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被捕了!(GL)》 1出狱这天 “叱咤”一声,两道惊雷闪过了乌云滂沱天际,白山少管所门开了,一个大约一米七八瘦削身影从铁门里走出来,军绿色圆领t恤早就淋湿了,黑色牛仔裤也紧紧包裹着竹竿般双腿,她手上拎着一个破烂黑包,簌簌雨水中,锐利眸子盯着少管所外面四通八达马路。站看门小屋里男警员推开门,撑了一把黑伞走出来。 “喂,编号127!”男警员严肃喊了一声,他扭头看向少管所内,离门口五十米远地方,那些站雨中一言不发少男少女。他们都是来给这个“大人物”送行,男警员皱皱眉,他刚被调来白山不久,不过整个警界都知道白山少管所,是个比真正监狱还要可怕地方。 那人刚迈出左腿,听到男警员不悦语气,她嘴角上翘,扯出了一个桀骜冷笑,“长官,我今天刑满释放,请你叫我名字。” “……好,顾双城,既然你要走了,我也不为难你。但是……”男警员指了指雨中一动不动人群,“作为精神领袖,你总该给他们留几句话。” 顾双城好笑耸耸肩,撇嘴道:“这可不关我事。”她看向那些来送行面孔,有熟悉,有陌生,这个地方她呆了五年,从十三岁到十八岁,但似乎找不到什么需要道别多余感情。 “顾双城,你好别再回来。”男警员也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白山里面少年犯,要么是家财万贯纨绔子弟,要么就是些动不得名人子嗣,这里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从国家监狱调过来精英,可事故还是频频发生。五年前顾双城到来,让白山少管所开始出现秩序,暴力群架和不明死亡都有所好转。 “长官,有空请你喝茶。”顾双城没再多做逗留,转身走进了浓浓雨雾中。 “双城!我会想你!”一个长发女孩跑到了关掉铁门边,大声喊道,这个长发女孩少管所里一直跟着顾双城,叫张欣宇,水灵江南女孩,才十六岁而已,顾双城印象里,这丫头喜欢给她端茶递水,然后用她看不懂眼光打量着她。 接着,又一个短发男孩用粗哑嗓音喊道:“妈,顾双城,你好别让我外面见到你,老子一定操|得你说不出话!你妞儿,我会叫兄弟们好好照顾!哼!”顾双城摸摸耳朵,听说这个给他打断过左腿男孩叫姜威,黑帮老大姜严方幺子,总之,是个大嗓门,而且非常粗鄙。顾双城常想,有这样黑社会第二代,中国黑社会是没什么希望了。 接二连三,脏话,祝福话,全都雨水中一一迸溅,顾双城站原地听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好笑,她摸摸只剩下骨头脸,孩子气左右手合并,搭额头上,让雨水不再死命砸脸。 身后终于爆发出不耐烦枪响,顾双城不回头都知道,一脸威严狱警们,一定是小心翼翼鸣枪示警,然后用三米长铁棍,将情绪激动少男少女们赶回那些总是泛着霉味集体宿舍。二十分钟后,就打牌打牌,看电视看电视,欺负人就聚厕所里,时不时会传来轻笑。 半步作品 铁门合上,张欣宇泪眼模糊看着雨雾中渐行渐远顾双城,她双手紧握,鼻子早就哭红了,一旁姜威捏住她手腕,说:“相好走了,还看什么?晚上给我暖被窝吧!呵呵~” “你不配!”张欣宇吐了他一脸吐沫,大力甩了他一巴掌,“你还想和她比?脏狗。”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骚狐狸!”姜威看了看狱警神色,低声张欣宇耳边说:“你还是把你狐狸尾巴藏好了,省出去让顾双城发现,恶心死她!” “双城喜欢我。”张欣宇擦擦脸上泪水,“白山就算是没有顾双城,也轮不到你来做老大!” “哼嗯。你是下下个月才出去,我们有是时间,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男人。”姜威耸耸肩,顺着狱警指示,抱着头走向男子宿舍。他进白山时候,本以为自己就是老大,没想到第一天就被顾双城卸了一条腿,他当时还误以为顾双城是个瘦高男人,岂料他姜威竟然是输一个高挑女人手里! “威哥,顾双城走了,这里老大就是你了!”他小跟班宋驰走了过来,狗腿递上毛巾,宋驰是他父亲安排进来陪同,姜威横了他一眼,胡乱用毛巾擦了擦头。 “要是她没走呢!我就永远当不了老大?”姜威问出了口,整个宿舍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回答他。 “一群胆小鬼!让个娘们儿给治住了!”姜威推开面色各异众人,走进了公共澡堂,虽说是暮春雨水,带着含蓄温暖,可淋雨淋了这么久,身上早就一片冰凉,他拧开花洒,对着身上冲洗起来,白山人都知道,这个顾双城是失手杀人被关了进来,可对她家世背景了解人并不多。 上个月还有两个“大人物”出去了,一个叫陆子曰,一个叫陈果,陆子曰是富商私生子,陈果则是著名演员陈露女儿,陆子曰和陈果都是可以和顾双城平起平坐人,这三巨头离开白山之后,也就意味着后来姜威要开始统领天下了。这本来应该是高兴事情,可姜威却笑不出来,被顾双城笑着卸下左腿时候,他知道,自己很想和她真正来一架!这个机会就过两天放风日,但她却因为“良好”表现,提前被放了出去? “妈……”姜威低咒一声,走到里浴室窗口边,男子浴室和女子浴室是面对面,女子浴室窗户常年都是紧闭,但是有一次,它是开着。那时姜威夜里睡不着觉,做了几个仰卧起坐之后大汗淋漓,偷偷来公共浴室洗澡。算起来,是去年盛夏事情。那晚他推开了窗,意外发现对面女子浴室窗也是开着,他看到有个瘦削影子摇曳,凭直觉他知道那是顾双城,和男人一般无二顾双城,甚至比矮个子男人像一个男人,他本来也没准备看没胸女人…… “妈!”姜威再次出口咒骂,每当想到当时看到那些,他下半身就会异常兴奋敬礼。“张欣宇,看来只有暂时拿你消消火了……等老子出去了,哼,顾双城,你就洗干净等着让我|上吧!”< 2离下班还有十八分钟 “八点晚宴取消,跟所有品牌策划人说,我明天早上九点以后再听他们策划案。”女人背着身,站纯白办公桌前,从一堆信封中抽出了几个淡青色信封,“用这个颜色信封写信给袁琳、吴福润那些老艺术家,一定要用竖排繁体,文言文文体,务必一个不漏邀请他们来我们画廊发布会。” “是,言总。”西装笔挺男秘书贾登科推了推鼻梁上眼镜,手写笔记本上又记下一笔,抬头保持着微笑。 “给cr,h≈m,fragents,还有……临风工作室,这四个工作室负责人打电话,以我名义,祝贺他们巴黎取得了令人欣喜佳绩。然后跟他们沟通一下今年赞助和合作项目。”女人手扣太阳穴,想了一会儿,坐了纯白真皮椅上,“crmiss 林很喜欢一款叫做firerks香水,以我们言氏名义,递给她这一季首发款。” “好。正好言氏刚刚成了这款香水唯一代理商,香水还没开始卖呢,miss林应该很高兴。”贾登科有时候会觉得惊奇,总裁女王每天要忙那么多事情,她是怎么记住一些特定人群爱好?发愣间,只听她又开始发布另一番指令。 “叱咤”一声,灰色天空又划过几道明亮闪电,落地玻璃窗上雨水汇集成一条又一条蜿蜒雨线,轻轻滑落。女人说了一些下班前后指令之后,食指靠唇边,连日来不停歇雨水令她心中有些惶惶,仿若是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或者是即将发生。 “言总,丰裕建设夏总早晨就打来了电话,希望能与您共进晚餐。”贾登科看到一长串邀约名单,也不再像开始那样为之汗颜。刚进言氏工作时候,他为那些前仆后继男人感到悲哀,能有幸和总裁女王进餐人真是少之又少,有男人直接就给他塞红包,希望他能嘴巴上抹点蜜。等了一会儿,他抬头,发现总裁女王正看向窗外,侧脸里有些看不清思绪。 “言总?……”贾登科小心喊了一声,仍就没有回应。女人头发盘了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简约商务发型,他跟她身边这么多年,看过她淡妆,浓妆,但多时候,她是素颜朝天,戴着简单耳坠和项链,喷一点味道清淡香水,娴熟坐桌前处理各种棘手事务。一年里,大概每一季有三套商务装。贾登科没胆子再喊第三声,因为她很可能思考什么重要事情,比如明年度假村启动款。 很多人看到小贾,都会怜悯他一番,因为总裁女王殿下是很不好伺候,严格苛刻,大部分情况下,都没什么好脸色,总是冷冷下命令,然后看着一个又一个员工按照她命令做好份内事情。有人直说小贾是每天都会阵亡第一线烈士!目前为止,他算是撑得久秘书。小贾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也许是被冷言冷语惯了,他现做起事情来得心应手,他也看向窗外,小声感叹道:“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再下就该把整个城市都淹了。” “……今天几号?”女人转过头,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眉心微皱。 “三月二十九号。”小贾回答道。“言总,夏总邀约?” “推了吧。”女人轻舒一口气,那孩子应该是四月九号出狱才对,她闭上眼睛,说:“你出去吧。” 近总裁女王有点反常,大概到了生理期,或者是像其他都市白领一样,提前到了年期。小贾笑着走出了办公室,门一合上,女人就闭上了眼睛,她仰头靠椅子上,手指桌上敲击着。 那孩子话真很少,从她抱着一个篮球搬过来那天就能看出来。才九岁孩子,加上她是短发,当时以为是小男孩。英气十足鼻子,眼神清澈锐利,深棕色眸子透着一股坚毅,女人想着想着,就用右手盖住了眼睛,继而带着某种愧疚和无所适从低叹从绣口中吐出。 “啪”得一声,办公室门又被人大力推开,一个张牙舞爪女人冲了进来,骂道:“言战,你这个狐狸精!竟敢勾引我老公?你说,你们上次出国考察,是不是住一个房间?” 小贾根本拉不住这个三天两头就来捣乱市长夫人,他朝外面喊道:“来人,来人!” 寂静思绪被陌生人打断,言战按了一下室内电话,皱眉道:“保安,把市长夫人请出去。” “言战,你怕了吧?我来这么多次,你都不敢见我?就说明你心里有鬼!看你那个小三样儿,你都二十九了,还不嫁人,你就是想要破坏别人家庭是不是?”市长夫人红着脸骂道。 “江夫人,我已经致电给您解释过一次,我和您丈夫,并无丝毫瓜葛。”言战走了过去,对拉着市长夫人保安说:“你们先松手。” “谁信啊?你们俩都不说实话!”江夫人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言战,她未施粉黛,丰唇不点自红,还带着一种清纯至极透明色泽,睫毛纤长,轮廓细腻面庞上,一双大眼睛水润有神,她不耐烦样子都透着一种风情。“你……你……呜呜……你勾引了我丈夫,他那个老实人,怎么经得住你这种女人诱惑?呜呜……”一时间,江夫人低声哭泣起来。 “小贾,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和江夫人说。”言战抚了抚额头,给哭泣女人倒了一杯热咖啡,她是见不得女人哭。这些年来,她极力隐藏着自己,可每次只要看到可怜兮兮女人,她心就会开个小门。“江夫人,我言战商场上信用,是谁都知道。况且,以我今时今日地位,也没有必要去和江市长搞潜规则。你几次三番这么污蔑我,我之所以忍下来了,不是我心中有愧,而是……我觉得你很可怜。” 江夫人听她这么说,便抬起泪眼看着她,说:“我早就老了,也不漂亮,只能跟着老江,过下半辈子,这几年他当上市长,到处都给他塞小妖精。他都跟我报备,可是……可是……” “你我都是女人,而且你是已婚女人,应该比我懂得男人心。江市长若然真不爱你,你死缠难打也没用,倒不如痛离婚。”言战双腿交叠,点了一根细雪茄,记得那一年也是下暴雨,自己老爸就是跟着别女人跑了,然后妈妈就跪大雨里哭,可哭了一夜,老爸还是没有再回来。 她抬头,看到江夫人两眼无神样子,就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用纸巾擦擦她脸,说:“江夫人,想好了就行动。其实你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解决你们婚姻问题,只不过,你选择迁怒于我,然后转移矛盾。” 江夫人停止了哭泣,有气无力点点头,说:“怪不得……他老念着你,你和一般女人不一样。” “你也和一般女人不一样,你也很特别,你也很有魅力。”言战站了起来,按下室内电话,说:“小贾,送江夫人回去吧。” “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近报纸上说,你要和那个获奖导演陈非……结婚,是真吗?” “自己婚姻都一团糟,还关心我八卦。谢谢你关注我。呵呵……”言战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就是因为这件事,老江才……”江夫人苦笑,跟着保安走了出去。 小贾站原地,等待一顿数落,没想到言战只是拿起白色方形钱包,说了一句下次注意点,然后就这么走出了办公室。小贾吓得一身冷汗,抬头看看外面,雨落重云,离下班还有十八分钟,“言总今天早退了?!”他惊讶发现了这个事实。 半步作品 言战坐上车,踩下油门,打开了电台节目,才发现自己今天是提早下班了,倒是托那个失控江夫人福,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提早下班。 电台节目里播放着春意盎然情歌,言战开着慢车穿梭雨里,像游车河一般,她来到了一间叫面包房,言宅佣人都放假了,孩子们都喜欢外面吃,她今晚只好弄点面包红酒,简单吃一顿。 “言小姐,这款抹茶芝士球味道很不一样哦,您应该会喜欢。”年轻店员笑着介绍道。 “是吗?那就来一点吧。”下班之后言战就没那么紧绷了,但仍旧不会笑,看起来和一般下班后就回家上班族没什么不同。 “好,一共两百八十块。”言战东挑西挑,买了一堆面包、蛋糕、小吃和茶点。 刷卡付账,言战紧了紧米色风衣,跑进了车里。“呼——”她拿出一条干毛巾,轻轻擦了擦身上冷雨。拿了一颗抹茶芝士球放进嘴里,小口咀嚼了一下,她点点头,眉头舒展开。 车缓慢得开过了两条街,言宅近眼前,雨水婆娑中,她看到一个穿着军绿色t恤,拿着一个破黑包瘦削身影,她低头靠墙上,冷雨顺着伸出墙绿色植物滚到了她脸上。陌生而又熟悉感觉跃上心头,言战慌乱间按到了喇叭,原本低着头顾双城抬起头,向车里言战看过去。 那双深棕色眸子还如过去一般清澈坚毅,言战坐车里,如坠冰窖。< 3老姑婆 雨水盖过了从二环路上传过来喧嚣车声,言战还是坐车里,盯着从车窗上滚落一颗又一颗饱满雨滴,它们悉数化为各种曲线,然后就将那个靠墙边孩子模糊掉了。她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开始寻找手机。 “放哪儿了?”言战很少出现这么健忘毛病,当她意识到手机可能是放办公室里时,心中甚至腾起一股久违绝望。明明是四月九号才要面对状况,怎么能不声不响提前到了三月二十九号?她小心看向墙边,而此刻顾双城也看清了车里女人是谁,她嘴角又扯起了一个乖戾浅笑。言战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撇开了头,她拿出车钥匙,慌乱间车钥匙也掉进了拐角,当她从拐角里找出钥匙时,顾双城已经站了车窗外。 “啊!”她忍住了那股恐慌,没有让这声“啊”变成尖叫。 顾双城也没有看清车里情形,她从白山出来之后,就花了仅剩三十块钱打车过来,高级住宅区根本就不欢迎她这样乞丐流民,她也只好翻墙进来等候。不过,倒是没想到第一个见到言家人是……每靠近车一点,顾双城就能感觉自己沉寂心脏鼓噪一点,及至近前,她收敛了笑容,换上了人畜无害无辜神情,敲了一下车门,诺诺道:“姑姑,姑姑,是你吗?” 姑姑……言战顿时觉得某些回忆融汇进心里,顾双城是她二哥女儿,原来该叫言双城才对,只不过,风流成性二哥不可能只有二嫂一个女人。她跟了二嫂姓,只姓顾,不姓言。十八岁少女,却拥有如此高挑身段,不得不承认,她继承了二哥所有优点。她故意将指甲□了掌心,刺痛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咔噔”言战撑起一把花伞走了出来,一股淡淡龙舌兰香味传过来,顾双城略感惊讶,这老姑婆香水万年不变。 “啊,姑姑,真是你。”顾双城借势要拥抱言战,不出意外,言战赶紧向后退,高跟鞋卡进了消防井卡槽里,就这么狼狈跌了地上,米白色风衣染上了污水,精致脸庞也飞溅了几个污点。“姑姑,你没事吧?”顾双城蹲下来,与言战平视,故作关心问。 “没事。我想点公事。”言战别过脸,脚腕崴了,痛感则随着顾双城注视而加剧。 “公事永远都忙不完,姑姑,我今天出狱了,以后都不用去白山少管所咯。”顾双城吐出了嘴里口香糖,看到坐地上浑身湿透了,脏兮兮如同一只野猫言战,心情好了一小半。 “我以为是四月九号,还准备那时候去白山接你。”言战恢复了常态,站了起来,却惊讶发现,自己只到顾双城肩膀,她……真长大了。 “哦,唉,言家上下只有姑姑还记得我,姑姑一直和我亲了。”顾双城讨好说,她看到言战蹩脚站姿,就问:“姑姑,你脚怎么了?” “没事……我们进去吧。”言战转过头,咬紧嘴唇向前走,她那时候才十岁,不可能记住那天晚上发生事情。言战安慰着自己,一瘸一拐走雨里。 顾双城站原地,仰头舔了一下唇角,继而轻笑着跟她身后。 半步作品 言宅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满园高级盆栽和小桥流水,人造假山烟雨中变成了一个淡色剪影,一路走过石拱桥,各色雨花石铺成石子路,两人始终没有说话。 打开大门,言战脱掉了高跟鞋,赤脚走地板上,顾双城见状,也脱掉了磨破运动鞋,跟她身后,原本以为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但当言战从厨房里拿出药酒,再打开整座别墅灯时,顾双城有了大意外,宅子里只有她和脚受伤言战。 “人都去哪儿了?”顾双城就这么*坐了沙发上,言战皱眉,她看到顾双城脏裤子染黑了白色沙发。 “你爸爸去法国出差了,小赋和……式微还没回来。”言赋是大哥独子,今年十四岁,而言式微……是二哥和现二嫂木云歌女儿,五年前顾双城被抓进了少管所,就和言式微有了很直接关系,也是言战这一辈子也无法忘怀心病。 “哦。”顾双城盘腿而坐,她指着言战脚踝说:“要不要我帮你擦药酒?这个我很行。少管所时候,常常受伤,所以……” “……不用了,你还是原来房间。东西还和原来一样,你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吧?”言战找回了姑姑口吻,笑着建议道。 “那我可就麻烦了,十三岁能穿睡衣,现就不一定能穿了?”顾双城也笑了,她拎着黑包,走到了螺旋楼梯上,侧头看了一眼窝沙发上擦药酒言战,她只觉得这个老姑婆和五年前根本就没有区别,甚至连皱纹都没有多一条。 三楼左拐,顾双城缓步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上面还是挂着那个木牌,上面写着繁体二字。“呵~”她嗤笑着推开门,将木牌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把书架上书本全部都摞起来,全都塞进了床底下。 房间里清清爽爽,只剩下一张靠窗床铺和一个梳妆台,梳妆台抽屉里,她找到了一个古旧胭脂盒,那是母亲留给她礼物。她看了一会儿,又将它塞回抽屉。 拧开花洒,任热水冲洗冰凉身体,顾双城闭上眼睛,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赤身走了出来,打开衣柜,意外看到了适合十八岁她该穿睡衣,只是那些淡粉色蕾丝令她恶心,她拿剪刀剪掉了蕾丝,对着镜子看了看,才满意抿起嘴巴。 衣柜大开,顾双城伸手捡了几件看了看,全都是粉色红色黄色等等明艳女孩衣服,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女孩,也知道这些衣服都价格不菲,可是一想到言战手摸过这些,她就恶心得想吐! “咚咚”传来了两声清脆敲门声,顾双城将弄乱衣服全都塞进了衣柜里,走过去打开门,言战局促站门口,看到顾双城穿着自己给她买睡衣,一股热流涌进了心里,连耳朵也微红起来,她干笑道:“没想到,还挺合身。下来吃晚饭吧。” “抱歉,我现不饿,反而是很想睡觉。”顾双城斜倚门边,言战微红耳朵没有逃过她眼睛,她少管所这么多年,就是没想明白,这个有着34d傲人身材变态,为什么会对她身体感兴趣,还可耻付诸了行动?这个老姑婆竟然会对当时还只有十岁她下手!她胸中涌过一点愤懑,滋生出来恶心感有增无减。 “好吧。吃都厨房里,你晚上要是饿了,自己下楼去拿。”言战转过身,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没有去厨房,而是直接上楼,把自己锁了主卧里,这五年来,只要她去买衣服,一定会鬼使神差也给顾双城买一件。 镜子中女人双颊红透,那双眼睛里有那么明显*,言战捂住脸,不敢再看镜子里自己,她必须把所有秘密都嚼烂。幸亏现大龄剩女有很多,她身旁就有一大把,不结婚单身贵族也大有人,言战也不避讳与男子约会,但……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4平平仄仄 从外部看过去,言宅有点像是上海三四十年代旧宅子,仿古屋檐,和彩绘落地玻璃窗。落雨之后,斑驳墙壁,和顺着屋檐攀爬藤蔓都显得格外精神。环绕宅内葡萄藤也显生气,下了很多天雨水终于还是停了,这座城市里,言家宅子有很多,不过言家人都知道,只有这栋位于顶级豪宅区小庄园,才是先逝言老先生,唯一承认住宅。那么,居住主宅人,也就理所应当,是言家骨干。 “嗯……”言战翻过身,一旁闹铃开始轻响,那是一个音乐盒闹铃,很轻缓水晶音色,言战揉了揉鼻梁,这才发现昨晚又是看书看睡着了,她将精装《瓦尔登湖》小心放回书架上。“嗯~”又是一个甜腻鼻音,她穿着剪裁合体老式雪纺睡裙,长长白色裙摆遮住了一双玉足,言战推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清空气,天空照样是阴沉,但雨水停了,出门也就没那么麻烦。 “言战,早上好。”她对着梳妆台旁全身镜,笑着对自己说。 时间是早晨六点钟,言战拉开窗帘,然后带着华尔兹舞步走到了洗手间,牙膏是粉红色,她轻轻刷着牙齿,脑子里开始盘算今天公事。用无泡沫洗面奶洁面后,她给身体表面干燥地方抹了点润肤露,接着到巨大穿衣间,挑了一件没什么特点商务装。每个清晨都是如此,但当她低头挑选手表时候,顾双城脸忽然跃入脑海,一时间,她就发了愣。 半步作品 白山少管所通常是早晨五点半就得起床,教官会把人分成很多小队,沿着山脉开始奔跑,哨声一声接着一声,教官会喊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顾双城睁开眼睛,看向没有裂痕天花板,她重重用手搓了搓脸,坐了床上,时间正好就是五点半,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戒掉。 “该死!”顾双城房间里搜寻着,但是没有找到一根烟。“……靠……”她烦躁揉了揉头发,坐了梳妆台前板凳上。 “呼啦”一声,她扯开了窗帘,外面雨停了,言宅基本轮廓都很明了显示出来,她靠窗边,来这个大宅时候,顾双城只有九岁。当时她拖着小行李,拿着喜欢篮球,站门口,第一个出来接她就是言战,二十岁言战,和大多数年轻女孩一样,穿着高贵衣服,带着高贵笑容,一尘不染如同一个没有翅膀天使。顾双城自己也一度这么认为,那时候众人排挤下,她还是会庆幸,起码姑姑是疼爱自己,可是……言战终究不过是个衣着光鲜禽兽而已。 “咚咚”两声细微敲门声,很显然来者只是试探,顾双城拉开门,言战穿戴整齐站门外,笑着说:“今天你刚回来,姑姑推掉了所有活动,陪你出去走走,买点衣服,好不好?” “不了,姑姑你忙你吧,不用管我。”顾双城面无表情回应。 “……双城,你好像,和我生疏很多。”言战心里已经肯定认为,顾双城压根儿就不记得那件错误透顶事情。再往深处想了想,顾双城也不过是刚满十八岁孩子,她进过少管所,以后学习工作生活,都还是需要她这个做姑姑,从旁照顾。 言战话令顾双城觉得可笑,但她并没有笑出来,只是又心底骂了一句恶心。这样子说话言战,似乎是抱怨她不公。顾双城摇摇头,低声说:“怎么会……言家,我熟,只有姑姑你而已啊。” 低头小声说话顾双城让言战有些心痛,她偷偷去过一次白山少管所,那些犯错孩子就是教官警棍下跪地上低头认错。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轻轻抚上了顾双城头,满含怜惜说:“没事儿了,都过去了。以后姑姑一定好好照顾你,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轻微触碰令顾双城全身鸡皮疙瘩都掉了地上,她后退一步,说:“我知道。” “瞧你黑眼圈,昨晚休息不好吗?”言战走进了屋里,干净利落房间,没有任何旁东西。 “还不错。”顾双城看到插橙子上水果刀,她走过去拔出刀子,看着言战雍容华贵背影,不知道一刀下去,这个老姑婆会是什么反应? “我叫人给你再添置点东西,房子空空,多不好看?”言战转过身,就看到顾双城切橙子,“空腹吃水果不太好,醒了就一起下去吃早饭吧?” “谢谢姑姑。”顾双城先一步走出房间,而言战看着她高挑背影,若有所思叹了口气。 半步作品 早餐桌上静得令人窒息,只有顾双城旁若无人吃着面包,黄油抹得到处都是,大杯混合果汁她喝了两杯。吃完了盘中面包之后,她又对着佣人喊道:“吴妈,我还没吃饱,再来一份牛排,行吗?” 吴妈犯难看了一眼言战,言战则笑着点点头,说:“吴妈,以后要多给双城准备点。” “是。”吴妈离开了餐桌,她本来是放假,没想到被言战一早叫了回来,说什么有重要事情,难道说这个曾经杀过人双城小姐,就是那个重要事情? “谢谢姑姑。”顾双城暂时先擦了擦嘴,她向来食量大,可就是不长肉,张欣宇就常常半夜拿蛋糕给她。 “自家人,不要老是说谢谢。”言战宠溺看着她,一旁言赋站起来,说:“姑,我吃饱了。去上学了。”他穿着一身黑色校服,半长黑发下遮住了一双微挑眸子,向来看不出什么悲喜,言赋是家里面话少男孩。这点,倒是和小时候顾双城有点像。 “嗯,路上小心。”言战没有抬头,和平时一样这么说。 言赋拿书包动作微滞,他站起来推门出去,走到了半路上,突然大力踢开了挡路中央石子,石子落入湖中,激起一点水花。 餐桌上只剩下低头切牛排顾双城,言战也吃完了,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去停车场拿车。牛排切到一半,慵懒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顾双城唇角微扬,大小姐终于起床了。 言式微打着哈欠,昨晚泡吧被几个男生拦了两个多小时,幸亏保镖们眼疾手,要不然她这个云坞贵族学院校花,就该名誉扫地了?“唉,吴妈,有没有鲜豆浆啊?”她喊了一声,走到了餐桌前。 坐那里人,穿着黑色t恤,黑色裤子,黑色短靴,和餐厅白色长桌形成了强烈反差,黑色短发下那双眸子,是言式微噩梦!她尖叫一声,颤颤巍巍问:“你怎么这里?” “姐,你怎么了?姑姑没告诉你吗?我提前出狱了。”顾双城吃了一口牛肉,称赞道:“口感不错。” “谁放你出来?你越狱是不是?你给我滚出去!”言式微使劲捂住胸口,气喘吁吁说。 “姐,都五年了。你脾气怎么还是这样?”顾双城无奈擦擦嘴,站起来问:“你妈妈过得好吗?”她指是自己父亲现任太太木云歌,应当是很平常问候,可言式微听见之后就大惊失色,将一干碗碟全都扔了地上。 “你滚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一身黑色顾双城,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魔鬼,肮脏又可怕。 “看来,二妈和你都过得很好啊。”顾双城皱皱眉,看着地上狼藉,“这下吴妈有得忙了。” “你……你……你是回来报仇?是不是?”言式微硬着嗓子问。 “报仇?……哦,我明白了。你……”顾双城走过来,言式微耳边轻轻说:“你终于知道冤枉一个好人,是需要付出代价。替死鬼要是没死成话,以后可就麻烦了。” “哼,我有是法子,让你再死一万次!”言式微揪着餐布说。 “很好,你很有生气。我可不想玩了几下,老鼠就没气了。”顾双城面无表情走出了餐厅,她刚走出来,里面又爆发出一连串碎裂声。< 5时时刻刻 十点钟敲响,各品牌策划人都纷纷落座,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所有人都等待着言战后决断。小贾发现今天言战气色很不错,心情也很不错,早晨拿错了咖啡也没有被责罚,真是创世纪般一天。 “司燃,香水你已经做了十年,你有没有打算,做点别?”言战已经白色题板上作出了评断,品牌部开会时候都会这么做,一个一个听,再一个一个梳理,大部分情况下,这些才华横溢策划人只要说到一半,言战就已经有了自己主意。 被第一个点名司燃是个偏胖三十岁大龄女青年,她是貌不出众策划人。有人曾经传说过,要是司燃减肥,一定是个大美人!不过,该女子一意孤行,办公桌上一般会有十到二十种产自多国巧克力。司燃耸耸肩,说:“好吧,我知道了。干回老本行,不过边城主宅区整体规划,要我和那个一身赘肉方可忠合作,言总,不如您杀了我先?” “哈哈……”众人指了指同样是一身赘肉司燃,都无奈点头,这人没有哪一次是有自觉!三十岁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言战也掩嘴而笑,抽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道:“就知道你会这么数落老方,他可是个大龄剩男,很辛苦。听说近减了二十斤,看到他你一定会大吃一惊。” “那还能看吗?”司燃狐疑撇撇嘴,打开文件开始认真查看。 “小裴,你方案还有些漏洞,你知道,概念不太清晰,很容易招人诟病。”言战对坐后面裴一飞说,他是刚进公司年轻设计师,这次冒险启用,暂时看起来还是可造之才。 “好,言总,我会正过来。”裴一飞笑着回答。 “你知道我什么地方不满意?”言战意外挑眉。 “……可能对青少年造成不好导向,例如,同性相恋也是正确,诸如此类负面影响。这款产品主要是面对所有年轻人,不是面对同性恋者。”裴一飞说。 言战低下头,小声鼓了一下掌,连连点头。看文件司燃瞥了一眼言战,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一飞话真是深得我心。同性恋不能当做是流行趋势,或者炒作把柄。”言战转开脸,看向微笑莫清涵,说:“连锁超市策划,给你过关。不过……希望那些招牌能擦亮一点,即使是黑夜晚,顾客从很远地方,都能看到我们超市。” “当然。”莫清涵受宠若惊点点头,他是个能力中等品牌推广人,一直言氏站有一席之地,除了自身努力之外,就要数言战赏识了。 “其他人策划都很有进步,但是我没看到你们竭全力?”言战变得严肃起来,司燃合上文件夹,看向了收敛笑容,开始进行口头批评言战。“老实说,不管你们使什么招,带来效益就是好招。别人用过,你们当然可以再用。别人没用过,你们大可以大胆用。别别扭扭,顾客没吸引过来,自己先脸红了!” “噗——”司燃嗤笑一声,挨批策划人纷纷低下头。 “好吧。你们是我优秀部下,过去,现,将来,我都会带着你们打天下。散会。”言战放下题板,让小贾收拾好会议桌上文件。 “言总。”司燃走了过去,站言战旁边。 “嗯,什么事?” “我……”司燃深吸一口气,“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家老太太花园里又整出来一盆杂交花朵,开得特别怪。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言战笑着打开电脑,“说不定你们家老太太就是花卉界袁隆平。” 过了一会儿,言战抬头,发现司燃还站原来地方,就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燃连忙摇摇头,抱着文件就出去了。小贾已经见到很多次这种类似欲言又止了,要是言战是个男人话,那司燃行为举止,就再好猜不过了。但言战是个女人,司燃那种见到心中偶像,一副崇拜神情,就完全说不通。还带点看不清情愫,小贾每次见着,都得感叹一句女人心海底针。 “小贾,你现去办一张信用卡,然后送到我家,给我……侄女顾双城。然后带她去qeen购物,美容,让她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就告诉她姑姑晚上要请她吃饭。” “好。不过,您侄女毕竟是女孩子,而且,说起来,哪里美容购物好,司燃姐可是熟。不如,我把信用卡办好之后,就让她去您家?”小贾微笑建议道。 “那你去帮我拜托司燃吧。”言战低头忙碌起来。 “嘿,司燃大美女!”小贾走到茶水间,看到正喝奶茶司燃,笑眯眯将信用卡送到她手里。 “你干什么?贿赂我?还是你女朋友要订制香水?”司燃不客气嗔道。 “司燃姐,您可是我大恩人,多亏了您那瓶神秘香水,才让我女朋友答应和我交往。”小贾言辞切切,一番恭维之后,他推推眼镜,说:“呐,这是钥匙。” “喂,你到底干什么?贾秘书?”司燃搞不明白他药里卖是什么葫芦? “这是言总家里钥匙,她让我去带她侄女儿逛街,我一个大男人多不方便?您就辛苦一点,带那个小女孩去逛逛美容中心,花销一切都不用您掏腰包。” “她家里钥匙?好,好,这忙我一定帮,带小孩我当然会,美容什么我熟。”司燃喝光了杯底奶茶,今天真是幸运日!小贾不解看着满面春风司燃,女人啊,就是天生喜欢烧钱主儿! 半步作品 顾双城早餐后就进屋睡了一觉,她醒来之时,外面又开始下小雨,皱皱眉头,她抱起枕头,去楼下客厅里看电视。司燃正巧这时候开门进来,她看到净身高一米七八顾双城时,嘴巴里足足能塞下一颗鸭蛋,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你……该不会就是双城吧?言总侄女。” “我是。你哪位?”顾双城抓起一点爆米花,咯吱咯吱嚼起来。 “我叫司燃,言总下属。这是言总让我给你信用卡,她叫我陪你出去玩玩?” 看了一眼信用卡,顾双城嘴唇微翘,“姑姑可真够细心。……好吧,我们出去玩。” “好。”司燃看着换鞋顾双城,又打量了一下屋内摆设,说:“言总家真大,她睡几楼?” “三楼主卧。”顾双城戴上了鸭舌帽,双手插口袋里,说:“走吧,司小姐。” “嗯,吃喝玩乐找我就对了,很多地方我都有vip卡。”司燃笑着说。 两人进了美容中心之后,司燃给言战打了个电话,而得知言战晚上将和她们共进晚餐之时,她笑得合不上嘴,对顾双城说:“晚上言总要请我们吃大餐呢。” “是么……”顾双城不冷不热回答。 “双城,我觉得你和言总真是有点像。她基本上,公司时候,也酷酷。很严厉。” “你她手下工作了多长时间?”顾双城看到她微胖脸和腰身,开始以为司燃应该是言战宠,她口味倒是变得奇特了。 “四年多。”司燃回答道。 “你和她睡过?”顾双城不以为意问,电梯刚好到了12楼,一群花花艳艳女人挤了进来。 司燃拉着顾双城走出来,说:“就是这一楼,你看,生意很好吧?……你刚才问我什么?” “没什么。”顾双城拉开了她手,越是有名声人,就越怕惹上这种事情。装糊涂是好方式,她走司燃身后,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例如呼吸急促言战像饿狗一样趴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膜拜一样舔便她全身上下,包括尿尿地方。“恶~” “你怎么了?”司燃听见了一声干呕,急忙转头。 “没事儿,太久没坐过电梯了。有点恶心。”两人各怀心思走进了装饰华丽qeen。 半步作品 晚餐是一家法国料理店解决,三个女人围着餐桌,顾双城照样只是敞开肚子吃饭,司燃和言战则说笑个不停,一时说客户搞笑之处,一时又说竞争对手拙劣,从谈话中,顾双城完全看出司燃这个女人对言战仰慕。 言战开车先把喝了不少司燃送回了家,然后车里只剩下半眯着眼睛顾双城,言战看了后排堆满衣物,满意说:“女孩子就该这样,多买点衣服鞋子香水,好好宠爱自己。” “嗯。”顾双城点点头,也没再吱声。车夜色里穿梭,十字路口时候,言战发现顾双城似乎是睡着了,就放慢了车速。 车窗外不断掠过各色霓虹,言战轻叹一口气,想到会议上被自己否决裴一飞策划案,时时刻刻,她都绷着一根神经,让自己离同性恋这三个字远一点,没人怀疑她性向。时时刻刻……时时刻刻……< 6式微,式微,胡不归? 云坞贵族学院基本没有寄宿制学生,不论有多远,学生们还是会各自回到各自豪宅。陈管家走过来报备近日来言赋、言式微和顾双城出入情况时,言战头疼摸摸额头,问:“你意思是说,式微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怎么到现才告诉我?!” “三小姐,不是我不说,是式微小姐死也不让我告诉您。”陈管家冷汗层层低头道。 “你就由着她胡闹?”言战轻笑一声,“二爷不家,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你该比我清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她给我接回来。一个女孩子三天不回家,传出去,丢了言家脸面不说,也对她名声不好。我们言家孩子,可不比其他人家。” “姑,你别气了,我看姐可能就是闹脾气。”言赋走下楼,笑着挽住言战胳膊。 “这丫头是越来越不把我话当话了,连二哥也纵容她。”言战也并不觉得可气,她只是觉得奇怪,言式微可是个娇贵公主,挑床又挑食,她这三天又是去哪儿了?正想着,大门被推开,一身名牌木云歌拎着个大红色真皮包走了进来,见到言战就指责道:“言战,不是我这个二嫂说你,你说,你怎么能让顾双城那个杀人犯住家里?” “二嫂,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双城已经出来了,即便她当年犯了错,五年了,她受得罪早就抵清了当初错。”言战叫言赋上楼去,言赋却摇摇头,木云歌这个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我不管这些,你赶让她滚,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个家!”木云歌脱掉大衣,气愤坐了沙发上,活像是自己女儿受了天大委屈。 “二嫂,我尊重你,请你也尊重我。双城是言家一份子,她爸爸就是你丈夫。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你没有权利,赶她离开!”言战这回是真动了怒,言赋见状,赶紧上楼叫顾双城下来。 楼下恶骂听得顾双城有点头疼,她还是走了下去,原本风风火火木云歌看到顾双城,是如星星之火早已燎原,指着鼻子骂道:“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有脸回来?言家脸都让你丢了,你怎么不死少管所里!” 言赋愣住了,这么恶毒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抬头看过去,顾双城无知无觉站原地,面无表情,双眼甚至带着某种无辜,细瓷般肌肤,立体而又带点娃娃状小脸,就这么绷着。言战笑着走到木云歌面前,一巴掌甩了她脸上,冷声道:“滚出去,言家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 “你……你……言战……你……竟敢……”木云歌气得脸色发白,因为言战向来都给她留面子,而且这么多年,她也是有求必应。 “啪”言战打完了左脸又打了右脸,抱着胳膊道:“作为第三者你,没资格这教训双城。作为妻子你,也不应该对你丈夫另一个骨肉如此恶毒。双城,是我家人。” “好,言战,你胆子不小啊。你等着,等你二哥回来,要你好看!”木云歌拎着包走了出去,一直站门外听动静言式微早就吓坏了。 “你还知道回来?”言战抚摸打人右手手心,指着言式微道:“你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知道对自己行为负责吧?” “姑……我就是去我妈那儿住几天,我……”言式微害怕看到言战生气,她甚至不害怕自己父亲摔东西打人,可一旦言战眸子里燃起怒火,她就不得不瑟瑟发抖了。 言战走了过去,看着低头言式微,说:“去祠堂跪一夜吧,我管不了你了。不过请你记住,下次若是去你妈那儿,提前和老陈说一声。” “是,是,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言式微咬咬牙,瞪了顾双城一眼,跟着陈管家向园子后面祠堂走去。 “姑……二嫂好像真很生气。”言赋委婉说。 “她生气吗?我已经烧焦了。”言战厌恶转动着手腕,抬头看了顾双城一眼,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站那儿像个木头一样做什么?” 顾双城没有说话,转过身回到了自己房间。房门合上,她拿起一包烟,坐阳台上开始抽,嘴角带着一点讥诮。她算是看出来了,言战是极力弥补她,就像是有恋童癖变态行事之后,都会给孩子买个维尼熊。 “太迟了……”顾双城淡淡烟雾中,低吟道。 半步作品 半夜,外面全都是不明鸟叫和蟋蟀声,言式微哭哭啼啼跪祠堂里,抱怨道:“爷爷,您天之灵,让那个顾双城滚蛋吧,我真是讨厌她,跟个男人一样!一点气质都没有,根本就不配做言家女儿!” “姐,我以为罚跪,你会清醒一点。”言赋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一手还拖着几样点心,淡笑着走进来。 “要死了,你这个小子,吓我做什么!”言式微恶狠狠扔了一个蒲团过去,“叫你装鬼!” “别这么暴力。”言赋摇摇头,“吃晚饭吧,已经没人监视了。” “还有点良心。”言式微喝了一口红酒,小口吃起点心。“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提醒你。” “提醒我?做姐姐,还要你这个小子提醒?”言式微冷笑一声,但看言赋脸色,就收住了嘲笑,“说吧,什么提醒?” “暂时,不要动顾双城。”言赋小声说。 “这不行,她一天家里,我就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当年杀人案早就结了,她也进去了五年,你到底害怕什么?怕她翻案?”言赋坐蒲团上,不解歪头道。 “你……你小子别乱说是,什么翻案?”言式微放下了点心,看着心不焉言赋,“你以后是整个言氏准继承人,说话好多想想。” “姑说我太稳重了,不像是个十四岁孩子。”言赋抬起头,“你不觉得,姑对顾双城,有点不一样吗?” “哼,谁知道那个老女人怎么想,也许就是看她坐了这么多年牢,给她点补偿咯。”言式微知道言赋也是个狠角色,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但愿如此。”言赋站起来,正要走,言式微问道:“我真不明白,那个老女人怎么还不嫁人?赶紧嫁人吧,难道真要等到人老珠黄了当剩女?” “我想她是太忙了。”言赋笑了笑,抬腿走了出去。谁也不知道,这个十四岁男孩早就开始暗地经营公司,他学业之外全都忙于公务。而明眼人都知道,如今言氏,一半攥言战手上,一半攥言齐手上,二人各据江山,一山容二虎可能性不太高,这种局面自从言赋爸爸言忱去世后已经维持了七年,就要土崩瓦解了吧,言赋看向仍亮着灯书房。 “咚咚”言战眯起眼睛,已经到凌晨三点了,这时候还有谁啊?她打开书房门,言赋穿着睡衣,端着一碗热腾腾莲子银耳稀饭走进来。 “小赋,这么晚还不睡?……给我?”言战轻笑,端起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嗯,很好吃。” “是我做。”言赋笑着关上门,言战也穿着睡衣,光线完全透视了她睡衣。 “小赋你真是,将来一定是个好男人!”言战赞道。 “姑,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言赋走到桌前,看到了一个数字报表,是一些账务。 “有点东西要算。”言战把他拉过来,问:“学业怎么样?听你老师说……” “姑,我成绩很一般。”言赋低头,看到了言战那双脚,几乎和他这双少年脚差不多大,白色透明,红色指甲油衬出那双脚玲珑剔透。 “没关系,我念书时候,成绩也很不好。只要你努力话,一定会很变好。你才十四岁,小孩子,记忆力很好,没问题。”言战说着鼓励话,言赋则点点头,从小到大,这种话他听了不下百次,直到近他才从资料中得知,言战念书时候,一直是第一名,即便是有一次生病了,还是拿了第一。 “姑……为什么,式微姐姐,那么不喜欢双城姐呢?”言赋问。 “女孩子就是很麻烦,不知道为什么就闹翻了。好了,谢谢小赋晚餐,我要继续了。”言战转过身,她们俩当然不可能有好关系。 “……晚安。”言赋站起来,侧头吻了一下言战左脸颊。 “你……”言战量掩饰住不适,冲他挥手道:“晚安,睡个好觉。” 书房门一关上,言战就走进了洗手间,将刚才被言赋亲到左脸颊用水冲了几遍。< 7三巨头搏击会晤 又到了周五早晨,小贾筛选了一周以来,对言战来说,比较重要八卦报道,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进。”言战拿下无边眼镜,近熬夜熬得太多,眼睛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言总,按照惯例,给您汇报一下本周部分媒体对您印象。” “开始吧。”言战双手交叉,点点头。 “本周关于您报道并不算太多,受关注度比较高是上次画廊发布会上您穿那件及地民族风手绘裙,听说已经引起名媛们抢购。”小贾抬头,言战拿起一杯水,亲抿了一口。“除了裙子之外,几家媒体都报道了您参加孤儿院募捐活动事情,得到了社会广泛好评,而且您已经被众多企业家提名为想娶回家太太。” “能不能说一点有实际意义?”言战戴上眼睛,问道。 “三家银行行长电台采访时候,都提到过您,认为您是非常有公信力商人。文化界人士也充分肯定了您为传承中国传统文化所做个人努力。” “如果只是这些,汇报到此为止。”言战不耐烦摸了摸耳朵。 “……江市长和他夫人和平离婚,江市长下月十八要娶夫人进门,请帖已经送到了您桌上。您……好像没有拆开来看?”小贾合上了手写本,小心问。 “恭喜他呀。”言战轻笑,“结婚贺礼我当然会送。” “言总,虽然这可能逾越了,但是身为您信任秘书,我不得不提醒您,您近和江市长关系闹得很僵,您本月内已经拒绝了五次,他邀约。”小贾身为一个男人,完全能理解温文尔雅江广平市长为什么要和泼辣前夫人离婚?母老虎谁喜欢呀。 “有么?我都没注意。”言战拿起一根细雪茄,小贾赶紧走过来,给她点上,讨好说:“言总,要是江市长结婚,您还不去话,我看,这以后关系就不好弄了。” “他应该知道我很忙。”言战看向小贾,“小贾,你是怕他给我使坏?” “中国这片土地上,要是不和官家打好关系,迟早是要出事。这是您教给我道理。”小贾毕恭毕敬说,他知道总裁女王是有分寸,只是,禁不住要提醒一下。 “小子,你有点出息了啊。江广平这个人,太好大喜功。他那位子上坐不长。等着瞧吧。”言战不意笑了笑。 半步作品 地下pb音乐暴躁嘈杂,dj搓盘动作有点夸张做作,顾双城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本想打电话再问问到底是几号包厢?谁知道一个喝醉酒女孩就这么抱着她狂吐起来?她一把推开了女孩,“恶心……”她低声骂了几句,女孩男朋友走过来,拽着她衣服领子说:“你撞到我女朋友了,道歉!” 这对小情侣很显然是喝得很醉,顾双城懒得回答,左手就生生掰弯了男孩胳膊,背着单带包就这么走到了人不太多过道里,几个坐台小姐纷纷让到一边。 “洗手间哪儿?”顾双城不耐烦拉过来一个吓得不轻小姐,低沉嗓子问道。 “…………里面。”小姐吓得瑟瑟发抖,但是那张俊逸脸还是让她惊艳到语无伦次。“不如,我带你去?” “好,你过来。”顾双城走小姐后面,扑鼻香水味和烟味,她轻咳一声,推开了洗手间门,一个黄头女孩正吻一个长发女孩,顾双城皱皱眉,绕开她们,走到隔间里,用水开始冲洗恶心呕吐物。 她从隔间出来时候,偌大洗手间一个人也没有了,连外面吵闹音乐也听不见,正当她合上隔间门时,有人不太礼貌拍了拍她腰。 “啊!”一声尖叫,不规矩手被掰向了一边,顾双城习惯性抬腿一扫,把本欲偷袭陆子曰掼了地上。“唉哟,唉哟,是我,是我!” “陆子曰?”顾双城挑挑眉,“你想死是不是?” “怎么会呢?”就顾双城拉他起身那刹那间,贼心不死陆子曰再次搏了上去,拳拳都要打到顾双城脸上了,顾双城却只是浅笑,一掌一掌推了过去。 “不错,进步了!再来。”顾双城抬腿,陆子曰西装上盖了一个脚印。 “咳咳!行了,行了,不来了!我就没赢过,白山我就打不过你,没想到出来还是打不过!愧为大丈夫。”陆子曰抱拳致歉,洗了洗手。 白山少管所里面,两人没事就喜欢沙地里切磋搏击术,陆子曰没想到自己竟然败了瘦不拉几顾双城手上,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两位大哥,你们打好了吧?”穿着超短裙陈果走进来,吓死人烟熏妆让顾双城不忍再看,她拍了拍陆子曰肩膀,说:“你老婆近风格,变了很多。” “死相!顾双城,你损不损呐你?哎呀,老公,你脸没事儿吧,这西装可是很贵!”陈果心疼轻抚陆子曰脸,“亲爱,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和顾双城那种非人类打交道,很可怕~” 陆子曰、陈果、顾双城,传说中白山三巨头就这么窝厕所里讲话,虽然这厕所有点大,但还是给人不祥预感。陈果非常相信风水,她皱皱眉,拉着陆子曰和顾双城,尖声说:“帅哥美女们,两位祖师爷来了?都出来,跳裸舞欢迎他们!” “不是吧……”陆子曰刚下班,连工作装都没有脱,看到那群五颜六色年轻人类,他抹了一把汗。 “什么?”顾双城赶紧脱身,进了包厢之后就躲安全距离之外,捞起一瓶香槟,大口喝起来。 陆子曰从混乱人群中走出来时候,只剩下一个白衬衫和一条短裤,他叼着一根烟,坐顾双城身边,道:“你倒是挺能见机行事。” “还可以。”顾双城打开小电视,里面正好播得是赛马节目。 “近怎么样?”陆子曰按下一个按钮,他们坐这个沙发周围顿时升起两扇弧形玻璃,外面声音全被挡住了。 “发明啊,这个。”顾双城敲敲玻璃,惊讶说。 “双城,你这身衣服,要上万吧?”陆子曰打量了一番,“我说,你该不会是被什么人包养了吧?” “呵呵。”顾双城开始抽烟,陆子曰狐疑问:“哎,不对,你抢银行了?还是敲诈勒索了?” 顾双城耸耸肩,说:“我现可是合法公民。” “你出来就应该来找我和果果,又去犯事儿,小心再进去。”陆子曰正经八百说。 “行了,行了,陆博士。家里人给买。”顾双城打开开关,让陈果也走了进来。 “就你秘密多!”陈果嫣然一笑,看到陆子曰样子,笑道:“亲爱,你真性感。” “谢谢老婆大人夸奖。”陆子曰将陈果搂怀里,对顾双城说:“你要工作吗?我给你安排安排,老爸给了我一间小公司。” “暂时不用。钱够花。”顾双城看着亲密无限二人,问:“子曰,跟果果她妈提亲了吗?” “提了。不过她老妈说了,要考察我一段时间。她国外拍戏,下个月才回来。”陈果妈妈陈露,著名影星,世界各地跑,就陈果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陈果进白山少管所时候,她来过很多次,每次都引来不少狗仔队围观。 “好事近。”顾双城又喝了一杯香槟,陈果见状,就问:“欣宇那丫头,你出来那天,哭了吧?” “她哭不哭关我什么事?”顾双城不明白,为什么周围人,只要提到她,就连带提到张欣宇那丫头? “我说你不会出来就忘了人家吧?那丫头可是真……” “恶心……”顾双城觉得嗓子有点冒烟感觉,“我是女,她也是女,你们也是变态?喜欢看我和她搞一起?我把她当妹妹而已。” “咳咳咳!”陆子曰摸摸陈果头,她耳边低声说:“早就告诉你,她是个直。就是爷们儿了点而已。”他拿起一杯红酒,对顾双城说:“恭喜你获得生,也恭喜我们,能今后芝麻开花,节节高!” 陈果也只好微笑着碰杯,白山那会儿,谁都知道张欣宇是顾双城女朋友。怎么刚出来,就都变了?她开始为张欣宇感到遗憾。也许陆子曰说得对,同性恋这种东西,只是特殊情况下,才产生。异性恋才是主流,幸好她和陆子曰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8江市长的盛大婚礼 江广平婚礼成了本月热点话题,言战自己邮箱里看到关于婚礼筹备报道也就算了,媒体们喜欢用或冷或热语气调侃,她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坐家里餐桌上,看到手边报纸也大段大段描述,她就有点嫌烦了。 “姑,你怎么了?”言赋察觉到言战重重放下了报纸,“看到了什么不利于你报道吗?” “怎么可能?谁这么大胆子?”言式微拿起报纸,“哦,是江市长婚礼耶。” “言赋小朋友,你对于本市市长江广平如此盛大婚礼,有何看法?请言简意赅陈述你自己观点。”言战喝了一口牛奶,学着记者口吻,笑着问。 “我吗?嗯,有点太过奢华,媒体和网络宣传都太夸张,我可不信市长能租下整个蕾丝半岛,只为了两天婚宴?”言赋严肃作答,平时言战也很喜欢餐桌上玩问答游戏,言赋通常都积极发言,言式微会意,放下报纸,笑着说:“言式微答记者问。我认为,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奢华一点,夸张一点,浪费一点,没什么。回答完毕。” 言战听完两个小家伙回答,又看向一直低头吃东西顾双城,问:“双城,你觉得呢?” “……”顾双城吃完一份牛排,推开了盘子,说:“无所谓,不关我事。”说完就站起来走出了餐厅,言式微见状,就责备道:“姑,你看,你看,她一点礼貌都不懂。” “我也吃好了。”言战也走出了餐厅,言式微和言赋对看一眼,言式微幸灾乐祸笑起来。 “你笑什么?”言赋问。 “哈哈,你不知道?我告诉你,这个江市长和那个老女人有一腿,不过没想到,娶了太太,没有娶她。我估计,她正郁闷着呢。”言式微将道听途说事情说了一遍,言赋听完之后,面色沉静下来,他问:“这么说,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去参加江市长婚礼原因?” “当然。去了还不伤心死,被人白玩了,呵呵……”言式微张嘴吃了一颗葡萄,言赋猛站起来,说:“你怎么和你妈一样,口无遮拦。” “你!我只是说事实。”言式微可不觉得自己像母亲,她乖巧样子,可从来没和家里长辈正面起过什么冲突。 半步作品 “双城,我能进来吗?”言战站了半掩门外,看到窝阳台上,边抽烟边翻杂志顾双城,轻声问。 “进来吧。”顾双城没有抬头,言战走到近前,发现她正一本武器装备杂志。 “你喜欢看这些?”言战坐她对面,笑着问。 顾双城点点头,算作是回答,但仍旧没有抬头。言战无法,只好冷着嗓子说:“双城,你回家也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想过,要真正融入这个家?” “没有。”顾双城脱口而出两个字把言战心抛入了湖底,一路下沉,找不到方向。 “你还……恨我吗?其实,我当初已经竭全力了,那已经是法官好判决。” “我知道。”顾双城合上杂志,灭掉了烟头。“姑姑,你到底要说什么?” “现年轻人,都有自己生活方式,你们思维模式,世界观价值观,我都很尊重。双城,姑姑希望你能融入这个家,融入社会,与人交往,开拓自己视野?” “所以呢?”顾双城扬扬眉,言战看着眼前充满生命力一张脸,略显不耐烦盯着她,她清泉般眸子里,正印着自己脸,思维顿时开始打岔,她突然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戒烟吧。”言战看到那些烟盒,不是吴妈收拾时候告诉她,她都无法相信,顾双城每天要两包烟。 “不行。我不是烟鬼,但我喜欢抽烟。”这个老姑婆又开始管束自己生活了,就像小时候一样,女孩子该多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她可不会像个小孩一样,再任由她摆弄。 言战摇摇头,扶着额头问:“你近忙什么?” “找工作。” “好啊,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安排。”言战总算找到了话题,颇为欣喜凝视着顾双城,一盆兰花摆她们之间。 言战眼睛很大,这点顾双城早就知道,她只是很好奇,经过这么多年商场磨砺,她眼睛还是和初见时差不多,甚至像是被过滤了蒸馏水,就这么盯着她眸子看,直到她发现言战开始脸红了。 “姑姑,你脸好红。” “是么,好像近化妆品有点过敏。”言战连忙伸手逗弄兰花,拍拍它花萼,“这兰花开真好。” “对了,姑姑,我刚刚接到朋友电话,她叫我去参加江市长婚礼,可能要去蕾丝半岛两天。她叫我陪她去。”想到陈果软磨硬泡本领,顾双城为之胆寒,真是被她骚扰怕了。 “她?……是谁?我认识你朋友吗?”言战问道,她看来,顾双城几乎就是足不出户宅女,哪来朋友? “白山少管所认识,和我同龄。陈果,她妈妈是演员陈露。” “陈露女儿,我认识陈露,说起她女儿,我也见过几面。”言战想了一会儿,就说:“那倒也好,反正我也正要去参加江市长婚礼呢。” “嗯,那刚好可以一起去。”顾双城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翻杂志,她急于找一把枪来玩玩。 言战回到了自己房间,立刻拿出了一个小短途旅行箱,将该带日用品装好,便开始衣柜里翻找衣服,一件淡紫色手工长裙被扔了一边,“不行,太老气了。” 打开第二层柜子,全是一些颜色较为鲜艳衣裙,拿起一套香奈儿透视装,“嗯……不行,太露了。” 拉开第三层柜子,几件皮质短裙翘起头,“这个……太年轻了……” 推开一扇小门,她将前几年差点扔掉衣服都翻了出来,一一翻找,她干脆站原地混搭了几件,一直忙到外面天黑,总算是把衣服都找齐了。 她站镜子前,将搭配好衣服都试了一边,才满意放进了旅行箱里。“还缺什么呢……”她又跑到了大本身镜前,盯着自己脸,观察着皮肤状况,“你得争气,千万不能冒出来包啊,痘啊?” “铃铃铃~”她手机忽然响了,言战跑过去,一屁股坐了旅行箱上,问:“哪位?” “我……请问,是言总吗?我是小贾。”小贾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总裁女王殿下什么时候,如此欢欣雀跃说过话? “有什么事?”言战捏捏咽喉,“说。” “哦,您不是早就说不去参加江市长婚礼吗?所以那天我就给您安排了其他行程,就是去两块地皮考察一下,路途有点远,所以我就……” “谁说不去?江市长婚礼,我怎么能不去呢?”言战手机这头抿嘴,蕾丝半岛她去过不止一次,想到可以和双城相处两天,没来由,即便是讨厌江广平,她也忽然觉得他其实是个挺可爱小老头儿。“我和双城一起去,蕾丝呆两天。这两天,你可以放假了。” “真吗?那太好了,江市长应该也很高兴……”小贾还没说完,就发现手机早就挂了。“怪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不是坚决不去吗?”小贾听司燃说过,言总对这个叫双城侄女格外重视,小贾盘算了一下,看来以后得巴结巴结。< 9半岛之行 蕾丝半岛是城市小一个半岛,地图上,它甚至只是一个点,这两年因为旅游而逐渐被人们所熟知,但大多数情况下,它是用来接待特殊来宾。油轮停了岛边小码头上,一个高挑“年轻男子”一跃而下,利落短发,随着海风微微飘动,英挺鼻子是侧脸亮眼部分,江广平伸头看了看,“年轻男子”也朝他看了看,他被这“男孩”一双棕眸所震惊,俊朗男孩他看得太多,倒是没见过眸子如此坚定。 “江市长,言总秘书贾先生说,她就是这趟船。”市长秘书看到江广平心急样子,就善意提醒了一下。 “怎么还没下来?”江广平向码头走去,能让他亲自去接,只有言战了。 “双城,搭把手。”陈果戴好帽子,翘起手说:“拉一把?没眼力见儿家伙。” “好。”顾双城是第一个下船,她撇撇嘴,还是陆子曰有办法,能把这么八婆陈果收入五指山。她看了一眼提着裙角言战,说:“手给我。” “嗯。”言战耳际红晕稍纵即逝,顾双城拉着她,将她牵了出来,陈果拿着拍立得“咔嚓”了一张,赞道:“哈哈,这张晒网上,一准红。假王子和真公主牵手。” “果果真会开玩笑。”言战也笑了,她看到正走向这边,西装笔挺江广平,脸色变了变,但还是招手迎了上去,握住他手道:“恭喜,恭喜,江市长。” “来了就好,一路辛苦了吧?进去吧,这天太阳大,小心晒黑了。”江广平笑得合不拢嘴,“言总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江某婚礼,是江某此生大荣幸。” “言重了,言重了。这是陈果,陈大影后女儿,来代替她妈妈参加您婚礼。” “陈小姐你好,感谢光临,荣幸之至。”江广平看向眯着眼睛“年轻男孩”,“这位公子,不知道是哪家?” “哈哈……双城你没救了,谁叫你整天都穿得跟黑社会一样?你看,连江市长都以为你是个男人!哈哈……”陈果挽着言战胳膊,嘴巴都笑歪了。 江广平惊讶上下打量着,“这身高,这穿着,真看不出来……是哪家千金?” “她是我侄女儿,您叫她双城就好。” “江市长你好。”顾双城伸手过去,江广平略微握了一下,她手心也有老茧,现年轻人,都这么模糊性别。 “你好,你好。走吧,都进去吧。” 蕾丝半岛上只有一家大型酒店,这次江市长婚礼,来得人太多,言战她们三人就住了一间套房内,傍晚过后,顾双城就坐沙发上,表情严肃看球赛。 “嘘——”陈果敷着面膜,将正要去和顾双城说话言战拉了回来,口齿不清说:“别……果去,她讨厌……别人打扰她看球赛。” “好。”言战拉住陈果,说:“我们好好聊聊吧。” “嗯……”陈果敷了二十分钟面膜,洗净之后,就趴到了床上,问:“言战姑姑,我们聊什么?” “……呃,我是很想知道,我们双城,少管所时候,有没有受人欺负?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噗——”顾双城那身手,要招人欺负,谁有那个胆?但是看到言战那关心模样,陈果恶作剧心里作祟,她重重点头,说:“遭人欺负是常有,你想啊,少管所那种地方,全都是地痞流氓,像我,还有我男朋友子曰,是被欺负得惨,双城就不用说了,你看她多瘦。你看,她特别能吃是不是?那是让人饿,现出来了,当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什么……她,从来都没和我说过。我每次问她,她都说还好。”言战低下头,心里一紧。 “你肯定了解她呀,双城那么好面子,肯定不喜欢和别人说自己给人欺负了对不对……”陈果见她黯然神伤样子,感觉玩笑过分了,就补救道:“不过她都出来了,您以后一定要好好疼她,这样,那些倒霉事儿她就很能忘掉了。” “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言战觉得鼻子一酸,少管所实不是她能控制地方,唉,她走进了自己房间,本来好心情破坏光了,一夜都没合眼。 半步作品 翌日,海滨,江广平和年轻夫人众人欢呼声中举行了婚礼,牧师一字一句念完了誓词之后,两人我愿意都答得十分干脆。陈果站原地,边鼓掌起哄边观察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顾双城,“喂,你盯哪儿呢?你看市长夫人,混血美女!前翘,瞧瞧你,要哪儿没哪儿?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前翘?我看她前面,都没有我姑姑大。”顾双城质疑回答,视线一直追随着被一群男人围住言战,她穿着低胸短裙,沟壑显,一双长腿是阳光下闪出了某种妖冶光圈。 “不会吧,应该比你姑姑大吧?”陈果近正丰胸,她仔细对比了二人,坚定说:“还是江夫人大。” “不可能,她那个明显是bra造成错觉,我姑姑大一点……” “你又知道什么?你自己都一马平川,你摸过?”陈果不想理她,也开始向一些相熟朋友打招呼。 “好像……”顾双城看看自己双手,“……摸过……”那应该还是小时候,老姑婆很喜欢把她抱腿上,然后开始看那些永远看不完文件。夏天时候,她家都不穿bra,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什么呀!”顾双城发现自己思维正向怪异方向回旋,她大口喝了一口红酒,再看向言战那边时,言战已经不见了。“人呢?” 半步作品 椰子树下,海风阵阵,言战抚了抚鬓角,看向一身休闲西装言赋,意外问:“小赋,你可真是长大了,我都没认出来?怎么来了,也不和姑姑说一声。” “我以为,你不会来参加。”言赋刚才看到言战裸背时,差点没认出来,今日言战有点浓妆艳抹味道。“姑,你今天妆……” 言战摸摸脸,问:“怎么了?很难看。昨晚没睡好,黑眼圈,痘痘都冒了出来,真是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 “姑,你不用勉强自己来。”言赋很清楚知道一件事情,他要继承言氏,第一个要扫清障碍不是言齐,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她,太深不可测了。 “勉强什么呀,你这孩子,既然来了,我就给你多介绍一些叔叔阿姨,以后商场上,你都会碰到他们,走。”言战拉着言赋手,言赋看着两人紧握手,心里开始评估,这份关怀里,究竟有几分可以相信真心?根据他得到各种资料显示,言战手里,不仅仅有言氏一半江山,还有很多海外资产。 “来,小赋,这位大同金业霍启森霍老板,这是我侄子,将来咱们言家顶梁柱。”言战高兴开始介绍,她早就希望话少言赋能多来参加类似聚会,按照言家传统,男性子嗣十六岁开始介入家族事务,也就是说,还有两年,这个温室中孩子就要独当一面了。 “你好。”霍启森看了一眼言赋,说:“有这么能干姑姑,小子,你可真有福气。” “当然,我也一直很庆幸。” “这孩子将来应该很出色,他很像你大哥。”霍启森对笑着言战说,看到言战肩带滑向一边,正想伸手替她拉好,却看到一双满是老茧手从言战身后伸出来,他几秒,将那调皮肩带拉回了原位,不至于走光。 “双城姐,你也来了?”言赋笑着跟她打招呼,顾双城没有应答,她不客气打量了霍启森一眼,对言战说:“姑姑,你过来一下。” “这是我侄女……”言战还没说完,顾双城就自己伸出了手,握上了霍启森手,说:“你好,我叫顾双城。我知道你,听说霍先生去年x—crss设计大赛中荣获第二,就业余选手角度来说,你真是给了第一名警察处长儿子罗迪一个很大难堪。” “喔哦,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你好,我是霍启森,你也喜欢射击吗?”顾双城站了霍启森和言战中间,完全把言战给遮了过去。 “是。虽然我很想跟霍先生讨教一下射击方面知识,但是我现有点话要和我姑姑说,借她几分钟,exse e”她拉起言战手,转身离开了四周都是男人角落。 “她姓顾?”霍启森难以理解喝了一口酒,管只是不足一分钟对视,他也看出了顾双城眸子里谨慎敌意。 “是,您也知道,我二叔喜欢到处播种。”言赋喝了一口酒,看向两人离开背影。 “顾,双,城,我想若干年后,她会变得比你姑姑还有压迫感,言家女人,真是个个都不能惹。”霍启森耸耸肩,也许这个酷爱射击丫头,是将他看成对手了吧?“有空可得跟她较量一下。” 半步作品 “嘶,双城,放手啊,你弄疼我了。”言战差点摔倒,两人来到空无一人沙滩上,她摇摇摆摆,终于站稳了。“……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没有。什么话也没有!”顾双城冷静转身说道,瞄了一眼她这身暴露服装,“你为什么穿这件衣服?能遮住什么?我可看不出来,它有什么设计感?” “谁说,这是巴黎定制。很好看,不是吗?”言战一向对自己穿衣品味很有自信,她自己检查了一番。 “很好看,不如裸奔吧?”顾双城沉淀了一下思绪,看向悠悠海面,“你回去换一套衣服,我看了一上午,现场所有女人,就数你这一套衣服难看。” “是不是那些女人你面前说?她们向来都喜欢诋毁我穿着。”这是顾双城出狱以来,第一次她面前表现出明显情绪,小孩子,难免会为别人话而…… “什么女人,哪里有什么女人?我就是觉得,你……”顾双城转过头,海风忽然吹起,单薄蕾丝裙摆吹起来,她恰巧看到了纯白色内裤,和上面一些图案,“你……你回去换一套衣服,海风这么大,吹起来,什么都看见了。那些男人都看你走光。” “有吗?”言战干脆掀起裙子,说“你看,打底内裤都穿了三个,没事儿。我们回去吧。”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顾双城一把将她拉了过来,言战一时没站稳,就这么倒了顾双城怀里,两人顺着沙滩滚了两圈。 “……”言战唉哟了一声,她又崴到脚了,支撑着想从顾双城身上爬起来,“没压到你吧,你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顾双城可以明确了解到,她结论是对!老姑婆前面真材实料,比那个江夫人绝对要大!她愣了两秒,抖抖身上沙,低头说:“不换也没关系,陈果说,你这样穿,是给那些男人吃豆腐。” “双城,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吃我豆腐。”言战就势坐了沙滩上,顾双城也安静下来,她和她并排坐着,大约十几分钟后,之前不和谐全都给海风吹走了。 “回去吧。”言战建议道。 “嗯。”顾双城扶起一瘸一拐言战,慢慢向前走,沙滩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四只脚印。< 10夜宴失色 八道烟花涌入黑色天幕,绚丽色彩顿时让整个蕾丝半岛变成了一座烟火之城,烟花仿佛永远不会坠落,渐进二十分钟烟花礼,众人喝彩一阵高过一阵。后一秒,广袤夜空洒下了通俗易懂一箭穿两心,末了是两个英文单词。 “哇哦!太浪漫了~”陈果数码相机闪个不停,“不错,不错,没想到江市长也能想出这么浪漫主意。” “嗯,很美。”言战随着众人一起鼓掌,郎娘也各自手上拿着香槟走了进来,说:“谢谢各位光临,希望大家,都能有一个美好夜晚。” “喝交杯酒啦,江市长!”众人起哄道,言战看着娘那身纯白色婚纱,还有那幸福媚眼,轻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顾双城无聊问。 “没什么。”言战这几年参加过不少次婚礼,朴素,浓重,华丽,奢侈,应有有,每当她看到美丽娘时,她都思考,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穿上,也许,永远不可能了吧…… “言总,我和夫人敬你一杯。”江广平走了过来,满面红光说。 “谢谢,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言战仰头喝光了一杯酒,“祝福你们。” “这位就是言战,言总?你好,我常财富杂志看到你。”夫人惊讶说。 “是,我是言战。”言战开始和好奇心很重娘交谈,而顾双城则再次比较了一下两人前面,不过,这娘子也着实聒噪,她捂住耳朵,赶紧向人群中陈果走去。 “陈果,你怎么还拍?”顾双城拍了一下她肩膀,陈果赶紧将数码相机扔给她,说:“我老公来了,帮我收着。” “陆子曰,喂,眼花了吧?他不是有什么重要会议吗?”顾双城凭借着优越身高,向她跑去方向搜索了一番,陆子曰一身小礼服,眉开眼笑搂住陈果,还冲顾双城打了个招呼。 “肉麻一对。”顾双城摇摇头,拿起一杯鸡尾酒,霍启森走了过来,提醒道:“这个鸡尾酒我建议你不要喝,喝完之后会不醒人事。” “谢谢。”顾双城仰头一口喝完了,“aiter,再来一杯!” “哈哈,顾双城,你真很像年轻时候我。”霍启森一脸探究看着她,“只可惜你是个女孩子。” “哦?这么说,霍先生年轻时候,曾经因为俊逸长相,被人指责有点娘娘腔?呵呵~”顾双城不以为意继续喝手上那杯有点苦鸡尾酒,觥筹交错之中,她再次看向和娘子聊天言战,两人坐桌前相谈甚欢。 “哈哈,确实有这样尴尬桥段。”霍启森也看了言战一眼,“我和姑姑认识很多年了,她可从来没和我说过,她有这么一个个性十足侄女。” “宝贝当然应该藏起来。”顾双城不想多说,她走到了言赋身边,问:“式微大小姐怎么没来?” “她不想来。”言赋回答道,他还没有顾双城高,成长期他和一般中学生没什么区别。 “真遗憾……”两人谈话间,舞会已经开始了,顾双城随着众人走进了室内大厅,大厅里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该站这里言战,理论上说,她脚擦完药酒之后,已经可以走动了。“言赋,看见姑姑了没有?” “她不是你身边吗?”言赋也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言战影子。 “我出去找她。”正和众人说话郎官江广平也看向这边,他招来自己秘书,他耳边小声说:“别让那个小鬼把事情弄砸了,看着她。” 半步作品 “姑姑……姑姑?”顾双城走到了椰子树下桌边,看到言战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姑姑?” “嗯?”言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面前人也模糊不清,她隐约知道是顾双城,就靠了她怀里,“双城……扶我回去……” “那个八婆给你灌酒了吧?”顾双城抬起她脸,双颊绯红,但嘴唇发白。“走,回去休息吧。” “顾小姐,由我来吧。舞会已经开始了,您就先进去吧。”一名女侍者笑着走过来。 “由你来?那我长这双手是干什么?让开。”顾双城不耐烦将侍者推开,这时一个娇笑声音走过来,顾双城一闻那个香水味就是那个混血娘,她头疼皱皱眉头。 “都是我不好,我还以为言总是海量呢,没想到几杯下肚就倒了。”她冲女侍者使了个眼色,“顾小姐,我看,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这里招待素质特别好,会安全把她送到房间。” “你是今天娘吧?”顾双城打横抱起言战,怀疑问。 “当然。” “那你还不点进去,要这里浪费时间。那可是你婚宴,你还这儿关心一个醉酒宾客?”顾双城少管所时候就已经见惯这招了,绝对有阴谋。 “小丫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你把言战交给这个招待,你账户会多出一笔巨款。i prise当然,如果你坚持话……”几个高大男人走了过来,顾双城故作害怕向后退了两步,问:“请问,现叫救命,有用吗?” “没用。”娘子摇摇头,从室内大厅传来了巨大音乐声。 “ki kn it!”顾双城抱紧言战,低声她耳边说:“你欠我,记住。” “啪”一声,面前桌子就被掀翻了,开局胜利!但是顾双城毕竟抱着一个人,而对方人却越来越多,轻敌男人们开始下狠手,顾双城手上挨了一刀,但他们明显被嘱咐过不能伤到言战。打斗中,言战衣服不甚划烂多处,顾双城心急如焚,打倒一批又一批,这要到猴年马月?正此时,陆子曰一腿连踹了两个男人! “半路杀出个陆子曰!”顾双城将言战交给一旁吃着冰激凌甜筒陈果,说:“护着她!” “嗯,开打,开打,我要纪实。”陈果抱住言战,将冰激凌放她嘴边,问:“要不要吃冰激凌?不吃啊?我吃啦!”接着就拿数码相机开始拍摄,娘子见状,赶紧拨打电话,没一会儿,他们四人就被团团围住。谁能想到来喝市长喜酒,也会碰到这种事情? “老公,他们人多欺负人少!”陈果痛斥。 “陆公子,陈小姐,你们只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就好,我们绝不会伤你。过了今晚,大家都安心。”娘子显然已经不耐烦,她身后两名打手抽出手枪,顾双城和陆子曰互看一眼,停下了打斗。 “很好,顾小姐,谢谢你合作。”娘子正要去拉言战,一个戴黑帽子妇人冲了过来,将一杯黑乎乎东西灌到了言战嘴里,娘子没注意,被推到了一边。 “言小姐,你醒过来?是我家那个不要脸老头子啊……你醒过来……”妇人情绪十分激动,顾双城和陆子曰均被迫蹲了地上,四把枪同时对准了他们两个人。 “黄脸婆,你凑什么热闹?!”娘子一连骂了很多句英文,顾双城看向双眼紧闭言战,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唱得哪出?“滚一边去!你都和他离婚了,管那么多闲事?怎么着,嫌赡养费不够?” “你这个狐狸精!你们这是犯法!”妇人大声指责道。 “我年轻漂亮,又有高学历,你呢,只是个洗衣做饭糟糠妻,江广平和我逍遥时候,你还家里苦苦等着呢!”娘子给了眼前这位前任江夫人一巴掌,江夫人也不示弱,狠狠甩了一巴掌过去,“你们俩就是一对狗男女,说我是他前妻,我都嫌丢脸!” “这是怎么了?燕萍,你怎么这儿?”江广平听到秘书汇报之后,赶紧尿遁出来,看到打得稀巴烂桌子,大惊失色,“叫你们办点事情,怎么就把这砸成这样?” “别叫我名字!江广平,我算是看透你了,亏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你就是个伪君子!出轨也就算了,人家言小姐是好人,你竟然……”前江夫人愤慨说。 “恭喜苏燕萍小姐,终于找到自己人生方向。”言战掩嘴而笑,从苏燕萍怀里站起来,睁开眼睛问:“这什么东西,好苦?” “是解药,这个下三滥给你下了迷药,准备要……” “要和我洞房是吧?”言战低下头,找了一块干净点桌布,擦了擦嘴,和身上污迹,“和我洞房不用费这么大周折,我醒着呢,有意思,江广平,你过来吻我啊?” 不经意间点名让江广平背后惊出了一身汗,他支支吾吾,倒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言……言战,我……不是……” “过来吻我,我不动,你想就地上|我,我也没意见,反正你有枪,我不会反抗。”言战找到了一块干净点桌布,草地上铺好,然后张开双腿,指了指自己两腿之间,说:“来吧。” 现场一阵又一阵海风吹过,陆子曰和陈果这对鸳鸯抱一起,早就吓傻了。顾双城紧盯着言战一举一动,她双眼带着讥笑,还故意将双腿拉大,双手枕手臂下面。顾双城喉咙滑动了一下,她突然觉得有点口感舌燥。言战还是很悠闲,她望着天空,顾双城眸子窜起一簇又一簇火焰,静静海风中,又随着波澜起伏裙摆,渐渐熄灭。 “言战!你不能侮辱我爱情!我爱你啊,这么多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言战,我爱你,爱到……即使用这么卑劣手段,我也想要得到你。”江广平跪原地,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苏燕萍和娘子也吓傻了,包括刚才打斗黑衣男人们,都纷纷放松了警戒。 “真是感人肺腑。”言战见他迟迟没动静,叹了一口气,从地上坐了起来,盯着跪地上江广平,缓缓再次站起来,她脸上没有了笑容,整张脸立刻变得冷硬起来。熟悉言战终于回来了,顾双城深出一口气,还是这样言战比较能令人接受。 言战看了顾双城一眼,顾双城会意撂倒了一个男子,抢到了一把枪,凌空扔给了言战。“嗑叱”言战将枪头对准了江广平头,然后又众人惊讶声中,把西餐用叉子直挺挺插到了他手心,鲜血顺着手心流淌下来,江广平哀叫一声,悲戚看着言战。“江市长,我可以肯定告诉您,您政治生涯到此结束。” 话刚落音,连夜赶来小贾就拿着一个风衣急匆匆赶过来,焦急问:“言总,您没事儿吧?是苏小姐叫我过来。那帮人一直拦着我,把我打了一顿。言总,您没事吧?” 言战转过身,套上了风衣,把手上沾血黑蕾丝手套脱了下来,扔了一片狼藉里,她没有转头看任何人,就小贾询问声中向跳舞室内大厅走去。 “……她……她……她还要干什么?”陈果不解问。 陆子曰感叹摇摇头,“这年头女人,真是狠。” “老公,她去大厅干什么?” “她是去跳舞。”顾双城笑着站起来,也跟了上去。< 11蝶蜕 外面下了一场太阳雨,宽大校舍里显得加寂静,从翘起檐角缓慢滑落刚刚从天而降雨滴,一颗又一颗,带着光温度和明亮,坠落阳台上,顾双城靠阳台边,看着操场上打排球女孩子们,一声又一声吆喝,白色圆球就这么抛上抛下。 “这边!”一个扎马尾女孩没听懂队友指示,用力过猛,排球就这么向顾双城袭过来。“喂,楼上,小心点!”部分女孩尖叫起来,以为这次一定会砸伤人。 “喔哦!”楼下惊讶声中,顾双城不费力扣住了排球,然后手腕微一弯曲,圆球按照一个缓慢优美曲线,再次回到了体育场上。众人再次回望时,站阳台边人早就不见了。扎马尾女孩踮起脚尖张望起来,她不好意思说:“应该没砸到吧?看起来,是个运动健将呢?生?” “我看到她脸了,好……好帅啊,反正,帅女一个!”女孩们开始起哄。 “那是教学楼耶,她站那里做什么?”扎马尾女孩抱着排球,略思考了一下,就将排球仍给了队友,一路小跑,走进了教学楼。 “那王校长,我们双城以后就拜托你了。这孩子话少,来云坞念书也是我想了很久,才做出决定。毕竟她才十八岁,寄读两年,看看能不能考大学?”言战放下茶杯,把一直站外面顾双城叫了进来。 王校长看到顾双城个头,惊讶道:“女孩子长这么高倒是少见,本来云坞是不接受……像顾双城同学这样有特殊情况学生,但是呢,既然是言总您开口了,当然万事好说。” “多谢您。我也知道,这很为难你。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还小,为了她以后好发展,我也只能拜托您了。”言战说了半天,总算得到了满意答复,虽说云坞有言氏控股,可还不是任言战为所欲为。再说,言战也不想让今后顾双城学业,受到什么闲言碎语影响。“来,双城,过来,叫声王校长。” “王校长,你好。我是顾双城,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我会努力学习。”顾双城忍住笑,给这位老大妈鞠了一躬。 “好好,没事儿,以后有什么学习上不便,随时来找我。呵呵。” “妈,刚才站窗边人是谁啊?”扎马尾女孩气喘吁吁跑了上来,拉住王校长问。 “哦,这位就是王校长千金王紫嫣,紫嫣,不认识我了?”言战向顾双城介绍道。 “言阿姨,好久不想,紫嫣很想你。”王紫嫣抱了抱言战,“她是……” “我侄女顾双城,以后云坞读书,你可要多照顾她。她比较少言寡语。”言战说。 “……她,很漂亮啊。”王紫嫣冲顾双城点点头,顾双城也点点头,但还是冷冷,没什么表情。 半步作品 和王校长又寒暄了几句,办好了入学手续之后,顾双城走言战身后,王紫嫣走前面,三人慢慢走下楼。 “言阿姨,双城是不是打球很厉害啊?刚才我们排球砸到了窗那边,她一下子就接住了?”王紫嫣挽着言战胳膊,笑着问。 “排球我不知道,双城篮球打得很好。”言战回答。 当事人顾双城手插口袋里,没有所做回答,低着头专心下楼,她不知道言战为什么要送她来无聊贵族学院念书,也对坐课堂上听人说大道理没兴趣,不过,还是顺着她意思来了。从蕾丝半岛回来之后,言战一度很忙碌,等到有一天早上,她餐桌上看见她时,桌上报纸已经登载了头版头条。 不知不觉走到了操场上,那群女孩子看到言战,都兴奋围了过来。 “言阿姨,我妈妈说她非常喜欢那款您递过去firerks香水,她可是每天都要喷一喷,还跟我炫耀说是市面上没有。”一头卷发女孩叫林动,是cr工作室总监miss林女儿,长得非常可爱,言战摸摸她脸,说:“好吧,下次我也递给你一瓶市面上买不到香水。” “谢谢,言阿姨!”林动和一帮女孩子就把言战给围住了,王紫嫣走过来,将排球扔给了站一边顾双城,说:“要不要打一局?” 顾双城把球扔还给她,说:“我不会打排球。” 嗓音低沉,甚至有点沙哑,但让人觉得温暖质朴,王紫嫣灵机一动,说:“我推荐你去做我们学校广播站播音员吧?你声音挺好听。” “我不会播音。”顾双城看了一眼女孩堆里如鱼得水言战,她想,要是王校长允许,应该让那个女人进来读书,这么多清纯可人女孩,她肯定是喜欢不得了。 “你真是奇怪人。”王紫嫣摇摇头,冲言战喊道:“言阿姨,陪我们打一场排球吧?像以前那样?” “好啊!谁怕谁?”言战去不远体育室换了一套排球衣,出来时候,白色背心,白色短裤,手上还套着白色护腕,换上运动鞋她又比顾双城矮了一截,只好抬头问她:“双城,要试试吗?” 顾双城摇头,她可不想跟这个老姑婆一起发疯。她坐大树下面休息台上,说:“你们打吧?” 哨声一过,全场雷动,铁丝篮外开始聚集一些男生,他们也开始摇旗呐喊。 “给我!”言战喊了一声,原本觉得无趣顾双城抬头看过去,运动中言战,丝毫不输给这些花季少女,每一次跳跃,都很像是等待飞跃沧海蝴蝶,当脑海里闪现这个画面时候,顾双城鄙夷撇了撇嘴,这干净形容用一个变态身上,也未免太言过其实。 “这边!”言战笑着站了前排,开始担当主攻角色。眼看言战那一队就赢了,排球再次叛变,弹跳到了发呆顾双城脚下。 王紫嫣喘息跑过来,对顾双城说:“你姑姑可真厉害,每次都赢!你来帮帮我们队吧?” “……好!”顾双城将包放一边,对言战笑了笑,说:“姑姑,小心咯!” 一连串反击迅速拉回了比分,顾双城很融入了王紫嫣这个队节奏,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轻松打败了原本气焰嚣张言战队,后言战摇摇头,说:“不打了,都七个回合了,我体力跟不上了……”她蹲网那边,孩子气坐地上,抱着排球喘息道。 “姑姑,我叫你小心了。”顾双城也蹲了网边,看到有气无力言战,心里滋生出一种难言感,太阳雨过后,阳光再次从枝头倾泻下来,一束阳光打了排球网上,分割了顾双城和言战距离,就像是一条无形警戒线,无言横亘二人之间。 “双城,姑姑小时候呢,经常听我妈妈说,蝴蝶破茧而出之后,都会留下一副丑陋空壳。”言战笑着看向顾双城,隔着一格一格网状围栏,“你啊,就是提早从那个壳里面跑了出来,和她们一样……”她指了指休息女孩子们,“你那么年轻张扬,可你听说过哪个早产儿生龙活虎过?生物老师小学时候就说过,有蝉蜕,那蝴蝶那个空壳,你可以叫它蝶蜕。” “蝶蜕?”顾双城扬起眉毛,不解看向言战。 “找回你蝶蜕,然后再钻进去一次,等待,等待,再等待,接着像所有幸福孩子一样,从那副丑陋空壳里破茧而出,成为一只自由自美丽蝴蝶。” “这就是你要我来云坞原因?”顾双城低下头,问。 “呵呵,我们双城就是聪明。来,再来一局,一局定胜负!我非赢不可!”言战从地上起来,撂下了狠话。 顾双城轻蔑一笑,说:“可能性几乎为零。” 后一局,言战拼劲了全力,可还是输给了顾双城,她看着这个孩子操场中情跳跃样子,看到后她们那一队胜利之后,她自动去拥抱其他人样子,心里轻轻说,我亲爱小蝴蝶,你一定会飞得又高又远,然后掠过沧海桑田,幸福永远。< 12她忙她也忙 江广平下马之后,上任市长叫季东来,报纸上写得明明白白,紫气东来,是个好兆头,各界也对这位官上任三把火季东来抱有很高期望,言战对此还处观望态度。市长开始熟悉自己地盘,言战倒是没想到,季东来第一站就来到了言氏城市北郊刚刚落成,那是言战去年联合各大慈善机构各大演艺人协会,花了比小钱建造出来一个设计师“集中营”,专门给那些还未成名但实力强劲年轻设计师用来做工作室。目前入住人之中,室内设计师比较多。 “言总,到了。”小贾把披肩拿给她,又连忙下车,打开车门,给她撑起了一把遮阳伞。“言总,您慢点,今儿太阳很大。” “嗯。”言战穿得是平常上班时商务装,她认为剪彩时候穿裙子不是明智之举,十之□会有几个高挑模特儿那儿杵着,她不想自找没趣。 主仆二人正说话,一个朗笑声传过来,言战转头,从一辆小轿车里走出来一个一米八七左右男人,笔挺西装,浑身都有股军人气质,而从小轿车令一侧,一脸笑意霍启森也冲言战招了招手。 小贾见状,走上前,言战耳边小声说:“这位就是任市场季东来,四十三岁,曾经特种部队服役,从政之后,口碑一直很不错,所以才有幸被调到我们市。” “嗯。”言战冲霍启森笑了笑,又对季东来说:“我说是谁这么大笑声,惊天动地,不就是咱们季市长吗?你好。” “言总,你好。百闻不如一见。”季东来肤色偏黑,连手也是黑色,霍启森看到二人交握一起手,说:“瞧,东来,这便是传说中黑白分明。” “大老爷们儿就该这样,难道像你那样?”季东来看着言战,说:“我和启森是老朋友了。” “看得出来。”言战做了个请手势,三人便走了进去,原本小贾是走言战身边,但一进大厅,他这个身无几两肉秘书就被挤到了边上,季东来和霍启森分别站言战左右手,远远看过去,倒像是两个推不动门神。 “言总,你好,你可终于来了,就等你呢。”司仪巧话说了一箩筐,言战拿起剪刀,干脆剪了下去,说:“欢迎大家入拙mve stdi】,希望这里能给你们带来多灵感,谢谢。” “阿森,这个女人,比你说要难相处。”季东来也参与了剪彩,他下台后就走到了霍启森身边,皱眉道。 “呵呵,东来,是兄弟我才告诉你,想这座城市呆下去,你必须得和她搞好关系。否则,你进入不了交际圈。”霍启森说完就笑着走到了言战身边,说:“言总,我这个兄弟可是刚来,您可得多照顾。” “当然。”言战撂下两个字,拿起一个汤匙,红酒杯边敲了两下,全场立即安静下来,她笑着说:“今天是落成好日子,季市长能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足见季市长对所有年轻设计师重视,来,大家,一起,敬季市长一杯!” 语毕,季东来赚到了他来这座城市第一阵蓬勃掌声。 “呵呵,言总,你那个小侄女儿近怎么没见着?”霍启森想到了久未露面顾双城,不经意问。 “你说式微吗?”言战反问。 “不是,是顾双城。” “……她入学了,非常忙,要跟上进度话,她每晚都悬梁刺股。”言战手上动作不自然停滞了一下,“霍总,对我小侄女儿?很感兴趣?” “她有点像我年轻时候,老实说,我手受了点伤,医生建议我好不要再练射击,我想找个徒弟。本来是打算收了关门男弟子,不过,我觉得她很有天分。”霍启森遗憾转动了一下手腕,“我老母亲也警告过我,没办法,近都没再去射击场。” “双城对射击确实很感兴趣,她常看那些杂志。找个机会,我和她说说。”言战看了霍启森一眼,“双城今年才十八岁,霍总,她还是个孩子。” “你想哪儿去了?我可不是借机靠近小女孩怪叔叔。” “哈哈,你误会我意思了。”言战拿了一杯酒给霍启森,说:“我是说她还是个孩子,让她去拿枪,总觉得,有点不太好。” “这就是你对射击偏见了,它不过是一项运动。是射靶子,不是杀人。”霍启森摇摇头,不知想到什么,又叹气道:“我也一大把年纪了,是该找个女朋友了。不过言总放心,我只把双城当徒弟看。” “你就别再曲解我意思了,你为人我很清楚。就像所有女人说那样,你是个好男人。”言战知道,随着顾双城逐渐长大,会有多男人围她身边,她甚至想过,将来要给双城挑一个好男人,只是霍启森无意间询问,还是让她心头松动了一下,宴会很热闹,但是,她心,就不知不觉空出了一大块。 霍启森听到她赞美,脸上满是笑容,能得到言战称赞,无异于一种官方式权威肯定。 半步作品 “这道函数题谁会做?”男数学老师讲台上兴致勃勃讲了一翻,台下学生们鸦雀无声,听懂人没几个。“很简单,按照我这个例子解法,逆向思维,就能解出来。” 打瞌睡同学们清醒过来,大家互看一眼还是没什么反应。坐中间位置顾双城也揉了揉眼睛,还没睡醒样子。 “哎?我们叫来顾双城同学,试一试吧?”男老师笑着建议道。 顾双城没有反应坐那里,她被编了王紫嫣和林动她们这一班,平时上课下课回家,学生生活要比少管所劳动时,轻松太多。她也开始犯懒,由其是听英语课和语文课时候。王紫嫣瞧她还没睡醒样子,就扔了块橡皮过去,提醒道:“双城!” “怎么了?”顾双城站了起来,全班都看向了她,林动“噗嗤”一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林动看来,长得好看又真很有能力人,她只见到过言战这么一个。本以为顾双城是个特别,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只能说,顾双城和言战差别巨大。 “这位同学,都是高三,大家都累,可是,你不能总是课堂上睡觉啊?”男教师走过来,其他同学看到迷你男教师身高和顾双城身高造成悬殊,又是一阵轻笑。这个班女孩子多,男教师微抬头看了一下顾双城,把粉笔放她手上,说:“顾双城同学,上去试试看吧?” “……好。”顾双城抓着短发,抱臂看着黑板上例子,接着站黑板空白一侧,开始计算题目,没一会儿,她又打了个哈欠,说:“老师,解出来了。是四分之一。” “哎呀,不错,不错。没想到顾同学,还是很有数学天分。”男教师看看班级里女孩子,说:“你们班呐,女孩子多,男孩子少。不少女孩子呢,数学都比较差。” “喔哦!”女孩子们齐声嘘气,林动对顾双城刮目相看起来,但是接下来英语课和语文课提问,顾双城都是哑口无言状,班上不少人认为这是顾双城耍酷。 课间十分钟,顾双城正躲屋顶抽烟,林动走了过来,看到她跟个老大爷一样,缩拐角里样子,哈哈大笑道:“真寒碜,像个劳改犯一样!” “谢您夸奖,我还真是。”顾双城站起来,言战把她分云坞东校区,言式微西校区。两人现不仅家里,学校,也极少碰面,这多少令无聊顾双城加无聊。 “喂,有烟吗?给我一根。”林动卷发微风中有些蓬松,香水味传了过来,顾双城递了根烟过去,问:“这香水,是我姑姑送给你吧?” “是啊,你闻出来了?好闻吧?”林动走近了一步,靠顾双城旁边。 屋顶时光没有多久,上课铃声传了过来,林动拉住要走顾双城,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可不会保证,我保守秘密。”顾双城觉得这个林动这些日子一直观察她,但似乎没有恶意。 “我是个拉拉,我喜欢言战。”林动看着顾双城眼睛,轻声说。 “拉拉?……什么意思?”顾双城不解问。 “就是女同性恋意思。”林动没救看着她。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你是同性恋不关我事。” 林动狠狠吸了一口烟,说:“我妈也知道我是拉拉,她和言战是好朋友,言战第一次来我们家时候,我就对她一见钟情。后来,见面次数多了,她对我也很好。” 上课铃又响过了一阵,顾双城拉开林动手,说:“我得回去上课了。” “顾双城,你帮帮我?” “帮你什么?”顾双城不耐烦转过身,以警告口吻说:“言战那种人,你好别惹她。你对她了解多少?你才多大……” “我不管这些,我知道我喜欢她。这种……这种……”林动扔掉了烟蒂,“这种感情已经折磨了我三年了。你是她侄女,而且,她很重视你。你可以帮我。” 林动情绪有些微失控,蓄满泪意双眼眼看就要痛哭流涕,顾双城真不明白现社会是怎么了?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变态女人,也有人喜欢? “帮你什么?说。” “就一晚,抱抱她也好。我再过几天就要出国了……以后,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林动还是哭了出来,她用祈求眼光看着顾双城。 “不行。她又不是任我摆布娃娃。”顾双城别过脸去,干净学校里也有这些乱七八糟事情。 “我求求你。这个周日,你把她带到我家,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喝酒聊天。我她酒里下点药,就一晚。”林动跪了地上,整座校舍安静下来,各个班级都开始上课了。 “你就这么想和她睡?她是不是勾引你了,还是怎么着……”顾双城不知道胸中那团无名火是从哪儿来,林动这么漂亮女孩子,怎么会…… “就一晚。”林动嗓子哑了,又重复了一遍。“双城,你可怜可怜我……” “这是变态,你知不知道?”顾双城不想多说什么,她把空掉烟盒扔到了垃圾桶里,然后飞下楼去了。林动盯着顾双城背影,无助说:“你不帮我,我只有自己来了……”< 13动手 客厅里顾双城正看双语教学节目,她少管所时候,也经常被迫看这个台,看得入神了,连言战什么时候站身后都不知道。 “双城?”言战看她认真样子,脸上泛起欣慰微笑。 “啊?……姑姑,你站我身后,也不说话?”顾双城还想林动所说话,已经过去两天了,她好像忘记了之前说得那些。 “没吓到你吧?”言战端着一杯咖啡,坐了沙发上,“这个双语教学节目不错,以前,我也常常看。” “嗯……姑姑,近林动,有没有打电话给你?”顾双城低头翻了一下英文卷子,装作不经意问。 “那孩子没有啊,你们学业那么忙。” “那就好。……啊,我是说,她要出国了,心情不太好,有点情绪不稳定。”顾双城没来由紧张起来,她干脆卷起一堆卷子,说:“我上楼去了。” “好,你早点休息吧。”言战点点头,开始调台。 电视节目也没什么好看,言战捏了捏脖子,正准备上楼去,手机却响了,“喂?” “是言阿姨吗?”林动问道。 “是,林动吧,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言战打了个哈欠,“早点休息吧。” “言阿姨……唔嗯……”林动哭了起来,电话那头说:“我妈妈今晚不家,我好害怕,不敢睡觉……言阿姨,你能过来陪我吗?” “怎么了啊?别哭啊……”电话那头哭声不止,“好好好,你别哭,我马上过来。” 言战眼中,林动也是个很讨喜孩子,甜甜乖乖女,有时候有点小淘气,记得她妈妈每次说起她时,都带着点无奈。成长期女孩子是风云莫变,言战换了套衣服,到停车场取了车。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接起来,还是林动凄凄惨惨哭声,言战苦笑说:“言阿姨是没长翅膀,要不然这会儿早就飞过去了。再等几分钟,路上,马上就到。真是个孩子……” “好……我等你……”林动立马抹干眼泪,将一颗药剂放进一杯茶水中,她安静坐沙发边等着,好不容易这个晚上她妈妈不回来。 顾双城床上翻了个身,她打开台灯,已经十一点了,思考了很久,还是应该和言战说一声吧,起码要是林动那个丫头做出了什么事情,她也可以预防一下。 “顾双城,你是吃饱了撑吗?言战她也是个变态,她们变态对变态,你多管什么闲事!”她又自己骂了自己一顿,坐窗边抽了一根烟,“睡觉睡觉!”她用被子裹住了自己,渐渐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阳光洒了脸上,言战缓缓地睁开眼睛,她习惯性去摸闹钟,刺眼阳光告诉她,现已经不早了,难道昨晚没有定时吗? “言战,早安。”林动靠她肩膀上,笑着说。 “早……瞧阿姨这记性,昨晚是陪你睡,你不怕了吧……”言战头疼皱皱眉,发现自己手就是动不了,她睁大眼睛,才发现双手被纱巾捆了铁床上。“……林动……” “嗯,我这里啊。”林动掀开被子,言战这才发现,自己和她都没穿衣服。“林动,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你这孩子玩什么?” “言战,我真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林动吻了一下她额头,满眼情动。 “……林动,听阿姨说话,看着我眼睛。你这样做是不对……你那是一种错觉而已,可能是你觉得阿姨对你好,你才……” “不是!不是!是那种喜欢,我分得出来。……言战,我早就希望,有一天我醒过来,能看到你睡我身边。” “林动,放开我。别惹阿姨发火。”言战非常不喜欢被人控制住感觉,她会迅速怒火中烧,做出一些过激举动。 “哈!”林动坐了言战身上,腰肢动了动,“呵呵,你瞧,我们贴得多近。” “……”言战只感觉到自己下|身被轻轻撞了一下,带着很明显意味。她很多年没有和年轻女孩如此贴近了,管此刻身处险境,可这似乎会刺激出某种难忍感。 “……林动,阿姨就要和那个很有才华青年导演陈非订婚了,你肯定也知道这件事情。阿姨不是你想那种人,下来吧,别闹了。”言战向后退了退,林动不予理会,她扬扬眉,“陈非不过是看上了你钱,他根本不爱你。” “不是你说那样。”扑她身上林动浑身发热,她们赤|裸身体靠一起,言战别过头,“放开。” “阿姨害羞了,耳朵也红了,这里也红了……”林动张口咬住了她胸|口樱|桃,轻轻吮|吸起来。“嗯……言战……你好甜……” “你……”言战只好等她放松警惕时候,用腿紧紧夹住了她,“会痛,忍着点。” “啊!”林动还没发觉情况,就已经被言战一头撞晕了。 “……感谢上帝。”言战拼劲全力,终于把纱巾给解了,她摸了摸自己撞出一个大包额头,“毁容了。” 她看了一眼躺一边林动,走到衣柜那里,找了一套睡衣给她穿上。言战对于林动喜欢是一点先知都没有,那帮年轻小姑娘,都和她关系不错,心里,她还是很感谢林动这份喜欢。但她还是个孩子,而她,并不能给她什么。 “再见。”言战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她下楼时候,林动妈妈也刚好回来,“hi,miss 林。” “言总,你怎么这儿?”miss 林摇摇头,“肯定又是林动那个丫头……” “是啊,她说她一个人睡觉害怕,就叫我来陪陪她。”言战不意说。 “你额头?”miss 林是很开通人,她赶紧去拿药水,说:“我看你也别替那丫头开脱,她是不是,冒犯了言总?” “哪儿能啊?不小心撞。”言战想了一下,“林动是个好孩子,怕是受到了什么误导。你还是多劝劝她吧。” “这个死丫头!我回头一定说她。言总,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这孩子就废了……我也说了很多遍,你说,这么多优秀男孩子喜欢她,她偏偏……”miss林适可而止说了几句,观察着言战神色,问:“是不是很难理解?女人,也会喜欢女人?” “我对这些也不是很看重。但是,我这个要订婚人,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言战额头上抹完了药膏,“倒是挺滑稽。” miss林也点点头,“她起初和我这么说时候,我根本无法理解,只当她是胡闹。” “无论如何,大错没有铸成,一切都来得及。听双城说,她要出国了?” “是。把她送出去几年,让她独立一点。”miss林惋惜说。 “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周三飞机。” “那到时候,我要是有空,就过去送送她。”言战点点头,一本正经说。 半步作品 顾双城早晨下来吃早饭时候,没有看见言战,餐桌边只坐着言赋和言式微。 “喂,姑姑呢?”顾双城问言赋道。 “不知道。”言赋喝了一口紫菜汤,汤匙碰到了碗上,发出清脆一声响,“姐,你知道姑去哪儿了吗?” 言式微假笑一声,“姑是这个家老大,她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去哪儿过夜,就去哪儿过夜。我们这些小字辈,别没事瞎掺合。” “你是什么意思?”顾双城忽然觉得食难下咽,喉咙哽着什么东西似,像言战那种变态,只要林动稍微主动一点,两个人肯定就…… “你们都不知道?没搞错吧?喂,姓顾,你现怎么说也是我们云坞学生,一点风吹草动都听不到?”言式微一早就化了妆,眼睛这么看过去,有点妖里妖气。 “言大小姐,说话能不这么绕弯吗?”顾双城不耐烦开始吃早饭,她也是进了云坞才知道,真是到处都是八婆! “姑不是要和那个陈非订婚吗?现该处于,那个什么,热恋期吧?”言式微笑成了一朵花,老姑婆嫁人之后,言家就是她说了算,到时候她甚至能把自己妈妈接过来。 “啪”言赋勺子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截,吴妈赶紧走过来捡起,又给言赋换了一个勺子,“我以为,那不过是报纸八卦?”言赋擦擦嘴,问道。 “她都二十九了,也是时候结婚生子了。”言式微说道。 “我吃饱了。”顾双城霍得站起来,挎上书包就走了出去。 “哐”得一声,门被大力摔上,门那边顾双城突然涌起一股要砸碎玻璃窗冲动。< 14惑 生物老师是个斯斯文文青年讲师,大家都叫他mrbig,这是顾双城第二次听这位大先生讲课,大弦嘈嘈听不清,小弦切切全英文,其他人听得倒是很起劲,顾双城抿起嘴,面无表情坐书桌前。 “……你怎么了?”王紫嫣是洞察八方班长,班主任早就吩咐过了,班上学生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一一向她汇报。高三学习压力都很重,王紫嫣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个顾双城,刚来时候很沉敛一个人,可近,稍微有点小波动,可归类于适应期不适反应。顾双城耸耸肩,她看向靠窗那边林动座位,空空如也,她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出现了。 “哦……你,是不是担心林动啊?”王紫嫣见状,轻声问。 “没有。”顾双城食指搭唇间,大先生开始讲男女生理构造,班上男生开始起哄。她抬头,看到了颜色鲜艳详生殖器图。“老师?”她举起手来,做出提问谦恭状。 大先生对这个来学生印象深刻,竹竿一样杵哪儿,即便是戈壁滩,也留下一个直挺挺影子,第一次上课时候,他还误以为是体育保送生。 “……哦,顾双城同学,请问,你有什么要提问?”大先生知道自己是生物老师,这堂课又是专讲特殊部位,这群少男少女一定要问几个令人捧腹问题。 “男人和男人是可以发生那种关系,这个我见过。”白山时候,来男少年犯,只要模样俊俏一点,都会被亵玩一通,顾双城自己也旁观过,除了恶心,她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地方。 她说了这么一句话,班上男生一片唏嘘,女孩子们都开始仰视她,能这么直接提问?顾双城还是第一个。“男人和女人就不用多说了,我现很好奇,两个女人,是怎么做到?甚至……”顾双城又看了一眼林动空座位,林动连床都下不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顾双城同学,你这个问题。问很好。”大先生本着教师责任,将教室门关了起来,走到学生中间,“同学们,处于青春期你们,当然会对很多事情好奇。顾双城同学提问,恰巧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男人和男人之间,那叫gay,女人和女人之间,叫lesbian。也有些人,是男女皆可,也就是双性恋。无论是哪种爱恋,只要它是发自两个人内心真爱,都值得被珍惜和肯定。至于说亲密方式,我无法给出正确解答。” “老师,女孩子和女孩子,只能互相摸一摸吧?”一个男孩红着脸问。 大先生不想多说,他走回课堂上,说:“我是个典型异性恋,家有妻儿,年轻那会儿也会纳闷这些事情。等你们都结婚了,什么都懂了。毕竟,我说得如何绘声绘色,只有亲身实践,才能知道是什么样子。我这可不是诱导大家,只是想对你们说,日子还长着呢,多琢磨琢磨学习事情,别被这些事情困扰住了,没那个必要。顾双城同学,你知道了吗?” “不太明白。不过,我不同意老师观点,同性恋都是变态,恶心,下作!”顾双城坐了下来,继续听课,也不顾周遭人受惊眼光。 大先生但笑不语,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讲课。王紫嫣轻咳一声,扔了一个小纸条过去,顾双城打开小纸条,里面写着公正小楷 半步作品 小贾推开办公室门,乐呵呵将一份法文报纸呈上,说:“言总,您又上了头版。”言战撇了一眼,说:“这份报纸我喜欢,排版很用心。” “那我替您收着,您……头上伤?”小贾关切问,就因为额头上包,两个重要活动被临时取消。 “有时候会疼。”言战看向落地窗外车辆,问:“近,关于我和陈非报道,是不是少了很多?” “陈导演去九寨沟取景,有些日子没见媒体了。当然,曝光率就下降了。” “小贾,联系几家相熟媒体,放出点消息,就说我要和陈非订婚了。”言战痛定思痛,陈非是唯一一个让她能压抑住排斥男性,他就是一根稳赚不赔救命稻草,言战必须要抓住这根稻草。结婚,生子,和言家每一个女人一样,绝对不能越轨,言战有信心,她知道,只要自己执意如此,生活,就会……看起来很美。“好了,你出去吧,记住,要让人觉得这次消息,是确实无误,但是,不要说,是从我口中说出来。” “我明白。”小贾笑着转过身,女人嘛,就应该相夫教子。 门轻轻合上之后,言战浑身有瞬间脱力,话一出口,就不能收回,一言九鼎是她商界风格。那双水润眸子有很长时间呆滞,她拿起打火机,歪着头点了一根细雪茄。“言战,你要是希望她好,也希望你自己好,就这么办。”她转过身,低声对自己说,接着和平时那样,投入到永无止工作中。 司燃自从上次言战面前喝醉酒之后,就一直鲜少公司露面,潜心和那个瘦了二十斤大龄剩男方可忠作边城住宅区整体规划,还开始联络以前小工作室,准备做室内承包。她今天有点事情回大厦,茶水间看到哼歌小贾,就问:“什么事情这么乐?” “司燃姐,好久没见到你了。这事儿是秘密,我小声告诉你。”小贾趴她耳朵上,说:“言总要和陈非订婚了……” “啪”一声,司燃手上薰衣草口味奶茶跌到了地上,“……言总,让你发表官方通告了?”司燃立刻蹲地上,收拾了一下碎裂杯子。 “你也惊讶是吧?今天言总亲口说,不过,我看言总是不好意思,先让我告知一二,这样陈非听到了,就该亲自上门求婚了。哈哈……言总,毕竟还是女人嘛。”小贾肯定,等总裁女王结了婚,脾气就会比现好多。 “对不起,我还有事,去忙了。”司燃捂着脸,就这么跑出了大厦,她站人来人往路口,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喃喃说:“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这几年,司燃见惯了关于言战各种绯闻男友,直到有一次陈非来公司,她看到二人坐办公室里说话样子,她其实早就知道,陈非,也许就是言战命运之子。只是……司燃多年暗恋,这个平淡无奇黄昏,竟,毫无预警,消泯殆。< 15予人玫瑰 周三。天气晴朗,雨天终已过去。 连续几个清晨,顾双城没有餐桌上看到言战,言战也没有餐桌上看见顾双城。 吃早餐时间。久未碰面二人都惊讶于对方出现,言式微看到两个一起走到桌边人,不由笑道:“你们俩怎么回事?几个世纪没见面?” “对啊,上一次见面时候,恐龙还到处跑呢。”言战笑了一下,粉化了一些尴尬。 言赋拉动了一下座椅,说:“姑,坐。” “嗯,谢谢。小赋真乖。”言战坐了下来,顾双城也坐了下来,大家开始进餐,勺子碰到碗,筷子夹到炒萝卜丝,汤包水戳弄下流了出来。“小笼包味道不错。” “姑,是我建议吴妈做。”言式微笑道。 “式微也乖。”言战低头,顾双城没有碰小笼包,还是照常切她牛排,一下比一下用力。 饭毕,吴妈过来收拾东西,还拿来了几分报纸。言赋第一个把报纸拿过来,说:“这些八卦报纸,没什么好看。” “好看多了,你不懂欣赏。”言式微拿过来,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言战和陈非订婚消息,她哼了一下,说:“确实挺八卦。” “听说,狗仔队消息,十之□是真。”顾双城拿过报纸,丢一边,看向言战。“自己姑姑订婚,竟然要通过报纸来了解?何必呢?” “你们都看到了?”言战略显害羞低下头,“陈非还九寨沟为下一部电影取景,具体事情,以后再说吧。” “姑……你真要和那个青年导演,订婚吗?”言赋压着嗓子问。 言战不可置否点点头,说:“他是个特别人。等他回来,我们一家人吃个饭。” “姑,我很喜欢陈非,虽然……他只是个还不太出名导演?我去查查他都导了哪些片子?未来姑父。呵呵。”言式微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拉着言赋说:“走了,走了,今天我们一辆车吧,我那个司机请假了。” 餐厅里安静极了,顾双城站了起来,走到言战身边,她还不能撕破她肮脏虚伪面具,于是只好硬邦邦说:“恭喜你。” “谢谢。”言战坐原地,听着顾双城离开脚步声,渐行渐远。 半步作品 班主任突然造访,正早读大家都停下了鬼哭狼嚎,班主任站讲堂上,说:“今天是周三,我们喜欢林动同学要出国了,老师希望大家能乘坐校车,去机场送送她。” “怪不得,她都没来上课,手机也关了……”王紫嫣顿时觉得很伤感,她和林动是球场上对手,也时常拌嘴,不过,感情依然很好。 “什么?林大美女要出国,怎么会这样!”一些爱慕她男生炸开了锅。 大家纷纷出了教室,顾双城走王紫嫣身后,王紫嫣回头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和林动认识才几天?”顾双城反问,她对林动和言战那天晚上事情已经不好奇了,言战这么宣布订婚消息,哼,足见她不过就是个衣冠禽兽,擅长玩弄人。 校车行驶不也不慢,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大家都到了机场,好几个男生凑钱到机场附近花店买了花,班主任也没多说什么。 进了机场之后,林动和她妈妈正站登记入口排队,她看到这么多同学来送她,脸上笑容就没停下来过,看到男生手中鲜花时,是毫不客气给了他们一个飞吻。 “我出国之后,大家可以网上联络我嘛。还有,都要常常想我。”林动握住王紫嫣手,“我不时候,排球队就让顾双城带着吧。你们还是要常常打比赛。” “嗯。”王紫嫣眼圈一红,其他排球队女生也红了眼睛。 “别这样,我们很就会见面了。”林动自己也知道,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母亲态度很明显,她受不起有这么个同性恋女儿。 miss林也抹了抹眼泪,女儿养这么大,她是第一次和她隔这么远,纵然她是个商场上女强人,此刻也差点成了泪人。 “哇噢!幸好赶上了!”言战突然出现缓和了悲伤离别情绪,她满脸轻松笑容,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气喘吁吁说:“大家好,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林动看到微笑言战时,终于没忍住,放声大哭起来。 “……知道你喜欢是蓝色妖姬,所以就买了一束,你不喜欢吗?”言战走上前,低头看着林动哭红泪眼,抽出随身携带苏绣手帕,给她擦了擦脸颊。“林动要是不喜欢,我就扔了它!” “唉?!”林动一把抱住了蓝色妖姬,“谁说不喜欢……”她破涕而笑,因为……言战用很轻口吻哄着她。 “喜欢就好。”言战收回帕子,林动一把又拽了过去,说:“这帕子全是鼻涕眼泪,这么脏,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你这个小丫头……”言战满脸无奈,也由着她把帕子塞进自己口袋里,“到那边要好好,常给你妈妈打电话。当然,也可以打给我,不过你知道,我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忙,估计也帮不到你什么。要命没有,要钱一沓。” “呵呵……”林动为此刻言战着迷,纵然知道,她只是哄她。其他同学也跟着林动破涕而笑,一扫之前愁绪。 言战看了一眼miss林,上前一步林动耳边,悄悄说:“谢谢你喜欢我。可阿姨是1%异性恋,说不定等你回来,我都有孩子了。记住阿姨话,无论到哪儿,都要好好珍爱自己。好啊,能带个帅小伙回来,生一窝孩子,烦死你妈妈。” 林动听完之后,跑去抱住了miss 林,母女俩静静拥抱了一会儿,她拖着行李,拿着登机牌,带着那束蓝色妖姬,缓缓消失了通道口。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言战低下头,轻轻嗅了一下手指间,全都是蓝色妖姬味道,花是小贾买,她打了个喷嚏,对蓝色妖姬味道,她其实,有点过敏。< 16予你微笑 阳台上仙人掌忽然开出了一朵小花,言战使劲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进入了哈利波特式魔幻陷阱,她凑近看了看,匪夷所思说:“生活处处是神奇,只是缺少发现传奇眼睛。” 这是周末午后,老式录音机里面唱着旧上海老歌,她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丢掉了一个可以礼到人不到商业应酬,睡阳台摇椅上,像个没有牙齿老人家一样,一晃一晃。 “咯吱咯吱”摇椅有点旧,是言家老古董了,言战爷爷爷爷就是坐这个摇椅上过世,每当她躺上面,全身都会被灌满责任感和使命感。花果茶放一边,她望着两个园丁修理小雏菊园,将那些越界雏菊一颗一颗割掉,她仿佛能看到那些被割断雏菊,迅速渗透出绿色汁液颤抖。 清风悠悠,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姑,我看见门没锁,就进来了?”言赋拿着一本厚厚外文书走进来,言战回过头,像是一只被惊扰鸥鹭,神情闪烁。“对不起,姑,我打扰你了?” “啊……没有。进来坐。”言战坐起身子,“周末不和同学出去玩?” “刚回来,去打网球了。”言赋看到一堆雪茄烟蒂,说:“姑,你少抽一点吧?” “这是几个星期累积下来,我正计算一个月能抽几根雪茄,然后逐量减少,后就可以完全不抽了。”言战拿起那本外文书,说:“企业管理?” “是啊,没事翻翻看。”言赋从没看见言战为谁做过改变,言家人骨子里,都有这样意识,为人改变,就是做出让步,他们大多都是要别人习惯自己。“你不抽雪茄,是不是为了以后婚姻?” 言战看到书上标记,说:“你小子比我当年开窍还早。……大家都知道,抽雪茄,对孩子不好。” “咯吱咯吱”摇椅突地中止,言赋半蹲言战身前,抓着摇椅扶柄,说:“姑!别结婚好吗?” “是女人,都得结婚。”言战不解回答。 “姑!别结婚,陈非根本就不适合你,他是个文艺片导演,那种男人,你也知道,好话,情话,可以说一箩筐,但,未必每一句都是真。”言赋盯着言战眸子,他憋了很长时间,有些话还是得说出来。 “小赋,姑姑都二十九了。你才十四岁,不可能体会到我现压力。何况,你是个男孩子,男人四十还一枝花呢,可女人呢,四十就是一只烂桃花了。”言战摸摸言赋头,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看来,言家这么多人,还真是有人关心她。“再说了,先订婚,又不是立马就结婚。你有是时间考察你将来姑父。” “不用考察了……你说好,就好吧。”言赋刚才说话时,情绪有些激动,他现回过神来,只能闷着头,泄气说。 “小赋,来,姑抱抱。”言战轻轻抱着言赋,言赋渐渐加深了这个拥抱,他身边同学也开始八卦这个订婚消息真假,所有人都怀着祝福。 “姑,你走了,谁来教我?”言赋低声问。 “小子,原来你是舍不得我这个金牌老师啊。”言战失笑,她内心里,觉得她和言赋像是母子。“傻小子啊……” 半步作品 “起立。” “老师,再见——”同学们齐声喊了一遍,后一堂课也结束了。众人揉揉酸疼肩膀,将书包抛至半空中,周末补课可不是好滋味。 “终于下课了,回家喽!”一个男生召集了一帮男孩,走到了顾双城桌边,她低头收拾着一些刚讲解卷子,“喂,顾双城,晚上请你去蹦迪?” “没空。”顾双城拉出书包,一个男孩眼疾手抢了过来,一片嬉戏声让她耳朵有点痒。“你们都是脑残吗?” “喂,双城妹妹,我想你到班级这么久,还不知道我名字吧?本少爷叫李冠华。”李冠华抬起顾双城下巴,说:“来,让哥哥看看你眼睛有多漂亮,没来几天,画室里面都是你素描。” “喂!李冠华,你太过分了吧,欺负人会被记过!”王紫嫣把顾双城拉了过来,大声呵斥道。 “没关系,能被……李大少爷欺负,是双城荣幸。”顾双城抬起头,笑着对李冠华说。 她笑起来时候,有两个浅浅酒窝,眼神会不自觉由锐利转向魅惑,看得李冠华一阵心痒难当。“嘿嘿,再给爷笑一个。” “行,能给李大少爷笑,是双城十辈子修来福气。”顾双城把王紫嫣轻轻推了过去,借着身高优势,她搭住了李冠华肩膀,说:“这里人多,我们找个安静点地方,说点悄悄话。您看怎么样?” “好,好啊。”李冠华六神无主跟着顾双城出去了,十分钟都没到,从男厕所里传来了响彻全校惨叫声。 言战接到王校长电话时,略感意外,但是来到校长室,看到面目全非李冠华,和衣着整洁,并无异常顾双城时,意外变成了意料之中,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言总,您来了。”王校长无奈打了一声招呼。 “我告诉你们,我老爸和我们家律师,马上就来了!顾双城,你个□!”李冠华气哼哼说。 “啪”得一声,言战甩了李冠华一巴掌,说:“对不起,这位同学,请你收回刚才话,并且,给我们双城道歉。” “你?你是谁?你!!”李冠华上下打量了一下,说:“哦,我认识你,就是那个被江市长甩了骚狐狸!” “啊!”校园保安没有注意,顾双城早就走到了李冠华身后,技巧性卸了他下巴,说:“安静点吧,李大少爷。” “王校长,我真是非常惊讶。这位同学,一口一句不入流脏话,竟然能云坞念书?”言战坐了下来,王校长冷汗层层,王紫嫣站顾双城身边,小声说:“够了,够了,你想被开除学籍吗?” “h are”顾双城走到言战座位边,说:“姑姑,本来我以为云坞是个海纳百川贵族学院,同学们素质一定很高。没想到,真是让我寒心。” “不只你,我这也揪心呢。”言战爱怜摸摸顾双城弄乱头发,“他没欺负你吧?” “幸好我反应,要不然……”说着说着,顾双城声音就低了下去。 李冠华父亲李鼎走进来,看到言战坐那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点头哈腰道歉,完了就干脆领着断了下巴李冠华回去了。 “好了,双城,我们回家吧。”言战拉起顾双城,这让顾双城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甭管出了什么事情,言战关注只有一样,她有没有被伤到。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因为家里孩子打架,被叫到学校来呢。”言战前面微笑,她一直都对心目中顾双城有个承诺——予你微笑,风雨不改。 顾双城看着言战背,脸部再次绷紧,没像刚才那样装可怜。< 17都是一家人 陆子曰看到报纸上关于陈非和言战订婚报纸之后,掐指一算,他出狱这么久,还没见过陈果全部家人,但身为一个商界崭露头角准女婿,他早就做过详调查。 “果果?”他把正做面膜陈果拉过来,问:“陈非,是你舅舅吧?” “嗯。是啊。”陈果点点头,口齿不清回答。 “不得了啊,不得了,我们三巨头竟然要要结亲了。” “什么意思?”陈果撕掉面膜问。 “傻啊,陈非是你舅舅,言战是双城姑姑。这亲结好,本来我想大家出了白山,恐怕就没有交集了。”陆子曰将陈果揽入怀中,“就是不知道,双城以后能分多少家产?” “你就知道钱,一身铜臭味!晚上不准你上我床!”陈果将撕掉面膜重敷好,厌恶说。 “果果,上次去蕾丝半岛,我看出来了,言战对双城还是挺上心,只不过,她毕竟女人,嫁了人之后,言家势力也就弱了,以双城脾气,要是没有言战那样人罩着她,不定惹出什么事情。”陆子曰知道顾双城是属于那种暗藏玄机型人,聪明,有实力,不到她张口咬人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她有多毒。“言家,可不是能随便出入地方,那地方,深着呢。” “要是后她一个子也没捞到,我们就养着她呗,她不就是比一般人能吃一点吗?”陈果白了陆子曰一眼,“亏她还叫你陆博士呢,瞎操心。” 陆子曰感叹未婚妻单纯,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顾双城手机,“喂,双城啊,我子曰,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 “啊?”顾双城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闹钟,是半夜两点四十五分,“你们还没睡?” “还早。”陆子曰和陈果都是那种只要睡四个小时人,他们也都习惯后半夜入睡。“你上次要我查资料,我都弄好了,出来吃个饭,我当面交给你。” “……”顾双城坐了起来,打开了台灯,“效率挺高。我请你们吃饭。” “就去吉祥斋吧,今天下午六点,你放学之后。”陆子曰说完就挂掉了手机,陈果看着他一脸深沉样子,说:“瞧瞧你这样,又密谋什么呀密谋……” 半步作品 吉祥斋,城里刚开素食店,门口挂着两个古朴灯笼,随风摇摆着。顾双城从车里走下来,灰色长毛衣薄薄贴着身,黑白格子围巾松散系着,黑色长裤下面是一双深绿色短皮靴,坐包厢里陈果看她一进来,口中西湖龙井就喷了出来,咳嗽对她指指点点。陆子曰倒是习惯了顾双城穿衣风格,对此不予置评。 “咳咳……我说,你是不是加入了什么美少男团体?”陈果从前只看到过顾双城穿统一大号囚服,现每一次见她,都让她眼前一黑,典型女性荷尔蒙缺失。 “没有。”顾双城向来是没什么幽默感,她将深绿色书包放一边,说:“点菜吧?” 陈果吃了一口茶点,语重心长说:“双城啊,出来都这么久了。你可以穿一点女人衣服了。” “吊带?露背?带蕾丝透明内裤?还是全镂空bra”顾双城笑着看向陈果,“我有必要这么给自己找麻烦吗?” “呃……你看你姑姑啊,她穿衣风格就很好。”陈果将一本流行杂志推给她,顾双城低头,看到了明眸皓齿言战,一身紧身长裙,仪态万千站某个发布会上。 “我每天都看她,到这儿你还让我看她,很烦人。”顾双城将杂志扔到一边,“吃饭吧,我很饿。” 陆子曰失笑,招手让侍应生过来,点了几样菜之后,三人就包厢里吃起来。向来无肉不欢陈果皱着眉头,看向两个吃得井井有味非人类。 “近,学业很重吧?”陆子曰吃好了,抬头问道。 “还行,一天要做二三十套卷子。”顾双城擦擦嘴,她觉得今天陆子曰格外严肃。 “呐,资料给你。”陆子曰把一个包递给她,“是目前可以拿到完整资料。” “谢谢。” “双城,我向来尊重你决定。可是……我能不能问一下,为什么?” “我必须这样做,没得选。”顾双城放下筷子,“五年,白山我呆了五年。如果你真问我为什么,那我就是为了这五年。” “凡是都要循序渐进,不能太操之过急。顾双城,我以兄长名义正式警告你,这条路就是走钢丝,成,你前面就是笔直大路,败,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你父亲言齐……” “他不是我父亲。”顾双城喝了一口水,“对待言战那种人,确不能操之过急。我会慢慢来。”说这些话时候,顾双城眸子里全是化不开墨色云彩,那里面夹杂着太多情绪,陆子曰对历史悠久言家一向心存敬畏,对言战也很是佩服,“那就一步一步来吧,言战是个不可多得商业奇才,你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真正了解她。” “喂喂喂,你们是来吃饭,还是来打仗?”彻底被忽视陈果不满道。 “果果,是要打仗了。”顾双城笑了笑,将包放好,陆子曰轻轻拍了一下掌,笑说:“虽然有点担心,但是我其实期待,如果有一天,你真能把言战踩脚底下话,记得第一个通知我。” “好。”顾双城无谓耸耸肩,这只是时间问题,未来谁手里,谁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她姑姑那么好,干嘛要把她踩脚底下。无聊……再说,她以后就是我舅妈了。”陈果撇撇嘴,捞起一块豆腐。 “你说什么?”顾双城挑了一下眉头,“她什么时候是你舅妈?” “大家都是一家人,报纸上不是说,你姑姑要和锐导演陈非订婚吗,陈非是陈果舅舅。”陆子曰笑说。 “……”顾双城发下筷子,轻蔑笑道:“还真是一家人……”< 18秘密基地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言式微坐椅子上换鞋,连续换了六双都不太满意,她看向正准备出门顾双城,冷冷低笑道。 顾双城不予理睬,今早倒是邪了门,习惯早起言赋和不可能迟到言战都不餐桌上,一早就不见踪影,她和言式微,可想而知,彼此都会食难下咽。 “少管所出来人,不惹是生非话,浑身都会痒。”言式微终于选好了一双鞋,“嗯,这双鞋穿着舒服。” “真是狗改不了□……”顾双城知道言式微是说殴打李冠华那件事情,学校里,她成了令人退避三舍人,除了有些女生。男孩子看到她都会绕道,李冠华转学了,她莫名其妙成了某种意义上领袖。“杀过人人,不再杀一次,浑身都会痒。杀人,是会上瘾。” “你说谁!谁杀人,不要血口喷人!”言式微上前,指着她鼻子说,纵然是穿着高跟鞋,言式微还是无法与顾双城平视,她微微抬头看样子,看顾双城眼里,是那么可笑。 “随便说说。”顾双城转过身,大步向前走去。 “臭蟑螂!”言式微厌恶跺跺脚,“劳改犯,你怎么不死少管所里面!” 半步作品 车子不断向前行驶,穿过一层又一层薄雾,言战放慢了速度,越是向深山里开,能见度就越低,她偏头看了一眼睡着言赋,缓缓停下了车,从车后座上取了一条毛毯,轻轻盖言赋身上。 “唔嗯……”言赋睁开眼睛,一双睡眼惺忪少年眸子,乍看起来带着懵懂,多看一会儿就透着股精明。“姑,还没到吗?” “要到了,你睡一会儿吧,一大早就把你叫醒了。睡吧,睡吧。”言战今天要带这个未来继承人,去一个秘密基地。凌晨四点时候,两个人就出发了。 言赋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说:“不睡了。姑,你带我去哪儿?” “把你卖了!呵呵。坐好了,道路很崎岖。”言战踩了一下油门,加速前进。 两山之间出现了一个缺口,越野车恰好能从缺口出开过去,进去之后道路有些泥泞,脏水溅到了车窗上,言赋不知道言战要带他去看什么,可是路上越来越安静,这种地方适合杀人抛尸。他眉头微蹙,右手伸进了口袋里,给自己智囊团发了个讯息。 “噔”一只黑色鸟撞到了车窗上,言战笑了笑,对言赋说:“不知道怎么搞,每次我进来,总有鸟自己撞上来,你说,它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理会每次都演一回苦肉戏鸟,言战继续开车向前。 “这鸟,叫什么名字?”言赋开始寻找,有一把刀,或者其他。他眼神阴冷起来,与他过世父亲如出一辙。 “不知道,也许叫自生自灭鸟吧……呵呵。”言战看到前面有两棵笔直杉树,“到了,下车吧。” “姑……”言赋犹豫解开安全带,后背已经汗湿了一小块。“我想打个电话。” “好啊,不过信号可能不太好。”言战下了车,走进了浓雾中。 手心也开始冒汗,言赋拿出手机,直接打通了智囊团电话,“十一,我现哪儿?” “远郊福山和灵觉山之间,需要派人过来吗?”十一警惕说。 “马上。”言赋挂掉电话,下了车,手心拿着一柄找了很久小水果刀。正观察着周围情况,言战又从浓雾中走了出来,两个身材魁梧大汉跟她后面。 “呐,这就是言赋。小赋,叫他们叔叔就好。”言战笑着走过来,她打开了后车座窗门,取出了事先准备好两篮水果,两名大汉连忙接了过来。 “言总,你来就好了,还带东西?”二人笑得很憨实,言赋跟言战身后,绷紧了神经。 “当然得带东西,难得来一趟。”言战没察觉言赋异常,看他脸色,关切问:“是不是有点冷?进去就不冷了。” “没事……”言赋笑了笑。“这两位叔叔,是干什么?” “看起来像是做什么?”言战反问,路过一个坡口,言战自己先走上去,伸手拉了言赋一把,“手这么凉,看来,我们得点进去,先吃个早饭。” 一直笼罩四周浓雾都渐渐散去,原先安静山谷一下子变得喧闹,牛叫,犬吠,鸟鸣,还有偶尔树枝断裂声,言赋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片广袤玻璃温室。 “这里是……”全市大花圃,也没有这么大?言赋心一点点放下来,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秘密基地。走,先进去吃早饭。” 两人走进了其中一间温室,掀开帘子之后,房屋内装饰和寻常餐厅没什么不同,他们刚坐下,就有人推了餐车过来。 “言总,这是现做全绿色早餐,请您和赋少爷品尝。”侍者笑着将一盘又一盘颜色好看食物奉上。 “怎么样?闻起来不错吧吃吃看。”言战笑着说,自己拿起了一个淡黄色蛋挞,小口吃了一下。 言赋见状,也拿起蛋挞,“嗯,很好吃,清感觉。”他将小水果刀放进口袋里,笑着称赞道。 “可惜我们只能住市里,要是能住这里就好了。以后啊,等你接管了言氏,我就搬到这里来养老。”言战没有抬头,细细品尝着食物味道,难得有人可以和她一起分享,这里是言家禁地,要真正够格人才能进入。 “姑……”言赋欲言又止,为自己之前猜忌感到无措,他拿出手机,说:“我要打个电话。” “这可不行。这里面是没信号。有什么重要事情,还是等我们出去了之后吧?好么,专心吃早餐,你们这些孩子呀,一刻也离不开手机。”言战看向侍者,两份大杯混合果汁很就出现餐桌上。“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和我这张桌子上吃东西人。” “第一个?” “嗯。恐怕直到我退休为止,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言战笑了笑,言赋心情也轻松很多,终于放下紧张情绪,笑着和她碰杯了。< 19她和他? 言战带言赋到秘密基地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是第二天中午才回来。顾双城正好回来拿一份要讲解卷子,还没下楼就听见二人欢声笑语。 “所以说,那种食人花,我叫你别逗它,真会吃人。”言战口气带着浓浓笑意,顾双城回来之后,是第一次听到她这种开心口吻,有丝丝甜腻。 “姑,我就是好奇啊,幸亏没让它吃了我!下次一定不逗它了。”言赋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岔气了,“姑,我看看你脚,是不是伤到了?” “哎?哎?”言战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言赋抱到了沙发上。“你小子,还有点力气?” “抱你力气还有。”言赋低下头,小心脱掉她鞋,又扯开了粘着泥土袜子,一片乌青映入眼帘,白玉般脚踝上,显得格格不入。 “嘶……别捏……抹点药水就行了。”言战皱皱眉,加上这次,苦命右脚已经伤了三次。“没事没事,抹点药水就好了。这右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哈哈……” 言赋手脚心开始挠痒,言战一个没留神,笑得人仰马翻,“哈哈……别闹了……小赋……哈哈……”她是怕痒痒,念小学时候,有一次和小伙伴们玩游戏,输了要用竹叶挠痒痒,结果她输惨。 “原来姑姑怕痒痒。”言赋适时停手,言战笑得眼泪汪汪,双颊通红,就这么看着罪魁祸首,指责道:“别拿你姑姑开涮。” “不敢,不敢。”言赋起身去拿药水,转身一瞬间,喉结动了一下,眸子里也晕起了一股罕见绯色。 顾双城从扶着楼梯,慢慢走了下来,言战看到她,就问:“双城,你怎么家里?” “回来拿试卷。”顾双城声音冷到了零下,坐沙发上言战头发有些散乱,衣着看上去像是刚郊游回来。“我去学校了。” “好。”言战自己倒了一杯水,等言赋拿药水回来,过了十几分钟,言赋还是没回来。“小赋,药水厨房旁边大柜子里。” “哦!”言赋陡然一惊,深深喘了一口气,他站没有开灯洗手间里,黑暗中,既看不清他表情,也看不到他做什么。 “嗯……”又是一声喟叹,似乎痛苦同时又带着一种释放虚脱感。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走了出来,拿到药水,又走向客厅。言战等了太久,半眯眼睛假寐,她揉了揉眼睛,说:“终于来了。” “你躺着吧,交给我。”言赋低下头,自始至终没有看言战眼睛,两只耳朵都是红红。一片琉璃色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言战用手遮住眼睛,午后容易犯困。 半步作品 学校顶楼,阳光逐渐浓烈起来,顾双城用刚从家里拿来卷子遮住脸,林动出国以后,顶楼再次成了她一个人地方。 “咯哒”“ 咯哒”顾双城掀开卷子,是王紫嫣走了过来。 “顾双城,你睡着了吗?”王紫嫣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坐了顾双城身边,“喂,给你一串。”经过上次两人谈话之后,王紫嫣已经自动将自己划入到顾双城朋友阵营。 “谢谢。”顾双城啃着上面大那个山楂,问:“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教室里大家都午睡,我看你不班上,肯定是来这里了。”实际上,王紫嫣是怕顾双城又顶楼吸烟,弄得到处都是烟头。 “所以呢……”顾双城不耐烦继续啃山楂,言赋和言战关系令她产生了猜测,言赋也属于那种秀气小孩,很合言战口味。也许……她对言赋,也做过那种恶心事情。 “近写给你情书又多了,不过,全都是女孩子。”王紫嫣纳闷仰望天空,“我都跟她们说了,你是女,她们怎么还写?” “变态。”顾双城手中山楂化为骷髅,她将竹棍扔得老远。 “喂,你也不能这么说,有些情书我看了,她们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崇拜你嘛。”王紫嫣看着那串如狗啃一般糖葫芦,心想顾双城这人活得真粗糙。 “我不是说她们。”顾双城站起来,双手插口袋里,“紫嫣,你知道恋童癖吗?” 王紫嫣点点头,她受到母亲王校长影响,十分喜欢研究心理学,“知道啊。” “恋童癖人,就是喜欢玩小孩吧?”顾双城靠墙边,看向远方。 “明知故问,那些人真是禽兽,孩子那么小,懂什么呀?”王紫嫣叹了一口气,说:“你为什么总对这些乱七八糟事情感兴趣?还是想想怎么过了语文周考吧?” “那个老姑婆就是禽兽。”顾双城仰起头,炽烈阳光顺着她脖颈流泻全身,王紫嫣见状,说:“怪不得她们会喜欢你,你瞧瞧你全身上下,哪点像女人?上次我看你和言阿姨站一起,就感觉你是她大侄子。” 言战下班前两个半小时赶到了公司,小贾看到她腿脚不灵便样子,赶紧上前,“言总,你这脚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没事。”言战干脆跳到了办公室,坐办公椅上,问:“我今天有访客吗?” “哦,季市长本来有个考察,希望您也能一块去看看,不过,您不。” “什么考察?是不是开垦试验苗圃?”言战打开电脑,过了一遍今天工程进度。 “是。”小贾给她倒了一杯水,“还有就是,陈导演来了三次电话,说是要提前从九寨沟回来。” 言战眉心微皱,“提前回来?不是说,还有半个多月吗?” “我想,是个男人都希望能娶您进门。”小贾顺口说了出来,察觉到言战脸色并不太好,就连忙改口道:“报纸消息都铺天盖地了,他提早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到时候你替我去接机。”言战低头说。< 20让她去留学 陈非回来之前,言战好像是准备些什么,公务忙得抽不开身,还经常出差,餐桌上早就看不到她影子,连晚上也不回来。顾双城对着整天阴阳怪气言式微,还有一个时常沉默不语言赋,她开始怀念白山随便打架和说脏话日子。 顾双城手上拿着一个大大沙拉盘,巨大玻璃冰柜里找吃,“哒哒哒”从楼梯口传来轻哼歌声,言赋穿着一套黑色卡通睡衣,乖巧短发贴耳际,精神奕奕朝厨房走来。 “咦,双城姐?你也来找吃。”言赋推开冰柜,“我想吃薯条。” “……”顾双城走近言赋,闻到了一股淡淡龙舌兰香水味,这种香水是言战常用。“小赋?” “嗯?”言赋扯开薯条袋,就地开吃。 话到嘴边,顾双城还是生生咽了下去,她拍拍言赋肩膀,说:“小赋,你和姑姑感情很好?” “是啊,她教了我很多东西,我爸爸去世之后,一直是她照顾我。”言赋眼里,顾双城是个形同虚设人,这些日子,言战很显然疏远顾双城,也许真如言式微所说,言战刚开始对于她特别,不过是一种变相补偿而已。“姑对你也很好啊?听说,她给你办理留学手续?” “什么?!她凭什么决定我去哪儿?谁说我要留学了?我和林动又不一样!”顾双城被满腔怒气呛到,对着言赋就发起火来。 “双城姐,我只是听她这么说过。可能是让你去瑞典。出国留学是件好事。你不要曲解了她好意。”言赋知道这是言家潜规定,不能成才孩子,都会被送去留学,他某些叔叔婶婶至今还国外流放。“瑞典还有不少言家亲戚,你去那边,会有人照应你?” “嘭”一声,顾双城将言赋推到了冰柜门上,说:“我看我不该同情你,该佩服你。你好像很乐其中?” “什么意思?”言赋被身后巨大寒气冰浑身发凉。 “像一条狗一样,臣服于她。”顾双城盯着言赋眼睛,那还是一双孩童般稚嫩眸子。 言赋哈哈大笑,说:“姑是个很强势女人,但是她可从来没有逼我做过什么事情。” “真肮脏。”顾双城推开了他,一步一步走上了楼梯,也许这就是言家,腐朽,□,为了地位和权势,连言赋那么小孩子也知道该爬上谁床。 言赋脸上笑意消失,他将掉地上薯条袋扔进了垃圾桶,顾双城话很耐人寻问,不管她看出来了什么,言赋知道,这个姐姐言家,没有立锥之地。 半步作品 “利润百分之三十已经很客观了,这比买卖做不亏。”言战坐一群西装革履男子之间,季东来组织了一次大规模企业家交流会,不少巨商都其中,大家各自说着自己第一桶金。 “当时我还是觉得亏了,没想到成了我第一桶金。”刚说完故事霍启森喝了一口白兰地,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自嘲。“大家都说了这么多,言总,你也是时候透露一下了吧?” 言战推辞摇摇头,手上拿着一杯只喝了一口红酒,她靠沙发上,食指唇间轻触了一下,“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过,和各位相比,我第一桶金,钱,真不多。” “说出来听听。”季东来端着酒杯,其他正说话男子都走了过来,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满脸笑意言战身上。几个女企业家直接坐到言战身边,劝道:“说说看啦。” 言战轻笑一声,她摸索着高脚杯杯沿,缓缓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商业是什么,我和我妈妈住地方是那种政府三不管社区,平均每二十八个小时就会有一次抢劫银行,上学时候就常听见警车跑来跑去。” 众人安静下来,季东来兴味盎然看着此时言战,没什么笑容,手上还夹着雪茄,卷发色泽类似于完全成熟栗子。 “小时候我还以为抢银行是不犯法,因为那些人抢完银行之后,不久又出现了。越来越多人来到我们社区,犯罪率很高地方。于是我发现,家长们担心孩子们上学时很不安全,会有人贩子。那天很巧,我救了一个受伤打手,她很会搏击和开枪。我妈妈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我省吃俭用,救活了她。用现话说,家长担心成了市场需求,我就和那个打手联合起来,每天早晨,每天晚上,逐个送我同学上课回家,一个月结一次账,第一个月只挣了二十块。”言战看到大家认真倾听样子,轻笑了一声,又浅浅吸了一口雪茄,“所以,我第一桶金是二十块。” “然后呢?”季东来问道。 “……第二个月是一百八十块,年底时候,我和那个打手开始雇佣职员。第二年,我和妈妈搬离了社区,做甩手掌柜。我开始沉迷于赌博,赌马、赌球、拿了别人身份证进赌场,投资债券,不过那种东西刚开始看不出什么效果,输了几次,又赢了几次。凑了点钱,我又觉得网络营销很有意思,如你们所知,你们开始从报纸上看到我时候,我只不过是网站年轻ce而已。”言战喝了一口红酒,周围都十分寂静。 季东来和大多数人一样,都以为言战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大小姐,媒体对言战报道也一直倾向于她是顶级富家女这个点上。 过了十分钟之后,女企业家们率先鼓掌,紧接着,全场男子,包括坐角落里年轻商人,都站起来鼓掌,言战莫名其妙看着大家,掌声持续了五分钟。 今时今日言战,她地位名声都让她有种使命感。见到现场那些年轻生主力,她可以毫不吝惜说出自己过去,掌声停下之后,她站了起来,说:“anyay,我知道场有些年轻人一直把我作为目标,还有媒体,常常也问我成功秘诀。如果不嫌我啰嗦,我就再说一遍。因为我喜欢,我乐其中,看着那些资金从我手上流出去,再流回来,我觉得很好玩,就是这样。” 又是一阵浓重掌声,季东来也不得不对言战刮目相看,霍启森站到他身边,说:“我说过,她,是真正有实力人。关键不于她姓言,而于,她是言战。” 季东来点点头,有言战这样商人,这个城市永远都会有希望。< 21正面争吵 机场人来人往,顾双城请了半天假,她坐等候椅子上,一批又一批人走了出来,时间一分一秒飞逝,还是没有看到言战走出来。 “咦,双城,你怎么这儿?”司燃拎着一个敦煌壁画喷绘大包,意外看到了两手交叉,坐等候椅上顾双城。 “我等我姑姑。”顾双城点了一根烟,问:“你来接机?” “是啊,小贾要接待几个人,就叫我来了。”确定了言战订婚消息之后,司燃已经做好了辞职准备,她不希望以后看到言战和一个男人卿卿我我样子。 “你看起来很像是泄了气皮球?”顾双城歪头打量了一会儿,作出了定论。言战私生活真是五彩纷呈,外和导演忙订婚,办公室和司燃眉来眼去,家里则和言赋那个小男孩颠鸾倒凤……她深吸了一口气,“司小姐,我能问你,为什么突然瘦这么多吗?” 司燃无力摇摇头,敷衍道:“就是失恋了而已。” “我就知道。”顾双城猜想,言战心里,司燃成了过气旧宠,言赋压根就是个听话玩物,而为了权力、地位和言家声誉,那个叫陈非烂片导演才是目前欢。 “怎么?我表现这么明显吗?”司燃摸摸自己脸,确实是憔悴了许多。 “我能理解。”顾双城看向无人vip通道,没过一会儿,一身米色套装言战就戴着墨镜走了出来,步履优雅,不疾不徐。 “啊,言总过来了。”司燃连忙堆上笑脸,迎了上去。 “司燃,你怎么过来接机?小贾那小子呢?”言战摘下墨镜,十几个记者蜂拥而至,恰好把言战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怎么回事?” “言总,您和陈导演订婚事情,是真吗?”一名男记者奋不顾身涌到了前面,大声问道。“咔嚓”声铺天盖地,言战只好又戴上墨镜。 “言总,您和陈导演订婚事情,是真吗?”又一个记者问了同样问题,接二连三,关于订婚事件提问源源不绝。 “对不起,无可奉告,感谢大家对我关心。”言战低下头,可还是走不出记者包围圈,相机拍个不停,她拥挤人群中觉得窒息,正此时,一只满是老茧手从人墙中伸了进来,一把将她拉出了包围圈。“啊!” “是我。”顾双城头也不回走前面,“我有话要问你。” “慢点,双城。”言战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这是顾双城第一次来接机。“你特地来接我吗?” “我有话,要当面问你。”顾双城按下电梯,两人走进离机场近餐厅。 电梯里言战仍旧带着微笑,她看向光滑铜色电梯面,那里映着顾双城“牵”着她样子,电梯到了四楼,顾双城立即松开手,背过身站那里。 “双城,你有什么事情要问?”言战以为她又和言式微那丫头闹矛盾了,就问:“是不是和式微又吵架了?” “我没空和她那种人渣说话。”顾双城努力控制住自己情绪,她转过身,问:“你是不是,要把我赶出言家?” “谁跟你说,怎么可能?” “把我送去瑞典,这不是你主意吗?”看到言战装腔作势无辜样,顾双城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言战低下头,略微思考了一下,去瑞典留学手续还没有办好,本来准备给顾双城一个惊喜,她笑着抬头,说:“对,我是要把你送去瑞典留学,这对你将来发展很有好处。” “好处?是为我好?还是为你自己好?嗯?”顾双城步步向前,极富侵略性眼光令人生畏,言战向后退了退,这样顾双城,十分陌生,她一向是个很乖巧孩子啊。 “当然是为了你好,你荒废了五年,我要想一切办法把你这五年补回来。你那么聪明,也很有天分。瑞典那所学校,我以前也去进修过,你去……” “言战,说谎是不是你天性?”顾双城将她逼到了铁栏杆旁边,低声问道。 阴恻恻热气洒耳边,言战浑身微颤起来,此时顾双城,像是一头被惹怒小狮子,随时会张口咬人。“双城,你听我说。姑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或者是介意你曾经进过少管所。无论是式微,还是旁人说了什么,你要相信我,姑姑只是想对你好。” 顾双城握住了她肩膀,意外发现言战肩膀,其实很单薄。“后问你一遍,你打算什么时候撵我走?” 从肩膀那里传来了一阵刺痛,顾双城使了很大力气,几乎要将肩膀捏碎,“双城,先放开。” “哼嗯。”顾双城转过身,她骤然不想听到答案,其实,答案是怎样,都无关紧要。 “双城?双城……”顾双城大步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言战僵原地,她不知道她不这段时间,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叮——”电梯门又开了,言战期盼看过去,然而走过来却是一脸慌张司燃,“言总,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言战恢复了平时样子,“为什么会有记者?” “他们大多是狗仔队。”司燃替言战整了整有些皱衣服,“言总,回公司吧?” “嗯。”言战双腿如坠千金,一言不发走司燃前面。 半步作品 娱乐台主持人吊了一下观众胃口,电视上开始播放饮料广告。 “唉!”陈非坐沙发上,扔掉了抱枕,副导演见状,笑着说:“广告之后马上回来,陈导你别急嘛。” “这广告就得三分钟。”九寨沟景致如诗如画,沉醉其中陈非看到关于订婚报纸之后,就知道,自己追求多年女人,终于有点反应了,要不然,这订婚消息也不会一直传到现。 陈非紧张盯着屏幕,听到影像上面言战说那句“对不起,无可奉告,感谢大家对我关心”,他苦笑了一下。“他是谁?”一个忽然出现年轻“男孩”就这么把言战拉走了,奇怪是,言战竟然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拉着? 副导演见状,连忙打电话给自己媒体朋友,几个电话之后,他对陈非说:“别担心,别担心,那不是男孩,是个女孩。估计是请保镖吧?” 镜头转向二人渐行渐远身影,陈非摸了摸下巴,失笑道:“言战很信任她。真是怪事,我不认识这个女孩。”< 22沉浴 潜水下看这个世界,所有坚硬线条,锐利形状,都会变得毫无规则可言,它们随着不同波形涟漪,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弯弯曲曲柔软,只留下大概轮廓。言战水底睁开眼睛,阳光水下也变得温和,她眸子微动,凝视那些不同形状云彩。 司燃拿着毛巾,从游泳池西面走过来,夹脚木屐“咯嗒”作响,水底言战看向司燃方向,她从水里涌出来。 鲜活躯体跃水而出,翻滚水珠从头发上滚下来,肩胛,腰,臀部,和均匀好看小腿,司燃不是第一次和言战一起游泳了,每次看她从水里出来样子,她都要发一会儿呆。 “言总,大毛巾给你。”司燃双颊烧红起来,她坐白色躺椅上,问:“言总,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事情了?” 言战摇摇头,裹上大毛巾,喘息着睡了躺椅上,四肢舒展道:“没什么,我就是想来游泳。你要是有事,可以不陪我。” “没事。”司燃也躺躺椅上,“言总,其实,你可以把我当做好朋友,我很愿意倾听你任何事情,开心,不开心,都可以。”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言战闭上眼睛,听着沙沙海浪声,内心也平静下来。 “你忘了,我还比你大一岁呢。” “好好。是关于双城事情。”言战睁开眼睛,海浪声渐大,她看到远处涌起大浪,感叹说:“这孩子以前很乖巧,现好像,对谁都没办法相信,包括我。” “双城今年十八岁,叛逆期吧,你要是管多了,她肯定反感。这个时候孩子啊,说风就是雨,情绪来,去也,半点也不能惹。”司燃笑着看向言战。 “你说对,前两天去接机,就跟要吃了我一样。”言战无奈点点头,“本来想送她去瑞典留学,谁知道她会那么不喜欢。” “我觉得双城是个有点孤僻孩子,看起来,好像和谁都能说几句,可是,和谁也不亲近。” “司燃啊司燃,你能去当心理学家了。……这孩子一直都是这样,以前根本就不说话。”就是这样一个闷葫芦,让言战尝到了迷恋一个人滋味。她安静了下来,看向绵长海岸线,顾双城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顾双城了,不能随意抱抱她,也不可能再随意亲亲她,细想起来,顾双城回来至今,两人甚至没有真正拥抱过。“唉……送她去瑞典是好,以后我嫁人了,她也要回言氏工作,肯定得深造。” “言总,你和双城应该好好谈谈,沟通一下,也许就没那么多误会。”司燃看向此时言战,像极了一颗哀怨空谷幽兰。 “现她听不进去我话,过些日子再说吧。” “言总,我觉得,你不能把双城看得太重,小孩子太宠,太溺爱,成不了才。”司燃家里亲戚家孩子一大把,个个看着她就跑得远远。 