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化成仙》 第一章 灵兽坊杂役弟子 元真门是修真界的一个小门派,有徒众三千人,位于松明山之巅。 门中有一位凝丹期的元老坐镇,他的大弟子也就是现在元真门的掌门,修为在筑基后期,还有十数位筑基期长老,其他的都是修为参差不齐的炼气期弟子。 元真门内还有百余名根骨jing奇、天赋异禀的jing英弟子都是掌上明珠,早已被门派中的各位长老收罗到门下,亲自悉心教导,因为他们是门派将来继续存在壮大,在修真界站稳脚跟的根本所在。这些jing英弟子地位尊贵,所享有的灵药、法宝由门派内专门配给,每月发给灵石也比一般弟子多数倍。 jing英弟子每ri的工作就是练功,练功,再练功。 而jing英弟子之外的其他资质一般的弟子,统统被称为杂役弟子。 除了每ri半天时间来练功外,这些杂役弟子还需要从事各种各样的门派内的杂役,如在种植园内种植奇花异草,在灵兽坊内饲养灵禽异兽,在灵石矿坑内挖掘灵石,在铸造炉为铸造师打下手等,还要看家护院,巡逻打更等,形同凡间的仆人。 因为他们培养价值不是很高,地位自然低下,所以不但所用的修真物品比jing英弟子差不少,而且每月发给的灵石也要少很多。 这样的杂役弟子在门内人数最多,有两千八百多人,灵兽坊杂役弟子范逸之就是其中一名,默默无闻的一名。 加入元真门三年了,当初的兴奋和激动早已在ri复一ri的艰苦枯燥的劳役中被消磨的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无尽的失望和迷茫。 范逸之虽然现在已经修炼到了炼气期三层,但越往后修炼,感觉提升越难,这很可能是因为自己驳杂的灵根,资质实在太差,从而制约了修为的提高。 天命。 就是老天决定你的命运! 你不能抗议,因为抗议无效。 你不能反对,因为反对没用。 即使你心有不甘,即使你很不服气,但天命如此,你能奈何,你敢怎样? 每当范逸之路过jing英弟子洞府所在的松明山松涛谷外时,听着里面练功的叱咤之声不时传来,总是禁不住驻足观看许久,幻想自己着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只可惜,只能想想而已。 无论在松涛谷外站多久,总要托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回到灵兽坊内,喂料打水,伺候那些长嘶短叫的灵禽异兽。 这些灵禽异兽,本是荒山野泽中的妖兽,xing情凶悍,桀骜难驯,但修真门派出于各种各样的需要,把它们捕捉来,加以驯化,使它们变成了看门的“狗”、骑乘的“马”、耕地的“牛”,打猎的“鹰”…… 所以修真人又称这些被驯化的妖兽为“灵兽”。 灵兽坊一共有三百名杂役弟子,饲养着近百的灵兽,平均每三人负责照料一名灵兽。 饲养好了,那是应该的;要是让灵兽病了、瘦了或死了,那是严重的失职行为,门派严惩不贷。轻则扣发灵石,家法处置,重则废掉修为,赶下山去。 范逸之和其他两位杂役弟子马千里和肖长山共同负责饲养一只金翅大鹏。金翅大鹏是一种灵禽,飞行速度极快,是修真界比较常见的一种飞行骑乘。大鹏高约一丈,身长三丈,嘴足有七尺长,通体乌黑,但两只硕大无比的翅膀长满了金sè羽毛,在阳光下反shè着金光,煞是刺眼。若是两只翅膀展开,翼展足有六丈之长,能供十数人乘坐。许多炼气期的修真弟子,法力低微,飞行法宝也很差,飞行速度较慢,所以一般如果要去远方办事时,首选乘坐的飞行速度极快的金翅大鹏。 他们三人每天要抽出半天的时间来工作:将饲料倒入食槽,更换清水,梳洗大鹏羽毛,有时间骑着它去四处遛遛。工作虽然不是很沉重,但却单调、枯燥、无聊,对修行一点帮助都没有。 每次看到趾高气昂的jing英弟子来灵兽坊借灵禽异兽,范逸之他们这些杂役弟子都会投以羡慕和崇拜的眼光。 难道我注定一生就要这样,沉沦在这修真下层炼气期吗? 每次夜里失眠的时候,范逸之躺在简陋的石床上,望着窗外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呆呆的出神。 范逸之所在的元真门,和两个相邻的小门派金刀堂和玄气宗共有一个贫瘠的小型灵脉白璧山。三派同气连枝,攻守结盟,曾多次击退过觊觎他们小型灵脉的修真门派的入侵,所以共同经历过出生入死的三派弟子之间用鲜血和生命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关系比较不错。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的灵脉是在太小太贫瘠了,仅仅是一个下品灵石矿藏而已,那些修真大派根本不屑一顾,所以才会便宜他们。若是任何一个富矿,那些修真大派早已将他们赶尽杀绝,将富矿据为己有了。 灵脉中开采的灵石,由三派均分。 所谓灵石,就是蕴含灵气的宝石。修真之人无论是修炼功法还是与人争斗都会消耗自身大量的灵力,要想补充灵力,可以调息打坐,但恢复的速度非常缓慢。而最快速的恢复方法就是从灵石中吸取灵力。若在与人争斗之时,能迅速补充灵力,则会大占上风。 灵石之于修真者,就好像食物之于凡人一样。 凡人以食为天,修真人以灵石为天。 除此之外,灵石还担当者修真界的货币的功能,可以用来交易,购买各种丹药、符箓、法宝等 灵石按蕴含灵气多少的不同,一般分为下品、中品和上品三种,一百块下品灵石可以兑换一块中品灵石,一百块中品灵石可以兑换一块上品灵石,传说中还有极品灵石…… 至于灵石的形成,无人能解释的清楚,只能归功于上天对修真者的恩赐与奖赏。灵石都是从灵脉中开采出来,而灵脉或蕴藏于山脉中,或埋在地底深处,极难开采。实力强大的修真门派都会占据一个灵脉,将其作为立派的根本,派遣门内jing锐弟子镇守,对擅闯者格杀勿论。 许多门派为了争夺灵脉,经常爆发战争,死伤极为惨烈。范逸之所在的元真门势单力薄,无力独占白璧山灵脉,为此曾在千年前和金刀门、玄气宗大战过多次,三方死伤无数,难分难解。后来三方和解,化干戈为玉帛,歃血为盟,将白璧山灵脉进行划分,三家共同占有和开采,所开采的下品灵石由三家均分。 若遇上外人前来抢夺,三家定会联合御敌。 在白璧山以西五十里处,有一座清风山,山顶平滑如镜,方圆数十丈。正中有个大亭子,名叫观云亭。三派子弟闲来无事之时,就在亭中聚会闲谈,交流修真心得。后有人经常拿出一些典籍法宝之类的物品来交换,自发形成了一个不定期的小坊市。也有一些散修慕名而来,带来的修真物品更多,坊市也越来越大,在附近的修真人中,也小有名气。 不过来这里大多数是一些炼气期中下层的弟子,jing英弟子对这里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最近修炼止步不前,范逸之心中很是烦躁。心浮气躁是修炼的大忌,所以范逸之索xing给自己放假一天,外出四处逛逛,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 松明山四处都是森林幽谷,许多都是人迹罕至的荒野,也没什么好看的。而那清风山坊市,人来人往,热闹得很,不如去那里逛逛。 打定主意,范逸之驾着飞行法宝一路向清风山飞去。 第二章 清风山坊市 修真界的坊市犹如人间界的集市一样,喧嚣热闹,许许多多的修真者在坊市中来来往往,摩肩接踵,或与同为修真者的摊主讨价还价,或与同伴交流淘宝心得,或仅仅是为了增广见闻而侧耳倾听别人对某修真物品的点评。 范逸之饶有兴趣的漫步在坊市之中,饱览两排摊位上的修真物品。有的摊子上摆着各种大小不一瓶瓶罐罐,摊主吆喝着,对瓶中丹药的药效夸大其词,不过倒还真蛊惑了不少人,引得许多人前来问价;有的摊子上就像一个兵器铺,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应有尽有,摊主手中拿着一把兵刃,口若悬河向顾客介绍,极尽夸大吹嘘为能事;有的摊位上放着几个笼子,笼中的灵兽大部分连范逸之这个灵兽坊的弟子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它们能干什么。 一路走走看看,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出售功法典籍的小摊前。书摊上的典籍已经寥寥无几了,看来摊主今天的生意不错。 “道友,看看吧,都是好功法啊,早一ri修炼,早一ri得道成仙啊。”摊主是个身着青衣的中年人,山羊胡,一脸和气,见了范逸之不住打招呼。 范逸之暗叹一口气,自己的情况自己知,得道成仙?嘿嘿,就凭自己的烂灵根? 虽然这样想,但范逸之还是蹲下来,在书摊上随意翻看。 书摊上的功法典籍,无外乎《火焰诀》、《冰封咒》、《金铁术》、《土遁法》、《凌空术》之类的基础法术,范逸之不怎么感兴趣。这些初级法术门派里的传功大师兄都会教授,不值得买,只有那些没有师承的散修才会买。 不过一本封面上写着《灵兽通鉴》四个字的书引起了范逸之的注意,因为他是灵兽坊的杂役,对这方面的灵兽方面的书比较有兴趣。 他拿起来,翻开看了看序言介绍。原来是一位和他一样当过灵兽坊弟子的修真者写的关于灵兽们的生活习xing、种类分布,以及如何捕捉、饲养、驯化的书。 把这本书买下了,回去好好参详参详,把灵兽养的膘肥体壮,能获得不少灵石奖励呢,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上灵兽坊执事呢。 捧着这本书,范逸之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多年以后了…… 摊主看到范逸之拿起这本书来就不放下,心中暗喜生意又来了。 “道友,这本书本来卖10块灵石,这不快收摊了,便宜你了,8块灵石。”摊主说道。 “就这破书还8块灵石!?”范逸之假装吃惊,随即冷笑道:“老板,这本书压在你手里时间不短了吧?” 摊主心里略微一惊,确实两年自己把一个没落的小修真家族书房里的书全部买下,共有上百本功法典籍,其他的功法书籍陆陆续续都卖出去了,就这本死活卖不出去,白送都没人要。 其实想想就明白了,修真者为了修成大道,有很多人专注于和自己灵根相符合的功法,如火灵根的专修火系功法,水灵根的专修水系功法,其他杂灵根的也都修一些攻击、防御和逃遁的功法,实在不行就修一些炼器、画符之类的功法,谁会对灵兽感兴趣呢?嫌自己命长,修真时间足够多是吗? 当然,修真界中的某些家族或门派也会饲养一些灵兽,但他们也只是把灵兽驯养成坐骑或攻击的助手,只需要让灵兽明白几个简单的口令,如“卧下”、“起来”、“前进”、“停止”、“攻击”等就够了。 摊主嘿嘿陪笑道:“道友,有道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就喜欢这个也说不定啊。” 范逸之笑道:“老板,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我不买你这本书,就算是再过几年,也没人要。” 摊主听了心理“喀”的一声,暗道这种书确实太偏了,两年了也没人要,甚至连翻这本书的顾客都很少,无奈的说:“物赠有缘人,今ri你我今ri在此相逢,那是在这修真大道上有缘啊。我再吃点亏,5块灵石!” 范逸之大笑着摇摇头,把书放在摊上,起身就要走。 “道友,别走啊,有道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开个价啊!别一直让我说啊。”摊主见范逸之要走,有些着急。 范逸之缓缓伸出一个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1块灵石。” 摊主一跺脚,咬了咬牙,无可奈何的说道:“1块就1块,总比压在手里好,拿走吧。” 范逸之掏出1块灵石递给老板,把书塞进储物袋中,又向其他摊位走去。 “这小子,也太能砍价了吧!”范逸之听到身后摊主嘟囔了一句,不由得呵呵一笑。 这一路走来,让范逸之大开眼界,有的摊上出售各种奇花异草,散发着阵阵浓郁的灵气,使劲一嗅,令人神清气爽。据摊主介绍,在打坐时,周身摆放几盆奇花异草,在浓郁的灵气中,修真人境界提升的极快。如果在卧室中也摆放几盆,那么在睡觉时修为都会增长! 真是好东西啊!只可惜价钱也好——贵,动辄几十灵石,甚至上百灵石,看的范逸之直咋舌。这种奢侈品,只有那些大修真门派中灵根极好的jing英弟子才能享受的起吧,像他这种五行灵根驳杂的底层弟子,想都别想,也就在坊市中看看,过过干瘾吧。 怀着无奈和不甘,范逸之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奇花异草的摊位。 有的摊位上摆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炉鼎。有的大如水缸,有的小如茶壶,有的金光闪闪,有的乌漆八黑,有的新铸出来,有的古旧斑驳。范逸之对炼丹一窍不通,也不想通,所以也就看个新鲜,长长见识,没有过多停留就走了。 不知不觉,已经快两个时辰了,坊市中的游客渐渐少了,许多摊主纷纷撤摊走人。 范逸之看了看天sè,也准备回去了。 “道友,道友,来看看兵刃!”范逸之被一个卖兵器的老板叫住。 抱着长见识的心态,范逸之扫了一眼他的摊子。摊子上大部分兵器都已经卖掉了,剩下的都应该是不怎样的货。 范逸之扫了一眼,摊上有几把长剑,两个大圆锤,一把银钩,还有一把乌黑的短刀。 范逸之拿起那把乌黑的短刀,入手沉甸甸的,不知是何种材料打制。整把刀通体乌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大约有一尺三寸长,刀柄五寸,刀身八寸。刀刃上隐隐约约刻着4个字:“陨铁乌刀”。 “陨铁乌刀?”范逸之小声念道,“这把刀真是陨铁打制而成?” “小兄弟真是识货啊,这把陨铁乌刀乃是当年炼器大师欧冶莫亲手打制而成!”摊主言之凿凿。 “炼器大师就铸造这个?”范逸之不屑的笑着,扬了扬那把乌黑的短刀。 摊主笑了笑,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啊,曾有一大块天外陨铁,从天而降,被一位凝丹期的修真前辈所得,请欧冶莫为他打制一把长刀。据说那把长刀铸成的一瞬间,ri月无光,天地暗淡,山崩海啸,鬼哭神嚎,兽吼禽鸣,震惊了整个修真界,成为震铄古今的神兵利器。这位修真前辈手持这把陨铁长刀,横行天下,斩妖诛邪,除魔卫道,最后晋升元婴期!”摊主说的眉飞sè舞唾沫横飞,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你说的那把神兵利器,和这把黑不溜秋的短刀有一文钱关系吗?”范逸之皱眉道。 “关系大了!”摊主声音高了三分,说道:“天外陨铁打制完那把长刀后,还剩下一些下脚料,欧冶莫就又打制了这把短刀。” “打制这把短刀后,ri月又无光,天地再暗淡?” “那倒没有。”摊主笑道,“我说这意思就是这把短刀来历不凡,你看今天有多少人从我这里买兵刃,都是有眼无珠之辈,连看都不看这把短刀一眼。”说到这,摊主声音压低了不少。 范逸之去演武场,看到许多师兄弟都有一把或好或次的兵刃,心中很是羡慕。有一把兵刃在手,遇敌之时胜算能增加不少。 “多少钱?”范逸之问道。 “看小兄弟这么识货,就卖你30块灵石吧!” “下脚料还这么贵!?”范逸之吃了一惊。 “就算是下脚料,那也是神兵利器的下脚料!”摊主不服,反驳道。 “15块。”范逸之直接砍了一半价钱。 “20块!”摊主提价 “16块不能再涨了。” “18块不能再降了。” 范逸之将那把乌刀握在手里,轻抚刀背,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无法言传的感觉。而这把乌黑的短刀,似乎在微微颤动,仿佛见了失散多年的主人,央求范逸之将它买下带走。 范逸之掏出灵石递给摊主,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抚摸着乌刀。 走了两步,范逸之回过头来,问摊主:“道友,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中,那把陨铁打制的神兵利器叫什么名字?” 摊主笑道:“小兄弟,我讲的不是故事,而是真事,那把神兵利器叫曜星刃。” “曜星刃……”范逸之一边叨念着,一边驾着法宝回门派去了。 第三章 奇人异书 暮sè渐渐降临,一轮银盘升上夜空,照的灵兽坊中亮如白昼。灵兽们早已经入睡,师兄弟们也纷纷做着成仙的美梦,坊中一片幽静。 范逸之拿出一颗荔枝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石室中书桌上几尺见方之地,从储物袋中掏出那本《灵兽通鉴》,翻看起来。 这本书的作者叫公冶子。在序言中,他自我介绍说自己少年时,为了追求仙道,拜入一个小修真门派中修行。但由于灵根较差,不被门派重视,将他打发到灵兽坊中去做杂役。失望之余,公冶子倒对灵兽坊中的工作兢兢业业,将灵兽们养的膘肥体壮,得到了门派中多次灵石奖励。 看到这里,范逸之忽然对这位欧冶子前辈大生亲近之感,因为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平庸的资质,都是灵兽坊的杂役弟子。 公冶子介绍说,天地间的灵兽/妖兽分为:飞禽、走兽、鳞介和虫豸四种。陆地上的门派大都饲养飞禽走兽两类,只有那些临海或在海岛上的门派,才会饲养驯化鳞介类。而虫豸,除了某些药用虫类有些门派会饲养外,基本上没人对它们感兴趣。但魔教某些宗门如毒虿教以养毒虫练蛊术而臭名昭著于修真界。 序言之后是一张大地图,地图上画着山川河流,森林大漠,并详细标明了某区域有哪几种妖兽,该地区的修真门派养了什么灵兽。从这幅地图上看,这位公冶子前辈还真去过不少地方。 地图之后就是本书的目录了,分为四卷,第一卷是:飞禽。其后第二、三、四卷分别是走兽、鳞介和虫豸。还有附录:洪荒遗种和上古神兽。 公冶子在开篇中介绍说,按照资质的不同,;灵兽/妖兽可以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上等妖兽种类和数量最少,中等妖兽次之,下等妖兽最多,至于洪荒遗种和上古神兽那更是可遇不可求了。 范逸之按目录索引从《飞禽卷》找到《“金翅大鹏”篇》,仔细读了起来。这一片共七八页,详细记录了金翅大鹏的种类,分布区域,生活习xing等情况,有许多范逸之是知道的,有一些是一知半解,更有一些是闻所未闻。范逸之越看越对这位公冶子前辈崇拜的五体投地。 在其后的一个月里,范逸之每天夜里都读这本书读到深夜,获益匪浅。 一天夜里,夜已经很深了,范逸之还在石桌前翻阅《灵兽通鉴》。昏黄的珠光中,范逸之昏昏yu睡,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书上睡了起来。 在梦里,范逸之骑着金翅大鹏,在云间穿梭,清风拂面,好不惬意。周围都是其他灵禽,也在振翅高飞。他低头一看,只见地上有无数的灵兽在跟着他狂奔。 范逸之心情大好,命令金翅大鹏飞的再快些。金翅大鹏一声长鸣,扑拍着翅膀,飞的更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逸之发觉金翅大鹏飞进了一个深山幽谷之中。正在疑惑间,忽然山谷中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吼叫,吓了他一跳。 金翅大鹏和其他灵禽纷纷止住身形,在空中拍打着翅膀,长一声短一声的鸣叫着,再不往前飞一步,而地上的灵兽们也纷纷停住脚步,坐在地上,望天而吼。 范逸之疑惑的想这些灵兽是不是遇到什么兽王禽皇之类的?难不成是上古神兽?洪荒遗种? 正在思索时,那幽谷中的吼声又起,金翅大鹏忽然高飞,抛下范逸之,领着众灵兽齐齐向那吼声处冲去。 范逸之从空中跌落下来,惊恐的大叫着…… 范逸之猛地惊醒,才发现原来是做了个噩梦。 他苦笑了一下,轻轻抚摸着《灵兽通鉴》,难道自己看书看得走火入魔了? 忽然,范逸之觉得书页有些异常,比其他的书页都要厚一些。刚开始时,他也没多想,觉得可能是纸质的原因,但这次摸上去感觉这些书页是一张纸对折而成。 范逸之皱起了眉头。 夹层?! 范逸之掏出那把陨铁乌刀,用锋利的刀尖轻轻地从边缘将第一张书页割开…… 果然,这书页用的是对折的纸!割开之后,书页内侧页里居然还用蝇头小楷写了许多文字! 范逸之睡意全无,将乌刀放在一边,看起内页中的文字来。 读了一页之后,范逸之惊呆了! 原来,第一张内页中也是公冶子的自序,只不过和外页中截然不同! 在内页自序中,公冶子说一次偶然捉到了两只鸟,一只八哥,一只鹦鹉。在枯燥的修真之余,就教教它们说人话。后来两只鸟除了和公冶子聊天外,竟然还能互相交谈,聊得不亦乐乎,给公冶子枯燥失落的修真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 一ri,公冶子看着这两只正在用人语对话的鸟儿,忽发奇想,鸟类既然能学会人话,那么逆向思考,人是否也能学会鸟语,或者其他的禽言兽语呢? 他为自己的想法激动不已,从此一心研究禽言兽语,被同门师兄弟讥笑为疯子。有相熟的师兄曾告诫过他应将jing力用在修真功法上,而不是这些无聊的禽言兽语上,否则大道难成。 公冶子毫不在意,反正自己修成大道的机会极其渺茫,不如著书立说,扬名后世,也算人过留名,不枉世上走一回。 他终ri与灵兽在一起,认真观察,仔细推敲,反复模仿,又不顾危险,深入荒山老林之中,观察灵禽异兽。据自序中记载,他曾多次遇险,但由于会禽言兽语,又每每逢凶化吉。三十年后,当年的翩翩少年郎已经垂垂老矣,他终于写成了《禽言兽语》一书,共分四册:《禽言》、《兽语》、《鱼音》和《虫鸣》,囊括了世间大部分灵兽的言语。 妖兽们的语言,按难易程度分,也是上等妖兽的语言最难学,其次是中等,最容易是下等。以范逸之现在的修为,只能修习下等妖兽的语言,至于上中两种妖兽,要等到自己修为提高之后再修行不迟。 只有附录中的洪荒遗种和上古神兽,公冶子前辈遗憾的说自己的修为只到了筑基中期,无缘见到。若能与这些洪荒异种或上古神**谈,会获得什么样的奇遇或信息呢? 公冶子前辈在书中无限畅想,也引得范逸之悠然神往。 在其后的几张内页中,公冶子又继续写道,在一个血月之夜,魔教突袭公冶子所在的门派,门派抵挡不住,师兄弟死伤无数,四散奔逃。公冶子在慌乱之中拿起书稿骑着一只灵兽带领灵兽坊的许多珍禽异兽突围,但半路上被魔教教众袭击,身负重伤,书稿也丢失了许多。众多灵兽为了报答公冶子平时对它们的恩情,与魔教教众以死相搏,终于让他死里逃生。 但由于伤势过重,他自知时ri无多,用生命中最后的时光,将剩余的书稿重新编订修改。但只修订完了《禽言》和《兽语》两册,而《鱼音》和《虫鸣》仅有几页而已。因为他大限将至,再也没有机会重写后两册书了。毕生的心血就这样失散,公冶子痛心不已,说自己将死不瞑目。 在回顾一生时,公冶子曾兴奋的提到自己曾与无数的灵禽异**流的往事,得知了许多人类修真者无法知道的秘密,也曾与它们交易,获得了许多灵草和宝物。自己借助这些灵草宝物,不断改善自己的体质,增进自己的修为,突破修真境界,而且已经略有小成,突破炼气期,进入筑基期。 他黯然神伤的自责说,这些宝贵的灵药和宝物只可惜绝大部分后来都落入了魔教之手,令许多魔头突破修真境界,魔教实力大增,残害了许多正派修真同道,自己间接成了修真正派的罪人。 公冶子最后希望读到此书的人,如果学得他的本领,一定要为他复仇和赎罪,终生与魔教为敌,杀尽魔教弟子。如果投靠了魔教,他将诅咒此人被妖兽毒虫吞噬而死。 读罢内页序言,范逸之不禁为公冶子的刻苦钻研的jing神所感动,同时又深深同情他壮志未酬的命运。 世上竟有如此奇人! 范逸之合上书,轻轻放在书桌上,起身退后三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拜公冶子前辈为师。 这一拜,改变了范逸之原本注定庸碌一生的命运。 这一拜,影响和决定了无数修真门派的兴起衰亡。 这一拜,给了魔教各派以致命一击,使之元气大伤,修真正派扬眉吐气,道涨魔消。 夜已深,范逸之无法平复激动的心情,思绪起伏。他走到院子里,深呼吸了几次,望着夜sè中苍茫的群山,脸上忽而坚毅,忽而狂喜。 从此以后,范逸之除了吃饭睡觉和干活,夜晚把自己关在屋内用乌刀轻轻割开对折的书页,阅读其中的内容。这些内页所写的都是外页灵禽异兽的语言,从灵禽到异兽,无所不包。只是可惜了《鳞介》卷和《虫豸》卷,只有寥寥几页,后面的内页中都是空白。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范逸之学了这些《禽言兽语》,就利用灵兽坊的便利条件,做完了事情后,就像木桩一样站在灵兽前盯着它们看,听它们长嘶短叫,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灵兽坊的侯管事和师兄弟对他的异常举动很是吃惊,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但因为他不耽误干活,侯管事也由他去了。 灵兽们对范逸之有事没事就站在它们面前死死盯着它们,明目张胆的听它们交谈,以至于它们没有一点**感到非常不爽,也曾嚎叫着以示抗议,但范逸之丝毫不为所动。 ri复一ri,眨眼间一百天过去了,站在灵兽栏前的范逸之忽然仰天大笑,让灵兽和侯执事、师兄弟们大眼瞪小眼,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范师兄,你没事吧?”一个师弟关心的问道。 “哈哈,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得很,从来没真么好过。哈哈哈。”范逸之笑的嘴都合不上。 师弟苦笑着摇摇头,各忙各的去了。 一百天,经过一百天的钻研揣摩,范逸之终于略窥灵兽们语言的门径,能听懂灵兽们的部分简单言语了! 在读《禽言兽语》内页序言时,范逸之最感兴趣的是,公冶子曾在深山大泽中,与珍禽异**友,获得了许多灵草和宝物。如果自己有样学样,获得无数的灵草和宝物,就能极大的弥补自身的烂灵根缺陷,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突破修真境界,在求仙之路上走的更远。 想到这里,范逸之不禁悠然神往。 以范逸之目前炼气期三层的实力,如果去找那些中高等的妖兽无异于肉包子打狗,所以应该先找一些低等妖兽来练习一下。 找哪些低级妖兽呢?范逸之仔细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第四章 人鼠交易 离范逸之所在的元真门以南千里外,有一片丘陵地带,名叫雍柏丘,方圆数百里,乃是苍莽山的余脉。丘陵中数量最多的妖兽是一种灰灵鼠。这种灰灵鼠都是炼气期一二层的样子,极少有三层以上。平ri以丘陵中的草木花果和小鸟兽为食。 雍柏丘再往南五百里有一个修真大派,名叫烈炎门,派中弟子平ri趾高气扬,时常欺负其他中小门派,中小门派因实力所限也敢怒不敢言。烈炎门弟子经常去捕杀这种妖兽,一是为了提高修为,二是剥下鼠皮去坊市换钱。可以说,雍柏丘是烈炎门底层弟子们的猎场和钱庄。 更可恶的是,烈炎门弟子将雍柏丘当成他们的私产,严禁其他门派的人前来捕猎灰灵鼠,否则格杀勿论。 别的妖兽范逸之不敢接触,不过这修为只有炼气期一二层的灰灵鼠,他还是完全可以应付的。 主意打定,范逸之拿上陨铁乌刀,告诉师兄弟自己要带着金翅大鹏去出去遛遛。就在师兄弟问他去哪里时,范逸之已经号令金翅大鹏腾空而起了。 自从学会了禽言兽语,范逸之指挥这些灵兽简直是如臂使指。他告诉金翅大鹏飞往雍柏丘。 金翅大鹏对范逸之能和自己交流感到无比兴奋,长鸣一声,奋力南飞。范逸之感到耳边风声呼呼,身边的朵朵白云就像浪花一样迅速后退 “范逸之,你去雍柏丘干什么?”金翅大鹏回头问道。 “去做一笔生意。”范逸之笑吟吟的说道。 “生意?”金翅大鹏。 “总之你别问那么多,好处少不了你的,回来给你吃点好的。” “说话算话,别让我白白驮你一趟。” 几个时辰后,正在大鹏背上做发财美梦的范逸之忽然感到身体一沉,缓缓下降。 “到了吗?”范逸之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对,这就是雍柏丘,停在哪里?边缘地带还是丘陵中心。”金翅大鹏问道。 “落到丘陵中心,小心点,别被烈炎门的人发现了。” 金翅大鹏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天空,又极目向下望去,整片雍柏丘中没有一个烈炎门弟子,倒是有许多灰灵鼠在草丛中四处奔逃,钻进了洞里。 大鹏落下后,范逸之跳下大鹏的脊背,看了看四周。雍柏丘大约有数百座山丘,连绵起伏,像海上的起伏不定的波浪。最高的山丘高达十丈,最低的约有一丈左右。山丘上长着齐膝高的杂草,和稀疏的树林。 范逸之游目四顾,山风吹过,长草时起时伏,没有一只灰灵鼠的影子。 “大鹏,你现在这里歇息一下,我四处转转。”范逸之道。 大鹏应了一声,收拢起翅膀,闭目养神起来。 范逸之提着乌刀,小心的拨开长草,一路走着。但走了几里地,也没见一个灰灵鼠。 “这些鼠辈胆子真挺小,很可能是被大鹏吓着了。”范逸之一边走一边暗自想道。 足足找了两个时辰,也不见一只灰灵鼠出现,筋疲力尽的范逸之躺在一座山坡上,嘴里咬着一根青草,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山风吹过,送来一阵凉爽,舒服极了。范逸之眯着眼睛,不由得呻吟起来。 “你们两个从上面扑过去,我们在下面冲上来,夹击此人。”一阵细微的声音传入耳朵,范逸之猛地睁开眼睛。 是灰灵鼠!这群鼠辈要偷袭他。 范逸之忽听距离自己不远处传来一阵声响,急忙向旁边打了一个滚,堪堪避过灰灵鼠的袭击,旋即站起身,握刀在手。 只见几只原本约定上下夹击的灰灵鼠撞在一起,碰的七荤八素,倒在地上“吱吱声”叫个不停。 “大胆鼠辈,为何袭击本少爷!”范逸之持刀问道。 几只高约一尺有余的灰灵鼠一惊,呆呆的看着范逸之,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类竟然会它们的语言。 “回本少爷的话!”范逸之大声说道。 “你这可恶的修真者,又来杀害我们灰灵鼠了吧?今ri你落了单,别怪我们不客气,我们哥儿几个今天就要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其中一只灰灵鼠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恶狠狠的说道。 “且慢动手!”范逸之一看形势不妙,急忙喝止道:“我乃一个路过雍柏丘的散修,与你们无冤无仇,从未杀害过你们灰灵鼠。” “你不是烈炎门弟子?”那只灰灵鼠问答。 “哼,真是鼠目寸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烈炎门弟子了?烈炎门弟子都是身着红sè锦衣,那是他们门派的服饰,你们不会不认得吧?看看清楚,我是一身淡蓝sè的衣服。” 几只灰灵鼠上下打量了一番范逸之,发现果然不是经常来猎杀他们的身穿红sè锦衣的烈炎门弟子,而是一个身着淡蓝sè衣衫的普通少年。 “你来我们雍柏丘有何贵干?”为首的那只灰灵鼠jing惕的问道。 “你们雍柏丘?哼。”范逸之冷笑一声,也懒得纠正,道:“我是路过贵地,歇歇脚,可以吗?” “对了,你……你怎么会讲我们的话?”灰灵鼠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你不用管。”范逸之负手而立,不屑回答它这个问题,“你们族长在吗?我找它商量点事。” 那只灰灵鼠对旁边的另一只灰灵鼠耳语几句,那只灰灵鼠点点头,转身钻入长草丛中不见了。剩下的几只灰灵鼠依然jing惕的望着他。 范逸之见状,心中暗喜,料想好事来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长草丛中传来一阵声响,十余只灰灵鼠簇拥着一只约有两尺高的灰灵鼠向这里走来。 那只两尺高的灰灵鼠,浑身上下白毛比灰毛还多,看来年纪不小了。范逸之用神识扫了一下,发现它居然有炼气期三层的修为,这在灰灵鼠一族中极为罕见。 两尺高的老灰灵鼠打量了一下范逸之,道:“道友,老夫有礼了,刚才子侄辈多有冒犯,还望道友海涵。” 范逸之回礼,道:“有礼。刚才只不过是误会,范某不会放在心上。道友如何称呼?” 那只大灰灵鼠道:“老夫乃是雍柏丘灰灵鼠一族的族长,名叫硕谷。”顿了顿,又道:“道友,你刚才说有事与我相商,可否移动尊驾,到寒舍中一叙?” 去老鼠洞中?万一这些鼠辈们群起发难,跑都跑不掉啊。 不过,不入鼠穴,焉得鼠宝? 范逸之想了一会儿,道:“可以!不过我有个朋友同来,要向它打个招呼,免得它看不见我担心。” 吹了一声口哨,大鹏立即扑拍翅膀飞来,见了一群灰灵鼠,两眼放光,心中暗喜今天带我来是吃肉的吗? 那群灰灵鼠见一只大鹏飞来,吓得面无血sè,有几只胆小的转身钻进了长草丛中逃之夭夭。 不过族长还算镇静,只是双腿略微发抖而已。 大鹏落在范逸之身旁,目露凶光,盯着灰灵鼠们,仿佛只待范逸之一声令下就将眼前的几块嘴边肉吞进腹中。 范逸之笑着,摸了摸大鹏脖颈上的羽毛,道:“我去老鼠洞中和他们聊聊,你在外面接应我。一听我示jing,立即发动攻击。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大鹏点点头。 范逸之对族长道:“族长大人,我等素昧平生,请让刚才袭击我的那几只朋友留下来,陪我的大鹏聊聊天,免得闷坏了它,不知族长意下如何?”言下之意是要族长留下几个人质。 小心无大错。 第一次同妖兽打交道,又深入鼠穴,不得不小心。 族长笑道:“道友,很是小心啊,自然可以。”扭头对刚才袭击范逸之的灰灵鼠道:“虎尾,你们几位就陪这位大鹏朋友聊聊吧。”虎尾几个虽然怕得要死,不过族长有令,不得不遵守。 “道友,这边请。”族长恭迎范逸之,在前面带路。 范逸之收起乌刀,跟在族长身后。走了几里路,族长在一个歪脖子老槐树下停住,两只灰灵鼠跑上前,转动树干,树下一块三尺见方的草皮忽的塌陷,露出一个黑洞。几只灰灵鼠和族长先后钻入洞中,范逸之略一犹豫,一咬牙也钻了进去。两只灰灵鼠最后钻入洞中,草皮忽然又浮上地面。 范逸之只觉得身体斜着向下滑了大约数丈,双脚才着地。他站起身,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高数丈,前后望不到头的隧道之中。 虽然在地下数丈之处,但却丝毫没有气闷的感觉,原来这些石洞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洞,阳光便从洞中照进来。光线虽然有些暗,但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也能看得清楚。 随着灰灵鼠们在石洞中又七拐八拐行了百丈的距离,拐了一个弯,忽然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长宽高达数十丈的大石洞出现在眼前,让人心胸为之一宽。洞中聚集着足足有百余只灰灵鼠,本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一见族长领着一个修真人出现,顿时鸦雀无声。 族长一挥手,灰灵鼠立即从大洞旁的数十条小洞口离开。 洞中有几个石桌石墩,有几只灰灵鼠立即上前打扫了打扫,又托着几个玉盘,盛着山果,放在石桌上。 “道友,请坐。”族长道。 范逸之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在石墩上。 “荒山野岭,山野村夫,没什么好招待的,这些野果,还请道友品尝一下,望道友不要见笑。” 范逸之拿起一颗鸡蛋大小的黄橙橙的果子,一口咬下,汁水四溅,又脆又甜。 吃完了山果,族长道:“道友,不知你为何会讲我们灰灵鼠的语言?” 范逸之笑道:“族长,此乃范某的秘密,不可告与外人。” 族长点点头,接着道:“我听刚才几个子侄辈说,范道友是路过敝处,说与我有事相商?” 范逸之又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紫sè山果,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正是,叨扰贵族,恕罪恕罪。” 族长摆摆手道:“你我同为修真者,修真大道中,相逢就是缘,何来叨扰一说?道友实在客气。”顿了顿,又道:“范道友,不知找老夫有何事商议啊?” 范逸之把一颗红枣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来和族长大人商议一下,如何解救你们灰灵鼠族的大事。” 族长笑了笑,道:“我看道友不过炼气期三层的水平,不知如何解救我们灰灵鼠族啊?” 范逸之不以为意,道:“我看贵族族众,修真水平都是炼气一二层,就连族长你也不过三层,此等修为如何抵挡烈炎门的弟子?” 族长一愣,随即一叹,道:“道友所言甚是,不过我们灰灵鼠乃是妖兽中资质较低的一种,一般来说修炼也就只能练到二三层,在往上实在太难了。” 范逸之问道:“不知你们灰灵鼠平ri修炼什么功法?当然,如果涉及贵族的秘密,那族长无需回答。” 族长苦笑道:“不怕范道友笑话,我们灰灵鼠哪有什么功法?只不过是凭借自己对天地yin阳的感悟,自创的一种修炼功法,实在不值得一提,让范道友见笑了。” 范逸之点点头,笑而不语。 族长忽然眼睛一亮,道道:“范道友世家子弟,出身修真大族,想必典籍法宝不少吧,可否让老夫看看眼界?” 切入正题了。范逸之暗想。 “要说这典籍法宝,范某确实有一些,不过却并未随身携带。不知老丈需要什么样的典籍法宝?今ri承蒙山果款待,下次拜访我可以赠送一些。” 族长一听此言,两眼放光,大喜道:“那就有劳范道友了。不过你我萍水相逢,赠送我实在受不起。我这里有些灵石,还请范道友为我们代购。” 双手一拍,几只灰灵鼠鱼贯而入,捧着许多块灵石放到范逸之面前。范逸之双眼一扫,灵石足有百块之多。 “没想到你们灰灵鼠族竟然有真么多灵石。”范逸之道。 族长呵呵一笑,道:“我们鼠族最擅长钻地挖洞,这雍柏丘虽然不是灵脉所在,但零星矿石还是有些的。” 范逸之暗喜,道:“我经常在坊市中闲逛,那里有许多功法典籍出售。若族长需要哪类功法,我可以代劳购买。” 族长道:“我族最需要攻击类和逃遁类功法,还望道友能帮忙一二。” 范逸之将百余块灵石收入储物袋中,道:“好说,好说,几ri后,我定会将几本功法典籍送上。” 族长喜不自胜,急忙道:“有劳范道友!” 范逸之拍着胸脯说:“族长放心,有了这些功法,将来你们对付烈炎门,必将易如反掌。” 想起烈炎门,族长恨恨道:“烈炎门弟子经常杀害我们灰灵鼠,以提高他们的修为。我们灰灵鼠一族对烈炎门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若能得到范道友所赠的功法秘籍,我族必定能提高修为,再不惧怕烈炎门。如果这些贼子再敢来屠戮我们,定叫他有来无回!” “修真之途千万条,何必以杀戮之法增进修为呢?”范逸之叹了口气,摇摇头。 “千百年来,烈炎门弟子不知杀害了我们多少灰灵鼠,他们是踏着我们的尸骨提升修真境界的。”族长咬牙切齿的说。 “族长不必担心,我给你们买几本修真书籍,提升你们的修为,必可大败烈炎门弟子!” “等道友将典籍送来之时,我们灰灵鼠族还有重谢!” 又聊了一会儿,族长送范逸之出了洞府,临别之时又送了他许多山果。在族长的期待中,范逸之骑着金翅大鹏冲天而起。 刚飞不远,范逸之忽见前方有三个修真者乘坐飞行法宝而来。那三个修真者身着红sè锦衣,料想是烈炎门的弟子。 范逸之暗叫不好,麻烦来了,提醒大鹏要小心。 第五章 凝灵仙丹 大鹏不屑一顾,说这几个小喽啰,凭它炼气期七层的功力,可瞬间将其秒杀。 “来者止步。”其中一个练气期四层的,满脸戾气的青年人尖叫,“为何闯入我烈炎门的雍柏丘?” 范逸之拱手道:“道友有礼了,我是路过的散修。” “散修?”一个炼气五层的络腮胡子修真者冷笑一声,“我从未见过有哪个散修能骑得起金翅大鹏的!?你是哪个门派的,来雍柏丘意yu何为?” “两位师兄,和他费什么话?先拿下他再大刑伺候,看他招不招!?”一个斜眼炼气三层修士怪叫道。 烈炎门弟子自持是名门大派,平ri里狂妄自大,根本不将周围的中小门派和修真家族、散修放在眼里。 范逸之不愿生事,催促大鹏快飞。大鹏振翅高飞,直入云端,只扑拍了几下翅膀,就将三人远远甩在后面。 回头望望那三个气急败坏的烈炎门弟子,范逸之冷笑道,过不了多久就让你们吃吃苦头。 一路上再没有节外生枝,平平安安的返回。 夜里,范逸之盘膝打坐闭目调息,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仔细梳理了一遍。 《禽言兽语》让自己能和珍禽异兽们交流,可以效仿公冶子前辈获得许多灵草宝物,这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这可是让自己这种烂灵根的修真者踏入修真大道的唯一途径了。 《禽言兽语》这本书一定要妥善保管起来,决不能让第二个人看到。否则,自己就没得混了。 自己能获得这本书,纯属机缘巧合,若自己不是在灵兽坊做杂役,肯定不会在书摊上对这本书感兴趣进而买下,也就不会在书中发现内页中的《禽言兽语》,更不会学会与灵禽异兽通话的本领了。 其次,通过这次与灰灵鼠交易和与烈炎门弟子的遇险之事,范逸之一直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深刻的体会到没有高深的修为和功法,自己随时可能被人无声无息的灭掉,一点渣都不剩。xing命都不保了,还谈什么修成大道?就算能积攒修真灵药,也会为他人做嫁衣,比如当年公冶子前辈那样。 一想到此,范逸之就不寒而栗。 提高自己的修为,练习自保的功法,刻不容缓。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做成灰灵鼠的这笔生意。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灰灵鼠给他的一百块灵石,喜笑颜开。这是自己学成禽言兽语后的第一笔生意,从此之后,天下我有! 灰灵鼠所需要的那些功法典籍,观云亭应该会有许多散修出售。范逸之想。 三ri后,范逸之踏着飞行法宝来到清风山。在半空远远望去,山顶的观云亭中聚集了不少人,正在高谈阔论,而亭外,有不少人正在摆摊和讨价还价。 稳稳落在山顶的一边,范逸之信步走入坊市之中。 在来的路上,范逸之仔细想过,若给灰灵鼠元真门、金刀堂和玄气宗的功法极为不妥。因为万一这基本功法被烈炎门缴获,说不定会给师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可能查到自己头上,那时候恐怕师门为了避祸,会将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烂灵根弟子交出,以平息烈炎门的愤怒。所以,这三派的功法是万万不能送给他们的,只有购买那些散修或其他门派的功法才能让自己在万一“事发”之后置身事外。 主意打定,范逸之在坊市中,只光顾那些身着杂sè服饰的摊位,而对那些身着三派服饰的摊位看都不看一眼。 一个摊位上摆着十余本功法,摊主是一个白发老者,一身黑衣,目光矍铄,见到范逸之,道:“小兄弟,来看看功法吧,简单实用啊。” 三派各有各的本门功法,三派弟子也基本上研习本门功法,但有些弟子学有余力,也喜欢研习其他门派的功法,派中对此也不加干涉,有时候也会鼓励,但前提是在学好本门功法的基础上。所以有许多散修也经常讲一些功法拿来观云亭售卖,吸引了许多三派弟子前来购买。 “小兄弟,需要什么功法啊?”黑衣老者问道。 “老丈,我要买几本逃遁类的和攻击类的功法,你有什么好推荐?” “逃遁类的?哦,这本不错,《遁地隐石术》,练成之后,可以遁地,可以钻山,逃遁无形,让敌人追无可追。” 《遁地隐石术》?听上去不错,比较适合灰灵鼠这类在山地生活的妖兽。 “攻击类的呢?”范逸之问道。 “攻击类的,小兄弟要持武器的,还是不持武器?” “不持武器的有什么,持刀的有什么?” “不持武器的,有这个,《指刃功》。” “《指刃功》?练成之后如何?” “《指刃功》练成之后,十指犹如钢刀利刃,削铁如泥,握石成粉。” “这倒不错。”范逸之点点头,问道:“两本多少钱?” “看小兄弟你如此识货,两本我就卖你30灵石吧。” 灰灵鼠给了他100灵石,刨去这30灵石,能净赚70。 “老丈,你莫非想灵石想疯吧?”范逸之惊讶,“我们观云亭坊市功法典籍什么时候卖到这么贵了?” 范逸之起身就要走。 “小兄弟,别走啊,价钱好商量啊。”黑衣老者急忙喊道。 “多少钱?”范逸之回头问道。 “小兄弟是元真门弟子吧,我与你们有些渊源,就卖你25块灵石吧。” “20块灵石。”范逸之道。 “罢罢罢,20块就20块,拿去!” 范逸之慢悠悠的踱了回来,将两本书放在手边,在书摊上不紧不慢的翻着其他书籍。翻到《斩风刀谱》一书,随手一翻,内容讲的是一种刀法,舞动宝刀,刀光护住全身,并可伺机功敌,练到一定境界,刀气可以长达丈余,近身大战占尽优势,更高一层,可将刀抛出,刀如有灵识,凌空毙敌。 听上去不错,范逸之问道:“这本我也要了,一共30灵石如何?” 黑衣老者捋了捋胡子,道:“可以。” 没想到如此顺利就办成了这件事,一转手就赚了70灵石,哈哈。范逸之非常得意,步伐也轻快了很多。 灰灵鼠一族有我需要的灵石,而我可以购买到它们需要的功法典籍。 如果说,人族与妖兽因语言不通而相隔离的话,《禽言兽语》就是一艘穿行两岸的渡船,那我就是在在船上摆渡的艄公,贩卖着两岸的货物,互通有无,大赚特赚。 现在最重要的是,提高艄公的掌舵水平,别被河上的风浪打翻渡船,和水中的怪鱼吞食。 正在胡思乱想着,范逸之看见坊市里有个摊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多人。 “道友,买什么宝贝呢?”范逸之问围在里面的一个金刀堂的弟子。 “一个道友在卖凝灵丹。”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凝灵丹!”范逸之一惊。 提起这凝灵丹,修真弟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种丹药用几种非常名贵的奇花异草炼成,丹丸中凝聚了一缕灵气,服食之后,能极大的提高炼气期修真人的修为,是许多炼气期弟子梦寐以求的仙药。许多人为了提高修为、冲击筑基期,绞尽脑汁四处搜寻这种仙丹。 修真界的炼丹门派每年都会炼制不少凝灵丹出售,但售价极高,有时候高达几十块灵石一粒,令许多囊中羞涩的炼气期修真人退避三舍。只有那些灵根极好的门派重点培养弟子,或修真大家族的优秀子弟才能享有这些特供。 围观的不少人,有的摇头离开,一定是没钱,抱恨而退;有的喜滋滋的快步退出,肯定是买了几粒要回去服用了。 范逸之好不容易挤到了跟前,问道:“道友,你的凝灵丹多少钱一粒?” “十块灵石一粒。”一位丹药师打扮的少年修真人答道。 “十块灵石!太贵了!”刚才那个一个金刀堂的弟子惊呼。 “贵?道友,修真大道重要还是灵石重要?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修真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丹药师说道。 “别人的凝灵丹都卖几十块灵石一粒,你的怎么卖十块啊,你的凝灵丹不会是假的吧?”一个身着玄气宗服饰的人疑惑的说道。 “哼,假的?”丹药师有些恼怒,打开一个淡青sè小瓶,把里面十余粒凝灵丹倒在左掌上,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新灵气霎时弥散开来。 围观的人一阵惊呼,有的人更是使劲猛吸。如此浓郁的灵气,自然不会是假的。 金刀堂的弟子,咬了咬牙,从储物袋中掏出十块灵石,道:“我……我要一粒。” 丹药师将凝灵丹都放到淡青sè小瓶中,只剩下一粒,递给金刀堂弟子。 金刀堂弟子看着这粒莲子般大小的凝灵丹,两眼发光,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放到一个小瓶中,欢天喜地的走了。 范逸之摸着下巴,想到自己现在有70块刚赚来的灵石,再加上自己以前的积蓄,一共有100多块灵石。必须留下几十块作为本钱,还有自己修炼时消耗之用,其他的则应全部投入购买这种能极大提高自身修为的凝灵丹之中去。 “道友,我买5粒。”范逸之道。 丹药师看了看范逸之,道“道友,若你再出5块灵石,我卖你6粒。” 范逸之毫不犹豫的掏出55块灵石递给丹药师,丹药师则把一个两寸高装着6粒凝灵丹的羊脂白玉小瓶递给他。 “道友,若你有再有需要,可来紫萝山找我,我叫卢开,价钱好商量。”丹药师忽然传音入密,对范逸之说道。 一定是这丹药师看自己出手大方,范逸之暗暗想道。 “好说,告辞。”范逸之出揣起小瓶,扬长而去。 回到灵兽坊石室,范逸之掏出玉瓶,将六颗凝灵丹都倒了出来。石屋内顿时灵气弥漫,范逸之jing神为之一振,觉得神清气爽。 每颗凝灵丹都有莲子般大小,呈淡绿sè,莹莹闪光,灵丹上似乎还有淡淡的灵气溢出。 范逸之急忙将5粒凝灵丹收起,只留下一粒。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粒凝灵丹放入口中,赶紧闭目盘膝打坐。 略带一点苦涩。 随着凝灵丹的融化,一股清爽的感觉直冲脑际,神台一片清明。吞咽之后,丹药顺着喉咙而下,在肠胃中停留下来。 凝灵丹缓缓旋转,转化为丝丝灵气。肠胃中的灵气越积越多,越来越浓,腹内有一种很胀的感觉。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灵气缓缓透过胃壁,渗入五脏六腑之中。 范逸之运功引导灵气周游全身。灵气在五脏六腑中运行了九周天,每转一周天,就减少一部分。灵气越来越稀薄,最后消失殆尽,被吸收一空。 范逸之觉得自己的全身被彻底涤荡了一遍,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有种说不出的舒畅。长吁出一口浊气,感觉耳清目明,jing神从未如此之好,修为真的提高了不少。 范逸之用神识审视了一下修为,到达炼气四层了! 自己徘徊在炼气三层大约有半年时间了,无论怎么修炼就是无法突破,今天服食了一颗凝灵丹,就立即助自己突破了修真瓶颈! 凝灵丹真是个好东西,以后一定要大买特买,狠吃猛吃,灵根不行,就靠灵药补!范逸之暗想。 和妖兽做生意,赚灵石!换灵药! 想到此处,胸中豪情万丈,范逸之一跃而起。 第六章 第一笔生意 耳边风声呼呼,范逸之感觉自己如同凌空乘风腾云驾雾的仙人一般,不由得心胸大开,兴奋的仰天长啸! “老范,”金翅大鹏道,“这趟生意之后能不能多喂我几粒凝灵丹啊?这凝灵丹真是个好东西,我吃了以后感觉简直是脱胎换骨啊,翅膀也有力多了,你发现没有,这刚多大一会儿,就能看见雍柏丘了。” “大哥啊,这可不是糖豆啊,你知道这凝灵丹多少灵石一粒吗?10块灵石呢!我也就刚刚买了几粒而已,咱俩分着吃吧。”范逸之道。 快到雍柏丘时,范逸之特意将大鹏盘旋飞行了一段,见没有烈炎门的弟子才放心的让它降落。 早有灰灵鼠迎上前,并报告给了族长。 范逸之见迎接自己的是上次和自己不打不相识的虎尾,笑道:“朋友,别来无恙啊。” 虎尾笑道:“范道友好,随我这边走。” 照例留下几只灰灵鼠陪同大鹏。 随着虎尾走了约百丈,只见它在一块大石头前停住,用鼠爪拿着大石旁的一块小石头,转动了几圈,然后向外一拉,大石头轰轰作响,向旁边移动了数尺,露出一个黑洞口。 虎尾回头对范逸之道:“范道友,请。” 范逸之道:“请。” 虎尾扭头钻了进去,范逸之紧随其后,后面的几个灰灵鼠钻进去后,拉动在黑洞旁的一个铁环,那巨石有轰轰作响,回到了原位。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范逸之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石阶上,无数的石阶向下延伸,蜿蜒盘旋,洞壁上每隔数丈,就镶嵌着一块夜明珠,虽说光芒微弱,却也能照亮脚下的道路。 跟着虎尾不知走了多少台阶,转了多少弯,终于发现石阶尽头有间石室,石室外站着灰灵鼠的族长。 见了范逸之,族长满脸堆笑,拱手施礼道:“有失远迎,还望范道友海涵。” 范逸之笑着还礼道:“好说好说。” 族长将范逸之迎进石屋中,分宾主在石桌石凳上坐下。族长道:“范道友,一路奔波劳碌,先尝尝几个山果解解渴。” 石桌上摆了三五个淡绿sè的玉盘,玉盘中盛着各种山果,有的大如拳头,红黄相间;有的小如绿豆,堆成一盘;有的晶莹剔透,好似水晶。最令范逸之啧啧称奇的是,这些山果居然隐隐发出阵阵似有若无的灵气,与上次来时所吃的山果大不一样。 “族长,这些山果是灵果?”范逸之惊讶的问道。 族长捋了捋胡须,笑道:“招待范道友这样的贵客,当然要用我们灰灵鼠族最好的东西了,呵呵。” 所谓灵果,是指在天地间所孕育的包含灵气的果实,乃是草木之jing华所在。这些灵果,因品种不同,蕴含的灵气也不一样。若能吃到传说中的那些蕴含灵气最浓最多的极品灵果,不仅修为会大幅度增长,甚至能帮助突破修为瓶颈,进阶一层。不过极品灵果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只有在灵气浓郁,灵泉滋润的环境才能开花结果,而且移植很难成活。其他的普通的灵果,或多或少也含有灵气,散布在天地间蕴含灵气之地。许多有实力的修真门派和家族在除了种植灵草之外,还会种一些灵果,用来增进修为和待客之用。比如范逸之所在的元真门中的绿植苑中,就有许多下品灵果,所以范逸之也见过几种灵果,只是自己这种杂役弟子从未尝过是什么滋味。 石桌上的这些灵果显然连中品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下品,但对于范逸之这种炼气期的修真者来说,却大有裨益。 范逸之也不客气,拿起就吃。所谓无功不受禄,今天他是邀功来了,还客气什么。 吃了几个果子后,范逸之对族长道:“不辱使命,范某有幸为族长购得两本修真功法,请族长过目。”从储物袋中掏出《遁地隐石术》和《指刃功》交给族长,又悠然自得的品尝起灵果来。 族长接过两本书,急忙翻开看。越看越兴奋,不由得拍腿大叫道:“好啊,哈哈,要的就是这种功法!” 范逸之一边大口吃着灵果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可是在功法典籍书店里足足翻阅了三个时辰,才为贵族jing选了两本适合你们的功法,看来族长大人很是满意了?” 族长激动地语无伦次:“满意满意!非常满意!若我族人练成了这两种功法,进可攻,退可守,逃可藏,这下有烈炎门的贼人好看了!不瞒范道友说,前几ri我们又有几个族人丧生在烈炎门歹人的刀下。” 范逸之忽然想起自己前几ri离去之时碰到的那三个烈炎门弟子,十有仈jiu是他们三人所为。想起他们的嚣张骄横,范逸之就有气。 “族长不必烦恼,贵族先练好这两种功法,足以制敌!若还不够,我可以再为贵族购买更深的功法!”范逸之拍着胸脯,做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这两本功法若练好了,足以抵挡烈炎门歹人对我们的屠戮了。”族长满脸堆笑,陷入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之中。 不过范逸之想的却是:如果从此以后灰灵鼠族炼成这两种功法,抵挡住了烈炎门的进攻,自己岂不是和他们没做生意可做了吗? 忽然心中一阵烦乱,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灵果。 族长拍了拍手,一个灰灵鼠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盘中堆着大约上百块灵石,光芒闪烁,灵气四溢,令的范逸之两眼放光心花怒放。 族长接过托盘,恭恭敬敬的放在范逸之面前,道:“范道友,这些灵石是我们灰灵鼠族的谢礼,请道友笑纳。” 范逸之将灵石收入储物袋中,口中却说道:“族长太客气了。以后若有用得着范某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范某能做得到,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皱一下眉头。” 族长长叹道:“范道友大恩大德,我们灰灵鼠族没齿难忘。”又咬牙切齿的说道:“今后一定要让烈炎门贼人好看!” 范逸之心中冷笑,烈炎门啊烈炎门,平ri里你们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从今以后你们的噩梦就来了。 看着桌上被自己吃的干干净净的灵果玉盘,范逸之忽道:“族长,我怕打扰你们修炼功法,可能会有些ri子不来。你们这里的灵果勾起了我肚子里的馋虫,若没有灵果,让我的虫儿如何度ri啊?不知族长能否送我一些灵果,让我回去后也能解解馋呢?” 族长笑道:“这些小事,何足挂齿?胜虎、赛豹,给范道友装几袋灵果,让道友路上解渴。” 范逸之拱手答谢。 辞别族长,范逸之骑着大鹏飞天而去,一路上并未像上次那样遇到烈炎门弟子,让他长吁一口气。 一百块灵石,足以买十几颗凝灵丹了,自己的服用后,修为恐怕能突破五层吧。范逸之美滋滋的一边想着,一边吃着灵果。 大鹏向他抗议,范逸之急忙陪笑着将几个灵果丢入它的嘴中。大鹏吃了灵果,兴奋的长鸣一声,用力扑拍着翅膀,箭矢一样的在云间穿梭。 不一会儿,元真门已经遥遥在望。 第七章 陨刀夜鸣 夜已深,灵兽坊中静悄悄的。范逸之拿出那本《斩风刀谱》看了总纲,又翻了翻第一章,若有所思。 他拿起那把陨铁乌刀,来到院子中,在月光下依照书中所画的姿势,一招一招比划着。 舞了一阵,范逸之渐渐有了感觉,越发觉得这把短刀趁手,喜不自胜。 清幽如水的月光,从天上倾泻下来,将大地上照的一片明亮,如同白昼一般,坊外远处的同门师兄弟都眉目清晰可见。 月光洒在乌刀上,倏地不见了。一开始范逸之并没有在意,以为乌刀通体黝黑,不能反光的缘故。但过了一会儿,范逸之发现不是乌刀不能反光,而是月光似乎是被吸入乌刀之中! 范逸之将乌刀放在月光下,后退数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乌刀。 月光落在地上的那把尺余长的乌刀上,化成了一片迷茫的白雾,将乌刀通体环绕。白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丈余大小的光团。 看着看着,范逸之似乎产生了一种幻觉,乌刀好像化成了一条鱼,浮上夜空,在流淌的清澈的月光之河中,欢快的遨游着,翻腾着,鸣叫着,贪婪的张开大口狂饮月光,说不尽的淋漓畅快,肆意驰骋。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雾气渐渐消散,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范逸之走过去,拾起乌刀,伸手轻抚刀身。乌刀刀身平滑无瑕,乌光锃亮。 当范逸之轻抚的时候,乌刀发出微微的嗡鸣声,似乎非常惬意。 这把陨铁乌刀能吸收月光? 范逸之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 修真世界,无奇不有,说不定这把乌刀真是自己无意中得到一把异宝。 不过,问题是,这乌刀需要吸收多少月光?吸收了月光有什么用处? 范逸之满脑子谜团。 夜已经很深了,反正也想不出答案,范逸之便返回石屋睡觉去了。 从此后,每到夜里,范逸之就将陨铁乌刀放到月光下,任它吸收月光。 元真门的后山山坳中,有一座炼气期弟子的演武场。 平ri里,经常有许多炼气期弟子来到这里,向传功师兄请教法术。 这些传功师兄奉师门之命向师弟们传授功法。他们大多是炼气后期,一人能掌握十余门法术,功力jing湛,而且都有实战经验,是炼气期弟子中的翘楚。许多人ri后都会突波修真瓶颈,晋升筑基期的。 不过,也有许多传功师兄因为灵根资质等问题,终生徘徊在炼气期。这是他们最无奈的事。若要改变,除非能获得某些灵药或机缘巧合突破心境,才有可能进入筑基期的。 门派高层鼓励那些灵兽坊、仙草园等从事杂役的执事弟子,在工作之余到演武场去向传功师兄修行功法,以提升自身的实力。若能进入筑基期,将会鲤鱼跃龙门,一举成为门派内重点培养的jing英弟子,从此踏入修真坦途。 自从下定决心要修炼功法以增强自身实力后,每天饲养灵兽之后,范逸之就会来到演武场向传功师兄请教功法。 这ri,范逸之给灵兽们加满饲料和清水后,带上乌刀,来到演武场。 演武场中足有近百人,都是炼气期的弟子,或自行修炼功法,或仔细聆听传功师兄的讲述功法要诀。 范逸之迈入演武场中,只见有一圈人围着卫师兄正在听法。 卫师兄年约二十多岁,修为在炼气期九层,会十余种功法,而且为人比较谦和热心,经常不厌其烦的传授、指导师弟们功法。诸位师兄弟都非常尊敬他。 听人说,卫师兄在二十岁那年就已经进入了炼气期七层,可后来五年只晋升了二层。因此,能否筑基成了卫师兄最大的愿望和心病。 炼气九层,距离筑基仅仅一步之遥。 可这一步之遥就是云泥之别啊。 在传功之余,卫师兄经常远眺远处的青山流云,面带愁容,不用问定是为自己筑基的事烦恼。 范逸之走到那群人前时,卫师兄已经讲述完毕,众师弟向卫师兄道谢后各自去练习功法。 “卫师兄好。”范逸之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卫师兄见了范逸之,眼睛一亮,惊讶的说道:“几ri不见,范师弟的修为又晋升了一层,已经是炼气四层了。恭喜师弟。” 这当然是服饰凝灵丹的结果,范逸之脸一红,道:“也多亏了卫师兄的提点。” “范师弟,你的那斩风刀法练得如何了?”卫师兄道。 “这刀法一共有五章,我已经练习了两章。” “嗯。咱们元真门刀法甚少,也没有独到之处。你若喜欢刀法,应多向金刀堂的师兄们请教请教,不过本门的修炼功法也不可荒废。”卫师兄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谢师兄提醒。”范逸之道:“我这斩风刀法是从一个散修手里买来的功法,料想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不过要是练好了,在这炼气期我想自保应是绰绰有余了。我是元真门弟子,虽然我们元真门与金刀堂一向交好,同气联枝,但人家刀法的jing妙之处是绝不会向我这外人传授的,最多只是一些皮毛而已。” 卫师兄点点头,道:“师弟言之有理。为兄的法宝是金戈,在刀法上实在难以对你多加指导。但若师弟功法上有何疑问,为兄自当倾囊相授。” “多谢卫师兄。” 范逸之问了卫师兄在功法上的几个疑问,如运气、吐纳、调息等,卫师兄一一作了详细解答,并让范逸之现场打坐,加以指导。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夕阳西下,演武场的师兄弟们三三两两的返回。 几个师兄弟招呼卫师兄一起返回师门,范逸之也起身跟随他们一起离开了演武场。 一个姓秦的师弟问道:“卫师兄,三个月后的落星原历练你参不参加啊?” “这还用问,卫师兄一定参加了!”一个姓水的小师妹口齿伶俐,声似黄鹂,抢着替卫师兄回答。 卫师兄笑着说道:“我徘徊在炼气期许久了,若想早ri晋升筑基期,一定要多加历练才行。所以这次落星原历练,我自然会参加。” 众师兄弟听了,非常兴奋,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卫师兄啊,参加历练的时候我能不能和你在一队啊。”一个身材瘦小的师弟满怀期望的问道。 “自然可以。不过参加落星原历练主要是磨练我们的心xing,检验我们的功法,获取其中的天材异宝,以提升我们的修为。为兄只能从在危急时刻帮你们一把,但主要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多谢卫师兄,多谢卫师兄。”几个炼气期只有三四层的师兄弟激动的连忙道谢。 “落星原历练?”范逸之陷入了沉思。 第八章 落星原 落星原在白璧山以西万里之外。 相传十万年前,一颗流星从天而降,砸出了一个巨大的陨坑,形成了一个盆地。 盆地方圆万里,一望无际。盆地中有山川,有河流,有沼泽,有湖泊。古木参天,高数十丈,遮天蔽ri。行走其间,像是走在夜sè中一样。 当然,最令修真人感兴趣的,当属其中遍地的奇花异草。这些奇花异草有的可以直接服食,有的需要炼制成丹药,对增进修真人的修为或助他们突破瓶颈大有帮助。所以落星原又被称为修真者的宝库。 只不过,这落星原之中,生活着无数的妖兽毒虫,一不小心,就会被吞食刺蜇。再加上这里地形复杂,植被茂盛,稍不留意就会迷失方向,结果就会困死其中,jing元耗尽而亡。 一般来说,炼气期修真人只敢在落星原边缘的百里范围内活动,这里的天材地宝也较为稀少,等级也比较低,多为几十年或百余年份,妖兽也不那么凶猛,相对来说要安全许多。但经过多年的挖掘,这里的天材地宝已经相当少了。有许多修真人甚至都空手而归,白白跑了一趟。也有很多炼气期修真人为了灵花异草,不惜甘冒奇险,深入百里之外的区域。但自从许多人葬身妖兽之口或一去不返之后,许多炼气期修真人再也不敢轻易进入百里外的区域,只好在百里内的范围内打转。其结果就是导致这里竞争激烈,有时候许多炼气期的弟子甚至为了一株五十年份的花草而大打出手,死伤极为惨烈。 筑基期的修真人敢进入落星原五百里内的范围,这里天材地宝比百里外要丰富得多,当然妖兽也凶猛的多。虽然时常听说某筑基期修真人从百里外获得奇珍异宝,但也有筑基期修真人被妖兽吞食或因相互间争夺某宝物而大打出手结果陨落的消息传来。后来,筑基期修真人进入此区域时,为了安全,一般都是和师兄弟或好友几人组成一队,以防不测。但亦有师兄弟或好友为了争夺某奇珍异宝而反目,甚至杀人夺宝之事传来。 落星原五百里之内这个区域里,除了奇花异草,还有妖兽的妖丹。 只要修为晋升到筑基期,进入这个区域,不但有奇花异草可以采摘,也可杀妖兽取妖丹。获得的宝物远比百里内多得多。 所谓的妖丹,就是妖兽在修炼之时,吸收天地之灵气,ri月之jing华,在体内凝结而成的一种灵气的jing华,就好似蚌类体内形成的珍珠一般。一个妖兽要结成妖丹,至少需要上百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在正常情况下,只有到了筑基期的妖兽,体内的灵气才会凝结,形成妖丹。因妖兽的种族不同和修时间长短,妖丹颜sè、大小各不相同,但功效一样:修真人服用妖丹后,可汲取丹内所蕴含的灵力,提高自身的修为。 这些妖丹有时候可以直接服用,但有的妖丹必须用特殊的天材地宝在炉鼎中炼制一番,去除其中妖兽的戾腥之气和毒素,制成丹药才可服用。 五百里到三千里,那是凝丹期修真人的天下。这些奇花异草更多,妖兽也更加凶猛(妖丹自然也更好)。这个区域,山势开始陡峭,山高谷深,其间有许多山洞,洞中生有许多自然造化的天材异宝,是炼药制器不可或缺的材料。 只不过,山洞中的天材异宝,都有更凶猛的妖兽守护着。 三千里到九千里,则是元婴期的地盘。据说这里有许多前辈修真高人的荒废洞府,散落着无数的法宝,甚至失落的灵丹妙药。若能偶然得到一个,炼化之后,必可成为对敌之时的杀手锏,或服食一枚丹药,可令修为大增。要是在洞府遗迹中找到前辈高人遗留下来的秘籍功法,晋升化神期不在话下。 至于最后的一千里之外的落星原盆地是什么样的情形,有些什么宝物,没有人知道。古往今来,只有那些化神期修真人才会进入其中,大部分人返回后,竟然不约而同的缄口不言,就算是亲传弟子和子侄辈也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其中的情形。让这个区域增添了一份神秘的sè彩。 化神期以下的修真人不知道落星原最核心的区域究竟有什么,也不知化神期修真人为何不约而同的缄口不言?这大大激发了他们的好奇心。有许多人都是为了为了亲眼看看核心区,即开心中的迷惑,拼命修炼。 参不参加三个月后的落星原历练? 以现在范逸之炼气四期的水平,去落星原有些危险。不过和卫师兄他们在一起应该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范逸之前思后想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落星原的诱惑,很想去见识见识。于是下定决心,到时候一定参加。不过一定要小心谨慎,只在落星原的边缘徘徊,绝不深入其中。获得奇花异草固然是自己运气好,如果没有,就当是一次历练。 历练,也是修真人的一种修炼,尤其是对修真人的心境大有益处。有许多修真人在晋升修真阶段的瓶颈期后,都会外出游历,或在饱览大好河山之时,或在与道友们谈经论道交流修真心得之时,或在与人斗法与妖兽大战的生死瞬间,忽然顿悟,从而晋升。 在去落星原之前,用手里的一百块灵石多去买些灵丹服用,尽可能在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最好提升到五层。 至于功法,自然要勤加练习,一ri也不能落下。 第九章 福兮祸兮 清风山观云亭的小坊市依然那么热闹,有近百人聚集在此。 范逸之跃下飞行法宝,一挥衣袖将其收起,信步向观云亭中走去。 还未走到观云亭,就听亭中一群人在兴奋地议论着什么事。 只见一个身着玄气宗服饰的修真人唾沫横飞,兴奋的对围着他的一圈人大声说着:“你们听说没有?上个月啊,烈炎门弟子在雍柏丘被灰灵鼠袭击啊,死了三个人,伤了七八个呢,弄得灰头灰脸的。” “竟有此事?以前烈炎门低阶弟子可是一直在拿雍柏丘的灰灵鼠来杀兽练级的。受伤在所难免,但从未听说过有弟子被杀啊。”一个身着金刀门服饰的修真人有些不信的说道。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烈炎门平ri里嚣张跋扈,早就人神共愤了。这次灰灵鼠替我们教训教训他们,我回去就给灰灵鼠们上香。”一个散修大笑着说道。 “灰灵鼠乃是一种低级灵兽,据书上记载,最多也就能修行到炼气三层的样子,大部分都是炼气二层。而去雍柏丘的烈炎门弟子,至少也是炼气三四层,就算打不过,自保逃跑也是没有问题的。居然被杀?可疑,可疑!”一个身穿元真门服饰的修真人摇着头说道。 “道友所言甚是!”一位锦衣公子笑着说,“那灰灵鼠在妖兽排行榜上,名列三百名之后,确实是一种低级妖兽。这次居然能击杀同为炼气期的烈炎门弟子,实在是令人震惊啊,我们许家也百思不得其解。家父认为是灰灵鼠族中出了灵根极佳的灰灵鼠,修成了高深的功法。” “许家?”那个元真门弟子略有些惊讶的看着锦衣公子,“公子可是许家镇的许家人?” “正是。兄弟许宣光,拜见三派和诸位散修道友。”锦衣公子笑吟吟的向各位作揖。 “幸会,幸会。”众人还礼。 这许家是附近的修真家族,修真人连同没有灵根的凡人族人共有数千人之多,其聚集之地被称为许家镇。许家有一名凝丹期的老祖宗坐镇,家族内有六七位筑基期的族人,炼气期百余人,颇具实力,中小门派都给许家三分薄面。 据传,许家家族内供奉着一只赤目金蟾,乃是在一种上古神兽之后裔,珍贵无比。每隔五十年,金蟾就会口吐灵雾三ri,凡是在浓郁的灵雾中修行者,提升极快,不少许家弟子就是凭借此灵雾一举突破修真瓶颈,晋升到更高层次的。 因为这只赤目金蟾,许家令许多修真门派和家族羡慕嫉妒恨。 许多修真人也曾明里暗中的试图将赤目金蟾夺走,结果都铩羽而归。一些元婴期修真人更想强取豪夺,但许家老祖放言说,如果有高阶修真人胆敢这么做,那就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得到赤目金蟾,让这些修炼千年的元婴期老怪权衡再三后不得不罢手。 因赤目金蟾的关系,许家也对妖兽颇有研究。 妖兽是指生活在在荒山野外大泽湖泊之中、没有被修真人捕捉驯化的而具有法术的禽兽,而那些被修真者捕捉饲养的、供其驱使的妖兽则被称为灵兽。这就好比野兽与家畜之间的关系一样。 这些灵兽可以看家护院,为主人守护门派和洞府;有的则可以成为飞行工具;有的可以辅助主人杀敌;有的因身居异能可为主人寻找奇花异草或矿产等,而有的灵兽养大后将其宰杀,取其身上的鳞羽角骨等,可以炼丹服食增进修为。 在所有的妖兽之中,最令修真人梦寐以求的当属那些被称之为上古神兽的洪荒异种了。若能获得一只,不但可令自己修为大增,更可令门派或家族获益匪浅。 据传,这些上古神兽洪荒异种自开天辟地不久,就已经存在于世间了。时光流逝,经过了万年的漫长岁月,这些上古神兽或因寿元耗尽而亡,或与其他神兽搏斗而死,或被修真人猎杀,存在世间的数目极少。 一些曾在天下各地四处游历的高阶修真人曾在那些荒山野岭深渊大泽之中发现过它们的踪迹。不过就算发现了,但这些上古神兽身具强大的神力,也难以降服。 而这许家先祖则是幸运的人。他本是一个具有灵根的修真人,在一个小修真门派中修行,徘徊在炼气期不得寸进。一ri他失足坠入山涧,因祸得福,机缘巧合竟然得到了一只上古神兽的后裔赤目金蟾,从此功力大进,成功筑基。后他因三百年来一直徘徊在凝丹期而心灰意冷,离开门派返回家乡,娶妻生子,子孙繁衍,逐渐形成了在修真界小有名气的修真家族——许氏家族。 当范逸之得知许家有神兽后,暗想要是能和这只赤目金蟾聊聊该多好,说不定能知道许多上古神兽的大秘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是随便想想罢了。 这赤目金蟾被许家当成传家之宝来供奉,别说外人,就连许家没有灵根的凡人终生都无缘一见。即使是那些身具灵根的许家修真子弟,也只有修行到炼气期仈jiu层时即将突破瓶颈从而晋升之时,才有资格拜见赤目金蟾,享受灵雾笼罩的恩宠。 “许道友,你说说看,许老爷子对此事有何看法?”那位元真门弟子问道。 那位锦衣公子许宣光道:“上个月,烈炎门炼气期弟子在雍柏丘被灰灵鼠袭击,死伤惨重,没过多久,许多门派的炼气期的弟子都知道了。我曾就此事向询问家父,家父说近百年来,烈炎门弟子在雍柏丘只有少数人曾被灰灵鼠击伤,但从未听说过被杀之事。近ri之事,极有可能是灰灵鼠中的灵根极佳者,最近修炼境界大突破,法力暴增,带动灰灵鼠总体实力提升,结果大败轻敌的烈炎门弟子。”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除了这个解释,似乎没有别的可能。 一个散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么说来,雍柏丘不再是烈炎门弟子来去自如之地了。烈炎门炼气期弟子此后不能猎杀灰灵鼠练级了。不过,烈炎门不会善罢甘休吧?那些炼气期的弟子打不过,筑基期的弟子呢?猎杀灰灵鼠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看来,雍柏丘的灰灵鼠一族,就要被灭族了。” 范逸之一听,心里一紧,不由得担心起来。但究竟是为灰灵鼠担心,还是为了自己的生意担心,恐怕他也说不清楚,也许两者都有吧。 “那倒未必。”一个金刀门弟子说道,“筑基期修真人才看不上灰灵鼠的那点道行呢。再者说了,在修真大道上,因种种原因陨落的修真人还少吗?死几个炼气期的弟子,又不是筑基期、凝丹期的,烈炎门的高层才懒得搭理呢,除非是自己的子侄,否则根本不屑出手。反而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更能激发炼气期弟子的斗志,使他们更加努力的提升自己的修为,增强功法,以在猎杀灰灵鼠之时存活下来。” “据兄弟所知,雍柏丘一向是炼气期弟子修行之地,筑基期弟子根本不屑到那里去。所以这件事,也就在炼气期弟子之间引起点震动吧。筑基期弟子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不屑理会,更谈不上出手灭了灰灵鼠一族了。”一个玄气宗的弟子说道。 “筑基期的修真人自有筑基期的妖兽要杀,根本不屑去杀那些炼气期的妖兽。”一个散修说道。 “兄台所言极是。” “那此事对烈炎门非祸是福了?”有人问道。 众人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本以为灰灵鼠能闹得烈炎门灰头灰脸,没想到反倒成了人家提升功力的踏脚石。 范逸之听了,默默无语。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果不其然啊。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各个门派的八卦新闻。范逸之对此丝毫不感兴趣,便转身离去。 第十章 灵符 范逸之在清风山的小坊市中,逛了好几圈,也没看见那个出售凝灵丹的道友卢开,心中有些郁闷,暗想是不是要去紫萝山找他。 不知不觉走到了坊市边缘,正当范逸之准备转身返回,向坊市另一边闲逛时,发现有一个摊位前,一个人都没有,与其他围的水泄不通的摊位反差很大。范逸之向坛子上望去,只见上面摆着几叠灵符。 所谓灵符,是指修真界中修行符箓之术的修真者,用特殊的笔、丹砂和纸张所书写绘制而成的符箓。因书写绘制的符文内容不同,所以灵符的功效也不一样,主要可分为三大类:攻击类灵符、防御类灵符和逃遁类灵符。攻击类灵符在与敌争斗时,口念灵符上的咒语,将其抛出,灵符中蕴含的强大攻击力就会瞬间爆发出来,重创敌人;防御型灵符使用后,可在自身周围形成一个透明的防护层,在一定时间内可增强使用者的防御力,有的较强大的防御型灵符甚至可以同时保护几个人。逃遁xing灵符,可增强逃遁者的速度,深受那些饱受龟速飞行法宝折磨的修真者的喜爱。在与敌争斗之时,若身法移动迅速,自然能大占上风。 灵符有如此多的好处,按说应该有许多人修行才对,但其实不然,修真界中专修符箓之术的修真者并不多,除了一个叫玄符观的修真门派外,其他修行符箓的人寥寥无几的。这不是修真者不想,而是不能。修行符箓之术首先需要天分,没有天分,无论如何刻苦也不行,就好比一个纯火灵根的修真者,你非要他学习水系法术,就是打死他,他的水平也高不了哪去。另外,符文都是用的上古时期的古篆所写,光是学习、记忆那些用上古符箓典籍和符箓咒语文字就让普通人头大如斗了。有一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更需要的是天分。 符箓的制作也非常复杂,不仅用特殊的妖兽毛发制作符笔,而且丹砂也非常名贵和稀缺,不易得到。用一般的灵泉之水来化开丹砂的话,效果固然不错,但如果用妖兽或灵兽之血,则效果更佳。书写灵符的符纸,也会因不同的植物制作而影响效果,据说用黄莞草绘制的灵符能将符咒的法力保存的最为jing纯,但黄莞草也极为难得,野生数量少,而且它生长的环境也极为苛刻,灵气、灵泉和土壤必须非常充沛合适才行,人工种植相当不易。最令修真门派无法忍受的是,培养一个合格的符箓师,需要为他提供数之不尽的物资,以供他在绘制时一次次的失败的所需的巨大消耗。这是许多中小门派都无法承受的,培养一个符箓师耗资巨大,根本得不偿失。如果需要,不如购买。只有那些大修真门派才会供养得起几个符箓师。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凡是修真之人都以追求长生为终极目标,而修行符箓,会极大的占用修行时间,这是大多数修真者都无法接受的。不过,也有少数鬼才,能以绘制符箓入道,进而带动修为的提高,不断的突破修真境界,比如前面提到的玄符观的修真者们。 范逸之踱着步子,慢慢走到那个摊位前,摊主是一个脸sè苍白的瘦弱少年,一身青衣,因没有顾客,正在盘膝打坐闭目养神。范逸之随手拿起一张灵符,那灵符约有两寸宽,五寸长,上面用丹砂书写着一道道的古篆字,隐隐有一层淡淡的灵气在上面慢慢游动。“每张灵符五块灵石。”少年摊主见有人光顾,睁开眼看了看范逸之,接着又加了一句:“不还价。”范逸之微微一笑,看来刚才肯定有许多人前来光顾,只不过嫌贵,和少年讨价还价,少年实在是不胜其烦。一张灵符五块灵石,抵得上范逸之这些炼气期的修真弟子一个月的俸禄了,确实不便宜。见范逸之没有被吓走,少年略有些惊讶,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五块灵石?”范逸之手指捏着下巴,陷入了思索之中。进入落星原去历练,凭自己的实力确实有点悬。首先自己仅是炼气四层,再者那套陨铁刀法练得还不是很熟。落星原中妖兽凶猛,每年都有不少同门、道友成为妖兽的腹中餐,落星原之旅可谓凶险异常。若能有更重功效的灵符傍身,自身的安全应该增加不少。打定了主意,范逸之扫了一眼摊位上的几叠灵符,问道:“你一共有多少张灵符?”苍白少年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想要多少?”范逸之道:“如果我都买了,你能给我便宜多少?”苍白少年用惊讶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范逸之,说道:“我这里一共还剩三十张,如果你能全要,我每张卖你四块灵石。”“三块!”范逸之道。“三块不行,三块太少了!”苍白少年摇摇头,“我卖别人都是五块灵石,卖给你四块,道友莫要得寸进尺。”“嗯……这样吧,你我各退一步,七块灵石两张。”“七块灵石两张?”少年皱着眉,不置可否,心中不住的盘算。范逸之道:“道友,我这可是一次包圆啊,你不便宜点说不过去吧?你看这坊市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关了,你还剩这么多没买呢。你总不会留到下次坊市再开时来卖吧?”少年终究是阅历少,听了范逸之的忽悠,说道:“好吧,要不是我急着赶回去,才不便宜卖给你呢。”范逸之道:“道友,不要计较这一次生意的赔赚,要放眼长远,以后我们要是长期合作,你不就大赚特赚了吗?”苍白少年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范逸之道:“道友,若我以后要找你做生意,去哪里找你?”苍白少年道:“我叫顾之恺,是玄符观的弟子,以后道友再想要灵符可以去玄符观找我。”范逸之也自我介绍了一番,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百零五块下品灵石,递交给苍白少年。少年收好灵石,向范逸之告辞后,驾着飞行法器离开了坊市。范逸之手里拿着一叠子灵符,喜不自胜,心想这回去落星原可安全多了。 第十一章 藏书楼 第十一章藏 距去落星原历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趁这段时间,范逸之又服食了一粒凝灵丹,修为又jing进了许多。这让范逸之兴奋了许久,对去落星原又增加了一分信心。 由于多ri来勤加练习,范逸之的刀法愈加熟练,连卫师兄都不住点头称赞他,让他很是骄傲了一把。 在练习刀法之余,范逸之向卫师兄学习了两门简单的法术:虽然时ri不长,掌握的还不够熟练,但至少能使出来,以后就是多多练习熟能生巧的事了。 在练习法术之余,范逸之多方打听关于落星原的情况,包括曾经参加历练的师兄们。但这些师兄弟都是成群结队进去的,说的情况大同小异,问几个人就够了。范逸之不禁有些失望。 元真门门派内有一座藏,收藏了许多修真功法,当然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功法,那些秘籍功法根本不会放在这里,而收藏在仅供筑基期和jing英弟子阅读的秘洞中。除了这些普通功法外,还有许多其他关于修真方面的书籍,如洞天福地录、奇花异草图册等。另外还有一些杂书,如一些修真高人的游记等,记录了自己在各地的见闻,读起来颇有趣味,能增长不少见识。只是有的弟子认为抓紧时间修炼最重要,这些“闲书”只是浪费时间,还是少看为妙。 范逸之可不这么认为,这些修真高人当年哪个不是叱咤风云、在修真界名号响当当的大人物,他们的见识是何等广博,后辈读来有益无害,说不定能从中受到启发,读时醍醐灌顶,对修为大有裨益。 说不定这些游记中有落星原的记载,这些游历天下的修真高人对落星原的了解恐怕比那些仅仅历练过的师兄们要具体详细的多了。如果能读到这方面的内容,必定大有收获。 范逸之兴奋的想。 藏位于门派内一个安静的院落中,分三层,高五丈,看门的是一个白发红脸的老者,大概是炼气七层的修为,人称鲁师兄。 在修真界,同为一个修真境界的人都以师兄弟相称,比如同为炼气期,无论年纪多大,都属于同辈,因此常见一个六七十岁的白发老者和一个十余岁的少年称兄道弟,而他们都称比他们高一个境界的筑基期修真人为师叔或师伯,称比他们高两个境界的凝丹期的修真人为师公…… 鲁师兄坐在藏门口的一个太师椅上,正在聚jing会神的读着一本泛黄的书。他前面有一个木桌,桌上摆着茶水和几碟果品。 “这鲁师兄挺会享受啊。”范逸之想。 “鲁师兄,我想看看那些修真前辈高人的游记,不知在第几层?”范逸之毕恭毕敬的问道。 “游记?呵呵,师弟真是悠闲啊,竟然有时间看这些闲书。这些书都在二层的东面的海山室,不过许久没人看了。”鲁师兄放下书,看了看范逸之,笑着说。 谢过了鲁师兄,范逸之移步上楼,来到二层。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层大约有八个屋室。辨认了一下方向,他向东面海山室走去。 人一进入海山室,带动风起,灰尘便在空中翻滚弥漫,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呛死个人。 “哇,这里多久没有打扫了?鲁师兄也太懒了吧?” 举目望去,只见海山室无论是书架还是石桌石凳都落满了灰尘,大概是这些书自从摆到这里来,就从来没有人翻阅过。 范逸之摇摇头,走到书架前,一本本的翻看。 修真界的书籍,都是用一种特殊的纸张书写、装订而成,历经数百年而不朽坏,最多只是会泛黄而已。虽然这些书发出许多呛鼻的霉味,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辨,丝毫不影响阅读。 范逸之随手抽出一本,封面上写着《寰行录》,作者是一个前辈高人,名叫煮石山人。据说他当年修到结丹后期,法力极高,纵横天地间,游历了许多地方,只可惜因灵根所限,又没有遇到能助他突破修真瓶颈的奇花异草等灵药,最后抱憾而逝。 这本《寰行录》就是他在游历天下时的见闻记录。 范逸之没时间看他在其他地区的见闻,直接翻到落星原那一章。读过之后,有些失望,原来他在落星原中的见闻,和其他修真者的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随手将它放回书架,又抄起另一本翻阅。 结果一连看了十余本,他们在落星原中的经历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遇见一个妖兽,将其斩杀,提升了一下功法,或偶然见发现了一株奇花异草,欣喜若狂,后来将其炼制成丹药修为大进,诸如此类。 翻看了一上午,范逸之的收获也仅限于落星原中的哪里有山峦,哪里有湖泊,哪里有沼泽,以及这里都有什么灵草或妖兽等。 许多情况可以和师兄们口中所说相印证,而许多是那是师兄所不知道的。不过,这次范逸之只是进入落星原的边缘地带,所以重点关心这里,至于落星原深处,他只是泛泛浏览了一遍。 过了半ri,范逸之离开藏,和鲁师兄告别。 鲁师兄见他一脸满足,笑道:“师弟,你发现宝了?” 范逸之笑道:“哈哈,不瞒师兄说,还真发现宝了。” 鲁师兄向后靠在太师椅上,捋着尺余长的白胡须道:“不知是什么宝贝啊,能不能和师兄我说说。” 闲来也是无事,和鲁师兄聊聊也好,说不定他也知道落星原的事呢。 范逸之找来一个凳子,坐在鲁师兄旁边,道:“师兄,你对落星原有多少了解?” 鲁师兄双目微睁,道:“虽然我去过,但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师兄去过落星原?”范逸之讶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鲁师兄道,“咱们元真门的弟子十有三四都去过。不过我是三十年前去的那里。” 说完,鲁师兄望着云天,怔怔出神,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鲁师兄才发现范逸之一直盯着自己看,尴尬的笑道:“不好意思,师弟,人老了,经常回忆起以前的事。” “没事没事。” 鲁师兄似乎许久没和人聊天了,今天兴致很高,给他斟了一杯茶。 “师弟,这是好茶,叫沁心香茗,请尝尝。”鲁师兄道。 谢过了鲁师兄,还未饮茶,就先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jing神为之一振。范逸之仔细一看,清香的茶气慢慢氤氲开来,其中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灵气。 “好茶!果然是好茶!”范逸之道。 “哦,师弟也懂得茶道?”鲁师兄道。 “小弟虽然不是很懂,但这茶香中带着灵气,常饮必能增进修为。一闻之下,jing神大好,料想必是好茶。” “师弟果然有见地。虽然这沁心香茗蕴含的灵气比不上那些上品极品名茶。我们炼气期弟子囊中羞涩,买不起好茶,只好省吃俭用,买那些中等品质的茶叶。老夫别无所好,都将俸禄买了这香茗了。” 范逸之呷了一口,闭上眼睛,慢慢享受。 “鲁师兄,能否和师弟讲讲您去落星原的一些事。师弟我几个月后回去落星原,想多了解一些哪里的情况。您也看出来了,师弟我修为低微,要不知情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过了一会儿,范逸之睁开眼睛道。 “师弟要去落星原?”鲁师兄饮了一口茶,缓缓道:“以师弟目前炼气四期的修为,确实比较低,但如果你跟随门派大队,不私自行动而且只在边缘活动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当然,也很难有大收获,师弟只当是去增广见识吧。” 范逸之低头不语,只是喝茶。 “师弟,不要以为落星原遍地是灵药等你采摘,处处是妖兽在引颈待戳,等你取它们的妖丹。那里面凶险的很。无数的人因为恐惧,害怕自己不能晋升修真层次,不惜以身犯险,深入落星原深处,结果被食人花或妖兽吞噬,落得个尸骨不存,或者因为贪婪,眼红他人的采摘到灵药,恶从胆边生,出手抢夺,结果被打得魂飞魄散。师徒之情,同门之谊,父子之亲,夫妻之爱,朋友之义,都比不上那一株灵草、一枚妖丹。哼哼,一进落星原,人就不是人了,变成了被yu望驱使的野兽。唉。” 鲁师兄停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不过听说近十年来,落星原中有魔教妖人出没,经常伏击正派修真人,又多了一层危险啊。”说完叹了一口气。 听了鲁师兄的一番话,范逸之不仅打了一个寒颤,看来这落星原真是凶险无比,除了要对付那些妖兽之外,还要提防其他修真人,包括同门师兄弟。看来自己要进入落星原,必须多加小心。 又和鲁师兄聊了会儿,ri落西山,暮sè渐渐降临,范逸之起身告辞。 现在从修真人那里已经获取了足够多的关于落星原的情况,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范逸之陷入了沉思。 落星原中有许多妖兽,而灰灵鼠也是妖兽,这些妖兽对落星原又知道哪些情况呢? 范逸之眼睛一亮! 已经从修真人的口中得到落星原的一些情况,再去问问灰灵鼠,将两者所知道的资料结合起来,必定能得到近乎完整的资料。 第十二章 鼠族秘史 第十二章鼠族秘史 “范道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灰灵鼠族长硕谷一如既往的热情。 “范某有些事来叨扰,族长莫怪。”范逸之道。 硕谷将范逸之迎入石洞内,双方分宾主落座。 “族长,范某首先恭喜贵族了,哈哈。”范逸之对硕谷说道。 “范道友消息挺灵通的嘛,呵呵。”硕谷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哇,灰灵鼠在雍柏丘大败烈炎门弟子之事,已经传遍了这方圆千里的修真门派,人人皆知啊。”范逸之故作夸张的说。 “不瞒范道友,我们灰灵鼠自从修炼了道友赠送的那两部功法后,实力增强不少,在抗击烈炎门贼人屠杀之时,虽不能说占上风,但至少有了还手之力。” “恐怕不仅仅是还手之力吧?族长大人,听说你们还毙杀了几个烈炎门弟子?”范逸之拿起石桌上的一个紫葡萄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哼,那些烈炎门贼人杀我族人,简直就是死有余辜。”提起烈炎门,族长硕谷就气不打一处来。 “族长,杀得好啊!杀得好!那些烈炎门弟子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这些家伙们仗着自己是大派,目中无人,经常欺辱我们这些中小门派的弟子。贵族大败烈炎门,替我们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啊!听说你们击杀了几个烈炎门弟子,我们其他门派的弟子个个拍手称快啊。” “范道友此话当真?”硕谷不可置信的问道,毕竟他们都是人类修真。 “那是当然。说起此事,我们个个都幸灾乐祸,大伙都伸长脖子还想再看看烈炎门出丑呢!” “呵呵,看来这烈炎门在修真界的名声真是不怎么啊。” “何止不怎么样,简直是臭名昭著啊!” 范逸之忽然正sè道:“族长大人,范某心中有个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硕谷道:“范道友,你给我们提供了功法,我们全族都当你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尽管问!” 范逸之道:“我们其他门派的弟子都知道,你们灰灵鼠一族居住在雍柏丘中,烈炎门炼气期弟子将常来捕杀你们,以增进功法。你们抵挡不过,但为何不举族迁徙,迁到安全的地方,比如说落星原等地。” 硕谷听范逸之说完,长叹一声,道:“范道友有所不知啊。” 范逸之道:“愿闻其详。” 硕谷对范逸之说:“因为我们举族上下都把范道友当做恩人,才将我族的一些隐秘历史告诉范道友。望范道友能保守秘密。” 范逸之举手指天大声道:“我范某若今ri将这些事讲给第二个人听,永世修不成大道!” 修真人毕生最大的理想和愿望就是修成大道,拿修成大道来发誓,是最重的誓言。 族长听了,满意的点点头道:“其实我们灰灵鼠一族在千年前一直居住在落星原中,后因为与其他妖兽发生冲突,我族实在敌不过,才被迫举族迁徙,来到这雍柏丘。谁知道,在雍柏丘还没安定几年,又遇到烈炎门,唉。我们灰灵鼠真是苦难深重啊。” 范逸之道:“原来如此。不过族长,既然你们敌不过烈炎门,为何不再次举族迁徙,远离烈炎门这个恶邻呢?” 硕谷长叹一声道:“范道友说的容易,我们灰灵鼠一族在此定居繁衍了千年,有族人过万,但每年有数百族人惨死于烈炎门的屠刀下,早就想过要迁走了,我们也曾派出许多族人组成小队,四处探索适合我们居住之地,但不是那地方有其他妖兽占据,就是不适合我们族人居住,只好困居于此。” “原来如此。”范逸之拿起一个灵果,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族长大人,那你们有什么打算,就这么和烈炎门耗下去。” 硕谷苦笑道:“那还能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我们族人修习了范道友送给我们的功法,形势已经大为改观,不再像过去那样,只能被动挨打了。”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是天地间万物的规则,没有人可以更改。 修真门派之间,经常为了灵脉、仙草、奇珍异宝而争斗不止;妖兽之间,弱肉强食之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修真人捕杀妖兽,以增进功法获取妖丹更是不用说了。 范逸之只是个炼气期的小修真,连筑基都希望渺茫,这些天规地则对他来说只能适应,根本改变不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做生意多赚钱,买灵药,争取筑基。 “族长,若贵族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会全力帮助贵族渡过难关。” “多谢范道友,多谢范道友。来来来,范道友,尝尝这个灵果紫甘薯。”族长拿起玉盘中的一个紫甘薯,恭恭敬敬的递给范逸之。 紫甘薯属于下品灵果,蕴含少量灵气。它长在地下,对于灰灵鼠这类善于打洞挖地的妖兽来说,自然容易得到。 范逸之忽然灵机一动,如果能把这些蕴含灵气的灵果贩卖回去在坊市中出售给那些修真们,也能赚到不少钱。 吃完了紫甘薯,范逸之擦了擦嘴,道:“族长,不知贵族现在还有多少紫甘薯?” 族长笑道:“怎么,这些紫甘薯不够道友范道友吃吗?” 范逸之摆摆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羊脂白玉瓶,拧开瓶塞,讲一粒凝灵丹倒在手掌中。 凝灵丹散发着淡淡光华,丝丝灵气慢慢弥散在以范逸之为中心的丈余空间内。 族长和伺候在旁的几只灰灵鼠闻了灵气,不觉得jing神一震。 “这是,这是灵药?!”族长激动的说。 “没错。这叫凝灵丹。修真人服食之后可以增进修为。”说完,将凝灵丹递给族长。 族长小心翼翼的接过凝灵丹,放在手中,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其实我仔细替贵族考虑过了,贵族现在已经有了功法,但是问题是修为不高,而增进修为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服食灵药。所以,我建议贵族最好能服食类似凝灵丹之类灵药,尽快提高自己的修为,这样就可以增加抵抗烈炎门的实力了。” “范道友,不知你这凝灵丹多少需要灵石啊。”族长道。 “族长大人,这颗凝灵丹就算我送给你了。你先尝尝试试,如果满意,咱们再谈价钱如何?” “范道友果然够朋友。”族长对范逸之伸出大拇指。 范逸之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族长将凝灵丹放入嘴中,闭上双眼,盘膝打坐,调理内息,开始吸收凝灵丹所蕴含的灵气。几个灰灵鼠守在一旁,守护族长。 范逸之不敢打扰他,端着几个盛有灵果的玉盘退到一旁,边吃灵果,边等待族长调息完毕。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吃完了灵果的范逸之早已昏昏yu睡,不住的打盹。 族长缓缓睁开眼,口中发出一声清吟。 守护在一旁的几只灰灵鼠急忙上前,道:“族长,您老感觉如何?” 一只炼气二层的灰灵鼠忽然尖叫:“族长,您突破炼气期三层了!现在是炼气期四层!” 族长笑道:“黄黍,你说对了。” 范逸之揉揉眼睛,看见族长果然比服食凝灵丹以前jing神了许多,尤其是两只耗子眼,jing光四shè,显然是修为大进。那一身老鼠毛,也增加了许多光泽。 “恭喜族长,贺喜族长!”范逸之快步上前,拱手施礼,以示祝贺。 族长连忙起身还礼,道:“多亏了范道友的凝灵丹啊,老夫才能一举突破三十年来的修真瓶颈,晋升到炼气期四层啊。” “只可惜啊,我身上这凝灵丹并不是很多,如果有多余的,一定多送几粒给贵族,让贵族的修真水平大幅度提高。到那时,这雍柏丘就是烈炎门弟子的坟墓了,哈哈。” 那只叫黄黍的灰灵鼠击掌说道:“范道友所言极是,若我们灰灵鼠们都服食凝灵丹,提高自身修为,再研习功法,还怕烈炎门吗?” 其他几只灰灵鼠也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族长见状,皱了皱眉头,咳嗽了一声,道:“范道友,不知你还有多少凝灵丹?” 范逸之道:“不瞒族长说,我所在的修真门派并不是炼制丹药的门派,也没有炼丹师,这丹药要去别的门派购买才有。所以如果族长需要的话,这次我只能转让2粒给你。” 说罢,从羊脂白玉瓶中倒出2粒凝灵丹,托在手掌之中,笑吟吟的望着族长。 族长和其他几只灰灵鼠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两粒凝灵丹,口水都滴下来了。 范逸之觉得十分好笑,咳嗽了几声,灰灵鼠们才回过神来。 “范道友,您这2粒凝灵丹多少灵石肯卖给我们?” 卖多少灵石呢? 范逸之有些犯难了。 这些凝灵丹是自己花了55块灵石,买了6粒,自己、大鹏和族长各服食了一粒,还剩三粒,转让两粒,一定要连本带利一起赚回来。 “咳咳,族长大人,您看我要先从炼丹师那里购买灵药,又要偷偷从门派出来,来雍柏丘又怕遇见烈炎门的弟子,真是历尽千辛万苦啊。” 族长摆摆手,说道:“范道友,你这些事我都知道。多少钱,你开个价吧?” 范逸之想了想,咬了咬牙,道:“每粒一百块灵石。” 心里道:“无论多贵你们都要乖乖出钱买,除我以外谁会卖给你们?哼哼。” 族长和几位灰灵鼠商量了一下后,说道:“范道友,我们接受这个价格。”对黄黍说了几句,黄黍点点头,离开了石洞。 过了一会儿,黄黍捧着一个盛满灵石的托盘走了进来,来到范逸之面前,道:“范道友,请过目。” 范逸之扫了一眼,道:“不过目了,我还信不过你们吗?”随手将两百块灵石收入储物袋中,将2粒凝灵丹交给黄黍。 族长又道:“再去给范道友那些紫甘薯来。” 一个灰灵鼠转身去了,不会回几只灰灵鼠抱着一小堆紫甘薯放在范逸之面前。范逸之目光一扫,大约有三十多个,连声道谢,将这些紫甘薯一股脑都收进储物袋中了。 族长和几只灰灵鼠围着2粒凝灵丹轻声欢呼,兴奋的议论着。 同样兴奋的还有范逸之。 两百块灵石! 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用这两百块灵石可以买到至少20粒凝灵丹,20粒凝灵丹再倒卖给灰灵鼠可以再卖到2000块灵石! 驴打滚,利滚利! 发达了! 正在买卖双方做着各自的美梦时,一个灰灵鼠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族长大人,不好了,烈炎门弟子又来了!” 买卖双方的美梦顿时被惊的粉碎,跌落回现实中。 第十三章 初试刀锋 “来了多少人”从震惊中恢复清醒的族长问道。 “五个人。” “都是什么修为啊?”族长问道。 “有两个炼气四层,其他三个都是炼气三层。”灰灵鼠探子如实禀报。 “实力不弱啊。”范逸之摸着下巴道。 “族长大人,这次烈炎门弟子居然派出了炼气四层的弟子,可见,他们是来寻仇的,千万不可贸然迎敌,应避敌锋芒。”范逸之道。 族长沉吟了片刻,道:“凭我一个炼气四期之力,再加上我们灰灵鼠中的修真,自然实力稍逊一筹,但如果范道友能助我们一臂之力,那必将攻守易位。不知范道友意下如何?” 范逸之一怔,没想到族长居然会邀请他出手相助。 长期以来,范逸之一直认为自己法力低微,虽然一直在演武场中勤加练习,也时常与师兄弟们比试,但比试和真正的与敌对战是不可同ri而语的。他也自觉还难以和和其他修真人一战。 但那些师兄们说,只有在真正与敌对战,经历过生死存亡的历练,才是最为快捷的修行之法。 修真人之间互相斗法厮杀,以命相搏,实在是平常不过的事了,范逸之虽然没有跟其他门派的弟子争斗过,但听的太多了。在这方面他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另外还有许多炼气二三层的灰灵鼠参战,实在不行还可以钻进灰灵鼠的山洞。 况且自己还有杀手锏——几张灵符可以保命, 最后的法宝:炼气七层的金翅大鹏!实在顶不住,可以让它助战!或骑着它逃走 这是一个锻炼和提高自己修为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到现在为止,灰灵鼠可是自己目前唯一的生意伙伴,或者说是财源啊。自己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断自己财路? 范逸之思考了片刻,下定决心—— 干! 范逸之咳嗽了两声,大义凛然的对灰灵鼠们说道:“我一向那灰灵鼠当自己朋友,朋友有难,我自当义不容辞。烈炎门贼人不知死活,经过了前几次的教训,居然还敢来送死,那我们就成全他们!” 说完,从储物袋中掏出陨铁乌刀,紧握在手,对族长说道:“范某听凭族长大人差遣!” 族长大声叫好:“范道友果然够朋友,这次若能击败烈炎门贼人,战利品分道友一半,另外我们还有厚礼相赠。” 范逸之听了大喜,道:“多谢族长!” “霍师兄,上次苟师弟就是在这里陨落的。”一个烈炎门弟子对前面一位炼气四层的烈炎门弟子说道。” 那位霍师兄满脸戾气,踏在飞行法宝上,宽大的红sè衣衫随着狂风飞舞,像一团燃烧的火。 “哼,你们这些废物,连这群耗子都打不过,真是丢师门的脸!平时你们是怎么练功的?”霍师兄一脸怒sè。 刚才那位说话的烈炎门弟子和其他两位同属炼气三层的弟子,低下头,满脸愧sè。 “今天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让你们知道咱们烈焰门功法的威力!”霍师兄大声说道。 霍师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甘蔗粗细,长约二尺的红sè蜡烛,张口喷出一口灵气,那红sè蜡烛“轰”的点燃一声,燃气火焰。霍师兄空中念念有词,呲牙咧嘴,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随着霍师兄的咒语不断念出,红sè蜡烛越烧越旺,火焰也越来越大。 “去!”霍师兄将那红sè蜡烛狠狠的从空中掷下。 “轰”的一声,蜡烛将一座山丘打出了个大坑,四周的植被也被引燃,坑中传来几声灰灵鼠的惨叫,空气中顿时弥散着一股焦臭味 “霍师兄,好功法!” “这次灰灵鼠死无葬身之地了。”师弟们急忙拍马屁。 “哼哼。”听了阿谀之词,霍师兄得意洋洋。 “嗖嗖嗖”十几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地面上飞起,向几个烈炎门弟子袭来。 “灰灵鼠出来了,落地杀怪!”霍师兄大叫一声。众人堪堪避过飞石袭击,跳下飞行法宝,抄起兵刃,开始准备屠杀灰灵鼠。 族长见状,低声喝道:“十个一组,将他们包围,剩下的从地下攻击,咬噬他们的腿脚。” 众灰灵鼠得令,纷纷冲出山洞,将那五个烈炎门弟子团团围住,与他们厮杀起来。 而族长和范逸之潜伏在洞中,一动不动,静观战局的变化,等待最佳时刻,发出致命一击。 灰灵鼠们围着烈焰们弟子,或进或退,但都不舍命进攻,仿佛是在试探,亦或是在消耗他们的体力。 范逸之知道,这是因为从地下进攻的灰灵鼠还没有就位。 那个霍师兄,满脸杀气,手中挥舞着两把黄橙橙的板斧,一攻一守,步伐稳健,几只灰灵鼠上前都没有讨到便宜,只好改变战术,四处游走 霍师兄如果要追杀一只灰灵鼠,其他就会群起围攻,迫使霍师兄回防,一时间,双方形成了僵局。 “族长,我绕到另一边,先解决掉炼气三层的,然后集中攻击那炼气四层的。”看了一会儿战况,范逸之忽然扭头对族长说道。 族长答应了一声。范逸之跟着几只灰灵鼠从地下石洞绕道另一边,观察战局。 忽听族长一声尖啸,地下石洞里猛地蹿出许多灰灵鼠,凶猛的扑向烈炎门弟子。那三个炼气三层的烈炎门弟子,淬不及防,一下子被扑倒在地。 霍师兄和另外一个炼气四层的同门一脚踏空,陷入地洞之中,只露出半截身子。两人很快从惊慌中恢复过来,一边挥舞着兵刃抵挡灰灵鼠疯狂的攻击,一边急忙跳出陷洞。 看来随着修真境界的提升,灰灵鼠的灵识也水涨船高,懂得互相配合,把握时机了。 阵法? 范逸之忽然想道。 就在此时,族长出手了。 它先发出两个磨盘大小的巨石,袭击其中一个被灰灵鼠扑倒在地的烈炎门弟子。 该出手了! 范逸之掏出一块黑布蒙住脸,一个箭步跃出山洞,飞身而起,持刀向一个正在被灰灵鼠弄得手忙脚乱的烈炎门弟子狠狠劈去。 “啊!”几位正在与灰灵鼠大战的烈炎门弟子,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竟然会有一个人类修真加入战团,而且是灰灵鼠的盟友,都大吃一惊。 那个烈炎门弟子手持一把火云枪,见范逸之来袭,大叫一声,准备来个鱼死网破,将灵力灌入枪中。 火云枪顿时通体赤红,燃起熊熊烈焰。 “呼”!一股三尺长的火舌从枪尖喷出,燎向范逸之。 现在人家有五个人,而己方只有自己和族长是炼气四期,其他都是炼气二三层的灰灵鼠,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范逸之见火舌袭来,在空中硬生生止住身形,一个空翻,跃上半空,迅速掏出一张灵符向下丢去。 “噼啪”一声,那红黑相间的灵符,在脱手后不久爆裂开来,化为一道雷电急速向那烈炎门弟子袭去。 “啊!”那烈炎门弟子躲闪不及,惨叫一声,被打得浑身焦黑,只有牙齿是白的。瘫在地上,浑身冒着黑烟,一动不动,看来是差不多了。 一群灰灵鼠趁机蜂拥而上,解决了他。 另一个烈炎门炼气四层的姓董的弟子见状,呼喝一声:“你是什么人?竟然帮助灰灵鼠,杀害我烈炎门弟子?!”挥舞长剑,格挡开扑过来的灰灵鼠,恶狠狠的向范逸之扑来。 灰灵鼠们见范逸之一出手就解决解决掉一个,大受鼓舞,吱吱叫个不停。几只灰灵鼠立即扑向董姓弟子,阻止他靠近范逸之。 董姓弟子轻轻一跃,躲开灰灵鼠的袭击,将灵力灌入剑内。长剑“嗡”的一声,本来雪白的长剑竟然如同在火中淬炼过一样通红,剑身燃气熊熊大火,直向范逸之刺来,攻势凌厉,四周的空气温度陡然升高。 几只灰灵鼠企图阻挡,但一接触到火剑,惨叫一声,滚落到一边,显然是负了重伤,其他的灰灵鼠一见,吓的立即避开。 必须阻止他的攻势,否则会有更多的灰灵鼠死伤,同时也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刀法和修为,范逸之决定和他来个硬碰硬。 范逸之大喝一声,将灵力灌入陨铁乌刀内。 陨铁乌刀发出一声虎啸龙吟,一层淡淡的黑雾弥漫包裹着刀身,仿佛有无数的颗粒在围绕着乌刀飞速旋转…… “嘿!”范逸之闷哼一声,挺着长刀刺向董姓弟子。 刀剑相交,发出一阵爆裂声,两人被震的齐齐后退。 火剑和乌刀闪烁了一下,光芒猛地黯淡下去。 范逸之一连退了数丈才止住身形。而那个董姓弟子在后退时被几个灰灵鼠袭击,站立不稳,一下在摔倒在地。 几只灰灵鼠见状,一拥而上,疯狂的撕咬他。 董姓弟子痛的大叫,挥舞着火剑滥杀滥砍,毫无章法,极力想要站起来。灰灵鼠血肉横飞,肢体四散,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趁此良机,要他xing命。 范逸之急忙掏出一个逃遁灵符,贴在身上,向那个烈炎门弟子冲去,身形陡然增快了数倍。 乌刀在前,人在后,冲杀了过去。 当董姓弟子挥舞着火剑,将扑上来袭击他的灰灵鼠斩杀大半,正要起身,赫然发现眼前是一把劈来的乌刀。 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快攻过来! 带着不可置信的眼光和疑惑,董姓弟子的尸体向后慢慢倒下。 解决了两个! 范逸之手持乌刀,环视四周,发现族长手持一把风狸仗,上蹿下跳,在十几个助阵的灰灵鼠的助攻下,和那个霍师兄争斗正酣。 其他两个烈炎门弟子也和灰灵鼠杀成一团,难分难解。 范逸之杀的兴起,兴奋的大吼一声,持刀向一个炼气三层的烈炎门弟子冲去。那烈炎门弟子一见范逸之一副战意滔天的模样,吓得魂不附体,步伐大乱,一脚踏空陷入了一个地洞之中,身体无法动弹。几只灰灵鼠一拥而上,那弟子惨叫一阵,在没有声响。 在旁边不远的烈炎门弟子一见,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大势已去,急忙掷出飞行法宝,纵身踏上,逃遁而去。 范逸之却持刀而立,并不追赶,面露微笑,轻松的吹了一声口哨。 从一座山丘后面,传来一声长啼,一只金翅大鹏展翅飞出,两只巨爪猛地一挥,啪的一声,将那个烈炎门弟子重重击落在地上。 范逸之一个箭步冲上去,当头劈下。烈炎门弟子急忙就地一滚,堪堪避开。范逸之反手一刀,将他的一只脚砍掉。 烈炎门弟子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 对于修真人来说,肢体残缺也是修行的大忌。因为肢体残缺,会导致灵力大减,对修真极是有害,甚至大道难成。 一只灰灵鼠从地下钻出,一口咬断烈炎门弟子的喉咙,彻底帮他解决了痛苦。 “大鹏,干得好!”范逸之持刀而立,对着落在山丘上的金翅大鹏高声道。 只剩下那个功法最高,也最狂妄的霍师兄了。 范逸之舞动乌刀,加入战团。他并没有直接攻击这个烈炎门弟子,而是实行游走战术,围绕霍师兄不停旋转,东砍一刀,西劈一下。 霍师兄顿时陷入手忙脚乱的境地。随着其他师兄弟的一个个败亡,他终于崩溃了。想不到这些灰灵鼠竟然如此凶悍,竟然还有炼气四层的。更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个人类修真带着一只金翅大鹏来助阵。 这一切难道是个圈套吗? 他机械的挥动着双斧,徒劳的抵挡着,妄图延长自己的死亡时间,同时也痴心妄想奇迹的出现。 可惜奇迹是不会出现的。 族长和众灰灵鼠齐声发喊,发起最后的猛攻,想要尽快解决掉他。 范逸之鬼魅般的一直站在霍师兄的背后,令他不得不分心来jing惕后面的可能随时shè过来的暗箭。 乌刀缓缓擎出,刷的一声,劈向霍师兄。 霍师兄大惊,急忙躲开。 一只灰灵鼠,似乎对这些烈炎门弟子恨之入骨,发疯般冲过去,狠狠的咬住霍师兄的脚腕。 急红眼的霍师兄挥动板斧,将这个灰灵鼠劈成两半。 就在这一滞之间,族长纵身跳起,风狸仗脱手而出,朝着霍师兄的额头击去。 “啊——”霍师兄惨叫一声,两把板斧脱手,重重的落在地上。 只剩半个脑袋的霍师兄身子一软,缓缓跪倒,扑在衰草之中。污血染红了雍柏丘的土地。 这一仗,五个烈炎门弟子全部被击杀,可谓大获全胜。 虽然灰灵鼠死伤了三十多个。 范逸之捡起风狸仗,在霍师兄身上擦干上面的血迹,走到族长面前,递还给它。 族长热泪盈眶,仰天长啸。其他灰灵鼠也纷纷尖啸,山谷间传来阵阵回音,经久不绝。 几只打扫战场的灰灵鼠将这五人的储物袋和兵刃递送到族长面前。族长接过来,送到范逸之面前。 “范道友,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族长大人,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不!”族长坚定的说,“如果没有范道友相助,我们灰灵鼠如何能将这些贼子击杀?请范道友不必推辞。” 范逸之也不是虚伪作态之人,他将武器统统放入储物袋中,把储物袋放入怀里。 我这算是杀人越货,还是被雇凶杀人?范逸之自嘲的想着。 “族长大人,你们速速将这五人的身体掩埋或焚烧,务必要做到不漏痕迹,否则会给贵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此地刚经过一场大战,不宜久留,而且短时间内我也不会再来雍柏丘了。不过,下次我来时,一定给贵族带来足够多的凝灵丹。”范逸之环视衰草起伏,伏尸遍野的战场,对族长说道。 “是。范道友说得对,我这就命令族人清理战场!”族长说道。 “对了,族长大人,以后烈炎门再来,你们如果没有占据极大地优势,万万不可出击,一定要保存实力。来ri方长,不可争一时的短长。”范逸之道。 “范道友的话,老夫记住了!”族长连连顿首。 族长走上前,对范逸之说道:“范道友俯身附耳过来,老夫告诉你一个秘密。” 范逸之半蹲在地上,族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范逸之听了两眼放光,连连点头,不住道谢。 此地不宜久留,说不定这五个烈炎门弟子这么长时间不回去,门内会派人来找,到时候发现自己,可就麻烦了。 范逸之匆匆忙忙向族长告辞,跨上金翅大鹏,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见没有烈炎门弟子在附近,便急速飞走了。 第十四章 地下黑市(一) 地下黑市,原来真的在见不得光的地下。 这黑市就在雍柏丘以西的大荒原——离风原数十丈之下。 据说,这黑市是三百年前,几个修为高深的散修联手创建的,后来一些中小门派和修真家族纷纷秘密参与其中,或提供货源,或派人保卫。经过多年的发展,黑市规模越来越大,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灵石交易量,各个势力都从中获益不菲。 在这里,只要你能拿出修真物品,就会有人来购买。没有人会问你货物的来源,没人管是你偷的还是抢的,是捡的还是借的。 只要你有足够的灵石,你就能从这里买到一切修真物品。 只要你有修真物品或灵石,在这里就是受欢迎受保护的尊贵客人。 面对这里玲琅满目价值连城的修真物品,修真人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没人敢在这里造次。 因为这里平ri维持秩序的有二十个筑基期的散修,而幕后坐镇的据说是结丹期的高手。任何在黑市里强取豪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者,都将受到严惩。 曾有不信邪的愣头青挑战黑市的规矩,结果被打得肉开骨碎、魂飞魄散,重新轮回去了。 在清风山坊市,范逸之经常听散修们说起这里,对这个集财富和邪恶于一体的地方既向往又恐惧。 驾着金翅大鹏,范逸之一路狂飞,迅速脱离了雍柏丘一带。 “去离风原干什么?”金翅大鹏问道。 “去做点小生意。”范逸之笑着说。 “我说老范,我驮着你整天飞来飞去,你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了?你比如说刚才,要不是我出手一击,那个烈炎门的弟子很可能就跑了,那你们就会走漏风声,走漏风声之后,要是人家烈炎门高层追查起来……” 无功不受禄,况且金翅大鹏是立下功劳的,以后用到它的地方还很多。范逸之二话不说,从储物袋中掏出几个紫甘薯,抛到大鹏嘴中。 大鹏兴奋的鸣叫一声,急切的问道:“老范,这东西真好啊。我感到我现在全身充满了灵力!” 范逸之笑着说:“傻鸟,这叫紫甘薯,是一种灵果,经常服食可以增进修真人的修为。” “这么好?多给我几个啊?”大鹏兴奋的说。 范逸之差点从大鹏身上掉下去,“你当这是红薯啊!?这紫甘薯可贵得很!” 范逸之小心翼翼的收起储物袋,说道:“不过,我保证,绝不会亏待你这位老伙计的。” 大鹏听了,用力拍打着翅膀,狂风一般的向前飞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范逸之望见前方一片黄灰sè的荒原,广阔无垠,植被稀疏,荒凉至极。 “这就是离风原?”范逸之心里嘀咕。 这时,范逸之看见前面有几个修真人驾着飞行法宝向他飞来。 “道友,可是来光顾我离风原坊市的?”其中一个身着黄袍的修真人站在飞行法宝上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起身拱手道:“正是。我来此做些小生意。” 黄袍人满脸堆笑,还礼道:“欢迎欢迎。道友,我是坊市的执事,负责接待来我们坊市中做生意的朋友。道友,随我来。”说完调转飞行法宝,向下飞去。范逸之命令大鹏紧随其后。 片刻后,二人稳稳落在离风原上。 黄袍执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乌黑锃亮的腰牌,交给范逸之,道:“道友,你拿着这个腰牌,就可以进入坊市之中了。” 范逸之接过腰牌,只见腰牌正面上刻着“畅通无阻”字样,反面刻着“恭喜发财”。 黄袍执事又递给他一个黑sè的头套,说:“道友,因我们坊市比较特殊,所以许多道友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我们都会发给一个头套,只露出双眼和嘴巴。” 范逸之笑了笑,表示了解。 “道友,请随我来。”黄袍执事领着范逸之走了数十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灵符,口中念念有词,抛到前方的地面上。 那灵符落到地上之后,发出清脆悦耳的类似于金属般的交鸣声。那片地面像水波一样晃动起来,片刻之后,露出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刻着看上去像是传送阵一样的符文图案。 “道友请上前。”黄袍执事说道。 范逸之领着大鹏大步踏入石台之中。 黄袍执事又念动咒语,范逸之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迅速下沉。眼前一亮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光线黯淡的大屋中。 “道友,出了这件大屋就到了坊市之中了。坊市中自有人接待你。本执事告辞。”将范逸之送出传送阵后,黄袍人返回了传送阵,倏地不见了。 范逸之耸耸肩,带上黑sè头套,领着大鹏,踱着步子走出大屋。 步出门外,守护在门口的两位侍者急忙迎上前,对范逸之说:“客官,您可以将灵兽先寄存到本坊市的灵兽坊中。” 范逸之点点头,一个侍者牵着大鹏向远处走了。 “客官,您来是卖东西还是买东西?”另一位侍者说道。 “哦,我有些累了,想先找间客栈歇息歇息,随后再出售些修真武器。” “哦。我们坊市中有许多客栈,比较有名的当属‘迎客楼’和‘四海馆’,客官要是想当东西,最大的商行有‘聚宝阁’、‘天材堂’和‘璇光坊’。客官如有需要,可以询问我们坊市中的其他伙计。” “多谢。”范逸之拱拱手,向这传说中的黑市中走去。 离风原黑市由两条呈“十”字交叉状的长街构成,将整个黑市分成了四个小坊市,分别命名为天市、地市、玄市和黄市。 大街两旁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商店,店内商品玲琅满目应有尽有,看的范逸之眼都花了。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修真人,大多都带着黑sè头套。只有少数满脸横肉看上去不像善类者,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市虽然在地下数十丈处,但并不“黑”。因为黑市的四周和顶部的石壁都镶嵌上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好像漫天的星辰一般。更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黑市的四个坊市上空的青石顶上,都镶嵌着一块屋宇般巨大的夜明珠,像是一轮明月,周围拱卫着无数的璀璨星辰。 大大小小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明光,照的地上的人眉目可见。 行走在这夜明珠组成的“月夜星空”下,颇有些梦幻般的感觉。 夜明珠对于凡夫俗子来说,可谓是无价之宝,而对于一心要追求长生和仙道的修真人来说,不过是块能发光的石头罢了,除了能照明以外,毫无价值。 修真人喜欢的石头只有灵石和各种对修真有益的稀缺矿石。 范逸之来这里有三个目的,一是把缴获的烈炎门弟子的法宝迅速处理掉,二是熟悉这里的环境,好为自己ri后的生意做拓宽道路,三是购买自己所需的修真物品。 一路匆忙赶路,范逸之还不知道这五个烈炎门弟子的储物袋中有何宝物。于是他找了路旁一家普通客栈投宿。 “客官,是投宿还是打尖啊?”店小二殷勤的问道。 “我想要一件客房休息一下。”范逸之打量了一下店小二。 店小二周身没有灵气运转,是个凡人。 看来黑市之中,许多仆役类的工作都交给了凡人去做。 店小二领着他进入房间后,告退而去。 待店小二走后,范逸之将房门关上,将这五个储物袋掏出,摆在桌子上。 一般来说,储物袋的主人都会滴血认主,同一修真级别的人是难以打开的。但这五个储物袋的主人已经死亡,储物袋自然无主可认,成了无主之物,封印自动失效,只要是个修真人都可以将其打开。 范逸之将灵识注入这五个储物袋中,把袋中的物品一股脑的倒在桌在上。 “哗啦”许多灵石从袋中滚落出来,散落了一桌子,还有几本书籍和其他的法宝。 范逸之清点了一下,大概有三百五十多块灵石。 “也算是小有收获。”范逸之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次可是以命相搏,风险未免大了点,但能得到灰灵鼠的完全信任,甚至知道了它们在落星原的那个秘密,也算值得了。这次生意算是赚了。” 随手翻了翻那几本修真书籍,都是烈焰门的入门修真书和初级功法,这种火系法术对范逸之来说毫无用处。他撇撇嘴,将这几本书收入储物袋中。 其他的法宝看似都是平常之物,只有一颗红sè的珠子显得较为特殊一些。 范逸之将这个珠子拿起来,放到眼前仔细观察。 这个红sè珠子有荔枝般大小,通体火红,握在手中还有一丝温热。 “这件宝物可能有些来头。”虽然不知道这宝物的用途,但范逸之隐隐觉得此物不是凡品。 应该找人鉴别鉴别,说不定能卖个高价钱。范逸之暗想。 范逸之将全部灵石和那颗红珠子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烈炎门弟子的兵刃、功法书籍和四个储物袋分别装入一个储物袋中。 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范逸之坐在床榻上,紧闭双眼,将大战的情景仔细回忆一遍,细细消化其中经验所得。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范逸之缓缓睁开双眼,双目放出一丝狂热而欣喜的光。这第一次的大战,让他有了实战经验,获益匪浅。 以往只是纸上谈兵得来的经验,终于得到了验证,使自己获得了亲身体验。感觉那些格斗招式和法术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起身走下楼去,向小二问清了当铺所在,离店而去。 第十五章 地下黑市(二)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范逸之漫步其中,饶有兴趣的四处观看。 不知不觉间,范逸之发现路边有间店铺,牌匾上写着“东西当铺”。 铺子大门两边挂着一副对联:“东西当铺当东西,南北通途通南北。”横批“归去来兮”。 范逸之哑然失笑。 范逸之自忖身上并没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而且这些烈炎门的货物急需出手,以防夜长梦多,所以决定就在这个小店脱手即可。 刚一进入当铺,铺中的伙计立即迎上前,满脸堆笑道:“欢迎客官大驾光临。客官可是要典当东西?” 范逸之点点头。 伙计对范逸之道:“客官,这边请。”掀开一个帘子,将范逸之迎入内室。 内室布置的古sè古香,很是雅致,像是酒楼的包间。 伙计将范逸之迎入其中一间,恭敬的说道:“客官请入座,我们朝奉马上就来。” 范逸之点了点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小二躬身退出房间。 一个俏婢端着一杯香茗走进来,轻轻放在范逸之面前,转身退去。 范逸之端起茶杯,闻了一闻,这茶叶乃是普通之极的,和鲁师兄的茶叶没法比,只能解渴而已。 刚喝了两口,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白衣服饰、约有炼气三层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对范逸之说道:“让贵客久等,恕罪恕罪。本人姓贾,是本店的朝奉。” 范逸之微笑不语,算是回话。 贾朝奉落座后,开门见山的说:“客官,不知道您要典当什么货物?” 范逸之也不答话,将一个储物袋抛给他。 贾朝奉接过储物袋,将神识探入其中,说道:“五件兵刃,十二本火系功法书籍,二十三个普通法宝。”顿了顿道,“如果客官要典当的话,我们会支付给你二百块灵石。” 范逸之将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不是吧?才两百块灵石?”这次范逸之不得不说话了。本来他以为这次自己搏命弄来的货物,怎么也要发笔小财吧,结果才区区二百块灵石。 贾朝奉微笑道:“客官有所不知啊,你这些货物都是些普通货sè,价钱当然一般了。” 范逸之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道:“再加点!” 贾朝奉依旧赔笑道:“客官,实在是不能再加了,我们这里的当铺都是这个价,道友如果不信可以去四处问问,不过有道是跑三家不如等一家。” 这个贾朝奉似乎吃准了范逸之拿出的是“贼赃”,要急于脱手的心理,故意压低价格,逼得他不得不卖。 范逸之暗叹一口气,道:“那还有五个储物袋呢?” “哦,这五个储物袋我们再出二十块灵石如何。” 范逸之无奈的挥挥手,那朝奉拿着储物袋出去了,“客官请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灵石来。” 摸着二百二十块灵石,走在大街上的范逸之心里不停地盘算,这买卖到底是亏了还是赚了。 自己和灰灵鼠以命相搏,“缴获”的烈炎门弟子的“贼赃”,才卖了二百二十块灵石!? 但换个角度想想,自己能亲自参加实战,获得的经验是难以用灵石来计算的,而且和灰灵鼠的关系,从普通的生意伙伴变成了“鲜血凝结成的友谊”,更进一步,更主要的知道了灰灵鼠的那个秘密,更是无价之宝,关键时刻甚至可以救自己一命啊。这可是多少灵石都换不来的。 况且这些兵刃、功法对自己不仅毫无用处,而且还是大凶之物,一旦被别人发现,将陷自己于极大的危险之中。多留在身边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卖出了烈炎门的“贼赃”,范逸之长出一口气,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心情也大好,觉得坊市中一片光明。 现在储物袋中还有五百多块灵石,范逸之盘算着应该大部分购买凝灵丹,除了一部分自己服用完,其他的全部倒手贩卖给灰灵鼠,大赚差价。另外,如果将来灰灵鼠服用了大量的凝灵丹后,修为增进,灵识大开,再加上它们数量众多,如果再遇上烈炎门弟子,它们若能学会摆兵布阵使得进退有据,而不是毫无章法的散乱攻击的话,必能给予烈炎门更大的杀伤。所以应该买几本关于阵法之类的书籍,倒卖给它们。 文!字!狱”是坊市中最大的一间出售修真功法的,楼高三层,大门是一个巨大的木枷。木枷四周垂下着胳膊粗细的寒铁锁链。 两只巨大的石兽狴犴卧在门口,威风凛凛,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站在门口的伙计也穿着凡间衙门里衙差的服饰。 “人生识字忧患始。凡人为了追求功名,身居班房般的斗室,三更灯火五更鸡,头悬梁锥刺股,十年寒窗足不出户,求的是一朝金榜题名。我们修真人为了追求大道和长生,不也是四处搜寻修真功法典籍,在地牢般的洞府中苦修苦练百年、千年,求的是一朝白ri飞升、羽化成仙吗?人,都是文字(书)的囚徒啊!”范逸之看着匾额上的“文!字!狱”三个字,不由的苦笑道。 走进,但见满目都是摆满书籍的高大书架,书架旁支着许多梯子,许多修真人爬上爬下,翻看着自己需要的书籍。 一些顾客还在询问者书店的伙计自己需要的书籍,伙计热情的介绍比划着。 一个掌柜摸样的人坐在柜台后面,正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对书店的一切似乎都毫不关心,似乎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范逸之仔细看了看,这些书架都以天干地支命名,共六十个。 一个书店的伙计看见了范逸之,急忙走上前,殷勤的问道:“客官,请问您需要什么功法典籍?” “我想看看阵法方面的书。”范逸之道。 “阵法的书籍在甲申书架。” 和其他书架前人头涌动相比,这里冷清的多,仅有一人拿着本阵法书靠在书架上看得正入神。 范逸之来到书架前,驻足观看书目。过了大约一炷香的事件,范逸之越看眉头越皱。 “伙计!”范逸之叫道。 “什么事啊?客官!”一听有人叫,小二急忙跑过来。 “我要看阵法的书,你们阵法类的就这些吗?” “阵法?”小二看了看书架,不解的问道:“这里的书籍不是阵法吗?” 范逸之一时语塞,苦笑着耐心解释道:“店主,我的意思不是用这些器具来摆设的阵法,而是修真人长期演练,互相配合,进可攻退可守的阵法。” “哦,道友原来要这类阵法啊。”小二恍然大悟,赔笑道:“这类阵法书比较少见,一般来说阵法类的功法典籍都是借助器具来布阵。我去帮你问问掌柜。” “有劳。” 一个掌柜摸样的人拿着一本书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甲申书架前,对范逸之说:“客官,你看这本阵法书可合您的意思吗?” 范逸之拿过来,只见封面上写着《正奇玄阵录》,翻看粗略浏览了一番,讲的是修真人之间按照书中所讲的种种阵型,反复cāo练,互相配合,进退有据,以正合以奇胜,最终达到以多数低级修真人战胜少数高级修真人的目的。 这种阵法正适合灰灵鼠这种修为低,但数量多的特点,如果它们能按照这本书中所讲的阵法进行cāo练的话,必将大大减少以前毫无章法进攻烈炎门所带来的重大伤亡,同时也能极大的提高对烈炎门的杀伤力。确实是一本好书啊。 “嗯,这本书多少钱?”范逸之抬起头,问掌柜。 “这本阵法的书,30块灵石。”掌柜笑吟吟的说。 范逸之冷笑一声,道:“掌柜,你这价钱也太高了吧。” 掌柜笑道:“客官,这类书本来就少,所以售价自然高些。如果你要买其他的功法典籍,我就便宜卖给你,20块灵石一本。” “只有这一本阵法类的书吗?我想看看其他的。”范逸之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客官。您也看到了,小店也是二手书店,这类阵法书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可能上个月来这类书会有百八十本,而下个月来可能一本都没了。买这类稀缺书籍,要靠运气,这种书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掌柜的依旧笑呵呵的说,看来是他是吃定范逸之需要这本书,无论如何都会买,所以死活不会降价。 不过自己一转手就能卖高价,所以范逸之也不再搞价了。 他抬眼看了看掌柜,说:“我买了。” 第十六章 又见凝灵丹 走出“文!字!狱”大门百丈处,范逸之掏出《正奇玄阵录》不停的抚摸。 嘿嘿,这下灰灵鼠自保之力又能得到相当程度的提高,自己的财源之地更加稳固了。 现在,该稳固稳固自己了。 范逸之向路人打听了黑市中的三大店铺“聚宝阁”、“天材楼”和“璇光坊”的所在后,朝离他最近的聚宝阁走去。 聚宝阁是一座五层的高塔,塔身用暗红sè的琉璃瓦铺就而成,塔顶是用一块块的金砖搭建,塔尖上有一个西瓜大小的白sè宝石,发出淡淡的光华,照的塔下一片光明。 这塔尖上的宝石,就好像指路灯一样,站在坊市中任何一个位置,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 这聚宝阁的老板为了招揽顾客吸引眼球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范逸之想。 “道友,想要点什么?我们聚宝阁无所不有啊。”见范逸之走进聚宝阁大门,很快就有小二迎上前。 “凝灵丹,有吗?”范逸之问道。 “有有有。道友这边请。”小二将范逸之引领到一个门框上挂着写有“灵药房”牌匾的一间大屋内,转身离去。 药房的伙计立即迎上前,殷勤的说道:“道友,这边坐,这边坐。” 范逸之大咧咧的坐到一张桌子旁,问道:“你们这里凝灵丹怎么卖啊?” 小二道:“道友,我们这里凝灵丹每粒20块灵石,您要多少?” “20块灵石!真么贵!我在别家买都是10块一粒!”范逸之惊讶的说。 小二笑着说道:“道友,我不知您在何处购买的,不过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这坊市中没有每粒低于20块灵石的。” 20块灵石?比自己在清风山买的10块灵石一粒的贵了不少,看来自己要考虑去紫萝山找那位卢开道友了。 范逸之站起身来,准备要走。“道友别走啊,你要多少粒,价钱咱们好商量啊。”小二一见范逸之要走,急忙叫住他。 “您要多少粒?”这时,药房掌柜走过来,问道。“我要二十粒,你们开价多少?” 掌柜坐在范逸之旁边的位置上,悄悄的对范逸之说:“道友,不瞒你说啊,你要是前一阵子来,我们也会每粒10块灵石卖给你,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哦,怎么不同了?”范逸之端起一本茶,喝了一口,饶有兴趣的问道。 “嗨,道友没听说吗,前一阵子,一些紫萝山弟子偷了一部分丹药下山去卖,一下子把丹药的价格拉低了许多。后来紫萝山的高层似乎听到了些风声,对丹药开始严加管理,所以流出的丹药急剧减少,价格又开始回升了。” “竟有此事?”范逸之放下茶杯,一脸不置信的望着掌柜。 “这种事前一阵子咱们这一片的修真者人人皆知啊,道友恐怕是忙于修炼,没有听说吧?”掌柜的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眼下这些凝灵丹都是当初那些紫萝山弟子偷偷下山狂卖时,我们总掌柜抄底,从几个人手里一次全买来的。现在不比前一阵子了,听说紫萝山高层对这件事非常愤怒,说是要严查,暂停一切出货。 今ri是20块灵石一粒,说不定下个月就要涨到30块一粒了,只有等到紫萝山再次出货才能把价格稳定下来。”范逸之撇撇嘴,不再言语。 听掌柜的这么一说,在加上上次买的凝灵丹确实比较便宜一些,结合种种情况,看来掌柜的所言不虚。不过自己也没有办法查证了。 紫萝山太远,一来一回耗时太长,自己若几ri不归,难免会引起师兄弟的怀疑,所以现在还是不去的好。这里的价钱是贵了许多,但自己面临着要去落星原历练,急需凝灵丹的提高修为,以增加自己在落星原中的生存几率。 而灰灵鼠也需要大量的凝灵丹提升修为灵识以cāo练阵法,抵御即将到来的烈炎门更强烈的sāo扰。 都是迫切的需要,不买不行啊。范逸之咬了咬牙,说道:“掌柜的,我四百块灵石,你能给我多少凝灵丹。” “四百块灵石!?”掌柜的一听,顿时愣了一下。别的顾客购买凝灵丹都是三五粒,除了门派或家族来采购的,才会出此大手笔。但这些门派或家族的代表一般都是中年人,老成持重,而眼前这位少年才十六七岁,不像是专门派来采购的。 掌柜的毕竟见多识广,随即反应过来,言语上立即客气了许多,殷勤的说道:“道友,若你出四百块灵石,那么我们店就卖给你……卖给你22粒吧。” 范逸之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掌柜的急忙起身,道:“道友请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取药。”22粒,自己留下11粒,将11粒贩卖给灰灵鼠,每粒售价100灵石,就是1100块灵石,净赚700块灵石。 正在胡思乱想着发财大梦,掌柜的拿着一个玉瓶,双手恭恭敬敬的交给范逸之道:“道友,您的凝灵丹,请查收。” 范逸之接过玉瓶,用神识一扫,确认无误后,从储物袋中倒出四百块灵石,起身便走。 当了“贼赃”,又买了凝灵丹,范逸之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时候尚早,难得来这里一趟,所以身心一片轻松的范逸之觉得应该四处逛逛,长长见识。 黑市中除了一些店铺之外,更多的是一些散修和其他门派的弟子来这里做生意,出售一些本门常有的修真物品。 来黑市做生意的人,只有缴纳一块灵石就可以在这里摆摊一天,并受到黑市的保护,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否则严惩。就因为黑市的低税,再加上保护得力,所以吸引了方圆千里内的许多修真人来这里做生意,极大的促进了黑市的繁荣。 而那些大型店铺则是黑市自己控制的,其中出售的货物大多来路都有些“问题”,所以出售之后可以获得暴利。也有些修真世家或门派再此开设商店,出售家族或门派擅长的特产或物品,如有的出售灵符,有的出售炼制的法宝,有的出售特产的仙草或矿产等,不一而足。 当然,这些店铺所售的货物,来路光明正大,不是那些“黑货”。而范逸之现在看见的这家挂着“傀儡”招牌的店铺就是其中一家。 第十七章 傀儡店 傀儡店门口站立着两个巨大的傀儡人,身披铠甲,手持长矛或弓箭,骑着非狮非虎的猛兽,威风凛凛。范逸之微微一笑,迈步进入店中。店内摆放着几排傀儡人兽,不过与门口的相比,要小很多。 与刚才“聚宝阁”内人头攒动、生意火爆相比,这里显得太过冷清了。除了范逸之外,店里就一个正在柜台前专心致志雕刻傀儡的老者。 老者似乎没有觉察到店内来了客人,仍在全神贯注的手持刻刀,在一块非金非木的材料上,上下翻飞。从已经雕刻的初步规模上看,应该是傀儡人的一条臂膀。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范逸之索xing也就站在那里仔细的看老者雕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者长出一口气,吹散了落在柜台上的碎屑,忽然看见店内站着一个人,吃了一惊,急忙起身施礼,道:“道友恕罪,不知道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范逸之微笑着拱拱手,道:“无妨无妨。” 老者请范逸之入座,拍了拍手,只听后堂传来咔哒咔哒的脚步声,范逸之循声望去,三尺高的傀儡木人,头上顶着托盘,盘中有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来到范逸之面前,放下茶壶和茶杯,给他斟了一杯茶,慢慢退到老者身后,垂手而立,好像一个随时听候使唤的奴婢一般。 “老丈,这就是傀儡人?”范逸之睁大眼睛,仔细盯着那个傀儡。“呵呵,道友,这就是本店的傀儡人,不过是仆役之类的傀儡?”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仆役之类?贵店还有其他类型的傀儡。”范逸之问道。老者看了范逸之片刻,道:“道友看来对修真界的傀儡所知不多啊,呵呵。” “范某确实对傀儡一道所知甚少,请老丈不吝赐教。”范逸之虚心的说道。 “道友言重了,哪敢赐教。小老就给道友讲讲关于这傀儡之道吧。” 范逸之呷了一口香茶,洗耳恭听。 “话说这傀儡之道,已有数千年的历史。相传数千年前,有一个姓鲁的小木匠,偶然进入一个修真门派中修炼,因资质所限,难成大道,仅仅到达筑基,就到了其修真生涯的尽头了。后来这个木匠离开门派,返回家乡娶妻生子,将修真之术传于子孙,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修真家族。这个小家族的人灵根都不是很好,但却巧妙的把修真之术和木匠手艺巧妙结合起来,制作了许多傀儡人和傀儡兽。这些傀儡人和傀儡兽,只需在他们头部嵌入一块灵石,就可以驱使其移动攻击,辅助主人战斗,因此大受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真人的欢迎。” “炼气期和筑基期?没有更高级的傀儡人和傀儡兽了?”范逸之问道。 老者苦笑道:“这个家族的老祖宗也就修炼到筑基期,如何能制造出结丹期和元婴期的傀儡人兽呢?”范逸之笑了笑,不再言语。 “自此,这个小家族就以制造傀儡人兽闻名于修真界,是为神工山鲁家。我们这家傀儡店,就是鲁家所开设的。老夫就是鲁家的一员,名叫鲁槐。”“原来如此。失敬失敬。”范逸之急忙起身,拱手道。 “道友不必多礼。我们鲁家的傀儡之术,除了制造供人驱使的仆役类傀儡人兽外,还有我提到的可以辅佐主人作战之用的战斗类傀儡人兽。” “我刚才进门时,看见贵店门口的两个骑着猛兽的傀儡武士,是否就是战斗类的。” “正是。不过这两个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攻击力堪比筑基仈jiu层,不会出售。” 战斗类的傀儡人兽?!而且是适合炼气期的。如果自己能拥有几个这样的傀儡人兽,进入落星原,如果遇到危险,就可驱使它们为自己战斗,或拖住敌人,让自己迅速逃遁。 一想到这儿,范逸之两眼放光。鲁槐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老丈,贵店的傀儡人兽,不知售价是多少。”鲁槐捋了捋白胡须,慢条斯理的说道:“战斗类的傀儡人,售价两百块灵石一个,傀儡兽一百块灵石一个。”范逸之听了,嘴里一阵发苦。 如果自己要多买的几个傀儡人兽的话,恐怕要破产了。不过,在落星原中,如果遇到危险,有傀儡人兽相助,当然能占据不少优势。 在破产和保命之间,范逸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自己能顺顺利利的从落星原返回,有灰灵鼠族这个“钱柜”,害怕没灵石进账吗?如果自己在落星原陨落了,就算有百万灵石,又有何用?忽然,范逸之觉得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为了保命,什么身外之物都可以舍弃。 下定了决心,范逸之缓缓抬起头,看着鲁槐道:“老丈,可否让我看看傀儡人兽的威力?” 鲁槐盯着范逸之好一会儿,见他脸sè短短一刻内yin晴数变,知道内心挣扎不已,也不催促,而是端起茶杯,慢慢呷着。听了范逸之这句话,鲁槐站起身,道:“道友,内堂请!” 范逸之随着鲁槐走过大厅,转过了一扇小门,又走过一道长廊,进入了后堂。后堂内有几十个傀儡人,身高七尺,真人一般大小,身披铠甲,有的手持长矛大刀,有的弯弓搭箭,面容冷峻,好像凡间的惯于征战杀伐的悍兵猛将。 在这些悍兵猛将前面,又有许多猛兽或立或卧,目露凶光,张开巨嘴露着森然的牙齿,仿佛要择人而噬。 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正在抬着这些傀儡,将它们排列整齐。还有十几个大汉,jing赤着上身,手持斧凿锯钉,挥汗如雨,正在院内将整块的材料分割开,再进行加工。 这店看来还是前铺后坊,前面售货,后面制造。 “这些傀儡人兽都是刚从家族内运来的或我们刚造出来的,都是新货。”鲁槐介绍说。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灵石,走到一个傀儡武士身后,将灵石嵌入脑后的一个凹槽之中。那傀儡武士两眼猛地睁开,发出光亮,仿佛镶嵌了两颗宝石。鲁槐退后几步,做了几个手势,口中发出命令,傀儡武士开始挥舞长刀,刀势凌厉,虎虎生风。 看见范逸之满脸惊讶的表情,鲁槐得意的一笑,又做了一个手势,傀儡武士立即停止了任何动作,木然的站立着。鲁槐走过去,从他后脑扣出灵石,走到一个傀儡兽身后,将灵石嵌入它脑后的凹槽中。 退后几步,鲁槐发出几个命令,那傀儡兽双眼jing光四shè,辗转腾挪,或扑或咬,犹如山中猛虎一般。 “老丈,这傀儡兽是否能当骑乘使用。”范逸之问道。 “不可。这是战斗类傀儡兽,如果道友想要骑乘类傀儡兽,我们可以带您去看看。”“暂时不用,我现在只想看看这些战斗类傀儡兽。” “道友,觉得怎样?”“不错是不错,就是有点贵啊。”鲁槐笑道:“道友,灵石乃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能比我们修真人的xing命更宝贵的了。”“战斗力呢?傀儡人和傀儡兽战斗力有多大差别?”范逸之问道。 “道友,从价格上就可以看出一个傀儡人的战斗力相当于两个傀儡兽,不过同样的价钱可以买两个傀儡兽,这两个傀儡兽又可以分别攻击两个敌人,虽然攻击力较弱一些,而傀儡人只能攻击一个敌人。就这点区别。” “那一块灵石可以让傀儡人或傀儡兽战斗多长时间?” “一块灵石能让傀儡人战斗一个时辰,而能让傀儡兽战斗两个时辰。”鲁槐不厌其烦的解答范逸之的每个问题。 以经商多年的经验来看,鲁槐认准了范逸之十有仈jiu是要买了,否则也不会这么详细的询问各种傀儡人兽的问题。 如果真有几个傀儡人兽做帮手的话,自己对敌作战之时定能大占优势啊。就是倾囊相购也是值得的。范逸之想。“老丈,我要一个傀儡人,两个傀儡兽。”“好好,道友,请您随便挑选。”鲁槐喜上眉梢。 范逸之走到那群傀儡人兽中间,仔细的观看。这些傀儡人有的手持刀枪,有的挎弓搭箭,但外形和盔甲基本一致。“老丈,怎么有的傀儡人有的手持刀枪,有的挎弓搭箭?”范逸之问道。 “哦,道友,手持刀抢是近战武士,挎弓搭箭的是弓箭手,可以远程攻敌。”“还不一样……”范逸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琢磨选哪个比较好呢。 “道友,其实如果您再加三十块灵石,我们可以附赠您一套傀儡兵器,让它在近战时使用刀枪,远战是使用弓箭。”范逸之听了这话,差点没摔倒。你们也太会做生意了吧!?咂咂嘴,没辙,范逸之只好乖乖的又掏出三十块灵石,递给了鲁槐。 鲁槐喜滋滋的接过灵石,对一个大汉说,“去,给这给道友在准备一套傀儡兵器。”这些傀儡武士没有多大差别,范逸之就随手指了一个。鲁槐命两个大汉将这个傀儡武士抬了出来。 范逸之又走到傀儡兽旁,仔细一看,这些傀儡兽有的像狮虎一样强壮,膘肥体壮,四肢粗大;而有的像猎豹豺狗一样,身形矫健,四肢瘦长,牙尖齿锐。 “这两类……”范逸之指着这些傀儡兽一脸询问状的看着鲁槐。鲁槐道:“这粗壮的是狮虎类,攻击力强,但行动略迟缓,易遭到攻击,但也可以这么说,它能替主人抵挡攻击;这矫健类的是狼豹类,行动敏捷,不易被击中,可以sāo扰攻击敌人,是敌人不能专心应对主人,但攻击力略弱。” 范逸之摸着下巴,踌躇不定,索xing一样来了一个。一招手,选中的一个傀儡武士和两个傀儡兽化成枣子般大小,飞入了范逸之的储物袋中。 鲁槐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范逸之,道:“这是傀儡人的cāo纵之法。”范逸之接过,只见薄册子上写着《傀儡术》三个字。“看了这本书,道友就知道如何cāo纵傀儡对敌了。”鲁槐道。范逸之点点头,将薄册子收好,转身离开。 鲁槐跟在后面相送。走到门口,范逸之指着门口两个巨大的武士傀儡,心道:“若有一ri,我能有这种筑基期的傀儡武士相助,该有多好!”; 第十八章 仙草少年 黑市中散修的摊位大多都集中在“地”字号坊市内。从傀儡店出来,范逸之沿着大路向“地”字号坊市走去。还没走到那里时,就听到里面讨价还价、喧哗的声浪滚滚而来,热闹非凡。范逸之来到“地”字号坊市边缘,远远望去。“地”字号坊市呈一个四方形,长约10里,宽约7里,又细分成了数个小型坊市,小坊市中道路纵横,将其分割成了许多小块区域,而那些修真人的摊位就在其中。目测了一下,足足有数百个之多,清风山的坊市根本不能与这里同ri而语。范逸之非常兴奋,快步迈入了坊市之中。 在摊位见的道路上慢慢踱着步子,范逸之边走边看。摊位上摆着许许多多的物品,大部分范逸之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大千世界,修真万物,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呢。范逸之一边走一边感慨。 一股淡淡的灵气飘来,接着是一群人的惊叹。范逸之循声望去,只见一群修真同道围着一个摊位,正在议论着什么。“什么好玩意,围着这么多人?”范逸之带着好奇,快步走上前。离摊位越近,灵气越浓郁,范逸之不由ziyou的猛嗅了几口。一位少年的摊位上摆着十余盆或红或绿的仙草,散发着或浓或淡的灵气,围着一圈或男或女的顾客。这些仙草是修真人对灵草的尊称,本来生长深山荒野之中,因它们能散发灵气,帮助修炼,或果实、根茎、花叶等能制成丹药,有疗伤解毒、辅助修行的功效,而被移植到各个修真门派或修真家族之中。这些仙草的药效因年份增加而增加,凡是年份越久,药效越好,对修真人的帮助越大。许多修真人将野外的仙草移植到自己的药园之后,少则要种几十年,多则要等几百年,才能服用,因此修真界有人说种植仙草是“爷爷种花,孙子吃果”。 传说数千年前,有个小修真门派烂灵根的杂役少年弟子,无意中获得了一个能产生催熟仙草生长绿液的小瓶。他利用这个小瓶,催熟了无数的仙草,服用后修为大增,一再突破修真层次,法力无边,纵横修真界,最后白ri飞升羽化成仙,成为修真界的一个传奇。那少年飞升后,修真界传闻他将小瓶遗弃到世间某隐蔽之处,以赠给有缘人。结果许多修真人闻风而动,四处搜寻这个传说中的神奇小瓶,恨不得将掘地三尺,挖空群山,淘尽江海,结果一无所获,白白浪费了许多修真时间。没有找到小瓶的修真人,死了贼心,垂头丧气的返回门派,继续杀怪练级,打坐炼气,一步一步的慢慢修炼。有些事,真是羡慕不来的。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 在修真门派中,以种植仙草而闻名的有两个门派/家族:万木草堂和黄粱庄。万木草堂和黄粱庄谷家种植着大量的仙草,而且年份极高,经常有弟子将这些仙草拿出来卖,很是抢手。因为这两家的在修真界的地位比较特殊,赢得了许多修真门派的尊重,许多人都为他们提供保护,所以虽然这两家的修为都不是很高,但明火执仗想要去抢夺灵草的人在看到以前有人被打得魂飞魄散之后,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兄弟,这盆绿如兰你卖多少钱?”一个散修服饰的人问卖花少年。“这盆绿如兰,有三十年份,五十块灵石。”买花少年答道。“三十年份的卖五十块?”买花人犹豫了。“大叔,你看仔细了,这绿如兰散发的灵气多浓郁啊。如果在你的练功房摆上一株这样的花,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增进您的修为。灵石虽好,怎比得上这riri夜夜散发浓郁灵气的绿如兰呢?想想看,三十年份啊!”“贵了点。”买花人砸了砸嘴,说道。卖花少年嗤笑一声,不再言语,去招呼别的顾客了。“小兄弟,这些仙草你是采摘的还是自家种的?”一个修真人问道。“有采摘的,有自家种的。”少年笑吟吟的回答。 看着这些仙草,范逸之忽然产生了一个年头,他有仙草,我可以从灰灵鼠那里弄一些紫甘薯等灵果,在这里倒手贩卖,也能赚不少钱啊!想到这里,范逸之两眼放光。不过想想还是倒卖凝灵丹能赚取暴利,这里二十块灵石一粒,卖给灰灵鼠一百块灵石,转手就能净赚八十块灵石,比自己一年的俸禄都多。不过卖灵果相信也能赚不少,没有谁会嫌弃自己口袋中的灵石少。问题是,自己只有货源,而不知道紫甘薯等灵果的售价如何。 “道友,你这里只卖灵草,不卖灵果吗?”范逸之居心叵测的问卖花少年。“灵果?”围在灵草摊位的众修真人吃了一惊,目光齐刷刷的盯着范逸之,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卖花少年笑了笑,道:“看道友修为只是炼气四层,想必对灵果之事知之甚少。”范逸之心里道,我脑子里知道灵果之事比较少,但我肚子里吃过的灵果真不少。谦虚说道:“道友,还请不吝赐教。”卖花少年道:“这灵果可以食之以补充灵气,自然是我们修真人想一想都会垂涎yu滴之物。但这灵果极难开花结果,少说也要几十年,长些的一百多年,几百年的都有。据说有的极品灵果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有几个修真人能等得起?一个门派若有一株两株灵果树的话,肯定会把它当成宝贝供着。再说了,灵果树结的果也就寥寥数十个,自己门派的徒众还不够分呢,谁会拿出来卖啊?当然若你能出得起高价或者是该门派的贵客,那就两说。”“是啊,灵果极是难得。”一位炼气八层的老者说道:“不过老夫少年时,曾和师父一起去万木草堂做客,幸蒙花堂主盛情款待,有幸吃到一个青玉枣,那滋味,真是,啧啧。”老者咂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众人纷纷表示羡慕。“老丈,那青玉枣比凝灵丹的效力如何?”范逸之问道。“哈哈,这位小道友真是有趣,青玉枣的灵力自然比不上凝灵丹了。要我说啊,这青玉枣要十个才能比得上一粒凝灵丹。”老者道。“不过,这青玉枣属于下品灵果,灵力自然不能与凝灵丹相比。”一个红衣妇人,声音充满磁xing,悦耳动听,说道:“听闻传说中的中品灵果红香晶桃,灵力似乎能比得上一颗凝灵丹。至于上品极品灵果,所蕴含的灵力如何,就不是我们这些炼气期的修真人所能知晓的了。” “同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诸位,多谢。”范逸之对众道友拱了拱手。众人笑着拱手还礼。卖花少年笑了笑,将目光投向别处,又开始大声吆喝,继续卖自己仙草。听众人这么一说,看来贩卖紫甘薯等灵果的生意也是有搞头的灰灵鼠除了灵石之外,紫甘薯和其他的灵果也能找到,如果自己在这里摆个灵果摊位,看刚才众人对灵果的饥渴状,那岂不是大赚特赚,白花花亮闪闪的灵石还不想流水一样流进自己的腰包? 一想到这儿,范逸之忽然想起自己的储物袋中还有三十多个灵果,忽然有了一种想要立即拿出来叫卖的冲动。不过想想自己还要进入落星原历练,还是先留给自己吃吧。这事等到自己从落星原返回之后再说吧。离风原黑市,果然是敛财的好地方!有了灵石,就有凝灵丹。有了凝灵丹,哪怕是自己的烂灵根,也可以不断改进,不断强行增进自己的修为,直至筑基。 逛了半ri,范逸之不知不觉的离开地市,到了玄市。玄市大街两排店铺林立,大多是一些做法宝的炼制或鉴定生意的,以及一些拍卖异宝的场所。范逸之忽然想到,自己储物袋中还有一颗红sè的珠子,貌似不是凡品,既然来到这里,不如鉴定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正琢磨着,忽然看到路边有个店铺牌匾上写着“镜鉴堂”三个字。铺面不大,但却古sè古香,似乎有年头了。范逸之略一踌躇,抬脚走了进去。“道友,不知有何宝贝要老朽鉴定啊?”一个身着一袭白衣,长须及胸的老者,大约炼气三层左右,见了范逸之,热情的起身打招呼。“哦,老丈我这里有件宝贝,想请鉴定一下。”范逸之说道。那老者笑道:“道友,咱们里屋说去。”范逸之笑了笑,心领神会,跟随老者走进铺后面。 老丈将范逸之引入后堂一个老屋,随手关上门,请他入座后,笑道:“道友,此处清静,是说话的地方。”说完,笑吟吟的看着范逸之。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那颗红sè的珠子,递给老者。老者见了珠子,眼中露出一丝讶sè,接了过来,觉到眼前,仔细的翻来覆去的细看。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者将珠子缓缓放在桌子上,对范逸之说道:“道友,此珠子名叫流炽珠,对于修炼火系功法的炼气期的修真人来说,算一件宝贝了。但筑基之后,此宝就如同鸡肋了。”范逸之道:“老丈,不知此宝有何法力啊。”老者捋了捋白须,顿了片刻,接着道:“据《修真宝鉴》记载,这流炽珠蕴含灵火,若能将灵力注入其中,可令灵火大炽,能驱散yin霾毒雾。”范逸之接过珠子,以一种异样的眼光仔细看着。老者眼望窗外,继续说道:“因此珠有此法力,所以不但许多火系修真人多持有,连许多修炼其他五行法系的道友也常常购买此珠,以做防身之用。”“防身之用?”范逸之皱着眉头,问道。老者嘿嘿笑道:“小道友,听说最近几年,魔教妖人又蠢蠢yu动,与我正派修真人冲突时有发生,双方互有死伤。而魔教中的许多宗门的功法又以释放yin霾毒雾为主,若有此珠傍身,就算不能尽驱逐yin霾毒雾,也可大大降低对自身的侵害啊。”“哦,如此说来,此珠还真是个宝贝啊。”范逸之握着流炽珠,有些惊喜的对老者说。老者似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又道:“虽然这珠子在坊市中售价三百灵石,但老朽劝小道友不要出售,留下防身为妙。”范逸之点点头,道:“多谢老丈。”掏出二十块灵石递给他。老者笑眯眯的点点头,接过灵石,道:“老朽送送道友,这边请。”; 第十九章 万事俱备 离开镜鉴堂,范逸之觉得此行目的已经到达,就来到传送阵处。早有侍者牵着金翅大鹏迎上前来。 从黑市回来的路上,范逸之边走边想着去落星原的事。 自身方面。通过服食凝灵丹已经进入炼气四层,现在手里还有二十多粒凝灵丹,最近加把劲,尽可能进入炼气五层。那样自己就更有把握,也更加安全。 斩风刀法已经练完前三章,虽不能说得心应手,至少也达到了熟练的程度。再加上自己有了实战经验,可以慢慢领悟,融会贯通,加深自己对刀法的理解和运用。 随身携带的有三十张灵符,攻击、防御和逃遁的都有不少。最重要的是自己有一个傀儡武士和两只傀儡兽,有了这三个帮手,绝对可以在危急时刻解救自己。 不知道落星原中是否可以携带灵兽,通过这段时间的合作,金翅大鹏和自己关系越来越亲密,而且自己还可以让它服食凝灵丹提高它的修为,关键时刻亦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除此以外,还有卫师兄和其他的师兄弟在一起,听说金刀堂和玄气宗也会派人前往历练,三派可以遥相呼应,严防其他门派或魔教的sāo扰。 如果没有大的变故,自己的安全应该有足够的保障了。 想到这里,范逸之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 又期待又恐惧,这就是范逸之现在的心情。 万世的轮回,才有机会投胎grén。而拥有灵根的人,是极少数;拥有灵根而能幸运的被发现得以踏入修真之路的人,则更少。在修真之路上走到最后,羽化成仙者,更是屈指可数。 落星原历练,是踏入仙途中极其重要的一步。 天赐我灵根,我绝不负天。 望着无尽的万里晴空,范逸之心中默默的说道。 回到灵兽坊,师兄弟们大多已经睡下了,山坡上的石屋一片安静。 山间只有虫鸣。 范逸之将金翅大鹏送到坊中,随手丢给它一粒凝灵丹。 金翅大鹏两眼放光,一口就吞了下去。 “慢慢吃,我这里还多着呢。”范逸之笑着说。 金翅大鹏感激的看了范逸之一眼,闭目养神,开始慢慢吸收凝灵丹的灵气。 范逸之满意的看了一会儿金翅大鹏,慢慢走开,来到院落中,从储物袋中取出陨铁乌刀,回想着刀谱,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 经过了亲身大战,范逸之感觉自己对刀法的领悟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以前只是照猫画虎式的演练招式,经过大战之后,范逸之感觉有许多刀法的招式已经融会贯通,成为自己法术的一部分,用起来得心应手,似乎在不经意之间就使了出来,非常自然随意。 师兄们说的没错,果然只有亲身经历大战之后,法术才能真正变成自己的,才不会仅仅只是纸上谈兵。 刀法越来越快,月光洒落下来,乌刀上上笼罩了一层光晕,绚烂夺目。 不知不觉已经是月挂中天,三更了,范逸之收拾起乌刀,来到井边冲了一个凉水澡,返回石屋中安眠。 次ri,范逸之起了个大早,和马千里、肖长山一同给金翅大鹏添加饲料和清水。 忙完了,马千里问道:“范师兄,你过一会儿要出去吗?” “我要去演武场。”范逸之道。 “最近范师兄练习挺勤快啊,怪不得晋升到炼气四层了。”肖长山笑道。 “你们要是也经常去演武场,听卫师兄**,说不定比我还高呢。”范逸之道。 “唉,范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的灵根,一个比一个烂,我看我们这辈子连筑基都不可能。”马千里叹道。 “事在人为吧。”范逸之也只能这么说。 三人聊了一会儿,范逸之向他们告辞,往演武场去了。 一个门派中层装束的人正站在演武场zhongyāng的高台上大声说着什么,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许多人。 范逸之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宣布,急忙快走几步。 “诸位师兄弟,再过三天,就是去落星原历练的ri子了。如果有哪位想要参加的,那就来我这里报名。师门会统一安排大伙进入历练。”那人高声说道。 台下的人纷纷小说议论着。 “都这么多年了,炼气期的落星原一带恐怕没什么灵花异草了吧。” “就算有,也应该不会很多了。” “听说这两年落星原里很不安全啊,有许多门派甚至魔教都纷纷进入其中,冲突经常发生,许多人都陨落了。” “太可怕了,我看我还是在外面按部就班的修炼吧。” “那么多人一起去呢,怕什么?只要大伙万众一心,何惧其他门派和魔教的袭扰?” “据说进入落星原历练一次,比在门派内按部就班修炼一年还要快啊。虽然有危险,但这么多人在一起,安全肯定有很大保障,这个险值得冒。” “要是侥幸能采到一株仙草,那可就发达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走上高台,向那位站在高台上的赵师兄报名。 赵师兄从怀中掏出笔墨和一本小册子,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姓名。其他早有心要参加历练的师兄弟也纷纷走上去报名。 范逸之扫了一眼演武场上的人,发现卫师兄和正在和周围的师兄弟们边走边聊,看来他们也要去报名了。 范逸之急忙跑过去,追上去,叫道:“卫师兄,卫师兄。” 卫师兄听了,回头一看,道:“范师弟,有事吗?” 范逸之道:“卫师兄,你是不是去报名啊。” “正是。”卫师兄道:“是啊,范师弟不是也早就想去报名参加历练吗?一起去吧。” 众人走上高台,来到赵师兄面前,一一报了姓名。赵师兄在册子上都记下了下来。 “还有没有报名的?”赵师兄一手那册子,一手拿笔,望着台下的师兄弟。 见没有人再上台来,赵师兄道:“凡是报名的师兄弟,三ri后清晨去灵兽坊门前集合。” 众人齐声响应。 “卫师兄,进入落星原,你可要照顾小弟一二啊。”范逸之对卫师兄说道。 “好说好说。”卫师兄笑道。 三ri后,大概有百余名弟子来到灵兽坊门外的小山谷里,等候乘坐灵禽前往落星原。 众人显得非常兴奋,三五人一堆,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他们修为都在四五层到仈jiu层之间。修为低的,想借此机会提高一下,修为高的如仈jiu层的,都是无法突破晋升瓶颈的苦闷青年,想借此历练之机,能够顿悟,突破修真瓶颈,从而一举进入筑基期。 过了一会儿,从山后忽现一抹流光,一个门派内的筑基期长老踏着一个紫金葫芦飞来。 “是言长老。”有认得的弟子对身边的人说道。 言长老踏着紫金葫芦停在离地面的灵兽坊上空十丈处,负手而立,晨风吹来,衣袂飘飞,好似神仙中人。弟子们膜拜之心油然而生。 众炼气期弟子纷纷起身施礼,高声道:“弟子见过言长老。” 言长老捋了捋胡须,道:“诸位师侄,今ri你们要赶赴落星原,掌门事务繁多,不能前来送行,所以遣我来给你们交代几句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进入落星原历练,是我们修真人必做的功课,凡是认为自己有实力和需要,都可以进入以提高自己的修为。但最近那里很不太平,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所以掌门让我转告各位,进入落星原后,一定要互助互爱,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共度难关。如果谁胆敢见死不救或陷害残杀同门,一旦师门得知,必将严惩不怠。” “你们所获的灵花异草等,凡是能上缴给师门,师门定会付给你们相应的灵石或法宝。希望大家多多采摘,以壮大我们师门的实力。就算没有摘到什么奇花异草,一次历练对你们以后的修真之路来说也是大有益处。诸位师侄,好好努力,平安归来!” “多谢掌门,多谢言长老!”众人高声道。 “卫东明,常良,霍驰。”言长老高声叫了三个人的名字。 “师侄在。”三人应道。 “此次历练,以你三人功法最高,一定要照顾好诸位师弟。另外,玄气宗和金刀堂也会派人参加历练,我们三派同气连枝,你们和他们多亲近亲近,大家互为支援。” “是!”三人齐声道。 三人中的卫东明就是卫师兄。 说完了这番话,言长老看了灵兽坊侯坊主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侯坊主一挥手,范逸之等人驾着金翅大鹏等十余只灵禽从坊中飞到山谷中,众人纷纷跃上。 