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小小妻》 chapter 1:记忆倒带 z城,某医院。 宋悠悠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向前,离得越近,她便越发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终于,她成功地僵立于他的床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曾经令她痴迷疯狂的男人。岁月似乎不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他依然英武不凡,俊美得不似人间所有。也正是这种近乎于冰冷的俊美,曾几何时,让她欲罢不能! 心下微然,七年前被迫落荒而逃的狼狈渐渐浮上心头,瞬息间,周身的空气似又已凝固,即使闭上眼,仍感觉心头澎湃,气息不定。良久,宋悠悠平复下心头燥动,复又睁开明眸,雪亮的眸光淡淡扫过病床上熟悉的身影,一时间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失了锋芒的男人,熟睡般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声中,宋悠悠不受控制地越靠越近。他的睫毛很长,浓密地盖在眼睑上,在他刚毅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暗影。低下头,十公分的距离,宋悠悠贪婪地呼吸着本属于他的空气,这个曾经无数次闯入自己梦中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安静。 沉睡着,但眉心却不曾松开,宋悠悠看得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悄悄替他抚平。微凉的指尖,顺着记忆中的方向一点点掠过他的眉心,而后是宽阔的额,挺拨的鼻,直至最后,缓缓停留在那紧抿着的薄唇上不肯离去。 记忆中的火热,痴缠着的那些过往的点滴,透过他柔软而冰冷的唇,一点点倒涌回她的记忆,宋悠悠的脑中,似炸开一道白亮,眼前恍惚,只剩下那些旖旎的画面,还有刻进骨血的疯狂旧事。 倏地,她微凉的指尖被猛地捉住,宋悠悠愕然抬首,恰对上他雪山冰顶般的冷眸。 他,他不是睡着了吗? 心跳失衡,几乎要蹦出她的嗓子眼,宋悠悠眯了眯绝美的黑眸,故做镇定:“不好意思,我来查房。” “舍得回来了?” “大叔,男女有别,麻烦你先放开我。”掐着嗓子说话,她不信他听得出来是她,有口罩的保护,她不信她认得出来本尊。 “你以为你换了身皮,我就闻不出你的味儿了?” 贴得那样近,聂冷的鼻尖下缭绕着熟悉的女儿香,幽幽地,仿若情动时,盛开在他身下每一寸颤栗的肌肤。 装傻卖萌,宋悠悠打死不认帐:“大叔,您认错人了。” “装。” 聂冷面色不变,只捉住她柔滑的手指,一齐探向她—祼—露在外的冰肌雪颈。指下,温软的触感滑腻似酥,像剥开的荔枝,绽放在记忆的最深处。 “大,大叔……”她连声音都在抖。 “继续装。” 终于,宋悠悠淡定不下去了,她狂扭着腰肢,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钳制。男女有别,力量悬殊,她折腾了半天,却反被他按着颈趴在他身上。 挣扎不得,唐殊珠脑羞成怒,索性双手绕上他肩,揪着他的肩头恶狠狠地吼:“聂冷,你他妈放开我。” 压抑已久的怒火,在她的吼声中全部被释放,聂冷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扯下她脸上那欲盖弥彰的医用口罩,他坐在她身上咬牙切齿:“宋—悠—悠。” 盛怒之下,男人的冰冷的唇舌野蛮地压了下来,凶狠地宛如猛虎出闸。宋悠悠一次次挣扎着,却一次次被他按回到原处。 他的手劲那么大,她吼:“聂冷,你弄疼我了。” “忍着。” 一声霸道,她的泪倏然而落,那一刻,她真的感觉自己会死在他手里。 他就知道欺负她,就知道欺负她。停止了的挣扎,任泪水爬满她精致而绝美的小脸,那些心痛而委屈的过往,与眼前的过度亲密在宋悠悠的脑中交织成一团,有如冰与火在同时炽灼着她的心,让她心痛难挡,悲不自抑。 她仰着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向雪白的天花板,迷离之中,记忆倒带,时光逆转,刹那间,似已回到了七年前…… 时光,倒退回七年前的某月某日。 下午,16点48分。 时代广场附近,某公共厕所旁,衣着清凉的短发少女,正咬着一根被啃得面目全非的棒棒糖,神情扭曲地对某个不上道的麻烦精腹诽。 约她出来逛街,又在半道上把她扔下说内急要去wc,她都在wc外足足等了她半个小时了,聂小萌那死丫头居然还不舍得出来,半小时啊!那丫是脚底下踩了香蕉皮,一不留神掉厕所坑里爬不起来了不成? 忍无可忍,宋悠悠烦燥地拨掉嘴里早已没剩下几粒糖渣儿的棒棒糖,义愤填膺地冲进了某公厕。 “聂小萌,你丫……” 一通京骂才刚刚起了个头,宋悠悠只觉喉头一紧,整个人便好似那被掐断了脖子的母鸭一般,只剩‘嘎嘎嘎’的几声余音还在苟延残喘。那人的手劲太紧,掐得她差点有进气没出气。极度缺氧,宋悠悠憋红了脸负隅顽抗,胡乱在空气中踢腾了两脚,用力太猛,以致于一口大气抽不上,她两眼一翻,当场便晕死了过去。 男人见已得手,终于放心地松开了已经瘫软成泥的宋悠悠,反手一掀,几乎没用上什么力,便将她当面人肉麻袋扛上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男人才刚刚走出公厕,忽感胸前一股巨力袭来,一时疏忽没留神,肩上的少女便已泥鳅一般滑下了他的身,然后便疯魔了一般撒丫子开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大叫:“变/态/啊!强/奸/啊!厕所/偷/窥啊!” 突兀的喊叫声,在时代广场的上空嘹亮回响,然,比这喊叫声更加突兀的是,一辆不知从哪里驶出的奇怪车辆,突然霸道地从侧面杀出,而后‘吱’的一声拦在了还疯跑着的少女身前。 超强的反应能力,让宋悠悠在最关键的一刻刹住了脚,也及时地避免了她在刚刚满十七的花季年华便横遭人间惨剧。抽气声中,宋悠悠下意识地朝着肇事车辆狠狠瞅去,只那么一眼,她便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我滴个娘哎!这是神马怪玩异儿? 那是一辆完全辨不出形状的越野车,车前彪悍而霸道的标志,像是悍马又不像是悍马,总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宋悠悠都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自己目前的感觉,酷! 坐过警车,坐过救护车,坐过消防车,甚至连运钞车都坐过的宋悠悠,看着眼前这庞然大物,当时便垂涎地流下了哈拉子。心想,要能坐坐这种车的话,一定很过瘾!脑子里这个想法才初初成形,宋悠悠突然便惊觉厄运罩顶。 不过几秒的时间,她连眨眼都来不及,宋悠悠便被连架带塞地‘请’进了那辆她方才还心仪神往的异形车里。突然急降的温度,让正狼狈地趴在后座上的宋悠悠冷不丁地哆嗦了好几下,一抬眸,当宋悠悠对上那双雪豹般的眼,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冷却了。 虽然对方是端坐着的,但目测之下,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袭略微修身的纯黑色西装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犹如希腊男神的雕塑,深邃的冰眸子,幽暗而冷绝,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冷空气骤然压顶而来,宋悠悠禁不住抖了好几抖,直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甩得差不多了,她才嘻皮笑脸地朝着男人咧嘴一笑,狗腿掐媚道:“帅叔叔好!” 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不管现在是个神马情况,她巴结讨好一下眼前这个地狱男神总没错吧? 狗腿无罪,马屁无敌! 居高临下,俯视的角度,男人的眼前,活色生香。 皮质的紧身吊带装,把宋悠悠不算丰满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小蛮腰上束着一条宽得惊人的皮带,让那原本就不堪一握的小腰身,显得更加的纤细妖娆。最晃眼的是皮带下那条超短的齐b小短裙,短到不能再短的程度,让她雪嫩修直的两条长腿整个儿都露在了外面,让人一见,口干舌燥。 她半趴着的姿式,让对面的男人很容易便能看清那幽幽的沟壑。看起来身板没几两肉的小丫头片子,事业线倒是很壮观。男人的视线微微向上,避开那‘非礼勿视’的丰盈地带,直接睨向了宋悠悠那瓷器般白净的小脸蛋。 齐耳的短发,洋娃娃一般粉嫩的小脸,乌溜溜的大眼泛着盈汪汪的水光,似怜,似怨,似怕,似惊。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而做天生尤物,而眼前这个小妮子,如果非要让他找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的话,那么,男人想,应该叫做尤物中的尤物,极品中的极品。她虽然看起来还是个小丫头,但却偏偏是那种让男人第一眼看到就会两眼充血,恨不得眼珠子夺眶而出全贴到她身上去的那种女人。 不过,这种感觉只限于一般的男人,并不代表眼前这个冷得像块冰的绝酷男人。 “小萌在哪儿?” 一开口,宋悠悠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抖。冷,手冷,脚冷,全身都冷。这个男人明明拥有太阳神阿波罗一般的绝世容颜,怎么一开口却能让人感觉像是地狱撒旦复活了咧? “不,不知道啊!”话出一口,宋悠悠便感觉自己的声音都结成了冰柱子,要抖不敢抖,想抖不能抖,她瑟缩了一下,哆哆嗦嗦道:“真,真不知道啊!我还找她呢。” 话一出口,男人的脸色更冷了,眼神更利了,表情更凝了,宋悠悠那颗小心肝也就更颤了。艾玛!这男人的眼神太凶残了,太冷凝了,太可怕了! chapter 2:小命要紧 不争气地又抖了三抖,宋悠悠苦着一张瓷净的小脸,开始在心底哀嚎:聂小萌啊!你丫到底是惹了个什么阎罗王啊?这冰山阎罗的刀子眼,惊得她那小心肝都快从胸口蹦哒出来了,她才十七岁啊!不想在这花样年华就早早夭折啊! 她宋悠悠是谁呀!z城十一中最刺儿头的顽主,人称宋十一妹的‘江湖’女霸王,连她这种脸皮厚得城墙拐角,胆子肥到吃熊心吞豹胆的都有些扛不住了,可见这冰山阎罗的杀伤力有多强,震摄力有多悍了。 可是,天地良心!人也没撒谎啊!聂小萌那丫分明说是去上厕所,上着上着就没了人影儿,现在问她人在哪儿?她哪知道啊?再说了,眼前这人凶神恶煞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她的小命,她要知道了那丫的踪迹,铁定直接打包卖了。小命要紧,还管得着那个不长心的死丫头? 男人的眼神,红外线一般扫过宋悠悠那一身清凉的行头,半晌,终于自齿缝里挤出来两个字:“带走。” “……” 宋悠悠默了,傻了,呆了,狂了! 带走?带哪里走啊?找的不是聂小萌那丫吗?关她什么事啊?她这是躺着也中枪!她这是六月天下大雪,比窦娥还冤呐! 眼看着异形车发动起来,轰轰轰的节奏之下,宋悠悠脑中白光一闪,当即便行动不经大脑地朝白衣阎罗扑了过去,死死抱住人家的大腿不放手:“叔叔,您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下了车这事儿咱们就算完了,我不记得您,您也不记得我。” 瞧瞧她多上道啊?多为人家着想啊! 这青天白日的,强抢民女的事儿都干出来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了,这冰山大叔可是要吃牢饭的!所以,她主动提出了这个大家‘相忘于江湖’的建议。这样一来,冰山大叔也不为难了,她也不用被带走了,多和谐啊!多美满啊!多善解人意啊! 可是,冰山大叔那是什么眼神儿? 哎!他给前面那开车的愣头青使眼色是要干嘛?等等,等等…… 一种不详的预感徒然袭上心头,宋悠悠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恍神,只觉得颈子处传来一声咯卡之声,感受着那疼得木木的感觉,她白眼一翻,当时便栽向了冰山大叔的裤裆之间。 男人一声闷哼,出手如闪电的愣头青当即便白了脸,涮地一下转过头去,实不敢想象他们老大的‘蛋’,该有多疼。 一觉醒来,不知南北! 宋悠悠猫着眼儿四下瞅了瞅,也没瞅出个什么东南西北,便迷迷糊糊下了床,今儿个周一,以她的生物钟,自然醒的时间应该在早上六点三十分左右,摸瞎着换上衣服出门再吃个早点啥的,估摸着到学校也就差不多正好是上课的那个点,她可是‘好’学生,从来不迟到。 光脚着,一边朝衣柜走一边熟练地扒着身上的紧身衣,上衣扒完,又开始扒裙子,直到身上仅留下梅花型的胸贴和纯黑色的丁字裤,宋悠悠这才打着哈欠住了手。打开衣柜的那一刻,宋悠悠有点懵,内个啥!这里头都放着些啥玩异儿啊?她的校服呢?肿么一件也找不着? “我的校服呢?” 扯开嗓门儿,宋悠悠当即便号叫了起来,一声长鸣没啼住,当她的小眼光不小心扫向另一处,她的嗓子眼儿,当时便自动上了锁,吱都不能再吱出一点声儿。 略显凝重的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宋悠悠前凸后翘的雪白身体,那种有料中非常有料的意外感觉,刺得聂冷喉管有些直。白滑如瓷的肌肤,透着淡淡莹润的光,细腻的视觉感受,滑如脂,凝如乳,柔如露。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含糊,特别是那要露未露的保留地带,撩魂而神秘,让人,让人……心惊肉跳! 活了三十四年,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豪放’的丫头,就连他家那个以性感妖娆出了名的么妹子聂小萌,估计也不敢这么在陌生男人面前‘袒胸露乳’,可这小妮子,哪里有一点像是被绑架了的人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妮子的胆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荡! 眼皮儿微微一颤,聂冷别开视线不再看向那刺骨生香的画面,只淡淡地自喉管里发出低沉的五个字:“把衣服穿上。” 虽然,她的身材确实……不错! 虽然,他也确实觉得这小妮子不穿的时候,比穿上的时候更让人销—魂!但,他可不是来看‘表演’的,正事要紧,老爷子还等着小萌那丫头回家报到呢!如果再找不着,老爷子怕是也…… “啊……啊啊啊……” 尖叫声,乍然而起,忽地便响彻云霄,打断了聂冷的思维。反射孤太长,就连宋悠悠都快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尖叫,但,总归一句话,她就是叫了,而且是又叫又跳,又跳又叫! “变态狂,偷看狂,色、情狂,你,你你你你你……” 靠,她被看光光了,还是给一个披着‘狼皮’的怪叔叔看光光了。虽然这怪叔叔帅到天雷滚滚,人神共愤,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未经她同意就轻易看光光她的身子啊? “禽兽,你个死变态,你他妈是有多渴啊!饥不择食啊你,连未成年少女都想上,你丫简直就是一披着人皮的狼,还是头大尾巴绿眼色老狼,你,你你你你你……” 欲哭无泪啊!悲不自抑啊! 她怎么可以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明明被人绑了,还以为在自个儿家,明明穿得‘规规矩矩’的她非要作孽的自己扒,宋悠悠凌乱了,无措了,更加抓狂了,她是谁啊!宋十一妹啊!女霸王啊!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啊!可现在,居然吃了这么大的亏,无语凝噎啊!血本无归啊! “闭嘴!” 她的聒噪让人忍无可忍,她的撒拨行为更让人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这妮子当真是不知死活啊!现在什么情况不懂?还在这里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现在正袒着胸,露着乳? “变态狂,亏我还尊敬地叫你一声叔叔,你像话吗?我有没有你女儿大啊?你这么做良心何安啊?你,你你你简直是禽兽不如,猪狗不如,畜生啊!连和自己女儿一样大的小女娃的身子也要看,简直……变态,无耻,下流,卑鄙,淫……” 急红了眼,宋悠悠越骂越顺口,甚至完全忽略了周遭的环境,也完全忽略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当她骂到正嗨,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嗓子眼好像要被什么掐断一般,再也发不出一个完整的章节。 “啊,啊啊啊……呃,呜呜……” 聂冷做事,从来就是怎么效率怎么来,怎么简单怎么来,而现在,他认为阻止这丫头继续‘嘎嘎嘎’个没完的最有效办法,就是如此。所以,他的大手毫不怜惜地掐上了她的脖颈,动作快到像一阵风,而被他提鸭子一般挂在手上的宋悠悠,亦完全没有发现这个‘牲口’一般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 痛,痛,痛! 这厮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呀!宋悠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自己就像那被晾在沙滩上的海鱼一般,马上就要噶屁,手脚胡乱的踢腾着,可是越踢腾嗓子眼便越紧,越踢腾肺里的气就越稀薄,她悲催地想:完了,完了,彻底完了!这回自己的这条小命,就算是要彻底交待在这儿了。 聂小萌,你丫,我要是就这么挂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嘤嘤嘤…… ------题外话------ 新人新书,求宠爱求收藏,满地打滚各种求… chapter 3:靠你丫的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宋悠悠的脸色也越来越紫,就在她感觉自己的胸膛立刻要爆炸的那一刻,紧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突然便松了开来,然后,她便跟那吊在树丫上的冬腊肉一般,‘咚’地一声,跌趴到了地板上。 擦,你妹!靠你丫的! 她真想指着那厮的脑门儿破口大骂,但目前最紧要的事儿,还是吸气,呼气,呼气再吸气,太急切,空气都变得不得劲了,被呛到双颊通红,宋悠悠开始作死的咳,咳着咳着,她感觉自己的肺部渐渐舒坦了,可嗓子眼儿又开始冒青烟。 妈蛋,她这是犯了什么小人呀!肿么就遇上这么个野人了咧? 倔强儿一上来,宋悠悠不顾自己目前正‘衣衫不整’的情况,当即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便跳着脚骂:“你他妈的想杀人呀?” 想不想杀人,聂冷目前没感觉,但,他很清楚,如果这丫头再不识相的闭上嘴,他可能真的会有‘杀人’的冲动。冷眼,斜斜睨了一眼正抓狂的小妮子,聂冷的手不知按了一下什么东西,宋悠悠只觉耳边‘风声大作’,呼啦一声,身后的落地窗帘,突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两边涮地一下骤然分了开来。 眼前,豁然开朗! 春光,一泄千里! “穿上衣服,否则……” 他没有说完,她已意识到不妙,窗外陌生的风景她已来不及打量,眼尖的只发现守在院子里的似有好几个佣人打扮的欧吉桑和欧巴桑,而此刻,不知是警觉还是下意识,那些欧吉桑和欧巴桑们正齐刷刷地回头,朝着她站立之处的落地窗红外线一般扫视而来。 泪奔的感觉,有如滔滔不尽的江水,滚滚而来,奔涌不尽。 宋悠悠啊呜一声惨叫,来不及再抗议什么,当时便像只四条腿的蛤蟆一般,直接贴着地面趴了下去。全身,抖如筛糠,宋悠悠额头上冷汗如雨地喘息着,只在眨眼的功夫,她便惊悚地发现,她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吓的! 被一个老狼看过全身也就罢了,要再给一堆欧吉桑和欧巴桑做了现场直播的话,她就真的没法活了。想她宋悠悠平时也算是一自由奔放惯了的人,可遇上这种大场面,还是不免有些hold不住。 嘤嘤嘤!杀千刀的老色狼,我跟你没完!没完! “两件事,第一,穿上衣服;第二,小萌在哪里?” 略有些磁性的嗓音,带着些淡淡的冷漠,聂冷一开口,除了冷,还是冷。 仿佛周身的空气,又骤然降了好几度,不想抖的,可宋悠悠还是忍不住抖了好几抖,这男人,真他妈像是从北极爬回来的,简直是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冷,冷得连说出来的话,都能掉下冰渣渣。 咬牙,小妮子趴在地板上突然仰起了头,只瞅了冰山一眼,心里便又开始凉丝丝,冷飕飕!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悠悠,这会儿终于知道怕了,可是,她也不是什么怂包,更不是什么善茬,被人这么欺负了,她要不报复回去,她就不是女霸王宋十一妹。 “两件事,第一,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因为我不方便起身。第二,我穿好衣服再告诉你小萌在哪里。”模仿着他的语气,宋悠悠骄傲地抬起了小巴,掐不过这冰山冷阎罗,她只能迂回迂回了,他让她难看,一会儿,她会让他更难看。 哼哼,谁怕谁! 冷冷睨了一眼地下的小丫头,聂冷的视线并未在她雪嫩的身体上多做停留,便直接抬脚走向了不远处,被她扔得七零八落的衣裙。他甚至没有弯腰去捡的意思,只用脚尖轻轻踢了那么一两下,那没有几块布的短衣服短裙子,便直接飞到了宋悠悠光裸的后背上。 靠之,他居然……用脚! 恨!此仇不报非霸王! 亏已吃得太多,‘豆腐’已没了价位,宋悠悠认清事实,以最快的速度套好上衣和短裙,一边系着腰上的皮带,一边没好气地瞪着对面的冰山冷阎罗,视线还不及收回,她便又听到他冷冷地问:“小萌在哪儿?” 聂小萌那丫在哪儿,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可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也得说知道,因为,她,要报复! 她冲他勾勾手指头,表情很傻很天真:“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直接说。” “你不过来我就不说,还是,你不敢过来?” 不怎么正经地对冰山抛了一个媚眼,宋悠悠的表情,媚得能滴出水,聂冷的眉头不自觉地深深拧起,实在看不懂这丫头又想玩什么鬼把戏。 “别想耍花样。” 嘴里警告着,聂冷还是试探性地走向了宋悠悠,脚步方定,他只听‘啊呜’一声怪叫,一团黑影突然便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伸手,试图一掌将对方拍开,岂料,手才刚刚拍出,便袭上一团柔软,意识到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后,他急急收力,恰在此时,一条柔如灵蛇的手臂,却倏然缠上他的脖颈,而后,紧紧地,紧紧地,将他的头颅压向她饱满的双山。 香!那一刻,骨头有点酥! 鼻息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心口,痒痒的,麻麻的,宋悠悠当时又囧了,华丽丽地汗颜了。 该死,她在做什么啊?肿么能又给这老色狼白白送豆腐吃?手忙脚乱地试图推开老色狼,双手一松,当时便又要跌下地,情急之下,她又缠上那人的颈,只是这一次,她选择双腿向后,紧紧缠上了他紧窄的腰。 呃!这姿势,这画面,貌似有点黄! 可是,黄就对了,她要的就是黄。她站的地方正好在窗户边上,这时候,落地窗前上演如此香艳刺激的一幕,想必也是落入了那些欧吉桑和欧巴桑眼里,嘿嘿!敢让她出糗,她就让他在自家的佣人们面前颜面扫地,让那欧吉桑和欧巴桑们都看看,这位‘色叔叔’内心有多邪恶,行为有多淫d。 chapter 4:真心没法活了 “放开。” 聂冷的脸黑了,黑得很彻底,从来没有哪个丫头,比眼前这个还难缠,简直就是个小妖精。 “不放。” 小小的下巴傲骄地向上抬了又抬,宋悠悠那小模样还挺横。 “放开。” 最烦的就是废话,所以,这是他最后的一次警告,她识趣的就马上自己爬下去,否则,他不保证后果有多严重。 “不放,不放,就不放!” 嗬!丫什么表情?以为他表情冷一点,声音大一点,眼神凶残一点她就要怕他了?没错,她就是怕,怕到要死又怎么地?姑奶奶倔劲儿上来了,谁也拦不住,怕死也不放。哼!哼哼! “是你自找的。” 最终的警告无效,聂冷似也磨掉了最后的一点点耐心,手指微微一动,不知道又按了什么地方的什么纽,只见,整个房间的半个墙壁都开始移动,然后,移开的墙壁里居然有一个超大的电子屏幕,而屏幕上,不偏不巧,正好播放着某人正在做的某些‘不忍直视’的画面。 嘶!只一眼,宋悠悠被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太无耻了,太卑鄙了,太坏胚了,丫的居然还偷拍…… 米错,屏幕里正上演的不是别的什么脑残剧,偶像剧,穿越剧,而是,她宋悠悠的个人秀,此时此刻,画面里正好放到她脱//裙子的一幕,艾玛!当她自己的小屁股蛋蛋脱裙而出,露出那没几两布的小小丁字裤时,她自己都被自己燥了个大红脸。 自己刚才那么‘骚’,这家伙居然还定力十足,真是,完完全全就不是个人,至少,不是个男人。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又被阴了,还‘被’拍了个a极的片,真心没法活了。 哭瞎!嘤嘤嘤…… “30秒后,这些画面会通过卫星直接传到你们学校的网站上,到时候,你火了!” 做为z+侦探社的王牌神探,聂冷是个非常有原则,也非常有分寸的男人,但,面对如此‘骠悍’的小妮子,他觉得只有如此非原则性的手段,才可以彻底拿下她。30秒后,这些监控画面自然也是不会真的传到她学校的网站上的,但是,吓一吓这小妮子,或者她就能说真话,告诉他,他家的那个魔人精么妹妹藏在哪儿。 “挖铁(what),你在开玩笑?” 聂大神探冷冰冰的话语一出口,小可怜儿宋悠悠已经从局部颤抖直接发展成为了全身帕金森。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是从一个看上去非常主流的帅大叔嘴里说出来的,简直是强盗,土匪,流氓所为。 “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你,你你你,人渣……” 原谅她吧!她已经被气到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骂人了,这种人渣,真是渣到无孔不入。 “你还有20秒的时间从我的身上。滚下去。” “滚你妈的蛋!我咬死你……” 说干就干,说咬就咬,惹得宋悠悠小妮子怒火中烧的后果,便是聂探长的鼻子,首当其中,成为了她的口下之食。未料到她居然真的会咬人,聂冷悴不及防,直接被她咬中得手。当鼻翼处清晰的痛感传来,聂冷条件反射地弹手而出,再一次,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不甘示弱,宋悠悠手脚并用,又是抓又是挠,岂料,她的手长毕竟不及聂探长,于是,她只能干干地扑腾着,像一只短手的小袋鼠。恨得牙痒,宋悠悠把心一横,猛地松开了夹在他腰间的长腿,脚尖一旋,便直直朝探长的老二狠狠踢去。 那一脚,如果是实实在在地踢上去了,聂探长的老二,只怕是从此要因残下岗。 可是,聂探长是谁?z+侦探社的创办人,号称探神的知名神探之一。犯罪心理学和法学双料博士,精通中华武术,擒拿,柔道,剑道,跆拳道,空手道等,更在各类国际性散打比赛中取得过冠军成绩的超牛逼级杀神。如此人物,岂能一次次被宋悠悠这种黄毛丫头轻易得手? 所以,就在宋悠悠使出吃奶的劲儿踢出了那一脚后,聂探长突然变魔术一般从旁侧又伸出一只手,二话不说,抓住了她那足以让人断子绝孙的小脚丫。一脚不成,宋悠悠又出一脚,这一次,聂探长也发了恼,直接松开原本掐着她脖子的手,改抓她胡乱踢腾的另一只小脚丫。 于是乎,悲剧再度上演。 被人反捉着双脚,头颈失了支撑,宋悠悠就跟倒头葱一样,直直朝地上栽倒而下,想当然尔,这样的倒地法,头先着地,如果真的倒下去了,后果…… “啊!救命!我,我要掉下去了……” 重心骤失,宋悠悠吓得哇哇大叫,正在心底哀嚎着,这回真的要给自己写挽联了的时候,突然,她的腰肢一紧,紧跟着被人带着翻了个180度的大弯,再回神,意料之中的痛意未来,人,却已是稳稳落入了一方温暖的怀抱。 探长在下,某女在上,鼻对鼻,眼对眼。 那一刻,宋悠悠清楚地看清了探长眼底的那一抹紧张,为何紧张她不懂,她只知道,那一抹紧张后的隐约深邃,仿佛是能吸人心神的黑洞,深深地,深深地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就那样傻傻地扑在探长身上,傻傻地盯着他的眼,完完全全呆掉了。 老实说,这条老狼,还真是……帅到没天理了! 如果他没有对她这么邪恶,如果他没有对她这么无耻,她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迷上这张脸,可是现在,这老狼的眼,还真是,迷死个人了。 噢买嘎!就连他刚才救自己的动作,她也觉得很酷很帅呢! 肿么办?她肿么会在这种时候犯花痴? 瞬间发生的一切,就连聂冷都忘了思考,一切都只是本能,本能地出手,本能地救她,本能地对她那小鹿般的眼神心动,甚至……紧张。 他一直是个自制的人,对于女人从来都是可有可无,更何况眼前这丫头,根本还没有长熟,对他来说,她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孩子’有感觉? 可事实上,他真的有感觉,而且,只对这个丫头有这么强烈的感觉,纵然她如此胡闹,纵然她如此蛮横,可她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魔力,让他的视线,只随着她而转动,一如现在,一如方才。 他的手没有搂着她的腰,可她的手却撑着他的胸膛。二人之间几近于负距离的触感,还是让聂冷的身体本能地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心头一颤,他避开小妮子灼灼的视线,只突然用那暗哑的声音,暴喝道:“起开!” 冷冰冰的两个字,生硬硬的两个字,有如两桶冰水浇下,当时便惊醒了宋悠悠的‘桃花’梦。她回过神来,愣愣地看了一眼身下的男人,所有的记忆倒带,所有的怒气也在片刻之间统统涌回了她晶莹如黑宝石般的眸底。 chapter5:你还有没有节操 嗬!老狼被撂倒了,爽! “小姑娘家家的还要不要脸了,赶紧起来。”聂冷很恼火,老实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失控,对于身上这个死不要脸的小丫头,他实在有些无从下手。 打她不行,骂她不动,就算是威胁,这丫头似乎也完全没有放在眼里,面对这种天不怕地不怕,无节操无下限的小丫头,他也算是开了眼了。眼下,他只想赶紧把她从自己身上揪下来,至于其它的帐,以后再算。 “根本就没有,怎么要?” 问她要脸不要脸?哟!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姑奶奶她还不乐意配合了呢!她就不要脸了怎么地? 咬牙,聂冷的眸中已带着火:“小妖精,信不信我抽死你?” “抽吧抽吧!反正回学校也是没脸活了,倒不如死了干净。” 想起刚才这厮说的话,宋悠悠心头就开始淌血,她宋十一妹虽然纵横‘江湖’十七年,却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过人。虽然视频里她也没有全果示人。可是,毕竟是学校的网站啊!她毕竟也还只是一个高中生啊!那形象,那程度,让她还怎么在学校里混啊? 太让人想死了有木有? “最后警告你一次,起开。” 面对某探长的咆哮,小丫头无视地昂了昂尖尖的小下巴,咬牙,一字一顿:“不—起!” 懒得再跟她废话,聂冷半扶着她的腰,一个挺身便从地板上翻身坐起,以为这丫头经历了刚才的一幕就会知道害怕,岂料,小妮子倔劲儿一上来就什么也不顾了,只像个八爪鱼一样死死缠着他不放,怕出手太重伤了她,出手不重又挣不脱这小妮子,聂冷左右为难之时,只能又一个翻身,改下为上,将这魔人的小丫头死死困在下面,手按手,脚按脚,让她再不能随意动弹。 被困在他身下,温热的呼吸又痒痒地喷到她脸上,宋悠悠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一抬眸,便撞上他愠怒中盛放着火焰的双眸。 那一刻,宋悠悠眼睛有点直。这男人,生得真他妈太妖孽了,别人帅吧!也只是帅到养眼。他的帅吧!却是帅到要人的命。要不是他们之前有那么多‘恩怨纠葛’‘前仇旧恨’的,她还真不定现在是不是舍得这么折腾他。 想到自己脑子里的一些奇怪想法,宋悠悠脸儿有点烧,心儿有点跳,就连眼神儿也开始有点…… 色丫,你还有没有节操了?你给我打住,赶紧打住! 长得太帅是种罪,这一点,聂冷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自他记事以来,他便对这种花痴眼神有了抗体,可这丫头敢不敢再脱线一点?虽然他俩现在的姿势比较暧昧,但,真的合适她这种时候拿来幻想? “眼睛抽筋了?” 闻声,宋悠悠嘴皮子一抽,当即便在心底问候起他家祖宗十八代。靠!这厮上辈子一定是条蛇,要不嘴怎么能这么毒? “我眼睛抽没抽不劳您操心,现在,您还是操心操心外面那些大爷大妈吧!话说,他们是不是看得太哈皮了,怎么一个个都不知道‘非礼勿视’怎么写咧?” 用意已达到,宋悠悠竖起大拇指不怀好意地指了指窗外,只一眼,聂冷当即便黑了面。活了半辈子,没有栽在对手的手里,也没有栽在警察的手里,更没有栽在犯罪份子的手里,居然……栽在这小妖精的手里了。 看到屋外的佣人一个个瞠目结舌,仿佛大白天里活见了鬼的表情,老实说,聂冷有点火,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火。 他是个很节制的人,也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他不缺女人,但却从来不随便搞女人,可现在,自己却和这丫头以这种极其不雅的姿势缠到了一起,还让自家的佣人们看了个过瘾,这下子,他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他和这丫头其实根本没什么事儿? 有人信吗?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脸一黑,聂冷一个翻身便从宋悠悠的身上‘滚’了下来,当然,此滚非彼滚,虽然是滚,但色大叔就连滚都比别人滚得要帅,宋悠悠无不感慨地想,这种神人还好没去当明星,还不定得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瞧瞧,她多么纯洁,多么小清新的一个青春美少女,都给他差点‘电’晕了,要换了她们学校里那群毫无节操,毫无底限的傻丫头们,恐怕是只看一眼,就会浑身发抖了。 这厮,就是一穿了西装的妖孽! “无论你怎么折腾,都得告诉我小萌在哪儿。” 拍了拍西装上没几两的灰,聂冷的口气很冷,表情更冷,以至于让宋悠悠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错觉她一不小心时空转换,掉进了西伯利亚的冬天。 不过,错觉归错觉,宋悠悠还是被他的态度搞得有点毛,毛着毛着,便又开始口不择言:“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屎?看不出来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大实话。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聂小萌那丫在哪儿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听不懂啊?啊?” “行,那就呆这儿吧!呆到你知道为止。”说完,聂冷扭头便走,也不管宋悠悠有什么反应,便直接甩门而去。 “我……¥%#¥%¥&*” 气得太狠,宋小妞连骂人都不会了,呜哇呜哇一长串后,宋悠悠指着聂冷刚刚甩上的那道门,彻底郁结了。 窗外,欧吉桑和欧巴桑们个个大喘气儿。 “额滴个娘哎!是俺眼花了?” “老张头,那……那瞧着像是我们二少爷啊!” “可不是呀老李头,咱二少这是……啧啧啧……” “啊哟哟!俺脸皮儿薄,都不好意思看了咧!” “就是就是……” “……” 欧吉桑和欧巴桑也是人,而且还是比普通人还要普通的老男人和老女人,再加上平时聂冷的生活又都处于‘和尚吃斋’的状态,所以,当他们突然看到这么‘精神’的画面,而且主角还是他们私下以为可能会打一辈子光棍的聂家二少时,那感觉,真真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达的了。 chapter6:什么也没看见 “看什么看?事儿都干完了是不是?一个个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大喝声中,韩易扬带着几个兄弟肿着个脸子迎面走了过来,还不等他们走近,欧吉桑和欧巴桑们迅速做鸟兽散。 骂走了该骂走的人,韩易扬本打算让兄弟守着那片‘芳草地’不让外人再窥视其内风光的,可是,他还没发话,和他一起来的几个兄弟们,却自动自发地看上了。而且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程度,绝不比那群欧吉桑和欧巴桑们。 “干什么干什么,都干什么呢?” “扬哥,不看白不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不许看,赶紧的……” 表面上很严肃,但韩易扬心里其实也挺乐呵!自打他认聂冷为老大的那一天开始,他跟在聂冷身边少说也有七八年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是头一次看到老大这么猴急。这是童子鸡遇上小萝莉,原装要开封的节奏喂! 偷笑ing…… “扬哥,您这算是拍老大马屁不?老大看不见您拍了也白拍呀?” 做为z+侦探社的第二张王牌,韩易扬大小也是算个头儿,可是,因为平时和兄弟们都嘻嘻哈哈惯了,所以,兄弟们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显得比较随意,甚至,也敢直接拿他开涮。 白眼一翻,韩易扬立马要翻脸:“滚,老子才不是拍马屁,老大不是这种人,别再给老子瞎白话了。一个个给老子闭上眼,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抽你。” 可是,他翻脸归翻脸,看得正嗨的兄弟们却一个没理他,一个个都猫着眼,色眯眯地瞅着窗户里那档子没羞没臊的事儿,还一个个夸张地直咂嘴。 “唉妈呀!上去了上去了,那丫头扑老大身上去了。” “真假的,唉呀!唉呀!还嘴上了。” “嗬!老大上去了,就说嘛!大老爷们怎么能在下面。” “啧啧啧!不愧是我们老大呀,那身手,扛扛滴!” 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们看着过瘾,自然也想着头儿,高晋舍不得眨眼,手却顺滕摸瓜似地摸到了韩易扬的胳膊上,一边扯,一边怂恿道:“真刺激啊!真香艳啊!真过瘾啊!扬哥,你不看看?” “滚!” 说实话,还真有点心动,可他要是上梁不正了,那下梁也就更回没治了。所以,明明心里跟长了虫一般地抓挠着,可韩易扬的身板还是站得那么地直。 可是,还真特么想看老大的‘色’样儿啊! 韩易扬装得有点真,高晋忍不住回头瞅了他一眼,笑着揶揄:“我说杨哥,你冲我们发的哪门子火啊?给刺激大了?这叫……这叫什么什么不满来着?” “欲求不满!” 又一个不怕死的扭过头来嘻笑着补了一句,韩易杨当时便炸了毛:“格子,你找抽是不?” 严子格立马一手抱头,一手高高举起,做投降状:“开玩笑的,开玩笑的,社里谁不知道扬哥您呐!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儿不沾身的主,那排着队想给您暖床的小妞至少都有一个突击队那么多,您还能那啥不满?不可能是不是?不过,现在说的不是咱老大嘛!老大正办事儿呢?您不来观摩观摩?也算是一种学习嘛,咱随时随地都得抱着一种学习的心态,对不对扬哥?嘿嘿嘿!” “你小子……” 严子格一番话,韩易杨当时便笑了。 说实话,这事儿要摊在谁身上,大家都不至于这么好奇,可偏偏是传中说中视女人如无物,洁身自好到近乎偏执的聂探。试想一下,平时看着女佣人的裙子短了那么一点点,都要叫过来骂个半小时的冷血神探,突然也开了荤,谁能不稀罕? 其实,他也很稀罕,所以,虽然表面上还装得二五八万的样儿,但韩易杨的那幅桃花眼,还是不由自主地瞄上了窗,啊哟哟!啊哟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可惜,收场得太快了好像。 “唉呀!老大咋放开那妞儿了呢?” “就完事了啊?这不还没入正题呢?” “再瞅瞅,是不是换地儿了?” “……” 争先恐后、跃跃欲试、交头接耳。 正当兄弟们将‘偷窥’事业进行得如火朝天的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飘来几声浅浅的咳嗽声,那感觉很熟悉,那声音很‘亲切’,就好像…… 霍地,韩易杨和兄弟们弹簧一般地跳了起来。 “老大好!” “嗯!都在看什么呢?” 聂冷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冷,总是一幅谁家欠了他几万担大米没有还的表情。不过,兄弟们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倒也谈不上害怕,只是,毕竟刚才做的事情有点出格儿,大家心里还有些犯怵。 于是,你撞撞我,我撞撞你,都撺掇着别人先开口。撞了半天,最后还是韩易杨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大声道:“老大,我们没看什么。” 挑眉,聂冷的表情越来越冷了:“没看什么是什么意思?” “老大,意思就是,我们……我们什么也没看见。”说完,韩易杨又拐了一下身边的两个人,大声问:“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没看见。” “绝对没看见。” “对对对,没看见,什么也没有。” 那帮小子一个比一个头点得重,一个比一个表情要‘夸张’,做了这么多年的侦探,聂冷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帮小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今儿个这事儿,也确实不适合过份宣扬,既然大家都没看见,那就当真的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见聂冷似乎没有要追究大家责任的意思,韩易杨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悠,连忙讨好地问:“老大,问出小萌的下落了吗?” 人是他们抓来的,他自然也知道老大绑来这小丫头的目的了,虽然不清楚后来为什么会看见那么‘限制极’的画面,但,最终目的应该没有变,还是聂小萌。 “没有,不肯说。” “要是找不回小萌,老爷子那边怎么办?” 摇了摇头,聂冷的眉心也拧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似乎也正在为这件事烦恼着。 chapter 7:全特么都畜生 做为z+侦探社的老大,聂冷是业界公认的探王之王,在手下兄弟们心中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可是,神也是有烦恼的,而聂探的烦恼,就是他家的么妹子,聂小萌。 要说这欠抽拾的丫头,自打出生以来,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儿。小时候拉屎拉尿在他身上也就算了,长大了也不肯消停一天,不是打架旷课,就是和宋悠悠这种小太妹混在一起,这一回,居然还拆了别人家的房子,家属直接哭到了聂家大宅,聂老爷子则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差一点闭过气去。 这不,放出话来了,如果三天之内见不到人,就要和这丫头断绝父女关系,事情都闹到这地步了,聂冷也不得不理。本想着直接将这丫头抓回家了事,没想到,小丫头滑得就跟个泥鳅一样。他甚至动用了自己在局子里的关系,都没找着人,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他也不可能绑了宋悠悠。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人也绑了,话也说了,可那小妮子和他家么妹子根本就是一路货色,宁死都不松嘴。这倔脾气,这死脑筋,细想之下就连聂冷也开始觉得头疼了。 看老大一幅闹心至极的模样,不怕死的刘晋突然凑过一个头来说了句:“对付女人嘛!还得看我们扬哥的了,哄人家小嘴一张,那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是不是扬哥?” “你丫给我闭嘴!” 韩易扬不爽地瞪了刘晋一眼,这货不是坑他么? 交女朋友从没有超过一个月时间他,对付女人确实有那么一手,可那也得分什么人不是?里头那小丫头,刚刚还和老大在窗户前上演激//情//戏码,他现在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儿?万一那小丫头真迷上自己了呢?抢老大的女人?他还要不要混了? 冷眸一闪,聂冷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扬子,去问问?” “我,我不行……” 开玩笑吧?还真让他去?老大这不是缺心眼儿么?都一点不担心的?他可是号称侦探界第一少女杀手的三少韩易扬啊!就真不担心自己的马儿让别人骑跑了? “怎么不行了?” “反正,反正我不去。” 好吧!他算是服了老大了,没经验不说,还不长心。可是,做为老大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老大不长心,他却不能不长心,毕竟是老大,再怎么地,他也不能给老大的帽子刷绿漆。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脖子一愣,扬哥人面上有点虚:“老大,这可是您让我去的。” 聂冷斜了他一眼,骂道:“大老爷们的,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那我可真去啦!” 不长心就不长心吧!脾气还不好,都不明白人家为什么不肯去,还说人家矫情,好人难做啊!好兄弟就更难当了。 “还不快滚?” 聂冷的表情有点横,那架式,只差没有一脚踢到韩易扬的屁股上了。韩易扬也不是什么怂主,一看情况不对,当即便抱着屁股逃出了聂冷的攻击范围,刚奔上别墅的台阶,身后又凉飕飕地飘来一句话:“不问出小萌的下落,不许回社里。” “老大,不带这样的。” 这怎么还成他的事儿了呢?又不是他家的么妹子? “这是任务!” “嗷!” 汗!‘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以权谋私连任务都说出口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也只能嗷嗷叫了。哀嚎声中,那些号称和韩易扬同甘共苦的兄弟们,也不约而同地嗤笑出声,一个个缺德地回应起了韩易扬的狼嚎。 “嗷!” “嗷嗷!” “嗷嗷嗷!” 畜生啊!全特么都畜生…… 老狼终于走了,在他走之前还‘好心’地帮宋悠悠将房间里那个碍眼的大屏幕给关上了,于是乎,世界也跟着一起清静了,可是,宋悠悠也在老狼走后彻底抓狂凌乱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什么事儿啊? 啊啊啊啊…… 正抓狂间,宋悠悠忽然听到门口似乎又有脚步声传来,想到可能是那家伙又回来了,宋悠悠抄起床上的枕头就朝门口扔了过去。白软软的大枕头没有如约落在地上,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直接抓在了手中。 将手里的枕头随手又扔回了大床之上,韩易扬的表情痞中有点邪:“丫头,年纪不大,脾气不小,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对人要礼貌吗?” “教过,可是,老师没教过对那些不是人的东西也要讲礼貌。” 骂人带脏字的骂法很过瘾,可是,骂人不带脏字的宋悠悠觉得更给力。既然这些东西都长得人模狗样,又都都穿得那么正儿八经,她也给他来‘端正’一回。 “丫头,你这是拐着弯来骂我不是人吧?” 挑眉,宋悠悠小模样有点横:“你是吗?” “说吧!小萌在哪儿?” 笑,韩易扬那双桃花眼都笑成了两条线,说实话,这丫头挺有意思,长得也怪喜人,怪不得连老大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就是年纪有点嫩,怕架不住老大那‘老泰龙钟’的气场。 一听这话就来气,宋悠悠白眼一翻:“你他妈就不能问点别的有营养的话?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听不懂国语要不要我用英文?idontknow。” “真不知道?” 半眯着自己的桃花眼,韩易扬的眼光有点邪里邪气。 “哼!” 懒得再搭理她,宋悠悠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别开了脸,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每多说一句她就恍然有种生在异次元的感觉,磁场不同,空间也不同,就连‘语言’也不同,对着这些‘东西’们,她完全完全无法沟通。 冷冷凝视着眼前的小丫头十几秒,韩易扬的眸中,精光乍闪。 比推理能力,韩易扬自问不如聂冷,比效率比执行力,他也不敢说比得过聂冷,就连比名气比人品他都不敢说比得过老大。但,有一点,他自信自己的能力全社无人可及,那就是他看人识人的一双慧眼。他能从人的眼睛里能读懂别人读不透的信息,直觉告诉他,这丫头说的都是实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聂小萌那小妮子的下落,也不知道她藏身何处。 chapter 8:肺都要气炸了 chapter8:肺都要气炸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既然人都抓来了,总得从她身上捞出点什么信息才好交差啊,要不然,他可真的没法跟老大交待了:“你不是小萌最好的姐妹吗?刚刚不还一起逛街呢吗?现在你说不知道她在哪儿,你觉得我能相信你?” “我不知道聂小萌那丫是怎么惹上你们这种人的,也不知道小萌到底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值得你们这么劳师动众,可是,现在的事实就是,我不知道那死丫头在哪里,你就是逼死我也没用,understand?” 宋悠悠的心情真是糟透了,完全没办法用正常的语气再跟他说任何话,今天遇到的事儿实在是太奇葩,奇葩到她根本都没办法接受这个倒霉的事实。 许是感觉到宋悠悠的颓然,也担心将她逼得太紧会起反作用,韩易扬突然一改之前的强势,笑着说了句:“给我个相信你的理由。” “没有。”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比固执是吧?她敢认第二,这世上就没有人第一。 “那,你就继续呆这儿吧!呆到你有的时候为止。”说完这话,韩易扬吊儿郎当地撇了撇嘴,转身就要离开,宋悠悠一见这情形,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靠!你他妈给我站住。” 那匹老狼身边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都跟他一个模样?一样的口吻,一样的态度,甚至连说出来的话都几乎是一样的,宋悠悠瞬间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微笑着转身,韩易扬的表情有点邪:“怎么了?这么快就想到理由了?” “在我给你理由前,是不是先得给我个理由?你们找小萌干嘛?杀人?灭口?” 这个问题,之前她一直没问是因为一直也没逮着机会,现在,眼见着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她要再不为自己打算打算,可就真说不定得将自己交待在这里了。所以,虽然还是很不爽,虽然还是很叛逆,但她还是尽可能让自己的口气听上去平缓了许多,至少,让人听了不再感觉那么刺耳。 听到这里,韩易扬好看的眉头不自觉地越挑越高:“你不知道带你来这儿的人是谁吗?” “不就是那个老色狼吗?还有别人?” 这话说的?难道还有什么幕后大老板没有出现?话说,聂小萌那丫到底惹到的是恐怖组织还是黑手党啊?为什么她觉得越来越玄幻了呢? “老色狼?” 愕然听到如此‘亲切’的三个字,韩易扬有些不厚道地想捧腹大笑,刚才老大到底是把人家整狠了吧?要不不能这么叫,这‘亲切’的称呼要是传回社里,想一想他都觉得很刺激。 不过,设想了一下传播这种亲切称呼的可怕后果,韩易扬忍不住又缩了缩脖子,咳咳!算了,还是算了吧! “不然呢?你给个我更好的称呼?” “你口中的这位老色狼,他是z+侦探社的社长,聂冷。” 一听这话,宋悠悠忍不住酸道:“哟!还社长呢?以为演韩剧呢?又怎样?想吓唬人呀?妹妹我也不是被吓大的。” 笑了,韩易扬不厚道地又笑了,不过这一回,笑得有点无奈:“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什么意思?别给我拐弯抹角,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最烦人家说一半省一半了,她可没那闲功夫和人家猜这猜那,她又不是吴宗宪,她也不玩什么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 “那我可说了。” “放,赶紧的。”这男人长得这么帅,肿么性子这么磨叽呢?说个话总是大喘气儿,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烦不烦呐?烦不烦?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么?或者,你就没从他们俩的名字上找出点共同点?” 又来了,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话说这些‘大人’们都喜欢这么捉弄人么?好好的话都说不顺溜,非得让人家自己胡猜乱测的?算了,既然人家这么喜欢玩,她就勉强配合一下了,要不然,还不定这话说到明日个早上能不能说完。 “聂小萌,聂冷,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两个名字,能有什么共同……”说着说着,宋悠悠突然愣着了:“他们居然一个姓?” “我们老大,是小萌的大哥,亲的。” “……” 啊哈哈哈哈哈!这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可是,那个老狼真的是聂小萌那丫头的大哥?亲大哥?这不科学! “现在可以告诉我,小萌在哪儿了吧?” “不知道。”不是她不想说,可是人家真不知道能怎么办? 一听这话,韩易扬也有些恼,脸色当时就变了:“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还闹?” 听到这话,宋悠悠不干了,张口就喷道:“那我真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说啊?瞎扯吗?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怎么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还有你们,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不能直接问,非把我绑来这里关着?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呀?啊?” “在这儿,我们老大就是王法。” 一句话,当时便噎断了宋悠悠的气。 虽然承认害怕有点怂,可这一刻,宋悠悠真心有点怕。 虽然不知道那位聂大神探‘势力’有多大,但,看人家的行事作风,似乎还真像个‘土皇帝’,有时候,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物种,明明内心奔腾着热血的细胞,可遇到真正的强者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哆嗦。 在宋悠悠过去17年的人生里,从来都是她耍横,从来都是她欺负人,可是,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她现在遇上这么个不要命的,她还有活路么? “这么凶干嘛?” 气短,气弱,气虚! 虽然还是那不服输的小模样儿,可到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宋悠悠的话一出口,韩易扬便乐了,反问道:“对你这种丫头,好好说话有用么?你让我们直接问?没问过吗?你答了吗?” “……” 好吧!她承认自己先前的态度是有点不配合,可是,他们的种种种种行为,无一不在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是坏人,他们要干坏事儿。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她又肿么可能好好配合他?所以,这事儿闹成现在这样,根本不赖她,要赖就赖那老狼。 呃!或者,现在应该改口叫聂大神探了。 chapter 9:天要下红雨了 “真不知道小萌在哪儿?” 白了他一眼,宋悠悠扭扭捏捏道:“骗你干嘛?” 韩易扬是个懂得惜花的主,和聂冷那种不沾女人的个性正好相反,是出了名的花花太岁。虽然,在他眼中宋悠悠根本不是他的菜,但,他对女人从来只有一个字,疼! 女是人用来疼的,虽然,眼前这丫头还算不得是个女人,但,依然应该疼,风流一笑,他很是大方道:“好吧!既然你真不知道,我会跟我们老大说清楚的。” 说完这话,韩易扬转身又要走,宋悠悠却飞快地挡在了他的跟前:“等等,你还没说什么时候放我走呢!” “那个啊?老大一句话,他说放就放。” 眉一挑,宋悠悠反问:“他要不说放呢?” “那个么,嘿嘿嘿……” 擦!这态度,太特么不靠谱了! 沉默了一阵,宋悠悠突然不顾一切地朝门口冲去。韩易扬眼疾手快,很快便用雷霆手段制服了她,然后,扔皮球一般将她重新扔到了大床上,再然后,扬长而去…… 皮球一般在大床上滚了好几下,直到宋悠悠软滑的身体撞上床头才狼狈地停了下来,一抬头,只听到韩易扬那厮麻溜关门的声音。 唇角轻扯,她冷冷一笑,右手微微旋转,已经变魔术般变出了一部智能手机:“小样儿,想关我,门儿都没有。” z+侦探社总部,多功能会议中心。 聂冷一脸不爽地瞅着自己的得力助手,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拨高了好几个度:“你说什么,人跑了?” “是,跑了。” 说起这件事,韩易扬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那丫头这么难搞,他真该在那门上安把大铁锁,不对,安十把。 “你再说一遍?谁跑了?” “宋悠悠。” 凌厉的双眸,危险地眯起,复又缓缓松开,聂冷眸带寒光,再看向韩易扬时,已是多了几分冷峻:“你在开玩笑?” “老大,谁敢跟你开这种玩笑啊?” 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早知道那丫头看着很傻很天真,可实际上是个高手,他怎么着也不会如此大意。只是现在,再说这些也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眼巴巴,苦兮兮等着挨老大训了。韩易扬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苦不堪言呐! “知道我为什么把自己的房子叫z+基地吗?” 拿着手里的钢笔,聂冷无意识地在信纸上写写划划着,苍劲有力的字体,随着笔尖跃然于信纸上,字如其人,霸气外露。他一边写,一边问,只是表情非常冷。 韩易扬做立正状,倏地挺起胸膛,背书似地回答道:“最一流的硬件设施,最一流的安保系统,最一流的网络监控,还有最一流的训练员。表面上是个豪华别墅,是您的老窝,实际上是个小型的现代化训练中心,所以,老大你才管那儿叫z+基地。” “能从那里跑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丫头厉害。” 虽然,要他一个大老爷们承认一个小丫头很厉害,让他很有点难为情,可是,单凭这件事的难度来看,这丫头的能耐,他还真不能不服。 笔尖一顿,最后一个字终还是只写了一半便停了下来,聂冷不怎么尽兴地收了手,将钢笔收好后插到了口袋上,问:“怎么跑的?” “她利用手机入侵网络,黑了z+基地的所有监控,还黑了安保系统,最后,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去的。”这答案听起来有点玄幻,可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他也打心眼里不太愿意相信这丫头是个网络奇才,可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他质疑半分,只能一五一十地交待给老大了。 “手机?谁的手机?” “我,我的……” 眉锋一挑,聂冷的表情有点严厉过了头:“你的?” 哭丧着脸,韩易扬这会儿心里也有点虚,只能讨饶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呐!老大,我错了还不行么?我真是小看那丫头了,她什么时候从我身上偷走手机的我一点不知道,而且,就一个手机她就把咱基地全黑干净了,这丫头,太不简单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扬子啊!你小子要立功了。” “啊?我立功了?立什么功?” “特等功。” “……” 玄幻了,太玄幻了,天要下红雨了喂~! 老大不但没有训他,还算他立功?他是干了多么英勇无畏,又丰功伟绩的大事情啊?他怎么不知道? 顺利地从内什么高级别墅区逃回家后,宋悠悠装模作样地在孤儿院里躲了三天,三天后,她又精神抖擞地上学去了。毕竟人家是个‘好’学生,毕竟人家也还是要备战高考的,所以,就算这世界人心太险恶,她也还是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哼着小曲儿进了十一中的大门,宋悠悠习惯性地跟守门的老大爷打招呼:“大爷,你今日个喝豆汁了没啊?” “喝了喝了,你呢!吃过早饭了没?” “吃了吃了,大爷我上课去了啊!您好好啊!” “去吧去吧!” 一番有爱的对话,大爷微笑着跟她挥手,宋悠悠倒退着回了大爷一个拜拜的手势,扭身便踩着小碎步上了楼。刚走进教室,却见同学们眼神儿都不对,宋悠悠心里毛毛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还没来得及掏出书包里的书,教导主任突然便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宋悠悠同学?你来啦?” 艾玛!灭绝师太到此,霸王如宋十一妹也只能甘败下风了。 转身,一脸的嘻皮笑脸,宋悠悠的表情很狗腿,口气也很狗腿:“主任,我请过假了,三天病假,那病假条我交上去了呀?你不会没看到吧?” 教导主任心情似乎不错,也没像平时一样拉着那张长马脸,只扶了扶眼镜,很高兴地说:“看到了。” “那,您还来找我是有别的事儿?” 话说,平时看习惯了教导主任总是一幅晚娘脸,要不就是一张扑克脸,要不就是一张母夜叉的脸,现在,突然看到人家笑得这么‘甜’,不知道为什么,宋悠悠觉得,看完之后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因为,你现在对我们学校来说,很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物。” 艾玛!很重要还不行,还得加上很重要很重要这种琼瑶式的说法,宋悠悠瞬间觉得,自己越发地不好了:“主任,您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笑容有点僵,宋悠悠不禁在心底打起了鼓,话说,不是她偷偷黑了教导主任的爱派,将她私藏的a片都删光了的事情,被发现了吧?不能啊!以她那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超一流水准,要能被教导主任抓住,她还能在网上混么? 可是,教导主任为毛要看着她这么笑? 擦!笑得好渗人! chapter 10:人见人怕,鬼见鬼愁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内,宋悠悠双目圆瞪,嘴角呈不规则夸张上翘形,模样呆滞,表情滑稽。 “纳尼?” 扶了扶自己新换的大黑框眼镜,教导主任又拉长了一张大马脸:“纳什么尼?说人话!” “主任,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教导主任马脸一黑,又换了幅后妈脸孔:“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不像。” 话说,教导主任要是把眼镜拿下来,再把那头发盘上去弄个大旗头,活脱脱就是一现代版的容嬷嬷。这形象,这个性,还真没多少人敢说她在开玩笑,就连宋悠悠,也不得不服,人教导主任这气势,唉呀呀呀!只有一个字,凶! “宋悠悠,我跟你讲,像你这种出身的小姑娘,你知道多少人巴不得有你这种机会吗?这就是一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砸到了你的头,你还一幅要被逼着上吊的表情?像话么?” 靠!这话说的,什么叫她这种出身,她什么出身了?不就是没爹没娘住在孤儿院么?还有,z大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一间出了名的铁血名校,校纪校律堪比军校还夸张,一旦进了那里,就跟进了x战警所在的变种人学校一样。那是想偷懒也是偷不成了,更别说在那种地方摸瞎打混玩完四年大学了。 所以,还真让教导主任说对了,让宋悠悠这丫去z大上学,还是那就是活生生逼她去送死,跟上吊本质上就是一回事儿,对她来说压根没区别。 “可是,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命好呗!” 一听这话,宋悠悠脸皮儿颤了颤,瞬间有点抽,要这叫命好的话,那她情愿一直苦命下去。 “主任,您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学生吧?您真的觉得我适合z大?”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这种学校小霸王,江湖小太妹也要被特招入z大了?这不跟拉登被招进了联合国当秘书长一样扯淡么?这像话吗?像话吗? “总之,那边特招的文件已经下来了,让我们保送你去z大,去不去,你自个儿决定。” “那好,我的决定是……” 一听说能自己决定,宋悠悠郁闷的心情当即一扫而光,正豪情壮志地打算拒绝这‘天降横祸’,岂料,教导主任压根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清了清嗓子,教导主任正色道:“不过,我和校长还有你的班主任都觉得,你要是去了,对你,对学校都是件大喜事儿,所以,我们校领导经过会议后一至决定,同意你进入z大继续深造。” “不对啊主任,不是说让我自己决定的?” 教导主任摊了摊手,说:“你请了三天假对不对?然后我们也找不到你的人,z大那边一直在催着要回复,所以我们只能代你交了申请书了。” “……” 擦!申请书都写了现在还跟她说个屁啊? 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去不去随她,这是随她吗?分明是逼/良为/娼啊! 那一刻,宋悠悠的内心正在激烈斗争。 左脑告诉她现在就掀翻教导主任直接走人,右脑告诉她事情还未到最后一步不可以太冲动。可是,是可忍,熟不可忍!她的生活,她的未来,为什么要被眼前这个马脸老姑婆来帮她左右?她可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宋十一妹啊!怎么能咽下这种鸟屎气? 心一横,宋悠悠傲然道:“我不去。” 一听这话,教导主任也不乐意了:“宋悠悠同学,这就是你不对了,虽然我也知道你会选择拒绝,是因为太害怕到了z大后比不上别人而自卑,可是,自暴自弃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和是迎难而上,打倒它,克服它,战胜它……(此处省略若干热血字眼)” 猛翻着白眼,宋悠悠好几次都想要打断教导主任的话,但是,理智最终占了上风,她忍,她忍,她终于忍着听完了教导主任的长篇大论,她以为忍过这一段差不多也就可以了。可是她错了,因为,教导主任果真不愧是教导主任,嘴皮子真不是盖的,除了说,还是说,而且是一直说说说…… “你知道你去z大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你去z大后你的同学能多有面子吗?你知道你去了z大后,咱们学校能有多风光吗?再说了,以你这种成绩,你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后,你还能考上什么好学校?说不定也就只能回家卖鱼蛋了,所以……” 同学的面子?学校的风光?还有教导主任的意义? 要换了平时,教导主任这么嘴贱她是懒得理的,毕竟还要在这里上学,不得罪人日子才好混,可是,忍无可忍,那就勿须再忍了是不是?嘴一挑,宋悠悠打断教导主任的话,语气有点邪:“主任,我一没签字,二没答应,谁说的去谁去,反正我不去。至于您说的那一切好处,我只想说,关我鸟事?” 知道宋悠悠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倔丫头,教导主任也没有跟她绕弯子,直接哼道:“你是没签字,可是,你的监护人已经替你签了。” “监护人?院长吗?她不敢。” 宋悠悠所在的孤儿院院长是个老修女,平时总是喜欢一边划着十字架,一边虔诚地说着阿门,是个出了名的好好人。这种大事儿,院长就算真的要签字也一定会通知她,绝不可能擅作主张,自己替她做这个主。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可是,你爸爸敢。” 一听这话,宋悠悠乐了,有些不怎么给面子地喷道:“爸爸?主任,您今儿个早上吃药了没啊?怎么说话好像有点不清不楚啊?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还有个爸爸啊?” 话到这里,她还故意扬着脖子直嚷嚷:“在哪儿,在哪儿啊?” “在这儿呢!乖女儿。” 比她还不爽的口吻,骤然下降的室温,兵临城下的杀气,聂探驾到,时空静止,万物冷凝,就连宋悠悠同学呼出来的气,都似乎已冻成了冰。 如此气场,有如王者归来,教导主任不自觉地抖了好几抖,这才紧张地扶了扶自己的大黑框眼镜,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宋悠悠说了句:“啊对了,宋悠悠同学,今天你刚好来上课了,所以我得赶紧帮你把所有手续都办一办,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要我去处理,我就先走了,你和你……你爸爸,好好谈!” chapter 11:吐血三升,无语问天 “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大了,总之,教导主任一走,宋悠悠突然抽风了似的大笑起来,而且是笑得前仰后合,捧腹不止。 眉头都懒得动一下,聂冷只是斜斜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是看着一个蛇精病,对,就是用那种看病人的眼神看着她,可说出来的话,偏还云淡风轻:“好笑吗?” 宋悠悠又被噎到了,收放自如地停了笑,反唇相讥地问:“不好笑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您这是干嘛?想当爹不会自己生一个?跑来随便认人家闺女算怎么回事儿呢?还是,您压根就不能生?所以只能抢别人闺女过把瘾?” 本还想着,看在这厮是聂小萌那丫的大哥,她打算以后万一不幸遇上了也会好好说话的,可是,这厮天堂有路他不走,偏要来犯她的地狱小偏门,她能不跟他急已经不错了,还想让她好好说话? 没门儿。 见她停了笑,聂冷终于收回他那种让人分裂的眼神,冷冷道:“笑够了?笑够了就跟乖乖跟我走。” “凭什么?” “就凭这个。” 晃了晃手里那张薄薄的纸,聂冷的表情有若雾里看花,怎么叫人也看不清。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宋悠悠随便扫了几眼便气得浑身发抖,靠!监护人委托书,院长,她菩萨心肠,博爱虔诚的院长居然也出卖她,而且,还是卖给这个老狼,宋悠悠郁结了,当时便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异位了。 “随便弄张纸就想糊弄我啊?我才不信。” 嘴上虽然这么横,但宋悠悠心里其实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东西既然是从老狼手里拿出来的,这事儿就绝对假不了,可心里认了嘴上她不能认啊! 认了她就输了,输得渣渣都不剩。 “信不信由你。” 这已是既定事实,就算她不信,也已具法律效用,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再跟她多做解释,反正,解释了她也未必会听。 “我撕了它,看你还凭什么说这是事实。” 唰唰几下便撕烂了手里的委托书,宋悠悠气愤地将纸碎一把扔到了聂冷的脸上,一张小脸因怒气涨得通红。她自诩混世魔女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真真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小纸片叭嗒一声贴上了聂冷的脸,然后,又雪片似地飞落在地。由始自终,聂冷的五官都不曾动一下,甚至,都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抬。仿佛那些抽打在他脸上的碎纸片,不过是空气。 不多时,吃人般的眼光,稳稳落在宋悠悠的脸上,x光地似地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空气里隐隐飘浮着不安份的因子,伴着似有若无的焦糊味儿,就仿佛,火山喷发的前夕,山灰与空气交织而出的味道。 那一刻,宋悠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表情有点儿蔫。 终于,聂冷背在后面的手,缓缓抽了出来,将手里拿着的一大叠纸铺排在办公桌上,聂冷的声音很冷,冷得有些不近人情:“继续撕吗?这儿还有。” “你,卑鄙……” 哇靠!那家伙,他是算准了她会撕委托书吗?居然复印了那么多份?吐血三升,无语问天ing……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跟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告别,如果没有人愿意跟你告别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一如既往的冷冽作风,就连说话的口吻,从头到尾都透着强势两个字,明明是在打着商量,但话到了聂冷的嘴里,怎么听就怎么像命令。 “走?去哪儿?” “z大。” 一听这话,宋悠悠倒吸一口冷气,啊擦!这老狼不是传说中的神探吗?他不去查案,跟这儿凑什么热闹呢? “我不走。” 算准了他不敢在学校这种对她直接动手,宋悠悠银牙一咬,索性就耍上赖了。一屁股坐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椅上,手抓着桌角,脚扒着桌脚,昂起小脸,宋悠悠一幅要和聂冷死磕到底的架式。 聂冷垂眸,斜斜睨了小丫头片子一眼,那表情,那眼神,还有那无动于衷的态度,就跟看着一个要糖吃没吃着的小屁孩一般不屑。牵了牵嘴角,聂冷的表情很严肃:“如果你不去,我会撤回所有投资在你们学校的项目资金。” 一席话出口,宋悠悠的双手不自觉地将桌角扒得更紧,嚷嚷道:“关我屁事,撤,你尽管撤!” 义愤填膺地嚷完,宋悠悠犹自不解恨,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道:“你们那么好的学校,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像我这种吊车尾的差等生,去了z大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何必呢?就算你有我的监护权,你也不能勉强我,如果你非要带我走,那就是强盗行为,目无法纪,知法犯法,强抢民女,无法无天……” 好吧!她承认自己抓狂了,凌乱了,语无伦次了。 可是,学校也不保护她,孤儿院也不收留她,当她只能用自己瘦弱的肩头,独自面对这种丧尽天良的‘黄世仁’的时候,她除了这么赖皮还能怎么做? 老实说,聂冷还从来没有见过比宋悠悠更脸皮厚的女孩子。 齐耳的短发,整齐的学生裙,精致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如果不开口,完全就是一标准的乖乖牌小甜心,可只要她开口了,就仿佛火星撞了地球,完全的颠覆,彻底的幻灭。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不过简单地接触了两次,聂冷已深刻地认识到了一点,对于眼前这种小丫头,除了以强打强,以暴易暴以外,再没有其它更有效的办法。 不笑,不怒,不冷也不热,聂冷只是慢慢弯下腰来,直视着宋悠悠的双眼,用一种比较欠抽的口气说:“我本来打算给你们学校建一个图书馆,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不过,如果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你猜,你们校长会不会开除你?” 啊擦!图书馆,这不正是老校长梦寐以求的么? 这丫的手段,简直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直击要害啊!他如此大的手笔,老校长又怎么可能招架得住?可是,强买强卖她倒是听说过,还没见过像他这样强行让人家上大学的。这厮,简直已经无下限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chapter 12:妈妈咪呀! 磨着牙,宋悠悠据理力争:“我又没犯什么错,校长没理由开除我。再说了,就算要上大学也得等我高考后呀!我还没毕业呢!” “无所谓,我们特招。” 无语凝噎,叫苦连天! 特招两个字一出,宋悠悠的脸便忍不住开始大抽特抽,脸抽完了嘴角还接着继续抽,直抽得她肠子都在绞着疼:“靠,你特么有完没完,不就是让你出了下丑么?你至于这么报复我?” 无视于她的控诉,聂冷帅气地抬腕,看了看表,好心地提醒道:“你还有三分钟时间,真的不去告别一下?” “告你妹啊告,我不去。” 头一偏,小丫头又开始耍横了,不过,无论她是真横还是假横,人聂冷压根就不当一回事,只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既然不想告别,那就走吧!车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别让司机等太久。” 霸道,绝然,冷漠,无情! 这就是聂冷,这就是他一惯的行事作风。只要他想做的,便一定会做到,不给人以任何机会反驳,也不给人以任何条件拒绝,只要他想要,就只能是一个结果。 宋悠悠的手脚还扒着桌子,可连人带桌已被人搬出了办公室,眼瞅着这厮又一次要对她实施公然绑架,宋悠悠痴了,呆了,彻底傻眼了,这厮确定是一私人侦探?真不是从什么地方越狱出来的变态狂魔? “我……,&,¥¥,¥6” (此处再次省略三字经若干字) 一路被‘挟持’回某处,直到被带进了聂冷的书房,宋悠悠才发现,原来这位大叔并没有带她回传说中的z大,而是将她带到之前绑她回来的那个地方。闹了一路的宋小妞突然就不闹了,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直勾勾看着那个阎王一般的男人换衣服。 呃!说换衣服其实有些过,人聂冷不过是将外套顺手脱了挂到了衣架上。不过,就算人家脱了外套还有一身白衣黑裤挡着,但目测之下,宋悠悠有些不纯洁地觉得,包裹在白衣黑裤内的肌理似乎很健硕。 啧啧啧!看不出来啊! 这老狼还挺有些让人想入非非的资本啊! 挂好外套,聂冷下意识地解着袖扣,才解了一颗,突然发现那小丫头眼神儿有些不对头,那感觉,就好像他是条被打光了鳞的鱼,正被她用眼神‘猥亵’着。 眉一拧,聂冷的表情很严肃:“看够了没?” “没有?” 说实话是美德,不撒谎是好孩子,她宋悠悠可是好学生,好学生自然是不说假话的。不怀好意地瞅着秀/色/可/餐的老狼,宋悠悠眼神儿有点色。 话说,这阵子虽然挺倒霉,不过福利还不错! “那你还想怎么看?” “最少也得是我上一次的程度,怎么样?要不要再脱两件?” 一语双关,意有所指,听到这句邪乎的话,聂冷的眉头又开始打上了结。 不想在意的,但脑子却莫名又浮现出那天的影象。白滑如玉的身体,吹弹可破的肌肤,欲露还休的小梅花,还有两条大长腿,只这么随便一回想,便感觉体温有点热,这丫头长得还真是……太*! 虽说上一次的事情只是意外,但他也确实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被这丫头挤兑几句,他也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只随意解释道:“我没有偷/窥的习惯,那天是你自己睡迷了,没分清场合。” “哟!看都看了,还想找借口呢?” 这话说的,敢情她被看光光了还是活该,是她自己自找的? “我说的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看了就得承认,少特么给我找理由。”她吃这么大亏都没有扭扭捏捏,这还是男人呢!这都不敢承认还好意思说事实?事实就是他一大老爷们敢做不敢当,她一无知少女才出虎穴又进了狼窝。 “好,不找理由,你想怎么样?” 偏着头,宋悠悠眼珠了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痞气地笑了:“既然爸比看了乖女儿的果体,那么,乖女儿也要看回来。” 这会儿,宋悠悠感觉自个儿笑得特天真,特单纯,特无邪,特tm解气又解恨…… 爸比?乖女儿? 听完宋悠悠的话,聂冷突然发现自己气得都快没脾气了。为了把这个难搞的丫头弄进侦探社,他确实使了点小手段,把她的监护权弄来也是为了防止这丫头不配合,可是,他还真没做好准备要当这么大姑娘的爸。 还有,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种没差没臊的话也敢说?她难道真不知道她对男人来说,是多么有诱惑力?想起这丫头还是自家小妹最要好的死党,聂冷只觉得一股子无名业火,瞬间自心底里爆发开始来,且一经释放便完全无法抑制。 “要不要脸?” “没脸怎么要?” 还是那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就不要脸了怎么地? “无聊!” 这一刻,聂冷突然有些后悔,这种没脸没皮的小丫头他招进社里,对其实成员来说,真的不算是祸害么?为了抓到那个人,真的需要他做到这种程度么?可是,如果再不引进人才,再不抓紧时间,想抓住那家伙也就更没希望了,所以,虽然这丫头千般难搞,万般难缠,他也必须要将她调教到服服贴贴,说一不二。 “嗬!你有聊?你这么有聊随便在外面认闺女?” 宋悠悠是个敏感的小丫头,虽然,大多时候她选择不敏感,可是,如果现在她连聂冷不喜欢她叫他爸比也看不出来的话,那她还能在社会上混么? 当然了,人艰不拆的觉悟她还是有的,可是,落井下石的决心她更加有。所以,探长越是不喜欢听,她就越要提,直提到他受不了自己,直接将她赶出部队为止。 回眸,聂冷淡淡瞥了她一眼,口气很平静:“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 撇了撇嘴,宋悠悠根本就不鸟他:“凭什么呀?你都占了我这么大便宜了,还不许我说啊?我就说,就说……”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你打啊,打啊,打啊……” “闭嘴!” 宋悠悠真的闭嘴了,不过,不是因为聂冷的威胁,也不是因为她真的学乖了,而是因为她发现聂冷突然关了灯,而且,还顺手将办公室里所有的窗帘也都拉上了。 那一刻,满室静谥。 虽然还是大白天,虽然还是在部队的宿舍里,可宋悠悠原本叫嚣在心头的嚣张因子,也因他的举动而彻底消停了不敢再造次。 妈妈咪呀!这是个什么情况?他,他,他他他到底想干嘛? 不要,不要过来…… chapter 13:这不科学 他走了过来,一步步靠近,一步步逼迫。 她倒着向后,一步步后退,一步步紧张。 终于,她撞上了什么东西,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但就是阻了她的脚步,让她退无可退。他越发的靠近了,近到离她不过一步的距离,宋悠悠紧张得气儿都不敢喘,只能在他的逼视之下,慢慢向后仰。 45度的角,难为了她的小蛮腰,要不是小时候还有点学跳舞的底子,只怕是现在根本就撑不住。可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她仰后的同时,他也倾身而来。 “你,你想干嘛?” 宋悠悠抽了,抽得浑身都发紧,抽得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虽然她在骂他的时候也从来没过要手下留情,可只要他真的发起火来,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宋悠悠的脸上,她瞬间觉得自己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那种君临天下的压迫感,那种驾驭一切的危险感,逼得宋悠悠想要马上尖叫着喊救命。近了,更近了,近到他的鼻尖都快要触到她的脸,那样近的距离,她几乎能透过他的眼瞳看见自己那张仓惶失措的脸。 突然,他开口了,用那种意味深长的口吻对她说:“麻烦让一让。” “嘎!” 让一让?让一让?这意思是真的让她让一让?不是要那啥那啥,也不是要轻薄轻薄,而是只要她让一让?这,这不科学啊!这不合逻辑啊! “让开。” 那样近的距离,他的声音就盘旋在头顶,宋悠悠莫名有点晕,但还是强自镇定,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 “你挡着我的东西了。” 一语出,宋小妞大囧! 啊啊啊!这误会闹的,幸好现在关了灯,幸好关了灯的室内灯光暗得看不清人的脸,要不然,让他发现自己已经因他的靠近而红成了苹果脸的话,不知道淡定如探长大人,会不会当场笑裂啊? “啊?呃……我,我马上让开。”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时候,宋悠悠理智地告诉自己没必要再跟他对着干。于是,她很识趣地让开了自己的地盘,然后,一点点朝旁边挪着,正挪着认真,忽听吧嗒一声脆响,好像是他打开了什么东西的开关的声音。再回神,眼前已有亮光射过,直逼对面雪白的墙面。 原来,她真的挡到他的东西了,而那个神秘又硌腰的东西,居然是个投影仪。顺着投影仪的光线望去,幻灯片的中央,贴的好像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只看了那么一眼,宋悠悠便全身僵硬如化石。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知道你没心情听我说话,不过,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讲一讲我强迫你进入z大学习的理由。” 聂冷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如非必要,他绝不会如此‘强取豪夺’。只是现在时间紧迫,而他的团队又急需要像宋悠悠这样的人才,所以他才会对这个小丫头使用非常手段。毕竟,能独立破坏z+基地安防设施的人,目前来说,仅有她一个,所以,明知道小丫头很排斥他的行为,但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不过,现在人是弄来了,可要训服似乎还需要些日子,而在训服之前,他需要的是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合理的解释。 “大毒枭昆沙,响尾蛇组织一号头目。原名金达福或者金大富,也是缅甸军阀,前掸邦解放军(mta)总指挥,因海洛因而闻名世界,金三角一带毒品贸易达到最高峰时,昆沙控制了整个金三角地区毒品贸易的80,。美国曾悬赏四百万美金捉拿他。他所策划的武装恐怖活动,使总统、政府困扰多年而难以自拔,属世界警方通缉的首犯。”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自投影仪打开,宋悠悠的眼神就仿佛涂了胶,从未自那张照片上移开过,有些事情她不能说,但不代表心里不会想。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毁了她的一切,更毁了她的生活。 未理会宋悠悠的冷漠,聂冷继续道:“昆沙以‘绑架狂人’,‘杀人狂魔’而著称于世,却在2001因手下的背叛而不幸入狱,不过,当年他便成功越狱了,他的越狱不但使他的国人为之震动,也让其他一些国家也为之坐卧不安。” 心很冷,无以复加的冷,宋悠悠收起了往日的顽劣嘴脸,那一刻,她仿若雪地中的精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其它国家里,也包括咱们国家么?” 察觉到她的异样,聂冷收回眼光淡淡瞥了她一眼,解释道:“当然不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据最新的可靠消息,昆沙现在的秘密藏身之处,就在中国。” 说完这话,聂冷按了一下手里的红点激光笔,指着幻灯片上显示的地图,继续说道:“最近有消息传来,昆沙的手下最近在这一带活动频繁,很有可能在密谋着什么,而昆沙本人,也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一带。” “所以呢?”挑眉,宋小妞的表情很*,很不屑。 聂冷审视般看了她一眼,直白道:“帮我找到昆沙,你就自由了。” 听到这话,宋悠悠转眸,冷冷看向身侧的男人。幽暗的光线下,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唯有那发亮的双眼,有如黑夜中的明星,点点闪烁,直逼入她内心深处的幽暗角落。不知怎么地,她突然就笑了,笑得很讽刺:“你还真看得起我呢?全世界都抓不着的人,我能有那能耐?” 不知为何,聂冷突然觉得她的眼神很忧伤。 忧伤这种词,他甚至从未想到过会和这种小丫头沾上边,疯疯颠颠才应该是她的风格,可现在,她突然又变得浑身是刺。