言战点点头,她对顾双城,怕真是,含嘴里都怕化了。 半步作品 陈果妈妈陈露从国外拍戏回来,面见了等待已久陆子曰,两人一间咖啡馆里聊了大半天。结果……“喂,双城,我陆子曰啊!今晚家里开party!过来啊,你学校有没有同学?都叫过来,都叫过来!”手机那头陆子曰完全没有平时博士风范,说话语无伦次,外加颠三倒四,咋咋呼呼跟个路边摊卖烧烤一样。 “喂,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顾双城穿着拖鞋,客厅里走动,言战进门就听见她讲电话,看了几眼就上楼去了。“得狂犬病了是不是?”她也看到了上楼去言战,一边走着,一边摘耳环,侧脸发梢还沾着水,有股咸咸海水味传过来。 “咳咳!今儿高兴不跟你计较,晚上九点开始,来我家,果果妈妈答应我们婚事了!”陆子曰手舞足蹈说完,“嘭”得挂掉手机,接着继续拨打其他号码。 “喂?”顾双城眉头微挑,她走上楼换了套衣服,走到楼梯口时候,朝三楼主卧看过去,房门紧掩,没有任何响动。 房内言战坐梳妆台前,将手镯和配饰全都取了下来,解开了外衣,正准备去洗澡,敲门声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来,她拿起手机,然后打开门,看到是没什么表情顾双城,就用手示意,先接通了手机。 “喂?”言战不记得今天有什么应酬,手机那头传来了陈果不亦乐乎声音,说:“舅妈,舅妈,我老妈答应了我和陆子曰婚事!今晚家里开party,舅妈,你也来吧?” 言战浅笑,说:“恭喜啦,瞧把你高兴。” 顾双城走进来,言战外衣解开,低头时候能清楚看见里面白色内衣,她盯着那两瓣自己不可能有柔软,小声开口喊道:“姑姑?” “舅妈,子曰叫双城来,你也来吧?”陈果亲了亲坐旁边不停打电话陆子曰,笑成了一只超大号hell kitty “好啊,难得参加你们年轻人聚会。”言战走到镜子边,将扣子重扣好,挂掉手机说:“看来,我要和你一块儿去了,果果都叫我舅妈了,得带件礼物送过去。” 顾双城这才收掉了带着热度视线,她仰头看着天花板,言战房间里天花板上有两只飞翔天使,她轻蔑一笑,绷着脸点头道:“那就一起吧。” 她们俩到时候,房间里早就闹开了,订婚蛋糕被砸得到处都是,将来准郎官早就被灌醉了,言战将礼物交给还没喝醉陈果。 “哎?假王子和真公主来了?”陈果站起来,冲大家介绍道:“这个不男不女是我好姐妹顾双城,这个长得很像是古典公主是我舅妈言战!呵呵!走,我们去院子里蹦迪!” 巨大玻璃门推开,游泳池边男男女女都跟着请来dj蹦蹦跳跳,有舞蹈底子孩子是跳不亦乐乎,月球步随处可见。 言战拍了两下手,笑着走到一旁安静点地方,拿了杯饮料就坐一丛玫瑰旁边。顾双城就没这么幸运了,被陈果拉到了众人之间,她高个子让言战即使很远地方,还是能一眼就看到她。 木头一般顾双城,敷衍抬头鼓掌,渐渐被众人挤到了游泳池旁边,言战见状,担心站了起来,陆子曰摇摇晃晃走过来,“舅妈……你怎么不去玩?” “啊,我不会跳街舞。”言战紧盯着离游泳池很近顾双城,她还记得,小时候顾双城是很怕水。 众人跳到high处,竟把顾双城抬了起来,言战被陆子曰拉着,只能眼看着顾双城被扔进了游泳池。“啪”得一声,巨大落水声令言战心跳到了嗓子眼,她使劲推开了陆子曰,拼劲全力跑了过去。 “双城!双城!”陈果听见言战焦急叫喊声,酒也醒了一半,摸着脑袋说:“怎么了……舅妈……” 被抛入水中之后,顾双城放松全身肌肉,水里看岸边人,还有今晚格外明亮月亮,她小时候很怕水,还差点淹死河里,真正学会游泳是白山少管所里。她闭上眼睛,音乐声渐渐低下去,知道游泳之后,她才知道,潜水是一件多么惬意事情。“啪”又一阵水声,顾双城睁开眼睛,那个满眼慌乱言战,正奋力向下沉自己游过来。< 23溺水的假象 鼻端冒着气泡言战拽住了顾双城衣服,缓缓向上游去,顾双城不解皱皱眉,她看起来还像个不会游泳旱鸭子吗? “咕咕……”言战开口想唤醒眼睛半闭顾双城,可她感觉,顾双城全身都很僵硬。 顾双城再次放松自己,任言战拉着她,上衣都被拉破了,两人仍旧沉水底。言战心急样子就眼前,和小时候没有差别。顾双城忽然想到了好玩事情,她装作脚抽筋,痛苦水底挣扎起来。 “姑姑……”顾双城睁大眼睛,恐惧喊。 言战游到她身边,从身后抱住她腰,双腿一蹬,两人向上游去,终于冒出头言战大出一口气,玩乐得年轻人都没注意这里,游泳池旁边已经没什么人。 “双城,别害怕,姑姑带你上去!”话还没说完,顾双城就从她双手中逃脱,游到她身后,大力将她头按入水中,“唔~”言战扑腾了两下,心里焦急盖过了一切,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水中继续挣扎言战头发全部都散开,像个深海中美人鱼一样,睁大眼睛看顾双城。能看到被偷袭之后,面露如此表情言战,顾双城水底也想大笑出声,她抱住言战,继续带她向下游去,每次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她手上力道就使得重。 白山后面男子游泳池里,顾双城长憋气时间是半个小时。看她水中游刃有余样子,言战嘴角出现一抹浅笑,勒腰上双手也带着年轻热度。长久以来,这算是,言战第一次体会到顾双城怀里是什么感觉?她闭上眼睛,希望时间停留这一刻。 五分钟还没到,言战就已经憋不住了,她推了推顾双城,指了指水面,意思是要上去。顾双城则还是拦着她,不让她上去,脸上做了个鬼脸。言战做了个“我就要死了”手势,顾双城笑了笑,就是不让她上去。 陆子曰摇摇晃晃走到陈果身边,问:“舅妈和双城呢?看见没有?” “我们家游泳池里找宝藏呢。”陈果看看没什么动静游泳池,“该不会双城又练闭气功吧?可苦了我舅妈了……” “会闹出人命?”陆子曰陡然清醒,他记得自己有一次和顾双城比憋气,差点就见阎王了。“会闹出人命!” 水底言战看着顾双城脸上笑容,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她伸展开双手,缓缓闭上眼睛。 顾双城仍旧进行着恶作剧,等她发现时候,言战眼睛早就闭上了。 “姑姑?!”她赶紧跃出水面,将昏迷言战抱到游泳池边,“姑姑?你别吓我?姑姑?” 没有丝毫反应,言战嘴唇发白,甚至没有一点气息,“姑姑!”她拍了拍她脸,“喂,醒啊!你醒醒!” 任她怎么呼喊,言战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顾双城低头,将纷乱刘海拨开,抚摸着她脸,“别吓我了……”她笨拙掰开言战嘴巴,一口一口给她做人工呼吸。 水底顾双城,和小时候顾双城一样,带着点顽皮笑容,言战渐渐恢复了意识,察觉到近咫尺呼吸时,她心脏如雷鼓动,顾双城仍专心做人工呼吸。 这就是等了太久礼物吧?今晚她们紧紧拥抱过,今晚,她们也“吻”过,酸涩痛楚从言战心尖上滑过,她轻咳一声,中止了人工呼吸。 “姑姑,你没事吧?”顾双城将她扶起来,言战推开她手,自己站了起来,说:“瑞典你必须去。因为,姑姑不可能永远言家,婚后,按照言家规定,我就得搬离主宅,董事会弹劾之后,如果我够幸运,可以留下来,如果按照以往状况,我可能……就不会再插手言家事务。”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刚刚差点死掉,难道你都不意自己死活吗?”顾双城顿时觉得愤怒,“我真没见过你这样人。” “现你见到了。手续还没办好,办好之后,你必须去。”言战转过身,说:“我先回去了,你们年轻人聚会,我来也不合适。” “喂!”顾双城以为言战是生气刚才恶作剧,解释道:“我和其他朋友也常常这么玩……” 言战没有听那些解释,她穿着湿掉衣服,开着车回到家里,浴室狠狠洗了一遍,像平时一样,擦完一些保养品,躺床上。 半夜十二点过后,顾双城仍然没有回来。她闭上眼睛,轻轻触了一下和顾双城嘴唇相碰嘴唇,留恋轻抚着,她终于泣不成声,裹被子里,呜咽起来。 陆子曰和陈果非正式订婚party整整疯玩了一夜,天亮时候,顾双城端着一杯鲜榨柠檬汁,走到了园子里,看着黎明下波纹浅动游泳池,昨夜湿身言战历历目,衣服紧紧贴身上,s型身材毕现无疑,幸亏当时天黑,没有其他人注意这边。 “这么早就醒了?”陆子曰手里端着一大杯醒酒茶,嗓子冒烟说。 “嗯。”顾双城摸摸额头,“你还起得来?看来酒量又涨了。” “……我看你有点魂不守舍。”陆子曰坐椅子上,看着游泳池,清晨小鸟飞了进来,“你昨晚,是不是想杀了她?” “……开始时候是这么想,把她狠狠按到水底。”顾双城低声说。 “我很好奇,你到底和她有什么仇?昨晚听其他人说,你姑姑她以为你不会游泳,推开我就跑了过去。她是去救你,你却要杀她?我以为,你只是要打败她而已。” “轮不到你来说我们事。这是我和她之间事情。”顾双城放下了手中柠檬汁,口吻冷硬说。 “你明白,我不是那个意思。”陆子曰头疼叹了一口气,“你想夺回你应得那份财产,这件事我会给你出谋划策。至于言战……” “请你告诉我,你对言战这个女人了解多少?你们,现看到,不过就是一个假象。那根本不是她。”顾双城眸子犀利盯着陆子曰,“你现肯定不相信我,不过,有一天你会明白。她根本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好,好。”谁都知道商场上人都有好几张面具,陆子曰只是觉得,顾双城恰巧看到,只是言战不太好那一面。< 24险 faily餐厅灯光暧昧不清,侍应生推着餐车走过来,冰镇红酒躺满是正方体冰块容器里,开瓶器放摆满鲜花小花篮中。侍应生一步一步向前,其他就餐人都纷纷看向那些颜色艳丽美味佳肴。餐车慢慢向前进发,走过蜿蜒回廊,停了靠窗安静位置。 “哦,天啊,是我喜欢鹅肝。”言式微看到餐车上那一小片鹅肝,脸上露出了欣喜笑容,陈非笑着说:“听说式微很喜欢,就点了。” “谢谢未来姑父!”言式微接到陈管家电话之后,连忙跑来faily,这家数一数二高雅餐厅,她来次数屈指可数。大厨莱顿是个很有脾气人,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吃到他菜。开心是很开心,不过,外面早就华灯初上,静谧餐桌上还是只有言式微和陈非两个人。“姑父,要不,你再打个电话催一催姑姑吧?” “不用了,她说十五分钟后就过来,还有八分钟。”陈非掠过一桌美食,心里再次数了一下,他肯定这些菜言战都喜欢吃。又看了一眼手表,说:“倒是言赋,怎么也没到?” “他那个男校整天课业重得很,言赋又是个书呆子,肯定是老师又布置了什么任务给他。”言赋念得是上流社会公认斯巴达式男校,和一般学校不同,这个男校教学出其不意,时时刻刻都变化,目就是为了让一些世家弟子很小时候,就能适应这个变化多端世界。言式微搞不懂那些花招百出教学方式,她有一次看到言赋穿着一双草鞋,炭火上面踩来踩去,从此,她就觉得这个名为顶尖男校地方是个精神病院。 “以前见到言赋时候,他话不多。现还是那样吗?”陈非问。 “嗯,还是那样。”言式微打开ipad,开始玩游戏,“不过今天还要来一个人,是我爸前妻女儿,顾双城。姑父,这个人,她以前杀过人,你好别理她。” “杀过人?”陈非抬头,言战笑着走了过来,言赋就走她身后,他站起来将椅子拉开,说:“坐,言赋,你就自己来了。” “嗯。”言赋抿起嘴巴,和陈非见面,比想象日子提前很多。这段时间就像一根卡喉咙上鱼刺一样,令他如履薄冰。“未来姑父好。” “哈哈,谢谢。”陈非按照平时习惯,低头正欲吻言战侧脸,言赋咳嗽了一声。 “小赋,你怎么了?路上也咳嗽?”言战盯着言赋一脸不舒服样子,关切问。陈非也坐了下来,说:“这些天有点忽冷忽热,是不是着凉了?” 吻没有落下,言赋心里舒了一口气,说:“没事,就是喉咙有点痒。双城姐呢?” “她还没来吗?老陈不是给每个人都打了电话吗?”言战皱皱眉,“我打个电话过去。” 半步作品 “嘭嘭嘭”三声枪响掠过,顾双城低头瞄了一眼远处被打穿三支酒瓶,她还是买了一把便于携带左轮手枪。 “喂,小子,这里不准打鸟!”四五名肥胖醉汉,摇摇晃晃走过来,顾双城拿掉了塞耳朵棉花,醉汉们穿着大花衬衫,流油大裤衩脏乱到开衩。“喂,说你呢,听见没有?” 拿掉两团棉花,顾双城才发现手机响,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关了机。 “喂,小子?”一个醉汉晃荡这两条粗腿,敞开花汗衫能看到好似怀孕了几个月啤酒肚。“哪个道上?” “替我问候你老妈。”顾双城拿起书包,没回过劲儿来醉汉仍她背后指指点点。 “我靠!”有两个人回过神来,拿着酒瓶就冲了上去,“挺横啊!看爷爷我不揍得你哭爹喊娘!” 顾双城转过身,把书包扔到了一边沙坑里,活动了一下筋骨,说:“要打就点,我时间很宝贵。” “啊!”一人被顾双城单手推到了荆棘刺里,跟中风一样弹跳起来,“唉哟!兄弟们,上啊!” “今晚月亮这么圆,你们聚众酗酒也就算了,还要殴打路人?”顾双城找了一根枯木,说:“好,一起来吧。” “啊——”一人被自己杂碎酒瓶扎到了脚,单腿跳了若干次之后,倒地不醒。 “啊呀!”一人放下酒瓶,说:“兄弟们,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事,你们先玩着。”顾双城见状,拿起一块圆石,扔到了那人脑袋上。 其他两人目露凶光,左右夹击起来,顾双城脸上一笑,拿起左轮,对着二人胯|下依次开了一枪,谐谑道:“再往上挪几公分,那什么,就都没了。”两人立马吓得尿了裤子,顾双城捏住鼻子,说:“改日再切磋。” 本来想找个安静点地方试枪,没想到兴致让这五个醉鬼给搅了。她揉了揉右手,继续向林子深处走去。这一块靠海,到处都是脏乱沙滩,近海林子里静悄悄,只有她一人脚步声。 言战又打了一次,本来通了手机竟然回应是,她神色微凉,站起来道:“双城好像是没找到地方,我去接她。” “我去吧?你都忙了一天。”陈非站起来道。 “不用了,我去,你们先聊着。”言战走了出去,言式微摸摸鼻子,说:“顾双城又搞什么鬼?真是浪费大好时光。” 言赋笑了笑,他觉得这顿饭还是不吃比较好。 越深入林子,脚下湿泥就越多,顾双城洼地里漫步目南行,月光朗照,前面路隐约能看得清。 “砰砰砰砰砰砰”连续六声枪响从巨大岩石后传过来,听这个开枪节奏,好像是处置叛徒。她原地静止,蹲了草丛里,岩石后对话传过来。 “这小子是警察卧底,我们好几次去抢劫银行,都是他泄得密。”一个惧怕声音瑟缩说。 “他是不是卧底,我心里清楚。近风声紧,偷渡那些人,你们好看严一点,别整天就知道玩女人!”威严中带着阴毒,这位该是老大了,听这声音倒是有些熟悉。顾双城打了个哈欠,呈大字型躺草丛里,以前白山时候,常听一些人提到这几片相连废弃沙滩和偷渡码头,据说利润可观,还和很多海关保持良好关系,想被抓到都难,只要按时交钱上去。城里大多数坐台小姐,都是从这儿偷渡过来。 老大又发话说了一通,顾双城闭上眼睛,渐渐睡了过去。眯了二十分钟,她起身正要走,一把长枪顶了她脑袋上。 “喂?是王校长啊?我是言战,找一下紫嫣。”言战坐车上,打了个电话向王紫嫣询问。“喂,是紫嫣吧?我是言阿姨,你知不知道双城今天放学之后去哪儿了?” “双城还没回家吗?”王紫嫣想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啊,放学之后,她也没坐校车,说是要去海边走走。” “海边?南海岸吗?”言战心下一惊,原本跳动心脏仿佛瞬间冻结,“那边很不安全。” “阿姨,不会吧?”王紫嫣只听“嘟”一声,言战按下了挂机键。 “双城,别和姑姑开这么冷玩笑。”她泄气给陈非打了个电话,说:“你们先吃吧,我和双城待会儿再过来,有点事情。” “喂?”陈非还没说话,言战就挂掉了。< 25微凉的血 忙碌警局全是讲电话声音,几个刚被带进来毒枭站光线透明办公室中央,站前面是一张满是刀疤脸,大约超过一米九身高,冷冷盯着忙碌大警员小警员。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一个押犯人过来低级警员看到站那里刀疤男,顿时张大嘴巴,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噤声。 “我说过了,我要找你们总警司!”言战精疲力竭和穿警服女警喊道,她找了顾双城一晚上,没想到后竟然南海岸看到她被警察带走?“我再说一次,如果你阻挠我话,后果,你承担不起。” “对不起,言小姐,我们总警司不。”女警向其他同事使眼色,几名男警员也走上来。 “言小姐,请你别让我们难做。近总警司都是外面查案,近……” 言战盯着灯下男子,那些刀疤深深浅浅,如同交错岁月沟壑,阴翳眼神凝滞不动,一眨也不眨盯着前方。时间静止不动,言战推开了男警员,说:“再靠近一点,我会告你们性骚扰,stp!here” 她一步一步走向刀疤男,眸底深处带着一股愤怒,走至近前,她伸手抚上了他脸,说:“多了两道,怎么回事?” “没关系,遇到点小麻烦。”男子开口说话,沙哑男中音带着一种粗糙磨砂感。 言战手滑到了手铐上,抓住男子手,对一旁青年警探说:“警官,都到警局了,没必要再戴手铐了吧?这么多警察,还怕他跑了吗?” 青年警探认识言战,他点点头,拿出钥匙解开了手铐,说:“老实点,看言总面子上。” 原本安静警局出现了小声议论,言战和这个刀疤男,一白一黑,真是十分不搭调。手铐解开后,言战转过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刀疤男点点头,并没有看她离开背影,只是那双冷冽眸子化开了一半。 “嘎吱”总警司办公室门开了,现任总警司罗石磊走出来,个子不高,他伸了个懒腰,喊道:“言小姐,你不是要找我吗?怎么这就要走了?” “罗警司。”言战调整好情绪,没有再看刀疤男一眼,走进了总警司办公室。 门轻声合上,罗石磊看了看外面那几个人高马大毒枭,拉下了帘子,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细雪茄,说:“抽吗?”他好像很理解言战此刻心情,言战没有回答,径自抽了起来。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一年里,你会来一次,不过,这次,很显然是要找我帮忙。”罗石磊和言战打过不少次交道,大事小事都有,对言战为人也很清楚。 “不是关于他。”言战吐出一个烟圈,“是我侄女顾双城,她被你部下押到重案组了,这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十八岁孩子,能犯什么事?” 罗石磊听完,就按下室内座机,说:“帮我接一下高组长。小高啊,你今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叫顾双城小女孩?” “是。您怎么知道?”高组长意外问。 “马上过来,我有话要问你。”罗石磊安抚看了一眼言战,问:“这孩子听着耳熟,是不是五年前,你为她出庭作证那个孩子?” “对。”一根雪茄抽完了,言战喝了一口水,没一会儿,高组长敲门进来,看到坐那里言战,也是满脸惊讶。“言小姐怎么这儿?” “坐。”罗石磊命令道:“小高啊,你负责是南海岸军火走私?和顾双城那个小女孩有什么关系?” “报告长官。”高组长站起来,敬了个军礼,“昨晚我方损失了一名重要线人,通过卫星定位,我们赶到时候,发现顾双城手里拿着一把捕猎用长枪,满手鲜血。做完指纹鉴定之后,这名线人……可能就是让她杀死。” “胡说什么?她不过是去南海岸散散心,她一个小女孩,无缘无故会杀了你们卧底吗?”言战又拿起一根雪茄,“她满头都是鲜血,说明当时肯定有人把她打晕了,要栽赃嫁祸。” “言小姐。请你保持冷静,我们正审她,还有半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我们不会冤枉好人。”高组长安抚道。 言战扔掉了雪茄,站起来问:“能带我去见她吗?” “半个小时后,你就能见到她。”罗石磊让人端了一杯咖啡过来,说:“我看你好像一夜都没睡?冷静点吧,你都找到总警司了,还能有什么事情?放心。” “我不能再让她和上次一样!”言战重重坐沙发上,叹了口气,“高组长,你确定只是一般询问,不是屈打成招?” 高组长失笑,往日里看闻,看各种发布会,所有男警员都一致票选言战为美丽女人,能这么近距离看到她,是他出警校之后小愿望,只是,如果是浪漫咖啡馆就好了。“绝对不会,请你相信我。” 言战盯着高组长眸子看了一会儿,“好,半个小时。” 半步作品 眼前场景有点熟悉,顾双城擦擦被灯照疼痛眼睛,听到警察问话后,小声说:“昨晚我放学之后,心情不太好,就去南海岸散散心,谁知道会遇上这么可怕事情。” “顾小姐,你能仔细想想当时情景吗?”女警员耐心问。 “我一路向南走,后发现树林头还有沙滩,我当时很高兴,还准备到海里游泳呢。但是……我走到……”顾双城低下头,开始抠手指,“我越过那个大岩石之后,就看到有个人躺那里,而且,血腥味很大,当时我第一时间想到报警,刚拿出手机,就有人从后面把我打晕了。” “你走向尸体时候,难道一点其他动静都没听到吗?” “尸体?”顾双城疑惑摇摇头,诚恳又略显害怕棕眸看起来像是受惊小动物,“我走过去时候,他还没有死。” “什么?你是说他……还说话吗?”两名询问警员互看一眼,轻声问:“他有没有说什么?” “听得也不是太清楚,说……有工厂,有工厂……好像是这么说。”顾双城抿抿嘴,喝了一口水。 “……好,然后你就被打晕了,直到我们找到你?” 顾双城点点头,说:“我真没杀人,我见到他时候,他还没有死。” “我们知道了。” 这时候高组长敲门进来,问:“怎么样?” “阿丁死之前一直说工厂,我看,是给我们破案提示,这个小女孩不是凶手。”男警员回答道。“放了她吧,她看起来很害怕。” “这样是好。再不放,我看言战就该把警局拆了。”高组长走过来,拿了件衣服给顾双城披上,轻声说:“走吧,我带你去见你姑姑……” “哦。”顾双城松了一口气似笑了笑,口供录完了,她低头看了一眼信以为真警察,心底觉得好笑。 电梯门打开得那一瞬间,言战就跑了过来,紧紧抱住顾双城,说:“没事了,没事了,姑姑带你回家。” 突如其来拥抱让顾双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也不明白,未婚夫刚回来言战,会有时间浪费自己身上?“姑姑……我身上都是血,会弄脏你?” “嗯……”言战抚摸着她脸,说:“下次不准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尤其是南海岸,懂吗?” 顾双城重重点点头,说:“是啊,都吓死我了。” 干涸血液是微凉,言战拉着顾双城,步走出了警察局。< 26迟早 灯光打了下来,两个场务拍摄现场走了一圈,对戴着鸭舌帽陈非打了个“k”手势,陈非点点头,说:“不错。” 副导演倒了一杯水过来,笑着说:“还行吧?叫他们布置了两天。” “很逼真,像是个演舞台剧地方。”陈非接过那杯水,他助理沈若丹走了过来,说:“刚才投资方打电话过来,催进度了?” “知道了……”陈非放下杯子,问:“言战没有打电话过来?” “……”沈若丹看了副导演一眼,“还没有。” 陈非低下头,不自然了侧开脸,说:“把手机拿过来,我打过去。” “这……”沈若丹知道陈非一直等言战电话,自从那天晚上和言战吃饭回剧组之后,陈非表现有点异于寻常,已经两天了,言战如果要打电话,她早就打过来了。 副导演摸摸鼻子,说:“非哥,我看嫂子是太忙了,听说近有不少外商来市里。” “手机拿过来。”陈非从沈若丹手里接过手机,低头拨通了言战号码。副导演给沈若丹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了布景外过道里。 “若丹,你非哥身边也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会圆滑一点?你大可以说,言战打过电话来,问候了两句就挂了。”副导演小声说。 沈若丹看着陈非背影,低声说:“欺骗他事情,我做不来。我们从大学到现,没对彼此说过谎话,你以为,他为什么请我做他助理?” “若丹……你还看不出来,小两口吵架呢。”副导演摇摇头,说:“言战那样女人,哪是会先认错?我看这以后啊,非哥根本就控制不住她。” “那就别跟她结婚呀?他那么有才华,还怕……找不到爱他,疼他女人?”沈若丹不解说。 副导演纳闷看着沈若丹,说:“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什么时候见过黄盖打周瑜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忙了。” “喂……”陈非打通了手机,那头没什么声音,“喂?言战?” “哦。是陈导演呐!”手机这头小贾看了一眼来电名称,“陈导演,你找我们言总有什么事情吗?” “她去哪儿了?”陈非问。 “言总去了意大利一趟,今儿刚下飞机,正开会呢。”小贾看着紧闭会议室大门,说:“我给你说一声?” “她去了意大利,怪不得。不用通报了,就说我来过电话。” “好,好,等会议结束了,我就让言总给你回个电话。”小贾笑着说。 “嗯。”陈非挂掉电话,浑身也轻松了,他自己也是个空中飞人,知道忙碌生活是多么身不由己。沈若丹走过来,看到神色如常陈非,问:“怎么?言小姐终于回电话了。” 陈非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陈非来电刚挂,手机又响了,小贾看到来电显示写着,他接起电话,笑着说:“双城小姐,言总正开会,如果您有什么重要事情,待会儿再打电话过来吧?” “叫她现就接电话。”躺床上顾双城瞄了一眼右手粉红色创可贴,她牢里呆了五年,还没见过这种创可贴,粉红色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小兔形状。 “双城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吗?” “是有急事。”顾双城坐了起来,说:“把手机拿给她,马上。” 小贾只好敲开会议室门,轻手轻脚走到言战身边,说:“双城小姐电话,让您现就要听。” 言战将手机拿过来,靠耳边,问:“有什么事吗?” “姑姑,刚才重案组高组长说,要我继续协助警方调查,还要让我去警局再录一次口供。”顾双城拿起一支指甲钳,窝床上开始剪指甲。“木云歌听说我进警局了,又跑到宅子里,到现还没走,说是要赶我出去。还总是来敲我门。” “你把门锁上,哪儿都不许去,不用理会她。高组长那边,我一会儿亲自去一趟。”言战冷声说,她这两天东奔西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我挂了。” “好。”顾双城也察觉到言战似乎没什么力气,她将手机扔到一边,趴床上,“原来你也会累……” “言总,汇报完毕。”方可忠高声说,司燃第一个带头鼓掌,二人合作边城住宅区规划,业界获得了一致好评,入住率很高。 “很好!”言战也开始鼓掌,说:“老方,我早就说了,你和司燃根本就是天作之合。” “是啊,不过也没少吵嘴。”司燃吐吐舌头,抹汗道:“幸亏后卖不错。” “有争吵才有结果。”言战敲了敲桌面,笑着说:“今晚我请所有工作人员去唱k,费用全由我自掏腰包,情宰我吧。这段时间所有为边城住宅区努力大家,你们辛苦了。” 大家都站起来鼓掌,言战和小贾交代了两句,拿起外套说:“我这个老板,恐怕你们会放不开,晚上你们玩吧。” “言总,你不去吗?”司燃问。 “不去了,你们好好玩。”言战走出了会议室,小贾跟后面,说:“刚才陈导演也打过电话来,您还是回个电话过去吧?” “不用了,明天请他吃饭。”言战走进电梯,说:“小贾,你也和他们一起去唱歌吧。” “好,言总。”小贾笑得眼镜歪掉了,总裁女王是很严格,可是只要做得事情她满意了,好事儿也就接二连三来。 半步作品 电梯缓缓下行,言战抱着双臂,看着电梯里自己,眉眼间多了一股审视。电梯到了一楼之后,她步去车库取车,大马力开到警察局。 高组长很意外她再次光临,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乱办公室,说:“对不起,乱了点,近案子太多。” “没关系,上次真是谢谢你。我是太担心我侄女,才对你口气不太好,还请你原谅。”言战抱歉说。 “没事,做家长都是这样。”高组长倒了杯咖啡给她,说:“警局里咖啡多。” “谢谢。我就直接入正题了,免得耽误您时间。” “有什么话,你管直说。” “听双城说,你还让她继续协助调查,如果她频繁涉入本案,势必对她安全造成威胁。她毕竟还只是个高三学生。” “我们对证人资料都会严格保密。”高组长笑着说,“协助调查,并不会产生你所担心危险。” “没有哪个家长希望自己家孩子,和杀人案这么可怕事情沾上边。该说,她上次证词里面,都已经说了。”言战站了起来,“高组长,我很尊敬你,希望你……” “你威胁我?”高组长也笑着站起来,这个女人浑身都是魔力,无论是生气还是微笑,都像是公式化设计好等身玩偶,无懈可击言行举止。他不得不缴械投降,说:“好吧,反正我们也结案了。” “是吗?” “嗯,根据阿丁死前反复说起‘有工厂’,我们附近工厂找到了一百多名偷渡客,和五十公斤海洛因。”高组长让顾双城来协助调查,其实还是另有目,他看着眼前言战,没想到那个目提前达到了!“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你忙吧。”言战转过身,开门时候,她又转过身,问:“冒昧问一句,那天我看到那几个毒枭,是犯了什么事情?” “两个已经释放了,你都说他们是毒枭了,当然是因为贩毒。”高组长解释道。 “哪两个放了?那个……一脸刀疤人吗?” 高组长意外睁大眼睛,点头道:“其中一个就是满脸刀疤,找不到罪证,只好放掉他。反正迟早还会抓回来。” 言战立即转过身,低声道:“看来,意大利是没白去……”,继而开门走了出去。高组长留恋看着她身影,以后恐怕都没法和她打交道了。 卧床顾双城又接到了高组长电话,听到不用再去录口供时,她松了一口气,“我可不记得当时我都说了些什么……” 她跳下床拉开窗帘,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都妥了,我那把左轮什么时候还给我?”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说:“孩子,你真适合混黑道。你手枪太正规了,我给你寄去一把改装枪,一枪能打死三个人,大概两天后,你就能收到包裹。” 顾双城眉毛微挑,说:“那谢谢了。”她挂掉电话,笑着站窗边,眸子里跃起一股深色嗜血气息,带着未知热度。 半步作品 “咚咚”顾双城半梦半醒间听到了敲门声,她轻咳一声,觉得嗓子要冒烟了,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是落日将末黄昏,揉了揉头发,她走到门边。 “嗯,睡觉?身体好多了吧?”言战小声问,看她头发乱糟糟样子,嘴角漾起一抹浅笑。 顾双城耸耸肩,开门让她进来了,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言战说:“到阳台坐坐吧。” “好。” 前几天,顾双城云坞附近二手家具店里看到了一个斑驳老秋千架,她就花了笔小钱买了下来,自己买了颜料涂了一下,蛋黄色夕阳下,老秋千看起来安详宁静。 “我要坐秋千上。”言战像发现宝一样,走过去,坐“吱呀吱呀”秋千上,脚尖轻点,晃悠起来。 “……”这老秋千买回来,涂抹一遍过后,顾双城自己都没坐过,没想到,第一个坐上面,竟会是言战?她坐一旁椅子上,看她缓缓荡着秋千,裙摆柔软光线里,染上了某种透明诱惑感,她能隐约看到里面内裤、丝袜……“咯噔”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坐了秋千上,顾双城没有使力,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双城,你也动一动?”言战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说道。 “好。”顾双城将右脚支地上,制住了摇摆不定秋千。这下子,无论言战怎么使力,秋千,也荡不起来了。她转头看过去,言战还使力,白皙左手紧紧握着一边粗麻绳,“咦,怎么动不了了?是不是弄坏了……” “……”顾双城掩嘴偷笑,还是没有松开右脚。 “双城,把脚拿开!”言战命令道,这才发现了罪魁祸首。 顾双城不说话,忍笑得摇摇头,言战又命令了一遍,见她还是没反应,就说:“姑姑工作一天了,好累,荡秋千放松一下,你都不肯?” 说话语气软软绵绵,从她进门,顾双城就看到了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倦怠感。她松开了右脚,双脚点地,缓缓晃起了秋千。 “吱呀吱呀”言战满足闭上眼睛,抱起一个靠枕,随着缓慢秋千,渐渐放松了身体。 “吱呀吱呀”远处天边,黄昏开得绚丽无比,很像是敦煌画壁上长袖流转美人。 “吱呀吱呀”……顾双城停下了晃动,她向左移动了一下,坐离言战近一点地方,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她脸颊,没有反应,她又摸了摸她耳朵,同样没有反应。 “吱呀吱呀”顾双城又坐回到原来位置,二人中间隔着两个抱枕距离,她想起来,以前小时候,言战很喜欢抱着她一起荡秋千,兴奋时候,她还会使劲亲她脸,或者大叫,完全不顾大家闺秀该有礼节。 夕阳要沉没,二人影子斜挂墙上。顾双城左手秋千座位后背上逡巡着,像是弹无声钢琴,左手缓慢向言战方向靠近,探索着,迟疑着,也向前着。四周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整座城市也要沉入黑暗。顾双城犹豫看向别处,眼睛里闪过一瞬而逝警觉,她似乎害怕有别人看到她做什么,微抿起嘴唇,左手终于触到了言战头,慢慢,一秒,两秒,三秒,从后面看过去,就好像是睡着言战,自己靠了她肩膀上。 肩头上感受到了言战温温呼吸,顾双城还是看向别处,空着右手不自觉握紧,双脚使力,秋千再次晃悠起来,“吱呀吱呀“,言战睡得很沉,顾双城也渐渐放松下来,她看着被淹没夕阳,深深呼吸了一下,满满,全是言战身上龙舌兰香水味。 “吱呀吱呀” “吱呀吱呀”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就这么靠一起,都睡着了。< 27激吻 黑色帷幔从天而降,抬头向上看去,几缕透明黑纱从屋顶垂挂下来,借着天窗上照射下来暖光,整个拍摄现场都透着神秘莫测,微风拂过,舞台中央正对台词演员们若隐若现。 “言小姐,请跟我到这边来,陈导那边。”沈若丹撩开纱曼,对站原地观赏布景言战说。 “不急,他忙吧?”言战四周看了看,坐了古朴四方凳上,说:“等他忙完了,我再和他说话吧。” 听见言战这么说,沈若丹也觉得该晾着这个女人,替陈非她面前,树立点威信。她点点头,对剧组工作人员说:“来,给言小姐倒杯水。那言小姐,你就先等一会儿,这片场啊,是非常忙,我也先去忙了。” “我懂,你忙吧。”言战点点头,安静坐不起眼角落里。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帷幔里有人喊了一声,淡灰色灯光扫了一下,言战抬起头,是演员们开始演戏了。 陈非这次拍得是个唯美凄美爱情故事,时间发生于未来某一天,这几场戏完成,片子就要杀青了。言战之前也想投资该片,但陈非拒绝了。 静静听了一会儿,言战拨开黑纱一脚,站得近了些,侧耳听起来。陈非盯着屏幕上男女主角,他向来喜欢用没什么经验年轻演员,都是白纸,他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后这几场戏都是这临时搭建舞台上,看了一会儿,他走到摄影机后,向摄影师示意,他自己开始捕捉镜头和细节,画面拉大,一只白色耳朵黑纱后看得格外清晰,伊人颔首低头,侧耳倾听样子很认真。 “ct!”陈非喊了一声,拉开黑纱,笑着说:“言战,你不是来偷师吧?” 言战让他吓了一跳,说:“他们演好好,为什么让他们停?” “因为我看见你了。”陈非轻笑,“你站这里,我一眼就看见你了。” “罪过,罪过。”言战向后退一步,说:“你忙你,拍完了,我要请你吃饭。” “我恐怕要拍到凌晨三点。你确定?”陈非眉间阴霾一扫而空,站原地沈若丹见状,不由跺跺脚。 “确定。”言战坐到板凳上,说:“陈大导演,都等着呢。” “好。”陈非笑着走回小板凳,顿觉精力充沛,渐入佳境。两位男女主角看到导演笑容,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拍片到了中午,言战给全剧组叫了外卖,沈若丹笑着对所有人说:“大家谢谢言小姐。”副导演笑呵呵发放盒饭,说:“不是言小姐,再过阵子,该叫嫂子了。非哥,是不是?” “呵呵……”陈非笑着摇摇头,握住言战右手,说:“谢谢。” “别跟我这么客气。”言战不想冷落陈非,可一旦事情忙起来,就会不经意忘记这个男人存。“抱歉,我近太忙了。” “没关系……”陈非看着低头言战,瑰丽唇和挺翘鼻子,睫毛微微颤动,眸中水仿佛要被挤出来。他当着众人面,吻了一下言战脸颊,说:“亲一下,当是你赔礼。” 言战抿抿嘴,说:“既然一个吻就能当做是赔礼,那我晚上不请你吃饭了。” “这可不行。你说过话,不能反悔。”陈非紧紧握住她手,大笑起来。 纯粹乐,纯粹笑容,陈非,就是个很纯粹男人。 半步作品 发令枪一响,操场上比赛男男女女都奔跑起来,云坞为了缓解高三学生学习压力,举行了一次小规模运动会。王紫嫣站拉拉队里面,带头喊着:“加油,加油,加油!” “顾双城,加油!顾双城,加油!双城,双城,我们爱你!”一群女生喊道。 “你们不要只是喊顾双城啊,我们班还有其他人呢!”王紫嫣皱眉道,“这个三千米,又不是她一个人跑!” “我们只是来看双城,别人,我们不管?要不然,干嘛参加拉拉队!”女生们义正言辞,倒显得王紫嫣没有道理了,她只好为其他劳苦大众加油鼓劲。 “好,这一次三千米冠军,就是六班顾双城同学!”坐一旁评委鼓掌道,顾双城跑到终点之后,又原地慢跑了一会儿,几个女生跑过来给她递矿泉水和毛巾,其他参加比赛女孩跑完之后,都默默走回原地。 “不用了,谢谢。”有女孩笑着要给顾双城捏捏肩膀,她连忙躲开,环绕她身边女孩,还没一个是认识,全都是其他班级过来。王紫嫣拿着她外套走过来,说:“对不起,班主任叫双城过去。” “是啊,是啊,我过去了,谢谢你们。”顾双城推着王紫嫣就到了操场附近衣室,“真是谢谢你,这群女孩太难缠了。” “呵呵,还不是你不知道收敛。对谁都放电?”王紫嫣失笑,她何尝不是殃及池鱼?被人后面指指点点。 “我什么时候……”正说着,顾双城手机响了,“喂,姑姑,有什么事?” “晚上我要和陈非吃饭,你也过来一下吧,我想让他和你认识一下。”言战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手机那头没有回应,她试探问:“怎么?是不是因为晚自习,我可以和你们班主任说。” “今天学校开运动会,没有晚自习。”顾双城原本笑着脸沉了下来,她靠墙上,操场外热闹声音传过来,心头渐渐拂去一层带刺喧闹。“……好。什么餐厅?” “我去接你吧,反正我今天一天都陈非片场,也没什么事情。” 顾双城连忙拒绝,侧头道:“告诉我哪个餐厅,我自己去。” “还是上次faily。”原来说出口也不太困难,特别是,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特殊定义时,言战咬了一下嘴唇,“你,是不是不想来?” “没有啊,未来……未来……你未婚夫,我当然应该要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未来姑父这四个字说不出口,也许是潜意识里也觉得滑稽。 “好,晚上八点。”言战挂了手机,片场仍一片忙碌中,她捧起一杯水,看着聚精会神陈非。 “喂,你怎么了?”王紫嫣也换好了衣服,外面夕阳沉下来,顾双城脸这样光线里,显得有立体感,切割着那些柔软光线,一下子连光线也变得锋利起来。 “没事。”顾双城拿起书包,说:“我先走了。” 半步作品 拍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陈非发觉今天工作效率奇高无比,晚上只要再加三个小时就能彻底完工。他笑着开车,说:“我看以后啊,你要常常来片场看我。” “怎么了?”开过闹市区,四周人声渐渐隐下去,言战靠窗口,外面仿佛都沉浸一抹化不开靛蓝里,树梢,路灯,很多看不清人脸。 “你一来啊,我这三个小时要做完事情,半个小时就完成了。”言战坐副驾驶上,离陈非很远,她歪着头看外面流动街景。“你……不舒服吗?” “没有,你专心开车。” 言战是难以捉摸,陈非就是为这样她着迷。车很开到了faily门口,陈非锁了车门,言战本想下车,可车门却打不开,“陈非,这是……”一回头,陈非脸已经近唇间,他先是试探性吻了一下言战,见她没什么抗拒,就加深了这个吻。 被男人吻着会是什么感觉?言战小时候看童话书,都是深情王子吻醒沉睡公主,哦,原来,吻,是会让人清醒东西;长大了,看到电视里一些□镜头,那些沉溺于吻中男女都失去了自我,哦,原来,吻,是会让人糊涂东西……当陈非沉迷碾磨时,言战只是被动接受着,没有清醒,没有糊涂,和平时上班下班感觉一样,她睁开双眼,看向faily外渐行渐近高瘦身影。 “唔!”陈非猝不及防,一把被言战推了开,“怎么了?” 言战盖住眼睛,车外看了一段时间顾双城走了过来,敲了敲车门,陈非打开车窗,问:“小姐,有什么事情?” “陈非,她就是双城,双城,他就是陈非。” 顾双城伸手和陈非握了握手,看向衣领有些散乱言战,说:“姑姑,我就不和你们吃饭了,省当电灯泡。反正也认识了。” 陈非尴尬打开车门,又跑到言战那边,打开车门道:“反正都来了,一家人,吃个饭吧。” “陈先生,请你搞清楚一件事情,你和我姑姑还没有结婚,法律意义上来说,我们……”顾双城盯着言战,手指三人之间绕了一圈,说:“还算不上是一家人。” “你这个侄女,嘴倒是挺厉害。上回我电视上面看到她,还以为是个男孩子呢。”陈非笑了笑,小朋友面前做了不良示范啊。 “好了,我走了。”顾双城转过身,这一次,言战没有去追她,也没有劝她,而是任由她消失了人海中。 “看来啊,我还是操之过急了,还有人不欢迎我?”陈非拉着言战,说:“走,进去吃饭吧。” 言战点点头,随着陈非走进了faily< 28谁来参加她的家长会? 灰色云层苍穹末端静静攒动,放学后校园很安静,风穿过香樟树枝头,偶尔传过来似有若无香气。图书馆人极少,管理员就要下班了,借书或者还书人都站前台,顾双城戴着鸭舌帽,急匆匆三两步跨过台阶,走进了即将关门图书馆。 手指从书架上滑过,她走到了经管类书籍专区,一眼看过去,拿了两本黑色厚书,拿出图书卡,站排队借书人后面。 “就是,今年又要开家长会了,每次开家长会我爸都要从国外回来,你说这多麻烦!”一个矮个子女生前面唏嘘道。站她身旁女生也用力点点头,回答道:“就是啦,讨厌家长会了,每次还要到山上去拜孔子,我们都高三了,哪儿有时间往山上跑?整天做卷子都够受了!” 家长会……顾双城皱皱眉,想起来这几天班主任正反复强调。她抱着两本书,继续听两个女生对话。 “每年都是这样了,听说高一高二都不用,但我们高三就一定要去拜孔子,说什么祈福带来好运。”矮个子女生不屑说,她朝后面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了戴着鸭舌帽顾双城。“喂喂……是顾双城……那儿……” 她身旁女生也看了过去,顾双城现是全云坞名人,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她,学校论坛上,经常会出现她偷拍照。 “真是她?”两个女生开始唧唧喳喳讨论,等待间隙,顾双城已经被他们上上下下评论个遍,“喂,你说她那么酷,该不会再真是同吧?” “我觉得她很像。”两个女生已经划了卡,但仍站图书馆外面,等着顾双城走出来。 “谢谢。”顾双城将两本书放进了书包里,向门口走去。 “哎?你好,请问你是顾双城吗?”矮个子女生走过来问。 “是。”顾双城看着二人,不解回答道。 “……我们……能和你合影吗?”另外一个女生站出来,略显结巴说。 “……可以。”顾双城脱掉鸭舌帽,配合弯下腰,看向手机镜头,表情也放松了很多,“咔嚓”一声,一张静态照片被保存进了手机,站两个女孩中间顾双城眼眸僵硬,没有任何喜悦感。 “谢谢你。”两个女孩彼此互看一眼,惊喜说。她们一直以为顾双城是很酷人,根本就不搭理其他人,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到了合照,放到微博上,一定会有很高转发。 “不谢。”顾双城重扣上帽子,近校园里常常会出现这样状况,她不得不戴上鸭舌帽,本来只是三年级隔壁两个班女生,现变成了……全校女生,顾双城考虑自己要不要转学,或者弄一个口罩戴着,刚开始时候,她根本就无法配合,后来王紫嫣劝着,她就渐渐开始配合起别人不过分要求。 “双城,还没回家?”王紫嫣声音从高处传过来,顾双城抬头,就看到王紫嫣站梯子上,正挂横幅,到底是百年名校,连横幅面料都是光滑如水,阴霾光线下依然显得十分华丽,牡丹形滚边,再细看才发现,每个字竟然是手工绣上去,其中掺杂了一些金线。“这横幅好看吧?我们云坞镇校之宝,好多年了,现要是卖出去,不知道要值多少钱?” “嗯。”顾双城点点头,正准备走,迈出两个步子之后又转过身,问:“家长会,必须要有家长参加吗?” “当然了,班主任不是说了吗?这影响期末综合评分。”王紫嫣甩开手,巨大横幅就这么悬挂青藤漫步横梁上,霸气十足悬挂于两座教学楼之间。“好了!” “那些有钱家长不来参加,期末综合评分就归零吗?”顾双城父亲言齐去法国出差,一直都没有回来,这次家长会……难道要让木云歌来参加?她不禁心中冷笑。 “反正会很不好。你知道,云坞非常重视和家长交流,山上孔子庙已经打扫好了,爬爬山,拜拜孔子,家长学生老师一起交流交流,多好啊,就当是郊游好了。”王紫嫣看看她神色,说:“你可以叫你姑姑参加呀。” “她忙着和陈非谈恋爱,哪有时间参加家长会?” “也不用花太长时间,你可以和她说说嘛。不过……你姑姑真要和陈导演结婚吗?”王紫嫣也看过不少八卦杂志报道,就不知是真是假。 “……不说了,我回去了。” 半步作品 你会和他结婚吗?你们什么时候结婚?你们婚礼会是怎样?结婚时候,你希望穿什么婚纱……所有媒体注意力都对准了言战和陈非结合,二人共赴晚餐照片随处可见,言战看着那些偷拍照片,还有照片中自己,想起了近日很多记者提问。她摩挲着额头,将那些离谱报道放一边,喝了一口咖啡,按下室内电话,说:“叫司燃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言总。”小贾轻嘘一口气,今早那些如狼似虎记者就大厦门口蹲点,保安差点没拦住,这没想到,总裁女王只是和陈导演吃一顿饭,就闹得满城风雨。 “咚咚”司燃轻轻敲了两下门,和平时一样,她听见了室内言战沉静说了一个字——进。 “言总,你找我有事?”今早混乱,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目前祝福人占大多数,但也有人不看好言战和陈非这段恋情。 “坐。”言战笑了笑,说:“就不兜圈子了,我就和你直说了。” “你请说。”司燃看着言战,她两个星期前提交了辞呈,至今为止,言战都没有提及过她辞职事情,可那天,她明明将辞呈放她办公桌上。 “你不能离开言氏,言氏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如果没有你话,我甚至不知道,德国那边订单该怎么完成?市场上那么多专柜该摆些什么像样香水?还有刚刚落成mvie stdi,它旁边,我已经投资建成了一个香水学校,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会来这所香水学校学习?”言战句句恳切,她从未想过司燃会辞职,当她看到那封辞职信时,简直以为这个世界疯了。 司燃笑了笑,摇头道:“有很多比我优秀人,你知道,我做并不好。” “不,你独一无二,无可取代!”言战走向司燃,双臂撑她坐椅子上,肯定说。 那眸子带着无比真诚幽光,司燃看着这双眸子,开口问:“言总,你就要结婚了,按照言氏以往惯例,你会遭到弹劾,至今,没有哪位女性言家人,通过弹劾,顺利继续留言氏?如果你不了,我……”司燃也是近才听说,一些其他高管言氏呆了很多年,他们大多反对年仅二十九岁言战过早结婚,这无异于是自杀。 “为什么你要把我结婚,和你未来扯上关系?”言战耸耸肩,“我认为这不是问题,即使我不言氏,你仍然应该热爱自己工作,你是为了香水而生,你那么热爱香水,而言氏,有一个很大舞台,让你可以……” “……言总……”司燃欲言又止,就这么看着言战。 “听我说,如果你有好去处,我当然会立即松口让你走。可根本没有,只有言氏才有完善机制。”言战继续开解道。 “言总,我都知道。”司燃突然觉得不忍,作为上司,言战是完美,她几乎教你赚大钱同时,大程度取悦自己,而非别人。 言战叹了口气,说:“撇开其他不谈,我对你是有私心。司燃,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伤害你事情?你可以告诉我。” 司燃淡笑着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突然有点累了,很想停下来。”停下来那些反复涌出爱慕,司燃看向窗外,说:“和方可忠合作完边城住宅区之后,我就觉得,我该放慢脚步。” “……我给你批半个月大假,辞职这件事情,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只要我还言氏,我就不可能放开你。”言战坐了下来,她自己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其他含义,但听司燃耳朵里,却意外化开了很多酸涩痛感,被言战需要着,也就永远不会被她轻易遗忘。< 29张欣宇出狱 办公室桌子上又插满了一瓶红玫瑰,陆子曰推开门,看到那些含苞待放爱意,吹了个响亮口哨,问秘书道:“是不是老板娘一大早过来给插上?” “是。陆总。”陆子曰秘书是陈果亲自给她选,身高一米六五,身材不胖不瘦,容貌中等,男,是个一板一眼做事情人,名字叫刘醒。陆子曰本来众多简历中看重是一个模特身材美丽小姐,陈果主动担当了为他挑选秘书重任,累了三天,终决定选择了这个叫刘醒。 “真是美好一天。”陆子曰将公事包扔会客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正准备开电脑,座机响了。“喂,小刘,谁电话?” “是一位姓顾小姐。”刘醒拿出放抽屉里小红本,将来访这位顾小姐记了一笔,来电时间,电话持续时间,一一列了清楚,这是老板娘选他附带条件。 “接过来吧?”陆子曰喝了一口咖啡,接起电话,问:“双城,你怎么直接打到我公司来了?” “听口气,你好像还不知道。你输了,那个永胜实业今早八点十分宣布倒闭。”顾双城坐电脑前,开始查看自己账户,一夜间就多出了无数个零。 “不会吧?他们金矿开采量一直很不错,是有点外强中干,但是绝对……”陆子曰赶紧打开电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抖,“我妈,这下子果果又少了一个项链,你买腾越科技呢?涨了?” “我想应该是,要我数数这后面后缀零给你听?”顾双城近开始炒股,和陆子曰打了个赌,没想到一向天纵奇才陆博士出师未捷,死得毫无颜面可言。“我就说啊,陆博士你空有一身理论,还不如我这个赤脚大仙?” “别吹了,你就是运气好而已!”陆子曰气得瞪眼,他买股票是经过周密计算,谁知道这个永胜实业……“怎么会呢……” “我早就分析过永胜实业,它不只是一点点外强中干,是非常外强中干。”顾双城看着腾越科技盘面涨浮,说:“腾越很稳,我想试试买远东石化。” “不管你了,哪一次你不走运?多做做功课吧,双城,我承认你有天赋,可你也不能这么……记得交税。”陆子曰白山时候无聊,时常撺掇一些狱友买股票,久而久之顾双城也学了一点,她买不多,钱都是跟他借,没想到赢得次数却多。 “交税?我为什么要交税?”顾双城关上电脑,“我去上学了。等我觉得该交税时候再交税。” “投机倒把分子!那账户还是我给你办,出事了就全赖我。”陆子曰挂了电话,无奈笑起来,顾双城也许就是天生和钱有缘。 刘醒发现里面挂掉了电话,赶紧将通话时间记下来,没过十分钟,电话又响了。 “喂?是不是又是姓顾?”陆子曰本想挂掉电话,谁知道张欣宇哭哭啼啼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是张欣宇吧?怎么了?”他瞅了一眼日历,说:“今天你出狱?” 从白山出来很多人都会和陆子曰联系,他联系电话就写男浴池墙壁上。对于一些熟人,他都会给予暂时经济帮助。 “唉?哭什么,有话就说。是不是白山出来?”陆子曰不耐烦问。 “喂,陆哥,我是张欣宇。我……我……我想找双城,她你那儿吗?”张欣宇背着大书包,站路边电话亭里,脸上还有淤青,那是昨晚姜威打。 “行,你哪儿?我叫她去接你。”陆子曰回答道。 “我市中心,具体位置,就第五大道。一个巨幅广告旁边,还有很多名牌店。” “好,我知道了。”陆子曰挂了电话,给顾双城打了过去。 站地铁里顾双城叼着一根烟,扶着杆子,把手机放耳朵边,说:“远东石化很有赚头,我……她出来了?今天?” “是啊,第五大道名牌街,应该是i那个海报附近。”陆子曰听见那头没什么回音,就说:“她跟了你五年,你生病时候,都是她伺候你。” “我当然知道。”到站了,她挤过人流,下了地铁,说:“我马上去。” “是好哥们儿我才对你说,就算你要忘恩负义,也不是现。她刚出狱。”陆子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白山那会儿,多少人想染指张欣宇,他心里有数。 “谁忘恩负义了。”顾双城扔掉了烟,查了一下书包,信用卡都带了。 半步作品 第五大道,七号店,阳光暖照。苏燕萍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站柜台边询问这个月收支情况,听完了员工简短汇报之后,笑着点点头。她转过身,看向站角落口红专柜旁言战,问:“怎么样?看中哪一款?” “都不错,这颜色调得很像是古时候胭脂,闻起来还有点中药味道。造价不菲吧?” “纯手工。”苏燕萍挑了一款玫瑰红给她,说:“这个适合你。” “是吗?我试试。”言战嘴巴微张,对着镜子抹了一下。 昔日市长夫人看着自己不大不小店面,叹道:“真想不到,有一天,我们竟然能这么相处。那时候我还三天两头跑到你办公室找麻烦,真是谢谢你,要不然,我还是那个仰仗着江广平过日子黄脸婆。” “苏老板……”言战擦好唇膏,如玫瑰般绽放双唇妩媚非常,她平时基本只用唇彩,很少擦这么明艳色彩。“苏老板,你才高八斗,才智过人,就算没有我帮忙,也能过得非常好。” “你呀!”苏燕萍摇摇头,说:“你这张嘴真是假都能说成真。这红色好,你再看看其他颜色,我去那边看看。” “你忙你。”言战摆手道,她又走到窗边,看那些陈列出来面膜。外面人来来往往,言战出来逛街时一般穿着随意,一件仿古旗袍,一件镶满水晶小包,足底踏着平底绣花鞋,头发也松散挽起来,看起来和一般富家女没什么区别,但只是低头瞬间,不少路过男士都看了过来,橱窗内女子宛如月份牌里妙龄女郎。 顾双城赶到i巨幅海报附近,红色电话厅边,看到了穿着破烂,还满脸是伤张欣宇。 “欣宇?”顾双城跑了过去,拉开她遮掩右手,问:“谁打?谁敢打你?”顾双城眼皮底下,没人敢欺负张欣宇,这是个定律。 “呜呜……双城!”张欣宇一把抱住了顾双城,把这些日子所受委屈都哭湿顾双城怀里,抽噎说:“你走了以后……姜威……就欺负我……天天打我……” “那个王八蛋,他什么时候出狱?”顾双城脱下外套,给她穿上,低头轻抚上她泪眼。张欣宇是美丽,带着少女无辜,让见到她人产生了一股保护欲。 “不知道。”张欣宇抱着顾双城就不想松开了,她太想念这个熟悉体味,三年同床让她戒不掉这种依赖。“我还以为,你不认我了?” “怎么会……”没见到她之前,也许顾双城是想过以后别和张欣宇走得太近,省得又再闹误会,“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饿了吧?” “等等……”张欣宇抬起头,闪着泪光眸子就这么抬头看着顾双城,带着固有敬仰和崇拜,还有些看不清东西闪烁其中,顾双城还没回过神时候,她已经踮起脚尖,吻了她唇上。 “你……”顾双城推了她一把,摸摸嘴巴,不经意间看向对面化妆品店,站橱窗里女人有着两瓣玫瑰色双唇,她眸子正看向这边,触及到她眼神,蓦然,涌起一股被捉奸床错觉!< 30脑胀 “呼啦”一声,整排面膜都集体摔到了地上,刚才向里面张望男人看到橱窗里女郎脸色发白,侧头样子带着受惊无措。 “怎么了?”苏燕萍听见声音,走了过来,看到言战煞白脸色,问:“身体不舒服啊?我扶你到那边休息吧?” 言战低头,她摆摆手,沉声说:“不用了,我没事。……面膜太多,我挑花了眼。燕萍,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苏燕萍看了一眼橱窗外,这条街中央都有苍天大树,站树下两个女孩中,她认出其中一个是言战侄女顾双城,“咦,那不是你常说双城吗?” “我先回去了。”言战拿起小包,走了出去,逆着顾双城和张欣宇方向,大步沿着街道向前,阳光给她身影打了许多朦胧光圈。 “双城……你怎么了……”张欣宇咬唇低头,说:“我就是太久都没有见到你了……所以才……”她伸出左手,顾双城眼前晃了晃。 “站这里等我。”顾双城把包给了她,步向言战方向追过去。 穿过开阔马路,她看到那个摇曳背影越来越远,就这么一口气追了过去,一把拉住了言战胳膊,喘着气喊道:“姑姑?” “不要叫我。”言战冷着脸拉开她手,眼睛看向别处。 察觉到她口吻里难得一见针刺,顾双城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称赞道:“姑姑,你今天很漂亮,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说完了?说完我就走了,还有事要忙。”言战刚欲转身,顾双城又拉住了她。“放开你手!”言战声音陡然拔高,毫无预警斥道。 顾双城连忙放开手,说:“好,好,我放开。……你怎么了?” 失态就近眼前,言战微抿了一下嘴唇,说:“没什么。” “看起来不像。……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是我白山好朋友,叫……” “我没兴趣知道你朋友是谁?她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你没必要向我介绍。”言战出口阻止,顾双城话卡到一边。 “她真是我很好朋友,今天刚出狱,我只是……碰巧你这里。”顾双城开始审视站面前这个女人,没穿古板职业装,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嘴唇…… 言战缓了一口气,说:“你们玩吧,我走了。” “你也是来逛街,不如,我们一起?反正……”顾双城还准备说些什么,言战就抬起头来,眸子里浸润着隐忍,她冷冷盯着顾双城笑脸。 “双城,你私生活,我没权干涉你,但是,我希望你检点一些。这里是人来人往大街上,懂吗?作为一个言家孩子,起码要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凉凉声音顺着喉管就这么逃逸出来,言战压下奔涌情绪,企图以正常化口吻告诫道。 “礼仪廉耻?你是侮辱我朋友吗?还是侮辱我?我做了什么不知廉耻事情吗?” “你们刚刚当街接吻……”言战觉得身体某个部分羽化不再,有种透支疲惫感从大脑蔓延到四肢。 顾双城抱着双臂大笑,反问道:“当街接吻就是不知廉耻?哈哈!这条街才几个人?”顾双城踢飞了脚下石子,看了看四周,继续说:“我记得,我记得……那天faily人多吧?你就当街玩车震呐?” “什么车震?”言战皱眉问。 “他是你未婚夫,你们俩玩车震与我无关,不过你回想一下我当时是怎么做?我直接走开了,免得碍了你们俩好事。我真不懂你们这些所谓成年人,脑子到底想些什么?自己可以若无其事玩车震,却要指责其他人?”顾双城眸子里笑意消失,咄咄逼人说。 “我没有,我们当时只是……” “接吻嘛?不就是接吻吗?嗯?我也是接吻啊?有什么区别?” 一些路人停顿下来,顾双城大吼一声,众人都退到了一边。 “滚!有什么好看!没见过吵架?” 两人对望了一下,停了两分钟。 言战看着大吼顾双城,端起了姑姑架子,说:“双城,你不能这么对长辈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我说话语气有不好吗?你正侮辱我好朋友。……白山五年了,她跟我身边,现她出狱了,我照顾一下她,有什么不对?” “我没有要干涉你,指责你意思……我只是希望……” “不要当着那么多人面亲热嘛?我当然做得到了,你做得到吗?如果你做得到,我就做得到。……还有就是,你自己做不到事情,不要要求别人做到,因为你,没那个资格。”顾双城低声道,“我还要带她去吃饭,买衣服,你还想说什么?” “顾双城,你够了。不要用这么不耐烦,没有礼貌,且粗鲁语气和我说话,我是你姑姑。” “那你也不要张口都是为我好,为我好,为我好。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言家声誉,你怕什么?……你怕什么?” “呵~也许司燃说得对,把你看得太重,你根本就没办法成才。瞧瞧你样子,听听你说话口气,跟路边痞子有什么区别?嗯?跟那些地痞、小流氓、小太妹有什么区别?如果唯一一点区别话,你就是比他们高一点,而已。” “哈哈,终于说出真心话了,你眼中我,就是这样。是啊,我就是这样。跟你身边那些根本就没法比,瞧,言赋多么谦和有礼,你叫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言式微就不用说了,整天化得跟个狐狸精一样,那就是你所说得,懂得礼、义、廉、耻言家大小姐?言家女孩子,就应该那样是不是?不过,抱歉,言小姐。我是白山长大,少管所里长大,狱警警棍下长大。”顾双城耸耸肩,不屑说:“哈哈,对了,你接触人,都应该是像陈非那样,浑身艺术气质,供你呼来喝去,整天对你说甜言蜜语上流人士!我告诉你,我只会这么说话,我不会说那些花言巧语来哄着你!” 言战后退了一步,水晶闪烁小包贴胸口,她轻笑一声,说:“呵呵~我现开始后悔了,从你出狱以来,到现,我给你做出了太多让步!” 顾双城上前一步,说:“让步?你觉得什么是让步,哪些是让步?让步是什么?把我送到瑞典去?这就是你让步!……言家那么大,你都不愿意养我这个闲人。不过也对,你就要结婚了,说不定,言家马上就多出一个人。” “对,我要结婚了。对!我马上就会结婚,顾双城,你真让我失望!” “那你之前就不应该抱有希望……言战……”顾双城低下头,“言战,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身边每个人都是木偶,任你摆布,任你驾驭!陈非也许可以,司燃也许可以,言赋也许可以,也许你身边所有人都可以,但是!我,只会按照我方式生活。” 言战浑身颤抖起来,她压下嗓子里喑哑,点头道:“好,好,你这是和我划清界限?” “好啊,那就划清界限。”顾双城点点头。 “我无所谓,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这样起码,我不用放一半心你身上,你不要忘了,是谁送你去云坞读得书?你以为,一个进过白山少年犯,是这么容易进那么优秀学校学习?” 顾双城听完后,不禁笑得前仰后合,说:“哈哈,言战,你就是这样……总是先扔糖果,然后就索要回报,如果对方不给你回报话,你会想办法收回成本。不过这次怎么办呢,你投资失败了,一个子都拿不回来。” 言战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她低声道:“我不想和你吵架。” “是啊,吵架有失你大小姐风范!那你刚刚张牙舞爪,我们是打哈哈?” “你让我觉得头昏脑胀……”言战抚着额头道。 泄气言战没有了一丝风情,顾双城看向朝这边走过来张欣宇,说:“那你走吧,以后,都别再管我了。我有我自己生活和圈子,那些都与你无关,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恢复理智言战点点头,转身小声道:“好,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以后,会管好自己。”这句话不像是对顾双城说,她仿佛是对自己说。 轻轻脚步声渐行渐远,顾双城站原地,看着那抹缓慢行走身影,她忽然忘了刚才都吵了些什么,乱七八糟,有很多事情和片段,画面和画面搅一起,零散情绪撞击到一块。 阳光静好,上一次,言战看着顾双城背影消失人海中,这一次,顾双城站原地,就这么看着言战身影消失人海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回过了神,四周开始起风,原本蓝天乌云密布,好像回到了她出狱那天雷雨交加。 张欣宇走过来,问:“那个女人是谁啊?你们为什么吵架?” “我姑姑。”顾双城撇撇嘴,说:“嘴好干,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31一起拜孔子 班主任抬起头,看着没什么表情顾双城,这孩子进入班级以来,一直都是这样,很少说话,他说了大半天,也觉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张口道:“顾双城同学,你学习成绩不错,带排球队也参加了不少比赛,是班级里骨干。要是连你,都不叫家长来参加家长会,其他同学会有样学样,那我们这次意义重大家长会,怎么开下去?” 办公室里很安静,其他老师看过来,这个叫顾双城女孩现可是全校公认“帅气王子”,现年轻人,审美观真是很成问题,男孩看成女孩,女孩看成男孩。短暂沉默过后,顾双城抬头道:“我们家里人都很忙。” “你没和你姑姑说?”班主任小声问。 “她非常忙。”顾双城知道明天就是登高拜孔子家长会了,云坞到处都布置了鲜花草,隆重而热烈,就像是要接见国家领导人一样。 “顾双城同学,这次期末评比,你本来会成为第一名,可,如果,你们家没家长来参加本次家长会,你恐怕就不是第一名了。”班主任使出杀手锏,“你回去和你姑姑说说情况,她会理解。” 反正明天就是家长会了,顾双城敷衍点点头,走出办公室,王紫嫣走过来,问:“班主任找你,是家长会事情吧?” “嗯。”外面走廊上人来人往,一些女生趴窗边又开始拿手机偷拍,她皱皱眉,转身向楼梯台阶走去。 “双城,言阿姨,真不来参加家长会?她这么忙?”王紫嫣不相信,她眼中,言战挺乎顾双城这个侄女,“她常常给我妈妈打电话,询问你学习状况,这么关心你,总不至于,连个家长会,都不参加吧?” “那又如何?”顾双城不想说这些,两个人刚吵过架,她可不认为,言战这时候会轻易来参加她家长会。 “你们……吵架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不愉?”王紫嫣这个班长,每到家长会就能体现出巨大作用,她要反复说服那些不肯来家长。 顾双城扬眉,说:“对。我们吵架了,她现恨透我了。” 王紫嫣笑了笑,说:“哦,原来怄气呢,你们感情还真好。我还没见过言阿姨发火,那……我给她打电话,这样就不用你出面了。” “……”顾双城抱臂,将她拉到了图书馆安静拐角处,说:“就这儿打。” “好。”王紫嫣拨通了言战号码,手机那头很传来了言战轻声音。 “是紫嫣吧?”言战放下手头工作,笑着问。 “是啊,言阿姨。云坞家长会,你来参加吗?”王紫嫣问道。 顾双城弯下腰,也把耳朵贴了手机上,轻轻吸了一口气。 “……家长会?没听双城和式微说过,今年这么早?”言战翻开了个人行程,没有标记。“需要我参加吗?” “当然,我看双城近为了排球队事情太忙了,把这么重要事情都忘了。”王紫嫣看着小心翼翼倾听顾双城,嘴角扯开一抹好笑。 “是什么时候?哪儿?”言战问。 “明天,和往年一样,爬云坞山,拜孔子,有一些活动。”王紫嫣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把顾双城推到墙角,说:“言阿姨才没你想得那么小气,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顾双城浅笑着抚了抚校服褶皱,摇摇头道:“谁知道她想什么。山上有什么好玩?我们和西区那些人是一起吗?”她可不想碰到木云歌和言式微母女俩,如果只是自己和言战去拜孔子话,那还勉强可以接受。 “不是,我们东区先去,西区是后天。”王紫嫣拍拍她肩膀,说:“双城,你有这么个好姑姑,是你前世修来,别耍少爷脾气,拿亲人不当回事儿。” “告诉我有什么好玩,除了孔子庙?” “还有一家山顶餐厅,全落地窗,能俯瞰整座云坞山,我都去了很多次,也没什么意思,里面面包甜点很不错。”王紫嫣算了算,拍掌道:“这下好了,全班家长都来!” 半步作品 “对,那块地皮一定要买下来,我要那块地。”顾双城伸了个懒腰,视频里面是陆子曰和陈果脸,她敲了一下摄像头,问:“你们听见没有?” “好吧,城哥,我很有诚意告诉你,这块地皮你抢不到。”陆子曰发了个文件过来,顾双城点开,看了一遍,说:“呵!要跟我抢人,还不止你们陆家。言战,也竞标?”她咧开嘴,喝了一口水,“不过,我只地下做做小买卖,怎么能和言氏这样大公司竞标?” “双城姐姐,你这个月已经赚得很多了,这块地就留给我老公吧。”陈果眨眨眼睛,无奈说。 “不过怎么办呢?我就要这块地,我要这块地上,建我第一栋楼。”顾双城没想到自己这么就要和言战交锋了,她盯了这块地很久,政府把这块地亮出来之前,她就已经准备资金。 陆子曰不想劝了,即使是视频对话,他还是看到了顾双城眼睛里兴奋,“你派人去竞标,资金不够我可以赞助,不过,我认为你会死很惨。” “谢谢。”顾双城关掉了视频,这块地皮便是她开局第一枪,她自己心里没底,管白山,她已经系统学习了商业世界种种法则,但真正运用,这还是第一次。 翌日清晨,顾双城下楼走到餐厅,没有看见言战。略显失望问言赋道:“姑姑呢?” “不知道,刚吃完就走了,好像是有事情。”言赋看着顾双城黑眼圈,问:“双城姐,你每晚都不睡觉吗?” “……当然睡觉。”她自己小公司刚刚进入正轨,哪有时间睡觉?每天大概有两三个小时左右睡眠时间。草草吃完早饭,顾双城拎起书包,出门就看到言战车停那里。 “我想起来了,今天是你家长会。上车。”言战车内说,声音清脆,语气果断。 “嗯。”顾双城打开车门,坐了副驾驶上,“你今天没什么重要事吧?” “有,一起去拜孔子!”言战微笑踩下油门,一路南驰,顾双城也微笑起来,那次吵架彻底烟消云散。< 32【六一特别礼物】童话故事一则:一把用不上的剃须刀 主角:蜗牛小姐和小蜗牛 从前有一只高傲蜗牛小姐,她生活一座巨大且阴森可怖原始丛林之中。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扭着屁股到处招摇蟒蛇,叽叽咕咕总是说是非野鸡,还有到处乱下蛋史前遗留恐龙。因为房价太高,她租住一棵千年松树上,叫布谷鸟前前后后啄了整整十八天,这是丛林中时兴一种装潢方式,无污染,只要花几天时间洗刷一下布谷鸟口水就行了。 生活还算安逸,她喜欢用龙舌兰香水,虽然每天会受到各种骚扰,但她抬头挺胸,用她迷人,也是独一无二粉红色触须点点,颠倒众生。 显然,她和别蜗牛不一样,雍容华贵,气派天成。 哦,她是唯一。哦,她是唯一。 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突然发生事情,比如,某一天,忽然传说从遥远某个叫japan迷你岛国飘过来一种极其严重辐射,要是不想丧命,就要去买盐!她被几只小恐龙叼到了黑熊经营盐店,一路上见到了癫狂斑马,吓坏老虎,还有几个郁郁寡欢刚刚离婚蚯蚓,慌慌张张。 “一勺盐要五滴露水,八颗浆果,还有十三个半熟芭乐。”黑熊咧开洁白牙齿,对着所有来买盐顾客们说。 “哦,天啊!”连矜持癞蛤蟆夫妇也抱着他们小蛤蟆,抹着眼泪离开了拥挤人群。几只盘树上花纹蟒蛇则继续修指甲,她们窃窃私语,认为这群无知家伙是给他们喜欢黑熊ppa捣乱。 “亲爱蜗牛小姐,你怎么会这儿?”一个极其性感低沉嗓音蜗牛小姐身边响起,她举目四望,心慌慌到处看,天啊,天啊,那个从城市下水道移民过来一只小蜗牛又要来给她捣乱了。“嗨,蜗牛小姐,我这儿。” “啊~”蜗牛小姐失礼大叫,护住那两只粉红色触须点点,瞪大眼睛,说:“你滚开!” “……呃。”小蜗牛有一双深棕色犀利眼睛,她长长吹了个口哨,无所事事叉开大腿,一棵无花果树上玩倒挂金钩。“大家都来买盐,我也来买盐,难道你不需要盐吗?” “我不需要!”蜗牛小姐气鼓鼓一蹦三尺高,她缓慢移动着,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蜗牛狐疑打量着蜗牛小姐,两眼泛光看着那两只粉红色触须点点,从她嘴唇处自动分泌处无色液体,她抹了两把,蜗牛小姐越走越远,她伸长脖子,又抹了两把那些自动分泌无色液体。 一只大猩猩攀爬过来,他怀里还抱着另外一只母猩猩,大猩猩嘲笑道:“小蜗牛,你别相信那只乌龟鬼话,你和她是不可能?你刚移民过来,什么都不懂?她是蜗牛界第一女王。” “是啊,是啊。”小蜗牛再次抹了两把自动分泌无色液体,她觉得非常困惑,每次夕阳西下,她拖着长长影子毒蘑菇上欣赏暮色时候,都会想起蜗牛小姐那两只粉红色触须点点。 为什么一般蜗牛都是白色触须点点?而她,却是粉红色呢?她看着溪水里自己触须点点,哦,很遗憾,和她不一样。 蜗牛家族之中,小蜗牛只能靠坑蒙拐骗度日,还要防止田鼠那两颗尖利大门牙,她经常垂挂桑树叶上,踩着经典迈克尔杰克逊舞步,和几只身材不错萤火虫翩翩起舞。她是从城市下水道移民过来,光是等丛林食人花给她开入境证明就已经等了很久,原本以为到了丛林之后,她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生活,从此天天向上。 谁知道……她泄气从无花果树上下来,眼看着盐是买不到了。不过……她眉毛一挑,贼眉鼠眼跟了蜗牛小姐身后。 听着,蜗牛小姐痕迹很好找,她走过地方都会有龙舌兰香味,都会有淡粉色黏液,日光照射下,一眼就能看到。 小蜗牛精力旺盛,步伐轻,没多久就追上了蜗牛小姐,只见她靠千年松树上长吁短叹,那样子落寞极了。 “嗨,蜗牛小姐,我请你去喝奶茶。丛林小花园a座,有鲜牛奶,无三聚氰胺膨大剂塑化剂和瘦肉精,绝对绿色天然,喝完了之后皮肤水嫩。” “不,我心情欠佳,谢谢你邀请。”蜗牛小姐略显孤影自怜,她用小铜镜照了照那两只粉红触须点点。 “那不如,我们沿着丛林泉眼漫步,听说食人花准备带大家到别星球,据说,地球命不久矣,我可以提前食人花那里预订两个座位,近我们关系不错。”小蜗牛抹了一把嘴边液体,松开了衣领。“哦,天气真热,听说近干旱很厉害,不少田鼠死于非命,而且连黄瓜都不只能吃,很远很远geran已经因为黄瓜酿成灾难。真是令人怅惘。” “是么。”蜗牛小姐转过身,看了小蜗牛一眼,问:“你为什么总喜欢给我捣乱?上次我去山羊老爹那里推销自动剃须刀,你却把那些剃须刀扔进了沼泽?上上次我玛丽那里做客,你却把玛丽家弄得乱七八糟?” “得了吧,山羊老爹就那几根毛,要是你喜欢推销剃须刀,给我推销吧?还有玛丽家,早就枯萎了,能怪我吗?像我这样一只怀着感恩得赤子之心小蜗牛,能微博上获得多关注。相信我,我只是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小蜗牛双手放肚子上,靠了蜗牛小姐旁边,神情受伤说。 “可你不是公,你没有胡须,怎么向你推销剃须刀?” 故事就这个买不到盐下午产生了惊天地泣鬼神变化,她们从一把根本就不需要剃须刀开始相互了解。 三日后,她们开始同居,小蜗牛戴着哈利波特常戴得那款眼镜,坐桌前,给蜗牛小姐量体裁衣。 一周后,她们开始同床,蜗牛小姐搂着小蜗牛,睡得十分香甜。 三周后,小蜗牛包揽所有家务,从千年松树下经过八卦野鸡,时常能晾晒藤上看到一些被撕破内内和肚兜儿,她们为蜗牛小姐贞洁扼腕叹息。 一月后,原本地处热带丛林迎来了一场大雪,小蜗牛将蜗牛小姐塞进了自己身体里,二只一同滚进了早就准备好过冬树根里——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蜗牛之所以伟大,于孜孜不倦,善于思考,好奇心和……一把用不上剃须刀。