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登堂,疯批太子逼我二嫁东宫》 第1章 雨夜佛堂捉奸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黑暗笼罩着四周,偶尔的闪电划过天际,清晰地照亮了神秘而阴森的小佛堂。 雨滴霹啪地敲打着瓦片屋顶和木制窗户,狂风呼啸着吹过庭院,仿佛要将一切人间烟火气撕裂摧毁。 古香古色的佛堂内微弱的烛光摇曳,将神坛上面容慈悲的佛像照的若隐若现,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屋内弥漫着一股甜腻而古怪的檀香气息,与潮湿的空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隔壁的耳房里,床榻上两个年轻的男女正在忘我的纠缠,他们的喘息声在微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只差没让旁边的神像都羞红了脸。 直到一阵刺痛传来,让原本眼睛迷蒙的绝色女子陡然变得惊醒过来。 林初九上一刻还在跟丧尸疯狂的厮杀,下一刻灵魂熟悉的拉扯感没有预兆的传来,她还来不及把末世的肉身隐藏,灵魂‘咻’的一下又回到了古代。 “草!肉身不保。”两边都不保。 末世的肉身在没有意识的保护下,肯定很快被丧尸撕碎而尸骨无存,那她还能去末世修炼么?回不去还怎么升级空间? 而古代的肉身,也感觉正被人欺凌而吃干抹净,林初九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身子像被人拆了重组般,又酸又痛。 眼睛一睁,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悬在她上方,他发丝凌乱,额头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布满汗水,如同雨幕般滑落,流经他那张绝世容颜,顺势滴下~ 男人细长的眼睛紧闭着,他轻咬薄唇而隐忍,身上却也散发着压迫感强大的气场,任暴戾恣睢的本能去征服着身下的猎物。 啧!还是个又当又立的闷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男人根本不是被她冲喜的那个便宜相公。 “草~”林初九低咒了一句,可出口的声音却飘摇而破碎,越发的刺激着身上男人。 同时这个单音也把林初九自己雷的里嫩外焦,这这这!娇软妩媚的声音是女王大人发出来的? 都怪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姘头,即便他长的再养眼,但这里是古代,这个男人的行为对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该死的男人也不看看姑奶奶是谁,她可是纵横末世的霸王花,怎么能任人欺凌? 林初九抬手就想弄死他,谁知她的手竟然软绵无力,整个身体也跟水一样柔软丝滑,只能被动的随着男人浮浮沉沉。 “可恶!”林初九咒骂了一声,意念一动就将空间里的灵泉取出,含进嘴里并吞下肚。 她果然被人设计了,中了媚药吧?但只要有灵泉在就不怕,只是解毒的过程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所以她就只能任人宰割?让男人嚣张肆意? 呸!怎么可能,她林初九即便再狼狈也不会认输,更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要勾引男人变得堕落,跟着沉沦,反过来求自己! 啧啧,这般俊俏的小郎君,最后谁吃亏还不一定呢,林初九此时即便柔弱亦能反攻,她如水蛇一般的缠上去,特别是男人眼角那颗性感的小红痣,非常受她柔唇的眷顾。 果然,男人受不住的呻吟出声,他张开水雾般迷蒙的眼睛,也只朦胧的看到女人嘴角那颗罂粟般的美人痣而不知其全貌。 屋外的雨声渐大,不知他们纠缠了多久,也不知道是缠绵的作用还是灵泉的作用,林初九渐渐的恢复了几丝力气。 可就在这时,佛堂外忽然传来急促而频繁的脚步声,有一伙人正往这边冲来,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林初九眼睛一瞠而如梦初醒,她迅速出手,以凌厉的掌风劈向男人的后颈,男人嗯哼一声,瞬间被她打晕过去~ 须臾之间,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传来,小佛堂那本就不甚牢固的房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 紧接着,一个身着正装、神色威严的中年夫人领着一大群奴仆呼啦啦地闯了进来,“林初九!你个好吃懒做的废物,敢跟野男人苟且背叛我儿、” 然而不等那夫人的话说完,因着他们突然的闯入,带来了雨夜中的阵阵冷风,将原本就十分微弱的烛光吹灭,顿时让整个佛堂瞬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可在烛火熄灭之前,众人在恍惚间看到,一抹纤细的白衣人影正跪坐在蒲团上,她扭曲的转过身,以诡异的角度和姿态面向他们。 那人长发披肩,脸色青白,似乎嘴角还在流血,语气更是轻飘而幽深,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锁魂声,“你们、在干什么?” “啊!” 突然间不知是谁吓的尖叫了一声,一时间众人惊惶的纷纷后退,下一刻在窄小的空间里全都跌倒成一团。 “啊!” “谁踩我!” “住手!你们别冲撞了夫人。” “滚开,都别压着我!” 最后,肖夫人一声狮吼,奴仆吓的屁股尿流的往旁边滚去,又有女仆爬过来扶她,场面好一顿混乱不堪。 直到后头提着灯笼的家丁进屋,给佛堂带来了橘红的光线,这才将众人从灾难中解救出来。 放眼望去,这一个个的不是首饰掉了,衣服歪了,就是鞋子丢了,哪还有一开始的盛气凌人? 这就对了,怎能让欺负她林初九的人好过?看我不吓死他们!有空间作弊,她变装可太容易了。 “林初九!你个废物做何装神弄鬼?”肖夫人气急败坏的朝佛前的人吼去,她平日里端着的高雅端庄瞬间碎裂而消失不见。 这时,众人也惴惴不安的朝前方望去,只见林初九规规矩矩的跪在佛前。 她面容精致绝美却又像包子般柔软而窝窝囊囊,一袭素白简约的衣裳,乌黑长发懒散地贴在脸颊两侧,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成熟韵味。 让她犹如一朵盛开怒放的白牡丹,散发出一种令人陶醉的妩媚气息,这种媚态并非矫揉造作或故意卖弄,而是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魅力所在。 吸!谁都知道将军府的大少奶奶是一个天生丽质的大美人,可惜出身只是一个粗鄙的军户女,日常只知道吃和睡。 美人此时像一个圣洁的小仙女般,哪有什么嘴角流血、脸色青白?更没有头身反面的扭曲,仿佛先前众人看到的诡异场面只是一个梦。 林初九被肖夫人一吼,让她娇憨的脸上布满了疑惑和委屈,她歪着头弱弱的反问,“夫人这话从何说起?什么野男人?什么鬼?不是您让我拜的佛么?” 第2章 半魂人不想惹事,但从不怕事 对啊,现场什么也没有! 肖夫人大晚上的还让林初九拜佛,这可是头一遭,再加上佛堂里飘散着气味香甜古怪的檀香,无不在证明着这里头包藏的祸心。 林初九记得,时隔多年她再次魂归古代,正是十五岁及笄的那天,发现自己已经嫁入肖家,给将军府病入膏肓的大长公子肖卿言冲喜。 肖将军是老爹的顶头上司,那种情况下她若是冲喜失败,可想而知林家不会有好下场。 林初九灵魂不稳,常常魂飘末世而无法顾及林家,只能在新婚夜把肖卿言中毒解了。 谁知便宜相公醒来后,嫌弃她是粗鄙的军户女,毅然请旨出征,三年未归。 而不受丈夫待见的林初九在婚后第二天,就被肖家安置到后院的佛堂旁边居住,日常吃斋念佛无人问津。 林初九的灵魂呆在末世的时间更多,以至古代的身体只会吃吃睡睡,所以、这样一个呆子妨碍谁了?让肖夫人兴师动众的闹出捉奸的戏码来陷害她? 林初九微微的低下头,掩下眼里的微妙之色,这是肖夫人的主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可无论如何,林初九都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自然暗暗的化解了重重的危机。 她、也不是没有依仗的。 如今这一眼望到头的佛堂哪有什么男人?只有在晚上看上去笑容诡异的佛像罢了。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起来,夫人是不是被人糊弄了? 林初九在肖府不仅是个透明人,还像包子一样好拿捏,怎么可能敢做出偷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时,一个粗糙的反驳声说道,“不可能!老奴明明听到佛堂里有男人的声音,还看到两人交叠的身影,他们分明正在偷情,就在一柱香之前,男人肯定还在屋里。” 即便男人能飞檐走壁的逃离,但屋里肯定还有欢爱后留下的痕迹,林初九只怕在短暂的时间内都来不及掩盖事实。 而这信誓旦旦揭发林初九的人,正是小佛堂里日常洒扫的一个老婆子。 老婆子这话一出,可把林初九吓的魂都快飞起来,她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飞快的左顾右盼,最后忍不住小声而怕怕的问道,“你中邪了?” 佛堂里哪有什么男人,莫非她见鬼?! 恰似这时一股冷风吹来,让在场的人无不跟着吓出一身鸡皮疙瘩,内心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可能真的有鬼吧? 毕竟林初九一身整洁,可不像被男人蹂躏过的模样,她更像一只纯洁而惊惶不安的小兔子。 肖夫人神色惊疑不定,她紧紧的抿着薄薄的嘴唇,冷漠的发号施令,“给本夫人搜。” 一干奴仆听罢,鱼贯而入的跑进佛堂、耳房,甚至是隔壁林初九住的小房间也不放过。 房梁、床底、衣柜、佛像等等有可能藏人的地方一一被翻动,一时间随处可见砰砰朗朗的声音,就跟抄家一样。 林初九眉头紧皱,隐忍了很久还是鼓起勇气提醒一句,“夫人,这里是佛堂。” 这帮人迷信的要死,一方面又对佛祖不敬,啧啧、真当自己是神仙大老爷不成?就不怕佛祖的怪罪么? 肖夫人正是林初九的婆婆,她神色淡漠的瞥了眼空有美貌而不会利用的林初九,但凡这个蠢货争气点,也不至于让言儿对她无感。 所以说,林初九的处境都是咎由自取,可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肖夫人没有理会林初九,而是等待奴仆的搜查结果。 小佛堂只有一亩三分地,众人很快就搜查完毕,最后当然毫无收获。 “夫人,什么也没有。”众奴仆纷纷摇头。 这让肖夫人的眉头顿时就皱成一条歪扭的蜈蚣,不可能啊,明明那檀香还燃着,她只站这么一小会就感觉到身体在骚热,林初九为何没事?而且野男人也分明被、 这时,肖夫人身边的朱婆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上前一步靠近肖夫人的耳边低语。 其他人都听不见,但有特殊能力的林初九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守宫砂’的字眼,她眸光一闪,悄悄的抚上自己的手臂,很快又若无其事的挪开。 肖夫人听到朱婆子的话后,满意的勾唇一笑并无声的点了点头。 朱婆子得令后,忽然转身朝林初九疾步冲上来,她带着锐利的眼神,如饿狗般扑向林初九并紧紧的将她抓住。 朱婆子猛然撕开林初九左边的衣袖,瞬间一节如嫩藕般洁白无暇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当然、上头还有一个如指甲盖般大小而鲜红醒目的守宫砂。 朱婆子气息一凛,连守宫砂都还在?莫非林初九真的没有跟男人苟且? 她咬咬牙,不死心的伸手去扯林初九的领口,顿时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显露出来,同样没有什么吻痕。 “你干什么!”泥人还有三分性子,林初九艰难的挣脱出自己的双手,先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反手就抽了朱婆子一个响亮的耳光。 吸!手疼,还脏,他娘的!早知道就用鞋底。 朱婆子被打偏了头,嘴角当即流出一抹血丝,但她却不以为然,而是邪恶一笑,然后朝后方招手,“压住她!” 话落,又有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她们一人一边压住林初九的肩膀和双腿,使她动弹不得。 而这时,朱婆子那只宽大粗糙的手,竟然伸进了林初九的裙摆下方。 林初九瞠目结舌,她敢肯定朱婆子不是想试探她是否完璧,而是要把她直接戳穿! “去你娘的!”什么鬼?!她一个半魂人以前只是不想惹事,但老子从来不怕事! 林初九破口大骂,势如破竹般反手就对两旁的老婆子一抓一折再一甩,霸气的反攻回去。 “啊!” “啊!” 只见两个老东西惨叫一声后,身体如破布似的朝两边倒飞出去,‘砰砰’的砸向两面的物体,哗啦啦的倒成了一堆废物。 前端的朱婆子见此大惊失色,从来不知道林初九的身手这样厉害,她踉跄着往后退去,嘴里不忘威胁道,“你住手!我可是夫人的贴身~” 可此刻为时已晚,林初九瞬间变成一个专索人命的女罗刹,利落嘎嚓两声又折断了朱婆子的双手,再朝她心窝子送去猛猛的一脚。 “啊!”‘砰’的一声巨响,朱婆子的身体砸破了门框,飞到屋外的雨夜里,生死不知。 情势的反转只发生在几瞬间,令所有人都反应不及。 “你?!”肖夫人被吓了好大一跳,似乎也没想到软弱的林初九敢反抗,而且还有这样厉害的身手?! 是了,林初九可是粗鄙的军户女,在嫁入肖家前,她常年杀猪打猎,厉害点也无可厚非。 肖夫人微眯起眼睛,她倒要看看林初九能做到什么程度? 第3章 夫人被家丁非礼啦,快来人 林初九此时像凶猛的孤狼,逐步向肖夫人压迫过去,同时沉声质问。 “我倒要问问肖夫人是什么意思?当初想方设法要我嫁进肖家的是你们,如今又急于让我给肖卿言戴绿帽子? 一计不成还要强行动手破坏,怎么你以为大晋朝的王法是肖家定的?能任你为所欲为?!” “无知的丫头,你还是慎言的好,免得丢了小命而不自知。”肖夫人并未被激怒,而是漫不经心的训斥着林初九,不过她的脸色同样非常阴沉。 因为林初九这副架势,分明就是想对她这个婆婆动粗,无不是在挑衅她的威严。 当初大儿子肖卿言病入膏肓,昏迷多日而不醒,眼看就要撑不住,肖夫人到处求医无果,最后还是东林寺的方丈大师给她指了条明路。 让她寻阴年九月九日的福运女子冲喜,方能让儿子有一线生机。 冲喜这种事,好人家的姑娘肯定不会干,肖夫人紧急之下只能在丈夫的军籍薄里找,也很快就寻到了林初九。 结果非常灵验,林初九冲喜的当晚,肖卿言奇迹般康复如初,第二天就能奔赴战场。 而且自从林初九嫁入肖家后,家里人几乎没病没灾;人畜兴旺,不管是猫猫狗狗还是人无不年年添丁;她老蚌怀珠,三十七岁高龄又替将军生下了一个女儿。 连肖府院里的花花草草都花枝繁茂,经久不衰。 按理,肖夫人是该感激林初九才对,可谁让林初九没有笼络住丈夫的心?逼得她好好一根独苗儿子非要上凶险的战场,也不想回到这个被林初九霸占妻子名头的家。 肖夫人常常替儿子担心受怕而噩梦连连,于是对林初九也越来越厌恶。 再加上林初九好吃懒做,本身没有其他优点,只因八字旺这一点根本不足让肖家对她看重和优待。 因此,在肖家情势转变的当下,随时能舍弃小小一个林初九,最后至多赏她一口饭吃罢了,只要她活着,就能旺肖家不是么? 林初九嗤笑一声,被威胁的她反倒越发的平静,“这么说我的价值被肖家利用殆尽,肖夫人现在想杀人灭口?” 哈!想的真美,她同意了么? 忽然变得桀骜不驯的林初九,让肖夫人眼神变得微妙起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话锋一转又呵呵的笑了起来,面容好不和蔼可亲,但看上去却更像一个狼外婆。 “初九误会了,你可是言儿名正言顺的妻,我这做婆婆的又如何能薄待于你。 都是那等居心叵测的恶奴故意欺骗糊弄本夫人,又害得大少奶奶受惊,来人! 将六婆子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日后谁敢冒犯本夫人和大少奶奶,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且让林初九再逍遥几日,等她看清后续情势再做打算,肖夫人掩下眼里的深意。 六婆子正是佛堂洒扫而揭发林初九的那人,她怎么也没想到要死的不是林初九而是她自己? 于是惊恐的大声辩解求饶,“夫人冤枉啊!老奴没有撒谎...唔...” 可不等六婆子说完,立刻被两个家丁捂住嘴巴带了下去,很快消失在雨夜里。 肖夫人这才转身,恩赐一般的安抚着林初九,“既然是误会,那便罢了,让初九受惊一场,母亲明日再补偿你,今晚就先好好休息吧。” 说罢,肖夫人又带着一众奴仆呼啦啦的疾步离开,只抬走了三个对林初九出手的婆子,而几个屋子里的凌乱压根没人去管。 林初九被逼入绝境之时,反转的露出惊艳的一手,让肖夫人看出她还有利用价值,捉奸一事就此作罢,她潇洒离去。 林初九瞬即翻了个白眼,她同意了么?你说罢就罢? 望着已经冲进雨幕里的主仆一众,林初九不怀好意的勾起邪恶的笑意,没人能欺负她林初九后可以全身而退。 除非在她神魂不稳而无法顾及外界的时候,比如当年的冲喜。 林初九意念一动,小小的勾起了手指头,瞬间有磅礴的灵力向小佛堂外扫荡过去。 下一刻就看到,角落里的老鼠,洞里的蛇,甚至池里的鱼和龟都啪哒的骚动起来。 它们似乎在说:啊!是灵力的盛宴,快冲啊! 又在林初九的驱使下,那些小动物忽然凶猛的朝院里的人群攻击撕咬过去。 “啊!老鼠啊!” “有鱼咬我!” “乌龟咬我!” “蛇!蛇!蛇!好多蛇!” “救命啊!” 疯了吧?这都什么事啊?太可怕了! 一时间,雨夜的院里又乱成了一团,有跑动的,有蹦跳的,还有抽出棍棒的家丁,就是没有人敢晕过去。 可在下一瞬,这些人就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的倒在地面的积水里,他们身上的力气在慢慢的消散。 可是身体却莫名的燥热起来,这时女人只想找男人,而男人只想女人去疏解体内的闷热与痛苦。 顷刻间,一些家丁婆子、婢女彼此间全都拧成麻花一样,只有肖夫人痛苦的隐忍着。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吃了解药?为什么闻了那媚药还中招?难道林初九做了什么手脚? 肖夫人艰难的抬头望向佛堂的方向,就见林初九已经站到了门外的廊下,她似乎被眼前的混乱吓的不轻。 正站在那里,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手拿木鱼一手拿鱼椎不停的敲打。 嘴里还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显灵了,佛祖在惩戒那些狂徒了。佛祖啊,信徒从未冒犯您,千万别找我~” 肖夫人心下一凛,不会是真的显灵了吧?不可能!不可、 但,满院的蛇,乱蹿的老鼠,会跳的鱼,会跑的乌龟... 这些惊悚而诡异的现象是人为能控制的吗?直到一个丑陋恶心的家丁抓住了肖夫人的脚。 正朝着她身上爬过来,肖夫人眼睛一黑,终于是崩溃了,“林初九!”她敢?! 林初九吓的一哆嗦,啊对!要求救来着,于是她放声嗷道,“救命啊!大夫人被家丁非礼啦,快来人啊,救命啊!~” 穿透力十足的嗷叫声,穿过雨幕,搞不好别人府上都能听到动静,这下、肖夫人彻底的晕死过去。 她意识模糊之际还想着,老了还清白不保,干脆来个雷把她劈死算了。 不对!要劈也是劈死林初九,她就是故意鬼叫的! 还别说,林初九的叫喊声特别管用,院外很快就冲进来一批婆子和侍卫,那些人身上都披着厚重而滴着水的蓑衣,也不知道在雨夜里等了多久? 总之,阵仗很大就对了。 第4章 讨回公道,肆意报复 一般府邸的后院,侍卫是不允许进来的,除非出了重大变故。 所以说,眼前这几十人队的护卫和十几个强壮的婆子,明显就是压轴作用,要确保今晚的事情万无一失。 