老板，这么晚了前来拜访，多有打扰。” 尹涟漪也接送上了礼物，其中一个精美的盒子里装的是一支30年份的野山参，绝对的重礼了。 老头没有想像中的冷淡，反而笑着点了点： “来者皆是客，二位请坐。哟，这可是正宗的野山参呐，现在可是难得一见了。林老板提倡中医现代化，不应该送上一盒人参提炼的药片或者胶囊吗？怎么直接送人参这种原药材了？” 老太太端过两杯茶，轻骂道： “客人来了，有学术上的不同观点就好好探讨，不要说话阴阳怪气，显得没有肚量。” 小老头白了妻子一言，将人参放到了桌上，没说谢谢，也没说拒绝。 林三七笑道： “中医应该是坚守传统，还是创新发展，从哲学的角度讲，应该是辩证来看待。一个是中医理论，是不是还要坚持什么阴阳五行或者脏腑经络理论学说？ 这一套理论太深奥，太玄学，从我的角度来讲，完全适应不了现代医学体系。同时也不适应现在教育体系，现在的大学生照样理解不了，只能死记硬背。” 劳教授轻笑了一下，显得有些不屑： “林老板，你所说的现代医学体系，说白了就是西医那一套，但你要知道，中医有中医的理论，西医有西医的说法，我们是两套理论，两套制度。 就像我们华国跟米国一样，两个国家有两种不同制度，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牺牲自己的制度，去适应米国的制度？这在我看来就是本末倒置。 我举一个例子，例如西医所说的肝脏是属于消化系统，具有分泌胆汁、合成与分解代谢、调控出、凝血功能等等。 而在中医里肝脏主要的功能是疏泄和藏血，这里说的疏泄除了胆汁以外还有情绪、运动、气机升降等等。 西医把人体分为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循环系统等九大系统。 而中医分五脏，肝脏不仅仅是一个器官，肝本身就是一个系统，你可以理解为肝这个器官是集合“肝”中的一个元素。 所以说两种理论不同，治疗不同，怎么可能殊途同归呢？我非常反对把中医理论取消掉，用西医理论来解释病症，这不就是要消亡中医嘛。” 林三七却有些不赞同这个观点： “我们先不说中西医之争，就说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不管白猫黑猫，只要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医学始终是要服务病人，服务民众的。 一个病人生病了，非常痛苦，这时候不管你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治好病的就是好医学。病人也不会纠结你是中医还是西医，所以门户之见，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我也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中医叫肠痈病，西医就叫阑尾炎，虽然叫法不同，但大家指的其实就是同一种病，其实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最终还是殊途同归。 这还仅仅只是理论。 从治疗方法上来讲，中医对肠痈病用外敷、灌肠、用药、针灸等方法来治疗，可是劳教授，您也是专家，您说这样的治疗方案有用吗？科学吗？ 用中医的话讲，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同时也会延误病人的病情不是？万一中医治着治着，引起了阑尾穿孔或者化脓，那是要死人的。 如果这时候我们用西医的辅助检查设备查一下，用b超确定是不是阑尾发言，再验个血象，看看炎症指标高不高。综合决定要不要手术。 如果是急性阑尾炎，我们就马上手术动刀子。如果是慢性阑尾炎，我们在抗感染的同时，也可以用些通腑泄热、利湿解毒的中药用于辅助治疗。 所以我个人觉得，这才是科学的医疗观念，我们的一切都是从疾病出发，为病人服务。不是非黑即白，用了西医就不能用中药，这是不正确的。 同样的例子还有，比如最简单的面瘫，西医叫面神经炎。 碰到这种疾病，西医的做法就是营养神经药物、激素，然后疗效却并不显著，西医归为自愈性疾病，听天由命。 但是我们中医就不一样，我们可以用一些活血化瘀药物口服或者外敷，也可以用针炙、艾灸等等理疗辅助，从临床的角度来讲，疗效可能还优于西医。” 第556章 古医书是杀手锏 劳教授显然是不赞同“白猫论”的： “林董，我可没看出来你对中医是信任的，用你刚刚的话说，你说中医是起到一种辅助治疗的地位，这个我不敢苟同。 我们中医几千年来，发展的学科是最全最齐的，各种中医类书籍可以堆满整个图书馆，如果这么一门医学只是做为辅助地位存在，那这是对我们祖先的亵渎。” 林三七也顾不得喝茶了，喊起冤来： “劳教授，如果我不信中医，我家干嘛开中医馆？我干嘛要投入几个亿去搞中药西医化，提倡中医现代化？ 就像今天我跟你们首都中医院的谷院长、范副院长商量的，我准备投入1亿美元跟你们医院合作20个课题组，这都是真金白银投入的。 如果我不信任中医，我何必投入这么多钱？1亿美元，足够买下您所在小区的一半房子了，我收收房租当当寓公岂不更美哉？ 正因为我忧心现在的中医是在乱搞瞎来，害怕中医毁在现在这一代中医人手上，所以我才提倡中医现代化，去适应现代循证医学体系，让中医从‘补充医学’地位上升到‘主流医学’地位。” 这时候老太太突然开口了： “林老板，说得好，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现在从事中医中药的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就早几天，我有一个病人经行腹痛，我开始用了3克吴茱萸，患者服用后没有效果，增加到9克还是没有效果，又加到50克还是没效果。 我就纳了闷了，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然后让患者把药拿来一看，结果一看全是假的，用的是臭辣子代替。假的怎么会有效，不吃出毛病来就不错了。 同样的方子，几十年前一般一次开三副，如果对证三副就起效，有的甚至一副药下去，病就好了。现在，大多一次开七副，即使对证效果也不怎么明显。 原因就在于，过去的中草药大多都是野生的，大面积种植的速生药材效果是无法和野生药材相比的。 中草药以假乱真、以次充好，以及大面积速生种植，已经使中草药彻底失去了本真和元气。也怪不得现在年轻人越来越不相信中医。 所以我是赞同中医要进步、要规范、要讲究一个科学，要有一套统一的标准，千万不要扯千人千方，因人而异，这就给那些骗子留下了可操作空间。” 林三七一听，兴奋地拍了一下手： “啊呀，大妈您说得太好了，你是……” 劳教授没好气道：“这是我爱人，姓虞，退休前也是中医院的教授。” 林三七和尹涟漪赶紧站起来，重新打招呼道：“虞教授，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老太太笑咪咪的摆摆手： “坐下坐下，我这老头子就是太固执，大清早就亡了，他还死活要留着辫子，给老佛爷当孝子贤孙呢？中医不能改革？难道现代中医跟几千年前的中医是一样的？ 中医也是从先秦，再经过一代代名医不断改革，不断变新，不断完善，这才形成了现代中医的模样。如果按我老头子的说法，现在我们应该学习原始人，直接把中药放嘴里嚼就行了嘛。 所以林老板啊，你们就放心去做，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算是经过有效的尝试，年轻人就应该有闯劲，不像我们只能坐在家里等死。” 劳教授听到老太太的话，显然有些生气了，头一歪，鼻子重重哼了一声。 林三七这时候喝了一口水，继续拍彩虹屁道： “劳教授，虞教授，您二位还不到70岁，正是职业生涯最成熟的时候，这时候退休在家，或者只给熟人瞧瞧病，那真是人材的极大浪费，我这有个想法，您二位听听？” 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继续笑咪咪问道： “林老板请说。” “劳教授，虞教授，我有一个想法。劳教授是国内中医肝病方面的专家权威，而我们岭南堂中医馆最近的项目，主要就是围绕肝病和肿瘤这两块进行。 所以我想邀请劳教授前往花都，到我们岭南堂中医馆去坐诊。如果有可能，我们也邀请劳教授担任我们肝病研究组的顾问，帮我们把把关。” 劳教授直接一口回道： “不去，我才不当中医的叛徒。按你的说法，到时通过实验室提炼出来的中药算是中医还是西医？” 尹涟漪这时候已经看出来了，这劳家是老太太当家，老头没多少话语权，现在首要就是拿下老太太： “虞教授，劳教授，我们林董的诚意还是很足的。 到了岭南堂后，劳教授不但还能继续从事临床工作，同时还能指导学生们进行实验研究。劳教授如果怕那些年轻人乱搞，那就盯紧他们，让中医西药化提供自己的思路。 另外，劳教授是全国名中医，是肝病科的权威，在我们岭南堂一个号就要5000元，一天可以放20个号这计算，这一天光是挂号费抽成就有4万元，一周3天门诊，挂号费就是48万。 我们岭南堂的规矩，所有挂号费全归医生个人所有。 所以劳教授，您只要在岭南堂坐诊，我们保证您一个月的收入是百万起步。” 老头和老太太同时惊呼道：“多，多少？一周3天门诊，一天20个号，就可以拿百万月薪？我们没听错吧？” 尹涟漪笑道： “您二位没听错，就是这么多，而且是只多不少。如果劳教授也愿意带着徒弟接下一个课题，我们一期就给500万美元科研经费呢。” 虞老太太震惊了，疑惑道： “你们岭南堂中医馆这么赚钱的吗？在我们首都中医院，一个疗程几贴药下去，几千块钱就算是多了，一般是几百元钱，那你们岭南堂是怎么赢利的？” 林三七听了呵呵一笑，解释道： “我们岭南堂跟别的中医院不一样，就像刚刚虞教授讲的，现在中药造假太厉害。但我们岭南堂所用的中药，全部都是天然的、无污染，不用化肥，没有科技狠活，保证了最原汁原味。 就像现在非常珍贵的野山参、冬虫夏草，我们仓库里堆积如山。另外像什么天然麝香，我手里超过了30吨的存量。另外犀牛角，我就有足足18吨，估计全国没有比我更多的了。 所以同样的药方，用我们岭南堂的中药，疗效完全可以达到医书上面所写的效果。那些有钱人不傻，他们又不怕花钱，他们注重的是疗效。 我在保证疗效的同时，一个疗程收他们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不过份吧？就这，现在预约排队都在几个月之后了，我不得不收购了一家中医院进行扩张。” 劳教授这时候也傻眼了，不服输道： “瞧瞧，我怎么说的，中医就应该完全按古法来，只要药材正宗，我们中医就能达到神奇疗效。” 林三七这时候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密封的古医书来： “劳教授，我可是打听过，您这辈子一直在寻找一本你们劳家祖上的秘籍，如果不出意外，是这一本吧？” 林三七将古医书放在桌上。 劳教授随意一瞥，随后失声惊叫了出来： “《灵台经方治》？！这就是我们劳家祖传的秘籍，可惜在民国时期因为战乱遗失了，怎么会在你手上？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啊。” 老头激动地快诱发哮喘了，捧起这本古医书，眼泪哗哗地流： “爷爷啊，你死之前还在愧疚传家宝遗失，死不瞑目，孙子我今天又重新找到了《灵台经方治》啊，呜呜呜~~~” 林三七这时候轻咳了几声： “劳教授，我可没说过这古籍是你们劳家的哦，这可是我花了几千万人民币收集来的，也是花费了我的一番心血的。” 劳教授一擦眼泪，恢复了冷静： “林老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此行来的目的我知道。只要把《灵台经方治》还我，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卖给你们岭南堂了，我愿意去花都。” 林三七冲尹涟漪挑了挑眉毛，于是伸出手来： “劳教授，我们君子一言！” 劳教授也握上了林三七的手：“驷马难追！” 林三七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老子用钱和古籍砸过来，什么风骨、什么清高，通通都靠边站。 另外林三七根本就不怕《灵台经方治》给劳康伯，这本古籍他已经复印了好几份，足够当作资料使用了。 第558章 复兴路猪肉会战 林三七带着15辆大卡车的年货，可不是给个人送礼，而是给单位谋福利，给的东西绝对让人无法拒绝。 到了总后，车队停了下来。 林三七跳下汽车，冲着车队喊了一声：“过来5辆卡车，其他10辆车开到旁边的永定路去躲着，不要被人发现。” 随后他亮了亮证件，飞速就跑进了后面的景领导办公室里。 年底了也没啥工作，景领导正在办公室里听林三七送的迷你收音机，一边喝着茶，难得悠闲时间，然后林三七就闯了进来。 “哟，领导，上班时间听收音机，要不要再给你找两个文工团女兵来捶捶腿呀。” 景领导气得把桌上一团废纸扔了过去： “你小子，大过年来添堵不是？有什么屁快放，这收音机里正在放梅兰芳的京剧呢。” “别听了别听了，我给你们上级机关送年货福利来了，赶紧去领一下，当心不要被其他人瞧见，到时没了可不要怪我。” 景领导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什么东西？” 林三七得意道：“今年给你们总后准备了5车猪肉，全都是大肥猪，妈呀，为了找这些肥猪我可是提前一年就预定了。” 这个林三七没说谎。 他早早就跟清远乡下一个养猪场签定了合同，因为不提前预约不行，现在的猪都是喂‘瘦肉精’的，全都是瘦肉，很少有肥肉。 市场上肥肉卖不出去，价格又低。 农家土猪肉有肥肉，五指宽的肥肉都有，但林三七要的猪的数量太大，几百头，农村散养猪供应不了。 所以林三七早早跟一个养猪场预约好，并且规定了，肥肉少于五指的不要。 养猪场有他们的本事，你要瘦肉就瘦肉，你要肥肉就肥肉，要几指宽都能预定，至于有没有加什么玩意儿，健不健康…… 62年的人都快饿死了，谁还管健不健康？ 果然，景领导一听5车猪肉，连大衣都没穿，急匆匆跑出门外，一边跑一边喊： “总后的所有人注意，全体都有，马上拿上家伙，跟我走！” 到底是总部机关，本来一个个都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的工作人员一听，以为是蒋匪又来了，一个个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办公室，从武备库里拿起武器，兴奋得嗷嗷直叫。 “敌人在哪里？” “踏妈的，敢到复兴路来撒野？” “兄弟们，给我冲，老子手痒了十多年了，终于来活了！” 总部机关都是在一起办公的，不止有总后，还有总政、总参、总装、总部机关等等，大家是合署办公，顶多相隔一堵墙。 这边总后发生了响动，迅速引起了其他几个部门机关工作人员的注意，于是一个个都跑出来瞧热闹了。 “发生了什么事？” “总后那边怎么这么吵？” “听说有敌人，马路上已经在激战了！” “哇呀呀~~哪个狗日的找死？” “走，一起去，拿家伙~~~” 一听有敌人，一个个也兴奋地拿起武器往外冲了。 林三七回头一瞧就急了：“景领导，景部长，景大爷，老景，你低调点，你看看后面！” 景部长刚刚兴奋过头，饿了一年了，年底终于可以吃上肉了，而且是想吃多少吃多少，就忘了凡事要低调，高调死得快。 他一回头，看到从各个办公室里都有人勇敢冲了出来，一个个脸色坚毅且激动的样子。 “坏了！！！” 能不坏嘛，如果是战争年代，自己的同志跟随自己冲锋，一起并肩作战，这是幸福的事情。 但他这是去接收猪肉的，猪肉是啥？现在是仅次于性命的好东西，看来总后要打一场“猪肉保卫战”了。 景领导一个急刹车，扯着嗓子骂道： “你们都出来干嘛？回去，我是老家来人了兴奋的，你们老家也来人了？” 其中一位肩章上三颗金花的老头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满脸思索起来： “不对，老景，你非常不对劲，以往老家来人，你都请回家吃顿饭，马上送人走，绝对不会带到单位来。” 另一个三花老头也笑骂道： “就是，当年的小诸葛专会骗人，别人老家来人了，是发愁粮食供应不够用，而你却是满脸红光，连外套都没穿就跑出去了，你这是老家来老相好了吧？” 哈哈哈~~~ 众人都轻笑了起来，景领导也不敢翻脸，只能打趣道：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外面零下十多度，你们不冷我还冷呢。” 就在这时，从大门外传来一阵惊呼声： “老天爷啊，这么多猪肉~~~” 景领导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 又有一位三颗花老头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老景啊老景，你以为你来个瞒天过海就能骗过我们？我就不信了，来一个暗度陈仓，瞧瞧，被我抓到现行了吧？猪肉，你狗日的想吃独食？” 景领导一边往门外跑，一边骂道： “姓吴的，我弄点猪肉来我容易吗？你有本事自己搞去，抢战友的算什么本事~~~” 门口站岗的士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哗啦啦从大门里跑出一大群绿军装。 前面都是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将军们，后面还跟着一大群校官，最后连普通的文职工作人员也跑出来了。 “在哪？” “敌人在哪？” “猪肉在哪？” 门卫士兵慌了，而马路上有几个军官在喊了：“猪肉在这，在这，满满一车全部都是，起码好几吨！” 景领导急了，带着总后的拼命往前冲： “额滴，额滴，全部都是额滴，谁也不许动！！！” 无奈总后只是机关很少一部分人，这满满5辆大卡车停在那儿，现场已经有两三百名绿军装了，谁也打不过。 景领导气得直拍汽车引擎盖：“开车，赶紧开车走~~~” 司机们也慌了，这随便过来一个都是他们的领导，他们真发动汽车，随便压着一个都是首长，这是不想活了？ 于是一动不敢动。 一个肩章上三颗花的老头以不符合他年龄的速度，快速爬上汽车，雨布一拉，现场发出一阵惊呼声。 猪肉，全部都是杀好的，一扇扇的猪肉，就这么层层叠叠码放在那里。 这位姓罗的大领导整个人都趴在了猪肉上，大吼一声： “这是我们总参的，谁也不准抢！” 景领导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姓罗的你要不要脸？这是我们总后的猪肉，而且我们没有花国家一分钱，是自己想办法自筹来的，怎么就是你们总参的了？” 罗领导闭着眼睛不管了： “谁知道呢，这后勤保障本来就是你们总后的事情，你们弄来猪肉管自己小集体分？哪有这样的道理？见者有份，什么你们总后的人，都是国家的人！” 景领导拉过林三七来： “总部机关分猪肉，这是办公厅的职责，我们总后负责的是全军的后勤，又不负责你们几个狗曰的后勤。瞧瞧这是谁，这是我们总后的上校，是我的人……老李你放下我的猪肉！” 另一台大卡车旁边，一位姓李的大领导背起一扇猪肉，正小步往远处跑去！ “老景，我不跟你吵，反正谁抢到就是谁的，这半扇猪肉在我身上，谁敢来抢我就枪毙了谁，啥也不说了，这肉老子吃定了！” 有一个人带队，其他人眼珠子都转了起来，于是一个个都爬上卡车，背起半扇猪肉就跑。 现场几百个人，有些以科室为单位，有些以部门为单位，全部都呼朋唤友，一个个想尽办法，互相抢起了猪肉来。 当年战场上的那些阵法，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斗底阵、五虎群羊阵、六宇连方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父星观阵、十面埋伏阵全用上了。 甚至连总部机关最大的领导也惊动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这是菜市场吗？” 现场一片安静，一个个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当这位特大领导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气得站在门口直骂娘！ “站住，都像什么话，一把年纪了还抢人家小年轻的猪肉，你们是饿死鬼投胎吗？被人看了不是看我们军伟的笑话吗？那谁，你过来，你背着半扇猪肉沉不沉？来，换我试试。” 一个两杠三星赶紧劝道：“领导，这扇猪肉一百斤呢，您这腰……” 特大领导不爽了：“看不起谁呢，尽管放到我肩上，看我背不背得动，哼，来吧。” 半扇猪肉背到了特大领导背上，特大领导又从旁边一个军官手里抢过两个猪头，然后步履艰难地一步一步往里挪去。 林三七放下刚刚敬礼的手，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景领导，大领导这是……宝刀未老？……” “老个屁，他这是吃独食！！！” 随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抢啊~~~现场又乱糟糟起来了。 景领导气得拨出手枪对着天空啪啪啪就打了三发，结果现场没一个人鸟他。 大家都是枪林弹雨里过来的，谁怕谁啊，来啊，有种往我这里打。 你打额噻，你打额噻？ 第559章 节后启程赴香江 林三七是挪动着脚步弯着腰悄悄离开的总部机关的。 最后还拍拍胸脯，心想还好自己聪明，其他几车猪肉早早就藏在了另外一条马路上，否则被这群老将军们看到今天肯定也保不住了。 他到了永定路上，甚至还能远远听到景领导在无能狂怒中。 接下来，剩下的10车猪肉他还要给卫生部、中医院、数字医院、协和医院、妇产医院都去送一圈。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过年就让大伙儿吃一顿饺子，也算是对自己这一年有个交待了。 虽然他这个花都人过年不吃饺子，可这是北平，人家吃呀。 等到除夕晚上，林三七检查了一遍东岳庙的消访安全后，开车回到了东棉花胡同的家中。 四合院里面所有灯光都打开着，院子里的雪花片片落下，伴随着屋里的欢声笑语，一切显得那么宁静美好。 林三七拍干净自己身上的雪花后，这才推门走进了餐厅里。 餐厅里的暖气很足，沈院长和潘教授两人正坐在一起聊天，林三七的干妈王慧琴正拉着潘晔的手，交待着一些孕期应该注意的事项。 潘母则跟二女儿一起准备着晚餐，最后一个潘仁则是拨着花生，跟土拨鼠一样拼命往嘴里塞。 “呀，姐夫回来了，妈，可以开饭啦~~” 林三七赶紧打招呼道：“干爹，干妈，你们来了呀。” 沈院长看着林三七笑呵呵点头道： “本来我跟你干妈以为今年又要冷冷清清吃年夜饭了，幸好还有你这个干儿子在，今天就跟潘教授好好喝两杯，这一年都辛苦了。” 林三七也坐了一来，打趣道： “三年又三年，相信这该死的自然灾害也应该可以过去了，咱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沈院长打趣道：“日子越来越好，怎么你带走了一家子，现在把老泰山一家也要带去香江了？” 如果别人那里林三七还会虚伪一下，但在沈院长这里，他是百分百信任的： “干爹，无论谁当政，咱们小老百姓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别的都不管咱们的事情。如果连吃饱穿暖这种基本要求都做不到，那就是社会出了毛病。 但我又不是淮海省出来的牛人，敢教日月换新天，所以咱们小老百姓惹不起总是躲得起的，君子不立于危墙，总不能坐着等死吧？啥事等风雨过后再说嘛。” 沈院长点了点林三七：“你呀，一个悲观主义者。” 林三七站起来，亲自打开一瓶30年陈的茅台酒，给沈院长和自家老丈人倒上： “干爹，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你要记住，如果有朝一日你挡不住了，忍受不了了，千万一定要活下去，不要做傻事。只要你一个电话一封信，我就带您和干妈离开，保你们平安。” 沈院长还是不以为然，显然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毕竟林三七有上帝视角，而沈院长和潘教授没有。 王慧琴笑着回道： “小七，放心吧，不管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你这一片孝心我们都记在心里。退一万步讲，真的起风了，日子过不下去了，有你这条退路在，咱也不怕什么对不对？” 林三七拿起一瓶果汁，给现场的女眷们都倒上，这才笑道： “干妈说得对，但愿我是乌鸦嘴，反正我这个胸无大志，只求我的亲人们平平安安就成。” 沈院长这时候问道：“小七，你们准备年后什么时候走？” “大约元宵节以后走吧，米国人催得急，这里面涉及的利益太大，他们还等着赚大钱呢。” “行吧，去了香江凡事要小心，鬼佬没几个是好人，相信领导应该给你留好了退路，真遇到危险的时候，该用就用。” 林三七心想自己还要找官方的人干嘛？自己家现在在香江实力强得可怕。 只要不是正面杠上鬼佬军队就行，真的杠上了鬼佬军队，凭林三七手里的王牌步兵团，还有先进的武器，自保绰绰有余。 实在不行坐上大飞，谁追得上他？ 想到这里，林三七自嘲道，自己这是多没安全感呀，总觉得有刁民要害朕。 等潘母将所有菜都端上来后，林三七这才举杯道： “来，我们全家干一杯，已经进入1962年了，祝愿我们的祖国越来越好，也祝愿我们林家、潘家、沈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干杯~~~” 沈院长这时候提议道： “最重要的是，小晔子肚子里的宝宝能平安出世，快乐成长，将来成为国家的栋梁。” 潘父也笑道：“对，这是林家第二个孙子，但却是我潘家第一个外孙，我还等着孩子长大，我亲自教他呢。” 林三七打趣道：“爸，那你可要准备好速效救心丸，我听说教小孩子作业，被气疯的家长特别多。” 呵呵呵~~~众人都轻笑起来。 潘晔轻轻摸着没有显怀的肚子，甭提有多幸福了，因为晚上说悄悄话的时候，林三七可是明确说了，他喜欢女儿。 这样她的压力就没了。 生女儿，丈夫喜爱； 生儿子，全家欢喜； 无论男女她都不会被人指责。 满满一桌子肉菜、海鲜，林三七准备很充分，潘家是北平人、沈家是姑苏人、林三七自己是花都人，三地口味有明显差异。 林三七是去了2014年的高级饭店，请了厨师特意做的。 虽然食材充满了科技狠活，但味道却是很赞的，让众人吃得都是非常满意。 林三七这时候突然想了起来： “对了干爹，咱们沈家的几位哥哥姐姐我还没见过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们怎么也不回家？” 说到这里，王惠琴神情明显暗淡了一下，沈院长却是呵呵一笑： “我家老大去援疆了，一家人都在那边，好多年了一直没机会回首都。我还有一个女儿，比你大两岁，跟着丈夫去了芸南，远在天边，拖家带口也回不了娘家。” 王惠琴伤感道： “亲儿子亲闺女不在身边，原本还有你这个干儿子，现在你也要去香江，咱们老都老了，身边连个体己人都没有。” 沈院长却不以为意： “建国才几年？全国百废待兴，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业，建设祖国这是好事，咱俩身体还健朗，不需要子女的照顾。真到老了，咱们也能投靠子女不是？” 王惠琴却不满意了： “去哪里？去西疆喂蚊子，还是去芸南喂大蛇？” 沈院长打趣道：“闹，不是还有个干儿子让我们去香江吗？这可是好选择。” 林三七一拍桌子： “干爹说得对，等干爹退休了，一起去香江，去中医馆坐门诊。干爹可是姑苏沈家的嫡子，当年在上海滩也是名医，去了香江我一个月开几万块工资。 中医不就是越老越吃香嘛，到时也可以替大哥大姐赚下万贯家财，多好啊。” 沈院长也举杯道： “那我们两老口就感谢一下林院长喽，哈哈，祝你们一路顺风吧，早日载誉归来。” “干杯~~~” 正月十五、元宵节、京城火车站。 林三七将一个钥匙交给了毕兴龙，仔细交待道： “老毕，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传染病医院的当家人了，医院现在已经走上了正轨，你们就按原来的管理方法来就行，真有拿不准的，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另外，这是我在天津港码头的专属仓库钥匙，里面我已经堆放了足够半年时间的抗结核药物。医院需要多少，你就去取多少量。如果不够，及时打电话给我补充。 这钥匙你拿着，每次去取药也必须你亲自前往。这些药物的价值不菲，你千万要做好记录工作。” 第561章 宝安县 刘领导握着林三七的手使劲摇了摇，一脸姨母笑道： “财神爷驾到，我们当然要来迎接呀，要不是余司苓有一个重要会议，否则他肯定亲自过来了。怎么样，这次林院长有什么新指示？我们花都军区保证不折不扣完成任务！” 林三七点头哈腰客气道： “这次上级给我的任务，是让我先到处在宝安走走看看，寻找一下灵感。如果搞得好，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如果搞得不好，我们可能一起要去西北挖沙子。” 刘领导愣了一下，心想什么事还有风险？好事坏事？通知上不是说考察一个军事基地备用地吗？ 不过当兵的嘛，头脑都相对简单，不会那么多弯弯绕绕，于是重重一挥手： “先考察了再说，到时咱们再集思广议嘛，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 林三七跟钟华池握了握手： “钟旅长，我们又见面了，刘领导，我跟老钟是老朋友了，这位是……” 钟华池是宝安当地边防的负责人，跟他林走私贩自然是最熟的。 “林院长，好久不见。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宝安县负责人薛定薛县长。” 林三七心想，你咋不叫薛定谔呢？ 但脸上还是笑呵呵伸出手去：“薛县长好，这次要麻烦你了。” 薛定的级别还没林三七高呢，赶紧双手握上：“林院长，久仰久仰。” 刘领导这时候回过味来了，有些疑惑地问道： “三七同志，你这次让我们军区和当地政府都赶过来，到底是什么好事呀？” 林三七这时候问道：“薛县长，你们宝安县的地图你带来了吗？” 薛县长从包里拿出一份地图来，摊开在了众人面前： “林院长，我带来了，这是目前最大比例的地图了。下面我简单介绍一下，我们宝安县现在隶属于佛山专区，总面积大约是1900公里，户籍人口约30万。” 事实上这个人口数据一直会保持长达30年之久，一直到改开之前的79年为止，30年的时间里，宝安县几乎没有新生儿出生的数据。 所以这个数据是有水份的。 林三七啧了啧嘴，看了看屋里众人，这才轻声问道： “老薛，这里没有外人，我需要一个真实数据，你老实跟我说，现在宝安县里还有多少人口？” “这个……”薛县长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在场众多绿军装。 刘领导做为现场最大的官，这时候随意说道： “薛县长，林院长又不是外人，而且这估计跟他的一个计划有关系，为了保证林院长的决策不会失误，我们必须要实事求是回答任何问题。” 薛县长这时候重重叹了一口气，思索了很久才开口： “从1955年开始，我们宝安县已经有过两次大规模的逃港潮。但是从59年开始到现在的1962年，逃港的人持续不断。 这批人几乎都是老弱病残，不要说老百姓跑到香江去了，连大批本地干部也跑了。” 现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薛县长还在继续诉苦道： “林院长，您远在京城，对于南方的具体情况了解不是很多。这么形容吧，东起沙头角，中至下步庙，西到红树林、蛇口，现在几乎连一个宝安本地人也难以找到。 白天看不到，晚上人却很多，树林里、山脚边都是从外地逃过来的老百姓，他们的目的地是香江，宝安县只是路过。” “外地逃港的人多了，这就带来了一个严重的治安问题。 在横岗至盐田途中抢食物的十分常见，附城公社水贝生产队的宝惠公路和横岗至盐田公路上都发现有逃港人员排队强行拦车。 在边沿铁路交通沿线，有的村庄、商店由于害怕外流份子捣乱，天还没晚就关门睡觉，有的不敢单独生产，晚上不敢出门，林院长您说说这可怎么办呀。” 对当地政府来说，靠近香江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但他们哪里能想到，几十年后，因为靠近香江成立特区，宝安县成为了全国最富裕的地区。 那些逃到香江的宝安人还是从事着底层工作，但是留在宝安的当地人一个个却成为了包租公，光是村里每年的分红、自家的房租让家家成为千万富豪。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充满了乐趣。 薛县长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说道： “就拿我们现在所在的罗湖口岸，这边不远处的大望前、马料河、恩上、牛颈窝、鹿嘴、大水坑等许多村庄都变成了无人村，有个村子逃得只剩下一个瘸子。 现在我们宝安县最大的问题是，作为边境地区，我们不能发展工业。但是因为全县大多数人都逃跑了，我们的农业生产也难以组织。 马上就要春耕了，因为没有人，大片大片的土地都抛荒在那里，这可真是造孽啊。” 林三七听了点点头，心想这跟自己查的资料还是吻合的。 宝安县在成为特区之前，实惨。 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连下海打鱼都不被允许。 因为只要有船只下海，百分百直接就划到香江去了，而且为了阻止逃港者，全县所有的渔船全部都被销毁了，这样连鱼都没得吃。 但正因为惨，因为百里无人烟，才是林三七想要的结果。 “老薛，能不能带我去蛇口、沙头角、大鹏去看看？” 刘领导、钟旅长、薛县长不知道林三七葫芦里埋的是什么药，顶着一门子问号，跟着林三七上了车。 到了车上，林三七又没头没脑问道： “钟旅长，我打个比方，你们有没有能力把宝安县给围起来，不让外人进入宝安县范围内？” 根据林三七查阅的资料，1980年8月，深圳经济特区成立后，跟内地是有“二线关”这种东西的。 沿线用花岗岩石板铺成，以高达3米的铁丝网隔离。 “二线关”将深圳分为关内和关外，关内则是原特区内，全长84.6公里。 普通老百姓想通过二线关进入经济特区，需要单位开具介绍信，然后到公桉局去办边防通行证。 在当年闯特区的人当中，被一道“二线关”拦住的，被一纸边防证难住的，不乏后来的成功人士。 例如房地产大亨潘石屹当年南下深圳，没有边防证进不了市区，他一咬牙，花了50元，在蛇头的带领下从边防线铁丝网下面的一个洞里钻进了特区。 林三七就是从这个故事里找到灵感，看是不是能把宝安县提前用“二线关”围墙铁丝网先给围起来，禁止老百姓随意出入。 钟旅长听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林院长，这个恐怕很难，目前我们旅一共是6000人驻扎在佛山专区和惠州专区内，其中宝安县分到的兵最多，达到了3000人，就这重点要守护在香江一边。 可是宝安县跟东莞县、惠阳县的边境长达几百公里，一共几千人想要封锁宝安县，这是不可能的任务。当然你说要封锁一个镇一个公社，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林三七点点头，心里有底了。 一行人先来到了蛇口公社，一路几乎都坑坑洼洼，没有一条完整的马路，林三七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震散了。 5辆吉普车当中，有3辆车当场就趴窝了。 第562章 想建沙头角特区 等林三七到达传说当中的“蛇口”时，平时不晕车的他已经吐得稀里哗啦了，看得刘领导也忍不住有了呕吐的感觉。 林三七用水壶漱漱口，这才缓了过来，开始打量起这个20年后鼎鼎大名的中国第一个对外开放的工业园区。 蛇口工业区的创立和发展为一年之后的深圳经济特区的创立起了探路者的作用，意义重大。 当年蛇口提出的口号是：“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一直影响着整个国家几十年。 结果现实的情况给林三七泼了一盆凉水。 因为蛇口并不是他想像中的一马平川，反而有很多山头，如果想要开发蛇口，那就必须先把这些山头给炸掉，再对海滩进行填海作业。 那这投资可就海了去了，绝不是林三七能承担的。 刘领导插着腰，看着眼前这个荒芜的海边小渔村问道： “三七同志，你把我们带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嘛？不会让我们远眺对面的元朗吧？” 蛇口，包括附近的红树林，其实就是逃港者偷渡的首选之地，包括五百退休兵也是从这里游过大海，在元朗登岸的。 成功的人不少，死在眼前这边海域的人更多，海底除了大量黄金外，就是累累的白骨。 林三七已经从心中把蛇口给否决了，毕竟这时候的蛇口没有公路，也没有码头，交通非常不方便，不利于物流运输。 最关键的是这里是偷渡必经之路，也意味着治安会非常乱，亡命之徒特别多。 林三七对着薛县长说道： “老薛，这地方我考察过了，暂时不适合我的计划，不过这地方风水好，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是一块财富宝地。” 薛定皱着眉头环顾了一圈，实在想不出这个海边公社会有什么财富。 难道是去海底捞死人的黄金手表啊？ “林院长，那接下来你准备去哪个地方看看？” 林三七看了看地图，挑中了一个地方：“去沙头角吧。” 蛇口在宝安县的最西边，那么沙头角就是在宝安县的最东边，吉普车开了整整差不多两个多小时，众人才赶到沙头角。 沙头角在几十年后，有一个著名的景点：“中英街”。 这是宝安县惟一与香江水陆相连的乡镇。 一条小马路，马路的西边是香江的地盘，马路的东边是深圳的地盘，游客逛一条马路，相当于逛了两个地方。 改开初期，沙头角都是全国各地的商贩，从香江那一侧批发衣服、牛仔裤、电子表、小家电等等，然后运到内地去卖。 利润那是相当高，造就了改革开放初期的第一批富豪。 所以沙头角那是相当繁荣，去沙头角还要申请特别通行证，被誉为特区中的特区，可见地位之特殊。 可是在1962年的当前，林三七入目所极，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沙头角公社这边冷冷清清，路过村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而香江那边的街道却是人来人往，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薛县长有些不好意思介绍道： “刘领导，林院长，你们看这边，这边就是我们宝安的沙头角公社，原来有一千多户，五千多人口。可是，咳咳，现在沙头角这边一个人都没了。 全公社男女老少都跑过中英街，逃到香江那边去了。关键是逃一批，我们迁另一批村民过来，结果用不了多久又逃完了。所以现在我们就圈起来，不再让老百姓进入沙头角公社。” 林三七打趣道： “别的地方逃港还要游海过去，沙头角这边就方便多了，跨过街中央的界牌就到香江了，换了我也跑。” 说到这里，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急着追问道： “薛县长，你说沙头角公社现在已经不外迁老百姓了，全公社都封闭管理了？” 薛县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以为是林院长对这种做法有意见，于是赶紧解释道： “林院长，我们是真没办法啊，你看中英街这边根本管不住，除非我们在这里建一堵高墙。 迁一批人过来就逃一批人过来，这几年已经累积逃了一万多人，相当于两个沙头角公社总人口。 所以我们县里就委插部队帮我们封锁沙头角，另外我们的宝安县自己的民兵也在随时巡逻，绝对不允许一个人潜入沙头角。” 林三七继续问道：“沙头角公社大约有多少面积，现在还有多少人居住着？” 薛县长回道：“大约是6平方公里，当地居民目前没有一个人。所以林院长您看到的这些房子都是无主之屋，那边的田地也是无主之地。” 林三七的眼光闪亮闪亮。 沙头角的地理位置，完全就是他心目中理想的药物工业园区。 第一个是沙头街6平方公里没有一个人，这样林三七如果要办厂就没有了拆迁困难，想拆哪个村就哪个村，想征哪块地就哪块地。 第二个是有驻军封锁沙头角，这样将来工业区新建起来，完全可以继续特区中的特区政策，继续封闭，几年后有个风吹草动，有两层“封锁线”，那些小年轻也冲不到沙头角。 如果林三七想将宝安县1900公里的土地都变成特区，这事影响可就大了，只有“国策”才会允许，估计保守的中央领导未必同意。 但如果仅仅是6平方公里搞搞试点，相信这个阻力就小多了。 第三个优点，沙头角跟香江的沙头角连接在一起，到时陆路运输也方便，极大减少物流成本。 第四个优点，就是林家帮大本营荔枝湾离沙头角不远，都属于新界北区，相距大约不到10公里。 自己的五百林家帮随叫随到，这批人可是世界最强步兵，再加上几十年后的先进武器，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沙头角闹事？ 林三七打定上了沙头角的主意，于是开着吉普车，在沙头角公社里开始里里外外参观起来。 沙头角离后世的盐田港并不远，相当于是隔壁。 盐田能建海港，说明这个地方的地质条件和海况水文条件是非常好的，如果沙头角能率先发展起来，提前复刻“蛇口模式”，那么盐田港就是最好的对外出口港口。 想到这里，林三七已经打定主意将药物工业园区设在沙地角了。 最后时刻，林三七决定实话实说了： “刘领导、钟旅长、薛县长，你们或许很奇怪，今天我拉着你们从西跑到东，在宝安县内到处看风水似的。 其实我在寻找一个适合办厂的地方，我准备在沙头角建药厂，生出来的药物一些供国内，一些通过香江出口创汇。 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国内的政策，无论我以港商投资，还是以内地私人投资，恐怕都不会轻易实现，阻力会相当大。 所以我决定先找好地方，然后再向京城申请，如果申请通过，这就是我所说的好事。到时我们岭南堂制药厂、花都军区、宝安县三方合资建厂。 药物产生线、原料厂我来出钱投资，宝安县想办法招募工人，花都军区则负责安保工作。我做为大股东占51%，你们两家占49%，绝对能赚大钱。 但是这事太敏感，这事要是搞不好，那可是会被戴上大帽子的，到时诸位的官帽子可就飞了。所以你们要考虑好。咱们丑话说前头，君子坦荡荡。” 刘领导和薛县长一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脑子有点乱。 外资来沙头角投资办厂，这事怎么想怎么踩红线，我们好不容易赶跑了资本主义，怎么，建国才13年，又准备复辟了？ 如果是别人，想也不要想，他们肯定扭头就走。 可是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太特殊了，既是资本家，又是现役上校，还是正厅院长，这多重身份在国内走动，绝对是全国独一份，也体现上面对林三七的信任。 会不会别人办不到的事情，这位林院长就能办到？ 一想到大笔大笔的外汇，这让刘领导和薛县长都是咽了咽口水，无论是部队还是地方都缺钱啊，缺大钱啊。 想要强国强军，钱是必须的事情。 这下刘领导和薛县长都开始纠结了。 第563章 建药厂是资本家 薛县长咽了咽口水，想开口又不敢说话，毕竟现场这么多领导，就数他的级别最低，也不到他质疑。 刘领导肩章上可是有“两颗花”的大佬，哪怕再没心没肺，这时候也迟疑起来： “三七同志，这个我就有些不理解了，国内缺医少药我是知道的，但是你想要建药厂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比如你需要人材吧？大量的药学人才和医学人才。 可是宝安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里现在连种田的农民都没几个了，哪里来的教授大学生来帮你建厂呢？ 如果换了我，你把药厂建在首都、沪海、武汉都可以，哪怕我们花都也好啊，偏偏你选的是这个宝安县，沙头角这地方连正经的公路都没有。” 后面跟着的一众随从也是连连点头，沙头角的环境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要啥没啥，拍鬼片还成。 林三七笑着解释道： “知识分子、工程师等等，这批人是最好解决的，如果我们能取得上级的支持，到时上级一声令下，国内各大院校、医院的人才还不是随便我挑？” 六十年代的国家虽然很贫穷，但人民还是很团结的，政府的效率也非常高。 只要国家有需求，上级下达命令，有得是知识分子愿意奔赴祖国边疆去建设我们的国家，就比如五十年代全国多多少知识分子前往罗布泊。 沙头角的环境总比罗布泊好吧？ 这就是我们制度的优越性。 刘领导却并不看好，反而有些担忧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中英街： “三七同志，你也太乐观了，你也看到了，沙头角一个公社几千人可以一夜之间跑到对面去。就算你召来了药厂需要的知识分子、工人又如何？ 那你就能保证这批人就能老老实实待在工厂里，没有别的什么心思？边境可就在眼前，从我们现在站的位置跑到那边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拦都拦不住。 到时你召一千人，人家就跑一千人，三七同志，你想过没有，到时就是严重的事故了。你我他，到时拍板支持这个工程的领导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跑不了。” 薛县长也是连连点头，低声喃喃道： “是啊是啊，跑一个两个我们还能压下去，万一人都跑了，我们就完蛋了。” 林三七却自信地反驳道： “刘领导，薛县长，我们的老百姓为什么要冒着风险，跑到人生地不熟的香江去？” 刘领导看了看众人没吭声，眼神示意了一下现场最小的薛县长。 薛县长轻咳了几声： “这个那个，那都是被资本主义给蛊惑的，煽动那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做出背叛祖国，背叛人民的事情……” 林三七笑笑，开口道： “我举一个例子，薛县长应该知道，咱们宝安县有个罗芳村，河对岸的新界也有个罗芳村。原来就是一个村的，后来被人为分成了两个地方，但都是同根同源的。” 薛县长有些惊讶： “林院长，您对宝安县的了解比我这个县长更深啊，连罗芳村都知道。” 林三七心想，自己这可都是在另一个时代电脑查资料才知道的，当然是万事通了。 “现在咱们宝安县的罗芳村，人均年收入是104元，一个月不到10元，就这数据我都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我所知道的农民到过年时分红，能拿个10块钱就算高收入了。 而新界罗芳村的人均年收入换算一下，却达到了5000元人民币。也就是说，宝安一个农民劳动日的收入是几分钱，而香港农民劳动一日收入十多元。 所以说来说去，都是钱给闹的，老百姓又不傻，哪边有吃有喝，还能拿高工资，当然往哪边跑了。 虽然在我看来香江普通市民的工资是极低的，可是比起内地来却是极高的，老百姓会用脚投票，他们才不管这个主义那个主义，吃饭才是硬主义。” 这实话实说，让现场的领导们一个个眼睛看天，不敢接话。 林三七却不怕，做为一个现代大学生，天不怕地不怕是他们的特点，缺乏所谓的“头脑”，说话也不会考虑太多。 “所以要解决几位领导担心的逃港难题，其实也好解决，那就是我们的药厂也实行跟香江一样的薪资酬劳，香江普通工人一个月200元、300元的工资，我们也给这么多。 香江的工程师、药剂师的收更高些，可以达到1000港币以上，那我们也照样给国内的知识分子这个钱，而且全部给港币外汇，给他们个人。 另外，未来药厂的后勤保障也可以形成一个产业，比如工人们要吃饭吧，就得种地，看看宝安县多少地空着，我们给种起来。 除了吃饭，工人还得吃菜，吃肉吧？那好，菜也在周围种起来，我们可以自己养猪，供应药厂。这样是不是形成了一个初步的后勤产业链？可以养活多少农民？ 另外工人和工程师们有钱了，他们就想花钱，那钱花在哪里呢？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中英街这边，模仿香江模式，也开起我们自己的服装店、首饰店、饭店等等。 到时不说别的，就说这个沙头角就形成了自己的圈子，里面的工人有钱有粮有吃的，那他们是想在国内享受这高人一等待遇，还是想跑到香江去当二等公民？” 薛县长听得脸都白了： “林院长，这，这怎么可以？你这不就跟资本主义一样了嘛，不符合我们的国情，这是要犯严重错误的。” 刘领导也在挠头了，心想这林三七的胆子可真他娘的大啊。 如果完全按林三七的设想来建药厂，这相当于就是一个国中之国了，而且实行的就是香江，或者发达国家的那一套。 偏偏那一套“游戏规则”，是国内坚决不允许的。 其实林三七提出来的一套药厂运营方案，就是“迷你版”的经济特区概念，当然他这提出早了20年。 提前一步是先知，提前20年那就可能成为先烈。 林三七心里也知道，想要让地方上接受他的忽悠没那么容易，他们肯定要权衡“利”和“弊”。 人都明私心的，得让他们看到“利”，才能拖人下水。 “刘领导，薛县长，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我在首都的折腾，你们知道我们首都传染病医院吧？” 现场的所有人都点点头，首都传染病医院现在可是鼎鼎大名，世界上第一家攻克肺结核绝症的医院，报纸上有一段时间天天吹，想不知道都难。 “那你们知道我们首都传染病医院是怎么建立的吗？我当时创建医院的时候，没有跟国家要一分钱，我只跟上级领导要了一个政策，就建起了一家全国最先进的医院。” “什么政策？” “我当时提出八字方针，自主经营，自负盈亏。” 刘领导眨了眨眼，有些不理解：“这八个字怎么理解？” 林三七很满意刘领导的捧哏，这才徐徐说道： “就是说，首都传染病医院不要上级一分钱拨款，建院费用，运营费用我们自己解决，医院设备我们自己进口，医院用药我们自己制作。 但是医院赚来的钱，我们也不用上缴，赚得多，我就给职工发得多；赚得少，职工收入就跟着少；如果医院亏本了，医院职工一分钱都拿不到。” 钟旅长这时候忍不住了： “嚯，林院长，你这魄力可真大啊。不过你这个赚多赚少自负盈亏，那不还是资本家的一套嘛，相当于你是承包了一家医院。” 林三七击掌道： “老钟你这‘承包’两个字用得好，的确，传染病医院就像是我个人承包。 我是老板，我负责给职工发钱。而且我是打破档案工资标准，想发多少发多少，一月不少于两百元现金和一百斤粮食。 就像今年春节福利，我们传染病医院发了火腿一条；新鲜猪肉半扇；午餐肉一箱；大米100斤；面粉100斤；菜籽油20斤；烟台苹果一箱；河北鸭梨一箱； 白酒黄酒各一小坛；白糖食盐和酱油等综合调料包一个；棉衣棉裤一套；棉布20米；瓜子花生各10斤；冰冻带鱼一箱。噢还有，我还给职工一人发了一辆自行车。” 这话一出，别说薛县长等一众小领导了，就连军区的二把手刘领导也瞪大了眼睛： “我滴亲娘咧，三七同志，你们传染病医院还招不招人了？我这军区副司苓员一年的收入和福利也没有你们传染病院高呀，老子还不如去给你打工呢。” 第564章 为何非选宝安县 薛县长也是连连点头： “我是正处，行政14级，一个月工资是141元，还没有你们首都传染病医院一个普通职工的收入高。” 听到几位领导纷纷打趣起来，林三七这才嘿嘿一笑： “所以呀，或许在你们看来，我在首都传染病医院是瞎胡闹，完全不符合现在的国家政策对吧？其实我这样搞试点，是伍领导亲自点头同意的。 咱们也要解放思想，不要害怕这个不符合政策，那个不符合国情。 到时咱们这个药厂一建，一部份高价出口换外汇，一部分低价供应国内，病人治愈了疾病，民众得到了就业岗位，国家得到了宝贵外汇，多好。 你们说说，咱们损害了谁的利益？我这个药厂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呀。” 刘领导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 “这个好像也是哦，如果这个药厂建起来，又能创造外汇，又能让老百姓有药吃，还能给工人发高工资，的确没有损害国家利益呀。” 薛县长则头脑更清楚些，小声提醒道：“不符合国家政策……” 林三七见大领导动心了，于是继续忽悠道： “而且呀，几位领导，你们想，如果这个药厂建起来，一个月几百元的收入，一日三餐厂子供应，鸡鸭鱼肉顿顿不少，这可是绝无仅有的高福利高收入。 到时你们就没有什么家人、亲戚、朋友、同乡要帮忙安排工作的？到时药厂是我开的，我给你们诸位一人5个，噢不，10个名额，你们想想这可不可行？” 这话一出，所有人呼吸一窒 谁家没有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人类的社会，说白了就是一个人情社会 你的家族里出了一个城里工人，那些亲朋好友们可不都上门来打秋风，要求帮忙安排工作呀，转个户口呀，这是很多出身基层人的烦恼。 如果药厂一开，安排自家亲戚来上班，还能免费一日三餐，这么好的机会…… 现场的不少人都心动了。 哪怕不安排亲朋，安排自己的子女进来也是极好的，这是妥妥的一个金饭碗呀。 关键是国内现在药物奇缺，根本就不愁销路，对外销售特效药，也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只要药厂不倒，那这个金饭碗可以一直吃下去。 （事实上这个年代的人脑海里，压根就没有工厂倒闭破产的概念） 林三七看着现场所有人迷离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资料没有白查。 春江水暖鸭先知，在信息闭塞的年代，只有这批人才能掌握信息知识，才能早人一步抢占赚钱位置 只要让林三七把药厂建起来，这样林三七就可以利用穿越优势，将大量国内已经淘汰的老药物生产药搬过来 2014年淘汰的生产线，拿到1961年来照样是个大杀器 更重要的是，林三七可以通过药厂，然后发展成工业园区，最后建立起一套完全的药学体系 就像后来的阿三国，仿制药第一大国 华国也可以提前成为药物第一大国，甚至是第一强国，因为阿三是“仿制”，而有林三七的华国理论上还属于“原研药”不是。 刘领导、钟旅长、薛县长等人都已经心动了 刘领导咂着嘴为难道： “可是咱们讨论得再好也没用啊，这得看上级批不批准了，如果这药厂是国营企业还好说，但现在你的意思是走合营模式，而且还是私人控股，这估计有点难啊。” 林三七心想别人难，估计自己这里应该不是很难。 一个自己有前科，惯犯了，领导对自己提出的天马行空建议有个心理准备，不会看到申请报告就火冒三丈，反而会认真思考。 另一个，他林三七不爱钱是有名的，领导不会怀疑他有私心。 这点很重要，如果上级领导认为林三七办药厂是为了自己私人发财，那99.9%不会允许。 但如果上级领导认为林三七这么干是为了帮助国家发展医药行业，为了给国家赚外汇，那么通过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这就是“人设”很重要的原因。 薛县长也有自己的担忧： “林院长，如果上级真的批准这个药厂，但认为宝安县地理位置不行，要求将药厂迁到花都或者其他大城市去，这个怎么应付？” 这的确是个问题，药厂开在哪里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开在宝安县这个边境农村？ 当然胡建省也不可能，因为胡建是战略要地，万一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胡建沿海先成为一片焦土。 折江省也不会考虑，那是某匪的老家…… 除此之外，全国哪个省，哪个城市不可以？首先肯定是交通方便、大学、医院、研究所聚集的地方嘛。 林三七有苦难言，总不能说为了防着过几年吧？ 选在沙头角除了靠近香江外，主要还在于想进入沙头角，首先要过宝安县边界这一关，其次还要过沙头角驻军这一关。 有这层层两关卡着，一般的牛鬼蛇神根本进不来，哪怕是几年后也是安全的。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传染病医院那些留洋医生们也迁到宝安县来，因为这批人都是他一个个亲自去招来的顶级医学人才。 他可不希望几年后这批人…… “薛县长，至于为什么非要建在宝安县，这个我会跟领导说，因为我的家人在香江，而且我们的药品是要出口的，现在唯一的出口通道也只有香江。 既然药厂不能建在香江，只能建在我们国家的领土上，那么宝安县就是最好的选择。我这个理由非常充分，相信上级领导也是会重点考虑的，你就放心吧。” 随后三方又商谈了一下具体细节，选定位置后就准备散了。 接下来林三七要准备写申请书，估计上级还会派出考察团询问花都军区和宝安县的意见，然后才是上层大讨论。 这个过程可长可短，取决于领导重视程度。 罗湖口岸，刘领导、钟旅长、薛县长一行人送到关口后就停下了。 刘领导紧紧握着林三七的手笑道： “三七同志放心，你的计划可行，利国利民，我们花都方面一定会全力配合。你这次去香江是准备在全世界医生面前证明我们的肺结核药物的特效性。 这是为国争光的大好事，我代表我个人，向你预先表示祝贺，我和余司苓在花都等你载誉归来的那一天，到时我们在花都为你办庆功宴！” 林三七自信拍着胸脯：“请领导和祖国放心，首战用我，必无不胜，哈哈。” 刘领导这时候眼神示意了一下，钟旅长悄悄将一个信封交给了林三七。 “三七同志，这上面是我们目前急需的物资，如果你方便，请务必帮我们先搞一批过来。这个由小钟和你对接，具体需要多少钱，我们会想办法转给你。” 林三七郑重把信封放到了贴身口袋里： “领导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办到这些物资，至于钱就算了，我这人不喜欢钱。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新会陈皮，反正你们帮我多搞一些来，要求是高年份那种，多多益善。” 林三七说的是真心话，但刘领导以为是林三七故意要些不值钱的桔子皮帮国家省钱，心中不禁感慨道： “三七同志，真国士也~~~” 林二道贩子满脑子问号，心想自己干嘛了？就国士了？ 第569章 如果报复的讨论 香江开埠很早，再加上全盘西式教育，所以治病主要还是以西医为主。 中医在香江的地位，那就属于“补充医学”，而且主要针对的方向就是调理滋补。 这个思维，就跟香江人喜欢煲汤补一补一样。 真的有什么疾病，香江市更愿意去正规大医院瞧病，反正福利有保障，看病几乎不怎么花钱。 但如果感觉人虚湿气重，或者男人雄风不在，或者妇女月事紊乱等等，那么香江人也愿意去开点中药补补。 记住两个字：“补补”。 而不是“治治”。 就像林五叔林六叔初到香江，将岭南堂中医馆开起来，开始的时候生意非常清淡，49年内地大撤退，还是有相当一大批名中医逃到香江。 所以香江在六十年代是不缺中医的，甚至有非常利害的这批中医师，比如当年给四大家族服务的“御医”就全来了。 岭南堂开业时没有多少病人，难以维持，最后林五叔林六叔不得不靠着邻近风月区，给砵兰街的楼凤们调理月事、给嫖客们装阳这才慢慢有了生意。 可是楼凤们最常见的妇科炎症，她们还是去找诊所开盘尼西林，而不是找中医大夫用中药治疗。 这就是中医和西医的一个最大区别。 最后岭南堂彻底火爆起来，则是靠的四味秘方药，尤其是“断血流”和“嗷嗷叫”。 这两只药疗效奇特，整个香江只有岭南堂有售，处于独家垄断地拉，生意自然就火爆，排队都老长了。 可是香江中医市场的盘子就这么大，毕竟只是一个“城市”，岭南堂中医馆带着秘方药的横空出世，这就挡了别人的财路。 中医本来就是辅助地位，市场规模不大，现在岭南堂要切走了其中很大一块蛋糕，这让香江本土中医馆怎么能忍受？ 当林五叔说出自己的推断后，房间里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是最合理的解释。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到底是哪家中医馆在背后捣鬼？ 林三七沉思道：“从谁受益的角度讲，如果我们岭南堂倒闭了，会让哪家中医馆生意好起来？” 林五叔和林六叔马上开动脑筋，他们已经在香江几年了，相对熟悉情况。 “香江最大的中医馆是瑞君堂，不过瑞君堂在港岛，服务的都是本土富豪，根本不会将我们岭南堂放在眼里。” 此时的香江富人基本集中在港岛，九龙与港岛之间还没有海底隧道相通，所以彼此并没有太大竞争。 而且岭南堂现在还处于草根阶段，服务的是中低层市民。 真正的富豪都有自己信得过的“御用中医”，这个中医师是固定的，轻易不会改变，也不是现在的岭南堂能抢走生意的。 所以港岛顶级的中医馆可以排除，人家眼界高着呢。 林五叔继续分析道：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九龙这边的同行，目前我们周边最大的中医馆就许氏中医馆、古生堂、康荣堂三家，但具体是哪一家呢？” 林家人纷纷托着下巴思考起来，还是那句话，因为林家是初来乍道，对同行的信息知道得太少。 尤其是其他三家中医馆，哪位老板最阴险，最不讲规矩，一概不知。 林苦参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不出意外，应该是这三家同行中的其中一个，但我们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能随便冤枉人，如果我们无差别开火，那真的要成为香江所有中医人的公敌了。” 欺负外来者，历来是传统。但如果反过来，外来者欺负本地蛇，那就要惹众怒，就这么不公平。 当然你这外来者属于过江龙，那就另当别算了。 林三七不爽了： “咱们先不管背后指使者是谁，这个慢慢调查，总是能调查出来的。实在不行，就打听一下哪家中医馆名声最差，不讲江湖规矩，谁的嫌疑最大。 眼前当务之急，是我们要解决和安乐的麻烦，他们给我们3天，明天就是第3天了。估计人家之前没动手，是因为怕打不过我们，3天时间足够他们做好准备了。” 这话一出，林家人又发愁了。 齐连勇却是两眼只放光，自家的“制药工人”们刚刚拿到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现在是要有人有，要枪有枪，要钱有钱。 他老齐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当兵的嘛，肯定是唯恐天下不乱，正手痒得很，现在有人上门挑衅，那必须坚决回击，这才能体现他们的价值。 “老板，之前大老板有顾忌，现在你来了正好，下令吧，我马上连夜部署，到时我们在庙街堆上沙袋当掩护，架好机枪和火箭筒，再在屋顶上准备20个狙击枪手。 我就不信这个什么和安乐的嘿社会还能全身而退？到时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只杀得人头滚滚，让和安乐将来绕着庙街走，从此不敢踏进庙街半步！” 林三七一听也兴奋了： “对，他娘的，老子准备了这么多日子，动用了这么多关系，甚至我都跑到以色列去购买武器了，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嘛。” 林苦参一听差点一口盐汽水喷出来，林家是良善人家，怎么能大开杀戒呢？ “不妥不妥，现在还没到这个地步，再说了，香江警方对于街头械斗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如果双方动用了枪弹大炮，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到时我们岭南堂同样倒霉。 关键是和安乐做为社团，在香江和濠江有20万帮众，哪怕他们吹牛只有个五、六万帮众，这也不是我们杀得光的。 到时他们不停派人来暗杀我们，我们毕竟只有五百人，他们用四九仔堆也堆死我们。这样不要说我们开门做生意了，连全家的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 林三七一想也是，港片里动不动就是街头大爆炸，汽车连环爆等等，毕竟是影视剧。 现在才1962年，香江还没有开启回归谈判，港鹰和鬼佬是肯定是不希望香江乱起来的。 林杜仲这时候却不服了： “爸，那咋办？我们有武器不能用，人数上又拼不过和安乐，难道就这么灰溜溜逃回内地去？” 林三七看向了齐连勇： “齐副经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齐连勇也头大了： “老板，如果在不动用武器的前提下，我们500人打1000帮派分子没问题，一打四，打个2000人伤亡就要扩大了。拼人数，对我们非常不利。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和安乐的人吸引到荔枝窝来，这边人烟稀少，只有一条马路可以进攻，这样我们就可以使用先进武器，哪怕大屠杀也不怕。 大不了到时我们多准备一些水泥和柴油桶，把尸体装进去全部扔到海里，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给鬼佬抓到证据。” 林五叔听到这个办法又摇起了头： “这些帮派分子非常狡猾，而且每个帮派内部都有师爷、白纸扇这样的军师在出谋划策，他们肯定也看得出来攻打荔枝窝的困难，所以肯定不会随意来冒险，毕竟这不是生死大仇。 对和安乐来说，将我们在九龙城区的医馆药铺砸了，烧了，让我们做不成生意就是最大的成功，所以他们的重点肯定是放在庙街。” 林杜仲一听，狠狠一拳打在桌面上： “这不行，那不行，那小弟不是白招来这么多退伍兵，白买了这么多先进武器了？” 齐连通这时候也有些发狠了：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主动出击，不要等着和安乐来庙街找茬，我们先把他们的九龙地区的堂口，甚至总堂给端了，对他们的坐堂或坐馆进行斩首行动。” 第570章 今晚就斩首行动 林三七突然抓到了破局的灵感，急忙问道： “和安乐的堂口在哪里，你们打探清楚了吗？” 齐连通回道： “这个我们打探清楚了，在联运街，和安乐在这边有几幢独立小楼，用围墙圈起来，跟个独立王国似的，而且他们的龙头大佬温信就住在这里。 可是那里的防守非常严密，小楼的地势较高，如果我们进攻的话需要从下往上攻，这对进攻方非常不利，我们也要做好大规模伤亡的准备。” 守城战和进攻战，一般来说肯定是守城的人占优势，个人武力值在这种战斗中作用很小。 林苦参想了一下，还是给否了： “这样也不行，这五百兄弟从老家出来，跟着我们林家打天下，如果不到万非得已的时候，我们还是不要牺牲他们为代价，拿下一个小小帮派。 人命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第一位的，大家都是父母所生，都有妻儿老小。我们林家不是暴君，不需要别人拿人命来填我们的一将功成。” 林苦参这话一出，齐连勇的脸一红。 在他的心目中，这战士说白了就是炮灰，就是往前给我冲，一营打光了二营上，二营打光了三营上。 反正我人多，我就用人海战术消耗死敌人，取得最后的胜利，成就他指挥官的个人伟业。 但他就没想过，这冲上去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从骨子里，齐连勇就有点冷血，或许上位者都是这么冷血。 可是林苦参却做不到这种冷血，他有退路，大不了靠着儿子去国外做富家翁，实在不行回内地当个普通医生也不是不行。 他又不想当帝王，不需要用别人的命去成就他的“理想国”。 林苦参这时候点了点桌上的地图说道： “你们想过没有，斩首行动固然是目前解决危机的最好办法，但是我们光是斩个龙头又有什么用呢？对帮派来说，今天龙头没了，明天再选个龙头上来就行。 但是反过来，新上任的龙头想要坐稳位置，那就必须要替前任龙头报仇，否则他的位置就没有合法性，到时我们林家跟和安乐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如果我们林家从今天开始就撤出香江，我赞同你们对和安乐龙头进行斩首，走之前也要报复一波。但如果我们还准备在香江生根发芽，斩首行动就是取死之道。” 屋里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光顾着爽了，就没想过后果。 而从这件事情上也暴露出，齐连勇属于打仗敢拼敢冲，但大局观还是欠缺，不是将才。 就在屋里众人重新开始发愁的时候，林三七却是拍案而起。 “爸，斩首行动还是要进行，只要和安乐的话事人死了，和安乐肯定要乱上一阵子。就跟古代，皇帝死了，几个皇子还要争上一番，最后杀得血流成河。 帮派也一样，如果龙头死了，选新龙头不是那么简单，最后内部也有一番火拼。等他们内部乱起来了，谁还有空来管我们岭南堂这种小事？ 至于你说的，怕和安乐报复我们林家，这事也简单，我们只要神不知鬼不觉斩首了他们的龙头，顺便把他们的总部给一锅端了，别放跑一个人就行。 和安乐不知道敌人是谁，他们怎么报复？” 林五叔以头抚额无语道：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查不出来？你真当香江警方是吃素的？几百个甚至上千人火拼肯定会有伤亡，我们的退伍兵只要有几个被他们活捉，或者尸体留下，这就是线索。” 屋里所有人都是连连点头。 林三七嘿嘿一笑： “不，我们不用出动大部队，只要一个几十人小分队就行，而且我们不靠近联运街和安乐总部，我有办法在几公里之外炸死他们的龙头老大。” 林苦参、齐连通，还有屋里所有林家核心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三七。 林杜仲更是扑哧一笑： “小弟，你这是准备做法事，请和尚道士咒死和安乐吗？急急如日令，和安乐的人渣们给爷死~~~” 林六叔也笑了：“就是，七仔，就算隔空打牛也有个限度，你隔了几公里怎么打？”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站起来走出门外了，走之前将话撂下了： “现在我们做好两手准备，一手准备是我去实行斩首行动，如果行动成功，这次小危机悄然度过。如果行动不成功，我也有办法脱身，我们全家撤出香江。” 林苦参和林家人都站了起来： “七仔，你不要乱来，我们没有必要搞得鱼死网破。” 林三七却是摆了摆手： “鱼是肯定要死的，但网是未必会破的。对了，齐副经理，你也跟我一起走，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现代战争是什么样子的。” 齐连勇满脑子问号，但还是坚定跟着林三七的脚步走了，他个人是不怕死的，来香江也做好马革裹尸还。 “好，今天我就看看老板有什么通天的本领。” 林三七出了门，来到了停车场上。 停车场这时候跟过年一样，劈里啪啦响成了一片，这些退伍兵拿到如此先进的武器，一个个都打疯了。 林家人和潘家人都站在楼上的窗户边，看着楼下枪声响成一片，还有夜晚上子弹的红色弹道，一个个都乐和和的。 到底是外行，瞧的就是一个热闹，不知道这些武器意味着将来会死多少人。 齐连勇到停车场上，用扩音喇叭吼了一声：“所有人都停！” 退休兵们一个个停下了手中的大玩具，脸上都是兴奋异常： “老板，咱们今晚是不是要端了和安乐的老窝？” “哈哈，我手里的枪已经不安份了，今天非得见血不可。” “不就是一个街头流氓团伙嘛，老板首战用我们雷字堂，我们保证他们一个不剩！” “哈哈哈~~~” 林三七看到林家大难临头，这批退伍兵不是一个个胆战心惊，反而有强烈的请战欲望，就知道自己当初招退伍兵的政策是多么英明。 狭路相逢勇者胜，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支军队，如果不敢亮剑，只会吹牛自己多厉害，这种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 真正的勇士，就是老子打不过你，咬也要咬你一口肉下来，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你狠，敌人才会害怕。 你怂，敌人只会变本加厉！ “兄弟们，很高兴你们都能得到新玩具，不过你们放心，不过几个流氓，还不值得我们全体出动，这不是太抬举这群小混混了嘛。” 呵呵呵~~~ 停车场上的退伍兵都笑了起来，他们打心底里就瞧不起这群香江帮派，非常轻视。 “所以这次我们只是碰到一个小小危机，小小危机我们就有小小的办法消灭他们，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安排好正常的岗哨就行。 另外，风字堂王晋出列，你们风字堂的任务是驻扎市区，保护我们林家人的，既然事情出在你们手上，那这次危机就让你们来解决。” 王晋和其他98个风字堂成员纷纷出列，笔直站在那儿。 “请老板下命令，赴汤蹈火我们绝无二话！” 王晋的风字堂已经成为了其他4个堂口的笑柄，笑他们面对几个混混上门挑衅，居然还伤了一个兄弟。 如果换了他们其他堂口在市区驻扎，就会如何如何勇猛。 这话半真半假，可是面对其他堂口兄弟的调侃，风字堂的人真是憋屈得想吐血，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林三七笑了：“好，我知道你们憋屈，今晚我就给你们报仇。” 王晋脸色一肃： “老板，你说吧，怎么干？现在我们有如此先进的武器，刚刚我们都测试了，比当年我们缴获的老美武器还要先进百倍千倍，真是指哪打哪，威力无穷。 有了这些宝贝，就没有我们消灭不了的敌人，不要说几个香江混混，就算米国的正规军也不在话下。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杀得他们血流成河。” 说得那叫一个杀气腾腾。 林三七心想，好嘛，这当兵的说话语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今晚咱们不用这些常规武器，小爷我让你们开开眼，让你们知道仗还有另外一个打法，让人死得不明不白，去阎王那告状都找不到被告。哼哼。” 第571章 现代无人机启动 庙街，林家住宅楼，屋顶。 屋顶正堆着大大小小许多箱子，林三七正在不停拿出配件，组装着几台奇怪的机器。 至少在齐志勇、王晋等人看来，这些大大小小不等的机器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但如果是另一个时代的读者看到，马上就会认出来，这是几十台小型和中型无人机。 林三七将最后一台无人机螺丝拧紧后，又拿出一台平板电脑开始联网，最后才满意地看着满地的无人机擦了擦汗。 齐连勇有些奇怪，指着最近的一台小机器问道： “老板，这是什么玩意儿？还有四个小螺旋桨？” 林三七头也不抬：“这是无人机，不过这台无人机只能起到一个侦察作用，没有攻击性。” 齐连勇的疑惑没有解答，继续问道： “老板，你说过今晚要对和安乐的龙头进行斩首？可是我们不去联运街，反而到庙街，这怎么斩首啊？” 林三七将无人机和平板电脑联网后，抬起头来笑道： “老齐，什么叫现代战争懂不懂？不是像以前那样拿起枪，扛起炮，听着号角往前冲的模式了。那是二战打法，现代战争陆军将不再是先头部队。 咱们可不能学老毛子，打了一辈子仗，还是只会陆军开着坦克发起冲锋，怪不得会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连个小小的二毛子都打不赢。未来的战争，是空军的时代。” 齐连勇咂咂嘴：“空军？不就是几架飞机嘛，作用的确巨大，可怎么能起决定性作用？” 林三七打开无人机的开关，这才笑道： “那可不止是普通战斗机，还有导弹、无人机等等，来，大家瞧好了，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现代化战争，什么叫杀人与无形。” 大家就看到林三七刚刚组装的机器，快速起飞，发生嗡嗡嗡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夜晚还是比较明显的，可是等这无人机起飞后，如果不是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 林三七看着无人机起飞后，开始看着平板电脑，两只手开始操控起一台机器来： “联运街的和乐安总堂你们是谁侦察的？” 郭金明在林三七的身后回答道：“老板，是我带小队去侦察的。” 林三七没有回头问道：“告诉我，联运街怎么走？” 郭金明挠挠头，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说道：“老板，大约在那个方向，在我们现在方位的东北角……” 林三七无语道：“笨蛋，你手点着我怎么知道，过来，看着屏幕，告诉我应该往哪走？” “噢噢……”郭金明和众人齐齐围在了林三七的身边。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从上往下拍的街景，还能看到汽车在开动，行人在走动。 王晋奇怪道：“咦，这电视里的街区似乎挺眼熟，这不是我们庙街吗？咦，这边屋顶上围着的人是不是我们？” 王晋说完，试着挥了挥手，然后激动喊道： “嗨，还真是咱们？咱们什么时候上电视了？” 林三七更无语了，赶紧阻止道：“轻点轻点，你想惹其他人注意啊？” 林家的住宅是8层楼，这在庙街附近算是最高建筑了，林三七众人窝在屋顶，没有人能看得到。 “郭金明，快说，去联运街往哪边走？” “老板，你先找到弥敦道。” 随着林三七手柄的操作，屏幕上的街景开始移动，往东走了一百多米，很快就到了弥敦道上空。” 郭金明强压住内心的好奇，继续指挥道： “老板，沿着弥敦道往北走，对，这是窝打老道十字路口，然后往东走……好，这是染布坊街，现在往左转弯，一直往北走……” 无人机的镜头一直在移动，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脑子都不会转动了。 “停，老板，你看这个围墙围起来的高地，这幢栋别墅就是和安乐的总堂，这栋别墅是和安乐龙头温信的住宅，据我们的兄弟报，温信这几天就住在这里，没有外出。 还有这栋别墅是和安乐的总堂，平时和安乐大佬们议事的地方，相当于水浒里的白虎堂。还有这栋别墅，这是九龙堂口，那个被黄晓吉踢断腿的余同华现在就在这里疗伤。” 林三七点点头，又看了一下数据： “和安乐的总堂离我们大约是2.1公里，既然是总堂所在，周围的安保肯定很严密，我再看仔细点。” 无人机开始下降，开始绕着和安乐总堂四周转圈，屏幕里的画面也在不断放大，甚至可以看到别墅窗口里的情景。 突然王晋喊了一声：“老板，停一下，倒回去看看。” 林三七还有些奇怪，让无人机开始往后飞，在飞过一个窗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噢~~~”的一声，随后都是一脸坏笑 只见窗户里面，一男一女正在“激烈打架”。 由于没有拉窗帘，结果被无人机拍得了正着，加上无人机这镜头是高清的，所以在屏幕上就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现场直播，看得这些退伍兵们纷纷直咽口水。 可怜这群糙老爷们到香江这么久还没有开过荤呢，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一个个都要发抖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林三七恶趣味，将镜头继续拉近 “来来来，大家都看得仔细点，这都不花钱，就是这男的身材差了点，感觉年纪大了，女的不错噢。” “是啊是啊，香江的女人果然带劲” “比我家里的婆娘好看太多了，吃什么长大的” “感觉这男的不行啊，完全不是女的对手，他娘的，换我上还不得起飞啊” 齐连勇看得脸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行了行了，像什么话，我们怎么能偷看别人的我隐私呢？老板，正经事重要！” “行，我们听老齐的，走起。” 屋顶平台上都是男人，所有人都发出一阵坏微的坏笑声，林三七操控着无人机继续侦察。 齐连勇则是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老板，这边有岗亭；这个位置有十多个人坐着，应该是安保；还有这边，这边的围墙边上还有几个暗哨；这边道路是被封锁的，有人把守，很难通过……” 齐连勇是专业的，经过他的辩认，可以确定和安乐总部周围起码有一百多人在夜间放哨或巡逻，明哨后面还有暗哨，估计屋里面待命的古惑仔就更多了。 由此可见，做为帮派总部，晚上随时有一两百人在值夜班，遇到突然发情况随时可以出动。 加上和安乐总堂是在一个比周围高起的地块，估计原来这里有个小山头，属于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当年他们建总堂也是看过风水的。 就这样的地理环境，这样的防守力量，不用太多，只要有200人防守，再凭着围墙等工事从上往下打，500人想要冲锋进攻显然是很吃力的。 对方一把轻机枪拿出来，你无遮无挡要往上冲，那不是给人送菜吗？ 想趁黑夜奇袭都不可能，人家在总堂邻近的路口全部有人把守，还有两层哨口，就是防着敌对帮派偷袭准备的。 在所有人眼里，和安乐的敌人是香江同行们，绝不是岭南堂，岭南堂顶多就是下面小弟的一个小冲突。 这样的地形，这样的防守，现在就算林三七想强攻，最后打下来，死伤几十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是对林三七来说，死一个兄弟他都舍不得。 自己手握高科技武器，还要跟这群帮派份子去硬碰硬打冲锋战，这不是扯低了自己的档次，白穿越了。 就在林家帮众人在研究和安乐总堂的同时 和安乐总堂几百号人，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天空正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当然，这个时代无人机还没有发明出来，就算有人能到细微的嗡嗡嗡声音，打死也不会想到是无人飞机这种东西。 加上这是黑夜，六十年代的香江晚上灯光没有那么明亮，没有人能发现天空有东西在盘旋。 在其中一栋别墅里，余同华的一条腿被石膏给固定着，正跟九龙口的坐堂毛高格，还有一众古惑仔在商量事情。 毛高格抽着烟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看着屋里上百个小弟说道： “明天就是三天的最后期限，咱们已经放出话去，三天后岭南堂要么从九龙滚蛋，要么乖乖送上巨款赔偿。但到现在为止，岭南堂也没有任何表示。 所以明天一早，我们就打上门去，不过有一点大家要注意，根据阿华的介绍，岭南堂医馆，以及围边都有大圈帮的身影，人数恐怕超过60人。 大圈帮大家都知道，心狠手辣，做事没有规矩，所以明天大家一定要带足武器，我们起码要凑足300个兄弟一起上，跟大陆人不用管什么江湖道义。 阿昌，你明天带人先封锁周边的街道，尤其要告诉巡逻的阿sir，就说我格哥办事，事成之后少不了他们的孝敬，奉劝他们不要插手。 到了岭南堂后，阿力，你带着兄弟先拿枪扫一圈，争取掌握先机。 打架，我们肯定是打不过大圈帮的。不过大圈帮有一个致命点，他们都是穷鬼，买不起枪支，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几个手下连忙拱手：“大佬，明白！” 第574章 虚报死亡人数29 林三七知道齐连勇在想什么，于是低声说道： “放心吧，我们所用的武器，我已经全部都捐给了上面一份，供有关部门研究使用，我有好东西自然不会忘了国家。” 齐连勇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否则他要一直犹豫上不上报这事了。 上报了，这是背叛林家； 不上报，他感觉自己是背叛了国家，非常两难。 一分多钟后，所有无人机全部都返回了岭南堂中医馆屋顶，林三七指挥着大家将无人机全部给拆了，装到箱子里，然后快速抬回室内。 等忙完一切，林三七这才彻底放心了，挥了挥手： “走，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喝海鲜粥。这和安乐总堂，以及九龙堂口的龙头坐馆都死绝了，咱们的麻烦也解决了。” 齐连勇还在记着笔记，连连感慨道： “老板，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现代战争了，原来我们只要出动远程恐怖机器，让机器杀人与无形。 如果在战场上，我们拥有有几千几万架无人机，携带着这种高爆弹飞过去，那完全可以把敌人炸成碎片。而不用拿人命去堆，去冲锋，牺牲我们太多的战士。” 林三七点点头，补充道： “还有一个，无人机群出动，难以防守，一个是无人机目标太小，难以攻击，哪怕有防空系统也难以一次性锁定几千几万架无人机。 另外一个，无人机的费用少，一架中型无人机成本也就几千几万块钱，摔了就摔了，一点不心疼。这样是伤亡一个战士，那就是损失惨重。 所以以后我们林家帮要跟敌人对抗，我希望你不到万不得已，作战方案不要拿兄弟们的命去拼，首先我们用武器的优势去消灭敌人。” 齐连勇和其他退伍兵一听老板如此看重他们，心中都是暖暖的。 如果有系统面板，就可以看到退伍兵头上的忠诚值一直在+1+1+1 这边林三七几人开心了，另一边的联运街和安乐总堂却彻底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剧烈的爆炸声传遍了整个九龙城，甚至连对岸的港岛都能听到，香江的警方，消防署的警笛声响成了一片。 各大帮派都纷纷派出探子前往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现场，西九龙警署的鬼佬署长安德鲁看着和安乐总堂现场，就像看到鬼一样。 “我的上帝啊，这里发生了什么？这是核弹爆炸了吗？” 现场已经丝毫看不出任务建筑的痕迹，完全是一副地狱火海，消防车将整个爆炸现场围了一圈，正在拼命救火。 一个手下汇报导： “署长，这里就是社团和安乐的总堂，根据巡逻的小弟供述，说包括龙头温信在内，一共有280人在总堂，最后只逃出在北街口巡逻的12个人。” 安德鲁倒吸一口冷气：“剩下的270人都死了？” 手下看了看左右，轻轻点头：“看现场这样子，应该都死了，而且尸骨无存。” 安德鲁署长知道这事大条了，他的辖区内一晚上死了这么多人，他的职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于是鬼佬的眼珠子开始转啊转啊，想着如何隐瞒下去： “把那几个活下来的四九仔带过来，我亲自问问。” 不一会儿，12个花衬衫被押解了过来，安德鲁署长低声问道： “今天晚上，你们和安乐跟哪个帮派发生了战斗？” 12个古惑仔全部都摇起了头：“阿sir，今天晚上我们没有跟哪个帮派火拼，之前都是安安静静的。” 安德鲁署长气笑了：“有这样的安安静静？那这个爆炸是怎么发生的？” 12个古惑仔的眼神中齐齐出现了迷茫，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回道： “我们也奇怪，当时我们在太子道口巡逻，他们几个在另一边的旺角北巡逻，想要进出我们总堂，一定会路过这两个路口，但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现场这样规模的爆炸，起码要几千吨炸药才行，这就得使用几百辆大卡车才能搬运。但我们以妈祖发誓，我们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一辆可疑车辆和人员进出。” 安德鲁署长是老警察了，对方有没有说谎大致还是看得出来的。 他能明显看到这12个古惑仔眼中的惊恐和不解，显然对方没有说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毕竟他们要是说谎了，哪怕警方不管，他们所属的帮派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安德鲁署长这下奇怪了： “那你们的总堂被炸总是事实吧，会不会是提前有人安装了炸弹？” 其中一个花衬衫弱弱地摇了摇头： “我们总堂的安保一向来很严格，哪怕是普通的帮众，在没有老大的允许下，也是不能随意进出总堂。关键是几百吨炸弹，根本不是人力能搬运的。” 安德鲁署长不爽了：“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炸弹？掉几百吨炸弹下来，可能吗？总不会是导弹攻击吧？” 六十年代是有导弹的，但导弹一般都掌握在军方手里，帮派是不可能拥有的。 而且发射导弹很容易被雷达捕捉道，和安乐总堂不远处就是启德机场，雷达是24小时开启着的，真有导弹早就有预警了。 警方和消防警署的定论，现场肯定是被炸弹给炸毁的，这点很好鉴定。 但是炸弹是从哪来的？又是如何运进来的，警方和消防警署还是坚持是提前被人埋在那儿的，最后才引爆。 警方的调查方向也是往这个方向走。 当然如果他们往这个方向走，那么真相就永远就不可能调查清楚了。 对安德鲁署长来说，眼下如何保住自己的位置这才是最重要的，那么死亡人数就不能超过29人。 于是安德鲁署长的一个亲信将几个古惑仔拉到了角落里，开始威胁道： “如果你们是聪明人，现在给我记住，今天晚上只死了29个人，而不是270人，明白了吗？如果你们胆敢多报数，哼哼。 另外，今天凌晨不是发生了爆炸，而是你们和安乐总堂发生了火灾，不小心引燃了私自收藏的炸弹导致，都是你们的龙头咎由自取，understand？” 12个古惑仔属于和安乐最外围的四九仔，根本不涉及堂口什么核心机密，拿的钱也是最少的。 现在面对一个助理警务处长的威胁，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资本。 再说了，堂口死多少人管他们鸟事？反正之后争夺龙头老大地位的是各堂口的堂主或者坐堂，轮不到他们这些四九仔。 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关键的： 其中一个带头的古惑仔谦卑地点头哈腰道： “安德鲁署长，我们只知道堂口当晚有20多人，具体炸死多少我们一概不知，因为我们是外围人员，并没有资格进到总堂别墅里面。” 安德鲁署长笑着拍了拍这个古惑仔的肩膀： “很好，谁来问你们都这么回答，反正有几具尸体就死了多少人，其他顶多是失踪人口，这个警方慢慢会调查的。” “是是，都失踪了，可能是帮派火拼逃到东南亚去了，反正我们没见过。” 安德鲁署长这边搞定了几个古惑仔，然后要跟下属一起对好口供，然后上交给总督府。 而在外围，香江其他帮派社团跑来探听消息的人，看到和安乐总堂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一个个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谁这么狠？一夜之间灭门？” “这得多少炸弹才炸得出这种效果啊？” “看来香江的江湖又要起风波了。” 相比较其他帮派瞧热闹不闲事大，港澳两地的和安乐各堂口的坐堂们一个个都疯了，全部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总堂，吵着要给龙头报仇。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同样不想当龙头的坐堂就不是好坐堂，谁都对这把位置虎视眈眈。 这一晚，九龙这边彻底无眠了。 林三七带着几十个退伍兵吃完夜宵，还专门到联运街这边，想看看自己造下的杰作。 没有谁会怀疑岭南堂中医馆。 一来、中医馆又不是嘿社会，哪来这么多炸弹？ 二来、和安乐和岭南堂的矛盾，放在江湖上属于小到不能再小的程度，正常逻辑，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灭了和安乐总堂？ 三来、这个世界上没人见过无人机，谁也想不到无人机攻击会如此犀利高效。 所以自始自终，岭南堂都没有进入警方视线，甚至连嫌疑人名单都没进。 哪怕是古生堂中医馆的老板耿允祥也没有怀疑是岭南堂的报复，耿老板只是可惜，自己之前的投资都白费了，还是没有来得及搞定岭南堂。 第575章 国内急需的机床 警报解除，第二天，林三七特意赶到荔枝窝把一家人都接回来了。 林三七开着汽车，车上载着父亲、五叔、六叔三人。 其他人都是直接回岭南堂，林三七却是载着三个长辈往联运街去转了一圈，好让他们能彻底放心。 当看到不远处的废墟，林五叔惊讶的喊道： “我的天呐，这里原来是一块高地，上面建有好几栋别墅，怎么现在就成了一块白地？那些别墅呢？树木呢？怎么通通不见了？” 林苦参合上惊讶地嘴巴，回头看着小儿子： “七仔，这，这是你干的？” 林六叔心中充满了好奇，拉着林三七的手急切问道： “老七，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丢，这也太屌了，可是昨晚你只带了30个人离开，人家和安乐的总堂是被你们怎么攻下来的？我们死伤了多少兄弟？” 林三七听了哈哈一笑： “爸，五叔，六叔，你们放心吧，我保证，昨天晚上我和林家帮众人绝对没有靠近和安乐总堂，和安乐部堂发生爆炸的时候，我们正在星皇酒店吃海鲜，有不在场的证明哦，咱们的兄弟一个都没少。” 林苦参眨眨眼，才不信儿子的鬼话： “行了，这里又没外人，不要卖官子了。说说吧，你用了什么手段把和安乐总堂给炸得稀巴烂？这一炸，恐怕死了不少人吧？无量寿佛。” 林三七有些不好意思道： “的确死了不少人，和安乐总堂的龙头温信被炸死了，一同被炸死的还有总堂的二路元帅和白纸扇。另外，九龙堂的坐堂毛高格，还有那个找我们麻烦的红棍余同华也都被炸死了。” 林五叔和林六叔一听，都是狠狠挥了挥拳头，兴奋异常。 安和乐的阴影一直弥漫在林家人头上，对上一个帮派，大家实在没有多少胜算，毕竟对方几万帮众，实在太可怕了。 林三七开着车，围着爆炸现场转圈圈，不过都是在外围，内边都被警方给控制起来了。 “炸死多少人？这个我还没有确切数据，但是根据昨天晚上我们记录的人数，应该是不少于150人。用齐副经理的回答，真正的死亡人数应该要乘以2倍或者3倍以上。” 一听死了这么多人，林五叔和林六叔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林苦参则是叹了一口气：“几百条人命没了，香江可真是乱世当头啊。” 林三七弱弱问道：“老爸，你不会怪我杀人太多吧？我也没被逼的。” 林苦参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斩草当然要除根，你做得没错，我们林家新来香江，底蕴不够。如果对上一个大帮派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一击毙命。 他们先要杀我们全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反杀他们？这事哪怕将来到了阎王爷那里我也能辩驳几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林三七竖了个大拇指，心想这老头在北平唯唯诺诺，到了香江则是重拳出击，果然在北平都装的。 其实林三七来香江的时候，是做好心理建筑的。 因为他来自另一个时空，是知道香江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乌糟事，这批港灿压根就没有心向祖国。 但是祖国是一心想要香江稳定发展，市民安居乐业，绝对不希望香江乱起来。 那些香江不法份子就是利用了上面这种维稳的心思，整天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然后发生了那么多不可言之事。 现在林三七能到六十年代的香江，那就是风水轮流转了。 你港鹰政府，或者鹰国当局是希望香江保持稳定，好彰显他们的制度是多么优秀。 你希望稳定，那我偏偏不让你稳定。 林三七到香江后，除了正常做生意、筹物资之外，那就是整天制造混乱，今天炸你这个帮派，明天轰你那个总部，甚至连礼宾府也不是不能轰轰。 谁惹了他林大爷，他就让谁去见阎罗王，这样也能出一口恶气不是。 到时看你怎么吹牛，什么97前香江多稳定，97后香江多糟糕，那么现在就让97前香江整天处于风声鹤唳之中。 和安乐这场大爆炸，表面上风平浪静，只有警方在忙活。 其实那些上层鬼佬估计腿都吓得发抖了，毕竟谁也不希望半夜好好睡着，突然被神秘炮弹给炸上天了，这就是林三七想要的人心之“乱”！ 当然这个心思，别人是不知道的，哪怕是这个时空的亲爹林苦参，妻子潘晔都不晓得他的心思。 林六叔比林三七也大不了几岁，年轻人好奇心强： “七仔，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炸掉的和安乐，我的天呐，你看那个山坡都被削掉一半了，这得多少炸弹啊。” 林三七嘿嘿一笑，比划道： “我这次从我们基地搞来了一批无人机。” “无人机？飞机还能没有人驾驶？” “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大飞机，而是这么大这么宽，上面有几个直升机一样的小翅膀，最远可以飞几十公里。我在无人机下面挂了几颗炸弹，然后飞到和安乐总堂上面，扔下炸弹。 轰~~~我一共扔了20颗高爆的温压弹，这不，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给炸毁了，啥都没留下。不要说活人了，就连一只蟑螂都留不下来。” 林苦参想像不出无人机是啥样的，但眼前的麻烦解决了他内心也松了口气同时，也有点顾忌： “七仔，你确定没有人看到是你炸的和安乐总堂？” 林三七拍着胸脯道： “爸，你放心，无人机是从我家天台上起飞的，两地隔了几公里远，我们的人根本就没有过去，所以绝对不会有人看到我们林家人出现在联运街。 炸完和安乐总堂后，我们马上下楼去星皇酒店吃海鲜大餐，时间是对得上的，真有人怀疑，随便找酒店服务员询问一下，再核实菜单上的时间就行。 所以警方不会怀疑我们的，我们岭南堂只是跟和安乐一个堂口的红棍发生矛盾，不是跟和安乐整个帮派发生矛盾，这种小矛盾对一个帮派来说每天发生好多起，压根不算事。 关键还有一点，我的无人机目前是独一无二的，绝对没有人能想得到，有人会操作着小型飞机带着炸弹去轰炸。大家安啦，我们岭南堂这次是绝对安全的。” 林苦参听到这个解释，微微点头，心里彻底放松下来。 只要有不在场的证明，一切都好说。 “七仔，你刚到香江就解决了一个帮派，那你接下来应该要去威尔士医院报到了吧？” 林三七这时候取出在宝安县时，刘领导交给他的一封信： “去威尔士医院报到还要再等几天，我刚到香江，总要留给我安顿和旅游的时间嘛。我已经打电话跟安东尼教授确定，我晚点去报到，报贾医生他们先开展工作。 眼下最重要的是，组织上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紧急采购一批国内急需的物资。上面有盘尼西林等药材，还有机床、合金等工业建设所需器材、设备等。” 六十年代的国内，其实第一紧缺的是粮食。 但是粮食这一块，是有香江华润公司在操作。国内给钱，华润公司联系国外粮商进行交易。 因为粮食交易涉及到人道主义，是得到国外官方允许的，所以并不需要走私，可以从国外用货轮直接运输到国内港口，比如沪海港，天津港等等。 但是因为巴黎统筹委员会的存在，除粮食外，对全世界所有红色国家实行全方面的封锁和禁运。 所以国内发展工业急需的机床、特殊金属材料、武器等等都运不进去。 哪怕国内要做外贸，也是需要有曰本、新加泼等国家中转才行，白白让人赚了差价。 尤其是机床，被称为“工业母机”，是现代工业发展的重要基石。 在一般的机器制造中，机床负担机器制造工作总量的40%~60%，是现代工业发展的压舱石 可以这么说，没有机床，什么工业现代化就是一句空话。 偏偏机床国内压根就不能生产，六十年代国内用的机床，大多都是民国留下来的老机器，最老的甚至可以追溯到晚清。 第577章 先进机床禁出售 刘领导的信里，重点就要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合金材料，主要是铝合金和镁合金两种，而且还标注了具体的要求，显然这批合金材料是用于秘密研究方面的。 合金材料，这个林三七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六十年代异常珍贵的合金，放到50年后那都是烂大街一样存在的金属，价格低得要死。 铝合金直接就在做门窗材料了，能贵到哪里去？ 另一样东西就是机床，这个种类就多了。 比如普通车床、钻床、镗床、铣床、刨插床等，还有磨床、齿轮加工机床、罗纹加工机床等精密机床。 重点还有后面，用红笔标注了，最好能弄到高精度机床，比如坐标镗床、齿轮磨床、螺纹磨床、高精度滚齿机、高精度刻线机等等。 林三七是医学生，对于这种工科类的东西是两眼一抹黑，一点不了解。 但林三七是知道的，2014年机床已经全部数码化了，只要将程序输入，机器就会自动分割金属材料，根本不需要人为控制，精确度就直线上升。 而且2014年的机床，讲究的似乎是几轴几轴。 比如那个五轴联动机床似乎我们国内还没有，有的是4+1轴，相当于是“伪五轴”？这个林三七就不是很了解了。 中午，林三七就拿着清单，前往香江一个工业机械商店去询问。 香江不是传统的工业城市，六十年代的经济腾飞是以轻工业为主，比如李黄瓜的塑料花产业。 所以香江在售的机床并不多，林三七找了一圈，终于在港岛找到一家较大的门店。 林三七穿着讲究，刚一进店就被热情的店员给围上了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林三七看着店里一台台硕大的机器，还能闻着金属的味道，于是好奇问道： “你好，我想购买一些机床，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 男店员很高兴，笑着挥手道： “先生你看，我们店里的机床是整个香江最全的，帕森斯、东芝、米克朗、西门子、发那科都有，不知道你更喜欢哪个品牌？什么种类？” 林三七挠挠头，他哪里知道哪个品牌好？他只知道国内需要的是高精密机床。 “这个，你们店里最好的机床是哪几台？我什么种类的都要。” 男店员将林三七领到一台机床前： “最先进，那肯定是这台，这台机床是麻省理工学院与帕森斯公司联合推出了数控机床示范机。这台机床大量运用了电子管元件，瞧瞧，绝对的高科技。” 林三七看到这台机床也吓一跳：“哟呵，这体积可真够大的，比其他几台机床都大。” 男店员竖了一个大拇指： “这位先生您是识货的，这数控机床可是刚发明没几年，你瞧这控制装置的体积甚至超过了机床本身，但高科技就高科技在这里，很多关键步骤机床可以自己运行。” 在没有芯片的年代，用电子管，那可不就得是一个大家伙嘛。 林三七追问了一句：“这个就是最先进的了？” “对，数控机床绝对是最先进的，我们店里也就一台存货，当样机展示的。” 香江比较是一个城市，还不是工业城市，需求量少，机床的供应量就少。 林三七转着这个机床转了一圈，实在有些不满意这个庞大的体积，但他也知道就这样的丑八怪，也是国内想买也买不到的先进设备。 “这么一台机床，你们卖多少？” 男店员狂喜，这种数控机床他们也是委托销售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卖出一台： “先生，这个型号的机床一台是20万美元。” “多少？10万美元？乖乖？” 这年头一辆小汽车都只要一两万美元好了，这一台机床值十辆小汽车，绝对的奢侈品了。 店员一听就知道要糟，赶紧解释道： “先生，这10万美元虽然贵，但花得值啊，有了这种数控机床，你完全可以生产最复杂的工业产品。噢对了，您主要用于生产什么产品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比了一个开炮的动作。 男店员多精明的一个人，马上就明白这位年轻人肯定是诚心来买机床的，而且还是内地过来的。 但他没有喜悦，反而一下子就跨了，有气无力道： “先生，如果你是内地来的同胞，那这台机器别说是10万了，哪怕50万美元你也买不走。” 林三七知道有“禁运”这种恶心事情，但他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于是忽悠道： “怕啥，你们是卖方，把机器卖了，赚到钱了，你管我是内地的还是香江的？” 男店员无语道： “先生，不是我们不想赚钱，是老美就防着这一手呢。这台机器里面装有一个最先进的定位系统，到时机器出现在内地，老美的卫星一照就知道机器在哪，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三七眨眨眼，有些不相信： “不是吧？老美都这么先进了？gps都有了？” “先生，这个你有所不知，老美58年的时候就开始有定位系统了，现在虽然还没有推广民用，但在先进仪器设备上，都有安装定位系统的。” 林三七心想，这老美真够狗的，刚发明的东西马上就用上去了，这得多防着红色国家啊？ 店员还在继续吐槽： “而且你有所不知，还不仅仅是定位系统来控制机器流行。现在有规定，先进机床安装必须由老美指定的公司方才能施工，他们会把机床固定在一个工厂里，不能随意移动。 每隔一个月或两个月，不定时都会有专员去各家工厂巡视清点。如果机床不见了，那工厂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米国那可是老流氓，有得是手段惩罚工厂主。” 林三七脑子也在转动，于是压低声音道： “这些都好解决呀，比如我在香江虚假注册一个公司，租一个厂房，然后跟你们购买机床。尽管让老美的公司来安装固定好了，我不反对。 等机床安装好了，我再悄悄拆走运到内地呀，反正这是一个皮包公司，我也不怕老美来追查。而你们也是按规定出售的机床，能赚到钱，这不是两全其美嘛。” 林三七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这一招就叫“金蝉脱壳”，到时机床到了内地，哪怕你卫星定位到了又如何？你有本事进入内地来抢回去吗？ 这又不是几十年后，外国可以通过卫星信号直接锁定你的机器，比如光刻机，让你成为一堆废铁。 店员苦笑着摇摇头： “先生，你这个办法只能用一次，只要事发，不但我们香江地区的先进机床业务会被取消，我们公司同样会受到牵连，你总不能指望老美讲道理吧？” “呃……” 林三七无言以对，心想也是，老流氓如果讲道理，那世界就可以彻底和平了。 “而且先生，就算机床你运回了内地，但你想过没有，机床的损坏率、零件的更换率都是很高的。到时香江都撤销机床销售了，你这零部件坏了怎么更换？机床有问题你如何维修？ 大家都是同胞，我还是要劝你们一句，这机床虽然是好东西，10万美元一台不便宜的，还要保养维修。现在内地那么困难，你们也不能把钱白白扔到水里呀。” 林三七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同胞两个字份量还是挺重的。 就凭店员这番肺腑之言，林三七心中已经明白，想要从香江购买先进机床的可能性很小了。 刘领导肯定想要高精密机床的，因为有了这些机床，我们的武器、我们的高科技才能由图纸变成实物。 但他心里应该也明白，这事不好办。 第579章 巨亏的奉天机床 2014年，华南钢厂市场门口。 从钢材市场出来，林三七微微松了一口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另一个时空刘领导拜托他购买的合金非常顺利就买到了。 刘领导的要求是各种合金，各来一千吨，但是林三七大手一挥，全部追加到一万吨。 其实几万吨钢材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大面积，就是搬运困难，还好林三七在花都港码头已经租了一个大仓库，入库也方便。 小秘书朱新月将合金单据收好后，又看了看行程： “老板，根据您的要求，找一家规模大、水平高、技术好的大型国有机床生产公司，我经过层层筛选，特意选了东北地区的奉天机床股分有限公司。 根据我的调查，这家机床公司属于央企下面的一家子公司，目前负债已经超过了90亿。但是奉天机床有个特点，就是他们的产品各类最全，市场上在售机型他们都有。” 其实做为全国工业中心的珠三角，机床公司多如牛毛。 但是小机床公司的规模太小，品种单一，林三七可没有兴趣一家一家公司去寻找，这得找得猴年马月去？ 他指名点姓要国企，那是因为国企有一个特点，因为造的不是自己的钱，所以生产往往很盲目。 有着计划经济影子的机床国企，压根儿就不怕亏损，反正什么赚钱就生产什么，一直生产，不问市场。 但是市场变化瞬息万变，你今天赚钱的一款机床，明天可能全国范围内产能过剩，卖不出去了。 小机床厂，或者私人机床厂船小好调头，一看形势不对马上就撤退，生产市场更需要的机床。 但国企就不一样，大企业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机构臃肿，内部层级过多，职责不清晰，流程机制复杂，部门墙出现，信息沟通不畅，多头管理、管理过头，团队安于现状。 船大了，驾驶员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再加上反正是国家的钱，不是私人的钱，随便花随便亏，不心疼。 只要不少了自己的待遇就行了。 这就是奉天机床公司居然可以负债90亿这么夸张，这要是换了私人企业，早倒闭两百回了。 所以林三七一听奉天机床亏了这么多钱，心中就高兴了： “噢哟，不容易噢，对了，你有没有这家公司的官网？我看一下。” 朱新月赶紧打开笔记本电脑，迈巴赫是加长版轿车，车内空间还是很大的。 但是朱新月为了让老板看得更仔细些，捧着笔记本，差不多整个人都要依偎到林三七怀里了。 哪怕是在前面开车的林亚良也时不时偷瞄后视镜，于是捉弄心起来。 本来林三七坐在右侧，朱新月坐在左侧，两人挨得又近，于是林亚良在路口突然打了一个右转舵，汽车朝右侧倾斜。 朱新月没法控制地就真的跌去了林三七的怀里。 “啊呀~~~” 林亚良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老板，刚刚突然窜出一辆车来。” 林三七左手搂着朱新月，右手捧着笔记本电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司机是自家堂兄，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位堂兄想干嘛？ 虽然怀里的美人儿身材好颜值高，抱在怀里香香的，可是他真的不是老色呸呀。 于是林三七轻轻推了一把朱新月，为了不让她尴尬还玩笑了一句： “小月，下次可坐稳了，可不要让老板给吃了豆腐啊，哈哈。” 朱新月脸红红的，高段位的女孩不会表现那么迫不及街，懂得这时候不应该趁胜追求，而是应该假装在认真工作： “老板，你还是看电脑上的资料吧，这台笔记本好几万呢，差点摔了。” 林三七点点头，重新将注意力又放在了电脑上，之前的小插曲他也没放在心中，也不会跟尹涟漪去说，你选的小学妹在勾引你男人。 男人嘛，对美好的事物都是喜欢的，比如18岁…… 林三七慢慢滑运着奉天机床的官网，发现上面的头条不是谠建内容、就是领导什么重要指示啊、班子集体参观学习呀。 “嘿，这家公司有意思，别的公司都是把产品推荐放第一位的，这家公司却是把领导新闻放第一位的，好好好，果然是能欠90亿的大公司。” 朱新月有点不理解老板的思路，好奇问道： “老板，你为什么坚持要选择大型国企？他们能欠那么外债，显然产品并没有什么竞争力，估计是落后于其他机床厂的。” 林三七嘿嘿一笑： “落后好啊，你老板又不需要太先进的机床，越落后越好。而且你看，奉天机床的实力还是有的，他们在出售五轴联动机床，这个科技含量还是非常非常高的。” 朱新月也是搜集过资料的，于是提醒道： “老板，不是说能生产五轴机床就一定是最先进的公司，同样是五轴，那也是有技术代差的。甚至完全有可能如网上所说那样，是4+1或者3+2轴。” 林三七反问道： “我打个比方，奉天机床的五轴机床，跟50年前最先进的机床相比，你觉得哪个更先进？” 朱新月歪着头思考了一下： “50年前，那不是跟我老爸一样的年龄，我听我爸说，那时候连饭都吃不饱。那肯定不用想啊，肯定是现在的更先进。” “所以说喽，如果我把现在的机床拿到50年前去使用，足够吊打全世界了，小月，你说酷不酷？” “老板，你真会开玩笑。” “行了，你马上联系一下奉天机床吧，就说我们要过去谈谈合作，我们采购的机床不会少于1000台，包含他们奉天机床的所有机型。” 林三七下达命令，朱新月也没问为啥自己一家卖药的，要买那么多机床。 朱新月一边记录，一边回道： “好的老板，我已经记下了，对了，这次购买机床以哪家公司的名义出面？” 林三七想也不想说道：“就放在那个皮包公司那里吧，三七二十一进出口公司那里。” 林三七为了未来采购方便，特意注意了一家从事进出口贸易的皮包公司，另外还在花都港租了一个大型仓库。 这样方便他随时采购需要的物资。 奉天桃仙机场。 林海早早等在了机场出口，看到从花都飞来的亲人，远远就在挥手了： “七仔，七仔我在这里~~~” 林三七看到自己这个发小兼堂弟也特别高兴，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细佬，几个月不见，长胖了哇。” 林海现在是东北分公司的经理，你让他好好经营一家公司，估计他的能力是不行的。 但你要让他假装经营好一家公司，榜样好一个不差钱的分公司经理，那他简直就是专业对口，演得那叫一个天依无缝。 随着岭南堂的崛起，现在谁不知道人参界“南天王”的大名。 做为岭南堂的东北分公司经理，一手包办了公司所有野山参的采购任务，这绝对是一个惊人的壮举。 尤其是其他同行都采购不到野山参的同时，岭南堂却几乎垄断了野山参市场，出货量更是占据了全国几乎90%的份额。 这一切的功劳，在外人看来，全都算在了林海的头上。 所以林海现在在东北地区，那都是横着走的主儿，走哪儿谁不得捧着他，喊他一声林爷。 吓得林三七不得不让安保部经理林亚良安排了5个退伍特种兵，全程保护这位二世祖。 林海看了看后面的人群，这时候眼睛一亮： “咦，阿嫂、八哥，你们都来了呀。” 第581章 机床不如人参贵 大国企的作风，自然是见面先进行亲切友好的会谈，然后大家再在饭桌上深入交流。 这时候两家公司的“酒王”出场，看谁先喝扒下，先扒下的就要在商业谈判上让步，否则就是不讲究。 喝了中午还有晚上，第二天早上起床，再茅台漱漱口，中午继续喝。 所以在国企，什么谈判专家没用，就是喜欢那些酒量好的职工，这批人天天跟在厂长后面，非常容易被提拔。 当然前提也是你喝酒要能赢，不能赢立马滚蛋。 林三七和奉天机床的副总王勇、销售总监谢玉军见面后，双方都来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的大屏幕上，打着“热烈欢迎岭南堂集团莅临参观”。 而会客厅里，是中间摆着一个大茶几，上面摆放着漂亮的鲜花，王勇副总坐在左侧，林三七坐在右侧。 两家公司的高管们分别面对面坐在两侧。 王勇这时候知道眼前这位是南方狗大户，自然表面上就是异常客气： “林董，欢迎来我们奉天机床参观访问，我先介绍一下我们公司。我们奉天机床是目前国内规模最大，产品各类最全的大型国有机电企业，有企业职工3万余人。” 这话一出，岭南堂这边的人都是一阵惊乎。 要知道岭南堂全公司现在上上下下加起来职工都没有超过三千人，其中占大头的还是南方药厂和新收购的中医院。 结果人家一家公司就有三万多人，还有自己的职工医院和技校，这让南方土包子大为惊叹。 王副总看到南方客人那一脸惊讶，心中更是得意： “目前我们奉天机床一共能生产55种机床，从大型加工中心到小型便捷式机床我们都能生产，我们的产品不仅在国内有非常响亮的知名度，更是出口全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 林三七心想，出口一百多个国家，怎么还会血亏九十多亿？ 当然林三七不知道的是，这种出口就跟集邮一样，只要出口给某国一台机床，那出口国就增加一个。 当然这一台机床是亏本卖的，还是赚钱卖的，这个公司心知肚明，反正说出去好听就行。 林三七其实对机床懂得不多，他脑子里还是只有一个概念： “王总，咱们奉天机床能生产五轴机床吗？” 王勇一听，微笑着点点头： “这个自然是可以的，五轴加工中心这可是我们奉天机床的拳头产品，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一举打破了外国对我们的几十年的封锁，填补了国内多项专利空白。” 林三七也跟着点头，奉天机床能批量化生产五轴联动机床，这就代表这家公司的实力还是挺强的。 王勇也在暗暗观察林三七的表情。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现在奉天机床55种机电产品当中，大多数都是亏本生产，哪怕有少数赚钱，但整个公司都是负债状态。 但是国企的特点，那就是每年都有一定的kpi考核，要么算销售数量，要么算企业利润，你总得占一个吧？ 国家也有自己的考量，你卖出去的机床数量多，说明国内机床总数就在提高，这也算是好事。 虽然奉天机床是亏钱了，可是对整个国家的工业发展是有利的，也算过关。 这个亏损国家给补贴，也相当于是国家补贴了机床成本，这是利国利民的政策。 但如果你奉天机床的产品卖不出去，一边还亏着钱，那你这家企业存在的意义就没有了，破产重组就是惟一的出路了。 林三七看了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合适，于是提议道： “王总，谢总监，我们能不能去车间参观一下，也不怕几位笑话，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机床，虽然手里有订单，但我还是想多了解一下。” 王副总和谢玉军一听对方手里果然有订单，那自然都是两眼放光： “林董，尹总，我们奉天机床有自己专用的产品展示馆，走，我亲自带你们去逛逛。” 产品展示馆里，上面有奉天机床的历史介绍。 林三七走过去有点惊讶：“哟，原来奉天机床还是国内第一家数控机床的生产厂家啊？” 王副总对自家历史那是如数家珍，相当自豪的： “一五时期，我国对机床工业十分重视，关注机床技术和人才的培养，这段时间也派出很多人去苏联学习。 苏联当时的机床工业还比较发达，给予了我国大量的支持。在这段时期，我国成功打造了一批骨干企业，俗称的“十八罗汉”。 还逐步成立了7个综合性机床研究所、37个各类专业机床研究所，为我国机床工业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也是我国机床工业发展的重要起步阶段。 在数控机床领域，我们奉天机床在1958年就生产了第一台数控机床，在当时比米国晚了6年，比西德、曰本只晚了2年。” 林三七是查过资料的，知道国内老早就可以自我生产数控机床了，虽然大概率是组装货。 但是林海不清楚呀，在他的印象中，五六十年代连电力都难以供应，怎么还能生产数控机床？ “那王总，后来我们的机床怎么越来越落后了？我可是听说过，改开初期，我们所有的机床全部都依赖进口，国产的机床简直没法看。” 王副总听了轻叹一口气，埋怨道： “你们年轻人对那个年代有所不知，当时上级对机床的生产、供应、销售等环节进行统一管理，不允许企业额外生产机床，即使是小规格的仪表机床也不行。 另外，我国的机床主要是仿制为主，而欧美等国家走的是从“0”到“1”的自行研发路径，我国对于机床的核心技术仍然未能掌握，后续技术研发的动力也明显不足。 后来我们更是在盲目追求产量，对技术发展开始忽视，产业发展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记得1961年到1978年，国内一共生产的164万台机床，合格率仅有40%，浪费了大量的资源。” 林三七这时候心里不得不对小个子伟人再次致以最高的敬意。 这位伟人几乎将整个国家的国民经济，工业生产，科技文化教育等等，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副总这时候一边走，一边亲自讲解着： “后来我国的机床大爆发，一直要等到改开以后，在2009年我国机床产值和产量首次位居全球第一，直至2011年达到顶峰。 2011年的时候，我们奉天机床以180亿元营收登顶行业第一，这也代表着我国机床行业从规模上达到了顶峰，这是我们国家的光荣，更是我们奉天机床的光荣。” 林三七听到这里有点汗颜。 奉天机床几万职工干死干活，一年营业额最高是180亿人民币。 而岭南堂医药公司，光是每年卖卖人参虫草玉石，一年的营收额就可以超过200亿。 如果是正常的社会，就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做实业的赚大钱，而不是他们这种搞擦边的高端保健品销售公司赚大钱。 想到这里，林三七又想起，自己买机床不就是支援另一个时代的共和国，那也是为国做贡献，瞬间腰就挺了。 这时候众人路过一排排比较古老的机床，林三七看了眼睛大亮： “王总，这种机床是什么时候的？” 第582章 买不到的老机床 “噢，这个呀，这个是我们在六七十年代的主力机型，全靠手动控制，你看这边一个个把手就是工人控制机床用的。 网上不是有一部电视剧嘛，禽满四合院，里面的一大爷易中海就是九级钳工，其实九级是俗称，国家最高等级评定的是八级。 如果到了九级，那就是传说中的“钳王”，这些工人用手搓出来的零件，传说比现在五轴机床做出来的还要精细。 当年我们第一颗卫星，就完全是工人师傅手搓出来的零件。” 林三七有些小兴奋，他就需要这种落后淘汰的机型呀。 “王总，这样的机床你们还能生产吗？” 王副总差点一个跟斗摔倒，以为是这位南方客人在玩笑，于是打趣道： “林董玩笑了，这样的老旧机床目前我们已经不能生产了，如果林董感兴趣，我们还有几台收藏，可以送你一台玩玩，呵呵~~~” 销售总监谢玉军是人精，知道客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开这个玩笑，于是解释道： “主要老机床的生产线已经没了，如果林董还要这样的古老机床，首先就是生产线要重新制作，另外机床所有零件都要重新开模，按现在工人的水平，恐怕难以做到。 另外更重要的是，现在这样的机床需要专业的工人才能操作。 当年我们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都要拜师父手把手的教，然后从一级二级这样一级级考上去，这是有一套完整的教学培训模式的，现在这套模式也没了。 刚刚林董在坐谈会上说，机床出口到非洲去，不需要太先进的设备。我个人的建议，哪怕再不先进，也不应该落后到这种程度。 非洲工人不会操作，咱们国内也找不到这样的老师父，那真是花钱也没地方培训呀。 就算全国找一些老师傅出来，这培训费人工费交通住宿费用等等，高得吓人，性价比不高。 所以我觉得林董真要出口非洲，那可以购买我们一些老旧的数控机床。 到时只要简单输入零件数据，机器就会自动运行，大不了人工换下刀头钻头就行了嘛。” 林三七一听，晃然大悟。 心想非洲叔叔来国内培训就已经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更何况是另一个时空的工人。 另外，经过几年前那个x光生产线事件后，让林三七明白，自己不应该小瞧了六十年代人。 那个年代的人没有计算机，没有超级电脑，只用算盘就造出了原子弹。 一个小小的机床，哪怕再现代化，横竖不过是计算机操作问题吧？ 事实上1957年我国就筹建第一个计算技术研究所，我国计算机事业的起步仅仅比美国晚了13年而己。 试试看吧。 想到这里，林三七假装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 “王总，我打个比方，你们这边的机床，噢，就这个年代的机床。” 奉天机床的展示厅，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林三七指着2000年的一台机床问道： “就像这台机床，这是当年向新世纪献礼款吧？现在应该已经比较落后了吧？” 王副总不清楚这位林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愕然地点点头： “对呀，可这台机器已经是15年前的老机器了，林董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行跟你们药行是不一样的，你们是讲究年份越老越好，恨不得是百年人参。 但对于我们机床行业来说，这种高科技产品的更新换代非常快，所以肯定是最新款的机床才是最先进的，就比如那边的展柜，全部是我们今年新推出的机型。” 王副总时刻不忘推销。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 “王总，这台机床如果我弄到非洲去，面对的是一批没有什么基础的工人，我应该怎么办？” 王勇懂了，于是笑呵呵道： “林董，这个好办，有两个方法，一个是你让非洲人来我们公司进行培训，如果我们东北不方便，这个培训地点选在你们花都，我们派老师傅过来就行。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我们有全套说明书和影象资料，中英法文版都有。完全可以根据说明书进行操作，用我们的话说，都是傻瓜式操作。 比如你要生产这个零件，你只要在电脑上输入产品数据就行，而这个产品数据在研发部门那里都有详细记录，就像这样，我给你示范一下。老董……” 展厅的一个技术人员赶紧过来，快速打开了这台生产于2000年的老机床。 王副总笑着补充道： “林董，这就是我们大国企的实力，这里的第一台机床都是可以开动的，就是要向客商显示我们的质量可靠性。” 林三七心想，这么多机器每年要维护，这得花多少钱哦，也只有国企才干得出这种事情来。 机床开启后，林三七随意从一堆零部件里取出一个金属零件来。 王经理随意吩咐道：“董师傅，你就示范一下这个零件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另一个工人赶紧从资料里调出这个零件的数据，董师傅开始在机器自带的触摸屏开始软入零件的参数。 林三七在旁边看得很仔细，心里也在默想，以自己的智商能不能搞定？ 林三七是医学生，对于工科和机械类设备是零基础，如果林三七可以操作这个机床，那么穿越到1962年去，那边的什么教授大学生肯定更没问题了。 尹涟漪现在也不问男朋友为什么突发奇想要买机床了，多次的教训让她明白，男朋友肯定不会做亏本生意，自己只要听着就好。 于是她也看得很仔细，甚至拿起手机全程进行视频录相。 产品参数输入很快，董师傅马上取出一堆金属放在了机床固定架上，再安装好刀头，一按启动，机床就开始自动运行起来。 王副总在一旁边介绍：“如果是最新款的机床，是可以自动更换刀片铣头的。” 机床开始运行起来，不一会儿时间，零部件就加工好了，林三七取过新零件，跟老零件对比了一下，心中大定。 一模一样。 整个操作过程非常简单，如果仅仅是从使用的角度来讲，1962年那边的工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哪怕有问题，也是机床如何进行维护，或者设备维修等等。 林三七知道国企有一个特点，就是淘汰的生产线不会随意卖掉，一般都会放在仓库里，以方便每年的资产盘查。 就跟花都医科大学一样，几十年前的实验设备都堆在仓库里，然后被他林三七一口气全买走了。 所以林三七决定试探一下。 “王副总，对于咱们奉天机床的设备，我个人是满意的，我这里有一个提议，就是你们已经淘汰的机床生产线，能不能也一起卖给我？” 王副总有点搞不清楚状态了： “林董，你，你不是来买机床的吗？怎么改买二手生产线了？” 林三七知道国企的规矩多，限制多，人家想卖，那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人家不想卖，你说破嘴皮子都没用。 只有利诱。 “王总，我是这么想的，像你们公司2000年左右的这批机床，我看是非常适合非洲国情的，他们不需要太先进的机床，毕竟他们是从0突破到1。 这样，你们仓库里还有多少这样的旧机床，我也不问你们有多少台，我全部打包买走。不过我的要求是，你们连带着生产线也全部转给我。” 生产线带走，不但在1962年可以自己生产先进机床，关键是万一机床坏了，有足够的零部件更换。 林三七以为王副总不会答应，谁知道这位国企大老总突然露出一脸坏笑来。 “林董，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没记错，目前我们的仓库里有历年生产的各种类型机床一共是两千多台噢，而且是全新的，没开过封的。”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你们能亏，奉天机床连十几年前的机床都有两千多台存货，这样的公司能不亏嘛。 这个数字对林三七来说，这个数量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 第590章 大领导坦诚交底 国内目前正在沙漠中央研究核武器，属于国家的最高机密，肖领导一下子可不敢回答。 景领导亲呢地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笑道： “放心吧，林三七同志是自己人，有些信息完全对他开放。” 林三七一听，腿都软了，这可是大大的殊荣，属于祖坟冒青烟那种。 虽然林三七知道这是拉拢人心的手段，但心中还是很感动，更坚定了要为国家从另一个时空运输先进科技来的决心。 肖领导见不反对，于是笑着解释道： “早在1954年我国在苏联的帮助下，在沪海江南造船厂首次装配制造新一代03型潜艇，虽然我们对外号称我们已经俱备了自主生产潜艇的能力。 但是，咳咳，其实我们完全就是拿了苏联人的零部件，然后组装了一下，所以说出来脸红。现在咱们跟苏联闹翻了，人家不提供零部件，我们就没有再生产潜艇。 不过三七同志，你放心，我们生产不了，但并不代表我们认输了。我们一直在研究潜艇，甚至我们已经秘密启动了核潜艇的研发，就等我们的核技术落地就可以生产。” 林三七这时候笑着说道： “肖领导，潜艇的零部件你们都有，图纸也有吧？” 肖领导这时候脸色突然红温了： “有，苏联人把图纸都给我们了，不过他们在走之前，苏联工程师说我国没有金属材料和加工技术，我们想要制造自己全国产化的潜艇，起码要等100年！” 这话不出，仓库里众人都火大了，纷纷叫嚷了起来： “放他娘的大狗屁！” “就是，一群混蛋，整天就想吸我们的血，还不给我们核心技术！” “咱们当年能打败米国，照样能打败苏联，他们算个球啊？” 林三七这时候对旁边皱着眉头的景领导说道： “我听说米国人的声呐技术非常先进，那些苏联的潜艇下海，那螺旋桨带起的巨大嗓音，每次都被米国人探听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所以苏联的潜艇技术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海军肖领导一听幸灾乐祸道： “小林同志说得对，潜艇的作用，是像一头潜伏的狼，悄悄躲在一边，关键时候咬你一口，让你防不胜防。 像苏联的潜艇，完全都暴露在米国人的眼皮子底下，那就完全失去了潜艇隐蔽的作用。真等发生了战争，这一艘艘海面下的潜艇就都是活靶子。” 这话说得其实有点酸。 毕竟国内这时候连潜艇都不能自主建设，完全是100步笑50步。 林三七这时候指着仓库中央的五轴加工中心笑道： “但是这台机器很神奇，我们做过实验，通过五轴机床加工出来的螺旋桨，声音分呗很小。比如苏联第一代核潜艇n级，维克托级潜艇的噪音为160~172分贝。 米国海军第一代核潜艇“鹦鹉螺”号、“鰩鱼”号、“跳鱼”号的噪音为150~170分贝，等到维吉尼亚级和海狼级更是降至95分贝。 噪音主要来源于旋转的螺旋桨和带动螺旋桨桨叶转动的动力轴，米国的作法是将四叶螺旋桨改造成七叶，并且将安装角改成大倾角设计，减少空气炮的产生，从而达到降低噪音的目的。 另外，米国潜艇全部采用四轴机床打造，但大家眼前看到的机床是五轴机床，比米国佬更先进。肖领导完全可以拿一台五轴机床回去试试看。” 肖领导一听，乐得眉毛都在抖了： “好好好，由小林同志这一句话，我就有信心将我们的潜艇的分贝压缩到最小，绝对不让敌人的声呐探测到。” 这时候人群中有位教授却提出了另外一个困难： “现在制作潜艇零部件的工具有了，可是我们还缺少金属材料啊。像潜艇要用到的特种钢材、钛合金等等，我们国内不能生产，国外又对我们禁运，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仓库里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好马配好鞍，好刀需要好钢，这是所有人都懂的一个道理。 像潜艇这种需要潜伏在海底，承受极大压力的铁旮瘩，一般的金属根本就不能用。 用了也没用，随着潜艇下伏，压力越来越大，到时就可能压缩成一个铁球，完蛋。 景领导这时候嘿嘿一笑，他早就看穿了一切，就不信林三七说话也会无的放矢： “三七同志，你就不要卖官子了，连这种米国人都没有的先进机床你都搞来了，我就不信你会没有想到特种钢材，怎么样，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林三七挠挠头，像极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年轻： “景领导，真是什么了瞒不过你。” 这话一出，景领导神色未变，依就笑呵呵的。但是仓库里其他人都是眼睛一亮，明白过来了。 广州军区的一把手余领导笑道： “好你个小林，当初我们交给你，想让你帮我们买几台机床，几吨合金，你却给了我们这么大一个意外惊喜。赶紧说吧，你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林三七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轻咳了一下： “各位领导，诸位教授们，这个这个，这次我的确是逮到了一条大鱼。这么形容吧，这种先进的五轴机床，我可以搞到15台，如果想多还有。 另外，那些四轴机床、三轴机床我也搞到了两千多台，这些机床绝对处于国际领先地位，至少是超过米国鹰国现有的技术。” 这话一出，景领导终于不淡定了，一把拉住了林三七的手： “此话当真？” 林三七重重点头：“当真！” “而且不仅有机床、我还能搞到一万吨肽合金、一万吨铝合金，还有一万吨镁合金。这还仅仅是首批，如果有需要，还可以拿到更多。” 2014年的华国，各种合金已经完全成能过剩了。 他去钢材市场采购，那些经销商自己就会主动压价，一个比一个低，完全就是恶意价格战了。 林三七的话音一落，现场无论是各科教授们还是绿军装们，集体嗨了。 景领导跟林三七最熟，于是催促道： “三七同志，那你想啥？赶紧把机器和合金都去弄来呀，这对我们国家太重要了。有了机床和特种钢，我们的工业就可以大发展，大大的发展了。” 景领导的目光灼灼看着林三七，突然醒悟了过来。 果然聪明，马上就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导致林三七难以应承。 于是将林三七拉到了旁边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只有景领导和林三七两个人，显然这是一次秘密谈话。 “三七同志，我知道你有你的困难，无非就是一个钱字，毕竟这些东西也不是你个人的。 你说说看，如果我们想要得到这些机床和特种钢，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我也跟你透个底，目前我们国家有外汇储备只有七千万美元，这里面有大半都是你的功劳，否则我们的外汇更少。 另外我们还有黄金储备300万盎司，也就是85吨左右。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些外汇和黄金远远不够。 关键还在于，这些黄金和美元是我们国家经济的压舱石，如果全部给你，所有贸易就都只能停掉，甚至连我们的人民币也将变成一张白纸。 所以三七同志，我会尽我一切极限，准备给你4000万美元和40吨黄金，你看你能想办法给我们搞到几台机床，几吨特种钢？” 林三七一听，人有点心虚，因为他做走私生意，从首都那些遗老遗少手里搞到的黄金已经有差不多100吨了，这可比国库还多啊。 虽然景领导没有给他任何压力，但句句都让林三七压得喘不过气来。 哪怕他再是经济小白，也知道这个年代，钞票的发行是跟黄金白银挂钩的。 如果林三七拿走一半国家黄金，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那这个国家的货币就崩盘了，失去了信用，国家经济也就完蛋了。 景领导就差说出我把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都压注在你这里了，你不得给我搞到最多最好的机床和特种钢过来？ 这可是堂堂阳谋。 哪怕林三七是一个穿越者，对这个时代并没有多少归属感，但谁叫他也是长在红旗下的一代，怎么能无情无义呢？ 想到这里，林三七下定了决心：“机床和特种钢可以给，但他得有个条件。”(本章完) 第592章 提议宝安工业区 林三七见领导这么爽愉，知道是时候给国家提供一些“回扣”了。 “景领导，我第二个条件呢，是我可以提供所有机床生产线，并且提供500台机床作样机，我们集中全国最好的机械学、动力学、电子学、材料学的最好教授。 另外还要集中全国最好的产业工人、工程师，我们在宝安县成立一个机床厂和研究中心。只要这个机床厂落地，以后我们就不愁没机床了，甚至还能出口创汇。” 林三七是吸取了芯片的教训。 在七十年代，我国的芯片研究其实并不落后，甚至还超过南韩。 但是在八十年代，在某些买办提出“贸工技”的错误思想指导下，自废武功，解散芯片研究所和工厂，全面对外采购的模式。 等你对西方国家的芯片产生信赖后，国内已经没有高端芯片产业链的前提下，图穷匕见。 国内买办的里应外合之下，某些国家对我国实行高端芯片禁运，严重影响我国科技和民生的发展。 林三七知道这个惨痛教训，自然不会让我们国家重蹈覆辙。 甚至有可能，等有机会林三七还想一个个点名这些买办家族，让他们早早去西北挖沙子，最好全家死在那儿，一个都不留。 景领导听到林三七的建议，脑子里的问号就一个个出来了。 “三七同志，你说要开办一个机床生产厂，这是大好事，我举双手赞同。但是我觉得宝安县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办厂地点，毕竟这里太靠近香江了。” 林三七心想果然，自己只要提出宝安县方案，几乎所有人都是反对的。 “景领导，靠近香江有弊端，但同样有优势。弊端是太近了，一个是外面的势力容易渗透进来，我们这里的人也很容易逃过去。 但是同样也有优点，优点就是我们将来生产的机床出口，因为离香江近，物流就方便了。还有一个，香江或者全世界的人才都能就近过关到内地工作，方便人才和资金引起。” 景领导还是摇了摇头： “国外对我们多敌视？你想引起外国人才到宝安县工作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宝安县的基础设施也不全，县里没有人口支撑，除了一条铁路外，全县几乎没有一条好的公路。 如果你要在安宝县办厂，办学校，那相当于是从零开始，这样的大工程你们林家承担得了吗？所以我建议可以选择国内的大城市。” 资金永远都紧缺。 深圳能发展起来，开始的时候那真的全靠港资在垫付。 比如著名的虎门大桥就是港商胡应湘修建，在收回建造成本后，无偿捐献给了国家，光是一天的过桥费就可以收300万元。 （等等，都收回成本了，怎么还在继续收费？） 景领导的拒绝也在林三七的意料之中，但林三七也是没有办法呀，于是决定稍稍透露一些。 “领导，我是这么想的，科学技术关系到我们国家的未来，我们不能一直落后于世界强国之间，不能一直看着北方或者太平洋对岸国家的脸色。 所以科研机关，或者国家重点工厂都是需要保持稳定的，因为这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科学技术、国防工业等。反过来，同样关乎国运。 为什么我坚持要在宝安县兴建机床厂，甚至我向上级申请在宝安县沙头角兴建工业园区，还有一个特别特别重要的原因，就是宝安县初步有军队两层封锁。 就比如我所说的沙头角，这就是一个公社的地盘，大约6公里大小，这里完全被驻军管控起来，禁止任何人随意进出。 这样的优势是什么？香江或者外国人渗透不过来，因为边境监控很严。外国人甚至外地人很容易识别，难以渗透，这样我们的工厂和研究所就能保持稳定。 同样的，宝安县边境，沙头角公社边界有两层关卡，国内的人想过来也困难。甚至我们将来还可以继续加强封锁，建起铁围墙，绝对禁止外人进出。 这样宝安县里面的工厂和研究所、大学得有多安全啊，那些科研工作者就可以安心工作，创造发明，保护好他们，就是在保护我们国家的未来。” 景领导是这个国家最聪明的一批人，这个时候他脑子也在飞快转动，然后仿佛抓住了什么一样： “三七同志，你反复出现要稳定，要封锁，有问题吧？对外封锁可以理解，为什么你坚持对内封锁？要把宝安县独立出来？” 林三七挠挠头：“领导，这个，这个不能说，说了很容易被河蟹。” 景领导轻叹了一口气，深深看了林三七一眼： “三七同志，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你想把重点工厂放在宝安，跟你把家人都接到香江，是不是都是出于对国内环境的不信任？你认为以后稳定不了？” 林三七知道真人面前不用装什么，反正他相信景领导是个包容性很强的领导： “是的，领导，我觉得以后会不太平，但是这个不太平，不是指……不太平，而是指社会秩序会不太平。” 景领导沉思着，林三七也点到为止。 这时候景领导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秘书说道： “送一份宝安县地图进来，其他人不要进屋。” 秘书动作很快，将一份大比例宝安县地图摊放在桌子上后，马上就出去还带上了门。 景领导指着地图对林三七说道： “说说你的计划，你准备怎么样安排。” 林三七一看景领导这态度，知道他应该是相信并赞同了自己的话，于是内心开始兴奋起来了： “景领导你看，这宝安县现在近两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人口只有4万，大多数村庄都没人了，大片大片田地抛荒着，这样我们新建工厂、学校、研究所的土地就有了。 新建工厂，我准备放在宝安县东边，原因还有两个。 一个是宝安县西边，靠近后海湾（深圳湾）的地方，这里是逃港的主要路线，游海去香江主要就是走这里。为了工厂稳定，我也不会选这种人员混杂地方。 另一个原因，是沙头角这边与香江有陆地相连，盐田海边的水深优势，方便将来兴建港口。 还有就是我准备了几十艘大飞，几分钟就可以往返香江与内地，我家的大本营在这个位置（荔枝窝），我和花都军区在这里（东平洲岛）建有一个巨大中转仓库。 这样将来工厂或者大学需要什么特殊物资，我都可以想办法从香江或者国外走私进来。你看，这样多方便，如果在首都或者沪海，这个物流运输就是个大麻烦。” 景领导嘿嘿一笑： “对别人来说是个大麻烦，对你林三七同志来说可不麻烦，天津港都快变成你家后花园了哦。” 林三七心想，好嘛，果然自己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上级。 这时候景领导看着地图，手托着下巴又提出另外一个问题： “三七同志，如果按你的计划，你要兴建大量的重点工厂、药厂、大学、研究所等等，那这个投入不是一般的大。不说别的，就这个建筑材料如何解决？” 六十年代，国家百废待兴，什么都缺，连钢材、水泥这样的建筑材料也是奇缺。 早几年林三七想在格格府后花园维修水榭房时，水泥就是自己从另一个时空穿越带过来的，可见水泥之紧缺。 林三七知道这是领导把难题甩给自己，但对这个时代的国家是难题，对他林三七来说并没有多难。 别的穿越客穿越到古代，都可以开办什么水泥厂玻璃厂肥皂厂，自己在六十年代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领导，这个好解决，近期的话我来负责水泥和钢材，远期的话，我给国内搞几个水泥厂和钢材厂所需要的设备过来，让国内自己生产水泥钢筋。” 景领导听了，嘴角都咧到后脑勺去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呵呵，那就辛苦林三七同志了，你放心，只要你运到国内，需要交换什么物资你尽管开口。” 林三七其实也挺无语的，自己要操的心怎么越来越多了？ 本来自己到内地“投资”，内地政府就应该准备好“四通一平”，自己的设备和资金到位，马上开工。 结果现在自己搞投资，还要自己准备好水泥钢筋？还要寻找水泥厂和钢材厂的设备？ 景领导或许还没有意识到，光是有材料还没用，因为办厂是需要电力的，自己还得准备一座发电厂？ 林三七觉得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怎么国内什么都没啊？ 第593章 总利润你九我一 景领导对林三七突发奇想，想在宝安县成立一个“特别工业区”并不报希望。 以现在国内的经济实力和科学技术，想办个电厂都困难重重，何况是一个工业园区？ 但是现在听林三七的描述，似乎他的整套计划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也是可操作的。 这样景领导内心开始惊涛骇浪起来。 因为这不仅仅是在红线上跳舞，而是实实在在踩过了红线，资本家重新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景领导沉思了一下，决定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三七同志，我也是在外国留过学的，你说的那一套完全是按资本操作来完成，比如你说提公家和私人合资办厂，再比如你说的内销外贸等等。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国家实行政策，一切生产资料都归集体，由集体再分配资源。这样我们才能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或许有些不合理，但也是我们不得已而为之。” 林三七知道景领导担心什么，事实上他并不反对集体制。 因为他是60年后穿越过来的，有上帝视角，为了穿越也查过许许多多的资料，心中有自己的判断。 除了老牌流氓资本主义国家不算，因为他们的发家史其实就是一部海盗史，是靠对外殖民、残酷掠夺外国资源，来满足国内的经济发展和技术创新。 但是就拿二战后那些新兴起来的国家，如果出现强人政治，国家经济就会迅速发展。 比如我们隔壁的棒子国，经过三任总统朴正x、全斗h、卢泰y的强人统治，由一个农业国迅速发展成了一个发达国家。 所以只要一心一意发展经济，一心一意为了国家，为了国民谋福利，全国上下一条心搞建设，国家就能迅速富强。 林三七并没有对制度有疑问，或者有什么反对，他反而是支持的。 当然你也不要学菲律兵，本来一个好好的国家，被某位10%先生把经济搞得一塌糊涂，直接让国家返贫，这就是强人政治的一大弊端。 林三七看了看房门紧闭着，相信应该没有人敢偷听，于是胆子更大了一些： “领导，我的想法是，我们可以在坚持集体制的前提下，发展多种所有制经济。” （林三七说到这里感觉怪怪的，怎么有一种在考政治的感觉？） 景领导若有所思，示意了一下：“不要停，继续说。” “景领导，你想，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家，不可能只有一种经济制度不是？这样一刀切，也是不符合马恩的哲学内涵，我们要辩证去看待。 就像我在首都建了一个传染病医院，其实是变相的承包制，我不要国家的投资，自主经济，自负盈亏。其实我当初那个提议已经是离经叛道了。 结果呢？事实上首都传染病医院不但没有造成不良影响，反而建成了目前国内最先进的医院，病人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医院职工收入翻了好几倍，国家财政也松了一口气。 所以无论是国内其他公立医院，还是我们这个私人承包的医院，其实最终结果都是殊途同归，都是为了人民服务，都是为了发展我们国家的医疗事业。 既然领导当初允许我在医疗事业上搞创新，搞改革，那么我觉得领导们不防胆子更大一些，咱们也可以试试其他经济模式嘛，比如这个公私合营。” 景领导微微一笑： “三七同志，你可能不了解，其实公私合营我们从1954年就开始搞了，目前取得了非常良好的成绩。到目前为止，全国99.9%的私人工厂、作坊都变成了公私合营模式，你这可不算是创新噢。” 林三七一拍桌子： “闹，领导你看，既然公私合营国家是允许的，那我提出来这套方案就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嘛，并没有触碰底线对不对？ 不过我这公私合营跟国内在搞的不一样，国内的公私合营，是将原来私人的工厂由国家出资购买股权，或者自愿捐工厂，最后变成国家控股。 不过我这公私合营就不一样了，我这是准备白手起家，在一张白纸上建起万丈高楼。这样不会损害任何人的利益，也不会让国家财政承担一点点的风险。” 景领导笑了： “你小子这是给我上经济课了，行，你继续说。你放心，说错了也不要紧，出了这个门咱们今天的对话绝对不会传出去。” 林三七心想，传出去也不怕，反正现在他的家人都在香江了，他又有穿越功能，早就没了后顾之忧。 当然表面上，他还得表现得有些羞涩： “景领导，我是这么想的，居然这样操作。国家出土地、出工人，占股49%。我们林家出资金、出技术、出设备，占股51%。 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们林家控股呢？就是因为我们林家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而国内你们情况太复杂，到时什么张家李家王家的都想要插一脚，这工厂谁说了算？ 这也是仿照国内的制度嘛，就是工厂就由我们林家说了算，这样可以减少无所谓的内耗、争论，咱们齐心协力办好工厂，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成绩来。” 景领导心想，这小家伙挺滑头，知道国内不会让私人控股，于是想出了这么一个说法来。 关键是他拿国家制度举例子，还真有几分道理，所以他也没有打断林三七。 “另外，虽然我们林家控股了，但是分红方面，国家拿九成，我们林家拿一成。这个我们可以写进合同里面，哪怕我们林家的子孙也不能改变。” 景领导一听那可真是大吃了一惊。 这就相当于林家在内地办厂，所有投资林家一家出了，最后却只拿一成利润。 这简直就是白送给国内一大笔钱，甚至是难以估量的巨大财富啊。 景领导的内心有些被打动了，看向林三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景领导明白国内经济和财政是个什么样的糟糕情况，之前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他几乎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 要不是内心强大，否则一般人根本就当不了这个高官。 如果林家的工厂真能把利润大头让给国家，这绝对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这让他怎么舍得拒绝？ 其实景领导不知道的是，林三七之所以敢答应只能一成利润，是因为10%的利润就已经赚翻了。 这个国家惟一一个“特别工业区”，又是做内贸又是搞外销，这个特区可以创造的多多少利润呀。 而且林三七从2014年拿过来的产品，放到1962年那都是处于垄断地位的商品，定价权在自己手里。 哪怕仅仅只有一成的利润，恐怕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私人钱多了并不一定是好事，林三七甚至想，等林家赚得差不多了就要及时收手，全部上缴给国家，林家一点股份都不留，买个平安。 如果子孙争气，自己在去别的行当创业，避开与国内的直接竞争。 景领导手敲着桌面，看着宝安县地图，内心不再是之前那么平静。 “三七同志，如果国内允许你在宝安县开办这个工业区，你准备生产什么产品？” 林三七的提议虽然很有创新性，但相信一旦公开，反对的声音绝对是占大多数。 景领导得评估一下，这个工业区有没有前（钱）途，值不值得他们冒险？这事绝对不会小。 林三七想了一下回道： “我原本想的是以医药为主，我手里有很多专利药、特效药，哪怕是米国都眼馋的药物。我就想在沙头角这6平方公里内搞一个药物产业园。 比如光是一个抗结核药物，全世界就是一个几十亿美元的市场。领导你想想，现在国内连一亿美元都没有，你就知道咱们能赚多少钱了。” 景领导点点头： “生产药物，这个好，是人都要吃药，那些反对者也需要吃药，他们应该会自己思量要不要反对。不过听你的口气，你不准备局限于药物？” 第594章 你出人才我出钱 景领导多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瞒过他？林三七决定实话实说到底： “领导啊，后来我一想，我要建药厂，除了吃喝拉撒这些后勤保障外，还需要有配套产业。比如原料厂、包装厂等等。另外，工业就需要用电，我还得建个电厂？ 电厂建起来，如果只是供应一家药厂，是不是资源的极大浪费？所以我才想到要在宝安县成立自己的机床厂，专门领先这个世界的机床，这样国内可以用，国外还能出口。 领导你放心，这样的机床是米国鹰国都赶不上的，他们是一定会要购买的。关键在于，药物可以仿制，但是数控机床，以他们目前的科技实力绝对仿制不出来。” 林三七有一点没说，数控机床的“编程”和“芯片”就不是六十年代的米国能够仿制出来的，也是他不怕被国内一脚踢开的原因。 因为没有他林三七就没有芯片，没有芯片机床就开动不起来，包括其他高科技产品都是如此。 他林三七是不可以替代的，谁来都不好使。 林三七之现在的目标，是趁西方国家的五轴机床还处在萌芽状态 （1959年第一台五轴机床由米国辛辛那提公司生产，不过当时并不能量产，一直要到八十年代才成规模） 到时我们国内的机床不要对西方国家搞禁售，人家欧米日等西方国家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台。 而且还要价格低廉，让他们国内也陷入到“技工贸”还是“贸工技”的陷井当中去。 到时林三七再在西方国家内部找一些代理商，拉拢一批资本家，让他们鼓吹自己造不如进口，这样可以省钱。 然后潜意识默化中，彻底冲垮米国、曰本、德意志等国的机床厂，让他们的研发停止直到破产。 等哪一天华国的机床彻底占领了西方国家的高端机床市场，到时风水就轮流转了，想拿捏谁就拿捏谁。 这一套看起来是不是很熟悉？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林三七从2014年拿过来的机床生产线，全套资料，让那些科研团队进行研究，吃透，这样就能不断创新发展机床，让我国始终处于领先地位。 是真正的技术遥遥领先，而不是吹牛遥遥领先。 为了忽悠上级同意，林三七继续说道： “我们不仅可以生产药品，机床，我们还可以生产国家需要的特种钢，这样我们就有条件生产家电产品、汽车摩托车等等，这可都是可以出口创汇的好东西。 另外，只要国家有需要，我们也可以生产轻工业产品，我看现在买个脸盆暖水壶都需要凭票，还是紧缺货。我可以提供生产线和原料，到时想生产多少就生产多少。” 不提重工业，就说说这轻工业，现在国内几乎也是一片空白。 不仅仅是脸盆热水瓶，其他还有什么床单、毛巾、衣裤、手电筒、化妆品等等，甚至连电灯泡都是紧缺状态。 但这些日用小商品对2014年的华国来说算啥？那简直已经泛滥了，完全用不完也完全卖不完，不信去看看义乌小商品市场。 所以你说要什么高尖端的武器、科技产品他一时搞不到，你要搞轻工业生产线，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到这一步，景领导已经完全相信了林三七的话，因为这个可操作性非常高。 不过眼前还有一个难题，就是人。 现在整个宝安县事实上人口只有4万，而且几乎都是老弱病残，完全不可能充当产业工人。 要人，只能跟内地要人。 “三七同志，按你的这个蓝图，工人起码要几十万以上。工人好解决，最重要的还是各级工程师、设计师这类专业人材，这部分人怎么解决？” 林三七知道自己说话又开始有禁忌了，于是咽了咽口水： “景领导，这个我也想过了，工人怎么来，这个也简单，我记得五十年代光是湘女入疆就有八千人。现在我们也可以采用这个模式，从各省招年轻人过来当工人。 另外还有一个，现在国家已经在提倡上山下乡政策，这批知识青年都是初中以上学历，要知识有知识，要能力有能力，这批知识青年下乡就浪费人才了。 所以我想，国家能不能把这批知识青年全部都下放到宝安县来？毕竟宝安现在也是一穷二白，还是边境地区，支援边疆这应该也是符合国家大政策吧？” 景领导听了轻松一笑： “你这个滑头到是会钻空子，不过你说得有道理，我记在脑子里了，一定帮你传达。” 林三七这时候眼珠子一转，这才说道： “景领导，你应该知道我们传染病医院是怎么起家的，里面的医生都是我一个个从乡下找来的，原来这批人因为身份问题全部都被遣返回乡了。” 景领导这时候嘿嘿一笑，吓唬道： “全国也只有你林三七胆子大，这批人可都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全国也只有你敢用，也只有你当宝贝一样供起来。幸亏你最后成功了，否则你的麻烦大了。” 林三七心中暗吃一惊，原来自己招这批留洋医生早就被人盯上了？ “领导，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事那就好办了。我这个人很实在，是唯结果论的，事实上这批留洋医生目前正在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就比如我这次来香江，向全世界展示我们的抗结核四联疗法，我的帮手全部清一色是留洋医生。我在帮国家找机床，这批留洋医生已经在香江开展临床工作了。 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跟领导们说，留洋不是原罪，这批人当年可以在国外吃香喝辣的。但他们毅然回家，说明他们都是有拳拳爱国之心，是想回来建设祖国的，并无坏心。” 景领导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 “三七同志，你说的我都懂，就像当年我也是出国留学的一员，如果我留在国外，只图个人享受，那肯定是不会选择回国，九死一生这才成立了我们新中国。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这是替那部分人求情，但是三七同志，有些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毕竟这是大政策，不是以个人意志可以转变的。” 林三七却不甘心，于是“恶狠狠”道： “领导，你想错了，我要这批留洋知识分子，还有民国时大学里出来的大学生，这批人到宝安县不是来享福的，是来接受劳动人民再教育的。这样，我想也不违反大政策吧？” 景领导差点笑出声来： “现在谁不知道你们传染病医院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过年光是给军伟就拉了15车猪肉，就你们这样的劳动改造再教育，估计是个人都愿意来吧？” 想到这里，景领导又说起了另一个事情： “你对知识分子的态度，这个我们肯定要回去重新讨论过的。但如果你准备在宝安县建工业园区，那首都传染病医院怎么办？你可是兼着院长呢。” 林三七也想过这个问题了，老实回答道： “建一家传染病医院，我这是在打样，打造一个模式出来供领导参考。一家医院一年能救多少病人？我开放全部号源，一个月也就两三万人而已。 重点是我们要成立自己的医学院，给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培训结核专科医生，教他们怎么治病。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全国范围推广肺结核治疗，这才是关键。 所以我的想法，是在宝安县另外成立一批大学，理工科、医学科都要，当然外国语专业也不能缺，我们要培训专业人才，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才来做。” 第595章 香江医生的质疑 1962年4月，香江威尔士医院。 威尔士在香江是排名前三的大型综合性医院，听听这名字就知道了，平时接待的都是洋人和有钱华人，属于私立医院。 香江摹仿的医疗体系是鹰国的那一套。 公立医院承担普通民众的医疗需求，价格便宜，私人只要拿出很少一部分医药费，但弊端就是需要排队，而且排队预约等待的时间非常长。 公立医院水平一般，如果要想去水平高超，服务一流的医院，只能去私立医院。 威尔士医院位于港岛中区，周边非常繁华，是很多政商和演艺界名流们的首选医院，也是哈佛大学团队选中的临床验证医院。 但林三七对威尔士医院并没有多大兴趣。 这个号称香江最好、亚洲一流、世界闻名的医院，在林三七眼里不过如此，见识过另一个时空豪华如皇宫的医院，六十年代的医院根本入不了林三七的法眼。 所以林三七穿过医院大厅，没有多停留，直接来到了位于山脚边的一幢小楼。 这幢小楼现在已经清空，为了防止交叉感，院方完全将小楼交给了内地医疗团队，专收肺结核病人，里面所有医生和护士，包括临床用药全部有华国提供。 林三七只有在开业的第一天到了一下，随后就忙着私事去了。 不是他对这次临床验证不上心，实在是他觉得只要完全按诊疗规模来，这10名留洋医生完全可以应付了。 自己从内地带出来的医疗团队，至少在肺结核这一块敢说是世界第二，就没有人敢自私第一。 就算是安东尼团队也比不上。 因为临床指南林三七可没有完全教给他们，就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所以林三七心情愉快，送别了景领导后，他这才慢慢悠悠过关，在家里陪着老婆几天后，终于来到了威尔士医院，准备上班了。 一到病区，林三七左右看看，发现里面冷冷清清的，似乎没有发现有医生的踪迹，只有护士在忙碌着。 林三七有些奇怪，心想自己难道穿越错了？穿到2014年了？ 病区里都看不到主治医师在，忙着外出飞刀去了？ “呀，林院长，您可终于来啦。” 林三七回头一瞧，正是端着无菌盘，一脸惊喜的护士长王静茹。 林三七于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把这些内地下属们放了鸽子，提前让他们开展了临床工作，自己则干私活去了。 “原来是护士长呀，对了，贾医生他们人呢？怎么办公室都是空的？” 王护士长这时候手点了点病房尽头，有些焦虑地说道： “林院长，您可总算来了，再不来我怕贾医生冯医生他们镇不住场子，这些洋医生和香江医生压根就看不起我们，这不，今天又来找茬了。” 被人看不起，这个林三七有心理准备。 不要说六十年代了，就算你再过60年过来，内地人照样被香江人和鬼佬看不起，一个国民实力跃居世界第二的国家，有什么可以被他们鄙视的？ 这不知道这些港灿哪来的优越感。 但是林三七也想过，自己一群人过来是来做临床验证的，相当于是工具人角色。 课题具体负责人是安乐尼他们这个哈佛大学团队，他们还负责对外联络、医院协调、数据记录等工作。 而自己这些内地医生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治愈足够多的病人就可以了，相对轻松。 至于那些质疑以及地域歧视，其实无所谓的，反正内地医生组织纪律性强，不跟人交流，不惹事，整天躲在医院宿舍和病区之间，总不有什么矛盾吧？ “找茬？谁来找茬？” 林三七不高兴了，他出身宗族观念超强的南方地区，所以特别护犊子。 再说了，他刚宰了和安乐堂口几百号人，现在自信心膨胀得厉害，谁不听话，晚上无人机伺候。 王护士长见院长脸色阴沉，这才快速解释道： “这些鬼佬和香江医生，从我们第一天收治病人就开始闹幺蛾子。本来规定病人由香江方面收治，防止我们作弊。然后由我们治疗，最后治疗结果由各国医生评定。” 林三七眨眨眼：“对呀，这套规则是我们之间商量好的呀。” 临床验证第一步就是病人需要确诊有没有肺结核，这个很关系。 如果让内地医生自己收治，那非肺结核病人都收进来，几个月后一评估说都治愈了，这就是作弊了。 所以林三七和哈佛大学团队之前商量的结果，就是门诊由香江医生出马，治疗由内地医生负责，评估有各国专家进行。 世卫组织和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做共同监督人。 林三七觉得这套制度很合理，想不通这有什么好闹幺蛾子的？ 王护士长急了： “院长，问题就出在门诊收治病人上呀。有少数病人，我们的医生觉得不是肺结核，不符合临床要求。但是香江医生却坚持是肺结核，如果内地医生不收，就是心虚，就是有作弊嫌疑。” 林三七摸摸下巴，还是有些不解： “这个漏洞我们事先也补上了呀，对于有争议的病人，则由中立的第三方专家团进行集体会诊。我记得光是呼吸科和传染病的专家起码有50多人吧？难道几例肺结核都确定不了？” 王护士长一跺脚： “对呀，大多数有争议的病例可以通过各国专家来筛选，但是还是有少数几个病例三方争执不下。这不，今天上午就有一个病例又吵吵上了。” 林三七也有些无语，心想这群香江医生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只是借了他们的病房，他们就按事先制度的游戏规则来就行了。 总有那么一些人要跳出来秀存在感，果然还是对内地医生的不信任。 “行了，这事就交给我吧，由我林大院长在，什么魑魅魍魉通通滚蛋。现在他们人都在哪里？我去给他们上一课。” 王护士点道：“闹，在会议室里呢，就尽头那边。” 林三七挥挥手：“行了，吵架这事我上，你们照顾好病人，咱们各司其职。” 王护士长拍着马屁道：“那是，院长来了，咱们的主心骨就来了，咱们也终于放心了，呵呵。” 