< 33再见,双城 山头松树顺着风涌起一股绿浪,爬山家长和同学一路有说有笑,整个安静云坞山今日喧闹异常,每年这个时候,一些山民都会沿着爬山地方摆上一些小货摊,卖水果,卖冰水,或者卖些带有民族特色小东西。 “哗啦哗啦”言战弯下腰,盯着那串白色贝壳风铃,素手拂过风铃,问:“老板,多少钱?“ “很便宜,五十块。”老妇笑着回答。 “这么贵,我们学校外面杂货店卖,只要十二块而已。”顾双城对言战使了个眼色,说:“你要是喜欢,我们就下山再买。” “好了,好了,我们挑上来也是很辛苦,二十块钱。”老妇一副亏本样子。 “不买了。”言战败兴向前走,老妇指着她们俩背影说:“二十块钱都买不起,还来云坞念书!” “呵呵……”言战笑了笑,抬头看向那些高大树木,葱葱郁郁,遮盖住了阳光,有些明媚光线浅浅照下来,她已经好久没来户外,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那些拔节清氧气。 “你干什么?”顾双城站她身边,小声问。“闻到什么了?” “生命。”言战睁开眼睛,转过头看顾双城,微微踮起脚尖,刮了一下她鼻子,说:“像你一样。”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刮我鼻子。”顾双城转过头,耳朵微红。 “是啊,顾双城长大了,不是小孩子。”言战调侃说。 “你什么意思?”顾双城转过来,言战此时一脸恶作剧得逞样,趁其不备,顾双城也刮了一下她鼻子,说:“也像你一样。” 言战不意摸摸鼻子,路边摘了一朵芍药,放鼻端轻嗅,说:“不,姑姑老咯。” “你才二十九岁而已。”顾双城走她身旁,小心将她和那些追逐玩闹家长子女隔开,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倒显得安静两人有些突兀。 “我比你大十一岁,你现十八岁。我成了老太太那天,你还到处乱蹦呢。”言战随意说着,看到山顶云雾,忽然想起来云坞山来历。“你知道吗?现孔夫子庙是政府修建,原来山顶是一座历史悠久观音庙。”言战转过头,将手中怒放芍药给了顾双城,看着她道:“观音庙前面有两颗姻缘树,上面有很多求姻缘红线,听说,只要去那个观音庙,把红绳系枝头,虔诚拜过观音,这对恋人就能永生永世一起。” 顾双城察觉到言战专注,她也看着言战,问:“那观音庙呢?” “后来……那两颗姻缘树都病死了,观音庙没人维护,也就塌了。”言战摇摇头,说:“如果拴一根红绳,拜一下观音,相爱人就能永远一起,那该多好。” “我们试试好了?”顾双城不意说。 “……你说什么?”言战盯着她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惊喜。 “你和……陈非……试试看好了。”顾双城别过脸,两人继续爬山。 半步作品 那些从山谷里浮上来云雾,完全缠绕到手上,飘渺如仙。要到孔子庙一段山路,很崎岖,众人抓住铁链,排队向前,言战和顾双城身处云雾中,彼此看对方时候,都觉得有些模糊,言战微笑着看向顾双城年轻背影,静静跟她身后,踩下她每一个脚印,一步一步向前走。 “好了,各位家长和同学们都辛苦了,我们到孔子庙了!”带队学校老师集体鼓掌,家长们也鼓起掌来,有些人气喘吁吁走进庙内。 香火缭绕,言战见里面人多,就坐到了一旁石凳上,顾双城买了两瓶水过来,说:“喝水。” “这里扩建了,以前没这么大。”言战喝了一口矿泉水,到处看了看,顾双城就跟她身后,不知不觉,两人已经绕着孔子庙走了一大圈。“咦,那是什么?” 顾双城看过去,是一块巨大皮质布,看起来,是用来遮盖什么东西。“你站这儿,我过去看看。” “小心点。”言战提醒道。 “这什么?”顾双城掀起从墙头垂下来皮质布,一尊破旧掉漆观音像就这么放大眼前。 “啊,观音相!一定是以前庙里留下。”言战大喜过望跑过来,确认之后又跑到一旁芭蕉树上扯下两片芭蕉叶,拉住顾双城手,说:“这是缘分,我们跪下来拜一拜。” “你还真迷信。”嘴上这么说着,顾双城正襟危坐,学着言战样子,磕了三个响头。 言战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向观音祈祷着,顾双城就这么看着她,想了一下,问:“你向观音说了什么?” “我和观音说,我想我可以永远顾双城身边,保护她,照顾她,让她幸福乐。”言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说时候,竟有些哽咽,堂而皇之说破了心中愿想。 “……”顾双城仰起头笑了笑,言战哄小孩功力还真是不减当年,她也双手合十,说:“观音娘娘上,我想我可以永远言战身边,保护她,照顾她,让她幸福乐。” 言战抿抿嘴,摸摸她头说:“我们回去吧,该下山了。” “姑姑……”顾双城拉住了她手,看着她眼睛道:“我们……还差一件事情没做,不是还要系红绳吗?” 阳光渐渐隐了下去,言战转过身,捂住了嘴巴,硬着嗓子说:“都是骗人……都是骗人……” 眼泪迅速流出,然后蒸发空气中,顾双城嗅到了泪意,她轻轻走到言战身后,抚住她肩膀,双手缓缓向下,她从身后抱住了言战,说:“你是言战,不能让别人看到你哭。” 身后温暖中和了言战心酸,她转过身,破涕为笑,“走吧。” “姑姑。”幽深绵长钟声传过来,顾双城看了一眼那尊观音相,拉起她手说:“我知道言战有言战责任,我知道言战有言战人生。” “谢谢你。”言战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顾双城做过详市场评估,对于言战和陈非婚姻,获利大就是陈非,言战不但赔本,还得面临可能崩盘危险,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急于向世人展示自己幸福?言战目前状态,也能称之为幸福吗?这桩婚姻背后,肯定有阴谋。她叹了口气,跟言战身后。 下山时候,不少人都觉得双腿开始不听话,踉踉跄跄,言战脚踝也跟她作对,又崴了一次,她和顾双城走得本来就很慢,这下子完全脱离了队伍。 顾双城只好走到前面,蹲地上,说:“姑姑,我背你下去,你这样走下去,脚就肿得跟水袋一样了?” “还有很远路。嘶——”她泄气坐地上,“你背我下去会很累。” “上来。”顾双城催促着,言战爬上了她背,“坐好了,走。” 其实言战很轻,顾双城小心下山阶,那些青苔看起来滑溜溜很害人,幸亏她以前负重爬山有经验了,步伐稳中求,言战刚开始还有些害怕,后来就放松了,靠顾双城肩头,欣赏着那些错落有致山景。 “怎么不说话?”顾双城气不喘问。 “静静,不是很好吗?”言战抽出手绢,给她擦了擦额头汗,“你慢点。” “这么安静,像死人一样。说话。”顾双城不满说。 “……嗯,好。双城,这恐怕是我后一次,和你出来玩了。” 顾双城脚步一顿,问:“为什么?” “去瑞典手续都办好了,两个月后,你就得去斯德哥尔摩。”言战将脸埋她短发里,“估计要学习五年。孩子,五年后,我们都会有很多改变,就像你说得那样,你有你交际圈,那些与我无关。我们,会生活各自圈子,可能没什么交集。” “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恋人,吵架了,分手了,不见了。你是我姑姑啊,即使到后,我们还是……一起。”顾双城知道言战说得是实话,五年会改变一切,不过,她有种感觉,这辈子,顾双城和言战没办法分开,她们还有太多账没有算清。 “……是。”言战抱紧顾双城,悄悄她耳边说:“那块地皮你喜欢就拿去吧,言氏不会参加竞标。” 全身一冷,顾双城身体僵硬起来,言战笑了笑,仍旧抱着她,说:“你想自己创业,不要姑姑帮忙,姑姑可以理解,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块地,就当是我给你礼物。” “……你自己下来走。”顾双城将她放下来,冷冷说。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原来言战早就知道了,她到底知道多少?还是仅仅只是竞标这件事情? “双城。”言战单脚跳到她跟前,说:“我可以做你对手,但我不要做你敌人。” “……我们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现整座山就只有你和我,为什么我们不能说一些别?要说这些公事?”顾双城试图转移话题,口吻挫败说。 “好,我们说别。”言战哄道,“比如,刚才那串贝壳风铃真太贵了,那个大婶也太凶,还有,孔子庙孔子胡子那么长,他吃饭时候会不会连自己胡须都吃掉?” “噗……”顾双城没辙,又再次背起言战,说:“不小心把胡子吞掉了,还可以再吐出来。” “咦,好不卫生。”言战靠她耳际,“双城?” “嗯?” “双城……” “嗯……” “双城!” “嗯?!”顾双城被她反复叫唤惹烦了,一巴掌重重拍了她屁股上,说:“你给我乖乖坐好,别再叫了。” “好,双城,双城双城双城……”言战觉得自己已经为老不尊了,学着那些幼稚孩子,使劲喊着,后冲着山谷大喊一声,回声阵阵,顾双城问:“到底你是家长,还是我是家长?” 两人后半段都是说说笑笑,到山底时候,王紫嫣拉住顾双城,紧张说:“你可算下来了,别校排球队来挑衅!我们要赶紧赢回面子,我们现比分很可怜!” “……可是我姑姑……”顾双城看着微笑言战,问:“能开车吗?” “当然可以,去比赛吧。”言战点头道。 顾双城看她双颊红扑扑样子,冲她挥挥手,言战也缓慢抬起左手,她想把这天顾双城留脑海中,要是不能拥有,就深深记住,后她对着顾双城背影说:“再见,双城。” 那轻轻一句还是让顾双城听到了,她回过头,阳光晴好,四周都是和煦光线,安逸平静,言战就立那儿,那脸上笑容,像是回到了她们初次见面时候,不同是,她清楚记得,那时她说是——你好,双城。< 34楔子 that day 编号,体检,洗澡,换上囚服,坐好,训话,看到很多陌生人,教官皮靴很亮。顾双城坐角落椅子上,还有两个小时,过了十二点之后,她就满十四岁。 一共出庭了三次,第一次她看到言战坐律师身边,始终看着她;第二次她还是坐律师身边,不过律师换了人,她低头咬唇了七次;第三次她出庭作证,她说,顾双城不是言家孩子。证词很长,通篇都说那天,她们一起。言战说了三次,这孩子没有作案动机。 听完训话,关灯,顾双城睡上铺,正好对着窗户,没有月光,树影晃动。 “喂,127!来吧?”五个女孩走过来,有胖有瘦,顾双城睡不着,一骨碌爬了起来。 “嘿,挺酷啊,杀人进来吧?” “对啊,她杀得好像是我们所长亲戚儿子,啧啧,找死了,到白山这儿来。” 顾双城摇摇头,那晚她被揍了一顿,躺厕所马桶边,浑身都不能动,有点疼,她费了好大劲儿才站起来,第二天她又揍了回去,从此每天都要见血。 签字,转身,洗澡,换上睡衣,坐好,发愣……流泪,不说话。 天亮了,去上班,小贾穿得是黑色外套,司燃精神不济,会议开到一半不知道说什么,说错了很多话,没一样说对。 打电话,打电话,手机被自己关了很多次,很多人找言战,言战也找很多人,弄错了号码,订单被扔进了垃圾桶,不想吃饭,不想喝水,不想呼吸。 顾双城法庭上一直没有说话,没有表情,不知道她想什么。证词无效,关系无效,妥协有效,言战去给人下跪,跪了,她命还,不跪,她只能死。 很久没有听到她声音,很想再听一听,但她不跟前,触手不可及。坐办公室里,抱着顾双城旧篮球,言战背影又开始颤抖。 一天,两天,三天…… 四天,五天,六天…… 言战,我不想呆这里,如果你还是要做那些恶心事情,我答应你,我会听话。 双城……我不能去看你…… 一年,两年,三年…… 四年,五年,出狱…… 双城,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因为,姑姑已经没必要向任何人低头。 言战,我已经不记得你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野林子那边开了很多栀子花,下了很长时间雨,我答应给人偷栀子花,然后人家给我蹭网一个小时。天黑,脚丫子里全都是泥,偷花回来,等我进入状态,还剩半个小时。 嗯,请暂时等待吧。我对人生和写作态度是一个字,干!英文翻译过来就是,看到很多对顾双城和顾太太性格评论,我替她们谢谢你,都说得挺好。 暂时离开原因不是入v,是因为我晃荡经济状况不允许我搞精神建设。 谢谢你们,晚安。< 35纯白浓妆 整座城市一共有三家设施完备专业射击场,其中一家叫枪王,是霍启森常去一家。他手腕受伤之后,很少再去射击场。今天趁着天气晴朗,他带着装备,到了枪王咖啡室。几个多日不见老友坐过来,开始和他叙旧。 “霍总,近忙什么呢?”一个男子笑着问。 “还不是公司那些事情。”霍家旗下资产累累,霍启森手上大同金业是颗高高摇钱树,忙碌程度可见一斑。 “不只公司事情吧?呵呵,这言总就要订婚了,霍总,你准备要送点什么?”一个圈子里商贾,近大家也都聊这个送礼事情,反倒是一向和言战走得颇近霍启森,没什么多大动静。 “礼物?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霍启森喝了一口咖啡,向近眼前一排射击室看去,一个冷峻专注侧脸吸引了他注意力,“咦,七号射击室人……是……” “她不就是顾双城吗?言战侄女。刚加入枪王,这孩子话很少。” “顾双城?好,你们这儿聊,我过去看看。” 成排射击室都是连一起,枪声外面根本听不到。霍启森轻轻推门而入,巨大枪响他耳膜上跳舞。认真射靶子顾双城立即转身,枪口就这么对准霍启森脑袋。 坐咖啡厅里众人都嘘声站了起来,枪王,谁敢拿枪指着霍启森呐?不想活了…… 霍启森惊讶举起双手,投降道:“我看你那么认真,还以为你不会察觉我进来了?” 顾双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过身继续射击,没有像霍启森外面看到那样缓慢开枪,顾双城开始急速消耗子弹,毫不吝惜连续直射。 终于,手枪里子弹没有了,她拿下耳罩,霍启森按下红色按钮,那三个假人早就千疮百孔,尤其是心脏位置。 “你很会开枪。”霍启森笑着说:“练习开枪有多久了?” “两个星期。”顾双城回答道,她放下枪,拿出别腰间棕色机车手套,提醒道:“霍先生,下次别再开这种玩笑。” “只是短短两个星期?不可思议。”霍启森给手枪又上了几颗子弹,左手拿着枪,对着远处靶子,也连开了几枪,早就知道霍启森实力顾双城还是眉头扬了一下,他射成了一个弯月形。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双城问道。 “我想收你为徒。”霍启森觉得对待顾双城这样女孩子,还真是不能拐弯抹角。 “好,师傅,你好。”顾双城抱臂笑着说。 “嗯。”霍启森和她并排走了出去,两人走到绿草如茵草地上,“你包里有枪吗?” 顾双城将自己棕色大包扔了过去,说:“里面。” “你有持枪证吗?”霍启森拉开拉链,看到了枪盒里那把普通左轮,放手里掂量了两下,又将子弹取出来,开了两次枪,惊讶道:“是改装枪?” “嗯。”顾双城点点头。 “老实说,这件事情好别让你姑姑知道,她会很生气。”霍启森笑了笑,说:“这一发子弹估计能杀三个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你师傅。” 两人谈了一会儿改装枪原理,顾双城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向这个师傅提问。一名侍者走过来,打断了二人谈话。 “霍先生,这是言战言小姐给您。” “这……”霍启森接过来一看,是一张请帖,请帖封面是言战和陈非脸挨着脸剪影,纯白封面,配上言战侧脸浓妆,形成了一种匪夷所思靡艳。“真漂亮!哦,订婚请帖都发到这儿来了?” 侍者笑了笑,说:“言小姐秘书贾先生说,原来是准备送到府上,不过,她知道您常来枪王,就派人送到了这里。” “那群家伙也是每人一份吧?”霍启森看着请柬里面手写繁体字,说:“要是特地送给我,我会高兴。” “其他老总都说了,这请帖做得和音乐剧入场票一样,真不知道那天会是什么盛大状况?”侍者向往说。 “陈非是个艺术家,这请帖封面一定是他意思。”霍启森抬头,看到顾双城双眼盯着请贴,就好奇问:“你还没见过请帖?呐,给你?” 顾双城收回视线,站起来,说:“师傅,我先回去了。” “哎?”霍启森话还没说出口,顾双城就早已走远了,“这孩子真是,姑姑订婚这么大事情,怎么漠不关心?难道是个枪痴?” 侍者见顾双城走远,就低声说:“俱乐部人都说,顾小姐肯定是个枪痴。每回来就是开枪,什么也不做。” 半步作品 大步从枪王走出来,顾双城低着头走到不远处站牌,错过了两辆士之后,她招手示意,一辆黄色士停了下来。 “咔哒”一声,顾双城大力甩上了车门,坐下第一件事情就是点烟,司机被她吓到,过了一会儿,低声问:“小……小姐,请问,你要去哪儿?” “等一会儿,你可以从现开始计费。”顾双城深深吸了一口烟,打开车窗,看向那些从枪王里出来俱乐部成员,他们手上大多都拿着请帖,明晃晃阳光下,纯白请帖异常刺眼。 “小姐,这里不准停车,会罚款?”司机无奈说。 “那你开过去,就向那群人开过去——”顾双城指了指刚走出来那些人,说:“慢慢靠过去。” 司机暗叹命苦,缓缓开了过去,接近人群时候,只听她说:“再靠近一点……” “哦……” 顾双城打开车窗,顺手从一个男人手里拽过来一张请帖,并对司机说:“开,向前开!” 司机没看到她偷了别人东西,只听见那个男人怒喊,他按照顾双城命令,加大马力,全速向前开。 手上烟卷速燃,顾双城关上车窗,横躺后面座椅上,将请帖拿高,看着言战和陈非契合一起脸部轮廓,看了一会儿,又拿低了,打开请帖,繁体字带着苍劲笔锋,看起来是请书法家写得。她将请帖凑近鼻端,一股淡淡檀香传过来。 “呵……”顾双城闭上眼睛,把请帖盖脸上。士城市里绕弯,越过高架,进入喧闹市区,安静高档住宅区绕了很多圈。她一动不动躺座位上,叫司机不停绕弯,有时候她能听见孩子们笑声,有时候店铺外会有争吵声,有时候全都是叫卖声,商场里大减价吆喝…… 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走进了一个回到过去梦境。 顾双城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穿着黑白格子小短袜,上学前言战走过来,亲了亲她额头。 言战哄小孩很有一套,自成一派,她和别大人都不一样。 顾双城点点头,把脚伸出来,她还记得当时换上一双特别流行小白鞋,上面绣着一直啃萝卜小白兔。 那天过得很慢,顾双城还记得夜晚来得非常迟,她放学回来没有看到言战。做完作业之后……开门声音几不可闻,她慢慢走到了床边…… “小姐?小姐?”司机看看天色,不得不刹车,喊着后面顾双城。 顾双城是双拳紧握中清醒,她猛地坐起来,车窗外早就天黑了,请帖掉到了夹缝里。她从钱包了扯出了一沓钱,说:“好吧,送我到弥生道言宅。” 看到那一片粉红一百,司机咽了咽口水,笑说:“好好,您坐好。” 外面霓虹初上,顾双城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不自然摸了摸喉咙,梦里面她根本喊不出来……她从夹缝里拾起那张请帖,将它硬生生撕成两半,打开车窗,抛入了半熏微风里。 以前白山,她有时候会做起这个梦,每次梦中惊醒,她都会习惯性干呕,甚至会一天不想吃饭。这一次…… “唉?司机,送我去近餐厅吧,肚子饿了。” “好,说得也是,绕了几个小时,天早就黑了……” 黄色士放慢了速度,顾双城靠座椅上,抬起头又点了一根烟,迷离夜色划过她冰冷瞳。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热,有点累,还有点清醒。< 36深v领 风铃声飘过,木质酒吧门被推开,“吱呀”一声,“哐当”一下,半眯眼睛看不清开门是谁,有好几个人影走过。眼睛迅速合上,眼前是一片灰暗,言赋头疼调整了睡姿,差点从吧台上摔下来。 “唉哟,赋少爷,您可不能有什么闪失?来,来,我扶您到沙发上休息。”酒吧老板紧张出了一身汗,言赋昨晚喝到现,谁都知道他身份,没人敢站出来劝阻,管国家明令规定,不能向未成年人兜售烟酒。 “嗝……”言赋眼睛仍旧半眯,望向酒吧木门。 酒吧老板见状,就蹲□子,细声问:“赋少爷,您是不是等什么人呐?” “哈……猜对了……”言赋枕着手臂,侧过身,“她不会来……再也不会……” 看到言赋样子,酒吧老板也猜出了七八分,说:“赋少爷,你还年轻,以后有是机会,失恋这种事情,看开点吧……” 言赋猛然睁开眼,拽住老板衣领,说:“不是失恋。不是!” “哦,是,是。赋少爷条件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失恋呢。您接着休息……”老板挣脱到一边,言赋缓缓睡倒沙发上,仍旧看向门口。另一串风铃声飘过,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人影走过来,细看起来,原来是智囊团十一。 “你来这儿看嘛?”言赋坐了起来,指着他问。 “少爷,您忘了,今天有个重要视频会议?”十一低声提醒道,这些天言赋做什么事情都心不焉,让智囊团每个人都很担心。 “哦……我……”言赋刚想说话,酒吧门又被人推开了,他半眯着眼睛,“走……是……言战……” 言战推开门就看到坐沙发上言赋,她叹了一口气,步走了过来,一名男子与她擦肩而过,她担心一夜未归言赋,也就没看其他人。 “小赋啊,怎么啦?老陈说,你一晚上都没回来?”言战走过来就摸摸他头,“喝酒了?” 言赋点点头,仰着头看她,他觉得鼻子酸酸,眼眶肯定是红了,“嗯,喝了。” “走,回家。”言战看着他散乱校服,低下头给他打好了领带,整理好领子和皱巴巴外套,说:“喝醉酒也要保持风度,不准烂醉。” 言赋任由她整理好邋遢自己,然后踉踉跄跄跟她身后,听她说:“你爸爸酒量很好,没想到你酒量却不行。”言战笑着准备开车,言赋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她左肩上,说:“就是因为爸爸太能喝,把我酒量都喝完了,我才不能喝酒。” “又说胡话?”言战摸摸他头,“头疼了吧?回去叫吴妈熬汤给你喝。好好睡一觉。手松开,进去进去。”言战将他赶到了后座上,言赋站到软绵绵皮座就闭上了眼睛,好像看到言战向自己走来时候,心口那团郁积气体就凭空释放,现,只觉得,好累。 开车时候,言战不时向后座上看,她不知道言赋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概就是青春期麻烦。言战十四岁时候,整天忙着赚钱,哪有时间思考什么少年维特之烦恼?到了言宅,她见言赋睡着了,就叫陈管家将他背到他卧房。 “左边,左边——”言式微站大厅里,看到言战进来,就说:“哎?姑姑,你过来看看,那是姑父清早送过来巨幅油画,我觉得摆大厅里好。” 言战看了一眼,油画名字叫《合》,画上是一片刚刚抽芽森林景象。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言战很喜欢,她笑道:“还真让他淘过来了,不错。” “我也觉得,这个非常好,看得人心花怒放。”言式微继续指导佣人挂好油画。 “有什么好?都是杂草和枯木?”顾双城穿着一件白衬衫,斜纹牛仔裤上破洞百出,她走过来问。 没人回答她问题,言式微别过头,只啐了句大老粗,言战则越过她直接上楼。佣人们随着言式微建议,左左右右摆弄着油画。顾双城言式微身后站了一会儿,也转过身上楼了。 “来,多喝一口。”言战又喂了言赋一口汤药,说:“不错,乖。” “姑……”言赋喝着有点青草味汤药,盯着一口一口喂着自己言战,欲言又止了很多次之后,他就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机械张嘴。 “好了,喝完了,闭上眼睛,睡觉。”言战打了个哈欠,说:“这几天累死我了,我订婚那天,你这个大侄子可不能缺席。” “我当然,以后你结婚,生第一个小孩,第二个小孩……我都。” “嗯,睡吧。”言战拿着药碗,走到门边才发现,门是半掩,站门口顾双城正面无表情看着她。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出口询问,比如,你站这儿干什么?但是现这种非常时期,她不想和顾双城说一句话。 顾双城向后退了一步,言战侧过身走开,她跟她后面,直到厨房。两周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我看到请贴了,很漂亮。”顾双城拧开水龙头,低头洗了洗手,率先打破两人之间沉默。 “谢谢。”言战笑了笑,将药碗放好,没有停留,随即离开了厨房。 半步作品 车子停下来时候,惊起了一片灰鸽子,顾双城从车上走下来,看到了站纪念碑旁边张欣宇,她招手道:“欣宇?” 像白山一样,张欣宇很就跑了过来,拉着顾双城道:“你怎么到现才来?我等了二十多分钟。”她仰头看着顾双城,这些天她都住顾双城给她租赁公寓里,吃穿不愁。她已经开始读夜校,十七岁她还是很希望能有一个全开始,忘掉过去不堪。 “对不起,我姑姑要订婚了,家里很忙。”顾双城抱歉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去哪儿玩?”张欣宇问道。 顾双城家里原本就是个透明人,现是一个透明人。她课余时间全用来炒股,近又赚了不少,“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又去买衣服?我衣服够穿了。”张欣宇皱眉道。 “那你帮我挑件衣服,我姑姑订婚宴上用。穿得太寒碜,她又该不高兴了。这个老女人,惹不得。”顾双城耸肩,张欣宇失笑,上次两人吵架画面历历目,还说什么惹不得。 张欣宇对顾双城身材尺码都很清楚,她店员指引下,来到一排中性味道十足衣服边,女店员热情介绍没能引起她兴趣,她招招手,说:“小姐,谢谢你,我们自己看就行了。” “好,那你们慢慢挑,我们满八千送两套情侣抱枕。”女店员说完这个优惠就走开了。 顾双城坐一旁,开始打量巨大商场,眼光落到了液晶电视上,主持人正报道陈非和言战订婚消息,她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不耐烦问:“欣宇,挑好了没有?” “好了,这三件,你试试?”张欣宇抱了三件过来,说:“去试试。” “嗯……”她走进衣室,张欣宇就坐椅子上等待,看到电视上报道,她感叹道:“原来是要和大导演订婚呐……” 衣室里顾双城将衣服放一边,坐里面点了一根烟,抽完了之后才开始换衣服。 第一件,英伦校园风,顾双城点点头,不满意袖口水钻。 第二件,手工剪裁牛仔风,穿着很合体,可是那天那么多达官贵人,这样子,人家还以为是马夫。 第三件……张欣宇站到镜子前,啧啧道:“好极了……非常好……” 顾双城也点点头,朋克摇滚风,身材轮廓看起来令人惊艳,她又走到一旁,挑了一件深v领灰色长衣,套身上之后,张欣宇不好意思说:“都露出来了……” 事实上是欲露不露,顾双城上下打量了一下,“难得老姑婆订婚?我当然要配合一下。” 女店员看到挺拔俊朗顾双城,早就议论成一团,有一个女店员走过来,说:“小姐,能不能拍一张照?” 张欣宇摇摇头,说:“不能拍,把这套衣服包起来。” “别慌啊,欣宇,你不挑一件吗?那天,我可不想一个人订婚宴上晃悠。”顾双城笑了,她听见柜台那边出现了一个尖叫。 “你要带我去?”张欣宇难以置信说,“那些人,都是富翁吧。” “去挑衣服吧,欣宇。”顾双城将她推到一堆晚礼服旁边,说:“选。我有钱。” 张欣宇兴奋点头,顾双城也跟着笑了,她又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无端,她出口问:“欣宇?我今天说了几次我姑姑?” “说了很多遍,姑姑订婚啊姑姑订婚……” 镜子里顾双城脸色沉下来,她拍了一下自己嘴唇,低咒道:“见鬼!” 作者有话要说:举手提问:那个,我没坐过地铁,也不知道什么哈根达斯,请问,坐地铁好玩吗,会不会和公交一样挤,应该是和日本动漫里一样吧,打卡然后再怎样么?哈根达斯是什么味道,真很有名很好吃吗? 要坐过地铁,吃过哈根达斯baby认真回答我,免得我被人忽悠还不知道。< 37订 一夜无眠,清晨来得愈加早。 言战赤脚走下床,她缓慢拉开窗帘,一束一束明媚光线,就这么窜进了室内,日历跳到了早就知道会来这一天。她像平时一样对着镜子里自己笑了笑,挤出乳白色牙膏,轻轻张嘴刷起来,漱口之后,她轻轻洗洗脸,今天不用自己化妆,由陈非请得彩妆大师ill给她化妆。她抿了抿嘴,洗漱完毕之后就走到了窗口,佣人们和平时一样,都院子里打扫,她看向阳台上那盆意外开花仙人掌,它陆续又开出了几朵小花。穿上一件易于换衣服,她下楼了。 孩子们都没起床,餐厅里只准备了她一个人早餐,吃了几口,陈管家胸前也别了一枝红花,笑着汇报完今天整个行程安排。 “好。辛苦你了。老家那边亲戚你量安排好,秦皇饭店太大,别让他们迷路了。商场上朋友倒是不用担心。陈非那边亲戚,都眼生,你多注意一点。”言战笑着吩咐道。 “我知道了。小姐,这是我们下人一点心意,没那么多,图个彩头,老爷和大少爷都不了,我跟您这么多年,就当是半个长辈吧。”陈管家将一封红包递过去,照往年里,言家哪个女子订婚结婚不是热热闹闹,可时代不同了,言老爷子过世后,家族成员都四散而居,平时也不相往来。这次言战订婚,言家不少人都送了礼,但来得人不多。 言战也没推辞,拿起红包,放进口袋里,说:“谢谢陈叔。” “哎。车子外面等着了,按照老规矩,这不论是订婚还是结婚,下人们都得送着。”陈管家言家几十年了,对言战也存着一份长辈关怀,他不太喜欢那个当导演姑爷,说白了,演艺圈人就是戏子,常言道,戏子无情。 吴妈领着几个老妈子也走过来,笑说:“是啊,吉时到了。我们这些人送着,是让姑爷家人看着,咱娘家有人!甭想欺负我们言家姑娘。” 道理浅显易懂,言战听着却十分感动,她站起来,说:“走吧。” 顾双城坐窗边,抱着手臂看着站成两排佣人,晨风微动,那些佣人忽然开始笑着议论,远处响起了鞭炮声,顾双城赶紧拉起窗帘,站窗帘阴暗一角,看着外面情形。 “这么早,辛苦你们了。”言战浅浅鞠了个躬,她两排佣人之间,脚步渐渐慢下来。今天意义非同寻常,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未醒言宅,打量了一番,直到视线定格顾双城窗门上,那里窗门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言战抿嘴笑了笑,她挺起胸膛,大步朝正门走去,一屋子佣人跟后面,将她送上车一霎那,有些看着她长大老妈子都哭红了眼。 顾双城听见外面鞭炮声越来越大,她拉开窗帘,再伸头看过去时候,只能看见那辆缓缓向前行驶礼车。 加长林肯内言战面带微笑,对司机说:“开慢点也行,注意安全。” 陈管家看到抹眼泪吴妈等人,斥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大喜日子,哭什么?” “我们这么好小姐,干什么要嫁一个导演?”吴妈抹抹眼泪,“我们小姐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啊。姑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人。导演整天外面跑,还有女明星围着,哪儿还有空照顾我们小姐……” 车子渐行渐远,路边风景有时熟悉,有时陌生,言战释然靠车窗边,今天她是自由,没有公务,只要漂漂亮亮完成订婚,给陈非父母敬茶,留一个好媳妇形象,就行了。 半步作品 “哎呀,非哥,你领带打错了?”副导演看着陈非手忙脚乱样子,连忙指正,“非哥,你可千万稳住。” 沈若丹看不过眼了,走过去替陈非打好了领带,说:“陈非,你片场可不这样,拿出点导演控制力。” “什么控制力啊?我都一团乱麻了。这礼服穿着怎么这么别扭?人怎么还没来?”陈非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差不多到点了。ill搞什么鬼啊?化个妆化这么久?” 沈若丹叹了口气,今天陈非,已经完全失去了大将风范,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似,她也懒得管了,说:“我先进去看看宾客。” “谢谢你了,若丹,替我照顾一下我爸我妈,二老刚下飞机呢。”陈非说完就继续看向路口,沈若丹定定看着一身燕尾服他,接着便走进了秦皇饭店。 言战和陈非订婚早就炒沸沸扬扬,秦皇饭店外等候准娘车媒体多如天上繁星,咔嚓声铺天盖地,出席所有人都留下了一张照片,季东来出场掀起了一个小□,记者们追问道:“请问市长,对两位人有什么祝福话要说?” 季东来笑了笑,他对镜头说:“永结同心,百年好合。”简短了说了八字真言,他走过去握住陈非手,说:“恭喜啊恭喜,大导演。” “谢谢。您能来,是我和我夫人荣幸,您请。”陈非笑着说。 “好。待会儿霍启森就要来了,别让他对着镜头乱说话。”季东来小声说。 陈非会意,霍启森拆台功力非同凡响。季东来刚进去,霍启森就开车跑车来了,他收了顾双城这个高徒之后,生活过得很是惬意,满脸微笑对媒体说:“祝福话有很多,我想说点实用,就是点生出来一个小孩,叫我干爹,谢谢。” 媒体一片哄笑,霍启森走过来,拍拍陈非肩膀道:“大导演,你走运了!” “谢谢,霍总里面请。”陈非也忍住笑容,他开始想象,自己和言战小孩,该是什么样子? 接二连三又来了很多言战商业上朋友,有陈非认识,有他不认识。人流高峰过去了,路口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一辆言家车开了过来。 陈非连忙迎过去,却看到言式微下了车,随后言赋和顾双城也下了车,言式微一脸微笑走上来,恭贺道:“姑父,恭喜啦。听说姑姑一早就出发了,不知道会化什么妆?是那个大师ill给她化吗?” “是啊,式微,小赋,双城,你们都来了。都进去坐吧。” 言赋笑着点点头,说:“姑父,你今天真帅。” 顾双城看了陈非一眼,只说了两个字,“恭喜。” 言式微拉住言赋胳膊,说:“这个ill可了不起啊,国际彩妆大赛上获过奖。要是他能给我化妆话就好了……” 原本向前走言赋停下了步伐,周围记者哄叫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几十米外礼车。顾双城站陈非身边,看着那个刚刚打开车门…… 作者有话要说:吃到初夏第一个西瓜,好大好甜,很幸福。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n ney n life,现我仍然这么认为,不过好像心里觉得是n sile n life 一个订婚一个出国,这俩人又要开始虐我了。很珍惜现贫苦局面,因为我始终觉得,物质匮乏会把我心里那颗向日葵给摆正,从而兴兴向荣,无所畏惧。 祝祖国生日乐~我爱你~< 38婚 言老爷子还世时候,就常对言战说,作为一个言家人,无论名利场演是悲剧还是喜剧,都得美,都得让人羡慕叫绝。往凡人堆里那么一站,就得让人一眼认出来,这是咱言家人。这些年来,言战也一直这么做了,商场上得意失意,她都淡淡一笑而过,赢得起就输得起,拿得起就放得下。 外面尖叫声越来越大,记者们被保安拦了一边,ill看着微笑言战,率先下车打开车门,笑着说:“请下车,美丽公主。” “嗯。”言战是低着头下车,她第一时间找到了站那里陈非,抬头瞬间就是一抹羞涩浅笑,那眸子仿佛带着嗔怒,软软对你说:傻站着看什么,还不过来? 记者门齐齐按下,一向强势非常言战,此刻成了一个小鸟依人女子,婚姻真是能改变一个女人? 陈非心跳得飞,言战自下车后,看得都是他一个人,两人眸子黏一起,他觉得,交往到现,这几十秒他们心靠得近。连忙抬脚,可言战把食指放嘴边,示意他不要过来。 “怎么?”陈非眨眨眼,青涩样子像是个少不事大男孩。 言战穿着一身露肩白色订制裙,服帖腰线将言战优美曲线充分视觉化。肩膀上闪烁着亮粉,ill给她化了一个夸张妆容,灵感就叫做出嫁缪斯,本来就有一双大眼睛言战,现看起来,完全可以凭借一颦一笑颠倒众生。 言老爷子也说过,路,一定要自己选,自己选择了之后,就要自己走过去。她轻咬着下嘴唇,依旧凝望着陈非眼睛,说:“我要走向你。” 这句话杀伤力是很大,尤其是对于陈非。他从来不觉得这段恋情里,自己是可以掌控人。他有一段时间觉得,这个美丽女人,随时会离开自己。 陈非点点头,言战提起群裾瞬间,原本有点阴沉天空乍起一抹纯白光。言战还是不看任何人,顾双城看向专注言战,没有挪动半步,依旧站陈非身边。 每向前一步,言战就会越来越骄傲,她始终带着微笑,当走到陈非面前时,她托起他手,顺从将脸贴他双手上,媒体捕捉到了这个惊世骇俗镜头,因为言战已经很明显表达自己对这段婚姻期许。 如同一只骄纵白天鹅,终于找到了自己主人。 陈非对未来生活开始充满幻想,他本想吻一下言战,正犹豫时候,谁知道言战捧起他脸,轻轻吻了一下他唇! 这一刻永远定格顾双城脑海里,她侧头看着接吻二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知道言战陈非耳边说了些什么,陈非“噗嗤”一声笑了,言战也掩嘴而笑,嘴里念叨着:“真是难以想象……” 她被陈非拉住了右手,正要向秦皇走去时,言战左手碰到了顾双城左手。言战缓缓看向顾双城,眸子里是欢喜,顾双城再次惊讶了,言战,再次变得陌生了。言战从来不会用这样眼神看着她,这种眼神里,没有温度。 “非,我看我们站这里,让记者们拍几张吧,他们都守了这么久了,也很辛苦。”言战征求着陈非意见,陈非笑着点点头,两人转过身,对着各家媒体,很配合拍了几张一定会用于头版照片。 站二人身后顾双城觉得有点冷,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走进了秦皇饭店。言赋也没有再看下去,拽着一惊一乍言式微,也走进了秦皇饭店。 半步作品 一边换衣服一边看直播陆子曰和陈果,他们小窝里挤了一起,陈果给陆子曰打领带,陆子曰给陈果扣bra,陆子曰看着镜头里偶尔闪过顾双城,说:“双城怎么了?让人施了定身术了吗?一直抢镜头?” “谁叫她个子高?亲爱,以后我们结婚,我也要刚才电视上说那个彩妆大师ill给我化妆,要化得像我舅妈这样!”陈果恨恨套上裙子,陆子曰摸摸她腰,说:“你看你这腰,我估计舅妈那身衣服,你根本塞不下去!” “哼,你个小气鬼!舅妈订婚都这么热闹,我结婚热闹热闹有什么关系!抠门!我要离家出走!”陈果皱起鼻子,欲哭无泪说。 陆子曰脱掉草莓四角裤,哄道:“好好好,老婆大人,不就是ill那个不男不女吗?我给你请,你要多少大师,就给你请多少!我们先去秦皇吧,都迟到了。” “你说,你说。”陈果跳到床上,从抽屉里拿出录音笔,说:“对着它发誓,说你要给我请ill,化娘妆。” “又来了……咳咳,我陆子曰发誓,要给果果请ill化娘妆,让果果那天美美。不实现诺言就天打雷劈。”陆子曰套上裤子,梳了一下头,给陈果拿着包,说:“走,点!迟到了!” “你干嘛打我屁股?”陈果发现屁股遭到偷袭。 “走啦,哪来那么多问题,走啦!”陆子曰闯了两个红灯,终于赶到了秦皇。 迟到陆子曰和陈果并未受到过多关注,作为准郎官陈非那边亲戚,陈果看到妈妈陈露,就飞奔了过去,陆子曰确定了她位置之后就去了洗手间。 男洗手间内,陆子曰刚开门就看到顾双城低着头,站盥洗台边洗手,他皱皱眉,看了一眼门外标识,“喂,顾双城,你今天带脑子了吗?这是男厕所!” “啊?”顾双城关掉水龙头,看到是陆子曰,又若无其事说:“哦。” 陆子曰下巴掉到地上了,指着顾双城深v领,陆子曰关上洗手间门,惊讶道:“你今天特别像一个女人,还是巴黎时装周上才能看得到超模。” “谢谢。”顾双城烘干手,说:“我走了。” “喂喂,你今天很不对劲?怎么回事?”陆子曰拦着她问道。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看你要担心一下你自己,你家老头子也餐桌上,希望你碰不到他,不过几率是负零。” 陆子曰脸色一变,沉声问:“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什么心脏病发?” “谁听到言战要订婚消息,都会兴奋不已。”顾双城推开陆子曰,走进了喧闹宾客里,来了很多小孩子,有些角落吵得翻天覆地,坐餐桌上等着她张欣宇见她走过来,笑着问:“你们家,怎么有这么多小孩?”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生。”顾双城很想抽烟,可是言式微双眼跟刀子一样瞪着她,而且,餐桌上众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都没有抽烟。 又等了一会儿,麦克风响了一下,试音司仪是从电视台请来主持人,而陈非请来不少人都是现炙手可热明星,记者都被拦门外,但是还是一些拿着特许证记者宴席间穿梭。顾双城昂起头,看着金黄色天花板,觉得有点头疼,张欣宇见状,就问:“你是不是头疼?我给你按按?” “不用了。”顾双城摆摆手,四周场景都倒了过来,她看到司燃和一些言战手下高层主管刚刚进场,司燃又瘦了,她拿着一个别致法国珠绣包,看到顾双城时,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亏她还笑得出来……” “你说谁?”顾双城指了指司燃,说:“我说她。介绍你认识,她和你一样,特别喜欢研究那些吃玩。” 张欣宇点点头,场人,她全都不认识。顾双城介绍下,张欣宇和司燃很聊得热火朝天,全都是关于一些化妆品和限量版什么东西,顾双城觉得无聊至极,主持人再次开口,看来,是到了过场人敬茶环节。 作者有话要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场戏应该要让大家连续看,写这场戏时候,心里头有股淡淡悲哀。< 39秀 陈非父母都是华侨,常年都不国内,母亲是个看起来很严厉女人,父亲看上去就慈善许多。陈果坐二老身边,说:“爷爷奶奶,我跟你们说,这个舅妈真是好,性格好,样貌好,又有才华,重要得是,舅舅很爱她。” “你这个小鬼头?知道什么呀?”陈妈妈先开口了,她保养得当,看起来风姿依旧。 “我当然知道,用眼睛看嘛?你们有没有见过舅舅等什么人电话?你们有没有见到舅舅几天不看见一个人就跟全身都长满虱子一样?你们有没有见到舅舅看到什么人就笑得跟小京巴一样?”陈果哼了一声,说:“我就见过!” 陈妈妈不以为意,这儿媳妇有能力自然是好,可要是自家儿子压不住她,那以后日子,就得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陈爸爸笑了笑,说:“什么笑得跟小京巴一样?露露,你说说果果,这么大姑娘,说话也没轻重。” 陈露哂笑,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妈,你就放心吧,言战会是个好媳妇。” 二老长居海外,对国内经济并不甚了解,但陈露知道,言战方才媒体面前,把自己脸,弯腰贴陈非手上,就是一种莫大放低。她娱乐圈这么多年,认识商贾中,十之□都对言战翘起大拇指,曾有个股票大亨说,言战她只是不跺脚,要不然,山都崩了。 “你和阿非啊,没一个能让我省心。”陈妈妈看着走向这边言战,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张倾国倾城脸,她心头略感惊讶,和照片上看到严肃言战有所不同。 陈爸爸看到言战和陈非走过来,顿感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笑得合不拢嘴。这次是订婚宴,照礼数,言战不用下跪给陈非父母敬茶,可陈妈妈竟端起了架子。 陈非不知道自己妈妈是怎么了,正想劝解,言战对一直跟一旁小贾说:“给我拿两个蒲团来。” “好,言总。”小贾擦擦汗,这还真要跪啊?司燃看小贾跑去拿蒲团,就跟了出去,回廊上叫住了他,硬着嗓子说:“不能让言总跪,她不能跪。还没进门呢,就这么给她下马威?” 小贾是欲哭无泪,说:“唉……就当是给婆婆见面礼吧。我们呐,睁一眼闭一只眼,都这节骨眼上了,总不能搞砸了订婚宴吧?” 言战笑着看皱眉陈非,说:“你这个傻瓜,妈是盼着我早点进门呢。你这都看不出来?二老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了,肯定是想看我们俩早点安定下来。” 陈非笑了笑,言战撒娇说:“我也等着呢,看你什么时候风风光光娶我进门?” “相信我,会很,很。”陈非拿撒娇话当真了,握住言战手,又吻了一下她脸颊。 见状顾双城和言赋先后站了起来,言式微也没再说话,蹬着高跟鞋就“啪啪”走了过去,笑着说:“姑父,百年来可都没这个规矩哦?订婚宴上让我们言家姑娘跪着,有蒲团可不行。要是早知道,今儿姑要跪着敬茶。这礼数可又多了一层。”言式微轻轻握住言战手,继续说:“老人们说了,言家姑娘轻易跪不得,轻易跪了,就是损了贵气。这出嫁姑娘,第一杯敬父母茶,是要跪金蒲团上。金蒲团又哪里来呢?得找手艺好老师傅做,提前一年做好了,找大庙里高僧开了光,方可跪拜。陈爸爸,陈妈妈,我是小字辈,站这说话,本来就是腰软,可这是我奶奶世时常说,尊老之言,福泽绵长。说起来繁琐,但终究是咱老祖宗一番苦心,无非都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 一番话落地,陈非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她显然早就软化了。言战看了言式微一眼,到底还是她教出来孩子。她斥道:“知道是小字辈还这儿乱说话?跪就跪了,爸妈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 “姑……我是为你们以后孩子着想,含着金钥匙出生才是贵人,想要一个贵气十足孩子,就得要一个贵气十足妈。随便跪地上,折了贵气,损了孩子福分。这哪儿成?”言式微低声说着,但用得是所有人都能听懂恳求语气。 一听说是为了将来孩子,又听言战说,陈妈妈笑着站了起来,握住言战手,说:“不跪了,我等着你们结婚那天。我还不老,还等着抱孙子呢!” 小贾愁眉苦脸拿着蒲团进来,看到干戈化解,又兴冲冲扔掉了蒲团。原本搁置敬茶很就完成了,陈爸爸直夸陈非有福气。 向其他桌子敬酒时候,陈非笑着说:“你刚刚可答应妈了,给我生一个贵气十足大胖小子?” 言战点点头,说:“好。” 半步作品 言式微走回了餐桌边,坐言赋身边,就开始小声说:“死老太婆,以为我们言家没人呐?敢欺负我们言家人!” 言赋“噗嗤”一笑,夹了一块龙虾给她,问:“真有金蒲团?” “当然,你知道个屁!你又不用出嫁?”言式微看了看全场人,陈家亲戚超过了一半,“订婚就要下跪?什么逻辑?想他们家亲戚面前给陈非树立威信啊?破威信,他给我姑捡钱还嫌他手慢?这么多记者,跪什么跪?想丢我们言家脸不是?给脸不要脸……”言式微吃了一口花生,小声骂了一通。 “好了,姐。你不是已经给姑解围了吗?”言赋笑着继续给她夹菜。 “解围不解气。姑都那么给陈非面子啦,他们家还想怎样?也不看看姑今时今日地位。就凭他们陈家,我怕他们受不起!”言式微看向场内,瞧见陆子曰父亲陆振霆时,哼道:“看见没有,连陆老爷子,也得站起来,喝我姑敬得酒。” 一直没做声顾双城也轻笑出声,说:“我看,要是你妈这儿,这场订婚宴就砸了。” “你懂什么呀?少管所里出来……”言式微斜了她一眼,拿着一杯香槟,向一些相熟豪门公子走过去。 敬酒一片和谐气氛中度过,陈非几乎挡了所有敬言战酒,五十几桌喝下来,可想而知。订婚宴持续到了晚上,而晚上都是一些豪门小年轻聚会,和言战事先估计一样。副导演和沈若丹帮助下,言战终于将醉得不醒人事陈非扶到了床上。 “哎?嫂子,非哥就你照顾了,若丹,我们先走吧?” 沈若丹勉强笑了笑,说:“嫂子,那我们先走了。” “没事儿,你们都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陈非,我会好好照顾。”言战将他们送到外面,湖风袭袭,入夜了,有点冰凉。 湖边仿古小筑度过第一夜,是陈非强烈建议。言战觉得他就是这样一个天马行空理想主义者。他们约定过,同床共枕要等真正结婚那天晚上。 “陈非?”言战喊了几声,只听到轻微鼾声,她给他脱了鞋袜,又给他擦了擦脸,说:“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抱着双臂,言战披了件男式衬衫,沿着湖边石子路,缓缓前行,月色澄澈,周围一切看起来都笼罩透明虚空之中。 半步作品 顾双城抱着酒瓶,睡宴会厅靠窗角落里,瞅着均匀月光,一口一口灌着。陆子曰拉着跳舞跳了一身汗得陈果,坐到了她身边。 “来,果果,擦擦汗。来,喝点水。”陆子曰捏了捏陈果小腿,问:“酸吗?” “喂,你们俩肉麻滚一边去,行不行?”顾双城背过身,继续看今夜月亮,心里翻腾全都是……全都是……陈非把言战压身下情景…… “吃炸药啦!吓死人,大家都开开心心跳舞,就你说话阴阳怪气!”陈果咂咂嘴,不满说。 陆子曰也无语,说:“我今天见到我老爸,还给他骂了一顿,甩了两巴掌,都没这么火大?”他拉着陈果,“走,走,我们去喝果汁。” 顾双城看向舞池中央那些站一起跳舞男男女女,觉得室内味道简直可以用恶臭来形容,她走到还和司燃聊天张欣宇面前,说:“我还有点事情,司燃姐,麻烦你待会儿帮我送欣宇回家。” “哦,好啊。”司燃点点头,反正,她今晚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张欣宇却觉得顾双城浑身都是煞气,通常,只要她用那种语气说话,就是她要打架征兆。“双城,你不是又要打架吧?” “不是。”顾双城肯定说,她缓慢走出了舞厅,缓慢走过道上,一对中年男女走过来,男人搂着女人腰,暗黄灯光下,说一些*话。她看着那女人脸上娇笑,忽然想到了言战和陈非接吻侧脸。她大步跑向电梯,使劲按电梯,迅速下降电梯仍让她觉得慢,出了秦皇饭店,她叫了一辆车,冲着司机喊道:“去双鸳湖,开点!” 言战一路踏着月光,走到了竹林深处,一个一米九健硕身影就站石子路头,言战无法相信擦擦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个熟悉身影,直到确定是他,才走了过去。 月光下那张脸沟壑频频,就是上次警局看到刀疤男。 “你怎么还国内?罗石磊一定会派人跟踪你。”言战担忧说。 刀疤男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袋,拖起她左手,说:“给你,订婚礼物。”感觉到她手很凉,就抓起她双手,放进了自己胸膛。 言战笑了笑,说:“谢谢,我今天收了好多礼。” 两人走到小木桥上,并排坐了一起,过了一会儿,言战突然抱住他,紧紧将整张脸都埋他坚实胸口,小声哭泣起来。 “呜呜……”她量控制自己声音,可是泪水一旦开闸,就仿若没有头。 偎依刀疤男怀里言战,看起来像是一个走失小孩,只顾着自己哭鼻子。刀疤男抱紧她,粗糙大手抚摸着她后背,也不说话,只是让她这么抱着自己哭个痛。 大哭之后,言战开始抽噎,她抬头问刀疤男:“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刀疤男摸摸她头顶,“我走了。” “嗯!”言战又笑着站了起来,刀疤男看着她又哭又笑样子,就使劲揉揉她头,然后转身消失了黑暗中。 那一晚,言战不知道顾双城就蹲竹林里看着紧紧拥抱他们,顾双城还跟着那个刀疤男走了一段路,只不过,后还是跟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责任让人美好,也让人束缚。言战,这么多年,您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分钟? ……恐怕只有侵犯小双城那天晚上,她是为自己活着。 半步say:近染上怪习,洗澡不关窗,因为真很热,端着盆往身上一淋,呼——大家可以试试,晚上洗澡关灯不关窗,看外面世界,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四肢动物。< 40忽明忽暗 大拇指不小心划伤了,顾双城盯着镜子里满嘴牙膏自己,一盯就是两分钟,直到她发现伤口涌出血液,汇集到掌纹中,滴落到盥洗台上,她才皱皱眉,走到卧室里找到了创可贴,还是上次用剩下来,粉红色小兔子,她贴了两只狭长伤口上。 顾双城还是没有改掉早起习惯,每天早上五点三十分,她会自动睁开双眼,然后坐起来,喝点啤酒,坐阳台椅子上,看着偌大言宅。其实也没什么好看,通常只会看到一些来来往往佣人。 这些天都是这样,大段大段失眠,整晚没睡,上网也觉得无所事事,也不想炒股票。两只眼睛下面印着均匀黑色,她仰起头,向灰白天空吐了一个烟圈,一个接着一个。 “又是阴天……”她低声嘀咕了一句,言战订婚宴距离现,已经七天了。媒体们铺天盖地报道,走城市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关于言战报道。这七天,她没有回言家,正巧赶上了陈非片杀青,她出席了很多活动。 很多照片,两个人镜头面前很熟稔亲密着,看起来,无懈可击。 “咳咳……”她轻咳两声,言宅大门开了,纵然是很远距离,顾双城还是站了起来,她站阳台边,看着那个从车上下来女人。 体态温雅,步伐不急不徐,脸上看不出情绪,小贾提着两大袋东西,跟她身后。然而重点不这里,她戴了一顶黑色网面深蓝色帽子,手上套着黑色镂空蕾丝手套,那枚戒指套那里,言战一直低着头,从俯视角度,顾双城看出了她疲惫。 “言总,陈先生说,这次去巴黎不会呆太久,只是一个学术讨论会。”小贾打了个哈欠,轻声说。 “我知道。这几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把东西给吴妈就行了。”言战没有回头,如常一样命令着,小贾把东西交给吴妈,转身就出了言宅,这几天跟着陈大导演四处宣传,狗仔队跟得又紧,他这个秘书整天都被炮轰,狗仔队们是连闺房秘事都开始问,明星夫妻还真是不好当,特别是一些推崇者将言战与陈非结合,誉为中国版戴安娜王妃和查尔斯王子。 一进门,吴妈就笑着说:“累着了吧?天天看你和姑爷电视里头,想吃点什么?” 言战摇摇头,她看向楼梯口,言赋穿着睡衣站那里,“六点都没到?你怎么起床了?” “因为你终于回来了。”言赋刚起床,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感觉很怪异,言战靠沙发上,“是啊,终于回家了。” 言赋正想说什么,言式微“噔噔”跑下楼,坐言战身边,拉着她胳膊说:“姑,你可回来了?就跟度蜜月似,整天只能电视上看到你。” “嗯。”言战闭上眼睛,这几天都是闪光灯里度过,到哪儿都会有各式各样记者。订婚这件事情,某种程度上也宣传了陈非电影,就是苦了男女主角,报纸头条全让她和陈非占了。“哦,对了,昨天出席活动,有一个珠宝商送了一串祖母绿项链,叫什么名字我给忘了,就那堆东西里,式微,你自己找吧。” “哎呀!还是姑疼我!”言式微这么下楼,当然不是为了看到言战,她万分肯定言战会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先到先得! 与一脸灿烂笑容言式微不同,言赋不苟言笑中又带着很深探究,“姑,你看起来很累?” “嗯。不跟你们说了,我得上楼睡觉去。”言战从沙发上坐起,她知道自己生理期到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特别累。 “我扶你。”言赋扶起她,言战点头微笑,艰难走到二楼时,顾双城开门走了出来,她穿着晨练运动服,冲言战打了个招呼,随即二人擦肩而过。 “姑!”言赋看着言战头向后仰,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怎么了?!”顾双城跑了过来,从言赋手里硬生生把言战抱了过来,冲他喊道:“叫家庭医生过来,愣着干什么?” “你……好,我去叫医生。” 顾双城抱起言战,才发现,她真是太轻了,比张欣宇都轻。“姑姑?姑姑?”将她小心放床上,顾双城轻轻喊了几声。 “姑姑?姑姑?”顾双城只好又凑近了一点,给她领口松了两个扣子,一个明显吻痕就这么出现她锁骨以下位置。莫名,她手颤抖起来,本来打算给她脱外套,可她立即取消了这个念头。“姑姑……”她低下头,右手覆盖住了那个吻痕。细腻皮肤带着温热,右手渐渐向上移动,它似乎有了自己意识,直到掐住了言战脖子,顾双城这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姑姑……” “唔嗯……”言战悠悠转醒,她看着眼前顾双城,问:“怎么了?你不是要去跑步吗?” 她开口说话之前,顾双城收回了右手,“你晕倒了。” “可能是我太累了……没事。”言战沾上枕头之后,睡意浓,她半睁半闭,终又睡了过去。 “纵欲过度,就是这个后果。”顾双城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推开房门,言赋带着医生走进来,“她刚才醒过来了,只说自己是太累了,医生,你还是稍微检查一下吧?” 言赋觉得顾双城说话语气和言战一摸一样,都透着一股疲惫。“医生,她刚才突然晕倒了,您得仔细瞧瞧。” “好。”医生点点头。 半步作品 顾双城走下楼,看见言式微和佣人都围那两包袋子边,微瞥了一眼,她大力推开门,开始了晨练。 一路奔跑,没有停下来,太阳越升越高,模糊天空渐渐显示出它广袤轮廓,顾双城依旧向前跑,出了高档住宅区之后,是一个很大人工湖。 湖面上倒映着她奔跑身影,很多老人家也晨练,他们都看向这个大步向前奔跑女孩,“这孩子好像是赌气啊,瞧那脸……” “我看也像,是和对象闹矛盾了吧……”来晨练年轻人绝少,这些老人家眼里,不爱锻炼年轻人,要是跑长跑,一定是心里有气。 “隔几天就有人这么跑,现年轻人呐……” 这些老年人讨论,顾双城听得清清楚楚,她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走到一颗粗树下面,抬头看了一眼高高树冠,她拾起几颗卵石,一颗一颗扔树干上,有时候惊起两只鸟儿,有时候卵石弹回来,她就再次捡起来,扔过去! 如此反复,她开始大汗淋漓,反观可怜大树,早就伤痕累累,树皮都蜕了好几块。星星点点,全是不规则大小伤痕。忽明忽暗阳光,从树冠落下,而那些脱掉树皮小块,那些斑驳光圈里,看久了,就很像是言战身上那个吻痕…… 作者有话要说:天冷,多穿点衣服。< 41今晚请不要来打扰我们 餐桌边那个位置空了起来,每到用餐时间,佣人们上菜时候,都不自觉把言战那个位置多擦几遍。 “女人上了三十岁,就不该那么打拼事业了,得将养自己个儿。我们家这位啊……” “嘘,别说了。她这一病,指不定外面怎么说呢。” “姑爷也不知道疼人,睡床上两天了,一篮水果也没瞧见!” “都住嘴。”陈管家刚门口“处理”了两个大报大记者,听到女佣们这么说,心里也是一紧。 厨房灯光有些暗,顾双城和言赋进餐速度堪比缩水后蜗牛,言式微擦了两下唇角,她站起来,喝了两口木瓜汁。 餐桌上气氛出奇怪,今天是难得周末,难得是……老姑婆似乎是病了。她眉头挑了两下,笑着说:“我出去玩儿了……嗯,有人要一起吗?” 盛情邀约换来是鸦雀无声,言式微摸摸鼻子,总觉得今晚要出事,她拿着包包,推门而出。言赋拭了两下嘴角,看向陈管家,说:“叫厨房做点燕窝粥,姑还有两小时估计就醒了,可能会肚子饿。” “咯噔”顾双城放下银筷,拿起汤勺,热腾腾海鲜汤里搅动了两下,颜色斑斓如海,她看过去,好像真有墨绿海藻缠绕一起,那些深红海星点缀其间,无家可归透明虾和螃蟹靠一起,流泪牡蛎盘踞一角……但是……她不自然放下汤勺,又拿起叉子,准备几样微咸点心里,找一个看着顺眼嚼两口,有个长得像水母类似牛角面包某种,也许,或者……是酥饼之类东西,可能,应该味道……她又立即放下叉子,双手交叉一起,过了两秒,她又用筷子去翻那条上桌后都没动过白鳗鱼,毫无任何行为意义将它翻了过来。 言赋手里拿得是白葡萄酒,陈管家本来打算要提醒他……不过作为三个孩子家长——言战不,他也不想拿出管家架势来“威吓”眼前这位终将会接手言家准继承人。他偷瞧了一眼那葡萄酒外包装,度数很高。 抿了一口,言赋看向那条被点缀极其纤长鳗鱼,顾双城也看了他一眼,“陈管家,你去厨房看看燕窝粥好了没?我想,姑姑已经醒了。” 餐桌只剩下两个人。 “这条鳗鱼看起来很漂亮,让人很有胃口。”言赋已经喝完那杯白葡萄酒,说话语气中,也不知怎,带着股呛人火星味。 “大大眼睛、微微张开嘴巴、滑腻乳白色躯体……”顾双城每说一处,就用筷子指向鳗鱼眼睛、嘴巴、鱼身……“如果撬开她身体,你猜里面会是什么?” “撬开就知道了。”言赋抿嘴而笑,眉梢阴翳起来。 “说得也是,只有扒光她鱼皮,用刀子这么插、进去!”顾双城拿起一把刀,就这么轻轻插入鱼腹,顿时从里面流出了很多珍珠状素色丸子,“原来会流出来很多湿哒哒东西……” 言赋意味明显拿起一支银筷,缺口地方使劲捣了两下,多素色丸子流出来,他沾了点汁液,轻轻尝了一口,“味道不错。” “嗑噔!”顾双城腾地站起来,椅子摔了地方,言赋轻笑两声,看向那双没有温度深棕色眸子,他撇撇嘴,说:“知道我和你区别哪里吗?” “爬上她床,得到今天你所拥有一切,你和男妓,本身就没有区别。”顾双城转过身,言赋立即站起来,“那就谢谢了。今晚请不要来打扰我们。” 顾双城脚步微微一滞,言战是积劳成疾,家庭医生临走时,中肯建议说要修养一周。陡然停止忙碌言战,胃病也犯了,加上有些痛经,她早晨瞥了一眼,即便是躺床上,她好像也瘦了一圈。这时候外面关于她和陈非订婚舆论热潮,还风起云涌……顾双城抚了一下额头,没有说话。 陈管家端来了燕窝粥,他看向顾双城,又看向言赋,还真不知道让谁送去比较好,正斟酌着,言赋端了过来,说:“我来吧。” “也好。”陈管家不觉得顾双城是个能伺候人主儿,他开始吩咐佣人撤掉一桌差不多原封不动晚餐。言战生病这几天,似乎没人有食欲。 半步作品 回到房间顾双城,坐电脑前,盯着网页看了一会儿,她拉开窗帘,坐窗台上。 好像是燕窝粥味道,言战缓慢睁开眼睛,眸子里脆弱看得人一阵心疼。言赋连忙把粥放一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靠自己怀里,这时候言战像个没睡醒孩子,她眯着眼睛,抬头看了言赋一眼,“嗯……呵,是小赋啊?几点了?” 声音沙哑,还带着鲜少娇气,言战似乎是连伸个懒腰力气都没有。 “嗯……”言赋心脏开始不受支配乱跳,他抿抿嘴,说:“晚上九点多咯,醒了吗?” “醒了。好久没睡这么长时间。我睡了……”言战开始数手指头,蹙着眉,认真把十根手指头都数遍了,又拿起言赋左手,“对了,嗯,睡了十三个小时。” “嗯。”言赋转身把粥拿过来,小心用玉汤匙舀了一口,说:“来,姑,张嘴,饿了吧?” “是饿了,还是小赋贴心。”她张开起皮嘴巴,缓慢咀嚼起来。 “你生病了,我当然会照顾你啊。”言赋开始专心喂她吃粥,好像这是一件极其神圣事情。 言战吃了十口,就觉得已经饱了,仰头道:“不吃了。” “才吃十口哦,乖,再吃几口。吃完有奖励。”言赋笑着说。 “小赋?!别把姑哄你招数,反过来用你姑身上。不早了,我要继续睡觉。” “姑?你看镜子。”言赋手臂环着言战腰,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言战完全躺了他怀里。言战看向那方平滑镜面,里面那个一脸惨白,头发散乱女人,不正是已经二十四小时没有洗脸自己?她孩子气得捂住眼睛,说:“姑真是老了。不看。不看。” 趁着她捂脸空隙,言赋亲吻了一下她头顶发线,那些乌黑长发,此刻由于静电作用,全都依附他毛衣上。 镜子里,言赋好像看到了以后自己和言战,这个女人每天都会自己怀里醒过来,一定会…… “姑,我晚上陪你睡好不好,你手脚都冰冰。”言赋笑着说。 “不行。都多大了,还跟姑这儿闹……”言战刚想继续说自己睡觉习惯,人就被放倒了,她仰躺着,言赋双臂撑两边,就这么静静盯着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42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顾双城已经坐窗台上一分钟二十四秒,风从她额间掠过,她双手交叉着背脑后,看着夜色下言宅花园里宫廷式路灯。 路灯里面好像有一只飞蛾。 她皱皱眉,深棕色眸子盯着那只路灯白色灯罩里来回扑腾飞蛾,它里面周旋着,它企图飞起来,从灯罩入口飞出去,可惜好像失败了; 它企图接近里面灯管,然后爬上炙热粗长灯管,再踮起脚尖飞出去,可惜好像也失败了; 它坠落了下来,趴了灯罩一隅,顾双城看到了那飞蛾影子,它就要被灯管散发出高热灼烧成一点微不足道灰烬。 她抿了抿嘴,想把视线从那一只就该死、死掉飞蛾身上挪开,可惜她好像做不到。 这是一个从精神百倍折腾到奄奄一息死亡过程。 一只不起眼飞蛾,被困了纯白色灯罩里……它就要死了。 飞蛾每一次无力扑棱,都让顾双城想起了言战跟她说起过蝶蜕。 “找回你蝶蜕,然后再钻进去一次,等待,等待,再等待,接着像所有幸福孩子一样,从那副丑陋空壳里破茧而出,成为一只自由自美丽蝴蝶。”……言战这句话又再一次钻进了顾双城心房空隙里,她蓦然转过头,睫毛再次微微颤动了一下。 顾双城走到了门口,轻轻打开门。 房间外世界一片死寂。 她又走到了楼梯口,通往言战卧室走廊是一片漆黑,而楼下灯也同样全部熄灭,平时守夜男佣和女佣一个都不见踪影,她看了一眼言战卧室,那里看起来像是个坟墓。 ……她走回房间,拿起那把改装枪,握手边。 她“嗑噔”“嗑噔”迈着步子,这突兀步伐声,今夜分外安宁言宅里,尤为骇人。 这样步伐,就算是睡着死人也应该有所动静,但是——顾双城走到门口时候,楼下仍旧未亮一盏灯,楼下一个人也没有。 “咚”顾双城敲了一下言战卧室门,里面也没有丝毫回应。 “咚咚”顾双城敲了两下门,她耳朵贴门上,手握住了冰冷门把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长长金丝,悄无声息□了钥匙孔里。 “嘎噔!”门把忽然从里面被转开,顾双城立刻后退一步,收回了铁丝,将改装枪别了腰后。 “……” “……” 顾双城呆呆看着言战微湿双眼,她竭全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好,可顾双城从未见到像现这样糟糕到地狱第九层言战。 被扯歪白蕾丝睡衣已经裹不住她胸|口,因为骤然绷紧呼吸而让她浑身微微颤抖,发觉顾双城正朝她腿间看过去时候,“嘭”得一声,言战关上了门。 顾双城刚才见到言战一刹那,是完全屏住呼吸,此刻门一合上,她就开始大口大口得呼吸着,就像是个差点被人扼死囚徒。 她竟然不自觉大声咳嗽了一下! 半分钟后,换了一套红色睡衣言战打开门。 顾双城刚开口,言战就拉着言赋,从卧室里走出来,她没有看顾双城,只是抬起头,目光坚定看着漆黑走廊,拉着言赋,一刻不停向前走。 她微抿红唇还滴血。 顾双城开了口,却早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 起初看上去是拉着言赋向前走,顾双城站楼梯口,多看几眼,才察觉言战是拖拽着言赋向前走。她胳膊用力,整个身体都绷得死紧。 飘逸红色绸缎睡衣有着过长裙摆,言战向前走时候,裙摆也跟着缱绻流动,顾双城跟两人身后,发现言赋一直看言战裙摆,侧脸微微含笑,不知道高兴什么。 “嘭!”言战几乎是使出了她生病期间吃奶力气,一把将言赋半扔半推了地板上。 顾双城站楼梯口,言战回过头说:“你回去睡觉,这里没有你事。” “我是这个家一份子。姑姑。”顾双城抱臂,靠了走廊扶手上,抬手指了指客厅里大吊灯,“这么黑,说话多不方便。” “老陈!”言战大喊一声,尾音带着早已爆发愤怒!她长长黑发就这么覆盖住了她乳白色肩膀,她细藕般手腕手臂不自然弯着,她手抚住了额头,来回走动了两下。 “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不知道是谁教了你这些,我甚至不知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言战背过身,沉声对言赋道。 “你从来不乎我想什么,你只会教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继承人。”言赋扭伤了脚,他斜趴地板上,凉凉说。“你甚至忘了,我也是一个男人。” 言战陡然瞪大了眼睛,她依旧背对着言赋,“这是多么可笑,一个十四岁孩子跑来向我证明,他是个男人?我当然知道你以后会成为了优秀男人。这是不需要证明事情。” “我吓到你了,你现害怕我?”言赋低低笑着,有种被戳穿剧痛感他眉间散开。 “我不想再看你一眼。”言战擦了擦有些疼痛唇角,她侧过头,陈管家带着一群佣人走进来。 “这……”陈管家看了一眼地上言赋,一肚子话被言战眼神噎了过去,几个女佣拿了三支大烛台走进来,顾双城开口道:“家里灯全坏了?” “哦,哦,这……这是……”陈管家又看了一眼言赋,“是啊,师傅正修理。” “老陈。立刻把言赋东西全都收拾好,他今后吃穿用度,全部由你负责。你和他,一起去凝彩路别院住,带几个佣人过去,你自己看着办。” 陈管家立即一脸震惊问:“这么做,恐怕……” “马上就带他走。他生病了,他一定是生病了。”言战强调了“生病”这两个字,却换来了言赋轻笑,他笑着笑着,又留恋般看向言战背影,乌黑发,红色裙,小声说:“你现不肯给我,我可以等。总有一天,你不得不给我。陈非是么,我会让你看着他怎么死!” “住口!”言战转过身,揪住了他领子,双目瞪圆看着他,两个人就这么烛光里相望。 怒气蹭蹭言赋是所有佣人都陌生,这位少爷向来都是笑意盈盈,一脸和善有礼,也从来不曾和言战起过这么大冲突?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陈非怎么死。只要你,真和他,结婚。”言赋抓起了言战红色裙,放唇边啄了一下,脸上又是和平时一般无二笑容,叫道:“姑。” 言战难以置信松开了他领子,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状似匍匐自己脚下言赋,低喃道:“我,怎么教出了你这样人……从小到大,姑姑话,你听到哪里去了?” “你话,你每一句话,都我心里。”言赋又笑了起来,“我话,我每一句话,你却从来都没放心里。我真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些什么。” “言赋,我是你姑姑。你父亲言忱,就是我敬重大哥。” “……”言赋不再轻笑,言战又说:“也许等你病好了,我该带你去你父亲坟前,让他看看自己好儿子。……老陈,东西收拾好,你们就去别院。” “现……就去?”陈管家皱眉,问道。 “现,立刻。”言战转过身,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上走。 但走了十步之后,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了一样,走下楼梯,说:“我今晚去酒店。”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管家看着穿着睡衣,就这么向车库走去言战,惊得语无伦次起来,连忙对几个保镖说:“还不跟着!全都傻了是不是!跟着跟着,正气头上呢!” 顾双城打了个哈欠,慢悠悠从楼梯上走下来,半蹲言赋面前,问:“撬开鳗鱼身体,里面到底会有什么?” “湿哒哒东西……”言赋又笑了,顾双城一拳扔了他脸上。 “哎哟,这又是怎么了?点过去拉开!”陈管家喊道。 一个保镖都走了上去。 顾双城拳头雨点般落了言赋浑身上下,她一拳一拳打着,言赋就看着她愤怒至极眸子。 一个保镖倒地,他根本就拉不动顾双城。 又三个保镖走了过去,顾双城猛得站起来,一脚踢了他肚子上,言赋咳出了鲜血。 “我不知道你高兴什么,但是我知道,让你高兴东西,让我很不高兴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言赋靠地板上,慢慢爬了起来,他阴翳瞅了一眼顾双城,“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怪不得她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我从未忘记过这部小说,这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曾忘记过。 还有,我说我不会坑,我就是不会坑。 注:我现处于严重疲劳期。 我很慎重写了今天这一章,差点以为自己找不回原来,属于这部小说情境、色调、节奏、感官等,不过,似乎没我想得那么糟糕。嗯,我很喜欢看评论,你们评论,我都会看,我这里,一直都。i hpe y like it< 43她是谁? 被打开双腿言战骤然转醒。 她迷蒙中睁开眼睛,看向了酒店天花板上影影绰绰彩灯。 闪烁彩灯让她想起了顾双城小时候喜欢玩一种溜溜球,那时候顾双城小小,很听话,言战牵着她手,想带她去哪里都可以。 泪水缓缓眼眶里晕开,那些闪烁彩灯越加模糊。 她似乎又看到了半夜睡不着,从她被窝里爬起来,站床边,拿着溜溜球,抛下,抓紧,抛下,抓紧,一边还冲着自己“咯咯”笑着小双城。 她会指着溜溜球说,姑姑,你看,姑姑,你看…… 言战深深吸了一口气,外面是薄雾黎明,她紧紧闭上眼睛,又把眼泪咽下去,睁开眼睛,看向那双正褪下自己内裤双手。 “你内裤真复杂,我脱不下来。” “抱歉,叫你连夜从纽约赶过来。”言战声音疲累至极,那双手停滞了一下。 “只要你受伤了,你必须得告诉我。这是我们两个人约定。什么时候学会和我也这么客气了?” “抱歉,我……”言战伸手,脱掉了自己薄薄内裤,她穿得还是昨晚那件红绸睡衣,里面是一件连体红色贴身内衣。 “我天啊……”那双手轻轻覆了她小腹上,言战“嘶嘶——”得皱紧了眉头,“……这不是陈非牙印。” “别再说了,好么?”言战右手搭眼睛上,低声恳求道。 “天啊,陈非size有这么大吗?”那双手又轻柔打开了言战双腿,拨|弄了两下言战微红难言之地,“……那层膜还。” “我不是叫你来看那层该死东西还不!”言战扔了一个枕头过去,那双手摆出了投降手势,“好,我什么都不问。问题算不上严重。给你消毒,擦点药。” 那双手开始给言战上药,过了一会儿,言战侧头,右眼半睁着,看向镜子里张|开双腿自己,悠悠曙光从酒店洁白窗帘里钻进来,落她纤细白皙腿上,“我好像太年轻了,看起来不像是个长辈。” 那双手动作十分娴熟,听见言战这么说时,那双手托起了言战|臀。 “你干什么?” “帮你按摩两下,腰也很痛吧?” “……我痛死了,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言战靠枕头上,撩起了自己长发,仍旧看着镜子里自己,“我死掉了,会变成什么?你说。” “你要做个长生不老小妖精。死亡对你来说无效。呵呵,趴着吧,后背上有伤吗?”那双手又给她穿上了内裤,将她翻了过去,轻轻按着她腰。 “那时候,我真希望她来救我。” “……”那双手轻触了几下言战后背上吻痕,“他是谁?” “她是谁?……我也不知道。”言战弯起嘴角,半张脸侧睡枕头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她睡衣被那双手从后面完全解开了,玲珑有致身体就这么压被子上,仿佛言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光,而这种澄洁光,被那嘴角那抹笑容渲染到了极致。 整个酒店房间暖烘烘,就像她那抹笑容一样。 “我认识他吗?”那双手来了兴致,揉了两下言战肩膀,“给点线索。” “她,就是她。她就是她。她……”也许是上了药,言战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她忽然抱起枕头,转过头,满眼欣喜说:“她也许并不存,只是我幻想出来一个人。她也许是假,她也许讨厌我。你一定没见过她,如果你见过她,你也会喜欢她。她很美,真很美。或许她没有那么美,只是我这么觉得而已。她浑身上下都那么美……” “听听,听听,噢,坠入爱河人。”那双手轻轻抚摸着她长发,“她是个女人?” 言战陡然睁大眼睛,立即摇了摇头,咬唇道:“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过了一会儿,她又抓住那双手,咬唇道:“对,她是个女孩。” “那又怎么样呢?”那双手握住言战手,“你想要她,对不对?” “……”言战低下头,出神盯着自己身体,又侧过头,看向镜子里,只裹着半块红色睡衣自己。 