侯坊主一声清啸,金翅大鹏等灵禽驮着众人腾空而起,向远方的落星原飞去。 第二十章 初到落星原 落星原在元真门以西万里之外。金翅大鹏等十余只灵禽,驮着百余名元真门弟子,奋力疾飞,以一ri千里的速度,十ri后来到落星原的边缘。卫师兄等三人下令众人在落星原的边缘安营扎寨,休整三ri。同时也等待其他玄气宗和金刀堂两派。就在众人手忙脚乱的搭建帐篷之时,听见天上传来一阵轰鸣声。众人抬头远望,只见天边有几艘巨船在云间穿梭,也向这边飞速驶来。“是玄气宗的人。”卫师兄对常良和霍驰说道。元真门的弟子纷纷停下手头的工作,对那几艘在远处缓缓下降的巨船指指点点,议论不已。巨船缓缓下降,落到距元真门营地二十丈处,玄气宗弟子纷纷从巨船上跳下,大概有百人之多。为首的一个大师兄,伸手一挥,那几艘巨船倏的变小,飞入储物袋中。元真门弟子见了,啧啧称奇。“卫师兄,多ri不见,别来无恙啊。”那位大师兄对卫师兄遥遥抱拳,大声说道。“原来是楚师兄,有礼。”卫师兄抱拳还礼。“楚某奉师门命带领师弟们来落星原历练。”那位楚师兄大步向元真门营地走来,边走边说。“卫某也是如此。”卫师兄笑着说道。元真门、玄气宗和金刀堂三派地处一域,三派弟子关系良好,相熟识的很多。卫楚二人席地而坐,交谈热烈。常良和霍驰二人也过去打招呼,玄气宗也有几个熟人前来叙旧。 范逸之等几个灵兽坊弟子把几只包括金翅大鹏在内的灵禽聚拢在一起,安置到营地一隅,喂给它们清水食料。其他弟子则继续搭建帐篷,生火做饭。 炼气期修真人虽然有些法术,但饮食起居也和凡人没有区别,也需要一ri三餐,到了筑基期后饮食就会大为减少,常常数ri一餐一饮,而到了凝丹期就会辟谷,不餐不饮,只吸收天地之灵气,ri月之jing华即可。但要是遇见灵果之类的,这些修真人自然会敞开肚皮大快朵颐的。 ri薄西山之时,金刀堂弟子踏着金刀,在天空中划出点点金线,姗姗来迟。三派的带头大师兄们都聚在一起叙旧,顺便商量三派进入落星原后如何互相照应。 “最近百年来,魔教的活动越来越猖獗了。”金刀堂带头大师兄金乌阳,拿着一根树枝,拨弄了一下篝火,心事重重的说道。篝火燃起熊熊烈焰,照亮了围在四周的十余人的脸庞。在上面熏烤的几只野兔山鸡的油脂一滴滴的滴下来,滋滋有声,让火焰燃烧的更旺。 玄气宗的楚师兄拿起一个烤熟的兔腿,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道:“自从五百年前摩天岭的黑雾逐渐稀薄,家师就曾担忧的说,恐怕魔教又要重出江湖,从此修真界要多事了。”众人默默不语,或咀嚼烤肉,或喝着清水,心情沉重,对未来感到十分悲观。“若要在即将到来的与魔教的冲突中生存下来,唯有加速修炼,不断壮大自己,否则在将来只有陨落的命运。”卫师兄说道。“不过,听说近年来,落星原中有魔教妖人出没,经常袭击来此历练的正派弟子。”元真门常良说道:“所以我们三派应互相呼应,共同对敌,否则一旦进入落星原之后,很容易被躲藏在暗处的魔教妖人偷袭,各个击破。”其他两派的带头师兄纷纷点头。金乌阳道:“在我们来此之前,家师也曾叮嘱我们,要去元真门和玄气宗的两派的师兄们jing诚合作,共同御敌。”卫师兄道:“既然我们三派都有此意,那我就抛砖引玉,发表一下愚见。”见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卫师兄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三派这次共派来了三百人,每派大约有百余人。不如这样,我们每派分成三队,一共九队,同时进山。但每队之间相隔十里,不要离开太远,一旦有事,可发出烟火报jing,周围的队伍应立即增援。”看了看篝火旁的几位修真同道,问道:“不知几位师兄弟意下如何?”楚师兄思索了一会儿,补充道:“我觉得这样挺好,我们相约每天行十里,然后安营扎寨,十ri后可抵达落星原中炼气期区和筑基期区交界处,然后返回,如此步步为营,互相呼应,可保万无一失。”众人听了连连点头。卫师兄见众人同意,从储物袋中掏出许多讯号球,递交给众人。众人相约,每ri扎营后,各队燃放一个黄sè讯号球以表示安然无恙。若遇到危险,立即燃放红sè讯号球向各队求援。其他各队见到求救讯号球后,应立即赶赴遇险队伍。 三ri后,三派弟子共约三百人,一派分成三队,共分九队,每队约三十余人,相隔十里,一同进山。几名元真门灵兽坊的弟子留下照看金翅大鹏等灵禽。 落星原内外是两个世界。落星原外是一片旷野,植被很少,而进入原内后,随着不断深入,植被越来越多,越来越茂盛,而且空气湿润,夹杂着各种花草树木的香气。古木参天,长草及膝,林中偶尔有不知名的野兽在出没其间,幽谷深处时不时的传来一阵怪异的鸟鸣,不禁令人毛骨悚然。这就是落星原给范逸之的初步印象。 他右手握着乌刀,紧紧走在大队之中。领队的卫师兄回过头,对师兄弟们说道:“诸位师弟师妹,现在我们已经进入落星原七里了,大家要小心了。”“是,师兄。”众人应道。 落星原因为山高林深,在半下午的时候,光线已经非常昏暗了,又走了一会儿,完全看不前面的道路了。卫师兄只好下令停下来扎营。众人点燃几堆篝火,围成一圈,拿出食物和清水。夜sè渐渐深了,山风很大,篝火被吹的不时明灭。 正在大家吃饭的时候,远处的天空上忽然升起一个黄sè的讯号球,在天空中爆裂开来。卫师兄见了,从拿出一个黄sè的圆球,大约有鸡蛋般大小,抛到空中。黄球“嗖”的一声,飞入天际,在距离地面大约百丈处,爆裂开来,迸发出一片黄sè的云霞。随后,又相继有数片黄sè的云霞升起。“今ri,我们九队一切平安。”卫师兄对众人说道。范逸之坐在篝火前,大口吃着肉干,喝着清水。走了一天的路,大家都很累了,有许多人帐篷也不搭,倒在草地上就进入了梦乡。 卫师兄一见,大声说道:“各位师弟,不能这么睡了,要找几个人守夜,其他人才能安睡。”他随手点了三个人,要他们今天值夜。范逸之不幸被点中。 无可奈何,范逸之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靠在一棵大树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幽暗的深林。风把篝火吹灭了,袅袅的青烟融入了夜sè之中。师兄弟们埋头呼呼大睡,有人还发出阵阵打雷般的鼾声。卫师兄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一股白烟从他头顶慢慢升起。 走了一天的山路,范逸之感到非常疲惫,靠在大树上,不住的打盹。不知什么时候,范逸之靠在树上睡着了。 “咔”的一声细微的爆裂声,从不远处的森林中传来。在怀着jing惕之心的范逸之听来,不亚于一阵惊雷。他猛地睁开双眼,仔细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可能,自己明明听得清清楚楚的。也许是夜间出没的林中小兽踩到了一根树枝吧。范逸之想。范逸之忽然睡意全无,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缓缓地蹲下,隐蔽在草丛中,在夜sè中一动不动。传来声音的方向,再也没有动静。但范逸之却丝毫不敢大意。时间长了,范逸之觉得自己可以分辨黑暗中的物体的轮廓。只有草丛和树木。 就在范逸之以为自己多疑时,远方草丛里慢慢站起一个黑影,缓缓向后退去。范逸之紧张的心脏差点从喉咙跳出来。有人在监视他们!是什么人?金刀堂?玄气宗?还是其他门派?难道是魔教!?? 范逸之似乎举得远方的黑暗中到处都埋伏着身着黑衣的魔教妖人,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营地,只待带队魔头一声令下,就将他们屠戮殆尽。一滴冷汗不知什么时候从范逸之鼻尖上滴落下来。 魔教。传说中的魔教。这些人修炼可怕的妖术,行事诡异,心狠手辣,自有修真人之ri起就与正派纷争不断,数万年来,时而道消魔涨,时而魔消道长,此起彼伏。自从千年前正魔两派在十万大山一战,双方各有损伤,此后双方再未发生过大战,但小规模的冲突从未间断,比如公冶子前辈所在的门派被魔教屠灭就是一例。在落星原中与魔教弟子相遇,双方大打出手的事也时有发生。双方偷袭对方营地,为争夺仙草以死相争,更是见怪不怪。难道魔教弟子想偷袭我们的营地?范逸之暗想。握着乌刀的右手全是冷汗。 一直到天sè大亮,那里再没有任何动静。范逸之长吁一口气,慢慢站起身,走到那里,发现草丛中有两个深深的脚印,和一根折断的树枝。范逸之倒吸一口凉气。 卫师兄盯着这两个脚印,沉默不语。“范师弟,这事千万不要跟其他师弟们说,以免引起他们的恐慌。我会让大家加倍小心的。不过师弟也不必太担心,我们三百余人一起进山,而且相隔不远,一旦有事即可立即前来增援,师弟还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哈哈。”卫师兄扭过头,对范逸之说道。范逸之点点头,问道:“师兄,你猜这是什么人?”卫师兄摇摇头。 此后的三ri里,虽然夜里平安无事,但范逸之却不敢合眼。那个黑影和脚印对他的刺激太深了。只有看到帐篷外三十多个同门师兄弟,范逸之才稍稍安心。 进入落星原几十里后,植被越来越茂盛,物种也丰富起来。许多师兄弟非常兴奋,常常三五成群的离开营地去采摘仙草,有许多人竟然小有收获。范逸之看不上拿这点下等仙草出售给师门赚的那一点蝇头小利,不过为了给师门交差,他也装模作样的跟人大家采了几株。这些仙草品级极低,只有他们这些炼气期的弟子才能看得上,就算服食十株也抵不上一颗凝灵丹。 落星原中除了各修真门派和家族外,还有许多散修也呼朋引伴的前来采药历练。几ri内范逸之见过好几队散修。对方见他们穿着统一服饰,料想是同一门派的弟子,略微寒暄几句,就告辞而去。; 第二十一章 山中巨兽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落星原第三ri了,范逸之所在的这队运气还不错,大家都或多或少的采摘到了许多二三十年份的仙草,许多人笑逐颜开,兴奋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只有范逸之知道危险迫近,心事重重,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但一连四ri,没什么事发生,让范逸之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一ri下午,卫师兄、范逸之等十人分成三组,分头活动,但叮嘱大伙不可走得太远。范逸之和水师妹、秦师弟三人一组向东边走去。“范师兄,这几ri你采到多少仙草啊。”水师妹问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范逸之。范逸之苦笑道:“唉,我运气不好,才采了三株而已。你呢?”“我采了七株了,其中还有一株是五十年分的!”水师妹兴奋的说。“师妹运气真好啊。”范逸之和秦师弟异口同声的说道。“师妹回去后能换不少灵石啊,仅这一株五十年份的仙草就能换到六七块灵石之多!”秦师弟羡慕嫉妒恨的说道。六七块灵石就兴奋成这样?范逸之心里冷笑了一声,如果让他俩知道自己一出手就是几十上百灵石的交易,还不把他们吓晕过去?“再向远处走走吧,说不定有更久年份的仙草?”水师妹贪心不足的说道。“好啊,好啊。”秦师弟连声附和。“千万不可!”范逸之急忙阻止,“你们忘了卫师兄交代我们不要走远吗?”“范师兄,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水师妹撅着嘴巴,不满的说道。“师妹,我们根本不熟悉这里的地理环境,万一迷路怎么办?再说,这里最近不太平,万事小心为妙。”范逸之苦口婆心的劝阻。“我们进来好几天了,什么事都没遇到。好不容易能和大伙一起进入落星原,一定要趁此机会多采些仙草,才能从师门那里换取灵石,增进我们的修为,否则何年何月才能过修成大道啊?”秦师弟似乎对范逸之挡他们财路有所不满,有些气恼的说道。“这样吧,范师兄,要不你先回去,我和秦师弟两人再往前找找如何?”水师妹似乎瞧不起胆小的范师兄,气鼓鼓的说道,“秦师弟,我们走!”说完,白了范逸之一眼,转身向茂密的深林走去。秦师弟轻蔑的看了范逸之一眼,紧跟而去。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范逸之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由的叹息。 远处巨木高耸的深林,齐膝的蒿草,隐约可见的山丘,范逸之忽然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感觉,不知道在那里会隐藏着什么样的危险。前几ri夜sè中的黑影,断裂的树枝,泥土上的脚印,给范逸之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和刺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范逸之绝不会去做的。这不是勇敢,这是鲁莽,在这未知的地域,随时有丧命的可能。 但就这么回去了,也不太好,营地中就自己一个人,显得比较另类,说不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范逸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慢慢跟在水秦二人后面,相距大概十余丈。万一二人遇到危险,这段距离能给范逸之足够的反应时间。水师妹听见身后声响,回头看了范逸之一眼,跟秦师弟说了句什么,两人大笑起来。范逸之假装没听见,面无表情的慢慢走着,随手从储物袋中掏出陨铁乌刀握在手中,提高了jing觉。水秦二人已经进入了大深林之中,水师妹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几座小丘,似乎想去那里看看,秦师弟点了点头。不要去啊。范逸之心里焦急的说道。但对这两个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却无可奈何,只好不紧不慢的跟在二人后面。 水秦二人又走了两三里,几座小丘已经近在眼前了。小丘上几株三尺高的仙草,紫茎、绿叶、黄花,在清风中轻轻摇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藏在绿叶下的几个青sè的草莓般大小的果实,隐约可见。“青罗果!”水秦二人齐声叫道,对望一眼,迅速冲上小丘。青罗果?范逸之想了一会儿,忽然记起自己在来落星原之前曾突击看过一本关于修真界灵草的书,书中似乎介绍过这种灵草。青罗果长于草木茂盛之处,一株结五六个果实,味道甘甜,对炼气期弟子的修为大有裨益。看着两人弯下腰准备要大摘特摘青罗果的背影,范逸之忽然又想起书上的一句话:青罗果生长处,一般都有妖兽守护。想想也是,如果这里没有妖兽守护,那么炼气期弟子垂涎之物早就被一采而空,还会而留给他们二人吗?一想到此,范逸之心中一紧,游目四顾,jing惕的看着水秦二人四周的动静。“水师妹,秦师弟,小心啊!”范逸之喊道。水师妹抬起头看看他,不满的撅着小嘴叫道:“范师兄,这可是我们发现的,没你的份儿!”谁稀罕啊,就怕你们有命摘,没命吃。范逸之冷笑一声,心里说道。 就在水秦二人兴奋的低身正要摘取青罗果时,距离他们三丈处的一座光秃秃的一人高的小山丘忽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听得三人头皮发麻。水秦二人停止了动作,一脸惊愕的望着那座小丘。“快跑!”就在范逸之焦急的喊叫之时,那座小山丘忽然一跃而起,扑向水秦二人。水秦二人惊恐的大叫一声,转身拼命地向范逸之处跑来。这下范逸之看清楚了那“小丘”的真实摸样,原来是一头巨大的野猪。这头野猪身体硕大,皮肤已经呈土灰sè,卧在地上,像一座小山丘,怪不得水秦二人没发现它呢。野猪双目赤红,嘴里长着像小树般粗细的獠牙,嘶吼着向水秦二人追去。范逸之暗叹一声,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这头野猪果然是青罗果的守护兽。水秦二人一边跑,一边扭头随手发出几个冰锥符或火弹符,企图阻止野猪的追赶。但这些冰锥和火弹击中野猪后,对皮糙肉厚的没有一点作用,仅仅迟疑了片刻又怒吼着追过来。看来不出手不行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野猪拱死啊。范逸之暗想。双臂一振,纵身而起,范逸之像一只大鸟般越到半空,飞临野猪的上方。同时抄刀在手,一声大喝,乌刀发出一道红sè刀芒,狠狠的向野猪的脊背划去。但这道红sè的刀芒仅仅在野猪的脊背上留下了一道浅白的印迹而已。范逸之睁大眼睛,咂了咂嘴,这货难道是铁打的不成?自己全力一击原以为能在它的脊背上割开一道口子,孰料竟然连点轻伤都没有。野猪似乎被这个主动袭击自己的人激怒了,放弃追击水秦二人,转过身,用碗口大的赤红眼睛死死盯着刚刚落地望着它的范逸之。范逸之右手横刀在前,左手从储物袋中掏出几张灵符,捏在手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野猪。 水秦二人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相信过不了太久,援军就会赶到。这货皮糙肉厚,超出了范逸之的预料。以自己的实力,恐怕难以击败它,目前只有“拖”字。“道友,你还是快跑吧,我们大队人马很快就赶到了。到时候,你可就危险了。”就在野猪要发起攻击时,范逸之忽然开口说话。野猪止住准备进攻的步伐,两只眼睛瞪得碗口般大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范逸之。“别吃惊,我懂得你们妖兽的语言。我们只想采些青罗果而已,并无恶意。”范逸之平静的说道。野猪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直盯着范逸之发愣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你……你怎么会讲我们野猪族的语言?”范逸之道:“这你不用管,只是奉劝你一句,快走,否则我大师兄率人很快就到,到时候你就难以脱身了。”野猪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觉得就凭你们几个炼气的小子能打败我,夺走青罗果吗?”范逸之道:“道友,你不会为了几个青罗果而与我们大战一场吧?太得不偿失了。何必呢?大家都是在修真路上混的,没必要为一点蝇头小利而争得你死我活。我看着青罗果,果实还呈白sè,尚未成熟。为了几个尚未成熟的灵果,太不值得了吧。你们妖兽比起我们人族修真更是艰难,我也是为道友着想啊。”野猪一族,在妖兽中属于智识较低的一类,听范逸之这么一说,原本进攻的决心顿时大减,在原地踌躇起来。 范逸之暗叹一口气,从无处袋中掏出一个羊脂白玉瓶,往手中一到,一个淡绿sè的莲子大小的丹药咕噜噜的滚落出来,散发着丝丝淡淡的灵气。野猪双目圆瞪,盯着这里药丸都看直了。范逸之看了一眼野猪的表情,心中暗暗好笑,这类山中妖兽肯定没什么见识,一粒普通的凝灵丹就将它们看傻了。“这叫凝灵丹,服用之后可以迅速回复修真者的所损耗的灵气,若是平时修行,服用之后也大有裨益。” 范逸之把这里凝灵丹抛给野猪,收起羊脂白玉瓶。凝灵丹落到野猪眼前一尺处,野猪迟疑的看了看范逸之,用鼻子嗅了嗅凝灵丹,似乎并无异样。“道友是信不过我啊,以我这种炼气期身份的修真人,还没有能一举毒杀道友的奇毒丹丸。”野猪听了,一张嘴,将丹药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好东西!”野猪惊讶的说道。“道友,你服用了这颗凝灵丹,需要好好调息,以吸取其中的灵气啊。”范逸之微笑道。“道友还有多少凝灵丹?”野猪急切的问道。范逸之心中忽然一动,对野猪轻声说了句什么。野猪略一错愕,点点头,也回了几句。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水师妹在远处大喊,“卫师兄,那头野猪就在那里!”范逸之抬眼一看,只见远处密林里,有几个师兄弟在水师妹的带领下正朝这边迅速赶来。范逸之对野猪道:“道友,来演场戏吧!”一纵身跃起,挥刀砍向野猪的脊背,刀芒轻轻落下,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sè印记。野猪惨叫一声,仿佛受了重伤,四蹄狂奔,像一颗从山上滚落的巨石一般,接连撞到了许多碗口粗细的树木,头也不回的冲向密林深处。范逸之落地后,追了几步,但“追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野猪逃遁无踪。 第二十二章 洼地坟场 水秦二人走上前来,面带愧sè,对范逸之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多谢范师兄救命之恩!” 范逸之笑道:“都是同门师兄弟,何必客气。” 卫师兄望着野猪逃走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扭过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范逸之,一字一句的说:“你以一人之力打跑了那只野猪? 范逸之陪笑道:“其实不是我打跑的。我只是缠住它,让它不去追赶水师妹和秦师弟罢了。诸位师兄弟赶来后,把野猪吓跑的。要是卫师兄在晚来一会儿,小弟恐怕就要挂彩了。” 卫师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速速离开这里,这野猪说不定回去招呼同伴去了。”转身退走。 范逸之暗中吁一口气,紧随卫师兄迅速离开。 其实,范逸之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如果范逸之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水秦二人被野猪拱死,那他回门派后必定会受到重罚。 但以自己的微弱道行去和野猪死磕,那只会死的毫无价值,只是匹夫之勇,况且水秦二人和自己非亲非故,凭什么舍身相救,为他二人献身? 但如果使用自己的傀儡人兽或大量的灵符与野猪大战一场,会被很快赶来的众多师兄弟看的目瞪口呆,进而怀疑范逸之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灵石购买这些东西,最终会泄露自己的秘密。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让水秦二人负伤死亡或自己使用傀儡灵兽攻击野猪,其结果都是削弱所在的这个小队的整体实力和自己的保命的杀手锏,在今后几ri中,会大大的增加抵抗风险的能力,甚至波及到自身的安全。 修行重要,但命更重要。 况且,自己还想赌一把:凭借自己jing通的兽语,和野猪聊聊,看看双方能不能做点生意,互利互惠。 一颗凝灵丹,不过二十块灵石,就解决了整个危机。 范逸之觉得值得,很划算。 卫师兄似乎对自己有所怀疑,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能够搪塞过去。 夜里,卫师兄照旧有挑选了两个人值夜,其他人都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 当范逸之再睁开眼时,天sè已经大亮。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林间清新的空气。 众人洗漱完毕,吃罢早餐,在卫师兄的率领下又向落星原的深处进发。 林高草密,小路崎岖,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一路上,没发现什么灵草,就连妖兽也很少出没。 午时,众人已经行了十里,卫师兄下令安营扎寨,并释放了一个烟火,以示平安。天空相继燃放了几个黄sè烟火,卫师兄微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对众人说道:“诸位师兄弟,午后大家ziyou结组历练,但记住不要走得太远,以防危险。” 水师妹和秦师弟二人找到范逸之,说道:“范师兄,咱们三人结组吧。” 范逸之淡淡说道:“我今ri有些不舒服,想在营地中休息休息,你们自去吧。”水秦二人悻悻去了。 经过了昨ri之事,水秦二人对范逸之刮目相看,有心结交,只可惜范逸之 身怀秘密,不宜和他们走得太近,所以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用过午膳,稍事休息之后,众人各自组队,深入林中历练去了。 营帐中一片安宁,只有四周的虫鸣。范逸之在青草从中盘膝打坐,心神一片安详。 半个时辰之后,觉得众人都走远了,范逸之睁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辨别了一下方向,快步走去。 还是那座山丘,青罗果在微微的山风中轻轻摇曳着,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道友果然是个信人啊。”昨ri的那头小丘般大小的野猪对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范逸之说道。 “道友也不差啊。”范逸之笑道。 “不知道友昨ri想问我什么事啊?说好了,要一颗凝灵丹。”野猪说道。 范逸之笑着摇摇头,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凝灵丹,放在摊开的手掌中。 野猪的盯着凝灵丹,都看直了。 看到野猪这幅摸样,范逸之咳嗽了一声,对野猪说道:“道友,昨ri因为我的师兄弟赶来,所以咱们没有详谈。今ri就你我二个,道友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道友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野猪说道。 “最近,落星原一带有没有许多修真人出没?”范逸之问道。 野猪想了想,说道:“要说最近一段时间,落星原还真有许多人出没。” “那他们都是什么模样?怎么打扮?”范逸之急切的问道。 “有身着紫衣,有身着白衣,有身着黑衣。穿什么服饰的都有,模样吗?都和你们人类修真一个德行。”野猪说道。 “你这等于没说。”范逸之有些不满。 “你想知道什么?”野猪反道。 “道友是否知道魔教众人最近有没有在落星原活动?” “魔教?我可分不清什么魔教正派。你就说他们的模样吧。” 范逸之想了想,道:“他们派别很多,有的身着黑衣,上面绣着许多金sè图案,都是些爬虫鼠蚁之类;有的身着红衣,上面绘这厉鬼摸样的图案。” 范逸之正想在问,野猪忽然道:“对了,在你们来之前一个月,我的一个兄弟,曾看见你们两伙修真人互相大战,还死了好几个呢。” 范逸之皱了皱眉头,看来着落星原果然是为危机四伏刀光剑影之地啊。 “道友,能否可以带我去那里看看。”范逸之问道。 野猪也不答话,只是眼睛盯着凝灵丹。 范逸之暗叹一声,将凝灵丹抛给野猪。野猪一张嘴,吞入口中。 “道友,这边请!你行走速度太慢,不如我驮着你。”野猪吃了凝灵丹之后,态度大变,对范逸之恭敬至极,像是一直饲养多年的灵兽在服侍主人一般。 果然是有钱能使小鬼去推磨,有药能使野猪当驴骑。 范逸之飞身而起,稳稳落在野猪脊背上,双手抓着它又长又硬的鬃毛。 “道友,坐稳当了,咱们这就走。” 野猪发蹄狂奔,犹如一个巨石滚落一般,驮着范逸之,翻阅了几座小山,游过了一条河流,在树林中快速穿梭。 “道友,今ri你不用守护青罗果吗?”范逸之闲极无聊,周围的景sè有乏善可陈,没什么看头,开始和野猪聊天。 “今ri轮到我的同族兄弟去看守了。”野猪一边回答,一边快速奔跑,接连撞翻了许多碗口大小的树木。 “你们轮值看护青罗果吗?”范逸之问道。 “这是另一个问题了。道友,需要付给我一粒凝灵丹我才回答。” 以后谁说野猪灵识低,我跟谁急! 范逸之没好气的想着。 一路狂奔,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野猪将范逸之带到一个方圆百丈左右的洼地边缘。 范逸之站起身,立在野猪背上向洼地望去。 那片大洼地,覆盖满了了齐腰的长草,碗口粗细的树木全部拦腰断裂。许多地面极有可能被功法或法宝击中过,露出大片大片的泥土。 野猪甩下范逸之,跑到一个隆起的小丘,用嘴和前蹄将泥土挖开,露出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首。 因为过了一月有余,这些尸首已经腐烂了。 范逸之的胃一阵痉挛,但仍慢慢走近,睁大眼睛看了看这几具尸首。 有的身着白衣,有的身着青衣,但也有些杂sè衣服。仅从服饰和上面的图案来看,似乎不是魔教。 不是魔教,那就是正派了。 野猪还在继续供着土堆,不断有新尸首从中露出来了。 抬头看了看小丘,大概能埋十几具尸首的样子。 “猪道友,埋上吧。”范逸之道。 野猪推着泥土又重新将这尸首埋上。 以前也听师兄弟们说起落星原中的厮杀,但陨落的修真人通常一次也就是几个而已。但这次竟然有十几具之多,不能说是冲突,而应该说是一场屠杀。 一次屠杀十几名修真,对方该出动多少人呢?如果同阶的修为,三对一才能将对方迅速击杀,那么对方应该为五十多人。 高阶修士是不屑来这里屠杀低阶修士的,因为对修为毫无帮助。 更令范逸之触目惊心的是,这只是一处。这片茫茫的落星原中,最近又发生了多少屠杀呢?恐怕无人知晓。 范逸之忽然不寒而栗,顿时觉得周遭危机四伏。 恐惧,像从林间刮来的阵阵yin风,慢慢袭来。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卫师兄,然后让他通知其他小队,合兵一处,迅速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虽然这次小队之间相距不远,又有讯号球呼应,但谁能保证敌人集中优势兵力,对他们其中的某个小队发起突袭,速战速决,在其他小队救援之前迅速远遁而去呢?若敌人利用优势兵力,多次运用此战术,将他们逐个击破,他们都会全都葬身于此。 如果卫师兄问自己如何发现这些尸体呢,该如何应答? 就说采药时无意中发现的吧。 范逸之思索着应对之策。 现在的落星原,已经不是历练之地了,而是葬身之地。如果再不采取行动,说不定几天之后,自己也会变成一具尸首。 现在最好就是迅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恐惧,不安,焦灼,压抑。 种种负面情绪折磨着范逸之,让他无法淡定。 将自己暴露在极大的危险之地,而自己无力对抗,实属不智之举。 良久,他负手而立,对着天空长叹一口气。 “道友,多谢了。”范逸之似乎打定了主意,对野猪说道。 “嘿嘿,不客气,你我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对了,我叫铁鬃。”野猪说道。 “铁鬃道友,将我驮回去吧。”范逸之环视四周,杳无人迹的大洼地,遍体生寒,忽然胆子变得很小。 有个山丘般大小的野猪相伴,安全系数总会高一些。 第二十三章 魔教袭来 第二十三章魔教袭来 师兄弟们有说有笑,谈论着今天的收获。只有范逸之在篝火上烤着一块木薯,默默不语。夜sè渐深,众人三三两两的返回帐篷去睡觉。“卫师兄。”正当卫师兄想返回帐篷时,忽听背后有人叫他,扭头一看,是范逸之。“范师弟,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卫师兄不解的问道。“我睡不着啊。”范逸之说道。“还为那天的事担心?”卫师兄笑着说,笑意中带着一丝轻视。范逸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卫师兄,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卫师兄皱了皱眉,道:“什么地方啊?你发现了什么?”范逸之叹了一口,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卫师兄笑道:“不会又是一个脚印吧。”范逸之苦笑道:“比那个严重的多。”卫师兄一愣,皱眉道:“如此说来,明ri咱们可要好好看” 次ri。“范师弟,你是如何发现的?”卫师兄一脸凝重,眉头深锁的盯着刚刚掩埋上的土丘说道。“昨ri我单独一人来寻找仙草,无意中闻到从这土丘中传来一股异味,挖开一看,就发现了这些尸体。我感到事关重大,所以急忙向师兄你禀报了。”范逸之顿了顿,继续道:“卫师兄,下一步我们怎么走,还请你速速定夺啊。”卫师兄脸sè凝重的点了点头。 “卫师兄,你们怎么来了?”金乌阳有些疑惑的望着从林间走来的卫师兄和范逸之等人。卫师兄叹了口气,道:“金师兄,出事了,所以……”说着,拉着金乌阳走到一边,耳语了一番。金乌阳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卫师兄,紧锁双眉,点了点头。当夜,卫师兄的一队人就和金乌阳的一队合在一起扎营,并加派岗哨。一夜无事。次ri,金乌阳和卫师兄两人率领两队人向其他队靠拢,ri落之时,已经有五队合在一起了。范逸之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到肚子里了。这么多人在一起,魔教要想偷袭,可要掂量掂量。这一夜,是范逸之自进入落星原一来睡得最香的一夜。一夜无梦,直到天亮。 清晨,范逸之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帐篷,看着正在忙碌的的诸位师兄弟,大有深意的笑了笑。 “你说咱们怎么又合到一起了?”一个金刀堂的弟子在不远处对同门说道。“不知道啊,合到一起,还怎么采仙草啊。”另一个金刀堂弟子有些不满的说道。还采仙草,能活着回宗门就不错了。范逸之冷笑一声,心里说道。 吃过了早饭,相熟的三派弟子都去周围采摘仙草,只有少数人留在营地。范逸之在一块大青石上闭目打坐,呼吸吐纳。 一声尖锐的响声从远方传来,范逸之猛地睁眼一看,只见一个红sè烟火冲天而起。遇袭jing报!范逸之急忙起身,掏出乌刀。营地中一片惊慌。“慌什么!?都镇定点!”金乌阳大声说道,一脸怒容的瞪着营中的师弟师妹们。众人立即停止喧哗,齐刷刷的看着金乌阳。 卫师兄和其他几个带头师兄领着师兄弟们从林中匆匆跑回营地。“速速前往救援!”卫师兄大喊。众人在两位师兄的带领下,穿过丛林,向升起红sè烟火之地狂奔而去。 众人一通狂奔了约一炷香的功夫,只听前面喊杀声越来越大,隐隐看见许多身影辗转腾挪,杀成一团。离得近了,众人看清大约六十多名身着绣着金丝图案的黑衣人正在围攻三十名金刀堂的弟子。黑衣人人多势众,攻势凌厉,而金刀堂的弟子在生死关头,拼死抵抗。 金乌阳大喝一声:“列阵!”三十名金刀堂弟子齐步上前。金乌阳又大喊一声:“金刀屠魔!”金刀堂弟子从储物袋中掏出各自掏出一把金刀,口中念诀,掷了出去。三十余把金刀脱手之后,迎风便长,倏地变为三尺来长,在空中飞速翻滚,风车般向黑衣人齐齐砍去。其他人也纷纷掏出兵刃,喊杀着冲了上去。范逸之紧跟在卫师兄身后三步之地,紧握乌刀。黑衣人大惊,纷纷躲闪,或用兵刃格挡开金刀。金乌阳和卫师兄各自领着一队三派弟子,从两面包抄,意yu将黑衣人围而歼之。形势顿时逆转,众寡易位,原来由黑衣人围攻金刀堂变成三派联手夹击黑衣人。 被围攻的金刀堂弟子一见援军赶到,士气顿时大振,齐声发喊,向黑衣人奋力砍杀。其中有几人掏出灵符掷向黑衣人。灵符在黑衣人中轰然炸裂,几个黑衣人惨叫着倒在一边,金刀堂弟子见状,大喜,快步冲上前去挥刀将其砍杀。一阵惨叫声传来,几个负伤倒地的黑衣人顿时身首异处。其他黑衣人一见对方来势汹汹,人数众多,顿时一阵慌乱。“不要慌!”一个看似带头师兄的黑衣人扬起手中的银钩,格挡开一把飞来的金刀,大喝一声,“稳住阵脚!且战且退!与大师兄会和。跟我冲!”他迅速扫了一眼战场,发现在卫金二人率众尚未合拢之处,一纵身,杀了过去。后面的黑衣人纷纷跟上。几个金刀门的弟子不知深浅,挥舞着金刀企图阻挡,结果被带头师兄黑衣人一甩银钩,发出一道灰sè的月牙长芒,向几人飞旋而去。那几个金刀门弟子霎时间身首异处。后面的几个金刀门弟子看到同门竟然这样被瞬间秒杀,顿时丧失斗志,惊慌失措的四散开去。“哼!”带头黑衣人冷哼一声,长钩所指,无人敢挡。或许卫金二人与他有一战之力,但两人离他尚远,而且黑衣人也没有恋战之意,只想逃走。此人在原地一转身,拔地而起,“嗖嗖嗖”从手中发出几颗黑sè弹丸,落在追击的三派弟子之前,爆裂开来,发出一大片腥臭令人作呕的黑雾。三派弟子纷纷后退。其他黑衣人趁机加快脚步,逃遁而去。“不要追了。”金乌阳对着几个企图还想要痛打落水狗的三派弟子说道。众人不解的退了回来,看着金乌阳。“谨防有诈。”金乌阳解释道。 这一仗,先前被围困的金刀堂弟子战死八人,人人都带伤,其中八人伤势严重。黑衣人被杀达六人,受伤者数量不明。 金乌阳和卫师兄两人查看一具黑衣人的尸体。金乌阳仔细看了看黑衣人服饰上的金线绣成的图案。是无数的厉鬼在痛苦的哭号、挣扎、吞噬、自相残杀。金乌阳顿时感到一阵不适,胸口憋闷。“是yin灵宗!”卫师兄忽然想起了什么。金乌阳皱着眉头说道:“卫师兄以前见过他们?”卫师兄摇摇头,道:“没有。只曾听派中长老提起过,魔教中有一个宗派。该派之人yin鸷邪恶,以吸取炼化修真人的魂魄来增进修为。吸取炼化的魂魄越多,他们的功法就越高。据说被他们吸取炼化了魂魄之人,无法重新轮回,不得超生。魂魄在yin灵宗妖人的法宝中被囚禁炼化,受尽无穷无尽的折磨,还要被迫为虎作伥。”范逸之等人听了,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金师兄听了,先是一脸惊恐,转而大怒:“这些妖人,全都该死!”几个师弟将杀死的yin灵宗弟子的兵刃交给金乌阳和卫师兄:两把银钩和三把铁爪。金卫二人将这几件兵刃抛到空中,再发出自己的兵刃向其击去。“轰”的一声,这几件兵刃断为数段,落到地上时已经变成了死灰sè。这表明这些兵刃已经被毁去了法力,彻底废掉。“师兄,这些妖人的储物袋怎么办?要不要毁去?”一个弟子问道。卫师兄沉吟片刻,道:“不!拿回去给师伯师叔们看看,希望这些长辈能从这些魔教妖人的功法典籍和物品中得知其修炼的秘密,从而将其破解。”“是。”弟子将五个储物袋交个卫师兄和金乌阳。“将那些妖人的尸身焚烧掉吧。另外,把战死的几个师弟的尸体也火化掉,骨灰带回师门去。”师弟们领命照办去了。 卫师兄抬头看看天,天sè尚早,扭头对金乌阳说:“金师兄,我们带队再向其他几队会合吧。”金乌阳脸上yin晴不定,眉头紧锁,盯着卫师兄。“金师兄,有何不妥?”卫师兄不解的问道。“卫师兄,红sè烟火都已经飞升了大半个时辰了,怎么只有我们这几队赶到?其他几队呢!?”金师兄缓缓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几队……”卫师兄脸sè大变。“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带领大队人马寻找其他几队!”金乌阳大声说道。 卫金二人率领近二百人的队伍继续向丛林深处奔去,想要与其他三队回合。行了大约半ri,众人才发现有三个玄气宗的弟子正在采摘仙草。见到他们这么多人赶来,抬起头一脸惊讶。“你们没有看见红sè焰火吗?”卫师兄又惊又怒的问道。三个玄气宗的弟子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说道:“两位师兄,我们这队刚才在一个洞穴之中寻找灵草,确实不曾看到红sè焰火。”顿了顿,道:“另外两队也来了。”卫金二人错愕。“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没有在洞中?”卫师兄问道。“小弟柳开,见过两位师兄。因我们三人为一株灵草争执,结果被楚师兄处罚,要我们出洞巡视。”柳开施了一礼。卫金二人对望一眼,也不好说什么。金乌阳道:“带我们去那个洞穴看看。”“是,两位师兄请随我来。” 三人领着众人走到一个小丘前,小丘前的草木已经被踏平了,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你们在这洞里都发现了什么?”卫师兄问道。“在里面有许多仙草,还有很多稀有的仙矿!”柳开激动地说道。众人一听,发出了一阵兴奋的轻呼。“快去看看!”众人一拥而入。范逸之也被众人簇拥着,身不由己的卷入洞中。这山洞足有三丈高,十余丈宽,远远望去,像小巷一样幽深,在大约百丈之处,有个岔道,一分为三,不知究竟有多长。石壁上的矿石发出莹莹闪光,宛如点点繁星。借着矿石微弱的荧光,隐隐能看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丛仙草,但年份都不是很高,看样子也就三五十年左右。先前的三队弟子正在山洞中,一手举着夜明珠照明,一手拿着药铲凿子之类,或采摘仙草,或挖凿矿石。三派弟子们惊喜的轻呼一声,蜂拥跑进洞中。 第二十四章 网中之鱼 范逸之钻进洞口,慢慢向前走去,一脸震惊的看着那些陷入狂热状态的师兄弟们。不知为何,范逸之见到幽深黑暗的山洞,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感觉那似乎就是一条巨大的黑蛇,张开巨口,正在等着自投罗网的猎物。所以他迟迟不肯迈步向前,而是微微皱着眉头,站在入口不远处。与师兄弟们在狂热举动相比,范逸之反倒像个另类。 “红露草!红露草!我采到一株红露草!”一个玄气宗弟子兴奋地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手中握着一株鲜红的植物,一脸的狂喜。众人露出羡慕的眼神,随即又低下头继续寻找。“红露草”?范逸之沉思道,虽然这类仙草喜欢yin暗cháo湿的环境,但书上没说它在不见天ri的洞穴之中也能生长啊?难道是自己见识低微? “暗星石!?我挖到一块暗星石!”一个金刀堂的弟子攥着一块点缀着点点金星的黑sè石头大叫道。“是先发现的,给我!”另一个金刀堂弟子愤怒的说道,冲上去就抢。两人扭打成一团。众人为之侧目。金师兄急忙上前喝止。 过去的无数的岁月中,不知有多少炼气期弟子来到落星原,像篦子梳头一样把这里梳理了个遍。没想到这次三派弟子这么幸运,竟然发现了一个大溶洞,洞中居然有这么多的天材地宝。 “我们竟然有这么幸运?”范逸之看着大溶洞中的众人,极为困惑。 “扑棱棱”一阵惊鸟高飞之声从洞口外的远方传来,隐隐听到那群鸟说道:“黑衣人来了,黑衣人来了!” “黑衣人!”范逸之一惊,急忙跑出洞口,极目远望。洞口外树林中的各种鸟类都振翅高飞,似乎遇到了极大地危险一般。 范逸之心中一凛,有人向这边赶来!看漫天的惊鸟疾飞,范逸之预料来的黑衣人应该不少! “卫师兄!卫师兄!”范逸之大急,高声叫道。正在撅着屁股挖矿石的卫师兄听见有人喊他,扭头一看,不耐烦的喝道:“范师弟,你站在门口干嘛呢?” “我们中计了!有人杀过来了!”卫师兄不愧为炼气高阶修真,顿时惊醒过来,快速冲出洞口,顺着范逸之手指的方向,发现无数的飞鸟。而飞鸟下方的树林中,隐隐看见树木在不停地晃动。“也不知来了多少人?范师弟,你会地听**吗?”卫师兄问范逸之。 范逸之白了卫师兄一眼,没好气的撇撇嘴道:“不会。”卫师兄一个箭步返回洞中,大声招呼陷入癫狂状态的三派弟子。功法高深者,猛地一听,犹如醍醐灌顶,立即将手中的仙草灵矿塞入储物袋中,冲出洞口。那些功法较低的弟子,在师兄们的打骂声中,不情愿的纷纷向洞口走去,还一步三回头。 洞口外百丈处的树林中忽然涌出了无数的黑衣人,面sè冷峻,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三派弟子。 三派弟子见到这阵势,大惊失sè。“魔教妖人!”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此猜想,但听有人这么喊,心中无不一凛。“我们被包围了!”不知又有谁喊了一声。三派弟子闻言大乱! “咦,这么多人!?”魔教妖人为首的一个大师兄模样的人看见三派弟子都陆陆续续的从洞口出来,讶道。“嘿嘿,大师兄果然妙计啊,用一些低级矿石和三五十年份的仙草,就能将几百名修真人诱入洞中,哈哈哈。”一个师弟模样的人恭维大师兄道。大师兄冷笑道:“鱼儿贪食饵,结果被鱼钩勾走了xing命。这些正派修真人贪图灵矿石和仙草,自然也被我们一网打尽了。不过,这次似乎网中的鱼有点多……”“大师兄这次立下大功,宗主一定提拔大师兄。大师兄,别忘了照顾小弟啊。”另一个师弟模样的人说道。大师兄得意洋洋的喝道:“诸位师兄弟听着,今ri正派修真三百人已经成为我们网中之鱼!全力以赴,将他们消灭,宗主必定重重有赏!”众魔教妖人轰然响应。 带头大师兄高声喊道:“摄魂吸魄阿鼻阵!”将三派弟子重重包围的yin灵宗弟子们立即举起手中的法宝,缸罐瓮钵坛瓶,不一而足,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做着诡异的动作。那些瓶瓶罐罐,内里闪了一闪,“砰”的发出一声闷响,接着滚滚的黑烟从中喷涌而出,像无数条巨蟒一般向三派弟子卷来。三派弟子大哗。 “千万不要被那些黑雾缠住!快躲开!”楚师兄大惊失sè,边喊边招呼师兄弟后撤。先前三派弟子与yin灵宗妖人对战之时,尚有一定的阵势,进退有据,而此时黑雾袭来,众人大惊失sè,乱成一团,毫无阵势可言。 “不要慌!”卫师兄一挥手,大声喝道:“事已至此,唯有拼死一战,才能杀出重围,自乱阵脚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三派弟子听了,从当初的慌乱中恢复过来,开始使出法宝。金乌阳高举金刀,说道:“金刀堂弟子听令,就算今ri战死,也不能落入魔教妖人手中,否则将被抽魂炼魄,生不如死!”众人听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脸上露出了拼死一战的豪情。玄气宗的楚师兄也鼓动本门弟子。 “三派弟子听令,跟我杀出重围!”卫师兄大吼一声,身先士卒,向魔教妖人冲去。一晃手中的金戈,幻化成一直金sè蛟龙,龙吟阵阵,直扑向前。 金sè蛟龙所到之处,魔教妖人的瓶瓶罐罐发出的黑雾似乎十分畏惧,纷纷躲避,由此开辟出一条金光大道。范逸之胸中也涌出了一股冲天的斗志,右手高举着乌刀,一声长啸,紧紧跟在卫师兄身后,杀了过去。 三派弟子齐声呐喊,向魔教妖人冲杀过去。卫师兄的金龙深入黑雾数丈之后,忽然像撞在了一堵铁壁上一样,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鸣声,倒翻回来。卫师兄心中一凛,知道遇到了对手,向前望去,只见那个带头大师兄模样的人单手托着一个乌黑的大水缸,负手立在前方三丈之处。 金戈就是撞在这个水缸上,才被遏制了攻势。“阁下是哪位,报上名号。”卫师兄收回金戈,遥遥指向来者,问道。“本人乃是yin灵宗弟子徐无鬼。”那人说道。 “擒贼先擒王,先斩杀此獠。”金乌阳在卫师兄耳边说道。卫师兄点点头,二人同时发喊,一戈一刀同时向徐无鬼杀去。徐无鬼微微一笑,晃动了一下,大水缸轻轻颤抖着,忽然幻化成许多残影,向前飞去,堪堪抵挡住长戈金刀的攻势。 卫金二人不断将灵力输入兵刃内,戈、刀上下翻飞,与水缸斗得不亦乐乎。yin灵宗妖人也趁黑雾弥漫之机,拔出兵刃,借着黑雾的掩护,向三派弟子袭杀过来。 此时范逸之无暇关注带头大师兄们的打斗,正和一个yin灵宗的弟子杀的正酣。 乌刀劈出一道长芒,刺向那个yin灵宗弟子,yin灵宗弟子手持一根黑漆漆的像烧火棍子般的兵刃,毫不畏惧的迎上。yin灵宗弟子用长棍将乌刀拨开,冷笑一声,长棍抖动了几下,幻化成了一条吐信的黑sè长蛇,向范逸之扑来。范逸之急忙后跃,舞动乌刀,发出道道刀芒,在自己周身形成一个防护层。 那黑蛇一触及刀芒,像是触电般急忙向后一缩,但却没有退去,而是高举蛇首,不住晃动,死死盯着刀芒形成的保护层,似乎在等待范逸之露出破绽,然后发起致命一击。短时间还可以支撑得住,但时间一长,随着灵力消耗,难免会出现破绽。一想到此,范逸之心中有些慌乱。 眼角余光一扫,只见三派弟子都已经和yin灵宗弟子交上手了,无人顾及他。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范逸之暗想。那yin灵宗弟子似乎也看出了此中关节,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催动长棍,攻势更猛。黑长棍所化的长蛇又多出一个头来,一左一右,向范逸之攻去。范逸之暗暗叫苦,心中早已将对方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令范逸之郁闷的是,那长棍也不知是何材料制成,无论他在乌刀上注入多少灵力,用多大力气砍向那长棍,长棍只发出一声闷响,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丝毫没有断裂的迹象。yin灵宗弟子见范逸之乌刀舞得慢了,大喝一声,催发灵力,那黑长棍竟然又多出一个蛇头,从左中右三方加紧进攻范逸之。范逸之又好气又好笑,心想,难不成再过一炷香功夫,这黑长棍会不会变成一只八爪章鱼了?三只蛇头,露出獠牙,吐着长信,晃动不止,死死盯着范逸之的刀势,并不时的发动试探xing进攻,弄得范逸之手忙脚乱。 范逸之开始有些慌乱,心道再这样下去只有耗尽体力败亡一途。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冒险一搏。看着一分为三蛇的长棍,范逸之忽然灵光一闪。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中间那个蛇头来攻。待那蛇头出击时,他身形倏的向右一闪,蛇头扑了一个空。就在此刻,范逸之拼出全力灵力,猛挥一刀,劈向离他最近的左边的那个蛇头。“咔嚓”一声脆响,那个蛇头应声而落。 范逸之大喜,这蛇头的硬度果然只有原来长棍的三分之一。趁人病要人命,他向前迈了一步,近身欺上,将再次复生的灵力全部注入乌刀内,力劈一刀。来不及缩回的中间的蛇头也被斩落!yin灵宗弟子脸sè一白,面露痛苦之sè,急忙向后收起长棍。在被削去了两个蛇头之后,另外一个蛇头也消失不见,只露出前半段已经变得只有原来一小半粗细的长棍了。 范逸之狂喜,心道yin灵宗妖人,今ri就是你的死期了。乌刀拨开长棍,向前刺去,刀尖距离yin灵宗弟子不足六尺。那yin灵宗弟子又惊又恐,脸sè变得苍白。 忽然,他一咬牙,仿佛下来一个很大的决心般,右掌猛地向长棍一拍,那长棍竟然寸寸裂断,化作漫天飞屑,包含着无数的凌厉劲气,沙尘暴般向范逸之狂卷而来!范逸之大惊,没想到形势陡然逆转,本来大占上风的战局,竟然瞬间落到下风。心中暗叹一声,又要破费了。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储物袋中抽出一张逃遁灵符,轻轻一抖,那灵符青光一闪,范逸之整个人顿时就退后了十余丈。 漫天的木屑带着劲气顿时消弭,扬沙般四散落下,丝毫没有伤及范逸之。透过纷纷扬扬飘散的木屑,那yin灵宗弟子有些吃惊的看着范逸之,随即脸sè恢复平静,一转身,旋即隐没在黑雾之中了。 范逸之持刀而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战一波三折,形势转换之快实在出人意料。他灵识查看了一下自身,没有负伤,只是灵力消耗了四成,但尚可支撑。 此时他的周围都是三派弟子和yin灵宗妖人的大混战,自己还没喘几口气,又从黑雾中杀出来一个身材火爆的yin灵宗女弟子,手持两柄离别钩,向他的脖颈卷来。范逸之暗叹一声,只得挥舞乌刀,迎了上去。 黑雾翻滚着,越来越浓,像是遮天蔽ri的乌云般滚滚而来。三派弟子被乌云围在中间,空间不断被挤压。黑雾中不断有yin灵宗妖人杀出,与三派弟子缠斗一番后又退入其中。卫师兄见状,焦急的大叫:“三五人自行结队,速速向落星原外撤走!”战局更乱。 第二十五章 漏网之鱼 范逸之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落星原边缘处狂奔着,也不知跑了多远。心中只想着离那群yin灵宗妖人越远越好。 要不是自己刚才连续使出了数张逃遁灵符,从黑雾中拼死逃出,现在恐怕还在黑雾中与那些yin灵宗妖人厮杀呢。 逃出升天了吗? 不知道。 范逸之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逃。 一直逃出落星原,骑着金翅大鹏,返回门派去。 一个人在古木参天的大森林中狂奔,四周静如鬼蜮。 范逸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咦,竟然有一条漏网之鱼。”前面的一个小丘上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范逸之心中一惊,还是遇见了yin灵宗弟子。 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黑瘦的汉子,约有炼气六层的修为,身着yin灵宗服饰,站在一个小丘上,负手而立,正一脸狞笑的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见只有这瘦汉一人,心中稍安,稳稳立定,双眼微闭,将乌刀遥遥指向他。 “嘿嘿,小子,怎么?还想与我一战?就凭你这炼气四层?过不了多久就把你的魂魄吸入本大爷的法宝中,让你知道什么叫抽魂炼魄,什么叫超越轮回!”那瘦汉狞笑着,边说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黝黑的大瓮。 大瓮约有一尺来高,口小肚大,黑黝黝的,上面隐隐雕刻着厉鬼哭号的图案。 那瘦汉怜爱的拍了拍大瓮,说道:“宝贝,今ri你有口福了,又可以吃一顿了。不过这小家伙才炼气四层,先凑合着吧。哈哈。” 听他的话,似乎范逸之早已是他的口中肉腹中餐了,只是还没咽下而已。 那瘦汉把瓮口对准范逸之,恶狠狠的大喝道:“小子,快快进来,本大爷的黑冥瓮里共有十九个魂魄,你也来和他们团聚吧!哈哈!” 瘦汉嘴里念出一连串奇怪的咒语,两眼发出凶光,瓮口开始冒出一股黑烟,向范逸之滚滚而来。 “你这就想把我收了去?太小看我了吧?”范逸之又好气又好笑,一脸的不屑。 “看你还能狂妄多久,一会儿让你知道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瘦汉见范逸之一连不屑的表情,有些恼怒。 黑雾越来越浓,覆盖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像一条从深渊飞腾而出的黑鳞蛟龙,恶狠狠的扑向范逸之。 范逸之双臂交叉在胸前,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丝毫不把眼前的翻涌来的黑雾当成一回事。 瘦汉脸上露出一丝错愕,这小子不闪不避,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有破解之术?不过看这小子,不过炼气四层的修为,法术能高到哪里去? 黑雾翻滚到范逸之脚下,慢慢上涌,像一条黑蛇一样将他紧紧缠绕,范逸之脸上依然挂着不屑一顾的笑容,直到黑雾将范逸之像蚕茧一样将他全部包裹。 瘦汉冷笑道,这厮真是不知死活啊。 就在瘦汉以为今ri又摄取了一个修真人的魂魄而得意时,忽然那团包裹着范逸之的黑雾中有一点红sè的亮光一闪即逝。 瘦汉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有在意,口中继续念着咒语,黑雾包裹着范逸之,开始返回黑瓮。 “破!”黑雾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喝,一股红光劈开黑雾裹成的“蚕茧”,沿着黑雾,向黑瓮快速飞去。轰的一声,那黑瓮被炸得粉碎。 无数条似有若无的黑影从破碎的瓮中飞出,夹杂着欢呼畅快的呐喊,眨眼间就消失在天地间。 那是魂魄,被瘦汉在禁锢在瓮中炼化的十九个魂魄。 如今它们终于解脱,前往幽冥,进入六道之中,重新轮回去了。 范逸之一招手,那片红光返了回来,落在了手中。原来是那颗从烈炎门弟子手中缴获的流炽珠。 范逸之收起流炽珠,徐徐迈步向前,舞动乌刀,虎虎生风,将缠绕在身上的黑雾一扫而空。 “哇——”瘦汉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吐了一口乌血。 修真人的法宝无一例外都曾滴血认主,与主人的心神相连,一旦损坏,主人也会大受打击,更有甚者甚至会修为大降。 “你……你竟然打碎了我的黑冥瓮!?”瘦汉一脸不置信的望着范逸之,“你,你不过是炼气四层的修为而已!” “炼气四层灭你这样的魔教妖人绰绰有余了。你们yin灵宗的魑魅魍魉们不是喜欢鬼魂吗,今ri就送你去地狱,而且是第十八层,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在阿鼻地狱中受苦!” 范逸之大笑着,提着乌刀,一步一步向身心大受损害的瘦汉走去。瘦汉眼里充满了惊恐之sè。 瘦汉咬了咬牙,伸出双掌,奋力发出两道罡风,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范逸之的乌刀凌空一挥,将两道罡风打散。 “想跑?” 范逸之昂首向天,高声道,“公冶子前辈,你在天之灵,看徒儿如何为你消灭第一个魔教妖人!”双臂一振,身形如大鹏一般高高飞起,当力道将尽时,脚尖一点树杈,力道复生,又向前冲去。 几个起落,就赶上了那个亡命狂奔的瘦汉。 听到身后的响声,瘦汉急忙回头,发现范逸之像索命无常一样,向他这个逃命的小鬼追来。 范逸之将一股灵力注入乌刀中,乌刀响起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鸣声,寒光一闪,利箭一般脱手而出,刺入瘦汉的脖颈。 瘦汉狂奔的身形嘎然而止,喉咙发出一阵咕噜声,慢慢扑到在地。 范逸之来到瘦汉身边,拔出乌刀,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血迹,放入储物袋中。 随手一翻,将瘦汉的储物袋抄在手中。 主人已死,曾经滴血认主的储物袋成了无主之物,是个修真人都能打开。 “这家伙,看来杀了不少修真人啊,东西还不少。”范逸之灵识探入储物袋中随意看了看。 此地当然非久留之地,范逸之收起储物袋,四周望了望,伸出左手,对着瘦汉的尸身发出灵力,瘦汉的尸身竟然凌空浮起,像是被什么托住了一般。 刷刷刷,范逸之急速挥舞着乌刀,发出无数锋利的黑sè刀芒,形成许多飞速旋转的气流漩涡,将瘦汉的尸身绞得粉碎。 左掌推出一阵掌风,尸身的碎末被吹落在在方圆数里的范围内,就算是神仙,也难以认出这些米粒大小的肉末是谁了。 夜里,范逸之躲在一棵大树上,休息了几个时辰。天刚拂晓,就立即动身向落星原边缘奔去。 范逸之一路小心翼翼的奔逃,同时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阵杀喊声从几座小丘后面传来。 范逸之皱了皱眉头,略一犹豫,悄悄的爬上小丘,慢慢探出头,向下望去。 小丘下的一片平地上,躺着三个玄气宗弟子,一动不动,像是是断了气。 一个身着玄气宗门派服饰的身材娇小的少女手持两把短剑,守护在一个受伤倒地不停呻吟的玄气宗弟子身边。 那玄气宗女弟子面无血sè,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嘴唇,眼睛惊恐万分的望着围着她的三个yin灵宗妖人,模样楚楚可怜。 虽然全身因害怕而不住的颤抖,但却丝毫没有投降的意思。 “这小妞长得可真水灵啊!”一个脸sè苍白,像是酒sè过度的yin灵宗妖人yin笑说道:“你们都别动手,我要亲自擒住这个小妞,抓回去给我当炉鼎!” “西门师兄,算上这个小妞,你一共炼了三十五个炉鼎了吧?”另一个yin灵宗的弟子说道。 “那些炉鼎早已被我吸干了yin元,炼成了药渣,都送给毒虿教的朋友当五圣的贡品去了,哈哈。”那个姓西门的妖人笑着说。 “啧啧,真羡慕西门兄啊!”那个yin灵宗弟子说道。 西门背负双手,慢慢走向那个玄气宗女弟子。 “你这妖人休想!”玄气宗女弟子将一柄短剑对准自己起伏的胸口,大声说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自尽!” 西门哈哈一笑,拍拍手道:“xing格如此刚烈!我喜欢!”指着倒在地上的那个玄气宗弟子说道,“你死了,你的同门师兄怎么办?”说完一脸坏笑的盯着女弟子。 玄气宗女弟子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师兄,一脸担忧之sè,对准胸口的短剑慢慢的放了下来。 西门摸了摸下巴,道:“姑娘,不如这样。你只要答应当我的炉鼎,我保证放过你师兄一马,怎么样?” 玄气宗女弟子脸sè一阵红一阵白,眼睛怒视着西门,显然对他恨之入骨。 “我数到十,如果你不答应,不但你的师兄必死无疑,而且我还会用一种特殊手法将你擒住,到时候让你生不如死。”西门脸sè一冷,恶狠狠的说道。 西门后面的两个yin灵宗妖人起哄般的叫道:“十、九、八……” 看着这个无助的少女,范逸之心中忽然一阵想要救她的冲动。 但,以自己一人之力,对抗三个yin灵宗妖人,实在是太冒险了。如果是一个yin灵宗妖人,自己再加上那个玄气宗女弟子,自然轻而易举;如果两个,也有一战之力。 可现在是三个。 摸了摸储物袋,自己并非没有搏一把的可能,但为一个非亲非故的玄气宗女弟子去冒险,值得吗? 救她,还是现在就逃走? 范逸之陷入了矛盾之中。 “三、二、一!”两个yin灵宗妖人大声叫道。 西门狞笑道:“姑娘,十个数已经数完了?你答不答应?” 玄气宗女弟子好像拿定了主意一样,两眼放出坚毅的目光,十根玉指紧紧握着两把短剑,指向西门,娇斥道:“你们这些妖人,将来一定不得好死!本姑娘今天就和你们决一死战!今ri我战死了,总有一ri修真正道会将你们全部铲除,为我报仇!” 西门听了一愣,随即冷笑道:“好好好!就让本大爷看看你的手段!” 另外两个yin灵宗妖人双臂抱在胸前,一脸轻松的准备看这场猫捉老鼠的好戏。 西门每向前走一步,玄气宗女弟子就感到压力增加一分。 西门妖人伸出双手,遥遥对着少女,在虚空中晃了几晃,一道圆晕气流从双掌上浮现,向少女袭去。 “啊!”少女被强劲的气流一冲击,身体承受不住,不由得接连后退好几步,才止住身形。 “嘿嘿,就这点功力还敢来落星原历练?还是当我的炉鼎吧,包你平平安安的,没人敢欺负你!”西门妖人狞笑着,大步上前。 少女双眼含着泪水,简直要喷出怒火,娇叱一声,一纵身,两把短剑刺向西门妖人。 西门妖人轻描淡写的就将少女的攻势化解,少女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上。 西门大步上前,伸手抓向少女…… 另外两个妖人,看到此景,哈哈大笑。 笑声未止,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风声,二人急忙回头,大惊失sè,就看见两个傀儡兽向其中一人扑来。那yin灵宗弟子躲闪不及,被先到的傀儡豹咬住了右脚。 咔擦一声。 yin灵宗弟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正当他准备从储物袋中掏出法宝,对付傀儡兽时,另一只速度稍慢的傀儡虎猛扑过来,两个前爪摁住了他的双肩。 “救我!救我!”他惊恐的大叫。 距他不远另一个yin灵宗妖人,从震惊中醒来,立即从储物袋中拔出一柄蛇形金剑,吼叫着劈向傀儡虎。 注入了灵力的金蛇剑,陡然伸长,化为一条金蛇,吐着长信,急速飞shè过来。 傀儡虎眼睛稍一睥睨,甩动虎尾,狠狠的抽向金蛇。 “啪”金蛇立即被打回原形,变成一柄长剑,倒飞回去。 傀儡虎张开巨嘴,将扑倒在地的那个yin灵宗妖人的头颅要掉了一半。 那只傀儡豹将嘴中的一只右脚吐到一边,死死盯着手持金蛇剑的yin灵宗妖人,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 傀儡虎抬起头,慢慢走向西门妖人。 西门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随即抛开倒在地上的少女,扭过头来对付这两只傀儡兽。 “哪只缩头乌龟偷袭你yin灵宗大爷,有种露出头,跟你爷爷大战一场,搞偷袭算什么本事!?”西门妖人对着四周的山丘叫道。 可惜无人回应。 看来对方根本不受自己激将法的引诱。 西门妖人立即从储物袋中拔出法宝:一根银白sè的长杵,专心对付缓步向他走来的傀儡虎。 傀儡虎张开虎口,吐出一个红sè的火球,shè向西门妖人。 西门妖人闷哼一声,伸出银杵,轰的一声将那火球击的烟消云散。 “你这傀儡畜生,竟然杀了我师弟,我一定把你打得粉碎!”西门满脸怒容, 傀儡虎龇牙咧嘴,怒视西门,慢慢向前走去。 西门妖人伸出银杵,捅向傀儡虎的喉咙。傀儡虎身体向后一挫,吼叫一声,扑了过去,口中接连吐出几个火球。西门妖人堪堪避过,双手一抖,将银杵抡向傀儡虎。一人一虎杀的难分难解。 另一个yin灵宗妖人紧握金蛇剑,又重新刺向傀儡豹。傀儡豹身形矫捷,辗转腾挪,避过金蛇剑的多次攻击,并不时咬向妖人。虽然被他避过,但也弄得手忙脚乱。 就在人豹战成一团时,一支冷箭“嗖”的从林中shè来,只取那妖人的头颅。妖人大惊,眼看躲闪不及,急忙就地一滚,避过冷箭。冷箭shè入一颗巨石之中,顽石崩裂,碎石四溅。 妖人出了一头冷汗,尚未清醒,就见傀儡豹扑了过来,急忙举起金蛇剑迎战。 傀儡豹并不正面攻击,反而在他周围急速游走,并不时佯攻,弄得妖人手忙脚乱,还要提防shè来的冷箭。 “嗖嗖嗖”又来了一阵冷箭。 这次竟然一次shè来三支箭。妖人急忙向旁边躲闪。 一个人影从山丘后鬼魅般飞跃而出,手持一把乌刀,向妖人砍去。 傀儡豹也伏低身形,向前猛窜,张开巨口,咬向他的双腿。 妖人冷哼一声,心道这就是暗箭伤人的那厮吧。一顿足,身形高高跃起,躲过傀儡豹的袭击,挥动金蛇剑迎向乌刀。 刀剑相击,妖人接力后翻,避过人豹的联合袭击。 立足未稳之时,又是三支箭。这次妖人没有丝毫喘息之机,只好向后躺到。 三支冷箭从头顶飞过。 就在妖人暗自庆幸之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包围之中。 一个持刀而立的正派修真弟子,一个傀儡豹,而另一个则是一个刚刚换下弓弩,手持长矛的傀儡武士。 妖人脸上露出惊恐之sè。 “妖人,速速受死!”范逸之挥动乌刀,数道刀芒激shè而出,向他刺去。傀儡豹冲上前去咬他的双腿。 而那个持矛的傀儡武士,遥遥指向妖人,冷冷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大步赶来。 妖人也颇为了得,在这种窘境之下,抖动手腕,金蛇剑挽了几个剑花,将刀芒破散。双腿一缩,踢在傀儡豹的上颚,接力将身形向后倒飞而去。 傀儡武士持矛大步追上,连连刺出,妖人闷哼一声,挥剑格挡。 范逸之快跑两步,踏在傀儡豹身上,纵身一跳,大喝一声,乌刀力劈而下。而傀儡豹也一跃而起,口中突然吐出一根碗口粗细的光柱,击向妖人。 “哇!”妖人被光柱击中,身体顿时不受控制,傀儡武士的长矛挺上前去,从他的左肋刺进,右背贯穿而出。 范逸之随手一挥,就将妖人的头颅割下。 乌刀一指,傀儡豹嘶吼一声,扑向西门妖人。傀儡武士也持矛狂奔,杀了过来。 范逸之喘了一口气,望向最后一个妖人。 西门妖人先是被傀儡虎纠缠,分身乏术,当他看到师弟被一只傀儡豹、一个傀儡武士和一个正派修真围攻时,心中大急,急于脱身前往救助,只可惜迟了一步,师弟身首异处。 “阁下是神工山鲁家人?”西门妖人问道。 范逸之冷笑一声,不屑道:“我不会回答一个将死之人的问题的。” 傀儡虎、傀儡豹、傀儡武士,向西门发起了疯狂进攻,而范逸之也乘大胜之机,提刀冲来,浑身杀气腾腾。 傀儡虎和傀儡豹不停地在他身边游走,时不时的喷吐一个火球或光柱。 傀儡武士则换下长矛,力挽劲弩,向西门妖人一箭一箭的shè去。 西门妖人心知今ri脱身不得,也发起狠来,要做困兽之斗。怒吼一声,那杆银杵舞动起来,幻化成一个银轮,将攻势大部化解。 范逸之脸上挂着冷笑,抱臂而立,看着西门妖人最后的疯狂。 因为他知道,这种大耗灵力的打法,维持不了一炷香的功夫。 一炷香时间之后,就是他出手取他xing命之时。 不过还没有等到一炷香功夫,一柄匕首从银轮的缝隙之中穿过,刺入他的喉咙之中。 银轮幻象顿时消失,银杵掉在地上,西门妖人睁大眼睛,口中发出“赫赫”之声,一头栽倒。 范逸之扭头一看,原来那短剑正是那个刚才倒在地上的玄气宗少女所甩出。 那少女挣扎着站起来,都到范逸之面前,盈盈下拜,道:“多谢元真门师兄救命之恩。” 范逸之细看那少女。少女身材娇小,长得颇为清秀,细眉杏眼,两眼含泪好似梨花带雨。 少女感激的望着范逸之,目光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余悸和喜悦,真个是我见犹怜。 第二十六章 夜色袭人 “不必客气,小师妹,如何称呼。”范逸之问道。 “我叫柳夏。”玄气宗小师妹答道。 “柳师妹,你那位师兄伤势如何?我们要尽快离开此地。”范逸之知道经过刚才的一阵厮杀,动静太大,说不定很快就会招来yin灵宗妖人,所以要速速离去。 “他是我哥哥柳开,他被yin灵宗妖人打伤了,昏迷不醒。”柳絮儿一说到哥哥,眼泪夺眶而出,泪珠从细嫩的俏脸上一滴滴滑落,看的范逸之一阵心痛。 范逸之走到那位受伤的玄气宗弟子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柳开身上的伤口已经止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看样子却丧失了战斗力,如果带着这位小师妹逃亡,那还好说。如果带着这位受伤的师弟,那必将拖累他。 看着柳夏祈求的眼光,范逸之心中苦笑,将一颗凝灵丹塞进柳师弟的嘴里,对柳夏说道:“你快帮他运功,将灵力散到他的经脉中。” 柳夏欣喜的答应了一声,急忙将哥哥扶起来,帮他运功。 范逸之指挥傀儡武士将三具尸体全部掩埋。 当然在掩埋前,范逸之将他们的储物袋收了起来。 古木参天,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看不见ri头,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范逸之提着乌刀,拨开长草,在密林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傀儡武士双手抱着受伤的柳开,一步一步机械的跟在后面。 柳开服食了一颗凝灵丹,伤势好了很多,此时在傀儡武士的臂弯中,昏昏睡去。 柳夏好奇的看着这个高大的傀儡武士,几次想问范逸之,却yu言又止。 而此刻的范逸之正处在兴奋之中。 当然不是因为有美女作伴,而是他审视体内后,惊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进入了炼气五层! 看来,提高修为还是在生死一线的大战中提高的最快。 同时,经过实战检验,这些傀儡人兽战力果然强悍,三个傀儡人兽和自己,在加上偷袭把握的好,竟然一战而毙三敌! 不过,在自己偷袭之前,这三个妖人同玄气宗五个弟子大战过,全身灵力应该损失了不少,这也是自己能偷袭得手的重要原因。如果这三人未曾大战,自己用傀儡人兽与他们大战胜负如何呢? 恐怕胜负难料吧。 看来自己这次大出血购买傀儡人兽还是赌对了。 密林里的光线逐渐黯淡下来,再也看不清路了。范逸之暗叹一声,停住脚步,与柳夏一起坐下休息,顺便吃点东西补充下体力。 “范师兄,咱们还有几天才能离开落星原?”坐在一块大岩石上揉脚的柳夏问道。 “大概还有三四天吧。”范逸之拨弄着篝火,烤炙这一只野兔道。 “三四天……”柳夏沉默了。 “对了,柳师妹,你们是怎么被那些yin灵宗妖人追上围攻的?”范逸之撕下一条烤熟的兔子腿,递给柳夏。 柳夏道谢后,接过兔腿,撅起小嘴小心的吹了吹,轻颦眉头,贝齿咬下一小块,慢慢的嚼着。 “我和哥哥,还有几位师兄,一起冲出黑雾重围后,和其他同门失去联系,只好向落星原边缘一路狂奔。谁知道那些yin灵宗妖人紧追不舍,我们边打边退,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结果今天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三个妖人,功法很高,其他几个师兄都被他们杀死了,哥哥也被他们打成重伤,要不是师兄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我和哥哥也难逃他们的毒手。”柳夏一说到这儿,又险些掉下泪来。 吓得范逸之赶紧转换话题。 夜sè深了,林间刮起了阵阵的冷风,吹得篝火忽明忽暗。远处黑暗的森林中不知是夜风的呼啸,还是妖兽的咆哮,抑或是厉鬼的哭号,一阵阵的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柳夏一脸惊恐之sè,望着黑暗的密林,急忙从大岩石上跳下来,坐到范逸之边上,但又不敢靠的他太近。 此时的范逸之肉饱饭足,正在闭目打坐。 柳夏偷偷的看了范逸之一眼,见他镇定自若,也稍稍放下心来,照看了一下熟睡中的哥哥,又坐在篝火边,抱着双膝,一双美目望着燃烧的火苗,怔怔的出神。 又是一阵夜风吹过,范逸之猛地睁开眼,低声道:“有人来了!” 柳夏从出神中惊醒过来,急忙问道:“是yin灵宗的人吗?” 范逸之皱着眉,摇摇头不置可否,说道:“赶紧躲一躲。” “范师兄,我们躲到哪里去?”柳夏望着四周漆黑如墨的密林。 范逸之盯着柳夏的秀腿,微微一笑。 柳夏脸sè泛出红晕。 范逸之忽然醒悟过来,急忙说道:“柳师妹,不要误会,我是说你身后的那块岩石……” “岩石?”柳夏不解的说道。 “咦,有篝火,人呢?”一个矮胖yin灵宗妖人说道。 “刚才我明明看到这里有人影,怎么一转眼就没了?难道他们逃走了。”一个yin灵宗女妖人说道。 “不可能,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能跑到哪里去?不怕迷路吗?肯定藏在附近。我们分头找找。” “师兄,恐怕不太好吧。敌在暗我在明,这……”一个yin灵宗女弟子说道。 “呵呵,女人就是女人,胆子小。这样吧,姚师姐留在篝火堆,我和师兄去找如何?”一个青脸的yin灵宗妖人嘲讽道。 “你……我只不过是提醒师兄弟要多加注意罢了!”yin灵宗女弟子怒道。 “不要吵了。”矮胖的妖人说道;“这样,姚师妹和厉师弟留在这火堆,我和风师弟去四处看看,张师弟和闻师弟去另一边搜搜。” “是。”众人应道。 “姚师姐,这次来历练,你那圣瓶吸了多少魂魄?”那个被称为厉师弟的问道。 “也不多,五六个而已。厉师弟呢?”姚师姐问道。 “嘿嘿,我比师姐稍少些,才三四个。”厉师弟答道,“听说那个风师兄竟然吸了十个之多。” 姚师姐哼了一声,道:“要不是凭他叔叔给他的那个幽yin钵,就凭他那点道行?早被人家三派弟子灭了七八回了。” “唉,谁叫人家命好啊。有个当长老的大爷,哪像咱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只能靠自己。” 姚师姐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良久不语,轻叹了一声,双臂抱在胸前,盯着篝火一声不吭。 厉师弟偷偷看了一眼姚师姐的脸sè,见她冷若冰霜,也知趣的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厉师弟道:“师姐,我……我去方便一下。” 姚师姐皱了皱眉头,厌恶的说道:“走远点!” 厉师弟尴尬的赔笑着,迅速跑进了黑暗中。 林间的夜风刮的更大了,发出阵阵浪涛般的轰鸣,树梢猛烈的摇晃着。篝火几次似乎要被吹灭了,但大风过后,却又迅速燃烧起来,照的四周明灭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姚师姐发觉厉师弟还没有回来,不由得害怕起来。 “厉师弟!厉师弟!”姚师姐对着刚才厉师弟离开的方向大声叫着。 没有回音。 姚师姐忽然觉得背后有人,猛一转身,竟然发现篝火的火光中,立着一高一低两个人。 姚师姐震惊的发现其中一人身着三派弟子的衣服,提着一把短刀,而另一个人手持弩箭身披铠甲,像一个巨灵神般高大。 就在姚师姐要发出喊叫时,那人猛地向前一冲,乌刀搅动,一股旋风将篝火的炭屑搅得漫天飞舞,像无数的流星在夜sè中划过,涌向姚师姐。 嗖嗖嗖,三支冷箭朝姚师姐shè来。姚师姐大惊之下,顾不上求援,身形高高跃起。冷箭从她的靴底飞过,消失在黑暗中。 范逸之乌刀再次搅动气流,明亮的炭屑冲天而起,向姚师姐所在的虚空飞去,映出了她的身形轮廓。 旧力耗尽,新力未生。姚师姐身形停在虚空中,脸上露出恐惧之sè。 三支冷箭再次shè出。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范逸之横劈一刀,刀风将炭屑吹得四散,在落地之前就已然熄灭。 一切又归于沉寂,唯有风声。 第二十七章 野猪岭 范逸之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 这地洞也太窄了,也就四尺来高,人在里面只能躺着、坐着或趴着,根本直不起腰。 扭头看了看柳师妹,她还安静的睡着。 范逸之轻轻推开覆盖在洞口的岩石,露出一个缝隙,向外望去。 夜sè已经过去,点点碎金透过林间的缝隙,落在地上,也没有yin灵宗妖人的身影。 “柳师妹,柳师妹,醒醒,咱们该走了。”范逸之扭头叫醒柳师妹,跃出洞穴。 柳师妹揉揉惺忪睡眼,看到外面天光大亮,扶起哥哥,慢慢爬出洞穴。 昨ri的战果依然清晰可见,被刀风绞得漫天的炭屑撒落了一地,那个女妖人的尸首被三支箭钉在一棵大树上,离地丈余。 范逸之冷哼一声。 柳夏扶着哥哥从洞中慢慢爬出来,揉了揉眼睛。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抛出傀儡武士,将她哥哥柳开继续抱在怀里。柳夏道了声谢。 两人向落星原的边缘快步走去。 “范师兄,你怎么知道岩石下面有一个洞穴啊?”柳夏忍不住问道。 “这个……呵呵,我也是偶然间在点篝火时发现的。”范逸之笑笑说道。 “哦。”柳夏将信将疑。 说起这岩洞,还是来落星原之前,灰灵鼠族长告诉他的。这些岩洞本是当年灰灵鼠一族的“旧居”,后迁徙到雍柏丘,所以逐渐废弃。前些ri子,范逸之帮助灰灵鼠一族大败烈炎门,灰灵鼠族长就将这落星原中的岩洞的入口特征告诉了他,并嘱咐他如有意外,可躲进洞中暂避。没想到这次真派上了用场。 昨夜yin灵宗的妖人有六人之多,凭范逸之和柳夏两人,再加上几个傀儡是根本抵挡不住的,只好躲藏起来。 而柳夏坐着的大岩石就是灰灵鼠岩洞的一个入口。 当其他yin灵宗妖人都离开篝火处后,范逸之避实击虚,从岩洞中悄悄爬出,和傀儡武士一举毙杀那个叫姚师姐的yin灵宗女妖人。随后将篝火弄灭,使得其他的yin灵宗妖人无法辨认方才大战的地点。 现在的落星原,已经变成了你死我活的修罗杀场,多杀一个yin灵宗妖人,就多一分活着出去的希望。 一定要活着走出去! 范逸之暗暗下定决心。 两人走了一整天,倒也平安无事。既没有遇见魔教妖人,也没有遇见三派弟子。遥遥望见一片绵延的山岭,范逸之无视般的继续向前。 柳夏望着那座山岭,轻颦眉头,停住了脚步,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发黄的地图,对照着山岭看了几眼,急忙的叫住范逸之道:“范师兄,先不要走!” 范逸之停住脚步,扭头看了看柳夏,问道:“柳师妹,怎么了?” 柳夏指着地图说道:“范师兄,你来看看。” 范逸之返身走到柳夏身旁,顺着她的洁白的玉指的指向,赫然看见地图上写着三个字:野猪岭。 “野猪岭?什么意思?”范逸之问道:“这座山岭中有很多野猪吗?” “嗯。”柳夏忽闪着大眼睛,点点头,道:“据家师所言,这座山岭方圆三十里,是落星原丘野猪的聚居之地,,千万不可进入。这些野猪身形巨大,皮糙肉厚,xing格暴躁,是相当危险的妖兽。在进入落星原之前,这是家师特别叮嘱我们的几个危险区域之一。” “野猪?”范逸之摸着下巴,微微一笑。 柳夏看着范逸之,愣了。这个范师兄真是奇怪啊,说起野猪有什么好笑的? “柳师妹,自从我们三派弟子突围之后,接连遇到了两次yin灵宗弟子的追杀,幸好三派的开派祖师保佑,才使得我们逃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范逸之感慨的说道。 柳夏睁大眼睛看着范逸之,一脸困惑,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范逸之接着说道:“返回落星原的边缘,至少还有五天路程,而这五天路程之中,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像西门妖人和昨夜那些妖人的截杀,凭你我二人之力,如果再次遇见,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柳夏听了,娇小的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范师兄,你有什么高见,师妹全听你的。”柳夏颤声道。 “嗯,咱们边走边想。”范逸之转身满开大步向野猪岭走去。 柳夏有些吃惊的看着范逸之,想再次提醒他,但又不敢打扰他思考,只好焦急的跟在后面。 傀儡武士也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抱着柳开跟在他们后面。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走到了山岭前。 “范师兄……”柳夏叫住范逸之。 范逸之停住脚步,望着犹如獠牙一般起伏不定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绵延的山岭,心中不知想些什么。 野猪岭方圆三十里啊。 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距落星原边缘还有约五十里,起码要走五天。这五天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魔教妖人神出鬼没,说不定就在哪里埋伏,伺机偷袭他们。若能穿过野猪岭这三十里,那离落星原边缘就只有二十里左右了,在加把劲就能一口气冲出这个修罗场。 自己以野猪铁鬃朋友的身份,不知能否借道野猪岭。如果它们能借道,哪怕把身上的凝灵丹全部送给它们,使自己能避免在岭外和yin灵宗妖人相遇的机会,将危险降到最低,那也是值得的。 但这样一来,就会让这个柳师妹发现自己能和妖兽沟通之术,这可如何是好? 辣手摧花? 范逸之自问做不到。这柳师妹是三派弟子之一,可不是yin灵宗妖人。 偷偷逃走,独自上路? 范逸之苦笑一声,那无异于让柳师妹再次落入yin灵宗妖人之手。 如何想个两全之策,范逸之犯难了。 “柳师妹,咱们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歇一歇吧。”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拾了一些枯枝干草,点燃了一堆篝火,对柳师妹说道,“我去打些野味来,师妹留在这里,不要离开。” 柳师妹乖巧的点了点头,转身照顾仍然昏迷不醒的哥哥。 范逸之留下傀儡武士陪着他们,转身走进了密林之中。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范逸之提着两只山鸡走,拿着几红绿相间的野果走了回来。来到篝火边,他手起刀落,将山鸡斩头剥羽,开膛破肚,用一个木棍串起来,放在火上炙烤。 山鸡肉在篝火上滋滋作响,散发着阵阵响起。等烤的焦黄时,范逸之撕下一条鸡腿,递给柳师妹。 柳师妹轻声道谢后,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起来。 跳动的红sè火光,映在柳师妹的粉雕玉琢的脸上,一时间美得不可方物。范逸之不由得看的痴了。 过了片刻,范逸之忽然觉得自己失态了,急忙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大口大口的啃起山鸡肉来。 吃完了烤肉,范逸之又递给柳师妹几个山果,说:“柳师妹,你先尝尝这几个山果,我去四周看看。” 柳夏接过山果,对他说道:“范师兄,你早些回来。” 范逸之应了一声,用乌刀铲了些泥土,将篝火扑灭,慢慢向野猪岭走去。 第二十八章 又见铁鬃 两座山峰,像两颗巨大的对峙的尖牙,拔地而起,形成一座天然的拱门。进入了这“牙门”,就是野猪岭,妖兽中野猪一族所栖息之地。 范逸之踱着步子,从这座“牙门”中走进野猪岭。 放眼望去,岭内峰峦起伏,林密草长,根本没有供人走得路。范逸之掏出乌刀,边走边拨开一人多高的长草。 大约走了十余丈,忽听草丛中簌簌声响,随着一声吼叫,五六只野猪从草丛中蹿出,呈扇状将范逸之围住。 这些野猪足有一人高,嘴外露出的獠牙有两三尺长,双眼通红,死死盯着范逸之这个擅闯它们巢穴的人,喉咙里不停地发出低沉的咆哮。看那架势,似乎范逸之再向前走一步,就要将他撕成碎片。 “诸位道友,不要误会!”范逸之急忙摆手,大声道:“本人名叫范逸之,与你们族中的一个叫铁鬃的是过命的朋友!今ri路过宝地,特来拜访!” 几只野猪听见范逸之用它们的语言开口说话,十分诧异,过了片刻之后,一只看似领头的野猪,带着满腔的疑惑,问道:“你……你认识铁鬃?” “当然,我和它可是朋友。”范逸之负手而立,说道。 “你,你来我们野猪岭,找它什么事?”那野猪继续问道。 “嘿嘿,找老朋友自然是好事了。道友,它在不在岭内啊?”范逸之问道。 旁边一个野猪道:“在岭内。前些ri子,它刚回来。” 范逸之拱手道:“有劳道友相烦通报一声,说它一个姓范的朋友,前来拜访。” 那野猪看了看领头的野猪,后者点点头,那野猪疑惑的看了范逸之一眼,转身跑入草丛中了。 “你……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领头的野猪问道。 “这个乃是本人的秘密,恕我不能告诉道友。请问道友尊姓大名?” “哦,我……我叫铜牙。” “噢,见过铜牙道友。”范逸之彬彬有礼。 等了大约下半个时辰,远处草丛里传来一阵急切的询问声:“他在哪?他在哪?” 就看见一个丈余高的野猪,冲出草丛,来到范逸之等所在之处。 “铁鬃道友,一别多ri,别来无恙啊。”范逸之笑容可掬的问道。 “托范道友的福,俺铁鬃能吃能睡好得很,最近还功力大进呢,嘿嘿!”铁鬃笑逐颜开,眼睛咪成了一条缝,盯着范逸之像盯着一个巨大的灵药瓶。 “说起来,还要感谢铁鬃道友上次相助呢。”范逸之一揖到地。 “范道友不必客气,咱们都是朋友,朋友嘛。”铁鬃道。 “不知是什么风,把道友吹到我们野猪岭来了?”寒暄之后,铁鬃问起了正事。 范逸之扫了一眼其他几只野猪,对铁鬃说:“铁鬃道友,咱们这边说。”伸手指了指不远处。 在几只野猪困惑不解的目光中,一人一猪走到离它们十丈处。 “范兄弟遇到了什么麻烦?看在咱们生意一场面子上,不妨说说。”铁鬃问道。 范逸之却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铁鬃,吃了凝灵丹之后,对你的修为可以帮助?” 一提凝灵丹,铁鬃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有有有,太有了。不知范道友还有没有凝灵丹?”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羊脂白玉瓶,向左手掌心中倒了一粒凝灵丹。顿时,一股浓郁的幽香散发出来,铁鬃不由得jing神一震。 其他三只野猪似乎也问到了淡淡的灵气,有些疑惑的向这边望来。 范逸之掌中的那粒凝灵丹,看的铁鬃眼都绿了。 铁鬃咽了咽口水,盯着范逸之道:“范道友……您这是……” 范逸之笑眯眯的说道:“铁鬃道友,范某有一事相求,若道友能帮范某这个小忙,范某就几粒凝灵丹就送给道友。” 铁鬃盯着这些凝灵丹,深吸一口气,抬眼问道:“范道友出如此厚礼,料想所求之事必不简单,不妨说来听听。若铁鬃力所能及,自然会帮助道友,但若超出铁鬃的能力,那么恕我无能为力了。” 范逸之笑道:“道友果然爽快啊!其实这件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顿了顿,接着道:“道友你也知道,最近落星原中不太平。这些ri子,有些魔教中人在这里出没。范某不愿招惹这些人,只想循序渐进的修真,漫步成仙路。所以,我想借你们一条路。” “借路?”铁鬃皱着眉问道。 “对。借路。”范逸之正sè道:“最近落星原内魔教妖人猖獗,我不愿自惹灾祸,所以想尽快离开这里。我从地图上看过你们野猪族的聚集地野猪岭,若从岭中穿过,那么距离落星原的边缘仅有二十里之遥,而如果绕道而行,则要多耗费数ri光yin。所以,范某才有此不情之请。” “这……”铁鬃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盯着范逸之手中的凝灵丹说道:“不瞒范道友,我们野猪岭乃是全族的栖息之地,别说是你们人族,就是其他妖兽族也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其中的,否则会遭到我们全族的群起而攻。范道友的灵丹虽好,可惜铁鬃无福消受啊。” “唔……”虽然范逸之心中早有预感到从妖兽栖息地穿越,不仅危险,而且困难,但没想到这么困难直接被拒绝了。 范逸之想了一会儿,说道:“铁鬃道友,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绝不从野猪岭的中心之地穿过,仅仅是绕着岭内的边缘行进,尽可能减少对你们族众的打扰,好吗?”说完,又把手向前伸了伸,将凝灵丹抵到离铁鬃更近的地方。 凝灵丹的香味更加浓郁,铁鬃的眼珠等的像铜铃般大小,眨都不眨。它站着一动不动,口鼻中喘着粗气, 看得出,铁鬃的内心在挣扎。范逸之暗喜。 铁鬃深深吸了一口,慢慢道:“我也许……可以试试。不过,范道友恐怕要多出点凝灵丹,因为这件事还要我们后面的几个兄弟帮忙才行啊。” 这叫趁火打劫啊。范逸之苦笑。 第二十九章 岭中奇遇(一) 白天猪多眼杂,所以铁鬃和铜牙它们与范逸之约好,要半夜三更时分才能带他悄悄从岭中穿过。 而此时刚刚金乌西坠,范逸之正在抱膝坐在野猪岭外的一块大岩石上,嘴里咬着一根青草,若有所思的望着西天的燃烧的云霞。 天边的红霞已经完全被暮sè吞没,范逸之忽然吐掉嘴中的那根青草,从岩石上一跃而下。 再次回到柳氏兄妹所在之地时,果然不出范逸之所料,两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范逸之捡起地上的一个红绿相间的果子,呵呵一笑。 果不其然,这种迷香果的果然能致人昏迷啊。《寰行录》中记载的果然没错,野猪岭一带盛产此果,前辈诚不欺我。 据说此果气味微香,入口脆甜,肉厚多汁,十分可口,只可惜,吃了之后会重度昏迷。不认得此果的柳师妹想必是吃的口滑,又给她哥哥柳开吃了几颗,导致两人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 不过他也暗自侥幸,幸亏是单纯的柳师妹,如果是稍有些见识的师兄弟,说不定会认得此果,那样的话,范逸之可真的要挠头了。 范逸之坐在一片青草上闭目养神。几个时辰后,他抬头看看圆月,已经在中天之上了。 范逸之站起身,拍掉粘在身上的青草,从储物袋中掏出傀儡武士,发出一个手印诀,傀儡武士弯腰抱起柳氏兄妹两人。范逸之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野猪岭走去。 傀儡武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刚迈进“牙门”,铁鬃和几只野猪就从长草丛中钻了出来,喜笑颜开的望着范逸之。 “几位道友,今夜就麻烦你们了。”范逸之拱手道。 “不麻烦,不麻烦。”几位野猪连连点头。 “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范逸之笑吟吟的说道。 “范道友,这边请,我们在前面给你带路。”铁鬃命令两只野猪前面带路,范逸之翻身爬上铁鬃的脊背,其他的野猪簇拥着傀儡武士在最后。 “范道友,我们这次可是冒了相当大的风险,才护送你从我们领地中穿过的。”铁鬃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道:“铁鬃道友,诸位对范某的情谊,范某没齿难忘。事后所赠诸位的凝灵丹各一粒,决不食言!” 铁鬃等听了,双眼发光,轻身发令,众野猪四蹄齐奔,沿着野猪岭的边缘的山岭余脉,一路狂奔而去。 刚换过灵石的傀儡武士,灵力充足,迈开大步紧紧跟上,又快又稳。 夜sè笼罩着野猪岭内,长草萋萋,万籁无声。 铁鬃范逸之等闭嘴不言,专心赶路。 不知走了多久,伏在野猪背上的范逸之抬起头,看见天上的一轮明月挂在幽蓝的夜幕上,清辉入水从天而降,仿佛从银河中溢出一般,照的岭内一片明亮。 不知怎地,范逸之想起了黑市中石壁顶上的那四块巨大的夜明珠,忽然生出了这轮明月难道也是一块巨大的夜明珠的奇怪想法。 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又俯下身去,看着四周的草木飞速后退。 “站住!”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吼声传来。 范逸之和铁鬃、铜牙等一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山丘般大小的野猪正在愤怒的瞪着他们。后面跟着的十余只身形稍小的野猪。 “糟糕!”铁鬃一惊,低声对范逸之说道:“是我们族中的耸鼻长老!” “唔……”范逸之却非常镇定。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带人族进入我们族中领地!”耸鼻长老厉声道。 “长老恕罪!”铁鬃等野猪纷纷前腿跪下,向耸鼻长老求饶。 “把它们几个都带到崆石洞去,听候族长处置!”耸鼻长老说道。 耸鼻长老身后的几只野猪一拥而上,把范逸之和铁鬃他们围在中间。 “走!”铁鬃身后的一只野猪喊了一声。 铁鬃、钢牙几头野猪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向前走去。 范逸之发出一个手印诀,傀儡武士扛着柳师妹和她哥哥两人,大步跟上。 耸鼻长老看着范逸之和他身后的那个傀儡武士,一脸的困惑,是在想不出铁鬃他们为什么会跟这个人族搀和在一起。 翻过几座山岭,涉过一条齐腰深的湍急河流,再登上一座小丘时,就远远望见一座高大的山洞。 洞口外有近百只野猪在徘徊,或坐或卧,料想这就是崆石洞。 崆石洞是野猪族在野猪岭中的主洞,只有族长和几个地位尊崇的长老才能在此居住,而像铁鬃、铜牙等,只能住在靠近山岭边缘的山洞中。 山洞门口或站或卧几只野猪,看到铁鬃、范逸之一众时,都吃惊的望着他们。 “速去禀报族长大人,有族众竟然私通人族!”耸鼻长老喊了一声。 一只野猪扭头跑进了洞里。 铁鬃等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看来私通人族,罪名还挺大的。范逸之看了他们一眼,心中暗想。 过了一会儿,一只身形远高于其他的野猪在众多野猪的簇拥下,慢慢走出洞口。 那只身形高大的野猪定是野猪族的族长了。范逸之借着月光望去,只见它的身形足有一丈有余,嘴边的獠牙黄的发黑,残破不全,看来似乎经历过无数场战斗。身上的鬃毛已经发白,稀稀拉拉的,露出漆黑粗糙的皮肤。族长走得很不快,但却极有威严。它一出山洞,四周的野猪立即恭恭敬敬的,没有谁敢随意走动或叫嚷。 族长望了望铁鬃,又把目光转向范逸之,眼中闪出一丝不解之sè。 这族长也不知多大岁数了,范逸之心想。 “耸鼻长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人族怎么会来到我们岭内?”族长沉声问道。 “启禀族长,属下今夜带领几位族众在岭内巡逻时,发现铁鬃和几位族众领着这三个人偷偷进入我们岭内,犯了族内不得将异族带入岭内的族规。所以属下将他们拦住,押送到崆石洞,听后族长发落!”耸鼻长老道。 族长盯着铁鬃,沉声道:“你说,为何领着异族进入族内领地?” 铁鬃此时已经汗如雨下,前腿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禀族长,这个人族修真姓范,是属下在守护青罗果时与他认识的。他今ri见我,说想……” “见过族长大人!”范逸之走上前一步,截断铁鬃的话,对族长施了一礼,用野猪语说道。 话刚出口,野猪们都吃了一惊,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范逸之,半晌说不出话来。 “诸位野猪族的朋友不必吃惊,范某略懂一些贵族的语言,所以才能和铁鬃交上朋友。”范逸之道。 第三十章 岭中奇遇(二) 岭中奇遇(二) 野猪族长眯着眼睛,看着范逸之道:“这位人族朋友竟然会说我族的语言,真令本族长惊讶啊。”语调平和,听不出喜怒。 范逸之把手伸入储物袋中,掏出两粒凝灵丹,递上前去,恭敬的说道:“范某与铁鬃是朋友,铁鬃兄弟曾帮过我大忙,所以这次来我一是来向他道谢,二是久闻野猪族的大名,特此前来拜访。这两粒凝灵丹不成敬意,还请族长大人笑纳。” 铁鬃浑身筛糠,低下的猪头抬起了起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范逸之,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大胆,敢主动和族长答话。 “唔……”野猪族长盯着范逸之掌中凝灵丹。 凝灵丹散发出淡淡的灵气,扑鼻而来,族长和它身后的几只野猪闻了,jing神一震,眼睛都看直了。 “这凝灵丹是用百种灵药炼制而成,可增进修为,对修真者大有裨益,请族长笑纳。”范逸之道。 “没错没错!这凝灵丹可好了,族长您老人家尝尝看!”铁鬃扯着脖子,大声对族长叫道。 “闭嘴!你的事还没完呢!”耸鼻长老对铁鬃喝道。铁鬃吓了一跳,缩着头继续跪着。 “道友,你有事直说吧。来我们岭中有何贵干呢?”族长抬起眼,望着范逸之说道。 “叨扰贵族,实在不该。其实范某也是不得已为之,只是想借路,从贵族领地中穿过,离开落星原罢了,绝无其他意思。”范逸之如实说道。 “借路?这落星原辽阔无边,哪里不能走?道友为何偏偏要从我们岭中过?”族长问道。 范逸之暗叹一声,整理了一下思绪,指了指后面傀儡木人抱着的柳氏兄妹道:“不瞒长老,宗门派我们前来落星原历练,结果意外遇到了仇家。师兄弟被对方杀散,我们师兄妹三人拼死冲杀,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但仇家却紧追不舍,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贸然闯进野猪岭,否则就会被仇家斩杀,绝非有意冒犯贵族族规。请族长大人见谅。” “范道友说的没错,前些ri子,落星原一带有许多修真人互相厮杀,惨烈的很!”铁鬃突然仰起头,对族长说道。 耸鼻长老瞪了它一眼,铁鬃又低下头去。 关于这几ri落星原中人族修真厮杀一事,野猪族长也多次听外出巡逻或守护灵草的族众汇报,有所些了解。 “请族长行个方便,范某只从贵族领地的边缘路过,绝不敢窥视中心地域一眼!”范逸之道。 “这……”族长皱了皱眉,盯着凝灵丹,似乎有些犯难。 范逸之急忙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三粒凝灵丹,一共五粒,捧在手中,送到族长面前。 “范道友,你给本族长讲讲这凝灵丹之功效吧。”族长说道。 听族长的话,似乎借路之事有了转机。范逸之看着族长说道:“我观族长的修为,现在已经到了炼气六层左右,不知是否属实?” “道友所言非虚,本族长确实是炼气期六层的修为。”族长点点头。 “若族长能服用这些凝灵丹,我敢保证,定能让族长的修为再进两层!到达炼气八层!” 炼气八层!众野猪发出一阵轻微的惊呼。 野猪一族在妖兽之中,属于资质较差排名很靠后的族类,像这些野猪,一般来说也就能修炼到炼气四五层的样子,像族长这样族中出类拔萃之辈,若有机缘,极少数能晋升到六七层。 八层,恐怕野猪族自从开辟以来,从未有过谁能修炼到这个层次吧。 族长徘徊在六层已经有十年之久了,做梦都想突破,只可惜因为野猪族的资质较差所限制,再加上又没有好的功法和灵药,一直徘徊不进。 “这几粒小小的丹药,真能让本族长修炼到七八层?”族长虽然从凝灵丹散发的灵气中感到此药对修炼大有裨益,但对它能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七八层却有所怀疑。 但凝灵丹散发出的丝丝灵气,让族长不由得又有几分相信。 “族长可以尝一个试试看。贵族中的铁鬃道友曾经吃过一粒。效果如何,族长大人一问便知啊。”范逸之道。 族长看了看铁鬃,问道:“铁鬃,你且讲讲,服食凝灵丹之后,对你的修为有何帮助啊?” 铁鬃一听,知道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抬起头说道:“**长大人,铁鬃前些ri子服食凝灵丹之后,顿时感觉一股灵气从丹田袅袅升起,在周身徘徊弥漫荡漾开去,身体极是舒畅,七经八脉中灵气翻涌,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舒服极了,真的有种飘飘yu仙的感觉,自己的修为蹭蹭蹭往上涨啊……” “行了。”族长觉得铁鬃说的太夸张了,出言打断了它,看了看范逸之,说道,“老夫多年以前也曾听闻人类修真之士中流传着凝灵丹,但却从未见过。今ri范道友送给老夫几粒凝灵丹,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族长大人笑纳!”范逸之说道。 族长吞下一粒凝灵丹,慢慢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周围的耸鼻长老和其他野猪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族长。 范逸之双手抱在胸前,笑吟吟的看着族长。 野猪族长黝黑粗糙的猪皮发出一抹淡淡的亮sè,隐隐有若有似无的几缕的白烟袅袅升起。族长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 众野猪眼睛都瞪大了! 看来这凝灵丹确实不错啊!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野猪族长缓缓睁开眼睛。 耸鼻长老急忙跑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族长大人,您感觉怎么样?” 族长笑着说:“和铁鬃说的一样。凝灵丹却是是个好东西!” 范逸之灵识扫向族长,大声说道:“族长,您的修为进入炼气七层了!” 族长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表情,睁大眼睛望着范逸之道:“范道友,凝灵丹果然是好东西啊。老夫十年来,一直徘徊困顿在炼气六层的瓶颈,苦苦不得晋升。今ri服食了道友的一粒凝灵丹,终于助老夫进入炼气七层啊!哈哈哈哈!” 十年来的苦苦追求,在今ri终于得以实现! “恭喜族长!贺喜族长!”耸鼻长老等野猪立即齐齐跪下,大声说道。 范逸之也上前,拱手施礼,祝贺道:“恭喜族长大人修为大进。” 野猪族长兴奋的昂起头仰天狂啸。 众野猪也呼啸以示呼应。 顿时,野猪岭内一片长厉的猪叫之声,骇人之极。 范逸之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柳氏兄妹依旧昏迷,没被吵醒,才放下心来。 等这些野猪不叫了,范逸之走上前去,对野猪族长说道:“族长大人,您看我借道贵地,离开落星原之事……” 族长道:“范道友如此助我晋升,我自当酬谢。那我就破例,允许你们这几个人族从我族中领地穿过。” 范逸之简直感激涕零,连忙作揖道:“多谢族长大人。” 他看了看仍伏在地上的铁鬃,铁鬃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范逸之。范逸之笑着对族长说:“族长大人,今ri乃是您晋升炼气七层的大喜之ri,您看能不能大赦族众,赦免了铁鬃等几位兄弟所犯之罪。” 族长看了看铁鬃它们,皱了一下眉头,道:“看在范道友的面子上,我就赦免了你们这几个混小子的罪过,不过记住,下不为例。否则决不轻饶。” 铁鬃几个急忙谢恩。 范逸之抬头看看圆月,月已经西斜,便对族长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族长大人,咱们就此别过。” 族长作别,说道:“范道友,如果你下次来我们岭中做客,能不能多带几粒凝灵丹?当然,我们也不会白要的,自会有珍贵物什回赠。” 范逸之忽然想起铁鬃曾守护的那株青罗果,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说道:“他ri若有空闲,定当再次拜访答谢族长。” 第三十一章 逃出生天 当铁鬃他们驮着范逸之,一夜狂奔,到达野猪岭另一个出口时,夜sè渐渐散去,天已经蒙蒙亮了。 “多谢道友一路相送。”范逸之从铁鬃身上跳下来,说道。 “不谢。范道友客气了。多谢道友昨夜仗义执言,使铁鬃免于族长的惩罚。”劫后余生的铁鬃现在还心有余悸。 站在野猪岭的山口,向落星原尽头望去,植被远比落星原深处的要稀疏矮小的多。朝阳尚未升上来,但天边早已出现了一抹红霞,令人心旷神怡。 从这山口距离落星原边缘,只有不到二十里路了。 这二十里路,如果范逸之用尽逃遁灵符,定可在几个时辰之内逃出落星原去。但问题是,还有两个包袱…… 怎么办呢? 范逸之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范道友,我们要回去了。”铁鬃等四只野猪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忽然灵光一闪,道:“四位道友,请等一等。” “哦,”铁鬃等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不知范道友还有何事啊?”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羊脂白玉瓶,铁鬃等四只野猪看的眼都直了! 凝灵丹!范道友要给他们凝灵丹!? 瞥见了野猪们的表情,范逸之暗暗好笑,从瓶中倒出了四粒凝灵丹,道:“多谢四位道友披星戴月,翻山越岭,一路相送,范某好生感激。无他物相送,这四粒凝灵丹就赠予四位道友,聊表范某的一点心意吧。” “哇!范道友太客气了!”四只野猪简直欣喜若狂了。族长服食凝灵丹,突破炼气瓶颈的情景历历在目。它们野猪一族对凝灵丹的奇效的印象简直太刻骨铭心了。 “不过,范某有一事相求。”范逸之说道。 “范道友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决不推辞!”铁鬃大声说道。 “是这样……”范逸之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铁鬃等听了,皱着眉头,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铁鬃等交换了一个眼神,说道:“我们虽然不知道范道友此举所为何意,但这个忙我们还是能帮你的。” 范逸之听了大喜,一揖到地,道:“实在是太感谢诸位道友了!”说完,将四粒凝灵丹递了上去。 铁鬃等吞了凝灵丹,闭目休息了一个时辰,等它们再次睁开眼时,范逸之发现它们的修为虽然没有上升一个层次,但jing进了不少。 “走吧!”铁鬃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翻身跃上铁鬃的脊背,在其他两只野猪的陪同下,迅速向落星原边缘狂奔而去。 而野猪岭的山口内,留下一只野猪守护着傀儡武士怀抱中依然昏迷不醒的柳氏兄妹……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碎金般落在落星原内。 范逸之俯下身子,趴在铁鬃脊背上,紧紧抓住它的长长的鬃毛。铁鬃等三只野猪在林间迅猛穿梭,速度极快,大约过了五六个时辰,就遥遥望见落星原的边缘了。 范逸之忽然感动的快要落下泪来。 真不容易啊。 终于到落星原的边缘了。 “停在这里吧,铁鬃道友。”范逸之道。 铁鬃等三头野猪止住身形,停在离落星原边缘三里之处。 范逸之在猪背上纵身跳起,迅速登上一个大树的树梢,撮指成哨,向落星原外嘹亮的吹了起来。 过了片刻,只见天边出现了一只大鸟,向范逸之所在之地飞来。 “老范,可想死我了,你怎么不离开落星原啊?”金翅大鹏从空中看见范逸之抱着树干,大声问道。 “这你别管,快!飞低点!”范逸之大声招呼它。 金翅大鹏缓缓降低高度,范逸之双脚猛地一蹬树干,凌空跳起,向大鹏跃去,稳稳的落在它的脊背上。 范逸之探出头,向树下不解的看着他的铁鬃等摆了摆手,示意它们回去。 铁鬃等三头野猪,转身向野猪岭跑去。 “大鹏,先别回去,还有点事要做呢。”范逸之说道。 “什么事啊?”大鹏不解的问。 “你先不要问那么多,现在跟着那几只野猪,向落星原里面飞大约二十里。”范逸之说道。 大鹏听令,扑拍翅膀,向落星原深处飞去。 大鹏就飞临野猪岭上空,在范逸之的号令下,落在野猪岭山口内。 “有劳道友了。”范逸之从大鹏脊背跳下,对守护柳氏兄妹的那只野猪说道。 “哪里哪里,还多谢范道友的那粒凝灵丹呢。”那只野猪道。 范逸之打出手印诀,傀儡武士抱着柳氏兄妹迈上大鹏的脊背,随后自己也翻身跃上,向野猪拱手告辞。 大鹏一飞冲天,向落星原边缘飞去。 当金翅大鹏稳稳落在三派营地的时候,范逸之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整个人几乎瘫在大鹏的背上。 “呵呵,我说这只大鹏怎么忽然无故飞走了呢,原来是去迎接范师兄你了。”一个灵兽坊的师弟跑过来,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呵呵一笑,说道:“有劳师弟这几ri替我照料这只扁毛畜生。”又问道:“卫师兄他们回来了吗?其他两派呢?” 那师弟道:“卫师兄还没回来,不过常良常师兄回来了。其他两派也有不少人回来。” 范逸之点点头,让傀儡武士抱着柳氏兄妹,向玄气宗营地走去。 玄气宗弟子见一个元真门弟子向他们走来,后面还跟着的傀儡武士抱着两个身着玄气宗服饰的人,大感惊奇,纷纷站起来。 “请问现在玄气宗由哪位师兄主持?”范逸之高声道。 楚师兄走过来,道:“我是玄气宗楚成。这位元真门师弟,如何称呼?咦,柳开、柳夏?” 楚师兄望着傀儡武士抱着的柳氏兄妹讶道,一脸询问之sè的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道:“楚师兄,那ri我等大破yin灵宗妖人的黑雾阵,我一路狂奔,路上遇见柳氏兄妹,所以就在聚在一起。” 楚师兄谢过范逸之,一挥手,几个玄气宗的男女弟子上前,从傀儡武士手中接过柳氏兄妹。 一个玄气宗弟子给柳氏兄妹号了会儿脉,扭头对楚师兄说道:“楚师兄,柳开受了重伤,但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没有生命危险。柳夏没有大碍,只是昏迷。” 楚师兄点点头,对范逸之一抱拳,道:“多谢范师弟救我玄气宗弟子。” 范逸之笑道:“我三派弟子同气连枝,说什么谢。不过那ri我三人走到野猪岭附近时,吃了一只烤山鸡,不知怎地,柳氏兄妹就开始昏迷了,我在头昏脑涨之时,急忙服下了一粒灌顶丹,才保持清醒。事后小弟推测,可能是那只山鸡吃了什么野生的致人昏迷的灵草,而我们又吃了它的肉,所以才导致柳氏兄妹昏迷不醒。啊,我记得有本《草木图典》上记载,说有一种灵草叫迷汀香,可致人昏迷,在落星原内多有分布,莫非就是这种灵草不成?” 楚师兄听了,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神sè有些哀伤的说道:“不管怎样,三位师弟师妹运气不错,能逃出生天。而我们三派有不少同门却没有走出落星原。” 看来玄气宗这次落星原历练折了不少弟子,难怪楚师兄神sè哀伤,根本不顾上分辨范逸之是否扯谎。不管怎样,自己的宗门又有两个同门活着出来总是好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范逸之便向楚师兄告辞,返回自己门派的营地去了。 范逸之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元真门营地,大约只有五十多人,其他两派也差不多,不禁皱了皱眉头。也就是说还有一少半的同门没有返回,包括卫师兄在内。 能不能回来,听天由命吧。 自己只是个炼气五层的小修真,这番落星原历练,自己能活着出来,除了几分侥幸之外,很大程度上依仗自己能与那些妖兽沟通,及时得知了魔教的消息,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家袭杀在睡梦中了。 当然,那些傀儡人兽和灵符也对自己有极大的帮助。 范逸之闭上眼睛,盘膝而坐,服食了一颗凝灵丹之后,全身心放松下来,慢慢的调息。 这次落星原历练,让范逸之经历了数次生死之战,亲身体会到修真路上的残酷险恶,处处杀机,从此不敢因自己掌握了禽言兽语而托大。要知道,当年公冶子前辈也懂得禽言兽语,可惜最后不也因为而魔教来袭结果身负重伤抱憾而终吗? 当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入夜了。四野寂寂,唯有虫鸣。 大营中一片安宁。 范逸之起身慢慢走出帐篷。 清爽夜风徐徐吹来,非常惬意。 自己元真门的营地和其他两个门派的营地都早已将大部分的篝火熄灭,只留有营地边的寥寥几堆,值夜的弟子手持兵刃,偶尔打个瞌睡,又急忙摇摇头,慢慢来回走几步,让自己清醒过来。 置身于三派弟子营地之中,范逸之感到无比安全,再不用提心吊胆的渡过一个又一个的不眠之夜了。 范逸之抬头望着漫天璀璨的繁星,觉得它们是那么灿烂那么美,久久的凝望着,心中一片安详。 这,大概就是劫后余生心情大不同吧。; 第三十二章 重返落星原 因卫东明和霍驰二人还没有回来,所以元真门大营中现在由常良常师兄主持。常良现在很纠结。元真门共突围回来五十余人,有一小半人还在落星原中,生死未卜。现如今如何是好,率领这些弟子重新进入落星原,去接应未撤出的弟子?现如今这些弟子都从落星原中经历了九死一生杀出来,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再让他们重返落星原,恐怕杀了他们都不肯。但如果就此率领这些弟子返回门派,置未撤出弟子的生死于不顾,回去后肯定被掌门重罚。这可如何是好? 次ri清晨,常良前往玄气宗营地,同楚师兄商议。楚师兄又派人前往金刀堂,将金刀堂的一个叫铁刃的师兄请来,三人共同商议。 “决不能扔下师兄弟们不管不顾,大家情同手足,怎能如此冷血无情?”楚师兄道。 “谁说不是呢。但楚师兄,你也看到了,三派逃出来的弟子,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魔教的妖法他们可都领教了。现在一个个的都后怕的要死,要是让他们重返落星原,恐怕会引起哗变啊。”常良担忧的说道。 “我们金刀堂的带头大师兄金乌阳还没有出来,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回去。”那个叫铁刃的金刀堂弟子说道。 “怎么?你们俩真要率众弟子重返落星原?还想再多死几个?”常良皱着眉头道,“这些弟子可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不能把他们再往死路上推啊!” 楚师兄想了想,道:“两位师兄,不如这样,我们现在三派出来的共有170人左右,我们今ri休整一下,除了负伤的弟子返回门派外,其他的弟子由我们三人带领,重返落星原。” “什么!”常良惊道,脸sè一下子变白了,“楚师兄,万万不可啊!若是这样,说不定我们三派就会全军覆没啊。在落星原中我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魔教弟子潜伏其中!” 楚师兄看了常良一眼,笑道:“常师兄莫不是被魔教吓破胆了吧?”常良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铁刃道:“楚师兄,常师兄的担忧亦无不是啊。可现在我们三派弟子士气低落的很,人人归心似箭,哪还能同魔教再战呢?” 楚师兄有些不满的看着铁刃,气恼道:“铁师兄,听我说完好吗?”常良铁刃二人一脸愠sè,看着楚师兄。 楚师兄道:“我们结集弟子百人,重返落星原,只行三天,深入其中三十里,能救多少弟子就救多少弟子。三ri后,立即离开,返回宗门去。至于还在原中的弟子,那就靠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常良铁刃二人看了对方一眼,道:“如此甚好,我们也算尽人事了,回师门我们也好交代。那些仍在原中的弟子也不能怪我们,听天命吧。” 楚师兄说道:“如此说来,两位师兄是赞同楚某的提议了。” 二人点点头。 常师兄吁了一口气,道:“好,请两位师兄返回大营安排好,明ri吃过早饭我们就立即出发,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两人起身告别,回大营安排去了。 当常师兄宣布明天重返落星原之后,元真门弟子一片大哗。 “什么!?刚出来就要回去?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魔教妖人太厉害了,我们跑还来不及的,还自投罗网?” “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不去!” “常师兄,趁魔教妖人还没追上来,我们赶快回宗门吧!” 其他两派的营地也传来一阵喧哗之声,看来情况都一样。 常良见状,暗叹一声,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仍厉声说道:“这是三派共同商议的结果,任何人不得违反!否则按门规严惩不贷!废去修为,赶出山门!”一听这话,众人聒噪之声立即停止。 常良接着说道:“另外,我点几个法力较低的师弟,护送受伤的同门返回宗门。其余的人一律进山!” 范逸之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这时候重返落星原,和深入龙潭虎穴有何区别?魔教弟子说不定正在磨刀霍霍的等着他们呢。不过三派这次进入是百余人一同前进,不会分开,应该安全的多。魔教总不会纠集数百人围攻他们吧。 “常师兄。”在宣布了这个决定之后,常良正准备返回营帐准备,忽听有人叫他,扭头一看,是范逸之。 “范师弟,什么事啊?”常良道。常良之所以对他有些印象,是因为这个仅有炼气期五层的弟子,居然有一个傀儡武士,而且救了两个玄气宗的弟子,让他有些惊讶。 “常师兄,师弟我是灵兽坊的杂役弟子范逸之。对于明ri重返落星原,我有个提议。”范逸之说道。常良心道这个炼气五层的小师弟能有什么好提议,道:“师弟请讲,若是要留在营地或返回门派,那就不必说了。” 范逸之笑道:“小弟自然不是这种想法。我只是想说,我是灵兽坊弟子,可以驾驭金翅大鹏在三派弟子上空jing戒,一有风吹草动,可以及时给师兄弟们报信啊。而且还可以四处搜寻一下师兄弟们,若他们人数不多,就将他们接到大鹏上,如果他们人数很多,就引导他们前往我们三派主力所在。” 常良眼睛一亮,道:“范师弟这个提议不错,那明ri你就驾驭那金翅大鹏吧。”范逸之高兴地说道:“多谢常师兄。” “嗯,今夜好好休息,明ri一早就出发。”常良道。 次ri一早,三派弟子共约百人在三位师兄的带领下,准备重返落星原。在进入落星原之前,三位师兄将几十位负伤的弟子聚集在一起,由几位法力较弱的弟子驾着巨船将他们送回宗门内。临走时,柳氏兄妹已经悠悠转醒,但还迷迷糊糊地,被同门师兄弟抬上了巨船。 当众人目送巨船消失在天边是,楚师兄、常良和铁刃三人各自率领自己门派的弟子,一同进山。而范逸之则前往临时的灵兽栏处,找到灵兽坊的弟子。 那弟子看见范逸之,吃惊的问道:“范师兄,你不用进山吗?” 范逸之笑道:“昨ri你没听常师兄说吗,都要进山。不过我有点特殊,嘿嘿。” 那弟子问道:“怎么特殊?” 范逸之道:“常良师兄让我驾着大鹏,前往落星原,一来可以为大队人马在空中jing戒,二来可以更快的发现从落星原中逃出的师兄弟。” 那弟子道:“原来如此。” 范逸之来到大鹏前,翻身跃上,吹了一声口哨,大鹏一声长唳,冲天而起,在三派弟子上空盘旋。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傀儡武士,为其配备了弓弩,立在大鹏脊背上,随时听候范逸之的命令。以三派弟子为起点,落星原三十里处为终点,范逸之命令大鹏,向落星原深处飞去。 第三十三章 谷菁 地上都是一片片的森林,森林间又有小片的草原、丘陵、河流湖泊,从天上向下看去,别有一番景致。 看着在师兄弟们在林间缓慢的穿行,范逸之忽然生出一种得意之感。 就算现在魔教妖人再来,范逸之打不过但是还能跑得过。要知道大鹏的速度比起一般炼气期修真人的飞行法宝的速度要快得多。 想到这里,范逸之不禁怜爱的摸了摸大鹏的羽毛。 三天,三天后就可以返回宗门了。 范逸之驾着大鹏,以三派弟子所在为圆心,以十里为半径的范围内搜索,看看有没有逃出来的三派弟子。 飞了半ri,落星原中没有丝毫动静,除了几只妖兽出没外,没有见到一个活人或死人。 “难道师兄弟们都落难了?”范逸之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想到。 范逸之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是晌午了。他拍了拍大鹏的脖颈,大鹏会意,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后,稳稳落在一颗大树的树冠上。范逸之翻身跳下,骑在一条树枝上,靠着树干,一边吃着干粮,一边休息。 吃完了干粮,范逸之靠在树干闭目养神。 这时,落在树冠上放哨的金翅大鹏,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忽然扭头落星原深处望去,目光中露出jing戒之sè。 “老范!”大鹏叫道。 “大鹏,什么事?”范逸之睁开眼睛,抬起头问道。 “离我们三里外有动静,好像有不少人在奔跑。”大鹏停了一会儿,低头对范逸之说道。 “难道是逃出魔掌的师兄弟?”范逸之答道。随即站起身,脚踏树干,纵身跃到金翅大鹏的背上,“走,去看看!” 大鹏飞离树冠,朝传来声音的地方飞去。 许多灵兽的目力听令都远胜于低阶的修真人,这点修真界的常识,范逸之作为一个灵兽饲养员是知道的。 因为不知道是敌是友,范逸之打出一个手印诀,傀儡武士立即弯弓搭箭,瞄准地面。 大约飞了一盏茶的功夫,范逸之隐隐约约透过林间枝干树叶间的缝隙,看见大约有十多个人身着各sè服饰在一路狂奔。 不过令他略微失望的是,这几个人身穿的服饰,和三派都不同,看来不是他的师兄弟。但也似乎不是范逸之遇到的yin灵宗的妖人服饰。 林间的几个人也发现了金翅大鹏,引起了一阵sāo动。众人急忙使出法宝,紧张的盯着空中的金翅大鹏。 一个看似领头的淡黄sè服饰的青年看了一眼大鹏,又扭头对众人说了句什么,众人点点头。 看来,他们把金翅大鹏当成了妖兽。范逸之想。 范逸之命令大鹏落在他们数丈外的一颗大树上,站起身高声问道:“几位道友,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那位身着淡黄sè服饰,领边袖口绣着花草纹饰的青年,望着范逸之道:“在下黄粱庄谷菁,不知兄台是元真门哪位道友?” 显然对方看见了范逸之身着元真门服饰,才有此一问。 黄粱庄?就是那个以种仙草闻名修真界的修真家族? “在下元真门范逸之。”范逸之回答道。 “原来是元真门的范道友。”谷菁微微笑着,拱了拱手。 “谷道友,你们难道不知道落星原里魔教妖人肆虐,正在追杀正派修真吗?为何还不离去?”范逸之问道。 谷菁叹了口气,道:“我们一行人奉家族族长之命,前往落星原历练,顺便寻一些奇花异草,移植回去栽培。谁料到仙草没猜到几株,魔教妖人倒是遇上了不少。幸好我们拼死冲杀,才将他们摆脱。这就准备离开落星原,有多快跑多快的返回家族去。” 范逸之点点头,道:“谷道友,一路上可曾看见我们元真门三派的弟子吗?” 谷菁摇了摇头,道:“我们与魔教妖人大战后,一路只顾着冲杀,没有看见贵派的道友。” 范逸之叹了口气,看来卫师兄他们凶多吉少,心情不由得一沉。 谷菁又说道:“道友,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了。再会。”说罢领着众人从大鹏停栖的大树旁走过。 范逸之也拱手告别,心思却惦记起那些下落不明的师兄弟,沉默不语。 一众人等路过大树时,其中一个穿着杂sè服饰,像是散修模样的人看了看范逸之,略微犹豫了一下,喊了一句:“范道友。” 范逸之一愣,回过神来,望着那位散修道:“这位道友,有何贵干?” 谷菁等身着淡黄sè服饰的黄粱庄修真人也停住脚步,好奇的望着那位散修。 这位散修身边站着两人,也是杂sè服饰,看来他们同是散修。 那位散修道:“前两ri,我们三位好友摆脱魔教妖人的追杀后,一路逃亡。但路过翠珀湖时,听到湖边树林里有喊杀声,料想是魔教妖人和我们正派修士在大战,也不知是不是你们三派的人。我们三人势单力薄,保命尚且不足,更不要说施以援手了。” 范逸之道:“多谢道友相告。” 那位散修道:“那龚某就告辞了,道友也还是速速离开吧。”说完,三人和谷菁再次迈开脚步。 范逸之忽然道:“诸位道友,你们向西再走十里,就能看到我们三派弟子,足有一百余人。你们和他们会合,足以保你们平安。” 谷菁和龚姓散修等人一听,大喜过望,连连对范逸之道谢。 目送谷菁等人离开,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查找翠珀湖的位置。 翠珀湖大约占地百亩见方,离范逸之所在的地方大约有四十七里。 四十七里啊。 范逸之合上地图,陷入沉思。这远远超出了他们重新进入落星原原定的深入计划。 去还是不去呢? 常良、楚师兄等人已经商议过了,只深入落星原三十里,一过三十里就立即返回,绝不再多走一步,因为对其他师兄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生死有命,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这似乎看上去对那些失陷在落星原中的师兄弟不公平,但反过来想一想,让这些脱难的师兄弟舍生忘死的返回去营救他们,对这些人公平吗? 范逸之收起地图,放回储物袋。 “这些人跟你说了些什么?”大鹏好奇的问道。 自从大鹏知道范逸之懂得禽言兽语后,忽然也对人类修真之间的对话产生了兴趣,不时的问他们谈话的内容。 范逸之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一队修真人,发现了魔教妖人和一些正派修真大战。” 大鹏道:“那你还不赶快去救?” “救?怎么救?”范逸之苦笑道:“都不知道魔教妖人有多少人,而且也不知道这些正派修真是不是自己门派的师兄弟,况且逃脱大难的师兄弟说只深入三十里。那些人在四十七里之外,早就超出了。” 大鹏冷哼了一声,道:“你们人族修真师兄弟之间果然冷血,薄情寡义。居然见死不救。” 范逸之不以为然,道:“虽然是师兄弟,但总不能让人拿命去救吧。毕竟,命只有一条。就算行侠仗义,也要量力而行,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鹏道:“我们大鹏就不一样,如果有一只同伴落难,其他的拼死也要救它出来。” 范逸之默然无语,半晌才道:“因为你们是禽兽,我们是人族。” 大鹏道:“其实你们人族,也是禽兽的一种,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只不过比我们多些灵识罢了。” 范逸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对它说道:“你说的对。我曾看过一本书,叫《天地造化录》,书上说当年创世大神创造天下万物时,创造了天下万物,其中包括及飞禽走兽,人族不过是其中之一。但后来人族灵识渐渐增长,成为最接近神仙的智慧种族。” 大鹏叹了一口气,道:“确实如此。我们灵禽异兽的灵识确实远不如你们,否则也不会被你们驯服了。” 范逸之道:“这世间无论到哪里都有三六九等。就拿我们人族修真来说,我这种五行灵根俱全的杂灵根修真弟子在宗门内人数最多,但地位最低,待遇最差,修行起来的速度也远不如那些单一的纯灵根的弟子速度快功法高。那些人简直就是天之骄子,地之宠儿。你说,这是不是不平等?还有,有些师兄弟出生在一个修真家族里,从小就开始修真,而且得到了家族的人力物物力财力的支持。而我们这些人,十几岁时才被师门从凡间找到带入师门修行,还因为灵根比较杂,在门内也得不到重视,还要从事各种杂役,能跟人家比吗?这老天让人从一出生就开始不平等了。” 大概进入门派三年了,天天在灵兽坊伺候那些牲畜,得道修仙的梦想越来越远,范逸之的抑郁之气得不到抒发。平时在宗门内也没几个谈得来的好友,今ri和大鹏聊起来,忽然大发感慨,于是乎开始高谈阔论起来,以消胸中之块垒,吐心中不平之气。 大鹏看他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跑题,大有想当创世大神,重新创造万物,以消除天地间的不平的劲头,所以赶紧打断他的话,问道:“老范,你有什么打算,到底去不去翠珀湖啊?” 第三十四章 翠珀湖 大鹏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范逸之摸着下巴,望着茫茫的落星原林海,沉默不语。 凉风习习,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过了半晌,范逸之扭头对大鹏说道:“要不去看看?我相信就凭你的速度,就算打不过,咱们也跑的过。是吗?” 大鹏兴奋的说道:“在炼气这一阶,飞行速度还真没能超过我们大鹏一族的。不过,在去之前,你要再给我一颗凝灵丹,让我先补充下体力。” 范逸之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一眼,从储物袋中掏出羊脂白玉瓶,倒出一粒凝灵丹,对给大鹏。 大鹏一张嘴,将那凝灵丹吞了下去,兴奋的说道:“老范,咱们这就走吧,快去快回。看看那里到底怎么回事?!” 范逸之纵身跃上,给大鹏指明方向,大鹏挥动双翅,向翠珀湖飞去。 “都两天了,也许不会有什么发现了。”范逸之坐在大鹏背上,慢慢想着。但不管如何,去那里看看也好,毕竟师兄弟一场,得到了他们的消息,而且自己还骑着大鹏,见势不妙,大可逃之夭夭。 大鹏在落星原上空飞了一个时辰,范逸之向前望去,只见远处的山间忽然空旷起来,一汪绿水出现在眼前,在阳光照shè下波光粼粼,仿佛一块巨大的绿sè玉石。 “这就是翠珀湖了。”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落星原地图,摊开在膝上,对照着说道。 “大鹏,小心点,这里很可能有魔教妖人。”范逸之jing告说。 “放心吧,我大鹏的速度你还不了解?就算咱们打不过,还跑不过?”大鹏傲然道。 范逸之撇撇嘴。看来大鹏这种灵禽生xing高傲,果然名不虚传啊。 大鹏没有直接飞向翠珀湖,而是以翠珀湖为中心,缓缓的绕着圈子,盘旋飞行,慢慢接近。 就在范逸之一人一鸟对话之时,翠珀湖边树林里的传来有三个身着绣着古怪图案的黑衣人正在林间四处搜寻。 “苟师兄,你说那些正派修真能逃到哪里去?”一个身材瘦弱的少年一面jing惕的望着四周,一面问一个领头的黑衣人。 那名领头的黑衣人头也不回的答道:“前两ri的大战,那些正派修真人人带伤,料想跑不到哪里去,很可能就藏匿在附近。既然上头让我们搜寻,大家多用点心,不要让这些人跑了。” “我看这些人身着的服饰,貌似是松明山的元真门弟子。”另一位黑衣人说道。 “哦,尹师弟果然博学多闻啊,对着修真界中的事了如指掌。为兄佩服!”那位苟师兄回头一笑,对尹师弟说道。 尹师弟一笑,道:“苟师兄过奖了。” 另一黑衣人说道:“两位师兄,也不知道那些元真门弟子躲在哪里?这翠珀湖方圆百里,周围的深林更是古木参天,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苟师兄不满道:“庞师弟,刚搜寻了两ri你就不耐烦了?” 庞师弟脸sè一凛,急忙道:“师弟不敢,只是这方圆数百里的森林,我们这么找,如何找得到?” 苟师兄道:“怕什么?!只要我们找,总能找得到。反正我们手里有弥烟弹,要是遇见他们,如果打不过,只要能发出去,发出黄烟信号,用不了多长时间师兄弟们就会很快赶来。” 两位师弟听了,不再言语,跟着这位师兄继续在林间搜寻。 这时的范逸之和大鹏,已经不敢在天空肆无忌惮的飞行了。已接近翠珀湖地界,范逸之就命令大鹏降低飞行高度。大鹏几乎是贴着树尖在飞行。 “落在前面的那棵树上。”范逸之道。 大鹏翅膀一收,伸出双爪,稳稳地抓住那棵大树的树枝。范逸之和傀儡武士都从大鹏背上下来,躲藏在绿荫深处。 “老范你想怎么找?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大鹏扭过头,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白了它一眼,道:“你想怎样?满翠珀湖的到处乱飞,大声呼叫?怕魔教妖人发现不了吗?” 范逸之透过层层的树叶,向外望去。林间一片静谧,阳光透过树叶和枝条的缝隙,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碎金。偶尔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 如此的林间美景,可却充满了四伏的杀机。 “大鹏,你能听见附近有人来吗?”范逸之隐藏好后,问道。 大鹏侧耳倾听了一阵,道:“目前没人向我们这边来。” 范逸之点点头,反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灵石,给傀儡武士换上。经过前几ri的大战,傀儡武士的的灵石已经黯淡不明了,显然是灵力已经消耗殆尽。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战斗,要趁早做好准备。 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四周依然没有动静。范逸之爬到大鹏背上,命令它再向前飞两里。 大鹏展开翅膀,在林间低空飞行,穿梭而过。两里这短短的距离,大鹏仅仅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前面的树木枝繁叶茂,越来越密,空间也越来越小,大鹏无法继续向前飞了。如果一旦遇到敌情,大鹏想要振翅高飞,如此多的枝叶将是巨大的阻碍。 范逸之于是下令让大鹏向上飞去,落在大树的靠上的枝干上。他让大鹏负责jing戒,自己服食了一粒凝灵丹,开始打坐练气。 想一想,自从黑市中买了这二十多粒凝灵丹,自己还没吃几粒呢,倒是给了这些妖兽不少。一想到这里,范逸之不由得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凝灵丹从口入喉,慢慢融化,一缕淡淡的灵气逐渐弥散在腹内。范逸之运转真元,将这些灵气慢慢转化为己有。 等他在睁开眼时,发觉修为虽然没有进阶一层,但竟然也提高了几分。 “老范,有人来了!”就在范逸之还沉浸在提高修为的喜悦中时,大鹏忽然低声对他说道。 范逸之打出一个手印诀,傀儡武士将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力挽弓弦如满月,瞄准来人的方向。 范逸之满意的点点头,从储物袋里拔出乌刀,握在手中,和傀儡武士躲进一片浓密的枝蔓中去了。大鹏也跳跃到上面的树枝上,用绿叶遮住自己。 “快走!”一个黑衣人一脚揣在一个元真门弟子的后背上,这个元真门弟子淬不及防,差点摔倒。旁边的一个浑身血污的元真门弟子急忙上前搀扶,两人回头怨恨的瞪了黑衣人一眼,拖着重伤之躯,慢慢向前走着。 “你说要这些人干什么?还要押回去,真够麻烦的。要我说一刀杀了算了。”那个黑衣人面露狰狞,扭头对旁边的同伴说道。 “上头有命,能抓到活的统统押回去,捉一个活的能奖赏五十块灵石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另一个黑衣人道。 “灵石虽好,也不如一刀杀了痛苦啊。”第一个黑衣人咂咂嘴,有些遗憾的说道。 “你说上头要这些活人做什么?”黑衣人道。 “嘿,我说老四啊,你这人还挺好奇的。别东打听西打听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那黑衣人道。 那个叫老四的黑衣人听了,脸sè一凛,道:“多谢况老哥提醒。”于是闭上嘴,不再言语。 姓况的黑衣人见了,暗笑一声,赶着负伤的元真门弟子向翠珀湖走去。 “况老哥,歇会吧,前两ri大战,这两ri又漫山遍野的搜寻,累死人了。捉到了这几个元真门弟子,咱们也好回去交差了。”那个叫老四的黑衣人说道。 “老四说的是啊,况师兄,歇会吧。我的伤还没痊愈呢。”另外两个黑衣人也聒噪起来。 况姓黑衣人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你们疯了吧,这是什么地方!?说不定有漏网的元真门弟子躲藏在四周,准备伏击我们呢!再挺一挺,返回营地再休息也不迟!” “伏击个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说道,“抓这七个元真门弟子的时候,老子像抓小鸡一样把他们都揪了出来。” “哼,抓小鸡?魏师哥,你左臂上的血就这群小鸡啄的!”一个个子矮小的黑衣人冷笑道。 “张师弟,你少他妈的yin阳怪气的。要不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早……”那个魏姓黑衣人对张师弟怒目以示。 “要不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怎么着?”张师弟眉毛一扬,一脸不屑的望向魏师兄,一副挑衅的神情。 “行了!吵什么吵!”况师兄吼了一声。 两人似乎很怕况师兄,一见况师兄发怒,立即闭嘴不言了。 “都少说两句,喝点水,都消消气。”老四急忙出来打圆场。 这一切都被躲在树上的范逸之看的清清楚楚。 四个黑衣人,七个元真门弟子。 但这四个黑衣人手持法宝,监视着这些战俘的一举一动。而那七个元真门弟子身负重伤,而且显然已经被人下了禁制,没有反抗之力,否则早与这些黑衣人拼命或逃走了。 要想个法子,将这四人击毙,解救这七个师兄弟啊。范逸之皱着眉头,力敌当然不行,自己、大鹏、傀儡武士、再加上傀儡狮虎,就算一同出击,也不可能将这四人同时击毙。如果这四人发声求援的话,自己很快就会陷入包围的,到那时候别说救这些师兄弟,就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怎么办呢? 第三十五章 三丹杀四妖(一) “况师兄,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魏姓黑衣人大声嚷嚷,发泄着不满。 “是啊,况师兄,我也累了,前两天的伤口又裂开了,找个地方歇会吧。”老四也同声附和。 况师兄环视了一下四周,四野寂寂,别说人,连一只妖兽都没有,于是说道:“好吧,就休息半个时辰。” 四人各自找了一棵大树靠着坐下,七名元真门弟子互相靠着,坐在四人中间。 “什么味道?”张师弟嗅了嗅,奇怪的说道。 “怎么了?”况师兄问道,其他两人也向他投来好奇和询问的目光。 “咦,我也闻到了。”老四睁大眼睛,有些惊喜的说道。 四人同时翻身站起来,开始四处寻找。 七名元真门弟子有些吃惊的看着这四人,不知他们搞什么鬼。 四人像猎犬一样,使劲嗅着鼻子,大步走着,追寻那味道的来源。 张师弟拿出一根墨绿sè的长剑,拨开长草和堆积在地上的树叶,眼睛盯着地上,仔细的搜寻着。 况师兄忽然站住脚步,回头看了看那七名俘虏,从储物袋掏出一根红sè铁链,随手一抛。那红sè铁链像长蛇一般,向七名俘虏飞去,在俘虏们的惊呼声中,将他们紧紧缠住。 做完了这一切,况师兄才冷笑一声,继续追寻那味道的来源。 “咦!”张师弟和魏姓黑衣人同时发现了草丛中的有一个羊脂白玉瓶,在阳光照shè下,发着刺眼的光芒。 两人对看了一眼,同时向那白玉瓶飞奔过去。 “我先看到的!” “我先抢到的!” 张师弟和魏姓黑衣人几乎同时抢到那白玉瓶,开始争吵起来。 “姓张的,你松不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魏姓黑衣人对张师弟怒目以示,出言威胁。 “姓魏的,你少来这套,谁怕谁啊!?”张师弟毫无惧s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 “住手!” 传来一声怒吼,两人一回头,看见况师兄和老四两人大步走来。 “为了一个小白玉瓶,你们两个yin灵宗弟子居然都要快动手了!?成何体统!”况师兄怒叱两人,随即目光转向白玉瓶,露出一分喜sè。 “拿过来,让我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宝贝,值得你们争抢成这样!”况师兄一把夺过来。 张魏二人摄于况师兄的威严,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将白玉瓶交给况师兄。 那羊脂白玉瓶有两寸高,表面上洁白无瑕,瓶口没有塞子,一缕清幽的香气从中袅袅飘来,散入四人的鼻中,令人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感。 “这……这小瓶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老四猛嗅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问道。 张魏二人也目露狂热和期盼之sè. “看看瓶子里装的什么?” “一定是什么灵丹之类的。” “没错,否则也不会有这样幽香。” 张魏二人似乎忘了刚才还几乎打起来,开始一起揣测瓶中之物了。 况师兄摊开左手,翻转羊脂白玉瓶,将瓶口对准左手手掌,将瓶中之物倒了出来。 三粒莲子大小的绿sè丹药滚落在况师兄左手掌中,晶莹剔透,散发着阵阵幽香。 况师兄睁大了眼睛,猛地吸了一口气。 “凝灵丹!”况师兄叫了一声。 “怪不得呢,原来是这种灵丹。”老四喃喃的说道。 “这灵丹在坊市内大概卖到十几二十灵石一颗吧。”魏姓黑衣人说道。 张师弟眼珠一转,道:“况师兄,是我先发现这个羊脂白玉瓶的,是不是应该先分给我一粒啊。” “对了,俺老魏也不贪心,是我和张师弟同时发现的,也应该分给我一粒。”魏姓黑衣人也粗声粗气的说道。 “那还剩下一粒呢?”况师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二人。 “那就孝敬给况师兄了。”两人说道。 “哼,你们三人一人一粒,就光让我闻闻味?”老四不满的怒哼了一声。 “老四,那你说怎么办?”况师兄扭头问道。 “是啊,这可是我俩先发现的,可不能分给你一粒。”张师弟道。 “这样吧,你们三人给我凑二十块灵石,让我回去也去买一粒凝灵丹。”老四头一扬,向三人伸出手来。 “扯淡!”魏姓黑衣人怒骂:“凭什么就给你二十块灵石!?” “我说老四,你小子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挺响啊!”张师弟嗤笑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 “嘿嘿,况师兄,你说怎么办吧?”老四一扭头,把球抛给了况师兄。 这下况师兄有些犯难了,不过自己也能分上一粒,哪还管老四。于是对老四说道:“老四啊,是人家张师弟和魏师弟两人先发现的,该给人家每人一粒,没错吧?剩下一粒,我是咱们这队带头师兄,应该给我对吧?你说你争什么啊?凭啥和人家争啊?” 老四冷笑一声,道:“况师兄,你们仨合起来欺负我一人是吗?” 况师兄面带无奈,叹了口气道:“不久一粒凝灵丹吗,吃了怎么了,不吃又怎么?又不是仙丹,吃了立即羽化成仙,至于吗?” 老四瞪着双眼道:“至于!要是在平时,那无所谓。可现在,咱们在这破林子里呆了一个多月了,带的疗伤丹药都用的差不多了吧?前两天那一场大战,我可挂彩不少,要是再来这么一波元真门弟子,我可扛不住。这一粒凝灵丹可是疗伤圣药啊,我听说吃一粒,几个时辰伤势就能好的七七八八的,而且还有提高修为之功效。现在谁先疗好伤,那就等于多了一条命!你们说,至于不至于。” 况师兄、张师弟、魏师弟三人对看了一眼,老四说了他们心中所想。 “可你凭什么啊?你是先发现了,还是咱这队的带头师兄,凭什么分给你?”魏师弟粗声粗气的说道。 “见者有份!”老四不甘示弱,理直气壮的说道。 四人争执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过了一会儿,张师弟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们把这三粒凝灵丹碾成粉末,分成四份不得了吗?” 况师兄摇了摇头,道:“不行!” 老四问道:“为啥不行?” “这凝灵丹碾成粉末,灵气就会逸散很多,功效大失。” 这一下,三人顿时无语了 “哼,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四个大活人居然让三粒凝灵丹难倒了,真是可笑。”魏师弟不满的说道。 “现在我们四人身上人人带伤,放着能疗伤的灵丹却又不能吃,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把师兄弟们笑死。”老四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三人一听,面露尴尬之sè。 魏师弟怒哼一声:“老四,你瞎搀和什么?放着眼前的凝灵丹不能吃,反倒争吵不休,真是可笑!”说吧,迅速从况师兄手中夺过一粒,塞进嘴里。 张师弟一见,也迅速从况师兄手中拿过一粒,抛入口中。 剩下的一粒,况师兄左掌一扬,那粒凝灵丹已经飞入了他的嘴里。 老四见了,气呼呼对三人说道:“好,你们有种,你们有种!” 况师兄安慰道:“唉,老四,别生气嘛,咱们四人谁吃不一样,遇到那些正派修真伏击,我们替你挡着。” 老四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三人相视一笑。 过了片刻,凝灵丹药力开始发作,三人各自找个地方盘膝坐下,准备吸取其中的灵力。 “喂,老四。”况师兄叫道,“在一旁替我们护法。” 老四冷笑道:“最好正派修真就趁这个机会偷袭你们,让你们死无全尸!” 三人怒骂:“该千杀的老四,你胡说什么!?” 况师兄满脸怒容,道:“老四,你胡说什么!?快护法!” 老四一脸不情愿,取出一个铁叉,在周围四处慢慢走着,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个不停,不时对三人怒目以示。 那七个俘虏目睹了四人争夺三粒丹药的全过程,本来还想趁机逃走,但却被况师兄的红sè铁链捆在一起,动弹不得。眼看着三个妖人服下了凝灵丹,伤势必将好的更快,要逃走更不可能了,心中一阵绝望,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悲惨命运。 老四吃不到凝灵丹,走到战俘面前,拿战俘撒气。 “都是你们这些该死的正派修真,害的老子负伤,你nǎinǎi的!”老四一边骂,一边用脚狠踹这些战俘。 元真门的弟子也还硬气,居然没有人喊痛,也没有人求饶。 老四打了一阵子,打的累了,气喘吁吁的找了个离三人八丈远的地方坐下了休息。他看了看正在打坐炼气的三人,一脸不满,随即扭过头去,闭目养神起来。 “给你护法?护你个鸟!” 一个修真人吸收凝灵丹所散发的灵力,大约要花费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前半个时辰,正是凝灵丹散发出所蕴含的灵力化为灵气,以供修真人吸收。而后半个时辰,则是修真人将凝灵丹所散发出来的灵气,一丝一缕的吸纳,化为己有之时。 在这两段时间的交接之际,则是修真人全身心放松,准备大肆吸收凝灵丹的灵力最关键的时刻。 若此时被外界打扰,则吸纳的灵气就会走入岔道,不但没有无益,反而有害。 而最关键的时刻,则往往是最致命的时刻。 (已经十万字了,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啊!) 第三十六章 三丹杀四妖(二) 正当况师兄开始准备吸纳凝灵丹所散发出来的灵气时,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 凭借多年临阵杀敌的经验,直觉告诉他,从头顶上传来一阵杀气。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猛地睁开眼,一纵身,向前扑去。 “嗖”! 一支羽箭刺入况师兄刚才离开的地方,深入地下一尺有余! 况师兄回头一开,冒出一头冷汗,要是再晚片刻,这支羽箭就会刺入自己的头颅之中! 张师弟和魏师弟二人依然在炼气打坐,正在惬意的吸收着灵气。 “有人伏击!”况师兄大吼一声。 张魏二人正在吸收灵气的关键时刻,虽然听见了况师兄的吼声,但行动却迟了一线。 一只傀儡虎和一只傀儡豹从他们靠着的大树上跃下,向二人猛扑过去。 “啊!”张魏二人感觉不妙,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凶猛的傀儡兽! 二人急忙从储物袋中取出兵刃,大吼一声,向傀儡兽砍去! 况师兄从地上翻滚了一阵,一跃而起,拔出兵刃,jing惕的环视着四周,想看看敌人是从哪里攻上来的。 看到师兄弟遇袭,正在休息的老四也大惊失sè,急忙拔出插在地上的黑叉,几个箭步跑到况师兄身边。 老四双手握着黑叉,况师兄这时也手持一把墨绿sè的铁锥,两人jing惕的看着四周的森林。 但并没有他们预想的正派修真杀来。 “小心,他们躲在暗处。”况师兄微微侧着头,对老四说道。 老四点点头,握着黑叉的双手更加用力。 站了片刻功夫,况师兄忽然气喘吁吁,眼前一阵发黑。 糟糕!肯定是刚才自己仓促应战,未能好好转化凝灵丹的灵气,导致现在灵气在体内乱窜,导致岔气。 听到况师兄大口喘气,老四一扭头,看见况师兄脸sè苍白,黄豆大的汗滴从他额头上一滴滴的滴下来。 “况师兄,你怎么了?”老四问道。 这时,那边传来虎豹的吼叫和张魏二人的喊叫声。 张魏二人的功法不如况师兄,猛然被傀儡虎豹打断,不仅己身的灵力发挥不出来,而且凝灵丹的灵气不但没有吸收,反而导致岔气,使情况更糟。 二人发挥不出灵力,暗暗叫苦,只能拿着法宝当普通的兵刃使用,朝傀儡虎豹一阵猛砍。 况师兄眼角一扫张魏二人的情况,急忙伸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黄sè的弥烟弹,就要把它抛上天空。 “嗖”,又一支羽箭飞shè而来,shè进况师兄的手腕里,“啊!”况师兄痛的大叫一声,弥烟弹掉在了地上。 老四一见,急忙俯下身子去捡。 又一支羽箭飞来,直直shè向老四。老四冷哼一声,挥动黑叉,将那支羽箭拨开。 一个手持长矛的傀儡武士,从一棵大树上,一跃而下,在纷飞的落叶中,向老四冲杀过来! 老四无奈,举起黑叉迎战。 一看是个傀儡人,老四笑骂道:“我当是什么人伏击你四爷,原来是个木头疙瘩!你nǎinǎi的,看老子不劈了你当柴禾烧!” 傀儡武士几个大步就冲到老四跟前,一脚将那颗弥烟弹踩进了泥土中。 老四一咬牙,舞动黑叉向傀儡武士刺来。 黑叉刺到中途,两根叉刃忽然一阵模糊,变成了两条黑sè毒蛇,吐着靛蓝sè的蛇信,露出血红的长牙,从黑叉上弹shè而出,扑向傀儡人。 傀儡武士止住脚步,将长矛舞的密不透风,像一堵铜墙铁壁一般。 两条黑蛇撞在“墙”上,被反弹回去,又落在黑叉上,变成两根叉刃。老四哼了一声,黑叉一阵颤抖,变成一个双头的黑蛇。黑蛇身形一弓,随即弹shè出去,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傀儡武士。 “当”的一声,傀儡武士挥动长矛,击中黑蛇的一个头颅上,黑蛇浑身一颤,怪叫一声,又变成了黑叉。老四腾腾腾的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才止住身形,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傀儡人。 傀儡人面无表情,长矛又向老四刺来。老四一咬牙,值得硬着头皮迎战。这时前两ri大战的旧伤还未痊愈,经过刚才的争斗,伤口又隐隐有裂开之势,不禁暗暗叫苦。 这傀儡人力气大的出奇,每一次长矛和黑叉相击,老四的虎口就震的几乎要开裂。傀儡人步步紧逼,老四步步后退,心想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老四步步后退,直至一棵大树下,停住脚步,手中的黑叉疯狂的刺出,做困兽之斗。 傀儡人也不示弱,长矛虎虎生风,和黑叉交击不断,杀的老四汗流浃背。有几次长矛险些刺中他,老四奋力躲过,身上的旧伤口已经开裂,疼痛难忍。 难道今天就死在这里了吗?老四绝望的想着。 老四不甘心。 自己和几位哥哥投入yin灵宗,师从护教三法王,学得了一身的魔功。自己这次和师兄弟们一起下山历练,在落星原中伏杀了不少正派修真,魔功更上一层,大好前途还在等着自己。 难道今天就要陨落在这个木头疙瘩手中了吗?! 老四悲哀的想着。 不,决不能! 老四眼中冒出怒火,一边抵挡着长矛的进攻,一边暗暗运起体内最后的灵力,企图将傀儡人一击必杀。 一团黑雾从他鼻孔中喷出,渐渐弥散开来,见他周身全部裹住。黑叉在黑雾中似乎如鱼得水,不但能勉强抵挡住长矛的进攻,甚至偶尔还能反击一二,使得傀儡人居然倒退了几步。 老四脸上露出几分喜sè,但一审视自己体内的灵气,却暗暗叫苦。原来灵力已经用去了九成,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而眼前的这个傀儡人,动作依旧那么敏捷。 暗叹一口气,老四哼了一声,鼻孔中又冒出一股极浓的黑烟,均匀的喷在黑叉上,黑叉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声。 “去!”老四大吼一声,右手一指,黑叉脱手后,犹若有了灵智一般直直向傀儡人的头颅飞去。 傀儡人躲闪不及,被黑叉刺入面颊中。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被击碎的灵石四散飞起,傀儡人站在原地晃了几晃,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你nǎinǎi的,看你四爷不把你劈了的那个柴禾烧!”老四见状,兴奋的吼道。 长吁一口气,老四整个人放松下来,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想要拔出黑叉。 “老四!小心!”倒在不远处的况师兄大吼一声。 老四心中一惊,来不及有什么动作,忽然感觉后脑一阵刺痛,接着眼前一黑,再也没有知觉了。 一柄乌刀依然散发着刀芒,灼灼生辉,从老四身上缓缓缩回。持刀人卓然而立,望着倒在地上的老四,一击得手,心中大喜。 “你,你也是元真门弟子!?”倒在地上的况师兄打量了一下范逸之,惊叫道。 “不错!听说你们前两ri屠戮了不少我们元真门的弟子,今天我要给他们讨个公道!”范逸之慢慢转过身,对况师兄一字一句的冷冷说道。 况师兄打了一个寒颤。 以他现在的状况,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眼前这个元真门弟子的。 胸口一阵气浪翻涌,头晕目眩的况师兄知道那岔气的灵力又在体内东窜西撞了。 这小子来的真是时候啊!况师兄暗骂道。 况师兄忽然双目圆瞪,张开大嘴,吐出一团墨绿sè的气雾,向范逸之罩来。 范逸之一惊,退后了几步,同时挥动乌刀,刀芒幻化成一片防护罩,将那团绿雾挡住。 趁此机会,况师兄用尽气力,从地上奋力跃起,一转身向森林深处发足狂奔。 奇怪的是,范逸之挥刀驱散了绿雾,却并不追赶,而是收起长刀,笑吟吟的看着狂奔而去的况师兄,像是在看一具正在奔跑的尸体。 “嘎!”一声长唳,一只大鸟乌云般从树林上空落下,伸出镰刀般锋利的爪子在况师兄勃颈处一划,就将他的头颅抓在爪中取走了。 “去!”范逸之手一指,大鹏抛下况师兄的头颅,双翅一展,就朝张魏二人飞去! 此时的张魏二人自从吸收凝灵丹的灵气被打断,导致灵气在体内左冲右突,令人苦不堪言,又来了两只傀儡虎豹,更是疲于应付。本来还想指望老四和况师兄来支援一二,哪料到二人竟然被杀,于是彻底绝望了。 当然二人也不会就此坐以待毙。 两人对视一眼,朝不同的方向逃去。 “想逃?”范逸之冷笑一声,向张师弟追去。 张师弟没跑几步,就被后面追赶而来的傀儡豹摁倒在地,大好头颅被咬掉一半,一命呜呼了。 而那位魏师弟则被飞来的金翅大鹏的利爪从背后抓起,抛到一块巨石上,摔得开膛破肚。 失去了主人的赤红铁链,被七名俘虏七手八脚的扯开,七人一起来到范逸之面前,叩谢道:“多谢师兄救命之恩。” 范逸之望着这几位师兄弟,只见他们遍体鳞伤,身上的元真门服饰早已布满了血污,看来吃了不少苦头。不由得暗叹一声,随即道:“各位师兄弟,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把这四具尸体搬过来。” 七人一听,急忙分成四队,将四具尸体抬了过来,叠放在一起。 范逸之将他们的储物袋搜出,然后抛出一张烈焰,“轰”一声,这四具尸体顿时燃起熊熊烈焰,烧的焦黑,发出阵阵的尸臭。 七人急忙掩口捂鼻,后退了几步。 吹了一声口哨,大鹏翩然而至。 “诸位师兄弟,速速爬到大鹏身上,咱们这就走!” 七人一听,或拉或举,相互扶持着爬到了大鹏的背上。 范逸之环视了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便收回了正在jing戒的傀儡兽,又将被打坏的傀儡人残骸也一同收起,然后纵身跃到大鹏身上。大鹏拍了拍翅膀,冲天而起,向落星原中三派弟子所在之处疾飞而去。 (已经十万字了,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啊!); 第三十七章 死里逃生 七名俘虏死里逃生,不禁喜笑颜开,有的人甚至喜极而泣。 “请问师兄尊姓大名。”一名年纪教长的弟子来到范逸之身后,恭敬的问道。 “我姓范,名逸之,一直在咱们元真门灵兽坊做事。”范逸之回头答道。 “原来是范师兄。多谢师兄救命之恩!”七名师兄弟齐齐拜谢。 “都是自家师兄弟,不必多谢。”范逸之道。 “你们是怎么落入这几个yin灵宗妖人的手中的?”范逸之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刚才和范逸之说话的那名姓程的弟子说道:“自从我们那ri从yin灵宗妖人的包围中杀出后,我们十多人一路南逃,想要早ri逃出落星原。路上又陆陆续续的遇见了不少三派弟子,最后来到翠珀湖边时,已经有五十多人。” “那人数还不少,容易应付魔教妖人的威胁。”范逸之道。心想自己逃亡的时候,就光杆一人,后来还带了两个累赘,比起自己,他们幸运多了。 程师弟苦笑一声,道:“范师兄有所不知啊,我们当时也是这样想,谁知道树大招风啊。就在我们来到翠珀湖边的第二天夜里,yin灵宗妖人不知道从哪里聚集了比我们多数倍的人,围攻我们,大伙拼死杀出,不仅灵药吃光了,连保命的法宝都被魔教妖人击毁了。我等逃亡了两ri远,结果还是被yin灵宗的搜寻队捉住,只好束手就擒。” 范逸之奇怪的问道:“我逃亡时有yin灵宗妖人要吸走我的魂魄,你们怎么被生俘了呢?” 程师弟讶道:“这个师弟也不清楚啊。” 范逸之皱了皱眉头,难道yin灵宗妖人俘虏这些活人另有打算? 范逸之回头道:“诸位师兄弟,你们死里逃生,元气大伤,还是闭目打坐,恢复一下吧。” 众人听了,开始在大鹏背上打坐练气起来。好在大鹏背部比较宽阔,坐了八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而且它飞的又快又稳,也不用担心会掉下来。 翠珀湖一带看来还有不少yin灵宗搜寻队,还是速速离开这里的好。 范逸之回头偷偷瞄了他们一眼,这七人都在闭着双眼,盘膝打坐,就从储物袋中偷偷掏出一粒凝灵丹,抛到大鹏嘴里,低声说道:“有多快飞多快!” 大鹏低声答应了一声,双翅猛烈的挥动,速度足足是刚才的三倍。 同样是服食凝灵丹,人族必须打坐炼化,将凝灵丹内的灵力转化为灵气,慢慢吸收,如果中间打岔,必将造成严重后果。正因为如此,范逸之的三粒凝灵丹先是挑起四人的不和,继而又在三人正当炼化灵气的关键时刻,猛然出击,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终一一击杀。 但这大鹏却不一样,服食了凝灵丹后,竟然可以不用炼化,直接就可将丹内的灵气慢慢转化为灵力。比如现在大鹏刚刚服食了一粒凝灵丹,飞速竟然是平常的三倍,可见它已经迅速将灵力转化为自身所有了。 这大概是人族与妖禽的体质不同吧。妖禽灵智虽然比人族较低,但体质较强,反而万物之灵的人族体质极为脆弱。范逸之想。 看着四具被烧焦的尸体,yin灵宗苟师兄一脸yin沉。 庞师弟从地上捡起一根黑叉,递给苟师兄。 苟师兄接过黑叉,仔细看了一会儿,皱眉道:“这不是老四的法宝吗?”惊愕的抬头看了看那四具烧焦的尸体,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庞师弟问道:“苟师兄,要不要发弥烟弹?” 苟师兄点点头,从储物袋中掏出弥烟弹,一扬手,弥烟弹冲天而起,在空中爆裂,发出一朵黄sè的蘑菇云,停滞在空中,经久不散。 在大鹏的狂飞之下,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范逸之就望到了地面上的三派弟子了。 “慢些飞。”范逸之低声说道。大鹏慢慢收拢翅膀,速度降了下来,开始在三派弟子上空慢慢盘旋。 “咦,那么不是范师弟的金翅大鹏吗?”常良抬头望了望,说道。 这时,三派弟子都停住脚步,望着大鹏。 大鹏看准了一块林间空地,慢慢落下来。 看到大鹏身上有几个身着元真门服饰的人,元真门弟子纷纷围了上来。 “程师兄!?”有人惊叫道。 程师兄一见门派内相熟的人,又惊又喜,道:“原来是刘师兄。”拱了拱手。 那位刘师兄有些惊讶的说道:“程师兄,那ri我们突围时,看见你和几个师兄弟一同杀了出去,但几ri后却没见你回到落星原外的大营,还以为你……” 程师兄叹了一口,指了指范逸之道:“要不是范师兄,我等可能就要葬身在这落星原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常良走过来,问道。 “见过刘师兄。”七人施礼道。 “哦,原来是程师弟,你也脱险了,恭喜。”常良显然认识程师弟,欣喜的说道。 “多谢常师兄关心。” “还有多少师兄弟失落在落星原,你们可有消息?”常良道。 程师弟面露难sè,道:“一言难尽啊。常师兄,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怎么我看大伙的似乎不像是出落星原反而是要进去啊。” “不瞒师弟说,我们正是要进入落星原,解救失散的师兄弟!” 程师弟一听,大惊失sè,道:“师兄,万万不可!” 常良皱眉道:“师弟为何这么说?” 程师弟就将他们如何在翠珀湖遇到数倍于他们的yin灵宗弟子,并被其打得大败,众人四散奔逃,自己被俘,又被范逸之拯救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 常良听完,惊道:“你是说,这落星原中还不知道有多少yin灵宗妖人?” 程师弟道:“师弟我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仿佛每一个看不见的树林背后,都隐藏着yin灵宗妖人啊。恕我直言,如果我们三派弟子再向前行进,必将全军覆没啊。师兄,咱们还是赶快回门派去,让掌门定夺吧。” 常良沉思了片刻,对身边的两个弟子说道:“你们二人速速去请玄气宗楚师兄和金刀堂铁刃师兄来商议。” 二人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当玄气宗楚师兄和金刀堂铁刃二人来了后,常良让程师弟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二人听了,觉得前路危机重重,实在不宜将这些劫后余生的弟子再去冒险,于是当机立断,决定立即离开落星原,返回宗门去。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三十八章 立功受赏 第三十八章立功受赏 当大鹏载着十几名元真门弟子,拍动双翅,从地上飞到云端时,范逸之回头望了望落星原,心中感慨万千。 在回去的路上,一路无事,平平安安的抵达宗门。 回到宗门后,众人各自散去,常良去向掌门和诸位长老禀告此次落星原历练的经过,而范逸之和几位灵兽坊弟子,则带着金翅大鹏等几只灵禽返回了灵兽坊。 范逸之将金翅大鹏交给马千里和肖长山,说自己身心俱疲,需要休息两ri,将照料金翅大鹏之事交付给了马千里和肖长山,就返回石屋休息去了。在落星原中,范逸之使用傀儡人和大鹏,灭杀了数个yin灵宗妖人,自我感觉在与敌争斗上,更上一层。 取出凝灵丹,服食了一粒,范逸之便在石床上开始打坐,进入入定状态。 两ri后,范逸之正在石屋内打坐,听到屋外有人走来,在门口高声道:“范师兄,掌门派人请你过去。” “掌门请我?”范逸之一怔,起身打开房门,只见马千里领着一个身着高阶弟子服饰的人站在门外。 那人道:“我是掌门人的弟子,叫我罗师兄就可以了。掌门让我来请你去大殿一叙,问问在落星原的情况。” 范逸之道:“原来如此,师弟这就随师兄前去。” 范逸之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随罗师兄去了。 出了灵兽坊,罗师兄从储物袋中抛出一个金黄sè的扇子,扭头对范逸之说:“走吧!”随即跃上,范逸之也跟着上去。 罗师兄口中念了一个口诀,那宝扇载着二人凌空飞去。 虽说范逸之入门三年多了,但却从未进入过门内的主殿。其实想一想自然明白,一个灵兽坊的杂役弟子,何德何能进入主殿?别说杂役弟子,就连jing英弟子也是非请莫入的。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范逸之就在宝扇上遥遥望见一座青翠yu滴的高山。高山上广建亭台楼阁,其中以半山腰的那座紫sè大殿最为瞩目。 “这就是主殿吧。”范逸之想。 望见了青山,罗师兄加快了宝扇的速度,很快就抵达了山脚下。 二人从扇子上跃下,罗师兄收起宝扇,领着范逸之,沿着一条青石铺成的宽达丈余的石阶向山上走去。 