或者是专门收拾烂摊子,将事情控制在宅院以内,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而这,肯定不是肖夫人的手笔,是肖老太君出手了吧? 林初九急促的敲打着木鱼,背着光的脸上,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此刻先前狂欢的小动物早就退散隐蔽下去,只残留很少几只牺牲的尸体,还有一院疯狂的男男女女,他们衣服凌乱而狼狈不堪的交缠在一起。 哪有什么奴仆口中喊着的蛇和老鼠咬人?根本就是他们人咬人好么? 肖夫人身上还压着一个家丁正想撕开她的衣服,就被赶来的侍卫手起刀落,顿时人头落地。 后头的婆子疾步上前,将肖夫人背起,迅速的退出了小庭院。 那些家丁婆子婢女,则被侍卫们用绳子利落的捆绑起来,也很快的拖出了院子。 这时,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嬷嬷带着两个婆子,步伐稳当的越穿院里的混乱,直直朝林初九走来。 她来到廊下后恭敬的朝林初九行礼,角度跟丈量过一般标准,语气刻板且像她蓑衣上滴落的水滴一样冰冷无情。 “大少奶奶可无恙?” 林初九憋了憋嘴,眼睛里氤氲着水雾,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看上去好不可怜。 “青嬷嬷,婆母为何要这样?”她不敢停下敲打木鱼的动作,似乎被吓的不轻。 哪样?无非就是欺负她,却反过来被惩罚,天意啊~ 林初九只记得青嬷嬷是肖老太君身边的婆子,这种时候出现,想来在主子跟前应该很得脸且受信任。 青嬷嬷并不回答林初九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看来大少奶奶无事,那便回房休息吧。”她又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林初九无奈的抿紧娇红的嘴唇,抱紧了小小的木鱼,慢慢的挪动脚步,先是回头望了眼两个走进佛堂的婆子,她们正在整理那些杂乱的东西,又或者是寻找什么证据。 又转头望向大雨中的庭院,那里的仆人侍卫已经清走一半,庭院慢慢的恢复平静,雨滴哗啦啦的敲打着地面积成水流,冲刷走一条条殷红的血迹。 林初九有些害怕的缩着脖子,闷着头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头一片漆黑凌乱,她顿住脚转身想求助,“青嬷嬷~” 谁知等她进去后,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差点没把她的鼻子夹住,“青嬷嬷?!” 林初九的声音急切而颤抖,显然害怕到了极点,她试图去打开门。 可房门这时候已经落了锁,门外又传来老婆子严厉刻板的声音,“大少奶奶受惊就好好休息别乱跑,听说林家五少爷得罪了贵人被踩断手。 恐怕您需要肖府的时候多着呢。”青嬷嬷说完就听到她的脚步声往佛堂那边走去。 不多时,佛堂上锁,小院里全员都退了出去,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有大雨无情的冲刷着大地的声音。 林初九眼神微冷,视线即便在黑暗中也没有受阻,她轻轻的将屋内东倒西歪的物件轻轻的摆放整齐。 有她自己的,也有丫鬟刘月的,不过她们主仆的东西并不多,她很快就整理好,也在角落里找到了刘月留下的信件。 大意是,家里五哥林启文出事受伤,大嫂来找过林初九,但她不在状态,刘月只好搜刮银钱回林家看看。 如此就剩林初九一个任人摆布的呆子,正好被肖家趁人之危,下药找男人毁去她清白。 若不是林初九及时醒来,毁的可能就不只是清白,还有名声以及肖夫人对她的惩罚,最后肯定也会牵连到整个林家。 而肖老太君对此不可能不知道,但老婆子反过来教训林初九,许是怪她毁了肖夫人的名声? 所以把她一个人锁在刚闹诡异而阴森恐怕的佛堂旁边。 呵!好一个肖家,不会连五哥的事也是他们动的手脚吧?目的就是把刘月从她身边支走。 但不管是与不是,林初九此刻的心情都很不爽。 林初九打一出生就神魂不稳,她能魂穿古代和末世之间,这事林家人多少知道一点,所以日常暗暗想方设法去稳住她的魂魄。 但其实,林初九可以说是去末世修炼灵力和空间的。 她每次灵魂的归与去,都有大量的灵力无意识的迸发出来,并滋润着周围的生灵,而灵力能增强生灵的生命力。 以前她灵力不够强大,所以在林家时一年回一次,时间也短暂,却也让林家兴旺起来,福旺的名气不小心泄漏出去,从而被肖家盯上。 随着林初九灵力变强,她回一次爆发的灵力也更加浓郁,肖家得到的好处最大,而且她还用灵泉水救过肖卿言的小命,可肖家是如何回报她的? 哈!明知道她旺肖家,日常对她不好就算了,最后还要陷害她与林家?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林初九猜,她灵魂这次没到时间就回来,很有可能是被空间里那个男人破了身的关系。 而末世那边的身体恐怕已经身亡,她回不去末世,可不就常住古代了么。 如此,有她看顾着林家,还有什么好顾忌?就让她给自己和林家好好讨回一个公道,肆意的报复吧。 在确定那些人走远后,林初九用灵力穿进锁孔中,无声的开了锁后又将房门打开,自己走出来再将门无声的合上。 她运起灵力,身形一闪像一丝青烟般飘进雨幕中,但雨水被灵力隔开,并没有染湿她的一片衣角。 林初九先是来到肖府祠堂的墙院上,这个地方婚后第二天她来祭拜过一次,可惜了肖家的祖宗并没有保佑她。 而一切的孽缘因玄学之事起,那便由玄学之力去严惩,让肖家的不孝子孙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林初九从空间里拿出两颗引雷钉,迅速的射向祠堂的屋顶。 下一刻,就见黑漆漆的上空突然蹿下两条银龙般的闪电,一路摩擦发出‘霍嚓’的巨大声响,随后就是雷声滚滚的劈向那座精雕细琢的祠堂。 威力之大,使整个肖府的地面都震上三震,瓦片四分五裂,梁柱折断压下,闪电带来的火花迅速的燃起了巨大的火焰,让大雨一时半会儿也浇不灭。 很快,肖府内院各处骚动起来,纷纷派人出动探查情况,即便知道有危险也硬上,因为自古祠堂之事就不是小事。 林初九在来人之前,身形一闪又飞到了肖府大门口墙院上。 她要让肖府更加混乱起来,为自己争取自由的时间,好解决其他的问题。 第5章 娘,我回来了 肖家五代为将,据说手上有一本神秘兵书,让肖家子弟英勇善战,威震四方,累积下赫赫战功和威望。 从门外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便能看出将军府的威严与权势之高,还有那雕刻着气势磅礴的‘威震将军府’几个大字的匾额,无不显示着肖家深厚的底蕴。 所以,肖家就能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和性命么? 想到朱婆子伸进她裙底的手,还有肖夫人轻蔑的笑意,林初九当即朝那块厚重的匾额打去引雷钉。 随后闪身走人,任雷霆之怒肆意的劈向肖家的门楣,撕裂肖府的颜面。 林初九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把门重新从外头锁好。 果然很快的,那青嬷嬷又带着几个侍卫前来探查,当她瞧见门口毫无异样的锁后,仍然不信邪的追问了声。 “大少奶奶,您可睡了?老奴为您带了点宵夜过来~”她一边说一边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里头的动静,似乎不相信肖府被雷劈是意外。 大夫人刚要整治林初九,后头肖家就出了事,怎么看林初九的嫌疑都最大,若此时她不在屋内,那么很有可能事情就是林初九做的。 老太君第一时间派人去拯救祠堂,第二就是让青嬷嬷来查林初九,连门外的匾额也来不及去管。 “真的么?青嬷嬷,我怕~”林初九带着哭腔从床上一路小跑过来。 青嬷嬷听到动静后脸色顿时就是一拉,淡漠的说道,“哟,宵夜被雨淋湿了,老奴再去换上一份,大少奶奶好生等着吧。” 这一等,还不得等个一年半载?肖家可从来不管她和刘月的伙食,以往都是刘月自己去大厨房,却也只拿到几个馒头和咸菜。 林初九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她悠然的坐回了床上,这才有空将意识往空间里扫去。 可这一看不得了! “我草!”她都什么运气?在紧急的情况下竟然将男人随手丢进了莲花鱼池! 弄进鱼池不可怕,可怕的是男人身上有毒,这一泡直接让林初九清澈的池水变黑,里头的鱼全死了,莲花也枯竭了。 啊!毒夫! 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开辟出来的鱼池莲花田啊,用的可都是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灵泉水滋养的,自己还来不及吃上一口新鲜的鱼,就让这个该死的男人糟蹋了! 林初九咬牙切齿的一把将男人从空间里甩出来。 空间和灵力一样,都是林初九一点一滴修炼出来的,以前只有一米见方,现在已经有五亩大小。 这些年渐渐往里头添置不少东西,把空间布置成一片田园,有粮食区,果园区,蔬菜区,草药区,还有就是灵泉区的鱼池和安放东西的杂物架。 结果这男人一来,就毁去了她的鱼池,幸好林初九把鱼池和灵泉池隔开。 如今灵泉区这边很明显的看到,一边是灵泉水的奶白,一边是毒液的黑色。 还有、咦?灵气的生成怎么越来越浓郁了?貌似、好像是误打误撞的,开拓出了一个太极阴阳阵? 林初九望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心情有那么一点复杂,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怪他。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还可以在末世修炼,增强灵力和空间,等待成熟的时机再回归本源。 但现在,似乎回来了也不错,能陪伴在父母亲人的身边,空间可以用太极阴阳阵的灵力维持,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修炼便是。 假以时日,林初九相信空间一定能升级到,让自己可以自由出入的境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放一些小动物,而大的动物、除非没有意识,否则一定会被空间弹出来。 好好好!小美男还是有一点用处的,那她就不记恨他的破身之仇,灵泉水解毒就当是给他的嫖资好了。 自此,两人再无瓜葛。 林初九拎起昏睡的男人,提到屋外,运起灵力冲进了雨幕中。 也不知道肖家哪里抓来的男人,看着姿色不错,不会是哪个小馆馆里边的头牌吧? 肖家大少奶奶若是偷人,怎么也得找个比肖卿言长得更好看的男人才能服众对吧? 林初九往城门的方向飞去,在经过灯红酒绿的淮河边上时,将男人往最大一座红楼的门口一丢,随后潇洒离去。 她丝毫没发现,男人的大长腿是扭曲而无力的。 林初九离开没多久,一队规模巨大的黑衣人像网罗般搜寻到此处。 “在那里!” “殿下!” ----------------- 林初九这头,避开守城卫,越过高高的城墙很快就出了城,寻着记忆中的路,踏上了归途。 林家是军户,就是罪人之后被编入的军籍,也可以说是军奴,至今已有四代人。 大晋律法规定五代后才能摆脱军籍,要么挣了巨大的军功也能升到官籍。但军奴这种身份,一般干的再多,功劳也被上司抢走或恶意打压,想升官谈何容易? 朝廷近年没有重大战事,规定还算开明,男子及冠后才上战场,一来能成家留后,为大晋添人口;二来成年人的力气也大了,还不用军费特别培养,就有一个强力的兵,一举两得。 当然这些,林初九都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老爹带着二三四哥上了战场,大哥在战场上断了腿而退下来,在家休养。 五哥还没满二十岁,正在读书考功名,只要他考上秀才就不用入伍,而且林家还可以改头换面,转成良籍。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五哥却被人废了手?这无疑是打破了林家的希望。 最好这事不是肖家人干的,否则、她就折了肖卿言的腿! 林初九神色冰冷,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回到了京郊的军屯村林家。 林家建有一进青砖瓦房的四合院,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前边是高高的墙院围着,小有气派。 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这是肖府的恩赐,但其实、这都是林初九每次从末世带回来的金子给家里置办的。 林初九轻松越过自家的墙院,就看到五哥和大哥房里的灯还亮着。 她先去五哥居住的东厢,因为里头还能听到母亲的说话声。 “娘,我回来了~”林初九迫不及待的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了屋里。 第6章 各方打压,前路艰难 “小九!”震惊的母亲。 “小九?”疑惑的五哥。 “小九!!”开心的刘月。 林初九的突然出现,显然让所有人都意外。 林娘才四十出头,她五官秀气温柔、性格开朗豁达,但两鬓已经夹杂着大半的银丝。 明明林初九留有灵泉水在家里却还这样苍老,显然母亲为儿女操碎了心。 或者更多的是为她这个不知归期与生死的女儿所担忧。 “小九,你回来了?”林娘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拿着一块纱布僵在了原地。 “娘,我回来了!”林初九的眼睛有些发热,声音也有点紧,她飞快的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直到这一刻,林娘才感觉到真实,她反搂住自己的小闺女,泪眼不争气的落下。 “你咋突然回来了,那边、没事吧?你身体还好吧?什么时候再回去?娘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虽然不清楚林初九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样,但她一向爱吃家里的东西,而且也特别能吃。 以前林初九每回一次,都带大量的包子馒头还有肉类过去,加上她待在家里的时间又不定,所以林娘必须赶紧去张罗。 “不用了娘,我以后不过去了,就在家里陪您。”正好末世也没有林初九留恋和放不下的。 末世的身体是细胞培育,没有父母亲人,只有把他们培育出来的导师,七岁激活异能,十岁成年后加入军团,进入战场与丧尸搏斗。 一来抢夺地盘,二来获取丧尸的晶核来提升自己的异能。 而林初九的异能就是空间和灵力。 “真的?!你、你身体没事吧?”林娘听后心里更加慌乱了。 对于林初九,她一直都是无能为力的,这魂说跑就跑,他们想尽办法也留不住,就怕她以后再也回不来。 所以这次,林五郎也是为了镇魂木才会出事。 林初九还不知道这事,她急声安抚母亲,“没事没事,娘你别急,我一切正常,正是学完本事就回来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的回归是用清白交换的,她被野男人吃干抹净了? 不行不行,这事反正没人知道,她绝对不能节外生枝,瞧瞧五哥都弄断了手,却还有心思对她深深的怀疑。 斯文俊秀的青年,一身素衣,长发披肩,眼里全是深邃之色,投给她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 “五哥,你没事吧?肖家人说你惹了贵人,被废了手?” 不应该啊,这位小哥堪称林家智囊,最最聪明不过,又怎么会被人搞的这样惨? “你在肖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林五郎不答反问,他面色很是平静,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伤。 林五郎的右手确实被人碾碎,大夫也来看过,都说治不好。 只能等事情平息后的现在,林娘才敢悄悄拿出灵泉水,稀释后给他浸泡,希望伤能好起来。 虽然,小儿子最厉害的其实是左手,右手是糊弄人的,却也不能真废了。 林初九以前存在家里的灵泉水并不是很浓郁,又加上稀释后,治伤效果不算很好。 他的手肯定是疼的,可林五郎却面不改色,可见是个性子坚韧的。 而且此人特别敏锐机智,一听林初九提起肖家,立刻猜测到,林初九被肖家人欺负了。 林初九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她果然躲不过五哥的眼睛,为免大家胡乱猜测,她还是如实说来。 正好这时,门口又传来了大哥急切的声音,“可是小九回来了?!” 林大郎被妻子宋梅娘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屋,果然就看到了小妹熟悉的身影,这让冷默寡言的男人都忍不住激动的眼睛泛红。 “大哥大嫂,我的小珍宝呢?”小侄女应该三岁了。 林初九只见过一次,那是个特别软萌可爱的小丫头,会喊她‘姑姑’,可把林初九的心都给软化了。 林大嫂利爽的笑了笑,“夜深了,珍儿熬不住正睡着呢。” “原来如此,大哥,你咋更瘸了?” 林大郎在两年前,二三四郎未应征入伍的时候,就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断了腿,一度不能站立行走。 军官只能放他归乡,后来有灵泉水的救治,人能站了起来,还能短暂的走路,不过却成了深度的跛子。 可至少小命还在,时间又太过巧合,林初九想过是不是她爹故意要给林家留根的作法,毕竟还有三个儿子即将上战场,未来的命运如何还真不好说。 像刘月的老爹和兄长就都死在战场上,后来发生一些事情,刘娘为了保住闺女的命,果断的将她卖到林家。 林大郎腿脚不良于行,日常都坐在轮椅上,不过手上的功夫还算不错,倒也不影响他养家糊口,看护家小。 所以为啥更瘸了?“我不是你们留了功夫手册么?还有大量的书籍,所以五哥,你为什么还考不上秀才?” 林初九倒也不是看不起人而责怪的意思,她只是想不明白,所以直接的问了出来。 林大郎叹了口气,“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不然又被抓回战场上怎么办? 大晋朝给他林家几斤米了?让他们世代去抛头颅洒热血,反正林家人是十万个不愿意的。 提起书,林五郎的脸都黑了,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那书,我看不懂!” 功夫手册都是图画,他们看了就能学会,多练就能做到步步杀招。 但林初九的书都是简体字,而且还有大部分的英文,大晋的文字是繁体字,林五郎研习了多年,聪明如他连蒙带猜,也只堪堪读完几本书。 就这,你还想考到秀才?做梦呢吧。 林家又没有根基,找不到好的老师,而真正好的书籍都把持在世家手里,学生在学堂里学到的知识有限。 所以寒门子弟想出头,简直比登天都难。 林五郎空有头脑也被蹉跎多年,能考上童生的他已经小有名气,却也被各方打压,前路艰难。 林初九一愣,她确实把这个问题给忽略了,“哈哈哈,那你叫声九老师来听听,要我将知识传授给你也不是不行。” 林初九调侃着,她接过母亲的活计,给林五郎检查伤势,手掌粉碎性骨折,又青又肿,这让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冰冷。 林初九也没说话,而是往自己的怀里掏了掏,很快拿出石膏布,和更浓郁的灵泉水~ 第7章 解救小九,一定和离 灵泉水是空间元器‘玉莲’滴出来的,一开始一天只有一小杯,而且颜色清澈,相当于营养液的效果。 随着灵力的增强,玉莲也长大了一点,现在一天能滴出十杯奶白色的灵泉水,而且治愈力和生长力都很强,却也还是稀少而珍贵。 林初九一脸肉痛的拿出一杯奶白色的灵泉水,将林五郎破碎残缺的手放入小盆中,然后把没有稀释的灵泉水浇上那只手。 她嘴里一边心疼的嘀咕,“以后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怪浪费药汁的。 林五郎硬是从林初九的脸上看出她的心声,一时间被气笑了,抬起左手就是一弹,叩了林初九一个脑门。 “我都是为了谁?小没良心的。”