她站了起来,赤着脚走地毯上,走到了镜子前。 言战像是看镜子里自己,又像是看镜子里世界,她微微抬手,那遮体红绸就这么落了脚边。 无声无息。 半步作品 这是巷口一家古旧花店。 花店木质小窗口半开着,花店老板扶了扶自己老花镜,看了一眼小窗外女孩。 “我要买一些花。” “噢,是么。”老板里面摆弄着天堂鸟,很少有年轻人来这里买花。 “我要买一些花。”顾双城站空无一人巷子里,不自然摸了一下自己耳际。 “你要买给谁?”老板和蔼问,将小木窗完全打开, “……”顾双城靠跑车边,深深吸了一口烟,她侧头看了一眼浸透着薄雾巷口,这一夜已经悄然划过,天就要亮了。“我不知道,我只想买花。” 老板皱了皱眉头,黎明刚至就迎来了一位古怪小客人。 “孩子,买花之前,要先确定你送花对象喜欢什么花,如果不好意思问本人话,你可以问他身边人。他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男孩,你们班上?” “不。”实际上顾双城跑车酒店门口停了一整夜,她有几次下车了,走到酒店电梯前,按了几下又回到了车里。 破晓之后,她开车从酒店门口溜出来,不知不觉就瞥见了这间旧旧、很安静、不那么喧嚣花店。 若不是看这位古怪小客人很有钱,若不是这间花店生意非常糟糕,老板才不愿意继续猜少女心思。 “好吧,他是个上班族,比你大很多岁?” 顾双城抬起头,“对。” “成年男人话,送花还是这个……” “不……她不是男人。”顾双城又侧头轻轻吸了一口烟,双眼微眯,又缓缓吐出烟雾,“她是个女人,二十九岁,金钱权势名利珠宝,她什么都有。” “呃……” “她很美。她真很美,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她就是那么奇怪,她总能那么美。我是说真,也许你不信,通常一个女人愤怒时候应该一脸狰狞,她越生气却越美。”顾双城盯着老板,低低叙述道,“第一次见到她时候,我才九岁,这么点高。” 顾双城比划了一下,“她常常我耳边说,她会保护我。她会保护我……”她夹着烟手指微颤,仿佛很多种交杂情绪从她口中烟雾渗出来,让她既恐慌又颤栗。 “梆!”她一拳打了跑车上,差点打碎了车窗玻璃,跑车警报器响起来,“我说真,她就是很美!她总能那么美。” 老板拿着白玫瑰,吃惊看着这个小女孩,噢,不不,现这样子根本不像个小女孩。 “你知道么?她现要仰头看着我。我长大了。”顾双城又比划了一下高度,“她只到我这里。只到我这里。” “嘎吱!”顾双城走到巷口,一脚踹坏了一个大扫帚。 老板不敢吭声了,抱紧白玫瑰,看着四处破坏顾双城。 “不,她是个狡猾女人,她诱惑所有人。”顾双城拿着烟,原地跳了一下,“我早就知道,很多人想要她。很多人都盯着她,很多人都想和她上|床!” “我承认,我承认……我也……”顾双城自己点了几下头,之后又低头,缓慢踩瘪了一个可乐瓶,“我是说,我是说……我说真……”顾双城看向老板,“我没开玩笑。如果你看见她 ,你也会觉得她很美。” 老板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儿,顾双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停顿了一下,靠车边,说:“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你觉得我该送什么花给她?” “可能老……老土了一点,不过白玫瑰应该还可以,我家……鲜花。”老板抿了抿嘴,低头开始裁包装纸,“她,她,她……是你什么人啊?” “我不知道。”顾双城弹起了烟蒂,淡淡说。 “你看起来很喜……喜欢欢……她,现年轻人这么一大早起床来买花,很……罕见……罕见。” “好了吗?”顾双城拿起了皮夹,走到小木窗边,付钱,抱起那一捧白玫瑰,她抬头看了一眼老板,一脸严肃问:“你觉得她是我什么人?” “呃……” 还没等老板作答,顾双城就把白玫瑰放到副驾驶上,踩下油门,驶出了巷子。 一路上,顾双城唇一再抿紧。 这座城市还未完全醒过来,只有环卫工人清扫垃圾,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开始缓缓加。 又踩了一下油门,转弯,酒店就近眼前。 她坐车里,看到了十几个身穿花店制服男女员工从酒店里走出来,而酒店门前,大堂,全都摆满了红玫瑰。就算是坐跑车里,她也能闻见浓重玫瑰花香味,像是一种驱之不散红雾,盖满了这间言战昨晚下榻酒店。 “真是太美了。你们闻闻,就像是刚空运过来红玫瑰一样。”女大堂经理拿着手机,站一堆玫瑰面前,玩起了自拍。 趁着一大早,来往客人并不多,其他酒店员工也纷纷跑过来观看奇景。 “这到底是送给谁呀?这一早上得花多少钱呐?” “铺到谁房间门口,那就是送给谁?” “到到底铺到了谁房间门口?” “你们都是笨蛋啊!谁昨晚上来我们酒店住?” “很多人啊,谁记得谁。近生意这么好,是哪个明星疯狂粉丝吗?” “这简直太疯狂了……” “那要看是为谁了?”女大堂经理见几个酒店外籍客人从电梯里走下来,就连忙说:“别聚集这儿了。有客人。” “为了谁,也用不着这么疯狂啊。这简直就是烧钱。” “为了言战。你们觉得,这事儿还算疯狂吗?”女大堂经理娴熟跟外籍客人沟通了两句,几位外籍客人也对玫瑰花很是好奇,还询问,是不是今天是中国什么特殊节日呢。 作者有话要说:当我自己都无法阻止自己这个傻蛋回来言战和顾双城故事时,我就知道这个故事对于我来说,有很特别意义,我喜欢这个故事。如果我刷爆你珍贵、热忱、唯一、欣欣向荣信任,我想对这些读者说,当你那样信任我时,我也同样信任着你,我这份信任和笃定从未改变。 目前,节奏是3日一,我看我之前资料、场景对话、未出场人物设定和一些关于这部小说录音,y kn,有些兴奋,去年也是这个季节。< 44open the door,please “滋滋滋~”睡梦中言战听到了从酒店厨房传来煎蛋声,她睁开了眼睛,抱着被子问:“你还没回纽约?” “哦。醒了。准备给你做点早餐就回去了。”厨房里传来了干笑声,“我还是只会煎蛋。” “我也好久没吃到你煎蛋了。” “你……需要我留下来吗?”厨房里关了火,那双手托起了一个塑料白色托盘,从厨房里走出来,言战拿起叉子,咬嘴里,说:“我没事。”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既然你没事,就告诉我,谁做?” 言战哈哈一笑,吃了一口煎蛋,说:“没事。都过去了。可能是小孩子看了什么不、健、康书籍,受到了一些不、正、确引导,让他产生了什么不、该、有好奇心。” “小孩子?”那双手捧起她脸,“你不是开玩笑吧?那样size可不是小孩子该有。” “我对男性尺寸没什么研究。”言战吃完了煎蛋,喝了几口果汁和奶茶混合饮料。 “好吧。也许,这个‘小孩子’面对你时候,膨胀厉害。哈哈。我发誓,这是我本年度知道好笑事情。绝对没有之一。”那双手拿起餐巾,擦擦她嘴,“我得回去了,医馆离了人不行。” “好。我送你出门。”言战披了件外衣,那双手拍拍她单薄肩膀,“不用送了,我认得路。好好休息,给自己放个假。别再瘦了。” “好。”言战也不强求,她坐床上,看着门打开,又看着门合上。 室内再也没有丝毫声响,言战摸摸自己肚子,靠枕头上,微微拉开窗帘一角,看着落地窗外车水马龙。 这个城市,已经醒过来了,忙碌依旧,喧嚣依旧。 她闭目养神了二十分钟,正昏昏然准备入睡。 房间门被轻轻敲了一下。 她记得自己昨晚入住时候,已经要求拒绝任何访客。 敲错门可能性是零,这家酒店保密工作还是可以。 言战等了一会儿,又是轻轻一声“咚”。 顾双城右手不自觉握紧怀中那束白玫瑰,她觉得眼前这些浓烈红玫瑰刺瞎她眼睛,刺眼,异乎寻常刺眼。 “叮——”得一声,电梯门打开,她终于从同样摆满红玫瑰电梯里走出来。 一步就跨了出来,她前台询问时颇费了一番口舌,言战已经提前交代过——拒绝任何访客。 眼前仍旧是一片红玫瑰编织走廊,绚丽如火,让这家旧旧老式酒店呈现出一股近乎执着明艳。 转过弯,她踏上台阶,向言战房间走去。 “……谁?”言战站门后,问道。 外面没有人回答她。 “……”言战看向门下缝隙,分明有一个人影子。 “抱歉,我需要休息,暂时不需要客房服务。谢谢。”她想,也许是来客房服务生。 “姑。是我。” “……”原本转身准备回去言战拽紧了披身上外衣,问:“你该别院好好呆着,现这个时候,你应该去上课。” “姑。开门。” “回去上课。”言战不再理会,抱臂向卧室走去。 “姑。我有钥匙。姑,开门。”言赋头抵门上,左手摩挲着水晶色门把,再次开口道。 “嘭”得一声,言战拿起一个花瓶,扔了门上。 “……姑,开门。给我开门。”言赋听见了花瓶碎裂声音,那花瓶一定四分五裂了,剩不下一片完整图案。 “你不是有钥匙吗?看来,你对我行踪了如指掌。”言战说。 “姑,我知道你喜欢这个酒店。你小时候跟着我父亲来这里吃过麦芽糖,你说这里麦芽糖好吃。” “回去,上课。”言战闻言,重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 “我不想见到你。” “姑,我好想你……”言赋额头依旧抵冰冷门上,“姑,让我进去,开门,开门。”他声音像个孩子一样脆弱,言战踱到门口,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言赋。言赋,这到底是不是你?” “我好想你,整晚都是你。姑,你和陈非一起时候,我一直等你回家。”他停顿了一下,“姑,你不要不理我。开门。” “我知道,你不喜欢陈非这个姑父,但是,我和他订婚,这已经是事实。就算不是陈非,将来我也……会和别男人结婚。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是你。对我来说,言赋,你……” “咯吱”门就这么被打开了,言赋没有走进来,他依旧站门外。 “我车就外面,本来打算去学校。但是路过这里,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少年眸子里没有了昨夜荒唐火焰,它们再次蓄满了言战所熟悉谦恭。 “很好。去上课吧。”言战转过身,言赋依旧站门外。 “言战——” “你叫我什么?”言战回过头,看向言赋。 “我叫你言战,我叫你名字。也许我已经肮脏让你想吐,但我希望你能站那里,听我把话说完。也许你认为我疯了,但是请你相信我,没有哪个男人面对一挂你时,还可以不疯魔。” 言战认真审视着言赋,言赋就立刻像是得到了关注小孩,一扫开门之前紧张感。 “当我不忙时候,或者当我一个人时候,我脑子里都是你。很多个你,很多个你样子,管我们很亲近,但是我们一点也不亲密。我想吻你,很多次很多次。渐渐地,除了想吻你之外,我想对做多事情。” “我眼里,你好像总是一个人。两个人生活,应该会好点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些男人像是苍蝇一样盯着你,其中确实不乏好男人,但你从来不多看一眼。我想照顾你,我可能照顾你。” “言战,你是个好女人。”言赋目光霎时冷冽起来,“我不是仅仅想和你上床,侵|犯你,和你发生关系,一呈兽|欲,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管我只有十四岁,管你已经二十九岁,但是言战,我已经是个男人了。即便你不相信我年龄,你也应该相信自己一手教育出来男人,定然和旁人不同。” “再过两年,我就要开始接手家族事务。六年之内,我会像你和我父亲期望那样,成为一个无可挑剔言家继承人。而到那个时候,谁也阻止不了我。无论那个时候,你谁身边,我都会不顾一切把你要回来。” “过程也许会发生很多变数,但是,结果是一样,你一定会属于我,这点我也可以向你保证。” 言战轻轻一笑,看向仍旧没有向房间内跨进一步言赋。 “那你走进来,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你预备把我这个为了你费心思姑姑怎么处置?你想怎么践踏我?” 言赋眸子里慢慢渗出温热泪水,“我不会走进去。我现走进去,我们就完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言战再次移开目光,她轻抚额头,怅然若失道:“去上课吧。” 言赋唇不着痕迹颤抖了一下,言战好像是透过他,看旁人。 他转过身,问:“刚才话,要是由另外一个人来说,效果会不会好一点?” 言战没有回答。 “你喜欢什么样女孩,我不乎。但是言战,我希望你不要和我一样。况且,你是喜欢上了一个根本不可能有过程、也绝对不可能有结果人。” 言战依旧没有回答,她忽然双手紧握,按了自己胸前。 “希望我红玫瑰,你会喜欢。”言赋拭了一下眼角,又挺直脊背,一步一步,步伐沉重走出布满红玫瑰小回廊。 言战这个房间,是整个酒店里安静偏僻一隅。 独立小回廊和小阳台,还有足够让一个一米七八且瘦削异常身影藏匿巨型景泰蓝花瓶。 “嘭”得一声,靠花瓶旁顾双城又听见从言战房间里,传出得碎裂声。 言战走出门外,看向那些铺天盖地红玫瑰。 她放缓步子,左手轻触那些娇嫩红玫瑰,一步一步小回廊里来回走动。 顾双城抱着那束白玫瑰,从巨型景泰蓝花瓶旁走出来,看向言战背影。 她像是个行走红玫瑰云层里仙子,赤着脚,状似悠闲,但这背影里满含心事。 言赋说得对,等他大权握时候,言战仍旧无可避免成为他胯|下之物。 言赋吃定了言战不会将他从继承人位置上拉下来,假使言赋落马,顾双城和言式微父亲言齐就有借口把言战也扯下来。 相反,如果言战和言赋关系能近一步,那么坠下来就是言齐。 而当言战发挥她魅惑男人本能,把言赋牢牢抓手心里时——那么,终,整个言家,也完全是这个女人囊中物。 上流社会,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言战反应过激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是21号,22、23、24,今天25,嗯,没算错,三日一。 预告:咳咳,传说中滚床单……很就要来了。< 45让我告诉你 她白皙双足,无声踩酒店铺着一层印满牡丹地毯上。 手指仍那些红玫瑰或是绽放或者是含苞待放花朵上流连着,言战好像是自我催眠——虽然顾双城只能看见她背影,但是她肯定言战笑。 她大脚趾抵地毯上,脚腕灵活转动着,双手撑起来,向左边扭了扭腰,又向右边扭了扭腰。 言战想啊……她想,她真是疯了,她甚至希望来敲她门人是顾双城,而这些桃之夭夭红玫瑰是她送。 每一束都是她搬进来,每一朵都是她亲手挑选。 “呵呵。”她忍不住轻笑出声,笑着笑着,脸上又恢复了惯常冷漠神色。 半步作品 摆了摆手,刚刚得手绿丝巾就这么漾开。 顾双城两分钟前把那束白玫瑰塞进垃圾桶,她从一旁楼梯上直接滑下去,一个客房服务推车上顺手扯了条绿丝巾。 迎着光看了看,她可以确定这条丝巾是不透明。 言战两只大脚趾抵一起,她好像是叹了一口气,连披着外衣掉到地上也没有理会,似乎是独自啜饮着难以消化情绪。 顾双城大步而轻声走了过去,拿着那条不长不短绿丝巾,言战即将回过头之际,从身后抱住她,绿丝巾缓慢盖住了她眼睛,“哧溜”一声,顾双城系上了绿丝巾,打了个活结。 “……” 丝巾下言战睁大眼睛,她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抱怀里,而这个人…… 顾双城没有说话,她歪过头,看向自己怀里,一动也不动言战。 “……” “不能揭开丝巾。”过了一会儿,顾双城按住言战想要揭开丝巾手,又完全将她圈了怀里,双手覆她腰上。 顾双城又说:“确定了吗?我们现就走?” “去哪儿?”被蒙住眼睛言战,只好缓缓闭上了自己眼睛,弯起嘴角问。 “哎?” 身子一下腾空,顾双城有些不习惯用了一个公主抱,第一次抱言战……好轻。 “你……” “姑姑,你被捕了!” “……”言战有些愣神,她说这句话时候,语气很像是重案组那些满口正义和法制警察,像是用一把无形手铐,套了她心上。 ……言战长大后,只被两个人抱过。 一个是言赋父亲言忱,那个一手把言战捧上去大哥,另一个就是现把自己抱怀里顾双城了。 她不自抱住了顾双城脖子,她能感觉她呼吸洒自己脸上,尤其是唇边。 两个人都很安静,没人开口问,没人开口回答。 顾双城又掂量了两下,言战真很轻,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重量都是被计算好,多1克都不行。 就是这样一个轻飘飘女人,办公室里折腾出了一片天下。 她低头看着言战,只见她两个大脚趾互相碾磨着,像是骤然拧一起两股思绪。 大脚趾,思考? 走进电梯,两人依然没有说话。 “叮——”电梯门打开,几名酒店客人就看到站电梯里两个女人。 顾双城仍然看言战两个大脚趾—— 时间静默了二十秒。 “这位小姐……” 顾双城罕见了露出了一个笑容,像是忽然发现电梯门外竟然还有人一般,还说了声抱歉。 她抱着言战从电梯里走出来,言战试探性靠顾双城身上,两个人之间气氛古怪又别扭。 “我近容易走神。”顾双城无谓解释道。 “什么?” “我说,我近就是很容易走神。”不像是解释,像是为了掩饰刚才失态,但言战什么也看不到,这种掩饰也是白搭。 顾双城抱着言战走到大厅,女大堂经理还拍那些红玫瑰阵,转身就看见了一个抱着,一个被抱着两个女人。 “……怎么这么眼熟……” 她看着这两个女人从玫瑰阵里走出去,连忙抓拍了一张,“果然红玫瑰园里看,什么事情都是浪漫得不像话呀。” 半步作品 闭上你眼睛,闭上你心。 请你不要我面前思考,请你变成一个什么也没做过言战。 现,这里。 跑车上了高速,顾双城立刻放慢了车速。 她出少管所之后,染上了一个习惯。她不爱呆房间里,每天晚上忙完公事之后,她就会开跑车从言宅后门溜出去。 去超市买几罐低度数啤酒,嘴里叼着烟,从二环开到三环,从三环开到四环,从四环上高速,然后就蟒蛇一样盘城市里高速公路上周而复始驰骋。 每当这个时候,顾双城能真切感受到,自己很自由,不受任何束缚,貌似整个城市夜晚属于她一个人。 她并不是一无所有,也不是少管所上铺床头瞅着月光可怜虫。 世界很广漠,像是无边无际星空,浩瀚无垠宇宙。 会惬意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飞得又高又远又心无旁骛。 “我给你说说这个城市,好不好?”顾双城看向温顺靠副驾驶上言战,她好像真有些疲惫。 “这个城市,我比你熟。” “让我告诉你,这个城市是什么样子。”顾双城又说。 她跑车跟一辆印着狗粮广告小货车后,朝升旭日还没有完全跃出云层,顾双城侧脸陷高架切割出来阴影里。 “有座大楼很奇怪,整晚都亮着灯。” “那是医院。” “上面没有任何标志,你怎么知道是医院?” “言氏和两家私立医院刚刚合作,投资建设一所妇幼保健医院。名字还没起呢,不过已经开始用了,近太忙,我还没顾得上。” “有个喷泉总是失灵,连续几晚上都喷水,哗啦哗啦,水柱喷得特别高。” “那是地下水管爆裂了,年初就闹了不少笑话,很多区地下水管都老化了。你见到是哪个区?” “……”顾双城弯起嘴角,歪头看了一眼言战,又说:“有个吊桥有精神病,半夜四点以后就断了,想过桥,过不了。” “不是有病。你说是站头桥吧?它都二十年了,每晚要休息一下,第二天就恢复正常了。” “有个女人好像是恋童|癖,每次看到她,她怀里都有不同孩子。她喜欢漂亮孩子。” “噢。……那她应该去看医生。”言战转了个身,本来她是面对着顾双城,她现则面对着车窗。 被绿丝巾系住眼睛她,看不到外面是什么地方,她能感觉那些光线她脸上缠绵悱恻飞转。 “姑姑,我觉得恋童|癖看医生是没用。” “这个,我不太懂。” 顾双城再次放缓车速,她歪过头,看了一眼背朝着自己言战。 肩膀上是没有消去吻痕,她手上一滑,跑车差点撞上前面那辆运狗粮货车。 “你怎么了?”言战问。 “为什么有人会喜欢十岁左右小孩子?真是难以理解。”顾双城左手开车,右手伸出了车窗,让风从她手间穿过。 “……”言战不自觉蜷缩了身体,“这个,我也不太懂。” “如果哪一天,姑姑你懂了,你一定要亲口告诉我。因为姑姑,你总能知道所有事情发生原因。”顾双城按了一下喇叭,跑车偏离了原先轨道,又上了另外一条高速公路。 作者有话要说:爬上来。 带小孩简直就是甜蜜酷刑,啊啊,孩子一卖萌就没辙了。近我关键字变成累死累活,衣服永远洗不完,地板永远拖不完,琐事永远干不完……and this is life 求花花,求漫山遍野花花~~~~ i hpe y like it< 46不自觉的吞咽 无边无际沉寂,让跑车内两人各据一方。 顾双城右手仍旧搭车窗外,越向前开,湿气就越大。 远处郊区仿若腾起了一抹薄若素纱浅雾,袅娜着,弥散着,比天空中云层还要令人厌烦,它们一起遮住了这个点应该升起骄阳。 言战依旧略微蜷缩着身体,额头靠车窗上,她仍旧没有解开那层绿丝巾。 “你能开慢一点吗?姑姑有话和你说。”言战语气僵硬又认真,但她仍旧背对着顾双城。 “……我不想听。”顾双城拒绝道。 “你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言战又说。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我才不想听。”顾双城侧头,再次踩下油门,跑车高速公路上飞驰,言战抓紧安全带,又再次陷入沉默。 “开慢一点,听姑姑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 “双城,听话,姑姑只是想告诉你……” “我说了,我不想听。”顾双城右手食指抵唇上,她好奇盯着言战背影,呼吸渐渐急促,“我不想听,姑姑,我不想听。” “对不……” “我不想听!别说,别开口!”顾双城陡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是她原本盼望话,但现却惊飞了她心头一只鸟。 这只鸟名字叫原谅。 “这样很好。”顾双城把右手搭方向盘上,她看着自己双手,又说:“你累了,就睡一会儿。” “我冷。”言战又说,但她又忽然发现自己语气多么怯弱,那些呼之欲出话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两个大脚趾又抵了一起,既后怕又自嘲,她说了这两个字便不自然顿了顿。 “哦。”顾双城脱下自己外套,搭她身上,“睡吧。” 半步作品 郊外空气,深深吸一口都满含着微凉水汽。 一滴冰凉晨露从英挺鼻尖滑落—— 顾双城又深深吸了一口这湿漉漉水汽,不自觉吞咽着这空气里勃勃生机。 接着——低头“锁啦”一声,拉上了裤子拉链,利落系好皮带,荒芜深绿色草丛里慢慢向前走。 草丛有一人多高,草尖高高对准了天空。 四周出奇安静,甚至没有鸟叫和虫鸣。 这个清晨来得很晚,但可能再也不会来了。 因为跑车从高速路下来时候,半片天空都被乌云遮盖住。 骄阳再也无法像平时那样,从云层里钻出来。 这是个阴天。 顾双城仰头,又整理了一下衣领,和乱糟糟刘海,将弄湿弄乱刘海直接撩了上去。 出了草丛就正对着公路,来回穿梭车并不多,且大多都是匆忙大货车。 拿出裤子口袋里打火机,她低头,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光穿着t恤有点冷。 抽到一半时候,她又走回了深绿色草丛里。 她上身穿上了刚才她脱给言战外套,嘴边只剩下一个烟蒂。 扔掉烟蒂,顾双城低头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外套,她侧头,向草丛里望了一眼。 仅仅一眼。 她便走上高速路,越过铁栏杆,很就走到了高速公路另一端。 高速公路这一端也是草丛,她扒开草丛,大步走了进去。 双手插裤兜里,她低低吹起了口哨,不成调也不成曲,透着一丝孩子般促狭得逞意。 一米七八个头,草丛里只能看见她目光直视向前侧脸。 那双笔直修长腿,迈着大大步伐,很就走到了一个废弃工厂外。 空旷旧厂房里传来了男人哀嚎声,还有拳脚相交斗殴声。 “还没死。”顾双城踢开落脚边石头,看向那个被揍得面目全非男人。 不仅面目全非、灰头土脸,还一脸淤青血痕外加碎玻璃碴。 顾双城看向旁边两个破裂酒瓶,开口道:“说了不要用酒瓶,弄得血肉模糊,真倒胃口。” “双城,你终于来了。”张欣宇有些害怕凑到顾双城身后,说:“就是这个男人,一天到晚跟着我,他说,是姜威派他跟着我。” “是啊,姜威出狱了,很多人都出狱了。听说白山现好乱,幸好我们都出来了。” 说话几个男女是张欣宇手下,换句话来说,他们也就是顾双城手下。 “出来了是好事。我们该恭喜姜威。杀人、强|暴、携带液体炸弹都能放出来,他老爸真有一套。”顾双城蹲下来,拿起一个小木棍,捏住鼻子,戳了一下那男人脸,“断气了,我就开车送你去火葬场,这里离火葬场很近。怎么样?” “咳咳!咳咳!”原本假装晕倒男人睁开眼睛,冲顾双城磕头,说:“别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放轻松,别这么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顾双城看着男人眼睛,“姜威叫你跟着欣宇,为什么?” “……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他……他说,只要跟着张小姐,就能找到你。” “噢。找我干什么?”顾双城又问。 “把你绑架……绑架到姜家。”男人磕磕巴巴说,顾双城笑意越甚,他后背就越凉。 “绑架我?”顾双城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无辜看向张欣宇和其他人,“为什么?既然出来了,一起聚一聚,吃个饭,也行。” “里面,我们不对盘,不代表,外面,我们也不对盘。回去告诉你们家姜大少,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大家都是白山出来,相互照顾是应该。姜伯伯可是本市赫赫有名人物,我们巴结,还来不及呢。” 那男人吓得屁滚尿流,这群从白山出来孩子一个个都跟野狼一般,杀人就是分分钟事情。 “你可以走了。”顾双城弯起嘴角,沉声道。 “你……你们……”男人挣扎着站起来,顾双城也跟着站起来,问:“刚才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们揍了我一顿。” “你姜家,能活到现真是奇迹。”顾双城低笑,客气拍拍他左肩膀,又问:“刚才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们……他们……不是,我自己摔,天黑,路滑,我自己摔得!” “不,不,这个解释太老套了。”顾双城抚了一下额头,“你是个好人。我被一群喝醉酒流氓围攻,你跟踪张小姐时候,发现了我,并且救了我,我很感激你,我非常感激你。” “怎么样?”顾双城友好拍了一下他右肩膀,“……明白了?” “是,我明白了。”那男人差点跪倒地,他两只手臂似乎都脱臼了。 “那接下来呢?”顾双城期待看着他。 “我……我……顾小姐很感激我,我救了顾小姐。顾小姐说……” “原来你是姜威派来保护我,那我该好好谢谢他。……你觉得这样会不会比刚才那样说好一点?”顾双城看向他还滴血大脑门,问。 “好好,顾小姐要谢谢少爷,请少爷吃饭。” “非常好。你可以走了。认得路吗?”顾双城看向外面,问。 “不……认得,认得。” “出了草丛就是高速路,不认得路话,我可以叫人带你出去。”顾双城抱臂,笑着说。 “我认得,我认得,我这就走,我这就走。” “很好,路上小心。”顾双城看着那个男人一瘸一拐走出了阴暗厂房,那身影很就淹没了杂草中。 “哦。我忘了跟他说了,他老婆还我手上,你们说,他要是乱说话,他老婆可怎么办?”顾双城摸了一下下巴,阴冷瞅了一眼地上血迹。 “双城,你要干什么?”自从言战和陈非订婚之后,张欣宇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顾双城了,每次打电话过去,她都是忙。 “他应该不会乱说话。”一个女孩拿着刀片,无聊玩起木雕,她名字叫阮晶晶。 “晶晶,你继父尸体记得要埋好了。我帮你给警局和报社都发了求助讯息,警察或者记者来问你,你哭两嗓子就完了。就说,你继父是你唯一依靠,当年你失足做了雏|妓,现想和他一起好好生活,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失踪了。”顾双城看向她手中木雕,说。 张欣宇连忙鼓掌,说:“双城,你做得好!她那个好色继父就是个禽兽,要千刀万剐!” 阮晶晶笑了笑,“顾双城,我当然知道怎么说。不用事事都要顾总操心。” 几个人又聚拢过去,看向阮晶晶,她手上拿着一块木头,正一刀一刀雕刻着。 “你帮我雕个人。”顾双城见那木头还没有成形,就开口道。 “行。谁啊?”阮晶晶比白山少管所时候胖了,人也精神了很多,张欣宇搭着她肩膀,也好奇看向顾双城。 “我姑姑。”顾双城开口道。 阮晶晶点头,手上刀片是动如风,若闪电,没一会儿功夫,言战一张脸就成形了。 “想穿什么衣服?晚礼服?”阮晶晶问。 “……” “要不然,商务装?”阮晶晶又问。 “不行,她还是穿那种袒乳长裙好看。”张欣宇建议道。 “不穿衣服。”顾双城又靠阮晶晶耳朵边,说了些什么。 “咦?你姑姑身材尺码,你这么清楚?不是听说你们关系不好么。”阮晶晶皱皱眉,低头任劳任怨雕刻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什么叫幻觉么,everybdy,这就是幻觉。了,了~~ mg!发生了什么,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另:下次就推迟了。i hpe y like it晚安,还有五一乐。< 47比马上再快一点 那个已经成型木雕被顾双城捏手里,她食指和中指木雕上摩挲着。 这块木头不是好木,木雕却雕刻活灵活现。 凹凸不平胸|口,能一下子就掐断了细腰,“肉感”十足丰|臀,大腿…… 顾双城行走仿佛看不到边际草丛里,草丛头又腾起了一股纯白色湿雾。 她低头,看着被自己握手心里,肆意把玩着木雕。 “阿欠!”她打了个喷嚏,又吸吸鼻子。 她手心出汗了,木雕全身也被沾湿了。 盯着木雕脸,她用袖子仔细擦了擦木雕身体,她擦得很缓慢,好像出神。 一阵劲风从草丛中疾走而过,她回过神,将木雕放口袋里,又返回到高速路对面草丛中。 深绿色草丛,如同是深绿色海。 海这一边,顾双城闲庭漫步。 海那一头,言战一动不动睡草丛里。 半步作品 身为总裁女王忠诚亲信兼秘书,小贾已经言战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他打不通言战手机,言宅座机也打不通。他派去言家人还没回来,这有点不太对劲儿。 言战也没有事先给他打电话报备,通常这个点,她今天若是不来公司,肯定会事前打电话给他。 他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陈非手机号,小贾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头,刚刚订婚俊男靓女,怎么可能不一起共度美好夜晚呢? “陈导,您好。” “是小贾?有什么事吗?”陈非咬着吸管,他正坐街边小店里喝果汁,身旁坐着他助理沈若丹,他们不国内,正法国某个小镇为一个奢侈品广告取景。 “言总和您一起,是吧?” “没有。她身体不太舒服,家里休息。……怎么了?”陈非立刻站起来,紧张问。 “噢。我知道了。您忙吧。” “等等,言战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今天没去公司?” “噢,瞧我这记性,言总早就说过今天不来公司家里休息,哎,事情太多,我给忙忘了。真是打扰你了。”小贾深深皱着眉头,赔笑着说。 “哦,好。”陈非挂掉手机后,又立刻拨打了言战号码,那头回应是无人接听—— 小贾立刻拨打了一个号码,问道:“你们到言宅了吗?……什么?陈管家不,那吴妈呢?……确定言总人酒店?……好。好。” 小贾转身,正准备去酒店,就瞧见司燃抱着一沓文件走过来,她看着小贾,说:“言总去哪个部门了?我有点事情要和她商量,这是我离职前必须要完成一些ase” “她还没来公司。”小贾说。 “什么?!!” 司燃一惊,脚下一个趔趄,手上那些文件就如同雪花一般,慌乱,纷纷扬扬落言战办公室地板上。 半步作品 言战静静侧躺深色草丛一隅,她身子下面铺着半条弄皱毯子。 呼吸浅浅,就像是不存一般。 从幽谧草丛里渗出了一缕一缕冷风,掀开她裙角,她仍旧那样睡着,分毫不动。 睡得既疲惫,又昏沉,就像死去了一般。 顾双城看了一眼停草丛里跑车。 “!”顾双城立刻打开跑车车门,摸了两下冰冷副驾驶座位。“姑姑……姑姑?” 她围着跑车看了一圈,“姑姑?姑姑,你哪儿?” 她按了几下车喇叭,又拿起了她和言战手机,放进口袋里 四周没什么动静,只有风声,连绵不绝风声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让顾双城分不清,风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吹过来。 她从车上下来,又跨入了茫茫一片草丛中。 “姑姑!姑姑!你哪儿?”顾双城大声喊道,“姑姑,这里不能玩捉迷藏,你出来,有沼泽。姑姑。” 顾双城焦急草丛里流窜着,就像是疾走飓风,“姑姑,姑姑!” 这里真像个海。 望不到头,风声、草浪盖过了一切。 “言战!言战!你给我出来!别玩了!”顾双城跑了一圈,她又回到了原来停放跑车位置,站了跑车上,东南西北看着。 站高处顾双城满头大汗,她擦擦眼睛,极目远视,正巧看到了就不远处言战。 这里真像个海。 从一个头到另外一个头,原来需要这么长时间。 顾双城不停推开那些当着她绿草,不停推开、踢开、踹开,到后她奔跑了起来,管知道她马上就能看到言战,但是她希望比马上再一点。 “呵哈……”顾双城喘了一口气,她终于到达了言战所一个小圆圈里,言战把她这个小圆圈里长草全都踩下去了,她就这么睡正中央。 风已经把她遮体吊带睡衣吹得面目全非,那两条腿就这么毫无遮拦暴露阴沉沉天空下,显得异常白皙蛊惑。 现应该出现一头狼之类动物,把这个睡得一脸享受女人给拖走,就地拖走。 顾双城紧紧闭上眼睛,调整好自己呼吸。 口袋里手机响了,顾双城立刻接了起来,拨开一丛长草走进去,一边盯着言战动静,一边又对手机说:“喂,你好。我是顾双城。” “哦,是双城啊,我是姑父啊。你姑姑呢?” “……”顾双城看了一眼言战四周情况,确定不会有什么大型昆虫之后,她又向前走了一截,“陈先生,没结婚之前,你还不是我姑父。请你不要以我姑姑丈夫自居。当然,你这样称呼自己,会给你带来不少信誉良好投资方。” “双城,刚才贾秘书打电话给我……你姑姑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吗?”陈非自动省略了中间那段话,干脆直奔主题,顾双城语气中咄咄逼人简直和言战不遑多让。 “你哪儿?”顾双城问。 “法国。” “她身体没什么。……我们现一起,我带她出来散散心。” “你好像对我有敌意?” “是。” “我会好好照顾你姑姑,我对她是真心。” “就因为你是真心,所以我才对你有敌意。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双城,你姑姑很喜欢你,她应该很乎你对这段婚姻评价。” “她喜不喜欢我,用不着你来说。我对你们这段没实现婚姻评价就是——荒、谬、至、极。听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她答应你,和你订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绝对不会和你结婚。她永远不可能和你睡一张床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顾双城,我真听不懂,你说什么。”陈非扔掉了手中饮料,有些生气说。 “离她远点。”顾双城停顿了一下,“陈先生,你好离她远一点,你们一点儿也不相配。媒体那些文章都是用来哄小孩。” “这些话,是她让你和我说?你叫她过来听电话。” “这些话,是我和你说。她不会听你电话,因为现是我和她一起。” “你对我敌意很大?” “是。” “我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你这个小侄女对我另眼相看呢?” “很简单,呵呵——解、除、婚、约。马上、立刻、现。”顾双城挂断了手机,那头陈非立刻摔碎了手机,吓得剧组所有人都看向他。 手机又响了一下,顾双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来道:“你好,我是顾双城。你们言总现正和我一起,我们郊外,她今天不去公司。……没事,就是有点心烦,出来散散心。……重要事情就暂时放那儿吧,她需要一点私人时间和空间,小贾,如果我没记错,她已经五年没有给自己放过真正假了吧?” 小贾听顾双城语气,连连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好。……什么?” “我是说……以后,如果你找不到她,直接打电话给我,不要打给其他、任何人。”顾双城食指唇上触了两下,肯定说。 “双城小姐,你意思是?”小贾又问。 “陈非说到底是外人,言氏事情,我姑姑事情,他知道越少越好,要是让一些捕风捉影知道,不一定会闹成什么闻呢?他身到处都是嘴巴和眼睛娱乐圈,我不希望我姑姑私生活被任何人透视。尤其是他,媒体们现应该很乐意向他打听我姑姑干什么。” “也许你认为,言战不见了,打电话给她未婚夫陈非,是一件很正常事情。但是贾秘书,她是言战。你这不经意举动,如果让任何第三个人知情,他们会认为,噢,原来言战是如此依赖陈非,瞧瞧,她不过就是一个刚订婚幸福小女人。” “……她是言战,言氏不希望看到这样言战。我想,你懂我意思?” “这是……当然。”小贾皱皱眉,陈非嘴巴还是很严,不该说从来不多说一句啊。 “你应该记住,陈非姓陈。”顾双城加重了语气,小贾连连点头,说:“好,双城小姐,我懂了。” “很好。下次别打错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seties,我觉得自己是生活一个笼子里。 我大声嘶吼,尖叫……但是没人知道。 给我点花花安慰我吧,请你们不要沉默让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正感受着这部小说带给我喜怒哀乐。< 48我们一起再睡一觉 顾双城把言战手机放口袋里,她走出草丛,看向仍旧沉睡言战,轻轻叹了一口气。 “嘀——”她自己手机也响了,她又返回草丛,接起电话,“嗯。对。晚上会议帮我取消。……没有,我忙很重要事情。” 电话那头陆子曰歪了一下眉头,“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和谁一起?” “现是私人时间。”顾双城倏尔一笑,那低沉嗓音配上意味不明浅笑,无奈蹿出了半分赦然。 “好吧。可以,反正现你是老板,我只是股东之一而已。” “别这么说,我现走不开。她睡着了,等她醒了,我们要去吃饭。吃完饭都不知道几点了。” 陆子曰立刻噤声,“我从来不打扰别人好事。那么,你只要告诉我,我们庆功party,你想哪儿举行,就行了。” “……”顾双城回过头,又看了睡那里言战一眼,“随便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玩地方。” “真不知道你进少管所之前到底是不是人?” “进少管所之前,我都家里玩,很少出门,也没什么朋友。”顾双城又是一笑,陆子曰完全不信龇龇牙,说:“果果选地方——。” “随便。大家喜欢就好。” “我想所有人都很喜欢那个pb,除了你之外。呵呵。”陆子曰挂了手机,自言自语道:“到底和谁一起?……”他立刻打电话给陈果,像是发现恐龙自己办公大楼外行走一样,说:“老婆,顾双城谈恋爱!我完全可以肯定。” 半步作品 把两个手机同时关机,顾双城又从跑车上拿出半条毯子,铺离言战不远地方,她坐毯子上,手里拿着半瓶矿泉水。 仰头,喝一口矿泉水。 低头,看了一眼言战睡脸。 仰头,再喝一口矿泉水。 低头,再看一眼言战睡脸。 距离不太远,但是不够近。 顾双城双眸,就这么定格言战脸上,过了一会儿,她又把毯子搬得近了一点。 继续坐那儿。 仰头,喝一口矿泉水。 低头,看了一眼言战睡脸。 仰头,再喝一口矿泉水。 低头,再看一眼言战睡脸。 “姑姑……”顾双城小声喊了一下,当她再次仰头准备喝一口矿泉水时候,半瓶矿泉水已经见底,一滴都不剩。 而她毯子,已经铺到了言战身边,她低下头,左手轻轻抚上了言战侧脸。 言战受惊似重重吸了一口气,顾双城立刻收回手。 “……”言战缓缓睁开眼睛,先是一惊,后缓了一口气,问:“你去哪儿了,我找你找了很久?” “?”顾双城想到刚才自己四处找人傻样,开口道:“你没找到我,就自己这里睡着了。” “嗯。”言战理所当然张开双臂,又张开双腿,呈大字型睡毯子上。 “呵。把裙子拉好。”顾双城命令道。 “这样很舒服。”言战笑了一下,风她头发上打转,她看着天空,脸上笑意甚。“双城,小时候,姑姑也喜欢带你出来野餐,你还记不记得?” “不记得。”顾双城也看向天空,回答道。 言战微微瞪了一眼顾双城,“你小时候事情,姑姑都记得。” “每一件事,你都记得?”顾双城问。 “……”言战眨了眨眼睛,“嗯。” “你脚真脏。”顾双城抓住了她双脚,玉足上是黑色泥土,她是赤脚从车上下来,还有一些被长草刮到红痕。 言战一惊,看向顾双城,“别抓我脚,好痒。” “我去接点露水,草尖上有很多水。”顾双城拿起矿泉水瓶,用随身携带小刀,割开了瓶子上端,她抖动着那些草,让停留草尖上露水,全部落入矿泉水瓶中。 言战看着她忙碌背影,露出了一个满足异常笑容。 顾双城走进草丛里,过了一会儿,又从草丛里走出来。 矿泉水瓶里装满了透明露水,还有一些细碎草叶。 顾双城跪毯子上,抬起言战左脚,倒了一点水她脚背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帕子,擦了两下。 言战怔怔看着顾双城,脸颊微红。 顾双城低头看着她脚,双手每一个脚趾上揉捏而过,又用水淋了过去。 左脚干净了,她又抬起言战右脚。 “嘶嘶——”言战双手握一起,低|吟了一声。 “刮伤了?”顾双城抬头问。 言战立刻撇开头,小声说:“嗯,有点疼。” “你不该从车上下来,你该等我回来。把车停路边,我怕有人过来敲车门。这里挺安静。我只是出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卖吃,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你。” “下次记住,要给我留个便条。” “下次?”顾双城抬起头,揉捏着她脚底板,问。 “……”言战向后退了一寸,“嗯。” “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就是下次,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言战看着顾双城,顾双城也看着言战。 “会不会有很多个下次?” “下次就是下次,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有很多个下次。” 顾双城低头一笑,只留给言战那眉眼间一低头不羁。 “你笑什么?”言战用干净左脚踩了一下顾双城手臂,顾双城立即收敛笑容,“好吧,不笑了。” 右脚也干净了。 顾双城满意看着言战干净左脚和右脚,正想抬头问言战是不是该回去了,她眼前一暗,言战也跪了地上,后背挺得笔直,双手搭她肩膀上,正凝望着她。 眼睛好像是失去了眨动本能,顾双城就这么看向言战。 “姑……” 话未出口,言战就用左手盖住了顾双城嘴巴,她就这么看着顾双城,右手留恋般抚上她脸,顾双城看了一眼她手。 “我还没睡好,我们一起再睡一觉,好不好?” “……” “像你小时候那样,好不好。” “对不起,我不困。”顾双城试图逃开,言战却就势抱住了她。 “姑姑,我不困。”顾双城浑身僵硬起来,她脸就埋言战胸前,她能听到言战鼓噪异常心跳声,“咚咚—咚咚——” 就这么保持着拥抱姿势,言战轻轻抚摸着顾双城头发。 原本僵硬顾双城慢慢放松下来,言战用哄小孩子语气说:“陪姑姑再睡一觉,姑姑晚上请你吃大餐。” “不……不。”顾双城拉开了言战,她有些无法呼吸大口喘息道:“你睡,我就这里,你睡吧。我不想睡。” 言战低下头,她忽然间不知道双手该放哪里。 顾双城看向若有所思言战,“小时候睡觉时候,你总是抱着我。现我长大了,不能那样。” “……我……”言战头低了,那无数个夜晚里,她就像个贪色老巫婆一样,紧紧抱着顾双城,不准她离开自己半寸,有时候甚至把睡梦中顾双城压得喘不过气来。 “现我长大了,我抱着你。嗯?”顾双城犹豫问。 “……什么?” “就是这样。”顾双城动作迅速把言战一把拉过来,让她靠自己身上,又将另外一条毯子盖两个人身上,她将言战抱怀里,下巴抵她头上,眨了两下眼睛,活动了一下双腿,轻轻夹住了言战双腿,“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睡吧。”顾双城闭上眼睛,开口道。 “……”言战也抱着顾双城,说:“睡吧。” 半步作品 如果再给顾双城犹豫一秒,顾双城可以肯定自己不会答应什么一起睡觉之类话、行为、做法、动作…… 言战睡着了,顾双城眼睛却睁得老大,她觉得言战像是个水蛭一样,吸附她全身上下,完美吸附着,没有一丝遗漏。 她低头,看向偎依自己怀里言战,她呼吸平缓,确实已经睡着了。 “……”顾双城再三确定之后,轻轻把言战放毯子上,抽出了自己胳膊。 她侧卧言战旁边,出神盯着言战耳洞。 当你持续专注盯着一个东西时候,很容易就陷入睡眠漩涡。 顾双城睡着了,言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双城,别压着我……”言战费了点力气,微微推开了顾双城。 她转过身,背对着顾双城,又再次睡着了。 顾双城又醒了,她好像听到了有飞机从阴霾上空飞过,好像飞机上还有灯。 “姑姑……”顾双城又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言战,一条腿搭她身上,她耳边口齿不清说:“我好饿……我们要……去吃饭了……” 一架飞机划过天际,又一架飞机划过天际。 天已经缓缓黑下来。 顾双城把转过来又转过去言战扣怀里,左腿从她双腿之间插过去,将她整个人都圈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某半已经和*正式签约了,一年前离开,一年后bak,还是那个当初第一眼看到我编辑,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仍然和我心里编辑绯尘签约。 人生能有多少个365天,又有多少个365天,你回到原处,还有人那里愿意给你机会重来过? 这标志着半步猜从此就*了,我希望自己能写出多自己喜欢、顺道读者也钟爱作品。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加坦然和直接开始,希望喜欢我读者们能给予我多支持。我不太会说话,不太会交流和互动。 说得肉麻一点,我觉得我爱我读者好方式,写出好段子。 嗯,我知道我将面对入v、盗文、读者弃文、零稿费收入等等让我必然灰心困境,看到自己珍贵文字被人当做一文不值东西扔进垃圾桶和黑心网站之类。所以我祈祷读者们能给我多一点爱,你宠爱我多一点,我就能写出来好东西,i prise 看到四个血淋淋大字了吧?……不知道我第一张霸王票是谁给我捏? 令:我一直惦记某个叫猜迷说要给我深水鱼雷,大大那个! 某半yy号是383242647,如果你对《捕》这个小说有任何只想对我说话,可以语音给我,我也会量语音回复你。被我破嗓子吓到表怪我,事实上,我厌恶打字很久了。< 49管好你的裙摆 “小姐,几位?” 西餐厅前台小姐,笑着问。 “两位。楼上有包厢吗?”顾双城拽掉了嘴里半根烟,头发微湿,眸子睨了一眼坐大厅里宾客,这间路边小西餐厅门外停了不少车。 大厅全部坐满了,觥筹交错,到处都是高脚杯折射出来模糊光圈。 “还有一间。”小姐笑着说。 “能刷卡吗?”顾双城拿出钱夹,问。 钱夹里全都是卡,一张多余硬币和纸币都没有。 “当然可以。”小姐瞅了一眼她滴水t恤,笑着说:“今晚客人多,都是刚才那一阵雨招来。” “是么。”顾双城刷卡后,又指了一下大厅:“那是走廊,从那里到楼上,是么?” “是,另外一位客人呢?” “车里。”顾双城走到西餐厅门口,斜斜飞舞冷雨天空盘旋着,她撑起刚才那把黑色大伞,敲了一下车门。 车内言战打开车门,问:“我们不回市里吗?” “就这儿,你肚子不饿吗?” “好吧。” “你拿着伞。”顾双城把深红色伞柄递给了言战,言战握住伞柄,顾双城弯下腰,躬身进入车内,抱起了她。 “我自己可以走进去。” “赤脚走进去?”顾双城疑惑看了她一眼,言战紧紧握住伞柄,那微微湿润红唇不自觉抿紧。 她把下巴嗑顾双城脖颈处——一眼,真一眼,也没有看向那热闹大厅。 一进去,那铺面而来食物气息热腾腾,领路侍者环顾整个大厅,一半以上人都看向两人。 言战双脚抵一起,她双脚还滴水。 一滴又一滴透明雨水,从她白皙脚尖坠落,掉餐厅地毯上。 顾双城双眼看向楼梯,一步一步踏木质楼梯上。 一滴又一滴透明雨水,从她发尖坠落,流到了言战睡衣上。 侍者走前面,两人上了二楼以后,很就到达包间外。 包间门打开,室内窗户是开着。 对面似乎是一个刚刚准备晚餐三口之家,小孩子拿着刀叉正兴奋比划着什么,男人笑着听着,女人系着围裙,连连点头。 侍者拉上窗帘,问:“可以上菜了吗?” “好。”顾双城放下言战,让她坐沙发上。 言战并没有坐好,她斜靠沙发上,盯着顾双城低头整理衣服脸。 “要不是雨越下越大,也许我们会睡到明天早上才能醒。”言战双腿交叠一起,轻轻说。 “谁知道呢。”顾双城坐了对面沙发上,抬头就看见了言战已经完全露出来双腿——她迅速移开了目光,先是抬头看向天花板,评价道:“灯光有点暗。”后又拉开了窗帘,打开窗子,说:“有点闷。” 言战干脆斜躺沙发上,双腿慢悠悠晃着,她看了一眼顾双城站窗边背影。 缓缓抬起头,不是天花板上灯太暗了,只不过这个灯透着一点淡淡粉色,让人觉得很迷惑。 言战摸了一下自己耳垂和鼻尖,这个包间确实有点闷。 现窗户大开,细密雨水声从外面传过来。 顾双城站窗口,看着对面有说有笑一家三口。 基本上,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她认真站着背影,好像真是用心倾听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顾双城侧过头,看向横躺沙发上言战。 她睡衣裙摆已经无知无觉“掀”到了臀上,“内裤”一览无余,她眼睛轻轻闭着,小腿交叠一起,轻轻晃动着。 “咚咚——”敲门声传过来,顾双城一惊,大步走过去,将言战裙摆拉下来,又将她抱起来,说:“坐好了。” 言战仰着头,看向她,很机械左右大幅度摇了一下头,又再次横躺沙发上,说:“我累。” “管好你裙摆,你不是来作腿模。” “你是说,我双腿很好看?”言战歪着头,发丝凌乱,遮住了她双眼,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出来一个抱枕,此刻她抓着抱枕,“咯咯”笑着。 “……是,很好看。”顾双城就这么半蹲言战沙发跟前,说完这句话——忽然就忘了有人敲门。 言战笑好了,推了一下顾双城额头,指了指门口,说:“有人敲门。” “来了。”顾双城打开门,一个侍者推着小餐车,笑着看向她,“小姐,你们点菜。” “是,好。”顾双城从小餐车上拿起一块白色小手帕,擦了一下额头和手心汗,一抹难以察觉慌乱从她双眼里逃窜开。 “你们房间好闷。”言战对侍者说。 “抱歉,夫人。这是下雨缘故。”侍者看向言战手上戒指,笑着说。 言战抚摸着自己戒指,刚想开口,顾双城就对侍者说:“她不是什么夫人。” “……”言战看向顾双城,侍者也看向顾双城。 “我去趟洗手间。”顾双城转过身,朝包房另一边走去。 侍者把菜全部放好之后,说:“好了,请二位慢慢享用。” 言战点点头,看向一桌菜,顾双城没有点西餐,而是叫了一桌再普通不过家常菜。 她用手扇了两下,菜肴味道很香,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莲藕。 女洗手间里空无一人,顾双城站盥洗台边,洗了一些手,她看了一眼镜子,又迅速低下头。 洗了一次手之后,她又洗了一次手。 外面雨声越来越大。 镜子里顾双城低着头,一遍又一遍让冷水从手上滚过去,也不知道是洗了多少遍,她甩甩手,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又返回到那个包间。 包间外不远处站了几个醉醺醺男人,他们有靠楼梯口,有靠一边墙上,都不约而同看向里面—— 言战仍旧横躺沙发上,她手里拿着一个水果拼盘,手里拿着遥控器,一边吃水果,一边调台,双腿就这么交叠一起。 看上去,像是一个玩耍小女孩。 她注意力集中包间里电视机屏幕上,并没有注意外面情形,包间门敞开着。 包间里窗户也是敞开,风会溜进来,掀开她裙子,她裙摆时不时掀起来。 “呵呵……”她又笑了一声,黑发也随着风微微颤动着。 “嘭!”顾双城大步走进去,用力关上了包间门。 “你回来了。我都吃完了。” “为什么把门打开?” “我等你回来,又懒得去开门,就叫刚才那个aiter把门打开。”言战拿牙签儿戳起一颗饱满而红润草莓,“给你吃。” “……”顾双城坐下来,看向餐桌上已经被吃掉一半菜肴,问:“合你口味?” “嗯!”言战点头,仍旧看向电视机屏幕。 这个电视机就悬挂半空中,言战看得聚精会神。 顾双城吃了两口,又看了一眼言战双腿,“腿别翘那么高。” “嗯?”言战看了她一眼,顾双城又吃了两口米饭,“你坐好不行吗?” “不,这样很舒服。”言战又机械摇了一下头,她盯着顾双城看了一会儿,顾双城就举双手道:“好,好。随你便。” 吃饭好像是一件自然而然事情,你每天都会吃饭,不会有什么天大区别。 顾双城咀嚼着口中食物,米饭混合着蔬菜,和平时一样,但是味蕾里发生了什么奇特反应,味同嚼蜡,缺了点什么。 “你少管所,也这么吃饭吗?” “啊?!”顾双城被人从吃饭这件事中惊醒,她手下一滑,银勺掉到地上,发出了很清脆声响。 言战趴餐桌另一头,笑着问。 “什么这么吃饭?”顾双城呼吸骤然加,像是被窥破心思。 “很有礼貌吃饭。”言战眼睛眯了一下,她眼神从顾双城额头下滑到嘴巴,下滑到锁骨,下巴到t恤里看不到地方,一路下滑…… “什么很有礼貌吃饭。” “就是缓慢进餐。”言战食指和中指弹钢琴一般“走”到另一端,她歪着头,食指和中指“踩”顾双城手背上。 “什么缓慢进餐。” 言战试探性站了起来,她收回手,看向顾双城。 “……”顾双城视线也不停下滑,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看向言战。 言战忽然提起裙摆,一小步一小步走过来。 顾双城僵硬坐沙发上,。 “就是这样。”言战高高提起裙摆,然后跨坐顾双城双腿上。 言战也轻轻吸了一口气,她仍旧试探性看向顾双城。 “什么缓慢进餐。”顾双城双手轻轻落她向自己敞开双腿上,从膝盖轻轻抚触至小腿。 “就是这样。”言战缓缓滑向顾双城,直到两人真正贴一起时,她她耳边说:“这样。” 隔着那一层薄薄底裤,言战只感觉到顾双城裤子粗糙,她开始想念那个地方,那个顾双城长大之后,她再也没见过地方。 隔着一层裤子,顾双城能感觉到两人贴一起位置,隐隐发热。 言战腰部开始轻轻摆动起来,顾双城抿紧嘴巴,隐隐抑制着——这仿若永不停止摩|擦。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旅程。开始。< 50好极了 “双城,把手给我。”言战摩挲着,抓住了顾双城手。 顾双城闭上眼睛,她只感觉手指被人亲吻了几下,然后穿过衣料,触到了什么湿润地方。她想把手拿开,言战舌头却她耳朵边捣乱,轻轻说:“我教你,我教你……” 顾双城陡然睁开眼睛,言战啃噬着她脖子,她则无所适从看向窗外,对面那户人家已经结束了晚餐。 那个系着围裙妻子正收拾饭桌,男主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妻子,手伸进了她衣服里,两人忘情接吻…… “……姑姑……”顾双城不再看对面场景,她低头,自己手已经被言战拽进了她内裤里。 她内裤像是个只能进不能出禁区,里面一片火热。 言战上半身同样顾双城身上摩擦着,她发出了间断低喃声。 “嗯……”言战脸颊蹭了两下顾双城侧颈,满意哼了一声。 “姑姑,别这样。”顾双城左手从言战腿上挪开,右手仍然那个禁区里充当傀儡,她沉声说。 “摸摸这里,好不好?”言战抬起顾双城下巴,又抓住顾双城左手,按了自己胸前,“嗯?” “不,不……不……”顾双城感受到了这个躯体震颤,她猛然将言战扔到沙发上,大声喊道:“不!不!” 她厌恶至极看着自己被濡湿右手,“啪”得一声摔碎了一瓶红酒。 “我和你不一样,我对女人没兴趣!”顾双城拿起另一瓶红酒,拔掉软塞,倾倒自己右手上,又倾倒自己左手上,那些红酒此刻成了顾双城心中圣水。 她揉搓着双手,清洗着,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对不起。”言战就这么看着顾双城一遍一遍清洗着她抚摸过自己手,含泪黯然说。 “别和我说话!我不想从你嘴里听见一句说谎话。” 言战捂住嘴巴,她点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要去哪儿?!”顾双城又将她推倒沙发上,“你准备去哪儿?!” “……你不想见到我,我现就离开。以后……我也不会出现你面前。” “你说什么?” “对不起,双城,对不起。对不起。”言战再次坐起来,顾双城又立刻将她推倒沙发上,吼道:“躺那儿,不准动!” 顾双城指着言战眼睛,“躺那儿,不准动。不要说话。” “……”言战咬紧下唇,浑身发颤,她只好整理自己凌乱裙摆。 “你不喜欢这么长裙子对不对?嗯?”“刺啦”一声,顾双城拽着言战裙摆一角,彻底扯烂了这条整晚都她眼前乱晃裙子。 “唔嗯……”言战捂住了自己脸,顾双城又凑近了一点,“干脆不穿了。” 又是“刺啦”一声,睡裙彻底烂了,顾双城掰开了言战捂脸双手,“姑姑,不穿了,你什么都不穿,嗯?” “不要,双城,不要。”言战推拒着,像是要被人剖尸一般,痛苦拍打着顾双城肩膀。 顾双城整个人压了上去,很拽掉了言战胸衣,她言战手臂,“你想我摸你这里,嗯?它们可真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真?嗯?” “疼,疼,好疼!”言战双腿踢踏起来,顾双城泄愤般揉捏着,言战每叫一次,她心里就莫名痛一分,她问道:“陈非摸过这里?言赋也摸过这里?还有谁,还有谁?!” “双城,放手,放手,放手。”言战咳嗽了一声,满眼通红,上身不停向上拱起,“放手,放手!” “还有谁?是不是有很多男人?嗯?”顾双城放慢了手上动作,言战得以喘息,一滴眼泪从她左眼里流出来,“告诉我,还有谁?” “放开我,放开我。”言战继续说。 “光是摸这里不行吧?还有下面呢。” “啊!”言战大声尖叫起来,“不,不!不,不!” “唔嗯!”顾双城直接吻上了她唇,整个人压她身上,紧紧扎住了她腰。 “嗯,嗯!”言战开始拼命推开顾双城—— 这个吻,乱得毫无章法。 不是吻,是某种意义上吞食。 顾双城似乎是自然而然解开了自己裤子,解到一半,她又伸手过去,扯掉了言战内裤。 “……顾双城!顾双城!”言战惊恐看着伏自己上方顾双城,“姑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你面前。求求你,让我走。今晚事情,我们当做没有发生过。” “让我离开,让我离开。”言战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没有自己立锥之地,她揪住了顾双城准备脱掉t恤手,“让我离开,让我离开。” “……转过去。”顾双城命令道,她拽开了言战揪着自己手,冷冷而又轻蔑看着她。 言战顿时泪如雨下,“让我离开,让我离开。让我走。” “转过去。”顾双城喘息着,用力将她翻了过去,不再看她脸。 “……让我离开。” “……”顾双城颓然坐沙发边角处,看向躺那里言战。 这个没有任何遮挡物裸|背毫无瑕疵,也许归功于这个女人保养,也许归功于她原本无可比拟自身条件。 “别说话。”顾双城命令道,她又拿起了一瓶红酒,拔掉软塞,喝了一口。 “双城,让我走。我保证……” “言战,这五年来,你晚上做梦时候,会梦见我吗?”顾双城侧头,看向对面窗户,那对忘情拥吻夫妇已经熄灯了。 “我……” “我会梦见你。梦里,我还是个小孩子模样,牵着你手,叫你姑姑。” “对不起。”言战哽咽得擦拭着那些涌出泪水,肩膀发颤。 两个人又是长时间静默不语,顾双城拿起红酒瓶,对着言战头淋下去。 “你喜欢搞|小女孩是你事,我对此不予置评。”酒瓶口移了一下位置,红酒就洒了她背上,渐次,腰上,臀|上,腿上,全都淋上了红酒。 言战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以一种不堪屈辱姿态浇了一整盆冷水。 她一言不发,双眼盯着不知名地方。 “啪啪”顾双城拍了两下她屁|股,看着那红酒里微微颤动臀|瓣,也看着那些红酒顺着凹陷流入了言战身体深处。 ——她轻蔑笑出了声。 她站了起来,又重整理好自己裤子和t恤,从外套里找出了那个木雕,“嗑噔”一声放餐桌上,说:“送给你。“ 言战脸埋沙发里,顾双城开门走出包间,没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件廉价花裙子,扔了她身上,说:“我下面等你,穿好衣服,我们回去。” 言战没有说话,顾双城又说:“今天事情,我会当做没发生过。” “嗑!”包间门再次合上。 很久很久,久到言战以为自己就此一蹶不振。 她缓缓坐起来,穿上了那件廉价而扎人花裙子。 坐车内顾双城点了一根烟,过了一会儿,她双手开始颤抖。 烟雾从她口中颤巍巍被吐出来,她仰起头,立刻扔掉了烟卷。 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盯着那家小餐厅门口。 细雨斜斜飞入屋檐下悬挂绿萝花上,她打开车窗,看向门口。 一批又一批客人从门口走出来。 等了一会儿,她开始不确定,言战会不会从里面走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从里面走出来,还是不希望? 按了两下喇叭,她又点了一根烟,她干脆打开车门,看向餐厅门口。 半步作品 “是,言总。我马上过来接您回去。” 小贾接到言战电话时候,司燃刚巧就旁边,两人坐言战常用那一辆保姆车上,一路奔驰。 “这么晚了,她一个人郊外小餐馆干什么?真是,你到底是怎么当她秘书?贾登科,回头一定叫财务部扣光你年终奖!”司燃气哼哼说。 “你就别添乱了。到了,到了,就是这家。”小贾急得一头汗,连忙打开门。 “哎,你怎么停餐馆后门?” “言总吩咐,说是走后门,也许是被狗仔队围住了。”小贾轻嘘一口气,看向后门口。 言战撑着伞走过来,说:“辛苦了。司燃也来了?” “言总,你喝了很多酒?”司燃闻到一股浓重酒味,她又看向言战那一身碎花裙,“言总……” “被人跟拍到现,头真很疼。别问我任何问题,好么?”言战收起伞,她握着那个深红色伞柄,抬头,深深看了一眼这家……她甚至不知道名字小餐厅。 “言总,走了吗?” 言战低下头,看着手上拿着这把伞,摩挲了一下它深红色伞柄。 “言总……”司燃也看向言战手中拿把伞,言战抬头,冲她笑了一下,抬手,一个利落弧线,她将那把伞扔了小餐厅附近那个垃圾桶里。 司燃皱皱眉,她脱下自己外套,给言战披上了,说:“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身体不太舒服么?着凉了?” “好极了。这十几年来,就现,我觉得好极了。” “小贾,开车。我想回公司,整理一些重要文件。今天应该有很多人找我,是不是?” “很多人都需要言战来决定他们生死,不是么?” 司燃和小贾都笑了,保姆车从后门疾驰而出——< 51从未结束的梦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顾双城。 可你们知道吗,当我看见它第一眼,我就觉得,我知道它,我见过它,它就像是从我心里走出来一般,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统统让我觉得熟悉发酸。 我好像一直等它,一个人默默一直等它,那多人里面,我,言战就是等这个人。 请允许我用“它”这个无关性别称呼,因为当时我双眼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纱,她一切我都看得不真切,她抱着个篮球,静默不语,就那么站那儿。 她像是某种,这个地球上并不存,某种……某种生物,活生生存着。 我感叹她奇妙,感叹她美,就连她英挺鼻尖上灰尘,也觉得让我心砰砰跳。 我几乎目不转睛,我很想哭泣和大叫,告诉这言宅里所有人,我爱她,她是我! 平生第一次,我想独占些什么,把她藏起来,娇养着,给她我所拥有一切,让她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开心着。 千万种终身拥有她方法,从我脑海中涌过,我被这些想法吓到了,吓得后退几步。 这些想法那么张狂,那么肆无忌惮,又那么难以阻挡膨胀起来。 像是寂寞了千万年山岗上,又刹那间开满了各色花朵,一瞬间,全部绽放! 那些忽然绽放喜悦感,让我盯着她几十秒后,差点就这么窒息过去。 但……这个小东西不知道我看她。 她小下巴抵篮球上,好像思考什么?她想什么呢?她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到言宅来做什么,只是短暂停留,还是要长期作客? 她几岁了?哪里读小学?她和她玩伴们会做什么游戏? 她喜欢吃冰激凌吗?喜欢什么颜色小裙子?很喜欢打篮球,我该买几个适合孩子玩篮球给她?她为什么剪短发,她长发一定很好看? ……千万种疑问涌上心头,那一刻,我发现我是那么渺小,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这么干巴巴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我能给她什么? 那个夏天,就像是一个从未结束梦,像是被无名手忽然抛入空谷中一个破败草帽,像是一份完美无缺没有署名甲方和乙方合同。 她来了,她真来了。 我商业生涯中,这是我头一次觉得,等待时间超过了我底限,比漫长没有头隆冬还让人觉得绝望和无助。 震惊于她存之后,我甚至愤怒心里想,为什么上帝要让她现才出现我面前?她已经九岁了,九岁,九年,这九年里,我从未为她做过任何事,这九年里,她过着什么样生活。 为什么不是她一出生,就让我知道她存? 我甚至自负想,无论这孩子是谁,她就是为了我而存。 那天言战,是个胆小鬼。 当时我正吃饭,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之后,我转过身直接上了楼。 我去换了一件好看衣服,我去给自己补了点妆,我看到自己脸上妆容时,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眼睛。 别人都说我有一双清澈大眼睛,很好看很美,但是我总是想对那些称赞我那些人说,我人生中觉得自己美那一天,不是我权倾言氏、发布会上言之凿凿那一天,是我见到那个小东西之后,满眸疯长希望那一天。 我从未像那天那样,从未。 当我敛下心神时,才发现自己双手都浸透了冷汗。 光线从打开窗户上越进来,照我掌心上,我又魔怔了—— 她还那么小,她只有那么一点高,有一天我老了,她依然年轻,有一天她长大了,我肯定已经容颜老去。天啊,为什么我看上去那么老? 我手就这么抚腮边,如同遭受电击一般,看着梳妆台镜子。 那么卑微遇见所爱,又那么卑微胆怯和忌惮,这让我几乎手足无措,一边信誓旦旦要得到,一边又忐忑异常害怕失去。 思绪飘远时候,我再次抬头,大哥言忱就这么站我门外。 原来我连门没锁上,那刚才我补妆时样子,是不是全都让大哥看见了? 我只好若无其事走到门边,装模作样问:“大哥,有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了,我大哥很少笑,我来言宅这些年,任何场合,都很少见到他笑。 “那孩子,是不是让你想起了自己遭遇?”大哥问道。 “什么?”我意识到这个问句里包含所有信息量,全家上下,完全继承了父亲风流本性就是二哥言齐。 “言齐外面和女人结婚了,你有一个真正二嫂。” “大哥,我不太懂,你说得那个孩子是谁?”我想我当时表情一定很难看,但是就算大哥不说,我也大概知道剧情要怎么走了。 “就是刚才你见到那个孩子。言齐和那个女人离婚了,女儿扔给了我们言家,她叫顾双城。” “……至少她母亲还世,而我母亲已经不了。和我遭遇,不太一样。”我弯起嘴角,量把心里惊涛骇浪压迫感抹掉。 九年,言齐和顾双城母亲结婚九年,但是从未和家里说过,他依然是外面名媛们为追逐黄金单身汉。 我真没见过这个二嫂,也加没见过我……我这个…… 当我下楼去,再次看到她时候,我心里已经否定了这层关系一千一万次。 而她仍旧抱着篮球,不过已经换上了小拖鞋,站餐桌旁,有些毫不意打量室内装潢,她小下巴还是抵篮球上,她还是……没有看我一眼。 她一直看和老陈说话言齐,好像是很久没再见过这个爸爸了。 那一刻,我忘记自己是怎么学会走路,我抓住了楼梯扶手,就这么又看了她一会儿。 大哥和我说完话就去书房了,餐桌上只有微微张开嘴巴,好奇瞅着顾双城小言赋,刚才我还给小言赋喂饭呢。 “姑姑,小赋要吃饭。”小言赋那天幼儿园画画比赛上得了第一名,大哥问他要什么,他就说要我喂他吃饭。我看向久等小言赋,只好说:“刚才姑姑已经喂你吃了,剩下,小赋自己吃,好不好。” 也许她一直没有注意到我,现我开口说话了,她就终于注意到我了。 她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我甚至还没来及回应她,她就移开了目光。 她身上衣服有些脏乱,双眼就这么看着小言赋,也许孩子间友谊来得比较吧。 小言赋忽然生气了,他推开自己瓷饭碗,“啪”得一声,饭碗摔碎了,我希望大哥千万别听见,否则小言赋又是一顿训诫,连带着我,也要冠上太过宠溺孩子罪名,说不准得去跪祠堂,大哥那时常说言赋有点娇气。 “哼嗯。我像你这么大时候,都能自己吃饭了。”她开口了,她终于开口了,我有些目瞪口呆看向她嘴巴,原来她嘴里一直含着一块糖。 “姑姑,小赋要吃饭——”小言赋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我身边,“姑姑,喂我吃饭。” “小赋乖。”我摸摸他头,又看向小双城,她终于把那颗糖吃完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她,她不回答,依旧抱着她篮球。 “姑姑!姑姑!你看我,我要吃饭,我肚子好饿。”小言赋小孩心性上来了,拉扯着我裙子,似乎不太喜欢我太过注意这个今天刚刚来家里家庭成员。 “真幼稚。”她又开口了,语气冷冷,甚至看向我眼神也有些轻蔑。 “姑姑你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弯下腰,轻轻抚了一下她头,后又迅速抽回手,正和老陈说话言齐开口道:“你们不用管她,和她妈一样,是个怪胎!” “……”小双城回头看了一眼言齐,她双眼里有些显而易见难过,就是这么一点点难过,就瞬间让我心也揪着疼,这么近得距离里,我看到她,让我手足无措人儿,她难过。 “不告诉姑姑你叫什么名字呀,那姑姑就猜了。” 小双城看向我,“我叫顾双城!” 她大喊一声,随即又看向言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言战,你拦住她!吵死了!”言齐和老陈谈什么,我根本就听不见,我全身上下每一个注意力全都集中她身上,见她要走,我一把就抱住了她。 “别走。”我紧紧将她抱怀里,害怕她耳边说。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双城仍旧我怀里扑腾着,天啊,我当时真怕她会立刻消失掉,从我眼前,一晃而过又一晃而逝。 “双城乖,这里以后就是你家。我是你姑姑,我叫言战。”我只能量温柔将这个小小身躯融进我怀里,“以后,姑姑会好好照顾你。双城乖。” 其实我现大抵记不清当时我她耳边说了多少该说和不该说话,为了安抚她,我确说了很多,后来她就安静下来,很疑惑看着我。 “来,叫我一声姑姑,好么。” “……”她当时并没有叫我,后来一个月时间里,她没有和宅内任何人打招呼。 我不知道,当时她小小脑袋里想什么,但是那一个月里,我们仍旧偶有对话,她也并不排斥和我亲近,饭桌上她很会察言观色,规规矩矩吃饭不发出半点多余声响,晚餐后她不会和小言赋一起看卡通片,而是独自回到她卧室。 二哥就这么把女儿扔家里,立刻接了个大ase,立刻出国。 我没有看到这对父女间任何交流,唯一能捕捉到,是小双城偶尔看向二哥神色里,那一点点对父亲依恋。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言战内心独白,被双城那样对待之后,我们来听听这个女人心里说些什么。< 52小念想 顾、双、城,那个总是艳阳高照夏日里,我会工作闲暇之余,靠办公椅上,某个思路岔开瞬间,会心里,心里底层那个看不见阳光地方,念着这个名字。 顾-双-城,舌头会从上,到中间,向下。我有时候会把舌头伸出来,像一条小红蛇一样,卷起来又放开,用舌尖那一点微薄力量去念着她名字。 念得越久,我眼前就越会产生一些无法控制小念想。 这些奇怪小念想,会她对我笑时候发热,会她认真看着我,和我说话时炽烈燃烧起来,会她坐我怀里写作业时,烧伤了我自己,但请相信我,我从来不想烧伤她。从来。 是,可能两个月都没到,或者只有仅仅一个月零一个星期,她对我“投怀送抱”了,带着她那纯净、不染半分世俗笑容,扑进我怀里。 那一天,她背着小书包,刚放学回来,我那天也是正好提前下班,夏暮秋初夕阳如火如荼绽放整个户外,我就坐小茶棚下面,喝花茶,翻翻杂志,那时候我可比现清闲多了,特别像是定时去公司戏耍豪门千金,上班特别迟,下班特别早。所以,我总能碰见她。 我喜欢看着她穿戴整齐去上学,也喜欢看她一个小脚印一个小脚印放学回家。 我喜欢,她知道我看她背影。 那一天没有任何浪漫或者高兴事情发生,没有任何前奏,我和平时一样,看见她低头一步一步草坪上踩踏,呈s型迈着小步伐。 当时我观察她那双镂空棕色小皮鞋,心想得给她多买几双鞋了,我又看了几眼她小校服,想着是该改小一点了。 当我看到她脸时,我心里一惊,因为她正很认真看着我! 我企图移开视线,但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她当时那样看我眼神里染上了夕阳悲怆,她也许学校不太开心了吧,这目光里,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走过去安慰她。 我刚站起来,她就忽然扔掉书包,发疯了一般向我跑过来,我后背发抖,我震惊一点也不亚于我一手毁了一个原本该成交上亿元生意!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张开双臂,于是——她准确无误抱住了我! 那一刻,我只能感到,她需要我,就像我也需要她一样。 半步作品 言宅很大,但是小双城心里,也许这里空间太过狭窄。 这孩子问过我很多幼稚问题,这些问题被我视若珍宝藏我日记本里,因为她长大之后,就再也不会问我这些问题了。 二哥始终很少回家,小双城家长会是我去,我珍惜着和她单独相处时间,尤其是不言宅时,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处时间。 她功课并不优秀,班上有点儿调皮,班主任对她评价不高不低,大概是碍于我缘故,班主任也不好多说什么。