林三七扔下自己的公文包，脱掉西装，这才施施然朝会议室走去。 香江的医院设备比较齐全，每一个病区都有一个专业的小会议室，供科室开会讨论，或者实习医生自习等。 林三七先是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一个男声用英语在叽哩呱啦说着什么。 林三七一听就不是自己一方的人，对方态度还这么嚣张，于是不客气地推门就进去了。 会议室里众人都看了过来，表情都有些错愕。 林三七扫视了会议室一圈，发现里面的气氛果然不是那么融洽。 自己带来的内地医生团队正皱着眉头在翻看着资料，而几个洋人医生则对着幻灯片在高谈阔论，幻灯片上正显示是一张x光胸片。 会议室的后方，有大约50名各国呼吸科、传染科的专家坐在那儿，正一脸茫然看着他。 安东尼教授看到林三七进来，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站起来跟林三七拥抱了一下。 “林，你可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头上为数不多的头发又要少几根了。” 林三七白了这个白人老头一眼： “安东尼，我现在恨不得把你的头发拨光，让你成为非洲草原上的秃鹫，这么一点小事可以吵成一团，你是怎么带团队的。” 第596章 是否结核引争议 安东尼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笑了几声： “林，我们现在正在讨论一例病案，你来了正好，刚好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噢，先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威尔士医院的副院长菲利普教授，这位是传染科主管医生黄锦恒先生，还有这位是副顾问医生纪俊豪先生。” 菲利普教授和黄锦恒医生都挺客气跟林三七握了握手，做为大佬，自然有他们的风度： “欢迎林生。” “林院长，幸会！” 而到纪俊豪医生这里，这位中年医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伸出手，仿佛领导人接见一样： “林医生可以叫我david。” 好嘛，林三七懂了，敢情是一个假洋鬼子，连自己的本名都不屑于承认。 林三七也伸过手笑着握了握：“你好，banana先生。” 外国专家都量头雾水，但是会议室里的不少香江医生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假装一脸严肃的样子，显然这批人听出了林三七话中的梗。 纪俊豪能从国外医科毕业，进入香江最好医院工作，从职场讲是绝对的精英，怎么会听不出林三七话中的讽刺？ 于是不甘示弱的回骂了一句： “locust先生，如果你只会呈口舌之快，我觉得你还是回北边去吧。” 这话一出，香江和内地两边的医生都是脸色一变，locust，蝗虫的意思，是白种人骂华国人的专用名词。 林三七哈哈一笑：“ok，看来banana先生很幽默。” 说完，林三七回头看着安东尼教授道： “安东尼，把他踢出我们这个临床验证课题组。” 安东尼教授也挺无语的，觉得这个纪俊豪真是一个刺头，你要讨论学术问题，为什么要附带人身攻击？ 眼前这位林三七的能量别人不知道，他是一清二楚，他已经深深为这位香江医生感到悲哀了。 估计最后不是踢出课题组这么简单。 新界后海湾海边的几十条亡魂这时候一定会警告这位abc，不利于团结的话千万不要说，一定要承认自己是华国人呀，否则就要成为地府人啦。 黄锦恒是传染病科的负责人，看到林三七到来就风云突然变，自然需要为下属争取利益，否则怎么带队伍： “林院长，相信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们现在正在讨论一个病案，要不你先坐下来听听。” 谁知道这时候纪俊豪丝毫没有忌讳这些内地同行，反而指着墙上的一张幻灯片说道： “林先生，加不加入你们这个课题组我根本就无所谓，因为我已经见识了你们的医学水平。从我的专业角度来讲，你们的水平非常lowlevel。 当着全世界同行的面，你可以看看上面这张x光肺片，两肺弥漫性粟粒状阴影，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例肺结核，可能你们内地人觉得诊断是有难度，但只要仔细看并不复杂。 而你们的内地医生却坚持这是一例肺癌，从而拒绝收治这个病人。mygod，原来你们治愈肺结核94%的比例是这么来的？只收治轻病人，重病号都假装不是肺结核？” 这话一出，现场旁观的各国医生们也是议论纷纷。 因为从循证医学角度来讲，为了公平起见，临床验证组医生收治病人是不能挑选的，无论病情轻重缓急，都要一视同仁，这样最后的数据才标准。 如果只收轻病人，治愈率是提高了，但数据却是失准的，也得不到各国专家和世卫组织承认。 林三七知道要打人脸，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方最看重的专业上去打败他们。 所以林三七这时候也面向墙上的幻灯片，然后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纪俊豪。 因为x光片上，明显在实变影内可以看见“树枝状”含气影象，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肺结核呀。 做为花都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林三七脑子里迅速就在调取曾经的上课和实习内容。 然后他确定，书本上有过这种片子的介绍。 但是一张片子不能代表什么，林三七又看向了自己的下属： “老贾，你是诊疗组的小组长，你来给我介绍一下这个病案。” 贾学真站了起来，也没有看病案，直接就对着幻灯片介绍起来： “林院长，这个病人为男性，今年58岁，因间断咳嗽、咳痰伴气喘5月余收治入院。” “患者5月前受凉后出现咳嗽、咳痰，为白色泡沫痰，伴活动后气喘，可耐受。伴鼻塞流涕，偶有夜间盗汗，无发热、无咯血和呼吸困难，无胸闷胸痛。 这是他在门诊拍的一张x光片，从片子上可以看到双肺各叶絮状及磨玻璃样改变，边缘模糊不清，左肺上叶为甚，纪医生诊断为继发性肺结核。 起病以来，患者精神、饮食、睡眠尚可，大小便正常，体力下降，体重下降5公斤。” 林三七默默记住了这个体重下降了5公斤。 “体格检查：左肺呼吸音偏低，未闻及明显湿啰音及哮鸣音，也未见其他异常。门诊做ppd检测，结果为阴性；又做了痰结核菌涂片检查，连续三次皆为阴性。 所以根据我们小组的讨论结果，该病人是符合左肺恶性肿瘤的诊断，而不是肺结核。所以我们拒绝收治这个病人。但是纪医生坚持这是一例肺结核。” 林三七转过头看向了这位香蕉医生，问道： “你说说你的理由。” 纪俊豪戴着眼睛，穿着定制的工作服，潇洒地站了起来： “大家可以看这个片子，首先，我考虑感染性病变，尽管实验室检查不支持，但我们医生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所以结核不能除外。 大家再看，左肺病变似乎支持肺部恶性肿瘤，但大家不要忘了这边，还有这边，患者两肺弥漫性粟粒状阴影的存在，相信大家上过大学，看过教科书的都能知道这是什么病了吧？” 林三七有些不理解： “你就凭借一个两肺弥漫性粟粒状阴影，教科书上有这么一个鉴别点，你就坚信这是肺结核？你就没有看到，这个位置有非常明显的‘树枝状’含气影像？” 纪俊豪愣了一愣，指着林三七手点的方向看去： “什么，什么树枝状含气影像？” 现场无论是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还是威尔士医院的菲律普副院长，黄锦恒医生，都是一头雾水。 “树枝状”是什么样子的，可以想像出来，但这个x片面上明显没有看到这个影像。 纪俊豪冷笑一下：“是吗？林医生，我可没有看出来什么树枝状噢。” 林三七一拍额头，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1962年的香江医院只有x光片，没有ct机，所以他们的思维只局限在肺部正位图像上。 而林三七所处的2014年，ct片已经普及到卫生院了，这是最常见的一种诊断方法。 林三七还在当实习医生的时候，老师讲经典病例，讲到影像诊断这一课时，都会将同一病人的x光片和ct片对比着给学生讲。 所以林三七是知道“树枝状”含气阴影在ct片上是什么样子，也知道在x光片上是什么样的表现。 当他看到这个病例时，马上可以通过细微处看出这是什么样的阴影，再推断出这是什么病，这是有严谨的科学依据的。 可是无论是米国医生，香江医生，还是后面旁观的世界各国专家们都不懂。 医学这玩意儿抓的就是“特征”。 就像纪俊豪医生抓的是‘两肺弥漫性粟粒状阴影’这个特征，然后坚定认为这是肺结核的表现。 而林三七则抓的是‘枯树枝气道病变’这几个点，来完成自己的判断。 双方的诊断思路都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林三七有领先这个时代50多年的先见知识。 所以谁对谁错，如果让花都医科大学的汪院长来评判，一目了然的事情。 但你让现在的各国专家来评判，大家谁也确定不了，因为他们也不懂，裁判都不懂，他们怎么分出对错来？ 第597章 床边CT机亮相 医学这门学科，面对疑难杂症，不同医生有不同诊断，这个很正常。 但是最后的确诊，那是一定要拿出证据来的，不能你某位医生觉得怎么就是怎么样，医生经验很重要，证据更重要。 香蕉医生纪俊豪这种精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威尔士医院的副院长菲利普教授，传染科主任黄锦恒医生也是站在同一立场上。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则是偏向于林三七的，因为他们在首都传染病医院见识过世界上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完全是超过这个时期所有医院。 所以他们觉得林三七刚到会议室里，就凭一张x光片就敢轻易下定论，一定有他的把握所在。 至于说会议室里旁观的各国专家，他们则是保持沉默，他们是仲裁者，不会轻易偏向哪一方。 纪俊豪这时候轻笑了一下，果断出击： “林医生，从法律上讲，谁主张谁举证，现在你说这是一例恶性肿瘤，是肺癌，你还能从影象片子上看出树枝状征象，那么你拿什么检查来验证你的判断？” 林三七心想要验证还不简单？还用自己教？六十年代的香江医疗是如此落后的？ “要验证很简单，我们只要做一个胸穿，进行病理检测就行了，这还用我说？” 黄锦恒医生轻咳了一下，解释道： “无论是肺结核还是肺癌，穿刺都是有一定风险的，而且这位病人不一样，他是来自维多利亚的高官，他的夫人明确说了不做有创检查。” 林三七心想这群洋鬼子真是事事都要讲特权，治病还要约法三章？ 这看病是能讨价还价的吗？ 坐在那儿的贾学真这时候站了起来提醒道： “林院长，之前你在咱们自己医院的时候做过ct，当时你说过x光片看不清的胸片，ct片会比较清晰，现在是不是拿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 林三七眼睛一亮：“对呀，拍ct呀。” ct？ 现场其他医生都是一头雾水。 世界上第一ct是1967年由鹰国发明，1972年开始才应用于临床，所以在1962年没有医生见识过ct。 安东尼教授这时候也兴奋地一拍手： “对呀，林，拿出你们的看家仪器来，让大家见识一下ct的威力，相信这一定能说服所有人。” 林三七的通道空间里就有两台床边ct机，还是最新型号的，可以做四维立体图像。 “行，既然大家这么说了，那我就给诸位同行见识见识什么叫华国医疗设备的科技实力，你们跟病人进行一下谈话，我去准备ct机。” 现场所有人脑子里都是问号。 黄锦恒医生悄悄问身边的西奥多教授： “西奥多，这个ct是什么鬼？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对诊断有用？” 西奥多教授耸耸肩： “我在北平的时候见过这种机器，听林说，是利用计算机断层扫描的医学影像技术，需要使用x射线束对人体进行层析扫描，并通过计算机处理生成身体内部结构的详细图像。” 黄锦恒医生若有所思：“那应该还是属于x光机的一种吧？” 西奥多教授连连摇头： “不不不，图像完全不一样，可惜我学习的时候太少，也不能完全读片。” 病房里。 大大小小的医生都围绕在病人周围，看着林三七将一台古怪的，o型机器推过来，然后让病人躺上去。 病人的妻子还有些担心：“医生，这个检查不会对我的先生有什么损害吧？” 林三七一边插电源一边笑道： “放心吧夫人，这是无创检查，就跟x光机差不多，通过ct这么一照，病人肺部的病变情况就能一清二楚。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机器要开动了，我们去走廊上等一会儿。” 纪俊豪却不为所动： “林，我对你们内地产生的医疗机器持怀疑态度，为了对我的病人负责，我需要在房间内全程监督，以防出现意外。” 洋病人和家属对纪俊豪投来欣赏的眼光，心想真是一条忠诚的好狗。 林三七无所谓道： “ok，没问题，你可以站在一边仔细观察，对，靠近这台机器，再近点。好了，就这个位置，你可以听到机器动作时的声音，万一病人有意外你也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纪俊豪在林三七的指挥下，几乎是整个身体都贴在床边ct机上了。 而且林三七也没有提醒他，做为医生应该穿铅服，要保护好人身的重要部位，防止以后小蝌蚪游不动。 几十年后的医生每次都会跟病人说，做ct的辐射量是很小的。 一次常规ct平扫的辐射剂量约为2-15msv，这个剂量低于安全阈值。 低剂量螺旋ct的发明，更可以将辐射剂量降至0.6-1.5msv，几乎相当于我们在海边度假时，一天所接受的自然辐射量。 可是根据权威医学期刊《自然医学》里的一项研究也证明： 每多做一次ct，患癌风险增加43%。 所以纪俊豪自己想接受辐射的洗礼，林三七没有理由拒绝他呀，甚至只要这位香蕉医生同意，林三七可以天天给他免费做ct，绝不收一分钱。 ct机启动，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纪俊豪没有看到西奥多的谈话，不知道这机器跟x光机一样有辐射，所以他全程好奇地用耳朵贴在ct机上听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 林三七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为这位勇士默哀。 ct机拍得很快，图象在第一时间上传到了笔记本电脑当中。 其实林三七马上就可以拿出电脑现场读片，但他没自信呀。 他的实力就是一个顶级医学院校的实习生水平，理论扎实的，临床经验不够，到时出丑了就麻烦了。 这时候怎么办？ 别忘了他的硕导是谁，那可是南方医院的院长，医疗圈内超级大佬，放着这样的资源不用，那他就白穿越了。 打定主意去另一个时空请教，林三七趁ct做完需要技术处理的借口，对现场的同行们笑道： “差不多已经是中午时间了，大家先去用餐，等下午2点的时候，我们再在会议室碰头，到时我让你们看看ct证据。” 纪香蕉呵呵笑了笑：“怎么，这个ct结果出来这么麻烦？还要麻烦林大院长一个中午时间提前想好如何狡辩？” 林三七同样笑呵呵看着纪俊豪，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一个港灿一二再，再而三打脸，无论是谁好脾气都不能忍，这种里的反派必须要消灭掉。 因为他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威尔士医院所有同行们的态度，就是瞧不起内地同胞。 安东尼教授是这个课题的负责人之一，一看现场气氛又要不对了，于是赶紧招呼着大家一起去食堂了。 “走走走，我们已经准备了丰富的自助餐，我们大家边吃边聊。这是一个有趣的病例，无论是肺结核还是肺癌，都能给大家带来临床上的启发。” 西奥多教授则是悄悄将林三七拉到一边问道： “林，有把握吗？我们这个临床验证课题可不能失败。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召集这么多各国专家就难了。” 狼来的故事只能来一次。 这次是华国传染病医院和哈佛大学医学院共同主持这个肺结核治疗临床验证，因为是世界上第一个宣布能治愈肺结核的课题，所以吸引了各国医学专家，两大国际医学组织到来。 如果这次临床验证失败，或者中间过程出现什么不合规的地方导致数据失真，那么下次林三七团队和安东尼团队将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第599章 100万港币打赌 1962年，威尔士医院。 香江、米国、内地以及众多的各国专家看着正在台上侃侃而谈的林三七，同时，也不停瞧着桌子上那台奇怪的机器。 这台机器正在播放一个ct视频，播放的内容是一个奇怪的影象片子，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 林三七滑动着鼠标，将ct片子从开始到结尾滑动了一圈，图象开始不断变化，最后停在了一个截图上： “大家看，这里是不是有类似于树枝或小芽的影像？这个就是我上午提出的树芽征象，看到这种表现，往往是由于肿瘤细胞沿着支气管和肺泡间隙扩展形成。 另外，黏液腺癌通常呈现出大叶性的弥漫性浸润，可能涉及一个或多个肺叶。影像上可见大片状密度增高区域，病变边界不清晰。 上午的时候，纪医生说看到两肺弥漫性粟粒状阴影，从而判断这是一例肺结核其实是错误的。因为这种弥漫状往往是因为癌细胞在扩散。” 林三七上面说得起劲，下面的医生议论得起劲。 纪香蕉显然也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林医生，你上午说的黏液腺癌，我中午的时候也查过相关文献，但是并没有查到相关资料，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杜撰出来的一个疾病。 同样的，你拿出来的所谓x光片，看起来像模像样，但这是一项未经证实的医疗仪器图像，到底准不准还不一定呢，就你所说的类似树枝这样就说这是什么癌，太武断了吧？” 香江医生们这时候开始起哄： “对呀，我们香江威尔士医院是全世界最好的医院，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中午用餐的时候我也询问了各国专家，他们同样没有听说过ct这玩意儿。” “不要告诉我落后的内地，在医学科技上已经领先我们了，那那么多大陆难民是怎么来我们香江讨饭的？” 呵呵呵~~~ 这时候世卫组织的一位联络官也站了出来，估计是中午已经被公关好了的。 “林，的确，你说得头头是道，但这项新技术只有你或你的国家懂，并没有得到全世界同行的认可，想必这个不能做为依据。” 林三七内心呸了一口，自己没来，吵着要证据。 自己来了，连同ct片一起给了，又说他们不认可。 这横竖都是他们有理了？那自己还怎么辩驳？西方国家的双标一套真他娘的恶心。 安东尼教授为首的哈佛团队现在跟林三七是利益共同体，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抱歉打断一下，关于华国发明的ct技术，这个我可以凭证，华国在影像诊断方面已经领先世界各国很多。 大家或许都知道，我们现在使用的x光机是750毫安大型x光机，但是华国已经能生产1250毫安大型x光机，就凭这一点，华国已经领先我们。 再说这个ct技术，这是一种新型的x光成型技术，这个技术华国已经在临床实验阶段。现场有曰本专家吧？噢，我看到了，这位先生举手了。 你们国家的日棉会社应该是国内最大的财阀了吧？当时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夫人，就是通过ct技术确诊的，林医生还采用了内镜技术，没有开刀直接切除了肿瘤。 以上种种都是我亲眼所见，我以我的名誉做出保证，ct技术是切实有效的，优于x光片的新型诊断技术，相信用不了多久，华国方面就会推广这顶技术。” 安东尼教授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副会长，在国际医学圈内也是一方大佬 他的保证，让现场很大一部分医生都相信了ct技术，以及林三七提出的“黏液腺癌”论。 纪香蕉显然不服气： “林，显然你还需要别的什么证据来说服我们，我们是医生，不是巫师，不能凭感觉治病。” 林三七心想你眼瞎啊，证据都在你眼前了，拿着这ct片子都可以打官司了，你还反过来咬我是凭感觉治病？ “纪医生，那你说什么样的证据才叫证据？我建议可以做穿刺活检。” 纪香蕉还是不摇了摇头： “先不说病人同不同意穿刺，就算穿刺成功了，你都说了黏液腺癌是一种新病种，到时病理切片做出来什么结果，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会议室里不少人也在点头。 从逻辑上讲，纪俊豪这话没问题，别人都没听说过这种病，那具体怎么解读，解释权不都在林三七手里。 林三七这时候已经摸透这位港灿的心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于是对着笔记本电脑捣鼓了几下，幻灯片上马上就调出了两张病理切片图来。 “会议室里诸位都是国际上有名的医学专家，相信大家都能够读懂这2张病理切片。 黏膜腺瘤的特点是肿瘤细胞会产生大量黏液，黏液成分占肿瘤的50%以上。 组织学上肿瘤呈浸润性生长，形成明显的多个黏液池，之间有粗大的胶原纤维间隔，就像这张图片这样，黏膜腺瘤细胞往往被包埋在黏液中。 另外，黏膜腺瘤的细胞形态单一，细胞内有明显的黏液形成，这张图片可以明显看到，恶性肿瘤细胞核的分化较差，细胞核深染，核浆比例大，有一定的异型性，核分裂易见。 好，我这是事先拿出两张比较典型的黏膜腺癌切片图给大家看，那么反过来，如果要证实我的判断有没有错误，只要对病人进行穿越活检就行。 到时将病人的病理切片图，跟我现在这两张切片图做一个对比就可以了。对得上，说明我的诊断是正确的，这是癌症，不是肺结核。对不上，那就是我错。”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在微微点头，同时有些好奇，华国的医疗技术什么时候这么先进了？ 林三七微笑着看和纪香蕉： “纪医生，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要不要我们打个赌，到底是你诊断正确，还是我诊断正确？输的人以后叫对方爸爸噢。” 纪俊豪也是聪明人，看到林三七这又是ct片，又是病理切片，心中同样充满了狐疑，这似乎不像是假的。 于是他转头跟着两位上司商量起来。 香港的医师等级一般是分为医生(mo)、高级医生/副顾问医生(smo)、首席医生(pmo)、顾问医生（consultant）。 相对应国内的是执业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 纪俊豪能考上副顾问医生，这在内地就相当于是副高级别，脑子自然是非常聪明的，但是对上内地人的那种优越感，让他有点盲目自信。 “也不要说什么拜谁为父亲了，我赢了，收了你这么一个内地儿子，恐怕明天我就会在为香江医疗圈里的一个笑话，我收干儿子，只收顶级医学院毕业的学生。” 贾学真他们这些内地医生们齐齐怒目而视，主辱臣死，恨不得上去凑一顿这个学弟。 因为贾学真毕业于剑桥大学医学院，纪香蕉同样是这所学校毕业的。 林三七自嘲一笑： “拼文凭，那我肯定拼不过你，我只是师承父亲，学的是私塾，连正规的医学院校也没有上过。可是呀，偏偏是我这样的土八路，却能诊断别诊断不了的疾病。 而你，所谓的留洋派医学生，知名医院的副顾问医生，却连打个赌的勇气都没有。怎么，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觉得我太厉害了，甘拜下风。” 西奥多教授的眉毛一挑，心想等等，这套路他怎么有点熟悉？ 果然，纪俊豪受不得激，冷笑了一声： “这有什么不敢赌的？现场有五六十名各国专家，现在哪位医生赞同你关于黏液腺癌的诊断？你要赌，那咱们就打个赌。你不是很厉害吗？来来来，咱们以100万港币为赌注。” 纪俊豪喊出100万的赌注，现场的香江医生们都哗然了。 第600章 再加一套大别墅 100万，对于1962年的香江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了，完全可以在港岛市中心买一套别墅，这赌注不可谓不大。 纪俊豪能留学鹰国，博士毕业，再进入顶级医院工作，可见原生家庭绝对是富商之家，不差钱。 他喊出100万港币赌注，是看轻这位内地医生绝对拿不出来，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十元的内地，谁能有这种巨款。 拿不出赌注，到时丢脸的就是他林三七，因为他不敢接招，没勇气应赌，这在上层圈子里是非常没品的事情。 这全世界的医生都看着呢，看他林三七以后还好意思出去吹牛？完全没法在主流医学圈里混了。 西奥多教授一听100万赌注，再看看林三七一脸便秘，似乎很纠结的表情。 秒懂。 心里在狂喊：别上当啊，这是林三七这王八蛋在给你下套啊，我之前就是这样被套去了500万美元啊。 安东尼教授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但他却不准备提醒香江同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其他旁观的各国专家却是一脸笑呵呵，医生是个太枯燥的工作，现在有乐子瞧，他们也是很八卦的。 林三七表面上非常纠结，嘴里喃喃道：“100万港币啊，这，这也太……” 纪俊豪心想自己这招瞒天要价太明智了，于是笑着反问道： “林医生，你是不敢赌吗？你不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心吗？” 他这是在逼宫，没有问他林三七有没有钱赌，而是强调是不是没自信赌，不给林三七解释的机会。 林三七怕100万赌注吗？他是嫌弃100万太少了。 之前就说过，这次肺结核临床验证放在了香江，本来就引全世界医疗圈的注意，但是社会影响力不够，国际知名度不够响。 林三七希望这事最好闹得人尽皆知，不仅医疗圈关注，更希望普通民众和媒体能关注。 如果这次赌约能闹得满城风云，这相当于是就是在免费给“乙吡利烟片”做广告，因为老百姓就喜欢这种赌约八卦。 然后所有肺结核病人都知道了这么一只神奇的抗结核药物发明了，已经应用于临床了，救星来了。 所以要玩就玩得大一点，至少要闹到人人皆知的地步。 想到这里，林三七假装咂了咂嘴： “纪医生，咱们是男人，是男人要么不赌，要赌么就不给自己留退路。” 说完，林三七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支票本，刷刷刷就填上了一个数字，然后拿起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诸位同行，这里是1000万港币的现金支票，支持现场验证，我准备拿1000万港币跟威尔士医院的纪俊豪医生打赌，赌是粘液腺癌还是肺结核，请各位同行作个见证。” 西奥多医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情地看向了纪俊豪。 风水轮流转，林三七直接将军！！！ 纪俊豪嘴角抽了抽，1000万港币对他的家族来说不算多，但对他个人来说，这就是他全部的身价了。 真要因为一个意气之急，堵上自己的全部身价以及职业名誉，值不值得？ 这一刻，纪俊豪有些打退堂鼓了，不想跟这个疯子玩了。 “一千万港币，衰仔，你知不知道一千万港币是多大一笔钱？这完全可以在浅水湾买一幢大别墅了，你拿得出来吗？” 林三七甩了甩支票笑道： “这支票是真是假，现在打个电话给银行查询一下就行了。我父亲可是岭南堂医馆的老板，你随便打听打听，我家一个月流水有多少？我差这点钱？ 恐怕是你纪医生不敢接我这个赌约吧？果然你之前的质疑就是恶意猜测，就是在哗众取宠，想拿一百万吓唬我？你还嫩着呢？ 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瞧一瞧看一看，这位威尔士医院的副顾问医生纪俊豪先生太怂，连一个赌约都不敢接。这不但纪家人丢脸了，更让威尔士医院在全世界同行面前出丑噢。” 威尔士医院的副院长菲利普教授，传染科主任黄锦恒都齐齐看向了纪俊豪，想看他怎么接招？ 毕竟这不仅扯上了纪俊豪个人名誉，更是扯上了威尔士医院的声誉，毕竟他们违背了之前的口头协议，一直在刁难华国医疗团。 他们想踩着内地医生上位，就要做好被反踩回去的觉悟。 纪俊豪没吭声，跟本院的几个香江医生又重新翻看着病历商量了小半天。 “赌不赌？” “我觉得可以赌，这是非常典型的肺结核x光片，我们没有道理输。” “不赌不行了，全世界的同行都看着呢。” 纪俊豪又看向了黄锦恒，眼神中带着询问。 黄锦恒到底也是华人，胆小怕事，赶紧摆手：“别看我，自己决定，我反正没这么多钱。” 纪俊豪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这个科主任，然后笑呵呵看向了林三七： “行，赌就赌，不过我没有500万，我在铜锣湾有一套家族继承的别墅，价值400万，再加上这张100万的支票，凑个500万港币，怎么样？” 西奥多教授一拍额头，心想怎么到哪都有这种送财童子？ 林三七则是二话不说，又签下一张500万港币的支票，然后全场环视一圈，看到了正一脸错愕的维特教授。 维特教授是世卫组织观察团的一员，也是西德的一名传染科的专家。 “维特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当一个中间人？” 西方人对于赌博是很有兴趣的，否则看看隔壁濠江，那么多新奇的玩意儿，全部都是西方人发明的。 所以维特先生乐呵呵接过支票： “ok，林，这个中间人我当了。另外这位纪……” 纪俊豪将100万元的支票交给了维特教授，这才说道：“别墅的屋契我马上让人送来，现在开赌。” 林三七环视了现场其他各国医生： “诸位教授们、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有没有兴趣赌一把？我来做庄，就赌这个病人是肺结核还是黏液腺癌？如果是癌症，我赢。如果是肺结核，我一赔二，怎么样？” 如果现场有首都中医院的沈院长在，哪怕是景领导在，肯定一巴掌拍死这个混小子。 在这种国际场合公然开赌，像不像话？有没有国格？会不会被国际友人看轻？ 但现在不是没有人能压得住他林三七嘛，再加上西方人爱赌的性格，林三七的提议很快就引起会议室里众多医生的兴趣。 这时候来自鹰国的一位中年医生走了出来： “林，我赌1000美元，赌这是肺结核。” 林三七一挥手：“冯若奇，你来现场记录，给这位先生记录，对了先生你要报出自己的名字。” “阿尔弗列德，五千美元，不要记错了，给。” 话音一落，又跳出来一位白人医生： “我，我，考尔比，我下注一万美元，赌这是肺结核。” 林三七假装不满，“哇，大家怎么对我没有信心？” 其实他心里是乐开花了，这是上赶着给他送钱啊，虽然几千块钱，对于这些知名专家来说完全就是零花钱，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随着各国旁观专家人纷纷下场，总的来说，大多数都是赌肺结核，占比最多。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互看了一眼，马上刷刷刷各自写下一张支票，上面写着100万美元，都财是黏液性腺癌。 “冯，给，我们赌林赢。” 林三七一看脸都绿了，拿起支票就塞还给了这两人： “安东尼，西奥多，你们是我的盟友，你们不用为了给我打气，特意写下这么多面额的支票赌约。我真赢了，难道好意思拿你们的钱？拿走拿走。” 西奥多教授气乐了：“林，你凭什么不给我们下注，你这是歧视我们米国人。” 林三七心想我又不是有病，给你们送钱啊，加起来200万美元，这是要让他破产啊。 反正他是庄家，解释权在他手上，他说不允许下注就是不允许。 世界上哪个庄家是讲诚信的？ 香江威尔士医院这一边的医生一瞧，自然没有理由不站在同事这一边，于是也纷纷下注这是肺结核。 本来是华国和香江医生的赌约，经过这么一闹，变成了所有人的狂欢。 第602章 无往不利的赌圣 纪俊豪很聪明，当听到维特教授说出那番话后，他就知道自己输了。 毕竟对方是国际知名医学专家，否则也不会成为世卫组织聘请的医学官？ 所以他想到的不仅是自己的别墅，更是想到了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 必须甩锅，这才说出这是医院共同做出的诊断，而他明明之前在病人面前说过，肺结核是他个人的诊断。 威尔士医院的菲利普副院长一听脸都黑了，他何曾不明白纪俊豪的小心思？ 当着全世界这么多同行的面，他还丢不起这个脸，于是马上严肃说道： “纪，你是门诊医生，当初也是你坚持这是肺结核，我记得呼吸科的格瑞斯德医生也提出过反对意见吧？当时你可是说，首诊负责制，你坚持你的观点。” 这个白人副院长也聪明，提出有人反对这个诊断，说明医院内部是不统一的，那这脸就没丢。 黄锦恒做为传染科的主任，这时候也知道自己科室有可能成为全世界同行的笑话，于是赶紧否认道： “纪医生，我之前就说过光凭一个片子是不能确诊的，我们还是要结合临床，你就是不听，你看看这……” 纪俊豪真的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不死心的他强撑着察看起显微镜里的病理切片，再对照墙上的幻灯片，知道自己今天要陷入社死状态了。 更关键的是，100万港币和一套铜锣湾的别墅要没了。 诊断错了还有借口，如果赌约反悔，那在江湖上名声可就真的彻底臭了。 但他也知道这时候他越表现出痛苦绝望的表情，那真是丢了里子又丢面子了，于是继续强撑着微笑道： “恭喜你，林医生，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林三七心想，啊呀，这小子心理素质不错呀，至少表面功夫可的。 其他各国赌肺结核的医生们一听自己输了，都发出一阵阵哀嚎声，几千几万美元虽然对这些高收入医生来说不算什么，但输了就是不爽。 那些押注林三七赢的医生则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纷纷在击掌庆祝。 只有西奥多教授在旁边气鼓鼓的，低声在骂： “该死的林，让我白白错过了一百万美元，狡滑的华国人，比尤太人还可恶！” 林三七这一把从纪俊豪那里赚回来500万港币，另外除去要赔付的赌资后，他还赢了20万美元，这绝对是一笔意外之财。 “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晚上蓝月坊酒吧我包场！” 喔~~~ 无论赢了还是输了，对各国医生来说都是一种生活调剂，谁也没太放在心上。 维特医生这时候走过来，将一张100万港币的支票和一本屋契交给了林三七。 纪俊豪还有些幻想，心想自己都这么有风度认输了，万一这位华国医生也讲究，将屋契也还给他呢？ 谁知道他低估了林三七的风度，林三七只是挥了挥契约笑道： “纪，你真是一个好人，刚好我妻子怀孕了，需要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明天我会叫上我的律师，我们一起去过户吧，相信纪医生应该不会赖账吧？” 纪俊豪心在滴血，笑得比哭还难看： “怎么会，我们香江人最信守承诺了。” 林三七心想，这一套别墅其实就是你的买命钱，本来对于这种不承认自己是华国人的港灿，林三七是准备一辆泥头车送他去见他的女皇陛下的。 现在看在他没出什么幺蛾子的份上，饶了他一命。 这时候维特教授又伸出了手夸奖道： “林，你和你的团队让我非常惊讶，你们能从一张普通x光片上找到正确答案，说实话，就连我都不能确定的事情。你们艺高人胆大，说明对自己非常有自信。” 这时候来自曰本的野村和辉医生也过来握手道： “林桑，我来自曰本龟田医疗中心，真心祝贺你们团队发现了一个新病种，南村社长也让我转达他对你的问候。” 林三七也笑着握握手：“帮我问候南村先生和夫人，就说我期待跟他们再次见面的机会。” 野村和辉这时候也故意大声说道： “纪桑，我们南村社长说了，如果你在香江的临床验证不顺利，欢迎你将验证地点选在我们龟田医疗中心。 同时，如果你想推广肺结核药物，我们龟田医疗中心和奥林巴斯医疗公司都可以提供帮助，绝对不会让您的项目半路夭折。” 林三七心想这位曰本老头还真讲义气，这是公然硬挺他呀。 其他各国医生一听这位林三七背后还有金主爸爸，于是都纷纷熄了鄙视的心思。 安东尼教授却受到了格外的压力，林三七用一种内镜手术治愈了南村夫人的疾病，他是亲眼所见，所以他丝毫不怀疑林三七和曰本人的友谊。 要不是华国人天然反感曰本，可能肺结核药物这个课题早就被曰本人抢走了。 想到这里，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互相看了一眼，都明白竞争者出现，那自己一方一定要让这个项止顺利进行。 如果威尔士医院继续要闹幺蛾子，他们也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更换一家实验医院。 哈佛大学的牌子还是挺好用的，没有人敢不给米国爸爸面子，尤其是这种殖民地。 病房里 林三七拿着病理切片结果来了： “爱格伯特先生，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要先听哪一个？” 爱格伯特和妻子一下子紧张了，声音发颤问道： “先，先说坏消息！” 林三七没笑，严肃说道： “坏消息就是经过多国顶级专家共同会诊，以及病理切片的结果，我们可以肯定你得了癌症，排除了肺结核的可能。” 爱格伯特噢一声叫，吧唧一声就晕倒了。 爱格伯特夫人也快崩溃了，高声喊道：“你快说，还有什么好消息？是不是我先生不用死了？” 林三七继续严肃说道： “好消息是，我们决定以爱格伯特先生的名字，将这个癌症正式命名为‘爱格伯特癌’。” 这下轮到爱格伯特夫人快晕倒了，但这女人心理素质强，一把拉住了林三七的手： “医生，你们能准确诊断我先生的疾病，就一定有法子救我先生的命。求求你医生，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只要你治愈我先生，你就将获得我们爱格伯特家族的友谊。” 林三七之前已经询问过叶教授，知道这种黏液腺癌哪怕在医学高度发达的2014年也没有特别好的治疗方法，更别提治愈了。 “抱歉，夫人，我无能为力。” 排除手术治疗，剩下就是放化疗，可是化疗药物虽然开展较早，但是临床药物却要几年后才能发明。 比如第二代化疗药物，1967年阿霉素出现，1969年顺铂被发现，并于1970年代进入临床 第三代化疗药物：1966年依托泊苷出现，1982年紫杉醇进入临床。 如果爱格伯特是港督，他或许还能从另一个时空将药物带来，给他好好治治，毕竟这对他们家族在香江立足有好处。 可惜爱格伯特只是一个普通中层官员，影响力有限，钱也有限，不值得他出手。 对，林三七就是这么现实。 爱格伯特事件所产生的结果，一个是让各国医生意识到华国内地医生的高超医疗水准，让他们更相信华国人发明抗结核药物的真实性。 现在各国医生相当于是陪审团，最终课题是否通过需要超过5分之4的专家同意，所以这次事件，让内地医生的信用分直线上升。 同时，安东尼团队也意识到了自己不是林三七的唯一选择，于是更加卖力促成这次临床验证能顺利通过。 同时他们也通过哈佛大学向香江威尔士医院施压，要求他们不要再闹幺蛾子，做好自己工具人的本份。 林三七给自己的下属们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 没办法，他不可能长时间待在威尔士医院里，这种临床验证过程非常枯燥，属于慢工出细活的。 哪怕是旁观的50多名各国专家也不是时时刻刻待在医院里，24小时盯着的。 他们也是分批盯紧，大多数时间，他们也各自有各自的事业，需要飞回本国去忙自己事情的。 林三七还要跑内地，有许多事情要忙。 第603章 是否批准工业区 京城，此时已经进入了5月。 哪怕是北方也已经进入了万物复苏的时候，湖边绿油油一片，让人看了心情都愉快。 复兴门上某机关总部的会议室里，一群老头正坐在那儿抽着烟，时不时端起茶杯喝几口水，然后呸呸吐几个渣，因为一嘴都是茶沫子。 景领导说完，目光炯炯看向了会议室里众人。 “林三七同志的法子怎么样，上级的意思是让大家都议一议，反正今天是关门会议，秘书处的同志就不要记录了。” 两个年轻中山装一听，便停下了笔，将笔记本上交后自觉走出了会议室，把门带上。 不得不说景领导还是很有斗争经验的，不会落人把柄。 其中一个领导问道：“老景，还有李部长，你们两个跟林三七同志接触最多，能不能先说说你们两个的意见？” 李部长，就是卫生部的主官，林三七名义上的直属上司。 “我个人的意见，是倾向于同意林三七的提议。 这些年来，林三七同志为我们国家做出的巨大贡献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有没有私心？俗话说路遥知马力，那日久总也能见了人心了的。 咱们先不说传染病医院的事情，就单单是他提供的x光生产线，以及全国煤炭分布资料，就解决了我们的极大难题，去年冬天少冻死多少人？ 还有他送来的钻石，我们分批卖了，换回来五千万美元宝贵外汇，现在我们整个国库外汇是多少？八千万，可以说几乎都是林三七同志提供的。 而他要求的是什么？是中药材、白酒、玉石等等，后面又看上了那些古董古玩，可是这些我们本来就是要卖的，卖给他跟卖给别人没啥区别。 卖给林三七价格更贵，超值几十倍，他几乎就是在半卖半送了。所以我个人觉得，林三七提出来在宝安县设立一个工业区是可行、可信、可操作的。” 景领导这时候也补充道： “对，就这个问题我跟林三七同志也聊过，他明确告诉我，因为他一直都是亏本跟我们交易，他在他们那个基地内部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景领导看向了会议室众人，有点动感情了： “我打个比方，林三七同志不给我们打折，甚至还加价，他提供的几百万瓶青霉素、x光生产线，还有那2000台机床，我们买吗？ 比如一台最先进的机床，国外卖10万美元，但人家对我们禁运。林三七偷着走私进来，卖我们15万美元一台，我们买不买？ 我们不但要买，恐怕还会对他林三七感恩戴德。 结果现在林三七同志愿意白菜价卖给我们机床，甚至不要钱不要黄金，只要一些廉价的东西交易，我们反而要怀疑他的用心？ 我们自古以来来都有升米恩，斗米仇的说法，但我需要提醒大家的是，林三七在国内当院长，他不是为了官迷，不是为了发财，而是实实在在在帮助我们建设新中国的。” 李部长这时候也继续开口道： “林三七之前也跟我说过，想建立起我们国家自己的医药体系，不但要有自己的药学研究机构，更要有自己的药物生产线，这样我们才能领先全世界。 之前他有考虑过在昌平农场成立一家药厂，但是后来他跟我说，他考虑再三，昌平这地界离京城太近，稍微有一个风吹草动这药厂就保不住。 所以大家别看传染病医院的门诊量一直在翻倍，病人是人山人海。但是你们发现没有，传染病医院所有药物还是让林三七私人提供，我们国内没有抗结核药物生产线存在。 这种情况是不合理的，如果一家医院所有的药物全部维系在一个人身上，万一林三七同志出点事情难以照应，传染病医院是不是准备关门了？” 某领导有点惊讶道： “那些抗结核药物没有在国内生产啊？这林三七同志为什么没有新建药厂？” 李部长这时候进一步解释道： “林三七同志曾经不止考虑过昌平，沪海、江城、双庆、花都他都有考虑过，但后来全部都一一否决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担心什么。 比如昌平，我个人认为这地点不错，离城区近，各大学随时可以支援。而且昌平农场有自己的泉眼，自己的土地，这样粮食和饮水问题都解决了，多好。” 景领导这时候开玩笑道： “这小子说以后会不安定，神神叨叨，他说他之所以选择在宝安县沙头角公社，是因为这个地方有双层保险。 一层是宝安县边界有驻军管理，第二层是沙头角因为陆地与香江联接更是被严密封锁，一般人到不了这地方。他觉得这样特别有安全感。” 又有某一个领导笑骂道： “这小子难道是怕有人去抢了他的东西？这胆子可真够小的，有好东西还要藏起来，唯恐被谁给抢了？咱们是新中国，可不是民国军阀乱战时代。” 一个戴着眼睛的领导这时候也开口道： “谨慎点好，总比无法无天好，有些东西不是他人能碰的。” 这时候坐在主位上的一位领导抽着烟，脸上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和立场，他只是慢慢问道： “林三七同志是准备怎么搞这个工业园区？” 景领导打开自己的随身笔记，继续向众人汇报道： “林三七同志的意思，是我们出地皮，出人；他出资金、技术和生产线，股权是他拿51%，我们拿49%。” 这话一出，就有人马上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个绝对不行，我们跟私人合作，结果私人控股？我们的国土上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资本家存在。”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推翻三座大山，人民当家作主，怎么能又重走老路呢？” “这个股权比例不合理，也不符合国家的大政策啊。” 景领导听到大家预料之中的反对意见，这才笑呵呵继续解释道： “大家听我把话说完嘛，林三七同志也说了，分红的话，我们拿90%，他拿10%，并且在适当的时候，他会放弃股权，全部捐献出来。” 嘶~~~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下有点尴尬了。 毕竟林三七出钱出技术，白手起家靠出来几家工厂，自己只能一成利润，是问有几个人做得到？ 更不要提以后还会捐献出来，这相当就是白送国家一个顶级工业区，这里面的经济价值不可估量。 白拿都不要？ 在座的领导都是革命年代过来的，那时候小米加步枪打得是多么艰难，再加上骨子里还有些小农思想。 你说要他们投钱，他们肯定不愿意； 但你说白白得一个工业区，n多工厂和n多外汇，那就可以说道说道了。 似乎，也不是不行！（参考李云龙） 有位一位领导这时候发表了自己的言论： “我觉得林三七的提议没有问题，股权在谁手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利润大头在我们这边。现在我们上上下下都缺钱，缺外汇，相信这个工业园区建起来后，将成为国内第一财源。” 某领导却有些为难： “但是这不符合国家政策呀，我们是坚持集体制的国家，怎么能允许私人办厂？” 景领导打趣道： “那可不一定，大家不要忘了还有公私合营这回事情，这可是国家政策，不就是公家和私人各自占股，共同经营，一起分红的模式嘛。 不说荣家盛家这些老牌资本家，就说正阳门外多多少小饭店小酒馆都是合私合营的？办厂，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公私合营嘛。” 主位领导微微点头：“公私合营，这个名义可以。” 领导这话一出，相当于是就将这事定性了，也相当于绿灯打开了，政策上没有了限制。 景领导、李部长等一众思想开放的领导们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的立场还是偏经济建设为主的，非常务实。 第604章 允许宝安县实验 这时候某领导又指着会议室里的安宝县地图问道： “如果要建工业园区，大概需要圈定哪一块范围？” 景领导走到地图前，指向了宝安县地图说到： “林三七同志的意见，是以广九铁路为分界线，工业园就选在东边这一块。” 伍领导指了指后世沙头角和盐田港这一块区域： “大家看，这里有一个地名叫‘东和’，其实就是沙头角公社，大约占地6平方公里，还有旁边这边的盐田镇，总共加起来50平方公里。 林三七同志的意见就是首期工业园区就建在这里，以后再扩大到全县，但绝对不会超出宝安县范围。” 有领导提出了质疑： “这地方可是跟香江相连？” 景领导解释道： “林三七的意见，就是去沙头角工业区工作的工程师、工人们，薪资按香江标准来，两边收入扯平。” “嘶~~~” 众人又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别人不知道，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香江的普通工人收有多高？ 如果算上两地的物价差异，那相当于内地工作，拿到的收入，购买力是香江那边的好几倍。 就有领导惊呼道：“那这工厂还能赚钱吗？人工开支都是一笔沉重的负担啊。” 景领导笑道： “不仅仅是工人来，林三七打算在宝安县兴办一所大学，他有许许多多先进的技术从国外拿来，需要大批大学生和教授们去消化吸收，再应用于生产当中去，叫什么产学研一体化。” “这林三七野心不小啊！” “怕啥，宝安县可是我们的地盘，真有个叽叽歪歪的事情，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就是，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还怕孙猴子跳出五行山？” 这时候又有领导问道： “真要建起这么多工厂来，需要的工人不是一个小数目，林三七准备怎么招工人？” 这个问题还是景领导回答： “林三七同志的意见是，他要的工人，全部需要有初中以上学历。而工程师清一色要大学文凭，最好是有留洋经历的那些人材。 还有那些准备上山下乡的学生们，可以全部送到宝安县里，名义就是支援边疆，宝安县可不是边境地区嘛，当然所有知青都由林三七负责养活， 还有就是城市清退人员当中，有专业技术的相关人才都从乡下招回，挑其中一部分真正有才的人都送到宝安县去。” 某领导这时候终于轻笑了一声：“真是个滑头。” “老李，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在场的一位李领导也是老狐狸，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抱怨了一句： “现在我们缺钱啊，无论是粮食化肥进口，还是国家经济建设，方方面面都需要财政投入。可是财政哪来的钱啊？我都急得头发花白花白。” 主座领导叹息道：“是啊，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自然灾害已经持续3年了，现在的全国人民还不知道最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不是谁都有林三七的上帝视角。 万一62年还是一个灾害频发年，那国民经济真的要瘫痪了，这时候急需要钱，非常非常急需。 这时候某领导出声支援道： “我们就试试嘛，看这个工业园区能不能成功，能不能为人民创造效益，实在不行我们以后再调整嘛，反正也不是我们出钱，我们怕什么损失？” 呵呵呵~~~众人都轻笑起来。 这时候主座领导这时候也下定了决心： “那行吧，就让这只林猴子去试试。” 景领导一捏拳头，这下稳了。 但这正是林三七想要的，他害怕上面有人来指手划脚，样样要管，到时他是听还是不听？是奉召还是不奉召？ 过问就意味着插手，今天张领导安排几个人过来当管理层，明天李领导安排亲信来挂职，谁都想来啃一口肥肉。 时间一长，这工厂的管理层就全部被这群人占据了，到时谁还听他林三七这位真正老板的？ 所以上面不管不问，任由他自由发挥，林三七觉得这样反而能实现他理想中的“乌托邦”。 景领导这时候想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林三七同志目前还兼着首都传染病医院的院长，他如果准备长期在南方新建工厂，那他的职务如何调整？” 某领导沉思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地方的事情往往很容易扯皮。 所以我们还是要支持林三七同志的工作，不能在金钱和政策上给他支持，那就在暗地里给他一个尚方宝剑，所以还是得加担子。” “不过林三七同志要做的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不是我们几个人可以定性定义的，我们还是要再观察观察，相当于是一个实验，实验成不成功还不一定。 所以我的建议是，让林三七挂一个名，就挂弗山专区的常务副专员兼宝安县主要负责人，行政职务吃亏了一些。 不过我们可以让他兼着弗山军分区的司苓员，给他挂二杠四星，这样事实上他的权力反而增加了。 这样的职务安排有一个好处，就是林三七同志不用管地方上的具体工作，集中精力管好整个宝安县就行。 一个县嘛，随便他怎么折腾，我们全国几千个县，一个县实验不成功，也影响不了大局。 另外，林三七明面上的职务不要动，仍然让他兼着首都传染病医院院长，对外交流的时候他就以这个身份公开。 一个医院院长威胁性不大，外国不会重视。但如果是一名官员，外国未必会轻易同意他入境。” 景领导这时候笑话道 “明明说要给他加担子，我以为会让他升一级，结果搞了半天是降了两级当了个县长啊，这下林三七同志要哭鼻子喽。” 会议室里众人又跟着笑了起来 某位领导笑过后，这才严肃道： “告诉林三七同志，上级只给他权力，但不会给他任何金钱上的支援，虽然我不是经济部门的负责人，但我也知道要兴建一家工厂，投入会有多么巨大。 而他林三七是想要兴建一个工业园区，50平方公里远远不够，这个工程非常庞大，不仅需要人，更需要大量的物资，光是一个钢筋水泥需求量，估计全国支援他都不够。 所以你们回去之后研究一下，可以给他一些别的物资补偿。比如他不是喜欢中药材嘛，麝香牛黄之类，全国有多少存货全给他，不够的马上去采集。 另外他还喜欢古董？除了国宝外，一般性的古董他要就给他，拿几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字画，换回来一座座现代化的工厂，我们稳赚不赔，值得。” 景领导一边记录一边点头道： “行，有您这句话，那我们心里就有底了。还了三年债，现在终于还清了，我们也要一心一意搞经济建设了。” 第605章 白拿机床不感恩 花都火车货运站，仓库区 平时热闹非凡的货运站，今天显得冷冷清清，而且整个火车站都被封锁了，就连周边的马路也禁止任何人进出。 当看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架式，老百姓早早就避开了，免得惹了麻烦。 当然这里面有多少双敌特眼睛盯着不好说，可惜今天货运站的事情绝对保密，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仓库区内部，2000台机床按功能不同摆放在地上，然后被密密麻麻来自全国各大单位的人给包围起来。 这时候有一个中山装正站在箱子垒成的高台上，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拿着铁皮扩音器，对着人群在吼： “长春客车厂的人过来，25台机床，这边，赶紧来领走！” 一群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来啦来啦，哈哈，终于轮到我们了。” 中山装暂停了一下，看到机床被运走，继续点名道： “那个江南造船厂的同志在哪，那边27台机床是你们的，赶紧的搬上火车走人。”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这是我们江南厂的。” “沪海第一机械厂的同志在不在？你们配到你们厂的机床一共是15台，赶紧领走！” 一个中年干部一听，举着手奔跑着过来，后面还跟着几十个工人。 “我我我，我们是沪海第一机械厂的副厂长刘浩。同志，怎么才15台，不是说好给我们40台的吗？我们沪海第一机械厂可是国家重点工厂，全厂有2万职工的巨无霸工厂呢！” 拿着花名册的工作人员声音嘶哑，没好气道： “刘厂长，这事可不是我在中间捣鬼，实在是机床太少，而要机床的单位太多了。林三七同志可是说了，尽量照顾全国每一家工厂，不能厚此薄彼。” 刘厂长一听就不服了： “工厂与工厂能一样吗？我们是重点工厂，生产的都是重点生产任务，自然首先要保障我们的供应呀。像那些山沟沟里的小工厂，他们拿了这么先进的机床会用吗？说明书都看不懂吧？” 这话音一落，现场不少小厂的负责人都不满意了： “就你们沪海的工厂有生产需求，别的工厂就没生产需求了？” “就是，我们的任务也很紧好不好，申请多少年了，今年终于给了我们一台！” “我们厂还在用50年前的机床，妈呀，那时候慈禧太后这个老妖婆都还活着呢，你们沪海要进步，我们九江不用进步了？” 听到现场吵吵闹闹起来，听到都是指责他的声音，刘厂长也火起来了。 大型工厂在这个年代很牛的，领导行政别级也高，被一群乡下土老冒指责，刘副厂长马上怼了回去： “这林三七是当医院院长的，他懂什么企业生产经营？这不是瞎胡闹嘛。” 话音一落，人群后面就有一个人声响起： “我瞎胡闹？刘厂长这么有骨气，那不要拿我辛辛苦苦搞来的机床呀，是我求你来的吗？” 林三七这时候正一脸不爽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众中山装和绿军装。 林三七将2000台机床运到了东平洲岛后，马上就被全部转运到了花都，在这里进行分配。 因为机床有限，第一机械部本来是想将机床优先分配给全国各大型工厂。 但是花都进口了两千台机床的消息传开后，迅速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可以说全国上上下下各省市自治区都万分渴望着机床到来。 所以电话就像十二道金牌似的打到了一机部，纷纷要求参与分配 迫不得已，一机部只能更改分配方案，根据各地报上来的工厂数量，像洒芝麻一样开始分配。 重点照顾大型工厂的同时，中型工厂也人人有份，至于小型工厂只有等下一批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个和尚有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直接就没水喝了。 国内现在对机床的缺口已经达到一个惊人的规模，一个几万人的工厂，各种型号机床起码要1000台以上，结果只分配个十几二十台的。 哪怕机床再先进，效率再高，也只能说是解解渴而己。 等到提货的日期一到，全国各省的工厂领导们都兴冲冲赶到了花都想提货，难免发生各种争议。 六十年代可不是2014年。 2014年属于买方市场，市场是极度饱合，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这也是奉天机床厂巨亏的原因。 但在六十年代，这是妥妥的卖方市场，无论你生产什么产品，多少数量，全部都是供不应求。 所以各大工厂都希望自己能抢到先进机床，然后投入到轰轰烈烈的生产当中去，争当生产小标兵。 像沪海第一机械厂直接从40台机床变成15台机床，当然是极度不满意了。 反正都是上级调拨的，不要钱，沪海第一机械厂恨不得把这2000台机床给全包了。 刘副厂长一听林三七不给面子，马上也拉下脸来了： “你就是林三七同志吧？恐怕机床怎么分配你说了不算，这是国家辛苦搞来的东西，你只是其中一颗小小螺丝钉，年轻人说话就是不过脑子。” 林三七一听就不爽了，心想你白拿我的机床还给我甩脸色看？我又不是你沪海机械厂的工人，我惯着你？ “刘副厂长，你说错了，这批机床全部是我自己花钱采购的，到目前为止国家还没有出过一分钱，也没有给我一分钱物资抵扣，所以理论上这批机床还真是我的。 别人说喝水不忘挖井人，你们沪海人是真牛逼，一边想白占我的机床，不但不感恩，一边还在对我这个机床所有者冷嘲热讽。就你们这样的作风，机床一台都不给你们！” 刘副厂长一听就傻眼了。 他是横惯了，一家大型工厂不说在沪海当地，就是放眼全国都是横着走的。 多少下游工厂拍着他的马屁，想早一点拿到货。 多少内部职工拍着他的马屁，想在分房和福利方便占点便宜。 结果今天在花都被一位年轻人给教训了，马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下子下不来台了。 而其他各省工厂的领导们都纷纷鼓起掌来，显然沪海老大哥的霸道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旁边的一机部的部长赵楚才赶紧在旁边劝道： “三七同志，这刘浩同志也是一时嘴快，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了早点摸透新型机床，早点投入生产，更好为人民服务嘛，你就不要生气了，呵呵。 刘浩同志，你赶紧跟三七同志道个歉，在这里我可以证明，这些机床全部是林三七同志一个人弄回来的，而且机床的先进程度远超大家的想像，我们应该向林三七同志表示感谢。” 现场又是一片掌声。 “林院长好样的~~” “果然好称卫生系统及时雨~~” “我们要向林三七同志学习~~” “沪海第一机械厂道歉，不道歉就滚蛋~~~” 刘浩见引起了公愤，也知道自己理亏。 这要是连15台机床都没拉回去，那明天沪海第一机械厂就成了全国人民的笑柄，他也不用再在工厂待下去了。 能当厂长的，脸皮都厚得可以开火车，不要说一个口头道歉，就算跪下来又如何？ “林三七同志，我向你道歉，是我嘴欠了。” 林三七知道这是国人的套路，仿佛只要不痛不痒嘴上道歉一下事情就算过去了，如果自己再抓着不放就属于给脸不要脸，反而是自己没理了。 道歉有钱，要警察干嘛？ 还不如赔他100块钱当精神损失费呢。 第608章 两万件古董到手 林三七拿手机再一搜，这幅《春天》没有报价，但却被认为是最值钱的几幅油画之一。 同样参考的是这个画家另一幅油画，拍卖价是9000万欧元。 林三七心里有底了，西洋画从某种意义上讲，比华国古董更值钱的，更适合去国外拍卖。 从厕所出来，神清气爽的林三七又回到了展厅里。 “陶经理，现在你们文物商店一共有多少幅油画？” “我们统计有264幅，很多我们都堆在仓库里，西洋油画的销量并不是太好，我们也不作重点推荐。” 林三七心想，油画的价值肯定高的，谁知道这两百多幅油画里面还有没有世界名画出现？ 可惜欣赏这些油画的人主要集中在西方发达国家。 现在能到国内来访问的外宾都是那些亚非拉的穷国，要么是黑黑的，要么是黄黄的，反正都是一群要支援的饿死鬼。 这批外国人不但没钱，更没欣赏眼光，都是造反出身的泥腿子，懂个p的艺术价值？ 就跟菲律兵某个总统夫人，这女人就知道买衣服买包包，鞋子一买就是几千双。 再就是买吃的，金华火腿一买就是两千条，也不怕撑死。 让这样的暴发户女人来买油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你要说来买宝石人家可能还有兴趣。 所以花都文物商店的油画卖得出去才怪。 也幸亏没人识货，没卖出去，这不都便宜了他林某人，都是天意啊。 随后，陶经理又带着林三七和一行人在从一楼开始参观，一直参观到了三楼，最后又到仓库区去转了一圈。 橱柜里在卖的古董还好，仓库里面的古董就比较惨了。 南方多雨、潮湿，再加上虫鼠较多，不少古董受损严重。 尤其是油画，在没有恒温恒湿保存下，有些油画滩开来都发霉了，也不知道修复需要多少钱了。 看得林三七这个心疼啊，这可都是他的宝贝啊。 对，就是林三七的古董，谁有意见？ 最后回到了会客厅里，陶经理这才惴惴不安地问道： “林专员，不知道您看中了哪些古董？我们这边可以马上安排打包发货。” 林三七心想老头你想屁吃呢，自己都被香江医生骂蝗虫了，自然是通通都要，片草不留。 但林三七有些吃不准花都方面的态度，于是看向了场中的文物局杨局长： “杨局长，上级的通知您应该收到了吧？” 杨局长微笑道：“收到了，我明白林专员的意思，我们花都文物总店，包括下面几家分店所有古董您都可以自由选取，我们不设限制。” 林三七心想那我就不客气了，狮子大开口了： “陶经理，这样，我想把所有古董全部打包带走，一件不剩。” 陶经理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脸都涨得通红。 之前他们还在打趣，说如果这位林专员要所有古董给还是不给，想不到一语成谶，这家伙还真是个绝地户啊。 “林，林专员，这不合适吧？我们几家门店两万多件文物，您全要了，您有这么多地方保管吗？你这，这……” 林三七能理解这位经理的心态，换了自己也崩溃。 毕竟自己拿走这么多古董并没有掏钱，他们文物商店一点好处都没有，是人都会心疼的。 可是他林某人更需要这些古董卖钱啊，他要新建一个工业区，所需要的资金那是海量的。 “陶经理，这个这个，我要这些古董也有我的用处，你放心，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我要做一些为国利民的事情，我需要大笔的金钱。” 杨局长眼珠子一转，知道这件事情他阻止不了。 但所谓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有些条件也不是不能讲。 “林专员，以后你也要在我们东广地方工作，我们大家都是同事了。这个这个，这些古董都是我们东广省的同志辛辛苦苦收集来的，都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 林三七心想收集还辛苦？原主人同意了吗？ 不过他也听出味来了，意思是他林三七以后要在东广地盘上工作，事情不要做绝，要跟地方搞好关系，免得以后成为孤家寡人。 林三七也上道，笑呵呵问道： “杨局长，既然我们以后都是同事了，有什么要求你就提，我能办到的肯定办。” 杨局长一听林三七上道，心里也挺满意的，于是搓着手道： “这个这个，你这次运回来的机床2000台，可是分配到我们东广省只有50台，这个这个，数量太少了些，东三省、天津、沪海那可都是几百台拿走的。” 林三七心想，东广省几十年后成为了国内经济第一大省，一个省就可以抵一个国家。 但是在1962年，东广省主要还是以农业为主，工业是很少的，并不发达。 这个年代，工业实力最强的是东三省，辽宁一省就可以吊打所有兄弟省市，除了沪海是老大哥外，辽宁就是老二哥地位。 所以这次分机床，东北和沪海占了很大的便宜，天津其次，至少比首都还多。 杨局长还在打感情牌： “林专员你也是我们东广人，咱们东广人搞来的机床，结果咱们东广才落了50台？这不是欺负人嘛。这个这个，林专员，我想……嘿嘿……” 林三七懂了，要机床。 不过他也不反感，反而对这种为家乡建设的官员有极大的好感，因为他们是真心实意想替家乡争取点利益。 不像几十年后，那些异地为官的领导，为了自己的政绩无止境举债，搞形象工程，最后政绩到手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个烂滩子给地方。 “杨局长，你的意思我懂了，为家乡出力也是我应该做的。这样，你们东广省准备再要几台机床？你报个数，剩下我来想办法。” 杨局长一听兴奋得一拍扶手： “好，林专员是个爽快人，这样，我也不多要，我就要100台各种机床。最好能给我们弄一台五轴机床，这个机床我们看过演示，简直太神奇了。” 五轴加工机床在全国各大工厂和研究所面前演示过后，还没等大家开抢，直接就被特殊部门接管了，十多台五轴机床全部拿走。 林三七也能理解，毕竟这可是国之重器，的确应该交到更需要的单位手上。 “行，杨局长，做为一个东广人，这100台机床我应允了。” 100台机床在另一个时代只需要几千万，一个电话奉天机床厂估计马上就会送来，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但却可以顺利换到两万多件古董，这生意可以做。 一夜暴富有木有？ 更何况之前林三七还留了个心眼，明明是2500台机床，他交出去2000台，现在他的仓库里还剩下500台呢。 杨局长一听，心中大喜： “林专员，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我现在就跟上级汇报去了？” 林三七也站了起来：“一言为定，100台机床一周后你们自己去惠阳县的东平洲岛取货，我就不送货上门了。” 杨局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着一脸苦涩的陶经理大声喊道： “老陶，你还愣着干嘛，赶紧组织所有人手将文物打包装货，你不要哭丧着脸，换机床这事算你们文物商店一功。” 陶经理一听就乐了，有功劳就好，对他个人将来升官有好处就行。 至于文物，反正又不是他私人的，想搬走就搬走呗。 他又不是真心疼古董，他是害怕以后没了古董自己成了光杆司令，万一文物商店裁撤了怎么办？ 随后两天，30辆大卡车反反复复运送了无数趟，才将整个花都文物商店的古董全部都送到了火车站，最后全部送到了东平洲岛的仓库中。 回程的时候，带回了宝贵的100台机床。 第609章 林三七新官上任 林副专员上岗了。 做为新晋“百里侯”，林三七现在对宝安县拥有绝对的权力，谁来都不好使，甚至他还是当地驻军的负责人。 这要是在唐代，那就是妥妥的“节度使”，d军政一手抓那种。 所以林三七回到宝安后，直接跟当地县里的一众班子开了一个碰头会。 尽管现在宝安县全县只有不到4万人口，但是因为户籍上还有30多万人口，所以县里4套班子还是齐全的。 林三七现在的行政职务是弗山专区常务副专员兼宝安县里的一把手，自然是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 下面坐着一排排的宝安县当地官员，从县领导，到各个公社的负责人，全县干部都在场了，加起来也有三百多人。 林三七坐在上面看得真切，这些宝安县当地干部脸色都很菜，整个会场没有一个胖子。 这个菜不仅仅是指营养不良，而是一个个都没有精神头，估计都是看不到前途，一个个心灰意冷了吧。 薛县长这次是做为下属，正在大会上给林三七在做县里的详细汇报。 六十年代的宝安县跟后世的特别地盘不一样，后世的坪山、大鹏新区两区、再加上龙岗一半，在现在都属于隔壁的惠阳县。 包括林三七的走私中转站东平洲岛，这时候也属于惠阳县。 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薛县长在这次闭门会议上也实话实说道： “林专员，现在全县不完全统计人口大约是3.8万人，而且这些人口目前都集中在了县城。下面的公社乡镇都没几个人了。你别看这个是公社主任，那个是乡镇书纪，其实都是一个个光杆司令。” 这时候的宝安县县城，就是几十年后的宝安区新安街道，往西北就是后来的深圳机场，往南就是著名的偷渡圣地深圳湾（后海湾）。 “目前我们县里的工业生产几乎为零，农业生产也处于停滞状态。 但是林专员您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不要说内陆人民了，就连我们宝安县本地人都逃光了。所以现在我们县里是要啥没啥，一穷二白。” 林三七却听了笑了： “老薛，什么叫一穷二白呀，我们至少还有最宝贵的土地资源呀，你说的无人村、无人公社，正好是我所需要的。如果你这里到底是人，村庄连着村庄，我还真看不上宝安县呢。” 拆迁和人员安置需要的钱，那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薛县长知道林三七的部份计划，于是有些小兴奋问道： “林专员，当初你跟我们说想建工业园区，现在你专门调来，是不是准备动真格的了？” 林三七这才站了起来，对着宝安县全县干部说道： “这次我主动请缨，来到这个一穷二白的宝安县，我是有目的来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将我们宝安县建设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好、最大、最先进的工业生产基地、科技研发中心。我们要超越沪海、超越东三省，成为国家最靓的仔。” 林三七这话一出，下面的一众干部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位一把手。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是不是疯了？就宝安县这个鬼样子还想超越沪海？ 1962年沪海的人口数量为1084万人，而此时的宝安县总人口连沪海的零头都不到，是真正的零头。 林三七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就如同1979年的时候说要把宝安县建成比肩沪海的一线大城市，当时全国上下谁信？ 不信，那就走着瞧呗。 林在七走到地图前，点了点说道： “暂时，我制度的宝安县第一个五年计划是这样的，首先，我要将宝安县一分为二，以广九铁路为中线，铁路以西，由薛县长负责所有民政工作，暂时按老政策来。 铁路以东，划为工业园区，由我负责建设。另外，铁路以东目前现有几千村民，全部都迁到铁路以西。我要的就是一张白纸的宝安县东部。” 任何改革都会触动当地官员的利益，再加上民政工作千头万绪非常复杂。 林三七来当这个官，又不是真的为了管那些鸡毛蒜皮的扯皮事情的，所以不如将这个包袱直接甩了，不要了。 反正他是一把手，有绝对的权力，谁不听话直接滚蛋。 “另外，我要搞经济特区，我需要大量的人手，这个我已经跟上级打报告了。上级直接从中央各部委抽调中青年过来支援我们，跟我们一同搞经济建设。 既然我是宝安县的负责人，我也不会不给宝安县干部一个机会。凡是愿意跟我干的，随后去报名；想要守着老饭碗的，我也不勉强。 但我要先说清楚，从无到有建起一座新城，需要付出的努力太多太多，要吃很多苦，想清楚再报名。到时谁跟我打退堂鼓，我直接就把你清除出宝安县。” 林三七的话音一落，宝安县上上下下两百多名干部都议论纷纷，显然大多数人并不看好。 实在是宝安县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 而且这个年代因为靠近香江，反而成为了一个“四战之地”，不敢开发工业，没有耕种农业，这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局死棋。 林三七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要的就是靠近香江这个地理优势，因为他有后世“圈圈”的成功经验，知道这条路是走得通的。 否则他还不如把工业园区开在西北大沙漠呢，岂不更安全？ 面对宝安县当地干部们的质疑和不信任，林三七也无所谓。 现在他要在宝安县大干一场，上面有伍领导给他掌腰，自然是要啥给啥（除了钱） 他是看不上宝安县当地的干部，因为他要建最好的工厂，搞最好的工业园区，自然需要高层次的专业技术人才。 而在中央的那些年轻干部，有学历、有觉悟、有能力，关键还愿意拼一拼，这就是林三七需要的帮手。 现在他丢了半个宝安县给当地干部，让他们玩泥巴去，不要打扰他。 等将来整个宝安县都发展起来了，这批人也到了该淘汰的时候，等着退休呗，反正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从宝安县出来，林三七又跑到了弗山专区军分区里开会。 不同于宝安县，军装系统内的纪律则是非常严明了。 当林三七在花都军区大佬余领导的亲自陪同下，身穿两杠四星绿军装走进会场的时候，所有人刷一下，整齐划一站了起来，很肃穆站在那儿。 林三七赶紧站直，一个敬礼。 会议室里所有人也是立正，齐齐一个回礼。 余领导做为军区一把手，亲自送林三七来弗山军分区，除了表示对他的重视外，也是跟林三七所以开展的经济特区基础建设有关。 “坐，都坐都坐，不要搞得这么严肃。” 余领导一甩手，现场所有绿军装都整齐坐下，现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种令行禁止，林三七只有在电影里看到过。 “林三七同志的调令相信大家都已经看过了，这是上级领导对于林三七同志的信任，我们要坚决支持上级的决定，坚决维护林三七同志在弗山军分区的权威。 从今天开始，林三七同志的任何命令，所有人必须无条件坚决服从，理解了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这一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这就是我的态度。 如果有人不理解，可以写信反应，也可以当面跟林三七同志指出，但绝不允许阳奉阴为，懒政惰政。 如果有人敢不执行林三七的命令，我告诉大家，林三七同志有权处置，结果不用报军区同意就行。” 第610章 完全封锁宝安县 弗山軍分区只是一个地区级别，除了一把手二把手是两杠四星以外，其他軍官基本上都是两杠三星以下。 这就相当于林三七除了没办法免职同级别的政委外，其他所有校官尉官是想免谁就免谁。 这就利害了，哪怕有人关系通天，不惧他林司苓。 但只要林三七提前做出免职处分，踢出部队系统，哪怕事后找补都没机会，只能认栽。 部队又不是老娘家，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再说了，你地方上关系再硬又如何？硬得过他林三七？人家是直接通天的。 而且在这个年代，一个被“开除”的軍官，是背着处分转业的，哪怕回老家也是平头百姓一个，不会有地方接收，还给你一个编制吃公家饭。 所以余领导这杀气腾腾的话音一落，现场所有绿軍装全部都暗暗告诫自己。 这位年轻上司惹不起，真心惹不起，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余领导用眼光扫视了一下现场的众人，继续说道： “在弗山这边，林三七同志全权指挥两个边防旅和一个海防旅，可以直接整合与指导地方的人民武装部、民兵组织以及预备役部队。” 弗山专区管辖的范围非常大，包括了南海、中山、惠阳、三水、番禺、花县、增城、宝安、龙门、顺德、博罗、东莞、珠海等13县。 相当于连接港澳地区的所有边境县都在弗山軍分区内。 因此这个軍区的正规軍最多，包括两个两个边防旅和一个海防旅，总人数一万五千人。 这些驻軍不但要保证边境的安全，还要保证省城的平稳，任务很重。 就这么重要的一支力量现在交到林三七手里，不得不说上级领导对林三七是真信任。 但也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上级领导是希望他林三七能尽快出成绩，尽量看到经济效益出来。 坐在主席台上，林三七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所谓的权力其实就是水中月镜中花，说白了就是看起来很美。 他真能随意指挥？ 万一他说所有人集合，我们今天马饮维多利亚港，看他这命令能不能执行下去。 说白了余领导只是想树立他的权威，但骨子里并不希望他乱指挥，他今天亲临会场，对林三七和其他各方都是一种警告。 意思就是，他余某人老是真正的指挥枪。 还好林三七对这种权力并不热衷，没想过要谋权。 他只是一个穿越客，只是希望减少地方摩擦，让驻军帮他把边界围起来不要让人打扰，能最快效率开始经济特区建设。 余领导说完，这才笑呵呵看向林三七这位财神爷： “下面请林三七司苓员讲几句。” 林三七对弗山軍分区的现状是两眼一抹黑，怎么敢随便下命令呢，出事都是要负责的。 “同志们好，感谢上级，感谢余领导对我的信任。我这个人不喜欢说客套话，我们軍人就应该以务实为主，那现在就直接进入主题。 我来弗山，目的只有一个，是在宝安县搞一个经济特区。 噢，也不应该叫特区，应该是叫工业园区。将来这里面会有全世界最先进的药厂，还有最先进的机床厂等。 再以后，所有跟民用相关的工厂都会纷纷开起来。有了工厂就需要有大量的工程师、工人，这个规模可能会达到百万级别以上。 另外有了工业园区，有了先进设备，我们就要自己培养人才。 所以在宝安县范围内，我还会建几所综合性大学，学的都是全世界第一流的技术。 或许某些同志觉得我在吹牛，就我们国家这么落后的工业基础、科研水平、落后教育，怎么就动不动是世界最先进？全球最牛逼了？ 我就说与我有关的两个项目，x光机大家都知道吧？骨折了、肺炎了都要去拍个片，就是这种机器，我带回来的生产线，就能生产全世界最先进的x光机。 是的，你们没有听错，就是最先进的，甚至连米国鹰国这些发达国家的x光机还要先进。目前这个生产线已经在沪海投产，源源不断为我们创造外汇。 另外一个，大家应该都知道，我还兼着首都传染病医院院长一职，我们医院是全世界第一个攻克肺结核疾病的医院。 肺结核，知道吧？世界第一传染病，几千年来一直都是不治之症，目前为止欧美国家仍然是毫无头绪，但是我们已经研发成功。 目前我们传染病医院还在香江威尔士医院搞了一个临床验证课题，邀请了世卫组织在内的全球五十多位医学专业前来旁观，目前已经轰动一时。 我举这两个例子，是告诉大家，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觉得我们什么都是落后的。外国有外国的优势，我们华国也有华国的优势。 但是大家想，如果我们国家最先进的工厂都在宝安县内，是不是代表这个工业园区非常非常重要？会不会有敌特分子搞破坏？内部会不会有人想要偷窃技术出去？ 说实话，弗山专区也好，宝安县当地干部也好，我都不是很信任。我唯一信任的就是我们的子弟兵，因为我相信你们是一支拉得出、打得响、战得赢的队伍。” 余领导一听，率先鼓起掌来。 底下所有绿軍装也都激动跟着鼓掌，毕竟这是一种信任，这就是自豪之处。 “现在我发布命令，那我们的軍队要全面封锁广九铁路以东，属于宝安县的平湖、沙湾、东和等乡镇，以及惠阳县的横岗、坪山、葵涌、大鹏等乡镇。 （相当于后世深圳的东部地区） 另外，重点封锁区域是沙头角公社6平方公里和盐田公社50平方公里土地，这里将是我们的一期工业园区，严禁一切外来人员进入，也严禁一切工厂职工随间出入。” 林三七点头地图上的一块区域，让底下所有校官尉官们都做到心里有素。 “另外，我知道我们的子弟兵都不容易，803旅的钟旅长是我的老朋友了，以前跟我说了很多部队后勤保障的艰难。为了不给地方增加负责，你们宁可吃糠咽菜。 但是我来了，请大家放心，我的兵，我一定会管起来。 等我们的工业园区建立起来，花都軍区是有股份的，参与分红。等我们赚钱了，就可以给大家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会亏待每一个保卫工业园的子弟兵。 也许有人会认为我在画大饼，我这工业园区就一定会成功？这香辣能不能吃到是个问题。 那么在这里，当着余领导的面，我承诺先给弗山軍区捐款500万港币，用于改善两个边防旅和一个海防旅的伙食，平均一人300多港币，想必足够大家吃上肉了。 另外，我还会提供一批非常先进的武器给我们弗山軍区，这批武器的先进程度远超西方国家，到时大家拿到手就知道了。我林三七手下的兵，就一定要带成全世界最富裕的兵。” 林三七话音一落，台上的领导都是面面相觑，一个个脸上都是惊讶之色。 用私人的钱，补贴给軍队，历朝历代都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 你想干嘛？想要收买軍队，想要谋反不成？ 但是林三七不怕，他想要最快获得軍队的支持，想要获得基层軍官和子弟兵的拥护，那就必须要改善他们的生活。 接六十年代的国情，让他们能吃饱饭，吃上肉，再给他们武器更新换代，天王老子来了都是一个好长官。 通俗点讲，你想要别人给你卖命，那你就要把别人当人看，当自己兄弟看。 余领导担不担心林三七的出格行为？ 他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是笑咪咪的，听完林三七的训话，带头鼓起掌来。 “好好好，弗山軍分区来了一个新司苓，軍区15000名指战员，以及几万民兵有福了。 大家也不要怀疑林司苓在吹牛，光是去年他就给軍伟捐了200万美元，给我们花都軍区捐了1000万港币。林三七同志，以及他的父亲林苦参同志是最高领导人认证的爱国人士。 在这里我也提醒大家一句，现在你们代表的不仅仅是弗山軍分区，也代表了我们花都軍区。 工业区能不能顺利建成，能不能投产产生效益，这也关系到我们国防建设，关系到了我们花都軍区60万官兵的后勤保障，大家一定要重视起来。” 林三七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悄悄问道： “余领导，我申请的工程兵？” 余领导笑着点点头：“放心，我们花都軍区一共有1万工程兵，全都借给你。不过他们的后勤保障我可不管了，这个得你自己解决。” 林三七心中大喜。 工业区的基础建设，他准备全部让工程兵来干。 工程兵人手足，有技术、有器械、有责任心，不会出现豆腐渣工程，关键是还不要工钱，这可以省下相当巨大一笔。 至于说后勤保障，人家都白给你干活了，你供应一日三餐不应该吗？ 就是一万人远远不够，他还要借兵。 第611章 铁道工程兵难题 宝安县、沙头角北边的梧桐山顶，有一个破败不堪的凉亭，名字挺好听，叫双凤亭。 站在双凤亭中，往南看去就可以看到整个沙头角（包括后来的盐田港），再远眺就是香江新界东地区。 平时人迹罕至的双凤亭前，今天格外热闹。 除了有一群绿军装外，还有不少穿着白衬衫宽大裤子的知识分子正拿着一张巨大的地图在指指点点，凉亭的石桌上则放着一台奇怪的、超薄的“电视” 而所有人都围绕在一个短袖t恤的帅小伙旁边。 林三七正拿着一个遥控器在指挥着无人机对沙头角地区进行全方位的勘探。 旁边一台笔记本电脑上，实时显示出无人机拍摄到的高空镜头，同样有不少人围成半圈在看。 “这边是沙头角，大家看，这边就是香江的地盘了，我们不能过去。 内地的沙头角南边是大海，北边和西边都是大山阻隔，那么惟一的发展只能往东，大家看这个山坳有一大块平地叫盐田。 沙头角+盐田两地方加起来大约有50平方公里，我的初步规划就是以这里为一期工程，不但要新建工厂，还要新建居民住宅区、学校区、市场区等等。 所以这里就将是我们以后工作和战斗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十年之内宝安县应该可以建成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先进的生产制造基地和科学研发基地。” 噢~~~ 这群中青年知识分子和绿军装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感受着无人机带来的震惊。 这时候有一个两杠一星忍不住问道： “林司苓，你这台无人机不仅仅可以拍电影吧？如果在我们部队，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种无人机进行侦察，这样就不用我们的士兵冒着生活危险去探查敌情了，你说能不能推广？” 侦察兵绝对是军队里面伤亡率最高的部分，因为他们要深入敌占区去探查敌情。 孤军深入，没有支援，最后陷入合围逃不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敌人对付这种“斥候”非常残忍，几乎不会给你留一具全尸，活活折磨死你。 林三七嘿嘿一笑，就差竖起大拇指了 “你说得很对，而且无人机不仅仅做为侦察机。你再发挥想像一样，如果我们在无人机下面绑上几颗炸弹，然后在敌人头上这么一扔，是不是跟轰炸机一个道理？” 一群年轻绿军装们一个个都是眼睛发亮 “对噢，如果前方有一挺重机枪挡在半路上，我军没办法前进，以前我们的办法是冒着枪林弹雨，牺牲很多士兵的生命才能炸掉他们。 如果有了无人机，那我们的士兵就不用做出牺牲。只要派出无人机悄悄飞到机枪手的上空，然后扔下炸弹炸死他们，这样又简单又方便，关键还是高效率啊。” 林三七见大伙儿有兴趣，提示道 “那你们想想看，以前我们打仗，都是用步兵冲锋。跟电影里放得那样，有人吹起了冲锋号，我们英勇的战士们拿起武器，冒着敌人的炮火拼命往前冲 伤亡率非常大，以前我每次在电影上看到这种镜头，我都特别特别心疼我们的子弟兵，那时候我就在想，有没有一种两全其美，避免伤亡的战斗方式。 现在有了无人机，我完全可以安排几千架，甚至几万架无人机，携带着炸弹一起飞到敌人阵营上空。然后一颗颗炸弹往下扔，敌人是不是被炸得四面开花？ 而且无人机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很难打下来，因为无人机太小了，飞得又高，普通的子弹打不到。如果敌人狠一些，用高射炮打，那就跟打蚊子一样无效。 如果敌人更狠一些，用地对空导弹来那，那就更好了，一架无人机换一枚导弹，大家算算，一枚导弹多少钱？无人机才几个钱？ 这样等敌人的导弹打完，不是他们破产，就是他们弹尽粮绝。那这仗也不用打了，敌人直接自己就出问题了，难经维持了。” 哈哈哈~~~~ 这时候场中的绿军装们看向天上在飞的无人机一个个都眼冒金光。 这批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现代科技战的威力，完全不同于现在的大军团人海战术。（俄国最喜欢） 林三七见所有人都心生向往，这才继续引诱道： “这样先进的无人机技术，完全可以改变未来战争的大杀器，你们想，如果我们自己在宝安县生产无人机，你们说敌人会不会动心？会不会千方百计来搞破坏？” （大疆创新科技有限公司老板汪滔笑而不语） 年轻的军官们都涨红了脸： “他们敢，谁敢来我们的国土上撒野，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坚决消灭！” 林三七一击掌： “所以你们现在知道了吧？我之所以要你们将宝安县东部围起来，连只苍蝇都不要飞过来，就是为了我们工厂和技术的安全。 以后你们一定要高度重视这个保卫任务，不要抱着麻痹大意的思想，我们将来工业区里面的任何一个绝密技术泄露，都会给我们国家造成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年轻军官们齐齐一个立正：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 这时候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绿军装举起了手： “林专员你好，我是来自铁道工程部队的荣宁，这次我是奉命来听从您的指挥，协调宝安工业区与铁道工程部队的合作。 首先我们铁道工程兵能参与宝安县建设，我们感到无比光荣，也坚决服从领导安排。但是我在来之前，我们的领导跟我讲了一个困难，想问问林专员有没有解决方法？” 铁道工程部队是林三七借来的兵。 因为工业区的新建，需要从全国各地运来大量的建材和施工人员。 宝安县地处边境，境内只有一条铁路，在没有公路的年代，交通不便。 六十年代全国连卡车都没几辆，一个大型工业区的施工起码要几千辆大卡车进进出出，现在完全办不到。 而且将来工业区建成以后，大量的原材料要进来，大量的货物要出去，还有工业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吃喝拉撒后勤保障全部都需要外面运输进来。 所谓粮草未动，兵马先行。 这时候交通物流尤其重要，如果宝安县的交通不能解决，宝安县就是一块死地，林三七的经济特区计划就会失败。 在盐田港没有建设之前，铁路就成为了最方便经济的选择。 想治富，先修路。 林三七的打算是让铁道部新建一条支线铁路，连接沙头角和未来的盐田港，另一端连接广九铁路。 到时工业区产出的货物即可以北上内地，也可以通过铁路南下香江出口，所以这条铁路非常重要。 另外，铁路工程兵不仅可以新建铁路线，还可以成为工业区建设的工人。 关键是还不要工钱，只要保证建材和一日三餐就行。 为了响应中央号召，铁道部派遣了一支工作小组前往宝安县来协助林三七的工作，这位荣宁就是小组长。 林三七将无人机摇控机交给了旁边一个年轻校官，这才转过身来问道： “荣组长，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困难，说吧，我能解决的就我来解决。” 荣宁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了领导来之前的叮嘱，只能如实相告。 “林专员，目前我们铁道部有两个困难，一个是宝安县要新建大约25公里的铁路，需要大量的钢轨和枕木，这个我们领导说了，这个我们可以自己克服。 但是有一个困难我们没办法解决，就是目前我们的机车牵引头太少，太落后，导致的运力不足，恐怕要给工业区建设拖后腿了。” 林三七眨眨眼，有些不解：“什么牵引头？” 荣宁解释道：“就是火车头。” 林三七懂了，也理解了铁道部的困难。 这年头的火车头都采用蒸汽机头，就是烧煤的，一边烧水一边带动动力系统，发出污污污的声音开行在铁路上。 蒸汽机头一般时速也就50公里每小时，有时候还会再慢一些，30公里龟速爬的也不少。 所以铁道游击队当年可以随意扒火车跟鬼子拼，如果换成现在的高铁动车，哪怕燕双鹰来了也没用，追不上。 第612章 千金买马高工资 荣宁搓着手，还在介绍着自己单位的困境： “现在我们的火车头不仅慢，而且非常的破旧，大多数还是解放前的老车头。虽然1952年我国就自制了第一台火车头“八一”号，由青岛原四方铁路工厂生产。 可无论是青岛四方机厂，还是老唐山铁路工厂的产量都太低，远远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需求。因为铁路机头的缺少，这就极大限制了我们的运输能力。 所以我们领导想，这个这个……” 荣宁到底是年轻人，脸皮薄，心想国家的任务，自家领导不但没有坚决服从，居然还要谈条件，太羞耻了。 六十年代的人，那是真要脸。 林三七懂了，估计铁路方面的领导知道他林三七是个走私贩，能弄到别人弄不到的设备。 所以就想通过中间人，来探探林三七能不能搞到最新型的火车头。 果然，荣宁继续不好意思说道： “我们领导就想问问，林专员有没有火车头方面的技术？如果没有技术，能不能帮我们从国外购买一些先进火车头回来，这样我们的运输效率提高了，能更好为人民服务。” 林三七心想，我去外国买一些高铁技术并不难，什么西门子、川崎、阿尔斯通、庞巴迪都问题不大，无非就是一个钱字。 问题高铁技术拿来，你们能造吗？ 高铁不行，那么古老一些内燃机呢？ 这种机头每到雪灾时刻就会发挥作用，一下雪高铁动车和铁力牵引机头都动不了，只有靠内燃机救命。 林三七有些奇怪问道：“你们听说过内燃机车头吗？” 荣宁点点头：“内燃机我们国内有就制造。” 林三七心中大惊，心想幸好自己先问了一下，他以为这个世界还没有发明内燃机车呢，随后又有些疑惑： “既然国内已经有内燃机车头，那咱们就多造一些不就得了？蒸汽车火车头一小时顶多可以跑80公里，内燃机头跑160公里都小意思，这样不就可以提高运输效率了嘛。” 荣宁这时候苦笑了一下： “林专员，虽然我们国内从1958年就生产了第一台内燃机车头，但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这台所谓国产内燃机其实就是仿制匈牙利nd1型机车，核心部件也是匈牙利进口的。 所以这几台内燃机车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更不可能全国推开。我们铁道部一直想要拿到更先进的内燃机车头技术，包括电力牵引车头技术。 以前我们没有先进机床，哪怕拿到了先进技术图纸也没用，生产不出来。现在机床有了，我们就缺技术了。林专员神通广大，这个，嘿嘿……” 林三七心中同样是一声哀叹，心想自己真的把新建一个工业园区想简单了。 他之前以为自己只要拿到生产线，就可以建起一个厂。 后来发现建厂的水泥钢筋都没有，要自己提供。 工厂建起来容易，又发现没有工人，还要自己想办法培训。 可是这是2014年的技术，可以给人培训的老师都没有，这样又需要先培养一批懂技术的专业人材。 结果现在你告诉我，你想要新建一条铁路，想要充分的运力保障，你得先给我提供火车头？ 林三七心想，当初首批来大陆投资的港商是怎么忍受住没有崩溃的？ 就跟霍大佬去国内谈生意，发现连一个好点的酒店都没有，不得不自己出钱造了一个五星级的白天鹅宾馆。 咱们这个伟大的国家，真是一点不掺假的一穷二白，要啥没啥。 林三七知道铁道系统既然提出了条件，那自己不答应也要答应。 如果自己不答应，铁道系统也肯帮忙，但绝对是出工不出力，做事拖拖拉拉，没有主动性。 人家出牌了，自己只能接牌。 幸好这也不是啥难事，不就是内燃机火车头嘛，林三七想起老广九铁路边有一个退休火车头停放场。 里面存放着几百个火车头，风吹雨淋，等着慢慢报废。 想必自己在全国范围内，出价购买一些二手火车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吧？ 想到这里，林三七对着荣宁笑道： “行，这事我记下了，会尽快给你答复，你也可以跟你的领导汇报，我就算要弄来也是内燃机技术。当然你们如果一定要电力火车头技术我也想想办法。” 荣宁一听林三七答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谢谢，谢谢林专员，我代表铁道系统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感谢。您放心，只要规划图纸落地，我们铁道兵肯定第一时间入驻，以最快的时间建设工业园区。” 林三七这时候又看向了其他人： “地质部，地质部的同志们在哪？” 凉亭里有一个中年人举了举手： “林专员，我是地质部的宣华清。” “宣同志，请问我要的宝安县地质图你们准备好没？” “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就在对照您无人机镜头下的山川风貌，跟我们地质资料做对比，有些地方需要进行修改。 林三七点点头，“行，你们尽快将修订后的地质图交给我，实在来不及，至少要把沙头角这一块的地质图给我。” 宣华清连连答应：“好的没问题，今晚就可以搞定。” 林三七这时候拍了拍掌： “好了同志们，感谢大家从首都赶来支援我们宝安县，今天我请大家来这梧桐山上，是让大家对未来工业园区选址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接下来就是等园区规划图出来后，就开始轰轰烈烈的基础建设，无论你是来自地质部、铁道部、交通部、一机部、卫生部、劳动部、教育部、电力部、建设部等等。 反正来都皆是客，我都大力欢迎，并感谢大家将来对我们宝安县的辛勤付出。 当然大家也不要担心，只要是来支援我们宝安县工业园区建设的第一位同志，我们都一天给予20港币的补贴。不要怕我们宝安县拿不出这钱，这钱我私人可以出。” 林三七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惊讶不已。 一天20港币，一个月就是600港币，换成人民币就是700多元了。 在这个国家普通干部一个月只有40元左右的年代，700多元的补贴只能用天价来形容。 今天梧桐山顶的这些人，要么是国家各部委的干部，要么是部队系统的青年军官，都是吃公家饭。 拿不拿补贴已经有些违规擦边了，还要拿私人的钱，一个个都害怕了。 有一个青年干部举手道： “林专员，我们都有工资，补贴就不要了吧？” 其他年轻干部和绿军装们也赶紧解围道： “是啊是啊，万一被上级知道，要犯错误的。” “来支援边疆我们都是自愿的，是为了祖国建设，林专员太客气了。” “这补贴我们不能拿！” 林三七心想，这年头的人真可爱呀，是真要脸啊，给钱都不要。 “大家放心吧，发补贴这事大领导是知道的，也是同意的。既然我们要建世界级的工业园区，收入自然要跟世界接轨，这钱大家放心大胆拿着。我们宝安县可不能让你们流血又流泪啊。” 林三七一听就晓得这批人在怕啥，他给补贴，不是钱多了烧的，而是一种千金买马。 他要新建“经济特区”，就需要吸引大量的技术人才过来，生产线需要工程师和工人，否则只能用机器人了。 国家可以一纸调令，命令一些知识分子必须到宝安县去工作。 但真正的技术大佬未必会听话，他们已经在大城市居住习惯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轻易不肯挪窝的。 那怎么办？怎么样吸引人才？只有用钞能力。 林三七是现代人，不喜欢用欺骗的手段，利用别人的爱国之心，牺牲自我。 他希望人才是自愿来宝安县。 是人都爱钱，都爱红烧肉的，尤其刚刚经历了三年灾荒，饿得死去活来的前提下。 如果来宝安一个月可以拿几百港币，餐餐有肉，林三七就不信招不来人才。 所以第一批前来支援的国家各部委青年干部们就是最好的“马骨”，他们只是来帮忙都能拿几百港币补贴，相信这事肯定能迅速传遍全国。 如果这样的条件，某个人才还是不愿来宝安县，还是假清高，那林三七只能说： 饿死活该！！！ 第613章 花都城市设计院 2014年、花都城市设计规划院、会议室。 大屏幕上正在播放林三七用无人机拍摄的1962年的盐田和沙头角风貌。 会议室的一边，十多个设计师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时不时有人翻下手上的资料。 这些资料，林三七是从东广省地质局那里搞来的，包括气候、水源、土壤类型等等资料都是齐全的，但比较粗糙。 林三七和两个小秘书朱新月和姚卓焓坐在一边，旁边还坐着一位大佬林阳平。 林阳平是林三七的大堂哥，原来是国土资源局的副局长，当初林三七要全国煤炭分布图就是他帮忙协调的。 现在林平阳已经调到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任局长，一把手，官升了一级。 为什么有这个工作调动，其实还是跟岭南堂有关。 现在已经是12月了，2014年已经要过完了，就在过去的11个月里面，岭南堂集团下属几家分公司一共纳税额达到了50亿人民币。 当然这个税收主要是中药材销售公司产生，因为没办法作弊。 而岭南堂中医馆、南方药厂目前还处于巨大亏损状态，所以税收很少，可以忽略不计…… 50亿的税收总数，让岭南堂集团一举超越了东广省最大医药龙头广药集团。 这个纳税额度不仅在花都市名列前茅，甚至在省里都是百强之内。 对政府来说，你税收高，那你就是“好企业”，那就需要对你企业进行保驾护航，绝对允许外来因素干扰企业正常运营。 所以上级领导决定将林阳平调到了食药监局去任职，目的就是全力扶持岭南堂。 甚至上级领导心里想的，林三七和林阳平是兄弟，是亲人，哪怕有什么利益输送也是他们自家人的事情，不需要管太多。 林阳平因此官升一级，甚至只要岭南堂的发展能更上一个台阶，林阳平将来再升一级也不是不可能。 林阳平也被默认为是政府跟岭南堂之前勾通的桥梁，有什么需求，林阳平全力协助，全市各单位全力配合。 这不，当林三七说想要城市设计院帮忙的时候，林阳平安排联系设计单位，并且全程陪同。 视频结束，花都城市设计规划院的院长徐雄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林董，视频里的这个地块，以及你所提供的地质资料，我总感觉很熟悉，就跟几十年前的那个那个深圳一样。 大家看这边，你们看这边像不像是沙头角？要不是这个视频里面没有盐田港的影子，我真怀疑你这个视频是拍自45年前，那个未开发的宝安县。” 林三七心想，好，不错，这个老头有眼光，看来是有真才实学的。 当然他嘴上是不承认的，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 “徐院长，地球那么大，地理风貌相近的地区同样很多，这是一种巧合。这个视频如果是45年前拍摄的，哪有这个清晰度呀，呵呵。 我实话实说，这个地方呢属于非洲一个未开发地区，我们公司准备在这里新建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园区，主要生产药品、机床以及其他高科技产品为主，起步较高。 另外，我们还要在这里新建学校，重点还不是小学中学，而是大学。甚至远期可以建成一个大学城，里面会有多所大学入驻，这个你们设计要提前考虑进去。 还有什么商业区、住宅区等等，这个你们更专业。当然有一个前提，我们不是以炒房为前提的，而是切切实实要做实业的，不需要花狸狐哨的设计。 我的要求，就是这个工业区设计，或者说未来城市设计，一定要高标准高起步，我们的目标是将这里打造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工业园区，再以工业区为基础建成一个新城。” 林三七自己是外行，但他知道一个工业区，一个城市新建，一定要提前做好规划。 没有规划，东建一个厂，西建一个厂，最后就会一塌糊涂，土地利用率就低。 林三七现在是沙头角工业区，万一运气好，提前将深圳经济特区给搞出来了呢？ 不要看1962年的香江有多牛逼，但是到了几十年后，深圳的gdp却是超过香江的。 徐院长轻笑了一下，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怎么会认为这里就是当年的宝安县呢？面对这么一个大主顾，自己实在不应该如此失态。 “林董，感谢你对我们设计院的信任，你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按你的要求来设计这个工业园区。如果有朝一日这个工业园区真的落成，成为非洲最闪亮的星，那我们也脸上有光不是？” 会议室里众人都轻笑起来。 林三七是甲方爸爸，心态自然更放松了，于是也指导起这些内行来： “城市规划还是挺好玩的，就像我准备从这条铁路上新建一条支线，连接这个工业区，铁路规划怎么走？这个要提前设计，而且还要设计等将来这条铁路能不能成为轻轨地铁线？ 再比如，跳出这个区域，首批开建的电厂、水泥厂等等放在哪里不污染环境，又方便物流运输，这个似乎都挺好玩。 可惜我是外行，所以这事就拜托给诸位了。我的要求是在设计质量不下降的前提下，能多快就多快，也要麻烦诸位设计师加几个班，辛苦一段时间了。” 徐院长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苦笑道： “林董，你就放心吧，加班加点对我们来说都是小儿科的事情。现在各种民营设计院一家接着一家，还有国外同行来竞争，我们花都设计院压力也很大啊。 在这里，我还是要感谢一下我们的老领导林局长，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们，让我们不用跟同行去竞争，去互相压价，去勾心斗角，太感谢了。” 林阳平也是呵呵一笑： “正因为我在国土资源局工作过，自然晓得设计院的水平，所以我建议林董直接上门来。当然我也跟林董说了，设计费用大方一些，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嘛。” 呵呵呵~~~会议室里众人又轻笑起来。 林三七也跟着笑，不要说他不差钱，就算他差钱，这点设计费他也不会省。 因为堂兄林阳平已经和他绑定在了一起，岭南堂发展得越好，林阳平的权力更多更稳固，刷刷刷升官。 而林阳平的官越大，也代表着他将来可以成为岭南堂的“保护伞”，帮助岭南堂集团平稳发展。 这是相辅相诚，共同进步的。 关键是林阳平和林三七是同一宗族的，在南方这种强烈的宗族观念下，几乎不会有相互捅刀子的自相残杀。 所以林三七是绝对可以将后背交给这位堂兄的。 那么现在，林三七是一定会用钱给林阳平铺路的，包括收买人心方面。 “行，既然林局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一切好商量。我们也不需要什么招投标等复杂程序了，徐局长报个数，我马上让我的秘书打钱，你们今天就可以开工。” 徐院长有些激动： “好好好，林董是个爽快人，那我们的报价就把公关费用去除，再在我院长权力范围内打个折。如果你是设计50平方公里，我们收一千万。 如果是按500平方公里设计，那就是两千万，以此类推。刚刚林董说是1900平方公里，那就按三千万来收费。不知道林董有没有异议？” 林三七心想这设计费还真贵啊。 如果以六十年代人的思维，造几个工厂，弄几个宿舍还要设计？有这钱多买几台机器多好？ 可做为现代人的林三七来说，这笔钱不能省，有效充分利用土地，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 第615章 208个火车头 花都铁路局存车场 林三七几人在史云南的带领下，走进了这个位于花都东郊，老广九线边上的一个停车场。 林三七发誓，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火车同时出现在眼前，尤其是那些火车头，一个连着一个，跟糖葫芦一样一串一串的。 而且这时候的火车头还是各种涂色，红色蓝色绿色都有，非常漂亮，不像后来统一军绿色，土得不得了。 两个小秘书朱新月和姚卓焓兴奋地拿着手机在拍拍拍。 就连林三七也有点蠢蠢欲动，男人嘛都有一个机车梦，有些人是摩托车，有些人是汽车，也有人是火车迷。 史云南一边走，一边给林三七介绍道： “林董，你看到的这个停车场，是我们花都铁路局下辖的火车存放点，主要是以普通列车为主。如果是高铁存车场，则在南站那边。另外还有一个货运场。” 林三七已经懂了，这位史处长是想要卖这些落后的普通火车了。 但他还真不敢轻易买： “史科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们的这些火车也是我需要的，毕竟我要出口到非洲，人家哪见过什么好东西？咱们淘汰的火车，在他们那里都是宝贝。 但是我记得08年南方雪灾，当时整个南方的火车电力网全部瘫痪，几百万旅客全部都滞纳在南方各个火车站，那些电力牵引的火车头一个都开不了。 最后不得不出动内燃机火车头，听说最后连进博物馆的蒸汽火车头都出动了，这才渡过危机。你这要是把眼前的内燃机头都卖了，再次发生冰灾可怎么得了？” 林三七到底还不是黑心资本家，还是讲社会责任感的。 史云南和旁边的铁路局工作人员们一听都呵呵笑了起来： “林董，怪不得你的生意做得那么大，看来忧患意识还是很强的。但是你放心，现在已经跟08年不一样了，现在我们在运营的大多是动车高铁组。 动车高铁的电力网遇到冰冻这些极端气候，我们是有应急方案的，所以基本上不会发生大规模瘫痪这种事情，绝对能保障我们运送旅客。 林董你来看，你看这些火车头，包括这些绿皮车箱，因为长时间不动用都已经生锈了。我们铁路局每年不得，花很大一笔钱维护这些火车头，非常不划算。 本来按以前的行情，这些火车头根本没办法卖掉，只能一直停着，占有大量的资源。最后等到全部烂光后，实在已经不能用了，这才当废铜烂铁一样卖掉。 这次我们听说林董在寻找内燃机火车头，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不巧了嘛。你要火车头，我们有得是火车头，你看，咱们这笔生意不就能成交了嘛。 至于你担心的，紧要关头没有内燃机火车头用，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花都铁路局内燃机头一共有三千多台，大多停在株洲存车场，这里只是很小一部分而己。” 林三七前后看了看，火车头一眼望不到底： “史处长，这里有多少个内燃机火车头？” “一共是208个，各种型号都有，东方红系列，后来的东风系统、韶山系统都有，而且每一个火车头都是可以用的，只要加上柴油，嗷嗷就冲上去。” 林三七心想自己的思维还是太局限了。 他认为的好宝贝，其实都是人家淘汰下来的旧货，完全没有了价值，现在就想找个冤大头给卖了。 铁路局的人多高傲啊？今天他们屈尊来跟他交流，想卖掉火车头的决心非常大。 既然这样，林三七还有啥好说的呢？ “行，史处长，那这208个火车头我就全买了，这个我先试试水，估计200个火车头远远不够，到时咱们再联系。” 史云南一听心中大喜。 “好好好，林董，你放心，价格咱们好商量，我们一定给予最大的实惠。” 花都铁路局对这些老旧的内燃机火车头一直很头痛，就如同林三七所说的，扔又不能扔，谁知道有个什么应急事情发生，或者国防需要。 但是就算是应急，一个铁路局有几千个内燃机火车头，完全就是浪费资源。 所谓的应急，你留一两百个火车头就够了嘛。 实在不行，去其他铁路局借一下也是小意思，东广省经济发达，已经完全没有了内燃机火车头的立足之地。 这停放在存车场里，每年的维护费用就非常巨大，而且也占地方不是。 所以花都铁路局一直有心将内燃机火车头，包括那些绿皮火车车厢都卖掉一些。 以前是没办法卖，铁路是国营的，垄断的，私人是不允许办客运火车的，卖来卖去，还不是在全国18个铁路局内部周转。 比如著名的南宁局就是二手局，因为南宁那边穷，买不起新火车，于是只能大量采购二手货。 关键是随着高铁动车的兴起，连南宁这样的二手局都不要内燃机车头了，那么只能停放着烂掉，成为一笔沉重的负担。 林阳平一听自家堂弟一口气买了这么多老旧火车头心里也挺高兴，毕竟这也是他的一个政绩啊。 虽然花都铁路局不归地方政府管理，但双方有着千思万虑的关系，官场嘛，不都是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嘛，留个香火情嘛。 于是他笑呵呵道： “史处长，这位林老板我是给你们带来了，但你们可不能让我堂弟吃亏啊，而且他也说了，这208个火车头只是开始，将来还会采购更多。” 林三七这时候也补充道： “这样，我也不让花都铁道车辆有限公司白忙活，我额外再采购两个内燃机火车检修和保养车间。” 花都铁道车辆有限公司的总经理洪燕来一听也是大喜： “好好好，感谢林董，我们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供货。” 洪燕来绝对是意外之喜，因为维修检测车间里面的各种设备工具都是他们都有备份，要凑两个车间的工具出来都是小意思。 他们过过手，中间就赚个差价，赚大发了。 林三七这时候看向史云南道： “史处长，那这火车头的价格怎么算？” 史云南兴奋地搓着手： “林董，是这样的，不同型号不同年份的内燃机火车头价格都不一样，所以我们的方案是打包一口价，2亿人民币。另外，我们再额外送你50节绿皮车厢。” 林三七算了一下，心想一个内燃机火车头100万，这价格不知道是贵了还是便宜了。 小秘书朱新月很机灵，马上拿出平板电脑一始搜起了价格。 网上北方某省铁路公司有出售信息： 根据车况，废旧内燃机火车头空壳景观的30万左右、车况废旧不能开整车100万左右、二手能开的120到200万之间。 所以史云南以平均100万一个机车头出售，这价格不能算贵，也不能算便宜，毕竟现在他可是批发价。 不过好歹还送了50节绿皮车厢。 这玩意儿平时就是当当景观或者创意饭店使用，但如果送到1962年那绝对是好宝贝。 林三七思考了一下，便点头同意道： “2亿打包价我可以接受，不过史处长，我还想要内燃机车头制造技术，不用太先进，哪怕是国家已经停产的机型也可以，不知道咱们花都铁路局有没有相关资料？” 史云南眼珠子一转，心想你要高铁技术我一时还没办法，但你要内燃机这种淘汰技术，那全国不是一抓一大把？ 花都铁路局没有，其他兄弟局有呀，加上内燃机头技术也不是啥保密材料，调资料过来不就是领导们一个电话的事情。 第616章 广九线上达速开 想到这里，史云南于是假装为难，扯了一个谎： “这个，内燃机火车头制造技术，我们花都铁路局是有的，虽然我们不造火车头，但我们八几年的时候是有过造车计划，只是后来铁路高速化了，这事就搁浅了。” 这下轮到林三七两眼放光了： “那史处长，这部份技术你们卖不卖？” 史云南咬咬牙：“卖，不过这价格！” 林三七大手一挥： “价格好商量，我不会让你们花都铁路局吃亏，毕竟你们是国企，咱亏谁也不能亏国家的。这样，如果你们允许出让，我花1亿人民币购买。” 林云南在心中恨不得放声大笑，他辛苦卖了200个火车头才卖了2个亿，现在卖一份图纸就可以赚1个亿？ 这1个亿还不跟白捡一样？ 什么长春客车厂、大连客车厂、青岛四方客车厂等等，随便一个电话，人家转个资料过来花得了几分钟？ 大不了年终团拜会的时候，多敬几杯茅台嘛。 实在不行，中车株洲电力机车有限公司可也在花都铁路局的管辖范围内，应该也有内燃机车头技术储备的。 到时自己一张张资料、图纸打印出来，订书机这么一订，一个亿就到手，天下还有比这更好的生意吗？ 想到这里，轮到史云南大手一挥了： “不就是内燃机车头制造技术嘛，这个包在我身上，我保证给你搞到手。那个实在不行，蒸汽机火车头技术要不要？我免费赠送。” 林三七心中同样大喜：“要要要，免费的技术为啥不要，史处长真是好人啊。” 两人重重握在一起，3个亿的项目就谈成了。 但双方都在心中彼此骂对方一声：傻x。 史云南想的是，国内淘汰的技术居然还要花1个亿购买，是不是脑子有坑？你或许去网上查查都能查出资料来，免费的。 再说了，就算买了图纸，非洲那些黑家伙们能造火车吗？ 史云南怀疑这些奥德彪们可能连自行车都造不出来。 火车机头，这好歹也是需要一定技术和实力的，还要考验一个国家工业实力的。 就非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估计造个铁锅都够呛。 林三七则在心中庆幸。 因为这些内燃机车头所有设计图纸、参数、材料等等，都是我们的铁路工作者们几十年经验和科研积累。 几十年来，投入的资金估计几百、几千亿亿都不止。 现在1个亿就卖给了他，他拿到1962年去，相当于可以让我国的铁路发展少走几十年的弯路，这绝对是大喜事。 也就是史云南败家，区区一个亿就卖了，怪不得是国企。 几天后，林三七就收到了全套东风系列内燃机火车头的设计图纸参数，从东风1型一直到东风11型全部都有。 甚至连蒸汽机头各种型号都齐全了，什么人民型、上游型、建设型等等，应有尽有。 估计也是铁路系统良心发现吧，反正也就是多打印几份资料的问题，于是整整一个集装箱的资料外加一个硬盘，里面有全部电子资料，全都交到了岭南堂手上。 岭南堂公司也将3亿资金打到了花都铁路局账上。 随后208个火车头、50节车厢通过海运送往了马达加斯加安采拉纳纳港 当然这笔交易岭南堂注定又是巨亏，那些非洲客商实在不讲信用，每次发货出去就是拖着不给回款，太无耻了。 …… …… 1962年，广九铁路。 笋岗站，原来是宝安县境内的一个小站，因为通往香江的客车停运了，所以平时的笋岗站几乎是没有人的。 但是今天的笋岗站却一反常态，里里外外围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记者正在拍照。 所有人都围着铁轨上一台奇怪的绿色火车头。 这个火车头没有运煤车厢，也没有直冲云宵的烟囱，更没有那红黑色的巨大车轮。 铁道部的藤部长站在驾驶舱里，看着几个老司机正对照着一本厚厚的说明书在进行最后的检查，火车发动机此时已经噗噗噗在响动了。 林三七也站在驾驶舱后面，做为一名专业的、优秀的两界走私贩，为了售后服务，他已经在2014年初步学过如何驾驶内燃机火车了。 反正最大的感受就是火车没有方向盘…… 藤部长看到两个司机不停在核对这个数字，查看那个仪表的，渐渐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老丁，差不多了吧，这么多人都等着呢，赶紧把火车开起来，咱们溜两圈再说。” 旁边的南方铁路局的陆局长也迫不及待说道： “是啊老丁，你就放心吧，今天广九线全部都封闭了，路上一辆火车都不会有，从宝安县一直到花都170公里，今天你们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司机老丁今年50多岁，几年前曾经去苏联学习过内燃机驾驶，算是国内最有经验的火车司机了。 这时候他见几位领导都想看看这台“新火车头”的威力，于是咽了咽口水： “那，那我可开了？” 藤部长两眼放光：“开，快开。” 司机老丁还是不放心，看向了后面的林三七： “林专员，那我可开了？如果我有操作失误的地方，您可一定要及时提醒我，阻止我！” 林三七差点笑喷，自己这个学习了一周火车驾驶技术的三脚猫，怎么敢当这位有30年驾龄司机的师傅？ “行了老丁，这说明书和驾驶流程你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就放心大胆开吧，咱是火车又不是汽车，你还怕开到河里去呀。” 司机老丁一听，跟副驾驶互视了一眼，彼此点头，然后他缓缓火车方向档推到前进位，随后开始将功率手柄往上推。 随着一声鸣笛，火车慢慢开动起来了。 这列临时列车除了火车头外，后面还挂着两节普通车厢，车厢里除了记者外，就是采集数据的铁路员工。 火车缓缓驶出笋岗站，朝花都方向开去。 速度越来越快，10码……30码……60码……90码…… 速度越来越快，藤部长是越来越兴奋： “老丁，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加速很吃力？机车够不够稳定？” 司机老丁这时候驾驶感觉也慢慢上来了，跟着兴奋道： “藤部长，没有问题，火车一切数据正常，行驶非常平稳，比老毛子的火车头好多了，感觉还有非常巨大的加速空间。” 林三七心想，这可是东风11型内燃机车，1992的为广深准高速铁路开行时速160公里级别准高速旅客列车而研制的，新型准高速干线客运用内燃机车。 后来更是成为国内铁路首次大提速的主力机车，最高运行速度可达170公里/小时。 比起这个年代平均50公里/小时的时速，170码快得吓人。 藤部长一听就兴奋了： “既然有提速空间，那就提速，快，先到120公里/小时。三七同志，这台火车头是你搞来的，你说说我们提速到几码？” 林三七心想你这么大一个官儿都不怕死，自己怕个鸟？ 就是要给你们见识见识科技的实力，也好让六十年代的土著人感受一下，他林三七带过来的东西有多么惊人。 “藤部长，咱们也不要婆婆妈妈，抠抠搜搜的，老丁，你直接上160码。” 司机老丁汗都下来了： “林专员，这，这也太快了，我怕我们的铁路，我们的机车承受不住，万一出现事故，那可就是车毁人亡了。” 林三七不屑道： “160公里还快？我告诉你，现在法兰西正在研发的高速列车tgv，时速已经达到了320公里/小时，而且这个速度还在不断增加当中。 还有小日子现在已经在新建一条连接东京与大阪之间的东海道新干线高速铁路，时速最快可以达到360公里，计划平均运行速度是250公里。 咱们现在连160公里的时速都不敢上，那我这先进车头不是白拿来了？怕个鸟，我和藤部长、陆局长都在车上，要死我们一起死，死了也是英雄！” 林三七说得霸气，其实一只手已经放在了通往内燃机仓的门上，如果稍有不对，他肯定第一时间穿过门逃跑了的，怎么可能等死。 藤部长激动地一掌拍在台面上： “三七同志说得对，给我加速，直接加到160公里/小时，今天我们就是来试车的，不测试最高速度怎么知道为火车头行不行？” 司机老丁一听部长都这么说了，那还有啥可以犹豫的？ 死就死吧！ 这么多大领导都不怕死，他一个司机怕个鸟！ 想到这里，他手里的操作杆慢慢继续往上推，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车窗外的风景快速往后倒退，快到让人目不暇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火车呼啸而过的巨大轰鸣声…… 第617章 拿玉石换火车头 当火车最终时速达到160公里/小时的时候，藤部长两眼彻底光了： “好，好好好，林三七同志，这火车头好，又快又稳，有了这种内燃机火车头技术，我们可以一步从蒸汽机时代跨越到内燃机时代，这可是跨时代的重大意义啊。” 林三七也跟着一起兴奋： “放心吧藤部长，内燃机的全套设计图纸我都带来了，另外，如果你对这个火车头满意，那我后面就陆陆续续开始发货了？” 藤部长大手一挥： “发，首批你先给我来200台，一部分投入运营，比如支援你的宝安县工业区建设，一部份拆开来当实验用车，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掌握所有技术。 当然造火车头少不了机床，这次咱们铁道部只抢到了30台机床，远远不够啊。三七同志，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给我们多供应几台？哪怕300台我都嫌少啊。 另外，你不是说你已经搞到了全套内燃机和蒸汽机技术嘛，我们都要了，哈哈。想想都兴奋啊，我们铁道部这是要放个大卫星了呀。” 林三七轻咳了几声： “藤部长，你可不能光下达采购命令，忘了自己应该付货款呀。” 林三七可不想白给。 现在全国几十个省市自治区，还有那么多厂矿大企业，各个系统全部都是嗷嗷待哺状态。 缺技术、缺材料、缺机床、缺人才、缺钞票。 什么都缺，如果有什么好宝贝，那都是疯抢的，丝毫不顾及什么革命友谊。 林三七可不想当“奶妈”，自己辛辛苦苦从另一个时代不断拿好东西过来，然后白送给这个时代的人？ 那他林三七图啥？ 爱国之心人人皆要有，但也不至少要他林三七一个人毁家纾难，倾家荡产来搞支援吧？ 林三七是有私心的，他穿越两界是来流量变现赚大钱的，可不是来当一个勤劳的小蜜蜂，最后所有蜂蜜还被一锅端了。 再说了，白给的东西人家未必会珍惜。 所以林三七可以打折出售，可以给这个时空的国家搞来后世的科学技术，但钱是一定要给的，没钱，你拿东西抵债也行！ 藤部长一听林三七要钱就为难了，他的内心是抱着白嫖的想法。 不是他扣门，实在是他手上还真没啥钱。 “三七同志，这个这个，你这样一个火车头，还有那些机床要怎么收钱？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国家百……” “我们国家百废待兴，一穷二白，对不对，藤部长，这些话我都已经会背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们发展经济，不要总是指望国内那些地主老儿、资本家自愿捐赠财产，或者指望爱国华侨捐款捐物。 白拿是会成习惯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就没办法建立起法制社会。同时还会给外人一种不信任感，将来不敢跟你们合作了。” 藤部长差点一口水给噎住，心想也就你个林三七敢说这种话。 “三七同志，有些话不好乱说的，咳咳。老头子我也不是厚脸皮，实际困难是摆在那儿的，要不这样，你先把火车头和技术材料先搞来，钱嘛，我们先欠着。我们这么大一个铁道部，肯定不会赖账的。” 林三七心想那可不一定，你们赖账可是有传统的。 连粮食收购都可以给农民打白条，最后一笔糊涂账不了了之，林三七可不敢给他们欠着。 但他也知道，要钱肯定是不可能的，要黄金更不可能。 “藤部长，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名声，我这人是有名的不爱钱，所以我不要现金和黄金。” 藤部长一听就奇了怪了：“那你要啥？我们就铁轨和枕木了，你要不要？” 林三七伸出三根手指来： “我有三个条件，你答应了，那我就全力支持你们铁道部工作，你不答应，那这笔买卖我也不做了，吃力不讨好。” 藤部长一听就乐了，看着这飞快的火车头，再看看这先进的火车内饰，心中打定了主意： “行，只要不要钱，甭说三个条件，就算是三百个条件我都应该你。” “行，第一个条件，我要在宝安新建工业区，还要兴建一条支线铁路，这条铁路我就不出钱了。另外，我需要几万铁道工程兵帮我把工业区建起来。 工钱我也不掏了，当然你们可以放心，所有建筑材料我自己想办法，你们工程兵吃饭等后勤保证我来供应，藤局长你觉得怎么样？” 他要新建的工业区规模非常大，需要的人力物力同样非常巨大。 尤其是人工费，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开支，古代皇帝造陵墓，那都要动用的可是全国三分之一的赋税。 人家铁道部想白嫖自己的火车头，那他反过来就要白嫖他们的工程兵。 藤部长想也不想答应道： “这个没问题，这几年国家刚好在大裁军，说实话这么多优秀的子弟兵就这么打发回乡下我也不忍心。刚好你这里有工程，让他们来干，就可以避免被裁。 万一几年后灾害年过去了，粮食供应上来了，我们又要搞国家大建设了，我们的工程兵还是能发挥巨大作用的，那就不用被裁了。” 林三七翻了个白眼，自己想白嫖，结果反而如了对方的意，让他养着这几万工程兵了。 “那我第二个条件就是运输问题，我知道国家运力有限，现在有了这些内燃机火车头，相信你们铁路运输的效率应该会提高一倍以上。 所以我的要求是，将来我们宝安工业区有什么运输任务，请你们铁路系统务必要保障我们的运力。材料运得进来，商品运得出去，我们这工业区才能良性发展。” 藤部长呵呵一笑，心想这林三七背后有一个海外基地，先进设备技术多和是，当然要多多哪他搞好关系了。 “行，没问题，以后宝安工业区就摆在我们铁道部最优先级地位，我们绝无二话。” 林三七心想，这藤部长答应得如此爽快，看来是个清醒人，知道生意不是一次性的道理。 “那好，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你们铁道部也要发挥你们的优势，你们的优势就是运输，能把天南地北的东西通过铁路运输集中起来。 就比如西疆省的哈密瓜，估计10块钱可以买一车皮，可是如果哈密瓜能运到香江去卖，一斤就可以卖10块钱了，就是因为运输成本太高。 别人没办法运输，你们铁路系统不就是专业干这个的嘛。 我的第三个要求，就是你们帮我去各省市收集玉石，比如西疆省的和田玉、陕省的蓝田玉、河兰省的南阳玉、辽东省的岫玉，注意，一定要是高等级的玉石。 这些玉石以前都当宝贝，现在都烂在山里无人开采，你们收购价非常低廉。但毕竟是石头嘛，运输非常麻烦，那你们刚好发挥优势。 我的要求也不高，就这些玉、噢不，就这些矿石，每一种你们都帮我拉各拉20车皮来，那咱们就算是扯清了。怎么样，藤部长，你看这要求……” 藤部长今年60多岁，清末出生的人。 当年能读书识字，家里人也是指望他考秀才中举人的，家里条件自然是极好的。 所以他是知道四大名玉的价值，那可不是煤矿铁矿，那是玉矿。 但他后来又一想，觉得林三七说得有道理，解放后我们消灭了地主资本家，全国都没有富人了，连当年价值连城的古董都当垃圾在扔了，不要说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玉石了。 铁道部是非常强势的部门，他们要几车皮玉石，那地方政府敢不给？ 不给以后要不要铁路运输了？ 到时铁道部不但不用出钱收购玉石，完全可以白嫖地方，而他们付出的不过是一些运力而己。 想到这里，藤部长的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伸出手来： “好，三七同志，我们一言为定，鼓掌为誓！” 第619章 准备清空和田玉 林三七拿出一块成人拳头大小的白色玉石，放到了乔静竹手上： “二嫂，考考你，你看这是什么？” 乔静竹用手轻轻摩挲着这块乳白色的玉石，就感觉这玉石上面有一场油似的，非常细腻有光泽，让人忍不住盘了又想盘。 “林董，我想说这是一块顶级的和田玉籽料，我家里就有一块，不过只有这块玉石的十分之一大小，你二哥平时当宝贝一样整天拿在手里把玩。 但是理智又告诉我，这块玉石应该不是和田玉，因为实在太大了，我垫了一下起码有一公斤重吧？如果真是和田玉籽料，这一块就价值上千万了。” 和田玉籽料的价格，根据品相不同，一般一克的价格是几千到几万不等，顶级的籽料一克拍出2~3万都有可能，非常名贵。 为什么？就是因为籽料现在太罕见了，只要一出现就会被疯抢。 目前市场上出现的籽料都很小，拇指大小，鸡蛋大小就算大了，而此时乔静竹手里这块玉石已经有成人拳头大小了。 正因为乔静竹懂行，所以她反而不敢猜是和田玉籽料。 林三七听了哈哈一笑： “二嫂，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这块就是正宗的和田玉籽料，也叫羊脂白玉。今天下班你拿到家里给二哥去瞧瞧，看不羡慕死他。” 乔静竹一听也是呵呵一笑： “恐怕你二哥一看，这玉石就不还你了，铁定哭着喊着要买下来，好拿去给他的生意伙伴吹牛。” 林三七抖了抖脚：“二哥有面子，不就是我们石楼林氏有面子嘛，我也沾光。” 两人又闲扯了一些家常，林三七这才吩咐道： “二嫂，这次奉天机床的出口贸易我挺满意，现在我有两个工作要交给你，一个是你去想办法考察一家热电厂，一家炼油厂，一家水泥厂，我准备收购。” 乔静竹脑子里都是疑问，心想这位小堂弟又搞什么？难道岭南堂要进军实体经济了？ 问题是无论电厂还是水泥厂可都不怎么赚钱，甚至可能要亏钱。 就比如电厂，电厂发出来的电，有规定必须要卖给国家电网，收购价非常可怜，不允许私人卖电，哪怕自己工厂用都不行，必须卖给电网公司。 热电厂还有一个进账项目就是蒸气，可是花都这几年实行腾笼换鸟策略，进行产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策略。 基本上把那些污染厂，小厂，劳动密集型工厂都给搬走了，那热电厂的热蒸汽卖给谁去？ 至于炼油厂那就更没办法玩了，只要跟石油有关的产业现在几乎都掌握在国家手里，私人除非关系通天，否则根本玩不转。 但是乔静竹是个合格的职业经理人，知道这是老板亲自吩咐的，她只要做到就行。 “好的，一家热电厂，一家炼油厂，一家水泥厂，那林总，你对这三家工厂有什么要求？需要多先进？” 林三七赶紧摆手： “不用不用，千万不要给我整先进设备出来，先进的设备太贵，我们买不起。你只要寻找那些老厂，然后购买二手设备就行。当然前提是可以用，坏掉的设备不要。” 乔静竹一听心里就是松了一口气，你要先进设备可能有些麻烦，比如这炼油厂，但要二手货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行，这事我记下了，我马上去寻找相关厂家信息，然后我们再去考察。” 林三七这时候才想起来说道： “原来咱们这个三七二十一公司是皮包公司，走走账用的，现在我决定把这家公司做起来。二嫂，你马上准备招人，各行各业都要最少有一名专业员工。” 乔静竹有些不理解，问道： “林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们以后要开始大规模做出口非洲生意了，出口的东西都是以国内各行各业的淘汰生产线、老旧设备、过时技术为主。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比如钢铁工业、机械制造业、能源工业为主的重工业；提供生活消费品，包括以农产品为原料的工业和以非农产品为原料的轻工业。 还有就是利用化学反应改变物质结构、成份、形态等生产化学产品的化工工业等等。 你也知道非洲那边是一穷二白，相当于我们要在白纸上建立起一个初步工业体系，但工业体系又太复杂，反正我是不懂的，经常闹笑话被读者义父们取笑。 所以我们就招一些相关专业的人才进来，要有工作经验和业内广泛的人脉，到时我说我想买什么工厂，或什么生产线，马上就能帮我去搞来，这样我这老板就省心了。” 竹静竹一听就明白了： “行，现在咱们岭南堂可是花都市的明星企业，咱们有什么要求跟上面一提，肯定帮我们摆平。” 林三七一边泡茶，一边打趣道： “咱们今年交的税超过了50亿，可是心疼死我了，让他们跑个腿也是应该，没看咱们大哥都专门调到我们的对口上级单位去当一把手了嘛。” 说完，林三七将水杯放到了乔静竹面前，这才继续说道： “第二件事情，我手上要出售一批玉石，先挑和田玉吧，你联系一下国内最大的几家玉石经销商，就说我要卖一批和田玉，问他们有没有兴趣。” 乔静竹拿笔在记录着，问道：“林董，具体等级是什么样的？” 林三七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块顶级和田玉籽料： “全部都是籽料，都是特级品，就这样的。我们之前也有在少量出货，跟不少珠宝玉石上交易过，你去跟孟鹏交接一下，以后这一块就归三七二十一公司负责。” 乔静竹有些不理解了： “林董，像这样的籽料完全可以上拍卖会了，价格会更高。如果我们直接跟玉石商交易，到时就算是批发价给他们了，这样不划算。” 林三七嘿嘿一笑： “如果我只有几块玉石，那我就可以上拍了，问题是现在和田玉我有几百吨，这一块块卖得卖到什么时候啊，还是直接卖给玉石商简单，我要回笼资金。” 乔静竹一听，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心中将信将疑起来，国内哪个私人手里有几百吨顶级和田玉啊？ 但她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好的林董，那我现在马上让人去联系。” 乔二嫂走后，小秘书朱新月走了进来： “林董，苏富比香江拍行的黄德来总经理已经过来了。” 林三七站了起来：“走，去迎接一下，他可是我的财神爷。” 公司楼下，黄德来看到林三七是格外热情。 他原来是苏富比拍行香江分公司的副总，但是上次林三七将古董拍卖交给他后，让苏富比大赚了一场。 林三七进账了50亿美元，其实苏富比也入手了10亿美元，让香江拍行一跃成为苏富比全球最赚钱的分公司。 黄德来这个有功之臣直接从副总升为了总经理。 所以林三七将黄德来称之为财神爷，其实在黄德来眼里，林三七才是散财童子。 这不，昨天才接到的电话，今天他就带着鉴定专家就急匆匆从香江跑到了内地，丝毫不敢耽误。 “黄总，恭喜恭喜啊，男人三大喜，你可是占了其二啊。” 黄德来握着林三七的手不要太客气噢，简直要点头哈腰了： “林董，全靠林董，您一家的拍卖就可以抵别人全年的拍卖，以后林董但有吩咐，我无不遵从。呵呵呵。” 林三七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黄总，我这次拍卖的东西有点多，你觉得市场吃得下吗？” 第622章 阳谋让你大出血 有了这些文件，林三七就能解释这批和田玉的来源。 人家太爷爷买的玉石，现在放出来，那么这批玉石的归属权非常明确，活该林家人发财。 但这对众多玉石商和珠宝行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相反，这是一个容易让玉石行业崩盘的大地震。 这时候金玉集团的孔经理站了出来，笑呵呵道： “林董，我原来就是玉石师傅出身，后来在公司内部负责玉石的采购，所以眼力还是有几分的，不知道我能不能去鉴定一下这些玉田玉籽料？” 其他人眼前都是一亮。 毕竟都是玉石采购商，和田玉的好差他们都是鉴定得出来的，先看看这批玉石的成色再说。 林三七点点头： “行，随便大家鉴定，不过规矩不能破。孔总这样，我派几个美女给你，她们跟着你一起在这个仓库里随意参观，你看中哪块玉石，让她们拿过来放到这桌上怎么样？” 籽料有大有小，非常名贵，所以一般的规则就是外人不能进仓库自选。 说难听点，有些恶心一点的人把籽料塞到屁眼里夹带出去，金属探测仪都查不出来，但损失是实实在在的。 这也是这些经理人进入金库后，看到那么多玉石没有第一时间扑上去的原因。 像古代的时候官府的银库，进出的工作人员全部都要把衣服脱光的，就剩一个大裤衩，出来还要检查皮燕子，非常严格。 孔经理自然是懂规矩的，于是笑着点点头： “那就麻烦几位美女了。” 尹涟漪几人笑笑，跟着走进了货柜区，随后一块块玉料就被送了出来，放到了放有绒布的桌子上。 这时候，几位经理人纷纷上前拿出工具开始鉴定起来。 孔经理在路过木头箱子的时候，就怕林三七使诈，于是笑着问道： “麻烦几位美女帮我去请示一下林董，我能从这些箱子里挑选玉料吗？” 江文瑶嘿嘿一笑：“孔经理，不用请示，你眼前这位就是老板娘，可以全权作主的。” 孔经理一听就乐了： “哇，要不是我知道尹总的名字，我差点以为你是那位叫刘亦菲的大明星呢，林董真是好福气啊。” 尹涟漪自然不会打笑脸人，于是也客气道： “孔经理，你看中哪个木箱，你点出来，我们来开箱，你随意选。” 孔经理惊道：“这里有多少个木头箱子？一眼望不到边，真的都是和田玉啊？” 尹涟漪指了指另外一边道： “也不全是和田玉，和田玉大概是一千多箱，你看箱子写着‘和田’两个字。另外还有一部分是黄田玉大约是200吨，据说都是鸡油黄、黄金黄等级。 噢，最多的是蓝田玉、独山玉和岫玉，箱子上面都有注明，总共加起来大概有6000多吨了，占了半个地下车库，太沉了，我们几个小女子都搬不动。” 孔经理差点一口痰给噎死，心中大惊。 同时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是这一行的老人了，还真没听说过几十年前有谁大规模购买过国内的玉石，否则这样的大笔出口不可能不留下记录。 道理很简单，如果这么多玉石都是顶级货或者一级货，那几乎就是将四大名玉给垄断了，这就可怕了，几千年的玉石行业要毁了。 但是孔经理脸上不露声色，随意点了一下几个箱子。 “那就麻烦尹总，能不能打开这些箱子，我好挑选几块。” 尹涟漪点点头，这时候两个男仓库保管员（也是林氏族人）过来撬开了指定的几个木箱子。 孔经理爬上梯子，用手电一照，心脏是扑通扑通地乱跳，因为他入目所及，全部都是一块块乳白色或者黄色的籽料，大大小小随意推着。 知道的这是一克几万的顶级玉石，不知道的以为就是普通公园的鹅卵石呢。 孔经理已经没兴情挑选了，随意拿出几块交给尹涟漪，尹涟漪又走过去放到了桌子上。 等孔经理回答的时候，这边九大珠宝商经理已经初步有了鉴定。 “怎么样？什么等级？” 梁经理脸红红的： “脂白色，柔和均匀；细腻温润，如同凝脂；油脂光泽，光晕柔和泛黄。这些玉石要么是特级，要么是一级，都是市场上最行俏的玉石。” 周大福的周经理也感慨道： “香江地区我们周大福玉石储量算多的，但是比起岭南堂这仓库里的玉石来，我们简直就是沧海一粟啊。” 和合玉器的刘经理也感叹道： “我们也算是和田地区最大的玉石开采商了，可是这么多年来，这些顶级玉料一直都很罕见。搞了半天，原来是50年前都被人给挖光了呀。” 林三七在旁边心想：可不是被自己给挖光了，这还仅仅只是一部份来，以后他还要继续采购。 拿另一个时空的玉石，到这个时空来买，这简直就是天才的发明。 见大家鉴定得差不多了，林三七这才拍了拍手： “诸位诸位，大家鉴定得差不多了，现在证明我所言非虚吧？之前我们岭南堂跟大家都有合作，不过合作的规模不大。 但是这次呢，我们岭南堂的几次出口都被骗了，没拿到货款，损失惨重。为了维护企业的资金流，我不得不出售一切玉石。 本来我是想公开去拍行进行拍卖的，但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巨量的玉石将被曝光，大家都是业内人士，你们应该知道如果被市场知道我玉石有几千吨，会是什么后果？” 十位经理齐齐吓一跳，其实这一点他们已经意识到了。 如果被市场曝光岭南堂光是和田玉就有1000吨，而且都顶级玉料，那么和田玉市场立即就是崩盘，而且是绝对崩盘。 如果股票跌停还会有上涨的那一天，但如果这1000吨顶级和田玉流入市场，和田玉直接就从顶级奢侈品被贬为普通玉石，价格永远都提不高了的。 物以稀为贵。 如果物不稀了，那也就不贵了。 和田玉，包括其他几种玉石共同堆积起来，资本花费几十年心血，联合炒作起来的万亿市场将不复存在。 到时全国多多少玉石商将破产，哪怕是这十家全国最大的玉石经销商也会损失惨重。 梁经理急切地阻止道： “林总，你不能卖啊，给我们留点活路吧。” 孔经理也快哭出来了： “市场如果崩了，这会影响多少人的生计啊，这绝对是一场灾难啊。” 如果玉石市场崩了，连锁反应就是珠宝市场都会跟着崩，比如钻石。 如果股票上有一个版块天天跌停，股民们就会引起恐慌，到时说不定就会变成一场股灾。 可不要小看了岭南堂这只蝴蝶翅膀。 林三七却不爽了，冷着脸道： “我们岭南堂现在资金链都要断了，公司都要倒闭了，这些玉石我是肯定要卖的，我需要回笼资金。你们让我不要卖，这是想让我们岭南堂死啊？” “这……” 这十位经理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集得团团转了，这公司要是倒闭了，他们就要失业了，关系到他们的饭碗。 林三七这时候却是呵呵一笑： “我这次邀请你们十大玉石商过来，其实就是跟你们商量玉石出售，不过你们这些负责采购的经理权限太小，根本不能拍卖，所以急了也是白急。 要不这样，你们回去后马上跟你们的公司上层联系，就说我们岭南堂要卖巨量玉石，如果你们十家能吃下，那我就秘密卖给你们，瞒着市场，你们觉得如何？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答应，那我肯定要在一周之后开始分批出货了，能卖多少卖多少。我手上有几千吨玉石，哪怕白菜价卖了，相信回笼一部分资金总是问题不大。” 话说到这份上，这十位经理已经明白了。 林三七这是在赤果果的威胁了。 但他好歹给了几家玉石商面子，没有贸然公开，或者直接拍卖，而是先通知了他们这些玉石商。 这是堂堂阳谋，只要不想让玉石市场崩盘，国内十大玉石经销商或珠宝公司就必须要接盘岭地堂的玉石。 而且价格不可能压得下来，因为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上。 梁经理等人知道，十大玉石公司这次肯定要大出血了。 第623章 岭南堂无缝可叮 老凤翔、玉缘集团、金玉集团、和合玉器、和玉缘、北玉集团、周六福、周太生、慈元阁。 国内最大的十大玉器经销商或者珠宝行的负责人都到了花都。 不过在前往岭南堂之前，这十位商界大佬先开了一个碰头会。 某五星级大酒店的会议室里，此时烟雾浓度都已经达到可以报火警的程度了，工作人员不得不紧急调来几把风扇，想把烟味排出室外。 金玉集团采购部的孔经理做为代表，给几位老总介绍了在岭南堂仓库里的所见所闻。 随着孔经理的介绍，十位企业老总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 和玉缘的李总率先开口道： “老孔，你能确定岭南堂真有那么多和田玉？不会是被他们给骗了吧？” 孔经理苦笑道： “李总，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包括你们的金玉缘的胡经理也在场。而且当时我还特意让岭南堂的人的开箱子验证，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现场的人都沉默着，没人给他捧哏。 孔经理也无所谓，继续说道： “那箱子非常高，比我这人还高，我是爬着扶梯上去的，里面全部都是大小不一的籽料。对，你们没听错，全部都是籽料，而且就这样的箱子起码有上百个。” 嘶~~~ 现场十位老总都觉得自己牙开始疼了。 孔经理这时候继续说道： “兹事体大，所以我们几个也不敢拿主意，岭南堂的林董的意思是请我们各自的老板亲自去谈。如果十位老总出面谈判，恐怕最后成交的金额会非常吓人。” 北玉集团的董事长郑鸿军比较年轻，刚刚从父亲手里接班，所以比较有血气： “谈谈就谈谈，但是咱们也不能受他的要挟。 能把和田玉籽料一克炒到两三万，那都是在坐的诸位的功劳，也是各大玉石公司经营多年的结果，为此我们投入了多多少资金和人力？ 现在玉石的价格上去了，正是我们享受果实的时候，这时候岭南堂却要出来插一脚，想要摘果子？ 这个我是不答应的，坚持不答应。 岭南堂是卖人参虫草的，无缘无故来玉石行捞钱，这也太没规矩了。 你们说，这些玉石的来源会不会有问题？我们要不要调动白道的力量去查封他们？” 年轻贰代的思维就是这么朴实简单。 什么商战，借公权力之手去搞定对方最简单有效。 慈元阁的老板戴韵是花都本地人，这时候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郑董，你可能刚刚没听仔细，岭南堂这批玉石是有各种合法证件的，能证明是六十年代合法开采的。而且从开采到运输再到销售都有文件留存，来源没问题。 至于说想动用花都当地的力量去查封岭南堂更不可能。 岭南堂今年一年的缴税额度就超过了40个亿。懂这个概念吗？没有花都一把手同意，谁敢去碰这位财神爷？” 戴韵有些看不惯这种小年轻，商量事情是大家想个办法，而不是打打杀杀的。 “诸位想过没有，现在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这位林董其实还算给我们面子，提前通知了我们，目的无非就是让我们十大公司去接盘。 如果他不给我们面子，或许我们惹毛了他，他将手上几千吨顶级玉料全部都砸向了市场，准备来个鱼死网破，到时玉石行业崩盘，后果不堪设想。 他岭南堂不卖玉石，是卖人参虫草的，损失不会太大。但对我们在坐诸位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恐怕眨眼间我们就个个破产倒闭，闻得一文不值。 当然如果他敢砸盘，那他手上几千吨玉石也将变得不值钱，损失同样巨大。 可是万一呢？万一他自己开珠宝店呢？去某个城市租一个店面，一边卖人参，一边卖玉器。他的玉料便宜，质量又高，到时来个低价倾销，我们跟还是不跟？” 郑鸿军不服气道：“那我们拿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戴韵苦笑着：“如果从商战的角度来讲，他已经无敌了。” 这时候周太生珠宝的老板周令博讲着蹩脚的港普道： “阴谋诡计就不要讲了，岭南堂的林三七非常狡猾，只在花都搞经营活动，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对他的产业进行围剿。” 商战最重要一招，就是敌人对你的产业各个击破。 比如你这个集团在外地有多家分公司，那就围绕你其中一家外地分公司打，打得你不得不抽调公司所有资金来支援。 当你资金到位，准备大干一场，其他分公司被抽干的时候， 敌人反过头，再继续对你其他分公司进行打压，就是要把你的流动资金消耗光，最后你的资金链断裂，企业易主。 岭南堂在外地是有五家分公司，问题是这五家分公司属于神龙不见尾的，你有本事联合所有人参商和虫草商，不卖给岭南堂试试？ 有用吗？ 岭南堂真正的货源又不在这一块，让你拳头打在棉花上。 戴韵这时候也补充道： “还有关键一点，岭南堂从不贷款，他们卖人参虫草非常赚钱。不过近段时间岭南堂连续投资失误，收购的南方药厂巨亏，做外贸生意一口气就亏了20多亿。 岭南堂还有一个昏招，就是他们跟花都医科大学合作了几个攻克乙肝和癌症的课题，总投资达5亿美元，据说这笔钱是从海外融资的，具体拆借人不详。 你们说说，这是不是昏招啊？这肝炎和肿瘤都是不治之症，真这么好攻克，人家米国人早就攻克了。我看这5亿美元最后肯定都扔到了水里。 所以岭南堂现在的资金肯定是吃紧的，他们不得不把玉石一口气都抛售了。 但是我们想轻易断他们的资金链一点办法也没有。岭南堂的老板非常小心，一直在用卖人参的钱补贴其他几家分公司。” 如果林三七在场，这时候肯定热泪盈眶了。 自己这败家子的名声终于传出去了，现在人人都知道他昏招频出，岭南堂已经到了变卖资产的地步了。 郑鸿军有点抓狂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接受岭南堂的敲诈？”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大家其实都在想办法，可是面对一只将自己保护得很好的“刺猬”，还真没地方下口。 周太生珠宝的老板周令博叹了一口气： “那还能说啥呢？大家还是准备好大笔资金吧。岭南堂敢把我们叫去，想必他们也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他们要的是我们的钱，不会对我们杀鸡取卵的。 所以价格方面我觉得大家不用担心，唯一担心的是岭南堂的玉料量太多了，几百吨几千吨的。所需要的资金起码要上千亿，这就要了我们的老命了。” 一块芒果大小的和田玉籽料就价值几百万。 如果有成千上万颗籽粒，要多少钱？想想都可怕。 这时候国玉集团的老总孙哲杰将香烟直接灭掉，开口说道： “是福是祸不一定，唯一可以肯定的原则，岭南堂这批玉料我们必须拿下，否则我们全部都活不了。接下来的谈判，无非就是一个钱。” 国玉集团可是玉石圈里的老大，因为有国资背景，所以大家都给几分面子。 其他几位老总一听都叹了口气：“行，那我们以孙董马首是瞻，共同进退。” “对，孙总做代表，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千万不要被岭南堂各个击破。” “我赞同。” “我也赞同。” 孙哲杰一拍桌子：“好，就这么说定了，大家团结一致。” 第624章 最后侥幸也不了 第二天，岭南堂会议室里。 这个会议室规模很小，毕竟岭南堂的总部大楼还在建设当中，现在还是租住的办公楼。 林三七、总经理林天华、财务总监尹涟漪、三七二十一外贸公司经理乔青竹坐成了一排。 另一边，十大玉石经销商和珠宝行老总们坐成了一排。 这时候岭南堂众人表情是笑嘻嘻，显得非常轻松。 而另一边的十位老总则是不嘻嘻，一个个都内心焦虑，准备好挨宰了。 林三七示意两个小秘书将资料交到了十位老总手里。 “孙总，还有几位老总，大家手里的资料，就是我手上玉石的库存量，是给大家心里有个数，我有多少玉石。 如果不出意外，可能比诸位所有玉石商加起来都要多。 本来这批玉石我是不准备卖的，至少是准备慢慢卖，这样利益才能最大化不是。 但是最近我们岭南堂投资出现了失误，资金链紧张，所以不得不变卖资产，可怜啊~~~” 尹涟漪想笑又不敢笑，没有谁比她更知道岭南堂恐怖的现金储备。 林天华则是一脸淡定，他现在已经看不懂这位族侄的骚操作了，但他有一点可以肯定，林三七一直在秘密转移资产到境外。 还有钱转移，说明岭南堂集团的资金链是没有问题的，所谓的巨亏，不过是障眼法而己。 只有新加入的乔静竹有点点担心，因为巨亏的20亿机床就是她手里亏出去的。 而且是自家亲戚，她更懂得岭南堂发家没多久，这一口气亏20亿，对一家新创企业来说的确要命。 也幸亏林三七跟她交过底，三七二十一外贸公司的任务就是花钱、亏钱，不要有心理负担，否则她是真的要跑路了。 哪怕是她夫家的飞航地产也不敢这么亏啊。 孙哲杰和其他九位企业老总这时候哪有心思听林三七抱怨啊，这时候他们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因为这张清单上面，光是顶级和田玉就是1000吨，其他什么蓝田玉、独山玉、岫岩玉、绿松石、寿山石、鸡血石等等，从几十吨到几千吨不等。 除了翡翠没有，其他应有尽有，几乎将市场上名贵玉料一网打尽。 孙哲杰和其他九位企业老总这时候发现，情况远比他们预料的还要严重几百倍啊。 这么多玉料的存在，是对玉石行业的一个巨大威胁，岭南堂就是一颗定时原子弹，会将所有人都炸得粉身碎骨啊。 想到这里，孙哲杰张了张嘴，想发声，但喉咙已经彻底干了。 “林董，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三七一脸无辜： “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给诸位玉石界的老前辈透个底，我是年轻人，不会做生意，直接就将底牌给亮了。” 林三七的意思是我已经梭哈了，接下来就看你们准备怎么跟了。 他是真没时间多扯皮，因为他还要去满世界大采购，就等着钱到账呢。 孙哲杰自然也听出了林三七话中的意思，但他没想到这位年轻人如此直截了当，不按套路出牌，让他这种老狐狸感觉非常不适应。 “林董，咱们闭门会议我也实话实说，玉石行业涉及到方方面面，从采矿一直到运输再到加工和经销，这关系到上千万人的生计，背后有几十、几百万个家庭。” 林三七心想，到底是国企老总，这话说得，一下子就把问题给拔高了。 说白了是另一种变相的道德绑架。 但林三七的策略很简单，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跟你在这种民生问题上纠缠。 “孙董说得对，所以我从来没想过砸盘，这不是把你们这些最大的玉石公司的老总们都请来了嘛。我要卖，你们要买，就这么简单，无非就是一个钱字。” 孙哲杰心想，我说我们要买了吗？ 林三七：不，你们想买。 孙哲杰看了一下旁边，几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这才问道： “林董，那你准备怎么出售？我们看看吃不吃得下？” 总经理林天华这时候笑着插话道： “孙董，还有诸位老总不要急，你们不要只看眼前要出多少钱购买玉料，而是应该要看未来能赚多少钱。就像我手上这颗籽料，一颗就价值200万，也就鸡蛋大小吧。 随着我国经济形势越来越高，老百姓越来越有钱，富豪跟批发一样，一批批出现。有钱了怎么办？根据经济学，有钱了就一定会带动奢侈品的消费。 有一组数据，我国已经成为在全世界奢侈品消费里排第一的国家，奢侈品消费在全球占的份额最大。 前些年好像说是25%，现在已经达到40%了，超过米国成了世界最大奢侈品消费国。然后第二名是曰本，第三名才是米国。 我这里还有一组数据：2013年我国珠宝玉石首饰产业市场规模约一万亿元，同比增长14%，创历史新高。 其中，玉石类一年的市场规模为两千多亿，同比增长12%，在整体珠宝市场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比重。 有关部门早就预计今年及未来几年，玉石市场将继续保持稳步增长，年均复合增长率约为10%以上，也就是每年能多出几百亿来。 这代表什么？代表我们国内的有钱人多呀。 有钱的女人喜欢买名牌包包，然后就是漂亮的首饰。大家都来买玉石了，那你们想想，我们岭南堂的玉石可以给你们创造多少利润？ 诸位老总都是商界精英，目光远大，才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 所以大家不要计较眼前的得失，而应该着眼于未来，我们岭南堂不会赚尽最后一个铜板的。” 林天华到底是玩商业的，这一组组的数据摆出来，迅速就说服了众人。 十位老总一想也是，珠宝行业年年都是两位数高增长，玉石兼据收藏和宝石两种功能，更受到有钱人的欢迎。 今年买一块和田玉子粒可能花了100万，再过几年，或许都涨到300万了，这买到就是赚到呀。 林三七心想，这个保值增值的前提是经济始终保持高速增长，万一来个天灾人祸，全球性公共灾害，然后全球经济大衰退，珠宝只会贬值，而不是增值。 能在为行业龙头公司的老总，哪个是笨蛋？ 他们怎么可能被林天华几句话给忽悠住了，只是他们给自己找了一个挨宰的台阶而己。 毕竟林天华的预测站在2014年的角度来讲并没有错误，这时候正是热钱涌动，拍卖会屡创新高，房价一飞冲天的时候。 谁也不能预测5年后会一夜之间变天了。 孙哲杰喝了一口水缓和了一下，知道拼刺刀的肉搏战时刻到了。 “林董，还有林总，咱们闭门会议，明人不说暗话。贵方的意思我们收到了，贵方的诚意我们也知道了。但是在商言商，请林董开个价吧，看我们吃不吃得下这批玉石。” 林三七笑了笑站了起来： “走，我先带几位老总去我们的金库看看，咱们先看货，再谈价格，诸位也好自己有个判断。” 其实这是心理战，坐在办公室里谈价格，那价格就上不去，无论林三七给出什么价位他们都会狠狠砍一刀。 如果这十家真的联合起来不买岭南堂的玉石，那林三七也头痛的。 他真敢砸盘吗？ 孙哲杰的话说得没错，这关系到几百万人的生计，有关部门不会坐视不管的。 要论官府的关系，岭南堂哪里比得过这十家玉石商？何况里面还有两家是香江珠宝公司，能量通天的。 北方人做生意喜欢搞垄断，一条街只允许有我一家，别的几家通通死掉，所以很容易走极端搞对抗。 而南方人做生意永远秉承一个“不赚最后一个铜板”，和气生财，最好共同组成一个利益联盟，一起发财。 所以林三七肯定是要赚一大波，但他也不会跟这几家玉石公司把关系给搞僵。 要知道他后续还要从六十年代采购玉石过来，还要继续跟他们打交道，还要赚他们的钱。 或许有人会说，你有玉石，自己建渠道呀，大不了成立一家玉石公司，开遍全国。 其实做全国连锁珠宝店哪有这么容易？那都是重资产，资金很容易沉甸，还要有大量的专家人才储备。 再说了，林三七的政策是龟缩在花都，他是不会轻易去别人的地盘上开公司开店的，那不是给人家可趁之机嘛。 地下金库里，孙哲杰等一众老总看到满仓库的玉石，最后的侥幸也被打掉了。 第625章 两千亿天价清仓 五月广场地下金库里，孙哲杰等一众老总看到满仓库的玉石，最后的侥幸也被打掉了。 普通经销商过来，林三七还要防备三分，但这群企业掌舵人来，林三七则是彻底开放，让他们随意参观。 到这个层次的人，除非是天大的诱惑，否则都是会守规矩的。 孙哲杰他们也豁出去了，平时一个个养尊处优的大老板们，一个个都拿着撬棍，对一个个木头箱子下手，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玉石。 然后自信心一次又一次经受了打击。 重新回到会议室里，孙哲杰几人知道这是一场恶战，他们已经没有胜算了。 这就好比两军对擂，本来以为是兵对兵，将对将拼一场，胜负尤未可知。 结果往后一看，好家伙，自己是80万，可对方不是60万，而是整整600万。 己方哪来的优势啊。 孙哲杰和其他九位同行商量了一下，知道现在只能从价格上去尽量压价了。 林三七则是心情放松：“那接下来我可开价了。” 孙哲杰、戴韵、郑鸿军等十位老总都坐直了身体，等着宣判了。 “我们岭南堂可以将仓库里的和田玉部份全部出售给你们，我们一件不留，并且也可以保证岭南堂以后不会从事玉石零售行业，保证诸位的利益。 玉石你们也看到了，这样顶级的玉石现在几乎看不到了，所以我也不多要，我就要2000亿人民币。要现金，如果没有现金，黄金也可以替代。” 嘶~~~ 十位老总一个个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牙疼了。 做为业内人士，他们心里有杆秤，2000亿贵不贵？从账面价值上看是真不贵。 因为如果这批玉石他们操作得当，市场价起码可以翻倍都不止，如果是慢慢出货，慢慢增值，将来翻上几倍完全不是问题。 问题是一口气要拿出2000亿来，这下棘手了。 商人嘛，都是喜欢讨价还价的，其他九位老总都看向了当中的带头大哥孙哲杰，谁叫他是国企老大哥呢。 孙哲杰这时候跟别人不一样，一个他是国企，反正企业的钱也不是他的钱，造了不心疼。 第二个他也有过计算，觉得2000亿的价格吃下这批顶级和田玉是值得的，将来就不会再为玉料来源发愁了。 再说平均下来200亿一家而己。 这10家玉石公司加起来市值都几万亿了，2000亿虽然多，但并不是一个离谱的数字。 相反孙哲杰觉得这位林三七还是上道的，并没有狮子大开口。 只是有些羡慕他的幸运，觉得林三七祖上太有眼光了，当年白菜价购买的玉料，现在真正价值连城。 “林董，能不能允许我们商量一下？” 林三七笑着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公司小，这个会议室就让给你们吧。” 出了会议室，哪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林天华都是心跳直接加速，尹涟漪和乔静竹也有点被吓到了。 2000亿人民币，你以为是写龙傲天啊，数字随便填，钱不当钱。 林天华在惊讶同时还有些担心，尊称也不管了： “七仔，你这些玉石的来源是不是真的没问题？或者说，你是替人卖人这批玉石的？2000亿，这个数字真的有点夸张了。” 林三七笑了笑：“放心吧十叔，这批玉石证明都是真实的，没有造假。” （说谎了，他部分造假了，证明是真的，公章也是真的，但是他作旧了） 别人不了解，林天华怎么可能不知道林三七所谓太爷爷是个什么情况？因为林三七的太爷爷，也就是他林天华的亲爷爷。 就算当年老爷子真有这眼光买下几千吨玉石，怎么会隔几代传给这个曾孙？他俩都没见过面好不好，一个去世的时候，另一个远远没出生呢。 就算要传，也是传给第二代，再不济也得传给他们第三代吧？ “七仔，你太爷，也就是我爷爷，当年是怎么回事情我会不知道吗？你这是给你太爷编造了个什么身份？” 林三七嘿嘿一笑，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十叔，我太爷虽然死了几十年了，但还可以保护一下我这个晚辈不是？顶多过年过节，我多烧点纸钱给他，让他在下面每天都过上香车宝马女秘书的日子。” 尹涟漪和乔静竹两个“准妯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至于玉石的来源，不管谁来了，都是我太爷传下来的。当然二嫂和涟漪可能不知道，当年我太爷在香江讨生活是真实历史，不过他只是一个江湖小郎中。 但为了帮助子孙后代，他可以摇身一变就成了卖玉器的珠宝商，友情客串又怎么了？ 那些六十年代的文件你们也看到了，上面就写了我太爷的名字林德厚，玉石所有权当然归我们林氏所有。” 呵呵呵，这下连林天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林三七见气氛缓和下来了，这才半真半假说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玉石真正来源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绝对是合理合法合情，我都这么有钱了，不可能去做犯法的事情。 至于这2000亿，这个这个，具体归属你们不要细问。我有一个任务，就是在国内采购一些工厂生产线，或者工业物资出口非洲，所以这笔卖玉钱就是采购资金。 当然我们岭南堂经了手，做了中介，那也是可以拿一部分的。税率大约25%，差不多500亿没了。剩下的1500亿咱们岭南堂拿走150亿入账，这个交给涟漪。” 听到光是缴税就是500亿，所有人都感到心中万分心痛。 哪怕是林三七，虽然表面上挺伟光正的，但心里面简直就是心如刀割，500亿啊，完全可以生产一个天河区首富了。 但在国内做生意，哪怕是写也不能偷税漏税。至于海外部分嘛，那就要合理避税了。 尹涟漪也是拍拍胸口，平静了下心情： “好的林董，不过这150亿放在国内账户上，还是想办法换成外汇弄到境外去？” 林三七吓一跳，心想这1500亿其实就是个烫手山芋，绝对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尤其国玉集团还是国企，掏出大笔采购资金都需要向国资委申报的。 国资委知道岭南堂出售超过上千亿的玉石，这种巨额交易一定会通知有关部门。 林三七心里已经有预案怎么应付有关部门的问询，1350亿他肯定是要花出去的，但自己拿150亿辛苦费也是天经地义，这个就不能交出去了。 他穿越是为了流量变现的，不是为了做圣母的，光缴税金了。 “150亿，咳咳，这个钱不要放在国内，咱们辛辛苦苦做假账，就是为了让账面上看起来大亏巨亏，让外人对我们岭南堂不敢兴趣。 这可是150亿资金进去，我都想不出这150亿怎么个亏法。所以还是转出去吧，好歹20多个亿美金，也算是我将来孩子的奶粉钱了。” 林天华知道金钱这东西，不是爷爷爬过雪山的，其他无论是谁都保不住。 哪怕强如某巴巴，某东东，最后不也照样吐出来。 所以林天华一直赞同岭南堂账面巨亏，对林三七将资产偷偷转移也是持赞同态度。 只要资金大头在国外，大不了国内公司一关，去新加泼重新开一家岭南堂全球贸易公司嘛，多大点事。 乔静竹却被吓到了，有点不可置信地问道： “林董，你是说1350亿资金，就是以后我们三七二十一公司要花掉的钱？” 