而且,这种感觉和之前的感觉不同,不是那么无厘头,也不是那么没底限,感觉就像是,恨! 对,是恨,极强的恨意,仿佛怒啸中的大海! chapter 14:我想替,就一定能替 “你一个人自然是不行,不过,人多力量大,我的团队正好缺几个搞技术的人。至于你,既然能安然逃出我的z+基地,你应该也是有两下子的,怎么样,加入我们吧?”直觉她会答应下来,所以,他的邀请很真诚,口气也不似方才那样强势,可小丫头似乎想都没想便垂下了眼,很是不屑道:“加入你们?z大还是z+侦探社?如果让我去z大,为什么还要加入你们侦探社?如果只是要我加入你们侦探社,为什么又要逼我去z大?” 会这样问,是因为宋悠悠此时此刻还并不知道z大其实也是聂家的产业之一,而聂冷的z+侦探社为了培养人才,也有好几位成员在z大兼职做授课,专业涉及犯罪心理学、法学、法医学、痕迹学、电子图像等等。 “如果你去了z大,迟早会是社里的人,如果你要加入社里,就必须去z大。”换言之,无论她选择去哪里,都是他的人,也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就算现在你是我的合法监护人,貌似你也没有权力左右我未来的人生吧?” 垂眸,淡淡看她一眼,聂冷的口气霸气十足:“有没有权力无所谓,有能力就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你就一直呆在z大好了,呆到你大学毕业,硕士毕业,博士毕业,博士后毕业为止。”聂冷的感觉一向很敏锐,就算是面对着这么样一个叛逆的女孩,他也有信心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这个丫头就是他一直想找的人,她的眼神告诉他,她绝对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着的这么简单。所以,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绝不会放她离开。 话到这里,宋悠悠毛了。 靠!大学毕业还不够,还要连硕博后都给她安排了? “啊呸!你以为你是如来佛祖吗?你说呆我就呆呀?我明年就满十八岁了,到时候,可就用不着你这位监护人来替我做主了。” “我想替,就一定能替。” 聂冷的眼神,霸气外露,那是一种一旦盯上便至死方休的寒光,冷泠泠地扫过宋悠悠的双眸,直激得她又开始莫名颤抖。 “你,你可真小人。” 咬牙切齿的事情她做得已太多,现在真是懒得再这么做了。宋悠悠这一刻虽然还像以前一样骂着人,但表情却很冷静,冷静到完全不像是个十七岁的小女生。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 也许是被她骂多了,也许是真的不和小丫头计较。总之,就算是被骂了,聂冷也似乎没有多生气,虽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独独对这丫头这么宽容,但,就是有种生不了她气的感觉,虽然,她每一次都会对他出言不逊。 “我要考虑一下。” “给你三天时间。” 说完这话,聂冷又冷冷扫了她一眼,感觉她始终没什么反应时,他终于还是主动关了投影仪,又随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当他一把拉开窗帘将阳光重新引度回室内时,宋悠悠望着那些刺目的光条照射在地面的白亮时,突然便发起了呆。 往事如潮,激流般冲涮着她的神经,本不想哭的,但眼泪已充盈在心。那一年,她七岁。 她还记得那时候一切都很完美,她有爸爸,有妈妈,还有爷爷和奶奶。她曾是所有人手里的宝,也曾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那时候,她曾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可是,不过一夜的转变,她便从天堂坠落到地狱。 她还记得那一天她穿了一身雪白的公主裙,牵着爷爷奶奶的手打算坐飞机去巴厘岛看爸妈。可是,在候机大厅等待登机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肚子疼,奶奶带着她上厕所,在公厕之外,她们不幸遇到了几个蒙面人。 是奶奶用身体将她挡在了刀口之下,是奶奶用最后的余力拼命呼唤着爷爷,她还记得奶奶倒下时看她的眼神,是慈爱,是心疼,更多的会是不舍。她还记得自己被闻声赶来的爷爷拖着飞奔时的心跳声,那时候,一切都是血红的,血红血红…… 她终于跑不动了的时候,是爷爷将她硬生生推下了楼梯,她滚了很远很远。当她头破血流地从广场上爬起来,看到的恰是暴徒将尖利的长刀,捅进爷爷心窝的画面,她尖叫,她狂燥,她在绝望之中失声痛号。 有穿着整齐警服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为首的一人,击毙了暴徒,但他的爷爷,却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甚至,来不及看她最后一眼。她流着泪一阶一阶爬上楼梯,用自己白净的小手,拼命想抹去爷爷脸上的血痕。 血,流了一地,染红她那身雪白的纱裙,可她却完全不顾,只是拼命地擦着爷爷的脸,直到他的脸上再无血迹,直到他露出最慈祥最可亲的那一面。 那一天,她穿着血红的公主裙,在太平间的地砖上坐了整整一夜,不动也哭,不叫也不闹。直到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到她的跟前,告诉她,几个小时以前,她的父母在从巴厘岛赶回来看她的路上,不幸遇难,坠机身亡。天崩地裂亦不过如此,她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绝望的悲伤,有如暗夜中令人窒息的海洋,将她紧紧包裹,无力逃脱。她在残酷的事实面前终于被打倒,她哭着冲向天台,试图追随着亲人而去,可那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却狠狠拖回了幼小的自己。 他告诉她,如果她也死了,那她爷爷奶奶的血也就白流了。如果她死了,那么,她将再没有机会亲手抓到制造了这一切恐怖事件的坏人。 而那个坏人,叫昆沙。 是昆沙制造了机场暴杀事件,也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更是他一手破坏了她的幸福,她的一切…… 她有一万个拒绝他的理由,也有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理由,在这唯一的理由面前,那一万个理由,也就瞬间变成了借口。所以,她不用三天的时间,甚至不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只要三分钟,她便已做出了她人生之中,最疯狂的一个决定。 “我考虑好了,加入你们。” chapter 15:大姨妈纸 本是预料之中的结果,聂冷倒也并不意外,只是,小丫头考虑问题的速度实在太让人咋舌,她那样的表情,她那样的绝然,还有那样绝不符合她个性的坚定与执着,无一不让他深想着什么,只是,她到底还是答应了。 答应了就好,至于过程,根本不重要。 鹰眸,淡淡扫过她绝美的小脸,聂冷神情莫辩地伸出手,并不算热情地说:“宋悠悠同学,欢迎你加入z+侦探社。” 懒懒伸出手,意思性地握了一下就松开,宋悠悠用一脸半吊子的口气问:“这就是我的房间吗?” 闻声,聂冷不怎么客气地瞅了她一眼,生硬道:“我的。” “那我住哪里?” “自会有人安排房间给你。” “也行,先送我回孤儿院吧!” 挑眉,聂冷也不说话,只是用一种不太赞同的眼光,冷冷地看着她,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宋悠悠着急地解释道:“那个,你总得让我回家收拾收拾衣服,收拾收拾行李啥的吧?” “在这里,你那些行李用不着。” 聂冷口气有点燥,脾气有点急,就连表情都有点毛。 不过,话说回来,这厮长得真好看呀!就连发脾气的时候都怎么看怎么酷,唯一的毛病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他都处于面瘫状态,不说发脾气了,就连个简单的表情都没有。 “那杯具洗具毛巾牙刷的总得让我带几个吧?” “给你买新的。” 聂冷的语气很酷,表情也很酷,只是,这大手笔的架式,还真特么像那么一回事儿,敢情,聂大神探钱太多了没地儿用,所以特地给她‘扶贫’来了。 “那内衣内裤你也帮我买?” “买。” 笃定,很笃定,非常笃定。说这个字的时候,聂冷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那叫一个气度,那叫一个豪爽,那叫一个噎死人不偿命。 忍无可忍,只能出绝招了,宋悠悠不怀好意地一笑,又问:“大姨妈纸呢?你也给买?” 一个买字眼看着差点就出口了,聂冷还是及时的收住了嘴,反问道:“大姨妈纸是什么?” 宋悠悠忍不住笑了,小模样那叫一个得意,那叫一个奸诈!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你,大姨妈纸呢!俗称,卫生巾。” “……” 宋悠悠后悔了,十万分百万分的后悔,她不该‘调戏’聂冷,更不该让聂冷去帮她买大姨妈纸的,如果不是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她也不至于会被送到这间破房间来。 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眼前这个看个去足够十人打通铺的大‘宿舍’,独独只住了她一个人?话说,她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寂寞无聊没有人说话啊。 这这这,这是要她的小命喂! 正哀号间,房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宋悠悠二话不说,‘嗷’地一声便扑了上去,也不管人家乐意不乐意,直接就热情如火地挂到了来人身上,死活不撒手。 艾玛!总算见到个活的了,千万不能再放跑喽! “宋悠悠,你丫犯花痴呢?” 唉!这声儿怎么这么熟呢? 歪头一看,得,怀里抱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三天没踪影,现在又凭空出现在她眼前的‘罪魁祸首’,聂家老么聂小萌。 “死丫头,你还活着呐?” 这坑死人不偿命,害死人不赔钱的死丫头,要不是她躲起来了,她大名鼎鼎的宋十一妹能落到这步田地么?给人活活看光了不说,现在还遭贱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还被‘逼良为娼’献身侦探社,她上辈子一定是杀了这丫头全家才会这辈子这么给她坑吧?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下可算是让她给逮着了,她不扒掉这丫两层皮下来,她就不叫宋悠悠。 粗鲁地将宋悠悠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聂小萌嘴一撅,骂道:“怎么说话的?还盼我死啊?” “你不死我也弄死你。” 一看宋悠悠表情不对,聂小萌也害怕了,一边躲一边抱着头满屋乱蹿:“啊!呀呀!唉哟哟,疼,疼疼疼~!宋悠悠你丫真打呀?” “何止是真打呀?姐今儿个不抽死你姐就不姓宋,叫你跑,叫你跑,叫你……” 平时她们在一起横行霸道,也没少干‘坏’事,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宋悠悠一马当先,她紧随其后,所以,在实力上她和宋悠悠一比,那就是宁采臣遇上了燕赤霞,猪悟能遇上了孙悟空,那简直,完全,绝对不是一个水准的档次。 负隅顽抗了几分钟后,聂小萌便毫无悬念地败下阵来,被宋悠悠直接按到床上暴打,好在宋悠悠下手还算有轻重,虽然拳拳到肉,却始终放过了她的脸,而聂小萌在挨了十几下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哭爹喊娘地嚎:“来人呐!救命呀!要出人命了呀……” 呼救声中,不知是谁一脚踹开了女兵宿舍的门。 背着光,宋悠悠没能看得清那人的脸,但,那厮手劲倒不小,挥手间就将自己摞到了地砖上,不顾形象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见聂小萌那丫正窝在人怀里发嗲时,宋悠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这丫,十足十的一小‘骚’货,没救了。 “扬哥,扬哥快救我。” 一边说话,聂小萌一边往韩易扬怀里缩,小手还摸摸索索地爬到了他的胸脯上,来回撩动着趁机揩/油。 将她的毛手直接从胸口上扒了下来,韩易扬板着脸,粗着嗓门问:“怎么回事儿呢?” 宋悠悠正在气头上,又没打过瘾,见聂小萌这不怕死的货还在她眼前发‘浪’,于是口气也变得十分恶劣:“那个谁,今儿个这事你最好甭管。” “什么态度?我不管谁管?” “哼!今儿个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了,聂小萌,你丫识趣的就赶紧过来让我揍个痛快,不然,姐跟你没完。” 平时,她们也是打闹惯了的,挨个揍,对个骂什么的也完全不当一回事,可今天不同,今天的宋悠悠明显和平时不一样,这下子聂小萌心底也有些毛了,一手扯着自己的大靠山,一手指着宋悠悠的鼻头道:“宋悠悠,你是不是疯了?冲我撒什么气呢?” “要不是你这害人精,我能被你哥欺负成这样?” 一听到欺负这两个字,聂小萌一时没忍住就喷了:“欺负?喂!还有人能欺负得了你么?你不欺负人家,人家就要三柱清香阿米豆腐了。再说了,有这么严重吗?我哥不就是抓你来当侦探?又不是他兽性大发强了你。” “……” 本来还挺有理的,可一听到强这个字,宋悠悠突然便梗住了,内个啥!强那个什么的还真没有,就算被看光光了也不能硬说是给人家‘开封’了吧?她可是正宗的原装货,这点‘廉耻之心’还是有的。 可是,廉耻归廉耻,一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宋悠悠还真有些hold不住了。老实说,聂小萌家那头老狼品种貌似还不错,不知道和他‘开封’的感觉会不会…… 越想越那啥,宋悠悠的脸倏地便烧上了,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直接从额头烧到了脖子根儿。 ------题外话------ 走过路过的,看一看,瞧一瞧,求评求赏求鲜花求钻石什么都求,最重要求收,收藏哇!伦家要收藏。 chapter 16:此地无银三百两 “哎!宋悠悠你脸红了,你居然也会脸红哎!” 指着宋悠悠的脸,聂小萌的指尖都在抖,艾玛!她不是走神看花眼了吧?就那死不要脸的丫头也学会脸红了?而且,还是在自己无意中提到自己那冰山转世的神探大哥之后。 被戳中要点,宋悠悠大囧。 “走开,少特么跟我说话,正烦你呢!” 咦!这反应明显不对劲啊!绝对有问题! 聂小萌眉眼一笑,这回倒是胆儿肥了,也不再装乖乖牌扮柔弱了,兴奋得直接就从韩易扬怀里钻了出来,歪着头便问:“悠悠啊!不是我哥真把你怎么了吧?” “胡说什么呢?” “真没有?” 半眯着眼,不怀好意地笑。聂小萌这会儿已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挨了打的事儿,一门心思在这挖八卦了,开玩笑,她那‘苦大仇深’的‘工作狂’大哥的八卦耶!有史以来头一回耶!她怎能不好奇? “当然没有了,我谁呀?除非我愿意,谁还能把我怎么地?” 被聂小萌那戏谑的眼神瞅得心里有点发紧,宋悠悠不爽地想,几天不见,这丫头越发厉害了啊!都能逼到她说不出话来了。不甘心地又狠狠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姐妹,要不是韩易扬还在场,她真恨不得将她继续按到床上暴打一顿。 “那意思是,你要愿意了,也就可以被谁怎么地了是吧?是吧?” “滚!” 嘿!这丫还没完没了的是吧?明明没事的都要给整出点事才甘心是吧?纯属找抽型? 见宋悠悠死不承认,聂小萌眼珠儿一转,主意又打到了韩易扬的头上:“扬哥,你说,我哥没有真对我姐妹下手吧?她可才只有十七岁,属于未成年少女。” 愕然被问到这种敏感问题,葛橙扬摸了摸鼻头,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宋悠悠那白瓷儿般的小脸,不好意思地笑着:“那个,那个嘛!嘿嘿!你自己问你哥去。” 这回签,这表情,还有这意味深长的笑。双眼一亮,聂小萌立马来劲了:“还真有啊?” 耳朵里充斥着聂小萌那‘欢天喜地’的声音,宋悠悠着实觉得刺耳,不由又骂道:“你放屁,有什么有?有什么有?” “唉呀呀呀呀!宋悠悠同志,你好样儿的。哈哈,哈哈哈!” 此地无银三百两,宋悠悠越说没事儿,聂小萌就越发肯定一定有事儿,想着想着,她便乐不可支,狂笑不止了。 看着聂小萌那疯疯癫癫的模样,宋悠悠用意念不停地在心底抽着自己大嘴巴,话说,她当初是被眼屎糊了眼吗?怎么就会看上这种抽风妞,还和她做了一辈子的好姐妹呢? 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宋悠悠忍不住磨牙道:“你丫不是被我打傻了吧?被揍了还笑成这样?” “宋悠悠童鞋,你不知道你做了多么伟大的一件事儿,谢天谢天啊!要是我回家把这事儿汇报给我们家老爷子的话,他一高兴,指不定就能让我‘减刑出狱’了,不好了,太太太太太好了。” 喜大普奔,她们家那只老公鸡终于要打鸣儿了呀!唉呀呀呀!这种事情她怎么能不笑呢? 哇卡卡,哇卡卡…… 猛翻了她一白眼,宋悠悠懒得再和聂小萌废话,只一扭头看向韩易扬,问:“就不能把这抽风货带走吗?我看着怪碍眼的。” “恐怕是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小萌也加入我们z+社了,老大特招的。” 说到特招两个字的时候,韩易扬刻意拨高了音量,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个‘特招’的形势。宋悠悠听到这儿,终于不厚道地喷了出来:“噗!哈哈,哈哈哈!” 一记白眼杀来,聂小萌也发飙了:“笑,笑屁啊笑?” “喜大普奔呐!” 弯着一双眼,宋悠悠继续在那幸灾乐祸。本还沉在谷底的心,因着聂小萌的加入,瞬间又开始活蹦乱跳了。话说,如果她去了z大以后,还是可以跟着这丫头一起厮混的话,感觉也还蛮有滋味的嘛!嘿嘿嘿! 和宋悠悠的‘乐观’不同,聂小萌是看着他大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也很清楚接下来她将要经历的是什么。虽然,她也非常愿意做一个z+侦探,可是,她却死也不想去z大学习,更不想呆在这z+基地,接受那些入校前所谓的‘热身’训练。 想到自己不过十八年华,就要将美好的青春全部浪费在这种没完没了的训练上,日也操夜也操,她便觉得心里直抽抽,抽得全身都在疼:“哼!你等着,等我跟老爷子汇报后,马上就只剩你一个搁这儿混了。” “你做梦,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不是?你啊!就乖乖跟我呆这儿混吧!” 恨恨咬牙,聂小萌脸一丧,又扑向了韩易扬:“扬哥,你帮我跟我大哥求求情行不?” “老大说了,不去z大也行,那就出国吧!” 一听这话,聂小萌乐了,拍着手直叫好:“出国?好哇好哇!” 韩易扬心里笑得都快抽筋了,可脸上还是绷得挺紧,故意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行,我这就去给你办伊拉克入境的手续。” “什么?伊拉克?” 这不是开玩笑吗?要去了那地儿她还能活着回来不?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得了,撇了撇嘴,聂小萌哭丧着脸,叹气道:“那……那……那我还是搁这儿服兵役吧!” “这就对了,z大有什么不好?我们不都是那儿毕业的?” 韩易扬笑得有点邪,聂小萌却笑得有点像是哭。 对你个头,对你个头,嘤嘤嘤…… 几番挣扎,几番纠结。 最终,宋悠悠和聂小萌到底还是‘光荣地’加入了传说中z+侦探社。 不过,因为她们高中还没有毕业,所以暂时还不能去z大报到,送回十一中又担心她俩偷溜不肯去高考,于是,她们被安排在z+基地进行传说中的侦探热身训练。不过,因为两人的年纪太小,实力也太差,所以,在z+侦探社其它成员眼里,她俩也就是凭裙带关系进来的‘空降’部队。 换句话说,就也是俩光吃不干的主。 话说,要能真的光吃不干,宋悠悠也绝对是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可是,不是说让她来抓昆沙的么?不是说她是特招进来的高大上人才么?为什么她现在却顶着烈日,洒着热泪在这站军姿?又不是部队?当侦探还要学着站军姿?什么逻辑? chapter 17:零点之下,摄氏负度 “两脚分开六十度,两脚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一定要贴紧,就算有人来扯你的手,你的人倒下了,手也不许松。” 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唐悦儿的口中吼出来,让这个看上去个子不高,白白净净的小美女,在这一刻,怎么看怎么有魄力。 “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 一口一声的要领,唐悦儿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严厉,虽然,明知道这两个新手是聂神探的关系户,虽然明知道她们来这儿训练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可到了她的手里,要求便始终如一。在z+基地,她们只是新手成员,没有什么是例外的,就算是聂冷来了,她也敢理直气壮地这么说。 “气不到腿,双脚无力,下身则不稳。气不饱盈,身体松垮,双目则无神。收腹提臀,护住身体,让你们的身体如钢铁一般坚固。”说着说着,她突然一脚踢到了宋悠悠的腿肚子上,喝道:“身体向前倾一点,重力压到前脚掌。” 宋悠悠本就站得无力,头也发晕,脚也发软的,突然给人这么一脚下去哪里还站得住,当时便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唐悦儿一看,漂亮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起来!” 呼啦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宋悠悠心情有点差,表情有点毛:“你干什么?” “脚那么软,没吃早饭吗?” 不等宋悠悠出口反驳,站她身边的聂小萌已忍不住了,直接绷着脸便嚷了出来:“本来就没吃。” 冷冷扫过聂小萌的脸,唐悦儿的脸色有点青。 “没吃也得给我练。” 聂小萌不服还想要说什么,宋悠悠手快直接扯住了她。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着猪在地上跑?训练嘛!没训过还能没看过电视剧?这种时候和‘当官’的拌嘴没意思,搞不好还要换来‘拳打脚踢’。聂小萌那丫有个社长哥哥倒不怕,可她不行,她可是一草根阶级,只能自己疼自己。 咬牙,忍,一忍再忍! 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她现在是个被训的呢?人家都已经是混到当主教练的人了,要跟人争,那也得有后台呀!瞅瞅,后台硬的那货现在腿肚子还打着颤呢,也没见踢她不是? 正这么想着,突听到聂小萌也唉哟一声叫了起来,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儿,唐悦儿又开口了:“站直点。” 擦,真踢啊? 得,服了,这回不服不行,这唐悦儿看来是个认死理的主,刚正不阿,六亲不认的货,她还是乖乖站着吧!要不,有的是亏吃。 “你什么意思啊?故意的吧你?” 脚肚子本来就在打颤,突然这么一脚过来,聂小萌当时便火冒三丈了。从小到大,她可一直都是属‘螃蟹’的,什么时候给人这么欺负过? “怎样?有意见?” 唐悦儿的表情很冷,冷到零点之下,摄氏负度。 老实说,入社六年,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横的妞,虽说后台很硬,来头不小,可这么不按章法的,还真是头一回。她最烦的就是这种‘亲兵’了,狐假虎威,拽得二五八万的谁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就算对方是两个小丫头,她也没打算要放水,该练还得练。 毕竟,侦探是个风险很大的职业,如果本身的实力不够,在查案的过程中也可能会遭遇这样那样的危险,到时候,恐怕是结果没查出,自己反倒要搭上一条性命。所以,她只能更加严格地要求这两小丫头,让她们早一点训练出成果,也早一点让自己解脱。 “有,非常有意见。” “有意见也得给我练完三小时。” 聂小萌又嚷了,这一回,声音有点嘶:“不是两小时吗?” “别人两小时,你,三小时,练不好的话,午饭也别想吃。” “我……” 气极,聂小萌撸着袖子就要上去跟唐悦儿拼命,才刚刚将袖子卷起来,双眼余光一瞥,突然又看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亲切到不能再亲切的身影。 聂小萌当时便蔫了:“练就练,算你狠!” 这转变,这速度,变色龙投胎啊这丫! 扭头,顺着靳丫头不敢直视的方向偷偷一瞥,宋悠悠只觉菊、花一紧,当下也老实了。 两个小丫头都看到了的人,唐悦儿要说没看到,那也是假话,不过,老大又怎样?老板又怎样?她做她该做的事,谁也没理由来说她,所以,练,继续练! “站军姿的动作要领概括起来为,三挺三收一睁一顶。所谓‘三挺’指挺颈、挺胸、挺腿;‘三收’指收下颌、收腹、收臀;‘一睁’眼要睁大,并直视前向方;‘一顶’就是头要向上顶,明白了吗?” “明白。” 宋悠悠高声回答着,聂小萌却死鸭子嘴硬不开口,唐悦儿一见,也不发火,只对着她俩又大喊:“加练两小时。” 靠,公报私仇。 本就已经站过两小时了,宋悠悠那可怜的两条细腿儿已经在弹棉花了。本以为老老实实不顶嘴,正正经经站军姿,刚才那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可现在,凭什么又加练啊?再说了,什么练不好不许吃午饭,妈蛋,这根本就是不想让她俩有饭吃,恨! 心里正五脏移位,翻江滔海,宋悠悠突然便感觉黑云压阵,乌云罩顶。一抬眼,正撞上聂老狼略有深意的眸光,本还有些脊背发凉的她,当时便感觉自己找着了党。 心头一热,全身也都变得暖乎乎的了。 艾玛!怎么把聂老狼给忘了咧!就算是老狼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不见自己,也不能看不见他家么妹子吧?这打狗还得看主人了,这罚站嘛!肯定也是老板一句话了,只要人家聂冷敢放了靳丫头,她就敢自己给自己一起放。嘿嘿!嘿嘿嘿! 正得意间,神探大人终于不负她望地发了话,只是,话一出口,宋悠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神探大人说的是:“再加三小时!” 靠!靠靠靠! chapter 18:亲,乃自求多福 三个小时后。 宋悠悠抖着两条棉花糖似的小腿儿,半架着抖得已像帕金森重症的聂小萌可怜兮兮地回房间,一进门,她便看到某个如神天降的男人正站在聂小萌的床边皱眉头。 瞥了眼聂家么小姐的床,宋悠悠当时便顿悟了,也不说话,只是筛糠似地将聂小萌送回了她狗窝一样的床上,顺便再给了她一记深表同情的小眼神儿。 那模样,仿佛在对聂小萌说:“亲,乃自求多福吧!” 聂小萌撇着嘴,还以她一记‘你丫贼不厚道’的表情后,这才颤颤微微抖着唇,哭丧着脸看向她家的阎王大哥聂冷。 “大哥……” 那小抖音,那委屈样,宋悠悠咧着嘴莫名有些想笑,嘴角一扯突然又觉得腿肚子直打转,只得哈着冷气又开始揉自己的腿。 “叫社长。” 仿若西伯利亚来的寒流,聂冷一开口,不说宋悠悠有点抽,就连聂小萌也傻眼了。这,这这这……这还是她家那个宠她到无法无天的亲大哥么? 大眼睛四下瞅了瞅,先是看了看宋悠悠那张不怎么厚道的脸,又扭过去看了看韩易扬,聂小萌自以为是地‘明白’了。原来大哥是怕在手下面前有损了威仪,为了充分地表现出大哥是刚正不阿,公平公正的领导人,她还是配合一下好了。反正,不管是大哥也好,社长也好,那都是她们聂家的人。 “社长,我腿疼,抽筋了好像。” “练少了的原因。” 腹黑又无情的话语一出口,宋悠悠很不厚道地‘噗’了出声,聂冷一个不爽的眼刀飞来,宋悠悠立马捂了捂嘴,做了个主动拉上的动作,用眼神向探长保证自己再不会做这么‘不讲义气’的事情了。 聂小萌真哭了,一边抽抽着一边抹眼泪儿:“还练少了?这是人说的话不?你还是我亲大哥不?” “在z+基地,没有大哥,只有社长。” “你,你……” 小嘴儿一撇,聂小萌再也不管了,委屈地哇哇大哭起来,可聂冷眉也未挑一下,只盯着聂小萌那左右乱晃的小脑袋说了一句:“哭也没有用,自找的。” “你还说,你也太狠心了,再这么练下去,我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儿了,万一我要真练死了,看老爷子怎么治你……” 眼瞅着自己根本就动摇不了自己这位冰山无情大哥的‘冰心’,聂小萌又抬出自家老爷子,可她话还没说完,聂冷又六亲不认地开口了。而且,说出来的话,很有份量很残忍:“就是老爷子的意思。” 那一刻,宋悠悠莫名抖了抖。 艾玛!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呀?她本来还以为聂小萌就够特么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了,赶上这位聂冷,那就是小巫见大巫。她本来也以为这位聂冷的绝情绝义六亲不认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这又钻出来一‘丧心病狂’的老爷子又是咋回事儿? 这一家子人,她怎么越看越觉着就是没个正常人? 许是见聂小萌被他的一句话震得有点傻,聂冷又好心地解释道:“老爷子说了,热身之后他会来亲自检验成果,还记得你自己下过的保证么?” “……” 保证,她那是保证么? 那不是为了保命的时候胡乱点的头么?现在跟她谈保证,这不是活活要她的命么?她想想,让她想想自己当时保证过什么了来着?啊!好像是说要‘发粪涂墙’立志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考进z大,还要做最优秀的z+女侦探。 靠,这下死定了! 她记得z+侦探社是很少接收女成员的,仅有的几位,貌似都是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她要怎么才能将自己从手无缚鸡之力练到飞檐走壁,天下无敌? 啊啊啊!杀了她吧!现在就杀了她。 “让你练是为你好。” “要我死还是为我好?” “真要让你死,就直接送你去伊拉克了。” 伊拉克三个字一出现,聂小萌便疯了,崩溃地大叫:“伊拉克,伊拉克,伊拉克,你们就知道吓唬我,哼!去就去,我还就不爱在这练了,我就去伊拉克,看你们舍得不舍得,呜呜呜……” 看着自家妹子在那撒泼,聂冷头也不抬,只凉凉地扔下一句:“还记得你二哥是怎么去的埃塞俄比亚吗?你觉得我们舍得不舍得?” 嘴唇颤了颤,颤了又颤! 聂小萌越发伤心地哭了,埃塞俄比亚,非州最穷的国家,她二哥那时候貌似就因为吃饭挑食就给老爷子罚去活活饿了三年,回来后,真的就什么都爱吃了。 “没人性,呜呜呜……” 见她哭得伤心,没人性的聂冷又发话了:“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好好学习,三五个月后,争取考个全校第一去z大。第二,跟好好练习,跟宋悠悠一起,争取四年后顺利进入z+侦探社,做我的左膀右臂。” 莫名被点名,宋悠悠下意识直了直身子,一回头,恰撞上聂小萌那哀怨缠绵的小眼神。然后,她听到那丫用一种草鞋班子上前线,必死无疑的口吻说了一句:“这还用选吗?” 冷冷看了宋悠悠一眼,又冷冷看了自家妹子一眼,聂冷麻溜地扔给她一记既然不用选了那就跟他走的表情,然后便长腿一迈,率先走出了她俩的房间。 累了一上午,早饭没吃,午饭也还没着落,宋悠悠真心是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在自个儿房间里挺尸。 可是,一想到这冰山阎罗的老狼神探还在此,她就彻底老实了。其实,心里那点小叛逆因子还在隐隐作祟,可刚才聂小萌和老狼神探的一番对话,便彻底将她内心的反动因子,全部镇压了下去。冷血就是冷血,聂冷连自家妹子都不放过,她还能拗得过他?还是好好学着狗腿狗腿,巴结巴结比较现实。 乖乖跟着上了车,乖乖又跟着下了车。 刚下地,宋悠悠就乐了,嘿!不是说去z+侦探社么?这怎么开来食堂了?早饭,午饭? “大叔,先吃饭吗?”一声大叔出口,宋悠悠笑得两眼都成了小月芽。 “嗯!” 一听有饭吃了,原本像霜打的茄子的聂小萌立马满血复活:“有饭吃吗?哪里?哪里?” chapter19:嗟来之食(首推求收) 对于聂小萌不争气的行为,聂冷表示非常不悦,拧了眉道:“就知道吃,训练的时候也这么有劲就好了。” 虽是责难的话语,但从那冰山的嘴里说出来却莫名有丝宠溺的感觉,宋悠悠下意识地瞅了瞅聂小萌那张没心没肺的脸,莫名有些伤感。这丫头,说是来吃苦来了,可到底还是有人罩着不是?哪像自己,只有沾光的命。 不过,能沾光也是八辈子修到的福气不是? 她也不嫌了,嗟来之食也是食,照吃!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当宋悠悠和聂小萌吃饱喝足,在一边用牙签剔牙齿的时候,聂冷那两条好看的剑眉,皱得都快成浓墨写成的八字了。 “像什么样子,都给我起来。” 宋悠悠无奈地扔下牙签,做委屈状:“大叔,剔牙也不让啊?” “……” 聂冷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难看得就跟那下水道里的地沟油。自觉失言,宋悠悠下意识地撞了撞身边那懒丫头,说:“行了行了,快起来,要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了塞着了脑子,聂小萌那丫头咬着根牙签表情很懵懂:“走哪儿去啊?” 忍下想狂扁她一顿的冲动,宋悠悠咬牙提醒:“z+侦探社。” “喔!喔!去那儿干嘛?” “……” 心头一阵阵的痉挛感传来,宋悠悠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又全部都异了位,这丫,她真的无力吐糟了?难不成吃个饭也能‘醉’倒人?而且,看这丫的样子,貌似还醉的不轻。真是……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在宋悠悠的想象中,z+侦探社应该是这样的,几台不老也不新的旧机器,几个咬着烟斗的老侦探,再加上几台不老也不新的旧电脑,然后,一间不大也不小的办公室,大抵如此。 所以,在没到z+侦探社报到之前,宋悠悠一直以为聂冷口中的z+侦探社不过是个花架子,毕竟,他不是说了缺人才吗?所以才把她连拐带骗的抓来了不是? 可是,一进入那超现代化作业的办公室,宋悠悠便兴奋了:“哇塞!办公环境还不错嘛!” 在宋悠悠的印象中,侦探就应该是福尔摩斯那样的,大胡子,黑烟斗,放大镜,再加上一身格子西装。可眼前这个超现代化的z+办公室,却瞬间刷新了她对侦探社所有的out印象,形象瞬间便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满意不?” “满意,非常满意,必须满意啊!” 宋悠悠玩电脑多年,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网吧!她所有的黑客技能几乎都是在网吧发扬光大的,在她的印象中,最神秘最‘高大上’的地方莫过于h市那间超豪华的星钻网吧了。30块一个小时,包房40,贵宾包房50,豪华贵宾包房100,上网时还可以点兔女、郎陪着一起上,对男人们来说,那绝对帝王般豪华的享受。 但她喜欢那里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有包房。当然了,干坏事儿的时候,没有个包房实在不安全,虽然她在孤儿院里也有两台笔记本电脑,但,在自己的窝里干坏事儿万一让抓着了怎么办?所以,还是网吧啊!也必须只能是网吧了。 可是,她自以为高水准的星钻网吧跟这z+侦探社一比。艾玛!那绝逼是龙虾遇到了鲸鱼,渔船遇到了航母,那区别直接就十万八千里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设备,这样的高水准,她怎么可能说出不满意这三个字? 宋悠悠不住地点着头,聂小萌那丫也瞪大了眼正望着台电脑流哈拉子,两人正笑得哈皮,一直没出声的葛大队长却突然痞笑着开了口:“都满意是吧?满意就好。不过,你满意了还不算,得我们大家伙满意了才行。”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宋悠悠愕然一怔,条件反射地问:“什么意思?” 聂冷未曾开口,韩易扬却主动站了出来,说:“你们俩的名字虽然是挂在z+侦探社的下面,但,真想让我们大家接纳你们,就得通过我们的考验,过了,你们来,要万一不过的话,对不起!就算是老大带你们回来的,也趁早给我滚蛋。” 一听这话,宋悠悠郁结了! 什么意思?耍她玩呢? 那一刻,宋悠悠有种想用麻袋罩上韩易扬的头的冲动,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直接歪头看向聂冷,指着韩易扬的鼻子告状:“大叔,他不收我算不算不给你面子?” “不算。” 得,头一回告状就以这种惨淡的收场告终,这否定句是不是要说得这么简练这么直接呢?一定要让她这么没面儿下不来台才爽快是不?恨! “那你让我来这干嘛?搞飞机啊?” “……” 一声搞飞机当时便让在场的男人们都乐了,宋悠悠倒是不以为意地昂着头,聂冷的脸,却已经黑得像夜晚了。 看着手下们都一个个看戏似地关注着这边的动向,韩易扬轻咳了两声,点了点宋悠悠的头:“宋悠悠,注意用词。” “你们这么玩我,我都没抗议呢?还让我注意用词?” 越说越有‘色彩’,越说越让人想入非非,虽然宋悠悠嘴里的此玩非彼玩,可是,听在那些缺少荤腥的战友们耳里,可就完全变成另外一种味儿了。 听着手下们吃吃的笑声,韩易扬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回吼道:“都给老子闭嘴,不许再笑了。” 韩易扬的狮吼功一流,瞬间便堵住了那些yy的笑声,宋悠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眼神那叫一个不屑。韩易扬也不生气,只眯着眼看她,笑问:“怎么,没信心啊?” “屁,什么叫没信心啊?我是不服气。” 话说,不是她自己要来的好不?是他们绑着抢着抓着逼着她来的好不?她本来是一百万个不愿意来的好不好?都是看在那个昆沙的面子上才来的好不好?现在跟她说不要她是个嘛意思?还说她没信心?笑话! “不服你就上啊!” 回眸,冷冷瞟了那‘罪魁祸首’一眼,宋悠悠挑着眉问:“韩大侦探,手机还要不?” 闻声,韩易扬笑了,“换新的了,那个旧的,你喜欢就送给你。” 宋悠悠又挑眉:“这么土豪?” “嘿嘿!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没办法,做为韩氏王朝的三少爷,韩易扬出了z+侦探社就是金光闪闪的黄金单身汉,是炙手可热的名门贵公子,是万众瞩目的财阀继承人。就算他一辈子不干活,躺床上钱也用不完,所以,别说一个手机了,就是一打手机也随便送。 chapter20:各种不爽(首推求收) 宋悠悠不知道韩易扬的真实身份,对他送的手机也不老感兴趣,只是,他们这种瞧不起人的态度,着实让她很恼火。特别是那个,把她抓来现在又不管她的老狼,她实在很想,很想将打算罩到韩易扬头上的那个麻袋又拎回来,狠狠罩到老狼的头上。 然后,暴打一气。 当然,这种血腥暴力,少儿不宜的场面,她早已在脑海里演习了上百次,但没有真正实施,始终不足以解气。所以……所以她必须想个办法出出这口气。 嘴一挑,好痞气道:“说吧!要我做什么?” 宋悠悠没有别的什么本事,只是天生有个好大脑,智商200以上的她,在两岁的时候就可以背诵一百首唐诗,三岁便开始流利地朗诵,六岁已学完了所有小学六年制的课程,虽然她表面上她依然和普通孩子一样正常升着级,但,她十二岁初一那一年,她其实已自学完了所有高中的课程。 她,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天才美少女。 不学无术只是她的一种伪装,玩世不恭只是她的一种态度,她只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也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谁要是逼她,她就一定会让谁好看,至少,一定会做到让人后悔的程度。而现在,她正在想的就是,怎么让神探大人脸色不好看。 “很简单,给你准备了一台笔记本,打开就好。” “这么简单?” 当她是傻子吗?开电脑这种事难道还有人不会? “对啊!就这么简单!” 韩易扬笑得有点邪,表情也有点欠收拾,那模样,根本就是明着在对她说,就是不简单要怎么样? 微笑着走近,下意识地摸了摸那张端端正正放在电脑桌前的ibm笔记本,当她无意中扫到那个类似于s字型的标识时,她漂亮的嘴唇,下意识地牵了又牵,原来是:seraphim(炽天使)。 “把一个你们全都无法破译密码的笔记本拿来为难一个小女孩,你们也就这么一点本事了。” 摸了摸鼻头,韩易扬对这么直接的问题表示有些难为情:“什么叫我们都无法破译密码?这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考验。” “小小考验?难道扬哥打得开?” “……” 说实话,这台电脑他确实打得开,而且,全z+侦探社的所有成员里,也只有他一个人打得开。也正因为只有他一个人能开这台电脑,所以,他才会对宋悠悠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呃!这么为难一个小丫头,好像确实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她狡黠的眼神,落到聂冷眼中,莫名又成了一种挑衅。 “不敢试吗?还是没自信?” 他知道这丫头好胜,越难挑战的事情,便越想要挑战,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故意让韩易扬给她出了个大难题。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他认为是大难题的难题,在这丫头的眼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这丫头,比他象中似乎还有料,他忽然发现自己对她似乎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说不定,这一次他真的挖到了宝。 “如果我打开了,是不是就可以正式加入z+侦探社?” “当然。” “那如果我打不开呢?” “离开。” 聂冷的回答,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可正是这种霸道的笃定,却让宋悠悠又开始不爽了,前几天说什么来着?欢迎她加入z+侦探社,现在呢?如果打不开一台破电脑就要滚开?妈蛋,她是旺财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爽,各种不爽!本来就不爱去上那个z大,也根本不稀罕这个什么z+侦探社,现在,居然还想用离开来要挟她?这些人的脑子真的木有问题么? “既然是这样,我直接离开好了,省得你们为难。” 说完这话,宋悠悠突然就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才走了没几步,身前突然便出现了一个人,来不及收住脚,宋悠悠一头扎入人怀里,鼻子一酸,当即便泪流满面。 靠,这厮的身体是钢筋铁打的不成?真硬! “真不会开?” “当然会,只是,不喜欢你们这种态度。” 她是被请来的人,就算明知道她被请来不是要干什么好差事的,可被请和被嫌是两码事,如果他们觉得她没有这个价值,她为什么还要摇尾乞怜?就算没有z+侦探社,就算没有这些高端,大气,上挡次的精良机器,她也一定能找到昆沙,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 “那什么态度是你喜欢的?” 嫣然一笑,宋悠悠媚眼如波,自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求我。” “……” 一语出,满室皆惊! 就连一直在旁边偷笑的聂小萌也张大了粉嘟嘟的小嘴忘了要合起来。虽说来的时候,她是打算力挺自己这个好姐妹的,可是,要她的亲亲亲大哥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求这小妮子?这不是掉大份了吗?她怎么敢支持? 况且,她大哥是什么人啊?那是万里挑一的人中之龙,那是一呼百应的探中之神,更是高高在上的聂氏集团二当家,从来就只有人求他的份,他怎么可能求人? 尼玛,这丫头现在是真的活腻歪了不是? “求你?” 危险的气息,杀意蔓延,宋悠悠下意识地后退着,明明心里很害怕,可表面上还是很傲气:“对,求我我就解。” “你再说一次。” 每说一次,他的脚步便更进一步,宋悠悠不想让步的,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地退了一步又一步。 “求,求……” 聂冷的步子迈的并不大,但却恰到好处踩中了她的心,宋悠悠惊慌失措地看着他,第一次有种嗓子眼被堵死了,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感觉。 “求什么?” 被他的眸光锁定,宋悠悠只觉得双脚都似灌了铅,每挪一步都很费劲,可是,纵然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她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惊为天人’的长相而心慌意乱。这厮,远看就已经不得了了,近看几眼,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开始打了起架子鼓,那叫一个奔放,那叫一个狂浪,那叫一个直突突。 太酷,太冷,太帅,太特么有男人味儿了。 chapter 21:爸比不要担心 她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却还在一步步逼近,直到宋悠悠的后腰碰到生硬的桌面,硌得她骨头都发疼,她才被迫停了下来,直面他危险而肃冷的眼。他好看的薄唇,轻轻启合,那样近的距离,那样浅的声音,反而更像冰刀子一般密密地剜着她的心,他说:“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要么,解开密钥你留下,要么,滚回去继续站军姿。” 靠!妹的,他又威胁她。 叛逆的因子,在宋悠悠的血液中翻涌,有如千万头草泥马自她心头奔腾而过,带起黄沙万丈。她有一万个跳脚的理由,还有一万个发飙的念头,可不知怎么地,任是如何也发作不出。她颤颤地瞪着他,瞪着他的眼,试图用嚣张的眼神,压倒他的气势,可是,她却似乎只能在他的黑眸深处,看清自己那张情不自禁而妥协的小脸。 古人云:识实物者为俊杰! 宋悠悠深以为然,所以,在遇到这样强悍,这样霸气,这样不可一世的老狼时,她决定还是弃暗投明。虽然有点怂,虽然有点没面儿,可是,没面儿总比没命的强,是不是? “凶什么凶啊?人家又没有说过不解,可是,三小时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一点?” seraphim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组织,要破译他们的电脑,那必须得费时又费劲啊!三个小时,她倒也不是没把握,只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觉得还是要个三天时间比较靠谱。 反正,能在这里窝着,总比回去z+基地站军姿好啊!这种如意算盘她还是很会打的。 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按上笔记本电脑。 他本不是有心,但却无意中将她小小的身子紧紧圈在了怀里,从外人的视角望去,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360度无死角的禁锢,那种感觉,暧昧很深,很深很深…… 离得很近的距离,聂冷几乎可以看清宋悠悠脸上细软的绒毛,白滑如凝脂的肌肤,透着淡淡异样的粉。浅浅的,少女的幽香扑面,穿过鼻尖直透入骨,那种感觉,飘飘的让人有点虚。没有喝酒,他却感觉自己已有了‘醉’意,强按下心头的动荡,聂冷瞬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傲。 “两小时。” 意志力超强的男人,心神恍惚亦只在片刻,当聂冷回神,言词只是更为冷漠,冷漠到,宋悠悠一听就想死:“你怎么可以这样?” 靠,有这么讨价还价的么?这聂大神探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一小时。” 咬牙,切齿,宋悠悠面色狰狞:“成交。” 得,还是答应吧! 要不再说下去,指不定就只剩下半小时了,半小时解开seraphim的密码,她是天才又不是天神,哪能办到凡人所不能的事? “早一点这么说不就对了?”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聂冷深暗的眸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得意,宋悠悠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又想要反辱相讥。 “你,你,你……” 霸道地打断她的话,聂冷的表情很严肃:“你什么你?叫社长。” “叫社长多生疏?要不,咱们换个更亲密的好不好?” 妖娆一笑,宋小妞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没有推开身前的人,她反而一攀而上,将白软软的两条手臂直接挂到了老狼的脖子上。 隔着层层衣领,他还是感觉到了她指下的戏谑,似被烫到了一般,聂冷毫不客气地扯下她的双手,脸色黑得都泛了青光:“少啰嗦,还不快解?” 宋悠悠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有点流里流气:“爸比不要担心,我会好好解开密码匙的,一小时。” 爸比两个字一出,在场皆惊,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有人‘咚’地一声跌到了地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大了,大小姐聂小萌幼小的心灵不堪打击,这会儿已有些‘神智不清’的征兆。她瞪大了一双乌眸,翘着与其本性极其不符合的兰花指,颤抖地指向了那一对还紧紧纠缠在一起的‘狗父女’。 似是想说什么的,却只能神情扭曲地抖着唇。 那一刻,聂冷的表情很凶残。 “想死吗?” 他真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不要脸的小妖精,这皮厚的程度,真是令人发指的超乎寻常。这丫头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能长得这么邪? 知道自己又下对了猛药,宋悠悠笑得挺乐呵,原本被他扯下来的双手,趁其不备又灵蛇一般缠上了老狼神探的肩头:“爸比,你干嘛这么凶嘛?” “闭嘴,不许你……再叫那两个字。” 聂冷本来是想说不许你再叫我爸比的,可话到嘴边又觉不妥,只能生生地掐灭强改成另一句,虽然意思完全一样,可是,这种说法到底还是含蓄得多。 宋悠悠本想低调一点的,可聂冷表情大亮,她玩得正爽,如何能就此收手?一番简单的挣扎之后,她忽然演的更加卖力了:“啊哟!完了完了,我怎么说漏嘴了呢!不该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的。” 说完,宋悠悠笑得更甜了,更腻了。 只是,这样的甜却不是对着聂冷,而是对着在场的一干所有人:“呵呵!你们就当没听到好了,我和我爸比的关系,就是老大与手下的关系,大家请不要误会喔!” 关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这种损招,宋十一妹自问已用过不下二十次,次次好用,次次伤人。 哼哼!欺负她是吧?不知道她是属于仙人掌的吗?正反都是刺。 “我只是你的合法监护人,不是你的……” 那两个字,聂冷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纵然没有说出来,大家却都已经明白了。 摆了摆手,宋悠悠撒娇道:“知道啦!知道啦!做人要低调嘛!社长说过的,就算头顶上有靠山也不能轻易将山抬出来,所以,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再不会跟外人提起和社长的关系,我保证!” 欲盖弥彰的解释,很明显有越抹越黑的嫌疑,宋悠悠话一出口,聂冷已是暴跳如雷:“我再说一遍,我特么和你没关系。” “是,没关系,绝对没关系,你仅仅只是我的社长,而我也仅仅只是社长的手下。”这一刻,宋悠悠觉得自己这仅仅两个字用得妙啊!太妙了真是。 “你……” 一直都是个面瘫脸的聂冷,这会儿的表情就跟那死火山突然喷岩浆了一般扭曲,宋悠悠知道再说下去自己绝对落不着什么好,于是立马收手,严肃地提醒道:“老大,只剩下50分钟了,我再不动手就来不及解开密码了,到时候您又要说我不合格,罚我回去站军姿……” “闭嘴!” 咬牙喷出这两个字,聂冷忍无可忍,终于甩门而出。而他身后,反间计成功的某女,却正用一脸花痴的表情,痴痴地在心底感慨:妈蛋,这厮肿么能连生气都气得这么帅呢? 妖孽啊!妖孽! chapter 22:我是流氓我怕谁 气跑了老狼,宋悠悠心情极佳,坐到电脑前只忙乎了半个小时左右,居然就奇迹般的攻克了那台电脑,如此神速,让她不得不感慨不已。原来,她真的不是天才,而是已到了天神的那个等级。 正得意洋洋间,韩易扬走了过来,非常直接地问:“怎么做到的?” “过程你不都看到了吗?还要我解释?” 韩易扬看着她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你知道我解开这台电脑需要多长时间吗?” 其实,在这个z+侦探社,如果只是普通的电脑,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在半小时内攻破开机密码,进入笔记本电脑探寻内里的秘密,可这台电脑不同,因为,这是seraphim组织成员的电脑。 为了攻破这台电脑,他足足用了两天一夜,可这个丫头,居然只要了半个多小时。36分钟对36个小时,不是他不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而是,以正常程度来讲,这个丫头的年龄实在太年轻,不应该,也不可能有这么出神入化的黑客技能。 “你吗?唔!我想想。” 掐着下巴作沉思状,不多时,宋悠悠笑了:“大约,可能,也许是三个小时吧!要不然,老大也不会给我定这么个时间了,对不对?” “别嘻皮笑脸的,我不吃你这套。” 老实说,韩易扬现在的心情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烦燥!从小到大,他也就服过两个人,一个是他大哥韩家大少爷,一个就是他们老大聂冷,可现在,他看着眼前这得意洋洋的小丫头,突然有种很憋屈的感觉。 莫非是他老了么?竟然连未成年少女也比不过了? 燥啊!越想越燥啊! 眼一眯,宋悠悠转过头来,一只手撑着下巴。45度明艳娇羞地往上瞅:“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喜欢什么套来着?” “丫头,你属流氓的吧?” 一听这小丫头片子说话又带荤,韩易扬横鼻子竖眼的又开始不爽了,解密码他解不过这丫头已经够郁闷了,要是耍流氓还耍不过的话,那不是要把他憋死?可是,这丫头明显就不是一省油的灯啊!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先是气走了他们老大,现在又来明目张胆地调//戏她? 节操呢?被狗吃了? “没错,我是流氓我怕谁?” 乖巧地点了点头,宋悠悠笑得有点小矫情。在十一中谁不知道她宋十一妹啊!她可从来就是以女霸王女流氓自封的,所以,想用这个来刺激她? 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低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宋悠悠一眼,片刻后,韩易扬也笑了,不再是方才那幅假正经的严肃样:“丫头,我和我们老大可不是一类人,你这招也就气得走他。” “所以呢?” 垂首,韩易扬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她那两条棉花腿,说:“赶紧回答我,否则,你还是得回去站军姿。” “你也不是这里的头儿,你有这个权力罚我不?” 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他也不是她的领导啊?这么越权真的没事么?搞不好是要起内讧的,她最喜欢内讧了,可真不介意在这火里再添一块柴。 韩易扬微微一笑,一脸自信道:“忘了告诉你了,我呢!除了是z+侦探社的王牌侦探以外,还是这儿的二把手,大小也是个前辈,是前辈就能关照后辈对不对?再说了,我就算没办法罚你,可悦儿是我哥们啊!你猜猜看,要是我跟我哥们说一声的话,你今晚还要不要多罚一小时?” 好汉不吃眼前亏,眼看着风向不对了,宋悠悠立马鸣金收兵,笑嘻嘻地讨好:“扬哥,不是说您最会怜香惜玉么?我可是小姑娘。” 伸出食指在宋悠悠眼前摇了一摇,韩易扬口气很和善,可说出来的话,可就一句比一句狠了:“z+侦探社,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好侦探,一种是孬侦探,没有男女之分。怎么,这个铁血定律我哥们忘了告诉你了?” 眉一挑,宋悠悠问:“你不怕我爸比罚你陪着我一起站?” “哟!港台腔啊?还爸比呢?怎么不叫爹地?” 学着她的腔调,韩易扬捏着兰花指嗲声嗲气地说完,一转脸突然便凶了起来,恶狠狠地警告道:“小丫头我告你,老大是不是你爸比我比你清楚,你要再敢到处瞎白话败坏我们老大名声,就算老大肯放过你,就算小萌这丫头护着你,我韩易扬也会让我哥们好好侍候侍候你的。” 就那张委托书,还是他亲自去帮老大跑的,他们俩什么关系,韩易扬心里跟明镜似的,又怎么可能受她威胁?不过,他虽然嘴上放着狠话,可他也明白根本就吓不着这丫头。而且,看这小丫头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韩易扬也开始为自己老大担心了。 虽说只是合法监护人,可名义上硬要扯拉着说是父女好像也说得过去,老大本来都是钻石王老五的级别了,突然冒出这么大一闺女,还不得掉价掉到底啊?要是这事儿传开了,人家指不定怀疑是老大的私生女。这么一来,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老大‘终身大事’,一想到这里,韩易扬心里抓毛似的痒,万一老大以后讨不着老婆这事儿可就真闹大了。 罪过啊!罪过! “你为什么清楚啊?你俩是一对?搅基?” “噗!” 这一番对话下来,最后这一句,终于让聂小萌终于忍无可忍,她抓狂地冲了过来,红着眼,揪着宋悠悠的衣领便不撒手:“你丫赶紧给我闭嘴,别再败坏我哥的名声了。” 莫名看到好姐妹跟自己翻脸,宋悠悠也毛了:“干嘛呢?给疯狗咬了这是?” 聂小萌嘴一抽,骂道:“对啊!就是被一个姓宋的疯狗给咬了。” “你丫敢骂我?看我不抽死……” 抬起的手还来不及落下,有人眼明手快拦住了她,一回头,是韩易扬墨黑中略有些凶残的眼神,只是,那那的感觉稍纵即逝,只在片刻便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风流倜傥的雅痞之气,仿佛,刚才的戾气冲天,不过只是宋悠悠眼花了而已。 可是,他这么凶干嘛?难道以为她真的要一巴掌抽死聂小萌? 有人撑腰,聂小萌立马又嚣张了起来,麻溜从宋悠悠的魔爪之下逃出后,还不忘损她几句:“嘿!你可别忘记了,你爸比是探神,而探神是我哥,所以,我,聂小萌,现在是你姑,你敢打你姑?” “我………” 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不留神,居然被这货捡了便宜认了姑。 她的一世英明啊!瞬间,碎了一地。 chapter 23:太喜感了,太分裂了 最终,在韩易扬的威逼利诱之下,宋悠悠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破密的决窍,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得知她的手法,韩易扬不但没有批评她,还狠狠的夸奖了她一番,直夸得宋悠悠有些莫名找不着北。话说,是她真的‘天神’了么?还是这丫故意的?想要用糖衣炮弹收买人心? 当然,韩易扬的用心,宋悠悠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琢磨。总之,从那天开始,她和聂小萌便真正成为了z+侦探社的一员。为此,她愤愤不平好多年,为什么她一个人破的密码,却要让两个人都算合格? 这不公平!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明明解开了那台电脑不是吗?她明明也已经正式得到z+侦探社全员的认可了不是吗?可现在她为什么还是站在唐悦儿的面前,陪着她日也练,夜也练? 骗子,骗子,都特么是骗子! 在第一千零一次地诅咒过老狼一辈子都讨不到媳妇后,在第一万零一次地同情过身边的好姐妹聂小萌后,宋悠悠终于认命了,看吧!人家聂小萌可是亲妹子,不也是和她一起在这儿搬砖头?她就死心了吧!乖乖在这练,练到聂家那位老爷子来察看完‘热身’效果,再告诉那头老狼他很满意之后,再想办法让聂小萌那丫使使美妹计,从老狼手里,把她俩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 搬砖头,扛砖头,搬搬扛扛,扛扛搬搬! 在来来回回了无数个往返之后,女魔头唐悦儿终于放过了她们,大发慈悲地表示,今儿个她俩表现很不错,也就不用再加练几小时了,所以,解散,休息。 解放了,终于解放了。 宋悠悠如以往无数次一般,半架着聂小萌回宿舍,话说,多少回了,这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从来就没有一次正常走回宿舍过,不是她扛着,就是其它的姐妹们架着,唯一的不同是,聂小萌从前那弹棉花的小腿肚子,如今慢慢开始不打颤儿了。 将人拖回了宿舍,宋悠悠如以往一般将聂小萌往她床上一扔,便拿起脸盆毛巾打算去洗脸,还没出门,便听聂小萌躺在床上只哼哼:“悠悠啊!我难受。” 白她一眼,宋悠悠没好气地喷道:“你哪天不难受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一想到不知道还要这么难受多久,我就更难受了。”说话的当口,聂小萌已抓狂般在床上滚了起来,她和宋悠悠不同,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主,这么没日没夜,朝九晚五的操练下来,她浑身上下都似脱了层皮,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托你的福,我不也陪着一起难受着?” 一听这话,聂小萌又开始叫冤了:“哎!这怎么能怪我呢?要怪你得怪我哥,是他把你弄来这里的。” 又白她一眼,宋悠悠撇嘴,一脸的不屑:“还想狡辩?要不是你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他能抓我过来?他要不抓我,也就不知道我会整电脑了,不知道我会整电脑,我不也不用当这什么劳什子的女侦探了,不当侦探我也不用练了啊,啊啊啊!” 话说,她真是比窦娥还冤呐! 完完全全,绝绝对对的躺枪有木有? 半靠在床上,聂小萌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又强调道:“所以说,这就是你的命,根本就不关我啥事。” “你……” 气结,宋悠悠凶悍地将脸盆往桌子上重重一扔,叉着腰便问:“好,就当这个事情不关你事好了,我今儿个倒是想问问了,你大小姐到底做了多么‘丧尽天良’‘天理难容’的事情?为什么你们家老爷子会气成那样?你那个色胚子……呃…我是说你大哥,是因为什么事才会怒到这么找人收拾你?” 这事儿宋悠悠其实早就想问了,可是,每当她想起要问的时候,总是在人前,每当她们独处的时候,她偏偏又想不起来要问,所以,拖来拖去,也就拖到了今天才开口。 “算了,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懒得说。” 一见这丫头想逃避问题不回答,宋悠悠神情一变,忍不住又粗了起来:“放屁,你丫要是今日个不把这话给我说清楚,明天你就等着自个儿爬回宿舍吧!姐还不扶了。” “不要呀!” 撇了撇嘴,宋悠悠掐着嗓子学着她的口气叫了一声:“不要呀!雅蠛蝶!” 岛国人民的常用语言一出,聂小萌当场笑裂:“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瞧也不瞧那丫头,宋悠悠头一扬,不爽道:“不够意思的朋友,不要也罢。” “好啦好啦好啦!人家跟你说实话还不行么?” 小样儿,还治不了这丫? “快点,姐赶着去洗脸呢!”宋悠悠口气有点燥,不过,她还真是挺想知道这丫到底闯了多大的祸,也好以此来判定她家那个冷阎王的底限在哪里。只要不触到他的线,是不是也可以在犯了事儿后安然无恙? “其实吧!这事儿我冤着呢!就我租房隔壁的那一家人,成天晚上‘船战’至天明,那叫唤声儿,那撞墙声,绝对的扰民啊!我一黄花大闺女,都厚着脸皮去说了千百次了,可人家不听啊!依然我行我素,该床床,该叫叫,你说我能怎么着?这不,那天那两贱人出去玩去了,我趁着他俩不在,就买了红油漆在他家墙上刷了个大大的拆字,你猜怎么着,就是这么的巧,那附近刚好就拆迁,刚好也拆到了我们那一带,然后……” 然后,然后聂小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真拆了?” 太喜感了,太分裂了,宋悠悠又不不厚道地想疯狂大笑了。话说,真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她还倒霉的奇葩男女啊!办个事儿,叫个床儿也能把房子给叫没了? 这世道,真心不好混啊! “嗯,真拆了,所以那天晚上,叫船声儿没了,换成鬼哭狼嚎了,那两货可真能哭,整整哭一晚上不消停啊。” 往事不堪回道,聂小萌难受地闭上了眼,那感觉,仿佛她又回到了那间小租房里,又听到了那晚的鬼哭狼嚎。 chapter 24:老狼杀伤力真强 “呵呵!行啊你,比我还能祸害人了,不过,你丫把人房子都拆了,人还能不哭一晚上啊?”又好气,又好笑,宋悠悠到底还是没忍住,直接当着聂小萌的面笑得岔了气。 笑声中,聂小萌非常不爽地翻着白眼,辩解道:“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就是想恶作剧一下,整整那两货,谁想到会整出那么大件事啊?话说,这房子拆就拆了吧!我赔不就行了?可你猜怎么着?jian人就是矫情啊!那两货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我家的地址,直接哭到老爷子跟前去了,然后……” “然后你家老爷子就发飙把你罚这儿来了?” 话说,这事儿说大吧也大,可说小也小,不过就是钱的问题。但,聂家老爷子想必最在乎的也就是一个面子,自己的闺女给捅出了这么大的娄子,那还不里子面子都给掉干净了?这一着急上火的,自然是不治也得治了啊! “可不就是啊!话说我现在想起那两贱人还生气呢!等姐姐我出去了,看我不弄死他们俩。” 宋悠悠一笑,又开始泼凉水:“还弄死他们俩呢?我看你还是先想办法让自己活着出这z+基地再说吧!” “你就不能不提这触霉头的事儿啊?” 一个翻身,猛地将被子盖住了头,聂小萌一提这个就浑身不爽了,她可是聂家的么宝贝,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了,现在,现在全家人都不爱她了,呜呜呜…… “不提就不是事实了?” 猛地又掀开被子露出了头,聂小萌抗议道:“讨厌,有你这么安慰人的么?” “我有在安慰你么?” “滚,滚滚滚!洗你的脸去。” 闻声,宋悠悠也不生气,只笑得越发地灿烂了。重新拿起刚才被自己扔得咣当响的脸盆,宋悠悠刚想要出门,一抬头,却愕然又看见那张帅气到人神共愤,冷酷到天雷滚滚的冰雕脸。 冷冷瞥了一眼聂小萌那坐没坐相,睡没睡样的懒模样,聂冷的眉头瞬间打了好几个死结:“都快一个月了,你连被子都叠不好吗?” 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聂小萌一看来人是她大哥聂冷,当即便理都懒得再理了:“社长,没看人家睡觉呢嘛?睡觉的时候被子也要成豆腐块?” 这一声不怎么服气的社长,对比上聂小萌的态度,那绝对是天上地上,聂冷也不发火,只严厉道:“再不管你就上天了。” 也不顾身上还有灰,聂小萌磨磨蹭蹭地朝床上爬,一边爬还一边嘀咕着:“社长,您有点人性好不好?人家到现在还大喘气儿呢?怎么上得了天?” 一语出,聂冷的眉头缠得也就更厉害了,终于冷声提醒道:“老爷子下个月28号会来看你,要是你不能让他满意,你就甭想再回家吃鸡腿了。” 话到这里,聂小萌直接就疯了:“什么?这么快就来?” “这是我的意思,按老爷子的意思,下个星期就会来。” “嗷!啊啊!我不活了,不活了,你直接打死我得了。” 聂小萌赖在床上撒泼,她家亲亲大哥聂大神探却只是冷冷看了几眼后,便转头看向了宋悠悠,只一眼,宋悠悠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结了冰。 啧啧啧! 这老狼杀伤力真强,都快赶上西伯利亚的寒流了。 “跟我走一趟。” 这话说的,演犯罪动作剧么?她又不是什么罪犯,她又不是什么恐怖份子,还跟他走一趟呢?心里腹诽着,但宋悠悠表面上还挺像是那么一回事:“老大,去哪儿啊?” “跟着走就好,别的不要多问。” 口气那样淡,语气那样冷,聂冷又是那幅别人欠了他几万担大米没有还的表情。宋悠悠被他噎得不轻,也不知道还说什么好,灵机一动瞥了眼聂小萌,又小心翼翼地问:“那小萌呢?一起去吗?” “不用了,她留下来好好反省反省。” 一听到反省反省,聂小萌又疯了,裹住被子就嚎:“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聂冷眉一挑,酷酷地说道:“就凭我是你们的社长。” 可怜的聂家么妹子终于还是被留在宿舍反省了,不过,在宋悠悠离开之前,还是眼尖地发现有个身影在她离开后,迅速蹿进了她们的房间。要知道,z+基地虽然有男人出没,但男人对于她俩的房间也基本上是止步于此,可方才那个身影,她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是个女人。 要说她们真住的是大集体宿舍也就罢了,偏偏,聂大神探也不完全不循私,至少,在安排房间方面,还是给她俩开了点小后门的,所以,那间宿舍明明是十人间,可也只住了她和小萌两个人。现在她一走,那里几乎就是放空了,留下聂小萌那个不中用的,要真有男人闯入,那后果…… “老大,有男人进去了。” 眼一斜,聂冷也不说话,只拿一种你丫是不是欠抽的表情瞅着她,宋悠悠脖子缩了缩,声音不下觉地下降好几个分贝点,忐忑不安地解释道:“房间,我看到有个男人进了我们房间了,要万一他见色起心,对小萌欲行不轨可怎么办?” “想象力真丰富。” 人一幅根本不在乎的表情,搞得宋悠悠很不是滋味,话说,那不是他家妹子么?他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老大,我说真的,真的有人进去了,男的。” “你看花眼了。” “……” 得,她这双眼1。5的眼睛还能看花眼的话,这z+基地有几个能不花的?这人什么态度?就那么不紧张聂小萌那傻丫头么? 忍了忍,忍了又忍,可宋悠悠是个急性子,所以,就算明知道聂冷不关心,可她还是忍不住酸道:“老大,小萌真是您亲妹子不?” “你觉得呢?” 擦!怪不得扬哥喜欢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原来是这位聂大神探带的头,可惜,她宋悠悠是个急性子,果然不是玩这种猜猜看游戏的那块料。 “可是我觉得……” “这里是z+基地,你觉得这里有谁敢色胆包天去动我的妹子?” 呃!好吧! 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不是她的亲妹子,人家都这么自信了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暂且祈祷一回好了,也许,大约,可能,那个男的会懂得掂量掂量搞老大妹子的严重性…… chapter 25:有活儿要干了 跟着老狼神探走了没多远就到了目的地,抬头一看,咦!这不是z+侦探社么? “要来这儿也不早说,真是。” 本是小声嘀咕着,可老狼神探耳太尖,到底是让他听去了,迎着老狼神探虽不凶悍,但特别雪亮的眼,宋悠悠下意识地以又缩了缩肚子。 “有区别吗?” 见老狼神探未动怒,还这么心平气和地问自己,宋小妞放下心来,非常实诚道:“当然有啊?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要被老大你抓去关呢!要早说是来这儿,我也就不用白担心这么久了啊!” 听到这话,聂冷也未再多问什么,只略有深意地看了宋悠悠一眼。已是傍晚,落日的余辉依然可见,红彤彤地照在宋悠悠的脸上,让她原本粉/嫩的脸蛋,更添几分红润。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双眸,如嵌入的黑宝石一般闪耀,晶莹剔透,灼灼生光,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心头微微荡漾着,聂冷有些舍不得移开自己的眼,直到宋悠悠似乎察觉到什么,回视着他时,他才尴尬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说了一声:“进去吧!” 被看得莫名其妙,宋悠悠略有些犯傻,奇怪地看了老狼神探的背影好几眼后,这才呆呆地喔了一声,随后,紧跟在老狼神探的后面,快速跑进了z+侦探社。 一进门,人还挺多,基本上除了挂名在内的聂小萌没有过来以外,其它的成员全部都到了。 其实,z+侦探社成员并不多,就算加上最近加入的宋悠悠和聂小萌,从大到小的算,也不过七八个人,人员配备可是说是精中又精,简中又简。 能挑得进来的,也都是一个个‘身怀绝技’的主,当然,这里一定要除开聂小萌那个关系户,因为,她的加入,对z+侦探社来说不过是凑个数。也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当聂冷单独带着她来到z+侦探社的时候,她便明白了一切,有活儿要干了,而且,一定是聂小萌那丫干不了的活。 宋悠悠的预感很快被得以证实,因为,这一次,她又拿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而且,从电脑上那个标志来看,这台电脑,又是seraphim组织的成员之一的电脑。 seraphim是一个海外黑客组织联盟的名称,中文译名叫做炽天使,这个黑客联盟曾黑掉全世界1050间网站,占全世界黑客攻击量总数的百分之六,而seraphim组织的一号头目,是一位叫alex的年轻人,他曾带领众多会员参与中英美黑客大战,一举夺魁后名震‘江湖’。 关于这个alex,他为人低调,鲜少于人前露面,所以,能收集到的关于他的信息并不多,宋悠悠之所以知道这一号人物,也得益于她出神入化的黑客技能。她因无意之中,闯入了seraphim的核心主机,而被alex在网路上追杀了近半年,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直到现在,alex也未真正追踪到她的真实坐标,要不然,估计她也没有小命活到现在了。 总之,seraphim组织是个很*的黑客联盟,他们的内部成员据说除了黑客技能以外,还都参与过特训。而且,有小道消息称,seraphim组织也会利用成员的黑客技能做一些不法勾当,说白了,也就是地地道道的犯罪份子,这样一个个身怀绝技的家伙,要说无意中搞丢了一台电脑倒也不是稀奇,可接连两次连吃饭的家伙也弄丢了是个什么意思? “老大,这电脑怎么来的?” 其实,让做事就做事,这种废话本来也没有必要问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这个seraphim组织一直很感兴趣,要不是势单力薄,她早就杀进seraphim组织的内部一探究竟了。 “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给我解开它,我需要里面的数据。”聂冷的口气不急,但表情却很凝重,宋悠悠淡淡瞟了他一眼,不怕死地问:“扬哥呢?他也打不开么?” 按理说,上个电脑能打开的话,这台电脑扬哥也应该不在话下,就算要的时间长一点,也不至于一定要自己亲自来解。难道…… 偷瞄了一眼老狼神探那‘冰霜雨雪’的脸,原来,自己在老狼神探心中这么能干么?暗爽!偷笑! “不在,他有其它任务。” 这个解释…… 算了,她小人不计大人过,不跟他这种不解风情的老狼一般见识。 摸了摸电脑的外壳,又随便敲击了一下电脑的键盘,宋悠悠正色道:“这台电脑半小时我解不开。” “为什么?” 挑眉,聂冷一脸你又想打什么主意的表情,宋悠悠很冤枉,十分委屈地解释道:“seraphim组织的成员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我上回解的那台电脑应该是个新手的,所以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可这一台电脑的主人应该是条大鱼,没有个三五天的时间,我根本解不开。” “你知道seraphim组织?” 从宋悠悠嘴里听到这个组织的名字的时候,聂冷确实也狠狠地意外了一把,虽然说这个组织在黑客界很出名,知道的人也不算少。但,仅凭一台电脑就可以识别出电脑主人的身份的人,应该也不多,而最令人吃惊的是,宋悠悠年仅17岁,分明还是个高中生。 一个高中生,知道这么多事情合理么? “拜托!我好赖也是在黑客界混着呢!虽然是独行侠,可是这么牛逼的组织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说完这话,宋悠悠忍不住翻了老狼神探一个白眼,眼白还来不及收回,便被老狼神探一记眼刀给杀了回来,宋悠悠脖子一缩,又老实了。 艾玛,为什么有种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真特么冷! 收回眼光,聂冷的表情很凝重:“必须要这么久才能解开密码吗?” 这个电脑里可能有非常重要的资料,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三五天之后,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更严重的恶*件,想到这里,聂冷的心情,便难以再平静。 摸着脖子,宋悠悠点头如捣蒜:“当然,这种事情我就算骗得了老大你也骗不过扬哥啊!要是不信,你也可以等扬哥回来了再解嘛!” “三天,这是我的最大极限。” 时间太紧迫,他没有办法让这丫头再拖下去,这一次要是再找不到关于昆沙的任何线索,那么一切又会回到原点,他找了这么多年,他也等了这么多年,绝不愿就此放弃如此大好机会。 “我会尽力而为的。” 说完这话,宋悠悠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又暗示道:“不过,唐教练那边……” 话说三分留七分,她相信睿智如老狼神探,一定能听懂她的用意。 果然,老狼神探大人一经点拨便了然于胸,只平静道:“我已经通知过悦儿了,借你几天时间。” 悦儿?悦儿? 他叫聂小萌的时候也没听过他这么亲密啊?为什么对唐教练的叫法,这么让人想入非非?不爽,超级不爽,虽然,就连宋悠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个什么劲儿。 chapter 26:反正,帮也帮不上 宋悠悠郁结了。 不怎么客气地瞥了聂大神探一眼,宋悠悠阴阳怪气道:“我本来就是z+侦探社的人啊!还用借么?直接调过来不就行了?” 她也没说错不是?她本来就是这边的人,是暂时放到唐教练那边受训的,现在要调回来也是理所当然啊!为什么这边还要说是借?什么是借?她现在回去训练才叫借。 冷眸淡淡瞟了她一眼,聂冷不理会她的阴阳怪气,也自动忽略她的话里有话,只重点交待道:“这里的数据很重要,解开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被老狼神探无视的感觉真是极度的,非常的,特别的不爽,宋悠悠眼一横,继续跟他抬扛:“要是我解开的时候,刚好是深更半夜怎么办?” “通知我。” 老狼神探答得太干脆,这倒让宋悠悠也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她虽然平时做人嚣张了一点,但也不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主。seraphim组织的电脑本来就难得一见,如今又被如此重视着,这里头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信息,虽然她不知道聂冷关注的数据到底是什么。但,下意识地,就重视起了这件事。 “我知道了,会及时通知老大你的。” 这句话,她答得真心,丝毫没有玩味的意思,聂冷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需要帮手吗?” “不用了,反正,帮也帮不上。” 一句话,当时便引发了众怒,当z+侦探社全员怒视宋悠悠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份高调了。呃!做为新时代的天才美少女,有时候自满一点也是必然的,这些大哥哥,大姐姐,大叔叔,大阿姨们是不是也反应太过度了一点? 代沟啊!代沟很深。 “其实,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也挺忙的,就不麻烦他们了,呵呵!” 心虚,宋悠悠笑得有点贼,聂冷也不点破她的小心思,只转头对其它人交待道:“盯着她一点,别让她偷懒。” 一听这话,宋悠悠不乐意了,正想反驳,z+侦探社另一个老前辈赵探却发话了:“老大请放心,虽然我们帮不上宋小妹妹的忙,但是,看人这种小事我们大家还是会的,就是不吃不睡,大家也会好好看着她的,保证完成任务。” “……” 听到这里,宋悠悠彻底郁结了! 擦,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不吃不睡是要闹哪样?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宋悠悠备受‘瞩’目,z+侦探社的那些前辈们,端个板凳放到她身边坐着,基本上每隔一小时就会换一个人过来,端着茶杯喝着开水,然后死死盯着她干活,只要她稍稍闪个神,一准儿有人在旁边敲桌面。 宋悠悠本来是最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的,可是,自己犯错在先,现在被别人用冷暴力来对付,好像也没什么脸面好叫屈。就那么难受地干着活儿,直到肚子咕咕叫了好久,她才恍然想起,来这儿的时候,老狼神探好像忘记管她的晚饭了。 饿,好饿! 正摸着肚子犯嘀咕时,赵探突然走了过来,将满满一大碗饭菜放到了她的跟前。 “吃吧!” 呃!这个情况,还真挺让宋悠悠感动的。 她刚才那么不懂事地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把这些同行们都快得罪光了,可赵探居然还专门给自己去打了饭。虽然,这些饭菜真的很普通,可这种窝心的感觉太突然,突然到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小时候,也总是会有人帮她把饭菜乘好,端到她跟前。那时候,她不懂这些行为叫爱,总是吃的很少,甚至,有时候一点也不肯吃,她任性地挥霍着那些宠爱,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些无可挽回的事,再也没有人那么对她时,她才明白,自己错过的到底是什么。 久违了的感觉,不是亲情,却是关心,虽然对方于她而言近乎于一个陌生人,但这样微微心暖的感觉,依然让她动容。从不喊痛的宋悠悠,这一刻也不自觉地红了眼,再看向赵探时,眼神已是与之前截然不同了。 “赵探,您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呢?” 赵探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很是直白道:“你那肚子里跟装了只青蛙似的,谁能不知道啊?” 脸一红,宋悠悠也尴尬地笑了:“呵呵!不好意思!太饿了忍不住。” “觉得不好意思就好好干,这台电脑里的数据很重要,老大急要的。”赵探仍旧一幅漠然的脸孔,似乎自己所做的事情完全都不值一提,或者,这便是经历丰富与完全没有经历的差别所在。赵探恰好就是前者,而宋悠悠显然是属于后者。 “赵探,什么数据这么重要啊?” “不该问的就不要多问。” “可是……” “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这话,赵探再不理会她好奇宝宝般的眼神,直接就扭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岗位工作了。宋悠悠抱着怀里的饭碗,有一口没一口地朝自己嘴里头扒饭,扒着扒着她便精神了,直接放下饭碗,便开始在电脑前运指于飞。 人家不想说,她就不问了,反正,只要她解开了这台电脑的密码,她就一定能知道那个秘密的数据是什么,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集中精力,全力以赴地开展自己的解密工作。 解,解,解! 三个小时后,宋悠悠开始一遍一遍地抬头看办公室里的挂钟。从九点开始,她就一直在盯着,现在整整十二点了,可办公室里的人,竟然全都还纹丝不动。老实说,这z+侦探社的下班时间实在有点晚,至少,在凌晨24:00的时候,依然没有人离开这是很让人费解的。 加班费是有多高啊?竟然让大家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宋悠悠一直撑到半夜两点半,她的工作伙伴们,才陆陆续续选择离开,她本来也想走的,可是,走到门边又哭丧着脸折了回来。 一直低着头在研究数据的赵探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禁抬头问她:“怎么了?” “没事,我还是留下来继续干活好了。” 唉!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宋悠悠其实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的,至少,大黑天一个人走夜路她就怕,更何况,从这里到z+基地的距离,对她来说简直是‘十万八千里’啊!她一个人怎么敢回去?所以,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先窝在这里凑和一晚上了。 chapter 27:思女心切 看她一脸的疲惫,赵探想了想,说:“平时,要不是有太紧要的事情,大家走得也都不晚,这几天是因为有些重要的案子快出结果了,所以大家才会如此卖力。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实在是困了就先回去睡吧,没人会说你。” “不用了。” 明明一幅不情不愿的表情,嘴里却偏还说着不用,赵探下意识地又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竟,问:“你没事吧?” “没事。” 只是好想好想好想睡觉而已。 “不困?如果不困就继续做吧!” “……” 面对赵探的迟钝,宋悠悠欲哭无泪,刚撇起了嘴,赵探突然又抬起头来,非常谨慎地问:“你,是不是想上厕所?” “啊?” 没有啊!没有啊!赵探您真的看错了,她明明是一幅‘欲睡不满’的表情,您怎么就能看成是内急呢? “不用出去外面,那边左转就是了。” 面对赵探热情的提醒,宋悠悠表情有的抽,心情有点重:“好,我知道了。” 其实吧!她本来还不觉得很想上厕所的,可被赵探这么一提,突然觉得真有些尿急了,唉!没地儿睡觉就先上厕所吧!上完然后再洗把脸,说不定就真的不困了。 衰,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传说中的无敌小衰衰。聂冷进入z+侦探社的时候,刚好是凌晨三点整。 未料到他突然来访,赵探表情很激动:“老大,你怎么过来了?” “没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本已是睡下了,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宋悠悠那台电脑里的数据,聂冷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来看看。盯了这么久的事,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要是能早一点看到,宁可不睡,他也要在第一手时间拿到手。 “老大,是有什么新案子吗?” z+侦探社成立虽然不算太久,但聂冷这么晚还亲自过来也真是头一回,所以,赵探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估摸着是不是有了更重要的案子要交给他。 “没有,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 说完,聂冷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宋悠悠坐过的办公桌,又问:“宋悠悠呢?回去了吗?” 一听这话,赵探当即了然,原来老大这么晚不睡不是为了工作,而是来看闺女的啊! “没有,上厕所去了。” “噢!” 轻轻的一个噢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缘由。 赵探也是个做父亲的人,明白父亲担心女儿时的心情,所以,一看聂冷表情凝重,当即便自以为是地认为,聂冷会如此真的是思女心切,于是也非常有义气地肯定道:“老大放心吧!这丫头做事挺卖力的,我刚才让她回去休息她都不肯,说要留下来继续解码呢。” 虽然年纪比聂冷大,但赵探打心眼里是佩服聂冷这个人,无论是能力还是风格,都让他折服,之所以没有因为宋悠悠和聂冷的特殊关系而给她优待,是因为他深深地明白一点,如果宋悠悠真的是聂冷的种,那么,他对她的要求,绝对会比普通人更严厉。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赵探在提到宋悠悠的时候,便着重强调了这丫头的认真度,他相信,聂冷在听到自己女儿这么争气的时候,一定会很欣慰的。 当然了,说这话的时候,赵探压根就不知道宋悠悠此刻正躲在卫生间里睡大觉。以至于未来的数年里,赵探每每想到这件事,便只想深深地感叹一句:猿粪啊猿粪! 半个小时后,聂冷略有些不悦地看了看腕上的表,长针恰好走到了三点半的位置,就算从他进门那一刻算进,那丫头似乎也已经在厕所里呆了整整半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便秘也该便出来了吧? “老赵,你确定那丫头是上厕所去了?” 不太想问的,只是,以他对这丫头的了解,似乎不是老赵能驾驭的范围,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对啊!我看着她去的……” 话还没说完,聂冷脸色都变了,赵探想了想也觉得自己这个说法挺引人遐思,于是又解释道:“呃!我的意思是,我看着她朝厕所那边走去了。” 拧眉,聂冷的表情略显阴沉:“上个厕所这么久?” 