班主任说她时候,她会低头玩我手指,或是忽然抬起头,对着我皱鼻子,眼睛会闪过一丝狡黠和不屑。 往往家长会都是她我耳边说小话时间,什么她同桌上课时候尿裤子了,什么数学老师穿拖鞋来上课被学校罚款,什么她班主任一生气就大舌头……我会认真听着,无论她说什么,我觉得她说得什么都有趣,说得什么都是那样让我……意。 和小双城友好相处同时,我公司表现也开始让我大哥难以置信,我做得越来越,早晨送来一堆文件,中午之前就全都收拾妥当,且丝毫没有一点错误。 大哥也许不太高兴了,想找点漏子给我指教一二也用不着了。 我满脑子都想,点做完,点回家去。她一定已经放学了! 我要和她说话,聊什么都可以。 小双城还没出现之前,我从来不会和我秘书说,嘿,我得提前下班回家了!起码,这个小家伙不那里之前,言宅,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从不认为那是我家。 我有家了,家里还有个让人无法描述生物。她小脚会塞进大人拖鞋里,装着大人样子走来走去,有时心情不好了,皱着鼻子对佣人颐指气使,但看见我下班回家时,她会收起她小小狐狸尾巴,乖顺跑过来,抱住我。 有时她会很小孩子气仰头问我一句——姑姑,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了你好久。这种情况都是极少。 有时她只是抱着我,不说话,我想去换双鞋吧她就是不肯挪步,连我转身也是不被允许,她不说话抱着我时,无论那天我有多累,我都会抱起她,细细盘问一翻,从她小嘴巴里掏出真相是很难,小双城喜欢沉默。这种情况下,我多半是认为她折磨我吧! 有时她会和小言赋比赛,看谁先第一个抱住下班回家我!这算是两个孩子互动游戏吗?我不晓得,但这种情况我遇见我几次,且多半是小双城赢了,小言赋就气呼呼上楼去了。 半步作品 我一度认为,这种折磨不会将我逼疯,但实际上我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手了。 一开始小双城晚上抱着枕头来敲我房门时,我会一本正经拿着几份文件做掩护。 “这可不行,姑姑晚上还有好几份文件要看,很重要文件。”我不停强调很重要同时,会去看她吊带小睡衣,粉粉手,粉粉脚丫子,还有那双……因为我拒绝而对我产生不满眼睛。 “哦?你想和姑姑一起睡啊,今晚恐怕不行。双城乖,我得出去赴宴。”鬼都不知道我对着她说了多少谎话,每次一说去赴宴,我就知道,自己是敷衍她。 “双城乖。姑姑今晚还要去和大伯谈谈公司事情,近公司要忙事情太多了。”说着这样类似话时,我会低□子,短暂、仓促,正确用词应该是故作短暂、仓促亲吻她额头,然后故作疾步从她身旁走过去。 ……那时候我会觉得小双城记忆力并不好,我会前一天晚上餐桌上大肆谈论我明晚要做个了不得计划书、要熬通宵、又要参加一个非常无聊聚会…… 但是到了明晚,她又来折磨我,穿着她小睡衣,抱着她小枕头,站我门前,敲门,不说话,也不看着我。 九岁孩子,也许她要得是温暖,但是我要……连我自己都说不出口。 小双城也许不知道,为什么某一个清晨,我吃早餐时候,当着众人面说——双城,你以后晚上要是害怕,就和我睡吧? 这句话成功刺激了小言赋,他立刻轻蔑说:“我没你这么大时候,早就学会自己睡了,胆小鬼!” 我知道小言赋需要找回一点男子气概,我知道这孩子会这么说。 那天清晨之后,她再也没来折磨我。 确切说,她再也没多看我一眼,开始和我赌气了。 刚开始两三天,我还能勉强告诉自己要习惯,但是第四天时候,她放学回家把我当做空气时,我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低头向人认错,第一次。 这个小恶魔可没有觉得我认错有多矜贵,她仍旧昂着骄傲小下巴,我怀里扑腾着,她不愿意原谅我别人面前卸了她威风,这让我心里七上八下。 她不原谅我,仍旧折磨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还是这样轻而易举折磨着我,让我集中不了精神,我将她抱怀里,说了无数句也许她根本就听不懂话,当时我就像是半个天空都撕裂了一般,我不愿意看到她生我气。 终,她赢了。 我打开我卧室门……让她走了进来。 那天晚上,她格外高兴,她高兴时候也不说话,就只是笑。 赤着脚我卧室地板上走来走去,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把玩累了,就爬到床上。 ……爬到我身边来,掀开被子,睡了我旁边。 那天晚上,我没有合眼,整晚姿势都僵硬了,她就靠我身边。 她温度,她气息,她眉眼,她唇,她小耳朵,她……我所有能看到,不能看到,都我脑子里翻滚着,后我无聊开始练习…… 练习什么呢?当小双城醒来时候,我该如何自然而然熹微晨光里对她说,早安,双城。 我默声练习了很多遍,但却毫无用处。 她我怀里睁开眼睛时候,我几欲窒息,她是那么毫无戒备,那么信任和依赖我,从她朦胧睡眼里一览无余。 “早安,姑姑。”当时她这么对我说时,我没有接话。 ……我不敢接话,因为这个孩子叫我姑姑啊。 半步作品 我们关系开始“如胶似漆”,只要她看见我,她总会自然而然坐到我腿上,其实小双城个子一直比同龄孩子高。 当她九岁时,也许别人会误以为她已经十二了。 当她十岁时,也许别人会误以为她也许已经十三、四岁了。 这都是我主观臆想罢了,看脸就知道她几岁了,我这样想大目不过是希望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肮脏。量缩短我和她年龄差距,偶尔我会自嘲冲自己说,一个二十几岁,找一个十几岁,还算合情合理,你想这样不是吗…… 我要求她养长发,周末时候,我会用同样缎带扎着和我一样马尾,然后我们草坪附近打羽毛球,每次看她跳起来样子,我都会忍不住微微笑。 我会给她买和我一个牌子内衣内裤,给她买和我一样颜色或者款型衣服。她有时欣然接受,有时会吐吐舌头,把那些我买回来讨她欢心服装或者配饰扔得老远! 有个秘密,一直像是个蔷薇色伤疤那样,裂开我心上。 它充分证明了我有多肮脏,又充分证明了小双城是多干净。 那天晚上,我刚洗完澡,回到床上时,小双城已经睡着了,一只腿露被子外面,嘴角带着笑容。我看了一会儿,就替她盖上了薄被。 我知道我忍不住了,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折中方法。这方法既不会烧伤我,也不会烧伤她。 关上灯,我屏住呼吸。她已经酣然入睡了。 而我,偷偷将右手伸进了我双腿之|间……那也是我第一次我自己身上找到了一点|感。 当我满头大汗从那丝丝痉|挛感觉里脱离时,没有一丝光线黑暗里,小双城不知怎抓住了我手臂,问:“姑姑,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生病了?” 那一点|感是我非常陌生,她询问我时候我依然沉浸那陌生|感里。 我当时甚至不晓得自己是不是吻了她,或者硬是将她揉进怀里。当我再次醒来时,她确确实实被我抱怀里,我们就这么半梦半醒度过了一个多小时。 那次过后,我出国了两天。 再回来时候,小双城课堂上已经多了一本名为《生理健康教育》书籍。 当时,我就害怕了。 也许小双城会知道,那天晚上,她眼里疼爱她姑姑,幻想她同时都做了些什么。 我也认为,像我这种胆小鬼,做到这个地步也已经到了荒唐无耻极致,幻想着她去独自找到感这已经是底限了,我再也不会做出不堪事情了。 但我错了,她满十岁那个夏夜……我彻彻底底亵渎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补分盆友。谢谢所有买v盆友,我会继续努力。have a nie day 另外,有读者说前几天为啥锁了,半步猜捂脸,那是我摸索后台,自己锁了自己还不知道,非常丢脸去问编辑解锁哪里,但终还是被英明神武我找出了哪里。< 53下嘴唇、谎话、谋杀案、猝死 那个夏夜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像平时一样。 她坐我书房办公桌旁,写着她作业,灯光洒她发梢上。很美,难以想象美,完全不像是现短发顾双城。我会她睡着时候,偷偷亲吻她发梢。 我当时喝了不少酒,应酬完之后还得完成一个不算太重要企划书。 但我没有喝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前,我会命令自己要比谈判桌上清醒!必须得保持清醒,只有清醒时候,我心里野兽才不会从笼子里跳出来“杀人”。 我不想伤害她,如果有一天有人来质问我罪行,我会老老实实说出一切,但我一定会告诉所有人,我不想伤害她。从来不想。 我没有喝醉,但是小双城以为我喝醉了。她小手指不知道到何时爬上了我脖子,我耳边咯咯笑着,微微用力推了一下我头,我就故意倒了办公桌上。 “姑姑,你睡觉去吧?姑姑……”她我耳边轻轻说着。 “嗯……”我眼睛眯着,她小手指我脸上捣乱,那双深棕色眸子就这么专注看着我,她就我眼里,充满了我整个视线,于是我又幸福闭上眼睛。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卸妆,那宴会上妆容化得有些艳丽,可能是因为灯光缘故,让我看上去比平时美,也可能是因为小双城觉得我喝醉情况下恶作剧一下我,是件十分有趣事情。或许,双城整个童年里,她对那晚“过分亲近”并没有任何记忆。 她永远也不知道,她咬住我下唇并向后拖拽对我造成痛感和兴奋感有多大。 小双城就这么理所当然把嘴唇靠向我,轻轻咬住我下唇,用了点力气向后拉扯。 因为那一闪而过疼痛,我难以置信推开她,睁开双眼,她早就向后跑了两步,又回过头,冲我吐了吐舌头。 “你刚才干什么了。” “我没干什么呀。” “你……”我抚摸着自己下唇,热切看向她。 “我真没干什么呀!”她乖乖坐回椅子上,拿笔又开始写作业。 我知道她干了什么,但我却说不出口,有什么堵住了我喉咙。 没人知道我有多可笑!那天晚上我整夜未眠,有种难以平复缺失感,我觉得自己下嘴唇被这个小恶魔吞进了肚子里,我再也找不回我下嘴唇了,从此,我就变成了一个只有上嘴唇老怪物。然而,她却睡得十分香甜。 然后是翌日清晨,她穿着黑白格子小短袜,背着小书包要去上学了,我走过去,亲了亲她额头,但我依然没有从这个吻里找回我下嘴唇。 我给她换了一双当时特别流行小白鞋,上面绣着一只啃萝卜小白兔,我趁机捏了两下她脚,她夸张怪叫着,活像是我虐|待了她,但是一张小脸笑得通红。 半步作品 那天我,意外,很不想回家。 办公室里,我抽了差不多二十几根细雪茄,斜靠办公椅上,那天我出奇悠闲,没有任何灯红酒绿应酬、没有任何该死会议、没有任何没完没了开发案!秘书一整天都没进来,大哥也没有打电话叫我过去,我就这么对着空气和落地窗外上班、下班、加班上班族们忙碌身影吹着无所事事烟圈。 夏日夜晚,来得很迟,当夕阳味道渐渐浓郁时,我还是坐起来,装作和平时一样,拿起那些文件夹整理了一翻,把办公桌规整一下,然后……我又决定剪完指甲再回去。 于是,我从办公椅上转移到待客沙发上,低头,剪指甲。 剪第一根指甲时候,我脑子里冒出了很多念头,为了赶走这些念头,我剪得越来越。我很活该剪伤了手指,放嘴里吮了半天,只是个小伤口,疼过就没事了。 剪完指甲之后,我又喝了一大杯温水,“咕咚”“咕咚”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吞咽声里所饱含讥讽。 然而,我还是装作和平时一样,推开门,和其他要下班人客气打招呼,有部门要聚餐我会问他们要去哪儿,不停说着场面话——进电梯,有高管搭话就说客气话——出电梯,去车库取车——坐上车,我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装作和平时一样,踩下油门,但车里也藏了一个魔鬼,它开得飞,还没来得及思考——我已经到家了。 夕阳嫣好。 和佣人打招呼,老陈说晚上大哥不回来吃,厨房做了越南菜,有佣人花园里搬花盆,我又夸奖这些花真是漂亮。 没人能看出来我已经失控了?难道没人知道我就要去犯罪了? 真,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上楼,走廊上遇到了几个女佣,她们正换窗帘,她们嬉笑着,走过她们身边时我还夸奖她们今天看起来很美,她们对我笑,我也对她们笑。 站卧室门口,我告诉自己,如果她不我床上,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会和大哥申请去言氏分部,离开这个城市、出国、彻底消失,直到小双城成年之后,我再回来。 但……她我床上。 当我拉开卧室内房门时,她早就睡着了。她睡得比平时早,也许是学校运动会上玩累了,她甚至没有吃晚餐就沉沉闭上了眼睛。 我迅速抓起她左手,深深吻了一下她手背。瞧,她就熟睡我床上,任我“予取予求”。 卧室窗户大开着,换上窗帘透着丝丝香味,我轻轻走到窗边,低头,盯着地板,然后——合上窗户。再轻轻走到门口——锁上大门。 我还锁上了衣室和洗手间门,我压低声音,给老陈打了个内线,说我不舒服,晚上不吃了,别来打扰我。后——我紧紧合上了那扇月洞般房门。 那之后,我就跪地板上,趴床边,看着熟睡中小双城,她哪儿也去不了,她就只能呆我床上了。 ……我掀开了她小睡衣,抚摸着她小肚子,我猜想我下嘴唇,就是被她咽进了肚子里,我下嘴唇,一定还她肚子里! 从她小肚脐眼开始,我肮脏吻很遍布了她全身,先是隔着睡衣吻了一遍,她没有醒过来,我胆子就像是第一次获得掌声小丑一般,瞬间就雀跃起来。 ……我解开了她睡衣,脱掉了她小短裤,这个过程十分缓慢,管我们已经如此亲近,但我们从来没有一起洗过澡,我放弃了很多次和她共浴机会。 ……那是我这辈子心醉神往秘密。 卧室里并非什么也听不见,比如我亲吻她肩膀时,花园里割草机声音还若隐若现,而我吻从她小腿缱绻至大腿内侧时,有几个女佣笑着从我门前走过去,很清晰笑声。 我想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但我只是轻轻吻着,吮吸着,极所能温柔着,无害着。我只能靠我双手和唇间湿|液,去感受她气息和味道。 ——美好事物总是稍纵即逝,当我满脸通红、气息打颤印下后一吻时,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我又给她穿好衣服,其实,我并不比没做这件事情之前好多少,我依然满心卑微和……荒凉。 她仍然沉睡着,就是眉头有些皱,似乎是想醒来。 床上,我又呆了一会儿。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去吻她唇,我害怕自己也会把她下嘴唇吞下去,而我,已经这场几近情|色亵渎里找回了我下嘴唇。 我很就像个孩子一样哭了,洗手间里,我不停洗着双手和刚刚找回来下嘴唇,但是双手就是洗不干净,而那个下嘴唇,也不再是我当初下嘴唇? 但我很又像个孩子一样笑了,洗手间里,随便淋了个澡,换上睡裙,装作和平时一样,又回到了卧室里。 我发誓!当我看到床上空无一人时,我已经做好了“向她自首”准备。 一整套说辞就烂我肚子里,她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她也许无法原谅我,但我可以给她全世界,她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把我推出她世界。我能轻易和一个金融大鳄周旋,难道还会说服不了一个本就对我事事顺从小女孩吗? 我准备好了足够分量糖果去迷惑她,我要让她只相信我,只喜欢我,只爱我,只我怀里娇气任性,只我眼里欢笑哭泣。 她要我温暖舒适城堡里当一辈子小公主,永远无忧无虑,永远幸福如意。 只要我活着,她要什么,我都会满足她。如果有一天,我言战一无所有了,我就把自己切成肉块,煮一锅汤给她喝。 但是……所谓折磨,才刚刚开始。 从我遇见小双城那天起,我好日子就到头了,只是当时,我还没有那么多先见之明。 我装作和平时一样,下楼,和女佣询问你们看见双城小姐了吗?呵呵,我脸上甚至带上了和平时一般无二笑脸,女佣笑着说,晚餐都没见着双城小姐呢!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她不房间里,一瞬间恐慌涌上心头,她一定像是每个坠落到人间天使一样,察觉人间肮脏之后又飞走了! 我跑遍了整个言宅,叫老陈吩咐所有人替我找她。 ……后,我厨房后面冰库里找到了她。 猜猜她做什么?她把冰库门打开,坐一张小地毯上,手里拿着一个超大桶黑巧克力冰激凌,正一勺一勺奋力挖着,吃着,满嘴都是,睡衣上也是,小腿上也是,头发上也是。 我来之前,她还吃掉了几个师傅刚做得蛋糕、冰糕和一些奇形怪状……已经融化小糖果什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该死冰棍还是什么! 她从冰激凌桶里抬起头,双目睁得圆圆看着我,冰库里除了冰块,就是天花板上暖黄色灯光,我不知道她那是什么眼神? 她很就开口了,问:“姑姑,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无法想象没有看见她本人之前,我歇斯底里呵斥老陈模样有多难看。 我真想骂她,可我只是笑了笑,说:“碰巧路过。你不睡觉,这里干什么?” “我听见你洗澡,我没吃晚饭,肚子好饿。还有……”小双城冲我笑了笑,又吃了一口冰激凌。 我已经浑身脱力,走进冰库里面,问:“还有什么?” “我长跑得了第一名,篮球比赛第一名,你要给我奖励。”她皱皱鼻子,挖了一勺冰激凌给我,我摇头,不想吃。 “你想要什么?要什么姑姑都给你。”我摸摸她头发,她想了一会儿,小眼珠就我身上打转,末了说:“永远不要对我说谎话!” “好。”我想也不想答应了,一口答应,没有半秒犹豫。 半步作品 她十岁到十二岁。 我二十一岁到二十三岁。 她今后不我身边五年里,这短暂两年,被我称之为蜜月。 我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这两年,这段时光,是属于我和她。 任何时候,只要我想起这两年,我都会觉得,这辈子值了。 两年后某一天,小式微由二哥牵着,回到了言宅。 如果二哥这个女儿比双城年纪小,或者比双城年纪大,大或者小都可以,但是她和双城是同年不同月份出生,也就是说,我风流成性二哥和双城母亲登记结婚时,他和木云歌也同时缠绵床榻。 我和双城回忆里,我通常会抹掉所有其他不相关,我总是试图让自己记起来那些只有我和她生活片段。 但小式微出现,木云歌和二哥正式完婚,让我那个乖顺双城彻底消失不见。 她不喜欢这个继母,不喜欢那个和她同岁女孩。 她十三岁到十八岁。 我二十四岁到二十九岁。 这五年,这漫长五年,这五年里发生过每一件事情,就像是一道狰狞闪电,飞速割开我还没准备好心房。 我小双城始终叫顾双城,她不姓言,大哥底限是她可以言家待着,一生都衣食无忧,但她没有资格姓言,她生母是个禁忌,当时二哥会和她生母登记结婚,如果让大哥知道,那二哥早就被扫地出门。 我无从知道她生母是谁,只知道她姓顾,但我感谢她生母,给了我一个天使。 她不姓言,外界一直不知道我有这么个“小侄女”。 但式微不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言家式微小姐,她母亲就是言家二少奶奶。 ——可笑谋杀案发生了。 从误杀变成谋杀,再到蓄意谋杀,对方律师真是铁齿铜牙,他们不是想让我小双城死,他们是全都看出了这个孩子言战心里重要性,他们是想让我死。 式微刀子戳破了那个无辜孩子心脏,而那个死去孩子貌不惊人,但他是云家孩子。我知道我向云中天下跪那天,他确确是被我吓到了,所以,他叫律师松口了,我双城免于一死,五年而已,五年而已啊? 如果我知道我这一跪,会让大哥猝死,那我宁愿抱着我双城一起去坐牢! 我大哥,言忱,就是死于双城入狱五个月后。 毫无征兆一个清晨,他似乎一直和我一样郁郁寡欢,听老陈说,大嫂病逝时,大哥也从未像现这样消沉。 那天清晨,我走进他房间,给他送早餐,我刚刚整理好自己心情,所以期望第一时间告诉他,我没事了,以后会好好工作。 “是你吗?”大哥坐阳台靠椅上,沙哑嗓音一开腔,我就应声道:“是我,大哥。” “……你今年多大了?”大哥忽然问我。 “哥,我二十四岁了。” “你暂时不要嫁人。” “……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事儿,哥,吃早餐。” “你吃过了吗?” “吃过了。” 我到现还记得,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清晨了。 可往往,事情总是发生毫无预兆。 “为什么要向云中天下跪?” “哥。对不起。” “自从那孩子来到言宅,你好像就开始很喜欢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这只不过是礼貌用语。” “言战……” “嗯?哥,你想说什么,没关系,你话,我都会听。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言战。你今年多大了?” “你怎么又问我这个问题?” “你暂时不要嫁人。” “哥。你刚才说过了。” “噢……”他闭上眼睛,握住了我手,“……言战……” “嗯?” “你去上班吧,帮我处理一下几个大案子。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 “好,你好好休息,公司事情交给我,不用担心。” ……他再也没有醒过来,我去言氏半路上,就接到了老陈电话。 整个下半年到年期间,全市报纸头条,都是关于大哥,很多都是对言忱这个商业巨头歌功颂德和生平纪实。 很多头条上,都能看到我和他合照。葬礼之后第十二个星期,有一天,当我再次有勇气打开他房间门时,我整整哭了一天。 ……时光飞逝,物是人非。 也许,我再也不该沉溺于回忆,而是该彻底遗忘我和小双城那两年小日子,改变自己,找一个像样女友,开始生活。 她变了,我也该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文字写得我泪流满面,其实部分文字是我很早之前感觉到画面时候就用我破mp5录下来。母亲节帮我妈洗衣服刷碗顺便蹭蹭她老人家~呵呵,后我妈来一句,再不午睡打你屁股! 令:下次是515或者516。半步猜是苦闷人,打滚求支持!下章是正文。 frever 顾双城这三章,其实该称为frever lve,我永远爱。这表示言战开始决定放手了,总结过去,她想踏实一点正视自己,重生活了,被双城红酒羞辱过后。 嗯,读者有看不懂地方,要告诉我,你具体什么地方不懂?要不,我无从回答呀。< 54吃、掉、你 那天晚上,顾双城靠驾驶席上,直到天亮—— 她才忽然明白,姑姑不会从这家小餐厅里走出来了。她从车里走了出来,站那家小餐厅门口,抬起头,晦暗不明曙光落那些悬挂绿萝花上。她忽然想起来,姑姑曾经说过,绿萝不开花。 而也是那天晚上,言战办公室沙发上凑合着睡了一夜。 她早晨起来后,照常喝了点蜂蜜水,叫了早餐,一口一口吃完过后,打开电脑,又开始精神百倍工作。 半步作品 “当然。我很喜欢,我衣柜里有很多极简主义风格衣服。”言战笑着看向主持人,市内漂亮演播厅里,她正坐沙发上,和几个刚成立了自己工作室年轻服装设计师一起,接受一个风尚栏目采访。 镜头给了她一个特写,她看上去心情不错,一脸明艳笑容。 “我还以为言总喜欢那些非常华丽长裙呢。”年仅十七岁服装设计师格蕾丝意外说。 “格蕾丝,哦,如果不是要参加那些冗长宴会,谁会愿意穿着刑具,还得翩翩起舞?”言战夸张摊开双手,从节目开始录制时候,这个只见过两次面格蕾丝一直盯着言战一举一动。 “实际上,我宁愿穿着宽松大裤子,大衬衫,家里随便乱走。”言战移开目光,主持人又说:“我想,我们所有人眼中,言总绝对是一个风情万种女人。” “真吗?”言战不太相信合掌,摊手道:“那得感谢我服装师和化妆师了。” “言总每次照镜子,不会觉得自己很惊艳吗?”格蕾丝伸手过去,微微抬起言战手,“你手很美,脸也很美,身材也是公认,我老师曾经告诉我,你这种各方面都很完美人,生下来就让人嫉妒。而且……你没脸上和身上动过手脚,这非常难能可贵。” 格蕾丝手指言战中指上摩挲着,盛情称赞着。 这种摩挲满是意味。 镜头又转向了其他受冷落设计师,格蕾丝凑近,言战耳边说:“我想尝尝你手指味道。” “……我要先剪指甲吗?”言战轻轻一笑,格蕾丝摇头,“你指甲很干净。” “你用得什么唇膏?很美。”言战皱了皱眉,审视看向格蕾丝靛蓝色唇膏,场所有设计师们,就她唇膏特别,一进演播厅她就注意到了。 “嗯。你凑近点,我告诉你。”格蕾丝勾勾手指,言战很乐意附耳过去,“427” “……晚上我有个会要开,游轮上。如果你也正好有空,过来?”言战抽回自己手,轻声问。 “那是重要会议吗?”格蕾丝有些意外点点头,直接抛出自己酒店房间号码427,这可是她从来不曾用过招数!她已经观察言战很久了,此刻心砰砰跳着。 管只看过两次,但是格蕾丝为言战所有痴迷,她觉得言战应该……对女人有点儿兴趣。 “你来了就知道了。晚上九点,我去接你?”言战弯起嘴角,格蕾丝大喜过望,搭上言战也许就意味着平步青云,但是格蕾丝此刻加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全世界。 “我该穿什么去?”格蕾丝问。 “喔~我们小格蕾丝和言总相谈甚欢?”主持人一开口,两个人只好终止谈话,格蕾丝笑着说:“没人会不喜欢和言总说话。” 言战不可置否笑了一下,又继续和设计师们聊天。 一向很少参加电视节目言战订婚后,开始渐渐接受某些主流媒体邀约,大多数人看来,这应该是陈非功劳。 按照事先沟通好台本,言战不会谈论任何关于她私生活话题,基本上是围绕着每个设计师作品展开提问和作答,其间,主持人也会擦边球询问她和陈非之间趣事,言战都会礼貌性回避,但脸上笑容昭然若揭。 看来,言陈二人订婚后,感情甜蜜非常。 半步作品 “嘎吱!”顾双城坐学校食堂里,看了一眼电视上全程盯着言战一个人那个叫格蕾丝女孩!食指和中指伸入大杯可乐里,捞出了一块冰,咬了一口。她一身篮球服,额头一片湿汗,显然是刚从烈阳高照操场上回来。 “叮叮!”言赋敲了一下实验室里警铃,开口道:“今天实验先到这里。” “组长,你这一罐培养液不要了呀?”扎着两个辫子丫头盯着言赋脸,问。 言赋看向实验室外走廊里液晶电视,言战鲜少电视节目里如此频繁露出笑容,不仅如此,那个叫格蕾丝女设计师一直找机会和言战说小话!他扔掉了手中试管,摇头道:“不要了。” 他扯下了自己白大褂,站实验室外老师说:“好吧,今天到这里。言赋那一组做得很好。” “咕咚咕咚”雪碧顺着陈非唇角流下来,他咽了一口雪碧,看向手机上直播节目,每当主持人提到自己时,言战笑容总是一个样子。他不自觉笑了出来,抚摸了一下手机屏幕上言战脸。他还法国,顺利拍摄完那个奢侈品广告之后,他又接到了另外一个拍摄任务。 半步作品 游轮寂静无波夜海中驶远了,贾登科站港口,踮起脚尖远眺,可惜早就看不到游轮影子。这次游轮上party,有已经站稳脚跟任市长季东来,目前政府内崭露头角所有政坛星,也有言战栽培出来商界翘楚,当然,也有和言氏毫无交情豪门贵…… 小贾叹了一口气,重要是,真有很多明星游轮上花枝招展啊!以往这种场合,言战还是会带上他这个秘书,但是今晚,竟然只带着那个刚认识且什么都不懂格蕾丝上船? 难道自己逢迎拍马功力竟然输给了一个十七岁小女孩?怪不得霍启森霍大老板临上船时,拍拍他肩膀,哀叹道:“小贾,你们言总不会是要换了你吧?” 管知道霍总是开玩笑,但小贾此刻觉得心里凉飕飕。 正准备离开港口回家睡觉,他手机响了,“噢,是双城小姐啊。” “嗯,言总已经上船了。” “嗯,是带着格蕾丝上船。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格蕾丝设计方面获得了她青睐,想趁这次机会把她介绍给多名流。” “是,格蕾丝近十款裙装,都各大专柜卖很火爆。”小贾听顾双城一口气问得那么多那么详细,正准备把格蕾丝个人情况和盘托出,那头就“咔啦”一声挂了电话,差点震碎了他耳膜。 格蕾丝挽着言战胳膊,气呼呼鼓起两腮,说:“言总,你骗人!说是开会,我才穿成这样!你骗人!”说着,还拿小拳头言战后背示威性敲了两下。 “我喜欢你这么穿。”言战捏捏她鼻子,格蕾丝是个精致小巧混血儿,她母亲是贫民窟里一个知名度颇高缝纫师傅,这小丫头颇得母亲真传,从小就是个天生小裁缝。出生寒微她很能吃苦,这点言战颇为赏识。 “糟糕透了,你还笑我。”格蕾丝四下看了看,哪个女明星不是抹胸晚礼服上阵?哪个名媛不是露肩膀露腿,能露什么露什么?就是言战,今晚也是雪纺半透明洋装啊!可她呢,一身黑漆漆商务小西装,除了发型花了点功夫之外,她以为是开会就不能穿得太暴露。 “格蕾丝今晚是美。”言战她耳边轻轻说道。 “哼嗯,言总真坏!”格蕾丝笑了笑,又她耳边说:“我这么穿,你什么都看不到。我身材不比你差。” “看不到,可以摸啊。”言战手钻进了她小西装里,食指轻轻刮了两下她腰侧,格蕾丝脸一红,微微推开她,“这里都是人。” “可我看不见他们,我只看到你。”言战弯起嘴角,又收回这戏弄语气,“好了,别闹了。这身挺好,我给你介绍一些你必须得认识人。” “又不是开会!干嘛对人家那么严肃。” 言战皱皱眉,“小可爱,刚才你说这里都是人,不准我那样说话,现呢,你又说我严肃?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格蕾丝一笑,“言总,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五年来,我从来没对任何女孩这样过。你是第一个。”言战握住她手,“乖乖,一会儿给你糖吃。” “言总,我早就掉进蜜缸里了,救救我,救救我!”格蕾丝发嗲样子很好玩,可爱又不会太腻,言战领着她刚走进去,一众惊讶声都抛向了露出了一个大大笑容言战。 “瞧这是谁?刚订婚甜蜜女人!” “噢,得了吧。未婚夫不见,带着小甜心格蕾丝来了?” “订婚了,就不能和格蕾丝一起来party上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我背后说些什么呢?”言战一一抱了过去,都是熟人了,嘻嘻哈哈之间,算是打了招呼。 近杂志都称格蕾丝为小甜心,她才十七岁,而且身高只有155,着实是个迷你小精灵。 “正式介绍一下吧。格蕾丝,这位是jane,h≈m工作室老大!” “言总,别把我介绍得和黑社会老大,好不好?”jane斜了言战一眼,拿起威士忌,和格蕾丝碰了杯,“亲爱格蕾丝,言总捧你咯!要做好充足准备,很你会直冲云霄。” “我现已经开始头晕了,jane,我喜欢你4年写意派室内设计所有作品,非常实用。”格蕾丝正准备喝她高脚杯里红酒,言战就拿起一杯橙汁,将她红酒换了过来,众人一阵怪叫,言战只是半带着笑意开口道:“她才十七岁,还没有成年,你们这些酒鬼别想灌醉她” “哇哦!哇哦!”大家仍旧是怪叫,言战对手下良将向来珍惜很,所有人是见怪不怪。 “那言总替她喝一杯吧?老实说,这么多年,我可从来没有灌醉过你啊?”jane走了过来,眉头微挑道。 “jane,你近办公室里摔奖杯事情,不会是真吧?身为老大,火气别太大。”言战没兜弯子,仰头喝掉了大半杯威士忌,笑着说。 jane立刻喝完,爽说:“我火气不大能行吗?h≈m近出了几颗老鼠屎,你不知道啊?” 言战拍拍她肩膀,又看向另外一个沉默长发男子,“格蕾丝,那位是fragents负责人罗岩,性格比较内向,过去敬橙汁没问题,简单自我介绍,他会喜欢你笑容。” “噢~”格蕾丝回头冲她笑了笑,言战亦点头回应。 多日不见miss 林也走了过来,自从女儿林动出国之后,她也经常出国去看女儿,反而国内时间比较少,“怎么?格蕾丝这小丫头,现是你心头肉。” “对。”言战不意笑了笑,“cr近股票很像过山车啊,你们高层换来换去,到底怎么了?呃,好吧,我只是随口问问。” “起码,我工资还是照常发给我,我手下人还没有离职打算。”miss 林叹了口气,凑近一点,说:“要是让我那个对你有非分之想女儿知道,你和格蕾丝出双入对,一定马上回国!” “咳!林动国外好么?”言战轻咳一声,很明显,原先对女儿性向十分反对miss 林,现似乎是能理解一点了。 “还行,时常念叨你,大心愿是破坏你和陈非婚事!”miss 林翻了个白眼,一副受不了样子。 言战失笑,言赋夸下海口说要陈非这个未成形姑父死她面前,小林动也要来破坏,她真心心里给陈非捏了把汗。转过身,看到了两家娱乐公司老总,她走过去,笑着攀谈了两句,又给陈非拉来了几个赞助。 “言总,我肚子饿了。”格蕾丝敬橙汁敬了一圈,“这些前辈人都很好,他们这么出名,一点架子都没有,我还以为……” “还以为他们都是吃人老虎,一口吃了你?”言战拉着她,走到了餐桌旁,夹了一块蛋糕给她。 格蕾丝立刻笑得甜美异常,小声说:“我才不怕他们吃了我呢,我就怕啊……你吃了我?” 言战捏捏她脸颊,负责任说:“放心,我会慢条斯理,涂上黄油、草莓酱和巧克力,选一个黄道吉日,一口一口吃、掉、你。” 后三个字说得异常缓慢,从言战红唇里幽幽蹦出来,惊得格蕾丝心再次小鹿乱撞,她看到了一抹再明显不过情|欲,从她眼底滑过 作者有话要说:通常,我会根据情节需要来决定要不要日,有情节适合日,有情节则要缓缓,明天还有。疲惫时候,我不会,以免造成不良效果,我自己隔几天再看会呕吐掉。 另:半步猜坚信每个小说结局是由人物本身决定,而并非作者可以肆意为之。我和你们一样期待着终终。< 55枪呢?(where is the gun?) 呈大字型,躺自己床上顾双城,冷眼睨了一下从窗口偷偷爬进来月光。 左脚大脚趾和右脚小脚趾一上一下动着,顾双城睁大眼睛,看着平静天花板。 十一二岁时候,言战也经常会撺掇她去参加宴会,但顾双城那时候就是不太喜欢那些场合,况且当时,言忱每次去重要宴会,都是带着言战一同去,绝对没有顾双城跟着去份儿。 ……顾双城捡起了那个自己“咔啦”一声扔地上手机,她坐了起来,双眼紧紧闭上。 枪呢? 这是她脑子里第一个闪现问句。当她发现自己一口气问了小贾太多问题时,顾双城就像是被烫伤了一般,扔掉了手机! 枪呢? 她又心里问了自己一次。 ——手机里找到了霍启森号码,顾双城轻轻吸了一口气,手机刚接通,她就开口道:“师傅,我枪坏了,能现过去找你吗?” 那头是高雅大提琴和小提琴和鸣,女人娇笑声,还有高脚杯碰杯时轻微声响——“师傅?你应酬吗?”顾双城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打开了陈果送给她一个糖果色化妆盒,从里面抽出一小瓶黑色指甲油。 “是啊。”霍启森看向手表,他已经酒过三巡,刚才还和言战、格蕾丝干了一杯呢,“你枪坏了?” “对。”顾双城侧头夹住手机,拧开指甲油瓶,开始给自己涂黑色指甲油,一个接着一个,涂得飞。“你哪里应酬,我去找你。我要当面问你。” 霍启森那头似乎是有人叫他,顾双城拉开衣柜,找出了一套长洋装。她又开口道:“哦,我想起来了,姑姑今晚游轮上有个party,你也是吗?” “是,我刚才还和你姑姑干了一杯呢。你过来吧,反正游轮开得不远,去港口找ben,我们游轮没回去之前,他会一直岸上。” “很好。”顾双城眉头挑了一下,速化好妆。 “什么?”早就被名媛们围住霍启森三句话说得被打断了十次,他不再多说:“好吧,见面再说。” “嗯。”顾双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高跟鞋,又立刻点开视频,看向那头正电脑前吃水果沙拉陈果,“果果,看一下,这身衣服有问题吗?我要去个party。” “……眼影再重一点,舍不得用唇膏啊?”陈果拿着圣母果,指点道。 顾双城立刻照办,陈果等她二次补妆之后,开口道:“嗯,没问题了,去玩吧。” “我不是去玩。”顾双城从她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抽出一把枪,陈果那边叫道:“你要去杀人啊?” “也许。”顾双城拿起枪,扣紧枪托,“噔蹋”一声烈响,陈果焦急站起来,画面里顾双城跑到一边,陈果还没看清她干什么,顾双城就站起来,一双细长眸子妖冶盯着摄像头,说:“我要走了。” “喂喂,你要干什么?” 顾双城拿起被自己弄坏了枪,镜头前晃了两下,陈果松了一口气,枪都坏了,应该不是去杀人。 半步作品 白兰地被一缕一缕倒入杯中,瓶口像是一个能自动分泌透明黏|液怪物嘴,缓缓流入杯中。 香槟杯一个个满溢,刚倒满香槟像是一朵朵待采花朵,嘴唇靠杯沿,一杯接一杯香槟被女人张开红唇一饮而。 红酒高脚杯里左右晃动着,光线下缭绕着,运气好话,一侧头就能看到低胸女人沟壑春光。 ……到处都是酒得气息,男人们眼光四处追逐,女人们相视一笑眼角也饱含着猎艳用意,高雅大提琴和小提琴已经逐渐退场,乐队又开始奏起了轻爵士钢琴加节奏明确架子鼓。 言战坐赌桌前,左手搂着坐她腿上格蕾丝,右手抓着几个筹码,她侧耳正和坐她右手边市长季东来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季东来点头笑了笑,说:“好吧,如果你格蕾丝赢了,那块地我就贱卖给你。” “噢,不,不,这可是政府地。”言战拿起高脚杯,和季东来轻轻碰了一下,季东来眼神一暗,低声说:“赌局开始。言战。” 坐言战左手边霍启森解开衬衫领口,他又接了一个电话,好像特别惊讶说了一句这么就到了?言战侧头,问:“你说谁这么到了?” 霍启森卖了个关子,说:“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非常熟。” “谁啊?”言战喝了一口威士忌润润喉,格蕾丝立刻贴心切了一点小蛋糕,放她嘴里,言战向后挪了一下,靠椅背上,“格蕾丝,你准备把我喂成一只肥老鼠么?” “不是。”格蕾丝咯咯笑了,“你输到现了!输了好多……我们不玩了。”她拽着言战衣领,“好不好嘛?” “格蕾丝,还有一局,你帮我玩,输了算我。” 霍启森看向言战,又看了一眼她身上撒了一晚上娇格蕾丝,他离座,说:“言总,你对她太好了,小心将来红了,就飞了~” “那就飞吧,呵呵。”言战手搭格蕾丝腿上,一晚上没有任何逾矩动作,格蕾丝偶尔蹭她两下,她也只是笑了笑,继续输钱,仿佛越输越开心。 霍启森离座,司燃顶上,她看向坐言战腿上格蕾丝,有些不太高兴开口道:“格蕾丝,人很多,你好注意一点。” “……噢。”说到底司燃还是前辈,格蕾丝没有再磨蹭言战,她托腮道:“言总,开始了么?” 言战抚额,认真环视了一下这一桌所有人,她划拉了两下筹码,看向季东来,“季市长,开始了吗?” “开始吧。”季东来叫荷官发牌,言战看向格蕾丝,“看你咯?” “好啊。”格蕾丝觉得坐言战怀里,什么也不怕了,司燃坐一旁,低头看了一眼言战放格蕾丝腿上手,那白皙手比平时瞧着刺眼。 “司燃,你怎么了?不舒服么?”言战看向司燃,司燃立刻摇头,趁着格蕾丝玩性大起时候,她靠言战耳边说:“言总,她坐你腿上一晚上了,让她下来吧。” “反正都坐了一晚上了,何必乎再多坐一会儿?”言战不解问。 “你这么宠着人,公司其他设计师会有意见。言总。” “……”言战回过头,看向裴一飞、莫清涵等公司内设计师,她冲他们笑了笑,又点头对司燃,“好吧,就一局。她像个孩子,又不重,坐着坐着,我就忘了。” 司燃立刻笑了,又看向赌桌。 开牌开得毫无悬念——格蕾丝高兴抱住了言战,吧唧一口亲了一下她脸颊,“我赢了,我赢了。” “是,你赢了。”言战拿起那副牌,又看向季东来,“输了一晚上,总算是让格蕾丝赢了一局,否则我这老脸往哪搁?” “搁我肩膀上,给你晾着。”季东来算了一下,言战是输了一晚上,可这后一局,那可是翻了两次本! 言战又季东来耳边说:“那块地,谢谢咯,季市长。” “干杯!”季东来拿起高脚杯,两人碰了一下,言战再次一饮而,她拿起细雪茄,格蕾丝立刻替她点着,她吸了一口,拍拍格蕾丝大腿,“下去玩吧……姑姑还要再玩几局……” “?什么?”不远处乐队重重敲了一下架子鼓,格蕾丝疑惑道:“言总,你刚才……要我走啊?” 言战抿起嘴角,她也疑惑皱皱眉,刚才自己说出口那句话,是架子鼓帮她收回去了。她笑着说:“去找别人玩去,别总赖我这里,多认识些人。” “噢~”格蕾丝不舍从言战腿上下来,又她耳边说了什么,言战笑了笑,说:“我再玩几局,你先去玩。” “言战。你已经赢了一块地了,还想赢光我所有家当啊?”季东来看向咬着细雪茄言战,她吞云吐雾侧脸尤其傲气,看得他这个爷们儿都觉得自己不够爷们儿。 “你给了我一份大礼。我留下来,给你翻本啊。季市长。”言战从季东来筹码里抽出了几个,“先借一点儿,待会儿翻倍还给你。一定。” 季东来瞪大眼睛,敢情人家言总刚才都是扮家家,这会儿才开始真正开赌啊? 半步作品 游轮甲板上海风阵阵,吹乱了顾双城耳畔短发。 “怎么坏成这样了?你虐待我枪啊,我好徒弟。”霍启森心疼看向自己给顾双城练手枪,“开枪时候要注意一点,你力气怎么就这么大?” 他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宝贝手枪,抬头一看,顾双城靠栏杆边,正盯着窗户,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这把饱受摧残好枪上。 霍启森回过头,从这个小窗户看下去,正对着坐赌桌前抽烟、扔筹码,又忽而浅笑言战,她和季东来一直说话。 “你到底是来找我这个师傅,还是来找你姑姑?”霍启森看向顾双城敛默眸子,问道。 “当然是找你。”顾双城看向霍启森,“能修好吗?我也很心疼,就这么坏了。原来我以为,一把好枪,怎么摔也不会坏,谁晓得,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它就坏了。” “……”霍启森看向她一脸黯然模样,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连忙说:“我送去总厂修理一下,不过总厂国外呢,起码得修半年。” “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它就坏了。” “算了,谁叫你是我徒弟呢!走吧,进去喝一杯,顺便看看你姑姑怎么赌钱,我可告诉你,她越是后半场赢得越吓人。”霍启森拉住顾双城胳膊,顾双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走进喧闹人群中。 言战盯着美女荷官,打了个响指,“继续发牌。” “言总,我们可不玩了。我们怕输光了,裸奔回去。” “那可不行。”言战揉捏着手里筹码,“上半场我可输得内裤都倒挂桅杆上了,下半场我怎么着也得赢回我内裤啊,那可是我尊严。” “呵呵。”司燃笑了,给她叫了一杯浓茶,言战喝了一口,“继续,继续,你们一个都不准跑。” 场诸位面面相觑,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陪着言战再来一局。 季东来摇摇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赌场长大! 中间又输了两局,接着就开始一直赢。 翻牌,翻牌,翻牌,言战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中途季市长又让人换了一个荷官,结果言战又开始不停赢,她打了个哈欠,下巴抵堆成小山筹码上,两眼无神看着荷官翻牌,似乎是赢得太无聊,她站起来,说:“筹码你们分了吧,谁抢到是谁得!我不玩了。” 名媛们笑着你一把我一把争抢,一个名媛开口道:“和言总赌,好玩了!每次到后,钱都不要!” “就是,上次也是,上上次也是。” 季东来看向言战摇曳生姿背影,又看向抢筹码名媛们,他和所有其他政客们一样,今天算是真真开了眼界! 言战找到格蕾丝时候,这小丫头已经抱着一瓶红酒,角落里睡着了。 “格蕾丝?格蕾丝?” “别……烦我,我等……言总。”格蕾丝迷迷糊糊说,言战轻笑,叫了一名女侍者过来,“你好,麻烦你和我一起扶她去客房,可以么?” “当然可以,言总,我来就好。”女侍者受宠若惊说,言战把一沓小费塞进了她口袋里,“请小心些,她真喝醉了。” “好,好,好,言总。” 言战走前面,找到了自己房间,女侍者小心把格蕾丝扶到床边。 “你好。麻烦你给她换身衣服,可以么?”言战坐一旁,拿起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 “当然可以。”女侍者找到一件浴衣,简单给格蕾丝擦拭了一下,就给她换上了。 “谢谢。”电话那头是无人接听,言战意外眉头微挑,纽约那边可是白天啊。 “言总,可以了,您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女侍者笑着问。 “没有了。谢谢。”言战礼貌点头,她看向躺床上格蕾丝,又按下了那个号码。 格蕾丝睡得很熟,言战看了几眼,就推开门出去了。 甲板上海风吹起了她长发,言战踱着步子来到船尾,她看向黑沉沉海,等待着那头人接起电话。 打了三次,那边都没接。 言战刚想打第四次时候,她手机响了。 “终于肯接电话了,大医生?”言战戏谑道。 “拜托,大白天我很忙。……我寄过去药,你吃了吗?现睡眠还好吗?还有,还有,上次你下面伤,都好了吧?” “好了。你药真苦,我喝不下。”言战单手抓住栏杆,又站了栏杆上。 “苦也要喝,先调理好身体,你近有按时吃饭么?你精神太紧张了,我可不想你再犯病。” “我没病。” “好,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你脑子里能不能少装一点事情?我是说,我真不喜欢你忙得没时间想想怎么让自己开心。……怎么不说话?” “我看海。阿玲,你真该来看看,多美海啊。” “呵呵,我以前做打手时候,也经常和那些雇主出海啊,我也见过很美丽海。……言战啊,点把手头工作交给你那个大侄子言赋,来纽约吧?我家医馆大门、后门、窗户,全都向你敞开。” “阿玲,要是当初我没有救你,我们没有一起挖第一桶金,说不定,我就不是个商人,就是个普通老剩女了,现。哎,为什么我这么会赚钱呢?” “言战,要是当初你没有救我,我可就死了,现,你和谁说话去?……言战,休假吧,来纽约,我们去夏威夷晒晒太阳。” “行。我要来个突然失踪,呵呵,出去玩几天。” “说定了,不准反悔?我们全家可都听到了!” “什么?” “言阿姨,言阿姨,要给我们带好吃!”那头全都阿玲三个孩子叫嚷声,言战高兴说:“好,一定带好吃过去!” 阿玲把三个捣蛋鬼挤到一边,关上门,手里抓着一把当归,又苦口婆心说:“放松,放松,再放松。不要吃安眠药。” “每年到了大哥忌日,我就会这样。阿玲,你说……这是不是报应?”言战坐栏杆上,远眺深海,侧头点了根细雪茄,一口一口,缓慢抽着。 “生死有命。我不知道你要自责到什么时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不是,近有人对你说了什么话?” “没有啊。”言战回过头,环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甲板,从甲板里渗透出来笑声让她微微一笑。 顾双城靠栏杆旁边柱子后,喘息了一下,她又看了一眼言战坐栏杆上背影。 一直跟着她到这里,顾双城听不清她说什么,她说话声音很小,刚才言战回头看甲板时候,差点就发现了她! “言战,你知道吗。就算你变成了一滩扶不上墙烂泥,我们都是好姐妹。没有你就没有我。我和世轩,还有三个孩子,纽约能活得如此逍遥自,都是因为你。” “算了。别把我说得和救世主一样,我顶多,也就是个成不了天使也变不成魔鬼可怜虫罢了。” “我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能让你比现开心一点?” “活了二十九年,我已经足够幸运了。真是有点遗憾,上次为什么不割得深一点儿,死浴缸热水里,对于我这种人来说,也算是求仁得仁。” “言战!”手机那头大吼一声,阿玲立刻声泪俱下,“言战!我把你救回来,不是让你再死一次!我是个医生,但是我警告你,我不想医得人就是你!言战,我明天就去你那儿。” “……对不起。我有点痛。不知道怎么让自己不痛。” “没事,言战,相信我,都会没事。” “真吗?” “真。言战。只要再忍忍,疼痛很就过了。”阿玲擦干眼泪,“言战?” “……我相信你,很就好,很就会好。” 过了一会儿,阿玲严肃开口道:“推掉手头上工作,来我家住几天。我给你先把身体调养好。” 言战点头,“嗯,等大哥忌日过后,我就去纽约。” “好。” 大哥忌日?言忱忌日? ……顾双城只清晰听到了这几个字,她看向挂了电话后,依旧坐栏杆上言战,裙角被海风吹起,黑发凌乱拂向一边。 她正准备走过去,季东来从另外一侧甲板上大步走了过去,朗声笑道:“言总,一个人看海吗?” “对。”言战抱臂,看向季东来,“不继续玩了?” “再输,我内裤也得倒挂桅杆上了。”季东来笑了笑,看向安静下来言战,“你是不是有点累了?早点休息吧,游轮是明天早晨八点靠岸。” 言战吸了一口烟,“希望将来季市长能多多关照我们言赋。” “你意思是?” “我老了。是时候让他早点独当一面了。” “你和陈非订婚时候,我就觉得,你恐怕已经决定退出商界了。”季东来遗憾叹了口气,“没想到,比我想象中。不过,你没从这个位置下来之前,我还是很喜欢和你博弈。” “季市长真会说笑。商政之间没有博弈,大部分情况下,我们是秤不离砣好伙伴。” “言之有理。我知道,你大哥忌日就到了,如果到时候可以话,我也希望能前去祭拜一下他。” “当然可以。我大哥向来喜欢你这样豪爽政界精英,如果他还世,你们会很投机。”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意外,有不少读者对言战表现很是费解。 ,言战商场上这么多年,商城不是游乐场,她有多少张面具,她说得话有多少是真话,交际场合*用语而已,这无法说明什么。至于为什么选格蕾丝,我想,一个女人razy就该有razy样子,没什么为什么,那里恰巧有个女孩叫格蕾丝,她觉得顺眼,就她了,h are? 何况她是言战,一个名老女人razy也该有个名老女人razy样子。哎,大把人肯陪她razy……她有很多面,有人选择相信她是女神,有人选择相信她是衣冠禽兽,你认为她也许不是她,你不认为她也许就是她。 实际上,她就是她。< 56湛绯路九号 那晚言战不知道顾双城也游轮上。 那晚顾双城只知道她和格蕾丝后半夜是呆一个房间里,直到早晨八点游轮靠岸时,两个人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同一个屋檐下。 每天见面,餐桌上,言战还是一如往日,只不过她眼神再也没顾双城脸上停留过。 眼神闪躲,言辞排斥,动作推脱。 顾双城倒水时候靠近一点,言战也会礼貌侧过身,头也不回转过身。 仍旧每天见面,沙发上,顾双城左眼盯着无聊电视节目,右眼言战身上驻留。 眼神解剖,言辞讨好,动作靠近。 言战赤着脚地板上行走,她低头小吧台上磨咖啡豆,顾双城走过去,她也赤着双脚,她靠言战身后,伸手去拿吧台柜顶上几包糖豆—— 顾双城故意把糖豆推到了里面,又费力向前倾身,她紧紧靠言战背后,装作去拿糖豆样子,可糖豆被她越推越远。她脚趾,一下一下轻轻触碰或撞击着言战脚后跟。 言战低头,感觉到顾双城呼吸轻轻洒自己头顶上,她过高个子,她抽节生长年轻身体,都像是一种无形压力,让她觉得压抑。她煮好咖啡,顾双城仍旧没拿到糖豆,她端着咖啡,转过身,只说了句,借过。 顾双城能感觉到,言战推她时候,手特别用力。 她终没拿到那几包已经不知道被她推向何处糖豆,只是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言战手停留过地方,那地方微微发烫。 …… 疯了。 这念头让一大早就睁开眼睛顾双城自己把自己吓着了,她甚至觉得抽烟也无法为她心房上微微发烫余热降温,她脑子里全是言战被红酒淋湿模样,她手上还是当时她揉捏着她身体时所留下触感,重要是,她竟然不记得和言战接吻是什么感觉。 她什么都看到了,言战私密一切,那个不知名小餐馆包厢里,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每次倒带,她都能想起来当时言战多么卑微,她眼泪,她羞耻感,她哀切,她泛着白光身体……顾双城很流氓想,为什么当时自己不直接做下去?她小心翼翼,那个餐馆包房里诱惑着自己,试探着自己,顾双城想,自己可以心里鄙夷她放荡,完事之后,加狠狠羞辱她,让她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也好。 可为什么?反而,现被折磨人是她自己呢。 言赋住别院,老陈也去了别院,言式微因为考前压力过大,和言战报备一声过后,就去她妈妈木云歌那里了。 整个言宅,坐餐桌前吃饭,每天早上从家里出去,每天晚上从外面回来人,只有顾双城和言战。 顾双城又想,如果她们那一晚发生了关系,那么现每一天,言战会不会半夜跑进她房间里,像个发情母狗一样挤进她被窝里,只是祈求她摸摸她塞满寂寞胸口? 然而,言战看上去真没什么不同。依旧和家里佣人们说说笑笑,偶尔也会问起顾双城课业如何,就高考了,她问话真和一般家长一样,叫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注意休息,后阶段,好好冲刺吧之类,佣人们听她这么和顾双城说话时,也会提出高考前解压方法。 渐渐地,顾双城开始吃不下一口饭,喝不下一口雪碧,答不完一份完整卷子,投不中一个篮球,她篮球场上来回运球,一圈又一圈运球,队友们都放学回家了,后某个没有夕阳傍晚,她把篮球狠狠掼了学校那面长满了荆棘后墙上! 没人知道那个篮球后命运,没人知道。 半步作品 高考就是这样无止境沉默中,一声不吭结束了。 顾总今后漫长岁月里,总是对这个高考耿耿于怀,不是因为那些刁钻古怪各类题目,而是因为上帝从未提前告诉她,那稀松平常一天,竟然真是真正意义上,决定一切高考。 考完所有科目那天下午,顾双城出了考场之后,小报刊亭冰箱里顺手偷了一罐雪碧,大力拧开——背着书包,和所有从考场走出来学生一起,走到马路对面。 “喂,果果,怎么去?”她拿起手机,喝着雪碧,面色如常问。 “我来接你吧?你准备上哪个大学啊?”陈果那头高兴极了,本来顾总这个庆功party早该举行,可惜人家顾总要高考,她和陆子曰只好发号施令,庆功会押后! “不用。我自己过去。”顾双城睫毛眨动十分缓慢,雪碧被她一口一口咽下去,她身旁所有考生都议论考场里那些事儿,只有她站那儿,人们从她面前来来回回,只有她一动不动。 就那么一秒,她某个颤动着思维末梢“嘎吱”一声断了,她捏扁了手上雪碧铝罐。 “喂?喂?双城,你那头好吵?你说什么?”陈果大声问道。 “我想要点类似于春|药药。”顾双城又返回马路对面,考生如洪水般涌出来,她出来比较早,现铃声打响,答卷时间结束,整个高考,是真结束了。 人一多,她又再次混入人群,小报刊亭冰柜里顺手又偷了一瓶雪碧。 “什么?!”陈果那头震撼睁大眼睛,“你不会写卷子时候,满脑子里也是那种东西吧?啊?顾总,你现可是顾总了!” “你有吗?”顾双城用力揭开雪碧,又重走到马路对面,问。 “里面,要什么有什么。”陈果吁了一口气,上次刚听陆子曰说顾双城这家伙恋爱了,现又……难道她恋爱对象是个很难搞定人吗?陈果迅速报出了她钟爱pb地址、方向、维度、经度,催促她赶紧过来。 “湛绯路九号?”顾双城开口,陈果那头复杂指了一圈路,她喝完后一口雪碧,总结道。 “湛绯路九号?”言战坐办公室里,她有些疲惫揉了揉鼻梁,反问道。 手机那头格蕾丝点点头,娇嗲嗓音听得人一阵发软,言战靠座椅上,看向窗外人群,“格蕾丝,截止到现,高考就结束了吧?” “是啊。我有几个好朋友,今天都考完,听说题目蛮难。”格蕾丝应了一声,她窝自己沙发上,“言总,你来不来嘛?我有很多朋友想认识你。” “结束了啊……湛绯路九号,就是那家……”言战想了一下,但近确实太累了,她开口道:“ne……” 顾双城查了一下路线,正好坐公交可以到湛绯路附近。 ——“言总,你近真太忙了,一定很累。嗯,我们只是去唱唱歌嘛,你来吧?……呵呵,言总,你再猜猜看,这么有名地方,你不可能不知道。” 公交车上了高架,很就下来了,停湛绯路附近公交站牌旁。 “你好,请问一下,ne……”一路上都思索些什么顾双城忽然忘了那个pb名字是什么,就像装了很多东西脑袋忽然清空了,那些用于计算公式,那些用于回答典故,都因为高考结束了,纷纷蹿出脑袋,也同时……带走了其他什么东西,此刻,她脑袋一片空白,也许,顾双城太累了。 “ne什么呀?”路人愤怒,这个高个子女孩看起来没什么问题,该不会脑袋有毛病吧? ——“ne……呵呵,糟了,我真想不起来。”言战又揉了揉鼻梁,“我应该去过,格蕾丝。” “ne……” ——“ne……我真去过那个pb,很好玩一个pb。但是我……好了,再给我几秒钟,我一定能想起来。”言战似乎是和自己杠上了,就是想逼着自己想出来这个pb全名,好似,这名字对她来说,很重要。 “ne……”顾双城看着那个愤怒路人走了,她一个人嘀咕了半天,可就是偏偏想不起来那个pb叫什么名字,明明之前陈果还说了一遍,她也记住了,但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ne……格蕾丝,你要知道,我记性一向很好。”言战听见那头格蕾丝嘻嘻笑着,有些郑重其事说。 “言总,你记性是很好,很好,人家承认啦。”格蕾丝觉得这样忽然想不起来某件事情言战才是真实,近和她出席了很多活动,所有事情,言战都能做得滴水不漏,相处了些日子,管还没有实质性肌肤之亲,但是格蕾丝真有些怕言战,说不上哪里怕,偶尔会想,这样一个完美人,真就这样被自己给搭上了?“嗯,再给你两分钟,想不起来,我们聚会,你就要埋单!呵呵。” “ne……”顾双城向前面街道走去,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暮色四合,她双手插裤子口袋里,念念有词着,“ne night……”她高兴而艰巨歪了一下头,还有一个单词就能凑够全名。 ——“我猜不出来,也是我埋单。”言战为难嗯了一声,“真是,就是想不起来。” “言总,你说得哦,你埋单,你埋单。我就告诉全世界,这阵子我吃喝拉撒睡,都是言战给我埋单!你们羡慕嫉妒恨吧,哼哼!”格蕾丝那头高兴直哼哼,其实言战真很体贴,而且,平时顶多也就是占点口头便宜,戏弄她一翻。 “!”顾双城走到了街道头,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泛着粉色光芒灯牌,可不就是她刚才压根忘脑后这间pb吗? “ne_night_ stay”言战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念了出来,那头格蕾丝大呼道:“言总,你猜对了,ma~!!” 异样感从言战心头划过,这个pb名字,还真有点别有用心,她问道:“格蕾丝,你只是想和我去那儿唱唱歌么?” “当然啦!人家一堆好姐妹都那儿等着呢,我一定要带你去!我们3楼39包房。”格蕾丝雀跃说。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到底哪个包房啊?”顾双城捂住耳朵,刚走进,就被几个正办生日宴小年轻们无辜砸了一身蛋糕,整个大厅都是疯玩年轻人,保安们也没管。 “3楼399啊!”陈果那头喊道,显然是喝得正hi 作者有话要说:笑,here e g,大家猜猜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吧?< 57她们都是情侣 “咳咳!呕~”喉咙一阵发紧,中药胃里发酵,苦苦味道四肢百骸蔓延。 车内平安符不停旋转,言战打开两个车窗,让风钻进来,吹散那些中药味。她解开了衬衫领子,白皙锁骨着沁着几点汗珠,她眉头皱得紧紧,左手搭方向盘上,右手攥着一个黑乎乎小罐子。 中药味渐渐没有刚才那么浓郁了,言战获救般松了一口气,车子去路上,下班高峰期,堵车成患。 小罐子上印着一个古朴lg——周氏医馆,罐底印着made in ne yrk,罐内中药已经被言战喝完了,只留下一些沉淀药渣。 交警挥汗如雨,言战遵照指示,无奈停住了。 已经堵了将近半个小时,每次喝完中药,言战总是会干呕。眼看又被堵住了,言战拿起手机,抬眼看了一下日期,敲了个电话给阿玲,“生日乐,大医生!” “我们刚切完蛋糕呢。”那头阿玲笑着说,“按时喝药了吗?” “我刚喝完了一罐。真苦。”言战有些孩子气咂咂嘴,“你生日礼物,我去纽约再带给你。” “好。按时喝药就好,你已经下班了吧?注意休息,喝这种药要多休息。” “嗯,去唱唱歌就回家了。我挂了啊?”言战挂掉电话,踩下油门,接下来一路通畅无阻,直接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车库管理员一看到是言战,点头哈腰说:“言总可是好久没来了。您又换了一辆车?” “换辆车,换个心情。”言战拿起包,她穿得是简单不过一套黑色商务套装,刚走入大厅,已经大厅里等了一个小时格蕾丝就跑过来,拉住她胳膊说:“言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吓死我了……” 除了格蕾丝之外,还有其他几个女孩子,言战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格蕾丝也一一介绍了,格蕾丝又言战耳边说:“她们都是情侣。” 言战眉头微皱,这些女孩子年纪大约16岁到2岁之间,她点头说:“我知道了。” “那……今晚,我们也算是一对咯?”格蕾丝抱着言战腰,犹豫而又期待问。 “你说怎样就怎样。”言战弯起嘴角,低头奖励似吻了一下她额头,格蕾丝大喜过望,挽着言战胳膊,而其他女孩子见状,也纷纷笑了起来。 一行人来到3楼39室,里面已经玩得很high了,言战一进去,就瞧见两对情侣抱一起,唱着《明明很爱你》,女孩子清脆笑声从话筒里传出来,气氛很温馨。 她从来不会参加只有女人和女孩任何社交活动。 言战环视了一圈,所有女孩都笑着走过来,抱着她说:“言总,好!” 这一声排山倒海问好让言战苦笑不得,有些女孩子喝多了,挂她身上。格蕾丝抱歉说:“你堵车堵到现,我们早就开始了。” “没关系。”言战把喝醉女孩子扶到一边,格蕾丝立刻靠过来,说:“言总,我们一起唱首歌吧?” 言战摇摇头,“我听你唱,喉咙不太舒服。”也许是中药喝得太急,喉咙有点疼。 “嗯……”格蕾丝鼓起嘴巴,不过还是乖乖坐言战腿上,开始唱歌。 言战靠沙发上,半张脸都陷阴影里,看不清她脸上表情。 她点了根细雪茄,盯着唱歌格蕾丝,一口一口,缓慢抽着烟。 半步作品 3楼399室。 “别再拿马尿灌我,我警告你!”顾双城指着玩疯了陈果,有些愤怒开口道。 “哎哟,顾总火气这么大?我找个牛郎来给你消消火好了。”陈果阴阳怪气看着她,这399室是大包间,内有两层,陈果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反正是顾双城和陆子曰埋单,她今晚烧钱烧得煞是开心。 用手帕擦掉嘴上,脖子上,和全身上下啤酒,顾双城站了起来,“我要去洗手间。” “哎哟哟,双城你急了呀?”陈果是喝得有些多了,她硬是把顾双城拽了过来,说:“我老公说,你恋爱了。我不信,但我现信了。你……肯定恋爱了。” “是么。”顾双城擦擦头发上啤酒,一身学生装扮她,看起来,和楼上楼下白领人士格格不入,不过,她这个顾总向来是不去自己公司。 “瞧你魂不守舍样儿!”陈果眯着眼睛,自己口袋里翻了半天,楼上陆子曰正打桌球,他拿着球杆敲了两下栏杆,喊道:“老婆,上来陪我打球!” “是啊,老公,马上就上来了。”陈果又自己包里翻了半天,她拍了拍脑袋,“我什么药都有!啊,这里!嗯,给你。” “……”顾双城看向她手里那一瓶类似香水液体,“这……什么?” “跟我装糊涂干嘛?不是想要么?这种不伤身,而且一旦下药,对方会很配合。”陈果好像说起这瓶液体就很兴奋,她嘻嘻笑道:“我老公就是两口,搞定了,呵呵。” 楼上陆子曰又喊了一声,“老婆,上来!” “哦哦,亲爱,马上就来了~~~”陈果拿起包,又提醒道:“不能用太多哦,去吧~” 顾双城坐沙发上,灯红酒绿之间,这瓶液体好像染上了光怪陆离色彩,她专注盯着这瓶透明液体,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微微发烫。 仰头,喝掉了半瓶红酒,顾双城打了个电话给小贾,“喂,是贾秘书吗?” “嗯,我是,双城小姐,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儿?” “她……”顾双城把红酒倒进了高脚杯里,然后轻轻抿了一口,“我姑姑今晚有应酬吗?” “言总凌晨四点要去市政厅开个会,那之前,言总没有应酬。不过,格蕾丝小姐叫言总去k歌了。” “哪儿?” “。” “……哪个包间?” “双城小姐,这我不知道啊。你还是直接打电话问言总吧。”小贾笑着说。 “好。”顾双城立刻挂掉电话,又按下言战号码,那头是等了一会儿才接电话,“双城。” “嗯,是我。姑姑,你哪儿?”顾双城眼角带着笑意,她抿了一口红酒,笃定双眸盯着室内k歌拼酒所有人,她知道言战会怎么回答她。 “我应酬。” “噢。……我考完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累,早点休息吧。”言战抽了一口烟,叮嘱道。 其实两头都很嘈杂,言战能听到她那头吵闹声,顾双城也能听到她那头吵闹声,言战甚至没问顾双城哪儿,干什么。 “我考得不太好。” “没关系。反正瑞典学校,我都打点好了。” “我要去几年?” “不知道,学得,很就学完了,学得慢,可能得去好几年。” “姑姑……” “言总,你来帮我,她们都欺负我!” 电话那头,格蕾丝声音传过来,顾双城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言战就说:“不聊了。” 说完就挂了。 顾双城慢条斯理抿了一口红酒,她走出了399室,走进电梯,来到了大厅咨询台。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格蕾丝小姐今晚订得是哪一间包房?” “您是?” “我是她好朋友,来得有些晚了,又忘了她叫我去哪个包间?我打了几次手机,可能是包厢里太吵,她还没接我电话。” “稍等。是……3楼39。” “也3楼?”顾双城笑了,但是这笑容,是前所未有难看和阴翳。 她心扑通扑通跳着,就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是顾双城啊?”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肩膀,顾双城习惯性拧住了那人手腕,“哎?” 一回头,是——嬉皮笑脸姜威,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高马大黑衣人,一看就知道是姜家身手一流打手。 “是你。”顾双城放开他手腕,姜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顾双城这身学生行头,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你出来就变乖了,装学生妹啊?“ “果果请你来?“顾双城看向也从399室出来,刚从电梯里走出来陆子曰,随行张欣宇和阮晶晶看到姜威时明显一愣,她们看向顾双城。 “是我叫姜威过来。”陆子曰走过来拍了一下顾双城肩膀,她了然笑道:“姜先生肯过来,聚一聚,也不错。” “哈哈。”姜威意犹未看向张欣宇,“你和顾双城表白了吗?” “你……你胡说什么?”张欣宇低下头,阮晶晶开口道:“双城,欣宇不太舒服,我和她先回去了。” 顾双城看了一眼张欣宇,“如果你不舒服,就早点回去吧。” “嗯。”张欣宇刚想离开,姜威就拦她面前,说:“不用这么见外吧?” “姜先生,她不舒服,让她先回去吧。”顾双城站张欣宇身前,笑着看向姜威。 姜威看张欣宇眼神,明显不太对劲儿,顾双城回头看了一眼张欣宇,只见脸色发白,双手交握一起,她很紧张,而姜威眼神里也透着紧张。 “好。”姜威侧过头,不情愿让开。 “她现是不是花你钱?”等张欣宇走远了,姜威问顾双城道。 “对。她年纪太小了,也没什么学历,暂时……”话还没说完,姜威就说了一句让顾双城大跌眼镜话。 “你做媒,让她和我结婚。” 陆子曰也意外睁大眼睛,顾双城看向姜威,“为什么我做媒?” “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你也不能和她结婚,给她一个家庭,我可以。”姜威认真看向顾双城,“像你这种人,会喜欢上别人才怪。” “……”顾双城不知道自己从白山少管所刑满释放之后,张欣宇和姜威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之前顾双城也问过,但张欣宇每次都是笑笑,很多肮脏事情,不说出来反而各自干净。 “你再说一遍。” “你也是个女,女人和女人一起是不会有结果。你不可能和她结婚,给她一个美满家庭,一个孩子,这些我都可以。”姜威好像从那个简单暴力二世祖蜕变成了一个看上去教养良好富家子弟。 “结婚,美满家庭,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真这么重要?”顾双城反问道。 “当然,你以为这天底下女孩子都和你一样是怪物啊?”姜威不解看着她,以为她是不肯把张欣宇让给她,毕竟,有顾双城护着张欣宇,他想动她,很难。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可能不会。 累了,要休息一下。 笑,如果小顾听了姜威话,夹着尾巴逃走了,放过这次机会,不知道乃们会不会砸死她…… 其实我有时候感觉,小顾同志对言战态度很谨慎,她自己好像知道,一旦碰了这个女人,后果不堪设想之类……呃,个人观点,不要拍我。< 58no commen “哎呀,老公!我忘了告诉言战,她喝这个药,三小时之内不能喝原浆啤酒!”阿玲正医馆中药库里面配药,她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她老公周世轩从外面走进来,开口道:“言小姐基本上,应该都是拿着高脚杯喝红酒吧?你又担心什么?” “……”阿玲心里觉得七上八下,那十几罐中药可是熬了一个多月,都是好药,可要是三小时之内喝了原浆啤酒,那不但是废了药效,还能让人“晕”个十几个小时。她看向自己老公,“应该没事,她平时不喝红酒,就是威士忌,我还从来没见她碰过啤酒。” “那……”周世轩好笑看向自己这位一旦遇到言战事情就兵荒马乱太太,说:“干脆打电话过去啊?” “打过了,没人接。”阿玲摇摇头,“可能已经睡下了,瞧我,她都这么大了,我还是什么都不放心。呵呵。” 周世轩也跟着笑了,问:“要是不小心喝了原浆啤酒,会有什么很大伤害么?” “会浑身无力,而且会乱说话,以前有病人就试过。这是我五年前研究出来一个药方,很多人都用过,药效也很不错。就是啊,和这个原浆啤酒是死对头。”阿玲摇摇头,看向窗外忙碌异常纽约人,“没事儿,言战不沾啤酒。” 半步作品 3楼399室。 “再喝一瓶啤酒!我就告诉你张欣宇住哪儿?”顾双城又仰头喝了一罐啤酒,她看向一张脸红成关公姜威,笑着说。 “你说?顾双城,你不准耍赖!” “我顾双城什么时候耍赖了?”顾双城点了一根烟,叼着烟,她坐二楼窗口,看向外沉睡城市,和姜威喝完这一轮,恐怕已经十点半了。 陆子曰抱着已经醉得不醒人事陈果,严肃说:“别喝了,姜威,你喝不过她!顾双城?”他用脚踢了踢有点走神顾双城,指了指姜威保镖,说不定顾双城灌酒这事儿已经报到了姜严方耳朵里了。 顾双城吸了一口烟,看向已经喝完啤酒姜威,果然不出她所料,他这下是彻底醉了,真没想到,这位黑道世家公子竟然酒量欠佳。 “嗝!”姜威脱掉了衬衫,靠沙发上,嘟囔道:“顾双城我告诉你……张欣宇和我上|过床……” “我知道。”顾双城凑过去,陆子曰眉头微挑看向这两个今晚都有点失魂落魄人,顿时觉得家有贤妻真是太幸福了,他低头,吻了一下睡得鼾声点点陈果。 “姜威?”顾双城拍拍他脸,“下面,请你速回答我问题,因为我觉得,你现比较像个男人。” “嗯?”姜威靠沙发上,“问什么呀,你他|妈个怪物!” “a……我很正常,你们才是怪物。”顾双城看向姜威,白山时候,两个人架打得多,没想到出来了,反倒有点不打不相识感觉。 “问呐,你个怪物,为什么女人……都喜欢你?” “很多女人喜欢我么?”顾双城看向双眼迷蒙姜威,姜威拍拍她肩膀,重重点头。 “我问你……”顾双城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结婚,美满家庭,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真很重要,对吧?” “是啊!你他|妈要问几遍啊?”姜威拿起一个抱枕就砸向顾双城,又骂了她一句怪物。“你就只会问这个问题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姜威后一句是吼出来,顾双城竟然有一瞬间缥缈难辨,思绪这个问题上绕了一周,她张张嘴,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陆子曰看着表情不太对顾双城,又踢了踢她腿,“双城,你没事吧?” “我没事,好着呢。”顾双城扭过头,又看向乱骂自己姜威,又凑近了一点,“我再问你,要是我能和这个女人结婚,我也能给她一个美满家庭,孩子可以领养,你说……” “说你妈呀!你疯了,你神经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别急着否定我说法。告诉我,如果我……全力,给这个女人这些,你回答我,她会……” “会你妈!”姜威抄起啤酒瓶,“嘭”得一声,砸顾双城沙发旁边小金人上,“我早就看出来了!” 姜威拽着顾双城领子,用全力将她拽了起来,陆子曰准备过来拉开,顾双城却冷冷看了他一眼,打手势让他别过来,她看向姜威,问:“你看出来什么了?” “你是个同、性、恋!”姜威揪着她领子,“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搞|张欣宇?还他妈什么美满家庭,结婚,孩子?你他妈就是个怪物、王八蛋!” 此刻,姜威好像是清醒了,顾双城则从微醺状态完全抽离开,她指了指自己,反问道:“你说,我是什么?” “我说,你他妈是同、性、恋!” 不知道是不是dj看这边已经出事儿,就故意把音乐声忽然调到大,一楼仍旧欢沁蹦迪,二楼台球桌那边倒是有人看向这边了。 “你们俩分开,分开,立刻分开!顾双城,顾总,你发什么疯?”陆子曰正想过来,顾双城就再次盯着他看了一眼,三秒钟后,陆子曰举起双手,又乖乖坐回原处,搂着自己老婆,目不斜视保持僵硬微笑。 “再说一遍。”顾双城左手微微颤动,她认真看向姜威,“对不起,我刚才没听清。” “你别装了,你就是个同|性|恋!你说,白山时候,你正眼看过哪个男人?那双眼睛……一天到晚就女人身上瞄来瞄去!出去放风,那么多帅哥你不看,我就说了,你是个怪物!你是个同|性|恋……张欣宇和我上|床时候,她还是个处|女!而且,你不喜欢小女孩,你喜欢老女人!”姜威白山那是横竖看顾双城不顺眼,平时两双眼睛恨不得变成四双瞪着她。 “……”顾双城看向双眼泛红姜威,刚准备开口,姜威就推开她,说:“你狡辩也没用!爷万花丛中过,什么女人没见过!你他妈就不是个女人!” 陆子曰抚住额头,完全装作没听见二人对话。 “我喜欢老女人?”顾双城心里咯噔了一下,又咯噔了一下,再然后整个心房都鼓噪像是要爆炸,她捏住自己英挺鼻子,因为此刻她鼻子突然失灵了,好像再也难以呼吸。 “被我猜中了吧!我猜你就是!”姜威觉得嘴里一苦,“呕”他趴沙发上吐了起来,几个保镖连忙过来,把发了一顿酒疯姜大少扶进洗手间。 “……”陆子曰后怕看向眼睛直愣愣看向某处顾双城,“……我说……” 顾双城看向陆子曰…… 陆子曰瞅见了她眸底深处内容,连带着,手上酒瓶也“啪”得掉地了,四分五裂裂成了碎片。 顾双城站了起来,她看向陆子曰,命令道:“今晚你手机开机,有事立刻找你。” 陆子曰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知道顾双城想干什么,等到他准备开口要问时候,顾双城已经侧过身,从他身边疾步而去。 她像是一阵微醉熏风,就这么消失了。 半步作品 八月,那是八月,是八月尾巴。 有阳光,有风,香樟树半黄半青叶子落了满地,言战来接她放学,她念得是补习班,穿得是什么裙子来着?