这条石阶从山脚下铺设,一直延伸到半山腰的紫sè大殿。 刚走几步,两人就来到山门处。山门是一座高达两丈的灰sè石条搭建而成,上面刻着“元真玄山”四个字,门边由四名弟子守卫。 罗师兄掏出一面白玉手牌,出示给四人看,指着范逸之说道:“这是灵兽坊的范逸之,是掌门指定要见的人。” 四人中为首的一人看了看手牌,又看了看范逸之,略一让身,伸手道:“两位请。” 罗师兄点点头,领着范逸之走过山门,向山上走去。 “宗门内的主山上,我们炼气期弟子绝对不可以驾御法宝飞行。”罗师兄看着范逸之一脸疑惑,向其介绍道。 范逸之点了点头。 一路拾阶而上,每上一两里地,石阶两旁就会延伸出一条小路,通往深处,隐隐会看见几座建筑jing美的屋宇。罗师兄解释道这是门内筑基长老们的居所,路过时要轻声低语,不要打扰长老们的清修。范逸之一一记下。 不时有几个炼气期的弟子从山上下来,看见二人,和罗师兄打个招呼,就自行离去。 这些能出入此山的,都是jing英弟子吧。范逸之心道。 走了约有一个时辰,二人终于来到了紫sè大殿前的用白sè玉石铺成一个小广场。 范逸之放眼望去,这紫sè大殿高约三丈,分两层,用晶莹的紫sè巨石搭建而成,隐隐有一些紫sè光霞萦绕其间。 大殿上悬挂着一个匾额,上书“紫气盈山”四个字,轻灵飘逸。 “那四个字是咱们的创派祖师元真老祖所书。”罗师兄看见范逸之盯着四个字出神,解释道。 “好字,好字!”范逸之赞叹道。 罗师兄笑了笑,对他说道:“范师弟,咱们进殿去吧,别让掌门人久等了。”范逸之应了一声,二人朝大殿的殿门走去。 守卫殿门的弟子见是罗师兄,也不加阻拦放二人进去。 进入大殿后,就见大殿主座上坐着一个年约四旬,头戴峨冠之人,白面长须,正微微笑着望向范逸之,料想是本门的掌门人。他四周各坐着十多位像是门内长老的人,众星拱月般围着他。 那几位长老中,居然有一个范逸之认识的人,就是他们出发前往落星原之时,前来为他们送行的言长老。 罗师兄向高坐的掌门施礼道:“拜见掌门和各位长老,灵兽坊弟子范逸之带到。” 范逸之也急忙向掌门和各位长老施礼。 掌门开口道:“范逸之,本掌门听说你在落星原中救了不少本门师兄弟,还救了两个玄气宗的弟子,立功不小啊。” 范逸之道:“掌门过奖。落星原中魔教妖人出没,危机四伏,我等师兄弟应该互助,方可渡过历练,弟子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掌门捋了捋长须,满意的点点头,道:“将你的在落星原的经历给本掌门和诸位长老讲一讲,不要有什么疏漏之处。” 范逸之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思路,从自己追随卫师兄等十人进山,到发现洼地坟场,再到从yin灵宗布下的陷阱中突围而出,后来又救了柳氏兄妹,最后呼唤大鹏逃出落星原。 当然,其中范逸之将自己懂禽言兽语和野猪族交往之事隐瞒不提。 掌门和诸位长老聚jing会神的听着,不时打断范逸之的讲述,详细追问其中的细节,范逸之一一作答。 讲完后,范逸之垂手而立,听从吩咐。 “范逸之,将你的傀儡兽呈上来。”言长老说道。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傀儡虎豹和那个损坏的傀儡武士,展示给掌门和诸位长老看。 掌门散了一眼,皱眉道:“据我所知,这些傀儡价格不菲,动辄上百灵石,你如何能够买得起?”声音隐隐有些严厉。 范逸之心中一凛,道:“弟子入门三年了,因为灵根不好,所以修炼时门内所发放的灵石一直没有用过。这次前往落星原,弟子知道非同小可,所以倾尽所有,又向几个师兄弟借了些,在坊市购买了几个傀儡,以作为傍身之用。” 虽然一个炼气期的杂役弟子买得起三个傀儡,让掌门和诸位长老略感惊讶,但也不是太离谱的事。听了范逸之的解释,掌门和诸位长老点了点头,不再追问此事了。 掌门道:“范逸之,你这次在落星原历练中,救了七名本门弟子,两名玄气宗弟子,勇气可嘉,足以见你对本门和三派忠诚之心,所以这次门内特奖赏你三百块灵石。另外,玄气宗掌门听说你救了来了两名玄气宗弟子,特命人送来两百块灵石,以示感谢之意。” 这就是五百块灵石啊!范逸之心里简直了开了花,急忙拜谢。 一挥手,一个掌门亲传弟子模样的人拿着一袋灵石走过来,递给范逸之,范逸之再次感谢掌门。 掌门点点头,对他说道:“你回去吧,好好修炼。” 范逸之拜别掌门和诸位长老,在罗师兄的带领下离开大殿而去。 “要不是这位弟子的灵根太差,我还真打算收他为徒。可惜。”掌门旁边的以为长老说道。 “呵呵,师弟,这位弟子资质是差了点,但胆sè还是过人的。”他旁边的一位长老说道。 “胆sè?我看不过是幸运罢了。这次我们元真门派出一百名弟子去落星原试练,折损了三十多人,多少资质比他好的弟子都没能走出来。这个灵兽坊的弟子不过是撞了狗屎运而已。”一个黑面长老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吧,幸运岂不是也只资质的一种?那些灵根好的弟子一出生,就比资灵根差的人具有修真天赋,岂不是更幸运?”一位虬髯长老说道。 “今后的修真路怎么走,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掌门人幽幽的说道。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三十九章 列阵 ri子很快就变得和以前一样,范逸之还是每天早中晚喂养大鹏,其余时间修炼,经常在不忙的时候前往演武场练习。只是不见了热心人卫师兄,让范逸之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 晚上,范逸之照旧拿出那本奇书,一看就看到深夜。 每隔几ri,范逸之调息打坐时,总要吃上一粒凝灵丹。 过了一月,范逸之等到了几天的休息机会,决定再去一次地下黑市。一来处理一下在落星原元杀灭那些yin灵宗弟子储物袋中的物品。这次落星原之行,范逸之共击杀了九个yin灵宗弟子,检查了一下他们的储物袋,其**有2000块灵石之多,还有一大堆魔教法宝和不知名的物品。这2000灵石让范逸之欢喜的发狂。 2000灵石,对于范逸之这个一个月只有5块灵石俸禄的低阶弟子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把那些魔教法宝和不知名的物品统统处理掉,估计也能换取不少灵石吧。 二来这次落星原之战,范逸之能生存下来,很大程度上靠的是自己的禽言兽语、凝灵丹和傀儡的辅助,如果没有这两样,自己早成了yin灵宗弟子法宝中的一缕冤魂了。 多添置一些傀儡,乃是自己保命的不二法门。 经过实战,范逸之对傀儡也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想给傀儡店中的老者讲讲,听听他的意见。 在落星原中,一路凝灵丹开路,无往而不利,自己去落星原历练前购买的二十多粒凝灵丹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必须在买一些了,毕竟这对于妖兽们来说可是硬通货。而且自己修炼也非常需要。 另外,许久没有去灰灵鼠那里了,也要先去看一看,毕竟那也是自己的一门生意。 范逸之简单收拾了一下,向侯管事说了一声,就骑着大鹏,离开山门,向雍柏丘去了。 可能是金翅大鹏最近经常服食凝灵丹的缘故,它的速度增加了很多,这次来到落星原,比上次快了将近一个时辰。 当大鹏缓缓落下的时候,早有几只灰灵鼠凑上前了,其中为首的竟是虎尾。 “许道友,好久不见,恭喜道友从落星原平安返回。”虎尾说道。 “多谢道友,不知贵族族长可在?”范逸之道。 “道友请稍候,我等着就去通报。”虎尾扭头对旁边的一只灰灵鼠吩咐了一句,那灰灵鼠转身钻入草丛中去了。 过了一盏茶功夫,那灰灵鼠返回,对范逸之说道:“许道友,我们族长大人有请。” 范逸之道:“请道友前面带路。” 众灰灵鼠领着范逸之走了一阵,在一块爬满藤蔓的大青石前停下,两只灰灵鼠跑上前去,鼓捣了一阵,大青石缓缓下沉,露出了一个洞穴,灰灵鼠和范逸之钻了进去。大青石有缓缓上移,和刚才一般无二了。 范逸之一边走,一边惊诧于灰灵鼠在雍柏丘地下构建的四通八达的地道 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灰灵鼠领着范逸之来到了上次交易的那座石室之中。 灰灵鼠族长硕谷起身相迎。 宾主寒暄之后,齐齐落座。 硕谷仔细看了看范逸之,讶道:“范道友,你的修为又jing进了一层啊。” 范逸之笑了笑,道:“在落星原中生死相搏,jing进一层也是应该的。” 硕谷捋了捋长须,点点头,道:“不知我们灰灵鼠的旧居范道友可曾派上用场?” 范逸之拱拱手道:“还真是感谢族长大人给我提供你们族中的秘密,你们的旧居曾令我躲过yin灵宗妖人的追杀。” 硕谷摆摆手道:“范道友帮了我们那么多忙,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二位聊了一会儿,范逸之问道:“最近烈炎门可曾再来sāo扰贵族?” 硕谷道:“自从我们那次配合,大败烈炎门弟子后,他们来的三五人一队前来的次数少了,但每次来,都是成群结队,少则七八人,多则十来人,而且其中不乏修为高深的炼气期弟子。我们讨不到便宜,能躲就躲,这真是挠头啊。” 范逸之一愣,没想到烈炎门弟子竟然会这样结队自保。如此一来,灰灵鼠以多取胜之战术便不能奏效了。以为一个烈炎门弟子的战力足以抵上数只灰灵鼠,想要围攻一个七八人烈炎门弟子小队,起码要百余只灰灵鼠才能战成平手,但灰灵鼠伤亡总要大过烈炎门。 沉思了一会儿,范逸之道:“族长,我这里有一本《正奇玄阵录》吗?你们可按照此书上的阵法进行cāo练,以阵法御敌。” 硕谷喜道:“若能列阵御敌,确实能达到事半功倍的结果。但恐怕这会对入阵者的灵智要求较高吧?。” 范逸之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忽然灵光一闪,道:“族长大人,范某有一计策,足以让贵族与烈炎门有一战之力。” 族长硕谷的耗子眼jing光爆shè,惊喜的问道:“范道友,请讲!” 范逸之饮了一口石杯中淡绿sè的汁水,道:“族长,你可以挑选族中修为较高的jing锐弟子,让它们对阵法进行反复cāo练。这些族众灵智和修为都远超其他族众,训练之后,足以与烈炎门有一战之力。在练成之前,尽量减少同烈炎门正面冲突,但如果烈炎门弟子落单了,打打秋风倒也无妨。” 硕谷击节赞叹道:“范道友,果然是我们灰灵鼠族的好朋友啊。就照道友的意思办。来啊,传本族的jing英弟子去石腹宫!”扭头对范逸之道:“范道友,咱们也去吧,还请范道友多多指点。” 范逸之也不推辞,站起身来,跟随族长去了。 石腹宫就是范逸之第一次来和灰灵鼠交易时,进入的那个长宽高达数十丈的大石洞。 硕谷和范逸之进入石腹宫时,大石洞中已经聚集了百余只灰灵鼠的jing英弟子。 两位踏上洞内的高台,硕谷对范逸之道:“范道友,这些都是本族的jing英弟子,请指教。” 范逸之扫了一眼台下的百余只灰灵鼠,发现它们大多都是炼气期二层而已,少数是炼气三层。炼气二层就是jing英弟子了,看来灰灵鼠在妖兽排行榜上的排名真不是一般的低啊,简直就要垫底了。范逸之心中暗叹一声。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正奇玄阵录》。这本书范逸之在购买时曾大略翻看过,对其中的阵法也稍有些了解。他翻开第一页,对族长道:“族长,咱们就从第一个最简单的阵法开始演练吧。” 硕谷点了点头。 第一个阵法非常简单,阵法上写明三五人即可,按照一定的移动规则,或进或退,讲的十分明白。 范逸之跳下高台,挑选了五只炼气三层的灰灵鼠,给它们一一详解。周围的灰灵鼠有的做恍然大悟状,有的眉头紧皱似乎不明白。 讲解完毕,范逸之一挥手,众灰灵鼠散开,石腹宫zhongyāng空出一块方圆十丈的空地。那五只听完范逸之讲解的灰灵鼠按照刚才的阵法要诀,开始演练。 范逸之翻身返回高台,对灰灵鼠的阵法,不停地纠正。 过了一个时辰,那五只灰灵鼠掌握的差不多了,范逸之点点头,让其他的灰灵鼠ziyou结组,进行演练。 看着下面热火朝天的演练阵法的灰灵鼠,范逸之扭头对族长硕谷说道:“族长,要想让你们族众尽快的掌握阵法,除了勤加练习之外,还要想方设法提高他们的灵智才行。” 族长点点头,道:“不知范道友还有多少凝灵丹?” 范逸之想了想,去落星原前买了22粒凝灵丹,在落星原中一路用丹药开道,化险为夷,又用三粒凝灵丹灭杀yin灵宗妖人,再加上自己和大鹏的所吃的,估计也没几粒了,索xing全卖给灰灵鼠得了。 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羊脂白玉瓶,递给硕谷,道:“这次来,也没带多少,瓶中的凝灵丹就全卖给你们了。族长挑选jing英子弟,好好加以培养,才能保卫贵族。” 族长大喜,连连点头,道:“范道友所言极是啊。” 族长探出审视,向瓶中一扫,道:“范道友,这里还有7粒凝灵丹,我这就叫人……” 范逸之道:“范某也是知恩图报之人,若不是族长大人将你们在落星原的旧居告诉范某,范某恐怕会和yin灵宗妖人血战一场,大伤元气啊。这样好了,族长就给我500灵石吧,另外这本《正奇玄阵录》赠送给族长。平ri里就让这些族众的jing英子弟好好cāo练。” 族长感激连连,令人给范逸之呈上500灵石。范逸之毫不客气的收入储物袋中。 不知不觉几个时辰过去了,灰灵鼠已经将第一个阵法演练的像模像样了,范逸之便起身告辞。 族长道:“范道友,下次来,请多带些凝灵丹,我们灰灵鼠付得起价钱,只要能让我们族众免于被烈炎门屠戮,付出什么东西都值得。” 范逸之道:“贵族是我范某的朋友,朋友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我再想想,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救你们的危难。” 在灰灵鼠的感激声中,范逸之驾着大鹏向西边的离风原去了。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章 黑市之行 第四十章黑市之行 几个时辰后,范逸之就进入了黑市之中。 巨大无比的黑市,依然熙来攘往,热闹非凡,各sè人等在其中进行着各种交易。 范逸之戴上头套,略微思量了一下,便朝“天”坊市走去。 又来到了“东西当铺”前,范逸之看了看他们的招牌,想了想,又朝前走去。向一个路人打听后,范逸之来到“物值当铺”前。 这个当铺比那个“东西当铺”的门脸要高大气派,看样子也算是黑市中数得着的当铺了。 刚已进入当铺,早有伙计迎上前来。范逸之说明了来意,并嘱咐了一句,说自己要当大宗物品。伙计一听,就将范逸之领到了一个类似雅座的小房间了。 这小房间,约有两丈见方,屋内摆着一张紫檀木八仙桌,几把椅子,桌上的香炉中散发着袅袅香烟。 范逸之坐下后,等了片刻功夫,就有个老年朝奉走进屋来。 “不知贵客要典当多少物品?”那老朝奉见范逸之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声明典当大宗物品,略微有些惊讶。 “不知贵行是否典当魔教物品?”范逸之道。 “我们是生意人,什么生意都做。”老朝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又补充道:“不过魔教物品之类的要比正派物品价格低。” 范逸之心中一惊,难道这黑市还和魔教势力有瓜葛?又一想,就算人家和魔教真有瓜葛,也不是自己这个炼气期的小修真所能管得了的。自有各个名门正派的掌门元老前来问罪。 抛过去一个储物袋,老朝奉接过来,探入灵识。片刻后,老朝奉眉头一皱,心道这个小修真竟然有这么多魔教物品。听说前一阵子,有许多修真门派进入落星原历练,与魔教妖人激斗,双方死伤不少。看来这个小修真定是历练中的生还者。 过了一会儿,老朝奉道:“小道友,你这里共有魔教法宝十三件,魔教书籍二十本,还有一些魔教的物品。若要典当,我们付给你三百五十块灵石。” 范逸之想了想,一是自己不懂这些魔教物品的价值,而且修炼不同,根本无法使用,二是这些都是炼气期的物品,估计也没有多大价值,还是尽早脱手好。于是点了点头。 老朝奉见了,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撞了灵石的袋子,抛给范逸之,范逸之清点了一下,数目正好,放入储物袋后便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是,范逸之回头道:“我多嘴问一句,不知贵行如何处理这些魔教物品?” 老朝奉笑了笑,道:“难道道友认为我们会把这些物品卖给魔教不成?呵呵?” 范逸之道:“那倒不是,只是在下好奇而已。” 老朝奉捋了捋白须,道:“其实告诉道友也无妨。这些魔教物品我们会让修真人抹去或炼化其中的魔xing,将其洗白,然后再出售给正派修真。所谓修真物品,无所谓正邪,只在于使用的人罢了。” 范逸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出了当铺,范逸之辨认了一下方向,朝药房击中的区域走去。 上次购买凝灵丹是在聚宝阁,这次范逸之决定换个地方,也是在黑市中赫赫有名的天材楼。 相比起聚宝阁奢华,天材楼显得清新淡雅。一进去,就闻到一缕淡淡的清香,让人jing神舒爽。 一个药童打扮的伙计走上前来,殷勤的问道:“客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范逸之道:“我想买些凝灵丹。” 药童仔细看了范逸之一眼,目测了一下他的修为,道:“客官,那边的柜台专门出售炼气期药品。” 范逸之道谢后,朝那个挂着“炼气”牌匾的柜台走去。 正在望着柜台上五颜六sè、形状各异的药丸发呆时,柜台后面的伙计问道:“客官,你要点什么?我可以给您介绍。” “哦,我想买些凝灵丹。”范逸之道。 “嘿,客官真是运气好啊,我们天材楼昨天刚出了一炉凝灵丹,还热乎着呢。客官你看!”伙计用玉勺从一个晶莹透彻的水晶瓶中舀出几粒,递到范逸之面前。 这些碧绿sè的凝灵丹莲子般大小,呈半透明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比前几次购买的成sè更好一些。 “多少钱一粒?”范逸之问道。 “三十块灵石一粒!”伙计道! “什么!前些ri子我买的凝灵丹才二十块,这就涨到三十块了!你们怎么不去抢啊!”范逸之惊讶的说。 “嘿嘿,客官,我不知道你多久前买的凝灵丹二十块灵石一粒,现在黑市中都是这个价,有比我们价格低的,但那什么货sè,你不妨拿出来比一比,看看谁的得好。我们这种凝灵丹可是jing品中的jing品,千里闻名啊。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那些便宜货药效绝对没有我们这种好!” jing品凝灵丹?范逸之皱着眉头,惊讶的想着。 伙计舌灿如花,继续说道道:“道友,如果你买的多的话,我们还可以给您打折。” “怎么个打折法?”范逸之问道。 “如果你买50粒以上,我们可以考虑给您优惠每粒27块灵石。100粒以上,25块灵石。” 范逸之倒吸一口凉气。 虽说自己现在身家在三千块灵石以上,但要他全部掏出去购买凝灵丹,他可不干。 范逸之摇摇头,转身走了。 他回头望了望天材楼,冷笑一声,道,真黑啊!果然是店大欺客。 范逸之忽然怀念起那个在清风山坊市卖10块灵石一粒凝灵丹的少年了,忽然后悔当初没全卖了。 不过当时自己也穷困潦倒,根本没有财力,呵呵。 那些宗门中的jing英弟子可不用为凝灵丹cāo心,每月都按时发放数粒,足够修炼之用。而他们这些杂役弟子,每月只发放5块灵石,要为了一粒凝灵丹四处奔走。好在自己还有些赚取灵石来购买凝灵丹的能力和途径,而其他的杂役弟子呢,只能永远沉沦在修真境界的底层了吧。 范逸之一想到这儿,心里一阵发苦,一阵悲哀。 他甩了甩头,加快了步伐速度,将这些负面情绪甩掉,向“黄”字号坊市走去。那里有很多小门派或无门无派的修真人在摆摊,或许能遇到比较便宜的灵丹。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一章 杂质丹药 地字号坊市大广场上早已有近千个摊位,排成十余排。人流穿梭其间,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颇有些俗世中集市的感觉。 这些摊位也不是杂乱无章,而是大致分成药品、法宝、妖兽、功法等几个小区域,以方便买家买货。 因为凝灵丹是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所以范逸之无暇顾及其他,直接朝药品摊位区去了。 一位身着淡黄sè服饰,领边袖口绣着花草纹饰的青年,面前摆着十几瓶各sè药瓶的摊位吸引了范逸之的注意。 摊主的服饰似曾相识啊,好像在哪里见过?范逸之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这不是在落星原中遇到的那个黄粱庄弟子所穿的服饰吗? “道友是黄粱庄的。”范逸之问道。 那摊主正在翻开一本泛黄的书卷,书卷上一页画着一朵奇花,一页写着注释的文字,看来一本关于灵花异草的书。 听到有人和他说话,摊主合上书卷,看着范逸之,道:“正是。” “听闻黄粱庄乃是修真界闻名的种植仙草的大家族,你们的炼丹之术想必也非同凡响。不知道友你这里可否有凝灵丹出售?”范逸之扫了一眼摊位,见摊位上摆着的各种颜sè的瓶瓶罐罐,问道。 摊主听到他称赞自己家族,自然高兴,道:“道友过奖了。”从摊位上拿出一瓶青sè小瓶,递给范逸之,说道:“这里面就是凝灵丹。” 范逸之接过小瓶,打开瓶塞闻了一闻,从小瓶中倒出一粒凝灵丹,结果却令他有些失望。 这粒凝灵丹虽然也呈淡绿sè,但丹丸中居然夹杂着不少黑sè或黄sè的杂质,一看就知道极为不纯,而且气味也不够浓郁。成sè不仅没有刚才天材堂的那粒凝灵丹好,甚至不如紫萝山青鼎门的那位卢开道友炼制的丹药。 看范逸之皱着眉头,摊主面带尴尬之sè。 范逸之说道:“道友,你这凝灵丹的成sè也太……太一般了。” 摊主陪笑道:“实在不瞒道友,这是我亲手炼制的,谷某学习炼丹之术不过十年,所以水平极为有限,丹药成sè略有不足。” 范逸之本想起身而去再寻成sè更好的丹药,忽然灵光一闪,淡淡的说道:“道友这些丹药卖多少灵石?” 摊主道:“我有自知之明,这些丹药七块灵石一粒。” 范逸之哈哈大笑,道:“你这丹药成sè极为不好,而且还夹杂着许多杂质,可见火候不行,那么药力也必定大打折扣。每粒七块灵石,太贵了。” 摊主道:“这我知道,如果我的丹药成sè好,自然不会买到七块灵石这么便宜,早就跟大药铺的价格一样了,三十块灵石一粒了。” 虽说这些凝灵丹药xing一般,但也有些其他用途。范逸之道:“你有多少粒凝灵丹?” 摊主道:“大约有七十粒吧。” 范逸之道:“如果我全要了,多少灵石?” 摊主思索了片刻,道:“七七四十九,四百九十块灵石。看你全要了,给你打个折,四百八十块吧。” 范逸之摇了摇头,道:“太贵了。你这凝灵丹中杂质太多,不仅仅是药力不足的问题,我怕吃下去对我们修为有害。” 摊主有些怒道:“道友莫要胡说!就算有杂质,也是因为火候没有掌握好,而不是掺杂了替代之物,药力或许不足,但绝对无害。” “你这是让我们这些道友试药啊。”范逸之道。 “道友哪里话。炼制这凝灵丹,七味主药我一味不少,只是因为我经验尚浅,所以那么在药力上有所不足,怎会拿道友试药呢?如果道友不放心,请移尊步,前往大药铺购买便是。”摊主说完,冷笑一声,翻开书卷,继续看起来。 “四百五十块灵石,我全要了,道友意下如何?”范逸之道。 摊主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些丹药拿不上台面,急于脱手,道:“就照道友的意思。” 这些含有杂质,药力不纯的凝灵丹,范逸之反正是不会吃的,都留给那些大鹏、灰灵鼠等妖兽吧。范逸之摸着青sè的药瓶,一脸坏笑。 不过令范逸之困惑不解的是,黄粱庄作为修真界有名的种植灵花异草大修真家族,怎么炼制的丹药如此之差?按说有家族支持,可以提供丰厚的药材,家族丹药师的水平应该很高才对啊。 这其实是范逸之对黄粱庄不了解,想当然了。 不错,黄粱庄是以种植奇花异草闻名,但在炼制丹药上水平却非常一般,只能把大量的药材出售给炼丹水平极高的紫萝山青鼎门。这青鼎门与黄粱庄恰恰相反,炼制丹药的水平极高,但种植奇花异草的水平极为一般。 在修真界,表面上,黄粱庄和青鼎门一团和气,黄粱庄将药材贩卖给青鼎门,青鼎门以优惠价格将炼制好的部分丹药卖给黄粱庄,合作亲密无间。但在暗中,双方都想拿到对方的看家法术。黄粱庄想要得到青鼎门的炼丹仙术,青鼎门想要偷师黄粱庄的种植之法。明里派弟子前往对方去学习,暗中派往卧底潜伏其中,甚至收买对方的败类。双方最终的目的都是自己的家族/门派变成集种植仙草和炼制丹药于一体的修真界巨头,呼风唤雨。 这位摊主就是黄粱庄谷家不惜耗费巨大财力培养的丹药师。不过这位少年丹药师的水平还很低,炼制的丹药杂质太多,连家族内部的人都不服用,而是服用青鼎门炼制的丹药。黄粱庄自然知道培养一个合格的丹药师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需要长时间、大财力的投入,这也是他们的一个长期计划。只要守护好自己家族的种植之术,就可以为丹药师提供无穷无尽的原材料,终有一ri能培养出自己家族的丹药师! 虽然家族的人不食用自己的丹药,让这位丹药师很受伤,但他也不想将这些丹药浪费掉。在炼丹之余,他也来到这黑市之中,将这些含有杂质的丹药卖掉,一来收回些成本,二来看一看自己炼制的丹药药效如何。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二章 古阵奇盘 辞别了那个二把刀丹药师,漫步在这丹药区的摊位中,范逸之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发现这些摆摊的丹药师水平确实非常一般,丹药不仅纯度低,而且适合自己用的寥寥无几,令他大摇其头。如此看来,要买上好的丹药,还要去大药房才行,即使贵些也是值得的,灵石再宝贵,也贵不过自己的修真之路。 不知不觉,穿越了丹药摊区,进入了法宝摊去。 范逸之目前对自己的那把陨铁乌刀十分满意,还不想改用其他法宝,再说了这些摊位上的法宝的炼制水平实在不可恭维。所以也漫不经心的一边走一边扫。 快离开法宝摊区时,范逸之忽然看到某个摊位上的一件法宝,甚是奇怪,不由得停住脚步,蹲下来,仔细观看起来。 这个法宝成八卦盘状,约有一尺长宽,上面雕刻着许多奇怪的古篆字和符号,依稀能认出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代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神兽。四只神兽雕刻jing美,活灵活现,似乎在八卦盘上缓缓移动,像是要飞出来一般。不过八卦盘上布满了青sè铜锈,但还是能看出是黄铜打制而成,却不知有多少年了。范逸之将八卦盘捧在手中,沉甸甸的,翻转过来后发现这八卦盘下面有数个核桃大小的凹槽,不知填放什么东西。 “道友,这是何物?”范逸之请教摊主。 摊主是一位面黄肌瘦的中年人,双眼浑浊,脸sè焦黄,稀疏的胡子,一副无jing打采的样子。 一路走来,范逸之见顾客大多带着面具或头套,反而大多数的摊主都以真面目示人,有些惊讶。略一思索,便想通了。 若来黑市中销赃或出售来历不明的货物,来者自然会急于脱手,哪怕价钱低点也无所谓,比如上次范逸之前来出售烈炎门弟子的物品,而且来人都会找比较大的当铺,速来速去,尽可能减少停留时间,以免被人发现。不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在摆摊区公然出售这些来历不明的物品。 而在摆摊区的摊主们,一来物品不多,二来出售的货物大多来历光明正大,不怕惹上麻烦,所以大多数摊主都懒得带面具或头套。反而像范逸之这些来购物的顾客,绝大多数带着头套和面具,生怕遇到熟人或让别人记住长相。 见有人问,摊主慢理条斯的回答道:“这法宝名叫阵盘?” “阵盘?”范逸之一脸迷惑,根本不知所云。 摊主看了范逸之一眼,慢悠悠的说道:“看来道友对阵法之术了解不多啊。” 范逸之羞赧的一笑,道:“不瞒道友,我不是修炼阵法的。” 摊主捋了捋那稀疏的胡子,说道:“在修真界,修炼阵法的人确实不多,而我们顾家就是其中之一。只可惜顾某不才,在阵法一途上没有什么建树,真是辱没了祖宗啊。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所谓阵法,是将炼制的布阵所用的阵器,如阵旗、飞剑等,按照一定的阵势排列,再配以一定的咒决,组成的法阵。启动法阵后,即可杀灭敌人。” 范逸之点了点头,道:“道友所说的我明白了,但这个东西这阵法有什么关系?”指了指那个八卦形的的东西。 摊主道:“这个叫阵宝,因类似于八卦盘,所以又称阵盘。”摊主拿起阵宝,将其反过来,指着那几个凹槽道:“将灵石嵌入其中,配以咒决,就可以启动阵盘,阵盘瞬间变大,只要是炼气期的修真人,被阵盘所困,绝对无法逃脱。” 范逸之听了,忽然热血沸腾起来。他强压着自己的情绪,问道:“那这个阵盘一次可以困住多少个修真人啊?” 摊主道:“那要看被困在其中的修真人的修为高低了,修为高的,能困住七八人,修为低些的,十多人也不在话下。不过阵盘极耗灵力,如果一时三刻内不能灭杀被困的修真人,一旦灵石的灵力耗尽,被困者就会脱困而去。” 范逸之点点头道:“听道友如此说来,这阵盘却是是个宝物,不知道道友多少灵石才肯割爱?” 那摊主缓缓伸出一个指头。 “一百灵石?”范逸之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这么便宜! “一千。”摊主沉声说道。 范逸之愣了。 一千灵石。 这对范逸之来说要一下子耗去口袋中近三分之一的灵石。 他皱了皱眉头。 雍柏丘的灰灵鼠现在面临烈炎门弟子更强的攻势,而且它们的合击阵法还没有演练好。 如果此时自己能出手杀灭几个烈炎门弟子小队的话,倒也能震慑他们一段时间。不过,七八个烈炎门弟子,自己可对付不了。而如果发出多个傀儡与之交战,难免会有烈炎门弟子逃走,如果走漏了风声,对自己可大大不利啊。 看来这个能困住敌人的阵盘,却可以弥补这个缺陷,将烈炎门弟子小队一网打尽。 比起自己和灰灵鼠之间的生意,一千块灵石算什么呢? 范逸之心里打定了主意。 “这阵盘如何cāo作啊?”范逸之道。 “道友若买了,顾某自会告诉道友。”摊主慢悠悠的回答道。 “这阵盘布满了铜锈,看上去年头不短了啊,还能布阵杀敌吗?”范逸之开始挑毛病。 “这点道友放心。越是古旧的阵盘,杀敌越多,其中蕴含的杀气也越重,威力越大,反而新阵盘倒是不怎么样。”这位摊主看范逸之有意购买,解释起来倒也不厌其烦。 竟然有此一说,范逸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怎么样,听我讲了这么多,道友意下如何?”摊主浑浊的眼睛忽然shè出jing光,直勾勾的看着范逸之,像看着一块光灿灿的大灵石。 范逸之递过去一袋灵石,摊主接过来,灵识一探,满意的笑了笑,将阵盘双手奉上,道:“现在这个阵盘是道友的了。”又从口袋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范逸之,道:“这是阵盘cāo纵之法。” 范逸之将阵盘和册子收进储物袋,便起身离去。 他决定前往傀儡店看一看,顺便修复一下被损坏的那个傀儡武士。另外自己还有一些想法想跟这些修真木匠聊聊。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三章 奇思妙想 第四十三章奇思妙想 一踏进傀儡店的大门,店中的老伙计鲁槐居然还记得范逸之,殷勤的上前打招呼。 “客官,上次在小店购买的傀儡,用着还顺手把?”鲁槐笑眯眯的问道。 “嗯,确实不错。”范逸之道,“帮了我很大忙啊。” 范逸之坐下,鲁槐急忙斟了一杯茶。 “不过,我有个傀儡人损坏了,你们这里能否修理?”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那个被击毁的傀儡人,递给鲁槐。 鲁槐一看,皱眉道:“道友,若是别的部位损坏,那还少说。可这个傀儡人别击毁了头部,在无法修理了。” “哦,这么说,傀儡人最重要的是头部了?”范逸之呷了一口茶,问道。 鲁槐笑而不语。 看来这涉及到对方的傀儡制造工艺的机密,人家不会作答。 “老丈,我前些ri子购买了你们几个傀儡人兽,有些话想对老丈说啊。”范逸之犯下茶杯,懒洋洋的说道。 “不知客官有何见教?老朽洗耳恭听。”一听客官有意见,魏槐忙坐在范逸之对面。 “若能对傀儡进行一些改进,我相信,在对敌之时,它们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范逸之道。 “不知客官有何高见?”鲁槐心道我做了一辈子的傀儡,不知道这位少年能提出什么意见? 范逸之道:“不知老丈是否想过,让傀儡人手持两张弓,一次可以发两支箭,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好?” 鲁槐讶道:“客官莫非是在说笑?傀儡人只有两条臂膀,如何能持两张弓?” 范逸之喝了口茶,笑着摇摇头,道:“老丈,若是人,自然有两个胳膊,只能持一张弓,但傀儡人你们就不能给它增加两条胳膊,让它持两张弓吗?” 鲁槐一愣,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想法。 看了看鲁槐的表情,范逸之似乎十分得意,继续说道:“老丈莫要举得范某是在异想天开。我虽不知道你们这些傀儡人的制造过程,但如果你能按照我的想法先制造一批的话,说不定能扩大你们傀儡人的销路呢。” 鲁槐似乎从惊讶中清醒过来了,说道:“客官的想法,老朽以前从未想过,我们鲁家的傀儡模样,都是按照天地间已有的生灵制造而已。” 范逸之点点头,表示了解,又继续说:“如果一个傀儡人手持两张弓,那么战力就相当于以前的两个傀儡人,若给它持矛,则是两根矛,若是持刀呢,则是四把刀。试想,同为炼气期的修真者,谁能挡得住这样的傀儡人的进攻?” 鲁槐尚未从范逸之所说的给傀儡人增加两条胳膊的惊讶中清醒过来,接着又听了他这一番话,顿时惊的呆在当场。 半晌,鲁槐才缓过神,慢悠悠的说道:“客官的想法非常奇特,鲁槐实在是,实在是……” 范逸之正sè说道:“老丈莫要以为这是我信口开河的乱说一气,我所说的话都是我在实战中得来的经验教训。如果你们能听从我的意见,我保证你们的生意会大火。” 鲁槐赔笑道:“多谢客官吉言。不知客官还有什么想法?” 范逸之口若悬河的说道:“说完了傀儡人,咱们再说说傀儡兽。” 鲁槐睁大眼睛,惊讶的说道:“客官,傀儡兽你也有意见?!” 范逸之道:“那当然。我的意见可是我从生死相搏之中得来的!” 鲁槐恭敬的道:“客官请讲!老朽洗耳恭听!” 范逸之满意的点点头,道:“上次我在贵店购买了一只傀儡虎,一只傀儡豹。这傀儡虎攻击力强,但速度慢,这傀儡豹恰恰相反,攻击力弱,但速度快。如果有一种傀儡兽将两者的优点结合起来,岂不更好?” 鲁槐皱着眉头,一脸疑问的说道:“不知客官有何高见,能将两者结合起来?” 范逸之大口合力一杯茶,润了润嗓子,道:“其实也挺容易!就是给傀儡虎加上一对翅膀!” “加上一对翅膀!?”鲁槐再也坐不住了,“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范逸之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道:“老丈何必如此吃惊呢,且听我慢慢道来好吗?” 鲁槐慢慢的坐下,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范逸之,实在想象不出这个少年为何竟有如此多的稀奇古怪的想法。 “有句话叫‘如虎添翼’,若能给傀儡虎添加上一对翅膀,不就解决了它的速度问题了吗?对敌之时,既有力量,又有速度,岂不妙哉!?” “还有吗?”鲁槐苦笑着说。 “老丈既然问到了,那范某就有多少说多少了?” “客官但说无妨!”鲁槐今天受了很多刺激,也不在乎再受一下刺激了。 “刚才我不是说给傀儡人再增加两条胳膊吗?既然傀儡人能增加胳膊,那傀儡虎为什么不能增加一个虎头呢?想想看,双头飞虎,那将是何等的战力?!”说完,范逸之得意洋洋的看着鲁槐。 可怜的鲁槐,虽然说做了一辈子的傀儡人,但不过是按照祖宗传下来的的那套模子,一板一眼的照做而已,从未想过要进行过改进,而且用过他们傀儡人兽的客人,也从未有人说要改进什么,都是店里有什么傀儡,就购买什么。 今ri听范逸之这么一说,让鲁槐震惊不少。 鲁槐站起身,对范逸之恭恭敬敬的做了个揖,道:“多谢客观的高见,让老朽受益不少。不过这些老朽都做不了主,老朽会将客官的建议禀报给家主,看家主的意思。” 范逸之也知道,不是自己随便说说,人家马上就会照做,于是道:“这个自然。希望范某下次再来贵店时,能听到好消息,买到我想买的傀儡。” 鲁槐连连称是,问道:“客官,您这个损坏的傀儡人就丢弃了吧,您再挑选几个。” 范逸之道:“好吧,我再去挑几个傀儡,以备不时之需。” 老朽喜出望外,道:“客官这边请。” 半个时辰后,范逸之心满意足的从傀儡店走出来,鲁槐在一直相送到门外。 傀儡店的后厅,鲁槐和两个年轻人正在谈话。 “槐叔,”一个大汉皱着眉头对鲁槐说道:“不是真要我们这么做吧?这玩意简直不伦不类啊?” 鲁槐道:“那少年信口开河,也不必当真,只不过我想听听二位贤侄的看法而已。” “不过我倒觉得那少年说的有些道理。若真的按照他的想法来制造傀儡,那岂不是让单个傀儡的战力更上一层楼?”一个儒生模样的人两眼放光,似乎陷入了遐想之中,兴奋的说。 “哼,老六,你不是读书读傻了吧?”先前的那大汉说道:“天下间制作傀儡的只有我们这一家,就算我们不那么做,他们该买我们的,还会买我们的。何必费劲呢。万一我们真按照他的想法做了,对我们也未必好。” “为什么这么说?”儒生老六说道。 “傀儡战力低,他们就要多买几个,我们就赚的更多。战力高了,他们买的就少了,我们不就赚的少了吗?”那大汉振振有词。 儒生老六皱眉道:“我们鲁家专攻傀儡之术已经千年之久,我们这些子孙后代从未有过什么创新之处,一起都是按照当年老祖宗定下的样式制造。今天难得有人给我们提出了一些新想法,难道我们不应该改进吗?如果改进成功,增强了傀儡战力,我们鲁家在修真界中的也会水涨船高,再不是三流小门派了。各大门派也会对我们鲁家另眼相看的。” “说的容易,这些傀儡样式都是当年老祖宗经过千辛万苦,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才制作成功的,不是你说改就能改的?你知道制作一种傀儡需要多少道工序吗?一道出了问题,这个傀儡就废了!什么四条胳膊,一对翅膀,两个虎头,这需要我们研究多长时间啊,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最后还不一定能制成。有现成的傀儡制造样式,我们这些人只要照着做就行了,何必费劲再去创新新样式呢。” 儒生仰天长叹一声,道:“老三啊老三,你就跟你制造的傀儡一样,毫无思想,只能承载老祖宗的想法,不过是一具傀儡筋肉人而已。” 大汉老三怒道:“你敢骂我!?” 这时,鲁槐急忙站起来,拦住两位,打圆场道:“那少年不过是个外人,信口说了一通,听不听还不是在我们?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兄弟们之间的和气呢?这样吧,我下个月回去一趟,一来把这几个月赚的灵石交给族内管事,而来会把这件事禀报给族长,听听他的意见。行不行,做不做,族长说了算。这样行了吧,二位?” 儒生和大汉听了,都住嘴不言,但脸上却依旧是不满之sè。 正在前往药房准备购买那jing品凝灵丹的范逸之,自然不知道傀儡店中的对话,更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引起了傀儡家族内部守旧和创新两派的激烈纷争,和后来更为惨烈的修真界大劫难。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四章 乌鸦的盛宴(一) 第四十四章乌鸦的盛宴(一) 算起来已经有两ri没有回灵兽坊了,就算自己立下大功,受到掌门和各位长老的接见,让侯管事和众多师兄弟很是高看自己,但范逸之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太过放肆,所以打消了拿阵盘去助灰灵鼠去灭烈炎门弟子的念头,骑着大鹏返回来灵兽坊。 途中,范逸之喂了大鹏一粒杂质凝灵丹,大鹏说这粒丹药药xing较差,远不如前几次吃的那几粒。范逸之听了,立即断绝了先前自己还打算将就着吃的想法, 回到元真门后,范逸之又开始了ri复一ri的生活,喂料、修炼…… 几个月后的一天,范逸之在演武场练完功,已经是半下午了,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就提前返回灵兽坊。 走在半路上,范逸之不经意的向西边望去。那里是几座荒山,土质较少,都是一块块的岩石,植被也不多,只能生长一些酸枣荆棘之类的植物。 范逸之忽然好奇心大起,自己来门派里三年了,还从未去过那里,反正今ri无事,去那里看看。 想去就去,范逸之迈开大步,朝西边的荒山走去。 因为此处极为荒凉,又没什么风景可看,自然没有人来,也就没有什么道路。这里杂草虽然不多,但荆棘横生,范逸之一边走,一边用乌刀劈砍荆棘,开辟出一条小路来。 劈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座小山的山顶。站在山顶,望着远处一轮红ri,范逸之心旷神怡,山风吹来,衣袂飘飞,令人心胸打开,竟然有种出尘之感。 山顶处有一片十亩左右的酸枣林,枣树又黑又瘦,范逸之有些渴了,走到酸枣林中摘了几个酸枣吃。 “呸呸呸,好酸啊!”刚一吃到嘴里,范逸之就将酸枣吐了出来。这酸枣已经红得发黑,吃到嘴里,又酸又涩,简直无法下咽。 算了,还是休息一下吧。范逸之走到酸枣林旁的一块光滑的大岩石旁,躺了下来。 躺在岩石上,被清凉的山风吹着,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 就在范逸之望着清澈如洗的天空出神时,天边飞来一群乌鸦,一边飞一边哇哇的叫着,很是聒噪。 范逸之以为这群乌鸦是路过,也没在意,没料到这群乌鸦竟朝酸枣林飞来。 这群乌鸦落在酸枣林里,你争我抢的吃起酸枣来。 范逸之看着这群乌鸦,心想看来妖兽不怕酸枣的酸涩。他悄悄探出灵识,将这些乌鸦的修为扫了一遍,发现大部分都是炼气期一层,极少数是炼气期二层。 也不知这种乌鸦在妖兽帮上排名多少位。范逸之仔细回忆了一下,公冶子前辈写的《灵兽通鉴》这本书上似乎提到过乌鸦,不多也只是在妖禽篇里和众多妖禽混写成一篇而已,看见公冶子前辈对它们并不重视。 既然前辈都已经说了,范逸之自然也对这些乌鸦没什么兴趣了。他索xing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今天怎么山上来了个人啊?”一只乌鸦说道。 “不知道啊,确实有些奇怪,这荒山元真门弟子可从未来过啊。” “嘿,你们管他呢,咱吃咱们的酸枣。” 乌鸦们一边吃酸枣,一边聊着山顶上来的陌生人。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躺在巨石上闭目养神的范逸之耳朵里。范逸之暗暗好笑,有时候偷听妖兽们的对话也挺有意思。哈哈。 乌鸦们吃了一阵儿,便在树枝上休息,有的梳理羽毛,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叽叽喳喳的聊起天来。 “老三,紫萝山药园里的那些红果叫什么名字了,又酸又甜,真好吃啊。” “你还说呢,幸亏我发现看护遥药园的青鼎门弟子来了,否则咱们都被人家抓住了。” “下次多派几个放哨吧。” “大小眼,你不是喜欢上金刀门花师姐养的那只喜鹊了?” “扯淡,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它了?” “得了吧,我那天见你看那只喜鹊,眼睛都看直了。” 乌鸦群发出一阵爆笑。 范逸之听了,忍不住也笑出声了来。 这一笑不要紧,刚才还在爆笑的的乌鸦顿时住嘴,jing惕的盯着范逸之。 “那人笑什么?” “难道他能听懂我们说的话?” “不可能!你见过哪个人能听懂乌鸦说的话的?” “那他笑什么?” “我哪知道!” 范逸之翻身坐起,笑眯眯的望着酸枣林中的乌鸦。 “他在看我们!”乌鸦一阵惊慌。 “不会是听懂了我们说的话吧?” “这怎么可能?人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吗?” “那你说他怎么看着我们?” “大概是觉得我们太吵了吧。” 乌鸦叽叽喳喳的争论着。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青sè小瓶,倒出两粒杂质凝灵丹,托在手里,抛向乌鸦群。 “酸枣有什么好吃!?诸位乌鸦朋友,来尝尝我的凝灵丹吧。”范逸之用乌鸦的语言说道, 两粒凝灵丹咕噜噜的滚到酸枣林下的草丛中,所有乌鸦鸦雀无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两粒凝灵丹。 凝灵丹发出淡淡的香气,从地面上传来,让每只落在枝头的乌鸦闻得真真切切。 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乌鸦飞离酸枣林,停在离范逸之数丈远的半空中,拍着翅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么?这位乌鸦朋友,不喜欢我给你们的凝灵丹吗?”范逸之微微笑着,对那只乌鸦说。 “你是谁?怎么能听懂我们的话?”那只乌鸦奇怪的问道。 “我是奇人。”范逸之说了一句跟没说一样的话。 这时,酸枣林里有几只乌鸦飞下来,落在凝灵丹前,歪着头仔细盯着看。 “不要吃!”一只落在酸枣树枝条上的老乌鸦大声提醒。 “没吃,就是看看。”凝灵丹旁的一只乌鸦说道。 “闻着味道,不像有毒的。”另一只乌鸦说道。 “当然没毒,这是凝灵丹,专门提高修为的。怎么会有毒?”范逸之听了那几只乌鸦的对话,高声说道。 “你为何给我凝灵丹?”那只大乌鸦对范逸之说道。 “我乃元真门的弟子,诸位乌鸦朋友路过我们这里,我自当款待一番。”范逸之看着大乌鸦,说道:“道友莫非是这群乌鸦的首领。” “正是。”那只大乌鸦说道。 “在下元真门范逸之,见过诸位乌鸦朋友,不知如何称呼?”范逸之给乌鸦头领自我介绍。 “原来是范道友,我叫一般黑。”乌鸦王一般**。 “今ri见到诸位乌鸦朋友,范某略进地主之谊,请各位尝尝凝灵丹。”范逸之又从小青瓶中掏出几粒凝灵丹。 见乌鸦们如此jing惕的盯着凝灵丹,范逸之笑了笑,拇指和食指夹一粒,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小口,以示此药非常安全,随即将手中的那几粒抛到酸枣林边。 但乌鸦们还是将信将疑。 范逸之既不催促,也不生气,慢理条斯的收起小青瓶。 十几粒凝灵丹,虽然杂质不少,但依旧香气扑鼻,越来越多的乌鸦飞下来,落在凝灵丹的周围,不时用爪子拨弄着。 “反正我老了,让我先试试吧?”一只老乌鸦说道。它走到一粒凝灵丹前,轻轻啄了几口。 周围的乌鸦都紧张的看着它,好像生怕它暴毙了一样。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老乌鸦丝毫死亡的迹象都没有,两眼中反而露出jing光。它也不理别的乌鸦,低着头猛啄那粒凝灵丹。 老乌鸦旁边的一只乌鸦见了,犹豫着啄了一下凝灵丹。那只乌鸦眼睛忽然睁大,似乎吃了什么美食一样,低着头不停地啄起来。 四周的乌鸦见这两只同类吃了没事,反而这些凝灵丹似乎是什么美食,一拥而上,啄了起来,像是在进行一场饕餮盛宴。 范逸之看了,不禁满意的笑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乌鸦们吃完了凝灵丹,乌鸦王一般黑飞到范逸之面前,道:“范道友,你这仙丹叫什么来着?” “这仙丹叫凝灵丹。”范逸之回答道。 “多谢道友的凝灵丹,多谢道友款待。”一般黑感激的说道。 其他的乌鸦也飞过来,落在范逸之周围,七嘴八舌的说着感激的话。 范逸之道:“诸位,有幸认识你们,范某真是三生有幸啊。范某愿与诸位交个朋友,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乌鸦王一般**:“道友如此慷慨,我们乌鸦族能认识你,真是荣幸。” 范逸之摆摆手,道:“几粒凝灵丹算得了什么?道友不必挂在心上。” “范道友,这里乃是荒山一座,只有一片酸枣林,我们来过几次,从未见过一个元真门的弟子。不知道友为何有雅兴来这里啊。”第一只啄凝灵丹的老乌鸦问道。 “这里乃我元真门偏僻之地,我也是心血来cháo,随意逛逛而已。”范逸之道。 “我听刚才诸位谈话,你们去过不少地方啊?”范逸之问道。 “那是当然,我们有翅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拘无束,ziyou自在。”乌鸦王一般黑自豪的说道。 “范某向与你们乌鸦族做个交易,不知贵族意下如何?”范逸之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道友想跟我们做什么交易?”乌鸦王一般黑歪着头困惑的问道。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五章 乌鸦的盛宴(二) “诸位道友,经常在世间飞来飞去,我听你们刚才的谈话,你们似乎去过不少地方啊?”范逸之问道。 “那是当然。”乌鸦王一般黑自豪的说道,“不瞒道友说,我们乌鸦族居无定所,逐食于天下四方,去过不少地方。” “这么说,道友们无意间也见到或听到不少修真界的消息了。”范逸之笑着问道。 “这个……这些事都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我们也并不是有意窥测。”一般黑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sè,但随即脸sè一变,一副无辜的样子。 “窥视秘密乃是万物生灵的本xing,没有什么不可的。”范逸之倒不以为意,说道。 “道友,你刚才说要给我们做个交易,是什么交易?道友还未回答本王呢。”一般黑追问道。 “情报。”范逸之一脸正sè的说道。 “情报?”一般黑皱了皱眉头,疑惑的说道。 “没错,就是情报。你们乌鸦族终ri在修真界飞来飞去,所见所闻都是情报。如果你们能按时将这些情报告诉我的话,我会拿出凝灵丹作为回报。”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小青瓶,像乌鸦群扬了一扬。 范逸之一说完,乌鸦群中发出一阵惊讶的喧哗。将自己所见所闻,讲给这个人听,就能获得刚才吃的仙丹?天下竟有这等便宜的事? “据我说知,你们乌鸦族也是天生能修真的世间灵物之一,虽然资质较……较为一般,但只要能经常服食灵药,我相信修成大道并非难事,起码也可以延年益寿,增强功力吧。”范逸之道。 众乌鸦听的眼睛都直了。 那只年老的乌鸦咳嗽了一声,走出乌鸦群,来到范逸之面前,说道:“具体要我们怎么做,道友能否说的详细一点,也好让我们心里有底。另外,我们这一族有百余只族众,不知道道友能给我们多少凝灵丹食用?”说完,狡黠的看了范逸之一眼。 范逸之心里暗暗好笑,果然还是年老成jing啊,这老乌鸦果然够jing明,这就开始讲价还价了。 清了清嗓子,范逸之笑道:“道友果然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说话也够爽快,你这个朋友,范逸之交定了!” 老乌鸦嘎嘎的笑道:“道友过奖了。” 范逸之正sè说道:“其实也不需道友们做什么,就是你们去那些修真门派偷食的时候,尽量把那里的情况告诉我即可。比如说他们练什么样的功法,仙草园、灵兽坊、炼丹房等地方的情形以及布置设施等等,告诉我即可。” 乌鸦们听完,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有了定议,一般**:“这个容易,不知道友能给我们多少粒凝灵丹?” 范逸之打开小青瓶,伸出左手,摊开手掌,将小瓶中的凝灵丹倒在手中。十几粒凝灵丹堆在掌中,青光流动,浓香四溢,乌鸦们看的口水直流。 “每一次给我讲你们的见闻,我就会回报给你们十几粒凝灵丹作为回报。有了这些凝灵丹,足以让你们快速提升修为了。”范逸之道。 “成交!”一般黑直勾勾的望着凝灵丹,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那咱们就此约定,每隔一个月,就来此相会,如何?”范逸之大喜,说道。 “好!” 范逸之忽然又面露遗憾之sè,喃喃的说道:“只可惜你们听不懂人族的语言。” 一般黑听了,说道:“道友竟然懂我们乌鸦族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只老乌鸦,走上前来,对范逸之说道:“怎么?道友很想让我们听懂人族的语言吗?” 范逸之道:“那是自然,若你们能听懂人族的语言,对我简直有莫大的帮助啊。” 老乌鸦嘿嘿一笑,道:“虽然我们听不懂人族的语言,但我们乌鸦族有一种本领,就是能模仿人族的说话,虽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范逸之听了两眼放光,道:“贵族竟有如此异能?” 老乌鸦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这是我们乌鸦族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本领,只不过修为越高深,模仿能力越强,记xing也越好。” “我看道友修为是炼气二层,料想记忆惊人吧。”范逸之灵识一扫那只老乌鸦的修为,说道。 “在我们族中,我算是灵识较高的了,不过若能更进一步,模仿人族说话和记忆人语的能力,自然更强。”老乌鸦道。 “既然如此,那道友就每次见到修真人时,尽可能在安全的范围内偷听他们的对话,如果真有价值,范某绝不会亏待道友的。” 老乌鸦听了,感激连连。 范逸之右掌一拍,将左掌上的凝灵丹全面拍成碎粒,扬手一撒,乌鸦们一片欢腾,争相啄食。 “这些凝灵丹算是我预先犒赏各位道友的,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所托。” 乌鸦们兴奋的嘎嘎叫着,以示回应。 看着这些你争我抢的乌鸦,范逸之忽然大笑起来。 等乌鸦们吃完了凝灵丹碎粒,范逸之正sè道:“现在我有一件事,要给我替我去查看一番。” “什么事?” “前些ri子我听说落星原中魔教妖人出没其间,同正派修真打得你死我活,不知这场战斗结束了没有。我孤身一人自然不敢前往,所以想请诸位乌鸦道友前去替我查看一番。” “你说的那些魔教妖人什么打扮?”老乌鸦问道。 “他们通常都身着一身黑衣。”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前往落星原,替道友查看一番。”一般黑说道。 “有劳诸位道友了。”范逸之拱了拱手。 “道友,我等这就去了,一个月后再见!”乌鸦王嘎嘎的叫了三声,其他乌鸦有随即附和,酸枣林一带顿时一片聒噪。众乌鸦腾空而起,向一片乌云一般向南飞去了。 范逸之望着远去的乌鸦,心中一阵激动。 有了这些乌鸦,等于自己多了无数的耳目,这修真界中的大小事务,还能瞒得过自己吗? 自己的修真之路,越来越宽广,范逸之忍不住仰天长笑起来。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六章 青罗果 第四十六章青罗果 从酸枣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ri薄西山了。一轮红ri慢慢沉到天际,只留下万丈霞光依然照耀着西天。 匆匆忙忙的赶回灵兽坊的时候,月牙已经升到了夜空中了。 走进石屋的大门后,范逸之从瓦缸中找出几块干粮,就着清水填饱了肚子。 他坐在石桌前,取出夜明珠,拿出那本《禽言兽语》,打开了来,翻查关于乌鸦的篇章。 还没看上几页,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走来,高叫道:“范师兄在吗?” 范逸之一听,是马千里的声音,忙收起奇书,道:“马师弟吗,请进。” 马千里和肖长山走进石屋,见了范逸之,道:“范师兄。” “这么晚了,两位师弟找我何事?快快请坐。”范逸之道。 二人坐下后,互看了一眼,马千里道:“范师兄,最近我看你经常出去,不知师兄在忙些什么?” 范逸之听了,心中jing惕心大起,脸sè一凛,冷然道:“师弟为何有此一问啊?”不由得担忧起来,难道有人注意到自己? 二人见范逸之脸sè变了,面露尴尬之sè,道:“师兄不要误会,是今ri侯坊主说最近经常见你骑着金翅大鹏外出,所以向我二人问起你的动向。” 范逸之听了,脸sè舒缓下来,淡淡的说道:“我最近确实有几件俗事需要处理,所以有时会骑着大鹏外出。另外,这些飞行类的灵禽,不能总是被关在坊中,要时常带着它们外出飞行,否则和圈养的肉鸡有何区别?” 二人听了,笑道:“范师兄所言极是。这样一来,侯坊主再问起我们来,我们也有说辞了,呵呵。” 范逸之笑答:“我不在的时候,还望二位师弟多位我美言几句,应付一下侯坊主。” 从储物袋中掏出十块灵石,递给二人,道:“两位师弟,这是掌门奖赏我的灵石,以表彰我在落星原救助同门之功。这些灵石二位师弟先拿去用。” 二人接过灵石,千恩万谢的去了。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范逸之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关上了房门。 范逸之来到石床上坐下,掏出羊脂白玉瓶,倒出一粒jing品凝灵丹。 这粒jing品凝灵丹,确实比以前的从清风山坊市和黑市中其他药店购买的凝灵丹要好得多。首先手感光滑,sè泽明亮,呈一种翠绿之sè,而其他的凝灵丹则是一种深绿sè,暗淡无光。其次,气味浓郁,让人闻了不由得jing神一震。可见三十块灵石一粒,果然是物有所值。 范逸之将凝灵丹放入嘴中,打坐练气,将凝灵丹中的灵气缓缓转化为己有,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范逸之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次ri清晨,灵兽坊众人被一声长长的鸡啼唤醒,纷纷起床洗漱进餐,然后给灵兽们添料加水。 “范师兄。”背后传来一声招呼,范逸之一愣,扭头一看,竟然是当ri在落星原中的秦师弟,从一群进入灵兽坊的弟子中走出来,来到范逸之身后。 “秦师弟,你也安然返回了。”范逸之一见,关切的问道。 秦师弟感激的说道:“当ri多谢范师兄奋力相救,否则师弟我,唉……”想起那ri自己的鲁莽,招惹到妖兽,要不是范逸之奋力相救,后果不堪设想。 “师弟不必如此,我们元真门弟子自当互助。”范逸之摆了摆手,并不以恩人自居。 范逸之忽然一想到一件事,问道:“那个当天和你一起的水师妹,怎样了?” 一听水师妹,秦师弟神sè一黯,叹了口气,道:“那ri突围后,我就和他走散了,我一路追随常良师兄逃出落星原,但去没见到她,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范逸之心情一沉,但随即将负面情绪抛开,问道:“秦师弟,当ri你们为何会对那个青罗果如此紧张,甚至不顾危险也要去采摘?” 秦师弟眼睛睁的大大的,好像范逸之问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随即秦师弟想到范逸之一直在灵兽坊做事,不知道青罗果的药效也是自然,于是向他解释:“这青罗果乃是非常有名的一种仙草,据药典上记载,如果能服食三颗青罗果,修为起码能提高一层。” 范逸之听了心中一动,但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秦师弟当ri……,呵呵。” 秦师弟不好意思的笑了。 “秦师弟,我们走吧。”刚才和秦师弟一同前来的一群人中,有个为首的弟子大声叫他。 范逸之和秦师弟扭头一看,只见他们大部分都跃上了两只大鹏,侯坊主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秦师弟向范逸之告辞道:“小弟有事要外出,改ri再找师兄好好聊聊。” 范逸之摆摆手,道:“师弟先去忙吧。” 秦师弟走到大鹏前,轻轻跃上,和其他人开始说笑起来。 两个灵兽坊的弟子,拍了拍大鹏的脖颈,两只大鹏拍着翅膀,腾空而去。 望着两只飞入云霄的大鹏,范逸之的心思也飞到了落星原中的青灵果那里。 能将人的修为提高一层! 范逸之有些震惊了。 虽说凝灵丹也可提高自身的修为,但没人知道服食多少粒凝灵丹可以提高一层,但听秦师弟的话,服食三颗就能提高一层修为,让范逸之心中掀起了波涛。 想办法搞到手!一定要想办法搞到手! 当ri自己在野猪岭,靠凝灵丹开道,野猪们见了非常兴奋,可见这凝灵丹可是买通妖兽的硬通货。 若再拿凝灵丹前往,和野猪们交换青罗果,就算野猪们猪口打开,要多少凝灵丹,自己都愿意给。 不过要等到那些乌鸦们的消息,它们一个月后才回来,在西边荒山酸枣林和自己相会。要是yin灵宗妖人还在落星原猎杀正派修真,自己可不敢贸然前往。 在去之前,范逸之想多找找青灵果的资料,以确定它究竟如何,别只听人信口一言,就贸然行事。 “鲁师兄,别来无恙。”范逸之微笑着问候正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鲁师兄。 听见有人叫他,鲁师兄睁开眼,忙道:“原来是范师弟,恭喜老弟从落星原平安归来。” “呵呵,托师兄的福啊。”范逸之道。 鲁师兄眯着眼,捋了捋白须,道:“不知师弟今ri到此,有何贵干?想看看什么书?” 范逸之道:“鲁师兄,师弟今ri到此,想看看关于我们修真界仙草的一些书籍。” “哦,师弟不是灵兽坊的吗,怎么对仙草也感兴趣?”鲁师兄微微笑道。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多看看一些修真界的资料,对ri后修行也大有帮助。”范逸之道。 “师弟果然上进啊,哈哈。老夫自愧不如。”鲁师兄笑道:“二楼南面的花草室收藏者本门自开山创派一来搜集的许多关于修真界奇花异草的书籍。虽说我派不以种植仙草为本,但一些修真界中常识xing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哦,听鲁师兄这么说,那些以种植仙草为本的宗门,一定藏有许多修真界隐秘的书籍了?”听了鲁师兄的话,范逸之好奇心大起,忍不住追问。 “那是自然,据说以种植仙草为本万木草堂和黄粱庄的两个宗门家族,收藏者各种各样的仙草秘籍,只有本门jing英才能翻阅,一般弟子必须提出申请才或酌情考虑翻看,至于外人,嘿嘿,除非和两个宗门关系极好,否则休想见到这些秘籍。”大概是鲁师兄见范逸之如此好学,忍不住多给他说了几句。 范逸之缓缓点点头,道:“多谢鲁师兄了。” 来到二楼,范逸之找到花草室,走了进去。 室中有三排书架,约有百余本书籍。范逸之挑了一本最厚的封面上写着《仙草灵果图鉴》的书,坐到室zhongyāng木凳上,仔细翻阅起来。 按照目录索引,范逸之找到“果”册,找到青罗果条目。 这本书纸质非常好,触摸上前有种磨砂的感觉,不仅字迹清晰记录详细,而且还配有彩sè的插图。 插图上的青罗果,栩栩如生,仿佛在清风中摇弋,一伸手就能将它摘下来一般。 这不是当ri看到的青罗果是什么? 其他的介绍范逸之一眼扫过,直接看药效部分,上面写着:青罗果,味道甘甜,蕴含灵气,服食三至五颗,可提升炼气期修真等级一层。 和秦师弟说的一样! 看完了青罗果部分,范逸之兴奋之情意犹未尽,又翻阅起其他的仙草灵果的记载来。 不看不知道,范逸之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多的灵果仙草,而其逆天的功效足以让人瞠目结舌。 当然,仙草灵果药效越好,获取的难度也越高。有的甚至在人间绝迹了,成了一个传说,只留下一幅图画,和后人的无限遐想。有的屈指可数,或生长在荒山野泽等不知名的角落,被守护妖兽ri夜看护,或在宗门大派的灵草园中由弟子来回巡视。要得到这些,比登天的难度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本门的灵草园中种植着什么仙草灵果。 那些以种植仙草为本的门派呢,如黄粱庄和万木草堂,他们又种植着什么奇花异草呢? 范逸之悠然的想道。 直至鲁师兄上来,告诉他藏要关门了,明ri请早,范逸之才恋恋不舍的将《仙草灵果图鉴》放回原处,离开了藏。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七章 顾之恺 第四十七章顾之恺 几ri后,范逸之出现在清风山的坊市之中。 既然打定主意要再次前往落星原野猪岭,范逸之那就尽可能多做好准备。除了前几ri在黑市傀儡店中购买的傀儡之外,范逸之还想到了灵符。 无论是击杀烈炎门弟子的攻击灵符,还是逃出魔教重围的逃遁灵符,都给范逸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他惊诧于灵符的逆天助力。 玄符观离元真门较远,所以范逸之先不打算去那里,而是来道清风山坊市看看那位出售灵符的道友是否再次前来。 从飞行法宝上望去,清风山坊市一共也就百余人,二三十个摊位而已,和黑市中的黄字号坊市中数百个摊位和人cháo汹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范逸之仔细看了看,还真望见了那个玄符观的弟子顾之恺,真让他喜出望外。 “道友,又见面了。”范逸之笑容可掬的和顾之恺打招呼。 “道友你是?”顾之恺一脸困惑的望着范逸之,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 “道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几个月,我曾来你这里购买过许多灵符。”范逸之套近乎。 “嗯?哦,道友你好。不知今ri想买些什么?”顾之恺也不知是否真的想起,反正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直接切入正题。 “上次我在道友这里购买许多灵符,用起来非常顺手,帮了我不少忙啊。道友的灵符真是没的说!”范逸之大拍马屁,向顾之恺伸出大拇指。 听了范逸之的谀辞,顾之恺兴奋地满面红光,连连说道:“道友过奖,过奖了。” “道友,那些灵符真是你亲手书写炼制的?”范逸之道。 顾之恺道:“那是自然,道友为何会有此一问?” 范逸之故作惊讶状,道:“我先前还以为道友只是拿长辈所绘制的灵符到此出售,没先到这些灵符都是道友自己炼制的。看道友年纪轻轻,未及弱冠,炼制符箓的水平竟然如此之高,假以时ri,成就不可限量啊!” 顾之恺更加兴奋,呵呵笑道:“这位道友实在是太过奖了,顾某哪里敢当。” 范逸之道:“顾道友,不知你今ri带来了什么灵符?” 顾之恺指着摊位上的灵符,道:“道友,请挑挑吧。” 摊位上的灵符只剩下二十多张了,范逸之随手翻了翻,大部分是防御类的,只有几张是逃遁类的。 “没有攻击类的灵符吗?”范逸之皱着眉头问道。 “攻击灵符是最畅销的灵符,我这次来一共拿了三十张,很快就被抢光了。”顾之恺不好意思的说道。 范逸之有些失望,挑了十张防御类的灵符和几张逃遁类的,问了问价钱,也不讨价还价,随手将灵石递给了顾之恺。 顾之恺见范逸之脸上露出失望之sè,有些不忍,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叠灵符,从中抽出几张攻击类灵符,对他说道:“道友,这些是我随身携带的,既然我与道友投缘,那么就将这几张图卖给道友吧。”说完将这几张灵符递了过去。 范逸之听了,面带喜sè,急忙接了过来,连声说道:“多谢道友了。” 就在顾之恺来不及收回的几张灵符中,范逸之看见其中一张灵符的上的字符似乎和其他几张不同,虽然也是红sè符文,但看得出绝不是丹砂所书写。 “道友,这是什么灵符?”范逸之好奇的问道。 “你说这张?”顾之恺抽出那张灵符,道:“这张灵符可不得了,绝非那些普通的灵符可比。” “范某是灵兽坊弟子,对符箓一道了解的实在有限,还请道友赐教。”范逸之诚恳的说道。 顾之恺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在观内地位自然不高,平ri里总是看师父师叔师兄们的脸sè,忽然遇到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道友,向自己请教问题,忽然生出要卖弄一番的心理,道:“这章灵符不是用普通丹砂书写的,而是用兽血写的。” “兽血?”范逸之讶道。 “没错,是兽血。”顾之恺见范逸之惊讶的表情,似乎早有预料,得意的说道。 “这兽血和丹砂所书写的灵符,有何不同?”范逸之继续问道。一听兽血,范逸之似乎模模糊糊感觉到什么,但又说不清楚。 “妖兽乃是世间生灵,妖兽之血自然是蕴含生灵之气。蘸妖兽之血所书写的灵符,也含有生灵之气,比那矿物丹砂要好得多,威力提高何止一成。”顾之恺道。 “道友,能否让我看看这张灵符?”范逸之好奇心大起,说道。 “自然可以,道友请看。” 范逸之接过灵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张灵符和他以前买的灵符差不多大小,而且也是用黄莞草制成。只是用兽血所画的符文,颜sè比丹砂所画的要深一些,呈一种暗红sè,而丹砂则是鲜红之sè。因为离自己鼻子近,还能闻到一缕淡淡的腥气,仿佛妖兽蕴含在血液中不羁的狂野之气。握着这张灵符,范逸之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一直老虎状的妖兽咆哮奔腾的画面。 “不知这张灵符道友多少灵石肯割爱?”范逸之抬起头,望着顾之恺说道。 顾之恺笑道:“道友,莫要说笑。这张灵符可是我的镇‘屋’之宝,哈哈。我也仅有一张而已,怎能出售?”说完从范逸之手中拿走了那张灵符,放进了储物袋中。 范逸之的目光随着灵符进入储物袋,才回过神来。 “道友开个价。”范逸之还不死心。自从自己的身家一下子涨到数千灵石之后,范逸之忽然口气也大了起来。 顾之恺摇摇头,道:“这可不是钱的问题。” 见顾之恺不肯卖,范逸之还不死心,道:“道友,我那凝灵丹给你换,如何?” 顾之恺哑然失笑,道:“道友,我不是嫌你出价低,而是这兽血灵符实在是非常罕有。” “什么?兽血灵符?你是说这灵符的符文是用兽血所写的吗?”范逸之问道。 “没错。”顾之恺解释道:“这兽血乃是我们玄符观观主偶然得到的妖兽之血,一共绘制了三十张。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一张的。” “原来如此。”范逸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道友,是不是所有的妖兽之血都能绘制灵符?比如说灰灵鼠或野猪的兽血,行吗” “那不行!”顾之恺道:“这些妖兽的顶级太低了,用它们的血绘制的灵符和丹砂的差不了多少,没什么用的。”顾之恺连连摇头道,接着又继续解释道:“道友,这张灵符是攻击灵符,所用的是黑斑虎之血。黑斑虎你知道吗?” “这种妖兽的修为一般都是炼气七八层,甚至筑基期的都有。”作为灵兽坊的弟子,再加上那本《灵兽通鉴》上的记载,范逸之自然知道。 “黑斑虎乃是妖兽中的凶兽,它的血所绘制的灵符,攻击力极高。你说的那灰灵鼠之类,攻击不行,逃遁不行,防御不行,要它们的兽血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用高级丹砂绘制呢。至于野猪,虽然攻击力强点,但也有限,终究还是修为太低,不堪使用。”顾之恺摇了摇头,解释道。 听了顾之恺的一席话,范逸之脸sè凝重,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道友,如果我也偶然得到了一些黑斑虎之类的高等级的兽血,道友能否为我绘制灵符。” “不能。”顾之恺回答的很干脆。 范逸之愕然,问道:“为何?” 顾之恺不好意思的说道:“顾某在符箓之术的修为上,还比较低,用兽血绘制符箓需要极高的修为,就算是我师父,恐怕成功率也在五五之数。若是我们观主,估计成功率将在仈jiu成以上。” “原来如此。”范逸之点点头,道:“若我找你们观主,他是否能为我绘制?” 顾之恺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范逸之道:“道友,不要说笑了,我们观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我们观主是玄符观一观之主,道友只是个普通的杂役弟子,怎么能见我们观主呢?” 范逸之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心里道总有一天我会见到你们观主的。 忽然又想道一个问题,问道:“道友,这黑斑虎以攻击见长,它的兽血所绘制的灵符乃是攻击类灵符,那逃遁类和防御类兽血灵符,自然是那些逃跑速度快和皮糙肉厚的妖兽之血所绘制的了?” 顾之恺笑道:“那是自然,道友触类旁通啊,哈哈。不过也要这些看这些妖兽的修为,修为太低没什么用的。”范逸之点点头。 顾之恺忽然大发感慨,道:“要说这妖兽,全身都是宝。妖丹也可以入药,兽血可以做绘制灵符的丹砂,兽皮可以做灵符的符纸,兽骨可以做绘制灵符符笔的笔杆,兽毛可以做符笔的笔毫。” 范逸之听了,吃惊的看着顾之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模糊的想法从心中出现。 “只怕是要得到这些妖兽身上之物,不太容易吧?”范逸之笑着说。 “唉,那是自然,妖兽岂能让你轻易得到它身上之物?”顾之恺道。 两人相视大笑。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八章 元真老祖 第四十八章元真老祖 就在范逸之为进入落星原准备和野猪岭的野猪们兑换青罗果,而紧锣密鼓的准备之时,元真门的袁掌门却愁眉不展。 一封信。 一封关系元真门乃至三派命运的信。 袁掌门脸sè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读完之后,满脸怒意。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敢询问掌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送信者早已告辞而去。 袁掌门走回掌门宝座上,拿起案几上的纸笔,匆匆写了两封信,塞入信封之中,对站在大殿上几个弟子说道:“速速将把这两封信送给金刀堂的金堂主和玄气宗齐宗主,不得有误。” 两个弟子应了一声,走上前恭恭敬敬的接过信,转身去了。 袁掌门望着两个弟子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 次ri早晨,正在灵兽坊喂养大鹏的范逸之和师兄弟们,忽然望见天边远远飞来几道金sè的长虹。 “咦,那是谁来咱们元真门了?”一个师弟停下手里的活计,好奇问道。 “金sè飞行法宝……难道是金刀堂?”范逸之在落星原外见过金刀堂弟子所驾驭的飞行法宝,所以有些印象。 “他们来咱们这里干啥?”马千里凑过来,问道。 “干啥,你管干啥,这是掌门和长老们cāo心的事,做好你们的活儿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啥。”侯管事气鼓鼓的说道。 众人听了,不再议论,继续忙手里的活计。 一炷香功夫之后,三艘巨船飞来,灵兽坊的众人也只是抬眼望望,没再议论。 那是玄气宗的飞行法宝,范逸之看了一眼,想道。 “金刀堂和玄气宗都来了,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难不成yin灵宗妖人要来进犯我们三派?三派掌门商议应对之策?”范逸之忽然心惊胆战的想道。 当年《禽言兽语》的作者公冶子前辈,学会了禽言兽语,就在他以为把握了修真大道,踌躇满志之时,就是因为魔教袭击他的宗门。结果他和灵兽们拼死突围,虽然逃过一劫,但身负重伤,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壮志未酬身先死。 难道魔教妖人要来袭击我们三派,凭我的炼气期五层的修为,能躲过这一劫吗?当年公冶子前辈怎么说也是筑基期修为,难道我要重蹈公冶子前辈的覆辙,再把这本书再留给后人不成? 范逸之苦笑起来。 就在金刀堂和玄气宗来元真门之前的半个时辰,元真门的袁掌门和十余位长老做坐在紫微大殿中,早已热火滔天的讨论了半天了。 “掌门,这简直是把我们当成他们的分舵了!?”一个黑面长老愤愤不平的说道。 “名为联合,实为吞并啊,狼子野心!”一位虬髯长老冷哼了一声。 “但对方势力太大,别说我们元真门,就算是三派联合起来,与他们相争,恐怕胜负之数也在五五之间。”一个披头散发的长老皱着眉,不无担心的说道。 周围的长老听了,连连点头,深表赞同。 “原师兄,你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啊。”刚才的那个虬髯长老不满的说道,向他怒目而视。 “殷师弟,何必动怒呢,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那位原长老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如何处理,还请掌门示下。”一个白发长老见众人争论不休,皱了皱眉头,扭头对掌门说道。 此时的袁掌门正在闭目养神,听了白发长老的话,微微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且先听听金堂主和齐宗主的意见。兹事体大,绝对不可冲动,但也不可令我门派受辱。” 众人听了,点头称是,现在也拿不定主意,而且这事也不是元真门一家就能决定的,且先听听其他两个门派的意见再说。 金刀堂的金堂主和玄气宗的齐宗主各领着本门的三五个长老走进紫微殿的时候,袁掌门和元真门的十余位长老起身相迎。 宾主寒暄后,各自落座。 “两位,不知你们对烈炎门来信所言之事如何看啊?”袁掌门向金堂主和齐 宗主问道。 “嘿嘿,真是打得好算盘啊,名为抵抗yin灵宗,实际上还不是想把我们三派 都吞并了?”金堂主心直口快,冷笑着说道。 “要分我们灵矿每年出产的四成灵石,这和明抢有何区别?”齐宗主也愤愤 的说道。 “更可恶的是要派大批弟子进驻我们三派,名为协助防守山门,实际上就是在我们心口插上一把刀罢了。”袁掌门长吁一口气,冷冷说。 “我们三派虽然与烈炎门关系并不融洽,但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次烈炎门门主脑子被驴踢了,哪根筋错了位?竟然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这和宣战有何区别?”齐宗主不解的说道。 “确实诡异啊,意图何在?”袁掌门像是在问其他二位,也像是在问自己。 元真门的十余位掌门,和金刀堂、玄气宗的几位长老,闭嘴不言,静静地听着三派之首商议。 “不如我们给他回封信,说多谢他提出的协防我们山门好意,但我们三派凭自身之力足以,至于想要我们三派的灵石,那是白ri做梦。”金刀堂堂主说道。 “金堂主,不会这么简单的,烈炎门已经盯上我们了,yu吞之而后快啊。”袁掌门说道。 “虽说他烈炎门势力大,但要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恐怕他们会得不偿失吧。要是和我们相争,导致他实力大损的话,他就不怕别的势力趁虚而入,夺了他们的老巢?”齐宗主皱着眉头,纳闷的说道。 “他这么有恃无恐,恐怕有什么yin谋吧?”金堂主说道。 “近有烈炎门,远有yin灵宗,时局艰难啊。”袁掌门面带忧sè的说道。 “我们岂能凭借一封信就屈服与他,就写信回绝,但他怎么应对,难不成他们烈炎门真敢攻打我们三派不成?”金堂主说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在此期间,勒令弟子如无必要,尽量不要外出,此外我们要暗中购买各种丹药和法宝,分派给弟子,加紧战备,以备不测。”齐宗主说道。 “回去之后,我们会将此事禀报给老门祖,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齐宗主说道。 “嗯,我也正有此意,与二位开完会后,我就去禀告老祖宗。”袁掌门点点头,说道。 三人又商讨了一阵,金堂主和齐宗主二人便起身离去,袁掌门送出山门外。 “掌门,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望着金堂主和齐宗主飞天而去,黑面长老问道。 “传我令下去,门内弟子无事不得外出。”袁掌门又说道:“殷师弟、原师弟,你们二人那我的手谕,去库房取十万灵石,前往万木草堂和黄粱庄走一趟,多多购买一些丹药。张师弟,赵师弟,你二人……”掌门人将准备任务分派给十几位长老,长老们听完之后,各自散去了。 望着空无一人的紫微殿的小广场,袁掌门发了一会儿呆,转身向殿内走去。绕过主厅,从大殿后门出去,袁掌门沿着一条白石小径向山顶走去。 紫微殿之后,乃是元真门的禁地,就算是门内长老,如果没有掌门号令,也不得进入。 因为,这禁地乃是元真门的唯一的凝丹期修真人,被称为门祖的元真老祖清修之所。元真门之所以能在修真界立足,很大程度上就是靠的是元真老祖的威慑。 其他金刀堂和玄气宗也是如此,门内各有一位凝丹期的修真人坐镇。否则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以三派所共有的灵脉,简直就是怀璧其罪,早被人不知道灭了多少次了。 白石小径两派种植着大片的青竹,随着山风摇曳,传来阵阵淡淡的香气。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发出一声啼叫,让空山显得更加幽静。 走了小半个时辰,袁掌门眼前出现了一座用青竹搭建的院落,一个白衣老人站在院子中的竹亭外,笑眯眯的观赏池中的金鱼。 “拜见师尊。”袁掌门站在小院门口,轻声说道。 “进来吧。”老人似乎早就预料他回来,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 这老人自然是元真门的门祖——元真老祖。 袁掌门走到竹亭外,恭恭敬敬的等着。 元真老祖又看了一会儿金鱼,返身回到竹亭中坐下,抬眼看了看袁掌门,慢慢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事了。” 袁掌门一听,心中大喜,有门祖出面,那就好办了。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那是天地万物的造化之道。”元真老祖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说道:“yin灵宗作乱,各派都开始加紧扩充实力,以图自保,本无可厚非,只是烈炎门不仅xing急,而且吃相难看,竟然直接写了一封信,就妄图让三派屈服,真是可笑。烈炎门的那赤发老鬼还是那么xing急,火气太大,呵呵。” 袁掌门不知说什么,只能陪着笑笑。 元真老祖看了袁掌门一眼,道:“烈炎门出言恐吓,不过是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罢了。不过我们三派可不是吓大的,他要来争夺,也不必怕他。难不成他不怕别人渔翁得利不成?赤发老鬼在修真界摸爬滚打多年,这点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袁掌门点头称是。 “看到了吗?什么魔教正派,不过都是利yu熏心为了一己之私的野心狂人罢了。这烈炎门所做之事和yin灵宗有本质区别吗?哼哼。”元真老祖像是在讲给袁掌门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好了,你自去吧。”元真老祖摆了摆手。 袁掌门躬身行礼,慢慢退出了青竹小院,下山去了。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四十九章 三十万灵石 第四十九章三十万灵石 “霍门主,这是本门的一点小意思,请收下。” 一个月后,在烈炎门的一间密室之中,万木草堂曹副堂主和黄粱庄副庄主谷去芜,双手将四个储物袋交给烈炎门霍门主。 霍门主得意的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用手颠了颠,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那白璧山三派买了不少东西吧?”霍门主得意洋洋的看着二人,说道。 谷去芜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霍门主果然妙计啊,哈哈。写了三封信,就让白璧山三派乖乖的掏了三十万块灵石,来购买我们囤积了多年的丹药,哈哈哈。” 曹副堂主恭维说道:“霍门主的一封信,还不把三派吓破胆。前些ri子,白璧山三派的长老秘密前来我们万木草堂,每派一出手就是十万灵石啊!看来,这次三派可是吓破胆了,大出血。” 谷去芜看了曹副堂主一眼,说道:“那是自然,烈炎门可是我们这一带势力最大的门派,一说要合并白璧山三派,三派早就吓得惊慌失措了,为了自保,肯定要疯狂购买丹药,以策应对。” 霍门主笑了笑,道:“二位过奖了,要不是我们三人合作,怎么能从三派手中赚取那么多灵石呢?” 曹副堂主和谷去芜急忙说道:“还是霍门主高明,我们只是配合而已。” 霍门主道:“这三派共占有那个小灵脉,实在是暴敛天物。他们何德何能,哼。要不是我们现在顾忌yin灵宗妖人,早攻打他们了。现在时机不到,只好先让他们出点灵石。” 三人大笑。 如果小商小贩范逸之知道三人合谋,烈炎门门主只写了三封信,就赚取白璧山三派三十多万块灵石,恐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吧。然后就是五体投地,以示自己对三人的无限崇拜。 这,才叫一本万利。 而自己,东奔西跑,担惊受怕,每次生意才百十来块灵石的进出。 曹副堂主道:“听说这次yin灵宗作乱,意yu吞并各派,不知霍门主有何看法?”谷去芜一脸期盼之sè,希望听听烈炎门的意见。 霍门主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们二人大可放心,yin灵宗再厉害,难道还真能将我们各派全都吞并不成?我就不信,这yin灵宗能有那么大实力。” 谷去芜面有忧sè的问道:“不知门主有何应对之策?” 霍门主不屑的说道:“你们谷家天天种花种草,看来胆子实在太小,yin灵宗不过是袭扰了各派一下,你们就吓怕了?放心,yin灵宗根本没胆子进攻我们。他们虽然是魔教,但也是人,是人就怕死。在没有十足吞并各派的把握和实力下,yin灵宗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最多也是小规模冲突罢了。只要你们多加注意,没什么事的。” 虽然霍门主这么说,但谷去芜和曹副堂主仍然放心不下。 曹副堂主说道:“霍门主,我们和贵门定下的协防盟约,还希望门主……” 霍门主大手一挥,道:“二位放心,如果yin灵宗胆敢攻打你们,我们烈炎门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二人千恩万谢,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二人刚走,密室的一面墙忽的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着红袍的中年人。 “恭喜门主!”中年人笑道。 “嘿嘿嘿,多亏彦师弟的妙计啊。不愧为本门第一智囊,哈哈哈。”霍门主大笑。 那位姓彦的烈炎门长老,坐到霍门主对面,道:“这次我们与万木草堂和黄粱庄合谋,一共赚取了三十多万块灵石,还有两派答应的以后长期以优惠价格给我们提供的丹药的保证,对我们烈炎门来说可谓大大有利。只是得罪了三派,让我们双方的关系更加恶化,恐怕……” 霍门主望着彦长老,不屑的说道:“彦师弟,我们烈炎门和三派的关系一向不大好,更加恶化又怕什么?难道他们三派还敢攻打我们不成?yin灵宗猖獗,我们要尽可能的增加我们自身的实力。只可惜我们烈炎门的灵脉太小太贫瘠,竟然还不如三派的小灵脉,要是我们占据了那个灵脉,嘿嘿,我们烈炎门还怕小小的yin灵宗不成?” “若yin灵宗真的大举来犯,恐怕三派也会尽弃前嫌,与我们通力合作,共抗yin灵宗的。”彦长老笑笑说道。 “所以说嘛,彦长老,这三派的灵石,不赚白不赚?有钱不赚,那是王八蛋!”霍门主道。 二人相视大笑。 “门主,万木草堂和黄粱庄给了我们多少好处?”彦长老比较关心这个。 霍门主取出四个储物袋,递给彦长老,道:“这是他们刚才给我的,我还没看。” 彦长老接过四个储物袋,探入灵识,过了片刻,道:“一共是十万块灵石,还有价格不菲的各种丹药。” 霍门主点点头,满意的说道:“不错。虽然十万块灵石我们烈炎门还不放在眼里,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现在这种时候,要想尽一切办法壮大我们烈炎门才是第一要务。”从一个储物袋中取出一万灵石装在一个储物袋中,抛给彦长老,道:“彦师弟,这是奖赏你的。” 彦长老接过灵石,急忙道:“多谢门主赏赐。若无其他的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霍门主点了点头,彦长老又退回了刚才进来时的那面石墙。 看着慢慢合上的石墙,霍门主也长身而起,沿着密室的出口走了出去。 “事情办妥了?”坐在书房藤椅上的万木草堂堂主懒洋洋的问道。 “回禀堂主,已经办妥了。”曹副堂主恭敬的回答道。 “嗯。希望这次能神不知鬼不觉,要是让白璧山三派知道了,恐怕会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堂主面带一丝忧sè的说道。 “堂主多虑了。”曹副堂主说道:“我们三家密谋之事怎会那么容易泄露?再说我们三家都得到了不少好处,谁也不会傻到把这事告诉白璧山三派的。” 堂主闭上双眼,一言不发。过了半晌,微微睁开眼睛,道:“你跟我来。”离开藤椅,走到书房西墙边,墙上挂着一幅画有灵芝、人参的水墨画,伸出食指,轻轻一点,画上的人参、灵芝、茯苓等仙草相继闪烁,发出一缕光芒。那幅画像水纹波动一样模糊不清起来,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墙上挂着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黑洞。 堂主走进黑洞,曹副帮主也急忙跟上。 待二人进洞后,那幅画又一闪烁,重新出现在墙上,将那个黑洞遮掩住。 两人在弯弯曲曲的地道转了几个弯,来到了地下一间石屋之中。 石屋内的摆设着石桌石椅,一个黑衣人正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饮,不时的品尝着玉盘中的灵果。见两人前来来,黑衣人也不起身。 “我们万木草堂的灵果如何?”堂主丝毫不理会黑衣人的无理,反而有讨好之意。让曹副堂主有些惊讶,但也没有不识趣到立即询问。 “万木草堂的灵果果然不错,清脆可口,甘甜美味,啧啧。”黑衣人意犹未尽的说道。 “如此说来,那老夫就多送一些给护教法王大人了。”堂主笑呵呵的说道。 护教法王大人?什么护教法王?曹副堂主震惊的想道。 “哦,这位是我们万木草堂的副堂主,快快见过护教法王大人。”堂主对曹副堂主说道。 曹副堂主皱了皱眉头,不解的望着堂主。 而那位黑衣人嘴角一撇,微笑着静静的看着曹副堂主。 “哦,你看我,老糊涂了,忘了介绍。这位是yin灵宗护教法王尹大人。”堂主急忙介绍道。 yin灵宗!护教法王! 曹副堂主心中一震,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才跟烈炎门商谈抵御yin灵宗的事,而堂主已经将yin灵宗护教法王当成了座上宾了! 曹副帮主强忍着心中的震惊,略施一礼,道:“见过护法大人。” 尹护法微微笑着,道:“副堂主免礼。”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呷了一口,说道:“今ri我奉我们yin灵宗宗主之命,前来和贵堂商议一件事?” “不知是何事?”堂主担心的问道。 “修真界传闻,你们万木草堂内有一根紫jing笋,足有三千年之久,乃是仙草中的异宝。若能将其炼化服食,定能让人修为大进,不知是否属实啊?”尹护法说完,笑眯眯的盯着二人。 二人一听,脸sè大变,这紫jing笋乃是万木草堂镇堂之宝,这yin灵宗难道盯上了?! “呵呵,二位不用紧张,尹某天生好奇,只是想印证一下修真界的传闻,所以才随口问问而已。紫jing笋乃是你们镇堂之宝,尹某怎能夺人所爱呢?”尹护法笑嘻嘻的说道。 二人长吁一口气,但一想到这个尹护法还未说出真实的目的,又紧张起来。 尹护法脸sè一变,淡黄sè的面孔变得有些狰狞,双眼一眯,厉声说道:“你们万木草堂距离我们yin灵宗宗门所在的摩天岭不足三千里,我们yin灵宗若要攻打你们,朝发而可以夕至!就算你们和烈炎门、白璧山三派联合又能如何?你们要知道,远水不救近火!就算是他们来了,我们yin灵宗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你们不要以为烈炎门和白璧山三派会为了你们而同我们殊死作战,你们万木草堂对他们来说,毕竟不是本门,人家不会竭尽全力的。” 二人听了,默默无语。当年老堂主创立万木草堂,是因为看中了在落星原北面的一块灵气充沛的土地,非常适宜种植各种仙草,才宗门建在这里。虽然这里离摩天岭不足三千里,但当时摩天岭还处于封印之中,魔教妖人还未涉足修真界,所以倒也不害怕。孰料五百年后去了,老堂主早已仙去,却让后辈陷入了今ri的险境之中。 堂主脸sè苍白的陪笑道:“护法大人,有何训示,不妨名言。只要本堂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尹护法大笑着拍拍手,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堂主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人物。只要和我们yin灵宗合作,不与我们作对,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二人附耳过来,我们宗主有密语托我相告二位。” 二人急忙走上前去。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章 乌鸦归来 第五十章乌鸦归来 傍晚时分,范逸之一个人慢慢来到宗门西边的荒山上时,乌鸦们在酸枣林里一边吃这酸枣,一边大声聒噪,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范来了!老范来了!呱~呱~”有乌鸦发现范逸之登山了,大声提醒同伴。 其他的乌鸦见了,也大声呱呱叫着,非常兴奋,荒山上一片聒噪。 范逸之强忍着这刺耳难听的噪音,走到酸枣林的大青石上坐下,笑着望向那群乌鸦。 乌鸦们“轰”的一声,齐齐振翅高飞,离开酸枣林,落在范逸之身边。 “诸位道友,范某托你们打听的事怎样了?”范逸之整理了一下衣衫,问道。 “道友所托之事,我们当然不敢怠慢了。这次我们专程前往落星原去,在那里足足停留了数ri之久,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乌鸦王一般黑自信满满的说道。 “是啊,是啊,呱呱。”其他乌鸦也随声附和着。 “诸位道友,你们在落星原中可曾看见黑衣人?也就是yin灵宗弟子?”范逸之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倒是没有。”一般黑说道,“我们飞了许多地方,都没见到黑衣人。” 没看到黑衣人? 范逸之皱着眉头沉思道,难道他们已经撤退了?白璧山三派弟子撤退,他们也撤退? 如果yin灵宗妖人想要猎杀正派修真,那么落星原中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比如自己遇上的黄粱庄谷家的弟子和几个散修。 这个问题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索xing抛在一边。反正自己已经知道,yin灵宗弟子已经撤走,自己进入落星原已经非常安全了。 “你们不会因为黑衣人和你们的一样黑,所以包庇他们吧?”范逸之给乌鸦们开玩笑,说道。 “虽然他们和我们一般黑,但是他却不给我们凝灵丹,凭啥包庇他们!?呱呱。”乌鸦们不满的说道。 范逸之哈哈大笑,道:“我开个玩笑,道友不必介意。” “道友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般**。 “道友没有见到黑衣人,那么见到其他的修真人了吗?”范逸之问道。 “其他的修真人?看到过,但没有多少,都是成群结队的行动。”一般黑说道。 范逸之点点头,看来yin灵宗弟子离开落星原,那里能安全不少。 “有没有见到野猪?”范逸之笑着继续问道。 “野猪?落星原中有很多野猪,见到过好多只呢。”一般黑说道。 范逸之哈哈大笑起来。 乌鸦们不明白为什么范逸之一听到有野猪就哈哈大笑,顿时面面相觑。 问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小青瓶,将十粒凝灵丹倒在手掌中,攥碎成米粒大小,随手抛到乌鸦群中。 乌鸦们兴奋的呱呱叫着,你争我抢的啄食凝灵丹碎屑。 听这群乌鸦的汇报,看来yin灵宗妖人已经撤离了落星原,自己前往野猪岭的危险系数降低了不少。 青罗果啊青罗果,我范逸之就要来了!哈哈。 乌鸦们吃完了凝灵丹碎屑,大部分飞到酸枣林中去啄食酸枣,有的互相追逐着飞舞打闹,有的去山石缝隙中寻找小虫草籽,有的闭着眼睛似乎在消化凝灵丹的灵力。 范逸之上山有些累了,虽然问完了话,但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躺在大青石上,望着苍天白云出神。 “道友,道友!呱呱!”范逸之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乌鸦的声音。 范逸之扭头一看,原来是前些ri子那只敢于第一个吃凝灵丹的老乌鸦。 “怎么,凝灵丹还没吃够?”范逸之笑着说。 “嘿嘿,你们人族,真是万物之灵,竟能将数种仙草炼制成丹药,来提高自己的修为,而我们这些妖兽只能生吞活剥仙草,药力大打折扣啊。”老乌鸦遗憾的说道。 范逸之笑而不语,知道老乌鸦还有下文。 “道友,我们上次给你说的,我们乌鸦一族能模仿人的说话,道友可否感兴趣?”老乌鸦. “这我知道,不过你们之中谁能模仿人的说话?”范逸之问道。 “嘿嘿,你也看到了,我们乌鸦一族大部分都是炼气期一层,仅有七八只乌鸦是炼气期二层。老夫就是其中之一。 “这么说道友有此神通?”范逸之翻身坐起,睁大眼睛看着老乌鸦。 “我虽然在我们族中修为较高,但也只能记住和模仿少部分人族的语言。”老乌鸦有些惭愧的说道。 “那如何才能记住和模仿大部分的人族的语言呢?”范逸之一扫失望之sè,反而追问起来。 “道友,能否告诉我,你有多少凝灵丹?”老乌鸦小声问道。 “我有很多!”范逸之眉毛一扬,淡淡的说道,“就看道友有什么本事来交换了。” 老乌鸦嘎嘎笑了两声,说道:“道友,老夫有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完两眼狡黠的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暗暗好笑,这些乌鸦鬼jing鬼jing的。 “道友但说无妨,只要对你们好,对我范某好,能让我们双方互利互惠,说什么都无所谓。”范逸之大度的说道。其实这些乌鸦能有什么幺蛾子,最多也就是想多吃几粒凝灵丹罢了。 “道友,我们这群乌鸦之中,包括老夫和乌鸦王在内,有七八只炼气期二层以上修为的。若道友能额外多给我们这几只乌鸦一些凝灵丹,我们很快就会突破二层,晋升到三层,到那时,不管是我们的寿命还是修为,包括模仿人族的语言的本领,都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不知道范道友是否肯舍得每次多给我们的几粒凝灵丹?”老乌鸦说道。 范逸之一愣,没想到老乌鸦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本来打算用杂质凝灵丹来换取乌鸦们在四处探听到的消息,仅此而已。但老乌鸦的提议,让自己不禁开始重新考虑对乌鸦的合作关系。 自己当然不在乎那几粒杂质凝灵丹,但如果真能让这几只乌鸦晋升了,提高了修为,说不定真能在关键时刻帮自己大忙。 略一思索,范逸之豪气干云的说道:“不就是几粒杂……凝灵丹嘛,范某还是出得起的。道友,把你们那几只炼气期二层的族人叫来。” 老乌鸦一听,兴奋的两眼放光,呱呱的大叫着,向族人飞去了。 妖兽,尤其是低级妖兽,凭借自己的修炼,要晋升一层修为,那真是千难万难。 如今遇到了能让自己修为提高的机会,一定会紧紧抓住绝不放手的。所以刚才老乌鸦的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一会儿,包括老乌鸦和乌鸦王一般黑在内,八只炼气期二层的乌鸦,纷纷飞了过来,聚拢在大青石边。 其他乌鸦也想凑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都被八只乌鸦赶走了,只好不满的呱呱叫着飞回酸枣林中去了。 “刚才这位道友……”范逸之指着老乌鸦说道。 “道友,我叫长嘴。”老乌鸦兴奋的说道。 “噢,对于刚才长嘴道友提议,范某表示非常赞同,所以召集诸位道友前来。我可以给你们额外多服食几粒凝灵丹,只要你们肯帮我探听消息。”范逸之道。 “没问题,只要我们乌鸦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乌鸦王一般黑大声说道。 其他乌鸦也纷纷表示愿为范逸之效犬马之劳。 范逸之很满意这八只乌鸦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从小青瓶中掏出两粒凝灵丹,扔在地上。 八只乌鸦一拥而上,争抢啄食起来。 酸枣林中的乌鸦见了,不满的大声呱呱叫着,响成一片。 不一会儿,八只乌鸦啄完了凝灵丹,意犹未尽,眼巴巴的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道:“这凝灵丹并不是吃了马上就能提升修为的,而是要慢慢炼化才行。你们今天吃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吃了。还是先将体内的凝灵丹炼化,吸收为自己身体的灵力吧。” 抬头开来看天sè,已经夕阳西下,说道:“你们最近多在雍柏丘和烈炎门一带活动,多注意那里的灰灵鼠和烈炎门弟子的活动,一个月后再向我汇报。” 八只乌鸦点了点头,各自飞去了。 范逸之满意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向山下走去。 乌鸦们又呱呱的叫着,响成一片,像是在和他告别。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一章 二入野猪岭 一ri清晨,范逸之对马千里和肖长山说,自己有事要带着大鹏离开几ri,如果侯总管问起的时候,让他二人替他遮掩几句。 马千里和肖长山二人收了范逸之的灵石,自然点头答应。 范逸之跃上大鹏的脊背,口中清吟,大鹏拍着翅膀飞离灵兽坊。 “这次去哪里啊?”大鹏一边问一边飞。 “去落星原。”范逸之答道。 “什么?去落星原?你不会想要一个人去历练吧?”大鹏一听,吃惊的回头望了望范逸之,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 “当然不是去历练。我这种修为,孤身一人,去落星原历练,难道还怕死的慢吗?”范逸之自嘲的说道。 “那你去干什么?”大鹏问道。 “你记不记得上次去落星原历练的时候,我在尚未离开落星原之时,曾呼唤你进入其中。而且让你带我去见了几只野猪,救走了两个玄气宗弟子?”范逸之道。 “我自然记得。这么说你要去找那些野猪?”大鹏道。 范逸之点点头,道:“对。这是我在落星原认识的新朋友。”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小青瓶,取出一粒凝灵丹,抛到大鹏嘴里。 大鹏吞咽之后,向他抱怨道:“怎么还是这种凝灵丹啊?这种比你上次给我吃的那种药效差的很多。” 范逸之仔细问道:“差多少?” 大鹏想了想,说道:“这种凝灵丹,比起上一次你给我吃的那种来,只相当于后一种的六七成的药力。” 范逸之点了点头,说道:“那一种买不到了,只买到了这些。你就将就着先吃着,等买到好的,我再给你。” 大鹏一听,兴奋的说道:“老范,你可说话算数啊!?” 范逸之大声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快到落星原!” 大鹏长唳一声,双翅用力的鼓动,急速如风。 因这次大鹏只驮着范逸之一个人,分量极轻,而且每ri吃一粒凝灵丹(虽然是杂质的……),灵力充沛,所以和上次驮着十几个人相比,速度自然快了许多,仅仅三ri,就望见了落星原。 范逸之辨认了一下,告诉大鹏从落星原边缘的某处向里面飞去。 一见到落星原,范逸之条件反shè般的紧张起来,从储物袋中掏出三个傀儡武士,让它们弯弓搭箭,站在自己左右和后面,三个方向jing戒。 这三个傀儡武士,是上次自己去黑市傀儡店,连同四个傀儡兽一起购买的,一共花了一千块灵石。 放出了傀儡人,范逸之心中大定,令大鹏进入落星原。 为了防患于未然,范逸之让大鹏低飞,几乎贴着树尖飞行。 大鹏也知道落星原的危险,闭嘴不言,全神贯注的疾飞。 过了大约一顿饭工夫,范逸之就望见前面连绵的山岭,山岭间有个岭口,是那ri铁鬃等护送范逸之离开野猪岭的地方。 范逸之给大鹏指了指岭口,大鹏会意,朝岭口直飞过去。 大鹏缓缓落在岭口,早已惊动了岭内的巡逻的野猪。 几只野猪急忙围了过来。 “范道友?是你。”其中的一只野猪见了范逸之,惊喜的说道。 “哦,原来是道友你啊!”范逸之大喜,看来要省去很多麻烦了。那只野猪是当ri和铁鬃等一起护送范逸之离开岭口冲向落星原边缘的野猪中的一只。 “道友,我有事求见贵族的族长大人,望道友代为禀报。”范逸之道。 “道友乃是我们野猪族的贵宾,我当然乐意效劳。”那只野猪笑呵呵的说道。 “那就有劳道友了。” 那只野猪对周围的几只野猪说:“这位是范道友,是我们族长大人的贵宾,你们要好生伺候,我现在就去禀报族长大人。” 其他野猪答应了一声,那只野猪便向岭内跑去。 范逸之跳下大鹏,慢慢走近岭内。 因为刚才已经交代了这位人族是友非敌,所以其他野猪也不在意,允许他进入岭口之内。 一连几ri赶路,范逸之极度疲劳,此时正躺在一丛厚厚的青草上睡觉,大鹏也站在一旁闭目养神。 而那三个傀儡人则守护在二者旁边,面无表情的盯着几只野猪。 过了半个时辰,先前的那只野猪一路小跑,返回岭口,远远的就大喊:“范道友,我们族长有请!” 范逸之睁开眼,揉了揉,坐起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睡了一觉jing神就是好!” 那只野猪跑到范逸之身边,道:“范道友,咱们走吧。” 范逸之从草丛上一跃而起,道:“好,有请道友带路。” “道友,还未请教你的大名呢。”翻过了一座小山丘,范逸之问前面带路的那只野猪。 “我叫铁蹄。”那只野猪答道。 “我记得上次和铁鬃、铜牙它们一起护送我的离开落星原的,就有你吧?”范逸之道。 “道友真是好记xing。”铁蹄说道,“不过我当时是在岭口内看守你那两位昏迷的同门的。” 范逸之点点头,问道:“铁鬃那家伙呢?又出去看守仙草去了?” 铁蹄摇摇头,说道:“没有,昨天我还见他在岭内的泥坑中洗澡呢。” 范逸之道:“等办完了正事,和它好好聊聊,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哈哈哈。” 铁蹄一听,忽然两眼放光,似乎想到了什么。 走了半ri,遥遥望见崆石洞,几只野猪在外面翘首以待,其中就有范逸之认识的野猪族长和那个耸鼻长老。 “欢迎道友来到我们野猪岭啊!”族长一见范逸之,格外热情。 “族长大人,别来无恙?”范逸之拱手施礼道。 “托道友的福,老夫现在吃得好睡得好,修为jing进了不少,哈哈。”族长欢喜的说道。 宾主两人寒暄了一阵儿,族长邀请范逸之前往一个小树林边上,其他野猪奉命远远跟在后面,不得靠前。 这小树林方圆二三里,树木葱翠,树林边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风景虽然说不上多清幽,但比崆石洞那臭烘烘的猪圈要好多了。 “道友,老夫可真是盼你盼得望眼yu穿啊。”族长说道。 “哦,不知范某何德何能让族长大人如此看重?”范逸之笑眯眯的说道。 “嘿嘿,上次范道友送给老夫的那粒凝灵丹老夫服用之后竟然一举突破了困扰我多年的修真瓶颈。你说,道友我能不想你吗?” “看来族长不是想我,是想我的凝灵丹吧。”范逸之笑笑说。 “都一样,都一样。”族长老脸一红,说道。 “不过,族长大人,你也知道,我这凝灵丹的来也不容易,要花很多灵石来买的。要送给族长大人,也只能送给几粒而已。”范逸之说道。 族长正sè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凝灵丹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修真仙丹,可不是山间的野果,能想吃多少吃多少的。” “族长真是明事理啊。” “不过,范道友,我自然不会白白要你的凝灵丹的。但如果我用修真之物来和你交换呢?”族长盯着范逸之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要看族长那什么来交换了。”范逸之盯着族长,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好。范道友,果然是个爽快人!”族长大喜,说道。 “嘿嘿,族长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范逸之心中暗喜,难道是青罗果? “是一些山间的灵果。”族长说道。 “什么灵果?”范逸之紧张的问道。 “道友可曾听说过黄璃杏?”族长说道。 一听不是青罗果,范逸之大失所望。 “怎么?看道友的神情,似乎……”族长望着范逸之的脸上,有些吃惊。 范逸之轻叹一口气,说道:“不瞒道友说,黄璃杏我是有所耳闻,但它所蕴含的灵气是实在是有些那么一点点的低啊。” 族长听了,沉默不语。 “族长大人,贵族明明有上好的仙草,为何不拿来交换呢?”范逸之有些沉不住气了,试探的问道。 “哦,不知道友说的本族的仙草指的是什么啊?”族长问道。 “我也不瞒族长。上次我和师兄弟前来落星原之时,发现了一株青罗果,当时是由贵族的铁鬃看守。也正因为如此,我和铁鬃才不打不相识。”顿了顿,范逸之说道:“如果贵族肯割爱的话,范某愿多出些凝灵丹交换。不知族长意下如何?” 族长听了,皱紧了眉头,半晌无语,似乎难以抉择。 “若我族拿出青罗果交换,道友能出多少凝灵丹交换。”族长说道。 “我这次购买的凝灵丹,药力不如上次那一批,只能以数量来弥补了。”范逸之说道。 一听药力不如上一批,族长说道:“道友先拿出来,验验货再说。” 范逸之掏出小青瓶,倒出几粒杂质凝灵丹,递到族长面前。 族长仔细看了看,又深处鼻子深深的嗅了嗅,道:“药力是差了不少。” “族长大人,咱们先说清楚。贵族有几颗青罗果啊,你准备拿一颗青罗果换几粒凝灵丹?”范逸之问道。 “具体那株青罗果结了几颗果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要领着道友去看看再说。一颗青罗果换十五粒凝灵丹,如何?” 范逸之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族长大人,你可真是猪口打开啊! “十五粒太多了吧,十二粒如何?” 族长想了想,道:“可以。” “成交。”范逸之淡淡的说道。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二章 三颗青罗果 第五十二章三颗青罗果 族长和范逸之离开小树林,返回崆石洞。 野猪们见族长和范逸之脸上都带有喜sè,猜测他们谈妥了条件。 族长对耸鼻长老说:“长老,你和几个族人陪同范道友,一起前往摘取青灵果。” 耸鼻长老躬身回答道:“遵命。”一转身,对铁蹄几个说道:“你们陪我一同前往。” 铁蹄几只野猪恭恭敬敬的答道:“是。” 范逸之一招手,大鹏大踏步走过来。 耸鼻长老率领十几只野猪陪同范逸之前往青罗果之地。 范逸之旧地重游,想起了陨落在其中的师兄弟,心中伤感不已。 修真之路上,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要小心再小心。 拿别人生命的教训,范逸之不断的提醒自己。 “耸鼻长老,你们野猪族除了这株青罗果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仙草啊?”范逸之别有用心的问道。 “怎么?范道友的仙丹多的都快涨破袋子了?”耸鼻长老笑着说道。 “不瞒道友说,我有个青鼎门的朋友,专攻炼丹之道,只要有足够的仙草,换多少凝灵丹都不是问题。”范逸之半真半假的忽悠耸鼻长老。 野猪们听了,纷纷议论起来。 范逸之满意的看了看自己说的话产生的效果。 耸鼻长老道:“这是本族的秘密,虽然范道友是本族的贵宾,但本长老也不能说。如果道友想知道,可以和本族族长商议。” 范道友心想,听这话的意思,这野猪族还真有不少好货啊! 心思一转,范逸之问道:“长老,附近只有你们野猪族,没有其他妖兽了吗?” 耸鼻长老道:“方圆百里之内,以我们野猪族势力最大,没有一种妖兽能威胁到本族的。百里之外应该有其他妖兽吧。各妖兽都有自己的地盘,一般来说很少去别的妖兽的地盘。” 范逸之点点头。 妖兽们各自有各自的地盘,那也就是说,有各自看守的灵花仙草了?看来自己除了野猪族以外,还应该再多认识些妖兽,这样自己就能获得更多的灵花仙草了。 正沉浸在美梦中的范逸之,忽然被耸鼻长老唤醒了,“范道友,我们到了。前面的那几座小丘就是那株青罗果所在。” 范逸之大喜,领着大鹏加快了脚步。 守护青罗果的野猪,一见耸鼻长老,低头施礼。 耸鼻长老走过去,对它说了些什么,那只野猪听了,点点头,退到一边去了。 上次只顾着救师弟师妹,又同铁鬃大战,没顾得上仔细瞧瞧青罗果。范逸之走过去,来到青罗果前,欣喜的看着自己这几个月来梦寐以求的灵果。 小丘上的青罗果一共有三四株,每株结了三四个果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有的果实略大些,形似草莓,颜sè暗绿,而有些果子则像莲子般大小,而且颜sè绿中带白,显然没有成熟。 范逸之看了一会儿,对耸鼻长老说道:“长老,这些青罗果有的熟了,有的还生呢。我先摘取三个。” 耸鼻长老点点头,说道:“道友请便。” 范逸之挑了三个最大的、颜sè最绿的青灵果,小心翼翼的摘下,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红sè匣子,把三颗仙果放进去。 做完这一切,范逸之对耸鼻长老说道:“道友,咱们回去吧。” 当众人回到野猪岭崆石洞的时候,野猪族长已经等候多时了。令范逸之出乎意料的是,铁鬃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在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道友,这些青罗果还满意吧?”族长说道。 “不错不错。”范逸之对这些青罗果赞不绝口,随手从储物袋中掏出小青瓶,倒出三十六粒凝灵丹,递给族长。 众野猪见到如此多的凝灵丹,不仅发出一阵惊声,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去。 范逸之对族长说道:“族长大人,至于这些凝灵丹如何分配,请族长大人自行安排吧。范某连续几ri赶路,身体实在是累的够呛。想借贵地休息休息,不知族长能否行个方便?” 族长从众多凝灵丹中震惊中清醒过来,道:“范道友在谷中想去哪里休息,就去哪里休息。” 范逸之向众野猪告辞,领着大鹏,在岭中游逛起来。在小树林的一侧,范逸之返现了一丛茂密的青草,大喜:“天作被地当床,就是这里了。”说完躺在青草上。 一连几ri的奔波劳碌,进入落星原之后的提心吊胆,摘取了青罗果的喜悦,范逸之顿时全身松懈下来,躺在厚厚的青草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当然,范逸之呼呼大睡前,他没有忘记将三个傀儡人放出,为自己站岗。 毕竟,这是在野猪岭之内,而不是自己灵兽坊的石屋中。 等范逸之醒来时,天sè已晚。 他来到树林旁的小河边,捉了几尾鱼,插上树枝,点燃了篝火,美滋滋的烤炙起来。 远处的野猪见了,也不理会,任由他捕鱼点火。 不一会儿,几尾鱼烤熟了,范逸之拿起其中的一条,正准备大快朵颐时,一只野猪慢慢走过来,叫道:“范道友。” 范逸之抬头一看,原来是铁鬃。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铁鬃。”范逸之咬了一大口烤鱼,含糊不清的说道。 “多ri不见道友,挺想你的。”铁鬃说道。 “铁鬃,来坐!”范逸之大声招呼。 铁鬃来到范逸之身边,好奇的看着他吃着烤鱼。 “怎么,道友没吃过鱼吗?”范逸之问道。 “吃过。没吃过火烤的鱼。”铁鬃说道。 范逸之扔给它一条烤鱼,铁鬃一口咬住,大嚼起来。 “味道如何?”范逸之微笑着问道。 “烤鱼果然比生鱼好吃多了。”铁鬃意犹未尽的说道。 铁鬃忽然感慨的说道:“你们人族为啥这么聪明,知道点火烤鱼吃,而我们野猪族只能吃生鱼?” 范逸之道笑着问:“你说为啥?” 铁鬃不满的说道:“创造万物的创世大神太偏心了。” “敢对创世大神发牢sāo,小心天打雷劈!”范逸之笑骂道。 “生鱼你们能烤熟吃,灵花仙草你们能炼成丹药。啧啧,人族,真是聪明。”铁鬃吃了一条烤鱼,就开始大发感慨起来,“范道友,这次你取青罗果回去也是炼丹吗?” “也不是所有的灵花仙草都能炼丹的,有的也可以直接服食。比如这青灵果就可以直接服食。”范逸之道。 “原来如此。”铁鬃道。 “铁鬃,你这几ri没去守护青罗果?”范逸之问道。 “没有,这些ri子轮到别人了。”铁鬃答道。 “你们野猪族除了青罗果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奇花异草啊!?”范逸之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铁鬃忽然jing惕起来,双眼圆瞪,盯着范逸之道。 范逸之急忙说道:“铁鬃道友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其他灵花仙草,我好多准备一些凝灵丹和你们交换罢了。” 铁鬃松了口气,道:“那道友可要多准备一些了,呵呵。” 范逸之一听,两眼放光,兴奋的问道:“道友的意思是你们还有不少奇花异草。” 铁鬃笑而不语。 范逸之心里有底了。 看来,野猪族可以是个长期买卖了。 “我今天给了你们族长三十六粒凝灵丹,铁鬃,不知你能分到几粒?”范逸之问道。 “嘿嘿,像我这样的,恐怕一粒也分不到。”铁鬃道。 “哦,这是为何?”范逸之忽然对野猪族如何分配凝灵丹产生了兴趣。 “我估计族长大人会把这些凝灵丹分配给那些修为较高的族人,好让它们尽快提高修为。”铁鬃想了想,说道。 凝灵丹已经是野猪族的了,如何分配是野猪族长的事,自己根本无权过问。只是自己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不过铁鬃和自己还算有些交情,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递给它,道:“道友别伤心,范某送你一粒如何?” 铁鬃见了凝灵丹,目露狂喜之sè,道:“多谢道友!多谢道友!” 忽然间,范逸之觉得自己此生能投胎为人,并且拥有了灵根(虽然比较驳杂),而且能进入修仙门派修行,是一件极为幸运的事。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三章 锦毛灵猫 第五十三章锦毛灵猫 清晨,朝阳初生,将万丈金光照进谷内,也照在了范逸之熟睡中的脸上。 范逸之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坐了起来。 一夜的酣睡,把多ri的疲倦一扫而空。 扭头一看,离他不远处,铁鬃还在呼呼大睡。而大鹏,正在在小河边捕鱼饮水。 三个傀儡人依旧尽忠职守,呈三角形将范逸之围在中心。 范逸之对大鹏招了招手,叫醒铁鬃,对他说道:“我要回去了,道友代我向族长告别吧。过一阵子,我还会再来。” 当然再来,还有几颗没成熟的青罗果呢。 铁鬃点点头,道:“我送道友出岭去吧,你不熟悉岭内的道路。” 范逸之道:“那就有劳道友了。” 一人一猪在岭内走了十余里,边走边聊。 范逸之忽然发现岭上斜长着一棵树,上面卧着一只野猫,正在好奇的望着他。 “那是什么妖兽?”范逸之问道。 “是一种野猫,具体是叫什么,我也不知道。”铁鬃摇了摇头。 “你们野猪岭内不是仅有你们一种妖兽,还有其他妖兽?”范逸之好奇的问道。在范逸之原以为,在野猪岭内,只有野猪一种妖兽,决不允许其他妖兽进入。所以看见这只野猫,觉得十分吃惊。 “呵呵,道友想多了。”铁鬃解释道:“野猪岭内大多是我们野猪族,但有些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的小妖兽,我们也不会拒绝它们来此居住的。” 范逸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那只野猫。 那只野猫身长约有一尺左右,全身雪白,像锦缎一般泛着光泽,两只眼睛如同翡翠一般呈碧绿之sè。此时它趴在树枝上,歪斜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范逸之看,似乎非常困惑为什么一个人族和岭内的野猪如此友好,一同走路。 看着这只野猫,范逸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曾在《灵兽通鉴》上读到过关于这种野猫类的妖兽,名叫锦毛灵猫,xing情温和乖巧,生活在山间林地之中。 范逸之停住脚步,笑吟吟的观察起那只锦毛灵猫来。 锦毛灵猫看见范逸之竟然停下脚步,望着它,忽然jing惕心大起,毛发直竖,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之声,从树枝上蹭的站起来,准备随时攻击或逃走。 “道友,你好!”范逸之用妖兽中的猫族之语向它打招呼。 听到这个人族用猫族之语和它说话,锦毛灵猫睁大了眼睛,呆在当场。 范逸之扭头对铁鬃说道:“和当初你的反应一样。” 铁鬃笑了笑,说道:“那是当然,谁能想到一个人族能讲我们妖兽的语言。”上前走了几步,对灵猫哼哼了两声。灵猫也喵喵叫了两声,以示回应。 “你们这是?”范逸之讶道。 铁鬃嘿嘿笑了笑,道:“我们可不是你,能通妖兽之语,这哼哼之声仅代表表示友好而已。我们和这窝灵猫相邻已久,双方就用这种方式打个招呼。” 范逸之恍然大悟。 锦毛灵猫顿时放松了jing惕,慢慢从树枝上跃下,跳到铁鬃身旁,好奇的看着范逸之。 “道友,本人姓范,乃是野猪岭中野猪族的朋友。”范逸之对锦毛灵猫说道。 锦毛灵猫点点头,表示了解。 范逸之蹲下来,仔细看着锦毛灵猫身上锦缎般的皮毛,看的它直发毛。 “你想干什么?”锦毛灵猫后退了两步,有些惊慌的问道。 “不想干什么。”范逸之笑道:“只想和道友做个生意。” “生意?什么生意?”锦毛灵猫不解的问道。 “道友,我知道你们锦毛灵猫的毛柔软光滑,这样吧,只要你让我剪下几撮,我就送你一粒仙丹如何?”范逸之道。 “什么!剪我的锦毛!?”锦毛灵猫大怒。 “道友稍安勿躁。”范逸之急忙说道。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杂质凝灵丹,递到灵猫面前。 锦毛灵猫慢慢走上前,一边走,一边jing惕的看着范逸之。 用鼻子轻轻闻了闻,锦毛灵猫露出惊喜之sè。 范逸之心中暗暗好笑,看来妖兽们都无法阻挡凝灵丹的魅力,哪怕是杂质凝灵丹。 “你刚才说,你要剪几撮我的锦毛?”锦毛灵猫抬起头说道。 “对,剪下几小撮,我这凝灵丹送给你。”范逸之点了点头,说道。 “你要我的锦毛干什么?”锦毛灵猫问道。 “这个,道友就不必打听了,反正我是有用。剪下你的锦毛,用不了太长时间就又长出来了。道友大可不必担心。”范逸之开始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锦毛灵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范逸之将凝灵丹又往前递了递,浓烈的香气直冲灵猫的鼻子。 锦毛灵猫抬起头,问道:“你……你要剪多少?” 范逸之道:“道友放心,不会太多,就几小撮而已。” 锦毛灵猫好像下定了决心,道:“好吧。” 范逸之大喜,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金sè小剪刀,来到锦毛灵猫的身边。 铁鬃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这一人一猫,不知这两个家伙在搞什么明堂。就听他们叽里咕噜的说了会子话,锦毛灵猫就对范逸之丢掉了戒心,而范逸之拿出了一把剪刀。 范逸之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锦毛灵猫。 这种小妖兽的毛泛着光泽,滑不留手,怪不得《灵兽通鉴》上提到锦毛灵猫时,对此记载的极为详细呢。 他左手揪起一撮锦毛,用右手的剪刀剪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一个锦盒之中。一连剪了五次,锦毛灵猫有些不满了,发出呜呜之声。范逸之只好作罢。 将锦盒小心翼翼的收起,范逸之将那粒凝灵丹递给锦毛灵猫。锦毛灵猫眼中发出欣喜之sè,用嘴一叼,转身跑了。 铁鬃在一旁问道:“道友,我身上的猪毛能不能减下来换凝灵丹啊?” 范逸之白了它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那一身猪毛太硬,不能换!” 铁鬃一脸失望之sè。 范逸之哈哈大笑。 又走了一阵,岭口在望。 范逸之同铁鬃告别,跃上金翅大鹏,飞出岭外,返回门派去了。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四章 开坛讲法 第五十四章开坛** 返回门派之后,范逸之又过上了和平时一样的修真、杂役生活,但没过多久,他的这种生活就被打破了。 “原师兄,那批十万灵石买回来的丹药安置妥当了吗?”紫微殿的偏厅议事殿中,元真门的袁掌门问坐在下首的原长老。 “启禀掌门,都已将安排妥当了。”原长老恭恭敬敬的回答。 “嗯,那就好。做到有备无患,才能以不变制万变。”袁掌门点点头。 “除了购买丹药外,师弟还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原长老说道。 “只要是对我们门派有好处,都可以讲。师兄但说无妨。”袁掌门道。 听原长老有建议,其他长老都注意起来。 “掌门,我们元真门弟子三千,其中长老十多人,jing英弟子百余人。这些jing英弟子都有师父亲指点,进步神速。而那些资质较差的两千多位杂役弟子,因都是些高阶弟子教导,再加上他们平ri里需要做许多杂务,所以进步较慢。师兄我有个提议,就是我们十余位长老,除了自己教导的jing英弟子外,也可从杂役弟子中抽选出一些人,加以培养,以增强我们宗门的实力。”原长老侃侃而谈。 “原师兄,这些杂役弟子就算你再怎么培养,他们的修为能高到哪里去?难道还能筑基不成?”殷长老不屑的说道。 “师弟,资质只是一方面,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算是那些jing英弟子也不是每个都能筑基吧?反倒是我们这些长老们,有几位当年也是杂役弟子,最终筑基成功。”原长老说道。 众人一听,点头称是。 “如今,yin灵宗作乱,烈炎门对我们白璧山三派虎视眈眈,若我们不想方设法提高我们门派的实力,前路堪忧啊。”原长老忧心忡忡的说。 “门内有两千多位杂役弟子,选谁?不选谁?”言长老问道。 “前些ri子我们三派弟子进入落星原中历练,这些参加历练的弟子,资质先不说,起码有一点就是胆sè过人。若要选,先从这些人中选。”原长老道。 “师兄说的也是一条标准。我同意。” 其他长老也纷纷表示赞同。 “师兄,具体如何培养?”袁掌门也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原长老环视了一下十余位长老,道:“在座的各位师兄的,我希望你们在修炼的间隙,抽出一定的时间,开坛**,让那些杂役弟子闻道受教,再加上他们的勤修苦练,最终提高自己的修为。” 众长老低声商议了一阵,赵长老说道:“原师兄说的有理,我同意。每月一次开坛**,让这些杂役弟子也前来听法,至于如何修行,就靠他们自己了。” “另外,还应提供相应的奖励制度。”言长老说道:“如果这些前来听法的杂役弟子中,有谁的修为提升的快,那么就给灵石奖励,或免除部分杂役,使他们能更专心的修炼。嗯……这些人就叫高等杂役弟子吧。” 袁掌门开口道:“本掌门认为,原师兄的提议对提升本门弟子的修为,大有裨益,所以本掌门也赞成。各位师兄弟,每月一次开坛**,也占用不了你们多少时间吧?但对这些杂役弟子来说,无异于天降甘露,地涌金莲。除了能让他们提升修为外,还表示师门对他们的重视,能增加他们对本门的忠心。我觉得此建议不错,应该施行。” 既然掌门发了话,本来有几个还有点抵触情绪的长老也不再说什么了,也纷纷表示同意。 袁掌门特拨出一万灵石,准备作为那些能提升自身功法的杂役弟子的奖励。 几ri后,掌门的命令传遍了整个松明山,杂役弟子们一片欢腾,热泪盈眶的奔走相告。 能够亲耳听到筑基期长老们的**,以前对这些杂役弟子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那可是jing英弟子们的特权啊。 元真门的百余位jing英弟子对此心怀不满,颇有微词。让这些杂役弟子和自己一样,听筑基期长老**,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不过掌门有令,自己的筑基期师父有没说什么,自己哪敢自讨没趣公开反对。 灵兽坊内。 “范师兄,你去听法吗?”马千里问道。 “当然去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范逸之答道。 “唉,你就好了,参加过落星原历练,有资格去听法。我们这些人,是没有资格的。”肖长山叹道。 “两位师弟,不要灰心嘛,这次不行,下次开坛**说不定就能去了。”范逸之鼓励道。 看了看天sè,范逸之道:“两位师弟,我该去听法了,喂大鹏的活计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 马千里和肖长山说道:“师兄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安心去听法吧。” 范逸之回石屋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身干净衣服,就匆匆离开灵兽坊,往**坛去了。 **的青石台,离地约有一丈高,三丈见方。高台下,是新开辟的一个小广场,足足能容下百十人。 范逸之到的时候,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几十人了。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那些去过落星原的师兄弟,比如常良和那个秦师弟就在其中。 **的长老还没有到,众人兴奋的又说又笑,激动地很。 范逸之受到这种氛围的感染,也亢奋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忽然响起一阵悠扬的钟声,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立即闭嘴,望着高台后面的天空。 一道青sè长虹从山后飞来,眨眼间就来到高台上空,众人一看,原来是一个一个驾着法宝身着青sè道袍的元真门长老。长老缓缓落在高台上,一伸手,那个法宝就被收入储物袋中。 “参见长老!”众人齐齐下拜。 “诸位师侄平身。”青袍长老说道:“我姓原,今ri就由我给你们**。诸位师侄,要用心听法,不得喧哗,不得睡觉,不得交头接耳,不得中途退场,若有疑问,要举手示意。回去后要多多体会玄法的奥妙,勤加修炼。掌门有言,若谁进步的快,除了奖励灵石,甚至还可以免除杂役,专门修炼” 一听此言,众人欣喜若狂,议论不停。 原长老见了,微微一笑,道:“好了,诸位师侄请落座,咱们马上开始**。” 众人赶快在小广场上找了一块空地盘膝坐下,一脸虔诚的望着原长老,渴望之情溢于言表。 原长老在高台上盘膝坐下,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开口道:“今ri,我们讲:何为道。自开天辟地以来,混沌消散,自然造化,而道生其间。道分yin阳二气,yin阳二气交而合之,乃滋生万物。而万物负yin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众人全神贯注的听着原长老说的每一个字,不敢漏掉丝毫。虽然广场上有数十人,但鸦雀无声。原长老的声音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可闻。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过去了,原长老起身,宣布今ri**到此结束,然后驾着法宝去了。 众人施礼送走长老,然后三三俩俩的返回各自的驻地。一路上意犹未尽的讨论着玄法的奥妙。 灵兽坊只有范逸之一个人参加落星原历练,所以也只有他一个人来听法,回去的路上也是他一人再走。 “范师兄。”背后有人叫他,范逸之回头一看,是秦师弟,喜道:“秦师弟,你也来听**?” “是啊,机会难得,谁能不来呢,呵呵。”秦师弟道。 “刚才我还看见常良师兄了。”范逸之道。 “嗯,我也看见他了。常良师兄已经炼气七层了,肯定要来了。只是不知道道他能不能筑基。”秦师弟说道。 “要说筑基,谈何容易?咱们又不是jing英弟子,要是jing英弟子,有师父相助,容易得多。杂役弟子筑基成功的,只是极少数啊。” “是啊。这次师门能让筑基的长老们给咱们开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到了岔路,二人相揖别,各自走了。 回到灵兽坊,吃过晚饭,范逸之回到石屋中,吃了一粒jing品凝灵丹,在石床上盘膝打坐,心中默默回想着原长老所讲的玄法。 两个时辰后,范逸之睁开眼,感觉对道法的领悟又jing进了许多。 看来去听门内筑基期的长老们开坛**比去演武场听那些炼气期师兄们讲解有用多了。 长老就是长老,水平就是高。 以后每次长老开坛**,一定要参加!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五章 炼气六层 第五十五章炼气六层 自从原长老开坛**后,每个月内,总有几次其他长老的**。杂役弟子趋之若鹜,**坛下人山人海。 一连几个月,范逸之每场**必到,回去之后细心领悟, 最近一段时间,范逸之发现自己体内灵气波动,隐隐有要晋升的迹象,不禁欣喜万分。 不过,有晋升的迹象,终归是迹象,要想真的晋升,要需要机缘和手段。 自己的手段就是那三颗青罗果。 据那ri秦师弟和自己在藏查阅到的资料来看,这青罗果直接服食即可,并不用添加什么其他的辅料或炼制成丹药。这对于范逸之来说,最好不过了。 白璧山三派的灵脉所主要集中在白璧山。这里出产灵石,因地脉的原因,所以灵气也是三派所在之地最为浓郁的地方。许多三派弟子感觉自己修为要晋升的时候,都会向门内的总管申请,在白璧山附近的被称为冲关洞府的小山洞内进行坐关冲击瓶颈。 范逸之向侯管事请了几天假,说要去冲关。侯管事见范逸之因参加落星原历练,后获得掌门的奖励,而且最近频频前去听法,很有可能成为最近门派内流传的要提拔一批“高级杂役弟子”的标准,哪敢不允许?还给范逸之介绍了许多冲关洞府的规矩等,范逸之连连致谢。 辞别侯管事,范逸之驾着自己慢如蜗牛的飞行法宝飞了大半ri,才来到白璧山。 早有白璧山三派守卫弟子上前盘问,范逸之说明来意,守卫指了指白璧山十里外的几座青山,范逸之便掉头向那里飞去。 “师弟是灵兽坊的杂役弟子?”负责看守白璧山冲关洞府的值ri弟子看了看范逸之的腰牌上写着“灵兽坊”三个字后,随口问道。 “正是。师弟我名叫范逸之。最近经常去听长老们**,获益良多,最近隐隐感觉到自己体内灵力冲动,所以特此申请前来坐关,以晋升修为。” 值ri弟子点了点头,将腰牌还给范逸之,从黄玉石长桌上翻看一本大册子,翻看了一会儿,说道:“‘甲子’洞府前两天刚有人离开,你可以去那里。”抛给他一块玉牌,上面刻着“甲子”两个字。 正当范逸之要离开之时,那个值ri弟子神秘的说道:“师弟且慢。” 范逸之讶道:“师兄,还有事吗?” 值ri弟子一脸神秘的说道:“师弟,你是来冲关的对不对?” 范逸之点点头,心道,这不是废话吗,不冲关来这里干什么。 值ri弟子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灵符一样的纸,对他说道:“师弟,这张聚灵阵符可以在你冲关之时助你一臂之力,只售三十块灵石。” “聚灵阵符?”范逸之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值ri弟子一听范逸之不知道聚灵阵符,顿时来了jing神,兴奋的给他讲解道:“道友,要说这聚灵阵符,那可真是玄符观近百年的大发明啊!这聚灵阵能将灵石的灵力聚集在一起,注入到阵中,极大的提升冲关者的破关几率。” “有这么神奇?”范逸之不可置信的说道。 “绝对不会有假的。这聚灵阵符可不是我自己画的,是玄符观的朋友托我在这里代售。每个来冲关洞府的弟子都会购买一张的。”值ri弟子巧舌如簧,不断的鼓动说道。 “这,这聚灵阵符如何使用啊?”范逸之问道。 “嘿,简单的很,照着灵符上的说明一步步cāo作就行了。” 听这位值ri弟子说说,这聚灵阵符对冲关还是有些帮助的,为了jing进修为,三十块灵石算什么。 范逸之掏出三十块灵石,接过那张聚灵阵符,放回储物袋中收好。 辞别值ri弟子,范逸之出了看守石屋,看了看几座青山,望见山下竖着“甲”字的石碑的青山,边快步向那里走去。 沿着石阶绕了几圈,范逸之终于在半山腰看见了那座洞口上面刻有“甲子”二字的洞府。 一扇厚重宽大的石门封闭这洞口。范逸之掏出玉牌,轻轻放到石门上的凹槽中。玉牌发出一阵清鸣之声,接着石门轰轰作响,缓缓打开。 范逸之大步走了进去。 石门又轰轰的关上。 范逸之站在石洞之中,打量了一下环境。这座石洞足有十余丈宽窄,高有三丈左右。石壁上每隔一丈就镶嵌着一个夜明珠,整个石洞内一片光明。 洞内布置极为简陋,只有一张石桌,几把石凳和一个石床而已。石洞的最深处,有一口山泉,正在汩汩的涌出清水,流成一个小池子。说也奇怪,这池子虽然只有一丈大小,泉水流入其中似乎永远也不会溢满。 走了几步,坐到石凳上,范逸之将储物袋中青罗果拿出来。 这青罗果虽然被摘了几个月了,但依然sè泽光鲜,草莓般大小的果实上依然绿意盎然,隐隐有一丝丝的灵气扑鼻而来。 把三颗青罗果放下,范逸之掏出那张聚灵阵符。符的正面画着一幅奇怪的小画。画上一个人闭着双眼,盘膝打坐,悬浮在空中。他的四周,环绕着许多灵石。灵石泛着光,将一缕缕的灵力直shè到盘膝打坐的人身上。盘膝而坐的人,微微笑着,极为享受的样子。 这就是聚灵阵的样子吧,范逸之想。 翻过灵符,符纸背面仔仔细细的写着聚灵阵cāo作的步骤,范逸之吃惊的喊道:“你nǎinǎi的,一次聚灵阵就要消耗一百块灵石啊!” 一百灵石,自己还能出得起,希望这聚灵阵真相值ri弟子所说的那样有用吧。 稍微休整了一会儿,范逸之盘膝做到石床上,吃下了一颗青罗果。 青罗果清脆可口,极为甘甜,范逸之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果子。随着果实被咬开,灵力也迅速从果肉中弥散出来,沿着范逸之的奇经八脉流向全身。 澎湃的灵力,向大海一样,不得的拍打着范逸之的经脉。每拍打一次,范逸之就感觉到自己经脉拓宽了一分。 过了几个时辰,灵力像汹涌的大江长河一般在体内四处流动。范逸之全身发热,胸口喉咙中像是喝下了一碗热汤一样难受。他忍不住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黄豆大的汗滴一滴滴的从头上落下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时辰之后,范逸之感觉体内的热量消散,才长舒了一口气。又过了不久,完全恢复了正常。 范逸之站起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从储物袋中拿出些干粮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完了干粮,范逸之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到泉边,脱下那身被汗渍浸透的衣服,赤条条的跳入池中,将身上的污物洗涤干净。 当夜,范逸之就在石床上酣然入梦,一觉睡到自然醒。 吃了点干粮,喝了几口泉水,范逸之又拿起一颗青灵果,重复昨ri的情形。 一连三ri。 范逸之的头从水池中冒出,吐了口清水,感到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一个时辰前,就在他服食了第三颗青罗果后,忽然感到自己已经突破了炼气期五层,晋升到了炼气期六层。 欣喜若狂的范逸之知道体内青罗果的灵力还没有转化完,所以抑制着自己内心的冲动,直到将最后一丝灵力全部吸收进体内后,才缓缓站起身,跳入池中洗澡。 我已经是炼气期六层了! 范逸之狂喜,已经到达了炼气期中阶的顶峰! 炼气期一二三层是初阶,炼气期四五六是中阶。如果再突破了六层,进入七层,就进入了炼气期的高阶。如果在突破炼气期九层,那就进入筑基期了! 虽然池水非常清凉,但依然无法让处于兴奋状态的范逸之清醒过来、停止狂想。 过了一会儿,范逸之也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跳出池子,擦干了身子,穿上干净衣服,躺在石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六章 聚灵阵 在梦中,范逸之梦见自己储物袋中的那一千多块灵石,忽然像萤火虫一样纷纷飞出来,围着自己不停地盘旋。他十分惊讶,伸出手去,想要拿住一个灵石,那灵石忽然像有了灵智一般,有些畏惧的向后退去,过了一会儿又向他缓缓飞来。 就在范逸之正困惑之时,灵石们忽然摆出了各种各样的阵法,或进或退,演变的速度极快,令范逸之目不暇接。 等这些阵法演变完了,灵石们忽然齐齐后退。有几颗灵石合成一个灵石石板,钻到范逸之脚底下,将他托在空中。还没等范逸之有何反应,其他的灵石又在他的身边飞舞,忽然发出烈ri一样耀眼的白光,晃得范逸之张睁不开眼。接着这些白光直直刺入范逸之的身体内,灼烫无比。 “啊!”范逸之大叫一声,忽然惊醒过来,一下子从石床上坐起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还是在洞府之中。摸了摸身上,没有被灼伤。 周围石壁上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照着大汗淋淋的范逸之。 “原来是做了个噩梦,吓死本少爷了。”范逸之长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的说道。 借着石壁上夜明珠微微的柔和的光,范逸之看到了石桌上那张聚灵阵符。 范逸之此时睡意全无,翻身下床,走到石桌前,拿起那张聚灵阵符,陷入了沉思。 现在自己已经晋升到了炼气六层,似乎不用再使用聚灵阵符了,因为使用一次要消耗的灵石就多达一百颗,有点心疼啊。 刚才的那个梦是什么意思,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 山洞里没有周公,无人给解梦。 不过想起梦里炙热的强光,就让范逸之浑身难受。 但一想到这张灵符是花了三十块灵石购买的,弃之不用是实在是太可惜了。 纠结犹豫了半天,范逸之想反正在自己之前有很多人都购买了这张灵符,如果有害处,那值ri弟子早被人打得重新轮回去了。 试一试也无所谓,不就是一百灵石吗?自己付得起。 下定了决心,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百灵石,堆在石桌上。范逸之按照灵符后面的说明,念了一句口诀,让后将聚灵阵符向虚空中一抛。 那灵符在虚空中,发出一阵强光,强光熄灭后,忽的出现了几条相连的光线,缓缓转动。 范逸之拿起灵石,走到光线zhongyāng,将这些灵石轻轻放到光线上。 说也奇怪,这些似有虚无的光线,竟然托住了一块块的灵石。等这些灵石全部摆完了,范逸之又念了一句口诀。 光线忽的消失,悬浮在虚空中的一百块灵石先是一暗,然后又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开始围绕范逸之缓缓旋转起来。 随着灵石的旋转,蕴含在灵石中的灵气也慢慢的溢出,弥散在灵石组成的阵法中。 灵气虽然无法用肉眼看到,但却可以感觉到。范逸之感觉到自身被灵气包围,身体竟然被缓缓托起,升到了离地一尺高的地方。 忽然想起了灵符上的那张图,范逸之急忙盘起腿,悬浮在半空中。 浓厚的灵气渐渐漫过范逸之的头顶,将他包裹在其中。 悬浮在空中的灵石在范逸之的身外,开始排列起各种各样的阵法。每排列一次阵法,灵石中的灵力就向外逸散一些。 范逸之坐在浓郁的灵气之中,神台一片清明,呼吸吐纳,周身的毛孔全部张开,一缕缕的灵气争先恐后的钻入范逸之的体内,在经脉中畅游。 他又张开大嘴,大口大口的吸气,将灵气像美酒琼浆一样狂饮。 现在范逸之的身体,就像一片汪洋大海,将滚滚而来大江长河,统统纳入其中,不断壮大。 范逸之感到自身的修为在以不可思议的速递提升着。 灵气进入范逸之体内后,停留下来,慢慢消失,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不断排列阵势的灵石,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光线也越来越暗,终于耗尽了灵气,变成了一块块普通的灰sè石头,扑通扑通的掉到了地上。 在虚空中打坐的范逸之缓缓下降,落了下来。 范逸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修为,炼气六层已经相当稳固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突破炼气七层。 抬眼看着这昏暗的山洞,范逸之胸中豪情万丈,壮怀激烈,忍不住纵声长啸起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范逸之便离开了冲关洞府,下山去了。 “恭喜师弟,恭喜师弟,短短几ri不见,师弟竟然晋升到了炼气六层,而且根基十分稳固,过不了多久,师弟定能晋升到七层。”在范逸之前往值ri石屋交纳玉牌时,值ri弟子看到范逸之,查看了一下他的修为,不禁恭维起来。 “多谢师兄吉言。”范逸之淡淡笑道:“那种聚灵阵灵符,你这里还有多少?” “怎么,师弟也觉得这灵符不错吧?嘿嘿,我不瞒师弟说,我这位玄符观的朋友,专门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灵符,我给你的那种,就是他画的。如果你想要,我这里还有不少。”值ri弟子笑嘻嘻的说道。 “多谢师兄了。不过要等到下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再买。师兄,告辞了。”范逸之拱拱手,离开了值ri石屋,驾着飞行法宝,返回灵兽坊去了。 回去之后,师兄弟们见范逸之修为有jing进了一层,忍不住过来恭维一番,范逸之照例谦虚了几句。 几ri后的一天,正当范逸之和马千里等人在坊中劳作时,几个人走进灵兽坊。 为首的一人,衣着华丽,修为在炼气期八层,似乎是个一个jing英弟子,灵兽坊的杂役弟子们顿时肃然起敬。 侯管事也一溜小跑过去,殷勤的问道:“师兄,不知来灵兽坊有何贵干?” 那人有些倨傲的问道:“我是原长老坐下弟子,姓董。你们灵兽坊是不是有个人,曾参加过落星原历练?” 侯管事点头道:“是是是,名叫范逸之。”扭头对范逸之道:“范逸之,过来!” 范逸之一头雾水的跑过来,他根本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不知找他何事。 “范逸之见过董师兄。”范逸之道。 那董师兄打量了范逸之一眼,道:“明天原长老奉掌门之命,有事外出,长老点名要你负责驾驭大鹏。不得有误。” 范逸之虽然不知为何让他驾驭大鹏,但仍恭谨的说道:“范逸之遵命。” 董师兄点点头,说道:“嗯。这两ri,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不要误事。” 范逸之点点头。 董师兄领着人自行去了。 “你认识原长老?”侯管事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范逸之。 范逸之尴尬的笑道:“我哪里认识原长老啊,只是听他讲过几次玄法而已。” “那他怎么点名要你驾驭灵兽?”侯坊主问道。 范逸之想了想道:“大概是当ri我在落星原历练之时救过几个师兄弟,掌门召见我是,原长老也在座。况且咱们落星原只有我一人去参加落星原历练,因此原长老才对我有点印象吧。” 侯管事点点头,笑道:“既然原长老点名要你为他驾驭灵兽,那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吧。这位原长老可是门中的实权派人物,你巴结上了他,ri后在门内可就飞黄腾达了!到时候,记得提拔提拔师兄我。” “侯管事,你别拿我开心了。”范逸之笑道。 既然原长老吩咐下来了,范逸之不敢怠慢,赶紧给金翅大鹏添加饲料和清水,趁人不注意,丢给它一粒凝灵丹,告诉它明天要出趟远门。 大鹏问要去哪里? 范逸之摇摇头,说不知道。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七章 许家镇(一) 第五十七章许家镇(一) 明月照西楼,楼上有人愁。 元真门主山上的一座三层青竹搭建的小楼里,元真门的袁掌门和原长老正在密谈。 元真门的袁掌门拿起碧玉杯,印了一口酒,道:“师兄,你说这许老头会投靠那一边?” 原长老呵呵笑道:“许家虽然虽然不是什么大修真家族,但也有一定地位,要让他真心投靠那一派,恐怕难以预测。就看许老头化解各方势力觊觎赤目金蟾的手段,就知道这老家伙是个老滑头。” “人老成jing,否则许家也不会再修真界存在这么久。”袁掌门说道。 “咱们白璧山三派合起来与烈炎门不分伯仲,要让许家选边站,恐怕很难。但要让他保持中立,则相对要容易许多。”原长老说道。 “都是墙头草。”袁掌门叹了一口气,道。 “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争取到他们中立,就很不错了。这些修真家族平时也不愿意搀和修真门派之间的纠纷,当然有利可图之时除外。”原长老道。 “许家家主三百岁大寿,肯定会有许多门派都去道贺。你到许家镇后,玄符观、神工山鲁家、黄粱庄谷家、万木草堂、紫萝山青鼎门等门派肯定都会派出宗门内的重要人物前去贺寿。师兄,一定要在私下多见见这些人,看看他们是如何应对yin灵宗的,另外如果一旦将来各派联合抗敌,看他们是推举我们白璧山三派还是烈炎门为盟主?暂且听听他们的意见。”袁掌门说道。 原长老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白璧山三派,平ri里与各门派交好,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这是我们的优势所在。但因为是三派联合,令出多门,在其他门派看来,不如烈炎门一家发布命令好。可烈炎门平ri里自视甚高,与其他门派多少有些不睦甚至冲突,这是他们的不利之处。” “师弟所言甚是啊。不过要是yin灵宗大敌当前,恐怕他们会投向烈炎门多一些吧。”袁掌门虽然心理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却也实事求是。 “恐怕是这样,除非我们白璧山三派趁此机会击败烈炎门,让他元气大伤,让我们三派的实力远超过它,才会令各派推举我们为各派的盟主。”原长老道。 “师兄说笑了。若我们白璧山三派与烈炎门大战,yin灵宗肯定会渔翁得利的。我们岂能逞一时之快,而陷各派于不利之地?”袁掌门道。 “烈炎门恐怕也知道我们的顾虑,因此肯定会争夺盟主之位的。”原长老道。 袁掌门闭上眼睛,轻叹一口气,默默不语。 次ri清晨,范逸之早早的让金翅大鹏吃饱喝足,等待原长老等人的到来。 半个时辰后,原长老和四个亲传弟子乘坐飞行法宝,从远山飞来,落在灵兽坊中。 侯管事领着灵兽坊的一众杂役弟子连忙下拜。 “灵禽准备好了吗?”原长老问道。 “准备好了。”侯管事说道:“长老,这边请。”为原长老带路,领他到金翅大鹏前。 范逸之正站在大鹏一侧,恭敬的向原长老施礼。 “你就是当ri落星原救出七个同门的那个弟子吧。”原长老望着范逸之,笑吟吟的说道。 “是。” “好,好。”原长老说道:“师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们就走吧。” “回长老,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范逸之道。 原长老和四个亲传弟子跃上大鹏,范逸之也紧随其后,口中清啸,金翅大鹏驮着众人飞上青天。 “长老,咱们去哪里?”范逸之回过头,恭恭敬敬的问道。 “去许家镇。”原长老并未作答,而是他旁边的一个亲传弟子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应了一声,看了看方向,提示大鹏向北飞去。 一路上,范逸之不敢多问,而那原长老和四个亲传弟子也闭嘴不言,众人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许家镇? 记得多ri前,范逸之在清风山坊市,曾遇到过一个锦衣公子,就是许家的人。当时灰灵鼠大败烈炎门,众人议论的热火朝天。后来范逸之也有意无意的听说了许多关于许家的事情,比如说他们的镇宅之宝——赤目金蟾,和许家人也对妖兽多有研究。 对妖兽有研究,一想到这儿,范逸之忍不住心痒,若能和许家人交上朋友,多了解些妖兽方面的知识,对自己以后的“生意”大有帮助啊。只是不知道许家愿不愿意和自己这个灵兽坊杂役弟子交朋友。估计人家看不上自己吧。范逸之有些自卑的想道。 大鹏驮着六个人,飞了小半ri,远远的望见远方平地上出现了一座小城池。这时天空中也有许多人驾着飞行法宝,飞进飞出。 “启禀长老,许家镇已经在望,估计再有一两个时辰就能到。”范逸之扭过头来禀报。 “嗯。有劳师侄了。”原长老点点头。 “不敢。”范逸之急忙说道。 离许家镇越来越近,不时有许多修真人踏着飞行法宝从大鹏的不远处飞过,偶尔扭头向他们望一望。想来这些人也是前去许家镇的。 远远望见许家镇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办喜事吗?范逸之心道。 许家镇城门外,许多修真人纷纷驾着飞行法宝下落,似乎城内禁止人飞行。就在范逸之犹豫是否也让大鹏下落时,原长老说道:“师侄,将大鹏落在城门外。许家镇内不得飞行,以示对许家家主的尊敬。” 范逸之应了一声,命令大鹏落在城门口。 “师侄,这大鹏似乎能听懂你说话一样,呵呵,看来你饲养灵兽果然有一套啊。”原长老说道。 “长老谬赞了。师侄在灵兽坊做工,主要就是喂养和训练这金翅大鹏,它和我最亲近,所以它最听我的命令。”范逸之回答道。 大鹏落到城门口,早有许家子弟上前询问,原长老的亲传弟子做了介绍,出示了一下请柬,许家弟子见了,就将他们引入城中。 “喂,你是驾驭灵禽的吧,请把你的灵禽带到许家的灵兽坊中去。”一个许家弟子对范逸之说道。 “这灵兽坊在哪里啊?”范逸之问道。 “请跟我来。”许家弟子领着范逸之想城外一处走去。 而原长老和四个亲传弟子在一个衣着华贵像是管事的许家弟子的带领下,已经进入城中去了。 许家镇的灵兽坊在城门外三里处,等范逸之领着大鹏到了这里的时候,灵兽坊中的灵兽们已经‘济济一堂’了。 “这些都是来贺寿的客人的灵兽,你就将金翅大鹏先放在灵兽坊吧,有专人负责饲养。”那弟子对范逸之说道。 “这位道友,请问你们许家谁做寿啊?”范逸之好奇的问道。 那弟子有些惊讶的望着范逸之,说道:“难道道友不知道明ri是我们许家老祖三百年大寿吗?” 范逸之只好抱歉说道:“我只是听从长老的号令行事,多余的话不敢问一句,所以不知。道友莫怪。” 那弟子打量了范逸之一番,看他衣着普通的灵兽坊弟子服饰,和刚才长老带来的亲传弟子的华贵服饰差得很远,如有所悟的点点头,表示了解。 “你入城后,向通事弟子打听一下你们元真门的下榻之处。”那弟子道。 “多谢道友。”范逸之道。 离开灵兽坊,范逸之走进城门,向城门口的通事弟子打听一下元真门的下榻之处,便向城中的津梁巷驿馆走去。 这津梁巷驿馆离城门约莫二三里地远,巷中驿馆广建楼宇房屋,看来是许家专门招待客人之地。 范逸之来到巷口,向许家弟子打听元真门下榻之处。 那弟子指了指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道:“这座阁楼就是你们元真门住宿之地。” 范逸之道了声谢,向那座阁楼走去。 阁楼用jing美的白玉石构建而成,门户窗棂都是用上等的暗红sè香木打制,共有三层。还未走进,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 范逸之左右看了看,这种阁楼也就聊聊几座而已,其他的都是平平无奇的普通之极的房屋楼宇。由此可见,许家对元真门的重视。 走进阁楼,没有看到原长老,却见一个原长老的弟子正在屋内,那弟子见范逸之进来,便对他说道:“师弟,长老出去了。这三ri,你可以在城内ziyou活动,但切记不可触犯许家的规矩,尤其是绝对不可以走近供奉许家镇宅之宝赤目金蟾的金蟾庙,否则许家和长老对你严惩不贷。”顿了顿,指着一楼的一间偏厅,道:“这几ri你就住在这里吧,二楼和三楼是长老和我们的房间,没有叫你,不可上楼去。” 范逸之听了,连声答应。 那亲传弟子见了,也点点头,转身上楼去了。 走进那间偏厅,里面的家具摆设比自己的那间石屋豪华的多,让范逸之不禁惊叹起来。躺在高床软枕上休息了半个时辰,养足了jing神,范逸之翻身坐起。 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出门走走,好好逛逛这许家镇。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八章 许家镇(二) 第五十八章许家镇(二) 许家镇分为内城和外城。 内城是许家具有灵根的族人居住修真之地,外城则是没有灵根的许家人生活场所,同时外城还对其他外姓人开放,允许他们入住、经商等。 津梁巷作为许家迎接客人的驿馆,自然建在外城。 出了津梁巷,就来到了许家镇的主干道金蟾大街。大街宽约十丈,从外城门口一直延伸到内城门口。街上熙来攘往,热闹非凡,身着各sè服饰的人人,来来往往。 不时有几个身着淡蓝sè服饰的许家修真弟子,组成的巡逻队在维持城内的秩序。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是修真人,有的则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从服饰上看,除了范逸之熟悉的玄气宗、金刀门、烈炎门等弟子的服饰外,还有就是一些五花八门的修真人,一看就知道是散修。 “这么多人来给许家老祖贺寿?这许家老祖面子够大的啊。”范逸之边走边想。 在山上苦修多年,范逸之几乎都忘记人世间的繁华了。看到这一切,范逸之不禁感慨起来。 金蟾大街两边,都是一些商号,有的是许家开的,有的则是外来的商户开设。但大都是一些招待凡人的商号,除了一些酒楼对范逸之这类炼气期的修真人有点吸引外,其他的钱庄、布店、马坊、青楼赌馆等都对他们来说都毫无兴趣。 走了一阵,范逸之看见街边有一家酒楼。楼下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为了庆祝许家老祖三百年寿辰,三ri内在本酒楼进餐一律半价,修真人免费。 范逸之大乐,肚子现在有些饿了,索xing走上酒楼。小二一见范逸之身着元真门服饰,急忙殷勤的迎了上来。 在二楼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范逸之点了几道菜慢慢,倒了一杯清茶,品尝起来。 二楼大概有十几张桌子,其中五六张都坐满了人,范逸之用灵识一查,都是修真同道,修为参差不齐,但都是炼气期修真人。看他们的服饰,有的是一些门派弟子,而有的则是一些散修。 也不知凡人是不是见二楼都是修真人,不敢上来,反正二楼没有一个凡人在用餐。 范逸之刚坐下,前面酒桌上的一个散修忽然发出一声轻“咦”之声,随即站起身,来到范逸之面前,热情的说道:“道友,你也来许家镇贺寿啊?” 范逸之抬眼一看,忽然想起这是谁了,这不是当ri重返落星原时,自己遇到的和谷家子弟一起逃亡的那个龚姓散修吗? “哦,原来是龚道友啊,请坐请坐。” 那龚散修不客气的坐下,道:“本人名叫龚毫,见过道友。” 范逸之给龚毫倒了一杯茶,问道:“道友,也是来给许家老祖贺寿的?” 龚毫呵呵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道友说笑了,龚某何德何能,哪有资格给许家老祖贺寿啊?” “哪道友来此有何贵干?”范逸之不解的问道。 “嘿,看来道友这些大派弟子,对我们这些散修的事,多有不知啊。”龚毫笑道。 范逸之笑了笑,说道:“范某真的不知道。” 龚毫喝了一口茶,说道:“这许家老祖大寿,许家镇自然热闹非凡,而许多修真人也会借此之机来许家镇一游,一则是与那些平时不出来走动,钻在洞府中苦修的散修们见见面,增广交际,切磋修真感悟,二来拿出自己的一些灵石或天材地宝,与他人换取修真之物。” “原来如此。”范逸之恍然大悟,接着问道:“不知在哪里交换啊?” “在许家内城外的熙攘巷内。许家老祖寿辰之ri,用过午饭之后,这个临时坊市就开始了,直到ri落之时结束。”龚毫对范逸之极有好感,再加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范逸之眼前一亮,道:“这坊市真不错。明ri我一定去。看看有什么能淘到的。” “那兄弟在此就恭祝道友能淘到所需之物了。”龚毫笑着说。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龚毫边告辞回到了同伴的酒桌上。 茶饱饭足之后就,范逸之站起身向龚毫遥遥拱手告辞,走了酒楼。 沿着金蟾大街继续前行,走了十里,便到了内城之下。 内城的城墙比外城城墙高一倍有余,而且用的是一人多高的坚硬巨大的青sè石块建造而成。 城门外站着两派许家jing英弟子,守卫森严。城门洞内,是一片呈漩涡状缓缓流动的紫sè炫光,不停的闪烁着,隐隐有一阵慑人之气传来,一看就知道布下了守护禁制。 范逸之看了一眼,不敢停留,折而向西,沿着内城外的大路继续向前走。走了不久,就看到了刚才龚毫说的那个熙攘巷。巷子宽约二丈,一两里长。巷口上挂着一个大匾,上书“熙攘巷”。 因为还不到交易时间,所以巷子里也就三五个摊位,没什么好看的,范逸之扫了一眼,就离开了,绕过内城,继续向北走去。 和南城的热闹繁华相比,北城要冷清的多,而且大多数人都是许家的凡人族人,没有什么外人前来。生活节奏缓慢,相当安逸。金蟾大街两旁的建筑也大多以古朴的民居,朴实无华,和南城建筑的富丽堂皇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刚从南城过来的范逸之,走在空荡荡的北城大街上,甚至感到有些不适应。 对于范逸之的到来,这里的许家人也只是淡淡的看一眼,然后又自行其是去了。 大陆两边没什么可看的,所以范逸之步伐很快,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北城城门口。城门口的守卫见范逸之一身元真门服饰,也不阻拦,范逸之很容易的就出了北门 步出北门外二三里,就望见一片沼泽。沼泽岸边有几个高大的垂柳,随着微风摇曳。沼泽中长满了茂盛的水草,一眼望不到彼岸。周围四野寂寂,只有些小虫在嗡嗡鸣叫飞舞,偶尔有些受惊的动物见范逸之走过来,扑通跳到水中去了。 沼泽地里也没什么景致,只有十余个许家人在水泽中劳作,不知是在打渔还是做农事。 等范逸之回城时,暮sè已经降临,北城的普通许姓人家,早已冒起了袅袅的炊烟,阵阵的饭香飘散在空气中。娘亲呼唤着在外玩耍的孩子,一声接一声。男丁三三俩俩的说笑着,各自回家。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 到了南城,则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幅景象。 大街两旁sè商铺酒楼上都挂起了明晃晃的大灯笼,有的甚至在酒楼顶上镶嵌着许多名贵的夜明珠,整个街市灯火通明,流光溢彩,连星空似乎也逊sè几分。 街上的人流更多,人们三五成群,说说笑笑,指指点点,议论着街景。其中不乏白璧山三派、烈炎门、黄粱庄、万木草堂的弟子以及许多散修夹杂在人流之中。 这些修真人常年在荒山野岭刻苦修行,难得下山一次。虽然他们已经步入了修真之路,但离羽化成仙还很遥远,身上更多的还是俗世凡人的心xing,因此在这璀璨俗世之中,享受着难得片刻的欢乐。 看着这繁华的景象,范逸之不禁流连忘返,沉醉其中,暂时忘掉了山上的清苦生活和枯燥的修行,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随波逐流,享受着俗世的人间烟火。 