林五郎说罢,从袖子拿出了一块巴掌大的小黑木,猛一看上去像块铁似的。 “咦?这是什么?你哪来的?”林初九浇完灵泉水,迅速的将杯子往袖子一塞放回了空间。 她接过林五郎递来的小黑木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上头竟然蕴含着大量的灵力,而且跟空间里的玉莲材质一样?! 真是个好东西!太惊喜了,感觉以后在古代也可以好好修炼的样子。 林初九顿时眼睛发光,爱不释手的把玩起小黑木。 林五郎见此,这才满意的勾起嘴角,“特别为你取的镇魂木,就是有点费手。”因为手真的废了。 不过此时,经过灵泉水浸泡的手,很快就不疼了,而是麻麻痒痒的,似乎正在长出新的骨头。 那原本奶白色的液体像是被手吸收掉一般,颜色渐渐变浅、再变透明起来。 而林五郎的手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肿、去淤青,让众人看了一脸的惊奇。 这药水无疑是一种神药,难怪小丫头一副心痛而小气巴啦的样子,却还是将珍贵的药液给了他这个哥哥用。 这样一个贴心的妹妹,又怎么让人不心疼? 林五郎自己将受伤的手翻面的浸泡,一手托着腮追问,“好了,你别想转移话题,说说在肖家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林初九憋了憋嘴,还在考虑怎么开口。 这时,身边的刘月倒先忍不住了,“肖家可过分了,一天只给我们两顿馒头咸菜,去晚了还抢不到。 他们不让我们开小厨房,说是惊扰佛祖;更不让我们去府外买吃的,怕影响肖府的名声。 日常恶奴的小鞋、打压、欺凌更是多到数不清,要不是我能打,搞不好我们主仆早就被生吞了。 呸!叫花子的待遇都比这好,他们还想怎么欺负人?小九你说,他们如何欺负你了?” 趁着她不在就欺负主子,刘月撸起袖子,脑子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报复回去。 “咳!”林初九轻咳一声,将刘月的衣袖又拉了下来,因为她的仇自己报了。 林初九将镇魂木放进空间,靠在玉莲边上,果然、就见灵泉滴的更快了,空间里的灵气也持续飙升。 林初九差点没喜昏头,对于肖家根本不当一回事,自然也就不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肖家发什么疯,他们竟然找个男人来毁我清白,然后自导自演一出捉奸的戏码。 你们知道的,我有点身手,当然没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然后我又偷偷的炸了肖家祠堂,将恶虎调离山后就回家了。” 林初九说的轻描淡写,但她的话却让家里人都气疯了。 林娘心疼搂住林初九,眼泪控制不住簌簌落下,“他们肖家怎么能这样?!我现在怀疑他们当年对你们爹的恩情也是假的,是一场算计。 本就是肖家逼着小九嫁过去,我们小九也确实旺肖家了呀,还救了那姓肖的兔崽子,他们凭什么还要作贱人?太不要脸,也欺人太甚! 大郎,你快写信告诉你爹和弟弟他们,一定要小心提防肖家人,别再护着那等奸恶之徒,并让他们找机会查出当年的真相。 我们要揭发肖家,把小九解救出来,这次一定要和离,当谁稀罕那种鬼地方。” 肖卿言对林初九不喜,宁愿上战场也不要这个妻子,林家一开始就提出退婚,但那时肖家说新婚和离影响不好就不同意。 后来又发现林初九真的旺家,就直接将人霸着不放,以前的虐待还不够,如今还要糟蹋林家的宝贝! 着实可恨! 林五郎眼神幽深,淡淡的说,“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毁去一个妻子的清白?”他这人越是生气的时候就越平静,却更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狼。 “姓肖的原本就不喜小九,无非是不要小九这个妻子,却又不想丢了这个旺夫运,估计想用这种手段逼迫小九退下妻位吧。” 呵!想的真美,当林家没人了么? 林大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过林五郎的话,他自然也不笨,随便一点就通了关节。 这时,林初九狗腿的跑上前,很快给大哥送上一杯的灵泉水,“大哥,您辛苦了,请喝茶。” 录泉水只有一小口的量,这东西普通人喝多了反而身体受不了。 林大郎笑了笑,怜爱的抚了一下妹妹的头,“喝完这杯茶,我瘸病是不是能好?” 就是不知,暗杀肖家人的可能性有多大?若是腿不瘸了,他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怎么可能,我这药只有修复和再生的作用,你的腿骨长歪了,必须打断重接,再喝下这药汁,应该就不瘸了。 但在此之前,大哥你先把身体养好,只有身体强壮了才能动手术。” 林初九多少有些自责,她总是在亲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不在家,以至于让他们承担了很多的苦难。 “行,听你的;但你、得听你五哥的。”所以巴结他也没用,小丫头还是得听话。 林五郎又笑了,他其实不爱笑,奈何人逢喜事精神爽,毕竟妹妹回来了呀。 “我猜估计是肖卿言要回来了,肖家急于为他清出妻位,搞不好他还会带回外室。 肖家的事不重要,也与我们无关,林家如今要做的是,让小九安然从肖家拆出来,这需要一定的筹码。 肖家一向贪婪无度,不能再用好处跟他们交易,而是要威胁的把柄。 这事,我们几个兄长自会去办,小九安生待着,保护好自己和刘月即可。 最重要的,一定要低调,不能让别人发现你有宝药,可记住了?” 林五郎自然知道林初九不笨,但这丫头大大咧咧习惯了,他少不得要提醒几句。 林初九知道兄长是在关心自己,但她何尝不是呢? “都只说我的事,五哥你还没说自己的手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大哥的伤,不会也是肖家的手笔吧?” 肖家手上会有镇魂木? 第8章 庶子是吧,我记住了 镇魂木是佛道上的叫法,其实就是千年建木,传说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黄帝为断绝天神过多干涉人类,砍掉建木,史称‘绝地天通’,终结了神话时代。 后世人认为,建木通天能通神,绝地也能镇魂。 一些佛道信徒喜欢戴建木制成的佛珠,用于福德增盛、避凶保平安。 年岁古老的建木蕴含着一定的灵力,当然有强身健体的效果,于是被放大了它在人们中心的神奇作用。 让建木变得珍贵无比,有市无价。 可以说,林五郎在没有身家背景,只废了一只手的情况下,就能抢到这样一块镇魂木,还是相当有本事的。 他的用意当然不是要镇压林初九的魂魄,而是希望这块木头能找回林初九的魂魄并留下来。 不过林初九早他一步先回来了,林五郎顿时觉得自己的手白白废了一次,只希望小黑木真的对林初九有用吧。 而对于自己的仇人,林五郎倒是淡然的很,他轻笑一声,“怎么,你要给我报仇?还是不要了吧,那就是个仗势欺人的好色之徒,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去脏了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他不死,总有一天要把那龟孙亲手活埋了。 林初九吸了吸鼻子,家里人是不是对自己太过保护了些?她其实、在末世天天厮杀打仗的。 “就算不报仇我们也要知道敌人是谁,以后好做防范啊。万一我们其中的谁跟那人好上了,你不得憋屈死啊?” 林五郎脸色一黑,“你眼瞎?”那种恶心的东西也能好上?这都什么品味? “五哥不是我说你,就算你肚里有几两墨,也别总装深沉,会不讨姑娘家喜欢的,以后娶不到媳妇你可别找咱娘。” “哈哈哈,小九你错了,我们小五哥可受姑娘家喜欢啦,上门提亲的都排到军屯村外啦。” 刘月怕自己姑娘不清楚情况,不由得出声调侃,不过她就不喜欢安静斯文的男子,而是像四郎哥、嘻嘻~ 林初九一脸的狐疑,显然也想不通有人喜欢这种款式,“这么多人有受虐倾向么?” 整天玩一套你猜猜猜,却怎么也猜不着,不觉累得慌?嘴巴除了吃就是用来说话的吧? 被林初九这么一打浑,家里的气氛也没那么凝重了。 林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你这样说哥哥的,自古文官吃香,至少不用提着脑袋上战场,就强过一般的武官。” 瞧瞧军屯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男丁战死沙场,一年到头都能看到白幡飘扬,非常凄惨,又被十里八乡的百姓称为晦气村,人人避如蛇蝎。 他们林家相对好些,挣不到军功,却也能保全下小命,若是林五郎考到秀才,那他们家就能军户转良民,男丁不用年年奔赴边关。 所以,林五郎自然成了香饽饽。 此时的五香饽饽正勾着玩味的笑意,“如此说来我们小九是有大能耐的,那你就去把肖家拿捏了吧,顺便给我报仇也不是不行。 那人正是忠王的庶长子,听说很受丽太妃喜爱,在府里比忠王世子还得脸受宠。 他想要镇魂木作为太妃寿礼,结果在黑市里赢不了我而直接强抢,最后如大哥所言,我们寡不敌众。 最有意思的是肖家人,就是肖卿言的庶弟,面上替我兄弟俩求情,实则暴露我们的身份,让后续的麻烦犹未可知。” 谁能保证忠王庶子不会直接打上林家的门? 这下,林初九终于明白为何青嬷嬷用此来威胁她,于他们升斗小民而言,忠王府确实是得罪不起的巨无霸。 而林初九对这个古代的一切都可以说是陌生的,她也只能从长计议,却也有了目标和方向。 “庶子是吧,我记住了,我得给你们留一点保命符,喏!”绝对扛揍的那种。 林初九又从袖里掏了掏,拿出两个透明塑料桶装的白色灵泉水,一桶十斤;然后是瓜果蔬菜、米面、人参灵芝;最后是武器,小型枪和弓弩、防弹衣。 这种搬家的架势,可把林家人搞懵了。 “咋、还有粮食蔬菜啊?宝药水也太多了吧?小九你得为自己留着啊。”林娘最先惊醒过来,连忙上前阻止。 以前林初九都只偷偷给他们拿点药水和武器,然后是书籍,可从来没有水果蔬菜的,而且数量也不多。 那是因为当时的空间还小,水果蔬菜也是近几年刚种植出来的,而末世的几年是古代的几个月,所以这些东西对林家来说都是新鲜物种。 林初九笑嘻嘻的,给亲人的东西她压根不心疼,“我里头还有一些,不过诸位,这一件件的可都是仙品,千万要藏好,不能随意赠送别人。 宝药即便你们喝习惯了也要稀释后再喝,不然喝多会爆体而亡;水果蔬菜可以正常吃,这都是宝药种植出来的,对身体有好处。 武器悠着点,不到最后关头别乱用;不过防弹衣可以天天穿,冬暖夏凉,刀枪不入,是保命神器。” 林初九说罢,挑几个鲜嫩的桃子,有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她一人手里塞一个,自己也拿一个嘎嚓的啃起来。 嗯~肉质香脆、果汁甜蜜、芳香扑鼻,仙桃正品,让她百吃不腻,林初九幸福的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刘月吞咽着口水,立刻跟上主子的步伐,嘎嚓的咬上一口,“好吃!脆而不硬,不愧是仙桃!” 对着这一对好吃的小姐妹,林家人都是无奈一笑,纷纷品尝起桃子。 “不错,娘第一次吃到这样好吃的桃子。”林娘很珍惜的吃着,这可是她闺女经历千辛万苦才弄回来的,嘴里很甜,但心里却酸得难受。 “娘你别难过了,赶紧把东西该分的分,该藏的藏,时间不早我先回肖家。等明天再看,若是肖家允许我就回来住几天,若是不方便我晚上再回来。” 林初九‘啵’的一下亲在母亲的脸上,然后像阵风一样的消失了,如果不是还摆着一屋的东西,谁都不敢相信她真的来过。 林初九看不得母亲恋恋不舍的眼神,她怕自己不想走了,所以跑的很果断。 运起灵力飞过熟悉的路线,很快就回到了肖家,而府里头依然灯火通明,雷火才刚刚被扑灭,祠堂那里依旧吵吵闹闹的,似乎惊动了不少人。 比如肖家众多旁支,这可不是巧合,这些人都是肖夫人和老太君原先请回府的,似乎等着庆祝什么,结果倒成了看热闹的。 林初九悄悄的听了一耳朵,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原因。 第9章 肖卿言回来了 林初九回屋后倒头就睡,然后第二天,刘月早早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小姐,我回来了!咦?门咋从外头锁住了?这不重要~”刘月嘎嚓一下把锁头掰断,随手丢到旁边的窗台上。 她挎着个小篮子,风风火火的冲进屋,一眼看到林初九还躺床上,这熟悉的画面让刘月心下一跳。 她把小篮子往桌上一放,急忙过来推搡床上的人,“小九?老大!”别不是灵魂又走了吧? “嗯?小月你回来啦?”林初九懒懒的应了声,翻个身继续睡。 你知道的,末世人最缺的就是睡眠和食物,林初九就想好好偷个懒,如果不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她都不想起床。 想来,家里应该没事了,所以刘月又回到她的身边,这不就能睡的更加舒心了么。 刘月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小九还在就问题不大。 “哎哟,听说肖东东真要回来啦,你还能睡得着?” 果然让林五郎给猜中了,肖卿言要回来啦,接下来是不是要让她小姐妹下堂? 难怪府里的下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这是刘月从二门婆子处逼问出来的消息,肯定不会有错。 “哦,你该干嘛干嘛去,容我睡够了再说。”管他什么肖东东或者西西的,哪有睡觉重要? “那好吧,我去府里转转。”打探点消息,顺便跟肖夫人回禀一声她回来了,省的又说她们军户女没规矩。 对于薄情寡意的肖家她讲个嘚的规矩,无非就是自己一方的拳头没肖家的大罢了。 刘月嘎嘎的折着自己的手指关节,抬步走出屋子,她又将房门给带了起来。 屋内很快恢复了宁静,只有床榻上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刘月又兴匆匆的跑回来了,她这次的神情比早上的更加兴奋。 “小九小九,我偷偷去肖家祠堂看了一眼,那里残垣断壁焦黑一片,全毁了啊! 肖东东回来只怕都没地烧香,下人正将隔壁院子清出来当临时的祠堂;还有还有,大夫人被关禁闭了,哈哈哈! 太好玩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刘月都要好奇死了。 真不愧是她老大,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姿。 是的,老大,即便林初九偶尔才回来一次,平时呆呆的她也照样是军屯村的孩子王,打遍全村无敌手,又救过刘月的命。 所以刘月对林初九死心塌地,在刘家发生变故后,毅然卖进林家,后来又跟林四郎看对眼。 所以刘月算是自家人,林初九的一些事情也就没对她有所隐瞒。 “瞎说什么呢,你老大我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的好姑娘,怎么可能会去报复别人。 还有,肖东东是谁?”林初九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坐起身来。 她长发披肩,衣裳松散而显得慵懒娇媚,特别像昨晚吃的那颗娇艳欲滴的水蜜桃。 刘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当场流口水,“老大,你收敛一点,这副娇媚的模样走出去,搞不好肖东东更不愿意放你走。 哦肖东东就是肖卿言啊,我刚给取的外号,怎么样?东西的东,狗东西的东,是不是很贴切?” 林初九立刻给刘月竖起一个大拇指,“四嫂英明! 不过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可有听说大军的消息?爹爹和四哥他们会不会一起回来?” 林初九更关心自己的亲人,老爹他们从属肖将军统领的兵,不知道会不会跟肖卿言一起回? 刘月被闹了个大红脸,但谈正事她丝毫不含糊,“听小五哥说,太子殿下领导的军队将敌寇赶回了草原深处。 结束了几年的战争,大军不日凯旋归朝,具体多少人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大叔和哥哥他们的名单更不清楚。 大部队行军慢,一些将领率先回来,听说肖东东已经进宫面圣了,应该很快回到家吧。” 大军凯旋的事是早就传开了,但肖卿言回来的事是刘月刚刚打听到的。 她的话才说完,忽然小院沉陈旧的门被打开,青嬷嬷领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 刘月习惯性的如临大敌般,守在林初九的身侧严阵以待。 林初九也瞬间换了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 房门是开着的,青嬷嬷直接走了进来,装模作样的蹲了个礼,“大少奶奶既然醒了,就赶紧收拾一下,去大门处迎接大公子吧。” 林初九一惊,“嬷嬷你说啥?相公要回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我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哦对了嬷嬷,绣房是不是都给主子准备了新衣?你快给我拿来。”林初九急切的起身,就开始去翻箱倒柜。 当然最后,什么也没翻找出来,她的衣服就那么几身,不是白的就是白的,不说破,但非常旧,而且还有打补丁的。 青嬷嬷眼里快速的闪过嫌弃与轻蔑之色,“都是一家人,大少奶奶随意些就好,您快点过去吧,老奴告退。” 青嬷嬷来了又走,那架势比林初九还像个主子。 直到几个老婆子走出院外,刘月才呸了一声,“糟老婆子,小气鬼,连身衣裳也舍不得,最后丢的还不是肖家的脸面。” “说的好,我就穿这身了,你也换一身衣吧。”林初九拿的,正好是那件打补丁的白色衣裙,颜色也有些泛黄,但去奔丧的话却是不影响什么的。 刘月都看呆了,这衣服她早就想扔了,所以还有些地方没补好,“老大,你转型当乞丐啊?” “不,我去奔丧。”亦如他们军屯村大多时候的颜色,林初九还是挺熟悉的。 刘月眼睛一亮,“好好好,我也有一件。”不对,刘月其实有很多件破烂的衣裳。 因为她日常干活打架多,最是费衣服,加上主仆俩习惯低调,然后、屋里很快就出现了两个乞丐。 主仆俩看到彼此的装备,顿时噗哧一下的笑了。 “你再把头发弄乱一点。”林初九指了指刘月梳好的发髻。 “会不会太夸张?老大你得把脸搞黄一点,肖家哪能养出这样水灵的人。” 主仆两人没被饿成面黄肌瘦,全靠林初九灵泉水的功劳。 她们好一阵捣鼓后,刘月这才扶着林初九出门,而一路上收获的全是别人的嘲弄。 不过两朵小白花都不介意就是,而是很没存在感的吊在队伍的最后头,等待迎接将军府少主的归来。 第10章 你怎么还在这里? 肖府门口,肖老太君亲自带领肖家众人,一起迎接大孙子荣耀回归,这等殊荣连是作为亲儿子的肖将军都没有享受过。 要知道肖卿言可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平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而把肖卿言逼迫离家多年的林初九则更让老夫人愤恨与不满。 只不过老太太一向注重形象和尊严,她更喜欢躲在幕后暗中操纵一切,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她选择将肖夫人推到前台,让她去应对林初九这个麻烦,可见老夫人的心机和城府有多深沉。 殊不知,林初九单从青嬷嬷的处事细节里,便将老太太的人品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否则她也不会毫不犹豫就用雷劈了肖府。 此时的大门处,还有一些地方焦黑一片,而府门上的新匾额是临时用墨水写出来挂上去的,显得有些滑稽可笑,外头大把人暗中看肖府的笑话。 刘月捂着嘴巴,忍俊不禁的对林初九挤眉弄眼,让她看看自己的杰作。 林初九只朝刘月调皮的眨了次眼,然后老实巴交的站在那里,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这下还真就没人再关注她们主仆,这又让两人悄悄的听了一嘴的八卦,也将肖家女眷和旁支认识了个七七八八。 直到众人脚都站麻了,这时、在夕阳橘红的余晖下,街头总算传来了动静。 “老夫人,是大少爷,大少爷回来了!”一个家丁飞快的跑回来传递消息。 “好好好!赏!”肖老夫人高兴的大手一挥,立刻赏赐下去,顿时引来肖家下人们一阵阵的欢呼。 众人引颈而望,很快就看到一抹气宇轩昂的身影,他身穿铠甲而抱着头盔,身姿笔挺的坐在战马之上,策马嘀嗒嘀嗒的朝肖府跑来。 他的身边护卫着两个侍卫,身后又跟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的两旁是四名骑马的女兵,似乎在拥护着贵人。 “言儿!”前老夫人很激动,不等肖卿言靠近,她率先由身边的嬷嬷扶着,亲自步下台阶迎了上去。 身后是刚被放出来的肖夫人,也紧紧的跟了上去,“卿言!你可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为娘了呀。” 肖卿言利落的翻身下马,将头盔丢给身边的人,疾步朝两个亲人长辈走来,待靠近时,他撩起衣摆,笔直的跪了下去。 “祖母,母亲,卿言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不知道他在战场上是不是铁骨铮铮的好儿郎,总之这一刻,堂堂的七尺男儿真的流泪了。 这下,可把肖家的两个女主人给心疼坏了,娘几个顿时抱头痛哭,演上一出感人的久别重逢。 让四周的人看了无不感染上悲伤的心情,刘月抹了抹眼角羡慕的问,“老大,你说四哥他们也回来了吗?” “不知道。”古来征战几人回?何况她的亲人都是身份低微的炮灰,只希望老爹和哥哥们加油努力,坚持到五哥考上秀才。 就在众人沉浸在喜悦与温暖之中时,后面的马车门开了,从里头先是走下一位身穿铠甲的年轻女子。 女子的容貌非常英气秀丽,似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女将军,紧接着就见她转身从马车上抱下了一个小男童。 那孩子看上去不到两岁,五官跟肖卿言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吸!围观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眼里顿时燃起了八卦之心。 那女子是谁?那孩子该不会是肖大少爷的吧? 正当众人好奇之时,就见那刚会走路的小孩童摇摇晃晃的朝肖卿言跑去,嫩生生的喊了一句,“爹爹~” “吸!还真是,好不要脸!”刘月惊呼一声,当然她的声音被周围嘈杂给掩盖住了,只有林初九听的到。 “爹爹?怎么回事?卿言这是你的孩子?”怎么没听他在信里提起过? 肖夫人特别抹干净眼里的泪,这才看清,跟前的小孩可不就跟她儿子长的一模一样么? 肖卿言看到小童,眼里都是慈爱的笑意,他一把将孩子抱起,开心的说道,“对,祖母、母亲,这是我儿子浩儿,快两岁了。” 肖卿言怜爱的摸着儿子的头,“浩儿,这是曾祖母,这是祖母,快叫人。” 众人一时间都期待小童的表现,谁知他只是替肖卿言抹了抹眼角,然后趴在父亲的颈边,有些好奇的望着两个盛装打扮且陌生的女子。 肖卿言却也不在意,笑着替儿子开脱,“浩儿还小,可能怕生,以后熟悉就好啦。祖母、母亲,这是沫白,浩儿的母亲,我的妻。” 肖卿言将方才的女将士拉了过来,紧紧的牵着对方的手,脸上带着几分骄傲,并向自己的亲人大方的介绍起身边的女子。 苏沫白肩背笔挺,一脸的清冷孤傲,她朝肖家的两个女主人拱了拱手,“肖老夫人,肖夫人。”她没有行女子的屈膝礼,语言上更没有巴结之意与热络之态。 这让四周的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而肖家两个主女人同时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的女人都有些不满。 “先进屋再说吧。”肖老夫人说罢,率先转身走进府门。 众人或者不知道苏沫白是谁,但一定知道五年前因玩忽职守而让敌军通关抢城的守将苏武,那人便是苏沫白的亲生父亲。 后被判渎职罪,至今人还关押在京畿大牢里,如果不是怕边关的苏家军会反,加上早年苏家的一些军功,皇帝才不至于把苏武人头落地。 不过,肖将军和肖卿言曾在信中说过,苏沫白医术和战术都不错,在边关立下不少功,后又救了肖卿言一命。 所以,来信让家里人把林初九打发了,可那都是因为常年在外的男人不清楚林初九的用作。 如今看来,他们幸好没来得及把林初九下堂,因为那苏沫白同样不是好媳妇人选。 甫一交锋,肖家的女主人就知道,苏沫白不是好拿捏的主,不能掌控的人如何为肖家所用? 那便先磨着她性子再说,反正孩子都生了,她还能嫁去别家不成? 再者,还有一个林初九作为挡箭牌,就让两个女人为正妻之位先争上一争,她们才好做下最后的决断。 肖老夫人这样想着,所以在经过林初九身边时,似恩赐般的说了一句,“你也跟上来吧。” 林初九顿时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是、你们一家人团聚,叫她上去膈应人? 她的身份对肖卿言的白月光来说,不就跟一根刺儿一样的存在么? 真可怜啊,连孩子都给男人生了,还要被他的家人欺负,肖家真是造孽啊。 林初九正在心里疯狂的吐槽,然后就听到便宜相公惊讶而不满的来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里?!” 第11章 你说的对,我们和离吧 她为何还在这里? 林初九委屈的都要哭了,那都是你家两个母老虎作的呗,怪她咯? “相公~”林初九柔柔弱弱、委委屈屈、小小的唤了一声。 她穿着补丁、泛黄且宽松的布衣裙,看上去瘦的跟麻杆似的,脸色蜡黄也跟流民一样。 一个乞丐一样的姑娘叫一个气宇轩昂的贵公子为‘相公’,落差不要太大。 不会吧?不会吧?!那就是传说中肖府的大少奶奶?这哪是福旺之人?分明就是个小可怜嘛。 四周围观的外人顿时口沫横飞的闲话起来,而一贯清冷的苏沫白也都看呆了。 苏沫白自然知道林初九的存在,但肖卿言发过誓说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妻子,也从来没碰过她。 可林初九好歹挂着肖家大少奶奶的名头,她的父兄更是在前线拼了命的保护肖家人,却换来一个乞丐不如的待遇? 苏沫白第一时间对肖家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同时深深的同情起林初九,她心里生不出一点醋意,因为这个女人弱到根本成不了她的对手。 现场只有肖家人的态度习以为常,还有肖卿言的厌恶也如当年一般,“住口!本公子不允许你随意乱叫。” ‘相公’一词只有苏沫白能喊,他们说好了的,肖卿言急促训斥出声,看上去好凶凶。 林初九身体一哆嗦,她倒退一步,缩起自己的身体,低着头轻轻的应了声,“哦。” 这副软包包的样子,让肖卿言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只能转移视线,“母亲,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是让家里把林初九赶出肖家了吗?难道林初九不肯? 而提起林初九,肖夫人亦是吓得忍不住一个哆嗦,她至今还能感觉到老鼠和蛇往自己身上爬,还有那个恶心的家丁压着她。 最可恨的是,张氏那个老东西还说她疯魔并把她关起来,如果不是儿子及时赶回来,只怕她原本就不多的掌家权更是岌岌可危。 后来怎么滴,连肖家的祠堂和府门都给雷劈了,这总不可能是人类的力量了吧? 这说明什么?说明林初九虽然窝囊废物,但她的八字确实好,受老天眷顾,想杀她的人得看自己的实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强。 反正她是不敢跟林初九正面对上,肖夫人脸色变得苍白,她小心翼翼的瞥向肖老夫人,意思很明显,这都是老夫人说了算。 肖老夫人面色如常的安抚着肖卿言,“言儿莫急,我们回屋坐下慢慢说。” 肖卿言抿紧了嘴唇,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手牵着自己的白月光,态度很坚决,他只要手里的母子俩。 众人很快回到肖家的正堂,肖老夫人坐到了上首,肖夫人坐在左边一排首位,接下来是肖卿言和苏沫白,再下来是肖家其他房的长辈。 而右边则坐着肖家旁支有头有脸的人物。 林初九是没有位置坐的,她堪堪站在门口的边缘上,当个路人甲。 这还如何压制苏沫白? 肖老夫人坐定后,忽然朝林初九招手,“初九坐祖母身边来。” 她的话一落,立刻有下人端来一个小马扎,放在了肖老夫人的身边位置。 林初九受宠若惊,她上前的脚步有点抖,马扎那么矮,只希望这老婆子不要放屁才好,不然她一定忍不住要嚷出来。 “言儿,如你所见、初九嫁进肖府三年,日常吃斋念佛做苦行修,为边关上战场的肖家儿郎祈福求安,从未出错。” 肖老夫人亲自将林初九拉过来坐下,一副明辨是非的样子,也给林初九的寒酸装扮找了个正当的借口。 “再者当年亦是她冲喜的作用将你唤醒,相当也有了救命之恩,我们若是薄待了初九,世人该如何看肖家?诸位亲戚说是也不是?” 这话,让肖家的亲戚不管男的女的,无不连连点头。 林初九就是有旺夫旺家的好福运,昨夜肖家为何有雷刑?恐怕正是肖卿言想让正妻下堂的缘故。 “无稽之谈!子不语怪力乱神,那些都只是巧合,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林初九,你不必装模作样故弄玄虚,我从来都不喜欢你,肖卿言只爱苏沫白,这辈子也只要她一个女人。” 肖卿言款款深情的当众告白,让始料未及的苏沫白都羞红了脸,也让深受打击的林初九吓呆了。 而他本人则被自己的慷慨激昂感动坏了,有爱就要大声说出来,他在维护自己的爱情,可屏弃一切世俗的束缚与重重艰难。 “卿言!”肖老夫人没想到大孙子的全副心思都被一个罪臣之女给勾走,这怎么可以? 这种女人本来性子就野而不好管教,肖卿言还听她的话,以后被利用去掺和苏家的那摊烂事可如何是好? 但不等肖老夫人说什么,肖卿又打断了她的话,“祖母,沫白医能手术治伤,武能上阵杀敌,在边疆立下汗马功劳,又给我生了浩儿为肖家开枝散叶。 她为何当不得独宠?孙儿凭什么不能偏爱于她? 您又如何忍心让林初九这种好吃懒做的废物给我当妻?她给沫白提鞋都不配啊!” 肖卿言说的好不委屈,母亲常常来信说林初九是个只知道吃和睡的废物,既然如此她凭什么留在肖家? 他就想不明白了,如果吃斋念佛有用的话,边关哪里需要战士们去牺牲? 林初九的大哥不也在战场上残着回来了么?她这么有能耐,怎么不给自己的哥哥祈求平安? 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懂?可肖家的两个女主人都在维护她,林初九到底给肖家女主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肖卿言厌恶的眼神像利箭一样射向林初九,“林初九,我劝你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对我痴心妄想。” 林初九轻抿着唇,眼里氤氲着雾气,她望了望绝情的肖卿言,又对比着一身清高的苏沫白。 啧啧,手术?这女人有点意思,她不会是穿越来的吧?思想怪前卫的,未婚先育也玩的很溜。 还抢着要渣男来奠定自己女主角的身份?惭愧了啊,她林初九还真没有这种魄力。 既然如此她何不成人之美呢?林初九落寞的低下头,“你说的对,我们和离吧。” “不行!” “不行!” 两个阻拦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回绝,这不是肖夫人和肖老夫人又是谁? 肖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朝肖卿言招手,“言儿你来,祖母有话对你说。”说罢,她率先站起,往后堂走去。 林初九轻啧了一声,真可惜,差点她就自由了。 于是无辜而小心翼翼的看向苏沫白~ 第12章 从今日起贬妻为妾 林初九可以发誓,她真的尽力了啊,只希望这个叫苏沫白的女人能给力。 结果人家只丢给她一个轻蔑而不屑一顾的眼神。 苏沫白抱着自己的崽子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身后站着四个凶悍而强壮的女侍卫。 似乎不管肖家放出什么花招,她都可以轻松去应对,因为、她不是一个需要依赖男人而活的软弱女子。 跟废物无知的林初九不一样,任由肖家揉捏多年,连个屁都不吭一声。 被鄙视了呢,林初九委屈的低下了头。 肖家手里捏着父兄的性命,她需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就算要反抗也必须在人后,而且不显山露水方能更轻松。 林初九认真的听着后堂那对祖孙的对话。 “祖母,孙儿不是让你们把林初九送走了吗?就算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随便可以打发。 何况林家是肖家的从属军奴,能为肖家贡献是他们的荣幸,林家男儿在战场上都是这样护着我的,他们自己也觉得是分内的事~” 我草!他娘的,如果不是林家女婿的身份,父兄管这狗东西去死?臭不要脸的,林初九握紧了拳头继续听。 “再者那林初九根本就是骗你们的,这世上哪有靠祈福就能平安的事?祖母,您别再执迷不悟了。” 对对对,快和离~ 显然,老虔婆并不想善罢甘休,“言儿你不懂,听祖母给你慢慢道来。 林初九在娘家的时候就出了名的旺家,他们家的庄稼一直都长的比别家的好。 你可知你那时候已经咽气?她一嫁进来你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就算不是她的旺气带来,那身上亦是藏了本事。” 嚯!老东西真相了。 “自你走后,家里的病猫老狗再度怀崽;你娘三十七高龄还能你生下妹妹;院里枯萎多年的老树花开,这些难道通通都是巧合么? 祖母再跟你说个事,昨晚你母亲找过林初九欲将人打发,结果堂佛闹诡异,老鼠、蛇、鱼和龟纷纷跑出来撕咬闯进佛堂的人。 不到一柱香,雷霆把祠堂和府门给劈了,大门处你没留意到,等会儿就去祠堂看看就知道。 经过这些离奇的事情,你还觉得都是林初九的手段么? 所以言儿,你不仅不能休了林初九,还要对她客气点,再跟她生个子嗣,把这份福气留在肖家~” 呕!林初九要吐了,真真是打的好算盘。 “林初九虽然样子呆了点,但她的姿色极佳,祖母又如何舍得委屈了你?她的父兄更是你战场上的保命符。” 啊!给她拿四十米的大长刀来,她削了这丫的!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沫白的事情。 祖母,你所说的那些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但沫白不一样,她在战场上立了大功,此番回京必定封官拜将,这难道不是实打实的助力么? 最重要的是,孙儿真的爱她,祖母你只要跟沫白相处过,你也会喜欢她的,您就成全孙儿吧。” 呃,还以为是真爱,却原来还是加持了利益啊,林初九无语至极。 良久后,就听那肖老夫人说道,“那便娶为平妻吧。” 后来无论肖卿言如何争取劝说,肖老夫人都打定了这个主意。 似乎是看上了苏沫白即将拿到了将军身份,却又舍不得林初九的好运。 老太太看的清清的,那女将军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但味道非常香! 所以不得留着林初九压一压苏沫白的锐气,磨一磨女将军的棱角么? 林初九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看、她堂堂大少奶奶,连杯茶水都喝不上,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她如何跟利剑一样的苏沫白斗? 不过是污了对方一身泥,让别人感觉恶心罢了。 但、光明的利剑就一定甘愿被泥溅染么? 我看未必!林初九兴致勃勃的想着,压根没把自己参合进去当主角。 肖家祖孙很快又走出来,让一堂闹哄哄正联络感情的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都等着这两人的决议。 肖老夫人志得意满的开口了,“老身和卿言商议了一下,沫白姑娘与初九一样,为肖家奉献诸多,承诺娶为平妻、” 谁知,老夫人的话没有说完,苏沫白嗤笑了一声,“老夫人误会了,我今日登门只为让浩儿认个门,如今事了,告辞。” 苏沫白抱着儿子,利落的站起身,连身边的肖卿言都不再看一眼,对肖家更是丝毫没有留恋。 “沫白别走!你听我解释~”肖卿言一慌,连忙将人拦住。 “无需解释,我未曾同意嫁过你,本人更不适合肖家,就此别过。”苏沫白的态度很坚决,她不屑去跟别的女人争抢一夫。 “不要!沫白你想想浩儿,你忍心他没有爹爹么?我也不要什么平妻,肖卿言只有苏沫白一个妻。”肖卿言信誓旦旦的发誓。 但苏沫白还是将肖卿言推开了,她瞥了一直低着头的林初九,淡淡说道,“再说吧。”说罢,她果断的扬长而去。 肖老夫人傻眼了,就说这个女人不好对付,结果她才出招就一败涂地?这怎么可以! “言儿,你看看你找的、”没规矩!没体统!没... 肖老夫人气狠了,都多少年了,谁敢下过她的面子?至少家里人不敢,何况一个罪臣之女? 肖夫人眨了眨眼,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压制这老太婆的气焰,可稀奇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么? 谁知重头戏还在后头,肖卿言眼看心爱的女人和儿子都走了,顿时耐性全无,“好了祖母,这事回头再说。 而林初九祈福失误导致祠堂被毁,从今日起贬妻为妾,即刻搬出梧桐院,无事不得在我跟前晃悠,否则别怪本公子无情。” 肖卿言冷冷的瞪了林初九一眼,显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随后扔下一堂的亲人和客人,追着他的白月光去了。 哎哟,还能这样?她说啥了?做啥了?他娘的狗东西脑子有坑吧。 林初九吸了吸鼻子,撸了一把眼里好不容易挤出的泪滴,她要瞪大眼睛把渣男的背影记住,以后报仇绝对不会搞错对象。 呸!装什么情种,他若真的爱苏沫白,又怎么会留下妾这种污点? 干脆和离不好么?就算把她休了也成啊,反正以后她会一一找回场子。 结果肖卿言跟肖老太君一样又当又立。 看来,想摆脱肖家还得靠自己啊。 “你啊你!果然是个废物,连自己的丈夫也看不住。”见孙子跟着别的女人跑了,肖老夫人气急败坏的当场指责林初九。 又瞧见林初九那窝囊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老东西恨得抬脚就朝林初九踹过去~ 第13章 逃出肖府,遁入大街 我草!形象呢?脸呢?都不要了? 林初九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迅速的抬起马扎一挡,下一刻老夫人的脚就踢到了坚硬的木质马扎上。 没等老太太痛呼出声,林初九顺势一倒扑在地上,就像被踹飞的一样,似乎摔的还很疼,众人只见她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旁边的刘月大急,赶紧过来扶起林初九,“小姐!您没事吧?” 她像没事的人吗?林初九放声大哭,“呜呜~肖家欺人太甚!我要回家,我要找娘亲,我要告诉爹爹和兄长,我要去告御状~” 林初九‘砰’的一下把马扎摔了个稀巴烂,一时间把一堂屋的人都吓了好大一跳,然后就见她义无反顾的冲出去。 “过分!肖家又欺负人啦!小姐等等我~”刘月又给烂木头补上一脚,迅速追在林初九的身后跑出去。 主仆俩的一唱一和直让肖老夫人气的脸色又青又白,她顾不上自己的脚疼,直指着林初九的背影,“反了反了!拿下她们!” 拿下?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林初九两人豁出去般的横冲直撞,将围上来的婆子掀翻在地,连侍卫也被打飞出去。 发疯般一路火花带闪电,将整个肖府闹得鸡飞狗跳,很快就逃出了府门,遁入大街的闹市里。 肖府追出来的侍卫不敢将动静闹的太大,所以很快失去了林初九主仆两人的身影。 林初九拉着刘月东逃西蹿,见身后没有追兵后,这才拉刘月拐进了旁边的暗巷里歇口气。 两人皆是累的气喘吁吁,一头大汗,只能扶着墙才没让酸软的身体倒下去。 