很大裙摆,对,顾双城记得,自己为了恶作剧,就钻进了她裙子里。 裙子里很好玩,很香,一阵一阵幽香,她躲裙子里不出来,言战用双腿夹住了她,硬是将她拽了出来。那年她刚十岁半,那天补习班一个小女孩过生日,请她吃糖,她记得,言战将她拽出来时候,她莫名其妙哭了,引得路人侧目。 顾双城走人来人往走廊上,有几个包厢客人走了出来,所有人脸上都是笑容,她走得很,撞到了几个人,她不管不顾朝前走,39,言战39 为什么哭呢?自己为什么哭呢?顾双城记得当时自己哭得很伤心,言战哄了半天也无用,其实言战做过那件恶心事情之后,一直对她骄纵,确切一点,是完全无条件有求必应。 后做了什么?顾双城记得言战裙子里味道,她对言战身上龙舌兰香水印象不深,但是对言战裙子里味道,却从来没忘记过,言战总是喜欢把自己钟爱裙子送去手工坊熏香。 顾双城走得太,脑袋有半点晕眩,她靠墙上,又有几个包厢客人走了出来,大家都笑闹着 。 后做了什么?言战开车,她就再次钻进她裙子里,靠她腿上睡着了。 后来钻裙子成了习惯。甚至是很多人都家宴上,她也会偷偷爬到桌子底下,然后钻进言战裙子里,给她捣乱,看到她家宴上开始语无伦次时候,她就躲裙底偷笑。 她总是找机会让言战难堪,但每次都变成了她和她之间笑料。 顾双城深深呼吸了一次,好像又闻见了当初言战裙底味道。她微微张开嘴巴,难忍看向近咫尺,再跨几步就能去敲门39号包房。 十二月份中旬,很冷,有一天晚上,言战裹着一身厚厚白色貂毛大衣,来到了她房间。言战就坐床边,看着她坐书桌旁写字。 写字…… 后来,后来,言战就和她坐浴缸里洗澡,将她抱怀里,不停搓洗她后背,不停和她说话,那晚顾双城以为,言战肯定又要做那种恶心事情了,看她眼神就知道。但是后来呢…… 顾双城顺着冰冷墙壁,缓缓蹲了下来,两条腿都很酸,好像是走过千山万水,走了千年万年,才走到了这间包房门口。她抬头看了一眼走廊上吊灯,恍惚间,又想起了那一晚浴室里朦胧浅黄色暖光。 言战什么也没做,帮她擦好身子之后,就让她出去了。 但顾双城没出去,她站门后,看向拉上半透明浴帘言战。 很模糊,水汽很重,隔着一层浴帘,她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哗啦”“哗啦”“哗啦”开始还有水声,后来就没了水声,只能听到很细微水声了,言战坐浴缸里,不知道干什么。 当时顾双城屏住了呼吸,听不见水声,却能听到言战呼吸声变化,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紧张,接着……她“嗯”了一声,“哗啦”一声,她整个人都滑进了浴缸里。 又过了一会儿,她站了起来,顾双城就看到了她影子,浴帘后面,慵懒伸伸胳膊,动动腿,还晃了晃腰。 ……她拉开浴帘之后,顾双城就赶紧跑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她等了一会儿,言战从里面出来了,她黑发很长,已经吹干了,她还哼着歌,她掀开被子也躺进来,还亲昵用鼻子蹭了一下顾双城汗涔涔鼻子。 顾双城蹲走廊上,她捂住嘴巴,那一晚言战死死抱着她,半分也没松开过。 半步作品 39号房内。 “言总,你又没猜对!罚酒。” “好……”言战仰头,喝完了半杯红酒,她皱皱眉,有人掺了啤酒进去,味道很怪,苦苦,又酸酸,非一般红酒,不同以往怪味。 划拳一向很难输言战,今晚几乎是以三比二架势,输了一局又一局。 她微微闭上眼睛,眼前女孩子莺莺燕燕,就像是一个个穿得五颜六色小妖精,她身边来回走动。 格蕾丝见言战眸底微醺,就推开了那些她身边或靠着或坐着不走女孩,轻轻她耳边问:“言总,你醉了么……” 言战缓慢摇了两下头,开口道:“我包呢……” “啊?”言战说这句话时候,双手扎住了格蕾丝腰,两人之间距离是史无前例亲近,格蕾丝咽了一下嘴里啤酒,“言总……”她差点忍不住就吻了上去,言战半靠沙发上,原本扣得一丝不乱黑色商务套装已经解开了两个扣子,双腿交叠一起。 这个女人,就算是喝醉了,还是那么像天鹅湖畔沉睡贵妇人。 “我包呢?”言战微微扬眉,有些不悦开口道。 “噢噢……噢噢……包呢?对啊,包呢。”格蕾丝环顾四周,她迅速找到了言战包,然后又看向其他喝醉女朋友们,“喂,你们好好玩,我和言总先走了……已经埋过单了。拜拜,亲爱们~” “言总,再见!”所有女孩都醉得不轻,双双对对靠一起,有暗处接|吻。 刚准备打开门出去,包房内灯忽然熄灭了,紧接着外面就传来尖利刺耳尖叫声! “啊!”忽然,包房内也有女生开始尖叫,蝴蝶效应产生了!尖叫声此起彼伏,格蕾丝紧紧抱着言战,“言总?言总?” 一片黑暗之中,女孩们慌乱逃跑,格蕾丝被人推到了一边,她开口道:“言总?醒醒。” 有人打开了门,走廊上也是一片混乱,一眼望过去,所有人都尖叫着逃窜,格蕾丝睁大眼睛,连忙把言战也扶着走出了包房,随便拽到一个侍应生问:“怎么了?怎么了?” “好像是哪个包房着火了,您还是赶紧带着你朋友出去吧,三楼好像是什么地方着火了。” “着火了吗?”格蕾丝被错乱人群挤来挤去,不少包房里出来客人都衣衫不整,一些陪酒小姐搀扶着年纪颇大大叔,一些牛郎少爷们则抱着吓坏了富婆们,她轻嘘一口气,“真是,什么时候着火不好,非得这个时候!” “小姐,我看,我还是帮你扶住你朋友吧?你个子很小,我怕你走不过去。”侍应生又开口建议道。 “好吧,你慢点哦,她真喝了不少。”格蕾丝抬头准备看侍应生一眼,侍应生立刻低下头,搂住言战腰,说:“我可以……抱起这位小姐么?” “可以。好吧,你还是抱着她,省得被这些人给撞伤了。” “好。” 格蕾丝抱着言战和自己包,她走前面,对那个侍应生说:“你们这里保全系统不是一项很严密啊,怎么会着火?哎,本来今晚我们都玩得很开心,这下好了,都被吓回家了……” “嗯。”侍应生穿得是一套笔挺黑色燕尾服西装,走廊头天窗被打开了,一阵微凉风窜了进来,吹起了侍应生燕尾,也吹开她帽檐下刘海,睫毛微颤,那双锐利清澈棕眸静静盯着言战。 “你动作慢点,千万别让她别人撞着,你认识她是谁吧?”格蕾丝此刻用力推开前面人,好让后面侍应生能顺利抱着言战向前走,看不出来,她个子小,力气倒不小。 “我知道她是谁。我不会让任何人撞到她。” “这就好!她要是撞到了,你就等着被解雇吧!”格蕾丝喘了一口气,大家都向安全通道涌过去,很多都下楼了,“哎哟,幸好,走吧,我们去……” 她回过头,身后全都是陌生人。 “?言总?言总?”她试图跳起来,可是又涌上来一票人,几个大龄男青年都喝醉了,嚷嚷道:“我第一次嫖|妓啊,竟然就着火!走啊,逃命!” “你们,你们!……言总!”格蕾丝被人不停向前推,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站原地侍应生,靠墙边,一动不动盯着被自己抱怀里言战。 奔涌而恐慌人群,她们身边毫不停歇逆流而下。 而她们是静止,静立,伫足,驻留。 等了一会儿,侍应生抬起头,走廊上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她和言战。 坏坏弯起嘴角,眉头微挑,“叮”得一声,电梯打开,顾双城抱紧怀里言战,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内灯光闪烁不停,白轻盈,红落拓,粉惊人,蓝心碎,紫迷醉,黑沉溺……电梯是透明,它缓缓上升着,顾双城侧过头,看向大厅内所有从三楼涌下去慌乱人群,她回过头凝视着言战,低下头靠她唇边听了一会儿,言战喃喃自语,听不清她说什么。 “叮——”电梯门打开了,她们来到了十楼。 顾双城慢慢将言战放了下来,抵墙上,她腾出另外一只手,拿起手机,问:“子曰,你刚才订是哪个房间?” “大房间订不到了,只有这间小,房间号是1314,密码是三个1314 老板已经报警了,你到底玩什么?” “白山常玩,看到那帮火警扛着水管兴致冲冲跑来救火,你……不觉得很好玩么?”顾双城龇龇牙,捏住言战下巴,啃了一口她唇角。 “……我们还39。有事打电话给我。”陆子曰挂掉了电话,顾双城弯起嘴角,冲着言战耳窝吹了一口气。 半步作品 输入三个1314,顾双城打开了房间门,她看向这间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洗手间房间,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脚踢开了放床边一个玩偶,顾双城轻轻把言战放了床上。 这张床上方全是缱绻环绕帷幔,她喘了口气,又拿出来一个枕头,给言战枕上。 “你渴了?……”顾双城凑近了一点,言战仍旧低声说着什么,她倒了一杯水,“言战,你渴了?对么?” 言战没有回答她,红唇一直动,抱着她来房间路上,她好像一直说什么。 顾双城含着满满一口水,用食指和中指掰开了言战嘴巴,她咬住言战唇,用舌头一点一点把水推了进去。 “咳咳……咳咳!”言战剧烈咳嗽起来,她痛苦皱着眉头,顾双城又问:“言战,你说什么?” “大哥……她就要出狱了,明年今天,她就已经……出狱了。”每一次言忱忌日之前,言战都会去拜祭他之前拟一份稿子,把自己应该对大哥交代大小事务、家事私事都一律写上面。 “……”顾双城听见了这句,“谁……谁出狱了?”她捏住言战手,吻了吻她指尖,问道。 “双城……我双城出狱了。” “所以呢?”顾双城吻着她眉,问道。 “大哥,我想给她股份,等她二十岁左右……咳咳……二十岁……” “给多少?”顾双城舔了一下言战呛出眼泪眼角,揉|弄她耳垂问。 “百分之六,够她花了。不多不少……大哥,大哥……我必须这么做。” “为什么?” 言战又不说话了,好像顾双城舔|舐惊扰了她,让她想到了其他事情。 过了一会儿,她侧过头,又咳嗽了几声,“别杀她……只要你留她一命,我现就给你下跪。……她是个好孩子。她是个好孩子……” “言战?”顾双城捏住她抽搐手,“言战?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姑姑错。姑姑以后再也……再也不那样了……” “姑姑,你看着我?言战,你看着我?”顾双城蹭蹭她鼻子,她鼻子冰凉,浑身却开始冒汗,双手既抽搐又颤抖,她好像要去抓住什么东西,但就是抓不住。 “我发誓,我再也不那样了。我不会……我不是……我不想伤害她。呜嗯……”言战张开嘴巴,小声哭泣起来,她皱着眉头,一脸痛苦。 顾双城解开她外套,伸手一摸,里面全是汗。 就算是喝醉了,也不至于流这么多汗?言战全身上下都微微抽搐,她忽然推开顾双城,捂住肚子,“疼,疼……疼……疼……” “你不会嗑药了吧?姑姑,姑姑?看着我,看我一眼?” 言战又捂住心口,“疼,我好疼……我好疼……” 顾双城想去抱她,言战又再次用力推开她,她哽咽着说:“五年,五年……五年……五年……呜嗯,五年……五年……” 她不停着重复着五年,千言万语,也都凝噎这五年两个字上。 顾双城看着她眼泪从眼角静静滑落,言战低下头,抱着枕头,“她很就出狱了……她很就能出来了。我保证,此期间,我不会偷偷去探望她,很抱歉,你们云家那个孩子就这么死了……还有两年,还有两年,她就能出来陪我去喝茶了……我要买很多衣服给她,我要买很多好吃给她……呜嗯……呜嗯……我好想她。” 眼泪静悄悄从顾双城眸子里涌出来,她一眨也不眨盯着靠床沿上言战,问:“姑姑……你想谁?” “我双城……我双城没了!没了!没了!你还给我,你还给我!你还给我!我要杀了你,云中天!我发誓,我要你们云氏给我双城陪葬!”言战忽然掐住了顾双城脖子,恶狠狠说,她剧烈喘息着,骑顾双城身上,瞪大眼睛,“云中天,你等着,你等着……你等着……” 顾双城闭上眼睛,她觉得喉咙里有什么苦苦东西,让她难以下咽。 ——她又睁开眼睛,言战力气不大,她微微坐起来,又问:“姑姑,我这儿?姑姑,我这儿呢。”她拖起她手,侧头,半张脸温顺贴她冰冷掌心里。 言战皱皱眉,眼泪还挂脸上,她又忽然笑了,一把抱住顾双城,轻轻说:“别怕,别怕……别怕,姑姑喜欢你,姑姑谁都不喜欢,喜欢你。姑姑什么都给你,都给你。” 顾双城凄然一笑,她哑着嗓子问:“这五年,你到底怎么过?” “我?我吃得好,睡得好,都好。你好不好?”言战又咳嗽了两声,顾双城闻到了一股浓重中药味,她又轻轻抚摸顾双城脸,扁嘴道:“我知道这是做梦……呜嗯,我双城恨我……呜嗯……她恨我……” 顾双城咬紧下唇,她脑子一片空白,言战又轻轻推开她,自顾自从床上走了下去。 “你要去哪儿?”顾双城一张口,眼泪又再次汹涌而出。 “我要去找她。就去白山看一眼,马上就回来。”言战认真而笃定说着,走路摇摇晃晃,像是个刚学会走路孩子,后跌倒地毯上,她刚要爬起来,顾双城三两步跨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 “姑姑,我这儿,我你身边,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她闭上眼睛,呜咽起来,“你看看我,言战,你看看我。” “又下雨了……”言战靠顾双城身上,“不知道她干什么……又下雨了……” 顾双城看向窗口,原来是救火队水喷到了十楼,窗外确实“淅沥淅沥”,就像是天空流泪阴雨天。 “呵呵……呵呵……”言战又笑了,她仰起头,说:“妈妈,我要回家……,妈妈,我要回家……妈妈,我要回家……” 那个商场上所向披靡言战,此刻,顾双城眼前,轰然消失。 她点点头,握住言战手, “姑姑,我们回家,我们这就回家。” “你不能叫我姑姑,你们,你和言赋,只能叫我姑。一个字!只能叫我姑。”言战睁开眼泪濡湿双眼,命令道。 “为什么?”顾双城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唇,言战呆呆,没什么反应,她想了一会儿,“……呵呵,不告诉你们。不告诉你们……” “姑姑,告诉我,告诉我,全都告诉我。”顾双城吻住了她唇,紧紧拥住她。 半步作品 “嗯……嗯……”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吻就是一个世界。 这不像是个吻,像是一个密不透风酒窖,这个酒窖里,只有两个工人,顾双城一刻不停搅拌着鲜葡萄,言战消极怠工,坐橡皮桶上,有一搭没一搭踩踏着葡萄。但这并不妨碍,一翻辛苦劳作之后,两个气喘吁吁工人,都能尝到那一点点香醇入骨葡萄美酒。 顾双城喘息着,看向躺地毯上,已经没有力气言战,她乖乖躺哪儿,唇上口红都被顾双城咽进了肚子里,两人都是口干舌燥,仿佛,刚酿出来葡萄美酒,根本不够两个人一起啜饮。 言战又开口说了些什么,顾双城一把抱起了言战,“先去洗澡,我们先去洗澡。” 言战踢踏着双腿,顾双城又低下头,一下一下舔着她唇,她又渐渐安稳下来,伸出舌头,去追逐她舌尖。 “嗯……” 第二个吻,第三个吻,第四个吻……顾双城脑袋里产生了一个奇怪想法,她要记住今晚自己到底言战身上丢下了多少个吻,但是数到一百之后,她就再也没那个心思了。 脱衣服是个麻烦过程,她索性打开花洒,把言战抱起来,抵墙上,让她双腿紧紧夹住她腰,边吻边脱。 言战很不配合,她时而轻笑,时而惊喘,又傻气又妖娆,仰头时候,带着一股难以抵挡媚色,让顾双城心跳一再加。 她不是人,雾蒙蒙浴室里,顾双城燃火眸子里,言战不是人,是个等待被她从头到脚品尝妖精。 “嗯!疼……” 言战拍了一下顾双城手,顾双城借势扯掉了她沾湿了后一层防护,她拿起花洒,对着言战那对娇挺柔软,冲洗起来。 浴缸里放满了水,顾双城先把她放了进去,又脱掉了自己衣服,坐进去,一把将言战拽了过来,让她靠自己怀里。 “告诉我,那晚,你干什么?”顾双城手从她肩胛骨一路向下流连,无数个吻印言战后颈上,她只是笑了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事情。 双手轻轻分开言战大腿,让她左脚和右脚抵浴缸边缘,顾双城又说:“我现知道,你那晚浴缸里干什么……是干|这个,对么……” 她双手来到了言战柔软地方,轻轻揉了两下,她惊讶发现,言战某处剃得干干净净,就像是惹不得尘埃仙子。 “嗯……呵呵……”言战张开嘴巴,仰起头,抓住顾双城手,“不准摸这里……不准……” “我不是摸,是捏。”顾双城果真暂时离开了那个地方,那颗小桃子附近遛弯,这里捏一捏,那里按一按。 言战放松警惕时候,顾双城忽然吻住了她唇,接着右手潜入了红润桃子里,轻轻划了几下,言战扭着腰,想要从她怀里挣脱开,顾双城仍旧深深吻住了她,左手捏着她娇挺红樱,微微一提,言战浑身一颤,“啊嗯”了一声。 顾双城松开着胁迫吻,右手收了回来,言战原本张开双腿渐渐合上,她喘息着,睁开眼睛,靠顾双城臂弯里,嘴唇微微张开,眸子里有些无措。 低头吻了一下她唇,“姑姑,我们到床上去|做。”顾双城轮流缠|吻了她胸|口两颗红樱,言战双手□了顾双城湿润头发里,隐忍着不发出声音。 “舒服么?”顾双城含了一口浴缸里水,张开嘴巴,那温热水像是透明游丝,一缕一缕落言战脸上,她闭上眼睛,顾双城手再次捏住了她红樱,“回答我?” “嗯……舒服……”言战睁开微红双眼,双腿夹得死紧,顾双城低低笑了一声,又咬住她耳朵,说:“不准自己来。” “咳咳!”言战咳嗽了一声,她有些涣散迷乱眸子有了片刻清明,“放开我!放开我!” 她浴室里大声喊道,她连连后退,疯也似从浴缸里爬了出来。 “姑姑,姑姑,姑姑?” 她扯出了一块浴巾,裹自己身上,严词厉声道:“不准你叫我姑姑!我早就说过了,不准你叫我姑姑!言赋,你疯了,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好,好,好。我不叫你姑姑。我叫你言战,我叫你言战。”言战就这么坐*地板上,她慌张看向后面,不停向后退,“不准你过来,不准你过来!” 顾双城从浴缸里站起来,“我是双城,我是双城,姑姑。不是言赋,姑姑?” 言战惊恐看向朝自己走过来顾双城,她长长黑发湿漉漉黏住了肩膀和前|胸,又大声喊道:“双城,来救我!来救我!走开,走开!别过来!” 顾双城一把抱住了言战,她她怀里踢踏着,依旧喊道:“双城,来救我,来救我,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别这样,言战,别这样,别这样。”顾双城轻轻抚摸她后背,只换来她剧烈颤抖,仍旧不管不顾求救,“双城,双城,来救我!” “言战!言战!?”顾双城看着言战眸子里苍白凄切恐慌,将她放床上之后,就紧紧抱住了她,无论她怎么踢打,她只她耳边说:“别怕,言战,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半步诗云,一钻裙底深似海,从此姑姑是爱人。 ——有人问结局是否he?看到本章节题目木有?翻译成中文之后,就是我对本文结局个人看法。 半步猜永远不预测将来事情,只要做好当下即可。 另外,有读者说跑题且越跑越远,我只能说,乃们自己跑题,光看云雾而不拨开云雾一览明月,8要来说俺介个苦逼作者跑题,你同意么?反正我同意了。< 59求你了 ……很坚硬磐石,被曝晒烈阳之下,日日夜夜,年年岁岁,磐石永远坚守原地,无论回头去看多少次,磐石仍旧那里,没有丝毫变化。 一滴大大露珠,清晨第一颗露珠,从叶尖上缓慢坠落下去,这个磐石上,溅破了……顺着这个磐石纷乱而又柔软纹理,缓缓流动和渗透。 顾双城一下一下吸吮着言战舌尖,她脑袋里崩裂了很多奇怪画面,微微眯着双眼,她恍然觉得那滴露珠,缓缓从她胸|口滑过,一直渗入了她燥|热身体禁区。 言战左手紧紧抓住了床单,那些被过分攥揉褶皱,像是一朵悄然绽放奇花,一边无畏绽放,一边退缩收敛,矛盾得无以复加。她右手已经顾双城后背上制造了一个又一个带着血色抓痕。 身体缓慢下沉,言战觉得自己抓不住自己了。 “姑姑……”顾双城忽而轻咬她舌尖,再慢慢吞进口中,言战舌头被她口腔团团包围,再也无处可逃,言战“唔嗯”了两声之后,企图从她怀里逃开,顾双城不紧不慢松口,又低低叫了一声,“姑姑……” 泪痕还挂脸上,言战楚楚怯怯看着顾双城,张口欲言,顾双城又忽然捧住她脸,深吻淹没了她想说所有。 言战像个未成形蛇精,身子化成了温软水,她身下不停流动着,勾引着,顾双城又觉得自己驾驭是永远无法被人左右……一条绵延到雪山深处长河。 她会不会淹死这条河里呢?顾双城心底失笑,言战每一寸肌肤都为她发热,淹死这条河里,又有何妨。 “嗯嗯……”言战蓦得仰起头,湿润双眸陡然睁大,顾双城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张开|双腿,就这么毫无防卫坐自己身上。 “看着我,看着我。”顾双城又扣住她脖子,深深吸|吮着她口中所有战栗发抖胆怯,言战渐渐松开了抓着床单左手,她轻轻抱住了顾双城,双手她背后轻轻触摸着。 顾双城松开她唇,又抓住了她双手,放唇边,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舔过去。 言战向后退了一些,又轻轻问:“……我好看么?” “好看。所有地方都好看。”顾双城左手搂住她,焦急嘴很就再次黏上了言战娇挺处硬如小糖豆红樱,每吸一下,言战就“嗯嗯”个不停,她喘息让顾双城一再加重了嘴里吸|吮力度,她悠闲左手揉弄了两下另外一个早就*红樱。 帷幔下小床上,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仰起头,呼吸急剧变言战,她侧脸拧出了一段斑驳且再也回不去岁月。她想起了很多事,不停收|缩和膨|胀漩涡里,她有些想念自己早已死去妈妈,也有些想念她和妈妈以前住得那间小公寓。 她觉得自己正走回家路上,她打开了门,旧旧木色鞋架,印夕阳里泛着光闹钟,格子床单铺就小床,几个被丢书架旁边玩具熊…… “嗯……”言战难耐张开嘴巴,顾双城亲了一下她唇,轻轻说:“姑姑,你能感觉到我么?” 她轻轻探向言战身下,拨开了她那颗红润小桃子,轻轻刮了两下之后—— “妈妈……妈妈。”言战整个人被顾双城圈怀里,她靠着顾双城肩膀,低低叫了两声。 “言战,叫妈妈也没用哦。”顾双城将她放倒床上,轻轻压住她,两人发热部位靠了一起,她重重吸了一口气,看向言战,“别怕,马上就到了。你想要,马上就给你。” 顾双城像是一只再也按捺不住野狼,咬住了言战唇,她拨开了自己□那个发热地方,也拨开了言战不停溢出蜜汁小桃子,她嗯哼了一声,两个人就这么毫无任何缝隙贴起来,言战也急促惊喘了一下。 顾双城轻轻动着腰,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厮磨|着言战。 “啊嗯。”言战推开了顾双城啃噬她唇,微微睁开眼睛,喃喃道:“走开……走开……” “不。”顾双城咬住了她红樱,用力咬拽起来,配合着身下力道,她一次次拽起,言战就一次次仰起头,哑声低吟。 “走开,走开!”言战叫声越来越大,好像整个身体都消失了,所有感官全都集中到了那个早就湿|热一片部位,这让她无比恐惧,她意识能很清楚知道,自己身体正被别人完全驾驭着。 而顾双城炙火燃透眸子里,只觉得要被自己逼得哭出来言战,既像个放|荡淫|妇,又像个未出阁深闺倩女。 “姑姑……要一点么?”言战双手拽住了床单,胸口不停起伏着,而从未体会过这种蚀骨感觉顾双城只觉得自己脊梁骨一下一下绷紧,万事,万物,幻觉,错觉,感知,苦楚,癫狂……所有,一切,全都已经汇聚到两人紧紧依偎那一处。 心里有一簇又一簇火焰,永不停歇地,燃起,燃起,燃起。 “要……要……我要……”言战终是哭了起来,顾双城大力揉捏着她酸胀娇挺,她胸口落满被燃之前——所有吻。 “叫我名字……言战……叫我名字。”顾双城闭上眼睛,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下半身爆发海啸,一场陌生、从未发生过、难以预料、已经吞没她所有理智海啸。 “姑姑,叫我名字,求你了,别再折磨我……”顾双城开始频繁轻撞着言战,刚才温情厮磨荡然无存,她压住了她想要逃离身体,“求你了,叫我名字。” “……双……双城……”言战咬住下唇,痛哭着,呻|吟着,好像心里秘密被人生生劈成两半,“双城!双城!” “言战……嗯……”顾双城那一刻来临之时,紧紧抱住了言战,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又恨不得只是这样抱着她,亿万年也不松开。 “双城,双城……”言战失神睁开眼睛,看向不知名某地,喃喃喊着:“双城,双城。” 两人紧紧贴合地方仍旧一刻不停厮|磨着,言战被顾双城一下一下向上推搡,顾双城动着腰,小幅度耸|动,一下一下,温柔撞击着言战。她侧过头,咬住了言战侧颈,一起痉|挛同时,她只想把那些从自己身体里蹿出去热情,全部送入言战身体深处,让她那可怜颤抖小桃子彻底吃饱。 “姑姑……” “双城……呵呵……”不知道为什么,言战开始轻笑,她好像那个不知名某处,终于见到了那个总是牵着她手,叫她姑姑,小小,可爱,乖顺顾双城。 媚色爬满她眸子深处,惹得顾双城一次次去亲吻她眼角。 两人就这么抱一起,顾双城伸出手,把那些遗留自己身下所有热|液,全都涂了言战臀|上,言战只是侧头低笑,舔着自己下唇,似是回味刚才疯狂。 “让我看看,你吃饱了没有”顾双城陡然打开她双腿,中指她桃子细缝处触了两下,言战身体随之颤抖了一下。 “一塌糊涂了。”言战双腿之间早就湿透了,还沁着如火如荼红晕。 好奇拨弄了两下,顾双城就收回手。 再次把言战密密实实压住,此刻言战没了多少力气,脸上笑容渐渐消泯,她轻轻喘着气,顾双城也跟着她一起喘息。 “姑姑,你现,好点了么?” “嗯……”言战侧卧着,喃喃道:“好……好。” 顾双城摸了一下她额头,又摸了一下她后背上汗,她将她搂怀里,说:“不怕了么?” “不怕。不怕……”言战蜷缩她怀里,又喃喃自语了一会儿,顾双城轻轻抚摸她后背,又按摩了两下她腰腹,言战浑身上下都被她重重啃|噬了一遍,她低头一瞧,真是留下了不少吻|痕。 “姑姑。”顾双城低下头,深深吻了一下她额头,再一看,言战已经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从现到月底,我可能非常忙,没有一个完整连贯时间ake情节。 暂时就无法很了。 不过,如果你们见到隔了很多天再,那应该会是个大章节。 好吧……不知道这一章会带来些什么,多给我留言,猜测一下后续剧情吧,我喜欢看你们讨论。< 60脱身.直播 这一觉,言战酣眠。 顾双城一晚上抱着她,时而亲吻她发梢,时而有捏着她手指,循环往复逐一亲吻,硬是一夜都没找到自己大脑丢哪儿去了。 机械般把言战抱回浴室里,用温热大毛巾轻轻擦干净。浴室时候,顾双城企图弄醒她,但是后来她没这么做,只是看着被热雾熏得模糊至极镜子里,浅浅映出来……她自己抱着言战样子。 起初,她很想伸出手去,拂开那一层覆盖镜面上薄薄雾,可她没有,只是这么抱着言战,镜子前面站了一会儿。 因为她知道,就算是擦干那些液化成小水滴薄雾,也看不清现她和言战。 她宁愿结结实实感受到言战她怀里,而不是去看镜子里虚无世界。 脑袋空空,有什么特别东西钻了进去,但是好像又有什么很重要东西随之离去。 一夜无眠顾双城,清晨第一缕光线窜进来一刹那,就一坐而起。 她觉得这张大床上有刺,她再也不想躺这陌生被单上。 言战仍旧睡着,顾双城看向熹微晨光中,乖巧侧卧言战,心噗通一跳,她自己突然惊醒。 一夜未合眼顾双城,完全肯定自己此刻是真醒了。 火烧她屁|股,火也烧她后背,火也烧她昨夜啃|噬言战唇,火也烧昨夜揉|捏言战双手,她想低头吻一下言战,但却被什么拽着向后退。 双手迅速找到自己衣服,裤子、t恤,不对,是内衣内裤,再然后是穿上裤子t恤,又错了,顾双城穿上得是言战内裤!她连忙脱下来,床边走了两圈。 深吸一口气,顾双城低下头,把自己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然后小跑着钻进浴室,拿起酒店一次性牙刷,挤上牙膏,想了一下,又给言战挤了一个。 牙刷塞进嘴里,顾双城迅速穿上了自己内裤和自己裤子,穿好之后,她又再次确定了一下,内裤和裤子是否真实自己。 刷了两下牙齿,牙刷又再次被塞进嘴里,泡沫顺着嘴角流到了她肩膀上,她立刻穿上t恤,又拿起一块大毛巾,擦了两下仍旧雾蒙蒙看不清镜子,结果很糟,她发现自己额头上起了两个痘痘,鼻翼右侧也生出了一个痘痘,不明显,但很凸|出。 她又凑近了一点,看向自己鸡窝般头发,洗脸时候泼了点水上去,揉了几下。 好吧,发型恢复了。 顾双城脸是史无前例紧紧贴着镜子,好像誓死要和镜子融为一体,就这么认真检查自己脸、脖子、手够不够干净,裤子和t恤颜色是否般配,整体看起来——她有点泄气关上了洗手间门,如临大敌一般站镜子前,向左走,向右走,好像是全方位审视自己穿着打扮,眼神十分乖戾。 两分钟后,她忽然安静下来。转过身,打开洗手间门,穿上袜子之后,一步一步,无声走到了言战面前,她甚至没有坐下来,这张床太软了,坐一下,床垫下陷,言战会不会立刻就醒过来? 当她终于发现自己忌惮言战醒过来这件事情之后,整个人顿时向后退了半步,并且,再也没有上前。她从头到脚丫子看了言战一遍,接着从地上拾起言战所有衣物,绕到另外一边,弯下腰,像是一个忠职守客房服务人员一样,谨慎而认真给言战穿上内裤,内衣,还有那一整套真很多人都穿但也许只是牌子不一样黑色商务装。 “嗯!”顾双城钻到了床底下,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言战短丝袜,出来时候还不小心撞到了头,她捂住自己嘴巴,看了一眼与此同时翻了个身言战。 轻舒一口气,顾双城慢慢站起来,看到了远远被她扔小沙发上两只袜子。 拿到袜子,给言战穿上之后,所有一切……当然不够。 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厚重窗帘外一定是阳光明媚、车水马龙、繁花似锦……顾双城掐着腰,决定甩掉这些形容词,略微掀开窗帘一角,望了一眼那耀眼日光。 借着光线,她开始恢复这个房间原貌,以前少管所她擅长把一片狼藉打架斗殴痕迹,一个一个回到没有发生该事件之前。 比如,进门那半块地毯是横躺,不是想现这样,偏移了主线二十七度。 又比如,小茶几那个茶具,不是茶壶外面,茶杯里面,而是调换过来。 又比如,沙发上不可能挂着湿漉漉毛巾,没收毛巾,她立刻找到了垃圾桶,拽出里面垃圾袋。把所有不该那个位置出现那个东西,统统归于原位,所有用过东西,全部一概扔进垃圾袋,包括刚才她给言战挤得那一小撮牙膏。 再比如,这个床单上顾双城自己睡过地方,留下了一个人形凹印,弹指间抹平它,这样看上去,这个房间整个看上去,都可以说,只有言战昨晚自己一个人,1314包房里休息。 只有她。只有她。 顾双城拎着一小袋垃圾,一步一步向后退至门边,转动门把,眼睛紧紧盯着仍旧睡床上言战,然而,她脚却已经迈出了1314包房。 后,那门只留下一个细缝,顾双城也合上门之后,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 半步作品 传言都说,言战每天只睡三小时,此言不虚,此言也不真。 言战渐渐苏醒时候,蓦然觉得自己是睡了十几个小时,她心一悬,就这么睁开了眼睛。 陌生床顶帷幔,陌生薄毯,陌生房间,陌生被单……这是酒店,而且应该是酒店里比较便宜小房间。 头有点疼,像是昨晚又熬夜开过会一样,她低头,看向自己身上整齐无褶皱衣服。 这套很多人都穿,但是这个牌子本市只有她一个人有黑色商务装,一丝不苟贴合着自己……“嗯哼……”言战立刻解开了自己上衣,拉开 bra一看,那两颗红樱仍旧半|硬着,自己轻轻触一下,都觉得有些疼,她们被人过度吸|吮过,被人挟持牙齿间狠狠咬过,被人含嘴里肆意玩|弄过。 她又立刻褪下裤子,但微微腰疼已经提前提醒了她——那个地方肯定被人狠狠欺负过了。 她难以置信看到了自己大腿两侧仍未消散吻痕,都靠近小桃子地方,由上到下,吻痕十分集中,她甚至觉得,自己后背上和臀|部恐怕难看。 “……”言战忽然想撕碎这套价值不菲黑色商务装,她害怕退到了床边,又紧紧抱住了床单,双眼微微泛红,睫毛缓慢眨动着,泪水眼眶里打转,又被她生生抑制回去。 六分钟后,她整理好自己黑色商务装,走到了浴室里,刷完牙,梳好头发,走回床边。 ——言战双手微颤抚摸了一下床单,然而静默不语床单不能给她答案,她又看向这室内一丝不乱摆设,接着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艳阳天,烈日迷眼。 她坐回了床边,食指唇上轻触,又突然发现,自己耳垂也有点疼,像是被人亵|玩了无数次,闭上眼睛,她身体,记不清那些魂销骨酥画面—— 模糊地,竟如同一幅被泼上黑墨好画。 又过了十分钟,言战双手微颤按下内线,“你好,请问是服务台吗?” 电话旁小册子上写着1号键是服务台,且这个造型可爱电话还印着标志,一对赤|裸相拥男女。 “你好,这里是服务台。尊敬言总,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那头传来了一点银铃般笑声,年轻服务台小姐说:“言总,您昨晚喝醉了,要自己开包房休息一下,昨晚实没有大房间,就委屈了一下您,开了1314号包房。” “我自己开得房?”言战脸埋右手里,她沉声阴翳问。 “是啊,言总。我们总监挺过意不去,昨晚三楼又发生了小火灾,闹腾到大半夜,昨晚开房费,总监说免了。希望言总多担待。” 服务台小姐说得如此真切,但言战丝毫没有自己开房记忆,她记忆只停留她让格蕾丝拿包,当时她要她拿包过来,是想要拿手机给小贾打个电话,当时她也真发现自己是喝多了,整个人很不舒服,凌晨四点钟市政厅会议开始前,她必须让小贾给自己灌几杯醒酒茶。 后来……言战皱皱眉,眸底惊惧一闪而过,对于昨晚,似乎就没有后来了。 完全空白后来?言战笑了笑,又客气道:“没关系。火灾怎么样呢?” “总算没事,消防队来了,现整个三楼都是水,我们店里所有员工走救水呢。真让您见笑了,昨晚,也许是哪个喝醉客人纵了火。” “昨晚救火,现救水,你们可真是多灾多难。” “言总说笑了。” “和我一起过来格蕾丝小姐呢?”言战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自己包。 “格蕾丝小姐是么,我再找找,她应该还本店内,只是吓坏了。待会儿给您回话,对了,您需要叫早餐么,现已经十点多了。” “不需要,谢谢。” 言战室内来回走了两圈,这个1314号房很小,她抬头,警惕看向装饰华丽天花板,那个小吊灯,还有那些帷幔,她抿起嘴巴,又再次拿起电话,敲给了小贾,“喂,小贾。我是言战。公司了吗?” “是,言总。……我言总啊,凌晨四点要去市政厅开得会议,您错过了。” “……”言战眉头皱起来,她捂住额头,说:“你去了吗?” “我去了,编了个谎话,说您今晚不能来。后,会议延期,推迟到今晚凌晨四点。” “季市长怎么说?”言战揉揉鼻梁,疲惫问。 “季市长帮您打了个圆场,他知道您近很忙,又刚好是……大少爷忌日到了,所以……”小贾站了起来,总觉得言战语气不对,照说,如果真是和格蕾丝k歌一晚上,玩得乐不思蜀,现语气该不会这么僵硬才对? “言总,您有什么吩咐?” “立刻帮我找罗石磊罗警司,让他派几个刑侦警探过来。我1314号包房。” “刑侦?是不是又有人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对不起,是我疏忽,我昨晚应该跟您一起去。”小贾也立刻紧张起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言战住酒店,他都会罗警司那里预约两个刑侦专家,先把房间彻底检查一遍,才能让言战住进去。 两年前,有人偷拍成功,仅仅是言战两张裹着浴巾照片,就黑市要价到了四百六十万。 “不关你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这个房间很小,位置很偏,不是总统套房,一般客房服务人员,什么人都能进来……很轻易就能装个摄像头,然后来个……”言战轻笑,眼底溢出了嚣艳鄙夷,“一整晚直播。”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各位大人能收藏一下我专栏,拜谢啊拜谢。 ——还有,来人呐,把李小海扒光了送到偶床上,偶要送此人去升仙,从李小海评论完全可以看出,你知道太多了~哈哈。 锵锵锵,疲惫半步猜童鞋爬走,肚子好饿,边爬边求花花~< 61我送你回家 “喂,刚才按照你讲回答了。不过,她没有点早餐。” “按照说好价钱。” “当然,给钱。” “给你。希望你当做没见到过我。” “当然没见过你。我怎么敢得罪姜威朋友。”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乔乔~有空过来点我呀,给你打折。” ——刚才全程回复言战电话服务台小姐已经换上了一件暴露短裙,她浓妆艳抹又哈欠连天从楼梯口储藏室里走出来。 一分钟后,顾双城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半步作品 昨晚滞留嫖客们,还真是不少,有些没有及时从三楼跑出来嫖客,竟然被淋成了落汤鸡,处理投诉店内工作人员走来走去。 大步从一个房间走向另外一个房间,每次推开门,总有很多人目光都整齐划一看向手里拿着一份早餐,白衬衫笔挺,黑色牛仔西裤落拓,黑色短发温顺搭额前——顾双城。 “抱歉。”再次合上门,顾双城已经检查了四个房间,全都是昨晚被“一场大火”给烧得兵荒马乱客人,有人素要赔偿,有人惊魂落魄,有人独自狼狈蹲一边发呆。 她拿起手机,打给了仍399包房陆子曰,“果果醒了吗?” “已经醒了,唱歌。”陆子曰那头哈欠连天,“玩够了没有?我们该回去了。” “现听我说。” “什么?” “昨天晚上你并没有为我订1314号包房。昨晚,我和你,果果,姜威等等,我们一直399唱歌喝酒。昨晚,发生火灾时候,我们399包房人并没有出去,大家喝得有点高,火警赶到时候,我们才知道着火了。但是因为包了一夜,而且着火房间离我们399房很远,所以,很多人都没意。” “……好。”陆子曰点头,看向包房内,楼上楼下,这里躺几个,那里睡几个和谐场景,“还有么?” “帮我做掉两个人。一个现做,一个三天后如果她还没死再做掉她。” “前者名字呢?”陆子曰坐下来,喝了半杯热水,问。 “是这里面一个坐台小姐,乔乔,她欠了人家很多钱,经济纠纷,很恰当理由。另外一个是格蕾丝,目前炙手可热潮设计师,同样负债累累,私生活混乱,情杀吧。” “……好。姜威也没回去,抱着两个妞,还睡呢。” “那么。乔乔让姜威来,你帮我盯一下格蕾丝,如果有人提前出手,你就帮我拿到那个人杀格蕾丝确切证据。” 顾双城站走廊处,终于找到了——头发乱糟糟,正和店内侍者说话格蕾丝,她仍旧紧紧抱着言战包,隔得太远,顾双城听不清她和侍者询问什么。 陆子曰正准备问什么,顾双城又速说道:“现,请你起身去保安部,凭借你关系也好,姜威他父亲关系也好,把昨晚关于我,从失火混乱开始后,电梯里,走廊里,关于我录像全部删掉,你监督他们完全删掉,或者,你亲自帮我动手。” “我整晚都和你们一起,只是刚刚下来买了一份早餐,顺便换了一套干净衣服,顺便剪了个头发。” “我知道,这里是姜严方场子。以前少管所时候,你可以删得看上去就跟没删一样,现,你还行么?你只有半小时。” “呵呵。没问题。绰绰有余。”陆子曰穿上外套,笑着说。“那些录像,我是不是该当做没看见过?” “是。……半个小时后,到1314号包房来一下。” “那半小时后见。”陆子曰立刻挂掉了电话。 “昨晚我是和言总一起来!到现,我都找遍了,明明是你们这里男服务生把言总带走!就昨晚,很乱时候,他说要帮我抱着言总,我们走廊上……” “格蕾丝小姐,你怎么这里?”顾双城笑着看向要哭出来格蕾丝,又看向那名被她揪着不放侍者。 “你是?……噢,你是言总侄女。”格蕾丝揉揉眼睛,低头说:“对不起,我把言总弄丢了!” “你说什么?”顾双城大感意外拍了一下她肩膀,“我姑姑昨晚也这里吗?” “是……是啊。”格蕾丝不知道昨晚那么混乱,言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从安全出口下来之后,因为三楼被喷满了水,所有人都不能回去,她就叫几个保安去找,可是找来找去,乱了一晚上三楼,就是没找到言战。 她心里害怕极了,生怕言战……她几乎不敢想象,如果那个男服务生真把言战就那样抱走,按照言战当时醉酒程度,那个男服务生会把持得住么? “对不起,我现找不到她了。当时她已经喝醉了。“格蕾丝抬起头,双眼已经泪痕斑斑。 “别哭了。没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服务台。你一晚上都担心我姑姑,放松一点,先坐下吧?”顾双城拿起手机,直接再次打通了陆子曰号码,“是服务台吗?” “……呵呵,是。”陆子曰配合说,他已经到了保安部。 “请问一下,我姑姑言战,现还店内吗?嗯……嗯……谢谢。” “不用谢。” “怎么样?怎么样?”原本坐下格蕾丝看到顾双城脸上笑容,又焦急站起来。 “服务台人说,我姑姑昨晚订了包房,一晚上都里面休息。你不用担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格蕾丝紧紧抱着言战包,“哪间包房,我现就过去看她。谢谢你了,要不然我……” 顾双城笑着问:“格蕾丝小姐,你认为昨晚你不小心弄丢了我、、姑姑,现再去看她,她会想要见到你么?” “我……我不是。”格蕾丝低下头,她心里也害怕,这件事情言战肯定会不高兴,要是酒醒了,还气头上话……她想了一下,就连忙说:“那,这是言总包,里面手机响了一晚上,我忙着找她,就把手机关机了。……就请你上去,帮我说说好话吧,当时我也不是故意。我很担心她。” “我姑姑不是那么心胸狭窄人,不过,她近和你很亲近,你情急之下竟然弃她于不顾?”顾双城又握住她手,笑着说:“放心好了,我会替你好好和她说。” “那就太谢谢你了。”格蕾丝感激看着高大瘦削顾双城,“……你可真高。” “家族遗传。”顾双城看向迷你娃娃般格蕾丝,笑着拿起言战包,“那这样,你也累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我上去看看我姑姑。” “好,真是谢谢你。” 顾双城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她捏住言战包,又忽而回头道:“是我该谢谢你,这些天,你给我姑姑,带来了很多乐。” 格蕾丝脸一红,摇头道:“是言总对我太好了。” 半步作品 言战仍旧坐床上,她刷了两次牙,窗户大开,这个城市所有声音都涌入房内,但她心湖此刻波澜不惊,整个人绷紧异常。 “叮咚~”清脆门铃声响起,言战立刻收回思绪,她已经把散乱长发盘了回去,整个人和平时要去公司上班时一样,她想,应该是小贾带着刑侦警探来了。 “呵……”言战轻轻呼出一口气,脸上带着如常微笑,打开了门—— ——“姑姑。”顾双城晃了两下手里早餐,弯起嘴角问:“肚子饿了吗?” “啊!”言战不自觉轻叫出声,她半捂住嘴唇,堪堪后退了几步,她看向穿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非常正式,就像春光里韧柳一般顾双城,“你怎么也这里?” 昨晚画面确然已经模糊不清,但言战记得自己身体彻底沦陷时候,大声喊出了顾双城名字。 “姑姑,原来你也还这里。”顾双城不着痕迹吸了一口气,继而大步走了进来,说:“昨晚,我给你打电话之前,给小贾也打了个电话,小贾说你,然后我给你打电话,因为我也这里,所以想叫你过来一起玩,可是你应酬。” “……”言战站离顾双城三步远地方,又问:“你怎么知道我这里?” “噢。这是你包。刚才楼下碰见了格蕾丝,她说一晚上都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言战睁大眼睛,再次问道。 “问一下服务台就知道,你自己开得房啊。……姑姑,你没事吧,吃早餐。”顾双城笑着坐沙发上,“姑姑,你知道吗,昨晚三楼发生火灾了。我刚才下楼去才知道,我399,喝得太醉,一点也没听到动静。” “你399?……发生火灾了,你还玩?”言战撇过头去,她只觉得耳朵发热,无论昨晚发生什么,她又一次幻想顾双城身体中获得了释|放。 “我和姜威拼酒呢。没空理会什么火灾不火灾。姑姑……”顾双城试探性握住了言战左手,言战一时失神,等她发现时候,又觉得抽回手这个动作太过刻意。 “当时你也3楼,你没事吧?”顾双城关切问,鬼都不知道,她现只想把现低着头,两耳通红言战脱光了扔回床上,像昨晚那样,再来一次。 “没事。……”言战坐直了身子,靠沙发上,抽回手,又看向顾双城,“是和同学一起玩吗?你说,考得不好,我以为你没心情庆祝了。” “这次高考,我想,我考得……应该还不错。起码……”顾双城赶紧移开自己杵言战胸|口和下半|身视线,“起码应该及格。” “没关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姑姑,以后你不用担心。” “好。……姑姑,你吃早餐吧?你脸色不太好。” “我不饿。” 顾双城四下看了看,“这个房间……很别致。” “噢。” “姑姑。” “嗯?”言战看向满眼笑意顾双城,“高考结束了,如果你想放松一下,我安排你出国旅行怎么样?” “……一起去。”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见言战不吃早餐,顾双城自己打开包装盒,拿起一块蛋糕,吃了一口,顺便口齿不清遮掩过去。 “不想出去旅行?” “大伯忌日不是到了吗?”顾双城速吃完了一个蛋糕,“姑姑,吃早餐吧,吃一点。” “不吃。”言战又说,“现好了,一家人都,我们一起去拜祭他。你父亲,你大伯忌日时候,也会回来。” “是么?”顾双城笑了笑,“一家团聚,很好。” “嗯,很好。” “不知道式微考得怎么样?我也很久没见到二妈了。” “……”这还是顾双城第一次言战面前,如此不经意提起言式微和那个视她为眼中钉后妈,言战有些开心,这起码说明,顾双城开始正视她们母女俩了,是真正长大表现。“很,就能一家人吃顿饭了。” “那当然好。”顾双城看向双颊染上笑意言战,也弯起嘴角,“姑姑,你真不吃,我都吃完了?” “我不饿。你吃完它。” 摒弃前嫌感觉还不错,言战看着顾双城吃东西,想到小餐馆那一晚自己荒唐坐她身上……其实就现这样,岂不是好。心里骤然无比平静,就这样,挺好。 “叮咚~”清脆门铃声再次响起,顾双城立刻站了起来,“可能是子曰来找我呢,我去开门。”她转过身,背对着言战那一刹那,又深深吐出一口气,打开了门—— ——“你们是?……小贾,这三位是?”顾双城看向三名高矮不一……看他们站姿就知道他们是警察,小贾看到顾双城也有些意外,刚准备开口答话,又一个人走过来,“不是三位,是四位。” 上次警局审问过顾双城重案组高组长笑着走到顾双城跟前,“双城小姐,好久不见了,我是奉罗警司之命,过来帮言总解决点小麻烦。” “小贾,怎么回事?”顾双城看向小贾,“住个酒店,竟然让高组长亲自过来,难道是来抓贼?” “双城小姐,我们还是进去说吧。”小贾带着三个刑侦人员走过来,顾双城看到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小箱子,门合上之后,小贾说:“昨儿晚上,言总这里休息,恐怕有摄像头偷拍了,就麻烦警局刑侦警探们来帮帮忙。” “房间里怎么可能有摄像头?姑姑,原来……你担心这个,怪不得脸色不好。”顾双城走过去,原本想把手搭言战肩头,谁知道言战立刻侧过身,笑着对高组长说:“烦劳你亲自过来了,其实,没什么大事。” “言总日理万机,我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这些杂碎小事,我倒是能帮上忙。” 双手悬半空中,顾双城不自然收回手,小贾又问:“原来昨晚,双城小姐也这里玩?” “是啊。”顾双城保持着和言战距离,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言战量避开她触碰。 顾双城坐沙发上,看着三个刑侦人员爬上爬下检查天花板,检查浴室,检查床顶那些帷幔,检查四面墙壁,窗户,还有所有可能置放摄像头地方。 “叮咚~”清脆门铃声第三次响起,顾双城又站了起来,走过去开了门。 ——陆子曰和顾双城相视一笑,陆子曰看向房内高组长,三个刑侦人员,小贾,还有明显被折腾了一夜、脸色极其不佳、诡异泛红言战,他拍拍顾双城肩膀,小声她耳边说:“顾双城,你疯了。” “我奉劝你,把你看到录像都一键删除。”顾双城压低嗓音,警告道。 “光是看走廊上你抱着她进来录像,我就能猜测昨晚这间房里发生了什么。你真、疯了。”陆子曰朗笑一声,走过去抱了一下高组长,“高组长,好久不见了。自从我进了白山之后,经常报纸上看到你屡破大案啊。” “言总……或者我也该和果果一样,叫你一声,未来舅妈。”陆子曰说到舅妈这两个字时候,又看了顾双城一眼。 “子曰也啊,果果呢?”言战笑了笑,问。 “我和双城,果果,一群人都三楼399呢,闹了一晚上,庆祝……双城高考结束么!我现都头疼呢。舅妈。”陆子曰卖乖站到言战身边,他又问:“这是找什么呢?” “陆少,这是找摄像头呢。为了言总安全。”小贾解释道。 “哦……”陆子曰又踱步回到顾双城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头发剪短了,衣服也换了,不是昨晚t恤和裤子,他僵硬小声笑着问:“知道你这身打扮像什么吗?玩什么不好,非玩这么大。” “……像什么?”顾双城看着陆子曰,反问。 “就像是今天要去神父面前拜堂成亲、郎、官!……该死,你怎么能……双城,我真……” “你们说什么呢?”言战走过来问。 陆子曰立刻像是被电击一样,侧身走到一边,“没说什么,没想到舅妈平时住酒店都要这么小心。舅妈,你真辛苦。” “不小心不行啊,陆少。太多太多男人喜欢言总了。”高组长也玩味看向陆子曰和顾双城,“你们俩关系不错。” “好兄弟嘛。”陆子曰拍拍顾双城肩膀,他心里已经彻底觉得顾双城从今天开始,真不是个女人了,“白山是,出来也是。” “这就难怪了……上次南海岸发现顾小姐,那么危险环境下,我们警方卧底被杀,顾小姐竟然可以全身而退,口供也录得那样天衣无缝。”高组长意有所指,但是见言战场,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今天本来他是休假,但是能见言战大美人一面,何乐而不为呢。 “高组长就别提那次事情了,不是已经破案了吗?”顾双城笑着说,“我也吓得整个高三都惶惶不可终日。” “都别提了。”言战面无表情结束了这个话题,那三名刑侦人员林林总总检查了所有角落,说:“言总,这房间里没有摄像头。” “言总,如果你还担心话,干脆我调我组员过来,采指纹?”高组长担忧看向言战,“你看呢?” “算了吧!舅妈。你不是整晚一个人这里休息吗?”陆子曰故作疑惑问。 言战不想这件事让任何人知道,既然没有摄像头,那个人也走得无影无踪,那么——“高组长,辛苦你了。我本来只担心有没有摄像头。没有就好。真是辛苦三位了。” “没事。以后……如果你有什么小麻烦需要解决,随时打电话给我就行了。这是我名片。”高组长立刻把名片递过去,言战点点头,“好,高组长,慢走。” “三位,慢走。”小贾也逐一用红包谢过了三位认真检测刑侦人员。 半步作品 电梯缓缓下沉。 保安部负二层,言战靠电梯一侧,看着数字不停下沉,顾双城靠陆子曰旁边,陆子曰看着顾双城一直盯着言战脖子双眼,心里所有思绪也跟着电梯同样下沉。 他不动声色跟言战身后,和小贾一起,坚决横亘顾双城和言战之间。 “叮——”到了负二层,总监亲自站门口迎接,看到言战时,点头哈腰到不行,说了一通谄媚讨好话之后,亲自搬来一个舒服椅子,让言战坐监控室里,查看了一下昨晚失火过后混乱录像。 “言总……您看好了吗?”总监战战兢兢问,毕竟刚才姜老大幺子姜威已经照会过了,他半分也不敢多说什么。 “……所以,失火过后录像,都和平时一样,没什么异常?甚至,没有我走进1314包房录像吗?难不成我是飞到1314号包房。” “言总,您是从三楼到十楼,1314号房很偏,那里刚好没有摄像头。”总监笑着说。“而且中间三楼一乱,我们内部监控系统全都切换了镜头,很多都是盯着三楼混乱人群,生怕出事,楼上,我们就没有什么记录了。” 总监解释一环套一环,陆子曰也认真看向那些录像,又装作不知问:“舅妈,你到底找什么?” “没什么,可能喝得太多了。中间很多事情记不清楚,想……把它理清楚。” “哦……”陆子曰又看了顾双城一眼,“只要钱没丢,人没事就好。我们喝多了,第二天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正常,舅妈。” “你舅妈喊得真顺口,陆先生,你还没娶果果进门。”顾双城看了一眼电脑上监控录像,提醒道。 “不用你提醒,顾大哥。” “呵~”言战莫名笑了,看向顾双城短了很多头发,“挺精神,不过个子这么高,又要被误认为男孩了。以后,还是养长发吧,长发好看……”言战又倒回去,认真看了一遍那个时间段监控录像,仍是无果,她站起来,“走,回去吧。” 小贾跟言战身后,陆子曰拉住了准备和言战并排走顾双城,指着她鼻子说:“别再盯着她看,你想当场露馅儿?” “……我送她回去。你和果果呢?” “哎,你?”陆子曰真想一拳头打醒顾双城,无奈他亲亲老婆陈果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哭丧着脸说:“老公,我早就把大家送走了,还以为你跟别女人跑了呢!呜呜,老公,我好想你啊。” “哦……哦。”陆子曰松开手,顾双城立刻飞也似追出了玻璃旋转门,“走,老婆,我带你回家,走!” 陆子曰也追了出去,陈果问:“你跟双城怎么了,跑什么呀!靠!” 顾双城直接从横栏上越下去,穿过竖立着草丛,三两步就跨到了言战和小贾面前。 “……怎么了?”言战意外问,刚才她不是还大厅里吗? 小贾只默默感叹着,个子高,步子大,真是太惊人了! 喘了一口气,顾双城说:“姑姑,我送你回家。” “我得直接去公司了,你也回家休息吧。” “回家换套衣服再上班吧?”顾双城认真盯着言战,言战立刻感觉到这身衣服穿身上确实难受,她看向小贾,“你先回公司,我待会儿再回公司。嗯?” “是,言总。双城小姐,再见。” “再见。”顾双城这才连续喘了好几口气,言战问:“怎么,跑过来?” “对啊。”她想去拉言战手,想了一下,又说:“我去取车,这里等我。” “嗯。好。”言战点点头,就这么站原地,顾双城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言战一眼,言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回头看自己,就督促道:“去取车啊?” “哦。”顾双城转过身,一抹浅笑立刻漾上嘴角。 “老公,怎么还不走?顾双城和我舅妈都开走了?”陈果打了个哈欠,按了两下喇叭,陆子曰说:“嘘——再等三十秒,我要跟踪她们。看看她们去哪儿?” “神经啊,当然是回家啦。困死了!”陈果闭上眼睛,“走了!” 三十秒后,陆子曰果然踩下油门,匀速跟了顾双城跑车后,他睁大眼睛,看着坐驾驶席上开车顾双城,和坐副驾驶上,偶尔歪头和顾双城说话言战。 看着看着,他就不自觉屏住呼吸。 顾双城笑——找准一切对话机会展露亲和力十足笑容,配上她现装扮和发型,陆子曰认识顾双城这么久,都觉得她今天穿得太乖顺。 这副穿着,这个架势,分明是长辈们愿意看到乖乖派。 “那道题目,我们以前高考时候,复习时候,我也算过。不是太难。”言战想了想,“你算不出来吗?” “嗯,一直算不出来。不如姑姑教我吧?”顾双城一再放慢速度,跑车马路上缓缓游动,“今天天气不错。” “好啊,不过教会你又怎么样,高考都结束了。” “那倒也是。姑姑,我打开车窗,有点闷。行么?”顾双城鼻尖细汗渗出来,她看向言战,问。 “可以。” 车窗打开,道路两旁清风吹入车内,顾双城侧过头,看着窗外言战,乌发微微颤动着,她轻轻说:“双城,谢谢你。” “……谢我什么?”顾双城脸上笑意一瞬间僵硬,但又迅速恢复了必须要坚持下去笑容。 “你叫我姑姑,我只是你姑姑,这样是好。谢谢你。”言战睁开眼睛,看向湛蓝晴空,肯定说。 “……”顾双城双手微微颤抖,她死死扣住方向盘,那莫名火焰又开始烧她亲吻过言战唇,灼烧她触摸过言战手,“姑姑……” 言战又想到了昨夜和陌生人一夜干戈,她忽然轻笑出声,她想,那个陌生人身材,一定和顾双城很像,但过了一会儿,那一丝丝悲凉从心里溢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啊,言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全力保护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竟然就这样,一个廉价房间里,无声无息失去了。 眼泪从她双眼里溢出,顾双城再次放缓了车速,她缓缓把手伸过去,握住了言战右手,“姑姑,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言战没有说话,顾双城就轻轻伸出手去,缓慢而坚定把她脑袋,摁了自己肩膀上。 过了良久——顾双城侧过头,轻若惊鸿一般,吻了一下言战发线。 而她侧脸绷得死紧,英挺鼻尖被日光浸染,整个侧脸都变得模糊起来,管如此,她双眸里隐忍泪意也无所遁形映了车内后视镜里。 当一直尾随其跑车后陆子曰看到顾双城这么做时候,他目瞪口呆就这么熄火了。他车马路正中央,任凭他身后车子怎么按喇叭催促,陆子曰都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木人鸟我!木人收藏我专栏!别人告诉我,如果乃收藏我专栏,开文什么,你们能第一时间知道~~打滚,乃们好坏!请收藏勤奋半专栏啊啊! ——嗯,上次言战和格蕾丝时候,很多读者评论让我意外,这次双城表现,很多读者评论也让我意外,就双城对这一夜满意度来说,她没理由逃跑,她个性也不可能。她如此谨慎逃跑,只能说明她肯定计划什么。……不要看我是不是日,偶然看看,我一多少字吧。我怎么能这么勤奋呢,抱头鼠窜~< 62一个世纪 夜雨淋湿了山道,暑气浓郁,一抬眼,一低眉,那满眼都是葱葱绿色。 黑色加长林肯内,几乎没有其他人说话。 只有言战白皙左耳贴着手机,一直和手机那头陈非说话。 “对。昨晚下了场大雨,还以为早晨上山会很困难呢。不过还好。”言战把车窗打开了十分之一,又回过头,看向只穿着一件白纱裙言式微,“式微,我开一下窗,你不会冷吧?” 言式微乖巧摇摇头,她坐木云歌和言齐之间,笑着问:“爸爸,妈妈,你们会冷吗?” 坐他们对面顾双城一直翻杂志,听到言式微用不同于平常娇嗲嗓音说话时,翻杂志手不自觉停了下来,眉头微挑,嘴角立刻不自觉轻蔑上扬。 “双城,你过来坐?”言战看了一眼顾双城手上杂志,她向窗口坐了坐,给顾双城腾出了位置。 恰好这个位置,是言齐旁边。 “不用了,姑姑。”顾双城手杂志上轻划,头也没抬回答。 “……”言齐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一个字也没吐露,只是看了低头顾双城一眼。从法国回来之后,言齐是直到今天上山拜祭言忱前两分钟,才真正见到这个出狱后女儿。 父女俩,甚至到现,一句客气话也没说。 言齐已经不记得这个女儿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今天山脚下看到从黑色跑车里走出来,又是一身简约黑色小西装顾双城时,他真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言齐发现,自己这个女儿有一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和言战很亲。山脚下见到言战时候,她立刻就笑了,还立即就抱住言战,姑侄两个人好像还说了几句悄悄话。 “对了,双城,你跑车是款啊,真是很漂亮。”言式微看向全程无动于衷顾双城,眉头微拧,不高兴说。 “谢谢。”顾双城又翻开一页,言战立刻接话道:“我送给她,算是高考结束后小礼物。……式微,你不是不喜欢车吗?” “姑偏心啊。姑都不疼式微了。”言式微站起来,立刻坐到了言战身边,“式微不依,我也要,我要和她一模一样!” “限量版,全城只有三辆,我是后一辆。”顾双城又说。 “姑~我……” “式微乖了,爸爸买给你。”言齐不自轻咳一声,言式微又说:“我要姑买给我……” “过来吧!争什么呀,你以为你是谁啊?人家坐过五年牢呢,想要跑车啊,你也去坐五年牢啊!”木云歌把言式微拉到自己身边,一直坐顾双城旁边闭目养神言赋睁开眼睛,颇显疲惫说:“今天是我父亲忌日,我们上山,是来祭拜他,不是他面前吵架。” “没关系。我知道你法国还有个很大拍摄计划,你忙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车内重安静下来,唯有言战仍和陈非讲工作事情。 “姑,你要打情骂俏到什么时候?”言赋看了一眼手表,“你们已经讲了二十三分钟。” “嗯。”言战看向言赋,言赋立刻坐直身体,认真检视着言战今日着装,而言战侧过头,看向窗外仿佛生长了亿万年参天古木,“嗯。好。好。你忙吧,我们马上就要到墓地了。嗯,谢谢。” 挂掉电话,言战就立刻开口道:“小赋,我知道你公司连续加了三天夜班。不过,不要把你疲惫情绪带到家里来。” “不。你不知道。我加了三天夜班,但我一次也没见过你。我很好奇,你这些天晚上都去哪儿了?我一点也不累。”言赋认真看向言战脚上穿得那双低跟镂空皮鞋,“姑,我不认为我父亲喜欢看你穿成现样子去见他。”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山路不平,一次不要说那么多话。风大,闪了舌头,那我,就不知道怎么跟你父亲交代了。” 言赋触及言战眸底隐怒,又再次闭上眼睛。 言齐看了一眼言赋,又看了一眼言战,“我知道近不太平,不过,小赋啊,商场上事情确实不该带到家里来。” “尊听二叔教诲。”言赋扯起一块毯子,盖了自己身上,他眯着眼睛,那条细缝里,紧紧盯着言战左手食指和右手小拇指上戒指。 食指戒指是陈非送给她,据说是某个法国珠宝商馈赠,那颜色绿得,就像是陈非法国给言战戴了一万顶簪花绿帽子,而小拇指上戒指则是—— 言赋再次睁开眼睛,“姑,我记得我父亲送给你那枚尾戒,你通常都戴左手。” “看来,提前让你公司里实习,是个正确决定。起码,你观察力比以前加强了。”言战轻触了一下那枚尾戒,笑着说。 “……为什么换了位置?”言赋顿时提高了音量,言齐皱眉道:“小赋,不能对你姑姑这么说话。你这孩子真是,商场上吃了败仗,倒你姑姑这里耍起狠来?” “人,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什么东西,该什么位置,它就该什么位置。” 顾双城也看向言战白皙双手,左手食指上戒指是陈非刚送,右手尾戒—— 顾双城合上杂志,也坐直了身子,她从小就注意到了这枚尾戒。不过,确实像言赋说得那样,原来言战把这枚尾戒是戴左手,但现转而戴了右手小拇指上。 言战珠宝首饰个个出挑,偏偏这枚尾戒,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勉强算是手工做出来那种粗糙玩意儿,上面没有镶嵌半点钻石,半点玉石,没有任何修饰,是个简单至极植物系戒指。言战坐某处时,她习惯通常是左手搭住右手,所以现这样,一般人很难留意到这枚尾戒。 这枚尾戒,要是戴平常人身上,那也就是一个路边摊小玩意,但是偏偏一直戴着它人是言战,原本稀松平常物件,越看越让人觉得……有故事。 “是啊,姑姑,这枚尾戒,姑姑不是,一直戴左手小拇指上吗?”顾双城也笑了笑,问道。 “双城也想知道?”言战笑着看向坐自己对面言赋和顾双城,很认真问。 顾双城点点头,言赋也点点头,言战一本正经回答道:“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小孩子,一边去。” “呵~”顾双城笑着低下头,自己继续看杂志,而言赋明显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仍旧想开口再次询问,“咚——”悠远钟声近处响起,原本古树上栖息鸟儿们也扑棱着唧唧而散,加长林肯从一个小寺庙前路过,言战盯着寺庙前石灯,静静笑了。 言赋看到她一如往常笑脸,把刚才想问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他喜欢这样言战,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他,都能非常专注对待,一年中,起码有这么一次,言赋觉得,自己,或者是已经过世父亲,这一天里,是真占满了言战整颗心。 车停了离小寺庙不远墓地旁。 早就这里等待季东来,看到言战下车时,问道:“山路很难走吧?有些滑。” “有心就不难走。季市长来得真早。”言战向前走了几步,“这里还和以前一样,真美。” “原以为墓地是期期艾艾地方,这里,倒是看不出半分悲凉。”顾双城走到言战身边,“大伯很早就知道自己要过世了吗?” 言战看向顾双城,皱眉捏住她鼻子,戏弄道:“我小双城怕大伯了,还偷偷和我说,姑姑,大伯好凶哦,双城不喜欢他!” “姑姑!”顾双城皱皱鼻子,又拉住言战有些冰凉手,“是遵照大伯遗嘱,才种上这些山茶花吗?” “言赋过来。”顾双城指着眼前这一片无边无际山茶花海,“你父亲是有过遗嘱,他不喜欢墓地弄得冷冷清清,他不喜欢竖一块写着他名字冰冷墓碑,常年累月被风吹雨晒,到了忌日,还要见我们一个个去哭他,念叨他。” “以前……恰巧我、你和你父亲山里小住了几日,你还记得么?当时我们住得那个小山庄里,也是漫山遍野山茶花,你啊,就喜欢里面和我躲猫猫。你父亲,之所以不立碑,只将自己骨灰洒这些山茶花上,实际上也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乐乐,像这些美丽山茶花一样,一年比一年好。……其实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你父亲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季东来听了言战这番说辞,也颇为惊讶,他倒是没想到,这吃人不吐骨头言忱,骨子里,还有一股罕见浪漫情结。这山茶花攒一起,很像是一个粉面含春少女,她含苞待放着,又妖娆而惑人着,很美丽,却不是天仙美,让人觉得够不着,是那种近咫尺,伸手可触美。 “你再看,站这山茶花园中间,你就能看到整个城市。这块地可是风水宝地,记得那位已经过世风水大师岑东流说,你父亲要真拿这么块好地方当墓地,真是浪费咯,转眼间,两个人都不了。”顾双城拉着言战手,两人走进山茶花中,言赋走两人身后,又低声问:“姑,我就这么让您失望么?” “你站这土地里,这泥土里有你父亲骨灰,你问问他,他失不失望?”言战回过头,“你很优秀,但你,不要再把你优秀用我身上。” 言赋低下头,言战摸摸他头,笑着说:“你长大了。小赋。” “如果我长大了,你就要离开我,那我宁愿我一辈子都是小孩子!”言赋微微推开言战,大步向前走去,很就走到了山茶园另一端。 顾双城看向言战,“不用为他皱眉。他只是太习惯你他身旁。” 言战立刻舒展眉头,“你可从来没有来这里看过,是不是以为,来祭拜是件很庄重而严肃事情?其实姑姑告诉你,每次来这里,我都是当休假,放松,踏青,或者短途旅游。” 言战招招手,对一直腻歪爸爸妈妈身边言式微说:“式微啊,相机拿出来,我们一家人多拍几张照!” 季东来走这山茶花香四溢园内,眉头也舒展开,他看向言战,说:“言总啊,外界都传讲,你大哥墓地如何如何奢侈华丽、堪比皇陵,可这……” “季市长可不要太失望,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外界怎么传,就让他们怎么传吧。” “我不失望,是非常期望,将来我墓地,也能这样姹紫嫣红。”季东来叹了一口气,似是感悟了什么。 木云歌到了墓地也鲜少再说针对顾双城话,她忙着和言齐、言式微多拍几张,忙得不亦乐乎,时不时笑道:“好不容易老公和女儿都我身边,不多照几张怎么行?再来一张,再来一张!” 顾双城看着甜蜜一家三口,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徘徊眉峰处,看不出她半点真心愉悦。 从口袋里拿了一颗糖,她把糖攥手心里,又从后面半抱住言战,“姑姑,猜猜,我手心里是什么?” “山茶花?”言战配合得猜测道,还闻了闻顾双城手心味道。 “不对。再猜猜看。”顾双城也顾不得旁人目光,她觉得自己一个世纪没有抱过言战了,她渐渐不着痕迹加深了这个拥抱,让自己下|半身紧紧贴住言战挺翘臀,侧过头,轻轻嗅着她耳际淡淡香味。 “叶子。”言战又猜。 “不对。再猜猜。”顾双城手搂住她腰,站远处季市长此刻忽然感觉到,言战就像是顾双城怀里一个玲珑美人一般,没有了平日里半分锋芒,这姑侄两人感情还真是好。 “泥土、青蛙、害虫?”言战再猜。 “呐!我有那么坏么?想吓你也不用这么幼稚。”顾双城伸开手,言战看到话梅糖,就说:“算你孝顺,我是想吃点酸。” 此话一出,不知道何时返回原地言赋立刻张口问:“姑,你为什么想吃酸?” “……”顾双城抱住言战,下巴嗑她肩膀上,说:“姑姑向来喜欢吃酸,你不知道么?” “关你什么事?我问我姑。”言赋忽然踩歪了一颗山茶花,一个箭步跨过来,一把将言战拉到自己怀里,“顾双城,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放开她。”顾双城大力推开言赋,把言战拉到自己身后,她一言不发盯着怒火中烧言赋。 言战头疼抚住额头,实际上,她这阵子一直睡得不太好,只能撂下话来,“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式微他们拍得怎么样?” “站这里,确实能看到整个城市。你说,你父亲言忱,每天这里,等到夜深人静时候,他是看这个城市夜景,还是看你这个好儿子,还是……看……”顾双城双手插口袋里,皱皱眉头,极目远眺道。 “顾双城,有些事情,你就算知道,也好装作不知道。”言赋上下打量了一下顾双城,“你浑身上下,有哪一样东西不是姑给你?没有言家,你早就死白山了。” “当然,我对此感激涕零。” 两人又一时沉默,山风凛凛,艳阳漫天。 “她迟早是我。”言赋看向顾双城,一字一字说。 顾双城没有答话,只是喊了一声,“姑姑!我肚子饿了,我们是不是待会儿要去那个小寺庙里吃斋菜?” 她转过身,笑着向言战走去,徒留下,站原地言赋,静静看着仿若被自己踩脚下整个城市。 作者有话要说:哇,喜欢看你们盖长长一栋楼了。 积极讨论读者美丽~美丽~美丽~< 63又来了 “啪——”得一声,那一整份浓墨重彩《香蕉日报》被扔盈满朝阳会议桌上,一晚上都开会讨论顾双城被这轻轻“啪——”声给惊醒了,挪开面前一堆文件,她揉揉鼻梁,看向站自己面前,一脸诡异陈果。 “又来了。你这个乌鸦嘴,说得总是对!”难得陈果今天没化妆,素面朝天准陆太太撅着嘴,慢吞吞坐了顾双城面前。 抿了一口黑咖啡,顾双城看了一眼《香蕉日报》,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陈果长相,素颜陈果,确实和陈非有些相像,问:“找到线索了?” “我翻遍了所有杂志!还找到了那些所有与言战有过亲密交往男性和女性,后我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格蕾丝今天是头条,吞食过量安眠药,已经变成植物人了。” “很斯文杀人方法,我们应该学着点。”顾双城灿然一笑,她又抿了一口黑咖啡。 “我想,我们应该永远都学不会。”小会议室门被再次推开,陆子曰看向陈果,“我这个傻老婆研究了几天,一大早就飙车过来了,我追都追不上。” “我理想就是变成福尔摩斯嘛。老公。”陈果向陆子曰眨眨眼睛,陆子曰叹了口气,看向顾双城,“我已经大力量去盯着格蕾丝了,没有丝毫破绽,她朋友都是些同性恋女孩,不出席活动时候,她通常都是宅家里。近她只和言战吃过一次饭,是工作室会餐。” “既然连你盯着,都没有办法知道是谁让她吞安眠药?那这个人应该是……” “惯犯!一定是个惯犯。”陈果又拿出一个小本本,“双城,我本来是不信你说得话,可是,现我信了。有人严格控制你姑姑,也就是我舅妈交际圈。确切来说,是严格限制她私生活。” “惊人占有欲。”顾双城又是一笑,“你小本子上写得是什么?” “四年前,这个叫克瑞斯男人,听说是英国贵族,和言战吃过几顿饭,就被外界传两个人约会,结果没多久,他就英国参加赛车时候车毁人亡。四年前,还有两个男人,一个破产,一个是贪污受贿被人举报,现蹲牢里呢。” “三年前,言战去了巴黎,呆了整整五个月,听说这五个月里,一直陪着她一个知名杂志社编辑,也圣诞节时候夜店嗑药嗑多了,被人发现时候,尸体都被冻僵了。” “两年前就多了。……好像……” “好像什么?”顾双城把她小本子拿过来,认真看着上面鲜红色标注,“果果,好像什么?” “只有我舅舅是个例外。他们……很顺利订婚了。” “知道为什么吗?”顾双城翻开小本子另一页,“因为你舅舅……” “乌鸦嘴,你别说了,我都害怕了。这么多蹊跷连一起,肯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他一定很喜欢言战,见不得她和别人一起。” “喜欢言战人太多了,但是能这么滴血不沾把人全部给处理掉人,恐怕没几个。”陆子曰摊手,“重要是,他处理太干净了。就连言战本人,可能都没有察觉这些。” “一次两次也许会毛手毛脚,次数多了,蛛丝马迹都能收拾好了。”顾双城把《香蕉日报》拿到手里,问:“我姑姑去探病了?医药费是我姑姑出?” 陈果点点头,“格蕾丝好像也没什么钱,她妈妈现照顾她,挺可怜。” “双城,你说要拿到证据,那恐怕每个人都要再重查一遍。” “子曰啊,你说,这个人他什么时候杀了果果舅舅呢!” “喂,你个乌鸦嘴,不要乱说啊!他们已经订婚了!”陈果一巴掌拍顾双城肩膀上,开口道。 “呵呵。我只是开个玩笑。”顾双城看向陆子曰,“好像从我进少管所以后,言战生活、事业、交际圈就变成这样了。” “有时候我觉得她不像是个人,她是个会笑不会哭人偶。精致、漂亮、无可挑剔,活得太完美。” “太完美人,太可怕。”陆子曰挑眉评价道。“我一直很喜欢你姑姑,我是指她商场上表现,并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误会。” “有时候我会觉得,言战身后有一个我看不见人,他或者是她,操纵她。只要言战任何言行举止让这个人不满意了,立刻就会有些类似于格蕾丝这样小事情不知不觉发生。” 陈果立刻睁大眼睛,好笑说:“谁敢操纵她呀?她可是言战呐!照你这么一说,言战不是成了木偶吗?” “她不是木偶……你们不觉得,她真像是曾经被人从头到脚,量身定做,所有,言战所有,都像是一个无法打破模型。一定有我看不见线,像是别人玩木偶一样,无形中牵制着她。” “越说越玄乎了。喂,双城,现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你姑姑了!”陈果问。 陆子曰冲顾双城挤眉弄眼笑了笑,顾双城开口道:“假如言战真是个提线木偶,那拽着她线,永远只应该我一个人手上。” 陈果一时语塞,总觉得顾双城这么说时候,眸子里满是浓浓担忧,还带着一份异常倨傲笃定,就仿佛,言战只能是她一个人。 半步作品 “小贾,格蕾丝母亲有任何需要,你都要量按照她说得去办。怎么说,格蕾丝现也是风头正劲设计师,真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言战坐办公桌前,叹了一口气。 “言总,您不必过分伤心。格蕾丝小姐,也许还会醒过来呢。” “医生说得那么无望,我担心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惜了,她另一批设计作品已经赶工。”言战打开一个文件夹,“好了,你出去吧,我忙了。” “好,言总。” 刚看了两行文字,座机就响了,言战接起电话,说:“你好,我是言战。” “姑姑,是我。”电话那头顾双城伸了个懒腰,“姑姑,我想你了。你干什么?” “……”现顾双城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有点粘人,又有点捉摸不定,言战耳朵忽一红,她装作没听见,“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姑姑,我想你了。你干什么?”顾双城玩着手里黑色水笔,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话, “嗯,我呀,工作啊。”言战不自然抿抿嘴,“你呢,干什么?” “准备出国事情。” “提早准备是好。