不是他过份关心,只是这丫头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加上宋悠悠去的时间也实在太久,他想要不想偏也难。 赵探扶了扶眼镜框,分析道:“我也觉得久了点,难道是上完厕所直接回去了?不对啊!这里也没有后门,她要回去也得经过我们这办公大厅啊。” “……” 这不分析还好,一分析起来,聂冷反倒真的担心起来了,那丫头不是真出什么事了吧? 看聂冷脸色不对,赵探提议道:“要不,我去叫叫看?” “算了,还是我去吧。” 这种事,本也真没必要亲力亲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那丫头可能有危险,聂冷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他看都不看其它人一眼,二话不说便直接走向了z+侦探社的女厕区。 呆呆地看着老大的背影,赵探眨巴着自己不算太大的小眼睛,对身旁的吴探道:“老吴啊,老大可真够关心那丫头的啊!” 吴探也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问:“老赵,那丫头真是领养来的吗?不是亲生的?” “这个,看着不像啊!” 轻摇着头,赵探心里就跟打了结似的理不清。 吴探沉吟片刻,忽然大胆地猜测道:“难道,宋悠悠其实是老大的私生女?” 最后的私生女三个字,吴探是用口型说出来的,赵探听完便艰难地咽了咽口头,末了,更是感同深受地点了点头,同样用口型对吴探说道:“保不住就是。” chapter 28:倒了八辈子血霉 叩,叩,叩! 连敲三声,可女厕内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聂冷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推开了女厕的门。 活了三十四年,他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进女厕所,虽然心里觉得很别扭,但此时此刻,他已容不得自己再犹豫。女厕内有两间公用便位,一个门开着,一个门关着,很显然,如果宋悠悠真的是来上厕所了的话,不出意外她就应该在关门的那间里。 门关着,也就是说,里面真的有人。 “宋悠悠。” “宋悠悠?在不在里面?” 一连两声,无人应答,聂冷淡眸微凛,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决定主动去开门。转了一下门把手,似乎是从内里锁住了,他一边推门一边继续问道:“宋悠悠,你在里面吗?” “宋悠悠?在不在?” “到底在不在?” “……” 始终无人应答的情况,让聂冷没来由的心跳失衡,来不及细想,他一脚便踹上了女厕的门,超强的破坏力之下,厕门直接被踢分成了两半,一半挂在门框上,另一半,则是直接砸中了某女的头。 面对如此飞来横祸,宋悠悠于半梦半醒之中傻傻地怔了半晌,眨着迷糊中还泛着血丝的大眼睛,捂着头顶上火烧火燎的硕大青包,宋悠悠突然便从马桶上站了起来,起床气十足地吼了起来:“谁,谁特么拿门砸我头?” 黑线,满脑黑线! 这个情况,实在让聂大神探有些无力招架。他如何能想到,这丫头上个厕所都能上到睡着?而且,还是赤/条/条,光/腚腚地坐在马桶上睡,坐着也就算了,竟然,竟然还当着他的面站起来。虽然,他自持定力十足,但面对如此火辣十足的香艳画面,还有会有些心潮湃,不能自己。 毕竟,宋小妞那白花花的大腿根儿,到底还是比一般人的更美更撩人。更别说现在,她那件短袖t恤,根本就遮不住下半身的无限风光,那平坦的小腹,还有那…… 不能看,不能想,不能硬…… 那个可怕的想法一经形成,便再难的摆脱,聂冷难得地红了脸,滚滚热潮自脸庞直接向下,很快便找到了汇聚点。再然后,老狼神探的某处便不请自立地龙精虎猛了起来。尴尬的背过身,聂冷有些恼羞成怒地喝斥道:“把裤子提上。” 一句话,有如魔咒,宋悠悠当时便醒彻底了。 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玩完了。打算尖叫的,就像很多很多电视剧里被占了便宜的女主角一样,惊慌失措地尖叫着,可宋悠悠分明就不是那种弱质女流。所以,在发现自己又犯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时,她只是手忙脚乱地提起了自己的牛仔裤。 多想镇定的,只可惜,手抖得拉链都快拉不住了。 上一回吧!她也是迷糊,但到底没有上下失守,至少还有点梅花有点t字裤,可这一回,渣渣都不剩,呜呜呜……这老狼一定是故意的,呜呜呜…呜呜呜…… 好不容易扣好了皮带,女厕所门口愕然又多了两个人,赵探指着聂大神探说不出话来,吴探却在研究着厕所的门为什么碎得那样厉害。 从厕所里探出一个头来,宋悠悠表情有点苦,可还是强忍着‘悲痛’解释道:“刚才,厕所的门开不打,老大,老大帮我开的。” 看着那破损得完全没法再修的厕门,吴探表情颇有些意味深长:“喔!原来是门坏了啊!” 点头,重重地点:“嗯,门坏了!” 呜呜…呜呜呜……她容易么她?吃这么大亏还要帮这家伙圆谎,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赵吴两位博士都是因为听到这边动静太大都赶过来的,不过,到了后又发现情况实在有些诡异。赵探敏感地看出了点什么,但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又觉得只是自己多心了。一转头,他又看了看宋悠悠的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事儿。” 就是被人又看光了而已,呜呜,呜呜呜…… 聂冷在这儿,赵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再接话,只能嘿嘿一笑,憨厚道:“没事儿就好。” 厕所不大,人却太多,气氛于是一度变得很尴尬,宋悠悠瞅了一眼一直没吭气儿的老狼,本指望他大手一挥,发个话让大家‘解散’的,却发现老狼神探大人一直背着个身子也不知是在躲什么。 等了半天没反应,于是宋悠悠也只能打着哈哈对大家说:“那个,要不换地儿说话吧!都在这里似乎不太妥。” “啊!是是是,大家还是先回办公室吧!” 赵探爽声应答,于是一行人又从女厕转移阵地到了办公室。 气氛,再度冷凝。 赵吴两位大侦探也是有眼力价的人,一看这情形,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各自避开,直接决定‘打道回府’:“老大,我今天的事儿也忙的差不多了,想先回去休息。” “嗯!” “老大,我的也忙完了,我和赵探一起走。” “嗯!” 碍事的两人一走,老狼神探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瞬间又冷了好几分,看向宋悠悠的时候,就跟冰刀子一般,直接咻咻咻…… “看样子,明天又得去挂眼科了。” “什么意思?” “看了不干净的东西的意思。” “你,你……你欺负人……” 说到底,宋悠悠也只是个17岁的女孩子,被人家免费的一看再看也就罢了,现在还给人家骂是不干净的东西。妈的,她都还没有先告他性骚扰,他还瞪鼻子上脸,越来越无耻,简直是禽兽不如,猪狗不如。 她本不是个脆弱的孩子,从小到大的经历是其它同龄孩子甚至想都不敢想象的,她的坚强曾一度让别人叹为观止,可是,在聂冷的面前,她总是一败再败,一挫再挫,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但就是让她觉得特别伤心。 想着想着,宋悠悠突然悲从中来,哭得哀天怮地。她是坏了点,可她从未真正伤害过什么人,凭什么她就要被这老狼一直这么欺负着?她是黑客怎么了?她一没偷二没抢,只是技术过硬了一点,这也有错?被他抓来她都认了,可现在,他还,他还…… 越想越伤心,越哭越停不下来,直到宋悠悠双眼哭肿,抽泣不止时,聂冷的心,也终是被她哭化了。 chapter 29:很傻很天真 “还疼吗?” 聂冷的口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就是淡淡的,似是漠不关心,但却又充满关爱。对这个丫头,他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虽然,连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独独会对这个小丫头心软。 “……” 什么意思?打一巴掌给两颗枣啊? 她不吃这套,哼! “不出声就是不疼了?” 一听这话,宋悠悠又哭了,撇着嘴嚷道:“怎么可能不疼?你用门板砸一下自己头试试?” 又好气又好笑,聂冷用一种哄孩子的口气说了句:“过来,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你又不是医生。” “过来。” “……” 明明心里不想过去的,可脚却不听使唤地朝他挪了过去,待宋小妞心神清明的时候,人已是直接站到了聂冷的跟着。 擦!她是有多缺爱啊!居然已经开始不由自主? 是,她承认,因为从小就失去父亲的原因,她从来不喜欢毛头小子,什么小白脸啦,小正太啦,统统不是她的菜,唯有又帅又酷又冷又强的大叔,才最得她的心。 而眼前这个,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老/流/氓,但无论是长相,身高,能力,还是气质,统统都能秒杀她。所以,就算被他看光光了,她倒也真的没觉得太吃亏,反而还有种窘迫后的娇羞感。只是,她受不了他总是一幅阴不阴,阳不阳的闷骚样,所以才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和他吵,吵着吵着,那个人便印进了她心里,抹都抹不去。 当然,那时候,宋悠悠也不知道她这样的心思意味着什么,直到过去很多年以后,她再回想到这一切,脑子里瞬即便会蹦出十个大字,很傻很天真,很纯很有爱! 猿粪呐!猿粪! 正认真地检查着宋悠悠的伤势的聂冷,并未发现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有多淫d,不过,当他看清她头顶上大头的顶端还冒着血丝时,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会头晕吗?” 宋悠悠闭着眼感受了一下,老老实实地答道:“有一点吧!” “想吐吗?” 又摸了摸肚子,还是很老实:“没有。” 被老流氓的狼爪子抓挠着,宋悠悠有些飘飘然,说话的时候口气也下意识地变得柔软,就仿佛,她是一只被主人抱着梳理毛发的猫,对,就是猫,而且,还是只懒得出奇的猫。 突然意识到的事实让宋悠悠冷不丁地打了个颤,甩了甩头,她愕然转过头来,有些奇怪地瞧着老狼神探的脸:“老大,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吗?” 挑眉,聂冷的表情略有些扭曲。 他有对她好吗?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 啊擦!是啊!这老东西什么时候对自己好过了?自己怎么能这么没有原则没有立场? “电脑今天晚上解得开吗?” “啊?呃!喔……”老狼神探的频道太跳脱,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几乎就是过山车,宋悠悠一连发出了三种不同的惊讶声后,才终于明白了老狼神探在问什么,于是又极度不爽地回答道:“怎么可能?” 闻言,聂冷想了想道:“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儿?” “包头。” “包头?什么玩异儿?” 这老东西,玩酷也不是这么玩的,说话多说几个字会死啊?这么简练是要干嘛?听都听不懂,完全无法沟通。 “你流血了。” “啊!擦,流血了,这么严重吗?呜呜,呜呜……”双手抱胸,神情谨慎! 宋悠悠自打被带进聂冷在z+侦探社附近买的公寓后,便一直操持着这样防备性的姿式。 “老大,你想干嘛?” 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和老狼单独相处的时候,宋悠悠就觉得全身都不得劲儿,那种感觉,就好像空气稀薄,呼吸不畅,心跳加速,就连血流都要紊乱了一般。 “过来。” 老狼神探的声音很醇厚,不像正常的中年男人那样的低沉,也不像年轻男孩那样的高亢,是别有一番风味的磁性与爽朗。配上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许多时候,宋悠悠听完都有种电光四射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她从来都不屑于承认。 “你,你……我可不是随便的女孩子。” 继续抱胸,继续摇头,继续拒绝! 宋悠悠虽然看似开放,可实则还是个小雏鸟,虽然也曾对xxoo这种事情产生过很强烈的好奇心,可是,毕竟还没经历人生第一次,怎么着也是有些害怕的,再者了,没有感情的xxoo统统叫强奸,她可绝对不推崇。 “让你过来上药,和随便扯得上关系吗?” 每一次看到这小丫头赤果果的眼神时,聂冷总是会感觉到不自在,这么多年来,他似乎早已习惯了别人的注目礼,但唯有这小丫头直白到近乎淫d的眼神,让他无法淡定自若。方才,要不是自己意志力强大,硬是将心底的邪火压了下来,只怕在z+侦探社自己就得出洋相。 人生第一次,他对一个不足18岁的小丫头产生了性冲动,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上药为什么不去医院?” 切,以为她三岁小娃娃呀?这么好骗么?还上药呢?明明就是想上她,在女厕那边他可都亮枪了,她才不上当。 “这么小的伤,用不着浪费医院的资源。”抬眸,淡淡睨了她一眼,聂冷的口气很淡,却淡得很伤人。 冲动是魔鬼! 宋悠悠最大的毛病就是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就什么都打回原形,明明都想好了不要再跟老狼神探起任何冲突的,可三两句话下来,她就直接被气得暴跳如雷了:“什么叫浪费?我是因为谁才受伤的啊?我这叫负伤,负伤你懂不懂?” “不懂,我只知道你要再不过来上药,脑袋上的头发就要结成块了。” 一听这话,宋悠悠又老实了。 “算你狠!” 头顶也算脸啊,她可不想破相。 所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既然已落到了这厮手里,她也只有认命了。不过,他真的只是要给自己上药咩?不是有其它别的什么黄色想法? 丫丫个呸的,她的行情有这么差? chapter 30:今天晚上你留下 宋悠悠最终还是被聂冷抓去上药了。 为了防止擦枪走火,被老狼潜规则,宋悠悠主动要求坐到了餐桌前。虽然聂冷对在餐桌前上药这个建议很是不满意,但到底还是照做了。 “别动。” 不知是不是板凳太硬,宋悠悠坐下后屁股一直在扭来扭去,聂冷难以上药,于是只能按住她的头。他的手指很长,根根匀称,掌心因长年握枪而磨出厚厚的肉茧,那略显粗糙的指腹按在她的额头上,宋悠悠忽而又心跳加速了。就在她呼吸急促,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头,慢慢收拾起一旁医药箱。 他的动作,在宋悠悠的眼中一一被放大,他的轮廓,在宋悠悠的眼前也一一被加深,她呆坐在那里,看着她嘴里最讨厌的聂冷,看着看着,便张开了嘴。 “看够了没?” 聂冷明明已经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的眼神了,可依然感觉口干舌燥。这丫头的眼神,就跟红外线一般,看到哪里,哪里就着火。 被戳个正着,宋悠悠硬起脖子否认道:“谁说我看你了?” “口水先擦干净再否认。”聂冷威武,说话从来就是杀人不见血。 宋悠悠慌了神,立马心虚地伸手去抹嘴,手指才刚刚放上嘴角,她忽然又清醒了。擦!她又被耍了。 输了一局,不代表局局会输,宋悠悠眉一挑,眉眼间又拧出一股子妖媚劲儿:“没想到你还有这僻好啊?喜欢调戏乖女儿。” 聂冷回头,直直看向她的眼:“就这么想做我女儿?” 无惧于他的逼视,宋悠悠又开始浑身带刺:“明明是你上赶着要当爸,怎么就成我想了?” “牙尖嘴利。” “比不上你的腹黑无情。” “知道就好!” “你,你……” 明明准备了很多的恶毒话语,可话到嘴边,宋悠悠突然发自己张不开口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骂不了这个男人了。纵然她心里有多怨多恨,可一触到他的眼神,她便什么都忘记了。 心,又开始狂跳,宋悠悠突然有些难以驾驭,只能硬生生收回眼神,不再与他硬碰硬:“药也上好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不用了,今天晚上你留下。” “……” 留下?潜规则? 果然啊果然,老狼神探果然是条大尾巴狼! ‘啪’地一声,宋悠悠拍案而起,义正言辞地拒绝道:“都说了,我宋悠悠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孩子,就算你是超级神探,我也绝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 “所以,这么晚了,你是打算回z+基地睡的意思?” 这丫头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他看着就那么像怪大叔?不过是看到时间太晚,打算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睡而已,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像贞洁烈女么? “当然。” 既然人家不领情,那他也没必要强人所难,所以,聂冷很是冷漠地指了指门:“请吧!” “……” 擦!他怎么这个反应?难道真的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了?痴汉当的也太不到位了吧? “也好,客房不用收拾了。” 本来已打算要走,一听这话,宋悠悠又凑了过来:“老大,你是让我睡客房的意思吗?” “本来是有这个意思的,不过现在看来用不着了,你不是要回宿舍睡的吗?” 他反问,一脸麻木,宋悠悠被噎得不轻,又支支唔唔道:“也不是不可以啦!但是得麻烦老大你送我一下,天这么黑,时间这么晚……” “和我没关系。” 既然好心没好报,他更没有义务去送她,反正,是她自己拒绝掉他的好意的,和他没关系。 “怎么和你没关系啊!要不是为你工作,我会这么晚还不睡吗?” 大多时候,宋悠悠都是理智的,当她理智的时候,她都记得要叫聂冷为老大。而一旦她被惹毛了,她就会自动忽略他是老大这回事,然后对着人家帅气而高挺的鼻子,直接你来你去的指。 “你是为你自己工作,不是为我。” 纠正她,聂冷的表情很认真。 嘴一撇,宋悠悠莫名委屈:“你……哼!走就走,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是爬,也要爬回去。” “随便。” 依旧是漠然,依然是冷傲! 对这个丫头,他好像确实是有些关心过度了,或许,从现在开始,他便要学会和她保持距离。 “……” 怒极,宋悠悠愤而暴走。 只可惜,一冲出老狼神探家的大门,宋悠悠便瞪着大眼哆嗦了,妈呀!这什么鬼天气啊?乌漆抹黑一点月光影子都没不说,还刮着呜呜咽咽的风,她又没有手电筒,这么回宿舍会不会被风卷进沟里去啊? 怕黑,怕冷,怕掉沟,最怕的是,怕鬼! 这么黑,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乱入啊? 可是不行啊!就算再害怕也得走,谁让自己刚才夸下海口了,说什么,爬也要爬回去。得,爬是不用爬了,就是两条细腿儿直打颤,有些不听使唤了。 仅走了十步,仅用了十秒的时间,宋悠悠便彻底改变了初衷,直接扭头,挠老狼神探家的门。 “老大,我错了!” “老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老大,您行行好啊!收留我一夜吧,求您了。” “大叔,开开门啊!外面有人在哭,好可怕。” “大叔,外面好冷!” “大叔,大叔,大叔……” “……” 尽管宋悠悠将聂冷的房门挠的‘撕心裂肺’,可神探大人却始终装失聪,任是如何也不肯给她开门,她挠着挠着心里发了毛,扯着嗓子便喊了起来:“大叔,你要再不开门我可就喊了啊!我数三声,一,二,二点五,二点六,二点七,二点……” 擦,不数了。 姐姐不发威,你当姐是病猫啊?既然聂大神探这么无情无义,狼心狗肺,六亲不认,那她也只能大义灭亲了。深呼一口气后,宋悠悠亮开嗓门便大喊起来:“爸比,爸比,爸比,爸比,爸比……” (此处自动无限循环爸比无数次。) chapter 31:你在勾引我吗? 就在宋悠悠扯着嗓子无限循环了数次之后,聂冷顶着一头*的发,终于拉开了他家的门。 “闭嘴。” “就不闭,就,就,就……” 宋悠悠就不下去了,因为,她彻底彻底彻底花痴了。 如一股暖风扑面而来,掀扬起她齐耳的短发,飘飘渺渺间,宋悠悠漂亮的大眼眸光迷离,已是冒出无数颗红色小心心。 不是没见过帅哥,可是,能帅到老狼神探这级别的,她觉得只能叫妖孽。人家影视剧里那些帅气无敌的大明星们,有几个是不留长头发的?又有几个是敢亮额头的?可老狼神探不但是亮了额头,还顶着一头湿发明晃晃地在她眼前滴着水。 一滴,两滴,三滴……很多滴! 神呐!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将洗澡后的性感气质,诠释得如此风度扁扁又撩人心神?如果此刻,非要让她说一句什么的话,她只想说:帅呆了,酷毙了,迷死人了呀…… 与宋悠悠的感觉正好相反,聂冷此刻已被她的行为气得彻底狂抓,粗鲁地将她狠狠拽进屋里,神探大叔面色铁表,表情狰狞:“该死的,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摇头,轻笑,春心已荡漾,眼神已迷茫。 就算神探大叔此刻对她凶神恶煞,就算神探大叔现在横眉冷对,宋悠悠依然觉得神探大叔帅气逼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丰神俊秀…… 呃!好吧!她承认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可是,面对着这样的神探大叔,她好像有些hold不住了。 小丫头迷乱的眼神,暧昧得令人发指。 只盯了那么一小会儿,淡定如聂冷,也开始变得呼吸急促。狼狈地松开还紧揪着她衣服的手,他的口气异乎寻常的暴燥:“我警告过你的,不许那么叫我。” “那么叫是怎么叫?” 许是刚洗过澡的原因,老狼神探的身上有清新宜人的味道,好像是某种很熟悉的香皂,淡淡的,很好闻。大约是急着出来开门,他的板寸上面还沾着水珠,那种*的诱惑,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让宋悠悠觉得很勾魂。 宋悠悠是个眼光很挑的人,同样也是个非常有原则的孩子,可是,面对着聂大神探,所有所有的原则,都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所有所有的节操,也都被她踩到了脚底板。脑子里来来回回只盘旋着几个大字,扑倒,扑倒,再扑倒! 未发觉小丫头的异样,聂冷的表情只是越发的凶残了:“别特么跟我扮无知,老子不吃你这套。” 宋悠悠傻笑,表情有点痴:“我还以为老大你从来不说粗话呢!” “再特么给我废话,就立马给我滚。” 惹毛了,逼急了,他真是被这丫头快逼疯了,如果要问聂冷这辈子最怕的东西是什么,以前他一定会说是女人,而现在,他最怕的,应该是这个叫宋悠悠的小妖精。 看老狼神探脸都涨红了,宋悠悠一笑,大眼眨巴着撒娇:“好嘛好嘛!人家不说了还不行吗?” 那小眼神儿,有点纯,有点萌,还有点赤果果的媚,聂冷难以抵挡地别开脸,喝道:“赶紧滚去睡。” “大叔。” 软软的声线,拉得很长很长的尾音,宋悠悠的声音,听得聂冷心都酥了。 “又怎么了?” “大叔,我睡你房间好不好?” 不耐烦地吼着,却换来宋小妖精更为直接的要求,只一句话,聂冷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硬了,当然,也包括那里。 见老狼神探不回答,宋悠悠善解人意地解释道:“我是说,那个,那个客房要是没有收拾,就别收拾了呗!反正我也不占地方的,只要你一半的床就好。” “……” 老狼神探还是不回答,宋悠悠又改变策略开始讨价还价:“不行吗?那就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再小我可不行了,我再怎么地也有165啊!那个四分之一是我的极限了……” 忍无可忍,他突然欺身而来,吓得宋悠悠伸着舌头都不记得要怎么转,摒住呼吸,她瞪大了眼睛瞅着眼前的男人,那一刻,时间仿佛也静止了。 他靠得太近,她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细软的绒毛。不过,老狼神探的皮肤真好啊!又白,又滑,手感一定很好,不过,他真的已经过了三十么?这好像不科学。 “你在勾引我吗?” “没,没啊!” 哇喔!神探大叔好直接。被他看出来了吗?这么明显啊?唉呀呀呀!她的演技真是太烂了。 “给你三分钟的时间,立马在我面前消失。” “喔!” 消,当然消,立马消!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她近水楼台总是要先得月的,不差这一晚。嘿嘿,嘿嘿嘿! 一夜好梦,天明时分宋悠悠是被一盆冷水给活活泼醒的。 据说,神探大叔早上起来后,已经敲锣打鼓叫了她不下十来次,不过,睡功一流的宋小妖精,任凭神探大叔叫得声嘶力竭,仍旧只是翻个身继续会周公打呼呼,于是,神探大叔怒了,后果很严重,所以最后导致整张床都湿了。 半眯着眼,宋悠悠睡在滴水的床单上扮无辜:“大叔,就算您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可这床,这被子总是您自个儿的吧?不心疼我,也心疼心疼您自个儿的手吧?洗床单很累的。” “有洗衣机。” 神探大叔依然不解风情,宋悠悠闻声,嘴角不自觉地抽了又抽,抽完后她又不怕死地说道:“大叔,洗床单这种事儿偶尔干一下没事,要是洗多了,人家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一不留神,聂冷好像又上了宋悠悠的当,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只是,后悔已来不及。因为宋小妖精很快就说出来了她早已准备好的最佳答案:“专业术语好像叫,梦遗。” 聂冷气得肺都疼了:“你还像个女孩子吗?这种话也敢说?” 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宋悠悠表情很真挚:“大叔,梦遗不能说吗?生物课上学到的,老师说这叫知识。”她可是好学生,对学过的知识都是过目不忘记的,所以,不懂就要问这是原则,原则怎么可以不遵守咧? “住口?” 爆血管的节奏,他真想什么也不管直接将这小妖精按到腿上打屁股,可是,一想到屁股这两个字,他身体的某一处,又开始不听使了。靠,这小妖精,非折腾死他不可。 “喔好,马上闭。” 说话的当口,宋悠悠又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是她真的乖乖闭上嘴了。可是,闭上嘴,眨眼睛,双手按腿,跪坐在床的姿式,为什么越看越撩人? 聂冷真想一巴掌抽死这小妖精,但在抽死她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这小妖精做。所以,忍无可忍,还是得忍,于是乎,神探大叔为此整整蛋疼了一整天。 chapter 32:打好领导的预防针 早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宋悠悠顶着黑眼圈回到了z+侦探社,不过,大家看着她顶‘包’作业的同时,还是深深地为她掬了一把同情泪,当然,宋悠悠对此并无感觉,她唯一有感的仅仅是,神探大叔一整天都没来看她了。 一直坚持到了晚上,神探大叔还是没有来,宋小妖精寂寞了,无聊了,思念成灾了。所以,眼珠了转了一转,她决定给自己制造一个机会,一个绝无仅有的,只属于神探大叔和她的机会。 “赵探,有突破了。” 搓着手,宋小妖精的表演很浮夸,那表情,那笑容,就跟中了五百万特奖差不离儿。 赵探本盯着自己的电脑在干活,一听宋悠悠这么乍乍呼呼的,马上便奔了过来,兴奋道:“解开了?这么快?” 摇头,宋悠悠回答得很老实:“没有,不过,按我的进程,最迟不过后半夜,一定可以解开。” 神呐!原谅她吧!她确实撒谎了,可是,她顶多也就是将解开密码的时间谎报了一天,一天而已,所以也不算是大错吧?应该也值得原谅吧? 越探很高兴,非常器重地拍着宋悠悠的肩:“真的吗?那太好了,悠悠啊,今晚上就只能辛苦你了,一定要尽快把这台电脑解密,老大等着要的。” “没,没问题。” 可是赵大叔,您可不可以轻点拍啊?她可不比那些糙汉子,这么拍下去会散架的,唉哟喂! “对了,能预计一下时间么?大概的也成。” 宋悠悠下意识地看了看屏幕上正飞快滚动的数据,很认真地说道:“大约三四点钟的样子吧!我也不确定,只能推断。” 运气好的话,明天早上应该可以交差了,运气不好的话,明天下午也一定可以交差,不过,这些实话可是不能拿来说的,所以,她现在只希望自己能运气好一点,明早解决的话,神探大叔应该也没理由再训自己了吧? “好,好好好,我马上向老大汇报,让老大后半夜过来一趟。” 在宋悠悠看来,这样的时间已算是久了,可在赵探来看,这样的极速能让他兴奋到发狂,在这一行,除了韩易扬以外,他还真没服过几个人,可这个小丫头,不服不行啊! “不用吧赵探,万一我后半夜没解开怎么办?” 后半夜是一定解不开了,所以,以此之前,她也一定得先打好领导的预防针,以防万一。 一听这话,赵探也一愣,犹豫道:“可是,老大交待过了,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看到电脑里的数据的。” “那怎么办?让老大来办公室里等着我吗?那样我会有压力的。”明明心里哈皮得要死,可宋悠悠嘴上还是咬得很严,那表情,整个一完全不希望神探大叔来盯的样子。 “不管了,我先跟老大汇报,怎么办听老大的。” “喔!那好吧!” 小样儿,还骗不过你们? 后半夜这电脑是肯定解不开了,不过,既然神探大叔来了,恐怕也不甘心就那么走吧?就算不能单独相处,能相伴至天明也不错啊! 嘿嘿嘿!奸笑ing…… 赵探一个电话便直接打到了师部,接到电话后,聂冷直接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飞速地赶来了z+侦探社,不过,在他亲自问过宋悠悠进程后,很快便又离开了。 宋悠悠正郁闷着都没来得及和神探大叔多说几句话的时候,神探大叔突然又折了回来:“收拾一下,马上跟我走。” “马上?可这个呢?” 指了指还在运行数据的电脑,宋悠悠表情有点痴,不是说急要的吗?这下又不急了? “带上一起。” 不怎么耐烦地开口,聂冷的表情有点冷,而且,除了冷之外,还有点烦,有点恼,有点急。总之,那叫一个变幻无常,那叫一个翻脸如翻书。 不过,宋小妖精可不管这些,听到说她要带上电脑一起走,马上便意识了神探大叔的用意,于是又故意问道:“老大,咱们去哪儿?” 她笑得那样贼,两只眼睛就仿佛是会发光的宝石一般闪亮,那种刺目挠心的感觉,总让聂冷觉得自己就像是她碗里的一块肉,她正在张口等吃的感觉。忍了忍,又不耐烦地吼道:“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跟你就跟。” “遵命,老大。” 笑眯眯地敬了个礼,宋悠悠乐不可支地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很快便提着电脑包随着聂冷离去。 而他们身后,吴探又掐着下巴纳闷了:“老赵,咋个情况?” 赵探:“不知。” 吴探:“老大可从来没这么干过啊。” 赵探:“所以,以上种种,推断是亲闺女。” 吴探点头:“绝对是亲的。”第三次来到神探大叔的家里,宋悠悠的心情特别特别的愉悦,一边摆着电脑,一边手舞足蹈地哼起了歌儿。 “我的世界,变得奇妙更难以言喻,还以为,是从天而降的梦境。直到确定,手的温度来自你心里,这一刻,我终於勇敢说爱你。 一开始,我只顾著看你,装做不经意,心却飘过去,还窃喜,你没发现我,躲在角落,忙著快乐,忙著感动,从彼此陌生到熟会是我们从没想过,真爱,到现在,不敢期待……” 宋悠悠的歌,其实唱得很好,天生就有一幅天使脸孔的她,也有着天使一般的嗓音,甚至在十五岁的时候,就有星探找到学校来请她拍广告,不过,宋悠悠从来不屑于去拍那样低成本,劣制作的广告,因为,就她黑客所得的收入,已足以让她衣食无忧,还能用匿名的方式,为孤儿院一年捐一点。 她并不像一般的同龄女孩一般向往着那样星光闪闪的生活,在她而言,快乐就好,为了赚钱,成天把自己整得跟工作机器似的日子,不适合她。而且,她有几斤几两自己很清楚,她那些黑得跟沥青般的累累前科,也足以让她在成‘星’的道路上一路坎坷,那样的生活,想一想都觉得很悲催,她自然也不可能再去向往了。 不过,当不当明星是一回事,唱不唱歌是另外一回事。做为坏女孩,宋悠悠也是地地道道的麦霸,谁要是和她一起上ktv,必然是得自备一个话筒的,否则,从头到尾,她能连唱六小时不哑嗓,以至于聂家那位大小姐聂小萌,一提要和宋悠悠去唱k,就能瞬间头痛欲裂。 毕竟,再好的嗓子,再好的声线,听上一整晚的无线循环,也那能让人想去死。 不过,现在不同,现在她唱得很用心,而且,也会顾及到神探大叔的情绪,选择在恰当的时候,适可而止。偷瞄了一眼,神探大叔貌似还没拧眉头,代表听得挺舒心? 那好,继续唱。 chapter 33:红果果的打击 “要证明自己,曾被你想起,really?我胡思乱想,就从今天起iwish,像一个陷阱却从未犹豫,相信。你真的愿意,就请给我惊喜。 关於爱情,过去没有异想的结局,那天起,却颠覆了自己逻辑,我的怀疑,所有答案因你而明白,转啊转,就真的遇见mrrightrepeat……” “别唱了。” 唱得正起劲儿,突然便被神探大叔冷声打断,宋悠悠不情不愿地喔了一声,末了,又追问道:“大叔,你不喜欢听歌吗?” 当着外人的面儿,宋悠悠也会入乡随俗地叫聂冷老大,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叫他大叔,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很适合大叔这两个字,而且,是那种非常有魅力,非常有吸引力的大叔。 “很吵。” “……” 神探大叔果然一针见血,很吵两个字,瞬间便将宋悠悠所有的热情都扼杀了,啊擦!她这么天籁的声音叫好吵?打击啊!红果果的打击有木有? 见小丫头没再哼哼,聂冷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埋首于书桌前,一本一本地看文件,宋悠悠淡淡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跟前的文件,已堆得有好几个新华字典那么厚。探神果然非同一般,三更半夜了还要看文件,简直是日理万机呀! “房间借给你用,累了可以适当的休息一下,不过,要是你敢睡死了不记得解密的话?”抬眸,聂大神探用刀片一般的眼神冷冷刷过宋小妖精的脸,威胁道:“你懂的。” 我不懂啊!我不懂啊神探大叔,我要是睡了您的床,您睡哪儿呢?难道,您是想和我共一张床?宋悠悠的心底在呐喊,但嘴里还记得把着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丫头又有主意了:“大叔,要不,我还是睡客房吧!” “被子没干。” 神探大叔的解释很清楚,当然,意思也很明显,人家不是别有用心,只是,恰好没有多的被子。 眉眼儿一弯,宋悠悠笑意十足:“那,您睡哪儿呢?” “不睡了。”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气,更何况是神探大叔这样长相妖孽的极/品,宋悠悠流着无形的哈拉子,垂涎欲滴地问:“您为什么不睡啊?” “忙。” “……” 闻声,宋悠悠好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神探大叔的解释,还真是言简意赅,给力到让人无可驳辩啊! 可是,多说一个字会死吗?会死吗? 万般不服气,宋悠悠还想说话的,只是,未及开口,神探大叔终于自书桌前抬起了头:“你,电脑解开了?” “没。” “没有还不快去?” “喔!” 瞬间老实了,什么也不想再问了,这不解风情的老东西啊!难道是被自己昨天的表现吓着了?不该说那些什么自己不是很随便的话的,要知道,对方是神探大叔这样的妖孽的话,她是可以考虑随便一下的嘛! 唉!悔之晚矣! 做为工作狂人,聂冷一旦做起事来,基本上是日夜不分,三餐不定的。为了不影响工作,也为了不因为工作而错过那些重要的数据,聂冷最终选择了对宋悠悠进行让步,也就是,再一次让她到自己的房间里工作。 其实,这样是非常不合他原则的,不过,好在他和宋悠悠年龄差比较大,自己又是她的挂名监护人,所以,就算他做出了这么不‘英明’的决定,也暂时没有人怀疑什么。只是,当宋悠悠真的跟自己回来了,聂冷自己又不淡定了。 其实宋悠悠唱歌并不吵,而且很好听,如若不然,他在她开口的那一刻便会叫停,忍了那么久才开口,已是他的极限。只是,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让他很恼火,他不是什么柳下惠,但也绝不是什么登徒子,可是,遇上这小丫头,他每每都会想到那些刺激的片段,还有那些旖旎的,略带点颜色的画面。 那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就像她骂的一样,是个老狼。他一定是没有女人太久了,久到连一个孩子都能勾起他的欲/望了。这感觉,让他非常有压力,或者,他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生活问题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经常会拿出来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女人的照片,也是时候仔细瞧一瞧了。 也不要很漂亮,也不要很贤惠,只要及格就行。 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聂冷条件反射地起身,一眼望去,他是哭笑不得。那丫头到底是有多困啊?居然掉到地上也摔不醒? 无可奈何地靠近,当他慢慢蹲下身来,本该将她从地上抱起的,他却突然感觉,无从下手。 瓷娃娃一般的人儿,静静地趴在地板上(姿势略有些不雅),白净的小脸,脸颊红扑扑地诱人深咬,那种娇憨的感觉,让他突然想到了聂小萌小时候。不过,小萌毕竟是妹子,而眼前这个,只是他的被监护人,而且,还是个挂名的。 想了想,聂冷难得地叹了一口气,刚伸手试图将宋悠悠弄上床,小丫头却自动自发地翻过身来,许是身体的动作太大,许是地面的摩擦太强,她胸前的纽扣,在她翻身的同时,业已不敬业地脱离了自己的直属‘岗位’,然后门户大开地出卖了它的主人。 大开的衣领,很容易看清宋悠悠被蕾丝胸衣紧紧包裹住的两团粉软,高耸挺拔,正一上一下地随着宋悠悠的呼吸而暧昧起伏。完美的胸线,深深的沟渠,滑腻如凝脂,只那么一眼,便能引发男人的极度渴望。 聂冷狠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说服自己将视线挪开,只是,就算闭上眼,眼前也总晃荡着那两只高耸柔软的小白兔,挥之不去,赶之不走。 霍地起身,很想直接扔下她不管,可一想到地板冰冷,她就这么躺在地上很容易着凉,聂冷的脚步便再难以挪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面对这个小丫头,他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心底那泛滥的激情涌动。难道,就因为那一纸委托书,他就真的对这个丫头产生了‘父爱’? 嘲讽一笑,聂冷用力甩头,将脑海中那些七零八落的情绪抛开,再回神,已是又恢复成那冰山阎罗一般的表情,不笑亦不怒。 chapter 34:狠狠踹下了地 僵着脸将那丫头拎上了床,聂冷又‘慈爱’地给她盖好了被子,手一边动,脑子里一边在想,就当是临时爸爸好了,照顾一下‘乖’女儿。 这么想着,他又释怀了许多,刚撒手要离开,指尖,却又被人紧紧缠住。睡梦之中,宋悠悠似乎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一只小手先钻出被子扯住他的大手,另一只,却又顺势而上,滕缠树一般将他的大手拖回到她的颊边,贴在小脸上蹭。 本已被强行‘镇’压的小火苗,在她极尽挑逗的动作之下以燎愿之势又蹭蹭蹭地蹿了起来,聂冷身子一僵,正打算粗鲁地将她的手甩开,却突然感觉手心一暖。 有晶亮的液体,顺着她白净的小脸缓缓向下,一滴滴滑落下来,继而滚入他的掌心。那样的温度,似乎徒然加升了几百倍,烫得他心尖尖都在疼。 “爸爸,不要丢下我。” 心底,那已积灰落尘的轻弦,那一刻,仿佛被她的眼泪所冲开,那记忆中从未曾嗡鸣过的轻弦,在那一刻莫名地颤动着,继而,一发不可收拾地在聂冷的心头回响。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因为陌生,以至于让他完全都失了分寸,不明白为什么会因为她的眼泪而觉得心疼,更不明白,为什么在听到她的痴梦呓语时,心也会跟着她一起发紧发酸。 招她入社的时候,他便知道宋悠悠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所以才会在孤儿院长大。 而现在,她是想念他们了吗?在做梦的时候? 在保持了同一个姿势近三个小时后,聂冷终于从宋悠悠的狼爪子里将自己的手掌抽回,看那丫头失了所依,又翻个身继续甜甜睡去,聂冷的唇,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片刻,他突然又收起自己脸上的善意,扭身打算去继续办公,一转眸,恰瞥见那台电脑上突然闪出一个对话框。来不及细想,他迅速蹿了过去,当看清电脑前的提示时,他已二话不话,直接将宋悠悠一脚踹下了床。 “起来。” 睡得正香,梦里还梦到神探大叔非常温柔的当了她半天的临时老爸,她泡在那样温馨的蜜坛里不舍得醒来,冷不丁却被人狠狠踹下了地。屁股虽然肉多,但地板到底是更硬,一下子疼得她直咧嘴:“神探大叔,你干嘛呀?” 宋悠悠大声抗议,神探大叔却理都不理,只疾言厉色道:“不是说三四点就可以解开的吗?现在都六点了,为什么还会弹出这样的鬼玩异儿?” “什么嘛?” 一头雾水,宋悠悠口气也颇差,对于一个起床气很大的人来说,能不冲神探大叔张牙舞爪已经很不错了。 “自己看。” 宋悠悠撇了撇嘴,对聂冷的叫船方式略微表示了一下抗议后,终还是揉着双眼,慢慢看向了正处理中的电脑。刚起床,脑子还有些糊,宋悠悠足足用了十秒才反应过来。只可惜,当她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时,再冲过去已是回天无力。 “擦!是自毁软件,要是不赶紧解决掉,电脑蓝屏后,所有数据都会清零的。” 一听这话,聂冷也急了,探过身来便问:“你没有带反自毁软件吗?” “带了,根本没用。” “拨电源,绝对不能让数据清零。” “我知道的,可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啊……完了……” 蓝屏,到底还是蓝屏了。 聂冷望着那墨蓝的颜色好一阵,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这丫头不说自己是天才的么?一个自毁软件都搞不定? 被神探大叔的表情所吓到,宋悠悠下意识地开始找借口:“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要是,要是大叔你早一点叫醒我的话,说不定……” 神探大叔一记眼刀杀来,宋悠悠及时便闭上了嘴,急急忙忙收回还按在键盘上的手,甚至还来不及看清神探大叔脸上骇人的表情,人已是被神探大叔直接拎着衣领,狠狠丢出了房间。 擦!嘴贱啊! 不该埋怨神探大叔的,他肯定是太忙了才忘记叫醒自己。 外面,宋悠悠将房门挠得撕心裂肺。 内里,聂冷双目如刀,几乎要将那电脑上的蓝屏给瞪穿。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抓到一丁点的狐狸尾巴,以为再差也能找到一丝半点的线索,可是…… 很恼火,很暴燥,很…很想直接将那台电脑给砸了,可是,仅余的一丝理智控制着他全身的细胞,让他纵然在如此狂怒之下,亦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明。 他一直记得那个夏天,一次机场暴劫让他见识了昆沙的残暴,那一次的打砸砍杀事件,受伤近千人,重伤89名,轻伤796名,死亡56人。他亲手击毙暴徒18名,从血海中救出至少上百条人命,但,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个长着灵动大眼的小女娃。 不过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很是乖巧可人,但,她那原本狡黠灵动的大眼睛,在经历了那一切后,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那么小的孩子,居然就敢从27楼的顶楼上跃下,要不是他身手敏捷,死死抓住那孩子的裙角,或者,伤亡名单里,又会增加一个陌生的姓名。当时,他并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份那样特殊,但,从那之后,聂冷开始疯狂地追踪昆沙所在,甚至为止辞掉了警队的职务干起了私人侦探,意图为所有死伤的无辜百姓申张正义。 每一年都能找到不少关于昆沙的机密情报,但每一次却又在最后发现,他抓到的不过是昆沙的替身。这个世界级恐怖份子,从十年前开始,便不停地为自己打造替身,十年内,栽在聂冷手里的替身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但,替身终归是替身,他始终未曾真正接触到昆沙的本尊。 这一次,他费尽心机得到这两台电脑,以为终于可以找到昆沙所在,就算最终抓不到人,至少也不会像以往一样无功而返,可是,失败了,又失败了。 他不是真的怪宋悠悠没有破解这台电脑的密码,也不是真的怪宋悠悠那一觉睡的太长,没能及时阻止电脑被清空,他只是怨自己,怨自己盯着一个人这么多年,居然一点进展也没有。 暴怒,聂冷一拳落下,终还是落在了电脑旁的鼠标上。 倾刻间,鼠标碎裂,扎了他满手的血腥。 chapter 35:大叔,你流血了 对手上的伤口视若无睹,任鲜红的血珠一滴滴印染上桌面。过痛的刺激下,终于盖下聂冷满眼的愤怒,将他原本已怒恨交加的容颜,又淬炼成冰山的一角。 狂燥之后,聂冷,又是那无畏无惧的神。 胡乱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聂冷拎起外套直接出门,刚走到门口,脚,却又生了根。 “你怎么还在这儿?” 口气依然很凶,但聂冷的眸底,水波荡漾,本想就那么越过她身侧离开的,可她红肿得就跟水蜜桃的双眼,却让他再难以做到淡然自若。 宋悠悠嘴一扁,双眼,水龙头开闸似的朝下放着泪:“大叔,我错了。” 心已软了,但态度不能软,这丫头,他是该离她远一点:“回z+基地吧!这个点,应该能赶得上训练。”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神探大叔这个态度,宋悠悠心里有点慌,生怕他因为这件事就再也不理自己了。其实,她在门口挠了这么久的门,也已经深刻地反省过自己了。其实都是她的错,也不怪神探大叔没有叫醒她,而是她压根就不该那么睡死了去。明知道神探大叔这么重视这些数据,她怎么就不能更用心一点呢?如果她能提前十分钟醒来,只要十分钟的时间,她就能阻止系统自毁的。 还有些犹豫的,可想了想,她还是坦白道:“大叔,那个电脑,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还原数据的。” “什么?” 神探大叔的眼刀子就是吓人,宋悠悠冷不丁又缩了一缩,但还是壮着胆子道:“我有办法让这个电脑还原,但是,我需要工具。” “什么工具?” “一个u盘。” “你在开玩笑?”那一刻,聂冷的表情仿佛就在指着宋悠悠的鼻子骂,再相信你这丫老子就是一头猪。其实,神探大叔真不是猪,因为,宋悠悠说的是真话,她,真的有办法恢复这台电脑里的全部数据,只是,为此,她必须冒险舍弃自己最隐秘的那个身份而已。 本该是很难以决择的事情,但最终宋悠悠还是选择了倾向神探大叔这一边,所以,她开口了,而且,态度很认真很端正:“不是普通的u盘,我在里面装了东西的。” “在哪儿?” 跟神探大叔说话真是压力山大,他真的太冷了,冷得让她都害怕。 “我的抽屉里。” “赶紧回宿舍拿。” “不在宿舍,在孤儿院的抽屉里。” “……” 这丫头说话总是大喘气儿,明明一句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她总会分成三四五六句,老实说,很想亲手掐死这磨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可关键时候,神探大叔还是选择了妥协。因为,如果真的能重新找回那台电脑里的数据的话,他,什么都可以忍。 “啊!” 聂冷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相信这丫头的话,突然被她这么一叫。什么想法也都飘散在风中了。恼火不已,聂冷的声音也有些大:“穷嚷嚷什么?” “大叔,您流血了。” 不过是流血了而已,事实上,昨天以前她似乎也流过血。但,看着神探大叔的手,宋悠悠突然觉得无比心疼,那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所以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就算明知道这样的程度伤不到神探大叔的命,可她还是忍不住一惊一乍了。 “那又怎样?” 神探大叔的表情很冷,确切地说,神探大叔的表情就跟那南北极的冰川有得一拼。可纵然如此,宋悠悠还是不怕死地冲了过来,一把抓起神探大叔的手,便开始吧啦吧啦起来:“大叔,您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地包扎呢?这样根本就不止血的,还是我来帮你重新包吧!神探大叔您放心,我可是学过专业护理的,保管给您包到满意。” “……” 许是哭了太久的原因,小丫头的嗓子有点哑,但那种沙哑中透着担忧的声音,就如好听的琴声,瞬即便安抚了神探大叔的心。想推开她的,就如以往一般,只要动一动手就能拍开她的小爪子,可那时候,他却破天荒地没有动,只任由她捧着自己的手,又任由她轻轻地,轻轻地抚触着他的伤处。 心湖,微动,荡了一圈一圈的波。 半个小时后,神探大叔抬起包得像棕子的右手,很认真地问:“你确定你是学过专业护理的人?” “真的,高一的时候,现场学习过一次。” “……” 闻声,神探大叔再难以找到形容自己心情的词语,冷冷看了一眼正讨好似地瞅着自己的小丫头,聂冷也不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别开脸,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开始拆纱布。 “唉!大叔,您干嘛拆啊?我包了好久的耶!” “大叔,您手上的伤口很深,要是感染了可就完蛋了。” “大叔,大叔……” “……” 有人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从前,这种‘美妙’的感觉聂冷是无从体会的,不过现在,他已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五百只鸭子就在他耳边,而且,正嘎嘎嘎个不停。有神探大叔在一起就是方便,连假也不用告,宋悠悠就坐着神探大叔那台造型奇特的小‘坦克’回孤儿院了。 其实,回去找u盘这种小事儿,压根就不用神探大叔亲自出马的,可是,有了昨夜的‘前车之鉴’后,神探大叔现在是对谁也信不过,当然,最信不过的,就是宋悠悠这小妖精。所以,虽然神探大叔也觉得自己出马是有些太过于兴师动众了,但,为了以防万一,聂冷还是执意跟着一起出来了。 到了孤儿院,宋悠悠刚进门便被一群小萝莉小正太围了个团团又转转。 “悠悠姐姐,你好漂亮。” “悠悠姐姐,你是不是做警察了?” “悠悠姐姐,你的衣服好帅气,我长大了也要当警察。” 小家伙们正吱吱喳喳个不停,不知从何处突然传来一声:“你们这些笨蛋,悠悠姐姐才不是什么警察。” 一个酷酷的小男孩,一边骂着众小朋友笨蛋,一边将宋悠悠身边的所有小萝莉小正太都轰离了宋悠悠的身侧。当宋悠悠的四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终于满意地笑了,然后仰起堪比童星的脸庞,无比幸地问道:“悠悠姐姐,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半蹲下身子,宋悠悠摸了摸小男孩肉肉的小脸,表情很温柔:“姐姐是回来拿东西,暂时还不能接你走。” 一听这话,小男孩脸上的笑意瞬间抽离,只瞥了她一眼,便绷起了小脸,欲哭又无泪地控诉道:“你说好永远都和我在一起的,现在都不要我了,你骗我。” 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小家伙,宋悠悠煞有介事地解释道:“呃!可是姐姐也要工作的啊!” “再工作也不能不要未来老公呀?” “噗!未来老公?谁?” 酷酷的小男孩子指了指自己,很认真地说道:“我啊?我说过长大了要娶你的,你都忘记了吗?” “呃……这个事情,咱们可以从长计议一下么?” 咳咳咳!话说,她虽然性情有点偏花痴,可也不至于染指‘幼苗’吧?这些祖国的花朵可都还打着苞儿呢!岂能祸害在她手里?罪过啊!罪过。 “不行。” 见她表情抽搐,小男孩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两个字,然后生气地看了宋悠悠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聂冷一眼,再然后用一种‘你已经移情别恋了’的眼神再度看了宋悠悠一眼,这才‘伤心欲绝’地跑了开去。 那‘来无影去无踪’的速度,那‘泪已奔心已碎’的表情,就连聂冷看了都感慨不已,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了吗? chapter 36:我要跟你决斗 在宋悠悠最熟悉的那间小房间里,她很容易便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u盘,刚拿到手里,神探大叔的表情便不一样了。 “这个就能还原数据?” “当然不行了,还得加上我的实力。”摇着头,宋悠悠的表情很得意,那样鬼精灵的表情,让她看上去益发的像个妖精。 “除了睡觉以外,似乎还没看到你的其它实力。” 神探大叔的话,总是这么直接,神探大叔的打击,总是这么残忍。宋悠悠在如此严厉的‘批评’之下,风中凌乱了一小会儿,终于又小声小气地争辩道:“大叔,您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 话未说完,房门口又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宋悠悠一见,表情都柔了,笑着向他招手:“左罗,进来吧!” 似是犹豫了一下,叫左罗的小男孩最终还是勇敢地踏入了宋悠悠的小房间,而且,很是坚定地站到了宋悠悠的跟前。用自己的小小身体,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小男孩的表情很严肃,那样的眼神,让聂冷觉得他似乎真的在看着自己的情敌。情敌么?和一个看上去不过*岁的孩子?这年龄差是不是也太大了?这么想着,他突然便笑了一下,很浅,很淡,但却并未逃过男孩的眼。 “你笑什么?” 小男孩口气很冲,但事实上,他的两条腿明明已经在发抖,而且抖动的频率还不低。 因为周身一直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所以,敢靠近聂冷半径三米以内的小孩子几乎没有,而这个叫左罗的孩子,貌似是第一个。所以,虽然他不擅于跟小孩子打交道,但还是友好地问了一句:“你叫左罗吗?” 一听这话,小男孩更生气了:“是又怎样?你现在是想笑我的名字吗?” “是又怎样?” 眉一挑,聂冷的眸间波光流转,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太快,也太冷。看来,所谓的友好,从来不包括他这种人,既然在别人眼中,自己怎么做都不算友好的话,那他也该继续不友好下去。 “我要跟你决斗。” “就凭你?” 轻蔑的口吻,冷到可以结冰的语速,小男孩明明已握紧了拳头,可说出来的话,依然被震到支离破碎:“我…我要抢回…悠悠姐姐,她…她是我的。” “拿去好了,不用抢。” “……” 老实说,自打左罗进来,宋悠悠是有很多次机会阻止这小子和神探大叔呛声的。可是,因为想要借机捉弄一下神探大叔大的,她才故意猫在一边没吭声,可听到这里,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拿去好了,不用抢? 靠,什么叫拿去好了?她是什么东西什么货物吗?她是用拿这个字可以形容的么?恨! 在心底腹诽神探大叔一万次,但表面上宋小妖精表情依然很恭敬,她呵呵一笑,将身前的姓左叫罗的小子朝旁边一推,说:“大叔,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抢奔上前,左罗小子表情很较真:“等等,你,你真的不跟我抢悠悠姐姐?” 蓄势待发,小男孩本已涨得面红耳赤,可突然听到神探大叔的一句不用抢时,他便手足地措了。要知道,他用了十几分钟才下定决心要来跟这个看上去无比强大的男人挑战的,可现在,人家一句话就将他所有的勇气都消弥了。 不用抢?也就是说,根本不屑跟自己抢的意思? 左罗小子的骄傲深深地被打击了,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点乃是得到宋小妖精的真传),在明知道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还要死乞白赖的和人拼命也不是左罗小子的信条,所以,本着见好就收的原则,他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既然人家都不和他抢了,他也就小人不计大人过,不和他搞对立了。 “都说让你拿去了。” “那可说好了,你不许反悔!” “……” 这个时候,聂冷其实最想说的是绝不后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了宋悠悠一眼后,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当然,那时候,他还并不明白自己的为什么会在一个孩子的面前表现得那么不爷们,但,那一刻,他确实是犹豫了。 眸一转,他又看向那面色严肃的小男孩,语重心长道:“你知道,左罗的意思吗?佐罗(zorro)在西班牙语中是”狐狸“的意思,每当这只黑色的沙漠之狐神出鬼没之际,他总要用他的利剑划下”z“的标记。他本来是地主的儿子,却愿意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劫富济贫,他总是秘密行动,戴着黑面具、黑帽子还有黑斗篷,他有黑色的坐骑、佩剑和长鞭,他是个‘侠盗’。” 话到此处,聂冷略微一顿,末了又意味深长地问:“现在,你还觉得我在笑话左罗这个名字吗?” 对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来说,这一番对他名字的解释,确确实实地震慑到他了。打他记事以来,他就知道自己姓左名罗,但从不知道会有这么个英雄般的人物和他同名。那种感觉很陌生,很热血,很澎湃,很…… 仿佛是苍海之上的明灯,给他指引出了最正确的方向。左罗张大着嘴,震惊地看着眼前一身军装的男人,突然觉得他的形象瞬间高大,大到如天神一般英武神仪。 “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少年的声音很清脆,隐隐透着几分期待的兴奋。 “当然有。” 肯定的回复之后,聂冷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想不想变得和佐罗一样厉害?” “当然了。” “那就好好努力,别再只想着娶媳妇儿。” 少年脸一红,小声地争辩道:“我会努力的成为像佐罗那样的人的,但是,悠悠姐姐我也是不会放手的,她是我的。” “……” 闻声,聂冷的眉头越发的纠结了,不怎么高兴地瞥了宋悠悠一眼,他故意问她道:“你是他的?” 少年的这个说法让神探大叔很不爽很不爽很不爽,不过,纵然心里叫嚣着一万次的不爽,但神探大叔表面上是不会承认的。也绝不可能会承认自己对这丫头的感觉,其实已早早便超出了老板与部下的关系。 怎么可能?他可是能当她爸的人了…… chapter 37:躺枪啊!无语凝噎! 那时候,宋悠悠的左脑和右脑在打架,一边说,不可以伤害小左罗,一边说,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心。当然,宋悠悠从来就不是圣母型的女孩子,所以,不过在脑子里打了十秒的架,她便立刻做出了自认为最合适于自己的决定。 “大叔,我是属于z+侦探社的,而且,也绝对忠诚于z+侦探社。” 得到满意的回复,聂冷再不犹豫,身体一旋,便衣角生风地迈了出去。未料到神探大叔的动作这么快,宋悠悠跟在神探大叔的屁股后面只来得及哎了一声,便二话不说地跟了上去。 然后,想当英雄的少年郁闷了。 这才几天时间啊?他的悠悠姐姐就变心了?他还站在这里呢!她就直接跟别的男人跑了?说好的等他长大的呢? 呜呜呜……大叔欺负人! 一溜儿小跑,连追了四条走道,宋悠悠才喘着小气儿追上神探大叔的步伐,一边走,宋悠悠一边笑着解释着:“大叔,您别跟左罗计较,他还是个孩子,嘛事都不懂。” 神探大叔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说:“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呃!我咋了?” 话说,神探大叔真难侍候呀!动不动就教训人,动不动就数落人,真是领导当太久,说话也成做报告了,臭毛病也当成好习惯了。 聂冷眉一挑,不动声色道:“不是未来老公么?” “大叔,冤枉啊!我从来没有那么说过,都是左罗那小子自己yy,不关我事啊!” 躺枪啊!无语凝噎! 这又关她的事了?她明明一直在否认,一直在抗拒,一直在纠正好不好?再说了,那左罗小子就算长得再标致再正太再秀色可餐,那也是一小小少年好不好?她再重口也不能对那么嫩的草下口哇不是? 闻言,神探大叔脚下一顿,也不说话,只侧过头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那眸光意义深远,那眸光恨铁不纲。仿佛在指着宋悠悠的鼻子说,信你我就是一头猪。 呃!好吧!神探大叔肿么可能是猪咧?就算是,也是一头帅到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猪。所以,不信就不信吧!反正她真的没这么说过,不过是长得太漂亮太可爱了,连小小少年也抵抗不了罢了。唉!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罪过啊,罪过! “不过,还是要谢谢您的。” 聂冷没有说话,只用眼神询问她理由,宋悠悠也不卖关子,嘻嘻笑着答道:“谢谢您跟左罗说那一番话,或者,您觉得那些话什么也不是,可是我却能感觉到左罗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也许,为了当英雄他以后真的会更加努力的,也许,未来他真的能当英雄呢?您说是不是?” “和我没关系。” 说完,神探大叔继续朝前走,宋悠悠继续一溜小跑着吭哧吭哧地跟。 每当神探大叔表现得这么冷漠无情的时候,宋悠悠都很想抽他。当然,这种行为也只能在脑海里稍稍演习一番,是绝不可能放到现实中实现的,虽然,她也很想知道,当神探大叔不再冷漠的时候是什么样。 撇了撇嘴,宋悠悠快跑几步追到神探大叔的身侧,半开玩笑地问道:“大叔,除了查案和做总结报告,这该不会是您说的字最多的一句话吧?” “……” 擦!神探大叔没回答,不是真让她说中了吧?神探大叔还真是惜字如金,要是论字算钱,神探大叔对左罗也算了下了不少血本了,那孩子可一定得争气啊!要不以后对不住神探大叔的字字如金。 听说,闷骚是一种病,神探大叔显然病的不轻。不过,病患能‘骚’成这样她也认了,所以,再闷也她忍,而且决定一忍再忍。 “大叔,您真的话很少耶!” 纵然明知道神探大叔不太爱讲话,她就是要闹着他聊,一直闹一直闹,闹到他开口为止 “大叔,你别误会,其实左罗和我真的没啥那方面的关系的,之所以当年会那么安慰他,是因为他一直当我是最亲近的人。”话到这里,宋悠悠含羞带怯地想,神探大叔为什么这么介意她和左罗小子的关系?不是连这么小的孩子的醋也吃吧? 啧啧啧,神探大叔真是…… “您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认定我吗?因为,他和我一样是孤儿,而且都是因为一件惨案而变成孤儿的,区别只在于我来的时候七岁,她来的时候只有半岁而已。所以,那小子记事以来看到最多的女人就是我了,帮他端屎把尿的也是我。我在他心里,根本就不是情人般存在着,就是老妈一般的地位,我这么说您明白吗?”她都自封为老妈,这地位,这级别,还有这伦理度,神探大叔总不会还误会她吧? 可是,神探大叔为什么还是不鸟她? 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宋悠悠又蹦蹦跳跳奔了过来,没话找话道:“所以说,左罗这小子对我而言也很重要,因为,只有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您能鼓励他我真的很开心,我也相信那小子会听大叔你的话的,呵呵呵!” “知不知道你很吵?” 拧了眉头,聂冷终于忍无可忍,这丫头上辈子是个哑巴吗?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多废话? “呵呵,就算是吵,我也得替左罗谢谢你嘛!” 咦!神探大叔终于开口了,好耶! “你想太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鼓励谁。” 这就算鼓励了吗?他是不会承认的,事实上,他也并没有心情去鼓励谁,至于听了那段话后,那孩子要怎么做,关他什么事呢?他只是说了一些想说的话,仅此而已。 “大叔,别不好意思嘛!做了好事还不让人家感谢的呀?” 终于,神探大叔又停下了脚步,不怎么给面子地问:“要谢让他自己来,你凭什么替他谢?” “我是他姐啊!虽然不是亲的。” 虽然不是亲的,可胜似亲的,她们可是从小就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虽然她大了那小子足足七岁。 “那就等你是亲的时候,再来替他说。” “……” 擦,这种事情也可以变的么? 神探大叔真是太无趣了,鄙视之…… chapter 38:觉着有点不对劲 该拿的拿了,该说的说了。 于是,宋悠悠跟在神探大叔的屁股后面打道回府,岂料,车子开到半道,突破听到一声爆破的声响,幸好开车的严子格反应快,当即便猛打着方向盘,要不然,他们那小‘坦克’能装着他们仨直接冲进水塘里。 小‘坦克’颠簸了一阵,终于在严子格的努力之下,倾斜着卡在某处不再向下滑,几近90度的侧翻度,宋悠悠在混乱之中几乎是整个人都睡在了神探大叔的怀里头。那样娇小的她,窝在那样温暖的怀抱里,那感觉,心跳又失了衡。 “怎么回事?” 单手搂着怀里的小人儿,聂冷的口气很肃杀。严子格侧趴在挡风玻璃上,表情扭曲地答道:“老大,好像是爆胎了。” 闻声,宋悠悠毫不客气地嚷了起来:“格子哥,老大的车子你都不保养的吗?爆胎?你也太不靠谱了。” 严子格一听这话也嚎了起来,申辩道:“我养过了,早上出门时我还专门检查过了,不该爆的呀!” “爆都爆了还不该爆呢!还不快想办法把我们先弄出去?我死不要紧,可老大还在这儿呢!要万一老大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吃不完兜……” 听不下去,聂冷直接一个眼刀杀过去,宋悠悠立马便老实了,也不吭声,只小小声地在他怀里嘀咕道:“人家也是担心老大你的安全嘛!这也有错?” “闭嘴!” z+侦探社的车,一般都有专人在负责保养,更何况还是他坐的这辆小‘坦克’,保养的频率也就更勤了。所以,严子格不可能说谎,也不可能真的粗心到不检查车辆的安全性。在严子格检察了之后还能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话,也只有一种可能了。 偷袭,难道是昆沙? 这一带还不到市区,也算不上是什么荒山野岭,可是,半个多小时内,他似乎没有看到一辆车经过,由始自终才都只有他们这一辆。而现在,他们的车在非常不合适的地方爆胎了,这一切的一切,应该不仅仅只是他多心了。 驾驶座上,严子格挣扎着想要打开车门,刚捣鼓了几下,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老大,我咋觉着有点不对劲啊!” 车子侧翻成90度的直角,小坦克的底座向右,几乎遮挡住了聂冷向右以外的所有视线,半躺在车门上,聂冷仅能凭借车前的挡风玻璃看到向外不远的一丁点区域,而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徐途靠近。 搂在宋悠悠腰际的右手不自觉地紧了又紧,他冷了脸,肃然问道:“格子,带了家伙没?” 一听要掏家伙,严子格立马神经紧绷了起来,哭丧着脸嚎道:“没啊老大,我以为只是出来取东西,哪里想到会遇上这个?” “别慌?” “老大,还是打电话报警吧!” “来不及了。” 最后的一个了字才刚刚出口,小‘坦克’的四周,便响起了一连串的‘鞭炮’声,好吧!那其实真的不是鞭炮声,而是真枪实弹打要小坦克身上的爆裂声,换而言之,他们真的被人偷袭了,而且,火力十足。 宋悠悠因为生性胆大,所以平时也算见识过不少血腥的场面了,可是,真到了如此危险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怂包。小手,不自觉地紧缠上神探大叔的腰,宋小妖精浑身发抖地哭道:“大叔,大叔,我还不想死啊!我才十七岁,我连大学都没有上过,男朋友还没有交过,还没有穿过婚纱,还没有生过孩子,还没有……” 她伤心欲绝地哭诉着,时不时还将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水直接擦到聂冷的西装上,这一切的一切,聂冷都忍了。只是,车外已是轰鸣声一片,车内又是她那魔音穿脑的声音,这两相夹击之下,实在令他很头疼。 忍住想掐死她的冲动,聂冷咬牙道:“闭嘴,知不知道你很吵?” “大叔,我,我怕。” 带着哭腔的声音,颤颤的,弱弱的,完全不似平时那般张牙舞爪。她再嚣张亦不过只是个17岁的少女,纵然已在z+基地里受训那也不过是站了几天军姿,突然遇到这样的大场面,难免有些惊慌失措。 突然觉得很心疼,脑子还未开始运转,他的手却已开始轻拍着她的背,一边拍,一边哄:“怕就闭上眼,怕上捂上耳,不听也不看,懂了吗?” “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就好。” “……” 相信,聂冷用了相信两个字。 她能相信他吗?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但,那一刻,听着他那样‘温柔’的声音,宋悠悠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好熟悉啊!神探大叔的声音,好像什么时候听到过,印象很深刻,但又始终记不起。是错觉吗?因为太害怕所以开始在心理上依赖神探大叔这个人?可是,那样的感觉太真实,真实到,她真的以为他们很早就曾认识过。 真的是错觉么?为什么她觉得不像? 第一眼看到这重型装甲一般的小‘坦克’时,宋悠悠就知道这车不简单,可直到今天,宋悠悠才真正明白,这不简单的内涵,可以延伸到这么强,这么悍。 被重型机枪扫过了一轮又一轮,她们所坐的小‘坦克’依然纹丝不动。除了防弹玻璃上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裂纹花,除了偶然因着枪轰声而震动一下,却几乎什么也感觉不到。仿佛,他们只是行走于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除了颠簸与噪音以外,再没什么。 埋首于神探大叔的怀里,宋悠悠越来越心安,虽然,她也知道这时候再装怂似乎有些不合适,可贪恋于神探大叔的温暖,她厚着脸皮始终不起来。终于,神探大叔发话了,但手臂却一直放在她腰上。 “格子,情况?” 在后排不利于观察敌情,聂冷只能问坐在前面的严子格。严子格似是早有准,丝毫不含糊,张口即报:“四辆车,五个人,两人持nr—08,另三个mp5ka4,火力很猛,貌似没打算留活口。” 一听这话,聂冷的眉头拢的更深了:“联络基地,请求支援。” “呼过扬哥了,他说要一个小时才能来。” 韩易扬有更重要的任务在执行,他说一个小时赶来已是极限,但,他能赶时间,可这里却等不了,所以,聂冷当机立断指挥道:“呼高晋,再把座标传过去,最多撑二十分钟他就能赶来。” “是。” 严子格应声便开始摆弄着车上的某个仪器,很快,对方的声音传来,果然是高晋。接收完座标,高晋以最快的速度做出部署,最终他给出的时间亦如聂冷所言一致,二十分钟就能到。 chapter 39:至于拿炮弹来炸她? 度日如年的感觉,不对,应该说度分如年,度秒如年。 宋悠悠一直缩着头,圈住神探大叔腰身的小手,亦在一下一下地数着数,刚数到360秒的时候,突听严子格一声大吼:“不好,又来了一辆车,妈的,车上那家伙扛着火箭炮。” 本还抱着希望在数数,可一听到火箭炮三个字,宋小妞就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话说,就算没有真正见识过那大家伙的威力,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在地上跑?电视电影里都演过不下上百回了,她能不知道那东西破坏力有多大有多强? 擦!不就是回来拿了个u盘么?至于拿炮弹来炸她? 呜呜呜…… 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有力的决定,再达到最佳的效果。 聂冷这两个字,在z+侦探社一直都是这么神一般地存在着。一个神一般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所以,就在宋悠悠哭天抹泪儿,以为她的名字,这一次真的要被刻上墓碑的那一刻,神探大叔行动了。 宋小妞儿甚至不知道神探大叔是几时放开的她,也不知道神探大叔是怎么就突然蹿到了前座上,总之,当她徒感周身微凉的同时,原本90度的小‘坦克’,突然神奇地翻身成功,平平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 “趴下。” 懵懂的大脑,只来得及接收神探大叔的信号,一声暴喝,她甚至来不及再看神探大叔一眼。刚猫下的身子,瞬即便滚入座底,疯狂的小‘坦克’,也在神探大叔的指挥之下,如公牛一般疯驰了出去。 风声,车声,子弹声,声声入耳。 宋悠悠猫在车底,什么也看不见,但耳中响彻云霄的声音,她却刻入骨髓,记了一辈子。 严子格把车开的很疯,狂扭的s路线,就跟美女的身形一般‘惊心动魄’。出来的时候太匆忙,严子格没有武器,聂冷也只带了一把手枪。将手枪扔回严子格的怀里,聂冷在小坦克疯狂躲避火箭炮的同时,嚣张地指引地小‘坦克’,直直撞向了偷袭者和其中之一。 人扬车翻的同时,小‘坦克’的防弹玻璃窗被瞬间放下,聂冷大手伸向空中完美一抓,一把mp5ka4冲锋枪业已稳稳捞在了手中央。 猎杀的时间已到,突突声不绝于耳。 聂冷在严子格的配合下,将那把mp5ka4的杀伤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当他一通扫射,横杀四方,将最后的子弹全都贯入那个扛着火箭炮的恐怖份子的身体里时,宋悠悠只隐约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类似于火山喷发时地动山摇的声音。 爆炸声后,一切已平静。 宋悠悠哆嗦着自车座下爬起,才刚刚探出一个头来粗粗看了一眼,便恶心得胃里直翻腾。现场,一片狼籍,肢残人亡的画面,血浆四溢的场景,宋悠悠恶心得想将自己这一辈子吃过的东西全吐光。 这么想着,她竟也真的这么做了,当她一阵阵的干呕出声,聂大神探却不知为何突然横蹿过来,将她狠狠扑倒在身下。 有‘咻咻’的声音自耳边飞过,而后,又是一阵规律的突突声,夹杂着什么人痛苦的惨叫,有如地狱厉鬼,惨不忍闻。 宋悠悠来不及分析那些声音代表着什么,便光荣地吐了神探大叔一脸一身。捂着嘴,宋悠悠的表情很惊恐,刚想要跟神探大叔道个歉,胃里又一股酸水涌上,她忍不住又吐了自己一身。 再然后,世界都安静了。 忍着酸意,犯了‘杀头’大错的宋悠悠泪眼迷离,一边哭,一边抽:“神探大叔,呕……我……我不是,呕……故意的……呕……” “闭嘴,不许再说话了。” 神探大叔纯白色的衬衫上,这一刻画面感十足,有红的是血,有黄是的汁,还有绿色的大约是未曾完全消化掉的青菜叶,总之,那时候,聂冷的表情很黑,比煤老板家的煤块还要黑。 “大叔,我……” 她可以解释的,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没忍住而已。 挑眉,神探大叔的表情臭得就像是下水沟:“让你不要再说话了,还想再吐我一身吗?啊?” “……” 宋悠悠老实了,不敢再说话了,只怯怯地瞅着神探大叔,想哭不敢哭,想吐不敢吐。 车外,吭哧吭哧跑过来一个人,满身的装备目测之下至少有好几十斤:“老大,我来晚了。” 知道来人是高晋,聂冷也不抬头,只淡然问道:“人呢?都解决了?” “是,不过我估计还有从犯,正在找。” “留活口。” 他要想大开杀戒也犯不着等到现在,本想等支援到来抓几个活口好回去审问,是那个扛着火箭炮的家伙逼得他不得不下了死手。现在听说还有从犯,他自然不想都杀光,留一个是一个,兴许,能从那些人嘴里套到一点点关于昆沙的消息。 “是。” 得了指示,高晋吭哧吭哧又跑了开去。小‘坦克’里,又只剩下了原先的他们仨,宋悠悠胃里平复了一下也没那么难受了,所以她又试着动了动嘴,似乎还打算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可是,不等她开口,坐在前排的严子格,却忍不住哭着开口了:“老,我送您去医院吧?” 一听这话,宋悠悠的脑子轰的一声便炸了。 神探大叔受伤了?真的假的? 不顾身上还挂着自己吐出来的面条,宋悠悠哧溜一下便站了起来,动作太大,不算坚硬的小脑袋,当下便撞到了车顶蓬,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捂着头,宋悠悠疼得直咧嘴,忍着眼泪,她拍开神探大叔的手,直接扒拉着看向他的背,不看倒还没感觉,这一眼看下去,宋悠悠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冷气。神探大叔身上那件纯白色的衬衫上,从肩膀处往下直接红了整个背,那腥红的血液,粘腻地贴在神探大叔的后背上,那范围,那刺目度,宋悠悠忍了半天没掉下来的眼泪,这下是彻底决了堤。 chapter 40:活脱脱就是牲口体质 “大叔,你是为了救我,才帮我挡的子弹吗?”说到这里,宋悠悠哭得更‘惨烈’了,一半是担心,一半却是高兴。天啊!神探大叔帅呆了,挡子弹这种事情也亲自来,呜呜呜,太感人了有木有?她太幸福有木有? 明知道掉形象,可聂冷还是忍不住翻了她一个白眼:“别自做多情了,谁救你了?” “大叔,您流了好多血。” “别哭了,知不知道你很烦?” 他自己的伤势他清楚,根本就没有她哭的那样重,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点皮外伤,可这小丫头的表情,哭得简直跟他立马要去见马克思差不多。他还没死呢,嚎什么嚎? “大叔,我……” “闭嘴!” 虽然受着伤,但神探大叔的表情依然很冷酷,那冰山般的气势,瞬间便压倒了宋悠悠,她扁着嘴,瞅着他那血乎乎的后背直抽气,那小模样,就跟那打鸣儿的公鸡差不多。 神探大叔是个硬汉子,但硬汉子也架不住真刀实枪,那唬人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严子格看不下去只得不合时宜地打断宋小童鞋和神探大叔的对话,提醒道:“我说悠悠啊!咱是不是先别惦着哭啊?还是先送老大去医院吧?啊?” “对,对对对,格子哥,快啊!去医院啊!” 见那哭天抹泪儿的主,在他的提醒下终于回了神,严子格又随口跟她交待了一声要好好照顾神探大叔,再然后直接便发动起了早已千疮百孔的小‘坦克’,子弹般朝着医院的方向‘飞’去。 神探大叔驾到,医院一路绿灯到底,不过一个小时,神探大叔已一身清爽地出现在了宋悠悠的跟前。 一身全新的西装,洁白得亮眼的程度,神探大叔依然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分明,眼如虎狼般精明,外表看似冰冷,但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点点寒光,依然让人不容小觑。 对比上神探大叔的一身笔挺,宋悠悠下意识地瞅了瞅自己那还挂着面条的t恤衫,想了半天也无话,只能尴尬地对着神探大叔呵呵傻笑。笑罢,又狗腿地问道:“大叔,您没事儿吧?” “没事。” “那,您的伤……” 寒光一闪,神探大叔一记眼刀杀来,宋悠悠自觉地咽下其它的话,小眼滴溜溜直接转到了严子格的身上,用眼神直接询问道:“格子哥,老大的伤,不要紧吧?” 严子格也不说话,同样用眼神和宋悠悠秘密交谈:“没事儿,可以出院。” 宋悠悠了然,张大了嘴诧异地看了神探大叔的后痛一眼,心想:这丫果然不是人,活脱脱就是一牲口体质啊!流了那么多血,居然也脸不白心不慌,现在竟还能直接走着出医院。 神奇啊!太神奇了有木有? 正发自内心地感慨着,宋悠悠突然感觉周身冰冷的气压正慢慢回升,一抬头,呀!神探大叔不见了。慌头慌脑找了一阵,发现神探大叔和严子格早就走远了,宋悠悠也不含糊,撒开脚丫子就追了过去。 赶在最后一刻钻入了神探大叔的车,宋悠悠才坐下又忍不住赞叹道:“哇噻!神探大叔的坐驾就是好,这辆车比原先那小坦克不会差啊!” 提到这车,严子格也管不住嘴了:“那当然,这个是之前那辆小车的改良版,性能更强大,安全更保障。” 一听这话,宋悠悠立马来了劲,直接扑上驾驶位,稀罕道:“格子哥,原先那车叫小坦克,那这车呢?也有名字不?” “有啊!这车叫虎鲨战车。” “哟西!听名字就牛逼哄哄的。” 本是不想理会这二人的吱吱渣渣,可宋悠悠一声岛国用语,当时又刺到了神探大叔的神经,一把将她从驾驶座椅处扯了回来,神探大叔的表情很臭很黑很凶恶:“说人话。” “呃……是,翻译成人话就是,这车太*了。” “……” 噗地一声,严子格忍不住又喷了。 神探大叔却是一脸铁青的瞅着身边的小丫头,那模样,直等着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可怕。宋悠悠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只能又缩了缩脖子,在嘴上做了个将拉链拉上的动作。 那天晚上,宋悠悠又一次被留在了神探大叔家,不过不是神探大叔在侦探社附近的那个公寓,而是传说中的z+基地,原因无它,神探大叔受伤了要休养,但休养中的神探大叔还要看数据。 所以,所以……宋悠悠只能一起来了,当然,在她来之前,她还去了一趟公寓,从神探大叔的公寓里将那台还蓝着屏的电脑搬回了z+基地。 经历了白天里的那一切,宋悠悠果断觉得自己和神探大叔的关系应该向上再升一级,从上下级的关系,直接升到以身相许级。毕竟,古今中外的电视电影里可都是这么演着滴,英雄救美后,美人无以为报,只能以身肉//偿。 所以,她也不能例外。 今夜,月色无光,伸手不见五指,正是打家劫舍,‘奸淫掳虐’的好时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所以宋悠悠一进门就向神探大叔提了要求,她说,她想要洗澡。 冷戾的眸光,淡淡扫过宋悠悠那一身邋遢的模样,神探大叔的眉心,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川字:“你不是有自己房间了吗?” 言下之意,她为什么不在自己房间洗了再过来。 宋悠悠挺了挺小身板,理直气壮道:“我的房间离大叔你的房间实在太远了,这些数据又时时刻刻需要我盯着,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像上次一样的问题,我只能借您的浴室一用了。” “那就先脏着吧,还原了数据再回去洗。” “……” 闻声,宋悠悠无语问苍天,要不要这么狠?没闻到她身上已经开始发馊发臭了么? “我身上太臭,我难受。” 宋悠悠撒娇,小声儿嗲嗲的,腻死个人 神探大叔板着脸,口气依然冷:“我不难受。” “可是大叔,我不舒服的时候,很难集中精力干活,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能毁了所有数据。”半是威胁的话语一出口,神探大叔立马翻脸了,眼一横,眉一坚:“你敢毁试试?” 宋悠悠小嘴儿一撇,压根不怕他:“我不敢,可是大叔,我要洗澡……” 闻声,神探大叔冷眼横了宋小妖精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自动自发地走出了宋悠悠所在的那间房。见神探大叔已避嫌离去,宋小妖精乐不可支。 神探大叔,今夜,您就等着接招吧! chapter 41:擦破点皮,没什么大 出了卧室,聂冷直接进了书房,才刚刚到书桌前坐到,衣袋里的手机已开始叮铃铃直响,他不喜欢流行歌曲,也不太听流行歌曲,所以,他的手机铃声一直都还是这样简单的曲调。 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聂冷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本想挂掉的,但犹豫了一番,还是接了起来。 “听说你受伤了。” 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然强势,做为靳氏集团的董事长,靳景川虽年过70却依然硬朗。 “小事。” 眉,微微轻拧,聂冷的口气很冷漠,甚至于比他面对所有手下时还要麻木不仁。仿佛,正跟他通着电话的人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个不经意间打错电话的陌生人。 “枪伤还是小事?” 口气虽硬,但亦透着明显的担心,靳景川当了一辈子的兵,十年前离休后才回家继承了靳氏集团,曾身经百战的他,什么样的伤没有见识过?但,外人是外人,儿子是儿子,又如何能真的不担心? “擦破点皮,没什么大不了。” 他肩上确实是受了枪伤,不过,因为躲避得当,他在护着宋悠悠的同时,子弹也只是擦过他的肩胛而过,虽然伤口不算浅,但对他来说,也真的只能算擦伤。 而在他看来,这样的伤,根本不值一提。 听儿子的口气轻描淡定,聂景川也放心不少,只又压低了声音数落道:“都受伤了,为什么不回来住几天?” “没必要。” 这三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只是,一出口聂冷就后悔了,他平时虽有情绪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今天,到底是他冲动了。只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已是不能,只能平心静气地等待父亲的回应。 电话那头似是静默了许久,终于,聂景川又开口了,语气很不悦:“我是你爸,你一定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吗?” “对不起,董事长。” “……” 确实是聂冷不该,所以他认错,但他真的认错了,聂景川的心里却更加不好受了。 董事长,自己的儿子竟然叫自己董事长。 十年了,他和他最器重的儿子‘太极’了这么久,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是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做为父亲,竟然失败到了这样的地步。 察觉到父亲的沉默,聂冷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心里有坎,那个坎始终过不了。这么多年来,他和父亲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便是他的极限,而现在,他并不太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他选择结束,不让大家再继续尴尬下去。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很累……” 打断他的话,聂景川的口气很急切:“等等,小萌那丫头现在怎么样?” “还好。” 一提到小萌,聂冷的表情明显地平缓了许多,这么多年来,他和老爷子能一直这么相处着,他这个淘气的么妹子功不可没,再加上十几岁的年龄差,以至于他在想到聂小萌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不像是哥哥,却更像是父亲。 “什么叫还好?” 显然并不太满意聂冷的回答,聂景川的声音不自觉地又拨高。 聂冷抿唇,不怎么热情地解释道:“吃的好,睡的吃,练得好的意思。” “帮着再盯紧点,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想她真的一个人流落他乡。” 小萌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也是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所以,一开始聂冷便知道老爷子说要将聂小萌扔到伊拉克只是个吓唬人的手段,但,真的听到老爷子亲口承认了,聂冷还是觉得百般不是滋味。毕竟,聂小萌再可爱,她母亲还是逼走了他的母亲。 阵年旧事不足以再道,只是,心气难平,在这样不适合谈心的夜晚,也就更显得不耐烦了:“您的女儿不可以受苦,别人的女儿就可以?” 这种话,他真是不想提起的,可是,今夜总感觉嘴巴有些不受控制。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都变得不再那样平静。 察觉到儿子的情绪,聂景川试探性地问道:“老二,你还在怪爸爸?” “不敢,我怎么敢怪董事长。” 他一口一个董事长,听得聂景川心头百般不是滋味,但,碍于两人彼时的关系,虽难过,他也未多责怪,只语重心长道:“老二,总有一天你会理解爸爸的,虽然你现在不体谅。” “也许吧!” 聂冷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事实上,他除了不能理解父亲的某些行为以外,别的方面一直都很孝顺,除了婚事以外,也很少让父亲为自己的事情操心。 只是,那件事实在让他难以接受,既便过去了整整十年,他依然无法完全释怀。或者,打心眼里他就没有真的怪责父亲什么,只是,一想起那些,他便开始自责,自责自己当年还不够有能力,不足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一切人和事。 父子间的谈话,一度陷入冷场的尴尬,聂景川不愿再提那些伤感情的旧事,只得转移话题:“我听说,你带了个丫头去z+基地?有这事吗?” “有。” “注意影响,你毕竟还是聂氏的二少爷。”领导当惯了,聂景川就算是对儿子说话,也总是教条主义,总喜欢说这对,那不对,那对,这不对。从小在这样的教诲下长大,聂冷对此也并无什么太大感觉。本不愿解释的,但想了想,还是慢慢吞吞地说道:“您误会了,她是调来还原被破坏的seraphim电脑数据的。” “那种事就不能放到你那间侦探社里做吗?非要到z+基地?” 一提到seraphim组织,聂景川的口气便又开始变得强硬了,聂冷不愿意再继续,只敷衍道:“我受伤了,回来休养。” “这不是理由。” 聂景川的口气很强势,聂冷的态度也开始变得不怎么想配合,忍了许久,他突然冷冷道:“如果您要我给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只能说,我等不下去了,一定要尽快找到昆沙。” chapter 42:他累了,不想再吵架 “seraphim组织的问题,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何必这样执着?” “您知道的,我为什么这样执着。”