林三七哈哈一声笑： “对啊，二嫂，你未来的任务不是赚钱，而是花钱。当然钱要花得物超所值，咱们实事求是，不拿回扣不做假交易。” 这下轮到乔静竹拍拍胸口了： “不得了不得了，这么大一笔资金采购，估计要全国轰动了。” 林三七耸耸肩：“问题是钱还没到账，咱们都想发怎么分了，到时不要空欢喜一场。” 哈哈哈~~~ 几人都轻松得笑了起来。 第626章 有关部门来调查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有个秘书出来了： “林董，我们已经商量好了。” 林三七带着众人走进会议室，刚坐下，就看到国玉集团的老总孙哲杰脸色还是红红的。 “林董，我们商量好了，2000亿资金可以成交，条件不变，以后岭南堂禁止向市场出售一块和田玉。并且你仓库里的其他玉石也不允许对外出售。” 林三七一听就皱眉了： “孙总，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和田玉我已经便宜给你们了，其他玉石我不出售，难道留着自己玩？那也是价值几千个亿的重资产，你们这个条件有些霸道了。” 孙哲杰笑笑，安抚道： “林董误会了，我们的意思，那些玉石如果你要出售，我们十大玉石商会接盘。不过你们每年玉石的销售额不能超过200亿，多了我们实在吃不消。” 林三七还是不放心道：“那如果我要卖，你们不想买怎么办？” 孙哲杰自信地回答道： “如果我们不接手，那就是我们违约，你可以对外出售，错在我们，我们也不会拦着林董发财不是？” 林三七点点头：“如此说来，你们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 孙哲杰又说到： “至于怎么付款，我们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来，能不能以境外资金来付款？还有一部分我们需要用黄金来替代。” 林三七眼睛一亮，就知道国内的企业都是老狐狸，不可能把资金都放在国内。 “孙总的意思，咱们在海外完成交易？” 孙哲杰点头道：“对，我们境外付你们100亿美金，林董不要告诉我你们岭南堂没有境外账户？” 林三七尴尬地笑笑：“这个这个，自然是有的。” 其实林三七心里想的是，其他九家都是私企有个海外账户不希奇，你国玉集团居然也有海外账户，这事记委知道吗？ 资本的事情果然太复杂，太可怕，太考验人心了。 “另外，估计会有几百亿我们用黄金来替代，这个林董没意见吧？” 林三七赶紧说：“没意见没意见。” 当然没意见了，美元出去，手续费要收20%，这要是纯黄金，自己的金手指不就可以发挥作用，一分钱不用掏了。 海外100亿美元，加外几百亿人民币的黄金，这个林三七已经准备一口吞下。 至于账目对不上，所谓的1350亿凑不够有啥关系？自家的人参虫草一年的销售额可是几百亿，这笔钱填进去就行了，刚好可以洗白。 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林三七不用再费尽心思换汇出去，可以节约20%的手续费不是，这笔钱省下来可以购买多少二手设备呀。 而海外资金，林三七原本是想保底留50亿美元，现在看来给自家保底留200亿美元都不止，那边还有古董古玩还没拍卖呢。 孙哲杰这时候见双方谈拢也是心情愉快：“那林董，我们合作愉快。” 林三七也站了起来，跟几位玉石老总一一握手：“合作愉快，大家发财啊。” 双方交易完成，签署了合同。 随后几天，收购资金和黄金陆续到账，林三七收钱收得不亦乐乎。 五月广场的地下金库里，汽车进进出出，将上千吨的和田玉全部运走，一块不剩。 这次交易一直处于秘密状态，双方谁也没有公开，否则那绝对可以上财经类头条，而岭南堂公司则完全可能成为某些人眼里的金娃娃。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出林三七所料，一天上午，几个行政夹克就找上门来了。 岭南堂董事长办公室里，林天华、尹涟漪做为企业高管和财务总监，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候问询。 七八个行政夹克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正在翻阅着相关文件，这些都是“1962年”关于玉石方面的相关证明。 而且他们不止是翻阅，还从档案袋中拿出1962年的老印章留底，跟手上的文件进行初步对比，显然是有备而来。 印章对得上好说。 对不上人家还会将文件拿走，对纸张、笔迹、印章进行专业鉴定，做事非常严谨，最后肯定会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林天华和尹涟漪还是有点心虚的，2000亿的巨款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 林三七则是翘着一个二朗腿，像旁观者一样，看有关部门是怎么工作的，人生第一次接触神秘的有关部门，自然兴趣盎然。 他在另一个时代可是正厅领导，大场面见多了，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好半天后，几个行政夹克互相点了点头，屋里的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其中一位领头的中年行政夹克笑道： “林董事长，不要紧张，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对于岭南堂这样的纳税大户，明星企业，只要是合法经营，我们都会全力保障你们企业的利益，这点你放心。 但是国有国法，既然有疑问，我们肯定是要来调查一下的。 调查清楚，证明这些玉石来源合理，这样你们岭南堂可以放心大胆经营，我们也可以向上交差不是。” 林三七呵呵一笑，表现得像个腼腆的大学生： “理解理解，我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好青年，违法乱纪的事情不会做。另外幸得祖宗保佑，家族帮助才有岭南堂的今天。宋科长，那这些文件……” 宋科长笑笑，背靠在坐椅上随意说道： “文件没有问题，我们特意调来的印章拓本，对照了一下，的确是一模一样。这位就是相关的鉴定丁专家，他过眼不会错，所以你们过关了。” 还没等林三七说啥，宋科长又说道： “不过这批玉石的疑问还是很多，但我们的政策，过去的事情我们不追究。只要你们能提供合法证明，那这批玉石就是你们岭南堂的，其他我们也不多管。 不过这么一大笔交易，涉及到2000亿的资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国资，那么我们还是要问一下，这笔钱你们岭南堂准备如何使用？” 林天华和林三七一听，眉头就皱了一下，因为每一家企业运营都有自己的秘密，并不希望被外人知道。 宋科长也是人精，一看对面两位高管脸色不愉了，便解释了一句： “林董，林总，您二位不要误会，我们不会干涉企业的正常运营，我们只要掌握大方向就行。 哪怕你说你们准备换成银冬瓜藏在床底下也是可以，我们就这么汇报给上级，上级信不信我们可管不着。” 呵呵呵，会议室里几人都轻笑起来，显然这位宋科长还是挺幽默的。 但林三七却不会当真，真不干涉，问那么多干嘛？ 林天华怕林三七说错话，轻踩了一下他的脚，林三七微微点头： “宋科长，这个你放心，我们做生意是正大光明，我只是一名在校研究生，说话也不弯弯绕绕了。首先第一点，这次交易所得的两千亿资金，我们要先缴税。 具体多少税率我是不懂，这一点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尹涟漪同志，咳咳，是女士，她会负责。请领导放心，我们在交易完成第一时间就跟税务部门打了报告，告之这笔交易。 税务部门知道了这件事后，表示会派专门的工作组进驻我们公司，协助我们处理税务方面的问题。我们双方都希望这税能交得及时，交得合法，不留手尾。” 几个行政夹克一听，眼睛都是一亮。 宋科长笑道：“林董事长，你知道这笔交易要缴多少税吗？” 林三七也笑着回道：“大约在500亿左右吧。” 几个行政夹克一听，哪怕养气功夫再好，这时候也一个个都在强压内心的惊讶。 第629章 首批援边大学生 花都，新天希尔顿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林三七和尹涟漪一前一后从浴室里出来，小姑娘脸上还带着明显红蕴，媚眼如丝看着自己男朋友白花花一片。 林三七躺在床上，身体呈一个大字型，开始进入了闲者时间。 幸亏他也不抽烟。 “嗯，还是希尔顿的浴室好啊，够大够宽敞，还有一个按摩浴缸，回头我家里也要装一个。” 尹涟漪到底是女孩子，不习惯平时坦诚相见，赶紧穿了内裤，又穿了上浴袍： “你家都造了一年多了，还没弄好吗？” “我也没去看过，都是我十六叔在搞定，他见我钱多，于是就将把自己脑海里的一些装修思路都贯彻到我们房子里去，精益求精，所以拖拖拉拉一直没有装修好。 不过我上次去看过，那房子造得非常气派，地下两层，地上五层，室内装有电梯，室外还有一个大花园，里面养了不少锦鲤。 到时我们住在顶楼，让我爸妈住二楼，我妹妹住三楼，这样大家就互不打扰了，你喊破嗓子也没事，嘿嘿。” 尹涟漪一听，本来红红的脸蛋就更红了： “你姓林，我姓尹，咱们两个村虽然相邻，但已经一百多年没有通婚了。估计咱俩的事情一公开，两个族长先要打起来，到时可怎么办哦。” 林三七坐起来挠挠头： “这是个难题，我也在寻找破题思路。原来我想用钱逼你们平乐村求饶的。 比如粮油市场是你们村集体的支柱产业，到时我在旁边也开一家粮食批发市场，用低价来挤压你们，或者出租的营业房不要租金，免费给人做生意。 到时你们平乐村的市场没生意了，族里就没入账，等你们族长阿公求到我头上，我再大发慈悲，说你把你们村的尹涟漪送给我当压寨夫人，我们一切好商量。 然后你们族长和尹氏族人为了金钱，毫不犹豫将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送到我的床上。 这样我们石楼村的林阿公觉得有面子，也不会阻止我娶妻，两全其美不是？” 尹涟漪一听就呸了一声： “你以为你在写啊？你真的把我们村的粮油批发市场挤垮了，你信不信我们村的阿公天天带着人追杀你啊。本来就是世仇，你这是准备火上浇油啊。” 林三七眼球子又一转： “要不我以88.88亿的天价彩礼娶你，这样你们平乐村有面子了，你们的尹阿公肯定会答应的，怎么样？” 尹涟漪换好衣服，这时候也躺到了床上： “我们平乐村有面子，你觉得你们石楼村有面子吗？恐怕林阿公会打爆你的头，然后把你逐出祠堂信不信？” 林三七一想到阿公柱着拐杖整个村追打他的样子，心中就是一塞，这法子的确不行。 “阿呀，这不行那不行，那我看干脆咱俩私奔算了。” 两人正在发愁，这时候尹涟漪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姜淑芬的声音： “阿漪，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这么晚不回家？” 尹涟漪一惊，捂着话筒小声对林三七说道：“啊呀，忘了跟家里报备了。” “妈，我正在公司加班呢，这不是快一年年终了嘛，我这里的账目堆积如山啊。” 尹母不爽道： “公司钱是给你不少，但也不能把你当牛马使唤呀，赶紧回家，阿妈给你炖了花胶鸡汤。” “啊呀妈，鸡汤你们自己喝先，我估计得，得整晚加班了。” “闹，你不回来，那我现在就给你送过来？” 尹涟漪知道这是自己老妈怀疑上什么了，今晚不回家是不行了： “好好好，那我现在就下班回家。” “对嘛，这才是乖囡，等你哈。” 电话一挂，尹涟漪叹了口气：“听到了吧，太后娘娘有令，我得回家去了。” 林三七在女朋友丰腴饱满的地方捏了两把，这才说道： “丈母娘管得严这是好事，好人家谁会允许女儿整天在外面鬼混，夜不归宿的？行了，我送你回家吧。” 女人是很矛盾的，她自己说要回家，但你不挽留她就是不爽： “哼，我回家了，你会不会找别的女人回来鬼混，不行，走之前要榨干你！” “喂喂喂，尹八婆，你干嘛……不要骑上来啊，我腰都已经断了……啊呀你不要强人所难，你轻点……” 好半天后，林亚良开着迈巴赫赶到酒店，护送老板娘尹涟漪回家。 林三七头发散乱，两个迷茫地躺在床上，就像一朵已经被榨干枯萎的小花，再也没有之前的挺拔。 “奶奶的，也幸亏小晔子怀孕了，否则我这腰子还真吃不消伺候两个。” 林三七说完，从空间里取了一瓶虎鞭酒出来，再配上一盘花生米，赶紧喝了两杯。 想想还不够，又泡了一杯百年人参加枸杞子茶，这才扶着老腰换上六十年代的服装，穿越去了另一个时代。 那边事情才是真的一大堆。 1962年，宝安县大礼堂里。 大礼堂的桌椅这时候已经全部都清空到一边去了，若大的礼堂中央摆放着几条半自动工业生产线，一些工程师正在做最后的安装调试。 而生产线的周围，已经围绕了三百多名从各大学抽调来的教师和药学类大学生，他们是国内各家大学支援宝安县的首批知识分子。 现在每个人都拿着本子，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看着场中几条生产线。 这种被南方药厂淘汰的药物生产设备，在六十年代人眼里充满了科技感和新奇感。 在大礼堂旁边的办公室里，卫生部的负责人事的副部长杨正则在向林三七介绍着几位知识分子。 “三七同志，应你的要求，我们特意从全国各大院校挑选了最权威的药学专家过来支援你，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北大的柴国立教授，这两位是中国药科大学的郭文浩教授和孙叶聪教授，这位是复旦的任如冰教授，这位是浙大的石龙昌教授， 几位教授都是我们国内药学方面的权威，学部委员，这次不远千里赶到宝安县这个边疆地区，都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你可不能委屈了我们的教授们。” 林三七赶紧伸出手，态度非常诚恳，一个个握了过去： “欢迎欢迎几位教授，我代表宝安县父老乡亲们，欢迎教授们来支援我们宝安县。” 柴国立教授今年60多岁，头发已经半白了，这时候也笑呵呵道： “林专员，我们愿意来宝安县，不是为了享福来的，我们是听说你准备建设全国，甚至全世界最大的药物生产基地，所以我们才愿意投奔你而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林三七指了指大礼堂中央的几条生产线说道： “几位教授你们看，我这次弄过来几条药物生产线，一会儿开动了你们可以看看，这绝对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药物生产设备了。 这样的生产线，对我来说拿几百条，几千条过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能操作这些机器的工程师、药学方面的专业人材国内奇缺，所以我只能自己提前培养起来。” 杨副部长这时候又指了外面三百多个学生说道： “三七同志啊，这次我们部里可是全力支持你，咱们娘家人可是操碎了心。 这一届全国毕业的所有药学生，除了少数学生被分配到其他单位，剩下的我们全部都给你送来了，一共是308人。” 不得不说这个时期的大学生真是稀缺，全国所有大学的药学毕业生也只有不到五百人。 至于杨副部长说有部分学生被分配到了其他单位工作，中间溜号了，这个林三七也不在意。 能提前分配去其他单位的，无疑都是有门路的关系户，并不愿意到宝安这个穷乡僻壤来吃苦。 这批人不来也好，林三七要的是踏实肯干的大学生，因为这批大学生将来就是他重点培养的“种子选手”。 如果真来几个贰代，听话还好，不听话的纨绔反而会带坏风气，所以不来最好。 还没等林三七表示感谢，杨副部长又对外面人群喊了一声： “李育杰、白如莉，你们进来。” 第631章 坚决不用毒胶囊 林三七觉得自己像是雷布斯在开产品发布会。 因为这个时候他站在了场中央，身边是药物生产线，周围则是被学生、老师、教授们围成了一个半圆。 现在林三七就差一条牛仔裤和一个无线话筒了。 也不对，林三为了让现场几百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是准备了一组音响，自带蓝牙无线麦克风的。 “大家看，眼前这几台生产线，就是国外科研机构发明的药物生产设备线，今天我要展示给大家看的，相当于是一家药厂是如何进行药物生产，也将是我们以后主要的工作任务。 制药的流程，简单可以分为三个部份。其中第一阶段就是对原料药进行粉碎、筛粉。小李，将旁边的不锈钢大锅推过来。” 李育杰做为秘书，第一时间上岗了。 只见他推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容器过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三七将这个金属容器打开，露出里面一大锅白色的粉末，还能看到这些粉末有不少结晶体。 林三七这时候介绍道： “现场有来自国内各大院校的药学教授们，还有诸位同学也是新鲜出炉，正热腾腾的药学毕业生，这些白色的粉末大家应该都不陌生。对，这就是生产抗结核药物的原料药。 现在我把这些原料药粉跟这个干燥器结合，这台机器就会自动对原料药粉进行完全烘干。好了，小白，你现在可以按那个红色按钮了。” 新秘书白如莉听后，马上按林三七之前的吩咐，按下了生产线开关。 机器开动起来，通过干燥器的钢化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原料药粉正在自动进行翻滚搅拌，同时，同步将原料药粉打成细腻的粉末状，并且自动烘干。 五六十年代，国内的药厂的制药过程全部都是手工化操作。 就拿这个原料药烘干步骤，国内药厂就是拿个热风机不停吹着，然后工人拿个大铲子对药粉像炒米粉一样不停翻炒。 先不说卫不卫生，无不无菌的问题。 难点就出现了，因为原料药粉烘干的温度一般在40~50度之间，如何人工控温就是个难度。 温度太高，药粉就太干燥，后面压模时就难以成形，就像你要把普通信用面粉制成一颗药片形状，不可能的事情，会散架。 但是温度太低，药粉太潮湿，同样会影响药效和储存。 所以别看这是简单一步，就这一步，难倒了国内的绝大多数药厂，没有一定经验的老师傅根本难以上手。 干燥器设有自动定时，时间一到，设备就停止翻炒。 在所有人新奇的视线中，设备里面的原料药粉就被林三七转送到下一道程度的生产线上。 （如果是全自动设备，则是一条龙，不需要人干操作） 林三七的声音响起： “好，接下来就要进行第二道程序，就是对药粉进行填充压制，也就是要把药粉如何变成一颗药片。柴教授，现在国内对这道程度是如何完成的？” 北大的柴国立教授这时候苦笑道： “我们借鉴了中医制作药丸的方法，用木头制作了很多模具，一个模具里面雕刻有许多药片大小的孔，在制药的时候，工人手工把药粉填充进去， 然后两个模具合并在一起，再用木锤进行加压，静置几分钟，药片就成形了，再一粒粒倒出来。” 林三七开玩笑道： “那这跟糕点店里面做月饼点心是一个道理嘛。” 众人都轻笑起来，显然每个人脑海里都有了一个画面感。 林三七这时候又提出一个疑问： “这样手工制作的药片，药片的坚硬程度应该不能保证吧？估计用手指轻轻一按就会粉碎？” 柴教授点点头：“是的，咱们的药片扔到水里，马上就会跟蛋糕一样泡发开，硬度完全不够。” 林三七又问道： “我说如果，一种药片对食管和胃有刺激，药片入口即化，这个刺激如何避免？还有一种情况，有些药片不能经过胃酸的中和，必须到肠中溶解，又如何躲过胃酸的破坏？” 从解剖结构简单来说，药片口服下去，先是经过食管，到胃里，最后才是肠子里。 如果一个药片需要肠道吸收才有效（后来的肠溶片），但因为药片硬度不够，入口即化，直接在食管或胃里就会吸收了，药效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这个道理，只要是药学专业的人都知道。 柴教授这时候再次苦笑起来： “林专员，你说的问题按目前国内的技术难以解决，我知道国外的药片都在进行压力测试，但国内目前完全达不到。” 林三七又问了一句： “如果药片压力测试不通过，那还有一个胶囊呀，我是医生，对药学是半个外行，目前我国的胶囊生产情况如何？” 是的，六十年代我国是可以生产胶囊的，不过来龙去脉有点小喜剧。 五十年代，浙省有一个山区小县城，有一名叫潘光明的工人在一家美国制药厂打工，这人聪明，关于观察，于是就偷偷学到了当时刚刚兴起的空心胶囊制造技术。 1953年潘光明回到老家新昌后，用铜筷当模具、铝罐来烊胶、扇子当鼓风机，以极其原始的方法，手工生产出了第一粒空心胶囊。 胶囊是生产出来了，也填补了国内一个空白，但是产量却低得可怜，一个是生产工艺太原始，完全没有工业化批量生产的条件。 柴教授这时候继续介绍道： “第二个，做胶囊的原料是明胶，明胶主要成分是动物胶原蛋白经部分水解衍生的水溶性蛋白质，主要是从牛皮、猪皮、鱼骨和鱼鳞中获得。 可是林专员，你要知道我们国内目前的粮食供应紧张，鱼肉类更是紧缺。像我们在学校里，一个月就供应一次肉，那个肉细小得要用放大镜找。 所以受困于原材料的稀缺，现在的胶囊完全指望不上，也就特殊部门的特殊药物才能用得上。工业化大批量生产还是得想想其他办法，看有没有替代的。” 这时候浙大的石龙昌教授开口道： “我们学校曾经有同志提出过一个替代方案，就是用生石灰处理皮革废料，这样也能熬制成明胶。 这样明胶的材料就比较容易获得，比如废品收购站里的皮带、皮鞋；皮革厂的废弃边角料等，就能通过这种方式获得明胶，进一步制成胶囊。 如果说猪皮牛皮鱼鳞难以批量获得的话，那么废弃的皮带皮鞋等皮制品应该还是有很多的，全国收集起来，的确可以解决原料紧缺的问题。” 林三七一听就吓一大跳，心想果然是浙省人脑子灵活呀，这种鬼点子六十年代就想到了？ 要知道几十年后，新昌这个“胶囊之乡”，每年生产全世界40%的胶囊的地方，这个产业差点毁于一旦。 就是因为被曝光出了“毒胶囊事件”，用的原料就是石教授所说的废弃皮革制品和边角料。 这事危害可大，林三七必须提前打好招呼。 “石教授，这可不行，我们不能用皮带皮鞋去制作明胶，那都是工业明胶，有害的。” 这时候人群中有一名学生就不服气了： “林专员，皮鞋皮带，包括其他皮革制品的原始物料也是动物毛皮，也含有明胶，为什么不能使用？我记得课本上写着，我军过草地时，没吃的，就是煮了皮带吃，也不见得有害呀。” 林三七竖了个大拇指，心想你这话政治正确了，小伙子以后有前途。 但他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毕竟他又不是黑心资本家，他要做的是良心药，而不是毒死人的黑心药。 “这位同学的这个问题很好，我们都知道皮鞋皮带的原始物料是动物毛皮，含有明胶。你们都是药学生，应该是系统学过化学的。 皮鞋皮带这种皮制品，是经过皮革鞣制等化学处置的。 大致经过硫化钠脱毛、芒硝浸泡、浸灰、浸酸、铬鞣、染色等环节，在铬鞣时须加入聚氨酯-铬络合物、鞣酸等。 也就是说，这种皮制品会产生一种东西叫“铬”。 我们学过化学都知道，铬是一种多价金属元素，常见的有二价铬、三价铬和六价铬。 同时，铬也是人体必需的微量元素，动、植物体内均含有微量铬。 其中二价铬参与了人和动物体内的糖与脂肪的代谢，听起来似乎是对人体有利的，就像营养补品一样，对不对？ 那你们错了。皮革制品产生的铬是六价铬。 六价铬那就是有害元素了，进入人体后，对肝、肾等内脏器官会造成损害，尤其在人体内蓄积具有致癌性并可能诱发基因突变等等。” 底下学生中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呼声。 第632章 展示药物生产线 “刚刚柴教授说胶囊的原材料不够，石教授说浙大发明了一种皮革替代方法。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没有明胶我们就没办法制造胶囊药去救人。 但是如果用工业明胶制成药物胶囊，对人体是有害的，吃了是有毒的，怎么办？ 或许有同学会说，现在我们先解决“有”的问题，再考虑有没有“毒性”的问题。 这个我是不赞同的，我们的药品是用来救人的，在明知道危害的前提也继续使用，那就是害人。 如果大家从一开始就存在这种偷鸡行为，不把人民健康放在第一位，只是单纯考虑了经济效益，或者为了政绩去放卫星。 那么这样的学生，我是不接收的。 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把制作良心药的观念放在第一位，没有原材料，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 但是如果一个人捷径走习惯了，以后肯定不会走正大光明之路，这对社会对医学都是一种灾难。” 啪啪啪，大礼堂里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石教授有些羞愧地说道： “今天林专员给我们上了一课，大家都要记住三个字‘良心药’，这也是我们药学人的使命。林专员你放心，回头我肯定暴揍一顿我同事，让他把工业明胶制作方法烂在肚子里。” 林三七心想几十年后国内的“药品”那真是一言难尽。 中药嘛，要么是假货、要么是以次充好、要么是用化学原料泡发熏制，没效果也算了，很多反而有毒害。 西药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原料药这个环节就出现问题，制药工艺都处于极低的水平。 否则为什么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制作流程，国产药和原研药疗效会相差那么大？ 你不会创新就算了，现在让你抄作业都抄不好？ 说白了不是抄不好，是人心太黑了，为了节省成本，为了多赚钱，乱搞。 如果有人或者有机构说：国产仿制药和原研药疗效是一样的。 不用怀疑，这个人不是傻就是坏，最大的可能就是坏，坏到流脓那种！ 这时候又有一个同学举手道： “林专员，您提出要新建全世界一流制药厂，可是我们连基本的原料都解决不了，怎么能生产出先进的，领先国际的药物呢？” 林三七呵呵一笑，指了指旁边的机器道： “以前我们没办法解决的难题，现在有了这些生产线，一切都解决了，而且比国外解决得还彻底。大家看好了，这台设备是怎么用流水线生产药物的。 小白，启动机器。” 新秘书白如莉赶紧找到开关，按下了按扭，机器开始运转起来： “同学们，同志们，大家看，这台设备叫做制压机，就是通过挤压力，将药粉压缩成一粒粒的药片。这台机器能产生5吨的压力，一分钟可以制造五千颗药片出来。”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大大的。 制压机快速运转，一粒粒药片就跟豆子一样大片大片制作出来，通过生产线往下一道程序走去。 中国药科大学的郭文浩教授感慨道： “我经常跟药厂打交道，就说津门第一制药厂，这已经算是大型药厂了，全厂几千号职工，一天最多只能生产五万颗药片出来。 换了以前，我觉得津门第一制药厂很了不起，但是现在你们猜怎么着？ 人家一个大厂一天的工作量，还不及这一台机器10分钟的生产量，真是太让人惊讶了。” 柴国立教授这时候有些垂头丧气： “就这样的生产线，林专员还说并不是最先进的设备，你们想想看，对比一下国外，我们真的落后太多太多了，我看了都心焦啊。” 林三七在旁边安慰道： “几位教授，我们国内落后于国外，这个是事实，我们没必要感到羞耻，这是客观差距，不是我们这一代人造成的。真要算，也是从晚清那一代人开始算。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重要的是未来。 现在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国内外的差距，我们能知耻而后勇，加快脚步，排除万难，一心一意追赶发达国家，发展我们国家的经济和科技，这才是最正确的解决方案。 现在最怕的是什么？ 一个是怕没见识，以为自己是中央大国，整天幻想万邦来朝。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种愚人应该扫进历史垃圾堆，让他滚蛋。 还有一种人是坏，他们明明看到了问题，明明知道如何解决，但就是拒绝进步，拒绝开放，就因为害怕自己失去权力。 这种人为一己私欲，同样是国家和民族的罪人。” 柴教授重重点头：“林专员说得对，我们要正视自己的不足，加快追赶的脚步！” 复旦的任如冰教授是女同志，这时候也是心潮澎湃： “林专员，原来我以为来宝安县将是困难重重，我们要从0开始奋斗。现在看到这么先进的设备，只要多来几台，我们一个药厂就可以超过全国所有药厂的产量。 如果我们再有自己的专利药，再有这么惊人的产量，这么先进的生产线，我觉得我们宝安制药厂能成为全世界最先进的制药基地，绝对不是一个梦，而且马上能实现啊。” 林三七嘿嘿一笑： “那是当然，我可没有耐心等上几十年，我连五年都等不了，今年就开工搞基建，明年所有生产线就要开动起来，就要见到成果。” 几位教授一个比一个兴奋：“好，我们共同努力。” 那边生产线还在继续着药物生产流程，只见一粒粒药片压缩成功后，经过转运带的运输，来到了“包膜生产线”。 这个环节是利用水和天然色素混合而成的冷冻液，使用包膜装置对药片表面进行封膜。 大家就看到搅拌桶一边搅动着药片，上面的喷头一直在喷出雾状的溶解液覆盖在药片的表面，使得药片快速变干。 经过这道程序，药片其实就算是制作完成了，接着就是进入下一条生产线，开始自动装瓶。 一瓶装多少粒药片都是电脑自己处理的，不需要人为操作。 林三七这时候继续介绍道： “这是药片产生线，如果是胶囊生产线其实更简单，只需要把药粉均匀装入胶囊内就可以完成，然后进行分包。 最后成品的药片，一般是分为瓶装，还有就是板装。但是因为我们国内暂时还不能生产聚氯乙烯，所以暂时只能用玻璃瓶装，但这并不影响最后的成品。” 想到这里，林三七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发现如果他要兴建规模庞大的制药基地，因为药物需要密封储存，那就需要大量的玻璃瓶，或者聚乙烯材料的塑料板。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后面还要购买玻璃厂和聚乙烯厂？ 玻璃厂还好说，聚乙烯又是跟石油相关的产业，可是这个国家连炼油都困难，更不要提延伸下游产业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有些头大，原来办实业这么难。 几十年后没有的东西可以对外采购，可是在这一穷二白的六十年代，全产业链要自己去配套。 这时候刚刚不怎么说话的孙叶聪教授问道： “林专员，这几台设备都是生产药物的生产线，但是并没有涉及到原料药的生产，这个可是关键中的关键，林专员准备怎么解决？” 林三七点点自己，赶紧摆手： “我只是一名医生，制药不是我的专业，这个难题是交给诸位教授的。不过你们放心，所有原料药的资料我都会给你们准备好，你们要做的就是理解这些资料，然后进行生产指导。” 第633章 教学中途突停电 就在林三七还在跟现场几百名药学生、教授、药剂师们介绍生产线的时候。 突然，大礼堂里的灯一暗，所有生产线也瞬间停了下来。 这时候外面有一名电工在喊了： “林专员，停电了。” 林三七一拍额头，心想自己真是大意了，这么多生产线开动起来，估计变压器要爆炸了吧？ “大概要多久能修好？是不是变压器出问题了？” 电工赶紧解释： “变压器没坏，我们提前进行了准备，是电厂没油了，停电了。” 1962年的宝安县只有一家微小型南头电厂，原动机为112马力柴油机，发电机容量75千瓦，公供县城照明使用。 这么形容吧，在另一个时空，林三七挂职的东方医院备用发电机都有600马力。 宝安县这么小的发电机，直接后果就是广大农村和公社乡镇是不通电的，仅限于县城部份地区使用。 当然农村也不需要电，宝安县仅有的一些人口几乎都在县城，农村已经十室九空没人了。 关键还不在于发电机小，而在于柴油难以搞到。 所以宝安县城里的供电也是有时间限制的，白天供应几个小时，傍晚供应几个小时，走走停停，连996都比不上。 这次宝安县的一把手想要试试药物生产线，南头电厂也想表现一下，全力供电。 无奈柴油供应不足，再加上机器老化，功率一大机器直接冒烟熄火，然后全县停电了。 没电了，大礼堂平时也是充当电影院的，面积巨大，采光不足。 林三七也没有办法，于是笑着对众人说道： “没电就没电，反正机器已经演示给大伙儿看过了，原理就是这么一个原理。刚刚孙叶聪教授说到了一个原料药的问题，那我们就讲讲这部分。” 想到这里，林三七看了看大礼堂靠墙的桌椅： “走，大伙儿自己搬凳子和桌子，大礼堂外面就是个小广场，那边阳光明媚，虽然太阳晒着热了点。但这点困难我们总是能克服的，对吧？” “对~~~” 到底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听话肯吃苦，要是几十年后的大学生，非把你这个当领导的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让老娘晒太阳？ 晒黑了你赔吗？ 大学生们的执行力是很强的，纷纷背起桌椅就往大礼堂外面走去，然后在广场上快速围成了一个扇形。 工作人员抬过来几个纸箱子放到了一边。 这时候已经是5月份了，林三七看了看手表，上午10点，热带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但是现场没有一个学生有抱怨。 连带队的教师们都规规矩矩坐着，一个个眼中只有对知识的好奇。 林三七内心还是挺感动的，于是示意了一下： “李育杰、白如莉，你们把这纸箱子里面的资料分给大家，来，前排的同学也站起来帮个忙。我怕晒多了大伙儿要中暑，我就长话短说。” 现场不少人站了起来，人多力量大，几百份资料马上就散开了。 林三七赶紧长话短说道： “想必大家在学校里，或者药厂里都听说过我们首都传染病医院已经能治愈肺结核了。” 旁边有学生喊了一声：“我们都看报纸了。” “对，不仅上报纸了，现在我们首都传染病医院还有一支医疗团队，正在香江的威尔士医院做临床验证实验。 因为外国人怀疑我们华国医生在造假，怀疑我们并不能真正治愈肺结核，所以我们就要验证给他们看，这次验证是由世卫组织等五十多位各国专家做的裁判。 但怎么样才能治愈肺结核？靠的就是一味药，叫乙吡利烟片。 这是一支治疗肺结核的特效药，但其实这只药是由四只药物组成，分别是异烟肼、吡嗪酰胺、利福平、乙胺丁醇。 制作这四只药，或者说制作一只四合一药物，其实很简单，刚刚制药的流程大家也看到了。就那条生产线还是半自动的，中间需要工人进行装药。 如果是全自动生产线，一个巨大的车间，只有几名工人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就行，完全不需要工人去操作。这种生产线我们以后再说。 今天要说的就是我们怎么制作原料药。 说实话，让你们当生产线工人，其实是对你们的大材小用，或许还有些同学不服气，觉得自己堂堂大学生怎么能当一名普通工人？” 众人都轻笑起来。 “但是没有办法呀，你们306位同学，以后就是306颗种子。 我希望的目标，是你们不但要懂得如何制作原料药，也要懂得如何开动药物生产线。 当你们掌握了药物生产的全产业链，每一个环节都能上手，你们就成了专家。 那么你们以后可以成为各大药厂的厂长，最少也是技术科科长，那我们是不是有306家药厂了？ 甚至于你们当中还有部分优秀的同学，将来还能去创造发明，发明出新的药物来。 等到这一天，这就说明我的培训计划就成功了，我国的药学事业真就领先全世界。” 林三七这话一落，现场所有306名药学生的眼睛都发出了亮光。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可否认六十年代的大学生有一腔热血，想要报效祖国。 但同样不能否认，人都是有私心的，哪个人不想自己将来也有升官发财，拿行政11级以上的工资的那一天？ 要知道到了行政11级（正处），工资起步就有159元，另外还有比普通人多几倍的粮票油票肉票等等，还能分开稀缺的自行车票、收音机票、缝纫机票等等。 而自己的子女也不用忍饥挨饿，过生日也能去莫斯科餐厅吃大列巴和大红肠。 所以不要鄙视人性，正因为人性的贪婪，追求物质，想要吃饱穿暖，所以人类才会进步。 如果人人都跟非洲黑人那样，整天躺平，饿了就弄点面包果，渴了就去喝泥坑水，困了搭个草棚，这样的人类有什么希望？ 林三七是个合格的领导，因为他给这些大学生们划了一个大饼，未来的药厂厂长们，这样这群学生的学习工作动力就更足了。 事实上林三七也不是要这批大学生当苦力，普通工人全国各地都招来，大学生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宝贝。 “好，现在我们就看看异烟肼，异烟肼的原料药生产方法主要有两种： 雷氏阿司匹林法和异烟酸与水合肼缩合法，大家都是药学专业毕业，我就讲得深一些。 雷氏阿司匹林法相对复杂些，但是原料比较好搞定，原料包括：氯乙酰氯、乙酰胺、吡啶、无水乙醇、无水碳酸钠、浓盐酸、活性炭。 生产原料药的步骤，是将氯乙酰氯和无水乙醇混合，加入吡啶，搅拌反应1小时。 将反应液加入无水碳酸钠，过滤，滤液加入浓盐酸，析出白色沉淀……” 炎炎烈日也阻挡不了同学们的学习热情，就连几位教授也拿也笔记，将林三七的话一字不落通通都记录下来。 林三七是抄了几十年药学知识，经验或许不足，但理论绝对有强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名药学教授。 不像其他重生类，一个2024年的芯片专家重生，还要去拍七八十年代半导体教授们的马屁，虚心向他们求教。 他们能教什么？教他如何制造电子管？教他如何拍领导马屁？教他如何做学阀？ 有这时间去搞人际关系，还不如抓紧时间搞科研，如果科学研究还是要搞资论辈，怪不得国内芯片行业越来越落后。 第634章 生活物资免费发 林三七讲了一个小时，这才问道： “怎么样？大家都掌握抗结核药物的原料药制作过程了吧？” 坐前面一个男同学擦了擦汗： “林专员，大概清楚了，有了这些资料和您的教导，我们理论知识掌握了。现在就是缺一个实践操作。” 林三七拍了拍这个小伙子的肩膀： “说得对，现在我们的工业园区还没开建，等建起来估计要几个月时间。大家就利用这几个月时间，成立一个原料药实验室，多练手。 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如何制作原料药，同时还要学会如何操作药物生产线，争取在药厂开业后，你们马上就能接手，马上就能生产药物。” 上完课，林三七这才关心起这群大学生的情况来。 “请同学们注意，大礼堂隔壁就是一所中学，现在中学已经停办了，不过里面的教室和宿舍、食堂都是齐全的。大家暂时就住在这里，等我们工业园区建好后再搬过去。” 宝安县原来的户籍人口有30多万，现在就剩下一个零头了。 原来一个10多万人的县城，现在也就剩下不足3万人，再加上禁止外人进入宝安县，所以整个县城的街道都是空空荡荡。 大量人口的流失，就把县城给空了出来，大量房子没有居住，大量学校、工厂、医院都闲置在那里，正好给林三七充当临时营地。 否则宝安县哪来那么多招待所啊。 这三百多名大学生在带队老师的指挥下，将桌椅搬回到大礼堂里，然后一个个排好队，开始往旁边的中学走去。 刚到校门口，门口摆放着一长窜的桌子。 林三七拿着扩音喇叭已经在喊了： “同学们注意，一会儿所有同学，包括带队的每一位老师，每人都可以领三套换洗的衣服，另外每人发一双球鞋、一双凉鞋、一双人字拖鞋。 另外，每人可以领一张草席、一张毛巾被，两条毛巾，还有脸盆脚盆、牙膏牙刷、肥皂洗发水等等，反正人人有份，太多了我记不住，你们自己看着领。” 哇~~~ 现场尖叫声一片。 其实这些学生来支援祖国边疆，都是抱着来吃苦的准备的。 毕竟他们那些上山下乡的同学们都是有信件来往的，那些在北大荒，大西北的同学，绝对不会像电视镜头前那样激情澎湃唱高调。 私底下的信件里全部都是抱怨，什么住的是草洞，吃的是窝窝头，蚊子像手掌那么大，到处是蚂蝗和蛇。 就问你怕不怕？ 结果你到了宝安县，行李还没放下，全套生活用具全都发了下来，甚至连衣服鞋子都发三套？ 全国还有这样好的地方吗？ 六十年代几乎很少有人去买成衣，因为成衣非常贵，一般都是买布自己去做，问题是买布要布票，一般人家很难搞到。 买鞋子也要鞋票，买搪瓷脸盆、买毛巾、买牙膏都要票，有钱没票也买不到。 至于说当被子使用的毛巾毯，这种高档品只有干部家庭才有，普通人家哪里买得起这玩意？ 就在大家惊叹不已的时候，林三七还在感慨，幸亏这是热带宝安县，如果是大东北他还得准备大量的棉被棉衣的，那才叫麻烦。 想到这里，林三七还怕自己从另一个时空带过来的衣服大家不会穿，不敢穿，于是做了个示范。 “同学们，来来来，大家看，这个叫短袖t恤衫，大家看，衣服上面印有‘宝安县制药厂’一排小字，以后只要在宝安县工作的人都可以免费领取工作服。 这个是衬衫，这个是休闲裤，这个是西装裤。因为我们这边比较热，给男同学准备了大裤衩，给女同学们准备的是裙子，还有这个……” 林三七话没说完，就被小秘书打断了。 白如莉脸红得跟喝过假酒一样，低声提醒道： “林专员，这，这衣服太透了。” 林三七看了看手上的短袖t恤，有些疑惑：“不透呀。” 这些t恤可都是李宁专卖店买的，牌子货，质量怎么会差？另外还特意让人在衣服和裤子上都印了宝安县制药厂几个字。 白如莉羞得不知道怎么说，但她做为生活秘书，还是要提醒一下，于是声音跟蚊子一样，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提醒道。 “白专员，女孩子穿t恤，手臂露出太多了。” 林三七看了看眼前这群女同学的穿着，哪怕热得满头大汗，一个个都是穿着长袖女式衬衫。 有些估计连衬衫都没有，穿着长袖的女士外套，热得脸通红。 “啊呀，大家都是大学生还这么封建？在咱们宝安县，不穿短袖是要热死的。” 白如莉急了，一咬牙也不管了： “不是袖子，主要是，这这衣服的面料太轻薄，女孩子穿，这里都，都……” 白如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林三七看了一眼，心想你似乎是个飞机场啊，对a，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他醒悟过来了，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女孩子都不穿bra的？” 这下白如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啥？” 林三七声音更轻了：“你是不是说6юctгaльtep？” 这下白茹莉听懂了俄语，于是红着头点了点。 林三七一想还真是，六十年代都没有凶罩厂，女同志大多都是穿小背心，有条件的就用布当裹胸。 如果再穿上纯棉的t恤衫，那胸形就会显露出来，你要是好莱坞的女明星是无所谓的，她们崇尚解放天性。 可是对于六十年代的女大学生们来说，这衣服绝对是伤风败俗了，打死也不穿。 林三七看了看手里的t恤衫，看着白如莉表扬道： “小白同志你提醒得对，这个问题我来解决，今天大家先把衣服领回去，我再打补钉。” 白如莉见自己能帮上忙，心里也挺高兴，于是帮着指挥道： “女同学们都到这边来领东西，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宿舍。” 林三七拿出纸笔来，重重写上采购清单：凶罩，从a罩到f罩都要，各来一千套。 噢对了，如果不想宝安县血流成河，姨妈巾也不能忘。 林三七想起了结婚前潘晔就是用的一种布料做的“姨妈带”，这玩意儿又不透气又容易感染，尤其是南方。 “这要准备的东西是越来越多了，看来要实现拱产主义真的太难了。” 等所有人都领了东西，各自安排好寝室后，中午时间到了。 当大家走进食堂后，每个人都开始闻着空气中的味道： “哇，我闻到了肉味。” “对呀对呀，林专员看来要请大家吃接风肉了。” “哈哈，这个接风肉我喜欢，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 林三七这时候听了嘿嘿一笑： “大家放心，你们来宝安县支援边疆，我们怎么着也不可能让你们忍饥挨饿，今天食堂准备了两荤两素四个字，分别是红烧肉、红烧鱼块、炒青菜、韭黄炒鸡蛋。 另外那边还放着几个锅，里面是白饭和馒头，另外就是一些海带汤。菜是固定的，饭和馒头大家自己拿，想吃多少就拿多少，不要浪费就行。”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是咽了咽口水。 来自中国药科大学的女大学生魏苗苗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这时候忍不住感叹道： “林专员，感觉古代的地主吃得都没有我们好啊，以后我们多久能吃一餐这样的大餐？” 林三七就喜欢有这么自觉的捧哏，于是笑着回道： “放心吧，以后食堂天天都是这样的标准，每天维持两荤两素，主食管饱，不过我先说好，虚不受补，大家今天可不要拼了命的吃，我怕你们吃了拉肚子，那完蛋了。” 哈哈哈~~~ 现场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魏苗苗这时候都要哭了：“天呐，这哪里是支援边疆啊，这是掉进了天堂啊。” 林三七拿给她一个餐盘：“走，这位同学第一个去打饭，先说好，不能浪费。” 魏苗苗接过餐盘，两眼放光：“现在就算给我来一头猪我都吃得下。” 有第一个带头，所有大学生们都跟疯了似的拿盘子往窗口冲去，显然都饿坏了。 柴国立教授有些担心： “林专员，这，这是不是太浪费了，国家的经费有限，也不能这么造呀。” 第635章 林专员的觉悟低 林三七知道必须要改变这些老人的固定思维了。 因为他的宝安县工业园区走的市场经济路线，如果将来工业区的管理层、企业的技术骨干都是老思维，那这个工业区将来就举步维艰了。 集体的和私人的、公有制和私有制、市场化和计划化，从开始就必须要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做企业的，最怕的就是产权不明，因为这关系到最后的话语权。 “柴教授，你放心，虽然我是国家干部，但我们宝安县实习的是企业化管理，所有费用都是由我这个大股东承担，不会花国家财政一分钱。 咱们这个宝安工业区，全部都是由我家的岭南堂独家投资，我承担一切开发费用。 所以几位教授可以放心，我不会让集体利益受损的，我也是国家的人，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任如冰教授也替林三七心疼钱： “小林同志啊，哪怕是你自己掏钱，你也不能这样宠着这群孩子，又是免费分衣服，又是每天吃肥肉，我们应该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科研当中去，争取创造发明更多药物。” 林三七呵呵一笑，看着这位老太太道： “任教授，你知道香江工人吃什么吗？这就是他们日常的工作餐，当然我这里可能更好一些。但是我之前往领导保证过，我们内地人和香江人都要统一标准。 统一的工资、统一的待遇，而且我们要比香江更先进，因为我们是社会主义，所以我给未来的员工免费发衣服，免费包食宿，免费的医疗，将来还要给职工子女提供免费教育。 这才能体现我们制度的优越性不是？ 如果我这个大股东赚的钱，是需要通过剥削工人，克扣工人的工资福利，还每天要求加班，那我想我就真变成黑心资本家了，被打倒也是活该。” 任教授内心是挺感动的，就是还有担忧： “可是这样花钱，一开始成本就高了，工厂的利润能保证吗？” 不说别的，就说这个人工成本就是内地的8倍左右，全国哪家工厂有这么豪横的？ 林三七心想，将来生产出来的药品，或其他工业品，销售到国内肯定是亏本的，毕竟要考虑国情，而且带有一定的福利属性。 赚钱还得靠外贸。 “任教授，利润不利润要具体来看，如果是药物，我可以不赚钱，或者由国家补贴药厂，这是一个国家应尽的义务。 我们做不到免费医疗，至少要做到低价药吧？ 当然如果我们对外销售药物，那价格就可翻上几倍，反正洋人有钱，而且他们就是犯贱。 如果我几分钱一颗的药物人家还会怀疑你的质量，我一颗药卖几美元，人家当宝贝一样抢购。 再说了，我这工业区可不仅仅只是药厂，另外以后还会有大量的其他工厂。 比如机床厂、家电厂、电子厂等等。药厂亏的钱，让其他厂来补足就行了嘛。” 任老太太的思想还有点拐不过弯了。 在她看来，一切生产资料和产品都归属于国家，亏谁也不能亏国家。 但从林三七看来，你一个知识分子书呆子懂什么经济呀，你就搞好生产就行了嘛。 柴教授比较聪明，知道自己只是技术人材，管好自己的一滩就行了，至于林专员怎么操作这是别人的事情，不要问太多。 “行了老任，咱们在学校里可是难得见到一次肉的，这里有吃又喝还有工资拿，咱们就好好工作，不要辜负了林专员的期望嘛。呵呵。对了林专员，咱们也有工资拿吧？” 林三七笑道： “那是自然，您几位不但要教授学生药学方面的知识，同样也要做为药厂的技术权威做指导工作。所以给你们定的工资，是按香江的工程师级别来的。 这样，我每个月给您几位开2000港币，注意，这两千港币是给您几位个人的，现在你们的人事关系已经调到了宝安县制药厂，这钱不用再上交你们学校。” 柴国立、郭文浩、孙叶聪、任如冰、石龙昌等几位教授听后，差点将海带汤全部都喷了出来。 “多，多少？一个月2000港币？那一年不是3万人民币的收入了？” 林三七点点头：“对，换算成人民币一个月是2400元左右吧。” 任教授这时候女性的节俭思维又发作了： “不是，小林专员，一年3万也太多了吧？我做为二级教授的工资为302元，国家给我够高了，再多我们不能拿了。” 柴教授这时候也震惊了，赶紧阻止道： “对呀，三七同志，哪怕我做为北大一级教授的工资也只有345元，就这已经是全国最高标准工资了。再多，再多那不是惹人眼红嘛。” 林三七心想你们知识分子的心眼真多，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但林三七也有自己的讲法，于是一边给几位教授打饭，一边劝道： “柴教授，任教授，还在几位教授，你们不要急，我给这么高的工资自然有我的理由。 第一个给你们高工资，这是你们的知识和劳动所得，并不是你们白拿。 你们是要付出脑力劳动的，又是生产指导，又是教育培训，工作量非常大。 第二个，我工人的标准都是200元，然后教授拿300元？那么知识的体现性在哪里？ 如果读书读多读少一个样，工作做多做少一个样，这样的平均主义是很可怕的，反而会产生不良的后果。 比如那些学生家长一看，我拼死拼活，就差卖血了，供小孩读高中、读中专、读大学，结果孩子工资跟不读书的普通工人一样，那何苦要供小孩上学？ 小孩也一样，本来自己十年寒窗，每天三更鸡鸣起床，三更半夜才放下书本，千军万马千辛万苦才读了一个大学。结果一转头，跟小学毕业的同学收入差不多，那读书意义在哪？ 一个国家要强大，基础就在教育，只有人人识字，人人都有文化，人人都学习专业知识，我们的工作效率才能成倍提高，国家才能繁荣昌盛。 就像咱们这么大一个国家，几亿人口，结果药学专业的大学生一年只有不到500人。 全国连一个县一名药剂师都分不到，你们觉得这样正常吗？还是读书人太少。 我们现在是农业国家，种地不需要什么文凭学历。 我们将来肯定要发展自己的科技、工业，这都需要大批高素质专业的人才，没人才有机器都玩不转。 就像我现在引进的药物生产线，从原料药制作，到生产配方，再到药物生产加工过程，一个不识字的老农民能上手吗？ 所以我才让上级把今年的药学大学生都给我的原因。” 在不远处吃饭的魏苗苗、徐雅娟、朱亦舟、吴坚四人都竖起耳朵在听。 听到林三七的言论，朱亦舟有些不服气： “林专员这是看不起农民，凭什么要让工人拿工高资？他这思想觉悟有问题呀。” 魏苗苗白了一眼这个同班同学，反驳道： “尊重知识分子，跟看不看得起农民是两回事情，不要凡事都对立起来。林专员现在是办工厂，不是办农场，当然要优待考虑工人的利益。” 徐雅娟也赞同道： “就是，林专员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普及教育，要人人都上学，这样人人都成为高素质人才，我们国家才能在工业科技上有所作为，并不是看不起农民兄弟。” 另一个男同学吴坚也反驳道： “哪怕要种地那也需要知识，我可是听李教授说过，国外农民种地，那都是机械化耕种，连洒农药都是开着飞机的一个人可以种几千亩地。 要反过头来看看，咱们的农民却是用锄头，一人只能种一两亩地。 不要说我们国家落后，就算我们把拖拉机、播种机、收割机都生产出来，那些农民兄弟会操纵吗？会开飞机吗？会维修吗？所以还是需要有知识。” 魏苗苗和徐雅娟都是重重点头： “吴坚说得对，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有了知识就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不能靠死脑筋拼了命去种地，而是要学会用脑子种地。” 朱亦舟一听还是不服气。 第636章 电力供应成难题 朱亦舟一听还是不服气，可能与他是农村出身有关系： “那凭什么农民就要从事最沉重的工作，却拿着最少的收入？教授一个月拿两千港币，农民一年到头不停歇，过年能分到20块钱就不错了。你们说凭什么？” 魏苗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朱亦舟： “那凭什么要林专员去解决几亿农民的收入问题？林专员是农业部长，还是国家z席？他现在个人承担我们的吃喝拉撒，给我们分衣服，分肉吃，他凭什么白白付出？你凭什么白吃白拿？” 朱亦舟一听，脸都红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属于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有点不地道。 吴坚赶紧出来给同学们解围： “行了行了，凡事只能一样样来嘛。” 魏苗苗哼哼了几声：“赶紧吃吧，红烧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几个同学能听到林三七与教授们的谈话，反过来，林三七也能听到这几个同学的小声议论。 这时候林三七瞄了一眼邻座，就记住了魏苗苗这个人： “好姑娘，以后本专员提拔你当第一批药厂管理层。” 虽然人人都懂得忠言逆耳的道理，但人都是喜欢听好话奉承话的，上位都喜欢和大人，而不是刘罗锅这种二愣子。 下午林三七给所有大学生都放了一个假。 而几位教授则在会议室里，看着林三七拿过来的新教材。 “柴教授，几位教授，这是我印刷过来的新教材。” 几位教授翻了一下，书在上写着《药事管理》、《临床药理学》、《药物合成》、《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生物药剂学与药物动力学》、《临床药物治疗学》、《药物分析方法》 柴教授大概翻了翻，有些惊讶： “这些教材是国外的吗？跟我们国内的完全不一样呀。” 林三七心想不要说跟国内不一样，跟六十年代的国外也不一样，他这些教材都是50年后的教材，先进性和权威性不用置疑。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些教材的宝贵性。 “几位教授，我这些教材主要研究化学、药理学、药剂学、药物合成与分析、药物生产设备操作与维护等方面的基本知识和技能。 只要研究透这套教材，我可以保证，我们可以培养出全世界最先进的人药学人材出来。 当然，这些教材也有轻重缓急，眼前我们先要学习《临床药理学》和《药物合成》两本书。” 孙叶聪教授苦笑道： “林专员，这些教材很多内容我们这些当老师的都没搞懂，怎么给学生们上课啊？” 林三七摆了摆手： “这个不急，咱们白天就研究生产线和原料药配方，晚上再上课，学习这些先进教材，这样理论联系实践，相信学生们很快就能上手。” 林三七别的不懂，但是有一点是知道的，就比如他所学的专业，本科是5年制的。 但是在学校里学4年理论知识，远没有最后一年实习重要。 因为实习都是面对病人，但是没有一个病人的临床表现会跟书上写得一模一样。 所以实习医生都要一边收治病人，一边对照教科书，还要查阅大量医学资料和文献，同时还要回答查房时带教老师的提问。 这么一年下来，水平就蹭蹭蹭上升，从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鸟，最后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药学专业也一样，白天直接让你生产药品，晚上再根据生产过程结合理论，这样的培训模式绝对事半功倍。 这就是“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到底是国内药学界的权威，几人都是一级教授，二级教授，自信还是在的。 柴教授放下教科书点头道： “那行，我们也可以边工作边学习，不过林专员，现在光是有药物生产线还不够，我们还需要一个先进的药学实验室。” 林三七呵呵一笑： “这个简单，你们放心吧，之前国内搞到一大批二手实验器械就是我搞来的，我再去搞几批来都是小意思。” 几位教授有点惊喜：“哇，搞了半天，原来真神就在眼前呀，之前那些设备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林三七打趣道：“放心，我搞来的设备只会比那些二手货更先进，你们就等着好好享受吧。” 晚饭后，在昏暗的灯光下，三百多名学生都开始拿着新教材自习起来。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认真严肃，林三七看得是频频点头。 突然，灯光一暗，现场发出一场轻微的议论声。 电工又在外面喊了：“林专员，炖母鸡，又停电啦。” 林三七也挺无语的，这一天就停电两回，就这样的供电水准能干啥？ 也幸亏宝安县没有工业，真有工业，没有电也是白瞎了。 “行了，我知道了。没电了那今天大家就解散吧，大家刚到宝安县也辛苦了。” 魏苗苗这时候却第一个站了起来： “林专员，有蜡烛吗？我们不辛苦，我们想要抓紧一切时间学习新知识，能赶在工厂建成之前学有所成。” 黑暗中又有一个同学附合道： “对，现在才晚上7点，起码还有3小时的学习时间，我们不能浪费。” “我们不能拖制药厂的后退，我们要尽快掌握新知识。” 林三七一听，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换了他那个时代的大学生，如果学校停电了，那早撒丫子跑了。 “好，大家的学习劲头让我感动，停电的责任在我，我忘了给大伙儿保障电力供应了。要不这样，今天大家就将就一下，用蜡烛，明天我就去购置新的发动机。” 李育杰和白如莉两人挺机灵，马上就搬来了蜡烛，然后一根根发了下去。 慢慢的，教室里开始亮了起来。 但林三七发现不是每人一根蜡烛，而是两个同桌拼一根蜡烛，一个个就差把脸凑到书本前面了。 林三七有些不解：“嗳，同学，不是给你们分蜡烛了吗？” 一个男同学笑道：“林专员，蜡烛多宝贵啊，我们想节省一下，两人拼拼也可以看书了。” 蜡烛，宝贵？ 多么小众的几个词语。 林三七心里叹了一口气，在六十年代，蜡烛是挺宝贵的，一般的农民和小市民家里甚至都买不起。 哪怕买得起的也舍不得点，一到晚上基本都是摸黑行动。 想到这里，林三七又想到了六十年代的电力供应。 不要说边疆地区的宝安县了，哪怕是首都四九城，电力供应也仅限于主城区的一小部分，比如东城和西城。 至于地方上的供电，主要还是以供应工厂为主，居民用电很少。 不敢想像，解放都10多年了，全国大多数老百姓还没有见过电灯，而这个时期米国那边都在普及空调了。 “还是太落后啊，没有电，工业现代化就是一句空话啊。” 随后林三七又想起了工业园建设，到时用电才是真正考验的时刻。 他已经打听过，按原本的历史，宝安县要到1965年，才在县内建成第一座35千伏乌石岩变电站。 一直等到1979年，宝安撤县建市，当时电网仅有一座110千伏变电站和一条输电线路。 这点可怜的电力供应，完全无比支撑起一个工业园区，所以新建自己的电厂就成了当务之急。 因为林三七提供了全国煤炭分布图和具体参数，所以林三七在煤炭工业部那里可是座上嘉宾，再加上他跟铁道部有合作，运输煤炭就解决了。 那么兴建一座热电厂就成为了非常可行的一个办法。 第637章 虎门热电厂想卖 2015年1月 东管市、珠江边、虎门大桥观光台上。 林三七站在珠江边，身边跟着一大群行政茄克，都是当地电力局、发改委的领导们。 另外夹克中间还有林三七的老熟人，来自“有关部门”的宋科长，这时候他正在给林三七介绍着什么： “林董，你看眼前这片水面，南宋末的崖山之战就发生在这里，当年左丞相陆秀夫背少帝投海，为国殉节，宋朝灭亡，真是我们大汉民族最黑暗的一日啊。” 林三七赶紧双手合十，对着江面拜了拜：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边，知道崖山海战，面对外族侵略者，我们一定要拿起武器，坚决斗争到底。不过首先还是要我们自身实力强大啊，打铁还需要自身硬。” 林三七在另一个时空当惯了大领导，现在说起官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时候旁边电力局的王局长赶紧阻止道： “林董事长，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元朝也是我们华国的正统王朝，蒙古人也是中华民族之一，所以你以后在公开场合可不能说这是侵略战争，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能说哦。” 林三七一想也是，当敌我战争变成内部战争的时候，民族英雄这个概念就要取消了。 就像岳飞就不再被称为民族英雄，那叫什么？一等功臣？然后风波亭死啦死啦？ 宋科长这时候却是嘿嘿一笑： “我觉得林董事长说得对，我们关键要自己实力强大嘛，自己都不硬，就不要怪那些妖魔鬼怪觊觎我们伟大的祖国。所以这次邀请林董事长来虎门，可不止是旅游来了。” 林三七笑呵呵看着宋科长，心中却一点都不敢放松。 面对锦衣卫，谁敢笑呵呵？这可是一个绝对不能得罪半分的特殊部门。 现在自己手里有一千多亿采购资金，林三七心想应该就是为了这笔钱。 “宋科长，你这神秘兮兮的都把我整不会了，也幸亏我做生意正大光明，按章纳税，否则我现在两条腿都要开始打战了。” 周围人都轻笑起来。 宋科长点了点身边的几位领导说道： “林董事长，这位是东广电力的王局长、这位是发改委的秦主任，还有这位是虎门电厂的吴港吴总经理，这下你猜出我邀请你来虎门的原因了吧？” 林三七眨眨眼：“虎门电厂？” 宋科长双手将吴港推了出来： “来来来，吴总经理，这位可是咱们的财神爷。我们部门担保，只要你们交易完成，就一定能在第一时间拿到现款，绝不会拖欠。这样的大佬可是百年难遇，你们可要抓紧机会啊。” 林三七看着宋科长挺无语的，心想你老宋浓眉大眼的，怎么跟个老鸨子似的？ 再说了，这无论是电厂，还是他药厂，似乎都不归这位宋科长管吧。 他都不知道这位宋科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说没有一点好处，他犯得着这么热情吗？这又是组局，又是带着旅游的。 吴港赶紧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岭南堂的林董，久仰久仰啊。” 林三七也客套道： “吴总客气客气，有什么可以帮助的，咱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尽管说。我能帮就帮，不能帮这不是还有宋科长嘛。” 宋科长在旁边都气笑了，用手指点了点林三七。 吴港这时候指着虎门大桥不远处的几根大烟囱说道： “林董，你看，那边就是我们的虎门电厂，站在虎门大桥上可以完整看到全貌。” 林三七有点惊叹道： “我刚刚就想说了，这几根大烟囱真够可怕的，如果开动起来，恐怕是黑云蔽日吧？这得多污染环境啊。这周边可是全国经济最发达，人口最密集地区，这得影响多少人健康。” 吴港苦笑道： “林董都看出来的环保问题，这也是目前我们最烦恼的地方。 我们虎门电厂的历史还是很悠久的，当年做为深圳特区的成立的配套工厂，我们是1984年由东广省投资成立的。 一期工程就安装了3台20万千瓦国产发电机组，经过多年的发展，现在已经拥有有12台发电机组，总装机容量388万千瓦，是华南地区最大的火力发电基地” 林三七有些不懂这个概念，于是多问了一句： “吴总，这个388万千瓦如果发电，一年可以发多少度电？” 吴总知道这位林董事长是外行，于是也耐心回答道： “如果我们开动所有发电机组，年发电量可达150亿度电以上。” 这么形容，林三七就懂了，同时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这发电量可就牛逼发了呀。 因为林三七穿越过去的另一个时空，1962年全年，全国的发电量是457亿度。 也就是说，只要4个虎门电厂就可以供应整个国家的电力，再想想这个国家有多大？就知道这个电厂的牛逼程度。 想到这里，林三七已经猜得出这些领导们想干嘛了。 估计就是想把电厂卖给岭南堂了。 问题是，这么大一座电厂，怎么可能轻易说卖就卖？ 一年能发电150亿度电。 城市居民用电的价格在0.56-0.62元左右一度电，工业用电价格会稍高一些，大概在0.86-1.80元一度电。 就算出厂价便宜点，算一度电大概在0.3到0.4元/度时之间，再加上电厂还有热气供应，那这一年的营业额就是几十个亿。 别的产品还可能愁卖，国有投资的电厂完全不愁卖电，那为啥要卖呢？ 不弄清楚这个问题，林三七可不敢冒然接手，哪怕是宋科长介绍的也不行。 宋科长又不是他爹，也是会坑人的。 “吴总，我是商人，就要问一个俗气的问题，你们虎门电厂这几年是赚了还是亏了？” 吴港这时候有点骄傲地挺了挺胸： “赚了，虽然利润不高，但一年也赚了10个亿。” 林三七翻了一个白眼，心想10个亿才叫利润不高？当然跟岭南堂这种零元购公司是没办法比利润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虎门电厂是华南地区最大规模，一年利润也是10多个亿，那这种明星企业不会是想卖给我们岭南堂吧？” 林三七越想越不对劲，补充了一句： “我家是开医馆和药厂的，这跟电厂也不搭介呀，完全是两个行业了。” 宋科长见林三七已经猜到了真正的意图，于是哈哈一笑： “林董，你猜得对也不对，对的是，我们的确是想把电厂卖给你；但猜得不对的是，我们没想把整个电厂卖给你。” 林三七看着远处那个巨无霸电厂，还有那几根高耸入云的大烟囱问道： “那个宋科长，此话我怎么理解？” 宋科长又推给了吴港：“来，老吴，这个你来回答一下。” 吴港有些尴尬地介绍道： “林董，是这么回事，我们虎门发电厂运营所需的煤炭全部从山西和内蒙古购买获得，我们是热电厂嘛，可不得烧煤。 我们虎门电厂82年创建的时候，周围都是一片荒地，可是几十年过去了，瞧瞧现在虎门大桥两边，已经成为了经济发达、人烟稠密之所。 当年建造电厂的时候，国内没有环保意识，所以并没有安装脱硫等设施，导致现在废气和煤灰直接排入空气和水中，造成严重的酸雨危害和珠江水质污染。 据说，我们虎门电厂已经成为整个珠江三角洲最大的污染源。 当然这个说法我们电厂一直不承认，这珠江边几十万家厂一起排放，凭啥就一定是我们的责任？ 近年来，省代表大会已多次对我们虎门电厂各主体长期拖延安装环保设施表示不满，要求三家电厂限期解决。 不是我们不整改，实在是整改投入成本太大太大了。 结果运气不好，现在国家一刀切了，要求关停装机容量在30万千瓦以下的发电机。我们东广省趁这个机会，决定直接关停虎门电厂。” 第638章 这家伙非常有钱 林三七对着当地官员竖了一个大拇指： “到底是改开第一省，太有气魄了，这么大一个电厂说关就关了，刚刚说发电量有多少？一年大约是150亿度。现在整个深圳一年用电量是多少？” 小秘书朱新月动作迅速： “老板，刚刚过去的2013年，深圳一年的用电量是710亿度电。” 旁边发改委的秦主任也头痛道： “一边是环境保护，一边是经济发展，我们也头痛啊。但是虎门电厂已经成为了一个老大难问题，现在不解决，以后总要解决，就怕以后解决的成本更大。” 林三七多问了一句：“那这个电力缺口怎么解决？” 电力局的王副局长解释道： “现在就依赖西电东送了，西北地区的能源丰富，就地取材，我们多付了电网费，但节约了运费。近期看增加了成本，远期看却是占了便宜。毕竟环保治理是要投入巨量资金的。” 林三七心想东部和南方地区可不是占了大便宜，把污染都留在了大西北，把能源供给了远方。 问题是西北普通老百姓得到利益了吗？恐怕这钱都集中到少数人手里了。 宋科长这时候又上来了，笑呵呵道： “闹闹闹，这些国家大事也不是我们小老百姓可以议论的，咱们今天的任务呀，就是让林董看看虎门电厂的实力。 另外呢，就是看林董到底是不是真心想买国内的二手设备供出口，就怕林董当初是逗我玩，哈哈。” 林三七一听，汗都下来了。 现场别人可能听不懂，林三七却是听出来了，这是宋科长带着任务来试探他了。 你不是说你准备一千多亿都购买国内的淘汰生产线和机器设备吗？你不是要电厂炼油厂吗？现在我把电厂喂到你嘴边了，你吃不吃？ 关键喂的还不是小型热电厂，一出手就是华南地区最大的电厂，这可是王炸，价格能便宜？ 虽然宋科长说得轻松，嘻嘻哈哈的，但已经在另一个时空当高级干部的林三七已经明白，自己没得选择。 只是没有人知道，林三七内心是窃喜的，这么大一家国营电厂，一般人想咬一口肉都咬不到。 车队从虎门大桥观光平台上下来，直接往虎门电厂驶去。 宋科长和发改委的秦主任、电力局的王副局长，以及电厂的总经理吴港一个车。 王副局长有些担心，但面对级别比自己低多了的宋科长，说话还是小心翼翼： “宋科，这岭南堂我们也调查过背景，家里是开医馆，卖人参的，虽然每年纳税可以进入省百强，但是他们公司运营并不健康，亏损项目挺多的。 现在让岭南堂买我们的虎门电厂，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这个想法，就算有想法，我怕他们也拿不出这笔钱来，这可是要真金白银直接转账的。 我们预估，所有发电机组和配套车间都算上去，哪怕仅仅是拍二手设备，没有二、三十亿根本就拿不下来。如果卖便宜了，恐怕省里都通不过，这可是国资，不能随意流失的。” 发改委的秦主任也有自己的担心： “虎门电厂的发电机组一年能生产150亿度电，总装机容量达388万千瓦，这在国内都已经排得上号了，绝对的巨无霸电厂。 我担心的是这样的规模电厂，非洲那边要不要？非洲那边都是穷国小国，哪个国家一年能用150亿度电啊？恐怕就这个数字就能把人吓退。” 吴总经理也连连点头：“俺想的也一样。” 宋科长却丝毫不担心，反而是轻松一笑： “你们是甲方，担心乙方的销路干嘛？别的我不能多说，我只透露一小点。林三七有钱，非常有钱，超乎你们想像的有钱。 但是他的钱呢，除了一部份是公司正常运营所得，合法收入。还有一部分呢多少打了点擦边，有关部门那里有疑问，也有备案。 接下来我们就要看他们是怎么花钱的，如果这笔钱花在对国家有利的地方，我们不但不干涉，反而还大力支持他们，给他们提供一切方便。 但是如果这笔钱是用在破坏社会稳定，影响国民经济正常运行，甚至跟国外有不清不楚的关联，那么有关部门也不会坐视不管。 如果林三七是个聪明人，他就知道该怎么选。 今天的虎门电厂仅仅是一个试探，如果成功，秦主任，王局长，你们东广省淘汰落后产能的计划就能顺利实施了。” 秦主任就是负责这一块工作的，也是他最头痛的工作。 “是啊，省里现在要求实行腾笼换鸟政策，就是以壮士断腕的勇气，改变粗放型的增长方式，把现有的传统制造业从目前的产业基地转移出去。 再把先进生产力转移进来，培育吃得少、产蛋多、飞得远的好鸟，以达到经济转型、产业升级的目的。可是说说容易，做做难啊。 落后产能、粗放产能，说白了都是人家从事几十年的吃饭行业，一下子要打破人家的饭碗，关停人家的工厂，或者要他们花一大笔钱产业升级、环保升级，这多遭人恨呀。” 宋科长又是哈哈一笑： “能不恨你们嘛，你问问吴港恨不恨你们？这么大的一个电厂说关就关了，这么多工人就业怎么办？ 企业家以后不能赚钱了怎么办？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嘛。 吴港还好，他毕竟是国企干部，电厂不干了，拍拍屁股换个地方。如果换了是私企民企，那是真可能跟你们拼命的，再加上地方保护主义，难哦。 所以为什么我亲自出面，亲自把林三七请来，亲自带着他参观，你们真以为我们部门闲得蛋疼没事干？ 我们这是为你们排忧解难来的，这林三七可是我们发现的最好解铃人。 只要虎门电厂的二手设备收购项目谈成，而且是要以高价谈成，这样就算是给全省打个样了。到时我们把电厂油厂全卖给他，也能回笼一笔资金不是？ 像虎门电厂如果二手发电机能卖二三十亿，厂房同样占地两千亩，拍卖的话又是一个天价。两方面加起来也就能换回大部分损失，这样你们的腾笼换鸟也能顺利执行了。” 车里的都是人精，一下子就听出味来了。 秦主任笑呵呵反问道： “宋科长，看来你是很有把握岭南堂就一定会购买这个电厂？” 王副局长补充道：“而且收购价不会便宜，能给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宋科长点点头： “只要你们肯卖，我就有办法让他一定收购。当然咱们做事情要实事求是，完全按评估价来，不要宰人开个高价，也不要太便宜了让国资流失。” 秦主任和王副局长这下心里有底了。 如果别人说他们可能还不信，但宋科长可不一样，这种人要么不出刀，出刀必见血，招招不落空。 而且人家还有“密折奏事”的权力，交易过程自己可不敢藏猫腻。 于是秦副局长也乐呵呵道： “行，只要你们帮我们解决了这个大难题，我做主了，这收购资金给你们一笔做部门奖金。” 宋科长笑着反问道： “秦主任，不是我吹牛，我起码能帮你们拉来200亿的生意，你们准备给多少回扣？” 秦副局惊了：“真的假的？岭南堂能吃得下这么多？” 宋科长撇撇嘴： “200亿只是个起步，不要说二手电厂，就算是淘汰的二手炼油厂、二手水泥厂、二手炼钢厂，我都有办法给你们推销出去。” 秦副局长一下子拉住了宋科长的手。 吓得宋科长连连甩手，心想这老头有病，拉拉扯扯，自己又不是漂亮小秘书。 “宋科长，如果你真能解决省内所有二手设备销路，我保证给你们部门3%的回扣，保你们未来经费充足。” 谁知道宋科长一下子就瘫坐着靠在椅背上： “唉，几个亿啊，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可惜呀，我们这个部门啊，注定是清水衙门。绝对不能跟地方上有经济上的来往，所以呀，便宜你们了。” 说完，宋科长咂了咂嘴： “不行，交易达成，你们好歹要请我吃一顿好的，一想到这么多钱不能拿来当经费，我这心就哇凉哇凉的。” 呵呵呵~~~车里面轻笑声一片。 第639章 35亿打包买走 虎门电厂，车间内部。 林三七和两个小秘书，外加三七二十一公司的经理乔静竹，都是头戴红色安全帽，认真听着吴港总经理的介绍。 身后跟着一众领导，一个个都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齐齐发出了感慨： “哇，真是工业怪物啊，太壮观了，身临其中才知道这电厂有多夸张。” 林三七和两个小秘书这时候看着厂房里巨大的机器和生产设备，也是张大了嘴巴，发出一阵阵哇哇哇的声音。 “老板，好大……” “哇~~还这么粗……” 林三七的汗都要滴下来了，心想你们两个小姑娘最好说的是电厂的大烟囱。 为了避免尴尬，于是赶紧扯开话题。 “吴总，你们这烟囱怎么这么高？感觉要把天捅个窟窿一样……” 林三七问这个问题是有目的，他是担心1962年的技术实力和建材质量造不了这么高的烟囱。 吴总经理笑呵呵道： “林董好眼光，这样的烟囱我们一共有5根，每根都高达200米，比规定的120米要高多了，就是为了让污染物能飘得高一些，带到海面上去，可惜检测还是不过关呀。” 林三七开玩笑道： “那应该把热电厂建到广西东兴，或者吉林的珲春去，到时西北风一刮，这污染物都飘到隔壁国家去了，反正只要我们国家的环保监测就行了。” 吴港听得嘴角一咧，赔笑道： “林董真幽默，真要这么干了，那不得引起国际纠纷啊，呵呵。” 林三七也笑道： “大国就要有大国的霸气，你看人家法兰西的格拉沃兰斯核电站的选址很流氓，核电站与法兰西本国腹地隔着海拔四五百米的阿登山地。 但是这个核电站紧挨着与比利时的界河，而且是三面都被比利时国土包围，一旦出了什么事故，最倒楣的就是邻国，我就非常赞同这个选址，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吴港为了拍这个甲方爸爸的马屁，于是也跟着林三七闲扯： “那万一领国不爽了，把我们的电厂给炸了，这可咋办？” “咋办？” 林三七哼哼一声：“那就好办了，我们就可以收复自古以来的固有邻土了，师出有名。” 吴港急得擦擦汗，心想林老板你可别再讲了，再讲这一章又要被屏蔽了，于是赶紧扯开话题。 “林董，来来来，看这边，这是我们的c电厂。我们虎门电厂一共分为a、b、c三个厂区，都是连在一起的，总共占地有两千多亩。 你看这c厂区，1号机组装机容量66万千瓦，1995年投产发电。2号机组装机容量68万千瓦，3号机组装机容量70万千瓦，现在设备都运行良好。 林董事长你买去后，都不用怎么调试，只要把厂房建好，把发电机装好，再把电网接通，煤炭这么一烧，那电就哗哗哗的来了。” 林三七看着车间里那一台台蓝白色的巨大发电机，再看看那一根根像蜘蛛网一样的管道就有点头皮发麻。 “吴总，你们这发电机组有些复杂呀，瞧这么多管子，估计接错一根就容易造成机器损坏吧？” 吴港笑着解释道： “林董，咱们热电厂的发电技术，要说难的确挺难，目前超超临界锅炉全世界只有4个国家能生产，我们国家就是其中之一，一般国家都仿制不了。 但是我们虎门电厂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我们的发电机组基本上都是八九十年代的产物，这些国产发动机落后是落后了一些，但落后也意味着维护方便嘛。” 林三七想起了另一个时空的大卡车。 那些机械化大卡车落后是落后，但是维修还是挺方便的，带上一个工具包，司机就能搞定。 但如果是几十年后的自动电子化大卡车，坏了破了只能去专门的汽修店或者4s店，自己完全动不了手。 吴港总经理见这位财神爷没有反对，于是继续忽悠道： “咱们热电厂的发电原理，其实就是蒸汽机原理，说白了就是烧煤，然后用煤烧水，水开了产生的水蒸汽带动轮机发电，非常简单。 林董你看，这些发电机组是挺大的，那是因为功率大，但是结构跟小型发电机是一样的，说实话哪怕是49年我们刚解放那会儿的工人师傅来维护操作也没问题。” 林三七一听，心头“当”一下，眼珠一亮。 “真的？几十年前的工人师傅就能操作？” 吴港挥了挥手，这时候走过来几个戴着电厂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一张大大的图纸。 “林董你看，这就是循环流化床锅炉的设计图，你看这里就是煤仓，煤块进入破碎机被破碎成煤粒后送入炉膛，然后就可以烧煤了。 说说复杂，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原理，最后从空气预热器出口流出的烟气经布袋除尘器除尘后，由引风机排入烟囱，排向大气。 在汽水系统方面，给水由给水泵压入省煤器，吸热后流入汽包，经下降管和下联箱汇集，重新分配给布置在炉膛四周的水冷壁管中。 工质在水冷壁管中吸热汽化后再返回汽包，在汽包内进行汽水分离，饱和蒸汽流入位于对流烟道的过热器，并在其中进一步被烟气加热到规定的温度和压力的过热蒸汽。 最后，过热蒸汽流入汽轮机，推动汽轮机转动，并带动同轴的发电机组发电。 林董，你看我说得已经够复杂了，其实原理就这么简单，您听懂了吧？” 林三七抿着嘴，微微点头，一脸恍然大悟状： “噢~~原来如此~~” 其实心里想的是，我听得懂个鬼，还不如去网上看短视频来得更直接。 不过他也不是工程师，以后也不会参与电厂的建造和发电机组的安装，他只关心他买了这些发电机，另一个时空的人会不会用。 “吴总，你刚刚说解放初的工人就会操作这些机器，可是我看你们电厂有一个专门的操作间，那么大的屏幕放着每一条生产线的视频，很多环节都是电脑化动作，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吴总经理一听就是呵呵一笑： “林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就怕这些发电机组出口到非洲，那些黑工人不会用是吧？其实我们的控制中心是完全可以用人工替代的。 就比如这个煤炭，我们现在是用自动抓斗和运煤皮带等传输设备，将煤炭送入煤仓内。如果没有这些自动化设备，完全可以用人工去替代。 另外很多阀门，现在我们都是电脑操作，自动化开关。那其实这几道工序，完全是可以让工人师傅去操作的。就是人累了点，效率低了点，结果都是一样的。” 林三七这下放心了，于是又追问了一句： “那吴总，你们这abc三个厂区，目前10台发电机组都可以正常运行吗？” 吴港看了宋科长一眼，知道肉戏来了，于是客气说道： “林董，走，我们去会议室谈。” 会议室里，几方人马刚坐下，马上有漂亮的办公室女职员进来泡茶，那相貌，那身材，那皮肤，啧啧啧，让林三七不由多看了几眼。 会议桌上，鲜花水果一应俱全，到底是大国企，调调都是一个样，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花个人的钱，随便造。 吴港代表虎门电厂，已经拿起秘书提前准备好的几页纸开始汇报了。 “林董事长，秦主任、王局长、宋科长，是这样的，我们虎门电厂是1982年由东广省、国家电力局共同创建的，主要是为了……” 这报告一做就是大半个小时，林三七真佩服这位总经理的口才，中间一口水都没喝。 “目前我们一共有10台正在运行的发电机组，另外还有2台发电机组备用，根据省里的指示，全部都要关停，虎门电厂彻底转型。” 林三七知道，这个转型就是指电厂地块进行商业开发，刚好在江边风景好，肯定是造楼盘卖钱。 宋科长今天充当的是中间人角色，于是笑呵呵对林三七说道： “林董，现在省里能拍板的领导都在这里，咱们也不要像其他谈判那样一轮又一轮，多累啊，是吧。所以咱们直接点，这热电厂二手发电机组，你是想买还是不想买？” 林三七心里叹了口气，心想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不过机器他亲眼看过，也看到人家是在正常运行，而且九十年代的技术放到另一个时空的六十年代，那绝对是黑科技般存在。 所以决定要买，那也不要有所犹豫和保留，免得给宋科长留下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印象： “宋科长，电厂我自然是要买的，而且我对虎门电厂也是满意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价格可不能宰我。毕竟全国淘汰热电厂没有几千总有几百家，我选择余地还是蛮大的。” 林三七也不想随意让他们拿捏，反正他只要是在国内采购二手设备，又没说一定要在东广省采购。 他一不犯法，二不作科，真不买了又如何？ 什么？要玉石的证据？他有穿越的本领，什么要的证件证据搞不到？你要哪一级证明就哪一级证明。 就算他要六十年代政务院的证明都是小菜一碟，要不要再来一张他跟李领导和伍领导的合影？吓不死你们。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人家连底线也不守了，直接就给你套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关到荔湾区南京路14号怎么办？ 那…也无所谓，大不了移民闪人，反正他林三七已经财务自由了，去哪不是故乡？ 宋科长对林三七话同样不以为然，反正他所有的部门又不是归东广省地方管辖的。 “老吴，说说看，你们这12台发电机组准备卖多少？” 吴港清了清嗓子，这时候又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清单，让秘书递给了林三七和乔静竹。 “林董，乔总，这是我们的报价。单台66万千瓦一次再热机组，包括三大主机锅炉、汽轮机、发电机，造价约9亿元，二次再热机组升至12亿元，一共是4台。 另外我们电厂最多的是单台25万到35万千瓦的发电机组，一台的价格也在3到5个亿之间，一共是8台。 总装机容量达388万千瓦，当然这是新机的价格，二手机嘛价格肯定会更便宜一些。 这是第三方评估公司的报价，我们12台发电机组，包括电厂里所有配套设施打包带走，我们的报价是40个亿，只有新机的不到四分之一价格。” 乔静竹低头在记录着什么，听到40个亿报价，笔头也是重重在纸上划出一条深深的沟来。 在座的几位领导一听，也是微微点头，显然这个报价是得到他们提前同意的。 热电厂是肯定要关闭的，这么多发电机组是肯定要淘汰的，一般的结局就是拆卸最后当废品卖，那么加起来能卖个几千万就了不起了。 用了二三十年的老发电机，谁要？ 人家西部能源省只是老百姓穷，那些煤炭公司和电力公司是不穷的，要买也要新机器，怎么可能要二手货？ 有钱人是不会娶离异女，或者大龄剩女的，不要做梦了，人家有得是18岁的小mm挑选。 宋科长也提前知道报价，这时候玩味地看着林三七。 林三七听到40个亿就是吐了一口气，心想什么时候钱不当钱花了？开口就是40个小目标？ 但话又说回来，40个亿现在他林董事长也付得起，但他是商人，不可能别人说是多少就是多少，肯定要讨价还价的。 “吴总，再具体一些，这40个亿报价包含了哪些东西。” 吴港大手一挥，范围覆盖了整个电厂区。 “林董你入目所及，地面上所有的设备和建筑都可以带走。 包括汽机辅机、锅炉辅机、汽轮机本体、给水泵、高低压加热器、除氧器、凝汽器、凝结泵、油系统设备、同步发电机、主变压器、6kv及380v配电装置、电机和蓄电池等。” 林三七又问道：“你们这abc三个厂区，12台机组的设计安装图纸都在的吧？” 吴港回道：“全部都在，这个国家有规定，一定要存档不能遗失。” 林三七这时候问到最核心的问题： “如果我要把你们热电厂所有设备全拆了打包运走，我能够根据图纸重新安装，再新造一个虎门电厂吗？或者说重新安装后，功能是否还跟原来一样？” 吴港总经理笑道： “林董你放心，毕竟是火力发电机组，不同于核电站或者其他光伏发电，火车发电机的技术含量没有那么高，拆装就是一个慢工出细活。 当然最好还是要有懂行的工程师指挥，这个我们虎门电厂可以包安装包试车，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二次安装后的发电机组不会有任何影响。” 林三七其实心里是乐开了花，宋科长的这次考验，其实也是歪打正着，免去了他的辛苦奔波之苦。 国企是一个很奇怪的单位，没有门路没有关系，他们宁可二手设备烂在仓库里也绝对不会轻易卖给外人。 大概是领导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被人怀疑在侵吞国资。 所以宋科长其实间接帮了林三七一个大忙，而且大佬出手就是王炸，华地地区最大的热电厂，没有人脉谁敢买？谁能买？ 林三七装模作样的轻敲着桌面，假装在思考，最后在悠悠开口道： “吴总，40亿的报价太高了，大家都是南方人，做生意嘛总不是一口价的，我也不多还价，35亿我拿下。” 秦主任、王副局长、吴总经理等办公室里的领导们一个个乐得眉毛都挑起来了。 只有宋科长很淡定喝了一口茶，他其实最无欲无所求的，毕竟地方上的好处他所在部门不能拿，也就没好啥兴奋的了。 林三七显然还没有说完，只见他面向宋科长，准备给他出出难题： “宋科，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这些二手设备我都是要出口非洲的，但是我只能支付人民币，至于我出口是赚了还是亏了，这个我就不上报了。” 林三七知道国家最需要的是外汇，为了外汇还大量补贴出口退税。 宋科长嘿嘿一笑： “这个没问题，如果我没有搞错，似乎你们岭南堂的几次出口非洲都没有收到什么货款，中间有没有猫腻你林董事长应该是最清楚的。 这样，我给你一个政策，以后只要是你按约定，在国内收购的二手设备出口，可以用人民币支付，我们也不管你在外面拿到了多少外汇。 但如果是你们岭南堂正常的产品出口，那林董事长呀，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份，该收的货款还是要收回来的，老是零元购，我们也难做的啦。” 林三七脸一红，连连点头： “ok，ok，我们是生产中成药的，估计出口数量也不会太多。” 其实林三七心里想的是，如果以后真的把乙肝或者肿瘤特效药研发出来，那么生产基地和科研基地肯定要放在香江，这样资金来往更好操作些。 秦主任这时候兴奋地问道： “林董，35亿我们可以接受，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第640章 花都制药拒合作 林大老板不知道的是，其实有关部门本来商量的底线是，虎门电厂二手设备能卖20个亿就谢天谢地了。 真要当废品卖，卖个一千万都危险，完全不值钱。 毕竟这些发电机组最早是八十年代的，最晚是九十年代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也幸亏我们国内习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勤俭节约作风，平时都把发电机组当宝贝一样在保养。 这要是换了其他国家，估计这些发电设备早就淘汰了。 现在直接就是翻倍卖出，相关部门领导能不兴奋嘛，这可都是政绩啊。 毕竟虎门电厂是股份制公司，出售二手设备的钱不用全部上缴国库，省直部门是可以参与分配的。 宋科长也是兴奋地一拍桌子，觉得林三七上道、讲信用。 “好好好，既然虎门电厂388万千瓦总装机容量能卖35亿，那林董，我还要介绍几笔生意给你，咱们就拿虎门电厂打个样，我还有差不多150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等着你哦。” 林三七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多，多少？还有150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 宋科长耸耸肩： “这还只是首批，是东广省和胡建省今年淘汰下来的，如果放眼全国还要多。现在全国都在淘汰落后产能，林董你放心，绝对量大管饱。 这样，剩下的1500万千瓦，我给你打个折，本来差不多是150亿，我就作主了，你出120个亿就行了。啊呀呀，林董，你不要哭丧个脸嘛。 你这么有钱，就当是为国家做贡献了嘛。至于你还要什么炼油设备，水泥钢厂设备等等，这都包在我身上。我绝对给你满世界去寻找这些生产线。” 说完，一个工作人员将一份清单递到了林三七手里。 林三七随意翻了翻，上面写着什么肇庆电厂、平海电厂、西山电厂等等。 “宋科长，你这真是，真是把我当废品收购站了呀，你这1500万千瓦再加上虎门电厂的近400万千瓦，差不多就是两千万千瓦了，我都怀疑非洲整个大陆用不用得了这么多电。” 宋科长喝着茶，其实眼神是冷冷的，绝不是他表面上那样嘻嘻哈哈： “那林董事长，这些热电厂你是接还是不接呢？” 35亿比起1350亿来讲，就是一个零头，宋科长是真怕林三七玩的是“金蝉脱壳”那一套，买一个电厂迷惑人，剩下的钱全去玩金融了。 对，就是金融，比如期货市场，比如大a股。 领导们都是希望企业家去做实体经济，干实业，千万不要去玩金融，否则连某爸爸都被驱逐出境灰溜溜滚蛋。 要知道金融行业可是某些人的天下，外人不得入内。 林三七听到宋科长的问话，心里也是冷笑一声： 老子怕的是你们不卖，既然你们要卖，想要榨干自己一千多亿资金，那不防让自己狮子大开口，把皮球给踢回去。 “宋科长，这清单上的1500万千瓦二手发电机组我接了，至于是不是要花120亿，我觉得我们还是在商言商，进行考察评估过以后再说。 如果真是老掉牙的机器，一拧螺丝整台发电机都散架了，这样的发电机我拿去干嘛？我要的是像虎门电厂这样，正在生产作业的发电机，并且要维护良好。” 不要小看了某些人的忽悠水平。 如果林三七真的什么垃圾都收，信不信他们直接从垃圾处理中心给你整出一亿五千万千瓦的报废火力发电机组来。 宋科长一想也是，这可不是小数目，人家要评估过后再买也是应该。 其实这事是宋科长没有摆正自己心态，林三七又不欠他们什么，凭什么他们说要卖什么林三七都必须接受？ 说白了还是这批人平时霸道惯了。 也幸亏林三七的确有采购需求，如果他没有这穿越本领，这一千多亿现金可就真成了烫手山芋，成为某些人眼中的大肥肉了。 这资金出又出不去，买又买不了，可不成了国内某些大院资本围猎的目标嘛。 林三七这时候轻咳了一声说道： “既然宋科长愿意做一名推销官，那我这里还真有一笔大生意可以合作。这要是交易达成，恐怕又是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的交易。” 宋科长一听两眼放光，他现在不怕林三七要买的东西多，他是怕林三七不买。 “你说你说。” 林三七点了点旁边的乔静竹道： “王局、吴总，接下来的合同你们跟乔总去谈吧，我跟秦主任、宋科长还有另外的生意要谈。” 吴港总经理自然是无不应允，赶紧让工作人员收拾出一间小会客厅来，把林三七几人请了过去。 发改委的秦主任还有些奇怪，心想怎么还有自己什么事情？ 他还想紧盯着合同呢，35亿的成交价，哪怕他这样的省大佬也眼红呀，改革都是要花钱的，谁不想自己手里有些活动资金。 小会议室里 三人落座，秘书把房门关紧，宋科长迫不及待问道： “林董，快说，你看中什么了？只要你肯掏钱，合群三马路29号我都可以给你弄下来。” 林三七汗都要滴下来了，心想你可不要害我，谁没事敢惦记这个地块？ “秦主任，宋科长，这个这个，你们也知道我们岭南堂属于异军突起的医药公司，但是想必两位领导应该知道，我们的纳税绝对是全省药企里面排名第一的。” 宋科长点点头：“的确，岭南堂没有偷税漏税，这点可以成为国内企业的楷模。” 岭南堂中药材销售公司其实完全可以有多种办法合理避税的。 比如人参收购来花了多少钱？这其实是一笔糊涂账。 再比如人参卖出去多少？其实也完全可以避税。 最简单的做法，某些大富豪都有海外账号，买人参的钱完全可以不经国内账户，直接在国外用离岸公司名义转账呀。 国内没有交易记录，你怎么收税？ 但林三七想得比别人更远，交那么多税他也心疼，但这是保护费，这笔税不交，后果严重。 林三七见两位领导都认同岭南堂的经营，于是便趁热打铁道： “目前我们岭南堂的缴税仅次于老大哥花都制药，但是在医药行内的话语权，我们远远不及他们，所以我们岭南堂压根就没被花都制药放在眼里。 我当初为了替学校解决老大难题，所以收购了校办厂南方药厂，但是这家药厂的规模很小，目前我只能改造了一下，大半的产能生产中成药。 我们岭南堂也跟花都制药有过联系，想要跟他们合作，被拒绝了。后来我又想引进他们的二手生产线，谁叫我当时资金不足呢，但还是被拒绝了。 秦主任，宋科长，你们是没去过花都制药的仓库啊，花都制药做为世界五百强企业，一年营收超千亿的大公司，每年淘汰下来的二手药物生产线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是偏偏花都制药是国资独资企业，人家懒得跟我们这个小小岭南堂谈合作，谈收购。所以我想两位领导能不能帮我们，咳咳，对花都制药进行施压？” 两位领导一听，脑子里闪现的都是问号。 “你要买药物生产线？” 林三七点点头：“是啊，药物生产线，另外还要买几座原料药厂。” 宋科长有些搞不懂了：“这又不是什么敏感设备，你直接买新的就行呀。” 林三七心想，我也想买新的呀，但还是那个老问题，新的生产线都是全自动的，另一个时空的工人不会操作呀。 第641章 给领导打小报告 全自动生产线难以操作，也没办法维修保养，也就开始能爽一段时间，随后就只能报废了。 这就跟让现代人的去驾驶ufo一样，知道这玩意儿能飞，可是不会驾驶呀。 “宋科长，你所有不知啊，咱们之间有个君子协议，所有药物生产线我是大概率要出口非洲的。就非洲叔叔那些技术，全自动也不会玩呀。 但是咱们东广省内，花都制药已经一家独大，排名前十的药企当中，有七家是花都制药的子公司或者控股公司，他们拒绝跟我合作，我没办法搞到二手生产线。” 同行是冤家，林三七的确让“三七二十一外贸公司”跟花都制药联系过，明确提出要收购他们的二手生产线。 但是直接被对方给拒绝了。 原本岭南堂卖人参，开中医馆，跟花都制药之间没有存在竞争，人家也不把岭南堂当回事。 但随着岭南堂大手笔跟两所大学开展医学研究和产品开发，还收购南方药厂，看似气势汹汹要进军医药制作行业，花都制药就开始重视起这个未来对手了。 不跟岭南堂合作是他们内部的一个共识。 甚至要不是岭南堂的税收实在太多了，塑造了金身，否则花都制药早就利用巨无霸身份要开始绞杀岭南堂了。 宋科长一听，多少也有点理解，花都制药如果跟岭南堂合作，那不是妥妥的资敌嘛。 你说出口就一定真出口？万一岭南堂直接将生产线一安装，就地生产，那完全就费不了多少时间。 毕竟那可都是调试好的生产线，通电就能用。 秦主任却听出不对来了，思索道：花都制药拒绝合作，那就是拒绝淘汰落后产能？这明显有点跟上面对着干的意思，这事有意思了。 宋科长不属于东广省管辖，不知道省里的弯弯绕绕，于是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林董，那我还是不理解，既然花都制药不肯合作，那你就再找省外的药企呗。咱们国内有八千多家药厂，真要弄点二手生产线和原料厂，那还不简单，你又不是不给钱。” 林三七刚要开口，旁边的秦主任却突然插话道： “不行，不能去省外购买药品二手生产线，这花都制药太胡闹了，放着这么一大单生意不做，他们在想什么？这事交给我来办。” 秦主任是发改委的常务副主任，虽然不能直接管理国企，但是他们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也负责经济改革，这次东广省的腾笼换鸟计划就是发改委牵头的。 花都制药是国有独资企业，也是改革中的重要一环。 秦主任是挺生气的，因为经济改革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冤大头”或者说“财神爷”，自愿接收省里淘汰的落后产能。 这花都制药居然把财神爷往省外推？ 想到这里，秦主任现场就掏出了手机，走到走廊上关紧门，一个电话打到了主要领导那里。 告状，必须告状。 果然，主要领导一听也火大了，腾笼换鸟计划是他在国内第一个提出，这关系到他的政绩，关系到他能不能往上升的原则性问题。 现在花都制药的不配合，这不是影响他经济改革的步伐嘛。 想到这里，主要领导在电话里对秦主任指示道： “老秦，这事你牵头，带上国资委、食药监局马上去花都制药进行调研……对，就明天去，马上给我把事情调查清楚……我会派我的秘书一同前往……” 秦主任点头如捣蒜：“好的，我明白，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重托。” 主要领导突然在电话里又问起： “对了，虎门电厂谈得怎么样了？这位林三七愿不愿意接手？ 老秦我跟你说，这事我压力也很大，代表们对虎门电厂关停的呼声很高，年年提，甚至全国会议上也提。 现在虎门电厂已经成为了一个标杆，所有人都盯着看呢，如果虎门电厂不关停，那腾笼换鸟计划就会彻底失败。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促成这笔交易，哪怕，咳咳。” 领导说话不会说全部，就看你自己理解。 秦主任听出来了，领导的意思是，只要岭南堂肯收购电厂二手设备，哪怕便宜点卖了也行。 当然如果卖便宜了，代表们又质疑了，那这锅就是他秦主任的，是他贱卖的。 秦主任心想还好交易谈成了，而且远超大家的预期，自己不但不用背锅，反而捞到了功劳： “哈哈，领导，这事我正要向您汇报，虎门电厂我们已经谈好了，岭南堂以35亿的天价收购电厂所有发电机组和配套设施。” 主要领导一听激动了：“35亿？好好好，老秦你这谈判技巧真是绝了，我以为要被压价到15亿。” 秦主任赶紧谦虚道： “领导，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还是宋科长牵线搭桥工作做得好，帮我们寻来这么一位财神爷。” 主要领导突然嘿嘿一笑，语调轻松道： “老秦，告诉你一个事情，但你不要随便外传，免得被外省的同志们知道。岭南堂刚刚卖了一批玉石，两千个亿。除了准备缴税五百个亿，剩下还有一千多亿。” 秦主任呼吸一窒。 “这一千多个亿，根据岭南堂老板林三七和有关部门的秘密约定。 这笔巨款不准换成外汇出去，也不准进入金融市场，只允许岭南堂采购国内物质以供出口。 所以岭南堂现在手里有钱，而且是现金，这位林三七说是财神爷也不为过。 这笔钱现在还在我们东广省，还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处于保密状态。 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笔钱留住，千万不要被外省知道。 刚好我们省在实行腾笼换鸟计划，那么所有淘汰下来的二手设备生产线通通想办法卖给岭南堂，明白了吗？” 秦主任懂了。 岭南堂有一千多亿，省里想要用岭南堂的钱去推动经济改革，这是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这事说说容易，做做却难呀，毕竟腿长在人家林三七身上，怎么才能网住这条大鱼不游到别人的水塘里去？ 可以想见，这么一位只要二手设备的财神爷手里挥舞着一千多亿的现金，恐怕全国所有省市都要来抢破头。 谁家没有产业升级、淘汰落后产能的任务？ “领导，你要这么说我懂了，如果岭南堂要去省外采购二手设备，那就从我身上踏过去不可。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都像花都制药这样不配合，那岭南堂肯定要去省外想办法啊。” 主要领导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在电话那头说道： “先就事论事，如果是花都制药的班子思想不开放，或者抵触省里的腾笼换鸟计划，那么我们就调动他们的班子成员，甚至杀几只鸡给猴看看。 另外，老秦，你接下来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就给我盯着岭南堂和他们的老板林三七。 他要买什么，你就负责协调和报价，一直到这一千多亿花完为止。 还有，我们也不能只盯着他的钱，甜头还是要给他一些的。 这样，岭南堂如果想扩大生产，各种审批你负责协调，以最快速度帮他搞定土地和各种许可证。 最后，最关键一点，如果有牛鬼蛇神去骚扰岭南堂，你能搞定你搞定，你不能搞定我来搞定。 谁破坏腾笼换鸟计划，谁阻挠我们的经济改革，我就跟他不死不休。” 秦主任挂掉电话，心想好家伙，看来这花都制药这次不死也要扒层皮了。 重新回到小会议室里，秦主任笑呵呵道： “林董，刚刚领导已经指示了，你要跟花都制药合作，想要采购他们的生产线，这事我们明天就去花都制药进么调研，看看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你放心，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宋科长虽然没听到电话，但他是人精，猜了猜得到主要领导会说什么。 “老秦，怎么样，老胡发飙了吧？” “何止发飙，简直就是发火了，花都制药这次算是踢到铁板喽。” 第642章 再一次出货古董 纽约曼哈顿的约克大道，苏富比全球总部，拍卖中心会场。 今天举办的是一场超大规模、超高规格的拍卖专场。 专场的名字就叫《失而复得的艺术珍宝》 所有拍品都是曾经出现过的希世珍品，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失踪，现在重新又被人找到，出现在了世人面前。 当然除了少数几个拍行高层知道，所有拍卖品都来自一个收藏者。 其他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苏富比拍行准备了多年，收集了多年，这才统一举行的这场绝无仅有的拍卖专场。 所以这个噱头一打出去，紧接着在北平、香江、纽约、洛杉矶、伦敦、巴黎、东京、新加泼、悉尼、迪拜、孟买等几球最土豪几个城市举办了全球巡回展。 最终吸引了来自全球各国，总共超过一千位富豪。 今天能进入这个会场的富豪还不是一般富豪，那都是邀请制的，自己报名还不接受，这逼格一下子就上去了。 能收到苏富比拍行邀请卡，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是全球公认的有钱人和绅士。 不得不说拍行是最懂人心的，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把富豪们都抬得高高的，到时你们拍卖的时候好意思报个低价？ 低价？这是在侮辱谁呢？ 不要觉得有钱人就一定是老阴逼，不见兔子不撒网，不会拍无用的古董。 真正的有钱人，钱就是一个银行数字，他们要的同样是面子，是地位，是圈里人的敬仰和羡慕。 否则为什么那些古董价格会被炒出天价来？ 总不是穷人炒的吧？ 穷人连进入这个会场的资格都没有，还不是这群有钱人造的。 因为会场实在太大，为了看清报价者，拍卖现场中间准备了一块巨大的实时屏幕，两侧还各有两块大屏幕。 只要有人举牌，镜头马上就会对准谁，方便所有人都能看到。 苏富比拍行总部的中心会场是有包厢的，能进包厢的，那就个个都是全球顶级富豪了。 能上《福布斯》富豪榜的富豪，那不叫真富豪，都是被推到前台，吸引普通人目光的假富豪。 真正的富豪这时候都在各个包厢里，外人是难以看到庐山真面目的。 而在今天在苏富比总部其中一个包厢里的人，就有林三七和尹涟漪。 这时候拍卖现场正掌声雷动，穿着一身帅气燕尾服的拍卖师，正神情激动地朝着一个方向在恭喜着什么。 包厢里，尹涟漪正兴奋地掐着林三七，一边死死捂着嘴： “十三点，刚刚梵高那幅《上班途中的画家》拍了2.1亿美元，天呐，就这么一幅小孩涂鸦一样的画，居然值这么多钱？十多个亿人民币啊。” 林三七一把拍开尹涟漪的手，拉开衣服一瞧，这腰间早就青一块紫一块了。 这成交一个古董，尹涟漪就兴奋地掐他一下，今天一共20个拍品，那他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尹八婆，淡定一点啦，咱们两千亿都赚过了，这点小钱算啥？” “算啥？国内的两千亿是被监管的，咱们又不能随便花。今天拍出来的美元可是咱们的私房钱，足够咱们未来做个富家翁了。天呐，这么多钱，太高兴了。” 林三七的政策，是国内赚的钱国内花，国外赚的钱国外存。 之前林三七和尹涟漪的想法是给未来的小家庭保底留50亿美元，剩下的随便林三七怎么造。 但尹涟漪不知道的是，某人现在还存有100吨黄金呢，按一吨五千万美元来计算，这差不多又是50亿美元。 问题是黄金是可以增值保值的，10年后（2025年）黄金估计翻一番都不止，那么财富同样翻倍增长。 可是谁又会嫌钱多呢？ 林三七可不会像其他穿越者，在另一个年代千辛万苦收集那么多古董油票等等，到最后也没有卖出去。 网友不是戏称，没有一部穿越的主人公最后把猴票给卖出去的。 林三七也不是什么文物爱好者，也不是什么著名爱国商人把古董全捐了，这样多高调呀。 他就是一个俗人，穿越就是为了流量变现，所以当然要把另一个时空的古董会换成钱，换成黄金，这样才有意义。 拍卖会台上，拍卖师这时候又在蛊惑人心了。 “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开始拍的这幅画，就是西班牙大师巴勃罗·毕加索亲自为母亲画的一幅画，大家请看。” 现场的乐队当当当又演奏起来，一束灯光打下来，照射在了台上一幅画上面。 画面上画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抱着一只猫正在开怀大笑。 “先生们女士们，巴勃罗·毕加索先生一生画了无数名著，但这幅《母亲》创作于1930年，是毕加索先生唯一一幅家人画像，无比珍贵。 这幅画寄托了毕加索先生对母亲玛丽亚·毕加索·洛佩斯女士的无比热爱和怀念，也是他此生最满意、最喜爱的一幅画。 满意到什么样的程度，这幅《母亲》是唯一一幅挂在他卧室里的画，用毕加索先生的话说，他每天起床都希望能看到母亲的笑容，每晚睡觉前都能跟母亲说一声晚安。 1904年，19岁的毕加索在巴黎定居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名字从唐·何塞·路伊兹·伊·布拉斯可改成了毕加索。 大家想象一下，如果你19岁出国留学，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我要跟我妈姓！”从这个小细节小故事里就可以看出，毕加索是多么热爱自己的母亲。 可惜玛丽亚·毕加索·洛佩斯女士在1932年的战争中不幸去世，这也成为了毕加索一生之痛，所以更加珍惜这幅《母亲》，无论搬家到哪里都随身带着。 可就是这么一幅毕加索此生最爱的《母亲》，在1940年的时候被小偷给偷走了，当时毕加索先生简直是痛不欲生，甚至悬赏100万法郎想要找回这幅画。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一直等到毕加索先生去世都没有找到这幅他最爱的《母亲》，但是现在，先生们女们，《母亲》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如果你们怀念自己的母亲，如果你们热爱毕加索先生的艺术，或许你们可以把他带回家。你们带回的绝不是一幅画，而是毕加索先生的最爱，全世界仅此一幅的《母亲》。” 尹涟漪一听就感动了： “哇，毕加索好爱自己的母亲啊，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找回来了，该多高兴了。” 林三七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算了吧，这幅画的确是毕加索画的，是真迹，但故事却不一定是真实的。画上面的老妇人，到底是他母亲还是一个模特，谁知道呢？” 尹涟漪茫然地看着远处那幅画：“可是刚刚拍卖师不是说了是毕加索最爱的《母亲》。” 林三七嘿嘿一笑： “编的，全部都是编的，不编个感人的故事出来，怎么忽悠那些狗大户上当，花大价钱拍这幅毕加索的画？ 说实话，这毕加索的画我还真欣赏不来，反正我是看不出美感在哪里？就跟我小时候画的画差不多嘛。” 尹涟漪白了男朋友一眼：“说得好像你能欣赏中国传统水墨画一样。” 林三七挠挠头，心想也是，自己真的没有什么艺术细胞。要不是有穿越的金手指，连赚钱的细胞都没有。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毕加索的这幅《母亲》我们已经在全球巡回展出中给大家鉴赏过了，现在我们将正式开拍，起拍价，1亿美元，每次加价500万美元，喜欢的你可以准备好了。 好，现在开始~~~” 第643章 打死不上福布斯 拍卖师话音一落，现场就刷一下举起了几百张竞买号牌，引得场中众人都是一场惊呼。 就连林三七也不再淡定，几百人竞拍，可以预见《母亲》今晚肯定要爆了。 拍卖师一瞧，就知道毕加索这幅画稳了，而且完全有可能创个新记录出来。 拍行也好，拍卖师也罢，他们都是拿提成的，拍卖价格越高，也表示着拍行的收入越高，两者是利益共同体。 眼前几百人同时举起竞买号牌的壮观影响，这在高端艺术品拍卖会上是罕见的。 以前都是一个个报价，再一轮轮往上提价格，一个举起一个放下，一个放下再一个举起竞买号牌。 现在几百双手举在那儿，让拍卖师一下子就懵逼了。 但有经验的拍卖师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于是开玩笑道： “哇，看来热情《母亲》的先生们女士们太多了，这样，我重新报一个起拍价，大家再决定举不举牌好吧。” “好，我宣布，现在毕加索《母亲》的起拍价为2亿美元。” 2亿起步，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放下了竞买号牌，放弃了继续报价，显然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但是还有三分之二的土豪们还是举着竞买号牌，显然是志在必得。 拍卖师不得不再次修正价格： “先生们女士们，太棒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热爱自己母亲的人，实在太让人感动了，这样，为了顺利拍卖，我不得不再次修改起拍价。” “毕加索的《母亲》，起拍价3亿美元~~~” 现场轰一声爆发出一阵议论声，随后又有三分之一的富豪放下了竞买号牌。 连续两次起跳起拍价，这是拍行的一个小把戏，因为2亿美元的差价，500一次的报价，需要连续拍40次才能达到。 但40次拍下来，先不说能不能达到这个数字，但是中间的过程就很繁琐，会引起“拍卖疲劳”，最后难以拍出高价。 现在好了，通过提高拍卖价格将大部分“过客”给洗出去，剩下的才是真正的有钱又愿意花钱的富豪。 拍卖会正式开始。 “ok，现在拍卖再次开始，3亿美元的报价，大家可以举牌了。好，我看到0103举牌了，3亿一次。好，0045也举牌了，一亿五百万一次……” 场中间激烈的竞拍开始。 现场一片安静，想拍卖的人不用说什么，只要举下竞买号牌就会被拍卖师看到，也会被大屏幕现场直拍出来。 每个人知道今天的拍卖肯定要创记录了。 因为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最贵的油画是由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达·芬奇创作的《救世主》，以令人咋舌的4.5亿美元成交。 而今天毕加索这幅《母亲》起拍价就是3亿美元，完全是彻底疯逛了。 随着价格一点点往上爬，尹涟漪又肉眼可见兴奋，一只手又伸向了林三七的腰间。 一个小时后，拍卖师最终敲响了锤子： “喜欢1号包厢的神秘嘉宾，以4.8亿的天价成交，恭喜，《母亲》属于您了。” 现场哗啦啦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朝一号包厢看去。 但是里面的神秘富豪怎么可能让大家看到真容呢，只有少数工作人员才知道，1号包厢拍到《母亲》后，里面有一个老头正哭得很大声。 老头是被故事给骗了，然后想起了自己在二战中被盖世太保杀害的母亲。 恰恰相同的是，毕加索的母亲玛莉亚·毕加索·伊·洛佩兹也是犹太裔意太利人，也是死于战争…… 拍卖会结束，在苏富比拍行一间秘密办公室里，林三七和尹涟漪正在跟苏富比总裁沃尔什进行业务交割。 “林，今天是最后一场拍卖会，我们一共在全球各个城市举行了总共十场专场拍卖，总的成交价是208亿美元。 按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司收取20%的费用，剩下的166.4亿美元，我们已经通过特殊方法，转到了您在海外的20家离岸公司账户里，同时您也不用再交税了。” 林三七看了一眼尹涟漪。 尹涟漪打了一个电话出去，随后兴奋地点点头，表示资金全部到账。 加上之前卖玉石时，十大珠宝商从海外账户转给他的100亿美元，现在林三七的账户里就躺着266.4亿美金。 还是现金。 当然这钱还是少于2014年的首富杰克马，但林三七称一句石楼村首富已经不为过了。 林三七站了起来，对着沃尔什总裁伸出了手： “沃尔什先生，我们合作愉快。” 沃尔什也笑着站了起来： “期待咱们下次再次合作，对了，林，你考虑移民米国吗？如果你有需要，我们苏富比可以帮你免费办移民，能快速通过。” 林三七摇了摇头：“感谢感谢，不过我暂进没有移民计划，如果有需要一定会麻烦沃尔什总裁。” 沃尔什也笑笑，“我送你们。” 出了苏富比拍行总部，林三七和尹涟漪漫步在曼哈顿的街头，做为世界金融中心，繁华自不必说。 曼哈顿街头的治安还可以，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如果是其他街区，林三七打死也不敢带着女朋友随意走动。 都说米国是天堂，其实应该加一个注解：米国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尹涟漪牵着男朋友的手还有些奇怪： “喂，十三点，你怎么拒绝移民？如果让苏富比帮忙申请的话，估计眨眨眼就能下来。” 林三七却是摇了摇头： “也不是我矫情，实在是我们的生意都在国内，无论中药材，还是玉石，或者跟大学合作的项目，都离不开国内。到了米国我们能干嘛？去唐人街洗盘子啊？” 尹涟漪眨眨眼，半真半假道： “你现在可是有钱人了，两次古董拍卖到手有200亿美元了吧？另外岭南堂一年转出来的资金也有15亿美元，再加卖玉石的100亿美元。有了这么多钱，你去哪里过不是萧洒的日子？” 林三七却不以为然： “大姐，我才300多亿美元，算什么有钱人呀，人家比尔盖茨800亿美元，这才叫首富，我顶多只能算是石楼村首富。 关键还在于，这个世界上真正的隐形富豪，财富都是几万亿美元计算的，我的几百亿财富只是人家零头的零头。 所以没啥好显摆的，所以呀，老祖宗说得对，财不露富最好。 再说了，钱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你看咱们卖玉石才得了两千亿，马上就被有关部门给盯上了，我不得不主动提出这笔钱的用处，被限制死了。 我要真的上了全国福布斯杀猪榜，那我不是有病吗？让人家来宰来？恐怕到时我的小命都没了，首富死在狱中的还少啊？” 尹涟漪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虽然经历过社会的小小毒打，但有些事情还是充满了向往： “嗳，十三点，主要是你这玉石来源存疑，数量又太夸张了。像你不是在买美股嘛，什么苹果公司的、甲骨文公司的、谷歌公司的股票，等等。 我打个比方，如果美股大涨，然后你赚了几千亿几万亿，这笔钱你就是你合法收入，到时谁也说不了你什么吧？谁也不能对你指手划脚吧？ 噢对了，你投资的60多亿美股，这一年多来已经赚了好几亿美元了噢，我丢啦，这个世界真是有钱的越有钱，没钱的越没钱，太不公平了。” 林三七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小愤青女朋友哈哈大笑起来： “你呀，还是太天真，像咱们这样一年多了才赚了几亿美元的，这钱自然属于我们个人，落袋为安，也没有人找麻烦，只要你缴税了就行。 但是你如果真像里写的，在美股或华尔街期货市场赚了几千亿几万亿美刀，你看这钱人家华尔街给不给你？ 被华尔街操纵的政府随便找个借口，说怀疑你有内幕交易，然后就把这笔钱给扣了。最后这笔钱就会莫名其妙消失，成为上层大佬们的肥肉给分了。” 尹涟漪不服了： “这怎么可能？钱是股市赚的，正大光明呀，要调查就随便调查，反正我们没有内幕交易，就是凭穿越的先知先觉金手指赚的钱，怎么就能说扣就扣，说分就分？” 林三七不屑道： “怎么就不能分？随便给你定个罪呀，反正司法机关掌握在他们手里，真到了打官司上法庭，陪审员也是他们指定的，你怎么有赢的可能？” 尹涟漪环顾了一圈四周，这个所谓全世界中心的曼哈顿： “不是吧？他们米国不是最讲究程序正义、最信奉契约精神的吗？法治是他们的立国之本呀，怎么能随便定个莫须有的罪名？” 第644章 尹涟漪催问婚事 听到女朋友天真的言论，林三七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问问伊拉克的萨达母，米国佬不是说他藏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对全世界构成了威胁，所以要让他付出代价。结果你也看新闻了，萨达姆有吗？ 你呀，不要觉得米国就是世界灯塔，最肮脏的就是这个国家，世界乱不乱，米国说了算。他们对国外狠，对国内更狠，说到底就是少数人控制的深层政府而己。” 尹涟漪有些惊讶，想了一下： “按你的观点，那洪洞县无好人了喽？到处都有刁民想害朕。” 林三七叹了口气： “玩政治的怎么可能有好人？全世界都一样，像你未来公公，我老豆，这样的老实人能当村长吗？ 所以我们对政治人物要敬而远之，不站队、不依附，时刻对政治人物保持警惕，同时对财富的增长也要懂得适当散财。破财消灾。 以前，主人公随意操作一下就是一个全国首富，全球首富，仿佛穿越了赚钱比喝水还简单。 但是现实中才发现，有钱没权，那只是别人眼中的一头肥羊，比如明朝的沈万三，等肥了再宰。 有权又有钱，同样要防着对手下死手，否则迟早家产充公，替人做嫁衣裳，比如秦朝的吕不韦、咱大清的和大人。 最搞笑的是明朝的严阁佬，搬倒他的大清官徐阶其实比严阁佬更贪，整个上海都是他们家的了，这就是政治人物的虚伪和贪婪。 至于说有权但没钱的，嗯，这样的人存在吗？估计只有乐山才有吧，反正我是找不出来。 现在我才相信马爸爸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他人生最快乐的时候是一个月拿91块钱当老师的时候。 其实有一定的道理，因为那时候他不用勾心斗角，钱够用就行，不用为了钱而烦恼。” 林三七心想，马爸爸的烦恼还在后头呢，最后连国内都待不住。 咦，等等，现在才2015年，以后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又串戏了。 这时候冬天的曼哈顿街头开始飘雪了，米国人都习以为常，但从南方来的花都人却是惊喜得开始尖叫。 尹涟漪玩了半天雪，突然对身边的男朋友问道： “嗳，十三点，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你有什么职场规划，或者人生目标吗？” 林三七感受着米国的寒冷，还有时不时路过的各种打扮的妖魔鬼怪，男不男女不女的，这才悠悠说道： “首先，就是希望跟学校合作的课题能在15年出成果吧，然后根据这个成果申请专利药，再建药厂。 其次，咱们赚了这么多钱，虽然来源我不能跟你说，但至少国内的钱我都需要换成物资出口到国外，其实就是给金主爸爸的回扣。” 尹涟漪停下，又掐了男朋友一下： “那咱们俩的关系咧？难道一直偷偷摸摸下去啊？” 林三七轻轻搂过女朋友，亲了一下： “怎么会，我们家的新房已经建好了，现在我钱也赚到了，功成名就，那接下来就是娶妻生子了。 你也知道咱们两个村的关系，不说水火不容，至少也是互相瞧不顺眼。 怎么样破局，让两个村的阿公认可我们，这个也是2015年我们要想办法解决的事情。 我是这么想的，要不你先怀孕？咱们奉子完婚，逼上梁山，看他们怎么办？” 尹涟漪一听脸都红了： “怀上你的宝宝我是不怕的，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准你了，可是怀孕了两边的家族会答应吗？” 林三七哼哼一声冷笑： “你想啊，我娶到了死对头平乐村的村花，是不是给我们石楼村涨面子了？我想林阿公应该不会太激烈反对，毕竟添口的是我们石楼村，丢脸的是平乐村。 你们村吃亏了，你们阿公肯定不会善罢干休，那咋办？我现在惟一的优势就是有钱，到时大不了我用钱砸。我给你家发8.88亿的财礼，你爸妈动心不？ 如果8.88亿还不行，那就18.88亿、28.88亿，我就不信这个全国最高彩礼扔出去，你爸妈会无动于衷？咱们花都人最重面子，你爸妈不是里子面子都有了。” 尹涟漪轻打了男朋友一下： “呸，你当我爸妈是卖女儿还是嫁女儿呀。” 林三七为什么不怕发天价财礼，那是因为沿海地区，主要是指浙省、胡建省、东广省嫁女儿发彩礼，女方家长是不会扣压彩礼的。 越是有钱的地区，男方发彩礼，女方不但不会扣压彩礼，反而要添加一些财礼再送还给女儿当嫁状，当小家庭的启动资金。 据说越是穷的地方彩礼越高，女方顶多还你两床被子当嫁妆，钱是不会还你们，也不会给女儿。 林三七这时候继续出主意道： “我再给你们平乐村的祠堂捐一个亿修缮费，你们尹阿公动不动心？如果一个亿都不动心，那就两个亿，三个亿，我就不信了，这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人，哼哼。” 尹涟漪狡黠一笑： “那要是用钱砸，砸不出双方家长和祠堂的同意，硬要拆散我们怎么办？” 林三七大手一挥，自信地说道： “那咱们就私奔，公司一关，跑到国外去过日子，反正咱们现在的实力已经不需要家族的帮助了。大不了你给我个七、八个儿子，到时我们母凭子贵，再进祠堂。” 尹涟漪一听，眼睛是亮了又亮，感动地一把抱住了男朋友： “好，我就给你生七八个儿子，到时咱们成为家族里子嗣最多的夫妻，就不信祠堂不认。” 南方人的大家族是非常看重儿子的，尤其是胡建和两广，包括浙南地区。 生不出儿了就是原罪，哪怕你再有钱，你在家族里也是没有地位的，因为你是绝户，亏对祖宗。 如果你犯错了，但是你能生下一堆儿子，就代表你为家族延续做出了杰出贡献，那你过去的罪责也会一笔勾销。 你就是“英雄爸妈”。 所以南方的女人是不幸的，因为她们天然要生儿子，如果生不出儿子那就一直生。 甚至有不少地区，只有女人生下儿子后才会举办婚礼，正式承认你大妇的身份，否则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很容易被替代，被赶走。 尹涟漪虽然是女强人，接受过现代教育，但骨子里还是传统的，也认可要生儿子的传统观念。 当然她心里明白，儿子多了，以后家产都是她的。 如果没儿子，这就意味着将来有可能家产落入别人之手。 要么族人吃绝户，要么是小三生的庶子，非常残酷。 第二天，两人又来到了花旗银行在华尔街的总部。 花旗银行证券部门的几位经理人已经等着了，林三七是花旗银行的黑金卡用户，自然走哪都会享受vip待遇。 “林，欢迎你来到我们花旗银行总部，您的太太非常美丽。我叫富兰克林，今天您的业务由我承办。” 林三七也伸出了手： “富兰克林？哇，真是一个好名字，我喜欢，用我们华国的话说，我们要沾沾你的喜气。哈哈。” 尹涟漪也跟这个米国经理人握了握手，人家称她为林太太让她非常受用。 “林先生，林太太，里面请。” “请！” 贵宾室里，富兰克林给林三七进行了一番财务评估： “林，你真是一位投资天才，你投资的美股已经给你带来了超过8亿美元的收入，这已经远超一般的基金公司收益，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需要投资调整的？” 林三七只买米国的科技股，而且是找几家龙头公司的股票买。 比如苹果、微软、亚马逊、谷歌、英伟达、特斯拉等等，这些公司几乎都是独角兽公司，鲜有对手，赢利完全不成问题。 关键还在于这些股票的盘子大，像苹果2013年市值是4800亿，林三七的十几亿美元扔下去，一个浪花都没有溅起来。 “富兰克林先生，今年仍然给我买美股，就我挑选出来的几只股票，每只股票封顶4.99%。” 超过5%就需要向证监机构申报，也就是所谓的举牌，告诉大家我手里有多少股票。 但举报了其实也就是告诉大家，一只新的肥羊来了，除非是老牌政治家族，否则一般人都会隐藏自己的股东身份。 第646章 又到发年终奖时 岭南堂公司会议室里。 岭南堂总部大楼目前还在加紧建设当中，所以现在的总部办公场所还是租借的，会议室很小，人一多就挤成了一团。 为了节省空间，甚至把中间的椭圆形会议桌都移除了，每人一把椅子。 哪怕贵为公司董事长的林三七、总经理林天华、账务总监尹涟漪这三巨头都是坐在一把简单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好摆放一些文件。 这样的规模，这样的会议方式，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家纳税超50亿的独角兽公司。 会议室里，岭南堂几大分公司的管理层都在。 现在岭南堂的分公司有： 中药材销售公司、岭南堂中医馆、南方药厂、三七二十一进出口贸易公司四家子公司。 另外还有东北分公司、西北分公司、香江分公司、非洲分公司三家，虽然是皮包公司，但现在建制已经完成，像模像样。 年终会议还没开始，林海第一个忍不住了： “老板，你是不是也太扣门了？你去年可是说过，今年年终会议要在五星级大酒店招开，会请所有职工大摆宴席，还会邀请各种明星来路演。结果，就这？” 林三七一听就泄气了，对旁边的林天华说道： “十叔，您瞧，我就说咱们这样开会像个草台班子，太寒酸了，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岭南堂今年生意差，快破产了。” 林天华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故意向众人解释道： “首先让大家安一个心，我们岭南堂不会破产，之所以没有在五星级大酒店大操大办，不是我们没赚到钱，而是今年赚得太多了，赚得要让人眼红了。 所以我跟老板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年的年终总结会要低调再低调，千万不要引人注目，也不要引起某些豺狼虎豹的觊觎。 民营企业在国内想做个生意赚点钱，不容易，就算我们做到腾训百度这样级别的公司，我们也没有资格庆祝。 大家不要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大家不知道的是，已经有很多人要求入股我们岭南堂。 虽然外界不知道我们公司一年赚了多少，但一年纳税50亿是实实在在瞒不住人的。 就我们公司，评估一个上千亿的大企业不为过吧？ 可是如果有人说，我从我爸那里拿100万入股你们岭南堂，只要20%的股分，你们说给还是不给？ 或者有个年轻人说，他爷爷让他来我们公司担任股东，股金先欠着，以后有钱了再给，现在先给他30%股份，你敢不敢不给？” 林海惊呼：“谁啊？这是喝了多少才会说出这种话？100万要两成的股份？手指点点就要空手套白狼拿走占三分之一。十叔，你之前怎么没说？” 林天华苦心想：不是我不想写，实在是河蟹大神不让写啊。 “所以呀，咱们岭南堂尽量要低调再低调，我们集团管理层如此，希望诸位高管都是如此。咱们的宗旨是闷声发大财，那些虚名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 林海喃喃道：“我还想评广东十大杰出青年呢。” 林天华眼睛一瞪：“我给你评石楼村十大优秀村民，要不要？” 呵呵呵~~~ 林三七这时候也开口道： “说是年终总结，其实也没什么好总结的。咱们公司一年赚了多少钱？这个我也不能说，毕竟这是公司绝密。 公司明年有什么计划？这个也顺其自然，我这老板不做kpi要求。 反正销售公司是拿业务提成的，做得多拿得多，做得少拿得少，这个就看你们自己的劳动成果。 我这个老板不用花大饼，只要按时把提成给你们，你们自然有动力。 而像中医馆、南方药厂、三七二十一进出口是奉旨亏钱的，怎么考核？看谁亏得多？亏得越多，奖金越高？” 呵呵呵~~~众人又轻笑起来。 “所以呀，我的想法很简单，年终了大家聚一聚，一会儿咱们就在这会议室里搞个管理层聚餐。吃什么不重要，估计大家今天吃龙肝凤髓都不会有兴趣。 为什么？想必大家都在关心自己的年终奖吧？” 哈哈哈~~~这下笑声更热烈了。 林海又在起哄了：“老板，大家辛苦一年了，你可不能吝啬啊。” 林三七臭屁了一下： “放心，我是立志要超过胖东来的老板，所以发钱我绝对不会吝啬。下面请财务总监尹涟漪宣读一下今年的年终奖分配。” 尹涟漪这时候笑着说道： “咱们不是国企，我也长话短说。分公司经理级别的管理层，年终奖是2000万；副总是1500万；部门经理，或者科长级别的，年终奖是800万。” 话音一落，林海、林北、林江河三个外地分公司经理都跳了起来，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三个是林三七的族兄弟，自然就活跃一些。 像安保部经理林亚良则冷静很多，只是翘起的二郎腿一甩一甩，显示出他愉快的心情。 南方药厂的黄玉树是第一次参加岭南堂年终会，当他听到自己能拿两千万的年终奖后，人都傻掉了。 原来他属于校办厂厂长，身份还是大学教师，因为没有做项目带课题，一年死工资也不超过40万。 结果现在年薪是200万，再加上这2000万的年终奖，这不是妥妥的进入暴富阶层，回家跟老婆喉咙都可以响一些？ 现场其他人也都是嗡嗡嗡议论声一片，谁不喜欢钱？谁不想多拿点钱？ 尹涟漪轻咳了几声，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普通职工的年终福利，这个根据不同分公司的实际情况来计划，但林董的意思是最低不少于50万，最高不多于100万这样的标准发放。 另外，如果对企业有杰出贡献的员工可以额外给予重赏，比如销售公司的销冠团队，今年的资金就发两千万。至于团队内部怎么分，集团不做要求。” 黄玉树听了心中吃了一大惊。 就拿南方药厂举例，每位普通职工含五险两金的收入，平均是2.5万一个人，也就是一年收入30万。 如果再加上最低50万的年终奖，也就普通职工最少一年就能收入达80万。 这么高的收入，胖东来都完全没办法相比较啊。 黄玉树已经可以想像，当初南方药厂卖掉的时候，那些千方百计要调走辞职的药厂老员工们，现在应该心中有无限的悔恨吧？ 看着底下人的兴奋劲，别看尹涟漪表面上风清云淡，其实内心也是超级激动的。 因为老板给她的年终奖达到了五千万人民币，再加上一千万的年薪，这些可都是她的私房钱，可以自由支配的。 谁又能想像得到，一个本科毕业才两年的小姑娘，一脚就踏入了富婆阶层。 至于林天华则是内心更暗爽，因为林三七给他的年终奖是八千万，他今年一年的收入就破亿了。 关键还在于岭南堂集团总经理的职位事情并不多，也不需要整天全世界飞来飞去，或者加班到半夜。 这样的工作量再配上这样的高收入，简直就是职业经理人的“梦中情工作”。 林三七坐在那儿在笑，其实心中也有担忧。 现在公司其实还处于草创阶段，一年几百万，几千万下来个个都满意得不得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几百万几千万已经填不满这批企业高管的时候，各种问题就会出来，比如集团内部的腐拜问题。 再比如集团管理层开始想要谋求公司上市，因为他们有机会拿到原始股，上市后大多能成为亿万富豪。 高薪养廉，很多时候不但不能让企业主管变得廉洁，反而最后容易养出一批白眼狼。 林三七已经想好了，他的岭南堂集团明年不会扩大规模，坚持缩在花都的政策，安安份份当一个“华南王”。 而他林三七个人，主要还是忙另一个时空的宝安县工业园区建设。 忙完公司的事情，正式进入了除夕，石楼村又开始了隆重的祭祖仪式。 林木森终于混到了“紫马褂”，成为了宗族理事之一，这让林木森整整一晚上没睡着，兴奋地演练了一晚上的祭祀动作。 而林三七哪怕贵为隐形的“百亿富豪”，祭祖的时候还是没有资格排进祠堂里屋，而是拿着香乖乖站在小广场上。 王文娟从原来一个石楼的边缘媳妇，祭祖时只能在后厨帮忙的阿姨，一跃成为了石楼村贵太太圈的一员，被众人围着恭维。 而小妹林冰巧虽然一身名牌新衣服（尹涟漪送的），但还是跟村中的小姐妹玩耍，丝毫没有大小姐的脾气。 林家的生活，正一年比一年好…… 第647章 恋情如何得承认 初一上午，岭南堂高管林天华和尹涟漪来到林三七的新家，给老板和老老板拜年。 确切地说，林天华今天的角色是僚机，是给尹涟漪打掩护的。 客厅里，尹涟漪坐在金丝楠森太师椅上，正好奇打量着林家这个新建房，脸上露出一脸惊讶的夸张表情，仿佛在说好漂亮好奢侈好有品味。 其实心里想的是，哇，这装修好老土啊。 王文娟亲自端了两杯茶过来，笑呵呵放在了茶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尹涟漪旁边。 王文娟是认识尹涟漪的，毕竟是自己儿子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同学，而且小姑娘也曾经好几次来家里找自己儿子。 “阿漪啊，你来就来嘛，还拿那么多东西干嘛，呵呵。” 尹涟漪心想这些礼物可都是您儿子挑的，自己就是借花献佛而己： “阿姨，还有林叔叔，我这个当员工的，过年也得拍拍老板的马屁不是。这个金如意是我送给您的乔迁贺礼。哇，林叔叔，你家的装修太有品味了，充满了皇家之气啊。” 林木森一听，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是吧，我也觉得这个中式传统装修风格好，一看就是大气沉稳，现在懂得欣赏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像我家七仔和阿冰就不喜欢。 他们两兄妹居住的楼层都是现代化的装修，唉呀，这是我最大的一个遗憾，整个家里的装修风格不统一。时尚装修有什么好看的，说也说不过他们。” 林家的新房子单层面积达到了500平米，所以每一层都有自己独立的卧室、小客厅、书房、卫浴等等，自成一派。 尹涟漪心想还好林三七坚持时尚装修，要是古色古香的传统风格，她以后嫁过来跟住在博物馆里似的。 想到这里，尹涟漪脸都红了，心里轻骂了一句自己不要脸。 林冰巧听到尹涟漪来了，蹦蹦跳跳从楼上跑下来了： “阿漪姐你来了呀，唉呀你不要听我老豆瞎说，这木头椅子有什么好坐的？尤其是这椅子上雕龙绣凤的，坐在上面膈应得疼死，哪有懒人沙发舒服呀。” 林三七这时候也端着洗好的水果走了过来： “广东胡建这边的南方地区老人似乎都喜欢这种木头沙发，你们不要小看了这种木头椅子，光是这一个椅子，上拍的话没有几千万根本下不来。” 金丝楠木成套家具，全世界估计也只有故宫才有储备。 也就是六十年代的人对于古董文物不重视，一听林三七愿意拿出100台机床交换，故宫那边就随便林三七去挑。 林三七也不敢太过份，没有去动各大殿里面的原物，而是在库房里找了几套成套的家具。 像林家客厅里这18个成套的金丝楠木嵌桦瘿龙凤扶手椅，再加上配套的茶几、桌子等等，说句是国宝都不为过。 光是看看雕出来的龙形图案，数数上面龙爪都是五爪，就晓得这是皇帝御用品。 林家也就是现在富裕了，八字硬了才敢坐，如果换了两年前，谁有这福气镇得住这王八之气啊。 几人闲扯了几句，林冰巧就不耐烦了，于是拉起尹涟漪的手说道： “阿漪姐，走，我们去楼上参观参观，我跟你说我的楼层主色调是粉红色的，可漂亮了……” 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朝楼上走去，等没了身影，王文娟才轻拍了儿子一下： “七仔，你跟阿漪发展到哪一步了？” 林三七轻咳了一下：“这个这个，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关键现在阿漪是我的财务经理，公司骨干，作用仅次于十叔。” 林木森也有点发愁： “阿漪什么都好，像貌学识样样齐全，可偏偏是平乐女。这要是被阿公知道，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林木森和王文娟早就知道儿子的女朋友身份，他们的思想比较开明，并不阻止两人的交往。 但在宗族观念严重的南方地区，如果族长不同意，家族内部齐反对，两人想要结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结婚了，也进不了祠堂办婚礼，从宗法的角度讲，这女的就不是明媒正娶的，会被邻人看不起。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 “都什么年代了，自由恋爱，族长不同意我们就移民去外国结婚，哼哼。” 林天华笑着劝道： “行了行了，办法总比困难多，想要家族同意，阿公认可，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 “噢？” 林家三口人都坐直了身子，看向了林天华。 “你们想啊，咱们石楼村虽然家家有出租，但光是靠几块钱租金真能成了大富豪？加上年终分红，顶多只是小康之家而己。 还有很多族人家里贫穷，生活开销都难以维持，网上的屁话是不用听的，什么花都没有穷人，这个世界哪里没有穷人？米国街头流浪汉多多少。” 林木森感慨道： “是啊，原来我们家不就如此嘛，光是给你九嫂吃药就占了我们家收入的大半，剩下的不得不省吃俭用，真有个天灾人祸马上就会一贫如洗。” 人均年收入百万，人均家庭存款破亿，一个月一万的收入算低 林天华喝了口茶，眼睛亮了一下： “哇，这是冰岛老寨普洱，九哥，你不地道，有这好茶也不给我分享。” 林木森呵呵笑了一下，林三七则不耐烦道： “十叔，我不知道你爱喝普洱，一会儿我给你弄个几百斤，喝到你吐为止。现在赶紧说说如何让家族同意我娶平乐女。” 林天华笑呵呵点拨道： “别急别急，想要石楼几千村民，林氏上万族人，还有老族长同意，你就发挥你的优势。你知道你的优势是什么？” 林三七有点不自信道：“我，长得帅？” 林天华呸了一声：“滚蛋，是因为你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 林三七再次不确定道： “你的意思跟某些村选村干部一样，我拿钱去收买村民们的支持？” 林天华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也不是。 如果你直接花钱买人头，你准备花多少钱？石楼村中三千多人，你一人给10万？这不现实，也容易给村里带去不良风气。 但是你可以花钱给村里做好事呀。 比如，你开办个老人食堂，只要是石楼村林氏60周岁以上老人，或者村中的孤寡五保户，全部都可以免费去食堂吃饭，走路不方便的老人可以派人送饭上门。 你想这一年能花几个钱？ 再比如，你在村里设立一个奖学基金，只要是就读公办学校的学生，无论大学还是中小学，所有学杂费由基金承担。对村里困难小孩，生活费也全包。 其实你算算，这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钱。 再比如你给村里所有道路重新修缮一下，再免费建一个文化广场和体育广场，供村民们免费使用等等。 你这一桩桩事情做下去，就可以得到村民们的极大支持，这就是所谓的“养望”，像古代的乡贤，有钱了就要反哺邻里，就是为了得到乡亲们的支持。 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宗族承担的，比如老人的养老，小孩的教育。但是现代社会宗族已经渐渐式微，现在你替阿公解决了这几个麻烦，他是不是会感激你？ 等你林大善人的名气打响了，那你就塑造了金身，不要说你娶了一个平乐女为妻，就算是你娶了马达加斯加的黑女人当老婆也没有人会反对你的。” 林木森听了连连鼓掌： “对啊，这些事情本来就应该是乡贤去做的，我们家有钱了，羡慕嫉妒恨的村民其实挺多的，我们家本来就要做好事，这不刚好一举两得嘛。” 林三七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法子比自己未婚先孕，生七八个儿子来得更靠谱些。 “行，不就是钱嘛，我砸出1个亿来，就不信砸不动那些封建老古板们。” 第648章 毛脚女婿初上门 正月初二，是传统给丈母娘拜年的日子。 林三七骑着电动两轮车，车前车后挂满了礼物，晃晃悠悠骑过双龙桥，往平乐村尹家赶去。 平乐村和石楼村如果从空中地图上看，完全看不出区别来，因为两个村所有建筑都是紧密相连，中间隔了一条十几米宽的沙河而己。 也不知道林尹两宗的祖先发的是什么神经，最终把近邻结成了死仇，害得自己结个婚都这么麻烦。 林三七一边嘴里报怨着，一边在平乐村中弯弯曲曲的道路上骑行着。 不是林三七不想开着迈巴赫去尹家拜年装逼，实在是城中村的道路太窄太弯曲了，加上到处是违章建筑，汽车几乎是开不到的。 平乐村和石楼村都在城中边边缘修建了两个大型立体停车场，就是供村民们停车。 林三七的新家因为靠近村庄边缘，汽车可以直接从五月广场开到家里。 但就是这样，门口仍然是没办法停车的，因为门前道路只有5米宽，两辆车交汇都困难，所以特意造了一个地下停车库。 这就是住在城中村里的弊端，但一般人还是喜欢住在村里，因为住在村里有人情味，左邻右舍都是族人或者老邻居，有事喊一声就成。 重点是像林三七这样的有钱人住在城中村里安全，基本上除了东南亚杀手防不住外，其他无论你是黑的还是白的，都难以打进城中村。 头顶国徽的都不行，南方的“单姓村”就是这么豪横。 像石楼派出所的所长就是林喜，林家宗族自己人，这样村里谁犯事了处理起来也简单。 林三七还在左顾右盼寻找尹涟漪家，突然在路边看到了自己中学时的同学，尹玉宣。 林家和尹家的小孩当初在学校里也是打得不可开交，但是毕业了以后都成熟起来了，当年的“仇恨”也早就慢慢消失了。 无论老一辈人如何坚持，年轻一代人的宗族观念其实是在慢慢变淡，否则林三七和尹涟漪这两个死对头也走不到一起去了。 尹玉宣也发现了骑着电动车的林三七，开口就讽刺道： “七仔，你个傻鸟拎着东西在找谁？胆子不小啊，敢到我们平乐村来，不怕大过年的被打出屎来？” 林三七停车电动车，一脚踢了过去： “你个扑街一大早在干嘛？路边站台了？啊呀，都混到做鸭了，行不行啊细狗。” 尹玉宣笑骂道：“滚蛋，你才要站街呢，老子是在等人。对了，你在找谁？” 林三七不抽烟，但他随身带着一包烟，于是分了一支过去： “嗳，你知不知道尹八婆家住在哪里？这转来转去的，转得我头晕。” 尹玉宣刚要点烟，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哇，不是吧，你把班花给拿下了？当年班里就数你们两个闹得最凶，被叫了多少次家长啊。哇，不是吧，难道真的有因恨生爱？你们这是在拍言情剧吗？” 林三七心情，老子跟尹八婆不但拍了言情剧，连爱情动作剧都不知道拍过多少部了。 “哇你个头啊，我现在好歹也是个有钱人了，有钱人泡马子当然要挑漂亮的来呀。你想想，咱们中学几千个女生，有几个像尹八婆这样漂亮？” 尹玉宣默默点头： “这到也是，从小就是小刘亦菲，长大了更变成了大刘亦菲，当年多少扑街追求她。要不是咱们是同宗同姓，老子也要下手了。唉，想不到便宜了你个细狗！” 说到这里，尹玉宣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林三七： “嗳，我说十三点，就你也是有钱人？有钱人不都开个宝马虎头奔的，气派一点就整辆宾利，谁像你这样骑个电动车，切。” 林三七默默看了自己一身高端奢侈品衣裤，心里还有点埋怨女朋友。 这是他和尹涟漪在逛纽约第五大道的时候购买的，就一件外套就花了10多万美元，一条内裤要五千多美元，你敢信？ 问题这些奢侈品都没有阿迪达斯这样明显的logo，穿在城中村里谁认识啊？ 林三七也懒得跟这位老同学闲扯： “行了，赶紧说尹八婆家在哪里？回头你来我公司，我请你吃人参鲍鱼，管够。” 尹玉宣当林三七在放屁，于是哈哈笑着指了指路道： “你从这里拐进去，到底了再左拐，然后看到一颗樟树后右拐，看到一个理发店往左拐，然后再……” 林三七摆了摆手：“停停停，本来我脑子里还有点思路，被你这么一说我更乱了，拜拜。” 尹玉宣也不以为意：“拜拜，我等你的人参鲍鱼，哈哈。” 林三七找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尹家，不得不摸出电话让尹涟漪到理发店门口来接他，这才顺利到达未来丈母娘家。 尹家是典型的南方农村自建房，三间五楼，这要是拆迁起来，赔偿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当然，四楼五楼都是违章建筑，有夸张的人家七楼八楼都盖，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也没人敢管。 尹涟漪的父亲叫尹胜荣，在粮油市场开了一间食用油专卖店，代理一个小食用油品牌。 因为铺子是宗族租的，租金很少，一年赚个七、八十万还是有的，所以尹家的生活水平是优于原来林家的。 林三七坐在木头沙发上（又是木头的），有些手足无措，当接过尹母姜淑芬的茶杯时，差点把眼前的水果盘给打翻了。 尹涟漪的弟弟尹涟波、妹妹尹涟洏则是坐在对面，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这个姐姐的“仇人”。 他们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自然知道当年姐姐和眼前这个臭男人的战争。 其实尹胜荣和姜淑芬也认识林三七，当年去学校处理纠纷自然是见过的，要说有什么好的印象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问题是，林三七今天是以尹涟漪老板的名义来慰问下属员工的，那尹家人不得不隆重接待了。 如果是以石楼村那个被大学开除的扑街仔名义过来，看尹家夫妻会不会把他赶出去就行了。 屋内沉默了很久…… 尹胜荣和姜淑芬看着眼前突然到访的年轻人，再看看地上那些高端滋补品，要说是单纯领导慰问下属，他们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再看看女儿那骚劲，一会儿主动端水果，一会儿主动煮点心，没点情况当父母也打死不相信。 因为平时家里来客，尹涟漪都是躲在房里打死不会出来接待的，更不要提主动做家务了。 所以尹胜荣和姜淑芬对视一眼，多年的夫妻默契用眼神交流就知道： 这两人有奸情！ 尹胜荣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尴尬： “林，林董是吧，呵呵，几年不见，现在生意做这么大了。当初我在学校里看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干大事的人，瞧瞧，被我看准了吧？” 尹涟漪强忍着笑，心想当初你在学校里怎么臭骂这个欺负你女儿的扑街你忘了？ 林三七赶紧点头哈腰： “那是，尹叔客气了，我这公司开起来，也是在尹八，咳咳，是在阿漪的帮助下那顺顺利利的。这不是过年了嘛，我来看望看望这位得力下属。” 尹胜荣听到这话，再看看林三七这副添狗模样，心中更有七八分猜测了。 人家大老板哪怕去职工家里慰问，那也是前呼后拥，拍照录相，然后一副高高在上，还要假装亲民的样子。 他在市场里见多了这种领导做秀。 但哪有像眼前这位年轻老板这样，知道的是公司领导来慰问，不知道的以为是毛脚女婿上门，瞧这紧张的样子。 阿漪都叫上了？ 毛脚女婿？ 嗯…… 哼哼…… 第649章 尹父尹母的为难 姜淑芬则更小家子气一些，毕竟一个农村妇女嘛，于是好奇问道： “林老板是吧？你们公司刚开起来，怎么一下子利润就那么高了？去年给了我家阿漪一千万的年终奖。那今年，今年给了多少？” 林三七瞄了一眼尹涟漪，心想你好有心机，连有多少钱都不跟父母透露？真是女儿外向啊？ 尹涟漪自然读得懂男朋友的眼神，于是回了一个恶狠狠的表情，意思是你管我？ 林三七心想，老子自然是要淡淡装个逼的，正好让未来丈母娘震惊震惊，用十叔的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今天他来到尹家，就没准备活着回去，啊呸，是失败回去。 “姜阿姨，今年我们公司的生意还好，这个这个，我给阿漪今年的年终奖是五千万，怎么，她没有跟你们透露吗？” 这话说得好绿茶。 “多少？？？” 尹胜荣和姜淑芬都惊得站了起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连尹涟漪的弟弟妹妹也停下了嘴中的零食，像见鬼一样看着自家姐姐。 五千万，半个亿，这个数字完全不是普通人家敢想的。 普通人家顶多就是敢想想中个彩票，中个五百万，这就是极限了。 林三七心里嘿嘿一笑，但表现上还是必恭必敬： “尹叔，姜姨，是五千万，如果算上工资收入，阿漪今年的收入应该超过六千万了。” 尹胜荣张着嘴，久久合不拢，最后来了一句： “不会是吹牛逼吧？我，我怎么就不信呢？我家阿漪何德何能，一年能赚六千万？她，她值得吗？” 其实尹胜荣心里想的是，自家女儿虽然漂亮，但就算再漂亮，去做小三、当二奶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尹涟漪知道瞒不住了，于是赶紧打开银行app，将资产一栏给父母查看： “老爸，阿妈，我可不是故意瞒你们的，我本来就说今年赚得多，让你们装修下房子，所有费用我来承担。是你们说我赚点钱不容易，留着以后当嫁状的。” 尹父尹母接过手机，两人头对头仔仔细细看起了手机屏幕。 尹涟洏则是扒在父母身上，一个劲在数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哇，大姐，你有这么多钱，过年才给我一百块利是？” 尹涟漪瞪了一眼小妹：“小孩子要这么多钱干嘛？最后还不是被阿妈没收的？” 姜淑芬气坏了，狠狠拍了大女儿一下： “你不也是一个小孩，拿这么多钱干嘛？交出来，让你阿爸给你保管。真是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尹涟漪不服气了： “阿妈，你忘了我是财经大学毕业的？钱在我手上，我会理财投资，这样才能赚更多的钱呀。如果交给老爸，他就会存银行吃利息，这才是最亏的。” 尹胜荣这下也不服了： “存银行好，理财理财，当心把你的钱都亏光了。听老爸的，钱交上来，老爸给你存着，等你出嫁了再还给你。” 林三七心想天下父母估计都一样，就怕子女钱一多会飘，会惹事，会失去控制…… 尹涟漪知道这钱她肯定要失去控制权了，于是再次恶狠狠看向了告密者。 林三七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喝了一口茶，这两人从小斗到大，看对方吃瘪就心情愉快。 钱到账，尹父尹母这时候对林三七的态度那就肉眼可见好起来了。 “林董是吧，哈哈，生意做这么大了，以后我家阿漪在公司做得有不好的地方，你尽管批评。这孩子在家都被我们宠坏了，你可得多多包涵啊。” 林三七心想，你女儿不乖的时候，我还打她屁股来，啪啪啪作响。 “尹叔，这是哪的话呀，阿漪现在是我的财务总监，我平时在外面跑业务比较繁忙，这公司全靠阿漪帮我看着。我对她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的。” 尹胜荣眼珠子一转：“林董年轻有为，生意兴隆，那林太太一定是个有福气的女人呀。” 老头开始试探了。 林三七深吸一口气，心想自己也豁出去了，有这五千万打底，相信尹父尹母应该不会把他轰出去吧？ 尹涟漪也有些紧张了，悄悄远离沙发，就怕过会儿会不会溅一身血。 “尹叔，其实……” 尹胜荣和姜淑芬都紧张了。 “其实，我跟阿漪现在就在拍拖，请尹叔姜姨一定不要反对。” 林三七说完，尹胜荣和姜淑芬都是瞬间靠在了椅子背上，心想：果然啊，自家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 林三七一看尹父没有暴起打人，心中也大松了一口气。 尹涟漪也大大松了一口气，悄悄重新靠近沙发，坐到了男朋友身边。 接下来估计会有狂风暴雨，她肯定是要跟林三七站在一起的。哪怕今天父母不认，她就离家出走，归来给他们领七、八个大外孙回来。 是的，尹涟漪准备要大生特生了，以后儿子越多，她的正宫地位越稳。 哪怕将来儿子们争家产，那也是在她几个儿子圈里争，省得林三七的亿万家产便宜了外面狐狸精生的野种。 尹涟漪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男人有钱就变坏。 外面养几个小的，这在南方富豪圈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几乎无一例外，林三七现在的财富程度，外加他金库里那么多珍贵药材、玉石、古董。 不要说石楼村首富，完全可以争一争花都市首富了。 当然想要超过“南霸天”的叶家，那是不可能的，南方没人能跟叶家比财富，人家叫一声“叶半省”也不为过。 客厅里，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尹父尹母没有预料之中的激烈反应，只是单纯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董，你是，你是石楼村林氏的吧？” 林三七老实点头：“尹叔，这个不用怀疑，我不是林氏抱养的，是林氏的血脉。” 姜淑芬看希望破灭有点急了： “七，噢不，林董啊，你也是知道的，林尹两家不通婚，这是百年前的规矩。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不合适啊。” 尹涟漪不服气了： “怎么不合适？百年前祖宗是当过皇帝下过圣旨，还是当了总统定了法律？同姓不通婚我认，但林尹两姓一百多年不通婚，这是什么封建糟粕，我们要坚持反对。” 林三七点头：“对！” 尹胜荣重重叹了一口气劝道： “阿漪啊，恋爱是两个人事，但结婚却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就算我们同意，你觉得族人们会同意吗？如果被阿公知道，你信不信他打破你的狗头。” 尹涟漪继续不服气道： “我又不是男丁，将来肯定要嫁人，按咱们村的规矩，外嫁女是不能参与村里分红的。既然我啥利益都得不到，尹氏祠堂凭什么管我？再说了，我嫁人了就是外姓，又不归尹氏祠堂管。” 林三七继续点头：“对！” 姜淑芬赶紧出去把关门紧，紧张说道： “你这死孩子，你只考虑了自己，就不考虑你阿爸阿妈，你弟弟妹妹还在村里住呢，你想我们家被族人看不起啊？” 这下尹涟漪说不出啥了。 她一个女孩注定要外嫁的，可以豁出去，但父母弟妹她却不能不顾。 傻女人会不管不顾大闹一场。 但聪明的女人懂得，只有娘家强大，自己在婆家才站得稳，所以这个尹氏宗亲她肯定不能断。 断了，以后在婆家被欺负了，或者将来争家产了，就没有娘家兄弟来帮忙了。（古代的外戚就这么来的） “那，那怎么办？反正你们让我跟林三七断了，我肯定不答应。他是我选的男人，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林三七这时候心里却唱了起来： 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像是陷入催眠的指令，我已开始昏迷不醒…… “啊呀……” 尹胜荣再次重重叹气。 其实女儿一年能拿六千万的超高收入，他已经对林三七满意得不得了，这样的金龟婿，那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再想想他一到年头忙死忙活，一把年纪还要装货卸货累得半死，一年才赚了几个钱？连女儿的零头都不到。 看在钱的份上，他也说不出让女儿断掉关系的话。 关键还在于女儿现在已经完全掌控了公司，是标准的岭南堂老板娘，不是小三或者小蜜这样的丑角，他就更满意了。 可是面对强大的宗族势力，尹胜荣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抵抗。 这事要是公开，不但石楼村和平乐村可能会大打出手，就连他这个“叛徒”也会被罚跪祠堂，甚至被宗族除名，那就完蛋了。 看到尹家人一脸愁容，再看看女朋友一脸坚决，林三七知道自己做为男人还是应该有点担当。 第650章 拿钱砸族长同意 虽然说大丈夫只要有钱有事业，何患无妻。 但那个前提是尹涟漪打退堂鼓的前提下，如果她自己害怕宗族势力先放弃了，他林三七也不会苦苦挽留。 就如同刚毕业时，他在火车站送走前女友一样，强求不是他的风格。 但现在女朋友跟他死也要在一起，那他就要表现出男友的担当和勇气来。 “尹叔，我知道我跟阿漪的感情不会一帆风顺，但我相信一句话，办法肯定比困难多。所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先找到问题的核心在哪里？” 尹胜荣点点头，南方人的个性比较圆滑，点子多。 “要说问题的核心，那就是出在两村两姓多年的纷争上，不过这种纷争更多的是历史遗留问题。不过从我小时候开始，两村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 每年也就是龙舟赛的时候，互相别风头。另外就是过年祭祖，比谁更隆重，规模更大。最后一个比的是两个村的年终分红谁更多。 但比来比去，这都是文斗，像百年前两个村大规模武斗，最后打死人的情况反正我是没有经历过。所以说来说去，矛盾也不是不可调和。” 姜淑芬白了丈夫一言： “啰哩啰嗦说这么多没用的，其实说白了就是取决于阿公一个人。” 尹氏族长，尹继水阿公，每次跟林培东阿公互相见面就要掐起来的存在，据说经常在族长聚会，甚至微信群里都要吵得不可开交。 林三七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十叔之前的主意： “尹叔，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说，你不要生气。我想知道尹阿公贪不贪财？” 尹胜荣惊讶地看了一眼林三七，马上就意识到了： “不是吧，你想收买阿公？这，这怎么可能？阿公可是我们的族长，是最公正廉明的。这么多年来他一心为公，可从来没有为了钱做过对不起族人的事情。” 每个村的族长对于村民们来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神圣不可侵犯，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 林三七赶紧摆手： “不是不是，尹叔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收买阿公。噢不，其实也是收买阿公。啊呀，乱了乱了。” 这下轮到尹涟漪白了一眼男朋友了，似乎这家的女人都有这毛病： “嗳，十三点，你是不是想说，用钱砸我们平乐村？然后让阿公同意？” 林三七一击掌：“对，还是我老，咳咳，还是阿漪了解我。” 尹胜荣眼睛亮了一下，坐直了身子：“你具体说说，我们一起参谋参谋。” 林三七坐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道： “尹叔，姜姨，我是这么想的。既然阿公一心都是为了村民们的利益着想，那说明村里肯定还有不少地方让阿公感到不满意的地方。 比如我出钱，在平乐村办一个食堂，给所有孤寡老人，或者条件困难的60岁以上老人免费提供一日三餐，这样是不是就讨得平乐村老人们的欢心？ 再比如，我出钱在平乐村成立一个教育基金，所有贫困家庭的学生，所有学费和学杂费我全包了，这样是不是能得到年轻人的欢心？” 林三七这个有偏心，他给石楼村是60岁以上老人食堂免费，到平乐村却限孤寡老人，这数量就大大减少了。 而给石楼村的条件是所有小孩学杂费全包，到了平乐村这里是贫困生全包，这数量再次大幅减少。 尹胜荣听了真不知道该说啥了，有些犹豫道： “林董，你……” 林三七赶紧纠正道：“尹叔，叫我七仔就行。” “好，七仔，你这可就要花不少钱了，而且你一旦这个食堂和教育基金办起来可就停不下来了，每年都要出一大笔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们两人赚钱不容易……” 尹父意识到要女儿女婿掏钱，马上心疼上了。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心想看来拿下未来丈人丈母娘是没问题了。 有钱人嘛，心情一好，自然是大手一挥： “尹叔，姜姨，我是这么想的，一年年掏钱比较麻烦，我先给你们平乐村出一个亿，每年的利息足可以支付这两笔费用，你们看怎么样？不够我再加。” “我丢！！！” 尹胜荣和姜淑芬再次震惊了，一个亿？这是什么概念？ 尹家条件算好的了，你让尹父拿几百万出来没问题，超过一千万他是死活拿不出来，而现在直接就是一个亿？ 为了女儿，眼前这个石楼男是真舍得下血本啊？ 这一刻，尹父尹母对林三七这个准女婿算是彻底认可了。 对方有钱是一回事，但对方愿意给自己女儿花钱则是另一回事，当女方父母的，不就图女儿一个称心如意嘛。 “七仔，你说，一个亿？” “对，一个亿。尹叔，是不是太少了？不行我再加一个亿。” “阴公啊，一个亿够了够了，噢不，是多了多了。你就意思意思出个100万就行了嘛，你这孩子，刚创业不久，哪里好随便花钱的。” 林三七心中松了一口气，心想有钱真好，老大难问题这样就算解决一半了。 尹涟漪见父母焦急，于是赶紧劝道： “爸，你这事还得你跟阿公去商量一下，反正我跟三七的事情就这样了，他无论同意还是不同意，我肯定是要嫁到石楼村去的。 他如果一意孤行一定要把我们全家赶出平乐村，咱也不怕，到时我给你们买别墅，给弟弟妹妹上国际学校。反正我们家有钱了，也不求着他什么。” 尹涟漪同样也心疼钱，一个亿，就为了让人家松口？欠他们的？就这还不知道阿公答不答应呢。 明明是自己的婚事却要看别人脸色，这让她内心的叛逆开始一股股冒上来了。 姜淑芬听得脸都白了：“你这衰女，怎么能这么说阿公？” 尹胜荣也不满女儿的表态： “你呀，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事爸爸会去求阿公的，不过一个亿太多了，到时我就探探他口风，看能不能一千万拿下。” 两代人的对话，也可以看得出来，南方宗族观念在年轻人当中已经慢慢开始淡化了。 林三七赶紧拍马屁道： “阿漪，你别说话，这事咱们要听尹叔的。尹叔，你也放心，反正我给你一个亿，到时你跟阿公怎么谈都可以。省下来的钱，就当是我给阿漪的零花钱了。” 尹胜荣一听，心中大悦：“真的？” 生意人最喜欢的就是讨价还价，这让尹胜荣觉得自己在女儿婚事里是发挥巨大作用的，关键还在于钱省下来都是女儿，这是关键中的关键。 尹涟漪又是一拧林三七的腰间肉： “哼，就你钱多，一个亿啊，就这么白白给了他们。” 林三七赶紧求饶：“一个亿如果能娶到你，那我就是赚大发了，我心甘情愿的。” 尹胜荣下定决心了： “好，七仔，有你这个态度就好，我和你姜姨都非常满意。我这女儿我从小都是当宝贝养着的，要啥给啥，以后你也要像宝贝一样对她，可不能欺负她啊。” 林三七拉起衣服，指着腰间青紫诉苦道： “尹叔，你瞧瞧，阿漪不欺负我就不错了。还有现在我们公司的钱可都是她管着，我要花钱还得经过尹总审批呢。” 尹父尹母一听就更高兴了： “哈哈，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们刚刚创业，是要两人齐心，这样事业才能蒸蒸日上啊。不像我，老了老了，事业也就那样了。” 林三七这时候眼珠子又在转了，心想自己要老丈人跑腿，那可得喂点草给他呀。 丈人丈母娘搞定，那样他和尹涟漪的婚事才更有把握一些。 如果平乐村的尹阿公死活不同意，好话说尽，利益摆明都不答应尹涟漪嫁人。 那林三七也赞同女朋友的观点，大不了尹涟漪全家搬离平乐村嘛，就当是自己移民了，自己在外面另开祠堂，新写族谱当老祖。 第652章 农业生产赚钱难 尹胜荣对女儿的话不以为意，显然他对农业生产心里是有底的。 “阿漪啊，恰恰相反，现在人人都知道农业这碗饭难吃，所以从事农业的人越来越少。农村大量的农田都在抛荒，没有谁再指望靠土地吃饭了。 像我们省北部几个县市，什么韶关、清远，有大片大片的农田可以承包。再远一些，东北的黑土地，更适合机械化作业，产量更高。 农业不赚钱是因为农产品价格低，销不出去，对农民来说，利润可能都不够买化肥种子。遇到个灾年绝收，遇到个丰收年结果销不出去。 