半夜时分,人流逐渐散去,范逸之也回到了津梁巷的驿馆。楼上已寂静无声,也不知二楼的原长老和jing英弟子们是否休息了。 范逸之关好门窗,回到自己的偏厅寝室,安然入睡。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五十九章 许家镇(三) 第五十九章许家镇(三) 夜里二更时分,许家镇南城的繁华热闹高cháo已经逐渐过去,喧嚣的人流开始逐渐返回住处。而此时,许家镇内城里,却正在召开一个决定家族未来的内部会议。 “辽儿,各大门派和家族,都派人来了吗?”许家镇内城的一座规模宏大守卫森严的府邸中,许家家主许老祖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对着自己十几个儿孙和心腹,幽幽问道。 “回爹爹,截止到今riri落之时,白璧山三派、烈炎门、黄粱庄谷家、万木草堂、玄符观、神工山鲁家都已经派人前来贺寿,孩儿已经派人将他们安置到了津梁巷贵宾楼了。”许老祖的长子许辽说道。 “嗯,好好好。”许家老祖含笑这点点头,慢慢的闭上眼。 儿孙和心腹们自然知道今ri被老祖召来,绝不是问关于谁来贺寿的事,一个个都静坐着,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儿,许老祖睁开眼,环视了儿孙们一眼,问道:“你们觉得这些人前来,真正目的是什么?” “依儿的看法,这些人当然是来祝寿的,但绝不仅仅来祝寿。”许辽道。 “说下去。”许老祖道。 “是。自从前些ri子,yin灵宗四处出没,各大派都或多或少受了些损失,吃了小亏,尤其是白璧山三派,听说他们在落星原历练的弟子损失了三四成之多。所以各派联手抗击yin灵宗乃是大势所趋,其中恐怕以白璧山三派心情最为迫切。反观烈炎门,因地势较远,反而与yin灵宗接触不多,倒是悠闲自在,实力保存的很好。两者势均力敌,相争不下。还有那些有一定实力,但却不可能担任盟主的门派,也趁老祖大寿的机会前来,探探各派的口风。所以,他们才以老祖大寿之际,齐聚我们许家镇。”许辽侃侃而谈,一副天下大势了然于胸的样子。 “爹爹,难不成他们齐聚许家镇,是要推举我们许家当盟主?”许辽之子许宣有些疑惑又有些兴奋的说道。 此言一出,他的众位叔叔哄堂大笑,连许家老祖也满脸堆笑。 许宣满脸通红,羞愧的低下了头。 许辽斥责道:“不懂就闭嘴,不许胡说。” 许宣点了点头。 许家老祖的次子许迈说道:“咱们十万大山以北的修真诸派之中,以白璧山三派和烈炎门实力最强,白璧山从人数上说还稍有过之。三派虽然对外号称同气连枝,但若尊他们为盟主,三派的掌门难免会争权夺势,导致令出多门,从这一点上说,反而不如烈炎门一家为好。” “但烈炎门平ri里仗势欺人,与许多门派多有龌龊,修真人们对他们心有芥蒂,尊他们为盟主,恐怕难以服众,大事难成。许家要是尊他们为盟主,我第一个反对。”许家老祖三子许选摇摇头,说道。 许辽不满的说道:“三弟,现在大敌当前,还计较这些小事?做大事应不拘小节。” “烈炎门狼子野心,不亚于yin灵宗,只不过是因各派势力大而暂时隐忍罢了。”许选冷笑着说道。 “话虽如此,但现在yin灵宗的威胁迫在眉睫,先解决了当务之急再说。至于烈炎门,要放到以后再说。”许辽说道。 “现在的情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许迈叹了口气,不无忧虑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首先面对的是yin灵宗这个大敌,烈炎门至少还算是修真正派,总不能把他也当成敌人吧。”许辽说道。 “和烈炎门结盟,虽说不是与虎谋皮,但也算是与狼共舞了。只是我们要记住,我们共舞的,不是人,而是狼。”许选冷冷的说道。 “老三,你太刻薄了。”许迈听了三弟的话,一愣,笑着说道。 许选嘿嘿了两声,便闭嘴不言了。 “十万大山以北之修真门派中,除了白璧山三派和烈炎门,实力最强者就是我们许家了。我们许家支持白璧山,则白璧山为盟主,支持烈炎门,则烈炎门为盟主。当然我们自身的实力不如这两派,虽然我们是少数,但是关键xing的少数。连横还是合纵,需要看这两派给我们的价码。”许迈得意的说道。 “二弟,切勿乐观。除了我们许家,还有其他门派,若他们都支持白璧山,而我们支持烈炎门,岂不被孤立了?价码这东西,都是空的。在yin灵宗的威胁下,灭门之祸就在眼前,还在计较什么价码?”许辽皱眉看了许迈一眼。 “爹,您的意思呢?”许选朝向许家老祖,问道。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许家老祖。 老祖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道:“事关我们许家的生死存亡,下决定千万要慎重。今ri我只听听你们的看法,我心中自有打算。” “不如等寿宴完毕之后,我们秘密召见其他门派和家族的来贺寿之人,听听他们的意见,如何?”许迈说道。 “一起见,还是单个见?”许选问道。 许辽沉思了一会儿,道:“不如这样,我们几人分别去拜访他们各派来贺寿的人,这些人在门内都是实权派任务,足以代表各派的态度。先听听他们的意见,将意见相同者召集到一起,再次相见,如何?” 众人听了,点头称是,经目光投向许家老祖。 许家老祖捋了捋白须,沉思了一会儿,赞许的说道:“辽儿处事稳重多了。我现在只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众人商量了一会儿,又举手表决,老祖扫了一眼,支持烈焰门的居多,支持白璧山三派的只是少数。 “嗯,这件事就先议到这里,你们准备明ri的寿宴吧。”许家老祖面无表情的说道。 次ri一早,范逸之还没起床,就听到原长老在楼上大声说:“快起床,今ri要早早赶到内城去贺寿。” 诸位亲传弟子连声应着,一边起床洗漱。 去内城?范逸之心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去,那可是许家禁地啊。不过自己只是个驾驭灵禽的杂役弟子,又不是原长老的亲传弟子,估计不行吧。 想到这里,范逸之心中一阵失落之感。 听到传来下楼之声,范逸之急忙出门,看见原长老和几位子弟下楼来。 “见过原长老和几位师兄。”范逸之道。 原长老看了范逸之一眼,略沉思了一下,道:“你也跟我来吧。” 范逸之心中欣喜若狂,连连道谢,可以去内城参加寿宴了! 一行人出了津梁巷,向内城方向走去。 因今ri是许家老祖的三百岁寿辰,所以金蟾大道两派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街上每个人都衣着华服,兴高采烈,整个许家镇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内城门洞上,早已悬挂了一个巨大的“寿”字,城墙上都挂着各种金sè或红sè的装饰,看上去非常喜庆。 快走到内城门口的时候,范逸之发现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几个门派前来贺寿的人,正等在城门口。 “原道友,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一个身着玄气宗服饰的中年人,见了原长老,急忙过来打招呼。 “钱道友,你好你好!贵宗派你来给许老祖贺寿?”原长老说道。 “是啊,呵呵。多ri不见,原道友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啊。” “哪里哪里,钱道友过奖了。” 两人正在聊着,金刀堂的一个长老也走了过来,三人又说又笑,引得周围门派的贺寿之人为之侧目。 “怎么,现在还不让进内城?”原长老指着内城的门洞,不解的问道。 “唉,是啊,守门的许家子弟说里面还没准备好,让我们稍等片刻。”那位金刀堂的佟长老,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道搞什么名堂?”钱长老冷哼一声。 “摆架子呗,还能有啥?知道我们有所求,呵呵。”佟长老笑着说。 三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笑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几个门派与三人相熟之人,也走过来与三人打招呼。 范逸之和原长老的亲传弟子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众人又说又笑。 这都是各门派的实权人物,在派中差不多是仅次于掌门、家主的地位,说话一言九鼎。若有朝一ri,自己也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而不是现在这样当个杂役弟子在一旁只有羡慕的份儿,该有多好啊。 众人又谈了半个时辰,只见内城门洞里的炫光从中一分,许家老祖的长子许辽施施然从中走了出来,对等候的众人拱手施礼,笑容满面的说道:“让诸位久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老祖多谢各位赏光,前来贺寿,特派我来恭迎各位。现在寿宴已经准备妥当,请诸位入城!” 说吧,转过身去,随手一挥,门洞中的流动炫光,忽的消失不见,露出内城的景象。 “各位道友,请!”许辽闪身站在门洞旁,对众人说道。 众人见了,相约而行,向门洞走去,进入内城。 许辽站在门洞外,与众人热络的打着招呼。 范逸之也随着原长老,站在亲传弟子的后面,随着贺寿的人流,走进门洞,进入了许家的内城之中。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章 寿宴 进入内城之中,范逸之惊喜的打量着这里的建筑风景。 内城的建筑,不同于外城南城的世俗和北城的质朴,而是一种华贵庄严之气。亭台楼阁建造优雅,所用的材料都是名贵之极的物品,jing美异常。朱楼玉亭,白墙黄瓦,再加上城中空地上种植的珍贵的花草树木,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从未进过内城的其他门派贺寿之人纷纷惊叹。 范逸之一直好奇那座被列为禁地的金蟾庙在哪里,不由得边走边看起来。走了一阵儿,忽然一片耀眼的金sè晃得众人睁不开眼睛。范逸之向那里望去,看见一座金黄sè的庙宇,被高墙重重围起来,庙门外面站着十六个许家弟子,戒备森严之极。 “那就是金蟾庙了吧?”范逸之心道:“如果自己能进入金蟾庙中,和那只许家传家之宝赤目金蟾聊上一聊,该有多好啊。”范逸之悠然神往。 在许家弟子的引领下,众人穿过通幽的曲径,经过荷花碧池上的回廊,来到了招待众人的内城主殿。 主殿气势更加恢弘,不亚于任何一个门派,由此可见许家的实力和野心。 众人陆陆续续进入许家主殿之内,大殿占地极为宽广,足能容纳数百人。殿中早已摆上了十二个大桌。其中九个桌子上摆着红sè纸牌,上面写着“元真门”、“玄气宗”、“金刀堂”、“烈炎门”、“神工山”、“黄粱庄”、“万木草堂”、“青鼎门”和“玄符观”,其他三个桌子没有纸牌,料想是留给有名望的散修的。 循着纸牌上的字,各门各派贺寿之人,如长老、副家主等人依次入席,许家弟子们则奉上香茶灵果。 当然这些席位,别说范逸之,就连长老的亲传弟子都没资格坐。他们的座位在主殿的一旁,摆着的二三十张小桌子里。 范逸之跟随亲传弟子,走到主殿一旁的小桌子旁,一一落座。元真门、玄气宗和金刀堂这白璧山三派的弟子自然聚在了一起,其他各派也分别落座。 众人刚落座不久,就见大殿的主台上,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着红绸金缕大袍的白发老翁走了上来。众人纷纷从座位上站起。 那老翁道:“诸位道友,今ri老朽过寿,多谢诸位前来,今ri大家一定要尽兴尽兴。” 众人高声道:“祝许老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翁高兴的呵呵大笑起来。 一位身穿黄粱庄服饰的人站起来,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一尺来长,三寸来宽的锦盒,双手奉上,道:“许老祖,这是我们黄粱庄庄主送给您大寿的寿礼——一株三百年的黄jing人参。请老祖笑纳。” 早有许家弟子上前,接过锦盒。 许家老祖捋了捋长须,道:“你们谷庄主太破费了,呵呵呵。” 三百年的黄jing人参! 众人发出一阵惊讶的轻呼。这三百年的黄jing人参若在坊市之中出售,恐怕要卖到上万灵石吧!而且通常还是有价无市。众人虽然早就听说黄粱庄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但今ri拿出三百年的黄jing人参,不禁都对黄粱庄高看了几眼。 一个身着神工山鲁家服饰的灰发老头站起来,道:“许老祖,我们家主特派我鲁梧来,给您送上我们鲁家的几件jing品傀儡兽。”说完,从储物袋中掏出四个核桃大小的东西,随手一抛,那四个核桃落地便长,变成了四个丈余高的傀儡狮子。 鲁梧取出四块灵石,投入傀儡狮子脑后的凹槽中,四只傀儡狮子像活了一般,对老祖点头下拜。憨态可掬的这样子,引得老祖大喜。 “这四只傀儡狮子,相当于筑基期修为吧。”许家老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鲁梧躬身道:“老祖果然目光如炬,这四只傀儡狮子确实是相当于我们人族的筑基期修为。” “嗯,难得难得,据老夫所知,这筑基期的傀儡兽,材料十分难寻,所以制造的数量不多,就是你们神工山,数量也是有限啊。” 鲁梧有些得意的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只见他一招手,四只傀儡狮子有迅速缩小,变成了核桃大小。一个许家弟子上前,接过鲁梧手中的四个核桃和一本薄薄的册子。 刚才听到筑基期傀儡兽,正在啃着灵果的范逸之忽然全身一震! 筑基期傀儡兽! 这不是自己以前在黑市傀儡店外看到的吗?当时自己想购买,一是囊中羞涩,灵石不够,二是自己的炼气期修为不足以cāo纵筑基期傀儡兽。 方才又听许家老祖说,这筑基期傀儡兽甚至难得,心中不禁一沉,看来这玩意还真不是有灵石就能买到的。 接下来的几个门派,纷纷献上寿礼,都是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让在座的众人大开眼界。 原长老向许家老祖进献了一本黄缎子包裹着的古书,也不说书名,只是让许家弟子呈上。 许家老祖翻看黄缎子,看了一眼泛黄的古书,脸上露出了略微惊讶之sè,随即用黄缎子包好,让许家弟子拿走。 原长老将一本什么古书作为寿礼,竟能让许家老祖面露惊讶之sè,看来此书绝对非同小可。众人窃窃私语,议论不停。 许家老祖笑着对原长老说道:“元真门袁掌门真是费心了。” 一个身着火红sè服饰的烈炎门长老,站起来,朗声说道:“许老祖,如今yin灵宗蠢蠢yu动,各派都和他们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冲突。对此,我们烈炎门霍门主忧心忡忡。所以这次来给老祖贺寿,特意让我送给许家一百颗辟邪奇宝——流炽珠。” 此言一出,众人又发出一阵惊呼。 流炽珠在修真界中,传闻能驱散yin霾毒雾,是对付魔教妖人释放的魔烟妖雾的最好法宝。当然对筑基期以上的修真人用途不大。 烈炎门长老从储物袋中抓了一把约莫四五颗流炽珠在手,高高举起,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流炽珠约有鸡蛋般大小,通体赤红,还隐隐散发出一阵炽热之气。 这东西范逸之曾在击杀过的一个烈炎门弟子的储物袋中发现过,因此对此并不感到惊奇,只是吃惊这烈炎门长老竟然能一次拿出一百颗之多。 烈炎门长老继续说道:“当然了,老祖和许家各位筑基的道友,自然看不上了,你们都有各自的防身之术。但汤某知道许家还有许多炼气期子弟,修为尚低,如果他们猝然与yin灵宗妖人相遇,难免会有伤亡啊。这些许家的未来,如果人人能拥有一颗流炽珠,在对战yin灵宗妖人之时,定能大占上风,起码也能做到自保吧,让许家香火不灭。” 许家老祖动容道:“你们霍门主真是太客气了,代我多谢他。” 烈炎门长老客气几句,就将装有一百颗流炽珠的储物袋交给了前来的许家弟子。 同为种植仙草门派的万木草堂,也进献了一株三百年的灵草,似乎在与黄粱庄争风一般,再次引起了宾客一阵小小的惊呼。 这九个门派给许家老祖献完了寿礼,轮到那三桌散修。散修们的财力物力自然不能跟一个门派相比,但所赠送之物也非常可观。至少范逸之现在是拿不出来的。 等各个门派和散修们献完了寿礼,许辽下令开席。 一群身着各sè服饰的丫环手托各种佳肴和美酒,从大殿外鱼贯而入,在各个桌子间像花蝴蝶一般穿梭不停。 摆在范逸之这桌的有一壶美酒,几大盘山珍海味,比自己在灵兽坊吃的伙食足足好五倍。 那些长老或副门主等虽然已进入了筑基期,能做到一个月才一餐一饮,但仍然保持着凡人对美食的喜爱本xing。平ri里苦修,粗茶淡饭,今ri来贺寿,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岂能不开怀畅饮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大殿内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cháo,到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许家长子许辽,代表老祖向各门派前来贺寿之人一一敬酒,各门派之中相熟识之人,也过来叙旧。不认识的人,也互相攀谈起来。 而许家老祖则敬了各位一杯酒之后,退回后厅去了。 范逸之站起身,给桌上的各位亲传弟子一一倒满酒。 亲传弟子们见范逸之如此识相,都感到满意。 这种酒呈淡淡的绿sè,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轻轻喝上一口,清冽甘甜。 就在范逸之放下酒杯之时,忽然看见一个许家弟子踉踉跄跄的跑进大殿之中, 接连撞倒了几个上菜的丫环。 许辽见了,皱眉道:“什么事,如此惊慌!?诸位道友在此,成何体统!?” 那许家弟子穿了口气,道:“大伯息怒,大事不好了。” 许辽扇了他一巴掌,怒道:“放肆!今ri是家祖三百年寿辰之ri,什么大事 不好了!?胡说什么!?” 那许家弟子捂着脸,一脸惊恐之sè,带着哭腔说道:“yin灵宗来了!” 正在把酒言欢、饕餮大嚼的各位拜寿之人,一听此言,顿时惊呆了,刹那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一章 阴灵宗来客 “来了多少人?”许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问那位许家弟子。 “十几个人。”许家弟子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南城城门口外,等候入城。” 许辽环视了一下四周,高声道:“诸位道友,今ri本是我家老祖三百年寿辰的大喜ri子,孰料yin灵宗妖人竟然前来闹事。诸位道友,可否愿意同我前去会会这些妖人?” 众人纷纷答应。 “yin灵宗妖人活腻了吗?竟然敢公然挑衅?” “今ri我们正派修真济济一堂,yin灵宗妖人来送死不成?” “怕什么?他们才是十几个人,我们光贺寿的就有近百人,要战要和,奉陪到底!” “走,一起去看看。” 许辽很满意的看了看众人的表现,领着众人从大殿中蜂拥而出,朝南城门走去。 这些来道贺的宾客之中,也有许多人暗中揣测:“这yin灵宗居然前来给许家老祖贺寿,是不是许家和yin灵宗暗中有什么勾结?而这样贺寿不过是个圈套?”心中惴惴不安,暗中提高了jing惕。 出了内城,走在金蟾大街上,平ri里熙熙攘攘的大街,如今空如一人,犹如一座死城。看来yin灵宗前来的消息,把这些人吓得魂飞魄散了。 十几个yin灵宗就将整个许家镇的人吓成这样,要是yin灵宗真的前来进犯,哪还了得? 许辽皱着眉头,想道。 还未走到南城门口时,众人就已经发现,大门早已紧紧关闭,城墙上的许家子弟如临大敌般的严阵以待。 许家弟子见到许辽等人走过来,急忙施礼。 “情况怎么样?”许辽问道。 “回大伯,yin灵宗正在城门外等候。”许家弟子说道。 “打开城门,我倒要看看,这yin灵宗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许辽有些怒意的说道。 许家弟子听令,将厚重的城门缓缓推开,许辽率领众人出城而去。 十几个yin灵宗服饰的人正站在城门外十余丈处,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本人姓凌,乃是yin灵宗长老。听闻今ri是许家老祖三百年寿辰,所以特奉我家宗主之命,前来道贺。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外许家老祖笑纳。”yin灵宗为首的一人向前走了几步,说了来意,随手一挥,四个yin灵宗弟子抬着一口大箱子走到许辽面前,轻轻放下,施了一礼,又退了回去。 “我许家与贵宗素无交情,此等贵礼,我们许家受不起,还请贵宗收回。”许辽冷冷的说道。 yin灵宗其中一人厉声喝道:“我们宗主看得起你们许家,才送一份寿礼。你们胆敢不领情,别给脸不要脸!” 众人一听,勃然大怒,纷纷开口怒骂。 “你胡说什么!” “敢来这里撒野!?” “妖人快滚!” “许道友,不如我们发动突袭,一举击灭这几个yin灵宗如何?”一阵密语传来,传入许辽的耳中。 “佟长老,千万不可!今ri是我家老祖大寿之ri,不能大动干戈。剿灭yin灵宗,不在这一时半刻。”许辽急忙说道。 “那好吧,一切就听许道友安排。”佟长老话说带着一丝不满。 这一幕都被落星原原长老看在眼里。 “佟兄,你刚才和许道友说什么了?”原长老传过密语。 “我建议现在我们人多势众,一举击杀那几个yin灵宗。谁知道许辽竟然不同意,嘿嘿。”佟长老冷笑道。 “那是当然,现在得罪了yin灵宗,许家将来必将首当其冲。人家可不犯傻。”原长老说道。 “罗护法,不得无礼!退下!”凌长老瞪了罗护法一眼,有些怒意的说道。罗护法扫了一眼众人,冷哼一声,退到了一旁。 凌长老微微一笑,说道:“许道友请息怒。我们yin灵宗一向主张以和为贵,以前和各派多有误会,今ri前来一为贺寿,二是希望能与各派消除以前的误会,化干戈为玉帛。” 众人听了,无不冷笑。你们yin灵宗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修真界谁人不知?这消除误会之辞,恐怕是释放的一团烟雾吧。 “本长老奉命而来,向许家老祖进献贺礼,若许家不收,那我们实在无法交差啊。宗主怪罪下来,我等可担当不起。所以还请许道友收下为好。”凌长老一脸无奈的说道。 许辽皱了皱眉头,不愿意在此纠缠下去,只想让这些yin灵宗妖人赶快离开,说道:“既然如此,许某就代我家老祖收下了。”于是挥了挥手手,几个许家弟子走上前,将那箱子打开。 箱子中赫然是一个刻着古怪花纹的彩sè石磬。 “贺礼许某已经收下,不过今ri贵宗前来,我家并未送过喜帖,所以没有安排你们的座位,实在不便招待。再说贵宗与我们在座的诸位道友,也没什么交情,反而多有误会,言语之间恐有不和,万一酿成冲突,对各方都不好,而且老祖还会怪罪我办事不利。所以,诸位,你们还是请回吧。”许辽对yin灵宗诸人说道。 “许道友既然已经收下了我们宗主的贺礼,我们回去也好交差了。看来许家和各派诸位道友都对我们yin灵宗误会甚深,我们也不会自讨没趣。如此,我们告辞了。”凌长老笑呵呵的拱了拱手,率领众人踏着飞行法宝破空离去。 望着yin灵宗众人远去的背影,许辽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许道友,你不会真的把这个yin灵宗的贺礼抬回去吧?”烈炎门汤长老有些讥讽的说道。 “怎么,道友认得这东西?”许辽扭头问道。 “呵呵,道友说笑了,汤某自幼在我烈炎门修行,修的是正派法术,怎么会认识邪魔妖道的东西。”汤长老摇摇头。 “哼,别说这贺礼没有古怪,就是有古怪,我们许家还怕了不成?来人,抬回去!”许辽大声说道。 几个许家弟子盖上箱子,抬回城去了。 “各位,这些yin灵宗已经走了,请大家会大殿之中,继续饮宴!”许辽转过身,大声对诸位道友说道。 众人本以为一场冲突不可避免,没想到yin灵宗一行人客客气气,是前来送礼的。在人家许家地盘,许家人还没说什么,自己出什么头呢?于是众人就当没事发生一样,返回大殿去了。 jing报解除,原来是虚惊一场,金蟾大街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午后,范逸之就没再回内城,而是向城中的熙攘巷走去。 “凌长老,我们这就回门派吗?”在许家镇以南十里的高空中飞行的yin灵宗罗护法,向凌长老问道。 “嘿嘿,回去,回去了今天夜里还能看好戏吗?”凌长老冷笑道。 “好戏?凌长老是指……”罗护法不解的问道。 “嘿嘿,罗护法不必多言,今夜子时,许家镇必定天翻地覆!”凌长老一想到夜中将要发生的事,不禁得意的仰天狂笑起来。 众yin灵宗弟子不知将要发生何事,但看凌长老一副胸有成竹和得意忘形的样子,也都陪笑起来。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二章 熙攘巷 解除了jing戒的许家镇很快恢复了繁华的景象,人们从楼阁屋宇中纷纷涌出来,金蟾大街又车水马龙起来。 在摩肩接踵的大街上走了半天,范逸之才来到熙攘巷。 这时的熙攘巷里,各派弟子和散修们,摆摊的摆摊,吆喝的吆喝,讨价还价的讨价还价,和凡人的街市一样热闹。 范逸之一路走,一路看着摊位上的修真物品,都是些炼气期的物品,没自己需要的。 走了十余丈,看见一个摆摊的散修忽然收起摊位,向巷中走去。料想这位仁兄大概是赚够了或者生意实在无人问津,只好离去。 范逸之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一扭身来到那个空位,盘膝坐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锦盒,大声吆喝起来:“锦毛灵猫的锦毛,制作符笔笔毫的上佳材料,众位道友,请来看看。” 吆喝了一阵,只听巷子里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范逸之循声望去,只见五个身着玄符观服饰的修真人脸带惊喜,急匆匆的跑来。 “哪位道友出售锦毛灵猫的锦毛?”其中一人边跑边喊。 范逸之一听,心中大喜:“生意来了!”于是对那五人喊道:“几位玄符观的道友,我这里出售锦毛灵猫的锦毛!” 那五个玄符观弟子一听,大喜,急忙跑到范逸之的摊位前。 “道友,请让我们看看这锦毛灵猫的锦毛如何?”一个玄符观弟子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打开锦盒,递了过去,道:“几位玄符观的道友,请仔细看看。” 五个玄符观的弟子,伸出两指,从锦盒中捏起一撮锦毛,放在眼下,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搓着。其中一人,摊开手掌,将一撮锦毛在上面轻轻划画,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对范逸之说道:“道友,这锦毛灵猫的锦毛怎么卖?” 范逸之当初剪灵猫的锦毛时,是按照自己见过的符笔笔毫的多少大致剪下的,约有五份左右。说道:“我这一盒锦毛,大概有五份笔毫的份量,每份五十块灵石。” 一听每份五十块灵石,五个玄符观弟子忽然一愣,开始皱起了眉头。 范逸之也不着急,反而悠闲的看着这五个人。 “道友,你也看出了,我们都是炼气期弟子,一时是在拿不出这么多灵石啊。道友能否减减价?”一个玄符观弟子面带讨好之sè的说道。 范逸之笑了笑,说道:“道友,你们是玄符观弟子,当然知道这锦毛灵猫的锦毛所制成的符笔,制作灵符时不仅成功率比普通笔要高很多。所以我这锦毛虽然卖的贵些,但也是物有所值的。你想想,如果你们制符的成功率提高了,那能给你们带来多少收益。” 见五个人有所心动,范逸之又说道:“我当初追踪这只锦毛灵猫,一连追了三天三夜,还用上好的诱饵才将其捉住,耗费了极大的jing力啊。每份五十块灵石,不算多了。” 众人听了,用密语传音了一阵。其中一人对范逸之说道:“道友,不知你这锦毛是否能可用灵符交换?” 灵符?范逸之一愣,随即醒悟,这五人都是玄符观的弟子,肯定随身携带不少灵符。 范逸之点点头道:“可以,不知道友想用多少灵符来交换我这盒锦毛啊?” 那玄符观弟子说道:“我们这次来许家镇,只是为了增广见闻,所以携带的灵符并不多,四十张灵符怎样?” 范逸之一听,嘿嘿冷笑一声,道:“道友莫要说笑!我这里有五份锦毛,售价总过二百五十块灵石。这二百五十块灵石足能买五六十张灵符了!四十张?嘿嘿。” 其中一个玄符观女弟子也知道刚才的师兄搞价搞的有些过分,红着脸问道:“道友,你想要多少张灵符?” 范逸之道:“本来我想要六十章灵符,但我们都各退一步,五十五张吧。” 玄符观女弟子一听,玉额轻颦,和其他四个同门密语了一阵,道:“五十章灵符。” 五十张灵符,其实也不算少了。范逸之知道自己的锦毛也不多,只能卖给对修行符箓之道的修真人,再说自己还要去逛这坊市呢,没必要因为这点蝇头小利而浪费时间,于是点头同意。 五个玄符观弟子兴奋的轻呼一声,纷纷从储物袋中掏出十张灵符递给范逸之。范逸之接过后,将锦盒递给那个玄符观女弟子。 范逸之查看了一下,这五十张灵符,攻击类、防御类和逃遁类的都有,十分满意。 正待范逸之离开时,那个玄符观女弟子扭头叫住范逸之道:“道友。” 范逸之回过身,望着那面容清秀的玄符观女弟子问道:“道友,还有事吗?” 那玄符观女弟子轻轻咬了咬嘴唇,对范逸之说道:“道友,如果我们再想买你的灵猫锦毛,不知去哪里找你?哦,道友是元真门弟子。”显然是看见范逸之的元真门服饰了。 范逸之为难的说道:“这个…,道友,这些锦毛也是我偶然间得到了,我捉住的那只灵猫xing子很野,没两天就咬破笼子逃走了,唉。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呵呵。” 那女弟子听了,面露失望之sè,随即展颜一笑,道:“这样吧,如果道友再有这些锦毛,可去我们玄符观叫卖,价格包道友满意。” 范逸之连连点头答应。那女弟子对他嫣然一笑,便转身消失在熙攘巷的人群之中了。 范逸之出神的看了一会儿,笑着摇摇头,向巷子里走去。 一粒杂质凝灵丹,换了五份锦毛灵猫的锦毛,再一转手,获得了五十张灵符。 这生意又大赚了一笔。看来,这锦毛灵猫也是财源啊。而且,这财源还“剪不断,理还乱”。哈哈。 那只吃了凝灵丹的灵猫,自然知道灵丹的妙处,再去野猪岭和它做生意,绝对水到渠成。 对了,听野猪铁鬃说,这不是一只灵猫,而是一窝! 一窝灵猫! 哈! 范逸之一边走一边兴奋的想着,以至于旁边摊位上摆了什么他都“视而不见”。 那五个玄符观弟子也非常兴奋。 玄符观大多数炼气期弟子所用的符笔的笔毫,都是野兽如羊、兔、黄鼠狼等的毛制成,制符的成功率和法力自然远远不如用妖兽之毛制成符笔。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妖兽之毛都能制成符笔笔毫的,比如野猪的毛就不行。只有那些毛发光滑、韧xing较好的少数妖兽,如锦毛灵猫的毛才能制成符笔笔毫。 但这锦毛灵猫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生xing机jing,奔跑速度极快,炼气期弟子很难捕捉到。灵符观曾经捉住过几只,但因为这种灵猫的xing子很野,极难豢养,结果三ri之内,纷纷绝食而死。让那些本来翘首以待分配妖兽笔毫的炼气期弟子们郁闷了很久。 所以,可想而知,这五个玄符观弟子是如何兴奋了。 除了出售这盒锦毛,范逸之还想再买些凝灵丹。当然不是自己吃的jing品凝灵丹,而是给妖兽们吃的杂质凝灵丹。 找了一圈,发现了几个万木草堂和黄粱庄的丹药弟子,他们所制作的丹药自然药力不好,售价不高,所以范逸之基本上都是将这些杂质丹药统统包圆了。 买完了丹药,范逸之也没什么需要的了,抱着增广见闻的目的,就在坊市中优哉游哉的闲逛起来。 走了一阵,见一个散修装束的人迎面走来,范逸之本来也没留意,但却发现此人手中提着一个笼子,笼中装着一只四脚蛇。 这条四脚蛇长约三寸,全身土灰sè,静静的趴在笼子中一动不动,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惹人生怜。 范逸之本来就是灵兽坊的杂役弟子,平ri里饲养灵兽异禽,后来学会了禽言兽语,和妖兽们打的交道更多,不知不觉中对妖兽们产生了亲近的感觉,见到这只可怜的小四脚蛇,忽然生出了恻隐之心。 “道友。”范逸之拦住那个散修。 散修一愣,见是一个元真门弟子拦住自己,有些惊讶的问道:“这位元真门道友,不知有何见教?” 范逸之笑道:“道友不要误会,范某有一事想问问你。” 散修疑惑的说道:“不知是何事啊,道友请讲。” 范逸之指着笼中的四脚蛇说道:“道友,不知你捕捉这四脚蛇,是要练什么功法还是炼制丹药?” 散修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事啊。不瞒道友说,我捕捉这四脚蛇,既不是要练什么功法也不是炼制丹药。而是今ri来许家镇时,从北门外的沼泽地边上经过,见到这只小妖兽,就顺手将它捉住。” “哦,原来如此。”范逸之点点头道:“不知道友能否将这只小妖兽割爱给我?” “怎么?道友,对这只小妖兽有兴趣?”散修望着范逸之:“这小妖兽只有炼气一层的修为,若为了炼药而饲养,恐怕要花费不少灵石,耗费极大的jing力啊。” 范逸之望着他,笑而不答。 散修忽然醒悟。在修真界,冒然询问别人修真之法是极为不礼貌的事。连连挥手致歉道:“多嘴多嘴,道友勿怪。嗯,那就三块灵石吧,道友认为如何?” 范逸之点点头,掏出三块灵石递给那个散修。 散修大喜,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四脚蛇竟然换了三块灵石,告辞而去。 范逸之提着那个小笼子,走出了熙攘巷,向北走去。 出了北门,来到大沼泽地的边缘,范逸之把笼子提到眼前,对四脚蛇说道:“你这小家伙,以后不要随便跑出大沼泽了,否则再被人捉去了,我可救不了你了。好了,现在你ziyou了。” 打开笼子,将四脚蛇托在掌中。 那四脚蛇似乎听懂了范逸之的话一样,对他微微点头,像是致谢。 范逸之微微一笑,手掌轻轻一抛,那四脚蛇随着柔和的掌力轻轻落入沼泽的芦苇之中。 四脚蛇回头看了看范逸之,甩了甩尾巴,就消失在大沼泽之中。 一阵风吹来,大沼泽中的芦花荡随之摇摆,一片寂静。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三章 金蟾夜惊 回到津梁巷驿馆的时候,已经暮sè降临,许家镇金蟾大街两旁的店铺已经灯火通明。 刚进入驿馆,原长老的一名亲传弟子看见范逸之,对他说道:“范师弟,长老说了,咱们明天回去,你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走。” 范逸之答应了一声,和他又闲聊了两句,边返回房间去了。 许宜是金蟾庙的一位守卫,自从一年前被调到家族重地之后,他一直兢兢业业,丝毫不敢有任何马虎。 这天夜里,他和其他几位族中的兄弟一起守护金蟾庙。 一轮金黄的圆月硕大无比,悬挂在中天之上,洒下万丈清辉,将金蟾庙四周照的一片明亮。 金蟾庙是家族重地,方圆百丈之内,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严惩不贷。所以平时金蟾庙四周也没有什么人敢来,这些守卫反倒十分清闲。 许宜和两位族中兄弟绕着金蟾庙巡逻了,走了一个时辰,三人觉得有些累了,就坐在庙外的石阶上休息。 许宜盘膝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一阵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许宜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一个族中兄弟说道:“大哥,深更半夜哪有什么声音啊?”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许宜摇了摇头,有闭上了眼睛。 那声音再次传来,许宜一惊。 听了这声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声音又一次传来。 许宜睁开眼睛,猛地站起来。 两个族中兄弟惊讶的看着他。 “大哥,怎么了?”一个兄弟问道。 “你们当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许宜疑惑的问道。 两个族中兄弟互望了一眼,道:“真的没有听到。” 而这声音传来的频率越来越密,许宜纵身跃上金蟾庙的围墙,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是内城的府库所在之地。 其他守卫似乎也有人听到了这种声音,纷纷议论。 “呱——”一声蛙叫从金蟾庙中传来。 许宜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扭过头的望着庙宇。 刚才的声音显然是庙中的金蟾所发出的。 “呱——呱——”庙中又发出两声。 而府库那里的声音则更加响亮。 这时,内城中的许家子弟大部分都已经被惊醒,纷纷走到屋外。 就在他们困惑之时,府库那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内城一片寂静。 金蟾庙里的赤目金蟾却在不停的叫着,叫声中夹杂着烦躁不安,听得许家子弟们一阵心烦意乱。 “怎么回事?!”许辽、许迈、许选等族中长老纷纷赶来,喝问金蟾庙的守卫们。 “启禀各位叔伯,许宜实在不知道啊。先是一阵奇怪的声音,再就是金蟾庙里的赤目金蟾开始不停的叫!”许宜急忙上前,如实禀报。 许辽等人听了,急忙走进庙里,向供奉赤目金蟾的金蟾殿快步走去。 当众人推开庙门是,入目的景象令人大吃一惊! 盘栖在庙中神坛上的赤目金蟾,焦躁不安,双目发出红光,仿佛要滴出血来。它挪动着磨盘大的身躯,肚皮一张一翕,昂首向天,张开大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望见了众人,赤目金蟾眼中焦灼之sè和怒意更盛。 “呱——”赤目金蟾对众人大叫一声。 众人淬不及防,纷纷倒飞回去,修为低人的口中还狂喷鲜血。 赤目金蟾在神坛上挪动了两下,忽然后腿一蹬,从神坛跃起,像砲石一般从金蟾殿的大门飞出。在众人的大惊失sè中,再次一跳,越过庙宇的围墙。 “快追!”许辽大喝一声,众人急忙朝赤目金蟾逃走的方向追去。 “老二,你快去禀报老祖!”许辽扭头对许迈说道。 许迈点点头,急忙朝许家老祖的宅院狂奔。 许宜等金蟾庙的守卫见赤目金蟾从庙中跃出,大惊失sè,急忙赶上前去阻拦。这赤目金蟾乃是筑基期的修为,岂是这群炼气期弟子所能拦得住的? 赤目金蟾对着他们大吼一声,许宜等人喷了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赤目金蟾似乎很满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再次高高跳起,向内城高墙边跃去。 夜,静谧无声。那赤目金蟾的一声声的吼叫,早已传遍了整个许家镇。 熟睡中的人们纷纷被惊醒,胆大的偷偷披衣出门,向内城方向望去,只听见里面人声鼎沸,灯影晃动,一片混乱。 津梁巷中的原长老此时正站在驿馆楼顶,一脸惊疑之sè的望着内城。范逸之和几个亲传弟子也爬上来,对着内城指指点点,议论个不停。 原长老扭头对他们几个说道:“我去内城看看,你们不要乱走动,都乖乖待在驿馆里。” 范逸之等人刚答应一声,原长老边抛出飞行法宝,凌空踏上,流星一般向内城飞去。 在平ri里,许家镇任何人都不得御宝飞行,但今ri情况紧急,原长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就在原长老御宝飞去之时,津梁巷的其他驿馆也相继飞出多道光华,直向内城而去。 “原道友,发生了什么事?”玄气宗的钱长老催动法宝,赶上原长老,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被吵醒。这就去看看。” 钱长老不再说话,两人将一股灵气通过双脚汇入法宝之中,法宝发出一声清鸣,速度更快,片刻功夫就飞临内城上空。 其他几道光华也随之赶到。 诸位前来贺寿的各派长老纷纷跳下法宝,落入内城,早有许家长老许选赶到迎接。 “许兄,发生了什么事?yin灵宗来了?”钱长老问道。 许选正在犹豫该不该说时,那赤目金蟾又“呱”的大叫一声,几个许家弟子惨叫着躺倒在地。 众人循声望去,不禁惊呼:“赤目金蟾!” 赤目金蟾,这个许家传说中的灵兽,今ri众人终于亲眼目睹了。 许选见无法隐瞒下去,只好说道:“这赤目金蟾不知为何,今夜竟然破庙而出,我们正在围捕它。惊扰各位,是在不好意思。” “许道友,要不要我们帮忙?”原长老说道。 赤目金蟾都已经逃出庙宇,再不捉它,恐怕就要逃出城去了。许选一脸喜sè的说道:“那就烦请各位道友施以援手了!但千万别伤了它,它可是我们许家的命.根子啊。” 众人点点头,纷纷取出法宝,一拥而上,向赤目金蟾围了过去。 赤目金蟾一见众人朝它涌来,自知不敌,怒吼一声,扭头就向北面狂跳。几个企图阻挡它的许家弟子被撞得四散飞起。 “速速拦住它,一旦它进入大沼泽之中,就不好捉了!”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许家老祖,不由得心中大为放心。 以许家老祖结丹期修为,捉一只筑基期的妖兽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那只赤目金蟾似乎十分畏惧许家老祖,一听道他的声音,竟然浑身一颤,眼中流露出恐惧之sè,匍匐在地上不敢动了。 就在众人连胜露出喜sè,准备上前捉拿赤目金蟾时,忽然内城府库方向传来一阵巨响,仿佛平地里的一声炸雷,吓了众人一跳。 赤目金蟾听了,仿佛受了刺激一般,忽然狂吼一声,高高跃起,落地之后又狂跳不止,眨眼间就翻过了内城,消失在夜sè之中。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四章 缚 兽之网 “快追!”一见金蟾越过了内城,许辽大急。 众人也纷纷越过内城,沿着金蟾大道,向城北追去。 许家老祖拦住许选,对他说道:“带几个人,去府库看看,究竟有什么古怪,竟然让金蟾疯癫?” “是,老祖。”许选带着几个人急忙朝府库而去。 而此时的许家老祖却并未追赶金蟾,而是悬浮在内城的虚空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远去。 范逸之等人在驿馆的屋顶上望着内城的动静,忽然看见一物跃出内城,向北跳去,接着内城大哗,众人纷纷也越城而出。 “你们看见了吗?方才那个跳出的金sè之物是什么?”一个亲传弟子惊讶的说道。 “太远了,看不清楚啊!”另一个亲传弟子说道。 “金sè之物?难道是赤目金蟾!?”范逸之略微一思索,脱口而出。 几个亲传弟子听了,大吃一惊。 “不会吧!?赤目金蟾跑了?”几个亲传弟子大惊失sè的看着范逸之。 “小弟也是乱猜的,几位师兄不必当真。”范逸之道。 “不,师弟说的有道理,否则内城现在也不会乱成这样,而且师尊也不会亲自前往。”一个亲传弟子说道。 “嘿,要想知道是不是还不简单,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吗?”另一个亲传弟子说道。 众人觉得有理,于是一起驾着飞行法宝前往北城飞去。 其他驿馆的人一见,也纷纷跟随他们而去。 那金蟾翻出内城之后,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边跳边叫,向北城门跃去。 而它的后面,则是一大批追赶的人。 就在许家镇一片喧嚣乱成一团之时,许家镇北门外大沼泽中的一个小岛上,立着十余人,竟是当ri前来贺寿的yin灵宗一行人。 “果然不出长老所料,现在许家镇已经乱成一团了,哈哈。”罗护法恭维道。 “嘿嘿,那是自然。宗主为了那魔音磬,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血的,岂能无用?”凌长老冷笑着说道。 城内的喧嚣之声越来越近,凌长老神sè一紧,道:“众人注意,那金蟾要出城了!” 赤目金蟾向前一跃,足有十余丈远,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北城门口。守护城门的许家弟子虽然从未见过赤目金蟾,但猛然一看,心中也猜出了七八分。 “不要拦它,快躲开!”许辽在后面大喊。这些守门的许家弟子都是炼气期修为,根本挡不住金蟾的一击,所以许辽让他们速速躲开,免得无谓的牺牲。 听见许辽的喊话,守门的许家弟子虽然不解,但依然照办,迅速从城门口撤离。 金蟾对这些许家弟子视而不见,也不停留,直冲着城门跳去。 北城城门高约两长,厚达一尺,乃是用jing铁打制而成,如此坚固的城门足以抵挡筑基期修士全力一击。 金蟾跳到城门的门洞中,向城门撞去。 “咚”的一声,那城门受到金蟾全力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追赶而来的炼气期弟子们血浪翻滚,耳膜剧痛。 “炼气期弟子统统靠后,筑基期以上的道友随我来!”许辽喊了一声。 有人纷纷后退,有人大步上前。 看着金蟾发疯似的撞击着城门,许辽伸出右手,屈指一弹,一个西瓜般大小的蓝白相间的冰弹,脱手而出,向金蟾飞去。 金蟾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危险,仍然在撞击着厚重的铁门。 那冰弹打在金蟾身上,金蟾一个踉跄,栽了一个跟头。 金蟾翻身而起,愤怒的回头望了一眼众人,张开嘴,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墨绿sè的液体,洒向众人。 “快躲开,这绿液有剧毒!”许辽提醒道。 涌上前来的筑基期的修真人自然身手敏捷,怎能被这金蟾的毒液沾到?而那炼气期的修真人自知不敌,退得很远,只在一旁呐喊助威,帮个人场而已。 “诸位道友,如果有懂水系法术的,可将尽力而发,将金蟾冻住或击昏!”许辽扭头大喊。 众人听了,不少人纷纷取出法宝,攻向金蟾。一些冰球、冰雹之类的纷纷砸向金蟾。 金蟾大惧,又吼叫了一声,拼尽全力撞向城门。 被金蟾撞击了多次的城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地。金蟾兴奋的大叫一声,跃出门洞。 众多的法宝和冰球等,纷纷落空。 见金蟾逃出了城外,许辽忽然心一沉,暗想:完了,完了。 北城门外的大沼泽,方圆数千里,一旦金蟾逃入其中,按妖兽的习xing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 但对于修真人来说,这广袤的沼泽简直是吞噬人的巨大的陷阱,即使是筑基期的修真人也不敢轻易涉足其中。 曾有结丹期的修真人曾踏足其中,但中途折返,而那些筑基期和炼气期的修真人则视之为畏途。 逃出城的金蟾,如离弦之箭,向大沼泽一路狂跳而去。 众人也冲出城,紧追不舍。 范逸之等炼气期的修真人此时都在北城城墙上,望着众人追逐金蟾。 “长老,来了!”沼泽地中的yin灵宗弟子对凌长老说道。 “大伙准备!”凌长老低声喝道。 yin灵宗弟子们低声应命,纷纷散开。 凌长老透过重重的芦苇,紧紧盯着岸上狂跳的金蟾和追赶之人。 “扑通”一声,金蟾跃入了沼泽之中。 众人停住脚步,许辽呆呆的站在岸边,像丢了魂一样。 大沼泽中传来阵阵金蟾落水的声音,只是声音越来远。 “许道友,怎么办?追吗?”原长老上前,询问道。 许辽仰天长叹一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有气无力的说道:“千万不可!沼泽地中危机重重,现在情况不明,绝对不能踏足其中!诸位道友,多谢今夜相助,请回吧。” 众人一听,知道虽然许辽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要让众人深入沼泽之中,那是谁也不愿意的。 没有了赤目金蟾的许家,ri后在修真界如何立足,众人心中开始迅速盘算起来。 就在众人准备离去之时,忽然从沼泽中升起了一张金sè的大网,飞快的旋转,在夜sè中灼灼生辉,煞是耀眼。 “咦,这是……”正待离去的众人惊呆了,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张大网。 金sè大网长宽约有三丈左右,在众人的注视之中,边缘慢慢下垂,形成了一个倒扣的碗状。 而金蟾则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向金网跳去。 赤目金蟾一纵身,跃入沼泽上的黑sè虚空,投入了金网之中。金网微微一震,向上升了一下,又缓缓下降。 岸上的众人大惊失sè,看来今夜金蟾逃脱,定是有人作梗了。 但究竟是谁呢? “收网!”yin灵宗凌长老低吼一声。 yin灵宗弟子齐声应了,纷纷发出手印诀,打在那金网上。 金网微微一颤,下垂的四边开始像中间集中,将金蟾紧紧包裹住。 说也奇怪,那金蟾刚才在逃脱之时,像发疯了一般,冲出众人的围追堵截,但看见沼泽地中的金网,却毫无戒备的“自投罗网”。 网中的金蟾似乎睡着了一样,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待那金网完全将金蟾包裹住,凌长老大喜,招手一挥,那金网缓缓向他飘来。 三个yin灵宗弟子急忙上前,打出手印诀,那包裹着金蟾的大网竟然凌空漂浮。 “你们三人每隔一段时间就打出手印诀,让金网保持法力,千万不可懈怠,否则功亏一篑。三个时辰后,再换三人。现在迅速撤往沼泽深处。”凌长老道。 yin灵宗弟子听命,向沼泽深处进发。 站在岸上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金网包裹住金蟾,而后缓缓下降,接着离他们越来越远,最后连一缕金光都看不见了。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五章 魔音磬 “许辽无能,让金蟾逃脱。请老祖恕罪!”许辽跪在地上,对许家老祖说道。 “请起。此事不能怪你。”许家老祖淡淡的额说道。 许辽一脸疑惑的站了起来。 旁边的许迈、许选也面露困惑之sè的看着许家老祖。 “你们一定非常奇怪,为何赤目金蟾逃脱之时,我只让你们前去,而我却袖手旁观,对吗?” 三人沉默不语,显然心中早有这样的疑惑。 许家老祖笑了笑,说道:“以我结丹期的修为,要降服一直筑基期的灵兽,那自然是手到擒来之事。我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事出有因啊。” 扭头对许选说道:“将拿东西拿出来。” 许选站起身,前往后堂,将一个箱子搬了来,打开箱子,将箱子中的一个磬取出,递给老祖。 老祖将这个磬托在手中,让众人看了看。众人认出,这不就是当riyin灵宗送来的贺礼吗? “这个磬,名叫魔音磬。”许家老祖说道;“此磬能发出蛊惑人心的魔音,扰乱人的心神,而这个磬,是专门针对赤目金蟾的。若我强行留住赤目金蟾,那它恐怕就会自爆而亡。”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许家老祖道:“这赤目金蟾在我许家数百年,我们许家有多少弟子曾沐浴灵雾修为大进甚至突破修真瓶颈,不用我说你们也心里有数吧。难道你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自爆而亡?” 许辽等人低头不语,他们每个人都曾在赤目金蟾吐出的灵雾中修行过,对金蟾都心存感激之情。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赤目金蟾被yin灵宗捉走?”许选不服,忍不住说道。 “让yin灵宗捉走,至少赤目金蟾还能活着,ri后说不定机缘巧合,还能重归我许家。若我们强行留住赤目金蟾,那必将让它自爆而亡,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损失的是我们。”许家老祖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个魔音磬就如此厉害?”许辽皱着眉头说道。 “当然,这是魔教的一门秘术。不过据说要耗费极大的法力,而且此物非常难以炼制。看来,yin灵宗为了夺走赤目金蟾,耗费了不少jing力啊。” 许家老祖一施法,魔音磬边化为飞灰。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遇到yin灵宗弟子,绝对不要客气。”许家老祖忽然脸sè一变,杀气腾腾的说道。 许辽等人心中一寒,齐声答应。 丢失了赤目金蟾的许家,在修真界的地位下降了不少,但因其还有相当数量的许家修真子弟,依旧有相当实力的,也是各派争相拉拢的对象。 次ri天亮,来贺寿的各位宗门家族的人,纷纷向许辽告辞。许辽站在城门口送客。 范逸之从灵兽坊牵来金翅大鹏,来到城门口时,原长老和钱长老正在交谈。 见到范逸之来了,原长老对钱长老说道:“钱道友,回到白璧山我们再详谈吧。” 两人拱手告辞。 “走吧。”原长老对范逸之说了一声,随即跃上金翅大鹏。 当几个亲传弟子也坐在金翅大鹏脊背,范逸之拍了拍大鹏的脖颈,大鹏会意,飞上天空,向松明山飞去。 一路上,原长老一言不发,眉头微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几个亲传弟子见原长老这副神情,也识趣的闭嘴不言。 半ri后,松明山已经遥遥在望。 “去元真玄山。”原长老开口说道。 范逸之答应了一声,让大鹏调整了一下方向,向元真门主殿所在元真玄山飞去。 大鹏在元真玄山下徐徐落下,原长老领着四个亲传弟子上山去了。范逸之也返回了灵兽坊。 将金翅大鹏交给马千里,范逸之就回到石屋之中呼呼大睡起来。这几ri发生的事情太多,该好好休息一下。 原长老将这几ri在许家镇发生的金蟾之事原原本本的禀告给掌门,掌门吃惊之余,开始加强防范,防止yin灵宗的yin谋诡计。其中措施之一就是加派白璧山灵脉的守护力量,征调宗门弟子轮值守卫。 这些被征调的宗门弟子,大多数都是杂役弟子,炼气期修为,高低不等。凡是去白璧山灵脉守卫的弟子,每人每月多发三十块灵石,外加三颗凝灵丹。 众弟子一听宗门给的酬劳如此丰厚,一片欢腾。 在这片欢腾中,只有范逸之一个人心中感到无限悲凉。 三十块灵石,三粒凝灵丹,就让一个杂役修真弟子欢呼雀跃,不能自已。可见这些杂役弟子们平ri里的修真之物是何等窘迫,而宗门只给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感恩戴德。 宗门高层之所以发放这些灵石灵丹,恐怕是大有深意吧。 亲眼目睹过yin灵宗蛊惑走许家赤目金蟾的范逸之,已经隐隐猜到,宗门高层增加人手守卫灵脉,怕的是yin灵宗的突袭占据灵脉吧。而这些征调的弟子们,说好听点叫守护师门灵脉,但其实就是炮灰而已。 范逸之可不相信这些炼气期的杂役弟子能有多强的战斗力,能抵御yin灵宗的进攻。他曾亲身经历,白璧山三派弟子在落星原中被人家yin灵宗一路追杀、狼狈逃窜、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血淋淋的现实教育了范逸之,自己宗门和yin灵宗之间的实力差距。 自己修仙是为了得道成仙,而不是替人做炮灰。不论宗门给的报酬有多高(当然在范逸之看来自然低的可怜),喊出的口号有多高尚,诸如“保卫宗门,打倒魔教!”之类的,范逸之根本不为所动。 虽说师门的灵脉一年出产的灵石数量,范逸之这些杂役弟子无法知道,但仅仅看那些高层和jing英弟子们的每月消耗,就可知道灵脉每年出产的灵石数目肯定是天文数字。而范逸之这些在门派高层和jing英弟子眼中的蝼蚁一样的人,只能分到可怜的寥寥几颗灵石而已。 这是芸芸众生一般的杂役弟子的悲哀,这也是他们无能的悲哀。 如果在以前,范逸之肯定也会像这些杂役师兄弟一样兴高采烈的欢呼,但自从他学会了禽言兽语,在妖兽之间获得巨额利润之后,这三十块灵石和三颗灵丹,范逸之根本不放在眼里。 如果范逸之告诉他们自己曾有三千多块灵石,和现在拥有几十粒jing品凝灵丹以及百余粒杂质凝灵丹,他们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当然,这些范逸之自然不会在表情上表现出对宗门这种政策的不屑一顾来,他依然和周围的众多师兄弟一样欢呼雀跃,对宗门的英明决定感恩戴德。 不过目前前往守卫灵脉的弟子还是自愿报名,范逸之以自己修为不够而拒绝前往。众人也知道他曾获得掌门的数百块灵石奖励,在杂役弟子中也算是个小富翁,不在乎这些灵石灵丹,也没有对他过多的起疑。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六章 死地后生 范逸之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将手中的十颗杂质凝灵丹用力一攥,随手一抛,乌鸦们一片欢腾,嘎嘎叫着,你争我抢的争相啄食。 他微微笑着,静静的看着陷入疯狂状态的乌鸦。 乌鸦王一般黑飞过来,范逸之伸出一只手,将它托在掌中。 其他七只炼气二层的乌鸦也相继飞过来。 “雍柏丘那里最近什么情况?”范逸之问道 “嗨,那群老鼠,不知怎地,竟然那么勇猛,能和烈炎门弟子打得难分难解。”一般黑说道。 “那不是老鼠,是灰灵鼠,妖兽的一种。谁占上风了?”范逸之纠正道。 “虽然老鼠们死伤了一些,但烈炎门也没讨到便宜,十个人能死三个。”一般黑汇报战况。 “十个能死三个?嗯,看来灰灵鼠做的不错啊。”范逸之摸着下巴想道,“后来呢,烈炎门弟子又去了吗?” “嗯。他们还是经常去雍柏丘猎杀灰灵鼠,不过每次出动都在十人以上,而灰灵鼠更是夸张,每次少说都是一百只出动,甚至有时候是好几百只。那场景真是壮观啊,漫山遍野的大老鼠,疯狂的撕咬烈炎门弟子,闹得烈炎门弟子灰头灰脸的。嘎~嘎~”一般黑越说越兴奋,大有一种隔岸观火的快感。 “这么说,灰灵鼠也损失不少了?”范逸之皱了皱眉头,问道。 “损失不少。每次和烈炎门打完后,都要留下几十具尸体。” “这些老鼠们疯了吗?”老乌鸦长嘴问道。 “不,它们没有疯。”范逸之大有深意的笑了笑。 八只乌鸦不解的望着他。 范逸之自然不会和他们解释什么,随口说道:“好,灰灵鼠的事情我知道了。最近你们不用去那里了。前些ri子,许家镇的赤目金蟾被yin灵宗拐跑了,逃到了大沼泽之中。你们这些ri子去大沼泽一带看看吧。对了,也可以去各个门派看看,注意各个门派都和什么人来往,或者什么人最近经常频繁的出入这些门派。如有情况,一个月后向我汇报。” 八只乌鸦点点头,道:“范道友,请放心,你的话我们记下了。” 范逸之很满意乌鸦们的表现,从小青瓶中倒出三粒杂质凝灵丹,丢给它们。八只乌鸦兴奋的一拥而上,饕餮大啄起来。 而范逸之,则扭过头去,远望着雍柏丘的方向,若有所思。 带着疑问和生意,范逸之又一次来到雍柏丘。 “范道友,可把你盼来了,老夫可是望眼yu穿啊。”见到范逸之,灰灵鼠族长硕谷激动不已。 “别来无恙啊,族长大人。”范逸之拱手道。 “族长,cāo练阵法之后,你们和烈炎门的战况如何?”范逸之明知故问的说道。 “惨烈,只能用惨烈来形容!”族长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这是为何,愿闻其详!”范逸之道。 “范道友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了。” “范某洗耳恭听!” 族长硕谷喝了一口清茶,缓缓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想法,究竟是对还是错。” 范逸之沉默不语,知道族长后面还有话。 “想我们灰灵鼠一族,在妖兽之中,属于灵xing较差的一族。多少年来,颠沛流离,饱受其他妖兽和人族的欺辱。虽然我们也曾奋起反抗过,但终因实力相差过大,败多胜少。其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修真等级太低了。”族长沉重的说道。 范逸之听了,不禁生出同情之心。 但也仅仅同情而已,想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小炼气期杂役弟子,自身还难保呢,哪有余力去帮助一个妖兽族? “所以老夫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族长忽然声音提高了许多,吓了范逸之一跳。 “不知族长怎样置之死地而后生呢?”范逸之一脸疑惑的问道。 “如果没有遇到范先生之前,我们灰灵鼠一族恐怕会继续东躲xizàng,忍气吞声的生存在这雍柏丘之中。但自从遇到了范道友能给我们提供增进修为的凝灵丹之后,老夫忽然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这个想法关系到我们灰灵鼠一族未来的生死存亡,所以,我们曾在族内多次讨论,但最终还是支持老夫的族人占据了多数。”说到这,族长似乎陷入了对当ri的激烈争论的回忆之中。 “自从范道友赠送给我们阵法之后,挑选了千余资质优良的族众,终ri演练。虽说不能尽得阵法之妙,但比起以前单打独斗或不成章法的攻击来说,要有序有力很多。” 范逸之点点头,道:“阵法讲究配合,若配合得当,足以以一当百。” “范道友所言极是。”族长说道:“阵法固然是一方面,但其实结阵之人也非常重要。若悍不畏死,能死小我存大我,则阵法杀伤之力足以倍增。” “不惜牺牲族人,以尽可能的杀伤烈炎门弟子?”范逸之问道。 “道友,是否觉得老夫太残忍?”族长问道。 “但这烈炎门弟子是在太多,贵族能杀得完吗?”范逸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皱眉道。 “第一,我们没想过要杀光烈炎门弟子,那也是不可能之事。只是想尽可能的多杀伤他们,以使得他们产生恐惧心理罢了。第二,老夫经过服食范道友的丹药,再加上最近几次与烈炎门弟子大战,忽然体会到,若要增进修为,服食丹药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则要在生死相搏的战斗中顿悟!”族长道。 “族长,你的道心开矣!”范逸之赞道。 “所以,最近我将购买道友的凝灵丹分食给各个资质优良的族众,在大战之时,它们悍不畏死,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虽然我们族众的伤亡大大超过了以前,但烈炎门也死伤惨重,更令老夫欣慰的是,那些经历过大战余生的族众,现在已经有十余个族众的修为增进到了炼气三层,剩下的有许多已经进入了二层瓶颈期,这在我们灰灵鼠的历史上是从未有过之事!”族长越说越激动! 范逸之起身拱手道:“贵族有族长这样的奇才,乃是贵族之福啊!” “只不过,此事要道友竭力配合才行。”族长说道。 “道友,但有所请,范某无不配合!”范逸之做出义薄云天状。 “那就好,呵呵。”族长笑道:“不知这次道友带来了多少凝灵丹呢?” “那要看道友出多少灵石了?”范逸之笑着拿起一个紫甘薯,咬了一口。 族长拍了拍手,几个灰灵鼠从一个小洞口钻了进来,各托着一盘盘的灵石,放在范逸之面前。范逸之灵识一扫,有千余块左右。 范逸之点了点头,将石桌上的一盘绿sè灵果放到另一个盛着红sè灵果的石盘中,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小青瓶,向空着的石盘倒了十五粒凝灵丹。 “族长大人,这些凝灵丹效力不是太好,比前几次的要差一些,所以我只能再多给你们几粒,作为补偿。” 族长拿一粒杂质凝灵丹,放在眼前看了看,又闻了闻,道:“是比前几次的差一些,不过既然道友给的多,那这生意我也不算吃亏。” 买卖双方皆大欢喜。 族长把玩着手中的灵丹,面带忧sè。 范逸之问道:“族长大人有何忧虑?” 族长道:“恐怕过不了多久,道友就赚走了我们全部灵石啊,哈哈。” 范逸之恍然大悟,笑着道:“我倒有个办法,能让贵族的灵石源源不断。” 一听这话,族长的耗子眼忽然jing光一闪,急忙问道:“道友,说来听听!”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七章 请君入瓮 范逸之告诉族长:“据我所知,这烈炎门拥有一处灵脉,盛产灵石,此乃烈炎门立派的根本。贵族擅长掘地挖洞,若贵派能悄悄挖掘他们的灵脉,还怕没有灵石吗?” 族长先是一喜,随即神sè黯淡下来,道:“这灵脉恐怕他们会有重兵把守吧?” 范逸之道:“那是自然,不过,这灵脉占地甚广,他们不可能守住灵脉的每一个角落,你们完全可以避开他们的守卫,从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进行向深挖掘。” 族长大喜道:“多谢道友提醒!” “对了,族长,你们在盗掘灵脉时,除了灵石之外,一定要注意,多挖一些这种矿石。”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流炽珠,递给族长看。 “这是什么?”族长接过流炽珠,反过来复过去的看到。 “这叫流炽珠,过一阵子修真界将会很流行的,肯定能卖个大价钱。你们尽量多挖掘一些,我出大价钱购买。” 族长看了一会儿,又递给身边的几个族中子弟,让它们也记住流炽珠的样子。 和族长又聊了一会儿,范逸之忽然问道:“烈炎门最近每隔多长时间来一次?” 族长道:“说不准。短则两三ri,长则四五ri。道友为何有此一问?” 范逸之道:“我最近买了一件宝贝,想试试它的威力,准备拿烈炎门开开刀。” 族长兴奋地问道:“道友,又要帮我们除掉烈炎门弟子?” 范逸之点点头,心道:“在yin灵宗大敌当前之际,本不该再继续屠戮烈炎门弟子,但这些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杀之也不可惜。就拿他们测试一下自己宝贝的威力吧。” 随着族长和几只灰灵鼠离开地洞,来到地面上,范逸之从储物袋中取出阵盘,又拿出十块灵石,嵌入阵盘下方的凹槽中。 阵盘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灵石闪烁不停,似乎灵力在狂泻不止。仅仅过了片刻功夫,那灵石竟然变得灰暗起来,上面的光芒忽明忽暗,看样子是灵力耗尽。 “啪啪啪”,一块块耗尽了灵力的灵石,变成了土灰sè的普通石块,从凹槽中弹出来,落在地上。 范逸之和族长大眼瞪小眼。 “范道友,这是怎么回事?”族长忍住笑,问道。 范逸之用手指敲了敲阵盘,对族长说道:“族长请看,这阵盘和刚才有何不同?” 族长睁大耗子眼,凑上前仔细看了看,道:“咦,确实有点不一样,这绿sè铜锈脱落了不少,这四只神兽更加栩栩如生了。” 范逸之笑了笑,不再理睬族长,又从储物袋中掏出十块灵石,嵌入阵盘的凹槽之中。 如是再三,直到再次嵌入的灵石不再被阵盘吸收灵力了,范逸之才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的阵盘,铜锈已经完全褪尽,露出墨绿sè的光泽,隐隐还有一丝丝灵气在表面流动。四只灵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图案各自呈现出鲜亮的颜sè,似乎在缓缓移动。 范逸之和族长等看了,不禁啧啧称奇。 按照阵盘册子上的指示,范逸之将阵盘凡在几座小丘之间,打了一连串的手印诀,随即后退数十丈之外。 那阵盘发出“咔咔”之声,微微颤动不止。 范逸之和族长都全神贯注的盯着阵,眼睛一眨不眨。 白光一闪,阵盘竟然分成四块,各向东南西北移动了数十丈远,接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光影相继闪现在各自的阵盘上,虎啸龙吟之声不绝于耳,欢畅之极,仿佛被束缚了五百年终于重获ziyou一样。 片刻之后,四大神兽的光影相继消失,小丘四周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范逸之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千块灵石,抛散在阵中的阵眼之处。在烈ri的照耀下,那一千块灵石发出刺目的眩光,晃的人睁不开眼。 做好了这一切,范逸之和族长退回了洞中,只待鱼儿入网。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果然有一队大约十余人的身着烈炎门服饰的修真人,驾着法宝向阵盘方向飞来。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吧?”一个貌似带头大师兄模样的人问旁边的一个师弟。 “没错,虎啸龙吟之声啊。”那师弟恭敬的回答道。 “难道是异宝出世?”另一个师弟说道。 “这雍柏丘没有丝毫灵气流动,能有什么异宝?”一个瘦弱的烈炎门弟子嗤笑道。 “那也未必,天生万物,yin阳循环,自然造化,谁也不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奇迹。周师弟,你这人太现实了,不相信世间会有奇迹发生,所以你的修为一直提不上去。”刚才的那个师弟嘲笑道。 那身形瘦弱的周师弟一听,满脸怒容,但随即压下怒火,不再搭理那人。 “都别吵了,先看看再说!”带头师兄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道。 一阵刺眼的眩光,晃得在半空中的烈炎门弟子睁不开眼。 “那是什么?”一个弟子惊叫道。 “好刺眼!”另一个弟子说道。 “去看看。” 带头大师兄领着众人飞向发出眩光的小丘,飞的近了,众人看见地上洒满了灵石。 “咦,是灵石!”有人说道。 “这么多!”有弟子惊叫道。 “哈哈,这下发财了!”烈炎门弟子忽然欢呼起来。 “平白无故的,这荒山野岭之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灵石,你们不觉得可疑吗?”瘦弱的周师弟冷冷的说道、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令他们清醒不少。 “周师兄说的有道理啊。这荒山野岭怎么会忽然有这么多灵石,难道是个陷阱不成?”一人说道。 带头大师兄沉思了片刻说道:“三人一组,在这片灵石周围巡视,看看有无埋伏。” 众人应了一声,在分成数组,以灵石散落之地为圆心,四处飞行巡视。一炷香功夫后,众人再次聚拢在一起,向带头师兄汇报。 “师兄,我们这里没有情况,都是一片荒丘。” “没有情况,只有几只灰灵鼠出没。” “一切正常,没见到伏兵。” …… 听完了众人的回报,带头师兄脸上jing惕之sè消去。 “嗨,要我说,这灵石可能就是有人不小心掉落的。我们不要白不要。”一个烈炎门弟子盯着灵石,双眼流露出渴望之sè。 “师兄,你看这……”一个师弟凑上前来,问道。 “我们总不能看着这些灵石,一个不取而返回宗门吧?”有人不满的说道。 “这些灵石,起码也有几百块之多!几百块啊!我们一个月的俸禄才五块灵石。这,这是财神看咱们哥几个过的清苦,给咱送点外财。” 一想起自己一个月门派才发放五块灵石,众人刚才的一点jing惕之心顿时消失。就算是陷阱,那也值得冒险!大不了拿了灵石,再跟伏兵拼命。 “你们疯了!要钱不要命!”周师弟看着这一群掉到钱眼里的师兄弟,大声说道:“命重要还是灵石重要!?” “周师弟,你不要,别挡着我们发财!”有人怒喝道。 “我也喜欢灵石,只是怕有命拿,没命花!”周师弟冷冷的说道。 “我们有十几个人,怕什么?!”那人不服,反驳道。 “师兄,你说怎么办?”一个师弟问带头师兄道。 带头师兄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老天爷让我们兄弟发财,我们不发,那不是注定穷一辈子吗?” “对,师兄说的对,有钱不赚,该天打雷劈!” “有钱不赚是王八蛋!” 带头师兄看了一眼周师弟,周师弟依旧面无表情,道:“周师弟,你就在这里替我们把风吧,我们取来了灵石,分你几个。你可别说我们兄弟不讲义气。走!” 带头师兄领着十几个烈炎门弟子驱使法宝从半空中飞下,向撒落灵石之地飞去。 众人落地之后,并无异样,也没有伏兵四出。 看来这些师弟们太紧张了,世间哪有那么多的yin谋诡计?带头师兄想到。 “这些灵石谁先拿到就是谁的,不许抢!”带头师兄说道。 众人齐声应了一声,蜂拥向散落的灵石扑去。 周师弟驾着飞行法宝停在半空中,皱着眉头看着地面上狂捡灵石的师兄弟,忽然自我怀疑起来:“难道自己太多疑了,这些灵石真的是有人不小心掉落的?便宜了他们师兄弟?” 忽然他也有一点点心动,当然也只是心动而已,并没有行动。 如果此时再下去加入捡取灵石的行列,肯定ri后被众师兄弟取笑。虽然自己也是囊中羞涩,但却有些孤傲,怎么能落人话柄呢? 就在周师弟胡思乱想时,忽然心生jing兆。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六十九章 岭中山市(一) 十余位烈炎门弟子被杀之事,在烈炎门炼气期弟子中间引起了小小的震动。一次不见了十几个人,可不是小事,事后烈炎门也曾多次派人前往雍柏丘寻找,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无所获。众人可不认为灰灵鼠能一次击杀十多个烈炎门弟子,因为以前虽然烈炎门弟子有所死伤,但大部分都能返回,而这十几人竟然全部无影无踪,实在令人费解。 好在这些人在门派内没有什么靠山,宗门内派人查了一阵子,没有结果,也例行了公事,对上对下都有交代,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十余人的储物袋,除了灵石和一些修真材料范逸之留下外,其余的一些法宝等有明显的主人痕迹之物,范逸之都在黑市之中全部卖光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范逸之一连走了七八家当铺,分批卖出,随后没有过多停留,就返回门派去了。 一连多ri过去,范逸之也曾前往清风山坊市打听烈炎门的消息,结果大失所望,竟然没有人知道烈炎门弟子十多人被灭杀之事。看来,烈炎门把这些人当失踪处理,不再提及了。 这样也好。范逸之心道。 石屋之中,范逸之缓缓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神台一片空明。 这jing品凝灵丹果然一分钱一分货,比那杂质凝灵丹jing纯的多,服食之后,散发的灵气更容易让修真人吸收。 他检测一下体内,炼气期六层的修为更加稳固,开始向七层迈进。 如果能晋升到炼气期七层,那就是炼气期的高阶了! 范逸之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在这一段ri子里,范逸之每隔一段时间就服食一粒jing品凝灵丹,慢慢消化融合其中散发的灵气,直到消耗殆尽之后,再继续服食。 周围众人对范逸之的灵力增长啧啧称奇,还道是他辛苦练功的结果。 相对于jing品凝灵丹来说,范逸之觉得青罗果对于修真人的修为提高更加有效。上次前往野猪岭,摘取了三颗青罗果时,那株青罗果树上还有几颗未成熟,这么多ri过去了,大概也差不多成熟了吧。范逸之想。 几ri后,范逸之告诉马千里和肖长山二人,自己要外出几ri。马千里和肖长山自然高兴,因为范逸之骑走大鹏,他们就不用伺候这鸟了,难得清闲。 辞别二人,范逸之驾着大鹏,离开灵兽坊,飞往落星原。 数ri后,落星原遥遥在望,范逸之便让大鹏降低高度,认准方向,向野猪岭飞去。 “多ri不见,范道友修为更进一层,可喜可贺啊。”野猪族长见到范逸之的第一眼,就发现他修为大进,不禁惊讶的说道。 “多亏族长以青罗果相赠。”范逸之笑着回应。 “道友这次来,不知有何贵干呢?” “族长大人明知故问。上次道友的青罗果让我修为大进,这次来,自然是为了此事。” “好好好,咱们还按照上次的价格交易如何?”族长问道。 范逸之表示没有异议。 族长抬头看了看天,道:“范道友,一路辛苦,舟车劳顿,先歇息一晚,明ri再去吧?” 范逸之连续赶了几天路,确实非常疲惫,自然点头同意。 又来到了上次过夜时的树林边,躺在软绵绵的青草上,舒服之极。忽然想起在藏看闲书时,曾经读到修真界有一种可微缩放大的房屋,让修真人随身在储物袋中携带。这种微缩房屋收缩时如珍珠般大小,使用时可以让其放置于平地上,瞬间扩大到一般屋宇一样,更豪华的可扩大成亭台楼阁,甚至还有后花园等。 当时范逸之看的目瞪口呆,不禁啧啧称奇。 如果现在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微缩房屋,那就不用睡在草地上了,范逸之心想。 不过,这些微缩屋宇的价格实在是不菲。据说一个普通的微缩屋宇就售价上万灵石,那些更加豪华的亭台楼阁恐怕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灵石都不止吧。 一想到这里,范逸之幽幽叹息了一声。 这些房价实在是太贵了,售价简直是天文数字,那些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每月五块灵石俸禄的杂役弟子恐怕终其一生也买不起吧。当然,对于那些世家子弟、修真大族来说,这点灵石根本不算什么。 好在自己学会了禽言兽语,可以大做生意,转手之间,成百上千的灵石就赚的到。买个微缩屋宇,恐怕不是梦。自己经常出没在荒郊野外,有个微缩屋宇,住起来非常方便,比现在自己睡草地看星星强得多。 问题是,如果买个微缩屋宇,会不会太招摇了,让人发现了,就不妙了。 正在范逸之胡思乱想时,忽听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范逸之抬头一看,原来是铁鬃,屁颠屁颠的朝他这边跑来。 见它跑过来,范逸之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对铁鬃说道:“铁鬃,带我去找那只锦毛灵猫。” 铁鬃停住脚步,看了看范逸之道:“怎么,你又想剪它的毛了。” 范逸之道:“你不懂。它的毛是宝贝,大有用途。” 铁鬃撇撇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范逸之将大鹏留在小树林边,和铁鬃向谷内的某处走去。 锦毛灵猫的窝建在岭内一座峭壁的山洞中,高达数丈,洞口外还露着蓬松的干草。 洞口外卧着一只锦毛灵猫,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走过来的一人一猪。 “那就是它们的窝了。”铁鬃抬起头,努了努嘴,对范逸之道。 范逸之抬头望去,窝边的一只灵猫也发现了他,对他“喵”的叫了一声,从窝边站起身,三跳两跳就从峭壁上跃下,落到范逸之面前的一座巨石上。 “呵呵,你还记得我啊?”范逸之笑着对灵猫说道。 “当然记得。”灵猫盯着范逸之,像在看一颗巨大的凝灵丹。 “小猫,咱们再做回生意怎么样?”范逸之笑嘻嘻的问道,一脸jiān商的表情。 锦毛灵猫点了点头,道:“您先等等。”说完,沿着峭壁攀岩而上,返回窝里去了。 就在范逸之和铁鬃愕然以对之时,听见锦毛灵猫的窝里传来几声猫叫,接着六只灵猫从窝里跳出,沿着峭壁跃下,轻捷的落到巨石之上,姿势优雅之极。 “道友,我们一家子身上的毛,能换几颗凝灵丹?”锦毛灵猫抬头问道。 刚才的那只锦毛灵猫领着一大四小五只灵猫,坐在巨石上,望着范逸之,一脸的期盼和兴奋。 看来这窝灵猫都尝过了凝灵丹,所以这次全家都出动了。 范逸之心中大喜,道:“道友,上次我剪了你五撮锦毛给了你一粒凝灵丹,咱们还按照上次的标准来交易如何?” 为首的那只灵猫点了点头,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小剪刀和一个锦盒。为首的灵猫慢慢走到范逸之面前,温顺的俯下身子。范逸之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锦毛灵猫的丝绸般锦毛。 光滑,柔顺,泛着光泽。这真是制作符笔笔毫的上佳之物啊。范逸之不禁赞叹道。 “道友,你摸够了吗?”锦毛灵猫抬起头,不满的说道。 范逸之脸上露出尴尬之sè,道:“摸够了,摸够了。”伸出剪刀,左手揪起一撮锦毛,右手持剪刀将其剪下,轻轻放入锦盒之中。 两只大灵猫的锦毛,又浓又密,范逸之就剪的多些,四只小灵猫的毛又稀又少,范逸之就剪的少些。 收起锦盒,范逸之从小青瓶中倒出三粒杂质凝灵丹,递给灵猫。 锦毛灵猫们将凝灵丹咬在嘴里,攀着峭壁,迅速返回洞里去了。 “剪几根毛就能换凝灵丹,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铁鬃气哼哼的说道。 “嘿嘿,这种事不服不行啊。谁叫你们野猪的毛发不行呢?”范逸之收起小青瓶,慢悠悠的对铁鬃说道。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章 岭中山市(二) 次ri清晨,ri上三竿之时,范逸之悠悠转醒,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道友醒了?族长有请。”在小河边喝水的铁鬃见了,跑过来对他说道。 范逸之来到小河边梳洗了一番,就随铁鬃去见族长去了。 “道友,这次我再派几个族人陪你前往吧。”族长对范逸之说道,它的身边站着十余只jing壮的野猪,都非常友善的望着范逸之。 “多谢族长大人!”范逸之道。 范逸之翻身跃上铁鬃的脊背,和十只野猪一起冲出了野猪岭。 一路上遇到几只妖兽,但看到十只野猪的庞大气势,早吓得逃之夭夭,所以平平安安的来到了长有青罗果树的小山丘。 守护青罗果的野猪见了同族,听了它们传到的族长的口谕,退在一边。 范逸之来到青罗果树旁,仍然只采集了三颗青罗果。 这些灵果采集下来之后,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服食,否则将会灵力大失。但以范逸之现在的修为,如果连续服用青罗果,那么身体肯定受不了如此一浪接一浪的灵气冲击,其结果必定是揠苗助长,所以只能每隔一段时间服食几颗。 将这三颗青罗果心满意足的收进储物袋中后,范逸之难掩兴奋之情,陷入了修为大进的幻想之中。 范逸之骑在铁鬃脊背上,和众多野猪一起向野猪岭飞奔。 行走到半路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阵阵狼嚎和惨叫之声。显然这惨叫声不像是狼所发出的。 “怎么回事?”范逸之紧张的问道。 “听声音应该是青狼。”一只野猪侧耳倾听了一阵后,说道。 “青狼?附近有青狼?”范逸之讶道。 “嘿,这些青狼,居无定所,总是在落星原中四处游荡,谁也不知道它们在哪里。” “你们和它们的关系怎样?”范逸之问道。 “打过几次仗,但青狼们没有讨到便宜,所以双方也相安无事。”铁鬃回答道。 范逸之点了点头。 “别生事,咱们还是回去吧。”一只野猪说道。 众野猪点点头,撒开四蹄,继续踏上返回岭内之路。 不过,在众野猪翻越一座小山时,却从山顶向下望见了一群青狼正在捕猎。 这些妖兽青狼与普通的野兽狼体型差不多大小。青狼之所以被成为青狼,是因为它们浑身长着一种青sè发黑的狼毛,双目橙黄,嘴中的尖牙有三寸长,大约都是炼气三四层的样子。 青狼们大约有十只,呈半圆状围着一座小山,将一群类似獾的小妖兽逼到山脚下。那群青狼将十余只长着黄毛的小獾团团围住,其中四只青狼冲上前去,噬咬早已吓得失魂落魄的黄獾。 被群狼围住,后面又是石壁,黄獾们无路可退,被冲上来的青狼一一咬死。有几只黄獾企图冲出青狼的重围,结果也被咬死,发出阵阵惨叫之声。 一只青狼发现了山头的野猪,对同伴们低吼一声,其他的青狼纷纷抬头,虎视眈眈的盯着野猪们。 野猪们见了,顿时紧张起来,铁鬃也低吼了一声,众野猪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对青狼怒目而视。 “怎么,你们这是要开打啊?”范逸之问道。 他万里之遥的赶来落星原,只是为了几颗青罗果,而不是搀和妖兽们之间的纷争和厮杀。他可不想因被这些妖兽吞噬而断送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不是打,而是不能示弱。如果我们野猪示弱,这些青狼就会气焰嚣张,那我们以后在落星原就会低它们一头。” 范逸之听了,暗暗叫苦,这可如何是好? 山上的野猪和山下的青狼,呈对峙的局面。双方怒目以示,不时发出阵阵低吼,以威吓对方。 青狼们看见野猪群中居然有一个人族,眼中露出疑惑的神sè。 范逸之跳下铁鬃的脊背,在野猪们困惑的眼神中,走到山崖边,对山下的青狼拱了拱手,说道:“诸位青狼道友,在下范逸之。初次路过贵地,惊扰各位清修,恕罪恕罪。” 听见一个人族竟然用狼语和它们说话,青狼们群中产生了了一阵小sāo动。饶是青狼生xing残忍嗜血,但看见一个人族竟然和它们说话,顿时惊讶万分。 野猪们互相望了一眼,暗暗发笑,它们早就预料到青狼们会有这样的结果。 见青狼们毫无回应,范逸之也不着急,只是笑吟吟的望着它们。 过了半晌,一只貌似头狼的青狼,慢慢走了几步,昂头望着范逸之,问道:“你……你是野猪,还是青狼,还是人族?” 范逸之呵呵一笑,道:“道友,你看我这身形,自然是人族无疑了。” 青狼讶道:“你是人族,为何会讲我们青狼族的语言?” 范逸之道:“为了和你们做生意,以及减少误会,所以才学会了你们的狼语。” 青狼一听,歪了歪头,问道:“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范逸之指着躺在地上的黄獾说道:“道友,这些黄獾的兽皮你们可否出售?” 青狼听了,望了望地上的十余只黄獾,又抬头看了看范逸之,道:“你那么什么交换?”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小青瓶,倒出一粒杂质凝灵丹,抛给青狼,高声说道:“道友,你可识得此物?” 那粒凝灵丹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稳稳落到青狼群中间。几只青狼围了上去,用鼻子闻了闻,脸上露出欣喜之sè。 那头狼道:“范道友,我们都是荒原中的野狼,哪有你们人族那么高的灵智?这小绿丸是什么东西?” 范逸之道:“这叫凝灵丹,吃了之后,能提高你们的修为。”他指了指身后的野猪,道:“我就是用凝灵丹和这些野猪交上朋友的。” 头狼道:“闻起来不错。”扭头对一只青狼厉声说道:“长牙,你平时最喜欢吃,今天你就尝尝这粒什么凝灵丹吧。” “啊!”那只叫长牙的青狼一听,大吃一惊,道:“这,这玩意也不知道能不能吃,怎么就让我去试吃呢?” 头狼怒道:“这次出巡,大王已经命令我对你们有统率处理之责,一切都要听从我的指挥,否则以叛逆论处,严惩不贷!” 长牙浑身像筛糠一样哆哆嗦嗦的走到凝灵丹前,一双眼怨毒的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高叫道:“道友,不要怕,这可是好东西,包你吃了一粒想两粒,吃了两粒想四粒!” 长牙昂起头,对范逸之长啸一声,声音震荡山谷,充满了愤怒。 范逸之反而哈哈大笑:“道友不要迟疑,尝尝就知道了!” 在头狼的不断威逼下,长牙哀嚎着,吞下了那粒凝灵丹。 头狼看着范逸之,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敢骗我们,我们立即就将你们撕成碎片!” 范逸之面无惧sè的说道:“过一会儿,你就会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 长牙吃了凝灵丹后,忽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逐渐露出惊喜和不可思议的表情,继而兴奋起来,在林地里来回穿梭跳跃个不停。 青狼们一脸愕然的望着它,头狼厉声制止它的疯狂行为。 长牙忽然停住脚步,伸长脖子,对天空发出一阵震耳yu聋的嚎叫。嚎叫声中,尽是无比的兴奋之情。 青狼们惊愕的望着长牙。吃了这粒凝灵丹,长牙不仅没事,反而表现的非常亢奋,仿佛有用不完的jing力。 “怎么样?”头狼小心翼翼的问道。 长牙目露jing光,兴奋的说道:“这……这东西很好!” 听长牙这么一说,范逸之高声说道:“怎么样,诸位青狼道友,我没有骗你们吧?” 头狼走上前一步,跃上一块小丘,对范逸之说道:“人族道友,你刚才说要和我们做生意,怎么个做法?” 范逸之指着山脚下的十几只死黄獾说道:“拿这些黄獾的皮来换吧。嗯,我数数啊,一、二、三……,嗯,一共是十三张黄獾,我出十粒凝灵丹来换,如何?” 头狼低头看了看黄獾的尸体,又看了看还在亢奋状态的长牙,点点头,道:“可以,不过你要等我们将这些黄獾的肉吃完。” 范逸之道:“道友请自便。” 头狼对群狼低吼了一声,群狼一拥而上,将死去的黄獾的头咬下来,在嘴里大嚼,牙齿嚼碎骨头的脆响,令范逸之遍体生寒。 群狼用锋利的牙齿撕开黄獾的腹部,将其内脏和肌肉吞噬一空,只留下一张沾着血腥味道的皮。 群狼叼着黄獾皮,叠放在一堆,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自然不敢以身犯险,于是说道:“请诸位道友将这些皮抛上来吧。” 头狼望着范逸之,轻蔑的一笑,随即叼起这些黄獾皮,用力一甩,向范逸之抛去。范逸之伸手将黄獾皮一一接住。 这些黄獾皮长约一尺,宽有六寸。范逸之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将十余丈黄獾皮全部收入储物袋中,接着又掏出小青瓶,倒出十粒凝灵丹,抛给群狼。 群狼一拥而上,扑向即将落地的凝灵丹。 头狼怒吼一声,群狼战战兢兢的立在原地,不敢再动一动。 十粒凝灵丹落在了还沾有黄獾污血的土地上。 头狼望着范逸之,道:“这位人族道友,不知在何处修炼,如果我们以后想找你,请问去哪里?” 范逸之听了一愣,随即沉思了一会儿,道:“道友若想找我,可每隔百ri在野猪岭外等候便可,到那时我自会与你们相见。道友可拿些妖兽的皮毛来交换凝灵丹。” 头狼听了,点点头,命令几只青狼将十粒凝灵丹叼在嘴里,一阵风般的远去了。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一章 岭中山市(三) “范道友,一路上还顺利吧?”在野猪岭中,野猪族长问刚采集完青罗果的范逸之。 “多谢族长关心,还算顺利,不过遇到了点小麻烦,都被范某解决了。” “哦,什么麻烦?”族长问道。 范逸之将路遇青狼捕猎黄獾,自己与之交易的事情,如实告诉了族长。 族长边听边点头,道:“道友,化解了一场灾祸,而且又结交了青狼一族,真乃大智慧之人啊。” 范逸之笑道:“道友过奖了。”取出三十六粒凝灵丹,装在一本小瓶中,递到族长面前,道:“族长,这是这次摘取青罗果所支付的凝灵丹,请族长收下。” 族长旁边的一位野猪长老上前,接过小瓶,退了回去。 范逸之道:“族长,范某有一事相求?” 族长道:“范道友,你是我们野猪族的朋友,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范逸之道:“这落星原中,妖兽众多,我范逸之除了认识你们野猪族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妖兽朋友。这些妖兽朋友也很想和我做生意。至于这生意之地吗,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们野猪岭里最好。所以我想把和妖兽做生意的山市开在野猪岭内,当然只是在山岭的入口处,并不深入岭中。不知族长意下如何?” 族长沉思了一会儿道:“范道友是我们野猪族的朋友,我们自然不好拒绝。虽说我们野猪岭使我们族众世居之地,但范道友要借一块地,而且是仅仅是在岭口开山市,这对我们落星原的妖兽来说可是件天大的喜事。本族长怎能拒绝呢?” 范逸之大喜,道:“你们野猪族果然够朋友。这样吧,我大约每百ri会开一次山市,每次山市时,就会在岭口之地进行交易,劳烦道友派出族众替我守护,以防止有不测之事发生。每次交易完后,我会赠送贵族二十粒凝灵丹作为酬谢,不知族长意下如何?” 族长听了,笑道:“范道友太客气了,呵呵。” 范逸之道:“那咱们就说定了。百ri之后,我在岭中就要开山市了。” 族长道:“那可真是本族的荣幸啊。” 范逸之领着铁鬃等十余只野猪,来到数月前自己和玄气宗柳氏兄妹一起逃亡时,初次进入野猪岭时的岭口。 岭口的两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像两只野猪的巨大的獠牙,形成了一扇天然的拱门,有一种凛然威慑之气。 望着这道石门,范逸之一阵感慨,恍然如昨。 自己当初拼死杀出重围,在落星原中一路狂奔,东躲xizàng,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还险些将小命葬送在这里。 如果不是自己jing通妖兽之语,能从野猪岭中穿过最终抵达门派大营的话,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有仇不报非君子啊。 yin灵宗妖人,总有一天,为了公冶子前辈,也为了自己,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范逸之长出一口气,脸上的神sè一变再变。 野猪岭岭口内都是一人多高的长草,妖兽走在其间,足以掩盖它的身形。 这种场地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进行交易的。 范逸之环视四周,见到岭内有数座连绵的小丘时,忽然有了主意。 乌刀在手,范逸之大吼一声,一座座小丘在刀芒中尘土飞扬,被切割成了数十块大小一样、平滑整齐的巨石块。 范逸之将这些巨石块铺在入口内十丈处,铺设成一个大约数亩见方的平整光滑的小广场。接着范逸之又将一座小丘劈成一块巨大的石椅,作为自己的座位,放置在广场的后方。 做完了这一切,范逸之在广场上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满意的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他坐在石椅上,俯视着整个空荡荡的广场,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惬意,非常舒服。 忽然,岭口外传来一阵噪杂之声,牛嘶马叫的,紧接着就看见无数的妖兽拿着各种灵花仙草和各种异宝,一窝蜂般的涌进山门,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什么样的妖兽都有。妖兽们争先恐后的来到山市的广场上,你推我挤,哭着喊着要和范逸之兑换凝灵丹。 范逸之笑吟吟的取出小青瓶,对妖兽前来兑换的灵花仙草一一甄别,然后给予相应数量的凝灵丹。妖兽们接过凝灵丹,欢天喜地的或飞或跑,离开了岭口。 也不知做了多少笔生意,范逸之小青瓶中的凝灵丹似乎无穷无尽,永远也倒不完一样。 看着广场上,无数的灵花仙草在自己脚下堆积如山,各种凤毛麟角遍地都是。这些修真界难得一见之物,而自己却俯首可拾,统统装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有了这些奇珍异宝,还怕大道不成吗? 想到这里,范逸之忍不住大笑起来。 “范道友,范道友,你没事吧?”铁鬃一脸困惑的望着范逸之问道。 “啊?啊!没事,没事。”范逸之从白ri梦中跌落回现实,道:“铁鬃,这个山市广场修好了,咱们回去吧。” 铁鬃点点头,招呼其他的野猪返回崆石洞。 “范道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回到崆石洞,族长问道。 范逸之道:“我已经在贵族岭口内建了一座小广场,以后交易就可以在那里进行。对了,族长大人,以后贵族可以将青罗果直接拿到广场去就可以了,不用让我每次来到岭内后,再前往青罗果之地摘取。” 族长点点头,对身旁的一张长老说道:“听到范道友说什么了吗?以后快到山市之期的时候,你就负责摘来青罗果。”那长老点头答应了。 “道友,这山市都有谁来和你交易啊?”族长感兴趣的问道。 “目前为止,有你们野猪,青狼,还有你们岭内的锦毛灵猫。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落星原的妖兽们都会蜂拥而来的。”范逸之自信满满的说道。 族长惊诧的问道:“范道友,你究竟会讲多少种我们妖兽的语言?” 范逸之哈哈大笑道:“多得很啊,多的连我自己都不记不清楚了。” 族长叹道:“人族修真之人,果然比我们妖兽灵智高得多啊。”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二章 风雨欲来 元真门的言长老坐在法台上侃侃而谈,舌灿如花,口若悬河,范逸之等杂役弟子坐在台下,聚jing会神的听着,感觉获益良多。 范逸之竖起耳朵,听得一字不落,越听越兴奋。 长老就是长老,一席**课,足以师疑解惑,让自己在修真之路上少走许多弯路。 言长老滔滔不绝的讲了一个时辰,当道法内容已经多的已经超过这些杂役弟子的接受和理解程度时,才闭嘴不言。 因为听得全神贯注,jing神过于集中,所以言长老说今ri**就到此为止时,身心松懈下来的范逸之,竟然有些虚脱的感觉。 言长老回头对身边的亲传弟子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弟子躬下身边听边点头。言长老说完后,那亲传弟子弟子直起身,对法台下的杂役弟子说道:“诸位师弟,言长老有事要宣布。” 台下的杂役弟子一听,急忙坐好,洗耳恭听。 那亲传弟子满意的看了看台下杂役弟子的表现,开口道:“我们白璧山三派弟子人人皆知,白璧山的灵矿,使我们三派立派根本。若没有白璧山灵矿,我们三派将无法再修真界立足。所以,最近白璧山三派掌门决定,鉴于现在yin灵宗活动猖獗,为了未雨绸缪,防止其前来作乱,所以决定增派白璧山灵矿的守卫。若在座的弟子有人愿意参加,可前来报名。每轮值之期为三个月,每月增发灵石十块,轮值三次以上者可从本门府库中挑选一件下阶法宝。” 杂役弟子一听,嗡的一声,发出一阵低声惊呼。 每月增发十块灵石!这对于这些杂役弟子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 至于下阶法宝,平时里只有jing英弟子们才能获得,这些杂役弟子只有眼馋的份儿。而如今,宗门竟然分发下阶法宝,怎能不让杂役弟子们欣喜若狂?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蜂拥来到亲传弟子身边,踊跃报名。 只有范逸之孤零零的的站在满是杂乱蒲团的小广场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人。 守卫白璧山灵矿? 一来范逸之觉得自己没必要浪费宝贵的修炼时间,去替门派守卫灵矿;二来每月区区十块灵石,自己还真不放在眼里。 灵石,有了灵石,人才有ziyou,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会受到俗务的束缚。 为了那区区十块灵石,这些杂役弟子要参加白璧山灵矿的守卫,而且一期就是三个月。作为炼气期的修真人来说,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如果没有在有生之年晋升到筑基期,那么寿命和凡人差不了多少。 踏上修真之路,而不能抵达,重归六道之中去轮回,是一件多么悲哀和无奈的事情? 不过,没有灵石,在修炼之后又不能即使补充消耗的灵力,只能靠自身的修为缓慢恢复,而在恢复灵力期间又无法进行修炼。 这似乎成了一对矛盾。范逸之苦笑不已。 至于那下阶法宝,自己的陨铁乌刀就是一把下阶法宝,根本不需要。 看着那些亢奋的挤在亲传弟子身边报名的杂役弟子们,范逸之心中涌起了一阵感慨和悲哀,又有一丝庆幸。 “范师兄,你不报名?”刚报完名的秦师弟,转身走过来的时候,看见范逸之一个人站在小广场上时,十分诧异的问道。 “哦,我最近感觉自己要突破修真层次了,所以要抓紧时间修炼,就不参加了。”范逸之笑道。 秦师弟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范逸之道:“范师兄,你又要突破修真层次了!?看来范师兄筑基指ri可待啊!” 范逸之连忙说道:“秦师弟说笑了,筑基哪有那么容易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便随着人cháo离开了**台。 和秦师弟在岔路告辞后,范逸之便回到了灵兽坊内自己的石屋中。 坐在石凳上,范逸之微微皱着眉头,仔细思考着今ri**台之事。 去守卫白璧山灵矿? 为什么师门会做出这个决定,难道yin灵宗已经开始对白璧山三派下手了?不过白璧山三派的实力可不是修真家族许家可比的。这三派弟子过万,筑基期的修真人足有五十位之多,更有三位结丹期的镇派祖师。yin灵宗不会这么不智吧? 难道真的如亲传弟子所说,只是风雨yu来之前的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范逸之表示怀疑。 胡思乱想了一阵儿,范逸之知道也理不出头绪,很难猜出师门的真正意图,反正自己也不会为了那点灵石而参加,索xing把这件事抛到一边,不再理会。现在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把那三颗青罗果服食,然后再去一趟玄符观,将那些灵猫的锦毛和黄獾兽皮处理掉,换取一些灵符。 范逸之隐隐有个预感,因为yin灵宗的关系,所以在将来法宝、丹药、灵符甚至傀儡之类的修真物品的价格都会暴涨,所以自己才真的应该未雨绸缪,尽早储备的好。 这阵子,自己频繁外出,侯管事问起时,马千里和肖长山都帮他搪塞,说范逸之骑着大鹏去野外放飞去了。再加上他们三人饲养的金翅大鹏因为经常服食范逸之给它的杂质凝灵丹,不仅体格壮硕了很多,而且修为也提高了不少,侯管事非常满意,所以也没说什么。 只要把灵兽养好了,什么都好说。这是侯管事对他们三人说的话。三人连声答应。 范逸之因为采摘了三颗青罗果,必须在这几ri服食,否则果子的灵力将会大失,所以这几ri想再去白璧山的冲关洞府。 希望能突破六层,晋升到七层。范逸之幻想着。 冲关洞府的厚重的石门轰隆隆的慢慢打开,范逸之一脸遗憾之sè的走了出来。 本以为凭借这三颗青罗果可以突破六层,晋升七层,结果却被生生卡在六层的瓶颈之处,始终无法突破。 范逸之不惜再次耗费一百块灵石,设置聚灵阵,结果自己的修为仍然没有丝毫进展。 面对这种情况,范逸之平静下来之后,仔细想了想,或许这修为的晋升,不能仅仅靠服食什么灵丹或吸纳灵石中的灵气而强行提高,这些只是辅助方法而不能当成主要方法。要想提高自己的修为,必须不断的历练,才能从心xing上感悟道法的玄妙,进而彻悟和参透,再加上丹药的助力,最终使得自己的法力得以提升。 而自己一味的服食灵药,其结果恐怕会使自己对灵药产生依赖心理,反而不利于自己以后的修行。 范逸之想通了此关节,忽然身心轻松起来。 不过这些灵药也没有白费,至少自己六层的修为更加深厚了,练起《斩风刀谱》来,乌刀发出的刀芒竟然增长到了三尺长,令范逸之惊喜不已。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三章 玄符观 玄符观位于白璧山以东千里之外的一片密林之中,黑瓦白墙的围墙,几座古朴的砖木楼阁,从密林的缝隙之中隐约可见。 密林边,一条宽约两丈的青石板路,曲折蜿蜒,通向玄符观的观门。但密林边的路口处,则有六个玄符观弟子守卫,无论是谁,想进入其中必先得到守卫的许可。任何人绝对不得擅入密林半步,否则会被密林组成的护派大阵困在其中,然后无数的灵符从天而降,将被困者炸成飞灰。 范逸之当然不敢以自己炼气期六层的修为,去检测一下玄符观护派大阵是否如传闻中的那么厉害,所以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密林边的一个石廊里,从众多的摊位中,赔笑着忍着别的摊主的皱眉和白眼,挤出了一个空位,将装有锦毛灵猫的那个锦盒套出来。 就在范逸之尚未打开锦盒时,一个修为在筑基期的玄符观修真者,沿着青石板路,从密林中走来。 看见了石廊中一个接一个的摊位,此人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都是修真之人,怎么搞的我们玄符观这里跟凡间的集市一样,一股铜臭市侩之气!扰了我们玄符观的清修!” 玄符观守卫们互望了一眼,一个守卫凑上前去,谄笑道:“谁说不是呢,傅长老,可这些小摊贩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这里,赶都赶不走啊。” 其他的守卫也争相附和着,透露出极度鄙视之意,全然忘了昨ri他们还欢天喜地的从这些小摊贩手中买了不少合适的修真之物。 “哼!赶都赶不走?去,把他们的摊子给我掀翻了,货物没收!看他们走不走。”傅长老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 一个年纪较大的守卫装着胆子走上前,战战兢兢地说道:“傅长老,这些摆摊的小贩都是些炼气期的同道,还有不少是散修,平ri里他们也只能靠做些小生意赚些下品灵石,贴补一下修炼之用。风里来雨里去,也不容易。咱们玄符观是名门大派,就这么将这些道友赶走了,万一他们四处宣扬,岂不是坏了咱们玄符观在修真界的名声吗?” 傅长老看了看这个胆敢顶撞自己的守卫,正yu发作,忽然觉得万一这被他说中了,观内上层查下来,自己虽然不至于吃不了兜着走,但恐怕也会弄一身灰。 冷哼了一声,傅长老抛出一个飞毯状的飞行法宝,一跃而上,破空而去。 那个年长的守卫长出一口气,抹了额头上一把冷汗。 一个瘦脸的守卫伸出大拇指,对他说道:“张老哥,你胆子真大,竟敢违抗傅长老的命令,难道你就不怕他……” 那姓张的守卫说道:“我曾在这些小贩手中买过一株五十年份的仙草,孩儿他娘服用之后,身子大为好转,我真的很感激这些小贩。所以才装着胆子为他们说几句话。” 一个络腮胡子的守卫叹了口气,说道:“观内的筑基期长老和他们的亲传弟子,每月俸禄丰厚,吃住用不愁,哪像我们这些杂役弟子,一个月才五块灵石,修炼都不够,还要替他们巡逻打更,看家护院。好不容易从牙缝里省点灵石,从这些小贩手中买些修真之物,怎么就他娘的惹到他们了?就因为这些小商贩,在他们眼里看的不爽吗?他们哪知道我们的苦啊。” “嘿,嘿,轻声,轻声,都别说了,要是让别的弟子听到了,向上头告咱们一状,说咱们对门派不满,哥几个都得重罚不可。你们忘了徐老四的下场了吗?” 众守卫一听,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颤,眼中露出恐惧之sè,纷纷噤口不言,又像石像一样站在密林石路口,一动不动。 正在石廊里摆摊做着发财大梦的范逸之,自然不知道自己刚刚躲过财物险些被没收的厄运,而现在他正两眼放光的望着十几个身着玄符观的弟子,从密林石路上走出来,像是在看一堆移动的发着光的灵石。 “锦毛灵猫的锦毛啊,制作符笔笔毫的上佳兽毛,数量有限,yu购从速。”一见那写玄符观弟子走进石廊,范逸之大声吆喝起来,惹来周围摊主们的不悦的目光。 “什么!锦毛灵猫的锦毛!?”一个玄符观弟子听见了范逸之的吆喝,惊讶的说道。 “就是上次吴师姐他们买的那些锦毛?”一个年纪小的玄符观女弟子睁大水汪汪的眼睛,张着小嘴说道。 “就是那个人喊的!”一个高个的玄符观弟子指着范逸之大声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好像看见了地上一袋灵石一样。 呼啦一声,这些玄符观弟子几个箭步冲到范逸之身边,将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道:“你是卖毛的吗?”“快拿出来看看!”“多少钱,开个价!”“你有多少毛?都拿出来!” “我是卖锦毛灵猫的锦毛的。”范逸之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耐心的纠正他们的不雅说辞。 玄符观弟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道友。请让我们看看锦毛好吗?” 范逸之这才点点头,打开锦盒,向众人展示锦毛灵猫的锦毛。 一个玄符观弟子小心的揪起一撮,在胳膊上划了划,满意的点点头,道:“嗯,和吴师姐上次买的一模一样!道友,这锦毛怎么卖?” “六十块灵石一份。”范逸之又接着道:“或者拿等价的灵符兑换也可。” “比上次吴师姐买的还贵啊。”大眼睛的玄符观女弟子说道。 “道友,这价钱……”一个玄符观弟子对范逸之说道。 “道友,概不讲价,免开尊口。”范逸之知道自己的灵猫锦毛在这个石廊坊市中是独一份,别无二家,所以就算他把价钱抬到天上,这些玄符观弟子也得买。 当然,这些都是炼气期修为的玄符观弟子,自然没有多少灵石,范逸之也是适可而止,他只不过是想多兑换些灵符罢了。 几个玄符观弟子互望了一眼,道:“好吧。”各人从储物袋中掏出了十二张灵符,递给范逸之。范逸之接过来,略微点了一下,点点头,表示数目正确,将锦盒递了过去。玄符观弟子各自取了一撮。 “几位道友,请留步。”就在买了灵猫锦毛的玄符观弟子一脸兴奋之sè,沉浸在自己在画符之技能突飞猛进的幻想之中时,范逸之的一声不识趣的叫声,让众人回到了眼前的现实,看着这个一脸jiān商表情的范逸之。 “道友,你有何事?不会还有锦毛吧?”一个高个玄符观弟子吃惊的问道。 众人听了,都吃了一惊。 范逸之苦笑道:“这位道友真会说笑,我范某要是还有锦毛,早一并卖给你们了。” “那你叫我们有何事啊?难道你想买我们的灵符?我们的灵符可不随便买的。”眼睛水汪汪的女弟子说道,下意识的捂紧了储物袋。 范逸之哈哈一笑,道:“这位小师妹,不要紧张,范某这次已经赚了百余张灵符了,够用一阵子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是否需要妖兽的兽皮,作为画符之用?” 什么?妖兽的兽皮!? 玄符观弟子彻底晕了。 眼前这个炼气期的身着玄符观弟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啊,居然有妖兽兽皮。 “什么妖兽的兽皮?”一个玄符观弟子问道。 “黄獾的兽皮。”范逸之道,随手从储物袋中掏出几张兽皮,递给玄符观弟子。 玄符观弟子接过来,轮流看着,摸着,不时发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和惊喜的轻叹之声。 “怎么样?不错吧?能用妖兽兽皮绘制灵符,对你们在灵符上的修为大有帮助啊。一张黄獾皮,只要三十块灵石,怎么样?几位道友要多少?”范逸之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勾的几个玄符观弟子的心痒痒。 妖兽兽皮,用妖兽兽皮绘制的灵符,对一个灵符修真者来说,将是一个重大的进步和提高。要知道一张兽皮绘制的灵符,其法力远远超过用黄莞草绘制的灵符。可以这么说,在黄莞草上绘制一百张灵符,对于自己符箓之道的提高,远远不如在兽皮上绘制一张灵符。 尽管黄獾是低级妖兽,那也比黄莞草好得多。这是修炼符箓之道的修真者们人人皆知的真理。 当然,不修炼符箓之道的范逸之也知道…… “如果诸位道友没有足够的灵石,那灵符兑换也行。”范逸之嘿嘿一笑,jiān商嘴脸越来越明显了。 一个玄符观弟子摸了摸储物袋,抬头对范逸之急急说道:“道友,你…你先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门派内狂奔而去。 “陆师兄,你……”众人一脸惊讶的望着狂奔而却陆师兄,互望了一眼,呼啦一声,争先恐后的向门派跑去,搞得守卫一脸困惑的望着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范逸之拾起被扔在地上的拿上黄獾皮,拍了拍灰尘,吹了吹,望着玄符观弟子们迅速远去的身影,一脸的得意洋洋。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先前的玄符观弟子满头大汗的返回石廊,争先恐后的递上灵石或灵符,将黄獾皮换下。 双方皆大欢喜。 摸着储物袋中的二百多张灵符,范逸之笑的嘴都咧到耳朵边了。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四章 吴师姐 卖完了锦毛和兽皮,范逸之拍拍屁股,准备返回门派,忽听一个女声道:“师弟师妹们,你们在买什么呢?” 众师弟师妹回头一看,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站在他们身后。 “吴师姐。”众人齐声叫道。 有个玄符观女弟子兴奋的走过去,对那位吴师姐说道:“吴师姐,你看,我们也买到锦毛灵猫的锦毛了!” 吴师姐一讶,美目望向小师妹手中锦盒里的足够制成一支笔毫份量的锦毛,道:“果然是灵猫的锦毛,怪不得你们这么兴奋。” 众人听吴师姐这么一说,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们从哪位道友手中买的?”吴师姐问道。 “喏,就是这位元真门的道友。”小师妹玉指指向范逸之,说道。 “是你!?”吴师姐看了那人的面容后,惊讶的说道。 范逸之此时也抬起头,望见了吴师姐,略一思索,就想起了眼前这位气质美女就是前些ri子,在许家镇熙攘巷里,买自己灵猫锦毛的那个玄符观女弟子。 “原来是道友,幸会。”范逸之笑道。 “呵呵,道友可真会做生意,竟然跑到我们玄符观门口了。”吴师姐笑道。 “嘿嘿,我手头的这点货,也就对你们玄符观的道友有用,别的门派的道友,恐怕看都不看一眼。”范逸之道。 “吴师姐,你认识这位道友?”小师妹睁大眼睛,一脸疑问的问道。 “这位道友,就是上次卖给我灵猫锦毛的那位道友。”吴师姐微微一笑,说道。 小师妹恍然所悟的点点头。 吴师姐看了看围在自己身边的十几位师弟师妹,问道:“你们买了多少锦毛?” “我们每人买了一份啊,怎么了吴师姐?”一个黑黑的小师弟答道。 “这么说你们一共买了十几份?!”吴师姐一脸惊讶。 “是啊,吴师姐,有什么问题吗?”师弟师妹们觉得吴师姐的问题实在是问的很莫名其妙。 “道友,我记得你上次卖给我们只有五份锦毛,这次竟然出售了十几份之多。道友,你是不是饲养了几只锦毛灵猫?”吴师姐问道。 众师弟师妹一听,惊讶的齐刷刷的望向范逸之。 这锦毛灵猫,玄符观长老也曾捉住过几只,不过一来玄符观弟子主要修炼符箓之道,对驯化和饲养妖兽知之甚少,二来这锦毛灵猫xing子很野,绝对不愿让人豢养。如果被人关在笼子里,宁可饿死。所以一连几次,玄符观饲养锦毛灵猫来剪毛制笔的计划都失败了,玄符观弟子都有些灰心丧气,以后制符笔的锦毛都是在坊市中购买。但这种锦毛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玄符观弟子以能拥有一支灵猫锦毛制成的符笔为荣。 上次在许家镇熙攘巷,吴师姐和几位师兄弟买到灵猫的锦毛,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回到门派后,其他师兄弟们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有人愿意出十倍的价钱购买,都被吴师姐等人拒绝。 “我似乎可以不回答道友这个问题。”范逸之微微一笑,不客气的回答道。 吴师姐也随之醒悟道,随意打听别人的修真**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俏脸一红道:“道友勿怪,小女子正是因为在意这锦毛灵猫所以才说了失礼之言。” 范逸之摆摆手道:“无妨,无妨。” 吴师姐道:“道友,若你有驯化饲养锦毛灵猫之法,是否可以教授给我们玄符观?道友需要多少灵石或灵符,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量满足道友。” 范逸之一愣,还以为这位吴师姐以为他养了几只灵猫,想要买下来,却没想到这位吴师姐想要买他的“驯猫之法”。 不要鱼,而要渔。 范逸之不由得高看了这位吴师姐一眼。此女子不简单,假以时ri,在门派中必将有一番作为。自己趁她未发迹之时,是否应该多巴结巴结呢? 不过,自己当然不能告诉她这些锦毛是怎么来的。 “呵呵,道友,若你有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矿,是否愿意出售给别人呢?”范逸之盯着吴师姐的一双美目,洒然一笑,说道。 吴师姐暗叹一声,看来这个元真门弟子是吃定他们玄符观了。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打动他的,而他只要拿出锦毛,玄符观的弟子必定会陷入癫狂状态,哭着喊着跑着拿灵石玄符来购买。 “除了这锦毛和兽皮之外,道友有没有兽血出售?”那个黑黑的玄符观弟子问道。 “兽血?”范逸之吃了一惊。自己虽然也妖**往较多,也知道玄符观中有种功法就是用兽血来绘制灵符,但却从未想过从妖兽身上抽血来换取灵石或其他修真之物。或许是他潜意识里认为用妖兽的骨血皮等与xing命攸关之物,实在是太残忍了,自己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 再说,杀了妖兽来换取灵石,和竭泽而渔有何分别?那是一锤子买卖,范逸之可不干。他要的是可持续发展,是细水长流。 “对啊。”吴师姐对范逸之一听兽血就有这么大反应有些不解。这位吴师姐自幼在玄符观长大,虽然自己修为没有到能用兽血画符的水平,但耳濡目染见过不少师长们用兽血制符,并不认为用兽血有何不妥。 “抱歉,我没有兽血。”范逸之道。 吴师姐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之sè,又不甘心的说道:“若道友有机会,可以取些兽血来卖给我们,我们一定会给道友一个合适的价钱。” “好说好说。”范逸之敷衍道。 鬼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都弄到兽血。同为玄符观弟子的灵符小贩顾之恺曾经告诉过他,不是所有的兽血都能用来画符的,比如灰灵鼠的兽血就不能。而血能用来画符的妖兽,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恐怕还打不过,只能给人家当饭吃。 吴师姐在一群师弟师妹的簇拥下,说说笑笑的返回师门去了。 这趟玄符观之行,范逸之也达到了目的,卖出了锦毛和黄獾兽皮,换取了两百多张的灵符,在以后若遇到什么不是远超过自己实力的敌人,自保应该绰绰有余了。 范逸之心满意足的驾着飞行法宝,朝着元真门的方向,凌空飞去。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五章 何处有乐土 灵兽坊的食堂中,范逸之、马千里和肖长山三人挤在一张石桌上吃饭。桌上只有简单的一盆米饭,一碟青菜,一碟豆腐,一碟咸肉而已。马千里捧着瓷碗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白饭,含糊不清的说道:“听说了吗?那些去守卫矿脉的弟子,每人每月增发十块灵石!”话中大有羡慕之意。 “十块灵石啊!!咱们灵兽坊的弟子每人每月才五块!”肖长山瞪大眼睛望着马千里惊讶的说道。 “怎么,你想去啊。”范逸之用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到嘴里大嚼,说道。 “唉,范师兄,我们可不能和你比啊。你是富人,领过师门的奖赏,有几百块灵石的身家。而我们只能靠每月的五块供给我们的修炼啊。”马千里无奈的说道。 范逸之沉默了一会儿,道:“但你们的修为,恐怕不行啊,我听说都是炼气五层以上才能参加。” 马千里和肖长山二人听了,沉默不语。 “二位师弟,不必垂头丧气,加紧修炼才是正经。”范逸之劝慰道。 “唉,十块灵石啊!”马千里叹息道,抬头看着远方,好像十块灵石从他眼前飞过,而自己去无力抓住。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去不了矿脉,说不定是件好事。”范逸之冷然说道。 “范师兄,此话怎讲?”马千里和肖长山停下筷子,望着范逸之,困惑的说道。 “你们想啊,平时咱们每月俸禄只有五块灵石,而这次师门居然以每月增发十块灵石的高薪让师门弟子去守卫灵脉,你当师门高层当真慈xing大发,体恤咱们吗?这其中难免有许多我们这些底层弟子不知道的事情。”望着这两个财迷心窍的不开窍的师弟,范逸之只能耐着xing子,但又不能说的太透彻的解释道。 “范师兄,你知道其中的猫腻?”二人感兴趣的问道。 看着二人的模样,范逸之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说道:“我也和你们一样,都是底层弟子,怎么会知道?” “嗨!”二人一脸失望,继续大口吃饭吃菜。 “你们搞清楚,这是去守卫灵脉,不是让你们去游山玩水享清福。师门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咱们发灵石呢?” “你说去守卫灵脉,是件危险的事?这十块灵石,是咱们拿命换的?”马千里一脸震惊的问道。 “总之不是去享福。灵脉是咱们白璧山三派的立派根本,师门忽然增派人手前往守卫,肯定遇到什么危急的事了。”范逸之揣测道。 “难道yin灵宗要偷袭灵脉?”肖长山惊恐的问道。 “我哪知道。”范逸之白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听了范逸之的一通分析,马千里和肖长山对守护灵脉挣十块灵石的热情被浇灭了不少。 别的桌的师兄弟听见他们说个没完,向他们纷纷看来,三人赶紧闭口不言。 吃完了饭,三人从食堂走出来,回到了各自的石屋去了。 独坐在石屋中,望着四面墙壁,范逸之胸中抑郁,不由得思绪万千,长吁短叹不已。 十块灵石,就让人去卖命,应对那不可知的危险,师门啊师门,对待这些底层弟子的xing命简直就如草芥。若是在以前,范逸之恐怕也会和马千里和肖长山一样,争先恐后的去报名参加守护灵脉。但,自己自从不再缺百十块灵石之后,不至于被那蝇头小利蒙蔽了双眼,因此忽然对师门一系列的政策调整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这个时候,师门增派前往灵脉的守卫,只有一个原因,就是yin灵宗的威胁越来越大,师门为了保住立派的根本,增派守护的人手。 第一步,是灵脉,第二步不就是师门总舵了吗? 想到这里,范逸之出了一身冷汗。 yin灵宗难道开始对付白璧山三派了吗? 依然清晰地记得许家镇那夜,金蟾夜奔,全城哗然,众人紧追金蟾之事。事后听说是yin灵宗做的手脚。范逸之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 这yin灵宗可谓yin招迭出啊。 在落星原暗中埋伏,设下圈套,害死无数师兄弟。如果不是自己有妖兽相助,恐怕早已成了一堆白骨或yin灵宗法宝中的一缕冤魂了。想想都后怕。 自己只是一个杂役弟子,若ri后师门真的与yin灵宗爆发大战,只要自己参战,那自己陨落的几率几乎高达八成以上。 恐惧,像一条黑sè毒蛇,从心中爬出,将自己紧紧缠绕,让他感到窒息。 忽然,范逸之想远远的逃走,逃到远离征战杀伐的地方,安安静静的修炼,远离这即将到来的大战。 因为他实在不想重蹈公冶子前辈的覆辙。 大道不成,殒身而死。 死在魔教的毒手之中,壮志难酬。 可,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白璧山以南,到雍柏丘一带,是莽苍山,而莽苍山是绵延数万里的十万大山中的一个小支脉。十万大山东西长数万里,南北宽达万余里,据说这山脉有十万座山峰,因而被成为十万大山。山间各种修为不一的妖兽数不胜数。虽然范逸之懂得禽言兽语,但他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能顺利穿越十万大山的程度。 翻越了十万大山,就进入了山南之地。据说那里有比范逸之所在的山北之地更优越的修真环境,但早已被各个修真门派占据。自己一个炼气期修为的修真人,贸然前往这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白璧山往北,渡过许家镇北门外的那片沼泽,再行千里,是无尽的沙漠。终ri黄沙飞扬的大沙漠中,分布着无数翡翠般的湖泊和绿洲,许多凡人和修真人就在这绿洲之中生活、修炼。但这里自然条件比较恶劣,缺少洞天福地,所以修真人较少,修真门派在修真界中也排名非常靠后。 白璧山向东,到了玄符观,继续行数千里,就是一望无际的东溟大海。海中岛屿遍布,大小不一,更有许多海中妖兽出没其间,翻江倒海,兴风作浪。而也有许多修真人成群结队,乘坐楼船巨舟,深入大海之中去捕杀妖兽以获取妖丹。但也有修真人陨落的消息,不时传来。 白璧山西边万里之外是落星原,而落星原之西是什么地域,范逸之以前没有留意,但估计凭自己的修为,那里也绝非什么安全之地。 哪里才是乐土? 哪里才能让自己专心修行,步入大道? 逃走还是留下,这,是个问题。 也是弱者的悲哀。 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悲哀。 只能随波逐流,任人摆布。 逃走不行,留下危险。 范逸之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自己只有炼气期六层的修为,在修真人之中,算是很低的修为了,根本没有自保之力。没有了师门的庇护,做一个散修,无论是生存还是修炼极难,而且还要时刻面临那些心怀不轨的恶修们的威胁。 另外,师门对叛出师门者处罚相当严厉,一旦擒获,轻则废去修为,关到深牢大狱之中直到死去;重则直接灭杀,令其魂飞魄散,不的轮回。 一想到这里,范逸之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实力,只有实力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无论到那里,都是如此。 直到月上中天,范逸之才收起思绪,慢慢站起来,走出石屋。此时,他心中像浇筑了铅块一样,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站在明月的清辉冷光之中,深深的呼吸了几口,遍体生寒。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六章 流炽珠 几个月后,据报名参加守护灵脉的秦师弟讲,灵脉的守卫增加到三百人,三派各派出一百人,并分别由一个筑基期的长老坐镇。几个月来,也风平浪静,没什么事发生。 难道自己杯弓蛇影,想得太多了。范逸之反思道。 不过即使是这样,自己也不会去守护灵脉,因为在自己的时间更宝贵,别说是十块灵石,就是一百块灵石范逸之也不屑一顾。 当然,除了修炼,范逸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生意。 ========================================================== “族长,上次我给你们说的流炽珠的事,不知贵族是否得手了。”范逸之坐在石凳上,整理了一下青衫,问道。 “嘿嘿嘿,”族长笑了笑,说道:“我们灰灵鼠族在靠近烈炎门灵脉的地方,ri夜不停的挖了一个深洞,直通他们的灵脉,结果还真让我们挖到了不少。” “哦,快让我看看。”范逸之两眼放光,这可是一大笔财源啊!一块流炽珠在黑市之中售价高达三百块灵石。三颗就近千!不知这次灰灵鼠挖了多少块。 族长身旁的一个族中jing英子弟递上一个口袋,将袋中之物倒在桌子上。“咕噜噜”大约有十颗左右的流炽珠,闪着红光在石桌上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这些流炽珠大的像荔枝一般,小的和枣子差不多。十颗赤红sè的珠子在石桌上滚动,桌面上像燃起了火焰一样,发出一片片的红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范逸之伸手拿起一颗,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流炽珠。” 族长道:“这流炽珠不比其他灵石,多镶嵌在巨石之中,极难挖掘。而且这些巨石都在火山岩浆四周,我们族众为了挖掘这些流炽珠,还有几个掉进了岩浆之中。” 范逸之听若未闻的摆弄着流炽珠,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对族长说道:“族长,这些流炽珠你打算换多少凝灵丹?” “道友认为能换多少粒?”族长又把球踢给了范逸之。 流炽珠在黑市售价三百灵石,凝灵丹每粒在黑市之中售价二三十块凝灵丹,这个价格范逸之自然不会告诉灰灵鼠。 范逸之想了想,道:“三粒凝灵丹换一颗流炽珠如何?这十颗流炽珠,我给道友三十粒。如何?” 三十粒! 族长周围的灰灵鼠一听,倒吸一口气! 族长强装着镇定,结结巴巴的说道:“嗯。就照道友的意思办。” 范逸之抑制中心中的狂喜,将小青瓶中的三十五粒杂质凝灵丹递给族长,道:“这里一共有三十五粒凝灵丹,那五粒就算是我赠送给族长的。” 族长大喜,道:“多谢道友了。” 范逸之接过装有流炽珠的口袋,道:“族长,这玩意最近恐怕会极为流行,希望你们能有多少挖多少,我都高价收购。当然,安全第一,千万不要让烈炎门守护灵脉的弟子发现或掉进岩浆里。” 族长道:“多谢道友关心,我们自然会小心的。这三十五粒凝灵丹,足以让我们更多地族众跻身炼气三层了。” 范逸之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贵族在与烈炎门的对抗中越战越勇了。” 族长大笑道:“哈哈,那还不是道友靠一力扶持吗?” 范逸之将十颗流炽珠收进储物袋中,抬起头,问道:“对了,族长,最近烈炎门来烦你们了吗?” 族长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估计是上次被我们杀怕了。最近这段时间一个烈炎门弟子都没来,我们都等的手痒痒了。” 范逸之道:“嗯,那贵族趁此机会服食了这些凝灵丹,提高自身的修为,另外对于阵法,多加cāo练,务求达到配合无间的地步,才能更加有效的保护自己。” 族长道:“对于cāo练阵法,老夫可一直没有松懈。每ri都cāo练几个时辰,小子们练习的也很认真。老夫相信,烈炎门再来的话,如果陷入了我们的阵中,即使没有道友的傀儡人助阵,灭杀他们也不在话下。” 范逸之听了,心中不以为然,但也不好打击它的热情,说道:“族长大人,总之,我会尽我所能帮助贵族,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只要我范逸之能做到,绝不推辞。” 族长嘿嘿一笑,道:“范道友对我们灰灵鼠族的恩情,我们举族不忘。在挖掘流炽珠时,小子们又顺手挖了些灵石,想拿来再给范道友换些凝灵丹,不知……” 范逸之笑道:“呵呵,道友们在流炽珠时还顺手牵羊了,哈哈。不知贵族挖了多少凝灵丹?” 族长吩咐了一声,五只灰灵鼠各自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将这五个袋子放在范逸之面前的石桌上。 范逸之一扫,大约有五百块灵石,顺手将这些灵石收进来储物袋中。接着又抛给族长十粒凝灵丹。 在回去的路上,范逸之躺在大鹏背上,从储物袋中掏出装着流炽珠的袋子,抓了一把出来,仔细把玩着。 十颗流炽珠。自己都留着以应对yin灵宗妖人,还是去黑市出售,大赚一笔? 一颗流炽珠能买到三百块灵石,现在yin灵宗愈发猖獗,恐怕这类能对付魔教妖人功法和法宝的修真之物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吧。 这么说来,这十颗流炽珠能买到四千甚至五千灵石! 范逸之惊呆了。 五千灵石啊,这是什么概念!? 自己一个月五块灵石的俸禄,要等一千个月,也就是八十多年才能赚到,而且还不能有消耗!八十多年,如果自己不能筑基,恐怕早就化为白骨了。 范逸之忽然对公冶子前辈感激涕零起来。 是他,这个修真界的奇人,和他的那本奇书,将范逸之从底层弟子的苦海之中拯救出来。否则,范逸之现在还是一个炼气三层的底层杂役弟子,和马千里肖长山一样,一听十块灵石就激动不已的杂役弟子。 人生际遇啊。 范逸之感慨道。 灵石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小命更重要。范逸之略一思索,便否决了将流炽珠卖掉的想法。即使卖,也不能全部卖掉,最多出售三颗。 而问题是,现在自己并不缺灵石,刚才还有五百灵石入账呢。 有这十颗流炽珠在手,再碰上魔教妖人,只要看准时机,就像在落星原击杀的那个想要吸取范逸之魂魄的那个魔教妖人一样,还怕个鸟? 范逸之心理简直乐开了花。 记得在许家镇,烈炎门长老一次就送给了许家老祖一百块流炽珠做寿礼,当时看的范逸之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烈炎门立派千年,不知道仓库中储存了多少颗流炽珠。这次若跟yin灵宗起冲突,有这些流炽珠,烈炎门弟子的伤亡将会大大减少吧。范逸之想道。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和yin灵宗的大战,范逸之刚才获得十块流炽珠的喜悦之情顿时消散,心情又沉重起来。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七章 护矿守卫 范逸之踏进灵兽坊的大门,就看见马千里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什么事?”范逸之问道。 “范师兄,师门刚发了通告,强制所有炼气期五层以上的弟子必须轮流前往灵矿去充作守卫。”马千里笑着道。 “呵,师门的灵石还真多啊,看来我不赚都不行啊。”范逸之听了,心里一凉,但脸上仍然笑着说。 “你倒好,不想去赚钱,师门给你送上门。我们想赚这灵石,师门还不让啊。”马千里叹了口气说。 范逸之苦笑了一声,和他告别后,返回自己的石屋去了。 几ri后的一天清晨,范逸之正在给金翅大鹏喂饲料,一个衣着锦袍的jing英弟子走进灵兽坊,问道:“哪位是范逸之范师弟。” 灵兽坊在杂役弟子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范逸之。 范逸之急忙放下饲料,跑到jing英弟子面前道:“我就是范逸之,不是师兄有何事?” 那锦衣弟子道:“哦,范师弟,我是原长老坐下亲传弟子。想必你也听说了师门内炼气五层以上的弟子,必须前往灵矿担任轮值守卫之事吧。” 范逸之点点头,道:“是的,师弟我前一阵子听师兄弟们说起过。” 那锦衣弟子点点头,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三寸长的桃木令牌,上面刻着“矿卫”二字,递给范逸之,道:“这是你的护矿守卫令牌,师弟收好。三ri后,师弟自行前往灵矿,与其他护矿弟子会合。这次我们元真门由原长老带队,共约百余人。原长老许诺,此次参加护矿的杂役弟子,待护矿结束之后,可升任高级杂役弟子,免除部分劳役,并每月增加三块灵石的俸禄。恭喜了,范师弟。” 范逸之表面上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千恩万谢的接过守卫令牌。 那锦衣弟子又交代了几句,转身去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范逸之望着锦衣弟子的背影,心中一阵发苦。 ================================================== 三ri后,范逸之驾着自己那锅盖大小的碟形飞行法宝,慢吞吞飞临白璧山灵矿上空。 白璧山,乃是元真门、金刀堂和玄气宗三派的立派根本。 山不是很高,只有百仞而已,但全山都是一块块长约丈余的巨大白sè玉石,与周围的黑sè、褐sè的石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靠近这座山时,就会感到灵气逼人,不知这座山中,究竟蕴藏着多少灵石。 三派弟子,约有万余人,每月发放的灵石将近十万块,而此灵矿已经开采了千年之久,仍然没有枯竭的迹象,是在令人惊叹。 此时,灵矿下已经黑压压的站了将近三百人。 元真门、金刀堂和玄气宗三派弟子,各自站成一堆交谈着。 范逸之看准了元真门弟子的所在,慢慢降落。 “范师兄,你好!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一个同门师兄弟见范逸之降落下来,急忙走上前与他打招呼。 范逸之见了来人,愣了片刻,随即想起此人是谁,笑道:“原来是程师弟,别来无恙。” 这位程师弟是当ri范逸之二进落星原时,从yin灵宗妖人手中救出的几名同门师兄弟,所以一见范逸之,非常亲热的上前来打招呼。 守卫灵矿时,能有几个熟悉的人,相互有个照应,比自己孤身一人好得多。范逸之有心结交程师弟,自然不以恩人自居,令程师弟大为受用。 “程师弟,不知你在师门那个坊院做事?”范逸之问道。 程师弟笑了笑,道:“范师兄,我不是杂役弟子。” 范逸之一愣,没想到程师弟还是个jing英弟子。 程师弟旁边一个白净面皮的弟子给他解释道:“程师兄的爷爷是咱们师门的程长老。” 范逸之恍然大悟,急忙道:“原来是程长老的后代,失敬失敬。” 程师弟指着身旁的几位师兄弟,道:“这些都是一起来参加护卫灵矿的师兄弟,范师兄,我见你孤身一人,不如加入我们这一队,大家巡逻执勤时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范逸之正求之不得呢,急忙点头答应。 其他几位师兄弟一一上前,自我介绍了一番,算是和范逸之认识了。 当程师弟说道范逸之曾在落星原孤身一人,击杀了四个yin灵宗妖人,将他们被俘的七人救出时,众人轻声惊呼一声,顿时对他刮目相看。方才还因为范逸之是杂役弟子而轻视之心,顿时一扫而空,暗自庆幸有个实力强悍的同门加入了自己这一队。 “程师弟,师门为何强制炼气期五层以上的弟子参加护矿啊,以前不是自愿参加吗?”范逸之问道。 程师弟道:“大凡炼气五层的弟子,都是参加过师门长老开坛**的弟子,师门为了检测这些参加过**的弟子,功法有多大进步,所以由以前的自愿改为强制。” 原来如此,范逸之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最近增派了这么多炼气五层的弟子前来护卫灵矿,以前不是有专门的jing英弟子组成的护矿卫来守卫吧。”范逸之又接着问道。 “嗨,还不是yin灵宗闹得。师门增加护矿的人手,是防患于未然,怕yin灵宗来偷袭。”程师弟不愧为长老后人,师门决策的内幕懂得很多。 众人听了,点了点头。 “程师兄,那,咱们会不会危险啊?”一个黑瘦的师门弟子问道。 “大举来犯肯定不会,但小队sāo扰恐怕难免。” 众人听了,半忧半喜。 众人聊了半晌,忽然听到半空中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诸位三派弟子静一静,本长老有事要宣布。” 三派弟子顿时鸦雀无声,齐刷刷的望着空中的那人。 此人国字型脸,络腮胡子,身着一身金刀堂的服饰,筑基期修为,身材像标枪一样挺拔,腰间挎着一口装饰华丽的宽刀。 “是金刀堂的葛长老。”有人的他的弟子,低声议论着。 “不知他要说些什么?”有人说道。 “听听不就知道了。” 葛长老扫了一眼众人,朗声道:“白璧山对于我们三派的意义和重要xing,我想不用我再说了吧?现在,金刀堂、元真门和玄气宗三派弟子,各派出百余名弟子前来守护灵矿,每派分出十个小队,每队十余人,各派子弟ziyou结队,务必互相熟识彼此功法,能做到攻守兼备,以应对突发情况。组好队后,推举出队长,来我这里登记注册,我会给你们安排巡逻时间和巡逻范围。完成任务,有赏!完不成任务,重罚!” 他顿了顿,指着白璧山下的几排简陋的帐篷,说道:“这是你们守护灵矿时的暂时住所,这三个月你们就住在这里。” 众人看着简陋的帐篷,发出阵阵不满声。 “都给我闭嘴!”葛长老怒道:“让你们来,是守护灵矿,不是让你们游山玩水!谁有意见,站出来!” 自然没有人敢站出来。 “看来诸位弟子都没有意见啊。”葛长老冷笑道,“好,现在解散,ziyou寻找师兄弟结队,一个时辰后来矿洞洞口附近找我!解散!”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八章 天机阁 “范师兄,不如你就担任我们这小队的队长如何?”程师弟道。 范逸之看了这几个师兄弟,大多以程师弟马首是瞻,而且其中还有修为高过自己的,自然不敢托大,道:“程师弟莫要戏耍范某,咱们这小队里,有比我修为高的,自然修为高的为队长了。” 在修真界,实力为尊,没什么好说的。 这几人中,有人修为在炼气八层,范逸之自然不敢与人家争夺小队长之位。再说了,这小队长有什么好,范逸之信奉安全第一,绝不当头。 这程师弟虽然是炼气五层,但靠山硬,人缘广,也有几个人推举他当队长,但他也推辞掉了。 最后,众人选出他们这小队中一个炼气八层,叫铁矢的人为小队长。 铁矢也是和程师弟一同前来的,想来和他关系非常好。他当选,程师弟也没有什么异议。 铁矢从葛长老那里领来队长腰牌,领着他们这队约有十多人来到灵矿附近的那几排帐篷前。 “诸位师弟,我们这队分配了三个帐篷,编号为‘庚辰’、‘庚寅’、‘庚子’三个帐篷,大伙都选选吧。” 这些帐篷极其简陋,居住条件甚至不如自己在灵兽坊的石屋。范逸之不禁皱了皱眉头。 不过到哪说哪吧。就在范逸之琢磨选哪个帐篷好时,听到程师弟在一旁说道,“石师弟,听说你的撮土术已经练到了七层了?” 范逸之扭过头去,见一个肤sè黝黑的小胖子,憨憨的一笑,道:“不瞒程师兄,上个月才练到七层。” “哦,那不错,今ri有件事就要看看石师弟的手段了?”程师弟笑着说。 “不知程师兄要我做什么事啊?”石师弟不解的问道。 程师弟叹了一口气,指着前面的几派帐篷,道:“你想这三个月谁在这几排帐篷里?” 石师弟试探的问道:“程师兄的意思,是让我用撮土术建造几座石屋?” 程师弟道:“当然啊。有几座石屋,自然比几顶帐篷好吧。起码不会怕刮风下雨了。” 石师弟点点头,看了看离帐篷不远处的一座小山谷道:“程师兄,我们就把石屋建在那里吧。” 程师兄道:“也好。” 石师弟和众人走到那个小山谷边,只见他双手缓缓搓着,越来越快,黑sè的脸上更是越发通红,爽眼放出专注的目光。 “去!”过了片刻,石师弟大喝一声,双掌一推,一阵掌风从他双掌中离他数丈外的空地上的泥土顿时如波涛般向后翻滚起来,瞬间就堆积成了几间丈余高的泥土屋子。 不过几间黄泥屋子,是在简陋的很。 “这叫石屋?这叫窑洞!”程师弟脸上露出无奈之sè。 “这…这……”石师弟看见自己的“杰作”,也有些不好意思,“师弟学艺不jing,程师兄多担待。” “范师兄,我们住一间屋吧。”程师弟对范逸之道。 “好啊。”范逸之爽快的答道。 一见石师弟建造石屋,其他会使用撮土术的弟子,也纷纷效仿建造起石屋来。毕竟,石屋再简陋,也比帐篷强啊。 奇怪的是,那葛长老居然不闻不问,似乎默许了三派弟子的作为。 三个在灵矿坐镇的长老,就住在里矿口不远处的一座庭院里。 这座庭院,占地亩许,白墙黑瓦,朱门紫楼,隐隐有淡淡的璇光发出来。 不仅范逸之,其他弟子也对这座庭院议论纷纷,不知道为何这平地里忽然出现了一座庭院。 “哦,那是长老们住的天机阁。”程师弟在一旁见范逸之一脸新奇和困惑,说道。 “天机阁?”范逸之讶道。 “看来范师兄以前从未听过天机阁之事啊。”程师兄笑了笑。 “范某确实不知啊。”范逸之道。 “呵呵,这天机阁据说是山南之地的一个修真大派,叫…叫什么来着。嗨,你看我这记xing,想不起来了。是那个大宗派炼制的一类法宝。这类法宝平时可收缩到储物袋里,如果在野外露宿,可以将其放出。法宝可变成屋宇、阁楼,甚至庭院。据说,还有一定的防御阵法加持守护。”程师弟道。 “竟然如此神奇?”范逸之瞪大了眼睛。看来这修真界的奇法异术真是数不胜数啊。 “不知这天机阁多少灵石啊。”范逸之眼中露出渴望的神sè。幻想着如果自己在野外露宿时,能睡在这座屋宇中,该多惬意啊。 几次前往野猪岭,自己可都是在谷中的草地上风餐露宿。 程师弟瞪大眼睛,望着范逸之,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话。过了片刻,才无奈的笑着说:“范师兄,你不会想买一个天机阁吧?” 范逸之道:“怎么,不行吗?” 程师弟道:“范师兄,你知不知道一个天机阁多少灵石?普通的天机屋也在数万灵石以上,天机阁楼更是十几万灵石,而这座天机庭院,恐怕要几十万灵石!” 程师弟的话,下了范逸之一跳。 范逸之也知道这天机阁恐怕不会便宜,但没想到居然这么贵!自己刚赚点了灵石,就觉得自己是有钱人了,开始自我膨胀起来,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买天机阁了! 咂了咂舌头,范逸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抹了一把汗,道:“老天爷啊,真贵啊!” 程师弟看见范逸之的表现,笑了笑,道:“除了极少数富得流油的修真人外,还真没有多少人能买得起的。大部分都是门派来购买,供那些外出办事的弟子们使用。” 范逸之想了一会儿,扭头对程师弟笑着说道:“有没有天机城池?” 程师弟一愣,笑道:“范师兄果然思维和别人不一样,哈哈。我想,如果你出一百万灵石的话,那门派绝对会为你建造一座天机城池!” 范逸之和程师弟二人相视大笑。 接下来的ri子里,范逸之和程师弟等人,按照灵矿守护长老的安排,与其他门派的弟子组成的巡逻小队,交替执勤。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一切正常,没什么事发生。 范逸之jing惕之心也慢慢松懈下来。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七十九章 声名鹊起 一ri,范逸之巡逻完之后,闲着无事,便四处走走。 白璧山位于群山之中,被群山围拱,范逸之登上附近一座高山,坐在一块巨石上,望着天外云卷云舒,一时神游域外。 “扑棱棱、扑棱棱”一阵飞禽扇动翅膀的声音传来,范逸之不禁扭头望去。 那几只飞禽也望向范逸之。 “是你们!” “是你!” 原来是范逸之在酸枣林遇见的那几只乌鸦。 那几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落在范逸之身旁的树枝上。 “范道友,你怎么会在这里?”领头的是老乌鸦长嘴,见了范逸之,惊讶的问道。 “我被师门派来到这里巡山,巡的累了,坐下歇歇。”范逸之苦笑道。 “怪不得这些ri子不见道友前往酸枣荒山了。我们可都想你呢。”长嘴大声说道。 是想我的凝灵丹吧,范逸之心中暗笑。 “诸位道友,你们这是去哪里了?”范逸之问道。 长嘴道:“我们奉道友之命,前往各个修真门派去探听消息。这不,刚回来。” 范逸之急忙问道:“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长嘴摇了摇,道:“没有探听到什么,都是平ri一样,都是些ri常修炼的事情。” 范逸之有些失望。 长嘴见状,讨好的说道:“范道友,你有别的什么吩咐吗?” 范逸之看了看这几只乌鸦,忽然灵光一闪,道:“你们这是要回去吗?” 长嘴道:“是啊。我们刚从这许家镇回来,准备回酸枣荒山去,路过这座山想歇歇脚,没想到却遇见你了。” 范逸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长嘴,你回去后,立即让你们全体乌鸦来这里,我有要事和你们商议。” 长嘴感兴趣的问道:“什么事啊,能不能先给我透漏点?” 范逸之道:“少说废话,赶紧回去报信去!” 长嘴嘿嘿一笑,道:“范道友,你许久都不去酸枣荒山了,我们都挺想你的,我连凝灵丹是什么味道都忘了,嘿嘿。” 范逸之面露“了解”的表情,掏出两粒凝灵丹,抛给这几只乌鸦。 乌鸦们一拥而上,将这两粒凝灵丹啄食干净后,便飞向天际云端,杳杳不见了。 望着远去的乌鸦,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出现。 范逸之忽然笑起来。 ===================================================== 回到营房,没有轮到去巡逻的师兄弟们干什么的都有,打坐的打坐,闲聊的闲聊。远处有不少人,摆起了龙门阵,聊得不亦乐乎。 漫漫修真路,寂寞清苦,难得一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若不神侃一番,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和莫名的恐惧? 范逸之最近也无心修炼,于是也加入了师兄弟们的神聊行列。 “你们说yin灵宗会不会来偷袭灵矿啊?”一个白白胖胖的金刀堂弟子问道。 “我们戒备如此森严,应该不会吧?”一个高瘦的玄气宗弟子,面带忧sè的说道。说话的语气,底气不足,像是在安慰自己。 “只希望我们能平平安安的。”一个胡子花白的元真门弟子说道。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 “诸位师弟,yin灵宗有什么好怕的?”范逸之笑眯眯的说道。 “这位元真门的师兄,不要狂吹大气!难道你跟yin灵宗交过手?”那位白胖的金刀堂弟子不服气,问道。 “不瞒这位师弟说,范某曾参加过落星原历练,平平安安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范逸之道。 众人低声惊呼一声,议论纷纷,打量范逸之的目光也充满了敬佩。 “这位范师兄,你给我们讲讲关于yin灵宗的事吧?也好让我们师兄弟心里有个谱啊。”那金刀堂弟子两眼放光,恭敬的说道。 范逸之谦逊的笑了笑,就将当ri在落星原的经历给众人讲了讲。当然,自己的秘密是只字不提的。 不知不觉中,范逸之正在唾沫横飞的大肆吹嘘的时候,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范师兄!”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后面传来。 范逸之扭头一看,只见身着玄气宗服饰的一男一女立在他身后,笑着望着他。 “哦,是你们。柳开、柳夏!”眼前这对男女,就是范逸之当ri从落星原中救出的柳开和柳夏兄妹。自己还因为这二人,获得了师门的数百灵石奖励。 “你们也来巡逻啊?”范逸之问道。 “是啊,我们奉师门之命前来巡逻,守护灵矿。没想到遇到了范师兄。范师兄当ri在落星原救出我们兄妹的大恩大德,我们还未当面报答呢。大恩不言谢,请范师兄受我们兄妹二人一拜!” 说吧,柳氏兄妹对范逸之深深鞠了一躬,范逸之急忙拦住二人。 “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ri用傀儡人救出我们玄气宗两位弟子的那位元真门弟子!?”一个和柳氏兄妹同来的玄气宗弟子,恍然大悟的指着范逸之说道。 看来范逸之当ri的“壮举”,让他无意中在玄气宗低阶弟子中出了点小名。 在落星原突出yin灵宗重围时,三派弟子争相逃命,别说其他两派的弟子,就算自己本门的师兄弟恐怕都顾不上了。孰料,不但有人自己能逃出生天,还救了其他门派的弟子,而且还是两个! 今ri见了此人,玄气宗弟子不禁多看了范逸之几眼。 “嘿嘿,诸位有所不知啊。我们范师兄可不止救了你们两个人,还救了我们七个人呢,同时还击杀了四个yin灵宗妖人。”不知何时,程师弟和几个元真门的弟子也走了过来。程师弟边走边大声对众人说道。 “什么!救了七个人,还击杀了四个yin灵宗妖人!?”这句话不啻于一个惊雷,在众人中间炸响,让众人都震惊了! “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击杀的,还靠我饲养的门派灵禽金翅大鹏。”范逸之解释道。 “就算是有个金翅大鹏,范师兄的功法在我们炼气期中高阶弟子中也算是相当强悍的了。不知范师兄修炼什么功法?”一个金刀堂的弟子用崇拜的语气问道。 “这位师弟过奖了,范某也只是修炼我们元真门内的炼气期弟子们必修的入门基本功法而已。” “不知兄台在哪个小队?是否愿意转入我们小队?我们可以推举兄台担任队长之职,并赠送绝对让兄台满意的灵石。不知兄台意下如何?”有人当面开价,让范逸之加盟他们的巡逻小队。 这引起了程师弟等人的极度不满,和那人吵了起来。范逸之急忙劝架。 就这样,范逸之曾杀败yin灵宗妖人之事就在守护灵矿的三派弟子中传开了,让他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侠义心肠的高手,走到那里,众人都给他三分薄面,让这个灵兽坊杂役弟子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范逸之所在小队的队长铁矢,听了范逸之的光辉事迹之后,表示愿意让贤,让范逸之担任队长,但范逸之坚辞不授。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八十章 攻守之阵 第八十章攻守之阵 在白璧山数十里外的天空中,一队大约有十余人的修真者,驾着各种各样的飞行法宝,在天空中划出数道遁光。 “铁师兄,咱们歇歇吧?”程师弟对队长铁矢说道。 “程师弟,这才飞了两个时辰?”铁矢一脸不悦的说道。 “嗨,铁师兄,我告诉你,这yin灵宗绝对不会来灵矿滋事的。”程师弟一副大咧咧的样子说道。 “哦,程师弟何出此言啊?”铁矢眉毛一扬,略惊讶的问道。 “我们三派万余弟子,又有三位结丹期的老祖坐镇,可不是许家镇可比的。yin灵宗虽然残忍嗜杀,但也不是傻瓜,怎么会来送死呢。” “既然师门让我们出来巡逻,而且每人增发十块灵石,那我们食君之禄,就要忠君之事吧。”在一旁默默听了一阵的范逸之开口说道。 “听到了?连范师兄都说话了。”铁矢笑道。 程师弟撇了撇嘴,不再说话,驾着一枝银sè短戟紧紧跟在队伍中。 过了一会儿,程师弟凑到范逸之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范师兄,我有件事想问你。” 范逸之笑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程师弟道:“当ri你在落星原毙杀yin灵宗妖人时,释放的傀儡人能否让师弟一看啊?” 范逸之道:“师弟对傀儡人感兴趣?” 程师弟道:“当然,大有兴趣!又一个傀儡人相助,生存几率大增啊!” 范逸之点点头,笑道:“我当初和程师弟的想法一样,才去买的傀儡人。” “不知这傀儡人多少灵石,肯定不便宜吧?” “是啊,一个傀儡人要二百灵石。”范逸之道。 见程师弟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范逸之一愣,随即醒悟,程师弟是宗门程长老的孙子,身家丰厚,自然不能和其他炼气期弟子相提并论。 “不知范师兄能否卖给我一个?”程师弟一脸期待的问道。 “现在!?”范逸之睁大眼睛望着程师弟,像看着一个怪物。 “嘿嘿,师弟我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要不这样,我出三百灵石如何?”程师弟说道。 “师弟,别说三百灵石,就是你给我三千灵石我也不卖。”范逸之冷笑着说道。 程师弟尴尬的一笑,退到一边去了。 范逸之心中暗想,这个时候,怎么能卖自己保命的傀儡人呢?这个程师弟好不晓事。 众人又飞了数十里,眼看脚下的群山越来越低,直至变成一望无际平原。 队长铁矢扬了扬手,众人停在半空中。 “已经到了我们巡逻的边界,大伙停止前进。”铁矢下令。 大平原辽阔无边,一眼可以看到千里之外。若yin灵宗有什么动静,早就被发现了。 铁矢下令,众人落到群山与大平原的交界之地,收起飞行法宝,三三俩俩的分开休息。 范逸之躺在草地上,枕着一块青石,吃了几块干粮,合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范师兄,范师兄。”程师弟走过来,轻声呼道。 范逸之睁开眼,看了看他,道:“什么事?” 程师弟一脸讨好的笑道:“范师兄,能不能带我去买些傀儡人啊。” 范逸之想了想,点头道:“这自然可以,但问题是我们最近都一直在巡逻,怎能轻易离开呢?” 程师弟听了,皱了一下眉头,表示同意范逸之的话。 范逸之接着说道:“现在不比前些ri子,自从yin灵宗在许家镇作乱之后,许多修真物品价格暴增,我估计这傀儡人也涨了不少,不可能是二百灵石了。” 程师弟击节叹息道:“唉,真应该早作准备。” 铁矢见二人聊得起劲,也走了过来,笑着问道:“两位师弟,聊什么呢了得长吁短叹的。” 范逸之哈哈一笑,道:“程师弟坐进少做了一笔生意,正懊悔呢。” 铁矢听了也大笑道:“少做一笔生意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收起笑容,对范逸之正sè道:“范师弟,你怎么看这次师门让我们巡逻?” 范逸之翻身坐起,看着铁矢道:“怎么?铁师兄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铁矢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见其他人都在远处,边低声道:“师门忽然调集大批弟子守卫灵石矿,谁不生疑?这yin灵宗不会真的要打来吧?” 范逸之远望云天,茫然道:“估计师门也是有备无患,我们或许太多心了。” “但愿如此。”铁矢喃喃道,但眼中的忧sè表示他极为担心。 “铁师兄,你对我们这队十余人万一遇到yin灵宗,该如何应对,有何想法?”范逸之问道。 铁矢一愣,随即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还能有什么想法?” 范逸之苦笑着摇摇头,道:“打也要有个打法,跑也要有个跑法啊。” 铁矢虚心问道:“不知范师弟有何高见?” 范逸之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们巡逻时,就该按照我们队伍中师兄弟的功法进行阵势排列,擅长防御的在前后,擅长攻击的在中间,这样一来,万一遇到突发事件,我们也能来得及反应,不至于乱作一团。当然,最好没事发生,我这是说的万一情况。在平时就让各位师兄弟演练好阵型,才能在战时不慌乱。否则,临阵乱了手脚,我们可就……” 铁矢听了,缓缓地点了点头,道:“师弟说的有道理。现在不比平时了,我们起码要做到有备无患才是。” 范逸之道:“铁师兄,不如我们回去的时候就按照我刚才提议的那样,排列阵型吧。” 铁矢道:“就依师弟所言。” 其实这阵型的想法,还是翻译范逸之当初为灰灵鼠购买阵法书时,随手翻了翻,对阵法有了个大概了解,心中形成了一个对阵法的初步概念,知道这阵法的jing要首先是自保,其次是歼敌,能做到攻防兼备最好。另外还可针对不同的情况,“合众弱以攻一强”或“合众弱守以御强攻”,阵法组织的好,就能达到这个目的,从而在严峻的局势中最大限度的生存下来。 眼前的这种局势,正好是阵法所说的的严峻情形。 休息了半个时辰,铁矢将众人召集在一起,说了排列阵势的事。 众人听了,都纷纷表示同意,表示愿意听铁矢指挥。 接着铁矢让众人介绍了自己修炼的功法,按照功法的攻守不同,将众人进行排列,善攻击排在阵内,善防守排在阵外。 铁矢的小队并未原路返回,而是绕着群山边缘又巡视了数十里,才折返回白璧山方向。 一路上无惊无险,众人平安返回营地。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八十一章乌鸦飞来 第八十一章乌鸦飞来 范逸之离开巡逻大营,向一座高山走去。 这座高山没有山路,都是些嶙峋的怪石,和不知多少年的老藤,不过可难不倒修真人。范逸之几个起落就攀到山顶上。 等了半ri,正在打坐练气的范逸之,忽然睁开眼,望着从天边飞来的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那当然不是乌云,而是一群乌鸦。 乌鸦飞到高山上,在范逸之头顶上盘旋飞舞,呱呱叫着,然后各自落到周围的树林里。 乌鸦王一般黑和老乌鸦长嘴飞到范逸之面前,说道:“范道友,不知你找我们来有什么差遣?” 范逸之笑了笑,道:“差遣不敢当,范某只是有事想请诸位能飞的朋友帮个忙。” 乌鸦们一听范逸之要帮忙,忽然兴奋的大叫起来,一时间鸦声大作,聒噪的很。 因为这一帮忙,肯定有凝灵丹吃。 “静一静!”范逸之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摆摆手,乌鸦们在一般黑的呵斥下,迅速安静下来,只是那一双双红豆般的小眼睛,兴奋的盯着范逸之,让他很不自在。 范逸之道:“诸位道友,不瞒诸位说,最近范某遇到了点小麻烦。所以需要你们能帮我个忙啊。” “范道友请讲!”一般**。 范逸之指着西方起伏的群山和无尽的苍穹,慢慢说道:“诸位道友,我们白璧山三派最近遇上了点麻烦,魔教yin灵宗想要来我们这里滋事生非,所以师门派我们来不时的巡逻。不过我们的巡逻范围只是白璧山周围百余里,但这里幅员辽阔,我们又人数有限,不能全面巡查的到。今ri召集诸位,就是想请你们飞的更远一点,若有异常,及时通报给我。另外,夜间我们也不方便巡视,还烦请各位道友替我们巡查一番。” 乌鸦们一听,道:“原来是这等小事。” 范逸之道:“我知道飞行巡查对道友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对我们这些修真人来说,却是大耗jing力和时间的事。” 一般**:“道友放心,既然你已经发话了,我们保证帮你巡视的一清二楚。” 范逸之感激的伸出大拇指,道:“你们乌鸦族果然够朋友!” 长嘴凑过来,道:“这酬劳方面,范道友你看……” 范逸之笑道:“那自然不能让道友们白白做事。”从储物袋中掏出十几粒凝灵丹,抛洒给乌鸦。 乌鸦们一哄而上,争相啄食凝灵丹。 范逸之向乌鸦们描述了yin灵宗的服饰特点,乌鸦们边听边点头。 讲毕,范逸之对乌鸦王一般黑说道:“道友,若你们发现有什么情况,就回到这座山上,大声叫嚷。我自然会赶过来。” 一般黑点了点头。 又交代了几句,范逸之便辞别了乌鸦们,下山回营去了。 此后的几ri里,范逸之在巡逻时不时的看到十余只乌鸦从身边飞过,不由的满意的笑了。 自己师兄弟在白璧山百里之内巡逻,是一层防线。百余只乌鸦分成十余个小队,在百里之外巡逻,是第二层防线。 有了这两层防线,yin灵宗妖人若是敢来白璧山捣乱,能逃得过它们的法眼吗?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范逸之最担心的乌鸦在荒山上聒噪之事没有发生,看来似乎可以高枕无忧了。每天夜里,范逸之在石屋中睡得最沉最香,一夜无梦,一觉到天亮。 最近几ri,驻守灵石矿的三派弟子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坊市,出售或交换各种修真物品。 范逸之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去看看,涨了不少见识。 虽然范逸之有很多修真物品,如灵符、流炽珠、凝灵丹等,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范逸之说什么也不会卖的。 一ri,范逸之正在坊市中闲逛时,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范师兄,范师兄。” 范逸之回头一看,原来是柳氏兄妹。 柳开道:“范师兄,来买什么修真之物?” 范逸之说道:“也不买什么,就是随便看看?你的伤势全好了?” 柳开感激的说道:“多谢范师兄关心,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范逸之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柳开道:“多谢师兄吉言,哈哈。” 范逸之拿出两粒杂质凝灵丹,递给他,道:“我这里有两粒凝灵丹,你们二人一人一粒。” 柳氏兄妹有些吃惊,道:“这怎么使得?” 范逸之道:“快收起来,免得被人看见!” 兄妹二人推辞不过,只好收起来,对范逸之连连道谢。 范逸之道:“我们三人在落星原同生共死,也算是共患难了,不必客气。”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范逸之问道:“柳师弟,你们师门派你们来守护灵石矿时,是怎么说的。” 柳开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一ri,一个长老将师门内炼气五层以上的师兄弟们召集在一起,宣布将分批守护灵石矿。我们兄妹二人经过落星原一战,修为先后晋升到了炼气五层,结果就被师门派来守护灵石矿了。” 范逸之一听,心道看来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底层弟子,灵石矿是否有危险,有多大危险,他们也不知道,不由得有些失望。 估计命令发布的原因,他们这些底层弟子是无从知晓的,即使是程师弟这样的门派长老之孙,也只知道些皮毛而已,只有那些门派内的高层才会知道命令发布的真正原因。 又和柳氏兄妹聊了一会儿,范逸之见天sè已晚,便向他们告别。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柳夏。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碧绿sè的玉佩,双手递给范逸之道:“范师兄,多谢你当ri在落星原中出手相救,小妹无以为报。这块玉佩虽说不是什么名贵之物,但也跟随我多年。今ri小妹就将它转送给范师兄,祝范师兄身体安康,在修真之路上越走越远。”、 那块玉佩有手掌般大小,是一个镂空的飞鸟形状,大有一份冲天之势,呈淡淡的绿sè,摸上去有一种温润的之感。 范逸之盛情难却,只好接下。 柳夏清秀可人的脸上微微一红,向他道别后,快步向她哥哥追去。 (求收藏,求鲜花,求推荐) 第八十二章 聒噪清梦 一ri清晨,因为没有轮到范逸之值勤巡逻,再加上昨夜打坐炼气到深夜,所以有些疲惫,就多睡了一会儿。 朦朦胧胧间,忽然听到帐篷外师兄弟们议论纷纷,吵吵嚷嚷的,把范逸之从清梦中扰醒。 范逸之生气的翻身起床,穿上外衣,快步走出石屋去看个究竟。 尚未问师兄弟发生了什么事,范逸之就听见一阵乌鸦的叫声,吵得人心慌意乱。 抬眼向西边的荒山望去,只见山头黑压压的足有百余只乌鸦在盘旋飞舞,呱呱的叫个不停,吵的人心发慌。 范逸之心中猛然一惊,随即暗叹一声,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咦,你说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一群乌鸦呱呱叫个不停?”旁边的一位师兄弟问道。 “看这些乌鸦乃是一种低级妖兽啊,至于为何而叫,我也不清楚。”那被问的师兄弟仔细看了会儿,摇了摇头,说道。 “这么多乌鸦叫,恐怕不是什么吉兆。”一个须发花白,上了年纪的师兄捋了捋胡须,盯着乌鸦,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 “哦,顾师兄,那是天灾还是**?”一个师弟问道。 那花白须发的顾师兄,摇头无奈的笑道:“我也是根据前辈留下的常识照直说罢了,具体是天灾还是**,岂是我这个炼气期修真人说能预测的?不过不管是天灾还是**,我们都要提防点。” 问话的师弟失望的点了点头。 在山顶盘旋聒噪了一个几个时辰之后,乌鸦们不知是否累了,慢慢落下,营地中三派弟子才松了口气,各行其事去了。 大部分乌鸦们飞到荒山上低矮的草丛或疏林中觅食去了,只有寥寥几只飞到一个坐在巨石上身着青sè衣衫的少年人身边。 “诸位乌鸦道友,你们探听到什么坏消息了?”范逸之叹了口气,问道。 “范道友,你前些ri子让我们探查的事,这几ri终于有了眉目了。”一般黑眉飞sè舞的说道,仿佛立下了一件大功劳一样。 范逸之见它这副神情,又好气又好笑,问道:“道友,请详细给我说说吧。”伸出一只右手,一般黑收起翅膀,落在手掌中。 范逸之将它举到自己面前。 一般**:“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百余只乌鸦,分成十余队,在白璧山百余里至两百里之间不断盘旋探查。终于,让我们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事。” “什么事?” “在距离此处一百八十里的一处山谷,因为有狐狸出没,所以你们称之为野狐岭。这野狐岭山岭两侧虽然山势并不陡峭,但岭中的草木却十分茂密,非常适合隐藏。前两天,我们的一个小队在这里栖息觅食,忽然从蒿草中蹿出两个人,把它们都吓得飞走了。这队族人回头看了看那两人,发觉那两人的服饰和范道友描述的yin灵宗妖人一模一样。” 在野狐岭中发现了yin灵宗妖人?难道他们在岭中有埋伏?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地图,在巨石上摊开,找到野狐岭,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野狐岭呈西北—东南走向,一直延伸到白璧山七十里处。它长约数十里,宽处约有十余里,窄处也有三五里。 若yin灵宗妖人从这山岭中潜伏前进,进入白璧山百余里内,向驻守的三派弟子发起突袭,在猝不及防下,三派弟子必将受到重创。 缓缓收起地图,范逸之望着远方的层峦叠嶂中的野狐岭,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办? 必须将这个消息迅速禀报给驻守的三位长老,是战是退,请他们定夺。 但问题是,若三位长老问起自己消息来源,自己该如何回答? 巡逻时碰巧发现?为何自己的队长铁矢不来禀报?追查之下,自己的善意的谎言就会被揭破。长老怪罪下来,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鼓动铁矢等人率领包括自己在内的小队前往野狐岭去探查。范逸之缓缓摇了摇头,这样做,即使能发现潜伏其中的yin灵宗,恐怕自己这只小队也会无法活着回来。甚至来不及预jing,就会被瞬间灭杀。 即使能及时向三派总部发出预jing,那又如何?范逸之绝不相信自己能逃过yin灵宗潜伏大军在被发现之后的暴怒追杀。 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拯救三派师兄弟? 范逸之自问自己没有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高尚情cāo。 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俗人,不是一个完人。 自己也不想做完人,因为完人的结局是完蛋。 最好不要和yin灵宗交战,让他们知难而退,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看yin灵宗选择的这条路线,恐怕是一开始就打定了要偷袭吧。 只要能让yin灵宗发觉自己的偷袭计划被发现了,他们极有可能会退走。 但谁或怎么才能让yin灵宗发觉自己的偷袭计划被发现呢? 范逸之望着天上被风吹散的流云,一愁莫展。 看见范逸之陷入了沉思,乌鸦们也非常识趣,都躲的远远地,只剩下乌鸦王一般黑和长嘴等几只乌鸦在旁边静静的陪着他。 过了许久,范逸之从远处收回目光,回过神来。 “范道友,有办法了?”长嘴感兴趣的问道。 范逸之笑了笑,没有作答,而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凝灵丹,抛洒在地上,大声说道:“诸位道友,吃完这凝灵丹后,立即高飞远走,返回酸枣山。多谢!” 说罢,拱了拱手,转身向营地飞奔而去。 乌鸦们发出一阵欢呼,扑向撒落在地上的凝灵丹。 三位镇派长老所在天机庭院,距范逸之等灵矿守卫所在的石屋约有百丈。庭院四周没有人守卫,但隐隐发出一阵阵的威压,令人顿生敬畏之心,守卫们谁也不会不识趣的前往探视。 但这件事,又不得不向三位长老禀报,否则自己可能会死的很难看。范逸之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决定硬着头皮来到庭院的门口。 “元真门弟子范逸之,求见三位长老!”范逸之站在门口对着门内大声说道。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八十三章 野狐岭(一) 过了片刻,从门内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何事?” “范逸之有事向三位长老禀报!”范逸之答道。 庭院的大门“吱呀”一声,忽然洞开。里边却一片虚空,什么也看不见。 范逸之知道这是防护罩的幻象所致,所以也不在意,便迈步向院内走去。 迈过门槛,眼前忽的豁然开朗。 深蓝sè的天宇上悬挂这一轮金黄的圆月,将清辉洒在院落之中。院落中种植着一丛丛的琼花异草,散发着阵阵幽香,清脆悦耳的虫鸣传来,显得这里更加清幽。 院落四周是几间宽敞的大屋,中间是一片用青石板铺就的平地,平地之上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而三位长老,则两坐一站的在石桌上对弈。 范逸之不敢打扰三位长老的雅兴,只好站在远处,静静的等着。 三位长老似乎对范逸之视而不见,一心下棋。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其中一位身着紫袍的长老落下一粒黑子,另一位身着黄袍的长老则将手中的白子全部放到棋盘上,意兴阑珊的说道:“老夫输了!” 其他两人抚掌大笑。 那位输棋的黄袍长老,从怀中掏出一个红sè小瓶,气呼呼的抛给紫袍长老。 紫袍长老笑嘻嘻的接过红sè小瓶,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似乎这小瓶之中的盛着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 那位站立着的葛长老,这才抬眼望向范逸之,淡淡的说道:“你有什么事要禀报?” 范逸之躬身道:“启禀三位长老,弟子元真门范逸之。近ri随小队多次巡查,对白璧山百余里内的地形都有了一些了解。但最近弟子查看地图时,发现我们有个疏漏隐患,所以的斗胆前来向三位长老进言。” “哦。”三位长老略一惊讶,对范逸之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过来。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白璧山的地图,慢慢铺在石桌上。 三位长老凑过来,脸上露出询问之sè。 范逸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狭长的山谷,道:“三位长老请看,这个峡谷名叫野狐岭,从白璧山百里之外,一直深入道白璧山七十里处。弟子曾去那里看过,但不熟悉路径,所以没敢深入其中。谷中草深林密,非常适宜潜行。若yin灵宗妖人昼伏夜出,从这条峡谷中潜行而来,可深入白璧山七十里。若突然发难,我们三派的弟子猝不及防,必将吃大亏。” 那个输了棋的黄袍老者,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小娃娃,你怎么知道yin灵宗会从这条峡谷中突袭我们?” 范逸之耐心的说道:“弟子也不敢肯定,只是想请三位长老多派些三派弟子的巡逻小队,前往此处侦察一番,以防不测,做到有备无患。” 穿紫袍的长老,捻了捻胡须,皱眉沉思道:“小娃娃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们三人这几ri只顾着在这里饮酒下棋了,倒真的忽略了这条峡谷。” 葛长老瞪着眼睛,问紫袍长老:“老张,你有什么打算?亲自去看看。” 紫袍长老咧嘴一笑,道:“这几ri蜗居在这鸟天机庭院中,憋屈死我了,出去松松筋骨也未尝不可。” 黄袍老者忽然高声道:“你是怕明天输了棋,让我把宝贝赢回来吧。” 紫袍长老愣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看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小瓶清气散吗?我老张还真不放在眼里。” 葛长老觉得二人在小辈面前有些失态,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紫袍长老扭头对范逸之道:“你且先行退下,我们三人再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范逸之施了一礼,退出了庭院。 葛长老望着范逸之,待他离开庭院后,扭头对紫袍长老问道:“你们这个元真门的弟子,还挺机jing的。居然发现了野狐岭这个疏漏之处。” 紫袍长老傲然道:“那是自然。我们元真门个个都是jing锐之士。” 黄袍老者嗤笑道:“一个小小的炼气期六层的小修真算什么jing锐啊,先晋升到筑基期再说吧。不过刚才我看这个少年弟子,资质太差,若无机缘,此生恐怕就会在炼气期打转了。” 葛长老嘻嘻一笑,道:“三派弟子中,这样的烂灵根的弟子多的数不胜数,又不是自己的子侄,哪能管得了这么多?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话锋一转,葛长老道“这魔教弟子还真是悍不畏死啊,竟然真的敢从野狐岭中前来偷袭。” 紫袍长老冷笑一声,道:“他们想到的,我们元真门门祖早就想到了,否则也不会再野狐岭中布下大阵了。难道yin灵宗对白璧山的地形,会比我们还熟悉吗?” 黄袍老者呵呵一笑,道:“鱼儿刚游到渔网里,千万不要惊扰了他们,让他们都进入网中之后,有了十足的把握,再收网不迟。这次要将这些小鱼儿一网打尽,一个也回不去!”脸上厉sè一闪即逝。 “上次我们三派在落星原吃了个小亏,这次还不扳回一局?”紫袍长老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在手中掂了掂,“时机成熟之时,诸位,就等着看好戏吧。” 黄袍老者盯着那个罗盘,有些疑惑的问道:“我说老张,你们门祖的阵盘能灭杀多少yin灵宗妖人。” “大概一次能灭杀百余个吧。”紫袍长老轻描淡写的说道。 “百十个啊?”黄袍老者捋了捋胡须。 “怎么,百十个还少?”紫袍长老盯着黄袍老者道。 “你知道这次yin灵宗来了多少人吗?”黄袍老者眯着眼睛,道。 “黄师兄,你前两ri去野狐岭秘密探查,貌似比我们清楚啊。”葛长老说道。 黄袍老者嘿嘿一笑,道:“那夜我秘密前往野狐岭,从咱们这里的入口中潜入,一直深入其中八十里。据我估计,这岭中的yin灵宗弟子足有五百人!” “五百人!这么多!?”葛长老和紫袍老者惊呼道。 “而且其中至少有五个筑基期以上的修为者。”黄袍老者又说出令两人震惊的话。 “咱们这里才三百人,看来yin灵宗是想一口吃掉我们啊。嘿嘿,要不是三位宗主早有安排,我马上掉头就返回宗门去。”葛长老淡淡的说道。 “嘿嘿,只可惜,现如今,谁吃谁还不一定呢。”黄袍老者一脸诡异之sè的对两人说道。 三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十四章 野狐岭(二) 一连数ri,天机庭院中的三位长老都闭门不出,也没有发出什么示令来调整一下巡逻范围或路线,以对野狐岭进行侦查,令范逸之又郁闷又焦灼,却也无可奈何。 他思前想后,不敢让铁矢等人率队前往,这样做太过冒险。 面对步步逼近的灭顶之灾,而自己完全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范逸之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立即逃回宗门?不行,宗门追查下来,临阵脱逃可是重罪,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范逸之掏出自己储物袋中的十颗流炽珠,心烦意乱的摆弄着。有了这十颗珠子,范逸之自信在逃亡或突围之时能增加几分把握。 不过这几分把握是否能让自己的小命安然无恙,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范逸之知道程师弟回来了,急忙将流炽珠收起。 刚收起来,程师弟已经步入石屋内。 “范师兄,在做什么呢?”程师弟问道。 范逸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程师弟,你说yin灵宗妖人会不会来攻打白璧山灵矿?” 程师弟一愣,坐在石凳上,一脸茫然的说道:“这哪能说得准,我又不是yin灵宗妖人肚子里的蛔虫。” 范逸之叹了一口气,道:“不知为何,我最近几天,心神不宁,总是预感到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程师弟听了,神sè一凛,郑重的问道:“范师兄,难道你认为yin灵宗会在这几ri攻来?” 范逸之苦笑道:“程师弟说笑了,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怎么会知道yin灵宗什么时候来?只是觉得我们来到这里快两个月了,一直平安无事,但我隐隐约约觉得并不是真的那么简单。ri子平静的让人心神不宁。” 程师弟笑道:“ri子平静还不好啊?范师兄,你想的太多了,我们在坚持一个月,就可以返回宗门了,让下一批人苦恼去吧,哈哈。” 能坚持一个月吗?范逸之心里打鼓。 用过午饭之后,范逸之独自来到野狐岭外,望着草高林深的岭内,在岭口外徘徊不前。 “范师兄!”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范逸之扭过头去一看,竟然是柳开,身后还有十余人也在望着他,想来是玄气宗的巡逻队。这队伍里,却没有看到柳夏,让范逸之心里略有些失望。 “哦,原来是柳师弟。”范逸之道。 “范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柳开离开大队,来到范逸之面前,问道。 “哦,我吃过午膳,四处走走,不知不觉来到这里野狐岭。”范逸之随口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范师兄,你前往不要一个人进入岭内,很不安全。我们玄气宗长老今ri清早已经密令我们三派弟子,绝对不可以进入岭内。”柳开提醒他道。 “什么?玄气宗长老今ri清早下令,不允许你们进入岭内?”范逸之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范师兄为何有此一问?范师兄不知道吗?”柳开对范逸之的表情甚为不解。 “哦,今ri不是我们小队巡逻,所以没有收到长老的密令。”范逸之解释道。 从十余人的小队中走出一人,来到两人面前,那人对范逸之拱手道:“在下杨,是这小队的队长,还未请教这位师弟大名?” 范逸之拱了拱手,还未回话,柳开抢先说道:“杨大哥,诸位就是在落星原救出我和妹妹的那位元真门的范逸之范师兄。” 杨恍然,道:“久仰久仰。” 范逸之问道:“杨师兄,不知你们这次要去哪里巡逻?” 杨答道:“只要不进野狐岭,哪里都可以巡逻。” 范逸之问答:“不知为何不进入野狐岭巡逻?我看这里草深林密,似乎应该重点巡逻才是啊。哦,当然要多召集些师兄弟,以防不测。” 杨笑道:“范师弟很小心啊。不过师门有命,这野狐岭,暂时不用巡逻。至于具体原因,师门没有解释,我们这些小辈弟子,自然也不会不识趣的去追问为什么。” 范逸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又聊了一会儿,杨和柳夏向范逸之告辞,十余人的玄气宗小队各自使出飞行法宝,飞天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玄气宗巡逻小队,和近在眼前的野狐岭,范逸之陷入了沉思,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但又不那么确定。 不由得想起其他巡逻小队巡逻时,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野狐岭,一则从空中向下望去,岭内草深林密,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二来,是因为说不定岭中还有什么妖兽出没其间,若进入其中,难免和这些妖兽发生冲突。 如此一来,这野狐岭自然成了他们巡逻的一个空白,一个盲点。 但诡异的是,玄气宗长老竟然下令不许三派弟子擅入其中。恐怕绝对不会是担心三派弟子与妖兽爆发冲突的安全问题吧。 望向野狐岭内,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但岭内草木茂密,寂静无声,将这个秘密遮掩起来,不让外人窥视和探听。 范逸之自然好奇心大起,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胆敢进入其中,以自己炼气期六层的低微修为,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只得压下强烈的探视的念头,返回营地去了。 长老们的密令,让范逸之不安的心,因那略微安定下来。 长老们一定有应对之策,否则也不会如此疏忽大意,连自己这个炼气期的小辈子弟都发现的问题,而三位坐镇的长老都视而不见。 一定是这样。范逸之暗暗想到。 闲来无事,范逸之就和铁矢、程师弟等人组成的小队,在营地周围练习列阵攻防之法,引来其他师兄弟的围观。 许多师兄弟三三俩俩的围在边上观看,边看边指指点点,随口评论。 待他们将阵法演练完毕后,有不少师兄弟围了上来,向他们讨教阵法的演练。看来他们也发现了这阵法在攻守之上的巨大优势,有心来学习。 程师弟本来还想藏私,但范逸之却倾囊相授。除了外出巡逻的小队外,大部分的师兄弟都对这种阵法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不少队长招呼自己的队友在空地上、天空中演练。有的两队竟然开始了攻防演练,打得不亦乐乎。 若这三百师兄弟都能将攻守阵法习的熟练,那战力必将提升许多,到时候,就算yin灵宗妖人发起突袭,三派弟子即使仓促之下结阵,至少自保还绰绰有余。 没想到当年给灰灵鼠购买的阵法,居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是夜,夜空如泼了墨汁一般,将明月和无数的星辰也染黑,发不出丝毫光亮,以至于整个苍穹和地上伸手不见五指。 三派营地,除了几间屋子里夜明珠发出微弱之光外,一片黑暗。 巡逻和演练阵法的三派弟子,早已在石屋中入睡,营地寂静无声。 这些酣然入梦的少年弟子们,浑然不知大战将近…… (求推荐,求收藏,求鲜花) 第八十五章 午夜袭来 第八十五章午夜袭来 范逸之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储物袋中的那几个傀儡人和傀儡兽飞了出来,围着自己游走,过了一会儿聚拢到一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非人非兽的傀儡怪物。 那怪物走到范逸之面前,单膝跪下,从口中吐出一块耗尽灵气的灵石,口中发出呜呜之声,似乎向他讨要新灵石。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翻了翻,发现竟然没有一块灵石,只剩下几颗流炽珠。 那傀儡怪物见了,目露欣喜之sè,连连点头。 一脸困惑的范逸之将流炽珠抛给那怪物,怪物大喜,张嘴就将几颗流炽珠全部吞下。 不料怪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口中惨叫连连,接着一股烈焰从他的腹中冒起,眨眼睛就蔓延到他的全身。怪物浑身燃起了熊熊烈火,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范逸之大惊失sè,心道这次可亏大了,不仅傀儡人兽全烧光了,还损失了几颗流炽珠。 傀儡怪物站起身来,对着范逸之怒吼一声,爆裂开来,发出巨大的声响,气浪将范逸之掀飞了起来。 “轰——轰——轰!”巨响不绝于耳。 “快起来!魔教妖人来了!”忽然有人在石屋外大声喊叫。 范逸之猛然从梦中惊醒,此时程师弟也一脸惊愕的翻身而起,两人对望一眼,飞身冲出屋外。 入目的景象,让两人大吃一惊。 数百名身着黑衣的yin灵宗妖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三派营地,发出无数的法宝,攻打三派弟子的营地。而三派的营地却被一个像倒扣着的巨碗状的防护罩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些法宝打到防护罩上,防护罩只发出了片片光晕。营地稳如泰山。 此时营地中所有的三派弟子已经出来了,人人手持法宝严阵以待。 就在众人把目光投向天机阁,期盼三位长老发号施令之时。天机阁忽的消失,三位长老飞跃到空中,连连发出数枚光弹,将夜幕照shè的如同白昼一般。 “三派弟子听令,向防护罩输入灵力!千万不要让yin灵宗妖人攻破防护罩!”葛长老洪钟般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营地。 “是!”三派弟子应声答应,双掌发出灵力,六百道灵气光束源源不断的注入防护罩中。 防护罩吸纳了如此多的灵力,发出一阵悦耳的清鸣之声,愈加稳固。 yin灵宗妖人见状大怒,在几个头目厉声催促下,无数的法宝攻势更猛,防护罩被打的微微颤动。三派弟子见状,不禁有些吃惊,心中甚是担忧,又大力输出灵力。双方一时陷入僵局状态。 范逸之偷空望了一眼,只见大批yin灵宗妖人从野狐岭那个方向朝营地cháo水般的涌来,不由得心中一阵暗暗叫苦。 自己早就给三派长老指出了野狐岭这个疏漏,可三人却丝毫不在意,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现如今这些妖人果然从此处而来,直攻打到营地边缘。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范逸之暗骂道。 不过,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个碗状的防护罩依旧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崩溃的征兆,让范逸之愤愤不平的心稍稍安抚了一下。 yin灵宗妖人之中,有个身材消瘦,一脸yin鸷的汉子越众而出,望着笼罩在三派营地上的防护罩,脸上露出怒容。 “曾护法,怎么办?这玄玉碗阵一时半会也打不破啊,而我们深入三派腹地之中,不能久留,否则凶多吉少。”一个高大的黑胖子看见了曾护法,急忙赶过来,向他询问,一副以曾护法马首是瞻的样子。 曾护法一言不发,冷酷的盯着玄玉碗大阵,对攻击玄玉碗的轰轰巨响和黑胖子的话充耳不闻。良久,才开口道:“庞长老,传令下去!再全力猛攻一个时辰,若一个时辰之后还不能攻破玄玉碗,立即撤退!” “是。”庞长老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曾护法冷冷的望着玄玉碗阵,忽然大吼一声,一柄寸余长的黑sè小叉从嘴里飞出,迎风便长,飞到玄玉碗阵前之时,已经有丈余长了。 “轰”的一声,那飞叉猛刺玄玉碗阵,发出震耳yu聋的巨响。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玄玉碗阵竟然晃动了一下。 飞叉周围的yin灵宗弟子和三派弟子有不少都被震的倒飞回去。 “飞天夜叉!”许多认识曾长老法宝的yin灵宗弟子惊呼道。 三派长老惊讶的望着那根飞叉。 “此人是何人?”葛长老yin沉着脸问道。 紫袍长老摇了摇头,无奈的回答道:“不清楚啊。没想到这次yin灵宗居然派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黄袍老者嗤笑道:“我说你们哥俩没事吧,我们的好戏还没开演呢。” 三人正说话间,那根飞天夜叉有增大了几分,一下接一下的猛刺玄玉碗阵。玄玉碗阵居然开始晃动起来,一次比一次晃动幅度大。 yin灵宗弟子见状,齐声欢呼,士气大阵,手中的法宝再次纷纷飞出,攻向玄玉碗阵。 紫袍长老见状,冷哼一声,对其他两位说:“让我去会会这个飞天夜叉。”不待二人反应,便纵身飞去。 紫袍长老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白环,也不知和何种材质制成。口中念念有词,一伸手,那白环便脱手而出,飞出玄玉碗阵,打在飞天夜叉上。 “铛”的一声,飞叉一下子被打的倒飞回去数丈之远,才止住退势。叉尖遥遥指着白环,但却没有进攻,似乎对这白环有畏惧之意。而那白环发出莹莹闪光,缓缓变大,不大一会儿工夫,竟然涨到圆桌般大小。白环在空中微微晃动,与飞叉遥遥相对。 这次轮到三派弟子欢呼了。 这是范逸之第一次看到筑基期的修真人斗法,心中激动万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上的飞叉和白环,生怕错过什么。 白环打退了飞叉,玄玉碗阵又恢复了稳定,三派弟子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曾长老冷冷盯着那白环,嗤笑一声,一扭头,猛地张开嘴,又一根飞天夜叉从中飞出,刺向距离白环数十丈远的玄玉碗阵的某处。 玄玉碗阵又是一阵颤抖。 曾长老的嘴巴开合一次,便有一根飞叉从中飞出,刺向玄玉碗阵的某处。这些飞叉每刺一次,玄玉碗阵晃动的幅度就增加一分。一连飞出了十余根飞叉,每根飞叉之间相隔数十丈之遥。 曾长老得意洋洋的望着紫袍长老,似乎想看他如何应对。 就在众人以为那紫袍长老也会从储物袋中掏出更多的白环以应对时,紫袍长老却打了个手决,那白环猛地缩小,变成初始大小,倒飞回去,落入紫袍长老手中。 在众人的错愕之中,只见紫袍长老将白环再次抛出,不过这次却是抛向头顶。那白环越飞越快,迅速变得又大又粗,飞到玄玉碗阵的顶部时,已经有院落般大小。接着白环上白光大盛,炫目之极。 当白光消失之后,众人惊奇的发现白环居然不见了。 许多炼气期的弟子自然纳闷,但筑基期的修真人知道,这白环融入了玄玉碗阵之中,增强了阵法的强度。 曾长老一咬牙,大吼一声,那十余根飞叉痉挛般的颤抖了片刻,变得又粗又长,像旗杆一般大小,向玄玉碗阵发疯般的狂刺猛扎。一连串爆裂声不绝于耳。 飞叉每刺扎一次,玄玉碗阵的表面就会隐隐显现一道粗大的白sè圆环,嗡嗡作响。 三派弟子不待提醒,立即将体内的灵气输入玄玉碗阵之中。不少弟子此时体 内的灵气已经消耗的七七八八了,从储物袋中掏出两块灵石,攥在双手之中,坐在地上打坐调息。 庞护法跑过来,对曾长老说道:“长老,我们撤吧!这玄玉碗阵看来一时半 刻不会被攻破的。” 曾长老愤愤的说:“没想到,三派早有准备,竟然使用了玄玉碗阵!” 庞护法也说道:“此次偷袭,已经失去了先机,一击不中,就应该远逸千里。 我们撤吧。” 就在曾长老犹豫之时,三派的葛长老和黄袍老者脸上一直挂着意味深长的微 笑,盯着玄玉碗阵外卖力进攻的yin灵宗弟子,像在看一群死人。 “皇甫师兄,是时候了吧?”葛长老问道。 那黄袍老者嘿嘿一笑,道:“你xing子真急。”边说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晶莹透彻的淡黄sè玉碗,淡淡的说道:“好戏开演了。” (求推荐,求收藏) 第八十六章 法阵之威 第八十六章法阵之威 黄袍老者将碗向空中一抛,那淡黄sè的玉碗悬浮在空中,冉冉上升,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当飞到玄玉碗阵顶部时,已经有楼阁般大小。 玉碗上升之势没有停止,而是继续飞出玄玉碗阵,到达碗阵上空十丈之处,忽然翻转,急速倒扣下来。而此时的玉碗已经比玄玉碗阵大上许多,足以将其扣在碗内。 “不好,快撤!”曾长老盯着那只玉碗,开始以为这玉碗不过是与玄玉碗阵合二为一,增强玄玉碗阵的防御力,没想到这玉碗居然倒扣下来,似乎想把他们困在其中。 以曾长老、庞长老为首的几个功法高强的yin灵宗弟子,迅速收回法宝,掉头就走。其他反应快的少数yin灵宗弟子望着倒扣下来的巨碗也扭头就跑。而大多数的yin灵宗弟子则抬头望着倒扣下来的巨碗,呆呆的站着。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不过曾护法、庞长老等人也没能逃出新的巨碗大阵,而是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碗壁上。众人爬起来,一脸惊愕的望着两个巨大的玉碗阵。 此时新的玉碗已经完全扣下,两个倒扣的玉碗之间,足有十丈的空隙,而这空隙上,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惊慌失措的yin灵宗弟子。 “yin灵宗妖人听着,束手就擒,可免你们一死!否则,我们催动阵法,将你们绞杀的灰飞烟灭!”黄袍老者大吼的说道,无论是yin灵宗还是三派弟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三派弟子在玉碗内齐声吼叫! 许多yin灵宗弟子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只能把目光投向曾护法和庞长老。 “休想!”曾护法冷冷的说了一句,声音虽然不大,但全场所有的人竟然听得清清楚楚。 “区区两个玉碗阵,能困得助我曾敖吗?”曾护法冷笑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团黑雾,喷在飞叉上,然后随手一甩。那飞叉似乎粗大了几分,飞的更加迅猛,直至刺向外玉碗阵。 “吱——吱——吱”飞叉在玉碗上不停地划动,发出刺耳的声音,听的人极为不舒服。 庞长老见状,如有所悟,也从口中吐出两团黑雾,喷在自己的本命法宝——两把车轮板斧,狠狠的砍向玉碗。 “这两个妖人竟然不惜以自己的固元jing气来增强法宝的威力!?”葛长老瞪大眼睛,吃惊的说道。 “逃命要紧,固元jing气又算得了什么!?”黄袍老者笑道。 此时的yin灵宗弟子立即齐齐转过身去,将自己的法宝猛攻外玉碗阵。 三个长老浮在虚空中,似乎无动于衷脸上却又挂着嘲弄的表情,看着yin灵宗弟子发疯的攻打玉碗阵。 曾护法和庞长老对三个长老没有撤去内玉碗阵追杀他们,虽然有些困惑,但却不愿再想其中因由,而是集中jing力,cāo纵法宝攻打外玉碗阵。 “咔!”的一声脆响,一道丈余长的裂纹出现在外玉碗阵上,曾护法狂喜,又接连喷出数团黑雾,滋润着飞叉。飞叉攻势更猛,那道裂纹也急速扩大。 庞长老见了,也cāo纵着两把巨斧过来帮忙,奋力拓宽那道缝隙。 在数个法宝的狂攻下,那道缝隙终于经受不住,随着一声巨响,裂开了一个能通过数人的缺口。 曾护法和庞长老二人大喜,身形一晃,就从缺口中穿过,找准野狐岭的方向,放出飞行法宝,狂飞而去。 其他yin灵宗弟子一见打开了个缺口,顿时蜂拥着挤过来。 黄袍老者见状,伸出双手向天,内玉碗阵急速缩小,变成了普通大小的玉碗,随即被他收到储物袋中。 葛长老大声说道:“三派弟子听令,全力灭杀yin灵宗妖人!” 三派弟子齐声答应,各自按小队组成攻守之阵,扑向离自己最近的yin灵宗弟子。 而此时的yin灵宗弟子,早已因曾护法和庞长老等人逃走而变得群龙无首,再加上外玉碗阵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有了逃生的机会,拼死抵抗之心大减,再加上三派弟子摆出的攻守之阵,比他们一盘散沙式的攻击威力大太多,所以顷刻间就陷入了混乱的状态。 范逸之随着自己小队的攻守之阵,向里他们数丈远处的一群yin灵宗妖人攻杀过去。其他几个三派小队见了,也一起协同杀来。 这群yin灵宗妖人见状,怪叫一声,齐齐发出法宝,边逃边抵抗,向那个缺口处狂奔。 这些法宝攻到攻守之阵前,都被前面几个擅长防御的三派弟子格挡开。攻守之阵冲到yin灵宗弟子中间,将他们分割包围,然后开始聚而歼之。 乌刀发出尺许长的刀芒,劈向一个yin灵宗弟子。那个黥面yin灵宗弟子又惊又怒,挥舞着一柄熟铜棍迎战。 范逸之刀锋一转,避开熟铜棍,向他面部攻去。 黥面人上半身向后一躺,堪堪避过刀锋,随即手腕一抖,熟铜棍砸向乌刀。 范逸之一攻之下没有得手,随即身形一旋转,掠回攻守之阵中。程师弟和另一名弟子立即闪到范逸之身前,将黥面人截住。 黥面人见讨不到便宜,立即收起熟铜棍,返回yin灵宗众人之中。 铁矢见状,下令攻守之阵调转方向,朝那个黥面人杀过来。 黥面人苦笑一声,自知不敌,扭头便逃,逃到许多来不及逃出玉碗阵的yin灵宗弟子中间。 此时,许多三派弟子的攻守之阵在玉碗阵中横冲直撞,许多yin灵宗弟子根本不是一合之将,被杀者不可胜数。许多孤身一人或寥寥几人的yin灵宗弟子在三派弟子攻守之阵的反复冲杀和联合进击之下,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便被诛杀。 许多yin灵宗弟子向玉碗缺口处拥挤过去,但因为缺口每次仅能通过数人,但yin灵宗弟子则有数百人,一时间许多人都堵在了缺口外。 有些yin灵宗弟子为了自己的逃生机会,不惜斩杀堵在他前面的师兄弟,结果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三派弟子趁机反复冲杀,大片大片的yin灵宗弟子倒毙在地上。 就在三派弟子暗喜,以为胜利在望之时,忽然又出现了变局。 (求推荐,求收藏) 第八十七章 拨雾开来 第八十章拨雾开来 不知是何人一声令下,yin灵宗弟子忽然止住了混乱之势,迅速聚拢在一起,排列成数排人墙,缓缓后撤,极为有序的退向缺口之处。 没来得及加入人墙行列的少数yin灵宗弟子,向人墙狂奔过来,但大部分都被三派弟子的攻守之阵斩杀当场,惨叫连连。而组grén墙的yin灵宗弟子非常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根本没有救援的意思。 数排人墙,将三派弟子组成的攻守之阵牢牢挡住。有几个三派弟子的方阵向人墙发起强攻,结果不是被挡在人墙之外,就是在冲进人墙之后,被全部围歼。 其他的攻守之阵见此,都不敢贸然行事,在人墙数丈外呐喊叫嚣,却不敢发动进攻。 “大伙一切上,别怕他们!”程师弟忽然大喊道。 “别莽撞!”铁矢急忙阻止几个蠢蠢yu动的师兄弟。 组成yin灵宗的人墙,手持各种法宝,jing惕的望着三派弟子,缓缓后退,从玉碗阵缺口中逃走的yin灵宗弟子因为不再混乱,而是有序后撤,所以逃走的人数也越来越多。 三派子弟心中大急,攻守之阵开始频频向人墙发起试探xing进攻,虽然有所杀伤,但却始终无法突破人墙。 几股黑雾从人墙之中滚滚而来,片刻功夫,便将yin灵宗弟子全部遮住。 三派弟子大哗,有许多没见过这种阵势的弟子更是不知所措。但谁都明白,此刻要是进入黑雾之中,目不能视物,必死无疑。 一时间,三派弟子的攻守之阵在纷纷止步不前。 “又是这可恶的黑雾!”有三派弟子大声叫道。看来这位仁兄参加落星原试炼时,肯定吃过不小的亏。 “什么都看不见,这可如何是好?”有人又惊又怒的高叫道。 “一起冲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局势不明,千万不可!” “这是噬魂黑雾,千万别碰!” 三派弟子争论不休,谁也拿不定主意。 此时的那团黑雾,裹着yin灵宗弟子,缓缓的向玉碗阵缺口处退却,越来越小。 三派弟子看在眼里,心中万分焦急。 “哦,没想到,yin灵宗妖人中也有这等人才,居然把陷入混乱的众人组grén墙,止住了颓势。”黄袍老者捋着胡须,双目微闭,说道。 “怎么?师兄要出手吗?”紫袍长老扭过头,笑吟吟的望着他说道。 “不急,看看三派弟子如何应对吧。”黄袍老者道。 “这么大会儿功夫,已经有百余名yin灵宗妖人被斩杀,这些炼气期的三派弟子其实做的算不错了。”葛长老说道。 “看看他们有没有去除这些黑雾的法子,要是没有,我们就替他们去除好了。否则,让这些yin灵宗妖人逃了,会留下不少后患啊。”黄袍老者说道。 “师兄说的有理。”其他二人点头道。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团黑雾又缩小了不少,而三派弟子的攻守之阵却仍然无法寸进。 “出手吧!”黄袍老者暗叹一口气。 “等等!”紫袍长老望着下面的情形,急忙阻止道。 “哦,怎么了?”黄袍老者略微惊讶的问道,随即向下俯视。 望着不断缩小的黑雾,范逸之心中非常矛盾。自己储物袋中有十颗流炽珠,若将这十颗流炽珠全部投掷向黑雾,定能撕开一个大缺口,己方的攻守之阵即可长驱直入,但这样一来,又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起码是自己的财力和见识。 形势越来越糟,已经由不得范逸之犹豫了。他咬了咬牙,走到阵前,对铁矢说道:“铁师兄,我有破除这黑雾之法,大伙紧随我来,保护我的安全,同时招呼别的师兄弟,一起冲锋!” 铁矢有些吃惊的望着范逸之,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随即点了点头,一招手,几个师兄弟一起走上前,来到范逸之身边。 范逸之低声道:“冲!” 铁矢等人的攻守之阵齐齐冲向黑雾,其他人见了,大吃一惊,心道这些人要去送死吗? 距离黑雾还有一丈距离时,范逸之从储物袋中逃出一颗流炽珠,奋力掷向黑雾。流炽珠划出一道红光,没入黑雾之中。 只听黑雾中传来一阵惊呼,随即一阵爆炸声和惨叫声传来,一大片黑雾被炸得烟消云散,露出负伤倒地的十余位yin灵宗弟子。 “一起冲!”铁矢等人打呼。 范逸之跃上虚空,双手齐发,接连向左右各掷出数块流炽珠,爆裂之声接连传来,大片大片的黑雾被去除。其他的攻守之阵一见,愣了一下,随即从流炽珠的爆裂声中清醒过来,向黑雾的缺口处冲杀过去。 范逸之力竭落地,随即再次运气,跃上半空之中。 正当他想故技重施,再次投掷流炽珠时,忽然黑雾中浊浪翻滚,如惊涛骇浪般翻滚不已,迅速向范逸之涌过来。 飞腾在半空中的范逸之如同汹涌澎湃的大海上的一只孤鸟,身下数丈处就是翻涌的黑雾浊浪。 就在范逸之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从黑雾浊浪中忽然蹿出几条乌龙恶蛟,向范逸之恶狠狠的扑来。 几条恶蛟张开巨口,吐出一连串黑球,向范逸之袭来。 范逸之心中一惊,身体浮在虚空中,没有借力之处,这几串黑球看上起黑不溜秋,谁知道有什么厉害之处? 就在范逸之还在思量如何是好之时,从地下的方阵之中,忽然飞出几簇光华,迎向黑球。 “轰轰轰”一连串巨响,几簇光华中的法宝击中黑球,黑球爆裂开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巨大的冲击气浪让范逸之在半空中控制不住身形,坠落下来。 黑雾中忽然窜出几个yin灵宗弟子,死死盯着范逸之的下落之势,向他坠落之处狂奔而来。 几条乌龙恶蛟见黑球被击毁,低吼一声,俯下身子,向范逸之恶狠狠的咬来。 范逸之一翻身,拔出乌刀,注入灵力,乌刀发出一声清鸣,尺许长的刀芒从刀尖中“霍”的发了出来。 他头也不回,反手一削,数道刀芒飞出,劈向最前面的一条乌龙恶蛟的头颅。那条乌龙恶蛟被刀芒斩碎,惨嘶了一声,顿时烟消云散。 铁矢等人早早看见范逸之的下落之处,指挥他的方阵向那里移动过去。途中不断和奔来的yin灵宗弟子发生冲突。 其他的方阵一看,也前来增援,范逸之下落之处已经有数个方阵,足以保卫他的安全。范逸之心中大定。 那几个奔来的yin灵宗弟子对方的人已经赶到,大势已去,只好饮恨而退。 范逸之落地之后,急忙奔回自己所属的方阵之中。 范逸之向yin灵宗弟子的黑雾中投掷流炽珠,忽然提醒了许多三派弟子,许多身家丰厚如程师弟之类的人,长辈师尊在战前或多或少都赠送过一些克制yin灵宗的法宝之类的修真之物,如流炽珠之类。只是方才一番混战,众人顾不上使用这类法宝,范逸之横空一跃,投掷流炽珠大显神威,提醒了众人。于是许多三派弟子抄起流炽珠等法宝,纷纷向yin灵宗的黑雾中投去。 一时间,只见三派弟子的方阵中发出一道接一道的七彩光华,飞向yin灵宗的黑雾。 这些法宝落入黑雾之中,有的轰然爆裂,有的大方光华,有的横冲直撞。那黑雾不大一会儿就被驱除了一半,黑雾中的yin灵宗弟子又不知死伤了多少。 三派弟子见状,军心大振,齐声发喊,杀声震天,无数的方阵徐徐而动,向yin灵宗弟子攻去。 三派弟子的方阵,想层层涌来的巨浪,一波接一波的冲向海岸,将岸边沙滩上的沙堡反复冲刷。每冲刷一次,沙堡就缩小一圈。 组成方阵的三派弟子踏着yin灵宗弟子的尸骨,不断进击残余黑雾中的yin灵宗弟子。 yin灵宗弟子因刚才的一波法宝的攻击,阵脚大乱,人墙早已被炸的千疮百孔,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防御了。许多人再无斗志,夺路而逃,挤成一团。 不知是谁吹起了法螺,三派弟子喊杀声震天,挥舞着手中的法宝,各个奋不顾身争先恐后的追杀三派弟子,连方阵都乱了。 yin灵宗兵败如山倒。 范逸之挥出乌刀,数尺长的刀芒将接连劈倒了数个逃亡的yin灵宗妖人,浑然忘记了身在危险万分的战场,心中竟然涌起了一阵杀戮的快感。 铁矢和程师弟等人大声叫好,手中的法宝更是不停。附近的几个方阵中三派弟子们,也大受鼓舞,向yin灵宗弟子频频发起猛攻。 黄袍老者有些惊讶的望着下面的局势,过了一会儿,眯着眼睛说:“没想到我们三派子弟竟然能独自战胜yin灵宗妖人!” 紫袍长老也面露喜s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三派后继有人。” 葛长老却冷冷的说道:“我说两位,这仗还没打完呢好不好,这就开始评价了?现在这yin灵宗妖人虽然死伤过半,但还有一半呢。我看从玉碗缺口中跑了不少,大概有一百多人吧,都向野狐岭逃去了。” 黄袍老者道:“我说老葛,你担心什么?你觉得他们还能回去吗?” 葛长老盯着黄袍老者,道:“怎么?师门在那里也……” 黄袍老者得意的捋了捋白须,道:“既然师门决定大干一场,那就来个大动静!只有打疼了yin灵宗妖人,才让他们知道我们三派的厉害。老虎不发威,还当是只病猫呢,哼哼。” 葛长老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地上的杀场中。 (求推荐,求收藏,求鲜花) 第八十八章 三足火鸦 此时的yin灵宗弟子已经完全溃不成军了,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三派子弟已经进入了狂热状态,杀yin灵宗弟子杀到手软。 有少数yin灵宗弟子自然不会引颈受戮,向三派子弟发起自杀式冲锋,结果还没到跟前,就被方阵中的数件法宝灭杀。 玉碗阵的缺口,此时已经有差不多由百余yin灵宗弟子逃走。这些人一逃出玉碗阵,立即头也不回的驾着法宝向野狐岭飞去。 一个时辰之后,玉碗阵内的yin灵宗弟子已经大部被杀,剩下的约有几十人弃械投降,统统被俘。 此战,三派弟子大获全胜。 黄袍老者撤去玉碗阵,将那玉碗收到手中,有些心疼的抚摸着玉碗的缺口。 “行了,别可惜了。一个玉碗的缺口,换来三百多yin灵宗弟子,值了。”紫袍长老道。 黄袍老者点点头,有些心疼的将玉碗收入储物袋中,幽幽的说道:“回去后要好好向姚师叔请罪,这可是掌门磨破嘴皮子才从他老人家手里借来的。” “他老人家要是知道玉碗阵能困杀这么多yin灵宗妖人,别说玉碗有个缺口,就是玉碗被打碎了,也乐得合不上嘴。”葛长老说道。 “这场仗确实打得不错。”黄袍老者的心情从玉碗缺口的遗憾中恢复过来,望着战场,眼中露出欣喜之sè。 三人说着,从半空中落下来,周围的三派弟子一脸兴奋的向三人施礼。 葛长老高声道:“三派弟子听令,负伤较轻者留下打扫战场,其他人前去追击逃亡的yin灵宗妖人,除恶务尽!” 战场上三派弟子轰然响应,许多人呼朋引伴,寻找师兄弟,再次组成方阵,向野狐岭方向追去。 其他负伤的三派弟子,将被俘的数十名yin灵宗弟子关押到一处,严加看管。紫袍长老也飞了过去。众人将阵亡的师兄弟的尸体收拢到一起,准备带回门派妥善安葬,然后又把yin灵宗弟子的尸体堆垒在一起,引火全部焚烧。 三位长老各派使者返回师门,向各自的掌门禀报今ri大捷的消息。 当范逸之等人冲到野狐岭山口时,yin灵宗弟子已经全部逃入岭中去了。十余个yin灵宗弟子站在岭口,手持乌钵,口中念念有词。 滚滚的黑雾从乌钵中喷出,不大一会儿就将整个岭口遮盖住。 “还来这一套!?”程师弟笑道。 “你们谁还有流炽珠之类的破雾法宝?”铁矢扭头问道。 范逸之储物袋中还有两颗,正想回话,另一个方阵中的一个玄气宗的弟子从方阵中大步越出,来到岭口。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幅画轴,展开之后,画卷上一只栩栩如生的三足火鸦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三足火鸦立在熊熊烈焰之中,不但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欣喜若狂之sè,展开两只翅膀,三足雀跃不已,仿佛一只浴火重生的火凤凰,想要振翅高飞一般。 别人可能见了三足火鸦的画轴都会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一种能喷火或可在火中ziyou进出的灵禽,但像范逸之这些灵兽坊的弟子对这种三足火鸦了解的要比寻常修真弟子更多一些。 相传这种三足火鸦当年也只是普通的妖兽乌鸦。一次火山毫无征兆的突然爆发,浓烟遮天蔽ri,从地底喷涌而出的岩浆连火山上的石头都引燃了。一群乌鸦恰好在火山上栖息,躲闪不及,许多乌鸦当场葬身火海,只有寥寥几只的乌鸦冒着浓烟,飞越烈焰,最终逃出生天。令人惊异的是,这几只逃出生天的乌鸦,因在穿越浓烟时,吸取了火山从地底喷涌而出的地脉灵气,居然因祸得福,再加上刻苦修行,数百年后进化成了三足火鸦。这就是妖兽中三足火鸦一族的来历。 此事被一个在云游天下的修真前辈恰好看到,在其游历笔记中将此事记了下来,才被修真界所知。后元真门建立灵兽坊,搜集天下所有妖兽的信息,将这件事从修真前辈的游历笔记中摘录出来,编订到灵兽坊的各类灵兽图书上。灵兽坊弟子范逸之在闲暇之余,翻阅灵兽坊的图书时,偶然看到了这段记载。 不过,这画轴上的三足火鸦明显不是活生生的灵禽,而是三足火鸦的jing魄。 修真界有种秘术,可以将妖兽的jing魄抽取,封存在各种法宝之内。待使用之时,可将妖兽jing魄从法宝中释放出来。不过此秘术有个缺陷,就是妖兽jing魄每消耗一次,威力就减弱一分。除非吸取同样的jing魄来补充,否则总有一天会将jing魄的威力消耗殆尽。 以前范逸之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今ri总算亲眼得见,不由得感兴趣的多看了几眼。 “诸位师兄,请稍稍后退,让我这三足火鸦来破除妖雾。”那玄气宗弟子朗声说道。 众人一听,有些惊讶的望着这位玄气宗弟子。 此人年约十六七岁,长得眉清目秀,一副世家子弟的样子,修为在炼气五层。只见他从嘴里喷出一口灵气,喷在画卷中三足火鸦上。三足火鸦打了一个激灵,仿佛活了一样。 他将手中的画卷遥遥对着黑雾,口中念念有词,对三足火鸦轻喝一声:“去!” 画卷中的三足火鸦长啼一声,从画卷中飞出,投向远处的黑雾之中。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火鸦。火鸦飞入黑雾之中后,仿佛鱼儿重归大海,兴奋的在黑雾中盘旋穿梭,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的残影。 三足火鸦所过之处,黑雾就淡薄一层,片刻之后,岭口的那团黑雾就淡薄了许多,隐隐约约能望见岭内的情形了。 众人啧啧称奇,惊叹火鸦的厉害。 那少年听了,脸上也露出傲然之sè,甚是得意。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那团黑雾已经薄如轻纱了。众人见了,料定没有了危险,便一拥而入,闯入岭内。 岭内自然一个yin灵宗弟子的身影也看不见。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还不拼命逃回宗门? 三派弟子为了保险起见,仍然排成方阵之形。各个方阵在岭内排成数列,相互之间相隔不过十丈左右,稳步向前推进。 (求收藏,求推荐) 第八十九章 钟庭 第八十九章钟庭 野狐岭内杂草丛生,寂静无声。 众人为了安全起见,不由得放缓了前进速度。 一连行了十余里,一个yin灵宗弟子都没看见,众人心里不由得感到奇怪。这些yin灵宗弟子逃跑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吧。 此时已经进入了野狐岭深处,岭内也越来越宽,竟达到了几十里。地势也渐渐崎岖不平起来,除了一人多高的长草外,还有许多树林分布在山丘和盆地中。众人组成的方阵阵线之间的距离,也因地势关系越来越远。 先是一场大战,接着又是追击。大战之时,处于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众人全神贯注,全力以对。此时没了敌人,三派弟子紧张的神经开始松弛下来,一个个的都感到筋疲力尽,有种虚脱的感觉。于是方阵的队长们,将师兄弟们带到在一个小盆地中休息。 盆地四周,自然少不了有几个三派弟子在巡逻放哨。 趁人不注意,范逸之将一粒凝灵丹丢到嘴里,靠着一块大石头闭目养神。其他人有的吃干粮喝清水,有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野地里倒头就睡,鼾声如雷。 一个时辰后,众人恢复了部分体力,开始闲聊起来。 将凝灵丹的灵力充分吸收后,范逸之慢慢睁开眼睛。审视了一下体内,体力已经恢复到了七成左右。 程师弟见范逸之睁开眼,连忙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干粮。范逸之也不客气,接过来大嚼。 程师弟坐在范逸之身边,喝了一口清水,抹了抹嘴道:“没想到范师兄竟然有那么多的流炽珠。” 范逸之笑了笑,道:“我也是听一个修真同道偶然说起这流炽珠能破除yin灵宗妖人的黑雾,才不惜血本买了几块,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嘿嘿,这次yin灵宗可栽大了。”程师弟道。 范逸之向四周不住打量,看见刚才那个使用三足火鸦画卷的玄气宗弟子,正在十丈开外的一个帐篷前正和师兄弟们聊天。 程师弟问道:“范师兄,你在找谁?” 范逸之道:“刚才进岭口时,那个cāo纵三足火鸦的玄气宗弟子是谁啊?” “哦,你说钟庭啊。他可是玄气宗钟大长老最宠爱的小孙子,所以他才能拿出那幅三足火鸦的画卷。这肯定是他们钟家的压箱子底的宝贝。在玉碗阵中破除yin灵宗妖雾时,钟庭也使用了三足火鸦。不过当时人太多,战场又太乱,估计你没看见。”程师弟漫不经心的说。 “这三足火鸦真是厉害啊,不知道抵得上多少颗流炽珠。”范逸之感慨道。 修真界的异宝真是数之不尽啊,无论你有什么异宝,总有人会有比你的更好。 范逸之先前觉得自己有十颗流炽珠,在炼气期弟子中已经很阔气了,可和人家修真大家族的三足火鸦画卷比起来,简直是叫花子和豪门比宝啊。 范逸之再一次感觉到自己孤身一人和修真大族之间的巨大差距。 “这钟长老的家族和三足火鸦有什么渊源吗?钟家怎么会有三足火鸦的jing魄画卷?难道钟家饲养了三足火鸦?”范逸之对三足火鸦大感兴趣,追问道。 程师弟皱着眉头,道:“这是人家钟家的秘事,我可不知道。不过,估计我爷爷对此可能略知一二吧。修真家族的秘事,最好不要乱打听。但咱们哥俩谁跟谁啊,我回去帮你问问。” 又嘻嘻一笑,道:“说起来,我们程家和钟家还有些渊源。我的太nǎinǎi,就是钟家人。” 范逸之点了点头,对于三派内修真家族之间互相通婚,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三派之间的关系还真盘根错节。 三派立派千余年,许多修真人在宗门落地生根,娶妻生子,逐渐形成了一个个小修真家族。这些小修真家族人数多则过百人,少则数十人,当然和许家这样的人口数千、单独一个修真家族就能立足于修真界的大家族不能比,所以只能寄身在门派之中。 这些小修真家族之间,为了在宗门内站稳脚跟,再加上门当户对,所以不仅同一宗门内的修真家族间互相通婚,三派之间的修真家族互相通婚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同时三派掌门也有意让三派关系更加亲密,对三派中的修真家族之间的通婚也大加鼓励。曾有人说,随着这些小修真家族的互相通婚,三派的关系逐渐密切,在将来将会融为一体,三派合一。不过三派掌门是否也有此长远考虑,就不得而知了。 针对这种行为,派内的非修真家族的弟子十分不满,认为这些修真家族在派内互相扶持,把持着高位,利用宗门的资源为自己家族弟子谋取私利,成为宗门内的特殊弟子。这些非修真家族的长老和弟子,为了自身的利益,逐渐联合起来,形成一个个的小集团,同宗门内的家族势力的矛盾不断激化。宗门内的有识之士曾忧心忡忡的预言,长此以往,宗门会有爆发内讧的危险。 也有许多非修真家族的宗门弟子,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想方设法和宗门内的家族发生关系,或娶或嫁或认干爹,想方设法挤进修真家族中去。 不过现在范逸之可顾不上这些,当然也没能力改变这些,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知道哪里有三足火鸦! 范逸之笑道:“嘿嘿,我是灵兽坊的弟子,对这些灵禽异兽非常感兴趣,所以一听玄气宗有三足火鸦,忍不住就多问了几句,绝无冒犯之意。职业病,职业病。咱们元真门灵兽坊没有三足火鸦这类灵禽,可惜啊可惜。” 程师弟脸上露出了解的表情,扭过头,对钟庭喊道:“钟庭,钟庭!” 钟庭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程师弟,忙走过来,道:“程三哥,你也来了。” 程师弟点点头,指着范逸之道:“这位是在落星原曾救过我的范逸之范师兄。” 范逸之和钟庭二人互相施礼。 范逸之道:“刚才钟师弟使得三足火鸦大破岭口的黑雾,实在是令范某大开眼界啊。” 钟庭脸上露出得意之sè,道:“不瞒范师兄说,这三足火鸦画卷乃是我家老祖宗当年的一番奇遇才得到的,专破妖雾,威力自然不凡。” 范逸之道:“钟师弟,我看三足火鸦并非实体,而是一缕残魂吧。” 钟庭点点头道:“范师兄说的没错,这三足火鸦确实是一缕残魂。不过即使是一缕残魂,对付着炼气期yin灵宗妖人释放的黑雾也绰绰有余了。” 范逸之兴奋的说道:“一缕残魂就如此厉害,那要是有几只三足火鸦岂不是能大破yin灵宗的老巢了吗?” 钟庭呵呵一笑,道:“范师兄的想法是好的,可惜这三足火鸦在世间已经绝迹多年,去何处寻找啊?” 范逸之露出失望之sè。本以为凭借自己的本事,再打探出三足火鸦所在之地,和它们做做交易,没想到却听到它们绝迹人间的消息。 “或许在某些人迹罕至之地,会有三足火鸦吧?”程师弟道。 “有传言说在北方的大沙漠之中,曾有人看见过三足火鸦的踪迹。”钟庭想了一会儿,说道。 “北方大沙漠?太遥远了。”范逸之喃喃的说道。 “是啊,先别说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这三足火鸦是那么好捕捉的吗?一只三足火鸦足以抵得上一个筑基期修士的修为。我们这些炼气期的弟子,就别想了。”钟庭道。 “钟师弟言之有理。”范逸之点点头道。 凭自己的现在炼气期修为,范逸之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和筑基期妖兽做交易的,太危险了。看来只有等到自己筑基之后,才能谈及此事。 不过,要想筑基,谈何容易啊。 抛开筑基这个太遥远太飘渺的想法,范逸之思绪又回到野狐岭内, 各队的队长们见众人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将众人召集起来,准备继续向野狐岭深处搜寻。 钟庭辞别二人,返回自己的队伍去了。 第九十章 一网打尽(一) 次ri,众人继续向野狐岭内进发,各方阵之间间隔十丈,稳步推进。 众人不敢大意,纷纷取出法宝,以防不测。 范逸之拔出乌刀,跟随铁矢等人,一路前行,同时jing惕的望着四周。 遇到树林和密草,就会有几个方阵进入其中搜寻,但却一无所获,只是将许多飞禽走兽吓得满山乱窜。 这一ri,一路无事。 ri落之后,各个方阵又聚集在一起扎营,并派出巡哨,在营地四周巡逻jing戒。 程师弟和范逸之分配到一个帐篷里,吃过晚饭之后,范逸之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程师弟走过来,轻声道:“范师兄,范师兄。” 范逸之睁开眼,道:“程师弟,何事啊?” 程师弟道:“你说我们进入岭内两天了,这么一个yin灵宗妖人都没看见啊?” 范逸之没好气的问道:“怎么,你还盼着遇到他们啊?” 程师弟道:“我们在玉碗阵中杀了那么多yin灵宗妖人,这次一定要除恶务尽啊。” 范逸之道:“每一次遇见yin灵宗妖人都是生死相搏啊,太危险了。” 程师弟诧异道:“范师兄,你不会这么胆小吧?” 范逸之哼了一声,道:“在落星原被俘的经历,你忘了吗?” 程师弟咬牙切齿的说道:“正因为被yin灵宗俘虏过,所以我才对他们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们全部屠尽,方解我心头之恨!” 范逸之道:“你现在只有炼气五层的修为,如何屠尽yin灵宗?兄弟,想做是一回事,能做又是另一回事。” 程师弟摇摇头道:“恐怕范师兄还不知道吧?我们正派修真门派正在商议联合起来,一致对付yin灵宗。嘿嘿,这yin灵宗离灭门不远了。” 范逸之讶道:“哦?竟有此事?” 程师弟见了范逸之的惊讶表情,得意的说道:“那是当然,你上次去许家镇,就是修真各派借祝寿为名,进行秘密大会,商讨共同剿灭yin灵宗之事的。” 范逸之听了,沉默了片刻,伤感的叹道:“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和yin灵宗的大战不可避免了。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陨落啊。” 程师弟拍拍范逸之的肩膀,笑着劝慰道:“范师兄不要太悲观了,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岂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范逸之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到了第二ri的中午,众人用过午饭,正在小憩,忽然听到前方岭内换来轰然巨响,接着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诸位队长略略商议之后,下令各方阵迅速向响声处前进。 众人急速潜行了几十里,喊杀声越来越大,众人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翻越了一道山梁,一片平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平地上空悬空飞着十多位身着三派服饰的修真人,看上去想必是三派的长老,而空地上聚集了数百三派弟子,将百余位yin灵宗弟子围在当中,双方正杀的难分难解。 十余位三派长老cāo纵法宝阻止yin灵宗弟子的归途,其他的炼气期弟子则在地面上厮杀。 铁矢等人见了,一声令下,范逸之等人重整阵型,向yin灵宗弟子冲去。 范逸之抬头一看,竟然有自己认识的原长老。 自从那ri听说他也来到了白璧山,但却始终没有看见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被围在当中的yin灵宗弟子,自从逃出玉碗阵后,逃进野狐岭中,一路狂奔。孰料途中竟然从四面八方杀出无数的三派弟子,将他们围得如铁桶一般。而后面的追兵有杀到。 yin灵宗弟子有种绝望的感觉。 “不要慌!”yin灵宗弟子中忽然有人大吼,震慑全场。 yin灵宗弟子听出这是曾敖曾护法的声音,顿时安心不少。 “结阵!”曾敖又喊了一声。 “看来yin灵宗弟子是主要做困兽之斗了!”原长老对身边的一位玄气宗长老笑着说道。 “决不能让他们得逞,否则我们的炼气期弟子将增加不少伤亡。该出手了。”那个长须长老,望着正在结阵的yin灵宗弟子,皱着眉头道。 “那还等什么?出手吧!”原长老笑道。 二人一扬手,两件法宝从手中飞出,重重击向地上的yin灵宗弟子。 yin灵宗弟子一声惨叫,死伤了一大片。 正在地面上围攻的三派弟子,加上生力军的援助,又有筑基期长老的出手,无不奋勇向前。 yin灵宗弟子心知无法逃脱,所以人人做困兽之斗,拼死抵抗,只希望自己死前能多杀几个三派弟子。 战况更加惨烈,惨叫声不绝于耳。 看的范逸之心惊肉跳。 到了此时,范逸之也不再隐瞒自己了。他暗叹一声,从储物袋中将傀儡人和傀儡兽一股脑的掏出,配置在自己身边,然后才和自己的方阵向前冲去。 铁矢和众人对范逸之忽然掏出这么多的傀儡人和傀儡兽大概惊异,但此时战况激烈,也顾不上询问,而且还为自己方阵忽然增添了许多助力而欣喜不已。 范逸之指挥傀儡人和傀儡兽聚集在自己周围和方阵外,这才放心向yin灵宗弟子冲杀过去。 此时的yin灵宗弟子们已经牢牢结成了防御阵型,拼死抵抗三派弟子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双方死伤惨重。 但三派弟子依仗人数众多,一旦受伤立即退下,由他人顶替,只求尽快歼灭yin灵宗弟子。而yin灵宗弟子受伤者只能硬着头皮抗着,结果伤势更加严重,直至倒地哀号而死。 三派的筑基期长老,如原长老等人,早已和yin灵宗的曾护法、庞长老等战作一团,根本顾不上炼气期弟子的战局。 三派长老这次共出动了筑基期长老十多位,而yin灵宗筑基期的弟子只有七八位,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大概两位三派筑基长老,围攻一名yin灵宗筑基弟子,大占上风。 双方争斗正酣,忽然从野狐岭口又飞来二人。众人一看,原来是葛长老和黄袍老者。争斗双方一喜一忧。 曾敖手持一柄黑叉,正在同两位金刀门长老大战。眼角瞥见了又有两位三派长老赶到,顿时心中大惊,知道此战非但绝望胜算,如果耽搁太久,恐怕全身而退都困难。 他收起黑叉,紧握双拳,对围攻他的两位金刀门长老怒目而视。 两位金刀门长老不知他要搞什么鬼,不敢贸然进攻,只有手握金刀,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曾敖仰天长啸一声,接着双拳猛烈的捶打胸膛,仿佛在擂鼓一般。忽见他双目血红,腮帮子一鼓,喷出一大口污血,喷向两位金刀门长老。 两位金刀门长老一惊,知道这魔教的污血绝对不能沾染,不然轻则法宝被污,重则大伤元气,修为大退。于是二人急忙驾驭这飞行法宝闪开。 曾敖喷完了污血,哈哈大小,纵身向一缕黑烟般从两位金刀门长老身旁逃遁。 两位金刀门长老哪里肯放过他,自然紧追不舍。 第九十一章 一网打尽(二) 此时半空中筑基期修真人的打生打死,范逸之可无暇关注,他所要面临的是眼前的做困兽之斗的yin灵宗弟子。 范逸之让两个傀儡人打头阵,三只傀儡兽,夹杂在两个傀儡人之间,留下一只傀儡兽守护在自己身旁守护。 程师弟见了,嘿嘿一笑,凑到范逸之身边来。 范逸之没说什么,只是随着铁矢等人攻向yin灵宗弟子的防线。 周围的几个方阵见范逸之的方阵中突然多了几个傀儡人兽,心中暗道他们这个方阵应该战斗力最强,于是纷纷向铁矢的方阵靠拢。 范逸之和铁矢见状,毫不犹豫的向yin灵宗防线攻去。 二人知道,如果突破yin灵宗弟子的防线,那么就会让后面的方阵不断突入,从而使三派弟子凭借人数优势将yin灵宗弟子被分割包围,接着各个击破。 一道一尺长的刀芒,连同傀儡人的两根铁矛,一同攻向一个yin灵宗弟子。那yin灵宗弟子脸带惊恐之sè,胡乱抵挡了几下,转身就向后跑。yin灵宗弟子的防线露出一个小缺口。 两个傀儡人趁机大步上前,突入yin灵宗阵中。三只傀儡兽也随后赶上。 正在范逸之以为顺利进入防线之时,几个yin灵宗弟子凶神恶煞一般从两旁杀出,堵住范逸之的去路。 范逸之口中轻喝一声,两只傀儡兽边凶狠的扑了上去。 yin灵宗弟子大声吼叫着,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心中的恐惧一般,挥舞兵刃砍向那两只傀儡兽。 这两只傀儡兽却十分机灵,一只窜高,一只伏低,巧妙的躲过了几个yin灵宗弟子的劈砍。 范逸之的乌刀和傀儡人的铁矛这时候已经攻到,几个yin灵宗弟子自知抵挡不住傀儡人的蛮力,只能后退。不料,那只伏低的傀儡兽一口咬住一个yin灵宗弟子的小腿,咆哮着将他拖向后面的方阵中。那yin灵宗弟子大惊失sè,发疯般的挥刀猛砍傀儡兽。傀儡兽一边向快速后退,一边机jing的歪着头躲避。 方阵中几个玄气宗弟子见状,快步上前,几把兵刃齐下,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个yin灵宗弟子大卸八块。 另一只窜高的傀儡兽,越过一个yin灵宗弟子,落地之后,猛地一转身,人立而起,张开巨口,咬向那个yin灵宗弟子的后颈。 那yin灵宗弟子听到后面的动静,却来不及转身,危急之中急忙低下身子,却被傀儡人的长矛刺穿腹部,挑的高飞起来,重重的落向yin灵宗弟子的阵中。 其他的傀儡人和傀儡兽与铁矢等人配合,也连连得手,接连击杀那些悍不畏死的yin灵宗弟子。 旁边的几个方阵的师兄弟见了,大感振奋,也不甘落后,与yin灵宗弟子大战更加激烈。 击杀了几个阻挡范逸之等人方阵的yin灵宗弟子,范逸之等人斗志更盛,让其他yin灵宗弟子为之胆寒,一时间竟然无人敢缨其锋。 以范逸之等人的方阵为核心,周围有数个方阵,趁势一同涌入yin灵宗被突破的防线。 yin灵宗弟子目瞪口呆,一是打头阵的不是活人,而是几个傀儡人和傀儡兽,不惧怕死伤,二是这傀儡人和傀儡兽战力超过普通的炼气期子弟,一般人根本无法抵挡。 傀儡兽扰乱敌人,傀儡人伺机猛攻,三派弟子在后面相助,这种打法几乎频频得手,让上前阻挡的yin灵宗不是被当场格杀,就是被迫后退。yin灵宗弟子大感头痛,防线的突破口也越来越大。 随着攻入yin灵宗防线的方阵越拉越多,范逸之和铁矢略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向左,一路向右,对yin灵宗弟子进行分割包围。铁矢和范逸之等人向左面杀去,另有数个方阵则向右突进,准备与还在yin灵宗防线外围的三派弟子会合。 此时的yin灵宗弟子见防线被破,斗志大减,顿时乱成一团。 而恰恰此时,包围yin灵宗的三派方阵的西北方,三派弟子在求生心切的yin灵宗弟子的疯狂攻击下,竟然不敌,纷纷溃退,逃到野狐岭的两侧。结果,他们这一逃,对yin灵宗的包围圈竟然露出了一个缺口,许多yin灵宗弟子纷纷涌向缺口逃遁。 而三派弟子则踏着yin灵宗弟子的尸骨和血水,加紧追杀。 范逸之和铁矢等人,与傀儡人和傀儡兽,一路挺进,将yin灵宗弟子杀的丢盔弃甲。 也不知过了多久,范逸之只觉得自己的挥舞乌刀的右臂都麻木了,像机械一样不停的格挡、劈杀。趁着战斗的间隙,范逸之审视了一下体内的灵气,居然剩下不足三成了。 环视一下四周,三派弟子都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体力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范逸之暗叹一口气,知道到了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凭谁的灵气多少了,而是意志的较量。 他向口中丢了一粒凝灵丹,也顾不上打坐化解,只靠周身运作之力来融化。能吸取多少灵气就吸取多少吧。 提了一口气,范逸之又大踏步奔到前方,和程师弟一起并肩作战。 服用了一粒凝灵丹之后,灵力竟然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了少许,挥出乌刀,刀芒竟然又恢复到了一尺长,让范逸之略感惊讶。应该是在这种战斗的极端状态下,自己的身体也与平ri里不同,因急需补充灵力,所以对凝灵丹的吸收极为迅速吧。范逸之猜想道。 “咔嚓”一声,一个傀儡人的长矛,在刺杀了无数yin灵宗弟子后,终于折为数段。但这个傀儡人去因为惯xing,攻势不减,直直向前冲去。 两个yin灵宗弟子见状,侧身让过,反手一剑,砍向傀儡人脖颈。 傀儡人西瓜般大小的头颅,咕噜噜的滚落在地,高大的身躯扑通一声,趴在地上。 这个yin灵宗弟子还未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两个三派弟子怒气冲冲的向他杀来,只得刺出金蛇曲剑,前来迎战。 范逸之怒吼一声,奋力劈出乌刀,乌刀的刀芒竟然暴涨到了三尺长,一下子就劈到那yin灵弟子面前。 yin灵宗弟子将金蛇曲剑横过来格挡,生生挡住范逸之的一击,但身形立足不稳,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一个傀儡兽猛地从范逸之身边蹿出,趁那个yin灵宗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将他扑倒。 yin灵宗弟子又惊又怒,立即挥舞金蛇曲剑去刺那傀儡兽。不料那傀儡兽将他扑倒后并未停留,反而后腿一用力,竟然从他头顶跳过。 那yin灵宗弟子就地一滚,躲过范逸之劈来的刀芒。但还来不及起身,就发现那只傀儡兽扭过头,再次向自己扑来。 他无奈之下,只能向傀儡兽刺出长剑。而范逸之则长刀斜挥,三尺长的锋利刀芒将他切为两段。 而程师弟则正和另一个三派弟子战作一团。 忽然天sè暗了下来,范逸之觉得周围渐渐模糊起来,原来已经厮杀了几个时辰了,现在已经ri薄西山。 此时的三派弟子凭借人数优势,已经将yin灵宗弟子分割包围成了几部分。虽然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但胜负已分,大势已定,灭杀yin灵宗弟子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当范逸之和程师弟再劈倒一个yin灵宗弟子时,忽然发现眼前竟然已经没有敌人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除了寥寥几处外,三派子弟大都已经停止了战斗。 片刻之后,整个战场忽然一片寂静,再没有刀戈之声。 范逸之提着短刀,站在沙场之上,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这片野狐岭之地足有将近两百具尸体倒在地上。尸骸、残肢、血水,连同浓重的血腥之气,充斥其间,看到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直到此时,范逸之才闻道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三派弟子呜咽之声从四周传来,由小渐大,许多人呼唤着师兄弟的名字,泣不成声,还有人扑在尸体上放声大哭。而更多的人则默默的将三派弟子的尸骸收拢起来,摆放在一处。 范逸之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 已经陷入虚脱状态的范逸之,单膝跪地,将乌刀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着刀柄,望着远方将半边天染红的如血残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九十二章 高级弟子(一) 范逸之缓缓睁开眼,望着石屋的四壁,长吁一口气。审视了一下体内,发现大小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这几ri自己接连服用了几粒凝灵丹,所以恢复的极快。 推开门,走出石屋,范逸之活动了一下筋骨,望着在灵兽坊中忙碌的师兄弟们,想起前几ri死伤遍地的战场,回到这安详宁静的师门,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马千里和肖长山看见了范逸之,忙跑过来打招呼:“范师兄,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范逸之点点头,道:“嗯,好的差不多了。” 马千里道:“对了,范师兄,你这几ri在屋内闭关养伤时,有个jing英弟子曾来咱们灵兽坊,说有事通知你。但看你正在养伤,所以嘱托我们代为转达。” “什么事啊?”范逸之问道。 “嘿嘿,当然是好事。那位jing英弟子说,这次我们三派大败yin灵宗,师门要论功行赏!三ri后,所有参加白璧山之战的弟子都去宗门主山脚下集合。范师兄,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啊。” “论功行赏?”范逸之喃喃道。 三ri后的清晨,范逸之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向候坊主告了个假,就乘着碟形飞行法宝向主山飞去。 这碟形飞行法宝,是宗门内的炼气期弟子们人手一个,但缺点是飞行速度实在是慢,远不如大鹏。 范逸之一边驾驭碟形飞行法宝,一边无奈的苦笑。 临去落星原之前,宗门内的言长老驾着紫金葫芦飞行法宝,前来给众弟子送行时,范逸之就看出,那个紫金葫芦比自己的碟形飞行法宝强百倍。 怎么弄到一个速度快一些的飞行法宝,倒是他现在首先考虑的事情 在修真人的各项功法之中,有一门功法,就是浮空术,抑或叫凌空术的法术,就是修真人以自身的灵力在空中悬浮或飞行。不过此法术有个缺点,就是极为消耗灵力,所以一般人平时都会乘坐飞行法宝,以节省灵力。 这门功法范逸之自然不会,依他炼气期的修为,也没有必要学这门功法。 飞了大约一个时辰,范逸之遥遥望见了主山。 主山山门口,黑压压的聚集了数百人,都是那ri参加白璧山之战的弟子。 范逸之降低飞行法宝的高度,在离地三尺时一跃而下,顺手收起法宝,向山门口那群弟子走去。 几个和他熟识的弟子上来和他打招呼。 “诸位师兄,还不能进山吗?”范逸之问道。 一个高高瘦瘦的弟子对范逸之说道:“方才守护山门的师兄说,巳时才能上山,再等等吧。” 众人寻了几块山石坐下聊天,说起当ri之战,一个个非常兴奋,说的眉飞sè舞。 “也不知师门要奖励我们什么?”一个矮胖的弟子说道。 “哈,问他不就知道了!”一个弟子笑着伸手指向一个向他们走来的人。 众人一看,原来是程师弟。 “诸位师兄这么早就来了,哈。”程师弟说道。 那个矮胖的弟子问道:“程师弟,你知不知道师门这次论功行赏,会奖励我们什么啊?” 程师弟不以为然的说道:“还能有什么,要么是灵石,要么是法宝。” 众人点点头,心道除了这些他们这些修真人还真没有别的什么需求。 “不过,我听说,这次奖赏,除了灵石和法宝之外,还有一种也很好,比较合适你——范师兄。”程师弟笑着对范逸之说道。 “哦,比较适合我?是什么?”范逸之笑着问道。 “我爷爷说,掌门和诸位长老商议后,决定奖赏除了灵石和法宝外,再增加一种,就是册封高级弟子。” “册封高级弟子?那是什么?”众人不解的问道。 程师弟见众人一脸询问的表情,说道:“其实我不说,过不了多久你们也会知道。师门考虑到这次参加历练的弟子中,有许多是杂役弟子。因为他们表现不错,所以师门决定让这些人免除杂役,专门修炼,就赐给他们高级弟子的称号。”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道。 “太好了!我就选这个,再也不去他nǎinǎi的挖矿了!”那个矮胖的弟子兴奋的手舞足蹈,大叫道。 众人哈哈大笑看着他。 免除杂役,专门修炼!? 范逸之两眼放光,兴奋地满脸通红。 真是太好了! 如果免除了自己的杂役,那就可以腾出大量的时间来用于修炼。除此之外,自己的行踪也不必向侯坊主汇报,减少别人的对自己外出的怀疑,可以去和那些妖兽大做生意,赚取更多的灵石。 “程师弟,这个高级弟子是不是和jing英弟子一样?”那个矮胖的弟子兴奋的问道。 “不是。”程师弟冷冷的答道。 “啊,高级弟子不是jing英弟子?”矮胖弟子一脸失望。 程师弟一脸讥讽的说道:“朱师哥,jing英弟子是指灵根上佳的弟子,由师门的长老专门负责培养训练。就你那杂灵根怎么能是jing英弟子呢?高级弟子就是免除杂役的杂役弟子,只不过每个月多拿几块灵石,专门修炼罢了。” “哦,原来如此。”矮胖的朱师弟一脸失望,随即又洒脱的嘿嘿一笑,道:“这样也不错,总比杂役弟子强!” 众人点点头,如果不用服杂役能把全部的时间用来修炼,对他们杂役弟子来说,可真是天大的福音。 “范师兄,怎么样,你肯定会选高级弟子称号吧?”程师弟笑着说。 范逸之认真的点点头,道:“那是当然。什么灵石、法宝,也比不上修炼时间。” 程师弟微微笑着,脸上一副我早料到的表情,道:“师门知道你们杂役弟子的所需,所以特此颁布这个号令。” “啊,范师兄也是杂役弟子?”矮胖的朱师弟惊讶的问道。 “是啊,我是灵兽坊的杂役弟子。”范逸之回答道。 “哦,我是白璧山矿山的杂役弟子。”朱师弟道。 “程师弟,你是jing英弟子,会选什么?”那个高高瘦瘦的弟子问道。 “嘿嘿,自然是在修真界畅通无阻的灵石了。”程师弟道。 “哦,程师弟很缺灵石吗?”高瘦弟子问道。 “呵呵,没人会嫌弃自己灵石少的。有了灵石,就能买许多修真之物,无论是用来傍身,还是用来修真,都大有好处。” “那你想买点什么?”那人问道。 “这你就别问了。”程师弟神秘的一笑。 一个身着jing英弟子服饰的师兄,从山上的石阶下来,立在山门口,对外面的弟子说道:“诸位师弟,掌门有令,现在进山!” 众人轰然应诺,蜂拥着向山门走去。 第九十三章 高级弟子(二) 众人三五一群,说说笑笑的走过写着“元真玄山”匾额的山门,沿着石阶,跟着那个jing英弟子,向半山腰的紫宸主殿走去。 绝大部分弟子都是第一次来主山,非常好奇,不住的四处打量,对着岔路口里的亭台楼阁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范逸之因上一次救了不少三派弟子,曾被掌门人召来,赏赐了几百灵石,来过一次主山,所以没有了新鲜感,只是一言不发低头走路。 沿着石阶走了一个时辰,众人来到了紫宸大殿前的白玉石广场。一个jing英弟子让众人在此等候,便返身进入大殿中去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个jing英弟子走出大殿,对广场上的众人大声说道:“诸位师弟,掌门和各位长老驾到!” 众人听了,立即停止说笑,目光齐齐的望向大殿的门口,只见掌门和十余位长老施施然走出来。 “见过掌门,见过各位长老!”众弟子齐声问安。 掌门点了点头,望着众人朗声道:“诸位弟子,白璧山一战,我三派联手击杀四百多个yin灵宗妖人,俘虏了数十人,威震修真界,力挫yin灵宗的嚣张气焰。我三派弟子在此战之中,不畏牺牲,奋勇杀敌,三派掌门深感欣慰,不负师门平ri对你们的栽培。为奖励弟子在此战之功绩,师门特此重奖参战者。” 众弟子齐声欢呼,感谢师门之声不绝于耳。 掌门捋了捋呼吸,满意的微微一笑,随手一挥,三位jing英弟子从他身后走到众位弟子前。 掌门道:“诸位弟子,这三位jing英弟子负责分发奖赏。此次奖赏分为三种:灵石、法宝和高级弟子称号。各位弟子可按自己所需领取。” 众弟子齐声高叫道:“多谢掌门!” 掌门一挥手,道:“去吧。” 众弟子欢呼着奔向三位jing英弟子,掌门满意的看着蜂拥领赏的众弟子,转身进入大殿中去了。 只听一位紫衣弟子高声说道:“愿领高级弟子腰牌者,来我这里排队。”语毕,有百十人纷纷走到他的面前,排起了长队。 范逸之走进队伍里,耐心等待着。只见取到腰牌的弟子,从自己身边经过,一个个笑容满面,双手反复摩挲着那块碧绿sè的腰牌,仿佛是得到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欢天喜地的走下山去了。 排了半晌队,终于轮到范逸之了。他走到紫衣jing英弟子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师兄,我想领取高级弟子称号。” 那紫衣弟子看了范逸之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坊做事?” 范逸之答道:“师弟叫范逸之,在师门中的灵兽坊做事。” 紫衣弟子翻开花名册,找到范逸之的名字,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青玉腰牌。这腰牌正面刻着“高级弟子”四个字。那紫衣弟子将青玉腰牌反过来,腰牌背面一面空白。他取出一把锋利的刻刀,在腰牌的背面飞快的刻上“范逸之”三个字。 吹了一口气,碎屑纷飞,范逸之看着刻有自己名字的腰牌,感慨万千。 终于摆脱杂役弟子的身份了,终于可以全身心用来修炼了。 “接好腰牌。”紫衣弟子道。 范逸之伸出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腰牌,连连称谢。 “下一个。”那紫衣弟子高声道。 范逸之边走边低着头摩挲着青玉腰牌。 这块青玉腰牌长约三寸,宽约寸五,也不知是什么玉石,缀着一根紫红的流苏。 正面的刻着高级弟子四个篆体字,反面是自己的名字,因为是刚刻上去,所以摸上去还有些扎手。 高级弟子,高级弟子。范逸之心中喃喃的念着。 将这块腰牌挂在腰间,范逸之顿时感到身心一片轻松,站在大殿前的广场上,向远山望去,天地间竟然是如此的美好。 山上的流淌下来的泉水,从岩石上流过,叮叮咚咚,悦耳动听。远处阵阵松涛传来,犹如天籁之音。幽林中的鹤唳猿啼,是那么空灵悠远。 看着主山上的美景,范逸之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飘道哪里去了。 “范师兄。”身后忽然有人叫他,范逸之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之中。扭头一看,原来是程师弟。 “程师弟,你选了什么奖赏?”范逸之问道。 程师弟扬了扬手中的一个储物袋,道:“三百块灵石。” “三百块灵石?!”范逸之一惊。这次师门奖赏的灵石,可真不少啊。 “怎么?范师兄后悔选了高级弟子称号奖赏?”程师弟看着范逸之略惊讶的表情,问道。 “三百块灵石虽然不少,但我还不放在眼里。只要有时间,别说三百块灵石,就是三千块灵石,我也能赚来!”范逸之心中暗笑,但张口说道:“是啊,三百块灵石,不知道要抵得上我们灵兽坊杂役弟子多少个月的俸禄,当然羡慕嫉妒恨了,哈哈。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选了高级弟子称号,能有大量的时间用于修炼,可以提高自身功法。” “不过你这高级弟子也不错,除了有大量的时间修炼外,俸禄也提高到十块灵石了。”程师弟说道。 两人正在聊着,朱师弟走来,道:“两位师兄,都选好了吗?要是选好了,咱们一起下山吧。” 二人应了一声,同朱师弟等几个人一同下山去了。 朱师弟一边走一边说:“刚才我看见铁矢师兄了,你们猜他选了什么奖赏?” 程师弟道:“我猜一定是法宝。” 朱师弟双眼瞪得像铜铃,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程师弟呵呵一笑,道:“那ri在白璧山大战yin灵宗妖人时,他看见我的法宝,那眼馋的样子,恐怕我要不是本门弟子,他肯定会来个杀人夺宝。” 众人大笑。 朱师弟嘿嘿一笑,道:“铁矢师兄总是抱怨自己的法宝太差,那ri在野狐岭他打到最后,自己的那根混铁棍都打成双节棍了,要不是我替他挡了几下,他恐怕早就逃走了。” “他选了一个什么法宝啊?”范逸之问道。 “还是一根棍子,黑不溜秋的,跟烧火棍子一样,哈哈。”朱师弟笑道。 不知不觉间,众人说说笑笑的走到了石阶尽头,来到了山门前。 与众人相揖别后,范逸之大步返回灵兽坊。 “范师兄,师弟我有件事向和你商量一下。”程师弟见众人走了,快步追上他,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 “什么事啊?”范逸之问道。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九十四章 再来黑市 回到灵兽坊后,范逸之向侯坊主出示了高级弟子腰牌,侯坊主早已得到师门的通告,当即表示免除范逸之饲养金翅大鹏的杂役,从此以后允许他ziyou安排时间。 马千里和肖长山二人也凑过来,轮流摩挲范逸之的青玉腰牌,羡慕不已。 回到石屋,范逸之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次riri上三竿之时才起床。 刚吃了半张饼,石屋外就传来程师弟的声音:“范师兄,起床了吗?” “哦,程师弟啊,请进!”范逸之含糊不清的说道。 程师弟推门进来,笑道:“范师兄,咱们走吧。” 范逸之大口大口的吃着面饼,喝了半碗清水,道:“你还挺心急的。” 程师弟搓了搓手,道:“这事当然急了,呵呵。” 范逸之三下五除二把面饼吞咽下去,又把碗中的清水一饮而尽,起身道:“走吧。” 二人除了石屋,来到灵禽坊前,马千里和肖长山二人正在为金翅大鹏梳理羽毛,见了二人,连声问好。 范逸之道:“两位师弟,我要和程师弟骑着金翅大鹏去外面溜溜弯,你们今ri可以休息了。” 马千里和肖长山一听,正求之不得呢,哪有不答应之理。 范逸之和程师弟二人骑上大鹏,飞离了灵兽坊。 范逸之指了指东南方,金翅大鹏一声长啼,振翅疾飞。 “这扁毛畜生飞的还挺快啊。”程师弟看着身边飞速倒退的流云,惊讶的说道。 “那当然,要不师门养这些灵禽干什么?”范逸之答道。 “范师兄,那地方有多远啊?”程师弟问道。 “放心,骑着大鹏,很快就到了。不过,程师弟,你带了多少灵石啊?流炽珠可不便宜啊。”范逸之道。 程师弟拍了拍储物袋,道:“一千块灵石,总够了吧。” 范逸之点了点头,道:“那还差不多。” “范师兄,你买的时候,多少钱一块啊?”程师弟问道。 范逸之心中暗暗好笑,自己的流炽珠不是“贼赃”就是从灰灵鼠那里兑换过来的,虽然自己拥有过不少流炽珠,也用过不少,但还真没买过。不过幸好自己曾黑市中的镜鉴堂的老者说起过。 “大概三百块灵石一颗吧。”范逸之道,还没等惊呆的程师弟说话,又接着道:“不过这次我们大战yin灵宗,其中不少人使用了流炽珠,相信已经传开了。这种大破魔教妖人的利器,我估计价格还会上涨不少。” “三百块,太贵了!”程师弟目瞪口呆的望着范逸之道。 “命贵还是灵石贵?”范逸之笑道。 程师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范逸之看了程师弟一眼,皱眉道:“程师弟是本门程长老的嫡孙,不会连这点灵石也拿不出吧?” 程师弟嘿嘿一笑,道:“我爷爷自然给了我不少灵石,只不过我觉得这些流炽珠未免也太贵了。” “贵是贵了点,不过物有所值。”范逸之想起当ri在落星原逃亡时,一颗流炽珠击杀一个yin灵宗弟子之事。 两人说这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ri,已是黄昏时分,离风原已经遥遥在望了。 几个黄袍人驾着飞行法宝,来到金翅大鹏旁。范逸之向他们说明了来意,几个黄袍人殷勤的领着二人进入了地下黑市之中。 范逸之将金翅大鹏交给一个侍者,抛给他一块灵石,道:“替我好好照顾大鹏。” 侍者陪笑道:“道友放心,一定用上好的饲料和清水伺候大鹏。” 范逸之假装抚摸大鹏额头,顺势将一粒凝灵丹丢进大鹏嘴里,扭头对正在翻看的黑市腰牌的程师弟说道:“走吧,程师弟。” 走在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程师弟不停地东张西望,嘴巴张的一直没合上。 一会儿抬起头开着天幕上镶嵌的巨大的夜明珠,又是一阵惊呼。 范逸之看了,心中暗暗好笑。不过想想,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程师弟的这种表情。 “程师弟,你第一次来,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黑市。”范逸之道:“离风原黑市由两条呈“十”字交叉状的长街构成,将整个黑市分成了四个小坊市,分别命名为天市、地市、玄市和黄市。其中天市都是一些大商行、大当铺,出售各种天材地宝。地市,则出售各种法宝和功法,以及对天材地宝或法宝的鉴定、拍卖等。对了,我卖的傀儡就是在地市卖的。玄市是法宝订做和的炼制之地。至于黄市,则是那些散修的摊位。至于能不能淘到宝,就要看个人的机缘和运气了。这里可比咱们清风山坊市大得多,各种天材地宝也多得多。” 程师弟惊讶的望着范师兄:“没想到范师兄对这里了如指掌啊。” “嘿嘿,程师弟多来几次就熟悉了。”范逸之淡淡的说道。 “其实,我暂时也不需要别的,只想买几颗流炽珠,作为傍身之用。”程师弟道。 范逸之扭头问道:“程师弟,你我也算是经历过生死,还未请教你的大名呢。” 程师弟道:“我单名一个‘衡’字。” 范逸之点点头,道:“程师弟,你要买流炽珠,那咱们应该前往天市。走吧。天市中最大的商铺有‘聚宝阁’、‘天材堂’和‘璇光坊’。这三家肯定有流炽珠出售。” 因为范逸之从未买过流炽珠,所以具体是哪家有流炽珠出售。他也不清楚,向路人打听之后,领着程衡向离他们最近的大商铺聚宝阁走去。 刚走到聚宝阁门口,一个侍者迎了上来,殷勤的笑道:“二位道友,欢迎惠顾。有什么需要的?” 范逸之道:“带我去看看流炽珠。” 侍者狡黠的嘿嘿一笑,道:“两位这边请。” 当侍者领着两人来到出售流炽珠的摊位前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才知道为何这位侍者刚才发笑。 原来,摊位前早已围满了人! 侍者幽幽的说道:“两位道友请慢慢排队选购,小的就不奉陪了。”说罢转身去了,只留下范逸之和程衡两人大眼瞪小眼。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九十五章 兽皮灵符 范逸之和程衡无奈的对视一笑,只得走进购物大队中, 程衡正想和范逸之说些什么,就听前面的几位道友说道:“老刘,怎么最近买流炽珠的人这么多啊?这玩意有什么好,以前也没怎么听说过啊。” “咳,你不知道吗?前些ri子,白璧山三派大败前来偷袭的yin灵宗妖人。据说啊,三派在大战yin灵宗妖人的时候,yin灵宗释放出了噬魂妖雾。三派弟子掷出流炽珠,结果令yin灵宗的噬魂药物顿时烟消云散,三派趁机进攻,大败yin灵宗。” “原来如此。看来这流炽珠可是好玩意啊,咱这次可要多买点。” 前面几个人连声附和。 几个人的话刚刚落音,柜台前一阵争吵。 “刚才还是三百块灵石一块,怎么到我这里就四百块了?你们怎么坐地涨价!?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吗?”一人大声怒斥道。 “对不住了,道友,你回头看看,有多少人在排队买啊?要是您的灵石不够,麻烦您回家取去。不过可要动作快点,否则我们的流炽珠可就卖光了。”侍者不紧不慢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那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道友,你到底买不买,不买我叫下一位了。” “好好好,你们聚宝阁硬气!”那人从储物袋中掏出八百块灵石,仍在柜台上,大声道:“要两块!” 后面的人议论纷纷,“这怎么马上就涨了一百块灵石啊!” “看来这流炽珠成了热门紧俏货,赶快买吧,不买还得涨!” “命要紧啊!多花点灵石就多花点吧!” “哎呀,今天带的灵石不够了,大哥你借我点吧。” “我这还不够呢。” 程衡对范逸之苦笑道:“我还以为我带了一千块灵石已经够多的了,哪想到只能买两块半,呵呵。” 范逸之道:“程师弟,你现在这里排着队,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咱们在城中最大的酒楼谪仙楼碰头。” 说完,离开大队,出了聚宝阁。 来到大街上,范逸之辨认了一下路径,向黄市走去。 没想到这流炽珠竟然涨到了四百块灵石一颗,看来自己当初让那些灰灵鼠挖掘流炽珠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也不知道这些老鼠们现在挖了多少,不过无论他们挖了多少,自己当然要一股脑全兑换过来。 留着自己用,能保住小命;卖出去一部分,能发一笔小财。 现在,范逸之要多买些杂质凝灵丹。 逛了大半个黄市,居然没有见到上次遇到的那个黄粱庄谷家的二把刀炼丹师,让范逸之有些失望。 无奈之下,范逸之只好一连找了好几个散修摊位,买了近百粒杂质凝灵丹。 摸着这些凝灵丹,范逸之心想,什么时候去一趟黄粱庄或青鼎门,那里肯定有许多杂质凝灵丹出售,而且青鼎门肯定会有许多jing品凝灵丹,买些自己服用。 正在黄市中漫步,忽然看见几个人手拿一叠灵符,正兴高采烈的议论着。 范逸之定睛一看,那灵符不是普通的黄莞草制成的,而是——兽皮! 范逸之大感惊讶,走上前对那几人说道:“几位道友请了。” 那几人看了范逸之一眼,道:“道友,不知有何见教?” 范逸之指了指他们手中的兽皮灵符,问道:“道友这些兽皮灵符是从哪里买来的?” 其中一人道:“原来道友是问这个啊。喏,就是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玄符观的道友在卖。” 范逸之道了声谢,便向那个摊位走去。 那摊主见范逸之走过来,便大声招呼道:“道友,兽皮灵符,比一般的黄莞草灵符威力更大。” 看摊主的服饰,正是玄符观弟子。 范逸之拿起一张兽皮灵符,仔细一看,竟然是黄獾的皮,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些玄符观弟子也太会做生意了,这么快就把兽皮做成了灵符来黑市套现了。 “道友,这是什么兽的皮啊?”范逸之问道。 “嗯,黄獾的皮。”摊主道。 “咦,前几次我也在黑市中买过你们玄符观的灵符,都是黄莞草制作的灵符,从未见过兽皮制作的灵符。这两种灵符有什么不同吗?”范逸之笑嘻嘻的问道。 “这个道友就有所不知了,兽皮制作的灵符威力比黄莞草制作的灵符威力大得多。因为兽皮灵符除了有灵符的威力外,还有妖兽的灵魄之威。两者结合,威力自然大得多。” “原来如此,这兽皮灵符多少灵石一张。” “二十块灵石一张。怎么样,道友来几张。” “还挺贵的。”范逸之皱眉道。 “一分钱一分货。我刚才不是跟道友说了吗,这兽皮灵符的威力可比黄莞草灵符威力大得多,所以价钱也要贵一些。” 这时又来了几个客人,摊主边忙着招呼。 范逸之摸着兽皮灵符,脑子里却想的是另一回事。 一张黄獾的兽皮可以切割成五份左右的灵符原料,每张兽皮灵符可以买二十块灵石,一张兽皮制成的五张灵符就可以买一百块灵石! 忽然范逸之觉得自己先前犯了一个错误。不该直接将兽皮作为原料出售给玄符观弟子们,而是应该和他们分成。 自己也不贪心,自己每提供给他们一张兽皮就换两张兽皮灵符,他们还可以剩三张。 这样一来,无论这些兽皮灵符是留下自己用还是售卖,都由自己说了算。只是不知道玄符观弟子肯不肯。不过看他们一见兽皮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很少亲自去猎杀妖兽剥取兽皮的。而自己主动上门送上兽皮,应该有的谈。 用兽皮绘制一张灵符所提高的修为,抵得上用黄莞草绘制二十张灵符。 范逸之嘿嘿一笑,取出二十块灵石,递给摊主,道:“道友,我买一张。” 摊主接过灵石,惋惜的说道:“道友,你就买一张啊?多买几张吧,现在世道不太平,多买几张傍身啊。” 范逸之摇摇头,将兽皮灵符放入储物袋中,起身离开。 约莫程师弟已经买到了流炽珠,范逸之便返回天市,朝谪仙楼走去。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九十六章 饕餮之徒 第九十六章饕餮之徒 当范逸之踏上谪仙楼二层时,程衡已经坐在一张桌前,不紧不慢的饮着茶。望见了范逸之,急忙叫道:“范师兄!” 范逸之循声望见程衡,走了过去。 “怎么样?买到了吗?”范逸之坐在他对面的长凳上,问道。 “嗯,买了两块。”程衡答道。 “既然买了,没什么事喝完茶咱们就赶快回门派去。” 程衡点了点头。 二人正在边饮茶边说着话,忽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整层二楼的人都望着楼梯口,只见一个店小二托着一大盆炖肉快步走了上来。 一个虬髯大汉粗声粗气的对店小二大声说道:“伙计,这里这里!” 店小二急忙走过去,将那盆炖肉放在桌上,对虬髯大汉说道:“邱爷,按您的要求炖肉做好了,您尝尝。” 虬髯大汉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香气,表情极为受用,睁开眼,抛给小二一块灵石,道:“这是赏你的!”小二千恩万谢的去了。 虬髯大汉拿起筷子,在肉盆中夹起一块肉,摇头晃脑的说道:“鸡啊鸡,生前啼声喔喔,死后无处可埋,且以我之肚腹,来做汝之棺材,呜呼哀哉,拿好酒来!”丢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嚼起来。 旁桌一个好事者见了,笑着问道:“这位,邱道友是?不知道友所吃的是什么肉啊?” 那邱姓虬髯大汉咽下了口中的肉,道:“这是乌冠鸡的肉。”说完,从盆中夹了一个鸡头,让那人看。 那人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乌冠鸡? 范逸之想了想,便记起来书上曾记载这种鸡是一种低级妖兽,最多也就达到炼气二层的修为,种类繁多,分布很广。因它身上的骨肉皮羽等对修真人毫无用处,所以平时也没有修真人猎杀这种妖兽。 程衡见了邱道友大吃大喝,忽然也觉得有些饿了,便对范逸之说道:“范师兄,咱们也点一盆乌冠鸡吃。” 那位邱道友听了,忽然望着他大笑起来。 程衡奇道:“邱道友,不知为何发笑?” 邱道友道:“这位小兄弟有所不知啊,这家谪仙楼没有这道菜,这是我自己打来的妖兽,专门让他们做的。” 在修真界中,修真人猎取低级妖兽除了增进功法外,还取其皮毛骨头等,作为制作修真之物的原料,而对于那些高级妖兽,则是取其妖丹,炼化后服用,以增进修为。 但这吃妖兽的肉,还真闻所未闻。 见二人一脸愕然,邱道友笑道:“虽然乌冠鸡是低级妖兽,但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法力。” 范逸之沉思了片刻,道:“道友这种进食提升修为的方法,真是闻所未闻啊。原来这些妖兽除了妖丹、皮毛鳞甲等之外,血肉也可为我修真人所用。” 邱道友道:“我在未曾修真之前,是个饕餮食客,后偶然步入了修真之路。可惜因资质所限,修为提升一直很困难。我忽然想到在凡间时,郎中们曾说过‘食疗’可让人强身健体,还可以让人祛除疾病,所以我灵光一闪,开始捕食山林中的妖兽,将它们的肉烹饪后大快朵颐。这次我有事前来黑市,在路上顺手猎取了几只妖兽,所以就让这谪仙楼的小二给我炖了一锅。” 众人听了,脸上露出了恍然之sè。 范逸之心里暗暗好笑,修真人为了修成大道,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啊,竟然连吃妖兽的肉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 看来,那些资质差的修真人,除了正常的修行外,也纷纷独辟蹊径,试图克服自身的缺陷给修行带来的限制,进而步入大道。 比如公冶子前辈,钻研禽言兽语,最后竟然可以进入筑基,若不是因魔教偷袭而导致身亡,说不定在修真之路上还会走的更远。而眼前这位仁兄,不知道能在修真之路上走多远。 想到这里,范逸之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刚才向邱道友发问的那个好事者,忽的有问道:“邱道友,我听说这妖兽似乎也不能随便食用啊,据说有的妖兽,身有剧毒,吃了之后轻则功力衰退,重则毒发身亡啊。” “道友所言甚是。”那邱道友咽下一块鸡肉,道:“所以我在捕猎之时,曾详细翻查过许多妖兽的资料,凡是那些记载有剧毒的妖兽,比如五毒之类,像蛇、蝎、蜈蚣、毒蜂等,我一概放过。而那些无毒且肉味鲜美的妖兽,才是我的猎物,哈哈。” 那人朝邱道友拱了拱手,道:“道友真是个有心人,哈哈。” 看来这人也是个有志青年啊,范逸之听了两人的一番话,心道。 不知为何,范逸之对此人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些惺惺相惜之情,大概都是两人的修行都是和借助妖兽有关。说不定以后二人还能在有关妖兽之事上多多交流。 一想到此,范逸之忽然生出了结交知心。 范逸之扭头对邱道友说道:“这乌冠鸡xing格温和,法力低微,虽有翅膀但却不能飞,虽有双足但跑不快,而且乌冠鸡喜群居,数量极多,平ri啄食奇花异草,饮山涧灵泉之水,所以体内蕴含丝丝灵气,因而骨香肉嫩,口感极佳。道友选取乌冠鸡作为猎物,真乃上上之选啊。” 邱道友听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讶道:“想不到这位小道友,居然对妖兽了解这么详细,难得难得。” 程衡笑了笑,对邱道友说道:“道友有所不知啊,我这位师兄乃是我们元真门灵兽坊的高级弟子,对灵禽异兽当然知之甚多了。他平时可是饲养灵禽——金翅大鹏的,更别说小小的乌冠鸡。” 邱道友道:“原来是元真门的两位小道友,失敬失敬,鄙人邱刃,金刀堂弟子。” 范逸之和程衡一听对方是金刀堂的,急忙施礼:“见过金刀堂邱师兄。” 邱刃呵呵一笑,道:“来到黑市之中,谁也不会身穿本门的服饰的。两位师弟不认识,那是自然之事。” “二位师弟,若不嫌弃,移座来我这桌,一起品尝着乌冠鸡如何?” 范逸之对食用妖兽大感兴趣,却不知究竟能让修真人补充多少法力,而程衡早已饥肠辘辘,遇到这免费的大餐,如果不吃,哪能对得起自己的五脏庙? 再加上金刀堂也是白璧山三派,虬髯大汉邱刃也不是外人,所以二人告罪一声,来到旁桌,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乌冠鸡的肉入口松软滑嫩,极为受用,不到一时三刻,三人已将一大盆乌冠鸡炖肉吃的一干二净。程衡更是过分,居然向小二要了三个大碗,将盆中的鸡汤舀了出来,喝了个jing光。 吃完了乌冠鸡,邱刃兴致勃勃的想范逸之请教了许多低级妖兽的事。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范逸之无奈,只好讲公冶子前辈书上记载的妖兽的习xing一一解答。邱刃听的津津有味。 但他主要是集中在这些妖兽的肉能不能吃上,有的范逸之也不知道,无法回答他,面带难sè。 范逸之回想起书上记载的周围方圆千里内的低级妖兽,将它们的所在之地一一告诉了邱刃,并说如果他能得到一些妖兽的毛皮的话,自己愿意出灵石收购。 饕餮之徒邱刃听了,自然高兴,平时他猎取妖兽后,嫌那些毛皮在市场上售价太低,所以一般都丢弃掉,没想道这个元真门的少年居然收购,所以满口答应。 最后,范逸之严重jing告邱刃,千万不可去雍柏丘的灰灵鼠。 邱刃听了一脸不屑,说这群老鼠有什么可怕,那修为低的和乌冠鸡一个级别。 范逸之长叹一口气,将烈炎们弟子在雍柏丘与灰灵鼠大战,而且死伤惨重的传闻讲给他听,邱刃的脸sè才大变,连忙点头感谢范逸之的提醒。 见邱刃不去断自己的财路,范逸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三人又聊了许久,见天sè已晚,便一起离开了黑市,返回白壁山去了。 坐在金翅大鹏上,邱刃一边抚摸着大鹏的羽毛,一边啧啧称奇,连连说怪不得范师弟懂得那么多关于妖兽之事。 一路上,邱刃不断的继续向范逸之询问关于妖兽的情况,范逸之毕竟是少年心态,见有人向他请教,便忍不住卖弄起来,讲自己所知的关于妖兽之事讲给他听。 其实这些情况,只要耐心去查,早晚会收集到。 当然,关于禽言兽语之事,范逸之自然一字不说。 临别时,获益匪浅的邱刃颇有些意犹未尽,很希望范逸之再给他多讲讲关于妖兽之事,范逸之无奈的告诉他,改ri再详谈。 “范师弟,今ri一别,ri后我若有事请教,去哪里找你?”邱刃依依不舍的说道。 “邱师兄若想找我,去我们元真门灵兽坊即可。”范逸之道。 邱刃拱手作别,驾着一个飞盾形的飞行法宝,朝金刀门而去。 范逸之将金翅大鹏扭转朝向,又飞了片刻,大鹏落在了元真门灵兽坊之中,程衡向范逸之说了些感激的话,便道别离去。 第九十七章 松涛谷 范逸之望着松涛谷内缓缓翻涌的五彩雾霭,不禁感慨起来。 曾几何时,自己还是杂役弟子的时候,那曾无数次的经过松涛谷,每次都忍不住向里面眺望,幻想其中的景象。没想到今天自己终于可以进入其中,一睹其 “真容”了。 这个宗门内jing英弟子所在之地的神秘面纱过不了多久就要揭开了。 范逸之心中一阵激动。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谷口雾霭翻腾的速度忽然加快,从中分开一条道路,程衡从中走了出来。远远望见范逸之,他便疾步走了过来。 “范师兄,快快有请!”程衡道。 “不知程师弟有何要事,非要请我进入松涛谷去商议。”范逸之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呵呵,是我祖父要见你。”程衡道。 “哦,是程长老?”范逸之讶道,“不知长老有何吩咐?” “见了他你就知道了,现在何必问。不过,反正是好事。”程衡神秘的说道。 范逸之只好一笑置之,随着程衡步入翻腾的雾霭之中。 雾霭略带湿润,如有灵xing一般,将范逸之周身包围,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走了数十步,雾霭逐渐淡薄,谷内的景象便出现在眼前。 一条宽阔的大路,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谷内深处,直到被密林遮蔽。大路两旁,每隔几十丈,就建有一座jing舍。jing舍四周种植这许多奇花异草,一阵风吹来,送来淡淡的灵气,让人jing神为之一振。 谷中有数条瀑布,从谷两侧的山顶倾泻而下,在阳光的照shè下,像飞琼碎玉一般飘散在各处。瀑布落到山脚下的一汪深池中,又汇成一条丈余宽的小河,在谷中缓缓流动。 这样的修真环境,不知道比范逸之所在的灵兽坊好多少倍。 如果能在这里修真,该有多好。只可惜自己只是个杂灵根弟子。 唉。 范逸之边走边想。 经过了数十座jing舍,程衡在一座淡蓝sè的二层小楼前停住脚步,对范逸之说道:“范师兄,这就是寒舍,请。” 二人进入了小楼中,只见厅堂的八仙桌旁坐着一个身着灰sè法袍的老人。老人须发皆白,脸sè红润,慈眉善目,像极了画中的老神仙。 范逸之上前抱拳施礼,道:“灵兽坊弟子范逸之,拜见程长老。” 程长老打量了一下范逸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你曾在落星原救过衡儿一命,又在白壁山之战中对他多有关照。今ri老夫请你来,一是表示感谢,二是有事与你商议。” “不敢。不知程长老有何事吩咐?”范逸之道。 程长老示意范逸之落座。范逸之便坐在程长老对面,程衡也坐在了程长老身旁。 “范师侄,不知你修炼何种功法?可是咱们元真门的功法吗?”程长老问道。 “回程长老,师侄我一直修炼本门的炼气期弟子基本功法,只是曾在清风山坊市购得一本刀谱,私下里也曾练习过。”范逸之如实回答。 “师侄,听说你对傀儡一道深有研究?”程长老继续问道。 “也说不上研究,只是师侄曾在去落星原历练前,为了自保,在黑市之中倾囊相购了几个傀儡而已。”范逸之如实回答。 “可否让老夫一观?”程长老忽然感兴趣的说。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傀儡人和傀儡兽,抛在大厅之中。又掏出几块灵石,嵌入它们的后脑中,打了几个手印诀,那傀儡人兽便随着范逸之的指示动了起来。 程长老眯着眼睛,捋着胡须,似笑非笑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范逸之让这些傀儡人兽停止动作,对程长老说道:“这些都是些木头疙瘩,对炼气期修真人还有些用途,让长老见笑了。” 程长老说道:“师侄,这些傀儡人兽价格不菲。” 范逸之道:“是,傀儡武士两百灵石一个,傀儡兽一百灵石一个。为了买这些傀儡人兽,师侄花尽了积蓄。” “据衡儿所说,这些傀儡人兽在落星原和白壁山之战中,曾助你多次立功?”程长老继续问道。 “回长老,因为这些傀儡不怕yin灵宗的鬼雾刀剑,因此师侄让它们冲锋打头阵,然后师侄在乘隙攻击yin灵宗妖人,往往获胜。”范逸之道。 “呵呵呵。”程长老捋须长笑:“老夫今ri请你来,就是和你商议关于这傀儡之事。” 范逸之听了,便坐下来,洗耳恭听。 程长老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师侄,你参加过落星原历练,保卫过白壁山灵矿,也曾随原长老去许家镇贺寿,亲眼目睹过赤目金蟾在魔教的蛊惑下逃走,想必知道咱们修真正派和魔教尤其是yin灵宗之间的冲突必将愈演愈烈。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瞒师侄你了,最近师门的一系列举动,如开坛**、册封高级弟子、增发俸禄,不过都是为了尽可能的提高你们的修为,以迎接未来的与魔教yin灵宗的一战而已。呵呵。” “弟子一定听从宗门号令,ri夜刻苦修炼,努力提高自己的修为。只待掌门一声令下,当随众长老和师兄弟一道,荡平魔教!”范逸之站起身,大声说道。 “呵呵,师侄对师门有此衷心,老夫十分欣慰,没有辜负师门对你们的栽培。呵呵。”程长老看了范逸之的效忠表演,十分欣慰。“那ri,衡儿和我说了你cāo控傀儡人兽,在落星原一举击杀四个yin灵宗妖人之事,我就觉得师侄你胆识过人和谋略超凡。” “长老过奖了!那是几个师兄弟被魔教妖人所擒,若不相救,恐怕凶多吉少啊。”范逸之道。 “师侄立大功而不自居,不错不错。”程长老点点头,说道:“师侄,若不用傀儡人兽,凭你一人之力,你是否能平安逃出落星原。” 范逸之心道,我懂禽言兽语,又和野猪族交上了朋友,还有一颗流炽珠,凭我一身本领,逃出落星原自然有七成把握。cāo控傀儡人兽出手,还不是为了救你们这些被俘的师兄弟,否则我早就逃出来了。 当然,这些话他也就是心里想想,可没说出口。 “若没有傀儡人兽相助,恐怕弟子能否逃出落星原,还是五五之数。”范逸之低头道。 “yin灵宗妖人功法yin毒怪异,实难对付。我们在落星原折了不少弟子,此仇一定要报。”程长老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师侄能逃出落星原,依仗傀儡人兽之功甚多了?” 范逸之道:“是。” 程长老微微闭上眼睛,捋着长须,似乎在沉思。 范逸之不敢打扰,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片刻,程长老睁开眼,道:“听了师侄今ri所说的关于傀儡人兽之事,看来老夫非要向掌门进言了。” “不知长老要想掌门进言何事?”范逸之一听,讶道。 “就是你的傀儡人兽啊。”程长老笑着说:“你想想,如果宗门给每个参战的炼气期弟子都配备一个傀儡人兽,在遇到yin灵宗妖人时,我们元真门弟子的陨落率会降低不少。”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道:“程长老真是替我们炼气期弟子着想啊,我代所有炼气期弟子向长老致敬。” 程长老哈哈大笑,连连摆手。 “不过,师门也可能有其他想法,就是购买一批傀儡人兽,组成单独大军,与弟子配合作战。或者说,让它们去打先锋,待消耗了敌人部分实力之后,我们宗门的弟子再出击,必能极大的降低伤亡人数。而损失的些,只不过是花费了灵石买来的那些木头疙瘩罢了,呵呵。”程长老道。 “反正这些傀儡人兽师门肯定是要大批购买,此事已成定局。但买来之后究竟是配发给每个参战的弟子,还是单独组成傀儡大军,让少数弟子来cāo控,还在商议之中。倘若师门要单独组建傀儡大军,师侄你恐怕实在炼气期弟子中最熟悉傀儡人兽的,不知你是否愿意加入cāo控傀儡人兽的弟子之中来?”程长老问道。 cāo纵傀儡大军? 范逸之惊呆了。 没想到自己当初为了自保,买了几个傀儡人兽,不仅安全逃出落星原,而且击杀了不少yin灵宗弟子,救了不少师兄弟。其中的程师弟告诉了他爷爷程长老自己cāo控傀儡之事,而程长老就向掌门提议组建傀儡大军。 范逸之脑子有点乱。 喝了几口茶,长吁了几口气,稍微清醒一点后,范逸之望着程长老,道:“若师门让弟子cāo纵傀儡大军,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程长老满意的点点头,道:“届时衡儿也会和你一起,成为指挥傀儡大军的特殊弟子。” “哦,程师弟也来吗?”范逸之讶道。 目光投向程衡,只见他微微笑着,似乎早就和祖父商议过了。 “对了,师侄,这几ri你就留在衡儿的jing舍,你们两人好好切磋一下傀儡之道。我这就去向掌门申请拨发购买傀儡人兽的灵石。等掌门发下了灵石,你们二人就所我前往鲁家。”说罢,便起身离去。 程衡和范逸之二人急忙起身相送。 此后的几ri里,范逸之就留在程衡的jing舍中,将自己的傀儡人兽拿出来,cāo练给程衡看。等程衡知道了基本cāo作之后,便将购买傀儡时鲁槐送的那本《傀儡术》交给程衡,让他自己研读。 而他自己,则在jing舍中一边修炼,一边等待程长老的消息。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九十八章 鲁家秘闻 三ri后,一只金翅大鹏载着一老二少三人,从元真门灵兽坊向西南的十万大山飞去。 “爷爷,掌门给我们下拨了多少灵石?”程衡忍不住问道。 正在驾着大鹏的范逸之也大感兴趣,竖起了耳朵。 “这次购买傀儡,乃是增强我们宗门实力的大事,掌门自然不会等闲视之。只要宗门安然无恙,多花些灵石算什么?我一跟掌门讲着傀儡之事,掌门又惊又喜,立即拨了数万灵石给我,要我全权负责此事,尽数购买。”程长老说道。 “数万灵石!”范逸之和程衡两人惊呼一声。虽然他们知道宗门的灵石是他们两个炼气期的弟子不能比的,但掌门下拨数万灵石还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范逸之心里开始默默盘算,这数万灵石能买多少傀儡人,多少傀儡兽…… “不过,据老夫所知,神工山鲁家除了炼气期的傀儡以外,还有筑基期的。所以掌门让我这次除了买炼气期的傀儡外,也要买些筑基期。只不过不知道筑基期的傀儡多少灵石?”程长老说道。 “应该不便宜。一个炼气期的傀儡人售价两百灵石,那一个筑基期的傀儡人绝对在上千灵石以上。”范逸之道。 “上千灵石?”程长老一讶,道:“没想到这么贵。” “长老,我曾在坊市的傀儡店中见到过筑基期傀儡。对了,许家老祖大寿时,鲁家也曾献出四只筑基期的傀儡狮子做贺礼。当时许家老祖还说,这种筑基期的傀儡,就算你们鲁家也不多。” “哦,师侄,你亲耳听到许家老祖这么说的?”程长老皱着眉问道。 范逸之道:“回长老。当ri在许家寿宴上,师侄亲耳听到许家老祖真么说的。” 程长老眉头紧锁,忽然沉默下来来。过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道:“这事看来还真有点难办。”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我们出得起灵石,还怕鲁家不卖给我们吗?”范逸之道。 “呵呵,何必为不可知之事而烦恼。到了神工山再说。”程长老洒然道。 “既然我们去神工山鲁家,那我就给你们讲讲鲁家的一些秘闻,让你们心里也有点谱,到了人家那里别乱说话。”程长老道。 “是!”范逸之和程衡两人齐声答道。 “前几ri我决定要去鲁家购买傀儡后,就去宗门内的秘阁里找了些鲁家的资料来看。原来这鲁家的开山鼻祖名叫鲁公输,拜入修真宗门之前,是一个小木匠,后来进入一个小门派修真,因不得志而辞别归乡。后来将他的修真之术传授给两个儿子。他们把修真之术和木匠手艺结合起来,创立了傀儡之道。这也算是别出心裁了,呵呵。” 关于鲁家开创傀儡之术,范逸之在黑市傀儡店中曾听老者鲁槐说过,但却不知道他还有两个儿子。 “那鲁公输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三百年大限一到,便坐化归天了。他临死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嫡长子鲁铿。” “将家主之位传给嫡长子,历来如此啊。”程衡道。 “嘿嘿,只可惜庶出的次子鲁锵的傀儡制造之术更胜一筹。”程长老道。 “鲁家爆发了夺位之战?”范逸之问道。 “那到没有。这两兄弟曾和其父历尽艰险,为鲁家打下了基业,所以关系极好,而庶子也尽力辅佐其兄为家主,使得鲁家也从此在山北之地的修真界中崛起,占据了一席之地,成为有名的修真家族之一。不过两人相继故去后,次子一系的后人对门主之位耿耿于怀,颇有不满。常常抱怨说什么门主之位当有能者居之,而不是凭借嫡出庶出。” “那分家得了,何必抱怨呢。”范逸之道。 “分家?呵呵,师侄,你说的倒轻巧。鲁家的修真实力在山北之地的排名中处于中下等,若要分家,地位必将大降,连自保之力都没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别的门派吞并了。”程长老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那鲁家两系互斗,岂不是也会削弱自家的实力?”范逸之不解的问道。 “不过是些口水战而已,还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两系也知道兄弟倪墙的后果,所以斗而不破。但家主还是嫡出的人占据着,现任家主名叫鲁梓。而副门主则是庶出的鲁杞。” “长老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利用鲁家的内部纷争,从中获利?”范逸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师侄,你想到哪里去了?鲁家人虽然内部不和,但却对外非常一致,全力维护鲁家的利益,有人试图通过庶出一系以窥傀儡之术的秘密,结果被严词拒绝。千万不要做这种想法,尤其是现如今魔教袭来之时,更不可得罪鲁家。否则对我们门派没有任何好处。”程长老正sè道。 “长老,请恕我失言。”范逸之出了一身冷汗,急忙道。 “我们三人在此说说倒没什么,就是别跟外人说起此事。”程长老道。 “爷爷,师门要组建傀儡大军之事,你该跟范师兄说说。”程衡对程长老说道。 “呵呵,其实我现在不说,过不了多久范师侄也会知道。我向掌门提议,购买许多傀儡之后,让许多聪慧机灵的弟子来cāo纵,以保卫师门。而此事,掌门已经交给我全权负责,其中你们二人我已经选定,然后再选些弟子,一同cāo控。” 范逸之转过身来,急忙拜倒,口中说道:“多谢程长老提拔。” 程长老摆了摆手,道:“范师侄免礼。一来你曾救过我孙儿,二来你确实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才。此次指挥傀儡大军的人选,不选你选谁啊,呵呵。” 虽然程长老话说如此,但范逸之还是十分感激。 若自己能参与cāo控傀儡大军,那么就是说自己可以免去与魔教妖人面对面的厮杀,在以后与魔教的冲突中,自己的安全就会有得到很大的保障。 “若此次去神工山购买傀儡成功,组成了一支傀儡大军,浩浩荡荡数百只傀儡人兽,退可以守护山门,进可以攻打魔教,无往而不利。再加上诸位弟子,师门的安全必将稳如泰山。衡儿,范师侄,你们二人可要好好干,在师门内必将前途无量!” 二人激动地齐声答应。 范逸之忽然意气风发,大声催促着金翅大鹏。大鹏猛烈的挥动双翅,像一阵疾风一样在云间穿梭。 数ri后,金翅大鹏载着三人飞到十万大山的北麓。 远远望见,眼前的十万大山绵延不绝,望不到边,似乎从天地西边尽头一直延伸到东边尽头,仿佛一堵万仞的高墙。而高墙之后,更是无穷无尽的起伏的山峦,一直到天与地相接之处。 范逸之和程衡都被眼前辽阔的景观所震撼。 不过程长老显然来过十万大山许多次了,见到这景象也没有了丝毫激动和震撼,反倒望着范逸之和程衡的震惊表情,微微笑着。 “师侄,看到那座山坳了吗?那就是神工山鲁家所在,让金翅大鹏飞过去。”程长老道。 范逸之应了一声,让大鹏朝那山坳飞去。 还未飞抵那山坳,边看见几个身着鲁家服饰的弟子驾着几只不知名的飞禽,向他们飞来。 等鲁家弟子飞的近了,范逸之吃惊的发现,这几个鲁家弟子座下的飞禽竟然也是傀儡! 傀儡禽!? 范逸之心道。 那傀儡禽长约一丈,看上去似乎是用木材打制,但鸟嘴和鸟爪却似乎是钢铁之类铸成,寒光闪耀。 金翅大鹏发现这些飞在空中的是一些徒具飞鸟模样的傀儡禽后,吃了一惊。范逸之看在眼里,暗暗好笑。 “不知哪门哪派道友前来神工山?”一个鲁家弟子站在傀儡禽上,对范逸之等人发问。 程长老站起身,高声道:“白壁山元真门程康,携座下两名弟子前来拜访,与贵门门主有事相商,望这位小道友通报鲁家主。” 对方一听,是元真门的长老,不敢怠慢,忙道:“原来是元真门的程长老,失敬失敬。请随我们前往。” “有劳。”程长老道。 鲁家弟子们纷纷打出手印诀,那傀儡禽翅膀发出机关摩擦之声,纷纷掉头向山坳降落下去。 范逸之也命令大鹏,紧随傀儡禽其后。 随着鲁家弟子的代领,程长老、范逸之等三人驾着金翅大鹏稳稳落在山坳的入口处。 山坳两边群山耸立,而两山之间的山坳则是大片的平地,向其中望去,目力所及之地,足有数十里。 一条青石板路,宽约数丈,一直从山坳入口延伸到其中。 山坳的入口,建有一座高达三丈的石门,石门上的横匾刻着四个大字:鬼斧神工。 以鲁家制造的傀儡之巧妙,确实担当的起这四个字。其他门派都服气。 石门门口除了几个守卫之外,自然少不了数个高大的傀儡兽,似狮似虎,蹲坐在石门两侧。 刚才那个发问的鲁家弟子急急忙忙跳下傀儡禽,跑到山坳的石门边,对守卫石门的几个弟子说了几句什么,同时回头指了指程长老和范逸之他们。 其中一个守卫听了,点了点头,跨上了一匹傀儡马,向山坳内飞奔而去。 那个发问的鲁家弟子跑到金翅大鹏前,对程长老施礼道:“程长老和两位道友,稍候片刻,我们已经派人去通报了。” 程长老拱了拱手,笑道:“有劳。” 看来还要等一会儿了,范逸之和程衡二人从金翅大鹏上跳下来,慢慢走到石门门口,仔细观察起那些傀儡兽来。 傀儡兽转动头颅,碧眼金睛盯着范逸之和程衡二人,微张大嘴,露出利齿,喉咙深处发出低吼之声。旁边的一个鲁家弟子急忙喝止。 范逸之和程衡二人一见,忙退后了数步。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远远望见山坳内一群人骑着傀儡兽飞奔而来,到了石门门口,其中一个老者高声道:“程道友大驾光临,鲁栢有失远迎啊!”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第九十九章 木楼之谈 那老者鲁栢翻身下了傀儡兽,疾步走出大门,对程长老遥遥拱手道:“程道友,久仰久仰。” 程长老拱手道:“岂敢岂敢。” 鲁栢道:“程道友,乃是元真门的长老,今ri大驾光临我们神工山,真令我们鲁家蓬荜生辉啊。请,里面请。” 程长老道:“程某奉本门掌门之命,前来贵府,有要事相商。” 鲁栢一听,回头拍了拍手,道:“把骑乘牵来!” 几个鲁家弟子,催动几匹巨型傀儡木马,来到程长老等三人面前。 那傀儡木马比一般的真马高上数尺,但却宽度却相当于真马的三倍,背部凿了几个宽阔舒适的座位。 鲁栢将程长老引到一匹装饰豪华的傀儡马前,道:“程道友请。” 程长老道:“请。” 两人翻身而上,稳稳坐在马背的座位上。 一位鲁家弟子对范逸之和程衡说道:“两位道友请上马。” 范逸之和程衡对望一眼,一跃而上,坐在傀儡马的马背座位上。那个鲁家弟子也翻身跃上,坐到靠近马头部分的御者的座位上。 鲁栢打了一个手印诀,那傀儡马便撒开四蹄,沿着青石板路向山坳内飞奔而去。其他鲁家弟子见了,也纷纷催动傀儡马,紧紧跟上。 傀儡马比真马高大,马背既宽,马腿又长,跑起来又快又稳,耳边风声呼呼,山坳青石板路两旁的树木山石飞一般向后退去。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得得”作响,甚是好听。 范逸之和程衡第一次坐这种傀儡马,自然感到新鲜无比。 “道友,这就是你们鲁家的驾驭型的傀儡兽吗?”范逸之问御者。 那充当御者的鲁家弟子回头道:“道友说的对,这就是傀儡马,我们给它起名叫千里追风。” 范逸之和程衡惊叹不已。 傀儡马狂奔了数十里,转过了一个弯,便看见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木制的高楼。 “那就是鲁家的大宅了。”范逸之想。 望见了木楼,鲁家弟子接连打了几个手印诀,傀儡马加快了速度,那木楼在范逸之眼前迅速变大。不到一时半刻,随着鲁家弟子的几个手印诀,傀儡马速度慢了下来,直到木楼前,完全停住。 众人纷纷翻身下马。 鲁栢对程长老道:“程道友,我们家主有请。”引着程长老迈上台阶,向木楼内走去。 范逸之和程衡二人也跟了上去。 程长老回过头,对范逸之和程衡二人说道:“你们二人就不要进去了,在这里候着。” 二人只好乖乖的站在木楼外。 一位鲁家弟子走过来,对二人说:“两位道友,若嫌等着无聊,可以去我们鲁家的傀儡店里逛逛。” 程衡一听,拍手叫道:“好啊,有劳道友带路。” 那鲁家弟子说道:“两位,这边请。” 程长老随着鲁栢步入木楼。木楼一层非常宽敞,占地足有数十亩之大。入门之后走百步,便有一个楼梯通往二楼。 鲁栢引着程长老登上二楼,又接连踏上木梯,直到顶层的五楼。 五楼比一楼要小很多,但陈设之奢华却非一楼能比,一看就知道是鲁家的高层所在之地。 程长老踏上五楼,鲁栢引他向一座厅室走去。 推开大门,就望见两人坐在一张大桌的两侧,而二人身边各有一排座位,很显然这里是鲁家的议事大厅。 鲁栢拱手对二人说道:“门主,副门主,元真门程长老带到。” 那二人急忙起身,对程长老拱手道:“欢迎欢迎,程长老请上座。” 宾主落座后,门主鲁梓问道:“不知这次程长老所来何事啊?” 程长老呷了一口香茗,道:“前些ri子,我孙儿偶然得到了鲁家两件傀儡小玩意,求我来给他买多几个。老夫平ri里太溺爱这个小孙儿,实在没办法,这不就带他来鲁家买些傀儡人兽。” 门主和副门主一听,哈哈一笑,自然知道程长老这话当不得真。 副门主鲁杞笑道:“不知程长老想给孙儿买多少傀儡人兽啊?” 程长老道:“不知贵府的傀儡人兽多少灵石?” 副门主鲁杞道:“傀儡人两百灵石,傀儡兽一百灵石。” 程长老捻了捻胡须,略一沉吟,道:“我要一百个傀儡人,一百个傀儡兽。” 鲁梓和鲁杞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出去。 鲁梓忙道:“程长老,你有几个孙儿?” 程长老呵呵笑道:“只有一个。” 鲁梓讶道:“一个孙儿就给他买一百个傀儡人和一百个傀儡兽?程长老未免也太宠孙儿了。” 鲁杞微微笑道:“程长老,请直言。” 程长老讶道:“副门主,我这就是直言啊,要买你们鲁家一百傀儡人,一百傀儡兽。” 鲁梓和鲁杞互望了一眼,鲁梓道:“实不相瞒,从我们鲁家立派一来,从未有人一次购买这么多个傀儡。” 程长老道:“鲁门主的意思是,贵府现在没有这么多傀儡?” 鲁梓道:“有倒是有,既然程道友来给我们鲁家送灵石,我们鲁家岂有拒之门外之理?鲁栢,吩咐库房,立即准备一百傀儡人,一百傀儡兽!” 鲁栢道:“是门主,我这就去!” 程长老摆了摆手,道:“且慢!” 三人一讶,道:“程道友,你这是……” 程长老道:“前些ri子,我元真门的原师兄奉掌门命前去给许家老祖贺寿。在寿宴上,见到鲁家献上的贺礼乃是四只筑基期的傀儡狮子。老夫听原师兄回来一说,心里只痒痒,也想买几个玩玩。鲁道友,不知这傀儡狮子,多少灵石一只啊?” 鲁梓和鲁杞心道:“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鲁梓面有难sè的说道:“不瞒道友说,这炼气期的傀儡,虽然不能说要多少有多少,但足够道友买了。单这筑基期的傀儡,无论是人工的费时费力,还是材料稀缺难寻,都非炼气期傀儡可比。” 程长老道:“一分钱一分货,这筑基期的傀儡比炼气期的好太多,这老夫自然知道。只是这东西再好,也有个价钱?” 鲁梓笑笑道:“不瞒道友说,这筑基期的傀儡人兽,我们鲁家不出售了。” 程长老一脸不悦,冷哼一声道:“怎么,鲁门主怕老夫出不起价钱吗?” 鲁梓道:“白壁山三派占据灵石矿,富有四海。说元真门出不起价钱,那不是说笑吗?” “那门主的意思……” 鲁梓一脸愧sè的说道:“道友刚才也说了许家老祖的寿宴,呵呵,那咱们就从许家寿宴说起。那ri夜里,许家镇宅之宝赤目金蟾上演了一场午夜狂奔,震惊一城的修真人。后来众人纷纷猜测此事与yin灵宗脱不了干系。这件事后,我们鲁家召开急会,探讨未雨绸缪之策。族人纷纷建议,暂停出售傀儡尤其是筑基期的,将其全力用在加强鲁家的防御,以防万一。所以……,还请程道友见谅。” 程长老皱眉道:“哦,那你们还出售给我炼气期的傀儡人兽?” 鲁梓呵呵一笑道:“程长老不是给孙子买的吗?所以今ri我们就破例一次。要是别人,我们可绝对不卖的。” 程长老道:“那我就多谢鲁门主了。” 鲁梓忙道:“白壁山三派弟子在白壁山和野狐岭大败yin灵宗,振奋了我们正派修真的士气,自然不能与其他门派相比。所以我们才破例将这批傀儡出售给贵派。” 程长老眼睛一亮,傲然道:“不瞒两位说,若是以前,由哪派统领山北之地的修真同道讨伐yin灵宗,各位掌门家主尚且犹豫不决。自从白壁山—野狐岭一战后,谁家弟子骁勇善战、法力高强、悍不畏死,整个山北修真界有目共睹,我们白壁山三派已经隐然成为山北各派的首领,力压烈炎门。烈炎门可曾为山北个修真同道击杀过一个yin灵宗弟子?没有?若烈炎门的赤发老鬼真的腆着脸要和我们白壁山三派一争高下,那也好,请他们也去杀灭俘虏五百yin灵宗妖人去!” 鲁梓鲁杞连连点头称是,对白壁山三派的壮举赞口不绝。 程长老又道:“现如今,yin灵宗妖人猖獗,各门各派都要以自保为先,然后再图杀敌,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既然鲁家不肯出售筑基期的傀儡,老夫也能理解,毕竟你们鲁家的实力不比我们白壁山。能卖给老夫两百个傀儡人兽,老夫也知道这是你们的好意。回去之后,我会把此事禀报给掌门的。以后,我们两派还有很多事要联手呢。你说是不是啊,鲁门主?” 门主鲁梓连声道:“那是那是,还请元真门的掌门和各位长老以后多多提携本门,ri后贵派只要振臂一呼,统领山北各派共抗yin灵宗,我们鲁家第一个响应!” “好!”程长老大声道:“有鲁门主这句话就够了,我回去一定向本门的掌门禀报,我们两派以后共存共荣!” 又聊了半晌,程长老说旅途疲劳,向早点歇息。鲁梓鲁杞急忙起身相送。程长老由鲁栢引领,朝贵宾楼歇息去了。 没有人觉察到,鲁家副门主鲁杞望着程长老的背影,眼中闪出一丝异样之sè…… 第一百章 午夜来客 离开了木楼,早有鲁家弟子迎上前,将程长老带到贵宾楼歇息。暮sè渐渐降临,程长老从打坐调息中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几个鲁家弟子见了,忙端上来饭菜和香茗。就在程长老品尝香茗的时候,范逸之和程衡说说笑笑的回来了。 “鲁家的傀儡店怎么样啊?”程长老笑着问道。 “蔚为大观啊!”程衡感慨道:“没想到鲁家的居然有那么多种傀儡。只可惜,他们不知为何,竟然不卖了。爷爷,我们这趟是不是白来了?” 程长老摇了摇头,抬眼见范逸之微微笑着,一言不发,便问道:“范师侄,你说说看,鲁家的傀儡怎样?” 范逸之坐下喝了口茶,道:“以师侄多ricāo控傀儡的经验来看,鲁家的傀儡之术确实有独到之处,大战时能助修真人一臂之力,乃是不可多得的修真之物。” 程长老知道他下面还有话要说,也不打断。 范逸之又道:“只是这鲁家人的脑瓜和他们的傀儡一样,都是木头疙瘩,不知道变通。” “变通?怎么变通?”程衡愁着眉头问道。 “范师侄,说说你的看法。”程长老忽然对这个炼气期少年弟子的话产生了兴趣。 “长老,你看,那些傀儡的模样。”范逸之说着,便将自己储物袋中的傀儡人兽抛洒出来。 几个傀儡人兽从核桃般大小的急速变大,落在大厅之中。 “这傀儡人兽雕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鲁家的开山老祖是木匠,子孙得到了他的真传。不知范师兄有何不满?”程衡扭过头,看着范逸之奇怪的问道。 范逸之呵呵一笑,道:“程师弟说的不错,这些傀儡确实雕刻打制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和真人禽兽极为相似。但不知道程师弟想过没有,为什么鲁家要将傀儡制成这般模样?” 程衡一愣,苦笑道:“范师兄,不将傀儡制grén或禽兽的模样,那制成什么模样?” 程长老也略感奇怪,不解的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心暗叹一声,道:“范逸之凡夫俗子,自然不知道造物大神当初创造天地万物时,为何把人族和禽兽创造成这般模样,是否有所参照。但这非我等可改变。但是,鲁家制造傀儡,犹如当初造物大神创制天地万物一般,参照的事世间万物。” “这有何不对?”程衡奇道。 范逸之耐心说道:“既然是傀儡,自然按照实战之需要创制,而不是亦步亦趋照葫芦画瓢的将傀儡制成万物模样。” 程长老笑道:“师侄,要你是鲁家弟子,你想把傀儡制成什么模样?” 范逸之正sè道:“若我是鲁家弟子,自然要发挥傀儡的最大战力为标准,而非天地已存在的生灵模样。有句话叫‘如虎添翼’,说的是一只猛虎如果能有一对翅膀,必将更加厉害。那为何不将这傀儡兽制成插翅猛虎的模样。这样一来,这些傀儡兽有虎狼之凶猛,又可凭羽翼之翱翔,战力自然可提升数倍;再如‘三头六臂’,为何不将傀儡武士制成三头六臂的模样?六臂,可挽三张弓,持六把刀,比现在两只手臂战力提升许多倍。若一个三头六臂的傀儡人与一个修真人大战,这个修真人肯定招架不住这么多武器。也就是说,这个傀儡人可以与数个修真人大战。这样的傀儡人,岂不是更好?所以我才说,这鲁家人的头脑和他们的傀儡人一样,都是木头疙瘩,不知道变通。当然,也许他们有自己的考虑,反正在山北修真门派中,只有鲁家一家修炼傀儡之术,就算他们的傀儡做的再差,那些修真人该用还得用。呵呵。长老,师侄胡言乱语,请勿见怪。” 程长老一摆手,正sè道:“师侄所言极为有理。若你未曾cāo控过傀儡大战,老夫肯定会斥责你胡言乱语。但你曾cāo控傀儡大战yin灵宗妖人,其中如何凶险、傀儡使用的优劣,你自然了然于胸。所以你所说的话,句句都是历经生死的真知灼见。” 范逸之站起身,对程长老一揖到地,道:“多谢长老夸奖!” 程衡还在范逸之所说的话给他带来的震惊中没有清醒过来。半晌,程衡才缓缓道:“范师兄,你真是个奇人啊。” 范逸之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心道我最奇的地方,你恐怕还不知道呢。 范逸之一脸担忧之sè的问道:“长老,今ri我和程师弟去鲁家傀儡总店参观,发现他们已经停售傀儡人了,不知我们这次来……” 程长老一笑,道:“不对别人出售,未必不对我们元真门出售。” 范逸之和程衡听了,眼睛一亮,道:“真的!?” 程长老道:“骗你们作甚?鲁家已经答应出售给我们一百傀儡人和一百傀儡兽了。” 范逸之和程衡听了,喜笑颜开,刚才的担忧顿时烟消云散。 一想到可以组建傀儡大军,范逸之和程衡大喜过望,和范长老不知不觉谈到了深夜。忽然楼外有人轻声道:“程道友歇息了吗?” 程长老一听,皱眉道:“是鲁家的副家主鲁杞。他来干什么?你们二人暂且退避一下。” 范逸之和程衡告退一声,各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程长老起身来到门口,道:“是副家主吗?快快请进啊。” 鲁杞推门而入,见了程长老,笑着说道:“程长老舟车劳顿,鲁某还来打扰,实在是失礼失礼啊。” 程长老道:“鲁副门主哪里话,快请坐。” 鲁杞坐下后,对程长老说道:“程长老,我奉家主之命,前来知会道友一声,请明ri前去我们鲁家的库房提货。” 程长老道:“那就替老夫多谢鲁家主。”略带遗憾的说:“唉,鲁副家主,难道你们真的不出售筑基期的傀儡吗?能否再考虑一下,价钱方面可以商量吗?” 鲁杞一脸无奈的说道:“实在对不住程道友,家主有令,不得出售啊。我们也没办法。” 程长老遗憾的叹了口气。 “不过,若程道友真的需要,鲁某可以拿出私人珍藏赠送给道友几个。”鲁杞诡异的笑了笑,说道。 程长老一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鲁杞,道:“鲁道友,这……,程某可受不起啊。” 鲁杞笑道:“程长老乃是元真门内举足轻重的实权人物,今ri难得到我们鲁家。只可惜家主有令,不得出售筑基期傀儡。不过,鲁某不忍看程道友空手而归,但又不敢违抗家主之令,所以才以私人珍藏相赠。”说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檀木匣子,放在桌上,用手缓缓推到程长老面前。 程长老盯着檀木匣子,两眼放光,直到鲁杞将手从匣子上拿开,他才凭着呼吸,慢慢将匣子捧在手中,爱抚的摩挲着,像是在摸一只心爱的宠物。 看到程长老这幅模样,鲁杞暗暗一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程长老忽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忙放下檀木匣子,道:“鲁道友,既然你以私人珍藏相赠,若程某再推辞,那就有些惺惺作态了。既然如此,程某就收下了。” 打开檀木匣子,只见里面有三个类似枣核之物。 正待程长老有话要说时,鲁杞早已递上一本册子,封面上写着《傀儡术》,下面又有三个小字:筑基篇。 “这是筑基期傀儡的cāo控之法。道友熟读之后,即可cāo控。不过,这筑基期的傀儡需要消耗中级灵石,可不比炼气期的傀儡。”鲁杞道。 “那是自然,傀儡的战力不同,所需的灵石自然不同。”程长老接过册子,应道。 “如此一来,老夫虽然不能完成掌门人交代之事,但起码老夫的心愿算是满足了。”程长老道:“不过,无功不受禄,鲁副家主有何事尽管开口。” “其实,鲁某只是敬仰元真门大战yin灵宗之功而已,没有别的想法。只可惜我身为副家主,自然不能亲自上阵杀敌,而我们鲁家子弟,又不擅长杀伐之类的功法,在对抗yin灵宗之事上,虽说不是有心无力,但作用也是有限的很。幸好元真门力挽狂澜,否则我们鲁家就不得不向yin灵宗屈服啊。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停售所有傀儡,加强我们神工山的防御。” 程长老把玩着手里的三个傀儡枣核,听完鲁杞的话,道:“抗击yin灵宗是我们山北修真门派共同大事,需要各门各派各家族同出一份力,才有战胜yin灵宗的希望。若我们只力求自保,对他人不闻不问,那结果必将是被yin灵宗各个击破。yin灵宗对付正派修真人的手段,想必鲁副家主也有所耳闻。” 鲁杞打了个冷颤,额头上冒出汗来,惊恐的说道:“抽魂炼魄!?” 程长老看到鲁杞的反应,缓缓的点点头,道:“白壁山——野狐岭一战后,料想yin灵宗再也不敢直视我们白壁山三派,就算他来,我们三派有过万的弟子,也不怕他。但yin灵宗若迁怒与其他门派,或杀之立威,各派能否抵抗的住,恐怕就难说了。” 鲁杞倒吸一口凉气,无奈的说道:“这就是我所担心之事。但我们家主却下令将所有傀儡停售,以加强鲁家的防御。” 程长老冷笑一声,道:“鲁副家主,你不会真认为你们的傀儡能抵挡住yin灵宗?” (一百章了,感慨一下,呵呵。)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1 古剑门旧事 鲁杞现在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想了想,道:“我们鲁家一共一千人,而只有两百炼气期弟子,筑基期的仅包括我在内才四人而已。若yin灵宗来袭,我们哪怕将所有的傀儡人兽放出助战,也恐怕只能抵挡一时三刻。” “但若鲁家投靠我们元真门就不同了。我们白壁山三派有过万弟子,筑基期长老有五十余人,还有三个结丹期的老祖坐镇,实力比那烈炎门还要强上几分。白壁山——野狐岭一战后,声势更盛,隐然已成为抗击yin灵宗的第一门派。老夫相信不久之后,山北修真各派会召开推举盟主,统率各门派共同抗击yin灵宗的大会。不知鲁家是什么意思?”程长老笑眯眯的问道。 鲁杞惊讶的望着程长老,道:“此事鲁某做不了主,我只是个副家主,这种关系鲁家生死存亡盛衰荣辱的大事,还需要和家主商议才行。” 程长老将手中的三个傀儡枣核收进木盒中,道:“鲁副家主,据老夫所知,你出身鲁家庶出一系,不知对否?” 鲁杞点点头。 程长老慨然道:“依老夫之见,无论是一个门派的掌门还是一个家族的家主,应当立贤而非立长,正所谓有能者居之。比如我们元真门的掌门,就是我们老祖的第五位弟子,当老祖退隐之时,我这位五师弟功法最高,所以他力排众议,弃前四位弟子,而将五弟子立为掌门。他的四位师兄虽然有些不满,但也都服气,无话可说,因为这个五师弟功法最高,天分最好。不立他当掌门,恐怕老祖归隐都会不安心。雄才大略的五师兄当上掌门后,我们元真门在他的带领下,这百余年来越发兴旺,隐然成为白壁山第一大派。但凡有事,其他两派的掌门都会来我们元真门商议,这乃是对我们元真门为三派之首地位的默认。” 鲁杞听得连连点头。 程长老继续说道:“所以我说,各门各派都应立有能者,才能兴盛强大。比如就拿今ri来说,你们掌门只卖给我炼气期傀儡,而你却将私人珍藏的筑基期赠送给我,足以看出你比你们家主有见识的多,懂得笼络各派的重要,尤其是在这个关头。你说,一旦你们鲁家有事,我能坐视不理吗?肯定会向掌门建议助你们鲁家一臂之力的。” 鲁杞急忙拱手施礼道:“那鲁杞就多谢程道友了。” 程长老摆摆手道:“虽说我不应该议论别人家事,但老夫xing烈如火,看不惯不平之事,尤其是关系各门派家族兴衰的大事上。鲁道友,想必你也曾听说过五百年前古剑门之事?” 鲁杞凛然的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程长老所说的古剑门之事乃是当时轰动山北乃至山南修真界的一件大事。 五百年前,山北之地有个修真门派名叫古剑门,门中弟子以练习飞剑为主要功法。古剑门掌门夏昆吾乃是当世豪杰,功法极高,可同时cāo控一百零八飞剑,在山北之地修真界中罕逢敌手。只可惜他只修炼到结丹中期便寿元耗尽,坐化尸解。在他临死前,出于私心,竟然舍弃自己得意门徒同时也是门中长老的徐茂陵,而立自己的儿子夏太阿为掌门。结果不仅古剑门弟子大哗,纷纷表示不满,对功法平平的夏太阿很不服气,其他修真门派也议论纷纷。 这古剑门乃是当年破天剑魔一手开创,可不是夏昆吾的私产,怎能立自己的亲子当掌门?就连门派中的其他长老也对此极为不满。 在他未坐化之前,余威尚在,还能镇得住局面。死了之后,隐忍已久的徐茂陵立即发难,率领支持自己的师兄弟和门徒向夏太阿发难,要求比试剑术以定掌门。夏太阿自知不是徐茂陵的对手,自然不肯,遂一口回绝,还要以门规处置徐茂陵。 就在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徐茂陵听从好友之劝,又追思往ri师父对自己的传功之恩,放弃了与夏太阿比剑夺位。但他又不屑居于无论是功法剑术还是见识都不如自己的夏太阿之下,所以决定率领支持自己的师兄弟和门徒长啸而去,然后开山立派,成为一派宗主。但夏太阿竟然如此不智,居然率众阻拦,结果积怨甚深的两派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大战。 据曾在远处观战的其他道友讲,当时两派数千弟子催动数万把飞剑,遮天蔽ri,星月无光,整整厮杀了三天三夜,交鸣声,断剑声,惨叫声,传至千里之外。最后夏太阿被数把飞剑穿心而死,而徐茂陵也被斩断了一手一脚。残躯无法修成大道,他被迫兵解,元神也不知所踪。两派弟子也几乎死伤殆尽,他们的断剑和残肢尸身像暴雨般从半空中落下,围观者无不心惊肉跳,仿佛这里是修罗杀场。后来那片布满古剑门弟子残肢尸身和断剑的地方,就被称为埋剑冢。至今仍是鬼气森森,没人敢在那里过多停留。 好端端的一个古剑门,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程长老道:“若当年古剑门夏昆吾立雄才大略剑术高超的徐茂陵为掌门,时至今ri,山北之地的修真第一大派恐怕非古剑门莫属。我们白壁山三派也只能唯其马首是瞻。若徐茂陵不发难,以夏太阿的见识和剑术,恐怕古剑门也会逐渐没落成二三流的小门派。” 顿了顿道:“前车之辙,后车之鉴。为什么我们元真门能大败yin灵宗,为山北之地修真门派所敬仰,与用人大有关系。你们鲁家掌握傀儡秘术,本可大有作为,但却立嫡不立贤,所以现在在大敌当前之际,只能求助于别人,嘿嘿。” 鲁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毕竟现在鲁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实在不高,虽说不比仰人鼻息,但遇到yin灵宗袭来这类大事,还不得不仰仗其他门派,不能不说是件不光彩的事。 程长老悄声道:“若有一ri,鲁副门主想去掉这个副字,老夫猜想鲁家的声势必定远胜今ri。呵呵,那时我们元真门可助你一臂之力。” 鲁杞冷笑一声,道:“程长老刚讲完古剑门旧事,就鼓动我夺位?怎么你想让我们鲁家重演古剑门之事?” 程长老嗤笑一声,反问道:“难道鲁副家主满意鲁家的现状吗?” 鲁杞脸sè极为难看,叹道:“现在yin灵宗步步紧逼,我们只能团结,哪能内讧?” 程长老追问道:“那打败了yin灵宗之后呢,鲁副家主可曾想过鲁家如何发展吗?” 鲁杞皱眉道:“这……” 程长老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程某是个外人,你们鲁家之事我岂能插嘴?只是今ri鲁副家主赠送了老夫几个筑基期傀儡,老夫才多说了几句。如有得罪之处,还望鲁副家主见谅。哈哈,哈哈。” 鲁杞道:“多谢程道友今ri之言。鲁某铭记在心。” 程长老忽道:“我有一个师侄,曾买过你们几个傀儡。得傀儡之助,曾立下不少功劳,获得过掌门的嘉奖。我这个师侄,算是对傀儡cāo控有些心得,方才鲁道友来之前,他还和我在此畅谈。” 鲁杞道:“呵呵,不妨唤这个小道友出来聊聊。” 程长老扭头高声叫道:“衡儿,范师侄,出来拜见鲁副家主。” 范逸之和程衡走出屋子,来到二人面前,施礼道:“元真门弟子范逸之/程衡,见过鲁副家主。”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2 山腹仓库 程长老指了指范逸之道:“这位就是我刚才说的范师侄。”又指了指程衡道:“这位就是老夫的孙儿。” 鲁杞打量了两人一番,捻了捻胡须,点头赞道:“两位少年英姿勃发,不愧为元真门的弟子!” 二人对鲁杞施礼。 “师侄,你将你多ri来cāo控傀儡的心得体会,讲与鲁副家主听听。”程长老道。 范逸之应了一声,便从自己为了去落星原历练,在黑市中买了几个傀儡人兽说起,其中有在落星原放出傀儡人兽大战yin灵宗弟子,不仅让自己脱险,还救出了不少三派弟子。又讲到在白壁山野狐岭大战时,傀儡人兽在自己左右,冲进杀出yin灵宗弟子的大阵,挡者披靡。 想起这些往事,范逸之对鲁家确实心怀感激。 接着范逸之将鲁家傀儡中的自己认为的不足之处和所要改进的地方讲了出来,比如说“如虎添翼”和“三头六臂”之类的想法。鲁杞心中一惊,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范逸之,脸上yin晴不定。 范逸之被鲁杞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但又程长老在,仍装着胆子说完。 “晚辈只是个炼气期的弟子,若说的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鲁副家主见谅。” 鲁杞缓缓的出了一口气,道:“若你不是元真门弟子,老夫真想收你为徒。” “多谢鲁副家主抬爱。”范逸之呵呵一笑。 “鲁道友,我这位师侄所说的如何?”程长老问道。 鲁杞略一沉思,道:“这位小友的思维可谓天马行空,迥异于常人,实在吃惊。听小友一席话,让老夫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不过,因为小友不是我们鲁家人,不了解傀儡的制造之术,有些还是流于空想。饶是如此,小友也算是才智过人了。” 范逸之连忙道谢,口称不敢。 鲁杞从袖口中掏出两个一尺长的锦盒,对范逸之和程衡道:“难得小友如此抬爱我们鲁家的傀儡。老夫身为长辈,没什么送给你们的,这是老夫用铁木jing制的几个炼气期傀儡,都是些小玩意,老夫已经用不上了,就送给小友。”随手一抛。 范逸之和程衡伸手接过,鞠了一躬,道:“多谢鲁副家主。” 范逸之对鲁杞道:“鲁副家主,不知这jing制傀儡与你们店里出售的傀儡有何不同?” 鲁杞道:“我们店里出售的傀儡都是用普通的木头制成,而我送你的乃是用深山铁木所制成,无论是在硬度和耐久上,都远超前者。这jing制傀儡我们一般是不出售的,都是留作自用,或赠送给挚友。” 程长老接话道:“这么说鲁道友赠给我的炼气期的珍藏也是铁木制成了。” 鲁杞笑道:“但凡筑基期的傀儡,我们都是用铁木制成,不用普通木材的。因为筑基期的傀儡,所面临的对手乃是筑基期修真人,普通木头根本不堪一击,怎么能用呢?不过这铁木极为难得,而且生长缓慢,所以我们筑基期的傀儡也不是很多。” 程长老等三人恍然大悟。 又聊了一阵儿,鲁副家主见天sè已晚,便起身告辞。 程长老等三人也送到门外。 “对了,三位,别忘了明ri一早到我们仓库去提货。”鲁杞道。 次ri清晨,程长老带着范逸之和程衡,向贵宾楼的鲁家子弟打听仓库所在。一位鲁家子弟牵来一匹高大的傀儡马,请三人乘坐,朝仓库驰去。 似乎是从许家镇金蝉夜奔之后,再有白壁山野狐岭正邪大战,山北各派对yin灵宗的偷袭提高了十二分的jing惕,加强了平ri里的巡逻jing戒。 神工山虽然没有到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地步,但不时看到鲁家子弟带着傀儡人兽在山谷内巡逻。谷内的天上还不时有几只傀儡飞禽掠过,飞禽背脊上的鲁家子弟四处张望。 那鲁家子弟骑着傀儡马沿着山谷内的大道奔驰了半个时辰,忽然望见路边有一条岔路。只见那鲁家子弟打了一个法决,傀儡马调转马头,拐了进去。 进入那条岔路后,景sè忽的大变。原本谷内开阔的视野,忽然被茂密的山林遮蔽,而且岔路越走越窄。直至仅能容下傀儡马奔跑。 又奔驰了半个时辰,远远望见前方是一面巨大的峭壁,巍然耸立。那峭壁下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口站着两排jing壮大汉,和几个巨大的傀儡武士,弯弓搭箭,面无表情的望着来人。 鲁家子弟喝止傀儡马,从御者的跳下,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交给守卫。那守卫看了看字条,又打量了傀儡马上的三人,点了点头。鲁家弟子走到傀儡马前,对程长老三人说道:“三位,前面就是我们鲁家的仓库,请进去提货。” 三人道了声谢,便翻身下马。 石门守卫转过身去,打了几道法决。那厚重的石门发出轰轰巨响,缓缓打开。 “三位,请!”那守卫道。 “有劳道友带路。”程长老道。 那守卫转身走进石门内,三人大步跟上。 走进石门前,范逸之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傀儡武士。这些武士虽然身形高大,但仍然是炼气期。从材质上看,这些傀儡的比范逸之的那些傀儡似乎要好很多,这难道就是昨天鲁副家主说的铁木傀儡? 跨进了石门,是一条宽阔的甬道,一直通向山腹之中。 甬道的石壁和通道上都镶嵌着夜明珠,散发着淡淡的光华,犹如一盏盏小小的明灯,在漆黑的中闪着微微的光芒,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四人沿着甬道走了一阵,甬道忽然盘旋向下,不知深入地下多少丈。就在范逸之感觉就要转晕的时候,忽然发现已经到达了底部。 这山腹之中空间非常广大,足有一座高楼般大小,放眼望去,只见四周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无数的傀儡人兽,几个鲁家子弟正在说笑。望见了程长老三人,不由得略略一惊。 那守卫走上前,将字条递给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接过字条,看了看,便抬头对程长老道:“既然是家主的意思,那就请程道友挑选。” 程长老道:“呵呵,老夫对这傀儡一道实在知之有限,还是请道友代为挑选。” 中年人笑道:“那好,请程道友稍后片刻。”一挥手,几个鲁家子弟便走过来。 中年人说道:“家主有令,挑选一百个傀儡人和一百个傀儡**给程道友。” 几个鲁家弟子齐声道:“是。”四散开来,走到傀儡前,曲指接连打出法决,那傀儡人兽略微一颤,便微缩成核桃般大小。鲁家子弟一招手,微缩傀儡便从地上跳起落入鲁家子弟手掌中的木盒中。 不大会功夫,鲁家弟子便捧着十个木盒来到那中年人面前,道:“大哥,一共两百个傀儡,一百个傀儡人,一百个傀儡兽,数目齐全。” 中年人看也不看,点了点头,便道:“交给程道友。” 几个鲁家子弟走到程长老面前,将十个锦盒递了上去。 程长老挥了挥手长袖,那锦盒便没入储物袋中。随即一扬手,将一个装满灵石的储物袋抛给那中年人。中年人探入神识,道:“灵石数目没错。” 在送锦盒的鲁家子弟中,有个年轻儒生,望见了范逸之,略一惊,随即神sè如常。 范逸之看在眼里,心中也很是纳闷,脑海中仔细想了想,鲁家子弟中自己最熟悉的恐怕就是黑市傀儡店中的老者鲁槐,至于年轻一辈,自己实在没有认识的啊。那这人为何会见到自己惊讶呢? 守卫对程长老道:“程道友,既然已经收货,我就送几位出去。” 程长老点点头,领着范逸之和程衡二人离开了山腹深洞。 乘着傀儡马,一路奔到神工山的谷口,程长老三人换乘金翅大鹏,返回宗门去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3.铁木傀儡 103.铁木傀儡 回到宗门后,程长老对范逸之道:“范师侄,这段ri子你最好不要长时间外出,我会向掌门禀告已经购买了傀儡的事,所以很快就会组建傀儡大军。待确定了人选之后,连同你一起,共同cāo练傀儡大军。不过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讲起。” 范逸之连声答应。 程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程衡走了。 次ri午后,范逸之来到了宗门西边的酸枣山上。 酸枣林依然茂密,但那些乌鸦却不知去向。 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范逸之从储物袋中取出当ri鲁副家主赠送的那个锦盒。 打开锦盒,发现盒中有四个核桃大小的微缩傀儡。 其他的普通傀儡都是一种和木头一样的浅黄sè,而这三个微缩傀儡却乌黑发亮,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三个铁球。 拿起一个握在手中,感觉沉甸甸的,比真的铁球要重上三分。 锦盒中有一个泛黄的小册子,范逸之将锦盒放下,拿起那个小册子读了起来。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范逸之读完之后放下小册子,望着云天,沉思起来。 小册子上说,这种铁木制成的傀儡,要想驱使竟然要消耗三块灵石!范逸之看了只咋舌! 要是自己还是灵兽坊弟子,一个月只有五块灵石的俸禄,还真玩不起这铁木傀儡! 册子中讲道,这铁木傀儡坚硬度远比木制的普通傀儡大得多,即使是炼气期的修真人也不大容易将其轻易摧毁。 关于这铁木,范逸之上午时已经去藏中查了查资料。原来这铁木乃是修真界的一种奇木,颜sè乌黑,坚硬如铁,但生长速度极慢,百年时间才能长一丈高,极为难得。据说神工山的后山有一片铁木林,是鲁家的老祖宗当年亲手栽种,此后每年鲁家人都会砍伐一些成熟的铁木,然后再补栽一部分,如今这后山的铁木林已经成为鲁家打制铁木傀儡的重要取材之地。其他的门派因为用不到,所以根本没有种植这种灵木。 有人预言,在落星原或十万大山中也许会有尚未被发现的野生铁木林。 当然,这只是猜测,没人可以肯定。 若自己能找到并砍伐铁木,交给鲁家,他们会不会为自己专门制作一些傀儡呢? 范逸之忽然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 铁木所在之地还是虚无缥缈之时,怎么又想到自己砍伐铁木去鲁家定制傀儡的事呢? 范逸之小心翼翼的将小册子收起,放回锦盒里,抄起一个微缩铁木傀儡,随手一抛,同时曲指一弹向其打出一个法决。 那微缩铁木傀儡在空中咕噜噜的打着转,越转越大,落到地上时,已经是一个昂首挺立的傀儡武士了。 从储物袋中取出三块灵石,范逸之走过去,塞入傀儡武士的嘴中。那傀儡武士本来暗淡的眼睛忽然shè出jing光,身体四肢也隐隐发出机关摩擦咬合之声。 范逸之又退到那块大青石上,连连打出法决,傀儡武士也根据范逸之的号令,或进或退,辗转腾挪,一口鬼头大刀舞的虎虎生风,还把一块巨石砍成了两半。 看来这铁木傀儡的战斗力确实比木制傀儡强太多。通过纷纷扬扬散落的石屑,范逸之暗喜不已。 他一招手,那铁木傀儡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下。范逸之按了一下傀儡武士的鼻子,傀儡武士张开嘴,吐出来三块灵石。 又敲了三下额头,傀儡武士猛的缩小,缩成了核桃般大小,范逸之伸手接住,将其放入锦盒中。 又试了试其他两个铁木,是两个傀儡兽。 这三个铁木傀儡在市面上恐怕有钱也买不到,估计也只有神工山鲁家子弟才有。 有这三个傀儡傍身,只要不是高出自己一个修真等级或者人数太多,很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指挥许多傀儡大军杀敌,当然比自己亲自比上阵杀敌安全的多。除了自己和程师弟之外,还会有谁呢?估计这些名额会落到师门内长老的弟子或子侄身上。自己有幸跻身其中,很可能一是由于会熟练使用傀儡,在炼气期弟子之中算是有实战经验之人;二是自己曾救过程衡一命,自己使用傀儡击杀yin灵宗弟子时给程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在程衡对程长老讲述自己被救经历时,难免不夸大其词。 范逸之不由得感到庆幸。 过了两个时辰,就在范逸之坐在大青石上打坐的时候,忽然从天边传来一阵聒噪之声。 范逸之睁开眼,望着天边,一群乌鸦一边叫着,一边向他飞来。 “范道友,多ri不见,别来无恙。”乌鸦王一般黑轻轻的落在范逸之伸出的一个手掌上,兴奋的问道。 “托道友的洪福,我还不错。”范逸之笑吟吟的说道。 老乌鸦长嘴也收起翅膀,亲热的落在范逸之的肩上。 范逸之摊开手掌,露出掌心的一个微缩傀儡。 这个乌黑的“铁丸”吸引了所有乌鸦的目光。众乌鸦歪着头看了半天,还有胆大的乌鸦飞过去用嘴叨了叨,几只小乌鸦落在范逸之手掌上,用爪子轻轻的挠拨了几下。 “范道友,这是什么?”长嘴好奇的问道。 “这是一种木材,坚硬似铁,唤作铁木。这种铁木在人间修真界很是名贵,不知诸位乌鸦道友,可曾在深山老林中遇到过这种铁木?”范逸之满怀希望的问道。 众乌鸦摇了摇头。 虽然在预料之中,但范逸之还是不禁有些失望。 “最近一段时间,我很需要这种铁木,所以诸位道友,如果你们能替我找到这种铁木,范某必有重谢。呃,范某愿拿出500凝灵丹回赠诸位。”范逸之道。 “500凝灵丹!?”众乌鸦听了,不禁惊呼。 老乌鸦长嘴眼珠转了转,对范逸之道:“范道友,这铁木不知生长在何处啊?你给我们提个醒,也让我们知道去哪儿找啊。” 范逸之道:“这种铁木在人间界已经很少了,不过有人相信在落星原和十万大山之中,很可能会有这种铁木林存在。但你们也知道,这两个地方荒凉偏僻,瘴气又多,毒虫妖兽出没其间,实在凶险的很。范某只是一个炼气期的小修真,孤身一人,而且法力低微,哪敢漫无目的的前去冒险?不过,诸位道友可不同。你们天生就有一对飞翅,来去如风,天下之大,任你们驰骋翱翔,让我们这些人族好生羡慕。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去寻找这种铁木的话,比我们方便多了。” 长嘴想了想,道:“道友所说极是。但你也知道说了,这落星原和十万大山乃是凶险无比的地方,除了毒虫妖兽,瘴气迷雾之外,光是那些遮天蔽ri的巨木和重山复水,就算是我们这些飞禽,有时候也会迷路。” “虽是如此,但道友们却具有我们人族不具备的优势。所以,若道友能帮我这个大忙的话,范某实在是感激不尽啊。”范逸之诚恳的说道。 “既然道友如此,那我们就去试试看。不过,我们也不一定能找到铁木林。”一般**。 “只要道友们尽力帮范某寻找,范某就感激不尽。这些凝灵丹,就算是范某赠送给各位道友的。”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杂质凝灵丹,揉捏碎了,手一扬,乌鸦们“轰”从振翅而飞,在空中争相啄食。 乌鸦王一般黑对范逸之说道:“道友,我们先去落星原看看。三个月后给你答复。三个月后还在这里相会。” 范逸之拱手谢道:“那就有劳诸位道友了。” 饱食了凝灵丹的乌鸦们,大声聒噪着,扑拍着翅膀向落星原的方向,像一片乌云一般飞去了。 范逸之站在山顶,负手而立,望着远去的乌鸦,满怀希望的笑起来。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4.精舍之客 当范逸之再次来到程衡在松涛谷的jing舍时,一楼的厅内的两排紫檀木椅上已经坐了四个身着华丽服饰的jing英弟子。 见到范逸之,正在和几个jing英弟子说笑的程衡站起身,对他们说道:“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范逸之范师兄。” 四个jing英弟子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范逸之。这四个jing英弟子两男两女。其中两个男弟子身着紫袍,头戴金冠,腰间系着一个碧绿的玉佩。二人白面无须,面如冠玉,一副世家弟子打扮。 一个女弟子身着红衣,容颜艳丽,一双美目好奇的打量着范逸之。 另一个女弟子身着白绿相间的衣裙,面容清秀,也好奇的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微微一笑,对众人拱手道:“范某见过各位师兄弟。”四人也拱手还礼。 在元真门内,jing英弟子的地位远高于杂役弟子,即使是范逸之这种升为“高级弟子”之人,在他们眼里依然是个杂役弟子。这两类弟子各有各自的修炼之地,也没什么往来。即使偶然遇到,jing英弟子见了杂役弟子,神情也很倨傲,对他们爱答不理。杂役弟子们也挺识趣,不会主动和jing英弟子交谈以免自讨没趣。 不过这四人似乎听程衡说了范逸之在落星原和白壁山之战的表现,对其另眼相看。程衡请范逸之入座,指着四个jing英弟子说道:“程师兄,这四位师兄弟、师姐妹是程长老选出的cāo控傀儡大军的人选。” 一个身着紫袍的男弟子笑吟吟的望着范逸之,道:“在下薛承。” 另一个男弟子望着范逸之,道:“在下陈安” 红衣女子道:“小妹冯悦,还望范师兄以后在傀儡一道上多多指教。” 身着绿白相间衣裙的女弟子道:“小妹谷兰,见过范师兄。” 范逸之道:“四位若加入cāo控傀儡大军,当是我们宗门的一大幸事。” “程师弟,不知程长老想要选几位弟子cāo控傀儡大军?” 范逸之问道。“这正是我要问范师兄之事。”程衡笑道:“以程师弟对傀儡的了解,你认为cāo控傀儡大军的人数应该以多少为宜?”其他四人也非常感兴趣的望着范逸之。范逸之略一沉思,道:“以范某多ricāo控傀儡的经验来看,一个人最多能cāo控不超五个傀儡,否则容易失控,令这些傀儡发挥不出效力。当然,这也因人而异,cāo控熟练的人大概能多cāo控几个。” 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冯悦轻启朱唇,清声道:“范师兄,听程师弟说,你cāo控傀儡在落星原曾一次击杀四个yin灵宗妖人,在白壁山和野狐岭又大破yin灵宗妖人的阵势。这傀儡难道真的这么厉害?” 范逸之略微沉思了片刻,道:“范某认为,这傀儡实质上和我们的法宝一样,只是个助手而已,在我们实力不足又面临大敌之时,不至于战败陨落。所以我们cāo控傀儡,只是防身之用。这次师门派程长老去购买傀儡,为的就是使我们这些炼气期弟子在与魔教妖人对战之时,尽可能减少伤亡,保存师门的实力。” 薛承皱眉道:“但一味依仗傀儡,而不亲身与敌对战,对我们的修为也是大大损害啊。须知,与敌对战,经历过生死,才能使我们对修真之道有更深层的领悟,对我们的修行大有裨益。” 范逸之道:“薛师兄所言极是!所以cāo控傀儡者,绝对不可过分依仗傀儡,否则对我们的修为有害无益。我想师门组建傀儡大军恐怕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少我们弟子上阵的次数和人数,而多杀伤或消耗yin灵宗妖人。抑或是师门让傀儡和师门弟子一起上阵杀敌,以多攻少来来杀敌。这样既可以消灭敌人,又可以使弟子们获得杀敌对抗的经验,同时也会极大的降低伤亡。毕竟我们都是炼气期的弟子,在修真之路上才刚刚踏入门径,修成大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若一些资质上佳的炼气期弟子就此陨落,不管对这个弟子还是对师门来说都是一种损失。谁也说不定一个修真人能在修真之路上能走多远。”