不解释,只反问,一句话就呕到了聂景川,他好不容易才转移的话题,绕了半天似乎还是绕回了原点:“你还在纠结那件事?爸爸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回了,你是想气死我才甘心吗?” “不敢。” 他越是恭敬,聂景川便越是难受,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脾气,终还是抑制不住地爆发了:“不敢?现在,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事?” “至少,我还不敢无视您。” 事实上,他是真不敢无视这个父亲,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纵然他那样的不理解父亲的行为,可他的心里依然深爱着他。毕竟,他们的体内都流着同样奔腾而热情的血液;毕竟,他是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那个人。 “老二,你要爸爸解释多少回才可以?十年前,如果不是爸爸下令击落了尤宇哲博士夫妻回国所乘的直升机,他们早就借机潜入我们国家搞破坏了。这不是私人恩怨,这是战争,真正的战争。” 做为一名军人,聂景川从不徇私,做为一名军人,对待敌人他也从不仁慈。虽然,十年前他的一个决定,让他们父子的关系变成了今天这样,可是,做为一个忠于祖国的军人,就算历史重演,就算时光倒流,他当年的选择依然不会改变。 他没有错,只是,儿子还不能完全理解他的用心。 看不到父亲的表情,聂冷也能感觉到父亲的狂燥,父亲一直以为他不理解他,可他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所介意的,从来不是他的那个决定,而是,父亲对坏人的绝对定义。 “我明白,所以,我也从未说过这件事您做的不对。可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连一个小女孩您也不放过?尤宇哲博士的女儿不过才七岁,又在暴徒的惊吓之下得了失语症,那样的孩子,您也要赶尽杀绝?” 十年了,他第二次在父的面前提到那个小女孩,第一次提的时候,是父亲下令追捕软禁那个孩子的时候。那时候,他曾试图偷偷放走那个孩子,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孩子,竟然自己消失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直怀疑那个孩子早已被父亲秘密处死,所以,才会一直对父亲的决定耿耿于怀。 “那孩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年她确实只有七岁,可你见过七岁就能将自己藏到我动用了一个侦察团的力量也找不到的女娃吗?这样的孩子,留下来也只能是祸害,更何况,她的身体里还流着国际间谍组织领导人的血。” 听完父亲的话,聂冷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所以,就要杀之以除后患?” “我没有杀她,事实上,她是自己跑掉的。” 这个时候,聂冷很想冷笑,如父亲所说,一个七岁的孩子如何能有那样的能力?所以,他不相信那个孩子真的逃走了,之所以消失到他用了十年都找不到,只可能是一个结果,死! 他的沉默终是换来了父亲的叹息,他说:“老二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所说,那孩子,就是只狼崽子。” “也许她真的是个狼崽子吧!那您呢?猎人么?” 这种逻辑他不会认可,也永远不可能认可。没错,这是战争,而且是国际性的战争,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就算那孩子的父母是间谍,但也不能以此而认定她就是坏孩子。所以,他不认为自己真有的一天能明白父亲的话,事实上,他觉得这辈子他也是不可能再认可了。 他的追问,让聂景川无言以对,沉默良久,还是聂冷最终打破了僵局:“小萌那边有悦儿在盯着,随时会向您汇报情况,至于我带来的这个女孩子,绝不会对聂氏的形象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还有,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话是在询问地说着,可聂冷却直接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给父亲再留说话的时间。 他累了,不想再吵架。 半个小时后,聂冷再次进入给宋悠悠安排好的房间。一进门,神探大叔的眉头就打上了结,这么久还没洗完?正打算退出房间,浴室那边突然就有了动静,下意识地朝那边一看,只一眼,神探大叔的呼吸便不畅了。 那个小妖精,她全身上下,竟然只挂着一件男式衬衫,宽大的衣衫,根本掩不住她身体的玲珑浮凸。过长的衣袖,被她齐卷于手肘之上,裸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手臂,而此刻,如嫩藕般的纤纤玉手,正自然而然的垂在细若水蛇一样的小腰之上。蛮腰之下,是宋悠悠那两条眩目的大长腿,那样笔直的线条,让人一见便有些口干舌燥。聂冷看得有些挪不开眼,但还是强迫自己用意志力将视线往上,只是,往上的程度没掌握好,恰又被他看到那长腿之上,衣摆之下,不多不少刚好盖住的某个地方。 那个某某地方,实在是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心猿意马,聂冷的身体也随之有了正常的反应,那样的速度,快到让聂冷自己都措手不及。心虚地转身,想掩饰自己跨间的尴尬,来不及开口催她穿衣,身后的妖精却已是主动开了口:“大叔,我没带衣服过来,所以……您不会介意我穿的是您的衬衣吧?” 为了这一刻,她可是下了血本了,现在还处于真空状态,要是神探大叔连这也扛得住,那她可就真的只能对神探大叔说呵呵了。 “把裤子穿上。” 背着身子,神探大叔的声音很冷,确切地说,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那感觉她很熟悉,对了,就是那天在z+侦探社的女厕内,神探大叔也似乎这么跟自己说过话。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她那么利索上穿上了裤子,可今天,她只想扒,扒啊扒,扒衣就见君。 chapter 43:她勒个擦!歪打正着 “大叔,你的裤子腰太大了裤脚又太长,没有一条穿得上,会一直往下滑。”宋悠悠的声音很邪恶,似乎在故意提醒着神探大叔什么,神探大叔一听这‘往下滑’三个字,脑海里瞬间便浮现出那刺激的撩人画面,身体,也就彻底不受控制地‘邪恶’了。 很想说再大的裤子也给他穿上再说,但,想到那往下滑的效果,聂冷又不淡定了,只能艰难地发音:“衣柜里有皮带。” 言下之意,裤腰大不是问题,皮带能解决一切,所以,小丫头什么也别再想,乖乖给他穿上就好。可是,宋悠悠要能这么乖乖听话她还能叫宋十一妹么? 不穿,死活不穿。 “不用了吧大叔,您的衣服够大够宽,比我平时穿的裙子还要长呢,所以,我觉得这样穿也可以。”她理所当然地说着,故意无视神探大叔憋红的老脸上,早已冷汗涔涔。 “让你穿你就穿,哪这么多废话?” “唉呀!我的u盘呢?不会掉浴缸里了吧?”不想听从神探大叔的命令,宋小妖精又开始使坏,故意一声尖叫后,便慌慌张张朝浴室里冲。才冲到门口,一个白色的身影比她更快更直接地冲向了浴缸,宋小妖精丝毫不含糊,明知前无路,却故意收不住脚滑向前。 ‘卟嗵’一声水响,两个白色的身影以诡异的姿式纠缠着,双双跌入浴缸。 外物入侵,浴缸的水,瞬间溢了满地。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仓促之下,宋悠悠还是冷不丁的呛了好几口水,腿缠着神探大叔不能动弹,宋悠悠只能挥舞着小手胡乱地在水里抓着,扑腾了好几下,终于抓到一个绳状的物体,也顾不得那玩异儿是啥,宋悠悠直接便使上了劲,试图借助那个绳状的东西让自己从浴缸里坐起来。 “呃…啊……” 嘶吼声传来的同时,宋悠悠也顺利地将头脸钻出了水面。然后,她成功地看到了神探大叔的脸,再然后,宋悠悠就愣了,为啥神探大叔的表情那么地‘痛苦’呢? “小妖精,还不放手?” 放手?放什么手? 啊咧!我勒个去,她,她她她,她勒个擦!她居然抓着神探大叔的领带,因为拉得太紧,大叔的脸已因憋气而涨红,两只眼睛都像青蛙般突了出来,模样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慌乱地松了手,宋小妖精对着手指开始扮无辜:“对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嘴里说着不是故意的,可宋悠悠的小手,却也没闲着。借着混乱的场面,宋悠悠混水摸鱼,又随便揩了大叔几把油,得手后,宋小妖精便兴奋得在心底欢呼雀跃起来。在她的动作下,聂冷只觉得一股子热浪直冲入脑,他未及思考,便直接捉住了那双不安份的小手。双手不幸被制,宋悠悠拼死挣扎却始终没能成功,发了狠,她整个身子都向后倾,岂料神探大叔的力气更大,只轻轻一带,就将她活活脱了回来。 悴不及妨,宋悠悠直接便扑向了聂冷的脸,就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出了什么状况时,只感觉唇上一热,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狠狠贴在了她的双唇上。 场面太混乱,姿式太诡异,阴差阳错,聂冷竟直直地吻住了她的唇。超强的电流反应,让聂冷仿佛被打了十管子鸡血,当即便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和她正在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时,神探大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推开她。 正晕晕乎乎,正迷迷茫茫,突然便感觉到胸前一股子推力袭来,宋悠悠瞬间便被神探大叔拨到了安全范围之外。内个啥,就结束了?神探大叔的亲亲这么快就完事了? “还不快滚!” 胸口起伏,剧烈地喘着气,聂冷已经完全无法淡定了,满脑子里都想着她柔软而芳香的唇,热热的,软软的,湿湿的,颤颤的,还有那无尽引人入深渊的摄魂感,抛不开,放不下,只想继续着方才的动作,一直继续着。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赶她离开,立刻,马上,现在…… “大叔,你流血了。” 宋悠悠其实是不甘心的,好不容易做到这一步了,要不一鼓作气,以后怕也是没有这机会了,可是,神探大叔的肩膀上已明显地渗出红痕,再这么折腾下去,万一把神探大叔的手臂给折腾废了,那她可就罪过大了。所以,虽然宋悠悠比神探大叔更期待将刚才的事情进行到底,但,衡量之下,还是选择了让步,打算先把神探大叔的伤口护住了再说。 “不要碰我。” 狠狠拍开了宋悠悠伸来扶他的手,聂冷的表情异常冷冽,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着猛虎野兽一般凌厉。 宋悠悠红了眼,宋悠悠很委屈。 她只是想帮他一下,可他不识好人心还这么凶她,宋悠悠来了气,直接气得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打算真的如神探大叔所愿,直接‘滚’出去。可是,她一站起来,神探大叔那张冷脸便再也绷不住了。 湿了水的白衬衣,寸寸贴肤,穿在身上其实跟没穿也差不多,更让神探大叔受不了的是,白衬衣的内里,竟然是真空。 神探大叔再淡定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个比正常男人更血性的超级男人,面对如此大尺度的刺激,面对如此吃果果的场面,又如何能不喷血? 看神探大叔的眼光有些直,宋悠悠下意识地朝自己身上一看,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宋小妖精自己也禁不住烧红了脸。虽然,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情来勾引神探大叔的,可是,这样清凉的穿着,就仿佛她正一丝不挂地站在神探大叔的面前,那种感觉。啊哟哟,啊哟哟,她都快羞涩死了。 chapter 44:小妖精,快放手 她再开放,也不过是个17岁的少女,而且还是清清白白的原装货。虽然也曾偷偷在网上看过一些十八禁的av,可观影和实战毕竟是两码事,她再大方,也还没到豪放的程度,也做不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光着身子还落落大方。 下意识地伸手去挡,只可惜挡了上就挡不了下,挡了下就挡不了上,手忙脚乱了一阵,宋悠悠大囧,把心一横又直接泡进了浴缸里。好了,这下终于看不见了。 呃!好吧!也不算是看不见,只是,比起刚才看得没那么清楚明了而已。 她的一番折腾,聂冷全看在眼里,这一刻,他实在觉得自己已经败给了这丫头,此时此刻,他若不离开真害怕自己会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所以,敌不动,我动,敌不走,我走! 手按上浴缸的边缘,神探大叔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许是动作太大,不经意间又撕动了肩膀上的伤口,瞬间便又血流如注。很疼,但聂冷却只是低低地抽了一口气。 宋悠悠一看那血就傻了,也顾不上什么曝光不曝光,直接便又扑了上去:“大叔,你又流血了。” “滚开。” 一巴掌拍开宋悠悠整个人,聂冷的表情有点毛,口气有些狠。不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这丫头实在让人恼火,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她现在靠近自己有多危险。 他是个男人,血气方刚的男人。 “你干嘛这么凶?我只是担心你的伤。” 一连被神探大叔嫌弃好几次,宋悠悠的自尊心也有些受不了,就算她的行为再出格,可她现在也没有那份心了啊!他怎么就不能好好跟自己说话呢?非要这么凶? “用不着你管。” “……” 听到这话,宋悠悠郁结了,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神探大叔气得张开了几百几千个。 “你不识好人心。” 她一生气,就会忘记对方的身份,忘记对方的权势,还有忘记对方的立场。所以,她不再叫他大叔,也不再认他是领导,现在,她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他让她生气了,所以,她也要气回去。 “是又怎样,马上滚,在我没有发脾气之前,滚得远远的。” 背着身子,神探大叔的表情有点横。面对着这样的小妖精,他很难再有好脾气面对这罪魁祸首,一心只想让她马上消失,只有她消失了,他才有可能平息掉心头邪火,将一切不该有的想法,全部都抛到脑后。 “你,你就这么想我走?” 宋悠悠本是很嚣张的,可听到神探大叔这样说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她本以为自己只是有一点点不爽神探大叔的话,可当她真实地感觉到脸庞上有温热的东西在缓缓滑落时,她才惊诧地发现,自己流泪了,因为神探大叔,因为神探大叔的这些伤人话。 “是。”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神探大叔的态度,一如即往的冷,宋悠悠的心,也一如既往地朝下沉。忍了许久,她终于笑了,一边笑,一边慢慢站起了身:“你要我走,我就偏不走。” 水声暧昧,缠绵而响,聂冷耳根一动,眼前仿佛又出现宋悠悠那妖娆的身体。正欲喝斥她出格的行为,忽感后背一暖,柔白细软的手臂却已灵蛇一般缠上他的腰。虎躯一震,聂冷脑子一热,全身都僵硬了。 咬牙,聂冷的腰都软了:“小妖精,快放手。” 宋悠悠的脸贴了过来,还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背上蹭:“我就是不放,你能拿我怎么地?” “要不要脸?” 一听这话,宋悠悠笑了,打趣道:“大叔,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叫骂人?总问我要不要脸?要不要脸?大叔,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我,从来就没有脸。” 忍无可忍,聂冷闭上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猛力将那小丫头的双手从自己腰上扯开。宋悠悠也不挣扎,只趁他动作的时候,突然泥鳅一般从他的臂下钻出,猛地,便蹿到了神探大叔的鼻尖下。 掂着脚,她把自己的脸直接送到神探大叔的跟前,眉儿弯弯,双目盈盈:“要我滚也可以,我有个条件。” 她发丝上的水珠,顺着早已湿透的衣领滑入,借着深深的鸿沟,一点一点消失不见。聂冷看得眼睛发直,嗓子发紧,只能瓮声问道:“什么条件?” “吻我。” 一秒钟,两个字,聂冷的大脑几乎都不能正常运转了。 他见过无数倒贴上来的女人,但没有一个比宋悠悠更直接,也没有一个比宋悠悠更让人觉得有‘味口’。这个女孩,天生就是尤物,就算是站在人群之中,任何男人也能一眼便看到她,而看过之后,几乎都不愿再去看其它的女人。 可现在,这么可口的‘小点心’,竟然对他做出了如此赤果果的邀请。吻她,吻她,吻她哪怕他心头曾叫嚣过一千次,可他也始终不敢真的那么做。十八岁不到,她几乎还算是个孩子,他怎么能,怎么能…… 神探大叔的犹豫,她看在眼中,神探大叔的挣扎,她乐在心中。 抛弃矜持,放弃理智,宋悠悠双手依附在神探大叔伟岸的胸膛上,更高地掂起脚尖,主动地将自己的嘴凑上了他的唇。她还记得方才那奇妙的触感,她还记得神探大叔身体的微微颤动,她知道他也是有感觉的,而她现在,只想让他更加有感觉。 明知道不可以,可他确实舍不得放开她的唇。 明知道该推开她的,可他却破天荒地没有行动。 终于,神探大叔的理智决堤,扣住她手腕的大手,突然用力的将她狠狠扯向自己。悴不及妨,她惊慌失措地放开了他的唇,灵眸微颤,却撞进一双如火的热眸间。 “你确定真的要我吻你吗?” chapter 45:他竟然真的吻了她 确定,非常确定,她本想这么说的,可是,神探大叔的眼神好可怕,怎么感觉是用大灰狼看小红帽的眼神在看她? “你确定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我当然……” 很想肯定的告诉他,也很想确定地点点头,可是,那一刻宋悠悠辅一开口便晕了。 因为,他吻了,他竟真的吻了她。 神探大叔的大手,不知何时已狠狠地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那样不容抗拒的姿势,带着惩罚的性质,带着渴求的探索,他用唇齿开发着她的粉唇。她很香,是那种稚嫩的少女的味道,好闻到让他心尖尖都在颤。 终于,神探大叔抱着她急急出了浴室,将她狠摔上大床的同时,她白花花的小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狠狠弹跳了好几下才慢慢归于平静。只是,平静过后,宋悠悠躺倒的姿势很*。神探大叔一看,眼都红了,凶猛地扑了过来,大床一沉,两个身子,便再度紧紧贴合在一起。 透湿的白衬衣,鲜嫩多汁的小妖精。 那种致命的诱惑力,比她赤果果地睡在他身下更让人心旌荡漾。神探大叔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脑子里天人交战,一边说上,一边说不能上。与亲吻不同,吻了可以无视,可上了,那便要负责一辈子,这个小丫头,确确实实还是个小丫头。 他能吗?他可以吗?他应该吗? 宋悠悠不懂神探大叔的挣扎,只妖娆地绽放在聂冷的身下,像一朵任君采撷的小小花,眼神儿,柔波流转,媚得能掐出水。 “大叔,大叔……能轻点不?我……我是第一次呢!怕疼!” 矮油!羞,银家都羞涩死了! 见他只看不动,宋悠悠又开始软软的求,才猫叫了两声,神探大叔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第一次?怕疼? 原本已浆糊的大脑,立马被这几个字给刺激得清醒了过来。本以为,以宋悠悠这样的性子,虽然只有十七岁,应该也阅‘男’无数了,所以才敢这么公然地挑逗他,所以才敢这么直接地引诱他,可是,她说第一次,她居然说她是第一次…… 聂冷又不淡定了,但这一次,不是为了上不上她,而是想要直接掐死这小妖精。真是个不要脸的丫头啊!连男人味儿都没尝过,就能把他撩拨到底限都抛开了,要不是她及时说出来真相,他真不知道,自己会犯下什么样的错。 所有的*,在那一刻都仿佛已凝结成冰,聂冷玩味儿似地看着身下的小妖精。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孔,绝对的极品,绝对的尤物,只是,到底是太嫩了,嫩到,他纵然欲火焚身,也始终没有勇气再吻下去了。 “够了吗?” 聂冷的声音很冷,比平时还要冷上一万分的冷。 从火热到平静,从平静到冰冷,神探大叔的脸变的真是比翻书还要快,宋悠悠一时有些不适应,只傻傻地啊了一声,啊过之后,神探大叔的话,更为直接,更为虐心。 “你的条件我做到了,那我的要求呢?你是不是也应该说到做到?” “……” 张大了嘴,宋悠悠彻底傻眼了,虾米?这是还让她滚的意思?大叔是不是疯了? 敢情他刚才跟她那么痴缠激烈的不过就是完成她提出的条件?屁,谁信呐!要是条件,他不知道蜻蜓点一下水吗?他那吻技都快把她吻上天了,他现在跑来跟她说条件,条他个大头鬼,她像是那么好骗的人么? “大叔,你怎么了?” 绷着脸,聂冷不说话,对他来说,从宋小妖精的身上爬起来,远比执行一次任务还要艰难,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凭借着超强的意志力,勉强自己从贴紧她重要部位的地方将自己生生挪开,就那么当着宋悠悠的面,直接下了床,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尼玛,走了? 神探大叔走了?真的走了? 侧卧在大床上,一身清凉的宋悠悠不敢置信地眨巴着大眼睛,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就这么没行情吗?都豁出去到这程度了,神探大叔还是不动摇,到底是他有毛病还是她没有的魅力啊? 宋悠悠郁结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小时后,神探大叔不回来。 宋悠悠扯了扯身上半湿不干的白衫衣,犹豫着要不要去换,不过,在考虑了十秒钟之后,她果断地决定,继续穿。 两小时后,神探大叔不回来。 执着于将勾引神探大叔的任务进行到底,宋悠悠虽然冷得直哆嗦,但依然不肯把身上那件湿衬衣给换下来。 三小时后,神探大叔不回来。 宋悠悠也用不着纠结要不要换衣服了,因为,身上的白衬衣,已经被她的体温烘干,此刻,正如此清凉,如此飘逸地挂在她身上飘来荡去地摆。 四小时后,神探大叔不回来。 宋悠悠灰心失望地瞅了蓝屏的电脑一眼,终于不情不愿地将从孤儿院带来的u盘,恨恨插到了电脑上。 五小时后,六小时后,七小时后……若干小时后。 宋悠悠终于还原出了电脑里所有的数据,虽然,为此她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代价,虽然,她从进到这个屋子里开始,就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捧着已还原如初的电脑转了好几个圈,宋悠悠美美地期待着,当神探大叔看到她这么能干的时候,表情会如何如何的激动,如何如何的兴奋。而当神探大叔兴奋之后…… 嘿嘿嘿!她反正很期待。 转够了圈,宋悠悠抱着电脑便出了房,直到她将整个别墅都找了个遍,始终都不曾再看到神探大叔的身影。很疑惑,很意外,也很奇怪,就在宋悠悠苦于没有神探大叔的电话,无法找人的时候,别墅里的座机,突然铃声大作。 想到可能是神探大叔打来的,她啊呜一声便扑了上去,刚听了一句,宋悠悠便傻眼了:“格子哥,怎么是你?” 浓浓的酸意,隔着电话都能熏倒严子格,不过,严子格也不傻,这时候虽然尴尬,但也只能一五一十地说实话:“老大派我来的,说让我在外头守着你。” “那老大呢?” “查案去了。” 一声查案去了,直接便让宋悠悠所有的激动因子都冷藏了,什么嘛!她在这里拼死拼活,他却在外面逍遥快活,最最最重要的是,临走也不跟她说一声,还害她穿着这破衬衣死等活等。 很委屈,很生气,但宋悠悠的口气还很稳:“为什么?老大不是等着看数据的吗?” “那你不是一直没弄出来吗?老大多忙啊!哪有空一直等着你?”严子格说的是实话,虽然,这个实话里多多少少还有点水份,但,此时此刻,他是真的不敢说挤了水份的话啊! 宋悠悠的眼泪都来了,可忍着忍着,就是不让泪流下:“可是,老大不是受伤了吗?” “所以,他是让我带他换完药后才走的。” “……” 听到这里,坚强如宋十一妹也再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挡也挡不住。 “宋悠悠,你怎么了?” 宋悠悠不吭声,不是她不想回答严子格,只是,不太想让人听到她哭泣过后沙哑而变调的声。没得到宋悠悠的回应,严子格有点急,追问道:“电脑还原了没有?老大可等着要呢!” 听到这里,宋悠悠终于爆发了,也不管严子格听不听得到她在哭,也不管严子格会不会笑她傻,便直接对着电话吼了起来:“要,要,要他的屁。” “呃……” 严子格无话了,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虽然说宋小妞儿一天到晚呆老大家有些不合适,但,谁都知道宋小妞儿曾叫过老大一声爸,这一个爸字便足以抵去千百流言,所以,大家谁也没将这不合规矩的事情当个事儿。 但严子格不同,他是聂冷的助手,一直就贴身跟着聂冷转悠的主,别人不知道聂冷的事儿,可他却不能不知道。至少,他就看过老大和宋小妞儿的‘活春宫’的,要跟他说这俩人是父女关系,打死他也不信。 可不是父女关系还能这么亲近的正常男人和极//品美少女,那关系吧!他觉得,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所以在这种不能言传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多说话,对小丫头冲自己发脾气的情况吧,他也不好多指责,谁让人是老大的女人呢? 惹不起,绝绝对对惹不起! 宋悠悠‘特殊关照’过好几天的那台破电脑,终于还是回到了聂冷大叔的手上,不过,却不是经由宋悠悠的手还的,而是直接让严子格交上去的。一开始,宋小妖精还挺拽,觉得这么做了至少也能挽回点面子,可是,当严子格痛快地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吭哧吭哧地找聂冷领功去了后,宋小妖精却后悔了。 嗷!嗷嗷! 尼玛,没了电脑她要肿么见神探大叔?岂不是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了?衰! chapter 46:动作很大,表情很凶 电脑打开了,被‘利用’的时间也彻底结束了,宋悠悠也光荣地归队了。可是,一连好几天,宋小妖精训练时都总会犯同样的错,而且,一次比一次犯的多,以至于每天训练之后,别人都吃着喝着歇着了,可宋小妖精却在被加罚。 罚着罚着,她也就习惯了,一个人闷头围着操场跑圈圈,宋小妖精也不吵也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跑。要是别人这么乖也就罢了,可宋悠悠这么乖可就不对劲了。在劝说无果后,她的好姐妹聂小萌终于也急了,扯着刚跑完五十圈的宋悠悠不撒手:“我说,你没事吧?” “没事。” 手拿着脸盆,宋悠悠表情有点痴。 对,痴呆的痴,她最近基本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痴态,惊得唐悦儿都主动找她谈了好几次的话,不过,谈话的过程中,因为宋小妞儿仍旧一直保持着这种痴态,以至于谈话的过程总是因为不能正常进行到底而不得不放弃。 “没事你成天发神经?” 宋悠悠扭头看了聂小萌一眼,问:“我发神经了吗?” “嗯啊!” “那就当我发了吧!” 说完这话,宋悠悠拿起盆又要走,聂小萌却又狠狠拖住了她,夸张道:“你不是吧!平常我这么数落你的时候,你不是应该对着跟我骂吗?” “不爱骂你了又咋地?” 翻她一白眼,宋悠悠实在有些无语,这丫活脱脱欠骂的节奏啊!不骂人还不爽了,有病! “噗!你,就你,还能不爱骂人?” “哼!” 没心思和这丫头咸吃萝卜瞎扯淡,宋悠悠再翻一个白眼,甩开她手就朝外走,聂小萌不达目的不罢休,抓不着手臂就抱腰,死死拖住不撒手:“唉,不许走,不许走,你今儿个要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哪儿也别想去了。” 挂着人拖行了三四米,宋悠悠没力气了:“我说,你这么挂着我,到底要我说什么呀?” “说你为什么变成这鸟样啊。” “我什么鸟样了?” “诺!自己看。” 话到这里,聂小萌也不说话,只塞了个小镜子到宋悠悠手里,让她自己看自己那张脸。宋悠悠本来也真没什么心情看自己,可受不得聂小萌的聒噪,于是便意思一下地瞅了瞅镜子里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宋悠悠哭了,嚎道:“擦!镜子里这黄脸婆是谁?” 聂小萌终于撒手了,不怎么给面子地回剜了她一眼,说:“谁?你说还有谁?you呗!” 照着镜子,摸着自己平日里水嫩粉白的小脸蛋变得有如糙树皮,宋悠悠哭了,伤心欲绝地嚎:“不活了,没法见人了,这日操夜操的真是要操死人了都,唐悦儿那个女魔头,我跟她没完。” 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聂小萌损道:“得得得,别发神经了,和唐教练有关系么?问题在你,你到底怎么了?” 宋悠悠看不下去了,直接搁了镜子,叹气道:“没怎么,就是心里头不痛快。” 再这么下去,这脸就全毁了,作孽呀!她为什么要加入这个劳什子的侦探社?为什么要遇到那个老东西?几天了,他也不来看她一眼,就算不看她也来看看聂小萌这货呀!过河拆桥,利用完就不理她了,那老东西的良心被狗吃了。 “为啥不痛快?” “还不就是你们家那个……” 话说了一半,宋悠悠及时地住了嘴,可聂小萌却敏感地抓住了什么重点,挑着眉头追问:“我们家什么来着?我大哥,聂冷?” 虽然聂冷和聂小萌是兄妹,但是,因为是铁姐们的关系,所以,在聂小萌的面前,宋悠悠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听她这么酸里酸气地问自己,宋悠悠撇了她一眼,不爽道:“哼!知道还要问我。” 原本还呵呵贼笑的聂小萌,看到宋悠悠如此坦白地承认了在想他‘哥’的事实,脸色涮地一下就变了:“就是知道才害怕,你不是真看上我哥了吧?” 扬了扬脖子,宋悠悠不爽地反问:“咋地?不能看上啊?” “最好别看上。” 聂小萌从未觉得如此为难过,事实上,她前不久前还大喇喇地宣称,宋悠悠要能摆平她那个哥,就算是做了人间一大善事。可是,玩笑归玩笑,真格归真格,一想到她哥和宋悠悠这样奇葩的老少配,她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 斜了眼,宋悠悠看向聂小萌的眼光好似粹了毒。 老实说,宋悠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和聂冷的差距,她之所以对他有想法,也仅仅是因为心里有想法了,所以就那么做了。年轻的她,还根本没有把事情想得很长远,只是,自己的想法是一回事,别人的反对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咋地,就连聂小萌那丫也瞧不上自己? “他看不上你,也不能看上你。” 聂小萌一本正经地开口,表情严肃得好似要上战场一般紧张。话说,虽然她平时总爱和宋悠悠打打又闹闹,但要不是真心喜欢她这个朋友,以聂小萌那种红三代的身份,也绝不可能越过那‘三八’线和宋悠悠这样的混混女做姐妹。 可是,要好归要好,事实归事实,她也不可能因为是自己的好姐妹,就不顾他哥的死活,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宋悠悠往火坑里跳。所以,在火花才刚刚燎起来的时候,她选择果断伸手,生生掐灭这爱的小幼苗。 “什么意思啊?你这是说我配不上你家那头老狼是不咯?” 嘿!她这爆脾气,她真的生气了,这丫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明知道她因为那老东西正心烦得要死,还偏要来触她的霉头,果真是皮痒了,不搓不行了她。 说着说着,宋悠悠便开始撸袖子,动作很大,表情很凶残。岂料,聂小萌看着她的动作一点也没反应,还反倒死死盯着她的脸,着重强调道:“事实而已。” “你丫找抽吧你?” 嘴里还放着狠放,可宋悠悠心里却惊了,这丫头没事儿吧?不怕打了? “抽死我我也得说,你要是看上别人,姐姐我豁了命也帮你,可要是我大哥,你放弃吧!没有希望的。” 聂小萌是个明白人,虽然有时候任性了一点,疯了一点,没心没肺了一点,可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骨子里,其实精明到透。她哥是谁啊?那可是聂氏未来的第二把交椅,宋悠悠是谁啊?一草鸡窝里飞出来的小雏鸟儿,这样的组合,何止是不配啊!简直是‘天理难容’的组合,这样的两个人,又怎么可能在一起?。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日后宋小妖精越陷越深无法自拨,还不如现在就折了她的翅膀,省得她以后中毒太深,无药可救。 “为什么?” 宋悠悠又一个为什么出来后?就连聂小萌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一般来说,以宋小妖精的个性,是绝不可能吃那强扭的瓜的,可现在,那妖精的表情,分明好像在告诉她如果那扭瓜是她哥,不甜她也行。 眯了眯眼,聂小萌这一次很直接:“都说了他看不上你啊!” “切,我这样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天才美少女他也看不上的话,他那双眼睛还用要吗?” 无语,聂小萌都不爱跟这妖精解释了,直接翻着白眼瞅着她,用眼神直接鄙视到底。看聂小萌这一次似乎动了真格,宋小妖精也不淡定了,扬起下巴反问道:“那你说,他看不上我还能看上谁?你说啊!你说啊!” “谁也看不上,我哥啊!那是一心为破案,夜半不思//春的类型,甭惦记了,没戏!” 聂小萌用了两个字来总结她的所有想法,宋悠悠却在听完这两个字后,十分怀疑地掐起了下巴:“妞啊!你的意思不会是说,你哥是玻璃吧?” “你丫,你脑子都装的是啥啊?什么玻璃,我哥正常着呢!” 一听到玻璃两个字,聂小萌也不淡定了,啊擦!她那么优秀,那么冷酷,那么高大上的大哥大,到了这丫的眼中怎么就变成什么老狼,老玻璃了呢? “正常个屁,三十几岁了,没有老婆,没有女朋友,甚至连个床/伴也没有,你要说他不腐谁信?”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宋小妖精是不信的,要不然,她都脱成那样了,人家都能挺着枪闪开,那不是玻璃是什么?纯洁之神? 听到这里,聂小萌的语气也慢了下来,45度角明媚忧伤地看着宋悠悠:“你知道为什么我哥到现在没有老婆也没有女朋友吗?” “愿闻其详。” 叉起小腰,闪起小腿,宋悠悠的表情很酷,很冷,很有点拽! “我哥以前有个未婚妻的,还是女子特警队的队员。当年,我哥是神探,她是神枪,属夫妻档的超牛逼组合。可是,6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那个未来嫂子被流弹击中了头,后来……就没了。从那以后,我哥再没找过女朋友,更不提结婚这档子事儿了。我说你没戏,不是真的因为你配不上我哥,也不是因为你长得不是我哥那一盘菜,只是因为,就算你再努力,你永远也不可能是扛得起‘神枪’这两个字的那种女人,而我哥呢,偏偏又喜欢那一口,你说咋整?” 对了,说到聂小萌家这个未过门神枪嫂子,聂小萌跟老爷子下保证书的时候,就拿这神枪嫂子做的榜样,可现在,一想都是悔啊!要没有这么一个榜样在那儿,她也不至于让老爷子这么看不起不是?人比人呐!绝对可以气死人,虽然,对比的那个还是个死人。 “神枪啊?” “你行么?” 摇了摇头,宋悠悠非常坦白地说:“不行,再练十年我也神不了枪。” chapter 47:一说都是泪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非常清楚自己最擅长的是什么,她被称为天才是因为她脑子转的够快够灵活,绝不代表她的运动细胞也和脑子也一样够快够专业。所以,别说十年,就算是给她一辈子,她也绝对扛不起狙击枪,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那不就对了?” 真的是这样咩?真的是因为有旧爱不能忘情,所以才没交新女朋友咩?不至于吧!传说中,男人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难道,神探大叔是例外,不用下半身也能思考? 嘶!不对,不对,绝对不是这样。 “你确定他真的不是基佬?” 宋悠悠还是觉得这个答案才是标准答案,要不然,那天晚上就不可能出现那样‘飞单’的情况。 “……” 聂小萌眼一瞪,一脸想反抽宋悠悠的表情,宋悠悠被她骇到,讪笑着退了一步,摆手解释:“你别这么看我啊!我也是替你哥担心嘛!毕竟是死了老婆啊!万一他刺激过大,一激动就将直的掰弯了怎么办?你别反对,毕竟你哥这6年都没有再碰过女人了对不对?你觉得他要是不弯能憋得住么?” “……” 聂小萌本来是非常肯定,非常确定他大哥是真男人的,可是,在宋小妖精一声声的追问之下,她也有些摇摆不定了,她哥是个同?不会吧?不能吧?不是吧? “你也觉得憋不住是不是?” 一说都是泪,她可是有事实依据的呀! 怪不得神探大叔那天晚上亲完之后就逃跑了,原来,原来他是有难言之隐的。可是,费解啊!费解,为什么长得帅的好男人都跑去搅基了呢? 噢!神探大叔,雅—蠛—蝶! 在聂小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之下,宋悠悠因为基佬一说,终于按捺住了对神探大叔的‘痴心妄想’,决定放下色刀,立地成佛,再也不对老东西动情动心了。 可是,不过才坚持了三天,宋小妖精便破功了,理由无它,神探大叔又来了,而且,正坐在她对面。 “大叔,您,您找我?” “嗯!” “有事儿?” 神探大叔没有说话,只甩过来一记你丫在废话的表情,宋悠悠见时一噎,又不吭声了,得,先听神探大叔说,自己再慢慢揣测吧! “那台电脑已经交由z+侦探社分析去了,最迟今天晚上就能出结果。” “喔!” 关她什么事的说?利用完了不是就过河拆桥了么?现在又来跟她说什么说?心不在焉地答着,宋悠悠的一双小眼睛总是滴溜溜地跟着神探大叔转,艾玛!有阵子没见了,神探大叔好像又帅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扬子却发现了。所以,你是不是应该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来者不善,神探大叔的表情很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更像的冷刀子。 “没有啊!” 装傻,这时候一定得装傻,认真你就输了。 “你就是yoyo?” 虽然是询问性的话语,但言下之意绝不是要问她,神探大叔的表情很笃定,明显在额头上写着他都知道了几个大字。 “什么yoyo啊?我不懂大叔你在说什么。” 其实,如果那一天神探大叔没有离开,等着她亲手将电脑交给他的话,她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可惜,神探大叔太不解风情,所以,她也没理由让他这么快就得到想要的信息和答案。 “需要我解释得更清楚一点么?我觉得,你还是坦白一点比较好。” 聂冷的眼神依然很冷,但表情却不骇人。好几天都没见到这丫头,今天来一看,似乎比以前瘦多了。训练比较苦,黑黑瘦瘦的丫头比较多,看习惯了,也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看到宋悠悠,他便会在心头产生一种类似于心疼的感觉。 而那种心疼感,即便是他家的么妹子,也不曾让他感受过。 “大叔啊!您有话就直说吧!” “小萌没跟你说过吗?” “嗯?”奇怪地抬头,琉璃般的眼眸,恰对上神探大叔寒光四溢的眼,那一刻,宋悠悠的心就跟那爆晒在太阳底下的棉花糖一般,正一点一点地往下熔。艾玛,神探大叔的眼神真是电力十足,她快要受不了哒! “我耐性不太好。” “……” 宋悠悠默了。耐性不好,神探大叔的意思很清楚,再不说话人家就要发飙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冷冷的余光,轻轻扫过宋悠悠白瓷般的小脸,聂冷的表情并不算严厉,但宋悠悠就是害怕了。其实,她从前真没有这么怂的,可是,一遇到神探大叔她就猖狂不起来了,想必,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她纵横江湖17载,终算是遇到克星了。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yoyo。” “……” 这一回,轮到聂冷沉默了,答案早已在心中,只是真的亲口听她讲了,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yoyo的本来只是个普通的人名。但,互联网上的yoyo,可就不单单只是代表着一个id了,黑客女神yoyo拥有一套独特的黑客工具,只要她入侵过的电脑,在锁屏后都会在屏幕正中央出现一个大大的y字。黑客女神yoyo曾独立创造出一个全新的电脑操作系统,还曾获得过某基金组织的网络天才奖,其奖金高达18万美金。 这样的成就,虽然不算是先例,但,如果宋悠悠还是个17岁的少女,却拥有这样的能力,便不得不让聂冷吃惊了。但,他真正来找她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吃惊于她的能力,而在于,黑客女神yoyo背后的势力。 “承认了这些,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随时可以把你送上法庭,让你在监狱里将牢底坐穿。”那一刻,聂冷的表情有些冷,那种冷与平时的那些不同,隐隐还透着几分警惕,那种一闪而逝的情绪太快闪过眼前,恍惚间,宋悠悠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大叔,别说这么吓人的话,我会害怕的。” 其实,她不怕,一点也不怕。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聂冷真的想要这么做,现在也绝不会坐到她对面。而是直接找人来抓人,而他没有这么做不是吗?所以,她还有机会,至少,有机会解释这一切,直到,他完全相信她为止。 “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东西?” “当然有。”只是我不告诉你而已。 “……” 终于,聂冷站了起来,表情很严肃。居高临下,他的眼神一再被放大,宋悠悠的心,也一再被缩小,一声大叔才刚刚叫出口,接下来的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聂冷没有再看她,只是毫不犹豫地走宿舍门口走去,宋悠悠心惊之下又叫了他一声,他才阴郁地转过脸来,冰冷无情地说了一句:“跟我来。” 要去哪,去干嘛,为什么去,宋悠悠统统没有问,只是一声跟我来,她便着了魔,二话不说便真的跟着神探大叔去了,不过这一次,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他软禁掉。 chapter 48:轰轰轰!五雷轰顶 没错,宋悠悠被软禁了,而且,一关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后,当她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大吃大喝,也不是大哭大闹,而是直接拎了一个啤酒瓶,冲到聂冷的公寓,砸了他家的所有窗户玻璃。 然后,她又被关了,这一次,她直接被关进了警察局。 一连被关了两次,别人不急,聂小萌却急了。 老实说,一开始,她就合计着她和宋悠悠迟早有一天会落得这下场,所以,当宋悠悠第一次被关的时候,她也没当一回事。想着,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她哥也不会真的把宋悠悠怎么样,毕竟,宋悠悠这丫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至少把那台什么机密电脑给解开了不是吗? 可是,这第二次被关的意义可就不同了。 难得地有时间,聂小萌火急火燎地赶到了他哥聂大神探的住处,还不得其门而入,便直接被一脸春风的韩易扬给拎了出去。 “你干嘛啊?我有话跟我哥说。” 韩易扬是聂冷的左右手,又因为是韩氏集团的三少爷,与聂家也算是世家,所以聂小萌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韩易扬了,虽然两人年龄差距有点大,足足差了七八岁,但聂小萌却从来不拿他当哥哥,说话的时候,也从来是没大没小,你来你去的。 小丫头口气有点冲,韩易扬也没打算跟她计较,只半开着开笑道:“这里没你哥,只有神探。” 翻了韩易扬一个白眼,聂小萌没好气地道:“那我有话要跟神探说行不行?” “越级可不好,你有话直接跟你们唐教练说不就行了?” “唐教练管不上。” “那跟我说也一样,我正好比你们唐教练官要大。”韩易扬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口气也很轻佻,他平时脾气也不好,不过,对着聂小萌这丫头的时候,他似乎是从来没脾气的。不过,这丫头似乎也从来没领过他什么情,除了,有事要拜托他,有事要利用他的时候,才会娇滴滴,软腻腻地叫他一声扬哥。 每当这个时候,他似乎就很享受,所有的怨啊,所有的气,统统都随着那一声扬哥,烟消云散了。 “扬哥,别开玩笑了,我没功夫跟你闲扯。” 她是没功夫,真的没功夫,早先看宋悠悠拎着啤酒瓶的时候她就该盯着她的,可是,她是真没想到那丫头真的能这么冲动,这下祸闯大了,她要不来帮着说说好话,搞不好那丫头真的会被拘留审查。关别人也就罢了,可关宋悠悠,那真的会搞出人命的,她可是出了名的怕寂寞啊! 韩易扬脸一冷,也正色道:“我也没功夫跟你开玩笑,你要是想来跟宋悠悠求情,就不要开口了,省得老大连你一起关。” 一听这话,聂小萌的脸色也变了:“不是吧!这么严重?悠悠那丫头犯什么事儿了?不就是砸了我哥家的玻璃么?你帮着赔几块不得了?” “总之,你不要插手就对了,老大心里有数。” 这件事,远比外人想象中要复杂,他也不是不想帮宋悠悠说好话,毕竟,她那样的黑客天才,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是,再想帮她,他也得顾着点老大的用意,毕竟,他一直坚信,老大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可我没数啊!我急啊!” 本来还以为只是宋悠悠冲撞了自己大哥,这下一听好像问题还蛮大,聂小萌是个急性子,所以越想便越害怕,越害怕便越着急,急得鼻尖都渗出细细了汗。 见她急成了那个样儿,韩易扬不由又笑着问道:“真急?” 她点点头,表情很认真:“真急。” 闻声,韩易扬摸了摸鼻头,又定定看了看眼前这个尚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眼,若有所指地问:“记不记得这个月你还有什么事儿没办呐?” “啊?” 见她一脸懵懂,韩易扬又善意地提醒道:“据说,一星期后老爷子就要来检查训练成果了,聂小萌童鞋你准备好接受挑战了吗?老爷子可是专门来看你‘表演’的。” 听到这话,聂小萌一愣:“这么快?不是18号才来吗?” “你不知道吗?今天已经11号了。” 轰轰!轰轰轰!五雷轰顶! 听到这话,聂小萌基本上是站都站不稳了,抖着唇好半晌,才终于哭喊着嚷了起来:“擦!你怎么不早说,我还没练好呢!” 斜她一眼,韩易扬笑得有些欠抽:“早说了你就能练好了?” “呜呜……不能。” 别说哭了,聂小萌这下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话说,她真不是那块料啊!要她当女神探,不说两个月了,就算给她二十年也不可能啊! “还想不想回家了?” “呜呜……” 这还用问么?要不是为了提前‘出狱’,她能练到全身都长出腱子肉了么? “所以,你现在最应该做什么知道了不?” “训练,训练,再训练。”仿佛被施了咒,聂小萌此刻,满脑子都是正,稍息,向左看,向右看,齐步走的口号声了。 “对嘛!这才乖嘛!这才是好姑娘嘛!去吧!好好练去吧。” “……” 机械地转身,聂小萌扁着嘴,在心底一遍遍‘罪孽深重’地嚎:悠悠啊!不是姐姐不想帮你,你也听到了,咱已经自身难保了,你就好好关着吧!等姐姐我过了老爷子这一关,再来帮你想办法。 可关键是,呜呜…… 关键是,就怕姐撑不到你出来的时候就直接被老爷子整隔屁了。 哄走了聂小萌,韩易扬转身进了聂冷的屋,一进门,却见聂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且,看的还是他平时从来都不看的脱口秀节目。只瞥了电视一眼,韩易扬便笑嘻嘻地开口了:“老大,转性了啊!这种节目您也看?” “小萌走了?” 问话的时候,聂冷的视线一直盯着电视的大屏幕,但,既便他那样认真的表情,看在韩易扬的眼中,仍旧是心不在焉。知道老大的心里不平静,韩易扬也不点破,只老老实实地答道:“走了,一抬出聂老爷子她就立马老实了。” “老爷子来的时候,别让她过,挑几个扎实点的丫头跟她比,一定要把她给比下去。” 俗话说,知女莫如父,但这句话在聂家却是不怎么适用的。做为聂家的掌上明珠,虽然聂老爷子对聂小萌溺爱到不行,但,最了解聂小萌为人及品性的,却当数他这个大哥。也许是年龄差的关系,聂小萌对聂冷的依赖性也高于父亲,对他的话,也算是言听计从。 从前,他也一直舍不得让这个么妹子受半点苦,可自从聂小萌进了z+基地,他却突然从这个妹子的身上,看到了她其它潜在的特质,虽然她顽皮,虽然她懒惰,虽然她还是任性到喜欢无处不在地发着小姐脾气,但她却比所有人想象中还有韧性。所以,这一次他决定要做个恶人,无论如何先将这个妹子留在他身边再说。 闻声,韩易扬俊眉微拧:“老大,不用这么狠吧?” “心疼了?” 说话的当口,聂冷终于将视线从电视上调开,直接调到了韩易扬的脸上。一个是自己最欣赏的手下,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子,他再不解风情,这点眼光还是有的,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家那个么妹子实在没开化,还没分清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慕,但韩易扬看自己妹子的眼神,他还是懂的。那是一种至死方休的光,绝无讨价还价的可能! 聂冷的直接,反倒让韩易扬别扭起来,他悻悻一笑,又露出那种不正经的痞笑来:“说的什么话啊!你自个儿的妹儿,我心什么疼?”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我,我不说,只是因为妹子还太小,再等几年吧!等她懂事儿,就送给你。” 聂冷豪爽的口吻,听得韩易扬喉咙都直了,事实上,他这心思存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以为老大不知道,可人家不但点破了,还说得这么直接这么大方,他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二话不说,韩易扬嗷地一声便扑了上来:“老大,这可是你说的?绝不带反悔的。” 虽然说聂家还有个老爷子在当家,但在韩易扬看来,主事的人已经差不多换成自己这个老大了,只要老大搞定了,老爷子那边也没话说,再者了,自己这份配上聂老爷子的小闺女也不丢人。万事俱备,唯一欠缺的东风,也不过是小丫头那边还没开窍的心了。不过,正如老大所说,丫头还太小,他不介意真的再等她几年,等着吧!反正,迟早有一天他会让老大将那丫头亲手送给她。 “你也收敛着点,平时不要太花了,要不然,那丫头看不上你,我也逼不了她。”说归说,做归做,他自己带出来的人,自己有信心。但感情这种事,从来就不是谁来的早,谁来的晚的事,既便他有心拉韩易扬做自己的妹夫,但,如果聂小萌不松口,他就是再有心,也绝不想勉强自己的亲妹妹。 被老大这么一点,韩易扬又不好意思起来了:“那些都是逢场作戏,谁也没当真的,没事儿。” “女人都是小心眼儿,小萌那丫头的心眼,可就只有针尖尖那么大。”自己的妹子自己懂,看在是最器重的手下的份下,他才提醒他一声,要不然,以聂冷的个性,他是不屑于理会这种事情的。 “我知道了,谢谢老大提醒。” 闻声,韩易扬难得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他花名在外好多年,但真正能叫得出名字的女人并不多,事实上,也真如他所说,全都是逢场做戏,所以,纵然他生活在花丛中,却也真正做到了片叶不沾身,从来没有惹出过什么大事。 不过,老大既然已经这么提醒了,便是在点拨自己要注意,虽然说为了一颗小树放弃整座森林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但,如果他真的对哪颗树看对了眼,森林又如何,照样弃之。 “嗯~!” 很满意韩易扬的态度,聂冷应了一声,便又开始看电视。不过,这些电视台播的脑残节目也确实让他无法理解,任是如何也看不进去。 勉强了自己一阵,还是接受无能,一转头,看到韩易扬还站在旁边:“不是还有事儿吗?忤在这儿干嘛?忙去吧。” “老大,关于宋悠悠那丫头,您打算怎么处理?” 其实韩易扬那边还真是挺忙的,刚出完任务回来,就听说宋悠悠被关了,火急火燎地赶来把情况一问,知道严重性后,他也没多话。不过,第一次只是警告,这第二次关可就意味深长了,他虽然挡了聂小萌回去,可自己其实也是有心要拉宋悠悠出来的。 理由无它,那丫头,实在是天才。他看了她还原出来的电脑数据后,便果断决定将宋悠悠‘招安不杀’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 不太想聊到宋悠悠那丫头,聂冷口气有些硬,要换了平时,一看老大这态度,韩易扬肯定就不说话了。可是,他又实在舍不下宋悠悠那样的绝对人才,便又硬着头皮劝道:“老大,说实话,那丫头虽然横了点,脾气了大了点,可真是个人才,要真的把这样的丫头给‘轰’出去了,那可就便宜别人了,说不定,还会被seraphim组织反利用,到时候……” “我心里有数。” 韩易扬所担心的,也正是聂冷所担心的,之所以一直没有明确地对宋悠悠的去留做出决定,也是因为在权衡轻重。只是,兹事体大,他还需要点时间看清那丫头的真实态度。 听老大语气并不是很严厉,韩易扬趁机道:“可是,关在您家里也就算了,关到局子里怕是有点不合适吧?那丫头性子那么烈,要再这么折腾她,出来后还不定要惹出多大的乱子呢?” 韩易扬这人天生就是那种唯巩天下不乱的主,所以,当他知道宋悠悠轮着酒瓶子将老大的玻璃窗给砸了的时候,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居然是放声大笑。没办法,老大严肃了这么多年,自打遇到宋悠悠后,就一件都严肃不起来了,想想那画面,他实在忍俊不禁。 所以,虽然也觉得宋悠悠那丫头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活腻歪了,但骨子里却还是挺欣赏小丫头的敢爱敢恨,他们的团队要的可不就是这种不怕死,不服输,不畏强权,不俱危险的个性?所以,越是这样的丫头他才越想要招进来,想想就觉得未来的日子会很热闹。 “她要不怕就再关,关到她怕为止。” 聂冷的表情非常之不爽,韩易扬愣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问:“老大,需要这么狠吗?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 “你是不是很闲?”答非所问,聂冷的表情很冷酷:“闲的话就去帮帮高晋,那小子正在弄一个棘手的案子,正好缺一个合适又靠谱的引路人,我看你挺合适的,要不你去帮帮他?” 这话一出口,韩易扬的脸绿了:“老大,我手头上还有好几个案子没搞定呢!这事儿,还是让高晋他自个儿看着办吧!” 挑眉,聂冷的表情很认真:“真不去?” “啊!我差点忘了我今天还要见一个委托人呢!马上就到时间了,老大,我先去了,回来再跟您汇报工作,我走了,走了……” 不等聂冷再开口,韩易扬屁股一拍便逃了。 默认了他的行为,聂冷也没再说话,只是盯着韩易扬消失的大门,愣了好一会儿。片刻后,聂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多时,便步履沉稳地出了门。 某局审讯室。 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四周的灯光亮堂得刺眼,四面方向的摄像头,闪着幽幽的红灯,表示着它正详细在记录着眼前的一切。宋悠悠背靠在冰冷的墙面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间正中的一桌两椅,心底有无数不满的气泡在突突往上冒。 被莫名带到这里已经好几个小时了,除了四周那不停工作着的摄像头以外,她连个能爬的东西都没见着。这种感觉,就好像她被活活扒光了晒在板子上任人观摩的感觉,真是从皮肤到毛孔,都让人透着十亿万分的不爽和不安。 她曾试过要爆发的,但,任是她如何闹,她所面临的一切始终不曾改变过,甚至于,当她拎着瓶子冲进了神探大叔的家,她所看到的,亦不过仍旧只是神探大叔冰封不化的寒山脸,她是真的寒心了,寒心到,她现在连哭一哭,闹一闹的心情都没有。 闭上眼,她脆弱地缩坐在墙角,过度的寂寞消耗了她太多的气力,她现在只能闭上眼幻想,幻想自己正在人潮中央,在听着最烦的老师在演讲,甚至,在和陌生到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人吵架。她需要声音,哪怕一丁点都好,只要不像现在这般安静,只要不像现在这般寂寞,只要,不让她一个人呆着就好。 往事历历,一幕幕不堪回首。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却是那无边无际的寂寞,没有人跟她说话,她也没有人可说话,慢慢地,她便真的不会说话了。 那时候,她刚刚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却被带到了一个纯白色的地方,那里,几乎和这里一样,四周都布满了摄像头,就连洗手间里和浴室里都有。那些人以为她是小孩子就可以什么都不顾忌,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她。 他们不停地盘问着她父母的一切,她爷爷奶奶的一切,甚至于,她自己的一切,可她却始终不曾开口,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太过的寂寞,太过的害怕让她患上了失语症,她甚至连哭泣的时候都只能发出沙哑而残破的声音。 她知道,继续呆在那里,总有一天她会死。不是死在那些人手里,便是,死在那些可怕的摄像头面前。 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来计划,摸清那个地方所有守门人的换班时间及规律,摸清所有逃跑路线,摸清所有摄像头所在的位置,还有,摸清那个总会定时来给自己做心理治疗,引诱她开口说话的医生的心理。 她成功利用了那个心理医生,让医生的女儿换上自己最喜欢穿的那身衣服,‘欺骗’了摄像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她成功地钻入了下水道,在污水横流的管道里,和一群老鼠和蟑螂整整呆一个月,一个月后,徒步行走了三百公里,最终偷偷扒上了来h市的火车。在这里,她易名成功,以失去所有记忆为由,将自己顺利地推销进了孤儿院,然后,在那里一呆就是整整十年。 是院长的温柔,抚平了她心口的创伤,也是院长的细心,治好了她那顽固的失语症。 为了保护自己,她不曾和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过去,其实从不敢告诉别人她的真实姓名,就连一直为她所关照的左罗也不知道她曾经历过那样可怕的事情。她没心没肺地活了下来,只为了摆脱以往一切的危险,只是今天,她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些摄像头的面前,分崩离析。 她感觉得到,自己渐渐已濒临崩溃,是最后的一丝理智在狠狠吊着她的神经。她不敢松懈下来,也不敢放松心情,只是一味地警告自己,宋悠悠,你是个特殊的女孩,和你的名字一样特殊,你不可以被打倒,也不可以被征服,因为,你什么也输不起。 心理的阴影,像一团无形的麻,束缚住她的手脚,也束缚着她的神经,在她最后的一丝理智几乎被瓦解的同时,审讯室的门,终于由外而内被打开。当黑色的军靴印入眼帘,宋悠悠几乎听见到心在欢唱的声音。 不经思考,她已扑入了他的怀抱,当他有力的心跳,呯呯地击拍着她的胸膛,忍了多日的泪水,终于潸然而下,畅流不止。 “大叔,大叔你终于来了。” 她就知道大叔还是关心她的,她就知道大叔不会不管她的,她等了这么久,大叔终于来了,呜呜,呜呜呜…… 大叔一定是原谅她了,来接她出去的。 “……” 举起的手,抬至于半又落下,聂冷想狠狠拉开她的,却愕然感觉她在颤抖,是那种真实的,从里到外,由心到身的颤抖。 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她在害怕,就连那次从孤儿院回来时看到那样血腥残暴的画面她也只是在作呕。可是今天,她却在害怕,害怕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无法用自己的力量来支撑。 强忍着拥她入怀的冲动,聂冷完美地控制着自己的行为,直到她仿佛已慢慢镇定了下来,他才贴在她耳边轻轻地问了一句:“可以放开我了吗?” 舍不得松手,也舍不得放开,但那一刻,宋悠悠始终还是在神探大叔的冷言冰语下清醒了。依依不舍地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她红着眼看他,那样的表情,小可怜儿一般,委屈得让人见之不忍。 “大叔,我错了。” 可他是聂冷,又冰山无冷,冷血凶残而著称的靳副师长。所以,纵然心神游离,可他始终无情而冰冷:“错在哪儿?” 方才还温暖着的心,在神探大叔的疾言厉色下慢慢往下沉:“再也不砸你家玻璃了。” “还有呢?” “再也不骂你老狼了。” 一听到老狼几个字,聂冷的眉头,不自觉地拧成了麻花,宋悠悠一见就知道坏事了,立马缩了缩脖子,紧张地低下了头。艾玛!嘴太快了,这两字她都私下骂的,怎么能当面说给神探大叔听呢?真是急糊涂了。 “还有呢?” 其实,这些真的就是她认为错的最错最离谱的地方了,可是很显然,神探大叔对她的回答并不很满意。宋悠悠搜肠刮肚的想了想,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做出比以上二项更加离谱的事。可神探大叔脸色那么冷,想来也不可能是真的没有事。 是什么事呢?什么事呢?她真的想不出来要怎么破? “大叔说啥就是啥,大叔说关就是关,大叔说打就是打,再也不顶嘴,不抵抗,不反动,不胡闹了。” 瞧瞧,她真的很诚心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神探大叔要是再生气,她可真的没办法了。 “还有呢?” 一声声还有之后的答案从宋悠悠的嘴里说出来,聂冷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冷凝,宋悠悠看得心惊,忙不迭地道:“还有什么您直说呗!我都认了。” “看来,关的还不够久?” 一语出,宋悠悠惊了,不顾一切地嚎道:“大叔,可千万别让关我了好不好?大叔,放我出去吧!再关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哇靠!她都这么狗腿了,什么自尊,什么节操,什么底限全丢光了,神探大叔为什么还是这幅抽风样儿?话说,要是她真做错了什么就直说呗,不带这么连捎带打的刺激人。 chapter 49:悔如大海,滔滔不尽 “真不想承认?” 听到神探大叔的话,宋悠悠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她真是烦透了神探大叔的这个习惯,说话就不能直来直去么?这么拐着弯儿的问话有意思么?有意思么? 深吸了一口气,宋悠悠尽可能语气温柔地说道:“神探大叔,您要问什么就直说,别再让我猜了好不好?您说过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都愿意坦白了,您就别再这样了好不好?我怕,真的怕。” “你是seraphim组织的成员,是不是?” “……” 闻声,宋悠悠一怔! 多么容易想到的事情,多么容易理解的事情,她怎么就能在冲动之下,忘记了一切?对了,因为这雷同的场所,因为这些监控着一切的摄像头,所以她用了所有的精力在抵抗幼年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最初被关的初衷。因此,不是神探大叔在绕弯子,而是,她太过儒子不可教。 “是不是?” 聂冷追问着,宋悠悠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是。”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一闭眼痛快地承认了,承认完后觉得还应该补充,又解释道:“可是这件事,我是可以解释的……” 她真的可以解释的,可是,不知道她用年少轻狂不懂事来解释这一切会不会太牵强?但事实真的如此,她在15岁的时候,第一次试图引起seraphim组织的注意,只用了半年时间对方就成功上了勾,并且,还慎重地邀请她加入seraphim组织。 那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她之所以会加入那个组织,也只是为了显摆一下自己的水准,没想过后面会发生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当她在一次执行seraphim组织下达的任务时,她便发现了那个组织的恐怖本质,但想要挽回似乎已来不及。所以,在事成之后,她第一时间便选择了和组织摊牌,明确地表示自己要退出。 不过,她的请求却未被接纳,seraphim的首脑alex很是欣赏她的才能,始终不肯放弃她这枚棋子,她拼尽全力,才能保住真身不被alex发现,但,alex却利用她的id犯下了不少事,意图栽桩给她,逼她就犯。仅此而已,真的,仅此而已。 她的坦白交待,让聂冷莫名松了一口气,但他口气依然很冷,很无情:“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国家?解释你小小年纪就犯下了国际大案?还是解释你有多么聪明多么天才?” “大叔,我没有,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听到出卖自己国家这句话的时候,宋悠悠想死的心都有了。妈蛋,那个alex太狠了,逼了她几次不成功后,居然就开始挨个的黑国内的站,最狠的一次甚至直接黑进了国安局。重创之下,yoyo的名字也已经上了国际通辑令,所以,她已经一年没有再用那个id胡作非为了。要不是为了帮神探大叔复原那台电脑,打死她也不会再去动那个u盘的主意,可现在,岂止是一个悔? 简直是悔如大海,滔滔不尽。 好吧!她承认,她所认为的仅此而已的解释,似乎却并不能将这一团乱麻般的关系所解释清楚,至少,如果这件事情她和聂冷换了个方向来考虑,她或者也不会相信这样的话。但是,她是真的只做了一次坏事好不好?而且,那一次还黑的是个国外的大型网站,和国内的没关系,完全没关系。 “不是你做的,都是yoyo做的对不对?yoyo难道不是你?”斜睨了她一眼,神探大叔的表情很鄙夷。 宋悠悠哽了哽声,硬气道:“是我,可是也能说不是我,真的,这一切我也可以解释的,虽然,解释了您也不一定能听懂。” 话说,这事儿她真不是要鄙视聂冷,是因为真的真的太专业了。要是给扬哥那个风*解释一下,他应该能听懂。可要是对象换了是神探大叔,她还真怕他听不懂啊!毕竟,神探大叔玩枪一流,玩阴谋一流,玩电脑可就不知道是多少流了。 一声他听不懂,算是彻底激怒了聂冷,人见人怕,花见花萎的聂冷,从来都是神勇无敌,所向披靡的,没想到却被区区一个小女兵给鄙视了,那种感觉,神探大叔觉得很不爽,因为不爽,所以口气又开始变得很阴沉:“好,你解释吧!我倒想听听你还能怎么编。” “……” 听到这个编字,宋悠悠彻底默了。神探大叔其实已经在心底否认了自己,再怎么解释他也未必会信?这样一来,她还有什么必要去浪费唇舌? 聂冷其实是真的打算听一听她的解释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一直给她机会,就算关她禁闭,那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但,宋悠悠的沉默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巴掌,一下一下抽在聂冷的心头,他冷了脸,恨铁不成钢地吼道:“说啊!哑巴了你?” 被神探大叔这么猛地一吼,宋悠悠不情不愿地回答道:“yoyo是我,但不是所有yoyo都是我,事实上,从我发现seraphim组织开始利用我的id试图将我拖下水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用过那个号登陆了。” 闻声,聂冷的眉头一松,问:“yoyo最近半年做‘大事’的ip地址,需要我一一报给你听吗?” “seraphim组织有心黑我,伪造ip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那不能说明什么。更何况,如果我真的有心危害我们国家的话,又怎么可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她完全可以继续旁观的,只要她再不碰关于yoyo的一切,没有人可能找得到她。可是她却为了复原那台电脑,将自己的底牌早早都揭开了,她这么做难道不能算是为了国家? 好吧!她承认,自己当初选择这么做的时候,真的没有那么伟大,也不是真的为了保家卫国,可是,她是一心一意为了帮神探大叔解难题不是吗?这一点忠心总算是表达到位了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吗? 转眸,聂冷冷冷扫过宋悠悠理所当然的小脸,反问道:“难道不是想借机取得我的信任?” 闻声,宋悠悠满脸黑线! 擦!这话说的,敢情,神探大叔以为她是国际间谍,来和他搞无间道玩卧底行动了?她不过才17岁,他还真是看得起她呀! “大叔,我为什么要取得你的信任?难道您真的以为我是传说中的谍战女英雄啊?再说了,如果我真的是国际间谍,我又怎么可能帮你还原那台电脑的数据?” 翻着白眼,宋悠悠觉得自己气得胃都抽搐了,神探大叔不是这么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吧?真是…无语…… “难道不是因为知道那台电脑里的数据都是假的,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一听这话,宋悠悠就炸毛了,十分夸张地怪叫道:“数据是假的?怎么可能?电脑的数据又怎么可能是假的?” 如果是个外行,可能真的会被这种话给诓到,可她怎么会因为这种话而上当?数据是假的?她也得有那个时间去做假啊!再说了,韩易扬那边还有一大排精英在等着分析那电脑里的数据了,她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骗过得那样优秀的团队啊!真当她不是人是神啊? “这也正是我想要问你的地方。” 说这话的时候,聂冷的心情很复杂。 其实,在关宋悠悠第一次禁闭的时候,聂冷就将所有事情都梳理了一遍,最终,他得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结论。那就是,宋悠悠是国外打入国内的间谍,但,很快这个结论便被他自己否定掉了。 因为到侦探社解密电脑,遇刺等等,全都是因他而主导,如果真要说宋悠悠是间谍,那也确实在牵强。但,就算宋悠悠不是间谍,她和seraphim组织也脱不了关系,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那一次他们之所以在回孤儿院的路上遇到有人袭击,应该攻击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握的u盘的宋悠悠。 但,如果宋悠悠真的是清白的,为什么一切都那样巧?巧到警方大规模出动的时候就能被恐怖份子所盯上?巧到她解开的电脑里存放的联络资料和接头地点都是错误的?甚至,巧到让昆沙在假的接头地点设下了埋伏?好在,警方派出去搞突袭的警员都精之中精,锐中之锐,虽然都负了伤,但却生命无忧,如若不然,宋悠悠的罪名,也就更大了。 他虽用一已之力扛下了整件事,但,如果宋悠悠找不到能洗白自己的理由,那么,就算她能放出来,过不了多久,她也会再次被请进来。若她真是个雍才也便罢了,偏偏她又是黑客水平那么强的天才。所以,聂冷在处理这件事上的时候,也十分被动,以至于一直将她关到了现在,仍旧毫无进展。 但,无论他如何偏向于宋悠悠,该解释的一切,也必须要有个结论。而该怀疑的,他也必须得怀疑,哪怕,她听了这些话后心里会难过,他也绝不能姑息。 “什么数据是假的?” 这一会儿,宋悠悠心里特别不痛快,神探大叔说出来的话很伤人,但他的眼神更让她受不了,那是一种不信任的眼神,警惕着你,怀疑着你,甚至,隔离着你。 如果,她真的是他怀疑的那种人;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个吻;如果,他们那天晚上擦枪走火般的激情,或者,宋悠悠还可以坦然面对他的冰冷。 可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一时火热与骄阳,转身却又变成了冰山? chapter 50: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会不知道?” 他的口气很欠抽,至少,在宋悠悠听来很不是那么一回事。 挑眉,宋悠悠也不爽了:“你特么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说到这里,宋悠悠终于毛了,口气也开始变得特别流氓化,一幅等着要跟他拼命的架式。 逼出了她的本性,聂冷反倒平静了下来,只冷冷盯着的她的眼,十分冷酷地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昆沙和seraphim组织接头的地址在哪里;二,告诉我seraphim组织的首脑人物alex在哪里?” “如果说我都不知道呢?” 冷冷一笑,宋悠悠眼底的泪液已干涸,只剩下无尽的鄙夷与受伤。 特么这都问的是些什么问题?昆沙在哪里,她还想知道呢!她要知道了还能饶过那厮?alex在哪里?特么她连那货长的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她怎么能知道那货在哪里?喔!就因为她是个顶尖级的黑客,她就要知道一切的消息么?她是人又不是神,况且,大叔这什么意思来着,怀疑自己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么?真当自己是国际间谍不成?还真是看得起她啊! “那就继续呆在这里想,想到你愿意说为止。” 又是这句话,现在,宋悠悠似乎都懒得回应聂冷的无情与冰冷了,其实,她真的有认真解释的不是吗?可是,他一点也不相信她,就知道怀疑,就知道逼问,就知道永无止境地关她吓她。 她也不是被吓大的孩子,从来就不怕这些事儿。纵然方才她曾那样狗腿过,亦不过是因为童年不好的回忆,左右了她的理智。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很难过…… 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自己很可怜,没有人疼,没有爱,更没有信任。从小到大,因为被盖上了坏孩子的印章,她被怀疑的次数已经无数次,可从没有哪次能够像这样一样打击到她。恍然间,她忽然便发现了事实,如果,换一个对象,换一个方式,她或者就不难受了,可偏偏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让她曾有过幻想,曾有过期待的男人,这一点,才是真正让她受不了。她受不了他的眼神,也受不了他的蛮横,更受不了他总是在利用过她之后再来威胁她。 心很痛,像是刀搅一般的疼,宋悠悠的眼,不自觉地又红了,但是言语很刺骨:“换个地方成不成?我不想关在这里,重新送我回z+基地好了,那个地方更适合我,也更适合我去反思。” “……” 她的眼神莫名让他心颤,那种酸涩无力的心痛感,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即便是当年失去欣然的那一刻,他也不曾如此仓惶,可是现在,他在紧张,仿佛是即将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聂冷摸不透内心的感触,只能用更加冰冷的眼神去看她,直看到她原本倔强的眸底,隐隐又浮出泪雾。 挪不开眼,因着她眼底那抹受伤的情绪,但理智在挣扎,所以他始终沉默着,直到,终于无法忍受自己亲眼看到她泪流满面,他方才牙关紧咬地大步转身,飞快地走向那紧闭着的沉重密门。 她突然从背后又追了上来,死死挡在门口不让他离开,他看着她,她看着他,四目相对,电光火石:“既然那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还救我?” “救你的时候,你还是我的手下,而现在,你是我值得怀疑的人。” “那你为什么还亲我?” “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噙着泪水,她冷冷清清地笑,眼底有太多太多的嘲讽与不甘:“呵呵!我的意思是,只要有人主动,你就可以和任何女人那样做对不对?” 聂冷一个‘对’字未出口,已‘失去理智’的宋悠悠却在他猝不及防下凶猛地扑身而来,带着毅然而然的决心,带着飞蛾扑火的绝然,就那么死死地缠上了他。然后,再用她粉嫩樱红的小嘴,死死地,死死地堵住了神探大叔的唇。 她不相信他没有感觉,也绝不相信他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她随便,既然他说有人主动就可以,那么,她就在这装满了摄像头的房间,主动给‘全世界’看看…… 她软嫩的小嘴,甜的像蜜。 舍不得放开嘴边的美好,又是一番头脑风暴,聂冷在拒绝与接受之间挣扎不休,直到,她大胆地试探,更企图用拙劣的嘴法,撬开他的唇齿。他的理智,终于在她的厮磨之下慢慢被瓦解。缠绵未尽,她却突然放开了他。唇齿相离,发出极其暧昧的一声‘啵’响。俏脸绯红,媚眼如丝,小妖精的模样,是那种让人看了一眼便无法自拨的深深诱惑。 他咬牙,突然有些难以自制:“是你自找的。” “……” 她想说是又如何?她想说自找的又如何?可她要说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神探大叔已是怒火滔天地吻了上来。宋悠悠也不避,任由他超强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含着笑,她妖娆的身体微微颤动,扭动着主动贴紧他伟岸的身躯。闭上眼,她搂着他的脖子激动地回应,忘乎所以的动作之下,彼此都似已忘记了身在何处。直到神探大叔的手机,不合时宜地疯狂叫嚣时,他们才骤然清醒,强迫着分开彼此还紧紧相贴的唇。 接完电话,神探大叔的脸色已纯黑。 电话是韩易扬打来的,目的是为了提醒他,画面里的一切,已被监控室的人员所围观。聂冷本是来逼供的,结果,现在却与自己的‘养女’在审迅室里上演着无码的激情真人秀。 “你故意的?” 这一句,不是指她的行为,而是指她的用意,这么多摄像头都开着,再加上一个他,她很清楚一定有人在背后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她才会那样主动缠了上来。她挑起了自己的*,让自己失控在这些摄像头面前。她成功了,又一次成功毁了自己在其它人心里的正义形象,却也让他对她更加的失望。 聂冷的脸色让她明白了那几个字背后的言外之意,宋悠悠没有否认,反而高高地仰起了下巴:“是又如何?”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宋悠悠,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下贱。” 闻声,宋悠悠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轰地一声急涌回了脑子里,她确实不怕没有脸,反正,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丢人的事。可是,他骂她下贱,而且,还用那样尖锐的口吻,那样凶狠的表情。 怒极反笑,宋悠悠的表情有点野,一边贴紧聂冷,一边极尽挑逗地在他胸前划圈圈:“亲也亲了,抱了抱了,便宜也点了,现在来说我下贱?是,我是下贱,那大叔您又比我好多少?” ‘啪’地一声拍开她的手,聂冷的表情,是那种被一语点破后的恼羞成怒。 “不可理喻。” 虽然,聂冷觉得不可理喻的还有自己,但,此时此刻,他确实也没有勇气,面对自己正波澜起伏的内心。纵然明知道不应该,纵然明知道还有人围观,可他下半身的小神探大叔,在她那有意无意的圈圈下,竟然又开始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他是着了这丫头的魔,才会如此控制不了自己,他是上了这丫头的当,才会压抑不住内心的*。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真的栽在这个邪恶的小丫头手上。 “比你道貌岸然的好。”神探大叔的喜怒无常她早已习惯,可他的毒舌变态她却刚刚才领教,心很疼,像是被砸穿了一个洞,宋悠悠的表情很骄横,就如一只被拨光了毛的孔雀,既便已没有了最骄傲的资本,也依然要高高昂起高贵的头颅,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眼底的狼狈与悲伤。 聂冷有些火,不止是心里,而是全身上下都是火:“牙尖嘴利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在我付出代价前,我也要让大叔先付出点代价。”说完,宋悠悠突然又疯了一般扑了上来,聂冷下意识地别开脸,不让她再偷袭成功。岂料,这一次,她攻击的方向,根本就不是神探大叔的嘴唇。 一口下去,似是咬上了硬铁,宋悠悠牙关都在疼。 但再疼也不松口,再疼也不撒手,她就那样死死地咬上了聂冷的肩头,用一种奇怪到近乎诡异的姿式,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当满口的血腥传来,渐渐溢入她的唇齿,那腥甜的滋味,终于让宋悠悠找回了丢失已久的理智。 倏然松嘴,抹下一手血腥,她瞪大了琉璃般的漂亮大眼,傻愣愣地看着神探大叔肩头的一大片红花。因剧痛,聂冷的额头早已冷汗岑岑,但他却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地抿着嘴。只用莫测高深的眼神,狠狠地,狠狠地回瞪着满嘴血腥的她。那一刻,宋悠悠的后悔的心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神呐!她忘记了,神探大叔那里才刚刚受了枪伤,而且,还是为了救她所受的伤。 chapter 51:鸡冻啊!万分鸡冻!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呃!好吧!她其实应该说她就是故意的,可她咬他只为泄愤,不是真的要伤他成这样,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可是,神探大叔会不会原谅? 很疼,很疼,比任何时候时候都要疼! 但疼的不是肩头,而是有些负荷不起的心。那一刻,聂冷的表情很冷,冷得就像冰,而且是极地之上永不融化的冰:“宋悠悠,既然你那么想重回z+基地,那我便如你所愿。” 别开脸,不再看她我见犹怜的绝美小脸,聂冷阴沉着脸转身,毅然绝然地离开了气氛已僵持的审讯室。 看着神探大叔离去的方向,宋悠悠怅然若失…… 如她所愿,宋悠悠真的又被送回了z+基地。虽然,她不知道聂冷到底为何能手眼通天到本事如此大,但,事实证明,聂大神探的身份,似乎远不止是一个普通的私人侦探而已。 又一个星期的‘暗无天日’,宋悠悠再见到‘光明’的那一天,恰好是聂老爷子来看聂小萌‘表演’的那一天。据说,聂小萌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但最终还是没能让老爷子满意。换言之,聂小萌惨败,再一次被聂家的老爷子撇在了z+基地里。 据闻,那一夜群星黯淡,白月无光。 聂小萌哭‘晕’在房间里,大家无策之下,只好提议请神探大叔放出宋悠悠为聂小萌安神疗伤。然后,神探大叔同意了,唐教练也去了,但,宋悠悠吃了秤砣铁了心,见不到神探大叔亲自来请,死活不出来。为此,聂小萌大发雷霆,亲自杀了过去,但,大战三百回合之后,仍旧是败势收场,未能成功迎回闺蜜。 那天晚上,聂小萌失眠了,肿着小白兔一般的双眼窝在韩易扬怀里委屈得大哭特哭。 “扬哥,扬哥……” 聂小萌委屈死了,两个月了,她拼死拼活,小手上起了茧,小脸上起了斑,就连小腿上都长了肉了,可还是落了这么个结果。她也没真的打算老爹能放她归家啊!可是,要不要故意让她输的这么惨?要不要啊?呜呜呜…… “我说大小姐,我得回去了,纵然我和你‘青梅竹马’了许多年,可我也是不能随便在你的房间里呆一晚上的。”老实说,要换了别人是这个话,要换了聂小萌,这话其实他更想反着说。但,再喜欢也得顾忌着自己顶头那个老大,再怎么想要,也绝不能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地方。 聂小萌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道:“屁,你以为我这么好骗么?你当年还是韩三少的时候不就潜过我哥手底下一个女侦探么?现在特么跟我装君子啊?谁信呀?” 一听这话,韩易扬的脸霎时便绿了。聂小萌说的那个事儿,貌似是四年前发生的,可是,潜什么的这种事儿,哪能配上他韩三少?任是什么时候也都是别人倒贴他,他只用勾勾小指头,那些女人就能双眼冒粉泡,还用得上潜吗?像什么话? “什么叫潜啊!那是我女朋友,我们是自由恋爱的。” 可是,三四年前的事这丫头怎么知道的?难道说,这丫头才上初中就开始注意自己的‘私’生活了?啊擦!怪不得老大会突然提醒自己要悠着点,看来,自己这些暗黑历史还真有可能成为他和这丫头之间的最大阻力了。 早知道会这样,当年就不留那个女人了,可是,送上门来的肉让他不吃,那也有点太不男人了吧? “认识三天就叫女朋友吗?” 靠!这些她也知道?他自己可都不记得是认识几天后的事了。 “其实吧,你知道我一直这么快热的。” 既然是事实,那他也抵赖不了,既然不能否认,那就坦白承认好了,至少,还能在这丫头面前混一知错能改的好印象。虽然,他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三四年前偷偷进入他房间的女侦探长什么样。 听到他的回答,聂小萌鄙夷地瞅了他一眼,忽而翻了个白眼道:“那你就权当我也是你的女朋友好了,现在可以留下了吧?” 女朋友?女朋友? 这丫头是说真的吗?她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还是说,她终于开窍了?决定要把她交给自己了? 鸡冻啊!万分鸡冻! “唉!我其实很挑的,不过……” 似是没有耐心听他说完,聂小萌非常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问:“你跟我说实话,那几个把我比下去的女学生是不是你亲自选的?特么的一个个都武功高强的,真的是学生吗?啊?” “……” 靠,这丫头翻脸如翻书啊! 方才还在说女朋友的事,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另一个频道?还恰好挑的是他最最最不敢让她听的频道。 “那个,不就是留在这儿吗?其实你都已经在这儿呆了这么久了,早适应了不是?” 一听这话,聂小萌又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嚷:“适应什么啊?你们就会欺负我这种没爹疼,没娘爱的小姑娘。” 乍一听到这个没爹疼,没娘爱六个字,韩易扬难得地咽了一下口水,翻着白眼地想,这丫虽然没有娘,可怎么着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主哇!她要是能被人欺负,那还有谁敢说自己不是被欺负的呢?叹啊! 摇了摇头,韩易扬难得温柔地问道:“小萌,在你哥手下呆着有这么不好吗?你这么不爱留在这儿?” “那你倒说说有什么地方好啊?没得玩,没得吃,没得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呜呜……宋悠悠那个死妮子,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的疯,都三请四接了还不肯回来,妈的,要让姐姐跪着去求她不成?可是,姐已经求了呀!她还是不肯,呜呜……呜呜……” 听到这些话,韩易扬是又好气又好笑。老实说,他要不是怕她嫌无聊,会三番五次地来这儿看她么?都惹出那么多闲话了,这丫头还不知足,还嚷着没有人说话。 “她不肯出来,也许是有理由的。” “理由,什么理由?不就是生我哥的气么?” 说到这里,聂小萌又开始磨牙根。seraphim的事情,做为机密自然是不可能让她知道的。所以,她对宋悠悠被请走又被关的理由也十分的好奇,因为无知所以自然而然地朝着那个方面想,一想便想到了宋悠悠对她大哥的那份心,也就直接将宋悠悠被关的事情,从公事划到了私事的范围内了。 听到聂小萌主动提起了她大哥,韩易扬也自然而然便想到了审讯室的那一幕,忍了忍,也笑道:“她还生着老大的气呢?她有什么理由生的?她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便宜也占尽了,最后还把老大给咬伤了,她这么牛逼,你这个做好姐妹的知道吗?” 话一出口,聂小萌倒吸一口冷气,当时便疯了:“啥?我哥让宋悠悠那丫亲了摸了占了便宜后还咬伤了?” 聂小萌的语气是迭加的,每一个字的咬字都是一声高过一声的,以至于到了最后,韩易扬直接被她的超高音震得七晕八素了。不过,他再晕也还得先顾着那丫头,于是,他强顶着噪音,同样十分大声地解释道:“别激动,别激动,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咬的哪里?不会是……” 亲了,摸了,还占了便宜了,那最后咬的地方还能是哪里? 聂小萌真不想朝歪的地方想的,奈何宋悠悠那丫头做事就从来没正常过,再加上韩易扬那样暧昧的笑着,聂小萌在心里早已直接给这件事下了定论。那就是,不是她大哥小气,而是那丫头色胆包天,连她大哥也敢去霸王硬上弓。 可是,硬上也就硬上吧!那丫好赖上之前先来问问她啊?她哥是谁啊?凭宋悠悠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搞定她大哥?所以,恼羞成怒,采‘花’不成便动了牙?怪不得她大哥死活要关着宋悠悠,原来,那丫头真的很该死。 五马分尸,挫骨扬灰ing…… 指尖,用力地推了下聂小萌的头,韩易扬的表情很无语:“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亲大哥你也yy?” “那,真的是咬了那里?” 一听到yy两个字,聂小萌眸间绿光大闪,说到‘那里’的时候,语气更是极度的暧昧,极度的淫d,原本的悲伤和委屈也瞬间都被吓到烟消云散了。 “哪里?