但是现在七仔把销路解决了，我只要做好生产环节，那就完美闭环了。我只要安心生产，抓好质量，你还怕什么风险？” 林三七也重重点头道： “对，尹叔你放心，我坑谁也不会坑自家老丈人，所以你不要怕没定单，你能生产多少，我就吃下多少，绝不食言。” 林三七脸皮也够厚了，第一次上门直接称老丈人了。 尹父完全不在意，反而是越看这个女婿越顺眼了： “哈哈，对嘛，自家人怎么会坑自家人呢，自家女婿坑老丈人，雷公都要收的。” 姜淑芬和尹涟漪齐齐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才见面几小时，马上女婿丈人就称呼上了？ 林三七一激动就喜欢拍胸脯，这时候继续趁热打铁道： “而且尹叔你放心，别的甲方公司结算资金要拖，乙方供应商那是求爷爷告奶奶，又是开门后送红包，人家才慢慢悠悠给你结算，甚至赖账不给钱的也不少。 我们岭南堂这里你尽管放心，你只要把农产品送出，拿到交割单，随时可以到公司来拿钱。到时财务经理是你的女儿，你还怕她不给你钱？不给钱你就抽她！” 尹胜荣哈哈大笑：“对，抽他。” 尹涟漪简直是哭笑不得：“爸，到底谁是你女仔啊？” 姜淑芬一听这个未来女婿能给自家带来泼天富贵，也不装矜持了，连连客气道： “七仔，你坐着，阿姨这就买菜去，中午就在家里吃。” 林三七小小郁闷一下，敢情尹家原来没有准备自己的午饭呀。 心想好险，看来尹家是做好把自己赶出门外的打算，如果他还是石楼村那个穷小子，恐怕今天就要翻车了。 就是这么现实。 尹父尹母忙着接待女婿了，尹涟漪悄悄问道： “嗳，十三点，你真觉得我爸做这种农产品生意能成？” 林三七得意洋洋道：“来，女仔，给我按按肩膀，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 尹涟漪气急，但现在关系到她娘家人的生计，不得不妥协，不情不愿走到林三七后面给他按摩起来，时不时掐他几下。 “我看你是在找死，哼。” “你呀，还是笨，且听为夫细细道来： 第一个，我在国外和香江的客户的确需要大量农产品，我不是已经让二嫂采购过一批粮食了嘛。 所以这个订单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我单纯为了拍你爸马屁。 刚好你爸就是做粮食生意的，我交给谁做不是做？ 交给你爸做，一来可以让他赚点钱，二来也是为咱们结婚扫清障碍，三来对粮食果蔬的质量我也可以放心。 我这个做女婿的不会坑老丈人，反过来，老丈人也不能坑我这个女婿不是？” 尹涟漪一边按摩一边沉思道： “我爸这人你可以放心，他这人最讲诚信，不会偷奸耍滑，你把粮食采购任务交给他，他一定会按时保量完成任务。” 林三七显然是认可女朋友的话： “这个我相信，一般什么样的家庭就会教育出什么样的子女，再看看你，不但长得漂亮，三观也正，还踏实能干。有你这样的女仔，父母家教怎么可能差？ 另外，把生意交给你爸还有一个好处： 我们手里可是有一千多亿，这笔钱说好只采购国内的产品，那当然包括农产品喽。 农产品关系到农村的稳定，农民的收入，国家更鼓励提倡发展农业。 所以咱们这个几百亿大订单扔出去，有关部门一定是大力支持，积极配合的。 那你想想，现在钱有了，销量有了，你爸只要能弄到粮食和菜肉就行，简不简单？ 相当于我把肉喂到你爸嘴边了，他只要咬一口就能吃到，你说有什么风险？” 尹涟漪一听也是，这下心里甜蜜了。 自己男人为了娶她，那是真金白银砸呀，还给娘家找到一条暴富的道路，自己当初的眼光怎么就那么好！ 这时候，在一边当了半天小透明的尹涟波、尹涟洏也笑嘻嘻跑了过来： “姐夫，新年好！” “姐夫，新春快乐！” 林三七听了龙心大悦，自己不但拿下了丈母娘丈人，连同小姨子小舅子都认可了。 重重有赏。 “波仔，阿洏，来，这是姐夫给你们的红包。” 林三七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大大的信封，真的很大，完全就是档案袋大小了，里面放了整整10万元现金。 尹涟波和尹涟洏接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掉到地上，因为太沉了。 两人也聪明，知道这绝对是一个超级无敌大红包了，于是嘴上喊着姐夫万岁，两人一溜烟就跑了，藏钱去了。 尹涟漪有些责怪：“你给小孩子这么多钱干嘛？” 林三七抖了抖腿：“我乐意，我说你没吃饭呀，按摩力度不够，重点重点。” 尹涟漪气得一咬牙，又狠狠一把掐在了男朋友的腰间。 隆重且热闹的午饭过后，尹胜荣的其余五个兄弟都纷纷赶来了。 尹父这一脉，一共有六个亲兄弟。 农村出来的人都知道，谁家有六个儿子，那在农村里几乎就可以横着走了，没人敢欺负。 尹胜荣这时候笑呵呵给自己五个兄弟介绍着： “七仔，这是你二叔尹利荣、这是你三叔尹光荣、这是四叔尹灿荣、这是五叔尹好荣、这是六叔尹小荣。” 林三七心只大喜，觉得自己今天是超额完成了kpi考核啊，不但让尹父尹母认可了，更是直接让尹家亲戚都认可了。 “二叔好、三叔好、四叔好、五叔好、小叔好，我叫林三七，请大家多多关照。” 尹胜荣这时候当然吹牛吹上了：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这位是阿漪的男朋友。你们别看他年轻，咱们花都赫赫有名的岭南堂就是他开的，现在已经是全国最大的人参虫草经销商，还开了……” 林三七赶紧补充道： “二沙岛的岭南堂中医馆是我家的，黄埔区还开了一家南方药厂，另外我还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都是小生意，小生意。” 尹二叔也在平乐村粮食批发市场当经营户的，林三七的事迹也是听说过的。 “这个我知道，他爸爸原来在石楼村里开了一家小医馆，他阿妈开了个小米店，以前我还看到过七仔开着三轮车来市场里来批发粮食。 不过后来听说你们家发了，生意做得很大啊，你们看看，谁能想得到，当初一个落魄的卖米佬，现在也成了咱们花都响当当的大老板了，呵呵。” 还没等林三七谦虚几句，尹三叔却有些敌意： “老大老二，他可是石楼村林氏啊，咱们的百年世仇，这，这怎么能跟阿漪拍拖呢？咱们两村一百多年了可从来不通婚的。” 其他几个叔叔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自家大哥匆匆把他们几个招呼过来，居然是来看一个敌对村的年轻人，这不是平乐村妥妥的叛徒嘛。 第653章 宗族该反就要反 尹胜荣现在已经完全被林三七收买了，这时候听到三弟的不满也不以为意： “老三，你不要急，这次我把你们叫过来，是想带你们一起发财。我们六兄弟从事的都是粮食和蔬菜批发行业的，现在七仔有一个大单子。七仔你说。” 林三七赶紧将自己刚刚跟老丈人的计划一说，尹家五位叔叔听了都惊呆了。 尹三叔这时候也不顾对方是不是敌对村的人了，激动问道： “七仔，真的假的？你需要供应50万人的粮食？” 林三七纠正道： “50万人的规模，大约要过一年左右才能达到。不过眼前我急需要5万人的粮食供应，除了主粮外，蔬菜、水果、肉蛋、食用油，包括各种调味品全都需要。” 尹二叔警惕心挺高，怀疑是不是这位年轻人为了婚事在吹牛？ “七仔，不说50万，就说5万人的粮食供应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你是准备现金结算，还是需要我们垫资？” 做生意的人最怕的就是垫资，后续如何收回资金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风险。 对于保守派来说，如果要垫资，无论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他们也坚决不会做这门生意，宁可少赚点，安全第一。 林三七将尹涟漪叫了过来： “几位叔叔，阿漪现在是我们岭南堂的财务总监，我们公司的财务情况她最了解，你们问问她，我们的资金情况如何？” 尹涟漪知道男朋友是想拉到更多“尹氏盟友”，于是也积极表态道： “叔叔们，你们放心，我们公司具体有多少现金储备我不能详说，但我可以给你们交一个底，只要是10亿以内的资金，我们随时都可以到账，绝不会拖欠。” 尹涟漪这话已经很保守了，少说了两个零，应该是一千亿以内的资金都不是问题。 尹家几个叔叔一听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尹二叔，他可是亲眼看到过林三七当年狼狈的样子，大热天亲自背着米装货，要多惨就有多惨。 这才过了两年，居然一口气能拿出10个亿来？实在是让人惊讶。 尹胜荣看到弟弟们的表情，自己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小，这次我把你们叫过来呢，其实是七仔的这笔出口定单太大了。既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要我们几兄弟一起做了。 而且七仔说了，这个农产品出品生意是长期业务，他的建议是我们直接去承包农场，自己产粮食和蔬菜，自己搞鸡鸭猪羊的养殖，让利润最大化。” 尹家几个叔叔还处于震惊之中，没有一个人敢答应。 实在是林三七给出的条件太好了，好到他们觉得这是不是一个陷井？石楼村林氏的人会有这么好心？ 尹胜荣见几个弟弟那副纠结的表情，于是继续加码道： “七仔说了，他为了怕我们启动资金缺乏，所以准备给我们提供一笔5亿元的无息货款。所以我们六兄弟商量一下，把这个生意做起来，一年起码好几亿的利润啊。” 尹三叔咂了咂嘴，还是不放心，于是看着林三七问道： “七仔，你也知道咱们两个村的情况，你现在给出的条件太好了，好到不像是做生意，像是给我们送钱一样。你这样做总有你的条件，说说你的条件吧。” 林三七一看尹家几个叔叔的表现，心中非常满意。 冷静、沉着、面对天大的诱惑不为所动，这样的人成为“合伙人”，那他不放心了。 “三叔，我当然有我的条件，其实我的条件也很简单。我知道我们两个村的情况，一百多年不通婚，两个村不说气氛紧张，但关系绝对算不上融洽。” 做为相邻隔壁两个村，一河之隔，连接两个村却只有一座小桥，由此可见两村交流非常冷淡。 “我跟阿漪呢，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拍拖了。我对阿漪是真心的，我想娶她为妻，但因为两个村的历史问题，我想娶平乐女恐怕没那么容易。 但我不想跟阿漪私奔，我想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正大光明将阿漪抬过双龙桥，风风光光嫁到我们林家。 但我也知道，结婚是两个家族的事情。首先我要取得尹伯父的同意，其次，我也想要得到诸位叔叔的同意。最后，我还想得到其他尹氏族人和尹阿公的同意。 我拿出这个粮食订单来，就是为了给你们尹家谋福利，想要得到你们的支持，让我能娶到阿漪。 还有一个，我也要做好最好的打算，万一尹阿公坚决不同意我跟阿漪的婚事，那我也绝不放弃，我是非阿漪不娶。到时就更需要几位叔叔的帮忙。” 尹家六兄弟，在平乐村那是响当当的牌子，在村里说话绝对管用。 而且农村宗族并不是铁板一块，跟香江黑帮一样，是存在不同堂口的，分几支几支，或几房几房。 就像石楼村林氏，其实是分为后山房、赏滨房、西楼房、横湖房、前巷房、中番房这六房。 如果族长镇得住，那么各房各支之间就能和睦相处，一致对外。 但很多族内，各房之间是存在一定矛盾的，比如家族资源之急，或者以前族中话语权之争等等。 说白了农村内部是非多，村里面互相打架斗殴的事情并不少见，怎么可能铁板一块？ 尹三叔大概明白了林三七的意思，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七仔，你的意思，如果阿公不同意你和可漪的婚事，你是希望我们尹氏内部分裂？” 尹六叔小声道：“这不就是造阿公的反，搞政变嘛。” 林三七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 “宗族的存在，是因为宗族能给我们普通族人提供庇护，同时维护族人的利益。 但如果宗族的存在，反而成为了绊脚石，让你们有钱不能赚，有女不能嫁，那这样的宗族拿来干嘛？” 尹家几个叔叔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尹涟漪则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了握男朋友的手，表示对他的支持。 “当然几位叔叔不要误会，不要觉得我在离间你们尹氏，回过头来，如果我们林氏宗族阻挡我赚钱，禁止我娶阿漪，我照样也反了他们。 族长谁都能当，大不了换我自己当族长呗，我拿钱砸也要砸出一个族长来。 所以几位尹叔，我是真心诚意把这笔大订单交到你们尹氏手里，而且不仅仅是六位叔叔，你们也可以将其他尹氏族人都拉进来，有钱一起赚。 你们放心，多的我不敢保证，但一年保证你们能赚上亿人民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将来随着业务增长，一年赚几十亿都有可能。” 尹三叔重重吐了一口气，再次看向了自己侄女： “阿漪，你们岭南堂公司的资金真的没有问题？能保证我们赚到这笔钱？” 尹涟漪看了林三七一眼，林三七点点头。 尹涟漪从楼上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了某银行的官网，登录后，将资金余额给几位叔叔看： “阿叔，你们看，这是我们岭南堂公司的其中一个现金账户，你们看一下这个账户余额有多少？而且我告诉你们，这样的账户我们还有好多个。” 尹家六兄弟纷纷围拢过来，有的人摸出了老花镜戴上，然后数起了屏幕上的数字来： “两，两百亿？” 尹涟漪笑道：“对，这个账户里是两百亿人民币，是现金，随时可以支取的，这下你们信了吧？” 林三七也不废话，见形势一片大好，便吩咐道： “阿漪，反正账户都已经打开了，这样，你现在马上给尹叔的对公账户转5个亿进去。” 尹涟漪点点头，自家老爹粮食门市部是有企业执照和账户的，她经常帮着老爹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资金账户是记得的。 劈里啪啦一翻操作，不一会儿，尹胜荣的手机就响了。 5亿到账。 这下尹胜荣觉得自己太有面子了，同时内心也吃了一颗定心丸，觉得这女婿真不错，说话真算话，还真他娘的有钱。 尹家其他五位叔叔也惊呆了，现在由不得他们不信林三七的资金实力了。 尹二叔一拍桌子：“好，七仔，这笔生意我们尹家接了。” 尹三叔这次也相信了林三七的诚心，轮到他拍胸脯了： “七仔，你放心，阿公的事情交给我们几兄弟，我们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同意。 他要是不同意，不让我们成为亿万富豪，那我们大不了反出祠堂，我们元义房反正有自己的支谱，大不了我们自己独立出来，自己建祠堂。” 尹家六兄弟开始激烈讨论起来如何组织货源来完成这笔外贸定单。 林三七和尹涟漪两人的手却在桌子底下紧紧握住。 两人知道，轻舟已过万重山，只要尹家同意，两人的婚事就成功了一半，至少有个保底了。 第654章 连夜拆除热电厂 这个春节，林三七过得很愉快。 套用渤哥的一句话：当你成名了，你身边都是好人。 同样的道理，当林家暴富，甚至林宅已经成为石楼村最豪华，最奢侈的住宅后，父家和母家的亲戚们便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纷纷上门。 几乎一个春节就没有停过。 林三七和林冰巧不得不每天在家里接待各种亲戚，还要乖乖喊人，端茶送水，管你是不是百亿富豪，家里就是没啥地位。 碰到是长辈，林三七要送上一份虫草等滋补品，一送就是价值市场几万甚至十几万的。 不是林三七大方，实在是虫草太贵了，岭南堂的虫草都是一级以上级别，一根就要差不多一千元，但你总不好送个一根两根吧？ 你送个20根，那就价值两万以上了。 人家富豪买去吃的是一个特权，一个身份，一个冤大头，就是这么贵。 这一个春节结束，林家这虫草不知道送出去多少盒，反正红包现金就超过了100万。 总不能送野山参吧，那个就更贵了。 不送还不行，现在花都人都知道了，林家是卖虫草的，你不送虫草送脑柏金，信不信背后依然会被人喷死。 碰到小辈还要给一个大大的红包。 花都人给利是其实很小的，一般包个10块20块就行，大家图个吉利。 但富到林家这种用金丝楠木做家具的巨富之家，那红包都是几千几千给的，丝毫不能小气。 你小气，背后马上会有人骂林家为富不仁，看不起穷亲戚云云。 林三七不差钱，自然也不想背负坏名声，所以花钱买个耳根清净，各种亲戚高兴，也是值得的。 等过完年，还没等林三七歇歇，就正月初八就接到了宋科长的电话。 “林董，过完年了吧？起来，该干活了。” 林三七将电话拿开，看了一下通话人是“宋泰初科长”，这才不确定说道： “宋科长，如果我没有搞错，我应该就是岭南堂老板吧？我都是公司最大boss了，怎么还有人指挥我上班？你让我想起了那些黑心资本家剥削我这个小员工。” 宋科长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起来： “你林三七董事长的确像是个黑心资本家呀，你是不知道，你轻飘飘一句话说要收购这家工厂，那家工厂，我们可是整个春节都在加班加点工作，一天都没得休息。” 林三七有点奇怪：“为什么没得休息？” 宋科长却没有废话：“电话说不清楚，你现在来一趟虎门电厂吧。” 林三七放下电话，苦笑了一下，大概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中午，林三七和乔静竹就已经到了东管市虎门镇。 迈巴赫还没到虎门电厂，林三七就发现不对了，因为路上各种大货车上装满机器，正不断来来往往，一眼望不到边，显得非常热闹。 方向是虎门电厂，而且基本上从虎门电厂出来的是满车，往电厂方向的大卡车则是空车。 进入厂区，虎门电厂的总经理吴港头戴着红色安全幅，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过来： “林董，乔总，你们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了半天了。” 林三七手点了点繁忙且像拆迁现场的厂区问道： “吴总，这是在干嘛？我上次来是大半个月前，也不是这样子的呀，你们这是被鬼子扫荡了？” 吴港听了呵呵一笑： “林董，是这样的，你这报价35亿收购我们电厂的二手发电机组，年前我们报到省里，当天就批复同意了。然后我们第二天就开始了电厂关停工作。 整个春节我们电力部门以及电厂的一千多职工，全部都是在拆卸发电机中度过的。为此，我们还额外发了三倍的加班工资。” 林三七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不是吧，吴总，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别人是连夜提桶跑路，你们是连夜拆机器卖钱啊？” 这时候宋科长和发改委的秦主任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林董，反正现在咱们是签了合同，也不怕你反悔。这年头像你这么大方的老板已经很少见了，虎门电厂的二手设备35亿，这绝对是一个天价。 另外你还收购了省内其他差不多150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总价一共是150亿。就这样的大客户，大老板，我们当然要全力配合，争分夺秒完成定单喽。” 林三七叹了一口气，对着几位领导说道： “秦主任，宋科长，你们这是连装都不装了？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冤大头，恐怕你们这一刀把我宰得，那是好好过了一个大肥年啊。” 秦主任还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 实在是领导一听居然有这种“傻鱼”主动咬勾，那还说啥，赶紧生米煮成熟饭，坚持不给对方反悔的机会。 其实本来完全花不了150亿 一来是林三七还是太嫩，不懂得拿捏，如果早早打听上级有腾笼换鸟政策，那完全可以狠狠杀价。 从这一点上也暴露出岭南堂就是一个没有底蕴人脉的新公司。 二来也是宋科长代表的有关部门明显有点想宰林三七一刀，所以就按市场价偏贵一点成交了。 其实看似林三七在金钱上吃亏了，但事实上他也是交了保护费，卖面子给宋科长这种特殊门部绝对没有坏处。 等将来林三七的岭南堂遇到“麻烦”，除非是惹不起的人，一般情况下有关部门都会帮岭南堂背书的。 这种背书，可是别人花钱都买不来的。 虎门电厂本来就已经是列入关停名单的，员工已经遣散，大部门生产线其实早就停了，偶尔点火试车，也是怕机器给锈掉了。 所以虎门电厂哪怕春节也没有放假，就一直忙着拆机器打包送到了港口码头。 宋科长却不知道什么叫难为情： “林董，咱们是各取所需嘛，你卖给非洲人，就算不赚钱，肯定有其他的利润点，难道还会亏本不成？生意人嘛，杀头的买卖都会做，就是亏本买卖不会做。” 秦科长是老官僚了，知道说话还是要客气的道理： “林董，我们省正在推进腾笼换鸟政策，你的出现正是一场及时雨，不但帮助我们推进腾笼换鸟，同时也给关停设备打到了一条出路，领导是非常高兴的。” 林三七懂了，秦主任这话就是告诉他，你林三七进入主要领导的法眼了。 这笔钱你出的，不亏。 林三七却在心里撇撇嘴，自己是做生意的，最好还是远离政治。 玩政治的人心都太脏，不要自己便宜没占到，反而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那秦主任，宋科长，现在搬迁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秦主任笑呵呵道： “现在全省总共200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几乎都已经拆卸完成了，全部都堆在了广州港，随时可以出口。而且因为你帮了我们的大忙，出口方面所有费用全免，连海运费也我们出了。” 吴港总经理也补充道： “每一台发电机组我们都配齐了所有设计图纸和安装图纸，而且我们在拆卸的同时，全程都按流程录相，第一个步骤都很仔细记录，拍有录相。 只要非洲人按我们的图纸、步骤重新安装这些发电机组就能发电，非常简单。如果这群非洲人还搞不定，我们也可以派出工程师去协助他们安装。” 林三七心想还好。 火力热电厂在1962年也不是啥新鲜事物，顶多就是眼前的机器先进一些，六十年代的机器落后一点的区别，但大方向是一致的。 自己只要把发电机组带过去，就凭六十年代国内的实力，安装调试到最后成功发电，几乎不会出意外。 想到这里，林三七有点高兴了。 第655章 无意中卷入是非 六十年代初，全国总的发电量都不到500万千瓦时。 现在自己一口气弄过去2000万千瓦，那足够让另一个时空的国家电力大跃进式发展了。 150亿人民币就能让全国都通上电，这笔生意自己是巨赚。 宋科长别看表面上嘻嘻哈哈的，其实干他们这一行的，内心可以说是心思缜密。 他早就在观察林三七的表情了，看他不但没有不满，反而是一脸欣慰的样子，这让宋科长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于是准备得寸进尺了。 “林董，怎么样？我们可是为了你这个资本家忙得连春节都过不好，你不也得表示表示？” 林三七挠挠头：“那我请你们吃饭？” 宋科长翻了个白眼：“我们缺你一顿饭呀，你呀，赶紧把货款给我们，只要资金到账，这一餐我个人掏腰包请你。” 林三七又不是傻白甜，这货还没到自己手上，怎么可能掏钱？ 万一自己钱给了，结果人家的二手发电机组不给了怎么办？或者给了一堆垃圾货，压根儿没办法生产怎么办？ “宋科长，别急别急，咱们既然是做买卖，我自然是要验货的。你放心，只要你的货保真，我钱给得也爽快。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资金实力？” 宋科长显然是一个没耐心的人。 能进这种特殊部门，还能担任领导的，除了政治思想过硬，业务能力突出外，还需要有过硬的家庭背景。 就比如古代的御前侍卫，主要来源皇亲国戚和朝廷重臣的子弟，平民子弟几乎是进不去的。 这样家庭出来的人，脾气肯定是骄横的，做事情急于求成，说好听一点就叫任性。 所以宋科长这么着急，估计是存着向长辈邀功的小心思。 “啊呀，林董，林老板啊。150亿，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己。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坑你？你看，你过年前说花都制药不配合你们的采购计划，我都帮你摆平了。”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 他要在另一个时空组建自己的医药生产基地，生产线和原料厂是关键中的关键，其他什么电厂水厂的仅仅是配套设施。 花都制药的规模超大，光是员工就有三万五行人，年营业额达到300多亿美元，当然利润是不公布的，估计也是不好意思公布，国企嘛，都理解。 林三七只要把花都制药的老旧生产线拿下，那他在另一时空的工业园区计划马上就可以实施。 所以花都制药对林三七来说非常重要。 “秦主任，宋科长，你们的效率可真高，就一个过年时间你们搞定一切。真是太抱歉了，让你们都不能安心过年。” 秦主任笑呵呵道：“我们政府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这也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而己。” 宋科长笑骂道： “为这事，连省里那位都惊动了，没有他的雷霆手段，恐怕这事还有得拖。走吧，电厂这边就交给吴总了，我们带你去花都制药。” 林三七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于是也急匆匆准备上车了： “走，现在就去。” …… 正月初八，花都制药集团总部大厦，气氛有些沉重。 每个工作人员都是脚步匆匆，同事之间哪怕碰面了也是互相眼神示意一下，没有了往日的轻松聊天。 林三七走进这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总部时，看到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在低头认真工作，办公室里也没有交头接耳，暗自点头。 还对旁边的乔静竹低声说道： “瞧瞧这国企，别的不说，纪律是真好，每个人都在自觉工作，我都没看到一个人在玩手机。” 乔静竹也是微微点头： “这就是他们国企跟我们民企的区别吧，我们的气氛还是要轻松点的，要求没那么高。” 宋科长一听就乐了，低声嘲笑道： “你们呀，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他们这么乖，还不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发生了人事地震，现在一个个都吓得跟鹌鹑似的，哈哈。” 林三七不解：“啥地震了？” 宋科长看了一眼林三七，知道这家伙可能还不知道内情，于是说道： “这事呀，起因还在你，你们想收购花都制药的二手生产线，人家不是没理睬你们嘛。结果这事被上级知道了，于是处理了一波人。 不少花都制药的高管被免职了，一把手二把手直接就被叫去了喝茶，估计是出不来了。而且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有几个高管甚至都进了我们局。” 林三七吓一大跳，花都制药的一把手，那级别跟他在另一个时空的级别一样。 这种级别可是妥妥的中级干部，居然因为自己的原因进去了？这事怎么看怎么匪夷所思，不符合逻辑。 “宋科长，你不要吓我，咱们就是正常买卖，我们要买，人家不卖，这也是人家的权利。我可没想过以权压人，如果这名声传开了，以后谁还敢跟我做生意？” 南方人做生意是讲规矩的，喜欢用公权力介入的，在南方老板眼里都是不守规矩的人。 这批人可能一夜暴富，垄断某门生意。 也有可能一夜楼榻，锒铛入狱。 所以几乎没有老板愿意跟这种人做生意，就怕这批人太贪婪，完了钱没赚到，还被他们坑一波。 你跟他们打官司？你恐怕不知道人家亲爹是谁，爷爷是谁吧？就怕你状子都递不上去。 林三七可不想落得一个不守规矩评价，最后被同行集体排斥。 宋科长撇撇嘴： “你呀，太高看自己了，就凭你也想搬倒人家？ 你的事情只是由头，根本的问题是有人不支持腾笼换鸟政策，甚至还带头反对。这种傻鸟不杀几个，猴子们怎么会怕呢？” 林三七和乔静竹互相看了一下，然后两人悄悄走到了一边。 乔静竹年轻更大，职场经验更丰富，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林董，目前看来，我觉得收购花都制药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哪怕不是因为咱们的原因，但在外人看来，就是我们找了关系把人家的董事长和总经理都给撸了。 现在我们双方哪怕不是敌人，那也绝对友好不起来，尤其是国企非常封闭，也非常记仇。到时不但价格谈不下来，他们还容易在机器上动手脚。” 林三七也有这个担忧： “啊呀，咱们是无意之中介入了他们内部的斗争啊。对了二嫂，你当初联系花都制药无果，后面联系过其他医药公司没有？全国那么多药厂，二手设备应该多得是吧？” 乔静竹想也不想，汇报导： “我有联系过其他公司，比如中药集团、华润制药、扬子药业、齐鲁制药等等。但你也知道，国企嘛做事拖拖拉拉，没有关系人家不跟你谈。 私企嘛，我有担心，他们一般是不会更换生产线的，就是为了节约企业成本，毕竟赚的钱都是老板个人的，日子过得是精打细算。 如果是私企淘汰下来的生产线，那几乎可能说已经算是全报废了，这样的生产线我们买回来，恐怕以后天天都在忙着修机器，产量完全出不来。” 林三七想起了自家七堂哥林东东曾经跟他说过的一番话。 林东东的意思，他们汽修厂最喜欢购买的就是政府机关淘汰下来的二手车，因为这批车平时保养好，里程数也不会太高。 就因为这样那样不能说的理由，全部都给淘汰报废了，然后通过拍卖的形势卖掉。 卖了旧车，就可以买新车了，这一来一回，咳咳。 但是私人就不一样，除了少数分有钱人换车跟换衣服一样随意，大多数普通人都会把汽车开到快报废了才换。 这种汽车车龄长，里程高，开是能开，但今天换这个零件，明天换那个电瓶，开出去还经常坏在半路。 价格是便宜，但完全不堪大用，也是汽修厂最头痛的二手车。 同样的道理，国企淘汰的生产线，很多其实还是半新状态，但人家就是这么任性，说换就换了。 但同样的生产线换到私企那里，不给你干报废喽坚持不换，缝缝补补继续生产，一直等散架了才换。 这种生产线林三七买了，穿越带到另一时空，别说生产了，估计整天就是在停工维修。 这不是瞎耽误事嘛。 第656章 前往花都制药厂 宋科长看到林三七和乔静竹在那边嘀滴咕咕，就又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嗳，林董，上去了。” 林三七停止交谈，走了过来，轻咳了一下： “这个这个，宋科长，感谢你和秦主任的支持帮助，但是花都制药的生产线嘛，我们也不是那么着急。下次再说，下次再说，这个我公司还有点事，我……” 宋科长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一听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笑骂道： “你小子怕个得儿呀，花都制药这是国企，明白啥叫国企不？就是这家厂子是国家的，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是人家董事长家的，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林三七心想，现在的国企跟某些人私家财产不都一样嘛，祖孙三代都可以传下去的。 说完，宋科长就一手挽住了林三七的肩膀： “走走走，都到人家楼下了，怎么能让你这位财神爷跑了呢。” 林三七心想，这位宋科长知道自己有一千多亿的采购资金，看来是不掏空自己腰包不算数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决定先打个预防针。 “宋科长，还有秦主任，你们先等一下，刚好有个事情我要跟两位领导汇报一下。” 秦主任微笑着点头： “林董请说，不过你放心，花都制药的事情由省里替你撑腰，不怕什么。” 林三七要花钱，自然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肯定要按自己的思路来： “是这样的，两位领导知道我手里有一笔钱，但这笔钱说实话也是祖宗给我留下的福荫，我可没偷没抢，还合法纳税，这个原则我要说清楚的。” 宋科长轻哼了一声： “知道，你的合法收入，要是不合法早就把你关进去死啦死啦滴。” “所以呀，你们当领导的不能只关心工业，你们也要关心关心农业呀。虽然我们珠三角这边经济发达，农业几乎已经忽略不记了。 但不要忘了我们东广省北部、东部、西部还有好多农村都很穷，农民的年均可支配收入连全国平均线都达不到。城市富不算富，农村富才叫真的富，对不对？” 秦主任虽然心里有一万个问号，但林三七说的这话正常政治正确，他不可能说农业不重要。 再说了，发改委又不是只管城市或工业的，农村农民农业这“三农问题”发改委也有审批权和指导权的。 “林董，你说得对，什么时候我们东广省农村像折江省农村那样富了，我们才算是建成全民共同富裕省了。” 林三七这时候决定滩牌了： “所以我决定，在收购大量二手生产线的同时，我也要采购大量农副产品，比如粮食、蔬菜、水果、肉蛋、食用油等等，用于出口，是不是对我们东广农村有利？” 宋科长一听，眼睛一亮：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农业生产这一块，的确非常重要，现在农民太苦了，辛辛苦苦种一年地也赚不了几块钱。林董能为农民们想到一条出路，大功一件啊。” 秦主任也说道： “这一点我们肯定支持的，只要是有利于农业生产的项目，我们都全力支持。” 林三七见两位领导都有兴趣，于是继续说到： “我不光要收购农产品，我还让我老丈人去农村承包那些大量抛荒的土地，种粮养猪。这样不但可以解决农村抛荒大难题，还能解决农民们的就业问题。” 秦主任和宋科长连连点头。 当领导的心里都知道，农村农民对国民经济无关紧要，但是对社会稳定有决定心因素。 农村不稳，城市自然就不稳，紧接着就是国家不稳，那是要出大事的。 林三七见两位领导没有反对，继续说道： “今天秦主任也在这里，我要说的是我老丈人到时会投入几个亿去搞农业，你们发改委可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帮忙审批通过啊，这个项目我还挺急的。” 秦主任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林董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们发改委优待处理的第一等大事，我保证只有什么项目文件送上来，我当天就给与批复，而且还会帮你联系农业部门及时发放农业补贴。” 林三七心想，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那就谢谢秦主任了，哈哈。怎么样，宋科长，这农产品采购出口，我这不违反我们之前的君子协定吧？” 宋科长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都一样，农业和工业一样重要。而且林董啊，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这钱说破了天都是你的，该怎么花，还是你们岭南堂说了算。 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是你们能采购国内的产品出口到国外，这样你的资金可以流通到市场上，也算盘活了一部分经济，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所以你也没必要局限于二手设备，农产品之类的。只要是国产货，你无论采购什么我们都支持。” 秦主任也赶紧补充道： “最好采购的物资是在东广省内，不要出省。” 林三七心想，这就好了，这样花钱又有了一个好的理由，而且物资可以穿越拿到另一个粮食紧缺的年代，而在现代社会还可以让老丈人家美美大赚一笔。 就是有点可惜，这是命题作文，必须要采购国内物资。否则粮食去国外采购，再送到非洲，这样中间的利润更大。 这时候叮呼一声响，电梯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七八个同样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女们。 也不知道啥时候官场开始流行夹克衫？或者白衬衫，再在胸口别个红色的徽章，就是明显告诉别人，自己是官老爷。 这种不正之风实在要不得。 领导干部就更应该贴近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而不是高高在上，与周围群众区分开来，这不是妥妥的特权嘛。 那还不如五六十年代，在胸口别支钢笔，告诉别人自己是知识分子更好呢。 林三七在心中吐槽，但电梯里下来的夹克们却都是一脸笑容： “秦主任，宋科长，欢迎欢迎，欢迎两位领导到我们花都制药莅临指导。” 秦副主任在林三七面前是笑呵呵的，但在这些企业管理层面前则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老于，怎么样，工作接手的还顺利吗？” 宋科长则在一旁给林三七科普道： “于利民，刚上任的花都制药董事长，后面那位戴眼睛的是新上任的总经理朱展鹏，这两位目前就是花都制药新的一把手和二把手。” 秦主任跟几人稍稍寒暄了一下，便主动介绍道： “这位就是岭南堂的林三七董事长，旁边的是岭南堂下属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总经理乔静竹，今天我亲自带着林董，就是来跟你们花都制药谈生意的，就是不知道我有几分薄面？” 于利民、朱展鹏几人的汗都滴下来了。 花都制药的管理层刚刚被一锅端了，现在无论是新上任的于利民朱展鹏，还是侥幸过关的其他管理层，那都是小心翼翼的。 林三七还担心人家报复，人家却在担心林三七继续搞幺蛾子，那他们屁股下的位置可就不稳了。 于利民第一个上前，紧紧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原来是林董，久仰大名，呵呵，里面请，里面请。” 正当几人在等电梯的时候，宋科长悄悄在林三七耳边说道： “林董，你就放松点，不要怕。于董和朱总不但不会怪罪你，现在心里反而对你感激得很。要是没有你，他们哪有机会爬到这个位置上来？你是他们的贵人还差不多。” 林三七一想也是，位置就那么几个，上面没人挪屁股，下面的人怎么进步？ 想到这里，林三七的背重新又挺了起来，自己可是花都制药的贵人，是撒钱来的财神爷，有什么好心虚的？ 第658章 原料药污染环境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于利民和朱展鹏两人这时候的立场其实非常尴尬。 做为花都制药的负责人，他们当然希望二手生产线卖得越贵越好，这不是秦主任都在暗示可以贵一点嘛。 但是他们吃不准这位岭南堂老板林三七到底在省里有什么样的背景？ 否则光是二手生产线淘汰不淘汰，变卖不变卖，这么一桩小小的生意，居然直接引发了花都制药地震，整个管理层一锅端了。 再看看今天，正月初八，发改委的老大就亲自带着人过来了，甚至当中还有特殊部门的负责人。 你要说这林三七没有一点背景，可能吗？ 就算林三七没背景，搞不好他是哪家的白手套，这样的人能轻易得罪吗？ 所以这两人就陷入了两难，生产线便宜点卖，升级新设备的资金缺口就大。 往贵了卖，会不会最后得罪人？ 于利民和朱展鹏虽然是新搭班，但两人都是老油条了，几个眼神交流下来，两人决定还是便宜点卖吧，反正亏的是集团，又不是他们个人。 万一得罪人了，亏的可是他们自己。 于利民手势示意了一下，集团几个秘书纷纷拿出一刀刀的资料交到了岭南堂一行人手里。 “林董，乔总，还有两位院长，这是我们统计出来的，需要淘汰的生产线，上面都标注了型号和投产年限。” 楼院长这时候问道：“些生产线原来是封存状态，还是一直在生产状态的？” 花都制药的总工程师郑墨回答： “楼院长，您放心，全部都是生产状态的，也就是春节停工了。这些生产线拆走，完全不用调试和保养，直接就可以投入生产。” 楼院长又指着清单上一项问道： “dwj-2000d组合式大型片剂生产线，我记得是曰本进口的吧？应该是15年前引起的吧？” 郑总工心想果然是遇到专家了，看来自己回答要实事求是： “是的，楼院长，的确是15年前的生产线，那时候我们引起的时候还处于国际领先地位，光是这一条生产线，日生产药片就可以达到1500件。 这样的生产线我们花都制药陆陆续续一共引进了60条，这次全部列入淘汰落后产能封存名单。” 楼院长又问道：“那么价格呢？” 郑总工一问价格，就不敢回答了，毕竟这是旧机器，怎么卖也没一个市场准价，还是要领导拍板。 于利民接过话筒回答道： “具体价格请林董，楼院长放心，既然是二手旧生产线，我们也不会漫天叫价。就这个dwj-2000d组合式大型片剂生产线，当年我们引起的时候，一条生产线是1000万美元。” 楼院长在林三七耳边解释道： “当年引起的确是很贵，而且这种生产线跟小型生产线不一样，这种dwj-2000d一条生产线也可以看成是一个车间，可以顶得上10条国产生产线。而且小日子的东西不容易坏，用不坏。” 林三七微微点头，心中有数了。 就是他只要拿到一条dwj-2000d组合式大型片剂生产线，就可以抵得上六十年代一家大型药厂的生产量了。 60条生产线，相当于是60个药厂，那还想啥，必须拿下。 于利民轻轻点了下手指，开口道： “原本我们是想以10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的。” 林三七和乔静竹一听，刚要反驳，这有毒啊，一条淘汰生产线你卖100万美元？你有本事卖废品去试试。 “但是，考虑到林董需要的量比较大，所以我们把dwj-2000d组合式大型片剂生产线定价到了50万美元一条，说实话，这个价格，咳咳，我们还是非常非常肉疼的。” 50万美元，一条大型生产线，相当于六十年代一家制药厂。 林三七觉得可以了。 但乔静竹却有些不满意： “于董，50万美元，那就是三百多万人民币。我翻阅过你们花都制药公开的报表，以前你们淘汰的药物生产线都是走报废程序，也就是当废铜烂铁卖，能卖个几万块钱了不得了。” 于利民深吸一口气，耐心解释道： “乔总，情况不一样，这些生产线年前还在生产药品，可不属于废旧淘汰货。” 于利民不说的话是：要不是你们让上级施压，这样的生产线他们本来是不会淘汰的，还能再坚持生是几年。 这时候秦主任开口道： “乔总，差不多了，你没看于董心疼得眉头都皱到一起了嘛，哈哈。这样，我们商量完所有单价，到时在总价的前提下打个折嘛。” 林三七悄悄问旁边的楼院长：“楼老师，50万美元值不值？” 楼院长没动，只在草稿纸下写下两个字：“拿下。” 林三七心领神会，直接拍板道： “行，就按于董的报价，50万美元，60条dwj-2000d组合式大型片剂生产线，我全部要了。” 第一单就是3000万美元，换成人民币接近2亿了。 可就是这个价格，已经是花都制药大放水的前提下了，由此可见，一家药厂的投资有多大，需要的成本有多高。 怪不得那些贰代们都不愿意从事实体经济，全部一窝蜂跑到金融行业去了，实在是投资不起。 随后双方谈判团队又开始就其他各种类型的药物生产线进行讨价还价。 林三七却更关注原料药生产线。 原因无他，因为六十年代的华国没办法自己生产原料药。 原料药的重要性，是因为原料药位于医药产业链的上游，是药品制造的基础。 它通过化学合成、植物提取或生物技术制备而成，但病人无法直接服用，需要经过添加辅料和加工才能成为可直接使用的药物。 原料药的质量直接决定了药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因此在药品生产中占据核心地位。 打个比方，原料药就好比是面粉，要稳定生产和销售包子馒头（药品）就离不开稳定的面粉（原料药）供应。 因为面粉质量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包子的好吃程度。 同样，原料药的好坏，同样关系到药品的疗效质量。 从某些方面来讲，原料药掌控着药物的生命力，如果原料药无法供应，那么药厂就只能停产。 不同于一穷二白的六十年代，等到2015年时，华国已经是世界第一原料药生产国，占全球市场份额接近40%。 再打个比方，大家都知道世界药房看阿三国，阿三国占据了全球60%的制剂出口。 但是没有人知道，阿三国仿制药的原料药70%来自华国。 也就是如果华国对阿三国实施原料药禁运，阿三国的药物生产几乎就会陷入停滞。 或许有人会觉得，哇，华国好利害，差不多垄断了全世界的原料药供应，厉害了我的国。 但没有人知道，原料药生产的过程当中常常伴随着高污染和高耗能的问题。 2014年发表在《环境化学》第7期的一份研究，调研了华国（特别是沪海市和折江省的台州）的水环境中抗生素的种类及其污染水平。 结果显示，黄浦江中污染最严重的是磺胺类和四环素类抗生素，长江口含量较高的为磺胺类和氯霉素类。 而从整个中国地表水的污染情况来看，最多的是氟喹诺酮类和磺胺类抗生素。 药厂就是主要污染源头，抗生素进入水体后，不仅会诱导产生抗性基因，还会与其他污染物结合对水生生物和人类产生复杂的复合毒性效应。 2014年下半年，央视曾有报道：在我国的主要河流部分点位中都检出了抗生素、 其中，珠江最为严重，抗生素含量更是远远高出了欧美发达国家河流中每升100纳克以下的含量。 第659章 205条生产线拿下 再比如，在沈阳抗生素厂附近的排水沟，6-氨基青霉烷酸的数值高达178纳克每升，氨苄西林和阿莫西林的数值也在100纳克每升以上。 同样的，煎饼卷大葱省的“鲁抗医药”向京杭大运河大量偷排抗生素污水，浓度超自然水体10000倍。 而在苏省金陵，主城区鼓楼区，研究人员对居民家的自来水进行取样分析，结果发现，阿莫西林含量为8纳克每升，6-氨基青霉烷酸为19纳克每升。 喝水如吃药。 这也是医生常说的，你生病了就让你多喝开水的原因。 为啥？因为水里面就有各种药物含量，完全不用吃药了。 花都制药做为国内大型医药生产厂家，当然是有自己的原料药厂。 但原料药的高污染高耗能，同样列入了省里的关停名单，而且是重点关停名单目录。 东广省是不允许有这样的高污染企业存在于珠三角这个全国经济最发达地区的。 但还是那句话，2015年被政府视作是洪水猛兽的原料药厂，在六十年代却是标准的高科技厂，是一个零的突破，也是林三七必须要搞到手的。 这关系到他的医药工业园区成功与否的关键。 同样一家原料厂，放到六十年代就是国家级宝贝，而在21世纪，却是政府头痛的污染企业。 这绝对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标准版。 林三七看了看清单，翻到了最后也没有看到原料药厂清单，于是不解问道： “于董，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花都制药应该是有原料药厂的吧？怎么你们不用关停吗？我没有在出售清单里看到。” 于利民一听，语重心长地提醒道： “林董，你要原料药厂？这个这个可是属于高污染企业，根据省里的政策，东广省内不允许有原料药存在，你买去也没用啊。 就算你们岭南堂要生产自己的药品，我劝林董还是直接去江苏、山东、折江那边的原料药厂直接采购吧，自己生产不划算，不值得啊。” 岭南堂收购了原花都医大的南方药厂，这个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闻。 而且岭南堂投资了6亿美元，跟花都医大和首都中医药大学合作药物研发课题，野心勃勃，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花都制药前任班子存在的时候，就是把岭南堂看成了竞争对手，绝对不会卖设备给岭南堂。 这不是妥妥的资敌嘛。 不过还是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去年还不卖，过了一个春节变成了求着岭南堂买。 如果岭南堂不买，不就代表花都制药还是不愿意跟岭南堂合作，还是不愿意淘汰落后产能，还在跟省里的腾笼换鸟政策搞对抗嘛。 林三七一听，知道对方误会了，于是笑着解释道： “于董，是这样的，我购买你们的生产线，包括原料厂，主要还是出口非洲用的。你也知道，非洲那里现在是要啥没啥，原料厂更是奇缺。” “出口非洲啊”，于利民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但他还是提醒道： “林董，跟非洲人做生意，难啊。你看我们花都这么多黑人，这群人的素质一言难尽。做生意也是这样，拿了货卷款跑路的占大多数，丝毫没有诚信。 我记得我们花都制药也在这方面吃过亏，当初我们有价值3亿人民币的药物出口到非洲，最后只拿到了3000万的预付款，后续费用再也收不到了。” 朱展鹏这时候也插话道： “林董，我可是也听说了，你们从花都铁路局出口了一批内燃机火车头到非洲，最后一分货款都没拿到，你这吃过亏了，还准备上当啊？” 宋科长轻咳了几声。 这也是他当初提醒过林三七的，出口非洲，好歹要弄点外汇回来，不要每次都说货款收不到。 这样太假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在转移资产，上级又不是傻子，忍无可忍了肯定要出手的。 也幸亏非洲有五十多个国家，而且大多数国家都处于战乱状态，国内的情报组织难以渗透，否则一查一个准。 林三七则是脸不红心不跳，反正你没有捉奸在床，他就打死不承认。 真要找他麻烦，立马移民，远走高飞，有钱了哪里去不得？ 别忘了他可是有花旗银行黑卡的，这样的超级大富豪正是各国欢迎的移民对象，信不信今天申请，下周就可以换国籍，不要小看花旗银行的钞能力。 “于董放心，做生意嘛，总是有赚有亏。尤其是跟非洲人做生意，十笔生意里面如果有一半成功，那我就大赚特赚了，所以不怕。” 于利民和朱展鹏心想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你林三七不怕死，我肯定是敢卖给你原料厂的。 郑工程师这时候开口道： “林董，目前我们花都制药拥有3家原料厂，分别在南沙、肇庆、惠州，几乎涵盖了目前市场上的主要原料药。除部份专利药外，其他所有原料药我们都能生产。” 这时候花都医大药学院的张院长也提醒林三七道： “花都制药的原料厂，是目前国内都排名靠前的，至少在华地地区规模第一。像你们南方药厂的原料药，大多就是从他们那里购买。” 林三七这时候也轻声问道： “张院长，如果我收购了原料厂的所有二手设备，需要生产一种药物，咱们药学院有相关技术储备吗？” 张院长轻笑一声： “放心吧，咱们药学院的技术储备远超你的想像，不要说普通药物了，就算是国外专利药咱们也能生产。要不是咱们的法律严格，否则防制药第一大国怎么也轮不到阿三国。” 林三七这下放心了。 到时花都医大药学院提供原料药的配方和生产工艺，花都制药提供机器设备和生产线，然后利用六十年代便宜的土地和人工。 林三七想不出自己的工业园区计划怎么会失败？ 就算外国因为意识形态不买，光是供应国内就足够了。 谈判这种事情，双方老大定下基调，接下来就是管理层之间进行谈判了。 林三七的目标很明确，花都制药205条淘汰生产线全部拿下，加外3家原料厂。 但是原料厂涉及到的交易金额就比较大了，因为原料厂的设备、生产线规模是真够大的，如果到厂区去参观一下，那到处都是机器。 卖一个厂，跟卖一条生产线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了。 再加上有张院长和楼院长这两个内行人当参谋，林三七胆大放心将所有谈判工作都交给了乔静竹。 林三七要做的，就是拍领导马屁，或者说好听点，就是加深双方的“私人感情”。 …… …… 林家的地下酒窖里。 说是酒窖，其实就是一个地下金库，而且是标准的金库。 林家的新房子建了一年多，主要就是耽误在了这个金库上，因为所有施工都要掩人耳目。 外人都以为岭南堂的金库在五月广场，其实核心金库就在林家宅子下面地下三层，而林家公开的地下只有两层。 地下三层全部采用国际最艰固的材料，光是水泥墙就达到了2米，而且用的是进口水泥，几乎难以炸开。 水泥层里侧还有金属层，再加上还有震动感应器，林家地下5公里范围内有人挖地道，产生的震动马上就会自动报警。 所以那些盗墓贼想要从地底下挖一条通道，从下往上攻破林家的金库或者住宅，绝对不可能。 想进入地下三层金库，全家只有林三七和林木森父子才有资格。 也只有父子俩知道，里面藏着整整100吨的黄金，几百件堪称国宝的古董，这也是林家万一表面上的产业被毁于一旦，还能保留下最后的养老钱。 至于林三钱为什么不把黄金收藏在“通道空间”里？这样岂不是更保险？没人能偷走。 是因为林三七也怕呀，万一他的穿越金手指失灵了，消失了，那这些黄金至少能留下来。 如果他留在了另一个时空回不来，这些黄金就是父母最后的养老钱。 至于国外账户里那几百亿美元怎么办？林三七比较悲观，估计自己如果死了或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那笔钱老父老母未必能拿到手。 哪怕到手，也未必保得住，反而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第660章 私家秘藏茅台酒 林三七将汽车开到了地下室，随后又带着秦主任和宋科长坐着电梯来到了地下三层。 当然电梯按键上显示，是从地下一层到地下二层，上面没有地下三层显示。 而且去地下三层的电梯是要经过林三七的眼球扫描才能开启。 秦主任是外行还看不出来，但宋科长是谁，他就是干保密工作的，自然马上就意识到林家地下酒窖的不凡了。 电梯门一开，入目是一扇巨大圆形的金属门，跟银行金库是一模一样的。 林三七又是一番捣鼓，最终才将金属门打开。 宋科长在路过金属门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这才笑道： “嚯，林老弟，你这可是c级金库门啊，20吨重级别的吧？” 林三七竖了个大拇指： “宋哥您是这个，一眼就瞧出来。光是建这个地下金库就花了我好几个亿。” 宋科长表情玩味道： “林老弟，你知道我是干嘛的，你还敢把我往这里领？你不怕我出卖了你的机密？或者有一天你进去了，我带人来抄了你家的金库？” 林三七听了哈哈笑了一声： “宋哥，我还是那句话，违法的事情我不做。你和秦主任都知道我的资产已经过百亿了，我都这么有钱了，我还有必要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吗？ 多不值当。 再说了，现在就咱哥仨，我也不瞒你们，如果国内真的有哪家资本对我使阴招，动用各种关系逼我放弃岭南堂。 那没说的，我立马拍拍屁股走人，移民去国外，绝对不会给人把我送进去。” 林三七这话说完，宋科长就惹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有这想法是对的，犯法的事情你不要做，现在金钱对你来说是一个数字，没必要为了钱再去冒险。至于说有牛鬼蛇神想要吞了你，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林三七心想，真到了宋科长都保不住岭南堂的时候，那对方的来头得有多大？ 但林三七也相信，自己就一个花都土著，龟缩一方的小财主，应该也引不起那么大人物的打压。 想到这里，林三七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秦主任，宋哥，里面请，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茅台库存，为了最好程度保存茅台，我还特意摹仿了山洞环境，进行了恒温恒湿处理。” 外人不知道的是，林家地下三层金库，其实占地面积足足有5亩大下，远超地面建筑。 而且金库是一间间隔开的，林三七赶带人过来，当然只会让他们看到酒窖，而看不到那藏有黄金古董的地方。 等林三七再次打开里面一层金属门，展现在别人眼前的，就是一个占地达到1000平米的巨大酒窖。 门一开，一股子属于茅台的酒香味就飘了出来。 宋科长和秦主任眼睛都是一咪，随后激动地走了进去。 “林董，这些都是你窖藏的茅台？” 林三七心想，这才哪到哪呀，是自己茅台酒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大多数茅台还在他的空间通道里呢。 “秦主任，宋科长，你们尽管参观。你们看左手边，都是解放前生产的茅台，赖茅就在这一堆里。 还有右手边的都是解放后的茅台，1953年的金轮茅台、1956年的土陶瓶茅台、1957年的绿美人、1958年的白瓷瓶茅台，应有尽有。 后面则都是茅台原浆酒，都是装在酒缸里的，全部都是四、五十年代产的，真喜欢喝茅台的，这些原浆酒才是好宝贝。” 当领导的，就没有不喜欢茅台的。 公务接待，矿泉水瓶里灌茅台也不是什么秘密。 而且秦主任和宋科长非常明白年份茅台酒的价值。 宋科长第一时间奔面了左边，从架子上小心翼翼拿起一瓶赖茅酒，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观察起来，还从裤袋里拿出一面放大镜和一个小手电，一看就很专业。 “啧啧啧，还他踏妈的是赖茅啊，就这一瓶价值一千万啊，林三七，你这，你这一共有几瓶？” 林三七随意回到： “具体几瓶我不记得了，太多了，不过应该超过300瓶吧？” 宋科长惊呼道：“我的天，就这几瓶茅台你能卖30个亿？” 林三七摆摆手，笑嘻嘻道： “物以稀为贵，这赖茅市场上多了，自然就拍不出高价了。我就是觉得资本炒作太搞笑，说全世界只有6瓶。我真想拍个照片吓死他们。” 相比较宋科长这样的世家子弟，秦主任则只认识解放后的茅台。 他看着货架上一眼望不到头的茅台酒，同样是直咽口水。 “林董，你这绿色飞天仙女背标茅台酒，如果我没记错，拍卖价都要240万一瓶了吧？” 林三七瞄了一眼道： “应该是吧，秦主任你看货架上面都有具体年份标注，当时我们家请了茅台酒厂的老师傅，专门来做过鉴定的。 说句不吹牛的话，就算是茅台酒厂的窖藏酒都没有我丰富，我这一屋子茅台酒要是放出去，我不用做别的生意，直接就财务自由。” 宋科长这时候已经在另一边叫唤了： “林老弟，你这大缸里的原浆酒能不能让我尝尝？” 林三七眼珠子一转，心想要是别人自己肯定不会打开，打开了这一千斤茅台酒就只能喝完了，可不能再收藏。 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直接送礼，这两位领导肯定不会收，双方的关系还没到那地步，但如果是散装酒，他们的警惕性就会下降。 “哟，宋哥好眼光啊，这是1949年的产的，你看陶缸这边都有年份注明的。” 宋科长咽了咽口水，声音弱弱道： “我靠，这不是跟共国和同龄？60多年了？这太珍贵了，算了算了不喝了。” 但不断蠕动的喉结出卖了他，林三七从旁边拿过一个小木锤，乒乒乓乓就开始敲封口。 “啊呀，林老弟，这使不得，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难得秦主任和宋哥过来，咱们当然要尽兴了。而且你们看，这样的酒缸这里有100来个，不差这一缸。” 茅台酒缸造得有点不一样，酒缸呈一个瘦高的圆柱形，中间稍粗，两头变小，一个酒缸就有1米8左右。 开缸的时候，得用一个扶梯才能上去。 秦主任惊讶道：“林董，这一缸酒有多少斤？咱们喝不完就是极大的浪费了。” 林三七一边忙活一边回道： “据说有一千斤，但因为几十年下来了，估计能有个八百斤就不错了。好了，开了。” 林三七将封口的泥土全拿掉，又拿走缸口的什么植物叶子，一股子酒香就飘了出来，飘得整个酒窖每个角落都香。 宋科长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时候已经兴奋在叫了： “林老弟，你下来你下来，我来勺酒。” 酒窖里有全套酒具，宋科长拿过一个提酒器，流着口水，嗖一下就跳上了扶梯。 而秦主任则是拿过一个玻璃杯，急切递给了宋科长，两人配合这个默契啊。 不一会儿，玻璃杯就盛满了，宋科长跳下扶梯，接过杯子闻了好久，再看着杯中淡黄色的液体，连连感叹。 “好酒，真的好酒，果然是原浆茅台，这踏妈的才叫好酒。” 秦主任也跟着感慨：“闻着都香，不要说喝了。小宋，赶紧的，大家分了喝。” 林三七这时候也拿过三个小酒杯，宋科长给满上： “来，咱们仨碰一个。” 秦主任是咪了一小口，然后吧唧着嘴一直在回味。 宋科长直接就是一口闷，然后长叹一口气：“嚯，爽！！！再来！！！” 说完，自己又给自己拿了一小杯，又是一口闷。 第661章 林三七想抱大腿 林三七不爱喝酒。 而且做为东广人，对白酒也不是特别敏感，但为了合群，他也不得不举起酒杯，装做很满足的样子。 好半天后，三人都有些少许上头了。 秦主任感慨道：“喝了这么多年茅台，才发现以前的茅台那是啥？那就跟白开水似的，这才是好酒啊。” 宋科长也有些兴奋了： “嗨，这茅台要是让我家老爷子，我爸喝了，他们保管能成仙，可惜他们没这口福喽。” 林三七大手一挥，豪迈地说道： “秦主任，宋科长，你俩跟我客气啥，反正我这酒缸子也打开了，这酒存不住，一会儿你们一人带100斤走。” 秦主任听了有些犹豫，悄悄瞄了一眼宋科长。 宋科长白了一眼：“看我干嘛？我又不是记委的，你还怕我双规了你。” 林三七听了哈哈一笑： “秦主任，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不缺茅台，别人当宝贝一样珍贵的东西，我这里多如牛毛。就是送点酒大家乐一乐，哪怕宋哥在也不会上纲上线不是。” 宋科长轻哼一声： “林老弟，你这酒可不便宜，49年的原浆酒，你一斤卖10万都是小意思，100斤酒，那可是一千万了。” 秦主任吓得酒杯里的酒都洒出来了，真要一千万，他可不敢收。 或者说，不敢当着宋科长的面收。 林三七今天把两人叫过来，就是为了送礼的。直接送钱人家不一定收，散装茅台酒嘛，送得那叫一个不明不白。 “宋哥，你不要吓人，按你的意思，我这一坛子酒就值半个亿了？你说可能吗？ 再说了，这这茅台啊，还是我太爷爷那一辈就收藏着的，那时候茅台酒才几块钱一瓶？据说那时候茅台酒远不是什么国酒，甚至比不上山西汾酒呢。 所以呀，一会儿你们两位领导都带一点回去，就当是土特产纪念品嘛。” 宋科长有点点小上头，但理智还是存在的： “林老弟啊，你的意思我懂，你把我们叫到这么隐私的地方来，不就是为了送我们茅台的嘛。但我们有纪律，平时吃点喝点没什么大问题，但再拿点就是犯错误了。” 林三七知道这事瞒不过眼前两只老狐狸，于是他就直接打直球了： “秦主任，宋哥，现在也就咱们三个人了，我也说说心里话。 我把您二位请来，能到这金库的，就是把你们当真正的朋友看待了了。不要说这个社会交不到真朋友，我想将心比心，怎么会没有朋友？ 我呢，虽然不做违法生意，但宋哥最清楚，我手里有这么大一笔钱，当时是头脑一热高兴过头。过头之后再想想，这可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秦主任突然问道：“你这一千多亿真的是卖玉石赚的？” 他只是听主要领导提过，没有证实过，而且这事还处于保密状态，知道的人不多。 林三七点点头： “真卖玉石赚的，主要还是我做生意没经验，亏得太多，所以就想卖点玉石回回血。但谈判的时候，十大珠宝商的要求是要么不卖，要么全卖给他们。 我这才被逼无奈，一口气将和田玉全部给清仓了。否则你们想，就凭我1000吨的高等级和田玉，如果我慢慢卖，卖个五千亿都不止。” 秦主任惊叹道：“妈呀，我祖上怎么就不这眼光呀。” 宋科长这时候开口道：“这钱的确烫手，太多了。” 犹豫了一下，宋科长继续说道： “当时上级有争议，有领导主张彻查，觉得这批玉石有猫腻，会不会是在和田某座山上找到了一条不为人知的玉脉，然后有人在偷挖偷采和田玉？这就是犯法。 但也有领导认为这批玉石都有合法证明，又是正常交易，手续齐全，那我们就应该保护正常经济秩序，国家不应该干涉太多。本着的原则就是疑罪从无。 最后还是你小子聪明，第一时间表态这笔钱你全部采购国内的物资用于出口销售，而且只要淘汰的二手设备。 这就刚好歪打正着，帮了东广省一个大忙。 你信不信，如果这笔钱你只要敢换成外汇偷偷逃走、或者偷税漏税等不老实行为，你第一时间就会面临人民的铁拳。所以说你小子识时务啊。” 林三七赶紧拍马屁道： “这也是宋哥第一次见面的时间提醒得好，提醒得巧妙，才没让我犯错误。 还有说句心里话，在国内做生意太难了，尤其是我们民营公司。为什么难，难说，反正我说出来又容易被和谐。 所以我也想抱抱大腿，希望关键时刻有人替我撑撑腰，正常的撑腰，不是那种黑色保护伞。 可是如果我找更高层的关系抱大腿，我怕的是大腿抱不住，到时先被人家整个吞下去了，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说句实话，我并不想给谁家当狗，看他们的脸色，如果人身上、经济上、财务上不自由，那我还是只肥羊，任人宰割。 可是偏偏我要做一番事业，没有人保驾护航，我心里没有底啊，这不是想到两位哥哥了嘛。” 林三七现在财富自由了，在这个时空对生意已经没了追求。但他在另一个时空的事业才刚起步。 他想要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园区，甚至是经济特区，他就需要天量的钱，一千亿够吗？ 远远不够。 外人不知道他林三七的钱是要花出去，愁的是钱不够。 外人只知道他林三七赚了多少钱，妈的一个民营老板赚了一千亿？赚了两千亿？ 这钱是你一个小老板能赚的？盘他，给老子吐出来。 只要有这样吃人的资本巨鳄存在，他林三七将来永无宁日。 对某些通天人物来说，有钱就是原罪，钱只能是他们的。 宋科长一听便哈哈笑了起来： “好，你小子的确老实，这话我爱听，凭什么给人当狗？当狗就要做好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反正这样的商人我见多了，哪怕做成全国知名企业又如何？在大资本面前，你还是一条狗，随时可以杀。 某某奶的事件影响就非常恶劣，可是幕后真正的黑手却依然逍遥法外，让那些民营企业家们瑟瑟发抖。 所以林老弟你有顾虑，我非常理解，我们调查的结果，知道这两年找你们岭南堂麻烦的人不少，想入股岭南堂的人也不少，你只是不能写出来而己。 但你要找靠山，我觉得真心不必，我和秦主任也成不了你的靠山。 我们的级别不够，真有事别人一个招呼，我们就只能闭嘴，否则就是不懂规矩，圈子里就没有了我们的容身之地。 我的意思，你一定要合法经营，违法的生意一定不要碰，哪怕再赚钱也沾不得。 另外公司财务一定要健康，偷税漏税同样是大忌。不要怕麻烦，有些程序和文件一定要全部到位。 另外你个人私生活也一定要清白，黄赌d，这些东西不要碰。当然养个小三问题不大，你毕竟不是当官的。 同时，你的家人和亲戚也要管好，很多人要拖你下水，肯定先从你周围的亲人下手，到时候你从还是不从？ 你只要清清白白做人，规规矩矩做生意，为国家创造税收，为社会创造就业，利国利民。那么真有些麻烦临门，我们也有理由给你说句话。 哪怕是最坏的打算，有通天的资本要搞你，只要你不进去，没有失去人身自由。老子，老子完全有办法把你偷偷送出境外，放你自由。 反正你有钱，你在境外照样能吃香喝辣的不是？” 既然开始真心话大冒险了，秦主任也讲了几句真心话： “宋科长说得没错，抱大腿并不是一个好办法，就像你现在想通过我，抱上主要领导的大腿。 但你想过没有，万一过几年他调走了或高升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人家还会管你吗。 然后你继续换一个大腿抱抱？万一下一任领导看不惯你呢？ 有时候跳太欢绝对不是好事，在领导眼里会把你等同于三姓家奴，没有忠诚度，反而容易坏事，所以低调点好。 真正的大领导，都是办实事，想出成绩的。他们有自己的抱负，你一个商人未必入得了他们的眼。” 第662章 岭南堂内部漏洞 秦主任见林三七若有所思，于是继续提点道： “宋科长的意见我也赞同，最主要的是你要自身硬，做生意一定要清清白白，千万不要被人抓到小辫子，你自身硬，别人就没办法对你下手。 当然你会说，有大资本会以莫须有的罪名来对付你，你清白也没用，通天之人有得是办法罗织罪名让你百口莫辩。 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比如刚刚宋科长说的xx奶，但你真了解xx奶事件背后的因素吗？ 他家企业的下场，那是多种因素造成的，首先就是李老板自身就不够硬，企业经营问题严重，这才被人抓到了把柄。 比如李老板太急功近利，玩弄资本，导致企业财务极其不健康，却又不小心露了富，把弱点暴露给了敌人。 另外就是他们企业内部与外面的人内外勾结的问题也非常严重，内部人给敌人递刀子。 说到这个，我也观察过，你们岭南堂的销售模式就有很大的漏洞，你要注意。搞不好就容易给人抓到小辫子，到时你同样百口莫辩。” 林三七惊道：“啊，怎么说？秦主任你别吓我。” 做企业的最怕什么？当然是内鬼了。 林三七脑子里瞬间就一个个闪过去岭南堂高管。 林天华是堂叔，有宗族压着，再加上他每年收入上亿，应该没有亏待他吧？ 那就是尹涟漪？她可是自己未来妻子，钦定的老板娘，大权在握，但两人青梅竹马，应该没道理背叛他。 那还有谁？黄玉树？孟鹏？朱新月？姚卓焓？几个堂兄弟？ 看到林三七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秦主任笑呵呵提醒道： “林董，不是你想像的企业高官存在背叛，你们公司的人事结构简单，而且企业高管几乎都是你们林氏族人，这个联盟应该是牢固的。 我担心的问题就出在你的销售团队，你的中药材销售公司专门出售野山参和虫草之类，据说生意火爆，你们压根就不愁卖。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支人参、一斤虫草动辄几十几百万的，财帛动人心呀。而且我观察过你们的运营体系，或许你自认为出货是很严格的？” 林三七眨眨眼，心想是啊，是挺严格了。 岭南堂的销售模式是团队化作战，一个团队10人，这里面就有互相监督的意思。 销售人员外面接到人参单子，收到全款后（岭南堂是先款后货模式），再报给仓库出库，而岭南堂的药材仓库目前的主管就是林三七的亲妈，王文娟。 也就是收到多少钱，岭南堂出货多少数量。 每天还有财务科的工作人员进行账目核对，最后报到尹涟漪和林天华那里，这两人之间同样有互相监督的意思。 林三七想不出这中间有哪个环节容易出问题。 至于说采购过程中，他的销售团队有没有吃回扣？这个他就不是很在意了，反正他的人参都是标好价格的，卖出多少就收到多少钱。 人家销售能拿到回扣，那是人家的本事。 秦主任这时候提醒道： “中间有一个环节就出问题了，出库的人参，交给谁？” “当然是我们的销售亲自送到顾客手里，中间绝对不会假他人之手，或者快递之类。哪怕顾客在外省外国，我们也亲自送货，我们绝对负责到底。” “那如果顾客拿到的野山参是假的呢？” “怎么可能是假，我们都亲自……” “嘶……”林三七反应过来了： “秦主任的意思，是销售人员自己调包？把真野山参，换成假的人参送到顾客手里？” 宋科长一拍桌子：“对对对，这的确是个大漏洞。” 秦主任也笑咪咪继续说道： “你们岭南堂的人参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你们的人参可以说是目前国内独一无二的，圈里人都知道是正宗长白山野山参，而且说多少年份就多少年份。 这就是你们岭南堂的商业信誉，也是全国，甚至全世界富豪们信任你们的基础，也是你们生意兴隆的主要原因，这一点你做得很好。 但是财帛动人心啊，我听说你们50年份的野山参都已经卖到200万了，百年野参价格更达到了500万以上，是不是？” 林三七点头：“对，物以稀为贵，而且为了让买到的顾客感觉到值得，我们每年都有计划上调价格。” “那么好了喽，就比如首都的钱总订购了你们的三根人参，总价上千万了，然后你让销售亲自送去。你就不怕销售卷着人参跑路了？ 跑路了还好，就怕他以假乱真，这才是真麻烦。 那些有钱人拿到人参肯定是要找人鉴定过的，一旦发现是假人参，你们岭南堂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誉就将毁于一旦，再恢复就难了。” 林三七再次倒吸一口冷气，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要说销售团队有多忠诚，第一年的销冠茅锦哲不就背叛了嘛。 而且现在的造假技术那都是登峰造极的，假人参完全可以做得跟真人参一模一样，连须须都一样。 你出库留了照片也没用，销售被抓到后会喊冤枉，因为他会说出库的时候，他拿到的就是这支人参。 你怎么证明他拿到的不是这支人参？凡事要讲证据的。 富豪圈子其实非常小，一旦有一个富豪拿到假人参，到时一宣传，岭南堂的信誉算是完蛋了。 同样还会拖累其他分公司，比如岭南堂中医馆，现在可是富豪首选中医，靠的也是岭南堂的大夫都是专家，药材绝对货真价实。 如果这两头现金奶牛倒了，自己还怎么享受穿越带来的“流量变现”？ 想到这里，林三七虚心求教道： “秦主任，您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个致命漏洞，就冲您这个提醒，今天我这酒窖里的茅台你随便拿，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另外，针对这个漏洞，我应该怎么样去打补钉？防止内贼？” 秦主任：“其实这事多好解决，让买家亲自来取人参啊。而且你也不要怕花钱，每一支人参出库前，都让公证处的工作人员做好公证，给出证书。 我记得证明经济合同的公证费用是100万元以上不满200万元的，收费600元；200万元以上不满300万元的，收费1000元； 300万元以上不满400万元的，收费2000元；400万元以上的，收费3000元。 这点钱对你们所卖人参的标价却是九牛一毛，但这却可以免去你售后所有的法律纠纷，因为你也得防着对方来取人参的人，中间会不会调包呀。 而且每一支人参都进行公证，这更有利于你们岭南堂的商业信誉，显得逼格满满。那些有钱人更放心你们，那销量还不是节节盼升？” 林三七一拍大腿：“啊呀，秦主任，我真想叫您一声秦老师，让我茅塞顿开啊。我敬您。” 说完，林三七拿过一个大杯子，倒满茅台，一饮而尽，然后辣得直升舌头。 宋科长也一拍桌子： “好，林老弟豪爽，哈哈，你们南方人喝酒忒小气，要喝就喝大杯嘛。” 在私秘环境里，林三七有意交好这两位实权领导。 而两位领导也对林三七这位财神爷有好感，到是三方的关系值就一直是+1、+1、+1状态。 绝大多数时候，权力和金钱是一对孪生兄弟。 最后，从林三七家的地下车库里开出一辆奔驰商务车，车上载着秦主任，以及一箱赖茅，100斤散装原浆茅台。 但在宋科长这里，却还是碰了个小小钉子。 “林老弟呀，我是真把你当兄弟看待，所以你就不要在引诱我了。我说过，平时吃点喝点无所谓，但绝对不能伸手。 所以这箱赖茅你拿回去，就算你给我了，我带到家里，万一被我家老爷子知道，那也是要拿出皮带抽我的。咱家的传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第663章 第一批粮食出口 林三七真心佩服宋科长这种干部。 要知道就算他今天拿了林三七的酒，你不说我不说，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查不出来。 但宋泰初还是坚持原则，说明他是一个纯粹的人。 林三七心中也大定了，秦主任敢收，林三七以后会请他帮忙，但绝对不会成为知交。 相反宋科长则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他甚至说了，当林三七万一落难，他可以助林三七偷逃海外，这绝对是一份天大的人情了。 宋科长这时候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嘱咐道： “你小子聪明，我也多跟你说几句，你国内收购一千多亿人民币的二手物资，出口了肯定需要拿回来一些外汇的。 现在上上下下都盯着你，你不要露出把柄。 你们商人是不可能不赚钱的，不赚钱你当你是活雷锋啊？ 但你小子自己也要心里有数，没必要把所有钱都转回来，大多数钱还是留在外面来得安稳。 至于国内的生意，我肯定会监督你，这是我的工作职责，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我只观察，不说话，更不会干涉你。给你创造一个轻松安全的环境。” 林三七心想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有些人出身就在罗马，做生意有得是内幕消息。 但像林三七这样的城中村子弟，毫无背景，如果能有一个公平的环境，对他来说就是胜利。 林三七举起大杯： “那宋哥，你既然不拿群众一针一线，那咱们哥俩就多喝几杯，不醉不归。” 宋泰初一听就乐了：“这个行，你去弄点下酒菜来，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等傍晚一辆别克商务车接走宋科长的时候，他已经彻底醉了。走之前，果真没有带走一瓶茅台酒。 一周后，在秦主任的帮助下，尹家新成立的平乐农副产品经营公司顺利拿到了牌照。 …… …… 广州港 尹胜荣手里拿着货单，在一艘巨大的货轮前，笑呵呵对林三七说道： “七仔，我这次帮你搞到了5万吨粮食，另外还有五千吨猪肉，食用油两千吨，现在全部都装到了船上，马上就可以出发去马达加油岛了。” 林三七哈哈一笑： “尹叔，是马达加斯加岛。” 尹胜荣毫无尴尬，又拿出一刀单据说道： “另外，我还准备了一万吨蔬菜，包括大白菜、萝卜、洋葱、土豆、冬瓜、南瓜、鸡蛋等等，现在就堆在了你指定的仓库里。” 林三七在hp区租有几个私人大仓库，自己出的租金，钥匙只有他和他的私人秘书掌握。 仓库区特意建了几个巨大的冷藏仓库，就是为了以后穿越运输粮食蔬菜做准备。 “好嘛，怪不得阿漪做事情干脆利落，原来都是像尹叔您学习的呀，短时间内就搞到这么多粮食，这本事那可不是吹的。” 尹胜荣得意到： “那当然，一方面我的确有点小小的人脉；另一方面，我做生意讲诚信，全部都是现款现结。所以那些原本准备送果蔬菜批发市场的菜农们，果然都送到了我这里来了。”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拖欠货款。 老板为了防止挤占太多资金，往往都是月结，季结，甚至还有年结的。 结来结去最后结了个寂寞，然后就是经济官司一场又一场，造就了无数老赖。 有些老板很坏，你的蔬菜肉蛋千里迢迢从外省送过来，结果他就挑刺压价，最后气得货主没办法。 你总不可能再拉回去吧？但如果不卖，马上就臭了坏了。 所以粮食和蔬菜肉蛋生意是非常难做的，积压的货款太多，一不小心就是血本无归。 当尹胜荣在圈子里放出去自己大量收购粮食和蔬菜，并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现场两讫时，马上就引爆了粮食市场。 华国那么大，工业化地区不多，大多数还是农业社会，所以农副产品其实并不缺。 说缺，是因为分布不均匀，否则你问一下山东缺不缺蔬菜？东北缺不缺大米？ 几万吨的粮食蔬菜，投入到市场中连个浪花都溅不起来。 林三七在这边看清单，尹家六兄弟都在使眼色，最后齐齐推出了尹老大来。 尹胜荣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这个这个，七仔啊，你对我们的产品还满意不？” 林三七心想我又没看过产品质量如何，但这些粮食蔬菜肉类都有检验检疫部门的公章，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尹叔，我这里没有问题，现在粮食都装船了，我们交易也就算完成了嘛。” 尹胜荣看了一眼自己五个弟弟，看他们一脸焦急的样子，于是咬牙道： “那七仔，噢不，是林董，这次总共的交易费用是2.5亿，你看这费用……” 林三七一听，一拍额头，便哈哈笑了起来： “尹叔，还有五位尹叔叔，你们放心，咱们都是自家人，自家人肯定第一时间放款，你们等我一下，我现在就给阿漪打电话。” 六位尹叔叔一听就乐了，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喂，阿漪啊，我现在就在港口，你爸他们的农产品都已经到货了，你把钱给结一下。” 尹涟漪听了有些不满： “结账这么急干嘛？按规定我们只要付一部分定金，等粮食到非洲港口、卸货、还有对方检验检疫，再货主确认，最后才能付全款。 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你就不怕粮食出问题，你那些非洲客户跳脚骂娘，不给咱们岭南堂结货款啊？所以让我爸他们再等等。” 尹胜荣其实就在旁边悄悄偷听，大约听到了女儿的话，气得直磨牙。 其实尹涟漪也没有办法，她也想把钱结给自己父亲和叔叔们，但她现在上班的身份是岭南堂财务总监，可不是尹家女儿，自然要避嫌。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他让尹家人做生意，是为了拍尹家人马屁，怎么可能为难人家？ 再说，他也不差这点钱。 “闹，尹经理，这个我就要批评你了。这些粮食和蔬菜可都我未来老丈人组织的货源，我不信谁也不可能不信我老丈人呀。你马上打款，晚一天我就扣你工资。” 尹胜荣和六个弟弟一听，顿时觉得这个女婿好，比亲闺女还要好。 这是越看越顺眼了，同时也让他们将来反抗族长的勇气更足了。 尹胜荣也想到了女儿的处境，于是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开口道： “七仔，你看，这不是让你为难嘛，你们公司有财务纪律，要不我们再等等？” 林三七大手一挥： “尹叔，别人肯定不行，但你们尹家在我这里有特权，我说行就行。现在你们就可以拿着货单去公司财务部结账。” “好好好，那尹叔就不客气了，哈哈。” 上了一辆商务车，尹胜荣和五位弟弟都爆发出一阵激动的欢呼声。 尹老六一边，一边急切问道：“大哥，咱们这笔生意赚了多少钱？” 尹胜荣嘿嘿一笑，旁边的尹老二马上递过一枝香烟，狗腿子一样点着。 “具体利润不好计算，相对来说粮食的利润低一些，而蔬菜和猪肉的利润高一些，但毕竟是我自家女婿，我也不好赚太多，否则涟漪那里没法交待。 因为岭南堂自己承担了运费，又替我们省了一大笔钱。所以总的纯利润大概是15%左右，也就是这一笔咱们就赚了3800万。” “哇~~~” 所有人都惊叫起来，这是尹家六兄弟开公司的第一笔业务，前后忙活了半个月，居然直接就赚到了3800万。 六兄弟平分一下，一人就是600多万。 不要小看600万，现实社会跟网络社会不一样，网上全国人均亿万富豪，现实中有几个人赚得到600万？ 之所以净利润这么高，也跟“平乐农副产品经营公司”的模式有关。 尹胜荣的做法，因为他要的量大，所以直接联系种粮大户和养猪场，直接下定单采购，省去了中间商赚差价。 那些种粮大户直接把粮食从田间拉到花都，然后拿钱走人，不拖欠不扣押，他们也得到了实惠和利益。 所以这个模式是可以长期合作的。 等全国种粮大户都知道花都有这种豪迈的大客户后，到时尹家挥挥手，全国各地的农副产品都会源源不断送到花都来。 尹家拿货是原产地的价格，而卖货的时候走的又是市场价，这一来一去利润就高了。 林三七没有离开港口，除了农副产品外，那些收购的二手发电机组、二手药物生产线今天也要装船运往马达加斯加岛。 其中一条船上装有10万吨的钢筋水泥，他实在太累了，暂时不想管什么厂不厂了，直接购买吧。 到此为止，他在2015年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又要穿越去1962年忙活了。 第664章 铁道六师兵到来 1962年6月，宝安县 当林三七拎着一只黑色的，上面写着大大两个字“上海”的人造革公文包，出现在县府办公室的时候，小秘书李育杰和白如莉赶紧从办公桌前站了起来。 “林专员，您回来了。” 白如莉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接过了林三七手里的包，李育杰则赶紧拿出水杯开始泡茶。 林三七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忙碌的两个小秘书，心想有权力真好啊，自己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 林三七消失了几天，理由是他要去香江一趟。这个世界过去几天，另一个时空已经度过了几个月。 所以其实他现在还在“倒时差”，从一个现代化社会穿越到这个农业社会，多少有些不适应。 闭目养神好半天后林三七才问道： “李育杰，你记一下，我做如下部署调整。土洋乡的仓库继续扩建，后续偷运过来的物资越来越多，这一点必须要抓紧。” 原来预定的偷渡中转站是东平洲岛，但是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缺陷，那就是大宗物资转运到大陆非常麻烦。 就比如火车头，从海岛到大陆，在没有大型龙门吊和深水港的前提下，人力难以运输。 所以林三七在大鹏湾北边的陆地上，新建了一个新“中转基地”，方便从香江走私物资过来。 （至少大陆这边都认为宝安县出现的物资都是林三七从香江走私过来的） “另外，继续新建冷库，越大越好，宝安县马上就要开始大建设了，我们需要存储大量的粮食，蔬菜和肉蛋。 冷库需要的建材和制冷机我已经带过来了，另外我这次还带了好几台柴油发动机过来，每一台都有4250千瓦，你先给南头电厂送两台过去。” 南头电厂只有一台112马力柴油机，发电机容量75千瓦的发电机，仅供照明。 估计你装几台空调这发电机就该歇菜了。 林三七直接让电厂从75千瓦，升级到近8500千瓦，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当然柴油消耗量对这个年代来说也将是个天文数字。 李育杰仔细记录着：“好的林专员。” “今天我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白如莉马上汇报导： “您不在的这几天里，有两波人马已经到了宝安县。 一共有3万铁道工程兵已经到了沙头角，现在处于待命状态，工程兵团第六师师长王长田说您回来后，第一时间联系他。 另外，从首都石景山电厂过来的工程师也到了招待所，他们也急于见您，想知道电厂选址和规模，并且一直吵着要看发电机。 还有一个问题，柴教授说他们需要的药物实验室什么时候能到位，现在他们急需研究原研药的生产工艺，还有一些课题想要展开，申请经费。 另外，现在这么多人到来，我们的粮食供应就成了问题，急需林专员想办法解决。” 林三七听得头都大了，这才回来第一天还没喘口气，事情就这么多？ “行了行了，咱们一桩桩解决吧。最好解决的就是粮食问题，现在粮食我已经从香江带回来了，就存在土洋仓库里，告诉老薛，让他负责安排。另外，让民兵一下要保护好粮食安全。” 柴教授那里让他先等等，他的事情不急，告诉他，原研药的配方我有了，生产线也有了，等我处理完别的事情吧。 走，我们先去见见铁道工程兵，人家远道来帮我们建设工业园区，不好让他们久等。” 林三七心想，不能等啊，这3万铁道兵到来，所有粮食都要他供应，这一天得吃掉多少啊？ 沙头角。 林三七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帐篷，无边无际，三万铁道兵，哪怕十人一间，也有三千多个帐篷。 看到人家远道而来帮忙，自己却不能提供给他们良好的食宿，林三七心中还是挺有愧的。 所以当他见到铁道工程兵团第六师师长王长田时，直接就是一个敬礼： “王师长好！” 王长田虽然年龄可以当林三七的爹了，但两人军衔相同，再加上林三七还是当地主官，所以也不敢托大，于是也一个敬礼： “林专员你好！” 铁道工程兵团，是在第四野战军以原东北铁道纵队为基础组建而成。 下辖10个铁道兵师、1个桥梁独立团、1所铁道兵学校，几经扩编和整编，人数最多时达51余万人 这次来支援宝安县的是铁六师，几十年后有一个大名鼎鼎大名叫中铁十五局。 王长田今年54岁，一看就是满脸沧桑，是个久经杀场的人，这时候裂开嘴嘿嘿一笑： “林专员，年轻有为啊。这次要不是由你保着，我们铁六师估计就要解散或者合并了。” 国家养不了50万铁道兵，而且国内不止是粮食危机，其实还有经济危机，所以铁路建设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需要裁撤一半以上兵力。 这也是铁道部非常爽快，直接将一个师调到宝安县，名义上是支援边疆，实际上是让林三七养着。 说养着也难听，他们将会是免费的劳动力。 林三七摆摆手： “王师长哪的话，我是后进晚辈，这次是由各位长辈来帮场子，我感激不尽。 我们宝安县现在是一穷二白，想要在这片土地上拨起一座现代化的工业园区，离不开铁六师的辛勤付出。” 王长田是军人，军人其实没多少废话，于是直截了当说道： “林专员，来宝安县之前，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一切行动听你的指挥，所以林专员将接管我们铁六师的指挥权，我将成为你的副手。 请林专员放心，我们铁六师是一支拥有光荣历史的部队，拉得出、打得响、战得胜，无论条件多艰苦，我们一定能完成上级和人民交给我们的任务。” 林三七心想自己就是喜欢用子弟兵，干活是真卖命，听话是真听话。 “对了王师长，这次你们过来，工程机械都带过来了吧？” 王师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工程机械设备我们有，不过嘛，这个这个柴油汽油没有准备，这个需要林专员解决。另外住宿我们可以将就，反正我们铁道兵风餐露宿也习惯了。 但是根据我们接到的命令，我们的粮食问题同样需要林专员帮忙解决。不过请林专员放心，我知道现在全国粮食供应困难，我们一天吃两顿饭就行了。” 林三七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心中的感动，认真说道： “请铁六师放心，我林三七不是小气之人，你们要干的都是体力活，吃不饱营养就跟不上，这是在透支你们的生命。我又不是地主老财，绝对让兄弟们吃饱穿暖。 一日三餐绝对能保证，而且我还保证每天都能吃到肉。工程的事情我交给你们，后勤保障的事情你们交给我。以后几年我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 这样，每一位战士，我一个月供应100斤粮食，全部是大米。士兵能吃多少吃多少，如果吃不完，可以寄回老家去，就当是工资了。王师长你觉得怎么样？” 王师长一听，整个人都懵逼了： “这，这这，太好了，这样不但我们的士兵能吃饱，关键是还有余粮养活家里人，林专员你太大方了。可是这么多人的粮食供应，你的压力会很大。” 林三七心想我压力大啥呀，一个月100斤粮食，哪怕自己2元钱一斤也不过200元一个人，一年不到三千元就可以拿下一个壮劳力。 就这么点钱，这么点粮食，一个铁道兵战士要替他卖命一个月，自己简直比刘文彩这个大地主还黑。 第665章 石景山电厂来人 林三七对王师长爽快地说道： “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给你们开条子，你们先去土洋仓库取一万吨粮食，手里有粮，心中才能不慌嘛，呵呵。 另外，你们每天可以去土洋仓库取猪肉，宝安县的天气比较炎热，不能一次性给你们太多，否则都要臭掉了。” 林三七这话音一落，帐篷里铁六师的军官们一个个都是面露惊喜。 领导都喜欢画大饼，哪怕六十年代的领导也是如此。 现在林三七实实在在拿出粮食和猪肉，这就让所有人都放下心来。 同时林三七说话算话，讲诚信的牌子算是初步竖立起来了。 王长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心想饿不死人就好，否则他也无颜见自己的兵。 “林专员，那接下来我们谈工作，我们在等待的这几天里，已经做好了沙盘。你来看，这一块是整个宝安县的沙盘，这一块是沙头角和盐田的沙盘。 林专员想新建哪一块，怎么建设，我们绝对服从，绝无二话。” 林三七心想，到底是我们的军队啊，做事情真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把部队的优良作风都带过来了。 “好，这两个沙盘，让我对铁六师的刮目相看啊。李育杰，将我的资料也拿过来。” 李育杰抱过来一箱子图纸，而白如莉则拿过来一张彩色鸟瞰全景图。 “王师长，诸位，大家看这张图纸。这里是凤凰山，就是沙盘上这个位置。这里就是沙头角，这个是盐田。 首先，我需要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将沙头角建成一个药物生产园区。 你们看图纸，上面都设计好了，道路、厂房、员工宿舍区，包括要新建一座电影院等等，都有详细规划，你们完全按图纸来。 另外，海边要建一个原料厂，这个要求会高一些，你们要吃透图纸。 你们搞好基础建设，如何安装机器到时会有工程师来，你们帮忙辅助就行。我给你们的任务是两个月时间，不知道王师长觉得时间够不够？” 林三七要尽快生产药品，这样才能尽快回笼资金，否则一味他养着几万人，未来的几十万人，那他也吃不消。 药物生产需要洁净厂房，但这个几十年后的标准，在六十年代压根没办法实现。 所以林三七需要的药厂厂房，其实就是干净整洁就行，全部用水泥，保证没有灰尘等。 另外就算药品生产过程中进了一点灰又如何？又吃不死人，先保证有药吃，活下去才是关键。 至于原料厂的有毒废水嘛，暂时没办法新建污水处理厂了，否则工程越来越大，林三七吃不消。 污水只能直排大海。 这里有一个不是优势的优势，就是整个宝安县、惠阳县都没有渔船，大概是怕有人坐船偷渡吧，宝安沿海居民反而没海渔吃。 至于香江人主要捕渔的海港也在南边的赤柱港，所以污染海水影响不是太大。 王师长跟下属们商量了一下，觉得两三万人新建5平方公里的道路和厂房，问题不是太大。 林三七对于建筑标准要求不是很高，能用就行。 等过几年工业园区完全发展起来了，再慢慢的一点点拆了重建就行，多大点事。 “林专员放心，只要柴油和水泥、钢筋等建设材料齐全的前提下，我们保证在2个月内完成基础建设。” “钢筋和水泥我已经准备了10万吨，柴油我没准备，不过你们放心，马上会到位。另外我还有一个紧急任务，就是新建一个电厂，需要你们拨几千人的队伍给我。” 王师长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们这3万人都归你的指挥，你说打哪我们就打哪，绝对服从命令。” 从沙头角回到县里，林三七又马不停蹄赶到了招待所。 这里住了50名从首都石景山电厂赶来支援边疆的工程师和技术工人。 上级虽然表面上不公开支持林三七在宝安县的经济建设，但对林三七提出的任何要求那都是尽量满足。 因为上级也知道，宝安县工业区如果真的成功，最大的受益者不是林家，而是国家。 林三七一进招待所，石景山电厂的副厂长熊国源就已经等着了。 熊国源年龄同样是五十岁，但他现在的级别只有处级，远远比不上林三七，所以姿态非常低。 林三七走路风风火火，还没握手先道歉上了： “熊厂长，对不起对不起，我前几天去香江出差了，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熊国源哪敢拿大，于是也客气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林专员，哪里哪里，您这是工作繁忙，不像我们，就是在招待所看看书，也没有为宝安县做出什么贡献。 结果刚到宝安，你们不但好酒好菜招待，连衣服鞋子都给我们发了3套，这，这让我们太不好意思了，无功不受禄啊。” 宝安县为了留住人材，林三七的做法就是拿钱砸，噢，应该是拿物资砸。 你在内地吃不饱饭，吃不上肉？行，给你吃饱喽。 你在老家买不起衣裳，拿不到布票？得，一人发三套，套套款式不一，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你怕到了宝安边疆，自己的技术没有用武之地？走，让你们看看我们的宏伟规划。 物质上满足，再给予这些知识分子最大的尊重，甚至对某些特殊人物给予人身保护，就不信他们不留下来。 林三七又看向了在场其他几十位工程师和技术工人，赶紧双手抱拳： “对不住您几位，怠慢了。大家远道而来，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好吃好喝，接下来就要大家出力帮忙了。我从国外弄了几组发电机组回来，我是外行搞不定，就靠大家了。” 熊厂长是个纯粹的技术工程师，一听外国发动机就心痒痒了： “林专员，能问一下，宝安县准备的发电机组功率有多少？” 林三七一边拉着众人坐下，一边回答道： “有些是30万千瓦，也有些是60万千瓦。我的想法是，我们国内没有大型发电机组经验，那么我们先组装两台30万千瓦的发电机，积累一下经验。 我计算了一下，总共6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一天的发电量可以达到1500万度，那么一年的发电量就达到了55亿度，完全足够支撑宝安县工业区用电，还能带动整个东广省电力网。” 现场的工程师们听得都傻掉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熊厂长声音都有些发抖： “林专员，我没有听错吧？多大的功率？30万千瓦一台？还一装就两台？ 你知道我们石景山电厂是供应整个首都电力的，目前也仅仅安装5台德国制造的1.2万千瓦机组，和3台瑞典制造3万千瓦机组。 加起来总共不过是15万千瓦，就这，已经是目前国内最大的电厂了。你说你们宝安县的电厂准备上马6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 我的天呐，跟做梦一样，这，这怎么可能？宝安县一年才多少用电量？恐怕整个东广省都用不完这么多电。” 林三七淡淡装逼道： “电力供应是工业区建设的基础，我当然要从一开始就要提前备好扩容量，否则等以后电力不够了，再扩建，那多麻烦？我又不是拿不出发电机组。” 五六十年代，国内还不能自行制造发电机，全部需要外国进口，每一台都非常珍贵。 但是国家穷，买不起大功率的发电机，这就导致工业效率很低。 工业效率低，赚不到钱，那就更加没有钱购买发电机组，这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如果说机床是工业母鸡，那么电力供应就是这只“母鸡”的饲料，没有电，就没有工业，这也是林三七先买发电机，再买生产线的原因。 第667章 急需一个大总管 林三七心想，幸亏自己积德，提前搞到了全国煤炭分布图。 在这两年中，全国各省都纷纷挖到了自己的煤矿，极大缓解了全国能源的紧张。 当初的自己的一个随手之举，现在却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熊厂长，是这样的，我们东广省内目前就有两个大煤矿在开采，一个是位于东边的兴宁县四万丈煤矿，另一个就是北边韶关的曲仁煤矿。 目前这两个煤矿加起来的年产量达到了100万吨以上，足够解决我们的电厂的煤炭问题。 如果这两个煤矿还不够，另外还有马安煤矿、坪石煤矿、梅田煤矿等等，总之煤炭问题你不用愁。运输问题也不要愁，我跟铁路局关系很铁的。” 熊厂长一就乐了： “好好好，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林专员都准备好了，如果我们还干不出一番成绩了，那就是我们石景山电厂人的能力问题了。” 从土洋仓库回来，电厂的工程师们去准备勘探电厂地址，以及厂房设计方案了，林三七则是午饭都没吃，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白如莉赶紧端上来两个饭盒子： “林专员，这是我中午在食堂给您打的饭菜，都在炉子上热着，您赶紧吃两口。” 林三七有气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小莉啊，你赶紧给我去拿一瓶冰可乐了。” 林三七给县府大院和土洋仓库都准备了柴油发电机，所以是有电力供应的。 白如莉赶紧打开小冰箱门，取出一听可乐，刚准备倒到杯子里，林三七却开口阻止道： “别倒别倒，倒出来再喝味道就不一样了，可乐就要直接对着罐子喝。” 等他一听可乐下肚，美美打了一个饱嗝，这才打开了饭盒子。 这是铝制的，长方形的饭盒，一盒是米饭，一盒是菜。菜分成两半，一半是红烧肉，一半是大白菜。 林三七看到肉就不怎么有胃口，这么热的天谁还吃油腻腻的东西。 白如莉听到领导的抱怨就乐了： “林专员，您还不想吃肉啊？您恐怕不知道，咱们现在是天天吃肉，怎么吃都不腻。 早几天食堂还就菜品搞了个投票，红烧肉全票通过，所有人都要求食堂必须天天有这碗肉。” 林三七也笑道： “那是，现在全国天天能吃肉的，也只有我们宝安县了。我在首都工作的时候也见过海里的大领导，就他们这些大领导也就一周吃一回肉。” 白如莉这时候有些苦笑道： “一周能吃一回肉还不错，像首都人民天天都能吃上饭，哪怕是什么二合面棒子面的，至少不会饿死。像我们老家，唉……幸亏我考出来了……” 林三七一边吃饭，一边随意问道： “你老家哪的？” “信阳的。” 林三七停下了筷子，欲言又止： “哟，河兰人呀，那你这几年回老家去看过没？情况真那么严重？”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白如莉胆子也大了些，毕竟是领导问话，她不回答不好： “我大学读了4年，一次都没有回过信阳。” 林三七心里算了算，那应该是1958年到今年的1962年，最困难的三年她都在学校里，果然是个幸运儿。 “前几年，我爸一直坚决不让我回老家，信中都是告戒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在学校里听老师的话，听d的话。还告诉我学习表现一定要好，毕业一定要留在首都工作。 不过我虽然没回家，还是常常给家里写信，可是我怀疑进出我老家的所有信件会莫名其妙消失很多。尤其是信里面不能写老家的实际情况，写了信就没了。 我爸是信阳当地的一名干部，所以我爸我妈都活得好好的。今年毕业的时候，我爸找机会来首都见了我一面，跟我说了老家很多事情……” 白如莉说到激动的时候，悄悄抹起了眼泪。 林三七拿着筷子也听了半天，一点想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 “唉，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谁叫老天不开眼呢，不过最困难的三年过去了，以后慢慢会好起来的，你也不必太伤心。 这样，你和李育杰是我的秘书，以后好好干，我给你们一个月200斤的大米补贴。你反正天天吃食堂，粮食就可以寄回家去，多少能缓解你家里的情况。” 白如莉一哪，泪如雨下，给林三七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谢谢林专员，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您放心，看我的表现。” 林三七摆摆手：“以后咱们就同甘共苦吧，估计事情少不了。” 就在这时候，原北大的药学教授，现在的药学科研组组长柴教授兴冲冲走进了办公室里。 “小林专员，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说的药学实验设备你买回来了吗？” 林三七一拍额头： “啊呀，事情太多，我给忘了。” 柴教授一听就不高兴了： “小林专员啊，你都说过，药品将是工业园区最重要的支柱，结果我看你是一点都不重视啊。 现在我们加起来有六百多名优秀大学生，你得充分利用起来呀。 没有器械，没有设备，没有工具，你让我们怎么搞科研？怎么发明原料药和原研药？ 难道你想让我们这些教授和大学生真的只从事药品生产工作？当个普通工人？” 1962年，知识分子的脊梁骨还没有被打断，那骨子不畏强权的清高劲还在。 所以柴教授对着林三七就开喷了，喷得林三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是是是，对对对，是我的错，这事我记在心上了，柴教授你放心，我保证在一周内就搞到那些实验室设备。而且我向你保证是最好最先进的设备。” 柴教授一听，这才收起了激动的心，手指点了点： “闹，小林专员，那可不能真忘了？我走了，回去还要给学生们讲课。” 林三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汗，心想等电厂运营了，办公室一定要装空调，热死个人。 这一忙活，又忙活到了晚上8点钟才下班。 林三七在宝安县的寝室就在县府大院里。 这里有一幢领导楼，常萎班子都可以居住，一个套房有100平米，四个房间，没有公滩，非常开阔。 这种房子绝对是这个时代的豪宅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还有抽水马桶。 不过别人家都一家人热热闹闹，林三七这里却是冷冷清清。 晚上，林三七躺在床上，一只蚊子飞来飞去，吵得他睡不着觉，加上又没有空调，这是又累又困又闷。 不行，老子穿越是来流量变现的，可不是来吃苦的。 一个人要兴建一个经济特区，那完全是要把自己累死的节奏，必须要找个大总管来帮帮自己。 那么找谁来帮忙呢？ 林三七脑子盘算来盘算去，他在这个时代认识的能人不多，大多数都集中在卫生系统。 突然，林三七刷一下坐了起来，然后一拍大腿乐了： “啊呀，怎么把我干爹给忘了？老头子今年应该已经到达退休年龄了。” 1951年政务院颁发的《劳动保险条例》中明确规定，男职工的退休年龄为60周岁。 虽然各家单位并没有严格执行这个规定，但是潜规则，基层领导干部一般到60周岁的时候职务就要卸任，可以继续以老干部的身份继续在原单位发挥余热。 几十年后，男领导到55周岁就要卸任职务，当然高级干部除外。 林三七的干爹，沈国明院长今年刚好60周岁，已经到了退休年龄。 沈院长从30岁的时候就出任野战医院的院长，在部队里和卫生系统摸爬滚打几十年，当了30年的领导干部，亲手创建了全国第一家中医医院，个人能力绝对没得说。 如果能把他请来，绝对是一个好总管，至少比林三七要来得好。 至于老头会不会累死？这也好办，给他安排一个秘书团队，让他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最最关键的是，沈院长出身姑苏沈氏，豪门大族，家庭成份是大资本家，这出身，过几年，咳咳。 所以尽快把老爷子从首都弄出来，弄到宝安县这个世外桃源，也可以躲过一难。 想到这里，林三七下定决心，马上北上，把他干爹和师傅们给忽悠到南方来。 第668章 享受到专列服务 花都火车站 铁轨上停着一列客车，但这列客车相当特殊，从火车头到后面的车箱，全部都是林三七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运输过来的。 但就是这么一列二手车，却在这个时代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五六十年代国内的火车头几乎都是蒸汽机头。 这种火车头非常受几十年后文青的欢迎，觉得那一股股的蒸汽随着火车开动，有节奏的一喷一喷，非常浪漫。 甚至连火车顶部的黑色烟囱都是那么有诗情画意。 但是坐过这种火车的人都知道，蒸汽机开动起来，那黑的煤烟往后面的车厢飘过去，不仅仅是气味刺鼻，不一会儿车厢里都是灰尘。 冬天还好，能关窗，夏天就只能熏死。 如果火车钻入隧道，那热蒸汽和煤烟灰更是一个灾难。 不仅是火车头糟糕，车厢也同样糟糕。 不说别的，就说那座椅，要么是木头做的，要么只在木头上面包一层人造革，坐上去硬梆梆的。 而且座椅全部都是90度角设计，腰部是没有支撑的。 为什么说那个年代出差是一种折磨，就不说车厢里各种异味让人作呕，光是这个座椅坐几天几夜下来，腰都要断了。 什么，你想买卧铺？你有钱吗？你够级别吗？ 就算卧铺又如何？车板照样是硬绑绑的，睡在上面加上火车的摇晃，能把你骨头架子都晃散喽。 但是林三七这次运过来的50节列车车厢不一样，全部都是空调车厢，车厢内全部采用led灯，晚上的时候照得亮如白昼。 那软软的椅子坐上去更是舒服得不得了。 当然这个舒服是以六十年代的标准来评判，在2015年的旅客心中，这椅子坐得照样是硬绑绑的。 花都铁路局的藤局长正兴高彩烈的地跟林三七在介绍： “林专员，你这从国外进口的车厢太高级了，坐上去又稳又舒服，所以我们决定开通全国第一列空调特快。 加上你送过来的内燃机火车头，原来从花都到首都要三天三夜，现在只要两天两夜就能到达，时速也从原来的50公里/小时，加快到80公里/小时。” 林三七有些不解： “那不对呀，你这速度都加快了三分之二，怎么运营时间只是减少了三分之一？” 藤局长呵呵一笑，解释道： “林专员，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初从宝安到花都试车，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我们是直达的，所以速度快得不得了。 但是从花都到首都全程有2300公里，沿途还要经过好几个省。这条铁路很繁忙的，总不可能全路段都让给我们，需要一站站停过去。” 林三七又想到了后世的直达列车问道： “藤局，我看从花都到首都的乘客还是挺多的，全部爆满，那你们可以设置成只停省会大站，中间小站不停呀，这样不就快了嘛。” 藤局长继续耐心解释道： “你这个办法其实挺好，但现实操作不允许，现在火车都是单线，就是来来往往都只有一根铁轨，那两车交汇怎么办？如果全部只让一列火车，那铁路都要瘫痪了。 为什么现在火车站这么多，隔几公里就是一个小站，就是为了避让。所以速度肯定是提不上去的。我们现在已经尽量停靠大站了，尽量在缩短时间了。” 林三七心想自己果然是外行。 外行最好不要对人家的专业领域指手划脚了，那不是指导，是添乱。 藤局长这时候把林三七领到了火车的最后一节车厢。 “林专员，这次为了感谢你对我们铁路系统的帮助，我们特意申请了一节专列车厢，只接待你一个人。走，上去参观参观。” 林三七眼睛大亮。 要说火车，他可是连高铁和软卧都坐过的，但这种“专列车厢”还是第一次，一般能坐上这种车厢的，那级别可都是大大滴。 怀着好奇和兴奋的心情，林三七跟着藤局上登上了专列。 “林专员你看，这个专列车厢是从苏联引起的，内部的装修瞧瞧，豪华吧？” 林三七看着全车厢的木制装修，再配上欧洲风格的装饰，绝对豪华，哪怕拿到2015年去也算得上豪华。 “林专员你看，这里是会客区，沙发茶几台灯一应俱全；这几个柜子里面还有一台冰箱，食物和各种酒类饮料都放在这里；这个是包厢有一张大床，专供休息的……” 林三七像个土包子一样一路参观，心想果然人人都想当领导啊，瞧瞧，当领导多幸福。 “藤局长，这专列，我能坐吗？会不会犯错误？而且这么大一节车厢只有我一个人，多不好意思啊。” 藤局长继续笑咪咪的： “林专员，你现在可是我们铁路系统的大水喉了，将来我们需要求到你的地方多了去了，只要跟你有关的任何事情，都是我们优先考虑的事情。 一节专列不算什么，更何况我们只是在正常的客运列车后面加了一节，不算犯错误的，所以您呐，胆大放心地坐。 不过我们部长想让我带一句话，就是你上次说过帮着解决柴油的问题，嘿嘿，这个这个现在有没有眉目了？” 林三七心想好家伙，原来在这里等着呢？真当自己是散财童子啊。 “藤局，是这样的，现在国内对于柴油汽油的需求度极高，各行各业都缺油，如果就是光靠我一个人去走私点柴油进来也不解决问题，你说对吧。” 藤局长点点头，别说他林三七了，就算是昌星哥来了也供应不了全国的汽柴油。 “所以我的想法是授人于鱼，不如受人于渔。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帮国内搞几个炼油厂过来，包括全套的机器设备。到时我们自己能炼油，凡事不求人。” 藤局长一拍手掌道： “林专员说得对，我们还是应该有自己的炼油厂。那这事就拜托林专员，你真搞来了炼油厂，国家一定亏待不了你，就是这事得抓紧。” 这时候车站的铃声响起，藤局长于是挥了挥手，后面必个工作人员就抱上来两个箱子。 “林专员，这里面是一些卤肉和酒水，你这一路两天两夜，吃吃喝喝时间也过得快一些。另外到了一些省会大站，另外会有工作人员送饭菜上来，保证不让您这位贵客挨饿的。我也该下车了。” 林三七握了握手：“那多谢铁路系统的同志们了。呵呵。” 火车很快就开动了，哪怕有了全新的火车头，时速也不超过100码。 在别人眼里这个速度已经可以用“飞”来形容了，但在林三七眼里却慢得要命，两天两夜，说长也长，说慢也慢。 不一会儿，列车长穿过车厢来问候了一下林三七，然后就退出了。 等林三七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也是左看看，右摸摸，最后跳上床，不一会儿就伴随着火车的咔嚓声呼呼大睡起来。 2天后。 林三七终于踏上了京城火车站的站台了。 出了火车站，林三七坐着公交车来到了东直门外的首都传染病医院，他现在还兼着这家医院的院长职务呢。 林三七的回归，瞬间就引起了整家医院的轰动。 一来林三七是院长，老大回来了，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肯定要随大流来迎接一下。 二来林三七属于创院院长、肺结核四联疗法发明者，所以别看他年龄轻，威望还是挺高的。 尤其是传染病医院的主治医生全部都他林三七一个个从乡下召回来的留洋医生，另外就是原中医院被清退医生。 说句林三七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自然是别人取代不了的。 第669章 留洋医生调宝安 所以当林三七出现在医院大院里时，马上就从四面八方围来一大群人，连病都不看了。 “院长您回来了？” “林院长好！” 林三七呵呵挥着手，真想开口来了一句：“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了！” “好好好，哎哟几个月不见，大家都辛苦了。” 毕兴龙正在查房，听到院长回来了也是急匆匆跑了过来： “林头，你可终于回来了。” 林三七拍了拍毕兴龙的肩膀，决定趁着众人都在场，力挺他一波。 “回来了，不过也待不了多久，大家也知道首都这边的医院是我建起来的，现在运营已经成熟了，并不需要我看着，在毕副院长的带领下，医院现状我很满意。 但咱们的抗结核药物始终没有国产化，全靠进口，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在东广省的宝安县新建了一个药物园区，现在已经准备开工了。 这个药物工业园区不但要生产抗结核药物，我个人的想法，以后还要生产抗生素、感冒药、胃药、高血压糖尿病药等基础药物，还会生产一些专利特效药。 所以未来几年，我工作的重心将会是在南方，同时在适当的时候，我会辞去首都传染病医院院长一职。 但请大家放心，无论我在不在咱们传染病医院，咱们医院的福利我肯定承包到底。 我曾经说过，要让传染病医院成为全国最好的医院，最幸福的医院，这个承诺依然有效。” 林三七停下了话，觉得此处应有掌声。 结果现场的医生护士们都是你看看，我看看你傻眼了。 原本以为是院长回归，结果现在告诉我院长要辞职？这话把所有人都打懵逼了，然后就是强烈的反对声。 “林头，你不能辞职，你永远是我们的院长！” “对，林院长去哪，我也申请去哪工作，我跟着院长走！” “没有院长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们坚持不答应院长离开！” 林三七听了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不管大家是真心的还是虚情，受到职工们的爱戴，在即将离别之时让职工们强烈挽留，自己这个院长当得还算是称职。 “大家放心吧，我说的是以后我会去职，现在我还是传染病医院的院长，这点应该在一两年内不会改变，大家放心吧。” 看到职工们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林三七又高喊了一声： “总务科的杨少华在不在？” 杨科长赶紧举起了手：“林头我在。” “老杨，我在火车站咱们医院的仓库里带来了一批粮食和衣服，你让人去搬回来。每位职工发200斤大米，另外一人发三套短袖t恤。这些算是我送给大家的小礼物。” “好耶~~~” 有奶便是娘，职工们一听院长刚回来就发福利，一个个都乐得眉开眼笑。 回到院长办公室，林三七抹了一把桌子，发现上面干干净净，显然有人每天打扫。 这让林三七心里很是舒服，看来大家不是阳奉阴为，把他这个院长不当回事。 毕兴龙亲自泡了一杯茶过来，放到了林三七的桌子上，然后又跑到墙边打开了吊扇开关。 “老毕，别忙活，我有事情跟你商量，你坐下。” 毕兴龙规规矩矩坐下，拿出笔记本来开始准备记录。 “老毕，你也知道，我未来的重心肯定在南边，一年能回首都一两趟就不错了。所以虽然我挂着院长的牌子，但医院的主要工作你要承担起来。” 毕兴龙赶紧表忠心： “林头您放心，从我个人角度讲，当初我被协和医院清退，要不是你，我估计全家都饿死了。这不是我的客气话，事实上我不少同事在老家，唉。 从公事的角度讲，您是抗结核药物的发明人，是我们工作的核心和指明灯。您的存在，就代表了我们首都传染病医院在结核领域就是权威，所以医院少不了您。” 林三七笑着用手指点了点毕兴龙： “你呀，还是保持国外随意的风格吧，不要太客气。 我选你当副院长，是因为你不但临床技术好，更在于你是个实干家，你办事，我放心。 另外，我还准备在宝安县新成立一家医院，到时就需要大量的医生，而且我这家医院不但要治疗国内的病人，还要治疗国外的病人，赚他们的钱。 所以我有心要把你们这批留洋医生慢慢转移到宝安县去，这样，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我们传染病医院有1000个编制，现在远远未满，所以你要多招一些技术好的新生代大学生，或者从其他医院引起技术高明的临床医生，并且慢慢形成以他们为临床核心。” 毕兴龙大吃一惊，不解问道： “林头，那，那样的话我们这批老职工不就被边缘化了？” 医院内部是有帮派的，比如现在传染病医院就是留洋派和中医院派两派，两派之间其实是有矛盾的，当年林三七还一口气开除上百人过。 另外还有新招进来的大学生，这批人在医院里属于没影响力的小萌新，但也是传染病医院的未来基石。 现在传染病医院是留洋派的天下，这批人比较团结，在医院里呼风唤雨好不得意。 结果现在林三七要求留洋派把医院主导权让出来，这让毕兴龙大为不解和强烈不安。 心想难道是医生做了什么事情让院长大为不满了？ 林三七看到毕兴龙脸色都变了，于是安慰道： “老毕呀，我这样做有我的用心，现在已经是1962年了，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最多只给你3年时间，然后在这3年时间里我要逐步抽调你们这批留洋医生去宝安县工作，你们的家属一并带走。 你如果相信我，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但有一个前提，就是一切以自愿的原则，如果有留洋医生坚持不肯走，一定要留在首都工作，那我也不强求。” 林三七的良苦用心没办法说出来。 穿越者强如王莽，都当上皇帝了，照样不能改变历史，最后江山还是回到刘汉手里。 所以哪怕林三七再跳上跳下，依旧没有办法避免某些历史大事件的发生，该来的总是会来，那他只能提前做好准备。 几年后，这批留洋医生如果还是留在首都，那下场不会太好。 林三七准备借口在宝安县办医院的名义，将这批人送到南边，逃过暴风雨，为国家保留一些医学种子。 等风雨过后，这批留洋医生刚好是五、六十岁的年龄，正适合做教授，大力培养医学生，不至于让祖国医学开倒车。 等到八十年代国门一开，发现我们国家已经落后得一塌糊涂，跟发达国家已经不在一个层面。 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至理名言在哪个时代都适用。 当然如果现在有医生不理解他的苦心，不愿意“支援边疆”，那就是一人一福，林三七也不会强求。 爱死不死，林三七也不是他们的爹，管不到底。 毕兴龙内心不是很理解，但他相信林院长的眼光，也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要把留洋医生抽调去南方，所以愿意配合。 “好的，林头，你放心，我会逐个跟他们谈话。” “你先给我挑40名医生，40名护士出来，过几个月就去宝安。我除了在宝安要新建一家国际医院外，还要新建一座医科大学，急需用人。 另外，现在在香江的医疗团队一共20人，这批人完成香江的临床验证工作，我将直接留在宝安县。到时你把他们的家属也一并送到南边去。” “好的，林头，我都记下了。” 第670章 大师兄是大汉贱 林三七现在好歹还是院长，手上的公事还是一大堆的，有很多文件必须要有他这个一把手签字。 再加上各个科室的人还要来汇报工作，无论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肯定需要来领导面前晃荡一下。 所以这样一来二去，林三七一上午就轻易过去了，一直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停。 毕兴龙看了看手表提醒道： “林头，这都12点了，我们去食堂吃饭吧？今天特意让食堂做了红烧肉。” 林三七在京城的时候，传染病医院食堂天天能吃到肉，毕竟“运输采购”方便嘛。 但是林三七不在京城的时候，除了粮食能绝对保证供应，其他肉类和蔬菜等副食品就没办法了，所以传染病院食堂又恢复了一周吃一次肉。 今天院长回来，食堂特意想办法去弄了几斤猪肉来给院长接风。 林三七伸了伸懒腰：“我师父他们有肉吗？” 毕兴龙赶紧保证道： “林头您放心，您当初把自己所有国家补贴的钱和票据都让我保管，我完全按您的吩咐，餐餐都有肉，天天有牛奶，也没有让他们再从事临床工作。” 林三七在京城的级别是正厅。 这个级别除了每月有两百多元的现金，各种票证外，那就是有额外的物资补贴。 比如市场上难以买到的猪牛肉、鸡蛋、牛奶、白糖、点心、食用油等等，都有后勤部门每月定期发放，足够一家人开销。 林三七在离开京城前往宝安县之前，将自己11位师父安排到了东棉花胡同居住。（任应秋已经去世，少了一位） 然后利用手中小小的职权，请了两位职工家属当保母，专门伺候这群老爷子，同时将自己的食品供应全部都留给了老爷子们。 可以说这些老头收了林三七这个徒弟那是一点都不吃亏。 虽然没有继承他们的衣钵，但好歹尽到了徒弟半个儿的本份。 东棉花胡同。 林三七敲了敲自家的大门，门一开，露出了“保姆”李嫂的身影。 李嫂，当初在昌平农场的时候就开始照顾几位老爷子了，林三七私人出钱，给她一个月100元的工资+100斤大米。 就这收入比一般的老医生还高，所以李嫂做事情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深受老爷子们的信任。 “呀，林院长您回来了啦？” 林三七笑呵呵道：“李嫂好。” “啊呀，快进来快进来，这京城今年的天气还是怪热的，林院长您赶紧进屋歇歇。” 林三七从背包里取出两台手掌大小的收音机，送给了李嫂： “李嫂，这是我从香江带来的收音机，装电池的，是给你和小李的礼物，感谢你们一直替我照顾师父们。” 小李，是另一个保姆，是李嫂的娘家侄女，因为是农村姑娘所以找不到工作。 李嫂很聪明，她让侄女来城里照顾老爷子的起居，照顾得好了，林三七还不给她进医院安排好工作啊。 “林院长，这怎么好意思呢，啊呀，您太客气了。” “行了，你就收着吧。对了，我师父们现在身体都还好吧？胃口怎么样？” 李嫂一听要汇报工作了，赶紧认真道： “几位老爷子都是老神仙，平时有个头痛脑热，一个个都自己给治了，我和小李就负责给他们去中医院抓药就行。另外他们的胃口也好，我准备了不同的饭菜，保证每天不重样。” 这时候已经是京城的八月了，热得很。 林三七瞅了一眼院长，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小李在厨房忙活： “咦，李嫂，我师父他们人呢？” “呵呵，老爷子们都在正屋西房的空调间里乘凉呢。” 林三七一听就高了：“好好好，他们没不舍得开空调吧？” 老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节约，隔夜饭舍不得扔，几十年前的破衣服破被子都跟宝贝一样存着。 夏天舍不得开空调，冬天舍不得用暖炉，宁可自己生病了去医院花钱。 李嫂一听就笑了： “林院长您放心，您这几位师父想得通，不但白天开着空调，连晚上睡觉都不关，一个个直喊舒服。” 其实林三七也不想想，这些老爷子在解放前那个都是全国名医，不差钱。 空调虽然是稀罕物，但对有钱人来说，民国时期买台空调凉快凉快绝对不是问题，所以这些老中医们都是会享受的。 从某种意义上比他林三七还会享受。 至少这些老爷子个个都有几房姨太太，像韩老爷子光是姨太太就有8位，林三七这辈子可只有两个女人。 东棉花胡同的林家，正房是五间。 中间是客厅，西房和西耳房是书房休闲区，东房和东耳房是林三七和潘晔的卧室，所以没人去占有。 林三七走进正屋推开门，一股子冷气就扑面而来，在这炎炎夏日特别舒服。 11位老爷子有些人躺着在看书，有些人躺着在睡觉，也有些老爷子在下棋，旁边几个围观着。 林三七一瞧就乐了，喊道： “师父们，领导来看望你们了。” 韩老爷子正在睡觉，被林三七一声吼吓了一跳： “谁？卧糟，是你臭小子，你吼什么，当心老子给你吃几根飞针。” 韩老爷子解放前可是用飞针杀死过一位日军大佐的，手上是有真功夫的，林三七赶紧抱拳道： “韩师父，是我的错，那您继续睡，继续睡。” “还睡个屁啊，咦，小晔子呢？” 其他几个老头一看林三七回来了，一个个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打起了招呼。 林三七一一见礼： “施师父、萧师父、陆师父……” “小晔子没回来，她在香江养胎呢，不过她长得小巧，所以肚子不是很显怀，我呀，真是担心不己。” 蒋老爷子是妇科老中医，估计年龄大了，也有侧隐之心： “小晔子长得小巧，骨架子也小，而且以前家里条件差，身体亏空得厉害，生小孩对她来说的确是个难关，我也担心啊。” 林三七脱掉鞋子，一屁股坐到了炕上。 “蒋师傅，担心是好事呀，担心您得付之行动呀。现在您几位身边可没几个徒弟了，哪怕有徒弟在京城的，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像我跟小晔子，我们这徒弟好吧？” 施老爷子笑骂道： “好个屁，让你多学中医，多看古籍，你呢？整天跟孙猴子似的跑得没踪影，后来干脆搞西医去了。你小子可知道当年想拜入我们门下的全国学子有多多少？” 陆老爷子一提当年也来精神来，一下子爬了起来： “当年那狗日的刘秀岩想拜我为师，但我当时还正壮年，一来不想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二来刘秀岩是从陕省跑来的，不知根知底的，哪敢教呀，所以我不收。 后来你们猜怎么着？这家伙就在我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那可是大雪天呀，我的天，陆门跪雪了，哪怕我再是铁石心肠，那种情况下也只能收下。” 陆老爷子本来是想说拜入自己门下的徒弟有多么不容易。 结果林三七还真知道这刘秀岩，要说这人医术没得说，但就是人品不行，解放前做了大汉贱，成为了汪伪的卫生部长。 鬼子投降后，自知没好果子吃的刘秀岩后来干脆跑到曰本，去那边行医了。 被国内杏林所不耻。 “陆师父，您老还好意思说刘秀岩，你敢说是您徒弟，我可不承认是我师兄。要说当年您也是眼神不好，能在大雪天跪三天三夜的，这种人多狠啊。 舍得对自己狠心，那对别人就更狠了，您瞅瞅您，收了这么个徒弟，落得现在全家妻离子散，还不全部都是被他给害的？” 第671章 师父不能留京城 刘秀岸投靠鬼子后，对师父陆渊雷还是挺尊敬的，帮这位师父挡了不少灾祸。 虽然陆老爷子当年就已经跟他恩断义绝，登报表示两人已经不是师徒关系，可惜这种事情哪里能说断就断的？ 你不承认，有心人却硬要你承认。 结果好了，一个大汉贱的师父，陆老爷子能有啥好果子吃？ 刚好碰到城市清退，妻儿老小都被送回了江西老家，就连他的徒弟们也都自愿去支援西北或东北了，还是条件最艰苦的地方。 这就是华国传统师徒关系的利害之处，因为师徒关系，其实就等同于父子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屋里活着的11个老头，解放前都有这样那样的历史问题。 所以他们的家人和儿徒都不在身边，要不是林三七和潘晔的出现，恐怕这些老头没有几个活得过那三年。 见众人都开始声讨刘秀岩了，陆老爷子也叹了口气道： “福兮祸兮，谁又说得好呢？我徒弟当了大汉贱，你老韩的徒弟总不是汉贱吧？那你不也因为取了八方姨太太，跟军阀多有交往，结局跟我还不一样？ 还有你老施，你可是光头的同乡，每回去南京你还都去他府邸拜码头。另外你还给汪静卫的丈母娘治病，救了大汉贱老太婆的命，你说你不死谁死啊？” 哈哈哈~~~~ 老头们都大笑起来，开始一个个揭露对方当年的糗事，年龄越大，越像老顽童。 林三七却悠悠来了一句： “有钱就是原罪啊，就像施师父，东绒线胡同74号，那宅子那么大，那么豪华，您侄孙子矮大紧可是说过，您家整整99间房。 嚯，好家伙，这都抵得上故宫的十分之一了，王爷家都没这么豪横的，那施师父能躲得过去后面的风风雨雨吗？” 施今墨的医馆都是两层传统式楼房，这在四合院中本来就少见，而这样的院子整整有4个。 医馆旁边就是他家的住宅，一共是5进的院子，还有东西跨院。 医馆+住宅加起来，就是很大一片建筑群，当然这些宅子都是施老头自己看病赚钱挣的，没有一份是昧着良心钱。 可是后人谁管你呀，凭什么你们家这么多宅子，马路上却那么多无家可归的穷人？ 你不死谁死，因为你不死，人家就住不了你的宅子花不了你的钱。 施老爷子手点着林三七骂道： “你这家伙乱说，你说，我哪个侄孙子到底跟人说我家有99间房？” 林三七心想，就是你亲外甥女陆士嘉的外孙子，不过那都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说了也没用。 萧老爷子嘿嘿一笑，突然问道： “小七，你突然跟我们拉这些家长做什么？你小子做事说话都是有目的的，说吧，又看中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什么？” 林三七心想自己到底还是嫩啊，一眼就被老江湖给看穿了。 其他几个老头也饶有兴趣，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林三七不是学中医这块料，也不图他们什么，加上又是正宗师徒，自然也不怕林三七坑师。 林三七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他做人做事问心无愧。 “几位师父，你们也知道我在南边又搞了一个大事业，就是想把一个县打造成一座现代化的城市。所以未来几年，我的工作重心都会在南边。 今天我去咱们医院食堂看了，我走后，那伙食就是一落千丈，原来每天能吃肉，现在只能一周吃一次，而且还是意思意思一点肉，完全吃不饱。 所以我担心，我不在京城的日子，万一国家起风了，您几位老人家怎么办？我刚刚说了你们解放前的事情，不是开玩笑，而是有深深的担心。 我知道你们的历史是清白的，但你们也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有人说你们不清白，那你们就是不清白。我在京城还能维护你们，我不在，你们咋办？” 萧老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 “你这又是宝安县，又是京城的，我大概听出意思来了，你是想让我们跟你一起去南边？” 林三七一拍大腿，心想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对，我现在是您几位的徒弟，相当于是半个儿子了。你们的家人都不在身边，那么照顾你们就是我的责任。所以我想把你们带到南边去，这样我才放心。” 几个老头一听，心中都是小小感动了一下。 徒弟背叛这事，现在经常能遇见。 甚至还有徒弟揭发师父很多隐私之事，换取自己的宽大处理，这也是老头子们亲眼见过的。 说句实话，像刘秀岩这样的徒弟虽然对国家是害群之马，但他至少对自己师父陆渊雷还是尊敬的，爱护的，哪怕被骂了也没还过嘴。 而林三七说说也是徒弟，可这些老头子们还真没怎么教过他。 结果就是这么个徒弟，那都是走哪把他带到哪，从中医院带到昌平，再带到传染病院，现在索性连自己宅子都贡献出来了。 这样的徒弟说句绝世少有也不为过。 萧老爷子一听，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七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就如同你所说的，如果真要起风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但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反而会是你的累赘，光凭这一点，我们就不能去南边。 我们都老了，跟任老头一样，七老八十的，到了该死的年龄了，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呀，最主要的就是保护好我们的秘方和古籍，等有一天帮我们发扬光大。” 其他几个老头一听也是连连点头，对他们来说，经历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生死都看淡了。 林三七可不这么想，一来自己师父他肯定要管，二来这可是华国最后一代名医了，怎么能轻易老死？ “不不不，师父们，您几位跟别的老人不一样，别的老头七八十岁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但你们可是老中医，会调理强身，瞧这身体，一个个倍棒。 所以你们呀，还可以继续发挥余热，至少要把我们的中医给传承下去。 去宝安县，我想要建一个现代化的医院，同时我还要新建一所大学，教授的内容包括中医和西医。西医有我，但中医就要靠您几位了。 你几位可是国宝，千万在驾鹤先去之前，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本领都传下去。 你们如果不传下去，你们信不信，几十年后，到底都是假专家假大师，天天在社会上招摇撞骗，然后害得中医被人人喊打，这才是中医的悲剧啊。” 几个老头一听，陷入了沉思，当然他们是想不到居然还会出现刘洪斌、李炽明和侯元祥这样打着中医幌子的老骗子。 林三七继续忽悠道： “我现在在南边是一个人说了算，虽然管辖的地方不大，但权力很集中。所以到了南边还有一个好处，您几位在老家的亲人，下放的徒弟，我都可以招回来。” 曹老爷子一听眼睛就是一亮： “噢，能让我们一家团圆？” 林三七郑重保证道： “能，宝安县虽然跟香江相连，但还是属于边疆地区，支援西疆是援疆，支援东北是支边，那支持宝安县同样是援疆呀。既然都要劳动改造，那不如去宝安县改造嘛。” 赫老爷子也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那万一地方上不肯放我们的家人和徒弟们走呢？” 林三七相信地方上很多人表面是人，背后就是一个鬼，完全有可能为难人，不让这批人离开。 所以不要觉得农民就一定是纯朴的，想到农村就是希望的田野，其实农民里面坏人多得的，农村多少泼皮无赖。 这批泼皮现在很吃香，未来几年更吃香。 林三七呵呵一笑，无所谓道： “无非就是一个利益嘛，我现在手里有机床，我指名点姓要哪几个人，你答应我就给你几台机床，你要不答应那我就再去找找关系。” 机床不行再用粮食砸，林三七就不信这世界上都有什么圣人，无动于衷。 再说了，真有圣人，那也绝对不可能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更应该放人家逃出生天，而不是苦苦相逼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这个关门徒弟能有办法帮他们和家人儿徒团圆，老头们一个个便点头答应去宝安县了。 第672章 沈院长退休下台 中医院北边的大取灯胡同，格格府中院。 夏天的日头长，到了晚饭时间天还没有暗下来，加上室内又比较闷热，所以各家各户都把饭桌摆到院子里吃饭。 不同于格格府的东西跨院，中院住的都是中医院的领导层，比如什么院长副院长，主要中层干部等等。 所以中院的环境是很安静的，各家各户的餐桌上的食材算不上丰富，但绝对是这个时代顶级的。 最简单一个，隔壁大杂院里家家户户吃的都是棒子面窝窝头，而中院里的人家吃的都是白面馒头。 沈国明是南方人，南方人并不喜欢吃面食，所以沈国明家吃的都是大米饭。 噢不，应该是大米粥。 这时候的沈老院长一边喝着白米粥，一边吃着小咸菜，听着收音机，到也是怡然自得。 黄慧琴一边喝着粥，一边眼睛就瞥向了旁边东厢房门口，那边围着一群人，正热闹聊着天，时不时传过来一阵阵笑声。 “骆院长，您吃饭呐，哟，您家饭桌上可真朴素。” “骆院长，您尝尝我们家的酱驴肉，这可是我从保定带来的。” “哟，骆院长吃着呐，哈哈，这是我爱人亲手做的八宝菜，您给品鉴品鉴。” “骆院长……” 黄慧琴一边喝粥，一边撇撇嘴，不爽地轻骂了一声： “什么玩意儿，一群马屁精。” 沈国明虽然还在中医院工作，还享受正厅待遇，但他的领导职务退下来了，变成了一名普通中医大夫。 院长也没有按惯例从副院长中提拔，而是直接从外地空降了一名院长。 而且根据坊间传言是来渡渡金的，先解决一下级别问题，以后肯定是要继续提拔，属于前途无量的中年干部。 新院长到任后，总不可能让老院长搬家的，所以沈国明还是住在中院正房里。 新院长一家则搬到了东厢房，占了4间屋子，居住条件也不算差。 但是自从新院长上任后，那东厢房这边就热闹了，甭说吃饭时间了，就算是天黑了也有不少人摸上门去。 反观正院的沈家，从原来的门庭若市，现在开始变得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哪怕沈院长坐在门口乘凉，路过的人顶多就是打声招呼，然后一头就扎进了东厢房去。 黄慧琴做了这么多年院长夫人，现在突然的冷清让她有了强烈的落差感，同时也对中医院那些新提拨上来的中层们有了强烈的不满。 沈院长却是一脸不以为意： “吃你的吧，我都是一个退休老头了，拍我的马屁还有用吗？人本来就是现实动物，是你着相了。” 黄慧琴不爽道： “什么着相不着相？你看看那吴明，当初就不好好安心工作，整天想着勾心斗角，连小七这孩子也被他整过。结果现在你看看，就数他跑小骆那里最勤快。” 沈国明瞄了一眼，这才笑道： “这家伙被我和小七压制了多年，估计现在觉得自己是翻身家奴把家当了。但也没办法，一朝天子一朝臣，机关单位的风气就是这样。” 单位里有一个潜规则。 前任领导用过的亲信，下任领导一般不会再用。 高情商的领导往往会提拔一批素人为己所用，但也有一些霸道点的领导，就喜欢提拔前任不喜欢的职工，跟前任对着干。 因为这批人对前任是有仇恨的，被现任提拔了，干活就更卖力了。 黄慧琴显然对现任骆院长还是有怨气的。 “呸，什么玩意儿，你和小七现在把中医院建设得这么好了，结果有人就来摘桃子了。摘就挑嘛，一天到晚改这改那，给我们脸色看，显得他能似的。” 新任院长骆伟良上台后，虽然明着没有反对沈国明制度的政策，但其实第一时间就推翻了。 比如他将中层干部基本上换了一遍。 像药剂科科长周名哲、组织科科长李小平、保卫科科长张进刚、采购科科长孔水虎等人都下台了，理由都是年龄过大。 然后提拔了一批在沈国明当院长时郁郁不得志的职工，比如原来的采购科副科长吴明，他现在是科长了。 其次他改革了分配方案。 中医院跟林三七个人之间有一笔中药加工业务委托。 中医院帮忙林三七代加工需要的4只秘方药，加工费以粮食和肉蛋等副食品替代。 这其实是林三七给老东家谋的一份福利，而沈院长则将粮食和肉蛋全部都补贴到中医院食堂里面，保证每位职工都能享受这份福利。 在饥荒年代，能在单位里吃饱饭，吃上肉，这就是中医院职工最好的福利。 而且林三七给传染病医院发福利，送风扇，送收音机之类的，每次都会送一份到中医院，从来没缺过。 沈院长的做法是，把这些物资当做先进工作者的奖品发下去。 可是骆院长当上院长后，他将林三七送来的粮食和肉蛋，绝大多数都送到了上级部门。 据说让部里的领导很高兴，觉得他骆伟良是个能人。 那不是废话嘛，部里白得了这么多粮食和肉蛋当然高兴了，而骆伟良也是康他人之慨，换回自己的人情。 职工们当然意见很大，但底层职工又能怎么样？ 写信举报？ 粮食是上级吃的，你举报谁？ 沈国明就看不惯骆伟良这种不顾职工利益，拼命拍上级马屁的行为，嘴上不说，心中其实也是不满的。 就在这个时候，从垂花门这边走进来一个人。 关键是这个人怀里抱着大盒子小盒子，两个肩膀上还挂了不少袋子，一瞧就是来送礼的。 整个中院虽然有两个院长，但一个是过气的老院长，一个是新官上任的新院长，拍谁的马屁一目了然。 骆伟良看到有人来送礼，心中一喜，这大包小包东西肯定不老少。 但他脸上却是一板，显得有些不高兴。 而旁边正围着的马屁精们也是嘴角直抽抽，心想见过半夜送礼的，就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送礼的。 哪个领导敢收呀？这得多低情商？ 院里所有人都看着新进来的人，然后从一大堆礼盒后面，伸出一个头来： “干爹，干妈，快来帮我接一下呀，我这都拿不住了。” 沈国明和黄慧琴一看，顿时乐了，赶紧放下碗快，快点来到了林三七旁边，接过了他手里的大包小包。 黄慧琴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这时候嗔怪道：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的干部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来都来了，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林三七甩了甩酸痛的手臂，这才笑道： “干妈，这些呀都是各省送来的特产礼物，我也是借花献佛。这几盒是你们老家苏省的点心糕饼，这几盒是碧螺春茶叶，都是一级品噢。 还有这个最沉的袋子是条金华火腿，这几瓶是30年陈的绍兴黄酒。另外这是一支百年老山参，给您和干爹补补，老头退休了，估计心不顺呢。” 黄慧琴轻轻打了一下林三七，笑骂道： “你干爹好着呢，别瞎说，快到屋里去，我给你开电扇。” 林三七用手甩了甩，然后看到了右手边一大群人正看着他，便有些奇怪： “咦，这不是老李、老方、老孙，还有这是谁，哟，好久不见啊吴副科长。这位是……” 吴明看到林三七，轻哼了一声，把头撇到了一边。 在场的孙军比较八面玲珑，赶紧给林三七介绍道： “林院长，好久不见啊，您还不认识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中医院新任院长骆伟良同志。骆院长，这位是传染病医院的院长林三七同志。” 第674章 聘请管委会主任 林三七一拍额头，心想光忘了搞斗争了，差点忘了正事。 “对了，干爹，这种苍蝇不重要，我这次回京城，就是专门来找您的。” 沈国明放下茶杯眨眨眼：“噢？你又遇到啥难事了？” 如果说2015年那边，有花都医大一众院长当他的智囊团，那么在1962年，林三七的智囊团就是沈国明。 所以老沈一听林三七找他，就认为这小子又需要他丰富的人生经验，让他心里挺得意的。 “干爹，是这样的，我这次过来，是以宝安县负责人的身份，邀请你去宝安县工作的。” “咦？” 沈国明和黄慧琴都惊讶地看了过来，双方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两人都不知道林三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去宝安县工作？小七，宝安县的情况我还是有所了解的，那边在香江边境，四战之地，国家不可能发展工业。又因为人都逃光了，导致农业人口也没了。 我和你干妈还在奇怪，为什么你好好的院长不当，突然跑到这么个小地方去当县长了？哪怕你实在想从事行政工作，你这级别当一个地区负责人都足够了。” 林三七挺惭愧，心想自己反复穿越两个时代忙得晕头转向，都忘了跟干爹好好勾通过。 “是这样的，干爹干妈，我准备在宝安县……” 听林三七说了半天，沈院长算是听出来了：“你准备在宝安县成立一个工业园区？” 林三七郑重说到： “其实应该是经济特区，我的远景，是将宝安县建立成全世界最先进的药物生产基地，研发基地。同时还是高科技之城。 根据我的判断，从六七十年代开始，世界开始要稳定下来了，不会再爆发大型战役，各国主要的重点就是发展经济，最后拼的是国家的财力和科技。 如果我们不能抓住这个窗口，反而是关起门来搞这搞那，严重内耗，到时我们就要重新落后到世界各国。贫穷就要挨打，这句话永远不会过时。 我个人的力量没办法改变一个国家，而且我个人认为我们国内还有得乱。但是我着急呀，别人在进步，我们在退步，这不完犊子了。 所以我跟上层要了一个县，我把一个县当成一家公司，然后采用公司化运营。 干爹你也知道，我背后有一个海外基地，这个基地都是由我们华人组成，我们骨子里还是爱国的。 我们愿意出钱、出设备、出专利，然后把这个药物研发生产基地放在宝安县。到时生产出来的药物一部分用于国内，一部份出口创汇。 我的想法，药物创汇，赚外国人的钱。赚到的一九分成，国内拿9成，我们林家拿1成。 然后反过来，用国外赚到的钱生产的药物，平价卖给国内的病人，这样于公于私都是有利的事情。” 沈国明一听，眼睛大亮。 他是南方人，南方人骨子里天然就有营商基因。 如果说别的领导还对林三七的模式有疑虑，那沈国明却敏锐发现，林三七说的一套非常可行，绝对有可操作性。 “噢，我明白了，抗结核药物就是你的第一炮，对不对？ 你成立传染病医院，不拒绝外国人来访问参观，甚至还愿意去国外从事临床验证，就是为了打广告，让外国人来买你的药。对不对？” 林三七击掌到：“瞧瞧，到底还是我干爹了解我，这事我可是受了多少委屈啊。” 华国百年的屈辱史，使得国内很大一部分人对外国人都抱有极大的敌意和成见。 所以当林三七发明了抗结核药物，有一部分领导觉得这是大吹特吹的事情，应该首先给华国人使用，为什么要给外国人治病？ 我要洋人死！！！ 结果林三七不但给外国人治病了，还给曰本人治病，这时候就已经有人在背后骂林三七有奶便是娘，是狗汉贱。 再然后林三七组织了医疗团队，前往外国（香江）进行临床验证实验，这让某些人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觉得我们国家发明的东西，凭什么一定要让外国人认同？这不是出卖人格和国格吗？ 虽然大多数领导赞同林三七走出战略，但相当一部分人都把林三七看成了资本家的走狗，是大汉贱，甚至认为他还在宝安县搞公司化，是xx复辟。 这也是上级领导为什么冷处理宝安县的主要原因所在。 同意是同意你的计划了，但是不宣传、不赞同、不反对，跟渣男似的三不政策，就是因为国内的保守势力是非常强大的。 林三七从背包里取出一份宝安县地图，摊开在桌子上。 黄慧琴赶紧把电灯打开，屋里重新亮堂起来。 “干爹你看，宝安县东边，这边有个地方叫沙头角，总共是5平方公里。这里与香江是陆地相连的，我准备在这里建造药物工业园区一期。 到时沙头角就是药物生产基地，但是因为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所以我准备来个借壳上市，准备将包装车间放到这里，这是香江新界的荔枝窝。 最后是以香江药物出口到全世界，收到的外汇也是先打到我们家在香江的公司账上，然后再转回国内。” 沈国明一拍桌子，又有些小兴奋道： “好，到这一步，我又明白了，为什么你一定要招退休兵去香江，原来你这是在提前布局。就是怕香江人会抢你的产业，你提前准备好武斗力量。” 林三七这时候觉得自己找到知己了，于是也兴奋回道： “啊呀，干爹，你懂我，你太懂我了。别人以为我花了那么大代价招退伍兵，是准备去香江做纨绔子弟的，我这多冤啊。” 沈国明这时候内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差一把羽毛扇了： “你继续讲，我再听听。” “干爹你看，这旁边就是盐田，这一块的面积很大，我准备建机床厂，生产机厂的全套设备和图纸我都有。机床是工业母鸡，我们光有药，没有工业也不行。 而且盐田和沙头角这边的沿海地质条件很好，可以建造深海港。等以后我们与世界各国友好通商了，我们完全可以自己组织出口，不再经过香江。” 林三七说出来的一套一套，都是深圳特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事实也是证明完全是可行的，正确的。 他只是抄作业而己。 既然有正确答案，那他林三七绝对不可能抄错。 沈国明这时候看着地图沉思道： “那么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资金和物资问题，你要新建这么大一个工业园区，投资绝对不小不了。根据我的判断，就算是我们以国家力量去建设都力有不逮啊。” 林三七嘿嘿一笑，解释道： “资金我已经解决了，基建所需要的建材我已经运过来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国内会提供。另外，3万铁道兵也已经入驻宝安县。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准备开工了，然后我发现还少一位有丰富经验的总指挥。 这不，我就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只有干爹能帮我了，嘿嘿。” 沈国明有点想得意地笑，但他是老干部，强忍住了。 “原来你小子是想让我给你打工啊，说说看，如果我去宝安县，你准备让我做什么？” 林三七赶紧送上彩虹屁： “干爹，我给你的定位就是宝安县工业区管委会主任，你前期要负责工业区的整个基建，这是我让人设计好的宝安县规划图，你就按这个规划蓝图，一点点变现。 至于整个基建过程中，缺什么材料，缺什么物资，或者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你跟我说，我负责去搞来。这相当于什么？ 就相当于59年的时候，你还是院长，我是你的采购员，你当院长的想要什么，我这个采购员就准备什么。 这样我们父子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那这工业园区还不以最快的速度拨地而起？能让药厂快速投入生产。 等工厂能生产药物，能出口创汇了，那干爹你想，工业区后续资金是不是有了？这样就行成了一个良性循环，甚至还有多余的钱分红。” 第675章 准备往云南一趟 沈国明不确定问道：“这分红，国内拿九成对吧？” 沈国明非常清楚金钱的威力，尤其是林三七的事业非常敏感，说句是火药桶也不为过。 如果林三七把大多数的钱装入自己口袋了，国内只是拿了少部钱，或者少部分税收，那不用想，无论这个工业区多么伟大，最后一定会失败。 用文绉绉的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用白话文翻译，就是大家都踏妈穷，就你富？你已有取死之道了。 “干爹你放心，我只拿一成，就算是一成，到时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我的长远打算，是为国家民族留下一个科技母鸡，我就准备退出，捐出所有股分。” 林三七想的是，等自己林家积累了原始资本，到时完全可以成为香江四大家族，甚至成为香江事实上的土皇帝。 然后就是跟李黄瓜这批人争“运道”，反正他们崛起之路他都完全了解，到时完全可以截胡。 就算英资需要他们当走狗，难以截胡，那也简单，半夜派出无人机轰炸群，直接从肉体上消灭这批买办。 什么？李黄瓜死了还在张黄瓜赵黄瓜？相当买办走狗的人永远不会缺乏？ 那林三七就一直杀嘛，反正无人机出动神不知鬼不觉，完全破不了案，直杀得人头滚滚，看谁还愿意给英资当狗？ 高端的商战就是这么朴实无华，能动手不要瞎bb。 到时香江乱不乱，林家说了算。 沈国明这时候一拍桌子，仿佛当年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气势又回来了： “行，干爹就给你当一回总指挥，这活我接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黄慧琴一看老头子重新又焕发了生气，心里也挺高兴： “好好好，退休了就应该找点事情做做，你干爹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保证给你管得井井有条，呵呵呵。” 老太太一点不担心老头子去宝安县会不会累倒。 这又不是下放农场干活，也不是去河堤挑泥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指挥工作能有多累？ 林三七也高兴了，本来以为像别的，劝老人换个地方要磨破嘴皮子，想不到自己干爹这么爽快。 “干爹，咱们随时可以出发，另外我还有11位师父也要跟我们一起走。另外……” 林三七这时候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道： “另外，干爹你去了南方，其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避开风风雨雨，安心工作。” 沈院长多少有点不以为意： “你小子啥都好，就是有被害妄想，总是觉得国内会不太平，把家人都迁到香江去，现在又要带走我和你师父们都是同一个道理吧？” 林三七心想，咱们再过几年看吧，到时吓不死你个老头子。 去了宝安县，也算是因祸得福，逃出生天了，自己这个干儿子可真是操碎心呀。 黄慧琴这时候提醒道： “老头子，咱们既然要去南方，是不是往姑娘那里走一趟？我都多少年没见过她了。” 沈国明和黄慧琴的女儿今年35岁，20岁的时候做为军医，跟随大部队出征云南。 解放后跟丈夫就地转业，后来一直在昆明某军区医院工作，在那边成家立业，还生了三个娃。 这年头从云南出发到首都，那是相当不方便，光是火车就要坐转几趟，路上起码要10天左右。 为什么这么麻烦？ 因为1962年，云南没有一条铁路是通往内地的，只有米轨铁路（滇越铁路）通往越楠。 云南人如果要坐火车，需要先从昆明出发，坐火车到河内，再从河内转火车到广西，然后才能北上。 贵（阳）昆（明）铁路一直要等到1966年才建成通车。 这才让云南铁路与全国铁路联网，云南有了第一条通往祖国内地的铁路大动脉，结束了云南“火车不通国内通国外”的历史。 而著名的，英雄般的成昆铁路，还要再等到1970年才通车。 如果不坐火车，从云南往北走四川肯定不合适，只能往东走贵州。 云贵川高原，听听名字就知道这地方有多难走，直线距离近700公里，估计路上光是坐车能走个一星期，整个人都要散架。 说说出川难，其实出滇更难。 沈国明黄慧琴夫妻，这10年间也才见了女儿一次面，老两口怎么会不思念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林三七一听去昆明，心里还是有点吐槽的。 因为虽然昆明和宝安都在南方，问题是这两个地方直线距离就有1100公里，说句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 也是老太太没有地理概念，觉得既然都在南方，那就去瞧瞧女儿吧。 沈国明一听就沉默了，女儿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他怎么会不想见面呢，但他知道去一趟云南有多困难。 “昆明太远了，我们以后再找机会去吧。” 黄慧琴一听不干了： “你去宝安县肯定又要重新没日没夜干，咱们什么时候去昆明？等你七老八十了，你想去也去不成了。” “啊呀，你这婆娘这么固执，你晓得云南有多远吗？火车都坐不到。” “当年女儿女婿能去的地方，我们凭什么不能去？” 林三七一瞧老两口要吵起来了，赶紧阻止道： “停停停，干爹干妈，多大的事呀，我明天去找景领导，让他给我们安排一架飞机，咱们飞着去云南不就行了？ 如果小秋姐愿意，让她不要待在云南了，那地方太偏太穷，哪怕为了小孩未来发展也要走出来，让小秋姐和姐夫带着孩子一起去宝安，你们觉得怎么样？” 黄慧琴一听就乐了，显然她对女儿当初的选择也非常不满： “小七说得对，云南那地方简直就是天涯海角，让小秋出来，去宝安县，实在不行就送他们一家去香江，总好过在云南吃虫子。” 沈问秋曾经写信的时候告诉父母，云南那边流行吃虫子，各种虫子。 这事就跟噩梦一样伴随着黄慧琴，觉得云南就是个野蛮的原始森林，一想到女儿在那边吃苦就天天哭。 老太太哪里想得到，就云南的虫子，几十年后都成了特色烧烤，贵点的几十元一串，吃不起的节奏。 沈国明一听飞机也有些犹豫了： “小七，真能坐飞机去？会不会占了国家的便宜？这样容易犯错误。” 林三七没好气道： “干爹，你就是太迂腐了，凭什么别人家的老婆孩子都可以随意蹭国家便宜，你这么一个老革命蹭一次飞机还犹犹豫豫？ 老爷子，你要懂得替子女谋福利呀，你们不是挂在嘴边，什么打下的江山，就是为了给子孙后代享福用的，有好事不扒拉到自己碗里，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算了，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明天我跟景领导提，大不了飞机的机油钱我个人掏腰包了，咱们不占国家便宜，清清白白做人，不像某些人那么虚伪。” 沈国明一听也笑了： “你小子乱开地图炮，我们干革命可是为了解放全华国，为全国人民翻身做主人而奋斗的。哪里是为了自己一家人享受荣华富贵，成为新的特权阶层？ 行，那咱们就去云南走一趟。老太婆，你赶紧去准备送给外孙的礼物，吃的穿的用的都要准备好。 另外这家里也收拾收拾，把该送的都送给别人家吧，最后把房子还给医院，咱们以后估计就不回首都了。” 黄慧琴一听就高兴了，起身就去准备钱票了： “哼哼，这北方我也待够了，冬天冷夏天热的，西北风一吹皮肤都裂开了，哪有我们南方养人呀。走走走，以后再也不来了。” 第678章 云南有个沈问秋 昆明，巫家坝机场 飞机刚停稳，林三七第一个跳了下来，一边还不停拍着自己的胸脯： “妈呀，吓死了，吓死了，我这百亿富豪的小命差点交待在这破飞机上。” 林三七和沈国明夫妻是没资格坐专机的，景领导也不可能安排一架专机给他，有底线有原则的领导是不可能徇私的。 所以他们三人蹭的前往昆明运送物资的军用机。 飞机从京城西军用机场出发后，中间分别在郑州、重庆有两次降落加油，整整花了一天时间才到达昆明机场。 小飞机的特色就是遇到气流颠簸得利害，把林大富豪吓得哇哇乱叫，一到机场就跳下飞机。 林三七正在感慨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时，就看到了沈国明鄙视的眼神： “你小子，要是在革命年代肯定是个叛徒，根本不用敌人严刑逼供就什么都招了。” 林三七有些不好意思： “干爹，我这不是土包子没怎么坐过飞机嘛，嘿嘿。你赶紧的，扶着干妈一下，她老人家看来也晕机了。” 黄慧琴从机舱里走出来时，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处于脱力状态： “我的娘啊，以前没坐过飞机整天向往，现在真坐了飞机，太吓人了，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林三七开玩笑道： “干妈，我跟你说，有专家统计过，说飞机是所有交通工具里面最安全的，从来没有得到过差评。” 黄慧琴有些不理解：“为啥没差评？坐飞机真有这么好？” 林三七嘿嘿一笑：“因为想差评的，全部只能跟阎王爷告状了。” 现场的人听到后，全部都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这个笑话也缓解了众人之前的焦虑和害怕。 沈国明这时候环顾了四周一圈，感慨道： “这就是彩云之南啊，小秋就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啊，嗯，天很蓝，空气很清新。” 王慧琴在林三七的搀扶下，这也有心情观察了一下祖国这个天涯海角： “一路飞机过来，都是茫茫大山，当年我就说找找关系，把女儿女婿调回京城，都是你个死老头，讲什么原则，说什么要服从组织安排。想起来我就气得牙痒痒。” 沈国明眼神闪了一闪，唉了口气道： “女儿在昆明也没有吃苦，她和女婿好歹是国家干部，有定粮，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至少饿不死不是？你再看看那些农民，他们才叫真的苦。” 林三七怕老两口伤感，于是扯开话题道： “对了，我小秋姐呢？她不是在电话里说要来机场迎接的吗？” 旁边的飞机地勤人员笑道： “林大校，现在是在机场内部的跑道上，外来人员是不能进入的。你们赶紧往那边去，过了一扇铁门就是出口，迎接人员只能等在那儿。” 林三七一听，赶紧从背包里抽出几条万宝路，一条给了地勤，两条给了机组成员。 为啥机组人员是两条，这是因为飞机除了两个驾驶员外，居然还有一名导航员，人工导航，又是目测又是用工具计算，那叫一个地道。 “来，给大伙儿分分，麻烦你们了。” “谢谢林大校！” “林大校大气！” 能当上飞行员的，都是识货的，一看到外国香烟，一个个乐得直搓手，这种香烟可是能让他们在朋友圈里吹牛上天的好玩意儿。 出口处。 沈问秋正和丈夫傅红良，以及三个孩子焦急等着。 巫家坝机场做为军民两用机场，也不像几十年后，有一块电子屏幕，上面显示航班到达信息。 所有接客人员只能干等着，这飞机啥时候降落都是一个未知数。 完全有可能因为天气原因，飞机已经返航了，而这边迎接的人员还是傻傻等着，得不到及时回复。 突然，沈问秋瞅到有三个人从跑道那边往出口处走来，到底是父女同心，马上就有了心灵感应。 “呀，我爸我妈来了。爸爸~~姆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沈问秋一激动，就想着往机场里面冲。 门口的工作人员本来想拦下来，但是看到里面三人当中，有一人穿着大校军装，于是也不加阻拦。 工作人员机灵着呢，这年头能坐飞机的，还是大校，有几个是简单人物？得罪不起。 沈国明和王慧琴也看到女儿，于是两个老人也是伸开双臂，飞奔向女儿。 “爸，妈，呜呜呜~~~” “小秋，我的宝贝啊，呜呜呜~~~” 林三七在旁边拿出相机，卡嚓卡嚓拍了下来，这父女情深，母女抱头痛哭的样子还是值得记录的。 三人哭好了，王慧琴和沈国明又冲向了三个外孙外孙女，抱着三个孩子乐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沈问秋则看向了旁边一脸傻笑的林三七，好奇问道： “您就是林三七同志？” 林三七赶紧摆手，谦虚说道： “小秋姐，我就是你异父异母的亲弟弟，不要您呀您的，都是一家人，太客气我可不高兴。” 毕竟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女人，性格也是豪爽的。 沈问秋呵呵一笑，伸出手来： “是姐姐的错，欢迎小弟来云南。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姐夫傅红良同志，现在是在昆明军区工作。我也在军区工作，不过是在医院里当大夫。” 傅红良为了迎接丈母娘丈人，特意从部队借了一辆车出来，所以身上同样穿着军装。 不过他只有两杠两星，而更年轻的林三七则是两杠四星，在部队里，林三七就是他傅红良和沈问秋的上级。 所以傅红良在问候完丈母娘丈人后，上来就是一个敬礼： “首长好！” 林三七可不敢受理，为了缓解尴尬，赶紧对着沈国明也是一个敬礼：“首长好！” 沈国明一看就乐了： “行了行了，红良，这是你弟弟，你甭管他是不是首长。否则你们两个这样客气来客气去，咱们都不用回家了。” 林三七也拍了拍傅红良的肩膀道： “姐夫，咱们甭客气，来来来，这么多行李呢，你赶紧收着，我看看我三个外甥。” 沈问秋生了三个小孩，一个儿子今年7岁，两个双胞胎女儿今年5岁。 毕竟是干部子女，虽然穿着很朴素，但绝对没有破洞缝补，而且那气质一看就是有见识的。 沈问秋指挥道：“赶紧的，喊小舅。” 沈问秋还有一个亲大哥在西疆，所以林三七只能是小舅。 三个小孩也机灵，一个鞠躬：“小舅好！” 林三七早就准备，马上从背包里取出一把电子机关枪，就是一按会发出五颜六色的灯光，还会发出突突突的音响。 这种在几十年后在义乌小商量品市场里随处可见的电子玩具，在六十年代绝对是独一份存在。 傅小高一看就是眼睛发亮了： “小舅，这是给我的玩具？哇，天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玩具。谢谢小舅。” 林三七又出取一套芭比娃娃套装给两个小姑娘： “来，这是给小江小苏的，这个是外国的洋娃娃人，还可以给娃娃换衣服，换头发，喜不喜欢？” 没有一个女小孩会不喜欢芭比娃娃的，于是两个小姑娘也乐得蹦蹦跳跳。 傅红良这时候背上行李喊了一声: “爸，妈，小弟，走，咱们回家。” 军区大院，食堂里。 傅红良带着老丈人、丈母娘，以及便宜小舅子走进了食堂一个小包厢里。 刚进去，林三七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食物味道，然后眼睛就亮了： “呀，姐夫，什么好吃的？” 他知道云南可是美食天堂，六十年代的食材还保留着原汁原味，再加上老厨师还都活着，那手艺绝对没话说。 第679章 两贵宾不请自来 看到小舅子一脸陶醉样子，傅红良笑着介绍道： “爸，妈，小弟，你们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正是我们云南菌子最肥美的时候。瞧瞧，那一锅就是野生菌火锅。