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道:“范师兄所言,虽不中亦不远矣!” 那白绿衣裙的女子谷兰道:“范师兄,程师弟说你cāo控傀儡之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知能否演练一下给我们看?”范逸之连连摆手,笑着说道:“炉火纯青范某可不敢当。范某也只是比诸位多会了两天而已。” 薛承起身道:“范师兄不必过谦。既然程长老让我们加入傀儡大军的cāo控弟子行列,这傀儡的战力如何,我们早晚也要知道。这松涛谷内有块空地,是我们jing英弟子平ri里的演武场。不如咱们就去那里,你给我们演示如何cāo控这傀儡如何?”众人齐声赞成。范逸之推辞不过,也只好答应。 众人出了程衡的jing舍,沿着谷中的青石板路,向演武场走去。一路上,不断有jing英弟子同程衡等五人打招呼。见到范逸之这个杂役弟子同程衡他们走在一起,表情很是诧异。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穿越了一片竹林,眼前忽的豁然开朗,一块占地约百亩的演武场便出现在眼前。 演武场上约有数十位jing英弟子,或抛shè法宝,或呼吸吐纳,或几人聚在一起,交流修真的心得体会。程衡和范逸之等人沿着台阶走上演武场,来到一片空地前。程衡对范逸之说:“范师兄,就在这里。” 范逸之应了一声,便从储物袋中掏出自己在傀儡店中购买的那几个普通傀儡。抛出傀儡后,打了几个手印诀,那微缩傀儡迅速变大,化为一个一丈高的傀儡武士,稳稳的落在空地上。 范逸之取出一块灵石,塞入傀儡武士后脑的凹槽里,口中念念有词。那傀儡武士黯淡无光的双眼忽然发出亮sè,仿佛有了灵xing一般,对范逸之单膝跪下,像一个忠诚的臣仆朝主人施礼。 在众人啧啧称奇声中,范逸之又打出几个手印诀,傀儡武士取下背上负着的鬼头大刀,在演武场中舞了起来。“咦,那是什么?”演武场中有人奇道。“木头人,还会动?”有人惊讶的说道。“快过来看看!” 傀儡武士吸引了演武场中许多jing英弟子,连许多正在呼吸吐纳和交流心得的弟子也被吸引了过来。“程衡,这是什么玩意?” 有与程衡相识的人,好奇的问道。“听说过神工山鲁家吗?”程衡不答反问。那人恍然大悟道:“是鲁家的傀儡?” 众人听了,发出一阵轻呼之声,显然都曾听说过山北之地几个有名的修真家族之一的鲁家。 那傀儡武士随着范逸之的手印诀,将鬼头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引得众人不住赞叹。“真是鬼斧神工啊,鲁家竟然能将木头人制成这样的似有灵xing的傀儡!”有人不住赞叹道。“嘿,你瞧,这傀儡有点意思啊。” 范逸之少年人心态,听有人夸奖,忍不住卖弄起来,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傀儡兽,也随着傀儡武士一起在演武场中表演起来。那傀儡兽窜高伏地,尖牙利爪,像一头真的妖兽般在傀儡武士四周辗转腾挪,伺机进攻。而傀儡武士也握紧鬼头大刀,严阵以待,一人一兽,开始大战起来。 这下,演武场上的jing英弟子更是惊叹不已。 “嘿嘿,身外器械,乃是修真之旁门左道,这也拿来现世?我道是谁,原来是个杂役弟子在我们jing英弟子这里卖弄!”就在范逸之兴高采烈的cāo控傀儡时,忽然从身侧传来一阵讥讽之语。范逸之皱了皱眉,循声望去。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5.力战周师兄 一个身着白衣的jing英弟子,面带讥笑,不屑的望着范逸之。 “哦,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周师兄啊。”程衡说道:“不知周师兄对傀儡有何见教?” 周师兄斜眼望了程衡一眼,道:“我说程师弟,你现在不好好修炼,也来玩弄这些傀儡?” 程衡冷哼一声,道:“周师兄,你在松涛谷内养尊处优,虽然说不上是井底之蛙,但也该长长见识,别随便评论你不懂得法术。” 周师兄怒极反笑:“你说这些傀儡是上得了台面的法术?你知不知道鲁家那些烂灵根的弟子,是因为修不成名门正道的玄功正法才走的这些旁门左道?” 程衡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所为的这些旁门左道不比你练得那玄功正法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师兄嘿嘿一笑,道:“我听说前一阵子,程师弟失陷落星原,为yin灵宗妖人所擒,后被一个使傀儡的杂役弟子救了出来,想必就是这位杂役弟子。” 范逸之道拱手道:“在下范逸之,见过周师兄。” 周师兄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对范逸之示弱不见,对程衡道:“你也是一个jing英弟子,居然被一个杂役弟子相救,真是丢尽了我们jing英弟子的脸面。若是我那次去落星原,岂能让那些yin灵宗妖人所俘?” 其他几个被yin灵宗地租俘虏而被范逸之搭救的jing英弟子听了此言,无不面带怒容。 程衡不怒反笑,道:“周师兄,你若能打败范师兄和他的傀儡人,在狂吹大气不迟!” 周师兄不屑的说道:“我今ri倒要见识见识,这傀儡有多厉害。” 程衡扭头对范逸之说道:“范师兄,看来你今ri不得不出手了。” 范逸之本不想得罪jing英弟子,尤其是这个周师兄似乎还有些来头。但若任由他诋毁傀儡术,那么恐怕组建傀儡大军之事也会受到影响。 略一沉吟,范逸之道:“今ri范某就向周师兄讨教讨教!” 周师兄扬了扬眉毛,说道:“放心,我会对你这个杂役弟子手下留情的。” 范逸之笑道:“那我就多谢周师兄了。” 演武场上的jing英弟子见一个杂役弟子要与周师兄比武,纷纷围了过来。 范逸之瞥了四周一言,高声道:“既然诸位师兄有兴趣看我与周师兄比武,不如大家各出些灵石,开个赌局,权当是彩头如何?” 深知傀儡术厉害的程衡大声叫好,道:“说得好,我出一百灵石!赌范师兄赢!” 众人一听,不仅有些惊讶。 这程衡居然出手如此大方,一下注就是一百灵石,难道这傀儡真这么厉害? 一个鹤发童颜的jing英弟子对程衡说道:“我说程师弟,我也曾参加过白壁山野狐岭之战,见识过傀儡,不过你真的这么有信心这位范师弟能打过周师弟?这位周师弟可是炼气八层的修为。” 程衡道:“我的身家,何师兄你也知道,还怕我赔不起吗?我既然敢出一百灵石,那自然认定范师兄肯定能赢!” 那位鹤发童颜的何师兄听了,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出一百灵石。不过,我押周师兄赢!”说罢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百灵石,交给程衡。 程衡喝了一声彩,道:“何师兄果然有魄力!诸位师兄,还有没有押的。” 有人呵呵笑道:“看来今ri程师弟是给我们送钱花来了,我押一百灵石,周师兄赢!” “我也出一百!” “算我一份儿!” …… 不一会儿,程衡已经收到了五千灵石之多。不过大部分都是押周师兄赢的,只有几个人押范逸之赢。 程衡把五千灵石举到范逸之面前,对范逸之道:“范师兄,你可要全力以赴了,否则我们二人可要倾家荡产了。” 范逸之道:“程师弟,今ri我们二人可要发一笔小财了。” 众人纷纷后退,给周师兄和范逸之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范逸之一招手,收回那些傀儡人兽。在周师兄的惊讶目光中,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锦盒,抛到空中,随手打出几个手印诀。 从锦盒中飞出三颗铁球,在下落之时,迅速变大。等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傀儡人和了两只傀儡兽。 周师兄轻蔑的笑了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杆黄金蛇矛,遥遥指向范逸之。 范逸之拱了拱手,道:“周师兄,请!” 周师兄大喝一声,黄金蛇矛脱手而出,转眼间就化为一条金黄sè的巨蟒,张开巨口,露出三寸长的獠牙,向范逸之恶狠狠的扑来。 范逸之面无表情,不慌不忙的,接连打出几个手印诀,那傀儡人和两只非狮非虎的傀儡兽,浑身发出咔咔的声响。傀儡人向前迈出大步,将一口鬼头大刀舞的虎虎生风。而两只傀儡兽,则像商量好了似的,一左一右,向周师兄包抄过去。 那黄金巨蟒眨眼间就来到傀儡人的身前,傀儡人双手持刀,狠狠地劈了过去。 那黄金巨蟒身子一扭,居然避过大刀,从傀儡人的身旁绕了过去,向范逸之扑来。 围观的人轻呼一声,心道,周师兄这招擒贼先擒王果真厉害。若这金sè巨蟒击伤了范逸之,那傀儡人和傀儡兽就会立即失去控制,成了一堆烂木头。 黄金巨蟒绕过傀儡人后,身子一弓,随即弹shè出去,速度更快,眼看就要咬到范逸之。而他却不慌不忙的抽出乌刀。 待巨蟒来到距他不足三丈处,范逸之左手一甩,数丈灵符脱手而出,轰的一声,打在巨蟒前方。 那巨蟒被几张灵符爆发的威力震得退后三舍,一下子显出了原型。 而范逸之则微微笑着,持刀负手而立。 这是傀儡人已经转过身来,双手紧紧的握住了黄金长矛。那黄金长矛打了一个激灵,旋即又化成一黄金巨蟒,将丈余高的傀儡人缠了个结实。巨蟒怒吼着,张开巨嘴向向傀儡人的头颅咬来。 傀儡人也挥起西瓜大的拳头,狠狠地砸向巨蟒。巨蟒吃痛,顾不上咬傀儡人的头颅,转过头去咬傀儡人的胳膊。 傀儡人挥舞着两个大拳头,擂鼓般捶打在巨蟒身上,巨蟒惨叫一声接一声,不得已值得松开他。却又畏惧范逸之的灵符,不敢再次攻击,便向主人那里逃窜。 范逸之向乌刀吐出一口jing气,随手掷出。乌刀化作一颗黑sè的流星,击在巨蟒身上。 巨蟒就地缩成一团,只露出一个舌头,吐着长长的信子,对范逸之和傀儡人怒目而视! 范逸之一招手,乌刀又飞返而回,落入手中。 此时,两只傀儡兽已经冲到周师兄跟前,齐声怒吼,向他扑去。 周师兄纵身跃起,在空中一翻滚,手中多了一条长鞭,狠狠地抽向离他最近的那只傀儡兽。 傀儡兽吃痛,惨叫一声,滚到一旁。 而另一只傀儡兽则全无惧sè,反而被激起了凶xing,后腿一蹬地,高高跳起,扑向周师兄。 周师兄来不及收回长鞭,双腿一缩,身子缩成了一个圆球,咕噜噜的从空中滚落到一边去了。 “好!”周围的人齐声喝彩。 范逸之手提乌刀,越过巨蟒,向周师兄奔去。而傀儡木人,则握着鬼头大刀与巨蟒对峙着。 周师兄从空中落地后,两只傀儡兽再次扑来。 手中的长鞭一抖,化作了无数条吐着信子的灵蛇,发出“咝咝”之声,让两只傀儡兽望而却步。 范逸之面无表情,乌刀划出一道深青sè的刀芒,削向长鞭。 月牙形的刀芒,脱离了乌刀,破空而去,刺入灵蛇阵中,不停地叫啥,灵蛇寸寸裂断。 周师兄握着一把被削的稀烂的场面,脸sè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两只傀儡兽不待吩咐,便一拥而上,又从左右夹击。 范逸之取出一张灵符贴到身上,遁速增加了数倍。只见他迅疾如风,一脚踏在傀儡兽的背脊上,高高跃起,乌刀辟向周师兄。 而此时的周师兄左右被前来的傀儡兽夹击,上方又范逸之袭来,无奈之下,只得后退。 “去!”范逸之低吼一声,乌刀破空而出,向周师兄刺去! 周师兄暗叹一口气,将手中的半截长鞭一扬,与乌刀在空中相击。灌满灵气的乌刀气势如虹,竟然将半截长鞭劈开,继续向前飞去。 范逸之力竭落地,复而又起,向周师兄追去,不给他喘息之机。 周师兄手忙脚乱的从储物袋中翻腾着,像是要再找出什么法宝来。 范逸之一扬手,一张灵符飞出,在周师兄附近爆裂开来,巨大的气浪,震得周师兄一个踉跄,坐倒在地上。 两只傀儡兽腾地跃起,张开大嘴,将周师兄的两只脚死死咬住。 就在他惊呼之时,那柄乌刀利箭劲弩般“当”的一声,刺入他头颅旁半尺出。 冷汗顿时浸湿了他的衣衫。 “好!”就在众人惊呆的看着这一幕时,程衡首先反应过来,大声喝彩。 “住手!”一声喝声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范长老和门中其他几位长老快步向他们走来。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6.万木草堂(一) “参见长老!”众弟子一见程长老等人,急忙行礼。 “你们在干什么!”程长老问身旁的一个jing英弟子。 “是周师兄和一个杂役弟子cāo纵的傀儡在比武。”那jing英弟子恭恭敬敬的答道。 “哦?”程长老微微一笑,问道:“谁赢了?” “应该是那个cāo控傀儡的杂役弟子赢了。”那jing英弟子答道。 程长老抬眼望去,只见周师兄呈一个“大”字状躺在地上,两只脚分别被傀儡兽咬着不放,令他无法起身,狼狈至极。 范逸之见了,急忙一招手,那两只傀儡兽便松开口,跑了回来。周师兄起身坐起,发现两只脚并无大碍,才长吁一口气。 “参见程长老!”范逸之走到程长老面前,躬身问候道。 “你用傀儡打败了jing英弟子?”程长老问道。 “是周师兄承让。”范逸之道。 程长老呵呵一笑,扭头对其他几位长老说道:“怎么样?看见了吗?一个杂役弟子,凭借几个傀儡,就击败了jing英弟子。傀儡对于炼气期弟子之重要,诸位师兄弟看到了。” 一位长老沉思了片刻,捻须道:“如此说来,这鲁家的傀儡对于保护炼气期弟子来说,确实相当不错。当初程师兄说要话费数万灵石购买傀儡时,我还有所疑虑,看来是原某错了,呵呵。” 程长老道:“嘿嘿,和我们元真门的弟子比起来,数万灵石算什么?大不了继续开采就是了,呵呵。只要有弟子在,我们元真门就能在山北修真界屹立不倒!” “程师兄所言极是。”众人附和道。 “范师侄,把你的傀儡让诸位长老看看。”程长老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应了一声,将两只傀儡兽和傀儡武士带到众长老面前。 众长老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议论纷纷。 “这就是鲁家的傀儡?” “巧对天工啊。” “的确惟妙惟肖。” “消耗的灵石其实也不多,但作用却不小。” “咱们白壁山还缺灵石?” 程长老发现这种傀儡和自己购买有些不同,随即恍然,这一定是鲁家副家主赠送给他的铁木傀儡。此次比武,范逸之为了取胜,才动用了铁木傀儡而不是普通傀儡。 那个比武输了的周师兄,见众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傀儡兽上,趁人不注意,灰溜溜的跑了。 经过这场比武,jing英弟子们亲眼目睹了一个杂役弟子cāo控着傀儡居然击败了一个炼气八层的jing英弟子,不由得有些吃惊,从而改变了对傀儡的轻视态度,也纷纷过来围观起傀儡来。 程长老忽然抬起头,伸手向虚空中一抓,一张传音符忽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听完了传音符所传的话语,程长老眉头一皱,对众长老说道:“诸位师兄弟,掌门让我们去紫宸殿议事。”扬手一抛,一根碧玉杖便浮在半空中,纵身跃上,破空而去。 众人见了,纷纷抛出飞行法宝,向主山方向飞去。 jing英弟子们围观了一会儿傀儡,也纷纷散去。 程衡、范逸之、薛承、冯悦等人便也返回jing舍去了。 一回到jing舍,程衡掏出一个储物袋,将五千灵石都倒在桌子上,兴奋的对范逸之说:“范师兄,我就知道能你一定能赢!” 五千块灵石,闪闪发光,将众人的眼都看花了。 虽然薛承、冯悦等人都是jing英弟子,但五千块灵石对他们来说,仍然算是一笔巨款。 “呵呵,这位周师兄实在是自不量力,居然想以一人之力与两只傀儡兽和一个傀儡人向抗,岂有不败之理?”范逸之也有些小得意。 薛承深吸一口气,道:“看来这傀儡之术确实非同小可,若使用得当,足以击败比自己强大的对手,自保绰绰有余。” “薛师兄,几个傀儡人傀儡兽就厉害如斯,你想想,如果两百个傀儡一起出动呢?谁人敢缨其锋!?” 薛承、冯悦四人听了,深吸一口气,幻想着铺天盖地的傀儡,不由得连连点头。 程衡将五千块灵石分成三份,将其中三千块灵石装进一个储物袋,递给范逸之道:“范师兄,这是你赢的灵石。” 范逸之伸手接过,笑道:“这灵石可真好挣。” 两人大笑。 程衡将其中的一千块灵石收起,道:“这一千块就是小弟开设赌局的酬劳。还有一千块灵石,是赌局中那些押傀儡赢的师兄弟的。” 冯悦笑吟吟的对程衡说道:“程师兄,多谢了。”一双芊芊玉手,白若凝脂,伸了过来。 程衡一拍脑袋,道:“我忘了,冯师妹是押了范师兄和傀儡赢的。” 将两百灵石连本带利递给冯悦。 “师妹谢过程师兄了,嘻嘻。”冯悦笑嘻嘻的对程衡说道。 “那是师妹对傀儡有信心,应该得的。”程衡道。 绿白相间衣裙的谷兰好奇的问道:“冯师姐,你怎么知道范师兄一定会赢?” 冯悦嫣然一笑,道:“既然范师兄能靠傀儡从yin灵宗妖人手中救出程师弟等几人,足以证明无论是范师兄的功法胆识谋略还是他的傀儡都相当了得,反观周师兄,据小妹所知,他虽然是炼气八层,但从未与师门外的修真人的对战过,可以说没有什么实战经验,所以此战,我断定范师兄必赢无疑。” 听了冯悦的一番分析,众人并无不点头赞同。 范逸之不由得对这个叫冯悦的女子刮目相看,暗想此女真不简单。 程长老等人飞到紫宸殿中是,掌门已经等待多时了。 “参见掌门,不知召我等来,有何事啊?”程长老等人跃下飞行法宝,便急切的询问道。 掌门从桌上拿起一封信,轻轻一抛,那信如飞鸟般向程长老飞去。程长老伸手一接,便低头看了起来。 “哦,是万木草堂的求援信?”片刻之后,程长老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是啊。那个万堂主来信,说他们万木草堂离yin灵宗所在的摩天岭三千里,最近有几个出去采药的弟子被杀,据逃回来的弟子说是yin灵宗所为。而且最近他们发现,经常有yin灵宗弟子在他们庄园外出没,整个宗门的人都提心吊胆的。这万木草堂以种植灵花异草闻名修真界,但在功法上实在差强人意,对付yin灵宗恐怕力不从心。” “像这种门派,早该并入其他门派的灵草苑了,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和实力。”原长老冷哼了一声。 “话虽如此,但现在我们该如何回应啊?”言长老问道:“请掌门示下。” 掌门皱了皱眉头,沉思了片刻,道:“前些ri子,白壁山野狐岭一战,我白壁山三派挫了yin灵宗的威风,使他们不敢再来冒犯。所以yin灵宗就找了个软柿子万木草堂?呵呵,难道他们想各个击破不成?” “这万木草堂,我们前一阵子还去他们那里买了不少灵草,若这次不出手相助,实在说不过去啊。况且,如果yin灵宗把他们吞并了,对我们山北各派来说实在是个莫大的损失啊。且不说损失了不少正派修真人,就是那万木草堂库存的灵草,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若到战时,恐怕有钱都买不到。”殷长老忧心忡忡的说道。 “现在只是推测,yin灵宗恐怕未必敢进犯万木草堂?”有长老说道。 “yin灵宗真发兵攻打时就晚了!救都救不及。” “那你说怎么办?” “诶,我看着信上说,万木草堂堂主请求我们各宗门派弟子前往,协助他们守卫宗门,每个弟子按照修为的高低每月赠送灵石和仙药,以示感激。”程长老说道:“掌门,师兄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师兄有话尽管说。”掌门微微颔首道。 “是,掌门。”程长老说道:“常言道‘养兵千ri用兵一时’,我们元真门三千弟子,炼气五层以上的六百余人,平ri里这些弟子虽然耗资巨大,但修真速度却差强人意。究其原因,乃是虽然他们对各种功法了然于胸,但却严重缺少对敌经验。落星原之战,和后来的白壁山野狐岭之战后,虽然折损了不少弟子,但幸存的都是百战jing兵,实力更强,比如说有个灵兽坊的弟子,叫范逸之,自从参加了这两场大战之后,实力陡增,已经跻身于高级弟子之列了。真金要用烈焰炼,只有这样,这些弟子才能最终踏上修真之路。否则,就如温室中的花朵,虽然好看,但一经风吹雨打,必定会花叶纷飞,凋谢成泥。今ri在松涛谷中,jing英弟子周成居然被范逸之这个杂役弟子打败,可见参加过实战与在宗门中养尊处优的区别。” “哦,一个杂役弟子居然能击败jing英弟子?”有长老惊讶的问道。 “嘿嘿,今ri有几位师兄弟在谷中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范长老笑道。 “依程师兄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掌门问道。 “依程某的意思,我们将宗门中的炼气五层以上的弟子,轮番驻守在万木草堂,若yin灵宗来攻,则可以助他们抵挡,为大军驰援赢的时间。若无战事,也可增进我们与万木草堂的情谊,使之愈发投靠我们,将来统领山北修真门派之时,多了一个门派支持我们。” “听了程师兄所说,经历过多次大战历练的杂役弟子竟然能击败养尊处优的jing英弟子,殷某也觉得该让我们这些弟子前往历练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在修真之路上走的更远。那yin灵宗妖人在落星原中屠戮我们正派修真,岂不是也是在历练?” 掌门听了,点了点头,道:“各位师兄弟说的有理,就由三位长老,率领派一百名炼气五层以上的弟子前往万木草堂,协助他们守护宗门。”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7.万木草堂(二) 万木草堂位于落星原外以北,据说当年万木草堂的开山祖师相中了这里水源充沛,土地肥沃,再加上有些许灵气,遂将宗门建在了这里。 当时,yin灵宗被各修真门派逼退,被迫开启了护派大阵,层层黑雾,将yin灵宗宗门所在的摩天岭重重萦绕。山北各派面对迷雾束手无策,不敢贸然进击,在徘徊了多ri后,只留下少数监视的弟子,其他人纷纷返回宗门。 在与yin灵宗大战时,有一个修真人花逢在战斗间隙发现了落星原以北的一块肥沃的土地,将储物袋中的几粒灵草种子撒在其中,不想过了不久竟然发芽开花,令他惊喜不已,遂认定此处适合种植奇花异草。 在大战结束后,花逢主动请缨,愿意和弟子们留守此地负责监视yin灵宗。山北各派正求之不得,立即满口答应,并赠送了他许多灵石法宝。 ri复一ri,年复一年,摩天岭的迷雾终ri缭绕,花逢和他的弟子也慢慢退到了落星原以北那块适宜种植灵花异草的地方,开山立派,建立了万木草堂,专事种植灵花异草,成为山北修真门派之一。 而距离摩天岭百里之外的地方,万木草堂则修建了连绵不绝的瞭望塔,一直延伸到我宗门外不远,专门负责监视yin灵宗,由万木草堂的弟子轮流执勤。 万木草堂虽然跻身于山北修真门派之一,但因为专事种植奇花异草,在修真功法上不能与其他门派相比,所以才有了今ri向各派求援之举。 从金翅大鹏上向下望去,万木草堂占地千余亩,南部是一片片青sè的楼阁,其他地方都是各种颜sè的奇花异草。丝丝花草散发出来的灵气竟然透上了云霄,令元真门的弟子啧啧称奇。 万木草堂门外站了几行人,正在仰头看着天上。 “师侄,让灵禽落下去。”言长老对驾驭金翅大鹏的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应了一声,拍了拍金翅大鹏的脖颈,对它说了句什么。金翅大鹏拍了拍翅膀,向下俯冲。 “呵呵呵,没想到是言师兄和原师兄带队前来,真令老朽意外啊。”万木草堂的万堂主领着宗门长老、弟子等人快步上前,迎接刚刚落下的言长老、原长老等人率领的元真门弟子。 “我说,老万,多年不见,你愈发道骨仙风了,哈哈。”言长老笑道。 “言兄真会说笑。二位远道而来,快里面请!”万堂主非常热情,将言长老和原长老二人迎入府邸之中。 其他的几位万木草堂的弟子也纷纷走上前,招呼范逸之等一百位元真门弟子。 范逸之等人跟随着招呼他们的万木草堂弟子走进府邸。入门是一条宽约两丈的平坦大路,一直延伸到百丈外的阁楼群中。而大道两旁,阡陌交通,像围棋各自一般的菜畦,种植许多范逸之不认识的花草。 风微微吹来,一阵阵蛋蛋的清香,带着些许灵气扑鼻而来,让人jing神一震,大为受用。 万堂主和言长老、原长老二人走路的速度很快,不大一会儿便进入阁楼中了,想是去商议共同抵御yin灵宗之事。 众人走到了那一栋栋阁楼前,范逸之抬眼望去,只见那些阁楼的造型居然都是各种植物! 比如这些楼阁群的主楼,是一个微微倾斜的紫金葫芦,高达十丈,也不知用那些名贵的香木搭建而成,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气。 紫金葫芦旁边的附属建筑,则是一些如人参、竹笋、萝卜、荸荠、番茄、土豆等形状的阁楼,使用的木材比主楼要差不少。 范逸之和十几个师兄弟被请到一座蘑菇形的阁楼前,招呼他们的那位万木草堂的弟子道:“诸位元真门的师兄,这间房子就是你们歇息的地方,里面的床铺都已经收拾好了,请你们自己分配安排。一ri三餐都会有人给你们送来,全天都有热茶搞点水果供应。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门外的弟子。”说罢,便转身去了。 等那人走了,众人便放松下来,进入阁楼中,各自寻了个床位,将包裹扔到上面,躺下休息。 范逸之放下包裹,从床头的小桌子上到了一杯热茶,饮了起来。 正在范逸之旁边床上躺着的黑胖的朱师弟看了范逸之一眼,忽然翻身而起,悄悄的问道:“范师兄,你说,这次我们会不会遇到yin灵宗妖人。” 范逸之喝了一口热茶,放下杯子,怅然道:“我们只能祈祷。” 朱师弟一讶,神sè暗淡道:“你是说这次有危险?” 范逸之沉思了一会儿,道:“这里不比白壁山野狐岭,那里是我们的地盘,而万木草堂里yin灵宗老巢摩天岭不到三千里,若他们倾巢而出,团团围攻,我们能挡得住多久?恐怕援军感到之时,我们早已化成一副枯骨了。”脸上闪过一丝苍凉和无奈。 旁边一人听了,大声道:“范师兄此言差矣!且不说万木草堂有数位筑基期修真人,再加上各派的援军,都是能征善战之士。就算yin灵宗围攻万木草堂,若万堂主开启护派大阵,足以能抵挡得住。而且若yin灵宗胆敢对万木草堂发动攻击,必然激起山北各派的同仇敌忾,各派援军纷纷赶到,给yin灵宗来个里外夹击,他们必将全军覆没。” 范逸之吃惊的望着此人,道:“师兄,你太乐观了?这里离摩天岭可是很近的,yin灵宗出兵数ri内就可以打到万木草堂。万木草堂选了个这么个鬼地方,实在是没眼光,拖累死我们了。万木草堂离其他各派都很远,就恐怕救援不及。” 又有一人凑过来,加入论战,道:“万木草堂在此地立派,为的就是监视yin灵宗的一举一动,若他们有什么异动,我们山北各派必将在第一时间内知道,实在是功莫大焉。” 朱师弟恍然大悟道:“第一时间知道?怪不得白壁山的时候,我们能布下天罗地网大败yin灵宗妖人了!原来如此。” 范逸之却摇摇头,道:“这次可不一样。这次我们劳师远征,虽然有万木草堂做大营,但里yin灵宗老巢太近了。所以,这次绝对不比我们在白壁山之战的时候。各位师兄弟,我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jing神。” 有人不屑的说道:“范师兄,你也太胆小了。我刚才可听万木草堂的弟子说了,这几天陆陆续续山北各派的援军都赶到了,足有四五百人之多。我就不信,yin灵宗能将咱们一网打尽。再说了,白壁山野狐岭新败,yin灵宗的士气不知道被打击的多很,这么快他们就敢再战!?” “他们不敢来最好,难道我还盼着他们来不成?”范逸之笑笑,说道:“我只是分析一下,这里不是咱们的地盘,大伙都多长个心眼,提高些jing惕。” 朱师弟说道:“范师兄,你是门派中的高级弟子,又参加过落星原历练、白壁山野狐岭之战,还曾救出不少三派弟子,战斗经验甚是丰富,据说连掌门和长老们都对你十分欣赏。而且在白壁山时,你建议铁矢师兄让咱们的小队组成阵型,攻守兼备,结果在迎战yin灵宗时,我们伤亡极少,足以看出你的胆识超群。这次铁矢师兄没来,不如我们这个小队,就由你当队长,领着大伙如何?” 众人中有认识范逸之的,自然知道他的经历,不认识他的,听说他是高级弟子,也纷纷对他刮目相看。于是纷纷随声附和。 范逸之略一沉吟道:“既然各位师兄弟看得起范某,那范某也就不惺惺作态的假装谦虚推辞了。我们平ri里若没有其他事情,就在万木草堂的演武场进行cāo演,将阵法cāo演的更加熟练,这样才能在万一与yin灵宗相遇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自保。” 众人齐声道:“愿惟范师兄之命是从。” 范逸之道:“我还有几个傀儡,到时候还能加入我们的战队,助我们一臂之力。” 众人都在白壁山见过助战的傀儡,听了之后大喜道:“如此甚好!” (30w字了,感慨一下。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8.万木草堂(三)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忽然望见几个身着万木草堂弟子服饰的人提着几个大食盒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对范逸之等人躬身施礼,道:“诸位仙师,该用午膳了。”一挥手,身后几人将食盒放在屋子当中的大桌子上,打开后将其中的盛满饭食菜肴的盘碗碟子取出来。 那人又道:“诸位仙师,请。”说完,领着众人退出了屋子。 范逸之探出灵识,发觉这几人都是没有丝毫灵气的凡人。 看来,万木草堂的杂务都由族中没有灵气的凡人劳作。而有灵气的修真人,则一心一意的放在修真之事上。 躺在床上的朱师弟一个鲤鱼打挺从站了起来,大笑道:“看看这万木草堂的饭食,比咱们元真门饭堂里的膳食如何?”大步走到饭桌前。 众人也觉得有些饿了,纷纷走了过去。 饭桌上摆了大约二三十个盘碗碟子,里面盛着各种sè泽的菜肴、米饭、馒头烙饼之类,几个大罐子中盛满了各种汤,喷香扑鼻,只是缺少肉食。 朱师弟一脸失望的说道:“没有肉,怎么吃的下去啊。” 众人哄笑道:“朱师弟,你好不知足啊,咱们元真门饭堂里的饭食,平时不也是青菜白饭?只是每个月的旬ri才会有一顿肉食。你刚来万木草堂,人家给咱们准备了这么多碟菜肴,你还想吃肉?” 朱师弟拿起一个烙饼,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道:“那怎么能一样?我们这次来万木草堂,可是为他们卖命来的,连肉都不让吃,这万堂主真他妈小气!” 范逸之喝了一口米汤,笑道:“朱师弟,这回你还真错怪人家了。” “哼!”朱师弟不满的说道:“范师兄,我怎么错怪了?” 范逸之道:“我问你,这万木草堂是以什么闻名修真界啊?” 朱师弟道:“当然是以种植奇花异草啊,这还用问?” 范逸之道:“万木草堂以种植奇花异草闻名,那必然对各种植物非常熟悉,多有种植,平ri的吃食自然也以素食为主。所以,他们招待客人,理所当然也是以素食为主了。”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 朱师弟虽然不满,但听了范逸之的一席话,也不再说什么,低着头大口吃喝起来。 待众人吃饱喝足了,又在床上调息了个把时辰,范逸之睁开眼,对众人说道:“诸位师弟,既然大家愿意组成白壁山之战时的战阵来迎敌,那今ri咱们就去万木草堂的演武场演练。当ri在白壁山时的师兄弟,要么没来,要么战陨,要么在不同的战阵,所以我们还需要重新演练阵法,务必达到对阵法了熟于心的地步。” 众人听了连连点头,齐声道:“愿听范师兄的安排。” 众人出了那个蘑菇型的阁楼,拦住一个万木草堂子弟,询问演武场所在。 那人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回答道:“演武场?我们万木草堂没有这种地方。” 众人大吃一惊,道:“那你们平时练功都在哪里啊?” 那人道:“我们万木草堂的修真子弟平ri里练功都是在西门外的无名冈上。” 众人谢过了那人,便朝西门走去。 一路上,不时的看到有背负着竹篓、拿着药铲在道路两旁药园中劳作的万木草堂弟子,一如凡间的农夫。 “切,”朱师弟不屑的说道:“修真人不去修炼功法,反而在鼓捣这些花花草草,这样的门派,活该被yin灵宗妖人欺负。” “也不能这么说,朱师弟。”范逸之道:“要不是人家万木草堂种植灵花异草,我们哪有丹药吃啊。” “就是。朱师弟,你当上高级弟子之前,不也是在白壁山挖矿的吗?”有人取笑道。 朱师弟黑脸一红,嘿嘿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众人便出了万木草堂的西门,便远远的望见一个山冈。 那山冈比平地大约高三丈左右,占地十余亩,上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练习功法了。从服饰上看,大多数是一些其他门派的弟子,而万木草堂的弟子却寥寥无几。 范逸之等人迈步上冈,其他人见他们人多,纷纷后退,空出一大片地方。元真门的人见状,不免得意洋洋。 “范师兄,该如何cāo练,请你示下。”朱师弟道。 范逸之点点头,将当ri白壁山的那一套照葫芦画瓢的搬来。 问了问,有几个人的擅长攻击法术,范逸之便将他们安排在阵zhongyāng,其他几个擅长防守法术的,安排在阵的四周。 范逸之语重心长的说道:“各位师兄弟,组成战阵切记一点,一定要互相配合,互相扶持,若有一人临阵畏缩或怯战而逃,那么我们的战阵将不攻自破,我们的下场必将是被yin灵宗妖人击破战阵,每个人都会被诛杀,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听了,浑身一震,冒出一股寒意,齐声道:“范师兄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若大战之时,一切听范师兄的号令,莫敢不从。” 范逸之听了,点点头,道:“那就好。诸位师兄弟,我们大伙都是一起来的,我也希望我们能一切回去,携手共踏修仙路。好,开始cāo练!” 十余人组成的阵势,便按照范逸之指挥,或进或退,或攻或守。因为列阵的元真门弟子大都是参加过白壁山之战的,有许多人都有列阵经验,所以没过多久,众人便对阵法完全掌握了。 满头大汗的朱师弟对范逸之道:“范师兄,大伙都累了,歇会再练。” 范逸之看了看众人,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便点了点头。 众人收起法宝,坐在山冈边的长条青石上,三三俩俩的说着话。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又是哪个门派来了?” 众人听了,抬起头望着南边的天际。只见一片片火烧云似的飞行法宝,载着许多修真人,向万木草堂这边飞来。 “是烈炎门。”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望着拿些飞行法宝,说道。 “烈炎门?”范逸之心中一讶。 他们也来了? 不知为何,范逸之听了,心里忽然很乱。 可能是因为直接和间接死在自己手里的烈炎门弟子太多了,自己不敢直接面对他们。虽然自己也知道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是自己做的,而由灰灵鼠替自己背了黑锅。 不过想想,烈炎门要和白壁山三派争夺山北之地修真各派的盟主之位,这次有修真门派求援,岂能袖手旁观? 上次在白壁山野狐岭,三派大败yin灵宗,出尽了风头,在各派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隐隐盖过烈炎门。 战后,三派又派人大肆活动,借大胜的余威极力拉拢各派,许多修真门派或家族或明或暗的都开始唯白壁山三派马首是瞻。 烈炎门的细作探知后,密报给门内高层。烈炎门长老们连夜开会,商讨对策。恰巧此时万木草堂的来了求援信,烈炎门长老大喜过望,认为烈炎门打翻身仗的机会到了,立即派出门中的三百名jing英弟子,由功法最高的几位长老统率,前往万木草堂救援。 数十片红云示威般在万木草堂上空兜了几圈,然后才缓缓落下。引得无数修真人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恐怕以后要多事了。”范逸之心中默默的想道。 一连数ri,范逸之等人都是吃完了饭食,就去无名冈上cāo演阵法。无名冈上许多其他门派的弟子围着观看,饶有兴趣的指指点点。 在休息的期间,有的门派的弟子会主动上前,与范逸之他们套近乎,范逸之等人也非常热情的与之交好,希望在今后的大战中多交几个朋友。 言长老听说范逸之等人的事后,下令所有的元真门弟子都必须无名冈cāo演阵法。 半个月后,山北之地几乎所有的修真门派都派来援军。范逸之知道,又一场大战即将开始。 而这次大战,离yin灵宗门派如此之近,范逸之心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预感。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09.了望塔(一) 今后的十余ri,范逸之等人都在无名冈上练习阵法,结识了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 差不多每一ri,无名冈上的修真弟子们都能看见一个门派的援军前来万木草堂。直到三ri前就没有看到了,范逸之便觉得山北之地的修真门派的援军们都已经到齐了。 这一ri,范逸之和师兄弟从无名冈返回住地,迎面走来一群身着各sè服饰的修真人,一看就知道是一群散修。 范逸之心里纳闷,怎么这个时候还有散修来万木草堂? 两群人走的近了,散修中的一人见了范逸之,面露惊讶之sè,停住脚步。 范逸之见有人看自己,也寻着目光望去。 “这不是范道友吗?”那散修大声道。 范逸之看了看那人,发觉眼熟,仔细想了想,恍然道:“原来是龚道友!” 原来这散修就是范逸之曾经在落星原和许家镇见过的散修龚毫。 “龚道友,你怎么在万木草堂?你难道不知,最近yin灵宗妖人频频在附近活动吗?”范逸之问道。 “我岂能不知啊,我就是因为此事才来这里的。”龚毫笑了笑,回答道。 “此话怎讲?”范逸之一脸困惑。 “看来道友还不知道?自从yin灵宗妖人在万木草堂附近出现后,万堂主立即向各大门派发出求援信,同时也派人在散修中进行招募人手,希望能一同守护万木草堂。”龚毫说道。 “所以道友和朋友们就来了?”范逸之点了点头,指着后面的一群散修,问道。 “唉,要不是为了那几块灵石,谁愿意甘冒如此大的风险啊。”龚毫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 听龚毫这么一说,范逸之忽然来了兴趣,想知道这万木草堂出了什么价钱让这群散修们来此看家护院。 “每人每ri一块灵石,五天一粒凝灵仙丹。”龚毫也不隐瞒,如实向范逸之说了。 这些报酬在范逸之看来,根本不屑一顾。别说每天一块灵石,就是每天一百块灵石,范逸之也不来。 只可惜,师门之命难违,门徒身不由己。 “这万木草堂太扣了,呵呵。”范逸之道。 “呵呵,这点钱范道友自然看不上了,但对于我们散修来说,还算不错了。而且这只是看守万木草堂的价钱,若是肯去守护瞭望塔,价格翻番!”龚毫说道。 “守护瞭望塔?”范逸之一皱眉,询问道。 “怎么?道友不知道?”龚毫对范逸之的发问感到奇怪:“你们师门不是让你们来守护万木草堂和瞭望塔的吗?” “师门并未告诉我们要守护哪里,只是说前来增援万木草堂。我怎么记得这些瞭望塔都是万木草堂的弟子守护,怎么轮到你们或我们来守护了?”范逸之面带一丝怒sè的问道。 看到范逸之的表情,龚毫一惊,说道:“平时守护瞭望塔自然是万木草堂弟子了,但这是非常时期,你们这些援军也肯定会派出一部分增强瞭望塔的守护力量。”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道友此话当真?” 龚毫点点头,道:“应该仈jiu不离十。你想想,一个万木草堂才多大地方,怎么能容得下你们来援的近千修真人呢?所以派你们轮值去瞭望塔守护是板上钉钉的事。” 一股无名怒火从范逸之心中升起。 他拼命将怒火压下,对龚毫拱了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告。” 龚毫拱手还礼,随即向他告别,和一群散修径自去了。 “范师兄,怎么了?”朱师弟见范逸之同那个散修说完话后,一脸怒容,急忙过来询问。 “回住地再说。”范逸之沉声道。 众人见了,也不敢在问,随着范逸之快步返回住地。 一进住地的大门,范逸之就将一个木凳踢到一边。 “范师兄,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朱师弟小心翼翼的问道。 范逸之长叹一声,并不正面回答,反而问道:“你们知道万木草堂瞭望塔的事吗?” 众人点了点头,朱师弟道:“自然知道。据说当年万木草堂花堂主为了监视摩天岭的yin灵宗妖人,在摩天岭和万木草堂之见建了百座瞭望塔,每座瞭望塔都有万木草堂的弟子守卫。一旦发现yin灵宗妖人有异动,立即启动瞭望塔顶上的灵石阵示jing,其他瞭望塔也争相传递消息,一直传到万木草堂。” “哼哼。”范逸之冷笑一声,对朱师弟道:“没想到朱师弟对万木草堂瞭望塔竟然有如此了解。” 朱师弟的黑脸一红,道:“既然前来增援万木草堂,那肯定要多下些功课了。” 范逸之叹了口气,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些示jing的瞭望塔守卫的下场。” 众人听了,一阵沉默。 “难道他们都会被yin灵宗妖人杀死?”一个师弟战战兢兢的问道。 “怎么,难道yin灵宗妖人还邀请他们去摩天岭当长老不成?”范逸之一脸讥笑的反问道。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一个高高瘦瘦的弟子不解的问道。 范逸之苦笑一声,对那个师弟说道:“师弟,若派我们去守护瞭望塔,你说和我们有没有关系?” “什么!?”众人一听,不禁大哗起来。 “范师兄,你怎么知道要派我们去守护瞭望塔?”一个师弟问道。 “我刚才和那个散修说话,你们都看到了。他说万木草堂雇佣了许多散修协同守卫本堂,还出高价让他们去守护瞭望塔。这几ri,各门派的援军都赶到了,万木草堂中有近千修真人,在加上万木草堂的弟子,差不多有两千人。万木草堂怎会让这两千人都堆在本堂中呢,肯定会派人前往协同守卫瞭望塔的。” 朱师弟听了,脸sè一白,跌坐在床边,道:“这,这……太危险了。” 众人也是愁云惨淡。 “范师兄,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师弟急切的问道。 范逸之无奈的说道:“我能怎么办?只能祈求祖师爷保佑我们,别把我们派到靠近摩天岭的瞭望塔就算烧高香了。” 众人听了,郁郁不乐。 “不过大家切记一点,一旦如果派我们前往守护瞭望塔,那么我们一定要要求一同前往。这样,万一遇到不测之事,我们多ri来练习的阵法就能派上用场。”范逸之道。 众人点了点头,道:“范师兄说得对,此事风险太大,我们一定要始终保持都在一起。合则存,分则亡。” 范逸之望着这一群脸上还露着稚气的师兄弟,心中一阵难过,这一场打仗下来,不知道他们还有几个人活着。 吃饭的时候,众人心事重重,每一个人说话。 吃完了饭,众人在床榻上盘膝打坐,忽然一个万木草堂弟子走了进来,对众人说道:“诸位元真门道友,我家堂主和各门派的长老请大家前往葫芦宫前的广场,有要事要颁布。” 众人听了,急忙起身,跟着那个弟子出了住处。 一路上,范逸之等人看见许多门派的弟子在一名万木草堂弟子的带领下,齐齐走到万木草堂主殿葫芦宫前绿草如茵的广场上。此时的广场上早已黑压压的站了许多人,足足占了广场的一半。 抬眼望去,葫芦宫前的站着数十位各修真门派的长老,其中除了本门的言长老和原长老外,还有几人范逸之居然认识,如金刀堂的葛长老,许家镇的许辽。 万木草堂的万堂主站在诸位长老中间,正兴高采烈的和他们聊着什么。 见广场上各派弟子来的差不多了,万堂主向前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诸位各派的道友,我万茂十分感激你们前来支援我们万木草堂。这几ri我和你们派中的长老在葫芦宫中商议如何防御yin灵宗妖人入侵之时。最后,我们众人决定将诸位道友和我们万木草堂的弟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负责守护我们万木草堂的本堂,另一部分则分别轮派道瞭望塔负责jing戒。”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范逸之亲耳听到,心中仍然不免一阵抑郁。 万堂主从大袖中掏出一个储物袋,道:“我们万木草堂的瞭望塔,共有一百座,分布在yin灵宗老巢摩天岭和我们万木草堂之间。每一个瞭望塔都有编号,我这储物袋中有一百块手牌,分别发放给各位。当然,大家都知道守护瞭望塔是十分辛苦十分危险的,所以我们万木草堂给每个前往瞭望塔的道友,每人五粒凝灵丹,外加五十块灵石。” 范逸之和朱师弟等人鱼贯而出,从万木草堂北门走出去,一个万木草堂弟子从一张桌子上拿了几个储物袋交给他们。 打开储物袋,里面是五粒凝灵丹和五十块灵石。范逸之面露苦笑,这次前来万木草堂,自己的储物袋中就带了几十粒凝灵丹和数百块灵石,比这储物袋中的寥寥几个凝灵丹和灵石不知道多多少。 这次任务离yin灵宗老巢非常之近,范逸之临行前为了安全起见,把自己挣得大部分灵石都留在了灵兽坊的石屋之中。 当然,还有他的命根子——《禽言兽语》。 110.了望塔(二) 没想到才离开万木草堂不足百里,旷野上的景sè差异竟然如此之大。 万木草堂所在之地,是落星原外北边的一块肥沃之地,水源丰沛,草木茂盛,气候温和,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象。 而向北飞了百里之后,景sè骤然大变。这里的土地呈一种灰黑之sè,稀稀拉拉的长着几种低矮的植物,叶子都是紫黑sè。 从万木草堂的大型飞行法宝青葫芦上望去,灰黑sè的大地极为平坦,极少有起伏的山川。但数十里之外,则被重重的雾霾遮掩,看不清楚了。 抬眼望去,雾霾翻滚,ri头昏暗,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暗淡的光。众人心情沉重,郁郁不乐,没一个人说话。 每到一座瞭望塔前,就有一个青葫芦停住,然后一大群身着各sè服饰的修真人跃下,进入塔中。 范逸之坐在青葫芦上,低头翻看自己手中的那块手牌。 手牌长七寸,宽三寸,用一种焦黄sè的木头制成,上面写着一个大字:七。 七。 就是第七座瞭望塔。 第七座啊,离摩天岭不足百里。 当把这块手牌发到范逸之手里时,朱师弟等人有种要吐血的感觉。 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不知过了多久,在胡思乱想中,青葫芦飞行速度慢了下来,片刻之后便停住了。 “诸位元真门的道友,第七座瞭望塔到了。”驱使青葫芦的万木草堂弟子扭头对范逸之等人说道。 范逸之等人从沉思或打坐中清醒过来,抬眼望着那座瞭望塔。 这座瞭望塔高约丈,基座足有一间庭院大小,用大青石砖修筑而成。范逸之数了数,大概有十层左右。 朱师弟等人纷纷从青葫芦上跃下,范逸之见了,面无表情,也一脸不情愿的跳了下来。 驱使青葫芦的万木草堂弟子,掉转头飞了回去,不一会儿便被雾霾吞没了。 范逸之走到瞭望塔下的大石门前,将手牌扣在门上的凹槽中,那石门发出一阵嗡鸣声。不久,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石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缓缓打开,几个万木草堂弟子走了出来,看了看范逸之等人,道:“你们是来驻守第七座瞭望塔的?” 范逸之点了点头。 为首的一人道:“进来,我带你们四处看看。你们尽快熟悉一下瞭望塔。我们这几天就要撤回去了。” “那就有劳道友了。”范逸之道。 那人点了点头,将范逸之等人引了进来。 瞭望塔一层的空间极为宽广,足有十亩大小。抬头望去,约有两张高。靠墙之处各有两个石梯通往二层。 那人将范逸之等人从石梯出登上二楼,指着几张石床说道:“这是我们休息之地。”范逸之等人点了点头。 又上了几层,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 直到登上了顶层,范逸之等人才看到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石阵。 那石阵像一个巨大的火盆,足有一个圆桌般大小。石阵中间是一块石磙般大小的红sè石头,石头周围的石板上雕刻着许多古怪的咒文,每隔一段就会有个凹槽,想来是安放灵石用的。 “这就是烽火台,若遇到敌情,将灵石安放在是石阵的凹槽中,石阵就会自动启动。据说到时候,石阵中间的红sè灵石便会发出冲天光柱,冲破雾霾,让后面的瞭望塔守卫都能看见,然后相继启动石阵,一直讲消息传到万木草堂。” 范逸之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人将一袋灵石和一本册子递给范逸之,道:“这些灵石是用来启动石阵的,现在交由你保管。” 范逸之结果那袋灵石,颠了颠,大概有数十块之多。 那人扫了四周一言,如释负重般的长出一口气,道:“从今ri其,这里就交由道友守卫了,我们就要告辞了。”说罢向范逸之等人拱了拱手,便转身下塔去了。 过了一会儿,塔下传来石门关闭的声音,那几个万木草堂的弟子乘坐一个灵芝状的飞行法宝向南飞去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朱师弟一脸不满的说道。 “不管是鬼地方还是神地方,,我们都要在这里守卫半年,才会有人来替换我们。”范逸之讲那袋灵石收金储物袋,一脸无奈的说道。 “范师兄,请问我们该如何守卫?”一个师弟问道。 范逸之想了想,道:“每三人一组,住在塔顶负责jing戒,三ri后第二组轮替。其他人都在塔内修炼,没事不许出塔,以防危险。”翻了翻小册子,又道:“这塔还有一定的防护之力,还能抵挡yin灵宗妖人的攻击。所以只要我们不出塔,还是比较安全的。今天就由我先来执勤。” 在重重的雾霾包围下,其实白天和黑夜区别并不是很大。只是夜中的天幕更加漆黑,白天则是一片灰蒙蒙的。 范逸之双手扶在石墙上,向北望去,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阵阵彻骨的寒风吹来,让人遍体生寒。 “范师兄,歇会,yin灵宗妖人哪能那么容易打过来。”朱师弟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给脸前的篝火添了几根柴禾,对范逸之道。 “你在怎么知道yin灵宗妖人不会打过来。”范逸之问道。 “嘿嘿,山北各修真门派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来增援万木草堂,再加上派人增加瞭望塔的守护人手,yin灵宗怎么会打过来呢?”朱师弟说道。 范逸之又向北边望了一眼,便坐到朱师弟旁边的一个凳子上。 另一个姓赵的师弟急忙起身给范逸之倒了一杯热茶。 一杯热茶下肚,范逸之觉得暖和了不少。 三人正在说着闲话,忽然听到离塔数里外传来阵阵狼嚎之声。 “什么妖兽!?”朱师弟大惊。 塔下休息的众人也一片混乱。 范逸之笑着说道:“不要惊慌,是这个地区的一种妖兽,名叫雾狼。它们知道瞭望塔的厉害,不会攻打这里的。” “范师兄,你怎么知道?”赵师弟问道。 范逸之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说道:“那些万木草堂的弟子,把瞭望塔和四周的情况都写在了这里。” 朱师弟和赵师弟二人恍然,从范逸之手中接过了这本册子,翻看起来。 范逸之用木棍挑了挑篝火里的柴禾,让篝火燃的更旺。 跳动的火焰,照的范逸之面无表情的脸,忽明忽暗。 第一夜,就这样无惊无险的度过了。 那第二夜呢?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11.了望塔(三) 天sè已经亮了,但由于重重的雾霾,四周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篝火堆只剩下袅袅的余烟。 守了一夜,众人人困马乏。朱师弟和赵师弟两人坐在篝火边不住的打盹,范逸之也不住的打哈欠。 无意中,碰到了储物袋,范逸之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物。 是在雍柏丘大显神威的古阵奇盘。 范逸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虽说这瞭望塔有一定的防护能力,但若加上这古阵奇盘,岂不是更强?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嫌防御力更强呢? 轻抚这古拙的阵盘,范逸之心中无限感慨。 不知是何人,在何事何地,制成了这古阵奇盘,也不知者阵盘,曾伴随他的主人度过多少劫难,困杀多少对手。 也不知它经过多少主人,才出现在坊市的一个小摊上,落入范逸之的手中。时至今ri,以不知过了多久,它依然能爆发出强大的威力,为它的新主人效力。 就在范逸之感慨遐想之时,朱师弟揉着惺忪睡眼,发现范逸之正痴痴呆呆的摸着阵盘傻笑,便笑着问道:“范师兄,范师兄。” 范逸之从幻想中清醒过来,问道:“朱师弟,什么事?” “想什么呢?”朱师弟问道。 范逸之不答反问,扬了扬手中的奇盘,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朱师弟摇了摇头。 范逸之道:“这叫古阵奇盘,可作防御之用。” 这时有三人从下层爬上来,对范逸之等人说道:“范师兄,现在天已经放亮,你们值夜一定很累了,下去歇息。” 范逸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道:“无妨,就是现在再来三只老虎也能打的死。” 那人呵呵笑道:“范师兄果然厉害。” 范逸之将阵盘放入储物袋中,对那几人说道:“几位师弟,你们今天白天先守着塔顶,我和朱师弟赵师弟有点事要出塔一趟。” 那人听了一愣,道:“哦,范师兄要出塔吗?不过昨夜我听见塔四周有狼叫啊?恐怕……” 范逸之笑道:“区区几只野狼而已,怕它作甚?朱师弟,叫醒赵师弟。” 朱师弟推了推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赵师弟,赵师弟揉了揉眼睛,道:“啊,天亮了?” 范逸之道:“咱们下去休息一下。”转身下塔去了,二人急忙跟上。 三人下了几层塔,走到了一间石屋中,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羊脂白玉瓶,向手掌中到了三粒凝灵丹。 “凝灵丹!?”朱师弟和赵师弟二人惊呼道。 “呵呵,看来二位师弟也曾吃过这等仙丹啊。”范逸之笑道。 朱师弟摇了摇头,道:“这凝灵丹我早有耳闻,也曾在清风山坊市上见过有人叫卖,但……呵呵,不瞒师兄说,我一向囊中羞涩。范师兄,你这是……” 范逸之道:“师兄我偶然发了笔小财,买了些凝灵丹,今ri我和两位师兄弟前来守塔,也是缘分,尤其是朱师弟,曾和我在白壁山野狐岭并肩作战,所以这两粒凝灵丹就赠与二位师弟。” 二人大喜,急忙接过。 范逸之又道:“不过,两位师弟,你们还要帮我一个忙。” 二人忙道:“什么事,范师兄请讲。” 范逸之套出那个古阵奇盘,道:“我想出塔去,将这个阵盘布置在塔的四周,增强塔的防御力。但二位师弟也知道,出了塔,雾霾弥漫,妖兽出没,十分危险,所以想让二位师弟和我一同前往。” 二人虽然早知道无功不受禄,但这出塔去,实在有些危险。 范逸之道:“虽然是咱们三人,但别忘了,我还有不少傀儡人和傀儡兽呢。” 朱师弟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范师兄,我愿意随你出塔。” 范逸之将头转向赵师弟,笑吟吟的看着他。 赵师弟看了凝灵丹一眼,一咬牙,发狠道:“生死有命,赵某夜愿随范师兄一起出塔!” “好!两位师弟有胆识,那范某就不打扰二位了,你们现在就服用凝灵丹。两个时辰之后我再来找你们。”辞别二人,走出了石屋。 二人互望了一眼,又看了看凝灵丹,眼中流露出炽热的光,将凝灵丹塞入嘴中,便在床榻上闭上双眼,盘膝打坐起来。 范逸之出了石屋,取出古阵奇盘和一袋灵石。 他取出十块灵石,嵌入古阵奇盘的凹槽之中。阵盘如有灵xing一般,发出一阵愉悦的清鸣之声。灵石闪烁不定,灵力如同泉水般注入阵盘中。 过了一炷香功夫,那十块灵石的灵力丧失殆尽,变成了暗灰之sè。范逸之将它们取出,随后抛到一旁,又取出十块灵石,放入凹槽中。 如是再三,阵盘仿佛吃饱了的小兽一般,通体碧绿,隐隐有灵气在表层浮动,一副跃跃yu试的样子。 范逸之笑了笑,将它放在一旁,取出一粒凝灵丹,丢入嘴中,盘膝打坐起来。 当最后一丝灵气缓缓渗入丹田之中后,范逸之慢慢的睁开眼睛,出了一口气,一夜的倦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有使不完的jing力。 已经是下午的未时了。 范逸之将古阵奇盘装入储物袋中,走出门去。 朱师弟和赵师弟二人早在门外不远处等着。范逸之向两人招了招手,一同走到塔的底层。 塔的底层有个几个师兄弟,见了三人,惊讶的问道:“范师兄,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范逸之扬了扬手中的额古阵奇盘,道:“我将这个阵盘布置在瞭望塔的四周,好让师弟们更安全些。” 那几人听了大喜,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范师兄了。” 范逸之笑着点了点头,掏出手牌,按在石门上的凹槽中。 石门发出一阵声响,缓缓打开,范逸之三人便走了出去。 走了数十步,瞭望塔便在重重的雾霾中模糊起来。范逸之叹了一口气,将古阵奇盘抛在半空中。 那阵盘仿佛有灵xing一般,悬浮在空中,微微晃动。 范逸之口中念了几句咒语,猛地打了几个法决。 阵盘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并发出阵阵摩擦之声。 随即一阵刺眼的白光闪烁不停,阵盘发出“咔咔”之声,表面上雕刻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刻纹时明时暗,四只神兽也缓缓游走起来。 互听一声脆响,古阵奇盘竟然分成四块,飞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足足飞了十丈远才落下,没入地下不见了。 “完事了?”在一旁的朱师弟问道。 “差不多了。”范逸之松了口气。布置好古阵奇盘后,范逸之感觉轻松了许多。 “也没什么危险啊?”赵师弟一亮轻松的说道。 “你还盼着危险吗?”朱师弟白了他一眼。 重重的雾霭之中,阻隔了人的视野,也阻隔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这不可知的未来,有谁能预料到呢? 范逸之望着缓缓翻滚的雾霾,心又沉了下去。 “范师兄,既然已经布置好了阵盘,我们还是赶快回去?”赵师弟环视了一下四周,声音发颤的说道。 “看你吓的,没出息。”朱师弟取笑他道。 范逸之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返回瞭望塔,忽然望见重重的雾霭中露出了几个碧绿sè的光点,还在慢慢向他们逼近。 “那是什么?”赵师弟惊声呼叫。 “鬼魂?这么小,不像啊?”朱师弟疑惑的说道。 范逸之也十分困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忽然,一阵狼嚎从绿点方向传来。 “是狼眼。”范逸之平静的说道。 “狼眼!?雾狼!!”朱师弟和赵师弟二人大惊失sè。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12.雾狼 ()“那还不快走?”赵师弟大急。 “你们先走,我断后!”范逸之边说边从储物袋中掏出几个傀儡,随手一抛。 傀儡尚未落到地上已经迅速变成傀儡人和傀儡兽,立在范逸之身前,面无表情的望着雾狼奔来的方向。 朱师弟和赵师弟纷纷掏出法宝,一脸紧张的望着雾狼。 几只雾狼冲破迷雾,迅速向三人扑来。 范逸之双手迅速打了几个法决,几只傀儡兽吼叫一声,迎着雾狼扑了上去。 雾狼也不甘示弱,与傀儡兽撕咬起来。 而傀儡人则手持长矛大刀,冷冷的看着双方厮杀。 正准备逃走的朱师弟和赵师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惊愕的望着这一幕。 范逸之双臂在胸前交叉,得意洋洋。 这几只雾狼大都是炼气五层的修为,比傀儡兽要低一些,所以才过了一炷香功夫,几只雾狼便处于下风。 为首的一只雾狼,见势不妙,引颈长啸一声,,几只雾狼边战边退。 范逸之冷哼一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过你范爷爷吗?” 几只傀儡兽嘶吼一声,猛扑过去,与雾狼缠斗在一起。 此时,几个傀儡人也动了起来,冲上前去,趁雾狼与傀儡兽相斗之时,双手一伸,紧紧抓住雾狼的后腿或脖颈。 雾狼又惊又怒,疯狂的撕咬着傀儡人的臂膀,拼命想要挣脱。 只可惜,这些傀儡人不是普通的修真人,不怕雾狼的撕咬,仍然死死抓着雾狼的后腿和脖颈。 有两三只雾狼见势不妙,发足狂奔,拼尽全力冲进迷雾中,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剩下的几只被捉的雾狼,则昂首向天,悲伤的嚎叫着。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去除几条绳索,抛给赵师弟和朱师弟,道:“把这些畜生捆了,带回去。” “带回去?带回去干啥,干脆直接杀了。”朱师弟不解的问道。 “不能杀。”范逸之微笑着摇摇头。 朱师弟知道这位范师兄高深莫测,也不再多问,与赵师弟一起拿起绳索,将被捉的四只雾狼捆了个结实。 傀儡人一手抓起雾狼,将其扛在肩膀上,听后范逸之的指令。 范逸之微笑着,满意的点点头,打出几个手印诀,那几个傀儡人便朝瞭望塔方向走去。 范逸之三人也紧随其后返回。 “抓这几只雾狼干啥?”当范逸之等人和傀儡人返回瞭望塔后,几个师弟围了过来,对雾狼指指点点。 “杀了,杀了吃肉!”有人兴奋的提议道。 “不要杀,先关起来。”范逸之道。 几位师弟从储物袋中掏出铁索铜链之类,将这几只雾狼捆的结结实实。傀儡人提着几只雾狼,扔到了一间空着的石屋中。 元真门弟子蜂拥跟了过来,好奇的近距离观看这几只雾狼。 雾狼虽然被铁索铜链五花大绑,但仍凶xing难抑,冲众人咆哮不已。 “聒噪!”一个师弟随手一抬,从指尖发出几道淡绿sè的灵光,打在雾狼身上。 四只雾狼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众人这才敢走上前仔细看看这几只雾狼。 雾狼躺在地上,足有一个人的身长,四只粗壮有力,耳朵足有一尺长。 一个师弟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雾狼的白毛,很硬,甚至有些扎手。 几只雾狼都被打昏了,要不然还能看见它们的眼珠是绿sè的,像是镶嵌在雪堆中的玛瑙一般。 看了一会儿,有人在外面喊开饭了,众人便散去了。 夜sè渐渐降临,在这茫茫的迷雾中,天空只是显得越发灰暗而已,却不是真正的额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范逸之和朱师弟、赵师弟三人吃过晚饭,又来到了瞭望塔顶,照旧值夜。 赵师弟和朱师弟忙着点燃篝火,而范逸之则手扶塔顶边缘冰凉的垛口,向茫茫的迷雾望去,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不一会儿,篝火便被点燃,朱师弟和赵师弟二人一声轻呼,在篝火上支起了一个大铁架子,放上去一个大铜壶,倒入一些清水。 不一会儿,铜壶中清水便被煮沸了,朱师弟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包不知什么东西,撒进铜壶中,立即有一股浓香飘来。 范逸之嗅了嗅,转过身问道:“这是什么?” 朱师弟嘿嘿一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叫肉桂香。过一会儿就煮得了,两位不妨尝一尝,好喝的很。” 赵师弟一听,眼巴巴的望着大铜壶,只盼着肉桂香汤早点煮好。 范逸之倚靠在垛口,笑道:“这么香,你也不怕把雾狼招来。” 朱师弟一愣,随即笑道:“嘿嘿,它们敢来,朱爷爷把它们杀了扔进这肉桂香汤里煮了吃。” “得了你,下午的时候,你见了雾狼,吓的差点没尿裤子。”赵师弟取笑道。 朱师弟笑骂着拿起铜壶中的长勺砸向赵师弟,后者哈哈一笑,翻身躲开。 范逸之随手拿起两根木柴丢进篝火中,火势更旺,铜壶中的肉桂香汤咕嘟咕嘟的响着,香味更加浓郁。 “那几只雾狼呢?杀一只,煮了吃。这防御塔中的饭食真难吃,还不如咱们元真门呢。”朱师弟不满的撇了撇嘴道。 范逸之摇了摇头,道:“朱师弟有所不知啊,狼属这类妖兽,肉糙血寒,入口极为难吃。有的修为高点的狼妖兽,为了不让人吃它的肉,临死之前,会震破自己的心肺,让毒汁随着血管充斥道身体各个部分,人若不知,误食之后,轻则修为大降,重则毙命。” 朱师弟和赵师弟二人听了,不由得一呆,过了半晌,才道:“原来不是所有的妖兽都能吃得啊。” “狼心狗肺,原来就是这么来的啊。” 范逸之被两人的话逗笑了,道:“那是自然,同样的道理,也不是所有的植物都能吃。当初鸿蒙初开,生灵出世,因误食毒花毒草毒果而毙命的不计其数。上古之时,神农天尊尝尽人间百草,分辨出毒草和果蔬,才让人族和生灵吃上了安全的食物。” 朱师弟和赵师弟二人拱手道:“范师兄果然博学,佩服佩服。” 范逸之摆摆手道:“二位师弟过奖了。我是灵兽坊弟子,闲来无事,就在坊中的书屋中翻阅一些有关灵兽的书籍,因此这方面知道的多些。” “那什么样的妖兽能吃呢?”朱师弟好奇的追问道。 “一般来说,食草类的妖兽大多能吃,但也不是绝对。”范逸之道。 “这是为何?”赵师弟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些灵草比较吸地气,所蕴含的的灵气较多,再加上吃了之后饮用山间清泉,更是将灵气均匀分散到妖兽身体的每个部分。”范逸之解答道。 “食肉类妖兽的肉又是如何?” “食肉类的妖兽大部分也能吃,但这些比例不如食草类妖兽。因为这些食草类妖兽xing凶猛,喜争斗,难免会经常负伤,伤口会沾染与之撕咬的妖兽的血液。血液相混,有可能激化妖兽血液**中的毒素,所以食肉类妖兽并不是全都适合食用的。” “另外,也不是说这些妖兽的所有的肉都不能吃。有的食肉类的妖兽身上的肉只能吃一部分,其他的部分则不宜食用。比如一种金睛狐,只能吃它的心肺,其他的部分都要丢弃掉。”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大铜壶中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了。 朱师弟拿出三个大碗,盛满了汤,递给范逸之一碗,道:“范师兄,喝碗热汤,夜里寒气逼人,喝完汤暖暖身子。” 范逸之谢了一声,接过汤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声狼嚎。 又一声狼嚎。 此起彼伏的狼嚎。 也不知道有多少只狼在嚎叫。 “啪!”赵师弟的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拿着长勺准备盛汤的朱师弟仿佛定住了一般。 塔内也一片喧哗。 范逸之将碗中的热汤一饮而尽,走到垛口向外望去。 夜sè中,迷雾里,点点的绿光形成一条长线,向防御塔飞快的移动。 “终于来了。”范逸之心里暗暗的说道。 113.雾狼(二) ()赵师弟和朱师弟二人也来到垛口,只见塔外茫茫的雾霭中,有无数的绿sè光点微微晃动,向瞭望塔快速移动过来。 “雾狼?这么多!”朱师弟惊叫道。 这时一个师弟从塔下跑上来,对范逸之道:“范师兄,我们的瞭望塔被雾狼包围了!” 范逸之淡淡的道:“慌什么,不就是几只雾狼吗?别忘了,我们还有防御阵呢。”对朱赵二人道:“启动防御阵。” 二人应了一声,分别来到塔顶的四个角落,手按一个石垛。片刻之后,二人退到她zhong yāng,向四个石垛连连打出十二道法决。 四个石垛荧荧闪光,越来越亮,忽的各自形成一道光幕。四道光幕形成一个“口”字形,向外扩散出去。直到离塔十丈处,才停止不动。 光幕与塔等高,上面光晕闪耀,可以看见一道道的青sè灵光在游走,隐隐发出细不可闻的清鸣声。 “成了!”朱师弟高声叫道。 那个上来报信的师弟,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光幕,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不过话说这雾狼怎么会在今夜突然来到我们这座瞭望塔呢?”赵师弟困惑的问道:“难道是今天下午我们捉了几只雾狼,它们来报复了?” “防御阵都启动了,怕个鸟!?呵呵。”朱师弟面脸堆笑,望着塔下渐渐聚拢过来的狼群。 防御阵启动后,听到动静的师弟们纷纷涌上塔顶,对着光幕指指点点。 群狼渐渐来到了防御阵的光幕前方数丈处,停住脚步,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塔顶的范逸之等人。 过了片刻,一直体型硕大,足有一头牛犊大小的雾狼,昂头向天,对着雾蒙蒙的夜空,凄厉的嚎叫。 数百只雾狼,也学着头狼,发出嚎叫。声传数十里,令其他瞭望塔的守卫弟子也惊骇不安,纷纷涌上塔顶,循着防御阵的青光,向范逸之等人这边望来。 顿时,塔顶范逸之等人的耳朵里充满了狼嚎之声, “这是战前动员令啊。”范逸之心想。 果然,嚎叫了片刻,狼王忽然停止,群狼也安静下来。 狼王的绿眼中jing芒爆shè,一张巨嘴,吐出一个惨白的光球,直直打在防御阵的光幕上。 “轰”的一声,光球被光幕挡住,化为一片稀薄的雾气。 群狼见了,也纷纷张嘴吐出光球,向防御阵袭来。顿时,一颗颗大大小小的,足有数百个之多的光球,接连不断的砸在光幕上,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防御阵的光幕上,无数道青sè的灵光游走的更加迅速,每当光球即将击中光幕之时,附近的灵光变回加快速度巡游过去,与那光球相击,发出轰响之声,光幕上便发出片刺眼的青白亮sè的光晕。 塔楼顶上的众人见了,大开眼界,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攻击了小半个时辰,防御阵的光幕纹丝未动,丝毫没有即将破碎的迹象。塔顶上的众人放下心来,悠哉悠哉的看着群狼的表演。 狼王似乎有些恼怒,长嚎一声,吐出了一个比刚才大了数圈的光球,重重的砸在光幕上。数道青光迅速游过去,与那光球相击。 一声巨大的轰响,连光幕都微微发颤。一片刺眼的光晕闪烁了片刻,晃得众人睁不看眼。 “狼王发威了!”塔楼上有人叫道。 “不知者光幕能不能支撑得住?”有人担心的说道。 “几只畜生而已,还真能击破这防御阵的光幕?”朱师弟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可听说了,这瞭望塔的兴建和防御阵的布置,都是万木草堂自开派以来,历经数百年不断完善和加强的,别说这些妖兽,就算是yin灵宗妖人攻打,恐怕也不知那么容易的。”有人说道。 “你说今夜群狼来攻打我们,是不是因为下午范师兄捉了几只雾狼啊。要不咱们把这几只雾狼放了。”有人看着光幕上不停闪烁的光晕,有些担忧的说道。 “放了?你不会连几只雾狼都怕?再说,放了你能保证这些雾狼不攻击我们瞭望塔了吗?”有人嗤笑道。 “大家都放心,这些雾狼是绝对不会攻破防御阵光幕的,再说了,我还布下了一个阵盘呢。我就不信,这些雾狼能攻破我的阵盘。若任凭这些雾狼在我们瞭望塔四周游荡,那岂不是更危险?一旦我们出去,必将遭到它们的袭击。不如给它们点教训,让它们知道在这迷雾之地,我们才是主人!”范逸之大声对诸位师弟说道。 “范师兄说的有理!” “向几只雾狼示弱,要是师兄弟知道了,我们还不臊死?” “就是,几只妖兽而已,怕什么?” 众人都是身怀法术的修真人,又有防御阵保护,所以有恃无恐。 那狼王见攻打了许久,光幕依然耸立不倒,忽然停止了攻击,对塔楼上的众人大声嚎叫,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无限愤怒。 群狼似乎也知道攻击无效,也停止了攻击,怒视着塔楼上的众人。 范逸之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狼王围着瞭望塔慢慢走着,似乎在寻找防御阵的破绽,一部分雾狼停在原地,继续怒视范逸之等人,其他的雾狼都紧紧跟随着狼王。 转了一圈,光幕如铜墙铁壁一般将瞭望塔牢牢包围着,狼王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不禁有些恼怒,众狼对着塔楼上的众人又是一通嚎叫。 不过狼王似乎不死心,对另一名光幕又个硕大的光球,只可惜和刚才的记过一样,光幕纹丝不动。 跟随狼王的百余只雾狼也张开嘴,发出光球,对光幕一通狂打。 经过一夜的折腾,数百只雾狼似乎筋疲力尽了,有许多雾狼趴在地上,眼睛半闭着在休息。少数体力较强的雾狼虽然也不在发出光球攻击范逸之,但依然直挺挺的坐着,目不转睛的望着范逸之等人。 狼王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看了一眼群狼,低声嚎叫了一声,便翻身跑向了迷雾中。 群狼纷纷起身,追随狼王而去。 (求收藏,求推荐) 114.雾狼(三) ()一连数ri,那些雾狼都会聚集在了望塔外,怒视着塔顶上的元真门弟子,不时发出凄厉的嚎叫。 大概是雾狼知道无法攻破了望塔的防御阵,所以也就不再发动攻击,只是将塔团团包围住。直到天sè放亮,才成群结队的离去,但仍有几只在塔的四周来回游荡,似乎在监视塔中人。 自从那夜目睹了了望塔防御阵的威力之后,元真门弟子们像吃了定心丸一样信心满满,对塔外雾狼熟视无睹,任由它们来来去去。反正它们又攻不进来,自己也没什么事要出去。 不仅如此,元真门弟子们心中反而窃喜,若yin灵宗妖人此时偷袭,首先会遇到这些雾狼。不过雾狼可分不清谁是元真门,谁是yin灵宗。 这些塔外的雾狼反倒成了他们的看门犬。 当塔外的雾狼比较少时,范逸之就将放出傀儡偷袭,不时能捕捉一两只雾狼。持续不断的偷袭,撩拨着雾狼怒火,导致它们一连数月围困着了望塔。而石屋中的雾狼,已经有十匹之多了。 被围的塔中人没什么事,该吃吃该喝喝,该修炼修炼,该值夜值夜,倒是把yin灵宗气的七窍生烟。 “启禀长老,那第七座了望塔外一连数月都有雾狼活动,我们根本无法接近。一旦接近,雾狼首先会袭击我们弟兄。”在距离范逸之等人驻守的第七座了望塔以北的十里处的第六座了望塔上,一个身着黑衣的yin灵宗弟子对端坐在塔中高台上的一个yin灵宗长老说道。 若范逸之到此,说不定还能认出这个yin灵宗长老。他就是当ri在率领yin灵宗弟子偷袭白壁山的庞长老。 “怎么回事?前些ri子不是还没有雾狼吗?”庞长老皱着眉头道。 见庞长老有些动怒,那人慌忙说道:“具体为何,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前些ri子属下去窥探时,第七座了望塔还只是有元真门弟子守卫。但最近不知为何,塔的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雾狼,甚至有数百只之多。而且雾狼还在了望塔四周不断巡逻。似乎是塔中的元真门弟子和雾狼发生了什么冲突,导致雾狼报复,把他们重重围困。前些ri子,雾狼还像发了疯似的进攻了望塔,但被防御阵所阻。” “哼!”庞长老怒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见长老发怒,高台下的两排炼气期yin灵宗弟子,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自从宗主大人下令秘密进攻了望塔以来,我们已经悄无声息兵不血刃的接连占领了六座,至今万木草堂也没有发现。难道大军的攻势就卡在了这第七座上?” “难不成我们先将这些雾狼全部驱赶?”一位属下壮着胆子说道。 “怎么赶?这些雾狼能听你的?和雾狼一战,立即惊动塔中人”庞长老楞了他一眼。 “要不我们跳过第七座了望塔,直接进攻第八座如何?”另一位下属小心翼翼的说道。 “恐怕很难。现如今,第八座了望塔四周方圆数十里内都有雾狼在活动。我们很难绕过,若强行穿越,则免不了和雾狼发生冲突。到那时恐怕会打草惊蛇。”一位yin灵宗弟子沉思了片刻,说道。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庞长老满脸怒容,对众人喝骂道。 忽然他一愣,指着刚才的最后一个说话的弟子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属下说,现如今,第八座了望塔四周方圆数十里内都有雾狼在活动。我们很难绕过……”那弟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是这句,最后一句。”庞长老急切的问道。 “若强行穿越,则免不了和雾狼发生冲突。到那时恐怕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蛇,哈哈哈哈。”庞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仰天大笑起来。随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传音符,说了句什么,向虚空中一抛,便消失不见了。 台下的yin灵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庞长老要做什么。 数ri后,一个骑着乌黑巨蛇的yin灵宗长老从雾sè中飞驰而来。 那乌黑巨蛇足有三人合抱般粗细,三十余丈长短,身上布满了乌黑如墨的锅盖般大小的鳞片。铜铃般的双眼赤红,仿佛要发出火来。一张巨嘴,一条长约丈许的信子便吐出来。 大蛇的身后,跟随者十余条比它小许多,大概只有十余丈长的黑蛇。 大蛇身体成呈一种“之”字形,在地上飞快的滑动,蜿蜒前行。而端坐在大蛇上的那人,身形干瘦,像一根竹竿一般。一头长发,灰白各占一半,随风飘动,面容呈死灰sè,仿佛行将就木一般,但双眼却jing芒四shè,发出yin鸷的寒光。 那人抬头看了看了望塔,眼中的寒光收敛了不少。口中发出低低的“咝咝”之声,大蛇便停止前进,将整个身子缓缓摆动着。 后面的群蛇一见,便也停止了前进,都纷纷将身躯盘起来。 “常冲兄,你可让我久等了。呵呵,快请进!”庞长老的声音从塔顶传来。 常冲嘴角一撇,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巨蛇头上,口中又发出几声“咝咝”之声,那大蛇便昂起头,直身而起,像一根擎天巨柱一般立了起来,竟与了望塔持平。 轻轻一跃,常冲便稳稳落到了塔顶。 大蛇落下身子,盘在一起,闭上眼睛,似乎入睡了一般。 “你们连几只雾狼都对付不了吗?”常冲皱了皱眉眉头,坐在石凳上,对庞长老说道 庞长老尴尬的笑了笑,道:“常兄莫怪,莫怪。不是我们无能,若要正面对敌,我庞某一个人能打他们一百个!要不是宗主怕强攻引发了望塔上的烽火阵,我也不会求助于常兄了。白壁山之战,我和曾敖损兵折将,大败而归,宗主勃然大怒,要将我二人投入万丈寒窟中受刑。如果不是我主动请缨,愿意戴罪立功,领着亲随弟子一路打到这里,否则你可见不到我了。” “要不是看在当年你曾在宗主面前替我美言几句,让我免受抽魂炼魄之罪,我才不理你呢。你去万年寒窟关我常冲什么事?那大坑里受刑的人还少吗?你知道我驯养这些小虫,费了多少心血吗?”常冲眼中的寒光尽去,流露出爱怜之sè,望着塔下的长蛇。 庞长老道:“常老弟不要生气,再说了这些长虫不也要进食吗?那就让它们吞食雾狼好了。一举两得。要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我怎么敢劳您这位世外高人的大驾呢?” 常冲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谁让我在宗门内只有你一个朋友,不帮你帮谁?说说,怎么一档子事?你那张传音符上说的也不是很清楚。” 庞长老大喜,便将雾狼围困第七座了望塔,使他进攻受阻之事一五一十的道来。 听完了庞长老的叙述,常冲点了点头,道:“这好办,我明ri就驱赶小虫前去吞食那些雾狼,而你们就趁此机会……” 庞长老连连拱手作揖,道:“多谢常兄,多谢常兄。” 二人商议完毕,庞长老对塔下喝道:“来人!” 一个弟子急忙跑上来,垂首听命。 庞长老道:“传令下去,明ri进攻第七座了望塔。” 那弟子一愣,不是刚才还说那里有雾狼徘徊吗,怎么现在想出了应对之策?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位枯瘦的长老和塔下的巨蛇? 那弟子也不敢细问,回礼后返回塔下传令去了。 此时正在第七座了望塔内自以为固若金汤而放下心来熟睡的范逸之,浑然不知大难即将临头…… (求收藏,求推荐) 115.破塔(一) ()这ri清晨,范逸之正在睡觉,忽然被一阵激烈的狼嚎之声惊醒。 他离开石屋,直奔塔顶而去。 塔顶许多师弟趴在墙垛上,对外指指点点。 “什么事?”范逸之问道。 一位师弟扭头看是范逸之,笑道:“范师兄,快看啊,一群大蛇和雾狼打起来了!” “大蛇!?”范逸之一脸困惑的走到墙垛之处,放眼向下望去。 只见十余条十多丈长的黑sè大蛇正在瞭望塔的四周游走,不时撕咬塔四周的雾狼。雾狼自然不甘示弱,咆哮着扑向巨蛇。 这些雾狼并不强攻巨蛇,而是分成数队,互相配合。每队雾狼有两三只不等。一队雾狼与蛇头纠缠,蛇头进,则雾狼退;蛇头退,则雾狼进。若蛇头转向他处,则攻上去撕咬脖颈。而第二队则撕咬巨蛇的躯干,看它们所攻之处,大概是蛇的七寸。而最后一队,则攻击蛇尾。 大蛇虽然身巨体长,但禁不住狼多,一时间也手忙脚乱的。 元真门弟子有说有笑,兴高采烈的观赏着这一幕难得一见的蛇狼大战。 看了一会儿,范逸之慢慢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他看出这种黑sè巨蛇在《灵兽通鉴》被称为“墨鳞乌蛇”,产于北方乌蛇泽之中。 这乌蛇泽在yin灵宗老巢摩天岭以西五百里外,方圆数百里。大泽中瘴气弥漫,生长着各种茂密的水草和芦苇等。其中最主要的则是这种墨鳞乌蛇,其他的妖兽则无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不是很多。所以说这乌蛇当之无愧的被认为是大泽的王者,这片沼泽也被称为是“乌蛇泽”。 不过,这些乌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离乌蛇泽没有一千里,也有八百里啊? 范逸之想不通。 “这大蛇是怎么来的?”范逸之对着师弟们问道。 一个师弟回答道:“范师兄,我今ri值勤。大概是上午的巳时,忽然从东西北三面的浓雾中涌出了十多条大蛇,见了雾狼就咬。一照面就咬死了十多只雾狼。其他的雾狼就一拥而上,和这些大蛇打了起来。” 范逸之心中感到奇怪,但也想不出为什么,只好带着困惑和诸位师弟一起继续观看蛇狼大战。 乌蛇张开巨嘴,露出数尺长的尖牙,吐出丈余长的信子,迅猛的扑向雾狼。但雾狼每次都在快被乌蛇咬住时,纵身一跳,堪堪避过,其他的雾狼趁乌蛇俯下身子时,冲上去咬噬乌蛇的身躯。 似乎被这些雾狼的sāo扰激怒了,乌蛇尾巴一甩,将几只雾狼打的飞到半空中,嗷嗷惨叫。旁边的一条乌蛇见了,身子一弓,迅速弹shè出去,一口就吞了两只雾狼。 其他乌蛇也有样学样,不停的扭动身躯,用尾巴横扫雾狼。 雾狼淬不及防,被扫的东倒西歪。 就在元真门弟子以为雾狼一败涂地时,忽然战局陡转。 当乌蛇的巨尾扫过来时,雾狼忽然俯低,接着用力一跃,跳过巨尾。待落下站定之后,又向乌蛇冲过去。 雾狼很快就从短暂的混乱中恢复过来,并开始频频反击。 蛇狼之斗更加激烈。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雾狼渐渐不敌,开始向南退却,而乌蛇也不紧不慢的追赶。 虽然雾狼和乌蛇都是炼气期修为,但乌蛇凭借自己庞大的体积,最终战胜了数量众多的雾狼。 一只雾狼长嚎一声,众雾狼便不在与乌蛇缠斗,与那只雾狼一起冲进浓雾之中。 就在众人以为乌蛇即将继续追赶时,忽然听到一阵细微却仍清晰可闻的“咝咝”之声。 乌蛇似乎听了什么号令一般,便立即掉头,向北爬去。 范逸之心中一惊,扭头向北望去。但雾霭茫茫,能看清什么呢? 是谁号令,让这些乌蛇北返的? 是蛇王,还是驯蛇人? 若是蛇王,尚且好说,若是驯蛇人,那便要糟了。 这人是谁? 几无可能是修真正派之人,反而极有可能yin灵宗妖人。 yin灵宗妖人是否驯养墨鳞乌蛇,《灵兽通鉴》并无记载,而范逸之仅仅是炼气期修为,也不可能得知更多的关于yin灵宗的情报。不过,yin灵宗妖人主要功法是修炼抽魂炼魄,是否会饲养乌蛇,可能xing不大。但也不排除宗门中有某个奇人异士忽发灵感,捉几条乌蛇来驯养一番,以作为自己的灵宠。 若这是如此,那就该发动烽火阵,向后面的瞭望塔示jing。 但这只是范逸之的推测,迄今为止,范逸之并没有看到,所以也不敢启动烽火阵,否则事关重大,上面怪罪下来,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还是先看看再说。 墨鳞乌蛇北返,遁入了茫茫大雾之中,消失不见了。 而瞭望塔附近也没有了雾狼出没。范逸之忽然感到了一丝失落,一丝郁闷,还有一丝担忧。 好不容易建立了一条雾狼防线,怎么转眼间就被乌蛇瓦解了。 众人欣赏了一场难得的蛇狼大战,心满意足的下塔去了。 不过范逸之望着北方缓缓翻滚浓雾,皱着眉头,实在想不通这乌蛇之事。 不过他也知道,无论是自己的修为还是学识,都远远不够,无法了解 虽然瞭望塔外的雾狼被赶走了,但至少还有两个防御阵可以用。 范逸之自我安慰的想着。 已经是下午酉时,天sè昏暗,翻滚的雾气变成了铅sè,更加沉重。 北方忽然传来一阵轰然作响的撞击之声,让范逸之等人所在第七座瞭望塔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回事?”范逸之和许多师弟纷纷涌上塔顶,向北方望去。 一阵接一阵的轰响从北方传来。 yin灵宗妖人进攻第六座瞭望塔? 众人望了望北方,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的想着。 “范师兄,要不要发动烽火阵?”朱师弟穿越人群,挤到范逸之身旁,急切的问道。 “先不要发动,弄清楚情况再说。”范逸之皱眉头说道。 北方的轰响持续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就听到一声巨响传来,似乎是什么坍塌了。 接着人声大哗,随即悄然无声。 众人脸上露出骇然之sè。 但茫茫雾霾,谁也不敢贸然前往一探究竟。 半个时辰之后,塔顶上的众人望见一群玄气宗弟子,从北方的迷雾中冲出,驾驭着各sè法宝,向他们飞驰而来。 那群玄气宗弟子飞到第七座瞭望塔前,纷纷急切的高叫道:“道友,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大蛇就要来了!” 塔楼的众人听了,大惊失sè,向他们身后的雾sè望去,竟然隐隐约约看见数条翻腾的巨蛇向他们这里爬来。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16.破塔(二) ()范逸之低头看了看那群人,只见他们身着玄气宗服饰,但面容看不清楚。*--* 十几个玄气宗弟子一脸焦急之sè,对着塔顶上的人大声高呼:“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大蛇就要来了!” 范逸之又抬眼向北望去,只见三条大蛇在地上呈“之”字形飞速前进,恐怕再过一时半刻就会来到瞭望塔下。 “范师兄,为什么不开门?”朱师弟和赵师弟二人奇怪的问道。 范逸之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开启防御阵!” 众人听了一愣,但也随即想到这防御阵也是能抵御巨蛇的方法,于是几人奔到塔楼的四角处,启动四个阵眼。 瞭望塔四周忽然升起了四道光幕,将塔身紧紧围住。 当然,那十几个玄气宗弟子也被包括在内。 防御阵刚刚启动不久,三条大蛇便冲了过来。看见了防御阵,三条大蛇示弱不见般直直冲了过去,用头颅猛烈的撞击着。 光幕晃了晃,但依然稳如泰山。 塔楼上的紧张的众人,松了口气。 “轰轰轰!”巨蛇见撞击没有效果,便将身躯盘在地上,挺起前半个身子,张开巨嘴,一下接一下的再次狠狠的撞击着光幕 巨蛇每撞击一次,光幕就微微晃动一下,光幕上的灵光闪烁,塔顶上的众人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看到这三条巨蛇,范逸之心里也不由得打鼓,这防御阵能顶得住吗? 不过还好,除了这瞭望塔的防御阵的,自己还布置了古阵奇盘。若这道防御阵被击破了,在启动第二道防御阵——古阵奇盘。 如果古阵奇盘也挡不住呢? 范逸之苦笑了一下,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不是yin灵宗妖人入侵,启动烽火阵,瞭望塔一个接一个的就会把消息传到万木草堂。 这是三条墨鳞乌蛇。 就算自己启动了烽火阵,后面的就走瞭望塔守卫也不会来增援自己的。 一想到这里,范逸之就想吐血。 要是这防御阵被巨蛇击破了,自己这些人能有几个逃出生天的? 就凭自己炼气七层的修为,和快似龟速的飞行法宝? 忽然,范逸之无比想念自己的金翅大鹏,后悔没有带它一起来守护瞭望塔。 也不知第六座瞭望塔的玄气宗弟子怎么等罪他们了,居然被人家追杀,而且还牵连到了自己这里。 一想到这,范逸之就对塔下的十几个人玄气宗弟子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事已至此,就是杀了他们也不能赶走巨蛇,若自己这些人见死不救,,以白壁山三派的关系,自己回到门派,对自己的处罚那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过,最近这几天不可思议的事太多,自从墨鳞乌蛇出现后,范逸之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头,但却说不上来。所以自己没有将他们放进来,但启动了防御阵,足以保护他们安全了。 巨蛇撞击着光幕,轰轰之声一下一下的传到范逸之等人的耳朵了,听得时间长了,反倒习惯了。看着光幕,挺个一时半刻倒也不成问题。 范逸之略略松了一口气。 不过下面的一幕,让范逸之惊骇的几乎要瘫在地上。 三条巨蛇停止撞击光幕,扭过身躯,对着北方的迷雾,口中发出“咝咝”之声。 这个时候,这种举动,这样的声音,除了是向同类求援,还能是什么呢? 塔顶上的众人大哗,忽然有种末ri降临的感觉,死死盯着别放的迷雾,祈祷前往别再来巨蛇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北方迷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数道庞大的黑影,向瞭望塔飞速爬来。 更令范逸之等人绝望的是,这几天墨鳞乌蛇之中,居然有一条比其他大上许多,似乎是蛇王的样子。 众人脸sè发青,一脸绝望之情,胆小的居然居然瑟瑟发抖起来。 “快开门,让我们进去!”塔下的玄气宗弟子聒噪起来,对这塔顶的众人大喊。 “都给我闭嘴!”范逸之没好气的对他们吼了一声。 几条巨蛇说话的功夫就道,先前的三条蛇,爬到蛇王跟前,围着它转了几转,口中咝咝作响。 蛇王双眼盯着瞭望塔,发出幽幽的绿光,令人不寒而栗。 “咝——咝——咝”蛇王口中发出声响,众蛇也纷纷响应,口中发出“咝咝”之声。 蛇王慢慢爬到光幕前,对楼顶上的众人怒吼一声,凌厉的狂风刮来,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范逸之等人险些被刮倒熏晕。 蛇王低下头,狠狠的撞击着光幕。 这一下非同小可,光幕晃动的幅度,远非刚才几条巨蛇撞击所比。其他的乌蛇也纷纷爬过来,撞击着光幕。 范逸之等人看了,心中明白,这光幕破碎只是个时间问题。 “快让我们进去啊!”塔下的玄气宗弟子见蛇王来了,发疯般的向塔顶的范逸之等人吼道。 “让他们进来吗?我看这防御阵抵挡不了多长时间了。”朱师弟凑过来问道。 “既然抵挡不了多长时间,放他们进来又有什么意义?”范逸之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恼恨他们把巨蛇招引来。 蛇王盘在地上,昂起前身,甩动屋子般大小的头颅,向一个巨大的榔头般狠狠的砸在光幕上。 光幕上灵光闪烁,刺眼之极,但每闪烁完之后,整个光幕就会暗淡一分。这表明,防御阵的灵气越来越少。破碎只是个时间问题。 “该启动古阵奇盘了。”范逸之心中暗暗说道。 当防御阵的光幕暗淡的仅剩几缕灵光时,范逸之打出四道法决,飞到瞭望塔下的四个角落, 龙吟虎啸,兽吼雀鸣之声传来,在防御阵光幕内里数丈处,又有四道光幕冲天而起,将瞭望塔包裹住。 蛇王见了,恼怒异常,用头颅狠狠的撞了一下光幕,那防御这发出一声清脆的仿佛玉碟坠地般的剩下,在虚空中化为纷飞的片片残光,顷刻间就消失不见了。 众蛇见了,欣喜异常,不住的扭动身躯。 蛇王似乎也很得意,甩了两下尾巴,便慢慢向古阵奇盘爬来。 看样子,它似乎也想试试这古阵奇盘的强度。 范逸之等人把希望都寄托在这古阵奇盘上了,如果这道防御被攻破了,那么他们能否逃出巨蛇之口?恐怕凶多吉少。 就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望着众蛇之时,忽然北方迷雾中传来一阵“咝咝”之声。众蛇听了,立即扭头而去,也不顾古阵奇盘了,眨眼睛就消失在迷雾中。 塔顶上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快让我们进去!”塔下又传来吼声。 “打开门,让他们进来,问问是怎么回事?”范逸之对身边的几位师弟说道。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17.破塔(三) ()了望塔的石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打开。 门外早已心急如焚的玄气宗弟子一拥而入。 范逸之带着几个师弟一脸yin沉之sè,冷冷的盯着他们。 玄气宗弟子也知道自己理亏,对范逸之等人露出讨好的谄笑。 “几位玄气宗的道友,虽然我们白壁山三派同气连枝,情如手足,但你们也应该给我们个解释。为何这些巨蛇会尾随你们而来?还有,你们的了望塔发生了什么事?”范逸之冷冷的问道。 玄气宗为首的一人拱手道:“先多谢师兄救命之恩。不知师兄贵姓?” “在下元真门范逸之。” “哦,原来是范师兄。在下玄气宗柳柯。” 范逸之拱手还礼,然后淡然的望着他。 柳杨不好意思的干笑几声,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本是玄气宗接到万木草堂的求援信后,立即征召弟子前往救援,我等就在被征召之列。来到万木草堂后,我们被派往第六座了望塔负责看守。这几个月来都平安无事,但这几ri却遇到了一群巨蛇,吓得我们魂不附体,立即开启了防御阵。因为不是yin灵宗来袭,所以我们也不敢轻易打开烽火阵。原以为这些巨蛇都是些过路客,没想到它们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对疯狂攻打我们的了望塔。我们的防御阵只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破碎了,我们师兄弟只好逃离了望塔,向你们投奔而来。” 范逸之道:“那你们的了望塔呢?” 柳杨叹了口气,道:“被这群巨蛇夷为平地了。” “你们把巨蛇引导我们这里来了。”范逸之哼了一声。 柳杨苦笑道:“师兄,我们想吗?我们总不能留在野外让巨蛇吃了。” “你们是怎么得罪了这些巨蛇的?”范逸之皱着眉头怀疑的问道。 柳杨叹了口气,道:“师兄,我都说了,我们这些人守在了望塔中哪敢出门一步啊?看见这些巨蛇吓的魂都没了,还敢招惹它们?” “竟然是这样?那这些巨蛇还来历不明啊。”范逸之叹了口气,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师兄,我们想留在你们这里,帮你们守塔。”柳杨笑嘻嘻的对范逸之说道。 范逸之无奈的点了点头。总不能把他们赶到塔外去。 扭头对朱师弟说道:“领着他们找几个房间。” 范逸之扭头对身后的几位师弟悄声说道:“对他们多留点心。”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几位师弟齐声答应。 回到房间,范逸之坐在石床上打坐,脑子里却翻来覆去的想着那个柳杨的话。 想了一阵,范逸之无法证实他所说的是否属实,看来只能多留心了。 范逸之苦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说不定这些师兄弟真的就是他们所说的情况呢。 长出一口气,将这些烦恼抛开,范逸之开始了修炼…… 夜里,照旧有三个元真门弟子在塔顶值夜。 寒风刺骨,三人向外眺望了一会儿,便围坐在篝火边闲聊。 石阶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一个元真门弟子扭过头问道。 “师兄,是我,呵呵。”几个玄气宗弟子走了上来。 三人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和jing惕,起身道:“天sè这么晚了,你们不休息,来顶楼干什么?” 几个玄气宗弟子道:“师兄,我们想和你们一起值夜。” 三人中为首的一人皱眉道:“不必了,你们还是回去歇着。这里有我们值夜就行了。” 其中一个玄气宗弟子走上前,笑着说道:“师兄,多谢你们让我们进入了望塔,我们不做些事,心里有些不安啊,呵呵。” 元真门弟子道:“如果你们想值夜,那么就改ri再说,今夜……”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那个玄气宗弟子的指尖发出一缕螺旋气钻。他还未来得及呼喊,那螺旋气钻便从他的喉咙钻入,贯穿而过。 元真门弟子喉咙中鲜血狂喷,口中发出“嗬嗬”之声,颓然倒地。 其他二人见师兄倒地,大惊失sè,争相呼喊,忽然一个玄气宗弟子斜斜劈来一阵凌厉的掌风,将其中一人的头颅削去半个。 而另一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一个玄气宗弟子冷哼一声,纵身上前,挥掌一击,就将此人打的粉碎。 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三人相视而笑。 事后,范逸之回想起来,如果当时是自己在值夜,那么以自己炼气期的修为,来应对yin灵宗长老的突然的杀手,绝难幸免。每想到此,不由得暗自庆幸。 三人一抹脸,露出真容,赫然竟是yin灵宗的庞长老和常冲,另一个人也是一个筑基期的修为。 庞长老环视了一下四周,便朝顶楼中间的烽火台走去。 他将两手按在烽火台上,用力一压,双手便陷入其中。庞长老狞笑一声,双手一搓,便将烽火台上的图案、放置灵石的凹槽统统破坏掉。 现在即使再安放灵石,也无法启启动烽火台了。 “破坏了烽火台,就可以放开手解决塔内的几个喽啰了,哼哼。”常冲冷笑着说道。 “宗主有令,尽可能多抓活的。”刚才出手的那个筑基期的yin灵宗妖人忽然开口道。 “哦,这是为何?难道宗主想要拿他们抽魂炼魄?”常冲好奇的问道。 “哼!”那人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庞长老。 庞长老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常冲说道:“上次我们曾敖在白壁山大败,结果许多弟子被俘。这次,我们除了要报仇雪恨之外,还想俘虏些正派弟子,与三派交换战俘。” “原来如此。”常冲点点头,恍然道。 “闲话少说,为了以防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快快下塔去。”那人道。 庞长老和常冲点点头,和那人一同下塔去了。其他人见了,也一声不吭跟了上去。 范逸之似乎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似乎有人在搏斗。 他急忙睁开双眼,心道难道那些玄气宗的人异动? 从石床上一跃而起,范逸之顺手取出乌刀,向石门奔去。 尚未走到石门处,一声巨响传来,石门便被击的粉碎。巨大的气浪将范逸之震的倒飞回去。 当他止住身形,愕然发现两个玄气宗弟子踏入室内,凶神恶煞般的向他扑来。 “好贼子!”范逸之怒喝一声,便挥刀向二人劈去。 那二人也不甘示弱,手持黑sè的混铁棒一左一右向范逸之夹击过来。 不知道外面的师弟们情况如何,范逸之自然不想和他们纠缠,顺手抛出两个傀儡兽前去缠住他们,而自己则侧身而过,冲出室外。 几个师弟被黑sè铁链五花大绑,跪在地上。两个玄气宗弟子手持鬼头大刀,站在他们身后。 其他几个石室内传来打斗和喝斥之声,显然仍在搏斗,不过显然凶多吉少。 范逸之心中暗叹一声,知道事不可为,为今之计,只有立即启动烽火台。不过看这种情景,烽火台十有**早已被他们破坏了。所以只有逃走,通知第八座了望塔的师兄弟了。 打定主意,范逸之只好抛下这群师兄弟,独自逃走。 而此时有几个玄气宗弟子见他冲出来,立即扑了过去。范逸之自然不会和他们缠斗,抛出两个傀儡人挡在身前,向前冲去。 运足了全身灵力,范逸之将之全部注入到乌刀之上。用尽力气,一个螺旋气劲从刀尖处迅速扩大,向厚厚的塔壁击去! “轰”的一声,碎石纷飞,塔壁上裂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洞。范逸之心中大喜,不过现在握着乌刀的右臂简直痛得要死,几乎没有了知觉。 范逸之咬碎含在口中的一粒凝灵丹,吞咽下去,一股灵气随之充盈到腹内,右臂也恢复了丝毫知觉。纵身向前一跃,身体蜷缩成一个肉球,咕噜噜的飞了出去。 塔外的冷气让范逸之头脑清醒了不少,心中一喜。身在空中,范逸之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向南方落去。 “嘿嘿,小子,这就想跑?”就在范逸之心中暗自庆幸逃出生天之时,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顿时惊掉了半个魂。 头也不回,便将储物袋中的两个傀儡抛了出去,希望能阻挡追兵的势头。同时将右手的乌刀递交到左手,以备不测。 “啪”! “啪”! 身后传来两声破裂之声。 范逸之心中一惊,扭头一看,只见两个傀儡武士竟然变成了一团纷飞的木屑。 能和炼气期弟子争斗不相上下的傀儡武士竟然瞬间被打成了碎屑! 看来追击自己的人不是炼气期的yin灵宗妖人! 难道是筑基期!? 范逸之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绝望! 如果是炼气期,凭借自己的争斗经验和傀儡人兽的帮助,范逸之还有信心逃走。 但是,与筑基期争斗,丝毫没有希望,不管是与之争斗还是逃亡。 一条黑sè锁链像灵蛇一般缠绕过来,范逸之挥动乌刀,狠狠的劈了过去。 锁链仿佛有灵智一般,猛地绕开刀锋,顺着刀身盘旋而上,缠绕着范逸之的左臂。 范逸之大惊失sè,极力想甩掉锁链。 那锁链速度更快,根本让范逸之来不及反应,便攀附到他的全身上下,将他缠了个结实。 追击那人冷笑一声,一抖锁链的另一端,范逸之便像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大粽子般被抛回塔内,摔得七荤八素,顿时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118.被俘(一) ()当范逸之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一条铁索五花大绑,躺在一辆巨大的囚车内。 囚车外是两排yin灵宗弟子,押送着他们向北方行进。 听声音,囚车只有数辆之多。 不知道有多少瞭望塔被击毁,多少子弟被俘。 “范师兄,你醒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朱师弟。 范逸之费力的扭动了几下脖子,对朱师弟说道:“这是在哪里?” 朱师弟苦笑一声,道:“在yin灵宗的囚车里,我们都被他们俘虏了!”说完,一脸的绝望之sè。 范逸之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囚车的铁栏杆上,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恢复了点力气,看了看囚车内的情形。 这辆囚车长约五丈,宽有三丈,里面横七竖八的关着近百名守塔的弟子,有白壁山三派的,也有其他门派的,还有许多散修。 料想龚毫等人,恐怕也难以逃出yin灵宗的魔爪。 范逸之胡思乱想着。 “走了几天了?”范逸之问道。 “七八天了。”朱师弟答道。 七八天了? 不知道yin灵宗的偷袭大军是否攻下了万木草堂? 那里有千余弟子驻守,筑基期的长老也有不少,想必难以攻克。 不过想到那些黑sè的巨蛇,范逸之就不寒而栗。 “范师兄,你说这yin灵宗妖人怎么不杀咱们?这是要把咱们押送道哪里去啊?是他们的老巢摩天岭吗?” 范逸之透过铁栏杆望了望,回过头来,对朱师弟说道:“看样子像是去摩天岭。至于为何不杀咱们,我也不清楚啊,难道是想把我们抽魂炼魄?”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了周围几个正派弟子的惊恐的目光。 “他们…他们要把我们抽魂炼魄?”朱师弟睁大眼睛,恐惧的问道。 范逸之道:“我哪里知道,猜测而已。不过如今落到yin灵宗手里,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尤其是我们白壁山三派的子弟,和yin灵宗弟子仇深似海,他们早就对我们恨之入骨了。” 听了范逸之的话,朱师弟面如死灰,颓然坐倒,靠在铁栏杆上,仿佛被宣判了死刑一般。 “被抽魂炼魄,据说不能进入轮回啊!”一直在静静的听着范逸之和朱师弟二人对话的一个金刀堂弟子向范逸之问道。 “有此一说。”范逸之淡淡的说道。想起自己在落星原曾击杀的第一个yin灵宗妖人后,将他的黑罐子击破后,从中飞出的那许多魂魄。 难道自己也会像那些魂魄一样,被囚禁在黑罐子里,受尽炼化之苦吗? 自己解救了那么多魂魄,可谁来解救自己的魂魄呢? 范逸之痛苦悲哀的想着。 那个金刀堂的弟子脸sè煞白,呆坐在车内,两眼无神的盯着铁栏杆,口中也不知喃喃的念着什么。 就在囚车内的正派子弟担惊受怕之时,忽然从北方飞来一道乌光,到了囚车队伍的上空。 众yin灵宗子弟一看,立即停住脚步,对来人躬身道:“拜见曾护法!” 曾敖护法踏着一个黑sè三刃叉,悬浮在半空中,望着地上囚车中的数百位正牌子弟,嘿嘿一笑,道:“好好好,今ri报了白壁山大败之耻了。” 又高声道:“本护法传宗主口谕,加快速度,尽早将这些被俘的正派子弟押往摩天岭,不得有误!” 众yin灵宗弟子齐声道:“遵命。” 曾敖得意的扫了囚车队一眼,狂笑着向南飞去。 众yin灵宗弟子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块灵石,安放在囚车上的凹槽中,口中念动咒语,催动囚车加速。 囚车吸收了灵石的灵力,车轮转动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倍,扬起漫天尘土,向北迅速驶去。 yin灵宗弟子们则加快步伐,紧紧跟上。 被俘的正派弟子的储物袋早已被yin灵宗妖人搜走,不过幸好自己早已将《禽言兽语》留在了灵兽坊的石屋中,储物袋内只有百十块灵石和一瓶凝灵丹而已。 这些对范逸之来说,丢了也无所谓。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果这本书落入了yin灵宗妖人手里,那恐怕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了。 被俘范逸之第一次忽然觉得这本书是如此的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 该怎么处理这本书呢? 不过此时的范逸之自顾不暇,根本顾不了那本书了。 随它去。 自己死后,那间石屋肯定会分配给别的灵兽坊子弟,若有缘,他能发现此书,学的其中的禽言兽语,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不过范逸之又一想,能有什么作为?自己不就是得到了这本书吗,现在正在被押往yin灵宗妖人的巢穴中,小命都危在旦夕了,还想在修真大道上有所作为? 痴人说梦。 想起公冶子前辈呕心沥血写成此书,成功筑基,但门派却被魔教击毁,逃亡时又被打成重伤,最后壮志难酬,抑郁而终。 现在轮到自己了。 空有一身本领,却无用武之地了。 范逸之忽然觉得,zi you是多么宝贵。 没有zi you,就没有一切。 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修真大道。 难道这本书就是一个灾星吗? 凡是沾惹它的人,最终的命运都是死于魔教妖人之手? 范逸之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气闷。 远远的望见一座高耸的大山,想必那就是摩天岭。 yin灵宗的宗门所在。 正派修真人口中的罪恶之地,群魔的巢穴。 自己难得就要葬身于此吗? 望着层层薄雾中的,崔巍的山峰,范逸之不禁绝望的叹息一声。 进入yin灵宗的宗门后,凭自己炼气期的修为,恐怕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来的。 囚车队离摩天岭越来越近了,淡淡的黑雾也扑面而来,数尺外就看不见人面了。 yin灵宗弟子纷纷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盏盏昏黄的小灯,照亮身旁一丈方圆的地方。 那些淡淡的黑雾,一遇到灯光,像有些畏惧般的急忙退后,让出一条通道来。 囚车轰隆隆的从通道中驶过,黑雾在通道两旁和上空缓缓翻滚,人和车像是在一条巨大的地道中穿行,令人感觉十分压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范逸之耳朵里净是车轮碾压石板的摩擦声,仿佛催眠之声。范逸之躺在囚车里,昏昏yu睡。 大囚车忽的戛然而止,范逸之冷不防的撞到了栏杆上,一下子醒了过来。 两个yin灵宗弟子走过来,向囚车的大门打了个法决,大门“哗啦”打开。 “都下来!”一个yin灵宗弟子大喊道。 范逸之慢慢站起身,随着众人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门。 “到了yin灵宗的宗门了?”范逸之想。 他转过身,昂起头,向北望去。 黑雾重重,看的不甚清楚。 只能隐隐约约的望见一座高大的山峰拔地而起,山上楼宇相连,但却模糊不清。 范逸之紧皱眉头,叹了口气,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 119.蛇奴(一) 在阴灵宗妖人的呵斥怒骂下,范逸之随着战俘人流,被驱赶到了一座山谷之中。 范逸之抬头望了望山谷,只见山崖上沾满了身着黑色服饰的阴灵宗妖人,手持各种兵刃,遥遥对准他们。 阴风阵阵,吹来冰凉刺骨,阴灵宗妖人的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座山谷就是要处决我们的地方吗? 范逸之绝望的想着。 山谷中有十余个石台,台后坐着一个阴灵宗弟子,身后有三五人侍立。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范逸之眼中充满疑惑。 “各派被俘弟子听着,排成长队到石台前登记,报上你们门派、姓名!若有敢反抗、逃跑者,格杀勿论,抽魂炼魄!”一个阴灵宗弟子在石台前高叫着。 众俘虏听了,无不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且不说自己手无寸铁,没了兵刃,单凭自己赤手双拳,是无法和人家对抗的,而且俘虏中都是炼气期修为,人家山谷上还站着不少筑基期修为的妖人。 敢反抗或逃跑,那不是找死吗? 但,不反抗或逃跑,那不是等死吗? 左右都是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范逸之苦笑了一声,走进一个队伍之中,缓缓向石台走去。 “门派?”石台前的阴灵宗弟子文书手持一根毛笔,蘸了蘸墨汁,准备在卷轴纪录。 石台上摊开了数个卷轴,上面密密麻麻纪录了许多人的姓名,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元真门。”范逸之道。 阴灵宗文书取过一个卷轴,卷首写着三个大字:元真门,其后几页都写满了许多姓名。 “姓名?” “范逸之。” 那阴灵宗文书扫了范逸之一眼,看出了他的杂灵根的体质,不由得轻蔑冷哼一声。 “在元真门哪个坊做杂役?”阴灵宗文书问道。 “灵兽坊。” 阴灵宗文书人提笔在卷轴上写下范逸之的信息,对他说道:“站到那边去。下一个。”伸手一指,只见那里站着五十余人。 范逸之提步走到那群人中间。 这五十来人出了有几个白壁山三派中的金刀堂和玄气宗弟子外,还有几个玄符观的弟子,其他的人都身着杂色服饰,看上去都是散修。 众人脸色死灰,一言不发,默然的望了范逸之一眼,就把眼光移开了。 过了几个时辰,在石台前的长队都被登记完毕,战俘们都被分散到各处,站了几大堆人。 范逸之抬眼望去,想寻找朱师弟他们,可人海茫茫,哪能看得见? 范逸之心中一张怅惘。 见登记完毕,站在范逸之周围的阴灵宗弟子对他们说:“你们几个跟我走!”说罢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长舟形的法宝,悬浮在空中,纵身跃上。 范逸之等人也只好鱼贯而上。 又有几个阴灵宗弟子也跳上长舟,长舟一阵轻微的颤动,便向谷外飞去。 望着脚下渐渐变小的山谷,和如同蝼蚁般大小的人群,在空中薄薄的迷雾,范逸之喟然长叹一声,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长舟在空中飞行了数个时辰,翻越了几道山梁之后,落到一个山坳之中。 那山坳无论是山壁还是山底都有许多黝黑的大洞,看得人不寒而栗。 长舟在空中转了几圈,便稳稳的落了下去。 “常长老!常长老!”一个阴灵宗弟子站在洞口外,似乎有些畏惧那些洞中之物,高声叫道。 过了一会儿,洞中传来一个有些恼怒的声音:“谁在洞外聒噪!?” 那人赔笑道:“弟子刚刚从平犬谷来,给常长老送来几十个战俘做杂役,供长老驱使。” “哦,太好了!”洞中的声音有些欣喜。 只见一个人从洞中走出来,此人身形干瘦,面色发灰,赫然竟是当日驱赶巨蛇大破瞭望塔的常冲长老。 他刚刚走出来,又从洞中窜出两条巨蛇,一左一右的盘在左右,高昂着头,虎视眈眈的盯着来人。 那人似乎知道巨蛇的厉害,脸色变得煞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强笑道:“弟子见过常长老!” 常冲没有理睬他的问候,而是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范逸之等人身上。 那人见了,对范逸之等人厉声喝道:“还不拜见常长老!” 向一个魔教长老施礼,这些正派弟子心中有十万个不愿意,但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很可能就会成为巨蛇的口中餐。众人无奈,只好勉强向常冲施礼。 常冲阴鸷的笑了一声,声如夜枭,十分刺耳,听的人极不舒服。 那阴灵宗弟子对常冲说道:“常长老,这些战俘都在他们的门派的灵兽坊做过杂役,比较适合伺候您的墨鳞乌蛇,这是我们特地为您挑选出来的。” 常冲道:“你们去吧。” 那人便和其他几位阴灵宗弟子一起乘坐长舟去了,只留下范逸之等人孤零零的站在山坳里。 常冲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阴森森的说道:“从此之后,你们都是我的蛇奴,负责伺候好我的墨鳞乌蛇。如果出什么差错,我立即让巨蛇吃了你们!另外,别想打什么逃走的主意,这里离你们门派有数千里之远,根本没有可能逃走。所以,你们要想活命,都放聪明点,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命!” 众人听了,噤若寒蝉。不过一想到自己不会被抽魂炼魄,顿时又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快感。 常冲口中发出“咝咝”之声,不大一会儿就听到那些黑漆漆的洞中传来的摩擦之声,一群巨蛇便从洞中爬了出来,围着众人不断游走,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这些战俘虽然都是在各自门派的灵兽坊中做事的,或者和熟知灵兽习性,但很少有人了解这种巨蛇(最多也就是一些普通大小的蛇类而已)。陡然一见到这么多的巨蛇,众人难免有些心惊。 见到众人的表情,常冲似乎十分满意,他对巨蛇们又发出“咝咝”之声,巨蛇便停止游走,静静的将蛇身盘在地上,高昂着蛇头,注视着众人。 常冲看了看战俘的人数,道:“你们三人一组,伺候一条巨蛇,不得有误。谁要是消极怠工,或伤害巨蛇,我一定将它们变成蛇粪!你们要记住,你们是蛇奴,巨蛇是你们的主子!” 众人连声应诺。 “好了,你们自由结组吧,这点我不干涉。”常冲道。 范逸之身怀大秘密,本不想和别人结组,只想自己单干,但如此一来,肯定十分扎眼,肯定会引起那个常冲的怀疑,所以也只好不情愿的去找人了。 首要的人选自然是白壁山三派弟子。 范逸之走到一些玄气宗和金刀堂弟子面前,道:“各位师兄弟,本人范逸之,元真门灵兽坊的杂役弟子,不知哪位愿意与我结组?” 众人见了他的服饰,自然有亲近感,纷纷道:“原来是范师兄。”不过随即连带难色,道:“实在不好意思,范师兄,我们刚刚分完组,只剩下一个玄气宗和金刀堂的弟子,恐怕只能让你们三人结成一组了。” 范逸之无所谓的笑着说:“没关系,只要是咱们白壁山的师兄弟就行。” 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纷纷结组完毕,常冲道:“这山坳中每一个山洞都是一条巨蛇的巢穴,你们就将屋子建在洞口外吧。” 说罢转身返回山坳中最大的山洞去了。 众人组成的小组,随着他们的巨蛇走向蛇洞。巨蛇一摆尾巴,钻入蛇洞之中去了。 众人便在蛇洞外搭建石屋,以作为栖身之所。 范逸之和另外两个白壁山三派的弟子,跟随一条巨蛇走了。 那条巨蛇好奇的盯着三人,口中发出轻微的咝咝之声,蛇信一吞一吐,似乎并无恶意。范逸之顿时对它有了好感,朝它笑了笑。 巨蛇眼睛一眯,又眨了眨,似乎在回应一般,它用尾巴轻轻拍打了几下地面,便钻进洞中去了。 范逸之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虽然说不清楚,但却让自己十分欣喜。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20.蛇奴(二) 范逸之不知道原来在这摩天岭还有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 四周的小山连绵,密林遍布,小山下是一汪深潭,占地十余亩,像一面碧玉制成的镜子。 看着巨蛇在深潭中“兴风作浪”,范逸之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多日来,范逸之和其他二人陪着巨蛇前往这小山谷中碧水潭,看它在水中玩耍。 这巨蛇似乎十分喜欢玩水,一玩就是几个时辰,范逸之三人就坐在潭边的树林里打坐,百无聊赖,耐心等待。 巨蛇玩够了,就爬上岸,三人取出干布,替它擦干身体。巨蛇十分享受被人拭擦的感觉,趴在地上,微闭着眼睛。 拭擦完了身体,巨蛇就在阳光下晒日光浴。等到日落西山了,才施施然返回山坳。 回去之后,三人准备食料,放入大缸之中,供巨蛇食用。 每过几日,常冲便会将十几条巨蛇集合在一起,向它们发号施令,或组成密集的阵型,或分进合击,攻击目标。 常冲发号施令时,嘴中发出或高调,或低音,或悠长,或短促的咝咝之声,众巨蛇听了,便依声行事。 起先范逸之听到这咝咝之声,不由得心惊肉跳,脸都白了,以为在这修真界除了自己之外,竟然还有人懂这禽言兽语。不过听得时间长了,范逸之发现原来常冲仅仅会几句而已,就像凡间的马车夫驱使骡马的“驾”表示前进、“吁”表示停止一样。 原来是虚惊一场,范逸之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这日,和范逸之同在一组的金刀堂弟子染上风寒,另一个玄气宗弟子便留在石屋中照看他。范逸之一个人和巨蛇外出。 巨蛇爬出山坳,遇见一同出山的同类。众巨蛇聚在一起,蛇身互相缠绕摩擦,口出不断发出各种声调的咝咝之声,显得十分亲热。 过了好一会儿,巨蛇们才分开,各自在蛇奴的陪同下,向山坳外去了。 从巨蛇的声音中,范逸之听出自己的巨蛇名叫“阿蜿”。 看来这次阿蜿又要去那个碧水潭了。 这条蛇怎么那么爱玩水呢? 难道是条水蛇? 范逸之快步跟着,胡思乱想。 阿蜿回头看了看范逸之,见他的速度能跟上,便一扭头朝一座山上爬去。 阿蜿年纪较小,身子才十丈,在巨蛇之中算是体型较小,大概正因为如此,它才非常喜欢玩耍,经常到处游山玩水,害的范逸之等人跟着它翻山越岭,累得半死。 这次阿蜿又挑了一条新路线,是从一个山崖上爬过。范逸之苦笑着,纵身不断落下跃起,紧紧跟上。 那蛇在山上爬了几个时辰,停了下来,辨认了一下方向,朝那个碧水潭方向疾驰而去。 又去玩水,只不过是换了条新路。 范逸之心道。 一人一蛇又走了数里,阿蜿忽然停住身形,眼中充满困惑,又带有惊喜之色的望着山崖。 范逸之愕然以对,不知这小蛇又玩什么花样。 阿蜿以极快的速度爬到山崖边,伸出头向下探去,口中发出兴奋的“昂~昂~”之声。 范逸之心道,又闹什么幺蛾子,便也快步走到山崖边,向下望去。 只见山崖下十余丈处,有一块凸出的大石,大石上长有一株矮树,上面结满了红色和青色的灵果。 因距离较远,再加上范逸之又对灵果知道的较少,所以根本不知其名。但看阿蜿兴奋的样子,恐怕是好东西啊。 灵果树里山崖顶有十丈左右,而且垂直陡峭,光滑如镜,阿蜿也不过身长十丈,要想吞吃灵果,必须将蛇尾缠绕树木或巨石,然后探下身子方可。 但若用身子缠绕巨石,那身长便短于十丈,岂能吃到灵果? 望着到了嘴边的灵果吃不到,阿蜿在山崖上骚动不安,身子扭来扭去,一会儿盘成一团,一会儿又伸长脖子望着灵果。 许多灵兽都用一些人族不具备的异能,比如有的善于发掘灵矿,有的能在很远的地方嗅到仙草灵果的气味等,这墨鳞乌蛇就有一种比人族早发现灵果的异能。 望着山崖上的灵果,范逸之也垂涎欲滴,自从在这里当了蛇奴,平日里粗茶淡饭,伙食居然比元真门饭堂还要差。今日见了一树的灵果,范逸之岂有放过之理?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五脏庙中的几位神仙了。 不过灵果长在山崖峭壁,自己又没有带着绳索,飞行法宝早已被搜走了,怎么才能摘到灵果呢? 听说修真界有一种叫浮空术或凌空术的法术,即不借助飞行法宝,也能在空中飞行,只是比较消耗灵力。所以除非遇到紧急之事,否则即使修真人会使用此法术,出行时也会乘坐飞行法宝或灵禽。 术到用时方恨少。 范逸之暗恨自己平时学的法术少,才有今日的遗憾。 但要就这么走了,他实在不甘心。 怎么办呢? 阿蜿趴在悬崖上,探出头,对着灵果“昂~昂~”叫个不停,样子十分饥渴。 范逸之转过身去,看了看身后的的山峰。 山峰上树木稀疏,却缠绕着许多老藤。 范逸之灵机一动,有办法了! 他四处看了看,寻了一块西瓜大的石头,双手搬起来,朝一块大石上狠狠砸去。 两块石头相撞,碎石纷飞,落了一地。 范逸之走过去,低头找了一会儿,捡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薄片碎石。这块碎石边缘很薄,锋利如刀。 拿在手里,范逸之满意的笑了笑,瞅准一棵树,纵身一跃,落到了树冠上。 他拿起手中的石块,将攀附在树冠上的老藤切断,然后拿起被切断的一端,沿着大树一圈一圈的解了下来。随后,范逸之又拿碎石将老藤的根部斩断,一条长约十余丈的老藤便被取了下来。 范逸之抛掉石块,便拖着枯藤走到悬崖边。他将枯藤的一端在一块巨石上缠绕了数圈系住,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双手握着老藤,便跃下悬崖。 双脚不停的踏着悬崖的石壁,以减缓下降的速度。当老藤放到尽头时,范逸之发现自己离灵果有数丈之远,而且灵果还在自己头上三丈高的地方。 他双手握住老藤,两腿猛地一踩石壁,整个人像荡秋千般向灵果树飘去。 遇到石壁上凸起或凹陷之处时,范逸之手脚并用,或踩或抓,稳住身形,一点一点的靠近灵果树。 阿蜿在山崖上向下望去,看的呆了,没想到这个小人,居然有如此智慧。 折腾了一阵子,范逸之逐渐靠近了灵果树所在的大石,攀附而上。 这株灵果树只有四尺来高,树干却极为粗大,和人腰差不多,而枝干也有人的胳膊般粗细。 范逸之大概数了数,树上大概结了五十多个果子,有人的拳头般大小。有的果子已经红透,散发着阵阵香气,透出丝丝的甜味,约有十几个;有的半红半青,数量最多,有二十多个;而有的则没有丝毫红色,青涩之极,像一块碧玉石头。 范逸之坐在大石上歇了会儿,喘了口气,便伸手将熟透了的红果子毫不客气的都摘了下来,放到自己衣衫的布兜里。 “昂~~昂~~”山崖上的阿蜿见了,更加兴奋了。 范逸之抬头对它嘿嘿一笑,双手紧握老藤,两脚踏着石壁,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双手交替拉扯老藤,两足不停的踢踏石壁,不大一会儿,范逸之便离山崖顶只有数丈距离了。 阿蜿早已亟不可待,蛇尾缠绕住一块石头,蛇身下探,向范逸之扑来。等靠近了范逸之,阿蜿的原本向下的蛇头向前探出,似乎在接应范逸之。 范逸之见了,双足一用力,跃到阿蜿头上。 阿蜿见范逸之了解自己的心意,“昂昂”欢欣的叫了一声,便缩回了蛇身,一人一蛇便回到了山崖顶。 一落地,阿蜿便向范逸之的怀里拱。 范逸之后退了几步,笑骂道:“你这个妖畜,还挺嘴馋的。” 伸手从怀中掏出四个红色灵果,抛给阿蜿。 阿蜿一张嘴,便四几个灵果全部吞了进去。 范逸之也拿出一个灵果,坐到山崖的青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这不知名的灵果,果肉甘甜,汁水不多,咬了一口之后,香气扑鼻。 三下五除二,范逸之便将这个灵果吃了干净。 这时,阿蜿又凑了过来,紧紧盯着范逸之。 范逸之正想再掏出几个灵果抛给它,忽然觉得体内缓缓升起一股灵气,充溢五脏六腑,而且越来越浓。 这灵果还不错。 范逸之心道,便在青草地上盘膝打坐,准备将这股灵气化解吸纳。 阿蜿不知范逸之在做什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他不停的吞吐长长的信子。 范逸之无奈,只好又抛出四个灵果给它。 阿蜿将灵果一一吞食。 范逸之便不再理睬阿蜿,一心一意打坐起来。 阿蜿一连吃了八个灵果,也觉得有些饱了,见范逸之坐着不动,便也盘成一团,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过了一个时辰,范逸之化解吸纳了灵气,睁开眼睛,站起身来。 阿蜿听见动静,也睁开眼睛,极为友善的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冒险从山崖石壁上采集灵果,喂了它八个,阿蜿忽然对这个小人产生了亲近之感。 大概它也发现,还有不少灵果没有熟透,日后还要靠范逸之来采集吧。 范逸之见了阿蜿的友善眼神,表情略微惊讶,知道自己赢得了它的初步信任。他随即像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般,口中发出“咝咝”之声,用蛇语对它说道:“阿蜿,咱们回去吧。” 阿蜿忽然听见范逸之口吐蛇语,顿时惊呆了,双眼睁得像铜盆般大小。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21.阿蜿 范逸之嘿嘿一笑,道:“阿蜿,我有一种异能,能与妖兽对话,所以你也不必惊讶。” 阿蜿似乎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过了好一阵子,才欣喜的说道:“太好了!你会说蛇语,以后咱们交流就方便多了!” 范逸之心想,阿蜿果然是个小孩子,玩心真大。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许多麻烦。 “那两个人也会蛇语吗?”阿蜿眼中闪闪发光,大感兴趣的问道。 “他们不会,就我一个会。”范逸之苦笑道。这小蛇真是…… 阿蜿围着范逸之转了好几圈,盯着他看个没完,就像小孩子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意一般,弄得范逸之又好气又好笑。 “阿蜿,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范逸之道。 阿蜿点点头,对范逸之道:“你爬到我身上,我载着你回去吧。” 范逸之也不客气,自己帮它摘了些灵果呢,让它载自己回去也没什么的,自己也受得起。 范逸之攀上阿蜿的蛇背,阿蜿便飞快的向山坳蛇谷中爬去。 忽然想起什么,范逸之对阿蜿道:“阿蜿,你吃了那么多灵果,身子怎样?没什么大碍吧?” 阿蜿有些奇怪的说道:“那灵果都是好东西,吃得越多越好,我能有什么事?” 范逸之心想,这妖兽的体质果然和我们人族不一样,想前些日子拿凝灵丹喂金翅大鹏,它吃了之后飞的更有力,而自己吃一粒还要打坐半天才能消化其中散发的灵力。 “啊,对了,你可别对我们其他族人说这里有灵果啊!”阿蜿说道。 范逸之笑着答应,又说道:“阿蜿,那你也千万别让你主人和其他乌蛇知道我会蛇语好吗?” 阿蜿听了一愣:“主人?”随即眼中露出怒色,道:“你说常冲吧!?他可不是我们的主人!”声音中充满了怨毒愤恨,似乎想要吃其肉寝其皮! 范逸之一呆,随即感觉到了什么,便试探着问:“阿蜿,你们这些墨鳞乌蛇是怎么来到这摩天岭蛇谷的?” 阿蜿正想回答,忽然望见几条乌蛇在蛇奴的陪同下,向它爬来,便闭口不言了。 几条乌蛇爬过来,要和和阿蜿打招呼,范逸之急忙跳下来,躲到一边去了。 那些乌蛇见范逸之居然被阿蜿载着,有些奇怪,便和阿蜿咝咝的说个不停。离得远了,范逸之也听不清它们说的什么。 乌蛇们边走边聊,一起返回蛇谷后便分别了,各自回到洞中。范逸之也返回了自己的石屋。 金刀堂弟子见他回来了,便打了个招呼。范逸之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躲到一旁闭目打坐起来。 虽然在闭目打坐,但范逸之却禁不住心中的狂喜! 今日有两个收获。第一,自己赢得了阿蜿的信任,并开始用蛇语和它交谈。第二无意中得知乌蛇们对常冲非常怨恨,只是不知道为何还听从他的号令,难道常冲使了什么手段或秘术让群蛇俯首听命?抑或是常冲凭借自己筑基期的修为,压服众蛇听令,也是有可能的。 只要找到原因,必可离间,不,根本用不到离间,群蛇早就对常冲恨之入骨了,必可让自己成为群蛇的朋友。到那时,再击杀常冲,就可趁机逃出摩天岭蛇谷。 不过又一想,常冲乃是筑基期修为,而这些乌蛇虽然体型硕大,但都是炼气期,能打得过常冲,或逃得掉吗? 一想到此,范逸之顿时又泄气了。 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行,逃不出去。 唉。 范逸之心一沉,不由得叹了口气。 睁开双眼,望见石桌上不知是谁喝剩的半碗水。 乐观的人见了,会哈哈大笑,说道还剩下半碗水呢。 悲观的人见了,会愁眉苦脸,叹息只剩下半碗水了。 回想今日,自己与阿蜿成了好友,总算有所收获,有所进步,何必愁眉苦脸呢? 随即洒脱一笑,站起身来。 一连几日,都是范逸之陪着阿蜿外出,金刀堂弟子和玄气宗弟子都留在石屋之中。两人也挺乐意如此,前些日子跟着阿蜿外出,翻山越岭,回来后累得半死,正不愿意出去呢。 没这二人相随,范逸之和阿蜿乐的逍遥自在,不几日,一人一蛇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阿蜿望了望天边渐渐沉下去的红日,又望了望正在逐渐升起的一轮明月,对范逸之道:“老范,咱们快回去吧,我可不想错过吸吮月华的机会?” “吸吮月华?”范逸之大惑不解。 阿蜿便向他解释道:“每当月圆之夜,我们墨鳞乌蛇便会聚在月光之地,昂首对月,吸吮月光的精华,以增进自己的修为。” 范逸之恍然大悟,随即想起自己的那把乌刀,也是可以吸收月光的。不过,现在自己的那把乌刀在哪呢?大概作为战利品握在某个阴灵宗弟子手中吧。 唉。 夜里,月亮果然又大又亮,恍如天幕上悬挂的一轮巨大的明灯一般。 恍惚中,范逸之似乎觉得自己回到了地下黑市,那轮明月就是镶嵌在黑市天花顶上的那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十几只乌蛇纷纷从洞中爬出,聚集在蛇谷之中,下身盘成数圈,上半身直立起来,对着皎皎的明月,张开大口,一动不动地吸吮着月光。 不过那个常冲却不见人影,大概是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吧。 蛇奴们从未见过这等奇异的景象,纷纷从石屋中出来,对着巨蛇低声指指点点,议论不停。 过了一个时辰,乌蛇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而那些看热闹的蛇奴们却累得够呛,没了新鲜感,便返回石屋中休息了。 人家吸吮月光增进修为,自己又没那本事,看了也是羡慕嫉妒恨,范逸之打了个呵欠,准备返回石屋中睡觉。 但就在此时,蛇群中忽然传来一阵惨呼! 范逸之一惊,循着声音望去,发现竟是阿蜿! 阿蜿身体中间约有丈余长的肚皮高高鼓起,就像是一口吞下一个巨大的食物一般。它正躺在地上不住打滚,显然是疼痛难忍! 其他的乌蛇也顾不上吸吮月华了,围着阿蜿团团转,焦急万分,却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条大蛇爬到常冲居住的山洞口,口中焦急的咝咝叫着,看情形在向常冲求救。 但那黑漆漆的洞口始终没人出现。 几条大蛇眼中似乎要喷出怒火来,当它们转头望向在地上疼的打滚的阿蜿时,又充满了爱怜悲伤之色,甚至留下泪来。 晶莹的眼泪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宛如珍珠宝石一般。 “阿蜿!”范逸之忍不住大叫一声,纵身一跃,单脚在一条大蛇头上轻轻一点,借力再次跃起,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稳稳落在阿蜿三丈处。 此时的阿蜿已经疼得在地上翻滚了,范逸之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它压伤了。 阿蜿在地上翻滚了一阵,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竟然不动了。 若不是它仍在喘气,范逸之还以为它死了呢。 而它肚子中间的那块凸起,仍然高高鼓着的。 群蛇望见一个蛇奴忽然来到阿蜿身旁,吃了一惊,但随即认出它是最近经常跟随阿蜿外出的蛇奴,便也不以为意,反而因他对阿蜿的关心而生出好感。 见阿蜿不在翻滚了,范逸之便快步走到阿蜿身旁,伸手按了按凸起之处。 阿蜿一阵呻吟。 范逸之将双手按在上面,感觉到里面灵气极为浓郁,而且呈一种旋风状在不停地高速旋转。 为何阿蜿体内会聚集如此多的灵气?范逸之大惑不解。 不过此时不是思考原因的时候,范逸之对阿蜿大声喊道:“张大嘴,别闭上!” 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的阿蜿听到范逸之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自己的救星到了。 这个懂蛇语的人,能帮自己摘来灵果,说不定也能帮自己治好疼痛。 范逸之双掌紧紧按在阿蜿的肚皮上,慢慢讲自己的灵力也渗入进去,并不停地按照一个圆形轨迹摩挲。 渐渐地,阿蜿体内的那团灵气和范逸之渗入的灵气融为一体了。 当范逸之再加大灵气的输入,渗入灵气之中,也随着那股灵气快速旋转起来。当他感觉到自己能控制那团灵气了,便发力将它向阿蜿头部推移。 那股灵气转速极快,不易控制,范逸之用尽了不少力气,才将它推移了数尺。 而此时阿蜿的呼吸已经极为微弱了,范逸之大为焦急。 咬了咬牙,范逸之将体近半的灵力输入进去,同时拼尽全力推动。 失败了几次,范逸之也渐渐摸清了灵气的运转的规律,推动也轻车熟路起来。那团灵气便不断朝阿蜿的头部移动过去。 群蛇见了,不禁发出一声欢叫。 而此时阿蜿的情况更加不妙,呼吸更加微弱,范逸之不由得心中大急。 大喝一声,范逸之拼尽全力,猛地将那团灵气推移。 “呼”! 阿蜿的口中像刮出了一阵狂风,吹得飞沙走石,地皮都被刮掉了三尺! 而用尽全力的范逸之,早已累的大汗淋漓,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群蛇急忙围了过来,仔细查看阿蜿的情况。 阿蜿呻吟了两声,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刚才被那团灵气旋风折腾,早已没了力气,只能先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群蛇一阵欣喜。 范逸之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些体力,便站起来返回石屋去了。 群蛇纷纷闪开,给他让出一条大道,嘴里“咝咝”的叫着,表示无限感激之情。 回到石屋,屋中的两人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范逸之。 范逸之也觉得今天表现的有点过了,太引人注目了,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蜿死掉,毕竟它和自己还算有些交情。 “范师兄,你在灵兽坊当兽医吗?”玄气宗弟子好奇的问道。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22.蠕蠕大王 第二天,由于昨晚几乎耗尽灵气,几近虚脱状态,范逸之一直睡到午后才悠悠转醒。 活动了活动还有些酸麻的胳膊,慢慢坐起来,穿起衣服,走出石屋。 刚走出石屋,就看见阿蜿盘着身子在外面等候。 “咦,你没事了,恢复的挺快吗?”范逸之笑着说。 “多谢恩公昨夜救命之恩!”阿蜿感激涕零的说道。 “呵呵,不必客气,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痛死不成?”范逸之道。 “日后恩公有什么差遣,阿蜿随时听命。”阿蜿俯首低眉,一副十分驯服的样子。 “好好好,以后再说,以后再说。”范逸之笑呵呵的说道。 “恩公,我们蠕蠕大王想见您。”阿蜿低声神秘的说道。 “蠕蠕大王?它是谁?”范逸之皱眉道。 “是我们乌蛇族的大王,现在是常冲的坐骑。”阿蜿解释道。 “你们乌蛇族的大王?也在这里?”范逸之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阿蜿点了点头。 “那,咱们走吧。”范逸之爬上阿蜿的脊背,阿蜿便向谷外飞速爬去。 出了蛇谷,阿蜿一刻也不停留,爬向一片茂密的森林。 密林中央是有一块占地百亩的草坪,草坪上有数条大蛇,正在翘首以待,望着阿蜿和范逸之的到来。 “范先生到了!”一条大蛇欣喜的叫道。 其他的几条大蛇纷纷迎上前去,其中一条巨蛇,比其他乌蛇大得多,它大概就是阿蜿说的蠕蠕大王吧。范逸之想。 “见过诸位乌蛇朋友。”范逸之跳下阿蜿的脊背,拱手施礼道。 蠕蠕大王爬过来,道:“范先生不必多礼,我们还没有感谢昨夜你救我族人阿蜿呢。” “大王说哪里话。我和阿蜿是好朋友,见它有事,我岂能袖手旁观。”范逸之道。 “范先生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群蛇纷纷称赞道:“常冲那老贼,我们哀求多时,也不见他出面!”群蛇余恨未消的说道。 “不知大王今日约我到此,有何事啊。”范逸之转入正题。 “其实约范先生来一是感谢范先生救我族人,二是想和范先生交个朋友。”蠕蠕大王道。 “我这人最爱交朋友,大王的族人阿蜿是我的朋友,那大王也就是我的朋友了。”范逸之哈哈笑道。 “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范先生。”蠕蠕大王说道。 “哦,大王有什么事不明白,有话请讲吧。”范逸之问道。 “范先生,你乃是一个人族,却为何会我们蛇族之语?你不要怪阿蜿,虽然是它告诉我们的,但昨夜你挺身而出救阿蜿时,也曾用蛇语同阿蜿交谈。虽然是寥寥几句,但我们也看出,你使用的是我们蛇族之语。”蠕蠕大王说道。 “我拿你们蛇族当朋友,本不该隐瞒什么,但我们修道之人,自然都有自己的修道秘术,恕我不能如实相告,望大王见谅。”范逸之口很紧,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是如何学会禽言兽语的,哪怕是妖兽也不行。 几条大蛇互相望了一眼,似乎早已料到范逸之有这样的回答。 “呵呵,本王也是随口问问,如果涉及到范先生的修真秘术,那多有得罪。”蠕蠕大王说道。 “无妨无妨。”范逸之笑道。 “范某也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一问?”范逸之道。 “范先生但说无妨。”蠕蠕大王道。 “我们师兄弟是被阴灵宗妖人捉来的。大王,你们乌蛇族是如何来到摩天岭蛇谷的?” 群蛇听了,眼中露出怒色。 “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范先生也无妨。”蠕蠕大王恢复了常态,说道:“我们墨鳞乌蛇一族,本生活在摩天岭以东数百里的乌蛇泽中,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虽然我们一族很少有蛇能修到筑基期,但在乌蛇泽中,却没有哪个妖兽一族能战胜我们。”蠕蠕大王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回想起了在乌蛇泽中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阴灵宗长老常冲,不知为何来到我们乌蛇泽,要捉我们族人。我们奋起反抗,无奈我们虽然身形硕大无比,但法力低微,根本不是常冲的对手。就这样,常冲捉了我们十多个族人,来到这蛇谷之中。每隔几日就训练我们组成阵型。前些日子,他驱使我们南下,一连攻破了数十座瞭望塔,俘虏了不计其数的修真人。这其中,恐怕就有不少范先生的师兄弟。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还望范先生赎罪。” 范逸之点了点头,道:“这也怪不得大王和乌蛇族的朋友,要怪只能怪那常冲。我们正派修真本和乌蛇族无冤无仇,是他使得我们交战。” 见范逸之如此大义,群蛇深感欣慰,对他的亲近更近一层。 “那常冲用何种手段控制你们?”范逸之很感兴趣的问道。 “常冲老贼不知使用了什么邪术,在我们身子里植入一物,若我们不听他的号令,他便口念咒语,使我们周身疼痛无比,就像被在烈火中被千刀万剐一般。”蠕蠕大王心有余悸的说道,看来身为王者的它曾反抗过,不过被常冲教训了一番。 “这么说,以你们现在的修为,是无法取出或摧毁此物?”范逸之问道。 蠕蠕大王点点头,道:“我们曾多次试图祛除此物,但每当我们一用法力,那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常冲就会知道,我们免不了一顿折磨。” “看来,要祛除此物,必定要让修为与常冲相当或高于他的人才行。”范逸之本想一试,但一想到自己和乌蛇族同为炼气期,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只好作罢。 范逸之忽然想起什么,道:“你们逃得远了,是不是常冲念动咒语,你们就没事了?” 蠕蠕大王摇了摇头,道:“不是。多远都不行。” “大王,你们蛇族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吸吮明月的精华,以增强修为吗?”范逸之问道。 “是的。我们乌蛇族有此异能,每当月圆之夜,便吸吮月华。” “那你们可以多多吸收月华,以突破你们的修为瓶颈,晋升到筑基期,不救可以祛除此物了吗?”范逸之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群蛇摇了摇头,其中一条叫大虬的乌蛇说道:“范先生有所不知啊,我们吸收月华只是修真的辅助手段而已,照我们这个速度,要想晋升到筑基期,恐怕要一百年才行,呵呵。” 范逸之一下子失望了。 不过他又不甘心的问道:“大王,你知不知道如何从蛇谷逃走?” 蠕蠕大王摇了摇头,道:“范先生,不要想了,一个炼气期的修真者,根本逃不掉的。” 范逸之忽然绝望了。本来想从乌蛇口中打探一下逃亡之路,不料却一无所获。 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关在这里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23.血月 摩天岭蛇谷中一片漆黑,无论是蛇洞,还是蛇奴的石屋,都没有丝毫光亮。范逸之在石床上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 他披衣而起,走出屋外。 又是一轮明月,不过不是圆月,而是弯月。 范逸之站在地上,仰望天宇,形单影只。 这一次,范逸之真的有些绝望。 就是在落星原,范逸之孤身一人奔逃之时,因为有傀儡傍身,又懂禽言兽语,所以虽然有些惶恐害怕,但自己仍然信心满满,认为自己绝对可以逃出落星原去,从未有过绝望之感。 而来到摩天岭蛇谷,虽然有众多的师兄弟,自己又和大蛇们交好,但范逸之却有种绝望的无力感。 刚被俘时,范逸之担心自己会被阴灵宗妖人抽魂炼魄。但出乎预料的是,范逸之非但没有被处死,反而被分配到蛇谷之中做蛇奴,这让范逸之又惊又喜。当自己试着和大蛇交谈,赢的它们的信任之后,满以为在它们的相助之下能离开蛇谷,逃出摩天岭。 谁知道,这些大蛇也是被抓来的,而且被常冲用秘法控制,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想要联合这些大蛇攻杀常冲,但是这些大蛇也和自己师兄弟们一样,都是炼气期修为。以炼气期的修为与筑基期修真人大战,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胸中仿佛有千层块垒,抑郁的喘不过气来。 蛇奴,蛇奴。 范逸之苦笑一声。 自己在元真门是灵兽坊杂役,被抓到阴灵宗成了蛇谷的蛇奴,又干上了伺候妖兽的老本行。 那个朱师弟呢,恐怕又被抓取挖矿了吧。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范逸之也不愿意也不想知道过了多少天,反正也逃不出去,活一天是一天吧。 山崖上的半红半绿的灵果熟透了,范逸之帮阿蜿采摘来,一人一蛇席地而坐,在山崖上大快朵颐。 不过这次,阿蜿一次也只敢吃一两个,不敢再多吃了。 而范逸之,一次吃一个灵果后,需要打坐一两个时辰,才能将灵气吸纳,然后一人一蛇便在晚风夕阳下返回蛇谷。 日子又一天一天过去,那些当初还很青涩的灵果也慢慢的熟透了,阿蜿和范逸之又将这些灵果采了来吃,直到吃的那棵灵果树上一个灵果都不剩。 下一次再结出灵果,不知何年何月了。 最后一缕灵气在范逸之体内运转了一周天气后,慢慢渗入了他的身体之内。范逸之慢慢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看见了已经盘在一起熟睡了的阿蜿。 长身而起,抬头望望天色,夕阳已经落到连绵的群山之后,西天边一片血红,一群归鸟高飞而去。 苍穹如此辽阔,而自己,却是囚徒一个。 自由,世间没有什么比自由更宝贵! 以前范逸之没有体会到,如今在这摩天岭蛇谷当蛇奴,才深深感受到这一点。 一阵晚风吹来,遍体生寒。 范逸之长叹一声,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这时,阿蜿悠悠转醒,范逸之赶紧背过身去擦拭掉泪珠。 “回蛇谷吧,阿蜿。”范逸之扭过头对阿蜿说道。 阿蜿摇摇晃晃的昂起身子,还尚未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范逸之可不管它这一套,爬上阿蜿的后背,催促它快走。 阿蜿慢吞吞的向蛇谷爬去。 刚翻越了两道山梁,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轮明月升上天幕,将清冷的光辉洒下。 范逸之抬头望着这轮明月,脸上露出讶色。 今夜的明月,不是金黄色,反而带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这是为何? 范逸之皱着眉头,想不通为何会出现这种现象。 不过,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关于血月的事,只是想不起来了。 就在自己苦苦思索之时,阿蜿已经驮着他回到了蛇谷。 一人一蛇便分别,各自返回住处了。 回到石屋,两位白壁山的师弟道:“范师兄,回来了?” 范逸之笑着算是回应。 金刀堂弟子好奇的问道:“范师兄,你和这条蛇经常去哪里玩啊?” 范逸之摆摆手道:“还能去哪里,就在这蛇谷附近的山林里转悠呗。哦,对了,你的病好了吗?改天该你陪着大蛇出去了。” 金刀堂弟子苦笑道:“师兄,还是你去吧,我一见到大蛇腿肚子就打哆嗦,生怕它吃了我。” 范逸之道:“你在金刀堂不也是灵兽坊的吗,怎么还怕妖兽?” 金刀堂弟子道:“我们那灵兽坊也就饲养二十头金驼而已,其他的妖兽还真没怎么养过。金驼我倒不怕,它们性情温和,食料不过是些草料而已。可这巨蛇,我可害怕。” “没什么可怕的,它们不吃人。”范逸之笑道。 “范师兄真是胆大。”另一个玄气宗赞道,端上来一碗白饭,一碗蔬菜,摆在石桌上:“范师兄,饿了吧,先吃饭吧。” 虽然这几天吃了不少灵果,腹中并不饥饿,但范逸之还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了饭,三人有聊了会儿,玄气宗弟子收拾了碗筷,三人便各自上床打坐休息了。 山路两旁都是翠竹,沿着石阶走到尽头,是一个院落。步入其中,院中有一座三层高楼,范逸之抬头望去,上面挂着一副牌匾,上书“藏书楼”三个大字。 “这不是元真门的藏书楼吗,我怎么到这里了?我不是在摩天岭蛇谷吗?”范逸之皱眉自言自语道。“奇怪,真是奇怪。” 看门的鲁师兄不见人影,范逸之轻轻一推大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藏书楼内落满了灰尘,足有一寸厚。 “藏书楼怎么成这样了?鲁师兄去哪里了?怎么也不打扫打扫?师门要是知道了,非怪罪不可!”范逸之不满的说道。 走上二楼,范逸之抬头望去,“海山室?”这不就是存放修真界前辈们游记的地方吗?以前自己闲暇时,经常来这里翻阅这类书。在去落星原之前,也曾到这里搜集资料,还与鲁师兄长谈,收获不小。 这里平时就没什么人来,灰尘就不少,这次来了,灰尘更厚。 范逸之站在书架前,看着那一册册泛黄的书籍。 一本写着《幻真拾遗》的书进入范逸之的眼帘。 《幻真拾遗》是一本非常有趣的书。书的作者是一位看守藏书楼的弟子,他在饱览藏书之余,又多次外出游历,结交了不少朋友,见多识广,后来返回师门,将自己所见所闻的修真界奇闻趣事甚至荒诞不经的传闻记录下来,写成了《幻真拾遗》一书。 因为其中绝大多数事情他都是听来的,不知是真是假,所以起名为“幻真”。 后来看得人也将信将疑,只当是看一本休闲时的趣闻书。 书上写了许多人的批注: “天地之大,真个是无奇不有啊!” “竟有此事!” “太不可思议了!” “存疑,存疑!” “一派胡言!” “荒诞不经!” 当年范逸之也曾大致翻过此书,自然也是当趣闻来看,并未当真。当然,这本书的作者,修为远高过自己,或许记载的都是真的,自己这个炼气期的杂役弟子根本不知道或没有经历过而已。 抽出此书,随手翻到一页,一幅彩色插图引起了范逸之的注意。 画上画着一个修真人在海边的山崖上霍然而起,面带惊愕之色的望向海中。而大海中鱼鳖虾蟹之类的海中妖兽纷纷跃出水面,或爬上礁石,向着夜空膜拜。 夜空之中,月朗星稀,悬挂着一轮圆月。 那一轮圆月,却被涂成了血红之色,仿佛要滴下血来。 淡淡的红色月光,从天而降,整片大海都被染红了,仿佛一个巨大的血池一般,十分瘆人。但这些海中妖兽不仅没有丝毫害怕,反而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海中的大鱼平日里难得一见,一条条人般大小的大鱼也纷纷跃出海面,或跃上半空,对着血月频频点头,而海中还有无数条大鱼挤成一片,密密麻麻,鱼身在海中停止不动,只有尾巴轻摆,鱼头则露出水面,张大鱼嘴,朝向血月,仿佛在吸吮什么。 那些虾蟹龟鳖争先恐后的爬上礁石,不停的弯腰下拜,或望月频频点头。这些虾蟹龟鳖体型像一个圆桌一般大小,这在平日里难得一见。只有那些修道到了一定阶段,有数十或百余年的妖兽,才会长成这般大小。 图画右侧的有一段注释,上书:“某年某月某日,余夜宿东溟海坐忘山。午夜时,明月由金黄转为血红,余异之,不知其故。时,赤红月光覆东溟海,海水皆赤。海中妖兽欢呼雀跃,似迎节庆一般。鱼鳖虾蟹纷纷跃出海面,望血月而拜,吸吮血月之明光。其时,从未见过之海中妖兽,平日里仅记载于书上之类属,余亦尽览无余。似磨盘般蟹龟,爬满海滩、礁石,不下数万。而如人般鱼虾,从海中跃上半空,吸吮月华之,比比皆是,几覆海面矣!此异象约三个时辰,后血月便在一炷香功夫由赤红转为金黄,与平日无异。而鱼鳖虾蟹类,则纷纷遁入大海,杳无踪迹。日后,余每每忆起此事,如梦一般。讲与人听,信者少,疑者多,亦有道友嗤笑。余一笑置之。宇宙洪荒,天地玄黄,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岂是人力所能破解?特将此异象纪录于此,以供后人阅之。”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24.血月(二) 范逸之再看那画上的血月,忽然觉得犹如烈日骄阳,刺目之极,一下子惊醒了。 坐起身来,环视四周,发现自己仍在在摩天岭蛇谷的石屋内。 原来是南柯一梦。 范逸之坐起身来,仔细回忆刚才的梦境。 藏书楼。 《幻真拾遗》? 那张妖兽群起膜拜血月的插画,令范逸之印象深刻。 为何妖兽会膜拜那轮血月,而且从那幅画上看,似乎这些鱼鳖虾蟹之类也在吸吮血月的光华。 妖兽数量之多,几乎覆盖了整个海面,而且还有许多爬满了礁石、海岸。 似乎血月的出现,是妖兽的一次大节庆,是一次大狂欢。 乌蛇也是妖兽,那么血月的光华是否对它们也有用呢? 范逸之自然不知道血月多长时间出现一次,不过他最近夜观天象,发觉明月之中的暗红之色越来越浓…… 难道过不了多久,就会出现血月? 范逸之困惑的想着。 若真是如此,那可提早通知乌蛇们,吸吮血月之光,以增强修为。 现在乌蛇可是范逸之的朋友,有这么多法力高深的朋友,对自己有益无害。 主意打定,范逸之欣喜不已,再也睡不着了,急切的盼着天亮,好将此事告诉乌蛇们。 其实这血月乃是一种天地异象,每隔三百年才会出现一次。每次出现时,那些可以吸吮月华增进修为的妖兽们,无不欢呼雀跃,趁机一夜疯狂的吸吮。据说仅此一夜,妖兽就能增加数十年的修为,甚至有许多妖兽就是在此夜午时或之后,一举突破困扰它多年的晋升瓶颈,进入下一个修真层次的。 不过,范逸之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从那幅妖兽膜拜血月的插图中,揣测出血月的光华对妖兽更加有益而已。 次日,范逸之和往常一样,陪阿蜿去山林游逛。 来到一个僻静之处,见四周无人,范逸之便神秘的对阿蜿说道:“阿蜿,你们蠕蠕大王是炼气几层啊?” “大概是九层吧,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只是炼气七层,它可比你厉害。”阿蜿回答道。 “炼气九层自然比炼气七层厉害,不过比我厉害有什么用?打赢常冲老贼才是本事。”范逸之反唇相讥。 “老贼是筑基期,怎么打得过?”阿蜿没好气的说。 “若你们听我的,我有一个方法,能让你们打过老贼。”范逸之正色道。 “什么方法?”阿蜿忽然大感兴趣的问道。 范逸之也不回答,翻身骑上阿蜿,道:“走,去找蠕蠕大王。” 阿蜿将信将疑的驮着范逸之向山下一个水潭中爬去。 一路上,阿蜿问了范逸之好几次,但范逸之死活不肯说。 不大一会儿,阿蜿便驮着范逸之来到了那水潭边上。水潭边的树林下有不少蛇奴在乘凉闲聊,见了范逸之,纷纷和他打招呼。 “哥几个,都在这里歇着呢?”范逸之爬下阿蜿的身子,对其他蛇奴说道。 “我说范师兄,咱们落难的师兄弟里,数你最牛!”一个蛇奴凑上前来,恭维道。 “我不跟你们一样吗,都是蛇奴,有啥牛的?”范逸之不解的苦笑道。 “你看我们,都跟奴仆一样守护在乌蛇四周。乌蛇去哪里,我们就要跑到哪里,小心翼翼的好生伺候着。再看看你,竟然敢骑着乌蛇到处游逛,它倒成了你的‘蛇奴’了,你倒成了‘蛇主’了!”那人说道。 其他蛇奴也大声起哄,表示羡慕嫉妒恨。 范逸之心中微微一惊,随即忙故作镇静的说道:“不满各位师兄弟,范某在元真门灵兽坊做事,对着灵兽妖兽,多有些了解。虽然元真门灵兽坊并不养蛇,但我也多多少少读过一些捕蛇驯蛇的书,所以和这乌蛇相处的倒也凑合。” 那人听了,大感兴趣,道:“范师兄,那你赶快教教我们驯蛇之术啊。” 范逸之心想,要是让你们人人都骑着乌蛇到处闲逛,让常冲看见了,那还得了? 范逸之无奈的一摊手,指着阿蜿道:“你们看见了吗?我这条蛇是条小蛇,性子还没长成,所以好驯一些。你看看你们的那些乌蛇,都已长成,野性难驯啊。没法子。” 众蛇奴听了,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唉声叹气此起彼伏。 范逸之暗暗好笑,心道:“今日有大事要办,可不能和这些厮们在这里瞎扯淡浪费时间。” 转身朝水潭望去,只见蠕蠕大王正在和几条母蛇在戏水,玩的正嗨。其他乌蛇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扫了大王的雅兴而大祸临头。 范逸之来到湖边,负手而立望着蠕蠕大王,默默不语。 阿蜿奇怪的看了范逸之一阵,便一头钻入了水中玩耍了起来。 蠕蠕大王玩的累了,一扭头忽然发现范逸之站在湖边望着它,欲言又止,似乎要有事对它讲。 蠕蠕大王大声对阿蜿说了句什么,便向湖的另一边游去,爬上岸,钻进树林中去了。在岸边的几条大蛇也紧跟而去。 阿蜿不情愿的游到岸边,对范逸之道:“恩公,大王有令,命我驮你前去见它。” 范逸之翻身踏上阿蜿,轻声道:“快走!” 阿蜿驮着范逸之从湖中横穿而过,朝树林爬去了。 树林中,蠕蠕大王和几条大蛇早已等候多时了。 “范先生,不知有何事要找本王?”蠕蠕大王对翻身跃下阿蜿脊背的范逸之问道。 “大王果然是个灵兽!范某佩服!”范逸之道。 “范先生过奖了!”蠕蠕大王淡淡的说道。 范逸之也不答话,而是用神识仔细探查蠕蠕大王的修为。蠕蠕大王也不恼怒,也不拒绝,而是任由其探查。因为它已经对范逸之十分信任,再加上范逸之的修为低于自己,而且身旁有数条侍卫,自然不怕他一个小小的人闹什么花样。 “大王是炼气九层?”范逸之收回神识,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 “不错。” “未知大王困在这炼气九层多少年了?” 蠕蠕大王一愣,随即沉思了片刻,感慨的说道:“我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三十年前我已经是炼气九层了。困在这瓶颈修为之处已经五十年矣!” 范逸之问道:“大王,冒昧的问一句,乌蛇族一般来说,寿命几何?” “一般来说,我们乌蛇能活一百二十岁左右。” 范逸之点点头,又将神识探查了一下蠕蠕大王的侍卫。那条叫大虬的乌蛇和另一条叫幽蚨的,二者修为在八层顶峰。 范逸之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大虬和幽蚨二蛇对视了一眼,十分困惑。 范逸之抬起头对蠕蠕大王说道:“大王,你们平日里吸吮月华,能增进多少修为?” 蠕蠕大王皱眉道:“只比修炼三日多一些吧。范先生今日怎地如此奇怪,问起我们乌蛇修炼之事了。” 范逸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字一句的问道:“大王,你可曾听说过血月?” 蠕蠕大王一愣,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道:“族中古老相传,也不知多少年前,曾有血月出现,当时族众纷纷在那夜吸吮血月之光。不久,就有多达五条的乌蛇,从炼气期进入到筑基期。那可是我族当年轰动一时的大事!” 蠕蠕大王激动的说道,眼中露出激动的光芒。 范逸之点点头,道:“大王,范某粗通天象,据我观测,极有可能在今后几日会有一次数百年难得一遇的血月之夜!” “什么!?范先生此话当真!”几条大蛇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不错,不过范某不敢肯定。只是这几日夜观明月,见月中赤红之色渐渐增多,所以才有此推测。” 大蛇幽蚨深吸一口气,急促的说道:“若真有血月之夜,我等的修为必将进阶数十年,以我炼气八层的修为,必可一夜突破,晋升到筑基!” 虽然其它几条大蛇心中都有此想法,但幽蚨说了出来,群蛇还是一惊! 数百年一遇的血月之夜,对徘徊挣扎在修真瓶颈处的妖兽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或许自己可以在今后的时光里,通过刻苦修炼,晋升到筑基期。但乌蛇族数千条乌蛇,能晋升到筑基期的恐怕也只有千分之一。更多乌蛇的都是尚未修炼到那一层,便寿终而亡,化为朽土。 如果能把握这次血月之夜,临近晋升的乌蛇,可一举突破进入下一阶,尚未到达晋升期的,可以极大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要知道,每晋升一个修真期,寿命就会至少延长至少一倍以上!有了这么长的寿命,在加上今后的修行,若运气好的话,再能有什么奇遇,晋升到结丹期也不是不可能的! 几条大蛇呼吸急促起来!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25.林中密谋 范逸之看在眼里,暗喜不已,脸上却表情凝重,低声道:“大王,如此良机万万不可错过,否则不知轮回几世,才能再次遇到啊。” 三条蛇连连点头。 蠕蠕大王深吸一口气,道:“多谢范先生相告此事。本王代我乌蛇族向范先生致谢了。” 群蛇一想到要重获自由,激动万分,在林中扭动着身躯,来回打滚。 范逸之冷哼一声,道:“大王,且慢高兴啊。” 群蛇听了这话一愣,蠕蠕大王不解的问道:“范先生为何有此一说啊?这血月之夜乃是我乌蛇族数百年难得遇到的修真良机,我们怎能不高兴呢?” 范逸之望着蠕蠕大王,苦笑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大王,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血月之夜成功筑基,那又该如何?” 成功筑基之后如何? 蠕蠕大王一愣,自己只顾着迎接血月之夜,兴奋的过了头,没想过如果当夜筑基之后应该如何。 神情数变之后,蠕蠕大王低下头,对范逸之沉声说:“范先生,本王向你请教!” 范逸之沉声道:“大王,范某有几句话,正想对你说呢。” 蠕蠕大王急切的说道:“范先生请讲!”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道:“大王,你们乌蛇族被常冲老贼捉来,为奴为婢,已经有多年了,难道你们不想恢复自由之身吗?普天之下,世间万事,唯有自由才最宝贵!给他人当奴,怎比得上自己当王!?” 群蛇听了,点头称是。 范逸之继续道:“你们之所以不敢反抗常冲,主要是因为你们都是炼气期修为,虽然数量不少,但修为太低,难以以多敌一,不得已,只得忍辱偷生。这也是世之常情,不能指责什么。而几日后,你们即将迎来血月之夜,届时你们极有可能有一条甚至三条乌蛇成功筑基。到那时,形势陡变,该何去何从,你们该好好思量一下。” 蠕蠕大王急切道:“范先生说话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好不爽快!有话请直说!” 范逸之道:“大王,如果仅有你一条乌蛇筑基,恐怕难以与常冲老贼对抗,而如果有两条乌蛇筑基,恐怕能有一战之力。而如果有三条,那么击杀常冲必将轻而易举!” 击杀常冲! 这个念头曾不止一次的在群蛇的脑子中闪过,无奈形势比人强,没有一条蛇敢做。 但如今不一样了,若三条筑基的大蛇,与一个筑基的修真人大战,胜负自然轻而易举。即使那人筑基多年,恐怕也挡不住三条巨蛇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一想到能击杀仇人常冲,一雪多年被奴役之耻,三条巨蛇顿时遐想无限,血脉贲张! “多谢范先生提醒!”群蛇低下头,向范逸之施礼。 范逸之负手而立,微微笑着,道:“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本来就该互助才是。” “未知血月之夜还有几日?”蠕蠕大王问道。 范逸之想了想,道:“看着月中的赤红之色,越来越浓,大约还有月余吧。” 群蛇听了,兴奋不已。 “击杀常冲之后呢?该何去何从,大王可有想过?”范逸之问道。 “自然是返回乌蛇泽了。”蠕蠕大王干脆利落的答道。 “大王,范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范先生,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范逸之顿了顿,道:“大王,我们师兄弟失陷阴灵宗已久,无不想返回宗门去。若大王日后冲出阴灵宗,重返家园之时,能否带上我们师兄弟?” “这个自然!这还用说吗?等我们击杀了常冲,你们这些师兄弟爬上我们脊背,我们自然会带你们冲出阴灵宗的!”蠕蠕大王说道。 “那我就代师兄弟多谢大王和各位蛇友了!”范逸之深深鞠了一躬。 