你想的哪里?” “或许,是,是……” 聂小萌终于还是说不下去了,老实说,她大哥的那个地方,做妹子的还真是难以启齿啊!要是宋悠悠那丫在就好了,她就不用这么别扭地说话了,可以直接了当地问。 “肩膀,枪伤还没好的地方。” 突听到肩膀两个字,聂小萌还小小地遗憾了一下下,片刻后,突然间又回过神来,怒骂道:“靠!宋悠悠那丫也太狠了,我大哥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咬他的伤口,真是,白瞎了我这份救她的心了。” “救她的心?什么意思?” “……” 艾玛!一时激动说漏了嘴,扬哥不会听得懂她的意思吧? chapter 52:称不离砣,公不离婆 “你故意这么折腾其实是想让老大把那丫头放出来吧?” “……” 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着黑,扬哥跟着她大哥那人精混久了,眼神也越来越凌厉了,她都装聋作哑了他居然还能猜得着。唉!人比人气死人,和这些人一比,真心是没法混了。 “就这么想帮那丫头?” 摇头,聂小萌的表情很认真:“现在不想帮了,就让那狠心的丫头老死在里面吧!哼!” “真不想帮了?” “是。” 重重地点头,聂小萌拍着不算壮观的小胸脯做保证状。 一笑,拉下她还在继续蹂躏自己胸脯的小嫩手,韩易扬的眼神儿瞬间有点邪:“那我也甭费那个心思了,本来还想说,怕你孤单寂寞,打算亲自去请她出来的。既然现在你不想她回来了,我看直接撵走得了,省得以后碍你的眼,也碍老大的眼,你说好不好?” 闻声,聂小萌眼珠子转了转,又试探道:“扬哥,你真有办法让她出来?” “不是说不想她回来的吗?” “本来是不想的,可是,可是……” 聂小萌一脸囧样的表情太可爱,韩易扬怎么看也都看不够,看着看着便掐上了她的脸,两只手夹着那白嫩嫩的小脸蛋儿慢慢往外拉,一边拉,还一边开心地笑:“傻丫头。” 一听这话,聂小萌立马就懂了,啪啪拍下他的两只狼爪子:“唉呀!你玩我呀?” “我倒是想,可你让我玩吗?”此玩非彼玩,只是,这丫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听懂他的话。 “你要真能把那丫头弄出来,想怎么玩怎么玩啊!任玩。” “……” 任玩?任玩? 韩易扬又不淡定了,虽然,他很清楚这是另一种此玩非此玩,可是,任玩两个字,从这丫头红润的小嘴里说出来后,整个意思似乎都不一样了。 真想玩啊,真想…… “扬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没什么。” 他真的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慌,身体有点僵而已。 “你说能把宋悠悠那丫头弄出来的,有好办法没?” 弄,为什么要用这么凶残的字眼?用救不行吗?用放不行吗?为什么是弄?啊!痛苦啊!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了,不要给那丫头看出来才好。 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避开那丫头的俏臀,韩易扬下意识地握了握拳,这才满头大汗地说着:“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不过,还得通过你大哥,他是老大,他说了算。” “我哥肯定同意,要不也不会批准放她出来安慰我了啊!”说着说着,聂小萌的小手又摸上了韩易扬的脸:“不过,扬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肿么流这么多汗呀?” “啊!没事,我没事,你不要碰我就行了。” 韩易扬惊恐地向后退,被她小手碰过的地方,更是火烧一般的疼。擦,这是要爆血管的节奏啊! 他的动作不大,可还是没能逃过聂小萌的火眼金晴,俏眸一瞪,聂小萌发飙道:“靠,躲什么躲?你这是嫌弃我的意思吗?” “不是,这不是汗多嘛!脏!” “也对,是挺脏的。” 说完,聂小萌又抽出纸巾认真地擦了擦手指,那一脸嫌恶的模样,当时又伤了韩三少的心,用得着擦那么用力吗?他是有多脏啊?多脏啊? 认真地擦了一会儿手,聂小萌终于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于是又催促道:“扬哥,你去吧!快去,马上把那丫头放出来跟我做伴。” “她跟你做不了伴。” “为什么?” “她要真能出来,也得去执行任务,不可能陪你在这儿训练。” 既然敢在聂小萌面前说,那他也自然有办法真的放宋悠悠出来,不过,他的办法很直接,叫做:戴罪立功。 一听这话,聂小萌不干了:“那我也一起啊!帮她一起完成任务,不训练了。” 挑眉,韩易扬不怎么客气地问:“你帮她完成任务?除了玩游戏以外,你还会在电脑上做其它事吗?” “当然有了,我会……”憋了半天,她终于想出来一件事,于是坚定地道:“扫雷。” “那不还是游戏吗?” 摇头,哭脸,聂小萌开始讨好卖萌扮可怜:“我不管,反正宋小妞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一定要跟她一起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粘着宋悠悠?” “你不知道吗?我俩是‘基友’,称不离砣,公不离婆。” “……” 话到这里,终于轮到韩易扬无语凝噎了。 基友?不是他想的那种吧?难道,这丫头性取向有问题? 郁闷之余,韩易扬又道:“好了,我该走了,回家之前,还得顺便去放宋悠悠出来。” 聂小萌扭一扭身子,紧紧拖住他的手:“等等,去之前,你得先把我哄睡了。” “这么晚了,我留下哄你不合适。”话说,这丫头是故意生下来折磨他的么?这种时候,还要他留下来?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怕走夜路撞鬼不成?那也没关系,大不了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就睡这儿。” “我,睡这儿?那你呢?” “一起睡啊!反正我的床挺大的,分一半给你没问题。” 这话一出,韩易扬瞬间觉得鼻头痒痒的,感觉好似要流鼻血。他晕晕乎乎好一阵子,才气息不定地问:“一,一起睡?” 聂小萌白他一眼,撇嘴道:“干嘛那种表情?咱们又不是没睡过。” “我们什么时候一起睡过了?”天知道他有多想要搂着这丫头睡,要是睡过一次,他岂能忘怀? “十五年前啊!我都记得,你不记得了?” “……” 靠!他记得又能怎么样? 十五年前,他十一岁,她才两岁,纵然一起睡过又怎么样?怎么样?内牛满面ing…… 奴才一般侍候着聂小萌那姑奶奶睡下后,韩易扬没有真的陪睡在一起,而是直接选择了去接宋悠悠。 “丫头,真不想出来了?” “关你屁事?”宋悠悠本已睡下了,但是床太硬,她终究还是睡不安稳,所以,韩易扬一开口她就听见了,本不想理他,可他一直在那边敲门,愣是敲得她全身的毛孔都喷起了火,也就自然没什么好口气对他了。 嘿嘿一笑,韩易扬的口气很欠抽:“哟!脾气还不小呢?你生着老大的气,冲我发的什么火呢?” “没谁让你来,不想招火赶紧走。” 白天的时候,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下想要跟聂小萌一起出去的冲动。现在,她好不容易不冲动了,这丫又来‘勾/引’她,实在是让她恨得直咬牙。 “谁说没人让我来的,我可是小萌的特派委员,专门来接你出关的。丫头,闭关太久是要闷出病的,还是跟我走吧!” 听到聂小萌的名字,宋悠悠心头一暖。这世道,喜欢锦上添花的人不少,可在雪中送碳的人不多,聂小萌那丫虽然大多时候都有些没心没肺,可是,对自己那份心却是真诚的。她是真的当自己是朋友,才不惜在这样的时候,还愿意对她伸出援手,救自己于‘水深火难’之中。 老实说,她是不是真不想领聂小萌这份情,可她现在的身份实在太敏感,和聂家那头老狼的关系也实在太尴尬,所以,在没有明确地听到老狼召唤她出关的声音的时候,她是真的不想出去。 想了想,她又粗着嗓子道:“用不着,这里舒服着呢!有吃有喝也不用训练,挺好的,我就住这儿了。” 知道这丫头说的是反话,韩易扬也逗趣道:“这么满意呢?” “可不?” 黑暗中,看不见宋悠悠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略显挑衅的声音,韩易扬一笑,忽而暧昧道:“脾气可真倔,不过,你这倔性子我倒挺喜欢。” 一听这话,宋悠悠忍不住嗤笑道:“谢谢了,我可不劳您喜欢,要不,聂小萌那丫该上吊了。” 闻声,韩易扬愣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笑问道:“这话说的,我喜欢你关小萌什么事儿呢?” “扬哥,跟我还装呢?聂小萌那妖孽迷迷糊糊拎不清,你当我也看不明啊?我不在的时候,总偷偷摸摸跑我们房间找小萌私会的野男人就是你吧?” 第一次被神探大叔叫走的时候,她分明就看到一个男人进了她们宿舍,可是,聂冷那么明白的人,这时候反倒显得不怎么着急。当时她便怀疑起了这个男人的身份,观察了没多久,她便知道了男人的身份。 只是,聂小萌这丫头什么事儿都精,唯有感情这事情怎么整怎么乱,虽然宋悠悠也并不觉得韩易扬和聂小萌很配,但,如果非要她为聂小萌出个主意的话,她还是会倾向于支持韩易扬的。 “噗!什么叫野男人?” 被宋悠悠的话噎的不清,韩易扬也喷了,话说,他自命风流20多年,还是头一回被人家用野男人来称呼,虽然不知道宋悠悠口中的野男人和自己想的那种是不是一类,但下意识地,就很排斥这三个字。话说,他可是要当‘正夫’的人,野男人怎么听怎么像情人,他可不屑于去干那种事儿。 chapter 53:不是你咬的么? “见不得光的,不被承认的,私相授受的,那就全部都得叫野男人。”黑暗中,宋悠悠的声音铿锵有力,还着点意味深长的捉狭,韩易扬一听便笑了,还笑得很精明:“丫头,咱们谈个条件如何?” “说。” “你帮我点拨点拨小萌,我把你从这儿光明正大的弄出去,怎么样?”这种零成本的事儿,他可最乐意做了,不说别的,就说点拨聂小萌这事儿,他也曾有意地干过不少回,但没有一回能成功。可如果换了宋悠悠这种机灵的小丫头,他反倒觉得这是一个新机会,搞不好啊!她枕头风一吹,聂小萌便真的从了他。这样一举两得之事,他何乐而不为? 翻着白眼,虽然明知道对方看不到,但宋悠悠的口气确实很尖酸:“不怎么样?我又不打算出去,干嘛要答应你这样的条件?再说了,小萌又不喜欢你。” 本还心情大好,突听到这里,韩易扬也愣了,追问道:“你说什么?” “哟!敢情扬哥您还不知道哇?小萌早就有心上人了,可惜不是你。”话到这里,聂小萌突然恶劣地唱起了歌:“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别唱了,我是不会相信的。” 莫名有些烦燥,莫名有些不安,但韩易扬的表情仍旧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有钱公子样儿,他告诉自己,这丫太就是个鬼精灵,她这时候说的话就不可以当真,当真他就真输了。 “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别到时候后悔就成。” 其实,宋悠悠还真的没说谎,因为,聂小萌确实有心上人,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丫头的心上人长什么模样,但有一点她却十分肯定,那就是,那个人绝对不是韩易扬。虽然,比对之下,她曾深深地鄙视过聂小萌的‘三流’眼光,但,爱情这种东西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绝不会因为后来再出现更好的对象而改变心意。 除非,聂小萌不是真爱她的心上人,否则,韩易扬再优秀也是完全没有机会的。毕竟,聂家也是家大业大的,不差韩家那点钱,也绝不会为了物质,勉强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 本是信心满满,但这一刻,韩易扬还是动容了。开始认真地分析着宋悠悠的话,分析着聂小萌越过自己喜欢上别的男人的可能。终于,他沉下了脸,阴郁地问道:“谁?小萌喜欢的男人是谁?” “有本事自己问去呀!” “……” 如果可以,他早就去问了,可是,聂小萌那丫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如果自己逼得她太紧,只会引起她的反感,到时候,怕是更加不好收场。所以,纵然心里已起了疑,可他还真没有勇气,就这么杀到聂小萌的面前问。 见自己的话已成功地打倒了对方的心理防线,宋悠悠不厚道地笑了:“扬哥,没事您就回吧!夜了,我也该休息了。”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无可奉告。” 也不是她要故意瞒着这件事,要真想瞒,也就不会漏底给韩易扬听。可是,当初她是对聂小萌发过毒誓的,所以,对于那个男人,除非有刀架在脖子上,否则,死活也不能说。事实上,宋悠悠也没法说,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聂小萌喜欢的那个男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一听这话,韩易扬怒了,嘶吼道:“要不是老大护着你,我早特么掐死你这牙尖嘴利的小混帐了。” “哟!还骂上人了啊?我就混帐了,怎么地?” 见平时总是一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韩易扬也发了飙,宋悠悠脸上的笑意也就更加灿烂了,没办法,谁让她从小就是个邪恶的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她最爱干的事儿了。更何况,她现在面对的还是那只老狼的左膀右臂,这种卸人手脚的感觉,也就让她觉得更加舒爽了。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要么出来,要么,永远别出来。” “吓唬人啊?谁也不是吓大的。” 她才不怕这种事儿了,在下水管道里她都能住下,这种地方又算啥?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她大不了就直接住到退伍复员。 “你真以为我们关着你只是为了吓唬你么?” 宋悠悠闻言不语,只是哼笑了一声,算做不屑。韩易扬也不理会她的挑衅,只戾气满眼道:“seraphim组织的成员之一,曾蓄意破坏我国重点网站13个,导致直接损失高达3700多万。还有可能是某国派来偷军事情报的国际间谍,更涉嫌‘暗杀’z+侦探社的老大。以上种种,哪一样都够你将牢底坐穿了,怎么样,选一个吧?看在我们曾经共事过的份上,我会让那边多多关照你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悠悠听到这里的时候,也实在是再坐不住了,跳起来就骂:“你放屁,我什么时候暗杀过谁了?” 变被动为主动,韩易扬到底是技高一筹,不轻不重的一段话,立马就挑起了宋悠悠心头的那把无名业火,看她又是跳又是叫的好不热闹,他又故意添油加醋地说道:“喔!应该说暗杀未遂,只砸到了人家的玻璃,没有砸死人。” “你,你,你比那老东西还无耻。” 一口老血,宋悠悠气得差一点便背过气去。 要说与聂冷‘对抗’的时候,她只要本着一个‘不要脸’‘不怕死’‘不放弃’的三不原则,便一定能稳稳立于上风。可这三不原则在韩易扬这里似乎完全行不通啊!韩易扬这脸皮完全和聂冷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果把聂冷的脸比做饺子皮的话,那么韩易扬这完全是包子脸,乖乖的,厚得简直是一口咬下去还见不到肉哇! “多谢夸奖,对此评价,本人无比受用。” “……” 无语,无言,无话! 人至‘贱’则无敌,她虽然自认是个‘贱’人,但比起韩易扬她还是要逊色许多,对扬哥这种‘贱中之贱’所下的‘贱招’,她简直是毫无招架之力啊! “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出来,否则,我会将你的所有罪名一字不漏地写成材料交到公安局,到时候,就算老大愿意护着你,恐怕也是拦不了的。” 虽然,他是有点私心,虽然,他是有点小小的报复之意,但,韩易扬所说却并非只是危言耸听。之所以一直不点破,只是不想让老大太为难,而现在,如果放人的是他韩易扬,大不了挨骂嘛!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大可以试试。” 口气很硬,心里很虚,但,这种时候,如果气短了是不是就代表一定会输?方才已经输给那家伙好几招了,这一招,她一定要挺住。 摇了摇头,韩易扬鄙夷道:“啧啧啧!还号称天才美少女呢?脑子就这么点容量,这时候还在跟我犟?” “别以为你威胁我,我就一定会听你的,哼!” 闻声,在宋悠悠看不见的地方,韩易扬的脸色渐渐也冷了,口气渐渐也厉了:“是威胁么?你真的不懂我在说什么?你以为老大关你就是罚你了?他是在拖延时间为你找证据。你以为这种事情真的是你那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能抹平一切的?那是三岁小孩子才会相信的童话。虽然我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会这么护着你,可是,你把他咬到旧伤复发,三天都不能举手洗脸,他都没有说一句要严惩你的话,就这样的老大,你还在跟他怄气?还在这里摆谱想要他亲自请你出来?宋悠悠,你脸有那么大吗?你值吗?” 宋悠悠的气焰,瞬间便降下来了,说话的时候,也变得很犹豫:“他……伤的这么重吗?” “你说呢?不是你咬的么?” 一见宋悠悠这反应,守在门外的韩易扬乐了,哟!有戏唱啊!满身是刺的小刺儿头,居然最紧张的还是老大的伤? “我当时气疯了嘛!下口也没注意力道。” 懊恼地说着,宋悠悠这回算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话说,那一天,自己满嘴是血的模样好像还真的吓住了不少人。以那出血量来看,自己那一嘴还真的咬得不算轻。当时还不觉得,以为神探大叔身体好不会有什么事儿,可现在一听韩易扬的话,宋悠悠心里也开始毛毛的,紧张得不得了。 “所以呢?就把老大咬成半残了才肯松口?” “半,半残?” 汗!不会吧?这么严重? 听声音似乎是在抖,韩易扬抓住机会,立马怂恿道:“不信你自己去看啊!看看你把咱们老大给咬成什么样儿了。” “……” 本还傲骄着,本还嚣张着,可一听到神探大叔被她咬到半残的话后,宋悠悠就自乱阵脚了。不是吧!她虽然当时也确实下了点狠劲儿?可神探大叔也不该那么不经咬啊!半残是个什么状态?天啊!她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冲动? chapter 54:是来抓奸的节奏么 出去?不出去?出去,不出去? 郁结了,她该怎么选? 宋悠悠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来权衡轻重,却只用了十秒的时间来下决心。所以,当她昂首阔步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宿舍洗澡,也不是去安慰聂小萌,而是二话不说,直接又杀到了神探大叔家。 在神探大叔家的门外徘徊了几百步,宋悠悠终于鼓起勇气开始敲门。 很快,门开了,宋悠悠也傻眼了,为什么出来的不是神探大叔,而是个漂亮端庄的大美人?呃!难道是她走错门了?可是不对啊!这地儿她都来过好几回了,肿么可能走错。 难道,神探大叔搬家了? “这么晚了还来敲别人家的门,你不觉得不合适么?” 冷冷看着眼前满脸疲惫的小姑娘,叶蔚然的口气很严厉,居高临下的感觉更像是在责难训斥。 “你是谁?”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确,而现在,宋悠悠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很危险。 她眯了眼,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一头乌黑的中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斜斜的刘海,从眼皮上划过,盖住她不算浓密的眉。长长的睫毛,泛着水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湿润的嘴唇。一套天蓝色的半身裙,不加任何的修饰,但穿在她的身上,却别有一番妖娆多姿的感觉。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美女,而且是个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都似乎非常配得上神探大叔的美女。 宋悠悠酸了,这个认知,让她的胃有如像喝了几坛子老醋一般难受着。 叶蔚然口气很冷,是那种拒人于千里的漠然:“你没必要知道。” 宋悠悠挑眉,下巴也抬到要顶天:“那你也没资格对我说合适不合适。” 如此挑衅的话话,叶蔚然冷色一冷:“哪来的野丫头,口气这么横?” “嗬!我就横了怎么地?没人跟你说过吗?我是聂神探的……”宋悠悠本来是想说她是神探大叔的手下的,可是,这个手下这两个字似乎也非常没有力道,毕竟,老大的手下怎么看都不显得很亲近。所以,想了想,她又眸光一转,骄傲地,笃定地,肯定地,确定地说:“我是聂神探的养女。” 一听这话,叶蔚然笑了,而且笑得很讽刺:“养女?呵呵!这可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 这女人的笑声太刺耳了,宋悠悠忍不住就想喷她一脸的吐沫星子,可她小嘴才一张,屋里头突然传来某人慵懒而低沉的声音:“蔚然,让她进来吧!” “姐夫,她……” “让她进来再说。” 蔚然?姐夫? 听到这亲密的称呼,宋悠悠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有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猫,从里到外都做好了攻击敌人的准备。神探大叔根本就没有结过婚,又哪来的小姨子?这一声姐夫,可真是耐人妹味啊。越想,宋悠悠越觉得这屋里的两人有‘奸情’,更何况,这都是后半夜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还是姐夫和小姨子,要不发生点什么,好似都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神探大叔是她的,肿么可以被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小姨子给抢走?不要,绝对绝对不要…… 推开挡在门前的女人,宋悠悠不顾一切地冲进了屋,当她看清沙发上坐着的神探大叔时,宋悠悠脸红了,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啊啊啊啊啊!她这是来抓奸的节奏么? 为什么神探大叔木有穿衣服?还有,他的身材是不是也太好了?她分时看到他小腹上有八块腹肌。可是,刚才她没来的时候,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连衣服也脱成这样了?恨!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神探大叔的身材如何如何匀称,如何如何标准,如何如何*,可是,yy又怎及得上这亲目所历的触目‘倾’心。宋悠悠又花痴了,心底里冒出的全是粉红色的泡。但,再花痴她还有理智,所以,她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不是神探大叔你好帅,而是:“大叔,您还讲不讲形象了?您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呢?” 虽然,她也觉得神探大叔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好看,可是,给除她以外的女人看过了,她就不爽不痛快,只恨不能挖掉那看过人的眼珠子,这才解恨。 没有看她,聂冷表情很冷淡:“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上药?神探大叔说上药么? 宋悠悠视线一抬,直接从神探大叔的腹肌上挪到了神探大叔的肩膀上,不看则已,一看惊心,宋悠悠脸又红了,这一回,是急红的:“大叔,怎么会这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 挑眉,聂冷一个眼刀杀来,宋悠悠又怂了。 “呃!我是故意的,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大叔,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宋悠悠自认为认错的态度很诚恳,表现也很积极,至少,与她来的时候所想的傲骄态度是直接转了个十万八千里。当时,她还想要傲一傲的,可看到神探大叔的伤,所有的傲气全消了,只剩下一抽一抽的心在疼。 “你说什么?是你咬的?” 被漠视在一边,叶蔚然很脑火,可更让她恼火的是,聂冷肩上的伤,居然还是这丫头咬的。本还想端庄一下,不失了身份,可这时候,她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所有的恩怨仇恨,在神探大叔的伤面前,似乎都已不值一提了,宋悠悠红着脸,低着头,就连方才对叶蔚然的怒气,也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悔。 好后悔啊!真想一颗一颗拨了自己的牙。 叶蔚然是个很懂得察言观色的女人,所以,在宋悠悠进门的那一记得,她便发现聂冷的表情不一样了。至少,他对宋悠悠的态度,和对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也正是因为这种截然不同,让她对宋悠悠的到来,异常排斥:“姐夫,她做出这种事情必须要严惩,送她去派出去。” “去了,才放出来。” 聂冷淡淡地开口,头也不抬,那无所谓的态度,敷衍得让叶蔚然心痛。很想反驳几句的,可话到嘴边,又实时务地咽下,只拿一种心疼无比的眼神,委屈地看着那个她曾爱慕了十年之久的男人。 宋悠悠不爽了,对叶蔚然的眼神非常地,特别地不爽。 那种绿光幽幽的眼神她太懂了,那是在觊/觎她的男人啊!这大婶太不自量力了,居然想和未成年少女抢男人,话说,她也不拿镜子照一照自己有多少根鱼尾纹了,抢得赢么?切! “我说,这位大婶您到底是什么人呀?不过,就算您真的是大叔的什么人,大叔的事情您也不该过问吧?难道,你认为大叔没有能力判断什么该罚,什么不该罚?” “你叫我什么?大婶?” 任何时候,年龄都是一个女人的禁忌点,所以,听到这话的时候,叶蔚然的表情都扭曲了。她自视甚高,很少有人能入得了她眼,学医的她,保养得当,已是28岁的‘剩’龄,看上去也不过只有20出头。可这个丫头,居然当着聂冷的面叫她大婶,那明显就是在暗讽她年纪大,这又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对呀!我这是对您尊重,尊重您懂不懂?” 见叶蔚然气得鼻子都歪了,宋悠悠心底那个笑哇!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小姑娘,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说话别这么刻薄。” 远日无冤?近日无仇? 这女人还真能装呀!她都已要明确地对她发出情敌警报了,她居然还想神探大叔面前扮乖巧?演戏谁不会呀?她也来。 红了脸,乖乖地垂下头,宋悠悠低眉顺眼道:“不是呀,我哪里敢呀!对年长的前辈要尊重,我懂。” “这么乖就对了,以后不要再闯祸了知道吗?” 本以为那女人被她这么一气,必然会发飙,可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人家纵然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可说出来的话,依然温柔,依然和善。仿佛,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在无理取闹,是耍小孩子脾气而已。 “谁闯祸了?谁闯祸了?” “自然不是我……” 粗暴地打她们的话,聂冷的表情很厌烦:“好了,都别吵了,这药上完了没有?上完了我要休息了。” “没有,还没上完呢。” 不着痕迹地将宋悠悠朝后一拉,叶蔚然又凑了过来,熟练地拿起茶几上的药,用棉签沾着一点一点小心地往他肩上抹。一边抹,一边还‘好心’地提议道:“姐夫,这儿有我就行了,让她先回去吧!有人在这儿看着我做事我也不习惯。” 一听这话,宋悠悠急了,眼珠子一转便嚷道:“大叔,我来是有重要的情报要汇报给您的。” 原本松懈的眉头,当时便又拢了起来,聂冷转眸,冷冷地盯着她问:“你有重要情报?” “对呀!特别重要的,如果这位大婶不介意的话,走的应该是您,因为重要情报是不应该让无关紧要的人知道的,所以,还是我来给神探大叔上药吧!”说罢,宋悠悠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棉签,更麻溜地抢过她另一手上的药瓶。然后,表情得意的瞅着叶蔚然。 chapter 55:大叔我真的不是间谍 走吧大婶儿!这儿没人要留你。 赤果果的敌意,她确信自己表现得非常的明显了,如果这位大婶连这点眼力价也没有的放在,那她也没办法了。 不动声色地重新抢回宋悠悠手里的药,叶蔚然夺棉签不成,便重新又拿出了一根新的,咬着牙,好脾气地道:“这种事情,还是专业人士才做得好,还是,我来吧!” “我也是学过护理的人,这种小事,我做得来。” “我是医生。” “我是……” 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现在,聂冷的耳边有一千只鸭子在嘎嘎嘎个不停。所以,他很无奈,也很崩溃,只能大声地吼道:“别闹了,宋悠悠你闪开,让蔚然给我把药上完。” “……” 无语凝噎!宋悠悠又郁结了,可偏偏这时候她还不能够发火。 忍,忍,忍忍忍! 妈蛋,巴掌块大小的地方,上个药需要一个小时? 妈蛋,专业人士,什么是专业人士?上药是专业的,尼玛,给男人穿衣服也是专业的? 妈蛋,以那丫给那老东西穿衣服的熟练度,这俩在私下没少干这种有背人伦的事。 妈蛋,最可气的是,她现在还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 恨,恨之入骨…… 终于,叶蔚然那老女人转到了神探大叔身前,打算要帮他扣扣子,神探大叔别了一下,说:“我自己来吧!” “大叔,紧急情报,还请您动作快一点,我还要汇报工作呢。”宋悠悠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她真的有什么天大的要务要汇报给神探大叔。 聂冷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只不太关心地问:“什么紧急情报?” “大叔,有外人在不能说。” “蔚然不是外人,说吧!” 这一声不是外人,彻底刺激到了宋悠悠,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这是机密,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聂冷仍旧没抬眼,只是表情愈发不耐烦了:“让你说你就说。” 她急了,假意威胁道:“大叔,这可是您自己让我说的,万一泄露出去了,我可不负责。” 这一回,聂冷没接口,叶蔚然却开始笑了,还添油加醋地讥讽道:“小姑娘,姐夫让你说你就说吧!不用不好意思。” 宋悠悠怄得不轻,心肝脾肺肾又一次异了位,等她调整好的时候,她的脸已涨成了猪肝色。不过,最让她着急的是,她那所谓的紧急情报其实只是信口胡扯的一句话,换言之,她基本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好说。 显然,神探大叔是看出来这一点的,要不然,也绝不会上个药就用了一小时。更加不会在紧急情报面前,对一个女医生说着什么不是外人的话。宋悠悠怄了,真的怄死了,可是,骑虎难下她又不能什么也不说,于是乎,她真的豁出去了。 “大叔,是关于ml703潜艇的事儿,南海那边……” 话才刚刚直敢个头,聂冷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扭头对叶蔚然道:“蔚然,你先去休息吧!” 愕然一愣,叶蔚然表情有些僵:“姐夫,你不是说……” 叶蔚然本想说的是,你不是说我不是外人?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所谓的紧急情报,她起初也以为是谎报军情,可现在听来,可能真的是很重要的情报。既然是重要机密,她也真的不方便知道,与其强留下来听完,倒不如乖乖听了聂冷的话。只是,一想到她走后就只有宋悠悠这丫头留下来,她心里还是不怎么痛快。 “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别扭了一会儿,她小声地找着借口:“可是,外面这么黑,我一个人不敢走。” “我会给严子格打电话,他送你。” “……” 知道再说下去也只会让聂冷讨厌,她想了想,终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默认了他的安排。很快,严子格来了,眼光在叶蔚然与宋悠悠身上穿梭许久,片刻后,眉头也紧紧缠上了结…… 严子格带着叶蔚然走后,宋悠悠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聂冷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招呼她道:“走吧!书房里说。” “还是去卧室里说吧!” 聂冷不语,只是眼刀又横来,宋悠悠小脸一垮,委屈道:“大叔,人家也是为了您好,您看,您这不是受着伤吗?您到卧室里躺着,我说您听不好吗?非得去书房坐着才能聊?” “到底去不去?” 不耐烦地开口,聂冷的表情有些燥,老实说,他现在是太了解这丫头的想法了,她动一动手指头,他就能猜到这丫头的弯弯九,卧室?还嫌他上次不够狼狈么? “去,去,当然去了,肯定去。” 吃了瘪,宋悠悠老老实实朝书房跑去,进门后还狗腿地帮神探大叔擦了桌子又擦椅子,将人家好好生生地侍候得坐下后,她这才跑到神探大叔的对面坐了下来,嘻嘻地望着神探大叔笑。 “笑屁。” “大叔,你骂人。” 虽然是说着抗议的话,可宋悠悠满脸都是开心的表情,仿佛,被神探大叔骂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一般。 聂冷瞥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问:“这种程度对你来说算骂吗?” 头一扬,宋悠悠笑得很萌很贱很可爱:“当然算了。” “少特么跟我废话,ml307潜艇的事儿,谁跟你说的?” 关于ml307潜艇,确实是属于机密情报,不过,却是直属于军方的最高机密,就连聂冷,也是不应该知道的。所以,方才他一听到宋悠悠提及此事,便及时阻止了宋悠悠继续,直接将他认为可以信任的叶蔚然送走。 可是,让他疑惑的是,他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情报,是因为ml307潜艇与昆沙有关,而他,也能借用老爷子那方面的关系收集资料。可是,像宋悠悠这样的女孩子,又是如何得知ml307潜艇的事情的呢? “大叔,你相信我吗?” “不信。” “……” 擦,不用这么直接吧?怪伤人的。 “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 宋悠悠不爽,拉长了脸子嘟嚷道:“你都不信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呀?” “是扬子跟你说的?” z+侦探社是个很特殊的地方,也秘密掌握着很多军方与官方的直接材料,所以,做为第二负责人的韩易扬对ml307潜艇的事,也十分的清楚。再加上他一直有心维护宋悠悠,所以,聂冷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韩易扬。但,如果这事情真是他泄露出去的,韩易扬这小子可就真的摊上大事儿了。 一看神探大叔的脸,宋悠悠就知道他想到什么了,立马澄清道:“别冤枉人扬哥,和他没关系,我自己知道的。” “你自己知道的?” 听听这话,明显就是不信任她,宋悠悠虽然十分不爽,但还是很认真很认真地解释道:“大叔,我真的不是间谍。” 挑眉,聂冷表情很严肃:“我凭什么信你?” 宋悠悠深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道:“在我说出ml307潜艇的真相后,大叔您就会信我了,我真的不是间谍,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说说看。”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鬼鬼祟祟地站了起来,隔着桌子凑近他,小声地说道:“其实,ml307潜艇不是军方的东西,是昆沙的。” “……” 那一刻,宋悠悠清楚地从神探大叔的眸间,看到了杀人般的寒光,那样危险的眼神,似乎只在那一秒,片刻后,便又归于平静。只是,那样的平静,却让宋悠悠又开始心底发毛。 “大叔,您那是什么表情来着?又不相信我啊?您自己想想啊,ml307潜艇是在什么海域消失的?它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出现的海域都出过什么事儿?只要您好好想一想,就会知道我说的话一点都不错。” “继续说。” 聂冷会有这样的反应,恰恰不是因为不相信宋悠悠的话,而是因为知道,她说的一切都是事实。但,这样的机密情报,甚至于他都知之甚少,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又是从何得知的这一切? 见神探大叔没有真的发火,宋悠悠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说道:“20年前,ml307潜艇确实是马来西亚军方的潜艇,不过,在五前年那个潜艇已经退役了,马来西亚军方的领导人,有人暗箱操作卖了ml307,最后是昆沙出价最高买走了它,不过,因为出面交涉的人不是昆沙,所以,大叔你才一直没查到这些资料的吧!” 事实上,聂冷早就查到了,而且所查的情报和宋悠悠所说一字不差。所以,他才会如此惊讶,惊讶于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国际间谍的17岁少女,是如何能收集到这样大量的情报的? 神色凝重,聂冷的眉头深深地拧起,问:“你还知道什么?” “很多,我一直在查ml307,我也自信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的比我多。”宋悠悠确实一直在查ml307潜艇的事情,不过,之所以会关心并不是因为她对ml307潜艇有多么的好奇,而是想借机查到昆沙的资料,不过,她查了很久,都只查到一些有关于ml307潜艇的事情,至于她想查的东西,却完全没有线索。如若不然,她也不会选择加入z+侦探社和聂冷‘联手’了。 chapter 56:大叔,我愿意 “你怎么知道的?” 宋悠悠脖子一扬,得意道:“大叔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我虽然从来不黑国内的站,但是国外的我可就喜欢黑了,而且,最喜欢黑的就是军方的机密网站,嘿嘿嘿!” “你说ml307是被昆沙买走了,那他买这个干嘛?” 关于ml307后来的用途,聂冷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几年,他在追踪昆沙的同时,也一并在寻找着ml307潜艇的下落,只是,那艘潜艇似乎在地球上消失了一般,搜索了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找到过下落。如果,宋悠悠知道ml307潜艇的真实沉没点的话,他或者也可以先探寻一下有关于ml307潜艇的秘密。 “走私啊!军火,文物,甚至是人。” “……” 听到这里,聂冷又沉默了,宋悠悠知道的太多,这种太多让他不安,甚至有些为她担心。 未注意到神探大叔的神情,宋悠悠继续激动道:“大叔,我知道ml307的两个黑匣子在哪儿。” 黑眸,微微一眯,聂冷的表情更冷了:“在哪儿?” “一个在alex手里,还有一个嘛!好像就在大叔您手里啊!对不对?”话到这里,宋悠悠没心没肺地笑了,其实,在遇见聂冷之前,她是不知道另一个黑匣子所在的,只是,跟他进了z+侦探社后,她又经手了那么重要的电脑,在那台电脑里,她清楚地看到了有关于ml307潜艇的记录,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指向性太强,她只动一动脚指头,也便猜到了持有人是聂冷。 “这也是你黑出来的资料?” 这一刻,聂冷的表情是极其可怕的,他一直知道宋悠悠很厉害,但,今天她却让他‘刮目相看’了,这个丫头,如果真的是对手,那该有多可怕? “算是吧!” 话说,虽然最终的结果是她猜出来的,但也是因为她看过了seraphim组织成员电脑里的资料,所以,总体来说,还算是黑。 “还敢说你不是间谍吗?就凭你说的这一切,就足以让你死一万次了。”这一刻,聂冷又开始头脑风暴了,一边说相信她,一边说怀疑她,但每一个想法都又不那么确定。他想信她,所以才会纵容她如此,可是,她所说的种种一切,又让他不能完全放下戒心去相信。 怀疑,释然,犹豫,相信,如此反复…… 宋悠悠不以为然,毫无惧意道:“我要真是间谍,还告诉你这么多干嘛?直接偷了你的黑匣子就滚走了。” “……” 闻声,聂冷无语,莫说宋悠悠偷不走那个黑匣子,纵然她偷走了,只有一个也没什么绝对的价值,所以,想用这个来说服他,是不是也太牵强了一点? “大叔,你还不相信我吗?那好,你杀了我好了,现在就杀,杀吧!杀吧!杀吧!” 一连串的杀吧杀吧一出口,聂冷微拧起眉头,无视她的‘撒娇’,冷冷又问:“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他有所妥协,宋悠悠嘻嘻一笑,又偎了过来:“如果你相信我,我知道多少都会告诉你的,就算我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我也一定给你黑回来,我这样说算有诚意了不?” “宋悠悠,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养女。” 想了半天,貌似还是只有这两个字更显得关系亲近,虽然,她打心眼里也是不可能认他这个‘爸’的,但,此时此刻,她只希望从他的眼中,不再看到那种怀疑与不信。她知道自己身上的问题很多,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姑娘,可是,在喜欢的男人的面前,她希望自己至少还有点好印象,至少,绝不可以被对方讨厌。 “如果我真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恐怕会比你多死一万次。” 闻声,宋悠悠又笑了,隔着书桌欠过身子来,死死勾住神探大叔的手臂,没个正经的问:“大叔的意思是,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么?” “别找抽,放手。” 她不放,而且越缠越紧:“唉呀!大叔你怎么总是让人家放手呀?难道,你真的不想我?嗯?嗯嗯?” “……” 早就知道这个丫头很大胆,但,这样的时候,配上她这样的大胆,还真是让人浮想连篇。很想拒绝的,但她的纠缠让他那样喜欢,虽明知该抗拒,但依然心不由已。 晃了晃他的手臂,宋悠悠又开始卖萌求宠:“你真的不想我吗?大叔?” “不想。” 这两个字,着实很难说出口,但真的说出来了,又仿佛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可是,我想你,好想好想,想得心都要酸了。” 新时代的少女,敢爱就要敢当,敢当就要敢说,所以,她真的说了,带着软软的乞求与委屈,带着甜甜的引诱与挑逗,微仰着绝嫩绝美的小脸,就那么用琉璃般的眸子直勾勾地锁着神探大叔的眼,仿佛要借用自己的眼神,直望进他的心里面。 “宋悠悠,你……” 灯光下,她柔嫩的小脸都似已笼上了一层微光,那一刻,她在他的眼中,美得惊心动魄。她总是如此,做一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事,说一些让人无言以对的话,虽然,她的好想好想让他的心也跟着在发抖,但,理智还在,所以,还是要拒绝,还是要狠狠推开她。 她死缠着他不放手,更借着他的手劲整个人都爬上了他的书桌,半跪在桌子上,小狗般乞求:“大叔,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好不好?” 那一声大叔,那一声好不好,软软的尾音长长地拖着,直酥进了他的心根根处。还有她的姿势,那样近的距离,只需垂首,他便能清楚地看到她那深深的事业线,心猿意马,聂冷又有些绷不住了。 “不好。” 拉着脸,一如即往的冷,冷过之余,是一始即往的无情与笃定。宋悠悠不理,只是借势又缠上了他的颈,两条白滑细软的小手,吊在他脖子上晃啊晃的,直晃到神探大叔心旌荡漾,无法自己。 “大叔,你想不想要我?” “不……” 一个想字未出口,宋悠悠已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聂冷悴不及妨,又被她一推即中。大力之下,神探大叔重心一个不稳,便连人带椅直接翻倒在地,而宋悠悠也顺势坐到了聂冷的小腹上。 她邪恶地想,反正,今晚不成功便成仁,要是神探大叔不肯把他给办了,那么,她就来办神探大叔。 “小妖精,给我下来。” 乐呵呵地直摇头,宋悠悠不怀好意地问:“大叔,真的不想?嗯?” “不……不想……” 他别开脸不看她,咬着牙,忍得额头上都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但嘴上依然强硬,依然拒绝。宋悠悠不依,突然用力扳正了他的脸,对准了神探大叔的嘴,就那么狠狠地,狠狠地咬了下去。 不想听他说那些无情的话,不想听他说那些拒绝的话,宋悠悠咬着神探大叔的嘴,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将那些拒绝的话咽回肚子里。用力太狠,她咬得神探大叔嘶嘶地直吸气,在他狼狈的吸气声中,她咬着他的唇笑,可是,嘴角才刚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神探大叔已是怒火滔天地翻身压了上来。 一秒的时间,从上到下。 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他自问控制力极强,可是,面对着这个勾人的小妖精,他还是第一次失控到如此境地,可是,她的身份,还有他的身份,他实在是不愿意在这样的时候犯错误。 紧咬牙关,试图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她却死死扯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大叔……”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愿意……” 不一样的三个字,自宋悠悠的嘴里说出,那一刻,她的双眸亮晶晶地,好像天边闪耀的明星,而她的话,也*辣地,一如他心底燃烧的火。忍不住低低的叹,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宠溺:“宋悠悠,你可真是个下流的小东西。” 低沉的声音有些不稳,神探大叔的呼吸有些浊乱,正蓄势待发,突然,幽暗的室内铃声大作。 来电话了…… “靠,妈的。” 欲求不满,聂冷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耐着性子从宋小妖精的身上爬了起来,气息不定地去接电话。 几分钟后,神探大叔回来了。 宋小妖精迅速摆好了姿势,打算重新进入状态,岂料,等了半天神探大叔也没动静。宋小妖精爬起来一看,神探大叔没打算重新爬回她身上,却开始麻利地穿衣服。 擦!这是个什么情况? 二话不说扑了上去,宋悠悠死死抱住神探大叔的腰:“大叔,你干嘛?” “紧急情况,我得马上出去。” 神探大叔说话简明扼要,直点重点,可宋悠悠一听便嚎了:“不是吧?现在?” “没错,就现在。” “……” 神探大叔穿戴整齐,最终还是走了。 宋悠悠郁结了,全身上下都气不打一处来了。 妈蛋,不是说女追男隔成纱么?这纱要不要这么厚呀?捅都捅不穿。嘤嘤嘤…… chapter 58:大叔是来拉仇恨的 ml307潜艇的事情还没说完,昆沙大坏蛋又组织了一次轰轰烈烈的炸船事件,炸的,还是聂冷家的巨型邮轮。 经营邮轮生意多年的聂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大事’,监于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乎,宋悠悠色诱神探大叔不成的第二天,z+侦探社全员到位,大家一起坐下来开会,会议要讨论的主要问题是,谁要出海去帮聂家收拾残局,谁要留下来看家的问题。 “现在,我和大家要开会研究一下关于人员的去留问题,你们大家表个态,谁去?” 韩易扬的话一出口,大家几乎全部都举手表了态,就连平时最不上道的聂小萌也举了手,唯有宋悠悠同学,正神游太虚,不知所谓地发着呆。 不过,那时候,宋悠悠脑子里想到的也不是去与不去的问题,而是神探大叔到底在哪儿的问题,她一直对昨晚之事耿耿于怀,直到现在还不太服气,所以,哪里有心情听韩易扬讲的什么?不过,当她在聂小萌魔爪重掐的‘好心’提醒之下终于回过神来时,却愕然发现大家正用鄙夷的眼光狠狠瞧着自己,她悻悻一笑,后知后觉地问:“那个,不是民主的么?不想去是不是可以不去?” 于是乎,她的话又引来大家一阵深深的鄙夷。 嘘声之中,韩易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大家不用管宋悠悠,她是必须要去的,我们开会只选除她以外的人。” “为什么?要去的不让,不去的非不许啊?” 宋悠悠急了,北冰洋啊!这一去得多少天才能回来啊!要万一她不在的时候神探大叔被那啥子叶医生还是花医生的给拐跑了肿么办?不行,绝对不行,在没有彻彻底底搞定神探大叔前,她哪里也不去。 韩易扬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凉凉扔过来一句话:“老大的意思,不服气自己找老大说。” “好啊!老大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 话到这里,宋悠悠窃喜不已,可以自己找神探大叔的么?好哇好哇好哇! “远山号上,有本事自己找去。” “哼!去就去。” 小腰板一挺,小脖子一仰,宋悠悠于是便雄纠纠,气昂昂地去了,看着好姐妹那架式,聂小萌也霍地站了起来:“我去拦着她。” 大手一伸,直接截下了聂小萌,韩易扬一脸的意味深长:“用不着,反正,远山号就是要去搜救的,她去了正好。” “啊!你故意的?” “注意称呼,叫我扬哥。” “……” 闻声,聂小萌白眼一翻,心说:扬哥?叫韩狐狸才对! 宋悠悠找到聂冷的时候,他正在开会,于是宋悠悠只得在奉命呆在甲板上等,然后等着等着,就等去了三小时,等她终于见到聂冷的时候,远山号和巡山号也都该启航了。 站在有利的地点,宋悠悠做好了随时往下冲的准备,刚抬了下脚,神探大叔过来了:“过来。” “可是船要开了呀!您不下去?” 她很急好不好?万一话没谈好,般先开了,她纵然谈好了也下不去了呀。不过,神探大叔这老神在在的模样不对呀!难不成,神探大叔也要去? 眉一挑,聂冷的表情很冰很冷冽:“你想下去?” 艾玛!吓死她了,神探大叔眼神要不要这么凶? “大叔……” 才叫了一声,神探大叔一记眼刀杀来,宋悠悠又麻溜改了口:“大叔,那个,您也去吗?” “当然。” “那就成了,我去。” 得到神探大叔的回复,宋悠悠立马改了口,反正她不想去就是因为害怕神探大叔留下去便宜了那个叶医生,现在神探大叔要和她一起去北冰洋,正好能撇开那个叶医生,她又何乐而不为?去就去,正好在船上找一月黑风高之夜把神探大叔给办了,到时候生米成熟饭,也就不怕神探大叔不认帐了。 “想好了?” “想好了,反正,大叔走我也走,神探大叔去船头。” “……” 闻声,神探大叔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变得很黑很无语。 下午17时,远山号和巡山号同时出发。 宋悠悠和聂冷同在远山号上,而意外跟出来的聂小萌,却被私心的韩易扬领去了巡山号,其居心之不良,其心思之猥琐,日月可昭。不过,宋悠悠虽然觉得扬哥缺德了一点,但心下其实还是支持韩易扬的,再加上人家神探大叔都没说话,她也就更加不必多言了。 上了船,宋悠悠起初挺兴奋,虽然她也看过海,但真正坐这么大的军舰出海还真是人生头一回。不过,半个小时后,她便开始后悔了。 此刻,她正扶着栏杆,趴在上面吐啊吐啊吐。 第一次出海,才平顺了一会儿胃里就开始翻,晚上吃的东西一口也没剩,直吐到胆汁都快出来了还是不行。看她吐得太辛苦,同行的船员们扶她回船舱休息了一小会,可封闭的空间,让她的胃比站在船头还要翻。 躺着也不行,宋悠悠连走带爬地又去了甲板上,吹着夜半的冷风,将胃里最后一点苦汁都吐尽后,宋悠悠终于觉得舒服了一点点。手脚发软,浑身无力,她软软滑坐在甲板上流眼泪。从小到大,她还真没怕过什么东西,就连崩极那种极限运动她也玩过了,可出海这种事,可真特么比想象中还要折腾人,她是试过一次就不想来二回啊! 可是北冰洋啊!她这一去得多少天才能回啊?一想到这里,她除了哭也就再没第二种想法了。 正哭得伤心,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宋悠悠一回头,黑漆抹乌的地方也看不清人脸。只看到两只泛着绿光的大眼睛,她霍地站了起来,妈呀妈呀地大叫着,然后连滚带爬地朝后退。 才退了三四步,她又停下来了。咦!这货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咧? “闭嘴,大半夜的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这‘亲切’而冰冷的声音,宋悠悠听完就傻了:“大,大叔?” 聂冷终于走近,宋悠悠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怪不得刚才感觉有一双绿幽幽的大眼睛在泛着光,原来,神探大叔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这大半夜的居然戴起了眼镜。话说,他是近视眼么?她怎么不知道? 看一眼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海风中,她瑟瑟的模样异常惹人怜爱,脸一冷,他半是怪责地问:“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觉?还穿这么少跑来吹海风?” 她想说自己晕船的,可看神探大叔那精神抖擞的模样,她又怕被他看不起,于是只能小声地嘀咕道:“人家哪里是在吹海风啊?人家明明是不舒服。” 纵然宋悠悠声音很小,可她的话还是被耳尖的神探大叔听了去,略一垂首,借着不算强的灯光看了看她的脸色,衬着灯光她的唇色依然很白很惨淡。没来由地,心里一疼,仿佛自己珍惜的东西,被什么东西破坏了一般。 聂冷别开脸,几分不自然地责问道:“不舒服还吹海风?” “不是那种不舒服,是那种,就是,就是……” 见她支支唔唔说不清,聂冷似乎又有些不耐烦了,板着脸打断她的话,大声地问:“那种到底是哪种?” “我,我……” 要说出来不?说出来他会不会笑死?自己平时狂惯了,突然输给了一条船,这感觉,还真是让人落差挺大啊!可是,她真是头一回上船啊!晕一下也不会太丢人吧对不对? “我什么我?到底怎么了?痛经?” 噗!宋悠悠喷了。 痛经?啧啧啧!不得不说,神探大叔还真是牛人一个啊!什么话都能被他说得理直气壮,明明那么暧昧的词儿,明明那么尴尬的事儿,到了神探大叔嘴里,居然就变得很正派很正常了。可是,痛经这种事,他是怎么想到的?因为自己一直捂着肚子,可是她捂的位置有点上,那是胃不是子宫好不好? “不是病,我……我只是……有点晕船。” 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无力,直到最后,晕船那两个字,几乎是一声叹息,可神探大叔到底是个顺风耳,还是听见了。 垂首看她,聂冷锐利的眸子淡淡眯紧,复又松开,在聂冷的眼中,宋悠悠就是那哪咤三太子,是个要多折腾就有多折腾的主,可现在,这么折腾的人,居然晕船了。原谅他有些不厚道地想咧开嘴笑,但,看到她正苦着一张脸,聂冷还是决定将冷漠坚持到底:“晕船?你,晕船?” 虽然他没有明说,可宋悠悠还是看出来了,所以,原本胃里很不爽的她,现在心里也很不爽:“大叔,您那是什么眼神啊?难道大叔以前不晕船?” “嗯!” “什么?真的不晕?” 不是吧!老天爷也区别对待?神探大叔凭什么就不给晕,非要让她晕?这不公平。 “没晕过,晕船什么感觉?” “……” 讨厌,神探大叔就是来拉仇恨的,什么叫晕船是什么感觉?除了难受以外还能有什么感觉?恨! 这么在心底‘恨’着,宋悠悠又委屈上了,一委屈就想哭,一想哭就要吐,然后,她真的就伏在栏杆上又吐了,只不过这一回,吐出的也只剩下黄胆水了。 看她吐得难受,聂冷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本想拍拍她的背帮她顺个气,可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收了回来。 “没吃药吗?” 不想表现得太关心,聂冷的口气依然淡漠,仿佛,这句话只是随口那么一问。 不说话,宋悠悠只是摆手,摆完之后伏在栏杆上又吐了一阵,吐完之后,宋悠悠心里那个苦啊!没法形容了都。 看她的模样,聂冷感觉自己的胃也开始搅动了,想了想,还是叮嘱道:“这么难受就去拿点药吃。” 终于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尽了,宋悠悠干呕了好一阵,才勉强停了下来,浑身无力,她整个人都挂在栏杆上:“我又不是生病,吃什么药?” “晕船药。” “还有,还有这种神奇的药?” “……” 闻声,聂冷无语了,头一回感觉,这聪明的丫头其实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聪明。 难受,难受,实在太难受。 宋悠悠最终还是没能扛住,所以还是乖乖爬去了医务室。到了那里,宋悠悠又哭了,因为,医务室里压根就没有人。她知道天很晚了,也知道这个时候人家不在很正常,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舒服的原因,她越发地觉得心里委屈。 太委屈,所以她又哭了,只是哭着哭着,眼前似乎又出现了神探大叔的身影,迷迷离离间,神探大叔似乎还在帮她擦眼泪。可是,神探大叔居然没离开,还亲自跟过来找自己了么? 受宠若惊,宋悠悠瞪大了眼看身边人。月光下,他俊美无滔的脸,犹如希腊的神像一般完美,看得有点痴,宋悠悠明明脸上还挂着泪,但号嚎声却已在神探大叔的动作下,彻底消失。 指腹,微擦过她柔嫩的小脸,极致的触感,有如电流一般穿心而过。聂冷被电得手指有点麻,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尴尬地收了手,有些没话找话地问:“晕船还哭,好意思么?” 本还沉浸在神探大叔的温柔里不能自拨,偶然又听到这么煞风景的话,宋悠悠不服,又呛声道:“您不晕,您当然不会哭了,知道多难受不?” 老实说,聂冷还真不知道晕船是什么滋味,因为家里开了邮轮公司,所以,很小的时候就随着父亲到东奔西跑,不过,也许是体质问题,总之,他从来也没有晕过船。 虽然,他很清楚晕船的原因,是加速运动,刺激人体的前庭神经而发生的疾病。但因为不能感同深受,所以,以前他一直就觉得会晕船是因为人的身体太矫情,因为觉得矫情,所以也从来不同情。但这一次,看宋悠悠如此难受,不知为何,聂冷对晕船的看法似乎也起了点细微的变化。 “别哭了,我已经让人送药过来了。” “大,大叔……” 神探大叔他,居然真的是跟着她来的,知道医务室没有人,还亲自找人给自己送药,神探大叔的大恩大德,神探大叔的呵护倍至,神探大叔的温柔体贴,简直太无以为报了有木有?除了以身相许她已找不到更好的回报了有木有? 嗫嚅着,鸡冻着! 这一刻,神探大叔的形象在宋悠悠的心中又升华了,瞬间便威武雄壮兼高大上了,再也不是当初的老色狼了。 许是见宋悠悠的眼光太奇特,聂冷微微挑起了眉,直问道:“你过来不是想拿药的?” 宋悠悠心心眼看神探大叔,由衷地感慨道:“大叔,您对我真好……” 有如沙漠里突然刮起的沙尘暴,一圈一圈地转动着,慢慢便形成了龙卷风,那沙龙卷又带着无与伦比的高热,灼灼地刮过神探大叔的心,然后,神探大叔极其不自在了。 扭头,避开宋小妖精那热情如火的眼神,聂冷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对你好,只是,这一次的任务很重要,我不希望带你出去后,你却什么用场也派不上。” 被神探大叔的模样逗得来了精神,宋小妖精虽然浑身无力,但还是撒娇般撞了一下神探大叔的腰:“矮油!干嘛说得这么无情?我知道大叔是对我好的就行了。” 脸有些烧,好在天色太暗不至于让宋悠悠看到,聂冷无视于她又萌又贱的表情,霍地便站了起来,打着背手说:“好了,起来吧!她也该到了。” “她?谁啊大叔?” 原谅她又敏感了,没办法,神探大叔人气太高又太旺,任是哪个女宿舍里都是必谈人黄金单身汉之一,这样的神探大叔,让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哟! 唉!神探大叔简直是人间妖孽,蓝颜祸水! “给你送药的人。” “噢!” 长长地噢了一声,宋悠悠心说,原来只是个送药的人啊! 警报解除,安心了。 今夜,月黑风高,今夜,淫心荡漾。 本是个极其适合采‘大叔’的日子,可因为宋小妖精晕船了,所以,如此大好时机,便于指缝中悄悄溜走了。可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送药来的女人偏偏是这丫? “一次一片,隔四小时可以再吃一片,24小时内不可超过四片,用法用量我都在盒子上注明了。” 叶蔚然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专业,专业到,仿佛她眼前的宋悠悠对她而言不过是个普通的病人而已。可是,她眼底的那一丝怨毒逃不过宋悠悠的眼,她只动一动脚指头,就知道这丫心里有多恨。 “不用了,我现在觉得好多了,不想吃药了。” 此女心机甚重,一看就是个矫情的贱人,明明不喜欢自己,还故意对自己说话这么温柔,分明就是说给神探大叔听的。这种伪善女,其心之不良,可见一斑。 chapter 59:心里直发毛 看宋悠悠一脸防备,叶蔚然的笑意更柔了,整个就是一知心的好姐姐模样:“没事儿,留着也好,不舒服的话就吃,舒服的话,也就不用吃了。” 她真是让宋悠悠吃,宋悠悠就越发的不敢吃,这丫可是医生啊!要是想给自己下毒,估计能搞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到时候,自己怕是到死还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面对这丫的‘好心’,宋悠悠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算了,还是把药留给需要的同志吧!我好了。” “真的好了?” 叶蔚然继续笑,那笑容温柔得让宋悠悠心里直发毛。 看看,看看这表情,绝对绝对不安好心,所以,她不吃这丫的药是一明智之举,要是真吃了,还不定被她怎么毒害了。 “当然,我好了,不信你试试。” 闻声,叶蔚然冷冷一笑,转首又看向聂冷,很是温柔道:“姐夫,她说不用药了。” 板着脸,聂冷说话的时候明显听得出很不爽:“给她。” 叶蔚然很满意,又将晕动片送到了宋悠悠眼前,还挑着眼角,用一种‘不吃也得吃’的表情嘲笑般看着她。宋悠悠心里那个不爽呀!不爽上了天,口气也变得越来越硬气:“大叔,我不要,我好了。” 知道小丫头又在使小性子,聂冷表情很冷很冰很无情:“你走几步,如果能正常走一百米远,我就算你好了,如果不能,乖乖吃药。” “……” 擦!神探大叔可真狠啊!明知道她现在站都快站不稳了还让她走几步,要是平地上,她还真敢走,可现在是船上呀!她又晕得厉害,一走岂不是又得吐? 正心里打着鼓,神探大叔的手已到了跟前,宋悠悠垂眸一看,乖乖隆地咚,神探大叔居然把药片都给她倒出来了,倒出为不说,还用一脸‘你丫赶紧吃掉别让我继续拿着’的表情盯着她瞧。 宋悠悠郁结了,全身上下都惊恐了。 “大叔,我不要。” 摇头,拼命摇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这可是拿绳命在吃晕动片呀呀呀呀!雅蠛蝶! 怀着悲壮的心情,宋悠悠最终还是吃下了那片药。总之,咽下药片的那一刻,宋小妖精已报了必死之心。 然后,她就开始在心底为自己的遗书打草稿,对了,一定得让聂小萌那丫知道,万一自己不幸早夭了,至少得有个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对了,这药片还得留下来,万一不行,遗书里得让聂小萌拿去验一验是不是毒药,万一她挂了,这就是证据。 正这么‘悲壮’地在心底安排着自己的后事,那狐假虎威的老女人又说话了:“姐夫,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宋悠悠那模样儿,聂冷实在不放心,想了想,说:“蔚然,你先回去吧!我把她送回去。” 一听这话,叶蔚然急了,连忙阻止道:“姐夫,您送不合适吧?万一让别人看到又有闲话说,要是你真的不放心这丫头,我送吧!而且,她现在身体不舒服,我一会儿也好再给她看看。” 觉得叶蔚然说的有道理,聂冷点了点头:“也好,那就你送吧!” 嘶!下了毒不说,现在还要亲眼看着她死的意思么?以为她宋十一妹小霸女是过去式了不成?霸妹不发飙,她当她是病猫吗?擦,丫丫个呸的,奶奶个熊! 一个健步上前,宋小妖精化身女霸王,飞快地挽住了神探大叔的手臂,霸气十足道:“不要,我要大叔送。” 她那一脸的占有欲太明显,明显到连神探大叔也无法忽视了,不想让两人间略显暧昧的关系,在表面上超越上下级,聂冷又一次无情地拉下她的手,说:“蔚然送是一样的。” 怒极,宋悠悠反笑,半依进神探大叔的怀里,无比娇憨地撒娇:“爸比,你都不关心人家的,人家这么难受,你还不肯送,送嘛!送嘛!” “我说过了,不要再叫我……” 一听爸比这两个字,聂冷也毛了,他可以接受很多种称呼,唯有这两个字,分分种都能刺激到他。无论他和她是什么关系,上下级也好,大叔和未成年少女也好,总之,只是不是爸比和闺女一切都好说,可一旦沾上了这两个字,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扭曲了。*这种现象,当今社会也不少,可是,他不可能,也绝不会那么禽兽不如,更不允许别人把他往‘禽兽不如’的方向拉。 神探大叔眼底的寒光太吓人,宋悠悠一见就害怕,想了想,又改品道:“大叔,大叔你送送我嘛!好不好?好不好?” 一声大叔,瞬间又化了聂冷的心。 昨夜的种种,历历在目,她白滑如玉的身子,她软玉温香的心房,她柔嫩可口的小脸,还有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种刺骨锥心的诱惑,只想一想,他便又有些心猿意马。如果不是那一通及时得不能再及时的电话,他恐怕真的会刹不住车要了她。 “好吗?好吗?” 刚神探大叔已动容,宋小妖精继续发功,摇得神探大叔的手臂都起了浪。 “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叫我爸比。” 警告声后,聂冷似乎已默认了宋悠悠的要求,率先拖着她的人就朝前走,宋悠悠卖萌成功,乐颠颠地跟在神探大叔后面连走带追,兴奋之余,还恶劣地比起了剪刀手。那小剪刀不偏不巧,刚好就比在了小屁股后,不偏不巧也刚好就让叶蔚然看了个满眼通红尽是火。 得意于自己的胜利,宋悠悠心情大好,见身后的叶老女人气得鼻子都青了,她更是开心不已,故意又用嗲得腻死人的声音回应神探大叔道:“就算不叫你也是啊!反正,我的监护权都在你手里……好嘛好嘛!人家不叫了还不行吗?以后我都叫你大叔好不好?大叔?阿加西?” 听出她的故意,聂冷纠正道:“什么阿加西?叫大叔。” “可是你昨晚上明明……” 话刚出口,宋悠悠又怂了,神探大叔又一记眼刀杀来,她只能识相地闭好嘴巴,再不提昨晚一毛半钱的事。 好吧!她算是玩完了,遇到这神探大叔后,女霸王也当不成了,从此只能叫小怂兵了。真是,一说都是泪呀!不过,一提到昨晚上,那姓叶的老女人表情似乎也不怎么自然了呀!嘿嘿哈!虽然不能够一石二鸟,但能惊一惊这‘叶鸟’也不错啊! 暗自狂笑,偷乐ing…… 叶蔚然是真的眼红了,红到酸涩满眼想流泪。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姐夫也会这样纵容一个人,那样的眼神,宠溺而明显,但他却从不曾那样看过她。几年了,自从姐姐去世以后,她便一直守在他身边,虽然,他从未回应过自己,虽然,他知道他看她的时候,都是想要透过自己看到另一个人。 她不是没有伤心过,也不是没有失落迁,但是,每每受伤,她会都告诉自己,只要这样就够了,虽然姐夫没有回应她的感情,但至少姐夫的身边没有其它女人。 可是今天,她所预计在内的情敌还通通没有上场,这个小丫头,却似已顺顺当当上了位。插队不是这样插的,抢人不是这样抢的,她比宋悠悠足足早了六年,六年的相守,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他走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可以输,但凭什么要输给这样的臭丫头。除了比她年轻,除了比她长得漂亮以外,那个臭丫头有什么地方比她好?除了姐姐以外,她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她才是…… 一时的胜利算什么,她倒想真想看看,笑到最后的是哪个。这么想着,叶蔚然又恢复了平时的优雅端庄,瞥一眼前方已走得很远的两个身影,她语声婉转地叫道:“姐夫,等等我,” 叶蔚然很快追了上来,本想直接挽住聂冷另外一条手臂的,可是,她却在最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直接改挽上宋悠悠的手。 宋悠悠本就烦这女人,更不想和她亲近,被她这么一挽,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想也没想她便直接甩了手,本只是轻轻一个动作想要推开姓叶的老女人,没想到身边的叶蔚然却突然身体失了控。 然后,宋悠悠只听得身旁‘咚’地一声水响,再回首,身后的老女人,却已是直接没了影。 擦!不是吧!老女人被她推下海了? 夜太深,海上浪大,宋悠悠下意识地扑向栏杆的时候,已是完全看不到叶蔚然的身影。她慌了,一种自己杀了人的罪恶感,正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骇,让她只能睁大了眼看着神探大叔一句话也说不出。 如果这里不是海,如果不是船开的这么快,如果不是海浪太猛,如果不是夜太深,或者,这种种的种种,也不过就是她又犯了一回事儿。但现在不同,现在的问题是,掉下去的叶蔚然,真的还有机会活下来?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没有用那么大的力,她怎么就掉下去了呢? chapter 60:不跟变态做朋友 “大叔,怎么办?” “你还有脸说,赶紧让他们停船救人。” “那大叔你呢?” “别特么废话了,快去。” “……” 宋悠悠哭了,这一回是吓哭的,她本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主,可这一会儿,她真是被吓的不轻。没脸再解释,也顾不上胃里还翻着江滔着海,宋悠悠飞快地冲去‘停’船了,而聂冷,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救生艇,再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人下海找人去了。 深夜的大海,波涛汹涌,宋悠悠望着神探大叔离去时的背影,突然悲不可抑了。 方才,她曾要求一起出海找人的,可是,神探大叔狠狠地拒绝了她,而且,他拒绝自己时,眼神还是那样地可怕,这让宋悠悠觉得他是真的讨厌自己了。因为自己总闯祸,也因为自己总是给他带去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很难过,因为难过所以想哭,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没脸哭,她也只能够忍着,忍着忍着,便已是泪流满面了。 “放心吧!她死不了。” 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是唐悦儿红润而英气的脸,宋悠悠感激地看着她,有些委屈地说:“唐教练,谢谢你在这时候还肯安慰我。” 老实说,因为被练的太厉害,宋悠悠一直不太喜欢唐悦儿,想着这女人自己像个男人似的,也要把她们练成女汉子,这种心理就是变态,她不跟变态做朋友。所以,就算明知道唐悦儿和自己同船又同房,她还是决定无视于她的存在。 出了这事后,她本想着铁定要挨她一顿训,可没想到,她不但没训她,还主动过来安慰。这种雪中送碳的行为,对宋悠悠来说,无疑就像是恩惠,所以,她对唐悦儿的感激,也确实是发自真心的。 唐悦儿没有看她,只是放眼于黑漆漆的海面,说:“我不是在安慰你,只是说事实。” “可是,海浪这么大,天这么黑,要是不尽快找到叶医生的话,她就活不成了。”宋悠悠是真的担心,不仅仅是因为叶蔚然是被自己推下去的才这样,就算今天叶蔚然是自己的跳的海,她也同样会担心她的安危,毕竟,她还没有残忍到视‘死’如归。 老实说,她确实是不喜欢叶蔚然的,但,不喜欢的人不一定就得让人死掉,更何况,现在还是因为她的原因,人家可能会死掉,她又如何能释怀? 听她说话的时候鼻音浓重,唐悦儿沉默了一阵,终还是不太温柔地解释道:“她是欣然姐的亲妹妹,除了医术以外,她的生存技能不比别人差,今天天气还好,浪也没你说的那么大,五个小时以内,她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做为前女子特警队的一员,游泳是必修的功课,虽然叶蔚然在离职后选择做了医生,但,在她做医生之前,也曾是女子特警队的队长,当年还曾是唐悦儿的顶头上司。所以,唐悦儿对叶蔚然还是比较了解的,也知道以她的身体素质,在这样的海水里多游个几小时根本不算是问题。 听到这样的话,宋悠悠心下安慰不少,可毕竟还有些担心,于是又追问道:“唐教练,那要是五个小时以后呢?” 唐悦儿没有正面回答她什么,只反问道:“你觉得五个小时他们还找不到她?宋悠悠,你是不是太小看老大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 “担心你害死她了?” 不待宋悠悠说完,唐悦儿已接过话头替她说出了要说的话。宋悠悠其实心里还别扭,但看到人家唐教练这么坦荡,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下了头。 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唐悦儿忽然道:“别想太多了,有些事,远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宋悠悠听不懂了,有些奇怪地看向唐悦儿:“唐教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夜深风凉,我要进去了,你要一起么?” 唐悦儿似乎不太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才说了一半突然又喊停,还问她要不要一起进。可是,现在她急都快急死了哪还有心情去里面坐着等?还是在这守着吧!早一点听到好消息,她也好早一点好去负荆请罪图安心。 “这样的情况,没三四个小时,他们是回不来的,要忏悔要检讨,三个小时后再来就好。” 话一说完,唐悦儿便走了,只留下宋悠悠一人站在甲板上直叹气,叹着叹着,她又觉得不舒服了,于是,又开始趴在栏杆那里,大吐特吐,特吐大吐…… 所有的行程都被宋悠悠打乱了,为了寻找落海的叶蔚然,远山号上出动了两架直升机,在深夜的大海里足足寻找了三个多小时,才总算是找到了人,而当聂冷终于带着人回来时,天色已大亮。 叶蔚然受了点轻伤,再加上在冰冷的海水里浸泡了三个多小时,她被带回来的时候,已是面无人色,浑身滚烫。发着高烧的她,被直接送到了医务室抢救,而忙了一夜的聂冷,则守在医务室的外面,一语不发地等。 如果不是自己对神探大叔还有点非份之想,宋悠悠一定会对神探大叔的行为大加赞赏。或者,也能大声感慨一句,这才是真爱什么的,但此刻,她看到这样‘痴情’的聂冷,心都要碎了。 “大叔,您罚我吧!罚什么我都认。” 宋悠悠早就忏悔了,甚至做好了在海上被神探大叔再次软禁的准备,但是,神探大叔自从回来后,就什么话也没有多说,不说罚她,甚至理都不理她。这下子宋悠悠就更慌了,要说神探大叔虽然冷,但这么不冷也不热的神探大叔好像比他冰山的时候还可怕,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让她觉得更窒息。 “……” 没有看她,聂冷只是安静地守在医务室的外面,仿佛,生怕大声会惊扰了内里的人。 眼睛红了,宋悠悠觉得很委屈,可是,她把人差点害死了自己还哭鼻子是不是很没脸?是,她号称不要脸的女霸王,可是,她说的那种不要脸和这种不要脸是两回事,这一种真格的不要脸,她确信自己做不到。 吸了吸鼻水,宋悠悠的声音很轻,表情也很凝重:“大叔,您怎么样都成,就是不要不理我呀?我错了还不行吗?” 在她的乞求之下,聂冷终于抬起了眼,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滑腻如脂的小脸,还有她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终于,神探大叔开口了,只是,那样的声音,竟是沙哑如破锣:“宋悠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啊?” 不明所以,她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可是,神探大叔的眼神不若平常那般可怕,却多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那种感觉,看在宋悠悠眼里,也就更加无地自容了。 “你还有脑子吗?不知道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就算她掉下去不会死,可如果在海里遇到鲨鱼或者其它大型鱼类的话,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很失望,聂冷觉得自己连生气都扯到心在疼,本不该带宋悠悠出来的,是他的私心让他做出了这样错误的决定。现在,更害到叶蔚然如此,他实在是自责到心痛,痛到无以复加,痛到恨不能现在就亲自送她回岸上。 忍了半天的眼泪,终还是委屈地流了下来,宋悠悠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脸,一边哭,一边抽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叔您就相信我吧,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但凡她能想深一点点,她就一定会不出手,更不会去推叶蔚然。她还没有傻到分不清事情的严重性,更没有狠到会去故意加害一个人。虽然,叶蔚然是自己撞上来的,可她也不说自己没有罪,错了就是错了,她肯认错,也肯受罚,只是,她受不了神探大叔这样的冷眼,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差劲。 “如果你是有心的,你以为我能饶过你?” 他当然知道她是无心的,如若不然,她又怎么可能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哭?可是,就算是无心的,就算不是故意的,错了就是错了,他不会包庇,更不会软言相慰。但,正因为她是无心之失,他才会更加生气,他不明白,像叶蔚然那样的女孩子,为什么宋悠悠要不喜欢,更不明白,像叶蔚然那样的女孩子,为什么偏偏要跟宋悠悠斗。 她们斗什么?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本应该是同心协力,可她们居然弄成现在这样,还差点出了人命,他实在是…… 小脸上挂着泪,宋悠悠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大叔,您生气了吗?” “是,我是生气了,所以,后果很严重。” 宋悠悠点头如啄米,拍着胸脯保证道:“要怎么罚都行的,我绝对不吭声,真的,我保证!” 保证,她的保证有用的话,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知错能改才能挽回一切,她错了来道歉,那么自己错了呢?不应该挽回?很难下决心,但这个决定必须做,也许,现在就是个机会,需要他表白立场,迈出最艰难的那一步。 “我不会罚你,但是,远山号回航的那一天,你就给我滚回十一中去,庙小供不起大佛,你这种人才,我们要不起。” 一听这话,宋悠悠傻眼了,什么?滚回十一中去?神探大叔的的意思难道是不要她了吗? chapter 61:他无情的话语 “大叔,您是要让我离开吗?可我还没找到昆沙呢?”宋悠悠又慌了,在昨天晚上慌乱了一夜之后,突然又被刺激到了。她确实不喜欢z+基地,也确实想过要找法子离开,可是,当他真的允了她离去,当她意识到她真的要离开他,她犹豫了,害怕了,甚至是退缩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愿意,不愿意离这里,更加不愿意离开这个老狼。 “用不着你找了。” 说话的时候,聂冷的表情很严厉,那样的眼神让宋悠悠深深地明白了一点,他不想让她走的时候,她怎么样也会走不了,可是,他要想让她走的时候,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马上走。所以,神探大叔是真的以她绝望了,所以打算放弃她这个人。 忍了好久,宋悠悠还是扑了上来,惨白的小脸上,大滴大滴的泪水在滚落:“大叔,我再也不敢了,等叶医生好了后,我会亲自跟她道歉的,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用不着道歉了,反正,以后大家也不会再见了。” 他硬着心肠说话,故意无视她脸上的泪水。宋悠悠哭得眼睛都红得像兔子了,却还是扯着神探大叔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求:“大叔,不要,我不走。” 聂冷不语,只是慢慢地扯下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再晃着他的手臂,也不让她再继续动摇着他的心。 “大叔,您真的舍得让我走吗?啊?” 含着泪,宋悠悠心如刀割,活了17年,她第二次产生这样强烈的感觉,第一次是十年前,她家破人亡变成孤儿的那一次。不舍得离开啊!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最重要的什么东西即将要失去了,痛得她整颗心都在抽搐。 聂冷本举步要走,忽然听到宋悠悠这样问他,心头,蓦然一跳,想说什么的,终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沉默着绝然离去。 随着神探大叔离去的脚步,宋悠悠心里某种特殊的物质也渐渐在流失着,她看着他绝然的背景,想着他无情的话语,那一刻,心似已崩掉了一角,鲜血淋漓到惨不忍睹。 大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几个小时,虽然撑了下来,但叶蔚然却染上了肺炎,不过,好在远山号上药品带得很足,所以,打过抗生素后的她,高烧也渐渐退了下来。 躺在床上,叶蔚然苍白地望着聂冷笑,那样勉强的笑容,看得神探大叔心里很自责:“蔚然,对不起!我答应过你姐姐要好好照顾你的。” “姐夫,不是你的错。” 一句话,说的气若游丝,叶蔚然本生的娴静柔美,这样的病态之下,也便更显得柔弱了。 聂冷满眼担忧地看着她,心情很复杂:“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姐夫,你别这样,我这不是没事儿吗?躺几天就好了,只是,马上就要到事发点了,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叶蔚然一脸歉疚的样子,似乎真的很是懊恼自己在这个时候病倒了,聂冷淡淡看她,劝道:“不要太操心了,不差你一个,你只要好好休息,把你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就行。” “嗯。” “你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正如叶蔚然所说,马上要到事发点了,接下来会有很多工作要做,虽然他很关心叶蔚然的病情,但,事有轻重缓急,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见他要走,叶蔚然急急唤住他:“姐夫,那个宋悠悠……” 以为叶蔚然还在为落水的事情生气,聂冷直接道:“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怎么罚她了。” “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失手推了我一下,也怪我,以为她晕船晕的厉害浑身没劲,没防备到她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推开我,要不然,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了。” 早已预料到聂冷的反应,叶蔚然故意柔弱地解释着,一边摆明了自己不追究宋悠悠责任的立场,一边又添油加醋地暗示着宋悠悠是故意大力推她下海要置她于死地。 深眸微暗,聂冷厉声道:“错了就是错了,你不用帮她说话。” “我不是帮她说话,只是,希望姐夫不要罚她太重,毕竟,我也没出什么大事不是吗?”因为身体还很虚弱,叶蔚然的声音很低,柔柔的,轻轻的,听在聂冷的耳中,更是自责。 回首,淡淡看了她一眼,他郑重道:“我会看着办的。” “姐夫……” “别说了,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似乎还想要再劝,但聂冷已不愿再听,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偏袒宋悠悠,但,这件事的性质实在太恶劣,她居然为了争风吃醋将叶蔚然推下海,且不说她是自己的小姨子,就算只是一个战友,宋悠悠也不应该。 这种恶劣的行为,他实在难以原谅。 “好。” 微笑着送走了聂冷,叶蔚然收起满眼的柔弱,安静地躺在床上慢慢梳理着发生的这一切,她太清楚姐夫的软肋在哪里,所以,这一次,虽然吃的亏大了点,但,结果显然很乐观。三个多小时的海水澡没有白泡,笑到最后的,果然还是她。 正回味着,突然又听到有人在敲门,她眸色一转,立刻便由精明转为黯淡。 “进来吧,门没关。” 推门而入,唐悦儿手里端着一碗清香四溢的面条走了进来:“马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点的东西,船上也没什么好吃的,想起你以前爱吃我做的面,就给你做了一碗,趁热吃了吧!” “谢谢!” 那一声谢谢说得有些言不由衷,毕竟,她和唐悦儿虽然曾经是上下级,但关系一直不怎么样,最差的时候,甚至还当着聂冷的面动过手。虽说后来在聂冷的努力之下,两人已握手言和,但从此后再没有办法做到坦然以待。 所以,当唐悦儿进来给自己送面的时候,叶蔚然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甚至有点怀疑她的动机。不过,海上不比地上,本就没什么体已的人,生病了也只能一个人硬挺,这时候,有个人对自己略微地表现出一点点的关心,也是足够让她温暖的。 “这也要说谢吗?关心老领导是应该的。”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 但笑不语,唐悦儿只是将面碗放到了叶蔚然的手上,示意她先吃东西再说话。 叶蔚然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悦儿,本是没什么味口吃东西的,但还是随便吃了几口,勉强又喝了点面汤后才将碗放下了:“不好意思,实在没味口,吃不下了。” 唐悦儿神色自如地帮她掖被子:“再吃点吧!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可能会好?” “实在吃不下,勉强吃反倒更难受。” 闻声,唐悦儿笑了:“是喔!吃不下的时候继续吃会更难受,那,抓不住的人继续抓,就不会更痛苦了?” 只一句话,叶蔚然的脸色便变了,讥讽道:“原来,你不是来给我送面的。” “当然是。” 为了这碗面,她可是忙了半小时,怎么能说她不是真心送的呢?充其量,也只能说她送面的心意不真诚罢了,不过,对叶蔚然这种女人,她可从来不觉得应该有真心,否则,就会像宋悠悠那个傻丫头一样,被陷害了还在内疚和自责。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原谅我。” 一笑,唐悦儿反问道:“你需要我的原谅吗?如果你需要,你就不会这么做。” 棋逢敌手,叶蔚然全身上下都警惕起来:“我怎么做了?” “昨天晚上,我也在甲板。” 没有直说,但唐悦儿一句话已点明真相。 叶蔚然冷冷地看着唐悦儿,漂亮的大眼睛,危险地眯起又张开,不过片刻,又已是换成了一幅自信满满的模样:“那又怎样?” “我看到了,看得一清二楚,是你自己跳下海的,和人家宋悠悠压根没关系。” 唐悦儿和宋悠悠住在一个船舱,因为知道宋悠悠晕船去了甲板,所以唐悦儿很晚都没睡觉,一直在等宋悠悠回来。直到半夜,她发现宋悠悠还没有回来时,所以便独自去了甲板找她。 当然,远山号也没有大到那么夸张,所以,她很快便找到宋悠悠所在,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宋悠悠居然和神探大叔在一起,而神探大叔的身边,居然还跟着一个叶蔚然。那样的情况,她知道自己应该转身离去,所以,她也真的那么做的。 只是无心的一个回头,又让她看到了最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她早就知道叶蔚然的狠,但从来没有想到,她对自己原来可以比对别人更加狠。她亲眼看到叶蔚然自编自导自演了那一场落海事件,也亲耳听到了神探大叔对宋悠悠的处罚决定,本不该她管的事,但,在看到宋悠悠的眼泪时,她突然还是妥协了。 她不是什么圣母,也不太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可是,那样无助的宋悠悠,让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候,为了这个男人,她也曾这样伤心。感同深受,也便更加看不起叶蔚然这种女人,所以她做了面,也亲自送了过来,为的,只是郑重地警告这个女人一次,让她不要再有持无恐,再做出什么更加荒唐的事情来。 chapter 62:你威胁我 说不慌是假的,但对于眼前这个手下败将,叶蔚然的优越感占据了上风,她斜睨着唐悦儿,挑衅道:“看到了又怎样?要去告密么?对那个宋悠悠?” 唐悦儿笑了,反问道:“要告难道不是应该对聂大哥告么?” 她没有那么傻,告诉宋悠悠有什么用?那个丫头毕竟还太小,知道了真相也只会冲动坏事。目前大家正在执行任务,宋悠悠又是此行比较重要的技术人员之一,万一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可不是唐悦儿想看到的情况。所以,她不会说,至少在上岸之前,什么也不会对宋悠悠提起。 “你以为姐夫会相信你的话么?” 士别三日,叶蔚然终于承认自己对唐悦儿有些刮目相看了,从前那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长大了,而且,长成了一个犀利敏锐的女特训员。