还有那个陶罐里面可是大名鼎鼎的汽锅鸡，还有……” 林三七两辈子第一次来云南，看到特色美食兴趣大增： “姐夫，那个过桥米线有不？” 傅红良笑道： “有有有，不但有过桥米线，还有红河小卷粉、傣味手抓饭、黑三剁、大救驾等等，这些可都是我们云南特色美食哦。” 沈问秋这时候也替丈夫说道： “爸妈，小弟，这些特色美食红良可是费尽了心思才搞到的，为此还专门请了咱们部队小食堂的大师傅亲自出山，你们可得好好品尝品尝。” 沈国明显然对女婿的热情款待非常满意： “红良，辛苦你了，要准备么多食材，在现在的形势下太不容易了。只此一餐，后面几天可不能破费了。真要这么吃下去，你跟小秋的粮票肉票都要吃完了。” 1962年只能说饥荒有缓解，顶多就是饿不死人，但要吃饱吃好还是件奢侈的事情，一直还要再持续十多年。 尤其是云南这边少田少地的边疆地区。 话音未落，门口就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 “沈院长、林专员，以后你们几位的伙食，我们部队包了，怎么能让贵宾不满意呢？” 走包厢外面走进来几个军人，傅红良一看先是惊讶了一下，于是赶紧站起来介绍道： “爸，小弟，这是我们曹智扬军长，曹军长，您怎么来了？” 曹军长笑呵呵伸出手，主动握上了沈国明的手： “首都中医院的沈院长，我可是久仰大名啊，是我的老前辈了。这次沈院长到云南来，我这个东道主当然要招待好，否则还被我那些老伙计给笑话死。” 部队就是一个大家庭，在部队内部你扯关系，扯来扯去都是老战友，老朋友。 沈国明多聪明的一个人，他只是一家医院的退休院长，哪有面子让昆明驻军首长出面接待。 人家真正要招待的，就是旁边正流着口水的干儿子： “曹军长，你好你好，我家红良和小秋在你手下当兵，给你添麻烦了。 噢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总后卫生部副部长、首都传染病医院院长、弗山专区常务副专员兼宝安县书纪，林三七同志。” 林三七的职务是又杂又乱，谠政军都有，估计也是国内第一人了。 大家都是妙人，心照不宣，曹智扬顺势伸出了手： “林专员，久仰久仰，我国最年轻的院长，最年轻的大校，最年轻的专员，我今天终得一见啊。” 林三七赶紧敬了一个礼：“曹军长好。” 曹智扬哪敢托大？ 林三七虽然军衔比他低一线，但林三七是中央军伟卫生部的副部长，说句是天子近臣也不为过。 真要论起人脉和能量来，是他曹智扬的十倍百倍不止，他说到底就是边疆省分的一名小军长而己。 于是也赶紧站直，一个回礼： “中央首长好！” 林三七吓得往旁边一闪，打趣道： “曹军长，你可别吓我，要是让伍领导和景领导知道我在地方的同志们面前装大尾巴狼，回去非被他削死不可。” 这话说得客气，其实还是在装大尾巴狼，动不动就把大领导挂在嘴边，吓唬人呢。 果然，曹智扬一听，笑容更盛了几分： “沈院长，林专员，来来来，既然来到我们部队，今天怎么着也不能让傅红良同志请客。算我的，一会儿我把饭票肉票给红良送去。 来，大家都坐，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位厨军长，原来可是福照楼的大厨，他做的云南菜那可是一绝。今天大家都有口福了，呵呵。” 林三气闻着味早就不耐烦了： “吃吃吃，啊哟我今天可是饿了一天了，现在的飞机不能上厕所，我憋了一路，啥东西都不敢吃。” 曹军长开玩笑道：“那林专员可以在天上来个仙女散花，那场面一定很美。” 哈哈哈，众人都轻笑起来。 结果还没等大伙儿客气落座，门外又匆匆走进来一名干部，这下来的是个老熟人。 来人正是云南卫生厅的赵右侠赵厅长，只见他手里拎了两瓶酒，嘴上开始抱怨道： “还好还好，我没来晚，沈院长，三七同志，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哈哈。曹军长，你这人不讲究，有客自远方来，你怎么能吃独食，也不通知通知大家？” 曹军长哈哈大笑：“好你个老赵，鼻子还真灵，来来来，咱们还没开饭，你来得正好。” 虽然林三七跟大家级别相同，但在场他年龄最小，于是赶紧站了起来： “赵厅，好久不见啊，我这次可是来看望我姐夫姐姐的，是私人行程，怎么好麻烦你和曹军长呢。” 赵右侠将两瓶酒放到桌子上，笑道： “你这位财神爷飞机刚从首都出发，我这里就得到消息了。去年在贵州开会我就邀请你来我们云南转转，今天可终于让我逮到机会了。 来来来，这是我们云南特色的玉林泉酒，绵甜净爽，口感特棒，我可是珍藏着，一般人还不给喝的。今天沈院长，林专员来了，咱们不醉不归。” 傅红良和沈问秋两人互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解和震惊。 他俩都只是部队一名普通的小干部，小军医，平时可接触不到曹军长、赵厅长这样的大人物。 结果随着自己这个小弟弟的到来，一下子就将两尊大神给吸引过来了，看来这位便宜林小弟的能量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原本他俩一直以为林三七是靠着他们爸爸才爬上去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优越感，结果现在他们爸爸的地位远不及林三七。 此时曹军长和赵厅长心里也盘算起了小九九。 曹军长知道，林三七捐助给花都军区的现金就达到了千万港币以上，光是从那些退伍兵身上就能每年赚取几百万，这可都是钱啊。 到时这位林财神随便漏点下来，足够他这个边疆师吃饱了。 而赵厅长则更了解林三七的能量，别的不说，只要把这位爷伺候好了，要多少盘尼西林都不是问题。 关键现在林三七手里还握有一个抗结核治疗课题，赵厅长非常希望云南能成为第一个开展肺结核治疗的省份。 酒过三巡，曹军长看气氛差不多了，于是诉起苦来： “沈院长，林专员，你们是不知道，我们云南穷啊，八山一水一分田，那真是要工业没工业，要农业没农业，简直就是一穷二白。” 林三七心想，云南穷了些，但比隔壁的川省好太多了。 为什么？因为云南的少数民族太多了，所以为了边疆的安定团结，在内地的大规模征粮，在云南则温和多了。 川省从1959年到1961年这三年，总共外调粮食总量为147亿斤，占了川省粮食总产的三分之二。 而yn省外调粮食连川省的零头都不到，当然交通不便也占了大便宜，谁叫川省通了火车，而云南不通火车呢。 云南惨的是向南边的邻居输送了太多无偿援助，然后养出一个白眼狼来。 赵部长一听曹军长开始诉苦大会了，也赶紧跟上： “是啊，林专员你是不知道，去年我们用特产换盘尼西林，一共才换到10万瓶。可是这点量送到我们省里，那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现在我们云南有16个州市，160多个县，另外还有边疆的部队，另外这个系统哪个系统，大家分一分。分到我们卫生厅，不到5000瓶。 5000瓶听起来很多，可是放到临床上一用，这才几支啊。啊哟喂，我这个厅长太难了，当时我就恨不得立马赶到首都，找林院长，噢不，现在是林专员诉诉苦了。” 林三七心想，自己的宝安药物园区建成，首批除了抗结核药物外，这个青霉素生产线也是第一要务。 第680章 同情果军犯错误 林三七知道云南穷，哪怕几十年后，我们强大了，但是云南照样是排名靠后的省分。 至于六十年代初的云南，那更是穷到底了，一个是地理位置不佳，祖国边疆。 这年头只要带个“疆”字的地方都不是好地方，不像几十年后，那都是对外贸易的桥头堡。 第二个就是云南虽然总面积近40万平方千米，相当于4个苏省，但其中山地面积占88.6%，丘陵和台地占6.4%。 真正的平原只占全省面积的4.8%。 在工业时代还好，但在农业社会，没有平原，缺少耕地，结局只有一个，饭都吃不饱。 几十年后知青返城打响第一枪的也是云南，大概就是因为在云南的知青实在活不下去了，太穷了，太饿了。 后来沪海有一部描写知青子女寻找返城父母的电视剧《孽缘》，故事就是发生在云南。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所以林三七对云南是十二万分同情的，太苦了，来了知青都留不住人。 他也知道今天能让曹军长和赵厅长两位边疆大佬不可能无缘无故不请自来，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从他身上薅点羊毛。 但林三七并不反感这种薅羊毛，因为对方也是一心为公。 林三七拿起酒杯，给曹智扬和赵右侠满上，这才问道： “赵部长，你要盘尼西林这个我能理解，估计现在全国的盘尼西林几乎都是我弄来的。但是曹军长你缺什么？你要武器我也没有呀。” 林三七只做普通走私生意，可不敢轻易接军火走私生意。 曹军长叹了口气道： “林专员，你可不要看我们昆明四季如春，环境优美，就觉得咱们整个云南都是这种太平风景。其实全国最苦的就是我们边疆省份。 我看我们的邻国都是哪些，老缅、老握、狗越。这些都是什么？一个字，就是乱。 再一个，当初果军被我们赶跑后，最终都逃到了这三个，他们手里可是有枪有炮的，都是成建制的，那你想想，这边境能太平吗？ 战乱就会导致一个后果，受伤人员大量增加，加上边境闷热潮湿的气候，没有盘尼西林，十个受伤的子弟兵里面能活下来小半就不错了。” 林三七懂了，在恶劣环境下，不但外伤感染要致命，同样的，一个小小的肺炎可能就要了一条子弟兵的命。 没有抗生素果然糟糕。 说到这里，林三七有些好奇了，便小心翼翼问道： “曹军长，咱们饭桌上戏言，你不要当真，我就是好奇想问问。 被咱们赶跑的果军，好歹在抗日战争时期也是对、民族有功的，他们当年也是打鬼子的。对这批人，赶尽杀绝不恰当吧？毕竟是同胞。” 沈国明一听，悄悄踢了林三七一脚，心想这傻小子什么话都敢说。 傅红良和沈问秋也是捂着嘴巴，就怕曹军长爆起，拿碗给这林三七头上来一下开了瓢。 哪有同情果党反动派的？这立场就有问题。 曹军长听了一愣，悄悄环视了一圈，心想饭桌上都没外人，旁边的赵厅长也不是多嘴的人，于是也小心翼翼回道： “你说的是民国远征军，这批人是我们的民族英雄，我个人是认同他们的。 当年远征军有10万人，但是离开老缅战场的最后只有不到4万人，大多数都牺牲在了战场上。 就比如著名野人山战役，整整3万果军，最后从野人山里走出来的只有3000。在这3000中，只有一位女兵活了下来，打得太惨了。 由此可见，远征军的伤亡比例非常高，大半牺牲。哪怕是活下来的远征，那也是缺胳膊少腿，几乎全都退出了现役，回到了老家。 所以最后逃到云南的并不是远征军，而是一路从内地撤退的果军，这批人手上可是沾了我军和人民鲜血的，我们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林三七心想那还好，反动派那就不值得同情了。 赵部长这时候也插话道： “还有一个，林专员应该知道我们云南是少数民族占大多数的省，为了让各民族都能感受祖国的温暖，同时也是为了稳定人心，所以医疗这一块非常重视。 那些少数民族的部落还是比较原始的，生病了就是跳大神请巫医，几乎就是等死。我们派遣了很多医疗小组深入基层，到村里部落里给他们瞧病。 但是我们的医生哪怕本事再高，手上没有药物，就相当于士兵没有武器。林专员，你说这不是干着急嘛。上次分到的10万瓶盘尼西林真的远远不够啊。” 林三七吃了一口菜，美滋滋，反正是闲聊嘛，于是问道： “赵厅，你们医疗队下去，总不是只靠盘尼西林吧？” 赵右侠赶紧站起来，给林三七和沈国明、曹军长的酒杯续满，然后笑道： “林专员，那你还真说错了，我们医疗队真的全靠盘尼西林撑门面。 你想啊，如果寨子里有病人感冒发烧了，咳嗽肺炎了，这种在少数民族眼里的‘绝症’，只要打几支盘尼西林，立马就救回来了。你说我们的医生是不是被奉为神明？ 再比如，少数民族都要去山林里打猎或者耕种，外伤那是家常便饭。就最简单的，他们都不穿鞋的，脚底经常被什么石头呀、树枝呀扎穿扎伤。 运气不好，小伤口就化脓，这时候就危险了，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死亡非常多。哎，这时候如果打几支盘尼西林下去，感染一控制，化脓就没了，又活了一条人命。 我们的医疗队救活寨子里几个人，就可以收获整个寨子的感激。等我们跑过几个寨子救活人，就可以收获整个部落的友谊，这样边境就可以安定下来。” 沈国明一点，微微点着头： “老赵和曹军长说得对，边境的稳定，就是的稳定，小七，如果力所能及能帮，你就帮帮我们云南的同志们。” 林三七心想这都上升到民族团结和稳定的高度上了，自己怎么可能不帮呢？ 不就是青霉素嘛，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但事情复杂就复杂在，这年头的青霉素太珍贵了，各个省份各个系统都急需，那他给谁不给谁。 如果他给了云南，其他省份也来讨要怎么办？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只有云南有困难，其他省都有各自的麻烦，就比如此时的东北和内蒙，那还有头狗熊盯着我们呢。 他林三七又不是乐山大佛，巴黎圣母，总不可能成为一头无偿援助的“奶牛”吧？ 升米恩，斗米愁，这是永远的真理。 想到这里，林三七端起酒杯开始沉思起来。 曹军长和赵厅长也有些心虚，毕竟他们要的药物可不是少数，关键盘尼西林还是有钱买不到的紧缺物质。 再说了，想买也得有钱啊。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没钱…… 林三七其实已经想好了，盘尼西林要给，但不白给，可以拿物资来抵，可是云南有啥物资是自己需要的？ 宣威火腿？这火腿挺好吃的，但火腿才几个钱？ 至于要什么，林三七准备晚上睡觉穿越回去，用电脑查查资料。 今天赶了一天飞机，他急需回招待所去休息。 为啥去招待所？娘家人到来难道不应该住家里吗？实在是沈问秋家里压根就住不了客人。 军区家属院里，傅红良和沈问秋将丈母娘丈人，以及便宜小舅子迎到了家里坐坐。 第681章 劝干姐离开云南 说是家属，也没有这年头时髦的筒子楼，而是一排排的平房，傅红良和沈问秋因为是双职工，所以分到了两间平房。 一间前半部份是客厅，后半部分是厨房。 另一间同样一分为二，两夫妻住一间，三个孩子住一间。 因为是部队大院，讲究纪律性，所以厨房不能像京城大杂院那样放在门口，连杂物都不能堆。 整个大院看起来干干净净，哪怕家属晒衣服，那也是整整齐齐挂在那儿，绝对没有万国彩旗那样杂乱。 沈国良和王慧琴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还特意看了一下米缸，发现里面尽是玉米、高粱米、红薯等杂粮，大米只有一小袋子。 看到女儿女婿的条件如此艰苦，老两口心里都不好受。 老太太抱着外孙女，心疼得直掉泪。 沈国明却没有叹息，他是从战争年代中过来的，知道当兵最危险的不是物质条件艰苦，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 现在女儿女婿活得好好的，还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还有三个孩子，比起牺牲的战友们来，绝对算幸福。 “红良，小秋，你们平时上班，三个孩子怎么办？” 沈问秋爽朗一笑： “爸，你不用担心，小高已经上小学了，每天他都负责把妹妹送到幼儿园，晚上再去接回来。我跟红良经常要加班值班，主要还是靠哥哥照顾妹妹。” 王慧琴一听不乐意了，指责道: “你们夫妻也心大，小高才几岁？自己还是孩子还要照顾妹妹。真是我的乖孙，这些年辛苦你了。” 傅小高不以为意：“外婆，你放心，我是大哥，大哥照顾妹妹是天经地义的。” 沈国良非常高兴：“好好好，男子汉就要有担当，外公表扬你。” 林三七坐在一旁，心里则在开始计算，傅小高今年7岁，傅小江和傅小苏双胞胎5岁。 等到1968年开始就有政策，家里只能留一个孩子，剩下的孩子需要强制下乡，一直要到1978年才结束，到时傅家三个小孩刚好年龄适合。 知青下乡，那绝对没有电视里放得那么浪漫，那是真的苦啊。 这个世界上哪个群体最苦？绝对非农民莫属，但农民好歹有宗族支撑，知青下乡那真是被欺负死。 所以沈家这一家人，包括在西疆支援的沈大哥，林三七都是要想办法调到宝安县去的。 想到这里，林三七又开始了自己的忽悠： “姐夫，大姐，我跟干爹商量过一件事情，你们想想可不可行。 我们是这么想的，云南这地方还是太偏僻，很多老师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我看小高他们普通话就有浓浓的云贵川口音，更不要说学外语了。 三个孩子留在云南，将来的前途恐怕不会太好，难道一辈子都要窝在这个边疆省份？” 傅红良是沪海人，沈问秋是姑苏人，当初两人能走到一起，那是因为三观一致，风俗相近的。 江南一带，非常重视教育问题，家里无论有多困难都会供子女读书，他们共同认为万般皆下品，只有读书高。 所以林三七说到3个孩子的未来，这让傅红良夫妻也是愁上眉梢。 见识过沪海和京城的繁华，他们心里有一杆秤，怎么会不知道云南的落后？自己可以服从组织安排，但孩子怎么办？ 沈国明这时候摸着大外孙的头，也开口道： “我已经退休，人走茶凉，以前帮不上你们什么，以后恐怕也无能为力。但是你们小弟不一样，小七的能量你们也看到了，刚下飞机，就有当地干部上门来慰问。 现在你们小弟已经就任东广省弗山专区的常务副专员，宝安县的负责人，准备建设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园区，我这次和你们姆妈就是去宝安县投奔你们小弟的。” 林三七纠正道：“小秋姐，别误会，我是准备让干爹给我当园区建设总指挥的，不是当农民工的。” 沈国明继续说道： “所以我的想法，是你和红良的人事关系也转到宝安县去，这个交给你们小弟，保证没有阻力。” 沈问秋有些迟疑： “爸，小弟，我们在云南工作十年了，事业也稳定了，人际关系都在这里，现在换个地方……” 沈国明有些不高兴，觉得这女儿边疆呆傻了，一点不有远见： “糊涂，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孩子们考虑。或许你们会说，我们可以把孩子带走，你们留在云南。但你们想过没有，孩子没有生活在父母旁边，他们的童年得有多遗憾？” 王慧琴也赶紧劝道：“而且孩子以后就跟你们不亲了。” 沈问秋有些迟疑：“那我们去宝安县能干嘛？我可是听说过，宝安县比我们云南可穷多了。” 林三七一想就想笑，理是这个理，现在的宝安县那真是一穷二白，要啥没啥，怪不得沈问秋看不上。 沈国明眼神示意了一下，林三七赶紧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宝安县全境地图： “姐夫，大姐，你们看……” 林三七又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自己的远大理想，最后才说道： “姐夫如果去宝安县，原来是部队后勤系统的，正好，我那边还缺少一个后勤主管。要建设一个工业园区，物资成千上万，急需有人统一管理。 当然姐夫你也不要发愁，我现在还兼着弗山军区司苓员，到时我可以保留你的军籍，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是。 同样的，小秋姐如果去了宝安县，我正在新建一家现代化医院，并且远大目标是将这家医院建成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到时要吸引老外过来看病，赚外汇的。 小秋姐刚好是医生，专业对口，不但可以从事自己喜欢的临床工作，也可以从事行政工作。这样你们工作有了，还能照顾三个小孩。 现在宝安县暂时只考虑高等教育，但是我家人都在香江，我完全可以把小高他们送到香江去上学，长大了可以出国留学，也可以留下来建设宝安特区，都可以。” 傅红良和沈问秋明显就心动了。 但成年人做事，难免会瞻前顾后，沈问秋苦笑道： “小弟，容我们再考虑考虑，你放心，明天一定给你答复。” 王慧琴有些不满： “傻孩子，这有什么考虑的？去了宝安县，小七就是最大的官，有他罩着，你们还怕安排不了好工作？再说了，小孩去香江读书，跟在云南读书，你们觉得哪个更有出息？” 民国时期，江浙资本都是偏蓝方，所以随着49年全国解放，很多江浙有钱人都逃到了香江，沈家、傅家也有不少亲戚在香江。 所以沈问秋傅红良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其实内心也明白哪个选择更好。 说来说去，还是怕老单位不放人。 第二天，林三七还在招待所床上呼呼大睡，曹智扬和赵右侠又来了。 林三七睡眼朦胧，有些无奈道： “两位大哥，你们也太心急了嘛，我现在孤身一人过来，身上又没带盘尼西林，变也变不出来呀。” （其实他还真能变出来，他的通道空间里就有200万瓶青霉素储存着，而且是南方药厂生产的特供版，一瓶只有40万单位，标签简单。） 曹首长嘿嘿一笑：“小林同志，今天我和老赵准备还你去旅旅游，走，我们先带你去‘逼死坡’转转。” 林三七一边洗脸一边奇怪道： “逼死坡？听这名字就不是很吉利啊，你们确定要带我去那儿？” 赵右侠哈哈一笑： “曹首长说的逼死坡，其实应该叫篦子坡，就在招待所旁边。这个地方就是南明永历帝被吴三桂用弓弦缢杀的地方。就跟靖康之耻一样，也是我们中华民族值得纪念的一个地方。” 林三七放下手绢点点头： “哟，那是值得一去。我还去过新会，那里是涯山海战遗址，也是我们民族的至暗时刻，国耻不能忘啊。” 曹首长一听，眼球子一转，叹息道： “是啊，国耻不能忘，我们中华民族只有自强自息，才能不被异族或他国侵占。你说当年我们的军队有盘尼西林，这什么五胡乱华、靖康之耻、涯山海战、南明惨剧还会再发生吗？” 林三七心想，好嘛，又是民族大义这一套道德绑架。 不过他也已经想好了，自己该提出一些什么条件来交换盘尼西林。 第682章 看中云南普洱茶 昆明老城区的盘龙江畔、珠玑街口，座落着一个古箭楼般的传统建筑。 门头上，黑底金字的“映江楼”牌匾在飞檐枓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林三七、沈国明两人在当地大佬曹军长和赵厅长的带领下，说说笑笑地走进了这家老字号饭店。 傅红良虽然是下级，但他是家属，自然也陪在身边。 赵厅长笑呵呵道： “老沈，小林啊，这家映江楼可不得了，你们别看门面不是很大，上下只有两层，但是他们的冷水牛肉那可是昆明一绝。 映江楼的牛肉冷片以其酥软不碎、入口即化的特质著称，蘸上芝麻酱后，哎哟喂，那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欲罢不能，吃了还想吃。” 曹军长补充道： “另外他们的清汤牛肉，那是汤清肉美，肥而不腻。此外，他们的特色菜凉鸡，那是鲜嫩多汁；烧鸭的皮脆肉嫩也深受km市民的喜爱，绝对能让二位满足。” 林三七环视了一圈问道：“这是回民饭店吧？” 沈国明背着手也来了兴趣： “按理说清真饭店京城比较多，像著名的东来顺就是。不过我可听说了，北方的牛羊肉跟南方的牛羊肉完全不一样，那今天我可要好好饱饱口福了。” 映江楼现在是国营饭店，哪怕是老字号，也得按规矩来。 那就是先到窗口去点餐，然后自己去另外一个窗口取饭菜，服务员是不送的，这个全国都是这规矩。什么档次，还要人伺候？ 赵右侠和曹智扬两人开始要抢着去点菜，也就是买单。 林三七在旁边瞧着上方的价格表，对旁边的沈国明说道： “干爹，你看这羊肉八毛钱一斤，牛肉是八毛六一斤，这可比京城便宜多了。” 京城生牛肉价格是七毛钱一斤，生羊肉价格是七毛六一斤。 （到底是牛肉贵还是羊肉贵？各个资料都不同，各位看官可有定论？） 傅红良听到后笑着解释道： “咱们云南跟京城是不能比的，咱们这里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穷，所以物价相对便宜。瞧这饭店里，大中午的也没几个人吃饭。” 林三七点点头： “对，我上次去西宁出差，那边的牛羊肉更便宜，我就点了2块钱的肉，结果吃到扶墙出为止，好像一斤羊肉只有5毛钱就够了。” 沈国明加了一句： “不是钱的问题，还要肉票，这玩意儿可就珍贵了。你们瞧老赵付肉票的时候多心疼啊，估计这个月全家的定量都要被咱们给吃完了。” “哟，我还真没注意。” 林三七赶紧挤上前去，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票来： “老赵，来来来，我有肉票，用我的，用我的。” 林三七从另一个时空的古玩市场里收购了很多旧粮票肉票之类的，而且国家为了照顾他，额外还给了他不少票。 赵右侠心中一喜，结果一拿到肉票脸就跨了： “嗨，小林呀，你这肉票是京城肉票，还有这个是弗山的肉票，不是咱们昆明的肉票没用，这玩意儿不是全国流通的。” 林三七耸耸肩：“哟，我还当是全国肉票呢。那就没办法了，这样，牛肉多来几斤，我喜欢吃，嘿嘿。” 赵右侠咬牙笑道： “行，今天我们一定伺候好您这位财神爷，哈哈。老曹，赶紧的，把你的肉票也都拿出来，估计我一个人不够了。” 曹智扬也有点心疼自己的肉票，但他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林三七，于是一咬牙把裤兜里的票都翻了出来。 今天现场有5个大老爷们，而且5人都是（赵厅长也是部队退伍），那饭量自然就大。 一桌子肉菜，今天十多斤肉票都出去了，就这已经是嘴下留肉了。 哪怕两位都是大领导，一人一个月的肉票定量也仅仅是2斤，如果是傅红良这样的小干部，一个月只有8量。 当然再具体到老百姓头上，一人一月二两肉，关键你还买不到。 由此可见，私人请客的曹军长和赵厅长两人绝对是大出血了，从另一个侧面讲，两人所图非小啊。 从映江楼饭店出来，几人又往翠湖公园旁边的讲武堂走去。 今天讲武堂停止参观，整个景点只接待他和沈国明两位游客。 坐在讲武堂的操场边上，林三七决定滩牌了，他可没有多少时间待在云南。 “老赵，还有曹军长，你们这两位大领导陪着我们，让我和我干爹过意不去，还有姐夫不上班做导游，多耽误功夫。 现在周围也没有人了，你们说吧，想要什么？如果我能办到我就办到。但你们在开口之前先要想想，你们能给我提供什么物资。 我先说好，我不是神仙，我变不出盘尼西林来。这种药品在国内堪比黄金，在国外同样不便宜。天上不会掉馒头，白得肯定是不行的。” 林三七肯定要约法三章，他穿越是来流量变现的，不是来做圣母的。 赵厅长见林三七已经说到正题了，也严肃道： “小林呀，咱们也老朋友了，上次我们云南提供的火腿、茶叶可好？” 林三七苦笑道： “拉倒吧老赵，火腿味道是真赞，可是我们国内的火腿外国人也吃不惯呀，人家有自己的熏制方法的，比如西班牙火腿。 你让我一个人吃，我能吃多少？再说了，您二位当年也是打过仗的，应该知道一瓶盘尼西林的价格有多贵吧？” 沈国明补充道：“我们秘密从上海滩购入，一瓶盘尼西林，四个大洋。” “干爹说得对，当年一瓶盘尼西林四块大洋，现在不用这么贵，但也不便宜。现在国内的盘尼西林几乎就靠我一个人在走私进来……” 原本国内盘尼西林最大的来源是香江，但从那边走私进来的价格同样死贵，进来一瓶就是几十港币。 “所以大家也要体谅我的难处，我们林家不能成为奶牛啊。” 赵厅长听了长叹一声： “小林呀，你的难处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我们也是真的困难，你瞧瞧我们云南现在有啥？” 林三七眼珠子一转，笑道： “你们云南好东西还是很多的，比如昭通天麻、文山三七、鸡头黄精，这些可都是名贵中药材，你们想办法去搞来，不就可以跟我换盘尼西林了？ 不过先申明，这些药材我都要最好的，纯野生的。普通货色我拿去也没用呀，同样换不来盘尼西林。” 赵厅长一听，眼睛大亮： “真的？中药材可以换盘尼西林？我以为你只要长白山野山参呢。” 如果要中药材，那云南可就多了，特殊的地理环境，这边可是生长着大量野生药材，短时间内采之不尽。 林三七又举例道： “还有就是普洱茶，我对茶叶还是很有兴趣的。不过普洱茶产地有讲究，我不是什么样的茶叶都要的。” 赵厅长急切问道： “不就是茶叶嘛，小林你说，只要是我们云南有的，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搞来。” 林三七昨晚已经穿越回现代，从网上抄了一份普洱茶产地的资料，于是赶紧拿了出来： “你们云南的地名太难记了，我这里做了下笔记。 比如西双版纳有个叫孟海的县，这个县好，这个县简直就是宝藏县。据说这个县里有两座山，分别是老班章和南糯山，这两座山产出的所有普洱茶我都要。 另外这个县有一个叫布朗山乡地方，布朗族古寨产出的普洱茶我也全包了。 再比如还有一个叫sjlzzzzblzdz自治县的，妈呀，这名字真难记，这个县有一个勐库镇冰岛寨。 嗳，这个寨子里有几株老茶树，我就要这几颗老茶树制成的普洱茶。 再比如什么景迈山、勐腊茶山、困鹿山、倚邦茶山、麻黑山等等，这些山上产出的普洱茶才有经济价值，我可以高价收购，也可以给你们换取足够多的盘尼西林。” 第683章 极品翡翠换药物 赵厅长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非常非常不理解： “小林啊，虽然我不是云南人，但我在云南工作也十多年了，我实在想不通，这普洱茶有什么好的？ 就拿国内十大名茶来说，西湖龙井、泉岗辉白、黄山毛峰、祁门红茶、太平猴魁、六安瓜片、四川蒙顶、洞庭碧螺春、信阳毛尖、武夷岩茶。 算来算去，这里面也妹有普洱茶呀。 就像上次你说要普洱茶，我们的同志就去各府县收购，那茶叶人家都是堆在仓库里。云南气候潮湿，很多茶叶都发霉发烂了，我们不得不挑选了一些好点的茶饼。 哪怕是古代，普洱茶也是制作成茶砖，然后往雪区卖。你想想看，往雪区卖的能是好茶？就这玩意儿，居然在国外值钱？” 林三七心想，不是国外值钱，而是几十年后的国内值钱。 欧美人喜欢喝红茶、日韩喜欢喝绿茶，几乎对普洱茶都没有啥兴趣，也没有推广，那普洱茶是怎么火起来的？ 这点还要“感谢”香江同胞。 炒房是他们兴起的，炒普洱茶的同样是这批人。 这批人八九十年代进入大陆的，就开始跟国内某些利益团体合作，开始在各大媒体上炒作普洱茶的神奇功效。 什么清热生津、消食解酒、清洁口腔、提神醒脑等功效。 后来又神奇了，被吹成是降脂减肥、降血压、降血糖、抗菌消炎、养胃护胃、预防血栓、促进排便等功效。 最后吹着吹着，就变成了能预防癌症、青春永驻等等，反正怎么神奇怎么吹。 等市场炒热了，人尽皆知了，接着资本就开始流量变现了。 首先是创建品牌，随便找几座山，找到几颗古茶树，然后开始围绕这几颗茶树讲神话故事，把消费者唬得一愣一愣的。 这样在香江资本和国内资本的茶同努力下，在国内大量韭菜的配合下，普洱茶最后已经不是茶叶了。 它就是一种金融属性，击鼓传花的游戏。 林三七是不相信这种鬼玩意的，但不妨碍他搭顺风车赚一波呀。 你们资本不是要炒作普洱茶，然后赚狠钱嘛，但你们做梦也想不到，有人能穿越，能搞到和你们囤积的，一模一样的茶叶，打破他们对普洱茶的垄断。 想到这里，林三七一边接过工作人员端过来的白开水，一边说道： “老赵同志呀，你就不要多想了，人家老外喜欢喝什么样的茶叶，咱们就提供什么样的茶叶呗。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拿茶叶来跟我换盘尼西林，这生意你说能不能做？” 赵右侠嘿嘿一笑： “能做能做，小林你是不知道啊，我们云南看着人家zj省、胡建省等兄弟省分出口茶叶赚取外汇，你知道我们有多眼红哟。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了，这没人要的普洱茶都能换回宝贵的物资，傻子才不换呢。那咱们可就说定了，你可不许反悔！ 不行，这样，小林啊，反正你也难得来一趟云南，我现在就回去跟领导汇报，争取明天咱们专机飞一趟，飞哪？噢对，西双版纳孟海县对吧？ 老曹，孟海有军用机场不？” 曹智扬摇了摇头：“孟海没有机场，不过旁边的西双版纳有机场，飞过去一个多小时就到，也方便的。” 赵右侠一拍大腿，爽快说道： “那就飞西双版纳，小林你也亲自去考察一下，如果真是你需要的普洱茶，你现场下单，你要多少数量什么质量，我们云南方面全力配合。” 林三七一想也好，反正飞机来回，一切顺利当天就能来回。 就算当天来回不了，住个一晚两晚也不是问题，就当是旅游了，看看那几棵被神话的老茶树现在长啥样。 如果真能搞到那些什么曼松普洱、冰岛普洱、班章普洱的，那他又要发笔横财了，要知道高端的普洱茶在另一个时空，那都是几万，几十万一斤的。 经济价值丝毫不比新会陈皮低。 曹军长一看林三七和赵右侠两人聊得热烈，心里着急了。 赵厅长代表的是民用系统，盘尼西林是要分送到各家医院或者支援医疗队去的。 但他曹智扬代表的是军事系统，人家省里可以想办法弄点普洱茶换盘尼西林，那他们部队怎么办？当年果军那里缴获的落后武器要不要？ 想到这里，曹军长赶紧语气中带着一点讨好道： “林专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你都没有在卫生系统兼职，但你却是兼着我们总后卫生部副部长一职，所以再怎么算，咱俩才是自己人啊。你不能只照顾外人，不照顾咱们部队啊。” 曹军长看来，拿一些垃圾茶叶换盘尼西林，就是林三七在照顾地方，在放水。 林三七昨天晚上早就替曹智扬想好节目了，怎么可能放过他： “曹军长，我问一句，你们跟南边的老缅关系怎么样？” 曹智扬不明所以： “我们跟第三世界各国关系都不错，尤其是南边三位邻居，彼此交往比较多，关系挺好，不过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林三七于是提醒道： “曹军长，你们呀真是守着金山讨饭吃，你难道不知道老缅有一种玉石叫‘翡翠’吗？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也值钱。” 曹军长脑子里闪过那些亮晶晶的玉石，还是有些不解： “翡翠我知道，据说这种玉石当年西太后和宋美林特别喜欢，不过咱们是新社会了，人人平等，这年头谁还把玩玉石啊？不值钱了。” 可以这么说，全国上下就没有一家珠宝玉器商店，饭都吃不饱了，谁还在乎玉石？ 突然，曹军长反应过来了，激动问道： “林专员，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用翡翠来跟你换药品？” 林三七一拍手掌：“对，翡翠我要的，不过我需要的是高等级翡翠，比如什么玻璃种祖母绿那样的，品相差的不要。” 曹军长心里马上盘算了，中缅两国关系不错，尤其是云南跟老缅边境几个特区关系更是紧密。 紧密到什么程度？这么形容吧，那边的吃喝拉撒几乎全部都是云南运过去的。 如果说云南是一穷二白，那对面老缅边境那更是穷得只能吃树皮。 所以曹军长觉得自己去要一些翡翠来问题不大，大不了给老缅一些盘尼西林做为交换条件。 想到差价，曹军长不自信地问道： “林专员你放心，翡翠包在我身上，但是具体怎么交换你给个章程。” 林三七非常神奇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既然昨晚准备要收购翡翠，自然早就做好准备。 “曹军长，你看，这是一只翡翠手镯，玻璃种帝王绿级别的。就这样的手镯，你给我一个，我给你一万瓶盘尼西林。如果换成是玉牌，我给你五百瓶。 如果没有手镯，就这样级别的原石也行，反正交换价格咱们好商量。我林三七再怎么也不会让咱们的部队吃亏不是？” 突然天上响起了一声闷雷，轰隆隆~~~ 林三七缩了缩脖子，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 “老天爷，可怜我穿越两个时代赚点钱不容易，你可不要一个雷把我劈死了。” 一只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手镯，完全是可以上拍了，市场价在几千万到上亿不等。 结果林三七却准备用一万瓶青霉素来交换，这良心已经黑到了极点，刘文彩在他林三七面前算个鸟啊？ 但林三七也没办法啊，他不敢轰抬物价啊，否则以后在国内收购物资，那就填不满人家的无底洞了。 再说了，一万瓶青霉素可能换回来多少条人命，换一个手镯，谁亏谁赚？ 曹军长不知道林三七的内心戏，他现在万分激动，于是重重用手拍在林三七肩膀上： “好，三七同志，你是好样的，真的是在替我们云南地方，驻军着想啊。你放心，我明天亲自动瑞丽老缅那边跑一趟，保证给你弄来翡翠。不过，如果翡翠数量太多的话……” 林三七内心狂喜，表面上还是风清云淡： “曹军长，我也难得来一趟云南，你能弄来多少数量翡翠我全部都吃得下，所以你不要担心数量太多，有多少我要多少，保证全部换成你需要的盘尼西林。” 曹军长这时候激动得快哭了，心想自己完全可以空手套白狼了。 到时自己一个手镯换一万瓶盘尼西林，他再支付给老缅一千瓶，自己就可以赚九千瓶的差价。 简直就是血赚。 第684章 到达老班章寨子 赵右侠当天晚上就跟上级领导汇报了今天会谈的结果。 领导当然是大喜，普洱茶是好东西吗？恐怕对这个年代爱喝茶的人来说，绿茶才是好茶，生普洱一般人还真喝不惯。 现在林三七居然说要用普洱换盘尼西林，这笔生意怎么做都不会亏。 于是当天晚上几则通知就发下去了，调飞机，通知西双版纳和孟海县当地政府做好接待。 并且省里已经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把这次茶叶换药计划搞砸了，谁就要负责到底，回家种田去。 这话看似杀气腾腾，同样也体现出了云楠太渴望得到救命药了。 第二天，林三七在赵右侠的亲自陪同下，坐“专机”前往西双版纳。 沈国明和王慧琴则是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继续在昆明旅游，老两口实在是怕了坐飞机，绝了去傣族同胞部落参观的心思。 从西双版纳简易机场出来后，林三七等人又换了一辆吉普车到了孟海县。 最后没路了，吉普车开不进去了，幸亏孟海县方面准备好了马匹，这才骑马进山。 8月份的热带雨林，太阳晒得人全身上下都是汗，并且森林里到处都是蚊虫，咬得人崩溃。 林三七是第一次骑马，刚开始挺兴奋，骑到后来人都要散架了，下车尿尿的时候，两条腿完全呈现一个o字形，俗称罗圈腿。 别说林三七吃不消了，就连赵厅长也叫苦不迭： “小林啊，我说你是怎么知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好茶叶的？我的天呐，这又是飞机又是汽车还要骑马的，茶叶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林三七也欲哭无泪，他这个百亿富豪在吃这种苦头，赚点钱容易吗？ 天杀的宋科长还要盯着他。 后来林三七复盘了一下，知道两千亿的买卖实在太高调了，但他也没有办法，他后面要采购的物资是天量，没有钱他怎么在异世界建设一个工业园区呢？ 孟海县的玉浪县长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 “林专员，来，喝一口水，咱们在那边大树下歇歇。” 林三七看了看日头：“算了，不歇了，咱们抓紧时间赶路吧，这要是天黑没到班章寨，我怕半夜在这里露营被野兽给吞了。” 旁边孟海县武装部部长曾永笑道： “林专员你放心，为了保护你们这些上级来的贵宾，我们一共派出了20位民兵，都带着家伙呢。不管来什么野兽，都给它们解决喽。” 林三七有些后怕道： “我看过记录片，说西双版纳原始森林里，有这么粗的大蟒蛇，乖乖，吓死个人。” 玉县长和曾部长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林专员和赵厅长可就有口福了，这么粗的蟒蛇烤了吃，味道美滋滋，这可是其他地方吃不到的美味。” 林三七竖起一个大拇指：“你们牛逼，比我们东广人还敢吃，也不怕牢底坐穿。” 赵厅长在马背上擦了擦汉问道： “玉县长，我们还要多久才到班章寨啊？” 布郎山乡的乡长月相介绍道： “林专员，赵厅长，我们大约再走3个小时，天黑前能到。” 林三七看了看周围，非常有些不确定： “玉县长，这班章寨怎么这么偏僻？我看四周都没有人烟啊，咱们解放军是怎么找到这，并解放这的？” 玉浪县长笑道： “林专员，你有所不知，我们云楠在国内属于贫困地区，而我们孟海县这一带又属于省里最贫穷的地方。 原本这一带的傣族、哈尼、拉祜、布朗等民族，在解放前其实就是野人状态，跟原始社会没有什么区别，几千年来一点发展都没有。 我们刚解放的时候进来，他们还过着石器耕种，狩猎过日子，最后在我们国家的帮助下，他们直接从原始社会一步跨越到社会主义社会，我们统称直过民族。” 林三七心想，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他查过资料，可以说孟海县，以及附近产普洱茶的几个村寨，几乎是全国最富裕的地方。 因为家家户户都有普洱茶古树，就靠着卖茶叶，家家户户一年收入几百万都是小意思。 那一栋栋的大别墅，一辆辆的大豪车，谁能想到六十年代初，这里居然还跟野人部落差不多？ 这要算起来，这批人其实是直接从原始社会过渡到了顶级资本主义社会，炒作普洱茶不就是资本的事情嘛。 众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到达了“班章寨”。 由于乡里已经提前让人通知过了，所以林三七一行人到来时，就受到了班章寨村民们的热烈欢迎。 说是欢迎，其实就是大家都站在路边，好奇地看着这群奇怪的汉族人到来。 林三七看着这群少数民族，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样子，有些人眼神清彻，有些人眼神凶狠，仿佛就跟巴布亚新几内亚的食人族似的。 林三七心想，怪不得要20多个民兵持枪护送了，这可不仅仅是在防野兽这么简单了。 班章寨的老族长，也可以称之为老村长依恩赶紧伸出手来，学着文明人的样子： “欢迎欢迎，欢迎诸位领导来我们班章村参观。” 乡长月相做为东道主，赶紧给大家介绍，林三七也跟这位老村长握了握手，然后叉腰看着这个依山而建的寨子。 整个寨子都是用木头和茅草做成的屋子，破烂不堪，村子里没有通电，一股子牲畜粪便的味道随处可以闻到。 依恩村长把众人迎到了寨子的小广场上，这里已经摆好了食物。 几只羊已经被烤在了火上，另外还有一些野果、烤鱼、烤昆虫都被摆放在芭蕉叶上，让林三七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是馋的，对于吃虫子，他多少有些心理不适应。尤其还有几只大蜘蛛…… 依恩村长热情说道： “几位领导，我们这里条件艰苦，请你们不要嫌弃，这些食物都是我们特意准备好的，请大家入座。” 林三七这时候也让人把礼物从马上卸了下来： “村长你好，是我们打扰你们了，这里有一百斤盐、一百斤白糖，另外还有一些布匹、铁锅、热水壶什么的生活用品，是我们送给你们班章村的礼物。” 给少数民族送礼，这个林三七可有经验了，当初他在青海玉树可是做过虫草生意的。 依恩村长看到这些寨子里急需的宝贵物资，心里也特别高兴，同时还有些疑惑，这群汉人送了这么大一份大礼，想干嘛？ 人家只是穷，又不是傻，知道天上不会掉烤肉的道理。 林三七这时候也变客为主，跟老村长聊了起来： “我们这次过来云楠，一个嘛是来探亲的，第二个也是想来寻找茶叶。” “茶叶？” 班章村的村民们更疑惑了，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来寻找茶叶的，就他们寨子的茶叶？ 依恩村长奇怪问道： “林专员，茶叶我们寨子的确有，不过都是外面人看不上的茶叶，乡上的收购站说我们寨子的茶叶品相太差，要不是为了民族团结，他们都不愿收购。” 月相乡长赶紧解释道： “普洱茶到处都有，但是这种茶叶不同于江南地区的龙井、碧螺春等绿茶，几乎销不出省外，外面的人不喜欢喝。 就算是省内，喜欢普洱茶的人也不多，仅仅局限于南边几个地区，所以销路打不开。 没有销路，我们就不愿意多收购，哪怕要收购也是收购一些品相好点的茶叶。 班章村的普洱茶无论是味道还是卖相都是比较差的，我们也难以出货。” 林三七心想，你们懂个屁，普洱茶要的就是这种原汁原味，这才是老班章的特色。 第685章 难喝的生普洱茶 依恩族长示意了一下，很快就有村民们取来了不少普洱茶，现场就煮上，最后还让寨子里最美丽的少女给大伙儿泡茶。 当那个皮肤黑黑，眼睛大大的布朗族美女盛满普洱茶的陶碗双手端到林三七面前时，林三七是怀着一种朝圣般心情的。 心想他娘的，这可是正宗的老班章，估计这一碗就价值几千块钱呢，估计喝了能成仙，一定要好好品品。 几十年后，正宗老班章茶叶年产量最多不超过50吨，可是市场上在卖的5000吨都不止，所以普通茶客几乎是喝不到真班章普洱的。 林三七没有发财之前，老班章对他这种城中村人家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远方来的客人，请喝茶。” 少女脸上笑嘻嘻，其实心里在想，这些汉人有病，千里迢迢就为了喝这么一口茶水？ “好好好！” 林三七接过茶水，装模作样的闻了一下，然后眼睛大亮： “嗯~~~好香，好香的茶味啊，哈哈哈，啊，噗~~~” 林三七一口茶水入口，差点吐出来，最后要不是怕被热情的少数民族给打死，只能死死咽了下去。 为啥？ 太苦了。 林三七看着碗里橙黄色的茶水，心想这群有钱人真的有病，就这样苦的茶水还当宝贝喝？ 真是没苦硬喝。 这时候无论是赵厅长，还是孟海县里的干部们，或者班章寨的村民们，全都好奇看着林三七。 普洱茶什么味道本地人心里都清楚，绝对称不上什么美味。 所以他们心里就更奇怪了，这样的茶叶，为啥这位汉人干部有兴趣？ 既然有兴趣，为什么喝了一口那表情仿佛跟便秘了一样？ 是太好喝了吗？ 难道不应该是一脸陶醉的样子吗？ 林三七一抬头，看着大伙儿齐愣愣看着他，只能尴尬地、违心地夸奖道： “好，好茶，真是绝世好茶，是我这辈子喝过最香最甘甜的好茶~~~” 跟来的地方干部全都松了一口气，赵部长这时候脸上瞬间就笑容满面了： “小林，这就是你要找的普洱茶？” 林三七哪里知道是不是他要的老班章茶叶？他以前也没尝过呀，但地点多，那应该不会错了。 “对，就是我要找的普洱，依恩村长，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茶叶？” 马上就有村民托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放着一堆普洱茶叶，依恩村长介绍道： “林专员，这就是我们村茶树上采摘的茶叶，经历采摘、晾晒、揉捻和压制等步骤，保持茶叶的新度和原始风味。” 林三七拿着茶叶，这时候听出不对来了： “等等，你们这普洱茶叶没有发酵吗？” 月相乡长补充道： “林专员，你有所不知，我们云南的普洱茶跟江南的绿茶不一样，我们是不经过炒制的，纯粹就是用太阳晒干。 自然晒干后的茶叶没有了水份，再经过揉捻，塑造茶叶的外形，使茶叶卷曲成条。最后压成茶砖就行了。” 林三七懂了，这年头流行的是生普洱，而不是熟普洱，没有通过发酵，怪不得味道那么苦那么冲。 看来他要收购这些茶叶，还得教收购站怎么样制作熟普洱。 林三七这时候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依恩村长，你们班章寨一共有多少颗古茶树？” “古茶树？什么叫古？” 寨子里的人只知道茶树，可没有古茶树这个概念。 林三七解释道：“就是树龄在100年以上，还有树杆也要达到100年以上。” 有个村民忍不住嘲笑道：“树龄百年以上，树杆不就百年以上了嘛，这话说得多此一举。” 玉浪县长多聪明的一个人，马上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于是赶紧帮忙解释： “林专员，你说的意思我懂。农科所的确在有些寨子里搞实验，就是把古茶树的根部留下，然后上面嫁接新的茶树枝。这样就导致了树是古树，但枝干了不一定是古树枝干了。” 噢~~~村民们都是恍然大悟。 但林三七知道，农科所的这个嫁接技术初衷是好的，就是想增加茶叶产量。 这个技术却产生了一个最大的后果，就是古茶树纷纷被砍，变成了不伦不类的茶树。 你要说这种“新古茶树”产的普洱，跟“古茶树”产的普洱味道有啥区别？那还真不一定。 物以希为贵，后来香江资本开始炒作“古茶树”概念，就是因为古茶树太稀少了，这就有了炒作的条件和基础。 为什么偏偏只有班章村和曼松村等几个山头的古茶树特别值钱，最后直接称王称霸，其实这里面有个搞笑的事情。 因为农科所在推广新技术的时候，班章村和曼松村等寨子实太偏僻太远，交通不便，农科所都不愿意去。 最后因祸得福，古茶树得以保存下来，几十年后成为了那只在风口起飞的猪。 这个道理就跟山西平遥古城一样。 其他古城都拆迁了，就剩下平遥古城保存完整，不是因为当地干部多有旅游远见，实在是当年平遥太穷了，拆不起，这才得以保留。 依恩村长想了一下，最后不确定道： “具体有多少古茶树，这个我们没有统计过，林专员你看，就对面那几座山上都是茶树。当年我们祖上想做茶叶生意，走茶马古道去雪区。 不过现在茶马古道废了，茶叶卖不出去了，所以那些古茶树全部都荒废在那里。村里人谁想要喝茶叶就自己去摘，没有人管理，一年也卖不出多少钱。” 这时候有一个老年村民插话道： “我大概有点数，我们班章一共有5个寨子组成，总共有茶树八万多颗。 其中800年以上的有九千多棵，500年以上的有三万棵，200年以上的有大约有四万棵，100年以上的不到一万棵。 至于新长出来的茶树，这个我们就不大清楚了，林专员，如果你要古茶树，我这么跟你说，整个孟海县我们班章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依恩村长眼珠子一转，马上反应过来了，于是赶紧找补吹牛道： “对呀，我们这个茶叶可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当年雪区的那些大和尚，贵族特别喜欢我们老班章产的茶叶。嘿嘿。” 旁边的月相乡长忍不下去了，小心提醒道：“在领导面前要实事求是。”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人家村长替自己寨子着想，想多坑一下外乡人，多换点物资也可以理解。 当天晚上，林三七和赵厅长等人就住在了寨子里。 说是最好的房子，其实就是个木头楼房，四面透风，连个墙都没有。 林三七一边拍着永远都拍不死的蚊子，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想这些少数民族人也真开放。 这没有围墙没有墙壁，连床都没有，这半夜要是做点夫妻间爱做的事情，碰到一个喜欢尖叫的女人，那还不传遍整个寨子啊？ 会不会半夜无事，全寨子男女一起比赛？ 想想那画面太美不敢看，林三七坐起来给全身抹了一遍花露水，又多点了几个蚊香，最后才晕晕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三七和赵厅长在当地县乡干部，以及班章村的村干部们带领下，往茶山走去。 一群年轻村民们在前面开路，将一路的杂草树枝都清理干净。 在这种热带雨林里穿行，林三七全身都已经是汗了，但是看着越来越近的茶山，整个人都兴奋了。 那不是茶山，那是金山。 依恩老村长这时候指着眼前一片绿油油的树林道： “林专员，瞧，这就是我们班章村的古茶树，你一眼望过去的几个山头全部都是。” 不同于江南地区的茶园，都是低矮的茶树，绿油油的一排一排非常整齐，非常漂亮，再配上几个采茶姑娘，一副江南好风光。 云南的普洱茶古树，则是非常粗旷的，一株株的茶树平均高度都在10米以上。 林三七走近了摘了一片茶叶，发现叶子很大，如果让他在别的地方看到，绝对认不出这是茶树，以为就是普通的绿化植物。 林三七好奇问道： “依恩村长，这普洱茶采摘季节是什么时候？我现在过来，是不是过了采摘的时节？” 老村长笑道： “的确是过了最佳的采摘季节，一般最好的采摘时间是每年三月到五月，同时春茶又分为清明前采摘的头春、四月中下旬的正春，五月份的三春。 头春茶叶嫩绿，香气浓郁，是普洱茶中的极品。林专员你也不要急，春茶我们已经采摘完毕，那些茶叶都在我们寨子里存着，咳咳，还没卖掉。” 林三七一听便放下心来，只要茶叶在就行。 不过他又有点遗憾，这种极品明前普洱茶，一斤可以卖几十万那种，万一保存不当，那亏的可都是他林三七的钱啊。 是的，林三七已经把这些普洱茶看成是他的了。 第686章 普洱树王聚宝盆 可能看出林三七的遗憾，月相乡长就怕这位大客户觉得错过最佳采摘季节，不要普洱茶了。 这样他所在的布朗山乡不但卖不出去茶叶赚不到钱，同时也完成不了省里交待的命令，那问题就大发了。 于是这位布朗族乡长赶紧帮忙解释道： “林专员，其实是这样的，不同于江南的龙井，其实我们普洱茶叶是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春天摘的明前茶固然好，但是其他季节的茶叶同样不差啊。 比如夏季正好是云南的雨季，茶叶生长迅速，叶片肥厚，口感浓郁； 到秋茶的茶叶色泽金黄，香气独特，口感醇厚； 等到冬茶时，茶叶肥壮，色泽乌润，香气持久，更是普洱茶中的珍品。 我们乡里就有一座茶叶厂，我们一年四季都在收购茶叶，所以我还是比较内行的。 说出来林专员可能不信，其实不是我们这样的茶叶专业人士，普通人是喝不出这一年四季茶叶的区别。 就像我们乡里的茶厂，供销社来采购的时候，不管你是哪个季节采摘的，反正价格都一个样，都不挑的。” 旁边的玉浪县长，以及当地干部都捂着呢，想笑又不敢笑。 布朗山乡的确有一个普洱茶厂，这乡里惟一一家工厂，的确也是一年四季都在收购普洱茶。 但乡长没说的是，收购普洱茶是国家政策，就是为了造福少数民族，亏本贴钱在干这事。 问题是收来的普洱茶根本销不出去，供销社也是强制完成任务指标，每年收一些，计划外的任务那是一斤都不肯多收。 云楠城里人都在追求江南的绿茶，次一些的喜欢胡建安微的红茶，没人喜欢喝又苦又涩的普洱黑茶。 至于当地老百姓，想喝茶叶还用去买？就像孟海县到处有普洱茶树，想喝自己去采一些呗。 其实这就是六十年代普洱茶的真实生存状况，别说当成贡茶送给京城的皇帝喝了，人家普洱茶压根就没出过云楠省。 林三七不明所以，他查过一些资料，想当然认为茶叶只有春季才能采摘。 现在一听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那不是一年四季都可以给他赚钱嘛。 发财啦~~~ 看到林专员这脸色由多云转晴，依恩村长和月相乡长两人互视一眼，都觉得过关了。 依恩村长也会来事，马上指挥着村民们： “来来，哏石、罕英、相英、刀方，你们几人赶紧帮远方来的客人去采摘一些新鲜茶叶过来，让客人品鉴一下，速度要快。” 山里人爬树厉害，村长一吩咐，马上有几个当地人嗖嗖嗖就爬上了茶树，然后开始采摘起来。 林三七和赵厅长赶紧找了个阴凉处等着。 不到一刻钟，几个当地村民就爬下树来，依恩老村长亲自拿着一个竹编篾子过来，上面放满了绿色的新鲜茶叶。 月相乡长是一个合格的当地干部，一名优秀的推销员： “林专员，赵厅长，你们看，这就是上佳的普洱茶叶。 鲜叶采摘标准通常为一芽两叶、一芽三叶或少量的一芽四叶。主要以一芽二三叶为主，此时的鲜叶芽叶和叶梗长度适宜，在成熟度和内含物上均达到最佳状态。 如果林专员要采购，我们保证全部都是一芽两叶这种一级品，绝对不会掺假。 好的普洱茶入口时虽然感受到的是苦涩味，但是这种苦涩味会很快转化为回甘，在口腔中会慢慢滋生出一种清甜的感觉。 而且我们孟海普洱的茶汤比较清爽，有较强的生津感，喝完后口腔内会有唾液不断分泌。 随着存放时间的增加，普洱茶的口感会变得更加醇厚，苦涩味减轻，茶汤的饱满度增加，回甘和生津的效果也更加持久。 嗯，香，绝对的香~~~” 林三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 “月相乡长，你确定喝多了普洱茶后，口生津感，不断分泌唾液不是胃酸分泌过多引起的胃痛？” 普洱茶中含有大量的咖啡碱，可刺激胃黏膜，使胃酸分泌过多，导致胃黏膜受到刺激，进而出现局部疼痛，还会伴随腹胀、嗳气、恶心、呕吐、乏力等不适。 当然这也不仅仅是普洱茶才有，很多茶叶都有这个副作用。 更何况是六十年代，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胃里都没油，普洱茶喝多了胃就更难受了。 月相乡长尴尬地笑笑，闭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他是没有的，不能说没有这些副作用。 林三七这时候接过篾子，看着上面的绿色茶叶不禁感慨道： “六十年代真是好啊，遍地是黄金，这钱呀，真跟白捡一样一样的。 这可是正宗的老班章上千年的古树茶叶，就这样的茶叶一斤起码就十几万了，这还是新鲜茶叶。要是干茶，一斤怎么也要卖个几十万啊。” 旁边人都以为林三七是在神神叨叨。 月相乡长和依恩村长都在心里撇撇嘴，心想就这样的新鲜茶叶卖到乡茶叶厂，一斤才一分钱。 就算这样，茶叶厂还不一定收购，都是看人情关系。 像班章村实在太穷太偏僻，不能送什么礼给乡茶叶厂采购员，人家压根就懒得来收购，卖都卖不出去。 还想一斤卖十几万元，这不是白日做梦嘛。 林三七这用手搭在额头上，朝山上看了看： “老村长，你们老班章的茶树王是哪一棵？” 林三七对这棵树王非常有兴趣，因为几十年后，老班章树王的茶叶，一斤可以卖100万人民币以上，惊为天人。 但是人心太贪婪，资本为了卖钱，直接把茶树王薅成了葛优，叶子都采光了，导致树王最后奄奄一息，估计是活不了了，然后又拼命抢救。 所以说这棵树王压根就不是茶叶树，而是一棵聚宝盆。 “树王啊，走，我带你们过去瞧瞧。” 老村长带着众人往上爬了一段山路，这才指着一棵大约8米高，较为瘦小的茶树说道： “林专员你瞧，这棵就是我们班章村的树王了，距近大约有1400年。” 林三七一直以为能称得上“树王”的，应该是跟泰山的五大夫松一样，拳曲古拙、苍劲葱郁，那树冠起码能覆盖十几亩地。 结果眼前这颗树王却显得很瘦小，甚至连旁边几颗“晚辈”都比不上。 林三七走近到树王旁边，摸了一下树杆，心中不禁感叹道： “老兄，你还有几十年好活，不过死之前先替我多做些贡献吧。” 几十年后，这棵茶树王完全被神话了，不但树王产出的茶叶被炒到天价，甚至还有不少迷信的人，觉得树王所在地是会聚天下灵气所在。 于是有一群人每天就在树王旁边打座修炼，期望自己能长生不老。 你还别笑，有关系有钞票的人才能去树底下打座，一般的老百姓只有远远在旁边的观光栈道上打座，就这，还要分三六九等来。 林三七伸手摘了一片树王上的茶叶，再次感叹道： “就这一片叶子，估计就值一包中华烟。妈的，吃了能长生不老吗？对了，咱们来都来了，拍些照片回去吧。” 玉浪县长一听，赶紧招呼工作人员道： “赶紧的，给林专员拍几张照片留念。” 林三七在树底下拍了一张照片后，又招呼赵厅长、以及玉浪县长、月相乡长、依恩村长等一众村民，一起拍合影。 拍照是林三七特意强调的，不是他喜欢拍照留念，而是这些照片他在另一个时代有大用。 拍了几卷胶卷后，林三七这才嘱咐道： “玉县长，照片你得抓紧让人洗出来，另外所有照片上都要标明拍摄时间，还有每一张照片的人物。这样将来我老了，我还可以拿出照片怀念一下诸位。” 现场的人都轻笑了起来。 这年头拍照都会在照片一角标明几几年拍于哪里，有时候集体照还会标明拍照人物名字。 “噢，对了，写我的名字时，不要写林三七，给我写林永元，永元，咳咳，是我的字。” 对于这个小小要求，玉县长自无不可，反正只要你不写润之就行，其他都随便你。 “行，咱们昨天到今天已经拍了5卷胶卷了，我马上派人回县里去洗出来，请林专员放心。” 第687章 初定下交换价格 林三七找了一块空地，示意大家都坐了下来。 赵厅长知道肉戏要来了，这么一大群人伺候这位小爷，应该是时候收获了。 “老赵，还有玉县长、曾部长、月乡长、依恩村长，还有其他诸位，感谢大家陪着我来到这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世外桃园，让我见识了一千多年的树王。 还让我品尝到了原汁原味的普洱茶，我非常高兴，你们也放心，我林某人高兴了，也亏待不了大伙儿。” 赵厅长呵呵一笑： “我们应该感谢林专员啊，林专员可是从首都直接坐飞机到咱们云楠的。知道了我们云楠父老乡亲们太困难了，所以就想方设法来帮助我们，大家应该用掌声感谢下林专员。” 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响起，林三七却是哭笑不得： “好嘛老赵，你这是准备把我高高抬起，然后逼得我不得不下单啊。呵呵。” 林三七同样不反感赵厅长的阳谋，一心为公，为了宝贵的药品和物资，想尽办法把人留下，这是一位好官。 林三七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张纸来，交到了旁边的赵厅长手里。 “老赵，这些呢就是我统计的十个山头的普洱茶，分别是老班章、易武、曼松、那卡、布朗、麻黑、刮风寨、弯弓、昔归、冰岛。 这里有一部分是在孟海县，还有另外一些就在旁边各个县里，反正距离都不是太远。找到这几个寨子，就能找到这几座山头的普洱茶，这个很关键。 另外，这是一张新的制茶方法，你们完全按我上面写着的方法去炮制普洱茶，这个同样很关键，现在的你们的生普洱茶制法，一般人喝不惯的。” 普洱茶分为生普洱和熟普洱。 熟普洱要等到七十年代才被发明出来并且推广，也就成了茶客们常喝的那种口味。 熟普洱在生普洱的基础上增加了渥堆酦酵这个重要步骤。 渥堆发酵是把晒青毛茶堆积在一起，洒水后用麻布捂起来，在一定的温度、湿度条件下进行发酵。 这个发酵过程时间较长，通常需要40到60天。 渥堆发酵完成后，再经过干燥、压制等工序，就成为了熟普洱茶。 赵厅长把新的制茶方法交到了旁边的玉县长手里，玉县长和月乡长，茶叶厂的工作人员商量了下，点头道： “林专员，你这个方法不难，就是借鉴了红茶的制作工艺，我们可以做到。” 林三七多问了一句：“现在普洱茶是有包装纸的吧？” 一个茶叶厂的工作人员递过来几张纸，这些油纸上面用最低级的方法印刷有商品名之类的。 林三七点点头： “包装纸不要换，仍然采用这种纸张和印刷，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更新更好的包装，我要的就是原汁原味。 到时每一座山头的普洱茶，都要在包装纸上标明产地和品种，然后一个茶饼重量固定在375克。” 有一个县干部这时候提醒道： “林专员，有些寨子的普洱茶是用棕叶包装的，他们连油纸都买不起，这种包装是否需要更换？” 林三七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原来用什么包装，你们给我的时候也要用什么包装，一定要记住原汁原味。” 众人已经对林三七奇奇怪怪的要求见怪不怪了，于是纷纷用笔记录下来。 “那么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咱们先不说别的，就说班章村，现在有多少普洱茶叶存货？另外每年能给我多少产量？” 依恩村长一阵激动，但还是老实回道： “如果您要一芽两叶这种级别的古树茶叶，我们村五个寨子加起来，一年能提供大约3吨左右。至于陈年普洱茶就更多了，具体数量我们都不清楚。” 这个数字比林三七想得要少，但他也可以理解，毕竟物以稀为贵。 正因为一芽两叶的普洱茶太稀少，所以才显得珍贵，一斤都炒到几十万了。 3吨的数量，已经是古茶园保存完好的前提下。如果是几十年后，有个一吨就了不起了。 林三七也不贪多，一叶两叶的顶级老班章古茶树普洱茶，就算便宜点卖，10万元一公斤好了，一吨就可以给他带来50亿的收入。 三吨，那就是150亿。 如果算上其他九种顶级普洱茶，就算卖不到这么贵，但加起来也有千亿产值。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砸盘，会不会把另一个时空的普洱茶给砸崩盘了？ 不过林三七也无所谓，反正炒作嘛总有退潮的时候，他赚的是快钱，有钱赚就赚钱，没钱赚就拉倒。 只要他的主业人参虫草不倒就行，其他都是顺带赚的外快。 赵厅长这时候有些心急，又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那小林啊，你准备用什么样的价格转换盘尼西林？” 林三七反问道：“你们只要盘尼西林？不要粮食或者现金之类的？” 赵厅长赶紧摇头，笑话，粮食虽然好，但哪有盘尼西林好？ 最简单的换算好了，他们云楠只要有盘尼西林，随时都可以从邻省或者邻国换取粮食，反过来，用粮食不一定换得到盘尼西林。 至于现金那就更不要了，买不来东西的现金，跟废纸也没多大区别。 “小林，今年我们只要盘尼西林，当然明年我们可以跟你换其他药品。” 林三七看云楠方面的态度如此坚决、如此诚恳，也不好意思杀价太厉害，于是直接给了一个“天价”。 “这样吧，一吨普洱茶叶，我给你们50万瓶盘尼西林，像班章村3吨茶叶，我给你们150万瓶80万单位的盘尼西林，赵厅长，你还满意不？” 赵厅长一听，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真的？一吨换50万瓶？” “真的！” 林三七说完，脸都红了，一瓶青霉素，自家的南方药厂成本价3毛，150万瓶也就是75万人民币的总成本。 但是却可以换回来价值150亿元的普洱茶。 林三七说出口的时候，真害怕天上会不会一个雷劈死他这个黑了心的狗东西。 但赵厅长和其他云楠干部却不这么想，要知道现在云楠一年能拿到手的盘尼西林不超过5万瓶，现在直接翻了多少倍都不止。 于是当地干部一个个激动得像申奥成功了一样兴奋： “那30吨，不就可以换1500万瓶盘尼西林了？我们发财了，我们云楠要发财啦~~~” 云楠人的特点，一兴奋就喜欢载歌载舞，一群人开始直接现场跳了起来，吓了林三七一大跳。 依恩老村长却急了，茶叶可是他们班章村的，这盘尼西林可不能少了他们呀。 “赵领导，赵领导，那我们呢，我们班单村能分到多少盘尼西林？” 赵厅长愣了一下，心想我原本可没想过给你们盘尼西林，顶多给你们一些粮食就打发了。 但后来一想，这茶叶可是班章村的，不给他们甜头，人家一怒之下一把火烧山，那谁也落得不好。 于是赵厅长眼珠子一转，笑呵呵拍了拍老村长的肩膀： “依恩村长啊，我们当然不会忘了你们班章村的。具体能给你们什么，我们还要回去讨论研究商量过，但我可以保证，以后你们班章村就不会挨饿了，生病也有药可以治了。” 班章村的村民们一听，也兴奋了。 这年头，吃饱饭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再有药治病，那简直就是双喜临门。 于是班章村的村民们也开始载歌载舞起来。 林三七觉得自己很尴尬，全国五十六个民族，五十五个都能歌善舞，偏偏只有汉族最废物，只能坐在一旁边大喊一个“赏”。 第三天，林三七一早就离开了班章村，开始参观了孟海县里的几个茶叶厂，然后跟茶厂的工作人员们再次确定了熟普洱的制作工艺，以及包装等问题。 第四天，林三七还准备再在西双版纳玩几天，感受一下傣族小妹妹的按摩服务时，一封电报直接从京城追了过来。 上面就写着几个字：“速回宝安，不得耽误。” 于是无奈的林三七不得不坐着专机回到了昆明。 当天中午他被云楠主要领导接见，宾主尽欢，并且保证绝对完成普洱茶的收购任务。 下午林三七和沈国明就坐着云楠方面派专机直，接就送到了弗山机场，终于达到了宝安县。 宝安县已经有大领导等得不耐烦了。 第688章 百亿富豪过劳死 从弗山军用机场出来，宝安县已经派车等着了。 弗山机场，几十年后改为军民两用，这个机场以酷似小县城破烂汽车站闻名，非常没有牌面。 小秘书李育杰在林三七和沈国明上车后，马上就开始迫不及待汇报工作了： “林专员，你离开的这10天时间里，有好多事情等着你拍板。” 林三七坐破飞机已经有点晕机了，但知道工作重要，于是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 “行，你赶紧挑重要的汇报一下，具体事项，你后面跟这位新来的沈主任汇报，噢对了，沈主任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干爹，你懂的。” 林专员的干爹，就是李育杰的干爷爷，他自然懂得如何对待。 沈国明坐在吉普车后座上，也饶有兴趣准备听汇报，毕竟小秘书汇报的工作内容，以后就是他要负责的一摊。 “林专员，沈主任，首先就是沙头角工地已经准备平整工作，但是铁道六师反应现在缺少工程车和柴油，问我们能不能帮忙解决？” 林三七要求的工期很短，两个月内就要把厂房建起来，这就需要大量的工程机械设备。 比如起重机、推土机、挖掘机、压路机等等，随着造房子开始，还需要大量的混凝土搅拌机、打桩机、施工升降机等等。 还有那些人见人恨，随意超载逆行闯红灯，让各种富豪闻风丧胆的工程泥头车。 六十年代国内是有这些施工机械设备的，但数量很少。 问题就出在五六十年代是全国在搞经济建设的时候，重点工程都集中在首都沪海等重点城市。 对于边疆小县城，国内就算想要支援也是力不从心。 铁道六师来支援的时候肯定是随带机械设备的，但还是那句话，设备太少，柴油没有。 如果完全靠人力肩挑背扛，那宝安县的工业园区何年何月才能建成呀。 李育杰继续汇报导： “另外建材目前还没有完全到位，水泥和钢筋的数量不够，这些建筑材料都需要林专员和沈主任第一时间解决，否则就会影响工程速度。” 林三七问道：“具体需要多少数量？多少种类？” 李育杰看着笔记本道：“具体数量铁道六师还没有完全统计好，但他们的意见是越多越好。” 林三七心想你们得告诉我要多少数量的建材我才好想办法呀，我是外行，我咋知道要准备多少数量多少种类的建材啊？ “另外，宝安药厂的柴教授又来催了，让您尽快将他们需要的生物实验室、药物实验室设备送过去，还有他们给了我一张清单，让我们按清单上的物资去采购来。” 李育杰递过来厚厚一答纸，林三七看了几眼，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实验室里的设备非常繁杂，非常多，另外还要各种耗材，林三七看得头都晕了。 沈国明接了过去，他以前是中医院的领导，需要的实验室设备几乎没有，所以他也要重新开始学起。 “另外，电厂那些的熊厂长也来过几次办公室，他说电厂选址已经有了初步规划，让您过去确定拍板一下。 不过最终他没有选址在香江边境的文锦渡，因为编辑不让写。 另外电厂需要的线导、地线、杆塔、绝缘子串、电力电缆数量不够，熊厂长的意见是电厂和电网能不能同步建设，如何跟铁道六师协调施工？都要您来协调。” “薛县长也来找过几次，他的意思随着全国各地的知识分子、施工队伍来支援宝安县，很多民房安置不方便，是不是重新建房或者装修一下？” “香江威尔士医院也来电，说肺结核临床验证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现在已经开始进入资料汇总阶段。安东尼教授的意思是让你走吧过去香江一趟。” 李育杰翻看着笔记本，一项项需要领导解决的沉案汇报过去，林三七头也大了。 自己离开也就不到10天，就积压了这么多工作？ 这不是让自己过劳死嘛？ 自己这个百亿富豪就这么累死在六十年代的宝安县？ “干爹，看到了吧，现在这么多事情，我一个人是真处理不来，后面就全靠你了。我也就是有点钱，但我的个人能力是远远比不上你这种老领导老干部的。 所以以后呀，我就安心做你的采购员，大方向大工程由你来指挥，你要什么材料什么设备跟我说，我来安排。” 不同于林三七的哀嚎，沈国明整个人的心情都是愉快的、激动的。 领导退休，最怕的就是没事干，没事干意味着自己没人尊重，没有了往日的社会地位，也失去了“群众的爱戴”。 沈国明不怕麻烦，他是怕没人麻烦他。 现在宝安县有这么多工作等着解决，这不正是显示出他个人能力的时刻嘛。 老头充满了斗志，嘴角连ak47都压不住了。 “行，你小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要是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噢。” 吉普车从弗山来到了宝安县境，沈国明发现这里有一道关卡，有绿军装在站岗放哨，于是好奇问道： “小七，宝安县所有县界都有人守着吗？” 林三七这时候坐在车里，打开窗户跟站岗的绿军装敬了一个礼，吉普车正式驶入宝安县： “是的，干爹，我目前安排了整整两个旅，一万人，将整个宝安县几十公里的县界全部封锁了。禁止一切人员的进出。 不过我也有所区别，比如广九铁路以东，我是严格封锁，没有通行证一律不准进出。如果有人强闯，我下达的命令是可以先开火再汇报。 但是我知道国内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活不下去了，想去香江讨生活，这批人我给他们留了一条后路，就是往宝安县西边走，这里我封锁不严，有时候也睁只眼闭只眼。” 沈国明点点头，显然是赞同林三七的办法： “你做得对，宝安县工业园区绝对不能发生大规模逃港事件，这是原则和底线。 如果工业园区的工人、工程师都趁机逃到香江，无论你这工业园区多赚钱，一定会关闭你，绝对不会商量。 所以你把工业园区设在宝安，这是冒了一定风险的，如果让我选，我肯定选沪海的崇明岛。 这里无论是长江水运、海运都方便，还靠近沪海大城市，可以充分利用沪海的人才和科技资源。 关键还在于安全，四周都是大海大江，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也就不怕大规模叛逃事件。” 林三七心中叹了口气，如果不了解几年后的形势，其实崇明岛的地理位置是优于宝安县的。 不仅仅是有沪海的人才科技优势，同时长三角做为鱼米之乡，后勤保障也方便，绝对是上佳地址。 但林三七心里苦啊，有些话不好说，总之沪海太重要了，重要到未来将是热点焦点，也是危险点。 两人一边聊着天，吉普车已经开到了宝安县城。 原本空空荡荡的宝安县城，现在已经开始有人气了，大街上随处可见一群群知识分子或者大学生模样的人在散步聊天。 沈国明观察了一下笑道： “小七，我这一路看过去，几乎都是外乡人啊？” 外乡人和本地人很好区别，本地人那肯定是农民模样的，衣着褴褛。 而外乡的知识分子都穿得相对体面，哪怕衣服旧了，不至于太破，而且一个个都洗得干干净净，很好辩认。 林三七也笑道： “宝安县整个县加起来不到4万人，人都逃光了。我接收的是一个空宝安县，刚好，任我发挥。 不说别的，人逃光了，房子留下了，正好可以让县里统一分配，安置外来知识分子。 现在除开3万搞基建的铁道兵外，目前已经有，有多少人来着？” 林三七看向了秘书李育杰。 第689章 秘密工程急需电 李育杰笑道： “沈主任，目前支援宝安县的知识分子和大学生在册的已经有三千人了，全部都是中学以上学历，其中大学生比例达到了30%。” 沈国明惊道：“嚯，不得了，全部是高素质人材啊？” 林三七也感慨道： “20世纪什么最珍惜，人才。既然很多单位不珍惜这批人才，那我就不客气了，全部收入囊中。 后续我还要继续招人，初步的计划是想迁几所大学到宝安县来，到时我们自己培养人才，这样才是人才一条龙。” 沈国明一听，更高兴了： “好好好，你小子果然有远见。 这让我想起了49年我们筹办全国第一所中医医院，当时我就想过，如果仅仅是靠我们部队的军医，想要成立一家中医院水平不够、专业性不够。 所以当时我就想，我需要大量医生，尤其是全国名医。既然我们部队卫生系统提供不了，我就全国各地收拢人才，这才有了全国各省名中医进京。 事实证明我的方法是对的，只要我手里有人才，我就不愁医院办不起来。所以你坚持人才战略第一位的方针，我非常赞同。” 林三七开玩笑道： “好哇干爹，原来我爸就是这么被你逼着到了京城？他后来跟我说，他是直接从去香江的火车上被押下来，直接送到对面站台上前往京城的火车。” 沈国明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不能这么说，当时全国名中医都是自愿到京城去的，反正我是不强迫的。” 两人说说笑笑，吉普车就开进了县府大院里，林三七一下车，突然就感受到一道杀气。 果然，在大门口，景领导正抽着烟，目光冷冷看着林三七。 林三七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挠了挠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上前问好： “景大爷，您不是在京城吗？怎么突然跑宝安县来了？” 沈院长也赶紧问好，景领导当年可是他的直属上司，人生导师，尊敬得不得了。 “老领导，您怎么亲自跑宝安来了？” 景领导一扔香烟，气乎乎走到了林三七和沈国前面前： “老子来了整整7天啦！！！” “你们知道我工作有多忙？一听你林三七说你搞到了发电机组，我是赶紧跟上级汇报，上级对此万分重视，让我亲自出马，来宝安县买发电机。 结果呢？我人来了，你们两个好福气呀，听说去云楠旅游了？我是连续拍了好几封电报呀，你们还知道回来了？怎么不找个云楠姑娘入赘算了？” 林三七那几天是在西双版纳的原始森林里考察普洱茶，这鬼地方钻进去，一般人是真找不到的。 所以当林三七看到电报让他速回宝安县的时候，已经是回到昆明的时候了。 但是到了自己的主场，林三七也皮了，有心开开玩笑： “闹闹闹，老景同志，我国婚姻法规定我国是实行一夫一妻制的，你明知道我和我干爹都结婚的前提下，还让我们娶个云楠姑娘，你这，你这思想要批评啊。” 砰~~~ 林三七说完，就被景领导狠狠踢了一脚屁股。 而沈国明在第一时间就跳开了，他了解自己老领导的脾气和动不动踢人的举动，第一时间跑了…… 土洋仓库 林三七指着眼前满满一仓库的机器说道： “景领导，许部长，这些就是我从国外弄来的发电机组，不过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这些发电机组都是二手设备。 但是你们放心，所有发电机组原本都是在正常运行中的，我们只要建好厂房，装好机器，把煤往里面这么一送，马上就可以发电。” 水力电力部部长许若开整个人都是激动兴奋，两只眼睛瞪得像个铜铃。 “三七同志，就眼前这台发电机组是多少功率？一年能发多少度电？” 林三七哪记得住这么多？但旁边的小秘书就是给领导查漏补缺的，于是马上就抽出一张资料来。 林三七拿过来一瞧，回道： “这b12仓库的发电机是五台30万千瓦机组，一台发电机一年的发电量是16亿度左右。” 许部长一听，眼睛就瞪得更大了： “也就说，只要两台3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完全就可以供应整个首都的电力了？乖乖，不得了，不得了啊。三七同志，你这样的发电机有几台？” 林三七忙东忙西，早就忘了具体数字了，于是不好意思笑道： “许部长，具体有几台我忘了，五六十台有的，而且有些是20万千瓦，有些是30万千瓦，也有一部分是60万千瓦的。反正总共加起来是2000万千瓦左右。” 许部长一转头，看着景领导喊了出来： “我们发财了，这些发电机组是目前我国现有总发电机的整整4倍。” 林三七赶紧补充道： “不仅仅是功率问题，景领导，许部长，你们看看，这些机器可都是非常先进的，几乎达到了全自动的程度。 要是我们有电脑，完全可以远程控制发电机器，连工人都不需要几个。 而且我也问了熊厂长，熊厂长来了吧？你是不是跟我说过，这些发电机领先国内整整几十年，是你在国外都没看到过的。怎么样，够先进的？” 熊厂长在旁边猛点头： “非常先进，不过我们目前还没有试车，如果运行平稳，不用像石景山电厂那些老爷机器动不动需要停机维修，那么我国的电力发展完全就可以大跃进了。” 所有发电机装好，当年发电量就可以翻几倍，那都是实打实的。 景领导看了也是目光热烈： “小林，你们宝安县现在在建电厂准备留下几台？” “我准备在宝安县初步新建一家临时电厂，准备装2台3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一台备用，总共加起来是3台，90万千瓦。 另外，我还准备在东管县，珠江边的虎门镇新建一座大型发电厂，随着宝安工业区的发展，将来我们需要更多的电力供应，所以要提前规划好。 虎门电厂的电力不仅可以供应宝安县，同时也可以向东广省内各大城市输送电力，所以大约需要预留300万千瓦的发电机组，剩下的嘛……” 许部长因为太兴奋，脱口而出：“剩下我们电力部全部要了。”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这个这个……” 景领导一拍额头，马上就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又准备忽悠了。 只见景领导把林三七单独带出仓库，两人来到了海滩边，旁边绝对没有人听到： “小林啊，国内如何困难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也是国家干部，上级也曾经说过，你的保密程度是甲级，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了。 我们国内在西部沙漠搞了一个秘密基地，具体是研制hwq。这个工程对我们国家安全非常非常重要。只要我们研发成功，我们就不会轻易被威胁。 现在那边电力奇缺，但是你也知道，科研是必须要有很多设备，而机器是需要有电的，否则连机器都开不起来，那还怎么研究？ 可是那边的环境非常恶劣，我们弄了几台苏联进口的发电机组过去，运行都不是很顺畅，现在苏联不肯卖零部件给我们，机器没办法全部开动，头痛。 所以呀，你看你能不能……” 林三七还能说啥？都把西北那种绝秘都抬出来了，他能不答应？ 但他早就想好了，这发电机组可以半卖半送，但不能免费白给，否则以后后患无穷。 他可不想成为谁的奶牛。 “景领导，你们呀尽逮着我一头羊薅，这样吧，我有三个条件。答应了，你把所有发电机组都运走，我也没意见。” 景领导嘴角往上一扯，目的达到。但脸上马上严肃问道： “什么条件，你说，能答应我们全部答应。” 第690章 我要10吨黄金 “第一个条件，你们给我10吨黄金吧，这个数量不至于让你们难做。我总是要给我的上头交差，老是拿不到美元和黄金，我真顶不住。” “10吨黄金，可以。” 林三七愣了一下，心想你权力这么大的？都不用跟上级汇报一下的？ 其实林三七不知道的是，景领导老早就有授权，跟林三七交易，最多可以给他国库一半黄金，也就是差不多50吨。 外汇也可以，但都不能超过一半数量。 现在林三七只要10吨黄金，景领导心中窃喜，当然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站在国家的角度讲，用最少的钱拿到最多的物资，这也无可厚非。 只有那些不负责任的领导才会把国库里的外汇黄金随意挥霍，崽卖爷田心不疼。 其实林三七也不是非要这黄金不可，而是多少要拿点，一点不拿未必会被某些人感激，反而会把他当冤大头宰。 国家是有人组成的，国家是不会“欺负”自己的国民，但统治国家的人当中，有一部人无私，肯定也有一部分人自私。 林三七要防的就是这批自私的人，这批人眼里没有国家利益，只有家族利益。私心重，做出来的事情就千奇百怪。 见第一个条件达成，林三七在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领导，那第二个条件嘛，就是把折江省今年一级品和特级品的龙井新茶都给我。 不过咱们先说好，我只要西湖龙井，就是自产西湖边狮峰、龙井、云栖、虎跑、梅家坞等几个村的龙井茶。” 正宗西湖龙井的价值非常高，贵到普通人是喝不到的。 普通人能喝到的龙井顶多是大佛龙井、越州龙井等，这其实就是“擦边龙井”，卖不上价。 游客哪怕去龙井村旅游，看到那边的村民都在炒着茶叶，其实游客不知道的是，这种路边在炒的新鲜茶叶都是从外面购入，炒给旅客看，忽悠他们买的。 真正的西湖龙井摘下来后就被某些神秘人收购走了，交给技术最高的炒茶师傅去炒制。 林三七想的是，反正自己已经在做普洱茶生意了，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 真正的西湖龙井价格绝对不比普洱茶低。 景领导心想龙井茶是创汇的重要产业，但是龙井茶创造的外汇，买不了几台发电机组，所以这笔生意还是大赚特赚的。 双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这个原则上没问题，具体数量我要跟折江省那边商量一下，你放心，一定给你满意答复。另外还有条件吗？” 林三七脸有点红，自己这奸商真是太不要脸了，国家如此困难，自己还要薅羊毛，下贱。 林奸商自我谴责了一番，最后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那第三个条件嘛，就是把位于花都的南方医科大学和华南工业大学整体搬迁到宝安县，以后接受教育部门和宝安县双重管理。” 景领导听到后吓一跳; “哇，三七同志，你这野心不小啊，两所大学加起来上万人呢，你确定你们宝安县吃得下？我如果真把两所大学给你，这教育经费可都要你们宝安县承担了。” 林三七一听连连摇头： “那不行，教育经费还是要国家承担的，你们不能一口气全扔给我。但是我可以保证，学校我来建，每年给与一定的补贴。学生毕业时，宝安县有优先挑选权力。” 还有一个林三七没说，如果这两所大学被迁到宝安县后，林三七准备用2015年的教材来进行教学。 培养出来的人才刚好为宝安县所用。 一个地区要发展，没有好的高等教育完全是玩不转的，最后顶多就是一个生产基地，而没办法成为科研基地。 景领导想了一下，一下子不确定了： “三七同志，这事我现在答应不下来。整天搬迁两所大学，这个涉及到东广省和教育部，方方面面都有影响。我现在能答应你的是，我会向上级申请这事。” 林三七心想如果没有诱惑，这两所大学的师生应该都不会愿意来宝安县的。 支援边疆，说得好听，那都没有办法的人才来的，有关系有门路有前途的人，谁愿意去支边？谁愿意上山下乡？ 镜头前当然是欢天喜地，锣鼓喧天，但镜头后面一家人都是抱头痛哭，生离死别。 “领导，这样，你跟南方医科大学和华南工业大学商量的时候，就说如果他们愿意整体搬迁到宝安县，所有科研和教学用的设备仪器，全部由我提供。” 景领导点点头，心想这个已经是大手笔了，但他也知道事情的复杂性，于是反问道： “如果南方医科大学和华南工业大学还是不愿意搬迁呢？你是希望我们下达行政强制命令，还是就此作罢？” 林三七一听就不乐意了： “那不用，如果坚持不肯来宝安县，那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而且这两所大学也会失去一个成为世界名校的机会。 这样，全国大家那么多，我就不信重赏之下没有勇夫，大不了我从外省引进。像河南医科大学和工业大学就不错，那边据说粮食问题严重。我宝安县包吃包住，就不信他们不来。” 景领导一听，瞬间也是思路打开，心想是啊，东方不亮西方亮，又不是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行，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有信心和把握帮你弄几所大学来。你看我的要求都答应你了，你的这些发电机组什么时候能给我？” 景领导刚到宝安后，因为等不及，直接想将发电机组提走，但是被负责仓库安保的驻军拒绝。 理由是出库必须要林专员批条或电话才行。 现在条件谈妥，景领导也不想多耽误，这种大领导事情一大堆要处理呢。 林三七嘿嘿一笑：“就这边一排过去，10个仓库都是，你们随时可以搬走。” 景领导眼睛咪了咪：“那边几个巨大的铁家伙是什么？” “噢，那边是我们的冷藏库，里面都是宝安县工业区要用的粮食和蔬菜肉蛋。” 景领导一听，兴趣大增： “是吗？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这么大的冷库我还没有看到过咧。” 林三七也不疑有他，安排电力部的工作人员开始登记事宜，他则带着景领导往前冷库参观。 土洋仓库区，目前是由弗山军区的士兵在做安保工作，当然守护也不算太严，毕竟一般人是到不了宝安县，更不可能到盐田。 当士兵打开一个冷库的时候，林三七贴心替景领导披上了一件军大衣。 景领导看着眼前巨大的猪肉山，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三七同志，这，这里都是肉？” 对这个时代来说，猪肉就是硬通货，比黄金还珍贵，这么一仓库的猪肉，说句是全国首富都不为过。 林三七笑道：“是啊，猪肉、牛肉、羊肉、鱼肉都有，最多的是猪肉，这里加起来有5000吨。什么时候吃完，我什么时候补充。” 景领导是主管全军，甚至全国后勤工作的，自然对于物资特别敏感。 “三七同志，这么多猪肉全部都是国外运进来的？” 林三七心想反正自己搞走私是全国闻名的，也不带怕的，借口道： “是啊，都是从外国搞来的，不过都是从香江中转的。除了这些肉以外，我在旁边的仓库里还有5万吨的大米面粉，另外还有一万吨的蔬菜瓜果。 粮食的消耗很快，所以我随时都会补充，并且已经找到了一条稳定的供货渠道。这也是我敢于养这么多人，敢于办两所大学的底气所在。” 第691章 打算盘搞邱小姐 景领导又问道： “这些猪肉花了你不少钱吧？我们这几年也在拼命进口粮食，可是钱永远都不够。跟外国赊欠了不少，以后光是付利息都是头痛问题。” 林三七点点头，欲言又止： “的确花了不少钱，但是伟人说过，手中有粮，心里不慌。所以粮食供应是我们宝安县工业区能不能成功的重中之重，我要用粮食来稳定人心。” 景领导笑骂道：“你这家伙，话里有话啊。” 林三七看了看左右无人，又开始忍不住提建议道： “领导，我觉得我们国家要发展，肯定需要优待发展工业和科技。我们国民要富强，首先就要让老百姓吃饱饭，穿得暖。这个才是最大的原则。 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我们当干部的，脑子里应该想的是，我们怎么样把经济搞上去，让人民富裕起来，能让老百姓不为粮食发愁。 起码我们要超过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吧？这才能体现出我们制度的优越性。” 景领导听到林三七的抱怨也吓一跳，看了看左右，冷库里没有外人，这才一脚踢了过去 “滚蛋，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议论的，有些话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你这宝安工业园区要不要搞了？ 所以林三七同志，我现在以我个人的名义警告你，闭上你的臭嘴，私底下也要少发牢骚，隔墙有耳明不明白？ 你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宝安县建设起来，当你的工业区计划成功，让大家尝到经济建设的甜头，打了个好样，这才有可能向全国推广。 明不明白？” 林三七叹了口气，知道哪怕强如景领导，终究也可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明白了，领导，以后我就只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层的压力，可就交给你们几位大佬了。” 景领导这时候嘿嘿一笑： “三七同志，跟你商量个事情呗。” 林三七倒退一步：“不是，老景同志，你想干嘛？” 景领导搓了搓手： “借我点粮食呗，我也不多要，你先给我两万吨。” 林三七有点鄙视：“两万吨够谁吃的？” 景领导叹了口气道： “我是准备送到大西北沙漠里去的，到时计划内的粮食供应不变，再加上你这两万吨的计划外粮食，今年能保证我们的科学家们吃饱了。” 林三七懂了，挠了挠头，既然是送到那地方去的，那他一定要支持： “这样，领导，那边除了缺粮食，另外还缺什么？” 景领导突然眼睛一亮，马上就猜到林三七所问何事，于是有点小激动道： “缺粮缺水，这可你不难想你，沙漠里不产粮食，全靠外面调运进去，但全国经历了那么多年自然灾害，粮食永远都是紧缺的。 所以我们的科学家们都是忍着饥饿在工作，我有个老朋友叫彭桓武，我上次去看他，因为长期营养不良，他的脚有这么粗，这是明显的浮肿病了。 因为脚肿，彭桓武同志都穿不进去鞋子，每天光着脚跑来跑去工作。 当时我看到后眼泪都忍不住掉下来，从那天起，我把我的粮食供应大多数都捐给了基地。” 林三七听了也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批科学家实在太伟大了。 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工作，关键是连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死是活，很多人一直要等几十年后解密才见到家人。 在这种气氛下，哪怕写信让家里寄点粮食来都不可能。 他们才是真正的无名英雄，所以大家不能只记得什么邓呀、钱呀，他们是伟大，但普通工作人员也伟大。 想到这里，林三七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帮他们。 “还有一个，基地缺乏科研设备。 为了这个工程，国家已经投入几十个亿了，真的吃不消了。 整个基地只有一台每秒1万次的104电子管电子计算机，大量的数据只能靠手摇计算器来进行运算。 就算是手摇计算机同样没有几台，我们就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算盘来计算。 这种原始计算方法误差率大，效率低，严重拖了实验的进程。” 林三七摩挲了一下下巴，心想计算机？这玩意儿似乎连文具店都能买得到。 另外，超级计算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超级计算机需要的技术支持要求很高，对环境的要求也很高。关键是西北沙漠的电力供应也难以跟上，似乎不是那么实用？ 景领导这时候突然笑道： “还有一个技术难题，那就是精密仪器和核心部件的加工，这得亏了你的五轴机床到来，这个最困难的技术终于被攻克了，你是不知道基地里的同志们有多感激你。” “真的？” 林三七心中也挺高兴：“啊呀，能为大家做点贡献，这是我应该做的，哈哈。” “这样，领导，你再在宝安县多待几天，粮食我再给你去搞一批来。另外，别的设备我可能一时搞不到。但是计算机这个我来想想办法。” （废话，造核武器的设备和浓缩铀当然不是他一个小老板能搞到的） 当天晚上，林三七穿越回到了2014年。 先是一个电话打到了未来老丈人尹胜荣那里： “尹叔，是我，七仔啊。” 尹胜荣一看是林三七的电话，心中乐和和道： “七仔啊，怎么了？” “尹叔，我跟你说个事，我现在急需2万吨面粉，2万吨大米。另外，你再给我准备五千吨黄豆，你多久能帮我搞定？” 黄豆含蛋白高，这是治疗浮肿病最好的食物。 尹胜荣一听狂喜。 “啊呀，正好正好，我现在就在东北出差呢，就是来考察这里的粮食市场。你放心，我现在所在的五星农场就有大量的粮食储备，我马上采购，马上给你运回去。” 林三七这一个电话，又是上亿元的大生意。 尹胜荣直接从原产地农场购买，再以市场价卖给林三七，这一来一回又是上千万的利润，天下没有比这更好做的生意了。 这简直就是在送钱。 林三七一边换衣服，一边嘱咐道： “尹叔，那你赶紧运回来，运回来后直接放到黄埔仓库里，出口的事情我自己会搞定的。”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下单子，马上就发货。” 解决完粮食的问题，林三七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些采购设备的网站。 大型计算机，甚至是超级计算机网上也有在卖的，但林三七研究了一下，发现的确没办法穿越回到1962年去。 不是买不起的问题，而是实在那边的人不会操作，后续的保养维护，零部件更换都是大难题。 关键是超级计算机需要大量的电力支持，这个在六十年代就做不到。 所以林三七最后下单了一大批专用的小型计算器 这玩意儿总比什么手摇计算机、算盘来得高效实用，因为是自动计算，只要原始数据没问题就不会出错。 而且这种计算器一台几百元，破了就扔了，也不用维修，更不会心疼。 一周后，粮食和计算机全部到货，林三七带着货物又悄悄穿越回到了1962年宝安县。 第二天，景领导刚起床，林三七就风刚火火闯了进来： “领导，来，给你看样好东西。” 景领导一边洗脸一边问道：“哟，你手上这台是什么好东西？” 林三七坐了下来，亲自演示起来：1+1=2；2x3=6…… “领导，你瞧好了。” 林三七不断在键盘上按起来，随着数据加减乘除的变化，景领导的眼睛越来越亮。 第692章 可惜一胎是女儿 新建工业园区和发电厂、筹办宝安制药厂和两所大学，这些繁琐的工作林三七全部都交给了干爹沈国民。 沈国民的具体职务是：宝安县经济开发区主任，一把手，九广铁路以西都归他管。 随后几天，林三七每天都兼沈主任的“司机”，跟着他在各个单位开协调会。 不出林三七所料，沈国明迅速上手，马上就理清了工作思路，一场场会议就是解决一个个问题。 而林三七只要拿到采购清单，根据上面的要求提供物资就ok了。 见情况差不多了，林三七这才跨过罗湖口岸，前往香江。 庙街小洋楼里。 林三七正耳朵贴在妻子潘晔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小宝宝时不时的胎动。 潘晔也幸福地摸了摸丈夫的头，满眼幸福。 这时候的潘晔怀孕已经有6个多月了，肚子明显大了几圈。 金采凤看着儿子这样子，笑着骂道： “你呀，不要老是忙着工作，平时多来看看小晔子，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林三七的头离开妻子的肚皮，又把空调温度往上调了调，这才无奈说道： “没办法呀，那么大一个县，那么大一个工业园区，全靠我一个人在支撑，时刻都离开不了。幸亏我干爹已经被我忽悠来了，否则我更忙。 不过阿妈，小晔，你们放心，等这个工业区建成，哪怕我们家只拿一成，我估计一年几亿美元分红都不止。所以这是在给我们孩子挣家产噢。” 金采凤一听给子孙挣家产就来了兴趣。 “嗳，七仔，这工业区是你一个人独资的，怎么分配的时候你才能拿一成？你这傻孩子，这不是替他们做嫁衣裳嘛？还不如建到香江来呢。” 林三七呵呵一笑，知道家里除了父亲能看开外，其他人应该都是不解的。 毕竟做生意哪有这样做的？肯定是谁出资比例高，谁的股分就多。 “阿妈，钱是好东西，但是咱也得有命保住这笔财富呀。就像咱们家初到香江，马上就有嘿社会找上门来，要不是我提前有准备，咱家就要家破人亡了。 我跟内地合作，一来是想帮国家挣点，顺便再提高一下国内科技和医学的水平。 另一个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国家成为我们林家最大的靠山，咱们只有跟国家一条心，那香江就没有人敢轻易动我们，哪怕港鹰政府也不敢随意没收我们的财产。” 金采凤一听到嘿社会，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情： “七仔，咱们已经打听过了，如果不出意外，上次嘿社会来围攻我们，是受到了古生堂中医馆的指使。” 林三七已经忘了这事，现在想起来，眼睛便咪了起来： “有证据吗？” “没证据，但我们打听过，九龙这边只有古生堂对我们充满了敌意，他们的老板耿允祥耿老板曾经放话，要我们岭南堂从哪来滚回哪去。 但上次和安乐堂口被炸后，古生堂的人从此不再说我们岭南堂一句坏话，显然是害怕了。你阿爸分析过，说八九不离十就是古生堂的人干的。” 林三七轻哼一声：“这些人已经有取死之道了。” 金彩凤赶紧劝道： “七仔，你可不要乱来啊，人家是地头蛇，咱们现在日子挺太平的，没必要去招惹人家。好歹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儿子积德。” 说到儿子，林三七突然好奇心出来了： “到底是儿子是女儿？现在就可以测测。” 潘晔是医学生，有些好奇，但丈夫总能拿出出人意料的机器来，她也见怪不怪了。 金采凤和丈母娘叶兰芝却都是眼睛一亮： “能测出是男是女来？那还等啥，赶紧测测，我们也好准备衣服什么的。” “行，你们等一下。” 不一会儿，林三七就拎着一个箱子过来，一样样取出里面的医疗仪器。 “阿妈，你把窗帘都拉上。” 林三七一边开机，一边就在探头上涂耦合剂。 潘晔也比较好奇：“三七，真能看出男女来？” 林三七笑道：“多简单的事情，只要找两腿中间的小丁丁就行，刚好你六个多月了，现在看比较清楚。” 潘晔有些小紧张，传统女人难免会有担心，心想一定要生个儿子呀。 叶兰芝和金采凤也是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大抵都是一样的心思，一定要生个儿子出来。 林三七眼睛看着屏幕，一边移动着探头，好半天后，突然嘿嘿一笑。 金采凤马上问道：“怎么样，看出来是男仔还是女仔？” 林三七乐了：“是女仔，哈哈，我要有女儿啦~~~” 叶兰芝一听，紧张的脸色瞬间就垮了：“啊，怎么是个女儿？” 潘晔脸上同样是一阵失落，强颜欢笑：“女儿，女儿……” 林三七看到这三个女人的表情，一下子不爽了： “女儿怎么了？我就喜欢女儿，以后都是爸爸的小棉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晔子别担心，我早就跟你说过，在我这里人人平等，是男是女都一样。” 潘晔就这个好，她无条件信任丈夫，绝对是个乖乖女。 “嗯，你不嫌弃就好，女儿我也会给她带得漂漂亮亮的。” 金采凤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马上笑着安慰道： “女儿好，第一胎是女儿，以后当大姐的可以照顾弟弟妹妹，像小晔子当初在京城，不就是把弟弟妹妹照顾得挺好的？巾帼不让须眉。” 叶兰芝却还是担心，她是大户人家出身，再加上在香江这些日子听过太多富豪家妻妾不和的事情。 香江在六十年代初的时候，还是可以合法纳妾的。 如果正妻生不出儿子来，像林家这样的家庭是铁定要纳妾的，到时妾生子如果继承了家产，那还有主母什么事情？ 这又不是古代了，古代有理法限制，在这个年代礼崩乐坏，没儿子的女人还不被欺负死？ 于是赶紧维护女儿道： “对，亲家母说得对，当初小晔的父亲得肺痨丧失劳动力，我一个人又要上班养家，弟弟妹妹又小，全靠小晔子一个人半夜去鬼市换药换粮食。 有一次她换到了50多斤重的地瓜，一个人从德胜门背回来。啊哟喂，两个肩膀上的衣服全部都磨破了，里面都是血，心疼得我呀。 所以第一胎生女儿也好，只要孝顺。再说了，小七和小晔都还小，以后还能生，将来生个三个四个儿子。到时父子同心，成为香江最大的富豪。” 林三七是宗族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也是认可要生儿子的。 于是笑道：“行，我跟小晔子以后多多努力，争取多生儿子，咱们林家将来自己在香江建祠堂，我也享受享受始祖的香火味道，哈哈。” 儿子是重要的。 无论对一个国家，还是对一个大家族企业来说，没有一个儿子，相当于是没有一个继承人，这样就容易引发各种不稳定。 就拿国家来说，明朝的景泰帝如果唯一的儿子没有夭折，怎么可能让他那个瓦剌留学生大哥通过夺门之变，重新称帝？ 就是因为景泰帝的儿子死了，他没有继承人了，皇位最终要回到“侄子”一脉手里。 所以底下那些大臣一看苗头不对，马上就站队到了明英宗这一边上，这才让这位留学生翻了盘。 近的不说，就说香江富豪包钰刚，只生了四个女儿。 最后他的千亿资产都便宜了女婿，给了外姓，包家宗祠就此绝后。 不要说什么女儿也是子孙，一样的。 但事实上女婿和外孙是不会祭祀外公外婆的，这对南方人来说，死后没有供奉，宗祠关门，这是最大的不孝。 林三七哪怕是现代人，骨子还是认为要生一个儿子，哪怕是为了将来林氏集团的稳定。 第694章 反对中医进指南 别看只有6个多点的差距，但这关系到华国内地医疗团队诚信的问题。 外媒或者外国同行们现在可都是拿着放大镜在挑刺，一点点的小问题都有可能被放大，受攻击。 林三七是经历过后世网络信息大爆炸的人，非常了解外国媒体的德行，谎话连篇，傲慢无礼，捏造虚假新闻是他们的特长。 （bbc怒目而视：你把话说清楚！） 所以林三七是希望这次临床验证做到百分百完美，无论是程序、过程还是结果都无可挑剔。 安东尼却不以为意，劝道： “林，数据有点小小出入，这个无关紧要，你还得考虑到地区和人种差异，比如这次威尔士医院的肺结核病人当中，有三分之一都是白人或黑人。 这也是我们未来可能要追踪研究的课题，就是不同人种对药物的耐受性如何？你瞧瞧，多一个课题，我们不就多一份收入嘛，这是好事。” 西奥多教授也笑道： “真靠大学或者医院那点死工资，怎么能让我们成为富豪？课题就是我们的钱袋子，哈哈。” 内地医疗团队负责人的贾学真却有不同意见。 “林头，我觉得这个6%的差异，差就差在中医上面。” 贾学真是用英语回答的，这个答案让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有点小小皱眉。 林三七却是眼睛一亮，示意道：“你继续说。” “林头，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你们有没有记得，我们在京城治疗肺结核的时候，采用的是中西医联合疗法，中药西药一起上。 肺结核属于慢性消耗性疾病，在患病期间本来就会加快身体对能量的消耗，若是长时间劳累，会使代谢消耗的更快。 从而容易出现夜间盗汗、午后发热、精神状态差、食欲不振等症状。 针对以上症状，西医其实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对西医来说没有一个“补”的概念，顶多就是补补液，纠正一些电解质。 但是对于长期虚弱，或者营养不良的病人来说，并不利于疾病的恢复，反而会影响肺结核的预后和康复。 这个其实并不是中医在故弄玄虚，是可以用西医理论来解释的。 比如体质虚弱的人免疫系统功能可能较弱，使身体更容易受到细菌、病毒和其他病原体的侵袭，从而增加并发症的风险。 再比如虚弱的身体可能无法有效地吸收和利用营养物质，加重病人的营养不良，进一步影响身体健康。 另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那就是心理影响。 长期的体质虚弱可能对心理健康产生影响，如焦虑、抑郁、自卑等情绪问题。 西医的特点，就是对症处理，头痛治头，脚痛医脚。 对西医来说，惟一的任务就是抗结核治疗，把结核杆菌杀死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但是我们中医不一样，中医虽然不能杀死结核杆菌，但是可以维持人体机能，让病人强壮起来，从而有足够的能量去对抗病毒。 同样的，中药也可以对肺结核的一系列症状进行对症处理，比如低热、痰多，比如服用抗结核药物后引起的肝肾功能受损等等都有良好的作用。 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观点，也是我们医疗团队共同的认识，所以我觉得在推出《肺结核指南》的时候，有必要将中医中药添加进去。” 西奥多教授一听就急了： “no、no、no，贾，《临床指南》是据有最高医学权威的，必须非常严谨。 你怎么可以把一种没有经过科学研究的补充医学放进指南里面？这会降低我们课题组的权威性。” 贾学真这人是非常自信的，这时候面对外国专家也是据理以争： “西奥多教授，从京城开始，到香江威尔士医院，你全程见证了两次肺结核临床验证工作。 我想你应该承认，我们内地的治疗方案是优于香江方案的。 6%的差距，不就是代表了中医在其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嘛。 我想我们医生应该是务实的，一切从疾病角度出发，而不应该对传统医学抱有偏见。” 西奥多教授显然并没有被说服： “贾，如果我们仅仅是临床医生，我们或许可以根据临床治疗结果，来得出一个结论：嗯，某种中草药是有点疗效的。 我也认可你所说的，中药对肺结核治疗有一定补充效果。 但是做为医学研究者，我们一定要严谨，不能凭感觉说，我觉得这只中草药有效果。 我不要你觉得，也不要我觉得，我们要拿出证据来说服对方。 你看看我们会议室里，堆积如山密密麻麻的各种数据，这就是我们西医的严谨之处。 一个个数字，就是一份份证据，这是原则问题。 哪怕仅仅是从循证医学的角度讲，你也得告诉我哪只中草药的哪个成份，对人体哪部分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你得有实验室报告和数据呀。 你有这个数据吗？你能告诉我中草药的有效成份是什么？毒性成份又是什么？有副作用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样对症处理？ 贾，我们的《临床指南》，以及林发明的抗结核药物是要向全世界医生推广的，这个指南就相当于是操作手册，以后是要有法律效应的。 你告诉别的医生怎么治疗同时，你也得告诉大家可能出现什么不良反应，我们应该如何来应对。 你不会说，某个树皮、某种叶片可以治病，有问题了就用哪株野草来对抗吧？” 贾学真却较真了，不服气道： “不懂得中医，那就应该学习中医，我们不能因为自己不懂某方面的知识，从而却全面否定它们。 就像我不会开飞机，也害怕飞机失事导致的灾难，难道我就要否定飞机的作用？ 西奥多教授，我也是一名西医，并且我是从牛津大学医学院毕业，接受过正统医学教育的医生。 我不否认西医的伟大，但我同样见识过中医的作用，我非常确定中医应该写入指南，成为全世界医生治疗肺结核时的临床指南。” 眼瞅着两人因为中西医要吵起来了，安东尼教授赶紧出来打圆场： “贾，你说得有道理，我也是亲眼见证过中医的治疗，我绝对不否认中医的作用，以及对于临床的疗效。 但是贾，你去过西方应该懂得，欧美人都是很固执的，有时候甚至是固执到有些偏执。 他们永远只相信自己的内心，并不愿意接受新事物。 但是每个人受到的教育，周围的环境，包括家庭影响各有不同，认知也有所不同。我们不能强求每个欧美人都像华国人一样相信中医。 同样的，中医的使用很局限，仅仅是你们华国人相信中医，那么我们在制定全球《临床指南》的时候，不应该把一国意见加入进去。 如果今天华国要将中医加进去，明天印度也会说需要加入印医，后天又有一个非洲人跳出来，说他们部落的巫医很有效，那我们是加还是不加？ 现在你们华国医疗团队，跟我们哈佛医疗团队是盟友，我们的目标和利益是一致的，所以贾医生，没必要为一个中医争执。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通过世卫组织，以及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认可，拿到“药品通行证”，这样才能将林发明的抗结核药物推销到全世界各地。 到时你们生产药物可以赚钱，我们销售药物也能赚钱，用林的话说，这才是双赢。 所以贾，放弃中医，完全按我们西医的游戏规则来，这样才能减少麻烦。” 第696章 中药未经过验证 林三七也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的道理，于是叹气道： “早知道可以花钱买，我也就不紧张了，弄得这么正式干嘛？甚至我觉得当初在北平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邀请这群专家团过来了，给钱完事儿。” 安东尼教授笑着摆了摆手： “送钱也是有潜规则的，该走的程序必须要走，比如临床实验医院就必须得到世卫组织的认可，这里面有一个资质问题。 像你在华国开办的传染病医院，就是一座破庙改造，硬件和软牛完全不合格，你觉得这样的医院能得到国际认可吗？” 林三七耸耸肩，心想自己还真想跟哈佛医学院合作共建一家医院。 “那么这1000万的公关费用，我们怎么分滩？” 安东尼教授也爽快： “我们两个团队一人一半。如果你一时拿不出钱来，我们哈佛团队可以先行承担，等将来药物生产出来了再抵扣。” 五百万虽多，但对安东尼团队来说能轻易承担，而且他们也急于“流量变现”，课题越早通过审批越好。 林三七现在手上一时还真拿不出五百万美元，他的钱几乎都投入到家族生意，以及交给上级了。 他也不愁，反正他有来快钱的方式。 “安东尼，西奥多，我现在手上没有五百万美元现金。但我手里有一些钻石，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我介绍几个米国珠宝商？” “钻石？” 安东尼和西奥多都是迷茫地眨眨眼，心想华国有钻石矿吗？怎么林三七的钻石是掏不完的？ 安东尼教授提醒道： “钻石的确很珍贵，但据我所知，钻石要越大，纯度越高越好，如果只是一些碎钻，或者数量不多，恐怕卖不上什么价格，也不值得我们飞一趟米国。” 林三七拉过自己的特色大背包，在里面掏啊掏，然后掏出来一个天鹅绒布袋子。 然后随意地打开抖了抖，桌子上瞬间就嗒嗒嗒响成一片，一堆钻石就掉了出来。 “上帝啊。”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都是惊呼一声，因为此时桌子上已经摆放着大大小小几十颗钻石。 林三七心想刚刚你们还骂我说乡吧佬，瞧瞧你们现在这副样子，妥妥的德克萨斯红脖子土包子。 “两位教授先生，这里每颗钻石都在10克拉以上，最大这颗有40克拉，你们觉得我能卖上好价格吗？” 两个白人都是咽了咽口水，点点头： “这些钻石价值几千万美元都有，林，你总是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你有这么多钻石，还做什么医生呀？” 林三七这时候背靠在椅子上，笑道： “两位教授先生，我想把这些钻石拿到米国去卖，但是你们也知道我对米国不熟悉，人生地不熟恐怕要被欺负死。 所以我有两个想法： 一个是两位教授帮我带着钻石前往米国出售，我给你们一定的提成，就当是销售奖励，毕竟咱们是盟友，也不能让两位白帮忙一场不是？ 另一个想法呢，就是这些钻石我以2000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你们，无论你们能卖出多少都是你们的事情，反正我只拿我应该拿的一部分。” 西奥多教授轻咳了一声： “林，这些钻石我们可以先鉴定一下吗？” 林三七摊了摊手：“可以，不过钻石不能离开我的眼睛。” 安东尼教授拉着已经眼红的西奥多教授到了一个无人房间里问道： “选择第一方案还是第二方案？” 西奥多坚定地说道： “第二方案，我刚刚已经在心里预估过，这批钻石起码能价值三千万，如果我们捂在手上，过几年价值会更高。” 安东尼教授内心也是倾向于第二方案的，因为这可以赚得更多，但这里面有一个风险： “你觉得这批钻石是真是假？” 西奥多急了： “绝对是真的，林拿出钻石也不是第一回了，你有没有记得他当初在北平跟我们打赌，当着所有领导的面拿出钻石来，那些华国领导一个个都没有惊讶。 这说明什么？说明林三七的钻石官方是知情的，如果是造假，华国官方肯定不会允许。因为他们一向来重视国家名誉，绝对不会让假东西出现。 再说了，林刚刚说了允许我们随意鉴定，这就代表没有问题。刚刚那钻石你也看到了，我就不信世界上还有这种造假技术。这笔钱我们赚定了。” 安东尼教授又不是圣人，万里出差只会钱，否则他也不会来华国了。 “行，但鉴定工作一定要做，下午我去联系一下香江最大的珠宝商周太生，借他们的鉴定师一用。” 林三七不管两个米国人怎么在商量，反正诱饵已经抛出去了，他就不信米国人不上钩。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贪婪的国家，非米国和红脖子莫属。 一块肥肉都喂到嘴边了，他们没有道理不咬一口。 而且林三七非常自信这两个家伙一定会选第二方案，就是将钻石吃下，自己赚差价。 等几十年后事情爆光了，这两个老家伙活没活着还是个问题。 就算人家活着，他们米国人卖的钻石，管他林三七什么事情？ 渣男准则：打死不承认。 从小会议室出来，林三七来到了医生办公室里，看到10名医生都在，于是拍了拍手： “走，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出去吃一顿大餐，米国团队的医生们会留在住院部值班。” 冯若奇几人一听院长请客，一个个都高兴地站了起来，只有贾学真脸上有些郁闷。 显然刚刚林三七站在了米国人一方，不支持中医写入《临床指南》让他有些耿耿于怀。 林三七也看出来了，他请客吃饭，就是为了化解这里面的误会，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下属们认为他是个“卖国贼”。 中环一家高档海鲜楼。 林三七坐在主座上，然后拉着贾学真坐到了身边，这才劝道： “老贾，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今天咱们关上门来说说掏心窝子的话。 我之所以没有支持你将中医治疗写入《临床指南》，这里面有方面的考虑，你看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第一个，我承认中医是有效的，能起到一个非常良好的辅助和补充地位。 但中医中药有一个问题，就没有经过实验室的验证。 比如肺结核病人普通存在潮热盗汗、气急乏力、咳嗽痰黏等症状，我们用坤泰汤、知柏地黄丸、大补阴丸等中药，疗效是实实在在的。 但是这三味药里面，起作用的是什么成份？作用于人体哪个部位？有没有毒副用？药物的剂量、阈剂量、治疗量、极量、中毒量、致死量又是多少？ 这些我们中医做了吗？没有吧？我们的中药剂量，都是医生凭经验给出的，大约几克，大约几钱。 这就产生一个问题，像我师父这样的老泰斗能精确给药，那要来个蒙古大夫呢？能精确吗？ 《临床指南》一旦发布，以后全世界的医生治疗肺结核，都要根据指南上的建议去治疗疾病，这是具有法律效应的，米国医生所说，需要严谨，绝对没错。 就拿坤泰汤，里面要用到熟地黄、黄连、白芍、黄芩、阿胶、茯苓六味药，那你要写入《临床指南》，你推荐的剂量是多少？ 大人小孩是否一个样？胖子瘦子是否也一样？ 你总不能在《指南》里面写上，坤泰汤剂量若干，然后副作用这一栏里，写着不良反应尚不明确？ 如果这样不严谨、不科学的《临床指南》拿出去，这样的药物说明书给世界各国医生看，那真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我们凭借肺结核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威信，马上就会重新颜面扫地，被各国医生质疑。进一步质疑我们到底能不能治愈肺结核？ 老贾啊，还在在坐的诸君，你们都是留洋医生，西医出身，你们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第697章 宝安县国际医院 贾学生、冯若奇等人一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显然林院长的话他们听进去了。 贾学真喝了一口茶，最后泄气道： “林头，你说得有道理，是我着相了，中医的确不够严谨，至少没办法普及。” 冯世奇相对乐观，拍了拍老同事的肩膀： “不够严谨，那我们就严谨起来，中医研究工作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展，完全按实验室标准来，出结果也快的。” 林三七心想，快啥呀，哪怕到了2015年，中医不严谨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那些中成药说明书打开一瞧，什么不良反应、禁忌、注意事项等等，后面全部写着“尚不明确”。 尚不明确，你研究去呀，等研究透了，四期临床实验过了，你再上市卖钱呀。 人家偏不，这样的中药上市，害人不浅。 这时候菜慢慢上来了，马上就要入账两千万美元的林大院长，自然是什么贵点什么： “来来来，大家先一人一碗鱼翅漱漱口，今天不要替我省钱。” 众人都轻笑起来，就连放下芥蒂的贾学真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林三七见大家气氛缓解了，这才继续说道： “另外今天请大家吃饭呢，还有一个事情要跟你们商量。你们也知道我在香江隔壁的宝安县在新建一个工业区，但工业区仅仅是一部分内容。 我还准备在宝安县新建一所全世界最先进的传染病医院，暂时主营是肺结核，远期也会开展外科，这样你们当中是外科出身的，将来有发挥的余地了。 另外还有一个，老贾你不是对中医不能进入《临床指南》耿耿于怀嘛，但在我们自己开的医院，中医就可以用上去了。 香江治愈率是88%，我们内地自己的治愈达到94%，这就说明我们传统中医中药是有效的，那么这就是我们华国独有的优势。 我们如何把这个优势转化成临床，我想来想去，那就是要开一家国际医院。 到时不但收治国内病人，同样可以收治外国病人，从外国人那里狠狠赚钱。” 这话一出，饭桌上众人又是愣了一下，心想这林院长怎么老是赤果果提钱？ 林三七看到大伙便秘的表情，便继续笑呵呵道： “你们不要一听到赚钱就一脸不屑，钱，不是原罪。 俗话说得好，一文钱难倒个英雄好汉，你们看看这几年，我们国内粮食紧缺，你们可都是饿过肚子的。 但因为我们国家没钱，不能大量进口粮食，饿坏了多少人？ 所以钱是好东西，有钱起码能让我们吃饱穿暖，这是人类最基本的物质需求。 具体到我们医学方面，有钱了我才能搞科研，才能发明新药物新术式。甚至有钱了我才能建医院，才能更好为人民服务，这都离不开钱。 就拿眼前来说，如果我没钱，我怎么能兴办宝安工业园区？ 如果我不办这个工业园区，就没办法新建药厂和其他高科技工厂，那我们国家还是一穷二白。 所以你们呀，不要谈钱就变色，对金钱不要抱有绝对的排斥。 我知道你们不计个人得失，当年放弃国外优越的生活，愿意回到国内来吃糠咽菜，就是为了想报效祖国，但这跟赚不赚钱是两回事情。 你们给病人治病是报效祖国，同样的，我赚外汇给国外，同样也是报效祖国不是？” 冯世奇叹了口气道： “当年我也是清高，从小家里条件好，吃穿不愁，是个有钱少爷。 有钱自然不会为钱发愁，所以特别看不起那些张口闭口都是谈钱的人，觉得他们特俗。 可是后来我被医院清退返乡，回到了老家，就住在义庄里。 义庄你们知道吧？就是以前死人了，无人认领，就盖个房子暂停放棺材的地方，孤伶伶建在村外。 我就住在这死人间里，一半的屋子已经倒塌了，我想买些砖瓦重新盖一下，可是我没钱呀。 所以我们一家人就只能窝在破房子里，又惊又冷。 有一年过年，村里别的小孩好歹能分到一颗糖吃，可是我的两个女儿呢？别说吃糖了，连饭都没得吃。 我妻子原来110斤的体重，瘦到只有70多斤，每天还要干农活，差点死在田间。 那时候我就想，啊呀，冯若奇你混不混蛋？你自己清高，你了不起！ 你放弃国外吃香的喝辣的好生活要回国，但却害得家人跟你吃苦头，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 不怕大家笑话，那一刻我后悔了，后悔回国，后悔没留在鹰国住别墅开小汽车。 真的，我特别需要钱，我要钱买粮食，我要钱买糖果给我女儿吃，我还要钱买肉给妻子补身体，我也想有钱买一听可乐喝。 所以林头说得没错，钱不是坏事，我十年寒窗苦读，我有一身医术，我凭什么就没钱？我凭什么要忍饥挨饿？我凭什么就不能享受物质生活。” 冯若奇这话音一落，餐桌上众人是又相赞同，又害怕赞同，一个个都拿眼角描向了在场的领导林三七。 已经被社会毒打过的众人懂得，冯若奇就凭最后一句话，已经可以被送去西北挖沙子了。 林三七却是面不改色，夹着一只大龙虾吃得津津有味： “咦，你们都看着我干嘛？继续吃呀。这大龙虾，啧啧啧，味道真不错，在国内可没有机会吃到噢。” 冯若奇说过后，也有点后悔自己的放肆了，小心翼翼问道： “林头，我刚刚说错话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林三七院嘴里咀嚼着龙吓肉，一边随意道： “我干嘛往心里去？你又没说错，贫穷本来就不是我们制度应该发生的事情。 当然也不是我国，无论哪国哪个政府，都不应该让国民贫穷，那都是要给差评的。 但是我国的贫穷不是我们这一代人造成的，甚至也不是满清造成的，说起来根源就有争议了。 比如某个世修降表的家族，有人说根源在他们老祖宗宣扬的那套学说，重文、抑武、抑商、抑科学，整天卖弄帝王心术，尽研究内斗了。 可是过去的事情嘛就让它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所以更需要我们共同出一份力，去建设我们的祖国。 我们吃过的苦，不能再让我们子孙吃了，我们没享受到的福，就应该让后代子孙去享受。 我不赞同贫穷，我也不会赞美贫穷，无论哪朝哪代，无论哪个国家，贫穷都是错误的，都是我们要反对的。”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就轻松了，大家都七嘴八舌开始发起了牢骚。 反正人家院长都这么说了，要挖沙子大家一起去，谁也跑不了。 林三七这时候才说出了最后的目的： “所以这次过来，就是跟你们商量一下，我准备在宝安县新建一家传染病医院，需要大量的医生护士，我个人的想法，是将你们10人都留下，包括那10位护士。 而且我的医院完全按国际医院标准新建，薪资方面也跟香江医生看齐，保证不让你们吃亏。还有你们的家属也可以迁到宝安县，怎么样？你们考虑一下。” 贾学真想也没想：“林头，我愿意去宝安县，反正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 冯若奇笑骂道：“老贾，收回你的话，让我来说。” 马忠礼、赵贵祥、薛祥、徐本毅、郭金明、张晓峰、许新彦、董洵其他八名医生同样没有考虑： “林头，我们愿意跟你去宝安县干，收入高不高以后再说，跟着你有肉吃，我们就这么一个朴素的愿望。” 林三七反问道：“你们就不再想想？不用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贾学真环视了一眼自己的同事们，坚定说道： “林院长，不用考虑了，不说吃饭问题，我们也知道，只有跟着你我们的人身才是安全的。” 冯若奇也坚定道： “林头，我不想再回老家义庄的破房子去居住了，跟着你走，你不会不管我们，我坚定跟你去宝安县。” “好！” 林三七一拍桌子：“维特，把饮料都撤了，全部给我换82年的拉菲！” 服务员在旁边一脸懵逼： “先生，你是要62年的拉菲吧？没有，60年的有。” 林三七鄙视道： “82年的拉菲都没有，你们这海鲜楼档次也不怎么样嘛……” 第698章 验证官收下50万 晚上8点，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林三七3人一起敲响了维特教授的房门。 嗒嗒嗒…… “谁？” 安东尼客气笑道：“维特，是我，安东尼，我们拿了一瓶好酒，准备今晚跟你好好聊聊。” 房门打开，露出里面一个白胡子的老头，林三七心想这要是演马刻思都不用化妆了，果然都是欧洲老乡。 维特教授，英格兰著名传染病专家，同时也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会长。 这次他是受聘世界卫生组织，出任香江威尔士医院肺结核临床验证专家团的负责人，内部叫“验证官”。 可以说林三七发明的抗结核药物到底能不能通过，维物教授的态度是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虽然他没有一定决定权，但他有一票否决权。 安东尼教授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副会长，跟维特教授也是老朋友老同事了，所以大半夜上门显得不那么唐突。 “安东尼，西奥多，还有林，但愿你们带的是红酒，我可喝不惯华国的白酒，那只有北极熊那批人材喜欢。” 林三七晃了晃手里的一瓶葡萄酒： “1950年的罗曼尼康帝，维特教授，觉得怎么样？” 维特教授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让开了身子： “进来吧，今晚我们有口福了，我去准备杯子。” 洋鬼子喝酒跟华国人不一样，华国人喝酒的时候，喜欢弄点花生米、猪头肉，然后一边吹牛一边大笑，显得热热闹闹。 而洋鬼子喝酒，就喜欢在杯子底里倒上一点点，然后摇呀晃呀的，最后几人坐在一起用假声发音，聊着虚伪的话题，他们认为这样有腔调。 噢，喝之前醒酒是必要的。 用万斯的话说，喝红酒前不醒酒的，都是乡吧佬。 几人坐下，也没有下酒菜，便开始闲聊起来，扯了半天，安东尼才入主题： “林，如果我们的抗结核治疗通过专家团的审定，你将是世界上第一个攻克肺结核传染病的医生，就凭这一点，你完全就可以成为肺结核第一人。” 西奥多也吹棒道： “林，你应该跟维特教授搞好关系，这样你就可以进入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成为委会或理事，甚至当个副会长都有可能，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林三七知道这是两位米国教授在打掩护当僚机，于是也笑道： “想进入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首先我们这个抗结核新型疗法要通过专家团的通过，不知道维特教授有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维特教授晃了晃红酒杯，矜持地说道： “你们的这个结核课题非常有建设性，这个这个，我们经过这六个月的跟踪观察，觉得林发明的结核药物是存在一定疗效的，是非常有意义的。” 安东尼教授和林三七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鄙视。 林三七心想，狗屁什么国际知名教授专家，面对这么惊人的治愈率，居然仅仅是给了一个很有意义的评价。 屁股决定脑袋，就凭这一句话，安东尼、西奥多和林三七已经听出，这老东西在待价而沽。 想要他松口，那就看诚意足不足了。 安东尼教授也不墨迹，他是知道行内潜规则的，这时候无非就是一个钱字嘛，于是从身后拿出一个密码箱。 “维特，我亲爱的朋友，我知道你万里迢迢来到香江非常不容易，也中断了你在国内的一些研究，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这是我们的补偿。” 林三七以为维特教授会激动地站起来，怒斥安东尼：你这是干什么？你就拿这个来考验干部？ 结果维特教授反而是一脸风清云淡，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箱子。 安东尼同样一脸笑咪咪介绍道：“50万美元。” 维特教授把箱子一关，放到一边，端起了酒杯跟大家碰了碰： “嗯，这次肺结核临床验证，结果出乎我的预料，非常惊人，我们已经可以凭借最后的数据宣布人类已经攻克了肺结核，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安东尼，怎么样，我的这个评语你是否还满意？不满意我再改改。 当然，如果你有草稿了，我也不介意偷个懒，用你们拟定的草稿来发明我的态度。” 林三七听到后，真的要给这位白人老头点个赞。 这不仅是变脸速度很快，甚至连最后的分数可以让“运动员”自己填写，不得不说还是外国人玩得花，装都不装一下了。 比起林三七在心中的吐槽，安东尼教授却是见怪不怪了。 非常明显，他在以往类似的临床验证课题那里，应该也是经常收钱办事的，熟练工了。 “维特，根据我们目前的数据，我们课题的肺结核临床治愈率是88%左右，哪怕全部病例在六个月截止，顶多数据也只能达到89%。 89%的数据不低了，但我们在华国内地进行的临床数据是94%，这两者之间相差6个百分点。我怕会影响到最后的权威，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维特教授呵呵一笑：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这里最后可以认定是94%的数据，但中间病历方面你们要自己搞定，不要露出破绽。” 安东尼教授一听，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ok，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最后的治愈是94%。” 林三七心中听了叹为观止，以前只听说过统计局可以随便填数据，想填多少填多少，搞了半天这天下乌鸦是一般黑呀？ 这么严谨的临床数据，居然说改就改了？ 这就让林三七想起了一则搞笑的新闻。 话说我们国内的飞机发动机一直在追赶米国的f119和f135发动机。 米国官方公布的数据，f119发动机实际推重比是9-10，而f135发动机的推重比为10-11。 而我们国产的歼-11b搭载的ws-10a发动机，其推重比仅为8.1，与f119或f135相比，存在显著差距。 国产ws-10发动机与f119的差距，一度让我们感到难以逾越，让国内无数科学家都愁得变成了一个秃顶。 结果后来米国内部审计报告被公布出来，才知道f119发动机实际推重比仅7-8，却谎报为9-10，虚报幅度高达30%。 f135发动机的推重比实际仅为6-7，却宣传为10-11，夸大宣传幅度接近40%。 然后国内的科学家这才惊讶发现，其实我们早已突破了先前被认为无法跨越的技术壁垒。 我们的ws-10a已超越f119，而ws-15则更进一步，我们属于遥遥领先。 哪怕就算是对外宣称最具“工匠精神”的曰本产品，那造假更是五花八门。 比如神户制钢生产的铝和铜制品在强度和尺寸上的数据被发现有篡改现象。 三陵综合材料因在电线、铜、铝制品等产品上造假被曝光，东丽集团也因轮胎测试数据造假而被揭露。 隶属于丰添集团的大发汽车因碰撞测试数据篡改被曝光，违规操作高达174项，涉及64款车型等等。 最后国人惊讶发现，搞了半天，原来狗日的西方发达国家更丧心病狂，比起他们的造假史来，我们简直就是全班的模范生。 维特教授和安东尼教授都是医学圈内大佬，潜规则受益者，于是说话都是打直球。 维特教授背靠在沙发上，轻松问道： “安东尼，林，如果这个肺结核验证通过，你们准备怎么推广药品，就那只乙吡利烟片。” 安东尼教授深吸一口气，心里轻轻骂了一声：贪婪的老东西。 “维特，是这样的，我跟林已经商量好了。华国内地会生产药品，然后以香江的名义出口，这样就可以规避意识形态带来的不可控风险。 除亚洲范围内外，林将抗结核药物全球销售代理全权授权给我们团队，他只赚取出厂价。至于各国药监和卫生部门由我们负责公关，我们拿零售价。” 第699章 维特想分一杯羹 维特听了眼睛大亮： “不得了，全球抗结核市场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蛋糕，一年可以产生上百亿美元的市场。就算除掉亚洲，安东尼，你们也可以赚到盆满钵满。” 安东尼已经猜测到这个英格兰人想干嘛，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维特，你也应该知道，现在全球最大的药物消费市场是我们米国，但我们要拿到fda的通行证需要付出大量的公关费用。 另外欧洲各国的法律同样非常严格，我们想要拿下欧洲，我们的团队同样需要付出大量的金钱。所以你不光看我们赚钱，而应该看到我们的付出。” 维特教授突然坐直了身子，严肃对林三七说道： “林，安东尼说得没错，乙吡利烟片的市场前景太好了，上百亿美元的巨大市场，安东尼团队未必吃下去。 你们需要更多的盟友，只有分蛋糕的人多了，大家才会主动去保护这个蛋糕不被人打碎。” 林三七已经明白这位‘马刻思’想干嘛了，但这事他一个人说了不算： “维特教授，我知道我和我的国家力量很藐小，所以我只拿我该拿的一部分。 药物我来生产，专利也在我手上，我只拿一个辛苦费。至于零售定价多少，我不在乎。” 维特教授点点头，竖了一个拇指： “林，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把蛋糕分出去的做法，会让你赚取足够的利润。安东尼……” 维特教授又看向了安东尼和西奥多： “我有个想法，我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会长，你是副会长，我们再争取拉几个副会长进来。然后我们以医学会的名义做全球推广，你们觉得权威不权威？” 安东尼咬咬牙：“这样的确权威了，而且可以最快在全世界推广抗结核药物。” 林三七团队和安东尼团队制定的《肺结核临床指南》，必须要有行业医学会，也就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盖章通过，才能得到全世界主流医学圈的认可。 相当于林三七他们有拟定草稿权，但发布权和认证权却在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手上。 如果学会的会长、副会长亲自下场，亲自向全球各国医生推荐，甚至修改教科书，承认林三七发明的乙吡利烟片是抗结核特效药。 那么乙吡利烟片完全不用做广告了，就可以正式进入临床使用。 这就是一条发财捷径。 但天上不会掉馅饼，维特教授主动提出这个办法，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 他维特教授也要分一杯羹，也要成为棋手。 当然林三七和安东尼可以拒绝，那么眼前的临床验证不一定通得过，将来也未必能得到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承认。 没有官方背书，安东尼团队只能一个国家一个国家，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去推广，公关难度可想而知。 西奥多教授显然有些不服气： “维特，你知道为了这个课题，我们在一个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空调、没有可口可乐的地方整整待了大半年吗？然后又在香江这个东方城市一待半年。 我们已经整整一年多没有好好回家了，付出我们团队所有的一切精力、金钱。现在眼看这个项目就要成功了，我们就要收获了，你却想摘桃子？” 维特教授耸耸肩：“西奥多，冷静，一个上百亿美元的蛋糕，你和安东尼吃不下。” 西奥多教授冷笑道： “维特，你真是一个典型的尤太人，真不知道当年小胡子怎么没把你弄死。” 林三七一听，心想这下这个英格兰老头要暴躁如雷了吧？ 小胡子画家可是所有尤太人的噩梦，提都不能提的。 谁知道维特教授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小胡子的大屠杀只是帮我们清理了一些竞争对手，少几百万人来分蛋糕，我们活着的人可以吃得更饱。 所以你看，现在这个世界的经济还是掌握在尤太人手里，一切都没有改变不是？” 林三七举了举手：“维特先生，我们华国可没有在尤太人手里。” 安东尼教授却非常冷静，反问道： “维特，你准备怎么分这块蛋糕？” 维特教授稍有点得意说道： “林是药物发明者，再加上我们也需要一个药物生产基地，这样我们不用建厂，避免了重资产，所以这一点不变，药物由林提供。 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要欧洲的代理权，安东尼、西奥多，世界上最大的药物消费市场米国还是属于你们，甚至你们可以拿下整个美洲和非洲。” 安东尼教授冷笑了一声： “就跟链霉素一样？欧洲和美洲分开？” 链霉素是1943年，米国微生物学家瓦克斯曼发明的。 这一发现标志着链霉素成为继青霉素之后第二种应用于临床的抗生素。 链霉素于1944年首次用于结核病治疗，终结了结核病“无法治愈”的历史。其抗结核杆菌的特效作用为医学界提供了革命性治疗方案。 在林三七的乙吡利烟片推出之前，链霉素以能治愈40%肺结核成为一只神药。 只要是神药，那价格一定不会便宜，40年代一只药一年能赚几个亿，甚至几十个亿，谁不疯狂？ 链霉素推出来之后，因为利益之争，一直没有做全世界范围内推广。 最后是被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几位会长各自分配销售区域，然后再齐心协力推广，以医学会官方名义写入《指南》。 这才使得链霉素迅速风靡全球，快速进入临床，赚得盆满钵满。 正因为这些医疗圈大佬都可以分到一块大蛋糕，所以链霉素在全球推广的时候，被越传越神话。 原本是做为抗结核药物，最后变成了一种广谱抗生素。 最恶劣的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医学大佬们，故意掩盖了链霉素耳毒性的副作用。 在明知道儿童用药的巨大风险的前提下，继续在《临床指南》中推荐2周岁以上儿童使用，最后让多多少无辜儿童变成了聋子？ 所以医疗圈绝对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是白衣天使，台上那些道貌岸然的知名专家，可能就是资本家的帮凶。 或者说，能成为国际医学大佬的人，他们自己本身就是“资本”。 这种现象哪怕到了几十年后一样没有改变，甚至不排除某些全球性公共卫生危机，那些病毒本身就是由疫苗公司……嗯嗯…… 然后就有一些医学大佬跳出来推荐老百姓用这个疫苗，那个特效药，这背后没有利益驱使怎么可能？ 安东尼教授看了同伴西奥多一眼，两人显然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林三七却无所谓，反正无论谁拿到销售权，他都是生产商，只拿自己该拿的一份。 甚至维特教授的加入反而对林三七是更有利的事情，一个是有了竞争，第二个多了一个强大的盟友，何乐而不为？ 两个米国教授离开了房间，等半小时后才回来。 安东尼教授脸色已经恢复了淡定： “维特，我们允许你分到欧洲这块蛋糕，但我们也有要求，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下一届选举，我留任副会长，西奥多和林三七也要成为新的副会长和理事。 西奥多已经是资深教授了，从资历上讲完全符合副会长资格，而且他今年才48岁，我们应该吸取更多年轻力量，做为我们的接班人选培养。 至于林三七，他虽然还年轻，但乙吡利烟片是他发明的，他也是全世界第一个真正攻克肺结核疾病的医生，就凭这一点，他获得诺奖都有希望，何况一个小小的理事？” 维特教授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心想自己要切一大块最美味的蛋糕了。 “ok，这个没有问题，不过中间需要做的公关，你们自己搞定，我会用我的影响力帮你们争取。” 安东尼教授听了心里冷笑一声： 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里面，如果有两个以上副会长结成了联盟，等再找几个常务理事当战友，完全可以架空会长了，到时医学会谁说了算还不一定。 第700章 实验数据可篡改 跟维特教授会晤后的一周时间内，50名各国专家陆陆续续都抵达香江。 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还有林三七3人，跟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不停在各个专家的客房间，拎着箱子飞来飞去。 然后林三七惊讶发现，50名医学专家竟然没有一个拒绝送上门来的“劳务补贴”。 每次进去都热情拥抱，大约几分钟后，又是拥抱告别。 双方谁也没说什么，总之出来的时候手上的箱子就了，这此还多亏出去50个小皮箱。 等送完最后一个巴西专家后，林三七忍不住了： “安东尼教授，这么多钱送出去，他们就不怕世卫组织或者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查腐拜？” 安东尼不解道： “为什么要查？这些只是劳务补贴，哪怕被人告发了也没事，又没有损害谁的利益。 再说了，我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副会长，维特教授是会长，谁来查？我们自己查自己吗？” 西奥多教授也笑道： “林，就像你拨打911电话报警，结果对方的手机当场响起，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这群人就是即得利益群体，当然要互相维护了，谁敢破坏？ 也不仅仅是我们的课题组送钱，其他所有药企、实验室想通过一个新项目，想上市一只新药品、新的医疗器械，都必须要有所付出。 等明年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换届选举，如果你能顺利当选为理事，那么你也将成为专家团的一员，也有资格拿到大约包。 当然等明年的时候，或许你已经成为了亿万富豪，看不上这十万二十万的红包了，哈哈。” 林三七心想谁看不上？谁会嫌钱多？人家包吃包住包玩，自己只要偶尔出现一下，就可以拿到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大红包，傻子才不要。 这可比飞刀赚多了。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 “对了，我们送钱进去的时候，双方都没有提到项目通不通过的问题，明天最后的研讨会没有问题吧？” 西奥多教授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 “没问题，用你们华国人的话，谁要是收了钱还反对，那就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医学会，没有人会容忍叛徒。 所以你放心，国际主流圈很难进入，但是一旦进入，你就会发现……” 安东尼教授这时候插话道： “里面就是一群表子养的货色，有奶便是娘。” 两个米国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林三七却是捂着胸口，心想自己要回去多看几遍《意林》。 看来大学生真好骗，被那些公知吊成了翘嘴，整天觉得外国的月亮比国内圆。 第二天，威尔士医院会议室里。 林三七坐在主席台上，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资料，看到最后的治愈率果然修改成了94%。 心中大定。 这群洋医生虽然贪了点，但至少拿了钱还是办事的。 维特教授做为世卫组织聘请的“验证官”，这时候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对着会议室里50名专家问道： “ok，这次在香江威尔士医院进行的抗结核病临床验证课题，都是所有同仁共同鉴证，我代表世卫组织任命的验证官，组织者，在投票之前不发表倾向性意见。 现在我们马上开始进行两顶投票。 觉得林三七团队和安东尼团队发明的抗结核药物乙吡利烟片能应用于临床的，请选手。老规矩，三分之二多数才能通过。” 刷一下，现场的各国专家，无论是白人黑人还是黄种人，都纷纷举起了手。 维特教授环顾了一圈，然后在一份正式文件上写上了同意45人，反对5人，课题通过。 林三七惊讶地再三确认了一下，除了主席台上的维特教授外，下面坐着的50名各国专家全部都举手了，应该是100%通过呀。 林三七趁秘书在记录确认的时候，悄悄问旁边的西奥多教授道： “西奥多，为什么明明是50人都举手通过，最后在文件上却写了45人赞同？” 西奥多教授也用手捂着嘴，轻声说道： “我们西方选举讲究的是程度正义，要求是公平公正，如果一次投票选举是100%通过的，这个数据太引人注目，会让外人产生怀疑。 所以一般投票的时候，肯定需要有少量的反对票，以示这次选举是公平公正的。所以你放心，45票足够我们课题组通过了。” 林三七喃喃道：“原来你们的选举数据也是随便填写的呀，那跟金胖子家有什么区别？” 西奥多不服道：“那怎么可能一样？人家每次投票选举赞同票都是100%，一眼假，我们好歹还要点脸。” 林三七心想，都踏妈的不要脸。 “既然需要少量的反对票，那我们送钱的时候完全可以少送5个人呀，这样就能省下100万美元来。” 西奥多教授鄙视地看着林三七： “林，你不能区别对待，这五十名专家都是参与者，自然人人有份。如果你有选择给钱，你信不信下次达不到三分之二的选票？控票，那也是有讲究的。” 维特教授等秘书处确定了最后的选举结果，盖完章后，这才开口道： “那么现在我以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会长的名义，发起另一项投票，关于林三七团队和安东尼团队制度的新《肺结核临床治疗指南》，赞同的请举手。” 刷刷刷，又是所有人都举手。 看到林三七一脸迷茫的样子，西奥多教授解释道： “《指南》是需要医学会推荐的，今天到场的50名专家，几乎囊括了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所有会长、理事。这批人可以代表学会。” 林三七懂了，外国人玩的这一套，不就是常务会议嘛，只要几个会长理事就可以投票决定，最后过半数就可以通过，这玩得溜呀。 人数越少，越容易控票，那就不会出现跳票等难以预料的后果。 林三七心想，谁踏妈说外国绝对民猪的，站出来，看自己不打死他。 说实话，跟国外人接触越多，对外国的滤镜就消失得越快，搞了半天，天下乌鸦一般黑。 什么父子总统（米国布什家族）、什么夫妻总统（阿根廷胡安·庇隆和他老婆伊莎贝尔·庇隆）、什么一门三首相（曰本安倍家族）等等。 还有一个什么阿塞拜将的国家，老公总统，老婆副总统，这不踏娘的是夫妻店嘛，然后你跟我说这是民猪？ 这种选举，公平公正性在哪里？合法性在哪里？ 林三七思想还在开小差，那边全场掌声雷动。 维特教授站起来，从秘书手里接过两份文件给所有人展示了一下： “好，下面我宣布，华国和米国两国医疗团队共同研发的抗结核药物乙吡利烟片正式通过世卫组织认可，并且正式向全世界推荐。 乙吡利烟片的发明，其94%的治愈率，我们终于可以宣布，困扰人类几千年的第一传染病，正式被攻克了，这里，我们恭喜林和安东尼。” 哗哗哗~~~台下掌声继续。 各国专家挺高兴，这飞了几趟香江，举了一次手，净赚20万美元，还不耽误他们去其他地方兼职赚外快，何乐而不为。 维特教授将两份正式授权文件交到了林三七和安东尼教授手里，这也代表了乙吡利烟片从这一刻开始，取得了合法“出生症”。 接下来就可以正式进入商业化推广阶段了。 会议结束，维特教授、安东尼教授和林三七共同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半岛酒店贵宾厅： 林三七一走进来，现场的闪光灯就闪成了一片，直接把他的眼睛闪成了狗眼。 第701章 生产基地在华国 来自全世界几十个国家，上百家媒体的记者都在不停拍照。 之所以来了这么多记者，一来是肺结核病正式被攻克，的确是个大新闻。 第二个也是安东尼团队联系的结果，这批记者同样每人拿到了一笔大大的“车马费”。 等维特教授代表世卫组织和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宣讲完官方评语后，记者们纷纷将话筒对准了林三七。 “林，首先恭喜你，成为了肺结核第一人，众所周知，华国的医学跟世界医学还有相当大的差距，那你又是怎么样发明抗结核药物的？” 林三七笑着反问道： “你们都说华夏是个神秘的国度，那么发生一些神奇的事情不是很正常？ 事实上发明乙吡利烟片，其实是根据我们国家传统中医上找到的灵感，然后我带领我的团队开始针对性的研究，最终发明了这只药物。” 有记者问：“林医生，我能理解为，乙吡利烟片其实是一只中药？” 林三七才不会掉入这个陷井，你要说是中药，那人家肯定要强烈质疑了： “不，乙吡利烟片是西药，这只药物所有研究、提炼、实验验证全部是按西药一套进行的。这一点，哈佛医学院的安东尼教授可以作证。” 安东尼知道个屁啊，他是半路接手的，但现在双方是利益共同体，他当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是的，林医生发明乙吡利烟片，所以实验数据我都看到了，并且我还亲自跑到华国待了半年，我以我的信誉保证，这是一只神奇的药物，完全符合fda的标准。” 又有记者提问道： “林，据我所知，乙吡利烟片的发明在华国官方媒体上广泛宣传过，那么我想问的是，这只药物是华国的，还是米国的？” 这个问题同样有陷井，如果说是华国发明的，恐怕推广就难了。 意识形态在冷战时期，还是非常吓人的，不是只有华国提出“宁要……不要……苗”，西方国家同样如此。 当然他们是嘴上说不要，你华国出口的商品只要从第三国中转一下，那就香喷喷了，毕竟价格太便宜了。 这个时期受益最大的就是曰本和香江。 林三七看着这个记者笑道： “记者先生，这是我的香江户口。” 林三七甩了甩手上的户籍卡，继续说道： “我是香江人，我们家族在香江开有一家医馆，噢，你们可以理解为是医院。 乙吡利烟片其实是从我们家族传承的医书上发现，并且发明出来的。 当然记者朋友们都知道，任何一只药物的发明，需要一个强大的实验室，投入巨量的资金。 另外药物上市前都需要临床四期实验，这又需要巨量资金。 所以我的做法是，我跟华国内地的传染病医院合作，借用华国国家级实验室的力量，还有低廉的人工成本，这样我可以省很多钱。 我想从成本角度出发，这也无可厚非。” 安东尼教授这时候插话道： “华国让我非常惊讶，我亲自前往他们的传染病医院做访问学者，我发现他们的实验设备比我们米国还先进，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所以华国方面绝对没有我们想像中那样贫穷落后，或许他们不愿高调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想说的是，如果以后有药物合作项目，华国绝对是一个好的合作者。” 安东尼的话，其实也是在打消部份人关于华国有没有这种实力发明先进药物的质疑。 林三七心想，首都传染病医院的实验设备都是2015年运过去的，当然吓不死你们的先进。 不过不欢迎拿华国人来当小白鼠，还是去阿三国祸害吧。 这时候又有记者提问道： “林，现在乙吡利烟片已经通过了世卫组织的审核，可以正式进入临床。全球目前肺结核病人有上亿人口，非常庞大，你们准备怎么推广乙吡利烟片？” 林三七这时候决定冒冒险，原本准备是隐瞒内地工厂的事情，但现在准备替内地稍稍做一下正面宣传。 “是这样的，世卫组织认可后，我们还需要得到世界各国药监部门的审批同意，这个就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我们已经开展了前期工作。 到时我会跟米国和英格兰两家医药公司进行战略合作，一定会在法律的框架内，让所有人都能享受到抗结核药物的福利，包括医学和商业。” 林三七需要淡化自己的红色背景，那么就需要向外界正式表态，自己是一个“好的合作者”，而不是游戏的破坏者。 这点非常重要，在古代，国内的资本是服务于政治。 但是在国外，政治是服务于资本，或者说台上的那批人，其实就是资本的代言人，或者他们本身就是资本。 只要你能让国外的资本获利，不管你是红色还是白色，人家通通都不介意。 就跟电视剧《潜伏》里面，职业情报贩子谢若林，劝余则成利用保密局副站长的身份做情报交易不成，拿出两根金条，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这句话： “现在放这儿两根金条，你能告诉我哪根儿是高尚的，哪根儿是龌龊的”。 所以不要觉得资本就是一刀切，一定不跟你华国合作，资本要的是垄断你华国的出口，让他们赚转口贸易，躺着赚钱。 林三七将销售权交给两个医学大佬（两家外国公司），其实就是让他们赚出口转口贸易的钱，不算违反游戏规则。” 当然或许有人会说，你林三七为什么不像别的穿越者，去欧美开公司，去欧美赚大钱，跟欧美政府直面硬刚。 拜托，你的产品要进入欧美市场，需要外国政府批准的，人家都不用怎么弄你，就不批准、不允许你的产品上市，你能怎么办？ 就算你上市了，在市场上取得成功了，人家说没收你就没收你，否则就关停你，你怎么办？（比如斗音） 以欧美资本为代表的政府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流氓，什么叫强盗的后代，你还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意林》看多了吧？ 记者们挺有兴趣，也听出了林三七的话中话意思。 于是一个个追问：“请问林医生，你准备怎么跟欧美公司合作？” 林三七微微一笑，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回道： “具体的操作步骤是我方，也就是香江和内地负责生产，米国和英格兰两家公司负责销售。 乙吡利烟片的专利在我们香江，我家的医药公司总部也在香江，只是生产基地放在了内地。所以我要提前申明一下，乙吡利烟片属于香江药。 但是正如刚刚这位记者所说，全世界肺结核患者有几亿人口，那么我们就需要一个规模庞大的药厂，才能生产足够的药品供应给全世界的肺结核病人。 可是香江的情况特殊，没有办法新建大型药厂，也没有足够的人力。所以我决定药厂还是继续跟内地合作，将生产基地放在内地宝安县。” 轰~~~ 这可是一条爆炸性新闻，瞬间引起了所有记者的兴趣，这批人的嗅觉最敏感，然后一个个举起了手： “林，你觉得内地会同意引进外资吗？” “林医生，内地现在实行的是集体制，你的申请会通过吗？” “林，内地如此保守，他们会接纳港资吗？” 林三七耸耸肩，轻松说道： “我觉得大家都有一个误解，其实华国内地一直都是开放的，想跟全世界交朋友，并没有大家想像那样凶神恶煞。 就像我在华国实验抗结核药物的时候，包括米国哈佛医学院的同行们、曰本日棉会社的友人们纷纷都到华国内地参观或者治病，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我是医生，我生产的是药品，这个并不涉及政治，我也不关心政治，我只关心我的药厂能不能赚钱，能不能给我带来足够的利润。 华国有广阔的土地，还有非常低廉的人工成本，他们要产业工人有工人，要大学生有大学生，要教授有教授，具备一切人力资源条件。 我打个比方，华国内地一个工人，一个月工资只要十几美元，哪怕是一位大学教授，一个月工资也不到100美元。 你们听听，世界上哪个地区还有比这更低的成本和人力优势？ 而且华国人非常温顺，服从性一流。不像某些国家的工人，动不动就摆工，不干了，影响生产计划。 所以我觉得大家都应该抓住机会，跟内地交朋友，大家一起合作办厂，共同发展经济，一起发财。 生意就是生意，完全没必要搞什么铁幕冷战。 国家有意识形态的差别，既然华国人民选择走不同的道路，你可以不理解，但我们应该尊重。 但是药品又没有意识形态的，难道只有欧美生产的药物才能治病？那不可能。” 第703章 医学专家到宝安 安东尼和维特两人也是笑着下了快艇，欧美人非常喜欢玩刺激的东西，海上冲浪也是他们其中一个爱好。 “教授们，请你们坐好了，我们准备起飞。” 林三七用一个马达将快艇开出船库，全程很慢很比画，这让西奥多教授非常不满： “林，这就是你说的陆地飞机，你……” 话音未落，林三七直接点燃九个发动机，快艇瞬间提速，吓得三位教授赶紧抓住旁边的固定杆，随后一个个兴奋地哇哇大叫起来： “法克，这才叫快艇！” “以前我们玩的都是才能玩意儿？是奶奶划的小木船吗？” “林，能不能再快点？” 林三七带着三个白人在大鹏湾遛圈，马达的轰鸣声，把大埔号巡逻舰艇又吵醒了。 船长兼巡逻队小队长程景看了看周围的黑夜，就听到那艘神秘快艇又在靠近，于是也站在了甲板上。 不一会儿，探照灯就照到了那艘全身漆黑的快艇，肉眼可见，快艇上有四个人。 一个黄种人，三个白人。 程景心想，这位公子哥又带着洋鬼子出来浪了，也不怕大半夜撞到小岛上一命归西。 但表面上他还是客客气气，甚至有点讨好道：“林生，晚上又出来遛弯啊？” 林三七是故意找到香江水警的巡逻艇，他想要在盐田和荔枝窝顺利搞“走私”，水警关系必须要搞好。 还是老规划，林三七扔过去一刀一万港币。 “程sir，为了保卫香江你们辛苦了，这些钱请你们巡逻队兄弟们饮个茶。” 林三七每次碰到巡逻艇都会给钱，这让香江水警都想调到大鹏湾来工作，在人均两三百元工资的香江，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林生，你太客气了，呵呵。” 程景说完，看林三七没有介绍三个洋鬼子的意思，便不再多问。 反正洋鬼子只可能出现在香江一方，大陆那边是没有的，这也间接证明眼前这位年轻林生就是香江谁家的小k。 “程sir，以后如果晚上你听到这种发动机声音的快艇，麻烦你行个方便不要阻拦。 我这大飞最高可以达到60节以上，万一跟巡逻船撞在一起，那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程景自然是满口答应。 别说他没怀疑林三七是走私犯，就算林三七在走私也不管他啥事，手里的一万港币可是实实在在的。 “林生，你放心，以后晚上我们就关灯睡觉，你们爱怎么玩我们一概不管。”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心想香江人果然是有奶便是娘，丝毫没有原则性。 要是换了我们的子弟兵，信不信直接一梭子突突突，打不死你个狗资本家。 于是林三七又扔了两万港币过去： “程sir，我最近比较忙，麻烦你把这钱跟其他大鹏湾巡逻队的兄弟们分分，改日我再登门感谢。” 林三七的确想要拜访一下水警，只要把他们全收买了，他进出香江就如同无人之境。 想要引起港鹰政府的关注和鹰国驻军的打击，首先水警需要上报，水警如果跟他穿一条裤子，上面的人完全可以瞒得死死的。 警队的高层，或者港府的官员又不可能亲自来这鸟不拉屎的大鹏湾巡逻抽查的，还不是底下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个白人教授对林三七的行为同样是假装没看到。 花钱“收买”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大哥不笑话二哥的事情。 等几人玩够了，快艇才往北一打方向盘，快速在沙头角一个临时码头靠岸了。 林三七带着三位教授从快艇上下来后，马上有内地工作人员对快艇进行掩盖。 黑夜中，一辆suv车就停在码头边上。 维特、安东尼、西奥多三人上岸后，马上都围着这辆黑色的、奇怪的越野车转了几圈，满脸惊讶。 西奥多蹲下来瞅了半天，这才忍不住好奇问道： “林，这车好奇怪，看起来特别豪华，关键是你这排气管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西奥多，这辆汽车可不是烧汽油的，而是纯电力驱动，你也可以理解为是电车。” 这话一出，三个白人教授更惊讶了：“电车？” 其实电动汽车在欧美国家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1891年，美国人亨利莫瑞斯制成第一辆电动四驱车； 1899年5月，比利时人卡米乐设计的“永不满足号”汽车，车速超过100km/h，成为当时最快的电动汽车。 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电动汽车进入商业化阶段，美国率先实现早期电动车的商业运营，电动车被广泛用于出租车、送货车、公共汽车等领域。 截至1912年，在美国登记的电动汽车数量达到3.4万辆，几乎涵盖各种车型，产销量在这一时期达到最大。 而这个时期，我大清才刚刚灭亡，刚来到民国元年，国内几乎处于农耕社会。 但是后来随着燃油车的兴起，电车才开始走向衰弱，一直到六十年代时，电力在欧美国家很少能看到了。 哪怕仅有的电车，就是一个电瓶配上一个沙发四个轮子，非常简陋。 此时出现在三位白人教授眼前的suv，绝对够大够豪华，林三七都是按顶配买的，气派非凡。 “教授先生们，走，上车，汽车就是个代步工具，无所谓。” 维特教授坐在前座，看着林三七丝毫转动着方向盘，汽车飞快提速朝前开去，不得不感慨道： “林，太厉害了，我现在终于相信你们华国的科技实力并不弱，瞧瞧这电动汽车，我们鹰国就造不出来。当然如果你们这路能造得更好些就好了。” 林三七听了挺尴尬，宝安县的确没几条好路，他这才刚搞基建，还没来得及修路。 也幸亏电动避震做得不错，这要是普通的吉普212过来，那非把人震散架了不可。 到了宝安县招待所，林三七客气地说道： “三位教授，今天晚上你们先休息一下，条件不好多多包涵。你们这次访问虽然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默许，但领导要求我们低调，所以我就不给你们国宾待遇了。” 维特教授比较随意：“重点是赚钱，来华国谁也没想过来享福。” 安东尼教授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那太可惜了，我以为会有红领巾小朋友又唱又跳来欢迎我们呢，那真是元首级别的待遇啊。” 林三七听得出来，这三个白人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华国的，但这也没办法，实在是六十年代的华国太落后了。 不过他也没有自卑，一个穿越者怎么可能羡慕这些六十年代的原始人？ 知耻而后勇，方显英雄本色。 第二天一早，沙头角。 林三七指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工地说道： “三位教授，我现在手点的地方总共有5平方公里，就是我准备造药厂的地方。一期工程我准备两个月之间落成，然后马上投产乙吡利烟片。 从沙头角再往东过去，还有一个大约100平方公里的平地，那里将会是二期开发区。我的目标是建一个全球最大最先进的药物生产基地。” 三位教授这时候看到一万多工人，一百多台工程车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的样子，终于也动容了。 用他们的眼光看来，能动用上万工人的工程，在国外已经可以算是“世纪工程”了。 林三七看到白人教授的惊讶表情，继续吹牛道： “别看这里是一万多建筑工人，其实我在宝安准备了3万工人，其中有一部分工人在造铁路和公路，还有一部分工人在造电厂和水厂。” 维特教授感染道： “林，原来我对你所说的工厂还有所怀疑，现在一点也不了。光凭这么多工人，你这投资起码要上亿美元了。我的天呐，你哪来这么多钱？” 林三七心想难道我要告诉你，这些工人几乎不花钱，只要每个月给一百斤粮食就行。 不像欧美建筑工人，做事情磨洋工，动不动就叫嚷八小时工作制，上午和下午工作时间还有茶歇。 人工费非常非常高，这也是欧美国家干工程依赖机器的原因所在。 重点还在于，这些工人稍有不满足的地方就会摆工，不干了，要么涨工资，要么减少工作时间，反正各种作死。 不能说工人的做法有错，工人权益当然需要自己争取。 但是往往过份要求保护自己的权益，不管顾主利益，效率就提高不了。 跟血汗工厂，黑奴工地是两个极端，两个都要不得。 第704章 药物生产线装逼 安东尼教授的思维还固化在欧美国家，所以对建工厂就显得有些焦虑： “林，生产药物需要大量先进的生产线，这个你搞定了吗？基础建设已经如何大投入了，生产线和原料药更是一笔巨款，我真怕你资金链断掉，那我们的合作就麻烦了。” 林三七砸砸嘴，心虚地看了一眼这三个白人老头： “这个这个，你们的担忧的确是有道理。