心中感慨万千,本以为今后余生将在这蛇谷中度过,岂料自己还有逃出生天的一天! “大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若我们击杀常冲后,从哪里逃走,路程最短?”范逸之狂喜之后,很快冷静下来,询问蠕蠕大王。 群蛇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巨蛇大虬上前说道:“蛇谷以东三十里处,有一座山梁,翻过之后便是一片密林。出了密林,在山岭中疾行百里,就可离开摩天岭地界了。” 范逸之道:“大虬,这路你熟悉吗?” 大虬道:“我当初被抓来时,曾多次想逃走,因此奉大王命寻找逃走路径。只可惜我们被秘术所困,不能走的太远。虽然发现了逃亡的路径,却仍然在蛇谷中供人驱使。” “大王,这平日里,我怎么见不到常冲啊?”范逸之问道。 “别说你,就连我们也少见到他。只有被他驱使,训练阵法的时候才会出现。也不知他在洞中鼓捣些什么?”蠕蠕大王说道。 范逸之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如此说来,逃亡之事需要好生斟酌一下。” 大虬讶道:“此话怎讲?” 范逸之道:“若三位当夜晋升到筑基期,率领群蛇和我们师兄弟逃走,常冲如果不出现,那是他的福气。我们也不愿耽误时间,否则引来大批阴灵宗弟子,会使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但若常冲出现,我建议三位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此人!” 三条大蛇互相望了一眼,道:“为何不先逃亡,而是要击杀此人?” 范逸之大声道:“其一,此人奴役我等,乃是我们的大仇人,击杀此人以雪为奴之耻!其二,击杀此人可以立威。近则震慑阴灵宗妖人的追兵,远则你们逃回乌蛇泽后,让阴灵宗妖人再也不敢去那里生事,可保你们乌蛇泽一带的长期安宁。” “若我们逃走之时,阴灵宗妖人追击阻拦呢?”另一条大蛇幽蚨问道。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凡是敢阻挡我等逃生之路的,无论是谁格杀勿论!”范逸之咬牙切齿的说道。 蠕蠕大王忽然惊道:“对了,范先生,我们被常冲的秘术所困,若杀了他,这秘术如何破解?” 范逸之笑道:“这点大王无须担心。据我所知,凡是施秘术者,一旦身死,秘术便失效了。你们击杀了常冲,身上的秘术自然迎刃而解。” 群蛇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蠕蠕大王坏笑道:“看来,常冲老贼非死不可了!” 不知不觉,范逸之和蠕蠕大王等,已经密谋了一下午。 抬头望望天色,玉兔东升。 而那残月之中,赤红之色比之昨日更多更浓了。 126.群蛇狂舞 一连几夜,范逸之都在夜晚之时仰望明月,月中的红色越来越浓,范逸之暗喜不已。 这些天的夜晚,范逸之每天都离开石屋,站在夜空下仰望明月,空中不知在念叨什么,脸上忽喜忽悲,似乎进入了失心疯的状态。 与他同屋的金刀堂弟子和玄气宗弟子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范逸之得了什么病,还是每天夜观明月,是否要变狼人的前奏。 最近的一段时间,范逸之和群蛇在密林中频繁接触,商讨逃亡的每一个步骤,对每一个细节都做了多次推演。为了坐到万无一失,范逸之和大虬还亲自前往那条逃生之路仔细查看。范逸之将岩土的景物、路标牢牢记在心里。 万事俱备,只欠续约。 在范逸之和群蛇的焦急等待中,明月逐渐变成了圆月,月中的红色也越来越浓。 范逸之和其他两个蛇奴在石屋中吃晚饭,金刀堂弟子无意中向外望了一眼,随口道:“金额有的月亮真圆啊,到十五了吗?” 玄气宗弟子接话道:“也不知为何,最近这月亮越来越红了,不知是何异象,不知是凶是吉?” 范逸之放下碗筷,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对一些人来说是凶,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是吉。” 二人对视了一眼,对范逸之道:“范师兄,此话是何意啊?” 范逸之不答反问:“二位师弟,你们想返回师门吗?” 二人道:“当然想了,谁愿意在这里当蛇奴啊!?” 范逸之道:“过不了多久,说不定我们就能回白壁山了。” 玄气宗弟子嗤笑道:“范师兄,你不是消遣我们两人吧?这里可是阴灵宗的老巢,防守之严密你也是知道的,况且我等可是炼气期修为,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范逸之盯着二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若二位师兄,肯相信范某,范某一定代领师兄弟返回门派。” 二人虽然不信范逸之的话,但看他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便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范逸之道:“到那时,二位师弟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万万不可耽误,否则只能终身在此为奴了!” 二人正想问他要怎样安排,忽然听到屋外谷中一片聒噪。 “发生了什么事,去看看!”范逸之丢下碗筷,和二人一起跑出石屋。 谷中的景象令三人大吃一惊。 只见所有的乌蛇都爬出洞穴,聚集在谷中,排成数列,上半身高高的直立而起,像参天的大树一般耸立,昂头对着天上的一轮硕大无比的血红色月亮,张开巨嘴,贪婪的吸吮着从天而降的血色月光,而下身则盘成数圈,支撑着身体。 夜幕上的血月,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正在奋力的施放着无数的血色光华。 血红色的月光,从天而降,把蛇谷和蛇谷中的全部覆盖。范逸之看了看巨蛇和师兄弟,浑身呗月光照射,一片血红,诡异无比。 “这是邪魔出世吗?”有人惊呼道。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血红色的月亮。” “魔教就是魔教,老巢的月亮都跟咱们正派的不一样。” “不会出什么乱子吧,我看着月亮只发憷啊!” 谷中的蛇奴们纷纷从石屋中跑出来,指着血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常冲也从洞中走出来,立在洞口,一脸愕然的望着天上的血月,似乎也被这数百年一遇的异象所震惊。 “老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范逸之眼中冒着怒火,望了一眼常冲,心道。 回头看了看巨蛇,只见他们的喉咙处每隔一炷香的功夫就会鼓起,仿佛吞咽了什么东西似的,随即又咽了下去,顺着身体下滑,越滑越小,直至消失。 “那是月华灵气聚集的气团吗?” 范逸之最关心的还是那三条最有可能即将筑基的大蛇:蠕蠕大王、大虬和幽蚨。 三条巨蛇在蛇群之中尤为突兀,一是它们体型比其他的巨蛇要大,二是三条蛇的蛇身居然开始泛起光华。 “这是要筑基的前奏吗?”范逸之暗想。 尤其是蠕蠕大王,红光最为耀眼刺目,似乎是突破的前奏! 范逸之不禁狂喜起来! 不过,如果仅有一条乌蛇进入筑基期,那么要逃走似乎有些难度! 范逸之又把目光投向大虬和幽蚨。 这两条巨蛇浑身上下也闪耀着红光,但没有蠕蠕大王强烈,也有突破的希望啊! 范逸之心中暗暗祈祷! 苍天啊!血月啊! 请让这三条大蛇筑基吧! 我等正派弟子乃是剪除魔教妖人的正道之士,乃是替天行道,你难道就忍心看我们在这里一世为奴吗?! 常冲似乎也发现了三条大蛇的异常之处,脸色阴晴不定。他抬头望了望血月,又望了望三条大蛇,眼睛忽然露出愤怒和惊恐之色! 这三条孽畜要筑基了! 常冲忽然醒悟到! 就在这时,蠕蠕大王忽然望天嘶吼一声,声若雷鸣,震彻山谷。 范逸之等人淬不及防,耳朵被真的嗡嗡作响,法力稍低的甚至被震得摔倒在地。 众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脸震惊之色的望着发狂的蠕蠕大王。 只见它全身上下被无数的灵光光束包绕,光束不停地飞速旋转,上下游动。而蠕蠕大王则全身伸的笔直,慢慢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空中,口中不停的嘶嚎! 其他的乌蛇见了,纷纷让开,给大王留出一大片空地。 群蛇似乎也意识到大王要晋级了,纷纷停止吸吮血月光华,而是围绕大王形成一个圆圈,不停地旋转,同时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口中发出狂热的咝咝之声!似乎是在祝福,又是在欢呼! 众人见到这怪异的景象,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而大虬和幽蚨则退到一边,依然昂首向天,吸吮这血月之光。它们身旁各有两条大蛇守护。 蠕蠕大王嘶嚎了几声之后,又是一声长嚎! 它张开巨嘴,血月之光在空中扭曲着,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急速流向蠕蠕大王的口中! 这一定是筑基的最后一刻! 就要突破了! 范逸之激动的想着。 “孽畜,安敢如此!”一声怒吼传来,只见常冲化作一条黑影飞起,箭矢般飞速冲向蠕蠕大王。 范逸之见了,又惊又怒,顾不得许多了,用蛇语大声吼道:“大王小心!常冲老贼偷袭你!”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27.死战常冲 正在晋升紧要关头的蠕蠕大王浑然不觉,依然在疯狂的吸吮着血红色的月光,而全身上下红光更加炫目,似乎就在下一刻就可筑基! 而常冲向蠕蠕大王疾飞而来,手中提着一把黝黑的铁叉,遥遥指向他的喉咙之处。 群蛇听到范逸之的呼喊,朝常冲飞来的方向望去,顿时又惊又怒,顾不上自己的修为远低于他,纷纷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力图阻挡他袭击蠕蠕大王。 十余条巨蛇的身躯像滚木一般疯狂的砸向常冲,常冲被迫在空中停住身形,转了一个弯,再朝蠕蠕大王飞去。 几条离得近的巨蛇急忙改变身形,用头颅向他撞去。 一条巨蛇身子向后一缩,然后猛地向前一弹,箭矢般激射而出,险些撞到常冲。 常冲大惊,纵身上月,才堪堪避过! 不过他驾驭者飞行法宝,很快在空中转弯,大蛇们又一拥而上前去阻拦。 常冲毕竟是筑基期修为,只是目的是蠕蠕大王,而非阻拦他的群蛇,所以才弄得有些狼狈。 而群蛇修为虽然低,但依仗数量众多,体型庞大,所以才能将常冲阻拦住。 范逸之又望了蠕蠕大王一眼,此时它的身躯已经盘旋成了一个螺旋状,在半空中缓缓旋转,周身散发着火焰般的红光。 而它双目紧闭,微微张开巨口,仿佛冬眠了一般,对群蛇与常冲的打斗丝毫不知。 范逸之心中大急,看来蠕蠕大王筑基还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那些炼气期的巨蛇能挡得住常冲吗? 如果常冲突破了群蛇的阻拦,击杀蠕蠕大王,恐怕是轻而易举吧。 至于大虬和幽蚨,其状态还不如蠕蠕大王,更是不在话下。 范逸之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自己该何去何从。 若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去相助群蛇,很有可能失败。当然也有可能成功,只要尽可能的阻拦常冲,蠕蠕大王晋升到筑基期的机会就会增大一分。反之,则可能功亏一篑,蠕蠕大王被常冲所杀。其后,盛怒之下的常冲很有可能会大开杀戒,将群蛇全部杀死,然后再屠戮蛇奴泄愤。 群蛇都死了,还要蛇奴干什么? 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事情的目标已经非常清楚。 能否阻拦常冲是自己能否逃出阴灵宗甚至活命的关键!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胸中豪气顿生! 是死是活,就在此一搏了! 他大吼一声,纵身跃起,在他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冲入了夜空之中。 “范师兄!”身后传来两声惊呼。 在空中,范逸之力道已尽,他左右互相踩踏,互助借力,力道又生。如是再三,便冲入了群蛇之中。 阿蜿远远望见,急忙爬过来,立在他的下落之处。 范逸之稳稳的落在阿蜿的头上,大声说道:“诸位蛇友,听我号令!立即排列成平日里的常冲教你们的阵型,将他阻拦住!为大王晋升争取时间!” 群蛇听了,极为兴奋,纷纷步入阵脚之中,组成了大阵。 范逸之曾为灰灵鼠购买过关于阵法的书籍,自己也曾自己钻研过一番,而且在白壁山,他曾让自己的小队排列成阵型自保和杀敌,大败阴灵宗妖人,所以对这阵型一道,算得上是懂些皮毛。 那日范逸之观看常冲指挥群蛇排兵布阵,仅仅看了半个时辰,便领悟了其中的门道。 今日情况紧急,他只好冒险指挥群蛇,竭力阻拦常冲了。 “你们三条在左,你们三条去右,其余的蛇友聚在中间,作为策应和激动之用。”范逸之站在阿蜿头顶,大声发号施令。 群蛇先前阻拦常冲毫无章法,所以比较吃力,而范逸之赶来后,对它们进行部署,群蛇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纷纷依照范逸之的号令行事。 常冲在半空中左冲右突,都被群蛇阻拦,冷不防的还有巨蛇弹射而出,向他撞去,令他急忙躲避,弄得手忙脚乱。 杀了这些炼气期的巨蛇,平时自然不在话下,但问题是这十多条巨蛇虽然是炼气期,但力气奇大无比,而且数量众多,现在又加上个蛇奴出来搅合,更是棘手。若是这样一来,不知道要消耗多少法力,费去多少时间,而那条蛇王突破修真层次,恐怕就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时辰之内了。 “你是何人!?竟敢指挥老夫的乌蛇!?”常冲站在飞行法宝上,举起黑茶,遥遥指向范逸之,厉声喝问。 “我乃正派弟子!”范逸之微微一笑,似乎答了又像没回答一样。 “待老夫屠尽了这群蛇虫,再将你擒住,一定要抽魂炼魄,让你永世不得超成!”常冲恶狠狠的说道。 “被你们阴灵宗俘虏后,我本以为自己回立即被抽魂炼魄,没想到当了这么多天的蛇奴,赚了不少时日,哈哈哈。”范逸之仰天大笑。 “油嘴滑舌!” “反正死在我范某手中阴灵宗妖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就算今日被你所杀,老子也赚了!”范逸之大声说道。 一问一答之间爱,蠕蠕大王在半空中的转速逐渐加快,看来要有所突破了。 “不好!”常冲暗暗一惊,催动法宝,飞向蠕蠕大王。 “左右激射,正面阻拦!”范逸之发号施令。 顿时有两条巨蛇从左右飞出,扑向常冲,而常冲的正面立即出现了四条巨蛇,扬起蛇尾,狠狠地向常冲抽打过来。 常冲一咬牙,转向左侧,黑叉扬起,向那条巨蛇冲去。 若是平日里,那条激射而来的巨蛇说不定早吓得逃之夭夭了,但今日群蛇知道蛇王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哪怕围棋争取片刻时间,结局就会大不同。而如果此时自己逃走,让阵法露出空位,让常冲得手,那么自己的十几个同族都会惨遭毒手。 那条大蛇似乎报了必死的决心,怒吼一声,不退反进,身躯飞速旋转着,朝常冲更猛烈的撞来! “畜生,找死吗!?”常冲又惊又怒,骂道。 “飞蛇再出!”范逸之见了,又下号令。 顿时,三条巨蛇又弹射而出,飞上半空,向常冲扑去。 “中间游动的蛇友,立即不上左右阵位中的空缺!”范逸之又道。 聚在范逸之身旁的四条巨蛇,立即分头赶赴左右阵地,补上空位。 常冲固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狙杀正面扑向自己的那条巨蛇,但这一迟滞,肯定会被后面的两条巨蛇所撞到。 被体型硕大的巨蛇告诉撞到,即使是筑基期修为,恐怕也会吃不消。 常冲暗骂一声,急急躲开了。 三条巨蛇在空中调整身形,又回归原位。 常冲驾着法宝绕了个弯,又稳稳停在空中,望着范逸之和群蛇,一脸的暴怒好无奈之色。 忽然,常冲站在法宝上仰天大笑起来,让范逸之和群蛇看的莫名其妙。 笑容一敛,口中念念有词,群蛇大为惊骇,骚动起来。 “不好,控蛇秘术!”范逸之失声道。 怎么把这事忘了! 随着常冲不断念着发周,群蛇个个面带痛苦之色,阿蜿等小蛇更是倒在地上不住打滚,浑身痉挛不已。 阿蜿嘶吼一声,倒在地上痛哭的滚来滚去,蛇尾使劲拍打着地面。 范逸之无奈,只好纵身跃开,落到谷内一块山岩上。 阻挡常冲的蛇阵,瞬间就不攻自破,胜负逆转,攻守易位,简直让人吐血三升! 就这样败了吗? 范逸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痛苦的呆呆站立着。 常冲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口中法咒之声念得更快、更响,群蛇在谷中痛苦的翻滚着,痉挛着,撞在一起,碎石纷飞,吓得蛇奴们四处奔逃。 偶然常冲望向范逸之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怨毒和绝杀之色,让范逸之如同坠入了冰窖之中一样。 如果常冲破了蛇阵,那么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自己,而且自己落入他的手中,肯定生不如死,后悔此生投胎做人。 如果见势不妙,自己立即撞死在这山岩上,也绝不让这魔头生擒。 范逸之暗暗打定主意。 心中忽然涌起了无边的遗憾和痛苦。 许多过往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脑中一闪而过。 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来到白壁山元真门求道,被修仙人收为弟子后的欣喜若狂,被分配到灵兽坊的失落,获得《禽言兽语》的震惊,和灰灵鼠交易获得第一笔灵石的踌躇满志,在落星原以傀儡配合接连击杀阴灵宗妖人最后成功逃出生天的快感…… 望着谷中疯狂打滚的痛苦巨蛇,范逸之神色木然。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范逸之长叹一声。 不过范逸之转而一想,自己不甘为奴,联合群蛇大战阴灵宗魔头,虽然最后事不成,但终归是不曾坐以待毙,而是奋起拯之,也让魔教妖人们知道正派弟子绝不会屈服与他们的淫威之下,足以重创其心志。 一个炼气期弟子,能坐到这一点,也算不枉自己修道一场。 范逸之洒然一笑,以一种坦然受死的心情,望向常冲。 常冲得意洋洋的望着痛不欲生的群蛇,一脸即将获胜的狂喜之色。 抬眼望了望悬浮在半空中的蠕蠕大王,眼中露出了强烈的杀气和惧意。 长臂一甩,手中的黑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刺向蠕蠕大王的头颅! (求推荐,求收藏!) 128.三蛇筑基 在范逸之的注视下,那柄黑叉,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直飞去。 完了。 大王完了。 范逸之绝望的想。 此时的蠕蠕大王全身被炫目的红光包绕,而进入它口中的漏斗形的血色月华,也在逐渐减少,流速也慢了很多,看来到了晋升的尾声了。 黑叉离蠕蠕大王只有十丈远了。 就在此时,蠕蠕大王忽的停止了吸吮月华,周身的黑鳞忽然闪烁不停,仿佛每一片都透着灵光。 忽然蠕蠕大王全身爆出一片炫目的七彩霞光,晃的谷中诸人睁不开眼。霞光中,蛇王扬天长啸,啸声中有说不尽的淋漓畅快、欣喜若狂之情。 它仰头对着血月连连点头,像是感激涕零的膜拜一般。 谁都看出来了,蠕蠕大王筑基成功了。 黑叉飞到,刺在蛇鳞上,发出一阵金属交鸣之声。 蠕蠕大王忽然蛇头略微一偏,眼光睥睨了一下黑叉,尾巴猛地一甩,黑叉被打的在半空中翻滚着斜飞而去,深深的扎入一块山岩之中,碎石崩飞四溅。 飞行法宝上的常冲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蠕蠕大王,全然忘了念诵咒语。 蠕蠕大王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露出复仇的怒火,向常冲飞速冲过来。 其他乌蛇也恢复了常态,见了大王成功筑基,兴奋之极,扭动着蛇身,口中发出欢快的咝咝声。 大虬和幽蚨则立即爬起来,继续对着血月吸吮光华。两道漏斗状的血月光华又在空中形成,落入二蛇嘴里。 二蛇全身顿时红光闪耀,灵气充沛,向筑基晋升。 数条大蛇爬过来为其护法。 群蛇纷纷退后,来到大虬和幽蚨所在之地,为蠕蠕大王和常冲即将开始的大战让出空地。 立在山岩上的范逸之长出一口气。 虽然不能说赌赢了,但至少没输。 自己和群蛇舍命与常冲相抗,终于为蠕蠕大王成功筑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现在,一条筑基期的巨蛇,足以和常冲长时间大战了。 而取胜的关键在于,大虬和幽蚨能否也在这段时间筑基。 一想到这里,范逸之的心又悬了起来。 就在范逸之胡思乱想之时,蠕蠕大王和常冲的大战开始了。 筑基之后的蠕蠕大王似乎完全摆脱了对常冲的恐惧之感,反而充满了复仇的疯狂。 它嘶吼着,喷出漫天毒液,洒向常冲。 常冲怒骂道:“畜生,别以为筑基了,老子就收服不了你!?”一抚储物袋,又一柄黑叉从中飞出,落在常冲手中。 举起黑叉,一股黑烟从叉尖喷射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黑伞,将毒汁挡住。毒汁溃散到四处,落在谷中,山石顿时被毒汁消溶。 蛇王见毒汁被挡住,立即停止喷射,屈身一弹,跃到空中,身体围成一个圈,不停旋转,将常冲围在中间。 常冲手握黑叉,警惕的望着蛇王的一举一动。 蛇王围着常冲飞速旋转,蛇头虎视眈眈的望着常冲,蛇尾也微微颤抖,似乎要随时抽打过来。 一人一蛇,就在半空中僵持着。 范逸之抬头望了一会儿,心道,如一人一蛇就这么相持下去,那自然好,因为会为大虬和幽蚨二蛇赢得筑基时间。 相持了片刻,常冲大喝一声,驱动法宝向前飞去,黑叉刺向蛇王的蛇身的七寸之处。 蛇王扭动身躯,向外移动,同时蛇头和蛇尾攻向常冲。 一人一蛇在空中便缠斗起来。 蛇王将常冲围在中间,常冲固然无法突围而出,但蛇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击败他。 一人一蛇就在空中僵持着,你来我往,厮杀的难分难解。 蛇王固然害怕常冲的实力,因为他毕竟筑基多年,实力不可小觑,而常冲也顾忌蛇王的天生神力和腹内毒液,自然不敢离它太近。 范逸之回头望了望大虬和幽蚨,二蛇正在努力吸吮血色月华,众蛇在旁边拱卫。 二蛇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筑基啊,范逸之郁闷的想。 若有二蛇相助,击杀常冲轻而易举。 就怕局势生变,因为刚才蛇王筑基之时的长啸恐怕已经引发了蛇谷附近阴灵宗妖人的注意,说不定现在正有人向这里赶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旦阴灵宗弟子来到这里,那么肯定阴灵宗的长老、护法也会得知此地的人蛇大战。若他们这些筑基期修为的人出手,才刚刚筑基的蛇王肯定会迅速落败,到那时,尚未筑基的二蛇恐怕也会被杀,接下来恐怕就是群蛇和蛇奴们了…… 范逸之打了一个激灵,一脸焦急的望着二蛇。 快些,再快些! 无奈范逸之的期盼,丝毫不能加速二蛇晋升速度的一丝一毫。 怎么办? 范逸之也是第一次见到筑基这种情形,而且还不是人族筑基,而是妖兽墨鳞乌蛇筑基,况且他不过是个炼气期小修真,怎么能给人家乌蛇筑基提供建议呢? 面带苦笑,束手无策。 范逸之只能呆呆的立在山岩上,一会儿望着蛇王和常冲的拉锯战,一会儿望望二蛇的晋升进度。 大虬和幽蚨也深知情况紧急,正在拼命的吸吮血月光华。血月之光在半空中形成了两个漏斗状的光晕,直直进入了二蛇的口中,二蛇周身被红光包绕,不停的闪烁,看来修为正在迅速增长。 二蛇的身躯微微颤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的一张一缩,每缩一次,围绕在它身旁的血红色光华就会减少一些,随即又有许多血月之光从天而降,将其身躯包绕。 群蛇拱卫着二蛇,目露焦急之色,但却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蛇,同时也张开嘴吸吮着血月之光,竭力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些大蛇的修为离筑基期相差很远,今夜就算是挣破肚皮吸吮,也注定无法筑基。不过群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数百年才一遇的天赐良机,能提升一曾修为那都是赚来的。 过了半个时辰,二蛇的身躯伸缩频率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看来到了紧要关头了,而包裹其身躯的红光也开始急速减少。 范逸之见了,不由得一愣。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纵身跃下山岩,直奔蛇群而去。 “诸位蛇友,速速围绕大虬和幽蚨,向二蛇喷吐今夜你们吸吮的血月光华,助其筑基!”范逸之大喊道。 群蛇今夜各自吸吮了大量的血月光华,尚未转化为自身的灵气,而是储存在了体内。听范逸之大喊,群蛇先是震惊,随即恍然大悟。 虽然将自己吸吮的灵光喷给同族,群蛇十分不情愿,但此时乃是非常时刻,若存有自私自利之心,那群蛇今日必将遭到灭顶之灾! 群蛇纷纷爬过来,围着二蛇,拼命的喷吐腹内的血月光华。每一条大蛇张开大嘴,灵气如同一股股喷泉般从他们的口中喷涌而出,向二蛇翻滚而去。 不一会儿,十余条大蛇的血月光华就如同浓雾一般将二蛇笼罩在内,让人看不清它们的身形,只有血色浓雾上空的两个漏斗依然在旋转,注入浓雾之中的二蛇口中。 “诸位蛇友不要吝啬,以最快的速度将今夜吸吮的血月光华喷吐出来,助二蛇成功筑基!否则,今夜我等就会葬身于此!”范逸之怕有的大蛇藏私,不肯将血月光华全部喷吐出来,所以极力晓之利害! 有的大蛇暗骂,心道今夜算是白忙活一场。不过一想到自己若能逃离这蛇谷,恢复自由之身,也算值得。 半空中传来蛇王的声音:“全体蛇族听令,依然范先生的吩咐去做,否则本王绝不轻饶它!” 群蛇打了一个寒颤,没有一个敢不尽吐灵光。 围绕群蛇的血月光华越来越浓,翻滚也越来越激烈,二蛇发出一声欢快的长啸,身体不停的翻滚,伸缩的频率更快,搅动周身的血光如同燃烧的烈焰。 范逸之抬头看了看,二蛇头顶的血月光华组成的两个大漏斗,向二蛇口中注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不由得欣喜万分。 看来这招还真的有效! 又赌赢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围绕二蛇的血月光华急速减少,片刻之后便可将它俩的身体看的一清二楚。而二蛇上空的血月光华漏斗,也急速变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两条黑色的巨蛇身体盘成一团,一动不动,似乎进入了冬眠一般。 就在众人、群蛇发愣纳闷之时,忽然两条巨蛇的黑色鳞片发出炫目刺眼的光华,晃得众人群蛇睁不开眼。 两条巨蛇冲天而起,仰天长啸,对着血月连连点头,顶礼膜拜。 二蛇筑基了! 范逸之心中狂喜! 群蛇也齐声欢呼! 说也奇怪,二蛇筑基之后,那血月便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变成了惨白之色,再无一丝血色,似乎耗尽了血力一般。 白月光将大地照的一片光明,恍如白昼。 二蛇拜完血月,缓缓扭动身体,对常冲怒目而视! 129.养蛇反噬 二蛇怒吼一声,向常冲急速飞去! 常冲在与蛇王缠斗之时,眼角余光瞥见二蛇筑基的情形,知道今日已经事不可为了。 若迎战一条刚筑基的乌蛇,常冲还有几分把握,但若是三条,即使是刚刚筑基,那便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的。 只能逃了。 常冲恨恨的想。 当年自己无意中得到了一本记载控蛇之术的书,一时兴起便前往乌蛇泽捉了十几条巨蛇,将它们变成供自己驱使的灵兽。控蛇之术将这些巨蛇驯服的服服帖帖,指东向东,指西向西,依仗巨蛇阵,立下了不少功劳,让阴灵宗的师兄弟对自己刮目相看,尊崇有加,很是风光。 自己筑基期的修为,牢牢压服着这群炼气期的巨蛇,使之对自己又恨又怕,只能任凭驱使,否则念出控蛇咒,让它们立即痛不欲生。 没想到今日这些大蛇居然遇到了数百年一遇的血月之夜,短时间内就晋升到了筑基期,到了和自己修为相当的境界,控蛇之术便再也不起作用了。 养蛇,却被蛇反噬。 有种要吐血的感觉。 常冲正气急败坏,见另外两条巨蛇也向自己飞来,心中一阵慌乱,再无斗志,便准备寻机逃走。 蛇王见二蛇飞来相助,大喜过望,对常冲怒吼一声,恐吓之意不言而喻。 常冲心神不宁,险些从飞行法宝上跌落下来,他急忙稳住身形,猛地下沉,想要摆脱蛇王的纠缠,寻机逃走。 “老贼,你奴役我等多年,我们蛇族与你不共戴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蛇王怒吼道。 当然常冲是听不懂蛇语的,这话是对大虬和幽蚨说的。 二蛇听了,猛地加速,恶狠狠的向常冲扑去。 常冲几次想要高飞而去,都被赶来的二蛇拦住,被迫退回。 看来到了以死相拼的时候了,常冲也拿出了看家本领。他将手中的黑叉舞成一团,发出道道黑光,击向蛇王。 蛇王或扭动身躯,堪堪避过,或抽动蛇尾,将乌光击散。 常冲知道现在不是战斗之时,忽的从黑叉中狂发出无数道黑光,扑向蛇王,同时立即低飞,转头逃走。 二蛇屈身一弹,激射而出,迅速赶上,蛇尾猛地抽打过来。常冲一惊,只好减速避过,又被逼了回来。 三蛇聚在一起,围着常冲不停的飞舞旋转,并抓住时机不停地发起攻击,弄的常冲手忙脚乱。 众人群蛇在地上都看呆了。 常冲冲杀了一阵,死活无法突破三蛇的围攻,不由得汗流浃背,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 三蛇见了,攻势更猛,誓要一定将常冲毙杀当场! 常冲闷哼一声,黑色长叉忽然化为两个。常冲左右手各持一根,奋力狂击,化作漫天幻刺,抵御三蛇的狂攻! 三蛇被激起凶性,用蛇头蛇尾对轮流攻击。 一人三蛇在半空中猛烈厮杀,站在地上的范逸之算是看傻了眼。 众人群蛇也目瞪口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范逸之和群蛇知道现在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了。人家在半空中搏杀,自己只能站在地上,根本就是不对称之战。为了避免被他们误伤,纷纷退后数十丈。 范逸之跨上阿蜿的身躯,骑在上面,抱着它的脖子,轻松的长出一口气,好整以暇的望着半空中的搏杀,要亲眼看着常冲如何败亡。 他那眼神,就像一个赌鬼开了“豹子”,然后贪婪的望着赌桌上的白花花的银子一样。 双方大战了半个时辰,不分胜负。但三蛇越战越勇,而常冲则渐渐落到下风。 常冲击退了大虬的一次进攻,立在飞行法宝上气喘吁吁,眼中充满了恐惧。 三蛇则不停在半空中盘旋飞向,眼睛死死的盯着常冲,喉咙中发出低吼之声,不时吐出长长的蛇信。 难道我常冲今日就要陨落于此吗? 哼,想让我常冲死,没那么容易! 常冲心中暗想。 他忽然停止攻击动作,运了运气,双目忽然变得血红,一张嘴,吐出了滚滚烟雾,将自己包绕其中。那烟雾越来越浓,足有三丈大小。 三蛇不知道这浓雾有什么玄机,也不敢进攻,慢慢后退,一脸惊疑的望着。但也生怕常冲趁机逃走,所以仍然围着这段黑雾飞动。 “这厮难道是在拖延时间不成?”范逸之抬头往往天色,白月已经开始西斜,进入后半夜了。 不能耽搁,否则一旦被阴灵宗子弟发现这里有这么大的动静,聒噪之下,战局恐怕会立即翻盘! 虽然蛇谷离其他阴灵宗弟子居住之地较远,但今夜自己和群蛇闹得天翻地覆,难免会有人发觉。 范逸之有些焦急,忍不住出声提醒:“大王,速战速决,否则夜长梦多!” 三蛇听了,也认识到拖延的可怕,纷纷张开巨嘴,向黑雾团狂喷毒汁。 但三股毒汁喷入黑雾团后,犹如泥牛入海,里面没有丝毫动静。 不过三蛇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常冲肯定没死,这黑雾极有可能有克制毒液的功效。 蛇王也抬头望了望月色,不由得焦躁起来,在半空中扭动身躯,吼声也渐渐打了起来。 忽然止住身形,身体猛地收缩,接着闪电般的弹射出去,直入黑雾之中。 黑雾中传来一身怒骂,接着蛇王从黑雾中穿越而过,在另一边空中停住,又转过身来,盯着黑雾,同时口中发出咝咝之声。 大虬和幽蚨听令,也先后弹射而出,穿越黑雾,同时尾巴不停地甩动,驱散黑雾。 三蛇如是再三,包绕常冲的黑雾逐渐稀薄起来。 忽听常冲绝望的怒吼一声,似乎用尽全力向谷外飞去,三蛇见了,哪里肯放过他?纷纷追去。 地上的群蛇也纷纷聒噪起来。 眼看常冲就要从他们头顶上飞过,范逸之说道:“诸位蛇友,弹射上天,阻挡常冲!千万不能让他逃走!” 群蛇纷纷盘在地上,待常冲飞来时,如同一支支利箭般飞上天去。 常冲全神贯注的一心逃亡,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同时也警惕着后方的追兵,哪料到地上忽然弹起无数巨蛇。 此时的常冲,与三条大蛇搏杀多时,早已筋疲力尽,虽然被炼气期的群蛇碰撞一下,不会受伤,但再次逃亡的紧要时刻,却一分一秒都耽搁不得。 见十余条巨蛇破空而来,常冲左闪右躲,一一避开。 但这一耽搁,后面的三条巨蛇追杀。 在常冲的惨叫声中,他的头颅被呼啸而过的蛇王咬下。 常冲的尸身从飞行法宝上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扬起了一阵尘埃。 飞行法宝也失去控制,歪歪斜斜的撞在了山崖上。 群蛇愣了片刻,齐齐仰天长啸。 众人见了,也大喜过望,欢呼起来。心想老贼终于死了! 范逸之心花怒放,哈哈一笑,纵身飞奔过去,在众人和群蛇不解的目光中,他蹲到常冲的尸身旁,在他的无头尸体上摸索了一阵,将一个深青色的储物袋拿到了手里。 这储物袋原本是常冲的,只有比筑基期修为高深的法力才能打开,但现在主人已死,封锁袋子的法咒自然消失,只要是个修真人随便输入法力就可打开。 范逸之将袋子在手中掂了掂,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知道现在不是打开查看的时候,便将储物袋放入怀里,仰头对还悬浮在天上的蠕蠕大王说道:“大王,现在老贼已死,蛇族被奴役之仇已报,我们还是速速离开阴灵宗摩天岭,免得被一会儿阴灵宗妖人赶来,到那时我们就麻烦了!” 蛇王听了,从战胜常冲的喜悦中清醒过来,随即对地上的群蛇说道:“蛇族听令,立即冲出深谷,向摩天岭外进发!” 群蛇轰然响应! 130.逃亡之途 范逸之奔到阿蜿身旁,纵身跃上,对山谷两侧石屋外的蛇奴们说道:“诸位师兄弟,快找到你们平时饲养的大蛇,爬到它们身上,让它们带着我们出谷去!” 众人听了,齐声大哗! 骑在大蛇身上,冲出蛇谷? 众人虽然亲眼见到三条大蛇击杀常冲,解除了他们的最大威胁,看上去似乎和自己同仇敌忾。但要让他们此刻上前骑在大蛇身上,众人心理难免不犯嘀咕。 没有一个人上前。 范逸之大为焦急,转向与自己同屋的金刀堂弟子和玄气宗弟子,大声道:“两位师弟,我曾对你们说要带你们逃出蛇谷,返回白壁山,你们还记得吗?今日就是唯一的机会,速速爬上大蛇,准备离开!否则等天亮了,阴灵宗弟子前来,看到常冲被杀,你们还能活命吗?” 二人听了,觉得范逸之说的十分有道理,而且看范逸之刚才指挥群蛇大战常冲,与它们关系似乎十分要好,而且最主要的就是他现在就骑在大蛇身上! “范师兄,我二人今日就将姓名交给你了!”一跺脚,二人以豁出去的心态,从山崖上纵身跃下,也骑在阿蜿身上,大声说道。 其他人见了,有胆大的,也纷纷从山崖上跳下,各自寻找各自的大蛇。 大蛇们十分温和,任由这些蛇奴爬上自己的脊背。 胆小的蛇奴听了范逸之的话,心想若白日里阴灵宗弟子赶来,看到常冲已死,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得已也只好跟随范逸之去了。 见众人纷纷跳下,骑在大蛇身上,范逸之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 望了望常冲的无头尸身,范逸之心里暗暗想道:“此人养蛇反噬,玩火**,自己一定要牢记他拿命换来的教训当成自己的经验,今后若自己饲养妖兽,一定要以今日常冲的下场为鉴。” 待众人爬上大蛇后,范逸之昂头对半空中的蠕蠕大王道:“大王,咱们走吧!” 蠕蠕大王俯视了一下谷中的群蛇和众人,吼道:“众蛇听令,全体向西,一路狂奔,不得停歇!一定要一鼓作气逃出摩天岭,返回乌蛇泽!” 说罢自己飞出谷外,成为逃亡队伍的龙头,群蛇纷纷狂窜出谷,大虬和幽蚨二蛇断后。 离开了蛇谷之后,众人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在这蛇谷中服苦役度过了,而如今居然可以逃出生天,众人无不欣喜若狂。 出了蛇谷,蠕蠕大王辨认了一下方向,朝西方飞去,群蛇紧紧跟在后面。大虬和幽蚨落在最后,不时回头张望,注意是否会有追兵赶来。 虽然范逸之和群蛇在蛇谷中闹得天翻地覆,但一是蛇谷离阴灵宗宗门的主要建筑群较远,而是这是在后半夜,阴灵宗弟子都在熟睡,没人觉察。 因为前几日早已探清了逃生之途,所以群蛇在蛇王的带领下轻车熟路,一路上翻山越岭,渡河淌溪,等到天蒙蒙亮时,众人已经离开蛇谷近百里了。 众人精神十分亢奋,虽然昨晚观战一夜,但仍没有丝毫倦意,但也无人交谈。范逸之盘坐在阿蜿头上,游目四顾,查看是否有阴灵宗弟子出现或其他情况。 远远的望见一个矿洞。 阴灵宗的矿洞? 范逸之忽然想道:说不定这里也有许多正派弟子在服苦役。 自己在灵兽坊做事,被发配到了蛇谷,那其他人呢,比如矿工朱师弟,说不定就在这座矿洞中。 矿洞离逃亡队伍不足三里地,而逃亡队伍有筑基期大蛇三条,炼气期大蛇十余条,正派弟子五十余人,若动起手来必能迅速击败矿洞中的阴灵宗妖人,将正派弟子解救出来。 范逸之对阿蜿说了句什么,阿蜿加快速度跑到前面,昂头对蛇王咝咝而言。 蛇王听了一愣,扭头望了望矿洞,点了点头,对群蛇低吼一声,群蛇听令,纷纷扭转方向,朝矿洞奔去。 群蛇一路上将山石、树木撞飞而去,大地轰轰作响,早已将矿洞的人惊醒了。 许多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跑出石屋,来看个究竟。 一见许多大蛇朝这边跑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范逸之立在阿蜿头顶,对矿洞石屋内外的人高声说道:“矿洞中的正派弟子听着,我是来解救你们的!尔等速速过来,骑在大蛇身上,马上逃离这里!” 范逸之一连喊了数声,矿洞处的正派弟子无一人前来。 这群大蛇一个个体型庞大,自己若跑过去,还不给它一口吃了? 见没有一人过来,范逸之心中大为焦急。 几个阴灵宗子弟跑出来,对着群蛇众人高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蛇王二话不说,朝他们狂喷了一股毒液。这几人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消溶着,叫声惨绝人寰。 其余的阴灵宗妖人见了,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妄动。 范逸之大喊:“我乃白壁山元真门弟子范逸之,有白壁山的师兄弟吗?请速速跟我离去!” 其他骑在蛇身上的正派弟子也纷纷大喊:“有玄气宗的吗?我是玄气宗弟子元充啊,快随我来。” “我是金刀堂弟子金冼,金刀堂的弟子快快过来!” “我是玄符观弟子……” 虽然这些弟子喊破喉咙,但惊疑不定的矿洞苦役正派弟子们,没有一人跑过来的。 范逸之大为焦急,显然这些矿洞苦役弟子根本不信任他们。 暗叹一声,此地不宜久留,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为今之计只有放弃这些人了,范逸之心想。 就当他准备让大蛇调头之时,矿洞苦役中忽然有一人越众而出,大叫道:“是范师兄吗?” 范逸之又惊又喜,定睛一看,竟然是朱师弟! “朱师弟,快过来,我是来救你的!”范逸之欣喜万分的说道。 “范师兄,我来了!”朱师弟忽然看到真的是同门师兄前来相救,感动的泪如泉涌,立即发疯般的狂奔过去。 虽然他不清楚为何范师兄骑在大蛇身上,还领着许多大蛇,但经历过白壁山之战和瞭望塔被俘的诸多事情,朱师弟自然知道范师兄的能力和为人,对他有一种本能的信任。当他听到是范逸之的声音后,立即走出来,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位师兄。 众人见朱师弟不顾一起的奔向大蛇,搂着从蛇头上的跃下的那人大哭,那人好生劝慰,将他扶到大蛇身上坐好。白壁山三派的弟子齐声发喊,也纷纷跑了过去。 其他门派的弟子见了,犹豫不决,不知该何去何从。 有个胆大的正派弟子,吼了一声道:“留在这里早晚是死,倒不如跟这位白壁山的师兄冒一次险!白壁山元真门的范师兄,俺何魁今日就把这条命交给你了!”话刚落音,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也快步向范逸之跑来。与何魁熟识的几人,略一犹豫,也追他而去。 不一会儿矿洞苦役就跑过来一大半,剩下少数人仍在观望,举棋不定。 范逸之暗叹一声,生死由命吧。 高声道:“你们既然不愿随我们而去,那就逃吧!”说完挥了挥手,剩下的矿洞苦役顿时一哄而散。 矿洞外只剩下数十位呆在当场的阴灵宗弟子。 蛇王飞过来,问道:“这些家伙怎么处置?” “全杀了。”范逸之淡淡说道。 蛇王咝咝发声,群蛇张开巨嘴,毒汁如暴雨般铺天盖地的向阴灵宗弟子喷去…… 群蛇驮着众人一路狂奔,偶尔遇见阴灵宗弟子,丝毫不客气,毒汁招待,将其全部销蚀。这一路上,居然遇到几个在山上采药伐木的正派弟子,在众人的招呼下也纷纷跳上大蛇。但有的人犹豫不定,范逸之也置之不理,任其自生自灭吧。 追随范逸之等逃亡的,也许可能会逃出生天,但也可能被阴灵宗妖人追杀围攻,死在当场;在阴灵宗当俘虏,或许不会死,至少不会马上死,尚且可以苟活着。 性格即命运! 逃亡队伍倒也幸运,一路上虽然遇到一些阴灵宗弟子,但都是炼气期的,丝毫不费力的就将其变成一堆烂肉蚀骨。那些筑基期的阴灵宗长老、护法,一个也没遇到。 许多子弟在大蛇翻越崇山峻岭时,不慎跌入万丈悬崖,摔得粉身碎骨;有的人在横渡大河时被湍急的浊浪卷走,惨呼连连;有的人被急速狂奔的大蛇颠簸下来,当他们爬起来奋力追赶时,可大蛇却根本不做停留,离他们越来越远……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31.乌蛇泽 范逸之对乌蛇们的体力惊讶万分,连续一天一夜,乌蛇们丝毫没有停留,跋山涉水,一路狂奔,速度丝毫不减,路上还毒死了不少倒霉的阴灵宗弟子。 看来某些妖兽的体力,的确远大于人族。 群蛇众人翻越了一片绵延十余里的小山丘后,眼前豁然开朗,一马平川。 应该是离开摩天岭一带了。 群蛇来到一条自西向东的小河附近,使劲嗅了嗅,忽然兴奋起来,咝咝的交谈着。 蛇王也面露喜色,低吼一声,群蛇速度更快,继续朝西而去。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沼泽地。 沼泽中水草茂盛,溪流、水洼众多,还有大片大片的淤泥和小丘陵,若不知群蛇驮着他们,范逸之等人根本不敢进入其中。 一直来到沼泽的中的几座小丘附近,群蛇才停了下来。 众人纷纷翻下蛇身,跑到小丘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经过几日精神紧张的逃亡之旅,终于来到了乌蛇泽这块安全之地,众人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顿时感到无比疲倦,许多人席地而卧,酣睡起来。 范逸之也累得够呛,靠在小丘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群蛇在放下众人,对着乌蛇泽的四面八方咝咝连声。不一会儿,沼泽深处也传来咝咝之声,只听见远处的芦苇一阵素素之声,许多乌蛇向这里赶来。 那些乌蛇见到蛇王它们,一阵惊喜,咝咝之声大做,爬到它们身旁,围着它们不停的打转,还有许多蛇交缠在一起,十分亲昵。 范逸之大概数了数,眼前足有二百余条大蛇。 那些乌蛇望见范逸之等人,有些吃惊,蛇王对他们咝咝连声,后者连连点头,似乎明白了这些人和蛇王的关系。 蛇王对范逸之点了点头,便领着群蛇远去了。 红日落到了沼泽的尽头,夜幕降临,笼罩着整片沼泽地。 蚊虫漫天飞舞,蛙声吵得人一场烦躁,小丘上的众人睡醒了,养足了精神,纷纷聚到范逸之身旁。 范逸之点了点人数,大概有百余人左右,其中有白壁山三派的,有玄符观的、许家镇的等其他门派和家族的,还有许多散修。 “范师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众人对范逸之下拜,感激的说道。 范逸之连连摆手,道:“我等都是正派弟子,不幸被阴灵宗妖人俘虏,所幸依仗这些乌蛇之力,我们才能逃出生天。我们都是共患难的兄弟,说什么谢啊?” 有人不解的问道:“范师兄,这些乌蛇不是阴灵宗妖人的妖兽吗?怎地忽然反戈一击,帮咱们逃跑呢?” 范逸之解释道:“它们不是助纣为虐,也是被逼无奈。这些乌蛇本来是生活在乌蛇泽中的一群妖兽,后来被阴灵宗长老常冲捉走,用控蛇之术驯服了它们,然后驱使它们当死士而已。”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范师兄,这些乌蛇怎么会听你的?”有人继续问道。 范逸之笑了笑,道:“我本来就是在元真门灵兽坊做事,平日里净跟这些妖兽打交道了。这些乌蛇也是妖兽,我和他们一来二去的混熟了。”众人听了,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也听不出什么破绽,况且范逸之真的要来害他们,还会让乌蛇救他们吗? “范师兄的驯兽之术远胜于我们啊,我们也是宗门里的灵兽坊做事的,却无法得到乌蛇的信任,更不要说驱使它们了。”有人感慨的说道。 “哈哈,我那日不是说了吗,我的那条乌蛇是条小蛇,容易驯养,而你们的乌蛇都是大蛇,性子已经定型了,难以得到他们的信任。”范逸之急忙打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我说诸位师弟,一连跑了几天,我就吃了几个野果子,现在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有什么事咱们吃饱了再说好吗?” 众人听范逸之这么一说,这才觉察到自己也饥肠辘辘了,便四处寻找食物。 有水灵根弟子施展水系功法,将水泽竭干,其他弟子一拥而上,将正在淤泥上蹦跳的大鱼捉了来。火灵根的弟子施展火系功法,将树枝柴禾点燃了,烤炽大鱼。过了一会儿,肉香弥漫,众人一拥而上,狼吞虎咽的将烤鱼吃了个精光。吃饱喝足之后,倦意袭来,众人又各自找地睡觉去了。 次日清晨,一直到日上三竿,范逸之等人才起身。 范逸之登上小丘,环视四周。 这十余座小丘组成了乌蛇泽中的一个小岛,约有方圆三里左右,四周都是或碧绿或乌黑的水洼,和一望无际的芦苇丛。 水泽中不时有大鱼、蛙类和水鸟等动物出现,不过很快就成了众人的腹中餐了。 朱师弟来到范逸之身旁,道:“范师兄。 范逸之扭头问道:“什么事,朱师弟?” 朱师弟道:“范师兄,我们在这里住了三日了,大伙都恢复了体力,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范逸之道:“自然是返回宗门了?” 朱师弟道:“范师兄,具体怎么返回宗门,大伙正想找你商议呢。” 范逸之点点头,随朱师弟走下小丘。 范逸之将众人召集道一个小丘前,商讨如何离开乌蛇泽返回宗门。 范逸之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师兄弟,我们来到乌蛇泽已经有数日了,想必大家都已经恢复了体力,所以今日找大家来,是商讨如何返回宗门。” 有人高叫道:“范师兄,你有何高见!?” 范逸之沉思了片刻道:“据我所知,乌蛇泽位于阴灵宗妖人的老巢摩天岭以西,而我们的师门大部分都是在摩天岭的东南部,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要返回师门,即使是最近的一个正派万木草堂,那么不可避免的要从摩天岭南部穿过,但我对此极为担忧。摩天岭经过我们这番闹腾,肯定会加强戒备,岭外估计也会加派人手巡逻,尤其是加强多我们逃到乌蛇泽的众人的监视。凭我们百十号人的炼气期修为,要想杀条血路,返回万木草堂,无异于白日做梦” 众人听了,无不点头称是。 叹了一口气,范逸之道:“问题最关键之处是,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守护瞭望塔时被阴灵宗所俘虏,而我估计阴灵宗接连击破瞭望塔,目的就是进攻万木草堂。现在万木草堂的战况究竟如何,落在谁手中,我们一无所知。如果我们历经千辛万苦,返回万木草堂,发现这里是正派联军把守,固然是好。但如果万木草堂被阴灵宗攻克,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是啊,范师兄所言极是。”一个青鼎门弟子附和道:“我看了一下,我们这些被解救出来的人里,居然没有一个万木草堂的弟子,你们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有人皱眉道:“没有万木草堂的弟子,并不见得万木草堂和魔教有什么勾结吧?我们这些被俘弟子都是按照在门派中所在的工坊进行分配劳役的,那些万木草堂弟子肯定都被分配到阴灵宗种植仙草的地方去了。” 经他这么一说,也有人点头称是。但也有人回忆说当初一同被带到阴灵宗时,就没发现万木草堂的弟子。 范逸之脸色阴沉的说道:“所以我们无法确定现在万木草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估计凶多吉少。此地离我们的师门关山万里,山水阻隔,要想回去,谈何容易?” 众人默然不语。 朱师弟突然道:“范师兄,我们能不能让大蛇护送我们回去?” 范逸之摇了摇头,道:“朱师弟有所不知,这些妖兽的领地意识很强,一般不愿意离开栖身之地,除非发生了重大变故。在这茫茫沼泽之中,乌蛇们如鱼得水,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除非比它们修为高上一层才敢进入其中,同阶层修为的修真人结伴甚至都不敢来。” 朱师弟听了,沉默下来。 “这沼泽地的北方和西方都是什么地方?”一个烈炎门弟子问道。 “据范某所知,乌蛇泽北方是瀚海沙漠,人迹罕至,水源奇缺。我们万万不可从那里绕回去。且不说从那里绕道路程太远,谁也不敢肯定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沙漠之中道路可能时刻会被风沙掩埋导致迷路,再加上缺少水源,我们生存下来都成问题,更别说回去了。那里最大的修真门派叫金沙堡,对我们山北修真门派虽说不上敌视,但也不怎么友好。” “至于乌蛇泽的西方,出了大泽,有一条大河,名叫浊蛟河,渡过大河,仍然是一片和乌蛇泽差不多大小的沼泽地。魔教宗门中臭名昭著的五毒教老巢就位于这里。他们捕捉沼泽地里的各种毒虫饲养,种植各种毒花邪草,提炼各种毒药,毒害正派修真人。” 众人都对魔教的一些宗门有所耳闻,没想到令人不寒而栗的五毒教就在离自己不远处,不由得大为担心起来。 看了众人发白的脸色,范逸之笑道:“诸位师弟不比担心,这五毒教离我们还很远,至少也有千里之遥,况且这里是乌蛇的地盘,他们可不敢来。” “不知道范师兄对我们今后有何打算?”一个谷家子弟问道。 范逸之望了望烟波浩渺的水泽,拍了拍身下的小丘,道:“看来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了。” 听了范逸之的话,众人虽然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现在这这小丘岛上搭建一些简易的屋舍,暂且作为栖身之所。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32.阴灵追兵 范逸之看着这些捕捉鸟兽、搭建房屋的师兄弟们,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这些曾经的俘虏,刚进阴灵宗时,储物袋全都被没收了。所以想现在他们别说有防身用的法宝、飞行类的法宝,就算是灵石也没有一块,只能靠个人自身的法力。幸好这是在乌蛇泽里,有乌蛇们保护,否则遇上敌人非要吃大亏不可。 虽然这些被解救的弟子里,说不定会有在炼器坊做事的,但就算让他们发现了水泽中有可以冶炼法宝的矿石哪又能如何? 要冶炼的炉鼎,没有炉鼎。 要冶炼的精煤,没有精煤。 空有人手,没有器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范逸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那把下脚料乌刀,不知道那把乌刀现在落在了哪个阴灵宗妖人的手中,自己还能重新拥有它吗? 自己曾持这把刀征战多次,杀敌无数。今日没了这把刀,范逸之忽然有种失落感。 一日清晨,范逸之正在和朱师弟等人大嚼烤鱼,阿蜿忽然从芦苇中钻出来,来到小岛边上,对范逸之咝咝连声。 范逸之心知有事,便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烤鱼,快步走到阿蜿面前。 “恩公,大王有请您前去议事。”阿蜿说道。 范逸之跃上阿蜿脊背,阿蜿点头冲进了芦苇之中。 “阿蜿,回家的感觉如何?”范逸之道。 “那自然是高兴了。见到亲人和朋友,有种再世为蛇的感觉。”阿蜿激动地说道:“本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们了呢。我们举族上下无不感激恩公的大恩大德,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还在常冲老泽那里当蛇卒呢。对了,尤其是大王、大虬和幽蚨,它们仨升到了筑基期,我们再也不怕阴灵宗妖人了。” 一人一蛇边走边聊,穿越了无数的水洼和小片陆地,终于来到了蛇巢。 蛇巢在一大片芦苇之中,洞口足有数丈大小,向里面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洞口外有许多大蛇或盘起睡觉,或交缠大闹,蛇王和大虬、幽蚨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议什么事。 见阿蜿驮着范逸之来了,蛇王等急忙上前迎接。 其他的蛇也停止了动作,好奇而友好的望着范逸之。 “范先生,这几日过得如何?”蛇王道。 “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大伙都想回宗门去,但这并非易事,正为此事苦恼。”范逸之叹息道。 “这里离你们的宗门足有万里之遥,你们如果现在就这么回去,难免路上不遇见什么事。我们乌蛇泽虽然不是什么洞天福地,但暂保你们平安还是没问题的。所以请你们暂且先住在这里吧。返回宗门不要着急,从长计议。” “大王找我前来,不知有何事啊?”范逸之问道。 “自从我们得范先生之助,逃离阴灵宗,并且成功筑基之后,我们乌蛇族的实力大增,对阴灵宗也算有了一战之力。不过,这阴灵宗恐怕不知道我们的实力,这不我们刚回来,他们就派了三百追兵前来。此刻,正驻扎在大泽边上,看样子过不了几天就会进入水泽了吧。” 范逸之听了一惊,忙道:“这么快就追来了?来了多少人?” 蛇王道:“大约有三百人吧,除了两个筑基期的,其他都是炼气期修为。” 范逸之松了口气,道:“此时易与。时至今日,以你们的实力,瞬间即可灭了那些炼气期的小妖人,然后你们再围攻两个筑基期的大妖人,让他们葬身于此。范某估计,此役之后,阴灵宗妖人恐怕会视乌蛇泽为龙潭虎穴,谈之色变了,哈哈。” 蛇王道:“本王素知人族灵智远高于我们妖兽一族,而范先生更是足智多谋,见闻广博,不知范先生认为此役该如何打?” 范逸之大笑道:“大王过奖了。范某不过是一个小修真门派灵兽坊的杂役弟子而已,哪能称得上足智多谋、见闻广博啊?不过大王既然看得起范某,问计于我,范某自当为大王出谋划策,力求最大可能的杀伤阴灵宗妖人。” “不知范先生有何破敌之策?”蛇王问道。 范逸之点点头道:“人族兵法家曾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又言,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者,百战百胜。今日,我们知道阴灵宗来了三百人,除了两个筑基期外,其他都是炼气期。此乃我们知彼。但阴灵宗妖人是否知道我们的实力呢?我估计,他们从常冲被杀,可以推断出乌蛇族出了筑基期修为者,但有多少是筑基期,他们恐怕并不清楚。他们并不知彼。 至于天时,敌我双方都一样,没什么好说的,且说地利。这乌蛇泽方圆千里,其中泥淖、水洼、小丘、芦花荡众多,这些地形你们最清楚,而阴灵宗妖人恐怕知之甚少,所以这地利,我们占尽优势。就说现在,他们在水泽边扎营,敌在明,我在暗,我们可以随时出击,出其不意攻击不被。比如我们可成夜色偷袭,在敌人营地中大杀一番,然后迅速撤走,藏身在沼泽之中,令他们无处寻觅。如果我们隔三差五的偷袭他们,必定可令阴灵宗妖人变成惊弓之鸟,日夜不得安生。他们肯定会加派人手巡逻。过不了几日,就足以令其变成一支疲兵。 再者,即使阴灵宗进入乌蛇泽中,他们也因为地形不熟,所以行进缓慢。如此一来,就可令我们从容部署,随意进击了。一方面我们可以利用沼泽地中的各种各样熟悉的地形,在沿途各地大肆偷袭,极大地削弱杀伤他们,尽可能减少他们的优势人数。另一方面,我们可以派出修为较弱的大蛇,同他们交战,许败不许胜,令他们以为大蛇只会偷袭,正面对抗根本不堪一击,如此一来,就可令其产生轻敌之心。我们就可以诱敌深入,把他们引到泥淖、毒瘴之处,用地利之势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待他们大量消耗之后,我们即可击中优势兵力,对其进行分割包围,最后一举歼灭。这次阴灵宗妖人就算不全军覆没,也会惨败而归,再不敢正眼看乌蛇泽。” 蛇王听了,连连点头称是,道:“范先生果然好计策。本王就代我组感谢范先生了。方才范先生讲到天时地利,没有讲到人和。其实我们蛇族也有人和,就是范先生和你的师兄弟啊。如果你们能作为一支奇兵前来助战,我族大胜阴灵宗更是轻而易举了。” 范逸之摇了摇头,面带难色的说道:“我们这些逃出来的师兄弟,法宝全部丧失了。一个修真人,如果没有法宝使用,那灵力只能发挥出平日里的三分之一,与手持法宝的阴灵宗妖人对战,我们必将吃大亏,甚至很多人都会陨落。请大王见谅!” 蛇王想了想,忽然道:“此事亦易与!不就是你们人族修真的法宝吗,只要范先生答应助战,这法宝之事,包在我们身上!” 范逸之惊奇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蛇王。 蛇王故作神秘的说道:“范先生不比如此吃惊,本王绝非戏言。”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33.蛇王宝藏 范逸之略微沉思了片刻,立即爽快的答应道:“只要我们有法宝在手,助战之事当然是责无旁贷。” 随即又怀疑的问道:“大王,你真的能提供给我们人族修真的法宝?” 蛇王、大虬和幽蚨哈哈大笑,道:“我们就知道范先生不会相信,不过,过不了多久你就相信了。” 虽然大蛇们这么说,但范逸之还是将信将疑。 蛇王扭头道:“阿蜿,带上范先生,我们走!” 阿蜿爬过来,温顺的俯下蛇头,范逸之一跃而上,和蛇王等数条大蛇向沼泽深处行进。 范逸之急切的问道:“大王,你说你们有人族的法宝,什么时候给我啊。我好让师兄弟们早日拿到这些法宝,尽快操练,这样才能助贵族一臂之力啊。” 蛇王笑道:“范先生真是个性急之人啊,好奇心太强了!”接着又说道:“范先生对我族有大恩,我族自然不能把范先生当做外人,此事就与范先生说了吧。我们乌蛇泽方圆千余里,地域广袤,究竟是何时出现在这世间的,没人说得清楚,恐怕自开辟之时就有了吧。这么多年来,曾有无数的修真人来我们乌蛇泽探险猎奇,有的因为招惹我们而被杀,有的为了夺宝而自相残杀,有的被瘴气困住而毒死,有的因陷入淤泥之中而葬身。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友多少修真人葬身陨落在我们的大泽之中。本来这些人族的修真之物对我们蛇族来说,没什么太大用途,所以我们也置之不理。但我族有个老王,甚是精明,不理会组众的困惑,令族众收集那些散落在大泽各处的修真之物,将其收藏在某个秘密之地,以备将来之用。这宝藏多少年来也每人动用过。时至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老王真是深谋远虑!” 范逸之恍然大悟,道:“大王的意思是将这些宝藏中的修真之物赠与我们?” 蛇王道:“正是。本王愿将这宝库中的修真之物全部赠与范先生,再由范先生分配给你的师兄弟,与我们并肩作战,应战来犯的阴灵宗妖人。” 范逸之道:“迎战阴灵宗妖人,我们一定责无旁贷!我等尚未一雪被俘之耻呢!” 自从离开了蛇巢,范逸之骑着阿蜿,同蛇王、大虬和幽蚨等蛇在芦苇和水洼中穿梭,所过之处,鸟雀惊飞,走兽奔逃,一片鸡飞狗跳。 范逸之望着一群惊飞的水鸟,问蛇王道:“大王,这乌蛇泽中除了贵族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妖兽?” “有一些在沼泽之中生存的妖兽,但修为都不及我们,都以我们为大泽中的妖兽之王。”蛇王傲然道。 “如此说来,大王,你是否能令这些妖兽也前来助战,共同抗击阴灵宗追兵?”范逸之欣喜的说道:“如果蛇族、我们人族,再加上其他妖兽,在数量上必定会超过阴灵宗,那时战事会更有利于我们。” “恐怕很难。”蛇王摇摇头,道:“虽然这些妖兽也生活在这沼泽之中,但恐怕未必会助战。” “这是为何?”范逸之不解道:“若阴灵宗妖人攻入沼泽,虽然主要与你们作战,但它们恐怕也会被殃及池鱼吧?” 蛇王道:“被殃及自然难免。它们不是不愿意参战,而是修为整体偏低,远逊于我等,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范逸之点点头,原来如此。 穿过了一片水洼,群蛇在一座小丘前停住,蛇王一声令下,两条大蛇上前,将小丘上的一块巨石缓缓推开,露出一个洞口。 “范先生,这洞里就是我们的蛇王宝藏。”蛇王道。 范逸之大喜,道:“大王,可否让我进去参观一下贵族的宝藏?” 蛇王道:“本王已经将此宝藏赠送给范先生,这座宝藏中的任何修真之物都属于范先生了,范先生随时可以接收。” 范逸之从阿蜿头上跃向小丘,道:“让范某看看眼界!” 那洞口有一张宽窄,尚未走近,范逸之便感到一阵灵压传来,不由得浑身一震。 探头向里面望去,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宝藏有多少年了?”范逸之回头问道。 “少说也有数百年了。”蛇王答道。 “数百年了,那肯定收藏了不少宝贝啊。” “只可惜这些宝贝对你们人族有用,我们蛇族可用不上。”蛇王撇了撇嘴,羡慕嫉妒恨的说。 范逸之迫不及待的跳入洞中。 初入其中,双目不能视物,等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黑暗,范逸之才看清了洞中的情形。 有一条斜坡,深入地下,宝洞足有数间屋子般大小,人族修真之物堆在其中,也不知有多少。 范逸之顿时惊呆了。 自己一个小修真门派的杂役弟子,竟然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修真之物,如果回去跟灵兽坊的师兄弟们吹牛,他们肯定不信。 范逸之走到那对修真之物前,摸索了一阵,找到了几个储物袋,向其中注入灵力,把袋中物品统统倒了出来。 储物袋中,除了灵石、符箓、功法秘籍等物之外,还有不少夜明珠。范逸之将这些夜明珠捡起,随手一抛,将它们嵌入洞壁上,顿时洞里有了微弱的亮光,总算能看清楚东西了。 范逸之大为满意,走到那堆修真物品前,仔细看了起来。 因为范逸之等人最缺攻击法宝,所以他首先翻查这类物品。那堆修真物品中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其中有不少黑叉、金蛇剑之类,看来阴灵宗弟子在这里葬身的不少啊。范逸之兴奋的想。 “既然这座宝藏蛇王已经赠与我了,那其中最好的东西,自然要有我范逸之先选,其他的再分配给师兄弟们吧。”范逸之一边想,一边踢开物品堆,开始挑选兵刃。 “这把赤红色的大斧看上去不错,但实在不趁手。” “这柄长剑寒光闪烁,锋利之极。只可惜我对剑道一窍不通。” “咦,这银轮上刻着奇怪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这匕首也太短了吧,怎能杀敌呢?它的主人肯定吃过它的大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范逸之还是顺手将它塞入了怀中。 “长毛加盾牌?不错的组合。” “一对碧玉环,是女修用的吧?” 范逸之一边翻查这些病兵刃,一边喋喋不休的评论,心情大好。 翻了一阵子,也看到了几把刀,但却是普通之极,范逸之都不满意,不由得恼怒起来,愤愤道:“这么多兵刃,难道就没有一把好刀吗?一脚踢在那堆修真之物上。” “哗啦”一声,兵刃被范逸之踢开,向下翻滚。 “咦?”范逸之看见一抹青光闪烁,随即又被其他兵刃掩盖。 他急忙走过去,将其他兵刃抛开,寻找那片青光的来源。 翻开一层兵刃,一把青光闪烁的长刀出现在眼前? 范逸之抑制住心中的惊喜,拿起长刀,凑到眼前,仔细看了起来。 这柄长刀长有三尺,刀身宽约三寸,握在手里不轻不重,虽然洞中光线昏暗,但刀身仍泛这阵阵青光。 范逸之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刀身,发现上面刻着两个古篆字:青电。 “青电?”范逸之轻声念道。 屈指一弹刀身,传来一阵清鸣之声,声若惊雷。 范逸之大喜,拿起这把刀在洞中舞了起来,顿时宝库中青光闪烁,几乎掩盖了夜明珠的微光。 “好刀!好刀!”范逸之守住刀势,赞不绝口,将青电插入地下数寸,暂且放在一旁,继续查看其他的宝贝。 翻查了许多修真物品,范逸之发现大多数都是一些炼气期的,筑基期的很少。筑基期的物品比炼气期的要好得多,不过以范逸之现在的修为还远远不能发挥筑基期修真物品的全部威力。 这些修真物品中,范逸之最感兴趣的当属那些精品飞行法宝。在元真门,只有那些筑基期的长老和精英弟子们才能用得起。范逸之曾多次站在地面上,仰望天上的那些贵族同门们踏着精品飞行法宝飞来飞去,羡慕不已。虽然普通弟子也有飞行法宝,但那些普通的碟状飞行法宝龟快般的速度,让范逸之等杂役弟子备受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的精英弟子的蔑视。 据说这些精品飞行法宝售价极高,至少要数百块灵石,更有甚者甚至上千、数千块灵石也不稀奇。以范逸之当年每月五块灵石的俸禄,恐怕到自己尸解的那天都买不起。而如今蛇王宝库里居然一下子发现了十多个精品飞行法宝,其中还有数个筑基期的。这怎能不令范逸之欣喜若狂? 至于那些数不胜数的储物袋,范逸之把它们在地上摆满,自己扑上去来回打滚。 一夜暴富就是这种感觉吗? 范逸之把储物袋抛到半空,接住,再抛上去,看着从天而降的储物袋,想道。 享受了一会儿富家翁的感觉,范逸之看着这些修真物品,开始思量如何处理? 这里有二百多个储物袋,范逸之把其中修真物品全部倒出来,分门别类,进行清点。、 兵刃三百余把,飞行法宝二十八个,灵石七万颗,附录一万三千张…… 范逸之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般ss的震惊,将这些物品都装进了储物袋中,除了一百多把兵刃。 随后范逸之又将这二百多个储物袋统统放进了一个似乎是筑基期修真人使用的精品储物袋中,然后放入怀里。、 摸着那几袋装有七万颗灵石的储物袋,范逸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134.聚灵阵符(一) 当日,自己在白壁山冲关时,值日弟子曾卖给自己一张聚灵阵符,虽然自己是靠青灵果破关升上炼气六层的,但使用了聚灵阵符后也让自己刚刚晋升的修为巩固了不少。 如今大敌当前,自己手头的灵石又堆积如山,若能布下聚灵阵,让群蛇集体提升一下修为,那岂不是在对敌之时更有把握? 范逸之急忙找出装有灵符的储物袋,翻查起来。 不知道是乌蛇幸运还是范逸之幸运,居然真的找到了几张聚灵阵符,其中还有两张是筑基期才能使用的。翻开筑基期灵符的后面一看,吓得范逸之支咋舌! 那张灵符上写着,要想体验这灵符的最大效用,起码需要一万灵石。而如果使用三万灵石,效果最佳! 范逸之只想破口大骂,这位写灵符的道友,我范逸之前辈子得罪过你吗? 刚从蛇王宝藏中搜罗了七万灵石,范逸之以为自己这次肯定暴发了,哪想到自己刚刚有了一点善心,就要破费如此之巨! 看来善人不好当啊! 不过说起了,这些灵石其实应该属于乌蛇,用在人家身上,本来就应该,没啥心疼的。 再者说了,阴灵宗追兵将至,让己方势力增强一分,获胜的几率就增加一分,有什么心疼的?若乌蛇被阴灵宗追兵捕杀殆尽,自己这百十号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范逸之一边想着,一边走出宝藏的洞口。 “范先生,不知我们的宝藏如何啊?”蛇王问道。 “应有尽有,蔚为大观啊!”范逸之回味着,感慨的说道。 “那范先生的师兄弟参战之事……”蛇王问道。 “乌蛇族与我们师兄弟乃是同生死共患难的生死兄弟,如今阴灵宗妖人都杀到门口了,还不干他娘的?!先前我主要是担心我们没有兵刃,会吃大亏罢了。如今兵刃在手,我想我们师兄弟恐怕早已满腔怒火,想要杀尽阴灵宗弟子泄愤了。”范逸之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好好,范先生,那就将这些兵刃分发给你们师兄弟吧。至于如何迎战,就听从范先生调遣了。” “调遣二字,范某如何敢当?我们乃是共同抗敌而已。不过此事稍后再议,现在范某另有重要的事要和蛇王商议。” 蛇王不满的说道:“现在还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吗?” 范逸之嘿嘿一笑,拿出一张聚灵阵符展示给蛇王看。 蛇王摇了摇头,道:“你们人族的玩意,我们看不懂?” 范逸之收起灵符,道:“看不懂没关系,我解释给大王听就行了。”说罢,将聚灵阵的功用解释给群蛇听。群蛇一片哗然。 “居然有这样的事?”蛇王不可置信的说道。 范逸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只是炼气期修为,对这种炼气期聚灵阵的操控还有几分把握,那几张筑基期的恐怕就无能为力了。即使勉强启动,效果恐怕也会大打折扣。” 蛇王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扭头叫来几条巨蛇,对范逸之说道:“范先生,这几位是我们乌蛇族中炼气修为较高的,你可以使用聚灵阵,增进一下它们的修为。能筑基自然更好,如果不能,即使提高它们的修真层次,那也不错。” 范逸之道:“闲话少叙,既然大王已经决定了,那范某就开始为诸位蛇友布阵了!诸位蛇友,请上前来。” 几条大蛇纷纷爬过来,在范逸之面前一字排开,眼中透露出渴望的神情。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取出数百块灵石,按照聚灵符上的排列格局,将其摆放在几条大蛇四周。 做完这一切,范逸之手持一沓聚灵阵符,纵身高高跃起,飞到大蛇上空,双手齐发,将灵符抛到巨蛇所在的聚灵阵中,随后大声吟咏阵符的咒决,启动灵阵。 灵符从半空中洋洋洒洒的落下,像漫天的落叶。 随着范逸之的吟咏,半空中的灵符表面忽然闪过一层光晕,随即扩散到四周的灵石上。灵石内的灵气被激发出来,顿时变得像火炭一样刺眼炫目,同时灵石中的灵气也开始慢慢释放出来,将阵中的大蛇完全笼罩。 范逸之落地后也不停步,双手又连连打出手印诀,阵中的灵石发出一阵细微入耳的清鸣之声,缓缓升起,如萤火虫般围着大蛇的身躯漫天飞舞。 丝丝灵气从飞舞的灵石中逸出的越来越多,渐渐的布满了整座灵阵。因为阵法的缘故,这些灵气丝毫并没有逸出阵外,而是在阵内缓缓流动。 大蛇们嗅到充沛的灵气,无不振奋,张开大嘴拼命的呼吸! 范逸之记得当时自己在聚灵阵内,足足花费了数个时辰才将灵气全部吸收完,而这些大蛇竟然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将灵阵中的灵气一吸而空! 在半空中的灵石飞舞的越来越慢,颜色也越来越黯淡,最后耗尽了仅剩的灵力,一个个“扑通”、“扑通”的掉在地上。 吸吮了充沛灵气的大蛇一脸的满足之色,仿佛酒鬼畅饮了美酒佳酿一般。 “多谢大王,多谢范先生!”大蛇们激动的说道。 范逸之道:“诸位蛇友,你们刚刚吸吮了充沛的灵气,速速找一个僻静之处,将体内的灵气融会贯通,化为己身所有。” 几条大蛇听了,向范逸之和大王点头下拜,随即一转身向沼泽深处迅速爬起。 望着几条大蛇远去,蛇王道:“这些家伙们的修为起码提高了一层。范先生,这聚灵阵果然不错!人族果然多才俊,不愧是世间生灵中最智慧的种族!” 范逸之笑笑,摆了摆手。 “不过,范先生,我等三蛇虽然筑基,但只是筑基初期,仍有些不太巩固,若也能使用聚灵阵来巩固甚至提升一下境界修为,岂不是更好?”蛇王期待的问道。 范逸之皱眉道:“大王,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个炼气期修为的小修真,对于炼气期的聚灵阵,我还勉强能操控。因为我以前曾使用过聚灵符,知道控阵之法。但对于这筑基期的,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啊?” 蛇王不甘心的说道:“本王认为大同小异而已。范先生的灵符中可有筑基期的聚灵阵符?” 范逸之点了点头。 “那还等什么?范先生速速布阵让我等也在聚灵阵中巩固提升一下修为!灵石不成问题吧?” 范逸之大惊失色,道:“大王,这太冒险了,万万使不得啊!” 另外筑基期的两条大蛇大虬和幽蚨也爬过来,强烈要求他布置筑基期聚灵阵。 范逸之顿时为难起来。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35.聚灵阵符(二) 三条大蛇不断催促,让范逸之颇为踌躇。他苦着脸说:“三位蛇友,我只是炼气期修为啊,哪能操控筑基期的聚灵阵呢?” 蛇王激动的说道:“范先生,我见你方才启动和操控如此熟练,轻松自如,我感觉那筑基期的聚灵阵也不过如此,所以范先生还是尽力而为吧。这聚灵阵中散发的是灵气,又不是其他什么东西,对我们能有什么害处?所以范先生还是速速布阵吧。” 大虬和幽蚨也在一旁帮腔,不断催促。 范逸之无奈,望了望天边的斜阳,此时光线已经暗淡下来,一群水鸟从红色的云彩中飞过,落到大泽中的某处。范逸之回过头来,下定了决心,道:“三位蛇友,范某就试着启动一下筑基期的聚灵阵,以助你们提升修为。但如果你们发现在阵中有什么不适,立即破阵而出!” 三条大蛇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请范先生布阵吧!” 范逸之取出一张筑基期聚灵阵符,自己默读了几遍灵符后面的符文后,发现其实和炼气期符文相差不大,只是需要的灵石更多、启动阵法时对人的修为要求更高。 咬了咬牙,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三万灵石,在一块平地上密密麻麻的叠垒成了一百多个灵石堆,然后让三条大蛇步入其中。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集中体内的大量灵气,大声念出符文。 那灵符没有丝毫异样。 范逸之又调集了体内的灵气,通过手臂、指尖输入灵符之中。 灵符仍然丝毫未动。 范逸之不死心,仍然源源不断的向灵符输入灵力。那张灵符就像一个无底洞,无论范逸之输入多少灵力,它都能容纳的下。就在范逸之感觉自身灵力已经被抽走了三分之一、不得已要罢手时,灵符表面忽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一人三蛇顿时兴奋起来。 范逸之催动灵力更快的输入灵符,那灵符的表面光晕更加明亮。 当范逸之感觉自身灵力的三分之二已经被抽走时,灵符光芒更盛,但却仍然没有已经停止吸纳灵力的迹象。范逸之咬咬牙,随手将储物袋中的灵石倒了一地,整个人盘膝坐在上面。 范逸之屁股下面的灵石堆忽然发出“嗡”的一声轰鸣,无数股灵气如涓涓细流,汇集成长河大江般向范逸之流去,再由他的身体流到灵符上。 大量的灵气进入范逸之身体,范逸之体内流失的灵力瞬间就被补满,但随即又冲入灵符中 范逸之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河床,而灵石堆传来的灵力如同从天而降的瀑布,汹涌澎湃,在河床中奔流激荡,最终呼啸而过,东流入海,传入灵符之中。 这种被大量灵力冲击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范逸之感觉自己就像立在瀑布下,任凭激流冲打。 不过,自己的奇经八脉被灵力不停的冲刷,虽然有种将要被冲破撕裂的痛苦,但在灵力澎湃的间隙,又有一种淋漓畅快的感觉。 所以不管有多痛苦,范逸之总是咬牙坚持着。 过了足足一个时辰,那灵符才停止吸收灵气,灵符表面光芒四射,炫目之极! “成了!”范逸之心道。 此时灵符虽然不再吸收灵气,但从灵石堆中升起的灵力却由于惯性丝毫没有停止向范逸之冲击,范逸之顿时感到一股巨浪拍打在高耸的峭壁上,接着又反扑回来! “不好!”范逸之心中一惊,在这样下去,自己的身体必将被灵气爆裂成无数碎片! 一想到此,范逸之心中一阵惊恐,立即弹跳而起,大声吟咏着符文,随即用力一抛,那张灵符像一块铁板般飞向大蛇所在的聚灵阵中! 灵石堆中的灵力聚在范逸之腾空而起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又缓缓回落,缩进灵石之中。 当灵符飞到阵中是,百余座灵石堆忽然像被立即点燃的泼油柴堆一般,轰的一声,光芒大盛,灵气迅速逸出! 范逸之落地之后,围着聚灵阵急速游走,不停把手印诀打在灵石堆上。 每打一个手印诀,灵石堆便击飞出去,四散在空中,漫天飞舞。 当百余个灵石堆都被打得纷飞出去后,聚灵阵里就像下了一场流星雨般,灵石纷飞,流光四溢。 大蛇像巨龙般在半空中畅快的游动,贪婪的吸吮着灵石散发出来的充沛的灵气。 而此时的范逸之,则盘膝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阿蜿急忙爬过来,守护在他身旁。 “那是什么!?”乌蛇泽外的阴灵宗营地里,许多阴灵宗弟子纷纷走出营帐,指着沼泽中发出的冲天亮光,惊疑不定的互相询问着。 聚灵阵的炫目光华,在日落后的沼泽地里显得格外醒目。 “难道是异宝出世?”有人道。 “不会吧,这么巧?”有人怀疑道。 “切,异宝什么时候出世难道还要问问你不成?”另一人讥笑道。 两位带队的阴灵宗长老也走出营帐,一脸讶色的望着沼泽地中的升起的冲天亮光。 “好强烈的灵气!”其中一人失声道。 “莫非真是异宝出世?魍兄,要不你我二人去探查一番如何?”另一人道。 那位被称为魍兄的人听了,脸色顿时变得平静下来,负手而立,望着冲天灵光,含笑不语。 另一人见他这幅神情,有些恼怒,道:“魍兄,你这是何意啊?” 那位魍兄缓缓说道:“罗长老,你可曾听说过某些妖兽可以喷吐灵气,让修真人误以为是异宝出世,其实不过是个陷阱,专门吸引修真人前往,然后趁机吞食吗?” 罗长老嗤笑道:“魍卫,你以为沼泽地里的那群长虫有这等本事?能喷吐灵气,造成异宝出世的假象?据罗某所知,至少筑基后期的妖兽才有此妖术吧?” 这个魍卫,乃是阴灵宗中大有来头之人。 据说阴灵宗宗主手下有十二个卫士,称为“阴灵十二卫”,其中以魑魅魍魉四大卫士法力最高,其他八个次之。这十二卫乃是阴灵宗宗主言传身教、一手提拔的贴身卫士和得力助手,对宗主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由于此十二人权力甚大,又依仗宗主的势力目中无人,因此与宗门中的护法、长老关系甚是不睦。 魍卫笑了笑,不屑的说道:“罗长老,你莫忘了,常冲是怎么死的?他可是筑基期的修为!若这群乌蛇都是炼气期修为,宗主为何会派你我二人前来?” 罗长老听了,浑身一凛,沉声道:“魍兄,依你之见,这沼泽中的大蛇有的已经进入了筑基期,甚至是筑基后期?” 魍卫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按说常冲最了解这群乌蛇,只可惜他养蛇反噬,身首异处,整个阴灵宗恐怕也没人能回答你的问题。” 罗长老把目光投向沼泽中的冲天亮光处,喃喃说道:“若是异宝出世,我们不去,让别人捷足先登,岂不可惜?” 魍卫望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若中了妖兽的诡计,葬送了身家性命,岂不是更可惜?” 罗长老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过了一个时辰,沼泽深处的亮光渐渐暗淡下去,最终归于黑暗之中。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136.宝库兵刃(一) 看着三万块从天而降的灰色石块,范逸之忽然有种肉痛的感觉。 三万块灵石啊!就这么没了! 本以为自己从蛇王宝藏中一下子捞到十万块灵石,瞬间高富帅起来,没想到仅蛇王三蛇就耗费了三万块灵石,再加上刚才自己启动灵阵时消耗的灵石和为其他大蛇启动炼气期聚灵阵,大概总共用去了近四万块灵石。 看来自己一夜暴富的美梦破灭了。 范逸之悻悻的想道。 三条大蛇从半空中缓缓降下,向范逸之爬来。 虽然蛇王等比范逸之高了一个修真等级,范逸之根本无法发现它们究竟是筑基几层,但从三蛇的眼神来看,应该提高了不少。 “多谢范先生!”三蛇对范逸之感激的说道。 “蛇友客气,客气。”范逸之笑道:“大王,我现在要在宝库中布置一下,然后就返回小丘岛和师兄弟们商议一下联合迎敌之事了。对了,有什么事可以派阿蜿来找我即可。” 范逸之略微思索了一下,对蛇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一番话,蛇王一愣,但随即点点头,带领群蛇返回蛇巢去了,只留下阿蜿。 “等我一会儿!”范逸之对阿蜿说道,转身返回蛇王宝藏去了。 宝库中的灵石、兵刃、符箓都被范逸之全部收入了储物袋中,现在这里空空如也,只有数十具修真人的枯骨横七竖八的散落其中。 范逸之在宝库中踱着步子,思考该如何布置。 过了一会儿,只见他停住脚步,取出储物袋,倒出一百把各种兵刃,抛到各处,然后又取出一万块灵石,堆成数堆,最后还洒落了上千张符箓。 退到宝藏洞口,范逸之望了望自己的布置,似乎没有什么破绽。 走出洞口,跳到阿蜿身上,道:“回小丘岛。 朱师弟望着返回沼泽深处的阿蜿,好奇的问道:“范师兄,这些大蛇找你什么事啊?”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脸色沉重的说道:“出大事了!” 朱师弟等人大吃一惊,道:“什么大事?” 范逸之用绝望的口气说道:“阴灵宗的追兵到了,现在就在乌蛇泽外扎营。刚才那条大蛇就是驮着我去沼泽边查看了敌情,我估计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进入大泽中搜索,将大蛇和我们这些逃人全部斩杀!” 朱师弟等人一听,被吓得呆在当场。过了一会儿,朱师弟仿佛下定决心般,对范逸之道:“范师兄,我们快逃走吧!” 范逸之苦笑道:“逃?逃到哪里去?” 朱师弟道:“离开乌蛇泽,逃到哪里都行啊!” 范逸之无奈的望着朱师弟,道:“你觉得离开了乌蛇泽,我们能逃回师门吗?” “那也比现在在这水坑中坐以待毙强!” “逃,是找死。不逃,是等死。”范逸之意味深长的说道。 一个玄气宗弟子道:“范师兄,是你领着我们大伙逃出了阴灵宗魔爪,来到了乌蛇泽避难。我们大伙都唯你马首是瞻,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范逸之道:“前些日子我们不是讨论过逃亡之事吗?答案是留在乌蛇泽中最为安全。这位玄气宗师弟,如何称呼?” 那人道:“师弟云凌霄,见过范师兄!” 范逸之点点头,道:“原来是云师弟。” 云凌霄道:“范师兄,现如今此一时彼一时也!前几日,我们逃亡至此,以为逃出生天,而今日如你所说,阴灵宗追兵已至,我们不能在此束手而立坐以待毙啊!” 范逸之望着云天,仰天长叹一声,道:“我们手无寸铁,也没有一块灵石,逃走并非明智之举,反而极有可能使我们陷入极大的危险之中。” 顿了顿,又道:“乌蛇泽是乌蛇们的老巢,阴灵宗前来,乌蛇必定和他们死战到底。胜负未分,我们怎能如此匆忙的下逃亡的决定呢?” 云凌霄顿时哑然,半晌才道:“范师兄何以对乌蛇与阴灵宗一战如此有信心呢?” 范逸之讶道:“云师弟难道没看见三条乌蛇大战常冲,并将其击杀吗?” 云凌霄摇了摇头,道:“我是和几个师兄弟在采药时,见逃亡大队经过,见有人招呼我们一同逃走,才加入其中的。” 范逸之笑了笑,道:“原来如此。乌蛇之中有三条已经筑基,我相信即使阴灵宗能攻入乌蛇泽,也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别忘了,这里可是乌蛇的地盘,其中的淤泥陷阱、瘴气毒雾只有它们最清楚,可谓占尽地利优势!胜算又增加了一分!” 云凌霄笑道:“只可惜我们手无寸铁,不能助战,否则乌蛇又有了人和的优势!” 范逸之心中暗道,人和明日就有了,哈哈。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们师兄弟被阴灵宗俘虏后,储物袋都被没收了。否则我们手握法宝兵刃,与乌蛇联军,必能大败阴灵宗妖人,一雪师兄弟被俘之辱!” 众人听了,也纷纷惋惜。 有人道:“现在若有兵刃,我真想和阴灵宗妖人干一场。他娘的,在阴灵宗当俘虏真他娘的不爽!”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范逸之苦笑道:“可惜乌蛇不会锻造兵刃!” 众人大笑。 远处篝火散发出阵阵肉香,有人招呼他们过来吃饭,众人便簇拥着范逸之向篝火走去。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又围着篝火说了会儿闲话,便各自回到帐篷中打坐修炼去了。 因范逸之地位较为尊崇,所以他单独住在一间草木搭建的屋舍中。 虽然在盘膝打坐,但范逸之却一直静不下来,脑海中一直在反复思考如何迎战阴灵宗一事,不知不觉已经三更了。 范逸之走出屋舍,只见沼泽地中漆黑一片,九天之上星月无光,整个天地仿佛尚未开辟的混沌,令人心胸中无比压抑。 夜风吹来,篝火中的余烬尽被吹起,星星点点的火光随风而去,但又极快的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过几日,拿到兵刃的师兄弟们又将迎战阴灵宗追兵,不知最终几人能回到师门? 深夜中,冷风刺骨,遍体生寒,让范逸之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叹了一口气。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37.宝库兵刃(二) 次日清晨,正在昏睡的范逸之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噪杂之声,忽然清醒过来,笑道:“这群家伙还挺准时的啊,哈。” 正准备起床,朱师弟一阵风般的闯了进来,大叫道:“范师兄,那群大蛇来了,貌似有事找你啊,快去看看吧!” 范逸之翻身而起,胡乱披上几件衣服,便和朱师弟一同走了出去。 众师兄弟都站在小丘岛岸边,对着水泽中的十几条大蛇指指点点,议论不已。 小丘岛外的水泽中,聚集着十几条大蛇,一字排开,对着众人的房屋不停地“昂”、“昂”的叫着,似乎是在呼唤范逸之。其中领头的自然是阿蜿。 范逸之走过来,众师兄弟见了,忙道:“范师兄,这些大蛇似乎找你有事啊。” 范逸之点了点头,纵身跃到阿蜿身上。 但阿蜿并未转身离去,其他大蛇也没走,反而对着众人继续叫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些大蛇想要干什么? 大蛇见众人没有反应,似乎有些着急,扭动了几下身躯,低下头,凑到众人面前,“昂”、“昂”的叫着,声音更大。 云凌霄问道:“范师兄,这些大蛇在干什么?” 范逸之挠了挠头,面带难色的说道:“似乎让你们上来!” 众人一讶,道:“它们要带我们去哪里?” 范逸之无奈的笑道:“我哪里知道啊,我又不懂蛇语?” 众人大笑,纷纷爬到大蛇身上。 前些日子,众人都是趴在大蛇身上逃出阴灵宗魔爪的,和大蛇算是患难之交,也知道它们对他们绝对没有恶意。今日大蛇想要再次驮它们,必有事情发生? “难道他们要驮着我们逃离乌蛇泽?”云凌霄惊喜的问道。 “不会是要带着我们去攻打阴灵宗追兵?”朱师弟担心的说道。 “哎呦,那可糟了!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有人惊叫道。 “快跳下去!”有人大喊! 范逸之听了气不打一出来,厉声道:“别胡说八道!它带你去攻打阴灵宗,它不也是送死吗?你看这才来了十几条大蛇,而且都是炼气期的,我骑的这条还是个幼蛇呢!大伙都别瞎猜了,跟着大蛇走不就知道了。” 拍了拍阿蜿的脑袋,阿蜿会意,转身向水泽中爬去,其他大蛇紧随其后。 众人满腹狐疑,不知道这些大蛇究竟要把它们带到哪里去。但看大蛇是向水泽深处爬去,而不是沼泽边,才放下心来。 远远望见了一座小丘,范逸之心喜,终于到了。 群蛇停在小丘边,示意众人下来。 众人走到小丘上,一脸困惑。 群蛇对着一个洞口“昂”、“昂”的叫着,意思似乎是让他们进去。 “看,那一个大洞!”有人说道。 “看这些大蛇的意思,是让我们进这个洞啊!”有人说道。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范逸之“居心叵测”的鼓惑道。 “这洞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有人担心的说道。 众人一听,纷纷止步,只是对洞口不停地张望,无人上前。 大蛇见了,似乎有些着急,“昂”、“昂”之声叫的更加响亮。 范逸之一看,心中暗叹一声,这些师兄弟也太小心谨慎了。看来,还得自己出马啊。 范逸之挺身而出,道:“诸位师兄弟,我觉得这些大蛇和咱们无冤无仇,断然不会暗害咱们。不如这样,我先进这洞看看,如果有危险,我就大声呼叫,诸位师兄弟也好有防范,可好?” 朱师弟劝阻道:“范师兄,这洞里黑漆漆的,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是啊,师兄,别做傻事啊!” “这群大蛇究竟是什么意思啊,令人费解。” 范逸之自然不理会这些言语,边走边道:“无妨。不知哪位师弟愿意陪我进去一起看看啊?” 众人一愣,没人敢去冒险。 朱师弟一跺脚,道:“范师兄,你是我同门师兄弟,既然你愿意冒险进去,我陪你去。” 云凌霄迟疑了一下,也道:“我也陪你去!” 一个散修够上前,说道:“我李青乌的这条命是范道友搭救的,我也愿意陪你一同进去。” 范逸之道:“好好好,三位师兄弟,咱们一同走吧。” 四人便结伴向洞口走去。 众人阻拦不住,只要劝他们小心行事,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立即返回。 四人迈进洞口之后,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片刻,听到洞里一阵喊叫之声,声音里带着无限惊喜! 众人互望了一下眼,便向洞口争先恐后的狂奔而去。 洞里的景象令众人大吃一惊! 洞内石壁上镶嵌着的数十颗夜明珠的光线,将洞内的情形照的一清二楚。 遍地散落着兵刃、灵石、灵符…… 范逸之四人呆在当场,后来者也站在洞口一动不动! 没人会想到洞中居然会有人族的修真之物,而且还如此之多! 朱师弟清醒过来后,深吸一口气,转头问道:“范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范逸之看着他,苦笑道:“你问我,难道让我去问大蛇吗?” 朱师弟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尴尬的笑道:“范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范逸之扭过头,对拥到洞口的惊呆的众人大声说道:“诸位师兄弟,先清点洞中的物品。” 云凌霄和李青乌还在发愣,范逸之踢了他们二人一脚,二人才清醒过来,便招呼其他人一起清点物品。 范逸之高声道:“兵刃放在一堆,灵石放在一堆,灵符放在一堆……然后清点数目。” 众人清醒过来,按照范逸之的话,七手八脚的将其中的修真物品分门别类。 范逸之心中大喜,但脸上没有丝毫表露。 一百人一起上,不大一会儿便将物品摆成三大堆。 朱师弟道:“范师兄,东西都清点清楚了。” “好!”范逸之喜道:“报上数目!” “兵刃一百五十三件!”李青乌道。 “灵石一万一千八百块!”云凌霄道。 “灵符两千三百张!”朱师弟道。 “范师兄,这里还有几十具枯骨,不过看样子,死了很多年了。”有人道。 “看来这些修真之物都是这些枯骨留下的。”范逸之皱眉道。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否则谁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洞中会有这么多修真之物。 “诸位师弟,听我说。虽然我们不知道大蛇是怎么知道这洞中有如此多修真之物的,但它们既然领我们到了这里,必定是想让我们取走的。”范逸之道。 众人见到这些修真之物,心中早有此意,听范逸之一说,人人大喜。 “诸位师师兄弟,这些兵刃,你们都去自己趁手的。对了,给我留一把刀,我是使刀的!另外,将一万块灵石平均分配,一人各取一百块。至于灵符,按攻击、防御和加速分三小类,在进行分配。” 众人齐声欢呼,都围在兵刃堆前挑选起来。 云凌霄挑了一杆银白色的槊,李青乌拿了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剑,而朱师弟则抢了两把大斧子。 “范师兄,你的刀。”三人将一把长刀递到范逸之面前。 这把刀普通至极,远比不上范逸之昨日挑选的那把青电刀,不过范逸之还是强装欣喜收下了。 三人又将一百块灵石和一叠子灵符奉上。 范逸之见众人都取了兵刃,便道:“诸位师兄弟,你们可知大蛇们带我们这座宝库来,是何用意?” 众人停下活动,望向范逸之,静听他说话。 朱师弟道:“范师兄,你是说这大蛇是让我们助它们抵御阴灵宗追兵?” 范逸之嘿嘿一笑,道:“这阴灵宗追兵恐怕不仅仅是追这些大蛇的吧?” 众人纷纷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在逃出阴灵宗时,大蛇喷出毒液杀了不少阴灵宗妖人。这些妖人自然是来寻仇的。不过我们现在和大蛇乃是在同一沼泽里,杀它们就如同杀我们一般。” “若不是这些大蛇,我们恐怕还在阴灵宗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抽魂炼魄了!” “真该感谢这些大蛇啊!” “啥也别说了,既然阴灵宗妖人来了,那就别想回去了!” “我也早想杀几个妖人解解气了!” “范师兄,你说怎么办吧!?” 众人纷纷道。 “好,诸位师兄弟,果然是有血性的汉子!”范逸之道:“我们被这些阴灵宗妖人俘虏,受尽屈辱,若有血性,此仇不可不报!若我等手无寸铁,那自然要思量思量,但现在我们人手一把兵刃,又有了灵石灵符,再加上沼泽里有两百条大蛇,还有三条是筑基期的,怕那妖人怎地?他们要战,怎么便战!” “对,他要战,就来战!”众人举起兵刃高呼。 “诸位师兄弟,咱们先行返回小丘岛,在商议具体迎敌之事!”范逸之道。 云凌霄、李青乌和朱师弟三人拾起了找到几个储物袋,将灵符和灵石装了进去。 临走之时,众人用兵刃在洞中挖了个大坑,将那几十具无名骸骨埋在其中,并树立了一块石碑,上面范逸之用兵刃刻了“无名修士之墓”。 现在众人拿到的兵刃、灵石、灵符都是这些修士的,自然要让这些修真之物的原主人入土为安。这也是现在范逸之等人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范逸之等人对着坟墓拜了三拜,便离开了宝库。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38.三日之约 众人手持兵刃,骑着大蛇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小丘岛。 范逸之摆了摆手,群蛇向他点头致意,返回了沼泽深处。 众人簇拥着范逸之向小岛上的屋舍走去,朱师弟问道:“范师兄,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范逸之跃上一座小丘,高声对众人道:“诸位师兄弟,且听我说!” 众人停住脚步,纷纷聚到小丘下,仰望着范逸之。 范逸之道:“白壁山三派的弟子有多少,举起兵刃让我看看!” 约有二十余人举起兵刃。 范逸之点点头,道:“想必白壁山三派的师兄弟们都通晓战阵之法吧?” 白壁山弟子纷纷点头。 范逸之继续道:“众人皆知,在战时,合则强,离则弱。我们白壁山的战阵,就是合众弱为一强,先图存再杀敌!其他门派的师兄弟可能对这战阵之法不甚了解,但我们白壁山三派在白壁山野狐岭两败阴灵宗妖人之事,你们都听说过吧?在大战之时,我们炼气期弟子以战阵之法大战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阴灵宗妖人,结果以少胜多,杀敌无数,此役是为修真界正派大败魔教的大胜仗!所以,现在我们也应结阵对战,方可减少伤亡,最后活着回到师门!” 白壁山三派弟子听了,齐声欢呼,仿佛回到了当初大胜之时的情形,其他门派弟子也自然知道那场大捷,听了范逸之所说,心中顿时豪情万丈。 范逸之道:“最近这几日,白壁山的弟子和其他门派的师兄弟们混编,十人一组,攻防结合,加紧操练阵法。白壁山三派的弟子指导其他门派的师兄弟。大战就在眼前了,平日操练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其他门派的弟子纷纷寻找白壁山三派弟子,结成战阵。白壁山三派弟子也知道现在不是藏私的时候,便将战阵之法倾囊相授,众人便在小丘岛的平地上操练起来。 一时间,小岛上喊杀声响成一片,刀光剑影,耀如日月。 范逸之满意的看着众人的操练,过了一会儿便跃下小丘。 朱师弟、云凌霄、李青乌三人嬉皮笑脸的一溜小跑过来,对范逸之道:“范师兄,我们和你一组吧?” 范逸之白了三人一眼,道:“可以,不过这两天我有事要出去,你们先行操练吧。” 三人便欢天喜地的找人组成战阵去了。 范逸之绕着小丘岛走了一圈,勘察了一下地形。 这座小丘岛是由数座小丘组成,在水泽中形成了一个面积约十余亩的小岛。离小岛不远处,又有数座小丘岛,但面积均不如他所在之地面积大。 其他小丘岛上的动物,听见范逸之等人的喊杀声,纷纷振翅高飞或逃入草丛中。 此处离沼泽岸边甚远,再加上密草阻隔,相信阴灵宗妖人绝对听不到。 众人练了几个时辰,腹中饥饿,便开始打渔捕鸟,生火做饭。吃饱喝足之后,众人盘膝而坐,双手各握一颗灵石,不中消耗的灵力。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再次组成战阵,继续操练。 范逸之跃上小丘,观看岛上的十个战阵,心道:“也不知道阴灵宗妖人即使进攻沼泽,看来需要侦查一番才好。如果能尽量拖延几日,让众师兄弟们操练熟了,那便更好。”心中打定了主意。 次日清晨,阿蜿准时来到小丘岛边,好奇的望着众人的操练。 范逸之见了,便对朱师弟等人说道:“我骑着小蛇前去探查阴灵宗妖人的迎敌,你们切不可偷懒,一定要好好操练!” 朱师弟等人道:“范师兄放心,我们绝不偷懒。你此去探查,千万小心。要不我们三人陪你一起去吧?” 范逸之摆摆手道:“不用,有小蛇陪着,目标小,不易发现,人多了反倒不好!” 朱师弟等人只好说:“范师兄,你一路小心。” 范逸之点点头,骑着阿蜿去了。 离小丘岛远了,范逸之便对阿蜿说:“阿蜿,先去找蛇王!” 阿蜿点点头,扭转方向,朝蛇巢爬去。 “范先生,不知道你们师兄弟商议的怎么样了?”范逸之一落地,蛇王就上前急切的问道。 范逸之笑道:“大王放心,我们师兄弟都是有情有义之人。自从取了蛇王宝藏中的兵刃后,师兄们们个个擦拳磨掌,咬牙切齿的让着要找阴灵宗妖人报仇呢!就算他们不来,我们还要去找他们呢!” 蛇王等听了,甚是高兴。 范逸之又道:“所以我今日来,是找蛇王商议一下,具体如何抵抗阴灵宗妖人之事。” 蛇王道:“不知范先生有何提议?” 范逸之也不客气,侃侃而谈,道:“你们乌蛇又战阵之法,我们人族自然也有。但我们这些师兄弟都是来自各个门派,以前互不相识,更别提组成战阵了。不过现在我们正在日夜操练,希望早日磨合完毕,尽快形成战力。所以,我正在想个法子,尽可能拖延阴灵宗妖人的进攻时间。” 蛇王为难的摇了摇头,道:“这可难了。人家什么时候攻击咱们,能听你的?” 范逸之道:“那自然不能,不过我却有个法子,能迟滞他们的进攻。” 蛇王好奇道:“哦,范先生不妨说来听听?” 范逸之道:“其实还是前几日的那些话。就是派蛇友密切监视阴灵宗妖人的一举一动,他们一有异动,立即回报!若他们进入沼泽之中,我们就要梯次防御,节节阻击,在其进攻路线上延缓其进攻速度。如果可能,可以诱敌深入,将他们引入沼泽中的淤泥陷阱、瘴气毒雾之中。随着他们不断有人伤亡,必能极大的打击其士气,心生恐惧,每走一步必将提心吊胆,前进速度将会大大降低。这就为我们熟悉阵法赢得了时间。” 蛇王皱眉道:“不知道范先生的师兄弟练成战阵需要几天啊?要知道这几天里,都是我们蛇族在参战,伤亡的都是我们蛇族啊!” 范逸之沉思了片刻,道:“三天!从今日起,只要诸位蛇友能给我们争取三天时间,我们的战阵就能初步形成战力!” 蛇王道:“好!本王就依你所言,给你们争取三天时间!三天后,本王可要看你们如何杀敌了!” 范逸之道:“大王放心,我们师兄弟早已枕戈达旦了!”又道:“大王,我想知道乌蛇泽中的各处泥沼陷阱、瘴气毒物之地,否则万一误入其中就不好了!” 蛇王点了点头,道:“范先生所言有理,一会儿就让阿蜿带你去四处转转,让你认认这些危险之地,然后再由范先生告诉你们师兄弟吧!”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39.鹳鸟 轻轻拨开高高的芦苇,便看见百丈外的阴灵宗妖人。 沼泽边的阴灵宗营地里,阴灵宗妖人或站或走,忙个不停。 范逸之屏住呼吸,弓着身子慢慢的后退,一直退了十余丈,才直起身喘了口气。 “看到什么了?”阿蜿问道。 范逸之趴在阿蜿的背上,长出一口气,道:“离得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阿蜿边走边说道:“阴灵宗妖人已经来了几天了,大王说他们很快就会进攻沼泽,要我们做好准备。” 范逸之点点头,道:“我已经和大王定了三天之约。三天之后,我们即可助战!” 阿蜿说道:“大王说,这批阴灵宗妖人领队的是两个筑基期妖人,所以要我们不能离得太近,否则会被他们发现。” 范逸之道:“离得远看不清楚,离得近又会被发现。真令人头痛啊!” 阿蜿无奈的说道:“我们乌蛇族体型硕大,更不适合监视。” 范逸之沉默不语。 一人一蛇在沼泽中行进,阿蜿道:“我先带你去看看附近的淤泥陷阱吧。” 范逸之道:“好。话说这沼泽中的淤泥,经常会有妖兽陷进去吗?” 阿蜿摇摇头道:“本沼泽的妖兽极少陷进去的,但外来妖兽却有不少。” 范逸之奇道:“乌蛇泽还有外来妖兽?” 阿蜿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经常有外来妖兽闯入乌蛇泽的,还有迁徙的妖兽也偶尔会路过,在这里停歇。” 阿蜿抬起头,道:“喏,前面就是一块大淤泥之地。” 范逸之放眼前看,望向阿蜿所说的淤泥之地所在。 一群比鹤略小的水鸟在淤泥上空盘旋飞翔,嘎嘎叫着,声音焦急而悲伤,不时有飞鸟冲下,又飞上来。 “咦,怎么回事?”范逸之奇道。 阿蜿见怪不怪的说道:“肯定又有水鸟陷入淤泥里了。” “去看看!”范逸之催促道。 好在阿蜿对范逸之的这种好奇心理习以为常,听了他的话,便快速向淤泥之地爬去。 来到淤泥边缘,只见离他们十丈开外,一只白羽黑翅红喙的水鸟已经陷入了淤泥之中,而正在缓缓下陷。它不住的哀鸣,对盘旋在空中的同伴求救。 半空中的水鸟也焦急万分的鸣叫着,不时飞下来,用爪子抓住它的羽毛,想要把它拉起来。无奈,水鸟的双翼和爪子力量太小,虽然有数只水鸟用爪子抓住那只下陷水鸟的双翅,奋力拍动翅膀高飞,企图将它拉出淤泥,但可惜那只水鸟已经泥足深陷,双腿已经完全被淤泥吞没,只剩下身子和脖颈还露在外面,众飞鸟实在无力将它救起。 陷入淤泥的水鸟一点一点的下沉,它感到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哀鸣之声更大,再加上盘旋在半空中的水鸟一起鸣叫,悲鸣之声响彻整片淤泥之地,听之断人肠。 这就是所谓的哀鸿遍野吧,范逸之想。 而阿蜿却以一种无所谓的见怪不怪的眼光看着这群水鸟,似乎这种事见得太多了,已经无感。 范逸之悄悄探出神识,令他惊讶的是,这群水鸟居然是妖兽,虽然只有炼气二三层的水平。 不由得心中一动。 范逸之扭头对阿蜿说:“阿蜿,我要救那只水鸟。” 阿蜿吃惊的看着他,道:“恩公,你不是说笑吧?这只水鸟已经陷入淤泥之中了,怎么救啊?太危险了!” 范逸之笑笑道:“如果你恩公我当初袖手旁观,现在你还能和我站在这里说话吗?” 阿蜿窘道:“多谢恩公当日相救之恩。不过恩公,你可要三思而后行,这里是淤泥,你若进去只会被陷入其中!” 范逸之呵呵一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梭子状的飞行法宝,顺手一抛,道:“睁开你的小蛇眼看清楚,哈!” 那飞梭有板凳般大小,悬浮在离地三尺之处,微微晃动,范逸之大步跨上,道:“去!” 飞梭“嗖”的一声,载着范逸之,贴着淤泥朝向那只失陷的水鸟飞去。 盘旋在半空中的水鸟见了,又惊又怒,纷纷向范逸之扑来,企图将他阻挡住。 范逸之笑了笑,右手一挥,打出一道气旋,迎面扑来的几只水鸟被卷到一边去了。其他的水鸟见了,也顾不得是现在淤泥中的同伴,纷纷躲开。 范逸之踏着飞梭也不减速,从那只失陷的水鸟旁飞过时,弯下身子,揪住它细长的脖子,用力一拔,像拔萝卜一般将那只水鸟从淤泥中救出。 水鸟痛的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当它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被范逸之抱在怀里。水鸟不知道范逸之要对它做什么,吓得瑟瑟发抖。 范逸之轻轻抚摸着它的羽毛,用力一抛,将其高高抛飞。 那是水鸟大喜,拍着翅膀,嘎嘎的叫着,寻找同伴去了。 范逸之操纵飞速转了个弯,又飞回阿蜿身旁。 飞鸟们围着被救出的同伴兴奋的嘎嘎叫个不停。 跳下飞梭,范逸之将其收入储物袋中,然后负手而立,笑吟吟的望着那群飞鸟。 飞鸟见范逸之望着它们,便朝他飞来。因为有阿蜿大蛇在侧,所以飞鸟们不敢靠的太近,而是落到了离范逸之三丈处,对他嘎嘎叫着。 阿蜿听不懂鸟语,歪着头好奇的望着群鸟。 这是在感激自己。范逸之自然听懂了。 这飞禽之类的语言,有很多相似之处。范逸之听得懂金翅大鹏和乌鸦之语,自然对这群飞鸟的语言不在话下。 范逸之慢慢走过去,来到群鸟前,开口问道:“你们是路过的候鸟吗?为何会是现在淤泥里?” 群鸟一阵骚动,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族居然用鸟语和它们说话。 一只老鸟飞出鸟群,落到范逸之面前,道:“多谢这位人族修真朋友救了我的子侄。” 这是老鸟也不知道多少岁了,翅膀上的黑色羽毛颜色已经变浅,身上的白羽也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色。一尺长的鸟喙,也变成了暗红之色,而不是其他水鸟的鲜红之色。 范逸之点点头,道:“举手之劳而已,诸位鸟友不必客气。你们尚未回答我的问题。” 老鸟道:“朋友所言甚是,我等乃是鹳鸟,从北方大漠的绿洲而来,准备前往南方过冬。我叫苍云,是这群鹳鸟的族长。” 范逸之道:“这乌蛇泽中淤泥陷阱、瘴气毒物甚多,诸位鸟友可要当心啊。” 老鹳道:“嗨,本来没什么事,就是我这个子侄嘴馋,非要吃沼泽中的白玉荸,结果被荸丝缠住双足,越陷越深。若不是朋友你出手相救,我这位子侄恐怕今日就要葬身于此了。” 扭头道:“黑羽,还不快过来谢谢你的恩公!” 那只叫黑羽的鹳鸟急忙飞过来,对范逸之连连点头。 范逸之笑道:“这位鸟友不必客气。我看你们也是妖兽,同为修真同道,所以顺手将你救起。举手之劳而已,不比放在心上。”又道:“鸟友,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白玉荸不知是什么?” 黑羽道:“白玉荸是一种水生的灵果,肉质洁白,像白玉一样,味甜多汁,清脆可口,吃一个能增加不少灵力呢!” 几只鹳鸟嘲笑道:“你就知道吃,忘了刚才差点没命!” 黑羽有些恼怒,挥动翅膀向它们几个拍去,几只同伴大笑着躲开。 “黑羽鸟友,你告诉我,哪株植物是你所说的白玉荸?”范逸之望着沼泽地里的各种植物,两眼一抹黑。 黑羽道:“恩公,你看,淤泥中的那几株长条形绿叶,又微微发黄,夹着红色长芯的便是。” 对范逸之这个灵兽坊的杂役弟子来说,黑羽说了等于白说,在他眼里,沼泽地里的所有植物都大同小异,分辨不出。 “呃……黑羽朋友,我乘着飞梭带你去将那几株白玉荸采来如何?” 黑羽一听,两眼放光,道:“好好好!恩公,咱们快走!” 这只鸟真是贪吃,范逸之心道。 他从储物袋中抛出飞梭,抱起黑羽跃上,朝淤泥之地飞去。 黑羽伸长脖颈,道:“就是那几株,飞的再近些!” 范逸之飞到那几株植物前,稳稳停住飞梭,伸手将其握住,用力一拨,几株白玉荸便被连根拔起。驱动飞梭转了个弯,返回岸边。 这几株白玉荸约有一人来高,通体碧绿,茎部却像葱白一般,还长着许多细长的长丝。刚才就是这些长丝将黑羽的双足缠住,使它险些陷入淤泥。根部像鸡蛋般大小,这就是黑羽所说的白玉荸灵果了吧。 在清水中将白玉荸的根部洗干净,发现这些灵果呈一种暗红之色。 黑羽在一旁兴奋的拍着翅膀,又蹦又跳,连声说道:“快剥开,快剥开!” 范逸之将红色球根的外皮剥去,露出其中的白玉般的果肉。 尝了一口,果然味甜多汁。 “好吃!”范逸之满口称赞。 “恩公,让我尝尝,让我尝尝!”黑羽急不可待的叫道。 范逸之白了它一眼,将吃剩下的白玉荸抛给它。 黑羽用爪子按住白玉荸,长喙狂啄起来。 范逸之抬头一看,见群鹳们一脸羡慕的额望着黑羽,不由得一笑。只见他拿起两个白玉荸,双手一撮,将外皮搓掉,抛给群鹳。 群鹳一拥而上,争相啄食。 阿蜿见了,甚为不满,扭动着身子,嘴里发出咝咝之声。 范逸之两手又搓了两个,抛给阿蜿一个,自己拿了一个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剩下的两个收入储物袋中。 望着你争我夺抢食白玉荸的鹳鸟,大口大口嚼着灵果的范逸之,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停住动作。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0.飞天鸟探 “诸位鸟友!”范逸之边吃白玉荸,边走到鹳鸟群旁。 老鹳苍云咽下一口白玉荸,道:“范道友,何事?” 范逸之道:“鸟友,既然你们知道哪些是白玉荸,但它们又生长在淤泥等危险之地,你们不易采掘,不如咱们合作一回如何?” 老鹳苍云两眼放光,“怎么合作,请道友详细说说?” 范逸之道:“你们带我去寻找白玉荸,难以采掘时,由我出手。” 老鹳苍云眼珠一转道:“那采到的白玉荸如何分配?” 范逸之道:“自然是你们一半,我一半了?” 黑羽听了,大叫道:“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 老鹳苍云踱了几步,道:“好!就依道友所言!对了,你身后那条蛇是……” 范逸之道:“那是我的骑乘和宠物。请诸位鸟友放心,它不会伤害你们的。” 听范逸之这么一说,鹳鸟们才放下心来。 范逸之看了看天色,道:“事不宜迟,诸位道友,咱们这就去吧!” 群鸟兴奋的嘎嘎叫着,道:“快去!快去!”扑拍着翅膀四处飞去,寻找白玉荸去了。 范逸之对阿蜿招了招手,等它爬过来,翻身跃上,道:“跟着那只老鹳鸟!” 阿蜿道:“恩公,你跟它们说了些什么?” 范逸之道:“就是刚才你吃的那种灵果。现在它们负责寻找,我负责采掘!” 阿蜿兴奋的说道:“哈,恩公,我驮着你整天在沼泽里奔波,你可要多给我几个!” 范逸之拍了拍它的头,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快跟上!” 百余只鹳鸟在以淤泥之地为中心,十余里的范围内不停的寻找白玉荸。一旦发现,立即大声鸣叫,招呼范逸之过来。 有的白玉荸长在数尺深的地下,鹳鸟极难掘取,但范逸之手持长刀,只消挖掘片刻,即可将白玉荸根块挖出来。 范逸之挖掘之时,有生长了多年的白玉荸,竟然有了灵性,长长的根须像灵蛇一般向范逸之缠绕过来。范逸之翻动长刀,刷刷几下,就将这些根须统统削掉。 仅仅一个小时,范逸之就将金百科白玉荸收入储物袋中。 这些白玉荸蕴含的灵力远不如凝灵丹,连杂质凝灵丹也不如,甚至比紫甘薯还要差上三分,范逸之自然不放在眼里。不过对于修为仅有炼气期二三层的鹳鸟来说,这些紫甘薯却是极为珍贵的至宝。 群鸟飞的累了,落在范逸之身旁,眼巴巴的望着他。 阿蜿盘起身子,昂起头好奇的望着群鹳。范逸之坐在它身上,从储物袋中掏出五十多个白玉荸,抛给群鹳,道:“诸位道友,请享用白玉荸吧!” 群鹳欢呼雀跃,争先恐后的啄食,还不时厮打一番。 范逸之微微笑着,望着群鹳,慢条斯理的剥着手中白玉荸的暗红色外皮,小口小口的品尝着,一脸几位享受的样子,还不是顺手将一个剥好的白玉荸抛给阿蜿。阿蜿嘴一张,一口吞下去,闭上眼睛慢慢咀嚼。 群鹳啄食完了白玉荸,飞到范逸之身前,七嘴八舌的叫道:“范先生,再去!再去!” 范逸之呵呵一笑,从储物袋中掏出四十多个白玉荸,道:“诸位鸟友,我有一事相求,若你们答应助我,不但我手中的这些白玉荸可以给你们,而且我还可以帮你们寻找更多的白玉荸。” 群鹳一听,哇哇乱叫。 老鹳苍云道:“范道友,不知你所说的是何事?” 范逸之叹了一口气,道:“不瞒诸位道友,我最近遇到了件麻烦事。现在恐怕只有诸位能帮我了。” 老鹳苍云道:“道友,且说来听听。” 范逸之问道:“道友课程呢过看见沼泽岸边有一个人族修真营地?” 群鹳点点头。 范逸之道:“那是我的仇家,是前来追杀我的。” 群鹳大惊道:“那道友为何还不赶快逃走?” 范逸之苦笑道:“逃走?有这沼泽掩护,我还安全一些,在这沼泽之中,有我一百个兄弟在一起,暂且也不怕他们!” 老鹳苍云道:“你也看到了我们鹳鸟只有炼气二三层的修为,在妖兽之中算是修为极低的种群了。道友之事,我们恐怕实在无能为力。” 范逸之笑道:“诸位鸟友请放心,我不是让你们去做危险之事。我所求之事,对于你们来说,其实容易之极。” 老鹳苍云道:“道友让我们做些什么?” 范逸之道:“道友,你们生有双翅,能展翼高飞,来去如风,辽阔天地间任尔等遨游,何等自在?若你们能在我仇人的迎敌对他们高空监视,他们一有异动,立即飞来通告我一声,让我提早防备,那便极好!” 群鹳听了,叽叽喳喳议论了一番。老鹳苍云道:“范道友,不知道你们让我监视他们几条?” 范逸之略一思索,道:“我估计他们这几天内就会进入沼泽内搜寻我们,所以道友只需要帮我们这几天即可。” 老鹳道:“若是仅仅几天,我们自然可以帮你。范道友曾救过我的子侄,帮你当然是报恩。那好我们这群鹳鸟就做几天范道友的飞天鸟探吧。” 范逸之大喜,拱手道:“多谢诸位道友,喏,这些白玉荸就当范逸之送给你们的礼物吧。”说罢,向储物袋中装了十个,其他的都抛给了鹳鸟。 看着鹳鸟啄食灵果,范逸之道:“诸位道友,我就在离此地百里之外的一个小岛上,若有突发情况,道友可立即派几个族人给我送信。另外如有可能,我会尽量帮给位道友找些白玉荸作为答谢。在探查阴灵宗时,我也会顺手挖掘一些白玉荸。” 鹳鸟吞食着灵果,含糊不清的答应着。 范逸之又交待了几句,便骑上阿蜿,告辞而去。 回到小丘岛,众师兄弟围了上来,纷纷问道:“范师兄,此去探查阴灵宗妖人,情况如何?” 范逸之道:“据我估计,也就在这几日了。你们的阵法操练的如何了?” 众人道:“按照师兄的吩咐,一刻不敢偷懒,现在大伙都已初步掌握了阵型功放之法!” 范逸之点点头,高声对远处师兄弟们道:“有没有熟悉灵草的师兄弟,范某有事相问!” 几个人跑过来,道:“范师兄,什么事啊?”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掏出白玉荸,问道:“诸位,你们可认识此物?” 朱师弟拿起一个白玉荸,放到眼前自己的看了看,又用鼻子闻了闻,道:“这似乎是一种水生植物的根块之类,还有丝丝灵气,莫非是这水泽之中所产的灵果?” 范逸之道:“你剥开外皮,尝尝。” 朱师弟拨开白玉荸暗红色的外皮,吃了一小口,道:“味道不错,范师兄,你是如何找到这种灵果的?” 范逸之道:“我在和阿蜿查看阴灵宗营地返回时,发现一群鹳鸟正在用爪子抛一株植物,好奇之下,我用长刀挖开土地,发现了这种植物的根块。不过,这种灵果所蕴含的的灵气实在是少的可怜。” 朱师弟道:“咱们困在这沼泽之中,还能有灵果吃,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们有认得这种灵果的吗?”范逸之取出储物袋中的十余个白玉荸,分发给诸位师兄弟,问道。 众人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 “这种灵果似乎叫白玉荸。”一个身着散修服饰的人说道。 “这位道友,你认得这种灵果?”范逸之惊喜的问道。 那人道:“我曾在一个坊市中见到有人出售这种灵果,但当时我囊中羞涩,根本买不起,听那摊主说,这种灵果叫白玉荸,所以才知晓。” 众人恍然大悟,范逸之道:“未曾请教这位道友尊姓大名。” 那人道:“我叫上官天景,还未曾当面感谢范道友的救命大恩呢。对了范道友和龚毫是朋友?” 范逸之道:“哦,龚毫啊,有过数面之缘。他如今在哪里?” 上官天景道:“他留守在万木草堂了。现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因为贪图几块灵石,前去守塔,结果被妖人俘虏。” 范逸之点点头,对众人说道:“我挖掘了几块白玉荸后,抛给了鹳鸟几块。这些鹳鸟乃是低级灵兽,颇有灵性,居然还带我去寻白玉荸,让我帮它们挖掘,也算是交了个朋友,呵呵。” 上官天景眼睛一亮,道:“范道友,不知道这鹳鸟有多少只?” 范逸之道:“大概有一百来只吧,上官道友为何有此一问?” 上官天景喜道:“范道友,咱们不如骑着这些鹳鸟逃走吧!?” 范逸之道:“道友想法确实不错,可惜去无法实行。” 上官天景问道:“为何?” 范逸之道:“这些鹳鸟自然不如我在元真门灵兽坊饲养的金翅大鹏。那大鸟能乘坐十多人。而这些鹳鸟只比仙鹤略小,恐怕带不动我们,即使勉强带起,估计也飞不快。一旦被阴灵宗妖人追上,恐怕凶多吉少。” 上官天景听了,叹了一口气。 范逸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道友,还是好好操练阵法吧。对了,吩咐下去,沼泽中的野兽随便捕杀,但前往不要捕杀妖兽,尤其是我刚刚踢到的鹳鸟。” 众人应了一声,各自去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1.谋战 一连两日,都没有鹳鸟飞来,范逸之不仅没有轻松下来,心情反而愈发沉重。 阴灵宗屯兵沼泽岸边,却不进入其中,难道有别的什么企图? 范逸之心中打着嘀咕,但看着师兄弟们的战阵之法日益娴熟,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阴灵宗妖人不遭受沉重打击,估计是不会撤离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而拯之。 至于如何出击,范逸之想找蛇王商议一番。 他叫来阿蜿,找蛇王去了。 蛇王详细询问了范逸之侦查阴灵宗营地的一些情况,然后问范逸之道:“范先生有何高见?” 范逸之沉思片刻,道:“我们此战的目的是尽可能大量杀伤阴灵宗妖人,迫使其撤退。至于如何出击,我有些疑虑,若们现在主动出击,偷袭其营地,出其不意的杀伤妖人后,迅速撤退,必能对其士气造成沉重打击。但如此一来,恐怕他们日后进入沼泽会更加谨慎,我们偷袭也石壁难以得手。如果我们放他们进入沼泽,然后趁其没有过多的戒备而进行偷袭,必能扰乱其队形和军心,再加上沼泽内复杂的地形,可极大的杀伤阴灵宗妖人。另外,我们师兄弟的战阵之法已经初步掌握,但我们该在何时何地与他们大战,如何与你们配合作战?” 蛇王道:“我估计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蛇巢所在,他们进入沼泽,最多也就是扫荡而已,见蛇杀蛇,为常冲老贼和被我们毒杀的阴灵宗妖人报仇。所以只要我们能知道他们的动向,必能占尽先机,先行埋伏,到时候就能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了。只可惜我们和范先生都无法太过接近阴灵宗,唉。” 范逸之笑了笑,道:“此时大王不比担忧,我最近结识了一群会飞的朋友,拜托它们帮我注意阴灵宗妖人的动向。他们一有所动,这些鹳鸟朋友就会飞来相告与我。” 蛇王惊奇的望着范逸之,道:“范先生会讲鸟语?” 范逸之意味深长的点点头,道:“会将蛇语,自然会将鸟语。” 蛇王大有深意的看了范逸之一眼,道:“范先生果然深不可测。以后如何迎敌,还望范先生多多指示。” 范逸之道:“阴灵宗在沼泽边屯兵多日,却不进攻,其举动实在令人捉摸不透。难道是他们想故意给我们造成恐慌?若是如此,我们反倒不如出动出击,然后迅速撤退。杀伤他们倒是其次,主要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同时也可以提高我们的士气。” 蛇王道:“范先生,我们该如何做?” 范逸之道:“大王,当如此……” 昏黄的斜阳,落到沼泽西边的芦苇之下,阴灵宗营地有燃起了篝火。 “魍兄,不知进击乌蛇泽之事,你有何打算?” 罗长老站在营帐外,问道。 魍卫道:“宗主的意思,是让我们进入沼泽之中,尽可能多杀长蛇,为常冲报仇,给宗门弟子一个交代。” 罗长老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来了,不如直击蛇巢,将这些长虫一举灭杀,永绝后患,岂不是更好?” 魍卫皱眉道:“罗长老不是开玩笑吧,既然这些长虫能杀死常冲,其中必然有筑基期的大蛇,我等岂能深入蛇巢?若遇到伏击,必然损失惨重,甚至极有可能在这次前来的大军之中,只有我们二人能仅以身免,其他的炼气期弟子都将葬身于此。” 罗长老嗤笑道:“虽然我不清楚常冲是怎么死的,但他沉迷于控蛇之术,一心钻研驭兽之道,耽误了不少修为。在宗门内他在各长老的排名中叶甚为靠后,被大蛇反噬也不足为奇。” 魍卫道:“常冲的修为如何,我并不清楚,但深入乌蛇泽直击蛇巢之事,太过冒险,我不赞成。” 罗长老冷哼一声,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阴灵十二卫,竟然如此胆小。” 魍卫听了,并不生气,微微一笑,不做回应。 罗长老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带领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深入泽中,搜索蛇巢,而魍卫则率领剩下的弟子殿后如何?” 魍卫摇了摇头,道:“不可,哪有分兵进击之事?我们的人本来就不多,再一分兵,岂不更少?” 罗长老道:“依魍卫的意思,我们该如何进行这沼泽之役啊?” 魍卫胸有成竹的说道:“大军排成三个纵队,相隔数里,徐徐而进,沿途斩杀遇到的一切乌蛇。数日后,立即折返,绝不停留。” 罗长老笑道:“魍卫,那大蛇就引引颈受戮,等着你去杀?声势浩大的三个大纵队一起进发,闹得乌蛇泽鸡飞狗跳,大蛇早躲得无影无踪了。如此一来,我们只能无功而返了。你是宗主面前的红人,自然平安无事,不比我等,若劳而无功,必将受到宗主的惩罚。” 魍卫压着怒火道:“罗长老,我的计策乃是最为稳妥的,若按照你的计划行事,风险极大,我们阴灵宗弟子将会大批损落于此。” 罗长老昂首负手道:“修真一途,本来就是凶险万分,你当是凡夫俗子的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然后直接做着美梦白日飞升羽化成仙不成?宗门培养弟子多年,就是为了一旦有事,让众弟子为宗门排忧解难,而不是把他们当成神灵供奉起来。只有烈火才能淬炼真金,凡是废铁都被熔化了。” 又道:“魍卫,别怪我没提醒你,在宗主眼里,别说我们这些护法、长老,就是你们这些阴灵十二卫,和现在我们眼中的这些炼气期弟子没有什么差别。” 魍卫虎躯一震,惊愕的望向罗长老,良久,叹了一口气,道:“我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了。” 罗长老迎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的一笑。 “罗长老,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那就详细说说吧。”魍卫道。 “好!魍卫果然是个做大事的人!”罗长老击节赞叹道:“我率领一百弟子,深入沼泽中,直击蛇巢,而你则率领两百弟子跟在我后面。这样一来,若我进展顺利,则可摧枯拉朽般深入乌蛇泽,若我受阻,你的援兵迅速赶上支援。我等在乌蛇泽中大杀四方,不捣毁蛇巢誓不回还!” “不计炼气期弟子的伤亡?”魍卫问道。 “生死有命,修道无常!”罗长老缓缓的说了一句。 魍卫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罗长老的意思办。不过,你要记住,这可是你的意思,宗主追究下来,你可要一力承担。” 罗长老道:“放心,经过此役,能幸存下来的弟子的修为必将大幅度提高,对他们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魍卫道:“落星原我们胜了一仗,没想到偷袭白壁山居然大败,令宗主大为光火。也不知哪里出了差错,居然中伏了。本来我们是要偷袭,结果却成了自投罗网。” 罗长老笑道:“魍卫不必如此。这次接连大破瞭望塔,我大军直抵万木草堂。正派联军匆忙抵御,万木草堂开启了护派大阵。可笑的是他们哪里知道,万木草堂上从堂主,下到门徒,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了。还以为依靠护派大阵能等来援军,嘿嘿,三日后万木草堂偷偷开启大阵的一角,我们蜂拥而入,大肆狂杀正派修真,真是过瘾。不过只是可惜,正派中的筑基期修真居然有人不惜自保炸开了护派大阵的一角,使得近半数的正派弟子逃走。听说魉卫还带人去追击,结果反倒被人杀了个回马枪,追击大军死伤大半,狼狈而回。” “饶是如此,这次我们可是大胜,光俘虏就有五百多人,被杀修真弟子的尸骸堆积如山。万木草堂算是彻底毁了,可惜了那些灵花异草。听说,万木草堂的堂主率领大部分弟子都随凯旋的大军到了摩天岭。” “嗯,都安置在了黑禾峪里了,成了我们阴灵宗种植灵草的弟子。” “还有一部分万木草堂的弟子没有归顺?” “嗯,听说一个副堂主领着几个长老和部分弟子向南逃走了,不知道投奔哪个门派去了。” “我估计没几个门派该收留他们。” “哈哈,那是当然。宗主这计谋筹划了百年之久,派了无数的卧底潜伏其中,不断拉拢收买万木草堂弟子,才有今日之功!此战,不仅消灭了近千正派弟子,更可怕的是,从此后各派弟子之间必然互生猜疑,不知道谁会是阴灵宗的潜伏在正派联盟中的另一个内鬼。当我们再进攻他们其中的一个门派时,其他门派恐怕未必敢再增援了,生怕是羊入虎口吧。” “我听说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还在争夺正派盟主之位,这下可好,万木草堂一战,绝对令各派分崩离析,再也组不成联军了。这些正派未来的而下场,必将是被我们各个击破,哈哈。” “待吞并了山北各派之后,我们阴灵宗的实力必将暴涨,到那时乌蛇泽之西的毒虿教也不得不臣服于我们,到时候我们阴灵宗将一跃成为魔教第一大宗门。待宗主再征伐山南之地,一统修真界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沼泽中的范逸之等人听了二人的对话,会有怎样震惊。 “说的有点远了吧?”魍卫讪讪的说道。 “咳咳,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现在我们眼前要解决的,就是屠戮大蛇,呵呵。”罗长老不好意思的一笑道。 二人不停地商议着日后的调兵遣将和进击乌蛇泽的一些细节,所以没有注意到一群鹳鸟悄然落在他们营地远处的一片芦苇中……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2.袭营 范逸之向上一抛,一只鹳鸟从他胳膊上展翅而起,扑棱棱的向沼泽岸边飞去。 落在地上的二十余只鹳鸟则嘎嘎叫着,围着范逸之聒噪不已。 范逸之苦笑一声,对一脸惊愕的师兄弟们说道:“诸位师兄弟,谁是在宗门的灵草坊做事的?” 云凌霄和几个人走出来,道:“范师兄,我们都是青鼎门弟子,对灵草很是了解。” 范逸之点点头,道:“那太好了。你们都已经见过白玉荸了,这是沼泽中产的一种灵果。趁现在还未开战,我们应该多挖掘一些,但我等对白玉荸知之甚少,幸好有这些鹳鸟识得。今日它们会四处寻找白玉荸,一旦发现,就在白玉荸上空鸣叫,等你们去后,会用爪子刨那株白玉荸,给你们提示。你们就能将白玉荸挖出来。对了,日落之前一定要回到这座小岛上,将白玉荸分一半给它们。” 云凌霄等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范逸之道:“那你们两人一组,跟随这些鹳鸟去吧。”说罢一挥手,鹳鸟们腾空而起,分成数队,向小岛四面八方飞去。云凌霄等人快步追去。 “咦?”正在营帐中打坐的罗长老猛地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惊讶的说道:“怎么回事?” 放在正在闭目养神的他,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灵气形成的压力向营地迅速逼近,一脸困惑和惊愕。 他霍然起身,冲出营帐。 篝火已经熄灭,星月暗淡,数十个营帐在岸边排成数列,弟子们都在熟睡,一片宁静。 但他一脸惊怒的望着黑暗中的沼泽,那股只有修仙者或妖兽才带有的灵气所形成的灵压正在加速向这里猛冲过来。 “不好,有人袭营!”罗长老高声怒吼一声,响彻整片营地。 有不少弟子被吼声惊醒,但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甚至不明所以的因吼声惊扰了春梦而暗骂不已,而更多的人则还鼾声如雷睡如死猪。 这也难怪,这次是前来屠杀乌蛇,而不是征伐其他门派,营地里自然不会派人巡逻放哨。 虽然乌蛇也是妖兽,不过恐怕它们的灵智还未开化到这种地步吧。 当然他们也绝不会相信那些跟随乌蛇逃走的战俘,有胆子偷袭他们。 若按照一般常理,他们所想之事自然是合情合理,但问题是,这群沼泽中的大蛇有个朋友,那群逃亡俘虏中有人不合理的存在——范逸之。 那股灵压来的极快,罗长老吼声刚落,他便感到灵压已经冲出了沼泽。 虽然他是筑基期修为,若要硬抗,自身仍会有损失的。他无奈的暗叹一声,纵身跃上夜空之中,避过那股灵压的冲击之力。 与此同时,另一人也破帐而出,飞到半空。 那人自然是魍卫 二人向下望去,只见二十多条体型硕大的乌蛇排成四排,每排五条,组成一个方阵,从沼泽中惊涛怒浪般冲上岸边的营地,所过之处,营帐无不被摧垮,其中惨叫之声连连,不知死了多少阴灵宗弟子。 乌蛇们嘶吼着,张开巨嘴吞噬撕咬它们遇到的一切阴灵宗弟子。 尾巴光扫而过,许多营帐轰然倒塌,其中的阴灵宗弟子多少不及,被打的狂飞出去,也不知生死。 乌蛇并排而行,不住的从口中喷吐毒液,营地上空像下了一张骤雨一般。凡是被毒水沾染上的阴灵宗弟子,撕心裂肺的参加叫着。有人慌不择路,黑灯瞎火的不慎摔倒,滚落进毒液落下形成的水洼中,顿时销骨蚀肉。 经历了营地被突袭而造成的短暂混乱之后,阴灵宗弟子很快便反应过来,在惊叫声和怒骂声中,开始着手反击。 许多阴灵宗弟子聚在一起,双掌发出灵力,在他们四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罩,保护自己不受毒液腐蚀。毒液激射到上面,立即四散飞去,倒是殃及了不少尚未结成灵气层的阴灵宗弟子。 更有许多悍不畏死的阴灵宗弟子,驾驭着飞行法宝,在大蛇头顶急速飞行,不时挥舞或掷出兵刃,袭击巨蛇。 随着从营帐中涌出的和跃上半空中的阴灵宗弟子越来越多,乌蛇们的攻势终于被抵挡住了。 正当阴灵宗弟子准备奋起反击时,为首的一条乌蛇昂天嘶吼一声。群蛇方阵忽然停止,然后立即转了个方向,从另一边朝沼泽地冲去。 阴灵宗众人虽然看清了乌蛇们的意图,但乌蛇体型硕大,再加上组成了方阵,冲击力极强,无人能阻拦它们前进。乌蛇所过之处,阴灵宗弟子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避,躲闪不及者,立即被大蛇吞噬或碾压而死。也有少数人跃上半空,堪堪避过乌蛇们的冲击。不过,许多大蛇昂头向上,喷吐毒液,不少人惨叫着从空中坠落下来,摔成一摊肉泥。 眼看大蛇们就要返回沼泽去了。 罗长老和魍卫二人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和愤怒。 没想到他们还未出击,反倒被乌蛇先下手为强了。 他们本来是为师兄弟们报仇的,结果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孽畜,休走!”罗长老怒喝一声,双手发出一道道暗红色的灵光光束,箭雨般向群蛇方阵激发而去。 炼气期的乌蛇们不敢接招,纷纷多少,阵型顿时大乱,但它们逃往沼泽的速度不减反增。 后面追赶的阴灵宗弟子见了,吼声连连,立即涌了上来。 魍卫早已将一柄黑色阔剑握在手中,剑气嗤嗤作响,从剑尖发出,击向蛇阵。 为首的一条大蛇嘶吼了一声,群里立即四散开去,蛇阵顿时瓦解。无论是罗长老的灵光光束还是魍卫的剑气,大多落到了地上,激起漫天尘土,但也有少数击中了大蛇。大蛇吃痛,一边惨叫一边加速向沼泽中狂奔。 “追!”魍卫厉声道。被杀了这么多弟子,如果不杀死几条乌蛇,他觉得从此以后恐怕在宗门中再也没脸做人了。 罗长老也不答话,驱着脚下的飞行法宝,紧追而去 正当二人的注意力紧盯着下方逃散的乌蛇时,忽然从沼泽中窜出两条巨蛇,破空而来,攻向二人。 当二人看清了两条大蛇的修为后,大吃一惊。 虽然二人早就怀疑能击杀常冲的极有可能是筑基期的乌蛇,但今夜见了还是略感震惊。 两条大蛇悬浮在空中,缓缓扭动着身躯,怒视着二人。 二人也在空中戛然而止,不敢在上前一步。 双方在夜空中对峙着。 地上四散的群蛇见了,兴奋的吼叫一声,趁此良机,纷纷逃出沼泽之中。 追击而来的阴灵宗弟子来到沼泽边,纷纷止步,没人敢踏进沼泽地半步。 就在众人不知该是进是退时,有两条巨蛇去而复返,又冲上岸边,在阴灵宗弟子中吞噬撕咬,蛇身狂扫了片刻,在众人从惊怒中尚未反应过来时,又迅疾遁入沼泽里了。 沼泽中漆黑一片,乌蛇们逃走时激起的水浪声,与草木的摩擦声,越来越小,渐渐不可闻。 岸上的阴灵宗弟子互相扶持着,紧紧盯着漆黑的沼泽,慢慢向后退去。 悬浮在空中的两条巨蛇,见群蛇逃去无踪,忽然对前方的罗长老和魍卫二人怒吼一声,随即转身向沼泽深处飞去。 二人不敢追赶。 谁知道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沼泽中,还有多少条乌蛇潜伏其中? 群蛇方阵来去如风,从袭击营地到退回沼泽,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许多阴灵宗弟子看着摧毁的营帐,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3.袭营(二) 黎明之时,罗长老和魍卫巡视营地。经过昨夜乌蛇们的一番折腾,阴灵宗弟子从沼泽岸边后撤数里扎营,同时建立岗哨,并派出熟人不间断巡逻。 “属下参见罗长老和魍卫大人!”一个阴灵宗弟子跑到二人面前说道。 “损失统计清楚了吗?”罗长老问道。 “回禀两位大人,统计清楚了。昨夜我们死十八人,伤三十二人,帐篷被摧毁了五十顶。”那人道。 罗长老点点头,挥了挥手,那人告退而去。 “魍卫,你有何打算?”罗长老问道。 “没想到我们还真小看了这群乌蛇。看来若我等不杀死几十条大蛇,恐怕回去后无法和宗主交代啊。”魍卫讪讪的说道。 “其实作业非战之罪,而是我们轻敌,才导致被乌蛇偷袭。只要我们提高警觉,那些乌蛇讨不到什么便宜?” “不过,昨夜与我们对峙的两条筑基期的乌蛇,罗兄怎么看?” “呵呵,乍一遇见筑基期乌蛇,确实令我吃了一惊,但不知魍卫可曾探查过他们的修为?这两条乌蛇乃是刚刚筑基不久,修为极为有限,远不能和我二人相比。若真交战,不出百回合,这两条乌蛇必定重伤落荒而逃。” “只是不知道这沼泽中,还有多少筑基期的乌蛇?”魍卫不无忧虑的说道。 “据我估计,这两条乌蛇乃是最近才筑基成功的。沼泽之中肯定不会太多。”罗长老微微一笑,道。 “何以见得?”魍卫讶道。 “若沼泽中早有这两条筑基期的乌蛇,以常冲那种极低的筑基期初期修为,焉能在沼泽之中横行无忌,肆意捕捉乌蛇为奴?” “罗兄所言极是!”魍卫佩服的说道。 “这些乌蛇极有可能在被常冲捕捉前,已经是炼气期顶峰的修为,被捉走后,不知何故,竟然突破了炼气期,晋升到筑基期。虽然是刚刚晋升,但凭借数量优势和天生神力,居然将常冲击杀,所以才有今日之事。” 魍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曾有一夜,夜出血月。难道是此等异象让乌蛇这些妖兽们趁机修为大涨?” 罗长老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我们的推测,具体怎样,恐怕只有死了的常冲才知道吧。” “今后我们改怎么办?”魍卫抬眼望了望正在忙碌的阴灵宗弟子。 “略微休整几日,全体讨伐大军立即挺近沼泽之中,尽可能多杀伤乌蛇,若有可能,捣毁蛇巢。这样一来,回去也好有个交代。否则,就这样回去,宗主肯定大发雷霆。你还好说,我恐怕就会被打入万丈寒窟了!” “就依照罗兄所言,两日后全力进击沼泽,寻找蛇巢!”魍卫咬牙切齿的说道。 范逸之坐在一个小丘上,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手中的那把“青电”长刀。 在骄阳下,青电长刀泛着幽光。抚摸刀身,有一种麻酥酥的类似触摸了微弱电芒的感觉。 这一定是一把宝刀,范逸之今夕的暗想。 在接下来的大战里,这把宝刀一定能痛饮妖人之血,雪自己被俘之辱,还自己自由之身! 他长啸而起,武动手中的青电长刀,像一团青光在急速移动。 当向宝刀注入灵力时,宝刀如有灵性般发出欢悦的清鸣,无限畅快。 范逸之豪情顿起,将自己所学的刀法全部演练了一边,知道筋疲力尽才收刀而立。 “范先生好功夫!”在一旁围观的群蛇赞叹道。 “诸位蛇友过奖了。昨夜你们偷袭得手,重挫阴灵宗妖人的士气,实在是令人鼓舞!”范逸之道。 “全赖范先生的妙计,才能有此大捷!” “那几位受伤的蛇友呢?”范逸之问道。 “正在修养。” 蛇王爬到范逸之身边,问道:“范先生,你就得今后几日阴灵宗妖人会有什么举动?” 范逸之道:“依阴灵宗妖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大规模反击。所以我们该严加防范,我们师兄弟的战阵之法也初步练成了。到时候,我们人蛇联军,将会与阴灵宗妖人大战。” “那就让范先生那些会飞的朋友多去侦查侦查吧。”蛇王道。 “那是自然。”范逸之又和蛇王聊了一会,便骑着阿蜿回去了。 “范师兄,你尝尝!”云凌霄递给范逸之一个白玉荸。 范逸之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吃着,问道:“今天挖掘了多少个?” 上官天景在一旁说道:“大概有一百个,按照你的吩咐,分给鹳鸟五十个。它们已经衔去了。” “这玩意不错。省着点吃,到关键时刻能补充灵气和疗伤,和灵石一个效果。”范逸之道。 吃完了白玉荸,范逸之抹了抹嘴,道:“昨夜,乌蛇们偷袭阴灵宗营地,杀上了不少阴灵宗妖人。” 众人听了大喜,道:“杀了多少阴灵宗妖人?” 范逸之道:“大概十几个吧,伤了不少。” 众人面露喜色,多杀伤一个阴灵宗妖人,在今后的大战中就能少一分危险。 李青乌道:“范道友,那阴灵宗退走了吗?” 范逸之摇了摇头,道:“阴灵宗哪能那么轻易退走。我估计他们几日后将会大举进攻沼泽,大战即将开始。” 众人听了,心中一沉,但随即脸上又露出了绝然之色。 “是生是死,就看今后几日的大战了。诸位师兄弟,好好操练阵法,到时候和大蛇们一起配合,才能打败阴灵宗!”范逸之道。 众人轰然允诺。 趁着暮色,范逸之避开师兄弟们,偷偷来到鹳鸟们所在的小岛。 “范先生,昨夜乌蛇偷袭阴灵宗了!”一只鹳鸟对范逸之道。 范逸之道:“我已经听说了,带我去见你们的族长苍云。” 老鹳苍云正在啄食一个白玉荸,见范逸之来了,便抬头道:“范先生来了。” 范逸之笑着说道:“族长,今日弄了不少白玉荸吧。” 老鹳苍云一听,兴奋的嘎嘎大叫:“这可真要多谢范道友了。若是平日,我们极难挖掘出白玉荸。今日和你们师兄弟合作,竟然挖掘了这么多白玉荸!” 范逸之道:“今后几日,你们除了派族人和我们一起挖掘白玉荸外,一定要密切监视阴灵宗妖人的一举一动!” 老鹳苍云露出凝重之色,沉声问道:“怎么,阴灵宗妖人要进攻乌蛇泽了?” 范逸之点点头,叹了口气道:“是啊,大战即将开始!”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4.大敌当前(一) “这些受伤的弟子怎么办?”魍卫道。 “把他们远远安置在远离乌蛇泽的地方,再派少数弟子保护他们。其他弟子由你我二人统领,分为两队,呈梯次队形,进入沼泽内,剿杀乌蛇。”罗长老显然已经深思熟虑。 魍卫点点头,对身边的亲传弟子说道:“传令下去,受伤的弟子后退三十里扎营,另派十名弟子保护他们,在那里等待大军凯旋。其他人分为两队,随时听候调遣。” 亲传弟子传令去了。 阴灵宗弟子听到命令,纷纷行事。 不到一时三刻,阴灵宗弟子便分为两个大队,站在沼泽底边,听候魍卫和罗长老的调遣。 “罗兄,不知道是你打头阵,还是我打头阵啊?”魍卫微微一笑,问道。 罗长老冷哼一声,道:“魍兄乃是宗主的左膀右臂,我怎能让你孤身犯险呢?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宗门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还是我率领一百弟子做先锋吧,魍兄可率领其他的弟子紧随其后,以为策应。” 魍卫拱拱手道:“那就有劳罗兄了。” 罗长老纵身一跃,落到一堆阴灵宗弟子面前,高声道:“诸位弟子听令,我们奉宗主之命前来剿杀乌蛇。不想前几日居然让乌蛇偷袭,杀死了少许弟子。所以从今日起,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而是要主动出击,进入大泽之中,见蛇杀蛇,绝不留情,直到一举捣毁蛇巢,才能班师而回。现在,第一队跟随我进入沼泽之中,做开路先锋。进发!” 罗长老从储物袋中抛出一根乌木到空中,纵身跃上。 第一队中少数有飞行法宝的阴灵宗弟子也纷纷掏出法宝,立在上面,在第一队四周来回巡视。 而没有飞行法宝的阴灵宗弟子则在地上徐徐徒步前进。 第一队阴灵宗弟子徐徐开拔,向乌蛇泽进发。 “第二队准备!”魍卫喊道。 也许是魍卫的喊声有些大,惊起了附近的一群鹳鸟,扑棱棱的飞起来,很快消失在沼泽深处。 一连数日,除了几大蛇见了他们立即逃窜之外,居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群蛇狂攻而来的景象。 这让阴灵宗弟子大感意外。 四野寂寂,一片安宁,只有惊飞的水鸟和跳入水洼的巨蛙之类。 夜晚扎营时,众人也派出明岗暗哨,守备森严,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境界之声大作。 罗长老驾着乌木,向前飞了数十里,绕了个圈,立即返回。 “众人听令,转向偏南,向那里前进!”罗长老在空中对第一队阴灵宗弟子发号施令。 “是!”众人齐声应道。 众人调整方向,朝偏南的方向走去。 行了半日,众人发现了一滩淤泥,纷纷绕开,在边缘行走。 有人不小心陷了下去,旁人急忙将其拉了上来。 淤泥散发着腐烂的味道,令人闻之欲呕,众人纷纷掩鼻疾行。 当众人走远后,淤泥滩里忽然升高了许多,一群乌蛇从中露出头,怒视着远去的众人。 过了片刻,群蛇又缓缓钻进淤泥里…… “你们几个,今夜在与你滩便巡逻。”一个亲传弟子模样的人对几个阴灵宗弟子傲慢的说道。 “孙师兄,那边可是淤泥啊,有什么可巡视的?”一个弟子不满道。 “少他妈废话,让你去你就去,否则按法令处罚!”那个孙师兄厉声道,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几个阴灵宗弟子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只得站起身,拿起兵刃走到泥沼附近。 “这地方有什么好巡视的?”一个阴灵宗弟子道。 “哇——”一个阴灵宗弟子问道了泥沼的腐烂味道,大口大口的吐着。 “这个姓孙的真是王八蛋!”阴灵宗弟子大骂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这姓孙的在耍咱们!” “那又有什么办法?这姓孙的是罗长老的亲传弟子,比咱们这些杂牌弟子地位高得多。这次又是罗长老带队,我们只能忍气吞声了。”一个年级较大的阴灵宗弟子无奈的说道。 “嗨,要我说,这次让咱们到这里巡逻,那是因祸得福了。”一个尖嘴猴子的阴灵宗弟子说道。 “侯师弟,你是不是被沼气熏晕了,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一人不满的说道。 “有所不知了不是?你想啊,这淤泥滩面积深广,乌蛇体型庞大,根本不容易爬过来偷袭我们营地。而其他地方,则都是蒿草,大蛇要进攻也会选择那里。首当其冲的必定是在那里巡逻的人,不是吗?所以说,我们这次才算是因祸得福。”那个侯师弟得意洋洋的分析道。 虽然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众人却十分不满这里的气味。 “巡逻个屁,找个地方睡到天亮,明早交差。我就不信,那些大蛇能穿越淤泥滩?!”一个阴灵宗弟子找了片厚厚的草地,躺在上面,说道。 “他娘的,常冲那厮自己玩蛇玩死了,让咱们替他报仇,让我们来送死!”一个阴灵宗弟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二弟是前两天被乌蛇打伤的吧?”一人问道。 “是啊,现在还在营中养伤呢。”那人道。 “打下了万木草堂,我还以为大伙能多发些灵丹妙药呢,谁知道啥也没有。”一个显然参加过攻打万木草堂之战的阴灵宗弟子说道。 “我说苟老四,你想多了不是。万木草堂那是种植灵花仙草的门派,并不善于炼制丹药。炼制丹药出名的是青鼎门。要是打下青鼎门,我估计咱们都能分不少。再说了,打下万木草堂后,不是每人赏了一百块灵石吗?” “那咱们啥时候攻打青鼎门?”一个少年阴灵宗弟子兴奋的问道。 “嘿嘿,这个你改天自己去问问宗主吧!” 众人大笑,那少年羞的满脸通红。 “这次从万木草堂凯旋而回,不知道我们下一个目标是哪个门派?”一人问道。 “我估计我们会逐步蚕食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万木草堂一战,令各派之间的信任丧失殆尽。以后我们要进攻其中一个门派,其他门派必然顾虑重重,害怕重蹈覆辙,不敢贸然前往救援,那是我们就可以从容部署,集中优势兵力将其击破了。哈哈。”一人妄想道。 “哼。”一个年老的阴灵宗弟子冷哼一声。 “徐老头,你哼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那人不满的问道。 “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就算以后各个正派宗门孤立无援,孤军奋战,那也要我们这些弟子们冲锋陷阵,首先死的是我们!而且人家到了灭门的地步,还不发疯般的做困兽之斗?灭是一定能灭了各个宗门的,只不过到时候我们现在还有几人在世就难说了。” 众人听了,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一人问道:“徐老头,你当年是怎么加入咱们宗门的。” 徐老头昂首望着星空,似乎陷入了悠远的回忆。过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少年时,也是个身具灵根之人,曾遍访名山,学道求仙,只可惜误入……啊,机缘巧合拜入咱们宗门。拜入山门之后,蹉跎岁月,虚度光阴,时至今日,才练到炼气八层。我看,我这辈子如果在没有什么奇遇能让我晋升到筑基期,再过十几年恐怕就要尸解了。”说罢一声长叹,无限悲凉。 徐老头年逾七十,在这队阴灵宗弟子中是最年长之人,再加上他的功法最高,为人也比较不错,所以其他弟子都很尊敬他。 一人道:“徐叔,你年纪大,求道早,经历的事多,你给我们说说,我们怎么才能生离此地?前几天那些乌蛇夜袭营地,片刻功夫就杀了十几个兄弟,我当时都吓尿了。以我们人族的渺小的血肉之躯,去一昂展硕大无比的乌蛇,实在是……唉。” 徐老头眯着眼望了望众人,看见众人期盼的目光,幽幽的说道:“小老儿痴长你们几岁,既然你们信我问我,那我也不能藏私,必将在这乌蛇泽里,危机四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葬身蛇腹了。如果你们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不离开我十步以外,我虽然不能打包票让你们生离此地,但但起码比别人生存下来的几率大得多。诸位兄弟,咱们投入修仙门派不容易,别稀里糊涂送了命,变成妖兽大蛇的一坨屎尿,就太不值得了。” 七人互相望了一眼,沉声道:“我们都愿听徐叔之言!” 徐老头满意的眯着眼睛,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道:“我看几位兄弟修为都不是很高,所以遇到大战绝对不要强出头,逞英雄,能躲就躲,活下来才是真的!什么他妈的为了宗门之类的口号,都是屁话!自己能活下来,在修真之路上走的更远,才是真理!为宗门献身,有个蛋用!参与攻伐其他门派,又有何用?死的都是我们这些底层弟子,得到最到好处的都是宗主、阴灵十二卫、各个长老护法以及他们的亲传弟子等,咱们,嘿嘿,人家吃肉我喝汤,再赏根骨头,就该感恩戴德了。那都是拿命换来的。我听说这次围攻万木草堂我们战死了八百人,击杀了正派援军一千三百人,逃走了五百人。虽说是我们的大胜,可我们这些底层弟子埋骨疆场,那些最好的灵花仙草却被宗门高层享用,我们呢,嘿嘿,最多也分得几株而已。” “每个参战幸存下来的人才分得三株仙草。据说万木草堂镇派之宝紫精笋献给了宗主,以示效忠我派。” “有这么一说,这样一来,宗主的修为会更高了,不知有没有结成金丹的可能?” “那咱们宗门就会有三个结丹期修真人了?” “这下可完全盖过毒虿教了!哈哈,必能使他们完全臣服于我们!” “有了毒虿教,我们宗门的实力足以增长六成之多。”徐老头点点头道。 “徐叔,听说你年轻时曾参与过宗门与毒虿教的纷争?”少年阴灵宗弟子问道。 “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徐老头点点头说道:“以后再跟你们扯淡,现在我们先说说如何在乌蛇泽中自保之事吧。” 众人齐声说是。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5.大敌当前(二) “徐叔,你吩咐,大伙都听你的。”几人齐声道。 “嗯,你们几个先到这里来,用兵刃挖掘一个地穴。”徐老头吩咐道。 众人虽然不解,但也不多问,几个人围过来,cāo起兵刃动用法力,很快挖掘了一个可容纳数人的地穴。而徐老头则拿起一把雪亮的镰刀,割了几捆蒿草,抱到洞口。 “都钻进去!”徐老头命令道。 众人弯下腰鱼贯而入,钻到地穴中。 徐老头见众人十分听话,不由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暗黄sè的小瓶,围着洞口撒了三圈红黄sè的粉末,然后退到洞穴之中,将蒿草挡在洞口,又吩咐众人推上一些土,堵住半个洞口。 “徐叔,你在洞外撒的是什么玩意?”有人问道。 徐老头嘿嘿一笑,道:“这玩意可是好东西,听说要来乌蛇泽,我花了近百块灵石才从一个朋友那里买来的。说不定今天它就能救我们一命呢!” 徐老头轻轻抚摸着那个暗黄sè的小瓶,就像是摩挲着qingren的玉手一样,眼中充满了爱怜之sè。众人看到徐老头这种表情,都强忍着笑。 过了一会儿,徐老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将小瓶收起,干咳了两声,正sè道:“现在派两个人守住洞口,其他人打坐修炼。” 午夜时分,沼泽地中万籁无声。 提心吊胆了一天的yin灵宗弟子因为知道有了巡逻队,所以大为放心,纷纷入睡。 不过,除了巡逻队仍然有少数人jing惕xing极高,盘膝坐着,微闭双眼,半睡半醒。 罗长老查看了一下营地,见没有什么异常,便返回帐篷去了。 他坐在蒲团上,取出两块灵石,缓缓补充着灵力。 从淤泥滩的方向刮来一阵夹杂着腐烂草木和骸骨气味的腥风,yin灵宗弟子闻了,忍不住骂了几句,又翻身睡去。 平坦的淤泥滩在夜sè里忽然慢慢隆起了许多小丘,足有数十个之多。那些小丘增长到一定高度,忽然停止不动,从掉落的淤泥中,慢慢露出了一个个硕大的蛇头。 碧绿sè的蛇眼死死盯着yin灵宗营地的方向。 群蛇缓缓向淤泥滩岸边移动过去。 淤泥滩岸上没有一个人,只有随风起伏的蒿草。 为首的一条乌蛇扫视了群蛇一眼,对着yin灵宗营地方向点了三次头,群蛇齐声尖叫,猛然发力,向前冲去。 数十条乌蛇排成两队,一先一后的冲进营地中。 那些jing惕xing较高的yin灵宗弟子,猛然惊醒,抄起兵刃,踢醒了熟睡中的师兄弟几脚,将他们叫醒,便急忙冲出了帐篷。 罗长老在群蛇付出淤泥之时,便感到一股强大的灵气,正在惊讶为何这股灵气忽然出现,那股灵气便狂涌而来。现在多想无益,罗长老踏上乌木,破帐而出,手中已经多了两条银白sè的锁链。 群蛇冲入营地,yin灵宗弟子大乱,少数人腾空而起,向乌蛇发起攻击,多数人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便急忙抄起兵刃前去迎敌。 大蛇并不在营地中停留,而是狂闯而过,几条粗大的巨蛇组成先锋阵,声势骇人,势不可挡,没有一个yin灵宗弟子敢缨其锋,纷纷躲避。 其后的巨蛇则肆无忌惮的大肆破坏,用尾巴狂扫yin灵宗弟子,同时口吐毒汁,到处喷洒,有的巨蛇居然胆敢从地上弹跳而起,扑食驾着飞行法宝悬浮在空中的yin灵宗弟子。 “孽畜好胆!”罗长老怒喝一声,武动手中的两条银sè锁链,向为首的巨蛇袭来。 那两条锁链迎风便长,变得又粗又长,等到了巨蛇面前时,已经有水桶般粗细了。 巨蛇无心恋战,扭动蛇身一闪而过,锁链击了个空。 有两条悍不畏死的巨蛇,怒吼一声,从地上弓身一弹,shè向半空,朝罗长老激shè而去。 罗长老一惊,没想到巨蛇竟然如此生猛,竟然以炼气期的修为去冲撞筑基期的他! 虽然他的修为比巨蛇高深的多,但被它们冲撞一下肯定不是件舒服的事。 罗长老急速躲开,收回锁链,又向那几条激shè而来的乌蛇攻去。 那几条乌蛇自然知道一旦被铁链打中肯定非死即伤,所以立即在半空中扭动身躯,落到一边去了。 地上的大蛇见罗长老被缠住,无暇分身,更加肆无忌惮,整个阵型居然呈扇面般展开,极力扩大攻击范围。 一脸众弟子们叫苦不迭。 忽然有人高喊道:“巨蛇体型硕大,转向不便,我攻蛇头,你们攻击蛇尾或七寸,使它首尾不能相顾!” 那人说完便驾着一个黑玉碟飞到了一条直立半身的乌蛇头顶一丈高空处,舞动一根雪亮的缨枪,对乌蛇的头颅做出佯攻的动作。 那根缨枪在其注入了灵力之后,忽然幻化成了一条闪闪发光的银白sè小蛟龙,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对乌蛇做出种种挑衅的动作。 乌蛇被小蛟龙的挑衅之举激起了凶xing,居然停止了前进,对其厉声吼叫。 其他yin灵宗弟子见了,觉得机不可失,立即聚拢一批弟子狠狠的攻向蛇尾。 忽然闪出一人,偷偷冲到蛇身七寸处,举起一把长刀,狠狠的捅了进去,直至没柄。 随即一个后空翻,躲到了大蛇数丈之处。 “哈哈哈,我刺中了大蛇的七寸!”那人得意忘形的大喊大叫。 巨蛇痛的仰天嘶吼一声,低下头来,对准那人喷出一股毒液。这股毒液黑中夹着血红之sè,看来巨蛇伤势甚重。 那人惊恐万分,躲闪不及,眨眼间就被毒液洒了一身,全身腐蚀成了一团烂肉。 他痛苦的捂着双眼在地上来回打滚,发出野兽般的惨痛的嚎叫! 众人先是一惊,但随即意识到这是战场,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乌蛇身上。 一个中年人随手甩出一把匕首,刺入那人的喉咙之中。那人顿时不动了。 “段师兄,你——”旁边的人又惊又怒,不可置信的望着段师兄。 “你觉得他就算能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吗?”段师兄冷冷的回答道,双手一翻,手中已经多了十几把雪亮的匕首,纵身上前,加入了人蛇大战之中。 空中舞动着银sè小蛟龙的yin灵宗弟子见乌蛇注意力转向他处,脸上露出yin鸷的一笑,那条小蛟龙脱手而出,呼啸着冲下来,没入蛇头之中。 乌蛇淬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在乌蛇的惨烈嘶吼声中,小蛟龙开始在它的头颅中翻江倒海起来。 那人见了,狞笑着双手十指张开,不停的做着各种动作。只见蛇头有一股力左冲右突,每晃动一下,大蛇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大蛇的眼中和口中的血水像泉水般流淌出来。 “破!”那人厉声大喝。 只见银sè小蛟龙旋风般从蛇头中盘旋飞出,跃上夜空。 白花花的脑浆,腥红的血水,黝黑的蛇皮,在蛇头破裂之后,四散纷飞,落到战场下方方圆数里之内。 “轰隆”无头巨蛇轰然倒下,激起一片尘土和污水。 yin灵宗弟子发出震耳yu聋的欢呼! “孟曜,干得好,记你一功!”罗长老的声音从附近传来。 “多谢师父!”孟曜大喜,对罗长老说道,随即一伸手,盘旋在半空中的小蛟龙又变成一杆缨枪,稳稳的被他抓在手中。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6.大敌当前(三) 146.大敌当前(三) yin灵宗弟子见一条大蛇倒下,大受鼓舞,纷纷效法孟曜的战法。 他们三五成群,或飞上半空吸引蛇头的注意力,或攻击蛇尾,或偷袭七寸,搞得大蛇们手忙脚乱,首尾不能相顾,一时陷入被动之局。 不多时,又有几条大蛇惨叫着倒地而亡,yin灵宗弟子斗志更盛,越战越勇。 尤其是那个段师兄,身手矫健,在大蛇之间行动迅速,看准时机,立即投出匕首,或shè向蛇眼,或刺入七寸,或发出数把匕首连刺,不少大蛇吃了暗亏,惨叫连连。许多yin灵宗弟子趁机发起攻势。 为首的一条大蛇猛烈的扭动着长身,摆脱了几个纠缠的yin灵宗弟子,回首望去,见整个战局陷入了混战之中,而己方的攻势已被遏止,忽然向一旁猛冲过去,撞飞了几个企图偷袭另一条大蛇的yin灵宗弟子。 它四处游走,行动极为迅速,yin灵宗弟子追之不及,躲也不开,被撞飞击伤毒毙的yin灵宗弟子不知有多少。它发出一声接一声的长叫,似乎在提示着什么。 正在与yin灵宗弟子缠斗的乌蛇听了,立即会意,马上大开大合的移动起来,有许多大蛇首尾相连,在营地中横冲直撞,令yin灵宗弟子无机可乘。 孟曜停在半空中,看着本来由自己的战术极有可能扭转的战局,忽然又被大蛇的游走战术扰乱,顿时火冒三丈。 那条缨枪化作一条小银龙,盘旋在他的身旁。 “去!”他伸手一指,那条小银龙疾如流星,朝一条大蛇狂扑过去。 那条大蛇已经激战已久,碧绿sè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之sè,见银光闪过,向其怒吼一声,狂喷墨绿sè的毒液。 小银龙躲闪不及,被毒液全部包裹起来,在半空中被冲的东倒西歪。 孟曜心中大急,急忙挥动手指,想要找回小银龙。可惜为时已晚,小银龙被毒液玷污,灵xing顿时失去了七成之多,被打回了原型,重新变成一杆银白sè的缨枪,咕噜噜的从半空中zhuiluo下去。 那条大蛇显然对孟曜恨之入骨,喉咙处传来一阵咕噜之声,“刷”一阵又喷出一股毒液。 孟曜兵刃已经失去,心中大恨,又见毒液喷来,自知不能抵挡,只得落荒而逃。 那条大蛇本想追赶,但见别处的众多yin灵宗弟子围攻同族,便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罗长老怒吼一声,两条锁链飞向一条大蛇。那条大蛇用一惊,企图逃到一旁,但却躲闪不及,被缠了个结实。 大蛇又惊又怒,狂喷毒液,想要玷污锁链。无奈这两条锁链乃是筑基期法宝,以大蛇炼气期修为自然效果不彰。 两条锁链被罗长老用力一拉,那条被缠绕的大蛇庞大的身躯顿时被拉扯的四分五裂,大蛇的惨叫之声震慑全场。 其他大蛇见了,齐齐悲鸣一声,攻势更加狂猛,顿时又有不少yin灵宗弟子或死或伤。 东方传来一阵喧嚣之声,无数的火把映红了半边天。 “魍卫大人的援军到了!”yin灵宗弟子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yin灵宗弟子发出一阵欢呼声。 为首那条大蛇,回头望了望东方,眼中露出焦急之sè,对着四周的群蛇急急吼叫。 群蛇听令,纷纷放弃与yin灵宗弟子的纠缠,立即向淤泥滩逃窜而去。 淤泥滩翻滚不已,泥浪起伏,涌起滚滚的腥臭之味。 yin灵宗弟子在后面紧追不舍,直到淤泥滩岸边才停住脚步。 望着空无一蛇的散发着恶臭的淤泥滩,yin灵宗弟子持兵刃站立,茫然对视。 黎明时分,徐老头等人钻出地穴。 透过高高的蒿草望着满目疮痍的营地,残肢断臂的师兄弟,众人心悸不已。心想若是自己昨夜在营地中,不知能否见到今天的初生的太阳。 徐老头扭过头,冷冷的对众人说道:“小子们,一会儿回到营地,你们都知道怎么说?” 众人互相望了一眼,齐声道:“这个自然,多谢徐叔。” 徐老头冷笑一声,领着众人慢慢绕路返回营地去了。 “不如我们回去?”魍卫望着营帐外正在包扎伤口的弟子,皱眉道。 “不灭蛇巢,誓不回还!”罗长老恨恨的说道。 “昨夜伤亡多少?”魍卫问道。 “我已经让亲随弟子去统计了,尚不清楚。既然是来灭杀乌蛇的,伤亡自然难免。魍卫不会如此妇人之仁?” 魍卫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罗长老道:“有道是慈不掌兵。修真界的攻战杀伐本来就是常事,死伤陨落司空见惯,魍兄哪里来的许多感慨?我记得当年宗主选拔yin灵十二卫,候选者足有三百人之多,让你们前去杀戮正派弟子,以杀人最多的十二人入选。魍兄不仅最后跻身十二卫之中,而且高居四大卫之三,想当年恐怕死在你手中的冤魂不是少数?据说当年魍兄曾偷袭烈炎门,结果被一百烈炎门弟子围攻,而你们仅有七人,但经过一番血战,居然让你们杀出重围,浑身血污的返回宗门,实在令人佩服!” 魍卫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之sè,回头道:“那自然不同。那是攻打修真门派,攻杀一个,我们魔教的力量就增强一分,所以死伤再多也有所值。而现在呢,却把我们宝贵的有生力量白白消耗在了和这群妖兽的厮杀上,实在是不值得!”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一个yin灵宗长老被妖兽所杀,如果宗主无动于衷的话,未免也太伤其他长老护法们的心了。若被其他门派所知,岂不是笑我们门派无人焉?”罗长老道。 “哼,驯养妖兽,却被妖兽反噬,只能怪常冲技法不jing,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被妖兽反噬就要杀灭妖兽?我听说人家毒虿教的弟子驯养毒虫,每年都有不少人被毒虫或蜇或咬,死伤不少。难道毒虿教杜教主下令把所有的毒虫全杀光不成?笑话!此次派兵来攻杀乌蛇,不过是为了平息宗门内长老护法的不满罢了。我可听说过,这些妖兽最为记仇,我们这番折腾,恐怕从此之后,乌蛇们必将发疯般的的sāo扰我们,宗门西边必将永无宁ri。” “所以为了防止它们sāo扰,最好就是把它们全部杀光,或重创之,使其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然后宗门才可以全力南下,攻打修真门派。” “无端树敌,自惹其祸!”魍卫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 “嘿嘿,既然宗主大人下令了,我们这些属下自当遵从,不可违背。所以说,魍兄还是不要抱怨了。” 魍卫道:“不管罗兄所带的这队人马死伤多少,反正我们依旧按照原计划行事,还是由你做开路先锋,我只负责殿后。” 两人正在说着,孟曜走进大帐,对二人拱手施礼,道:“拜见师父、魍卫大人!” 罗长老道:“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孟曜恭敬的回答道:“统计出来了,我们死十人,伤十七人,杀敌大蛇四条。” 罗长老点点头,道:“在乌蛇的突袭之下,我们仍能绝地反击,杀死四条大蛇,也算是不错的战绩了。孟曜,你与人配合,杀死了第一条大蛇,立下首功,回宗门之后,我一定向宗主禀报,重赏与你!” 孟曜大喜道:“多谢师父!” 罗长老道:“传令下去,休整一ri,名ri清晨,继续向乌蛇泽深处进发!”,孟曜应了一声,退出了大帐。 