不过,毕竟是她亲手带过的人,在唐悦儿有面前,叶蔚然是有绝对的优势的,所以,纵然心里有些害怕她真的会将真相告诉聂冷,但,气势上她却依然强势。 “你以为聂大哥真的那样蠢么?还是你觉得对聂大哥来说,前女友的亲妹妹,不如救命恩人的亲妹妹来的更重要?” 唐悦儿收起满脸的善意,终于说了句比较狠的话,她不提自己的身份,只是不想让别人误会她能走到今天都是靠关系,但,在叶蔚然这种女人的面前,有些话,还是直说比较好。至少,直说的震摄力,远远要比暗示的强。 恼羞成怒,叶蔚然亦收起了自己那伪善的面具,讽刺道:“就算他放不下你,他也不会喜欢你。” “同上,这话对你也适合,就算他放不下你,他也不会喜欢你。” 哥哥去世那一年,唐悦儿刚好十九岁,是聂冷收留了无依无靠的她。所以,从十九岁开始,她对男人的所有印象,便只是聂冷那样完美的战神。她为了他入警队,为了他成为z+侦探,甚至,为了他甘当绿叶在z+基地帮他培训新人。 她不求回报,只是默默的喜欢,但她那样安静的守候,也终究没能逃过叶蔚然的眼。做为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叶蔚然带给了唐悦儿很深很深的影响,从无比信任到无比失望,直到梦醒的那一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叶蔚然从这场无望的爱恋中踢飞出局。 其实,她是‘感激’她的,没有叶蔚然的处心积虑,或者,直到现在她还在做那一场无谓的梦,可现在,她内心已宁静,纵然是每天都能看到聂冷,她也可以做到心静如水,再无绮梦。 她,再不是当年爱做梦的女生,所以,叶蔚然的这些话根本就打击不到她。反之,她说的这些,却恰恰能打到叶蔚然的痛处,所以,李悦的话一出口,叶蔚然的双眼中,便迸射出杀人般的寒光。 “唐悦儿……” 咬牙,叶蔚然的声音竟然有些抖: “我在。”她笑,笑得很平静,更用自己的平静,在‘善意’地提醒着对方的失态。 “你就那么想帮宋悠悠么?她要是走进我姐夫的心,你不也没有机会了?”叶蔚然从来就不怕唐悦儿,但,如果唐悦儿真的有心帮宋悠悠的话,她也知道自己想胜出将会难上加难。毕竟,她亲眼看到了姐夫对宋悠悠的特别,他看宋悠悠的眼神,直到现在她每每想起还很心痛。所以,她不能让唐悦儿插到这件事里来,至少,绝不能让她们俩个联手对付她。 唐悦儿回头看她,反问:“我什么时候有机会过了?” “……” 无言以对,叶蔚然只是眼神更加怨毒了。 无视她凶悍的眼神,唐悦儿站了起来,一幅有事要走的模样,刚走到门口,她突然又回过头来,说:“我自己的人自己会管,不劳叶医生再操心,昨晚的事,仅此一次,若有第二回,我还是不会告诉聂大哥,我会直接告诉李云凯。” 闻声,叶蔚然怒了。 李云凯,某报的首席大记者之一,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只要他想挖到的消息,从来没有挖不到的,只要他想揭开的黑幕也没有揭不开的,总而言之,如果被聂冷知道她做的这些事,顶多只是被他骂一顿。但,如果是被李云凯知道了,那么,她便是彻底毁了一生的前程似锦。 “你威胁我?” 手,紧握成拳,叶蔚然原本苍白的脸色,在李悦的刺激之下,居然变得红润异常,看着她激动有表情,唐悦儿凝眸,冷冷道:“是又如何?” “……” —— 为了赶上因救人而落下的时间,远山号不得不加速前进,于是乎,宋悠悠晕船晕的更严重了,直到最后,甚至不得不靠着打打滴才能维持基本的营养与体力。托这晕船的福,一直想减肥减不来的宋悠悠,不过三天时间,便瘦下了五六斤。 身体是倍儿美了,但脸蛋是倍儿萎了,宋悠悠只对着镜子瞅了自己一眼,便又想要哭了。 三天了,神探大叔再没来找过她,甚至,连只言片语也没有问候过,仿佛她就只是空气一般,彻底被他忽略了。虽然,她知道神探大叔因为搜救的工作,可能一直在忙碌着。但,她本应该是做为重点技术人员去帮助他的,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甩开在一边,当然了,甩开的理由也正常,因为她晕船。 好吧!她承认这一切的‘待遇’都是有理由的,可是,纵然是天大的理由,但这种被刻意忽略,刻意排斥的感觉,实在很糟糕。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受点惩罚是应该的。她也知道,虽然现在这个惩罚大了点,但也是她自己自做自受。她没想要怨谁,顶多也只是怨一怨自己,谁让她不长眼呢?偏要惹神探大叔的小姨子…… 叹着气,宋悠悠狠狠将馒头塞进嘴里嚼着,干巴巴的滋味让她很难受,但为了适应这该死的晕船症,她已喝了几天的稀饭了,再喝下去,她怕自己弱得能飞起来。怕吐她又不敢吃滑腻的,所以,此时此刻,唯有馒头暖她胃了。 馒头啊,馒头,看我下地之后再碰不碰你! 正心酸地啃着馒头,一回头却见她们教练唐悦儿走了进来,宋悠悠放下手里的馒头便热情地跟她招着手:“教练,你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自从那天晚上唐悦儿随意地安慰了宋悠悠几句,她对唐悦儿的印象便彻底改观了,她是个很懂得看人眼色的人,从别人的眼神里,她能看出来谁是真的对她好,谁是真的对她坏。再加上这几天的‘同居’,她便越发地肯定了唐悦儿的人品,也愿意诚心地交她这个朋友。虽然人家总是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但她却依然表现殷勤,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冷脸天天贴着人家的冷屁股。 垂眼看了她碗里的两个白馒头一眼,唐悦儿一脸嫌弃:“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留给你自个儿吃吧,我一会吃点别的去。” 还咧着笑的嘴,不自觉的抽了两抽,宋悠悠无语道:“教练,人家那虽然是客气话,你也不用这么直接吧?” 唐悦儿不看她,只是自顾地坐到了自己的床边,半靠着闭上了眼:“不直接你就能吃别的?” “……” 宋悠悠噎了,而且噎的不轻! 唐教练果然是神探大叔的手下,不但学了神探大叔的冷,就连毒舌的功夫也学了个十足十。女人这么冷,以后嫁得出去么?她真是替她捉急呀~! “教练,是不是很累?” “还好。” “大家都很忙吧?” “嗯。” “那,那……” “想问什么就直说吧,别支支唔唔的,问完了我还要休息。” 军方搜救的工作比想象中还要艰难,搜救的过程中唐悦儿更是看到了太多看完后连饭也吃不下的东西,所以,明明已到了饭点,可她却直接回了船舱,就是想轻轻松松小睡一会,可是,同住的这个小丫头,却一直在喋喋不休。忍无可忍,她只能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要求她直接问重点。 “呃!我是想问……想问……老大他……他还在生我气吗?” 其实,这个问题从三天前开始,便一直困扰着宋悠悠。神探大叔不来看她,她解释成在忙,神探大叔不问候她的‘死活’,她也解释成神探大叔在忙。可是,三天过去了,她实在忍不住了,再不问一问的话,她觉得自己就要憋死了。 “想知道这个为什么不自己去问老大?” 就算不说破,唐悦儿也猜得到宋悠悠想问的是什么,小女儿的心思她也有,只是,她的那一份心思,早早便被她藏在了心底里,再也不敢去碰触。 宋悠悠撇一撇嘴,委屈道:“我哪敢啊?他现在肯定讨厌死我了,就算见了我也不会想跟我说话的。” “知道就好。” 虽然唐悦儿现在对神探大叔的想法已经淡了很多,但,毕竟还是喜欢着的人,所以,要她对现在的宋悠悠口气好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算起来宋悠悠也是她的半个情敌。 “啊!那就是说,老大还在生我气咯?” “嗯!” 虽然很为难,但唐悦儿还是中肯地点了点头。 chapter 63:我要立功 太了解聂冷,所以,虽然他没说,但唐悦儿也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怒气。当然,也正因为这种怒气,反而让唐悦儿明白了聂冷的心。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又何必还生气,真的生气了,那也只能代表他在意。 老大是真的在意这个小丫头的,虽然,就唐悦儿来看,宋悠悠此女,全身上下也找不出几个值得人爱的地方来。但,爱情这种事情从来没道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不会因为谁更优秀就更有被喜欢的理。如若不然,叶蔚然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情敌使手段了。 “教练,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想哭的,尤其是在唐悦儿这个顶头上司的面前,但,想一想自己的处境,她实在很想替自己说几句。毕竟,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存那份害人的心,要真是她下的手,以她的脸皮自然是理所当然在承认这一切的,可现在,明明她是被冤枉的,却有理没地儿申。这感觉,就跟要坐十八年大狱不翻案一样让人憋屈,她又哪里能想得开? “跟我解释也没有用,要老大信你。” 同样的遭遇,她在初初入警队的时候,便已体会过了。当时,她错把叶蔚然当好人,一心一意地相信她,结果,反被她陷害,也因此错过了第一次的提干机会。如果不是后来她努力考上了警校,重新调整了心态杀回特警队,或者,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前程也就毁在了那个女人手里。 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曾向聂冷提起过这件事,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因为她很清楚聂冷要看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她不想被他误会成喜欢打小报告的人。所以,她一直在忍,也一直在找机会证明自己,现在的她,虽然只是个教练,但已实实在在是z+侦探社中最有潜力成为z+女神探的人选之一,她知道自己就快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了,所以,那些前仇旧恨在她心里也不在那么重要了。 宋悠悠现在的情况和自己当年很像,虽然她现在的‘错误’性质比自己当年更恶劣,但,如果宋悠悠不能越过个坎,那么,也就只能证明她不是适合聂冷的那个人,她不是不能帮宋悠悠捅破那层纸,但,她更想看看宋悠悠身上吸引聂冷的那种特质到底是什么。 既然能让聂冷关注,那她也一定有自己的优点,那么现在,表现的机会到了,就看宋悠悠怎么做了。 “我跟老大说了,他不相信我。” “这种事,换了谁也不容易相信。”不是故意泼宋悠悠冷水,而是让她认清事实,这种事情毕竟要讲究证据,就算自己可以出面说出那天晚上的事,如果没有证据,也会被别人认定为她唐悦儿在包庇自己的人。她不是怕丢这个人,而是不想让宋悠悠留下来也被别人戳脊梁骨。 从哪里跌倒的,就得从哪里爬起来,这个道理,宋悠悠总有一天会明白。 “我不怪老大生气的,毕竟真的是我做错了,可是,老大说,要是返航后就要赶我回孤儿院,教练,我虽然平时很混,总是不爱听你的话,可我真不想离开z+基地,你能帮我求求情吗?” “老大这么说的?” 唐悦儿愣了,她确实想到过聂冷的惩罚会很重,但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想要把宋悠悠踢出z+基地。 “是,可是我真的很冤枉,我要就这么走了,不等于默认了我想要害人的事实吗?教练,你帮帮我吧?好不好?” 手上还挂着水,但宋悠悠已可怜巴巴地凑了过来,唐悦儿见她那模样,又有些不忍心:“真的想留下来?” “嗯。” 点头,疯狂点头,好似一停下来唐悦儿就会不信她一样。 见她态度诚恳,唐悦儿又道:“接下来的训练会比之前困难十倍,你也愿意留下来?” z+基地从不要废物,如果宋悠悠还是用以前那样玩票的心情来看待训练的话,留下来也实在没意义,倒不如早早离开的好。 咬牙,她斩钉截铁:“愿意,我愿意留在z+基地,愿意成为一名好侦探。” “好,我会帮你求情,不过,老大的决定也不是随便什么人便能左右的,毕竟,落海这件事,老大心里有阴影。” 唐悦儿起初还想要让宋悠悠自己挺过去的,现在看来,她不出手也不行了,如果老大不听,她也只能把叶蔚然抛出去了。不管老大信不信这个事实,总归还是会相信她唐悦儿的为人的,到时候,不看僧面看佛面,死罪虽难逃,活罪应可免。只要宋悠悠留下来了,总有一天,叶蔚然会自投罗网,到时候,老大也会明白,什么是真相。 “阴影?什么阴影?” 有些事,唐悦儿本不想提的,但,宋悠悠既然问到了,她也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六年前,老大的未婚妻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中弹落海的。” “啊?” “现在懂了吗?” 懂了,懂了,岂止是懂了,简直是无地自容了好不好? “完了,完了,老大一定恨死我了。自己的女人葬身大海尸骨无存就已经够心痛了,现在我又让他的小姨子掉进了大海里,差一点就是姐妹同葬大海的命,这巧合度,可不就是活生生地挑起了老大的伤心事?天啊!我都干了些什么呀我……” 宋悠悠自责不已,唐悦儿却意有所指道:“要不想完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一听这话,宋悠悠啊呜一声又扑了上来,两眼发光地瞅着唐悦儿:“教练,你有什么好办法?” “将功补过,只要你立了功,老大一定会重新考虑让你离开的事情的。” “立功?怎么立功啊?” “这就得看你怎么做了。”她言尽于此,至于接下来宋悠悠要怎么做,她也只能是看看了。毕竟,想在这印度洋上立个大功,实在是比登天还要难。 “立功?立功?对啊!我要立功去。” 这功怎么个立法,宋悠悠真的没有想出来,但是,如果她一直坐在这船舱里的话,怕是再等十年也立不上什么功。既然要干,那就得好好干,所以现在,不管她要立什么功,第一步不是计划,也不是筹谋,而是,走出去,踏踏实实地走出去。 抽了针,拨了瓶,宋悠悠霍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她‘威武雄壮’地对着唐悦儿说了一句:“教练,你好好休息,我立功去了。” 虽然不知道宋悠悠最终能不能立功,但,一直靠在床头的唐悦儿,在看到她的表现后,终是微微地牵起了唇,欣慰地笑了。 这丫头,儒子可教也! — 出了船舱,宋悠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远山号上的人员所在。在赵探的指导之下,她也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了希望的原因,总之,宋悠悠一忙起来,晕船的症状似也因此减轻了不少。 看她斗志昂扬的模样,同行的那些搜救兵,一度以为她之前所谓的不舒服都是想要偷懒而在装病。她懒得解释这一切,只一门心思想立功,可当她真正忙碌完一整天后,她终于得出了一个非常令人沮丧的结论:功,不是这么好立的。 八百多人的邮轮,全员遇难。 上到七八十岁的老爷老太,下至嗷嗷待哺的百天婴儿,只要上了这条邮轮的,全部都葬身大海,无一幸免。这些遇难者唯一的区别,不过是谁的尸体没有被炸烂,谁的尸体没有被鱼咬穿,仅此而已。 捞残片,捞尸体,再捞残片,再捞尸体,如此反复…… 而宋悠悠要做的,亦不过就是和军方的同志们一起,利用各种精密的仪器和电脑,搜寻到残片或者尸体的具体位置,再让告之打捞人员,然后一一打捞起封存,交还级y国统一进行处理。 那是宋悠悠第一次看到那么残忍的画面,很多搜救人员在看到那些破碎尸身时都吐了,但宋悠悠没有,她虽晕船晕得厉害,但在看到那些尸首的同时,她却只是默默流下了泪。 没有人懂得她的悲伤,也没有人懂得她的坚强,她只知道,十年前,就算父母的尸体如此残缺,她也至少还能见他们最后一面,可是,她竟连那样的机会也没有。空难后,她的父母尸骨无存,她甚至连她们真正失事的地点也不知道。 所以,她不觉得这些尸体可怕,也不觉得这些尸体恶心,她可以想象得到这些尸体的亲人们的心情,或者,就如十年前的自己一样,难过得想要随他们一起去死。 心很痛,难以名状的悲怆感如影随行,宋悠悠默默地工作着,默默地用仪器在大海里搜寻着那些遇难者的遗体,她希望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多找一具是一具,至少,不要让那些遇难者的亲属们如当年的自己一般,带着无法见亲人最后一面的遗憾着过完这辈子。 chapter 64:你脑子还正常么 宋悠悠一直在工作着,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夜深人静,搜救工作难以再进行时,她才终于停下来重重吁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宋悠悠,看看那些人,你还有什么好哭的?至少,你还活着不是吗?” 这个道理并不很难懂,但没有真正经历,她永远也钻不透,那一夜,宋悠悠毫无睡意,一个人坐在工作间里默默看着电脑上的洋流图发呆,直到凌晨时分,她被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惊醒’,她才愕然发现,自己除了中午咬的那两口馒头以外,居然饿了自己一整天。 很饿,于是宋悠悠开始觅食,翻了半天才在工作间里找到几盒泡面和几根密封好的哈尔滨红肠。宋悠悠也不嫌弃,直接烧水泡面,剥红肠,刚将红肠塞进嘴里,突然感觉门外有动静,一回头,宋悠悠痴了,门外的人,也痴了。 金色的晨光,明艳的少女,粉红的小嘴,小嘴的中间是又红又粗又大的哈尔滨红肠。那画面,那刺激度,那诱惑力,简直让人喷鼻血…… 没想到神探大叔起得这么早,宋悠悠本还有些尴尬,太过吃惊,咬着的红肠也便忘了拿出来。正琢磨着接下来应该要怎么跟神探大叔套近乎的时候,她突然惊恐地发现了一件事。 “大叔,你流鼻血了。” 小嘴一张,那粗粗的大大的硬硬的红肠便掉在了地上,随着那‘咚’的一声脆响,聂冷只觉得某处一紧,仿佛那落地的东西是自己身体的某个重要部分一般,疼! 疼过之后,聂冷尴尬了,因为,他忽然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流鼻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鼻子,一摸便是一手血,看着血乎乎的手指,聂冷蹙眉要走,刚转过身子,宋悠悠又像是脱了轨的火车头一般追了过来。 “大叔,你别动,流鼻血了你快仰头啊!要不就止不住了。” 一手抓着纸巾,一手抓着拍着神探大叔的脖子,宋悠悠因为身高差异,只能掂起脚尖往聂冷脸上凑,凑着凑着,突然来了一个大浪,船身也紧跟着上下一颠,宋悠悠一个趔趄没站稳,直接便扑到了神探大叔的怀里。神探大叔悴不及防刹不住脚,于是也在她的重力之下,狠狠倒在了甲板上。 女上男下,画面很幻想。 当宋悠悠意识到自己又犯了错误的时候,她便麻溜地从神探大叔身上爬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候,船身又是一个剧照的颠簸,宋悠悠还没站稳的脚,当时又一滑,一个大劈叉下来,她整人都横骑在了神探大叔的劲腰上。聂冷吃痛,一记闷哼传来,宋悠悠当时便流泪了。 擦!作死! 她好像一不小心重创到神探大叔的…… 神探大叔受了‘重’伤,宋悠悠在严子格的帮助之下,艰难地扶着神探大叔回房间,才刚刚将神探大叔放到床上,神探大叔便暴躁地吼了起来:“你,滚出去。” “大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宋悠悠白着脸,流着眼泪的大眼睛正死死盯着神探大叔的某处瞧,完全忽略了自己此举有多么多么的不合适,对于神探大叔现在的情况,她心里实在是无比担忧。还好吧?会不会就此下岗了?神探大叔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难道就这么终结在自己手上了? 作孽呀!神探大叔上辈子一定是杀了她全家,这辈子才会遭她这样的罪,可是,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呀! 身为男人,严子格最懂神探大叔额头上为什么流了那么多汗,瞧一眼正吓得花容失色的宋悠悠,他也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我是不是帮您找个医生来看看?” 咬牙,将那致命的痛感强压在心头,聂冷硬气道:“不用,我没事。” “路都走不了还没事?” 严子格心直口快,冲口便将事实说了出来,话一出口,便被神探大叔赏以眼刀一枚,他不敢说话了,只乖乖垂下了头,开始在心底默认阿米豆腐,求佛祖保佑神探大叔家的香火一定要继续‘鼎盛’,神探大叔也一定要一如既往地‘屹立不倒’。 “我说没事就没事,出去,都给我出去。” 剧痛之下,聂冷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无心再数落什么人,他在暴燥之中开始赶人。严子格深知老大的脾气,二话不说便逃了出去,宋悠悠不怕死,硬是死乞白赖地留了下来:“大叔,我做的事情我负责,我不走。” “让你滚你就滚,马上给我消失。” 这个时候,聂冷真是很难有好口中气对她,可这丫头就是头驴,还是头认定了方向就死也不回头的倔驴,所以,任是神探大叔如何赶人,她就是抱着神探大叔的大腿不放手:“我不走,我不走,不走不走就不走。” 咬牙,神探大叔连说话都似在磨牙:“你不走,难道要留下来帮我检查伤势么?” 检查伤势,那岂不是要看神探大叔的…… “呃,我还是滚吧!” 宋悠悠终于听明白了神探大叔的话,一下子脸也涨红了,所以,终于自动自发地滚到了门口。刚要出门,她似又想到了什么,又扭头道:“大叔,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儿您叫我,我随叫随到……” “滚!” 忍无可忍,神探大叔一声暴喝,狮吼功一发,宋悠悠连忙扑腾着小心肝,夺门而出,抱头鼠蹿…… 在神探大叔的门外守了半个小时,因为搜救那边技术人员不够,宋悠悠只能依依不舍地回归了自己的岗位。可是,因为太担心‘小神探’的安危,她始终打不起精神来工作,直到严子格偷偷摸摸找到她,告诉他神探大叔那边,已经有随行的医生已经看过了,说是没大事的时候,她才终于安下心了。 又是一阵晕天黑地的忙碌,又是一番惊涛拍浪的打捞。 当宋悠悠终于忙完一整天的工作,她又偷偷摸摸去了神探大叔所住的船舱。没办法,她实在太紧张神探大叔的伤了,不来看看确实不死心。 在门口鬼鬼祟祟摸了好一阵,宋悠悠趁四下无人,一溜烟便钻入了神探大叔的房。关好门,宋悠悠蹑手蹑脚走向神探大叔的床,发现神探大叔已经睡着了后,宋悠悠傻眼了,怎么办?难道要叫醒神探大叔问他的老二好不好?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神探大叔这么凶,起床气一定比天大,要是把他叫醒了,自己铁定会什么也没问到就被他‘请’出去的。所以,神探大叔睡了正好,她自己来检查。 说干就干,宋悠悠撸起袖子就打算直接上,可是,当她掀开神探大叔的被子,看到神探大叔那四角裤头的时候,她又犹豫了。话说,她虽然看过岛国片,但实物她毕竟见得少啊!什么样的‘实物’算是好的?什么样的‘实物’算是孬的呢? 艾玛!不管了,直接上手,反正,如果能出‘牛奶’来的肯定就是没问题。 这么想着,宋悠悠的心便开始狂跳了。没错,她确实对神探大叔有着非份之想来着,也确实死不要脸勾引神探大叔来着,可是,这种事她可从来没干过,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怎么觉得有些无法下手呢? 心一横,眼一闭,宋悠悠咬牙伸出了自己那万恶的小魔爪,才刚刚试着朝神探大叔的重要部位探了过去,头顶上猛然便挨了一记爆栗。 “宋—悠—悠。”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当神探大叔的声音,冷森森地自头顶上传来,宋悠悠当即在心底哀嚎,完了,被抓包了,明天自己就要见报了,大字标题一整版,题为:悲催!天才美少女‘采丁’不成被剁手。 “你脑子还正常么?啊?” 聂冷快要被宋悠悠这‘无脑儿’给逼疯了,说她傻吧,她还真不傻,说她不傻吧,可她居然干出了这么无厘头的事儿。男人的那话儿是可以随便摸的么?这死不要脸的小妮子真是无药可救了。 被爆栗过的额头还在疼,伸出去的小手,还在神探大叔的那话儿上空盘旋着,宋悠悠抖着唇:“大叔,我,我……” 乖乖隆地咚,神探大叔这回是真怒啊!发这么大的火。太紧张之下,宋悠悠的伶牙俐齿也都不管用了,只能哆哆嗦嗦地我着,半天也我不也一句话来。 “出去,马上出去。” 黑面神附体,神探大叔又发飙了,而且,看神探大叔的表情应该还是对自己白天的行为非常有意见。宋悠悠理亏,也不敢太造次,只能服软讨饶道:“大叔,人家只是关心您的伤,想看看是不是好了,没,没别的意思。” 一听这话,神探大叔又毛了,扯着嗓门便吼道:“有你这么看的吗?” 宋悠悠脸一红,嘀咕道:“谁,谁让您是伤在那儿啊,要不这么看,怎么看呀?” “你还是个小姑娘,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话到这里,聂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回涌到了头顶,涨得他脑袋都要炸了。方才,要不是他感觉到不对突然醒过来,自己估计就真给这丫头当玩具了,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白天还受过那样大的重创,现在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的撩拨,万一激动之下又擦枪走火了,搞不好自己就真残在这丫头手里了。 越想便越怄,神探大叔的语气又哪里好得起来? chapter 65:三不标签 老是实神探大叔贴上什么‘不要脸’‘不正经’‘不纯洁’的三不标签,宋悠悠也有些不爽,忍不住又顶撞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随便不随便的……” 话未说完,神探大叔又喷了:“你还有脸说?” 被喷了一脸吐沫星子,宋悠悠终于又老实了,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大叔,您,您真的没事儿?” “……” 一见神探大叔沉默了,宋悠悠吓到了。 艾玛!这玩笑可开不得呀!神探大叔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貌似和她息息相关呀!就算她不嫌弃神探大叔不能那啥那啥,可她也不能带着那膜陪他守一辈子活寡呀! 这么担心着,宋悠悠心里就像是吊着十五桶水在上上又下下:“大叔,您,您不是真有事吧?” 真不爱搭理这丫头,可不搭理她又在那胡思乱想,聂冷无奈,只能咬牙道:“没有。” “真没有?” “都说了没有了,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样?” 许是伤了命根子的原因,神探大叔的脾气今天是完全控制不好力道,只要一开口,绝对是火花四射,火星乱舞。宋悠悠很识趣地点了点头,认真地说了一句:“我,听得懂人话的。” “……” 神探大叔郁结了,气得一个字也再说不出来,宋悠悠一见情况不对,马上又说道:“神探大叔,我知道是我不对,所以,我这不是赶来负责了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负责?你怎么负责?” 心一横,宋悠悠咬牙道:“大叔,您放心吧!如果您以后真的不能人道的话,我会跟您结婚的,保证不让别人知道您的身体有‘硬’伤。” “结婚?你想得美。” “……” 宋悠悠默了,神探大叔果然还没有气糊涂,她如此的‘用心’还是被神探大叔看穿了,可是,神探大叔那是什么表情?她有那么差吗?和她结婚真的有那么丢人吗? “你刚刚还说了什么?不能人道?” 最后的四个字,神探大叔几乎是切齿而出,宋悠悠一听便知道要坏事,立马又狗腿道:“啊!大叔您误会了,我,我是说如果,如果……” “滚,马上!” 自从遇到这丫头,他说得最多的莫过于这个滚字,要换了其它的女孩子,不用这么多,只一个滚字就能让人家梨花带雨,掩面离去。可眼前这一个,怎么就脸皮能这么厚呢? 无心再和这丫头打嘴官司,聂冷霍地起身,拎起宋悠悠的衣领就要往外扔,宋悠悠不干,一边挣扎一边叫:“大叔,大叔,大叔……” 一个不走,一个不留,拉拉扯扯间,宋悠悠白天稍稍崴过一下的脚,又不小心崴到了。吃痛,她跌坐回地上,顺势便抱着小脚大叫起来:“啊!痛,痛痛痛!” 见她似乎受伤了,聂冷连忙松了手,蹭下身子就去检查她的脚。 “很疼吗?” “嗯!” “这样呢?疼吗?” 摇头,宋悠悠只是看着神探大叔的俊脸傻笑。 “那这样呢?” 继续摇头,宋悠悠心里的粉红心心又开始不停往外冒,艾玛!神探大叔真是太帅了,就算是受伤了也能帅到天雷滚滚,人神共愤!还有,神探大叔其实多关心她啊!听她叫了一声就来帮她检查脚,她果然没有春心付错,她果然还是选对了人。 “可能崴到了,不过没伤着骨头,不要紧……” 说着说着,聂冷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停了嘴,顺势抬头,刚看清宋悠悠那双冒着红心的大眼睛,她突然便凑了过来,啵地一声,狠狠在神探大叔的嘴上亲了一大口。偷袭成功,宋悠悠乐不可支,再度化身妖精,双手一伸便勾上了神探大叔的脖子,拉近自己贴耳道:“大叔,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关心?他关心个屁! 神探大叔大火,怒不可遏,双手齐齐一用力,便将宋小妖精的双手扯了下来,再然后二话不说朝外拖。宋悠悠也不是省油的灯,看出来神探大叔不舍得伤自己后,故意怎么凄惨怎么整,当她整个人都贴在地面上被神探大叔拖行了两米后,神探大叔终于狠不下心了。 恨恨地扔下她,神探大叔大喝道:“宋悠悠,你到底要干嘛?” “干你。” 干脆有力的两个字一出口,神探大叔石化了。 恶虎扑食,宋悠悠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终于又一次成功将神探大叔扑倒,当她终于强压在神探大叔身上之后,她非常暧昧地说了一句话:“就算上岸后你真的要送我离开,可是,也不妨碍我们‘干’正事的,对不对?大叔?” 吐气如兰,那一声大叔软软腻腻,听得人心都在颤。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主动要她叫大叔的,可是,在人前他又要她叫老大,所以,老大是叫给别人听的,大叔是在办事的时候叫给他听的,这一点,她分的很清。 “大叔,你喜欢我叫你大叔吗?” 该推开她的,可她身上那股子幽香又开始在他心头小手一般的挠,聂冷没有动,只拿一种凌厉的眸光,紧紧锁住她绝美的小脸,略有些生气地问:“宋悠悠,你就那么饥渴?是个男人就想扑?” 宋悠悠摇头,眸光如水,媚媚柔柔:“我只扑你。” 眉一松,他言色如冷:“我是谁?” “你是,聂冷。” 笑眯眯地吐出他的名字,宋悠悠再不犹豫,又一次送上自己的香唇,对准神探大叔那无情微冷的薄唇,轻轻地贴了上去。 瞬间,船舱内暧昧指数直线飚升。 燥,暴燥! 强压着内心邪恶的冲动,抑制着身体想要的本能,神探大叔终于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当女上男下改为女下男上,宋悠悠得意了,神探大叔却起身了。 等等,什么情况? 神探大叔不继续的么?为什么突然站起来了?直直地躺在地上,宋悠悠脑子有点懵,上一次的时候,神探大叔不是这样的呀!他明明被自己亲了几口就反扑了,今天,今天也反扑了,只是为什么又爬起来了? 对自己没兴趣?还是说,小神探真的已经…失用作用了? 想到这里,宋悠悠大惊,一骨碌便爬坐起来,还未来得及站直了身子,神探大叔冰冷的声音,又从头顶上传来:“投怀送抱,不觉得下贱么?” “……” 下贱?神探大叔是不是疯了?竟然用这样凶残的词?不带这么骂人的,她就算是主动那也是因为喜欢他呀,怎么就成下贱了?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自己滚还是我帮你?” 寒着脸说话,见她起身,聂冷突然又背过身去,本只想借此掩饰身体的尴尬,可他那样的动作,看在宋悠悠的眼里,愕然又变成了嫌弃,眼一红,宋悠悠委屈得直掉泪。 “大叔,你……” 翻脸如翻书啊?变脸如变色啊?刚才不是还热情如火呢?刚才不是还十分享受呢?突然就过河拆桥了? 就算自己有错,可自己终归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会巴巴地跑来这里挨骂,不都是因为一个关心么?他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么骂她,宋悠悠心里哽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她要难受死了。 “十,九,八,七……” 擦,还倒数上数了,宋悠悠郁结了,气愤了,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似被堵上了,那憋闷的感觉啊!直冲云霄。 “不用再数了,我走。” 她是不要脸,她是下贱,可她再没节操她也有尊严。虽然她的尊严从来没被神探大叔认可过,但她今天想要用行动告诉神探大叔,骄傲的她依然有她骄傲的尊严。 不用他再赶,她走就是。 鼓着腮帮子,宋悠悠前脚走出了神探大叔的屋,后脚便听到神探大叔暴怒的甩门声,那一声沉闷的关门声传来,有如击打在宋悠悠头头的两闷棍,疼得她眼泪扑扑往下掉。 她哪里下贱了?不过就是想借机试试神探大叔的反应,看看他那‘功能’还健全不健全,可现在,‘功能’是试出来了,可宋小妖精的心也惶恐了。 神呐!神探大叔好像真的不行了呀!投怀送抱他都没有感觉了,肿么办肿么办?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悠悠再没有见到过聂冷,明明同在一条船上,可因为聂冷的刻意,宋悠悠终于找不到他的人,也曾试过想要再次闯进他的屋,可从那天晚上以后,严子格便守在了守长的房外边,只要宋悠悠一靠近,立马便会被严子格驱逐到十米之外。一连试了三天,最后,宋悠悠终于认命了,再也不去烦神探大叔了。 又是一个星期转眼就过去,搜救工作也基本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剩下的工作用不着太着远山号上的设备也装置,于是,军方的某首长终于发话了,回航。 然后,悠闲了近半个月的宋悠悠惶恐了,虾米,回航?那岂不是说她马上就得上岸了,上岸后马上就得滚走了?天啊!她还没有搞定神探大叔,肿么可以就此离去?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此时此刻,为了留下来,唯有搬救兵。 chapter 66:暴风雨来的前兆 远山号返航的那天晚上,宋悠悠磨了唐悦儿大半晚上,直到唐悦儿顶着黑眼圈答应她一定会帮她找神探大叔说情,她才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宋悠悠便拖着唐悦儿要起床,死活非要她马上去找神探大叔。看着外面那黑蒙蒙的天,唐悦儿无语了,不过,被她折腾了一晚上她也实在没有心情再睡回笼觉,索性真的去了神探大叔那儿。 不过,她们刚到神探大叔那儿,却发现早已有人捷足先登。知道来人是叶蔚然的时候,宋悠悠整个人都似打了鸡血:“不是说女人不入么?为什么叶医生可以?” 严子格一本正经道:“因为,叶医生不光是个女人,还是个医生。” 一听这话,宋悠悠炸毛了:“你是说,叶医生是来给神探大叔治伤的?” 要是神探大叔伤在别地儿也就罢了,可神探大叔伤的是那话儿,那话儿啊?她早就知道有人在帮神探大叔治伤,却从来没想过有可能是叶蔚然,现在想想神探大叔那天的失常反应,宋悠悠当即便自以为是的明白了一切‘真相’,神探大叔和叶医生奸情了。 想到这里,宋悠悠再也淡定不了,脑子一热,便要朝里冲。可她那小身板又怎么扛得过严子格,连冲了三次都被严子格拉回来后,宋悠悠毛了,啊呜一声便扑了上去,一口咬上了严子格的手。 “啊呀!” 一声惨叫,鸥鸟四鸣,一直关在房间里的两个人,也终于在严子格杀猪般的号叫声中,从房内走了出来。 “格子,嚎什么?” 神探大叔的脸色不好,也不像是起床气,但,那团黑色不明气体始终环绕着神探大叔的头,看得当下所有的人都哑了声。暴风雨来的前兆啊,大家各自安好。 “老大,她,她……” 手指差点断掉,严子格有苦难言,本想实话实说,可想到说实话的后果可能是宋悠悠又受一次批评时,他终还是十分讲义气地将不好的那一段自动抹去。憋红了脸,挣扎着指着唐悦儿道:“唐教练要见您。” “唐教练要见我,不能直接报告吗?嚎什么嚎?” 聂冷不是聋子,更不是瞎子,严子格的手抖成那样他不会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想到可能是某人的杰作,神探大叔的脸也就更黑了。 “呃,呃……” 严子格两头不是人,说什么都不好,正犯着难,唐悦儿突然上前一步,微笑着对聂冷说:“老大,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真有事?” “嗯!” 表情复杂地看了唐悦儿一眼,聂冷最终还是妥协道:“进去说吧!” 神探大叔率先进了屋,唐悦儿随即跟上,叶蔚然也自动自发地跟了进去,可当宋悠悠也想趁乱混进去的时候,神探大叔的声音,突然又幽幽从门内传来:“格子,闲杂人等,不许放行。” 得,又变成闲杂人等了。 未免唐悦儿出师不利,这一次宋悠悠识趣地收了脚,再不敢踏足神探大叔的房间半步,等吧!她就好好等着唐教练的好消息吧! —— 看到叶蔚然也跟了进来,唐悦儿本是一脸不悦,不过,见聂冷也默认了叶蔚然的行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微笑着主动跟她打招呼。 “叶医生也找老大有事么?” 叶蔚然一笑:“没事就不能来找我姐夫吗?” “不是,只是说叶医生好早。” 四两拨千斤,叶蔚然很自然地将问题又抛还给了唐悦儿:“你不也很早?” 唐悦儿假装听不懂她的用意,笑道:“是啊!今天天气比较好,看了会儿日出,就来找老大了。” “看来唐悦儿的事情不怎么急呢!还有时间看日出。” 眸色一冷,唐悦儿答道:“是不急,不过,很重要。” “是吗?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 唐悦儿没有出声,只是用眼神别有深意地看了叶蔚然一眼,虽然没有说明,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叶蔚然当然看得懂她的意思,但,因为猜得到唐悦儿此行的目的,又害怕她会趁自己不在,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所以,就算是明知道强留下来会让聂冷反感,但也还是笑着说了一句:“唉呀!唐教练,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不对让我听吧?难道是,关于我的?” “当然不是关于叶医生的了。” “那你就说吧!咱们毕竟一起呆过,我也不算是外人,对不对?”说完这话,叶蔚然突然又悄皮回:“姐夫,你不会介意我也留下来一起听听唐教练的重要事情吧?” 叶蔚然三两句话就将自己和唐悦儿的关系拉近了,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她们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好,当然,聂冷的反应还不至于那么迟钝,所以,自然也听得出这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事出有因,那个因他很清楚,所以,也不太想在此点破。 踌躇半晌,他回首问道:“悦儿,你看呢?” “既然老大都不介意,那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 “呵呵!如果真的太勉强,那我就不听了。”以退为进,叶蔚然很懂得说话的艺术,唐悦儿不以为然,只淡漠道:“没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事,听了也不打紧。” 见唐悦儿终于松了口,叶蔚然当然不会傻到去拒绝,于是也呵呵笑着,装傻道:“是吗?那我就听听看好了。” 各怀心思地坐下,聂冷没有先问,唐悦儿也没有主动说什么,只在心底考虑了很久,这才淡淡看了聂冷一眼,直到他递来一个有话就说的眼神后,她才慢慢开了口。 “我听说,老大要让宋悠悠回孤儿院,是吗?” 聂冷眉也不抬,反问:“她跟你说的?” “嗯。” “你对这个有看法?” “我只是个小小教练,又怎么敢对老大有看法?我只是想说,老大真的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吗?” “给她的机会已经太多了。” “她不是故意的。” 说完,唐悦儿扭头看了一眼叶蔚然,反问道:“这一点其实叶医生也应该知道,是不是,叶医生?” “是啊!我也跟姐夫说过了,宋悠悠应该不是故意推我的,不过,姐夫觉得她本身似乎有很大的缺陷,不适合留在z+侦探社,所以才会做出这个决定的。”一语双关,又表白了自己的立场,又将所有的责任都完美地推到聂冷身上,叶蔚然浅笑着,看着唐悦儿的眼神,仿佛在对她说,不是我不想留她,只是,神探大叔不肯留而已。 “人无完人,谁没有缺陷?” 不等聂冷接口,叶蔚然又道:“那得看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不看叶蔚然,也不理会她的话,唐悦儿眸光一转,又看向聂冷,很是认真道:“老大,宋悠悠是我负责训练的人,我最清楚她的为人的品性,我觉得这个女孩很有发展潜力,虽然现在比较不好驯服,但,应该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我承认她很有才华,但,这不是必须留下她的理由。给我一个必须留下她的理由,如果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可以考虑留下她。” 聂冷没有必须留下宋悠悠的理由,却有太多关她一辈子的理由。之所以将她带在身边,就是因为想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是国际间谍,不过,出行半个月,除了看她又闯了几次祸以外,聂冷也是一无所获。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宋悠悠的潜力有多大,但,对于一个来历不明,又无法掌控的人,就算是很欣赏她的能力,他也不敢用。这不是儿戏,不能感情用事,所以,在没有绝对理由的情况下,就算再不舍得,他也不可以留下她。这已是他能给宋悠悠争取到的最大极限,否则,上岸之后,等待她的绝不会是自由离开,而是终身监禁。 看出神探大叔的犹豫,唐悦儿思索良久,忽然道:“理由不是没有,就怕老大你不信。” “说说看。” 神探大叔要听,但唐悦儿却有些谨慎,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成功就是留下宋悠悠,如果不成功,也可能会给她带来一辈子解决不掉的麻烦,虽然,她也是无意中才发现宋悠悠有那么一项特殊的技能,但,真相是把双刃剑,谁也预料不到结局。 她想赌一把,又碍于叶蔚然在场,犹豫了一下,她突然起身走向聂冷,当着叶蔚然的面凑近他耳边,用只能他们俩听清的声音说道:“宋悠悠看得懂我哥留下的金属牌上面的字。” 一语出,聂冷被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 知道这件事情神探大叔不可能不重视,唐悦儿郑重点头:“老大,是真的。” 其实,唐悦儿知道这件事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有一块篆刻着风语符号的金属牌,是死去的哥哥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为了缅怀哥哥,她一直贴身佩戴着那块金属牌。这阵子她一直和宋悠悠住在一起,有一天宋悠悠突然发现她脖子上的这块特殊牌子,拿在手里一看,便顺口读出了上面符号的意思。 唐悦儿也曾追问过宋悠悠为什么会认识这些,但宋悠悠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只觉得,她对那种符号很敏感,好像是原本就刻在她心里一般,看一眼,便明白上面的意思了。 “这件事,你确定吗?” “确定,如果老大不信,可是自己去试试。” “……” 闻声,聂冷沉默了,风语密电,就连他也译不出来的东西,宋悠悠会译?她真的只有17岁吗?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女吗?她真的不是……国际间谍? 迟疑,犹豫,不解,挣扎,那一刻,聂冷的表情变幻莫测,直看到叶蔚然也刹时白了脸。 chapter 67:美男啊!极品! 在门外足足徘徊了一个多小时,当宋悠悠再次见到唐悦儿的时候,从她的表情里,宋悠悠读懂了太多的负面信息。 脸一沉,她紧张地问道:“教练,老大他不同意留下我是吗?” “没有。” 一听这话,宋悠悠激动了:“那就是同意了?” “也没有。” 从激动到失落,不过也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宋悠悠垮着脸:“啊!那这一趟不是白来了?” “也不算白来,接下来,就得看你怎么做。”唐悦儿意有所指,宋悠悠立马表忠:“只要不让我滚出部队,让我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呃!当然了,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事情,违法犯罪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 唐悦儿无语,只是狠狠瞪了宋悠悠一眼,她笑嘻嘻地按了一下嘴,又讨好道:“悦儿姐,你跟我说说老大的态度呗!” 听到这声悦儿姐,唐悦儿难得地笑了:“以为你叫我一声悦儿姐,我就会将你当妹妹了?” 撒娇地扯着唐悦儿的手臂,宋悠悠一边晃一边说:“矮油!人家本来就是你的手下,也自然就是你妹妹了嘛!对不对?” 她卖萌撒欢的本事一流,以前没有对唐悦儿使这招是因为她一直以为唐悦儿看她不顺眼,平时训练也是故意在整她,可现在她知道了,在整个z+侦探社,除了聂家那对兄妹以外,第三个对她好的人就是唐悦儿。 虽然唐悦儿的表现不如聂小萌直接,也不如聂冷那么霸气,但,她这种无声的关怀,就像是雪地里的碳火,总能让她找到温暖所在。所以,这一声姐虽然是为了讨好,但也确实是发自她内心的声音。 见她态度亲昵,唐悦儿浅笑着问道:“想知道老大的态度?” “当然了。” “还有两天就上岸了,回去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完后你就知道老大的决定了。” 一听要见神秘人物,宋悠悠立马来了精神:“悦儿姐,见什么人呀?”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唐悦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神探大叔的房门。恰巧叶蔚然这时候也从神探大叔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宋悠悠一见那丫就全身冒火,本想冲上去张牙舞爪一番,却被唐悦儿俏手一拉,强行拖走。 —— 返航,远山号和巡山号相隔一天的时间后,齐齐抵港。宋悠悠也在晕了半个多月的船之后,终于‘脚踏实地’地回到了她向往以久的平地上。 一下船,宋悠悠就兴奋地在沙摊上踩了好几圈,直到确定自己真真实实地落地了后,她又兴奋地围着港口又跑又跳,激动之余还显摆地跳起了小天鹅。 不过,宋悠悠这只减肥成功的小天鹅,似乎忽略了自己只是个‘业余’的芭蕾舞者,于是,乐极生悲,她一个掂脚360度不成功,身体当时便失去平衡直直朝后栽去,眼看着自己的后脑勺就要亲吻可爱的大地,宋悠悠尖声尖叫。 “啊!救命!” 预料之中的痛意未传来,宋悠悠落入一方温柔的怀抱,半眯着眼瞅了瞅眼前人,霎时便觉得春花烂漫,日月失色。 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坏坏的,痞痞的。两道浓密挺扬的眉,斜飞入鬓,飞扬高展,好似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弯弯的,有若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粉红的唇,俊美无滔的五官,完美比例的脸型,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蓝的眼眸,迷人而勾魂,救美使者原来还是个混血的主。 此刻,他那双勾魂的蓝眸,正直勾勾地盯着宋悠悠琉璃般的大眼睛。只与其对视了三秒,宋小妖精的小心脏便因为对方发射出来的高压电太足太强,当时便扑腾扑腾了。 如果非要宋悠悠为眼前的男人找一个形容词的话,她只想大喊一声:美男啊!极品! “没事吧?” 哇喔!美男说话了,连声音都那么亲切,那么好听,天籁啊! 宋悠悠腼腆地笑,窝在美男怀里扮淑女:“没,没事。” “以后记得小心点,这里很滑。” 吐了吐舌头,宋悠悠可爱地笑:“喔!谢谢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可就摔惨了。” “没关系,举手而劳而已,不过,你是舞蹈演员吗?舞跳得真好看。” 是吗?她舞跳得好看啊?啊哈哈哈哈哈!真有眼光。 不过,做人要低调,她宋悠悠从来就是个低调的人,所以,她只能娇羞着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我是z+侦探社的。” “z+侦探社的?看你年纪不大,原来已经这么厉害了呀!”美男毫不吝惜的赞美,让宋悠悠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非常开心地笑着,胡做谦虚道:“哪里哪里,二般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宋悠悠三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纠缠的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雷似的话语:“雷队长,大庭广众之下,是不是可以不用抱得这么紧?” 一语出,如雷贯耳,扰人美梦。 君临天下的霸道,唯我独尊的气势,锋利如刀的眼神,还有人迷死人不偿命的酷脸,不是神探大叔又是谁?宋悠悠的桃花梦这下也算是彻底清醒了,二话不说从那美男的怀中跳下来,宋悠悠当下便立正敬礼,脆生生唤了一声:“老大好。” 见小美人脱手而逃,雷宇阳心头怅然若失,不过,失落的心情只在片刻,瞬间他便又恢复了以往那风度翩翩的‘俏’模样。 “原来是聂大神探,好久不见!” “雷队长,怎么有空到这儿来?有事儿?” 雷宇阳阳光般一笑:“是啊!来开会。” “那就不打扰你了!” “行。” 说罢,雷宇阳又偷偷看向正小媳妇般站在聂冷身侧的小丫头,笑问:“这丫头是你的人?看着年纪很小嘛!没想到都能进z+侦探社了,真不错!” “我的人,当然不错。” 聂冷的回答很简练,口气也很冷漠,那样的低气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神探大叔的心情并不好,至少,他看向雷宇阳的表情让宋悠悠觉得,神探大叔对美男很不爽。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这个男人比他年轻比他美? 啧啧啧!神探大叔对自己的长相可真没有信心,其实,分明就是神探大叔更有男人味嘛! “喔!原来如此。”雷宇阳恍然大悟之余,又借机对着宋悠悠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一时嘴快,宋悠悠差一点就要欢快地答出口,可一看神探大叔那杀人般的眸光,要吐出的三个字,当时便哽下了喉。怯生生看了神探大叔一眼,正尴尬着这个时候不回答是不是也不礼貌的时候,神探大叔说话:“宋悠悠。” 呃!神探大叔居然帮她回答了。 雷宇阳似乎对宋悠悠很感兴趣,也不管是不是神探大叔脸色怎么差,只继续追问道:“宋优优?优秀的优吗?” “悠闲的悠。” 抢在宋悠悠开口之前,神探大叔又一次替宋悠悠回话了,不过,神探大叔的脸色可真是黑得不能看了,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宋悠悠啊!果真人如其名,真的很可爱!” 雷宇阳话一出口,神探大叔的脸色就更差了,一直忤在那里的宋悠悠也便彻底哀嚎了。艾玛!这要死的美男队长,看不到神探大叔那吃人般的眼神吗?就算他眼光好,能一眼看到她这个小美人也不用在这个时候臭显摆吧?这是要害死她的节奏哇! 一个是神探,一个是队长,两边都是老大,两边都是大爷,一个她都得罪不起,所以,无计可施之下唯有一招,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那个,两位领导,我们教练还等我有事儿呢!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 异口同声,斩钉截铁! 宋悠悠抖着唇,当时就在心里哭爹喊娘了,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神探大叔们至于这么大阵仗么?这两位爷,奴家怕怕! 话说,神探大叔说‘不可以’其实还算是正常,反正,她是被他奴役惯了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比以前她在孤儿院里养的那只小贵宾好不了多少,再说了,神探大叔那么霸道,一声不可以真的真的很给她面子了。 只是,那雷大队长凑什么热闹呢?她连他是谁都还搞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要对她吼一声不可以?她们很熟吗?完全不是啊!所以他这么吼她实在是不可理喻啊对不对?不过,看在雷大队长生了一幅好皮相的份上,她就小人不计大人过,暂不跟他计较这种事了。 但,现在的问题也出来了,怎么办?一直僵持下去么? 目前,宋悠悠只知道这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但,为什么气氛会这样紧张,她是一点也不清楚,当然了,如果早知道聂冷和雷宇阳是死对头的话,她是宁愿摔个嘴啃泥也是不愿意让雷宇阳抱的,但,事情就是这么巧,以至于未来的很多年里,她一想起今天的‘艳遇’便有些胆颤心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chapter 68: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现场的气氛实在太紧张,纵然皮厚如宋悠悠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方才开溜不成,现时又逃跑不能,想了想,宋悠悠只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大叔,您不是还有事儿么?不走吗?” 闻声,神探大叔的双眼,冷刀子一般刮过宋悠悠的脸,但却意外地没有说话,宋悠悠缩了缩脖子,刚打算做好了被‘砍头’的准备,却听神探大叔又道:“看来,雷队长对我们侦探社的成员很关心嘛!” 雷宇阳灿烂一笑,毫不避讳道:“其它的不关心,就关心这一个。” 眉一挑,神探大叔淡淡‘喔’了一声,只是看向宋悠悠的眼神更加凶残了。 雷宇阳无视于神探大叔杀人般的眼神,故意又看向宋悠悠,问:“宋悠悠,我和你们老大好像是同路,一起走怎么样?” “这,这这这……” 神呐!这要她怎么答?说不可以吗?可人家貌似也是个老大,说可以吗?自己身边这尊冷阎王可怎么办?心急,宋悠悠头上的冷汗立马便下来了,正纠结着该如何回应,神探大叔又一次自动自发替她回话了。 “不是要去找悦儿吗?去吧!” “啊!最啊是啊!我们教练找我还有事儿呢?所以,我就不和两位领导一起走了。”感激涕零,无以表达啊!宋悠悠这一刻真想抱着神探大叔的大腿说谢谢啊!终于肯让她离开这奇怪的两位极品了,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一听这话,雷宇阳又笑了,笑得有点精:“既然如此,那我和宋悠悠一起走吧!正好也有事问问唐教练。” “……” 宋悠悠吓着了,这位美男,您是不是太直接了一点? 虽说都是领导,可他也不是她的直系上司吧?而且,看年纪她也没有神探大叔那么老,在‘老人家’的面前不说要尊重一下,至少不应该这么不给面儿吧?刚说要跟神探大叔一起走的,现在又说要跟自己一起?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说的教练就是唐教练?神通广大呀?乖乖的,这雷大队长到底什么背景?居然让她觉得根本就没把她们神探大叔放在眼里。 “看来,雷队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聂冷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保持着疏淡合宜的笑,只是,那样的笑在宋悠悠看来,简直比牛头马面的还吓人。艾玛!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马上就得山洪爆发的节奏呀! 对聂冷的质疑毫不掩饰,雷宇阳笑道:“酒美,人更美。” 闻声,聂冷也笑了,笑得如沐春风:“宋悠悠,十公里,现在就去跑。” 一听这话,宋悠悠惊嚎:“什么?跑十公里?为什么?” 擦!躺枪啊!她是招谁惹谁了? 他们俩互看不顺关她什么事的说?为什么她要跑十公里?她这才从船上下来呢!晕船的劲儿都没有过,现在让她跑十公里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大叔,神探大叔您不可以公私不分啊!这叫滥用职权好不好? “嫌少?那就二十公里。” 擦!又来了,她忘记神探大叔讨价还价的习惯了,人家是往下减,神探大叔是往上加,要是她不识趣地再犟一句,至少会是三十公里,那样的话也就不能称之为死了,那是直接下地狱。 心里是十万个不愿意,但宋悠悠还是乖乖地立正敬礼:“是,老大,马上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神探大叔真是太坏了。 嘤嘤嘤…… 一溜小跑,宋悠悠悲天悯地的去了,雷宇阳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笑了:“聂大神探,有必要这么折腾一个小丫头吗?” “雷队长,有没有必要需要你来指正么?”聂冷的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但眸间已是肃杀一片。 雷宇阳似乎很是乐意看到聂冷发飙,又故意挑衅道:“看来,聂大神探是故意的啊!” “是又如何?” “聂哥,你就这么在意这丫头?” 略显轻佻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刻意,这一声聂哥既熟悉又陌生,瞬间便挑起了聂冷心头的陈年旧事,他冷冷看着雷宇阳笑,拒绝道:“雷队长还是叫我聂大神探吧!这个听起来更顺耳。” “你太老了。” “……” 不明所以,聂冷疑惑地看他,雷宇阳却继续笑道:“那种小丫头配韩易扬还差不多,配聂大神探实在太老了,所以……” “干卿底事?” 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聂冷很恼火,不过,表面上仍旧风平浪静,如沐春风。 知道击中了神探大叔的痛处,雷宇阳笑得更加灿烂,口气,也变得更加张扬:“所以,配我好像更合适。” “那我就祝你好运了。” 杀气,暗暗氤氲于眸底。在雷宇阳的面前,聂冷似乎终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脾气了。换了任何人都好,但如果对方是雷宇阳,除非他死,否则,他永远不会有这种好运气。 雷宇阳似是听不懂聂冷的明嘲暗讽,还很感激地说:“有聂大神探的支持,我相信我一定能好运的。” “但愿如此。” 在聂冷不冷不热的回应下,雷宇阳若无其事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啊!时间差不多了,该开会了,聂大神探要一起走么?” “不是说有事要去跟悦儿说么?不去了?” “……” 一语出,一直灿烂的雷宇阳终是收了笑意,只拿一种恨意难平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聂冷的脸。 无视于他眸光的冷冽,聂冷讥诮道:“所以,以后也找点像样的借口。” “什么样的借口是像样的呢?” 寒眸,冷冽如刀,直直朝雷宇阳的脸上剜去,聂冷一半劝阻,一半是警告:“别再去招惹悦儿,因为,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去见她的人,就是你。” “……” 无话可说,雷宇阳只剩沉默,直到聂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在随从的提醒下,慢慢回过神来。静望着聂冷离去时的背景,雷宇阳微眯起漂亮的蓝眸,那幽深的眸底早已风起云涌,骇浪惊涛。 —— 跑步二十公里,z+基地的纪录保持是十公里39分钟,换言之,二十公里就得跑一个多小时,当然了,能一个小时多小时跑下来的那都已是经神人了,换了宋悠悠这种半桶水,二十公里她足足就跑了两个多小时。 跑完宋悠悠就‘死’了,倒在基地的操场上完全无法再动弹,最先发现她的人是聂小萌,因为太担心她会‘死’在路上,所以聂小萌一直在关注着好姐妹的行踪,找到她的那一刻,聂小萌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能先将她扛回房间再说话。 将宋悠悠扔上她阔别以久的床,还不等聂小萌开口安慰,宋悠悠便又哭又骂了起来:“滚!老娘不要你扶。” 其实吧!这事儿也跟聂小萌没多大关系,但,因为她也姓靳,所以,宋悠悠便自动自发地将气都撒到了她的头上了。谁让她是那老东西的亲妹子呢?谁让她现在也没办法找那老东西抗议报复呢? 看她一幅要撒泼的模样,聂小萌不乐意了:“干嘛呀你?被疯狗咬了?是我扛你回来的不记得了么?妈的,你这是过河拆桥呀?” “被你家那条老疯狗咬了,快咬死了没看见么?”趴在床上,宋悠悠满身臭汗地吼着,神情狰狞无比。 听到这里,聂小萌不厚道地笑了:“噗!不至于这么骂我哥吧?他要是知道你骂他是老疯狗,我看你还能活几天。” 枊眉一竖,宋悠悠威胁:“你敢告诉他?” “不敢,不敢,绝对绝对不敢。不过,你这是怎么了?又犯什么错了?怎么一回来就给我哥这么往死里整啊?二十公里啊,我真怕你倒在半道上回不来了。”啧啧有声地感慨着,聂小萌同情地为宋悠悠捏了一把辛酸泪。 这阵子出海半个月,虽然和宋悠悠不在一条船上,不过,也算是轻松悠闲,一回想起那非人的训练项目,她就腿肚了直打转,更何况,宋悠悠这个二十公里,根本不算是正常的训练程度,完全已经是非人了。现在又看到被‘非人’的训练整得半死不活的宋悠悠,她自然也联想到那个导致非人的理由了。 “你还笑,笑屁。” 咧开嘴,聂小萌仍旧不厚道地笑:“说嘛说嘛!把你那不开心的事儿说来给姐姐我开心开心。” “你丫找抽是不是?” 眼看宋悠悠气得要爬下床来抽自己,聂小萌举手投降:“行了行了,别闹了,就你这样儿还抽我呢?先活下去再说吧。” 一听这话,宋悠悠又开始张牙舞爪,奈何此时全身似都要散了架,只象征性地挥了几下小拳头,便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边喘,一边吐糟道:“我说,那个雷队长和神探大叔是有仇么?他干嘛为了他一句话就拿气往我身上撒?” “雷队长?哪个?”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啊,就在港口遇到的嘛!蓝眼睛黑头长,长得跟明星似的。”话说,花痴是要付出代价的,要不是那个雷美男长得太好看,她也绝对不会主动原谅他,如果不是多看了他几眼,应该也不会激怒神探大叔,也就犯不着跑这20公里的路了。 “蓝眼睛?你是说蓝眼睛的那个雷队长。” 聂小萌对雷队长三个字本就特别敏感,再加上一个蓝眼睛,她的心也就跳的更快了,有些心虚地想,是那个人来了吗?真的来了吗? chapter 69:天雷勾动地火 “你认识啊?” 明明心里已打起了鼓,可聂小萌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当然了,认识好多年了,不过,你怎么会问起他?你见过他了?” “对啊!就在港口见着的,然后我脚滑差点摔了,他帮我扶了一下,结果,被你家大哥看到了。”一说起这件事儿,宋悠悠就气不打一处来了,冤孽呀!为什么早不摔晚不摔,偏偏在那个时候摔?还不偏不巧摔到让神探大叔不爽了。 “然后我哥就罚你二十公里。” 这个结果太意外,让聂小萌也有些不敢相信了,她大哥,那个食古不化,冰山无情的大哥会为了这种小事惩罚宋悠悠?理由呢? “可不,你说他丫是不是变态狂?他不喜欢雷队长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要罚我?” “也许,我哥罚你不是因为不喜欢雷队长呢?” 她哥讨不讨厌雷宇阳不重要,得要的是,他哥不是那么公私不分的人,如果只是因为讨厌雷宇阳的话,是绝不可能这么折腾宋悠悠的,如果他真的罚了,还是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哥气的人,不是雷队长,而是这不开化的宋悠悠本尊。 这个想法让聂小萌大为吃惊,她哥不是真看上这丫头了吧?那可真是天雷勾动地火,一点就要燎原的大事啊! 宋悠悠不以为然,笃定道:“你当我傻啊!这一点还看不出来?你大哥就是不喜欢那货,而且,不止是不喜欢,应该说讨厌,非常讨厌之。” “有这么严重吗?” 微拧着眉头,聂小萌也有些担心了,他哥看没看上宋悠悠毕竟还是他的事,可是,如果他哥真的讨厌雷队长的话,那可就是她的事了呀! “当然了,不过他谁啊?和你大哥有什么深仇大恨没?为什你大哥这么不喜欢他?”八卦什么的最喜欢了,虽然宋悠悠今天也因这两尊大神吃了不小的亏,可是,依然不减她对八卦的热情。再说了,如果能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的话,以后也好防着呀!她可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二十公里了。 原是不想说的,但聂小萌太了解宋悠悠此人,知道她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所以,虽然犹豫,但她还是一五一十地将雷宇阳的老底都掀了开来:“雷队长本名叫雷宇阳,今年28岁,因为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所以他的眼睛天生就是蓝色的。他是刑侦大队的大队长,不过也是从警校毕业的,很早以前我哥也是大队长,他跟过我哥一段时间。” “也是你哥的手下啊?可他那态度不像啊!一点也不尊重人。” 虽说是以前的旧领导,但他们男人不是最重这种情义的么?可是,她看雷宇阳对神探大叔的态度,哪里是对老领导的态度,分明就是对下属也不至于那样直接,这里边,一定有问题。 闻声,聂小萌想了想,又说:“其实,我哥在刑侦大队的时候这么多年,最让他得意的手下也只有三个,一个是韩易扬,一个是雷队长,还有一个叫做唐明。小时候,我记得他们三个关系是很好的,不过,后来那个叫唐明的因公负伤不治身亡了。好像就是从唐明去世后,我哥和雷宇阳的关系就变得不好了,有一次还狠狠打了一架呢。” “打架啊?谁赢了?” 闻声,聂小萌没好气地翻了她一个白眼,不得不说,宋悠悠关注的重点,永远这么奇葩。这时候,她不是应该问为什么吗?怎么就成了谁赢了? 见聂小萌不说话,宋悠悠又催促道:“快说呀,谁赢了?” “那还用说,他打不过我哥,我哥可是四届散打王,在警校现在都还有好多纪律是他保持着的,雷队长虽然也厉害,但比起我哥,战斗力还是要弱一点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聂小萌其实是很自豪的,从小到大,她最敬重的人就是大哥,甚至,对他的崇拜已超过了自家的老爷子。大哥与她的年龄差也与父女相近,所以,聂小萌虽然内心也有点小小地偏向于雷队长,但,提到自己大哥的光辉历史,还是觉得无比骄傲,无比光荣。 拧着眉头,宋悠悠挑剔道:“是不是啊?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有。”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吗?” 终于问到了重点,但聂小萌只能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知道啊!要知道就好了,其实雷队长人挺好的,长得也帅,能力也强,对人也好,总之……(此处省略数百关于好男人的形容词)” 说到这雷队长,聂小萌便开始吧啦吧啦一大堆,越听,宋悠悠的眼睛便越亮,越听宋悠悠的心思便越明朗,终于,她果断制止了聂小萌,满脸疑惑地问:“哎!我说,你怎么一说到这货就没完没了?还那样一幅表情,什么情况?” 心虚,聂小萌梗着脖子问:“我?我什么表情啊?”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像个‘骚’货,话说,人家长得仙你也不至于这么花痴吧?韩易扬得不也很好吗?我看你见扬哥的时候也没病得这么严重啊?这货是谁?不是你哪个相恋不足百天的旧情人吧?” 宋悠悠机关枪一般的轰的,聂小萌于是越发的心虚:“你,你胡说……” “否认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狡辩,从实招来,他到底是谁?”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虽然宋悠悠还不能肯定那个雷美男和聂小萌是什么关系,但,单看这丫的表情就不对劲,有问题,这个绝对有问题。 “不都跟你说了啊!就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嘛!” “聂小萌,你这态度不对呀!话说,那货不会是你那个一直不敢见光的心上人吧?” “……” 聂小萌要不是太慌乱了,一定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否认这一切,但,宋悠悠的话让她始料不及,听到心上人三个字的时候,她便觉得脑子都不能再转了。心思被戳穿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就好像被活生生剥光了皮的鱼一般。 这反应,其实已无声胜有声。 “啧啧啧,真是呀?” 宋悠悠啧啧不已,暗自又在心底里对聂小萌的‘三流’眼光升了一下级,直接从三升到了一。好吧!既然扬哥的情敌是他的战友,而且长得不比她差,级别还比他差的话,她好像也真的爱莫能助了。 天时地利人家占了俩,他充其量也只占了个人和这一个,真真是凶多吉少哇!深深地同情之…… “唉呀!我不跟你说了。” “跑什么啊!再说说呗,哎!聂小萌,聂小萌……你要跑了我可不告诉那美男队长现在在哪里。” 一秒钟的时间,聂小萌已重新飞了回来,死死扯着宋悠悠的手:“你知道?真的知道?” “啧啧啧!瞧瞧你这样儿,是有多想男人呀?” “有脸说我,你对我大哥不是比我更猴急?咱们半斤对八两,就也谁也别笑谁了好不?” “嘿嘿!小样儿,看在咱们姐妹同病相怜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你那个美男队长啊!在……” 听完这话,聂小萌眼中神光大亮,兴奋地对宋悠悠比了一下ok指后,便踩着小鹿般的步伐,欢快地找心上人去了。 聂小萌一走,宋悠悠懒懒翻了个身,对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嘿嘿地笑道:“扬哥啊!可别说我不帮你,真相我是不能说,但,你要是自己看到的可就不关我事了。” 虽然不知道雷宇阳要来开什么会,但,在她回来跑这二十公里前,她可是眼尖地看到韩易扬也朝美男开会的那个方向去了,以韩易扬的身份,能去那种地方,她相信一定跟那个雷宇阳要开的会议有关,搞不好本来就是要一起去开会的。所以,她一句话把缺根筋的聂小萌给哄去了,只要他扬哥还长着眼,一定能看得出聂小萌那丫眼睛里面看着的人是谁。 到时候,嘿嘿!有戏可看了…… —— 聂小萌赶到雷宇阳开会的地点时,会议还没有结束,她在门外又守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有人从多功能厅里出来,太激动,她翘首以待地张望着,只是,迟迟不见雷宇阳的身影。 正焦急地来回走动着,突然听到有人叫她,一扭头,却见韩易扬正迈着大步朝她走来。 甜甜一笑,聂小萌向他开心地招手:“扬哥,你也来开会了呀?”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得了我?没我他们这会也开不了。” 在巡山号上一起呆了半个月,此时的韩易扬再看到聂小萌的时候,心中的感觉与之前已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这丫头还是不懂他的心,但,他也感觉得到,这丫头不讨厌他,甚至,还有点喜欢。有了这个认知,他亦安心不少,刚开会出来又发现她在此守候的时候,那种感觉他很期待,期待她接下来说的话,会不会让他更开心。 “你就吹吧你!”两人的关系一向亲近,说话也从来不分大小,所以,聂小萌开玩笑的时候,也是从来不顾忌别人的眼光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怎么就叫吹了?哎!你怎么来了?找你大哥?他没来。” “呃,不是找他的?” 一听这话,韩易扬心头一喜,满心期待地问道:“不是找你大哥的话,难道是找我?” “不是啦!不过,你有没有看到宇阳哥哥?我听说他也来开会了啊,是不是?”说出宇阳哥哥四个字的时候,聂小萌的脸微微红了,韩易扬的脸却瞬间黑了。 chapter 70:人家真的长大了 从前,她也无数次在他面前提到过雷宇阳,但,他一直没把这事儿当成事。毕竟,从雷宇阳和聂冷断交已足足有五年,五年来,一直陪在聂小萌身边的人是自己。 他一直在等她长大,却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意识到,五年前的聂小萌也是有可能会喜欢上别的人。毕竟,那时候她才十三岁,可现在想想,十三岁似乎也正是个春心萌动的年纪,她在那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但,那个人竟会是雷宇阳吗?这个事实,实在让他很打击。 “你是来找他的?” 韩易扬这会儿口气有点冷,本不想表现得这么明显的,可看这丫头的态度,他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优秀,但,雷宇阳在他心里是个禁忌,是提都不爱再提的人,可他喜欢的女人怎么能喜欢上他?他不服气,全身上下都不服气。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韩易扬的口气,宋悠悠莫名有些心虚,立成否认道:“当然不是了,顺便,顺便问问。” “你怎么知道他来了这儿了?” “是宋悠悠说的,她和我哥下船的时候在港口遇到宇阳哥哥了。” “……” 一声声的宇阳哥哥,他怎么听得心里那么光火呢?为什么不叫他橙扬哥哥?而只是扬哥,可那个家伙就是宇阳哥哥?虽然只是一个口头的称呼,但个中微妙,越想他就越生气。 “扬哥,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没看到宇阳哥哥吗?” “看到了。” 眸光一亮,聂小萌雀跃地问道:“是吗?他在哪儿?” “不是说不是来找他的吗?为什么一直在问他?” 超极不爽,韩易扬口气越来越差,聂小萌终于发现眼前这个平时很宠她的大哥哥好像心情不太好。想到韩易扬对自己大哥的忠心,又想到自己大哥和雷宇阳之间的嫌隙,她马上便意识到,韩易扬应该也不太喜欢雷宇阳。于是,她终于收了笑,认真地解释道:“呃!我是觉是好久不见了嘛!所以想跟他打个招呼,毕竟,他以前对我特别好。” “……” 他以前对她不好吗?不比那姓雷的好了几百几千倍?怎么他对她的好就成了理所当然,那家伙不过是给她买过几回生日礼物就变成了对她特别好了? 气极,韩易扬又说不出话来了,自诩为情圣的他,还从来没有在什么女人面前吃过亏。之所以一直没有防备,是因为觉得她还小,也是觉得自己的魅力够大,她看过自己这种‘好’男人后,眼睛里不会再容下别的人,可现在,事实胜于雄辩。 他输了,输给了自己曾以当成好兄弟的人。 韩易扬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聂小萌再木然这时也注意到了,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心地问:“扬哥,你怎么了?” 不怎么高兴地扯下她的小手,韩易扬很冷漠地说:“他还有个小会要开,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在这里等他?” “喔!这样啊,那我再等等好了。”话一说完,聂小萌又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答得太快了,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呃!我是说,我不是专门来等他的……” 越描越黑,韩易扬看着这样的聂小萌,她的雀跃,她的期待,还有她的开心,完完全全都是为了别的人。那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不爽,不爽到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丫头抓到膝盖上打屁股。 可是,冲动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所以,就算再压抑不了,他也只能假装心平气和:“你确定要等?” “嗯!” 她的心虚他看在眼里,也痛在心里,半个月的时间,她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对她百般呵护,换来的不过是她对别人的翘首以待。很心冷,忍不住又刻薄道:“聂小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啊!扬哥,你,你干嘛这么说你自己啊?” 知道自己冲动了,也知道接下来的话不能再多说,虽然很沮丧,但韩易扬还是什么也没有再说,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没什么,要等你等吧!我先走了。” “哎!干嘛啊!我没说错什么话吧?扬哥,扬哥……” 看着韩易扬负气离开,聂小萌的心头,也涌动着不安。 聂家和韩家是世交,他们从小也算是青梅竹马,因为自己小韩易扬很多,所以他一直很照顾自己。小时候,就算是自己任性淘气不听话,再生气的时候他也不曾就这么丢下自己过,可是今天,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话得罪了他,他竟然就这样丢下自己了。 心里有种陌生的感觉在涌动着,那一刻,聂小萌觉得自己特别委屈,眼泪才刚刚涌上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有如悦耳的音符,突然又将她所有的思绪通通拉回。 “聂小萌?” 飞快地抹去眼中还未来及落下的泪,聂小萌迅速调整表情,当她转身,已是笑成了一朵花:“宇阳哥哥。” 意外地看到聂小萌,雷宇阳似乎挺高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一边关心地问道:“来找你大哥吗?” “呵呵,是啊!来找我哥。” 虽然总拿她哥当愰子有点不厚道,但是,此时此刻,再没有比他哥更好的借口了。聂小萌一边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一边在心底高声呐喊:终于见到宇阳哥哥了,好开心呀! “他不在,今天来开会的是韩易扬。” 一听这话,聂小萌奇怪道:“喔!这样啊?可是你不是还有个会要开吗?怎么就出来了?” “我吗?没有啊!接下来的会议没我什么事儿。” “喔!” 话到这里,聂小萌终于明白刚才是韩易扬在开她玩笑,在心底腹诽了韩易扬一阵后,她终于又巧笑倩兮地看向雷宇阳。五年不见了,宇阳哥哥越来越帅了,而且,看上去比五年前更有魅力了。 “几年不见,小萌长成大姑娘了啊!” “当然了,我已是十八岁了,现在是成年人了。”聂小萌刻意强调着自己是成年人,因为她还记得当年他离开时对她大哥说的话,他说,她不喜欢可爱的娃娃,她喜欢成熟妩//媚又性//感的女人。为了他一句话,这五年来,她是怎么折腾怎么来,愣是将自己从芭比公主变成了性感娇娃。这样的她,他总应该喜欢了吧? “怎么看也还是个孩子嘛!” 不服气地挺了挺胸,聂小萌略一撅臀,摆出一幅风//情/万/种的模样:“哪有,人家真的长大了。” 明艳的小脸,丰乳肥臀,整洁的套装包裹着小丫头凹凸有致的身体,绝对的制服诱惑。雷宇阳的眸间,略闪过欣赏的光华,笑着说:“呵呵!女人不是都不喜欢长大吗?你倒好,生怕人家说你小。”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你不懂,你要懂了,我也就不用来了。” “什么?” 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漏了嘴,聂小萌连忙笑着打岔:“啊!没什么,我的意思是,我哥既然不在这里,我就回去了。” “也好,一起走吧!” “好哇!” 这个提议正合她意,聂小萌想也不想便答应了,两人并行而走,很快便离开了那里。 终于见到了心上人,聂小萌心情大好,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地和雷宇阳说着入伍后自己的惨况与趣事,雷宇阳听得认真,一边笑,一边问:“你怎么想到要跟你哥做侦探呢?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很排斥这一行呢。” 想到自己‘被侦探’的理由,聂小萌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答他,只反问道:“那,宇阳哥哥你觉得我做侦探好吗?” “好,很好,不过如果在此之前你能先考入警校的话,也就更好了。” “我会努力的。”雷宇阳的话,让聂小萌当时便心花怒放了,直接将自己即将要上z大的事实抛到了九霄云外,一门心思就想着要考警校了。 “当然,我一直觉得最美的女人全在咱们警队里,一旦穿上警装,就再也没有丑女人了。小萌你这么漂亮,要是以后也做了警察,穿上那一身警服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被你迷住的,呵呵!” 虽说这个说法有点夸张,但确实逗得聂小萌很高兴,倦怠的情绪,也统统因为雷宇阳的几句话而一扫而光。甚至开始在心底为自己加油,一定要考上警校,一定要进宇阳哥哥带的刑侦大队。 “那,宇阳哥哥你的会在警队找女朋友吗?” “当然会了,只是,还没找着。” 一听说这个没找着,聂小萌觉得的和血液都沸腾了,在见面之前,她也想过他28岁了,很可能会有女朋友,不过,现在经他亲口证实没有,她真是觉得老天待她太好了。 “开玩笑吧!你这么优秀,会没有人喜欢?” 虽然很激动,但聂小萌仍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很随意,仿佛,她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怎么关心他有没有女朋友。 雷宇阳淡淡一笑,也不避讳地说:“也不是没有人喜欢,只是,还没找到我想要的女朋友而已。” “那你喜欢什么样女孩子的?” 终于问到了聂小萌最关心的问题,她觉得很紧张,又觉得很害怕,生怕他接下来说的女生类型不是自己这样的。 chapter 71:不做作不矫情 不知为什么,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雷宇阳的脑子里突然便浮现出宋悠悠那张毫不扭捏的可爱脸孔,下意识地,他便用词言将她的模样描绘在脑中:“很漂亮,很可爱,不做作,不矫情,清爽大度,看着就让人觉得很舒服,这样就可以了。” 漂亮,可爱,不做作不矫情! 神呐!这,这不就是说的她吗?她等了五年了,她的暗恋就要开花结果了吗?这个认知让聂小萌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用力。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半是撒娇地问:“这么具体啊?你是不是有目标了。” “算是吧!” 红着脸,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女孩子,是谁呀?” 心潮起伏,她已做好了准备,就算他不明说,只要暗示一点点,她马上就会大声地告诉他,她愿意,她愿意做他的女朋友,愿意和他结婚,愿意和他白头到老一辈子,她愿意,只要对方是他,她什么都愿意…… 雷宇阳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好像在努力思绪着什么,看向聂小萌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莫测高深。聂小萌更加紧张了,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就在她摒住呼吸,等待他亲口说出自己的名字时,他的话,瞬间就变成了晴空霹雳。 “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叫宋悠悠的小丫头啊?” “宋,宋悠悠?” 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聂小萌因为过度吃惊而变得结结巴巴。 “认识吗?” “……” 认识吗?她当然认识,可是,宇阳哥哥为什么要问宋悠悠?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们不是才见过一面吗?就是码头上扶了宋悠悠一下不是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聂小萌不回答,雷宇阳以为她根本不认识,于是又笑道:“别这么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如果你不认识就算了,我改天找别人打听也行。” “你的目标就是宋悠悠?你喜欢她?” 他笑,难得地腼腆:“谈不上喜欢,不过有感觉罢了。” “才见一次面就有感觉?” 闻声,雷宇阳忽而回首看她:“你怎么知道我才见她一次面?” “……” 她怎么知道的?她怎么能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宋悠悠?为什么会是自己最好最好的好姐妹?想哭,想放声大叫一声不可以,可那一刻,聂小萌只是沉默着,沉默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无法面对,她只能转身便逃。不顾身后雷宇阳惊讶的呼唤,也不顾自己近乎崩塌的心跳,她只想逃开,逃得远远的。 至少,绝不能这样的时候,让他看见她哭了。 —— 聂小萌去了近三个小时,回来的时候,眼睛都哭肿了,至于为了什么,宋悠悠死问死问聂小萌也不肯说。知道这丫头也是个倔性子,宋悠悠也没有再追问,只是非常讲义气地安慰了她足足一个下午,但,无论宋悠悠怎么逗她说话,她始终不发一语。 宋悠悠还是第一次看到聂小萌这样难过,想到很可能是因为那个雷队长,她突然觉得那个人很讨厌,敢让她的好姐妹伤心,此仇,择日再报…… 傍晚的时候,唐教练过来了,说要带她去见重要的人,宋悠悠想起自己的去留问题还没有解决,也不敢再含糊,拿起帽子便跟唐悦儿一起走了。走到半路,她还是不放心聂小萌,找唐教练借了手机给扬哥打了个电话让他去看看,这才安安心心地上了车。 自从上了车,唐悦儿就是一幅翻版的‘冰山脸’,冷冷的,冰冰的,也不笑,也不说话。宋悠悠本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可是看到唐悦儿一幅不要来打扰我的表情,她终还是强按着好奇心,叮嘱自己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一路无话,直到车开了很久还不到,宋悠悠这才憋不住问道:“教练,我们上哪儿啊?” “到了就知道。” 唐悦儿仍旧是一幅这是秘密不能说的表情,宋悠悠心儿一抖,一种不详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于是她试探性地问:“教练,你不是和老大合着伙儿要把我送走吧?” “真要让你走,犯得着我亲自送吗?” 说这话的时候,唐悦儿的表情仿佛在对宋悠悠反问着一句话:你有这么重要么? 宋悠悠撇一撇嘴,分析道:“谁知道啊!也许老大怕我不肯走又偷偷跑回去呢?所以让你跟押犯人似的把我押走,是不是这样?” “你想得可真多。” “真不是送我走的?” 头也不抬,唐悦儿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不是。” “好吧!我相信悦儿姐。” 事已至此,不管她信是不信,已无法改变任何东西。所以,在套话不成之后,宋悠悠改走了煽情路线,希望自己这一声悦儿姐,能唤回教练的理智,让她幸免于被送走的命运。 似是已看穿宋悠悠的心思,唐悦儿淡淡瞥她一眼,终是什么话也没再说。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似乎终于到了她要去的目的地,宋悠悠好奇地按下车窗,当她看清所到之处时,她那忐忑已久的心,终还是稳稳落回了肚子里:“矮油!原来是e+基地啊!教练你可真能装,要早说是带我来这儿,我也就不这么担心了。不过,只要不是送我走,去哪儿我也成。” e+基地和z+基地不同,z+基地是聂冷的别墅改造的,表面上看着就是一别墅,内里才是别有洞天。但e+基地不同,那可实实在在就是z+侦探社的集训场,宋悠悠之前也跟着唐悦儿来过这儿两回,所以,一眼便认出来了。 唐悦儿并不看她,只是自顾地下了车,宋悠悠见她下去了,自己也急急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刚伸展了一下坐久麻痹的四肢,突然感觉手上一凉,再回神,却见一双银亮的手铐已是冷冷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反应不过来,宋悠悠看着手上那冷冰冰的东西还在笑:“教练,这……干嘛呀?” 唐悦儿仍旧不看她,只是冷冷对着一左一右控制住宋悠悠的两个骠形士兵吩咐道:“带走。” 这下宋悠悠可懵了,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她下意识地想挣扎,可她还没扑腾两下便被一左一右两个大块头士兵凌空架起,直直朝某处地下室走去。 大惊失色之下,宋悠悠双腿乱踢,厉声喊叫:“等等,教练,这怎么回事儿呢?要带我去哪儿?教练,教练,悦儿姐,悦儿姐……救我……” 许是她的挣扎太狠,许是她的声音太吵,总之,在宋悠悠负隅顽抗了近十秒钟后,她最终被一记手刀直接劈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满室幽暗,昏黄的灯光下,宋悠悠看不清室内的摆设如何,只知道,她想抬手揉一揉发疼的后颈都已无能为力。双手被缚,宋悠悠被捆绑在一个形状怪异的电椅上,头上身上都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管子的另一头,是各种各样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机器。 那种感觉,就跟科学怪人要改造人类一般,瞬间便让她有了一种科幻大片的感觉。可是,看科幻大片,和‘演’科幻大片完全是两码事,看的时候宋悠悠很爽,可现在,宋悠悠很怕,‘激动’之余,两行眼泪涮地一下便流了下来:“救命,救命呀!这是哪儿啊?” “教练,教练你不能这么对我。” “悦儿姐,救我。” “呜呜,大叔,大叔,大叔你在哪儿?快来救救我,大叔,大叔……” “大叔,大叔……” “……” 宋悠悠呜呜咽咽哭的凄切,正慌乱之余,眼前突然一亮,四周的灯同时打开,照向她吓得惨白的小脸。