三位教授你们看看周边，这边都是村庄，我光是拆迁款就花了一大笔，你们应该也知道，让村民们搬家要付出什么代价。 另外不说别的，就说这工程所需要的钢筋水泥等建材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何况还有整整3万工人替我服务，我一年的人工费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而且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所有投入都是我个人掏腰包的，绝对没有红色资本进入。既然咱们是合作伙伴，我也没有必要骗你们，资金链的确很吃紧。” 维特教授、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如果工程因为资金问题迟迟不能俊工，药厂迟迟不能建好，那就意味着他们迟迟不能赚钱。 时间就是金钱，这在全世界都通行的。 所以三个白人老头开始沉默了，都彼此打起了心中的小九九。 林三七一看三位教授不开口？没上当？没有拍着胸脯说你缺多少钱，我们给你补上，心中还有些小小失望。 于是准备加一把火。 宝安县电影院。 这里有三条完整的药物试生产线，是林三七拿来给药学生和教授们练练手的，除了试生产外，还有对生产线配套的仿制、维修、保养等等。 等林三七带着三个白人教授到来时，柴教授一行人已经等着了。 柴国立教授、郭文浩教授等都是国内最知名的药学专家，学部委员，面对国际知名专家的到来，那是非常惊讶。 “来来来，教授先生们，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人材储备。这位是原北大的柴教授、这位是原华国药科大学的郭教授，这位是……” 三位白人教授是知道华国北大的，但其他大学就没听说过了。 一听林三七把华国最好的教授都请来了，这让三位白人对林三七新建药厂的信心就更足了。 维特教授、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都热情上前握手问候。 知识分子与知识分子之间还是惺惺相惜的，好歹柴教授几人当年也是留洋派，是西方教育体系内培养出来的，没有交流障碍。 这是很奇怪一点，学识越高的人，越是赞同对外开放，共同进步。 反而是那些没文化没见识的人喜欢闭关锁国，极度的自卑变成极度的自尊，然后极度仇视洋人，整天喊着我要洋人死。 “柴教授，还有几位教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维特教授，来自英格兰牛津大学医学院。这两位是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来自哈佛医学院。 这三位还是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会长副会长，这次我带他们过来是来考察我们的工业区建设，以及药物生产设备，你们好好交流一下。” 柴教授几人一听，对眼前三位白人老头肃然起敬，明白这三人的份量。 他们是知道林三七的计划，药物以后是要分内销和外贸两部分。 显然做外贸那必须要借助外国人的力量，否则外国压根就不会让你的药物进入。 现在林三七把外国人领来，还是国际知名医学专家，这让现场的几位华国教授都兴奋异常，知道林三七是真真实实在做“招商工作”的。 柴教授用流利的英语介绍道： “三位教授先生，请跟我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试验中的生产线。” 维特教授脸上笑呵呵，心里却不以为然。 因为1958年的时候他曾经到过华国，参观过据说是华国最大药厂之一的天津制药厂。 结果他看到的生产车间不是一水的机器，反而全部都是人工制作，所有步骤都是用手去操作。 关键是制作药物的车间完全是没有清洁卫生可言，工人没有穿专业工作服，也没有戴手套，就这么直接用双手跟药物接触。 维特教授还看到不少工人一边忙着搓药丸子，时不时还要旁边去搬下箱子，或者拿个什么材料。 当时老头的嘴角看得是直抽抽，对华国落后有了进一步的印象。 当时还有一位领导自豪问道，华国的制药技术放在全世界属于什么样的档次？这让一众参观外国专家们都是一阵无语。 所以这次来宝安县，维特教授已经做好华国人“手搓”结核药物的心理准备。 相反，安东尼和西奥多两位教授却是对华国信心十足，他俩自己也不知道，潜意识默化中，他们已经成为了华国小迷弟。 因为林三七带给他们的惊喜实在太多了。 维特教授走进这个落后的电影院的大厅里，突然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明显有机器在运行。 林三七笑着介绍道： “里面有3条正在试运行的生产线，三位教授可以观察一下，觉得我国的生产线和国外生产线相比，档次如何？产量如何？” 维特教授心想，你们华国人都有什么毛病？怎么总是喜欢问客人档次如何？ 难道他会当面打脸，说你们真的太落后了，太野蛮了，太不上档次了？ 就在维特教授吐糟的时候，走进影院内门，突然他就有些发呆。 出现在他眼前的药物生产线正在哗啦啦开动，除了有一些年轻学生正在搬动原料外，整条生产线完全没有多余的工人在操作。 原来维特教授以为流水线旁边应该坐满了女工，然后用手搓团团呢。 西奥多教授这时候也走进了影院内部，看到空旷的内部，正在几条生产线一字排开在不停生产，于是好奇道： “林，你这生产线怎么是旧的？” 林三七笑道：“甭管旧不旧，就这么一条生产线，只要原料药供应充足，我光是一条生产线一分钟就能生产五千粒药片。” 维特教授惊讶地张大嘴巴，沿着生产线里里外外看了一圈，然后问向陪同的柴教授： “柴，太神奇了，这样的药品生产线我在国外都没有见过，这简直就是全自动化了。” 柴教授心里挺爽，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只要外国人说我们好的，我们都爽： “哪里哪里，我国的科学技术和工业水平还是没有办法跟欧美国家相比，还需要我们多多努力。” 维特教授赶紧纠正道： “不不不，柴，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是一家医药公司的股东，所以我对我们英格兰的药厂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们最先进的生产线一分钟顶多只能制作1000粒药片。 如果你们没有吹牛的话，光是生产线效率你们就是我们的五倍，乖乖。我有些想不通，我才四、五年没有到华国来，你们怎么发展得如此迅速？” 白人老头嘴上说得佩服，但心里还是不信，于是悄悄找到了生产线底下一块金属“铭牌”上。 不顾生产线上的污物和机油，直接拿衣服袖子用力擦了擦。 然后推了推眼镜，仔细一瞧，虽然瞧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明显可以看出是中文。 老头心想，这还真是华国自产的机器？不行，得把这个情况告诉自己任董事的几家医药公司。 心中有了打算，维特教授也不客气，掏出挂在自己胸前的小型照样机，对着铭牌就是一阵拍。 随后又站起来，对着正在运行的生产线咔嚓咔嚓拍了起来。 第705章 用药物产量讹诈 见到白人老头在拍生产线照片，柴教授防敌特意识很强，马上就意识到不妥，刚想开口提醒。 但他看到林三七正笑咪咪看着拍照中的外国人，没有阻止反对，于是也强忍着没有喝止。 旁边的小秘书白如莉和李育杰是受过相关培训的，于是有些着急： “林专员，人家老外在拍我们的生产线，要不要我去把相机抢过来？” 林三七随意道： “拍就拍嘛，哪来那么多机密？老外光是拍个外壳有什么用？控制生产线的关键技术，比如可编程逻辑控制器、分布式控制系统、pid控制算法等等，对方又仿制不了。” 趁着维特教授忙着拍照探取技术，林三七悄悄对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小声说道： “两位教授，维特老头是来摘桃子的，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所以一会儿你们配合我一下，咱们让这老头也出出血。” 西奥多教授一听，脸上露出惊喜： “对，法克维特，他只是单纯付出了一千万美元，就想拿走我们的成果，这也太便宜他了。林，你放心宰，维特的钱很多。 他不光是红包多，同时他还是多家欧洲制药公司的股东，名下还有一个世界级重点实难室。所以这家伙的个人资产几个亿英镑都是少说。” 林三七心中感叹，这六十年代就有几个亿英镑，看来当普通医生果然是没有“钱途”的。 安东尼教授也不反对林三七的宰人计划，好奇问道： “一会儿我们怎么配合你？” 林三七道：“我卖给你们的钻石一共是两千万美元，扣除五百万美元的红包费，你们还要给我1500万。一会儿你们就……” 安东尼教授和西奥多教授两人一听，连连点头： “ok，一会儿就照你说得来，让维特这个吸血鬼付出点代价。” 林三七心想，你们两个也不是啥白求恩，抗结核药物明明自己已经“发明”了，相关论文都在官媒上发表了，结果这两货还凑上来，说白了也是摘桃子。 所以维特教授和安东尼团队没啥区别，西方人骨子里就是强盗逻辑。 县府办公室里 林三七亲自将三听冰可乐从冰箱里拿了出来，放到了三位白人教授面前： “怎么样，现在你们相信我的诚意了吧？我连我国最新型的药品生产线都拿出来了，还让几万人同时开工，就是为了早点生产出乙吡利烟片。” 三名白人教授都是点点头，这一点他们是服气的。 绝对不是某些狗资本，拿出几张幻灯片，然后到处演讲推销，骗到投资人的钱后就消失不见，噢不，是周一见。 林三七继续忽悠道： “现在对我来说，设备不是问题，厂地不是问题，问题是后续资金不够了，根据我的估算，仅仅建成5平方公里的药厂，投资起码上亿美元了。 香江的银行对于我在内地投资并不看好，再加上两地紧张的关系，所以我没有办法在香江银行贷款。 内地政府到是想入股我的药厂，但你们也知道，如果药厂沾染了红色资本，恐怕对于乙吡利烟片进入欧美市场就会产生不利影响。 所以我……” 林三七的话音未落，西奥多教授一拍桌子： “林，我们是亲密盟友，是一起发财的伙伴，你赚钱，就是我们赚钱。同样的道理，你亏钱就是我们亏钱。所以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我们决定赞助你。” 林三七满脸通红，不好意思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乙吡利烟片课题项目上，你们三位已经赞助了两千万美元，在药厂建设上我怎么好意思再要你们的赞助？” sponsorship（赞助）单词上，林三七发音特别重。 维特教授可是老狐狸，林三七话里话外的意思怎么会听不明白。 他并不差钱，一两千万美元虽然多，但对他这次“医学资本家”来说，也不是出不起。 但有些话他得问明白，有钱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当猪宰。 “林，如果按现在的进程，你要多久才能批量生产临床需要的乙吡利烟片？” 林三七为难道： “一年左右我可以建起几个厂房，马上就可以投入生产，不过条件所限，生产出来的药物也有限，到时不一定能供应所有市场。” 西奥多急了：“林，米国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最广阔的市场，你先供应我们米国。” 维特教授淡定追问道： “林，那如果你资金充足，我打个比方，你生产的药物规模，什么时候能达到同时供应北美和欧洲？” 林三七假装估算了一下： “如果资金充足，我就可以大量采购建材，同时开工。另外我也可以同步采购药物生产线，新建原料厂，最快3个月就可以达到量产。” 看到维特教授叽叽歪歪，就是不出钱，西奥多急了，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支票本，刷刷刷就开始写。 然后唰一下将支票撕了下来，扔到了林三七的桌面上： “林，这里是1500万美元，就当是我们团队给你的赞助，你尽快投产。根据我们的估计，光是我们米国临床需要的肺结核药物，一年市场起码在50亿美元。 50亿美元啊，别忘了这是一只独家垄断的药物，按国际惯例，独家药物的毛利润都在60%以上。就算去掉公司费用，到手的净利润也在10亿以上。 现在就为了几千万美元白白浪费时间，用你们华国的话说，这不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要不是我们团队资金有限，我真想给你几亿美金，让你在一个月内建成药厂。” 安东尼教授也闪烁着眼睛，感叹道： “是啊，林，这钱你拿着，等药品生产出来，一定要优待供应我们美洲市场。” 维特教授这下坐不住了，米国市场一年赚10亿美元，但欧洲也不穷呀，就算不能赚10个亿，7亿8亿总在的。 一想到因为工程经费问题一年要少赚那么多钱，维特教授终于坐不住了，快速翻出了自己的公文包，开始填数字了。 林三七和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三人相视一下，努力憋笑。 维特教授填完数字，将钢笔帽套上，这才递给了林三七： “林，这里是500万英镑，换算成美元大约也有1500元，算是我私人对你的赞助。但我的要求是，你必须在3个月内开始供货，并且是米国多少，我们欧洲也要多少。” 林三七真想抱着支票亲口一口，自己一番忽悠，再加上之前维特教授掏的1000万美元，这加起来总共手上就有4000万美元了。 六十年代的四千万美元，或许在欧洲建不了一家现代化药厂。 但四千万美元在华国完全可以建上几十家现代化药厂了，林三七就是空手套白狼，白得了一家药厂。 林三七站了起来，真诚地将手伸向了金主爸爸： “维特教授，感谢你的慷慨资助，你放心，你今天所有的投入明天必将引来丰厚的回报。” 维特教授摆摆手，这时候脸色严肃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签定正式合同了吧。林，所有药品你负责生产，并且以统一的价格卖给我们，你准备定价多少？” 安东尼和西奥多对这个定价也非常关心，表情严肃了起来。 林三七早就计划，这才开口道： “乙吡利烟片一天只要吃一粒就行，一般是6个月为一个疗程，所以一位病人需要大约180粒药。 根据1961年美国的人均年收入是3280美元计算，治疗一例肺结核，我一个疗程180粒药，出厂价收取1000美元不过份吧？ 至于你们做为经销商，准备一个疗程卖多少钱，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干涉。无论你们是卖两千，还是两万，那都是你们应得的。”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欧美国家治病，医药费不一定要个人掏腰包。 比如美国讲究的是医疗保险，所以安东尼团队需要搞定保险公司，让乙吡利烟片进入医保支付范围。 而欧洲大多数国家都是走社会福利路线，由国家承担公立医院产生的医药费，病人出少量费用就行。 所以只要乙吡利烟片能进入医保，按欧美国家的尿性，治愈一个绝症你不掏个年收入几倍的钱，那是不可能的。 维特教授、安东尼教授、西奥多教授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发财了。 第706章 地方支援不积极 发财啦！ 林三七同样乐孜孜，乙吡利烟片他是抄的药方，又没花什么钱研究。 但是他的药厂还没有完全投产，就已经从乙吡利烟片这只药里前前后后赚了超过几千万美元。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是大学刚毕业，仅凭着几张ppt就忽悠来天使投资者几个亿，而且是不求回报，不要股份那种。 这事情上还有比白嫖更爽的事情了吗？ 估计只有在酒吧门口捡尸体才比得上这种爽感吧？ 不差钱的林三七大手一挥，要求三万铁道兵全力赶工，越早投产，越早能赚大钱。 开碰头会的时候，工业区筹备委员会主任沈国明却诉起了苦： “林专员。”（正式场合要称职务） “目前工程最大的问题，还是建材不够，光是一个土石方就远远达不到我们需要的数量。所以你最好尽快跟东广省里打声招呼，让他们尽快送来。” 林三七知道建房建路之前，需要大量土石方打地基。 地基不稳，就容易出现豆腐渣工程，这是大忌。 宝安县是有山的，但林三七为了保证宝安县环境，并不想在梧桐山上开矿。 到时光秃秃的大山暴露在那儿，跟个美女脸上伤疤一样，非常难看，而且难修复。 所以这种基础工程他是外包给东广省建设部门的。 林三七有些不解： “沈主任，陆师长？石方和黄沙又不是什么稀缺资源，为什么省里明明说好的事情，现在进程这么慢？” 他现在手里有钱，说话自然有点点狂，甲方爸爸提出来的要求，乙方儿子居然不遵守？ 陆师长赶紧帮着解释道： “林专员，并不是省里不配合，实在是我们的运力有限，目前我们大卡车只有50多辆，就这已经是挖空了我们全师的家底。 如果只是一般的工程，50辆泥头车足够了。但是现在你要求的是沙头角和盐田，以及电厂、水厂、铁路同时开工，那50辆泥头车就远远不够了。” 林三七懂了，运输石块沙子这种重物，必须要用泥头车，载货量重，一趟可以抵东风大卡车好几趟。 但是泥头车国内生产不了，有钱都没地方去买，这就是矛盾。 陆师长看到林三七在沉思，军人的直觉告诉他，必须继续诉苦： “还有一个，不仅仅是泥头车大量缺乏，什么挖掘机、推土机、打桩机等都缺，最缺的还是柴油。这个这个，就这个问题，我已经反复提醒过林专员你好几次了。” 林三七脸一红，因为他的脑子里突然就闪现了陆师长几次要他购买柴油和机械的场景。 “啊呀，这回旋镖最终还是打到我自己身上呀，这可尴尬了。” 屋里众人都轻笑了起来。 “行吧，这个问题我来解决，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保证能将工程机械去搞过来。我要求你们快，我自己的速度同样也得快。 对了，沈主任，你跟省建设部门联系的时候，就说我们后面准备用外汇，美元或英镑购买所有建材。哼哼，我就不信了，他们忍得了这种诱惑？” 沈国明笑了，他现在已经全盘接手了宝安区的基建，自然是了解内幕的。 国内虽然没有在资金上支持宝安县，但是对于宝安县的其他要求都是尽量满足，比如要多少知青，多少知识分子都给。 另外宝安县搞基建需要的水泥和钢筋虽然提供不了，毕竟国内自己用都不够。 但对于普通的石头呀、沙子呀、木材呀等等，那都是要多少给多少，不过林三七都是花钱购买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年头给人民币有啥用？ 人民币在物资缺乏年代，几乎是没有什么购买力的，还不如直接要物资呢。 所以地方上缺乏积极性，对宝安县也是完成任务式的敷衍态度。 但如果林三七是花美元去购买建材，那就不一样了，地方上完全可以用美元去交换各种粮食和布匹。 这说明美元在国内就是硬通货。 沈国明笑道： “估计你说用美元付款，都不用我们安排工程车，人家东广方面自己就会想办法把我们需要的建材来送来，哪怕用牛车马车都干。”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但大家都知道这是玩笑，牛车马车才能拉来多少建材？泥头车才是王者。 就在几人商量基建的时候，秘书李育杰走了进来。 “林专员，有电话过来，说云楠方面的领导过来想见您，现在就在宝安县火车站。” “云楠过来的？” 林三七一听，眼睛都亮了，沈国明一下子也站了起来，知道是女儿一家来了，两人匆匆下楼。 果然，院子里站着沈问秋、傅红良以及三个东张西望的小家伙。 “爸，小弟。” 沈国明哈哈大笑，跑向了三个外孙外孙女，老人总是隔代亲，理也没理旁边的女儿女婿。 林三七赶紧招呼道：“姐，姐夫，你们可总算来了，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沈问秋欲言又止： “小弟啊，我们是坐军列过来的，这次曹首长和赵厅长亲自送货过来了。不过，你们这宝安县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嘛，火车进入县界后，路上的村子都是空的。” 林三七一听曹首长和赵厅长了，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双方早几天已经通过电话，说要亲自来宝安县参观参观，但林三七知道这两个位领导估计是怕自己拿了货不认账，所以亲自来看着了。 至于沈问秋的疑问，林三七也样是呵呵一笑： “姐，放心吧，咱们现在是在宝安县县城，但我们的工业区园是在宝安县东边，那边才是热火朝天，明天我带你们去参观参观就知道了。 不过别看县城冷清，这里现在可是有几千名大学生，光是教授就已经有几十名了。 后面陆陆续续还会有大量知识分子过来，到时你再看我们宝安县就是另外一副场景了。” 傅红良显然比妻子更豁达，自己老丈人丈母娘都在，还怕林三七骗他们？ “小七，我和你姐的人事关系已经转过来了，就等接收单位了，你看这个怎么安排。” 林三七手点了点正一脸开心逗外孙玩的老头： “这个干爹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现在他才是事实上的宝安县老大，我是他老人家的采购员。” 老人就喜欢听吹棒，沈国明也是微微一笑说道： “小秋，你暂时进宝安县人民医院工作，具体去哪个科室自己选。 人民医院的职责不仅仅是要承担起地方医疗任务，更要维护好支援宝安县的知识分子，铁道兵的健康。” 林三七补充道： “宝安县医院现在条件比较简陋，我和干爹的意思，你先当副院长，医院具体需要哪些医疗器械，药品，你们医院列个清单出来，我负责采购。” 听到给自己当副院长，沈问秋心中不但没高兴，反而觉得是压力山大。 这年头的人不觉得当领导是为了在单位里作威作福，嚣张跋扈，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怕辜负了上级领导的信任。 “小七，真的是我们医院需要什么药，你就可以买到什么药？” 林三七安慰道： “姐，你放心，只要是香江有的药，我这里都可以有。就算香江没有的药，我也可以有。 别忘了，我们可是要建成全世界最先进药物生产基地的，怎么可能缺少药品呢？ 另外，我跟干爹也商量过，不仅仅是药品和医疗器械，你另外需要什么样的医生也可以跟我，或者跟贾院长说。 你们商量好报给我，剩下的交给我来搞定。” 第707章 有翡翠自云楠来 沈问秋这时候好奇道：“那院长是谁？好搭班不？” 林三七回道： “院长是原来协和医院的留洋医生，后来被我调到首都传染病医院工作，医术水平没得说，人也很正派，绝对是位爱国者。 这次我首批安排了10名留洋医生，10名护士过来。后续还会继续从传染病医院调留洋医生过来，这批人的医术和医德你可以绝对信任。 他们相当于是我的嫡系，现在的宝安县人民医院，将来新建的宝安国际医院，我全部以留洋医生为班底进行组建。” 沈问秋有点惊讶：“呀，我们国内留洋医生数量应该不多吧？国家都能给咱们了？” 林三七苦笑道： “数量是不多，但全国范围内找找，几百人肯定不止。这批人呀，现在情况都不是太好，只要我们伸出橄榄枝他们绝对愿意来宝安县。” 沈问秋若有所思点点头，那边沈国明已经在跟女婿交待工作任务了。 “红良，我跟小七已经商量过了，你继续保留军籍，但因为你刚到宝安县，还没有做出什么贡献，所以军衔暂时不升，你依然保留中校级别。 你将来的职务是弗山军分区后勤保障处副处长，同时兼任土洋仓库区主管。土洋仓库里面的物资非常重要，所有入库出库都交给你，你一定不要粗心大意。” 林三七这时候凑过来笑道： “姐夫，别嫌官小，这绝对是个实权岗位，咱们这仓库里可都是宝贝，你明天去看了就知道。等过段时间时机成熟，你肩上就会可以升两杠三星。” 傅红良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一个立正敬礼： “是，保证完成任务。” 林三七应付完亲戚，眼睛又瞄向了门口，怎么两个“送财童子”没出现呀？ 这时候傅红良想起了什么，才说道： “小弟，曹军长和赵厅长说在火车站等你，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好，那姐，姐夫，你们先去休息，我走走就来。” 宝安县火车站 一列绿色的涂装的火车停在一号站台上，曹军长和赵厅长站在月台上，一人拿着一个窝窝头在啃。 “咦，老赵，这宝安县也不怎么样嘛，你看看这火车站破得，我都怕砖头掉下来砸到我。” 听到曹军长的吐糟，赵厅长三口两口把窝窝头塞进了嘴里，含胡不清道： “这条铁路清朝的时候就建了，这火车站多少年了？能不破旧嘛。再说了，就凭林猴子的本领，我对他的宝安县工业园区计划有信心。” 两人还在闲聊，月台尽头就开过来一辆奇怪的汽车，曹军长和赵厅长不禁多看了几眼。 只见这辆车在开动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跟鬼似的飘到了两人面前： “老曹，老赵，哈哈，欢迎欢迎，欢迎两位领导莅临指导我们宝安县。” 曹军长和和赵厅长围绕着林三七的汽车转了几圈，啧啧称奇： “小林啊，你这车怎么这么怪的？都没听到发动机声音，咋连排气管都没有？这是怎么驱动的？” 林三七笑道：“这呀，是充电的，不用汽油。咱们不是汽油紧张嘛，这电车就适应。” 曹军长鄙视道：“汽油紧张，电力就不紧张了？” 林三七看着眼前这列绿色的军列，兴奋地问道： “这里面装的都是我要的东西？” 赵厅长这时候才插话诉苦道： “小林啊，为了运输这些东西，我们可是去越楠那边转了一圈，再穿过广西才来到你们宝安县，不容易啊。瞧瞧，我跟曹军长都饿得瘦了一圈，你可得给我们一个公道价呀。” “公道公道，我林三七什么时候让国内的同志吃亏过？对了，这里面都有啥？” 曹军长嘿嘿一笑，挥了挥手，几个士兵打开了其中一个车厢门。 林三七跳上去一瞧，车厢底部铺满了干稻草，上面码放头一块块的石头，大大小小不等。 阳光透过车厢照射到的石头，都闪现出一些绿油油的反光。 “哇，这是翡翠原石？” “对，翡翠原石，三七同志，你来看，这些石头周围都擦出绿色，行内话叫“开窗”。你用手电一照，瞧见没？里面绿得都化浓了。 为了这些翡翠，我可是亲自跟老缅谈了很久，许了一大堆条件这才带过来的。 不容易啊，这些原石都是我们的战士，亲自用肩扛背驮从边境运回来的。” 中缅边境都是热带雨林，原始社会，没有公路也没有铁路。 林三七能想像得到，为了这些翡翠原石，子弟兵们是怎么辛苦人肉背回来的。 想到这里，林三七真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真该死啊，让子弟兵为他这个狗资本家服务。 曹军长见林三七脸色严肃，知道自己这亲情牌打对了： “三七同志啊，这样的原石，这次我整整带过来5个车皮，另外你过来，来这个车厢看看。” 林天七跟着曹军长换了一节车厢，一打开，里面就是一个个木头箱子。 曹军长打开一个箱子，瞬间就闪瞎了林三七的狗眼，一片绿莹莹，不禁发出了一阵惊叹： “哇~~~” 曹军长内心鄙视，心想就这种绿色的石头不能吃不能穿，还不能当子弹射向敌人，有个鸟用？ 但脸上却是笑嘻嘻，夸张地说道： “怎么样，三七同志，是宝贝吧？为了这些翡翠，我可是用不少物资跟老缅交换的，那可真是把我的家底都掏空了。你要是不给我个公道价，我恐怕要讨饭回云楠了。” 林三七却用手指着车厢里从多木头箱子，迫不及待问道： “老曹，甭跟我来虚的，这些箱子里面都是翡翠吗？” 曹军长示意了一下，跳上来几个年轻绿军装，将一个个箱子全部打开，瞬间车厢里就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林三七简直爱死这片绿莹莹了，这不是绿色，这可都是钱呐。 “老曹，没说得，你这工作做得很扎实。这么多数量的翡翠，而且哪怕我不是专业人士，也能看得出这水头和种，绝对是顶级货了。” 曹军长心里又想，这些绿石头都是堆在老缅一些军阀的仓库里，根本卖不出去。 自从翡翠最大的市场华国关闭以后，仅靠着港台，或韩日、东南亚小部分市场，完全支撑不起来，也炒作不起来。 就算是韩日两国，因为完全西化的原因，更追求的是恒久远的钻石而不是翡翠。 下游市场需求不大，上游的翡翠原石就成了滞销品，加上翡翠原石是山里河里挖出来的，根本不用费什么本钱。 所以曹军长带要去商谈的时候，老缅只要了一些武器和粮食，然后仓库门大开，随便你搬。 曹军长此时都在想，林三七要了这么几车皮的翡翠卖给谁去？会不会被坑了？ 林天七一个个箱子摸索过去，心中大定。 就这些翡翠创造的价值，搞不好又是一个天价，就算卖不到和田玉的上千亿，几百亿肯定在了的。 “老曹，这样，我也不跟你玩虚的，这些翡翠我全都要了，一会儿我就让人来运走。你要的是盘尼西林我给你算500万瓶。” 曹军长心中大喜，这个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他的预期了，但他后面还有惊喜： “另外，老曹，既然你们军列都开来了，我也不让你空着回去。我再送你一万吨大米，再给你加200万美元，你看怎么样？” 曹军长这时候已经幸福得快晕倒了。 美元、粮食、盘尼西林，哪个不是部队急需的？现在林三七主动送他，他觉得自己是全国最幸福的军长了。 “好，好好好，林三七同志，我代表我们云楠边军感谢你，十万分的感谢你。” 曹军长说话都有些哽咽了，站直了身子，郑重地来了一个敬礼。 林三七也赶紧站直，回了一个军礼： “老曹，咱们碰到了就是缘份，以后你们云楠方面有什么需求跟我说，我能帮的肯定帮。 不过这翡翠嘛，嘿嘿，你们也可以慢慢收集起来，我通通包销。” 曹军长这时候笑得后槽牙都出来了： “好说好说，三七同志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保证让你翡翠大丰收，哈哈哈。” 赵厅长在旁边看了是又羡慕又焦急： “小林，别呀，你别光顾着给部队发福利呀，还有我呢，你看看，你看看这一排过去，20多个车皮全部都是普洱茶呢。” 第709章 边境雨林难追踪 “换，赶紧换，他娘的，这下我们云楠要发大财啦，哈哈哈。老赵，这事你记大功，我们省里绝对不会忘了你的贡献。” 省领导也语无伦次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既然三七同志如此大方，那咱们也不啥说的，咱们省里有的什么土特产，我再想想办法给他弄一车过去。 赵右侠同志，林三七专员这条线你一定要维护好，保持住。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林三七专员果然是个及时雨，跟国内交易从来不让国内吃亏，是个大好人。” “好，一我定按领导指示办。” 赵厅长点头哈腰了半天，放下电话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小跑来到站台上。 “小林同志，我们领导说了，同意你的交换条件。另外为了表示我们对你的感谢，省领导说会再送一些云楠土特产过来，希望小林同志你不要介意我们的礼轻。” 林三七对云楠方面的知恩图报心里挺舒服的。 “好说好说，反正以后还是一样，曹军长的翡翠，你们云南方面的普洱新茶都可以给我运来，有多少我就吃下多少，绝对不让你们吃亏。” 赵厅长哈哈大笑，紧紧握住了林三七的手：“那我们一言为定。” 曹军长也过来重重握手：“三七同志，等我的好消息吧。” 林三七有些不好意思： “曹军长，主要是云楠地方上太穷了，我多给了他们一些。相比较之下，部队的日子总是好过一些。” 先军政策是首先保证军队的物资供应，所以这年头穷人家的小孩就特别向往当兵。 曹军长大手一挥： “三七同志，你不必解释。你给谁不给谁，最终都是给国家，我没有那么小气，这点格局总是有的。” 林三七满意了，拉着曹军长和赵厅长道： “走，到了我的地盘上，肯定不让你们饿着肚子回家。难道来趟海边，我今天请你们吃海鲜大餐。” “哈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走走走，在火车上赶路一周，我嘴巴早就淡出鸟来了。” 别看宝安县靠海，但是海鲜，对于宝安县来说真的不多。 原本为了边境安全，宝安县全县没有一艘渔船。 但林三七当了主官后，为了给支援的知识分子和铁道兵们补充优质蛋白，特意从其他地区抽调了几船捕鱼船，为宝安县提供源源不断的海鲜。 县府食堂里。 林三七亲自给两位财神爷倒上了茅台，一边客气道： “来来来，两位领导，你们别看这种鱼很丑，但味道很不错的。还有这个大虾，也就是我们宝安县了，要是在青岛，起码能卖37元一个。” 赵厅长一听差点嘴里的茅台酒都喷出来了： “小林啊，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一个大虾收37元，普通工人一个月都没这么多钱啊。” 林三七心想等你老了，去青岛旅游你就知道这价格是不是真了，不付钱？卷帘门一拉，不让你走了，吓不死你个老头子。 两人说说笑笑，曹军长却有些叹气。 赵厅长不解道：“曹军长，你这是怎么了？这好酒好菜在，你还叹气？” 曹军长感慨道： “就是因为看到这茅台酒，才让我想起了我手下的一个兵，他是在边境剿匪时不幸中弹。在牺牲前他还开玩笑，说一辈子没尝过茅台，就想喝一口茅台酒再走。 但是你们也知道，边境哪来的这茅台啊，所以当我接到电话，亲自带着一瓶茅台赶到战地医院时，这名可敬的士兵已经牺牲了。我愧对我的兵啊。” 林三七听了也叹了一口气，我们的子弟为了保卫国家，不仅仅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同样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这么一批可爱可敬的人，林三七就想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帮帮他们？ “对了曹军长，你们军队在边境招待任务的时候，最困难的事情是什么？” 曹军长将杯中的茅台一干而尽，这才说道： “困难？都是困难。比如武器的落后，我们的武器都是国产或者苏制的。而敌人的武器很多都是美制，比我们还先进，这就是最大的困难。” 林三七心想，武器他有，但武器这玩意儿太敏感。 他偶尔去一趟中东购买少量武器问题不大，但如果他大规模采购武器，真当国内国外的特勤部门是吃素的？ 所以给曹军长他们提供武器肯定做不到，至少现在他做不到，以后嘛…… “除了武器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后勤补充问题。边境地区的地理情况，你们也去过孟海县应该知道，那边都是原始森林，条件非常艰苦。 很多地方汽车开不到，那就只能用马驮，或者用人背。但是部队打仗是随机的、流动的，没办法造固定的后勤基地，这就让物资供应成为了大麻烦。” 林三七心想，这个自己好像也没办法，只能等将来国力强盛了，多建几个军事基地，多修路才能解决。 “还有一个困难，就是敌人难以追踪和定位。 现在的敌人很狡滑，学习了我们的游击战，也来了一个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就给我们造成了一个大麻烦，如果我们分兵，小队方式进攻，很容易被他们各个击破。 热带山林里，敌人随便伪装一下，躲在哪个草丛里或者树上面，我们就难以察觉，敌人就非常容易放冷枪，让我们防不胜防。 刚刚我说的想喝茅台酒的小战士，就是被敌人的冷枪给打中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们根本追踪不到。 唯一的办法就是战场火力全覆盖，寸草不留，山头削平，但这样就需要大量的炮弹补充，这在我们国内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呀，在南方打仗太难了，哪怕我们的士兵有钢铁般的意志，找不到敌人也是抓瞎，非常让人崩溃。” 林三七想到了后来我们的自卫反击战。 同样打得很辛苦，因为敌人可以利用地形优势把人藏起来，跟你打游击战，打冷枪，让我军伤亡非常大。 林三七还记得一个镜头，敌人就守在水源地附近，躲在哪里不知道。 当我们的士兵去取水的时候，突然就放冷枪，后面其他战士想去抢救自己的战友时，一个接着一个被敌人打中牺牲。 我们士兵战士的鲜血，直接把那个水塘给染红了。 一想到这个镜头，林三七就气得在桌子上狠狠一拍： “踏妈的，欺人太甚，这是欺我中华无人？曹军长，这事我可以想想办法。” 曹军长放下了酒杯，两眼突然放出光来： “三七同志，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林三七嘿嘿一笑：“老曹，别急，我去打个电话，然后傍晚你就知道我用什么办法了。” 这顿酒喝得曹军长是没滋没味，脑子里一直想的是林三七会用什么方法来破局，能轻易寻找到敌人的踪影。 他也是老兵了，在南方山林的地形地貌特别了解，到处都是山，都是树，都是各种密密麻麻的植物覆盖。 敌人只要穿着“吉利服”，头上戴个树枝编成的花圈，然后扒在草丛里，肉眼几乎是难以分辨出来的。 慢慢的，时间来到了下午4点。 林三七这才站起来说道： “走，老曹，老赵，我们宝安县也属于南方，也有热带山林，完全可以模拟边境。刚好我手里有一种新式武器，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找到敌人。” 一路上，曹军长都是皱着眉头，一直在用自己脑子里储存的知识和经验，猜测这是一种什么新武器？ 但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林三七就是不肯说，那副贱嗖嗖的样子，气得曹军长真想把他绑起来，然后用鞭子抽打：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汽车从宝安县城出发，一直往东开，开到了梧桐山区。 下了车，林三七指着眼前的山区问道： “曹军长，怎么样？这里的地理风貌跟边境相似吧？” 曹军长身处梧桐山中，环顾了一下四周，点点头道： “很相似，这边的植被非常茂盛，肉眼根本就看不远，加上还有鸟叫声，风吹过树林沙沙沙的声音，让听力辨别敌人都很难。” 林三七笑道：“曹军长，那我告诉你，咱们这附近5平方公里内，我藏在了200个士兵，你能不能轻易找出来？” 曹军长再次环顾四周，摇摇头道： “如果真的是边境敌对环境下，恐怕没等我发现敌人，我现在的脑袋已经在敌人的瞄准镜里头了。这怎么能把200个士兵给找出来？” 林三七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拎着的一个箱子道： “我有办法！” 第710章 红外热像侦察机 曹军长，以及旁边的一众军官们知道林三七要放大招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林三七打开箱子，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台奇怪的，从未见过的机器。 林三七开玩笑问道： “大家能猜得出来这是台什么机器吗？” 有一个中校不确定的回答道： “林司苓员，我看旁边有几个小型的螺旋桨，估计是像直升飞机那样的原理，这应该是个小型飞行器？” 林三七有点惊讶：“呀，眼光不错啊，你叫什么？” 这个年轻中校一个立正： “报告林司苓员，我叫薛定相，是第十四集团军某部作战营长。” 林三七一愣，心想这名字怪熟悉的： “薛营长，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叫薛定谔？” 薛营长同样一愣，然后赶紧回道：“报告林司苓员，我哥哥叫薛定国。” 林三七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周围人都是莫名其妙，这好好介绍武器，怎么突然关心上人家军属了？ “来来来，薛营长，这武器我是准备送给你们十四军的，曹军长，就让这位薛营长配合我操作吧。” 曹军长心想，这小薛运气真好，这是遇到贵人了。 周围其他军官们一听，心中都是一声哀叹，知道错过机会了。 他们单纯以为是薛营长运气好，其实他们哪里明白，就是因为薛营长善于观察和思考，头脑灵活，林三七就是喜欢这种有探索精神的年轻军官，这才决定提携他。 所以运气固定重要，提高自己的学知，关键时刻要学会表现自己同样很关键。 林三七在询问的时候，年轻军官中应该也有其他人猜出这是小型飞行器，但这几人就是不说，白白错过了机会。 “好了，现在我要组装一下这台飞行器，老曹，小薛，还有诸位，你们可要看清楚了。” 无人机组装很快，因为配件都是齐全的，不到几分钟，一台中型无人机就组装完毕。 林三七将无人机放到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后，便拿起了操作手柄。 屏幕亮起，曹军长、薛营长等众人马上围观上来。 只见林三七低头看着屏幕，操作着手柄，旁边石头上的无人嗡嗡嗡开始转动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哇，飞起来了。” 林三七提醒道：“大家不要看无人机，看我手上这个屏幕。” 曹军长靠得最近，看到屏幕上像放电视一样，出现了山景，还有一群绿军装。 不确定的曹军长看看屏幕，又看看天上的无人机，然后伸出手挥了挥，屏幕上一个小人也跟着在挥挥手。 “呀，三七同志，你这台无人机可以像拍电影一样拍摄？这个人不就是我吗？这个是你。” 其他几个军官一瞧，也眼着挥了挥手，这才确定自己出现在了屏幕上，一个个激动不已经。 林三七这时候笑着解释道： “对，这台无人机全称叫红外热像仪侦察无人机，主要的工作就是用于侦察敌情，你们瞧，无人机可以拍到我们，同样可以拍到敌人。 只要你们学会熟练操作无人机，就可以精确定位敌人的位置在哪里，这样就算不是近战，我们的炮火也可以覆盖敌人所在区域，是不是很方便？” 曹军长一拍大腿，兴奋道： “对对对，原本侦察敌人方位都需要侦察兵上，但是侦察兵有时候很难及时将情报送回来，或者半路上就被敌人发现消灭俘虏，每年我个侦察兵的伤亡率都是全军最高的。 如果我们有了这个无人机，那我们完全可以避免这种牺牲，而且因为是实时传送回来的画面和定位，我们能非常精确知道敌人在哪儿。 只要知道敌人在哪里，我们完全可以制定多套作战方案，这样的打仗就过瘾了。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爽！！！” 薛营长也补充道： “而且我们还不怕敌人打游击，无人机完全不怕敌人东躲西cang，反正躲哪里都拍得清楚，太好了，这机器对敌侦察太有用了。” 这时候曹军长却摸着下巴思考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三七同志，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刚刚咱们所说的，是在平原地带，或者没有遮挡物的前提下使用这种无人机才有效果。 如果是眼前这样的热带山林里，你看，如果敌人躲在树上，或者伪装一下躲在草丛里。无人机从天上往下拍，很难拍摄到呀。” 无人机是从天上往下拍，如果有建筑物遮挡，你就拍不到里面的情况。 同样的道理，如果是在森林里面，敌人躲到树下，草堆里，的确难以拍摄到，或者用肉眼看到。 正当所有人都有点遗憾的时候，林三七却笑了： “老曹，你这个顾虑我早就想到了，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科技的力量。” 说完，林三七调整了一下无人机，屏幕突然就变了颜色，屏幕里，众人所在的区域就出现了一个个红色的影子。 林三七点了点：“大家数数看，这里有几个红点？” 薛营长马上点数，回答道：“报告林司苓员，这里一共有23个红点，正好对应我们23人。” 曹军长马上就听出味来了，激动道： “三七同志，你这台机器能追踪到活人？” 林三七点头道： “对，这台机器的原理是红外热像仪，热成像仪的工作原理是通过接收被测物体发出的红外辐射，并将其转化为可见的图象，从而显示物体的温度分布。 所以只要是活物，包括人和动物，或者有热源的东西，比如火堆、热水等，都可以清晰拍摄到。 现在咱们就对比一下，大家看仔细喽，找找潜伏在森林里的200人在哪里。” 无人机开始飞得更高，然后慢慢往周边飞去。 六十年代的梧桐山还不是那个国家森林公园，而是一片比较原始的热带山林，植被那是密密麻麻。 众人在镜头里看到的就是一片绿郁葱葱，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看不到森林里面潜伏的200名士兵在哪里。 这果然就是无人机用于侦察时的一个弊端。 毕竟南方多山多林，不像华北平原，一马平川，想藏个人都难，或者只能打地道战。 曹军长摇了摇头：“找不到，完全找不到人啊。” 林三七嘿嘿一笑，又调整到了红外热成像模式，然后眼前的镜头就变了。 镜头里，出现了好多个红点点，众人都惊叫起来： “哇，看到了，看到了，藏在这里，还有这里。” 大伙儿都兴奋了，很快就指出了一个个潜伏“敌人”的位置。 曹军长感慨道： “好好好，这真是一个神器啊，有了这个，敌人再怎么藏也藏不住啊。咦，这两个红点跑得好快啊，怎么还要测试移动靶吗？” 林三七哈哈笑了起来，将无人机往那两个快速移动的红点追去： “老曹，你看仔细了，这是两头野猪。” 大伙儿也跟着笑了起来。 曹军长自嘲道： “这个好，以后我们出去打猎，完全可以根据这个什么红外热成像技术需要猎物嘛，那一天下来还不收获满满？” 薛营长也惊叹不已： “宝贝啊，真是宝贝啊，有了这种侦察飞行器，敌人完全无所遁形了。对了林司苓员，这种无人机能飞多远？多久？” 林三七心想这位年轻军官是真聪明，问出来的问题都很关键。 “无人机的飞行距离和时间，取决于电池的容量。像我们头上这台无人机，飞20公里远完全没有问题，滞空时间也可以达到2小时。” 第712章 送大量军事装备 宝安县府办公室里 曹军长抱着一架无人机，真的跟抱着自己当年的新婚妻子一样，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宝贝啊，真是宝贝啊，三七同志，这些无人机你有多少？能不能，嘿嘿。” 林三七亲自抱了一杯茶给这位可敬的老军长： “老曹啊，这种先进的无人机我手上也没有多少，大概只有50架。你这次回云楠，我送你30架，再送你一些武器，具体怎么使用你们自己摸索一下。” 曹军长的眼珠子转啊转，显然对30架无人机的数量并不满意： “三七同志啊，咱们云楠边境你也去过，你知道边境线有多长吗？整整四千公里。如果你对这四千公里没印象，那你只要记住，昆明到首都也仅仅只有2500公里。 这么长的边境，几万部队守着，才能保证我们国门的安全。可是如果仅仅只有30架飞机，相当于100多公里才有一架无人机，这简直就是沧海一粟啊。 所以三七同志，我老曹这辈子没有求过人，但现在我真诚求求你，多帮我们搞一些无人机来。不要说三十架，三千架，三万架都不多啊。” 林三七眼睛看天，心里也在默默计算。 对他来说别说三万架，就算是三十万架，就另一个时空国内的制造能力，那也是洒洒水的事情。 问题就在于他拿出这么多无人机来，会不会引起欧美情报部门的注意？那绝对不是啥好事。 另外还有一个，他准备在香江横行霸道，无人机是他手里的秘密武器，可以杀人于无形。 但只要国内有了，香江方面应该很快能顺藤摸瓜找到他？ 一想到这里，林三七就小小紧张了一下： “老曹，今天傍晚咱们进行的无人机演练，你们一定要严格保密啊，千万不要轻易透露出去。” 曹军长笑道：“放心吧，这点保密原则我还是懂的，早就让他们把今天看到的东西烂到肚子里。” “对了，三七同志，我知道你特别喜欢把外国先进技术送到国内来。那我们国内能不能建起一个无人机生产线？自己生产。” 无人机生产其实并不难，核心部件国内都掌握了。 但林三七却不想短期内再去搞什么无人机生产线了。 有了生产线，你生产机器之前，首先要解决原料问题，什么碳纤维复合材料、铝合金、工程塑料等等。 这些机器材料六十年代的国内都没办法生产，难道还要再额外造配套厂？ 就算解决了材料问题，无刷直流电机、螺旋桨、电池等等有吗？ 无人机的核心组件，如集成陀螺仪、加速度计、gps模块等传感器、高精度电路板和射频连接线，这时候的国内一个都生产不了。 哪怕是最简单的不锈钢螺丝螺母、用于防水防尘及线路保护的密封胶与热缩套管，六十年代同样没办法生产。 另外无人机群作战需要有卫星gps配合，难道自己还要发射几颗卫星上天？ 生产一架无人机，需要建无数个配套工厂，林三七完全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搞这些。 对他来说，他还要忙着生产药物呢，只能拒绝： “老曹啊，无人机生产线你就别想了，这玩意儿太专业，太高科技，不是现在的国内能玩得转的。 不过国家的实际困难我也可以理解，这样，无人机包在我身上，我负责引进，具体多少数量，这个好商量。 本来还有一个无人机群，几百几千架飞机统一受指挥，这样打仗相当于几千名士兵一起冲锋，但这个无人机群依赖卫星信号，国内就不要想了。 这样，我先给你们搞一万架无人机来，部队还需要先训练熟练的无人机驾驶员，这样才能更好投入战场。 另外无人机非常依赖电力供应，我再送你们几台储能柜和柴油发动机，这样就能解决无人机充电问题。 等你们试用了无人机，觉得完全可以投入战场，到时我们再谈后续的无人机供应问题，老曹，你觉得怎么样？” 曹军长搓着手掌哈哈大笑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一万架无人机，足够我们初步装备全军了。” 林三七心想，既然准备做好人了，索性好人做到底，于是接着说道： “老曹，我另外再给你提供几辆山猫，这种小型越野车在南方雨林里特别适合，方便你们机动。 另外，我再送你一些丛林迷彩服、奔尼帽、人用防蚊迷彩涂料，丛林用战靴、野外救生包、多用工兵铲、战术背心。 此外，单兵电台、降噪耳机、凯夫拉头盔、防弹衣等等，我都给你弄一些过来。怎么使用，你们是专业的，到时看说明书自己琢磨。” 曹军长愣了，随后就是狂喜，因为只要是林三七提供的武器，无一不是最先进的。 “好好好，三七同志，太感谢你了，感谢你替军队做出的贡献啊，哈哈哈。” 林三七心想，别高兴了，还是感谢热心读者吧，是他们提醒我多给你们送点武器装备，虽然是民用版的，但在六十年代就是黑科技大杀器了。 “别高兴太早，想要我供应无人机和诸多军事装备，你们总得拿东西出来换吧？老曹，你不会觉得我去引进这么多武器是白拿的，没有成本的吧？” 曹军长脸红了红，思考了一下云楠有啥。 还好眼前有现成的答案，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三七同志，我懂，你需要翡翠来交换。没问题，这次回云楠，我亲自去老缅那里走一趟，用粮食，用武器，用药物跟他们交换翡翠，全部拉到宝安县来，你看怎么样？” 林三七的狗脸顿是笑开了花： “我看行，我们公平交易不是，这才是可持续发展。” 听到林三七答应，曹军长着急问道：“那，一万架无人机和你所说的军事装备什么时候给我？” 林三七想了一下： “这样，你们的军列好不容易开过来，反正那么多粮食你们也要运个几趟，那就等我几天。等折江省的龙井茶到了，我亲自跑一趟国外去给你们进货无人机。” 曹军长重重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好，那我就在云楠等你，三七同志，我们全军都不会忘记你今天做出的贡献。” 林三七指了指办公室一角挂着的军装道： “老曹，这话就见外了，你是一颗花，我可也是两杠四星，咱们都是自己人，别太见外了。” “哈哈，好好好，自己人，自己人！” 第二天，一列来自折江省的专列也缓缓靠了宝安县火车站。 林三七早早就等着了站台上，不一会儿，就从火车上跳下来几名折江干部。 其中带头的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干部远远就在招手了： “您是，林三七林专员？” 林三七也伸出手热情握道：“对，我就是提前跟您通过电话的林三七，您是折江农业厅的彭厅长吧？” 彭有德赶紧热情握握：“副的，副厅长，呵呵。” 双方寒暄了一番，彭副厅长这才让工作人员拉开了车箱门，露出里面一箱箱的茶叶。 一股属于龙井茶独有的清新香叶就飘了出来，远比普洱茶更好闻。 “林专员，我们这次一共调过来300吨西湖龙井，其中根据上级的指示，所有的特级和一级龙井全部都运过来了，一共有50吨。” 林三七一听这个数量有些满意，但追问了一句： “这些都是西湖边龙井村的龙井吗？” 彭副厅长拍着胸脯保证道： “林专员你放心，这些龙井茶叶全部是西湖风景区周边160平方公里内采摘的，比如狮峰山、龙井村、梅家坞等几个村。绝对不没有余杭或绍兴龙井。 原本西湖龙井茶一年的产量应该在400多吨，我也不瞒林专员，在我们收到上级通知前，已经出口了一百多吨茶叶。火车上的茶叶也是我们紧急撤销的外贸订单。” 林三七当初提出用发电机换龙井茶已经是8月份，早过了茶叶采摘季节，人家有外贸出口也可以理解。 “没事，彭专员，有这400吨茶叶我就非常满意了，呵呵，折江的同志们辛苦了。走走走，我请客，今天让你吃海鲜吃到饱。” 彭专员一看林三七这么客气，于是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林专员，我们这次专门开了一列专列过来，一共是30个车厢。所以我们省里的领导为了表达我们茶叶不足的歉意，还特意送了不少土特产过来。” 说完，彭副厅长拉着林三七往前走去。 第713章 折江人的高情商 一个个车箱门拉开，露出里面一车皮一车皮的土特产。 丝绸、黄酒、火腿、安吉白茶通通都有，而且数量不少，显然折江方面的诚意很足，完全不像是一次上级命令，被迫交易。 林三七心里明白，折江人果然是天生的生意人，情商超高。 他们诚意这么足，给林三七足够的敬意和礼数，他林三七好意思让专列空手而回？ 林三七心里高兴，对折江人的印象特别好，来往不往非礼也。 “彭厅长，这太不好意思了，现在国家如此困难，相信你们折江方面应该也不富裕。你们还给我送来这么多物资，太感动了。” 彭副厅长一听林三七的话，就知道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这一方的诚意，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弄到这么多物资，折江方面也是咬了牙省出来的。 就比如绍兴黄酒是需要粮食才能酿出来，而金华火腿需要一种叫“两头乌”的肥猪做原材料，丝绸茶叶更是折江为数不多的出口创汇产品。 偏偏以上这些原材料都是折江目前最缺的，对于一个七山一水二分田的农业省来说，饭都吃不饱。 六十年代的折江可不是几十年后，全国人民都知道的“折江老板”。 因为某些历史原因，折江在建国后一直都是被遗忘的角落，除了本地自己发展起来的工厂外，几乎没有一家央企来折江投资。 在这个时期，没有外资，也不允许民营企业的年代，没有国家投资办厂，那就代表着没有工业。 所以六十年代的折江省完全就是一个农业县，一穷二白，比云楠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算是几十年后吃不起的舟山的海鲜，都因为运输问题难以销到外地。 林三七就是因为知道以上折江的种种困难，所以对于他们表达的友善和诚意内心是非常感动的。 别的省都是运点东西来，然后再强调自己多困难，然后上升到国计民生的一套，道德绑架他林三七，想让他多给点东西。 林三七虽然也理解，但内心还是有点不爽的。 但折江省就妙了，不提要求，就给你库库库狂送东西，送的还远超你的想像。 虽然茶叶是发电机组交换的，但折江省未必能拿到几台发电机，以这个时期某些领导对折江的偏见，折江方面甚至有可能一台都捞到。 但人家就是兴高采烈把茶叶送来了，光是那一匹匹的丝绸，那样是价值不扉啊。 林三七背着手在站台上走了一圈，看着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了，心中有了计较。 “彭厅长，你们今天晚上就返回，马上走。” 彭副厅长听到后心里一惊，脑子里闪现的是省领导的赌注输了？ 这林三七不领这份情，还要马上赶人走？ 连海鲜大餐都不给吃了？ 那心情自然是哇凉哇凉的，其他工作人员听到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省里可是等着米下锅呢。 紧接着林三七的话，却让折江方面所有工作人员都狂喜不已。 “彭厅长，你们折江方面客气，我也不能小气。这样，回去的时候，我给你们提供200万瓶盘尼西林。另外我再送你们五台30万千瓦的全套发电机组。 剩下的车厢都给你们装粮食，你们能装多少就装多少，实在不行，我再借给你们几个车皮挂到后面，大米还是面粉都可以。 不过这样算来我就不能接待你们了，因为给你们这些物资需要你们保密，不能给其他人看到。否则人人都来跟我要药品要粮食，我也吃不消啊。” 彭副厅长懂了，为什么林三七要“赶人”，原来是想让他们保密。 这点折江人最内行了，闷声发大财本来就是他们折江人最喜欢做的事情。 万分激动的彭副厅长牢牢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林专员，啥也不说了，你今天对我们折江人的帮助，我们一定牢记在心。 回去我一定跟我们的领导汇报，将来但凡你林专员有什么要求，我们折江人一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别人可能是客套，但林三七相信折江人是一定能说到做到的。 因为折江人懂得投资，只要他林三七还是“及时雨”，折江人就一定会将赌注押在他身上。 当天晚上，满载30多个车皮的专列缓缓从宝安站开出，冲进了黑夜中。 彭副厅长看着箱子里几只烤鸭、猪蹄、花生米，还有几个冒着热气的大肉棕，再看看几瓶茅台酒，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林三七同志，真及时雨也……” 2015年 岭南堂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 林三七正在给南方制药厂的黄经理打电话： “老黄，现在我们药厂自己的生产线还能生产青霉素吗？” 黄经理有些奇怪，心想不是你老板自己说的，拆了西药生产线，全部改成中成药手工作坊。 “老板，你忘了，上次几条旧的生产线你都拆掉运走了，现在我们不能自己生产西药了，全部改为了制作岭南堂秘方药了。” 林三七一拍额头，果然是贵人多忘事，越有钱记性越不好。 有钱人的特色嘛，欠别人的钱全部都忘记。 “那这样，我现在总共需要一千万瓶80万单位的青霉素，噢不对，还要备用着，那就再加一千万瓶。这么多数量的青霉素你有没有办法短时间搞到？” 黄经理一听就乐了： “嗨，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别说两千万瓶，就算你要2亿瓶也是小意思，我几个电话打出去就能搞到。” 青霉素在这个时代属于最不值钱的药物，几乎每家西药厂都能生产，而且是产能严重过剩。 岭南堂药厂主动要求采购，这是给其他药厂一个面子，说不定黄经理自己还能吃点回扣呢。 “行，那这事就交给你了，采购完的药品你放到黄埔仓库里就行。” “好的老板，给我三天时间一定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朱新月和姚卓焓两个娇滴滴的小秘书马上就冲了进来，一个泡茶，一个汇报工作，整个办公室瞬间就热闹了起来。 签署了几个公司文件后，林三七享受了一番小秘书的贴身服务，整个人就放松下来了。 “对了，把林总、尹总、乔总三人叫过来，我跟他们开个短会。” “好的董事长。” 朱新月赶紧点头，扭着性格挺翘的小屁屁就出去了。 岭南堂的低调工作已经做不下去了，天河区那个高达88层的总部大厦已经在新建当中。 虽然88层在天河中心并不算是最高楼，但能在这个地方建总部的，无一不是财大气粗，底子厚实的大公司。 所以林三七没有刻意高调，但也没有再低调下去，而是将自己名下各家分公司都集中起来一起办公。 不到10分钟，林天华、尹涟漪、乔静竹三人便进来了。 林三七坐在沙发上，一边泡着功夫茶，一边笑道： “十叔，二嫂，阿漪，来，都坐，今天给你们尝尝这茶叶，你们感觉一下味道如何？” 尹涟漪是准老板娘了，可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客气，这时候翻了个白眼道： “知道老娘有多忙吗？哪有空来喝茶。老大啊，我这财务部兼监察部，还要兼审计部，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呀，你得拆分，得招人了。” 其实尹涟漪还少说了一个，她事实上还兼着仓库主管，所有进出库都要经过她的签字同意。 以前是草台班子的时候，尹涟漪一人身兼多职还行，现在岭南堂发展起来了，一人身兼多职的确会累死人。 林三七泡茶的手都停顿了一下： “咦，你怎么一个人身兼这么多职务？会计和出纳都是你，财务章都在你手上，那还不被你给蛀空了？” 哈哈哈~~~屋里众人都轻笑起来，尹涟漪恶狠狠道： “哼，你还知道啊？当心我把所有资产转移，然后养几个小白脸，也过过武则天的瘾。” 林天华见小两口斗嘴也笑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 “涟漪说得也有道理，她现在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你是得招几个高管了。” 林三七哭笑不得：“哪里是我不愿意招人啊，实在是监察部和审计部太重要了，外人我可信不过。” 林天华想了一下道：“外人信不过，那咱们就家族里找找看，你看静竹不就挺好嘛。” 林三七一想也是，乔静竹虽然不姓林，但她是林家媳妇，也是半个林家人。 如果把眼光放到林家姻亲上面，那这个选择余地就大了去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马上摸出手机拨了出去： 第714章 准备出售普洱茶 林三七摸出手机拨了出去： “阿公，你在哪呀？” 林叔公正在跟老朋友饮茶，接到林三七电话还有点奇怪： “我在阿宾茶室里，怎么了？” “阿公呀，向你求援啊，我这里又缺人了，上次你介绍二嫂过来非常成功，我这不是又麻烦你了嘛。” 林叔公一听心里就高兴了： “嗨，你个小兔崽子，这点小事还搞不定呀？阿公这把年纪还要给你当保母？等着，我自己过来你们公司。” “阿公，我来接你。” “不用不用，走路就10分钟的事情，我自己过来。” 林叔公放下电话，跟几位老伙计抱了个拳： “不好意思啊，家中小辈碰到点小麻烦，需要我这个老头子去处理一下，今天饮茶我请客了，你们慢喝，我先走一步。” 在座的都是各村的族长或村长，谁也不缺这点茶钱。 其中一个老头打趣道： “阿东啊，你这族长当得也不怎么样吗？村中的小事都要你处理？累不死你个老东西。”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起来。 林叔公咂了咂嘴，假装无奈说道： “就我们村后山房一脉的林木森，不是开了一家岭南堂嘛，就卖人参，开中医馆那家。” 其他老头都连连点头，岭南堂能买到最正宗的野山参，最好的虫草，这个整个花都有钱人人人皆知的事情。岭南堂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这岭南堂的老板，林三七，是我族孙，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公司发展遇到瓶颈，想让我提供几个家族里有用的人才。 嗨，你们说这臭小子，本来缺少什么高管呀，人才呀，这不应该公开招聘嘛。他偏不，就相信我给出的人选，一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这跟没断奶一样。” 老头这话说得非常凡尔赛，其他在座的老头们都是啧啧称奇： “培东啊，不得了，怪不得岭南堂公司发展这么迅速，原来是你老小子在做幕后军师啊？” “破案了破案了，我说呢，这岭南堂是怎么冒出来的，做事那么邪性，原来是阿东的手笔啊？” “羡慕啊，还是阿东治家有方，我们族里的小仔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林培东一听到别人酸溜溜的话，心中爽极了，拿起拐杖和帽子，一摆手： “走了，你们谁要人参虫草跟我说，成本价提供。” 在大家一片恭维声中，林叔公走出茶馆，小汽车也不坐了，雄赳赳气昂昂就朝前走去。 岭南堂董事长办公室里。 林三七泡了三杯茶，然后用手指点了点： “十叔，二嫂，阿漪，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林天华拿起茶杯品了一口，然后又品了两口，这才叫杯中茶喝完了： “嗯，这是普洱茶，如果我的味觉没有出错的话，应该是老班章。” 尹涟漪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哇，什么茶，好苦的，不爱喝。” 乔静竹喝了一口茶后，也微微点头： “十叔说得没错，这应该是老班章普洱，林董，这老班章可不好搞啊。”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指着尹涟漪道： “唉，阿漪啊，你这什么品味呀，十叔和二嫂都尝出来了，老班章，这是多么难得的好茶叶啊？” 尹涟漪不信邪，又尝了一口，然后眨眨眼： “这是真不好喝啊，还不如喝密雪冰城呢，对了，什么叫老班章？这茶叶名字我没听说过呀。” 好嘛，这财富是上去了，见识或者品味（装逼）却没有跟上。 乔静竹笑着解释道： “老班章普洱茶的一个品牌，班章村是云楠一个产普洱的小山村，这个叫班章村出产的茶叶就叫老班章。 因为班章村的特殊地理位置能生产最独特的普洱茶，加上这个村有最多的古茶树，所以班章村产出的普洱茶非常名贵。 普通的老班章一斤都在几万块钱，如果是正宗的古茶树产的老班章普洱，一斤十几二十万都是小意思。如果是老班章茶树王产的茶叶，一公斤120万起步。” 尹涟漪嘴巴久久合不拢： “我丢，这茶叶喝了可以长生不老吗？我也没觉得有多好喝啊。” 林天华这时候也笑道： “阿漪了，你觉得难喝，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现在市场上很难买到真宗的老班章，几乎都被国内有权有势有钱的人给买走了，很少流入市场。 早几年我也去班章村旅游过，村里很多村民家都有自产自销的老班章，你想，村民卖的茶叶总是真的了吧？价格还死贵死贵。 其实你们都想错了，班章村村民手里的茶叶也不一定是正宗老班章，用新班章来替代就是良心了，大多数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普通普洱茶冒充。” 说完，林天华又指着桌上的茶具道： “不说别的，就说这小小一杯老班章普洱茶，如果按市场价来计算，起码就是几千元。喝了会不会长生不老我不知道，但据说营养价值非常高。” 林三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啥营养价值？不都是资本炒出来的。这次我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我有一批茶叶要卖，数量不少。” 一听又有新的销售工作，林天华、尹涟漪、乔静竹都认真起来了。 他们都知道，林三七这人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是精品，而且他说数量不少，那绝对是个惊人数字。 尹涟漪问道：“什么品种？什么茶叶？” “普洱茶，还有龙井茶。普洱茶品种比较多，什么老班章、曼松、冰岛、薄荷糖等等十多个品种，全部都是一极品以上，加起来有上千吨。 龙井茶则全部是西湖龙井，数量大约是300吨，其中一芽两叶的特等龙井都有好几吨。 这批茶叶价值来的价值估计几百亿都有，所以大家想个办法怎么卖才有利？” 所有人一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可是极品普洱茶和龙井，可不是什么大白菜，怎么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吨的？估计这都是这些茶叶的年产量了吧？ 尹涟漪有些好奇： “我看这茶叶也不是很名贵嘛，动不动就是几百吨，上千吨的，能卖多贵？” 林天华也有些不理解： “不应该呀，老班章一年的产量也不超过50吨，老板，你这一口气搞来上千吨，这，这……” 林三七也头痛这个问题怎么解释： “行了行了，别这了，之所以有这么多数量，是因为绝大多数的普洱茶都是陈茶，最长长达50年呢。 噢，龙井茶是新茶。至于怎么来的，别问，问了我也没办法回答，有些事情我也要保密。” 林天华也是聪明人，决定不再多问，反正这位年轻小老板永远会给人意外和惊喜。 “林董，我是这么想的，包括你这次搞来的茶叶，我记得你的仓库里应该还有许许多多国内各地的特产吧？” （第一次大规模盘尼西林换物资换来的） 林三七点点头：“对，很多，光是金华火腿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有四五千只了，这吃又吃不完，卖又卖不掉，很是头痛。” 林天华却是呵呵一笑，提议道： “你的那些各省特产我也去仓库看过，绝对都是精品，包括你这次搞来的普洱茶和西湖龙井。所以我建议我们可以开一个特产商店。” “特产商店？” “对，特产商店，这个商店主营就是你弄回来的各种各样的特产，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可以往商店里这么一放，明码标价。 这样做有几个好处，一个是这些死物变成了活物，堆在仓库里就是过过期的，拿出来卖还可以创造一大批财富，估计一年的营业额绝对不会低。 二来嘛，特产商店需要不少理货员、营业员、仓库保管员、财务人员等等。 我们可以假设一个省开一个展柜，一个展柜2个营业员计算，那全部加起来可以创造100个岗位。 这100个岗位我们完全可以交给林氏族人，毕竟家族里有不少人都没有工作，尤其是那些师奶们。这样也可以增加你们家在族中的威望。” “我看行！” 办公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着，林叔公站在门口，旁边是一脸歉意的小秘书。 。 第717章 副校长来当部长 林叔公问道：“你们岭南堂现在监察和审计这一块是谁在负责？” 尹涟漪举了举手：“阿公，是我在兼职，但是现在我财务部的工作还忙不过来，实在没办法了。” 林叔公手指敲着椅子背，脑子跟电脑一样，在快速筛查家族里的人材。 这时候突然叮一声想起来了： “我这里想到两个人选，阿华，你帮着一起参谋参谋。” 林天华是二代，又是岭南堂的总经理，自然对于家族人事有重要的一票，林三七这个三代小辈反而不是太了解。 “首先就是林本斋。” 林三七想到了，林本斋是他三堂叔，陕省某高校的副校长，因为一直在北方打拼，所以林三七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一面。 “你们三叔今年刚刚退休，上个月打电话给我，说准备回我们石楼村来定居，不准备待在北方了。 三七，你三叔可是当年第一批大学生，个人能力不用置疑，在北方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升到常务副校长，手段和能力都不一般。 关键还在于当过校长，混过官场，那都需要有八百个心眼子，老实人绝对爬不上去。 所以这么一只千年的狐狸当你岭南堂的监察部部长，绝对合适，谁也逃不过他的火眼金晴。” 林三七咽了咽口水，有点不确定道： “阿公，三叔都是当副校长的人了，级别是副厅退休，他甘愿来我这家小公司当个小小部长吗？” 林叔公却是呵呵一笑： “你放心，他今年才60岁，精力旺盛，退休了找点事情做不正好？他还说回乡后，要在族里承担更多服务工作。 再说了，你们公司的部门负责人，一年收入上千万了吧？” 林天华笑道：“监察部是享受集团副总待遇，一年收入1000万以上。” 林叔公轻拍桌子： “瞧瞧，一千万呀，据我所知阿斋这人是洁身自好的，当了一辈子教师能攒下多少钱？他现在有一子一女，还有孙子孙女，总得替子孙着想不是。” 说完，林叔公拨出电话，按了免提，当场给林本斋打了过去。 “喂，阿斋啊。” “阿公，怎么了？” “阿斋，我跟你说，现在木森家的岭南堂集团公司正在招一个监察部部长，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对集团内部的经营活动、财务状况、管理层决策等进行监督和检查。 现在七仔的意思呢，想从家族里挑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当这个部长，我就推荐了你。 你的资历、能力和手腕，当一个监察部部长还不是绰绰有余，就当是帮帮七仔。” 林本斋有点犹豫，读书人嘛，多少都有点清高。 你让他当宗族理事，他毫不犹豫。现在要进民营公司当一个部门经理，这让他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阿公啊，这事，这事等我回乡了，我再考虑考虑。” 林叔公却是胸有成竹道： “阿斋啊，那你可得抓紧啊，这监察部部长一年的年薪就有一千万，恐怕消息放出去大家都要抢破头了。” “多，多少？一千万？一年？” “对，一千万一年，可能算上年底福利，五千万都不止，换成美元都有一百多万了” “阿公，这个这个，我觉得我应该还是能胜任这个监察部部长一职的。这样，你跟七仔说，我明天的飞机直接就飞回来，到时我们详谈。” “好，挂了。” 屋里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叔公跟一群年轻晚辈在一起，自己也是心情愉快，笑骂道： “笑什么笑，知识分子也要食饭的呀。再说，以后你们三叔就是监察部部长，那可是不留情面的。 你们这些小辈账目一定要清楚，合同一定要规范，到时被查到，丢掉这份好工作可不要哭。” 虽然是玩笑之话，但林叔公的警告意味明显明显了。 林三七感激阿公的警告，但又不想让其他兄弟姐妹们下脸，于是笑着继续问道： “那阿公，还有一个审计部部长呢？” “审计部长就更简单了，你五哥林德智的老婆谢易玲也是律师，让一名专业的律师来当审计部部长，那工作作风绝对严谨。 而且刚好可以让你五哥兼法务部的负责人，让你五哥五嫂发挥特长，这样也能给你五哥家增加一笔收入。 你五哥这些年替族人打官司，几乎都是免费的，但是我做为族长也不能补贴他。 刚好，我也算是借花献佛，花你们岭南堂的钱，给村里办事了。” 林三七脑海里就浮现了五嫂谢易玲的形象，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头短发非常干练，跟二嫂乔静竹一样是女强人。 尹涟漪则嫩了点，但财经类毕业的女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预备女精英。 可惜南方宗族肯定是以男性为主，否则就这几个女精英绝对可以把控家族企业。 当初林三七刚拿到金手指，周家因为拿不到安宫牛黄丸，但派人砸了林家。 那天晚上林德智做为律师可是出场了的，保全了证据，敲了周家一笔。后续房子过户也是林德智免费办理的，全程没有收一分钱。 林三七对这位五哥印象也很好，让五哥五嫂带着律师证进岭南堂，绝对合适。 “行，阿公，五哥五嫂那里我自己联系。我记得五嫂是中国政法大学博士毕业，乖乖，这文凭吓死个人，个人能力一定很突出。 本来这样的人才我可没信心，但现在一想到林副校长都拜倒在人民币之下，看来五嫂这里也不会有大问题，反正我诚意肯定给够。 阿公，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太感谢了。” 林叔公看着屋里众多小辈，听着众人的马屁，那是洋洋自得： “我呀，已经老了，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们这些小辈团结，家族兴盛。你们要牢记一点，个人强不算强，家族强才是真的强。 我们林家自善庆公在八百年前移居岭南创建祠堂后，历经那么多朝代，那么多战乱而不倒，就是靠的家族团结。否则连唐朝的五姓七望不也是说倒就倒了。 我们家族团结，齐力断金，无论是外族还是外姓都没办法打击我们，消灭我们，这才造就我们林氏千年不倒的根基，你们小辈一定要传承下去。” 一个好的族长，一定是会全力维护所有族人团结的族长。 一旦这个族长偏心，或者有私心，那一个家族的向心力就算是彻底没了。 不说族人背叛不背叛，如果一个个都搬出去单过，那事实上这个宗族就算是分裂了，遇事难以齐心。 如果都像林三七，百亿富豪了愿意住在村里。 像林本斋这样大学校长了，退休也愿意回村居住。这就是一个村的团结象征。 听到阿公的教诲，林天华带头，屋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知道了阿公，我们一定会团结！” 林叔公走了，走之前，林三七送了整整两大箱子名贵茶叶，这马屁拍得绝对到位。 五月广场地下金库里。 林辰和刘芳芳将所有茶叶箱子全部打开，亲自一个个检查过去，非常仔细。 脸上惊讶的表情就一直没有消失去，就算是他们夫妻也算见多识广了，但在这么一堆小山盘的顶级茶叶面前，也是心虚得很。 就这些顶级茶叶，不要说上千吨了，平时谁能搞到几百斤那就算在圈子里倍有实力和面子了。 反正以林辰的实力，曼松老班章这种顶级普洱茶是肯定搞不到的。 顶多就是弄一些革登、蛮砖、老曼峨等中等普洱，就这，因为怕拿到假货，也不敢大量进货。 现在眼前的茶叶在林辰刘芳芳看来，这哪里是茶叶？这是一座金山啊。 好半天后，林辰看向了正在玩手机的林三七和尹涟漪道： “老板，我们检查过了，的确都是各个年份的普洱茶，而且清一色都是名贵品牌，或者老字号茶饼，你没有被人骗。 天呐，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也不知道被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顶级普洱，这一转手能赚多少钱啊？简直不敢想像。” 林辰有一句话不敢说出来，现在这个社会，真踏妈的是有钱人越有钱，没钱人越没钱。 林三七心想六十年代普洱茶是最低档次的茶，谁会冒充啊，这不是新茶老茶被自己一锅端了。 “那行，辰哥，还有阿嫂，具体茶叶怎么卖就靠你们了，我毕竟是外行。” 林辰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第718章 激怒普洱茶协会 这个林辰还真不是吹牛，林辰和刘芳芳毕业于中国农业大学茶学专业，相当于国内茶叶界的黄埔军校。 这么形容吧，国内无论是各大茶叶研究所，还是各大茶商，细数起来都是师兄师弟，这就是学院派的人脉。 用玄幻来讲，中国农业大学就是宗门，宗门子弟、各级长老、各峰峰主，那都是强大的人脉。 至于其他卖茶叶的，那都只能算是散修，抗风险能力就比较差。 那些散修想要弄一颗“筑基丹”（高端茶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林辰回家后，整理了一下手机里拍下的茶叶照片和视频，然后开始一一放到了大学群里。 “各位老师，师兄师姐，小弟现在任职岭南堂集团公司的茶叶销售部门主管，现在我们公司搞到了一批顶级普洱茶，品种包括了： 第一梯队的曼松，第二梯队的冰岛和老班章，第三梯队的凤凰窝、薄荷糖、困鹿山、猫耳朵等等。 另外我们还拥有福元昌号、乾利贞宋聘号、同庆号、同兴号、信昌号、永兴祥等等各大老字号的普洱茶饼，量大管饱。 如果有普洱茶需求的老师，同学们想要购买可以找我，学生我一定以最优惠的价格供应给大家。 在这里，我们岭南堂还可以承诺，所有茶叶假一赔十，立字为证。下面是我今天刚拍来的茶叶照片和视频。” 这条信息发出后，林辰便去洗澡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机某信信息已经爆炸了，未接电话都有几十个。 某信群里的信息，林辰往上翻，翻得手指都快要断了： “真的假的？学弟，曼松普洱茶你有30吨？” “我的天呐，薄荷糖普洱我都进不到货，学弟你这么多货哪来的？假的吧？” “怎么可能假的？岭南堂还是鼎鼎大名的人参销售商，信誉一直良好，人家不是说假一赔十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现在就在班章村，今年大旱，老班章只收了35吨，已经全部销出去了。岭南堂哪来的老班章？” “有没有在广东的同学，能不能亲自去看看？” “林同学，我是柳金堂教授，方便我来参观一下你们的茶叶仓库吗？” 林辰和刘芳芳都看得傻掉了，其他同学也算了，柳金堂可是农业大学茶学院的老院长了，这位大神都出现了？ 林辰这下兴奋了，他知道岭南堂卖人参是行内出名的，但卖茶叶却是第一回。 想要把茶叶卖出去，不仅要依靠学校人脉，还要进行炒作，炒到全国人民人尽皆知，那才算成功。 林辰决定拼一把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于是赶紧在手机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柳院长，我们岭南堂随时欢迎您来莅临指导。另外各位老师，师兄师弟们，我们岭南堂准备在一周后举办一个普洱茶品鉴会。 到时我们会提供25种顶级普洱茶供所有人品鉴，同时开放定货，数量有限，有兴趣的师兄师姐们欢迎参加，到时所有住宿全部由我们岭南堂提供。” 这条信息往几个群里一发，这群里就更热闹了。 同学：“真的假的？国内所有顶级普洱都有吗？” 林辰：“都有！” 同学：“林辰同学，如果我们来花都，食宿你们真的免费提供？” 林辰：“五星级大酒店，我绝对不会糊弄我们自己同学，最后成交的同学，机票我们也报销。” 同学：“哇，真的假的？顶级普洱还用开展销会推荐？不早早被人提前抢购一空了吗？” 林辰：“主要我们岭南堂刚涉足茶叶行业，准备一炮而红，我是咱们农业大学的学生，当然优待照顾我们自家人了。” 同学：“对，顶级普洱茶只要能进到货，那就是铁赚，林辰同学，我参加。” 林辰：“欢迎这位师兄，我明天会在群里发正式邀请函。” 同学：“林辰，你们岭南堂的野山参我知道，茶叶也能保证假一赔十？” 林辰：“农大人不骗农大人，再说大家都是专业的，我能骗得了老师和师兄师姐们？” 其实这时候，岭南堂平时良好的口碑和信誉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换了别的人说自己手里有顶级普洱，别人压根就不会信。 但岭南堂不一样，按以往的惯例，岭南堂要么不出手，出手必是精品。 所以虽然大家对林辰的话都是将信将疑，不过总的来说，都是相信的占大多数，何况还能现场验货。 随着信息越来越多，林辰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两夫妻一起上阵，这一晚上几乎没睡。 现代社会信息扩散是很快的。 经过一晚上发酵，花都岭南堂准备出售顶级普洱茶的消息马上就是全国茶叶圈人尽皆知。 第二天，整个华国的富豪圈，茶圈里，全部都在讨论着岭南堂的事情。 有人欢迎有人愁。 准备大赚一笔的人都已经安排行程，磨刀霍霍冲向花都了。 而这个惊人消息也传到云楠省普洱茶协会，这下子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普洱茶协会，用官方的话说，协会是全省普洱茶生产、加工、流通、科研、教学、监督、管理等单位和个人自愿联合组成的社会团体。 是管理“普洱茶”证明商标的组织，不以营利为目的的全省性普洱茶行业组织。 但是懂的都懂，普洱茶是怎么被炒起来的？ 这背后站着的都是各大资本，是他们资本互相团结，费尽心机，广告和软文投资天价，这才把普洱茶捧上了神坛。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垄断顶级普洱茶的供应，为了自己能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这是一个相当封闭的小圈子，只有小圈子里的少数资本才有资格啃这么一块大肥肉，外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就算是有人想搭顺风车，那也只能去竞争激烈的中低端普洱茶市场上去拼杀。 而大资本却是笑看风云，四量拨千金，手握顶级普洱茶叶，赚到大多数的利润。 所谓的普洱茶协会，同样掌控在这些大资本手里。 说好听点他们在制定普洱茶行业规范，在积极推广普洱茶。 但说难听点，就是他们利用手中掌握的话语权，排除异己，提前打掉冒头的竞争对手。 资本的可怕，在于他们非常喜欢垄断，因为只有垄断才有定价权，才能赚取最多的金钱。 现在岭南堂在花都广撒英雄贴，欢迎全国茶叶商去花都品鉴，订货，这就是触及到了那些大资本的利益。 这不，全国最大的普洱茶商之一，同时也是云楠省普洱茶协会的朱宝荣会长一大早就在发脾气了。 “查，给我查，这岭南堂哪来的茶叶？” 副会长汪柄根皱头紧锁，将香烟狠狠掐灭在了烟缸里： “对，查，现在就打电话，给这些产普洱茶的村委会打电话，再给各大经销商打电话，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是谁在偷偷给外人供货？” 能产出顶级普洱的几个寨子，或者茶山，全部都被各大资本给承包掉的。 包括林三七在另一个时空去的班章寨，那棵千年古树就是私人承包的，摘下来的茶叶不对外流通。 资本和村民们之前都签有协议，茶叶绝对不能卖给外人，那都是白字黑字签好字，盖好章的。 除了法律能制约双方的协议外，在云楠这个尚武的少数民族，资本也会用特殊的非正常手段去维护这份协议。 这时候另一个副会长刘肖德手里正拿着几份资料，若有所思道： “也不对呀，你们看我手上的这份清单。我们协会一共控制了全部19个顶级普洱茶山，根据历年茶叶产出来计算，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出入。 今年的确比去年少了一些，但那都是因为去年旱灾导致产量下降。 就比如这个老班章普洱，往年大约能产50吨，今年春茶收了10吨，可以说第一片普洱新鲜茶叶都是我亲自盯着入库的，绝对不可能流出去。 就算流出去个几十几百斤有可能，可是按岭南堂的说法，光是老班章就有几十吨，这个产量都已经超过了春茶产量，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719章 选择跟他们硬刚 朱会长一听也是，事情先调查清楚再说，于是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亲弟弟。 “阿发，我问你，今年的曼松茶是不是你亲自收购的？有没有可能被别人悄悄拿走一部分？” 电话另一头的朱宝发却是喊起冤来： “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每年春茶采摘，我们光是派出的保安就有200百多人，将茶山全部包围，还将曼松村的进出道路都设置检查站，怎么可能被人偷走？ 每一包曼松茶我都是亲自查看的，所有入库出库资料齐全。不要说不可能被人偷走了，我连我老丈人那里都没给过一斤，大哥你怎么突然不相信我了？” “少放屁，挂了。” 朱会长郁闷的把手机一挂，这才开口道： “我这里也没有问题，我阿弟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把茶叶偷偷卖给别人，他是我亲兄弟，我信他。” 协会里，所有工作人员全部都调动了起来。 查库存的查库存，打电话的打电话，不知道的以为是战地指挥部呢。 几位会长这时候也拿着手机，跟全国最大的几家普洱茶经销商开始对账，不仅要对今年新茶的账，还要对往年陈茶的账。 高端普洱茶是被垄断的，并且产量不高，非常好核对。 就像曼松普洱，一年的年产量不超过40吨，核心几颗老茶树的年产量不超过500斤。 这样的数字只要跟仓库、经销商核对一下，库存量+销售量，一目了然，压根作不了假。 等最后所有资料汇总到一起，然后每个人的脑子里闪现的都是一个个问号： “不对呀，没问题呀。” “是啊，我手里的资料，跟年初的数量完全对得上！” “我这里也没有别异，所有普洱都牢牢控制在我们手上！” 这时候朱会长气得一拍桌子： “那现在就只有一种可能，这苟日的岭南堂所谓的顶级普洱都是假货，造假的，他们这是要毁了我们普洱行业啊。” 汪副会长也非常气愤： “这事没完，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卖他的人参，我们卖我们的茶叶，现在岭南堂却是捞过界了。” 副会长刘肖德也气疯了，这岭南堂此举是在挖他们的祖坟，绝对不能忍： “诸位，我们要拿出我们的态度来，绝对不能让岭南堂得呈，如果让岭南堂把水搞混了，以后想要澄清可就难了。” 朱会长吼了一声： “晶晶，你过来，马上以我们普洱茶协会的名义发一则通告： 就说云楠顶级普洱茶产量希少，目前协会所有会员库存不差分毫，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岭南堂在销售假冒普洱，或者是在以次充好。 希望广大消费者能提高警惕，擦亮眼睛，避免上当。 你把通行写完让我们审核一下后，挂到我们协会的官网上和微博上。 另外，要求每个普洱茶经销商都转发这则通告，谁要是不转发，明年不用拿货了。” 女秘书一听，赶紧领命，匆匆而去。 随后，云楠省普洱茶协会的一则澄清通告迅速在网上传播，与岭南堂的邀请函形成了鲜明的对立。 官方说所有顶级普洱茶都在，没有外流。 而岭南堂说自己手里有上千吨顶级普洱，欢迎订货。 普洱茶数量对不上了，这就有戏剧性了。 传统媒体，网上自媒体以及全国吃瓜群众最喜欢看的就是这种八卦新闻，一时间不止茶叶圈子在讨论这事，连普通网民们也开始热闹讨论起来。 网上的意见也分为了对立的两派。 一派认为：具有官方背景的普洱茶协会，这是具有权威性的组织，都是一个个大茶商组成，他们说普洱茶存量正常，那就不可能有偏差。 得出的结论，岭南堂手上的普洱茶是以次充好，假冒名牌普洱。 而另一派认为：岭南堂出售的人参、虫草、陈皮、花胶、玉石等等，从来都是顶级货，从来没有以次充好，或者假冒伪劣的先例。 并且岭南堂已经公开邀请全国茶商，以及专业研究所前去品鉴，更提出假一赔十的承诺，不可能有假。 至于岭南堂普洱茶从何而来，这也能解释，现在山林都是承包到户的，茶农喜欢卖给谁就卖给谁，又不是一定要卖给普洱茶协会的人。 （这批人不懂顶级普洱茶其实所有茶山都是被大茶商承包掉的，并不分散） 岭南堂董事长办公室里 林辰正红着脸，看着正在刷手机的堂弟林三七，自我检讨道： “老板，都怪我没有把事情处理好，我只是单单想开一个品鉴会，然后邀请全国各大茶商来订货，我没想到普洱茶协会反应会这么激烈。” 林三七刷着微博上、斗音上关于真假普洱茶的议论，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辰哥，没事，咱们现在是动了别人的蛋糕，对方要是没有一点反应那才是不正常的。 瞧瞧这份声明的措辞，直接说我们是卖假货。乖乖，这是真急了，狗急跳墙了。” 总经理林天华的脸上也不见慌张，脑子里迅速有了应对方案： “老板，还有阿辰，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 本来邀请你农大同学为主的全国茶商到花都来参加订货会，这事只在小范围圈里传播，在全国是没有名气的，知道的人不多。 现在普洱茶协会的声明一出，全国都在关注了，那不正好是一个免费的炒作机会嘛，这可以给我们省去多少广告费啊。” 林辰有些摸不着头脑： “十叔，云楠普洱茶协会这是赤果果说我们卖假货，这完全就是在败坏我们的名誉，到时还会影响我们主业人参的销售，这口气不能忍。” 林天华点点头： “肯定不能忍，所以我们要一边反击，一边以打官司的方式开始炒作。 首先，我们去公桉机关报警，理由就是云楠普洱茶协会在恶意诋毁我们的名誉，另外，马上让德智和易玲（老五夫妻）向法院起诉名誉侵害权。 现在把这个气氛给炒起来，让全国人人皆知，官司打得越热闹越好。反正咱们的普洱茶是真货，真金不怕火炼，不怕他们。” 林三七和林辰一点，心里有底了，不就是炒作嘛，那就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 当天下午，岭南堂也在官网上，以及官微上贴出了两张照片，上面一张是公桉机关的报案回执，另一张是法院起诉收理文书。 众人一看这两张照片，就晓得岭南堂准备硬刚了。 同时，岭南堂官微上还有一段文字： “云楠全省普洱茶园面积达500万亩，年总产量超过30万吨以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 但这个市场属于全民，任何只要有资质的合法企业都可以销售和种植普洱茶。 难道我们岭南堂集团一千多吨普洱茶的出现就那么不可思议？ 再说了，难道普洱只有新茶吗？普洱茶珍贵的是陈茶，这个普洱茶协会有过精确统计吗？ 云楠普洱茶协会做为行业协会，理应该是推动普洱茶发展，而不是借协会名义去垄断普洱茶的话语权。 难道只有你们协会销售的普洱茶才是真的？别人就是假的？ 岭南堂集团对于这种霸权行为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愤慨，同时对云楠普洱茶协会诋毁污蔑岭南堂名誉的行为，正式提起控告。 我方要求云楠普洱茶协会在全国主要媒体上公开向岭南堂道歉，并且赔偿岭南堂名誉损失费100亿元。 所以赔偿款岭南堂都将捐给云楠希望小学，一分不留。” 轰~~~ 岭南堂要求云楠普洱茶协会赔偿100亿元的新闻瞬间就冲上了热搜。 各大媒体马上蜂拥而至，纷纷前往昆明和花都进行采访。 而许多夸张点的媒体已经将一篇篇报道发了出来，至此，国内第一天价名誉索赔案，一时竟成为了最热门的新闻。 第720章 指鹿为马全否定 岭南堂的公告一出，云楠普洱茶协会的朱会长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因为他们统计的确是今年的普洱新茶，但他们忘了普洱茶不是越新越贵，反而是越陈越贵的。 用资本炒作的话说，普洱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不会贬值，反而像陈年老酒一样，越陈越香。 这是因为新普洱茶往往带有明显的苦涩感。 但经过几十年的陈化，茶叶中的单宁、茶多酚等物质逐渐氧化，苦涩味几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醇厚、绵柔的口感。 茶汤入口如丝绸般顺滑，回甘持久。 其实真正从事普洱茶的业内人士都知道，普洱越陈越香的概念就是一个大骗局。 因为随着放置时间的增长，普洱茶叶不但香气全无，口感反而毫无滋味。 一些老茶的香气还没有近几年的新茶香气愉悦，越陈反而让茶的口感越来越差。 远的不说，就从医学角度讲，高温高湿会导致茶叶霉变，产生致癌物质黄曲霉素，喝这种茶，等于花钱买病。 但是资本编造“祖传老茶”、“香江仓回流”等噱头，利用消费者对稀缺性的追捧，将实际3-5年的茶标为20年、50年以上，价格翻10倍甚至百倍。 像著名的“天王”福元昌号普洱茶，这种解放前的茶叶被炒到了天价，200克茶叶能卖一百多万元。 这样的普洱茶还是喝的吗？这就是一个击鼓传花的金融游戏而己。 朱会长这下有点犯难了，因为新茶数量好统计，陈年普洱这个数量是真不好说，尤其是普洱茶协会是2006年才成立的。 你一家成立才不到10年的协会，你怎么知道20年前，30年前的普洱茶数量？ 万一岭南堂手里的普洱茶，就是这种几十年的陈茶，你冒然说人家是假的？ 想通了这一点，朱会长发愁了，抽着个烟看向了场中众人： “大家都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岭南堂这是铁了心要卖茶叶了，虽然说他们的数量不多，才一千多吨，但架不住他们手里的都是顶级普洱茶呀。” 汪副会长这时候也看向了会议室里几十个会员，或者说几十家普洱茶商。 “根据我们的初步统计，如果岭南堂所说不假，全部都是曼松老班章这样的顶级普洱茶，那么一千多吨普洱就价值而言非常离谱。 我打个比方，曼松王子山，毛茶现在一公斤就要5万，如果制成干茶，或者做成精制茶，那一公斤的价格都要上10万了。 另外，像冰岛老寨茶，现在精制花一公斤也在9万元左右。哪怕老班章现在便宜点了，一公斤也是几万。 我们平均除一下好了，就算一公斤顶级普洱茶卖5万元好了，我订的价格够低了吧？可是一千多吨加起来，那就是价值五、六百亿了。 如果他们不着急慢慢卖，跟我们一样炒作着卖，那这么多茶叶卖个上千亿都有可能，我就问你们怕不怕？啊？怕不怕？ 我们几十年辛辛苦苦把普洱茶价格炒上来，现在一年能卖多少普洱？能赚多少钱？恐怕到了诸位手里，一年赚几十个亿已经了不起了。 我不吹牛，哪怕是我们云水阁，我已经做到行内龙头地位了，我一年从普洱茶这里赚的钱也没有到50亿，还有许许多多股东一起分红。” 这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知道岭南堂卖茶叶的后果了有多严重了。 这不仅仅是打破了他们对于普洱茶的垄断，更在于普洱茶市场蛋糕其实就这么大，本来一人分一块，人人都有饭吃。 但岭南堂的强势介入高端普洱茶销售，这是要切走很大一块蛋糕了。 这就成了所有普洱茶商的“公敌”。 副会长刘肖德气得是一拍桌子，大骂道： “广东佬做生意不讲规矩，哪怕手里有普洱茶，你想卖也要来问问我们的意见，看我们能不能先收购了。 他这么直接自己卖，就是破坏了市场，打破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市场平稳。他就不怕普洱茶崩盘，他的茶叶砸自己手里？” 会场内的人都是议论纷纷，脸上全部都跟死了爹妈一样难看。 朱会长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都安静： “好了，接下来大家都谈谈，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这岭南堂一直龟缩在花都，从来不在外地开分店，我们就算想找他们麻烦也没有办法。 我跟花都有关部门的老朋友打过招呼，想给岭南堂吃点压力。但对方告诉我，岭南堂是花都，乃至整个东广省纳税大户，轻易动不了他们。 那么我们惟一的选择就只能从商业上打败他们，但怎么打败？大家都议一议。 岭南堂几天后就要举办普洱茶订货会，真让他们得呈了，那我们不但脸面无光，钱也被他们给赚光了。” 普洱茶协会的人之所以如此着急，害怕竞争，其实也是他们自作孽。 为了垄断高端普洱茶市场，那么就要牢牢抓住一点：“物以稀为贵”。 所以高端普洱茶的供应，一直都是采取饥饿营销，每次都少量放货，造成了市场上“一茶难求”的局面。 消费者的心态，你越买不到，他就越觉得这是好东西，偏偏越要买。 当供需不平稳，求大于供的时候，那价格自己也是水涨船高，而且是年年步步高。 然后到了眼前就为难了。 如果他们大量供货，或者跟岭南堂打价格战，那么高端普洱茶市场一旦失去神秘性和稀缺性，那就一定会崩盘。 但如果他们任由岭南堂卖高端普洱茶，那云楠人的普洱茶卖给谁去？ 毕竟普洱茶市场只是一个小众市场，市场就那么大，有人切走一大块蛋糕，剩下的就只能是一地鸡毛。 怎么办？这是摆在所有茶商面前的大难题。 这时候有一个会员站了起来，牛建宇开口道： “诸位，现在谈也谈不成了，本来我们可以跟岭南堂坐下来谈，把他们手里的茶叶全吃下。但刚刚汪副会长已经说了，少说也要五六百亿。 这么多钱，反正我是承担不起。 哪怕大家分滩，一家摊个10亿20亿的，你们谁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老曾，你有没有？老李，你钱多，你能一口气拿出几十亿现金来吗？” 会场里所有人都是急忙摇头，很多人心里想的是，老子就算拿得出来也不会出这笔钱。 人心不齐，这历来是华国传统，我们的国人就属于内斗内行，外战外行。 老话不是说了嘛，一个华人就是一条龙，一群华人就是一群虫。 牛建宇见大家都赞同自己的意见，于是继续说道: “既然文斗不行，那就只能武斗了，我们没有办法阻止岭南堂卖茶叶，打官司也来不及了，那就只能撕破脸皮。 咱们要发挥咱们普洱茶协会的优势，他岭南堂不是在通告里骂我们是仗势欺人吗？那咱们就欺给他们看。 你说你这是曼松？放屁！ 你说你是冰岛？乱说！ 你说你是凤凰窝？是米地？是天门山？别开玩笑了。 咱们就打上门去，他们岭南堂不是广撒英雄帖要开品鉴会吗？还说豪气地说住宿全包，那咱们就以普洱茶协会的名义，去！ 但是无论他们拿出什么品种的普洱茶来，我们就是一口否认，全部都是假茶叶，都是以次充好。给他们来一个全盘否定。 咱们是什么？咱们是普洱茶协会，是权威组织。 就普洱茶，是我们这些专业人士懂，还是他一个卖人参虫草的广东佬懂？看全国人民和媒体更相信谁？” 会场中有人惊呼：“指鹿为马？” 第721章 请动中茶协会长 牛建宇轻哼了一声： “对，就是指鹿为马。对方如果是假普洱，那正好，咱们可以火力全开大发飙，彻底在全国媒体面前戳穿他们。 但如果他们手里的是真普洱茶，那也不用怕，咱们这些普洱茶专家都说是假的，谁能证明他们岭南堂的茶叶是真的？ 他们百口莫辩！ 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一公斤的茶叶存疑，谁敢买？ 那些有钱人懂屁个普洱茶呀，他们吃得出什么味道来？ 但是只要咱们说这茶叶是假的，这批有钱人就不会买，就怕买到假的，然后被人笑话。最后让岭南堂吃屁去吧。” 会议室众人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呀，普洱茶产地和品牌都是要我们协会认证的，又不是他们说是啥就是啥的？” “哈哈，咱们打死不承认，就说他们是假的，他们能怎么办？” “就这么定了，我们一起都去，这不显得我们团结嘛。” 花都，某五星级大酒店套房。 尹涟漪还有点担心道： “你这茶叶没卖出去，先惹了一身骚，何必呢。” “这不是赶上了嘛，手里有这么多普洱茶，跟白捡钱一样，干嘛不要。” “那你就不能像上次玉石那样全卖给他们普洱茶商们？” “不一样，这次不一样，这些茶商吃不下，毕竟茶叶太多了，茶商太分散，团结不起来！”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手机又不合实宜地响了起来。 林三七和尹涟漪已经非常熟练了，一起向床头柜移动。 林三七看了一下手机提示，上面写着“林辰”，也只能骂骂咧咧接起来了电话。 “喂，辰哥！” “老板，我刚刚接到了云楠普洱茶协会的电话，说下周五他们协会的专家团会亲自赶到花都来参加我们的品鉴会，要现场鉴定茶叶真假。” 林三七有些奇怪：“来就来呗，反正咱们的茶叶都是真的，又没造假。” 林辰有些焦急道： “你呀，你就不怕人家普洱茶协会的人睁着眼睛说闲说，说我们的就是假普洱，到时全国媒体都在，咱们还要在网上现场直播，这乐子可就大了。” 尹涟漪一听，觉得林辰说得有道理，于是决定先处理公事。 林三七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女朋友，这才反问道： “行，你能提前发现问题这是好事，但现在重要的是解决问题，你有什么想法？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不要说你没主意。” 林辰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 “主意有，这不是我大学时的茶学院的老院长柳金堂教授想来看看我们普洱茶库存嘛，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有办法请来中国茶叶流通协会的倪会长一同前来。” “中国茶叶流通协会？还有这么个组织？” “对，中国茶叶流通协会是全国性的，那个普洱茶协会是省级的，所以级别是中国茶叶流通协会更高，国字头的噢，5a级协会。 只要是跟茶叶生产、加工、流通、经营、管理、科研及教学相关的东西他们都能管，也比普洱茶协会更权威，我觉得这是反制云楠方面一个好办法。” 尹涟漪一边拿着毛巾替男朋友清理，一边轻声在旁边说道： “这个办法好，就算中茶协不帮我们，只要他们站在中立的角度，那我们就稳赢。 再说了，我们可不仅仅有普洱茶，什么武夷山大红袍、太平猴魁、黄山毛峰、安溪铁观音、六安瓜片等等，我们手里都有。 所以我们请中茶协的领导过来莅临指导，那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不过我估计要请行业协会的大佬过来肯定要付出什么，你问问。” 林三七一想也是，这就跟医生飞刀一样，人家特意从首都飞到花都来，没有利益人家才不干。 这年头不管你是院士还是教授，或者这个会长那个局长的，无利那是绝对不起早的。 “辰哥，那这个柳院长和倪会长请来的话，要多少劳务费？” 林辰一见林三七上道，这才实话实说道： “老板，私底下已经有人跟我传过话了，他们不要钱，但他们鉴定过后，如果确定我们的茶叶是真货，他们想要买断一两个品牌。” 林三七懂了，果然是大佬会玩，这玩的还是普洱茶协会的那一套，搞垄断嘛。 就是把某些品牌，或者某一产地的茶叶自己全买了，然后再一点点放货，最后赚一笔大的。 如果换了以前，林三七还会犹豫，这得少赚多少钱啊，都割的是他的肉。 但经历过玉石那两千亿后，林三七也想通了，少赚点就少赚点。 少赚点，自己还能作作弊，把钱悄悄转移到海外账户上，成为自己的私房钱。 这要是最后搞得太夸张，钱一多，宋科长这批人马上就闻着金钱的臭味赶来了，那这笔钱就变成了“死钱”。 “行，这事全部交给你来办，想让人家为我们发声，该给的利益我们全部给，没什么好心疼的。这么多茶叶，少赚点多赚点也无所谓，反正……” 林三七心中默想，反正都是自己拿青霉素换的，不值钱，自己怎么着也不会亏。 林辰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就怕老板年轻气盛，不愿意散财，到时就麻烦了。 南方人做生意嘛，最好就是大家发财，你有赚，我也有赚。 跟钞票过不去，赌气不赌财，这是最傻x的行为。 “ok，等倪会长和柳院长到了，我再通知你。” “行，这事你全权处理，挂了。” 第二天上午，林三七还抱着女朋友在睡梦之中，电话又响起了。 人都是有起床气的，尤其是气虚阳虚的时候，睁开眼睛都要有极大的毅力。 林三七手摸到床头柜，拿起手机，随意接通： “谁，最好有事，否则你就有事了。” 林辰一夜没睡，这时候也顶着个黑眼圈无语道： “七仔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都要吃午饭了你还在睡觉？现在公司都处于临战状态，大家都忙疯了，你能不能来坐镇指挥一下？” 气抖了，老板也不叫了…… 林三七仍然咪着眼睛，一只手在女朋友雪白柔嫩的肌肤上摩挲着： “ok，ok，你回头告诉大家，等订货会结束，每人多加一个月工资。都是我这老板没用，只能用钱砸人，（哈欠），对了，今天有什么行程安排？” 林三七在另一个时空宝安县是很忙的，因为他是主导者，也是采购员，忙得不亦乐乎。 但在这个现代时空，他其实是挺空的，因为集团有总经理管着，财务有女朋友守着，各家分公司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当经理。 他除了穿越两界当当“采购员”，其实平时事情真不多。 等做到他这样的大老板级别，其实就是动动嘴就行，跑断腿的事情自然有员工去做。 第723章 弄走几个实验室 林三七回答不出来了，其他研究员和实验员们是知道的，刚刚小学弟还送了他们自助餐券，自然一个个都想帮忙。 但慑于汪院长在，一个个都只能小声提醒：“冻融法……冻融法……” 可惜林三七这时候因为紧张，加上距离听不清楚，他知道别人在提醒他，但只能看嘴形。 旁边的苏校长也急了，现在林三七可不像刚毕业时被他宰落马下的吴下阿蒙，现在林三七可是他的宝贝，是他的财神爷。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一个眼神就示意秘书。 能当上秘书的都是八面玲珑之人，他早就听到了正确答案，于是面对校长的示意，马上附耳过来。 苏校长一听，假装看向四周，其实小声提醒了一下：“冻融法。” “噢~~我想起来了，冻融法。” 林三七到底基础在的，提醒一下后马上回忆起来了，又加了一句： “冻融法是一种通过反复冷冻与融化使细胞破裂的生物技术方法，主要用于细胞破碎和蛋白质提取。” 汪院长一听小徒弟回答出来了，也就不为难他了。 林三七松了一口气，跟苏校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校长亲自帮着作弊，要啥自行车？ 如果几年前有这待遇，别说一桩小小医疗意外了，就算是医疗事故又如何？ 早知道林三七就去协和读4+4了，三年直接能博士毕业兼规培结束，爽不爽？ 林三七继续参观起来，旁边的向院长不爽看着汪院长道： “你个老汪，当着这么多人你让林董下不来台，我看你是存心的。” 汪院长没好气道： “在外面他是林董，在实验室他就是林同学，既然学了这一行那就要爱这一行嘛，咱们对学术可不能敷衍。” 向院长好气又好笑道： “你以为这家伙还会回医院当医生，还是回学校来教书？他要不是需要捆绑母校，去拿一个哈佛医学院或者剑桥大学文凭不更好？至少比我们花都医大好吧？” 汪院长一听也是，自嘲道： “唉，是我想多了，我是希望他以后能学术生意两开花。林三七自己是资本，完全可以自己搞几个项目，咱们国家的学术被国外压得太多了。” 向院长却反对道： “术有专攻，没必要强求林三七，他只要多多给我们提供资金，咱们就有子弹射向敌人，还怕学术上没有突破？” 汪院长一听，也是哑然失笑： “是啊，不过这小子平时鸟枪都打不到，今天跑来干嘛？” 结束这个小小考核，林三七也怕了继续被导师提问，于是扯开话题道： “苏校长，汪老师，我呢平时工作太忙，没有多少时间来实验室参与课题，所以心中有愧啊。这样，咱们实验室有什么困难，现在可以提出来，看我能不能解决？” 苏校长顿时眼睛亮了，汪院长和向院长则有点摸不清头脑： 苏校长这时候的笑容就更真诚了： “林同学，要说缺，现在是什么都缺，尽管你已经到账2亿美元的经费，但我们学校本着能节约尽量节约的想法，都不敢购置最顶级最先进的机器设备。 就比如这个这个透射扫描电镜，1500万人民币一台，乖乖。当时好几个实验室提出申请，我都给压下去了。但从实验的角度讲，还是有必要的。” 这时候实验室里一位小姐姐弱弱说道： “林学弟，透射扫描电镜我们是真需要，像我们当时想看清植物的线条病毒，天仙藤花叶病毒属，可是没有这台机器，一直拍不到关键病毒。” 林三七没有迟疑： “那可不行，如果因为缺少仪器，导致实验严重滞后，或者不能发现关键成份，那最后亏的还是我这个老板呀。不就是1500万嘛，咱们买！” “哇，学弟好帅~~~” 实验室里又响起了一阵掌声，搞实验的人最高兴就是能弄到心仪的机器。 汪院长轻咳了一声： “这个，透射扫描电镜放在我们第一临床学院哈，以后谁想要来借用，必须先打报告再排队。” 向院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老汪，苟是你苟，有好东西都想往自己袋里装啊。” 林三七又不是真的散财童子，既然他敢毫不犹豫答应学校买透射扫描电镜，那当然是希望有得获得的。 “苏校长，汪老师，还是向老师，这个这个我想问了下，咱们学校这样的生物、药物、中医实验室有几个？有没有富余的实验设备？” 苏校长有点奇怪：“林同学，你这是……” 林三七说谎道： “主要是我非洲的客户想要搞几套实验室设备，最好要全套的，调试完毕的，马上就可以使用的仪器设备。所以我这不是向母校求援嘛。” 现场几个老狐狸马上懂了，原来他们想打他林三七的秋风，林三七反过来想打他们的秋风。 林三七之所以没有私底下跟汪院长提这事，就是怕汪院长为难。 毕竟大学的仪器是受监管的，哪怕报废也需要放在仓库里，汪院长也不可能私下收受。 但是当着苏校长的面就不一样了。 他有十足的把握，像苏校长这种为了成绩没有底线的人，只要他林三七还有利用价值，他什么都会答应。 果然，苏校长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是说，你想要把这种实验室整个搬走？” 林三七补充道：“只要跟药学和生物学有关的实验室设备我都需要，要全套的。” 一整个实验室设备价值，加起来可不便宜，关键是配置麻烦。 一般实验室都是缺什么买什么，一点点蚂蚁搬家一样购置设备，很少有一口气买整套实验室的。 苏校长果然，大手一挥： “别人来了我绝对不开这个口子，你林董来了，是我们花都医大的自己人，那完全可以破例。这样，你看中哪几个实验室就搬，具体手续我让校办跟进，没问题。 不过嘛，嘿嘿，林同学，万一以后我们实验室不够用了的话……” 林三七一拍胸脯：“以后不够用了跟我说，替母校分担几个实验室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林三七不差钱，但他怕麻烦，没有这么多时间去购置这些仪器，所以找母校是最好的办法。 双方一个君子约定，苏校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林三七这才看向了汪院长和向院长： “两位老师，那我就不客气了。” 汪院长无所谓，校长同意了，那他就可以大开方便之门了： “走，我带你去，你既然是要出口非洲的，太先进和太落后都不行，那我就给你挑几个中等的，10年前标准的实验室设备吧，你觉得怎么样？” 林三七能有啥意见？ 汪院长可是他的亲导师，还是智囊团的一员，坑谁也不可能坑他。 “行，听汪老师的，我这次要的比较急，明天我就让人来打包带走。” “没问题。” 这些仪器设备他都是要带到另一个时空的宝安县去的，那边的柴教授催了好多次了，他也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晚上，五月广场地下恒温仓库里。 中国茶叶流通协会的倪会长和中国农业大学茶学院院长柳金堂，两人呆呆看着眼前泛发着金色光芒的桌子。 倪会长咽了咽口水，不自信地问道： “林董，我，我怎么感觉这张桌子像是金丝楠木？” 林三七哈哈一笑，装逼道： “对，金丝楠木，而且是从故宫里流出来的，你们瞧，这边还有五爪龙呢。不过倪会长、柳院长你们不要误会，这张楠木桌是我们家祖传的，都有相关证件的。 不过可惜的是，桌子和椅子不配套，桌子是金丝楠木，这椅子是小叶紫檀木，据说是明朝时候传下来的，我也不大懂，让两位领导笑话了。” 倪会长抚摸着这张金色的，亮瞎人眼睛的金丝楠木桌子感慨道： “笑话？谁敢笑话？拿金丝楠木当茶桌的，我估计全国也只有你们岭南堂一家了，这可是绝世珍宝啊。” 林三七心想，老子拿这桌子出来就是装逼的，就是显示自己实力的。 商人，无时不刻都在包装自己。 第725章 倪会长受人之托 倪会长从刘芳芳手里接过一杯茶品了品，随后也是满脑子问号： “奇怪，的确非常奇怪，老班章茶王树现在一年的产量也就是几公斤，因为那棵树现在已经生病了，不出意外能不能救活都是问题。 可是林董，你这里茶王树普洱起码超过200斤了吧？这么多的茶叶你是怎么来的？” 林三七又要挠头了，哪怕他现在说这是穿越带过来的，两位专家只会当他有病。 “咳咳，是这样的，我这个茶叶呀，有些是新茶，有些是陈茶。像这个茶王树普洱就是好几年累积下来的。你们看这一饼饼茶叶，都是不同年份的。” 这个林三七到是没有说谎，因为这是茶王树，所以班章村的老村长每年都在收集，然后制成茶饼。 然后被林三七一锅端了，全部买走。 倪会长点点头，显然也是认可这个说法的，否则呢？还能有其他什么解释？ “老班章也是运气好，当初最不起眼的普洱茶，后来却突然一跃成为了普洱中的贵族。” 林三七穿越去过六十年代的班章树，但是对于老班章怎么炒起来的却不是很了解，于是问道： “倪会长，这老班章是什么时候开始价格飞升的？我去过班章村，那地方是真够偏僻的，估计当年鬼子都找不到的寨子。” 这话问到倪会长的专业上去了，于是老头儿一边品着班章茶，一边说道： “其实在2000年前，很多茶商以及茶厂都不看好老班章茶，嫌其茶芽过于硕大，且色彩也不理想。 所以，在当时收购老班章茶的价格，比其他几个寨子的茶价还低。 时至2000年，孟海茶厂收购老班章茶的价格为8元/公斤；2001年，每公斤涨到11元至12元，但孟海茶厂只收了一部分就停止收购。” 林三七心想，这跟六十年代情况差不多，茶厂都不怎么愿意收购老班章，一分钱一斤都不愿给。 “老班章茶价迅速飙高，是从2002年开始的，这年的老班章茶价涨到了80元至120元/公斤，周边村寨的古树茶才卖到几十元一公斤。 在2007年，普洱茶市场崩盘之年，老班章茶价却是异军突起，直接突破1000元一公斤。 到了2014年，也就是去年，这短短7年时间，老班章挑采型古树茶价几乎稳住在万元一公斤及以上，整整翻了10多倍。” 总经理林天华这时候也插话道： “其实冬虫夏草的价格，也是差不多时间炒起来的，所以现在可以肯定，当初国内外的大资本都联合起来了，才有了价格的飞升。” 林三七虽然有钱，但他的钱比起真正的资本来完全不够看的。 像国外几大神秘资本家族，一个家族掌握几万亿美元都是小意思。 至于国内的神秘资本掌握多少财富，这个林三七就猜不出来了，哪怕他知道，他也不敢说。敢说的也是明面上的带引号的几个富豪。 “倪会长，那像老班章茶树王，现在一公斤能卖到多少？” 倪会长伸出一根手指：“100万起步，而且是有价无市。” 柳会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这一百多公斤茶树王普洱流入市场，那这价格就不好说了。” 倪会长这时候也劝道： “是啊，林董，还有几位林总，普洱茶能炒到现在这个价格高度，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太多，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物以稀为贵。 就像茶树王普洱，为什么一公斤能卖一百多万？这是因为资本炒作的需要，他们要树立一个标杆，然后把整个普洱茶价格都提升上去。 如果你一下子把这么多茶叶都流入市场上，这后果就非常严重，至少顶级普洱茶市场就容易崩盘。所以我这次过来，呵呵，也是受人之托。” 林三七懂了，心想怪不得呢，中茶协的会长，这可不是小人物了。 就因为花都出现这么一个普洱茶订货会，他就屁颠屁颠跑过来，这也太没有牌面了，果然是带着话来的。 估计就是有人请倪会长来先看看茶叶的真假。 柳院长这时候也笑呵呵打了个比方： “林董，你是不知道现在首都的房价啊，那真是一天一个价，知道这些中介是怎么把房价炒上去的吗？ 就比如一个小区的二手房源全部掌握在几家大中介公司手里，然后这几个中介公司就组成一个价格同盟，用金融的话讲就是控盘。 然后他们就随意挑一套房子，自己卖出来，自己买进去，但这个价格却是人为创了新高。 比如同小区原先成交价是3万一平米，结果这套房成交价却达到了6万一平米。 这样做的一个结果，就是该小区有了一个新的参考标本，于是这个小区所有的二手房均价全部都火线上涨。 哪怕涨不到6万，5万元一平米吧，你要不要？看看别人，成交价都6万了，给你5万，你赚大了。 林董你看看，房价就是这么被炒上来的。但是你回过头去看看，房价被炒上来，中间有很多人在操盘，付出了时间、金钱和精力。 现在反过来了，你在这个小区里有一套房，在已经涨到5万一平米的前提下，你却要以2万一平米的价格抛售。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整个小区的房价都要跌？ 所以赚钱嘛，你好我好大家好，高房价的维持，是有许许多多的人参与的。也有许许多多的人靠这高房价吃饭，所以林董，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三七心想，我懂，我太懂了。 他名下的产业，除了野山参以后，其他所有在售商品都是得罪人的。 野山参是因为产量实在太稀少了，没有货源，也就没有全国性的“庄家”，岭南堂强势介入，自然不会得罪谁。 顶多就是有人想要来分一杯羹，去对付对付东北分公司的林海，想让他吐出来野山参哪来的？ 至于林三七窝在花都不动，谁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其他像虫草、新会陈皮、花胶（鱼胶）、玉石、包括现在的茶叶，这无不是在割其他资本的肉，喝其他资本的血。 人家好不容易把市场炒热了，准备赚大钱了。 结果他林三七手里握有大量货物入场了？ 本来你有少量货物，搭个顺风车也就算了，结果岭南堂一来就是砸场子的，数量比资本控制的还多，这怎么愉快相处？ 所有人都看着林三七，林三七有些奇怪： “咦，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啊？倪会长，柳院长，来来来，两位难得来一次我们岭南堂。我这里还有好多茶叶，走走走，咱们继续参观。” 林三七准备装傻，其实就是准备吊吊某些人的胃口。 他又不是专业做茶叶的，要看中茶协的脸色，不可能倪会长和柳院长提点几句，他就要乖乖认输的。 在金钱面前，什么中茶协，什么普洱茶协会，那面子都是不够看的。 想要他林三七不砸盘，他们得拿出诚意来不是？口空白话的算什么？ 倪会长和柳院长也没有失望，尽管林三七把自己定位为小老板，但在倪柳两人眼里，林三七就是一个“资本”。 既然是资本，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唬得住，所以两人也笑呵呵继续参观。 “林董，现在普洱茶当中，老班章可不是最贵的，最贵的是新抚米地古树茶，其次是困鹿山，再是曼松、凤庆团结丫口、冰岛等。老班章只能排名第十。” 听到这里，林三七赶紧从尹涟漪手里接过资料，然后拍了拍胸口： “还好还好，你所说的这些古树茶我都有，像这个新抚米地古树茶，我现在各个年份总共加起来有4吨，哇哈哈，多少钱一吨？” 倪会长被噎了一下，心里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别是说这种顶级普洱都是论斤算的，到了林三七手里是论吨算的。 这么多普洱茶要是一口气流入市场，那简直就是灾难啊。 第726章 林三七公证证据 岭南堂全国精品茶叶博览会布置现场。 林辰正在给林三七，林天华、林木森介绍着展会准备工作。 不过众人的核心是林叔公，老头子背着双手，这位石楼村事实上的“土皇帝”是明天跟云楠普洱茶协会对阵的重要法码之一。 林辰一直都是心情激动地当导购： “这次我们岭南堂的茶博会，已经集齐了全国十大名茶，不过十大名茶是有争议的。 比如1915年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十大名茶是：碧螺春、信阳毛尖、西湖龙井、君山银针、黄山毛峰、武夷岩茶、祁门红茶、都匀毛尖、铁观音、六安瓜片。 但是我们国家1959年官方评选中，新增安溪铁观音，淘汰都匀毛尖。 不过我们是卖茶叶，对我们来说，名气再大，但是价格上不去那也是白搭，所以我们挑选的茶叶都是经济价值最高，市场上被炒作最好的茶叶。 比如最新的十大名茶，引起的争议就非常巨大，新榜单把普洱茶列为十大名茶之首，安溪铁观音第二，安化黑茶第三。 其实这个排名没多大问题，那就是谁卖得贵，谁就是商人心中的十大名茶嘛。现在谁敢说普洱茶就不是十大名茶之一？” 林三七也感慨道： “真的不得不佩服那些资本家，把一个完全没有历史底蕴的普洱茶包装成了皇家贡茶，具有各种神奇疗效，喝了似乎能长生不老。 硬生生把一个边疆地区无人问津的茶叶炒到了天上去，不得不说普洱茶也是命中有些运数，天时地利人和都俱备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喝乌龙茶。” 林叔公已经知道了明天林三七的计划，但他不但没反对，反而是准备配合着这个族孙： “是啊，这钱别人能赚，我们林家人就赚不得？他们炒得越高越好，完全就是替我们做嫁衣裳嘛。哈哈。就是我二哥的命运要改变了。” 会场内众多林家人都轻笑了起来。 林木森也笑得乐不可吱： “以前我听说过新修族谱，为了表示自己家族世出名门，都要认一个历史上的大人物当祖宗。当初我还笑话李唐认了老子当祖宗。 结果到了现在，我们家的祖宗也要修改历史了，我阿爸和我爷爷当了一辈子江湖郎中，结果死了那么多年，还要当一回爱国港商了，真不知道他们在地下是哭还是笑。” 哈哈哈~~~~ 这时候刘芳芳和尹涟漪已经准备好了茶桌，请大家都坐下开始品茶。 林三七眼睛时不时瞄向了会场中那些穿着旗袍，身材一流的茶艺师们，真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尹涟漪悄悄在男朋友腰间拧了一把，林三七猝不及防轻哼了声： “啊哟，你干嘛。” 刘芳芳看得清楚，差点笑弯了腰：“看，还看，收你的人来了。” 见长辈的眼神都看过来了，尹涟漪也觉得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林辰情商很高，非常会察颜观色，第一时间就替未来老板娘解围了： “阿公，九叔、十叔，还有老板，我是这么准备的，明天的茶叶博览会，除了给诸多采购商们看茶叶外，我还准备让他们品茶叶，是真是假，一尝便知。 所以我几乎将花都和周边的茶艺师们都请来了，你们别看这群小女孩年轻，但她们泡茶功夫了得，并且对茶叶的知识了解非常透彻，能更好跟采购商勾通。 另外，我还请了音乐学院的古筝老师过来，到时再点上最顶级的老山檀香，咱们主打的就是一个专业，一个复古风。反正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林三七竖起一个拇指： “辰哥，玩茶叶你果然是专业的，阿公推荐你来执掌茶叶分公司，看人是真准。” 林叔公一听，眼睛都咪成了一条缝，显然心情特别愉快。 这时候从门外风风火火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一进来就嚷嚷上了： “啊呀，你们都已经喝上了，我们还在外面辛苦跑工作，不行，七仔，你这普洱茶得分我几饼。” 林三七站了起来：“五哥，五嫂，来来来，这边坐，今天是我们林家人专场，我们也享受一下有钱人的vip待遇。” 五嫂谢易玲现在是岭南堂集团的审计部部长，丈夫林德智兼了法务部部长，夫妻双方也算是岭南堂的中层了。 林三七不差钱，直接跟堂兄林德智合伙开办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岭南堂现在还是一家“小公司”，几乎没有法律上的纠纷，合同也非常简单。 所以林德智开律所，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接其他案子，有事了再接岭南堂的案子，一鱼多吃。 林德智坐了下来，但谢易玲却跟尹涟漪、乔静竹、刘芳芳等一众女人站在了旁边。 南方氏族是比较保守和传统的，重男轻女思维非常严重，男人在场，女人就是从属地位，没资格坐的。 哪怕谢易玲这种“白骨精”，内心思维也是遵守着这一固定陋习，除非女人自己开一桌。 这时候谢易玲笑呵呵反驳道： “七老板，你说别人，你自己不就是一位大老板嘛。我可是听阿辰说了，如果咱们公司的茶叶全部都能卖掉，几百亿不在话下。 所以说现在花都可没有多少人比你更有钱了，你可不要动不动就说别人是有钱人。你这样说会让我们心里都平衡的，我们在你面前那都是赤贫了。” “对~~~” 旁边几个林家年轻人都开始起哄了。 林三七把头靠在了林叔公肩膀上，假装哭诉的样子： “阿公，他们冤枉我，我每年给他们的工资资金都不少，他们还说他们是赤贫状态，说得我这个当老板的有多黑。阿公你要替我做主啊~~~” 哈哈哈~~~众人又轻笑起来。 林叔公特别喜欢这种轻松团结的家族纷围，也笑呵呵拍着林三七的手： “阿公最懂你，以后你可是我们林氏家族的带头人了，争取让林氏普通族人富起来，我说的，你就是下下任族长阿公。” 林三七赶紧摆手： “阿公，我不行，我只能当一个混吃等死的有钱人，可当不了一个掌握全族的族长。” 这话不是林三七客气，他是觉得真不行，至少他要让他同辈兄弟们服他，他这族长位置才坐得稳。 别看当族长表面风光，受人尊敬，还掌握族中公产，但背后的辛苦，费尽脑子稳定家族，那不是一般的累，一般人哪怕抬上这个位置也坐不稳。 林德智这时候将一个文件夹放到了桌了： “七老板，来，这些证据我已经请鉴定机构固定好了。” 林三七接过来一瞧，心里就乐了：“那就好，明天这钱我是赚定了，谁来质疑都没用。” 文件袋里面的东西在众人手里传阅了一番，这才回到了林三七手里。 林辰这时候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老板，明天我们这茶叶如何卖？” 谢易玲说所有茶叶全部卖出去几百亿，那是一点不夸张，而且这还是批发价的前提下，零售的话数字更大。 这么多茶叶想要卖出去，天量的成交价格，绝对不能有一点闪失。 总经理林天华这时候开口道： “我跟七仔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准备来个先礼后兵，比如这茶叶，就问普洱茶协会的人吃不吃得下，给他们一个面子和机会。 普洱茶协会的人是专业炒作普洱的，背后都是一家家的大公司，或者产茶村寨，他们愿意“回购”，我们便宜点卖给他们，就不扰乱市场了。 但如果他们不愿意回购，那我们就按正常的订货会流程走，无论哪里来的采购商我们都愿意出售，价格自然可以优惠一些，大家发财嘛。” 林辰追问道： “万一普洱茶协会的人翻脸呢？我们不得不防，这批人人多力量大，未必会给我们面子。” 第728章 茶博会正式开幕 讲究人，哪怕恨不得杀了对方，在众人面前还是讲究风度的。 朱宝荣笑呵呵主动伸出手，跟林三七几人握了握： “原来是岭南堂的林董，久仰岭南堂在中药材市场里的大名，我这次过来也想买几根野山参补补，林董可要给我打个折啊。” 林三七听得出对方这是在点他，你是卖人参的，掺和茶叶干嘛？于是装傻道： “朱会长亲临我们这个小小展览会，我自然是欢迎之极，还什么买不买的，走之前我送几支野山参给朱会长。也要感谢你们呀，没有你们，我这普洱茶也卖不上好价格呀。” “你……” 普洱茶协会的人哪里听不出来，这是林三七在反讽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倪会长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老朱，还有老汪老李，大家都是生意人，和为贵，总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样，先看茶叶，我身后就是普洱茶区，你们要不要鉴定一下？” 柳院长也帮着讲和道： “是啊，国内加上海外和港澳台市场，这是一个20多亿人口的大市场，足够我们所有人都吃饱，没必要我们自己内部就打起来。 普洱茶炒上来不容易，崩盘很简单，大家都要理智。朱会长，汪副会长、李副会长，还有几位老板，走走走，今天我们就商量个章程出来。” 朱宝荣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倪会长和柳院长说得对，咱们先去品鉴一下岭南堂的普洱茶，一方面也是互相学习，另一方面也是帮林董把把关，林董不介意吧？” 林三七看到一群云楠工作人员手里都拎着一个个箱子，哪里不晓得这里面都是仪器？ 鉴茶，除了老茶艺师望闻品尝外，就是要用仪器去鉴定茶叶里面的微量元素，不同茶山的指标都是不同的。 “没问题，今天我们岭南堂开的是品鉴会，当然欢迎所有人进行鉴定品尝，我们岭南堂绝不阻拦。” 倪会长微笑着轻轻一击掌： “好好好，林董大气，这才是我们茶叶人应该有的心中坦荡荡嘛，呵呵。” 朱宝荣和十几位云楠普洱茶商们这才来到展示柜前。 柜台前，除了一饼饼包装好的成品茶叶外，还另外放着一个个高档密封玻璃罐子，里面存放着散装的茶叶做展览。 同时，还有漂亮的年轻貌美的女茶艺师优雅泡着茶叶，微笑着欢迎大家品尝。 正如岭南堂所说，这是品鉴会，所有人都可以零距离接触茶叶，亲自鉴定。 其实从岭南堂说出假一罚十的承诺时，已经很少有人怀疑岭南堂的茶叶在造假了。 毕竟会场里一千多人都是茶圈业内人，逃得过一人的眼睛，逃不过一千多双眼睛。 朱会长来到一个柜台前，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曼松普洱茶，正是他独家垄断的茶叶之一。 他只是看了几眼，心中已经确定，这就是顶级曼松茶，毕竟曼松是他一手炒作起来的，倾注的心血最多。 但不死心的朱宝荣还是拿起一饼曼松普洱茶饼闻了闻，拿下一片尝了尝，心中警铃大震 因为他品尝到的曼松味道更纯正，更正宗，更充满了原始的野味。 （林三七：这不是废话嘛，没有化肥没有农药，可不是纯天然有机茶叶，充满了野味嘛） 这时候漂亮茶艺师也泡好一杯茶叶，双手端上： “先生，请您品尝一下。” 朱宝荣接过茶杯，看了一眼，能看到茶水中那明显的紫金圈，这是曼松普洱的一个特征之一。 其他云楠普洱茶协会的人也都盯着看，一个个心中哀叹，知道这是真曼松无疑了。 刘肖德副会长有些不死心问道： “林董，你们岭南堂这曼松普洱真不错，不过你能保证你们的存货都是这个等级和档次？不会是明面上是卖家秀，拿到手变成买家秀了吧？” 这是现场所有人的疑问。 除了倪会长和柳院长，这两人昨晚已经见识过岭南堂的茶叶仓库。 岭南堂和云楠普洱茶协会的微妙气氛，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天之所以来这么多媒体记者，他们就是为了拍双方吵架，甚至打架的名场面，这才具有新闻价值。 当然，岭南堂一位记者给了1万元车马费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大媒体的记者红包再翻倍。 林三七也不恼，挥了挥手，工作人员撤掉了身后一幅广告宣传屏风，然后现场的人就发出一阵惊呼声。 商务厅里所有摄像头和相机镜头全部都对准了这边开始咔嚓咔嚓拍摄起来。 屏风后面赫然就是一个个圆柱形的竹框，一眼望去起码有几百个。 如果是外人，大家可能还摸不着头脑，但茶商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非常传统的普洱茶仓库包装，一框子茶叶一般是20斤。 现场几百个竹框，那就代表着起码有几吨。 注意，是几吨顶级曼松普洱茶。 林三七这时候笑着介绍道： “朱会长，其他几位会长们，这是我们一部分曼松普洱茶，我就是怕大家可能会对我们的库存和质量有疑问，所以我特意让人拿了200箩过来。 另外，我们仓库里还有大约800箩，这里每一框茶叶你们都可以拆开来检查。噢，顺便我提醒一句，这些曼松未必是新茶，各个年份的都有。” 朱宝荣急了，两眼都通红了： “林董事长，曼松你有多少库存？不好一下子放出来的，万一被市场知道有这么多曼松茶，这价格就要跌了。” “这样啊？” 林三七假装不懂，又挥了挥手，示意广告宣传屏风继续摆好，遮住了后面的竹箩。 朱宝荣和十多位普洱茶协会的老板们，一个个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因为他们透过缝隙，已经看到了会场的后半部份，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普洱茶库存，显然岭南堂这是有备而来。 几个普洱茶协会的工作人员赶紧钻进仓库区，开始随机挑选各个品种的普洱茶进行抽检。 林三七也客气介绍着： “不好意思，我们岭南堂毕竟不是专业做茶业的，现在现在茶叶摆放得也乱七八糟。大家看这边，这是福元昌圆茶桶装版，据说非常珍贵。 我搜了一下，现在一桶就价值一千万，就这样的福元昌桶装茶我们岭南堂目前一共有30多桶，数量不多，让大家见笑了。” 汪副会长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因为福元昌老字号普洱茶，主要就是他的公司，以及他背后的资本在炒作。 其中拍卖价格前十贵的老字号普洱茶，福元昌就占了3个。 另外还有排名第二的福元昌蓝内飞圆茶，一筒价值500万。排名第九的是福元昌蓝飘圆茶，一饼要64万。 汪副会长也是偶尔得到了福元昌茶庄的一个仓库，然后利用福元昌在解放前的名气，以及存世稀少的特点，花费了上亿元广告费才炒作起来的。 好嘛，现在被岭南堂打了个伏击战，搞不好岭南堂的库存比他还多。 那还卖个屁啊，自己辛苦一场，都是替岭南堂在做嫁衣裳了？ 林三七没顾得上汪副会长的脸色，继续介绍道： “要说我手里最多的普洱茶，那就非老班章莫属了，这加起来估计有个七、八十吨。其中光是老班章茶王树的普洱茶，我手里就有五百多斤。” 班章村的村长，兼茶叶合作社社长的王盘听了，吓得魂都没了。 班章村当年有多穷，是外人想像不到的，随着八十年代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村里开始分田分山。 当年有关系的人家分到了梯田，可以种粮食。 村里没关系的人家，则分到了茶山，一户人家多少株普洱茶树，多少亩普洱茶林，这个都有承包证的。 结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普洱茶突然就火了。 第729章 拿出老照片证据 家里有普洱茶树的农民就发大财了，一斤新鲜普洱茶都可以卖几万块，家庭年收入几百万那都算少了。 当初没分到茶山的村民们就开始眼红了，各种闹事，村子都不太平。 于是村干部与外面的资本勾结，强制要求成立茶叶合作社，统一采摘，统一出售。 垄断就是这么形成的。 虽然茶农们的利润少了很多，可是一年几百万的收入，还是让班章村的村民们迅速从原始社会一步跨进了富豪阶层，家家造别墅，户户开豪车。 本来老班章、新班章普洱茶都是被他们垄断的。 现在岭南堂突然跳了出来，说他们有几十吨最顶级老班章普洱茶，以后年年都会有。 这不就是在割老班章村的肉吗？ 玉盘村长是农村出来的，平时在村里作威作福习惯了，这时候就不忍了，开始高声骂了起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是班章村的村长，大家都知道，我们班章村一年普洱茶产量也就50吨，去年干旱，产量更是不到40吨。 结果你们岭南堂说自己手里有六七十吨老班章？你们的茶叶哪来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你们记者不是要拍吗？都来拍，我做为班章村的村长，不承认这些普洱茶是老班章。” 横的怕愣的，玉盘村长这么一闹，记者和众多茶商全部都围观过来。 做为班章村的村长，玉盘的话还是比较有权威性和可靠性的，这让不少人都对岭南堂产生了质疑。 林三七也不急，他已经昨天注跟中茶协的倪会长、中农大的柳会长结成了利益同盟，自然不会让玉盘村长胡咧咧。 “诸位诸位，大家不要急，我这个普洱茶到底是不是老班章，我说了不算，玉盘村长说了也不算。我们可以请中茶协的倪会长来告诉大家。” 倪会长这时候的屁股是歪的，主要是他不做普洱茶生意，自然要“讨好”拥有龙井最多的林三七： “咳咳，大家都知道，老班章茶以其霸气的口感而闻名，茶汤入口苦涩味重，但茶气强劲，回甘持久，令人感受到普洱茶的阳刚之气。 再看这外表，作为标准的大叶种茶，茶叶条索粗壮紧结，芽头肥硕且多绒毛，叶片肥厚饱满。 干茶色泽墨绿油亮，芽头显白毫；存放后叶底逐渐转为黄绿色或红褐色。所以从我们专业的角度来讲，这批普洱茶是老班章是可以肯定的。” 柳会长这时候也作证道： “对，这个我们的茶叶研究所团队也做过相关检测，岭南堂的老班章完全符合班章普洱的各种营养物质和微量元素。” 玉盘村长当然知道自己理亏。 真当玉村长是个莽夫？他聪明着呢，就是利用大家对农民的刻板印象，故意胡搅蛮缠，想把水搅浑喽。 套用郭德冈的一句名言：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哈哈，笑话，我们老班章每年的茶叶采摘都是有数的，全部都是登记在册的。 接下多少新鲜茶叶，制成多少干茶，数量多少，一共卖了多少，库存多少，全部都有记录。大家看看……” 玉盘村长从秘书手里接过几个帐本，举在手里甩了甩： “上面一共记录了近10年来，我们老班章每年的产量以及销售记录。你要说市场上莫名其妙流出去几百斤，我是相信的，村民嘛，总是有私心偷着卖。 但是六七十吨这样的巨量，远超年产量了，那我们的本子上怎么就不有记录？所以我说岭南堂的老班章是假货，我都是有证据的。 那么林董事长，我问你一句，你这么多老班章普洱茶是从哪里来的？” 哄~~~会场里众人都是议论纷纷，记者们兴奋了，终于吵起来了。 朱宝茶会长沉默不语，没有劝阻也没有反驳，而是听任玉盘村长的表演，显然这几人今天都是有分工的。 林三七假装一脸无辜： “咦，老班章普洱茶树，最老的有1400年，年轻点的也有几百历史，你只记录了10年内的成交数量，那10多年以前的数据你也有吗？ 难道你们老班章10年前就不产普洱茶了？ 我又没说我们岭南堂的老班章普洱茶是新茶，这些可都是最宝贵的陈茶，都是收藏几十年的珍品精品老班章，这个你们也有记录？” 玉盘村长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歪着头反驳道： “十多年前，也就是2000年之前，普洱茶都没有兴旺起来，难道你们岭南堂就这么有眼光，十多年前就来采购普洱茶了？ 也不对呀，你们岭南堂成立也才两年时间吧？你们又是什么收购的老班章？今天你们不把来源说清楚，那就只能说明你们在造假。” 岭南堂这边的人一听，一个个表情没有紧张，反而都乐了。 林三七也呵呵笑了起来，又挥了挥手，现场马上布置起一块白色的大屏幕，架好了幻灯片。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冒着问号，心想这吵着吵着，怎么突然准备放电影了？ 全场寂静，每个人都想看看这岭南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屏幕上，第一张黑白照片出现。 只见照片背景是一棵普洱茶树，树前站着一排人，每个人都戴着草幅，穿着朴素且老土，具有非常明显五六十年代的风格。 何况照片的一角还有注明：1962年，云楠班章村留念。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切切私语了，因为这一排人当中，有一个年轻人特别引人注目。 只见他双手插腰，露出八颗牙齿笑着面对镜头，整个人都充满了阳光和乐观，跟周围的当地干部是完全两种气质。 玉盘村长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显然照片上有些人他认识。 林三七的声音适时响起： “大家看这照片，是1962年我爷爷去云楠采购普洱茶时，在老班章树的茶王树下拍的。 闹，照片中最年轻的那位就是我爷爷林永元。 大家可以对比一下，我爷爷跟我长得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这都不用亲子鉴定。 还有玉盘村长，这棵茶王树你应该认识吧？这总不能造假吧？” 玉盘村长嘴角抽抽…… “照片上的人物呀，大家都可以查，这里面有云楠卫生厅的赵右侠厅长、孟海县的玉浪县长、县武装部的曾永部长、还有布郎山乡的月相乡长。 还有玉盘村长，你看清楚了，这最边上的老爷爷，那可是当年你们班章寨的老村长依恩，我想他应该是你们的老祖宗了，你们不会不认识吧？” 轰一下，云楠人都炸了。 普洱茶协会的人都看向了班章村的村长玉盘，玉盘的嘴唇都在哆嗦了。 他可以不认识别人，但依恩老村长他怎么可能不认识？那就是他的太爷爷呀。 “这，这怎么可能……” 林三七撇撇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照片还多得是呢，大家继续看。” 接下来，一张张幻灯片开始播放，林三七继续介绍： “闹，这个是当年班章村的全貌，这寨子也是破破烂烂的。 这是村民们给我们敬酒时的照片，照片上这位美丽的少女现在应该是位美丽的老太太了，玉盘村长你认识吗？” 玉盘村长要吐血了，这少女他怎么不认识，那就是他亲妈年轻时。 “还有这里，这些照片是在出发前往茶山上拍的。 闹，这张是我爷爷爬到茶树上亲自采摘茶叶时拍的。 还有这是在布郎山乡茶厂里拍的，我爷爷在教他们怎么制作熟普洱。” （其实就是摆拍，照片中的林永元，分明就是林三七本人，他哪懂制作茶叶呀，就是装装样子） 第732章 宋科长来打秋风 岭南堂集团总部 财务部这时候成为最繁忙的的部门，十多名会计师都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电话铃声是此起彼伏。 宋科长靠在财务部门口，不禁感慨道： “林三七，你踏娘的真的给了我们一个意外的惊喜，老哥哥我恭喜你一下啊，你又发大财了。” 林三七嘿嘿一笑，显得心情极好： “宋哥，闹，我这次可是有照片、有发票、有传承，这些茶叶都是我们林家祖传的，我这个不孝子孙给卖了补贴家用，你们可不要打我钱的主意。” 宋科长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问道： “跟哥说说，你这批茶叶卖了多少钱？利润达到多少？” 林三七赶紧摆手，一脸心疼的样子： “赚啥钱呀，那些照片你们内部鉴定过了，全是真的吧？没有p照吧？” 宋科长微微点头，他们其实第一时间就介入了，随后全部核实过林三七提供的所有证据，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真实的。 除了有疑似做旧的可能，但因为照片上的人物都早就去世了，不存在造假的可能，所以那个小小疑点也排除了。 “我们这些茶叶保存不易啊，每年光是冷库费用、真空箱费用、防潮防霉费用就是一笔天文数字。另外我还得缴税呢，这又是一大笔钱。” 宋科长嘿嘿一笑，用手指点着林三七道： “你小子不老实，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不少交易的资金转移都是走国外账户的，国内根本监管不到，也没办法跟你收税。” 林三七听了吓一跳： “喂喂喂，大哥，我们是合法经营的民营企业，这《民营企业法》都公布了，你们不会还想要监管我们吧？” 林三七当然紧张了，这次茶叶订货会，所有茶叶加起来的营业额达到了150亿人民币。 本来交易额还不止，但林三七也不想杀鸡取卵，茶叶只放出来部份，并没有全部放出来。 当然也有部分茶叶没有成交，重新又回到了仓库里，准备以后在土特地商店里零售着卖。 其中有50亿人民币是走国内的账户，而剩下100亿则是约定走海外美元账户。 林三七才没那么傻，这么多钱都留在国内，两千亿的苦头已经吃过了，他也已经有了八百个心眼。 宋科长鄙视地白了一眼林三七：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嘛。也幸亏你这次缴了20亿的税，否则你以为真会这么简单让你过关？” 林三七一手摸在了宋科长的肩膀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老哥肯定替我说好话了，做弟弟的先谢过了。走，去我办公室喝茶，最顶级的困鹿山古树茶待遇。” 宋科长这才满意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嗳，林三七，我跟你说，你们财务科个个都是美女啊，特别是你媳妇，我是越看越像刘亦菲，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林三七心想，我另一个时空还有一个毛晓彤媳妇呢，羡慕你个老光棍。 “哟，宋哥，你这是看中哪个了？我可告诉你，除了我媳妇，这财务科你看中哪个我都给你牵红线。你放心，就凭你爷爷爬过雪山的身世，这些小姑娘恨不得生吞了你。” 宋科长轻叹一声，有些泄气： “算了算了，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哪里是可以自己做主的？我早就订婚了，要不是我跟我未婚妻都死活拖着，否则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林三七突然也好奇起来了： “宋哥，我只是听说哈，我听说你们这个圈子的婚姻，夫妻双方都是各玩各的？开放式婚姻？” 两人一边往董事长办公室走去，一边小声聊着天： “差不多吧，不过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孩子必须要是亲生的。 所以一般怀孕前，女的不会出去乱搞，要保证血统纯正。如果生个野种，那两家就不死不休了。 对我们来说，生孩子也是完成任务，保证家族延续。 等有了孩子，有保姆带着，上最好的学校，就没小夫妻什么事了，这时候才能玩得放飞。” 林三七竖起一个大拇指： “佩服佩服，还是你们这个圈子会玩，玩得花，想得开。” 宋科长再次鄙视林三七道： “你少来，你就这么老实？一夫一妻死守一辈子？我不信，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再说了，你不玩女人，不玩高端娱乐，那你这钱拿来是干嘛的？” 林三七摸摸下巴，心想也是，自己已经财务自由了，随便穿越弄点东西过来就能卖个几百上千亿的。 自己都这么有钱了，过的还是普通小老板的生活，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了？ 问题是他身边的圈子都是普通老百姓，就算想玩高端都没人带呀！ 比如谁能介绍真的刘亦菲给他认识，或者咳咳，也让他当一回陈金水。 算了算了，自己是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应该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了。 董事长办公室里 林三七一边泡着功夫茶，一边有些奇怪问道： “宋哥，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过来不会真是冲着我的茶叶来的吧？” 150亿对这时候的林三七来说并不算太多，但是对于外人来说，150亿绝对是一笔超级巨款了。 也就是茶叶商的油水没有玉石商足，否则弄个上千亿都有可能。 宋科长品了品茶，皱着眉头骂了一句： “真踏妈有病，就这一壶茶就上万了，在喝什么？我也没喝出什么特别味道来，还不如喝我80块钱一罐的祁门红茶呢。” 林三七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宋哥，不应该呀，这种顶级普洱茶不就是给你们这个圈子的人喝的嘛？这喝的可不是茶，而是特权，一种别人喝不到，只有老子能无限畅饮的阶级感。” 宋科长呸了一声： “你当我跟那些狗东西一样？人家是社会蛀虫，我是要成为国家栋梁的。这次过来嘛，嘿嘿，就是来问问，你林大董事长有没有什么生意可以照顾我的？” 林三七心想，自己这1500亿不被榨干看来是不会罢休了。 双方在二手发电机组那里尝到了甜头，所以上级的意思，是想让林三七多多采购，支持国货。 刚好林三七手里是有一个大单子，还比较急需。 “宋哥，既然你开口了，那无论如何都要给你一个面子。这样，我现在需要大量的工程器械，你看你手里有没有合适的工厂？” “工程器械？你是指哪些？” “只要是用于土石方施工、建筑工程、交通运输建设等领域的综合性机械装备都要，比如什么挖掘机、装载机、起重机、推土机、压路机等等，都可以。” 宋科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啊呀，这个好，这个可以有，你容我想想。这种机械厂国内可太多了，你这订单绝对是及时雨啊。” 国内的能制造工程机械的厂很多，比如著名的徐工集团、三一重工和中联重科等企业，在全球工程机械行业中占据重要地位。 徐工排名全球第4，三一排名第6，中联排名第12，都是巨无霸企业。 这些企业大则大矣，但却并不够强，当供需不平稳，进入买方市场后，这些机械厂全部都陷入了困境。 尤其是那些船大难调头，产品缺乏竞争力的国营机械厂，更是缺乏流动性和产品竞争力。 这跟之前的“奉天机床”是一模一样的道理。 宋科长脑子在飞速运转，同时有些迟疑道： “工程机械排名前十的工厂全部都在省外，所以你如果要采购只能去外地，你们东广省我实在想不出有哪家机械公司实力强些。” 第734章 采购机械工程车 清远重工 林三七在宋科长，以及清远重工老板叶明双的陪同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厂区参观。 叶明双大热天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非常正式，显然他对这次合作非常非常看重。 “林董，目前我们清远重工能生产八大类工程机械，产品覆盖面非常广，共有47款产品。其中混凝土搅拌机械是我们的拳头产品，在国内销量占比可以排到前三。” 林三七也不懂啥机械产品，包括三七二十一进出口公司的经理乔静竹，不过他们招聘了专业员工，可以起到一个把关作用。 所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林三七只要最后买单就行。 看着有些空旷的工厂，林三七有些不解： “叶哥，现在国内房地产轰轰烈烈，尤其是我们沿海经济发达地区，按理说你这种工程机械类生意很火爆才对，盖房子造马路可都离不开这些。怎么我看你们厂……” 叶明双只能苦笑了： “林董，其实不要说你有疑问，我同样也是充满了困惑。 我当初从国外留学归来，就是看中了房地产业和基础建设业的火爆，所以才花了二十个亿投资了这家厂。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赚了一些钱的，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是重资产、重技术、重科研的行当，我赚的钱也全部投入到生产线更新换代当中去了。 结果到了今年，2015年，看似外面房地产市场红红火火，但是工程机械突然就是卖不动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后来我也跟一些老客户吃酒聊天，还是你们东广省最大的房地产商之一。 他说苗头不对，现在有些盛极而衰的感觉，可能房地产拐点要到了。” 这话一出，林三七就更好奇了。 因为据他所知，至少花都的房价还在上涨当中，而且根据他堂哥的内部消息，光是花都今年就要拆迁106个村庄。 106个村庄拆迁，就意味着瞬间就会释放大量的拆迁户，这房地产怎么可能熄火呢？ “叶哥，不能够吧？你看现在地王频出，就像我们去年拿了一块地想建一个总部，光地皮就要三十多亿，要不是我有古董抵扣，那真要破产了。” 宋科长在旁边听了撇撇嘴。 叶明双是个健谈的人，加上年龄不大，城府不够深，还是愿意说说真话的。 “林董，我就悄悄告诉你，远的不说，就说香江那位李黄瓜，他已经在清空国内的房地产资产了。把项目卖的卖，转让的转让，手上一块地皮都不留。” 林三七还有些奇怪：“这老东西早就赚饱了，落袋为安也正常呀。” 乔静竹到底是学经济的，一下子就听出问题来了： “老板，叶董的意思是，李黄瓜不看好国内的房地产业，准备跑路了。” 林三七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但他毕竟不是学经济的，对于国内的经济形势看不透，摸不着。 他只坚信一个，房地产市场是涨是跌是一回事情，关键还在于流动性，就是你要用钱的时候你这房子卖不卖得掉？ 卖不掉，或者不卖掉，那房地产就是纸面财富，意义不大，最后高位站岗套死在那里。 所以林三七哪怕这么有钱了，也从来没有买过一套房品房，他就喜欢有钱了买黄金，一直有钱一直买黄金。 “还好还好，我家是卖人参，另外做些杂货生意，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有钱人，我家生意就不愁。呵呵。” 大家都轻笑起来，老板讲笑话，得捧场不是。 众人继续往前参观，林三七一边走，一边叮嘱道： “叶哥，是这样的，我跟宋哥呢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他的表哥我也就是我的表哥，所以做生意嘛我肯定要照顾自己人。” 林三七这话说得漂亮，宋泰初听了非常有面子，心中暗爽。 “但是100亿的单子下来，虽然不算特别多，但也不少了，而且我要的比较急，不知道叶哥你的清远重工能不能如期交货？” 叶明双一听，胸脯拍得啪啪响： “林董，你可能对于国内的生产速度不了解，像我们机械行业，生产速度的快慢，取决于甲方爸爸的打款速度。 只要有定单，我们完全可以没日没夜的干。实在任务完不成，我们也可以提供图纸，让兄弟单位帮我们代工。所以100亿的单子在我这里绝对没有问题。” 林三七咂咂咂嘴： “如果是代工的话，这质量能保证吗？我这批产品是要出口的，可不能被老外骂成是低劣产品，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岭南堂的名声，说大了是国家信誉。” 叶明双点了点旁边的一直装死的宋泰初道： “林董，你应该了解我表弟的个性，他这个人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如果我们的产品质量有问题，哪怕我再求他，他也不会给我推荐顾客。 所以叶总你放心，我外公可是从小教育我们凡事诚信为本，我们可以少赚，但质量一定保证。更何况一百亿的大单子，利润足够大了。” 宋科长嘿嘿一笑，但还是没发表任何意见，显然他今天是决定中立到底。 反正他已经把买家带到，至于能不能让买家下单，他就不管了，也要避避嫌。 林三七爬上一辆挖掘机，感受了一下，然后又找到了铭牌，这才开口道： “叶哥，我有个特殊要求，如果我采购了你们厂的产品，我需要将所有痕迹全部抹去，像这种铭牌，全部改成全英文，生产日期和厂家不要印上去。” 叶明双不理解林三七这是什么意思，有些担忧道： “林董，工程机械铭牌上标注了机型名称、制造厂家、出厂序号等，这些信息对于判断机械质量和选购机械非常重要，有些客户就是认准这个的，否则很容易被当作三无产品。 另外，机器的售后服务的重要参考，维修保养、更换零件等操作均需要知道制造厂家的信息，相当于是机器身份证明和合法凭证。你确定不要？” 林三七摆了摆手： “不要，全部都不要，包括你个的外观包装，连清元重工几个字都不要。反正我的产品是出口用的，售后这一块不用你们负责。 唯一的特别要求，就是所有配件都要给我准备好，越多越好。另外你们再协调一下，帮我弄几个维修保养车间，这些都非常重要。” 叶明双哈哈笑道： “行，甲方爸爸的要求高于一切，那就按你说得办。” 林三七指了指旁边的乔静竹道： “我这个当老板的就报个数，100亿采购资金，至于里面的机器种类怎么搭配，单价多少，这个你们跟我们的乔总去谈，我就不管了。” 叶明双也爽快： “那么，细节方面的谈判就让双方经理谈吧，林董，走走走，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清远当地美食，尝个鲜先？” 林三七对吃的还是挺有兴趣的： “走，我肚子刚好是饿了。” 叶明双亲自开车着，载着林三七和表弟宋秦初两人，一直在山路里转了转，开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了一个大山里面的小饭店 林三七下车，就看到了一家条件简陋，装修简单，但是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豪车，饭店里也坐满了诸多食客。 林三七心想：今天算是来着了，这一定是个宝藏美食点。 广东人都知道，如果你去广东，你朋友带你去城市里面找了一家高档餐厅招待你，说明人家根本没把你当真朋友。 但如果对方带着你翻山越岭，找到一家破破烂烂的小饭店，说明他是真把你当知己看待。 第735章 歼-7战机卖不卖 叶明双一下车就冲厨房方向喊了： “老周，我订的包厢还留着吧？” 一位胖胖的老板一边炒菜，一边笑着挥了挥手： “叶老板，包厢给你留着，怎么样，现在可以上菜了吧？” “上菜上菜，我们都饿了。” “好咧！” 说是包厢，其实就是临时搭建出来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就一张桌椅，不过擦得是干干净净。 林三七几人也不以为意，叶明双亲自用茶水给大家烫着碗筷： “林董，表弟，你们不要小看了这家老周饭店，他们的鹅乸煲可是清远一绝，得提前预定才吃得到。另外林董点名清远白切鸡，也属这家最正常。 看到没，他们的鸡鸭鹅都是养在水库边的，完全不用饲料，顾客点餐后都是现宰现烧，新鲜得一塌糊涂，超级美味。不是当地老饕都不知道这地方的。” 林三七吸了下口水： “叶哥，被你说得我更馋了。” 说话间，服务员就开始一样样上菜了： “老板们，这是我们这里的特色洲心大粥，猪腰、猪心等九种食材全部都是最新鲜的，我们每天都会杀一头猪，米粒绵滑，猪杂鲜嫩。” 林三七盛了一碗，尝了一下，心想这猪杂粥味道不错，但远远比不上自己家做的猪杂粥。 林家的猪杂粥用的都是藏香猪，因为林三七的金手指，所有猪杂都是最新鲜的，冒着热气保存着的。 这时候服务员又端上来一个陶锅，刚上桌就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肉香。 “三位老板，这就是我们店里的特色菜鹅乸煲，选用清远散养的乌鬃鹅，肉质紧实鲜美，脂肪含量低。 而且我们店是采用传统的“三煨三焖”技法，先用鹅骨熬高汤，再分次加入鹅肉、内脏和配菜焖制，汤汁醇厚，保证老板们吃了永远忘不了。” 叶明双亲自夹了第一块鹅肉给林甲方。 林三七尝了一下，连连点头：“果然鲜美，而且非常入味，这一份鹅肉不便宜吧？” 叶明双伸出四个手指来：“一份480元，就这一般人还吃不到。” 林三七心想都是餐饮难做，关键还是要有自己的特色菜啊，另外就是质量一定要过关，你糊弄食客，顶多就是一次性生意。 三人也没有喝酒，林三七拿出一饼冰岛普洱茶，让服务员去泡茶。 吃得差不多了，三人开始放慢速度，然后聊起天了。 叶明双有些好奇问道： “林董，你一次性采购100亿的工程机械卖到非洲去，风险不小啊。 我跟你说，非洲人做生意不讲诚信的，上次我们出口了50台挖掘机到非洲某国，结果货款一直收不到。 后来被我们逼急了，说当地有个钻石矿，问我们有没有胆子去采矿？那个矿就算是抵押给我们了。 好家伙，那个钻石矿虽然理论上在政府军手里，其实地盘完全被叛军控制着，我们压根不可能去采矿的，最后就成了烂账。 你如果100亿机械送过去，先不说非洲市场吃不吃得下，就说非洲人的回款，我觉得够戗。” 非洲这块大陆，黑叔叔们从来没想过好好发展经济，种植农业，整天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 林三七心想这叶明双也是个老实人，怪不得生意做不过别人。 “没事，我在非洲有固定的军阀合作，多年的老关系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我吃亏过，我也不宰他们，就赚个辛苦钱。” 宋科长这时候插话道： “哥，你不要小看了林董，岭南堂现在在非洲的业务开展得很广泛，上次连机床都出口过几十亿。虽然这家伙不老实，一直不肯说机器去了哪国。但是看他的好心情，就知道他赚得不少。” 林三七鄙视道： “要不是被你们盯着，我其实完全可以采购到更便宜的机器，能赚到更多的钱。你信不信那些二手发电机，我们自己去收购，起码便宜三分之一以上。” 宋科长也不恼，嘿嘿一笑： “那不一定，国内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人脉和关系，人家宁可烂在仓库里也不会卖给你的。所以这中介费啊，活该我们赚，哈哈。” 林三七突然眼珠子一转，想要试探试探： “嗳，宋哥，国内的飞机肯不肯卖？” 宋科长差点被热粥给呛死，咳了几声，又喝了一口普洱茶这才缓了过来。 林三七同样鄙视道： “嗳嗳嗳，这可是顶级冰岛普洱，这一壶茶就值上万元，你就一口干了？老牛饮水呀。” 宋科长却认真了起来，反问道： “国内飞机多了，你想买什么飞机？ 不应该呀，你们有钱人买私人飞机，不都是选庞巴迪环球7500、湾流g650er、达索猎鹰8x的吗？或者更有钱一点，直接买波音747、空客a380改装。 国内有什么飞机能入得了你林大董事长的眼？我听说商飞c919造得差不多了，可毕竟还没有上市呢。再说新飞机，换你你敢坐不？” 林三七夹起一块白切鸡呵呵一笑： “宋哥，你忘了我是干嘛的？收破烂专业户，我就想问问，咱们国内的老飞机卖不卖？” 宋科长把筷子都放下了，严肃起来了： “说清楚一点，你指哪些？” 林三七伸出手指算道： “那多了去了，比如歼-20，代号威龙，就不错嘛。嘿嘿。另外运输机嘛，运-20，代号鲲鹏也不错。另外武直20型号的直升机也行。至于客机嘛，你们造不出来，我自己去国外想想办法。” 宋科长白了林三七一眼，重新又拿起了筷子开始吃菜： “你呀，别做梦了，也就是知道你个狗资本家没坏心，否则别人跟我说这些话，我完全可以有理由逮捕你，让你尝尝小黑屋的资味。” 叶明双也是大院出来的子弟，自然了解林三七所说的飞机特殊性。 正因为这些飞机太先进了，都属于非卖品，所以反而知道林三七是在开玩笑，并不是真想买。 林三七却没有动筷，反而认真说道： “宋哥，我是说真的呀，你别不信呀，我有多少财力你还不知道？” 宋科长眨眨眼，有些搞不懂了： “林三七，现在国内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就算你买了私人飞机，航线申请也是个麻烦事情。更何况你要买军用版飞机，你想干嘛？不要自己找麻烦。 如果你真是个军迷，这样，我给你弄几架空壳子战斗机过来，你摆到你们家大院里供人拍照参观玩。这样总可以了吧？” 林三七瞬间就想到了小时候公园里那些淘汰飞机，爬上去拍一张照，2元钱。 “啊呀，不是，这种空飞机我有什么用啊，如果先进飞机搞不来，那么我国已经淘汰的战斗机总可以买吧？ 什么歼七、歼八战斗机都行；运输机也可以，运七、运八，这些应该都已经过时了吧？卖我一些呗。 实在不行，你去找找有没有新舟600客机，就那种涡桨发动机，飞起来嗡嗡的老机型。只要是国家淘汰的飞机，我都有兴趣。” 一听林三七要这种古董飞机，叶明双和宋泰初都有点发愣。 宋科长到没有什么警铃大作，因为林三七说出来的机型都已经退出了现役装备，要么被封存，要么被销毁，要么停在了鲁山机场这种“飞机坟场”。 随着国力的兴盛，我们的军队有了更先进的武器和飞机。 林三七说的旧机型压根就不会对我国产生什么安全威胁，真当我们的红旗-9防空导弹系摆设啊。 但只是涉及到军事用途的，在国内那都不是小事。 宋科长有些奇怪问道： “你一个资本家要这些老飞机干嘛？你是替非洲那些小国家来问的？” 林三七连连点头： “对对对，咱们已经淘汰的破飞机，这在非洲绝对属于黑科技，大杀器。如果出口到非洲，你们可以废物利用大赚一笔，我也可以弄点辛苦钱。” “非洲？” 宋科长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一个画面，我们的老款歼7战斗机，面对敌人的阵风战斗机，然后被完虐。 “真有哪个傻x国家看中了我们的老飞机？