等孟曜退出大帐,魍卫才收回目光,对罗长老道:“此子资质不错啊!” 罗长老得意洋洋的答道:“那是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收他当徒弟的。不过,魍兄的卫队里jing英弟子也不少啊。” 魍卫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7.大敌当前(四) 范逸之跃下阿蜿,望了望蛇巢四周伤痕累累的大蛇,向蛇王走去。 负伤的大蛇口中低低shenyin着,躺在土地上慢慢的扭动,四周有几条巨蛇围在四周,俯下身子轻轻摩挲着它,似乎在关心安慰。有的大蛇双眼含泪,轻声的啜泣,口中呜呜有声。 范逸之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大蛇们的伤口,有的是被兵刃所伤,被割开了乌黑的鳞甲,露出其中暗红sè的血肉;有的伤口极深,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白骨;有的伤口被法术所伤,呈一种被灼烧的疤痕,或焦黑或青紫之sè,鳞甲已经碎成了细末,深嵌入了肉身之中,一片血肉模糊。 看的范逸之暗暗心惊,可以想象昨夜偷袭yin灵宗之战时何等激烈。 “范先生来了。”蛇王望见了范逸之,愿意的打招呼。 范逸之道:“我见众多蛇友负伤,昨夜袭营之战料想十分激烈。” 蛇王点点头道:“我们有四条族众不幸陨落,有二十条族众负伤。” “不知道击杀了多少yin灵宗弟子?”范逸之问道。 蛇王摇了摇头,道:“昨夜月黑风高,战斗又激烈,谁也没有留意。不过料想他们损失比我们大得多。” “那淤泥滩中的淤泥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形成的,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植被和人兽,又有不为人知的天地造化,最终形成了可以遮挡灵气的功能,只在令人惊叹。也是你们乌蛇身形庞大,嵌入淤泥滩中可以随意移动而不为吞噬。呵呵,你说是不是,黑羽道友?”范逸之最后两句用的是鹳鸟之语,对着落在阿蜿头上的鹳鸟黑羽笑着招了招手。 黑羽拍着翅膀,飞离阿蜿的头顶,扑拍了几下,落在范逸之的肩膀上。 “这鸟儿就是范道友前几ri所说的可以为我们在空中侦察的鸟探?” “不错,这次yin灵宗行进到淤泥滩附近,就是它们飞来告诉我的,我才能及时通知诸位蛇友。” 蛇王大感诧异,歪着头仔细盯着黑羽。 黑羽被蛇王盯得有些害怕,呜呜叫着,把头埋在了范逸之胸前。 范逸之笑着轻轻抚摸着黑羽脖颈上的羽毛,安慰道:“道友莫怕,这都是我的朋友。” 蛇王道:“有如此飞禽道友相助,那yin灵宗妖人的行踪我们就了如指掌了,哈哈。他们每ri行踪到了那里,我们一清二楚。对了,范道友,现在他们正朝哪里走呢?” 范逸之道:“据黑羽道友所说,现在yin灵宗妖人已经修正了一ri,又继续向沼泽深处进发。看来,他们是想找你们的巢穴,然后一举捣毁。” 蛇王怒哼一声,道:“作死!” 范逸之道:“大王,我们师兄弟的战阵之法已经练习了多ri,现在已经初具战斗之力了。若遇见yin灵宗妖人,我们也可出战对敌。不过我在想,我们是毙敌锋芒,待其疲敝不堪无功而返后,再尾随追杀,还是设下圈套,诱敌深入,来个瓮中捉鳖,将其一举而歼之?” 蛇王问道:“范先生怎么看?” 范逸之略一沉思道:“若按前一种方法,yin灵宗势必在大泽之中停留较长时间,我们也不能确定其何时返回,但可以确定拖延ri久,yin灵宗弟子的士气必将ri渐消沉,减员也会逐渐增多,到时候我们可以以逸待劳,足以给予其重大打击。若用第二种方法,则可在短时间内重创yin灵宗妖人,但同时我们也会付出相当的伤亡。” 蛇王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若是以前,我们自知不敌,恐怕会对敌人退避三舍。而如今,得范先生之助,我们乌蛇族已经有了包括本王在内的三条筑基期修为的大蛇,再加上众多族众最近的修为也大有长进,所以我们想与yin灵宗妖人大战一场,雪尽被掳之耻。况且,蛇巢乃是我们乌蛇族的圣地,历代蛇王的灵体埋葬于此,如果不经一战就仓皇逃走,我们怕死了之后没脸见历代先王。” 范逸之听了心中忽然一震。 自从机缘巧合,得到了《禽言兽语》以来,自己基本上都是被迫迎战,非到万不得已之时,才主动出击,比如救柳夏那次。从这点上说,自己的气概远不如宁死不屈不惧一战的乌蛇。 不过自己知道自身事,不愿意与强敌硬碰硬,毕竟谁也怕陨落。自己这种烂灵根修真人能得到一条晋升途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自己岂能为了一时冲动,而做出令自己身陷险境之事? 修真之路坎坷不平,修真人之间的争斗厮杀无时不刻不再进行,就算你想安安静静的修炼,也恐怕树yu静而风不止,比如魔教的yin灵宗要一统修真界的野心,令各派修真不得不被迫应战。就算实在正派内部,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之间也是为了盟主之位明争暗斗。据说魔教的各个宗门之间争斗更加激烈,如yin灵宗和乌蛇泽西边的毒虿教就曾争斗多年,直到现任yin灵宗宗主即位之后,才全面压倒毒虿教,使其甘拜下风。 越是惧战,在相斗之时越有可能陨落。反而那些善于争斗者,却因为经历过生死一线的大战,可以在电光火石之间获得功法上的感悟和修为上的突破,令自己的修为更进一层,在下一场战斗中更加占据优势。 这很矛盾,但却是修真之至理。妖兽们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有的妖兽族中之王,无不是在内部争斗中最终获胜脱颖而出的修为最高伸者。比如蠕蠕大王,它在炼气期时,就是所有乌蛇中修为最高者,为炼气九层巅峰,距筑基期仅有薄薄一层。 这道理范逸之自然知道,只是叹息自己修为低微,在争斗中唯恐被灭。 不过,自从得到那本奇书之后,自己的修为接连提升,已经从炼气三层提练到了炼气六层,还屡立战功,晋升为宗门内的高级杂役弟子,可以不再做杂役而一心修炼了。 自己本yu趁机搭理提升修为,孰料yin灵宗却大举来犯,自己只能以低微的修为被迫参战,其中的千辛万般苦和不甘,只有自己知道。 而这次大战,范逸之打一开始就开始打定主意,让乌蛇担任主力,与yin灵宗妖人死斗,而自己的师兄弟在必要之时才出手,出其不意,给yin灵宗妖人以致命一击。 而自己,只有在融入这百余人的战阵之中,才能有最大的生存几率。 凡是壮怀激烈者,都已经陨落轮回去了,反而苟且偷生的人,却活到了最后。 范逸之无奈的苦笑。 范逸之点点头,道:“既然大王心意已决,那范某自当鼎力相助。大王,如果你们要保卫蛇巢,那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布置一番,尽可能利用地利优势给敌人以最大杀伤。” 蛇王大喜道:“多谢范道友!关于这地利,范先生不比担心,我们蛇巢经过先祖无数代的经营,地下早已四通八达,通往大沼泽的各个地方,我料想那些yin灵宗弟子也不敢贸然进入,否则必然是死路一条。而在地上,或明或暗的也有许多洞口,我们可以随时出击偷袭yin灵宗弟子,见势不妙也可以随时逃走,。嘿嘿,想占领我们蛇族圣地,就像范先生说的那样,我们占据地利人和,一定要让把蛇巢变成他们的葬身之地。” 范逸之拱拱手道:“大王慨然一战,实在令范某佩服之至。既然大王已经决定,那么我们师兄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几ri我们就搬到蛇巢附近,待yin灵宗妖人逼近时,我们也遁入蛇巢之中,和贵族联军,共同抗击yin灵宗妖人。” 蛇王感激道:“有范先生师兄弟相助,我们获胜的机会又增大了几分,呵呵。” 范逸之忽然一拍脑袋,道:“对了,大王,我们最近几ri在大泽中挖出了些灵果,特此赠送给诸位蛇友,以作疗伤之用。” 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随手翻转,一大堆白玉荸从中掉落下来,足足有百余块之多。 蛇王闻到白玉荸发出咝咝灵气,惊奇的睁大眼睛,低下头,道:“这是我们大泽中的灵果!我们也曾偶然遇到过,但却从未见过如此之多。” 范逸之指了指落在肩膀上的鹳鸟黑羽道:“多亏了这些鹳鸟道友,呵呵。” 黑羽听范逸之在夸自己,也兴奋的拍着翅膀,得意洋洋。 那堆白玉荸散发出来的丝丝灵气,吸引了众多的乌蛇,群蛇惊喜的围拢过来。 范逸之双手拿起数块,抛向蛇群。 群蛇兴奋的张开嘴,争相接食着。 对于那些负伤的乌蛇,范逸之特别照顾,优先分给它们食用,期望它们尽快康复或尽量减轻伤痛。 一大堆白玉荸不多时就已经喂了大半。群蛇吃了白玉荸,纷纷寻找个僻静之地,全身盘成数圈,低着头闭上眼,一动不动的消融着灵果在体内散发出来的灵气。 那些吃了数块灵果的负伤乌蛇,经过消融灵气,伤势居然康复了一小半,足见灵果之奇妙。 剩下的一些白玉荸,范逸之交给蛇王,让它分配,并叮嘱一定要重点照顾那些伤势较为严重的乌蛇。 蛇王对范逸之感激不尽。 “这几ri,我就会和诸位师兄弟前来蛇巢,熟悉一下此地的环境,与诸位蛇友回合,然后迎接大战。”范逸之道。 蛇王道:“替我谢谢范先生的师兄弟!” 范逸之扭头对落在肩上的鹳鸟黑羽说道:“黑羽道友,你回去禀报贵族族长,让它这几ri加紧侦查yin灵宗妖人的动向,及时告知与我。对了,过几ri,我们就会搬迁到这里,有什么就来这里。”抛给它一块白玉荸。 黑羽一张嘴,将那块白玉荸吞了下去,含糊不清的说道:“范道友所托之事,我们鹳鸟一族自然极尽所能相助。我这就去了!”说罢凌空而起,嘎嘎叫着飞走了。 望着鹳鸟高飞而去,消失在yin霾的沼泽地上空之中,想起即将到来的生死大战,范逸之心中不由得一沉,暗叹一声。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8.蛇巢迷宫 “范师兄回来了!”当范逸之乘着大蛇快到小丘岛时,在附近巡逻的师兄弟建立,欣喜的高叫道。 朱师弟等人急忙赶过来迎接。 “范师兄刚才去了哪里?”朱师弟问道。 “我刚从蛇巢回来。昨夜乌蛇和yin灵宗妖人大战了。” “战况如何?”朱师弟等人急切的问道。 “忽悠损伤。”范逸之轻描淡写的说道。 走到一个帐篷前,早有人搬来一个木墩,范逸之坐下,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快讲讲,快讲讲!”朱师弟对战况大感兴趣,众人也七嘴八舌的催促。 “我和阿蜿去看了看昨夜的yin灵宗营地,那里一片狼藉,可见昨夜战况何等激烈。战场实在淤泥滩附近,料想是乌蛇事先埋伏在淤泥里,半夜时分趁他们熟睡之时发起袭击。这一击,绝对可以打击yin灵宗的士气。”范逸之半真半假似是而非的信口说道。 “原来如此。”众人道。 “不过,yin灵宗妖人虽有死伤,但我在蛇巢也看见许多负伤的乌蛇。看来双方势均力敌啊。”范逸之不无忧虑的说道。 “现在yin灵宗妖人的动向呢?”李青乌问道。 “肯定继续寻找蛇巢,要对乌蛇进行报复。” “这下由乌蛇们受的了。”上官天景忧心道。 “这些乌蛇能挡得住yin灵宗的攻势吗?”云凌霄问道。 范逸之想了想,道:“恐怕很难,即使获胜,也是惨胜。但若乌蛇被yin灵宗妖人屠杀殆尽,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 众人听了,心中一惊,沉默下来。 上官天景道:“我们刚刚逃出摩天岭,这么快又要落入魔爪了?” 朱师弟道:“范师兄,我们该如何自保?” 范逸之道:“我们单独对付yin灵宗,和自杀无异。但如果现在逃出乌蛇泽,返回宗门,一路上凶多吉少;如果乌蛇泽被灭族,下一个被灭的就是我们。所以,我认为为今之计,唯有和乌蛇联军,共同对抗yin灵宗妖人的围剿,才是一条活路。”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此言甚是。 朱师弟讶道:“怎么联军?” 范逸之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此地无险可守,距离乌蛇族又远,所以我建议大家立即离开此地,前往乌蛇巢穴。” “撤往蛇巢?”众人大感诧异。 “对!”范逸之鉴定的说道:“在蛇巢之中,我们可获得数百条大蛇的保护,与它们联军,自然不怕yin灵宗妖人了。若在此地,一旦yin灵宗妖人攻来,凭我们现在的人力,实在难以抵挡,更何况yin灵宗咬人的领队是两个筑基期妖人。” 众人打了个寒颤。 筑基期的修真人,对这些炼气弟子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战胜的存在。一旦遇上,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只能送死。 云凌霄强笑说:“范师兄,咱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范逸之道:“越快越好!谁也不知道yin灵宗妖人现在在乌蛇泽什么地方。万一摸到了咱们这里,咱们可就好看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立即搬走。” 众人又商量了一下细节,便散去各自准备去了。 yiye无事。 次ri清晨,众人纷纷收拾了一下简单的行礼,在骑着阿蜿的范逸之的带领下,朝乌蛇蛇巢进发。 朱师弟、云凌霄、上官天景、李青乌等人嬉笑着也爬上了阿蜿的脊背。 附近的鹳鸟似乎被众人的大动静惊飞而起,在众人上空盘旋了几圈,不知向何处飞去了。 经过几个时辰的跋涉,众人终于远远望见了蛇巢。 数百条大蛇朝他们这边望来。 众人来到蛇巢处,范逸之对蛇王拱了拱手,点了点头,蛇王会意,扭头令群蛇为众人让出一条路。 “这里就是蛇巢了。” 蛇王对阿蜿咝咝叫了几声,阿蜿爬过去。蛇王低下头,对阿蜿说了些什么,阿蜿连连点头。 阿蜿回到范逸之身边,低下头碰了碰他,然后转身朝蛇巢洞口旁的一个小洞爬去,范逸之等人急忙跟上。 阿蜿回头见众人跟来,便爬进了那个小洞口之中。 众人心存疑虑,但见范逸之毫不犹豫的跟着走了进去,便也快步跟上。 等众人眼睛适应了黑暗,大量这蛇巢的洞道。 他们所在之处,是蛇巢内部纵横交错的洞道的一部分。洞道高宽都在一丈左右,向下延伸而去,也不知深入地下多少丈。而且岔道极多,密密麻麻,像一个巨大的网状地下迷宫。 众人自然不知,这是盘踞再次的乌蛇族历经了不知道多少年,耗尽了多少代乌蛇的jing力挖掘而成的。 进,乌蛇可以以此为基地,出击杀伤敌人。 退,乌蛇可以藏身其中,有效的保护自己。 而且在迷宫般的地下洞道还有许多或明或暗的出口,有的只有乌蛇才知道,可以出其不意的偷袭敌人,然后迅速撤退。如果敌人追兵档案进入蛇巢,那无异于送死。 且先不说迷路,那些或明或暗陷阱或洞道就令每一个入侵者每走一步都是在和死神较量,都可能是葬身的坟墓。 众人一边震惊一边跟着阿蜿在迷宫中不断拐弯、行进。几个时辰后,众人停在深入地底的一处广阔的地洞之内。 阿蜿停下,牛痘对范逸之点了点头。 范逸之转过身对师兄弟们说道:“诸位师兄弟,这就是群蛇给咱们安排的住宿之地,大家今后几ri就在这里歇息。” 上官天景似乎还没有从地下迷宫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感慨道:“这种迷宫,如果没有乌蛇代领,恐怕会困死其中。yin灵宗妖人如果胆敢攻入其中,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相对于乌蛇的地宫来说,灰灵鼠的地洞的规模显得小了很多。 范逸之一边打量着地宫,一边想到。 “你们先收拾收拾,休息休息,然后熟悉一下通往地面的道路,我随阿蜿先上去看看。”范逸之道。 爬上阿蜿的脊背,随着它在地洞中穿梭,过了许久,一人一蛇才转出地面。 蛇王与几条大蛇正在商议着什么,范逸之见了,便和阿蜿一同走了过去。 “大王,那yiye大战的情形是如何?”范逸之问道。 蛇王唤来几条昨夜参战的乌蛇,让它们向范逸之详细讲述了大战的经过。 范逸之仔细听着,不时打断大蛇们的叙述,提出自己的意见。 当他听到有理弟子分成三部分,分别攻击大蛇的头、身和尾的时候,不由得失sè道:“能相处此战术的人,必定非同小可。他们分成三队进攻,让你们守卫不能相顾,方寸大乱,然后击杀!真是yin险!” 一条乌蛇道:“是啊,就是这个yin灵宗弟子杀了我们第一个伙伴,所以我们带队的阿蚍立即命令我们几条合在一起,结成首尾相连的长蛇阵,在营中游走不停,不给yin灵宗妖人以可乘之机,才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范逸之道:“若yin灵宗来袭之时,若他们再实行此战术,我们师兄弟可与之缠斗,使其不能sāo扰诸位蛇友,而你们则可趁机攻杀他们。” 群蛇道:“那便甚好。”只要他们不分别攻击我们头身尾,我们就不会陷入首尾不能相顾的慌乱之中。 范逸之对大王道:“大王,今后几ri,我料想yin灵宗妖人会对蛇巢发动猛攻,到那时我们十队师兄弟组成的战阵与数条大蛇合为一队,互相配合,来与yin灵宗妖人交战。至于带队的两个筑基期妖人,就需要大王和其他两位筑基期的蛇友出手了。” 蛇王道:“那是自然。” 范逸之道:“我们会利用最近的几ri加紧训练,同时还要派人多多搜寻白玉荸。” 群蛇大喜,道:“那白玉荸真是个好东西。” 范逸之微微笑着,望着天边飞来的一群鹳鸟。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49.南飞之路 这是一种深埋地下的感觉。 极为压抑。 就像是活死人,被囚禁在巨大而黑暗的陵墓中。 当范逸之躺在地洞之中,睁开双眼,四周上下左右都是漆黑一片,望着送洞道中透出来的微弱的光,不禁想到。 躺在这距离地面数丈的地洞中,忽悠有一种被活埋的压抑之感,心中甚是不爽,再也睡不着了。他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夜明珠,照亮了自己所在的数尺见方之地。 映着微弱的荧光,范逸之轻手轻脚的穿衣而起,举着夜明珠照亮前路,向洞外走去。 洞外天sè应该还没有大亮,诸位师兄弟还在沉睡,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整个地洞。 “范师兄,这么早起g啊?”睡在旁边的朱师弟迷迷糊糊的问道。 “嗯,我出去走走,天还没亮,你接着睡。”范逸之轻声说道。 朱师弟嗯了一声,倒头继续大睡起来。 借着微光,范逸之蹑手蹑脚的离开地洞,沿着洞道缓缓而行。七拐八拐,记载他觉得自己被绕的头昏脑涨之时,终于看到了洞口。 蛇巢外除了几条巡逻的大蛇累了正在歇息之外,其他大蛇兜没有见到,料想都在蛇巢中酣睡。 蛇巢不远处的矮树林里,落满了熟睡的鹳鸟。 几条巡逻的大蛇见了范逸之,都纷纷朝他点头致意。 万籁俱静,四野寂寂。 大沼泽的清晨,一片安宁祥和。 白纱般淡淡的薄雾轻轻飘动,微风吹来,蒿草微微摇摆,送来阵阵清爽,令人jing神一震,头脑立即清醒起来。 范逸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呼出了肺中蓄满的地洞中的浊气,寻了一块空地,盘膝打坐,脑海中一片清明。 过了一个时辰,天sè已经大亮,众人纷纷起g,爬出洞口,在蛇巢岛外活动筋骨。有人捕捉水洼中的大鱼,开始点火做饭。 范逸之睁开眼,满满站了起来。 朱师弟、云凌霄等人见了,纷纷走过来。 “范师兄,今后我们该怎么做?” 范逸之道:“当然是继续cāo练战阵了,越熟练越好。另外,派些人轮流去和鹳鸟一起寻找挖掘白玉荸。这种灵果对于我们疗伤和及时补充消耗的灵气大有裨益。毕竟我们每人只有十多块灵石,尽可能减少消耗。除此之外,我从蛇王宝藏中还发现了几百粒灵丹,除去失效的,还有约百余粒,也可分给大家。” 众人纷纷点头。在这沼泽之中,能及时补充灵力的,恐怕只有百余荸了。 有人递给范逸之一条烤好的大鱼,范逸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见众人都已经吃饱喝足,范逸之便道:“分十人去和鹳鸟寻找百余荸,不过别走的太远,否则遇到yin灵宗妖人可就危险了。其他人留在蛇巢这里,继续cāo练战阵,不可懈怠。” 众人都道:“范师兄请放心,这节骨眼上没人敢偷懒。” ------------------------------------------------ 鹳鸟见范逸之等人走过来,兴奋的嘎嘎大叫,知道今ri又有白玉荸吃了。不少鹳鸟飞来,两三只一组,各找了一个人,结成了一队。 黑羽扑棱棱的飞到范逸之肩膀上。 “走。”范逸之轻声对黑羽说道,朝蛇巢岛西面走去。 “这几天吃了不少白玉荸?”范逸之问黑羽。 “哪有啊,也就吃了两个而已。其他的都被族长大人存储起来了。”黑羽略有不满的说道。 “嘿嘿,你这家伙,真是贪嘴。要知道,这种灵果必须相隔一段时间吃才让你有充足的时间吸收其中灵气。时间短了,非但无益,反而有害。”范逸之解释道。 黑羽大悟道:“多谢恩公指点。”忽然它望见前面的一株绿sè植物,惊喜的叫了一声,飞了过去,用爪子不住的刨着那株植物的根部的土壤。 “这里有,这里有。”黑羽对范逸之兴奋的大叫着。 范逸之拔出长刀,小心的将植物根部附近的泥土挖开,用手握住茎部,用力一拔,植物根部连着几个白玉荸随之破土而出。 搓掉泥土,范逸之将几个白玉荸放入储物袋中。 黑羽兴奋的在一旁拍着翅膀又叫又跳。 “走,咱们继续往西看看。” 黑羽腾空而起,向前飞去。不一会儿,它又在空中盘旋着,对范逸之嘎嘎大叫。 范逸之心中一喜,快步向那里跑去。 ri已偏斜,范逸之拍了拍储物袋,其中已经有二十多个白玉荸了。 夜晚的大沼泽凶吉难测,范逸之孤身一人不敢在野外过多停留,所以急忙招呼黑羽返回蛇巢去。 “前面说不定还有呢,怎么不挖了?”黑羽飞过去,不解的问道。 范逸之对这只贪吃的鹳鸟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乌蛇泽方圆数百里,其中的白玉荸也不知道友多少,我们两个能挖的完吗?天sè已晚,赶快回去。” 黑羽虽然心有不甘,但听范逸之这么一说,一只好跟他一同返回蛇巢了。 “黑羽道友,你们也是生活在乌蛇泽中灵禽吗?”范逸之问道。 黑羽摇了摇头,道:“我们鹳鸟是一种迁徙灵禽,冬天在落星原过冬,夏天返回大沙漠南缘的清溪泊。乌蛇泽只是我们迁徙途中暂时歇脚的地方罢了。要不是道友的白玉荸,我们前几ri就南飞而去了。” 范逸之忽然心中一喜,道:“道友,从这里南飞到落星原,大概多少里?” 黑羽想了想道:“大概三五千里?” 范逸之又问道:“道友,那你们南飞路上,是否会遇到危险?” 黑羽道:“从乌蛇泽到落星原,一路上都是荒无人烟的旷野之地,人迹罕至,妖兽也不是很多,基本上没啥危险。” 范逸之问道:“你们族长说什么时候南飞了吗?” 黑羽嘿嘿笑道:“我们族长说遇见道友这样的好人,送给我们许多白玉荸吃,这是难得的好机会,所以愿意多呆几天。” 范逸之高声道:“感谢诸位鹳鸟道友,也让我们挖了不少白玉荸。咱们双方合作,甚是愉快。对了,回去之后,我想见见族长,,有要事商议。” 黑羽问道:“什么好事?” 范逸之什么的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人一鸟好、返回蛇巢,范逸之跟着黑羽来到了鹳鸟栖息的矮树林。 ----------------------------- 矮树林的大树下已经堆了一小堆白玉荸,看来众人今ri收获颇丰。 范逸之将储物袋中的白玉荸倒出来,将一半抛到那堆白玉荸中,剩下的一半又装回储物袋中。 族长苍云飞过来,对范逸之道:“范先生辛苦了。” 范逸之还礼道:“族长,借一步说话。” 族长跟随范逸之走到矮树林的另一边,问道:“道友,不知找老夫有何事啊?” 范逸之停住脚步,道:“族长,不知贵族什么时候动身南飞?” 族长干笑了几声,道:“嘿嘿,不瞒道友说,如果不是贪恋诸位道友和我们一起挖掘白玉荸,我们早就飞走了。白玉荸对我们鹳鸟来说,虽然容易发现,但挖掘却费时费力,所以遇到道友这样的合作之人,我们自然多停留几天。” “那不会耽误道友们的ri程吗?” “嘿嘿,为了这些白玉荸,耽误几ri不打紧,不打紧,嘿嘿。” 范逸之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副了解的神情,道:“最近几ri,蛇巢一带恐怕会有激战,所以道友们最好向西飞行一百里以避开战火,否则会殃及贵族。” 苍云脸sè大变,随即神sè恢复正常,道:“多谢道友提醒,明ri一早我们就高飞而去。” 范逸之问道:“贵族要南下了吗?” 苍云点了点头,道:“是啊,若不是在此地遇上道友,耽搁了数ri,我们现在恐怕早已到了落星原了。” 范逸之道:“范某有一事相求,还望族长大人能够相助。” 苍云道:“空中侦察?范先生请放心,我此事我族早已答应了你,在你们大战之前,我族一定会信守承诺的。” 范逸之摆了摆手道:“非此事也。我说的是大战之后的事。” 族长苍云道:“大战之后?那是何事?” 范逸之道:“帮助乌蛇们击退了yin灵宗妖人之后,我们也要离开这里了。但我们东归之路上,飞危机重重,yin灵宗妖人把手着道路,很难通过。若我们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只能另寻他途。听闻贵族南下,有一条熟悉的安全之路,我们也随之前往,先到落星原,然后再分散回归宗门。” 族长苍云道:“原来如粗。不过,道友,不知大战还要多久?” 范逸之苦笑道:“这我也说不准,但也就在这数ri之内了。大战完之后,我们师兄弟肯定要修正数ri疗伤,趁此期间,我们和贵族还可以再向西寻找白玉荸。这次所挖掘的白玉荸,六成分给贵族,如何?” 族长苍云大喜道:“那我就代表我族多谢范先生和诸位道友了!” 范逸之拱手道:“这几ri还望贵族多派族人,增强空中侦察,及时通报与我等。” 族长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从明ri起,我下令多派族人向东侦察,一旦发现yin灵宗妖人的踪迹,立即通告给范先生,让你们及早提防。” 范逸之拜谢道:“有劳道友。” 夜里,范逸之坐在地洞中,取出青光长刀,用袖子反复拭擦。 长刀青光微闪,寒气凛凛,输入灵力之后,光芒更盛,引得众人纷纷瞩目。 范逸之屈指一弹,长刀发出一阵龙吟般的清鸣。 “好刀,好刀!”范逸之不禁赞道。 不知这口好刀,能割下几颗yin灵宗妖人的项上人头?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50.蛇巢之战(一) 接下来的几日,寻找白玉荸的工作暂时停止,范逸之也加入道战阵之中,与众师兄弟一起操练。 因为范逸之等白壁山三派的弟子都曾参加过白壁山和野狐岭大战,对战阵之法相当熟悉,富有实战经验,所以现在他们主要是训练和配合其他门派的弟子和散修操练阵法。 另外,众人随着大蛇在蛇巢之中四处探路,熟悉了各个通道和许多或明或暗的洞口。众人对蛇巢中四通八达的通道大为感慨,心道若阴灵宗不进来则罢,若胆敢进来必定葬身于此。 每到日落之时,就会有一两只鹳鸟飞来,向范逸之告知阴灵宗妖人的动向。 据鹳鸟所讲,阴灵宗妖人离蛇巢越来越近。 众人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范逸之又悄悄的取出两万灵石,故意散落或浅埋在蛇巢的通道之中,众师兄弟极为容易的就发现了,惊喜不已。众人在操练阵法之余掀起了在蛇巢中寻宝的小热潮,几乎将蛇巢翻了个遍。所搜寻得到的灵石众人重新分配了一下,平均每人能得到近三百块灵石。 这些炼气期的弟子,大多数都不是门派中的精英弟子,突然间分配到这么多灵石,无不欣喜若狂,心中暗道蛇巢真是个宝藏啊。 范逸之也将五百块灵石放入一个储物袋中随身携带,其他的宝物则全部放入另一个储物袋中,放入蛇王的寝洞之中,交由它来保管。他告诉它若自己能在大战之中幸存,则会来取。若不幸陨落,那么放入这个储物袋就归蛇王所有。 更何况这储物袋中的宝物本来就属于乌蛇族。 ------------------------- “咦,怎么这几天总有鹳鸟在我们附近飞来飞起?”一个阴灵宗弟子困惑的望着天边刚刚飞走的一只鹳鸟。 “沼泽地中有几只鹳鸟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另一人说道。 “好像是一种妖禽。” “炼气期二三层,低得很。”一人不屑的说道。 “徐叔,你说咱们这次攻打蛇巢会不会死很多人?”一人悄悄的问道。 “那夜巨蛇是如何凶猛你们也看到了,这次可是巨蛇的老巢,你说呢?”徐老头冷冷的说道。 “徐叔,你说该咋办?我们大伙都听你的!”几人脸色煞白,说道。 徐老头低声道:“若要想活着回门派,你们必须听我的。” 众人道:“那是自然。一切听徐叔吩咐。” 徐老头望着沼泽地迷茫的远方,隐隐面露痛苦之色,若有所思。 ------------------ 因已经深入沼泽之中,到处都可能是乌蛇出没之地,所以罗长老和魍卫两人不敢派出少数探子前往四处搜寻蛇巢所在,而是大军徐徐而进,二人偶尔驾着飞行法宝短距离探索一番,然后又迅速返回营地。 而此时大蛇们也发现阴灵宗妖人的两股大军合二为一了,实力陡增,夜宿扎营时也戒备森严,若再次偷袭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群蛇也不再偷袭。只是偶尔在阴灵宗大军前进的道路附近出没,对其作出恐吓性的动作或吼叫,然后迅速逃入沼泽之中,消失不见。 阴灵宗妖人自然不敢追赶。 曾有几个见到小蛇也敢来骚扰,盛怒之下前往追赶的阴灵宗弟子,不是被埋伏在半路上的巨蛇毒杀吞噬,就是误入瘴气毒雾之中丧命。 发生了几次这样的事件之后,罗长老和魍卫严令弟子禁止追赶乌蛇,除非乌蛇主动袭击,否则不得与之交战。 但这些乌蛇见阴灵宗弟子不来追赶,却越来越过分,有的甚至跑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喷吐毒液,让不少阴灵宗弟子负伤。 一条乌蛇爬到离阴灵宗弟子数丈之外,张开巨嘴,发出厉声嘶吼,几个阴灵宗弟子纷纷骇然后退,同时举起盾牌之类的防护法宝,谨防它喷吐毒液。 那乌蛇却得寸进尺,向前冲去,想要吞噬一个摔倒在地的阴灵宗弟子。 “孽畜好胆!”一声怒吼,罗长老手持两根乌黑的铁索,迅疾攻到。 那个摔倒在地的弟子,急忙爬起来,慌忙跑到营中。 乌蛇见铁索向自己缠绕而来,猛地一转身,向沼泽逃去,同时扬起蛇尾抽向铁索。 不料,蛇尾抽打在铁索上,铁索却像长了倒刺一样把蛇尾钩住,同时另一条铁索也如影随形的袭来。 那乌蛇大恐,急忙用力抽回蛇尾。 一个炼气期的妖兽怎能与筑基期的修真人较量? 罗长老阴笑一声,一拽铁索,铁索便哗啦啦的向阴灵宗营地急返,几个阴灵宗弟子怪叫着拔出兵刃,准备屠蛇。 乌蛇又惊又怒,拼命翻滚挣扎,想要摆脱铁索的缠绕,孰料越是翻腾,铁索缠的越紧。另一条铁索也攀附上蛇身,将它缠绕的更紧。 其他大蛇见了,齐齐怒吼,快速爬过来,一起口吐毒液,喷向罗长老。 罗长老也不躲闪,更不后退,而是大口一张,从嘴中吐出一口狂风,顿时飞沙走石,将喷来的毒液吹得七零八落,激射到四处,一滴也没落到自己身上。 闷哼一声,两条铁索绞的更紧,那条乌蛇痛的厉声惨叫,弯过身来张开巨嘴拼命撕咬铁索。只可那铁索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锻造而成,反正乌蛇这种炼气期的妖兽无法将其咬开。 罗长老双臂一抖,铁索格格作响,将乌蛇勒的更紧,铁索的一端更是深陷入乌蛇的鳞甲肉身之中。 随着罗长老的一声狞笑,那条被捆缚的乌蛇发出阵阵惨叫,被勒成了数段,骨骼寸寸裂断,血肉四溅,化为漫天血雨。 其他乌蛇见了,对着罗长老发出齐声怒吼。 罗长老缓缓摆动着两条铁索,两条铁索慢慢游走,像两条灵蛇一般,昂起前端,遥指群蛇。铁索残留的血迹肉屑慢慢落下来,染红了沼泽的青草。 “孽畜,来啊。”罗长老大吼一声,一步一步的向群蛇走去。 群蛇耸动,虽然它们双目赤红,对罗长老残杀同伴愤恨之极,但自己技不如人,哪敢硬抗? 罗长老每向前踏进一步,群蛇便向后退缩一丈。 阴灵宗弟子见罗长老以霹雳雷霆手段虐杀一条巨蛇,大感振奋,纷纷跟在罗长老身后。 群蛇之中的一条巨蛇低吼了一声,其他巨蛇纷纷扭头逃走,遁入沼泽的淤泥水泽之中。 阴灵宗妖人见了,也不敢追赶,慢慢退回营地。 罗长老一举击杀了离阴灵宗队伍极近的赶来挑衅的乌蛇后,其他乌蛇大为惊恐,挑衅行为也大为收敛,不敢再离阴灵宗队伍太近,只是远远跟随,在附近出没,监视他们而已。 阴灵宗弟子也不理会,每日继续向阴灵宗深处挺近,四处搜寻蛇巢。 在此期间,群蛇和范逸之等人也在加紧备战。 双方厮杀多场,死伤甚多,仇恨已深,再无化解的可能,唯有一场血战,分出胜负,令一方彻底败亡,方能罢休! 而范逸之等人组成的奇兵,像一支淬上**的羽箭,在暗中偷偷瞄着前来的阴灵宗大军。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51.蛇巢之战(二) 几条大蛇返回蛇巢之内,向蛇王禀告阴灵宗弟子的动向。 蛇王点点头,那几条大蛇便离开了蛇王的寝洞。蛇王对盘在洞外的几条大蛇咝咝叫了几声,那几条大蛇立即点头,离开蛇巢,爬进大沼泽之中,朝阴灵宗所在方向爬去。 正在寝洞中的范逸之向蛇王问道:“大王,阴灵宗有什么消息?” 蛇王道:“刚才几个族众回报,说阴灵宗妖人现在继续向沼泽深处前进,并四处寻找蛇巢。” 范逸之道:“你们可曾沿途袭扰他们?” 蛇王摇了摇头,道:“现在两队阴灵宗合成一队,防守甚严,我们曾偷袭他们,但也有不少损伤,所以现在只能监视而已。” 范逸之点点头道:“贵族在远处出没,监视妖人,虽不与之大战,但却足以令其精神紧张,大耗精力,也可达到疲兵的目的。” 蛇王道:“不知道范道友的诸位师兄弟是否已经熟悉我们蛇巢的各个洞口了?” 范逸之道:“这几日诸位蛇友已经领着我们将贵族巢穴的各个洞口走了个遍,我们每个人都已经对你们的地下迷宫了然于胸。若到战时,我们可以在关键时刻从各个洞口出击,若战之不利,则从洞口迅速撤退到洞中,依托地利优势,继续再战。” 蛇王点了点头道:“那便甚好。不知范先生的师兄弟准备如何?” 范逸之道:“经过多日的训练,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战阵已经初步掌握,虽然有些仓促,但绝对有一战之力。而且我们是一支奇兵,无论从心理上还是攻击上都能给阴灵宗妖人以沉重打击。届时,我会让师兄弟们的各个方阵埋伏在不同的隐蔽洞口之中,在贵族与阴灵宗妖人激战相持之时,我们再发动奇袭。如此一来,必定令阴灵宗妖人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又聊了一会儿,范逸之便起身告辞。 回到了师兄弟所在地洞之中,朱师弟等人围了上来,问道:“范师兄回来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范逸之坐下来,道:“这几日乌蛇们进出频繁,很显然在跟踪侦查阴灵宗妖人的动向。我估计他们快来到蛇巢了。” “要开战了?”云凌霄问道。 范逸之点点头。 朱师弟问道:“范师兄,我们该如何迎战?” 范逸之道:“阴灵宗妖人进攻蛇巢,自然由乌蛇们做主力去迎战了。而我们只能在一旁助战而已。切记,我们从摩天岭逃出来不容易,不能从那里逃出来,却死在乌蛇泽里,那就太不值了。” 众人连声称是。 顿了顿,范逸之又道:“但我们也绝不能让乌蛇们被击败,否则唇亡齿寒,我们也没有好果子吃。中间的度,我们要好好把握。既不能拼死力以命相搏,又要鼎力相助用尽全力。大家明白吗?” 众人齐声道:“明白。请范师兄放心。” 范逸之又道:“以蛇巢为中心的小丘岛,占地约百余亩。阴灵宗妖人从东面袭来,我们一共百余人,组成十余个战阵,在三个方向部署。首先西面蛇巢内部署四个战阵,南北两面的蛇巢各个小洞口各部署三个战阵 ,其他人作为机动兵力,由我率领。各方阵听从我的号令出击。此战的目的是尽最大可能杀伤阴灵宗妖人,逼的其知难而退,不再侵扰乌蛇泽,而非将其全歼。只要他们退走,我们不必截杀,只需追赶即可,目的就是将其驱逐出乌蛇泽。至于乌蛇们是否要追杀,那是它们事,我们就无须过问。” 众人听后,便道:“愿听范师兄安排。” 范逸之长出一口气,道:“我看大战也就在这几日了,大伙都做好准备吧。” ===================================== 罗长老坐在营帐中闭目养神。 魍卫驾着一串乌黑的珠子从远处飞回来,落入营地之中。 他随手将珠子收入储物袋中,望了望罗长老的营帐,走了过去,掀开帘子迈入其中。 罗长老缓缓睁开眼睛,道:“魍兄,回来了。” 魍卫点点头,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 罗长老问道:“怎么样,发现蛇巢了吗?” 魍卫点点头,道:“在距离我们西南三百里处。” 罗长老笑道:“我早就料到这些乌蛇来骚扰我们,必定是奉了蛇王之命。我们如果将其击伤或击杀其中的一条或数条,其他的必将返回蛇巢,向蛇王回报。昨夜我突然出手,击杀了一条大蛇,杀鸡给猴看,其他的大蛇纷纷后撤,在不敢骚扰我们。击杀一条大蛇,必定有乌蛇返回蛇巢向蛇王禀报。营中有我压阵,而魍兄暗中跟踪,即可随着这些大蛇发现蛇巢的所在。” 魍卫道:“我暗中跟随那些炼气期的乌蛇,行了三百余里,发现它们钻入了一个巨大的洞口之中,许久也不出来,料想那就是蛇巢了。我怕发现,没有太靠前,因为这群蛇之中也有筑基期的。” 罗长老笑道:“嘿嘿,妖兽毕竟是妖兽,灵智再高也超不过我们人族。我略施小计就可知道它们的蛇巢所在。几日后,我们一举捣毁蛇巢,屠尽乌蛇,立下大功,宗主必然龙心大悦,重赏你我二人。在四大卫士之中,魍卫的地位恐怕也会提升不少吧,说不定日后宗主会对你委以重任,四大卫士之首的卫士长也会由魍兄担任呢。” 魍卫眼中忽然精光一闪而逝,随即脸色如常,嘿嘿笑道:“罗兄说笑了。我的修为比魑卫长的修为还差得很远呢。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筑基中层的巅峰瓶颈之处,而我只不过是刚刚迈入中期而已。卫士长之职,岂敢奢望。倒是听闻罗兄的修为在诸位长老之中罕逢对手,这次立下大功,大长老之职,恐怕非罗兄莫属吧?” 罗长老嘿嘿一笑,道:“嘿嘿,大长老一职,罗某可从未想过,诸位长老中卧虎藏龙,我又算老几?今生只求能结成金丹,就心满意足了。” 魍卫笑道:“罗兄功法高深,结成金丹那是早晚之事,到时候可别忘了照顾魍某一二。” 罗长老正色道:“魍兄,扯远了,先说说如何捣毁蛇巢之事吧。那蛇巢是怎样的,魍兄可否讲述一二。” 魍卫略一整理思绪,道:“那蛇巢位于大沼泽中的一个方圆百亩的小岛上,岛上小丘极多,而岛中央是一个极大的洞口。洞口附近的小丘上,也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洞口。我看此地,必是蛇巢无疑。” 罗长老仔细听完,缓缓说道:“我们逼近蛇巢,战况将会更加激烈。况且乌蛇之中还有筑基期的,这必将和我们二人大战。前些日子,众弟子和乌蛇大战过数场,已经有了对付乌蛇的经验。但蛇巢之地又有不同,因为乌蛇一旦处于下风,将会退入蛇巢之中。不知魍兄有何高见?” 魍卫犯难道:“我等自然不能犯险轻率进入蛇洞之中,否则必将死于其中。不过,若乌蛇退入巢穴之中,我们该如何应对,难道一直守着洞口不成?” 罗长老道:“以老夫之见,蛇巢地洞那是群蛇老巢,乌蛇极多,万万不可轻易步入其中。” 魍卫道:“难道不成我们掘地三尺,将这些洞穴统统捣毁?” 罗长老笑道:“那要何年何月才能将蛇巢挖开?不过老夫早有准备。”将一个储物袋抛给魍卫。 魍卫伸手接过,神识探入其中,讶道:“这是……?” 罗长老什么一笑,道:“毒气丹!” 魍卫道:“将这些毒气丹投入蛇巢之中,必定能将其逼出洞穴,若它们不出来,则会被毒死在其中。罗兄真是深谋远虑啊,不知这等毒物从何而来啊?” 罗长老捋了捋长须,得意的说道:“罗某在毒虿教还是有几个朋友的。弄些个驱逐虫豸的小毒物,还不是小意思吗?” 两日后,范逸之又来到蛇王寝洞,告知蛇王他们战阵的部署情况。 刚刚落座,就见一条乌蛇神色慌张的急急忙忙跑进蛇王的寝洞之中,大声道:“大王,阴灵宗妖人来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52.蛇巢之战(三) 范逸之起身告辞道:“大王,我这就回去部署,范某就此告辞了。”说完便转身飞速离开蛇王的寝宫,沿着弯弯曲曲的地道朝师兄弟们所在之地奔去。 “诸位师兄弟,阴灵宗来了!”一踏进地洞,范逸之便高声道。 众人听了,心中一惊,虽然心知阴灵宗早晚要来,但现在他们真的来到了蛇巢,众人心中还是一沉。 范逸之从储物袋中取出青电长刀,大声说道:“诸位师兄弟,按照我前两日的部署,分头行事!” 众人齐声应了,便寻找各自的队伍,朝先前安排好的洞穴方位去了。 范逸之回头望了望自己直辖的二十余人,道:“我们也走吧。” 云凌霄问道:“范师兄,我们去哪里?” 范逸之边走边说道:“去主洞口旁边的洞穴中,观察战局。” 众人七拐八拐走了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一缕缕阳光从洞口传来。 范逸之等人走到空口处,向外望去。 有数十条炼气期修为高低不等的大蛇纷纷爬出洞穴,对着沼泽中的阴灵宗妖人张牙舞爪,口吐长信,怒目而视,但却不主动进攻。 而阴灵宗妖人在两个阴灵宗长老的带领下,也不发动进攻,而是或立在地上,或踏着法宝浮在空中,与乌蛇们相距十丈距离,遥遥对峙。 过了一会儿,在群蛇的簇拥下,蛇王从主动口爬出来。洞外的群蛇见了,纷纷退到两旁,让出一条大路。 蛇王在让开的大路上施施然爬行着,盯着浮在空中的两位阴灵宗长老。 到了蛇巢岛的边缘处,蛇王便停止向前,盘曲蛇身,高昂着头,对着阴灵宗妖人怒目而视。 忽然,蛇王猛地张开巨嘴,对着阴灵宗狂吼,群蛇听了,也纷纷效仿,对着阴灵宗弟子吼叫起来。 一时间腥风大作,许多法力较低的阴灵宗弟子站立不稳,纷纷从空中的法宝上跌落下来,摔到泥沼中,狼狈不堪。 只有两位阴灵宗长老和几个修为较高的阴灵宗弟子,负手而立,稳稳站在法宝上岿然不动。 “孽畜!”罗长老冷笑一声,说道:“孟曜!” “弟子在!”孟曜驾着法宝从一旁飞过来,对孟长老恭恭敬敬的说道。 “现在我命令你率领五十人打头阵,攻打蛇巢!”罗长老说道。 孟曜迟疑了一下,道:“师父,蛇巢中的那条大蛇可是筑基期修为,恐怕弟子……” 罗长老道:“不必担心,有为师在呢。你放开手脚厮杀便是!” 孟曜大喜,道:“弟子得令!”回头大声道:“传罗长老号令,乌龙营弟子随我出战!” 乌龙营弟子齐声回应,化作五十道乌芒,朝蛇巢冲去。 群蛇见状,纷纷拥到前面,摆出迎战的姿态。 奇怪的是蛇王非但不去迎战,反而退回了蛇洞去了,只留下一些炼气期的大蛇迎敌。 孟曜率领乌龙营的弟子来到蛇巢岛边缘,大蛇们纷纷上前,口吐毒液,化为漫天毒雨。 阴灵宗弟子似乎早有准备,排成数列,不慌不忙的双手齐齐向前推去,灵力便从手中发出,形成一面灵光盾,挡在身前。 毒液激射到灵光盾上,四散飞去,却没有伤及阴灵宗妖人一丝一毫。 其中一只腹部偏白的大蛇首先停止喷吐毒液,离开队伍,飞速爬到阴灵宗弟子队伍的南边。 范逸之远远望去,忽然记得这条大蛇叫白蝮,当日从摩天岭逃走时,此蛇就在阿蜿前面不远处,一路狂喷毒液,毒死了不少阴灵宗弟子,结果搞得自己返回乌蛇泽后,因为喷吐毒液过多而虚脱,昏厥了过去。 只见白蝮绕道阴灵宗弟子的侧面,忽然张开巨口,再次喷吐毒液。 阴灵宗弟子正在全神贯注的防御正面乌蛇喷来的毒液,没有注意白蝮从侧面袭来,一下子躲闪不及。 “哇哇哇!”有几个阴灵宗弟子被白蝮的毒液淋到身上,皮肉顿时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不多时便可见到森森白骨。 几个阴灵宗弟子捂着被毒液腐蚀之处,痛苦的哀嚎着,满地打滚。 白蝮见状,大喜过望,一面飞速向阴灵宗弟子所在之处冲去,一面狂喷毒液,试图灭杀更多的阴灵宗弟子。 阴灵宗弟子见南面几个师兄弟被毒杀,又有一条大蛇飞速爬来,顿时慌乱起来。 孟曜瞥见了,对着身边的几个师兄弟大吼一声道:“快去堵住它!” 那几人得令,急忙飞过去,闷哼了一声,手中的灵力输出的更多,身前的灵光盾也顿时暴涨到直径丈余大小。几人占成一排,几面灵光盾组成一堵高墙,将白蝮的毒液全部挡住。 奇袭的时机转瞬即逝。 白蝮恨恨的望了那几人一眼,停止喷吐毒液,缓缓后退。 几人见白腹并未退回蛇巢,自然不敢返回阵中。 在蛇巢岛上喷吐毒液的一条鳞甲发乌青之色的大蛇突然也停止喷吐毒液,而是将身子缩成一团。 范逸之见了,也想起这条大蛇,名叫青蝰。当日与常冲大战时,此时虽然修为不高,但却舍生忘死的阻止常冲老贼,竭力保护蛇王等吸允血月之光,出力甚多。 就在范逸之正在想这青蝰想要做什么之时,它已经从地面上弹跳而起,跃到了半空中。 “哗哗哗!”跳到半空中的青蝰又张开巨嘴喷吐毒液。 因为它高高在上,所以毒液也越过了正面阴灵宗弟子的灵光盾,洒落到后面的众人身上。 后方的阴灵宗弟子没有提防,顿时又有不少人着了道,惨叫连连。 孟曜气急败坏,回过头去连连发号施令,其余的阴灵宗弟子纷纷举起双手,发出灵光盾,将上空牢牢遮蔽住。 青蝰在空中毒杀了几个阴灵宗弟子,但阴灵宗弟子旋即组成了防御阵,再无得手的可能,便头朝下转了一个圈,在空中急急转身,落向蛇巢。同时又朝着白蝮兴奋的大叫一声,似乎在炫耀:你行我也行。 白蝮也兴奋的回应了一声,飞快的爬回蛇巢。 群蛇见了,顿时停止喷吐毒液,齐齐兴奋的大叫着。 而阴灵宗弟子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依然输出灵气,维持着灵光盾。 尚未攻上蛇巢岛,便折损了数人,算是挫了锐气。 “孟师兄,远战不行啊,这些大蛇都会喷吐毒液,我们一直维持灵光盾,会耗尽灵力的。”孟曜身旁的一个阴灵宗弟子说道。 孟曜点点头,大声说道:“乌龙营弟子听令,维持灵光盾运转,强攻上蛇巢岛,与群蛇短兵相接,近身厮杀。” 乌龙营的阴灵宗弟子听了,齐声回应。 众人双手输入灵力,维持着灵光盾,飞速向前冲去,踏上了蛇巢岛。 群蛇见了连连怒吼着,向一脸众弟子的灵光盾冲撞过去。 以乌蛇的天生神力,阴灵宗弟子自然抵挡不住,许多人被撞飞。其他有提防的人,则纷纷跃起,落到大蛇的后方。 阴灵宗弟子纷纷掏出兵刃法宝,与群蛇厮杀起来。 群蛇怒吼着,与阴灵宗弟子战成一团。 双方大战了半个时辰,正在观察战局的范逸之发现,群蛇且战且退,而阴灵宗弟子则步步紧逼,逐渐深入到蛇巢岛的中央地带。 “大蛇并没有太大的损伤,为何撤退?”范逸之疑惑心道。 忽听白蝮、青蝰二蛇昂首齐声长吼,许多大蛇从蛇巢的洞口纷纷爬出,加入战团之中,将孟曜等数十人围困在蛇巢岛的中间。 许多乌蛇在外围不停的急速游走,其他大蛇则发了疯一样的前赴后继的冲向围在核心的孟曜等人。 而孟曜等人则集中在一处,排成一个铜墙铁壁般的圆形防守阵型,灵光盾组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任凭群蛇冲击,兀自岿然不动,反而是不是的向外抛出杀伤力较大的各种法宝,配以短促出击,给予前来进攻的群蛇一定的杀伤。取得战果后也不恋战,而是迅速折回。 白蝮连连叫着,进攻的乌蛇停止攻势,缓缓后撤,双方阵地间空出一个三丈宽的环形地带。 “龟息阵?”范逸之忽然想起看多的阵法书上介绍过此阵。 这种防守阵法,实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调集所以兵力困守一隅,组成最坚固的防守阵型,给予进攻方最大的杀伤。 如果有援军,则可固守待援,赢得生机。 如果没有援军,则尽可能的杀伤敌人,让自己黄泉路上也不寂寞,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三个赚一对儿。 如果让对方付出了惨重代价,觉得无法肯啃下这块硬骨头,引兵撤退,那么龟息阵中的人则迅速撤退,保全性命。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不过阴灵宗弟子的总兵力虽然比乌蛇少,但也远远没有达到使用龟息阵的地步吧?范逸之想。 白蝮和青蝰二蛇连连叫着,发号施令,群蛇也多次组织冲锋,却始终无法攻破阴灵宗弟子龟息阵的防御,己方反而死伤了不少。 最令范逸之吃惊的是,阴灵宗的龟息阵居然向蛇巢主动口缓缓移动。 群蛇大急,攻势更猛,自然死伤也开始逐渐增多。 白蝮和青蝰二蛇一南一北,长嘶一声,奋力甩动蛇尾向龟息阵狂扫而来。 粗大的蛇尾打在龟息阵灵光盾上,发出巨大的轰响,几个阴灵宗弟子站立不稳,齐刷刷向后倒去。 就在二蛇大喜,群蛇准备狂攻之时,几个阴灵宗弟子忽然从后面跃到前排,双手外推,发出灵光盾,弥补上被二蛇狂扫的缺口。 与此同时,阵中忽然又飞出许多丈余的长矛、泛着幽幽的铁钹、弯曲的铁剑等,攻向二蛇的蛇尾。 白蝮和青蝰二蛇收不住蛇尾,接连被法宝所伤,惨叫连连,急忙退走。 群蛇忙止住攻势,徘徊在龟息阵周围,束手无策。 龟息阵缓慢而坚定的朝蛇巢主动口一步一步移动。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53.蛇巢之战(四) 龟息阵缓慢而又稳步向前,朝主洞口一步一步的移动。 群蛇虽然大急,但先前吃亏不少,不敢强攻。 凡龟息阵所过之处,群蛇无不退让。 从龟息阵的灵光盾的缝隙间,伸出无数的长毛和弩箭,闪着乌光,引而不发,远望去,龟息阵就像一个巨大的刺猬,缓缓爬行。 有几条乌蛇性格急躁,见了此方阵,骚动不安。它们在原地弓身一弹,跃上半空,朝龟息阵中央飞去。 龟息阵中的人一阵骚动,发出一阵惊呼,但很快镇定下来,竖起了如林般的长矛,射出飞蝗般的羽箭,夹杂着许多刀枪剑戟之类的法宝,朝几条乌蛇狂攻而去。 这几条乌蛇不知道跟这些阴灵宗妖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亦或是在摩天岭蛇谷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居然奋不顾身舍生忘死的向龟息阵发起自杀性攻击,几条乌蛇不避矛林箭雨,吼叫着喷吐着毒液像一根巨木般砸向龟息阵的中央。 先是长矛刺入乌蛇身体的声音,污血横飞,毒液四溅,接着是人的惨叫声,不知是被毒液侵蚀还是被巨大的蛇身砸中。 阴灵宗弟子迅速围拢上来,要用兵刃将落入阵中的几条乌蛇宰杀。乌蛇自然不甘引颈待戮坐以待毙,在阵中吼叫着,翻腾着,撕咬着,喷吐着,垂死挣扎,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归零真地方狭小,仅有半亩见方之地。经几条巨蛇这一番折腾,顿时阵脚大乱起来。 其他的乌蛇见了,齐声吼叫,向龟息阵狂冲过来。 孟曜被乌蛇这种不要命的自杀式攻击惊呆了,但随即反应过来,率几人冲上去与乌蛇死战。 在众人的疯狂围攻下,几条落入龟息阵的乌蛇在杀死了数人扰乱了阵型后,终于一命呜呼,再也不动了。 而此时阵外的乌蛇们已经冲到龟息阵前,冒着被杀伤的危险,疯狂攻击。 阵中的长矛、羽箭以及再次飞出,攻向袭来的乌蛇。 一时间,激战再起。 许多乌蛇不顾身上被长矛羽箭刺中、血流如注的伤痛,疯狂冲撞灵光盾。许多盾间的长矛被乌蛇的身体摧折、断裂,维持灵光盾的阴灵宗弟子也被撞飞,口中狂奔鲜血。 阵破。 随后跟来的乌蛇在越过周身刺扎着长矛羽箭的同族的尸体,冲入阵中,见人便咬。 阴灵宗弟子大乱,再也组织不起像样的防御,只能三五成群的与乌蛇缠斗。 孟曜见了,急火攻心,身子晃了晃,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弯刀险些掉在地上。 “孟师兄,怎么办?”一个阴灵宗弟子焦急的问道。 长叹一声,孟曜大声道:“众人听令,立即返回,不要恋战!” 众人听了,便无心在于群蛇大战,纷纷向蛇巢岛外且战且退。 乌蛇哪里肯放过他们,紧追不舍,不时有乌蛇腾空而起,追杀落荒而逃的阴灵宗弟子。 “乌蛇赢了。”范逸之长舒一口气,心中暗喜道。 众人见阴灵宗弟子败退,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不少人倚着洞壁,还有许多人坐了下来。 孟曜和十余人在慌乱中组成了一个小型龟息阵,拼死冲杀,终于逃出群蛇的重重包围,逃离了蛇巢岛。 而蛇巢岛上,伏尸遍野,乌蛇和阴灵宗弟子的尸体交错垒叠在一起,血腥之气弥漫,闻之令人欲呕。 群蛇也追到岛边,不再追赶。 “弟子无能,请长老惩罚!”孟曜带着一身伤痕,跪在罗长老和魍卫面前,说道。 魍卫正想说什么,罗长老摆了摆手,道:“孟曜,你且先行退下疗伤。” 孟曜如蒙大赦般的感激道:“多谢长老。”领着十余人疗伤去了。 魍卫嗤笑一声,道:“罗兄,你可真会护短啊。孟曜率五十人去攻打蛇巢岛,结果大败而回,死了三十多人,只有十余人回来,你居然轻描淡写的仅仅让其下去疗伤了。” 罗长老道:“魍兄,孟曜这次又不是主攻,只是试探性进攻而已,为的是探探蛇巢的虚实,何罪之有?我看是有功无过。这次活着回来的十余人,无一不是功法胆识超群者,回到门派多加培养,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宗门的后起之秀,有道是兵贵精不贵多,就是这个道理。至于那战死的三十多人,只能说是大浪淘沙,汰弱留强,去芜存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修真嘛,人都不能全部升天,更何况是鸡犬!” 魍卫咂咂嘴,道:“孟曜这次强攻,证明龟息阵是不可行的。这是一种消耗战的打法,双方各有死伤。照这样打下去,我们恐怕还没有攻入蛇巢,就已经死伤殆尽了。” 罗长老嘿嘿一笑,道:“攻入蛇巢,死的更多!” 魍卫道:“从乌蛇泽岸边的袭营开始,到刚才孟曜兵败而回,我们一共损失了近百人了。宗主命令我们二人统率三百弟子前来围剿乌蛇,现在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了。” 罗长老道:“魍兄,还是那句话,此次围剿乌蛇,乃是汰弱存强,去芜存菁之事。其实就凭我们二人和三百炼气期弟子也根本不可能屠灭乌蛇,但至少我们也能给宗主一个交代了,宗主也能给诸位长老一个交代,足以平息众人的怨气,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话说这乌蛇在大泽之中早已存在了数千年之久,当年我们阴灵宗的开派祖师鸿冥老祖飞临摩天岭,建派于此之时,乌蛇就在这大泽之中了。这么多年来,我们阴灵宗与乌蛇冲突不断,不过倒是乌蛇死伤多,我们死伤少。但偶然有几百年,乌蛇之中忽然诞生了几个不世出的修真奇才,修成筑基期,才让我们吃亏不少。而今日,这乌蛇泽中至少有两条筑基期乌蛇,看来今后我们阴灵宗又有苦头吃了。” 魍卫有些不耐烦,摆摆手道:“杀几条乌蛇得了。宗门刚刚收服了万木草堂,理应聚拢兵力乘胜追击,继续进攻其他的修真门派,谁知道却发生了常冲被杀之事,让我们前来和这些畜生纠缠,真是窝火。” 罗长老道:“此次一举攻克万木草堂,那是拜宗主暗中策划多年安插内鬼所致。至于其他门派中有没有我们的内应,也许只有宗主一人知道。不过万木草堂之事,足以令其他门派心生警惕,恐怕会像筛沙子一样把门派中每一个人的祖宗三代都查一遍,看看谁可能是内鬼。下次再想复制万木草堂的这种战果,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说完一阵感慨。 魍卫道:“罗兄不必如此。让这些门派去查吧,搞得他们内部人人自危,个个提防,岂不是更好?所以我说嘛,要趁此机会全力南下,逐个攻灭各个门派,一统山北之地。” 罗长老道:“这些正派修真宗门的人数数倍于我们,若他们联合起来,团结一心,我们万万没有获胜的可能,最多只能凭借摩天岭的护派大阵,困守一隅,难以发展壮大。不过现在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争夺正派盟主之位,明争暗斗不止,其他各个小门派和修真家族也摇摆不定, 不止拥立谁好。所以,现在宗主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暂停攻伐各派,但时常保持对各派的攻伐压力,静观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的争斗,待其出了结果,再做定夺。” 魍卫讶道:“待其出了结果?这怎么行?!如果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登上了正派盟主之位,必将整合了整个山北宗门的实力,到时候我们再攻伐各派,将会和正派联军激战,我们岂能有获胜的把握?” 罗长老笑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若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有一方自动退出竞争盟主之位,那我们立即撤出万木草堂,收缩兵力,死守摩天岭,再不南下。不过,嘿嘿,这双方利欲熏心,遇到这样一个露脸出头的机会,岂能善罢甘休拱手让人?即使一方当上了盟主,另一方必定心中不服,肯定会暗中作梗,合作之事,肯定会面和心不合。行起事来,必定诸多掣肘。哪若我们,全派上下只听宗主一人号令,如臂使指,令行禁止。” “依罗兄之见,下一个正派会是谁呢?” 魍卫问道。 罗长老略一思索,道:“我猜宗主必定会先吞弱,再攻强。待剪除蚕食了白壁山三派或烈炎门的羽翼门派之后,孤立二派,到时候再攻打他们,必定易如反掌了。” 魍卫摇了摇头,道:“战略虽然如此,但实施起来未必如罗兄所说的这般容易。正派之中才俊之士众多,岂能坐视灭亡?” 罗长老说道:“那是自然。大战一旦爆发,必定不会任由一方操控,一定会超出双方的控制能力之外,到时候,恐怕真的无法收拾了。” 魍卫道:“据说此次南伐万木草堂,宗主曾致信毒虿教杜教主,希望他出兵相助,不过却遭到了杜教主的拒绝。也不知这毒虿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想等我们和正派相争,耗尽实力之时,他们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罗长老哈哈一笑,道:“魍兄多虑了,就凭那群养毒虫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们?若是南疆五毒教,倒还有些可能。毒虿教的那些乱臣贼子们,嘿嘿。” 两人侃侃而谈,仿佛这里不是乌蛇泽蛇巢岛前的战场,而是二人的书房。 众炼气期阴灵宗弟子远处望着,无人敢上前去打断二人的谈话,而二人聊兴十足,似乎把眼前蛇巢岛上的乌蛇和众多受伤**的弟子忘到了脑后,反倒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山北之地的局势来。 154.蛇巢之战(五) 魍卫望着远方的蛇巢岛,说道:“罗兄,你说这次我们如何收场?” 罗长老道:“既然来了,我们自然不能就这么回去,怎么也得再杀几条乌蛇,回去才好交差。 ” 魍卫道:“不知罗兄那些毒气丹杀伤力如何?” 罗长老道:“谁知道呢?据那些毒虿教的人说,对付蛇虫鼠蚁非常有效。这可花了我三百块灵石呢。” 魍卫道:“那不如明日我们就发动总攻,一口气冲破乌蛇在岛上的防守,冲入各个洞口,将这些毒气丹投入其中。不管杀上了多少乌蛇,我们立即掉头就走,返回摩天岭去。” 罗长老掂了掂手中的黑布储物袋,道:“这里一共有三十多颗毒气丹,你我二人各拿十颗,其他的交给孟曜等人。如果他们也能冲到其他小洞口,就将这些毒气丹投入其中,毒杀乌蛇。你我二人主攻主洞口。明日这一战,是我们在乌蛇泽的最后一战,无论战果如何,大战结束之后,立即掉头东返。” 魍卫点点头,赞同道:“罗兄所言,深得我心。我们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空耗于此,实在没有意义。” 罗长老把玩着手里的几颗核桃大小的毒气丹,阴笑道:“让这些大虫子常常养毒虫之人所炼制的灭虫之物,嘿嘿。” 魍卫举起一颗毒气丹,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那毒气丹呈一种红的发黑的颜色,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的,像一块鹅卵石。他自然不知道是何种药物炼制而成,以能达到驱逐灭杀蛇虫鼠蚁的功效。 看了一会儿,他将毒气丹收入储物袋中放好。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万道金光照耀着乌蛇泽,薄薄的雾霭在极短的时间内消散开去。 罗长老站在飞行法宝上,高举着一颗毒气丹,对孟曜等二百余威阴灵宗弟子高声说道:“诸位师侄,经过多日苦战,我们已经攻到蛇巢岛。这是最后一战!待攻克蛇巢岛,我们便可以返回宗门,领功请赏!不过,诸位一路与乌蛇厮杀,虽然斩获颇多,但也有损伤。我等乃是修真之人,不能将宝贵的修真之躯葬身在蛇腹荒泽之中。所以,今日我和魍卫商议之后,决定将我们二人珍藏多年的毒虿教朋友赠送的毒气丹交给诸位师侄,以助各位毒杀乌蛇!” “毒气丹?那是什么?”阴灵宗弟子听了,在下面议论纷纷。 “肃静肃静!”魍卫大声说道。 罗长老道:“不用我说,诸位师侄都知道毒虿教是干什么的。那是咱们魔教中专门饲养毒虫,提取毒素,炼制**的一个宗门。毒虿教对各种蛇虫鼠蚁的了解,我想诸位弟子不会怀疑吧?这种毒气丹就是他们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蛇虫鼠蚁的。今日,我们用这些毒气丹对付乌蛇,在合适不过了。之所以前些日子我不将毒气丹拿出来使用,一是怕打草惊蛇,使毒气丹的效用威力大打折扣,二是如果我们将毒气丹投入道蛇洞之中,必定大规模杀伤致死乌蛇!” 众阴灵宗弟子听了,恍然大悟,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 罗长老看了众人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道:“所以,我们余下二百人,今日要与乌蛇最后一战!你们以二十人结队,不惜代价杀到蛇巢岛的一个小洞口出,由对中功法最高者将一个毒气丹投入蛇洞之中。当你们投完毒气丹之后,便可立即掉头,和其他师兄弟一起且战且退,返回宗门去吧。至于我和魍卫,则主攻蛇巢的洞口,那里必将遇到前几日见过的筑基期大蛇。这两条大蛇自然有我们二人对付。” 众人一听,打完此仗就可以返回宗门了,不禁喜笑颜开。 “孟曜!”罗长老叫道。 “弟子在!”孟曜大声应道,快步上前。 “邱克!” “弟子在!” “魏雄!” “弟子在!” …… 罗长老一连叫了十多个阴灵宗弟子,都是炼气期中的佼佼者。 十多人齐齐站在罗长老飞行法宝下十余丈处。 一挥手,十多颗毒气丹从天而降,落到众人头顶。孟曜等人纷纷伸手接住,小心翼翼的放入储物袋中。 “灭杀乌蛇,就在今日!”罗长老高喊。 “灭火乌蛇,就在今日!”众弟子振臂高呼。 一阵晨风吹来,正在闭目养神的范逸之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气,猛然睁开眼,腾的站起来,望着蛇巢岛外的方向。 这是一种直觉,一种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百战余生之后才有的直觉。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怎么了,范师兄。”朱师弟、云凌霄、李青乌等人吃惊的望着他。 “阴灵宗要大举进攻了!” “他们昨天才大败而回,今天又来?”云凌霄不解的问道。 范逸之摇了摇头,皱眉道:“谁知道呢。叫大伙都准备好迎战!”伸手抓了一把传音符,放到嘴边说了几句,随手一晃,那一沓子传音符在虚空中立即消失不见了。 过了片刻,其他小洞口的各个方阵的队长几乎同时伸手向虚空中一抓,将一个传音符拿到手中。当众人听完传音符的内容后,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立即要周围的师兄弟们掏出兵刃,准备迎战。 “你们现在这里密切监视阴灵宗的动向,我去去就来!”范逸之对朱师弟等人说道。 没等几人反应过来,范逸之便一纵身,跃入洞口深处。 阿蜿盘着身子正在洞内呼呼大睡。 范逸之上前就是一脚,将它踢醒。 “什么事啊,老范!?”阿蜿愠怒道。 “快去禀报蛇王,阴灵宗妖人即将大举进攻了!”范逸之急切的说道。 阿蜿一听,嗖的一声传入蛇洞深处去了。 当范逸之返回洞口时,从岛外传来的晨风中,杀气更浓。 “来了,来了!”范逸之盯着远方,喃喃自语的说道。 此时,众人已尽手握兵刃,随着范逸之向岛外望去。 透过似有若无的薄雾,只见二百余位阴灵宗弟子,组成一个巨大的龟息阵,向蛇巢岛快步前进。 “还用这种阵法?”范逸之皱眉不解的自言自语道。 “范师兄,有何不妥?”云凌霄问道。 范逸之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此时,群蛇已经得知消息,从各个洞口探出了无数的蛇头,警惕的望着龟息巨阵。 光盾垒墙,长矛成林,弩箭引而不发。 而龟息巨阵的上方的两个光盾,则是两个比炼气期阴灵宗弟子发出的光盾足足大十倍有余。 范逸之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这么大的光盾!?难道是……” 随着一声尖啸,乌蛇乌蛇从洞口中爬出,鳞甲摩擦着山石土地,簌簌有声,向龟息巨阵冲去。 但乌蛇之间似乎早有默契,抑或是吸取了昨日强攻龟息阵损伤惨重的教训。在龟息巨阵前四周七八丈处,弩箭的射程之外,乌蛇们便停止不前,并不发动进攻,而是将巨阵团团围住,随着它缓缓移动。 范逸之仔细看了看群蛇,不见白腹、青蝰二蛇,想是昨天二蛇大战时受了伤,正在疗伤之中,反而又有几条他也认识的乌蛇出场,比如墨纹、肉犄等蛇。 这墨纹身上从头到尾的鳞片上,隐隐有一长道黑的发亮的花纹,而肉犄这蛇,则是头顶上长了一个大肉瘤,像是一个竖起的犄角。二蛇都是阿蜿的好友,当日在阻击常冲之战时,出力不少,所以范逸之也认得它们。 “看来今日是这两个家伙领兵了,呵呵。”范逸之道。 二蛇在龟息巨阵两侧,各自率领近百条乌蛇,随着巨阵缓缓移动。 蛇巢岛上有两百余人、两百条乌蛇,但却丝毫没有噪杂喧嚣之声。 双方都在等待着最有利于自己的战机。 乌蛇自然知道阴灵宗弟子的目标是蛇洞,所以绝对不会无限制的允许他们前行。 墨纹低下头去,一口咬住了一个西瓜般大小的石头,含在嘴中。 “嘭”的一声,那颗石头裹着黏稠的毒液,旋转着飞出墨纹的蛇口,陨石般砸向龟息巨阵的光盾壁垒上。 发出光盾的那个阴灵宗弟子抵挡不住,接连向后退了几步。 黏稠的毒液随着石头的旋转不停的四处飞溅,转眼间就有几个人阴灵宗弟子沾上。 阵中传来一阵惊呼和惨叫。 其他的乌蛇见了,纷纷低头寻找石头,效仿墨纹的做法。 不多时,就见群蛇从口中发出无数的石头,流星雨般砸向龟息巨阵。 许多阴灵宗弟子被石头的巨大冲击力撞得人仰马翻,在加上毒液的侵蚀,战力更是大减。 “不要慌!”罗长老大吼一声。 随着一声怒吼,罗长老高举着的光盾迅速扩大。 “去!” 那光盾化成一个巨大光晕,四散开去,蛇巢岛上像刮一阵飓风一般。 正在飞向龟息巨阵的飞石被领灵光盾的冲击之力波及,倒飞回去,反倒砸伤了不少乌蛇。 “快走!”魍卫厉声喝道。 阴灵宗弟子见罗长老如此神威,不禁大为感慨炼气期和筑基期之间的修为真是云泥般的差别。 许多人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再次推出光盾,组成龟息巨阵,向蛇巢岛上的洞口处快速走去。 而那些负伤倒地无法再战的阴灵宗弟子,则被弃之不顾,遗留在原地,任其**哀嚎,苦苦哀求。 待龟息巨阵走得远了,几条乌蛇一拥而上,将其分而食之。 乌蛇的怒吼声撕咬声,阴灵宗弟子的惨叫声,连躲在蛇洞中的范逸之等人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 “洞口就在前面百丈处了,诸位师侄加把劲!” 魍卫激励众人。 众人齐声呐喊,声威复振。 蛇王蠕蠕从主洞口缓缓爬出,双眼腥红,甚是可怕。 它一口把一块磨盘大小的巨石咬起,头一甩,巨蛇重重的砸向龟息巨阵。 而此时蛇巢岛的北侧和南侧的小丘上的洞口中,又有两条筑基期的乌蛇爬出,自然是大虬和幽蚨。 二蛇一条口含巨石,一条狂喷毒液,一起袭向龟息巨阵。 眼看巨石就要砸到龟息巨阵上,范逸之等人料想巨石必定能给与组阵的阴灵宗弟子以重大杀伤。 那知只听巨阵中的一声大喝:“散开!” 龟息巨阵忽然一分为二十,散成了许多小龟息阵。 二十个小型龟息阵四散开去,纷纷冲向蛇巢岛的各个洞口。 155.蛇巢之战(六) 群蛇没想到龟息巨阵竟然一大化为二十小,向各个洞口冲去,一时愣在当场。 各个小龟息阵中的阴灵宗弟子,只攻不守,长矛羽箭各种法宝从阵中飞出。乌蛇们无法靠近,而龟息阵顿时变阵,组成了箭矢阵,箭尖直指某个洞口,向那里疾行。 范逸之等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但却不明白这些阴灵宗弟子组成的箭矢真冲向蛇洞的的洞口时要闹哪样? 冲入蛇洞中干什么? 与洞中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群蛇厮杀? 这可是损伤惨重之举。 就在范逸之困惑之时,一个箭矢阵冲到了离他们所潜伏的洞口三丈之处。 “冲出去杀吧,范师兄!”云凌霄道。 范逸之急忙制止,道:“别冲动!” 只见箭矢阵中忽然高高跃起一人,对准洞口一扬手,一颗核桃大小的丹丸反便飞了过来。 虽然范逸之不知道这丹丸是何物,但肯定不是凝灵丹,若让此丹落入洞中,他们这些潜伏在洞口的人肯定没好果子吃。 就在丹丸离洞口一丈远时,一张灵符从洞口飞出,在阴灵宗弟子们惊异的目光中,与丹丸相距数尺之处爆裂开来。 “轰!” 随着灵符的爆裂,那颗丹丸也随之化为粉末,变成一团暗红色的尘雾。 粉末纷纷扬扬的落下。 “哇!”毒气丹的粉末落入箭矢阵的前端中,阴灵宗弟子大受其苦,纷纷四处躲避,阵形大乱。 虽然这毒气丹是对付蛇虫鼠蚁的毒物所制,但对人也有损伤。 “这味道?是毒气!”云凌霄道。 “快,快把这些毒气逼出去!”范逸之大声下令。 云凌霄、上官天景、李青乌等人纷纷上前,堵在洞口处,双手发出一个个的灵**旋,朝毒物卷去。 随着灵**旋飞入毒气中,毒气丹的粉尘便被卷入其中,远离洞口,反而落到了远离弟子们箭矢阵的上空。 而范逸之此时刚刚对着一沓子传音符急速说完了几句话,所受抛到了虚空之中。 其他的蛇巢洞口处潜伏的修真人受到范逸之的传音符,纷纷投出法宝将那毒气丹击毁在半空中,又发出阵阵灵**旋,将毒气粉尘卷走,总算没有大的损伤。 但有的洞口没有潜伏修真人,群蛇又不知道毒气丹为何物,结果阴灵宗弟子自然顺理的将毒气丹投入其中,毒气丹爆炸后,毒气粉尘便迅速灌入其中。不多久,就听洞中一片大乱。 范逸之心中暗叹一声,奇袭之计已然失效,不过总算有些成就,就是抵挡了不少毒气丹,现在阴灵宗弟子组成的箭矢阵是攻击而非防守阵型,而且有不少被毒气丹反噬,正是反攻之时。 “杀!”范逸之怒吼一声,手持青电刀冲了出去,朱师弟和云凌霄一左一右,同时跃出洞口,上官天景等人见了,也纷纷紧跟而出。 范逸之引颈向天,发出“嘿——嘿——嘿”三声长啸,这是同时出击的信号。 顿时,从十余个洞口涌出了近百人,杀声震天,冲向离他们最近的阴灵宗弟子。群蛇也从后面赶到,阴灵宗弟子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咦,蛇巢之中怎么会有正派修真弟子?”孟曜望着从洞口纷纷涌出的修真人失声道。 不过现在已经容不得多想了,他立即命令师兄弟掉头,竖起光盾,组成龟息阵,向蛇巢岛外杀去。 阿蜿从一旁窜了出来,范逸之纵身跃上,低头告诉他阴灵宗弟子要投掷毒气弹之事,要他迅速告诉所有乌蛇,及时躲避。 说完翻身跃下。 阿蜿转身向洞口窜去,将此事告诉了沿途遇到的每一条乌蛇。 范逸之青电刀一挥,一道呈月牙状的刀芒斜斜劈向阴灵宗弟子的光盾上,那人抵挡不住,蹭蹭蹭的向后退了几步,范逸之大喜正要上前冲去,以扩大战果,忽然又有一个阴灵宗弟子补上缺位,同时又有两根长矛刺出。 待范逸之用长刀拨开长矛时,阵中忽然又射出了一阵箭雨。 范逸之大惊,急忙来了个滚地葫芦,看看避开。 众人见此,急忙后退。 “快走!”阵中有人低喝一声,龟息阵的移动速度加快了不少。 “范师兄,怎么办?”上官天景焦急的问道。 范逸之瞥见了地上一块棱角石头,随后捡了起来,狠狠的投向龟息阵。 这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灵光盾上自然没有丝毫作用,不过无数块西瓜般大小的石头一起砸到灵光盾上效果就不一样了。 在范逸之四周的乌蛇见了范逸之之举,顿时收到了提醒,纷纷寻找大大小小的石块,含在嘴里朝龟息阵喷去。 如同一阵陨石降落。 又一阵陨石般的降落。 当几波陨石降落袭击之后,孟曜所在的龟息阵已经溃不成军阵不成阵了,许多阴灵宗弟子腿断身残,躺在地上**着。 “杀!”范逸之挥舞着青电刀,和朱师弟等人一起冲入残破的阵中。 阴灵宗弟子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举起法宝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众人想起自己被阴灵宗被俘之辱,而雪耻之事就在眼前,个个发疯般的杀过去。 天生神力口吐毒液的乌蛇也随之狂窜过来。 战况一边倒。 孟曜扬天哀叹一声,今日是大败特败了。 望着倒在碎石堆和毒液洼中的师兄弟们,看着尚在挥舞着法宝与来袭的正派弟子和乌蛇拼死抵抗的师兄弟们,孟曜心一横,一咬牙,从储物袋中掏出飞行法宝,翻身跃上,穿越厮杀惨烈的蛇巢岛,朝茫茫的乌蛇泽逃去。 很快,被孟曜遗弃的师兄弟们就被范逸之等人和乌蛇屠杀殆尽。 众人高举法宝齐声欢呼。 范逸之叫上朱师弟、云凌霄、上官天景等人,骑在一条粗壮的乌蛇身上,开始在蛇巢岛上四处游走,舞动法宝到处狙杀被打散阵势落荒而逃的阴灵宗妖人。 李青乌等人见了,也有样学样,纷纷骑在离他们最近的大蛇身上,在蛇巢岛上横冲直撞。 范逸之等人骑着乌蛇强行突入一个龟息阵中,还没等阵中阴灵宗弟子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冲到了阵的另一边。 范逸之手中的青电长刀发出丈余长的青色刀芒,上面不是闪烁着炫目的电弧,接连斩断了几根刺向乌蛇的长矛,拨开了不知多少根飞来的羽箭。 偶尔范逸之也会将大股灵力输入其中,发出一个月牙状的青色刀芒,斩向袭来的阴灵宗弟子的法宝,为虎蛇保驾护航。 其他的大蛇紧随其后,将龟息阵冲击的溃不成军。 许多阴灵宗弟子见局势不可收拾,再也不顾上阵中的其他人了,纷纷效仿孟曜,取出飞行法宝,向沼泽深处逃出。 大蛇们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有的从地上弓身弹跳而起,或撞击或吞噬驾着飞行法宝逃窜的阴灵宗妖人,有的将毒液或飞石喷吐道空中,将那些阴灵宗弟子击落下来。 在地上的正派弟子或乌蛇便蜂拥而上,将最低的阴灵宗弟子瞬间灭杀。 而此时罗长老和魍卫二人似乎遇到了**烦。 二人踏着飞行法宝,悬浮在蛇巢岛的半空中。 三条筑基期的乌蛇:蠕蠕大王,大虬和幽蚨则形成了一个首尾相连的圆环,围着罗长老和魍卫二人缓缓旋转飞行。 “三条筑基期乌蛇?” 魍卫讶道。 “怪不得常冲败亡。我还以为是两条呢。”罗长老淡淡的说道。 “虽然这三条乌蛇刚筑基不久,但击杀一个筑基期初期的修真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尤其是乌蛇这种天生神力的妖兽。” “那如果这三条筑基期乌蛇对付我们这两个筑基中期的修真人呢?” 魍卫微微笑着,问罗长老道。 罗长老负手而立,幽幽的说:“那恐怕就有些难度了,嘿嘿。” 156.蛇巢之战(七) 二人三蛇,五个筑基期修为者,在空中对峙着,丝毫不理会地面上的厮杀。 “你我二人出手,能否灭杀此三蛇?” 魍卫问道。 罗长老略一沉思道:“最好的结果是,你我二人重伤,灭杀此三蛇,而最坏的结果是你我二人一死一伤,灭杀此三蛇。” 魍卫嘿嘿一笑,道:“我的修为低于罗兄,这一死必是我死了?” 罗长老笑而不语。 魍卫冷哼一声,道:“这还打什么?我魍卫虽然不怕死,但也不会跟这三只畜生拼命!而且是为了和我没什么交情的常冲!” 罗长老也淡淡的说:“我虽然和常冲都位于本宗长老之列,但与他也没什么交情。不过,魍卫,今日事已至此,你觉得该如何向宗主禀报?” 魍卫道:“常冲养蛇反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我等奉宗主之命,深入大泽,攻至蛇巢,不料蛇巢之中居然有三条筑基期的乌蛇。你我虽然修为高于乌蛇,但却只有二人,实在不宜硬拼,所以若宗主追问下来,还请多增派人手为妙。我想,宗主也不会因为一个死了的长老,而让宗门再损失一个长老和卫士吧。” 罗长老回答道:“那是自然。日后南伐各个修真正派,那是宗主用人之际,岂能让你我二人这等修为者损身于此?” 魍卫叹了一口气道:“这一路攻来,诸位炼气期弟子也杀了不少乌蛇,总算对得起常冲那厮了。” 罗长老也叹了口气,道:“是啊,常长老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魍卫低下头,望着已成修罗杀场的蛇巢岛,道:“不过,这三百弟子,战损的可不少啊。” 罗长老道:“魍兄,你真是菩萨心肠啊,呵呵。有道是百炼成钢,百战成魔。就算这些炼气期弟子今日不来乌蛇泽大战,明日宗主也会让他们攻打修真正派的。所以我一直认为,生死有命。该你死,你就是有化神期修为的修真人保着,也会死。该你活,就是有化神期的修真人追杀你,你也能活。依我看,这乌蛇泽乃是一张细细的罗网,沙里淘金,将那些胆识功法过人的弟子筛选出来,淘汰那些渣弟子。这百战余生的弟子日后攻打正派修真宗门,必定以一当十!宗主大人也是踏着尸山血海才登上宗主宝座,魍兄不会不知道吧?” 魍卫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自然是默认了。 罗长老指着下方的炼气期弟子,道:“这些弟子若有能逃出乌蛇泽者,宗主必定会极力栽培,其中说不定会有人筑基成功,再为我们宗门增添数个长老、护法,比那些炼气期的渣弟子强得多。” 魍卫道:“此道理你我二人都懂,宗主自然也明白,其他的长老护法自然不是傻子,今日我二人已然完成宗主的使命,即可返回宗门去了。不过,你看着眼前的三条乌蛇……” 罗长老捻了捻胡须,眯着眼睛盯着乌蛇道:“依罗某只见,这三条乌蛇筑基不过百日,功力浅显的很,那日击杀常冲极有可能是依靠乌蛇的天生粗壮的身躯和神力。从法力上说,此三蛇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与我二人硬拼。修真每升一级,修真者就如同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就好像凡间的商贾,越赚钱,越想赚更多的钱;又如官迷,越当官,越想当更大的官;又如习武之人,越习武,越想练成盖世神功,称霸武林,取得天下第一的名头。所以,无论人还是妖兽,一旦踏上修真之途,自然会极力提升自己的修为,直至自己资质所能达到的极限方肯罢休。有人甚至服用逆天的灵丹妙药,以克服自己资质的局限,强行突破修为,以寻求登天路径,最终羽化成仙。这三条乌蛇,初升筑基期,自然惊诧于筑基和炼气的巨大差异和快感之中,若非我们逼急了它们,它们自然也不会与我二人以死相拼。毕竟,每提升一次修为,妖兽的灵智就大开一次。” 魍卫一摊手,道:“既然罗兄分析的如此精辟入里,你我二人还在这里作甚?” 罗长老哈哈一笑,道:“自从宗主派我前来,我就不知道我来这里作甚?” 二人望了望下方的蛇巢岛,大部分阴灵宗弟子已经逃走,少部分则被正派弟子和乌蛇们围剿杀戮。 “走吧!”罗长老道。 魍卫点点头,二人调转飞行法宝,眨眼间就化为两道流光,从乌蛇泽上空急速划过。 三条乌蛇既不阻拦,也不追赶,而是浮在空中静静的望着二人离去。 在蛇巢岛上杀的筋疲力尽的范逸之原本还担心三条乌蛇和两位阴灵宗筑基期妖人打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殃及他们这些地上的池鱼。孰料双方不过对峙了小半个时辰,二人便转身离去,三条乌蛇也不追赶,让他暗自庆幸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毕竟目睹筑基期修为者的大战,也是一种难得的修真体验。 蛇巢岛之战已经接近尾声了。 范逸之的正派弟子和乌蛇们,不断分割包围、追击阻截阴灵宗弟子。阴灵宗弟子们早已丧失了斗志,而且功法高深如孟曜等人早已逃之夭夭,无人主持龟息阵的大局,再加上空中的罗长老和魍卫竟然也弃他们而去,众人更是再没有丝毫斗志,只是想逃命而已。 一个身高九尺,壮如铁塔般的大汉,左手持锤,右手轮斧,一路滥砍滥杀,在他手中的死伤的阴灵宗弟子着实不少。有不少人纷纷拥到他身侧身后,与他一同杀敌。 “这人是谁?”范逸之停住身形,问身旁的朱师弟。 朱师弟道:“是神工山鲁家的一个子弟,天生神力,杀了不少阴灵宗弟子。” 范逸之点点头,道:“原来是鲁家子弟。” 范逸之曾在黑市之中购买过不少傀儡人兽,凭借这些傀儡多次化险为夷,且获得鲁家副家主的铁木傀儡相赠,所以对鲁家人较有好感。 只可惜自己那些炼气期的傀儡不是被那个筑基期的阴灵宗弟子打成了碎末,就是被俘时被全部没收。 范逸之感到甚为可惜。 看来,相差一个修真等级根本不堪一战,不管是修真人还是傀儡。 不过,这些傀儡等身外之物,失去就是去了,只要有命在,这些东西早晚还会有! 望着正在打扫蛇巢岛战场的师兄弟们,范逸之豪情冲天的想道。 日落之时,诸位师兄的已经将战场打扫干净。 阴灵宗弟子伏尸百具之多,而正派弟子也死了大约二十余人,乌蛇也有三十余条。 以乌蛇的天生神力居然也死了三十多条,可见阴灵宗弟子的反击之力是何等可怕。 众人将阴灵宗弟子的尸体堆成一座小丘,点燃烈火焚烧成灰烬,夜风一吹,骨灰纷纷扬扬的落到沼泽之中,像下了一场大雪一般。 而战死的二十多位正派子弟,众人则将他们埋葬在兵刃宝库中的无名修士之墓中。但凡有名字者,众人便在墓前树立一块石碑,刻上此人的门派、姓名,而不知名者,则合葬在一起,树立一块大碑,上书:“山北八派无名修士之墓。” 拜祭完战死的师兄弟,众人狂欢庆祝,此次大败阴灵宗追兵,不日即可返回宗门。 想起从万木草堂被俘道摩天岭,再由摩天岭逃亡到乌蛇泽,在乌蛇泽大败阴灵宗追兵,众人感觉这不到一年的时间,仿佛经历了数十年一般漫长。 157.蛇巢之战(八) 夜幕降临,蛇巢岛成了欢乐的海洋。 修真人忘记了刚刚埋葬的二十多位师兄弟的悲伤,开始了狂欢。 许多人举着篝火,高声唱着,喊着,在岛上四处游行。 乌蛇们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许多人爬到乌蛇身上与它们嬉闹。 蛇巢岛上燃起了几十堆篝火,烤炙着野味,肉香四溢。 范逸之盘膝坐在一个篝火前,喝了一口清水,朱师弟递上一块烤的焦黄的兔腿,问道:“范师兄,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范逸之道:“今夜先休息一番,明日骑在乌蛇身上,追杀穷寇!” 朱师弟道:“怎么打?” 范逸之道:“明日我们五人一队,骑着一条乌蛇,追杀阴灵宗弟子。有天生神力的乌蛇保驾护航,我们追杀阴灵宗弟子那还不是打兔子?” 范逸之大口吃完了烤肉,抹了抹嘴,站起身,大声道:“诸位师兄弟,今日斩杀无数银灵子弟子,堪称大捷,雪我们被俘之耻。但也有不少漏网之鱼,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今日一战,阴灵宗弟子肝胆俱裂,斗志全无,所以明日我们五人一队,骑着一条乌蛇,前往乌蛇泽中追杀阴灵宗弟子。不过,大伙切记,我们只追击,但不堵截,防止阴灵宗弟子做狗急跳墙的事。每队的队长都有白玉荸,可分配给各队之人。另外,还有许多当初从蛇王宝藏的修真前辈储物袋中搜罗出来的灵丹,大伙也可尽情服食。一夜过后,轻伤者足以基本痊愈,元气尽复。而重伤者也可摆脱陨落之忧,在蛇巢岛安心养伤。” 众人白日里厮杀的淋漓畅快,一雪被阴灵宗俘虏之辱,所以人人精神高亢。听了范逸之此言,自然斗志昂扬,齐声应诺。 众人从队长那里领取了白玉荸和灵丹,服食之后,纷纷寻找了一个僻静之处打坐疗伤。 次日,天蒙蒙亮,众人便五人一队,骑在一条乌蛇身上,向阴灵宗弟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乌蛇天生神力,爬行速度快似骏马,甚至能超越普通的飞行法宝,再加上熟悉乌蛇泽的地形,能避开淤泥陷阱、瘴气毒雾等地。 相反,那些慌不择路的阴灵宗弟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一路狂奔中,有不少人像无数无头苍蝇一样,一脚踏进了淤泥之中,因为大战之后,身上负伤,且损耗了大量的灵力,所以许多人无力挣扎,结果被泥足深陷,淤泥吞没,葬身其中;也有人不辨方向,只顾逃亡,结果误闯进瘴气毒物之中,凄惨的哀嚎着,全身皮肤在极端的时间内就变成了青紫之色,长满了铜钱大小的黑斑,倒地痉挛不止,口吐白沫而死。 数十条乌蛇一起出动,乌蛇泽西边像想起了一阵闷雷,惊醒了那些在沼泽中休息的阴灵宗弟子。 “快跑啊,乌蛇来了!”不止谁大喊了一声,数十个阴灵宗弟子纷纷从沼泽中爬起来,向乌蛇泽东边狂奔。 “都给我站住!”几个阴灵宗弟子一脸惊恐的从泥沼中爬起来,准备向东狂奔之时,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冷喝。 几人回头一看,见是徐老头。 “徐叔,你不跑还等什么?”一个少年焦急的说道。 徐老头深吸一口气,冷静的问道:“你们想死想活?” 众人互望了一眼,齐声道:“自然想活。” 徐老头道:“那就听我的。立即挖洞!” 众人听了,想起前几日徐老头让他们躲过一劫之事,所以也不问缘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迅速挖掘了一个大洞。徐老头则在一旁割了一大捆青草。 待大洞挖好之后,徐老头让众人钻入洞中,自己泥土堵住半个洞口,又抱着青草跃入其中,然后将青草抛到洞外。 徐老头从储物袋中套出一个暗黄色的小瓶,看了一眼,一咬牙,将瓶中的粉末全部倒在左掌上,张嘴一吹,红黄色粉末便纷纷扬扬的透过青草的缝隙落到了洞外。 “徐叔,你这是何意啊?”一人问道。 “这叫反其道而行之。”徐老头盘膝坐下,靠在洞壁上,幽幽的说道。 “怎么讲?”那人继续问道。 徐老头闭上眼睛,道:“你们也看见了,现在乌蛇铺天盖地的狂奔而来,你们觉得以你们的脚力能跑得过它们吗?一个飞行法宝,价格不菲,我想以诸位的财力恐怕买不起吧?这些乌蛇和那些正派弟子现在是痛打落水狗,对我们必欲杀之而后快。所以,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是逃,逃不掉,战,战不胜,只能枉死荒泽。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避敌锋芒,以逃得性命。” 有人担心道:“徐叔,这洞穴能行吗?” 徐叔微微一笑道:“放心。现在其他人都朝东狂奔而去,乌蛇和正派弟子也必然会前往追击。谁会想到我们七人会留在原地的一个洞穴内呢?” 一个少年问道:“徐叔,我早想问了,你刚才撒的那些粉末是什么?” 徐老头道:“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兄弟,我也就不瞒你们了。那些粉末是雄黄粉。凡是蛇类都怕这些粉末,我把雄黄粉洒在洞口,蛇类闻到了,必定退避三舍,所以我们自然安枕无忧了。”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不多时,就听头顶上轰然作响,众人自然不敢再高声语,纷纷闭目打坐,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度过此劫。 沼泽中的杀戮正在继续。 乌蛇与乌蛇之间,相隔三十丈,范逸之等人骑在乌蛇身上,挥舞着兵刃,投掷出法宝,追杀四处溃逃的阴灵宗弟子。 那些长老护法的亲随弟子,如孟曜之流的早已乘坐飞行法宝逃之夭夭,剩下的普通弟子只能靠双腿逃生。 乌蛇的冲速极快,又熟悉沼泽的地形,阴灵宗弟子哪里能跑得过它们? 范逸之奋力挥出青电长刀,划出一个丈余长的月牙刀芒,朝前面几个正在多名狂奔的阴灵宗弟子袭去。 那几人听到背后风响,有人急忙纵身跃起,有人则伏地趴倒,其他几人躲闪不及,被月牙刀芒拦腰斩成两段,惨死当场。 跃起的几人,被乌蛇猛地一探头,张开巨嘴一口吞下;伏地趴倒的几人,被朱师弟等人抛出长矛利刃,活活顶死在地上。 杀完了这一队阴灵宗弟子,乌蛇驮着范逸之等人又继续向前冲去。 朱师弟等人一招手,长矛利刃离开阴灵宗弟子的尸体,飞回众人手中。 众人齐声欢呼,乌蛇也受到了众人高亢情绪的感染,极为兴奋,引颈向天兴奋的“嗷~嗷”叫着。 其余的乌蛇听了,也齐声“嗷~嗷”叫着响应。 这些叫声,在逃亡的阴灵宗弟子听来, 无异于催命的魔咒,让他们肝胆俱裂。 蠕蠕大王、大虬和幽蚨三条筑基期的大蛇,浮在高空中,相隔百丈,俯视着地面上的厮杀,却并不下来相助。 这是在让这些炼气期的人蛇们历练啊,范逸之心道。 经过几日的追击狙杀,范逸之等人骑着乌蛇已经抵达乌蛇泽的东部边缘。 逃出生天的阴灵宗弟子三五成群的踏上干燥的陆地,向摩天岭发足狂奔。 “继续追吗?”朱师弟问道。 范逸之望了望陆地,看看了还想跃跃欲试的乌蛇,略略一思索,道:“停止追赶,返回蛇巢岛。” “除恶务尽,范师兄,我们为何不继续追杀呢?”云凌霄不解的问道。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道:“凡是我们能杀的阴灵宗弟子,都已经被我们所杀。而能逃出乌蛇泽的,都是我们杀不了的。此一战,我们已经重创阴灵宗追兵,尽雪被俘之耻。我们都是炼气期修为,哪能与妖人硬拼。只要我们能活下来,努力提高修为,以后与阴灵宗大战的机会还多着呢,来日方长吧。” 拍了拍蛇头,乌蛇便调转身躯,朝蛇巢岛飞速爬去。 158.蛇巢之战(九) 在返回蛇巢岛的路上,众人一路上轻松了许多。偶尔会遇见一两个漏网的阴灵宗弟子,也轻易将其斩杀。 金乌西坠,彤霞满天,范逸之骑在乌蛇身上,极目远眺,胸怀打开,心情无比舒畅,第一次发现夕阳竟然如此之美! 接连追杀了几天,范逸之等人的体力已经抵达极限,虽然有白玉荸、丹药和灵石补充,但仍有几近虚脱的感觉。 范逸之不得不让乌蛇停下来,让众人打坐调息。 乌蛇身上有几道被阴灵宗弟子兵刃法宝所伤的伤痕。范逸之取出一瓶生肌膏,为其细心的涂抹。乌蛇甚是感动,眼中充满了依恋之色,口中发出“呜呜”声,以示感激,还用蛇头来回蹭范逸之,吐出信子舔他的脸庞。 涂完了生肌膏,范逸之也寻了一个地方,盘膝打坐,调息灵气。 乌蛇见众人纷纷打坐,也准备盘身休息,正在爬行,忽然硬生生止住步伐,面露厌恶之色,接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忽的一声向一旁移去,爬了十数丈,才停住身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因乌蛇转甚急,险些将众人撞翻,众人大哗。 ================ 范逸之睁开眼,一脸讶色。他奔到十几丈外,跃到乌蛇旁,轻轻抚摸着蛇头,安抚它,让它安静下来。 “什么事?”范逸之皱眉轻声问道。 “那里有股怪味。”乌蛇道。 “什么怪味?” “这种味道我只在常冲那里闻到过,是当日他驯服我们之时使用的一种药物。” 范逸之困惑的扭过头,望着乌蛇所说的那个地方。 这里肯定有古怪。 范逸之拍了拍乌蛇,示意它呆在这里。 他来到众人身旁,轻声说:“随我来。”取出青电刀,慢慢向前方走去。 众人见范逸之这种神情,顿时也紧张起来,纷纷取出兵刃,看着范逸之的手势,将拿出地方包围起来。 若自己看那处地方,就能发现啊一片片极细微的红黄色粉末。这种粉末绝非乌蛇泽水生植物所能产生的,定时人工炼制无疑。 而且粉末之下长草,经由许多被利器兵刃割断的痕迹。 朱师弟手握长矛,轻轻走进,拨开青草,赫然发现了一个洞穴。 洞穴便堆积的泥土还是新土,可见这洞穴刚挖掘不久。 难道有阴灵宗弟子藏匿其中? 众人一见,大为紧张。 朱师弟大声喝道:“什么人藏在里面,快出来!” 洞中鸦雀无声。 朱师弟的长矛脱手而出,飞刺入洞中。 “当当当”洞中一阵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显然有人在用兵刃奋力抵抗。 朱师弟一招手,长矛返回手中。 “里面的人挺好,如果不速速出来,我们就向里面投火焰符,把你们变成烧猪!”范逸之对洞口大喊。 “如今你们前来的乌蛇泽的阴灵宗弟子,已经大部分被我们和乌蛇所杀。两百多人都被我们杀的干干净净,就凭你们几个还想顽抗?”范逸之缓缓举起长刀,遥指洞口大声道。 “范师兄和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发火焰符吧!”有人大叫道。 洞中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道:“洞外的诸位道友且先住手,我等这就出来!” 范逸之一招手,众人纷纷后退,手持兵刃和灵符将洞口围拢住。 那条乌蛇也遥遥望着洞口,一副随时出击的样子。 洞口的泥土被推开,七个阴灵宗弟子慢慢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 老者环视了一下包围他们的正派弟子,发现众人目光投向范逸之,心中明了此人乃是领头者,便对范逸之道:“老夫徐无鬼,见过各位道友!” 此时这七人,虽然不能说刀俎下的鱼肉,但也处于极大的劣势之下。若范逸之一声令下,七人即刻便会身死当场。 朱师弟冷笑一声,道:“你们师兄弟都在奋力厮杀,而你们这群诺夫却躲在这地洞之中,怪不得阴灵宗有今日之败。” 徐无鬼面无愧色,干笑了连声道:“道友差矣。我们弟兄七人与诸位无冤无仇,本来就不想与你们厮杀,故而躲在这地洞之中。只待大战平息,便悄然返回门派去。” 范逸之忽然对这徐老头产生了一丝好感,究竟是为什么呢?他也说不好,可能是因为这老头也厌恶修真门派间无休止的杀伐和自保逃生的本领吧。这一点和自己相似,心中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范逸之淡淡的说道,手中青电长刀精光一闪。 徐无鬼在这种强敌环伺的危机之下,居然面无惧色,只听他平静的说道:“第一,我们兄弟既然被你们发现,那自知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会拼死反抗。你们自然可以把我们全杀了,但我们绝地反击之下,恐怕你们也会有死伤吧?我看诸位定是前些日子在常冲长老被杀后,从摩天岭一路逃亡来到乌蛇泽的正派被俘道友吧?你们既然逃出了摩天岭,自然知道生存和自由之可贵。诸位道友,既然我们踏上了修真之途,自当努力提升修为,追求真仙大道是正事,千万别当人家的棋子,做他人修真之途上的垫脚石啊?” 这老头的一席话,听得范逸之心有戚戚焉。 没想到这修真界中,和自己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啊。 不过就这么放走他们,自己心有不甘,随行的兄弟们也不会同意的。 范逸之道:“你刚才说了第一条,那么第二条呢?” 徐无鬼笑了笑道:“诸位道友,你们可知自己为何被俘吗?想万木草堂之战的真相吗?” 范逸之等人听了一愣,难道自己被俘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另外,万木草堂之战如何,也是他们非常关心的问题。虽然自己不久之后返回师门自然可以知道,但徐老头所说的内情,恐怕不易得知。 “徐道友,但说无妨,不过,你要先发誓,所说的句句属实,否则被恶鬼所噬。若你所说的令我们满意,我可做主放你们走,决不食言。”范逸之道。 徐无鬼道:“我自然可以发誓,不过道友也要做出放我 们走的保证才是。” 范逸之点点头,二人一起发下毒誓。 “现在可以讲了吧,道友。”范逸之道。 徐无鬼面带讥笑,一字一句的说:“其实,你们援助万木草堂是一个阴谋。”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 “万木草堂的万堂主早已暗中投靠了我们阴灵宗,而且我们许多弟子潜伏在万木草堂已经有多年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职位都是由我们的人担任,万木草堂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甚至他们护派大阵的操纵。我们放出要攻打万木草堂消息,就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正派弟子前来相助,然后将你们一网打尽,重创你们正派的实力,又可令你们各派只见产生猜疑,增加隔阂。再消化完万木草堂,整合实力之后,我们阴灵宗就会大举南下,将你们各派各个击破,最后一统山北之地。” 范逸之等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 这惊天阴谋不知是何人想出来的,实在是太阴险毒辣了。 徐无鬼似乎很满意范逸之等人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怎么样,诸位道友,这条消息够不够分量换取我们兄弟七人的性命?” 范逸之从震惊中缓过神,点点头,道:“道友的这条消息反分量绝对足够,不过我想多问一句,现在万木草堂怎样了?” 徐无鬼道:“自然被我们阴灵宗占据了,不过除了少数万木草堂的弟子逃走外,万木草堂大部分弟子都已经统统加入了我们阴灵宗黑禾峪了,所有的仙草灵化都全部被移走,他们的宗门现在已经完全被废弃了。” 山北十大修真门派之一的万木草堂,就这样在修真界中除名,灰飞烟灭。 范逸之手持长刀,呆呆的出神,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道:“你们可以走了。” 徐无鬼七人感激涕零,道:“多谢道友!” 七人正要动身,范逸之忽然横刀一挥,大声道:“慢!” 徐无鬼一惊,道:“怎么,道友莫非要反悔?别忘了道友发过的毒誓!” 范逸之嘿嘿一笑,道:“徐老头,你好不晓事,岂不闻什么叫买路财吗?” 徐无鬼等人一听,恍然大悟,到了现在,钱财自然是身外之物,保命要紧,当即将储物袋中的灵石全部取出,放入一个储物袋中,抛给范逸之。 范逸之神识一扫,竟然有五千块之多,实在出乎意料之外,这些阴灵宗弟子也太有钱了吧! 收起长刀,众人让出一条路,徐无鬼等人急急忙忙的逃走了。 “范师兄,就这么让他们走?”云凌霄望着徐无鬼等人的背影,心有不甘的问道。 范逸之道:“我们一连大战三日,靠着有灵石和白玉荸服食,才从油尽灯枯的状态恢复了少许,而这七人在洞中养精蓄锐数日,我们贸然与之大战,肯定吃亏不少。我们师兄弟活到今时今日,实在不易,千万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况且,二百多阴灵宗弟子都被咱们杀的伏尸荒泽,什么仇都报了,又何必在乎再杀这七个人呢?” “我们还有乌蛇相助,怕他们作甚?”上官天景不服道。 范逸之指着那一片红黄色的粉末,道:“这些雄黄粉,是专门驱逐蛇虫鼠蚁的。那徐老头撒了一片,就是为了阻隔乌蛇的。你没有看见刚才乌蛇的反应吗?即使乌蛇强忍着雄黄粉的气味攻击,效果也会大打折扣的。” “放他们走,是形势所迫,不是我与他们有什么私下交易。不过,我们也不算吃亏,毕竟知道了万木草堂之战的真相,这对我们东归宗门大有帮助,否则就这么贸然东返万木草堂,无异于自投罗网,而且现在还有五千块灵石可分,岂不妙哉!?”范逸之掂了掂手中的那个储物袋,笑嘻嘻的说道。 范逸之将五千块灵石分给众人,众人接过千余块灵石,发出一阵惊呼。 这些杂役弟子,从未一次获得过如此之多的灵石! 乌蛇歪着头,不解的看着这五个人。 范逸之嘿嘿一笑,向乌蛇抛了几个白玉荸,乌蛇大喜,张嘴接住,吞了下去。 “走吧,该回去了!”范逸之道。 五人翻身爬上乌蛇背。 范逸之拍了拍乌蛇的脖子,指了指蛇巢的方向。 乌蛇会意,向蛇巢迅疾爬去。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59.南归 当范逸之等人返回蛇巢之时,大部分追击阴灵宗妖人的队伍已经回来了,见了范逸之到等人,纷纷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大伙儿都没事吧?”范逸之关切的问道。 “有几个负伤的,但没人陨落。”朱师弟问道。 “那就好!”范逸之喜道。 按照修真界不成文的规定,被杀的修真人的储物袋归杀人者所有。所以这趟追杀战,参与追杀者都获得了不少阴灵宗逃亡的储物袋,平分其中的灵石,收获颇丰。 至于那些参与追杀的乌蛇,自然也不能亏待了,范逸之让众人凑了许多白玉荸,送给它们,群蛇也一阵骚动,争相吞食。 范逸之走过,与蛇王、阿蜿相见。 “今日阴灵宗追兵被杀戮殆尽,尽数驱逐,不知范先生下一步有何打算?”蛇王问道。 范逸之道:“这场大战,有不少师兄弟负伤,所以我们想借宝地让他们疗伤,待他们伤愈后,我们就要重返师门了。” 蛇王皱眉道:“范先生,不知你们要从哪里返回师门?东归之路,我看已经被阴灵宗阻断了,你们可万万不能从那里通过。” 范逸之道:“多谢大王提醒,此时我们师兄弟已经商议过了,我们会和鹳鸟一起南走,道落星原再绕到返回师门。” 蛇王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一条路,虽然路程遥远,但总归安全的多。” “况且我们有近百人,人数少的修真队伍不敢招惹我们,人数多了鹳鸟早就发现给我们预警了,所以这次鹳鸟南走,还是十分安全的。” 范逸之站起身,远望南天,心中无限感慨,经过了九死一生,终于可以返回师门了。 ************************** 在今后的半个月中,负伤者在蛇巢岛服食灵丹白玉荸,安心养伤,其余人泽和鹳鸟一起继续寻找白玉荠。 “范道友,不知你们何时能动身,和我们一起南下?”鹳鸟族长苍云问。 范逸之陪笑道:“族长大人,我们师兄弟中有人负伤了,正在疗伤,过了半个月,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怎么,我们和你们一起寻找白玉荠,六成都分给了你们,你们多耽搁几天就不行吗?” 族长苍云面带有色的说道:“范先生说哪里话。只是再耽搁些日子,恐怕北风吹起,天气转冷,我们鹳鸟就难以适应了。” 范逸之道:“族长大人,莫要担心,那咱们就约定三日之后启程,如何?” 苍云喜道:“如此甚好。” 范逸之道:“那范某就告辞了。” 离开鹳鸟所在的矮树林,范逸之来到了蛇巢,蠕蠕大王将范逸之领入寝洞之中。 “范某来此,是向大王辞行的。”范逸之道。 “哦,范先生要回宗门了吗?”蛇王问道。 “是啊,今日阴灵宗妖人的追兵已经全歼,乌蛇泽安枕无忧了,我们也该返回宗门了。” 蛇王点点头,道:“是啊,范逸之还是赶快返回宗门的好。有宗门庇护,阴灵宗自然不敢造次,不知范先生什么时候动身?” 范逸之道:“三日之后,和鹳鸟一起南走。” 蛇王道:“那我们就再次祝范逸之和诸位道友一路顺风。” 范逸之取出战前藏在蛇王寝洞内的一个储物袋,又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而去。 **************** 回到营地,师兄弟哟肚饿在打坐休息,有的在呼吸吐纳疗伤,有的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闲聊。 范逸之跃到一个小丘上,大声说道:“诸位师兄弟,都聚拢来,范某有话要讲。” 众人听了,纷纷走到小丘下。 只听范逸之道:“前几日,阴灵宗追兵已被杀尽驱逐,我等也无后顾之忧了,所以我们也该返回师门了。毕竟在师门避灾乌蛇泽安全的多。”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有人高声问道:“范师兄,我们怎么走啊?东返万木草堂吗?” 范逸之摇了摇头,大声道:“万万不可!万木草堂早已经是阴灵宗的走狗了。我们之所以被俘,就是因为它们勾结阴灵宗的阴谋所致!” “什么!?”听范逸之一说,众人大哗。 “此时千真万确。那日我等岁范师兄审讯几个阴灵宗弟子,从他们口中得知的此事。”朱师弟、云凌霄、上官天景等人纷纷应和道。 范逸之接着道:“此时也不是什么秘密,等我们返回门派,师门自然会告诉我们其中的原委。援助万木草堂,不过是阴灵宗的一个阴谋,是削弱我们正派修真的一个圈套罢了。所以,现在我们绝对不能东返了,否则无异于自投罗网。” “那该怎么走啊?”有人面带忧色的问道。 范逸之道:“诸位师兄弟不比惊慌,前些日子有不少人和鹳鸟一起挖掘了不少白玉荠。我告诉诸位,我们回门派,就靠它们了?” “靠鹳鸟?”众人不解。 范逸之得意的笑了笑,继续道:“诸位师兄弟想必已经知道,范某在我们元真门是灵兽坊的弟子,所以平日里我也曾广泛阅读过关于灵禽妖兽的书籍,对这些妖兽们的习性略有了解。比方说这鹳鸟,乃是一种迁徙妖禽,每年秋季从北方大沙漠的南缘湖泊一带,南迁道落星原过冬,每年春季又返回。而这乌蛇泽乃是他们在迁徙途中暂时歇脚之地。我因为曾救过一直陷入淤泥之中的鹳鸟,所以它们对我十分信任,再加上这些日子和它们一起挖掘白玉荸,所以我想咱们跟它们一同南迁,它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去落星原?”有人皱眉道:“虽然有些绕远,但总比东返经过阴灵宗所在之地强啊。” “就是!咱们百十号人呢,除非遇上筑基期的,否则咱们怕谁!?”一个黑胖的修真人大声说道。 范逸之呵呵一笑,道:“如此说来,就这么定了!我看这几日秋风渐凉,鹳鸟若不是贪食白玉荸,早就飞走了。大伙都准备准备吧,估计这几日鹳鸟就要南飞了。” 有人又问道:“范师兄,咱们怎么走啊?鹳鸟高飞在天上,我们在地上狂奔吗?” 范逸之又好气又好笑,道:“那次从蛇王宝藏中不是还找到了许多飞行法宝吗?我们又不是没有灵石,为啥不用呢?” 众人大笑,纷纷点头称是 。 范逸之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道:“这些都是飞行法宝。因为当日迎战阴灵宗,因为用不上这些法宝,所以我就将这些法宝都装入了这个储物袋中。没想到今日排上了用场,来,各位师兄弟,先试试!”将储物袋中的飞行法宝抛给了众人。 众人兴高采烈的取出灵石,放入飞行法宝的凹槽之中,嬉闹着,说笑着,或爬或跃,攀上飞行法宝,开始尝试着飞行。 大部分的法宝都是只适合单人乘坐,但因为法宝数量较少,所以两三人挤在一个法宝上。但因为不是战斗,而是远行,所以挤一挤也无所谓,总比地下狂奔速度快些。 这些飞行法宝都是炼气期的,至于那些筑基期甚至更高级的法宝,范逸之早已私藏起来。以他现在的功力,还无法驱动这类法宝,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众人尝试着驾驭飞行法宝,闹腾到包夜,累的筋疲力尽,才纷纷返回营帐中休息。 ******************************* 三日后的清晨,一大群鹳鸟在众人营帐上方盘旋飞舞着,呱呱乱叫。 众人走出营帐,三三俩俩的抬头望去,指指点点,议论不已。 范逸之揉着惺忪的水淹,打着哈欠,从床榻上爬起来,走出营帐,看见了鹳鸟和众人,猛然醒悟道:“诸位师兄弟,这是鹳鸟要想南迁徙了,这是来通知咱们一起走的!” 众人恍然大悟,急忙收拾东西,取出灵石,嵌入飞行法宝的凹槽之中,准备乘之与鹳鸟一起南飞。 就在此时,蛇王、大虬、幽蚨以及阿蜿等,和许多大蛇一起前来送行。 阿蜿爬到范逸之身旁,口中发出哀伤的“呜呜”声,蛇头不住的蹭着范逸之,一副极为依恋的样子。 群蛇来到众人面前,眼中流露出依依惜别之情。 经过了摩天岭逃亡、乌蛇泽大战,多日来众人与乌蛇们之间算是同生死共患难了。今日一别,关山万里,险阻重重,也不知日后还有没有机会重逢。众人心里也无限感伤。 不过,一想到可以重返师门,众人心里又无限欣喜,冲淡了离别的惆怅。 鹳鸟们绕着蛇群飞了三匝,便朝南飞去了。 众人爬上飞行法宝,对群蛇回收作别后,紧跟而去。 (求收藏,求推荐) 160.神工山 数月后。 鹳鸟围绕着众人飞了三圈,“嘎嘎”叫着,随即朝落星原的一个山口飞去。 范逸之看了看地形,回头对众人说道:“诸位师兄弟,咱们走吧。” 朱师弟道:“范师兄,咱们怎么走,进入这落星原吗?” 范逸之摇了摇头道:“落星原现在可不是咱们能进的,其中妖禽魔兽、魔教妖人出没其间,相当危险。咱们现在只能沿着落星原的边缘,向南行进。” 他转过身,在人群中望见那个铁塔般的鲁家弟子,问道:“鲁道友,从这里到你们鲁家神工山,还有多少路程?” 那个鲁家弟子瓮声瓮气的说道:“少说也有数千里。” 范逸之点点头,道:“这些日子咱们岁鹳鸟一路南行,幸运的很,没遇到什么危险。现在鹳鸟们已经飞去落星原了,以后的路就要靠我们自己走了。我想沿着落星原的北缘和南缘,一路南下,直到十万大山,然后再东行,先到神工山鲁家,然后再返回各自的门派去。” 众人都知道神工山鲁家是离他们现在最近的一个修真门派,只要到了那里,他们就安全了,然后即可返回各自门派。 那个鲁家子弟面带喜色的大声说道:“范师兄,是要去俺们神工山鲁家吗?” 范逸之道:“正是!” 鲁家子弟道:“太好了!再往南走两千里地,俺就知道路了!” 众人大喜,道:“那就有劳鲁道友了!” 那个鲁家子弟摆了摆手,道:“俺叫鲁樵,咱们兄弟都是经历过生死的,有过命的交情,说啥劳不劳的。” 范逸之等人呵呵一笑,道:“鲁道友,咱们这就走吧。” 鲁家子弟一声发喊,跃上一个飞行法宝,沿着落星原的边缘,流星般向南飞去。众人纷纷跟上。 ********************************** 这百十号人,驾着三十多个飞行法宝,浩浩荡荡的一路南下。中途遇到许多成群结队的妖兽,见他们人多势众,杀气腾腾的,吓得鸡飞狗跳,溜之大吉。 说来也是范逸之等人的幸运。 自从阴灵宗攻破万木草堂,大败正派联军之后,也需要消化吸收战果,整合实力,暂时也没有计划南下,同时也在收集分析各修真门派在战后的反应,然后再谋划攻打下一个目标。阴灵宗高层约束弟子无事不得外出,以免遭到正派修真的报复性暗杀,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正因为如此,落星原一带才有了暂时的安宁,虽然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不管怎样,范逸之等人一路平平安安的南下,直到有一天鲁樵忽然兴奋的大喊大叫。只见他忽然跃下飞行法宝,对着东方纳头便拜。 范逸之等人好奇的走过去,问鲁樵怎么了。 这是的路桥已经泪流满面,激动地对范逸之道:“范师兄,看到前面的那座山峰了吗?那就是我们神工山西边的门户之地苍翠岭。过了苍翠岭,再走一百里就到了神工山了。” “哦,这么说,怎么快到神工山了?”范逸之等人兴奋的问道。 鲁樵使劲点点头。 围拢在四周的众人听了,一阵喧哗。 “诸位师兄弟,现在我们离神工山只有一百里了,大伙加把劲,一口气冲到鲁家!鲁樵,你在前面带路!” 鲁樵将飞行法宝上的几乎耗尽灵力的那块灵石抠出来,抛到一边,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灵石安在凹槽中,大声吼道:“诸位师兄弟,都跟我走!去我们鲁家喝酒吃肉!”念动咒语,流星般向苍翠岭飞去。 众人催动法宝,纷纷跟上。 *********************************** 当众人快到苍翠岭时,忽然从岭中飞出十余个鲁家子弟,驾着飞行傀儡,对众人高声道:“来着何人,立即止步!” 鲁樵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几个堂兄弟,大喜道:“鲁椐,是我啊!” 那个叫鲁椐的人朝鲁樵望了一眼,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樵哥!?你……你还活着?” 鲁樵道:“俺鲁樵命大得很,死不了!哈哈哈!” 其他几个鲁家子弟也纷纷上前相认。 寒暄完之后,鲁椐对身旁的一个子弟说道:“速速回去禀报族长大人!”那人应了一声,急忙朝神工山飞去了。 鲁椐对鲁樵等人说道:“樵哥,诸位道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到苍翠岭的哨塔中歇息。” 众人跟着鲁椐飞到苍翠岭中,望着一个三层的哨塔。塔的四周有十余个傀儡武士和傀儡兽在巡逻,守塔的几个鲁家子弟见鲁椐领着百余人飞来,一脸惊愕。 哨塔最多只能容纳十余人,范逸之他们足有百人,自然无法全部进去,所以大部分人都在塔外歇息。 鲁家子弟取出哨塔中的食物清水招待这些逃出魔爪的幸存者。 经过数月的奔波,众人已经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了,在逃亡的路上饥一顿饱一顿,早已形容枯槁,再加上要提防阴灵宗可能的追兵和骚扰,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到了鲁家地界,就算是进入了安全地带,身心一下子松弛下来,众人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地,有人甚至呼呼大睡起来。 过了三个时辰,只见懂东边鲁家神工山方向飞啦十余人,为首一人端坐在一个巨大的傀儡飞去上,而身边的其他鲁家子弟的傀儡飞禽则小了许多,由此可见此人在鲁家地位不低。 这些鲁家子弟飞临哨塔上空时,鲁椐对鲁樵道:“九叔来了!” 鲁家九叔又惊又疑的望着地面上的众人,驾着傀儡飞禽在众人上空盘旋了数圈,才缓缓落地。 鲁椐、鲁樵和范逸之等人急忙过去迎接。 横七竖八躺着的众人也纷纷起身。 鲁樵快步跑过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鲁樵拜见九叔!” 九叔急忙搀起他,心疼的说道:“樵儿,你受苦了。” 其他逃出生天的鲁家子弟也纷纷前来相见。 九叔望着范逸之等人道:“诸位师侄,这里地方狭小,招待不便,请随鲁某前往神工山。” 众人纷纷称谢。 只见九叔从储物袋中抛出十余个傀儡飞禽,抛撒出去,化作一只只傀儡飞禽,鲁家子弟纷纷飞身而去,众人也随之跟上。 九叔一声清啸,傀儡飞禽随着他朝鲁家神工山方向飞去。 众人乘着傀儡飞禽,一路东飞。 范逸之摸着这种傀儡飞禽,不禁感慨,心道:“看来鲁家还有不少厉害的傀儡没有展示出来,绝不仅仅是黑市中那些傀儡人和傀儡兽。鲁家在山北之地立足千年而不倒,绝对有不为人知的强大实力。只是,如果阴灵宗攻打神工山,不知鲁家能否挡得住?不过,鲁家是个修真家族,不像万木草堂是个修真门派,内鬼应该没有吧?至少不会从内部攻破。” 正在胡思乱想着,神工山已经在望。 傀儡鸟在九叔的引领下,落到神工山的基座高达的阁楼前,众人纷纷翻身而下。 九叔对众人说道:“诸位师侄。今日你们就在这几间阁楼中歇息,我已经派出使者前往你们的师门报信,几日后你们师门就会派人来接你们回去了。” 众人听了,一片欢腾。 范逸之等人更是热泪盈眶。 经历了九死一生,终于可以重返师门了。 当夜,范逸之做了许多梦。 梦见了金翅大鹏,梦见了灰灵鼠,梦见了野猪,梦见了乌鸦…… 当然,还有他的命根子——《禽言兽语》。 而那些没有师门的散修,正当不知何去何从之时,九叔突然邀请他们留下,希望他们成为鲁家的外姓修士。 除了少数人外,大多人纷纷表示愿意加入鲁家的外姓修士。 毕竟,阴灵宗一举攻破万木草堂,山北修真界大为震惊,日后的魔道双方之战将会更加参考激烈,而依傍一个有实力的修真门派或家族,生存的几率将会增加不少。 而在这乱世之中,鲁家忽然多出一支生力军实力增加了不少,对于保卫神工山,提升鲁家地位,都大有好处。 范逸之知道后,不禁暗暗佩服鲁家深谋远虑。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61.重返师门 在神工山的两日,是这一年来众人睡得最安详的两夜。 来接元真门弟子的居然是原长老。 原长老似乎对范逸之还有些印象,因为当年许家老祖过寿时,就是由范逸之驾着金翅大鹏载着原长老等人一起前往祝贺的。 见到范逸之,原长老有些惊讶:“哦,是范师侄。” 范逸之等几个元真门的弟子急忙向原长老施礼。 “好好好,诸位师侄,你们大难不死,从阴灵宗魔爪中逃出生天,可喜可贺。接到鲁家的消息后,掌门又惊又喜,派我来接诸位师侄返回师门。”原长老道。 “多谢掌门,多谢原长老。”范逸之等人道。 令范逸之惊喜不已的是,阴灵宗等人居然是骑着着金翅大鹏前来的。 金翅大鹏一见范逸之,欣喜若狂,扑拍着翅膀,蹦跳着向他狂扑而去,口中兴奋的“嘎嘎”叫着,像是重逢就久别的亲人。 范逸之也紧紧抱着大鹏的脖颈,轻轻的摩挲着。 见到金翅大鹏,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离开师门才一年多,但对于范逸之来说,仿佛像一千年一样漫长。 ************************************** 那个鲁家的救赎前来为准备返回师门的炼气期弟子送行。 “原道友。”九叔远远的打招呼。 “鲁老九!”原长老笑吟吟的拱手还礼,“多谢鲁家这几日对我这几位师侄的照顾。” “原道友,说哪里话。我们山北修真诸派,荣辱与共,这些个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对了,请原道友回去告诉贵派程道友,你们元真门在我们鲁家定制的第二批傀儡,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派人来取了。” “好好好。有劳鲁家诸位道友了。我这几位师侄九死一生,逃出魔爪,鄙派掌门派我来接他们回去好生休养。鲁道友,咱们这就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范逸之、朱师弟等十余人爬上金翅大鹏的脊背,在原长老等人的保护下,飞天而起,向元真门飞去。 其他各派如金刀堂、玄气宗、黄粱庄、许家等门派也各自派人前来将弟子们接走。 *********************************** 不知是否多日的精神紧张忽然松弛下来,范逸之总是觉得困倦,死活睡不够,在大鹏脊背上范逸之又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鼾声大作。 梦回石屋之中,范逸之翻箱倒柜寻找自己的命根子《禽言兽语》,却一无所获,怎么也找不到,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仅仅学会了《禽言兽语》中五分之一的内容!没有了《禽言兽语》,自己修真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可如何是好? 范逸之绝望之极,痛苦的大叫起来! “范师兄,快醒醒,快醒醒!” 范逸之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猛地睁开眼睛,原来是朱师弟。 虚惊一场,原来刚才做了个梦。 “摩天岭和乌蛇族的大风大浪你都没事,怎么快回师门了你反倒做起了噩梦了?”朱师弟调笑道。 “唉,这就叫近乡情更怯吧。”范逸之自嘲道。 两人说说笑笑,元真门已经出现在眼前。 金翅大鹏呵呵落到元真山前,原长老领着众人跃下大鹏的脊背。 “诸位师侄,掌门已经等候多时了,咱们上山去吧。”原长老道。 掌门要召见他们? 范逸之等人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守卫山门的弟子见是原长老,也不敢阻拦,躬身退到一旁。 原料中领着范逸之等人踏着石阶,朝半山腰的紫薇大殿走去。 范逸之等人不知道掌门为何召见他们,心中惊疑不定,一路上没人敢交谈。 众人来到紫薇大殿前的小广场,早有精英弟子前来迎接,便一同走进大殿之内。 掌门端坐在大殿后的高台上,两旁都是派中的长老,其中就有范逸之认识的程长老。 原长老走到殿中,对掌门施礼道:“启禀掌门,我已经将从阴灵宗逃出的本门弟子从鲁家接回。” 掌门点点头,道:“原师兄辛苦了。” 原长老口中客气了几句,便走到大殿的一旁,坐到一个空座上。 范逸之等人齐齐跪倒,高声道:“弟子参见掌门。” 掌门道:“诸位师侄快快轻起。” 当看到范逸之时,掌门眼中露出一丝讶色,似乎想起曾见过这个炼气期弟子,只是忘记了他的姓名。 “你们是如何逃出阴灵宗的,仔细讲来,不要隐瞒。”掌门的声音不徐不疾,让人听不出喜怒。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由谁先讲。 掌门指了指范逸之,道:“师侄,你来讲吧。” 范逸之应了一声,便开始从自己随大军增援万木草堂,到派去守瞭望塔,结果塔被巨蛇攻破,自己被俘,作为战俘被押往摩天岭。因为自己是灵兽坊弟子,所以被送到蛇谷当了蛇奴。自己和其他两人一起照顾一条小乌蛇,因自己照顾得当,而且曾救过小蛇一命,所以赢得了群蛇的好感。在血月之夜,群蛇吸吮月光增强了修为,杀死妖人常冲后,逃出蛇谷。范逸之等蛇奴便跟随群蛇一起逃亡,途中又救出了朱师弟等人,一起逃到了乌蛇泽。 在乌蛇泽中,众人得到了蛇王宝藏中的兵刃,与群蛇联军,打败了阴灵宗追兵,最后跟随鹳鸟一起南飞,来到落星原北缘,又辗转到了鲁家。 当然,其中的有些秘密,范逸之自然隐而不谈。 其实,这些事情表面上的情况就算让其他人讲,讲的内容也大同小异。 其中的关键之处自然是范逸之如何靠禽言兽语和众多妖兽沟通,获得其信任,诸位师兄弟自然不知,还只道是范逸之时灵兽坊弟子,和妖兽们容易亲近而已。 掌门和 诸位长老听了范逸之的话,不由得感慨,这些师侄返回师门当真不易,真是九死一生。 其他几位长老又问了问朱师弟等人,他们所说的内容与范逸之大同小异。 长老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对掌门微微点了点头。 掌门道:“诸位师侄,你们帮这一年多来受苦颇多,听你们所言,也杀伤了不少阴灵宗弟子,算是雪了你们被俘之辱。阴灵宗作乱日益猖獗,今后你们要勤加修炼,努力提升修为,保卫师门。师门决定赏赐你们五百块灵石,你们各回各坊去吧。” 众人大喜,齐声感谢掌门。 *********************************** 望着范逸之等人离去的背影,原长老问道:“掌门,你觉得这些人说的可信吗?” 掌门道:“现如今无法得到证实,只有等我们潜伏在阴灵宗的内线发回密报,才能知晓。” “何必如此麻烦,对他们进行搜魂之术不就行了。”一个黑脸的长老说道。 “不可!对人使用搜魂之术轻则使人失忆,重则使人变成白痴,怎么能对弟子使用呢?”一个长老大声制止道。 “你们难道不怕这些人是阴灵宗派来的内奸吗?万木草堂就是前车之鉴啊。”黑脸长老道。 “十几个炼气期弟子能掀起什么风浪?若他们露出尾巴,老夫瞬间就可将他们全部击杀!”程长老冷笑道:“不过据我所知,其中的那个姓范的弟子曾多次立功,杀死过不少阴灵宗弟子,还曾救出过包括我孙儿在内的许多本门和其他门派的弟子。白壁山之战,他曾面见诸位镇山长老,指出野狐岭乃是我们防守的一个疏漏之处,希望长老能派人出手布防。不过他一个炼气期弟子,怎能知道我们瓮中捉鳖的计划呢?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内奸?” “不会因为他曾救过你孙子,你就放弃对他怀疑了吧?阴灵宗妖人心如蛇蝎,诡计多端,残忍狠毒。他们为了博取门派的信任,杀几个同门算得了什么?”黑脸长老嗤笑道。 “不是吧,这姓范的弟子资质虽然在三千弟子不是最差,但也不过是勉强能修真的水平而已。我方才用神识探查了他一番,五行灵根驳杂不堪,这样的人能修炼到炼气七层已经相当不易了。炼气期七层,能有什么作为?其他那些弟子灵根也和他半斤八两!要派内奸起码也要派几个资质好点的,混入精英弟子行列,学的本门的精深法术,才能完成使命。一个灵兽坊的弟子,能做什么?毒死几个灵兽?哈哈。至于万木草堂那事,是因为连他们堂主和几个副堂主都成了阴灵宗的人,所以设下陷阱,让我们这些正派联军陷入内外夹击的重围之中,才导致几乎全军覆没的惨败。否则,嘿嘿,胜负如何还真不好说。”一个消瘦的长老道。 众长老争吵不休。 “请掌门示下!”程长老皱着眉头看了看,对掌门说道。 掌门略一思索,用手敲了敲一字的福寿,道:“这几个弟子从摩天岭一路奔逃,返回师门,其心可嘉。若我们对其进行搜魂之术,固然可以知道他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若被师门内的其他弟子得知,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在此阴灵宗作乱之时,我们这样做非但不能鼓舞士气,反而削弱了众弟子对师门的忠贞之心。如此一来,我看比这些弟子真是内奸对我们门派的伤害还要大。” 众长老听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掌门对一个身着皂袍的长老道:“陆师弟,你去查查这些弟子们的身世来历,看看有没有可疑之处。” 那陆长老道:“是,掌门!” 一个光头长老道:“掌门,要不要暗中派人监视他们?” 掌门沉吟了片刻道:“那倒不必。十几个炼气期的弟子而已,还不值得我们如此大动干戈的监视。不过,这些弟子曾落入阴灵宗之手,离开宗门达一年有余。这一年中,无人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投靠了阴灵宗而潜伏回来做内鬼,抑或是阴灵宗在他们身上种下了某种秘术蛊毒,在他们不知觉的情况下将其控制。所以,传我密令,这些人绝对不可以重用!”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62.铁木(一) 回到灵兽坊,众师兄弟和侯房主像看鬼一样看着范逸之。 范逸之笑着对他们说:“看地上,我可有影子,我是人,不是鬼,哈哈。” 与众人寒暄了一阵,范逸之便急急忙忙的返回自己的石屋去了。 石屋已经有一年有余没人住了,落满了灰尘,范逸之也顾不上打扫,翻箱倒柜,从石匣中翻出了那本《禽言兽语》。 轻轻抚摸着泛黄的封面,范逸之不禁感慨万千,一声轻叹。 自己什么都可以丢弃,唯独这本书不能。 到目前为止,自己虽然只读懂了其中五分之二的内容,仅仅学会了一些低级妖兽的语言,但屡经大难却能每次都化险为夷,逃出生天,全赖此书之力。 从在落星原击杀第一个阴灵宗魔教弟子开始,自己与师兄弟一起,当然还有自己购买的傀儡,再加上后来的乌蛇,不知道直接或间接杀了多少个阴灵宗妖人,起码也有数百个吧。 公冶子前辈,晚辈正为您诛杀魔教妖人,您在天之灵,保佑我在修真之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完成您杀尽魔教妖人的遗愿。 将奇书放入放入石匣中收藏好,心情终于平复。 范逸之盘点了一下自己这次的得失。 虽说在摩天岭自己丢失了装有数百灵石、几十张灵符以及数瓶凝灵丹的储物袋,还有跟随自己多次征战沙场的陨铁乌刀,但自己却在乌蛇泽的蛇王宝藏中得到了数万灵石、青电长刀还有一些其他法宝,足以弥补自己的损失了。 有这三万灵石,自己在炼气期的花销应该不成问题了。范逸之心满意足的想道。 只是不知道,就算自己再狂吃凝灵丹,再去白壁山石洞中使用聚灵符,自己这烂灵根是否能够真的晋升到筑基期?就像公冶子前辈一样。 不管怎么说,既然自己有了这三万灵石,那么炼气期的一切修真之物自己应该都能买得起,那就尽可能向上晋升吧,一直晋升到自己无法突破的修真瓶颈。若到那时,天命如此,自己也无怨无悔。 不过,听闻修真界中有个传说,有一种能增加修真人筑基成功几率的丹药,被称为筑基丹。这种丹药用了百余种奇花异草和灵果炼制而成,效果极佳,服食之后,即使像范逸之这种烂灵根的修真人竟然也能筑基。但听说这种灵丹需要的材料极多,炼制过程几位繁琐,一般人根本无力承受,只有修真门派或家族才有财力物力炼制,专门供给那些有亲随弟子或子孙服用,一般人见都见不到。 范逸之有自知之明,根本就从未想过自己能服用门派中赏赐的凝灵丹。 但自从范逸之学会了禽言兽语,开始赚取第一笔灵石的时候,心中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就产生了一种自己也能筑基的念头。因为当年公冶子前辈就是凭借禽言兽语,寻到了许多奇花异草而筑基成功的。所以,范逸之不过也是有样学样罢了。 从门派中获取就不用想了。 所以范逸之把目光转投到了黑市之中。 据说这里什么都有得卖,筑基丹也应该有吧。就看你能否出得起价钱。 如果没有,那么自己就要下血本,尽可能的购买炼丹所需的近百种药材。买不到,就要下大力气,动用自己认识的所有妖兽,发动它们去落星原或其他深山大泽之中为自己寻找了。 不过现在想筑基丹还早了点,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修为提升到炼气期的巅峰——炼气九层。 瞭望塔一战,自己被俘,储物袋被没收,现在自己空有数万灵石,一粒凝灵丹都没有了。所以范逸之决定过几天去黑市再买些精品凝灵丹和杂质凝灵丹,前者自己服用,后者前往落星原、雍柏丘,还有酸枣林,给那些妖兽吃。 一年没见,也不知这些妖兽怎样了。 带着困倦和期待,范逸之酣然入睡。 *************************************** 次日一早,范逸之早早起床,骑着大鹏向黑市飞去。 顺顺利利的进入黑市之中后,他便朝出售杂质凝灵丹的坊市走去。 出乎范逸之的预料,本以为阴灵宗作乱,修真界人人自危,黑市之中生意萧条才是。没想到黑市中的人流比平时多了数倍有余,各种各样的修真物品纷纷出售,物质极大丰富,一派繁华喧嚣的景象,看的范逸之眼花缭乱。 范逸之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极有可能是因为阴灵宗作乱,修真人们便拿出自己压箱底的以后才能用到的多余的修真之物,前来换取自己目前急需的物品,所以才促进了黑市的短暂繁荣。 不过,修真物品虽然多,但价格也水涨船高。一粒精品凝灵丹平时只售20块灵石,而现如今售价高达50块灵石! 而流炽珠更是离谱,价格竟然高达1000灵石! 看的范逸之咋舌不已。 看来自己虽然得到了数万灵石,但购买力比阴灵宗作乱前下降了不少。 心中忽然一阵恼怒和失落。 真不知是要感谢还是怨恨阴灵宗。 去丹药坊中买了100粒凝灵丹,就花去了5000块灵石,让范逸之一阵肉痛。 再多买几次,自己可就要破产了。 看来更要加紧和妖兽们做生意了。 又花费了3000千灵石,范逸之又在地摊上购买了谷家弟子,青鼎门弟子和其他一些散修等初级丹药师炼制的一些杂志凝灵丹,装了数瓶,足够与妖兽们交易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傀儡店所在的长街,范逸之忽然想起自己的傀儡在瞭望塔之战中全部丧失了。而且最可怕的是自己在逃亡时,为了拖延追兵曾撒出过许多傀儡人,孰料来人是个筑基期修为者,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自己的炼气期傀儡打的粉碎,令立即惊心动魄不已。 看来修真层次之间的巨大差异,仅仅凭借数量上的优势也是难以弥补的。 不过凭借数量优势,对付相同层次的修真人肯定大占其利。 范逸之忽然想到那几个鲁家副族长赠送自己的铁木傀儡。 现在自己灵石充足,为何不买几个铁木傀儡呢? 有道是:“兵贵精不贵多”,这铁木傀儡的战斗力对那些普通傀儡足以以一当十了吧。 ************************** 迈进傀儡店的大门,一切如旧。 那个叫鲁 槐的老者仍然在悠闲的雕刻着,木屑纷纷而下。 见有客人道,鲁槐急忙齐声迎接。 他似乎对范逸之还有些印象,略一惊讶之后,随即满脸堆笑,道:“小道友许久不来,请进请进。” 落座之后,鲁槐问道:“小道友,不知今日想买些什么?不过,道友,最近物价飞涨,我们的傀儡的价格也翻番了。” 范逸之早有了心里准备,淡淡的问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今天不是来买你们店里的傀儡的。” “那道友想买什么傀儡?筑基期傀儡?不过以道友的修为,尚不能操纵啊。”鲁槐不解的问道。 范逸之笑了笑,道:“道友差矣!听闻你们鲁家有一种傀儡,叫做铁木傀儡,乃是用百年铁木打制而成。一个铁木傀儡的战力相当于是个普通傀儡。只是不知道这铁木傀儡的价格几何?” 鲁槐一讶,道:“道友居然知道铁木傀儡!?呵呵,看来自从道友从我们店里买了傀儡之后,对傀儡一道也身有研究啊。” 范逸之道:“范某何止知道铁木傀儡,还曾有过几个,只可惜在万木草堂一战中丧失殆尽。”说罢,感慨和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鲁槐正色道:“道友,你不是说笑吧?这铁木傀儡我们从未出售过,你是从何得来?” 范逸之道:“范某岂敢戏言?这几个铁木傀儡是当初我岁我们长老前往你们鲁家购买傀儡时,你们鲁家副族长赠送的。” 鲁槐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道友,你今日来我们这里恐怕要失望了。我们鲁家的铁木傀儡从不出售的。一是因为这铁木生长极难,百余年才能成才,所以源材料获得极为困难。而是制造过程也非常复杂,所以出售价格高昂,一般炼气期的人根本买不起,而买得起的筑基期修真人根本不需要炼气期铁木傀儡。况且,炼气期修真人有普通傀儡就足够了,也没有必要购买铁木傀儡。” 范逸之道:“钱不是问题。如果你们有铁木傀儡,多少钱,尽管开价!1000灵石如何?” 鲁槐呵呵一笑道:“道友,你还挺有钱的。不过,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鲁家从未出售过铁木傀儡。你看这样可好,你不妨多买几个普通傀儡,足以弥补战斗力的不足。” 范逸之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范逸之问道:“鲁道友,若我能弄到铁木,贵派可否为我制造铁木傀儡?” 鲁槐一惊,道:“道友,这……这老夫可做不了主啊,不过我可以代你向家主禀报。不过即使能为道友打制,但价格也肯定不菲。这铁木开始世间罕有之物,一个铁木傀儡大约需要百余斤铁木原木,道友……” 范逸之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关于价钱之事,好商量。关于这铁木,范某自有门路。” 鲁槐道:“既然如此,老夫料想鲁家也不会遇到上门的生意而不错的事。只要道友能搞到铁木,老朽一定竭力为你向家主争取,为你打制铁木傀儡,如何?” 范逸之拱拱手道:“有劳老丈了!”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63.铁木(二) 出了傀儡店,范逸之想去黑市之中的商铺看看是否会有铁木出售,但随即一想,鲁家在此开设店铺多年,与众商铺关系极好,以铁木的稀缺程度和鲁家对铁木的渴求,一旦有铁木出售,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抢购,哪还会轮到自己去买? 范逸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前往各个商铺中寻问,果不其然,黑市之中及时有些铁木出售,也立即被鲁家人买走。 证实了自己的推断,范逸之便边走边思索获取铁木之法。 无论是财力还是渠道,范逸之远远不能和鲁家相提并论。 而铁木对鲁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定会死死盯着黑市中出售的铁木。 为了获得铁木,范逸之相信鲁家一定会在山北之地所有能购买到铁木的地方疯狂采购,有多少要多少。 所以自己只能另辟蹊径,在鲁家势力触及不到的地方寻找铁木。 自己的优势在于,能到鲁家去不了的地方,比如落星原或死只有妖兽们才能进入之地。自己认识无数妖兽,尤其是那些飞禽,可让他们飞到那些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之中去搜寻。一旦有所获,便立即通知自己。 在目前的情况下,范逸之想不到其他获取铁木的方法了。 摸了摸储物袋,其中已经有不少杂质凝灵丹了,足够和这些妖兽们交易了。 主意打定,范逸之准备离开此地,返回师门。 ************************************************ 迎面走来几个蒙面的黑袍人,与范逸之擦肩而过。 “咦?”范逸之忽然感觉这几人的气息非常熟悉,回头一看,那几人也正在回头望着自己。 原来是“老朋友”。 范逸之嘴角微微一笑。 “范道友?”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笑道。 “徐导游?”范逸之道。 原来是当日范逸之在乌蛇泽放走的阴灵宗弟子徐无鬼等人。 徐无鬼走过来,拱手道:“多谢当日范道友大恩大德。” 范逸之心里暗暗好笑,道:“也多谢当日范道友将万木草堂之战的真相告知与我。” 两人相视一笑。 徐无鬼道:“范道友,若闲来无事,我等不妨到酒楼饮几杯水酒如何?” 范逸之也想听听这阴灵宗的老鬼头想与自己说些什么,便道:“如此便让徐道友破费了。” 徐无鬼大喜,道:“哪里,哪里,范道友,请!” 醉中仙阁虽然不是黑市之中最豪华的的酒楼,但也属于高档之地,徐无鬼、范逸之等人走进酒楼,小二急忙迎了上去,将众人引导三楼的一个装饰华美的僻静雅间之中。 众人落座之后,几个美婢相继端上水酒和菜肴。 徐无鬼给范逸之斟了一杯酒,道:“首先恭喜范道友重返师门。” 范逸之洒然一笑,道:“这杯也恭祝徐道友从乌蛇泽全身而退。” 二人嘿嘿一笑,各自心领神会。 “范道友,不知前来黑市买些什么修真之物啊。”徐无鬼问道。 范逸之道:“都是些丹药之类的,徐道友呢?” 徐无鬼道:“和道友一样。现在大战将其起,还是多多储备些丹药为妙。” 范逸之笑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再来攻打正派修真宗门,要打哪个门派啊?” 徐无鬼呵呵一笑,道:“范道友太看得起老夫了。老夫乃是一个炼气期的弟子,攻打哪个门派,何时攻打,其实我所能知道的?” 范逸之道:“原来道友不知道啊,我本来还想出高价从道友那里收买消息呢?” 徐无鬼身躯一震,眼中忽然露出欣喜和惊讶之色,转瞬即逝。 范逸之也觉察到了,便沉思起来。 众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酒席上无人说话。 范逸之给徐无鬼斟了一杯酒,道:“徐道友,请!” 徐无鬼举杯道:“范道友,请!” 刚才的尴尬顿时化解。 二人饮完了杯中酒之后,范逸之夹了口菜,随口问道:“徐道友,你们阴……啊,贵宗可有铁木这种修真之物?” “铁木?”徐无鬼沉思道。 “有啊,后山有一大片铁木林呢。”徐无鬼身旁的一人忽然道。 范逸之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淡淡的说道:“道友,你说摩天岭后山有一大片铁木林?当真?” 那人肯定的点点头,道:“没错,我还曾去过那里呢。范道友想要些铁木?” 范逸之点点头,道:“我最近想要些铁木,若道友能将铁木卖给我,价钱方面我们可以商量。” 阴灵宗众人听了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要铁木。 阴灵宗后山的铁木林,也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了,足有千余棵之多。平日里也很少有人到那里去。这铁木,造兵刃不如钢铁,盖房子不如普通木材,所以阴灵宗众人都觉得它是无用之物。因为它长在后山,又不易砍伐,阴灵宗也就随它去了,任由其生长。 “范道友,你要多少铁木?”徐无鬼心中一动,问道。 “有多少要多少。”范逸之问道。 徐无鬼道:“那范道友可要破费了,我们可有一片铁木林。” 范逸之嘿嘿一笑,道:“那就看是几位道友的铁木多,还是范某人的灵石多了。” 徐无鬼饮了口酒,道:“这铁木之事,我们自然可以为道友带来,不过要等到下次了。只是我们去哪里找道友呢?” 范逸之想了想,道:“不如我们约定个日子,到时候再来黑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何?” 略略商定了价格之后,众人心中便暗暗盘算这笔生意的得失。 阴灵宗众人心 中自然是大喜。 后山本是宗门内人迹罕至之地,砍伐几棵铁木,料想也无人知道。就算知道也没有人管,因为阴灵宗弟子根本不知道这铁木有何用途。众人一想起自己在乌蛇泽逃命时,被迫要向范逸之交买路钱,心中就一阵肉痛。今日可好,终于可以从范逸之身上赚回来了,而且还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不,是无本万利!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范逸之也是心中狂喜。 有了铁木,就可以让鲁家为自己打制铁木傀儡。一个铁木傀儡的战斗力足以相当于一十个普通傀儡。有了这些铁木傀儡,只要对敌之时不是筑基期修真人,自己就算打不过对方,也可全身而退。小命无忧矣。 不过,如果阴灵宗弟子知道卖给范逸之的铁木,后来可能会用来对付他们的师兄弟,不知还会不会做这笔生意。 众人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得失,酒席上鸦雀无声。 范逸之打破沉默,道:“范道友,前些日子,我与诸位在乌蛇泽相遇,听君一席话,与我心有戚戚焉啊。” 徐无鬼嘿嘿一笑,道:“看当日道友的所作所为,老夫就知道你我是同道中人。” 二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范逸之轻叹一声道:“如今贵宗声势浩大,锐不可当,所向披靡,若我宗门是下一个万木草堂,那咱们这铁木生意岂不是要泡汤?” 刚才那人大声道:“范道友,莫要担心,我们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打你们白壁山呢?” 徐无鬼瞪了那人一眼,那人自知失言,急忙低下头去吃喝。 干咳了几声,徐无鬼道:“白壁山三派实力强大,加上曾打败过我们,宗门弟子对你们甚为忌惮,所以道友放心,我们肯定在短期内不会攻打你们。”顿了顿,又道:“不知你们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争夺正派盟主之位,有多少把握?” 范逸之冷笑一声,心道:“这老鬼也想打探消息。”便道:“两派争执不下,实力相当,又各有拥护者,难分高下。不过我们白壁山三派人数众多,再加上在野狐岭一带大败阴灵宗,声威大震,顿时便将烈炎门比了下去。若这些日子推举盟主,非我们白壁山莫属。除非烈炎门也能像我们一样的,大败阴灵宗,否则只能徒唤奈何。” 徐无鬼又问道:“万木草堂和暗中投靠我们阴灵宗,是否令你们修真门派互相猜疑呢?” 范逸之冷笑一声,淡淡说道:“范某乃是一介低级弟子,此等大事,岂是我所能知道的?不过我们白壁山三派同气连枝,同生死共命运,你们这些雕虫小技岂能令我们互相猜疑?就算我们白壁山三派的追随门派,也不曾互相怀疑过?” 徐无鬼自然知道范逸之信口胡说一气,万木草堂一战绝对惠玲各派心生芥蒂的,不过也不戳穿他,只是嘿嘿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范逸之一摆手,道:“我等都是炼气期的小修真,哪有什么资格决定这些门派大事?不过,若贵派有所行动,诸位道友不知是否能告知范某,范某实在紧张小命的很啊。灵石虽然不多,但一万灵石,范某还是出得起的。” 几位阴灵宗弟子一听,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范逸之。 这一万灵石确实不少,但如果敢出卖宗门的征战计划给敌人,那等待自己的将是宗门家法的生不如死的伺候。 自己可没这个胆子做这票生意。 徐无鬼苦笑一声,道:“范道友,你的灵石还真多啊。不过,老朽恐怕是有命赚没命花,呵呵。” 范逸之轻叹一声道:“我们两派虽然大战正酣,但关我们这些底层弟子什么事啊?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若我与徐老哥和诸位朋友用我们各自手中的资源互通有无,我们自然获益匪浅。不过此时若让我们门派众人知道了,那我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徐无鬼笑道:“范老弟多虑了。我们在这黑市之中交易?谁人知道?这里那是散修所开,无论是魔教阴灵宗还是你们山北九正派,甚至天王老子都管不着。这黑市之中每天多少万灵石的交易,谁会注意到我们呢?老弟,你以为就我们在做交易吗?嘿嘿,魔道双方高层在这黑市之中也不知做了多少秘密交易了,只是我们这些底层弟子不知道罢了。这就是黑市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也是为什么魔道双方能容忍它存在的原因。” 范逸之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还尸骨未寒,他们却已经言谈甚欢,甚至推杯换盏了。” 徐无鬼也无奈的笑了笑。 双方商定了交易铁木的日期地点之后,便各自离去。(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64. 污名除名 有了铁木的供应源,范逸之心情大好,在返回师门的路上,浮想联翩。 若自己能拥有十个铁木傀儡,那么在炼气期弟子中,虽说不能无敌,但也至少是罕逢敌手了。 再加上自己不久就会加入师门内操控洞傀儡的弟子之列,在宗门的地位比高级弟子更上一层,甚至可以与精英弟子并列。 没想到自己从摩天岭死里逃生,居然好事连连,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回到石屋,范逸之惊讶的发现程衡程师弟竟在等自己,急忙将他迎进屋里。 程衡深吸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范师兄,你究竟是什么人?被阴灵宗俘虏了,居然还能逃回来。不仅自己逃回来,而且还顺带救了百十号其他门派的师兄弟。” 范逸之微微一笑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又不是没救过你?” 程衡坐到一个石凳上,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听我爷爷说,我们在阴灵宗的内线传来消息,秘密调查了你们的事。” 范逸之来了精神,问道:“内线怎么说的?” 程衡竖起大拇指,道:“范师兄果然胆识过人,智勇双全,不但自己逃出了蛇谷,而且将谷中的大蛇一起带走,一路上闹得阴灵宗鸡飞狗跳。在乌蛇泽中,你们和乌蛇竟然击败了三百个阴灵宗追兵,几乎将他们杀的全军覆没。当真了不起!” 范逸之淡淡笑道:“我也是因人成事,或者说是因蛇成事吧。若我不是灵兽坊弟子,自然不懂得与妖兽沟通之道,也就不会在被俘后发配到阴灵宗的蛇谷当蛇奴。不当蛇奴,我也就无法和这些乌蛇亲近,也就不会因为救了自己伺候的那条小蛇而获得全体乌蛇的信任,更不能在血月之夜乌蛇晋升实力暴涨击杀常冲后,跟随它们带领诸位师兄弟一起逃亡了。” 程衡听得一愣一愣的,良久才喃喃的说道:“没想到饲养灵兽也会派上大用场啊,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范逸之微微一笑,笑而不语。 ************************************* 范逸之问道:“对了,程师弟,在我去万木草堂前,程长老曾说要组建傀儡大军之事,不知现在筹划的如何了?” 程师弟忽然面露难色,让范逸之大为奇怪。 “程师弟为何如此神情?”范逸之问道。 程衡轻叹一口气,道:“范师兄还有所不知吧。掌门已经密令,你们这些从阴灵宗逃回来的人,一律不得重用!” “什么!?”范逸之大惊失色,霍的起身,问道:“这是为何?” 程衡面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怕你们是阴灵宗的内鬼呗!” 范逸之皱眉道:“你方才不是说师门已经从阴灵宗的内线处得知我们的所作所为了吗?我们一路上杀了那么多阴灵宗妖人,还能是阴灵宗的内鬼?” 程衡也无奈的说道:“师门怕阴灵宗在你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你们种下蛊毒暗符之类,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们的眼线,所以掌门密令,你们这些从阴灵宗逃回来的人一律不得重用。” 范逸之忽然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程衡又道:“所以,我爷爷程长老组建傀儡大军,选取操控弟子,你范师兄,师门内炼气期弟子中最熟悉傀儡操纵的人,竟然落选了。而我爷爷也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是掌门有令,他也不能违背。这次我来,一是来看望你,二是告诉你此事的。” 范逸之重重跌坐在石凳上,失魂落魄的点了点头。 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没有实力也没有靠山的炼气期弟子,没有人会替他说话为他出头的。 说不重用就不重用,一个炼气期弟子本来就无足轻重。 范逸之忽然生出一种想要乘着金翅大鹏长啸而去,远离这里的冲动! 与其在这里受窝囊气,不如做个散修,独自修炼,反正自己懂得禽言兽语,随便做点小生意,还怕没有灵石灵丹可用吗? 不过,冷静想一想,这是却行不通。 本来,一个人拜入师门后,一入师门便终身是师门的弟子,任何背叛师门的行为,师门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惩治叛逆! 轻则废去修为,重则打的魂飞魄散! 不过像范逸之这种资质极差、修为低下的杂役弟子,筑基希望渺茫,修真成仙别想,只要他提出请求,师门多半同意的。最多让他再为师门打杂数年,报答师门传授法术之恩即可下山,不再是师门的人了。 而现在,阴灵宗作乱,山北修真界风云突变,师门自然不会让任何一个弟子下山,哪怕是一个炼气期杂役弟子! 范逸之自认为自己还没能力逃出师门的势力范围或对抗师门惩叛队的实力。 苦笑一声,道:“既然师门如此决定,范某岂敢不尊?” 程衡也很无奈,道:“本以为能和范师兄这样的傀儡高手并肩作战,一起杀敌,何等痛快!?可惜,师门竟然发出了这种命令!” 范逸之也叹道:“我被俘后,储物袋被阴灵宗妖人搜罗而去,所有傀儡包括鲁家副家主赠送的铁木傀儡都落入了阴灵宗手中,自己现在一个傀儡也没有了。灵石也没多少,我看我很长时间内都买不起一个傀儡了。所以这傀儡操控之术,我今后恐怕都会忘了吧,哈!” 程衡道:“范师兄不必如此。程某也依然当你是朋友,随时欢迎你去我的精舍做客。若师弟我在傀儡术上有不懂的地方,还望范师兄多多指教啊。” 范逸之道:“难得我在被师门猜疑的时候,程师弟还不怕嫌疑,前来探望我。” 程衡道:“范师兄说哪里话,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岂能因为这点事就对你嫌而远之?” 随手取出一个储物袋,抛给范逸之,道:“这里有200块灵石。我知道你刚从阴灵宗逃回,储物袋被搜走了,现在肯定是身无分文。这些灵石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莫要推辞。” 范逸之感激连连。不过这两百块灵石范逸之还真不放在眼里。他自然不能说自己从蛇王宝藏得到了数万灵石,所以只能表示感激的接受,如果拒绝反而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怀疑。 程衡道:“下个月师门组建的傀儡大军就要成形了,欢迎范师兄前来观摩指点。到时候我会来请你!” 范逸之道:“多谢程师弟了!” 望着程师弟远去的身影,范逸之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自己被俘成了终生的污点,完全丧失了师门的信任。看来自己再无缘傀儡大军操纵弟子的入选,若再次与阴灵宗弟子对阵,陨落的风险必将大增。 好在自己现在是高级弟子,不必再做杂务了,有了许多时间可以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了,而且万木草堂一战后,双方暂时停战,都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大战。而下一次大战,必将更加惨烈 两次大战的间隙,正是范逸之提升自己的好时机。 虽然这段时间不知道会有多长时间,但范逸之隐隐约约感觉不会太久。如果自己要想从下一次大战中生存下来,那么现在就要尽力准备了。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铁木之事要尽快尽早搞到手,让鲁家为自己制造铁木傀儡。而要获得铁木,则需要大量灵石。自己已经购买了大批的凝灵丹,准备倒卖给自己的大金主——妖兽们。 从灰灵鼠处,可以用凝灵丹换取一些灵石和流炽珠。阴灵宗作乱后,流炽珠的价格必将暴涨,肯定会让烈炎门赚的盘满钵溢的。自己的流炽珠虽然不多,但也能发一笔小财。 从野猪处,可用凝灵丹换取一些稀有的奇花异草灵果。范逸之忽发奇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购买凝灵丹,若让妖兽们为自己采集奇花异草让青鼎门的人炼制丹药呢?会不会比购买灵丹省钱多了? 从青狼处,范逸之可以获得黄獾皮,出售给或者向玄符观换取灵符。 从那窝灵猫处剪来的灵锦毛,也可想玄符观出售或换取灵符。 自己用凝灵丹与妖兽换取各种各样的修真之物,再转售给修真人,在这互通有无之中,自己获利甚巨。 什么狗屁宗门,老子要靠自己! 范逸之望着云天,壮志满怀,豪情激越! (求收藏,求推荐,求鲜花) 165.流炽珠 又来到了酸枣山,依旧是那么荒凉,巨石兀立,杂草丛生,不时吹来猛烈的山风,更添萧索之意。 重来旧地,范逸之立在山顶,望着荒山晴空,无比感慨。 那些乌鸦,现在到哪里去了呢? 范逸之在这里百无聊赖的等了半天,也没见一只乌鸦飞来。 自己曾委托乌鸦去寻找铁木,也不知道它们找的怎样了? 站了良久,他从储物袋中掏出几粒凝灵丹,放到最高的一颗酸枣树上,希望乌鸦如果来酸枣林时会发现,知道自己曾来过。 既然找不到乌鸦,范逸之决定去找自己的第一个老主顾——灰灵鼠。 ********************************************************************* “范先生,好久不见了,老夫甚是挂念你啊。不知这么多日子没来,范先生去哪里了?”一见范逸之,灰灵鼠族长硕谷激动地说道。 “唉,一言难尽啊。这一年多来范某随师门去北方征伐魔教阴灵宗,刀光剑影,九死一生,侥幸生还,前几日才返回师门。”范逸之笑呵呵的说道。 “恭喜范先生大胜凯旋!”硕谷道。 落座之后,范逸之问道:“族长大人,范某没来贵地已经有一年有余,不知贵族又挖掘到了什么宝贝?” 硕谷嘿嘿一笑,也不言语,拍了拍手,几个灰灵鼠便从旁边的地洞中钻出来,手中捧着许多块流炽珠。 范逸之眼睛一亮,心道:“这下可发大财了。”开口道:“没想到贵族居然挖掘了这么多的流炽珠。” 硕谷叹了口气道:“不瞒范先生说,这流炽珠极难挖掘。因为靠近地下岩浆火池,气温极高,而且不时产生阵阵气旋,我们有不少族众被卷入其中,葬身于岩浆火池中,尸骨不存。每想起此事,老夫心中就甚为难过。” 范逸之也假惺惺的说道:“流炽珠产于极危险之地,范某也是有所耳闻的,却没想到贵族为了挖掘流炽珠竟然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范某也是万分哀痛啊。” 硕谷抹了把泪,将三十块流炽珠推到范逸之前面,道:“范先生,请过目。” 范逸之拿起两块,放在眼前,赞道:“好,好!” 硕谷捋着胡须,靠在石椅上,眯着眼睛,笑吟吟的盯着范逸之。 范逸之会意,从储物袋中取出三百粒凝灵丹,放在石桌上,道:“范先生,请过目。” 硕谷拈起一粒,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砸了砸嘴道:“好好好。”一挥手,几个灰灵鼠走上前,用两只前爪各捧了一把凝灵丹,退入洞中去了。 做完了这单生意,范逸之身心放松的靠着石椅,品尝着一块紫甘薯,与硕谷闲聊。 “我没来贵地这段日子,烈炎门的那些人骚扰过贵族吗?”范逸之问道。 身上皱眉道:“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年多来,他们来我们雍柏丘的人数和次数都大大减少了。我们也趁机加紧修炼,现在有不少族众已经升到炼气三层。” 范逸之道:“那真是恭喜贵族了。有这么多炼气三层的灰灵鼠,烈炎门恐怕也不敢轻易招惹你们了。” 硕谷问道:“范先生,你可知道烈炎门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范逸之自然不愿告诉这老鼠阴灵宗作乱,各修真门派正在积极备战之事,随口道:“范某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耳闻他们内部的几个长老争权夺势,纷争不休。” 硕谷长吁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范逸之笑道,族长莫要担心。贵族有了我的这些灵丹,可让族众精英弟子服用,实力更上一层楼。若那烈炎门胆敢再来,也不怕它们了。” 硕谷抚掌大笑,道:“范先生所言极是。我们灰灵鼠能认识范逸之,真乃我族之幸啊!” 范逸之真诚的说道:“认识贵族,也是范某的荣幸!” 一人一鼠聊了几个时辰,约定了下次交易时间,范逸之便起身告辞。 掂了掂装着30块流炽珠的储物袋,范逸之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按照现在的市价,没看流炽珠售价高达1000块灵石,30块流炽珠就是三万块灵石! 范逸之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看来自己离暴富不远了。 而促成这一局面的直接原因,就是阴灵宗作乱,尤其是万木草堂之后,山北修真门派再无监视阴灵宗的门派,而阴灵宗下一个目标是谁,无人知晓。各门各派都为此提心吊胆。 有人推测,阴灵宗阴灵宗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那些中小门派,因为他们实力弱小,再加上万木草堂事件令各派心生芥蒂,对于救援之事恐怕深有疑虑。待将各个中小门派各个击破鲸吞蚕食之后,阴灵宗实力必将陡增,那时再攻打两个大门派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便容易多了。 这种论调逸出,许多人觉得极有道理,各个中小门派更是犹如惊弓之鸟,纷纷寻求对策,甚至听说有人已经与阴灵宗暗中联系,希望其能高抬贵手,自己门派愿意成为阴灵宗的附庸, 这些中小门派都是白壁山三派和烈炎门的羽翼,若被阴灵宗剪除了羽翼,那自己岂不是变成了白条鸡?在阴灵宗的强攻之下,恐怕只有败亡一途了。若想免于灭门之祸,唯有远走高飞,迁往山南之地。 不过山南之地修真门派众多,白壁山三派在山北之地还能称得上大门派,到了山南之地,恐怕只能沦落为三流小门派了。再说山南各个门派在山南之地立派数千年上万年的都有,洞天福地早已经瓜分完毕,自己门派迁到哪里,能有什么好的立足之地?若要争抢岂不是又要有死伤?如其那样,还不如在自己本门白壁山与阴灵宗决一死战呢。 又有人说,阴灵宗恐怕会利用山北各派的不合,突袭直击烈炎门或白壁山三派,灭了这两个大派中的一个,必可震慑中小门派,迫使其投靠自己,然后挟大胜之威,狂攻另一个大派,然后一统山北之地。 在现在这种情形下,各种说法满天飞,小道消息四处流传,扰的各派弟子心烦意乱,惶惶不可终日。 而阴灵宗的细作和内鬼又混入其中,大肆推波助澜,散步失败言论,家中恐慌情绪,令局势更加混乱。 此时各个门派秘密启动了多年前就安插在阴灵宗内的闲棋冷子,刺探阴灵宗的真实意图和下一步的攻打目标。孰料,因操之过急,反而被阴灵宗发觉,这些闲棋冷子都被秘密处决。这些一来,各派只好令其他的内鬼继续潜伏,暂时不要有任何举动。而阴灵宗的动向,各派自然无从知晓了。 这些事,范逸之这个炼气期的小卒子自然不知晓,此时仍然沉浸在贩卖货物大获其利的喜悦中。 范逸之仔细想了想,自己虽然有了30颗流炽珠,但却不敢出售。因为看这大战的势头,阴灵宗的攻势恐怕会越来越猛,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上战场,与阴灵宗妖人对战,而那时这些流炽珠自然是自己的杀手锏。这都是保命的东西。 看来自己要找别的生财之道了。 该去野猪岭走一趟了。自己许久不去那里,不知这些妖兽现在怎样了? 还有那窝小灵猫,不知它们的锦毛长了多长了,自己又能剪下几撮,卖给玄符观,换些灵符用用。 而那些青狼,最近是不是又捕捉了不少妖兽,积攒了不少兽皮吧。 青狼,青狼。 范逸之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166.青狼血 “范先生?”一头野猪疑惑的望着岭外迈步走来的范逸之。 范逸之向它招了招手,道:“道友,别来无恙啊!” 那野猪跑过来,仔细看了看范逸之,道:“果然是范道友,好久不见。” 范逸之道:“道友,请带我去见族长大人吧。” 野猪欣喜道:“范先生,请随我来!” 随着野猪走进岭内,范逸之故地重游,自有一番感慨。 岭内认识范逸之的野猪,纷纷跑过来跟他打招呼。 “铁鬃呢?怎么没见这家伙”范逸之问道。 “哦,他前两日出岭去了,过几天才回来。” 范逸之心中略有一丝遗憾。 一人一猪走了半晌,来到了岭中野猪族的住地,自有野猪跑进山洞中禀告族长。 范逸之负手而立,在洞外等候。 过了一会儿,就听洞中一个洪亮的声音道:“范先生,欢迎欢迎!” 范逸之拱手道:“族长大人,别来无恙。” 老野猪道;“范先生怎么有一年有余没来我们这里,老猪我别提多想你了。” 范逸之叹了口气,道:“总之一言难尽啊。我随门派大军北征阴灵宗,最近才回来。” 老野猪道:“原来如此。范先生上次采摘了几颗青罗果,不知服食之后感觉如何?” 范逸之摸了摸下巴,回味道:“那灵果果然不错,范某服食之后,法力大洗啊。不知范某这次来,可否再摘几颗啊。” 老野猪呵呵笑道;“那是自然,随范先生采摘。” 范逸之道:“范某可不敢贪心,还是摘三颗即可。此等天地间的灵物,摘多了恐遭天谴啊。” 老野猪道:“随范先生之意吧。” 扭头对身旁的野猪道:“传我口令,去摘三颗青罗果给范先生。”那野猪得令,约了三只野猪跑了出去。 忽然,范逸之叫住那三只野猪,对老野猪道:“族长大人,我想再多摘一顺,如何?” 老野猪点点头,道:“可也。就依范先生所言吧。” 范逸之盘坐在青草地上,与老野猪闲聊起来。 “族长大人,最近这落星原之中还有修真人厮杀吗?”范逸之问道., “自从范先生那次从我们野猪岭经过的战事之后,已经很少有修真人来落星原了。” 范逸之道:“族长,我在北征阴灵宗之前,曾在贵族的岭内建造了一个榷场,不知现在还在吗?” 老野猪点了点头,道:“还在,不过已经杂草从生了。” 范逸之道:“范某想去看看,从现在开始,这榷场恐怕会真正发挥作用了.呵呵。” 老野猪眼中放光,急切的问道:“怎么,范先生买做大生意了?” 范逸之点点头,道:“是啊,就是不知道我的凝灵丹多还是族长大人的灵果多。” 老野猪呵呵一笑,道:“那就不妨比一比。” 范逸之和老野猪在一群野猪的簇拥下,来到岭口内的榷场。 望着自己曾亲手开辟之地,范逸之忽然意气风发。 从今以后,这里将成为自己飞黄腾达的起点。, 一边与老野猪闲聊,一边等着青罗果的范逸之。忽然望见岭口外有几只几只青狼在徘徊,不时朝岭内张望。‘ “青狼!?”范逸之讶道。 “对,青狼。听我族人说,它们也是范先生的朋友,呵呵。”老野猪道。 “哦,范某曾与它们做过生意。” “自从那次之后,青狼就时不时的出现在我们野猪岭的岭口外,向里面张望,大概是在等范先生。” “族长大人请稍候,范某去去就来。”范逸之纵身跃起,向岭口外腾空而起。 “诸位狼友,还认得范某吗?”范逸之对岭口外的几只青狼道。 “你就是那个用仙丹与我们交换黄獾皮的人?”一个青狼走上前,问道。 “正是范某。”范逸之笑吟吟的说道。 “我们找了你很久了,差不多每隔几日就来这里看看。终于在今日见到了道友。”那青狼道。 “道友,是否又有不少黄獾皮要范某做生意?” 青狼点点头。 范逸之道:“那道友可将黄獾皮带到岭中,我在岭中等候诸位。” 青狼嚎叫一声,与其他几只青狼呼啸而去。, 范逸之返回岭内的榷场中,抽出青电长刀,舞出刀芒,将杂草清除干净。 老野猪眯着眼睛望着范逸之,过:“看来范先生是要大干一场了啊.” 范逸之通:“正是。依照范某前些日子与贵族达成的协议,我将榷场开在贵族的岭内,与妖兽们交易,当付给贵族一部分灵丹。” 老野猪道:‘嗯,范先生就看着给吧。” 过了半个时辰,十余只青狼用嘴叼着许多黄獾皮飞奔而来,冲入野猪岭内的榷场中。 十余只青狼拥到范逸之面前,纷纷张开嘴,将黄獾皮丢成一堆。 范逸之略一清点,大概有百余张。 随手一挥,这些黄獾皮就被收入储物袋中。 范逸之取出一个小瓶,拔出瓶塞,递到头狼面前,道:“道友,这里有些灵丹,你们拿去。” 青狼嗅了嗅,点了点头。 范逸之将小瓶抛给青狼,青狼一仰头,张嘴咬住。 当青狼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范逸之忽然说道:“诸位青狼道友,请留步!” 那青狼咬着小瓶,含糊不清的问道:“范道友还有何事?”j 范逸之满脸堆笑,笑嘻嘻的说道:“其实,范某还有一事与诸位青狼道友们商量。” 青狼吐出小瓶.一脸困惑的望着范逸之道:“范道友,这黄獾皮我们现在就这么多了。若道友想要更多,要等一阵子了.” 范逸之道:“呵呵,范某所说不是此事。” 育狼道:“那范道友……” 范逸之道:“青狼族在妖兽之中以冷血悍勇著称,范某有几位擅长画符的朋友曾告诉我若用青狼血画符,那符篆的威力将增加几成甚至几倍,所以不知诸位狼友是否能让范某取些血?范某只取少许即可,绝不会影响诸位狼友的奔走捕猎。过两三日即可恢复。当然,范某自然会支付相应的灵丹。” 几匹青狼互相商议了一下,其中一匹健壮的青狼走上前,道:“范道友,先抽取我的血吧。” 范逸之大喜,连声告罪,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根金针和一个朱红色的小瓶,半跪在那匹青狼旁。范逸之手捏金针,轻轻刺入青狼后腿,随即一拔,青狼血立即涌了出来。他忙把小瓶凑上前,用瓶口接着流下的青狼血。 过了一会儿,范逸之感觉小瓶盛了大约三分之一,便随后拔了几株草药,放入嘴里嚼烂,取出敷在青狼的伤口处,为它止血。 又相继有两匹狼走上前,范逸之如法炮制,将那朱红色的小瓶灌满。‘ 范逸之取出了十五粒杂质凝灵丹,从狼嘴里取出那个小瓶,放入其中,有抛给那青狼。 青狼齐齐昂起头,对范逸之轻嚎一声,便转身向岭外跑去。 老野猪走上前,对范逸之道:“范先生,这狼血有何用途啊?” 范逸之笑着,轻轻抚摸着那朱红色的小瓶,道:“大有用途!” 正聊着,去采青罗果的几只野猪返回岭中,将四颗灵果交给范逸之。 范逸之将灵果收入储物袋,将装有灵丹的一个小瓶放到老野猪面前。 老野猪低头嗅了嗅,一脸陶醉受用的表情。 随后,范逸之来到岭中锦毛灵猫的窝前,又剪了些灵猫的锦毛,便与岭中的妖兽们告别,乘金翅大鹏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