瞬间,她瞳孔收缩,只能紧紧地闭上了眼。慢慢适应着突然而来的光亮,当宋悠悠调整好自己后,她瞬间便被眼前的景像吓了一大跳。 啊擦!这活生生就是米国大片里的生化研究室啊,她这是真的要被*改造了么?改造之后,她会变成什么东西?绿巨人?金钢狼?还是米国队长? 噢买嘎!她哪一种都不想要,救命! 正心儿扑腾着,突然感觉密闭的室内有人走了过来,宋悠悠扭头一看,妈呀!一身白衣,还戴着大口罩的眼镜人正拿着一支巨型针筒走向自己。 呃!好吧!那针筒其实也就是普通的针筒,可是,此时此刻,再小的东西看在宋悠悠眼里也被放大了,特别是此情此景又正好和她想象中的‘怪物改造’有关,一想到自己注射完那里面的可怕液体后,可能会全身长出鳞片,或者后背生出翅膀后,她就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那个,你们一定是搞错人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儿挺好的,不打算改了,亲,你换别人试吧!我,我不用了。” “亲,不要,不要再靠近我。” “你再过来我可喊了,我真喊了,我……啊!我不要变成怪物……” “啊,啊……” 尖叫声,嘎然而止,朝宋悠悠体内注射的药物才刚刚打到一半,她便在这惊魂一刻华丽丽地晕死了过去。 chapter 72:卑鄙下流无耻 透视镜的另一边,聂冷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密室内的一切,当他看到宋悠悠在惊骇之下直接被吓晕了之后,眉头亦是越拧越深。 这丫头,到底还是太小了,这么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她好。可是,如果不这么做,她也没资格留在他的团队里,在二选一的情况之下,他只能冒险一试。 “老大,现在怎么办?”唐悦儿看着宋悠悠的表现,表情沉冷,但十指却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聂冷没有回头,只是寒着脸问:“她的身体情况如何?” 迅速地查看着各项数据,唐悦儿飞快地回复道:“血压很高,心跳也很快,不过生命体征还算正常。” “再加5毫升gb2。” 一听这话,唐悦儿惊道:“老大,量太大的话,她可能会受不了的。” gb2是一种特殊专用的药物,经常是在审问特殊犯人的时候用,这种药的药性很猛,对身体本身没有太直接的毒害,用量少的时候,会让人呼吸困难,心跳加速,甚至头晕眼花,肌肉酸痛。但,用量大的时候,也能引发很强的心脏反应,导致人猝死。所以,一听说要加量,唐悦儿也不禁有些担心。 闻声,聂冷只是淡漠道:“如果她真的是间谍,不可能会受不了。” 这种程度的折磨,虽然很难受,但,如果宋悠悠真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5毫升根本就不在话下。所以,明知道有危险,可他还是坚持加量,誓要将她的理智全部都击垮。 “可万一她要不是呢?” “不是的话,她自然会招。” “知道了。” 从聂冷的眼中,唐悦儿看到了什么叫坚决。虽然很担心宋悠悠的身体,但,想到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理由,她终还是选择了无条件地服从命令。 —— 一边是火,一边是海洋。 第二次注射了之后,宋悠悠是痛着醒过来的。四肢的肌肉都在剧烈的收缩着,心慌,头晕,浑身都很疼。仿佛被人暴打了一顿,再扔到火上烤,那种血与灼的感觉,撕心裂肺,让宋悠悠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一个词:生不如死。 “啊!好疼啊!放开我,放开我。” “我要见唐悦儿,让那个死女人出来见我,唐悦儿,你出来,你特么给我滚出来。” “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放开我,放开我。” “啊,啊啊!你特么到底给我打的什么针?怎么这么疼?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啊,啊啊啊……” “……” 宋悠悠哭着,闹着,叫着,喊着,将所有骂过的没骂过的三字经统统都骂了一遍,又将唐悦儿上下十八代也统统都问候了好多遍之后,她终于崩溃地大哭起来,只是这一回,改由原来的强势,变成了低低的求饶。 “教练,悦儿姐,我受不了啦!呜呜呜……” “你出来吧!我什么都答应你,别再给我打针了,好疼,好疼。” “悦儿姐,求你了,求你了。” “呜呜呜……” —— 痛苦,绝望,撕裂,哀伤! 透视镜后,唐悦儿一点一点地观察着宋悠悠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五分钟后,她终于又看向聂冷:“老大,她看上去已经濒临崩溃了,要问她吗?” 聂冷的眉头依然深深地蹙起,但却始终没有反应,也不说问,也不说不问,只是又沉默了一分多钟,这才抿着薄唇点了点头,一见神探大叔表态,唐悦儿心头一喜,忙按着颊边的麦克风说道:“宋悠悠,我是唐悦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宋悠悠委屈不已,一边哭一边说:“呜呜呜……唐教练,你可终于来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犯了什么错?我又不是杀人犯,变态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如果不想再这么痛苦,招了吧!你是谁。” 唐悦儿的声音很冷,一个字一个字地钻透宋悠悠地耳膜,她无神的双眼,微微紧闭着,眼皮沉重到她用力也抬不起。不清楚目前的状态,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遭受如此非人的待遇,宋悠悠只是哭,一边哭,一边认真地回答着:“我是宋悠悠啊我是谁,这一点你们都知道吗?” “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我真的是宋悠悠啊!不是外星人。” 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不清楚唐悦儿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事儿不是唐悦儿一个人能干得下来的,一定有人在背后指挥着,是谁?到底是谁要这么整她? “那么,我问直接一点好了,你,是哪一国的间谍?” 一听到间谍两个字,宋悠悠的心,咣当一声碎了一地。 间谍?间谍?这不是神探大叔才会问的话吗?难道是神探大叔?难道真是他?因为怀疑自己,所以要严刑逼供了吗?打算将她逼成个屈打成招,好光明正大地一脚踢走么? 太恶毒了,这一招简直是卑鄙下流无耻。 头很疼,全身都很疼,但宋悠悠很清楚这一刻她如果说错了话将意味着什么,用力拉开一条眼缝,艰难地瞪着头顶上晕黄的灯管,喘息道:“唐教练,天地良心啊!我哪一国都不是,也不是什么间谍,这是误会啊,误会。” “你最好说真话,否则,我这里还有十个针管,够你享受很久。”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神探大叔的下面呆久了,唐悦儿的言行举止也变得和他一样的生硬与无情,就连说话时的表情与气势,也都是标准的神探大叔式。 可正因为她操的是一口‘神探大叔式’腔调,宋悠悠的心情也就更差了,咬牙,她艰难地解释:“我不是间谍,真的不是。” “我再问一次,你是哪一国的间谍。” “我不是,真的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她不是间谍,也不是外国人,不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她说了没有人相信?唐悦儿不是一直对她很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了?是她错信了人吗?为什么?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从实招来,那么,我会给你打第三针。” 话到这里,宋悠悠终于怒了,挣扎着在电椅上疯狂折腾,疯狂咆哮:“唐悦儿,你特么是故意的是吗?我都说了我不是了,你还一直这么折腾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为了大叔?你喜欢大叔,你喜欢他对不对?你怕我抢走了他才这样对我是不是?唐教练,我现在才知道了,原来你也是个贱人,贱人……” “宋—悠—悠。” 唐悦儿也被骂得恼羞成怒了,既然这么做了,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挨骂,了解宋悠悠,所以她也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可是,骂她可以接受,骂她和聂冷的话,她就有些恼火了。 自从她放下了心里那个结,她就再不希望聂冷知道她的心思,可现在,宋悠悠居然这么高调地‘骂’了出来,唐悦儿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聂冷一眼,心,卟通卟通地狂跳着,生怕聂冷听完这些后会有些什么‘过激’或者‘过冷’的反应。 “我不是间谍,都特么跟你说了一万遍了,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是就不是,你非要我说是才甘心吗?你特么心理是有多阴暗啊?人品是有多扭曲啊?你,简直就是……” 宋悠悠气疯了,越骂越来劲,越骂越顺口,直骂得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同情着唐悦儿。聂冷是知道宋悠悠的爆脾气的,所以,也不曾过多发安慰唐悦儿,只淡声问道:“看看测谎仪?” “数据一切正常,看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虽然被骂了,但唐悦儿也并不真的跟宋悠悠计较着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换了她,她可能也淡定不了,所以,将心比心,她还是比较公正地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如果,她真的是训练有素的间谍,骗过测谎仪这种机器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所以,暂时还不能因此而断定她不是我们怀疑的那种人。” 事实上,聂冷不是有意为难宋悠悠,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测谎仪这种精妙的仪器,主要也是通过人的心跳及各种身体本能反应来判断说话的人是不是在撒谎,但,一个训练有素的人,如果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心跳,还有自己有的表情和一切动作,也是完完全全有机会骗过那种机器的。 虽然,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并不多,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宋悠悠的可能。 “难道还要加量?那样会死人的。” 摇了摇头,聂冷道:“不用了,带她去那边吧!” 闻声,唐悦儿愣愣一怔,很快便又反应过来。 “明白。” 宋悠悠还在挣扎,宋悠悠还在破口大骂,不过,在医务人员再一次给她注射了某种药物后,发了狂一般的少女,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晕晕沉沉地倒在了椅子上。 那一觉,宋悠悠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不停的做恶梦。一会梦见爷爷和奶奶满身是血地看着她,一会儿又梦见爸爸和妈妈肢残体缺地沉睡在海底,她甚至还梦见被狼群追赶,为首的一头大野狼,闪着绿幽幽的两只眼,张大了血盆大口,张嘴咬到了自己腿,她眼睁睁看着它就要将自己活生生吞下肚…… chapter 73:叫得真亲热啊 突然便一个挺身,冷汗涔涔地坐了起来。 “醒了?” 抬眼望去,是神探大叔冷如冰山的脸,宋悠悠没有开口,只是二话不说便跳下了床,然后连走带奔地冲进了洗手间。大约十秒钟后,她又冲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拍着胸脯:“幸好,幸好……” 被她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聂冷的眉头挑得很高:“幸好什么?” “幸好我没变成怪物史瑞克啊!要不然还能幸好什么?幸好我没死吗?我可不这么认为,那是比死还难受的感觉,还不如给我一刀来的痛快。”那种感觉,宋悠悠现在想想还觉得冷汗在背,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疼,让人痛苦得想大叫。 看着她应对自如,看着她还有力气和自己呛声,聂冷意味深长地说:“我以为你应该反应再正常一点。” 白眼一翻,宋悠悠免费送给神探大叔两记卫生球,反呛道:“正常?什么样的叫正常,抱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么?大叔,那才叫不正常了好不好?我是没什么本事,可我脑子还不缺,还不至于看不出来,那一场好戏都是您导演的。玩够了?现在又要来发糖了?” 真当她是小孩子吗?就算是小孩子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哄哄就算完的,她那么相信他,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限,她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没什么下限,可是,那也是因为对方是他才那样,就因为她喜欢他,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吗? 这一点,让她很受伤。 “既然你明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确实是我安排的,所以,不要怪悦儿,也不要再骂她。” 一听这话,宋悠悠又酸了:“悦儿,悦儿,叫得真亲热啊!” 横眉看她,神探大叔的表情很无语:“这很重要吗?” “重要,很重要。” 本来,只要神探大叔说几句软话,哪怕只是很生硬的哄她两句,她也会小人有小量地原谅神探大叔的,可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提到唐悦儿,而且,还是用那样偏袒的口吻,那样暧昧的称呼。宋悠悠的心又抽搐了,全身上下都变得不那么痛快了。 小丫头负气的口吻,听在聂冷的耳中如同撒娇,他忽而一笑,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叫她:“过来。” “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 大叔,神探大叔在对她笑哎! 不行了,不行了,彻底扛不住了,已经控制不住想要自动自发朝神探大叔那边走了。她不可以这么没原则的,坚持住,坚持住宋悠悠,不能因为神探大叔那一笑百帅生的笑容,就自动缴械投降,这是不对的。 “过来。” 神探大叔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表情难得一见的温和。 “……” 神探大叔一直坐在她睡过的那张床的床边,虽然,也不知道神探大叔在这里守了自己多久,可是,想一想那种感觉,就让人心里暖暖的。她其实真的是很有原则的人,可是,对着神探大叔,她所有所有的原则都是可以被改写的,只要神探大叔一声‘令’下,她可以马上变成哈巴狗,要她来就来,要她走就走。 所以,只在心里小小地挣扎了几秒钟,宋悠悠就再一次没有原则,没有底限地坐到了神探大叔的身边。虽然表情还酷酷地假装很臭,虽然眼神还冷冷的假装很不屑,但是,宋小妖精其实已在心底欢呼了:哇喔!她终于和神探大叔‘同床’了。 那一刻,神探大叔的眼神柔柔地落在宋悠悠的脸上,她‘娇羞’地别开脸,却意外地听到神探大叔问她:“改主意了没有?想留下还是离开?” 小脸,当时便垮了下来,宋悠悠恨声道:“就知道你是想千方百计赶我走,哼!” 知道她还在为那件事生气,神探大叔颇为耐心地解释道:“昨天给你注射的那种药物,对你的身体不会有负作用,只不过当时难受了一点。” “什么叫难受了一点?是很多点好不好?” 擦!虽然她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典型,但,昨天所遭受的非人对待也不能用这一句话就随便抹去了吧?那样的痛苦,是个人都不想再尝第二回,神探大叔的口气却那样的随便,真把她当男人使不成? “就当是很多点好了,但,那也是你必须要承受的。”神探大叔的话一出口,宋悠悠又郁闷了,刚想了呛声反驳一下,神探大叔却又继续说道:“除非,你真的不想留下来。” “因为我想留下来,所以你们就严刑拷打我?” 宋悠悠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更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虽然,她昨天一直很害怕,但也不代表她什么也没有想。遇上那种事,如果还不够冷静她就一定过不了那一关,昨天,要不是她事先便冷静地在心底分析了一切或能,或者早就‘屈打成招’了。 而屈打成招的后果很明显,除了死好像还是死。宋悠悠对所谓的‘国际间谍’的处罚并不太清楚,虽然不知道刑法有多重,但,秘密处死的可能性最大,所以,再痛苦她也一口咬定自己不是。当然,她也确实不是,如若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委屈。 “要留下,就必须接受这一切,在我确定你真的不是偷什么消息后,我才可以放心让你回z+基地,让你和其它人一样正常接受训练,并且培养你成为一名优秀的z+侦探。” 神探大叔的道理总是大的,宋悠悠的委屈总是小的,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之后,宋悠悠还能做回自己么?她不甘心,所以嘴上仍旧很硬气:“别以为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就能原谅你们,你们那么做是不对的,我那么相信你们,可你们却不相信我。” “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我相信的?” 闻声,宋悠悠挺了挺胸:“全身上下。” “……” 对她的回答,神探大叔表示无语,对她下意识的动作,神探大叔表示更无语。这丫头,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勾引’自己的机会,无论在言语上还是行动上,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 神探大叔的沉默,让宋悠悠心里又一次打起了鼓,她壮着胆子看了看他,终于又小心翼翼问道:“那,测试结果呢?我是不是通过了?” “还没有。” 一听这话,宋悠悠又叫了:“还没有?” 话说,那么折腾人的事都干过了,现在说她没有通过测试?耍她啊? “还得再接受最后一次测试。” “还来?”想也不想便摇头,宋悠悠扬声高喝:“我不要。” “不痛的。” 宋悠悠大眼骨碌碌一转:“不痛吗?那考虑一下,可是,我现在也不太敢相信大叔你的话了,是不是又想把我骗过去再说?” 闻声,聂冷瞪她,反问道:“如果是那样,似乎直接不带你回来更方便吧?还用得着这样来回骗?” “好吧!算你有理。” “所以,敢挑战吗?” “……” 不敢,当然不敢!她又不是过惯了好日子想要没事找事做,没苦找苦吃。那种生死难料,未来不知的测试,她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应下来?她又不傻。 知道小丫头自己下不了决心,聂冷剑眉微挑,激她道:“心虚了?还是你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清白?” “谁说的,来就来。” 最受不得别人冤枉她,宋悠悠被神探大叔用激将法一激便满口应下了这件事,只是,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天杀的神探大叔,又给她下套,嘤嘤嘤…… 带着必死之心,宋悠悠做好了迎接任何非人挑战的准备,可是,当神探大叔拿出一张张爬满蚯蚓符号的密电码的时候,宋悠悠反倒愣着了。 “大叔,你不是开玩笑吧?” 拿着手里不算长的十个小纸条,宋悠悠只觉得这一切梦幻极了。老天总是在跟她开玩笑,她以为有好一听时候,偏偏摊上大事,她做好了摊上大事的准备时,偏偏又给她上小菜。这种过山车的感觉,这几天真是快折磨死她了。 “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当然了,神探大叔从来不开玩笑,可是,这个测试让她觉得好不真实啊!她要不问清楚,心里不安:“真的只要我把这些东西译出来就好?” “对,译出来就好。” “没有其它的附加条件?” “没有。” 神探大叔的表情很认真,口气很笃定,宋悠悠稍感安心,又补充道:“大叔,那我译了你可不能反悔。” “嗯。” “我真译了。” 闻声,聂冷的好脾气也快被这丫头磨灭了,眼一瞪,当时便又吼了起来:“废什么话,快译。” “马上,马上,马上……” 唉呀呀!痛快了,这才是神探大叔的风格嘛!吼一吼她就舒坦了,安安心心地译她的蚯蚓符号去了。 聂冷给了宋悠悠十张密电码,本预计了半个小时给她,可让人吃惊的是,宋悠悠也只用了十分钟就全部译了出来,看着她一个对一个地写出‘答案’,神探大叔的表情略显凝重。 chapter 74:过目不忘 “你怎么会译风语密电?” “风语密电?”初听这个说法,宋悠悠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指着手里的东西问:“是这玩异儿么?这蚯蚓符号还有这么奇怪的叫法呀?” “回答我。” 神探大叔一吼,宋悠悠又老实了,一板一眼地说道:“那个,是我爷爷教我的,很小就会了,应该说,在五岁以前,我一直用这种符号和我爷爷交流的,只是,他没跟我说过这东西叫风语密电啊?他只说是他发明的一种游戏方式。” “游戏?如果这也只是游戏的话,也就用不到战争中了。” 风语密电,飘散在风中的语言,是战争中很多国家都会用到的一种密电形式。但,为了保证自己的密电被截获后,对方无法译读,每一个国家用的都不同。而聂冷让宋悠悠译的这一种,正好是某国海军曾经特有的一种密电形式。 现代社会科技发达,武器和设备都已很达到了很先进的水平,再加上是和平年代,所以,这种早期的风语密电已经不太常见了,而认识这种密电码的人,也就更少了。就聂冷能数得出来的,也不过五六个,而且,个个都几乎有60高龄,可宋悠悠分明只有17岁,她却能认识那个年代的人才能认识的东西,这一切的一切,他真的不敢告诉自己,纯属巧合。 “这个是战争时用的符号?” 下意识地又看了看手里的小纸条,以那纸色的发黄程度,宋悠悠其实早已信了七八分。只是,她对神探大叔的用意还是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要让她译这种东西,还有,神探大叔怎么知道她能看得懂? 虽然语气很平静,但聂冷的眼神这儿有点冷:“这种风语密电,就算是成人学习,没有五六年也是掌握不了的,你说你五岁前就会了,你觉得我能相信吗?” 无语凝噎,宋悠悠简直郁闷死了:“大叔,不要总怀疑我好不好?你就算怀疑我,也不能怀疑你自己的啊?是你把我找来的,你看中的不就是我的能力吗?仍然怀疑我不就是怀疑你的眼光,你的判断力?” 丫的,解释了半天这又回到了起点了啊?刚才还好好的说让她测试呢,测试完了她就又成嫌疑人了? “如果,能把错误的地方修正,我不在乎怀疑的人是不是是自己。” “大叔,你……” 得,神探大叔这意思很明显了,测试失败,她又没通过。丫的,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她肯定装不认识那些蚯蚓啊!现在倒好,弄巧成拙了。可她认识这些东西是有多大罪啊?值得神探大叔如此‘怀疑’自己?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是,你真的让人太不安心了,宋悠悠,我该怎么办?”叹息一般,聂冷的口气难得一见的疲惫,其实,他本不用这么犹豫的,本着宁错杀不放过的原则,他就算不治宋悠悠的罪,也绝不该留她在身边。 可是,一想到要送她离开,聂冷突然很不舍。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会有这样的心情只是因为不想错过一个天才,可是,渐渐地,他似乎也隐隐有些明白了,他对这个丫头的感觉,从来不一般,只是,从前的自己不太想正视这个问题罢了。 宋悠悠从没见过神探大叔这么为难过,也从来不知道神探大叔也会用这样的口吻来感慨,他问她,他该怎么办?他可是聂冷,他怎么可以问别人呢? 眼皮儿,一抽一抽地跳,宋悠悠突然自心底里萌生了一种极强的*,带着必须要留下的*,她忽然冲口而出:“大叔,别人要五六年,不代表我也要,您可别忘记了,我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我是天才。” “天才?指你的黑客技能?” 这一点,还用她强调么?当然不用了,所以,她当然也指的不是自己的这一项才能了:“我还会‘复制’。” “什么?” “不用太多次,一遍就好了,只要我看过的东西,我就能‘复制’到我脑子里,就像打印机一样,一页一页的复制到心里,而且,永远不会再忘记。大叔你说的风语密电,我确实是小时候看过的,虽然爷爷死后一直没有再看过,但,我还能认得。” 自从她给自己取名悠悠,她很少再提到死去的亲人,包括爷爷奶奶,包括爸爸妈妈。她不是害怕别人同情她,而是害怕危险会靠近。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觉得爸爸妈妈的身份很可疑,当年还小,不懂得要问,当她想问了,却没有人能回答她。 她曾试着打听过自己的过去,可是,除了她是爸爸妈妈的孩子,爷爷奶奶的亲孙女儿以外,她什么也打听不到。所以,渐渐地她便放弃了寻找,只是,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却一直伴随着她,让她从不敢过度张场。 虽然除了十年前那一场监禁以外,她再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袭击与绑架,但,她始终觉得还有人在暗中找她,而且,一旦被找到,自己将再一次陷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境地。她不想回首往事,所以,这十年来,她一直都隐瞒着自己的身世,但今天,她愿意对神探大叔坦白,只求他相信自己,相信她真的没想过要任何与人不利的事。 愕然听到她的话,聂冷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说你过目不忘?” “大叔你又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的,除了刚才译过的那一些,神探大叔可以随便出题,试试我是不是在说假话。”她一定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认识的那些蚯蚓符号真的是她小时候看过的,更要证明,她从来没打算要骗他。 “我为什么要试?” 她很急,很口气很平静:“试过你才能相信我。” “……” 闻声,聂冷沉默了。 对于过目不忘这种事,聂冷一直觉得这就是个夸大其词的形容词。也许,像宋悠悠这种智商超高的孩子,真的记忆力很好,可是,四五岁学习的东西,能记到现在还不忘记的话,他还真有些不太想相信。 不太想试的,总感觉试过会更失望,可是,看到宋悠悠那样殷切的眼神,他终于还是妥协了。试吧!再试这一次,虽然,试过之后,也根本改变不了他的任何决定。 顺手从床头拿了一本书,聂冷随便翻了某一页中的某一段让宋悠悠速记后,他来看,她来背。本怀着不以为意的态度,岂料,宋悠悠一字不差,就连标点符号也全都背了下来。 “这书你看过?” “没有。” 又指了一段,宋悠悠照样背了下来,聂冷略为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没看过?” “大叔,我发誓没有。” 虽然她的能力已经让聂冷大开眼界了,但,出于谨慎的态度,神探大叔又换了另一本军事类型的书,那种书里专业术语很多,还夹杂着部分的英文,他相信就算她看过,能背下来的机会也不大。 顺手翻找着最复杂的段落,翻着翻着,聂冷突然将书合上,翻出目录的那一段给她,让她看过后,故意增加难度般问道:“说说看,每一章节的名字还有页数。” 闻声,宋小妖精微微一挑眉,自信道:“正着说还是倒着说?” 聂冷震惊了:“你还能倒着背?” “当然。” 得意地笑完,宋悠悠信心百倍地背了起来,显摆似地倒着背了一遍,然后又正着背了一遍,直背到神探大叔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亮时,她终于停了嘴,笑问:“大叔,这下您该相信我了吧?我真的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别说那些风语密电了,就是再难的东西,我只要有心看过,也绝不会忘记。” 若有所思,神探大叔问得很直接:“丫头,为什么你们教导主任告诉我,你门门考试都不及格?” 一听这话,前宋小妖精咯咯咯地笑了,鬼灵精怪道:“神探大叔,我可是恶贯满盈的宋十一妹啊!要是我这种学生年年考第一的话,你让其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学霸们怎么活呀?所以,为了不让校长和老们为难,我也只能舍身取义,改考倒数第一的了呀!” “歪理。” 对此评价,宋小妖精非常不以为然:“神探大叔,当第一很有压力的,可是倒数第一就不同了,想干嘛干嘛不是吗?” 她明媚的笑眼,在聂冷的心中无限放大,那种不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直接留下她有些风险的话,换个方式,也许大家便都可以接受了。眯着眼看她,神探大叔若有所思:“还有几天就高考了,如果现在让你去参加高考,会不会来不及?” 一听这话,宋悠悠愣了:“什么?高考?为什么我还要高考?” 话说,没抓进z+基地前,她也是知道自己必须要高考的,可是,现在她不是已经确定要去z大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参加高考?神探大叔的意思是,还是要赶她走? “本来,觉得你这种烂成绩不考也无所谓,不过,现在看来,你自己考上z大根本就没问题,所以,自己去考,用成绩向我证明,你的天才复制本领,不是吹牛的。” 话到这里,宋悠悠总算平静了一些,如果是考z大,应该还算是神探大叔的人,所以,虽然提了这么讨厌的要求,但至少表明神探大叔不是真的要赶自己离开的。 “我可以反对吗?” “反对无效,抗议无门。” “……” 一句话,又死死堵住了宋悠悠的嘴,如果换了别人,她才不管是命令还是指令,只要她不愿意,统统不行。可是,神探大叔不是别人,她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神探大叔对她的关心,他不会害她的,就算他昨天曾对她那样的恶劣,但,她就觉得神探大叔让她很放心。 她相信他,无条件的相信,所以,虽然明知道考前复习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情,可她还是选择了接受神探大叔的安排。高考就高考,别人怕,她可不怕。别说只有几天时间让她复习,就算是只给她一晚上的时间,她也有那个信心,能直接考上她想要的学校。 z大,我来也! chapter 75:宠妻,挚爱无双! 帮宋悠悠制定好目标后,聂冷接到紧急电话先行离开,只留下宋悠悠一个人独自在家做考前冲刺。直到这时,宋悠悠才知道她现在呆的地方,居然是z+基地。也就是说,在她昏睡的时候,神探大叔又把她从e+基地给弄回来了,这节奏,她真是越想越分裂。 有时候,神探大叔还真像一个蛇精病啊! 神探大叔走后,宋小妖精很无聊,复习也都提不起劲来,不过,想到不能辜负神探大叔的期望,她还是懒懒翻开了久违了的教科书。不过,当她发现神探大叔在书上都标明了重点线,还有批注的时候,她的心情,忘乎所以的好。 想着神探大叔帅气无敌,人神共愤的脸,唐小妖状似认真地复习着,不过,本就是她学过的东西,所以,只翻了小半天基本已全部印到了脑子里。然后,宋小妖精又无聊了。 太无聊的结果,居然是觉得肚子很饿,想到从昨天开始自己就没好好吃过饭,宋小妖精迅速放下手里的书,直奔楼下的厨房,觅食去也。 神探大叔家的厨房一应俱有,冰箱里都也塞满了各种食材,宋悠悠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居然都是新鲜买来的。想到这一切都是神探大叔亲自吩咐手下为自己准备的,宋悠悠心里像是灌了几桶蜜,甜得让她都找不着北了。 一个人吃饭多了浪费,少了可惜,宋悠悠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只是给自己弄了一大碗鸡蛋瘦肉面。吃饱喝足,宋悠悠快乐地涮着碗,正涮得开心,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想到可能是神探大叔回来了,宋小妖精双眼一亮,当时便兴高采烈地冲了出去。 呃!没人?难道是她听错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真的是太想神探大叔了,以至于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都以为是神探大叔回来了。突然很失落,宋悠悠灰溜溜地走回厨房继续洗她的碗。 一切的搞定,宋悠悠回到二楼继续复习,当然了,书是看不进去了,所以,她又自动自发地跑进了神探大叔的房间,打开他的电脑,打算放松放松身心。 许是职业病的原因,她一碰到神探大叔的电脑,就开始下意识地寻找神探大叔所浏览过的痕迹,然后,宋悠悠无语了,神探大叔果真是神仙呐!电脑里干净得令人发指。所有的浏览纪录除了资料网站还是资料网站,就连edf盘里也找不到一点与查案无关的东西,更不要说那种男人都喜欢的爱情动作片了。 怀着对神探大叔深深的同情与深深的鄙视,宋悠悠开始自己找自己喜欢看的东西,做为新时代的美少女,宋悠悠和其它少女们一样都有颗腐腐的心。什么爱情动作片,岛国肉博战神马的,对她是根本没有吸引力的,她觉得什么东西真人化了都让人觉得恶心,所以,她要看的是,传说中玻璃的动画片。 虽然这种动画片,她和聂小萌已偷偷看过无数回,可是,在神探大叔的家里干坏事毕竟还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扫了扫房间的四周,将显示屏的方向调整到一个摄像头捕捉不到屏幕的方向后,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插上耳机,兴奋地开始了她的‘动’画探险之旅。 画面里那个瘦弱的男人,正被另一个强壮的男人压在洗手台上,宋悠悠看得脸儿红红扑扑,心儿咚咚直跳,艾玛!真是太刺激了。 看得正嗨,宋小妖精突然发现前方有逼迫式的压力在靠近,下意识地抬头,只一眼,宋小妖精吓得瞳孔都放大了。 猛地站了起来,宋小妖精小嘴儿直哆嗦:“大叔,大叔……” 心虚无比,宋小妖精当时便要去点屏幕右上方的那个小叉叉,只可惜,她快,神探大叔比她更快。隔着电脑屏,神探大叔一把按下她的手:“你在看什么?” 知道已瞒不过神探大叔,宋悠悠伸出仅有的一只左手去挡屏幕上的重点镜头,可是,她的动作太大,一不小心绊到了耳机绳,于是,原本幽静的室内,当时便响起了靡靡之音。 —— 接到电话,聂冷紧急被叫回总部参加了一个重要的会议,然后他又去委托人家里呆了几个小时,结束后,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风尘扑扑地赶了回来。 进了门,才想起还有东西落在了车上,他折回去取来后,二话不说就上楼找宋悠悠,可是,在她的房间里,除了摆放混乱的一大堆教科书以外,他连个人影子都没找见。带着疑惑走回自己的房间,当聂冷远远看到趴在他电脑前正聚精会神看着什么东西的宋悠悠时,他原本紧张的心,终还是稳稳落回了肚子里。 带着倦意靠近,还未开口便看到宋悠悠一脸慌张的模样,她的失常反应让聂冷的心,慢慢又冷了下来。不是他想怀疑她,只是,想到这台电脑里的有关资料,再想到这丫头最拿手的技术,他实在没办法不紧张。 不希望她是为了偷取那些资料才靠近自己,更不希望自己内心的怀疑被肯定,可她慌乱的眼神,心虚的动作,还有哆嗦的小嘴,无一不在向他暗示着什么。聂冷内心的怒火在澎涨,紧按着她的大手,也不由自由地越来越大力,终于,她又动作了,紧跟着,便传出来一些他做梦都不曾想到过的声音。 那些破碎的岛国语言,带着丝丝入扣的哭意与暧昧,一字一句撞入神探大叔的耳膜,聂冷有瞬间的怔忡,但瞬即便又回神,愤而放开她的小手,他用力扳过自己的电脑屏,当他看清屏幕上正上演着什么戏码时,他那原本就冷得结了冰的脸,霎时又罩上了好几层寒霜。 “宋悠悠,你看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一半是庆幸,一半是愤怒。 神探大叔一边高兴着这丫头正在做着的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事,另一边,却是对她的行为恨得直牙痒。老实说,神探大叔也猜得到,像宋悠悠这种不良少女,没看过h片的可能性也不大,可是,画面里,那正放大特写的部位,分明就是两个男人在…… 看到屏幕里的画面,已经从远景变化为特写的时候,宋悠悠就知道自己死定了,可是,神探大叔的脸色很奇怪,居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只是,到底是做错了,所以,宋小妖精二话不说,立马道歉:“大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暴怒,聂冷这一刻,最想做的,不是关上电脑,而是狠狠将这小丫头按在床上打屁股,可是,配合着电脑里传出来的暧昧叫声,再想象着按她在床上的几个基本动作,聂冷的脑子,又开始不自觉的充血。 “大叔,我保证,最后一次,真的……” 宋小妖精的保证,从来是不做数的,可是这一回,看到神探大叔都气成这样了,她立马老老实实地举手对天,狠狠发誓,那痛改前非的模样,那知错能改的态度,一顶一的真。要不是神探大叔太了解她的本性,或者,真的就给她骗到了。 “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大叔,你别赶我走,我不是故意看的,只是好奇才看的,大叔……” 呃!好吧!她又撒谎了,她其实是故意看的,可是,此时此刻,如果跟神探大叔承认自己是个小腐女,神探大叔肯定会更加暴燥,所以,审时度势,她还是选择了隐瞒真相,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么说神探大叔不太会相信,可是,豁出去了…… “我再说一次,出去,马上。” “不,我不走,我不走……” 宋悠悠又开始撒泼赖皮,可神探大叔却再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单手拎上她的后领,直直朝外拖。 “啊!大叔,你弄疼我了,啊啊!放手啊!我不走,我不……走……” 最后的一个走字刚出口,宋小妖精已被‘嘭’地一声关在了房门外,门风大力吹来,吹起宋小妖精额前的流海,她丧气地嘟嚷:“被赶出来了,好烦!” 神探大叔真是太古板了,自己不看h片,还不许别人看。看h片很过份吗?很过份吗?娱乐娱乐而已,这也不行? 赶走了宋悠悠,聂冷迅速关掉了影视播放器,淫l的画面骤然消失,他却盯着屏幕又发了好一阵子的呆。试图检查一下各个文档的,看看是否真的有资料丢失,可转念一想,以宋悠悠的水准,如果她真的要偷资料,一定也能偷到让他找不到痕迹,这么想着,他也懒得再看了。 只是,对于她碰了他电脑的这件事,聂冷总还是有些说不出来心头是什么滋味。怀疑她吗?他似乎不太愿意,不怀疑她吗?他似乎也说服不了自己。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电脑里的资料虽重要,但还不至于是那种泄露了就会引发‘灾难’的重要文件。 可是,宋悠悠这个丫头,她的行为,真是让他越来越为难了。她也许真的只是来看h片的,可是…… —— 静默良久,聂冷抬首又看向自己的房门,那里,挠门的声音越来越频繁,他知道那个小丫头又要发神经了,可他,就是拿她没办法。 他已越来越控制不好情绪,他以前不这样的,就算是发火也一定有很大的理由。习惯了冷漠待人,他从不将自己真实的情绪表露于人前,可是,在宋悠悠的面前,他却一次又一次地破功,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这么多年来,他自信自己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但,在宋悠悠的面前,一切都不再是当初的样子。他越来越记得清她的样子,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脑子一停,立马就会出现宋悠悠那张粉//嫩/嫩的小脸,就算是自己极力克制,也总摆脱不了她的笑容。 他不是没有经历,也不是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可是,一想到宋悠悠的身份,宋悠悠的年纪,他就很是挣扎。虽说当今社会老牛吃嫩草的事儿早已不新鲜,可是,她还十八都不到…… 她才十七岁,而自己,也足足大了他十七岁。 他年少怀春正在追女友的时候,她才刚刚出生。他上大学的时候,她才学会走路,这么大的年龄差,这么大的背景差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独独对这个小丫头有感觉。可是,爱情来的时候,从来没有原则可言,虽然,他还挂着她监护人的头衔。 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一半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现在的‘口味’,另一半,却是因为宋悠悠那迷团一般的身份背景。自怀疑起宋悠悠的那一刻开始,聂冷已经开始着手调查有关于宋悠悠的一切,除了能查到十年前她进入那间孤儿院以外,前于她七岁以前的东西,全部是一片空白。 聂冷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七岁以前的宋悠悠,身份一定不简单。他曾试图找到她七岁时的照片,可是,孤儿院的院长却告诉她,宋悠悠从不肯和孩子合影,也没照过任何的照片,除了那些必须要用的登记照以外。 他曾看过她的档案,登记照上的样子,和她现在很不一样,除了那如出一澈的齐留海以外,也就只有那一双大眼睛看着很熟悉,可是,那种熟悉感让他觉得很奇怪。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熟悉宋悠悠的原因,才会有这种熟悉感,但,越想又越觉得不对。似乎是见过的,但又始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所以,聂冷对宋悠悠越来越好奇,因为好奇所以过度的关注,也因为太过关注,以至于现在他已抽离不出。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也知道应该保持现状不让自己再继续,可是,不由自主的感觉已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除了赶走她以外,已找不到可以完美控制自己强烈*的借口。 很燥,很烦,很懊恼! 聂冷重重吁出一口气,一边解着衣领的纽扣和领带。忙了一天,满身都是灰,刚才发了一通脾气后,满身又都是汗,此时此刻,心头还烧着一团火,他觉得,自己不冲个冷水澡来降降火的话,接下来应该是无法再面对那个磨人的小妖精了。 这么想着,聂冷很快又走向了浴室,不多时,内里便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 挠了一阵门,神探大叔不给开。 宋悠悠泄气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神探大叔标注过的教科书直叹气。 “唉哟!大叔生气了,这可怎么办?” “他又不让我进,就算负荆请罪也无门呀!” “可是,如果大叔一直生气的话,这可怎么办?” 抓耳挠腮,宋悠悠急出了一身的汗,可是却始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讨好神探大叔,正郁闷着,她突然便灵机一动,喜滋滋地跑去了阳台。 上一次来z+基地的时候,她是为了帮神探大叔解密那台seraphim组织的电脑,因为解码的过程较漫长,所以,宋悠悠闲着无事就在神探大叔的房间里到处晃。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神探大叔房间的那个阳台和自己这一间房间的貌似是相通的,中间也仅隔了一条手臂的距离,只要她壮着胆子翻过去,那么…… 说干就干,宋悠悠正门不入,窗门入,只用了两分钟的时间,便成功跨越了神探大叔家的阳台,直达目的地。 猫在阳台朝内看,未发现神探大叔踪迹,于是宋悠悠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房间里看不到人,却能看到神探大叔的衣物都散乱地扔在了大床上,看着那些曾经包裹着神探大叔虎躯的衣物,宋悠悠在心里yy了一阵,不由红了脸。 正笑得淫d,突然耳尖地听到有流水的声音,宋悠悠转眸一看,哇呀呀呀呀呀!原来,神探大叔洗澡不关门。 这个时候嘛!如果宋悠悠是那种规矩的小女生,她应该本本份份地坐到一边等神探大叔出来,可宋悠悠规矩吗?答案是否定的,安全的,绝对的,肯定不是,所以,宋悠悠掂起脚尖,踩着小碎步,猫着腰,撅着屁股,噔噔噔噔便跑了过去。 没有雾气的浴室,神探大叔精壮的身体一览无遗,背着身子,他看不见宋悠悠,宋悠悠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神探大叔的果体。 宋悠悠本是抱着好奇的心理,想来偷看一眼,可是,偷着偷着她便闭不上眼了。哇喔!神探大叔的身材一级棒啊!要是去拍三级片的话,光有这身材不看脸都能火。 垂涎欲滴,宋悠悠看得口干舌燥,正无限yy着神探大叔转过身来时的精彩画面,突然,她的眼前一晃,霎时便对上一以透黑彻亮的眼。 “看够了吗?” 森冷的声音,猛然将宋悠悠从‘梦游’的状态中拉回,她抬起的脚还没有落下,只能傻乎乎地瞪着大眼睛的,迷茫地瞅着神探大叔的脸。 “脸不红,心不跳,看来,这种事情你应该不是第一次干了。”这个想法让神探大叔心里一酸,眼神也就变得更冷了,从她趴在门口的那一刻开始,其实他便知道了,只是,他觉得这丫头偷看一眼后,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早早离去。只可惜,他似乎又一次低估了这丫头的节操。 忍无可忍,他只能出言赶她,没想到,他一转过身来,宋悠悠的眼神便似涂上了胶,又死死地,死死地盯上了他。真想将那丫头吊起来猛抽一气,可是,神探大叔毕竟是神探大叔,冲动的事情他从来不屑于做,于是乎,他浴巾一甩,狠狠裹住自己的腰部以下,然后便瞪着宋悠悠痴傻了的小脸,厉声大吼:“出去。” 神探大叔的狮吼功一流,宋小妖精当即又被吼回了神,一见神探大叔那横鼻子暗眼的模样,又开始结巴了:“大,大叔,我……” “马上滚出去。” “……” 可是,她不想滚怎么办?她觉得自己很想做神探大叔身上的小水珠,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可以…… 三分钟后,宋悠悠又一次被神探大叔拎着后领‘扔’了出去。 三小时后,宋悠悠面对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各种案件资料彻底傻了眼。啊啊啊!高考也要考这些吗?她怎么不知道? “既然你这么有时间,把这些全部看完。” 神探大叔的表情酷酷的,说话的声音冷冷的,可自打宋悠悠看了那些不该看的东西之后,她再看向神探大叔的时候,便再也无法淡定了。可是,不淡定归不淡定,该争取的事儿她也一件不落下,比如,她手里的这些书:“大叔,这些不是考试内容啊!” 聂冷挑眉:“你怎么知道不是?你高考过?” “我虽然没高考过,可是我也有做过好几届的的高考试卷啊!不可能有这样的题。” 当她是傻子吗?高考要是考这些,还能有人上得了大学吗?这些东西,就算是她这种天才,一本书估计不啃个三五天也是啃不完的,要考这些岂不等于考命? “我说有就有,让你看就看,其它免谈。” 抗议,抗议,神探大叔这叫公报私仇,嘤嘤嘤…… 偷窥的后果,是在未来的三天里,宋悠悠除了睡觉和吃饭以外,只能看这些乏味之极的书。她可以摞挑子不干的,可一想到神探大叔臭着的那张脸,她便只能长叹一声,耐着性子继续看。 过了三天‘生不如死’的日子,宋悠悠终于受不了了,再一次向神探大叔提出了自己的‘合理’建议,建议神探大叔把另一号同样要高考的‘种子选手’聂小萌也带过来,和她一起复习冲刺。对于这样的要求,神探大叔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于是乎,神探大叔让严子格专门跑了一趟,将聂家么小姐聂小萌也接了过来。 看到聂小萌的那一刻,宋悠悠无比激动,冲过去就给人聂小萌来了一俄罗斯式的大拥抱,可是,怀中人僵硬的身体和明显排斥的表情却让宋悠悠纳闷了。 “干嘛呀?这么不爱见我啊?” 聂小萌难得一见的冷漠,表情很不自然:“没有,只是不想来这里而已。” 几天不见宋悠悠了,要说完全不担心她也是假的,可是,她在家里为了雷宇阳喜欢的是宋悠悠的这个事实,伤心得要死要活的时候,这丫头居然躲在她大哥家里享清福,一想到这里,聂小萌心里就老大不痛快,口气也自然就好不起来了。 “怎么了?对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心理阴影吗?” “没有,不喜欢而已。” 看着宋悠悠喜笑颜开的模样,聂小萌小姐脾气一发,差一点就说成不喜欢你而已。不过,好在脑子虽然已发热,但还没有到发烧的地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那个‘你’字。 “你到底怎么了?这么阴不阴阳不阳的,什么态度呀?” 宋悠悠和聂小萌平时都是随便瞎说惯了的人,所以,她一看聂小萌来了之后就丧着个脸,于是便激了她一句,没想到,一句话没激好,聂小萌也叫了起来,反呛道:“我什么态度用得着你管吗?你是谁呀?凭什么管我?” 一听这话,宋悠悠也火了:“聂小萌,你丫找骂是不?” “我就找骂了,怎么地?” “嘿!我这爆脾气,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头一回,宋悠悠给聂小萌真正的气到了,不过,她才刚刚抬起手,聂小萌便昂高了下巴威胁道:“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马上告诉我大哥,他会不会打你我不知道,但他肯定送我走。” 宋悠悠抬着手在半空扬了扬,终还是收了回来,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想打聂小萌,只是看这丫头说话太冲故意扮了扮狠,可不知道到这丫头是不是来这儿之前吃了枪子儿,一点就着,浑身都是烟火味儿,而且,字字句句都冲她来。 她其实很生气,可想到这丫头从来不这样,今天突然发这么大脾气一定有原因,所以,她便忍着气问:“你丫发什么神经啊?” “你管不着。” 明明是狠话,可话一出口聂小萌就落泪了,一看她那架式,宋悠悠吓到了,连忙凑了过来:“小萌,你到底怎么了?我要是得罪你了,你说,我跟你道歉都可以,不要这么样好不好?” “你是谁啊!你用得着跟我这种人道歉吗?” 聂小萌含着眼泪说话,宋悠悠于是笑道:“嘿!我说你丫到底吃错什么药了?能说点人话不?” “不能。” 见那丫头一直在钻牛角尖,宋悠悠突然眼珠子一转,大声道:“想打架是不?来啊!来啊!我奉陪到底。” “爱打谁打谁去,别烦我。” 要换了平时,宋悠悠这么一说,聂小萌一定会啊呜一声扑上来和她扭打成一团了,可是今天,她不但没有扑上来,还偷偷地抹起了泪。宋悠悠越看越觉得事情大条了,问题严重了,于是又换了幅嘴脸,苦口婆心地劝:“小萌,我不管那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我也不管你有多伤心,可是,你这么作贱自己有用么?他能知道么?知道了又能认可么?” 本就伤心,突听宋悠悠提到雷宇阳,聂小萌当时便爆发了:“他知不知道关你什么事?你是他什么人啊?要你管?” “你冲我发什么火?我这不是正开导你么?” “你那是开导吗?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聂小萌几乎是在吼了,宋悠悠看着眼前这发狂了的小女子,终还是抽了抽嘴,无奈道:“好吧!你要我怎么开?你说,我现在就照做。” “……” “好了好了,别发脾气了。”撞了一下聂小萌,可她却扭过身子不看宋悠悠,宋悠悠没办法了,只能便出杀手锏:“这样吧!你打我,想怎么打怎么打,我不还手的,打到你顺气儿了为止,怎么样?够朋友了吧?” 一听这话,聂小萌当时便扭过头来,满眼邪气地问:“你说的,不还手?” “当然……”拍胸脯的话还没说完,聂小萌一拳头就打在了宋悠悠的鼻子上,她大叫着跳开,一边躲一边狂嚎:“啊!你真打啊!唉哟……你轻点,轻点呀……啊哟哟……啊哟哟……啊哟哟哟哟!” 说到做到是宋悠悠对朋友的第一准则,所以,虽然被聂小萌拳拳到肉地揍了一个多小时,可宋悠悠愣是一下也没还手。直到最后,聂小萌自己体力不支才终于停下了手。 一左一右地躺在地板上,宋悠悠找了团卫生纸塞在了还流着血的鼻孔里,满脸是汗地问:“爽了吧?” “还没有。” 一听这话,宋悠悠抽了,暴燥道:“擦!老娘都快散架了,你还没爽?你要打死我才高兴啊?” “不打你了,打你也没用。” 嘴一扁,聂小萌突然觉得无比委屈,她也知道自己打宋悠悠不对,可是,自从雷宇阳说过喜欢宋悠悠后,她的心里就扭曲了,全身上下都别扭了。如果是别人,她一定把人家往死里整,可偏偏是宋悠悠,她是想下重手也下不来,只能打她一顿算是解解气了。 可是,越打她心里反而越不痛快,她和宋悠悠做朋友以来,虽然她从来没带着自己干过什么好事儿,可她是真的开心,每天的笑也是真心的,就连一起入伍一起吃苦的事儿,想着也挺好玩,可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她连好姐妹也想下狠手了,一想到这里,她有些不能原谅自己的自私与无情。 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她怎么能因为一件好看的衣服,而砍掉自己手?那不是太蠢了吗?可是,她是真的心痛啊!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怎么能只看了宋悠悠一眼就喜欢上了她,自己就真的那么差吗? “可不是,你早一点想到这个该多好。” 说话的动作太大,不小心又扯到了疼处,宋悠悠嘶嘶地抽着气,半响,却见聂小萌又红着眼看她,有些内疚地问:“悠悠,疼吗?” “废话。” “我也疼。” 说这话的时候,聂小萌又流下了泪,宋悠悠看不得她那幅林妹妹的样儿,忍不住骂道:“疼屁的疼,老娘都没还手,你还能疼?” “心疼。” “……” “很疼很疼。”说着说着,聂小萌的眼泪便大滴大滴地滚了下来,很快,便在地上汇成了一不条小溪流。自从她跟着宋悠悠做了不良少女,聂小萌便很少这样流眼泪了,看惯了别人的眼泪,自己再流的时候,也就觉得不好意思。可是今天,她真的想哭,而且,只想在宋悠悠的面前哭。 “哭吧!哭完了就好了,这世上啊!就没有过不过的坎儿,只要心里痛快了,一切都能过去。”经历过太多常人所未曾经历过的事,宋悠悠感悟颇深地说着,可是,她越是这样,聂小萌便哭的越伤心,直到最后,聂小萌捂着脸的时候,泪水都能一股股地从指缝中流下来。 看到好姐妹哭得那样伤心,宋悠悠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劝她,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无声地用掌心安慰着她。 “宋悠悠,我好羡慕你。” “羡慕我没心没肺?呵呵!我本来以为你也是这样的,还是欠点火侯啊!不过,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伤心成这样?”这句话,她在看到聂小萌眼泪的那一刻就想问了,可她情绪一直不稳定,宋悠悠也知道自己当时就算是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现在看她终于冷静下来了,她也有必要问问原因了。 “……” 聂小萌最终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她说不出口,要她如何告诉宋悠悠,她之所以这么伤心,是因为雷宇阳说了喜欢的是她而不是她? “算了,不勉强你,反正,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 “谢谢!” “算了,是朋友就别说这两个字。” “……” 听到这话,聂小萌没有再回答,只是捂着小脸哭得更伤心了。她算什么朋友啊?就听了别人一句喜欢宋悠悠的话,就把‘朋友’打得从地上爬不起来了,她还有什么脸说是宋悠悠的好朋友? 她真是太坏了,太坏了…… 在地上足足躺了半个多小时,宋悠悠被聂小萌拉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全身酸痛,好在,那丫头虽然心情不好但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除了最开始的一拳打在了她的鼻头上以外,其它的都落在了衣服遮住看不见的地方。 强撑着躺回床上,宋悠悠故意一声接一声地哼:“唉哟!唉哟!唉哟!” 见宋悠悠一直龇牙咧嘴,聂小萌也紧张起来,担心地问:“真伤着你了啊?” 嘶嘶地抽着气,宋悠悠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当然了,以前还以为你是吃素的,丫的打起人来也丝毫不含糊嘛!疼,真疼!” 顺手撩起她衣服一看,看到宋悠悠腰上有背上到处都是红肿一片时,聂小萌也暗暗吃了一惊:“天啊!都肿了,要不我给你用跌打油揉揉?” 一听这话,宋悠悠谢禁不绝:“不用了,你那水平我还不知道,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聂小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哎!不带这么损人的哈!我好赖也是跟我大哥学过几招的,别的不行,这个还是可以的。以前,我哥受伤的时候,可都是我帮他揉的。” “真的?” “当然。” “那你大哥也会揉的意思?” “废话。” 说到这里,宋悠悠的眼睛当时便亮了,有如两团烈火在双眸深处烧的异常红火:“那行了,不用你了,让你家大哥直接来就成了。” “啊?” 话说,宋悠悠不要脸的时候,聂小萌见多了,可是,这么不要脸的倒贴行为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张大了嘴,聂小萌看着自己的好姐妹,感觉自己的思维都有些跟不上了。难道,现在女追男就得这么贴么? 漂亮的大眼睛向上一翻,宋悠悠理直气壮道:“啊什么啊?不知道我对你的神探大哥觊觎已久吗?现在正好我受伤了,又是让你打的,他不给我揉好像也说不过去吧?” 聂小萌无语,非常直接地打击她:“要是我大哥的话,他会直接送你去医院的。” “嘿嘿!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本山人自有妙计,留他在这里给我搓跌打油。” 说这话的时候,宋悠悠一直在得意地笑,她是谁呀!宋十一妹天才女霸王啊!只要她有心留下神探大叔,就算是她没受伤,也会编出个天上下刀子的谎言死死留下他的。更何况现在她是真的‘重’伤了,留下神探大叔的借口,那岂不是一编一大筐? “你真的,喜欢我大哥?” 最开始听宋悠悠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聂小萌一直以为她就是小孩儿心性,跟追星一样,今天喜欢一个,明天就能再换一下,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宋悠悠的心意不但没有改变,反而越来越坚决。这反倒是让聂小萌有些意外了,她倒也不是不愿意宋悠悠做她的小嫂子,可是,这两人的差距这么大,真的可以吗? “废话,要不喜欢我能留在这里乖乖的看那些破书儿?” 指了指那些看着就让人头大的军事资料书,宋悠悠的表情很狰狞,不是因为这三天啃书太痛苦,而是因为想到自己上军校后可能要啃更多这样的书,她就实实在在没什么脾气了,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累! “可是,我哥大你很多岁。”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你不是不懂啊!” 聂小萌有些急,但又找不到实实在在可以说服她的理由,只能说:“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我跟你说过的。” “所以你得帮我啊!帮我搞定你大哥。” “可是……” 她真不是不想帮宋悠悠,只是不想害了她,在那样的大家族里长大,聂小萌比任何人都清楚要‘生存’下来的残酷。她就是想摆脱那样的生活,才会和宋悠悠这样的不良少女交朋友的,她自己都过不下去的生活,又如何忍看看宋悠悠就这样义无所顾地跳下去? 那可是火坑,一不小心就得粉身碎骨。 聂小萌始终不松口,宋悠悠于是又开始软硬兼施:“别犹豫了,这叫肥水不留外人田,我是你好姐妹不是?” “当然是了,可是……” “还可是?合着我这打白挨了呀?” 聂小萌的不干脆让宋悠悠急的不行,撩起衣服就给聂小萌欣赏她那些大大小小的淤青,说实话,她可全是看在聂小萌是好姐妹兼未来小姑子的份上才忍住没还手的,要不然,好这苦可都白受了呀! “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摇头,宋悠悠异常笃定地告诉她:“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现在不帮我,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你就那么喜欢我大哥?其实,你还有很多选择的,找个更年轻的,比如,比如雷队长那样的不好吗?”说这话的时候,聂小萌的心跳得飞快,这么试探宋悠悠她也知道自己很可耻,可是,毕竟雷宇阳亲口说了对她有感觉,她不问问清楚,心里也确实不放心。 一听这话,宋悠悠又翻了一个白眼:“话说,那个雷美人不也比你大了十岁?对我来说,大十一岁和大十七岁有差别吗?都是老头子。再说了,那雷美人是你先看上的,先到先得的原则我还是懂的,我再不懂事,也不会跟你抢男人呀。” 这个理由,让聂小萌也无话了,是啊!十一岁和十七岁有多大差别?就好像一个男人比一个女主高了十一公分和十七公分一样,其实也都是不痛不痒的差距,对她们这种有着新潮思想的女孩子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也更不可能成为她们追求爱情的阻力,如果自己拿这种理由来劝宋悠悠的话,好像真的不太给力。 想了想,聂小萌又忐忑地问她:“悠悠啊!如果,我是说如果不是我先喜欢的雷队长,你还会这么想吗?”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要我怎么回答你?” 这个回答显然不是聂小萌最想听的那一个,她的眼神一下子便黯淡了下去:“那就是说,你也有可能喜欢上他了?” 闻声,宋悠悠歪着脑袋想了想:“老实说,雷美长的长相真的很可口啊!是我喜欢的那类型,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不但是你先看上的男人,还是我男人的死对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 一听这话,聂小萌当时便呸了起来:“不害臊,什么你男人?我大哥还未必看得上你呢!” “不管,反正神探大叔以后是要做我男人的,神探大叔不喜欢他,我也就不喜欢他。” 宋悠悠是很有‘原则’的人,亲疏关系分得很清楚,所以,自打看出来神探大叔对雷宇阳的敌意后,她对雷宇阳的印象,也瞬间直降到底。神探大叔是多好的一个人呀!既然神探大叔都不喜欢,肯定有原因,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原因是什么,但她也有理由相信神探大叔绝不会平白无故讨厌一个人。 她也许不可能像神探大叔一样讨厌那个人,但,要她喜欢上那个人的话,她觉得也非常不可能。 “悠悠啊!你一定非我大哥不可吗?” 宋悠悠肯定地点头,眸间闪烁的是至死方休的光。她这辈子还从未对什么东西产生过这么强烈的*,神探大叔是她的,这辈子谁也别想抢。 “其实……” 不等聂小萌说完,宋悠悠突然打断她的话,反问道:“其实,你真的希望我喜欢雷队长吗?” “……”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希望这种事发生?她这么伤心,不正是因为太害怕会有这种事发生么?所以,聂小萌沉默了,眼神黯淡而迷离。 “不希望对不对?那你就更应该帮我了,如果我顺顺利利成为你的大嫂了,也就不可能跟你抢男人了是不是?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儿,你为什么还要反对?” 宋悠悠的话刚说完,聂小萌的嘴又张开了,似是要说什么的,但却又一次被宋悠悠摆手拒绝:“我知道,我知道,你会说是担心我受伤,担心你的家里人会反对。可是,纵然有人要的反对,那也是我要面对的事,你不必替我着急的,现在,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帮我搞定你大哥。不管未来如何艰难,我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心愿,那就是做神探大叔的女人,understand?” 那一刻,聂小萌感觉自己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她听着宋悠悠说的这些,想着宋悠悠分析的这一切,突然便豁然开朗了。是啊!不管未来会怎么样,那都是宋悠悠自己的事,她都不怕,她为什么要替她害怕? 自己也是一样的,就因为雷宇阳说过对宋悠悠有感觉自己就退缩了,她这样的行为,她还能说是爱吗?她为什么不能像宋悠悠一样坚决?就算未来雷宇阳喜欢的依然不是自己,可那又怎么样?至少自己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后半辈子也绝对不会因此而后悔。所以,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宋悠悠? “好,我帮你。” 终于下定了决心,也终于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也许,她真的是有私心的,正如宋悠悠所说,她只要成为自己的大嫂了,就一定不可能再来抢自己喜欢的人。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肯做?做,一定要做! 好姐妹,不说谢。所以,对于聂小萌的支持,宋悠悠只是微微一笑,顺势给聂小萌比了一个胜利的剪刀手。 神探大叔,我可找到帮手了,敬请接招,哇卡卡卡卡! —— 从聂氏集团到z+基地,两个多小时的路程,聂冷愣是逼着严子格将‘小坦克’开得飞快,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便赶了回来,理由无它,宋悠悠受伤了。 刚接到聂小萌电话的时候,聂冷还以为是么妹子在跟她开玩笑,可是,当聂小萌将宋悠悠的伤情转化为照片,一张张发给他看完后,聂冷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本还有个会要开,一狠心便推到了第二天,然后,聂冷二话不说,绷着个脸便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子药酒的味道,再然后,便是宋悠悠哭天呛地的呼救声。 “唉哟!疼,疼疼疼,聂小萌你不能轻点吗?” “哇,哇呀呀呀!太疼了。” “啊,好疼好疼呀!我不要揉了。” “……” 宋悠悠杀猪般的喊叫声实在太刺耳,聂冷明目张胆地站在门边看了一小会儿,发现聂小萌的手法完全不对时,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胡闹,你那么个按法,只会越按越严重。”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聂小萌迅速收回自己正在宋悠悠身上蹂躏摧残的小手,惊喜道:“大哥,你回来了?” 宋悠悠也迅速进入状态,小脸委屈,泪眼朦胧:“大叔,我疼……” 长长的尾音,宋悠悠故意拖了很久。 那一声疼,像是带了电的虫,一点一点钻入聂冷的心头,电得他浑身上下都酥了。 下意识地看了看她,当他看清她被撩起的衣衫下那些惨不忍睹的青青紫紫时,聂冷好看的眉头,瞬间便拧成了麻花。 “怎么回事?” 聂小萌自动自发地举手,坦白从宽:“呃!是,是我打的。” “你打的?你疯了吗?” 聂冷的眼睛都喷起了火,这让聂小萌也猛地吓了一大跳,原本,她真的以为大哥对宋悠悠这样的小丫头是不可能感兴趣的,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啊!大哥那眼神貌似不是在责怪自己伤了人,而是在责怪自己伤了他的人啊!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打算和宋悠悠双剑合璧搞定她大哥,她就必须的将这曲戏好好唱下去。 “对不起!可是,你现在能不能先不忙着骂我,先帮我看看悠悠伤的怎么样好不好?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凝眸,聂冷细思良久,终还是沉声道:“先去医院吧!” 一听这话,聂小萌挑了挑眉头看向宋悠悠,那眼神仿佛在对她无声地说着,看吧!我说的对吧?我就知道我大哥会这么决定。不甘心,原本还躺在床上假嚎的小妖精不干了,撑着腰便嚷了起来:“不,我不要去医院。” 聂冷也火了,吼道:“伤成这样了还不去?” 不甘示弱,宋悠悠毫无惧意地呛声:“外伤,外伤而已,以聂小萌的力气,她也不可能伤得我很厉害。反正,我是不要去医院的,你们要是都不想管我就不管好了,让我自生自灭好了,我就不信我还能死掉。” “说的什么话?” “人话。” 宋悠悠小横样有点横,那高高昂起的小下巴,仿佛就是在对神探大叔示威地大叫着:不管你怎么说,姐横竖就是不会去医院的,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咬牙,聂冷的额头,青筋暴起:“宋悠悠,你不要无理取闹……” “就闹你了,怎样?”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得很欢,聂小萌反倒被忽略至一边没有人再理,看了看眼前的情势,又看了看好姐妹的眼色,聂小萌在心底长叹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好姐妹要扑男人,这都是拦都拦不住的事儿,所以,她还是走吧! 聂小萌悻悻离去之时,身后又传来宋悠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反正你也不想管我,让你帮我看看,你就非要推三阻四说要送医院,你说小萌手法不好,那你来帮我搓药酒啊,你来啊!来啊来啊!” “我……我不方便……” 男女有别,她伤的地方也都是在衣服遮住的地方,如果自己帮她擦药酒,那样的贴肉摩擦之下,他真的不敢想象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 “有什么不方便的?大叔你刚才不都猫在门口看半天,现在说不方便有意思吗?再说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您不都看了吗?现在说男女有别有意思吗?呜呜!我就知道,你就是不愿意帮我擦药酒就对了,呜呜……你就是想看着我疼死就算了,呜呜……” “……” 人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理,可在聂冷这里,却变成了神探遇到小女子,有理没理全部不清。 “呜呜……呜呜呜……” 女人是水做的,而眼泪,从来就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之一,不用太多的话,不用太多的理由,只要一滴眼泪,就能让真正疼她的男人束手就擒,除非,那个男人心里没有她。 神探大叔的心里有没有她?正好试一试。 她哭得他很烦,那种烦也不是厌恶,不是讨厌,反倒更像是一种心疼的感觉。这样的心疼,让聂冷心情极为复杂,明知道应该继续强势下去,直接拎她到医院,可听她哭得凄切,他到底还是软了心:“好了好了,别哭了。” “呜呜……呜呜呜……” 神探大叔不点头,她就继续嚎,眼泪反正也不要钱,可劲的流,流到他心软为止。 心,酸得要化开了。 聂冷明知道她在演戏,但依旧被她的好戏所左右,磨了磨牙,他艰难道:“我帮你擦。” 泛泪的双眼,倏地被一句话点亮了,宋悠悠晶晶闪闪地看着神探大叔,兴奋无比地问:“真的?” “……” 看到神探大叔认命地接受了现实,宋小妖精在心底乐开了花。 哦也!神探大叔上勾了。 见小丫头双眼笑成了两弯小月亮,聂冷便知道自己又中招了,刚想要反悔,一回头,却发现聂小萌那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掉了。正犹豫着,宋悠悠那小妖精却又开始在床上哼哼唧唧了。 “啊哟!肚子好疼,胳膊也疼,腿也疼,啊哟哟!啊哟哟!” 她叫得夸张,聂冷听着眉头都拧成了麻花:“有什么地方不疼的没有?” 宋悠悠扁嘴,一个劲儿的扮无辜:“全身都很疼。” “宋悠悠,你还装?” “大叔,人家没有装,不信你看。”说着说着,宋悠悠一狠心便撩起了自己上衣的下摆。她原本雪白滑腻的背上,愕然多出了好几块淤青,那些淤青有的泛紫,有的泛红,有的泛黑,交织在她雪白的背部,既抢眼又狰狞,看得聂冷都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冷气。 大步走近,他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她的背部,指尖每触一下她娇嫩的肌肤,宋小妖精都会配合地发出或是痛苦,或者是压抑的呻吟声,那种感觉,让聂冷心猿意马,指尖也似触了电一般,倏然收了回来。 印象中,他这个小妹虽然顽劣了一点,但也不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而且,看这下手的劲道,似乎也不像是开玩笑。神探大叔的眉,不自觉地又拧了起来:“这些,真的是聂小萌干的?” “大叔,你怀疑我骗你吗?” 在宋悠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无论大小,在神探大叔看来,没有一处是不值得怀疑的。如若不然,他也不至于为难到只能将她搞去上军校。 抬眸,他淡淡看了宋悠悠一眼,问:“不是好姐妹吗?她为什么要对你下死手?” “那我哪知道。” 和聂小萌认识这么多年,要说宋悠悠完全不懂聂小萌的眼泪也是假的,聂小萌在她的面前已经连敲带打地提了好几次雷宇阳,虽然,她并不清楚那一天他跟聂小萌说了什么话,但,肯定和自己有关,要不然,自己也挨不上这顿揍。 不过,神探大叔那么讨厌雷宇阳,要是知道聂小萌那丫头对雷宇阳那大美人有了这样的心思的话,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权衡再三,这话她是万万不可能跟神探大叔提的。 “我会找她好好谈谈的,也会让她跟你道歉。” 聂冷是个是非观念很重的人,他也看得出来宋悠悠没有怪聂小萌的意思,但,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不能因为别人的包容而本末倒置。聂小萌既然有胆儿干这样的事,就得有胆儿出来承担后果,否则,她也就不配做他们聂家的人。 “大叔,你能不能先干完活再说这些呀?” “什么?” “不是要帮人家上药的吗?光说不动是怎么回事儿来着?” “……” “知道了。” 回首,挑眉,宋悠悠笑眯眯地看着身后略有些窘迫的神探大叔,想催他快一点的,却只眉眼含春地瞅着他,直瞅到神探大叔换了几次手都没能拧开手里的药酒盖。 “把头转过去。” “干嘛?”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转你就转。”聂冷老脸一红,在她灼灼的眼神下,他觉得自己动作都不利索了。 满意地看着聂冷的反应,宋悠悠笑得很贼:“大叔,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因为,男女授受不清。” “你是女的吗?怎么看都像个男人。”他故意鄙夷地扫过她的身子,那轻视的眼神,当下便深深地刺激了某人的神经,她大声地抗议道:“哇靠!你有见过像我这样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男人吗?” “雷宇阳都比你好看。” “噗!大叔,不带这么打击人的?虽然雷美人是很美,可是,他和我这种绝对绝对不是一种味道的,他那种叫阴柔,我这种叫娇俏可人不是吗?” 一语出,宋悠悠不自觉地喷了。 她是有多差啊?居然沦落到和一个男人比美的地步么么?大叔这行为真的很丧心病狂啊!还有,他说雷美人比她好看是什么意思?惊!敢情,她真正的情敌不是叶医生,而是这个雷美人? “害不害臊?” “人家不过是说实话,实话也不让人说呀?” “脸皮真厚。” 白他一眼,宋悠悠自动过滤了脸皮真厚这四个字,然后,挑起眉,若有指所指地问道:“不过大叔,你不是很讨厌那家伙吗?为什么主动提到他?” “谁说我讨厌他了?” “我看出来的。” “你看错了。” 惊!难道真的是自己理解错误? 不可能不可能,大叔不可能喜欢雷美人的,大叔的那啥取向也不会有问题的。 “不可能,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大叔你一定很讨厌他,而且,他貌似也很讨厌你。为什么呀?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 “你想太多了。” “切,才不是我想多了,只是大叔你太不老实罢了。” 闻声,聂冷不语,只是重重一巴掌拍在了宋悠悠的小pp上面。悴不及防,宋悠悠原本受伤的pp,被神探大叔这么大力一拍,当归便疼得她嗷嗷直叫。 一听她那叫唤声,神探大叔的脸色也变了:“怎么了?那里也有伤?” “是啊!伤得很厉害呢?大叔,你要不要帮我也检查一下?” “你说呢?” “要我说的话,那就一起检查吧!” 说时迟,那是快,宋悠悠话一出口,双手便顺势扯住两边的裤子往下一拉。可她快,神探大叔比她更快,单手扣住她的裤子便重重往上一提,还没等宋悠悠反应过来,她光滑白嫩的小pp,已是重新藏在了厚厚的牛仔裤之下。 “别闹了,如果你不想伤上加伤的话。” 聂冷脸色有些红,这种情形下,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个不要脸的小丫头,她的大胆,她的直接,每每都让聂冷在心底无力呻吟。天知道他有多想做她愿意让他做的那件事,只是,她这一身是伤的情况下,他真的害怕自己的行为,二次伤害到她。 听到聂冷的话,宋小妖精当时便笑了,什么叫伤上加伤?矮油!大叔说话还蛮隐晦的嘛!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所说的伤,却恰好是她想要的伤,所以,宋小妖精扭过头,笑眯眯地暗示道:“我不怕。” 扭着腰,宋悠悠趴在床上媚媚地笑,那狐狸般的小模样儿,又让聂冷不淡定了,他强忍着心头的冲动,叹气道:“小丫头,克制一点吧!你后天早上还要去高考,我不希望到时候得找人抬你去考场。” 挑眉,宋悠悠笑得更暧昧了:“你有那么厉害吗?” “……” 老脸一红,聂冷也不自在了,紧抿着唇,只冷冷地瞟了宋悠悠一眼,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宋悠悠一见,大喜,大叔的态度虽然还是那么冷,可是,好像真的对她已经不那么排斥了哟!如果自己再卖力一点,是不是…… 不过,她是个懂得进退的丫头,更何况,她也很明白自己今天的情况确实不适合那啥那啥,所以,就放过大叔一晚好了,等她养好了身子后,嘿嘿嘿!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大叔你帮我上药吧!我会乖乖的。” “别乱动,你这样我上不好药。” 只手撑着小脸,宋悠悠满脸喜庆的模样,活像是中了几百万大奖:“大叔,其实只要你来了,我的伤就好了一大半了,看到你,我就觉得不那么疼了,真的。” “……” “大叔,你喜欢我吗?” “……” “应该不讨厌的吧?要不然,你不会对我这么好的,大叔,你对我真好,除了我的亲人以外,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聂小萌那丫除外,她是好姐妹所以不算。”她问得多,可聂冷却一句也没有答,可即便如此,宋悠悠还是自顾地问着,还自顾地答着,仿佛,她根本不是在问什么问题,而只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她白净的小脸上,堆满了笑意,那样的笑,不知为何,刺得聂冷心很疼。 “你的亲人,查不到任何资料。” 不该在这样的时候说这样的话的,可他还是说了出口,只是,一开口他就有些后悔,正紧张着宋悠悠会有什么反应时,聂冷却发现,宋悠悠干脆地扭过头去,正心不在焉地瞧着她身上洁白的大枕头。 “他们都不在了,当然没有资料。” “不在了也应该有资料。” “对啊!不在了也应该有资料的,可是,大叔都查不到,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毕竟,他们不在了的那一年,我也不过才七岁。”她当然听得懂聂冷的潜台词,也当然明白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只是,有些事,在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前,她真的不好说。 闻声,聂冷还在按摩的手稍停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死的?” “遇见歹徒了,他们为了保护我,所以被人砍死了。”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只是说很普通的一件事,可她那样的淡然,看在聂冷的眼中,竟又变成了一种委屈,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绝望。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这些的。” “没事儿,我都不难过了。”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伤心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她所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好好活下来,连带着爷爷奶奶的那一份都活够本。只有这样,才不枉费爷爷奶奶拼了命护她一场。 淡淡的沉默之后,聂冷似是找回了内心的平静,也同样轻描写淡地说道:“十年前,我也遇到过一个小女孩,她的爷爷奶奶也在一场机场暴乱中去世了,那一年,她也七岁。是我救了她,不过,她却不肯跟我说一句话,就算我从楼顶将要跳下去她的强行抱了下来,她也一直一声不吭,只是不停的落泪,让人看了很心疼。” “她,她,她也七岁?” 活了十七年,宋悠悠第一次结巴了,可是,大叔说机场暴乱,还说要跳楼,还说了很心疼…… “对,也是七岁,不过,如果她有你这么坚强就好了。” “后来呢?” 看不到宋悠悠的表情,聂冷不知道她的震惊,只继续淡然道:“后来,她的爸爸妈妈也在一场空难中去世了,所以,她和你一样变成了孤儿。” “……” 巧,巧合么? 怪不得她总是觉得大叔很眼熟,怪不得她总是特别想要靠近他,怪不得她看到他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会不由自主,怪不得,怪不得…… 可是,真的会有这么巧么?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顾不得身上还有伤,也顾不得自己的本意是勾引聂冷,宋悠悠一个翻身便面对面地坐到了聂冷的跟前,无比认真地问:“大叔,你现在还和那个孩子有联系吗?” “没有,她消失了。” “消失吗?一个小女孩,她能怎么消失?” 消失吗?或者,她的离开真的应该算是消失吧!只是,眼前的大叔,真的是当年那个救过自己的叔叔么?真的是么? 聂冷奇怪地看了宋悠悠一眼,她的反应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对视良久,到底还是融化在她哀求的眼神下,不由也柔声道:“我找过她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因为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以外,什么也不知道。” “那个小女孩,她叫什么?” “好像叫,尤颂儿。” “……” 那个久违了的名字,那份久违了的期待,还有那些被时光掩埋过的秘密,都在这个名字乍然入耳之时,急涌进宋悠悠的脑海里。龙颂儿,龙颂儿…… —— “爸爸,为什么我要叫颂儿?” “赞扬的意思,这是你爷爷为你取的名字,希望你长大后,做个值得别人尊敬的人。” “爷爷就是那样的人,爸爸也是。” “颂儿,爸爸,可能不是。” “爸爸是,我说是就是。” “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颂儿,爸爸再过几个月就回来看你。” “爸爸,说话算话哟!” “一定算话。” “太好了,咯咯,咯咯咯!” “颂儿,你爸爸他,回不来了。” “为什么,爸爸说话不算话,他答应了回来的。” “颂儿,你爸爸有工作。”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爸爸要是那么喜欢工作,就认工作当女儿好了。” “颂儿……” “对不起爷爷,我只是很想,很想爸爸妈妈。” “乖,他们,会回来的。” “颂儿,你看这是什么?” “机票?奶奶,咱们要去哪儿?” “你爸爸回不来,可咱们过得去呀!奶奶带你找他去。” “奶奶,您太好了,我爱死您了。” “呵呵!为了我的乖孙女儿,奶奶什么也愿意做。” “谢谢奶奶!走咯,看爸爸妈妈去咯,看爸爸妈妈去咯……” 就是那一次的任性,就是那一次的坚持,让她遭遇了人生之中最为残酷的打击,她挺了过来,只为找到鲁昆算帐,只是,兜兜转转,她的人生似乎又回到了起点。十年前,她遇到了那个警察叔叔,真的是聂冷,也是因为他,她才能活到今天。那么,十年后,上天让自己遇到他,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告诉她什么叫爱,什么叫恩? “宋悠悠,宋悠悠,宋……” 见她一直在发呆,表情还从最初的错愕,变成现在的酸楚,聂冷绷着脸推着她,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正奇怪她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时,她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猴儿一般挂到了聂冷的身上:“大叔,大叔我喜欢你。”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一直重复。” 推拒着她,聂冷的表情很尴尬。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羞呢?她是个女孩子啊!矜持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吗? “不一样的,这一次的喜欢和之前的不一样。”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似里头放了许多颗星星一般明亮,她看着聂冷,看着那张即帅气又迷人的俊脸,忽而觉得,她会遇到他,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艾玛!猿粪呀,有木有? “怎么不一样了?” 贼贼一笑,宋悠悠捧着聂冷的脸,真是越看越有欢喜,一激动,话便冲口而出:“大叔,我会对你好的。” “什么?” 什么叫什么?什么也不什么?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大叔的表情有多臭,宋悠悠兴奋之余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二话不说就将大叔反扑在下,垂涎道:“大叔,你就从了我吧!” “我说过了,你后天要高考,我,我不能……” “不管,不管不管不管,我就是要……”扭打成一团,清脆的咯卡声之后,是宋小妖精哭爹喊娘般的大叫:“啊,唉哟,我的腰,腰腰腰……” 乐极的下场,就是生悲,宋悠悠太激动的结果,就是扑倒大叔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腰。本就满身青青紫紫,这么一折腾下来,于是便直接被抬去了医院做牵引,而她的男神扑倒计划,也又一次尴尬地划上了不圆满的体止符。 躺在中医院的病床上,宋悠悠满腰插满了银针,在心底无限哀怨地嚎:天要亡我啊,嘤嘤嘤…… 在聂小萌的陪同下,宋悠悠绑着腰带去参加了高考。 两天之后,两丫头自我感觉都不错,于是,聂小萌破例被送回了聂家,而宋悠悠,却在严子格的护送下回到孤儿院。 对此,宋悠悠心里对神探大叔意见非常大,可是,监于自己还是一伤残病号,又监于就算自己现在爬上了聂冷的床,也不可能真的和他发生点什么的情况下,她对于自己这被‘嫌弃’的待遇选择了忽略不计。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孤儿院里,除了能看到修女院长以外,还能见到那个,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发冷的人。 —— 面对着窗户,那人静静地朝外看着,仿佛有多么值得期待的事物一般,一动不动。透过玻璃,有白白的亮光照在他身上,看不到来人的脸,更看不到来人的表情,但,那挺拨的身姿,还有那熟悉的苍苍白发,无一不在刺激着宋悠悠的神经。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她甚至,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尤小姐,你可让我好找。” 黑眸,微微一沉,宋悠悠的口吻,不自觉地变得生硬:“你是谁?” 背在腰后的双手,微微松开,聂景川沉眸回首,只看了宋悠悠一眼,立时颜色大变:“果然是你。” 闻声,宋悠悠微微挑眉,果然?什么叫果然?赶情,他来找她,还不知道她是谁?这是什么逻辑? “你找我干什么?” 那张脸还没有变,所以,她很容易便能认出来,只是,十年前花白的头发,如今已是全白了,看着那银霜似的白发,宋悠悠心底莫名的安心。就算是他是个坏人,那他也是半身边子进了棺材的坏人,只要她撑下去,就一定有摆脱的那一天。 她不怕,对,她不怕他! “如果不是你故意接近我儿子,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你?所以,是我该反问你,你想干什么?”聂景川还是第一次在一个黄毛丫头的脸上,看到那样淡定的表情,大多时候,小丫头们看到他的时候都是恭敬的,就连聂小萌,看到他的时候,也还是带着些俱意的,可是,宋悠悠的表现,却让他很意外。 