不是，他们拿去干嘛？就算我们肯卖，他们买去了也是被人当靶机打，这不是纯纯丢人嘛。” 林三七心想，阵风战机，谁完虐谁还不一定呢。 第736章 受邀去西飞集团 林三七心想，谁完虐谁还不一定呢，但嘴上还是很随意的样子： “啊呀，咱们只要卖了，你管人家是怎么用的呢。摔也好，掉了也罢，管我们什么事情？摔了更好，常摔常买，定单不断，生意兴隆。” 叶明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科长则不爽道： “你们呀，就是商人思维，就算是我们国家落后的机型，出了国体现的就是我们国家的面子，代表是我们国家的军工水平，怎么能摔？ 训练摔了还能瞒报，反正非洲那旮瘩也没有媒体能报道。但要是两国交战，结果我们的战斗机像下饺子一样一架架打下来，那我们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法兰西哭丧脸：你说得对） 林三七心想，果然立场不同，结果也不同。 他以为像歼六歼七这样的老飞机，只要他开口，军工厂恨不得送货上门，欢天喜地卖飞机，现在看来远远不是那么回事情。 叶明双这时候也加入了聊天中： “我记得歼-6应该已经完全封存了吧？” 宋科长点点头，显然他对军事装备更了解： “歼六1964年开始服役，直到2010年已经完全退出空军现役序列，不再飞了。” 歼-6战斗机是我国自主研制的第一代超音速战机，设计源自50年代的米格-19。 我国在60年代开始生产歼-6，保持了服役年限最长、生产规模最大和实战表现最佳三项纪录，在我国空军中服役了近50年，功勋卓著。 歼-6战斗机在当年实战中表现出色，参与了多次战争并取得了显著战果。 比如在芭基斯坦，歼-6在第三次印巴战争中成功击落多架阿三空军的苏-7和米格-21战斗机，为老巴空军立下赫赫战功。 但这种机型太老了，不能适应现代战争需求，所以不得不退伍。 宋科长补充道： “其实也不是封存，曾经有人提出过，将歼-6改造成无人机，到时可以对敌人发动自杀式袭击，废物利用。但是后来估算了一下改造费用太高，就此作罢。 现在歼-6战斗机大多数都已经拆卸回炉了，还有部分战斗机，要么当玩具对外出售，要么就放在飞机坟场，不过里面的核心部件全部拆除，岭南堂就算想买也买不成。” 叶明双这时候又问道： “那歼-7呢？我记得歼-7还在飞吧？并没有退出现役。” 歼-7战机是我国首款两倍音速歼击机，属于典型的第二代战斗机。 歼-7的技术特点是突出高空、高速特性，具有轻小灵活的特点，低成本、高效率和使用维护简单等优点，曾批量出口到世界多个国家。 不同于后来有些失败的歼-8和歼-9，歼-7的质量非常可靠，在歼-10出来之前，一直是国内空军的当家主力机型。 宋科长夹了一块鹅肉，这才回答道： “歼-7还在飞，不过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应该马上就要全面退役了。 现在国内主要是以歼-10这种三代机为基础，另外五代机歼-20隐形飞机我们早就首飞成功，已经开始量产了。” 叶明双不理解道： “既然歼-7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已经要退休了，在我们连五代机都已经服役的前提下，歼-7为什么就不能卖给岭南堂？怕他们当玩具啊？” 宋科长白了一眼表哥，不想说啥了，觉得这些商人就是商人，脑子里缺少政治。 林三七心中同样有疑问，但他是南方人，南方人做生意非常圆滑，此路不通，换条路再上嘛。 “宋哥，咱们国内现在有多少架歼-7？” 宋科长这下有点拿不准了： “哟，那可就多了去了，从i型开始，后面有2型、3型、3a型、b型、m型、e型、g型、p型、pg型和教练型等等，据说光是国内就有2400架，不算国外。 现在国内说说还在使用，其实就是当教练机用，真的实战怎么可能让歼-7上呢？” 林三七听了狂喜，2400架，如果全部卖给他，他再弄到另一个时空，那另一时空的国内完全可以称霸世界了。 哪怕打不到米国，至少在亚洲范围内绝对是无敌了。 想到这里，更坚定了林三七想要采购战斗机的决心。 当然官方有顾虑也是正常，宋科长没必要说谎，不是人家不卖，而是人家也要挑买家的。 所以如何让双方建立起初步的信任和合作关系，这是第一步，林三七也不急，有得是耐心。 叶明双刚拿到了林三七100亿的订单，现在自然是把林三七当祖宗一样供着。 都是商人，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于是主动当起了助攻： “表弟，那你们有没有一种民用型飞机，又可以载人，又可以载货，多种用途，可以让林董去试试能不能卖到国外去。” 林三七一想也是，既然军用机搞不到，那就先搞民用机嘛。 反正对于另一个时空的华国来说，什么都缺，什么都要。 关键是民用版飞机，到时怎么改装改装，或者参考参考，说不定就变成了军用版。 宋科长这时候眼珠子也快速转运起来，认真问道： “林三七，你真要国内的飞机？” 林三七一拍胸脯： “那必须要，最好是战斗机或者运输机，实在不行，民用机型也行，不过我们国内有民用机吗？” 在一般人眼里，民用机要么是波音的，要么是空客的，都想不出第三种可能。 那架国产飞机c919要再过几年才能首飞，加之国人对于国产货的顾忌，导致商业化运营还要再推迟几年。 宋科长点了点头，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拿着手机走出了包厢。 林三七透地窗户看到宋泰初在那边似乎在汇报着什么，人站得笔直，大概率是他的上级或者家人。 叶明双看了一眼窗外的表弟，这才轻声对林三七说道： “林董，军火生意不好做，现在国内做这生意的都是央企，像保利、北方工业、电科国际等都是惹不起的大家伙，没有他们允许，谁也不能碰这一行。 像你如果想要出口飞机，那就是动了中航技进出口公司的蛋糕，我觉得很有可能人家中航技进出口公司会截胡你的单子，到时你可就是白替人做嫁衣了。” 林三七听了哈哈大笑： “放心吧叶哥，我在非洲的渠道那都是铁哥们，如果有人想抢我的单子，人家宁可不做这门生意，也绝对不会抛弃我这个兄弟。 再说了，我在非洲客户的资料是绝对保密的，就我一个人知道，连我们公司的人都不清楚。我才不会傻到让中航技进出口公司来截胡。” 叶明双尬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点鄙视，心想你买我的工程机械去了非洲，可能行踪一时查不到了。 但你这么一大架飞机卖过去，对方总要投入商业运营的，到时谁买了飞机不就一目了然，怎么隐藏？ 半小时后，宋科长回到了包厢里。 “林三七，好消息，上级邀请你去西飞集团参观参观，那里有一款民用飞机，如果林董感兴趣，我们可以帮着你们促进合作。” 西安？西飞集团？ 林三七不是航迷，也不是军迷，对西飞集团非常陌生，也想不出西安有什么飞机值得自己去采购的？ 宋科长笑呵呵从手机上调出资料来，上面是一架双涡轮螺旋桨飞机。 林三七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中，现代的飞机不都是喷气式飞机吗？怎么还有用这螺旋桨的？这不是二战飞机才用的吗？ 第737章 新舟飞机要不要 “宋哥，有没有搞错？这就是我们的国产大飞机？” 宋科长纠正道：“不是大飞机，是中小型支线飞机，也是目前我们国产飞机当中最先进的机型了，具有国家自主知识产权的。 我可告诉你，新舟60型飞机的用途很广泛的，如果装上坐位，50~60座级的客机，航程最远达2450公里。 另外，新舟60还可以改装成货物运输机，最重可以运5吨货。此外，还可以充当海洋监测机、航测、探测机等，绝对的一机多用。 关键是便宜呀，几千万人民币就可以拿下一架，比国外同类型飞机要便宜三分之一以上，绝对的物美价廉，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林三七咂了咂嘴，几千万人民币，这价格他能承受，光是三七二十一公司的资金账户里还躺着上上千亿人民币呢。 关键是自己都没听说过的客运飞机，说明在国内的运营不多。 为什么呢？ 无非就是飞机油耗保养的费用很贵，性价比不高。 或者说这飞机肯定有安全隐患，容易掉下来，并未取得消费者的信任。 但为了跟军方搞好关系，取得他们的信任，林三七知道这飞机非买不可。 当然多买几架也无所谓，反正送到另一个时空都是大杀器。 “行，宋哥你帮着联系一下，什么时候我们去西安一趟。” 宋科长这时候见林三七来真的，也叮嘱道： “西飞集团不仅仅是卖民用机，他们也生产军用机型，是军工厂，如果你能跟西飞集团搞好关系，相当于搭上了军方这条线，对你有利无害。” 西安…… 林三七又想到了前女友所在的城市，感觉过去了好多好多年一样。 回家后，林三七晚上开始搜索起新舟60型飞机来。 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新舟60型飞机的故障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尤其是起落架放不下来的致命问题，似乎在每架飞机上都出现过。 网上有一个数据，说普通客机平均每万小时故障率是0.8，而新舟60型飞机是4.2 所以好多国家哪怕进口了新舟飞机，最后不得不下达禁飞令。 但又非常奇怪，新舟飞机虽然故障率高，却从来没有摔下来一架过，更没有造成乘客死亡这样的空难事故。 似乎新舟飞机也没有那么差嘛，总比波音737强吧？ 看到这里，林三七心里有底了，如果能采购新舟民用机到另一个时空，对六十年代的华国的航空事业来说，绝对是利大于弊。 这买卖可以做。 仅仅隔了一天，第三天的时候，宋科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林三七，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就去西安，西飞集团那边热烈期待你这位大顾客前往。” 林三七打趣道：“宋哥，你不会告诉他们，花都有一位土老冒，人傻钱多，所以他们才急切需要我这个冤大头去挨宰吧？” 宋科长脸不红心不跳道： “林三七同志，大白天的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不过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新舟飞机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连累整个西飞集团资金链都很紧张。 所以飞机价格方面嘛，你该还价就还价，争取拿到最大折扣，不要人家说多少你就给多少。 站在工作角度，我希望你多买几架，就当支援国家了。 但是站在朋友角度，我希望你们岭南堂采购要有一个计划，到时不要飞机砸在自己手上，卖不出去就完蛋了。 到时你想要国内成立一家航空公司，自买自销，那是难如登天了。” 林三七连连点头，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东星航空公司，第二个兰世立。 “行，那我们明天就出发。” 放下电话，林三七点了一下桌上的按钮，小秘书朱新月马上就进来了： “新月，你通知一下乔总，让他赶紧来一趟，我有事情跟他商量。” 朱新月提醒道; “林董，乔总现在不在公司里，她在清远重工跟他们搞谈判呢。” 林三七一拍额头，心想也是呀，100亿的大订单哪里可能说完成就完成的，哪怕双方老板有私交，但涉及到的东西方方面面，非常繁琐。 “那你学姐呢？她现在在公司不？” 朱新月无语道： “学姐在公司，不过老板你去看看吧，学姐这几天都忙疯了，涉及到公司财务的文件全部需要她签字才能生效，她是恨不得一个人劈开来当两个人用。” 林三七脸一红，心想财务部还是要扩招啊，这要把自己未来媳妇给累坏了。 “那行，就把林总裁叫来吧，我跟他交待一下工作，明天我们就要去西安出差了。” “林总裁也不在公司里，他跑到青海的祁莲县去了，那边的麝香生产基地入选了全国重点养殖基地，有一位首都大领导过去视察，他亲自去陪同了。” 林三七挠挠头，敢情自己才是全公司最清闲的人呀？ “行吧，那你准备一下，明天你陪我去西安，让姚卓焓留在公司里监军。” 朱新月有些好奇：“老板，就我们两人去西安？” 林三七打趣道：“对呀，陪着老板单独出差，你男朋友会不会有意见？哈哈。” 朱新月脸红了红：“老板，我还没有男朋友呢，从小到大我都没交过男朋友。” “呃……” 林三七不敢撩了，虽然当老板的嘛，都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但那都是各取所需。 像朱新月这样没交过男朋友，长得又漂亮，又有头脑的女孩，你敢碰她，她就敢小三上位，金融女，惹不起。 第二天，咸阳机场。 飞机落地后，做为公务舱的乘客，林三七和宋科长、朱新月可以优先从飞机上离开。 还在空桥扶梯上时，林三七就发现扶梯旁边停了一辆考斯特面包车，前档风玻璃前放着一块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西飞集团”。 而且考斯特面包车车门前还站着五六个行政夹克，一看样子就是领导。 见林三七几人从扶梯上下来，几个行政夹克马上就迎了上来。 宋科长显然是认识这几位的，马上在林三七耳边介绍道： “前面第一位是西飞集团的董事长黄晋鹏，紧跟在后面的是西飞总经理阎贵祥，今天人家西飞可是一把手二把手亲自来迎接你了。” 林三七一听，心里也挺高兴，人嘛多少都有点虚荣心。 西飞集团隶属于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是其重要的子公司之一。 所以西飞集团的一把手二把手，那从行政级别讲就是正厅了。 本来过来一个总经理迎接就算是高规格了，现在两个大佬同时来迎接，还是亲自等在飞机场内部，这是给足了林三七面子。 黄晋鹏远远就笑呵呵伸出了手，精确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是花都岭南堂集团的林董吧？幸会幸会，我是西飞集团的董事长黄晋鹏，这位是我们集团的总经理阎贵祥。我们两人代表西飞集团，热烈欢迎林董事长莅临指导。” 黄晋鹏手上早就有林三七以及岭南堂集团的所有资料。 这份资料是有关部门转过来的，同时转过来的还有一份说明，说明岭南堂手里有一千多亿资金，专用采购国内设备以供出口。 也就是告诉西飞集团，这位顾客有钱，而且是非常有钱，并不是空手套白狼型。 如果是其他人将这份资料转给黄晋鹏，他肯定是直接扔垃圾桶里。 一家卖人参虫草的草台班子公司，居然想买飞机？这是要上天啊，还是要诈骗啊？ 但是有关部门转过来的这份资料，那么可信度是百分百。 因为资料上明确写明，岭南堂有强烈的飞机采购欲望，这才出现了西飞集团一把手和二把手亲自来迎接林三七的场面。 林三七握住了黄晋鹏的手： “黄董，你好你好，太意外了，你们居然直接把车开到跑道来迎接，我活了二十多年可是第一次享受这种超级vip待遇啊。呵呵。” 黄晋鹏重重握了几下： “用歌里唱的，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从我们接到通知，说岭南堂的林董事长要来参观，我们就做好了全面接待准备……” 另一边，总经理阎贵祥也握住了宋科长的手，真诚感谢道： 第738章 运20属于非卖品 总经理阎贵祥也握住了宋科长的手，真诚感谢道： “宋科长，太感谢了，感谢你把这位财神爷请到西安来了，现在我们集团太难了，你可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宋科长对体制内的人态度都是冷冷的，标准锦衣卫面容： “没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我的工作就是为了国家服务。不过你们西飞集团钱要赚，但无论是飞机质量，还是最后的定价，都要真材实料。 这位林董事长刚刚花了100亿人民币在清远采购了一大堆工程机械供出口，实力还是很强的。 所以钱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只要你们接待工作做好了，我估计这次成交价格同样不会少于百亿。 这还仅仅是一期，这位林董事长的胃口不小，他还看中了我们国内其他飞机，包括歼七战斗机，所以这是一个大主顾，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阎贵祥一听，心花怒放。 “太好了，现在我们西飞的资金被新舟飞机压得太死了，林董事长的到来如果能化解我们的财政危机，我怎么敢乱来呢。” 西飞集团会议室里。 不同于其他国企，西飞集团的效率出乎林三七的预料。 他以为到西安后，对方应该先安排接待宴会，茅台一杯接着一杯，如果客商不醉那就是招待不到位。 然后再是安排什么歌舞表演，或者风景区参观，再每天喝得醉醺醺，最后才开始谈判。 谈判的时候，中间摆满了鲜花，桌上放满了进口水果，开场白必定是“尊敬的谁谁谁”。 但是西飞集团却是异常低调，请林三七到会议室里后，工作人员泡上茶，那边销售部门的主管已经对着ppt开始吹起牛来了。 “林董事长，你好，我们的新舟60飞机研制始于1988年立项，原型机曾被称为运7-200a型。1991年完成图纸设计。 第一架架适航试验机于1993年首飞，1995年开始适航试飞，共飞行了910多个起落，850多个飞行小时。 1998年5月适航试验型飞机取得了中国适航当局颁发的型号合格证，正式开始投入市场。 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生产了119架，其中出口90架，在国外取得了良好的口碑和市场效益，深受各国航空公司的信任。咳咳。” 林三七强忍着笑，心想要给西飞集团面子，不能笑。 新舟60型飞机造出来都这么多年了，才生产了119架，其实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至于说在国外的口碑和名声，这个是谁用谁知道。 之前林三七还在庆幸新舟60型飞机虽然故障率高，但好歹没有发生过人命，结果他偶尔刷手机短视频的时候，就发现有一条评论。 说在2011年的时候，曾经在印尼掉过一架，机上21名乘客和6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虽然林三七可以理解，才掉了一架，这成绩并不算差，毕竟人家波音737的飞机也是一架接着一架掉。 但说实话，他这次来西安是准备试乘新舟飞机的，心里多少有点发毛。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那是钱没花完，人没了。 就跟科比似的，坐直升机发生了空难，全球球迷还沉浸在怀念和追思当中时，他老婆就迫不及待公开新男朋友秀恩爱了。 这就是标准的别的男人花你的钱，睡你的老婆，打你的娃，做鬼都不得安宁啊。 林三七思想在开小差，但表情还是专著似的看着大屏幕，继续听着西飞吹牛： “后来我们西飞集团在新舟60的基础上，在2008年推出了改进型新舟600型号飞机，在机载设备、机舱内装饰等方面进行了全新改进。 后续我们其实还研发出了新舟700型飞机，但是我们国产飞机的快速发展，引起了国外竞争者的封杀，直接断了我们的发动机供应，非常无耻。 现在我们西飞集团正在研发属于自己的飞行发动机，虽然困难重重，技术上非常复杂，但是我们西飞集团有信心和决心攻克这个难题，造出百分百国产知识产权的飞机来。” 这点林三七是赞同的。 等国内的科研机构都倒闭了，科研人材都跑国外去了，国外就开始图穷匕见，露出獠牙了。 要么给你的产品涨价，几十倍几百倍疯逛涨价，要么直接就对你实施禁运。 因为你自己造不出来，你就没有话语权，要么你没得用，要么你乖乖送钱给国外。 林三七觉得这种断供其实是好事，就是要敲醒强国梦中的国人，别睡啦，二鬼子领着鬼子都打到家门口啦。 让国人知耻后勇，奋发图强，制造属于我们自己的核心技术。 反正岭南堂的人参是绝对不卖给那满门忠烈的人家，不赚对方的黑心钱。 当然如果这满门忠烈真的满门抄斩了，他也不介意清空浏阳全县的烟火，冒着拘留坐牢的风险，直接在现场放100亿的烟火以示庆祝。 销售部门的介绍完毕，灯光亮起，林三七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手里的飞机资料。 对林三七来说，什么飞机参数都意义不大，他不是专业的，飞机多高多宽都无所谓，他只是一个中间商而己。 接着西飞公司又安排林三七准备去“试驾”新舟飞机。 西飞集团有自己的机场，可见这家公司的牛逼之处。 林三七坐在摆渡车上，往机场而去，在路过几个巨大机库的时候，眼尖的林三七发现了异常，对着旁边的黄晋鹏问道： “黄董，那边的飞机是什么型号？我看像是运输机，怎么这么大的？” 黄晋鹏看了一眼车上几个陌生行政夹克，对方微微点头后，这才笑呵呵介绍道： “林董，那边的就是我们国内最先进的运20运输机，是我国依靠自己力量研制的一种大型、多用途运输机。 最大起飞重量220吨，最大载重量66吨，最大航程7800公里。可在复杂气象条件下执行各种物资和人员的长距离航空运输任务，是空军战略性、标志性、引领性装备。 2013年1月首飞成功，这个这个，制造商正是我们西飞集团，绝对的国之重器啊，也体现了我们集团的科技实力。” 黄晋鹏介绍的时候满脸红光，显然心中非常自豪。 林三七听了也是两眼放光，运20他听过，但没见过，想不到今天一见就见到了整整20多架停在那里。 这要是把运20搞到另一个时空去，那我们军队的机动能力绝对是世界超一流了。 “黄董，这个运20现在卖不？” 董晋鹏的肺差点都咳出来了： “这个暂时还卖不了，我们还没有实现量产，所以我们自己的军队使用都不够。不过相信未来肯定是可以对外出售的。” 林三七咂咂嘴，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像运20这种可以远程战略投放武器、军队、物资的大杀器怎么可能轻易卖给别人？哪怕卖给外国，估计也要是我们的老朋友国家。 林三七最后恋恋不舍看了一眼运20，就像癞蛤蟆看着天鹅一样。 考斯特转了个弯，来到了另一片机库旁边，一排蓝白涂色的飞机就出现在了眼前。 16架新舟60型飞机出现在了眼前。 汽车停在了飞机前，林三七下车，亲眼看到这种国产小飞机，心中自然是充满了好奇： “黄董，怎么机场里停了这么多新舟飞机？” 因为之前的介绍有提起，新舟飞机只生产了119架，可是光这飞机场里就停了七分之一，这个比例是很高的。 第739章 空中拖拉机上天 黄晋鹏是军人出身，有心想说说谎，但最终还是咬咬牙实话实说道： “这些飞机，大多是二手机，还仅仅是其中一批，在甘肃的另一个机场，还停着24架。 这些飞机因为没人买，所以当初我们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出租，甚至我们还可以连带着飞行员一起租出去，然后的确引起不少穷国的欢迎。 可是这个这个，我们的飞机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时间长了就陆陆续续退了回来。 最后卖也卖不出去，租也无人问津，可不是只有停在机场里等待有缘人嘛。 不过林董你放心，这些飞机我们全部都是正常保养，每年定期试飞，绝对没有问题的。” 林三七有些无语，心想神特么静待有缘人，你当这是大龄剩女呢？ 也就是他准备将这些飞机弄到另一个时空去，所以这生意还能谈。 但凡是这些飞机岭南堂自己当专机用，或者准备开航空公司购买飞机的，他都掉转头走人了。 飞机可不是开玩笑的，掉下来那是粉身碎骨，到时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这些飞机被退货，那就说明问题还是比较突出的，至少并没有真正得到全球航空公司的认可，也就意味着这飞机只能算是失败产品。 于是林三七只能尴尬地陪笑道： “能飞好，能飞就好，呵呵。” 黄晋鹏也看得出林三七的勉强，于是扯开话题道： “走，林董，我们已经准备好一架新舟飞机，今天就带你上天飞一次。” 林三七咽了咽口水，心想这飞机今天是非坐不可吗？ 旁边的总经理阎贵祥也知道这位南方老板的顾虑，笑着安慰道： “林董你放心，我们自己的飞机我们心里有数，今天我和黄董亲自陪你往天上飞。” 林三七心想，这西飞集团的老总有魄力啊，这么大的干部还如此拼命，那自己也不能当了怂货。 “好，那今天我就坐坐咱们自己的国产飞机。” 黄晋鹏见林三七爽快也乐了，一伸手：“林董，请！” 因为是小飞机，舱门口只要放一个简易扶梯，林三七钻进机舱内，就看到了一排排的蓝色座椅。 机舱很窄很小，左右都只有两个位置，中间的通道能容纳一人通行，林三七180厘米的个子只能弯着腰。 黄晋鹏和林三七两人坐在了最后一排。 不同于其他飞机，新舟60的公务舱是放在机尾最后一排，左右各一个位置 其他陪同人员则纷纷往前坐去。 宋科长满不在乎的也上了飞机，上机后还好奇的开始咔嚓咔嚓开始拍照。 朱新月这个小姑娘则是紧张万分，心中极其不情愿坐这种小飞机，但上老板上了，她是公司惟一陪同人员不可能不上，不上就是不给老板面子。 所以她也是小心翼翼坐在了倒数第二排，感觉靠近老板一些会有安全感。 “林董，现在我们的新舟60机型，一般设置是52个座位，但是如果客流量好，最多可以安排60个座位。挤是挤了些，主要还是以短途旅行为主。 目前国内其实还有航线开通，比如大连到威海、银川到中卫、etkqq到西安、汉中到南充等等几条线路，形势不容乐观。” 黄晋鹏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实话实说，不能昧着良心赚钱。 万一岭南堂集团把飞机买走，出口到了国外，最后飞机老是出故障，甚至发生空难事件，那丢脸的可是整个西飞集团。 偏偏西飞集团不是只有新舟飞机一款产品，万一连累其他飞机的信誉，那绝对得不偿失。 林三七这时候也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问： “黄董，按理说支线飞机本来就不用太大，像我听你说的几条航线都是比较冷门的的航线。除了安全问题外，还有什么问题导致飞机飞不下去了？” 林三七要把问题搞清楚，他也不希望另一个时空的人坐这飞机，然后摔在蒙古温都尔汗 毕竟都是人命。 黄晋鹏继续实话实说道： “主要还是故障率高，这就导致飞行成本上升，单座运营成本约为0.8元/公里，这使得其需要较高的载客率才能保持盈利。 现在国内的形势你也知道，短途旅游都是以高铁为主，加上私家车进入了千家万户，导致支线航班的上座率越来越低，成本就更高了。” 林三七一想也是。 现在的飞机场大多建在几十公里外的郊区，大城市还好交通方便一些，如果是小城市打个车不仅费钱，而且还费时。 两个机场之间的来往，加上候机时间，再加上飞行时间，其实花费的总时间并不少，还没得便宜。 所以如果让他选，他也宁可选高铁。 比如他当初从花都前往长沙购买打井设备，670公里路只用了两个半小时就到达。 如果是坐飞机，你光是从市区到机场就要一个多小时，再加上提前的安检时间，候机时间，等你坐上飞机时，高铁已经到达目的地。 所以得出的结论，高铁比飞机还快。 两人还在闲扯，飞机已经开始滑出停机位，往跑道上而去。 林三七赶紧系好安全扣，心中在向满天神佛保佑自己能平安归来。 新舟飞机到跑道后，螺旋桨开始转动了，飞机舱内的噪音分呗瞬间提高，如果是坐在靠近的位置上，那耳膜都要出问题。 飞机加速，再加速，林三七捏紧了扶手，随后一阵失重而袭来。 飞机起飞了。 然后林三七发现一个可怕的情况，那就是新舟飞机不仅隔音效果差，似乎这抖动得也很厉害。 开始他还觉得是气流颠簸，最后发现这个抖动是持续性的，估计就是飞机结构设计不合理或者存在缺陷，这才出现颤振现象。 宋科长坐在前排，扯着嗓子开玩笑道： “我靠，老黄，老阎，都说新舟飞机是空中拖拉机，现在一体验，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啊。” 西飞集团的人一听，一个个面露尴尬。 小秘书朱新月这时候内心其实已经吓尿了，脸色都变了，可怜巴巴回头看着自家老板，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林三七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安心啦，我们要对自己的国产飞机有信心，你不支持，我不支持，我们的国产飞机什么时候才能赶超世界先进水平呀。” 黄晋鹏一听，便是赞赏地一拍大腿： “林董说得太对了，我们航空人其实一直都在努力，拼命追赶世界最先进技术。 从六七十年代的一穷二白，到现在已经能国产大飞机，这个进步其实是很巨大的。 所以我们真诚希望像林董这样的企业家能够多多支持我们国产飞机，多给我们一个机会。 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财力去搞研发，将来超过欧美也不是没有希望。” 别人听了这话，可能感受不深。 但林三七是穿越到六十年代的，对于黄晋鹏这句话的感触非常深。 六十年代有啥？ 就是苏联援助我们才有一些航空底子，而且人家其实是卖零件给我们，我们自己组装了一下，改一个型号就算是国产了。 哪怕到了八十年代末发生的ns海战，因为我们的歼7、歼8的续航能力不足，没办法支援前线，只能干着急。 而对方的苏-22战机离得更近，能飞到，军舰对战斗机，导致我们吃了大亏。 也正是这次战斗暴露出的问题促使我国加快了军事现代化的步伐。 马上启动了空中加油机项目，并研制了歼10等先进战斗机，显著提升了空军的作战能力和续航能力。 这些改进措施使得我国在nh的空中优势逐渐显现，增强了国家的整体防御能力。 但是国防实力的增加不是嘴巴说说就行，那是要真金实银投入进去的。 尤其是现在已经市场化的前提下，如何通过卖飞机赚到钱，解决科研经费，这是摆在所有航天航空公司面前最大的难题。 新舟飞机在天空转了半小时后，重新降落在了西飞机场呢。 在飞机上，林三七还进入了驾驶舱去参观了一下，西飞的工程师和飞行员则是详细介绍着飞机的各种参数。 但林三七只是个外行，哪里听得懂，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要多少钱一架才能购买？ 买了新舟飞机，能不能搭配几架歼10给他？实在不行，送他一架歼7也行呀。 第740章 你们能提供几架 朱新月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晕的，反正是被林三七半搂半抱着下了新舟飞机。 要不是小姑娘一下飞机就跑到一边去吐了，林三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绿茶小秘书给勾引了？ 当然林三七自己坐得也不是很舒服，整个耳朵都是嗡嗡嗡的。 新舟60型飞机不亏为是“空中拖拉机”，飞行体验绝对称不上好，但要看跟哪种类型飞机比。 林三七在另一时空坐过安-12运输机，这种苏联引进的运输机，坐在机舱里不仅仅是颠簸的问题。 安-12运输机别说增压系统，连加热系统都没有，所以飞机只能低空飞行。 但是，许多飞机有时也需要飞到6000乃至8000米高，这时要怎么办呢？ 只能靠土办法解决了：氧气瓶+厚衣服，呼吸靠氧气瓶，保温靠厚衣服。 在高空飞行时，乘客必须要戴好氧气面罩、手套、保温帽，穿好皮袄外套。 不过这样，低压的问题被解决了，但冻伤的问题依旧还是难以解决。 所以读者可以看到，就算是我们的领导人去苏联访问，那么远的距离，宁可坐一星期的火车慢慢走，也不愿意坐飞机原因所在。 比起六十年代那些糟糕的飞机来，新舟飞机的颠簸震动噪音等问题，其实都不是什么问题。 林三七有这个心理准备。 宋科长下了飞机后，同样是心有余悸，有些心虚地看着林三七： “这个这个，林老板啊，我觉得这飞机，这个还行，至少是飞起来了，也平安降落了不是……” 林三七没好气道：“刚刚在遇到气流的时候，是谁尖叫了一声？我看看你裤衩子湿了没？” 两人在开玩笑，旁边西飞集团的人就尴尬了。 西安地处西北，这西北风这么猛烈地一吹，飞机可不是颠簸得厉害嘛，空中拖拉机似乎不堪重负，发出咔咔的声音。 说实话黄晋鹏和阎贵祥内心也是打鼓的，自家飞机自家知道，安全性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高。 关键是，他们现在非常怕这位大主顾给跑了。 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接到这么一位有钱又有购买欲望的冤大头。 “林董，要不我们去接待室坐坐吧？我们可是听宋科长说了，您是最爱美食的。所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西安的特色美食，保证是原汁原味。” 林三七一听，眼睛亮了一下： “美食好，美食应该吃，走走走，我今天赶了一天飞机是有些累了。” 朱新月一听要吃饭去了，差点又忍不住想吐了，但看到老板兴冲冲的样子，也只能强忍着牙关，小跑着跟上。 她明白自己现在只是个小职员，并不是老板的三儿，还没有资格摆谱。 一进餐厅，林三七就看到桌子正中央摆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烤全羊，这粗旷的作风，果然很西北。 黄晋鹏也不容易，为了做好接待，那都是要打听清楚顾客喜好的。 根据他从有关部门打听来的消息，这位岭南堂的老板虽然超级有钱，但并不崇尚奢侈消费。 平时就居住在原来的城中村，从来没有出入高档会所，更没有跟哪位女明星传出过绯闻，生活低调且简单。 唯一的爱好就是美食，但绝对不追求顶级食材，唯独对各地的特色菜非常有兴趣，愿意去当地的苍蝇馆子就餐。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有在关部门那里挂号了，对于他个人的喜爱和生活习惯都有备案。 当然知道了他也无所谓，反正他有一个“万能的爷爷”做挡箭牌。 钱哪来的？就是爷爷这里来的。 黄晋鹏乐呵呵介绍着： “林董，你看这盘菜叫葫芦鸡，是我们陕西十大经典名菜之一；这碗叫奶汤锅子鱼，以西北奶汤烹制鱼肉，搭配香菜、豆腐等，鲜香浓郁，您闻闻。 这个是带把肘子、这个是烧三鲜、这个叫紫阳蒸盆子，是我们陕西安康紫阳县传统大菜，汉初起源，年夜饭必备。食材包含鸡、肘子、鱿鱼、海参等，文火蒸七八小时，汤鲜料足。” 阎贵祥这时候也补充道： “林董，这些特色美食虽然并不是太名贵，但都是我们陕西绝对的精典美食，为了让林董吃好，我们还特意请了春发生饭店、西安饭庄的老师傅过来，亲手烹饪的。” 林三七听了心里挺受用，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不过今天咱们不喝酒，方便下午谈事情。小月，把我的冰岛普洱茶拿过来，今天中午咱们以茶代酒。” 黄晋鹏和阎贵祥一听，心中狂喜，下午谈事情，那不就是谈采购了嘛。 于是这西飞集团的两位大领导真是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招待这位南方老板，引经据典，两人不停讲着西安当地的传说故事，绝不冷场。 中午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等林三七赶到会议室的时候，终于鲜花和水果都摆好了。 老牌国企该有牌面终究不缺。 会议桌上，岭南堂集团这边只有孤零零一个老板，一位小秘书。 而西飞集团那边一排10名高管，后面第二排还有10名集团中层、工程师等等，方便咨询。 就双方这个人数对比，要不是会议室角落坐着几个特殊部门的行政夹克，西飞集团的高管们都怀疑岭南堂就是个骗子公司，或者草台班子。 宋科长跟西安当地几个同事坐在角落聊着天，并不关心双方谈些什么。 他就是个拉皮条的中介，把顾客拉到，至于西飞集团能不能把握机会，他不会管，也不会给岭南堂拖压。 林三七看着手里的资料笑呵呵说道： “黄董、阎总，还有西飞集团的诸位，飞机我看了，我也试乘了，所以对于新飞60型飞机我大概心中有数。 实话实说，飞机不算是太理想，我们先不说跟国外的同类型飞机去比较，单单是坐飞机这个体验那真能吓死个人，把我秘书都给坐晕机了。” 西飞集团那边的人一阵尴尬，都只能陪着呵呵笑。 “但是呢，做为一名华国人，我也知道你们西飞集团非常不容易，我知道你们还在研发一种大客机，想必资金投入不会太少。 如何造出属于我们的国产飞机，这是你们西飞人的责任。但是做为一名国人，或者说一名华国商人，我觉得我也是可以做出一些贡献的。” 林三七在另一个时空也是当官的，而且级别不低，说起官话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这样，我先问问，如果我要采购新舟60型飞机，你们马上可以交付几架？” 林三七打直球，西飞集团那边的谈判组成员瞬间就炸了，一个个眼睛中都是兴奋的光。 黄晋鹏董事长显然心中有数据，并不需要询问其他工作人员： “林董，目前我们西飞手上一共有40架，随时可以交付。另外，如果林董还要进一步采购的话，我们西飞集团一年最多还可以生产20架，噢不，30架新飞机。” 林三七打趣道：“你们能生产几架新飞机，取决于甲方的打款速度。” 呵呵呵~~~现场所有人都轻笑起来，气氛也就更轻松了。 黄晋鹏继续介绍道：“另外，我们手里还有改进型的新舟600飞机，这个一共有8架，林董也可以一并采购。” 林三七问道： “新舟60型飞机和600型有什么区别？” 阎贵祥解释道： “新舟60大多采用传统的仪表显示，比较老旧些。而新舟600采用液晶屏目显示，且舒适度相较于新舟60有所提高。 另外，发动机与燃油经济性、舒适性与客舱设计、跑道适应性与起降性能，600都是明显优于60型老飞机的。 当然两者外形尺寸几乎一致，都是机长24.71米、翼展29.2米，最大起飞重量均为21800kg，600的升级主要集中在内部技术而非外部结构。” 第741章 原来就造了个壳 林三七看了一眼资料，问道： “我看你们的资料上写着，新舟60飞机适应的机场类型包括高原机场、简易跑道机场以及各种恶劣环境下的机场。 该飞机可以在标高3680米及其范围内的机场安全起降，并且能够在土质、草皮和泥结碎石等简易跑道上安全起降。 此外，新舟60飞机在雨、雪、沙、灰尘等环境下仍能保持较好的运行状态。 但是我看到新舟600型飞机上面删除了这段文字，是不是代表着新舟600机型对于跑道的要求更高？维护成本也更高？” 黄晋鹏点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新舟600的电子元素更多更先进，同样的，也更脆弱。不像新舟60，皮糙肉厚随便造。” 林三七心想，六十年代的国内可没几个标准机场。 就拿安宝县最近的弗山机场，就一条跑道，跑道的质量也不是太好，估计是水泥不达标。 而其他地区估计还在沿用民国，甚至鬼子的简易机场，就比如他老家天河区就有一座简易机场，飞机跑道甚至不是水泥的。 看来更先进，但也更精贵的600并不能适应六十年代的机场环境。 想到这里，林三七在心里直接把600机型给pass了。 “黄董，600机型我暂时不考虑，不过你们手里40架60型飞机我可以打包带走，全买了。” 西飞集团那边的高管们又是一阵兴奋。 黄晋鹏强压心中的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问道： “林董，您，您不需要回去跟公司商量一下？” 谈判嘛，尤其是这种大额采购，往往需要几轮，甚至几十轮的谈判，非常繁琐，程序非常多。 哪像林三七这样，带着一个秘书，单枪匹马就决定了一桩几十亿的生意？ 林三七听了哈哈笑道： “黄董、阎总，你们放心，岭南堂是我独资公司，我是公司唯一股东，并不需要向股东大会解释或者走程序，我的意志就代表了岭南堂的意志。 至于采购资金的问题，贵方也不用担心，你们不信我，可以问问宋科长。反正我们岭南堂有一笔资金就是宋科长他们在监管，他也得给我当担保人。” 宋科长见众人都看向了他，心里暗骂了一句林三七小狐狸。 本来他是监军的角色，其实就是盯着林三七会不会通过虚假交易，将那一千多亿资金给转移走。 结果林三七却把他当作了一个“移动的担保机”，利用有关部门的特殊性来加强岭南堂的企业信誉度。 心里腹诽归腹诽，宋科长还是明白自己职责的，于是也没有多说，只是微微点头道： “资金没问题。” 这下西飞集团的人把心都放到肚子里了，甚至有些人已经磨刀嚯嚯…… 林三七却是嘿嘿一笑，心想轮到自己谈条件了。 西飞集团可是军工企业，虽然现在披着一件普通企业的皮，但不能否认他们是军方亲儿子的事实。 只要搭上了西飞这条线，也就是跟空军搭上了线，那他买飞机要求人家赠送些什么东西，哪怕西飞不生产，让他们协调一下多简单的事情？ “黄董、阎总，还有西飞集团的诸位，我们现在原则定下，40架新舟飞机，无论是二手机还是新飞机我都可以买走，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黄晋鹏心想，这么豪爽就决定要买新舟飞机，没条件是不正常的。 现在西飞集团不怕林三七提条件，就怕他没条件，那就意味着肯定要在价格上狠狠杀价，有条件才有价格空间。 林三七右手轻轻点着铅笔，开始说道： “首先，我采购的新舟飞机都是需要出口，具体出口到哪里这是商业机密，恕我不能告诉大家。 但涉及到出口，我就需要有一个完整的飞机维修保养车间，并且有全套操作手册。 另外飞机所需要更换的零件你们都要给我准备好，数量越多越好。 如果某些零件你们已经停产，那也要麻烦你们把零件图纸和参数给我，方便国外客商自己配套生产。” 黄晋鹏回过头看了看同事们，其他高管们纷纷点头： “林董，这个没问题，零件参数和图纸我们可以免费提供，不过维修保养车间和配套设备，这个可能还需要花钱买。” 林三七也无所谓，人家是国企，能白给的肯定给，给不了的也没办法，免得被人怀疑是内幕交易。 “行，该付的钱我们肯定会付，毕竟我买了你们的新舟飞机，以后肯定要长期合作的。 另外我有一个想法，反正现在你们的新舟飞机事实上已经停产了，一时半伙儿也找不到新买家，那你们西飞集团有考虑将整条飞机生产线和图纸卖给我吗？” 西飞集团的人一听，一个个都苦笑起来。 黄晋鹏听到这种无理要求没有生气，同样是一脸无奈道： “不是我们不给你生产线，生产线好说，但是新舟飞机有很多核心零部件是国外采购的。 比如动力装置采用加拿搭普惠公司pw127j涡轮螺桨发动机 四桨叶螺旋桨选用的是米国汉密尔顿公司247f-3全复合材料 khf950短波/单边带电台和垂尾前缘保形天线是米国联信公司的生产的 另外像apu辅助动力装置是米国盖瑞特公司的、aps-85自动驾驶仪系统是米国柯林斯公司的。 这些部件都要从国外采购，哪怕你拿到了生产线，你没有办法采购这些核心零部件，你这飞机照样造不出来。” 西飞集团其他高管一听，也是微笑着附和。 对他们来说，能甩掉一个大包袱也是极好的事情。 毕竟他们已经在研发新的国产大飞机，像新舟60这样的螺旋桨飞机最后肯定要被市场淘汰的。 林三七听后咂了咂嘴，有些难以置信道： “合着你们就造了个壳？从发动机到驾驶系统全部是进口的？这，这还能叫国产飞机吗？” 西飞集团的众人都有点囧。 但当领导的嘛，人嘴两张皮，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阎总经理赶紧救场道： “林董，你有所不知啊，我国飞机建造技术建国初期是一片空白，所以飞机制造代表了国际最先进工业技术，不是简简单单搭积木就搭得出来的。 我们的目标先是以市场换技术，然后是引进零部件自己组装，最后才是我们自己独立创新，制造出来属于我们自己的发动机和整机出来。 最简单一个，像您上午看到的运20大型运输机，其实一开始发动机也是引起俄国的d-30kp-2涡扇发动机，推力约12吨，性能相对有限。 后来我们根据俄国的这个发动机，仿制推出了属于我们自己国产的涡扇-18发动机。你看，这就是关键的一部，我们有参考机器才能抄作业不是？ 但是涡扇-18的动力还不是很理想，没达到我们的预期，于是我们又发明了涡扇-20型号发动机，这才标志着国产发动机进入成熟阶段。 林董你想想看，我们的航空技术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积累起来的，从开始的一穷二白，到买原型机仿制，一直到最后的超越，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丢脸的。 当我们自己掌握了核心技术后，就可以避免像阿三国那样，因为依赖美俄发动机导致战机生产延误的教训，这就是我们的底气。 现在我们的运-20发动机已实现从进口到国产的跨越，当前主力型号正全面换装国产涡扇-20，标志着我国在大型运输机动力领域实现完全自主可控。 同时，技术积累后，也为后续民用大飞机（c919）的发动机研发奠定基础，最终可以打破波音和空客对于大飞机的垄断，闯出一条属于我们华国的航空道路来。” 林三七一听，脸都红了，赶紧道歉道： “啊呀，西飞的同志们原谅我的无知，我向你们道歉。” 第742章 战斗机不卖私人 林三七认错得诚恳，西飞集团自然也不想得罪这位财神爷，于是黄晋鹏笑着解围道： “其实林董有担心和鄙视也是正常，毕竟当年要‘技工贸’还是‘贸工技’的争议是很大的，而且后来主张买不如造的‘贸工技’观点占了主流。 当年的主流认为我们生产不出来的核心技术，反正外国便宜，与其自己花费大量财力物力，我们买就行了，完全没有必要自己研发，不要浪费有限的科研经费。 但是我们西飞人不一样，我们西飞集团从一开始就坚持要走‘技工贸’路线。 无论是从我们前几代集团领导人，一直到我们这一届集团负责人，我们坚持认为核心技术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才不会受限于人。 所以林董你放心，现在我们在研发的国产大飞机，虽然很多同样是从国外引进的零部件。 但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步，我们最终要实现完全的国产化。 要给我们时间，容许我们走些弯路，科研不是一蹴而就的，肯定有一个过程。 如果省略了这个过程，过份强调结果，那就可能陷入我们曾经犯过的错误，不讲科学，不讲逻辑，大越进。” 林三七太了解大越进了，因为他在另一个时空也经历过那个年代。 虽然当时领导的想法是对的，想要赶英超美，但是太心急了，急于求成的结果就是违背了经济规律和科技规律，最后失败了。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吸取教训，继续蛮干，这就不能原谅了。 想到这里，林三七真诚地鼓起了掌来，哪怕掌声在会议室显得那么突兀和孤单。 “黄董，阎总，还有西飞的诸位，这次是我真心要给你们竖起大拇指。 你们的思维很清晰、步骤很明确、未来很可期。我也等待属于我们自己的国产大飞机上天那一天。” “好~~~” 会议室里众人都鼓起掌来，双方谈判的气氛更好了。 林三七的第一个条件达成，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二个条件了： “黄董，我第二个条件呢，多少有些为难你们，但我想你们应该是有办法帮我解决的。 其实我一开始提出的，是想要买军用机，比如战斗机、轰炸机、运输机、武装直升机等等。 但是宋科长告诉我，让我别做梦了，因为这涉及到地缘政治，是不会轻易卖给我这个私人的。 所以我才退而求其次，来采购你们西飞集团的新舟飞机，其实我的目的呢，就是想要建立和军方初步的合作，达成初步的信任。” 黄晋鹏和西飞集团的一众高管都眼神交流了一下，心想破案了。 否则他们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岭南堂会想到来采购新舟60型飞机？毕竟这飞机现在名声可不怎么好。 如果真有国外想要引起这款螺旋机飞机，那也完全可以跟西飞集团联系呀，还省去了中间商赚差价。 现在他们懂了，原来是岭南堂野心太大，想要用新舟飞机来“投石问路”。 但正因为西飞集团是军工企业，所以他们更理解宋科长为什么一开始就拒绝了，于是黄晋鹏只能委宛说道： “林董，其实我们军工部门是非常想要外贸单子的，可以卖更多的武器给国外，这样才能赚取外汇，我们才有更多的钱去投入武器研发，走上良心循环的道路。 但是武器出口受到地缘政治的影响太大，比如当年的古巴导弹危机，就是因为苏联想出口导弹到米国的家门口，差点引爆了世界核战争。 另外一个，出口什么样的武器到国外也是有讲究的。 最先进的武器我们肯定不会出售，这是我们的杀手锏，要对外保持威慑力。免得再养出当年南边的白眼狼，用我们援助的武器来打我们。 最后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先进武器出口哪个国家，那也是有讲究的，敌对国家肯定不行，骑墙国家要慎重，一般只卖友好国家。 每个国家的武器都有自己的秘密，万一我们出口最先进的战斗机出去，别人可以针对我们的战斗机做出对应的调整和研究，那我们到时就被动了。” 阎贵祥也怕林三七失望，于是补充道： “是啊，林董，关键是我们国内目前还没有私人代理出售武器的先例，一般都是保利集团或航空技术进出口总公司这类央企才有资格。 所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林三七其实并不失望，因为宋科长已经跟他私底下解释过了。 但是做为一名南方商人，哪里会这么轻易认输？ 做生意嘛，那是没有绝对的，不卖给他，那是因为条件不够。 就跟人一样，哪有什么贞洁烈女？不出轨，那是因为诱惑不够，加钱加码加关心，就没有拿不下的。 “黄董，我想问一下，像保利集团或航空技术进出口总公司这样的大代理商，他们有没有办法出口像歼7、运7这样的飞机？噢，也包括我们现在正在谈判的新舟60型飞机。” 这下西飞集团这边的人都有点懵逼了。 他们猜不出林三七话中是什么意思？这背后又蕴藏着什么含义？他们只能根据字面意思来理解。 黄晋鹏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这才认真说道： “林董，你这是开玩笑了，歼7虽然国内还有少量在飞，但那也仅仅是当教练机在使用。 真正放到战场上，在现在四代机五代机，甚至六代机都在研发当中了，做为2代机的歼7肯定是不够看的，已经全方位落后了。 这不是我们在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军工人做事说话都是实事求是。如果歼7上空去战斗，那只能说明这个国家已经山穷水尽了。” 阎贵祥总经理也提醒道： “所以歼7这样的战斗机想要出口，不可能，谁会买呢？无法应用于战场的飞机，买回去也只能当靶机用。 现在我们国家出口机型主要是以歼10ce型为主，五千万美元一架，这价格比起同类型的f16和阵风战机比起来，性价比非常高，性能也超过这两款飞机。 所以哪怕是保利集团或航空技术进出口总公司，目前也是没有能力把一款落后飞机推销给国外的，从我们的角度来讲，谁都不可能。” 林三七这时候却是哈哈一笑： “别人不能，不代表我们岭南堂不能呀，不信你们问问宋科长，我们岭南堂有一家分公司，叫三七二十一进出口贸易公司，就是专门将国内的二手货卖到国外去。 像之前东广省淘汰的电力发电机组，就全部是我们包销的。本来嘛，在外人眼里，这种落后的老旧的发电机组谁要？嗳，偏偏我们就有这个能力卖出去。 当然，我们卖给谁，这是机密。卖到国外后，外国客商是什么使用的，这个也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大家只要记住，岭南堂能卖这些落后飞机就是了。” 林三七喝了一口水，看着两眼迷糊的西飞众人，又补充了一句： “你们看，我连你们新舟60型二手机都敢买，你们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西飞集团的人又看向了宋科长，毕竟林三七的过往他们了解不多，而“老鸨子”宋科长应该是最了解的。 宋科长被大家盯着，脸上也没有多大的表情。 如果能帮林三七一把，他还是乐意帮一把的，前提是不损害国家利益。 在他眼里看来，如果林三七真能采购大量淘汰歼7机，运7机，这也不失为是一桩好生意，能为国家甩掉一个沉重的包袱同时，还能大赚一笔。 第743章 急赴京城去请示 宋科长轻了轻嗓子，开口道： “我只说两点，第一点：岭南堂手里可动用资金超过千亿。第二点：岭南堂国外客户胃口很大，从军用到民用都涉及，但我们并不掌握国外客户的信息。” 他不能多说什么，但意思很明确，林三七有钱有渠道。 林三七这时候跟着继续开口道： “我也知道有关部门的顾忌，这样，我也不多要，能不能同时卖我一架歼7战斗机、一架运7运输机、一架直8直升机。 就当个样机嘛，我也试着跟国外客户交流交流看，万一他们想买，咱们也能清理库存，再赚笔钱不是？ 当然如果有可能，歼10、运10、直10就最好了，当然这个不强求。黄董、阎总，还在西飞的诸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挠头了。 西飞集团的那边的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因为歼7、直7都不是西飞集团生产的，歼7出自沈飞、直7出自哈飞，不是西飞想卖就能卖的。 只有轰6和运7是西飞生产的，但他们没有上级命令也不敢卖呀。 于是西飞集团众人都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办？飞机都是老飞机，我觉得可以卖。” “轰6和运7我们集团都有库存，问题不大，如果岭南堂都买走，我们又可以发一笔了。” “那沈飞和哈飞那里怎么说？” “估计沈飞和哈飞跟我们想得一样，清一波库存好多的事情。” “那要看上级了，万一上级怕岭南堂瞎搞不肯卖呢？” “这事咱们西飞可以出出力，关键还在于岭南堂给我们新舟飞机报价怎么样？” “对，他拿这个跟我们讲条件，我们也以这个反过来跟他讲价格。” 林三七也不管对方怎么在嘀嘀咕咕，他则是愉快吃起了水果。 “嗯，小月，尝尝这苹果，味道真不错，鲜嫩多汁，估计是陕西特产水果吧？” 朱新月一听也看向了自己眼前一盘水果。 旁边一位女工作人员一听，马上介绍道： “林董事长，这是我们陕西特产的洛川苹果，肉质细嫩致密、汁多松脆、酸甜适口等特征，吃起来会有一股淡淡的蜂蜜味。 另外您也可以尝尝我们的临潼石榴，临潼石榴被誉为中国五大名榴之首，果大皮薄、汁多味甜，历史上为皇家贡品，当年可是杨贵妃的最爱。” 林三七一边享受着工作人员的服务，一边连连点头： “嗯，都不错，这跟我们花都市场上买到的水果味道都不一样，你们这里连苹果都甜一点的。” 工作人员笑道： “长途运输的水果都是半生不熟的时候采摘，这才方便运输，再人工催熟，味道自然就差了。我们这边都是原汁原味的。 像这个洛川苹果，都是当天凌晨从延安果山上商来，连夜送到西安，从采摘到上桌全程不超过5个小时，自然是最新鲜的时候。” 林三七心想，有钱真好啊，吃个苹果人家都连夜去摘来的。 果然如黄渤所说，当你成名了，周围全部都是好人。 嗯，这位女工作人员长得也不错，胸脯那个饱满啊，衬衫扣子都要爆开来似的。 到底是西北妹子，实打实，不像南方妹子那样小巧玲珑，全靠垫出来。 就在林三七吃着水果，跟美女聊着天时，西飞那边的议论声也停止了。 黄晋鹏继续一脸笑呵呵道： “林董，你刚刚说的四款老飞机，这个还需要上级批准，我现在也不能给您答复，您需要给我们一些时间。 不过，林董您可能不知道，上级领导一直对新舟飞机非常关心，毕竟这也是我国第一架国产客机不是，呵呵，所以……” 林三七心里呵呵一笑，心想我懂，就是看我这开价能不能让西飞集团以及上级满意。 人家满意了，一高兴就赏你一架飞机玩玩。 不高兴了嘛，有多远滚多远，反正飞机卖不出去烂掉了，烂的也不是他们个人的钱，无所屌谓。 “黄董，这样，你先报个价，如果我觉得合适咱们就成交。如果我觉得离谱，我只砍一次价，这样大家都轻松是不是。” 黄晋鹏轻轻一拍桌子： “好，林董爽快人，这样，我别的也不多说，16架新飞机，一架1亿人民币。另外还有24架二手飞机，一架5000万。 我们额外送一个完整的维修保养车间，至于说飞机操作手册，我们全部赠送，也可以派出飞行员手把手交。林董你看这样如何？” 朱新月马上就将总价写在了草稿纸上，递了过来。 林三七看了一眼，上面写着28亿 28亿，对林三七来说并不算太大的数字，投石问路却是足够了，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所以林三七也没有讨价还价，直接点头道： “这个数字可以，没问题，但你们要负责报关，所有飞机给我运到非洲。” 黄晋鹏和一众西飞的高管们都是狂喜。 原本按他们的心态，在新舟飞机已经完全没有销路的前提下，估计要被狠砍一刀，打个七折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想不到这位南方老板如何豪爽，还价都不还，这绝对是给足了西飞集团面子。 同时西飞集团在年底的工作报告中，可以把这次40架飞机的成交当做成绩大书特书，这对高管们的前程都有极大的好处。 “林董，好，你大气，那我黄晋鹏也大气，你放心，你要的几架军机包在我身上，我今天就连夜赶往首都去汇报工作，一定让上级同意。” 林三七在另一个时空也是高官，甚至还兼着军伟的职务，自然知道领导的担忧。 “黄董，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另外你在跟领导汇报的时候可以明确告诉他们，我要这些老飞机不是打仗去的，只是单纯做为教练机，或者靶机使用。 如果你们卖我的老飞机出现在了战场上，或者引起了地区局势紧张，那你们尽管可以拿我林三七和岭南堂是问，该怎么处罚我我都没意见。” 宋科长坐在那里，脑子也飞快运转起来。 这非洲，或者世界上哪个国家如此迫切想要拿到华国产的老飞机？ 用刚刚黄晋鹏的话说，这些老飞机完全不能上战场，上去也是被人家打下来的结局，但还有人坚持要买，原因是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做为保密机构的人，宋科长不得不多几个心眼。 其实林三七也多了一个心眼，他都说了这些飞机不会上战场，就是当训练机用，不但可以让领导放心，同时也可以圆谎。 毕竟这么多飞机出口出去，然后一点音讯都没有，一个水花都没溅起来，不得不让国内怀疑。 如果是当训练机和靶机就另当别论了，这些旧飞机就是消耗品，全打没了也正常。 至于说有关部门一定要追踪这批飞机，最后实在查不到，那咋办？ 林三七：当我沾番茄酱全部吃了呗，还能怎么办？ 当天晚上，林三七在西飞集团总经理阎贵祥的陪同下，开始在古都旅游起来，当晚就去看了一场《长恨歌》。 做为贵宾，自然是坐在vip席位上，视野最好的位置。 而西飞集团董事长黄晋鹏和宋科长，则下午直接专机飞到了首都。 西飞集团有自己的机场和飞机，方便得很。 晚上，首都，领导办公室里。 领导戴着老花镜，正在仔细翻阅西飞集团的申请，以及有关部门对于林三七和岭南堂的背调。 好半天后，领导才放下报告。 宋科长悄悄瞄了一眼，发现领导的脸色轻松，心中也是暗暗替林三七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小子现在做事是越来越离谱了。 军工都敢涉及？有钱就能百无禁忌了？ 领导看向了黄晋鹏，笑呵呵问道： “这么说来，这个花都岭南堂集团现在是一口气将你们的新舟型飞机全部打包买走了？总价是28个亿？这应该是你们西飞近年来最大的一笔外贸交易了吧？” 第744章 只买落后的机型 面对领导的询问，黄晋鹏态度端正，坐得笔直，认真回道： “是的，领导你也知道，现在我们西飞的日子并不好过。远的不提，就提近的。运20和国产c919大飞机的研发，就占用了我们太多太多的经费。 所以这28亿来得非常及时，将来光是卖卖零部件还能赚一笔，这是一个可靠的财源。 同时，我们手上所有的新舟飞机全部清仓，我们也省去了每年一笔维护费用，对我们西飞来说，花都岭南堂帮了我们大忙。” 领导又看向了宋科长： “小宋，你爷爷我也好久没去看望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天天在家骂我呢，呵呵。” 宋科长同样坐得笔直，恭敬回道： “领导放心，我爷爷身体好着呢，就是现在不给他多喝酒，据说天天在家生气。我近段时间都在花都工作，没有好好照顾爷爷。” “在花都工作好啊，改开一线，更开放也代表着更复杂，更需要你们部门多多关注，防止渗透，尤其是要防着明珠那批人。 对了，岭南堂是你盯着的一家企业，你们清不清楚岭南堂买了这么多飞机，准备卖给哪个国家？” 领导寒暄了几句后，直接切入正题。 宋科长摇了摇头： “可能是出于商业保密，岭南堂怕有人撬墙角，岭南堂出口的货物，我们一直查不到货主是哪个国家哪家公司。 我们只知道，岭南堂在非洲马达加斯加承包有一个码头，以这个港口为中转基地，再将货物全部发送到其他地方，至于去哪，很难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岭南堂出口出去的物资，没有转回国内的可能。 至于说具体去了哪个国家，那是非洲，我们的情报网只能部署在少数几个国家的少数大城市。但对于非洲部落，或者一些小国家，我们就不了解情况了。” 情报网建立的前提下，是这个地方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作用和地位。 就比如某个东方明珠，传说这里的外国间谍比例是全世界最高的，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至于说非洲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在那里没有什么利益，更不关心黑叔叔们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的。 那个穷地方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谁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建情报组织？ 除非你家里有矿，才能吸引各国前来。 光是非洲就有五十多个国家，林三七出口的物资撒到非洲大陆上去，跟撒芝麻一样翻不起浪花来。 宋科长继续发表着自己的思考： “我们考虑到岭南堂出口的都是民用机床、二手发电机、一些粮食肉蛋，这些都不会危害国家安全，所以也没有强迫岭南堂必须报备。 岭南堂是民营企业，没有义务向我们汇报，而上级的政策，就是尽量少干涉民营的运营。所以我们主要还是监督他们在国内的动作。” 说到这里，宋科长准备帮林三七说句好话： “我认为岭南堂如此小心，严格保密，其实也可以理解。现在国内的外贸生意非常难做，而某些人的吃相非常难看，岭南堂害怕被撬客户也是正常。” 领导这时候反问道：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买新舟飞机还无所谓，反正这是民用版，再说些小九九的话，飞机都卖给他了，想退货是不可能了的，咱们也耍耍无赖。 但他想要战斗机轰炸机，这事情可就不一样了，我不说你们也懂得，出口武器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了，一个不好就是国际纠纷，我们要慎重再慎重。” 黄晋鹏一听领导似乎不支持跟岭南堂的交易，有点急了。 因为林三七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垃圾新舟飞机我包了，价格我也不还价，但我要军用机当添头。 如果这个条件不满足，岭南堂又不是傻子，白天谈妥的交易肯定就黄了。 所以现在急的不是林三七，而是西飞集团。 “领导，您所说的顾虑，我跟小宋他们都有，但为什么我们两个今天还特意跑一趟京城来汇报工作，就是因为我们觉得这生意能做。” 领导也不是死板的人，这时候一边喝茶，一边笑呵呵问道： “说说你的理由。” 黄晋鹏没喝眼前的茶，屁股都只敢坐半个，显然他还是紧张的： “领导，其实理由很简单，岭南堂只要落后机型。比如战斗机他只要歼-7，轰炸机只要轰6，其他像运7这些机型，没有一架是现代机型。” 领导其实已经从报告上看到这个表述了，现在听到下属再次明确提出还是有点惊讶。 “真的假的？这都2015年了还买歼-7，这岭南堂的老板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到最后不会慢慢提出要歼10，然后是歼20，最后还要买我们的歼35吧？哼。” 宋科长这时候又帮着解释了几句： “领导，一开始岭南堂的老板林三七跟我提出要购买军用机，我们也有这个顾虑。这会不会是林三七的一个试探？ 先要落后机型，再一步步蚕食贿赂我们，慢慢的开始提出要购买更先进的飞机，直到最后狮子大开口，连歼35都想要。 如果这样，那我们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是哪国的白手套，我们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查也要把他林三七查得个底朝天。” 领导点点头，心想特殊部门的人警惕心存在就好，就怕宋泰初这批人在南边也被腐蚀了。 宋科长不知道领导也在评估他，他反正心中坦荡荡，于是继续说道： “岭南堂当初跟我提出一个非常不合理的要求，就是他们想要采购我们国家七八十年代生产所有飞机，包括刚刚我所说的歼-7、轰6、运7等等。” “所有？” 领导和黄晋鹏听了都吓一跳。 “对，所有，他的意思是，这些落后机型已经全部被淘汰了，与其放在仓库里发霉，还不如全部都卖给他。” 领导抬了抬手，继续惊讶道： “等等，他知不知道这些老飞机存量有多少？光是歼-7机，据我所知现在还存有600架可以飞，这可不是一架两架的小数目。” 宋科长嘿嘿笑道： “我提醒了呀，我说光是歼-7机，我们国家一共生产了2400架，目前还能飞的数量在几百架范围内。另外轰6、动7的保有量少了些，但加起来几百架也是有的。” 领导顶着脑门上的问号，问道： “林三七怎么说？” “林三七说可以，他全包了，我们有多少他就买多少。” “嘶~~~” 领导和黄晋鹏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黄晋鹏有些惊讶道：“他白天在谈判的时候可以说了，只要买一架就行，怎么要买几百架啊？” 宋科长哈哈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他原本是想通过我牵线军方，想要买我们的飞机，但是被我们给拒绝了。然后我们才推荐他来采购你们的新舟60型飞机。 一个是准备试探试探他，他是真心想要买老飞机，还是嘴嗨一下？ 第二个也是想着，万一他是真买主，也可以帮你们西飞甩掉新舟这个大包袱。” 领导又追问道： “那林三七就没有说要新机型？哪怕歼10这种三代机？” 宋科长摇了摇头，同样有些困惑： “这就是我们奇怪的地方，他只要歼-7，对歼10的兴趣不大，至于歼20更是提也没提。” 黄晋鹏这时候也想起来了： “对对对，这个林三七很奇怪，我们新舟飞机还有几架600型号，我原本想全部打包卖给他。结果他问我，为什么600不能在草地、沙漠等简易机场起降？ 我说这是因为600采用了更多的电子设备，更先进，所以对于机场的要求更高。然后他就突然表示没兴趣了，也拒绝采购600型号，坚持只要更落后的60型飞机。” “不要先进机？只要落后机？” 宋科长和黄晋鹏都齐齐摇头：“对！” 第745章 把他当曰本人宰 领导这下摸起了下巴为难了，以他六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操作？ 老飞机买去干嘛？ 当靶机？ 还是当游乐园的摆设机？ 或者是拆了炼金属出来？ 领导的猜测里就没有上天去战斗这个选项。 别开玩笑了，让歼-7去战斗，连自杀机都做不到，因为现在各国都有防空系统了。 用现代人的思维，歼-7飞得又慢又低，地对空导弹那是一打一个准，跑都跑不掉，更不要提杠起导弹去战斗了。 黄晋鹏看到领导的态度已经松动了，于是继续添油加火道： “而且这个林老板也说了，他购买的老飞机，绝对不会应用于战场，如果有一架飞机在两国战争中使用，那就拿他岭南堂是问。” 领导沉思了半天，这才自言自语道： “如果是这样，也不是不能卖……” 飞机停飞后，一般是三个去处，第一个是专业拆解与材料回收，废物利用。 第二个就是存放到鲁山机场这种“飞机坟场”，但关键零部件全部都拆除了，其实就是等着慢慢腐烂。 另外一个就是战略储备，藏进山洞，万一真的发生了不可预测的最坏情境，先进飞机打光了，那落后飞机照样上天去干架。 但这部份飞机就涉及到一个维护费用，毕竟机器长时间不用就废了，关键时刻飞不上去那就麻烦大了。 但是维护保养费用是一大笔钱，对于一个发展中国家来说，钱是永远不够用的。 “对了，小宋，如果我们真卖老飞机给他，几百架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岭南堂有这笔钱吗？” 宋科长哭笑不得：“岭南堂还真有这笔钱。” 领导听了又惊了：“这么有钱啊，这可是几百亿资呢，咳咳。” 领导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这个，都是好飞机啊，当年都是有功之臣，咱们也不能便宜卖了不是。” 宋科长和黄晋鹏听了都是连连点头，心想领导也是个奸商啊。 “对了，岭南堂我也听说过，卖野山参的，可是卖人参就这么赚钱？几百亿资金都没问题？他这是想转行呐？还是日子不想过了？” 宋科长从一堆资料里抽出一张纸，这才解释道： “岭南堂有钱，非常有钱，比我们任何人想像得都有钱。上次他卖和田玉，几千吨的卖，全部卖给了国内十大珠宝商，整整两千亿。” 黄晋鹏一听，狠狠一拍大腿：“妈的，亏了亏了，新舟飞机卖亏了。” “我的天呐~~~”领导同样惊呆了。 “这是钱啊，不是纸啊，两千亿的现金加起来，我这个办公室都放不下。岭南堂哪来这么多玉石？他们偷盗了一条玉脉？” 宋科长又从资料里拿出几张纸道： “领导你看，这是复印件，玉石都是林三七的太爷爷和爷爷在六十年代采购的，林家祖上之前一直在香江做药材生意。 这是当年的采购发票，这是运输发票，还有出口证明，证件都是齐全的。” 领导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上面所有发票和证明，有关部门已经鉴定过真伪，并且下面有结论附在下面，还盖有公章。 宋科长继续介绍道： “而且这林家可不是只采购了和田玉，我去岭南堂的地下仓库查看了，西安的蓝田玉、南阳的独山玉，岫岩的岫玉，老缅的翡翠，那都是几千吨堆着的。 光是这些玉石加起来，岭南堂想要再敲诈一笔珠玉商，那又是几千个亿出来了，你们说岭南堂有没有钱？ 当然他们双方已经达成协议，短时间内岭南堂不能再放货了，再放出去珠宝市场都要崩盘了。而且要卖只能卖给珠宝协会那批人。” “嘶~~~” 领导再次倒吸一口冷气，气得一拍桌子： “妈了个巴子，要不是有纪律，老子都想要查抄了岭南堂，我们的军费如此紧张，他们卖卖玉石都能卖出一年的国防经费来，太不公平了。” 宋科长在大领导面前，索性把林三七卖了个干净。 当然他不是歹意，而是一种技巧，就是要暗示领导，岭南堂有钱，但钱都是合理合法的。 “正是因为这次交易，岭南堂才进入了我们的视线，我们马上就派出工作组进驻到岭南堂，对他们进行全面的调查。 这个林三七还是守规矩的，在玉石交易成功后，第一时间就缴了五百亿的税金，再加上所有资料都是合法的，我们也不便采取什么措施。 但为了防止资金外流或者进入市场炒作，我也是不要脸了，硬生生规定岭南堂必须把这笔钱用于国产商品采购上，可以自用，也可以出口。 所以请领导放心，岭南堂的每一笔进出账目，我们都了如指掌，我们也不会允许岭南堂将这么一笔巨额资金放到资本市场去兴风作浪。” 领导一听，整个人都靠在了椅子背上： “你们部门调查过，那我就放心了，只要这笔钱是干净的，那问题不大。这林家的祖上真是积了大德了，当年怎么有眼光采购这么多玉石呢？” 宋科长打趣道： “可不仅仅是玉石，林家的仓库里，还有大批大批的茅台，就那个拍卖价一千万的赖茅，林家就有三百多瓶。那几十年份的原浆酒，整整有上千坛。” 领导斜眼看了过来： “我可知道，你们宋家人可都爱喝茅台，怎么样，岭南堂送了你多少茅台酒？” 宋科长脸不红心不跳，微微一笑： “我在他们仓库里喝过一次茅台，50年份的原浆酒，那个香啊，真正的极品酒啊。不过我可以拿我爷爷的名誉做保证，我没有拿过岭南堂一瓶茅台酒。” 大领导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后就兴趣大增。 “对了，你们说要卖飞机给岭南堂，我们定价多少合适？” 黄晋鹏看宋科长闭嘴了，为了不冷场，于是小心翼翼说道： “我们的歼10价格是5000多万美元一架，这个这个，歼-7嘛也不能太便宜，但也不能太贵，我建议是1000万一架，领导你觉得怎么样？” 领导咂砸嘴，没有第一时间表达赞同： “一千万美元啊，这个这个，是不是便宜了些？要不这样，咱们就先卖一架歼-7给他林三七，反正一架飞机真有啥事也翻不起风浪来。 价格嘛，就定2000万美元一架，这是零售价嘛。至于说以后批发价嘛，我们可以定为1000万美元一架。但不能再低于这个价格了。” 宋科长心算了一下，一千万美元一架，现在库存歼-7还有六百多架，加起来就是60多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400多亿了。 如果是他自己，宁可五千万美元一架买歼10。 60亿美元好歹有100架，完全可以装备一个航空师了，而且是有战斗力的航空师。 600架歼-7又怎么样？现代战争又不是比数量的，而是比质量的，六百架飞机虽多，飞上天空也是给人当靶机去打。 不得不说领导是“真黑”，把林三七当曰本人宰。 黄晋鹏一听，两手一拍兴奋道： “对，还是领导的指示高屋建瓴，这样就把皮球踢给了他林三七，你不是要我们的先进战斗机嘛，就这个价格，你要是不要自己想好。” 领导呵呵一笑，又看向了宋科长： “还有小宋，如果林三七要采购我们的战斗机，全部用人民币不行，我们顶多可以一半人民币，一半美元。至于林三七答不答应，这就要看你了。” 宋科长心想，自己拉皮条已经是做贡献了，现在还要掏空人家的外汇，这多少有点不地道。 毕竟林三七的人参主要是在国内卖，理论上他们应该没有多少外汇储备才对。 但领导交待的任务，他只能服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于是宋泰初站了起来，认真回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第746章 一架歼7两千万 黄晋鹏见领导答应了战机交易，兴奋地站了起来： “那我们就这么定下原则，领导，这事让我们西飞集团来主导，也让我们赚点中介费嘛。” 领导听了哈哈大笑： “行，那这事就交给你们西飞集团去谈，不过不要一口答应，先卖他一架两架，看看后续情况如何。武器不是别的东西，务必要慎重再慎重。” 黄晋鹏也一个立正，敬了一礼：“是！” 得到首肯的黄晋鹏和宋泰初又连夜飞回了西安。 此时的林三七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他这时候正在享受特权呢。 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这时候灯火通明，林三七在有关部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在参观这个世界第八大奇迹。 整个博物馆只有林三七和小秘书朱新月两个游客，导游据说还是馆里面最资深的一位大姐。 甚至两人还下到2号坑里，近距离去感受了一下两千多年前古文明的震憾。 这要是白天来，兵马俑博物馆的人山人海能把人给挤扁了。 所以说有钱人的快乐，压根就是别人想像不到的。 第二天，谈判继续，不过范围缩小了。 小会议室里，黄晋鹏红着眼睛，疲惫中带有强烈的兴奋，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资料交到了林三七手里： “林董，我们昨晚请求领导后，领导答应了你的请求，这是我们关于你种机型的报价单，请林董过目。” 林三七听，居然真的给他开了口子，心中狂喜。 拿过报价单一瞧，上面写着：歼-7战斗机2000万美元/架。轰-6轰炸机1500万美元/架；运-7运输机1000万美元/架；直-8直升机300万美元/架。 林三七看了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看向了对面的黄晋鹏和阎贵祥，心想你们这是真下死手啊？ 他已经在网上查过资料，歼-7战斗机和运-7运输机的造价约为500万美元左右。 哪怕是先进一点的老款歼-10和苏-27系列，造价大约也只在2500万至4000万美元之间。 歼-20战斗机，贵一些，造价在6000万至1亿美元之间，但这个可是五代机作战水平的先进战斗机。 现在一架老掉牙的初代歼-7战机居然要收他2000万美元？是新飞机成本的好几倍？这是真把他当曰本人宰啊？ 哪怕他林三七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那也不是这么糟塌的吧？ 林三七轻轻将手上的资料一放，脸上马上就不嘻嘻了。 “黄董，你们这个报价不够诚心啊，一架歼-7战机你们要两千万美元？那我可以再添些钱，完全可以去购买法兰西的阵风战机了。” （阿三：老铁，有眼光） 林三七其实想买外国战机也不是不可以，现在非洲分公司的林北已经跟马达加斯加国总统搭上了线，定期会赞助他一笔钱。 对于一个非洲穷国家来说，有奶便是娘，你给钱，你想要干嘛就干嘛。 更何况马达加斯加国内军阀混战，说是总统，其实也就能控制首都附近，往往你给钱了，你想干嘛就干嘛，人家拿钱办事盖章。 林三七完全可以以马达加斯加的名义购买阵风战机，对法兰西军火商来说，有奶同样是娘，不可能不卖。 问题不在于买不买得到，而是买了这种战斗机送到六十年代没用。 先不说飞行员懂不懂操作，哪怕飞起来了也是一次性玩具。 毕竟没有法兰西官方的同意，没有保养维修车间辅助，没有零部件更换，飞机坏了就没办法使用。 所以林三七惟一能选择的就是国内的老飞机。 想的是图老飞机价格能便宜些，到时批发价更实惠，另外还能再将飞机维修车间，甚至生产线一起搬走，这样六十年代就可以直接上手。 林三七想过国外黑，想不到国内也蹭妈的这么黑？ 黄晋鹏却是老神在在，已经得到领导的默许，他做事就更有分寸和余地了： “林董，不要急，这是一架飞机的价格，相当于是零售价。 如果你真的如前面所说那样，准备包圆了我们所有的老飞机，那这个价格肯定能降，包你满意。” 林三七心想，这还差不多，如果仅仅是一架飞机，贵点也正常。 就跟去旅游景点一样，人家也没想做你这个回头客生意。 “另外，林董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国家的武器销售是非常非常严格的，民营公司几乎不可能买到武器，更不要提是武器出口了，这点林董不会不知道吧？” 林三七又心想，这个到是真的，看来买飞机不能只考虑飞机成本，还要考虑行政成本。 黄晋鹏看林三七脸色好转了，继续解释道： “昨天晚上，我跟宋科长两人专程飞到首都向领导汇报了，领导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最后还是在宋科长的担保下，在我的恳求下，领导才网开一面。 现在就说这价格，2000万美元虽然高，但如果不是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哪怕花两个亿美元也休想采买到一架战斗机，所以林董，要知足啊。 同意卖飞机给你，后面还有一大堆条条框框，具体细节我们以后可以再谈。但这价格肯定是不会变了的，这是领导拍板的，只能高，不能低。” 对方的话说得这么明白了，林三七知道自己想要飞机，这口气必须咽下去。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阎贵祥开口了，笑呵呵亲自给林三七续上了茶水： “林董，我和老黄呢都是具体的执行者，像宋科长这样的呢是监督者，说来说去，我们都没有决策权，也没有最后拍板权。 但是林董你放心，轰6和运7都是我们西飞集团产出的，这两种机型包在我们身上，绝对把剩下最好的机型给你。 至于说歼-7和直8，这个也由我们西飞集团出面协调负责向各大兄弟单位购买，你尽管放心。 至于说购机价格贵不贵？这要具体去看。 如果你林董采购了飞机，拿出去卖，结果亏本卖，这显然是不可能，咱们都是企业，企业就要追求利润，这无可厚非。 如果真亏本着卖，除非其他地方能找补，否则没有这么傻的人，相信林董肯定也会放弃继续采购歼-7，那咱们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对吧。 但如果林董觉得这笔生意能做，先不说赚不赚钱的事情，就当是林董替国家做贡献了嘛，咱们的科研经费太紧张了，还要承担一些任务，太穷了。 现在林董多付一块钱，我们就可以多一块钱的经费，你今天付出所有的金钱，明天就可以化作我国最先进的战斗机，消灭一切来犯者。 林董，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林三七虽然不是一个圣母，不会凭白给人家钱，但阎总经理说得没错。 就像烟民戏言，说自己抽的每一根烟，其实都是在支援国家建造航空母舰。 那他林三七今天多掏一些钱买飞机，看似是冤大头，其实也是直接帮助国家，这说出去立即伟大了。 黄晋鹏也趁机提醒道： “想必林董你也不是做一次性生意，如果你在海外真的有销售老旧武器的途径，将来跟军方打交道的可能性多得是。 陆军的坦克要不要？火炮高炮要不要？海军的巡洋舰、驱逐舰要不要？这都是以后可以谈的买卖嘛。 所以适当让利给军方，让利给我们军工企业，这样就能赢得军方的友谊和信任，这对林董将来的生意是有帮助的，林董您认为呢？” 林三七微微点头： “对，是这个理儿，有道理！” 黄晋鹏和阎贵祥对视了一眼，双双露出一副老奸巨滑的笑容。 这单生意如果成了，西飞集团今年可就发了，不但老飞机库存全清，还能赚一笔中介费。 宋科长还是一言不发，他在领导那里已经替林三七说好话说得够多了。 凡事过尤不及，万一被人怀疑他是不是收了林三七的钱才帮着岭南堂，到时完全有可能把他调离花都，影响的是他个人的前程。 对他所在的特殊部门来说，不用绝对的证据，光是怀疑，就足够他被组织清理出去。 所以整个谈判过程他不会说太多，林三七损失的无非是钱。 而钱，对这位年轻人来说，并不缺。 第747章 歼7曾出口米国 阎贵祥这时候坐回位置上，尽管心里很急，但脸上还是风清云淡的样子 “那林董，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正式谈判？什么时候开始交易？” 林三七也想快些，于是反问道： “新舟60型飞机都在你们手上，我们双方价格也谈好了，这个原则定下，我今天就让经理人过来谈合同，越快越好，尽早出口。” 黄晋鹏和阎贵祥心中的石头落地，有些小小激动回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合同签署后，新舟飞机我们可以安排飞行员直接飞马达加斯加安齐纳拉拉港。 新舟60型飞机的航程大约是2400公里，但是从西安到马达加斯加的距离是一万公里。 也就意味着新舟飞机如果想从西安直接飞到非洲，中间起码要中途加油4次。 虽然申请航线，降落加油等等非常麻烦，但总比飞机拆了，装箱走海运方便多了。 而且林三七也怕以六十年代的技术实力，万一这飞机装不好了，那就麻烦大了。 像阿三国的工程师，保养一架飞机，等重新组装完毕，地上还有一大堆零件和螺丝，那就太可怕了。 所以新舟飞机还是整机穿越过去好，这客机要是掉下来，一死就是几十人，这造孽就造大了。 马达加斯加安齐纳拉拉港是有一个简易机场的，现在也被岭南堂集团承包下来了。 林三七为了把安齐纳拉拉港打造成“走私基地”，那是真舍得花钱。 光是跟马达加斯加高层，以及当地军阀的“公关费用”就已经撒下去了2亿美元。 对一个战乱频发，天灾人祸不断，军阀割居的一个小国家来说，这么多钱砸下去，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独立王国了。 甚至只要钱到位，政府公章给你，你想要什么文件自己发、自己盖。 反正中央的命令下面军阀也不会听，这公章虽然有法律效应，也仅仅停留在理论上而己。 林三七不关心新舟飞机，这其实是额外的添头，他比较关心战斗机。 “黄董、阎总，歼-7机型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一直到现在还在使用，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总共有好多种机型，你们准备卖给我的是哪一种机型？什么配置？” 话要说清楚，林三七要的是直接能上天，马上能交战的现役机。 他又不是真收破烂的，如果给他一架1975年生产的早期飞机，这都过去40年了，这飞机还能用？恐怕比空中拖拉机都不如。 黄晋鹏亲自将一份资料送到林三七手上： “林董你放心，太古老的歼-7机我们手上早就没有了，根据我们的统计，现有的歼-7机型包括g型、pg型和教练机三种。 其实我们的歼-7当年还出口过米国，歼-7p型则是主力出口机型，另外……” 林三七大吃一惊，赶紧做了一个中断手势： “等等，咱们的歼-7战斗机还出口过米国？真的假的？米国佬看得上咱们国家的飞机？” 林三七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就像现在的华国跟非洲马达加斯加国购买战斗机一样，说出去都没人相信，我们国家什么实力？马达加斯加国什么实力？ 黄晋鹏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是真事，八十年代出口的，一共出口了30架歼-7b机型到米国，米国还成立了两个飞行中队。” 要不是现在他坐在西飞集团的会议室里，否则他一定觉得这是有人在吹牛。 看到林三七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阎贵祥也笑着说道： “这事儿得从冷战那会儿说起。朝战时，米格-15就把f-86打得灰头土脸，“米格走廊”让多少米军飞行员心理压力巨大。 再到后来的越楠战场，苏联支援给越楠的米格-21更是让米国人开了眼界。 当时越楠飞行员用那十几架米格-21，愣是跟米军四十多架f-4硬杠，米军大败。 米格-21这飞机，设计理念独树一帜，为了制空权把轻巧灵活做到极致，推重比很高，全身每一克都好像用在了刀刃上，米国人没有特别好的针对办法。 你想啊，空军一直是米国人的骄傲，结果自家飞机在苏联货面前有点抬不起头，心里能不窝火吗？ 他们心心念念就想搞到几架完整的米格-21，拆开了、研究透，看看这玩意儿到底咋回事，才能想出对付它的高招。 可问题是，苏联卖米格-21，那也是看立场的，基本上都是“反米阵营”里的兄弟。米国想要完整的原装货？门儿都没有，想都别想。 直到八十年代，我国跟米国的关系缓和，在一次军事交流中，米国人突然注意到我们的歼-7战斗机了。 实话实说，歼-7机是我国六十年代末在米格-21的基础上鼓捣出来的。 稍微懂点行的，一眼就能看出这歼-7跟米格-21长得有多像，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兄弟俩。 米国人脑瓜子一转，嘿，既然搞不到原装的米格-21，那弄一批这个“高仿版”回去研究研究不也行吗？ 摸透了咱们的歼-7机，不就能大致了解米格-21的性能，帮米军飞行员想办法对付苏系飞机了吗？ 就这样，米国跟我们进口了30加歼-7b型机，也是我国飞机惟一一次出口到发达国家，也算是小赚了一笔。” 林三七这时候皱紧了眉头： “不对不对不对，为了钱，当年就把我们国家最先进的战斗机给卖了？不保密了？任由敌人把我们的底牌摸得清清楚楚？ 30架飞机能卖多少钱？再多又能多到哪里去？当年拍板的是哪位领导呀，这也太短视了吧？就没有人反对？这家伙会不会被米帝给渗透了？这不是资敌嘛。” 听着非常匪夷所思。 按正常人的思维，歼-7当时也是我们空军的主力机型之一，把自家压箱底的装备卖给潜在的对手去研究，这不是把底裤都亮给人家看了吗？ 像我们的歼20、歼35能够出口给米国吗？ 按常理推断，我们应该是坚决拒绝，给再多钱也没用。 黄晋鹏再次笑了起来： “林董，你的意思我懂，当年我们把主力战机的数据都给了米国，感觉就是一次严重的泄密事件，是不是我们吃了亏？ 其实你的这种担心，搁在八十年代那会儿的中美空军对比上，可能真有点多余。 你想啊，那时我们空军的主力还是歼-6、歼-7，很多飞机连个像样的火控雷达都没有，打仗基本靠飞行员眼神好、手动瞄准，是典型的“踹门”时代。 再看米国空军，八十年代，米国第四代战机f-15、f-16已经大批量服役了，早就进入了依靠雷达进行超视距空战的时代。 毫不客气地说，双方空军的技术水平，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我们当时最先进的装备，跟人家比起来，代差明显，那我们再保密的意义在哪里？” 林三七心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情。 就像自己已经开上奥迪a6了，怎么可能还惦记穷亲戚家的拖拉机呢？对方死死捂住拖拉机的数据不放，其实没什么意义。 林三七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我国单方向向米国提供战斗机数据，甚至连飞机都卖给对方，让对方去研究，这听起来怎么那么憋屈呢？” 黄晋鹏喝了一口茶，看着眼前这个可以当他儿子的年轻老板，又提点了几句。 “林董，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我们当年的选择的确有点憋屈，但是站在当年的立场来看，这笔生意未必是亏。 首先我们通过出售歼-7战斗机，加深和米国的战略合作关系，对抗共同的潜在威胁，这对当时的中国争取国际空间非常重要。 有句话嘛，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初中米两国共同的敌人是北边那头北极熊，我们也需要利用米国来制衡北极熊，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第748章 赚的就是导弹钱 黄晋鹏见林三七听进去了，便又好心多解释了几句： “其次，我们也想通过这个机会，近距离接触、学习一下当时世界顶尖的航空技术，开开眼界。 当年米国人拿到歼-7后，那是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遍，也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歼-7身上的各种不足和缺点。 那些批评虽然有些刺耳，对方也看不起我们的技术。但对我们来说，反而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看到了差距，才知道该往哪努力。 借着这股风，米国格鲁曼公司后来还跟我们签了合同，要帮我们改进歼-7的航空电子系统，这就是“和平珍珠”计划。 虽然这计划后来没能善始善终，但前期引入的一些技术，比如给歼-7m等型号换装西方先进的火控雷达、平视显示器、任务计算机等等。 实实在在提升了“七爷”的战斗力，让这款老飞机焕发了新生，也为我们后续新一代战机的研发积累了宝贵的技术和经验。 所以你看，这笔歼-7卖给美国的买卖，最终结果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米国人通过研究“七爷”，更透澈地了解了苏系飞机的弱点和打法，为他们的空战训练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真家伙。 我们呢，不光赚了点外汇，更重要的战略上搭上了线，技术上也开了窍，提升了自身实力，改善了外部环境，这绝对是一次双赢的合作。” 林三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中米两国都赢了，最后只有北极熊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被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同情他们了，哈哈哈。” 这三人并不知道，他们还在吐槽国内战机落后于国外的时候，其实真相是，国内的战机事实上已经领先国外了。 就比如空军的三代机歼-10，在十年后的一场小规模空战中，直接把法兰西的阵风战机，米国的f16战机打得满地找牙。 国人要在那时候才突然发现，卧糟，原来敌军这么弱？我军这么强的？说好的领先我们20年呢？ 歼-10都能耀武扬威，那如果歼-20、歼35上阵，那还不虐菜啊？ 说到底，不是我们太落后，而是我们国家太不自信，明明手里有绝对宝剑，却一直不敢亮剑。 国家实力上去了，自信心也得上去，不要被外国人吼几句就被吓着。 聊完了天，双方又继续谈判。 林三七看了看资料道： “黄董、阎总，我是一个军事小白，我们集团内部也没有专业的军工人才，所以我对于飞机参数几乎是没有了解的，但你们也不能忽悠我噢。 我要求购买的歼-7战机，所有武器和设备全部都要装配，我知道你们军方怕这个怕那个，往往喜欢把核心部件拆除，如果我买一架空壳子飞机，那就没意思了。” 黄晋鹏赶紧摆手表明态度： “林董，这个你放心，原来我们的确有这个担心，但是刚刚我已经跟你说了，歼-7在八十年代已经落后国外同级别战机，现在已经过去30年，这个落后程度更加拉大了。 所以歼-7机上面所有的武器和装备，完全没有了保密的意义，我们连米国都卖了30架，哪里还怕敌人来研究和逆推飞机装备呢。所以你放心，绝对是原装货。” 阎贵祥也拿过一份资料，亲自交到了林三七手上： “林董你看，飞机的动力系统为一台涡喷7加力发动机，内部载油2080公斤，副油箱载油1530公斤，最大时速2.05马赫。 实用升限18700米，爬升率180米/秒，内部燃油航程1480公里，作战半径600公里，这个都是歼-7战机的最好数据。 另外，武器装备包括：hp30炮1门，备弹200发；机翼下设有4个外挂点，可悬挂pl-7a/b、pl-8等近距空空导弹、火箭弹、常规航弹、反跑道航弹以及反坦克子母航弹等多种武器。” 林三七是真不懂，这个什么炮，那个弹的，但他是看出味道来了： “黄董，阎总，你们刚刚列出来的武器装备，像这个导弹什么，我打个比方，像非洲那样的穷国家能生产吗？” 阎贵祥是具体管技术的，想了一下回答道： “应该能生产其中大多数吧，但估计质量够呛。” 林三七又问道：“如果以我们国家六十年代的水平，这些武器能生产吗？” 阎贵祥被林三七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但是甲方爸爸有疑问，哪怕问题再白痴他也得回答： “林董，我个人是没经历过六十年代的，但是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六十年代我国几乎生产不了歼-7机所需要的导弹武器，顶多就hp30炮能生产。” 林三七的点挠头了，心想不要飞机买回去了，结果搞了半天没武器。 那这种飞机有什么用？难道以蜂群模式，数量取胜，去吓死敌人啊。 “那怎么办？两位领导，我再打个比方，如果我采购了国内大批歼-7机、轰-6机等等，那么配套的武器国内能不能提供？” 黄晋鹏嘿嘿一笑，心想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呢。 就跟药店卖血糖测试仪一样，血糖仪其实很便宜就卖给你了，甚至你买一定数量的试纸，还能免费送你一台。 药店真正赚钱的不是血糖仪，而是试纸。 试纸属于消耗品，你顾客要使用，就得不停买，那么药店就能不停赚钱。 不过黄晋鹏和领导更“黑”，他们不但要赚老飞机的钱，还要再赚武器的钱，这才是利润的大头。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国内不仅老飞机的库存多，配套的导弹子弹更多，当年都有备战思维，所以生产得非常多。 结果接下来的几十年中，我国一直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战争，这些导弹就大量剩了下来。 再后来连歼-7机都不飞了，这些导弹类武器就更没有用武之地了。 所以领导在昨晚的交待中，重点就提到了这批配套武器，以及零部件的问题。 黄晋鹏脸上笑呵呵，手中20长的大屠刀已经高高举起了： “林董，你也知道导弹等武器远比飞机更敏感。飞机嘛，改装一下，完全可以对外公开这是教练机，这是侦察机，或者这是民用牌的观光机。 但如果你想让飞机挂上导弹飞上天，那性质完全就不一样了，所以出口武器，我们的风险还是挺大的。 不过既然林董想买飞机，我们也有意卖飞机，那所有武器我们肯定敞开供应。这是我们准备的清单，林董请过目。” 林三七接过清单一瞧，又要挠头了。 因为他不知道罗列的价格是贵了还是便宜了，这就是没有顾问，没有团队的弊端，在谈判中非常被动。 林三七这次过来，主要目的就是讨好军方，跟军方打好交道的。 所以他将清单轻轻放在桌上，点点头道： “黄董，我知道这价格贵了，但为了支持我们的国防军工事业，这价格我认了。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我采购的数量可能会非常巨大，你们一定要百分百保证供应不断货。” 黄晋鹏没想到林三七如此豪气，于是兴奋地鼓起了掌来： “这个林董你放心，我们历来是讲究诚信的，既然卖出去的东西，那就一定会保质保量，连售后都能安排好。我们可以安排飞行员替非洲兄弟训练飞行员。” 这话就是试探了，国内也想知道飞机会卖到哪国去？ 林三七一听赶紧摆手： “这种售后不用，你们只要把飞行操作手册、保养手册、维修手册准备好就行。我的顾客讲究保密，不想被外人知道。 甚至你们的这些飞机，如果被人发现了，买家都会公开宣称是苏制武器，绝对不想公开是从华国采购的。” 第749章 想要美元没门儿 黄晋鹏听到对方的谨慎后也能理解。 毕竟有米国到处在煽风点火，把华国视作是竞争对手，一旦哪个非洲小国在采购华国武器，肯定会被米国当做是眼中盯肉中刺。 所以对方想要低调，甚至封锁消息也是正常。 林三七一看以西飞集团为代表的军工企业如此好说话，于是便也想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 “黄董，既然我们已经谈到这一步了，索性我们也把飞机数量给定下来，你看怎么样？” 黄晋鹏跟阎贵祥商量了一下，觉得双方都坦诚到这一步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行，既然林董大气，那我们今天就把大方向定下来。” 林三七问道：“军方一共可以卖给我多少架飞机？” 黄晋鹏坐直了身体，严肃回道： “具体数字我还没有拿到，毕竟那些老飞机在各大战区手中，还有多少架可以飞，这个还需要综合统计一下，需要一定的时间。 但可以给你一个大概的数字，歼-7机大约有600架；直-8直升机目前数量不多，大约是100架左右。 轰-6轰炸机和运-7运输机是我们西飞生产的，我们心中有数，数量分别是20架和150架。 当然如果是批量，那价格也优惠下来。 其中歼-7战斗机1000万美元/架。轰-6轰炸机800万美元/架；运-7运输机500万美元/架；直-8直升机100万美元/架。” 小秘书朱新月很认真，马上就将草稿纸推了过来。 林三七瞄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 按对方制定的价格，歼-7战斗机要60美元；轰-6轰炸机要1.6亿美元；运-7运输机要5亿美元；直-8直升机是1亿美元。 总共加起来就是67.6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达到了420亿。 一堆已经淘汰的老飞机，还能卖出这么多钱，西飞集团和上级领导做梦都要笑醒了。 而这，还仅仅只是飞机的价格，你后面还得买导弹武器和零配件来，起码又要200亿以上，再加上那40架新舟飞机。 也就是如果这次生意成交，成交额达到600亿人民币，也就是差不多100亿美元。 这个数字哪怕是在欧美国家也绝对是一个特大军工订单，大到可以让军工企业发疯，不惜发动一场战争了。 黄晋鹏突然想到领导的叮嘱，于是又说道： “林董，你真想买，那就需要现金交易，你是企业，不是国家，国家是可以贷款购买，但企业不行。” 非洲国家跟我们买东西，一向来都是先欠钱。 最后要么拿国内的矿产做抵押交换，要么等着大国大发慈悲，大手一挥把债务给免了。 实在不行就当老赖，甚至没收你中资财产，恩将仇报的也不在少数。 但林三七显然没有这种待遇，领导还怕岭南堂拿了飞机跑路，最后把企业都注销掉了。 不要怀疑南方人的胆子。 林三七咂了咂嘴，心跳一直在加速，加上新舟飞机，这短短两天，他就谈下来六百多亿的生意啊。 六百多亿啊，他得辛辛苦苦卖多少普洱茶啊？ 他赚点钱容易吗？ 但从国内购买飞机是他林三七唯一的选择了，跟国外购买飞机，先不说人家卖不卖，哪怕人家肯卖，林三七也一时不敢买。 就像北方某国，这个国家一向来没有什么信誉，拿了你的钱，最后飞机不给你了，你怎么办？跟他打官司？人家民族特色就是大流氓。 再比如对岸的米国，那更是流氓界的祖宗，估计一架淘汰飞机开价上亿都有可能。 关键你买了人家还各种追踪，到时再给你扣个破坏地区和平，直接把你的飞机给没收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什么契约精神，在这群老流氓眼里，就是你必须遵守契约精神，而他们是裁判员+运动员。 至于去一些东欧小国购买米格-21，别开玩笑了。 这几个小国经历过几十年前的东欧演变，加上国力孱弱，飞机压根就不保养的，一架几十年放仓库里吃灰的飞机，完全没有了再次使用的价值。 林三七要买的是可以正常飞，保养全面且完整，拿出来随时可以上天空战的二手飞机。 想通了这个环节，林三七也就释然了，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行，价格方面我都依你们，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人为设置阻碍，最后坑我一把，毕竟我们民营企业赚点钱也不容易，真的经不起折腾。” 黄晋鹏这时候拍着胸脯安慰道：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是军工大国企，怎么可能坑你们民营企业，林董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绝对按合同来。” 林三七心想，我踏妈就是不放心你们大国企。 就比如他的老朋友中铁x局，都吓得私人老板宁可不赚钱，也不愿接他们工程的地步。 跟他们做生意，你先得私人垫资，工程完工后，工程款什么时候能收到，收不收得到？那都得看人家脸色的，压根就没有信誉可讲。 阎贵祥总经理则是暗暗吃惊，心想这岭南堂真的有点看不透，600亿可不是600万，国内有几家民企拿得出这么一笔巨款来？ 双方谈定价格，最后就是如何交付的问题了。 黄晋鹏这时候解释道： “新舟飞机都掌握在我们西飞集团手里，只要合同签完，手续办妥，我们随时可以送到你指定的地方。但是军用战机可能要慢一些。 民用飞机可以飞越各国，军机一般不给飞的，需要我们拆开来才能运输，这近千架飞机是一个巨大的数字，我们需要准备一段时间才行。 另外，林董你在国外也要准备好接收基地，这么多飞机一口气运过来，一般的小飞机场根本就装不下，到时直接堵机了就搞笑了。” 林三七也有自己的顾忌，为难地说道： “两位领导，虽然我买的是老飞机，没有战斗力，但是毕竟武器都是敏感的东西。所以我希望这事一定要保密，你们出口飞机的时候，最后借口是工业机械，千万不要提是武器或者是战斗机。” 林三七可不想引起米帝流氓的注意，到时直接施压，他在马达加斯加的基地不一定保得住。 而且战斗机出口，国内有关部门一定会密切追踪，头上卫星照着，再在飞机里安装定位装置，或者直接派人在港口盯着，都有可能。 虽然林三七穿越带走这些飞机不需要向人解释什么，但能暗暗的最好还是暗暗的。 黄晋鹏听了有些为难： “我们这边没有问题，国内海关我们会打好招呼，做好保密工作。但国外的海关面对如此大宗商品一定会验货，到时不都暴露了？” 林三七听了却是呵呵一笑： “马达加斯加方面你们不用担心，现在安齐拉纳纳港口和机场现在全部都被我们岭南堂承包了，连海关工作人员都是我们的雇员，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无人干涉的。” 黄晋鹏和阎贵祥都在心里齐齐骂了一句： 真他踏妈的是狗大户，连国外政府都能收买。 其实他们不知道，林三七的野心现在已经更大了。 他准备自己花钱，出武器，扶持马达加斯加北部一个傀儡当地军阀。 再配上我们国家退伍军人的作战指挥能力，完全可以称霸安齐拉纳纳省，如果有可能，整个国家都能打下来。 反正马达加斯加国内没有矿产，也没有什么吸引人的物资，就是一群黑叔叔，艾滋比例奇高。 这样的一个一点油水都没有的穷国小国，压根不能引起欧美资本的兴趣，林三七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这时候黄晋鹏突然想起来了，叮嘱道： “林董，领导说了，这次交易既然是外贸单，付款方式我们只接受一半人民币，一半外汇，这点希望你能谅解。” 林三七一听，这下肉疼了。 账上一千多亿人民币他反正已经当不存在了，就当是公账了，花多少钱他都无所谓，就当是抛出去的诱饵，将来采买他想买的任何敏感物资。 但如果要一半美元，50亿美元，那拿的可是他私人小金库的钱呀。 公司的钱，跟私人的钱，他还是区分得清楚的。 想到这里，林三七为难了： “啊呀，两位领导，这个有些麻烦了。宋科长也跟你们说了，我手上有一笔卖玉石的钱，金额较大，完全可以支持这次交易所需资金。 但我手上可没有这么多外汇呀，50亿美元对我来说是一个难以完成的事情。 不瞒几位，我跟花都医大共同搞了一个5亿美元的科研项目，到现在为止也只到账了2亿美元，就这，还是我跟国外银行贷款才拿来的。” 林三七不怕有关部门的人去查，因为5亿美元实际到账2亿美元这是真实存在的，刚好拿来当借口 当然林三七当初只给2亿美元，是怕学校乱花钱准备分期付款，想不到现在成了最好的借口。 第750章 歼-7机飞行表演 林三七继续诉苦道： “另外，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岭南堂卖的主要是人参虫草和茶叶之类，这部份商品和药材主要市场都在国内，我们只有少量出口。 所以如果领导要个几亿美元，我凑一凑，借一借还是有办法的，50亿美元我们岭南堂是绝对办不到的。国外的银行也不可能贷给我们这么一笔巨款。” 林三七已经打定主意了，海外账户里的钱他是绝对不会公布出去的，这是他的保命钱，也是最后的底线。 他还准备在国内人身受到安全，或者被其他资本打压的时候，大不了一走了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移民。 有钱去哪里都是大爷，没钱连去纽约做乞丐都抢不到地盘。 林三七的外汇，并不是从公司本行业里获取的。 他的外汇几乎都来自于古董拍卖，而古董选的是苏富比拍行，这是一家外国公司。 所以国内是掌握不了林三七到底卖了多少古董，赚了多少钱，反正明面上林三七手上的确没有美钞。 黄晋鹏并不着急，这笔生意保底有人民币就行，至于外汇这玩意，到账了也不是西飞集团能用的。 “林董，你这批飞机是要卖的，卖给外国人，到时手上不就有外汇了嘛。反正我们信任你，你先拿货再付款也行，呵呵。” 林三七噎了一下，心想你们想得还正周到。 “唉，黄董，那也得收得到钱再说呀，你们再想想咱们国家卖给非洲那么多东西，人家什么时候爽愉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 如果你们硬是要美元，那也不是不可以，但得等我拿到货款再说。至于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货款，这个只有非洲草原上的大猩猩才知道了。” 做生意最怕什么？不怕你老赖，这样大家撕破脸皮反而好办事。 把你关进去，没收你所有资产，再逼家属把钱都交出来，1元卖掉公司，否则就不放人，也不保证你在里面的人身安全。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三角债，我欠你，你欠我，形成了一条恶性循环。 我们国内在九十年代三角债问题非常严重，花了好几年时间才化解了这个严俊的局面，否则国家经济都搞不上去。 西飞集团是经历过三角债年代的，自然明白林三七所说非虚，于是也发起愁来了。 阎贵祥却有些不服气，反问道： “林董，既然你明知道这个外贸有可能坏账，迟迟拿不到货款，那你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先垫资做这门生意？” 阎总经理就差说出你林三七是不是傻？还是单纯坏？ 这个林三七也是能够解释的： “啊呀，两位领导你们这个就不懂了，拿不到钱，但是可以拿到其他东西呀。 我跟你们说，跟非洲人做生意，他们其实更喜欢以物换物。 就比如从国家层面来讲，我们出口他们一批物资，对方付不出钱怎么办？ 对方今天抵押一个铜矿，明天给你一个油田，就算是交易完成了，对不对？” 黄晋鹏和阎贵祥不自觉点点头，非洲国家的确没钱，就靠出卖矿产资源过日子。 林三七继续忽悠道： “那我们企业跟非洲人打交道也一样呀。 很多人都奇怪我们岭南堂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物资，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我们从非洲交换来的，这就是我们的利润所在。 至于非洲怎么会有这么多华夏的物资？ 这个嘛，估计大多都是当年我们送给他们的礼物，或者支援给他们的，现在回流而已。” 一直当透明人的宋科长眉头抖了抖，心想这个解释多少有一点合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岭南堂出口出去的机床、发电机都没有任何回款进来，在排除林三七在转移资金外，的确有可能是以物易物了。 至于说援助非洲怎么会有那么多玉石茶叶人参之类的，这个谁说得好？ 就比如当年某个叫阿尔巴亚的小国，这群小国寡民到我国后，那简直是看中什么就拿什么。 很多粮食我们进口的，他们看中了，直接就让船只调头送到他们国家去，一点不客气。 不光是粮食，其他什么化肥、布匹、水泥、工业设备，甚至包括军事装备，反正我们有什么，他们就要什么。 有一次我国刚从国外进口了一批合金准备用于军工生产，被这阿尔巴亚人看中了，直接就要了去，说回去门铝合金门窗用。 所以面对一些没有底线的国家，当年从我们国内要走那么多物资，的确是五花六门样样齐全，哪怕不用也要。 当年流出去的东西那可海了去了。 黄晋鹏和阎贵祥这下发愁了： “那怎么办？领导可是特别要求50%用外汇结算的，这，这……” 林三七安慰道： “这样吧，你们跟领导勾通一下，就说我顶多只能给5亿美元，就这我还要去贷款呢。剩下的全部用人民币，不过我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上浮10%，怎么样？” 五百多亿，上浮一成，那就是多付50亿。 黄晋鹏听了眼睛一亮：“这个可以，这个可以。” 宋科长冷笑了一声，心想这位林三七可真舍得，几十亿就这么扔出去了，打死不愿出美元。 但他们哪里知道，林三七就算上浮10%也是赚的。 因为如果通过某些途径，将人民币换成美元出去，中介手续费高在30%左右，一来一去还赚了两成呢。 双方初步约定好了交易金额，交易方式，接下来就需要两家集团各自团队进行细谈。 谈判的结果还需要上报到有关部门，等待批准备，这笔交易才可能真正实施。 毕竟这么大一笔钱，还涉及到军火，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可以拍板的。 一周后，西部某军用机场。 林三七坐在一个遮阳棚下，拿着望远镜，远远观看着天上的一架飞机在进行着训练表演。 对于林三七这样的外行来说，就看到飞机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正着飞，一会儿斜着飞，时不时在空中转几个圈圈。 林老板心想，有本事来个倒车呀，这往前飞算啥本事呀。 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当然他也只是心里自我玩笑一下，这话真要说出来，肯定要被旁边的绿军装个给打死，现场可是来了不少校官，就连两杠四星都有好几位。 林三七看了看旁边的校官们，心里还是挺遗憾的。 真想拿出自己的“五五”式军服，那一身威风凛凛的大校服，绝对是祖宗级别的，胸前挂着十多枚勋章，吓不死现代的这群小校官尉官们。 黄晋鹏不知道这位林老板思想在开小差，忙着在一旁做着解释工作： “林董你看，这种在在倾斜平面上做的斤斗称为斜斤斗。 是战斗机飞行员基本训练课目之一，也是用来衡量飞机机动性的一项指标，歼-7机做这个动作那是轻轻松松。 这个动作叫转弯，是战斗机在空战中的常用机动动作，主要用于摆脱敌机的跟踪或维持自己在缠斗中的优势。 在转弯时，飞机的机翼与地面所成的角度越大，转弯半径越小，这对自己有利。 但同时，飞机和飞行员会承受更大的g力，这就体现出歼-7飞机的灵活性。” 林三七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赞同，其实心里非常心虚，因为他真不是啥军迷。 今天这场演练就是专门给林三七林大老板看的。 先是歼-7机出场，接着是直-8直升机的表演，至于轰炸机和运输机则没有什么表演需求，只是安静停在了那儿供人参观。 在林三七另一边的，是空军某部的胡师长。 胡师长也热情介绍道： “其实目前歼-7战斗机还是拥有一定的战斗力的，并不是大家想的，完全被淘汰了。像我们丹东那边的邻居，就特别想引起我们的歼-7机。” 林三七有点惊讶，心想那位三胖子居然跟他有一样的眼光？ 第751章 首批飞机到非洲 林三七多少有点奇怪，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要老飞机？ “他们要歼-7干嘛？咱们有那么多先进的战斗机，哪怕是歼-10也能傲视群雄了吧？怎么不买更利害的三代机四代机？” 胡师长呵呵笑了一声：“他们也得有钱买呀。” 比起非洲黑叔叔来，丹东邻居的信誉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更差， 飞机送过去，想收到货款那是白日做梦。人家的逻辑是凭实力骗来的东西，为什么要给钱？ 我们吃亏吃多了，也就不再上当了。 噢对了，跟这个国家交易，也几乎是以物易物，收不到现金的，咱们都交了一些什么穷朋友。 这次为了欢迎林三七这位大老板，歼-7机还进行了实弹演练。 只见歼-7在空中嗖一下就发射了一枚导弹，不一会儿地面上就是轰一下炸开了花，准确命中了几公里外的一个靶点。 林三七手里拿着望远镜，看得特别兴奋。 男人嘛，都喜欢这种战争场面，平时绝对看不到。 “嗨，这个好这个好，命中率非常高呀，有这种大杀器在，看哪个宵小国家还敢来挑衅华国？哈哈。” 在场的军官听了都是撇撇嘴，心中非常不屑，心想就这种落后的战斗机，谁怕呀？ 只有林三七知道，他所说的华国，并不是2015年的华国，而是1962年时期的华国。 表演了20分钟后，歼-7战斗机就降落到了跑道上。 林三七做为买方代表，在一群绿军装的陪同下近距离靠近战斗机去参观，甚至还爬到了战斗机驾驶舱去感受了一下。 最后看向了在一边陪同介绍的飞行员问道： “同志，这飞机百公里油耗多少？” 哈哈哈，现场的人都笑成了一片。 飞行员想笑又不敢笑，还真认真回答了： “林先生，在不拉音速的前提下，歼-7每小时油耗大约1.3吨。” 林三七咂咂嘴，心想够呛，就六十年代的炼油水平，想要供应几百架飞机恐怕是个大难题。 “对了，少校同志，我想问一下，如果一名飞行员会飞歼-6，或者前苏联的米格-19，那他拿到歼-7机后，能不能马上上手？” 飞行员想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因为歼-6和歼-7都是一脉相承的，设计理念都源自米格系统战斗机，所以除了零部件和发动机之类的有所区别，操作上区别不是很大。” 其实这也好理解，就像智能手机，所谓的升级版，其实就是配置更先进一些，但操作系统还是类似的，操作键盘就那么几个。 林三七一听，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怕就怕自己把战斗机给搞到了六十年代，结果那边的飞行员不会飞，需要拿着飞行手册一点点啃下来，那就麻烦大了去了。 现在好了，如果歼-6战斗机能飞，歼-7就能飞，那就没有问题了。 歼-6机是我国根据前苏联米格-19仿制和发展的制空战斗机，1958年初开始研制，1960年投入批生产。 所以这款飞机在建国到1962年的10年间，已经秘密培养了相当多的一批飞行员。 最后林三七看了看飞机的涂装，对着身边的黄晋鹏说道： “黄董，这个这个，为了飞机的安全，你们能不能把机身上的涂装全部都抹除掉？ 战斗机上面的编号没事，但机翼上的“八一”军徽就比较显眼了。 这样的二手飞机拿出去完全没办法解释，哪怕你喷个白头鹰也好过“八一”军徽。 黄晋鹏笑呵呵道： “行，这个没有问题，我们懂的，没有军徽和国徽，哪怕被人拍到了也打死不承认。你这样做是对的，对国家和你们岭南堂都是一种保护。” 林三七最喜欢这种“脑补怪”，于是也点头应承了下来，于是又兴致勃勃开始参观起歼-7战斗机来。 而在另一边，胡师长将黄晋鹏拉到一边问道： “老黄，这位南方老板真的要把我们部队所有歼-7机都买走？我们师的60架歼7飞机一架不留了？” 黄晋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三七，轻声说道： “一架不留，你傻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哪个傻x会要歼-7机啊？而且还是1000万美元一架买走的。” 胡师长轻咳了一声，同样压低声音道： “都说南方人做生意厉害，我看也不见得，这样的破飞机买走，除了能飞上天吓吓人，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两国真的交战，那是一打一个准，损失几架飞机无所谓，就非洲那穷地方，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飞行员就这样白白消耗，那真是一场灾难。” 胡晋鹏对这个老朋友鄙视道： “你呀，多虑了，南方人怎么可能做亏本生意呢？人家敢买，自然能卖，亏本的买卖没人做，赚钱的买卖砍头都不怕。 不过这次便宜你们了，60架歼-7机本来在仓库里积灰的，现在给卖了40亿，上级准备给你们换更先进的飞机，这可是托了林董事长的福。” 胡师长一听就高兴了： “嘿嘿，是呀，这样的傻……噢不，这样的财神爷多来几个，别说我们空军了，全国所有军区所有部队，上上下下全部都可以换个装备了。” 胡晋鹏有心帮林三七一把，于是叮嘱道： “你们交付歼-7机的时候，最好把维修车间，以及储备的飞机零部件全部都拿出来，咱们在价格上已经坑了岭南堂一把，其他地方千万不能再坑人了。” 胡晋鹏说完脸都要红了。 当年一架新歼7飞机成本也不过500万美元，结果已经服役20多年的老家伙居然卖出了1000万美元，这一刀宰得实在有点黑心了。 黑到军方都不好意思再在其他地方为难岭南堂了，甚至储备的零部件都准备免费送了。 这时候林三七慢慢从扶梯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问道： “黄董，这第一批飞机什么时候能够运到马达加斯加去？” “噢，现在正在申请，快的，上下都开绿灯了。大约半个月后，首批14架新舟飞机就可以飞过去。 到时飞机上随带一架拆卸的歼-7机过去，到非洲后再组装。至于剩下的战斗机，我们准备在半年内陆陆续续交付。” 林三七看着眼前的普渡众生机点点头： “行，反正咱们就根据约好的，你们发多少架飞机，我们打多少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也不坑谁。” 黄晋鹏伸出手来，重重跟林三七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以后要买啥飞机再找我们西飞集团，马上我们的国产c919飞机也要上天了，到时林董一定要多多支持我们呀。” 林三七突然眼睛一亮，心想这也行啊。 c919可不同于波音，也不同于空客，自己弄几架到另一个时空去，不但可以用于国内商用，还可以拆开来自己研究，推动国家航天航空事业的发展嘛。 “好说好说，国产大飞机下线的那一天，我一定会来捧场的。” 半个月后。 首批6架新舟飞机抵达了马达加斯加国北部小城安齐纳拉拉机场。 说是机场，其实就只有一条2000米长的简易跑道，候机楼是没有的，取而代之的是几个木头平房，比国内的公共厕所都不如。 大名鼎鼎弗山机场比起安齐纳拉拉机场来，那简直算是豪华了。 没办法，安齐纳拉拉机场是没有民航班机起降的，曾经作为军用机场使用，后来马达加斯加内战把飞机都打光了，机场也就荒废了。 岭南堂使用钞能力，将机场租了下来，并且对跑道进行了修补。 同时在机场旁边，新建了几个巨大的飞机仓库。 非洲这地方啥都不好，唯一有两点好，一个是面积大，土地资源多，加上没有规划局，想怎么搞基建都没问题。 第二个就是野生动物多，对于林三七这种“爱好野味”的东广人来说，简直就是个天堂。 林三七和堂弟林北已经早早等在机场了，等六架新舟飞机降落后，特别兴奋迎了上去。 西飞集团的总经理阎贵祥亲自坐着飞机跟来了，下了飞机后，看着这个跟荒地差不多的机场不禁感慨道： 第752章 林三七学开飞机 阎贵祥不禁感慨道： “林董，你这地点选得好啊。有机场，有港口，重要的是附近没有国际航线经过，安齐纳拉拉完全没有战略意义。也不会引起欧美国家的注意。 再加上马达加斯加军阀割剧，各自为政，这里反而能成为你的独立王国。你将安齐纳拉拉做为你的中转基地，绝对是高招。” 显然国内军方已经研究过安齐纳拉拉这座小城了。 至于欧美国家来说，你家有石油有钻石人家才有兴趣，如果没有，你求他们，他们也不愿意来。 林三七听了无所谓： “嗨，没办法，为了将港口和机场承包下来，我每年光是捐给当地军阀的钱就超过了两亿美元，还要资助军阀的子女去外国留学。 另外，你看那边，我还养了500人的武装力量，这吃喝拉撒加上武器，一年也不少钱啊。可是没有自己的安保，我们恐怕早就成为别人眼中的肥肉了。” 林三七为了保护港口和机场，在马达加斯加当地招募了一支黑人保安队。 用国内的退伍军人训练他们，还给他们配以色列的武器， 别看人数不多，在这个野蛮的大陆，这500人的战斗力可是非常强的，别忘了是谁训练的，所以自保绰绰有余。 但非我族类，林三七多少有点不放心。 林三七还额外招了120名退伍兵，这批人平时充当“码头工人”，关键时刻却是战力极强的一个连。 林三七有一点没说错，养着这么一批人，一年的花费真的不少。 阎贵祥点点头，目光深邃。 他脑子里其实想的是，既然岭南堂已经在非洲站稳了脚，还拥有一块独立的地盘，有深水港有机场，还有武装力量。 那么国内是不是可以跟林三七合作，某些不能见光的交易都通过马达加斯加国中转？ 不得不说，阎贵祥还是非常有眼光的。 但林三七怎么可能借给官方使用？ 到时安齐纳拉拉港就是姓社，而不姓林，完全不受岭南堂掌控了。 而且他要这个港口和机场，主要的目的是做穿越用的，这事情可见不得光，怎么可能在官方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这时候，有两名驾驶员从新舟飞机上下来，走到阎贵祥和林三七面前就是一个立正。 林三七习惯性的站直，敬了一个礼。 阎贵祥和两名飞行员都有些惊讶： “咦，林董，你以前当过兵吗？这敬礼的手势非常专业啊。” 林三七心想老子在另一个时代可是大校呢： “哪里哪里，我就是从小热爱军队，做梦都想当一名可爱的子弟兵，最后不是没实现，只能回家继承百亿家产了嘛。哈哈，阎董，这两位飞行员同志……” 阎贵祥也没有多想，林三七敬的是标准华国军礼，这要是敬的是英式或美式军礼，那他肯定警铃大作。 “林董，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飞行员同志分别叫周松柏、张雪亮，两位都是我们西飞集团最优秀的飞行员，负责这次给你做飞行训练的。” 林三七准备趁这个机会，学习如果驾驶飞机，包括新舟飞机和歼-7战斗机。 飞机嘛，不管什么机型，不管是民用还是军用，技术上都是相通的。 这就好比许多飞行员退役后，直接就进入了民航公司去当飞行员，拿高工资了。 最著名的就是山东航空。 就是那家遇到极端恶劣天气，别的航空公司飞行员是“禁止起飞”，碰到山航的飞行员，就是“径直起飞”。 江湖人称坐山航的飞机，在航班延误的前提下，还早到了一个小时落地，到家发现老婆正在跟人在卧室打架…… 为什么山航的飞行员这么牛逼，那都是山航的这批飞行员几乎都是空军退役的，把客机当做战斗机在开。 林三七学飞机驾驶原因很多。 一个是好玩，男的嘛，有几个不喜欢车的？更何况是开飞机。 第二个嘛也是为了售后服务，他把这么多飞机弄到另一个时空的六十年代去，总得教会别人怎么开飞机吧？ 最关键一点，他不得不学飞机，因为他需要驾驶着飞机，降落在六十年代，否则飞机完全运不到国内了。 林三七赶紧上前握了握两位飞行员的手，客气问道： “阎总，这两位飞行员同志到非洲来出差，你们是怎么给补贴的？” 阎贵祥笑道：“都是国家的人，哪来的补贴？一切行动听指挥。” 林三七摆了摆手： “那可不行，付出肯定需要回报，我们去驾校学车还要给学费呢。这样，两位飞行员同志的补贴我给，一人100万人民币，我私人掏腰包。 不过阎总，这钱是我私人的拜师费，回去可不能上缴哦。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二位将家属的银行账号给我一个，我马上安排财务打钱。” 两位飞行员一听，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目光兴奋地看向了阎贵祥。 钱，谁不爱？100万对于部队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阎贵祥有些小小为难，因为军人也是国家工作人员，原则上是不能接受私人钱财的，这是纪律问题。 但林三七这里情况特殊，国内有关部门已经对他进行过严格的背调和政审，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这么一位大老板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国内办事，原则上怎么怎么，这种就是空话。原则上不行，除非特殊情况。 比如原则上协和医学院“4+4”试点班的招生要求，原则上需要qs世界大学排名或times世界大学排名前50名的本科毕业生，还限专业。 如果国内学校，则原则上必须来自37所985高校。 但像董小姐这样，就读米国的社区大学，后转入巴纳德学院，原则上不行，事实上还是通过了协和医学院“4+4”试点班的招生要求。 而这个班里还有空乘专业的，原则上也进去了。 另外，还有一位来自甘省的韩护士长，毕业于中专卫校，30岁便奇迹般成为主任护士的天才，也原则上就读协和博士。 所以原则上不行，事实上大开绿灯方便大门，谁说北方人没有南方人脑子灵活？ 阎贵祥想了一下后回答道： “周松柏、张雪亮，你们两个今天写一份事情经过后，可以将家属私人银行账户给林董，回去以后我给你们在集团内部报备一下，证明这笔钱是你们的合法收入。” 两位飞行员听后狂喜，当然飞行员的素质让他们表面上风清云淡： “是，我们马上写事情经过，另外，感谢林董，我们一定好好教你怎么开飞机。” 林三七也高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付了学费，对方应该用心教他了吧？ “对了，阎总，我大约需要多久才能独自驾驶飞机啊？” 阎贵祥回道：“像你这样的速成班，不需要掌握太多理论知识，一般40小时的飞行训练时间就足够了。” 林三七一听就高兴了，那自己一天练8小时，一星期就可以自己开飞机了。 “那如果我要开歼7战斗机，我需要训练多少小时？” 这时候飞行员周松柏解释道： “在40小时飞行训练时间的前提下，大约再加30个小时，70小时足够驾驶歼-7了。但也仅限于正常起降，正常飞行。想要成为合格的飞行员，还差得远。” 林三七还在计算70小时要分几天完成呢，阎贵祥已经在给他打气了： “之前国外就发生过一桩飞行事故，是飞行员在驾驶飞机的空中突然昏迷了，旁边的乘客是零驾驶基础的，最后在地面工作人员的指挥下，顺利将飞机迫降。 这样的事件也不是一起两起了，从这些飞行事件中可以看了，驾驶飞机并没有想像那么难。关键是心理素质要好，遇事不要慌，只要按操作手册来，肯定没问题的。” 林三七一听，信心顿时就来了。 第753章 老景，飞机要不要 林三七一听，信心顿时就来了。 自己可是花了两百万请了2位最有经验的西飞集团试飞员，如果这种条件下飞机还学不会起降，那还不如回去当自己的百亿富豪算了。 随后几天，西飞集团的技师们重新将一架歼-7飞机组装起来。 马达加斯加这边几乎处于无政府状态，林三七每天驾驶着飞机在安齐纳拉拉上空飞来飞去，横冲直撞。 不需要向空管申请航线，整个空域都是林三七的私人领空一般。 因为整个马达加斯加国家都没几架飞机且集中在首都，而安齐纳拉拉港附近也不是国际传统航线，经过的飞机都没几架，自然是没人管了。 半个月时间，没日没夜练习的林三七已经能够基本驾驶新舟60型飞机和歼7战机。 复杂动作做不了，起码的起飞和降落完全没有问题，至于投弹，在没有航空锁定系统的帮助下，还做不到。 在西飞集团的人离开后，在一个夜晚，林三七开着牵引车，将一架新舟飞机和一架歼-7飞机拖进机库，消失在这个世界。 1962年11月，京城复兴路。 秘书王狄司拿着暖水瓶打开景领导的办公室门，一股子烟气就飘了出来，仿佛里面跟着了火似的。 王狄司赶紧将门窗全部都打开，冷风吹进室内，吹散了烟雾，露出几个愁眉苦脸的军人。 杨树峰突然猛得一拍桌子，大骂一声： “米国太嚣张了。 领导，我们必须反制啊。” 景领导将香烟掐灭后，揉了揉太阳穴： “反制，怎么反制？你以为我和上级不想反制？你去看看现在我们还有几架飞机能飞？老毛子跟我们撕破脸皮后，把米格-17和米格-19都飞回去了。 借口是什么？说这飞机我们没有付完尾款，他们有权处置，等我们什么时候把钱凑齐了，他们什么时候把飞机开回来。这就是赤果果的耍流氓。” 我国建国初期，空军完全是依靠苏联建立的，一开始所有飞机全部都是从苏联引进。 后来在苏联的帮助下，我们研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歼-5、歼-6型飞机，但其实原型还是米格系统。 当然也不要认为苏联就那么好心来帮助我们，其实他们坏滴很。 你买飞机，配零件，最后建自己的飞机厂，包括飞机设计图纸等等都需要钱，需要向苏联购买。 但我们是花钱买的，或者用矿产等物资交换来的，那这就是正常的买卖。 后来因为两国交恶，老毛子直接就翻脸，不但要逼债，还故意停掉了我国所有重大建设项目。 这其实就是在消耗我们的国力，让我们前期所有投资都打了水漂，心思非常歹毒。 空军的飞机也一样，失去了苏联的技术支持、维修支持后，大量的飞机只能停飞。 一是没有零部件更换，二是没有航空煤油，这些几乎都需要向苏联进口，所以这时候的国内是非常憋屈的。 杨树峰这时候严肃看向了景领导，诉苦道： “领导，我知道国家非常困难，但是再困难，咱们也得保证咱们的制空权啊。 我的要求也不高，你们赶紧凑一笔钱出来，帮忙购买一批米格-21型飞机回来。 现在米军非常狡滑，每次飞行高度都在2万米以上，而我们的歼-6机最高飞行极限也不过1.8万米。 为了拦截并击米机，我们不得不采取了最危险急跃升拦截战术，让歼-6战机在最后的瞬间提升一定高度，再发动射击。 但是这种战术很容易导致我方飞机进入失控状态，稍有不慎就会出现问题，飞机掉下来我们已经够心疼了，如果我们的飞行员再牺牲，损失太大太大了。” 景领导哭笑不得反问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米格-21的先进？可是你看凭我们现在跟苏联的关系，人家肯卖给我们吗？人家现在连米格-17和19的零部件都不肯卖了。 就算人家肯卖，凭他们的流氓作风，一架飞机还不要收我们几千万卢布啊？我们哪来这么多钱？要不我这把老骨头给你，你看能卖多少钱？” 杨树峰嘿嘿一笑，显然来之前已经有了腹稿： “领导，我是这么想的，东方不亮西方亮嘛，咱们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不是？ 苏联不卖，我们就从其他国家那里想想办法，比如东德、保加利亚、罗马尼亚等国 他们有米格-21型飞机呀，咱们偷偷去买几架回来，不用太多，只要给我15架，我就可以组建一个航空大队，至少可以保证南边空域的安全。” 景领导苦笑道： “首先第一个，我们没钱，至少现在没钱。 当然你们也可以再等等，我们在南边新建了一个药物生产基地，大概几个月后就能投入生产，到时可能会赚一笔外汇。 另外一个，你就确定东欧几个国家就一定肯卖米格-21给我们？ 这可是最先进的战斗机，苏联方面肯定监管很严，你说弄个一架来还有理由，弄15架几乎没有可能。” 懂的人都懂，想要弄个一两架战斗机是好操作的，大不了就说飞机飞出去训练，最后在大海上坠机了。 生不见机，死不见渣，苏联想查也查不出来。（历史上真的偷卖了一架给我国） 但你要一口气消失十几二十架飞机，真当老毛子是傻的啊？ 这年头的老毛子，相当于是东欧各国的太上皇，非常霸道，非常暴躁，人家是真敢坦克开进你首都的。 杨树峰急了，军人嘛，一急就容易跳脚： “这不行，那不行，难道我们就看着人家的飞机飞到我们的领空？你们这些领导都是干什么吃的？这点钱都省不出来？想想办法啊我的老领导。” 景领导知道杨树峰这人打仗是一把好手，当年在朝战时期，驾着飞机就敢嗷嗷往前冲，一口气打掉米军的5架飞机，自己却是毫无无损回来了。 但这人脑子缺根筋，说好听点叫军人的耿直，难听点就是缺乏情商，所以景领导也没有责怪他言语的冒犯。 正当众人都在发愁的时候，桌子上的红色电话机响了。 景领导随手接起：“我是景启生，哪位。” “景领导，是我，林三七啊。” “噢，三七同志啊，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你有什么事吗？” 林三七嘿嘿一笑：“领导，你要战斗机不要？” “战斗机？” 景领导眼睛顿时一亮，他太知道林三七拿出来的东西，无一例外不是全世界最先进的。 “战斗机，要，当然要了，是什么型号的？哪个国家的？” 杨树峰一听，满脑子问号，心想自己刚刚就在谈要买战斗机，怎么突然有人就送机上门了？ 这是遇到电信诈骗了？还是景领导办公室被监听了？ 林三七偷了个鸡，借口道：“类似米格-21的战斗机，要不要？” 歼-7就是仿制米格-21设计的，无论从外观，还是内部构件都几乎一样，无非就是零部件是苏联产的，还是国产的区别。 林三七如果说自己手里的战机是歼-7，有太多太多事情解释不清。 所以他索性说自己的飞机就是米格-21，这样更简单，也更能解释飞机的来源。 反正林某人的神通广大，在国内那是有口皆碑的。 景领导一听，兴奋得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要，当然要了，米格-21是吧，哈哈。三七同志，你在哪？你的飞机在哪？我马上派人来接你。” 杨树峰几人一听，也一个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全部都激动地围了过来。 林三七有些神秘道： “景领导，飞机还不在我手上，但具体货源我已经搞定了，你们只要给我在内蒙靠近边境的地方准备一个无人机场，自然有人给我们送过来。 不过我事先申明，你们要准备的机场不能有监管，不能有人存在。 如果你们想要监视机场，那对方一定不愿意完成交易。领导你也懂的，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景领导瞬间就开始脑补了。 第754章 中苏边境小机场 景领导瞬间就开始脑补了。 能生产米格-21型战斗机的国家只有苏联，那一定是苏联远东哪支空军部队在私自卖飞机。 为了怕被人看到，所以需要一个无人机场降落，后将飞机留下，再悄悄撤退。 这样就没人看到，也不会被苏联国内知道是哪支部队卖的飞机。 更重要的是，中苏边境的雷达是很密集的，如果不是远东军队自己内部偷卖飞机，其他人完全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穿越边境将飞机弄过来的。 想到这里，景领导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了： “三七同志，你不要挂电话，等我一下，我旁边就是空军的同志们，我马上问一下内蒙那边哪个机场方便起降。” 景领导放下电话，看向了屋里的几位空军上层： “来不及多解释，你们赶紧说说看，我们在内蒙，靠近边境的地方，哪个机场远离城市，哪怕是临时机场也可以。” 杨树峰强按住内心的激动问道： “领导，是不是哪位神仙搞到了米格-21，太棒了，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啊。是哪位大恩人，我杨树峰要好好请他喝顿酒，给他磕头都行。” 景领导不满道： “说什么废话，现在事情很紧急，你们赶紧回答我的问题，要快。” 秘书王狄司很机伶，听到电话内容后马上就拿出了一张内蒙的军用地图，然后平铺在桌面上。 一群空群迅速围拢过来，开始对着地图指指点点： “乌兰察布这里怎么样？这里有个达宁机场，离边境只有50公里路。” “不行不行，对面过去是蒙古，如果苏军的飞机过来要纵穿整个蒙古，被雷达发现的可能性很大。” “这样说来，蒙古沿线的机场都可以排除了。” “不要看阿拉善这边了，这边只有草地机场，不适合战斗机降落，看看呼伦贝尔那边。” 杨树峰突然点着鸡头部位的一个边境说道： “这里，这里有一个叫阿尔巴虎的地方，在靠近苏联边境有一个简易机场叫黑虎山机场。当年是苏联替我们训练飞行员的地方。 这边大多是沼泽地，方圆几千平方公里范围内没有城市，也没有驻军，非常适合当作秘密交易地点，而且这里离边境只有10公里。” 其他人一听，也是连连点头，但随后有人提出担心： “对，黑虎山机场比较隐蔽，有一条跑道，不过这个机场已经荒废了，现在那边没有守军，也没有油库，恐怕加油是个大问题。” 这年头的飞机里程短，又没有空中加油技术，不得不飞一段就加一次油。 景领导摆了摆手： “这时候不考虑加油的问题，先把飞机弄回来了，油总有办法的。那就定在黑虎山了？” 空军几人重重点头：“那就黑虎山机场！” 景领导拿起电话，对着听筒对面的林三七说道： “三七同志，你记一下，我们初步选定的是呼伦贝尔一个叫阿尔巴虎的县，这个县靠近边境的地方有一个黑虎山机场，可以降落在这里，我把坐标报给你。” 林三七一边拿笔记下来，一边发愁，这六十年代也没有卫星导航，他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机场？ 景领导这时候小心翼翼问道： “三七同志，大约多久飞机可以到达？” 林三七心想，多久能搞到飞机，取决于自己多久能到达这个黑虎山机场。 在没有民航班机和高铁的前提下，他要从祖国最南端的宝安县，赶到祖国最北端的呼伦贝尔，想想都能吓死人。 哪怕他有金手指，可以直接从宝安县瞬移到京城，可是从京城到呼伦贝尔的距离，走铁路有两千公里呢。 就这年头的交通环境，没有一星期压根就到不了。 “景领导，多久能搞到飞机这个我不敢保证，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完成任务。 你现在马上就安排人去将黑虎山机场周围都布控，千万不要让当地牧民和军队进入附近，尤其是苏联边境那一块，一定要是个无人区。” 林三七要把这事弄得越神秘越好，越神秘，就越能阻止某些人好奇。 景领导挂掉电话，脸色非常严肃： “杨树峰，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安排人将阿尔巴虎县全部清空，这是一个边境县，估计人口也不会太多，难度不会太高。 如果实在不能迁走牧民，也要把他们暂时集中起来，这事非常严肃，搞好了我们会有自己的米格-21战机。搞不好就是一场冲突，明白了吗？” 杨树峰一听，一个立正敬礼： “是，我现在就出发前往阿尔巴虎县。” 景领导这时候不放心地叮嘱道： “刚刚跟我通话的人同志叫林三七，他的身份很特殊，但他能搞到我们国内不能搞到的物资，对我们国内非常非常重要。 所以我要跟你们说两个原则： 第一个，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保证林三七同志的人身安全，不惜一切代价。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接啪啪啪，懂我的意思？ 第二个，对于林三七的所做所为，你们不要有好奇心，不要探究，哪怕心中再有疑问也要装作不知道。把眼睛、耳朵、嘴巴都闭上，明白吗？” 杨树峰这人虽然有点二愣子，但对于领导交待的命令，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 “是，保证完成任务。” 空军的人兴冲冲离开后，景领导又拿起红色电话机拨了出去，这事太大，他一个人兜不住。 “首长，我向你汇报一下，刚刚我接到了林三七的电话，说他有办法搞到最先进的米格21战斗机。” “哦，这可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啊，我们应该全力支持他。” “对，刚刚我跟空军的杨树峰也说了，全力支持。但是我有一个担心，毕竟米格21是对面最先进的战斗机，估计他们也没有多少架，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双方纠纷，甚至战争。” “怕什么？已经还要给他们一些面子，现在都撕破脸了，这点面子也就不给了。他们要打就打，要战就战，我们不怕。如果我们怕，当年哪来的勇气赶走鬼子，赶走反动派？” “首长，有你这句话我就心里有底了，另外这次林三七搞来米格21战机，恐怕代价不会太小，我们要准备好，不能让林三七以及他背后的人吃亏。” “这个没问题，他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哪怕全国人民都勒紧裤腰带，也绝对不能让林三七吃亏。老景，放心大胆去干。” 景启生放下电话，想了一下，又用红色电话拨了出去…… 于此时同时，林三七为了节约时间，悄悄通过“穿越门”回到了京城的家中，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也没人看到。 他从东棉花胡同里出来后，又骑着自行车悄悄来到了京城火车站，踏上了前往东北的火车。 林三七需要先坐车到尔滨，再坐火车经过齐齐哈尔，一周后终于到达了呼伦贝尔。 结果当林三七准备放出自己的改装吉普，开车前往边境的时候，却在半路被拦下了。 这年头能开小汽车的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士兵也非常客气，敬了个礼后回道： “同志，前面已经戒严了，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林三七看了一眼士兵的制服便问道：“你们是空军的吧？” 那个士兵点头道：“是的。” 林三七心想空军的动作还真快，自己还没到边境呢，对方已经按约定清空大草原了。 于是林三七掏出了证件道： “我是中央军伟的林三七，我这次前往边境是有一个秘密任务，这是我的证件。” 士兵拿过来一瞧，还是一个大校，于是丝毫不敢大意，一个立正： “对不起大校同志，请允许我跟上级请求一下。” 景领导给他们的要求是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去，哪怕林三七级别再高，对方也不会放他进去，这不是塞两包烟的事情。 不一会儿，一辆军用吉普从远处开了过来，杨树峰一跳下汽车便惊喜喊道： “呀，真的是林部长啊，你好你好，我是空军的杨树峰，这次是奉命来接收飞机的。” （林三七在部队系统的职务是军伟总后卫生部的副部长） 第755章 急封锁等待飞机 杨树峰已经看过林三七的资料，照片也有，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三七下车，两个互敬了一个军礼后，便一起走到了一个无人角落： “杨首长好，任务你也知道，绝密，我问一下，前面那个什么黑虎山机场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杨树峰也压低声音道： “黑虎山机场我们已经清理过了，跑道完好，可以降落，不过现场没有一名工作人员，所以飞机直降的时候，需要飞行员目测寻找，有一些难度。 我的建议是，您到黑虎山机场手，如果是白天可以放烟雾，如果是晚上可以沿跑道点燃火把，所有物资我们都准备好了，就堆放在跑道边。” 林三七不放心，又问道：“那人员撤离情况怎么样了？” 杨树峰回道： “所有牧民，包括边境军队全部撤离了，就我们这个哨点离黑虎山机场有足足70公里远，也就是方圆一千平方公里内没有人烟，包括苏联那边。” 这下林三七放心了，附近没人，那他想怎么解释都没问题。 黑虎山机场离边境只有10公里，理论上有飞机从远东飞过来，不过几分钟就可以降落在机场。 “行，同志们辛苦了，那我先去黑虎山机场等着，等飞机到了，我会点燃黑烟，你们注意瞭望就行。在没看到黑烟前绝对不要靠近。” 杨树峰突然搓着手有些小兴奋道： “林部长，这次你能帮我们搞几架米格-21过来？我们全军上下可都等着派大用场呢。” 林三七有点惊讶，问道： “怎么了？最近国内挺太平的呀，没听说过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林三七是查过资料的，知道国内从50年开始的朝战后，似乎没有大的战争。 哪怕是今年要发生的西边那场战争，阿三也是被我们陆军打得抱头鼠窜，但我们也没有动用空军。 所以我们似乎没有什么吃亏的战争呀。 杨树峰知道林三七的身份特殊，也就不有瞒他： “林部长，您是不知道啊，您在宝安县能安心建设，却不知道南边的天空上，有多少架外国飞机日夜不停在监控我们，屡屡犯我边境。 更有嚣张一点的，直接飞到华北上空了，这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之前我们也有过几次小规模接战，敌机也被我们打下几架。 但是后来敌人狡滑了，开始使用超音速飞机，或者高空飞机，我们的歼-5、歼-6打不着也追不上，急死个人。” 林三七一听就懂了，拍了拍杨树峰的肩膀。 虽然杨树峰比林三七要大上个20岁，级别也要高一级，但林三七却是军伟的人，见面大三级。 “行了，杨首长，放心吧，保家卫国是你们的责任，飞机包在我身上，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杨树峰也是嘿嘿一笑，立正敬礼： “那我们等着林部长的好消息。” 事实上不仅是杨树峰等着，其实在林三七100公里外的呼伦贝尔市区，景领导等一众首长们也都等着。 说说是70公里路，因为草原上没有路，绝对不是电视上那种一马平川的。 空军为了给林三七指路，沿路都用木杆子做记号，引导着林三七一路前往黑虎山机场。 3个小时后，林三七终于将小吉普停在了飞机跑道上。 机场其实不是坐落在大草原上，而是在边境的一个巨大山谷里，所以位置显得有些隐蔽。 林三七下车走了一圈，又近距离去看了一些建筑遗址，心里明白了。 怪不得这个黑虎山机场会修得如此简陋和破旧，原来应该是当年的侵华曰军修建的。 还好水泥质量过关，这么多年下来跑道虽然有风化，但起降飞机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空军已经提前打扫干净了。 林三七坐下来，吃了一点东西，慢慢等着天暗下来。 他虽然再三强调周围不要安排人，但保不齐有人悄悄潜伏着在偷看。 所以林三七又驾驶着一架无人机，打开红外热成像模式，仔仔细细把方圆10公里范围内都搜查了个遍。 确定无人后，他搭建了一个简易门，将一架歼-7战斗机、一架新舟60型飞机放了出来。 为了怕半夜有野兽出没，林三七爬上了新舟飞机，在里面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林三七还在机舱里睡大觉。 景领导和一众首长们，早早就等着了大草原上，望着远处的山谷。 空军的刘兴昌得有点心急，一早上不知道第几次摇了摇，摇电话到了瞭望前哨： “怎么样？有没有黑烟？” “报告，还没有。” 刘兴昌一摔电话骂道： “他娘的，这林三七在干嘛？一晚上过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机的。” 刘兴昌，估计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只要提起101的一句台词，大家都能恍然大悟。 郑家屯火车站，101披着军大衣，一边踱着步，一边冷静说道： 刘兴昌，你记一下，我做如下部署调整，以四纵、十一纵加两个独立师，强化塔山防线；二、三、七、八、九五个纵队加六纵十七师，包打锦州……你给我复述一遍…… 以上这段话，可是需要全文背诵的。 另一段需要全文背诵的话，是某位光头所说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项羽被困垓下，仿佛这中原古战场对我们注定了凶多吉少。二十年前……无论怎么样，会战兵力是以八十万对六十万，优势在我！” 这个刘兴昌，就是现在的焦急等待的老头儿。 景领导也等得心急，但他更怕边境出事，这要是被苏联发现自己的战斗机被偷家了，那麻烦就大了，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飞机的消息。 林三七是被冻醒的，东北这旮瘩的天气可不能跟宝安县比，11月份就已经进入了冬天。 醒来后的林三七跳下飞机，将一个柴油桶里面的燃料点着，又将旁边的一些干牛粪堆上去。 不一会儿，黑烟滚滚直冲云宵，20公里外的瞭望哨士兵一夜没睡，看到黑烟后，激动地将电话打了出去： “领导，黑烟升起来了，升起来了。” 电话这头的杨树峰一听，高兴地蹭一下站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飞机到了，你们赶紧赶赴机场，务必保障飞机和林专员的安全。” 瞭望哨的士兵放下电话，还喃喃自语了几句： “这晚上我也没听到飞机降落的声音呀，奇了怪了。” 杨树峰是蹦蹦跳跳来到了景领导和刘兴昌这边，激动喊道： “收到信号了，是黑烟，估计飞机已经到了，咱们赶紧，赶紧去瞧瞧。” 景领导和刘兴昌一听，也激动了： “走走走，上车，赶紧出去发黑虎山机场。噢对了，封锁边境，绝对不能让老毛子看出什么来。” 唰一下，现场十多辆小吉普和大卡车跟不要命似的，油门直接踩到底，往黑虎山赶去。 林三七也在机场里做着准备。 飞机到了，但航空煤油可不能少。 六十年代国内没办法炼制自己的航空煤油，几乎全靠进口，所以林三七忙了一早上，弄了整整100桶煤油过来。 一桶煤油是130公斤，足够飞上几回了。 等煤油到位后，还没等林三七歇一歇，远处的汽车声开始响起来了，空军的人到了。 杨树峰半个身子探出在汽车外面，远远望去，然后激动得大喊大叫起来： “两架，有两架飞机，一大一小，哈哈，这林三七真踏妈是个人才啊。” 刘兴昌一听眉头皱了一下：“才两架啊？” 第756章 看着像是米格-21 景领导听到刘兴昌的嫌弃就有点不高兴了： “两架怎么了？你还不满足？万一人家只是飞两架过来探探风的呢？我可警告你，一会儿对林三七同志一定要客气。 他这人属驴的，你对他客气，他就反过来对你越客气；你跟他吹胡子瞪眼，信不信他转头就走，理也不会理你。” 刘兴昌讪讪笑道：“哪能呀，这可是有功之臣，我拍他马屁还来不及。” 十多辆卡车靠近机场后，马上就分散呈包围状，从车上跳下来几百个士兵，手拿武器将机场警戒起来。 而两辆吉普车那真是一个瞬移，直接就开到了飞机脚下，还没等停稳，就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中年军官。 杨树峰已经等不及了，他跳下汽车，连跟林三七打招呼的心思都没有，两眼只有眼前的两架飞机。 只见他哆唆着嘴巴，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惊喜当中： “是米格-21，哈哈，真的是米格-21，咦，似乎有些区别。” 杨树峰一边围绕着歼-7机打转，一边脑子里迅速在回放自己当初在保加利亚看到的米格-21机型，总感觉哪里对不上号。 早期的歼-7，其实外观上跟米格-21那是一模一样的，因为我们就是照着苏联图纸建设的。 但是歼-7后期型号，如眼前的歼-7e/g型，采用双三角翼设计，这是为了提升海平面爬升率和最大转弯角速度。 而米格-21外观为传统三角翼。 机迷杨树峰看着眼前的歼-7变得有些疯魔，林三七也没有责怪对方不礼貌，他就喜欢纯粹的人。 景领导和刘兴昌这时候也是迫不及待下了车，看到眼前的两架飞机，眼睛中同样充满了斗志和惊喜。 林三七看到两位顶头上司的上司来了，赶紧一个立正敬礼。 “首长好！” 刘兴昌哈哈大笑着上前，回了一个礼后猛地开始拍林三七的肩膀： “好好好，三七同志，你好样的，这么先进的飞机都给我们搞回来了，真是国家的一等功臣，我们空军的大功臣，我刘兴昌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景领导也是欣慰看着林三七，但不忘询问道： “三七同志，你这两架飞机都有什么来历，给我们介绍一下。” 林三七觉得自己能为六十年代做出自己的贡献，心里也挺美的，于是手点道： “两位领导，这两架飞机可不一般，哪个国家来的，怎么来的，你们就不要问了。 但你们只要记住，眼前这架战斗机，属于米格-21的改良版，采用了新设计的双三角翼，进一步改善了中低空机动性，两侧机翼下各有两个挂架。 在正常模式下，我这架飞机能够挂载3个副油箱、2枚近距格斗弹，例如霹雳5或者霹雳8系列。 采用了1台涡喷13f型发动机，同时，采用了抬头显示器，新型航电系统、新型箔条/热焰弹投放器等一系列的新技术、新系统。 综合作战能力，对比苏联现有的米格-21有大大的提升，可以说就是外观相似，但是真要打起来，眼前这款战斗机可以完胜米格-21。” 刘兴昌一听，眼睛就更亮了：“比米格-21还先进？” 林三七点头道：“遥遥领先。” 杨树峰这时候也小跑了过来追问道： “三七同志，那你说的这款战斗机，跟米军的f-8战机相比呢，谁更先进？” 林三七嘿嘿一笑，自信道： “别说f-8战机机了，就连米军去年刚服役的f-4鬼怪，那也是远远不如我眼前这架战斗机的。” 林三七弄过来的是歼7晚期的成熟机型，比如e型、g型，已经差不多接近歼-10了。 至于歼-10，十爷是谁？那可是能把法兰西的阵风飞机按在地上摩擦再摩擦的存在，而阵风是号称第四代半战斗机。 说完，林三七又指了指飞机旁边的一个箱子道： “这款飞机所有的操作手册、保养维修手册都在里面，先说好，这战斗机我会飞，但也仅仅局限于会飞，打仗肯定是不行的，需要我们的空军自己摸索。” 杨树峰一听手就痒了，很想现在就试飞一圈，但他知道开飞机不是开拖拉机，不能盲目： “三七同志，这架新型飞机，我，我们不会开呀，怎么办？” 林三七笑道：“不，你们肯定会开，只要会开歼-6机型的飞行员，歼-7机型完全不有问题，就是细节上你们要先看说明书。” 刘兴昌眼睛一咪，问道： “三七同志，你说这架飞机叫什么？歼-7？” 林三七不知道的是，国内其实已经有歼-7机的计划了，这事要从几年前说起： 50年代末，我们开始对前苏联米格-21战斗机产生极大兴趣，那时候中苏关系还是蜜月期，所以我们就计划从苏联引进米格-21。 后来由于中苏关系已出现裂痕，苏联并不想提供该型号战斗机给中国。 1961年，刘兴昌亲自带着一批飞机、发动机、机载设备、材料方面专家在内的华国航空技术代表团前往莫斯科开始进行引进米格-21战机谈判。 当时刘兴昌还参观了当时生产米格-21飞机的高尔基城飞机制造厂，此前这个工厂还从没有让华国人参观过。 但老毛子良心大大滴坏，并没有完全履行协议，说好的事情就反悔了。 实际上最终我国也没有获得米格-21的大部分的技术资料，到手的文件又有很多错误，人家就是故意的。 所以国内其实现在已经有歼-7计划，并且已经实施，只是因为苏联坑了我们一回，导致歼-7的研发陷入了困境。 但这事是绝密，所以又引起刘兴昌的警惕了。 林三七却不以为意，他都是知道歼-35的现代人，哪里对六十年代的绝密战斗机有兴趣的？ 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于是林三七找了个借口糊弄道： “噢，是这样的，这款战斗机弄到国内来，我们总不能叫米格-21吧？这样对面的北方大国又要开始发飙了，理由是我们偷了他们的飞机。 而我是准备多型几架这类型先进战斗机过来，所以肯定要有我们自己的名字，于是就想到了歼-5、歼-6后，不就是轮到歼-7了嘛。” 刘兴昌松了一口气，心想没泄密就好，随后又是惊喜： “歼-7好，只要战机数量足够，我们完全可以命名一个新机型。三七同志，这样的战斗机你准备弄多少架过来？” 林三七想了一下，西飞集团跟他说的是六百多架，但总会有意外，所以保守一下。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会不少于500架，不过不是一次性到货，要分批分次过来，总持续时间应该在半年以上了。” “我的天呐~~~” 现场空军的人齐齐发出一阵惊叹声。 虽然眼前的这架神秘疑似米格-21战机还没有试架过，但光是看看外表就比歼-6机先进多了，再看看底下挂着的导弹，这是开玩笑的？ 这样的战斗机国内如果有500架，那真是天高任鸟飞，米军碰到了都要喊爸爸。 刘兴昌和空军的人一听，一个个高兴地载歌载舞，但景领导这个统管全国全军物资装备的领导却有些发愁了。 五百架最先进的战斗机，这得多少钱啊？这钱国内怎么拿得出来哦？ 空军的人却不管，别说五百架，就算是五千五万架他们也要，多多益善。 看看刘兴昌兴奋得眉毛都在乱飞了，就晓得他的心情有多愉快。 杨树峰刚要去看战斗机的操作手册，却被林三七叫住了： “先别急，你们不要眼里只有战斗机，看到旁边这架又高又大又帅的客机没有？这个可是新舟60型客机，载个五六十人完全没有问题。 如果我们不当客机用，还可以当货物运输机、海洋监测机、航测机、探测机等等，这可是好东西啊，绝对能一机多用。” 第757章 试架新舟60飞机 华国人什么都喜欢大，大飞机，大汽车，大……咳咳，不能说了。 所以景领导看着眼前的螺旋机大飞机其实也是很喜欢的，于是好奇问道： “三七同志，这飞机能当民航客机用？” 别看五六十年代国内穷，但国内是有民航班机的。 比如1950年，国内就开辟了天津一bj一汉口一广州和天津一bj一汉口一重庆两条航线。 当然航班不是每天有，一般都是提前预约，然后等凑够人数才能确定日期开始飞。 而能坐飞机的，团级以上级别才行。 不要觉得坐飞机是多么高大尚的事情，六十年代国内执行民航任务的飞机叫“bj一号”。 这架飞机是由首都航空学院设计和试制的轻型运输机，也是国内第一架轻型旅客机，采用2台苏制Аn-14p活塞发动机，下单翼，乘员2人，载客8人。 由北航1000余名师生在百日内手工完成。 勇气可嘉，但一般人是不敢坐的，至少领导人是不坐这飞机的，而是采用伊尔-14或苏制里-2型飞机做专机用。 林三七赶紧跑过去，放下新舟飞机后面舱门的扶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来来来，几位领导，大家参观一下这架飞机，就知道先不先进了。” 新舟飞机先进个毛！但是在六十年代的国内，这就是最先进的客机了。 景领导带头，刘兴昌们跟上，一群军官们纷纷钻进了新舟飞机客舱内，随后就是一阵感慨： “哟，这飞机好大啊。” “是啊，我数数，这么多位置，好像有整整60个坐位来。” “我坐一下，嗯，这座椅很舒服啊。” 杨树峰跟猴子一样，眼光更专业，马上就第一个跑进了驾驶室，然后就是啧啧称奇： “先进，太先进了，三七同志，这是哪国的飞机？” 林三七心想，如果我告诉你这是西安飞机制作公司出产的？说出来也没人信，这年头西飞公司自己都不信。 “树峰同志，这飞机是哪国的你就不要问了，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这架飞机都是进行国产化改造的。你们看，好多按钮和仪表都是中文显示。” 景领导和进了驾驶室凑热闹： “三七同志，这飞机现在能飞吗？” 林三七点点头：“能飞能飞，油都是加瞒的，昨天就是飞过来的，领导，你们想不想试试？” 景领导早就兴趣大增了： “试试就试试，赶紧的，飞一圈，反正现在方圆一千平方公里内没人，你就往齐齐哈尔方向飞。” 刘兴昌突然问道： “三七同志，这飞机能不能一口气买到首都？” 林三七并不了解地理概念，于是问向了旁边的杨树峰道： “树峰同志，从这里到首都直线距离有多远？” 杨树峰答道：“如果是坐火车绕一圈，大约是2000公里以上，但如果飞机走直线，1200公里左右。” 林三七心想，新舟60的最大航程是2450公里（满油），1200公里绰绰有余。 “报告刘兴昌，可以马上飞首都，但是我不认识路。” 六十年代可没有gps导航，国内的飞机都要配一个有经验的导航员，依靠地面标志，对照着地图去认路。 飞机不能飞得太高，驾驶员和导航员必须用双眼盯住地面，搜索标志物。 有些标志容易辨认，如塔、铁路、河流等。但有些标志就看不清了，如文字标志等。 有时飞机驾驶员和导航员是利用航空地图来认路的，航空地图与普通地图不一样的地方是在这种地图上标出了许多空中可以识别的地面标志物。 这种早期的导航方法叫目视导航。 这要是碰到个恶劣天气，那简直就是灾难，哪怕再有经验的飞行员和导航员也没折，当年戴雨农就这么一头撞上了岱山。 杨树峰和一众空军军官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三七同志，你尽管放心，现在飞机上起码有10个人可以当导航员。如果你要助手，我们也全部可以化身副机长。怎么样，飞一个。” 林三七心想几十年后买汽车都要试驾，何况是飞机呢。 “行，那我们就飞一个，不过先说好，我经验不是很足，仅限于飞行和起降，遇到突发情况可得大家一起帮忙。” 空军的军官们一个个都拍着胸脯：“没问题！” 这时候刘兴昌员又问道： “三七同志，这飞到首都大约需要几小时？” 林三七看了看手表回道：“不出意外，大约3小时能到达。” “这么快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这时候国内的客机，时速不会超过300公里。 林三七也笑道：“那是，咱们刚好到首都吃午饭，吃完再回来，试试战斗机的威力。” 这时候景领导开口了： “首都太远了，后面再飞，咱们先试试飞到齐齐哈尔，那边过去400公里，一个小时能到吧？” 林三七拍了拍胸脯：“没问题，目标齐齐哈尔，各位旅客朋友们，坐稳喽。” 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坐到了座位上，林三七担任机长，杨树峰担任副机长。 林三七大致给杨树峰和其他空军军官讲解了一下按钮，随后又拿出几本操作手册分发给众人。 有经验的飞行员只要根据操作手册上的步骤，驾驶任何一款飞机都没问题。 林三七将新舟飞机滑到跑道尽头后，螺旋机快速转动起来，飞机加速，起飞。 林三七到底是二把刀，速成型机长，这速度比协和4+4还快，所以飞机起飞不是那么平稳，引得机舱内众人一阵惊呼。 等飞机平稳后，林三七开启了自动驾驶功能，准备去客串空姐，给领导们倒茶了，引得杨树峰几人一阵惊呼： “三七同志，你怎么离开位置了？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林三七想了一下又坐了回来： “树峰同志，我们现在是往东飞的吧？” “是，往东飞。” “那就好，只要不是往西飞，飞不到温都尔汗就好。” 众人都不解，温都尔汗大家都知道，是隔壁蒙古的地盘，飞过去是怕出国了，被对方打掉飞机吗？ “大家放心吧，我现在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这飞机有一个好，在空中可以自己飞。 如果实在碰到了紧急事件，还可以开启二类盲降，也就是可以自动降落，所以安全性问题不大。” 自动驾驶系统，在1962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听得空军众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景领导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飞机越先进，他就越高兴，因为意味着我们可以拆开飞机进行研究。 如果这种自动驾驶技术，包括机载雷达系统我们能学会，自产，那对国内的航天航空科技的发展有着巨大的贡献。 一小时后，新舟飞机顺利降落在了齐齐哈尔机场。 林三七熄火后问道： “景领导，刘兴昌，怎么样，这架新舟飞机你们还满意吗？” 其实林三七心里想的，这种空中拖拉机如果不满意，那可就完蛋了，他后面还要陆陆续续接收三十多架呢。 刘兴昌兴奋一拍大腿： “满意，非常满意，我从来没坐过这么平稳的飞机，不要说做客气，完全可以做为领导人的专机了。林三七同志，我们非常渴望引起这款大飞机。” 由奢入简难，但由简入奢却非常容易，在没有对比的前提下，新舟飞机绝对是华国能购买到的最好飞机了。 这时候杨树峰则迫不及街道： “三七同志，咱们赶紧返航，我还想去试试战斗机。另外，返航的时候，能不能让我来当主驾驶？” 林三七心想，你都飞了半辈子老驾驶员，我才飞了一个月，完全没办法比。 “行，那回去飞机就你来驾驶了，还有小张，你来当副驾驶，我来给你们当后备机长。” 一位年轻中校一听，兴奋地站了起来： “好咧，林部长，您就瞧好吧。” 第758章 神秘基地在南美 新舟飞机又很快从跑道起飞，原班人马回到了黑虎山机场。 返程的时候，飞机飞得比林三七平稳多了，毕竟杨树峰他们才是专业的，林三七简直连业余选手都算不上。 飞机降落已经中午了，有士兵在机场埋锅造饭了，野战饭对于部队来说同样是专业的。 林三七早饭都没吃，看到那边有香喷喷的热气赶紧跑了过去。 炊事员乐和和介绍道： “首长，您要吃哪一个？这里米饭和馒头都有，这一锅是猪肉，这一锅是鸡肉，如果要吃蔬菜在这边，饭后还有水果。” 林三七顺着目光往旁边看去，放着一箩框的苹果，一个个红彤彤的特别诱人。 林三七奇了怪了，心想就这餐饮水平，现在全国除了宝安县能比比，其他哪怕是海里都没这待遇啊。 