实在是,肖府的侍卫并没有那么好对付,那些可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这对刘月来说已经是极限。 如果不是林初九的能力,她们不一定能逃脱的掉,而林初九空有一身浓厚的灵力,但身体架子并没有怎么锻炼过。 她又不能当众使用过多的灵力,也就变得束手束脚而狼狈不堪,看来还得换个马甲她才能肆意行动。 不过大闹了一场肖府后,还是让人很过瘾的,主仆两人目光不经意的撞上,顿时就乐了,“哈哈~畅快!” “可不是,憋屈了老些年,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那时候林初九魂魄不在,他们有诸多顾忌。 现在,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毕竟林家人的性命还捏在肖家人手里,战场上将领随意的一个命令,就能让底下的兵赴死。 当然,京城的消息不可能那么快传到边疆,而且肖家人更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毕竟边关军营也不是肖家的一言堂。 但刘月看不清情势,她习惯性的对肖家畏惧,这会又忍不住担心起来,“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 林初九眸光一转就有了主意,“你先回去跟家里把情况说一声,我在城里殿后,等把事情办完了自会回家。” 家里有大哥五哥,林初九倒也不怕,她倒要看看肖府能如何? 这妻说贬就贬,和离他还不愿意,肖家没有一个人考虑过是否耽误一个姑娘家的幸福,毁坏林家的声誉。 只一味且理所当然的把一切资源利用殆尽,即便用抢的手段也在所不惜,简直恶心又恶毒。 林初九怎么也得再用雷去劈了肖家,造成天罚的自然假象,摆脱她人为的嫌疑。 能恶心肖卿言的同时,再吓唬一下肖老婆子,也让世人看看肖家做的孽,搞不好最后还有意外的收获呢? 要知道,此番大军凯旋,众将的功劳与利益分配即将开抢,这种紧要关头,谁不想制造好的形象,怜惜羽毛,约束好家人的行为避免出格而影响官途。 通常将领间互相攀咬是常态,这些都是林初九曾经听五哥分析过的形势。 可肖卿言倒好,一头恋爱脑,全副心思扑在儿女私情上,飘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林初九墙也不扶了,就服肖卿言那个傻渣。 “走吧,我们先去搓一顿,然后你再带点好菜回家。”林初九没来得及了解过林家的经济状态,想来应该不富裕吧? “好啊,不过老大你有银子么?”林家其实挺穷的。 林初九先前带回来的金子并不多,都用建了房子,然后买了几亩田地,再有一个读书的林五郎,受了伤的大郎,还有林初九当年的嫁妆。 这些大的开支,仅靠父兄的粮饷根本行不通,而林初九的嫁妆在林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渐渐的又倒贴回了娘家。 然而银子,林初九还真的、“没有,不过我有金子。”当然、量也不多,因为她没时间去收集。 所以,赚钱刻不容缓,林初九心里顿时有了新的目标和方向。 “那我们得先去当铺换钱。” “走,去找找。”两人对京城都不熟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城灯火辉煌,车马如龙。街边的灯笼摇曳生辉,映照出人们神色各异的面庞。 商铺的招牌在微风中来回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着过往的行人,林初九和刘月牵着手,遁入人流,深深的感受到了人间的烟火气息。 两人都有点兴奋,沿着热闹的大街,一路逛过去,终于找到了一家当铺。 店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从珠宝、玉器到古老的铜钱、瓷器等等。 而店主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此时当铺里没有什么人,林初九一进到店内,就受到店主热情的招待,“客人,需要点什么?” 在京城这种地方,能进当铺的都是手里有货的,甭管对方的穿着。 比如眼前的两个小乞丐,应该是偷了东西拿来当的,可进了当铺的东西,那便是店家的。 林初九往自己的袖子里掏了掏,很快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金块,瞧那色泽与亮度就知道含金量很纯。 店主眼睛一亮,大买卖啊! 他正想拿手去接,谁知这时,林初九忽然将金块用力一握,原本方方块块的金块顿时就变成了一个金疙瘩。 林初九嘿嘿一笑,上头可是有英文的,她得毁去痕迹,反正最后都是要融的,对店老板来说并不影响使用,“老板给我看看能换多少能用的银子和铜板。” 小摊上消费要用铜板,两人一路过来已经瞄准了多家美食,只等换了钱就去吃。 中年店主眼皮狠狠一跳,深深被林初九的下马威给威胁到了,这么大一块金子,即便再柔软也不是那般好拿捏的。 至少他一个普通的大男人就做不到,只能说明这姑娘的内力深厚,店主哪里还敢坑林初九? 店主的笑意更真诚了一些,“我给你称一下,我们按行情给价,绝对不会亏了姑娘~” 第14章 俊美且书卷气浓郁的小书生 巴掌大的黄金有六斤重,也相当于六十两黄金,六百两白银。扣掉一些手续费后,林初九到手五百多两银子和几两铜板。 吃亏肯定也是亏的,但做生意嘛,怎么可能不让老板赚钱,林初九乐得捧场,因为她下次搞不好还要来。 “老板厚道,多谢啦。” 五百多两的银子有几十斤重,林初九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麻袋,‘唰啦’一下将托盘上大大小小的银子随意的倒了进去,封口打个结拎在手里。 反而将几串铜板很珍惜的放到了袖袋里,她一脸的傻笑,朝店主拱了拱手后,拉着刘月出了当铺。 恐怕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旧麻袋里装了银子,店主摇头失笑,只希望小姑娘再聪明些,别让袋子里的银子发出响声才好。 林初九当然没那么傻,跟刘月找个无人的巷子后,把几个银元宝交给刘月收好带回家用,剩下的她全丢进空间里。 当然,麻袋要留着,她们等会还会买东西呢。 “走!我们去吃好吃的,从第一家开始,我瞅着那个烤肉不错,像羊肉,吸~” 说来惭愧,好多美食林初九都没有机会吃过,刘月也差不多,主仆两顿时化身饿狼,扑入热闹的街道,捕捉她们最想吃的食物。 不得不说,京城是个好地方,好东西真是太多了,都没逛到一半的路程,两人肚子就吃撑了。 “老大,吃不下了,我们停手吧,不然我怕一觉醒来变成个大胖子~”实在是她们吃了很多油腻的东西,吃肉补肉,简直不要太恐怖。 “小月你战斗力不行啊,你忘了等会你还得赶路。”靠两条腿走到家的时候,肚子里的这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 而林初九当然也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赶路?刘月如梦初醒般,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色,“老大,城门这会都关上了。”她还怎么回家? 老大没多少常识就算了,可自己为了口吃的,竟然也变得不靠谱,嘤嘤~刘月好自责。 “小意思,我们先买好东西,等会老大带你飞。”这事,林初九干的熟。 好像也是,昨晚老大就是半夜回家的,刘月顿时将烦恼抛弃,两人又兴致勃勃的去购物。 直到夜市的热闹渐渐冷却,她们正好逛到城门口附近。 林初九将买到的东西往空间一扔,两人找个守卫薄弱的地方,林初九抱着刘月,运起灵力,像阵风一样的从城墙上飘过,很快就出了城。 直到无人的地方,她们才停下来,林初九又从空间把一麻袋的东西拿出来,再递给刘月一个太阳能的手电筒当明照。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林初九是想把刘月送到家的,但刘月拒绝了。 “嘿!这几年谁在保护你呀?论打架我也就比老大你差一点罢了。甭担心,几步路而已,还不够我跑的。” 她也就这点用处了,还不让人好好发挥么? “老大你自己当心点,我先回家了。”刘月说罢,一手背起麻袋,一手拿着电筒,扑吭扑吭的跑了。 林初九目送她走远后,这才倒回城里,期间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去肖府,而是去灯红酒绿的、淮河边上的秦楼楚馆。 肖家要收拾,但欺负了五哥的那什么忠王的庶长子,同样也不能放过。 五哥不是说那人是好色之徒?所以林初九想去妓院碰碰运气。 那人又是丽太妃最疼爱孙子,肯定是有钱的,配得上最好的妓院。 而那里,林初九昨天刚丢过一个男人,为避免再次碰上被认出来,她必须要乔装打扮。 秦楼楚馆一条街,前边是河,河上画舫星星点点,不时有嬉闹声传到岸边。 而后边是红楼也很热闹,当然还有卖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的铺子,晚上正是这一带生意最火的时候。 好多风流才子、商贾富翁在陪着楼子里的姑娘逛街,大方购物送礼讨姑娘欢心。 像林初九这样一个寒酸的‘乞丐’,她没有挤进那些热闹的店铺,而是挑了一间生意清冷的成衣铺子走了进去。 铺子里只点了几盏灯笼,一个客人没有,肥胖的老板娘正躺在躺椅上呼呼大睡。 林初九朝柜墙两边看去,那里挂着各种各样的男女款式成衣,颜色也正常,只是不明白生意为何会差? 难道老板有另外的地下生意?不懂,反正她只是来买衣服了。 “老板你家衣服卖不卖?不卖我偷走咯?” 林初九的话一落,那胖老板娘瞬间就醒来,她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伸懒腰,这才懒洋洋的说道,“卖啊,你随便挑。” 她挑个鬼啊,屋里灯光那么暗,一个正常人又怎么会看的清?林初九即便看清也得装着看不见。 “我要套合身的男装,再来把扇子,老板看着给我安排吧。” 胖胖的老板娘身体一顿,眼前的姑娘长的水灵灵的,却一身的补丁,应该是哪个楼里逃出来的吧? 现在要换个身份逃远点?可她是不是想的太过天真了些?就她这样一副娇滴妩媚的模样,即便换了男装也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女人啊。 这种事情,老板娘见多了,她倒也没劝说,而是起身去拿来一套白色的裤衣长袍出来。 “现在换?里间就是,放心,我给你守着。”没人敢在她店里放肆。 林初九傻兮兮的笑着,“谢谢老板,记得给我算优惠一点。”她的声音似水如歌般清灵甜美,让人听了忍不住心软和偏爱。 胖老板啧啧称奇,一脸可惜的摇头,生错地方了呀这姑娘,毁咯~ 林初九进了里间,这是个试衣间,不大,但蜡烛多使昨光线更亮一点,又有面梳妆的铜镜,还算方便。 林初九先是换上了衣服,然后从空间里拿出化妆品进行化妆,这些玩意她倒是捡了不少。 一阵捣鼓后,林初九唰的一下打开扇子摇晃着,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老板,小生这身如何?” 此时从林初九嘴里传出的声音,自然是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就如同那淮河上的晚风一般柔和而温暖。 一个俊美且书卷气很浓郁的小书生赫然站立在厅堂里,他眸光灵动,举手投足都像是在挥洒着墨香一样,风流洒脱、才华横溢。 胖老板顿时傻眼了,第一次看到画个妆能改头换面的,她胸前的波涛汹涌不见了,耳洞不见了,连喉结都‘长’出来?! 这分明就是个真正的小书生,哪里像个姑娘家了? 第15章 确认过眼神,都是风流好色同道中人 林初九一看胖老板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伪装的很成功。 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书生,她本来个子就高,男子姿态更是惟妙惟肖,谁还能看出她原本的身份? “你、耳洞怎么没了?”胸部可以束缚,再加上宽松的衣服,倒是可以遮掩一二。 可是耳朵一点也看不出打过洞的痕迹,这是怎么一回事?胖老板好奇的靠近林初九的耳边,却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林初九从袖子里摸了摸,拿出了一个小罐子,“就是脂粉呀,我给你试试。” 说罢,她挖出一点脂膏抹在胖老板娘手背的小黑痣上,瞬间就掩盖了黑痣的痕迹,让原来的地方变得光洁无暇。 “嘿,你这脂粉可真不错,那喉结呢?”脂粉总不能让喉结长出来吧? 林初九勾唇一笑,恰似一个清风朗月的小公子,“你摸摸~”她持起胖老板的手,探向自己的脖子处。 胖老板老脸一红,她感觉自己正在调戏一个俊俏的小公子怎么办?不过奇怪的是、“咦~没有?” 喉结只是看的见但摸不着?怎么就跟水中月似的,也太玄了吧? “这是立体画出来的,当然没有,不过是视觉效果罢了。” 要问变装技术哪家强?华夏化妆女变男。 男变女当然也行,老少互换,丑美对调,玩的可花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化妆技术做不到的。 胖老板彻底服气了,她现在有点搞不清楚林初九到底是男是女,谁知道那喉结会不会突然又莫名其妙的、用其他方式长出来? 而,眼前人为何将这种奇特的变装跟她如实说出来?“公、姑娘如何称呼?” 林初九眼神高深莫测,潇洒的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男女声音切换自如,“老板可称小生为‘九公子’,当然‘九姑娘’也可。” 胖老板呵呵一笑,那便、“九姑娘,你这脂粉可卖?我可以大量收购。 若你没地方去的话,也可以暂住我这里。”那便是收留她的意思。 谁家好姑娘大晚上的,穿一身乞丐装在烟花之地晃荡?定然是有难处。 看在特别的脂粉面子上,老板娘可以替她解决眼前的困难,不管她招惹多大的麻烦,胖老板都自信可以摆平。 林初九笑的越发肆意了,有个落脚点在附近当然是好的,而且胭脂水粉、护肤品的生意也完全可以做。 当然,不是现在,“我不需要暂住,偶尔过来换个妆便罢。 生意倒是可以做,回头等我把完整的套装做出来,再教你如何使用。 现在结账吧,我要去隔壁风流风流。”人不风流枉少年,眼下、谁都阻拦不了林初九逛妓院的决心。 胖老板诧异的愣住了,她不是逃出来的?还要往妓院凑? 这等离经叛道的姑娘,莫非是哪家将军府刚从边关回来的大小姐? 不过老板娘也没有冒昧的问,“既然九姑娘赶时间,不妨先去忙,衣服的事等回头有空了再说便罢。” 老板娘怕她跑了,所以故意留个人情,林初九又怎么会不懂? “哈哈哈,老板大气,那小生先告辞了。”林初九承下好意,拱了拱手,潇洒离去。 真真像个风流的少年书生,还不知会误了多少姑娘家的终生,胖老板好笑的摇头。 落仙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这里雕梁画栋,美轮美奂,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奢华与精致。 门前挂着华丽的红灯笼,映照着夜晚的街道,宛如梦幻般的仙境。 走进落仙楼,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楼内的姑娘们个个貌美如花,才情出众,与世家小姐相比,她们也只是差了身份。 姑娘们身着华美的衣裳,舞动着婀娜多姿的身姿,歌声婉转悠扬,正似那遗落凡间的仙子般,令人心醉神迷。 林初九眼睛都亮了,排除那些偶尔路过的猪肉男,这里的一切还是很美好的,真是来一趟不枉此生矣。 “公子里边请,您可是为梅仙姑娘而来?是否需要取号拍卖?” 林初九甫一步上台阶,小厮见她衣着鲜亮,模样生嫩,一看就是世家里偷跑出来、见世面的叛逆贵公子,最是有钱好哄,因此无比殷勤的上前接待。 林初九哗的收起扇子,很是急切道,“正是如此,幸好小生及时赶到,快快带路。” “好咧!您雅间还是堂座?” “有何讲究?” 林初九快步跟上,只见一楼大厅金碧辉煌,中央有一个圆盘舞台,旁边鲜花盛开,香气四溢。 台上歌声与琵琶声相互交织,悠扬入耳,犹如仙乐。 “堂座可直观台上拍卖与歌舞;二楼雅座林立,文人墨客在那吟诗作对,评书论画。” 三楼小厮没有介绍,那里气氛陡然转变,丝竹之声更加细腻,似高端的私房音乐会,想必此时已满座。 再往上的楼层氛围愈加神秘,直至顶层,那里的门扉紧闭,仿佛是真正的仙子居住之地。 也许只有达官显贵携带着特许的令牌,才能够揭开其神秘的面纱吧。 “那便堂座吧,直观、刺激!”林初九特别解释了一句。 正是印证了小厮的猜测,让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果然是偷跑出来的,去雅座怕会遇到熟人吧? “好嘞,一排堂座,五两银子。”青楼小厮很快将人请入座,并递给林初九一个小木牌子,上头号码正是九号。 她就坐一会就五两?真他娘的贵,林初九内心怒骂着邪恶的资本。 但面上却是肆意一笑,好不妖娆,她爽快的朝小厮抛去一个小银定子,随后撩起衣摆潇洒的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正好她旁边也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两人目光不经意的撞在一起。 喔嚯!确认过眼神,都是风流好色的同道中人。 两人随即大方的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朝对方拱手行礼。 “小生九初,兄台有礼。” “在下谢允,兄台有礼。” “谢兄幸会!” “九兄幸会!” 又是神同步?这么有默契吗?林初九都惊呆了。 而对方也是万万没想到,两人面上顿时都露出诧异滑稽的神色,这下,又再次互相被取悦到了。 “哈哈哈~” “哈哈哈~” 他们连爆笑声的频率也是一样的?!哈,有意思! 第16章 来青楼不找花魁找状元 “谢兄也是特地为梅仙姑娘而来?”林初九端起小几上小厮刚送来的免费水酒,朝对方举杯相邀,算是结交之意。 眼前这位气质高雅的贵公子叫谢允,二十岁的年纪,长的那叫一个俊美非凡。 他身着一袭华贵的锦衣,不过衣领开叉的角度有点大,让人一眼能看到他裸露的结实胸膛。 与楼里的环境可谓是相得益彰,真真是个风流名士,专门碎姑娘家芳心的那种。 林初九与之相比,也只是在着装上更加正经一些而已,她同样非常出色。 只是,这个小书生竟然没听说过‘谢允’之名?他好歹是新科状元,如今在翰林院当差,又时常到御前露脸,谢允还以为自己很吃香? 哈!有趣。 小书生‘九’这个姓氏异常罕见啊,他不会是刚从边关回京的那批将士吧? 谢允眸色意味深长,他也举杯跟林初九碰了一下,“正是,没想到九兄也好这一口,哈哈~” 他吃的消么?真是人小鬼大。 谢允瞬又露出调侃的神色,却让林初九更加来了兴致。 “如何那梅仙?我未曾了解过她本人,只听说很出名,自然要来见见世面。” 谢允了然,却又故弄玄虚,“梅仙么,自然是将‘梅’的特性展现的淋漓尽致,一会九兄便知道。” “原来如此,既是仙子,那定然是好的。听说要拍卖的初夜,谢兄觉得小弟的机会有几成?” 林初九唰的一下打开扇子,频繁的摇动起来,似乎想将自己脸上的热气扇去,十足一个迫不及待又没有经验且饥渴难耐的好色之徒。 “噗嗤!”谢允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小子贼心不小啊。 但是呢,“在下劝九兄不要抱太大希望为好,今晚对梅仙的竞争必定非常激烈。 这其中不仅得有钱,还要有权。”谢允忽然靠近林初九,小声为她介绍起拍卖的宾客。 “喏,那一排都是才华出众的名士,那一排有头有脸的顶级富商,那里过去都是朝廷官员,官级六七品到三四品不等,还有那里就更厉害了,皇亲国戚! 其中啊,忠王府的长公子对梅仙志在必得,他早前在梅仙身上就花费了不少精力。 这事很多人心知肚明,身份不够的人或许会留长公子面子,但身份高的人肯定没有顾忌,越是如此竞争越是激烈。 九兄觉得自己有几分成算?才华,身份,金钱~”谢允一脸的不怀好意,似乎乐的看林初九出糗。 林初九一听,心里可兴奋了,她随便抛引出的话题,还真把那个庶长子给炸出来了? 嘿!运气真不错,林初九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但她的面上却很臭,一副被打击到又愤愤不平的模样。 “贪图享乐、奢靡成风,低级趣味罢了,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何就没人管管? 这帮可恶的纨绔,但凡多用点心放在正道上,我朝何愁天下不太平?焉知国富民强才是长治之道。 哼,谢兄等着,我一定不让他们如意!”林初九咬牙切齿的好一顿臭骂,似乎忘记自己就是其中的一员。 谢允有些错愕,来逛青楼的人一般、通常、好像都是风流不羁的角色吧? 小书生这般愤恨世俗,何必跑来遭这个罪?哈!他也太好玩了吧? “哈哈哈哈,言之有理!谢某期待九兄的表现,自然、若是情势所迫,我亦是不会相让的哟。”大家目标相同,那便各凭本事。 “小生也拭目以待,不过谢兄还要多多提点小弟的不妥之处呀,”林初九又敬了谢允一杯酒。 嗯,这小酒也怪好喝的,倒也不白白浪费了五两银子的冤枉钱。 林初九一边喝着小酒,目光随意的往四周转悠,似乎要将在场的对手认个遍,但其实、她只是想多瞅瞅那庶长子。 殊不知,她的举动也被别人看在眼里,特别是她嘴角那颗极具特色的美人痣,随着她嘴巴的一张一合,似活了一般,随时给她添染几分灵动。 痣不大,却很风情万种,又长在一个男子身上,多少显得有些突兀,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她? 落仙楼的顶层,门扉紧闭,但里头却坐着一个气场强大的年轻男子,他一身玄衣金纹长袍,头戴玉冠,容颜绝色而龙章凤姿。 不过他似乎行动不便,正慵懒的斜靠在轮椅上,但很快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的凝视着楼下位置。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清冽的说道,“盯紧他!” 终于来活了?蹲在暗处的侍卫玄青咻的一下跳到主子身边。 而原本就站在旁边的星云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去,那正是楼下舞台的方向。 此时,今晚的主角梅仙姑娘正抱着琵琶半遮面的缓步上台,直将现场的气氛炒得越发火热起来。 星云是侍卫中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九岁,他轻功一绝但头脑简单,所以想不明白主子的用意。 “您若喜欢那梅仙,属下去提上来便是。”用得着盯?还要他们主子纡尊降贵等在这破屋子一晚上? 啪!是轮椅扶手被掰断的声音,“孤说,是那小子。”男人伸出长臂,指向、谢允和一个小书生? 扑通!星云跪了,他急忙紧了紧自己的衣襟,弱弱的说,“殿下,那是新科状元谢允,陛下跟前的红人,如此做会不会不太好?” 来青楼不找花魁找状元?都怪他平常多嘴乱讲什么断袖,主子最终还是误入歧途了么?最可怕的是自己长相清秀~ 然而,不等气息冷冽的男人有所动作,玄青抬脚就是一踹直接将星云踹开。 “属下明白。”领命后,玄青由原来的后位隐匿到靠窗的前位置,而他紧盯着的人、正是林初九。 这个小书生才是后来的人,自他出现后,主子冰冷的气息才有波动,变得越发深沉与火热。 嗯?火热?对,正是激烈与火热,前所未有! 不会、他们殿下真断袖了吧? 而被暗想为断袖对象的林初九,还不知道自己被盯上,她此时正撸起袖子,一只脚踩踏在坐椅,摩拳擦掌的准备着,抢夺梅仙姑娘的初夜。 第17章 谁在借刀杀人? 梅花,作为“岁寒三友”之一,以其坚韧不拔、不畏严寒的风骨而备受世人赞赏。 台上的梅仙子是不是真的那般有勇气不知道,反正她的姿态很有几分铁骨铮铮的味道,定然有些身手。 其身材婀娜多姿,肤如花瓣洁白如雪,气势正如那凛冽的寒风中屹立不倒的梅花一样,并散发着一阵阵清香。 单单一个简单的出场,就引得台下的男人拍手叫好,啧啧称奇。 林初九也是眼睛都绿了,好美好冷的女人,走出去说是公主别人都信啊。 忍不住了,“啊!梅仙子、梅仙子,我爱你!选我选我,一定要选我啊!”林初九跟着大众,疯狂的摆手呐喊。 “噗哧!”身边的谢允顿时喷了茶水,别人都只叫好,他说爱? “啪!”顶层的屋里,另一个轮椅的扶手也碎了。 不过,梅仙姑娘似乎对这种热情的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她轻轻一跃就坐到了一根近一丈高的台柱上。 随后将脸上的面纱一扯,顿时一张绝美冷艳的脸泄露出来,她将面纱随意一抛,让台下男人一阵哄抢。 最后抢到面纱的是一个一身大肚腩的中年富商,只见他激动的站到了桌面上,摇起手中的面纱,骄傲的宣示着,“我的!” “却!”面纱罢了,可是抢不到的男人们却恨不能砸他臭鸡蛋,对胖子一脸的嫌弃。 富商也不在意,而是拿起那面纱,很是享受的闻了闻,并露出销魂的神色。 林初九身体一哆嗦,好吧、这种猥琐的爱她甘拜吓疯! “哈哈哈~”谢允忽然觉得,这个九公子比梅仙有意思多了,他也太让人乐呵了吧? 梅仙先是露了一手绝艳的轻功,然后开始弹起了琵琶,她的曲调不是一般女子那般婉转悠扬,而是冷冽如冰的像一朵高岭上盛开的冰晶花。 却更能激起了男人们的征服欲,试想这样孤傲的女人,压在身下,看着她求饶,该是何等的满足与享受? 那还等什么?台上梅仙姑娘的才艺还没展示完,台下的宾客就迫不及待的开价,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一千两!” “两千两!” “五千两!” 林初九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这、这么贵?”她瞪大眼睛望向谢允,只觉得这个世界疯了吧? 一夜风流千两银?贫穷还是限制了她的想象啊。 谢允却很平常的笑了笑,“上次菊仙子的初夜一万两白银,加一首好词,让国公府的二公子拿下。” 我草!这是逼她去开青楼当老鸨么?林初九可耻的意动了。 好吧,再不济胭脂水粉的生意也可以,她赚美人的钱,让美人去赚男人的钱。 “六千两!”这时,庶长子那边终于发出了动静。 “那就是谢兄所说的忠王府长子?”林初九激动了,好小子,终于落到她手上了。 “对,九兄可还要跟?”他不是嫌贵么?谢允好笑。 林初九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跟!这么好的梅仙甚可入落那等纨绔子弟之手? 谢兄、你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呀,等会若是超过一万二记得借我点银子,回头我就还你。” 哦?身带万两的零花,他到底是谁?这已经算不得穷了吧? 林初九不管谢允异样的眼光,当即举起牌子,“七千两!” ‘吸!’还真有人敢加价! “八千两!”正中央那排的忠王府庶长子叫秦元宝。 他似乎觉得自己今晚十拿九稳,所以特别坐到大堂里,让众人一睹他的风光。 “一万两!”林初九涨价翻倍,挑衅般的给对方投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秦元宝嗤笑一声,“一万一千两!”这是落仙楼至今收获的最高价码了吧?而压轴的梅仙子值得这个价。 所以秦元宝乐得让林初九给他抬一次价。 谁知,林初九还在往上喊,“一万二千两!” 秦元宝皱眉,“一万三。”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跟谁争抢,不要命了? “一万四。”林初九此时脸上也露出肉疼之色,显然这个价对她来说也很贵。 “一万五千两!”秦元宝的脸色开始黑了,这个价对他来说同样是压力。 “一、一...”林初九捂住胸口,看上去特别的心疼。 这时,谢允扯了扯他的衣袖,别加了大哥,他身上可没带那么多钱啊。 可是,林初九像入魔了一样,咬牙切齿的开口,“一万七!” “他娘的!臭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敢不给他面子?秦元宝‘砰’的一下摔碎了杯子。 “如何?拼不过还要回家找家长,你是没断奶么?玩不起就不要跑出丢人现眼。”林初九不甘示弱,一脚踹飞椅子。 这举动,让大堂里一阵哄笑,“哈哈哈哈~” “你?!两万两!”谁玩不起?银子他多的是,大不了去求太妃祖母。 林初九眼睛一瞪,显然很是不服气,众人都以为她还要再举牌加钱的时候。 林初九把牌子一扔,无趣的说道,“好了不玩了。” “你耍我?!”睡个妓女两万银?!秦元宝再傻也知道自己掉别人坑里了,顿时恼羞成怒。 “嘿,小爷可没强按头要你跟,你这人忒不讲道理。”林初九语气悠闲且欠扁。 就耍你怎么着?反正谁也不知道她的来路,如果不是在人前,林初九都想直接弄死这王八蛋。 对待仇人需要手软吗?可笑! “好啊!给我上,弄死他!”他可是忠王府最受宠的长子,将来忠王府由他继承,若是运气好,将来当天子有什么不可以? 反正他有皇家血统,怎能容得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小子挑衅他的权威? 林初九眼睛一亮,打架是吧,她在行啊! 一时间,林初九与对方的七八个侍卫打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而这几个人当然不是林初九的对手,林初九趁机又收拾一顿秦元宝,将人揍得鼻青脸肿。 可正在混乱之际,秦元宝突然中暗器倒地不起,又很快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少爷?!杀人啦!” 林初九被吓了好大一跳,不是她干的,谁在趁机落井下石?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啊。 她目光四处搜寻,可现场乱哄哄的,压根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下掉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这时,一大队的官兵涌进落仙楼。 糟糕!门口出不去,后堂挤满人,林初九只能往楼上攀越上去,打算从屋顶上溜走。 第18章 最可恨的是蹂躏他的女人 林初九往楼上攀越上去,而忠王府的人认为她就是暗杀秦元宝的凶手,于是穷追不舍,后面的官兵见此,立刻安排一大队人也追上去。 林初九回头看到这一幕,身体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她拔腿越跑越快。 可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谢允的叫喊声,“兄弟!上面不能去,快下来。” 谢允看的分明,林初九根本没有发射暗器的机会,她最多是普通的殴打,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即便到了官府,只要后台够硬,那最后肯定会没事。 但冲撞了顶层的那位,那才真叫死到临头。 落仙楼的顶层从未对外开放,传言有人见过东宫那位露过一次面,最近那位似乎也刚从边关回来。 据说受了伤,变得更加暴戾,昨日已经处死过一批人,不敢想象林初九若是落到那人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般年轻又有趣的小子,直让谢允于心不忍,于是出声提醒。 可显然,林初九跟谢允的默契还是不够,她不理解谢允的意思,又没有后路可退。 所以她朝谢允无声的挥手,随后义无反顾的一口气冲上了顶层,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林初九没看到的是,追到中间楼层的王府侍卫和官兵,见她闯进顶层后,纷纷停住脚步没敢往上追去,显然大家都知道那里是谁的地盘。 只是不知,‘主人家’现在是否在场? 那当然是、在的! 林初九越过栏杆,往深处的回廊跑去,想必那些地方应该有窗口,可以让她溜之大吉。 谁知才刚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冷脸的侍卫模样的人正提着剑等在那里,而且看上去非常不好惹。 林初九不知道他是谁,但不想节外生枝的她,在看到右边有个转角的回廊后,她毅然迅速的转变方向。 而这个走廊的尽头正好有一个通光明照的大窗子,林初九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谁知这时,通道中间的那扇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从门里移动出来,顿时挡去了林初九的去路。 林初九因跑的太快,差点来不及刹车,好玄收势身体才没有一股脑扑到男人的身上。 等她正眼看清男人的脸后,“我草!”林初九低骂一声,想都没想转身掉头就往回跑。 “站住!”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呵斥声,那不是昨晚被她睡过的正主又是谁? 那张绝色的容颜,任谁看过都不会忘记,林初九简直做贼心虚,下意识就想跑。 但为时已晚,来时的路已经被两个侍卫堵在了那里,真是前有虎后有狼,让她进退两难。 林初九只能无奈停住了脚步,转身面向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原来他腿脚不便? 但在床上的时候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同样生猛的一逼,他不会真是这落仙楼里的头牌小倌倌吧? 只能说,服务、还挺到位! 但话说回来,既然做的时候他意识是清醒的,那他便知道当时与他纠缠的人是女子。 男人这会拦住自己,总不可能识破她的男装吧?这点自信、林初九还是有的,又或者、他跟秦元宝认识? 林初九更偏向于后者,她眼睛滴溜一转,便将眼前的情势猜出个一二三。 她唰的打开手中的扇子,动作潇洒风流的摇晃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小美人,放我过去如何?秦元宝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不能给你的,小爷还能给你。” 林初九说罢,从袖子顺出了一个银定子,“钱!” “还有、爱情。”代表爱的玫瑰花,空间里自己长出来的,林初九递出一支火红的玫瑰,带刺带叶的那种,芳香浓郁。 怕古人不知道它的含义,林初九少不得要表白一番,“没错,你绝世的容颜让小爷对你一见钟情,爱慕深深,亦如这支火红的玫瑰般炽热。” 林初九抛眉眼,投飞吻,毫不留情的展露风情万种的独特诱惑,借着送花的动作,慢慢的朝男人靠近。 心里则是算计着,越过男人的机率有多大,一个瘫痪、应该比身后两个侍卫和一大队官兵更好对付吧? 殊不知,她身后的侍卫早就吓傻了。 而眼前的男人光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并没有任何表态的意思,只有耳尖露出可疑的粉红色。 难道是她发力不够?“要不再给一支?不能再多了,宝贝、让哥过去,明晚再来陪你玩可好? 天地可鉴,我绝对不会像秦元宝那样抛弃你转投梅仙的怀抱,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林初九一顿胡说八道,完全忘了先前她对梅仙的出价抢夺有多狠。 “不说话?那算你同意咯?”林初九也不只是问问,她将手里的两支玫瑰一个五两的银定子朝男人抛去。 总要留点买路财,今天算她倒霉,但能教训秦元宝一顿,花十两银子似乎也划算。 林初九这样想着,纵身一跃就想高高的飞过男人的头顶上方,可当她的身体即将飞过去时。 男人同样往上跃起,一把抓住林初九的一只脚,并将人往他的怀里带下来。 林初九也不可能让自己受制于人,于是向男人攻击过去,想解救自己的脚,嘴里一边嚷嚷。 “我改变主意了,我不爱男人爱女人,你快放开我,强扭的瓜不甜啊!” 但男人并不听她胡扯,他的身手很强,而且目标明确,每次出招不是探向自己的胸口就是喉结处。 不知道的人以为这是步步要害与杀招,只有林初九能清晰的感觉,男人并没有使尽全力,他并非想杀自己,而是想探查她的身份,男女身份。 草!也太敏感了吧,他从哪里看出破绽?林初九确定,自己从头到尾全部伪装了啊? 直到不经意间看到男人眼角的小红痣,林初九这才恍然大悟,应该是自己嘴角的痣暴露了自己。 可恶!大意了。 可越是如此,林初九越不能承认她是女人。 男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肖家小佛堂,定然是肖家人的手笔,可跟自己又没有关系,她何必去拉这个仇恨? 想来他也是被迫的,不然肖家早就找来男人与自己对峙,即便不能捉奸当场,让男人攀咬一口,也能让林初九臭到一定的名声。 那种情况下,被强迫发生关系,对谁来说都是耻辱,男人这是想追溯源头,去找所有人报仇。 当然最可恨的,还得是当时蹂躏了他的女人。 第19章 把他们主子当成青楼小倌 电光石火间,林初九便猜出男人想报仇的意图,所以她坚决不能让自己暴露出来。 可男人的功夫着实厉害,他即便腿脚不便,且用了五六分力的样子,就能跟林初九僵持不下。 让她走也走不了,打也打不过,当然、林初九也不敢将灵力发挥到极致,她怕留下更多的破绽。 所以说,这是一个小倌倌该有的实力么?看来她想当老鸨,目前恐怕还办不到。 呜呜~怎么办?时间不宜再拖,用硬的不行,要不、来软的? 林初九眸光闪过狡黠之色,在男人再次伸过来手时,她一个格挡后顺势失手滑了下去。 “哎呀!” 不好啦,扑到男人身上啦,冲势之大,让男人的轮椅都往后滑了出去。 男人急忙用手稳住座下的轮椅而无法抵挡,使得林初九跟他撞了个满怀。 呵!不躲也不挡,方才还跟她打的那么凶,结果身体很诚实嘛,果然闷骚。 林初九邪魅一笑,“哎呀小淘气,既然你对小爷这般热情又恋恋不舍,那小爷便成全你如何?” 林初九说罢,直接堵住了男人惊讶而张开的唇,即刻展开火热的攻势。 她用灵蛇撬开紧封而柔软的唇锁,强势的破门而入,很快就跟里头的小蛇纠缠到一起。 为避免两人间传出不雅的异味,林初九大方的使用了清香的灵泉水。 如此、美人和香甜她全部收下,才不会亏待了自己。 果然,男人很快被征服,让他扬起的反攻之手迟迟没有落下来,而是惊奇的沉浸在浓情蜜意里。 就是这股治愈的清香,解了他身上埋下多年的、连神医也治不好的顽毒! 果然是他,不、该说是她!终于找到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把他吃干抹净后,又将他丢到妓院门口,这等耻辱可视为仇! 可是,也是她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否则此刻的自己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所以,这个女人是谁?他该拿她如何是好?是杀?还是用链子锁起来,嗯? 男人心绪有两分复杂,六分全是女人撩拨的趣味,只剩下两分理智。 他的手缓缓落下,将女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抚上她的颈脖间,果然这里没有喉结。 而是平坦光滑的肌肤,随着她的吞咽上下鼓动,使人跟着越发饥渴,一心只想狠狠的咬住她。 男人双手在游动,林初九的手当然也不安分,她一路揩油,到处点火,激情的将身下人的衣服扒了。 一时间,过道里的气氛被两人的浓情渲染得十分火热,他们似是忘我的投入其中,而身下的轮椅在两人的扭动间旋转着~ 就是现在,走! 林初九眼睛一睁,陡然间抽身,双手将男人的轮椅往出口处用力一推,她自己倒飞向窗口的方向。 “哈哈哈~小美人味道不错,多谢款待,我们后会无期!”林初九说完,就见她灵活的破窗而出。 “该死!”男人咒骂一声,用内力带动轮椅飞到窗边,也只来得及看到那女人的身影降落到旁边的屋顶上,随后几个闪身就失去了踪迹。 “给本宫追!”第二次了!用完就丢! 男人脸色黑沉的可怕,他气得衣袖一挥,顿时一股磅礴的内力飞身而出,直接将旁边的屋子轰塌了一角。 直到这时,封锁入口处的玄青和星云这才回过神来。 完了完了,他们主子真的断袖,被那小白脸撩拨得无法自拔,欲求不满,恋恋不舍。 还要把人抓回来啃么?这可如何是好?天真的会塌啊! “还愣着做甚?要孤请你们?”原本心情就不爽,又摊上两个傻缺的属下,直让男人的脸色阴鸷的可怕。 “是~”他们是侍卫,只管听主子的命令即可,玄青飞出窗口,追寻色客而去。 倒是头次看到这样胆大包天的人,把他们主子当成青楼小倌?吃的啵啵作响,厉害了! 不过,玄青当然追不上林初九,因为她身影一拐,就又来到了胖老板的成衣铺。 “哟,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玩的如何?听说落仙楼出事了?” 这种风流韵事,胖老板在附近做生意多年,她见的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的,最多就听个新鲜。 当然,她还会收集起这些新鲜事~ “可不是,那秦元宝中了暗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林初九瞧了瞧老板娘,到底没把自己参和其中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她们还不熟悉,谁知道老板娘是谁的势力? “老板,给我找身女装换回去吧。”自己的那套乞丐装,林初九是一点也不想再穿了。 男装更是不行,现在外头不知道多少股势力正在找她。 “行,九姑娘也别老板老板的叫,你唤我胖婶便好。”胖婶一边说,一边给林初九拿衣服。 “好嘞胖婶,我今晚去了落仙楼,你猜那梅仙姑娘的初夜拍卖多少钱?”那种价格,让林初九直到现在都感觉不真实。 男人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太他娘的败家,瞧见漂亮姑娘随时能倾家荡产。 结果自己倒好,每次都倒贴,亏大发了! “哈哈哈,能让姑娘这般惊讶,怎么也得两万两银子吧。”胖婶似乎早有猜测。 “哇,胖婶真厉害,被你说中了,两万两,秦元宝拿下了美人,不过他如今躺着,最后这笔生意作不作数就不清楚了。” “当然作数,落仙楼背后的势力硬着呢,小小一个秦元宝他不敢流拍。” 好吧,是自己想的简单了。 所以、林初九目前也只能跟人合作生意,比如眼前的胖婶,因为她还没有自己的势力。 “不说别人的事,胖婶、我回去第一时间就把胭脂水粉做出来,今晚我还发现美女的钱非常好赚,因为他们有男人供着。” 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可别小看了雄性求偶的魄力,倾家荡产啊,林家要是出这么个败家玩意,估计早被老娘拿着扁担追了。 林初九把自己的败家自动忽略过去。 “好好好,你快去换衣服吧。”夜都深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种时候还在浪荡,胖婶都要替她操碎了心。 林初九嘻嘻一笑,拿衣服去换,变回原来的女装,而这次、她特别把嘴角的痣给掩盖了起来。 再次走出试衣间时,又是一个大美人。 胖婶受不了的抚着额头,“你这副样子出去很危险知道不?来、拿块布把头和脸都蒙上。” 现在的林初九,欲盖弥彰比明目张胆要好,实在是她魅力太大。 林初九没有拒绝,包装好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她还要去肖府一趟。 第20章 蠢货,那妖精就是女的 在深夜里行走,胖婶特别给林初九准备了一套深色的紫色衣裙,让她的身影看上去不至于很明显。 林初九再把头脸一蒙,猫着身体,鬼鬼祟祟就出了店门,还特别挑昏暗的地方走,似乎怕别人看不出她做贼似的。 玄青追着刺客跑出去很远,都没有找下刺客的下落,再回程复命时,就看到一抹可疑的身影在移动。 那身形看上去跟先前轻薄他们殿下的登徒子有几分相像,玄青神色一凛,蹿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 突然被人抓住肩头,林初九被吓了好大一跳,“啊!鬼怪不要抓我,我不好吃,不好吃!” 一时间,如黄莺般清灵娇软的女声响起,眼前的女子像一只受惊的老鼠般瑟缩着身体,她的眼里很快氤氲起雾气,一脸的惊惶不安。 哪里像方才那肆意发疯而胆大妄为的小子? “对不起。”玄青轻声道歉,放开林初九后,迅速的闪身离开。 亲眼看到那道身影走远,附近终于没有了追兵,林初九这才直起身体,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意,身形一闪隐匿进黑暗中,往肖府的方向飞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肖府大门处的暗巷里,林初九也懒得去探查肖府内部的情况,直接就朝那肖府的匾额打去引雷钉。 须臾间,熟悉的雷霆之怒劈破下来,带着锐不可当之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那道闪电犹如一条凶猛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向肖家的府门扑去,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摧毁殆尽。 介于苏沫白这个可疑的穿越女,常识知道的有点多,林初九等雷劈完,再用灵力远程操控,收回已经无效的引雷钉。 直到消灭人为留下的痕迹后,林初九这才闪身消声无息的离开肖府,往林家飞奔回去。 而身后肖府的骚动,已经跟她没有关系。 玄青这头,没追到刺客的他,硬着头皮回去复命,“殿下,没追到。” 真不怪他的,精明如殿下不也着了那登徒子的当么。 “一点线索都无?”那个女人果然是属妖的,男人倒也不是很意外。 “碰到一个可疑的身影,但人家是女子。”玄青表示很无奈。 “蠢货!那妖精就是个女的!”这些人怎么会以为跟他纠缠黏糊的是男人?眼睛是瘸的吧? 现在好了,白白错过抓捕时间,他连那狐狸精的毛都不知道颜色,更不用说老巢与出处。 可恶!男人气急败坏,又是一顿霹雳巴啦的破坏着身边的物件,显然是个脾气不好而暴虐的疯批。 不过今晚也不是没有收获,识破了狐狸精两个面孔,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的狐狸尾巴能藏多久? 男人运着内力,隔空取走林初九留下的两支带刺玫瑰和银定子。 “回宫!”说罢,他寻着那个破窗口,轮椅都不要就飞了出去。 呃,气糊涂了吧?其实他们有特别通道可走,完全可以斯文又神秘。 身后,玄青和星云瞪大了眼睛的对视一眼。 那个娇弱的女人竟然就是登徒子? 那桀骜不驯的小子能是个女人? 他们殿下梦幻了吧?! 罢了,主子疯颠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们的主要任务只是保护主子而已~ 林初九这边很顺利就回到了家里,堂屋里还亮着灯,母亲和哥哥嫂嫂还等在那里,当然还有一个刘月。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呢?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难道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吗?你们也不嫌累得慌啊!” 林初九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跑进屋里,虽然她嘴上在吐槽,但其实心里却感到暖暖的。 毕竟,深夜里有人为你亮着一盏明灯,关心自己、等待自己,这种家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呵,你们看她神气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林家的重要人物呢。”林五郎也是开口就调侃,不过他眼里浓浓的笑意,显然没有嫌弃之意。 林娘不管兄妹俩的斗嘴,她满眼都是女儿的身体健康,“小九回来啦,没受伤吧?”与安危相比,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林娘站起身,把林初九搂进怀里,悄悄的打量上一遍,那如虎口一般的肖府,对他们小老百姓来说,还是很危险可怕的。 “没事娘,甭担心,我强着呢,还把那秦元宝戏耍又凑了一顿。 不过,嘿嘿、似乎被人用以借刀杀人,那秦元宝中了暗器,至今生死不知。 但那也不能怪我,谁让他不好好做人,又树敌颇多呢,可不就是被人暗杀的下场。 幸好我女扮男装了,没人认出我的身份,你们放心吧。” 林初九有点小骄傲,她大概提了一下发生的事件,以免有人找上林家,家里人还一头雾水。 不过,应该没人有那么大的能耐会找到这里来,这点自信林初九还是有的。 谁知,在众人还疑惑秦元宝是谁的时候,林五朗脸上便收起戏谑之色,并轻声追问道,“你倒说说大晚上的,你在何处戏耍了秦元宝?” 林初九身体一僵,露馅了,所以说、做人就不能太骄傲,不然打脸就像龙卷风,来的又快又狠。 大晚上的逛青楼,似乎不是姑娘家该有的行为,而敏锐如林五郎、仅通过秦元宝的好色性子,便能识破林初九的刻意隐瞒。 “呵呵,当然是在青楼,哎哟、你思想不要那么局限古板嘛,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我们只看结果。 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学坏的,也能保护好自己。”林初九硬着头皮,信誓旦旦的保证。 因为家里人只要去城里逛一圈,大概率都会听人说起此事,所以林初九干脆自己承认。 反正,他们不知道,自己还啃了一个绝色的小倌倌,还别说,味道不错,挺销魂的,就是比较费钱。 林五郎望着妹妹闪烁的眼神,眸色幽深,显然怀疑这丫头还有事情没说。 不过他不急,教育这种事,自有母亲出手,他乐的看热闹。 果然,林娘挺开朗豁达的一个人,这会却说哭就哭,自责不已,“都是娘没本事,害我闺女要闯青楼这种地方,若是被人发现,一辈子可就毁了啊~” 母亲的泪对林初九来说,无疑是岩浆一般的存在,烫得她心都疼了。 “娘,您别哭,我下次保证一定不会再去可好?...” 第21章 林家人是她的铠甲,亦是软肋 林初九好一顿哄才止住母亲的泪,简直比她打架难多了。 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必定不能再露出破绽。 还有五哥这小子,哼!以后别落到她手里,林初九气哼哼的瞪着林五郎。 林五郎也不怂,“你瞪我做甚?有本事你别让肖卿言贬妻为妾呀,直接继承肖府就可以不用找下家,再不用担心名声这种累赘的东西。” 林初九以后肯定会再嫁的,林娘当然会担心她的名声。 你想想,原本就已经是二嫁,再有个逛青楼的名声,不用想,哪个好人家会娶这种离经叛道的姑娘? 不过提起肖卿言,林初九就不得不说一下苏末白,“攻略肖卿言那个渣男二手货,我还不如找小倌倌。 跟大家说个新鲜事,我们大晋朝还没有手术这医术吧?但在我留学的那个地方,手术是很常见的。” 林五郎目光一转,便知道了妹妹的意思,“你说是,苏沫白是你学校那个地方来的?”因为只听说苏沫白会使用手术。 这就有些棘手了,如果苏沫白参与到肖家斗争,林家人行事都得小心翼翼,还会变得束手束脚。 “具体哪个时代不清楚,反正在学校那边往前一千年就已经有手术盛行,也就是距离大晋朝往后的几千年。 可以说,苏沫白带着先进的技术与文明而来,她肯定以为自己就是大晋朝的女主角。 那么她所追求的东西不会太低,肖卿言如果不争气,肯定不会是苏沫白男人中的最后一任。 就像今天,苏沫白在肖家只走一个过场,连肖老太君她都不放在眼里。 而我之所以提起这事,是想提醒大家当心点,特别是手里的好东西要捂紧,不要招来苏沫白的抢夺。 以目前的情势看,她还是有几分实力的,我倒也不是怕她,只是不想惹来没必要的麻烦,害了身边的人。” 林家人是她的铠甲,亦是软肋,人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林初九不希望任何一个亲人出事。 “小九你放心,珍宝我们都不让她知道,平时也不会乱用那些东西。” 林大嫂赶紧保证,大家都知道事情轻重,好东西都用在刀刃上,可不会乱来,连寻常的吃食他们都要小心翼翼。 如今又有林初九的提醒,他们只会更加的小心行事。 大嫂提起小侄女,让林初九直接抛开那些烦人的事,“好,明天我就能看到珍宝啦。”她非常期待,心里已经在考虑要送什么礼物给侄女好。 “如此说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们得习惯把所有东西都放进暗格里。 小九你觉得肖家会如何动作?我已经写好了状纸,明日就将肖卿言告到官府。” 林家的女儿,可不是肖卿言一句话就能下堂,他脸还没那么大。 这个问题,林初九真想不出来,“后世实行一夫一妻制,没有妾和通房这种身份,想来苏沫白也有这种思想洁癖。 而且肖卿言如今开口必口都只要苏沫白一个女人,就看他能不能掰过老太君的手腕,我们正常行事即可。” “那我们就告吧,反正不能贬妻,除非和离。” “不说这个扫兴的事。”肖家不值得她费心思。 林初九随即转移话题,“我今天还谈了一笔生意,跟老板胖婶说好了,要制胭脂水粉去卖。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不能再耽搁大家睡觉的时间,我们明天再说。 娘,我们去睡吧。”林初九搂着母亲撒娇,她不常回来,现在有机会就想粘着母亲,那将是非常温暖的体验。 “行,大家都去休息吧,不过你呢、得先去洗澡,宵夜的话听刘月说你们吃了很多,娘就没再准备,省得喂出个林胖九。” “再胖我也是娘的九。” 林初九的闺房一直留着,床也让林娘和大嫂给她铺好,不过女儿想跟自己亲近,林娘可巴不得呢。 催促着其他人回房休息,林娘拉着林初九亲自送她到澡房,里头的浴桶早就装满了水。 “要不要娘给你洗?”林娘真的很意动,这活她干的相当熟练。 林初九的魂魄常年不在,可以说吃喝拉撒都要有人带着,跟个巨婴差不多。 可自林初九嫁去肖府后,她就再没有跟女儿亲近的机会,让人怪想念的。 “不用了娘,我很快的。”林初九当着林娘的面,洗了个战斗澡。 这一夜她终于如愿的抱着母亲睡觉了,心里特别的踏实,不仅是林初九有这种感觉,林娘也是。 这日子啊,终于盼到头了~ 第二天,林初九又睡了个大大的懒觉,这种悠闲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若不是小侄女急着见她,她肯定要赖到午饭再起来。 “珍宝快来啊,你姑姑醒了。”林初九趴在床上,朝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招手。 小家伙也不知道在门边探头探脑了多久,但她懂事的没有跑进来打扰睡梦中的姑姑。 珍宝的脸肉嘟嘟的,眼睛水汪汪的,可可爱爱,让人看了心都要化。 “姑姑!”林珍宝三岁了,她出生的时候林初九已经嫁出去,姑侄俩见面的机会压根不多。 但有林初九好吃好玩的东西贿赂着,小珍宝心里一直都有这个姑娘。 两人完全不生疏,小丫头蹦蹦的跑来,林初九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带着小小软软的身体滚进床榻间。 “哈,我的珍宝也太香太软了吧,姑姑饿了,能不能给姑姑咬一口?” 又肉又弹,真想下嘴。 没想到小珍宝也不怕,咯咯咯的笑着,同样趴在香喷喷的姑姑身上,只觉得非常好玩。 “姑姑香香,珍宝要变成狼狼啦,嗷呜~~”小丫头‘吧唧’一下亲在林初九的脸上。 “嗷!林珍宝,你个小色狼,看我反扑,‘吧唧吧唧’~” “啊,大色狼~” “小色狼~” 屋里姑侄俩闹成一团,欢笑声传遍整个林家,让听到的人都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的笑意。 而就在这时,林家迎来一伙不速之客。 林初九没想到肖卿言会亲自上门,还打断了她的亲子时光,简直让人摆起臭脸都不用装。 她随意找了件衣服换上,简单的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一边打着哈欠,眼角泪水连连,看上去、很邋遢。 “哟,我当是谁呢,肖大少爷来我家做甚?也不嫌林家的地脏了您的贵脚。” 肖卿言能出现在林家,若说跟苏沫白没有关系,林初九是不相信的。 第22章 林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林初九与肖家已经撕破脸,她还给肖卿言个屁的好脸色,那样还会显得自己理亏。 回到娘家的林初九,可谓嚣张至极,看肖卿言的眼神那就是一坨屎。 而肖大公子出门,那必定是前拥后簇,他身后还站着一排小厮,手里拿着一些面上过去的礼品。 哈,有意思!这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肖家这次又想搞什么名堂? 此时院里的肖卿言一身清冷,正跟林大哥和五哥交谈,面上都是不耐之色,听到林初九的声音后,他更是眉头紧锁的抬头望去。 就见林初九阔步从门中走来,一身散漫的她有说不出的雍容妩媚,一时间,竟然把肖卿言给看呆了。 从来不知道,原来林初九的粗鄙还能这样美~ “看什么看!”林五朗阴沉着脸,立刻移动身体挡住肖卿言的视线,又回头狠狠的瞪了林初九一眼,“回屋去。” 捣什么蛋,现在被狗东西占便宜了吧?她也不嫌恶心。 林初九吓的脖子一缩,迅速退回门后,她搂着小侄女告状,“呜呜,珍宝,你叔叔好坏啊,他欺负我。” “没事没事,珍宝给你糖糖~”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安慰,可萌了。 林初九顿时不管男人们的事,抱起小侄女回屋折礼物,她给珍宝带的礼物。 一些吃的,玩的,用的,当然全是被她换过包装的,跟古物差不多。 却也一边分心听着外头的动静。 林家兄妹这一系列的行为,显然没把肖卿言放在哪里,让他的脸色也跟着黑了起来。 “林家这是何意?本少说了,昨日只是气过头才会说出贬妻为妾的话,沫白大义,她不忍心抢夺别人的身份。 如今肖家大少奶奶的名分可以给你们,但想让我背叛沫白绝无可能,我与林初九永远不会有夫妻之实,这是本少最大的底线。 你们还想如何?若没有肖府当靠山,林家能有今天?”肖卿言非常生气。 几兄妹不给他好脸色就算了,连屋都不请他进,林家是不是太过嚣张了点?这是依附肖府势力的军奴该有的态度? 如果不是昨晚肖府又被雷劈,他们找不到一点人为的痕迹,祖母催着他把人请回去。 然后苏沫白也觉得、以前呆呆的林初九忽然变得凶悍,显得非常可疑。 林初九到底是气运好?还是身上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该说是、宝物? 肖卿言这才纡尊降贵亲自来林家,收回成命并请林初九回去,打算一观虚实。 而一路走进军屯村也能看出,林家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裕,靠的还不都是肖府的人脉和影响力? 结果林家兄弟竟对他这个贵人横眉冷对,简直不知所谓。 林五郎却气笑了,“肖大少爷三年前临危频死恐怕不知道,从一开始这门亲事就是肖府用恩情强迫的林家女儿去冲喜。 后又将人关到偏院小佛堂三年不闻不问,吃食是跟野狗抢的馒头咸菜,现在倒好,明明是肖大少爷对发妻不忠不仁。 带外室回府后要贬妻为妾给外室让位,却还一副恩赐的嘴脸说当林家的靠山? 请问肖大少爷,肖府何时给过林家一针一线的好处?连当年的聘礼都只是走个过场,最后又回到肖夫人手里。 总之,林家从未拿过肖家的好处,当年也冲喜活了一个肖卿言,两家的恩怨算是扯平了,如今既然肖大少爷有了新欢,那我们不如好聚好散,和离吧。” 若是可以,林五朗想直接甩这狗东西一张休书,可惜他们这个时代没这规矩。 而且父兄、甚是若落榜的他,以后还要在肖将军手里过活,所以林五郎不能骂太狠。 连他写好的状纸,也因为肖卿言说不贬妻后,还搁在手里递不出去,简直让人恶心的可以。 肖卿言没想到林家这样硬气,莫非林初九手上真有底牌?他更没想到的是,林初九在肖家的待遇这样差。 但肖卿言又怎么可能诋毁自己的母亲而向着林家说话? “林家军户,林初九粗鄙没规矩,你还想她当家主母?肖府的脸面何在?再者、她祈福所修苦行,又要荣华享乐?恐怕对佛祖不敬吧?” “哈哈哈!好好好,我林家女儿不配为人,被肖家搓磨是活该!既然如此肖大少爷请吧,我妹妹不会跟你回去,至于名分你们随意。 大不了一纸告到衙门,如今正是前线将领抢夺军功封官的时候,劝肖少爷还是悠着点为好,别欺人太甚。” 林五朗扬了扬手中的状纸威胁道,林家是军户没错,可除了男子二十岁必须上战场这一项,其他与平民的待遇一样。 就算他们是军奴,那也是皇家的奴,同样能告他肖府。 肖卿言脸色一沉,没想到林五郎这样敏锐,在这种关键时候,肖府确实有些被动。 而苏沫白最大的考量也正是因为封官之事,才没有跟林初九抢妻位。 