聂景川能明显地感觉到宋悠悠对他的排斥,那是一种警惕中还包含着害怕的复杂情绪,但,说她害怕,她却又如此镇定,这让他也不由对这个小丫头有些刮目相看了,比起她的父亲母亲,这个孩子似乎要强得多,只是,她的这种强,就如一把双刃剑,让他不得不防。 与聂景川的担心不同,宋悠悠满脑子想的,都只是当年的那个‘牢笼’,她一辈子的恶梦似乎都在那里。可是,她却意外地听到了他的儿子这一说,可是,谁是他的儿子?又关她什么事? “你儿子?什么意思?” “离开聂冷,否则,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时候,意外地听到大叔的名字。所以,聂冷是这个坏人的儿子,那么,当年的事他又有份没有份? 心口一滞,连呼吸都开始不畅,宋悠悠冷冷地盯着眼前的老者,有那么一刻,只恨不得立刻冲出这间房间,就当自己从来也没有见过他。可是,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她也无法将现实抛开在脑后,所以,纵然心头梗痛,可她依然凛凛地站在那里,且语带讥诮,神情不屑:“威胁我啊!呵!你也配?” 宋悠悠挑衅的口吻,刺激得聂景川额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着:“小丫头,别以为我儿子喜欢你,你就可以这么张狂。” 狂吗?她狂吗?狂的不一直是眼前这个老家伙吗?就算他是大叔的老爸又怎么样?就算他是长辈又怎么样?他当年都那样对她了,现在还想她尊重他?笑话,真当她是灰姑娘啊?受了什么委屈都要忍的么? 笑眯眯的开口,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眼光更像是两把明晃晃的刀:“是吗?你儿子喜欢我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顾及聂冷,以你的身份,我随时可以送你进监狱。” 忍不住冷冷的笑,宋悠悠的表情很扭曲:“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说送就送啊?”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更何况这个老头子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她。 “没错,我说送就送。” 笑,宋悠悠继续笑着,只是,眸中寒光点点,再不若方才那般隐忍:“那我告诉你,我偏不,偏不离开他,而且,还要死死地缠着,缠着他,缠着……” 有一种人,要吃软不吃硬,很不幸,她偏偏是这种人。若是有人好好跟她说话,好好跟她解释的话,她或许还会听一听,可是威胁,呵呵!她也只能送他一万个呵呵来表达自己的坚定与坚决了。谁让她不高兴,那她就要让谁比她更不开心。既然,她见不得她赖上大叔的话,那她就偏要赖上他,直赖到,这个首先威胁他的人后悔,她才会看心情好坏,决定要不要放过威胁他的人。 “你会后悔的。” “呵呵!我这辈子值得后悔的事儿可多了,不多这一件。” 后悔么?也许吧!可是现在,她就想这么做。 初听他提到聂冷的时候,宋悠悠真的很失落,可话到此处,她反而淡定了许多。如果,聂冷真的有份参与当年的事,聂家这位老爷子又何必这么急着来警告她?如果,聂冷真的和他是一伙的话,那么,又怎么可能还对当年七岁的自己流露出那种愧疚的神色?她不是想帮神探大叔找借口,只是,她相信他的人品,也相信,他那样的好人绝不会助纣为虐,做出那样不合‘规矩’的事。 “小丫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下一次,我不会再这么客气了。” “呵呵!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对我客气呢?” “……” 气黑了脸,聂景川冷哼了一声后,便要拂袖离去,宋悠悠看也不看他,只冷冷自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慢走,不送。” 身后似又似来了似有若无的冷哼声,只是,宋悠悠却再也无心去细听。软软下滑,宋悠悠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右手,死死的揪紧了胸口的衣衫,大滴大滴地落下泪来。 十年了,她又一次觉得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聂景川走后,宋悠悠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缓过气来。她走出那间让她觉得窒息的房间,一个人跑到花坛边喘气。夏日的风,带着热气扑上她的脸,*辣的感觉,让她蒸出了一身的汗,可她,却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任毒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灼着她自己。 有小片的阴影覆盖了她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抬头,撞进左罗墨如黑潭的双眸里,她看着他,轻轻一笑:“小罗,我没事。” “悠悠姐姐,你哭了。” 她失口否认,表情很尴尬:“哪有,那是汗。” “你眼睛红着。”左罗还是个孩子,但,他却是个早熟的孩子,又怎么会看不懂宋悠悠的难过与悲伤?只是,到底还是太小了,他知道她不开心,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只能巴巴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陪着她说话。 “熬夜复习,高考,累出来的血丝。” 她说的是事实,可她说的也是谎话,那样程度的考试,对她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她甚至精确地算好了分数,以确保自己一定能上得了z大,却也不至于会超出那个线太多。只是,如果,她早知道高考之后,会遇到聂家老爷子,或者,她宁可一辈子躲在z+基地,再也不出来。 反手将她揽进自己瘦弱的怀里,左罗像个小大人一般拍着她的背:“姐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小罗乖,姐姐没事,真的没事。” 她只是太伤心了而已,大叔,大叔怎么会是那个坏人的儿子,大叔,大叔,有了那样的阻碍,你是不是会离我更远? “悠悠姐姐,刚才那个人给了院长很多钱。” 身子一僵,宋悠悠觉得自己周身的毛孔都似被堵住了一般,憋的难受,可她却依然强颜欢笑地安慰着左罗:“这样多好,院长有钱了,大家就会生活得更好。” “可是,院长没有收,她说,收了这些钱,悠悠姐姐就没有家了。” “……” 一个家字,让宋悠悠猛地一阵哽咽,她用了很大的气力,才压下心头的呜咽,将左罗抱在怀里,宋悠悠灿然一笑,一本正经地对左罗说:“小罗,去告诉院长,让她收下这笔名,至于我,让她不用担心,我已经考上了z大,以后是要住校的,她不用担心我无处可去。” 其实,院长真的对她很好,要不然,当年又怎么可能收留来历不明的她?可是,这样艰难的孤儿院,她却为了自己拒绝了那么大一笔钱,这样的院长,又如何能让宋悠悠不感动。家,院长说,这里是她的家,她终于又有家了么?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开心! “悠悠姐姐,真的吗?你考上大学了?” 点点头,对这个结果,她不置可否。如果不是答应了聂冷,她根本就瞧不上z大,她会选更好的学校,更好的专业,可是,为了最喜欢的人,她愿意放弃自己的坚持,只是,事到如今,这一份坚持到底还有没有必要,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了。 “其实,姐姐很有钱的不是吗?就算不能住校,也能买个大房子住的。”笑着转移话题,宋悠悠笑的很勉强,左罗看出来她的异样,又轻声地问道:“姐姐你不难过吗?” “为什么要难过,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可是,大叔是不是不要你了?” “……” 一声大叔,让她的眼泪差一点溃涌成堤,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难过,不要难过,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是真的难过了,因为她的大叔,她最喜欢最喜欢的那个人。 宋悠悠的怔忡左罗看得分明,他小脸一冷,生气道:“亏我还那么相信她,姐姐,你别难过,等我长大了,我娶你。” 欣慰一笑,她抚了抚左罗还不算高的个头,意有所指道:“好,那你人快点长大哟!要不然,姐姐就要嫁给别人了。” “嗯!我会吃很多饭,很多菜,长高长强壮。” “乖。” 看得懂姐姐眼中的悲伤,也看得懂姐姐心里的难受,左罗暗暗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变得很强大,到那时,谁也不许欺负他的悠悠姐姐,谁也不许…… 独自一人回到属于自己的那间小房间,宋悠悠沉默着打开电脑,试过好几次,却始终没有键入一个字。 十年了,她有太多的机会亲自去查证这一切,只是,许是因为太害怕结果会让自己震惊,所以,她一直都无视着那些可疑的地方,可是,事到如今,已是避无可避,她终还是独自坐到了这里,开始亲手调查有关于父母的一切。 王茹,她的母亲。 尤宇哲,她的父亲。 她从未曾忘记过她们,只是,她也从不曾碰触过他们的过去,直到,头花已全白的聂老爷子终于找上了门,有些应该面对的事情,她已再也逃避不了。 深吸一口气,十指飞快地于键盘上游走,她在最快的速度,黑着一切可能有关于父亲身份的地盘,调出了一切她可以调出的机密档次,终于,在她看了第一百二十九封密件时,他看到了父母的照片,也看到了他们名字后面所备注的一大段文字。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仔细地咀嚼着一切,直到她看完最后一句话,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的父亲,国际间谍。 她的母亲,国际间谍。 她的外公,黑帮头领,炽天使创始人之一。 一切的一切,似乎已有了最好的解释。甚至于聂老爷子的行为,也成为了理所当然的必须,一对双重身份的国际间谍的女儿,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好好待自己。可是,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真相是这样的,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的存在,对国家来说是耻辱? 她什么也不知道啊!为什么这也是她的错?捂着脸,宋悠悠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害怕别人听到自己的哭声,她用双手死死堵住了自己的嘴,可心里伤呢?谁来帮她解? —— 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一连三天,宋悠悠都在低气压中度过,直到某个清晨,聂小萌不请自来,宋悠悠才在她一字排开的五盒烈药面前,目泛神光。 “这是……” 其实,心情真的很差,可是,自打见到聂小萌那逗逼,宋悠悠瞬间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舒坦了。如果,聂老爷子真的做了什么,不可能允许聂小萌还和自己有来往,如果,聂小萌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否代表着,大叔也还不知道? 这个认知,突然让宋悠悠很振奋,虽然,明知道瞒也瞒不了几天,可是,就是不太想让大叔知道真相。毕竟,他一开始就不太相信自己,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会记起十年前自己的脆弱,还是会和聂老爷子一样,继续怀疑自己呢? 很迷茫,但她却不想知道答案,晚一天,哪怕是晚一天也好。 笑眯眯地指着药盒上的字,聂小萌的表情很猥琐:“看见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药,伟哥。” “五盒,你想干嘛?”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药,可是,重点不是这个药,而是聂小萌的行为。这丫的,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打算要霸王那个啥子雷美人了吧? 见宋悠悠表情很暧昧,聂小萌脸一红,推开手里的药,不好意思地说:“看着我干嘛啊!这是送你的。” “我要这玩异儿干嘛,我又不是男的。” “给我哥用的啊,我哥啊!” 一听这话,宋悠悠大骇:“什么?你哥已经不举了?要用这个?” 天啊!地啊!妈妈咪呀! 难道是船上出事后的那个啥子后遗症,已经这么严重了么?不举啊?这可让大叔以后怎么活? “呸呸呸,你哥才不举了呢?” 宋悠悠撇了撇嘴,直白道:“我没哥。” “……” 被她这么一呛,聂小萌噎的不清,气得翻着白眼看她,宋悠悠知道这丫头已经有些不爽了,于是赶紧又问:“说吧!你把这些玩异儿弄来是要干嘛?” 聂小萌想了想,忽而小心地凑近了宋悠悠的耳边,神秘兮兮道:“你不说要我帮你吗?看看,姐姐我多热心,这几盒,你找个机会偷偷给我哥吃了,看他还怎么忍。” “小样儿,不知道这东西不能吃多么?吃多了会死人的。” 晕!这丫头越来越能了啊!这么损的招,这么缺的招也用上了,这是肥皂剧看多了吧? “真的假的?” 没好气地反白了她一眼,宋悠悠毫不客气道:“没文化,真可怕。” “那怎么办,买都买了,反正你爱用不用吧!” 见她真被自己给震住了,宋悠悠想笑又不好笑,忍了一会儿,决定转移话题。想到那天聂老爷子来这儿见她的目的,她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哎!小萌,你回家后,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没有。” “真的没有?” 虽然觉得宋悠悠问这些有点奇怪,但聂小萌还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她一拍大腿道:“喔!也不是完全没有,我哥回去后,居然没有和我爸吵架,难得啊简直。” “你哥回家了?” “嗯!不过,马上又走了,睡了一晚上就跑了,气得我爸吹胡子瞪眼的,这不,我也不敢惹他老人家,所以只能乖乖在家呆了几天,才跑来见你。”说到这儿,聂小萌不由岔岔然,本来,她在z+基地吃了不少苦,回家后还以为会很爽很舒服,没想到,有比较才有差异,她突然发现,锦衣玉食与自由比起来,她似乎更倾向于后者。所以,在家里憋了几天的她,来见宋悠悠的时候,也显得有些迫不急待,对哥哥惹老头子生气的事,也就更加的不满了。 “你爸爸很凶吗?” “当然,超可怕,可是,他也有怕的人。” “谁。” 撇了撇嘴,聂小萌直言道:“还能有谁啊?我哥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我哥跟我爸就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吧!说他们不对劲,他们却又跟没事儿人一样的。” “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置气不?” “那我哪知道,我以前还小呢!” “喔!” 得到这个结果,宋悠悠一脸失落,她的表情落入聂小萌的眼里,就显得有些意味不明了。猛地,撞了一下宋悠悠的手臂,聂小萌奇怪道:“唉!你干嘛,一直问我爸我爸的,有何居心?”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我总得先打听打听嘛!”宋悠悠总是有理由的,反正在聂小萌的眼中,自己就是一没脸没皮的,说出这个‘编造’的理由,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闻声,聂小萌果然笑了:“啧啧啧,至于这么急么?有我这个小姑子帮你,我哥还能跑得出你的手掌心?” “那也不一定。”说完,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又改口道:“得看你有多努力了。” 一说到这个,聂小萌又来劲儿了,搓着手道:“放心好了,我都帮你计划好了,知道为什么你和我哥一直不成事儿么?” “说来听听。” “你啊!太小了,未成年啊!我哥要和你圈圈叉叉了那就是犯罪,所以,除非你满18周岁,否则,我哥是不会碰你的。” 聂小萌大宋悠悠半岁,所以,虽然她们是同龄人,可聂小萌已经算是成年人,而宋悠悠还是未成年。要放了平时,半岁也不算大,可是,有一个成年和未成年的差别在这里,大家心里总还是有些膈应的,所以,明明看出来哥哥喜欢宋悠悠,可两人始终没到这一步的理由,聂小萌分析又分析之后,终于得出了这个权威的结论。 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是吗?” 宋悠悠也摸着下巴,仔细地考虑起了这个说法,从以往大叔的种种表现来看,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啊!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他才始终不肯碰她? “所以,今年你的生日,咱们是不是也好好计划计划,顺便,试试这传说中的‘伟’药的能力?”耸着眉,聂小萌越说越龌蹉,那暧昧的表情,看得宋悠悠都不好意思起来。推了她一把,她随便抄了一盒药在手里,说:“我要一盒就行了,剩下的,你拿去吧!说不定能帮你搞定你那个雷美人。” 本在调侃着宋悠悠,突然被她杀了一回马枪,聂小萌反应不及,当时便红了脸:“呃!这,这不好吧!” 其实吧!她也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只是,真的要这么对宇阳哥哥么?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呐! 看穿了聂小萌的心思,宋悠悠不禁在心底同情起了还不知情的某韩姓二少爷,同情之余,又怂恿聂小萌道:“就当是我的生日请他来,到时候,要用几盒你自己看着办啊!” “真的,真的要这么干吗?” 聂小萌红了脸,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期待,还有些盼望,还有些…… “你自己决定吧!反正,我只要一盒。” 说完,宋悠悠也不管聂小萌心里有多纠结,直接拿了一盒塞进了自己的手包里,剩下的,又一骨脑儿推到了聂小萌的眼前。那表情仿佛在对她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康姆昂,北鼻! —— 宋悠悠当然不是真的支持聂小萌去霸王硬上雷美人的,所以,就在她鼓动了聂小萌对雷美人实施‘淫战’计划的时候,她一转身就给韩易扬去了电话。 电话的内容很简单,但说出来的事情却很伤人心,不出所料,当韩易扬听说聂小萌胆大包天试图对雷宇阳用那个伟哥的时候,他所有的理智,全都给抛到了九宵云外,也不知道他到底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总之,高考放榜的那一天晚上,聂小萌苦着脸,拉着宋悠悠在网络上整整吐糟了韩易扬大半夜。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怎么了?我看你考的还好啊!” 宋悠悠不以为意地打着字,在她看来,z大就是聂家的产业了,无论聂小萌考出的是什么成绩,应该也不影响她去报到,天时地利人也和了,她还要发疯的话,她实在想不通。 “不是,我是想说扬哥太卑鄙了。” “他怎么了?” 这么晚了来发疯,不是因为雷美人,却是因为韩三少么?哎!有点意思了。 “他不知道在我爸跟前说了什么,我爸现在非要我上z大。” “这么说,你本来不打算上z大的?那你要报什么学校?” “警校?” “噗!就你,就你这小身板儿?姐姐,您歇了吧!真想当神枪啊?”要不是对着电脑,宋悠悠恨不得喷她一脸的吐沫星子,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啊? “你知道什么呀!宇阳哥哥说了,他最喜欢女警了,还说,要是我也是警察,他说不定会爱上我。” “所以,你就动心了。” 看到这句话,坐在电脑前,宋悠悠下意识地抚额,啊哟!果然不能对这丫头有太多期待,看样子,心思还没改呢!还想着那个雷美人呢!真是同情韩三少啊! “当然了,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工作啊!多开心啊!可是,都怪扬哥,不知道和我爸说了什么,他刚才就给我下命令了,让我上z大。” “可能,这本来就是你爸的想法吧!扬哥哪有那本事管你爸?” “什么啊!就是他,就是他,我本来都跟爸提过醒了,我爸也不在乎我是做女警还是做女探,反正,我爸那人,只要我肯好好做,做什么都行的,可是,就不知道扬哥跟他说了什么,他突然就这样了。还有啊……”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聂小萌化身打字机,不停地吐糟着韩易扬,从他的花心到他的滥情,从他中学的第一个女朋友,吐糟到他工作后的最后一任,再从他的最后一任,又吐糟到他在幼儿园摸过小手的小同桌,总之,事无巨细,聂小萌是从头尾将韩家三少掀了个底。 看着电脑前不停闪出的字,宋悠悠忍不住笑了,这丫头,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关心这个花心的三少爷,她连自己以前干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这花心三少的,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其实有多关心人家吧!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对面打字频率明显慢了下来,宋悠悠想了想,又插了一句问:“扬哥去你家了?” “是啊!一大早就来了,和我爸在书房呆了很久,出来后我爸就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网络那边的聂小萌似乎情绪很激动,噼里啪啦打出一串字后,又发了一连串杀人砍人兼咬人的小表情,宋悠悠看着那些神态各异的表情,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所以,你怀疑是他跟你爸说了什么?” “当然,不是他还有谁?” “那也许是你哥的意思呢?” “虽然,虽然也有这个可能,可是,我觉得就是扬哥在害我。” 忍不住摇头轻叹,宋悠悠手下却不停,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你这叫小人之心好不?扬哥平时对你那么好,他害我也不会害你呀!” “他让我上z大就是害我。” “那个,你就没觉得扬哥有点什么别的心思?” 宋悠悠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做为好姐妹,她有义务提点提点自己这个不怎么灵光的闺蜜,可是,她的提点归提点,可别人的理解归理解,到底还是没能说到一个方向去。 “当然觉得有了,他不喜欢宇阳哥哥呗!不想让我和宇阳哥哥走得近呗!” “那,你觉得,为什么他会不喜欢你和雷美人走得近啊?”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唐教练了。” 看到聂小萌的回答,宋悠悠一愣,不由又问她:“这和唐教练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那个唐明,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哥最器重的三人之一的那个唐明,其实就是唐教练的亲哥哥。所以,我现在严重怀疑,扬哥那小子淫心大发,又看上我们唐教练了。这不,在可劲的讨好她呢!” 一长串字下来,后面又自带了不少表情龌蹉的小图标,看不到聂小萌坐到电脑前的表情,可宋悠悠的脑子里,却自动自发地出现了某幅扭曲着的画面。她本来还以为,聂小萌之所以不喜欢韩易扬,是因为太迟钝,感觉不出韩易扬对她的好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可现在一看,原来还隔着一个唐教练。 可是,唐教练喜欢的人难道不是大叔?那明明是她的疑似情敌,怎么就变成了聂小萌的假想敌了呢? “我怎么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呢?你误会唐教练了吧?她不可能喜欢扬哥啊。” “她不喜欢扬哥,不代表扬哥不想染指她呀?哼!扬哥要继续害我,我一准撬了他墙角,让唐教练死活不待见他,哼哼!到时候,让他想哭没地儿哭。” 话说,她这个闺蜜的脑回路长得和别人就是不一样啊! 她这是要破坏唐教练和韩易扬么?呵呵!她看到这里还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鼓掌啊。不过,做人要厚道,既然她点了这把火,自然也得负责将火越煽越旺了,所以,十指微,她也噼里啪啦打出了一串字:“是啊是啊!你就得可劲的破坏去吧!就是不能让唐教练看上扬哥那混帐。” “嗯嗯!就这么干,我马上就去。” “哎!什么马上啊,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破坏?” 等了半天,没人理,宋悠悠嘀咕着又问了一句:“小萌,不在了么?” “不是吧?这么快就去撬墙角了?” “在不在?在不在?” “真的不在啊?” “好吧!祝成功……” 叹息着关了电脑,宋悠悠突然觉得心情很复杂,有时候,人也是不能不相信缘份这东西的。比如韩易扬,比如聂小萌,再比如自己和神探大叔,只是,聂小萌可以肆无忌惮地做着一切自己想做的事,可自己呢,还能做什么? —— 聂小萌最后是怎么去撬的韩易扬的墙角,宋悠悠不得而之。可是,就在她为韩易扬掬了一把同情泪的时候,她却意外地接到了聂冷打来的电话。这是他决定送她回来高考后,他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握着手机,宋悠悠手心都是汗,说话也不再像平时那般雀跃了。 大叔的意思很明确,为了庆祝她和聂小萌高考大捷,他要亲自帮她们庆祝庆祝。老实说,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去庆祝,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聂冷,可是,这样的要求,她也同样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 想了想,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忆起了聂老爷子的那些威胁,心里也很难受,终于,她还是咬牙点下了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更何况,她从来都是好强的人,如果就此示弱,岂不是代表怕了那老家伙?所以,明知山有虎,她却要偏向虎山行,她要让那所有人都知道,威胁她宋悠悠的结果,只会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提早去了庆祝的地点,宋悠悠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二个,若有所思地看着最早到达的人,她的表情,颇有些幸灾乐祸。 “哟!扬哥,这么早呀?” “你不也挺早?”挑眉,淡淡地看了宋悠悠一眼,韩易扬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早是应该的呀!我可是主角。” “主角不都是最后上场的么?” “那是你家那个主角,不是我。” “……” 提到聂小萌,韩易扬又沉默了,原本飞扬的眸底似乎多了点意味不明的东西,宋悠悠知道他会这样是因为今天凌晨自己给他打的那通电话,于是打趣道:“干嘛,这就打击了?” “没有,只是在想怎么跟你说。”把玩着手里的小玩异儿,韩易扬眉角眼梢都是冷。 笑眯眯地看着他吃瘪的模样,宋悠悠原本低落的心情,因着韩易扬的郁闷,不厚道地略有回升,她直直地瞅着他的脸,笑道:“直说呗!跟我还见外啊!再说了,这可不像你啊!你还会不好意思的?” “说的也是,那我就直说了,这个,一会儿帮我放进小萌的饮料里。” “……” 靠,要不要这么直接? 看着韩易扬手里拿着的东西,开放如宋悠悠也有些招架不住了。她虽然,真的很想帮韩易扬一把,可是,这么个帮法真的好吗? “不是你让我直说的么?” “那你也不能这么直啊?这什么来着?”其实,就算韩易扬不说,宋悠悠也猜得出来他递给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可是,真的太邪恶了哇!做为个中高手,韩易扬难道都是吹的么?居然要对聂小萌用如此下流的手段? 韩易扬一笑,问:“你觉得呢?” “别跟我打马虎眼,小萌是我姐妹,我可不能害她。” “能害什么啊!她都成年了,有什么不可以的?”韩易扬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心里也打着鼓,挺担心宋悠悠不但不帮他,还倒着去告状的。可是,到了如今这地步,他不是等不了,只是,害怕再不下手就来不及了。毕竟,雷宇阳不是别的什么人,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扬哥,你太邪恶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此时无解胜有角,一句成年了,已明明白白地暴露了韩易扬的龌蹉之意,那家伙,居然真的想要…… 太无耻了,太下流了,太令人发指了。 “我只是尊重自己的感觉,也听从自己的心意罢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既然是我喜欢的,我自然要想尽办法得到了。”他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算不上善良,他的东西有人要觊觎,他怎么可能不用点手段。等了十几年,小包子已养成了大馒头,他不吃,谁吃? “你要不择手段那是你的事,我可是小萌的闺蜜,我怎么能对她背后插刀?”这年头,正是防火防盗防闺蜜的时代,她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姑娘,可是,她也不能把姐妹往火坑里推啊!虽然,在她看来,聂小萌要是真的和韩易扬好了,一定会很幸福,可是,再幸福也不能这样啊!她会有罪恶感的。 “我会对她好的。” “你这种花花公子,保证有用么?” “我一直在等她长大,从我见到她的第一天开始。” “……” 愕然听到这样的事实,宋悠悠心念一动,正打算仔仔细细问个清楚,他却自顾地说了下去:“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小,她喜欢吃糖,我就买糖她吃,她喜欢游泳,我就陪她游泳,她喜欢看韩剧,我就陪她看韩剧,甚至,她喜欢看g佬,我就带她去同性酒吧。只要她喜欢,我什么都肯帮她做,不问对错,不问理由。” “我知道这样也许不是最好的爱她的方式,可是,在我没找到最好的方式之前,我只能宠她,无法无天的宠。这就是我的方式,我爱的方式就是把最好的都给她,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绝不让她失望,绝不让她心伤。我本打算再等她几年的,至少,等她大学毕业,或者,过了20岁再说,可是,等不下去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事实上,所有人都不相信,包括我自己。所以,我交了很多很多的女朋友,可是,没有一个能像小萌一样,给我那样的感觉。我可以看着任何女人和别人走,唯有小萌不可以,对于她,我志在必得。” 宋悠悠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韩易扬,貌似专情,貌似痴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说的都是真的。一个你本以为很花心的男人,心里装着的女人可能才更值得让你深思吧!她真的爱惨了聂小萌,只是,他还不知道怎么做。 “你应该跟她表白的。” “没用。”摇头,他叹息道:“你的好姐妹你清楚,她的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根本就听不进去的。” “你还真是了解她啊!”一句豆腐渣的总结,让宋悠悠不由又对韩易扬刮目相看了,老实说,虽然这个形容很是伤人,但,在宋悠悠看来,情感方面,聂小萌确实属于白痴级的,说她脑子是豆腐渣都是抬举她了。不过,她倒是运气不错,她喜欢的,和喜欢她的都是极品美男子,无论是拼家世,还是拼外表,都是上上之选。 只是,正因为都是上上之选,反而才更难以决择,因为,总感觉选谁都不好,选谁都是错。 “所以,这药,你还是帮我放进她的饮料里吧!只有她自己做错了事,她才会想要补救,也只有生米成熟饭了,她才会正视我和她的关系。” “什么意思?” “要是我想得到她,有的是机会,根本不必用这样的手段。可是,如果是她想‘强暴’我呢!那结果,自然她得对我负责到底了。”以韩易扬的手段,只要骗骗聂小萌,再花言巧语几句,把她那样的小丫头骗上床其实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可是,这么做太没有水准,就算事成,聂小萌也可以用一句419来概括一切。 这不是古代,也没有什么性命是小,失洁是大的观念,就算他真的和聂小萌之间发生了关系,聂小萌肯定也不会介意的。所以,对付聂小萌那样的丫头,就只能下猛料,到时候,让她化身‘母狼’,对他张开血盆大口之后,她也就没有借口再赖帐了。 “扬哥,你真卑鄙。” 感慨地说着,宋悠悠又一次对眼前的男人刮目相看了。遇上这样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聂小萌的福气呢,还是她的霉气,总之,宋悠悠突然开始同情起聂小萌了。他俩要真的成了事,以后,聂小萌肯定给这卑鄙哥吃得死死的,逃都逃不了。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更何况,感情的事我从来都觉得是自私的。所以,今天就算是你不帮我放,我也会自己放的,只不过觉得你放比我更容易得手罢了。” “你不怕我告诉大叔,你想染指他的亲妹子?” 无所谓地耸耸肩,韩易扬一幅豁出去了的表情:“老大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要拦,早就拦了,用不着等到今天。” “这么说,大叔也同意?” “自然是不同意的,所以,咱们要速战速绝。” 摇头,宋悠悠拼命摇头:“不行,我不能出卖我的好姐妹。”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几个意思?不是想让我拦着那丫头,不让她做傻事么?反正,今晚她不吃我的药,雷宇阳也会吃她给的药,不管是谁吃了药,结果都是一个,小萌今晚要‘开花’,既然结果都一样,不过是换个男人而已,又有什么不可以?”说完这话,韩易扬又刻意强调了一句:“我相信,我会比雷宇阳那小子‘做’得更好。” “呃!让我,让我考虑一下。” 歪理,绝对是歪理,可是,为什么她又觉得这歪理有点道理呢?纠结啊!到底要不要帮他呢? “最好考虑快一点,要不然,恐怕就来不及了。” 偏着头看了她一眼,韩易扬意有所指,宋悠悠听出几分意思,挑着眉问道:“什么来不及了?” “你不知道吗?老大也叫了蔚然,你不会想让她抢先吧?” “……” 蔚然,叶蔚然,那讨厌的老绿叶? 擦!简直是阴魂不散。她的庆祝日为什么要找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来出席?是大叔的意思?这么偏爱小姨子?怒! “我可以帮你的,你帮我搞定小萌,我帮你搞定老大。” 咬牙,切齿:“怎么帮?” 虽然,接下来的说法有点教坏小盆友的感觉,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老大和这丫头早就有一腿了,再把那腿弄‘深’一点,也没什么不合适。 所以,韩易扬小心翼翼地贴近她的耳朵,只用仅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循循善诱着:“老大可以控制好自己,可是,却控制不了你,如果他失控了,他可能会去泡冷水,可是,如果你失控了,除了送你上医院以外,老大别无他法,不过,要是为了这种事送你上医院的话,是不是很‘丢人’?在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老大的选择,搞不好会和我一样,你觉得呢?” “你是说……” 她的意思是,让她也吃点药?这个,这个话可以瞎说,药也可以瞎吃的么? 适时地,将准备好的东西塞进了宋悠悠手里,韩易扬努了努嘴,不动声色道:“喏!这一份是给你的。” “……” 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 隐隐约约,宋小妖精的周身似有气流在氤氲不止,那么强的杀气之下,她在心底狠狠地咆哮: 燃烧吧!小宇宙! 就算有聂老爷子作怪,就算是叶小姨子炸桥,可是,姐的男人姐来守,谁也休想从姐的手中,抢走姐的菜……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坐在我的对面,而情敌却坐在你身边。 恨恨地咬着牙,宋悠悠一口接一口地灌着啤酒,只是,表情虽凶猛,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倒不下。她气红了脸,愤怒地又喝了一大口,气得眼都红了,可神探大叔却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下,只是很认真地和那片老绿叶在谈论着关于她和聂小萌到z大报到的各种问题。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激动的时候,老绿叶还会柔柔媚媚地看着神探大叔,是可忍,熟不可忍,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啪’地一声,宋悠悠重重地拍了拍桌面,腾地站起来的同时,她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句:“我要上洗手间。” 聂冷正和叶蔚然在聊关于聂小萌想去报警校的事,没想到宋悠悠突然会这么大叫一声,他略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冷冷道:“去吧!” 就,就说完了,就完了…… 宋悠悠很生气,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她气得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忍了忍,她突然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是要去上洗手间的么?” “不上了,气没了。” 憋得受不了,韩易扬不怎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噗,这也能气得没?” “那得看有多大的气了。” 说完,宋悠悠头一偏,动作很快地将包里的东西塞到了韩易扬的手里:“扬哥,我想好了,跟你合作。”她给他的,是那天聂小萌拿来的伟哥,她自己要吃的药可以自己给自己下,但大叔的那一份嘛!还是这个仁兄更适合。 “早这样不就好了?” 不动声色地收下宋悠悠递来的东西,他的眼角下意识地斜了不远处的聂小萌一眼,此刻,那丫头半个身子都快挂到雷宇阳身上了,而雷宇阳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一幅贼心,身边陪着聂小萌,眼睛却还盯着宋悠悠。 对看到的一切表示非常不满,韩易扬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用手拐了宋悠悠一下。宋悠悠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眼也不眨地开了一瓶酒,然后便拎着去找聂小萌了。 三杯下肚,宋悠悠和聂小萌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聂小萌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喝醉了才会这样,宋悠悠却紧张地递了个眼神给韩易扬,示意他赶紧把人带走。 韩易扬也不含糊,当时便起身对着聂小萌说了一句:“小萌,我已经帮你选好专业了,到时候,我跟z大那副教授打个招呼,保证你门门过关,门门不挂科。” 一听到z大两个字,聂小萌当时便火了,趁着酒劲就要骂人,可想到雷宇阳还在这里,她只能忍了火气,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韩易扬说了一句:“扬哥,咱们出去说好不好?”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韩易扬那贼兮兮的模样让宋悠悠不停地在心底划起了十字架:小萌你原谅我吧!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为了我的终身幸福,那也只能让你给我垫背了,好在,扬哥还不错,你就好好享受吧!阿门! 不明真相的聂小萌终于被韩灰狼骗出去了,而且,一去就再也没回头,知道真相的宋悠悠继续在心底忏悔着,可方才她也喝了那带药的酒,所以,她也感觉自己发作了…… 扭头,神探大叔貌似还神清气爽,宋悠悠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忘记了什么,她脑子一片浆糊在想了想,终于一拍大腿想到了出错的地方。 擦!她给聂小萌和自己下了药,那大叔的药韩易扬有没有下她都不知道。再扭头,恶狠狠地又看了神探大叔一眼,喵了个咪的,居然还很精神还很冷,也就是说,韩易扬那厮坑了她,根本就没有帮她做好准备工作。 龇牙咧嘴,宋悠悠鼻子都气歪了,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刚想要冲出包间找那不靠谱的韩易扬算帐,却发现自己手软脚软,根本就站不住,摇摇晃晃,晃晃又摇遥,宋悠悠撑不下去,于是又一屁股跌回了沙发上。 几乎在同时,两个男人都奔到了她的跟前。 “悠悠,你怎么了?” “丫头,不舒服吗?” 叫名字的是雷宇阳,叫丫头的是大叔。 她左瞄瞄,右瞄瞄,突然抚起了额,猫咪一般软软地叫:“头疼,很晕。” 有冰凉的大手覆上她的额,那熟悉的味道让她迷乱,她知道,那是大叔的手。双眼,拉开一要缝,她笑眯眯地睨了大叔一眼,看他一脸紧张的模样,宋悠悠心底更是乐开了花。只是,只是,为什么被大叔摸过的地方,好像是过了电,越摸越舒服? “嗯……” 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一开口,聂冷的脸色就变了,顾不上其它,他大手一伸便将宋悠悠捞进了怀中,正要起身离去,眼前,却赫然挡着一个人。 “聂大,干嘛去?” 拧了眉,聂冷的口气很不爽:“她不舒服,我送她去医院。” 事实上,自打看到雷宇阳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不爽了。可是,人是聂小萌请的,他要是赶人那就是不给妹妹面子,所以,他一直在忍。为了不让聂小萌和雷宇阳走得太近,他甚至在刚才韩易扬光明正大地带走小萌的时候,选择了沉默。只是现在,看着宋悠悠的情况很不对,他已没有心情再应酬这个他本就不太喜欢的人。 “好啊!那我们一起走。” “不用了,我自己送她就行了。”很是直接地拒绝了雷宇阳的要求,可对方,却似乎并不想就这么放他走。 “你送她,那她呢?”说到另一个她的时候,雷宇阳的眼神一转,直接指向了叶蔚然。几乎在同时,叶蔚然也走了过来,笑着说:“我就是医生,让我看看她怎么了。” “不要,我不要你看。” 叶蔚然的声音,惊醒了宋悠悠残存的一丝理智,她慌乱地在聂冷的怀中缩着,哀求道:“大叔,大叔我们走吧!你送我回家,我也不要看医生,也不要去医院,我就要回家,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 她赖在他怀中不停地摇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雾一般地瞅着他,小可怜般地叫着:“大叔,大叔……” 一声声,一声声,叫得他心都要化了,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他扫过眼前的两人一眼,沉声道:“好吧!我送你回家。” 说完,他再不看眼前的两个人,径自抱了宋悠悠便大步离去。 —— 抱着软软的她,聂冷很快便带着她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刚想将她放回到副驾驶,怀中的人儿,已是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大叔。” 长长的尾音,软软的腻得人心慌,他心慌地别开眼,强自镇定道:“乖,马上送你回家。” “呵……好热……” 体内那种奇怪的难受感,排山滔海而来,宋悠悠按捺不住,不自觉地闷哼了一声。微张着嘴,深拧着眉,她喘息的模样,令人心疼不已,聂冷却强行挪开了视线,无视于她那渴望的眼神,步履沉重的走向了另一侧。 脑子似乎已是一团浆糊,变得越来越混沌,晕眩的感觉,一阵一阵,让宋悠悠浑身无力,只能软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软软娇哼。瘫在那里,她长长地吸着气,挺立的胸膛波澜起伏,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烧焦了。 “大叔,我好难受。” “难受的话,送你去医院好了。” “不要,我不去医院……” “那你想干嘛?” “大叔…我……我很想……”很想干你,最后几个字,宋悠悠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也不是怕丢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不想那么说。 抬眸,任眼泪自眸眶中滑落,她扮着委屈,扮着痛苦,突然那样无助地哭了起来,她真的很难受。体内的邪火,烧得越来越旺盛,那样的难耐,那样的焚身,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在死之前,她她想,好想,好想亲亲他。 终于,她忍无可忍,哭着喊了出来:“大叔,我好像……好像被下药了……” 听到这里,淡定如聂冷,也因太过震惊而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下药,谁给你下的药?” “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好想,好想……” “别装了。” 甩开她的手,聂冷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知道这丫头成天就想勾引他,他也一直在防着,只是,连下药这种话也敢说,真是无法无天了。 “大叔,我没有,真的没有。” “还装?” “真的没有,大叔,我,我好难受,我……”她又缠了上来,这一次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她滚烫的脸贴着他有小腹,传递着一波一波的热潮,那样不正常的温度,终于让聂冷阴了脸。 “宋悠悠,你真的不舒服?” “嗯,我不舒服,不舒服,可是我贴着你就不会难受了,大叔,别躲开,别躲开我……”她又腻了上来,在他怀里蹭了又蹭,那样的动作,那样的行为,聂冷突然意识到她说的可能是真的。推开她,他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发现她连眼底都有血色。 心一沉,他当机立断:“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洗胃。” 噗!大叔,都这个时候了,你洗神马胃啊? 你真的没问题吗?真的吗?真的吗? 虽脑子里已一片浆糊,可宋悠悠还是不忘在心底腹诽着大叔,双手双脚都缠了上去,她死死赖在他身上,就是不让他有机会发动车子。 “大叔,我不去医院,我不去,我不去。” “乖,听话,不去的话你会受不了的。” “我不怕,不是有你吗?” “可是,我……” “大叔,昨天是我生日。”说着,她又凑近了他,贴着他的耳朵说:“大叔,真的,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所以……” 所以,她可以了。 所以,他不用顾忌了。 所以,所以…… 脑子一热,好似一道火光冲刷过他的脑海,聂冷只觉得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似着了火,他看着怀中不安份的小丫头,只觉得心血冲顶,只冲得他双眼都红了。 喉头微动,他紧绷得舌头发麻,要说的话还未说出口,那作死的小妖精已是翻身而上,倒趴在他的身上吐气如兰:“大叔,大叔……” 也不说其它,她只是软软地求,聂冷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酥了,头皮发麻,腰眼发紧,他的理智一点点溃不成军,满眼都是她妖娆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晃来晃去。终于,他再忍不住,一个翻身便将她按回了副驾驶,紧跟着,他的人也覆了上去…… 翻云那个覆雨,覆雨那个翻云。 圈圈那个叉叉,叉叉那个圈圈。 于是乎,静寂的夜晚,大叔和小妖精终于分享了彼此,圆满了他们人生之中的第一次大和谐…… —— 第二天中午,宋悠悠是被饿醒的。 身体还酸痛得厉害,她懒懒地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寻找着身边的热源,只是,白嫩的小手在床上摸索了半天,回应她的,竟只有空气。睡意,霎时便醒了一半,她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敏感的身体滑出被子,裸露在空气之中,顿时又让她下意识地抖了几抖。 空调开的太冷了…… 顺手将被子拉起,草草地裹在身上,宋悠悠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刚要出声叫人,却隐隐听到有什么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爸,我的事您就别管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的事情我做主。” “关于宋悠悠,我再说一次,她是我的女人,无论有什么事,我都会承担。” “爸,我很忙,就不多跟您讲了,挂了。” 说完这话,聂冷很直接地挂断了电话,一回头,却见宋悠悠正双眸闪闪地看着她巧笑倩兮。雪白的薄被裹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只露出雪白和香肩在外,诱惑着他的神经。 不自觉得,心头又生出几分渴望,他太下心头*,笑笑地看着眼前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的小丫头,语气也柔和了许多:“醒了。” “大叔,我饿。” 撒着娇,宋悠悠很直接地腻进了聂冷的怀里,经过昨夜,所有的事情都已回不到正轨,而她,也决定放开身心,彻底接受聂冷的一切,包括,他那个不知道‘靠谱’的爹。 方才聂冷和老爷子的电话,她只听了几句话,不过,大致内容已明白。看大叔的表情,似乎还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这样也好。从老爷子的表现来看,她已经知道老爷子的顾忌是什么了。打蛇打七寸,既然聂老爷子比她还怕这件事穿帮,那么,她就更应该抓住这个弱点不放了。 她想清楚了,老爷子越是不让她和他在一起,她就越要和他在一起,她的幸福,她要自己来把握,谁也不能横插一杠子。就算对方是聂冷的老爸也不可以。 再说了,就是要气气他家那个老爷子,让他明白,什么叫自讨苦吃。 昨夜的放纵,让他品尝到了她的香甜,再看见她那媚媚娇娇的模样,他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挑眉,他的笑,意味深长:“哦!哪里饿?” 大叔的眼神,让她心头发慌。 身体又开始发热,可她却不紧不慢地说:“哪里都饿。” “是吗?” “是……” 是字一出口,她只觉眼前一花,再看到他,已又是一幅春水氤氲的模样。他们的未来,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只是,此时此刻,谁也再等不及。要说的话,尽数化做嘤咛,在原本空寂的房间内,徘徊不尽…… —— 存了那份刻意,宋悠悠便故意霸着聂冷不让他回家。更借口高考后要好好去放松放松心情,执意拉着聂冷去旅游,聂冷本来打算让聂小萌陪她,可那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天晚上庆祝之后,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出去玩也提不起兴致了。 聂小萌不去,宋悠悠就更加有了理由,让聂冷想以工作繁忙为由拒绝她也不好意思开口。犹豫了几天,却又在小丫头的噬骨*中迷失了方向,甚至,一想到小丫头离开后那软玉温香的滋味便再也品尝不到,聂冷便再也放不了手。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宋悠悠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拿出环游世界的架式,缠着聂冷带她去了一个又一个的地方,她开心的笑声,点缀着聂冷的世界,让他一度觉得,遇到她,是他生命中最成功的一件事情。他们尽情欢乐着,尽情缠绵着,直到有一天,宋悠悠突然便消失在他的世界,甚至,没留下只言片语。 聂冷疯了,彻底疯了。 甚至扔下一切开始寻找她的下落,可惜,整整七年,他除了收到过一条她要分手的短信以外,一无所获……—— 七年后,某军区总医院。 住院部vip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名身量高挑的白衣天使正窈窕而行。淡蓝色的医用口罩几乎遮去她大半的脸庞,但,露在口罩外的那两汪清泉似的凤眼,虽眸光淡淡,却明澈照人。 不多时,俏护士定身于608号病房外,张望几许,确定四下无人后,她俏眸微闪,一闪身便拐进了病房。 将手里的托盘轻盈放下,宋悠悠蹑手蹑脚地靠近病床,微暗的室内,隐隐飘浮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宋悠悠下意识地拧起眉,在额心揉成突起的皱褶。摒住呼吸试图靠近那个人,小小挪了几步后,却迟迟不敢再靠近。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五官分明而深邃,刀刻般的轮廓,犹如古希腊的雕塑般俊美。原本幽暗的冰眸子,此刻正安静地闭合着,将其狂野不拘的气质,悄然掩盖。一个重伤的病人,明明还躺在病床上,但他周身却仍旧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宋悠悠心下微然,七年前被迫落荒而逃的狼狈渐渐浮上心头,瞬息间,周身的空气似又已凝固,即使闭上眼,仍感觉心头澎湃,气息不定。良久,宋悠悠平复下心头燥动,复又睁开明眸,雪亮的眸光淡淡扫过病床上熟悉的身影,一时间五味陈杂,百感交集。 接到聂小萌打来国际长途的那一刻,宋悠悠承认,心痛的感觉有如万刃齐发,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已经坏掉了。 聂冷受伤了?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深吸一口气,宋悠悠壮着胆子向前,离得越近,她便越发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如擂,终于,她成功地僵立于他的床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的打量着这个曾经令她痴迷疯狂的男人。岁月,似乎不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他依然英武不凡,俊美得不似人间所有。也正是这种近乎于冰冷的俊美,曾几何时,让她欲罢不能! 失了锋芒的男人,熟睡般躺在那里,均匀的呼吸声中,宋悠悠不受控制地越靠越近。他的睫毛很长,浓密地盖在眼睑上,在他刚毅的脸上投下淡淡的暗影。低下头,十公分的距离,宋悠悠贪婪地呼吸着本属于他的空气,这个曾经无数次闯入自己梦中的男人,似乎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安静。 沉睡着,但眉心却不曾松开,宋悠悠看得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指,想要悄悄替他抚平。微凉的指尖,顺着记忆中的方向一点点掠过他的眉心,而后是宽阔的额,挺拨的鼻,直至最后,缓缓停留在那紧抿着的薄唇上不肯离去。 记忆中的火热,痴缠着的那些过往的点滴,透过他柔软而冰冷的唇,一点点倒涌回她的记忆,宋悠悠的脑中,似炸开一道白亮,眼前恍惚,只剩下那些旖旎的画面,还有刻进骨血的疯狂旧事。 倏地,她微凉的指尖被猛地捉住,宋悠悠愕然抬首,恰对上他雪上冰顶般的冷眸。 他,他不是睡着了吗? 心跳失衡,几乎要蹦出她的嗓子眼,宋悠悠眯了眯绝美的黑眸,故做镇定:“先,先生,我来查房。” “舍得回来了?” “男女有别,麻烦你先放开我。”掐着嗓子说话,她不信他听得出来是她,有口罩的保护,她不信她认得出来本尊。 “你以为你换了身皮,我就闻不出你的味儿了?” 贴得那样近,聂冷的鼻尖下缭绕着熟悉的女儿香,幽幽地,仿若情动时,盛开在他身下每一寸颤栗的肌肤。 装傻卖萌,宋悠悠打死不认帐:“大叔,您认错人了。” “装。” 聂冷面色不变,只捉住她柔滑的手指,一齐探向她祼露在外的冰肌雪颈。指下,温软的触感滑腻似酥,像剥开的荔枝,绽放在记忆的最深处。 “大,大叔……”她连声音都在抖。 “继续装。” 终于,宋悠悠淡定不下去了,她狂扭着腰肢,挣扎着试图摆脱他的钳制。男女有别,力量悬殊,她折腾了半天,却反被他按着颈趴在他身上。 挣扎不得,宋悠悠脑羞成怒,索性双手绕上他肩,揪着他的肩头恶狠狠地吼:“聂冷,你特么放开我。” 压抑已久的兽性,在她的吼声中全部被释放,聂冷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身下,扯下她那欲盖弥彰的医用口罩,他骑在她身上咬牙切齿:“宋—悠—悠。” 盛怒之下,男人冰冷的唇舌倏地压了下来,凶猛有如猛虎出笼,宋悠悠一次次地挣扎着,却又一次次地被他按回原处。他的手劲那样大,她哭着吼他:“聂冷,你弄疼我了。” “忍着。” 一声霸道,她的泪倏然而落,那一刻,她感觉自己马上要死在他手里。 他就知道欺负她,就知道欺负她。 停止了挣扎,任泪水爬满她精致的脸庞,那些心痛的委屈过往,与眼前的过度亲密在宋悠悠的脑海中交织成一团,有如冰与火在同时炽烤着她的心,让她心痛难挡,悲不自抑。 她仰头,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向雪白的天花板,迷离之中,记忆倒带,时光逆转,刹那间,似已回到了七年前…… —— 被强塞进黑色的宾士时,宋悠悠的表情很淡定。 没办法,毕竟不是头一回被‘绑架’了,再表现得那样惊慌失措,似乎也不是她的风格,淡淡回眸,淡淡瞥了一眼身边头发已全白的聂老爷子,宋悠悠的表情很横很不屑。 “我倒是真的小瞧了你,没想到,阿冷为了你,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比起宋悠悠,聂老爷子的表情,就像是西伯利亚的寒流撞到了极地的冰山,就连碎出来的渣渣都是冷冰冰的。 不过,别人怕他,她可不怕,要怕,她也不会拐着大叔跑这么远的地方来了。不怀好意地看了老爷子一眼,宋悠悠的表情很有些不驯:“过奖了。” “提醒你是为了你好,只可惜,你似乎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听话。” 冷冷一笑,宋悠悠挑衅道:“所以呢?又要关我一次?不过,不好意思,这一次,若是你真的再把我关起来,恐怕第一个不放过你的,就是你儿子。” “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关你。” 闻声,宋悠悠撇了嘴一笑,抛给聂老爷子一记‘算你识相’的眼神。不过,老爷子看了也没生气,只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再反对你和阿冷来往,甚至,你要嫁进聂家也可以。” “哟!您这么快就想清楚了?” “我一直想得很清楚,不清楚的人,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的时候,宋悠悠心头陡然变得凉飕飕的,不过,她那种个性,就算是觉得不对劲,表面上也是不肯认的,所以,她还是昂了昂下巴,笃定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不,你不清楚。”说完,聂老爷子又深深地看了宋悠悠一眼,冷戾道:“你要是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就绝对不会选择阿冷,至少,不会选我做公公。” 宋悠悠是那种遇强则强,遇刚则刚的人。越是威胁她,她的逆反心理便越重,所以,聂老爷子越是这么冷,她的笑也就越是阳光,越是讽刺:“我现在也没选你做公公,别指望我会认你,我只认老公。” “希望你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也希望你,真的不要后悔。” “放一万个心好了,我,宋悠悠向来是说一不二的,绝不后悔。”她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可是,有一点,她真的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爱那个老男人,纵然是为了她要赴汤蹈火,她也再所不惜。 闻声,聂老爷子也不说话,只望着她轻蔑地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宋悠悠的心里仿佛是扎了一根刺,在随着她的呼吸,一跳一跳地痛着。她看着眼前的老者,千万种思绪在脑海中奔涌,终于,她还是冷冷问道:“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想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死的吗?” “……” 眸,微冷,宋悠悠原本精致的小脸,此刻看上去颇有些惊心动魂。她就那么死死地盯着聂老爷子的脸,死死地,死死地…… “这一次不用你动手,好好看看这些就行了。”知道她的黑客技能一流,也知道,只要跟她指明方向,她就一定能黑出她想知道的一切。只是,这一次,聂老爷子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将她一击击中。 “这是什么?” “你一直想知道,却又查不到的真相。” 闻声,宋悠悠一怔! 心里有两个声音突然都响起,一个说:不能看,不可以看,要不然,肯定会后悔。一个说,必须看,一定要看,否则,肯定会错过。宋悠悠迷茫了,在看与不看之间,举棋不定,直到聂老爷子似乎是不太耐烦地将她‘赶’下了车,她才傻傻地看着还一直被自己紧握在手上的资料懵懵地发着呆。 她用了整整三个小时来纠结,在看与不看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只是,当她清清楚楚地看清资料上的内容,她所有所有的恐惧,都化为了愤怒,夹杂着浓浓的自责与后悔,怒海一般将她彻底淹没…… 收回思绪,宋悠悠哽咽不止。 七年前的那一天,她也觉得自己要死了,因为太伤心,因为太绝望,所以,觉得要死了,而现在她明明已回到了他的身边,可这种感觉,却愈渐浓烈。 她在他身下哭泣着,默默地流泪,默默地伤心,直到,他感觉到她的不对劲,终于停下一切,轻轻地帮她擦着泪。他的指腹粗糙地刷过她的脸,带着些不自然的怜悯与疼惜:“别哭了,我不碰你了还不行么?” “起开。” 心情很差,口气自然也不好,宋悠悠泪眼迷离地看着聂冷,心酸得几乎要碎裂成片。 “不,我不会再放手了,你也休想逃出我的视线。” 她笑,冷冷地,带着几分桀骜不驯:“不放手又怎样?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如果不可能,那七年前你……” “玩玩而已,你大我那么多,还真想老牛吃嫩草不成?”宋悠悠痞痞地说着,仿佛当年的事情,对她来说,根本什么也不算。可她那样的态度,对聂冷来说,便是一种无声的侮辱,让他看她的眼光,不由也寒了好几分。 “你在刺激我?” “是又怎样?我们都分手那么多年了,你何必还表现出一幅放不下我的样子?谁信呐?”她故意用那种轻视的眼神看着聂冷,说话的时候,还露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聂冷一气,火气更大了。 “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我不喜欢你碰你,你不也压在我身上?大叔,请你放手。” 他还是那样,喜欢命令别人,喜欢指挥别人,也喜欢别人无条件地服从他的任何指令。可是,她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所以,她不高兴的时候,她会让别人更加不高兴。 “宋悠悠,你到底要怎样?” “要跟你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那你还死回来干什么?” 这句话,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可她,却眉头一耸,又冷声道:“我回来,嫁人。” “宋悠悠。” 有力的大手,突然便掐上了她纤长的脖子,那种脆弱的感觉,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就能掐掉她的脖子。她无畏地看着他,视死如归道:“你掐死我好了,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关系。” 他的眼神微微一暗,整个人都似麻木了一般,才松懈了不过一秒的时间,他身下的小女人,却突然出脚,狠狠踢在了他腿根处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骤然松了手,怀中衣衫不整的小女人,却似没头的火车一般,疯了一般地奔出了病房。腿上有伤,他只追了几步便倒在了病房内,当他沉沉坠地的声音,飘入宋悠悠的耳中,她的泪水,又再度迷了她的眼。 想回头,想去看他,想去扶他。 可她,却只能僵直着身子,大步大步地向外走。 突然,她的手腕一紧,似是被什么人紧紧抓住。心一慌,愕然回首,还来不及看清来人的脸,她便已被拖到了某间空着的病房内。 “你还知道回来啊?要不是我说我哥快死了,你是不是一辈子就这么躲着他?你知道他为了做了多少事吗?你知道他等了你多久吗?你怎么能一回来就这么对我哥呢?他的腿差一点就废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让你回来,不该让我哥再见你,你简直……” 聂小萌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可骂着骂着,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了,看着宋悠悠无神的双眼,憋了多年的恶毒句子,却是一句也骂不出口了。 “别骂了,小心动了胎气。” 淡淡地开口,淡淡地关心,宋悠悠小心地伸手摸了一把聂小萌的肚子,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快生了吧?扬哥不知道是不是要喜疯了。” 她离开了七年,却一直在关心着这里的一切,她知道聂小萌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整整和韩易扬别扭了三四年。不过,韩易扬到底还是个有本事的男人,虽然做了三四年的‘龟孙子’却也成功地在聂小萌大学毕业的那一天,将戒指套上了她的手。这是她们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好像是个女儿。 啪地一下拍开她的手,聂小萌不自然地数落道:“正经点,少给我东扯西拉。” “对我来说,没有比你的孩子更正经的事了。” 愕然听到这样的话,聂小萌心头一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好姐妹:“死丫头,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完,聂小萌鼻子一酸,不自觉地,便流下了眼泪。 “干嘛呀这是?你再这样,扬哥该跟我急了。” “死丫头,你真够狠心的呀!这么多年了,愣是没回来看我一眼。”宋悠悠离开的太突然,让聂小萌失落了很久,一直后悔没有陪她去旅行,一直后悔没有帮聂冷看着她。找不到她下落的第一年,她甚至一度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死在了什么人手里。 直到,聂冷收到她那条关于要分手的短信,聂冷发了无数条短信到那个手机里,却始终得不到只言片语的回应,可是,即使如此,他却始终不减,整整七年,他就发了七年的短信。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诚意感动了宋悠悠,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悠悠突然心血来潮,总之,就在她知道怀了这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也接到了宋悠悠的短信。 虽然明知道不应该,可她还是瞒着哥哥,和宋悠悠开始了联络。直到,哥哥受伤,她灵机一动骗她回来。可是,方才看到哥哥倒在地上,满腿是血的模样,她突然又后悔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事了,反而帮了倒忙? “现在不是回来了么?” “人是回来了,心却没回来,悠悠,你真要和我哥怄一辈子吗?他都四十岁的人了,你忍心吗?”关于聂冷的年龄,聂小萌也很无奈,为了等宋悠悠回来,哥哥41岁了,却还没有结婚,气得老爷子几乎要跳楼,现在,父子俩的关系,已经比七年前差了许多,再闹下去,搞不好就真的一拍两散了。 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急着找宋悠悠回来的原因,就算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至少要把话说清楚,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干吊着。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分手六七年了。”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小萌,你要是真的关心你哥,就别到撮合我们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话到这里,宋悠悠不免黯然,有些话,她谁也没有说,但不说不代表不记得,正因为记得太清楚,所以才更清楚她和聂冷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离开他,是为了大家好,只是,那样的好,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不可能?就因为我哥年老色衰了吗?” “……” 话到这里,宋悠悠忍不住唇角抽了又抽。话说,谁年老色衰也不能说聂冷那厮年老色衰吧?长得那幅妖孽样,要是换了别人,倒贴都来不及了,哪还敢嫌? “瞧瞧你这表情,根本就放不下我哥,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突然离开,突然闹分手,你这样,你不知道我哥伤心成什么样儿了……”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聂小萌又开始长篇大论了,从聂冷到全世界登报找老婆,到聂冷将z+侦探社转给韩易扬自己满世界到处找人,再到聂冷为了她去黑了炽天使的总部,再到这最后的这一桩,剿了昆沙的老窝,负伤而归…… 听着听着,宋悠悠的眼角渐渐有了水气,可既便如此,她的口气依然很强硬:“小萌,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我哥为了你,跟我爸都快断绝关系了,我做妹妹的,怎么能看着他们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 宋悠悠的眼神一暗,又狠了狠心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你哥和你爸断绝关系的话,就更不用劝我了。” 话到这里,聂小萌就是再傻也听出点门道了,不由揪着她问:“真跟我爸有关系?我爸逼你离开的?你不至于这么不经打击吧?就算我爸不喜欢你,那也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和我哥有差距,不代表你本人不好啊。” 摇了摇头,宋悠悠笑得很无奈:“和这个没关系。” “那和什么有关系?” “……” “说啊?” 见宋悠悠说一句停三下,又犹犹豫豫的模样,聂小萌都快要急死了,正催促间,病房门口突然又走进来一个人。可不就是聂小萌的正牌老公韩易扬了。七年的时光,将韩易扬打磨得更加锐利了,他凌厉的眸光微微扫了一眼宋悠悠,只淡然说了一句:“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有些事,不是外人插得上手的。” 明媚有大眼微微一闪,聂小萌望着来人一笑,甜甜问道:“扬哥,你怎么来了?” 不悦地看了她一眼,韩易扬板起个脸,数落道:“你说呢?怀了孩子也这么让人不省心,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我可怎么跟家里人交待啊?” 心口一甜,聂小萌嘟噜道:“我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跟悠悠说几句话罢了。” 说完,聂小萌又看了宋悠悠一眼,劝道:“有什么事就当面说清楚吧!就算你要跟我哥分说,也要说清楚,别让他一辈子放不下。” “……” “老大在等你,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一出口,韩易扬看也不看宋悠悠一眼,就扶着自家的老婆出了病房的门。 虽然,他也很希望聂冷和宋悠悠会有个好的结果,只是,一想到这七年间的折腾,韩易扬对宋悠悠还是很有意见的。起初,聂小萌说设套骗宋悠悠回来的时候,他本想看在老大的面子上,不去计较以前的事,可刚才,看到老大那血淋淋的大腿,他的气也就上了头,以至于现在,就算是勉强自己,也无法再对宋悠悠笑脸相迎了。 目送着他们夫妻离开,宋悠悠又沉默了。 真的要去么? —— 在机场,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或是亲人久别的重逢喜悦,或是情人离别的依依不舍。每个人,即使在平静的面容下面,也经常隐藏着不一样的心潮起伏。此刻,宋悠悠亦如是。 她到底还是拒绝了聂冷,拒绝见他,拒绝和他好好谈谈,纵然,这么做她的心也很痛,可她还是选择了转身。既然注定是两条交叉后又必须分开的x线,她又何必再将两人的生活,搅得翻天又覆地?她回来,只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势,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没事了,她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毅然转身,她以最绝然的姿态昂首走向安检口。登机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曾留恋过的城市,某些深埋在心底的激荡情怀,一经撩拨,便再难以抑制。 泪,迅速地迷了眼,她强忍着悲伤转身,直到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时,那种依依难舍的情绪,依然让她难以平静。忍不住抽泣,忍不住落泪,忍不住…… 可是,可是,可是…… 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为什么长了一幅让她越看越惊悚的脸? “要纸巾么?” 什么情况,这货什么时候跟着她上的飞机? 还有,那是什么表情?那是什么笑?为什么她有一种自己是盘肉,他是大灰狼的感觉? “你,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一直在这里。” 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宋悠悠怒吼道:“你跟着我干嘛?” 挑眉,聂冷的表情不冷也不热:“小姐,你搞错了吧?这架飞机里这么多人,难道都是跟着你的?” “你特么跟我胡搅蛮缠,走,马上给我走。” “对不起!马上要起飞了。”指了指不远处正对着他们笑的那个空姐,聂冷的表情有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事实上,自打他上了这飞机,他就没打算下去过,除非,她跟他一起下。 “聂冷,你到底想干嘛?” 他眉也不动,只淡定道:“伤重,所以,我要到国外去治病,不是连冶病这种事也碍着你了吧?” “……” 下意识地看了看他受伤的那条腿,宋悠悠原本平静的心情,更加不能平静了。本想躲得远远的,怎么能够又这么搅在一起?郁闷地回头,正想要找个人和她换换位置,可是,空荡荡的头等舱里,怎么会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用看了,我包了所有的机位,除了经济舱以外。” 闻声,宋悠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那表情,活脱脱就好像在指着他的鼻子说炫富。不过,这也恰恰符合聂冷的行事风格,包下这里,也就等于给他们制造了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用动脑子想,她就猜到了他要干什么。 懒得和他说话,宋悠悠倏地转身,刚想要换个地方坐坐,他却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你可以走,不过,我不保证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聂冷,你很幼稚知道么?” “无所谓,我这个人,从来只看结果。”七年前,他因为一时大意让她溜了,七年后,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 眸色一沉,宋悠悠的表情黑得能见底:“没用的,你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已经决定了,就算你跟着我去了y国,也不能改变什么。” 闻声,握在她腰间的手,紧了又紧。 他的语调沉缓,只是言语之中,却隐隐透着几分妥协的意味:“以前,我确实想过要改变你,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既然你不想变,那就让我来变吧。” “……” 闹不懂他这个人,也闹不懂他有用意,宋悠悠就那么呆呆地坐在他怀里,直到,空乘人员过来提醒她必须要坐到位置上,系好安全带,她才红着脸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她选了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这一次,他却并没有阻止。只是,当飞机冲上云霄,他的声音,又四平八稳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他说:“我找了你很久。” 她没有理他,只是将脸别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云朵。 “如果,我不是聂冷,当年你还会走吗?” “……” “如果,你不是宋悠悠,你,还会赖着我吗?” “……” “宋悠悠,尤颂儿,我早该猜到的,可我却一直忽视了眼前的事实。我明白得太晚了,只希望现在还不算晚,只希望,我的决定还来得及。” 听到这里,宋悠悠突然平静了下来,冷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更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他不理会她的抗拒,只继续道:“尤颂儿和聂冷不可能,不代表宋悠悠和聂冷不可能,我说过了,我不会再放手。” “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说到最后,她已是咬牙切齿。 从未觉得像现在一样难以开口,那些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的话,压在心口让她难受。她想冲口而去,却只能咬紧牙关,直到,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类似针刺般的疼。 很疼,真的很疼! “你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我还以为你只是出去散散心。可是,你散心的时间太长了,长得让我害怕。我没头没脑地找着你,从那间孤儿院开始,一直追查到我父亲的那间审讯室。那时候,父亲跟我说,是他让你走的,让我再也不要找你。” “我真的就没有找了,因为,无法面对,也无法接受那些现实。后来,我就开始拼命工作,该我抓的人被我抓了,不该我抓的人也被我抓进去了,甚至,连昆沙也被我抓了。我本来是想不通的,可是,闯进昆沙的大本营时,我突然就想通了。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了呢?如果,我没有机会等太久了呢?如果,我再也看不见你了呢?” “很害怕,所以,在最后一刻我还是活着回来了。然后,我就见到了你,你在我病床前,鬼鬼祟祟的,我想把你揉进骨血里,这样,你就再也跑不掉了,可是,你还是跑了……所以,我追来了,打算跟你一起跑。” “悠悠,七年了,你不累吗?我累了……” 他一声累了,却说出了她的眼泪。她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默默地流着泪,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伤心极了…… 那一次的飞行旅程,整整十二个小时,他们同坐在一个机舱里,却再也没有说话。 —— 下飞机的时候,她本已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可是,当他看到他拄着一根拐仗,单腿一跳一跳地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的时候,她的心,又软了。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狠下心掉头离开,只是,才刚刚走到机舱口,一位漂亮的空姐却突然拦下了她,紧张地对她说了一句:“小姐,不好意思!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先生摔倒了……” “什么?” 一听说聂冷摔倒了,宋悠悠整颗心都吊了起来,不等空姐将话说完,她便急匆匆地冲进了头等舱。只是,一看到聂冷,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聂冷是谁啊!他那样的人,就算他伤了一条腿,可他还有另一条,怎么可能说摔就摔? 可是,再后悔已经来不及,因为,某人已笑咪咪地走了过来,且非常不客气地将自己的行李,全都挂到了她的身上,还美其名曰,敬老爱幼! 宋悠悠当时便在心底里狠狠地靠了一声。 敬老?亏他说得出口。 以宋悠悠的脾气,她完全是可以摞挑子走人的,可是,看到他因伤重而肿涨的大腿,还有他脸上明显不正常的苍白之色,她原本狠下来的那颗心,又动摇了。妥协的最终结果是,身材娇小的宋悠悠半架着人高马大的聂冷,一步一蹒跚地下了飞机。 接机处,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正和自家的菲佣用流利的英语聊着天:“玛丽,抱妈咪的那个男人是谁?” 因为距离的原因,从小男孩视线看过去,就是聂冷整个人都罩在宋悠悠的身上,就好像是亲密地抱在一起的样子。 身材偏胖,面色黝黑的菲佣也看到了和宋悠悠一起的聂冷,满眼桃心地说了一句:“噢!这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去要他的电话号码,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帅气的东方男子呢!哇!太有魅力了。” 听到这话,小男孩不满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佣人:“玛丽,别幻想了,他是我妈咪的。” “太可惜了,我要是再年轻20岁就好了。” “……” 听到这话,无语至极的小男孩最后选择了闭嘴,开始不停地向着宋悠悠挥手。不过,没过多久,他又奇怪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妈咪不从这边走?她不知道我们来接机吗?” 菲佣夸张地捂着嘴:“噢!我可打过电话给宋小姐了,她不会是忘记了吧?” 斜着眼,小男孩不满地看着自家的佣人:“玛丽,妈咪怎么可能会忘记我?一定是你忘记打电话了吧!” “天啦!我发誓,我真的打过了。” “那,为什么妈咪看都不看我?”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 小男孩疑惑不已的时候,宋悠悠的脑子也在飞快地运转着,她早就看到了来接她的人,只是,身边有个麻烦精,所以,她只能对着正不停向她招手的小人儿视无不见了。 有件事,她已瞒了他七年,不想在这样的时候穿帮。 只是,迈开的步子收不回,可他,却突然倾身而来,贴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接你的人,不是在那边?” “你看错了,没有人来接我。”脸不红,心不跳,撒谎不打草稿,宋悠悠明明心虚了,可嘴上却一点也不虚。 闻声,聂冷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冷然,他配合的脚步突然便停了下来,任是宋悠悠如何拖拉他都不肯再走一步。 心里着急,又害怕他看到不该看到的人,宋悠悠的口气急切而烦燥:“走啊,停下来干嘛啊?” 聂冷不语,只用一种凌厉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宋悠悠的脸。被他盯着心慌,她不由想要垂下头,可心知这么做只会让他更怀疑,所以,明明很紧张,可她还是骄傲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双眸。 电光火石间,似有无形的波澜在两人的眸底掠过。 突然,他直截了当地问:“关于lucas,你打算瞒我多少年?” 其实,在聂冷上飞机以前,便已翻看了所有关于lucas的资料,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那是一种复杂的,愤怒的,心疼的,又自责的感觉。一个存在了六年多的孩子,一个身体里可能流着他血的孩子,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知道宋悠悠的愤怒,也能理解她的离开,甚至,还因为那样的真相而不敢再去找她,可她,竟然生下了那个孩子。这是不是代表,她其实是舍不得?舍不得他所以生下了不该生下的孩子,舍不得他,所有才不顾一切地做了未婚妈妈。 她都能如此不顾一切,他,还在顾忌什么?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上了飞机,一半是因为要追回自己的老婆,还有一半,却是因为要验证孩子的身世。那个叫lucas的六岁小男孩,真的会是他的儿子么?如果真的是,那他们之间的那笔帐,可就有得算了…… 抖着唇,宋悠悠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你怎么知道……” 冷冷地,他盯着她的眼,仿佛在指责他的自私,又仿佛在感慨着她的幼稚。终于,他再一次用上了他的拐仗,而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小男孩的所在艰难而去。 猛地,她挡在他的身前,神情紧张:“不,不可以。” “不可以吗?真的不可以吗?” 他盯着她,用一种质疑的眼神在反问着她,有些事,不知道的时候他只能忽视,可既然知道了,那就绝不可能再无视。所以,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人能拦得下他。 “聂冷,别逼我。” 她的眼中已有水雾,她的语气已近乞求。 心,又软了,可他的口吻依然强势:“如果,逼你是我唯一留下你的方式,那么,我不但会逼,而且,要逼你一辈子。” “聂冷……” “无论你是宋悠悠还是尤颂儿,我都要。” 闻声,她的眼泪又来了。 这个冷酷的男人,从没说过一句好听的话,没有说过喜欢,没有说过爱,更没有说过任何柔情蜜意的话,可是现在,他说他要她,无论她是孤儿还是间谍的女儿,他都要。 心,微微动容着,可有些无法忽略的事实,不容她去地软弱。咬着唇,她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那你的父亲呢?你要不要?” “不要了。” 说他不孝也好,说他不义也好,他已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至于家里的老爷子,有弟弟和妹妹在身边,相信,也不会让他放心不下。 几乎是毫不犹豫,他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可宋悠悠的心,却又不安了。她这样留下这个男人真的好吗?真的好吗? 看着她委屈的小脸,他又如何能不懂她的忧伤。轻声一叹,他蹒跚着上前一步,心疼地将她紧紧地纳入了自己的怀中。 傻瓜,她以为他真的是心血来潮,才跟来这里的么? 傻瓜,她以为他真的对所有的事情都一无所知么? 傻瓜,她真的真的太小看他了。 宋悠悠,我说过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无论是孩子,还是大人,我都要定了。 不管你的恨有多深,也不管你的怨有多重,我来,是为了弥补这一切,如果一年不够,那就十年,如果十年不够,那就一辈子。哪怕要我放弃聂家的一切,哪怕要我放弃最尊敬的父亲,为了你,为了孩子…… (全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