空军这是腐拜了？拿着公款吃吃喝喝？ 这就是时代的信息差，林三七不知道的是，六十年代的空军，所有物资供应都是全国最好最丰富的，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干部待遇。 在全国人民都在饿肚子的时候，空军每天主食、鱼、肉、蛋、牛奶都不缺，甚至还有巧克力这种进口食品。 所以说这个时代的空军，说一句天之骄子都不为过。 由此可见国家培养一名空军有多么不容易，那真的用勒紧裤腰带来形容。 林三七吃得开心，杨树峰等一众空军指战员们则没有心思吃饭。 有些空军围绕着飞机在研究各种参数，还有一些空军在翻阅操作手册，有几个空军已经进入驾驶舱在做对比。 钱如辰看了看正端着饭碗，跟领导在谈笑风声的林三七，轻声对驾驶舱内的杨树峰说道： “老杨，你说奇了怪了，你要说这飞机外观吧，几乎跟米格-21是一样的，除了尾翼有些区别。但你要看资料上的参数却是天差地别，想不通。” 杨树峰正坐在机舱内，模拟着飞机操作，一边回道： “这不是米格-21，咱别的不说，就说说现在这架飞机，座舱后部突出机体，这就可以改善飞行员后方视野，而米格-21座舱后部平直，就像这样。” 杨树峰比划了一下，钱如辰点点头，这两人都去国外悄悄参观过米格-21，自然有资格对比。 “而且老钱你看，这架飞机的机头明显收缩，头锥较短。而米格-21机头呈直筒状，头锥较长且几乎堵塞进气道，再加上机翼的改动，差别还是非常大的。就是不知道配置和武器有什么区别。” 钱如辰还是想不通： “那这架飞机是哪来的？我看这架飞机是二手机，那应该是公开的型号，执行过飞行任务，可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收到过该机型的情报。 而且老杨你看，不少飞机的零部件和隐秘地方标注的都是汉字，但是一看就是简体字，跟我们的繁体字不同，世界上还有哪个国家用这种文字的？” 这其实也是林三七最难解释的地方。 哪怕他把机身上的八一标志给抹去了，但是飞机内部的文字是难以抹去的。 万幸歼-7上的文字是简体字，1962年国内还在使用繁体字，否则他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杨树峰其实也注意到了文字，但他丝毫不敢想这是华国自己生产的： “用汉字的国家，应该也有吧，听说东南亚那边就有很多华人用汉字，或许他们开的工厂也用汉字来记录……” 钱如辰白了一眼：“你觉得东南亚人有这科技实力吗？会不会是曰本的？” 杨树峰摇了摇头：“曰本人的文字跟我们还是有所区别的，而且曰本文字用的是繁体字+假体字型，跟这简体字搭上不边。” 另一边爬上来的朱君听到两人的对话后，不以为意道： “你们呀，想多了，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林三七同志有自己的走私途径，经常帮国内搞外国物资吗？ 我可是听我爸说了，他在海外有一个神秘的基地，里面发展的全部都是高科技，比如药物、农业、机械，包括武器也是，关键都是华人组成。 我爸还说了，他们研究过，这个神秘基地最有可能在哪个国家，反正欧洲和北美国家肯定排除，最有可能的就是南美那边。” 杨树峰和钱如辰都奇怪问道：“基地？为什么南美最有可能？” 朱君见引起了同事的兴趣，于是京城侃爷的脾气就上来了： “哈哈，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因为南美那边华人特别多，而且南美那边很乱，到处是热带雨林，外人很难进入，所以最有可能就是那边。” “噢~~~” 听的人似懂非懂，哪怕是这时期的飞行员，也只知道地图上的南美，压根就没去过亚马逊雨林。 不过朱君有一点没说错，南美除了曰本人多，华人其实也很多，比如华人钟亚瑟就在1970年当选为圭亚那首位华裔总统。 由此可见，国内怀疑林三七的神秘基地在南美也说得过去。 午饭后，林三七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准备试飞战斗机了。 穿越过来的歼-7是挂弹的，所以林三七心想自己这种二把刀飞行员完全不能展示歼-7的性能，但是可以给大伙儿来一炮助助兴。 发射导弹还是挺简单的，反正又不要求精度，只要一按按扭，嗖一下就可以炸街了。 不过涉及到武器使用，还是需要批准的。 “景领导，一会儿飞机呢，我只能做简单的试飞，就是飞上天，然后再降下来。具体什么转弯、爬升、俯冲、横滚、筋斗、上升转弯、眼镜蛇机动、分离s机动我可做不了。” 景领导笑呵呵道： “那没问题，首先要保障你这位能干家的安全，事不可违就不要违。” 林三七眨眨眼，指着远处的群山说道： “不过领导，我可不可以对着我国境内的那座山来一发导弹？咱这战斗机最厉害的是导弹，可以自己锁定空中目标，不管对方怎么飞，咬住了就可以发射导弹，对方跑都跑不掉。” “噢？？？” 林三七这话一出，现场所有空军都兴奋了。 因为这时候的空对空战斗，其实说白了就是机枪扫射，嗒嗒嗒对着敌机打。 这个不但考验飞行员的技术和勇气，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运气。 你刚好打着关键部位，敌机就冒着黑烟掉下去了。 打不着关键部位，敌机歪歪扭扭又可以飞回家去。 如果有导弹可以锁定敌机，然后就是发射导弹，无论敌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做什么动作都摆脱不了，那就牛逼发了。 还没等景领导开口，刘兴昌便兴奋道： “打，尽管打，你有本事把那座山头给炸平了也没事，真有人问了咱们也是在炸山开石，不怕。” 林三七指指了另一边，不安问道： “那边会不会有问题？” 刘兴昌无所谓摆摆手： “没事，那边都是沼泽，苏联的坦克大炮没办法机动，所以这段边境历来都是太平的，苏军也没有驻军。边境最不太平的是珍饱岛那边，你就放心吧。” 林三七听就放心了，反正现在也没有间谍卫星，不怕啥了。 “那么，我就飞一圈给诸位大叔大伯，哥哥弟弟瞧瞧，飞得不好大家不要笑话，飞得好大伙儿给个赏钱。” 现场的人差点笑喷。 景领导习惯性一脚踢了过来：“滚蛋，赶紧去飞，飞起来就行，不要逞强。” 林三七挥了挥手：“没事，这飞机有自动弹射功能，真有危险嗖一下就把我弹出来，降落伞一开，安全得很。” 如果说新舟飞机只是开胃菜，现在的歼-7战斗机才是正餐。 第759章 旱地拔葱猛起飞 现场所有人都站在了跑道跑边的草地上，林三七则爬上旋梯，杨树峰亲自将梯子拿开。 林三七穿着抗荷飞行服、飞行头盔，再联接供氧面罩，这才比了一个“耶”的动作，关键驾驶舱。 景领导和刘兴昌看了都是连连点头： “嚯，这装备，绝对专业呀，让我对这战斗机更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啊。” 歼-7机开始起飞，不同于新舟飞机，战斗机的跑道不需要那么长，但林三七为了安全第一，还是多滑翔了一段距离，这才拉起机头升空。 战机发动机轰鸣的声音，让所有人看得目不转睛。 林三七在空中绕着机场飞了几圈，啥复杂动作也没作，不是他不想作，实在是不会作。 但他知道自己可以玩轰炸，于是瞄准了10公里外的一座大山就是一个发射。 在地面众人的惊叹声中，导弹嗖一下就发射出去，其实歼-7挂的aim-9m导弹属于空对空导弹，威力不是太大。 但就是这样的导弹，在轰一声后，直接把一个小山头给炸平了。 这种可以发射导弹，击中敌机的新型作战武器，马上让空军众人齐齐鼓掌，兴奋异常。 发射过后，林三七便驾驶着歼-7降落了，当飞机平稳停在跑道上时，杨树峰、钱如辰、朱君一批中年军官全部都冲了上去： “林三七同志，下来下来，让我们飞飞！” “让我来让我来，刚刚我已经初步将飞行手册看过了，我会了。” “滚，还是我来，刚刚我在飞行舱内研究过，跟我们的歼-6差不多，我就是歼-6最好的王牌飞行员。” “你是王牌，我就不是王牌了？” 等林三七从飞机上爬下来，地面上的几个空军都快打起来了。 林三七可以理解，这群人把飞机当作自己的命，谁看到这种先进战斗机那还不发了疯的想要得到？ 还是刘兴昌威信足，过来一脚一个直接踢飞了。 林三七心想，这年头的军事领导都是草莽英雄出身，一个个都喜欢踢人打人啊。 “行了行了，都别争了，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新型战斗机，你们会飞吗？掉下一架来，那是国家的损失。” 林三七心里清楚，其实这就是歼-7机，是在歼-5、歼-6的基础上改进的，归根到底还是一脉相承。 用另一个时空的黄晋鹏所说，会开歼-6就会开歼-7 所以林三七一点也不担心，反而笑呵呵道： “没事，你们一个个轮着上去试飞一下，我水平不够，只能飞，不能做动作。你们几位都是王牌飞行员，可以检验一下这种战斗机到底适不适用于我军。” 刘兴昌还要阻止，却被林三七打断了： “刘兴昌，没关系的，我刚刚说了这飞机有弹射功能，真有危险，放弃飞机，保证自身安全第一。飞机值几个钱？哪有人命重要。” 刘兴昌一听林三七都不怕摔飞机了，便也没有了顾虑： “行，那就杨树峰先上，你们一个个来，就怕飞机燃油不够。” 林三七指了指远处的油桶道：“没事，我那边有好几吨航空煤油呢，今天咱们就尽情玩。” 杨树峰一听就乐了，整个人差点蹦起来。 “三七同志，赶紧脱了你的衣服，给我穿，我上，哇哈哈~~~” 在空军其他军官们鄙视的眼神中，杨树峰穿好装备，爬上飞机，也模仿林三七做了一个“耶”的动作，然后关闭机舱准备起飞。 刚刚还在骂娘的几个飞行员这时候都紧张地直咽口水，这骂归骂，战友要上天，他们还是很担心的。 杨树峰坐在驾驶位上，开始对照着简化版的操作飞行手册，将一个个仪器打开。 就听到一阵发动机轰鸣的声音，飞机开始在跑道上快速滑翔，然后在众人的惊呼中，一个旱地拔葱直冲云宵。 空军众人齐齐喊了一声：“好~~~” 林三七有点惊讶，问道：“好在哪里？” 旁边的朱君解释道： “近乎垂直的角度快速爬升的起飞方式，展示的是战斗机强大的机动性和发动机推力。我们现有的飞机就做不出这个动作。林专员，你这飞机好啊，太好了。” 林三七心想果然，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同时林三七心里想的是另一个，山东航空的机长就喜欢旱地拔葱式起飞，也不知道乘客们是个什么感受？ 乘客们是什么感受不知道，但这时候杨树峰却是乐疯了。 飞机好不好，行不行，他这种行家一上手就知道。 于是还在飞机往上爬升的过程中，杨树峰手一痒，直接就做了一个螺旋式上升的动作，又引得地面众人一阵惊呼。 看得地面飞行员们的手痒得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把杨树峰拉下来，换他们上去装逼。 越玩越嗨的杨树峰才不管地面上的同事们是怎么羡慕嫉妒恨，他现在一心想要把新飞机的潜能压榨出来。 于是一个个高难度的，以前只存在于课本上的飞行动作都做了出来： 大坡度盘旋、半滚倒转、半筋斗翻转、筋斗或斜筋斗、急上升转弯、俯冲、跃升、横滚、连续翻滚、水平8字、上横8字、下横8字、垂直8字、双上升转弯…… 其实这样做是很危险的，绝对不能为了装逼，一个搞不好就是机毁人亡。 但杨树峰还是这么去做了，地面上的军官们其实也了解，都在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 刘兴昌一边抬头看着，一边不停鼓掌： “好，好好好，太好了，妈的，这飞机绝对是全世界一流水准了。杨树峰，你狗日的现在就给我飞到曰本头上转两圈去。” 景领导知道这是老伙伴的玩笑，但心中同样充满了震憾： “怎么样？这飞机能不能对付得了米国的军机？” 刘兴昌肯定点头道： “绝对没问题，如果上级给我们无限开火权，我可以保证，米国和蒋匪的飞机来一架我打一架，来两架我打一双，绝对让他们有去无回。 但光是一架飞机不够啊，起码给我来一个飞行团24架飞机，这样才能成建制。如果想要防住我们国内所有领空，起码要10个飞行团才行。” 景领导和刘兴昌都看向了林三七。 林三七轻咳了一声： “飞机没问题，240架没问题，我计划是给你们起码弄500架同类型的战斗机过来。 另外旁边这样的新舟型大飞机，我给你们弄40架。此外还有直升机、运输机都有，连轰炸机都能搞到个十几二十台。” 朱君一听惊呼道：“我的天呐，你这是把苏军战机给搬空了呀？” 景领导惊讶之余，再三确认道： “林三七同志，这可是军队，军中无戏言，你可不要吹牛啊。你要知道如果你真能搞来这么多飞机不但我军的作战方略要改变，甚至我国的外资政策都要调整了。” 国家的强大，不仅体现在经济上，同样体现在军事上。 之前我们被米军的飞机压着，人家可以随意飞到我国上空来，我们却拿他们没有太好办法，这就是“弱国”的表现。 如果我们真有这么多先进战机，那还怕他们个鸟？ 不但要打下米军的飞机，我们还要去冲绳米国基地上空去耀武扬威一番，到时就轮到我们侦察他们，憋屈死对方。 如果曰本、南韩、湾湾的领空我们可以来去自如，如同现在米军来大陆一样，那我们就直接迈入“强国”行列了。 哪怕北边的邻居照样打得他们找不到牙，还想核威慑？你也得有本事飞机过来投弹呀，把你的母宫给炸掉。 林三七重重点头道： “没问题，未来几天，我就可以提供100架战斗机过来，你们做好接收准备就行。” 刘兴昌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拼命拍着林三七的肩膀： “好好好，林三七，你有多少飞机我就要多少飞机，我感谢你祖宗十八代呀，要不我给你跪下磕一个吧。” 林三七哭笑不得：“首长，磕头就算了，你们不要忘了一件事情，飞机钱得付一下呀。” 刘兴昌一听，马上撇过头，假装没听到： “你找老景，找他要钱，我是开飞机的，其他我都不知道。” 景领导一听，气得又一脚踢在了刘兴昌的屁股上： “没钱你说个屁啊，回去把你女儿卖了，筹钱买飞机。” 刘兴昌一听眼睛一亮：“对呀，我的确有个小女儿，跟三七同志年龄相仿，要不我招女婿吧。” 这下轮到林三七哭笑不得了： “首长，我已经有老婆了，马上就要生了。” 第761章 林三七当爸爸了 刘兴昌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 “好，三七同志对我的胃口，这样，飞机全部到位后，我亲自给你向上级请功，谁敢阻止我就拿战斗机去炸了他家。”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随后景领导乘坐新舟飞机，直飞首都，走了。 刘兴昌则带着空军众人离开了黑虎山机场，撤到了70公里以外。 当天晚上，林三七趁着黑夜的掩护，又穿越回到了2015年的非洲安齐拉纳纳机场。 在这个机场几个巨大的机库里，正有一个个集装箱被运机仓库里，然后国内的技术员们再将一架架歼-7飞机组装起来。 等凑够10架战斗机，所有工作人员和技术员们都会离开机场，然后林三七神不知鬼不觉将飞机穿越走。 而在国内有心人眼里，这些战斗机都是连夜飞走的，至于去了哪个国家未知。 国内其实在所有歼-7机上面都安装了定位器，但奇怪的是所有信号都会消失，大家认为林三七手里应该有防追踪设备，提前拆除了。 为了怕影响后续的合作，定位器后面便不装了。 反正就是落后机型，爱卖到哪里就哪里，哪怕拆了放公园里展览也正常。 第二天，黑虎山机场，当黑烟信号升起后，空军指战员们又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机场，然后就看到10架歼-7机整整齐齐摆放在跑道上。 刘兴昌看到林三七真的能连夜搞来先进战斗机，一个小老头直接在跑道上蹦蹦跳跳起来。 乐过后，刘兴昌开始紧张了。 黑虎山机场与苏联边境只有10多公里，虽然中间有大山阻隔视线，但保不齐出门碰见鬼，出现对方一支侦察兵，到时就麻烦了。 于是刘兴昌在第一时间喊道： “你们都别愣着了，赶紧拿伪装套过来，把飞机全部都盖起来。” 林三七摆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赶紧把战斗机飞走吧，我可以肯定苏联边境30公里范围内是没人的。” 他昨晚用无人机侦察过，边境都是沼泽，连骑马都难通行，别说是坦克汽车了。 刘兴昌一听也对，于是又一声喊： “所有人都有，出来10名飞行员，将飞机先飞回沈阳，后续再做安排。啊呀，你们别抢呀，抢什么抢什么？” 刘兴昌员这话一出，现场30多名飞行员当中有机伶的，马上就往飞机跑去。 其他再傻的人也知道，飞行员比飞机多，僧多粥少，当然是抢先去开飞机呀，然后现场又是你争我抢，差点打起来。 林三七还有些担心： “啊呀，别打别打，后面飞机还有，人人有份，大家都是战友，不要伤了合气！！！” 刘兴昌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而安慰起了林三七： “没事，咱们部队的人就是要有点血性，凡事都要争抢，这样才有战斗力。像文官那样虚伪的你来你来，你上你上，推来推去的，这样怎么能成军？” 林三七一听也是，军人嘛，就是要血气方刚不服输。 如果连军人都变成了鸽派，那给他们最好的武器，最先进的战斗机也没用。 关键时刻不敢亮剑，谁看得起你？该出手时就出手。 哪怕打不过对方，用牙齿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来，这种军人才有战斗力。 随后几天，黑虎山机场就变成了武器中转中心。 林三七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穿越两个时空，花费了半个月时间，终于从2015年弄了整整200架歼-7机到1962年。 同时运过来的还有运-7、轰-8等机型，不过数量较少，毕竟是淘汰机型了。 至于剩下的飞机，要缓一缓了，还没到货。 完成阶段性任务的林三七乘坐着一架全新的新舟700型专机，回到了首都后又多了一幅墨宝。 京西机场，林三七身穿全新的蓝色空军xx军服，跟眼前的百来个空军敬了一视。 空军指战员们也是齐齐回了一礼，随后刘兴昌笑呵呵上前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三七同志，战斗机交给我们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让飞机物超所值，不辜负你的一番辛苦。” 林三七也笑呵呵道： “刘兴昌，还有诸位同志们，我就一个要求，无论是训练还是跟敌人对战，不要怕摔飞机。飞机摔了没事，大不了我再去想想办法，但飞行员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另外，我的宝安县工业园区在南方，南方恰恰是敌机最嚣张的地方，将来我们宝安县领空安全工作，那可就要拜托诸位了。” 呵呵呵~~~ 现场前来送行的空军众人都笑了起来。 今天是林三七离开首都回到南方的日子，本来坐火车，就算铁路部门再开后门挂个专列车厢，起码也要三天三夜。 林三七弄了那么多飞机过来，当然给自己留了一架新舟700。 新舟700是新舟60的升级版，非常先进，但是因为发动机等核心部件被国外卡住了，导致没有量产。 西飞集团为了感谢林三七帮他们赚了一大笔中介费，所以额外送了他一架新舟700. 本来嘛，按官场的规矩，如果领导都只是开桑塔纳的，你敢开奥迪100？ 现在领导的专机都是伊尔-14型运输机改造的，而林三七却坐上后世先进的客机，这多少有点张扬和也忌讳了。 但林三七也没办法啊，新舟60型飞机实在太不安全了，林百亿怕飞着飞着就撞到岱山了。 要不是这个时代的飞行员不会开，否则他肯定穿越几架湾流g650er或庞巴迪环球6000过来了。 双方寒暄了几句，时间差不多了，林三七敬了个礼准备离开了。 “那刘兴昌，我们下次再见了。刚刚是开玩笑，飞机不会轻易掉下来，但是飞行时间和作战训练一定要跟上，缺少的航空煤油和武器到时我来想办法。” 刘兴昌内心太感动了，也郑重承诺道： “三七同志，你放心，你的这回“三七号”专机在国内享受最高级别待遇，你想飞哪里，一个电话，我们空军肯定第一时间给你开放领空。” 林三七心想，这个好。 其实几十年后明明很多富豪都买得起私人飞机，但私人飞机数量还是那么少的主要原因，就是航线难申请。 往往需要提前好多天申请，如果有个突发情况，你突然申请，除非你爸是李缸，一般是很难申请下来的。 所以富豪们其实更愿意做客机的头等舱出行，省心。 双方再次敬礼，林三七这才转身走上新舟700，这次他是首长，有飞行员专门为他服务，绝对的vip待遇。 林三七这次急匆匆回南方的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妻子要生了。 香江，威尔士医院，产科病房。 林三七抱着怀里的小女儿，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在傻笑着。 “啊呀，我的宝贝儿，叫爸爸，叫爸爸。” “瞧这小模样，活脱脱一个小毛小彤。” “好可爱，这就是我女儿，哇，我当爸爸喽。” 潘晔则是虚弱躺在病床上，幸福地看着丈夫和女儿。 潘父和潘母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家女婿，女儿头胎生了一个女娃，做为正房妻子可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他们怕。 因为林家是花都人，花都人重男轻女是有名的。 不像东北，东北那边头胎是女娃反而是好事，江湖人称“姑奶奶”，以后在父家的地位极高，话语权极重。 不过当潘父潘母看到女婿抱着小婴儿不放手，一副心肝宝贝的模样，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心想这女婿真不错，当初说喜欢女儿，那是一点都没有说谎。 林苦参和林家几个长辈都坐在病房外面的沙发上，这是套房，里面是病房，外面是会客厅。 这是因为公公和夫家叔伯们是不能进儿媳房间的，这是花都的传统，就是为了避嫌。 林苦参也不是第一次当爷爷，心情并不是太激动，只是有点欣慰小儿子终于有后了，那三房也就能传下去了。 金采凤在房病内，则在不停埋怨着小儿子： 第762章 香江势力重布局 金采凤在房病内，则在不停埋怨着小儿子： “七仔啊，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自己老婆要产仔了，你居然不在身边。要不是我们八百里急报，十二道金牌，恐怕你还不想回来吧？” 潘晔分娩的时候，林三七并不在身边，还在黑虎山机场呢。 等林三七接到电报，匆匆赶到香江的时候，小孩早就生出来了，所以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金彩凤也是怕亲家生气，所以故意先发制人，掌握主动。 林三七知道自己应该解释几句，否则老婆和丈母娘多少心里会不舒服的。 “妈，你们是不知道，我在国内可不是在游山玩水，我刚刚从苏联那边弄了几百架战斗机回来。我是中间人，如果没有我，这笔生意就做不成，所以我不得不在北边盯着。” 这话一出，病房内外所有人都惊呆了。 潘父听到后非常惊讶，追问道： “战斗机？你是指天上飞的，可以打空战的那种战斗机？” 林三七一边逗着女儿一边回道： “是的，爸，而且还是最先进的战斗机，苏联还不肯卖给我们，是我跟苏军偷着买的。这事是机密，你们可不要跟别人说。 你们是不知道呀，我们国内的上空现在跟筛子一样，米国的飞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非常嚣张。现在我们的战斗机到位，估计马上会有好消息传来。” 潘父虽然在国外留过学，却是一个老式的文人脾气，家国情怀非常重。 “好好好，女婿你做得对，为国做贡献，匹夫有责。我家小晔子不会怪你的，以后她也得当好贤内助，多多为家族，为国家做贡献。” 潘晔心想，我本来就知道林三七去干嘛的，压根就没有怪罪的意思。 听话、乖巧、独立，一直是这个乖乖女的标签。 小舅子潘仁一听就兴奋了： “姐夫，你能带我去开飞机吗？我也想当空军，开战斗机，打老美。” 林三七听了哈哈笑道： “想学飞机还不简单？我在国内就有一架专机，属于咱们家自个儿的，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我本来想命名为‘三七号’，现在看来，应该以我宝贝女儿的名字命名。 对了，岳父，老豆，你们有没有给我的宝贝想好名字啊？” 潘父笑而不语，取名这是男方的大事，他这个做姥爷的可以参考，不能先开口。 林苦参这时候却在客厅里笑呵呵道： “我这个当爷爷的早就想好了，取名‘紫苏’，紫苏因其紫色叶片被视为“紫气东来”的吉兆，在我们花都传统中象征高贵与祥瑞。 同时紫苏也是一味中药，因紫苏生长迅速、根系发达，适应力强，象征旺盛的生命力与坚韧不拔的精神。 我希望我的孙女不仅仅是一位娇滴滴的小美人，将来更是能成为一位坚毅的女强人，到时继承家族生意，为国为家发挥光大。” 林三七将女儿抱给妻子，两人一起逗着道： “紫苏，林紫苏，小名可以叫苏苏。这个好，这个好，哈哈，我宝贝女儿有名字了，那我的飞机也要改名叫‘紫苏号’。” 病房里众人都轻笑了起来。 这时候病房里又了几家潘家的老亲戚来探望，这群亲戚都是49年以后到香江的，出门在外自然讲究一个团结。 林三七等几个男眷这时候也走出病房，一起坐在了客厅里。 林三七看到自己的父亲、岳父、五叔、六叔、大哥、二哥、小舅子等核心男丁都在，于是准备开个小小家庭会议。 “爸、五叔、六叔，现在医馆和药厂运营还顺利吧？” 林家现在的分工，是林苦参带着两个儿子主营中医馆，林五叔主营中药房，林六叔则是主管荔枝窝的药厂，大家分工明确。 林六叔笑着回道： “自从和安乐堂口被炸后，我们岭南堂就没有人找麻烦，但是我们也没有盲目扩张，现在还是稳扎稳打中。” 林三七摇了摇头： “稳扎稳打现在看来不够，我们得扩张了，是时候展现我们林家帮实力的时候了。这样，我谈谈我的想法。 首先五叔你从药房跳出来，我已经跟国内谈好了，以后香江的砂石生意就交给我们林家独家来做了。五叔，你商业经验老道，这事你来主持。” 林家人都是眼睛一亮。 别看砂石生意不起眼，但在香江自己不产砂石的前提下，大陆的砂石生意就是积少成多，绝对一门发财行当。 如果再加上垄断，那妥妥是暴利。 林五叔有点兴奋，又有点担忧道： “七仔，原来的砂石生意可都是那两大家族承包的。现在我们承包后，恐怕那两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做砂石生意的，那就拥有全港最多的泥头车。 泥头车是什么？ 那是杀人越货不二选择，多少英雄好汉都丧命在泥头车的轮胎之下？ 所以说跟泥头车帮的人作对，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可以这么说，泥头车帮=嘿社会，而且是最凶猛那群人，个个是亡命之徒。（几十年后一直如此） 林三七却并不担心，无所谓道： “砂石生意非常重要，别看这生意小，但利润很大，这以后是我们林家挤身香江十大富豪的根本。 所以谁来抢我们这生意，谁就是我们的敌人，不死不休。 关键一点，我预计香江将来一定会大利发展房地产业，拿房地产当支柱。 也就是说谁控制了砂石等建材生意，谁就控制住了房地产业。 抓住了房地产业的命脉，那就是抓住了诸多华资富豪的命根子，以后就要看我们林家人脸色做事。 这批人以后如果爱国，承认自己是华国人，那我们敞开供应砂石； 如果谁要给英资当狗，那就掐断他的砂石供应，文的武的我们林家都接着。 国家要脸，做事情顾忌太多。但我们是私人企业，我们要什么脸？ 我们林家要搞的就是顺我则昌，逆我者亡的一套。其实反过来，我们也是替国家统战做贡献。” 林五叔问道：“那么那两大家族怎么处理？他们可不仅仅是商人，同时也是大亨，是几个社团的幕后老板。” 林三七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五叔，首批500退伍兵，现陆陆续续又到位了500人，我们总共有1000内地退伍兵了吧？而我当初和内地的约定，是总算要达到两千人。 这批人现在一直在当普通制药工人，一直没有发挥作用，但马上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现在我在宝安县的事业马上就要投产了，这批人就要动起来了，我们需要提前做足准备。 首先，五叔你安排这批退伍兵全部去学开车，尤其是开泥头车这种大卡车。至于说大卡车的来源，我来负责搞定。” 林三七花了100亿采购工程机械，可不仅仅是为了宝安县工业区基建，其实就包括了开采石头矿、打磨砂石的工具。 另外，如果要供应整个香江的砂石，泥头车的数量非常庞大。 哪怕500辆打底，一辆前四后八轮的泥头车，单辆价格也超过了50万，光这一笔交易就超过了30亿，绝对是重资产。 至于清远重工有没有这个产能吃下这个大定单，林三七一点也不担心，贴牌采购这是国内的潜规则，这个自然让清远重工去烦恼了。 林三七这时候继续对着林家男丁说道： “至于说安全问题，这个我更不担心，我们的退伍兵那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兵步王者，对付几个香江小混混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一只手都能打十个。 另外，香江警方不是有个潜规则嘛，哪个帮派动用热武器他们就针对谁。但只要是冷兵器对战，他们就睁只眼闭只眼，这点也难不到我。 我在国内订制了一批双刃长柄刀，长2米，重13斤，噢，其实就是唐朝陌刀的缩小版。这样的冷兵器一出场，我看香江哪个社团能跟我们拼？” 第763章 买下新界东山林 香江总面积才一千多平方公里，相当于内地的一个县大小，而且还只是一个中等偏小的县。 什么铜锣湾、尖沙咀、砵兰街、油尖旺、深水埗的，说起来大名鼎鼎，说白了相当于是内地一个大点村的规模。顶多就一个公社，不能再大了。 所以什么香江的社团，说白了就是内地的村霸级别。 别看电视上打得利害，不过是一群街头小黄毛而已，被影视剧给神化了，觉得他们都是一夫档关，万夫莫开的大英雄。 林三七可不惯着这群香江小黄毛，该杀就杀，该砍断脚筋就砍断，绝不心软。 林二哥林杜仲这时候担心道： “七仔，这要是香江社团不讲武德，用热武器我们怎么办？咱拿个关公刀都没用呀。” 林三七心想这老二真够迂腐的，于是没好气道： “怎么办？多好办，我们左手陌刀，右手冲锋枪，就问对方是要来冷的，还是热的？应该是对方害怕我们这些大陆仔不讲武德才对。” 哈哈哈~~~客厅众人都轻笑起来。 哪怕是潘父潘正权这样的知识分子也没有多指责什么，说什么女婿涉恐涉暴，非君子之道。 来香江这么多日子了，他也看透了香江的本质。 说白了这是一个以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地方。 谁有钱，谁有权，谁有枪，谁就是老大，谁就说了算。 女婿家想要把生意做大，想要保护家人，那就必定要走上政商勾结，私养社团的道路，否则那就是一块嫩豆腐，谁都能来踩几脚。 如果这时候再书生意气，讲什么礼义廉耻，想用道德去感化香江人，那真的是腐儒中的腐儒了。 潘教授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家林苦参，似乎亲家的适应能力比他强。 林苦参在国内那是笑呵呵的老道士一般，跟谁都是一团和气，做事从来不喊苦不喊累，让干嘛就干嘛。 可是到了香江后，林苦参突然就一返常态，杀伐果断，撑起了林氏祠堂，非常让人钦佩。 林五叔知道侄子要搞砂石生意是深思熟虑的，提前布好局，于是点头同意： “行，让所有退伍兵学驾驶汽车，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林三七又开口道： “让他们学驾驶汽车，不仅仅是将来运输砂石用，我在宝安县的药物工业园区几个月后也要投产，到时所有出口药物都需要从香江中转。 这就需要大量的物流工作人员和驾驶员，与其外聘，最好还是我们自己培养。这样不但能节约人工成本，而且更安全，不会在中间被人搞破坏。” 林家人一听也是连连点头。 药物这玩意儿运输过程中一定要安全第一，如果被坏人搞点破坏投点毒，到时就完蛋了。 第一个议案通过，林三七又说了自己的第二个想法。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们要控制新界一带。 等宝安县的药物生产结束，会转运到香江来进行包装，然后以港产药物的名义出口。 到时药物的量会非常大，光是靠荔枝窝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扩张香江药厂的规模，要有自己的地盘。 但在香江这个地方，社团太猖狂，土地成本太高，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林家众人都听林三七讲话，没一个插嘴，林三七不知不觉间成了林家的“少帮主”。 “第一步，我们花钱买土地，将新界北区，东边这里所有的山地和林地全部都买下来，价格可以适当提高。噢对了，我准备了地图。” 说完，林三七将香江地图摊了开来，林家和潘家众人都围拢过来。 “大家看，我们林家现在的实力和底蕴，想要进入九龙或者港岛，不是办不到，而是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这两个地方已经被十大富豪和各个社团瓜分了，我们想要拿下这两个地方，无疑就是要跟其他人不死不休，还会引来港鹰政府的敌视。 我们林家又不靠场地费、保护费发财，所以其实港岛和九龙的地盘我们拿不拿下都无所谓，这块肥肉就让香江本土势力去瓜分。 我们林家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拿下新界，尤其是新界东部。 新界人口本来就不多，还主要集中在西部，屯门和元朗这边。 这边村庄多，宗族势力非常强悍，还是那句话，这种地方拿下对我们也无用，我们又不收保护费。 所以我要的是新界东部，比如荔枝窝所在的北区和大浦区这块区域，面积加起来大约有100平方公里的山林。其中，香江的沙头角是重中之重。” 林三七手点在新界东部一个半岛区域。 这里几乎都是山林，除了沿海有一些平地外，没有大片平原，也是历来兵家不争之地。 甚至香江的四大“灵异事件”地点，这个区域就占了2处，可见这地方的偏僻程度。 “香江是承认土地私有的，我跟中介打听过，这些山林的产权几乎都在政府手里，我完全可以全部买下来。 另外这个区域还是有几个村庄的，人不多，几乎都是老年人。我们也可以出钱让他们搬迁，价格可以给得高一些。” 林五叔问道：“如果本地人不愿意搬迁呢？” “不愿搬迁？那就是看我们初来乍道太好说话了，如果换了香江社团去谈谈，看他们愿不愿搬。如果香江本地人给脸不要脸，那就学学社团是怎么做事的。” 林家人心里都想，香江人碰到这个活阎王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幸亏林三七在钱上面不会亏欠他们，甚至愿意多给。 如果换了本地社团，恐怕闹得最凶的几个刺头当天晚上就要被沉海了，那才叫真的凶。 一直没开口的林苦参这时候问道： “拿下新界东，我是看出来了，你是准备将来药品走沙头角陆路到香江，而连接沙头角的这片区域都是我们林家的私产，完全可以新建药厂。 如果单纯是药厂，你还不需要这么多土地，你是准备在这里占山为王，藏兵山林啊。呵呵。” 林三七竖了一个大拇指道： “老豆，有眼光，把我的战略布局都看穿了。 没办法，现在内地生产的药物想出口到国外，中间有个意识形态在作怪，所以只能是披上一层“港药”的皮。 另外一个，我比较担心国内的将来不会太平，不能一心一意发展经济，做为内地唯一的对外窗口，我们需要在香江占领一个区域，做为走私的中转基地。” 林苦参赞同儿子这个思路，无论是为公还是为私，占一块地盘肯定没错。 华国人有强烈的土地情节，只要是买地就会支持。 “七仔，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你要买下这么大片山林，还要迁走几个村庄，需要的钱可不是在少数，换算成港币肯定要个几亿了，我们岭南堂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林三七嘿嘿一笑，将两个存折放到了茶几上。 “老豆，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本存折里面有3000万美元，换算成港币2亿多了，这钱你当作收购资金。 这本存折是花旗银行的一个保险柜，我在里面放了40吨黄金。” 这话音一落，客厅里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哪怕是林苦参这样的老江湖，这时候也突然坐直了身体，惊讶看向了小儿子： “七仔，你，你哪来这么多黄金？” 林三七老实说道： “这黄金来历清白的，是国内刚刚给我的飞机款项。这笔钱，属于我们林家私有，这也是我们林家的底蕴所在。 我现在拿出来，就是想告诉五叔六叔，大哥二哥，包括我岳父和潘仁，我们不缺钱。所以以后我们做事情没必要钻进钱眼里。 这些钱和黄金不仅仅是给我们林家安全感，如果将来有必要，国内有需求，这批黄金也可以拿出来用，甚至捐献一部分也是可以的。 我们林家将来要成为香江十大富豪，甚至是四大富豪，我们难道靠港鹰政府？那不成了汉贱了嘛。 我们肯定要靠祖国大陆，我们林家的利益注定要和祖国注定是要捆绑在一起的。” 林三七没说的心里话，其实还有一个。 万一他的穿越功能失效了，没办法双穿了，再也来不到这个时代了。 那这40吨黄金就是他留给这个时代父母、妻儿最后的保障，至少可以让他们衣食无忧。 如果香江实在待不下去，回内地去也是一个好选择，就凭他为国内弄了这么多飞机，这份功劳也能保他家人一生平安了。 大不了在京城什刹海边买个四合院，隐居起来。 第764章 买下香江沙头角 1963年、农历腊月 林三七跟父亲林苦参、五叔林红参一起坐着汽车，在新界边境区东的海岸边公路上巡逻。 是的，字面意义上的巡逻，巡视自己领地的意思。 林苦参在给自己的儿子介绍着近期家族的动作： “现在以汀角路为分界线，汀角路的东边所有山林，包括后鹏湾上的几个海岛，像吉澳洲岛，往湾洲岛、娥眉洲岛等，都属于我们林家。 连同海岛上的渔民，包括大峒山半岛，一共花钱迁走了2000多村民。 不过我没有按你的想法把他们赶走，而是在粉岭这边买了个刚建成的住宅小区，给每家每户都分了一套住宅。 这些村民听到可以进城住楼屋，都很高兴，没有发生什么流血冲突，全部都主动搬迁了。虽然多花了点钱，但至少我们没有作孽。” 林三七听了有点脸红。 他对香江人没啥好感，所以对使用暴力拆迁手段并没有什么愧疚之心。 但林苦参不同，学中医的人几乎都信道教，信教的人一般不愿意手上沾染鲜血，那就是沾染了因果。 所以林大夫更愿意用温和的方式将土地拿到手，无非是多花点钱，现在有了40吨黄金，他信心十足。 “对了老豆，我们购买这么大片的山林，港鹰政府没有怀疑吗？” “怀疑什么？咱们买了这么多山林，几乎都是无人区，而且地底下没有矿产，海边也没有现代化码头，在资本和政府眼里这就是一块死地。 当我向政府提出购买大峒山半岛山林的时候，包括政府官员在内，大家都把我们林家当傻子。 我也顺势推舟，没说我们要建药厂什么的，就说我们准备大力发展农业和旅游业，反正山木和土地到手，我们爱建什么就建什么。” 林三七也笑了，心想到底才六十年代，还能捡漏。 六十年代香江的发展集中在港岛和九龙，新界理论上是租借的，当局并不愿意发展，只是当做一个战略缓冲地带。 所以新界很穷，人口很少，正宗的香江人也几乎不到新界去，觉得那边就是乡下山里头。 这个地方哪怕到了2015年，还有不少村庄被迫搬迁或废弃，因为没钱修公路到村里，可见新界的落后。 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港岛和九龙的人口开始外溢，新界才慢慢开始有人气，不过也仅仅发展了大埔、元朗、屯门西部一带。 连接深圳这边的边界区，还是一穷二白状态，甚至还想在这里建全港最大的火葬场。 如果等几十年后，林三七想买下香江100平方公里的山地，那几乎就是白日做梦了。 “对了老豆，这次购买土地一共花了多少钱？” 林苦参笑道： “你给的三千万美元全部花完了，另外我还拿出了5吨黄金。租跟买不一样，买的话价格还是比较贵的。当然这钱也包括了上下打点的红包。” 林三七又问道：“那沙头角呢？有没有全部拿下？” 这时候林五叔接话道： “沙头角也拿下了，自从49年以后，香江这边的沙头角也被划为了半禁区，需要通行证才能到达。 所以沙头角村的年轻人，或者有钱有权的村民都搬走了，只留下一个空村，剩下200多人口。 这次我们把沙头角所有的市民都搬到粉岭后，又用我们的退伍兵填充了进去，冒充当地居民，什么杂货铺呀、早餐店呀重新开了起来，就是演戏给外人看的。” 沙头角在这个年代属于香江最偏僻的地方了，远离城市。 49年之前，大陆和香江的市民可以自由来往，所以沙头角这边也形成了一个小集市，规模不大。 49年以后，沙头角村被一分为二，一半归内地，一半归香江，中英街就这个时代形成的。 后来随着自然灾害在内地肆虐，内地这一边沙头角的村民们纷纷跨过中英街，前往香江讨生活。 所以这时候开始，两边的沙头角进入严管，内地这边的沙头角村直接就被删除了，建起了一个药物生产基地。 香江这边的沙头角也好不到哪里去，穷到了底，这才被林家轻易收购。 林苦参这时候对着开车的司机黄晓吉说道： “小黄，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沙头角瞧瞧。” 黄晓吉也是退伍兵，在部队就会开车，于是笑呵呵道： “没问题，老板们坐稳喽。” 汽车在沿海公路上开了大半个小时，这才到达了沙头角。 本来去沙头角是要通行证的，但林三七他们坐的是虎头奔，这种高级汽车在香江皇家警察眼里那是惹不起的存在。 当然最主要的是，林家现在就是新界北警署的大金主，大水喉，警方自然要给面子。 果然，等汽车接近的时候，就被几个懒洋洋的香江皇家警察给拦了下来： “先生，去前面要通行证的，没有通行证请回。” 林五叔笑呵呵道：“阿sir，我们是岭南堂药厂的，已经在沙头角开药厂的，今晚还要跟你们的麦迪逊署长吃饭。” 另一个年纪大点的警察走了过来，对着年轻警察说了几句，年轻警察秒懂： “原来是岭南堂的林生，可以通过，不好意思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林五叔笑呵呵道：“没事，理解理解，对了，这里有两条万宝路，兄弟们拿去抽。” 年轻警察接过香烟，点头哈腰地放行了，虎头奔朝沙头角镇子里开去。 汽车刚开走，年纪大的警察就迫不及待将香烟拆开了，里面放着一千港币。 现场刚好是5个警察，一人分了200港币，外加4包香烟，个个都高兴极了。 加入香江警队，如果被分配到新界北区，那已经是够惨的了。 如果被分到沙头角、红花岭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那简直是惨到了极点。 因为这些地方没有人，没有商业，没有夜总会，没有赌坊，也就意味着没有油水可涝，每个月只能靠300元死工资过日子。 林三七回头看了一眼这几个懒洋洋的香江警察问道： “老豆，五叔，警队的关系都打通了吧？” 林苦参点点头： “我有个老朋友古先生现在已经是议员了，在他的引见下，我已经跟新界北区警署的麦迪逊署长，以及卫生署的署长约好。今晚在大埔一家餐厅吃饭。” “行，晚上一起去。” 要想走私药品顺利，警队是关键一环，这也是林家除了买地以外最大的一笔开支。 到了沙头角村中后，林三七3人一起下了车。 林三七以前站在边境线另一头，内地方向朝这边，用望远镜远远看过，现在是第一次站在香江沙头角朝内地看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同一片天空，却是两个世界一般。 三人开始漫步在沙头角村庄中。 说是村庄，其实应该用集镇来形容，可以看出这里原来是一个小的商业集散地，路两边虽然都是木制小楼，一楼开的都是店面。 而且这些商店里面都有人在做生意，有些店铺摆着一些日用百货，有些放着几个水果，还有一些饭店服务员在打瞌睡。 林三七看着这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嘴角直抽抽。 心想怎么没有煎饼果子摊位？配上一个手艺稀巴烂的老板。 两边店铺的“工作人员”看到林家父子过来，一个个都微笑着点头，有些在店里直接就是拱手打招呼。 林三七也假装是游客，微笑着点点头。 林苦参则在一边暗暗介绍道： “沙头角原来两百多村民搬走后，咱们的人以亲戚的名义都住了进来，还是按原来的生活节奏进行。沙头角这边的警点我们打点好了，现在都是自己人。 明年药物走私，就走沙头角这边。你看那边方向，原来是一些大仓库，还有一个纺织厂，现在都是我们家的了。 我们在这边建一家药厂，专业包装药品的。还有……” 第765章 地下通道来走私 林苦参压低声音说道： “两边沙头角地底下原来有一条地下走私通道，我们已经重新加固过，总长大约是500米。以后走私药品不用走路面，直接走地下就行。” 沙头角，或者说宝安县和香江这边，原来地底下的走私通道还不止一条，最远可以追溯到民国。 但是后来随着国内解放，加上宝安县边界被严管起来，走私生意难以为继，地下通道才被废弃。 内地的沙头角建设需要将整个村庄推平，铁道兵们都是专业的，很快就发现了一条地下隧道直通香江。 这也是林三七坚持花大价钱也要将沙头角买下来的原因。 因为走海运偷渡，如果用大飞，量少还行，量多小飞艇根本忙不过来。 走路面的走私，哪怕买通了当地阿sir也危险。 不要小看了时期的香江警察，六十年代的香江警察只能用“黑、贪、狠、坏”来形容。 你的药品天天从警方眼皮子底下走货，香江警方怎么可能放过这块肥肉？ 人家来个按件计费，或者直接说要掺一股，你准备怎么办？ 钱给少了，警方不满意，时不时扫了你的场子，让你不能痛快走私，逼得你不得不交钱。 钱给多了，警队高层觉得有利可图，胃口会越来越大，最后大半利润进了警方口袋里，那他林三七忙活一场，是给他们打工？ 所以守着这条秘密地下通道，再在香江出口处建一个药厂和仓库，这样走私才神不知鬼不觉。 当然明面上陆路还是要走私一些的，就是演戏给警方的人看。 林三七一听兴趣就来了。 沙头角这边的基建都是他干爹沈国明在管，他平时都是天马行空，所以知道有这么一条地下通道，但还从来没来过。 “走，带我去瞧瞧。” 几人步行来到一个山脚下，远远可以望见对面内地沙头角新建的一件件厂房。 林苦参指着一个厂房说道： “这里原来是一家纺织厂，49年就倒闭了，现在我们买下后重新装修了一下就挂牌岭南堂药厂。你看这边的围墙，围墙东边就是沙头角河，过河往东就是内地的地盘。 这条地下通道就在这下面，直通500米外的一个仓库，你看对岸，高高的围墙下就是出口，刚好阻挡住香江这边的视线。” 林三七几人走进厂区，在里面施工的退伍兵纷纷赶过来问好： “老板好！” “老板过年好！” 这里都是林家内部人了，林三七也不装了，拱着手给大伙儿拜年了： “大家好，大家新年快乐啊，呵呵。刚好人都在，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次春节期间，我给你们每人老家寄去了200元新春慰问金。 另外我还给每家送了200斤大米、50斤猪肉，让你们在内地的家属可以好好过个年，保证不让你们的家属饿着累着，等有机会再接到香江来。” 老板如此大方，厂房里的众人都是齐齐鼓起掌来。 这些退伍兵舍家离乡，不就是为了赚钱，为了让家人吃饱穿暖嘛。 可以这么说，自从到了香江跟了林家后，这些退伍兵在内地的家庭绝对算得上村里的首富了，一个月的工资抵得上普通农民一年的收入。 钱或许买不来百分百的忠诚。 但是没有钱是一定拿不到退休兵忠诚的，这点林三七还是分得清，也愿意发钱。 林五叔在一边低声叮嘱了鲁学志几句，鲁学志点点头，伸手道： “老板，小老板，这边请，地道入口在仓库里面。” 鲁学志带着几人走到了后面的仓库，随后将仓库门一关，推开了内部的一扇铁门后，露出一条往下走的通道。 鲁学志介绍道： “小老板，这条通道我们已经加固扩大过了，安装了电灯，通道的宽度和高度，刚好可以开过一辆大卡车，全长是五百米。” 林三七大手一挥：“走，进去瞧瞧。” “老板、小老板请！” 隧道里有灯光，照得明亮，但是南方潮湿，所以隧道里的空气很闷，这可能也与两边出口长期关闭有关。 几人走了不到10分钟，就到了地下隧道的出口，鲁学志敲了敲门，就听到铁门另一头有警惕的声音： “谁？” “我，鲁学志，林专员来了。” 铁门另一边放哨的郑清林还有些奇怪，怎么林专员不从自己这边出现，反而是从香江过来的？ 当然内地这边站岗的士兵也不怕香江那边捣鬼。 六十年代的国内虽然穷，但每个人的自信心都很足，我们的部队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压根不把香江那边放在眼里。 比如原本的历史中，也是在六十年代，香江警方打死了内地的一个民兵，还对其他侦察的民兵扫射。 当时我们直接就下命令开火，击毙了六十多个所谓皇家警察，最后对方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我们有实力，也敢真开火，谁怕谁？ 估计香江皇家警察天天拜关二爷，保佑内地人不要打过来，否则他们肯定是第一批被嘎的人。 铁门一开，站岗的驻军看到果然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于是一个个站直了都是一个标准敬礼。 林三七也笑呵呵回了一礼。 他现在可是金色枝叶+一颗金色星，级别更高了，更威风了，更受到了弗山军区所有指战员的尊敬和服从。 值班崔排长迅速跑了过来：“首长，你怎么从香江过来？” 林三七笑呵呵道：“我今天是以香江人的身份过来的，你们可不要把我关起来哦。” 呵呵呵~~~ 如果是国内其他干部私自出境，又私自入境，早就抓起来死啦死啦了，但林三七特殊，中央特批的，谁也不当回事情。 从出口出来，林三七发现这里同样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仓库内部地面全部硬化，停着一辆辆加长的大卡长。 再从仓库出去，就可以看到整个沙头角药物生产基地。 一幢幢厂房，一条条宽阔的水泥路，甚至还有一排排路灯，显然工业区已经差不多俊工了。 林三七笑着对自己父亲说道： “老豆，怎么样，这就是我在内地的工业园区，以后药物在这边生产，然后拿到香江那边去包装，再出口，这就是一条龙生产。”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直接在内地一次性包装好呢？ 在香江那边还要投资一个新厂，多一道程序，成本上不划算。 其实这也没办法，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抗结核药物是内地生产的，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香江有药厂，这就是给外人的一个交待，包括对港鹰政府，游戏规则就是如此。 六十年代的华国，除了对老毛子和东欧、非洲少数几个国家能直接出口外，对欧美、日韩等国是不能直接出口的，必须要有国外的代理公司执行。 这就是意识形态的恶心之处。 不要怀疑欧美国家政府的节操，他们是宁可自己国民得肺结核死掉，也不会轻易要红色国家的药品。 崔排长这时候问道：“首长，要不要通知沈主任和陆师长？” 林三七摆摆手： “不用不用，我马上就要返回香江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大约后天我就会返回宝安县的。” 随后林三七又回头看了一下这个地下通道，心想得继续加宽，至少要两辆卡车并列才行，否则运输力还是不够啊。 从沙头角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林三七、林苦参、林五叔三人又坐车来到了北区的中心城镇大埔。 今晚，林家要在鸿运楼宴请新界北警区的麦迪逊总警司，以及香江卫生署的署长埃利奥特两人。 第767章 与鬼佬官商勾结 从车上同样走下两个鬼佬，看到古议员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等再看到身后有两位白人，两人都愣了一下。 古议员趁机介绍道： “埃利奥特署长、麦迪逊总警司，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岭南堂医药公司的老板林苦参林先生，这位是林三七先生，他们两位可是今晚的东道主。 两位林生，这位是香江卫生署署长埃利奥特先生，这位就是新界北警区的麦迪逊总警司。” 六十年代，大区警署的负责人都是级别理论上都是总警司，但鬼佬也喜欢玩‘高配’这一套。 所以很多大警区负责人都会高配，在职务后面加个括号，标明（警务处助理处长）级别。 眼前这位麦迪逊还仅仅是总警司，明显在仕途上并不太顺利。 真顺利那肯定是去港岛、九龙总区，而不是来鸟不拉屎的新界，还是最穷、任务最重的新界北边境区。 埃利奥特署长和麦迪逊总警司也非常给面子，大金主嘛，握个手总是可以的。 “幸会。” 林三七见鬼佬没有传说中那样下巴抬高高，正眼看人，于是也赶紧介绍道： “埃利奥特先生、麦迪逊先生，请容许我给两位介绍一下我身边的两位贵宾： 这位是米国麻省医学院的安东尼教授，同时他还兼着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副会长，以及麻省总医院副院长一职，这可是全世界排名前十的医院。” 埃利奥特和麦迪逊一听，连忙伸出手来。 在香江这两人可以说是高高在上，但说白只是一个“县”的公务员，跟这种国际顶级医学专家没得比。 “欢迎你，安东尼教授。” 安东尼教授知道今晚要攻略眼前这两位鹰国佬，于是也很客气握了握手： “很高兴见到你们二位。” 林三七一手揽过维特教授，介绍道： “这位是来自贵国伦敦大学医学院的维特教授，他目前同样兼着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会长和伦敦大学医学院院长。 可以这么说，安东尼教授和维特教授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肺科医生。” 埃利奥特署长这时候哈哈笑了起来： “林，维特你不用介绍，我们是老朋友了。” 埃利奥特在鹰国本土的时候，是卫生部的一名普通中层公务员，自然是认识这位鹰国最著名的医生。 可以这么说，维特教授在鹰国医疗界，那说话的份量可远超埃利奥特这位殖民地公务员的。 维特教授也很会做人，跟埃利奥特拥抱了一下： “嗨，老伙计，看来你在遥远的东方过得很愉快啊，我看你都长胖了。哈哈。” 看到正在虚假热烈问候的两个鬼佬，林三七心中大喜，心想这就好，都是老朋友，那么接下来的生意就好谈了。 包厢里，大家都入乡随俗，点的餐饮是典型的广式中餐，用筷子的。 不过今天的重点不是吃饭，两个官员应企业家的邀请前来赴宴，傻子都知道这里面肯定要有利益输出交换。 埃利奥特和麦迪逊不明白的，这家默默无闻的岭南堂中医馆有什么大生意，需要请动一位议员，两位国际知名医学专家来游说？ 不过这两人知道，游说的人级别越高，他们的利益越大。 所以包厢内的气氛那是相当好，聊聊天气，聊聊家长，就是没聊到正题上。 安东尼教授已经得到了林三七的示意，假装问道： “麦迪逊，我在香江待了半年，也跟你们港府和警队的很多朋友认识，我记得港岛总区的霍布斯科里挂的是‘警务处助理处长’，怎么刚刚我听古议员还称呼你为总警司？” 从英系的排列，总警司相当于上校，警务处助理处长相当于准将或少将，这两者差距可就大了。 谁说外国人就没有官本位思维？ 给政府打工，图的不就是一个长官发财嘛，官越大，财才能越多呀。 麦迪逊喝了不少红酒，这时候情绪也上来了： “整个香江六大警区，只有我跟新界南的布莱克是总警司，你们说是为什么？说白了就是因为我们不是警务处处长的心腹，所以被打发到了新界这个穷地方。” 安东尼教授假装不懂，疑惑问道： “你们都是从鹰国过来的，都是从几十万警察里面挑选出来的精英，为什么他们成为了处长心腹升了助理处长，而你们新界两大区却被冷落了？” 麦迪逊冷笑了一声： “还能因为什么？远的不说，就说说港岛总区，中区，东区，湾仔区和西区，随便拿出一个区来都比整个新界富，油水足啊。 人家港岛区的霍布斯科里吃得是满嘴流油，他只要将其中的一半交给警务处处长，你们说，他会不会成为处长的心腹？能不能升任助理处长？将来当副处长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麦迪逊抱怨的话，埃利奥特署长也苦笑道： “如果不是为了发财，谁愿意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遥远的东方。警队的油水多，可怜我们卫生署却成了乞丐一样，被警队和社团收了那么多保护费，没一分落到我们卫生署手上。” 麦迪逊开玩笑道： “埃利奥特，欢迎你到我们新界北来收油水，我们新界别的不多，北边来的开的小滩小贩特别多，完全没有卫生可讲，比阿三国也好不了多少。” 埃利奥特却是连连摆手： “你们新界北区就算了，也就大埔这边有几家酒楼能抓抓卫生许可，边界、屯门、元朗有个鬼啊。” 林三七年纪最轻，自然是服务生角色，站起来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埃利奥特先生、麦迪逊先生，我这里有一桩有油水的买卖，你们有没有兴趣？” 埃利奥特署长不以为意道： “我知道你们家在九龙开了一家中医馆，生意不错，但医馆能有多少油水？或者你想让给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卫生部门，属于标准的弱势单位，在政府所有局办里面属于最低级的，也就是最没有油水的部门。 国内如此，国外也是如此。 尤其是香江本土没几家药企，公立医院归卫生署管，但在香江最牛逼的是私立医院。 麦迪逊总警司则更奇怪： “林，我知道你们在新界购买了大片的山林，你们是准备发展畜牧业和农业吗？可是这个也不归我们警队管理呀。” 香江有十八区，但是这个区跟国内的区不一样，香江的区是没有区长和区政府的。 可以这么理解，香江只有单一政府，行政方面是港府直接管理到社区的。 所以香江的警队的地位特殊，管辖的范围很广，很强势，在军队不干政的前提下，警察部队就是老大。 警务处处长叫一哥，车牌号码都是：1 这时候维特教授开口道： “埃利奥特，还有麦迪逊，你们应该听说过，几个月前世卫组织在香江组织了一个肺结核临床验证课题，还取得了成功。” 两个鬼佬点点头，这事当时宣传得普天盖地，但因为是世卫组织的事情，香江卫生署并没有介入。 “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抗结核治疗的药物，其实专利就在我们手上。我、米国的安东尼教授，还有林，我们三方已经成立了一家公司，生产和销售抗结核药物。” 埃利奥特署长眼睛一亮：“你们准备将这家药厂设在香江？”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么一家世界级药厂设在香江，那卫生署就可以吃到最大的一块肥肉了。 维特教授摇了摇头否定道： “不不不，埃利奥特，香江的土地成本和人工成本太高了，我们要建的药厂规模非常非常庞大，要供应全世界的结核药物，厂区起码要几千亩。” 埃利奥特倒吸一口冷气，他太了解香江土地价格了，别说几千亩，就算是100亩都算是天价了。 麦迪逊听出言外之意了，猜测道： “难道你们准备将药厂建在新界？新界应该是可以一口气拿出几千亩土地来，但是这些土地全部集中在农村宗族，或者少数资本家手里，你们想要购买难度非常大。” 新界这边几乎都是山地，少数的平原上，密密麻麻居住着当地老百姓。 在资本家主国家征用土地可不像阿三国那样简单，不同意搬迁就强拆了你，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在香江想要强拆也不是不行，可惜农村宗族很团结，连嘿社会都不愿招惹，何况是官方。 第768章 钱和权谁更重要 面对麦迪逊总警司的疑惑，维特教授哈哈一笑，指了指北边： “不瞒两位，在香江生产药物，从成本上讲非常不划算。所以我们选择了北边成立药厂。” 埃利奥特和麦迪逊都吓了一大跳： “北边？那边允许外资办厂了吗？你们胆子真大，就不怕被没收？我可是听说了，北边非常贪婪的。” 林三七心想，六 他这话一出，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本来还在各种讨论的人一下就都不说话了。 因为上次的事情，如今看来王老五真不拿他当外人了，不仅称兄道弟，就连所谓的大买卖也不相瞒。 几人猛地抬头，和6双空洞的眸子对视上，顿时一股熟悉的毛骨悚然感席卷了全身。 但他们这次来，是为了契约b级魔兽，而想要契约b级魔兽就必须要靠钱七，因此他们才勉强低下头来帮忙。 现场已经到了不少人聚在一起聊天，觥筹交错间举止优雅、谈吐不凡。 只见那屋子里空空如也，莫说被子褥子枕头，便是连他惯用的香炉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屋子里干净的仿佛从没住过人。 虽说这才十月，但今年这天不知咋的格外冷，去年这时还能穿一件，今年穿两件都凉嗖嗖的。 纯正的元素师觉醒者，与她这种力量型的作战方式完全不同，元素师通常进行半远程类的攻击，因为自身比较脆皮，在与敌方保持一定的距离会更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张清，二两这两位本来可以有铸剑资格的人，更是成为了人们的谈资。 只是几个推攘，他便已经在钟声的节奏下，来到了绞刑台的下边。 进来的是从拍卖台上离开的华味，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递到了阿十一的面前。 “我以为你又要逞强了，都在医院了还说没事。”慕云琛也有些生气，就因为她总是喜欢逞强，害他白担心一场了。 转眼，石像成为一尊森林巨人。而在无数巨木的束缚下，蛮神再也无法行动。 枫找出自己的通讯仪，调出自己的联系人，当手指放在通讯键上方时，自己犹豫了。 “‘诸圣殇殒之源’，是天下修行者梦寐以求的灵物。这趟差事完结之后，我却也想乘船出海，探探那传说中的海中异相之地。”杨樊也是插了一句。 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的方铮没有理会，继续眺望起了远处的风景，毕竟他也有些日子没看到如此好看的风景了。 被称作董叔的中年男人似乎也颇为认同这一句话，显然对于自家少主实力有着明确的认知。 就目前来看，黑市拍卖行的拍卖会与圣风拍卖行的拍卖会初始流程上大致相似，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脖颈。 当然，王凌也不是那么好哄骗的主，他瞪眼红晶嘴角一抹笑意：这家伙和当初那锁龙谷中的龙皇蛇莽一般口气，想来多有假话。 本地警察听到余警官这番真诚道歉的话，心中的怨气无形中也消减了不少。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轻轻按了按被打肿的嘴角，长叹一声。 莲娜冰雪聪颖，早就有所察觉，不过洛林没有提起，她也不会去追根究底。 把那些被连根拔起的药材交给冬青后，他把杂乱无章的摆放的东西全部整理一遍，然后开始一个个地检查储物戒。 第769章 一年一百万英镑 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想做生意就一定要找个靠山，多大的生意就找多大的靠山。 林三七找的是两大国际顶级医学专家，国际防痨和肺部疾病联合会的正副会长，从医学角度讲，绝对已经到头了。 当然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就是他只赚生产药品的钱，销售这块大肥肉他吃不到了。 有舍才有得嘛。 林苦参 话说，今天早上楚天给他们打完电话之后，吴若娟就一直宛如做梦呢。 见得沈非点头，邓化便在那飞禽灵妖的肩颈之处轻轻拍了拍，后者会意，巨大的羽翼一扑，旋即一股劲风扑腾而起，一只庞大的飞禽灵妖，便是载着三人飞凌空中，瞬间消失在了中心广场天空远处。 昨晚他们被吴贵羽跟孟雪等人转移之后，经过一番折腾，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都睡着了，一行人一直睡到这中午了才起床，经不住王心怡的一番软磨硬泡，最终林雪怡跟徐晓红还有吴晨嫣他们答应王心怡一起出来逛逛街。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站在李霜的面前，心中就会像有块石头压在上面一样，沉甸甸的，有些喘不过气。 从刘茂办公室出来以后,王爱琴就一直紧绷着脸,眼里闪烁着一道戾气。 当初在兰亭山庄一场法会，却是被刘胜之嘴炮给收服，拜在刘胜之门下成为弟子。 “在这里修炼，肯定比在辰界修炼效果要好的多。”陆轩不由道。 无奈之下，沈非三人只好在这拍卖厅的东北角找了三个位置坐下。这样一来，离着那最中心的拍卖台便有些远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众人随我冲！”成田长泰可没有见过河越骑士团等上杉军主力军势，自然想要擒贼先擒王，杀了上杉朝定他就能赢了，虽然理想是美好的。 可是等到解刨开来才发现，他们的五脏六腑，身体里的器官以及骨头等等，都已经被毒气细菌腐蚀，外面看起来于常人无异，实际上里面已经烂成了稀泥，别提有多恐怖了。 姬渊半响无语，也一直无语，悠悠的叹了口气，握紧的双拳松了开来，走到姬蔓的身边，再次叹了口气，步履疲惫的离去。 此刻见到萧尘朝他看来，连一丝反抗逃跑的念头都生不起，直接就跪在了萧尘面前。 华歆被姬渊所杀，而一行人流落关中的消息却由那些逃兵的口传扬了出去，传进了刘备的耳中。刘备当即喜出望外，即刻令马超领兵两万，在事发之地方圆百里内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求马超务必要活捉姬渊一行人。 或许是没想到，看上去一本挺一本正经的李白，会说出这样的话，饶是一向端庄的苏绾，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记得她当时调皮的发誓说，除非天与地合，海水枯竭，不然自己永远不会离开他。叶酌听了很感动，而且很相信，完全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那一刻，他连以后和她的孩子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 所以其他方面我不敢说，不过在培养新人方面，我觉得we可能是整个lpl做得最好的。 站起身来“我们龙山也没有招惹过他，他来做什么。”下了座椅径直走出去“迎客。”身后跟着熙熙攘攘十来人，来都来了，自然要见见。 夏雨然边说着，边往厨房去，只站在门口看着林暖暖做饭，“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咱们雨然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听夏雨然这么说，忙否定她的话，她这么说让自己有点心疼。 第770章 战斗机打个0：6 晚上，林三七特意赶到了宝安县，给首都打了一个电话。 现在有大飞走海路，有地道走陆路，边境线对林三七来说如入无人之地，来去自如，非常方便。 之所以不在香江打国际长途到京城，就是怕有人监听，那就好玩了。 林三七回到自己在宝安县府的办公室，拿起一个红色保密电话拨了出去。 京城，景领 陈艺姗乘坐电梯，上八楼而去，郑晶晶拉着杨冰艳，两个丫头步入人事经理办公室，徐忠伟眨眨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年轻人说些大话不要紧，但是如果太大，可能就要为自己惹来无妄之灾了。”当着夏远山的面，秦澈张口就要灭了夏家，这让夏远山如何能够忍受。 安妮尔那边，萧尘虽然交代了，但是他总是觉得，安妮尔会顾忌到一些东西而束手束脚，不会那么往死里去整艾利克斯。 不管怎么说，几场有玄清弟子参加的比赛，赔率都挺大，结果自然是庄家赚得钵满盆盈，而庄家就是玄清宗，也难怪会有人有如此质疑。 五百剑，全部击打再同壹部位！木桩认地胸口已经破烂补堪，生命值吓降倒呢极。 当初太玄立教设院，穆子衿云杜若等一众强者将他们这些道门老人请上昆仑，就曾经说过，圣堂宗庙是唯一禁地，任何人不得随意闯入。 叶天还准备将另外一颗给扔过去，不过马上被凌云仙尊给制止了。 赵雪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叶青，轻咬着淡色系的嘴唇，眼神之中情愫万分。 “爹，这是王动大哥在回来路上从别人手上买下来送给姐姐的！我只不过是替姐姐先抱抱它！”林无念冲着林天麒笑着开口解释道。 两侧机翼上则是两个可以发射激光光束的炮筒，在攻击中，发射着激光。 所以在平常的时候，哪怕前线再吃紧，众多指挥官们也不得不抽调精锐部队镇守后方，保护后勤通道。 “没什么，继续走吧！”李无解不搭理崔毅云，转身又往前走了。 “你的要求我已经满足你了，现在你可以把彭烈交出来了。”夏远霄面无表情的说。 一句话说出，场间的气氛陡然冷了下来。李豫惊愕地望着王座之上的葛勒可汗，身边下首位置的郭子仪，也是同样模样，不过神色间除了惊愕，更多的是皱眉深思。 电影节开幕式之后，大家一起赶去位于滑雪场山脚下的圣丹斯研究所总部参加电影节官方举办的开幕派对，西蒙在罗伯特·雷德福的引荐下见到了索尔·扎恩兹。 保罗虽然体检身体状态也很不错，不过以前的一些旧伤还是在不断缩短他的职业生涯，人的身体就是这样，一旦受伤很难恢复到伤病之前的状态。 当瑞克帝国那边卡尔娜还在内战的泥沼里无法自拔时，马丁已经摇身一变，成长为不亚于掌控三个行省的超级大公爵了。 很多路人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有的人甚至直接发到社交软件上，瞬间在网络上掀起了一轮风暴。 她的声线异常的甜腻，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莫名带着一些深层次的含义，让坐在沙发上的白贞儿一愣，咬了咬粉嫩的下唇，没有再继续说话。 李隆基一听，一层痛苦之色迅速爬上了脸庞。不理会高力士，李隆基转过头，细细地盯着杨玉环，眼中，不由得泛起一层泪花。 第771章 宝安药厂开业日 沙头角已经人山人海了。 林苦参和安东尼教授、维特教授几人，正在新任宝安制药厂厂长袁明杰的带领下，参观着新落成的药厂一期。 袁明杰，原来是沪海第一制药厂的厂长，解放前也是留过洋的，接受过完整的现代医药教育。 后来因为特殊原因被撤职，下放回老家农村了，最后被林三七找到，以普通技术人员的 许思窈俏脸红得要滴出水来，一只手抓住了他腰间的软肉，用力一拧，就把陈狼拧得惨叫起来。 魔君有些眩晕，一道光芒刺激他的双眼，无奈，他只能睁开双眼。 见张灵雅头一不回的飞走，这男子不悦，转身追了上去，张灵雅见追击了上来，心下大惊，这把飞剑本来只是一把普通飞剑，她没有祭练过，也用的不熟悉，她该怎么办。 涂山红红还是那一身红衣，衣摆处的铃铛叮叮当当的作响，涂山容容则是一如既往的迷眯眼。至于涂山雅雅？比它还大的大酒壶身背于身后，看着还是那么搞笑。 一声巨响从雷吉洛克的背部传来，大屏幕上清晰无比的播放着，雷吉洛克的双臂深深陷入了地里。 楚念微微拧紧了眉头，这方无奈的叹了口气，随着梅香一道朝着正堂走去。 虽然在命运大人这里更换了本来孱弱的双臂，并且换了一条如同专门为杀戮而设计的尾巴，更甚者，命运大人还给自己服下了可以增强本质的炼金结晶。 柳如月心立刻跳成一团，这家伙真要吸自己的血，想想都恐怖，唐宇，你在哪，你真丢下我不管，回江城了？ 哪怕是有什么仇怨，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爆发，一旦爆发出去，那么万剑宗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辛夷心底隐隐有种感觉，灵均与袁狂的战斗结果，或许才是这场斗争最重要的因素。 浪费了好几个钟头才做好造型，天雪一个电话打给穆天阳，穆天阳亲自来接。 至于军队开來之后，有多少无辜良善会倒在那杀人机械的屠刀之下，这就不是一位优秀的税务官员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你刚才说什么？”神秘人磁性的声音里透露出很不友好的语气。 “什么都可以没带，美酒佳酿不能不带。”说着拿出三盏灵玉酒杯放于桌上，然后取出乾坤葫芦分别斟满美酒。 12月初，徐可薇给宛情打电话，说杜远明下周生日，恰好在星期六，问她要不要回去。 唐诗韵所想到的这个办法是很能行得通的办法，正如她所说的一样，每个门派的功夫都有其很明显的特点，通过自己的功夫特点去查知林枫这种情况，绝对是可行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临放学之前的最后一节课，林枫出现在了楚淑婉的办公室外，轻轻敲响了敞着的办公室的门。 “火妖，保护我，全靠你了！”敖彻冷冷的留下一句，随后就骑着地龙走来，而燃燃呆呆的看着对方的背影。 第二层“十魂境”修炼难度稍高，需要神魂强度媲美半步天尊才可修炼成功。 风狂云的形象大变，之前的运筹帷幄，不复存在，如今的他，反而像一个酒疯子，在喊街骂巷。 “额……这件事，从我回来开始，你就说了不下几十遍，你就放心吧，该给你的房租是一定会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崔斌很是肯定的说道。 当即叶雨梦押着庞斌在前，秦狄与武修成护在身后，三人一齐向洞外走去。一众弟子见庞斌被人挟持，谁也不敢贸然冲上，只得慢慢向后退却，不敢上前相救。 第772章 外国医疗圈黑暗 听到林三七关于销量的担忧，维特教授和安东尼教授两人都是哈哈笑了起来，显得非常有自信。 安东尼教授拍了拍林三七的肩膀，解释道： “林，你是华国人，可能对于欧美国家的医疗体系不是太了解。一只药物能不能进入临床，能不能成为主流用药，甚至是销量最大的药物，很多时候并不取决于疗效。” 林三七 “返液境中阶……老子现在也算是一方强者了吧？”虚若谷暗暗得意着，手中便是出现了玲珑八宝塔，大嘴一张，源源不绝的元晶、妖丹、天材地宝就从宝塔各层之中飞了出来，投入他的嘴里。 这是在魔界之域，魔界之主的魔神流里八式中一招篡改记忆的招式。 “如果他敢伤害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说完之后黑羽姬拉断了她的一根发丝，将其缠绕在夜神逸手上。 “对了，想不想感受一下神境界的力量？”鸟山明先生突然说道。 至少在当今大明皇帝朱慈踉还在位的时候，不会与大明再一次开战了。 悟饭将仙豆扔给赫丽丝，对赫丽丝说道：“将仙豆分给大家。”说完之后，然后朝着沙鲁飞了过去，落在了沙鲁的面前。 行到半路，才想起如果沿途再遇到角魔怎么办，又或者遇上了凶猛的异兽如何应对。 昊天创建新势力，已经是无法阻止的事情，现在又有沐家和宫家投靠，再加上公羊鱼，新创建的实力绝对超过原来的天羽门。 愚笨天门之中，若论经营，却是无人比得愚彩云，云彩云丹药的售卖，虽卖量不多，却常卖得高价，愚笨天门丹药和灵器售卖，所得利润，大多来自于愚彩云，愚美云讲完经营之道，门中弟子所有目光都焦聚在愚彩云之上。 “好了，我们去看看你所说的那座星门。”火云老祖抬手轻轻挥出。 “何止如此！我刚才说的那泄只是低级死敌,高级的死敌能够进化,它们甚至能变成人类mo样。搞不好,它们还能跟你说几句人话”a。 在王安注视下，这猛虎蛮兽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扬天咆哮，周身泛出一层黄蒙蒙的光晕，整个身体急剧地膨胀。 就连他一手创立的峨眉剑盟，他都懒得打理了，更别说有闲暇在这论坛中厮混了。 “我先挖几块仙灵矿；试一试究竟有何玄奥之处。”王安说完后，百草千花诀运转，磅礴的神识之力轰然渗入了灵矿之中。 在发现经理抢劫珠宝店的意图时候，紧跟在后面的阮卓进趁机打退负责望风的瘦猴，逼迫瘦猴不得不负伤逃走，然后再报警引来警察，从而让经理和彪哥开始怀疑瘦猴。 最后人皇还是把这件事交给了大宗正院来调查处理，要求大宗正院务必查出偷盗地元丹、扰乱皇宫的内鬼真凶。 穆念雪以为夏侯光至少要在两天之后才能来找他们，可是却没有料到，只过了一天一-夜，夏侯光便一脸兴师问罪的来了。 哈利脸都绿了，这究竟是个什么选手？不知道时间那你就拿我探路？你不能问我吗？老子随身揣着时刻表兴奋了两个月，倒背如流为的就是今天。 跟执事的担忧相比，将领的想法ing简单――这仗虽然打不赢，但最多就是个死自己这条命是王子他爹捡回来的，今天就算还债了。至于王子是不是留在城头，这点他反倒不担心。 第773章 宝安县药厂开业 几人在车间里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愉快聊天，这是旁人看到的样子。 其实这几人说的都是违反法律的话题。 安东尼教授讲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道： “这四方面加起来，就已经将40%的利润吃掉了，另外我们还有进货的成本、公司运营的成本、税务成本。 林，你算算看，你说到我们口袋里还剩下多少？ 看到詹姆斯二世如此成熟的表现，所有的评论员都不吝的送上了各种赞美。 陈一凡的父母和马月华夫妻俩也先后来了，马勇却因为单位上加班，可能来不了了。 “景怀哥你先放开我…要做什么…放开我。”王熙河只是脑袋被控制了，但是双手双脚还是自由的，双手伸到身后不管不顾就推了段望一把。 元气大掌印还未落下，已经将空气都给压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声。 赞同不像某些主播，就知道索取粉丝，你混上大g豪车别墅，就不能花点钱请粉丝也乐呵乐呵，只知道索取的一帮人。 同时，这段时间里，孙战与鹿冶在中原上大肆搞事，掀起不少波澜，名声大震。 这帝北城，飞不进来一只苍蝇，更走漏不了丝毫风声。这里，就是固若金汤的，他的城池。 当楚伝感觉到这声音哪里听过，抬起头来的时候，老者的话说道一半也停下了。 但坏人既然已经做了，就继续演下去吧，不能失了教育的意义，否则这不白哭了吗。 “佘姑娘，来堂屋吃饭吧，我家婆娘已经做好饭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家男子，笑呵呵地推开了柴房的门，可是却愣在了原地。 接待人员感觉脑袋不够转的时候，楚云正浏览着好长一竖排的任务。 在这笑声之中，苍荣突然脸色一变，猛然出手，手中的刀锋，已经是出鞘，数道刀光，已经是向着柳雅斩去。 这就苦了楚云，明明很疼但是还得放松，生怕肌肉会崩到雨燕的牙。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忽然微微一变，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了屋外，抬头看向天边。 火炮的发展只是更换装药和弹丸，至于炮身依旧没有改变，唯一的变化就是火炮的材质，长度，厚度，大宋的火炮除了实弹外，还有燃烧弹和开花弹两种，以及刚刚研制出来的爆炸弹。 有个年轻人红着眼睛，捡起了一块断砖，朝一家犹利亚店铺的玻璃窗狠狠砸去。 大理寺卿谢再兴道：“萧相说的不错，大家有没有觉的自从冷无为来京城后这几个月，皇上和以前不一样了，好象对我们这些老臣不怎么信任了。 鬼幽门修者倒是没想这些，更没心思关心白雄等人的身份，就明白了一件事，元真帮手来了，他们要玩完了。 这时屋子已有了变化，变得仿佛是在飘，又仿佛在游走，又仿佛在旋转，又仿佛什么也没动。 “好的，老板。钱专宁先生，这边请。”于露将自己的本职工作，尽到最大。自从跟了老板李豪，她这边的整体收入，都比原来高出一大截。所以于露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李豪。 当飞机降落塞班国际机场，李豪和周若彤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机场通道。来度假之前，周若彤已在网上查了一下攻略，包括去哪里玩，哪里好玩，网上都有详细说明。 姜诗芸打开密室的一台电脑，插入一块芯片，原来在地宫之北，有一个秘密的地下机场，正停着三架银灰色的航天飞机，比起米国的航天战机要大得多，米国航天战机是无人|机。 第774章 李部长秘密视察 林三七一听就乐了，50万份乙吡利烟片，也就是5亿美元。 六十年代的5亿美元那绝对是天价里的天价了，华国国库加起来也只有这个零头。 “行，安东尼，你爽快，我也爽快，你放心，我们的沙头角药厂一定会加班加点赶工生产的。” 见林三七和安东尼谈妥了，维特教授也急了。 美洲是个大市场，但 大伙正讨论怎么解决伊利里欧总督之死呢，你搁这搞骗术科普是闹哪样？ 搞清这里面的因果关系，要做什么就很清晰了。只要自己掌握了资源，哪怕自己一辈子都挂着守夜人的标签，哪怕在法理上的社会地位低于区区一个骑士，他也照样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敢在我面前装比，是要付出代价的！把她给我摁住，老子现在就要她！”陈峰开始脱西装。 静静飞身从他旁边掠过去，一头扑到静静妈怀里，还没说话就哇哇大哭起来。 其中东瀛忍者大都是咬碎毒牙死了，有两个自称是来自梵蒂冈的教徒被战狼成员当场格杀，因为他们身上竟然带着炸弹。 可唐颖虽然因为在刚才的战斗中没怎么出力，真气充足，但毕竟只是先天中期修为，速度上完全跟不上先天后期的黑老大，只能在他身后狂赶。 如此盛宴，很多有钱人肯定记住了他们帝豪酒店，以后外来商家一到永州办事，肯定首选他们帝豪酒店，他们酒店在永州彻底打响。 他可不想给自己留下后患，便直接举起巨阙剑，准备结果了此人的性命。 袁凡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是突然爆炸开了一团火球，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前的场景随之一变。 若不是因为四大妖王制定了规则，不准在万妖城之中动手，只怕他们早就动手了。 那些亲人将老人的遗体抬到了门口，葬师对着老人的尸体行礼，嘴巴里还念着咒语，而后在遗体的身边走了一圈，而后指了指里面的那块门板。 听到这三个字，袁凡微微一笑，看来冥王已经看出来自己的依仗了。他嚣张的向冥王挥了挥手，就在下一秒，紫光猛然消失，“盈兽”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恢复了呆呆傻傻的模样。 说完这番话，雪姬再和刘芒来了一个热吻，这才离开刘芒怀抱，把他的怀抱都让给刘芒。 他们都是这一届的戮神大会，从刀山血海之中杀出来的强者，一个个周身煞气升腾，不知道杀了多少生灵才会凝聚出犹如实质般的煞气。 “对！物证！”上官飞眼睛一亮，“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物证？”说完赶紧回房换了身装束，奔破窑去了。 海南城内，严峻和丁布二终于第一时间赶到了传送法阵处，驻守法阵的青年是城主府的蛊师，虽然他们只是一转蛊师，但是严峻二人还必须表现出恭敬的态度。 江河是能以柔克刚，可是这也是要有一个限度的，古锋拳头的力量有多重？ “可是，曹忻那么狠毒，您怎么可以冒这个险？万一他们狗急跳墻，杀了您怎么办？”豆灵仍不放心地说。 “呀！”夏侯恩瞬间冲到雷辰近前，手中的大枪如同苍龙出海，带起三朵枪花刺向雷辰。枪影重重，根本分不清虚实。 “请大人降罪！”落天娇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不能轻易的走出这间地下室了，想起自己脸上的伤痕，落天娇的内心对暗帘后的人充满着仇恨。 第775章 请不要杀鸡取卵 至于说林三七私自扣留了8亿美元，这也能理解。 弄这么大一个工业园区，养几万铁道兵和知识分子，购置那么多药物生产线和原料厂，这些可不都得花钱嘛。 所以这8亿美元就是成本，是贷款，不是利润。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企业需要维系日常周转的钱。 林三七做为一个南方人，心眼多着呢，八百个没有 对此杜承自然是不会客气什么，他自己选择了一间，铁军与阿虎也是各自选择了一间。 以神识观察战场的李民，不由的心里暗骂一句。没别的，这米有才的擎天一棍打出，连李民的神识感知都不由的受到影响，愣是打出了一片李民神识都无法窥视的空白地方。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站在巫师身边的格兰登忽然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法杖。同时重重的咳嗽一声。山鲁愕然低头。便注意到矮人巫师的一张大脸上已经多出了三分不自。 等上了车后，叶媚便十分狐媚的朝着杜承问道，双眼之中充满了妩媚的味道，风情万种。 而等两拨的神兵碰到一起，那更是看出了高下，只是不一会的功夫，那乔道清的黑风神兵，就已经尽皆被斩成了齑粉。而公孙胜的宝光神兵，却是几乎连一个损伤的没有。 李民虽然没有看到其他飞船操控者的形态，可只看自己旗舰上的成员神态，那也是知道一个大概。毕竟这五十飞船的乘客，除了灵隐禅师和守一真人，其他人，应该都抵御不了这股佛音。 只是，李民兴奋之余，却也不仅微微有些可惜赵良嗣。赵良嗣与那赵有开相比，却是一个不错的使臣。算得上一个有勇有谋的忠臣。如此死的不明不白，却是可惜了。 这也是吸血鬼的悲哀，拥有了强大的黑暗力量，却也失去了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 “陆傲！”陈执双眼微微眯起，却是冷笑一声，如此张扬的做派，得罪的可不仅仅是中下两层的修士，恐怕不少上层修士都心生不满了吧。 我们知道历史上黄种人一直是占据欧亚大陆主体地位。如果白人也同样遍布大陆的话，那么两种人之间的同化将起到决定作用。最终引致白人因为通婚而迅速非白人化。 知道，自然是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她才会家破人亡，沦落至此，在仇人的枕边睡了好几年。 阿赞法师气得暴跳如雷，“呸！你们休想看热闹。今天我非砍掉这该死的命根子不可。”说完，抓起手术刀就往下割下去。 张奇峰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童灵韵的神色有些微变，不过童灵韵也没说什么，也没阻止张晶晶。 如今，他除了帮忙隐瞒外，竟然别无他法，好在这次有周怀林的部署，周聘婷还不至于昏了头‘露’出太多的马脚，也还知道不能亲自去福生堂买糕点。 虽然天下同盟没有派出王子风、瑶月、李烈这样的人物，但凭借一击之力打退六个门派，可想而知此人的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男人的唇角轻轻上扬，目光落在翻开的那一页，声音都不禁有些喑哑。 “鹤哥哥，你别怪她，是我说话惹她生气了……”任静姝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得，红着眼眶，胆怯而又卑微的说着大度的话，换做别的男人只怕已经对她心生怜悯，但江沅鹤不是别的男人。 第776章 要有责任和担当 沈国明则不管林三七怎么挤眉弄眼强烈暗示，再次强调： “可以，这个培训工作我们宝安县来承担，所有受培训的医务人员得到宝安县来，我们可以负责提供免费教学和免费食宿，不过来回路费由各地方自理。” 林三七虽然心中不愿，但干爹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坑声，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老头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事后 “螃蟹大人，你确定没看错，不是身体重要？”萧韵儿还是不相信的问了一句。 而他既没有带护卫，周身也无标志身份的物件，可见是不想让人知道的。 “冷宫里太冷清了，您就接她出来吧，不管如何，臣妾的品级总是比她高，可不怕她。”淑妃挑了挑眉，一脸娇憨。 这回可是拖家带口，爷爷带着家长，家长带着孩子，竟然七八口人，全部到了苏若彤他们家。 因为，她身上的保命手段已经不多了。如果再无法跟方言几人汇合，她能不能活着见到他们恐怕都是未知数了。 不远处的半空中，吕蒙一脸错愕的看着这一幕，片刻后，他失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方言的目光便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她的孙子她知道，赵靖宜面冷周身寒气重，一般人万万不敢接近。 苏乐看着那个孙彦棠，疑惑了起来，“是你？”接着便是蹙眉起来，“是你有事情？”这个孙彦棠是豪门的人吧？ “哼，爹，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态度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你不去见刘川的话，我自己去了！”陆风也怒了，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老爹在想些什么！人家刘川给自己的帮助还不够多吗？ 她的耳朵极其灵敏，刚才除了老鸨开门出来的脚步声，并没有听见其他，莫非是这间卧室里面有什么暗道？ 不过秦越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看得出这大金链子就是这伙人的老大，霸气外露的样子，而且满嘴没素质的脏话，一看就是个混混老大。 而现在，他们要彻底完善绝境病毒，自然要让所有参与者详细的了解绝境病毒的所有情况，这样才能开始真正的研究。 “皇上驾到！”宋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在慌乱中跪了一片。 只不过，不知道这些满怀期待的势力发现自己花高价搞到手中的药物竟然只是一堆废品，会作何感想？ 刘芒心中想着继续的探索，而就在这时，刘芒在一边的崖壁上面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线索。 这个嘛，秦越虽然喜欢调戏妹纸，可是对这样的，秦越只能相当老实地默默标记上一个“姐”，惹不起。 这些全部都是天纵之资，不然也不可能活到这个时代，他们的修为也有高有低，最高的已经到了中品神王，最弱的依然只有大帝境巅峰的实力。 在贺涵率队前往华夏的同时，其他十几只团队也陆续出发，前往欧洲、亚洲和美洲等地的其他国家，准备建立神盾生物的分公司。 当年自己任务失败，被清幽救回去，等醒来之后，模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当时他就没想明白。没有想到，今天再次出现这种情况，样子又变了。 想到这么好的一座深宅大院的主人居然一年到头都不能回来住几天，心中不禁暗暗为之可惜。 秦傲风摇了摇头，轻轻扯过被角，把夏末伸在被外的角盖住了，这时，夏末的头露了出来，只见趴着的她头偏在一边，嘴角还留着涎水，她吧唧了两下嘴巴，好似吃到了什么美食一般，嘴角角微微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第777章 迁一军医到宝安 至于学习资料，完全可以让财务科的小妹妹们帮着复印就行，当初她们复印各类古医书时就很好完成了任务。 实在不行，找个印刷厂印几本书，反正也不需要公开出版不要批号，简单的。 看到林三七若有所思，沈国明晓得干儿子听进去了，于是继续说道： “所以呀，李部长提要求的时候，我心里默算了一下。看起 他们的情绪稳定，更不可能因为情绪失控，导致驾驶失误，冲下高架桥。 罗轻荞把香水放下后，没有理会争论不休的同事，也没去管已经被翻乱的箱子，转身去找保安，说要调监控。 护在李悬身前的陈丝禅眼神让周家的人不寒而栗，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跳停滞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晏鹤秋的直播间里，施尔尔正解释着八卦里的另一个乌龙。 一旦死人，他们的心理压力就会成倍增加，而且随着死去的人越多，他们也会开始怀疑彼此。 【齐修】：本来不想把事做的这么绝，但既然某人买水军说我造谣，我就只能求锤得锤了。 他正和毛利一家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骤然响起了清晰的脚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忘记收回用口香糖粘在水无怜奈家门口的窃听器了。 口腔喉咙处一阵凉意。这个吻太深太长，叶笙感觉自己到最后都有些呼吸不畅，他睁开眼。 越是大机关，规矩越大，相互之间都有防备心理，没人会随便透露什么。 谁也知道的调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从那一刻起,在唐沢裕的身后,一个围绕编织的、巨大的网,就已经悄悄成型了。 跟前几天和王固的比试来作比较的话，不难看出林八两进步的很明显。 抵押贷款不可能全额的，不要给我说后期的升值，贷款都是签到合同时期的估计计算的。”佐助大声道。 现场有客人也注意到了他们，有人认出了是酒店的老板，知道鲁建南身份的人主动的站了起来。 就有一次因为受伤了没跑好，就被千夫指，仿佛成了千古罪人一般。 “你好，我是巴夫洛维奇，请问你找我什么事。”米哈尹尔是部长，即使是副的也要顾忌身份，他躲在一边，由谈判团的团长巴夫洛维奇出面了解情况。 郝婷也觉得顾清砚管的有点儿过了，就算你们是那种关系吧，可也不至于跟个当爹的似的管这么严吧？ 他总说自己是阳刚男人，可说话的语气和动作都很柔和，一点也看不出来阳刚，总是不经意间翘起的兰花指又显得娘娘腔。 双眼眯起盯着王固，刚才那一瞬间的交手让他收掉了全部的轻松心态。 这也让方伟明白，升不升职位，不在于你努不努力，而在于你能不能讨上面的欢心，惹怒了上面，干的再好，也要原地踏步。 同一秘境，另一条通道中，十一个身披黑色长袍，这十一个脸上都带着一张白色面具，白色的面具没有任何的雕刻，也没有绘制任何的表情。 “噗嗤！”听到这话后，乔梦溪不由嘲笑的看了刘旭一眼，不过刘旭也并没在意。 公孙雁看到屠辘这幅样子，脸色立马就不好了，直接走到宝座上坐了下去。 看到这些铠甲，心中一喜，这下手下又可以多出五十个铁甲兵，还有那佛郎机，用来守城却是正好，这下自己的实力又可以提升一大截，特别是那铁甲。 第778章 沈国明的新模式 李部长心想，这事也就你林三七能办成，换了其他任何人来都不可能将一军医合并掉。 其实林三七能成功将两所大学忽悠到宝安县来，也是天时地利人和。 刚好国家经历过几年的自然灾害，不得已将城市人口的一半分流，这里面就要关闭多所大中专院校，很多大学生中专生不得不返乡务农。 领导也急呀，领导也知 余婕儿是被许星广冷漠的语气给震回神的，许星广从来都不会用那么冷漠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但是他似乎还不知道林子榆和自己认识。 若换成别人，恐怕就显得没轻重了，都弄成这样了还不知道羞，赶紧回家去，可杜元说了，却十分可爱。 他很想再次伸手去抱苏浅浅的胳膊，只是被苏浅浅一个眼神给瞪得，乖乖地缩了回去。 “去看看，苏瑾来了没有。”邱姑姑端着茶喝着，眸光深谙，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焦振英和刘三娘各坐一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万素依换好衣服，看了看阮歌今天妆容的照片，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打开了化妆包，她认真的按照阮歌的妆容画了起来。 映入夏晚竹耳畔的是阵阵刺耳的惨叫，就如孤魂捂住的哀鸣一般。 “蔡伯，把人送漳州去。”太原府中，医馆门口聚着等着拿药，街面上除了医馆外，店铺都关了门，一片萧条。 第二日一早，徐氏就递了牌子进宫，皇后看着她，问道：“一大早的，你来做什么。”自从徐氏变聪明了以后，皇后对她的态度就比以前好了很多。 不等夏晚竹回答，帝时澈的吻再次落到她的唇上，此时的夏晚竹全身只剩下一件里衣，只要脱下它，夏晚竹的身份就彻底证实了。 李云惜微眯了有一下眼睛，虽然近几年公司的发展不错但是还没有达到和许氏合作的那种标准，曾经他们也给许氏递了很多的名片和项目，但是都被许氏给刷下来了，没想到如今许氏竟然自动找上门来了。 “有。”弘历起了身，“阿玛，明玉怀里的孩子已经落下，洗三礼过了还未曾有个名字。”弘历说的这句话，无疑是光明正大的请求四爷给孩子取个名字。 然而，北寒王国的乡村百姓愚昧至极，居然不了解其山参的价值。 还好冷夜擎妥协了，要不然，她真怕大宝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他虽然可以按照道修那么去修炼，但是只要修炼出一缕道家真灵出来，就会瞬间被武者真元给吞噬掉了。 “我给你去抓鱼。”冷夜擎见她妥协，心情好了不少，边说边往沙滩那走去。 凌昙雪蹲在垃圾桶旁边吐了十几分钟，两眼昏花的，差点就晕过去了。 因为剑二来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这些人是风寒，所以来的路上，便在医馆里买了不少的药材过来，都是治疗风寒的，比元香准备的那些药材要好一些。 凌昙雪撞开他就抓着被子盖住了自己，还走后门，他不觉得恶心么？ 说着他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他身后的四个官员，也洋洋得意地笑了，谁也没有往捐款箱里掏钱。 “那真是太可惜了。”杜哼历听到雷浩哲的话之后，摇摇头略微的失望的说道。 林恩他们的新年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晚餐比平时要丰盛一点，似乎完全隔绝了与外界喧嚣热闹的节日气氛。 第779章 麻省总医院准备 李部长一听，猛得一拍大腿： “好，老沈，小林，你的帮助太及时了，太好了。说实话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一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去搞钱，搞机器。 现在你们宝安县愿意帮助我们，那我的工作就更好做了，你们放心，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在两年之内，让每一个地区都开设一家传染病医院。” 雨翩翩赌气，不打算搭理浮云暖，浮云暖也不知道雨翩翩今晚怎么了。本来答应帮她拿赐字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居然在这中地方犯这种糊涂。为了弥补自己的懊恼怎么可能不要钱。 事有蹊跷，绝对的事有蹊跷，当里李南等人准备走出热水房的时候，身后的热水机竟然不自主的漏水，联系当时所处的环境，李南有理由相信这不会是一起简单的巧合。 王鹏今天是有事相求，聊着聊着，自然就把话題引到了国家的农业政策上，东子在边上也敲着边鼓，顺道儿说到了农业扶持资金。 “老师，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孤雨也开口了，众人一阵惊骇，年华和孤雨都对此人如此尊敬同时一个叫的是师傅一个叫的老师，众人立刻正视着欧尚子，眼神中满是敬畏之‘色’。 只是她虽然不曾常在上京城居住，可是为什么她却从来不知道，不曾听闻过悦揽居一丝一毫的消息？ “你看出什么了吗？”默言冷冷的问道？那一刻他已经明白孤雨所做的目的是什么了，同时也暗骂不已，这货来的还真是时候。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好好的躺在那个地下设施那个房间那张属于我的沙发上。 “即使不是他，又怎么会是我？凭什么这样对我？”铁血忠魂愤怒的说道。 “怎么回事？”所有人不解，为何好端端地摇晃起来，难道是牛翻身了？ 给千若若简单清洗过，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千若若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他猛地一口将面前的那一碗冬瓜薏米老鸭汤给一口喝尽，这才勉强将胸中的那口闷气给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创造了新世纪，这样就能门当户对了吗？”他又重复了一遍。 “既然不加入我们新人堂，那就交了木牌再走吧，省得麻烦。”李仁说翻脸就翻脸，对林枫冷言相对。 火浆飞溅，整个空间的热浪都是一阵动荡，火山之外的山皮也开始震动，许多裂缝都变得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木梓飞忽感背后一冷，塞尔比那柄细长的戏血软剑就向着木梓飞的后心刺去，感受到这诡异的一剑木梓飞急忙的右手反扣以掌心截住了塞尔比的剑尖。 齐麟把齐琪安置好，让白猿守着，自己和苏雪砂就先在海水中找起来。 第九炷香点燃了，一旁的林枫已经是满脸汗珠，然此刻老村长面上不再是兴奋，而是麻木的站在一旁，这是何等的妖孽。 “刚才是你说的要让我的学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吗？”木梓飞阴冷的说道。 ‘池子’很大，众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即各自找寻了一块地方，没有丝毫犹豫地跳落了下去，毕竟机缘就在眼前，又岂可错过？ “孙爷爷，你一定要想办法的救救我爷爷。”赵凝素脸上带着难过的神色说道。 正如治安官这种职业，洞察力，分析力，情绪掌控力都要极高，不是普通人能当上的。而季乐这样不能安装脑内终端的人，是无法成为乌托邦系统的规则维护者的。 第780章 连夜排队来挂号 晚上12点的时候，安东尼团队还在开会讨论首次肺结核在美开展的准备工作。 助理卡萝尔是负责媒体工作的，这时候轮到她进行在汇报： “目前我们一共投入了1000万美元，在全美各大报纸、电台打了广告。另外，就连电视台这种新媒体，我们也投入了大笔资金进行宣传。 另外，全美大约有300多家医院 “这····”天灵惊呆了，什么？这是让他去替皇帝调节夫妻关系吗？不想让她们争宠您老少纳一个不就得了吗？ 邢铭吃了赵乐乐送的鱼，觉得味道果然不错，比一般饭店的味道都要好。他回到屋里翻了翻自己带来的东西，适合送人的东西不多，挑来挑去拿了一盒巧克力。 眼神看向白云飞的时候，虽然隐藏的很深，但那双眼睛，直刷刷像钩子一样，带着某种颜色的光芒，炙热的照射出来。 他对着电脑不断地打字，整得好像他林至诚就一专业打字哥似的。 叶枫正想着这些事，铁胆神侯那边，已经将刘公公逼到了绝路上。 说罢朝前一跃，直接往阜南河冲去，扑通一声，如巨石入水，溅起一丈高的水花。 最后帐篷衣服被子鞋子什么的装成两个行李袋加上电脑，我拎着就出去挤公交。 郝欢凑上前看了一下，驾驶位上趴在方向盘面前一动不动的不就是我吗？ 林至诚的情绪回暖不少，在半夜中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少，他似乎很享受呆在湛江的生活，会在吃完晚饭之后跟我牵着手逛观海长廊，也会跟我去玩套圈圈套公仔。 武玄天心中的人是圣雪宗主，这在修真世界这些巅峰人物心中，并不是什么秘密。看着有些失神的杨天赐和圣雪宗主，武玄天也感觉有些淡淡的哀，哀不是伤，却比伤带给人的烙印更深刻。 随着坦克碾压地面的声音不断的靠近，冷逸几人全神戒备，等待即将到来的无目蛇王。 现场中国队的球迷们则是伸长了脖子，双目紧紧地盯着那飞行的足球，心里祈祷着这球一定要进，一定要狠狠地打一下那该死的主裁判的脸。 “其实陈哥你不用担心，这个蔡汹涌知道你是哪一号人，他如果脑袋是清醒的，应该清楚跟你死磕的下场是什么，他蔡汹涌的爹固然牛叉，但顾忌也多，不会让自己犊子来得罪你这么一号人物的。”金成仁这时候对陈铭说道。 夜静姝的笑容简直春天初放的花朵，温暖人心，又有春风拂面，让人心暖怡然，非常的舒服。 反倒是秦浩，他现在除了觉得这水流有些急，导致身体在闪避上面的光剑有些问题外，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舰长温和的一笑，不打算与其他人一起寻找梦想中的避难所，对他来说，有人出去，必定要有人留下。 高峰一边说，一遍用发丝撩动魅儿的鼻尖，让她在睡梦中，将脑袋埋住，同一时间，丁点也一样将脑袋埋着，依然和魅儿保持同样的姿态。 玄龙地藏很清楚他的拳劲威力如何，硬吃了他一记坏神拳劲的李谱已经不足为虑。需要解决的，只剩下两人。 接下来，中国男足的球员们是乘着大巴车直接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正是这一刻的错乱分神，上官瑾挥掌而下，直直向花湘夕的胸膛袭去。 那抓着上官意林的手不由的加大了几分力道，凌少轩满眼杀意的看着他，嘴里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第781章 天价药天价利润 如果是华国领导在现场，一定会非常惊讶： 一是惊讶治疗费用这么贵的？国内几十、几百元人民币能解决的疾病，米国要收几万美元？ 二是惊讶医院居然不是为人民服务的？赤果果告诉大家有钱就治，没钱没治，怎么米国的医院和社会不讲人quan了？ 果然，现场有极少数病人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法 泡在水里坐了会儿，只露出一个脑袋靠在边缘，实在是有些无聊。周围热气环绕，氤氲朦胧的，依稀能看见装饰风景的花草绿植与一块块鹅卵石，但除此之外却什么都没有了，连半点娱乐设施都没有。 接下来，杨白起分别跟拉姆、阿隆索、比达尔、蒂亚戈以及里贝里等人进行了友好互动。 这也是目前家教网的一个问题，做家教也是需要考虑时间成本以及交通成本的，武市实在太大了，很多家教都不太愿意接另外两个区的订单，现在家教网75%以上的订单都来自一个区。 磁力剑身上光芒再次迸发，剑刃红色的能量光芒，像是得到了某种催发。 “他们……”少年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被王权打晕的两人，欲言又止。 即便是今天，这种太空战衣，也远不是平民家庭的穆青能够承担的起的。 想到李维，她觉得又可爱又好笑。看着秀雅的大傻劲头，她更觉得可笑。再想想自己，她更是感到可笑中的可笑。路，到底是什么，谁又能告诉我。她在问自己。随着车子的摇晃，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那种天灵地宝当然是有，但后天激发的废材天赋，又怎么比得上血脉传承里的？而且那种灵药的药性极为霸道，一个不慎就会让人暴体而亡。 除了天心城，西岳洲的其他城市，基本上也都会在自己的城市中，举办此次启明杯。 第三件法器是青冥仙人的疾风靴，似鹿皮般的材质上似乎有青光闪烁。 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李牧打算回酒店先制作一些三星卡牌，之前在学校他只是临时制作了几张，他的大部分卡牌现在还是二星级的。 “这个，我不知道对方家长是不是接受？”陈老师虽然这么说，脸上松了口气的表情。 “我的态度你已经知道了，具体的事情你可找委员长去商议。”商业上的事情，阿伦不懂也没精力去学。 这里的水平静的不可思议，一座巨大的石碑在远处的湖岸静静矗立，一座可以堪称雄伟的殿堂就在湖的那一边。 九个圣阶魔兽东歪西倒地晕在各处，不远处，死死支撑着的无敌金刚狼正愤怒地怒视着正在走近的萧羽。 根据目测，吴杰敢肯定，眼前这个男子起码有二米五开外，毕竟吴杰才刚到他的胸部而已。 一张零星级能量卡的制作成本在92元左右，老铁之前批发的价格在95元，而店铺零售的话能卖100元。 宏宇和刁龙什么也沒说，将拧开的汽油分别洒开了，包间里和走廊楼梯都是汽油。 “是的，强壮的匹格勇士！”阿伦搓了搓手掌，眼眸里充满了振奋。 明栀望着头顶破烂的天花板，眼里是满满的绝望和对命运的妥协。 “哈哈哈，兄弟，你莫要逗俺了，你能帮俺卖出去？俺老张在这条街上，就是个活招牌，别人不找俺买，会找你买？”张飞大笑。 第782章 订单雪花般飞来 安东尼教授见台下的院长们情绪都调动起来了，于是继续蛊惑道： “而且为了保证我们的信誉，我们可以公开跟病人说，如果一个疗程6个月肺结核未痊愈，接下来我们可以免费提供抗结核药物。 这样一说，是不是给肺结核病人一个极大的信心，那些犹豫的病人一听保证治愈，否则免费，是不是都会拼命筹钱来治病？” 总体一个月下来在全球加起来有个一个多亿的票房，寥胜于无吧。 对于这一切，作为一名陆军出身的首相，桂太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蓝月过来正准备开口询问是否启程，正好就听见她们城主说了这一句抱歉的话，吓得她下意识顿住了步子。 如今大顺的所有兵权都在自己手中，而朝堂之上也是渐渐恢复一派清明，大家各司其职，井井有条，自己那五皇兄也是无机可乘的。 既然盛杰今天已经把话说开说透了，王晨宇决定不管吴曦那边的工作做得如何，他必须要牢牢将盛杰给抓住，至少在项目中盛杰能帮赤天公司的话，肯定还是有作用的。 其实对于这个标，李啸天也不是百分之一百就一定要拿下，但是这种得分超低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了一点意外，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哼哼……”当听到了这个问题，仿佛就像是正中了薛太师的下怀一般，他微笑着，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在眼角还有干枯的脸部上如同高原上的沟沟壑壑那般明显。 林徐成躲藏在黑暗的角落里，背靠着墙壁，面无表情的闻着下水道内的恶臭，右手轻轻一扣，弹出轮盘装弹仓，拿出一颗子弹装上。 还没等城主府中的天衡开阳他们给他们的未来少夫人开一个欢迎宴，第二天，两人双双宣布闭关。 李海根据能量护罩的气息随意的进行了一次计算，发现台上的魔法师正好96人，战士192人，到底是巧合，还是冰狂的有意为之，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半百老人须发皆白，慈眉善目一脸的关爱，边微笑边抱着喜儿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恩，爷爷说了，是一定要送人的，不然在我手中会被埋没的”。 按理来讲这是世界各国年轻人展示自己的舞台，自己就算是再不济这次换人也应该轮到他了。 死了三个，剩下的三个天使也都一脸错愕地望着对面凌空而立的两个扑打着血翼的夜枫和一头凶猛地战兽。他们不知要战，或是等候卡塔尔来。 “没有。”雷格纳摇摇头，果然是这样，这个家伙，终究还是谈到了安妮洛特。 在菜园内采了一堆瓜果蔬菜的来到厨房的众人突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王哲直接平躺在地上，浑身像似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汗水浸透。胸膛的心脏剧烈跳动，感觉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脚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脚了，毫无知觉。 “唉！好吧！我自己都是将死之人了，何苦还要操心你的事情？”李祐看李恪态度坚定，苦笑了一下，松开了李治。 “我还不能轻易离开陨星城，军情处那边的事情我要继续看着点。”歌德对雷格纳这么解释。 萧厉阎有点卖惨的样子，“还在忙。”那分明就是想要人关心的样子。 而且，似乎因为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权蓁莫名开始把他放在心上了。 第783章 赤脚医生的由来 袁厂长一听领导这么无所谓的样子就急了： “可是林专员，这么多订单等着，那就有无数病人等着，我们是不是应该扩大产能？我看仓库里还有几十条生产线，是不是马上二期上马？” 林三七却是笑笑，让袁厂长坐下来谈： “怕啥，咱们的乙吡利烟片是专利药，已经在全世界注册过的，没有别的公司可以仿制。所 而林佳纯在床上也是睡不着，因为在想着李耀杰说的那一件事，那飞镖到底是不是蒙面人的，如果是蒙面人的，可能就有麻烦了。 冷月满脸黑线，看着彤儿，她终于知道那日与年九龄躲在一起的人是谁了。也知道了那强盗说抢来的男子是谁了。 说着就上前的死死地抓住了肖土的胸襟，仿佛只一放手，肖土等肇事者就会一闪不见了。 “我怎么和你打一场呀？我可是尽力了！”那位老大心想难道被他看出来呢？就低着头说道。 方青卓大怒：“你怎么不早说？”一个迈步，借着夜色掩蔽冲入皇陵。 太白撇了撇嘴之间，加长林肯驶上了红地毯，魏市长他们连忙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停在几步之外。 “欧阳！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就不好收拾了！”抓到了犯罪嫌疑人，陈新怀松了口气。 这些被袭击的坚强汉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们自己互相枪击。有些吓昏了的人从屋子里跑出来，又跑进屋子，又跑出来，不知所措地在战斗中乱窜。 林离点点头，她是相信肖土的话的，只是这时肖土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当然也不是故意的，就落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上，她瞬间是触景生情的想起，自己这高耸的胸脯被他触摸了n多次了，脸上自然反应的就是一阵羞红。 没人回答。只见一溜通铺中，学生们有的在急着叠被子，有的在慌慌张张地穿衣服，有的在擦桌子，有的还向被子里塞着什么。他们看她进来，都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望着她。 而周围的那些公子哥们，心情本来就已经够郁闷了，看到林烨这一副“怂样”，自然就避免不了开始挖苦嘲笑林烨起来。 “谁能告诉我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兵冰姐还有纪安你们先不要说话，谁是第一个过来现场的，跟我说一下。”周白看到这里都围了不少人，瞬间就头大了，这事情控制不好的话，会影响整个剧组的运作。 这怪物荷西现在已经没有了刚才时候的嚣张，现在是勉强还能站立在厄瑞尼斯的身旁，身上血次呼啦的，很是狼狈。 不过，这次的新闻不光是震惊了各个国家，就连五大族也震撼万分。 墨轻狂如此嚣张，开出来的条件又太过分的话，那只能就此作罢，继续演绎敌人的角色了。 忍辱负重的冉秋成，将胡大海一个机灵给抖了下来，然后便也迫不及待地跳到了胡大海的脖子上。 听到她这一句话，白公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唏嘘的神情之中，甚至有些悲愤。 这位四福晋，好像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言行其实代表着四四在老爷子心里的掌控能力，她不贤表示四四不会管家，管老婆，如果自己的家都管不好。朕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他这一番话，惊的王轩辕、安娜和詹森都有些发愣外加打颤，他们同时在心里发问，现在的科技有这么发达吗？ 第784章 学员们不给面子 人都是有远近亲疏，全国三十多个省市自治区不可能一窝蜂一万多人全部都到宝安县。 所以首批培训人员分别来自京城、沪海、折江、云楠、东广、北河、归州、清海等几个省。 这几个省市几乎都跟林三七有过业务上的来往，或者之前合作比较愉快的地方。 这次来宝安县培训，这几个省市也非常给面子，全部都由 这个问题一出来，把大家都给弄愣住了。因为他们没想到唐浩竟然问了这样一个很突兀的问题，跟他们之前讨论的问题一点都不沾边。 不愧是连凌玄心等人都深为忌惮的强者，笑声一出，整个院子都随之颤抖。 这样的面孔总让莱恩莫名地熟悉，就好像他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卡罗尔家族的人。 十分钟后，两人降落在了崖底，松开了陆含，让陆含去采药，唐浩则走进了木屋。他其实想看看落月是否在，可是进入木屋一看，落月不在，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落月肯定来过。 对于杨聪而言，钱已经变成了一个数字而已，自己反而更担心拓跋旺的伤情，大夫确认无恙后，才放下心来。 虽然她们三个都知道唐浩这话的意思，可是她们还是感觉到这森寒的气息太过压抑了。 不过也是，的世界里，永远只给你展示的是主角的视觉，但是主角的视觉不代表这个世界的一切，原著当中，天斗帝国的人口买卖，现在星罗帝国的人口贩卖，还有原著当中，一些武魂殿主教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 这并不奇怪，老邓在巫师界名气虽大，但要说受欢迎，尤其是受纯血家族欢迎，那就不见得了。 杨阿五说话一直是滴水不漏，寸口不离皇权，令杨聪很难找到征服她的突破口。 按照校长石川博之的说法，那就是，江户川带领的网球队已经闯进了地区四强，那么她就代表了整个青学，成绩绝对不能丢脸。 紫原活动着舌头，娴熟的从鼓起的腮帮子中吐出一块湿漉漉的纸条，那场景看的向阳眼皮子直跳，其他人却是早已习惯了。 当离央看到青绿色的晶体时，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但下一刻赶紧收敛了心神，并沉入了体内。 那些官兵累次剿灭这些强人不着，连连吃亏，虽说现在多了呼延灼这个牛人壮壮气，但看刚才，这呼延灼也不过如此，因为士气也消了，现在那桃花山人马掩杀过来，官兵人数虽多。却吸取以前的教，赶忙溜之大吉。 他在半圣巅峰卡了几十年，陡然间拿倒真经，至少得闭关三五个月。 说完就笑嘻嘻的看着王圭那脸色好像变色龙一般从铁青变为通红而又变为黑紫。 “这树、这草怎么都干成这样子了？是放火烧过吗？”等走到那条要修的路上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好奇的问。 “成”胡汉三从角落里摸出一个破破烂烂的筐子，将柴房里的三只狗崽子拎起来丢了进去。 由于程咬金的看重，接着长孙冲就接到了这老妖精的通知：本将这里少不了你这位足智多谋的长史帮衬呢，所以若是陛下遣人让先锋军护送工匠回长安的话，你还是留在蛮州帮衬本将为好。 按照训练赛的惯例，不管比赛打的怎么样，赛后的握手致意环节那是不能少的。 看向他的目光写满了崇拜二字，现在的司雪衣在苍玄府可是真的出了名，同辈中人看到司雪衣，就像是看到神一样。 第785章 给你们工资翻倍 “嚯，有这种好事？” “就冲着红烧肉，我们也应该感谢宝安县。” “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在这两个月里吃饱再说，反正回去也要饿肚子。” 赵厅长的话音一落，现场的掌声果然热烈起来了，台下甚至有不少人都在叫好。 叮~~~ 林三七找到为什么这些医护人员们如此冷漠和敷衍的原因了 程夏嫌弃的看了还在愣着的凌风……他最近走萌呆的路线吗以前的他炫酷的不得了怎么现在能为了她说的一句话愣在原地这么久?真是让人感觉很奇怪……岁月是把杀猪刀! 叶成说着，解开扣子，从脖子上拿下来一个玉坠，上面一龙一虎，雕刻的清晰可见，看来这是他的随身信物，他对飞虎也算是动了大心思。 那心酸，那悲惨，林木都心疼的慌，如果不是刚才她还在笑的话。 最后，王艳衷心的希望兰陵笑笑生老师下次能够到现场指导工作。 这个数据让渠道商们心肝儿都在颤抖，这么下去。极有可能达到三百金。 虽然已是深夜时分，这般行为打扰了他们的休息，但是比起那埋藏在身上的炸弹，他们心中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反而因为沈云溪而心生感动。 想明白这些，何瑞尔为了早点解决霞姐的痛苦，咬牙狠狠地扇了过去。 “怕是就因为他让你吃尽了苦头，你才会这么往死里吓吧？”我好笑的看着他，要面子的别扭男人。 蓝麟风说的不错，现在的我们的确不能被称之为人，不过即便如此，只要认定自己是，那就行了，因为生我养我的，的的确确是人，没理由到我这就变怪物了吧？ 好像这之后，不管出现什么耸人听闻的事，他们都可以承受似的。 同时，陈化也有些明白为什么起源大陆上真正的炼宝大师那么少，地位那么高了。实在是因为，起源大陆的炼宝乃是一门高深复杂的技术活。 “如果我会，你当如何。如果我不会，你又当如何？”吴之诚忍着气问道。人家一个年轻人能够在自己的贬损之下从容淡定，自己如果被人家一句话就激得跳起来，岂不是先栽了？念及此处，他决定先不爆发。 而阿翔也闪避开河林城中最后一行侍卫，回到了自己的房屋之中。其实云焰帝国的人应该庆幸，魔域中幸好也就只有阿翔这么一个武学怪才吧，要是多上几十个，那这座河林城恐怕便早就丢了吧。 李静儿瞬间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本来就是为了钱而嫁给了曹格，在这婚姻里头，他们都是各取所需，她又有什么权利要求得到曹格的爱呢？ 被人当众拆穿把戏，况且还是职位低微之辈，周难面色顿时一变，怒喝道。 德鲁伊是一个特殊的职业者，他们崇拜自然，亲近自然，接受着大自然的馈赠。他们能听懂风中的低泣，能感受到大地的脉动，能利用法术变幻成飞禽走兽的样子，还能操控各种植物作战。 “好，很好，非常好！白媚娘，你是准备让我今晚自撸吗？”听到肖胜这话，电话另一头再一次响起了白静妖娆的笑声。 何本澄欢喜地叫了起来，他分明看到，刚才掷矛伤入的，正是从树林中冲出来的邓奎，在邓奎的身边，还跟着十几名勘舆营的士兵，手上都端着兵刃。 第786章 给唐山额外援助 小会议室里，林三七跟京城、沪海、折江、云楠、东广、北河、清海、辽东几个省的卫生部门负责人在聊天，气氛比较融洽。 林三七亲自拿着水壶，给一位位厅长泡茶，虽然他目前的级别已经高于众人，但他的年龄最小，还是要谦虚一些。 而且年龄小有年龄小的优势，说错话，做错事，更容易以还小来搪塞。 “大 毕竟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所以即便强森比自己大很多，又离过两次婚，她还是愿意为她舍弃掉自己的家庭，舍弃掉欧伟峰。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很金贵的，虽然不像以前那样金贵的把自行车挂在墙上当祖宗供着，却也是每家每户装点门面的必备交通工具。 “你没怪过我吗？那我们为何不可以重新开始？因为孩子吗？如果是因为孩子的话没事以后我会把早早当做自己孩子一样对他好。”叶子澜抱着江乔迟迟不肯松开，好似一松开江乔就会不见了。 虽然，里面的这些人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却还是开了门。 “他只说了两件事。”一是领导以为他喜欢男人，踹了他好几脚，还说要毙了他，他委屈的不行，让自己安慰安慰他。二是他这么不容易，要是他找的人自己看中了，帮他的次数能不能翻倍？ 具有十分浓郁的血脉之力，血脉之力的继承也分几个程度，眼前的张麒麟起码已经算是嫡系继承之人了。 “这是我儿子，让他给我做一顿饭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所以就不要说话了。”江乔吃了一口意大利面，喝了一口鱼汤接着说道。 卖鱼强全部的家底都投进去了，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看着熟睡的老婆和两个可爱的双胞胎儿子，那一刻卖鱼强甚至有了一家人去死的冲动。 肖南想到今天在医院被自己的父亲发现的事情，特别气愤，今天出了办公室里本来就是想给魏焱说这件事的，因为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就没给魏焱说出来。 眼见得自家主子遭人嘲讽，紫菱身后不由得如同斗架的公鸡一般，脖粗脸红的申辩着。梁凤月这边刚要呵斥紫菱的无理，那边早就传来了一片更大的嘲讽声。 这么直白的话，换了一个脸皮薄的人，差不多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邱荣顿时大喜，这么说来，岂不是价格更高？而且听赵天明的口气，这三足金蟾口中衔着的铜钱，似乎来历不一般，更加值钱。 忍着冰冷到颤抖的身体，傅明嫣一把推开靳澍言，胡乱的将衣服套在身上，逃也似的向门外跑去。 “古玩吗？我记得开头几件就是，还挺不错的，”陈承德开口道。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以哑谜的形式简短地诉说着情报，因为它相信，如果眼前的王是真的，那么他应该能听懂并且会把那个地方当成目标而最终到达那里。 双手无比珍贵的捧着就上了床，盖上被子再次翻开后里面竟然还是空白一片没有一字，这就让她越发的看不明白了。 事实上，只要拥有足够的钱银和守护力量，楚河完全能建造土炉，大规模的炼钢，而且炼制出来的钢铁，比焖钢法好上许多。 “呵呵，有劳了。”蒙着骷髅面罩的洛克眯着双眼轻声笑道，转头扫了一圈，绿色的眼眸缓缓闪动着，尽管周围的夜视效果不佳，但在恶魔眼中，每一名红色人影的动作他看地一清二楚。 第787章 医院要抗震9级 姚厅长人都傻了，眨着眼睛懵逼道： “有，我们北河省邢台地区的确有一个隆侥县，是五代时期后周两位皇帝郭威、柴荣的故乡，全县总面积大约不到800平方公里，22个公社，人口25万左右。” 林三七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赞扬道： “姚厅长，看来你对北河省下面县市的情况了解很透彻，这就好。 塔卡的手心同时一震，距离沿着长剑传到了他的手臂上，让他的手心开裂，噗的一下被震出了血丝。 只不过，那五道触目惊心的爪子印出现在后背上，顿时显得很不协调。 于是又暴走了。周三瞬间化身成为：与扇子较劲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怎么可能？你，你是大天师？”黑乌鸦一脸震惊，满脸不可思议。 而其他人连忙打听在神山山顶发生的事情，得知后，一个个骇然不已。看向陆玄的眼神彻底地变了，深深的敬畏。 “你刚刚说只要我不杀死你，你就发誓把我怎么样？”慕飞雪看向楚飞的眼神又凌厉起来。 “是否应该留下他们的？”项剑还剑回鞘，立站在武次第身后问。 田果果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拽住了，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正在拽自己手的人，然后点了点头。 郑拓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打开手机看了看张跃发的微信。 杨凡则是摇头一笑，这狐狸自然就是胡比思了，胡比思中了神迷蛊，意乱情迷，早已不能控制自己的化形，变回了本体。 如果黄志诚这个计划成功了，那他能够将功赎罪，给市民一个交代。 候在客舍外的王媛媛见司靖不过一刻便从客舍内走出，无奈地摇了摇头。 明显可以感觉到，混洞内部有一股强大气息在爆发，显然，天狼之主依然没有放弃挣扎。 葵青和荃湾相隔的街道上，一辆红色的gtr很显眼的停在了一片几十亩的草地上。 踏射这个技能其实挺羞辱人的，大多数职业选手都不愿意挨这招。 紧跟着，叶振宇右手抓向虚空，然后一指点向朱雀，一柄金色古剑划破虚空而来，劈向朱雀。 要不然老祖宗怎么会说，钱是男人的胆，有钱在手，心里不慌，两手抓起来，才硬。 如果刚拿到鱼苗就死了，那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可就让人沮丧了。 温纾眼神很有意味的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人看穿了一样。 峰前的白袍弟子应声行礼后，便整齐划一地依次走上早已停在面前的渡风梭。 可是一想，当年魏国强能抛下她和母亲一走了之，这么多年也找过自己，又有什么不能狠心的。 屏幕闪了几下，界面终于恢复了过来，只是右下角多了一个图标，图标下面是一行乱码，吴丹点开图标。 “等……”桃言蹊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薛皓生以一种绝对想不到的速度蹿走了。 尽管孟宏远也不懂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此刻也不免有些好奇，这些东西单凭那两只鼠子究竟是怎么运过来的。 那边，萧无取出他埋于墓碑旁的盒子，打开盖子，里面装满了元遥给他写的信。 那个姓马的男人眉清目秀，看起来还很年轻，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警服更显英姿飒爽之色。 萧弈权多方打探，从中知道里面细节，更巧的是两人名字仅仅一字之差，萧弈权为了让她换身份，还让萧无当了说客。 第788章 热带雨林难通行 林三七在食堂吃完晚饭，云楠省卫生厅的赵厅长笑呵呵道： “三七同志，走，老曹也来了，这次又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翡翠过来。” 林三七一的就乐了，想不到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掉啊： “啊呀，老赵同志啊，曹军长过来了，你咋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走走走，不能让我的财神爷等急了。” 林三七跟众人 当日在卡罗城的瓦萨琪夫人看到贴到店门口的告示后，却是露出了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随即便带着因为许多的空间戒指的功劳而节省下来的金币消失在了虚空中。 一旦他死了，根本没有任何悬念，苏婉势必会全力出手与活下来的梅山五魔拼命，且不说苏婉能不能杀掉，即便是能，也必然是同归于尽的结果。 帝天笑闻言一怔，转过头看向陆展堂，陆展堂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鸿蒙大人话中表达的更深一层的意思。 众人停步向前张望，只见轮回桥的尽头处是两座山头，两山之间有一道数丈高的黑色大门。 众人来到秦暮面前，立即齐齐向着秦暮恭敬道。不过才片刻的功夫，在秦暮的面前，便已经聚集了整整上万名仙人弟子。 这就是宇宙战争，死亡降临的无比突然，哪怕身为帝国将军也是一样。 “只要各个忍村里的尾兽被袭击了，那么晓组织自然会进入所有人的视野，到那个时候又会是怎样一个局面呢？”野原琳心中对以后的道路充满了各种预想。 做完这一切后，张坤松了口气，然后轻轻坐到篝火旁，拿出清水，压缩饼干，还有速热罐头，一点一点吃了起来。 “嘭！”的一声巨响后，疾风雕那巨大的身子被扫飞在空中，而这时疾风雕也彻底的变成了一巨大火球，紧接着一声响彻天地的爆炸声在空中出现。 苏婉再次想到了寒山上人所说的话，上界也并非什么乐土，同样充满纷争。 由于数场大捷的缘故，陈塘关兵将将三军联盟逼退百里，牢牢占据了此方山脉。 元飞的身上，有火本源珠，他可以通过火本源珠隔着一定的距离，感应火山老祖的气息。 但是没想到的是，从此以后，许仙和白蛇的感情却出现了问题，因为他们没有孩子，也没有了共同语言，天天除了降妖除怪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被蔑视，被质疑，甚至是被讽刺，江辰再怎么豁达再怎么理智，也不可能不生气。 那一声猫叫，让我全身寒毛竖立起来，全身好像过电似得，但跟真的被电又不一样，就是很明显唰的一声，一股冷热交替的感觉，让我脑袋一下子觉得非常沉重。 不过此刻第一个造出的白种金发碧眼的人却慢慢的自己走了，接引准提看到了也没有召回，任由他去了。 薛昊笑眯眯地望着他，眼眸之中闪过诡异的金光，催眠眼一旦启动就是最可怕的梦寐。 沧澜国皇城，历史悠久，坐立中洲东荒已经有无数年之久，尤其是沧澜皇城帝都，更是透露着大气非凡之势，抬眼瞭望，纵横千万里，一座座古老的宫殿叠立此处，透露着沧桑古朴之气。 毕竟，这玩意儿是沃不凡吐上来的，他又不好伸手擦掉，只得很是为难的看了看沃不凡。 而且看那年轻人的模样，衣冠楚楚，也不像是流浪汉要躲避在别人的屋檐之下。 第789章 山猫，全地形车 林三七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特点： 热带雨林、难以适应大型车辆、要求机动灵活，开了就能跑。 突然，林三七眼睛一亮，就想起了曾经tv农业频道看到过一个新闻。 那是一架直升机停在草坪上，然后直升机后舱门打开，从飞机里开出一辆小型汽车来。 当然，这种小汽车比“剁椒鱼头”的五菱车要 “维拉少校你的意思是，是让我们去调查一下，那个石猛的去向？”金发男子看着维斯。 但这个靠着出卖自己父亲起家的人，最终也倒在了自己儿子手里，被高发在进攻朝鲜期间，意图攻占朝鲜谋求自立，被皇太极剥夺兵权，囚禁到现在，而阿巴泰也因此得以继承镶蓝旗旗主之位。 临别时，杜峰博又要了颜沐的一些网上联络的方式，加了微信之类，这才心满意足辞别而去。 看到屈晓妍这个暖暖的微笑，贺显明觉得累了一天，烦躁的心情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内心一片温暖与欣慰。 纳兰淼淼想了想一跺脚，把果盘里的水果拿出来分给妞妞它们几个吃了。 少年佯装不悦的道：“这帮人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等你一下。”说完他又对徐丽微笑着道：“丽丽，既然如此，不如我送你回家吧。”说着那少年就要拉徐丽玉手。 紧接着，这株红玫瑰旁边的几株植物，也跟着一连串被什么撞了似的晃了晃。 他感到，虽然自己修为后退了，但战力却不降反升，堪比筑基初期。 沉闷的声音响起，莫虎的身躯在那一刻砸落出去，药坊的柜台倒塌洒落了一地的药材，莫虎怒吼刚才一瞬间他被洛凡一巴掌扇了出去根本来不及还手，站起来的时候嘴角带着鲜血。 就在两人不断的玩耍之时，天空开始慢慢的变暗，琪亚娜和八重凛两人不由的看向了天空，感受到了有两股能量在天空上战斗着。 洪易的眼神一亮，他紧紧看着这一幕，十分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华也觉得这样挺好，而且这样他也更好跟同盟的人解释自己为什么撒谎了。 其实我之所以把地点选在江西，因为我人就在江西，并且就在庐山山上，在我们这都能望见鄱阳湖。 坐在二楼的这些人都是莱恩区的贵族，要不然就是玛琳区一些有权势的人物，他们频频举起酒杯对着海瑟薇示意，海瑟薇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表示回应。 一条金光大道，在虚空中显现，天泉门主把手一抖，顿时身上飞出一件法宝。 这句话，秦少游的确是真心话，虽然他走过了不少仙域，也知道各个仙域之内存在着差别，但这具体是如何区分，他倒是没有什么概念。 说起备战这事，天真的张华在最初还以为都是什么老区兄弟重聚金主带队或者有征服赛季的大盟增加新鲜血液来新区带队。 “本王若是不回来，恐怕还听不见太子殿下这一番骇人听闻的话。”燕煜修大步走进帐篷，看着太子冷笑道。 斋藤飞鸟焦急地叫喊道，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因为未成年饮酒被捕。 “麦球，有多余的皮筋没？借我一个。”大神鹰和坐在旁边的新内真衣说。 浓烈的血腥味让最为凶猛的野兽都不敢靠近，这么惨烈的场面，根本不是一般的野兽能应付的，人类刚刚踏上这片土地，便成了所有动物的天敌。 第790章 军用版太过宰人 林董事长脚步匆匆进了办公室，然后把大门一关，不知道在干嘛？ 朱新月和姚卓焓两个小秘书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赶紧低头继续工作。 现在这两个小秘书是林三七掌握整个岭南堂集团的另一个途径，除了正常各部门定期汇报外，林三七还制定了一个“简报制度”。 每一家分公司要将当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财务 延恩伯卖妾事件，最后从妾屋里搜出来的银子，一共有将近一万两，别说延恩伯了，便就是老太太都懵了。 范国庆一听还有门，不错不错。想想就感觉不可思议，想想今天遇到的的事情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把他们给我丢到屋子里。“绿萍看到不远处堆放的柴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命人将苏明锦三人扔到了昊丰家的柴房里。 但能与蒋正龙对上一掌还毫发无伤的人，就绝对不是易与之辈，或许是隐世的高人吧。 想要蛊惑一只精灵变坏，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眼下就是一个机会，改变这只单纯精灵的机会。 韩总和葛素兰忙着招呼老师，姜妈负责招呼老陵海村的老邻居们，许琳琳负责招呼葛素兰在陵海的亲朋好友，尤其是她在舞蹈学校交得那些朋友。 这些天一直没有看到那只精灵，说明他还活着，希望不要让清歌失望。 “孙子，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秦思凡话还没说完三个混混便从洗手间冲出，举着扫把和拖把直直的朝着秦思凡冲来。 自从这天晚上后，尼桑和温汶汶的关系推进了一大步，尼桑出现在温汶汶的公司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温汶汶也没有排斥，所有的遇见都是缘分，所有的缘分都是上天注定，依然相信爱情。 眼前的一幕正在从根本上修改他成型的三观，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认识。 灯光打在穿着荧光服的舞者身上分外的眩目，而一身黑色皮衣的王阳，紧接着便跟着音乐舞动起来。 “成了。”江长安笑道，这样一来所有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冰羽曜隼身上，而纵然打散身形，魂骨依旧不散，而自己就可以趁机行事。 如果说组成三色世界物质的基本单位是粒子a，组成这里的是粒子b。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异常，那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超能力者也好，魔法使也罢，哪怕其中有一部分已经具有了一人敌军的实技，也不足以动摇表世界的根本。 银月如盘，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整个院子里，形成不少斑驳的影子。 “不然吧？林初，我可从来没有觉得你怕我。”容老师其实已经被林初给说动了，眯着眼睛玩味地看着林初。 没想到，皇上去了是去了，可慈寿宫内，不仅没有传出谢太后训斥皇上的声音，皇上转眼从慈寿宫出来后，又拐去了玉芙宫曦昭仪处。 若是守城门的兵士如此玩忽职守，那可是相当于违反了军令，要掉脑袋的。 虽然后来以极大的勇气和毅力，挥剑斩情丝，可也将她的一颗芳心，斩的满满都是伤痕。 今日康亲王的话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她接着这个机会去对付睿亲王。 打量了徐宁几眼，一转眼这孩子原来这么大了。当年家里让彦升回家的时候，他并没说他已经结婚有孩子，后来回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他一家的合照，家里人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结过婚了。 裴墨谦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明明前段时间跟雪舞去了慕家才见过，现在居然装出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感觉。 洛蔷薇纤细的身子在薄毯下微微蜷着，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圣而干净，竟让他有种想要虔诚膜拜的冲动。 “那你把人弄到这来，让警察发现了怎么解释！死在家里还能用自己倒霉来把消息压下去，这死在外面又是失血过多而死，这让我们几个怎么联手压制消息。”第一个提出异议的声音不满道。 在他有生之年，外域与内域恐怕就会接通。装死是没有必要的，也是不可能的。 他的背后，白城眼神微动，想起白狂之和自己谈话时，眼中的无奈和哀伤。 “莫，莫达队长……”摊贩感觉自己一阵腿软，总有一种想要跪下臣服的感觉。 第二天中午，薛家父子就回来了，回来之后，直接回了公婆的主屋，这是要宝珠有所表示了，不过，宝珠本来也没有打算独吞，但也没有打算全给出去。 他伸手拿出来，见是个陌生座机号码不准备接，但对方接连不断反复的打，墨时澈皱眉，滑动接听。 「也就是说在公主那里？！」安娜狰狞的咬着牙，深邃的紫瞳充斥着无数血丝。 “哎呦，大爷，那就三楼请。待会就由我来服侍你们。”狐妖的声音略带些激动。 陌闫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力覆灭维的斗志。维本来是有进攻主动权的，可他刚运了两下球就被陌闫轻松抢断。之后陌闫一次突破，在维自信的身体素质面前，以一记扣篮把维扣翻在地。 苏锦惜一股脑的说了一打段话，可是，这长长的一段话，也依旧不足以表达苏锦惜此刻的复杂情绪以及她像要安慰自己父亲的心情。 第791章 玩具车不输军版 周达新也大吃一惊：“一万台？我靠，什么公司胃口这么大，我怎么不知道？” 秘书看了一下资料：“是岭南堂集团下面的三七二十一进出口贸易公司，位于花都的。” “花都岭南堂？” 孔德红是搞销售的，自然消息灵通：“是不是卖人参那家？” 工作人员连连点头：“对，对方也说他们主业是卖人参虫 苏轻鸢看着她这副怯生生的模样，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家妹妹苏青鸾，立刻皱起了眉头。 舒夭眸子带了喜色，搂住王爷的脖子，想要回应这个吻，可还没等他回应，王爷忽然推开他，坐了起来。 而此时夜天瑜走在黑暗的潮湿的出口通道之中，在契约了魔魂异珠后，那祭坛中的幻境就消失，出现的了几个石门，若不是玲珑告知要将里面的石墩破坏掉，还真不知道那一扇石门是出口。 以他看来，公子一定会很生气，然而并没有，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空气之中依旧蕴含着一定的自然之力的元素，只不过，莫说是与蔚云天相比，纵是与水乾境相较，元素的数量也要远远少于水乾境。 一抬头，就看见江时黑色短发上的水珠顺着性感锁骨一路下滑……南七月直勾勾的盯着那水珠，直到隐没入浴袍内，才遗憾的舔了舔唇。 郑娴儿在棺内听到此处，只来得及翘一翘嘴角，然后便觉得眼前一黑，后面的事一概不知道了。 当初魔魂异珠发出异香时，就说过对她的魂体有影响，那么后手真是魔魂异珠的话，再出去之时还可以拿到手。 苏轻鸢的心头好像有一团火在灼灼地燃烧着，烤得她浑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剧痛难忍。 何湘还是拿出了一万下品灵石，其实拿出一枚上品灵石也行，可那样太过于惹眼了，上品灵石这种东西可并不常见。 有些次贷兽，甚至可以通过神魂印记、血脉等得到上辈的记忆传承，但是同样道理，幼生期如无人指导修炼，无疑也会有极大的风险存在。 “别那么矜持，放松点，都是自己人，想煎何太急嘛~”安子把着脉了，越说越顺嘴。 这个中年仆人一听，又不由的一怒，扑的一声又吐出了一口血出来，直接的昏了过去。 淡默反而不停瞧看林逸，好像很在乎他感受似的，这令他这个大师兄更着实不爽。 那赤魅也不傻，反复两次皆是唐晋助她逃离虎口，二人虽无言语交流，但也心照不宣，有个空间阵道大师护驾何乐不为，所以至魔灵往后再也不交钱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得还真有道理，今天算是两者都见识到了，这头神鹰看来算是彻底倒戈了，也许疯狗平时对这只神鹰也是不怎么好，才会如此。”陆羽想到。 第二次，果然没有了之前恐怖。叶浩川很庆幸刚才战胜恐惧，再次踏出那一步。 进城之后，秦裴先去拜访了一下钟秀宁，然后开始安抚江西上下官员。 巨虎跳闪中，庞大的虎腰还是被巨石擦中，一个巨型虎躯震摔在地。 无念无识，陆羽不知道自己运行了多少遍，只觉得每经过一个周天的运行，身体都会欢呼雀跃一次，经脉穴道都被强化一分。 力气放在一处，手肘猛地用力，寒来顶了下那黏黏的黑乎乎的东西。 翟飞白伸手按住楚悦的肩膀，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悦悦，别说话。”其实，翟飞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反正就是想要抱着楚悦。 魔尊阴沉沉的吐了口浊气，身上的魔气宛如忽聚的沙尘暴，向着千晚的方向席卷而去。 刚到顾家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跟顾家屡屡不合，最后也造成了自己在顾千言面前自卑的一面。 由于是带着目的的，所以晚上的饭她吃的格外的多，这就造成了凌子彦误认为她身子大好，食欲大增的假象。 域皇初见青玥容貌，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怀念。青玥竟然还看出了一丝迷恋？ 圣姑没有想到，明明耗尽灵力逃跑的青玥，竟然还敢掉头回来偷袭她？ “说吧，抓我们来何事？”她开门见山的问道，这样的事情必须要第一时间问出来，那还有商量的余地，总不能一下子就激怒了他们。 面对灵族的这位雷霆巨神的攻击，眼前的人族金仙也同样丝毫不甘示弱，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把残剑，和他背后的天地法相一模一样，扬剑挥击之间，一道森白的剑气，从他残剑的剑锋发出。 幸而双方都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懂得如何调整自己的状态达到平稳，更懂得如何将多余的精力挥在球场上。 本来林琅感觉，这一次的任务应该很普通。进入禁林，杀了林峰，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搪塞过去。可现在，他有些犹豫了。 脚踏黑云再次用力，迅疾向苍鹰岭而来，就在黑衣人欲要再次提升速度之时，却察觉苍鹰岭之上，涌荡出一股雄厚的佛力。如此佛力令黑衣人顿时止步，扫了一眼那庞大的佛力，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宁宇同样打着相同的心思。他自己现在伤得很重，那口灵泉是唯一希望。因此他也在疯狂的向那口灵泉靠近，同时攻击叶龙他们，非常疯狂。 云雀察觉对方的气息，笼罩在自己所处之地，顿时化为云雀本体，顿时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等到星出现在此地之后，只能见到对方的身影，出现在远方之处。 第792章 这是农用车没错 雏菊公司内部的测试场地。 林三七开着一辆四辆摩托全地形车，正玩得不亦乐乎。 这种车轮胎非常宽大，驾驶员像骑摩托车一样把着手笼头，非常小巧机灵，无论前面是斜坡还是高地都可以快速通过。 林三七甚至还开着这辆四轮摩托越野车沿着台阶，冲上了二楼，丝毫没有问题。 下了车后，林三七摘掉了 “姐姐休得取笑于我，时辰已是不早了，还是赶紧前去吧。”叶君宜赶忙差开话题，拉着她便出了门。 “那个时候正在换班，有一个时间差，而且平时上面也不是没有人的，可能就没有注意到，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保安部长擦了擦汗，知道这事情肯定是麻烦了。 有着这么一层类似于知遇之恩的关系，他自然对德妃万分的俯首帖耳，惟命是从。 “别说了……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好聚好散。”他沮丧地对他们说，从来没有过这么地无助。 “可是这中间还有不少世家子弟来找您挑战呢。”王凡说完这，脸更苦了。 “杀。”喊声震天，冀州军开始进行冲锋了，一步步的向前逼近。 但更疼的，却是我胸口刚才被昆杀压了下的地方，我顿感喉咙一甜，但是我硬生生的憋住，没有吐出血来。 她再也受不了只能看着他，不能够跟他永远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了。 “你……”夜琉芳可没有想到夜琉湘竟然会驳了自己，顿时有些气结。 “真是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让开……”真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家伙。她心一横，拖着行李，越过了他的身边。 不一会儿的工夫，雷鸣已经做好了饭菜，晓夏忙着端碟端碗，吃饭的时候，大家其乐融融，气氛很是融洽。 “林悠！程惜！”莫心垫脚冲他们招手，林悠冷哼一声，扭头过去了，程惜冲着她的背影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望着星儿远去的背影，雷鸣心想，这个古灵精怪的星儿，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可大臣们的意见他知道是正确的，若是一意孤行，不出事还好，若是败了，绝对会是重大的打击。 安妮没动手，而是直接联系到方父，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把自己的调查结果放到了方父面前。 紧接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以为公司里已经没人的她们，谁也没有看见有一双眼睛一直观察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这让其他使臣不好言语，大家心中都有数，其中肯定有不少水分。但不管如何，这让人抓到把柄再如何辩解都是无力的。现在只能让双方克制，尽量克制，而后商讨赔偿一事。 “不过……”想想他还是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既然已经是山贼，还是老老实实弄自己的事业。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哪有人这样不知羞耻，而且听他们的样子像是十分熟悉，是有奸情吗？让米贝这种从现代来的有点感到那么新潮，原来古代这么早就有这种癖好，但是阮蓝不行。 要知道，这本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世家的没落与崛起，只要不影响到他们自己，即使是自己的附属家族，没落了不刚好收回他们的产业为己用，就好像养肥的猪再杀一般。 这么大的动静，他就不相信，外面一直关注着曜泧天宫动静的人会察觉不到。 终于，在过了好久之后。一切都停了下来。院子里，到处都是血。 第793章 山东喝酒规矩多 但林三七也不吭声，他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来讲规矩的，这饭能吃就吃，不能吃就回去点外卖，无所谓的。 南方人做生意就是这么务实，不讲究虚礼。 姚卓焓见老板左边坐着对方公司董事长，自己刚想靠着自家老板的右边位置坐下，却被门口位置上的一位女公关给阻止了。 “姚秘书，错了错了，您是今天的贵宾， 叶清雨撇了撇嘴，想到了夜风不怎么玩手机，算是打消了心里的那个念头，从桌上拿出手机点击了几下后递给夜风。 林跃还没想好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才能更让周老做到最大限度化简周老的伤心。 通关时候有不少经验值溢出，都变成了天命轮能量，足够她发功一次的了。 黄雯静就变本加厉的打骂明扬认为这一切都是明扬带来的，明扬也因此更加沉默。 但可别看这一段路，在森林的两端都是人迹罕至的天险，万丈深的悬崖峭壁，几乎断了所有人类想要探索那里的念想。即便圣级以上的强者能够短暂的浮空飞行，但也不可能有人傻到飞进这种深渊之中。 仅仅过了一周，随着秦韵注册离岸公司以及其他内资公司的陆续完成，杜邱也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工业版图。 地中海被叶清雨赶走，走时三步一回头的用可怜的目光的看着叶清雨，希望，把自己这个月工资都扣没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掌声已经被山石举手示意压下了，山石也开始说话，莫婉急忙的做翻译。 没有人敢和司徒狐对视，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他们刚刚才拿了人家的两颗丹药，此刻就算不站在司徒狐的这一边，最起码也不可能再站到司徒狐的对立面。 所以她的目的，未必是要搞倒张家，更可能是引蛇出洞把蛇抓了，然后驱蛇吞鸟。 上官鸿阴沉地一笑，一挥手，左右两边的密宗弟子纷纷抡起了兵器，朝着云飞扬冲杀过来。 其实这道理邓展又何尝不知？只是他宁愿置身险地，也不敢让少主涉险。若少主有个好歹，他赔上性命倒也罢了，只怕远在长安的家人也要受牵连。 这也正常，赵昊刚刚那番举动若是没有什么后遗症才是奇怪，那种鲜血流失的速度，就算是东皇太一也感到心惊。 就算在刚才，于山也能够感知到他们身上的阴气，这说明，今天晚上，他们也没有少去阴气聚集之地。 初显时，由于杂念太多，所有人看到的东西都不会相同，有人看到的似淡淡的白雾，有的看到星星点点，也有人看到的是红黄相杂之光，也有绿色、紫色等颜色的光明，日久之后，只要闭上眼睛，性光就会立即出现。 放在以往，她或许嗤之以鼻，对美国放狠话的国家多了去，不缺你一个。 张放自来到这个时空后，几乎所有生活方面都放低了要求，吃饭也是一样。虽不求包厢雅座，菜肴丰盛，但起码也得有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吧？有这帮吃个饭都恶形恶状的匈奴人在侧，真是不用吃都饱了。 即联盟的武器装备同时在中俄国内大批量生产，中俄负责提供资源、人力和运输等等服务，回报是：匿名党会把部分技术赠予它们。 那些喽啰慑于络腮大汉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冲了上来，但是确实不敢再如同之前那般硬碰硬，他们都知道碰上云飞扬的剑是什么下场。 第794章 莱阳能你们也能 要是换着别人的话，就算自己不主动的要来，那也会求着让自己成为对方的契约者吧？只要他们能够召唤自己，那么他们都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虽然他们知道，这应该是宗门借了使用权，但是谁让他们的宗门，没有借他们呢？ 两人出奇的都没有吵嘴，今天是周末，肖旷也没打算出门，两人腻味在房间里，一人在东，一人在西，似乎是两条平衡线，实际上，偶尔还是会视线碰撞的。 何坤好似长舒了一口气，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揉了揉额头，似乎竟有了一点轻松的感觉。 “主人，我现在这个瓶颈已经是我的极限了，除非有世界树的果实，会百分百的提升，或者药人炼制的丹药，会有上三成的可能，要是老骨头的精血是十阶以上的，我还有可能，就算是九阶的话，都没有可能的。”姥姥回道。 第二日，开封府炸锅了，所有人都出动去寻找我。结果找了两天也没找到，郡主暗自开心不已。公孙策甚至下了悬赏告示，他比任何人都慌乱，因为只有他才知道那只猫是我，龙飞。 对方来到了车边，果然如岳毅所猜测的那样，等候的人正是陶统。 孩子们商量完毕，最终确定要表演的节目后，一扭头看到自己的父母等在旁边。 人是复杂的，看你好，诅咒你倒霉。但是真有情亲的人，只要不伤筋动骨关乎自身，还是愿意施舍的。 望着扫过来的巨大龙尾，白虎神那白色的眸子中，绽放出一股精光，似乎脸上带着一抹邪异的微笑，然后身体，一个前冲，化成一道白色的光芒，狠狠地向着青龙神便飞扑了过来了。 孙强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大约十几分钟起身告辞，黑色的塑料袋故意滞留在炕上。 果然，片刻之后，两道荧光探照灯亮起，并聚焦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而不知何时，那上面已经有一个身影悄然站在了那里。 五行大阵像是震荡虚空，铺天盖地而来，一股猛烈的真气冲向四周，全力出手的黄氏五兄弟，联手威力无穷。 行至一段山路，林坤探出头去只见山崖下就是湍急的婺江，两岸石壁耸立，真如天险一般，江面并不算宽，居高临下看去，江水是暗红色的，弯弯曲曲地向南流淌。 等刘飞阳走来来，她也站直，随后眼泪再次夺眶而出，狂奔着扑过来。 在站到孔瑞身后是脸色就已经变得病态的刘飞阳，此时也没有改观多少，虽说没有追上去把剩下的热水洒到他脸上，但也冷冰冰的看着，把刚才孔瑞蔑视的眼神，演绎到淋漓尽致。 石子这一觉就睡了半个月，这才看见路痴巫袁，他那个狼狈样用大剑当着拐棍，一瘸一拐的走进大殿内。 这一声把赵石玉拉会现实，佟目合看样忙的起劲，自己还是赶紧过去帮帮忙，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师姐过奖了！”无名拱手笑笑，他和功德殿的关系也还算是融洽，总也比执法堂要强的多了。 他现在恨不得有两个自己，一个在家里陪安然，吃过晚饭坐在一起看会电视，又或是紧紧依偎着感受彼此，另一个自己像个老黄牛一样打拼，给安然充分的物质生活。 可她一低头却看到孟长知的一双鞋子湿漉漉的，原来竟是他不知去什么地方把鞋子弄湿了，是以才坐在床上挑着脚大叫大嚷。 再后来，她抱着年幼儿子蹲泥泞田埂上看烂地里草发傻时候，来了两个寻人男人。她盯着那两人看，却见他们径直朝着自家瓦房走去。 “累了你就好好休息，还起来做什么？”永安帝轻拍着灵犀的细嫩的肩膀，轻眯着眼。 黎序之摸了摸夏池宛如墨的长发，这个日期已经定了下来，黎序之没法儿瞒着夏池宛。 徐氏听闻是春海惹出的祸害，当下便将事都推到了春江身上，摆着婶娘的姿态好生训了几句，惹得梅氏浑身不舒坦。可春江年纪最长，到底是有错的，她依旧只能忍着。 银两，灵犀不缺。既然念慈想要，那就给她，只要能帮灵犀把‘鬼’引出来，再多花儿点灵犀也愿意。 谁又能想到万朝大陆百族和平的表面下，竟流动着这样波涛汹涌的巨大阴谋呢？ 孝和太皇太后凌厉的目光在众妃嫔的身上一一扫过，仿佛要将这些表面上柔柔弱弱，内心里歹毒至极的妃嫔看透一般。 林宝淑仍旧是在那里痛得浑身就好像是有千百只猫爪子在挠她一样，直到过了很久很久，才稍微的有些缓过神来。 于是，夏伯然身边的侍卫跟着大夫回了药铺，不但拿了帮云秋琴跟夏芙蓉调理身子的药材，更拿了一包藏红花。 张念祖回头，疑惑道：“你叫我？”他依稀觉得雷远征眼熟，但已经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桓生尚未反应过瑾歌这话的意思，突然被瑾歌的主动迷惑，他下意识顺着她俯身，承着她吻。 “不是谋害，那是挟持。”景泰帝淡然纠正了皇太后语中的错谬之处，迟疑片刻，猛然转身面对皇太后，嘴角微微颤栗，目中浮动着冷漠的意味。 正在刷锅的许宣，猛然听见岳安娘这话，却是有些愕然的回头望去。 第795章 为啥不去嘉陵厂 眼看徐帆一脸铁青地瞪了过来，宫本玄下意识就是一哆嗦，差点没吓尿。 骄龙帮四人也在担忧，哪怕他们对楚星寒无比的信任，无比的佩服，此时此刻依旧忧心到了极致，因为楚星寒这一次所面对的不是两个，也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武人，而且，还是云海万林里排行靠前的恐怖存在。 东方雨平轻笑一声，魔力都没有了，一座石山，虚有其表，居然还不倒？唬人？ 老和尚这会儿死死的盯着徐帆，他很想看一看徐帆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再次释放出金光来。 零零年，千禧之年，六岁的叶倾仿佛一个妖孽一般，已经名震四大家族了。 “你是如何知晓我在这里的？”孙世宁还是问了出来，反正依照寅迄的性格，她不问，他迟早也会说。 而院中的聂思娘，早就在此处住的人熟地熟，要是有个邻居上门，实属正常，所以她赶紧出来开门，尽管中间隔了数十年，然而她当时对石乐冲的印象实在太深，一个照面之下，必然已经认出了他的脸。 “真是神奇，我能感觉到这就是我的‘黑刀·夜’，它的力量居然也被削弱了。”鹰眼猛的睁开眼睛，那锋锐的目光让黄良辰心中一颤，随后只见一道黑色的刀芒朝自己飞来。 “噢，遇到什么麻烦啦，说出来，看姐能不能帮到你？”听了这话，杜青丝不再提什么通灵食材的事情，而是毫不犹豫地向他询问情况。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十几年的友情，他们俩每每吵到一定程度就会默契地停下来，冷静冷静。 没想到，钱串串自己冲出来：“驴槽伸出个马嘴来，你是什么东西，管起我钱家事儿……”她的话还没说完，韦成岚丢下钱先贵，一巴掌就扇了过去，钱串串妈呀一声瘫坐在地，躲过了一劫。 楚阳重重的呼吸了一口空气，远远地便看到了有些失魂落魄的林燕秋。 好的，果然，自己一出现在这个地方，周围所有哥布林的眼睛全都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伴随着的还有遮天蔽地的魔法。 再看林风，他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地样子，仿佛做这件事情就跟喝水吃饭一样平常。 云浩立刻开启“青木金刚盾”和运转“九阳炼体诀”，以此护住身体，又运转“金刚伏魔拳”，加持在水火双印之上。 新的一天便有了新的希望，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在不懈的奋斗和追求着。 看到她的神情有异，赵子龙伸臂揽住她那柔弱的肩膀，将脸埋在她的脖项间，嗅着她身上的处子芳香，以低沉的语气说道。 “这位护士，给我们拿三套无尘服，我们要进去看病人。”杜院长拉开内侧的隔离室门，向着里边的那位特护病房的护士说道。 到底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在得到命令的一瞬间就非常有效率的分组，并且取来霹雳火，分散前往各处城墙。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得罪了陈老，济大再无他的容身之地了。 “那，继续测试吧。”杨振彬说道，同学们应声重新排好队伍，站回了原来的位置。而那仨二货目前是动不了了，杨振彬也没有去管他们。 任何战术单位都处于一个相对封闭而狭窄的场景之中，这给不熟悉环境的本方带来了极大的限制。 蛮人弟子表情严肃，如果你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丝不满。 赵显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崇政殿里那些与北齐多多少少有些来往的官员，此时都觉得自己背脊发寒，生怕自己的秘密给这位肃王殿下发现了。 粉莲，一种比较普通的道魂，很常见，能够提供的增幅也并不是特别多。 提一下，隐身符和无敌符这类牛逼物品我可没多少，用完一个少一个，而且一天只能够使用一次，多了没法用。 他却不知道张居正虽然弄了一出‘主动请罪’，却是对辽王搜集的‘罪证’进行了一番筛选，将细节进行了修改。 可就在这时，龙行突然感觉到脑子一阵刺痛，如同被架在烈火上炙烤。 众多周知，天仙不论是邪是正，首先都是经历了万千打磨，意志坚定不提，肯定不会如阵鬼这般不堪。 “对那些不知道感恩的人，我们是不是要惩罚一下?这些家伙连是谁为他们提供的食物都搞不清楚，就没必要吃饭了。”领队连忙询问白狼。 “魏哥打算从哪儿开始？需不需要我这边安排人？”杨雪说的是调查，一名正部，两名副部，最低级别的都是正处，杨雪不明白这样的调查组怎么展开调查，谁来做事。 和每个音乐家出场一样，三零六也得到热烈的掌声，而且有点人多力量大的感觉。虽然对三零六参加庆典，学校论坛上有一点异议，不过听得出同学们还是很给面子。 罗德里格斯仍然皱着眉头，认为周铭特意强调贷款信息，会有什么阴谋，但思来想去都想不到对自己有什么危害，最后也懒得去想了。 “唉！”柳若絮叹息着，她也知道这绝不可能，但心里，却未尝没有一丝不切合实际的想法。 在分神间，眼前突然变换的场景吓了熊人一跳。第一时间下意识的看向秋羽，发现后者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后，才放心的转头四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