又或者,这是苏沫白哄肖卿言的借口,只是恋爱脑的男人意味不过来而已。 正当两相僵持不下的时候,林家门外忽然闯进一队官兵,看那杀气腾腾的架势,显然是来者不善。 “谁是林启文?”为首的官爷四十来岁,他将院里所有人都扫上一遍,眼里很快染上了然的神色。 林五朗眉头紧皱,很是疑惑的问道,“在下林启文,官爷这是何意?” 谁知,那官差一句废话没有,“有人指控你昨晚暗箭伤人,给我拿下。” “荒谬,我弟弟近日从未出门,何来的伤人一说?”林大朗拄着拐杖,挡到了林五郎面前。 “正是,在下一向与人为善,从未主动发生过争执;再者出入军屯村都有记录,官爷不妨去查阅一二; 最后,我手已废,如何去伤人?”林五朗扬起自己的右手,逻辑十分清晰明确,一点也不怯场。 军屯村的男丁成年后都要上战场,朝廷怕这些人跑路,所以进出都要登记。 “用你们教我做事?抓回去审问!”领队官差眼里闪过不屑之色,显然没把林家两兄弟放在眼里。 看到林家人与贵公子对峙的样子,官差就更加肆无忌惮,直接用强的。 林家兄弟脸色一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肖卿言还未打发走,现在又来难缠的官兵。 第23章 不妨先合作一段时间 这些官兵不会跟肖卿言串通好的吧?不然怎么会这般巧合?而没有官职势力正是林家的弱点,随便一伙底层的官兵就能欺压他们。 刚说曹操,这黄鼠狼就跳出来了,“等一下,在下将军府肖卿言,刚从边关战场归京,敢问这位仁兄,我、舅兄所伤何人?可有凭据?” 肖卿言及时站了出来,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惧一队小小的官兵,因此神情颇有几分傲慢的睇着林五郎。 似乎在说,看到没,这就是差距,林家在官兵面前卑微如狗,而他高高在上如神。 官差很给他面子,肖卿言一出声他们便停止了动作,为首那个官爷脸上立刻浮现巴结讨好之色,其中又透着几分不能抓人的惋惜。 “原来是肖少将军,失敬。”少个屁的将军,都是恭维的高帽子。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忠王府大公子秦元宝被人暗杀,受了重伤至今未醒,丽太妃已经下令让苏姑娘过去医治。” 肖府门楣被雷劈了两次,想让人不注意他们都不行,而肖卿言和苏沫白的事情,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京城扩散开来,为人津津乐道。 所以苏沫白就是这样进入大众的眼睛,广为人知,未婚生子,医术了得,还能上战场,立下不少军功,此次归京,这对金童玉女恐怕都将封官。 官差语气越发恭敬,“林启文前几日与大公子在黑市争抢镇魂木时,不慎被踩断右手,他报复的嫌疑甚大。 我们大人命卑职等人上门捉拿疑犯回去审问,这也是我等职责所在,请少将军见谅。” 正好,林家和苏沫白都跟肖卿有几分关系,这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一个林家只会惹是生非,而另一个会动手术的新欢苏沫白、才是真有本事,她将是肖卿言的助力。 而肖大公子却还对废物一般的林家礼遇有加,可见其涵养之深,令人佩服。 肖卿言也是如此想的,中了暗器当然必须动手术取出,大晋朝只有苏末白会,这让她一回京就有机会施展技艺,今后苏沫白的前程将有贵人保驾护航,只会更加稳固和顺畅。 而林家就喜欢搞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镇魂木?呵,这种死物有用的话,世事还需要人为去操办么?直接祈福行么? 肖卿言脸上生出几嘲讽之色,但说的话又不一样,“本公子知道众兄弟是公事公办,不过亦如舅兄所言,也许诸位可以先去查一查出入登记薄。 林家人一来身手普通,二来也都受了伤,想要伤了大公子只怕不容易,诸位可否给本公子几分面子?暂缓捉拿,等事情审查过后再定夺。” 是的,暂缓,而不是不抓。 林家能威胁肖家,肖卿言当然也不会一次就解了林家的难题。 官差们面面相觑,也觉得此话有道理。 因为落仙楼同样没有林家人出入的痕迹,他们之所以来抓林家人,只不过是想在抓到凶手之前,先拿林家人给忠王府撒气罢了。 如今既然有将军府保着林家,他们自然不敢做的太过,“既然有少将军作保,那卑职先去查出入登记,走!” 呼啦啦的,一伙官兵就这样走了。 肖卿言得意一笑,“如何?林家可还要和离?既是互相需要,不妨先合作一段时间,大家互惠互利。” 林家兄弟对视一眼,肖家的算计只怕不只是这些,可林家目前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和离的时机还是欠缺了一点。 “可以,但我妹妹绝对不会跟你回肖府。”在家受宠不好么,做甚去肖府受罪?林五郎坚持这一点。 肖卿言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他亲自来都请不回一个林初九,好一个林家。 不过眼下确实是多事之秋,只要能让林家安分下来,谁又稀罕一个林初九? “不回也行,但若有事需要出面的,不得缺席。” “再说,请回吧。”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这种小人,林五郎的脸色同样不好。 “哼!”不识好歹,肖卿言甩袖离开林家,身后的仆人也跟着呼啦啦的,把手上的东西又抬了回去。 了出林家的门,一路上遇见军屯里的村民,这一个个的无不是冷漠着一张脸,似乎肖府欠了他们银子似的。 这让肖卿言很不高兴,“那些军奴怎么回事?”直到出了军屯村翻身上马后,他才将疑惑问出来。 隔壁军营肖卿言以前倒是经常会来,但来军屯村倒是第一次,也头一次发现这里的人很不友好,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可以拿捏军士性命的少将军么? “大少爷不用理他们,那些军属对将领都没有好脸色,他们喜欢把亲人的死怪到领军的将军头上。” “可不是,明明是他们自己没本事,反过来说、将领若是没能赢得战斗,是不是也能怪军奴太弱?简直死有余辜。” 肖家的奴才当然是向着自家主子,于是纷纷出口骂那些军属。 “好了,你们一个奴才懂什么,回府。”肖卿言脸色有点苍白,似乎想到了战场上不愉快的事情。 肖卿言走后,林家院里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不会有事吧?那姓肖的又想干什么呀?”林娘一脸忧心忡忡的。 林初九抱着珍宝从屋里出来,小丫头的发迹上多了几朵珠花,手里抱着零食吃得正欢,眼睛布灵布灵的转动着。 看到奶奶不开心,她立刻将手里好吃的递出去,“奶奶吃,不愁哦。” 这样乖巧的小棉袄,果然可以让人心情变好,林娘很快就笑出来,“我们珍宝真贴心,奶奶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林初九一回来,林家的好东西是真的不缺,还让刘月带一些回刘家,然后住在那边,好好跟家人相处一段时间。 他们林家也一样,待在家里让林初九自在又开心。 “珍宝聪明着咧。”趁机‘啵’的一下又偷亲一口。 “我们别理肖家,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怕。”林五郎心态稳稳的。 “可不是,如今敌明我暗利于我方。”苏沫白身上的秘密,林初九已经窥探出一二,没什么好怕的。 “我们赚钱才是硬道理,我来教娘和大嫂做胭脂水粉。”补贴家用肯定是够的,有机会再慢慢做大。 “要多久?你要不先教教我那个古怪的文字?”空有好书而不识字,谁能感受那种心痒的感觉有多痛苦? “简单,我教你拼音和英文字母及音标,再给你几本字典,完全可以自觉成才。” 第24章 村里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林初九的性子跟林娘一样是个利索的,说干就干。 放下怀里的小侄女,她转身回房,从空间里掏出一本汉语字典,一本成语字典,一本英汉双解字典。 这些有用的东西,都是她在末世里特别收集起来的,放在防水的玻璃柜子里,保存的很好。 林五郎随后着走进屋,就看到林初九正趴在桌上写字,用的不是毛笔,而是钢笔。 为着林五郎,林初九收集不少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是成箱的,放在空间里也不会过期。 “你这笔真小巧精致。”桌上还有一支,林五郎把玩的爱不释手,文人就没有不喜爱这些的。 “这是送你的。”还有墨汁、墨石和砚台,毛笔。 而林初九正在书写23个声母、24个韵母、16个整体认读,还有26个英文字母大小写,和一些音标。 在末世,她十岁之前必须学会全部知识,当然不只简单的东西,而是包含大学及研究的各类知识与技能,还包括身手的强化训练。 末世人的身体素质比较好,大脑也升级得十分发达,完全可以速度养成。 默写完后将纸张交给林五郎,“我教你念一遍~” 学完这些拼音,绝对让你正字腔圆,没有家乡古怪的口音。 林五郎一时间入了迷,林初九教完就把人推出去,她换上一身短打,一会要去砍柴,还有采花。 绑了个丸子头,一身耐脏的灰色衣裳,再次出现的林初九跟个秀气的小伙子似的,除了面容稍微柔和能看出她是个姑娘家。 看到活蹦乱跳的闺女,林娘的眉眼一直都是弯弯的,显得非常开心,“先洗漱再过去吃饭。”她仰头朝林初九笑了笑。 林娘正在水井边洗衣服,而在庭院里的葡萄架下,她已经为林初九留了一份早饭,正摆在石桌上。 “收到。”每天一睁眼就有亲人围绕的感觉,真好! 林初九屁颠颠的朝母亲跑去,简单的洗漱后,才到石桌边坐下,桌上有几个包子馒头、稀饭、还有几个小炒。 她一边吃,一边环顾温馨的小庭院。 大哥前天喝了浓郁的灵泉水,身上的伤显然已经好的差不多,这会正在劈柴,小珍宝在一旁给他爹捡柴禾。 后院传来大嫂喂猪、喂鸡鸭的动静,可能顺便整理家畜的屋圈,将粪便清理出来当农肥。 五哥已经把自己锁在屋里研究书籍,一家人就这样展开了一天的忙碌。 这样的生活真心不错,手里有食物,身边有亲人,特别充实美好。 “一会上山要带什么东西?”这时,林娘的声音传来,她已经在晾晒衣服,马上可以准备工具。 胭脂水粉据说要用到花花草草,这些东西山上才有。 “带背篓、麻袋、柴刀、扁担...” “哈哈,这些东西我都带来了,小九,我跟我娘也去。”刘月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熟练的推开院门,身后跟着一位中等身材、五官秀丽的中年妇女,那就是刘母,曾经因着丈夫的官职,她做过五品宜人。 后来因为官场的斗争,刘家迅速败落,刘父和长兄死了,刘家又被贬成军户,而且刘月的二哥如今还断着一条腿。 “你咋来了?多陪陪伯母呗,家里事情肯定也很多吧?吃了没,这里还有包子馒头。”林初九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话,终于没那么呆了。 “呵呵,看来初九是真的好了,恭喜了归元娘。”林归元是林大哥的名字,刘母真心替林家高兴。 “小月娘来啦,快坐,吃没有?再垫点肚子吧。”林娘擦拭着手上的水珠,朝两人走来。 她接着说,“小九是好了,我这心终于可以落下,这几年多亏了小月照顾她。”林娘将两人拉到石桌边坐下,满心满眼的感激。 “刘伯母好。”林初九也站起来打了声招呼,拿起桌上的包子就塞到刘月手里。 这丫头力气大,胃口也大,刘家的那点家底,还不够她吃的。 刘月也不客气,双手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嘻嘻笑着接过就吃,“我家快揭不开锅了,我带我娘来给你摘花,补贴点家用。” 刘母老脸一红,显然脸皮的厚度比不过自己的闺女,“小月说你们要做胭脂水粉,非要拉我过来占点便宜。” 先前就从林家带回不少吃食,现在还来蹭好处,若不是儿子最近腿疼的厉害需要药钱,而刘母的眼睛对刺绣这种精细活也越来越不行,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上门。 “嗨,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呀,你能来可太好了,就我们娘几个还忙不过来呢。” 林娘真心这样想,主要是感激刘月三年来对林初九的照顾,他们帮助刘家也是应该的。 可这还不是林初九当初救了刘月在先么,总归两家人关系好,刘母也就跟着坐再喝些粥,她、真的饿啊,刘家穷着呢。 两方人坐下,一边吃,一边商量着此次上山的目标。 “摘些草药:益母草、艾草;花瓣:月季、杜鹃、扶桑、海棠、金银花、矮牵牛,主要是刺红花..” 林初九空间里还有玫瑰花,不过主要的调试剂还得是灵泉水,才能让面粉和粉底液发挥出它应有的效果。 这一点,想来任何人都学不来,除非苏沫白也有空间和灵泉这等宝贝。 是与不是,就看苏沫白给秦元宝的治疗效果如何? 林初九亲眼看到,秦元宝中暗器的位置在心口,想要取出暗器并不容易,想来王府请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这才叫上苏沫白这个野路子外科太夫。 但是,手术成功才是治愈的一半,关键要看术后的感染,如果没有消炎药和抗生素,这种大手术患者能活下来的几率并不高。 林初九等着看好戏,当然自己这边的胭脂水粉也同样不能让对方看出端倪。 等大嫂侍候好后院的家畜出来,人员总算到齐。 “上山,出发咯!”林初九背上背篓,拉上刘月一起、欢脱的冲出家门。 她们跑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去捡钱呢。 “哎哟,你俩慢点,反正这个点已经迟了,再急也无用。”身后三个长辈无不露出好笑的神色。 “嘻嘻,她们不懂,我们这叫自由!村里连空气都是香甜的。”刘月伸出双臂去拥抱阳光,一脸的享受。 鬼知道她们主仆两人在肖府的三年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香甜?你俩藏了啥好吃的?通通给我交出来!” 山脚的草丛里,突然蹿出一个健壮的青年。 第25章 乡亲们这下可以补贴家用了 林初九是知道草丛里有人的,正眼一瞧,嗯~不怎么认识的,这小子谁啊? 这时,刘月看清来人后,直接出拳冲了上去,“好你个老泥鳅!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连老大都敢打劫,看招!”害她吓了一大跳。 “嗷嗷,女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泥鳅顿时抱头鼠窜,明明是十八岁的大个子,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哦,林初九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当年那个喜欢穿着短裤衩到处跑的、跟她同年的小泥鳅,名叫郑远还,是村家的小儿子。 小泥鳅长大后,四方脸,个头高高的,身体精壮结实,只有他标志性的八颗大白牙,是林初九熟悉记忆里的影子。 小伙子两年后要上战场,他当然是练过的,这会儿甘愿被刘月追着打,正是因为三人曾是玩的最要好的小伙伴。 不过认真算来,只能是两人,因为林初九总是半梦半醒的,能记得这样一个人物,幸亏她记忆好。 在军屯村没有很重的男女大防,如果男女合作就能活下去,那他们肯定互相帮助,全村一家亲,异常团结。 所以,刘月跟郑远还瞬间打闹到一起,林子里都是他们欢闹的声音,仿佛时间又回到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 “啊哈哈,臭小子终于碰上对手了,原来是刘月回来了。哟!这是初九吧?你又清醒过来了,真不容易,过来伯娘好好看看。” 郑母都五十岁了,两鬓斑白,可她能挑着一担百来斤重的柴从林子里走出来,依然健步如飞。 这才是勤劳百姓该有的样子,小半天功夫就已经砍了一担柴,对比之下她们懒的可以。 林初九赶紧上前接过她的担子,“伯娘,您挑这么重做甚?该让泥鳅挑。”好吧,泥鳅挑的柴更重,得有两三百斤。 林初九很轻松就把百斤重的柴双手担起,放到地上,然后把腰间的水葫芦递了过去,“伯娘喝点水歇歇。”这是兑了灵泉水的凉白开,能解乏。 郑母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接过林初九的水葫芦,咕咚咕咚的喝下去。 “啊~真甘甜,痛快!”喝完后郑母擦拭着嘴巴,露出了八颗牙齿,跟郑远还笑的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两人皆是朗爽的个性。 即便生活再沉重的负担也没能将她压垮,而郑母之所以白了头发,是因为战争已经夺走了她三个儿子。 “瞧瞧我们初九长得多俊啊,有力气,又贴心。这挨千刀的肖家可尽的欺负人,迟早要遭报应。” 话是这样骂没错,但郑母比谁都清楚,这世道只有强者生存,祸害才能遗千年,故而看林初九的眼神,也是非常的心疼和无奈。 他们是军奴,拼不过那些将领的。 林家和肖家的一些恩怨纠葛,作为村长的媳妇,郑母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而刘月逃回来的当晚,就把事情跟守在军屯村口登记处的村长,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 然后很快的,村里一些村民就都知道林初九要被肖府贬妻为妾,还有这三年过的狗日子。 就说啊,那些将领从来只会搜刮和剥削他们这些军奴,从无例外,不是肖府就是其他府。 可他们也只能嘴上骂一骂,反抗是没用的,毕竟家里还有男丁在将领手底下当兵。 “初九你娘打算咋办啊?总不能给人当妾吧?”他们只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咋就那么难呢? “不当妾,和离肖府不同意,这事先僵着,等以后再说。”林初九没有隐瞒。 “哼,他们还想着你能旺肖家呢,怎么可能同意和离,要利用别人,连个名分都不给,越来越过分了。 可是听你村长伯伯说,肖家父子这次应该也立了大功,官位只怕还要往上升,唉、没活头的永远是我们军奴。” 这就是现实,让人很败挫。 “没事伯娘,我们过我们的,现在正要进山摘些花草回来。做胭脂水粉拿去卖,你们若有空,让泥鳅去河里摸些河蚌回来,我收购。” 河蚌的壳,煅烧以后就是很好的珍珠粉,还有一定的美颜效果,用来做粉底原料很合适。 郑母眼睛一亮,“河蚌啊,这玩意重着呢,那我让泥鳅去捞,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就说呗,林初九身带福旺,以前她没嫁出去的时候,他们村的运气可好了,村民生病的少,连庄稼的长势也比别地好。 后来被肖家抢走,军屯村的气运又跌了回去;如今她才一回来,就又要带旺村民,这种好事还等什么,加油干呗。 “听见没?捞你的河蚌去。”刘月抬脚又朝郑远还踹过去。 郑远还这次没躲,他朝林初九憨厚一笑,“老大,你回来啦,要多少河蚌,你吱一声就成,要什么钱啊。” “嚯!这糟心的玩意,你这么一说就是娘在贪初九便宜呗。”郑母那个脸黑哟,这年头儿子也外向。 打量谁不知道这孩子喜欢林初九似的,但那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家能肖想的人吗? 除非他以后当上将军,否则就林初九这种俊俏的模样,还不知道要遭多少贵人惦记呢?谁能护得住啊。 林初九也就这几年躲在肖府没人看到,不然林家肯定也不平静。 林初九可不知道郑母复杂的想法,但一眼看出这位是个间清醒。 她笑了笑说,“泥鳅肯定不会这样想,他只是不知道这是长期的生意,放心去捞吧,有多少我都收。 伯娘帮忙问问看,村里还有谁有空,可以帮我采花草,这个也收。” 有了原料,娘和大嫂可以不用辛苦上山,只坐在家里制作胭脂就可以,等生意做大以后,还能在村里开个小作坊,林家也就有了固定的进项。 “哎哟,这敢情好,乡亲们这下可以补贴家用了。” 他们这些人,日常除了打猎,要么有其他手艺,否则很难看到钱,单靠几亩田交了税以后,连温饱都难。 男丁的军饷更不用说,原本就比普通的士兵少一半,还要经常被将领克扣,他们活能着回来就是最大的财富。 而在林娘三人走到跟前时,林初九这边就已经谈好了交易。 于是她们接着往山里走,没想成、在这种偏僻的山林里,又让林初九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