要带东西都带上,去瑞典就是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了,姑姑也不能再给你打点你生活了。”言战拿起签字笔,一个废文件背面勾勒了几笔,“打电话过来,就是想问问我干什么?” “我想听听你声音。”顾双城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那一晚情形,也只有那一晚被她逼得低声哭泣言战,才不像个没有喜怒哀乐人偶。 “呵呵。越发小孩子气了。挂了,我要忙。” “好。不过,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打电话过来,是提前预约,怕你没时间。” “恐怕不行。晚上有应酬,还有,你去……瑞典那天,我可能不会来送机。” “你有事情要忙?”顾双城把一直放手上把玩黑色水笔插|进笔筒里,问。 “那天,我可能纽约。这两天,我也一直很忙。姑姑先祝你一路顺风吧,瑞典好好照顾自己,多学点有用东西,同时,身体健康也很重要。” “还有么?”顾双城趴自己办公桌上,盯着办公桌对面,陆子曰送来一个大鱼缸,里面几只蓝色小鱼正向她这个方向游过来。 “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学习好。……你也成年了,谈恋爱事情,你自己把握个度,不过,姑姑不太赞成婚前性|行为。如果你没决定和对方结婚,有些事情,女孩子要矜持点好。” “……还有么?”顾双城站了起来,从鱼缸底部小盒子里找出鱼食,拿起来,撒了几颗鱼食上去,鱼儿们立刻争相哄抢,刚才还了无生气鱼缸,此刻是热闹非凡。 “不要完全听老师话,要做个聪明学生,多多思考。我以前那里进修时候,经常被教授点名,唇枪舌战是常有。” “还有呢?”顾双城靠鱼缸上,双眼迷离看向那些自己手指上轻啄鱼儿,一张一合小鱼嘴,又让她想起来了言战销|魂处浑身痉|挛,红唇微张模样。 “没有了。” “真没有了?真……没有了?嗯?”顾双城笑着反问。 “你笑什么,是不是又嫌姑姑烦了?那姑姑就不多说了。” “没有。姑姑,晚上一起吃饭吧?你总要吃饭,如果有应酬话,带上我也行?” “都是四五十岁老头子,你去了也没什么好玩。”言战耸耸肩,“……只要你肯努力,未来世界都是你。” “这句话可真老套。好了,不打扰你了,我挂了。”顾双城立刻按掉手机,再多听言战声音一会儿,她就会真热得脱个精光,“咚”顾双城把手伸进浴缸里,抓住了一条得意洋洋、不停扭动鱼,揉捏了两下又放开了那条鱼。“啧啧,真腥。”她闻了闻自己手,皱眉道。 作者有话要说:五月后一天。我爱所有积极发言读者,顺便恨一下沉默无语潜水者。 鞠躬谢谢给予我各种霸王票读者咩。 以下是半步猜の专栏地址—— http:/jjapathrid=46118< 64较劲 浅黄色香槟盛杯子里,美丽女侍者端了过来,香槟杯中是摇曳生姿又风情潋滟,就像是这包房落地窗外——富丽堂皇。 不知道是谁执意要打开这落地窗上浅金色蕾丝窗帘,言战坐长桌头,正对着主位位置,吃了半口烟熏三文鱼,看了一眼俱乐部门口恭送“嫖客”们离开旗袍小姐们。 “这要是一个不注意,我还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旧上海呢?”向来喜欢换鲜,上次言战来时候,小姐们个个穿得都是正经八百合服,只可惜这合服下摆是空空如也,一伸手下去,再娇艳动人花朵也能痛痛一探究竟。 来这里“嫖客”们来头都不小,毫不夸张说,言战坐得位置,正好能览如今豪门大户们捧手心里将养孩子,这些孩子大多衣着考究,神情满足和自己想好旗袍小姐们依依惜别,她眼前,上演着一幕幕甜蜜蜜郎情妻意。 过不了几年,这些踏遍了金窝淫|窝孩子们,就会撑起整个上流社会繁花似锦。 “言总,这是近几天主题,说得就是旧上海呢。”给言战倒红酒是个英俊男侍者,“言总,要是实无聊,您可以去小剧院贵宾楼听听苏州评弹?” “小战可不能走。”坐主位上男子立刻抬起头,一脸严肃说。 “不会吧?云总今晚就让我干坐这儿和这个三文鱼较劲?”“叮~”言战用叉子敲了一下盘子,抬眼也是一笑,这眉眼骄纵看云中天眼里,倒全然是嗔意。 言战和顾双城说,晚上应酬全是四五十岁老头子,这句话半点不假。全是老头子倒也无妨,关键是,这些老头子个个都是人精,半点出格事情也不会做,一顿饭吃下来,硬是没有欢声笑语,反倒像是审死囚一样。 “你倒让我看看,你怎么和一只已经死了三文鱼较劲?”云中天头发已经半白,他擦拭了两下嘴唇,侍者立刻递上点燃雪茄,言战见状,只劝道:“上次不是听可欣姐姐说了吗,你咳嗽总是不见好,云总还是少抽雪茄好,来,把雪茄拿过来我瞧瞧,倒要见识一下,是什么牌子?让云总你这么爱不释手。” “你嫂子她又你面前多嘴了,咳咳。”云中天笑着摇摇头,“可欣和我说了,你有心了,叫老陈送来,那个驱寒泡脚中药,我一直用呢。” “我哪是有心啊,是无意中听可欣姐姐这么说。说到有心,可欣姐姐整颗心都你身上呢。”“啪”得一声,言战直接点燃了云中天雪茄,侧头吸了一口,仿佛是口中回味了一翻,她睁大眼睛,看向云中天,“云总,这劲儿可真大?” “……我看你都没咳嗽,少我这里强调风险性。”听到言战为可欣说好话,云中天皱了皱眉。 “咳咳,咳咳,咳咳咳!”言战笑着看向云中天,夸张咳嗽了几下,云中天被她眼红红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席间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言总平时烟不离手,可这肤色,还是和少女一样啊。”早已头发花白老方总,笑着夸赞道,“我儿子常常我面前埋汰,自己老婆不如言总呢。” “方总,您儿子老婆我见过,是个少有美人儿。看来,小方总,还介意那两块地事情呢。改明儿约小方太太出来凑桌麻将,得让小方太太给我吹吹枕头风啊,我可真冤枉。”言战已经抽了两口,她准备抽第三口时候,侍者看着云中天神色,连忙不着痕迹从她食指和中指间,轻轻取了下来。 “劲儿大,女人少抽。”云中天安抚看向言战,“喝两口燕窝漱漱口,这雪茄味道重。” “好。我还当云总这雪茄太矜贵,我抽两口就得要回去呢。” “是很贵。”侍者刚准备把言战抽过两口雪茄拿走,云中天就说:“所以,不能浪费,拿过来,我抽完吧。” 言战低着头,云中天又说:“去端半盏玫瑰水过来,让小战洗洗手,女人家家,一身烟味总归不好。” 英俊男侍者很就端了玫瑰水过来,所谓玫瑰水,不过是一个类似于加大号琉璃碗里盛一点飘着玫瑰花瓣洗手水而已。 低头洗好手,又用燕窝漱了漱口,言战靠椅子上,看向抽着雪茄云中天,“云总,这饭也吃完了,接下来要是没什么余兴节目,我可就得回家去了。” “不忙,不忙,把东西都撤了,上一些茶点,大家很久没聚聚,聊聊天总归是好。”云中天笑了笑,“小战莫不是瞌睡了?” “没有。抽了两口,精神特足。”言战回答道。 说话间,云中天已经把剩下大半根雪茄给抽完了,烟蒂交给一旁侍者,云中天看向言战,“一直瞅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时间过得真,以前,我是坐这里,看着我大哥坐云总位置上抽雪茄。现,我仍然坐这个位置上,对面倒是……” “你大哥忌日刚过,你伤怀也是常事。不过,人得向前看。” “我可不是张果老,骑驴倒走。呵呵。云总不是说聊聊天吗?我就瞎聊了。”言战小小叹了一口气,摸了一下那枚戴右手尾戒。 云中天看了一眼已经调换了位置尾戒,又问:“订婚这么长时间了,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可欣家闲着无聊,近又做起了小孩衣裳,说是连同你小孩衣裳也做好了。” “还是可欣姐姐疼我,不像云总,处处商场上给我苦头吃。”言战说完这话就笑了,抿了一口漂着枸杞红茶,润了润喉。 “你这抱怨可真是让我头疼!”原本大家以为言战这句玩笑话是意有所指,可见云中天笑得开心,就也跟着打趣了。 “言氏生意越做越大,言总这些年商场甜头比苦头吃得多啊。” “忆苦方能思甜,小战不能太娇气啊。”云中天也喝了一口茶,话题又再次倒回来,“这婚礼,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可得好好准备,一份不落送给你。” “容我好好想想。云总,还有座各位,你们都听见了,是云总说要送我结婚礼物。待会儿可不要说我狮子大开口。”言战环视一周,已经有两个近日和言氏有磕碰老家伙坐不住了,生怕她趁机耍阴招。 “啊!想到了!”言战轻笑出声,“脑子里绕了一大圈,还真不知道自己缺什么。这几年,承蒙各位特、别、关、照,言战我这个小辈,才能商场上顺风顺水。言家孩子们都平平安安,健康成长,我还真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礼物。” 言战看向云中天,云中天又谆谆而谈,“既然是刚刚顺风顺水起来,就别这么急着上岸,再多玩一会儿。……结婚事情,可以再往后延一延。” “再延我可就是老姑娘了,嗯,这样好了,婚礼前我再告诉云总。”言战拿起茶碗,“各位喝茶吧,这茶,特香呢。” 多少人此刻松了口气,言战从他们到底喝了多少茶就能看出来,她又拿起一块茶糕,咬了半口。 席间又说了不少交易所黑幕,几个上市公司亏损,政府内部官员调动等等……有些言战听得仔细认真,剔除糟粕,倒是能听出一两句真话,有些言战选择不听,免得影响自己一些决策。 云中天和言战,一个长桌这头,一个长桌那头,两个人交流不多,都是大家议论时插|上几句话而已,通常言战和云中天是不可能发表过多意见,因为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意见就是真相。对错也罢,两个人都只是听着罢了,有人偏爱观察这二人神色,早些年倒是能从言战神色中窥得一二,现是越发看不出半点内幕。 “我听说陈非法国天天上头条?”言战正拨瓜子吃,听见云中天把话题绕到陈非身上,就赶紧拍拍手,把浅绿色瓜子壳拨弄到一旁,说:“你们可千万别问我他干什么,他很不喜欢我干涉他事业。” “不是吧,言总,有你,他想拍什么片子都行!” “别说他了,咱们聊聊其他人,真是,都拿我寻开心!” “你吃什么瓜子呢?”云中天重点了一根雪茄,但是这根雪茄,他抽得极慢,淡淡烟雾他眼角细纹旁徘徊,反倒叫言战觉得,他脸越发模糊,像是变年轻了,就像是五年前,她为了双城,向他下跪那个云中天。 “我可不知道,味道很清甜。吃么?”言战刚想让男侍者端一小碟过去,云中天就笑着开口道:“给我拨两个吧。” 餐桌两边人都安静了两秒,又迅速恢复聊天架势。 言战看向那一小碟绿油油而饱满瓜子,刚准备开口婉拒,云中天就走了过来,说:“这伯爵侍者还真是绅士风度啊,怜香惜玉紧,瞧瞧,小战这里全都是我们这些男人没吃过零食,我那边零食可没你好看。” “云总,你也说了,您和座,都是男人。”言战拨开一个瓜子,正准备了送到嘴里,云中天就捏住她手腕,他一靠近,言战就闻到了雪茄和烈酒混合味道,戾气丰沛。 “不是说了么,给我拨两个。你手巧,铜墙铁壁也能穿墙而过,这皇帝住地方,你也来去自如,就算是龙印,我看,你要是想要,也真如探囊取物。” “云总,我手没有可欣姐姐巧,小孩衣裳我就怎么努力也做不出来。现,也没有皇帝,龙印是文物,该呆博物馆里,言战向来尊重中国传统文化。言战才疏学浅,探囊取物这个词,似乎是有些豪气,但似乎,又有些贬义,我是小辈,本本分分一个生意人而已。” “呵呵。”云中天终究放开了她手腕,又说:“近可欣爱看古装剧,连我说话也古里古气。” 言战吃了瓜子仁,点头道:“云总好兴致啊。” 云中天拍了拍她肩膀,正打算她耳边说些什么,“嘭”得一声,华丽牡丹门被推开,刚才还笑着聊天诸位都彻底安静下来。 言战并未转身看是谁,仍旧剥瓜子吃,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过,也许是座某一位相好小姐,也许是座某一位膝下承欢儿女。 “……”云中天把搭言战肩膀上手缓缓收了回去,他看向来人,颇为意外问:“管家刚才说,你刚下飞机,这才十分钟,你就到了伯爵?你是飞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五月后一天。 对于所有默默无语潜水者,虽然有些人已经伏法了,上岸冒泡撒花,但是我告诉乃们,我会继续恨你们!如果我连绵不绝恨意这么容易就泯灭话,就不足以证明,半步猜写这个文每一天,是多么need y!多么想每天都见到y! ——按照剧情,两了。来人啊,搬几个地雷来给我撑撑场面!< 65言言 鼻息不稳。一路推开了所有挡面前侍者,险些拥挤走廊上造成小混乱,到达包房之前是一个大踉跄,原本打算是好好推开门,后竟变成了“嘭”得一声“撞”开门! 定定看向坐餐桌前言战,她穿着一件半镂空白蕾丝长裙,灯光照耀下泛着柔和光,细细盘出来发髻煞是庄重,白皙颈微微前倾,她正坐那里吃着什么。 ——“啸尘,我问你话呢。”云中天看了一眼依旧若无其事吃瓜子言战,沉声说出了来人名字,言战剥瓜子手立刻停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哑口无言座诸位。 而所有人视线都站门口云啸尘和坐桌前言战间来回徘徊,言战霎时间面沉如水,她擦了擦手,缓缓回过头去。 ——“啸尘,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聊聊天吧?”云中天又开口道。 但是云啸尘不为所动,双眸深深盯着言战脸,半响,才开口道:“……言言,近来可好?你瘦了很多。” “你也瘦了很多。一路奔波劳碌,这么急着到伯爵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和云总说。言战这就告辞了。”英俊男侍者立刻把她包和披肩拿了过来,言战披上披肩,视线并未云啸尘身上多做停留,她要走,旁人也跟着离开,纷纷和云中天打招呼离开。 云啸尘站门口,言战缓缓走过来,两人即将擦肩而过之际,云啸尘抓住了言战手,低声说:“言言,我有五年都没见过你了。我是来见你。” “是啊,五年都没见了。你依然高大英俊,斯文有礼,活脱脱一个英国皇宫里贵族王子。”言战看着他脸,缓缓推开他手,“夜深了,我得回言宅。” 云啸尘深深吸了一口气,言战从他身边走过之时,所有人都看到他眸底愤怒,那股像要撕碎所有东西狠戾,让所有打算离席人都是一惊。 “啸尘。你知道她脾气,就别添乱了,都五年了。你又何必……”话刚落音,云啸尘就大步追了过去!云中天头疼皱皱眉,拿起手机,打给家里管家,说:“二少爷已经回来了,晚点回家,叫大少奶奶给他收拾一下房间。嗯。” 一步跨进了电梯里,言战回过头,云啸尘竟然追了出来?这走廊两边都摆放着开得异常娇艳红白两色牡丹,言战盯着那些牡丹看,花好月圆,就是这人有些煞风景。 “言言!”云啸尘转眼就到了眼前,言战按了一下电梯,让电梯门保持打开状态,云啸尘立刻走进来,他没有剃胡子,双眼忧郁,“言言。” “你有什么话,要,这么急着和我说?”言战靠电梯边,笑着看向云啸尘。 “我们太久没见,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 “那怎么会呢。”言战礼貌后退了一步,谁晓得云啸尘立刻倾身向前,低下头,双手放她肩膀上,“那你为什么不多看我两眼呢?” “多看两眼又怎么样,你已经是别人老公。”言战拂开他手,“你儿子和女儿都还好吧?” “你说这种话做什么,我娶那个女人,也是万不得已!” “就是因为,我知道是万不得已,才说这些话。你都是当爸爸人了,和我计较什么。” “言言,我已经离婚了。言言,我已经离婚了。” 言战惊讶抬起头,看向双眼热切盯着自己云啸尘,她有些尴尬说:“真抱歉,我还不知道呢。不过,我们俩还真是正反面呐,我要结婚了,刚订婚。” “言言。我这么急着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不要嫁给陈非,他不适合你。” “云啸尘,这个玩笑真不好笑。虽然你有过来人经历,但是可能对我无效。”言战侧过身,又点了一根细雪茄,侧头抽了一口,说:“五年没见,你倒是还和从前一样。” “我当然和从前一样。我对你,从开始到现都没有变过,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处煎熬之中,我经常看你闻,你来国外出差,很多次,我都想去看看你,但是我……” “我都懂。不过,离婚终究不是好事,家庭还是重要,尤其是小孩子,单亲家庭话会很可怜。你还是想清楚,能挽回就量挽回。” “你还怪我?”云啸尘按下原本已经停下电梯,刚才缓缓下沉电梯又开始缓缓上升,“你还因为双城事情,怪我?可你要知道,她杀死那个孩子,是我三叔老来子,他就那么一个儿子。” “是么?我听说,你三叔他老当益壮,两年前又娶了个小老婆,现又生了一对龙凤胎。” “但当时,他只有那么一个宝贝儿子。说句老实话,小双城当时只有死路一条。……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你向我大哥下跪时,我心里有多痛。” “就因为心痛,所以……”言战笑着走过去,整理了一下他领带,娴熟给他重系好,“所以就我大哥过世之后,立刻结婚,立刻出国?嗯?” 提到言忱,云啸尘脸色一变,忽然就开口道:“言言!你大哥你面前说得那些话,都是假话。你不要相信他。” “……他忌日刚过,你又要来离间我们兄妹间关系?以前你这么做,起码对云氏还有点好处,现就大可不必了,他已经过世了。”言战看向云啸尘,“我向云总下跪事情,除了云总,我,就只有你知道。当时场也就我们三人,你现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告诉了我大哥?” “言言……你和言忱相认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说到底,先认识你人,是我云啸尘。那时你还没有现这么权倾天下,你想想,那时我待你如何?言忱死,我很难过,至于你说下跪事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他。” “不知道?……你会不知道?”言战轻轻拍拍他脸,他忧郁双眼定格言战脸上,叹息了一声。 “言言,我知道你重情义。言忱也确实把他所有都给了你,但是言言,你和他是你们兄妹之间事情,我和你,是我们之间事情。长久以来,你都把言忱放我和你之间,这样对我公平么?” “那么,我也奉劝你。你和云总,是你们兄弟之间事情,我和你,也是我们之间事情。长久以来,难道,你不是把云总放我和你之间,你从来,也没有公平对待过我,不是么?” 云啸尘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确实对大哥云中天言听计从,长兄如父观念早就他心里根深蒂固,他无奈摇摇头,“我早就知道你订婚了,这趟回国之前,我已经正式和她离婚。我希望,你看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上,慎重考虑一下结婚事情。陈非不是个好人选。” “所以呢?” “……我希望你能和我结婚,相信我,五年前我们就应该结婚了。”“叮——”得一声,电梯门打开,一翻上下之后,电梯终是停了大厅。 言战没有再说话,她又大步走出了电梯,云啸尘连忙跟上去,亲自给她打开车门,又有些魂不守舍问:“言言,明天我们能一起吃个饭吗?原谅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但是我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你,我真太想你了。” 坐驾驶席上言战抿了一下唇,弯起嘴角,“明天不行,这阵子我要飞纽约。……再见。” “那我等你回来,你忙归忙,记得要注意身体啊。” “好。你也一样。”踩下油门,言战车转了个弯,直接驶入攒动车流中。 云啸尘站原地,凝望着早已远去车影,又是一阵出神。 “啸尘,不是我说你,这刚下飞机你就过来了,招人话柄。”云中天拍了一下他肩膀,“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很忙?小佑和灵灵两个调皮小家伙,家保姆能看住吗?” “我再也等不了了。天天看法国闻都是陈非,那个娘娘腔文艺片导演!只要一想到他真会和言言结婚,我就想把自己肠子吐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三十了,只许你娶老婆,不准她嫁人吗?我倒是希望她早点结婚,言氏现太气盛,她早点结婚也算是去了我心头一桩心事。” “要么就是嫁给我,要么,我宁愿她永远单身。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照顾她。” “啸尘,我以为你结婚五年了,多多少少也能忘掉言战,儿子女儿都有了,你心里还想着她?……”云中天皱皱眉,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他坐进车里,又把云啸尘拉进车里。 “哥,我已经离婚了。我受够了和除了言战以外其他女人睡一起!” “啪”狠狠一巴掌扔了云啸尘脸上,云中天也立刻重重咳嗽了几声,他颤抖指向自己弟弟,“啸尘,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早就警告过你,别碰这个女人!你碰不起!你根本不知道,当初我言忱那里,保了你多少次!?咳咳咳!” 作者有话要说:猜迷、5566,乃们滴地雷呢?拿来,不速速拿来,孤就喷乃们两只一脸血! ——谢谢昨日抛给俺地雷撑门面几位落落大方、慷慨无敌、英气勃勃、灿若繁星、勇敢坚强佳丽们,轰炸我吧,轰炸我吧~< 66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破晓未至。 餐桌上宵夜已经凉透了,顾双城端起一个碟子,闻了闻,用舌头舔了一下,确实是已经凉了,热了三四遍,还是凉了。她放下手中文件,将那些写满英文a4纸一张一张整理好,又工整夹文件夹里,“啪”得一下合上。 捏了捏鼻梁,顾双城站起来,关掉了客厅吊灯。 她又看了一眼那些原本是给言战准备宵夜,她说晚上有应酬,顾双城也以为她应酬完了会回家,因为言战无论应酬有多晚,都会回家,这是她惯例。但是昨晚她并没有回家,顾双城一直坐餐桌前等着……她一夜未归。 掐着文件夹,扶着楼梯,顾双城又看了一眼敞开大门口,花园里佣人已经开始扫地,“锁啦锁啦~”扫地声传到她耳朵里,她一步一步走回房间,走廊上碰到了梦游一般言式微。 “啊!你这个杀人犯!你干什么?一大早不睡觉,想吓死人啊?”言式微骂完这句就赤着脚,披头散发跑回了自己房间,怀里还抱着一只“嗯嗯”雪白色贵宾犬,顾双城疲惫扬起嘴角,不置一词。 她走回自己房间,淋了个澡,穿上一件大号长衬衫,刚准备穿上内裤,就听到了低沉车声,相对万籁俱静破晓,那车声听得尤为真切。顾双城跑到窗边,掀开了窗帘一角,眯起眼睛,看向停铁门外那辆车。 言战从车上下来,和男佣打了个招呼,笑着吩咐几句,就向宅内走来。 “……”顾双城立刻转过身,拧开门下楼去了。 刚到客厅言战听到了细微脚步声,她抬起头,意外睁大眼睛,不着痕迹后退一步,“……起这么早?”她四下看了看,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表,“天还没亮,怎么不睡了?” “天还没亮,你怎么回家了?” “……”言战又后退了一步,“我有东西落车里了,我去拿一下,你再多睡一会儿吧?……早晨凉,不要赤脚走地板上,听姑姑话。”言战转过身,顾双城皱皱眉,她从楼梯上走下来,到小客厅里把原先那一盘盘夜宵都倒进垃圾桶,又走到客厅旁边茶水间里,高处柜子里拿出一罐藕粉。 言战并没有去地下停车场,她只是向前走了几步,绕过假山又返回客厅。 ——顾双城已经不了,言战松了一口气,刚才这孩子光|裸着笔直长腿,就这么光着脚丫子站自己面前,言战好些年没见到顾双城这般模样站自己面前了,心跳忽然就不可思议加。她叹了一口气,又心不焉走向茶水间。 打开茶水间里小灯,言战打了个哈欠,踮起脚尖,去拿高处柜子里一罐藕粉。 揉揉眼睛,言战又打了个哈欠,正当她打开罐子时,再次走进茶水间顾双城从身后半抱住她,一碗刚冲好藕粉就突现言战眼下。 回过头,言战看向顾双城,顾双城也一动不动凝视着她,顺手从一旁餐具里抽出一个玉勺,放进透明,又泛着一点粉色粘|稠而又清爽藕粉里。 “我以为你睡觉去了。” “我想你去车库回来后,应该会肚子饿,冲藕粉。……你什么东西落车上了?” “是……是一个……你知道……就是……”言战搅|动着藕粉,她就这么站顾双城双臂之间圈定怀抱里,言辞摇摆而闪烁。 “钱包是吧。趁热吃吧?”顾双城捏了两下肩膀,言战立刻不适侧过头,停止了搅|动,“我不饿,你吃吧。这罐藕粉很好吃。” “我知道,小时候你经常喂我吃,老牌子了。”顾双城就言战耳边这么说着,见言战想推开自己手臂,她立刻一把将言战抱了起来,“嗯?” “……”言战剧烈喘了一口气,顾双城将她抱坐铺着几何形状长桌布吧台上,又硬是将她转了过来,两人就这么面对面望着彼此,倒是顾双城先开口—— “小时候你喂我吃,现我喂你吃。……来,张嘴。”顾双城舀起热腾腾藕粉,抵言战唇上,嗅了嗅,“你身上有消毒水味道?” 言战犹豫张开嘴巴,让顾双城把玉勺塞进自己口中,短暂一喂,又抽|了出来。她咽下甜丝丝藕粉,说:“我去看了一下格蕾丝,昨晚应酬完以后,小贾打电话告诉我,格蕾丝母亲病倒了,我去看看她们母女俩。” “看了一晚上?”顾双城又舀起一勺,喂进言战嘴里。 “格蕾丝昨晚好像有醒过来迹象,我和医生她病房里呆了一晚上,是个小护士说,看到她手指动过。” “那她醒过来了吗?”顾双城问。 言战失望摇摇头,“没有醒过来,可能是那个小护士看错了。” “别抵着我。”顾双城轻轻分开了言战并拢双腿,身子也立刻挤进了她双腿之间,言战脸颊一红,她穿得仍旧是昨晚白蕾丝长裙,刚才她双腿一直并得死紧,恰巧就抵住了顾双城腰腹以下位置。 “再吃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战总觉得顾双城浑身都蒸腾着炙热气息,她向后退了退,谁知顾双城拽起了她裙摆,直接把裙子半掀开,那手指若有似无从她小腿上划过去。 “你鼻尖上都是汗,这裙子有点长,你热了?”顾双城问。 言战连忙摇头,再也不敢看顾双城脸,她又说:“我不吃了,让我下来。“ “不吃完不准下来。……张嘴。”顾双城笑着说。 “别闹了,我……”言战刚想抬起头,顾双城就低头,两个人鼻尖就贴一起,“你干什么?” 顾双城立刻后退,搅动了两下藕粉,尝了一口,说:“嗯,还是那个味道。” “你要是喜欢,你吃完吧。让我下来。” “我都说了,不吃完,不准下来。”顾双城低头,看向被自己掀开裙子后又露出来小腿,还有那悬空高跟鞋,还有此刻堆积她两腿之间裙摆褶皱,那层层峦峦裙摆像是一层隐秘后防线,顾双城轻轻蹭了一下那拢一起裙摆,“张嘴啊?” “……”言战张开嘴巴,只想点吃完藕粉,吞咽很,没两下就弄得嘴角都是粘|液般藕粉,顾双城伸手过去,替她拂去。 刚开始,言战并没有注意到顾双城蹭自己裙摆,渐渐地,她感觉到顾双城像个孩子一般,前前后后轻轻撞着她裙摆。她小脸,忽而有点近,忽而又有点远。 —— —— —— —— 言战脸轰得一下彻底红了,她不自然捏了一下自己耳垂,那晚1314号包房,她好像就是说过这些,好似,还哭泣着喊了很多声双城名字,那个陌生人频频近逼下,很就溃不成军。 再次抬起头,言战已经收起了眸底惊涛骇浪,她只觉得口干舌燥,而那碗藕粉也已经见底。 “姑姑,你怎么了?”顾双城抱住了言战腰,她后腰上一下一下抚摸着,见言战不做声,又再次低喃着问:“姑姑,你怎么了呢……”!!言式微连忙捂住自己嘴巴,她刚才是看到了什么!管距离太远,从上往下这么俯视,是什么也听不见,但是那个穿白衬衫“男人”一前一后动着腰,而言战脸红心跳模样,根本就是做那种事情?言战竟然带“野男人”回来了!还竟然茶水间吧台上就野兽般做出那种事? 茶水间玻璃窗正对着二楼楼梯扶手,言式微又看向吧台里,“忽然紧紧”抱一起两个人!不就像是苟|合之后……她刚睡醒,只觉得一阵阵发懵,她立刻连滚带爬跑向了言赋房间。 言齐回国之后,拜祭完言忱,就搬去他自己别墅住,正好也能和木云歌共度夫妻俩二人世界。他和言战提过两次,原本和老陈一起住凝彩路别院言赋,也重回到言宅,以免外界猜测纷纷,弄得言氏上下人心不稳。 “咚咚咚”言式微不敢敲得太大声,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那么活|色|生香场面,她…… “姐,做什么?一大早。”言赋伸了个懒腰,开口问。 言式微兴奋说不出话来,一向治家严谨言战,竟然也会干出这种事?她握住言赋手,说:“跟我过来,姑茶水间和男人厮|混呢!” “你说什么?”言赋被言式微拉着,大步向前跑去。 “姑和那个男人刚做完,一定衣衫不整!” “……”言赋甩开言式微手,大步跑下楼,大力推开茶水间门! “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们都起得这么早?”言战仍旧坐吧台上,而言赋进来后,只看到言战和顾双城靠一起,正讨论着什么。 顾双城皱皱眉,又看向一脸看好戏似从言赋身后走出来言式微,她难以置信结巴道:“怎么是你?……不是……不是你……是……”她摸摸后脑勺,上下瞅了一眼顾双城,“这件长衬衫……我还没见你穿过。” 顾双城又皱皱眉,她松开了言战,又小心将她从吧台上抱下来。 即便是当着言赋和言式微面,顾双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故意让言战身体自己身上多停留了三秒,还故意让她下|半身,缓缓从她身上滑下去,高跟鞋安然落地后,她后背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言战脸没有刚才那么红了,她立刻推开顾双城,低头道:“你们是醒了,姑姑,我可得去睡了。” 言赋看着言战背影,又看了一眼茶水间里洗碗顾双城,后看了一眼满眼惊讶言式微,只重重说了三个字,“神经病!”,继而大步走开。 “哎?我怎么就神经病了……那我刚起床嘛,而且真很像是……”言式微不甘心看向顾双城,又骂咧咧说:“杀人犯,你一大早不睡觉,乱跑什么?穿什么长衬衫,跟个男人一样!” 顾双城打了个哈欠,仍旧回味着刚才言战她拥抱下,不自觉颤抖和迟疑低眸瞬间,起码,她身体帮她记住了那一晚吧?水流从指间穿过,顾双城笑着摇摇头,把碗放好,又大大伸了个懒腰。 “你竟然不穿内裤?!顾双城,我真对你无语了!难道你一大早就穿着这么一件长衬衫跑来跑去?你懂不懂什么叫羞耻心?”言式微立刻捂住眼睛,“我真怕我长针眼!” “……嗯?”顾双城低下头,又是忍不住一阵轻笑,幸亏这衬衫够长,而且基本不透明!原来自己竟然忘了穿内裤就直接下楼了,她抱歉说:“都是女人,多看几眼不会长针眼。” “恶心!”言式微转过身,“真是,一大早见到你,我就倒霉。” “看开点吧。”顾双城安慰道。 “你!”言式微气呼呼飞奔上楼,“噔噔”“噔噔”“噔噔”。 ——站花洒下言战,温水下转了一圈,她拍拍自己脸,命令道:“言战,不要再想了,多可笑,是吧?” 温水被调成热水,后,还是被言战调成冷水,淋了一澡,言战吹干自己长发,穿上长长睡衣,正准备钻进被窝里,门又被人敲了两下。 “……我要睡觉了。有事吗?”打开门,言战看向仍旧穿着那个长衬衫顾双城,问道。 “姑姑,我想和你一起睡。” “……你刚才已经和我耍小孩子脾气了,现还要继续么?别闹了。”言战要关门,顾双城却执意抓住门把,“马上我就要去瑞典。也许等我回来,你就和陈非结婚了,我也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缠着你了。” “不可能。我不会这么结婚。”言战看向顾双城,顾双城双眼怔怔看着她,“姑姑,你已经订婚了。你见过哪一个人订婚后,拖个三年五载才结婚?” 言战眨了眨眼睛,她一松手,顾双城就走进了她卧室,自从上次言赋事情过后,言战卧室已经彻底变了个样子,不过,顾双城怎么看,都觉得这卧室像是变成了它初该有模样。 顾双城关上门,又握住言战双手,“怎么这么凉?” “没有啊。”言战抽回手,顾双城立刻坐了她床上,掀开被子,自己先躺了进去,“姑姑,我们睡吧?我也是一夜没合眼。” 言战坐到床边,摸了一下顾双城头发,“什么时候养长发吧?姑姑不喜欢你短头发。” “好。”顾双城蹭了一下她手心,“睡吧?” “……嗯,我去拉上窗帘。”言战走到窗边,紧紧攥住窗帘,心早就跳到嗓子眼,这一切是多么熟悉,这一切来,让言战从里到外战战兢兢,她依然记得顾双城把红酒洒自己身上时轻蔑,依然记得小时候顾双城缠着要和自己一块睡觉小模样……然而,她们一直不都是这样么? ——有时候闹别扭,有时候又莫名其妙好了。 言战紧紧皱了一下眉头,缓慢拉上窗帘之后,她回过头看去,顾双城早已闭上双眼,凑近了一瞧,呼吸深缓,好像早就睡熟了。她又轻轻摸了一下她不太明显黑眼圈,掀开被子,保持一段距离之后,言战咬紧下唇,转过身,背对着顾双城,侧卧而眠。 半小时过后,言战终于睡着了,而顾双城则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向背对着自己言战,小声喊了一声,“姑姑?” 言战没有回答她,顾双城轻吁一口气,轻缓移动自己身体,从身后抱住了言战,黎明室外静悄悄来临。而室内,半响之后,只听见把言战完全搂怀里顾双城,发出了一声满足喟叹。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告诉你们,其实昨天我也想两,但是木空,近我眼花,量是一天只对着电脑一两个小时就必须滚蛋。 我也不会告诉你们,又来了、较劲、言言、黎明这四章我为什么一开始就决定两原因,就是因为我知道一些读者可能看过这些章节之后会再次对言战商场上应酬话较真,所以我说根据情节两,加进程,云中天和云啸尘这时候出场为宜。我竭全力照顾到一些读者,希望你们能理解。云氏兄弟出场原因很明显,还不是为了双城事情咩,要不然,我还真不愿意见到这二位。我也和这些读者一样,希望看到双城天天主场,yes ,i ant!毫无疑问。 至于说到言战暧昧,嗯,都是应酬话,说话必须得稳妥小心、人畜无害,挑出刺来就麻烦了亲娘们嘞。言战早就啤酒事件说过,她要杀了云中天,叫他等着…… 之前我也说过了,不要总看云雾,拨开云雾一览明月吧,两个人对手戏少,这怪我,但是剧情如此,每天涌入我脑海中画面如此,我也奈何不了。 当我第一次看到有读者说我悬疑、玄幻之时,我真笑了,以我智商好像写不出来悬疑剧。可能是我写得角度,半遮半掩,引起你们猜测吧。 哦,5566,我确实受到你地雷鸟,谢谢各位佳丽地雷哈,我特高兴,俺特喜欢好多读者都这里那种感觉。 往往呢,当读者觉得我这文很欠抽时候,我呢,第一反应当然是积极思考,自我批判,第二反应呢,就是,这读者一天看几个小说呢,有没有可能忘了之前情节和我啰嗦而导致自我纠结呢?怎么说呢,我希望读者能抓住重要部分,而不用理会陪衬部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表述误导了读者,都海量一下吧。羞囧啊。< 67非急勿扰 入眼全都是风格迥异内衣,原地转了一圈,顾双城取下一个镶着铆钉胸|罩,微微挑眉,看了两眼又放下,要是一般顾客,店内女营业员一定会热情走过去给她介绍一二,可是今天来店里两位贵客,上头已经严格交代下来——非急勿扰。 “咚——”顾双城敲了vip衣室门,“姑姑,我能进来吗?” “……什么……”言战正试穿一款桃红色bra,她对着宽大穿衣镜,左瞧瞧,右看看,调整着bra位置,应该是大姨妈要来了,胸|有些涨疼。 “我说,我能不能进来?”顾双城看向不远处聚集t字裤旁叽叽喳喳少女们,她已经被人围观了差不多十六分钟,偏偏这些少女有意无意拿手机拍她,或者干脆走过来和她搭话,可怕是其中有一两位还是班长王紫嫣闺蜜,顾双城曾经见过两次。 高考结束了,平时悬梁刺股莘莘学子们终于涌上街头,爱怎么玩怎么玩了。 “当然不能!”言战门那头开口道,“你也别闲着,自己挑几件内衣,姑姑埋单。” “……”顾双城看向那些又开始跃跃欲试少女们,随便拿了几条内裤、bra和背心,又去敲言战门,“姑姑,我也进来试一下。” “不行,让……让店员给你重找个衣室。” “有什么,反正你这间衣室大,应该容得下我们两个人。” “……”言战看向镜子里自己身体,她转过身,上下瞧了瞧,白皙干净,除了肚子上有点小肉肉之外,应该还能看。不过……她脸颊又忽而红透了,顿了顿,她还是觉得,执意不准让顾双城进来,只会让这孩子觉得奇怪吧?“……好吧。” “呵~”言战站门后,微微打开门,顾双城利落侧身,走了进去。 “你……还有很多没换?”顾双城指了一下言战身后那一排bra,问。 言战回过头,顾双城视线就立刻言战胸|口绕了一圈,言战数了一下,“大概六十三个,这家店是miss林,我买二十个送十个。” 移开视线,顾双城走过去,看了一下那些bra标价,又不禁挑眉,“手感都很好,物超所值。” “其中……这十个,是款。你喜欢吗?” “太大了。”顾双城抿起嘴唇,揉捏了一下罩|杯,言战又开口道:“你可以多按摩按摩,会有效果哦。” “呵呵。”顾双城上下打量了一下言战,趴挂bra铁架上,眨眼道:“姑姑,你每晚会自己按摩自己吗?所以它们才长这么大?” “哼嗯!”言战解下自己身上桃红色bra,扔了顾双城脸上,“你嫉妒我!” “是是,我是羡慕。”顾双城一把攥紧言战扔过来bra,又恭敬而认命把bra夹好,她轻轻嗅了一下,这bra已经沾染了言战身上味道。 “你换你,我换我。”言战命令道。 顾双城点头,也走到了镜子面前,慢条斯理脱下自己所有衣物,言战看她光溜溜站镜子前发呆,又命令道:“赶试啊!愣着干什么?” “……我真小。”顾双城仿佛是镜子前参禅,而刚才又顿悟,她双手放胸前,捏了两下,“很小,真很小。” “你……你干什么?”言战连忙低头,不再看镜子,顾双城弯起嘴角,又潜心求教道:“姑姑,你说得按摩,是怎么按摩?教教我?” “……回家再教你,这里是人家店里,影响不好。” 顾双城笑着歪过头,就这么赤条|条,一步一步,缓慢朝言战走过来,“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什么影响不好?姑姑,你小时候不都经常教我,怎么正确穿内衣内裤,怎么正确给自己挑内衣内裤吗?现,教教我……” 一直低着头言战压根就看不到顾双城脸上越来越甚浓烈笑意,等到她抬头看向顾双城时,顾双城已经就这么站她面前,正一脸期待看着她,“其实,长这么大也不好,你这样挺好,真。” “姑姑,你就教教我,怎么按摩?”顾双城低下头,只穿着bra和内裤言战,从上而下俯瞰下去,顾双城立刻觉得脊梁骨一阵一阵发颤,她手指试探性她bra花边上掠过去,赞美道:“像你这样挺好,撑得满满。” 言战立刻警惕性护住胸口,双手捂住露出来沟壑,说:“别闹了,再闹我……” 顾双城眨眨眼睛,轻轻抓住她双手,放自己胸口,“不要害羞,姑姑,我很聪明,你教我一下,我就会了。” “……”言战压抑住自己急促喘息,她咬牙道:“很简单……” “那你按吧?”顾双城又盯着她红透了耳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逛街买衣服,言战是绝对不可能和她共用一个衣室,但那时候买是小破孩衣服,不一起试衣也是正常,现就……“姑姑,你按摩一下,示范一下,我就能学会。” “就像这样,顺时针几下,逆时针几下。”顾双城能感受到言战手心微微发烫,也能感觉到她双手不自觉轻颤,她揉得很小心。 言战双腿早就灌了铅,她所有意识都集中了手中柔软上,它们像是很嫩很嫩嫩豆腐,也像是绵软奶酪,像是她想一口吞掉两块刚出炉小甜点!她瞅了一眼顾双城渐渐挺立起来尖|端,立刻松手并认真开口道:“就是这样,很简单,你自己可以……没事时候按一按……有点效果。不过,女孩子还是天然好,该怎么样,就这么样,没必要要求很大,真。” “就是这样?”顾双城皱皱眉头,“姑姑,你看我做得对不对?要轻轻,不能太用力是么?” “我……”言战看向顾双城,只见这孩子一脸严肃看着她。 “顺时针,几下。”顾双城又凑近了一点,大有我第一次按摩,不知道对不对,姑姑一定要专心认真看哦……架势,言战点头,眼睛直直盯着那淡粉色尖|端,“逆时针,几下。”顾双城看向言战微微亲启红唇,眸底又是一阵轻笑,言战缓慢异常点了一下头,咬住下唇,看顾双城眼里,言战低眸瞬间,根本就像是一只饿得无所适从白狐狸。 “不知道力度对不对?”顾双城小声问,言战还没有回过神,也不管她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就这样轻轻就行了?” 言战点头。 “姑姑平时,也是这么按摩?” 言战又急急点头。 “不如,我帮姑姑按摩一下,你感受一下,是不是应该用这个力度?”顾双城小声建议道。 言战又点头,不过又迅速抬起头,立刻摇头道:“不要!……嗯,不用了,是对,你自己觉得舒服,就行了。每个人,每个人想要力度,都不一样啊,你自己觉得好,觉得适合,就行了,是不是?……不是,其实按摩效果是一部分,要多吃一些含有胶原蛋白东西,食补也很重要,对,很重要。” “姑姑,我试一下。就你刚才揉|捏我那个力度,我喜欢了,我刚才自己按摩,都觉得不舒服,我觉得我自己按摩力度和方法都不太对。我也帮你按摩一下,你指正一下我?”顾双城真诚建议道。 言战仍旧不买账,“随便什么力度,自己喜欢就行。别瞎折腾了,乖乖去试内衣,喜欢什么买什么。” “姑姑!你都摸了我|胸,为什么我不能摸你?”顾双城睁大眼睛,不满反问道,言战立刻踮起脚尖,捂住她嘴巴,摇头道:“姑姑不是故意要摸你,是你自己要……我没有……你做什么叫这么大声,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而这间vip衣室门外,确实站满了一边买内衣一边八卦少女们,有几个女孩把耳朵贴门上,听着里面动静。 “哎哟,真是急死人了,什么都听不到!顾双城和谁一起来呀?” “我们都来得晚,不知道里面人是谁?” “我听别人说,顾双城是言战侄女。” “不是吧?言式微才是言战侄女,她姓顾啊。我怎么听人说,只是一般亲戚关系啊?反正,好像是和言战认识来着。” “各位小姐?请不要打扰到我们vip贵宾好么?今天我们店大酬宾,有优惠活动?”女营业员笑着和这些“偷听”女孩们说,见她们个个没有反应,就开口道:“这扇门隔音,听不到里面。” “喂,那个,顾双城今天是和谁一起来?” “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女营业员礼貌回应道,同时又尴尬摸摸鼻子,莫非这位顾小姐,学校是风云人物吗?那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省得待会儿微博上惊现各种言战偷拍,闹出点什么闻就不好了。 半步作品 “……”言战依旧捂着顾双城嘴巴,生怕一松手,全世界都知道她刚才摸了顾双城这件事,“姑姑不是故意,是你说要按摩示范。” 顾双城明了点点头,言战犹豫松开手,“你说话不要这么大声……” “可明明就是啊,你摸了我,为什么我不能摸你?”顾双城清澈细长眸子里全都是求解,嘴角不服输弯起,言战见状,就说:“就一次。下次不准了。……你是很好奇吗?” “嗯!”顾双城点头,言战转过身,“随便摸一下就行了,小时候你好奇心一上来,也会摸。都成年了,怎么还这样?” “……”顾双城解开了言战bra,从后面悄悄探出双手,沉甸甸完全被纳入掌中感觉,让她满意 “嗯”了一声,言战只低着头,又说:“摸到了,松手!” “不行,我还要学按摩呢。别动,你必须告诉我,力度到底怎么样才合适?” “双城……”言战低下头,看着顾双城两只手,覆盖自己两瓣柔软上,总觉得别扭想去打地洞,但又不能表现太过,生怕顾双城察觉她半点不正常情绪,她控制着自己呼吸起伏,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如常,大不了就是小时候扮家家酒,玩一玩,也无伤大雅。 “你有时间,去美容院做一下手护理。霍启森教你射击,你瞧瞧,手都磨出枪茧了。回头我说说他,女孩子还是不学那玩意儿好。” “不喜欢?”顾双城感受了很久,只觉得这两瓣酥软,融化到她心里,她轻轻揉了半圈,双手像章鱼一样,吸附言战乳|侧。 “是不喜欢,不过,有点粗糙而已,下次姑姑带你去做个手部护理,保养一两次,就行了。”言战自顾自说着,又开始说哪家美容院手足护理做得好,顾双城低下头,唇贴她耳上,“这样,喜欢吗?” 微微加重力道,顾双城开始顺时针揉|捏起言战紧绷|胸,一圈又一圈,言战喘了一口气,说:“好了好了,力度你已经掌握到诀窍了,松手……嗯。……有点疼。” “那我小点力,这样呢?”顾双城一直觉得自己手很大,但是现不那么觉得了,她反而觉得这对饱胀“椰子”,自己根本无法完全掌握。“姑姑……你又大了?” “我……我……”言战已经被涨涨落落|感弄得小鹿乱撞,大姨妈造访了,本来就比平时敏感,也加……“我那个要来了,所以才会大了,你平时也是这样啊。你,你慢点。” “好,我慢慢来。”顾双城确实放慢了速度,但是手指开始故作无疑搔|弄她红樱,“姑姑,我力度对不对?”顾双城看向她紧紧并一起双腿,小声问。 见言战没有回答,便说:“那我按摩一下旁边。” 她手刚准备撤离,言战就张口道:“不要,就像现这样。” “……哦。好啊。”顾双城双手开始由缓到急揉|捏起来,她贴言战身上,只觉得她浑身发热,顾双城微微抱起言战,“姑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坐下来好不好?” “嗯……”言战此刻双腿发软,只得称是。 顾双城轻轻坐椅子上,仍旧从后面抱着言战,“姑姑……还要按摩么?”嘴上询问,手早就爬上了起伏不定胸口,言战闭上眼睛,脑海里忽然又闪现了一下小餐馆里那冰冷红酒,她又喘了几口气,说:“不要了。……说是要和你逛街,我早晨起来太早。现,有点头晕。” “那你,就坐我身上休息一会儿。嗯?”言战看向镜子里只穿着内裤自己,连忙从顾双城身上下来,说:“你……也穿上衣服吧?” 顾双城摊手,“所以,我按摩力度,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我都说了,你自己喜欢就好!” “干嘛忽然对我这么大声?我就是问问而已。”顾双城站起来,言战又命令道:“要么穿上衣服,要么就去试内衣,别闹了!再闹我就生气了!” “哦。”顾双城象征性拿起两个背心套了一下,又试了几个内裤,言战逐一试完了所有bra和内裤,后开口道:“我挑好了,你呢?” “……我也挑好了。”顾双城立刻点头,“姑姑,你是不是生气了?” 言战转过身,“唰唰唰”把看中所有内衣都放进一个环保袋里,“我没有。” “真没有?”顾双城无奈努努嘴,“刚才真是头晕?” “是啊,被你烦死了。”言战穿好衣服,“走,我们出去。” “姑姑,对不起。”顾双城拦门口,“不要生我气。” “我说了,我没有!” “……姑姑。”顾双城摸摸她脸颊,言战立刻开口道:“走开,我要去结账。” “姑姑。”顾双城抱住言战,头靠她肩膀上,拽住她衣角,“姑姑,不要生我气。” “……以后不准这样。”言战狠狠拧了一下她鼻子,“像什么话!” “嗯。”顾双城接过言战手里袋子,又把自己内衣也塞进去,“结账。”她叹了口气,拉着言战手,走前头,言战忽然就觉得她背影比平时看上去成熟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言战就这么被顾双城拉着,走到了收银台,她拿出自己卡,刷了两下。一路上,那些少女们自动让开,且个个都跟眼珠子掉地上又被顾双城踩了很多下一样。 “我埋单。”言战开口道。 “你这辈子都给别人埋单,有钱也不是这么花。我给你埋单,买两件内衣又怎么样了,你瞧不上我卡,还是瞧不上我人?” “姑姑是长辈,本来今天,就是想给你买点你喜欢衣服?”言战看向顾双城,纳闷说。 “我是晚辈,孝敬一下你,行不行?我也想,买点你喜欢衣服,给你。” “越发没大没小,姑姑面前充财神爷来了。”言战轻嗔着,笑道。 “我看你是给别人埋单埋上瘾了,以后可得戒掉。”顾双城从收银员那里接过两份赠送小礼物,说:“谢谢。” “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言战也笑着点头,顾双城依旧拉着她手,两人又从少女们面前走过去。 “叮铃铃~”清脆风铃声响过,两人都走远了,少女们这才回过神,又可劲儿叽叽喳喳起来。 “原来她真和言战认识,是亲戚吗?还一起逛街!” “我天啊,我觉得她们好般配,我为什么没有拍照!” “还有,顾双城好像比言战有钱。……太奇怪了,你们看见没有,顾双城笑!” “言战也笑啊……” 出了之后,浓烈日光照两人脸上,上了车,言战问:“出国之前,你有没有想去地方?我今天休假,可以陪你一整天。” “你说真,一整天?我以为,你上午陪我,下午又要工作?” “不会。” “嗯……没什么,去游乐园好了。”顾双城坐驾驶席上,“扣好安全带,我们去游乐园。” 半步作品 “你是说,他们去了酸橙游乐园?”言赋坐言氏办公室里,拿着手机,确认问道。 “是,少爷,负责跟踪人说,言总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十一,叫他们跟得用心点儿,我不想她发现我派人跟着她?懂么。”言赋叹了一口气,“顾双城呢?” “两个人心情都不错,只是单纯逛街、买衣服和玩耍。” “酸橙游乐园?……好了,我先挂了。”言赋刚挂断手机,言式微电话就打了过来,“姐,什么事?” “大发现!言赋,我告诉你,真有大发现!你不是不喜欢陈非吗?我告诉你,这个姑父真有问题,哈哈,真是太可笑了,陈非果然是娱乐圈人,太会演戏了!劣质产品,我呸!” 对于言式微一惊一乍,言赋早就习惯了,他心平气和说:“我真不想听到,有关于这个男人任何事情。” “这件事情,你听了一定高兴!喂,别忙了,难得有开心事情,我要当面告诉你!” “我很忙,我没空,姐,我真……” “不听你会后悔,我有证据,我告诉你!只要你有这个证据,你就能换姑父了,想换谁换谁?换谁也轮不到他陈非!” “好吧。……四点钟,酸橙游乐园见。” 作者有话要说:有时候,我会想问,如果你们也有一个像言战这样或许看上去很别扭爱人,你们会纵容她,还是改变她?……我想顾双城选择了前者。因为她好像对所有人都不别扭,偏偏就是对你别扭极了。这种人可真讨厌呐……嘎嘎。 ——如果你们撒花时候,不知道评论什么,就说说你们今天早餐吃了什么吧?你们今天开心吗?看到了什么可乐事情?或者只是简单问候,半步猜,晚安,半步猜,我爱你之类……羞囧。 ps:舔仔,以及之前说让我建个qq群读者们,我qq等级不高,建不了群,本人就算上网也不挂q,对闲聊也无感,所以,浪微博吧,搜一下半步猜,去年真有读者呼唤我回来姑姑。< 68姐姐妹妹 左边左边,提早下班几个女白领拿着ipad当镜子用,照来照去,好像今晚受邀参加了不得party; 右边右边,等公交小情侣不停争吵,言辞激烈,眉眼交锋,横两人之间一只小狗熊被拽来拽起,想来个熊撕网破吗? 前面前面,一群嬉笑中学生从科学馆里秩序井然下台阶,老师走一旁,一脸忧心忡忡盯着学生们不安分笑脸,一边高喊着,过马路小心点!看路看路! 后面后面,顾双城踩下油门,那长龙般车流已经被甩得很远很远——不是周末日子,去游乐园玩耍人屈指可数。 中间中间,行驶她们前面一辆橘黄色计程车里,一对头发花白老夫妇就坐车后座,老太太把头靠老伯伯肩上。 “我们上一次来游乐园,是什么时候?”顾双城问。 “六年前六月一号。是老酸橙游乐园,西区。”言战低头翻着杂志,张口回答道。 “那,你一直没有和别人一起来游乐园吗?比如言赋和言式微?” “没有。我很忙。”言张回答。 “……”顾双城弯起嘴角,拐了个弯,两个人终于互看对方一眼,“终于到了” “我们北区划划船就行了,来南区真是路途遥远。” “姑姑,如果我知道南区和北区隔了两条路话,我不会提出这样建议。” “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越大越不机灵了!” “姑姑!”顾双城停好车,走到言战那头,给她开了门,“下车,点。” “说你不机灵,你不高兴?好,顾双城机灵了。”言战啧啧嘴,瞪了她一眼,顾双城立刻露出一抹僵持笑容,言战摸摸她头,“乖了,姑姑给你买棉花糖吃,走。” 她拉着顾双城手,买票进入,两人进去刚观赏了两只上蹦下跳猴子,游乐园管理员就走过来,说:“园长交代了,言总过来,全程免费,这是里面所有景区门票,请您笑纳。” “谢谢。”言战笑了笑,那人又看了言战两眼,说:“我能不能拍张照,放我们游乐园网站上?” “很抱歉,不可以。我现是私人时间,谢谢。”那人立刻抱歉点头,转身离开了,言战冲顾双城扬一扬手里票,顾双城点头,说:“和姑姑来游乐园大好处就是,每一次都是免费。” “知道酸橙游乐园是谁开吗?” “云氏。”顾双城收起那些票,并将它们整齐放进言战包里,拿着言战包,她正准备转身向前走,言战就拉住她手,“云中天现要把他事业重心转回国内,以前我们见面都是国外一些会议上。” “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每次看到他,我就会想到你。近我经常见到他,也经常会想到你。” “你们目前仍然是很好合作伙伴,没必要因为我把关系弄僵。” “呵呵,你明白我说什么。”言战微微踮起脚尖,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双目笃定看着顾双城,“我当然不会因为你而和他弄僵,我会因为你,好好和他搞好关系。” “所以……我们现要玩什么?” “南区一半以上都是动物园,我们只需要用眼睛看。反正我们刚才都玩遍了所有……” “我记得谁刚才玩所谓极限项目时吓得啊啊大叫!”顾双城摸摸言战脸,疑惑问道。 “那是正常人正常反应,你知道,害怕、恐惧,当然要尖叫。” “我会永远记住你尖叫样子。”顾双城低声说。 “什么?” “没什么,我们去看河马。”顾双城拉着言战手,沿着石子路向里面走去。 “渴了吗?”顾双城从包里拿出半瓶矿泉水,自己先喝了一口,又问言战。 “渴了。” “嗯?”半瓶矿泉水只剩下两口了,顾双城把瓶口抵言战唇上,“喝吧,喝完再买饮料。” 微微张开嘴,矿泉水瓶倾斜,刚来被顾双城喝过矿泉水,又滚入了言战口中,两人已经走进了清风阵阵竹林,影影绰绰阳光照言战喝水脸上,顾双城伸手过去,拂开她额间发,默默,分了神。 光斑,就这么言战白皙微红脸上晃过,她鼻尖细汗也变得星星点点,夺目异常。 半步作品 粉红豹跑车停了南区门口,言式微手里抓着跑车钥匙,从车上下来,拿起手机,从车上下来就直奔一辆黑布隆冬土掉渣跑车旁,敲了两下车窗玻璃,“言赋,说实,这辆车是你父亲开得,太老了,你要是有时间,随便挑一款,姐给你付账!” “……哎?”言式微看向车内言赋,他安静抽着烟,似乎是看向园内什么人。 “你看谁啊?”言式微四处看了看,又坐到车里,“言赋,姐对你够意思吧,早知道你不喜欢陈非,姐对你是上心。” 言赋抽了一口烟,不咸不淡看了一眼言式微,她立刻摸摸鼻子,“当然啦,除了姑以外,就属我对于上心。” “手上拿得是什么?”言赋问。 “!”言式微后退了一下,皱眉道:“你能不能……别这个样子……别这么和姐说话?慎得慌?那么严肃干什么?……你是不知道,你这样子,很像你父亲。” 吐出了一口烟,言赋又问:“什么大发现?” “首先,听说陈非这事儿时候,我以为是那些八婆开玩笑!我一直没意,没想到……你看吧?看完了你别笑死!哎哟,太可笑了,就他这样,我还真不知道姑为什么挑上他了?” 言赋碾灭烟头,拿起一份厚厚德文病历,通览之后,他忍不住轻笑,“也就是说,认识姑之前,他就已经阳|痿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我作为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和姑开口,但是你就不同了,是吧?将来,你还是我们言家大。你一定得找个恰当机会,告诉姑。他自从片场被炸伤之后,一直接受治疗,我猜啊,他一定姑面前伪装很好,不过,你看看!”言式微捂着嘴巴,实笑得够呛,“他那地方都被炸成这样了,不完整了,你觉得姑以后会有幸福生活吗?嫁过去干么,守活寡?”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言式微又笑得不行,说:“他以前有个初恋女友,现移民了,据说吧,她曾经说过,陈非床上根本不行,中看不中用。” “就他这样,想行也很难。”言赋吁了一口气,把那份病例扔一旁,言式微捂住肚子,“我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全天二十四小时盯着陈非,才找出蛛丝马迹。你说,个子可以,素质也高,他也有钱,有名,现人家陈导演法国可是不得了,可是呢,哈哈……我猜啊,他爸妈都不知道他们这个宝贝儿子变成这样了,可怜见,还订婚时候想给我们言家下马威,装什么装呀!哼嗯,我就等着看他们陈家怎么断子绝孙!” “我是不喜欢陈非,你怎么这么不喜欢陈非爸妈?”言赋也忍不住笑了,总觉得自己前段时间较真太无厘头。 “你和姑天天就知道工作,哪像我耳听八方!那两个老家伙逢人就说我姑怎么怎么对陈非好,给予他各方面支持,又说陈非对我姑怎么怎么好,把陈非夸得跟一朵喇叭花似,合着我姑是牛粪?找冤大头也不是这么找!”言式微拍拍手,啧啧道:“我都给他们陈家想好台词了,要是以后我姑真嫁过去,三五年不生个孙子,肯定又说我姑有问题~到时候闹离婚,再让我姑把她财产分一半给陈非,靠,算盘打得挺精呀。” “言赋,你听姐一句话,恋爱中女人是没有理智,姑现特需要我们点醒她。这明显就是个火坑。” “你想得可真远?”无论陈非是不是阳|痿,言赋都没想过让这个男人真和言战走到神父面前说我愿意,他皱皱眉,又笑着低喃道:“怪不得她还是个处|女……” “啊?” “姐,你说,姑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 言式微翻了个白眼,“去你,姑肯定不知道,知道了她就不会这么干了。还订婚,这礼钱,我听陈管家说,一半都进了陈家腰包。回头我和我妈好好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个钱再捞回来!便宜了陈家,我可不干。” “这件事情,除了你我之外,姐,禁止告诉其他人。我只想让他们和平分手,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不能说,你是我亲弟弟,我拿出来和你笑一笑,这传出去,人家怎么说我姑呀,找来找去找一个ed男,这么没眼光,不笑掉别人大牙了?”言式微总算是不笑了,她又拉着言赋胳膊说:“哎?云啸尘是不是回来了?” “提那个老软脚虾干什么?”言赋嗤笑着问。 “说句实。云啸尘虽然老了一点,但是,他是真爱姑。” “……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其实我就是想说,姑既然决定嫁人了,不如嫁一个真爱她人,云啸尘不错。” “你觉得我和言战生出来小孩,会不会很可爱?” “咳咳!咳咳!咳咳!”言式微瞪大眼睛,自己被自己给呛到了。她连连后退,靠车窗上,说:“你别这么说话,慎得慌,你这么说话,语气和你父亲真很像……” “回答我问题,姐。”言赋收敛语气,问。 “其实吧……我也知道一点,你对她心思。”言式微支支吾吾低下头,“不过,我觉得,你玩玩就算了,不能动真格。” “不,我想对她动真格。”言赋轻笑,言式微立刻苦了一张脸,她万分悲悯说:“你别去动她,真惹火了,小心言战彻底把你给废了。” “……”言赋忽捂住脸,向后仰靠驾驶席上,低声说:“要废,也是当着我面废我,而不是像现这样,一周只见两次面,她急着把担子撂给我,巴不得下一秒就离开我。自从我父亲过世之后,她就再也没带我来过游乐园……现,倒是带别人来了,还有说有笑?” “……要不,姐带你进去玩?我买票?”言式微眨眨眼睛,建议道。 “……” “其实大伯,去世之前,经常和我说,叫我这个做姐姐,好好照顾你。” 言赋看向言式微,“真?” “当然了。那个杀人犯算什么东西,我们俩才是亲姐弟。你别不高兴了,她就要去滚出国了,以后,天天,姑还不是和你一起,对吧?”言式微笑了笑,一直以来她都遵照言忱和母亲叮嘱,和言赋保持良好关系,只要言战一嫁人,那言赋就是个大靠山了。 为了顾双城事情,言式微知道,自己母亲已经和言战是撕破脸了,现也只能言赋身上探探未来,言式微叹了一口气,“喂,去不去啊?我也好久没来游乐园了?” “嗯。进去,我想看看,她们里面玩什么,那么高兴?” 两人也下车,走进了游乐园。 半步作品 坐办公室云中天用夹子从笼中抓出一只半大老鼠,扔到了蜥蜴面前。 他秘书陈勉走进来,汇报道:“言总是和顾小姐一起去酸橙游乐园,已经按照你吩咐,全程免费了。” 云中天出神盯着那只散漫大蜥蜴,小老鼠它面前爬来爬去,它就这么盯着那只小老鼠。 见云中天并未答话,陈勉就准备开门出去,“等等,顾双城那孩子,是不是要出国了?” “是,要去瑞典进修。” “哟,言战还真舍得让她去?” “五年前,和五年后,言总对顾小姐一直都很关爱。” “关爱就不会让她进白山了,言战那种女人,哪里还有什么关爱。……还有什么消息?” “嗯。言赋也去了游乐园,是和言式微一起。两人好像是约好了?” “啧啧,木云歌这个女儿啊,是个挑事儿能手。既然来了,就全程免费。” “言赋这小子,近是不是有什么出格举动?听说,我回国前,他是触怒了言战,被赶去别院住了段时间?” “确有此事。我们得到消息,只是言赋公事上疏忽大意了,气得言战半夜把他赶出去。” “不像。再去查查。”云中天皱皱眉。 “是。” “叫手底下人都警醒点,多盯着点言赋。” “其实我们已经派了很多人监视言赋,但是……”陈勉凑近了一点,“言赋每次都能甩开我们,他有自己保护网。” 云中天哈哈一笑,抚掌道:“行啊,他父亲那么绝,我早就料想,这小子不简单。” 陈勉看向那只趴白沙上蜥蜴,只是一刹,那只老鼠已经被蜥蜴给吞下去一半。 “要不是言战护着,言赋早就和他父亲一起长眠地下了,这小子能长大成人,他真该管言战叫一声妈。”云中天洗了洗手,满意看向那只已经把老鼠完全吞下去蜥蜴。 “云总,你可真会开玩笑。言赋现,恐怕是得担心,他父亲江山,被言战和言齐给瓜分掉。”陈勉给云中天擦擦手,云中天又是一阵轻笑,“言战是个美人,美人呐,就没必要攥着江山不放,她已经一步步放权了。倒是陈非,你打电话过去,他到底怎么说?” “陈导说,一切安好。谢谢您一直以来栽培。” “他这是有了异心啊?明明叫他结婚,他给我来个订婚,真喜欢言战了?”云中天坐办公桌前,陈勉立刻为他点了一根雪茄,云中天轻咳着吸了一口。 “看样子,是动了心。” “呵呵,他还真以为自己配?!”“啪”得一声,云中天摔掉了自己钟爱青瓷茶缸,吓得陈勉连连后退,“云总,您消消气。您消消气。” “你明明白白告诉陈非,去礼堂结婚是他,郎官是他,但是这娘子到底是谁,叫他心里好弄明白。点结婚才是正经。”云中天抽了一口雪茄,靠椅子上闭目养神,“啸尘那边,你也多打理,让他早点复婚。两个孩子没了父亲,归根结底,是不行。” “还有那个顾双城,也找人盯着她。我总觉得,这孩子能成气候。” “是,是,云总。”陈勉连忙跪下来拾起那些青瓷碎片,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陈勉一回头,看到是穿着绿色旗袍云家大夫人——罗可欣。 “中天,这是说什么呢?杯子都摔了?”罗可欣笑着问。 “你来做什么?”云中天正气头上,眼神阴冷,看得罗可欣一阵惊慌,她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顺路来看看,给你送点吃。” 云中天直起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罗可欣这身旗袍,问:“小战给你挑?” “是啊。这旗袍是妹妹送给我。妹妹对我很好,人也很温和。” “过来。”云中天又坐下来,把罗可欣抱怀中,留恋般抚摸着她这身旗袍,“你们姐姐妹妹称呼,感情倒真像是很好。” “是啊,中天,我不明白你们商场上事情,但是平时生活中,我真觉得妹妹是个好女孩。……明天我生日,我还打算让她来我家呢,上次她生日,你还不让我去言宅,那这次,不知道,你允不允?” “她当然是个好女人。去年她生日是草草办,当晚就要飞东京,你去了做什么?既然是你生日,请谁,你做主好了。对了,你生日礼物,我叫陈勉准备好了。” 陈勉捡完碎片,连忙点头,说:“是,大夫人礼物,一早准备好了呢,云总提前两个多月就吩咐下来了。”幸亏答应,陈勉这下得好好想想该准备什么礼物了,千万不能和前几年重复。 “中天,我还以为,你还生我气呢?原来,你还是爱我。”罗可欣吻了一下云中天唇,云中天笑着说:“只要你能和小战好好相处,你就是千般万般错,我也能当做没看见。” “中天……你这是,什么意思?”罗可欣一惊,总觉得丈夫是话里有话。 “是不是云氏又和言氏起了冲突,你要讨好她?” “以后你就明白了。” 半步作品 “喂!”言赋捂住言式微嘴巴,硬是将她拖到了一颗葱郁矮树后,言式微无奈皱眉,等他松手之后,问:“你干什么?反正她们也是进来玩,我们也是进来玩。一起玩,不行么?” “她不想看到我。”言赋指着言战位置,画了一个圈。 “……真是无聊,我们这样就是偷窥?真无聊。”言式微伸了个懒腰,转过身,“我累了,去那边坐一坐,你爱看你看,天天都见面,有什么好看?” 言式微连忙坐长椅上,又手臂上涂了一点防晒霜,她看向仍旧人群中张望着言战和顾双城言赋,叹了一口气,“大伯,你托梦给你儿子吧!” 东拜拜,西拜拜,“真不懂,言战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可吸引人?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她,哎~” 手机响了,言式微一瞧,“母亲大人来电。” “喂,妈。您不是和几个姐妹外面玩吗?” “玩什么呀!唔嗯,呜嗯,女儿,我可只能靠你了。” “又怎么了?”言式微又给脚背涂了一点防晒霜,问道。 “你爸爸法国养了两个女人!呜嗯,我就说呀,为什么每次去法国,都出差这么久?那两个女人,又年轻,又漂亮,还是姐妹花。”木云歌哭着哭着,又停了下来,“女儿,你不会也嫌妈妈老了,人老珠黄……呜呜……” “停!受不了,他就是这样啊?你哭什么,你哭什么嘛?有什么好哭?……”言式微红了眼眶,哽咽看着远处把言战抱怀里顾双城,她笑得很开心,其实顾双城长得像言齐,身高、有时候表情……“他就是这样啊,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哭什么?” “女儿,你不要哭啊,我不哭了,我不哭了,反正我知道你爸爸银行密码,他钱我都管,一定不会便宜那两个小妖精!” “……妈……”言式微也擦擦眼泪,“不要难过,我已经言家站稳脚了,反正大伯一直都很认可我,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顾双城。” “好了好了。女儿乖了。对了,言赋那边怎么样?我看言战,是真要提早把他推上位置。” “我跟他关系一直不错。” “不行。我们得拿到一点可以……女儿,你不要怪老妈太尖酸刻薄,我们母女两个要是拿不到一点,可以掣肘言赋和言战东西,我真是害怕,你那个风流老爸哪一天又给你娶个后妈进门,我们怎么办!” 言式微颤紧紧抿唇,她忽而咬住自己手背—— “女儿,你不要觉得老妈很恶毒很小人,这是没办法。以前我年轻漂亮,你老爸爱我,现……我进门这么久,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连儿子都没有。以后,我真害怕。” “妈。你相信我。不会有事。我很有钱,我会赚很多钱给你。” “……上次,我们去拜祭言忱,我听言赋口气,总觉得言赋好像对言战……有那种意思。” “妈。”言式微松口,手背已经开始渗血—— “女儿,如果言赋真对言战有意思,那我们可以把言战送到他床上。这样,不就是好方法吗?” “妈!”言式微擦干眼泪,“这个主意你好不要打,很危险,你会被这个主意害死。” 木云歌听言式微如此认真语气,就平复了一下心情,说:“我没有想这么做,开玩笑而已。” “妈,言家家产有我一份,有我,就有你。” “幸好,妈有你这个女儿。”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言式微挂断电话,她看向远处,落日昏沉,彩霞刺满大地,言赋朝她一步一步走来,恍然间,她好像又看到了言忱。 “姐,回家了?” “你不偷看了?” “她们去地下水族馆了,里面很小,怕碰见姑,怕她不高兴。” “小赋,有句话叫打草惊蛇,你只要好好做这个继承人,她迟早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偶系真没想到乃们会猜陈非是gay。 ——加浪微博请搜,上去一瞧,真有读者大人加我呐~开心! 话说,我今天才发现简顾炸了我专栏两次,呜呜,我甚至从前不知道原来专栏也可以被炸来炸去,咩哈哈~ 令:今日撒花时是不知说啥小盆友,可以试着回答我问题——你今天喝了几杯水? 我先回答——截止到现,大约两杯以上。< 69裙下之城 睁开眼睛。 缓慢眨了两下,顾双城侧过头,看向睡得酣熟言战。 清晨已经悄悄来临,她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翘了个腿,左腿从言战双腿间横|插过去,搭她右腿上。 “嗯~”言战想翻身,顾双城伸手过去,固定住她上半身,轻轻,轻轻,轻吻了一下她头顶,“嗯……”言战安静下来,顾双城看着她眉头慢慢舒展开,双腿也慢慢张开。 “……为什么你睡觉时候,总是如此安分?”顾双城手指言战脸上轻轻,轻轻,逡巡着,她额头,她眉毛,她眼睛,她鼻子,她唇,她两只耳朵,她下巴……“为什么,从小到大,无论我什么时候见到你……你总是那么美呢?” 顾双城只是用自己两瓣唇无声询问着,她又凑近了一点,用她英挺鼻尖轻轻,轻轻蹭着言战鼻子,温软呼吸交缠一起,顾双城又捋起言战耳后头发,放唇边亲吻。 没一会儿就玩性大起,顾双城做了个丑陋凶恶鬼脸,张开嘴巴,作出要咬断言战脖子可怕模样,然而,言战未醒,仍旧是丹唇微启,呼吸绵长,顾双城低头,迅速啄了一下她脖子,又迅速躺到旁边、闭上眼睛。 一分钟后,顾双城睁开左眼,瞄了一眼仍旧熟睡言战,她侧过头,鼓了一下嘴巴,看向一旁闹钟,离言战平时起床时间还有整整四十二分钟。 多么漫长四十二分钟——顾双城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钻过言战裙底了,以前自己年纪小,个子还没有现这么高,钻进去呆着正好,现个子这么高,想进去蹲两分钟都成问题。双手交握一起,顾双城发现,自己这么淡然想着想着,心就开始痒痒了。 “姑姑?……言战?”顾双城试探喊了两声,言战睡得很熟。 这倒也是。某人昨天水族馆里游览一翻之后,就提议去吃海鲜,顾双城就开车带她去海边一家海鲜馆,正好陈果是这家常客,两人吃了一桌海鲜,只付了半桌钱。本来吃完海鲜就要回家,某人又心血来潮说要去海边走走,看完海,顾双城开车离开海滩,坐副驾驶上明明已经很累某人,又忽然提议说要爬山。 月落乌啼,白露还挂草尖上,鬼气森森山路上,顾双城是追某人后面,一步一步向山上走,开始某人确实是很正经登山,她大步走前面,好像要一步跨到山巅;中途某人变卦了,耍赖说走不动,坐路边自言自语,顾双城这才发现某人喝醉了,老实说,当时顾双城就吓到了,言战喝醉了,她竟然是半小时之后才发现?真是如此这般荒唐!好吧,既然走不动话,那就回去吧?但某人九死不悔,就是要爬山。 顾双城对某人醉酒模样十分陌生,一边观察,一边哄骗,但未果。 言战捂住脸,一嘴酒味。 某人招招手,让顾双城蹲自己前面,硬是让她摆出一副大马姿势,某人就这么骑了上去,拍拍她屁股说 那几声“驾驾”言犹耳,顾双城掏掏耳朵,等她背着某人到山顶时候,某人已经睡着了。睡着了就算了,不瞎胡闹已经感天谢地,谁晓得她下山时候,某人又说 顾双城哂笑,实不知道如何和她沟通,索性某人屁股上来了两下,小跑着背某人下山。 某人从下山到被塞进车里,一直句句珠玑,顾双城摔上车门,干脆将她抱怀里,踩下油门,一路姿势别扭开回家。 顾双城躺言战身边,又看了一眼闹钟,还剩下三十二分钟。 她眯起眼睛,从床头爬到床尾,蹲床尾,看着还剩下三十二分钟就会准时起床言战,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度过接下来半小时又……两分钟。 轻轻,轻轻掀开纯白毯子,顾双城缓缓潜入言战毯子里。 没错,你猜得没错,某人拿出了两个毯子,顾双城盖得是一个黑色毯,言战自己盖得是一个纯白毯。 为了保证钻来钻去乐趣,顾双城还特地把言战盖得严严实实。 一头扎进去感觉还不赖,不过,言战这件睡衣上没有那种熏香浓烈香味,顾双城抓住她微微蜷曲小腿,闻了闻,是她龙舌兰香水味,还有沐浴露味道,某人到家后是自己给自己洗澡。手指捏住她脚丫,顾双城又把言战睡裙向下拽了拽,平整一路下延,长长睡裙盖住了她脚背。 顾双城笑了笑,掀开她裙摆—— 这里像是热带雨林,让刚刚钻进来顾双城后背渗出了一丝丝细汗,她眨了眨眼睛,亲了一下言战左腿,又亲了一下言战右腿,她趴她两腿之间,眼前仿佛真是一片不得了幻境。她白皙双腿共同形成乳白色大理石堤岸,中间是言战宝石绿蕾丝睡衣,像是汩汩流动海水,顾双城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入侵者,向前奋力一游,就从大海游入了一片狭窄海道。她抚摸着言战膝盖,轻轻分|开她双腿,又向前移了一些。 一个又一个羽毛般吻落言战大腿内|侧,顾双城深深呼吸了一次,她出神盯着言战内裤,幸好这个毯子很薄,半透明,完全泄露了光线。 轻轻对内裤吹了一口热气,顾双城感觉到言战身体不自蠕动了一下,她“嗯”了一下,向后退了一些,顾双城抚摸着她双腿,希望借此安抚她,可摸着摸着,她就特别想褪掉那个碍眼内裤。 十分钟后,顾双城仍旧趴她双腿之间,她从小就觉得言战裙底是个很神奇世界,很好玩,好像什么都有,其实呢,什么都没有,每次她钻进来,她就觉得外面世界被隔绝,这里是一个单独,专属于她一个人世界。 预感到那个闹钟要响起来,顾双城退出来之前,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正对着自己内裤|底部。 像一条滑溜溜泥鳅一样,本来就有两只脚露外面顾双城,缓缓退了出来,她一本正经坐床尾,双眼看着闹钟,心里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叮叮叮!叮叮叮!”言战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睡眼迷蒙抓住闹钟,看了一眼,“……”她又看向床上正襟危坐顾双城,问:“不多睡一会儿?” 顾双城摇摇头,“我昨晚睡得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我们吃完海鲜之后,就回来了吧?” “?!……嗯,是,吃完海鲜,去海边看看海,然后我们就回来了。”顾双城伸手过去,把言战滑下去肩带拽上去,“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我想多睡一会儿,但是我肚子好饿。” “那就起床吧。”顾双城转过身,穿拖鞋,下床,一路小跑到洗手间,言战问:“你不多睡一会儿吗?” “我也肚子饿。”顾双城给言战挤好牙膏,言战穿着拖鞋,缓缓迈着懒散步子走进洗手间时,顾双城已经刷得满嘴泡沫,她看向已经挤好牙膏,笑着摸了摸顾双城头。 顾双城一边认真刷牙,一边又微微低下头,从上到下看言战胸口沟|壑,她刷牙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言战刷牙已经很斯文了,右手动作幅度不大,但是她胸前那两个也刚刚醒过来“白椰子”就跟伸懒腰一样,左晃动几下,右晃动几下……顾双城看了几十秒,缓慢喝了一口水,正准备漱口,言战也低下头要吐出嘴中泡沫,“嗝!咳!”也不知道顾双城看到了什么,她竟然双眼一瞪,把漱口水一滴不洒就这么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 “你怎么了?”言战擦擦嘴,拿起洗面奶,看向被呛得两颊通红顾双城,问。 “嗯?”顾双城摇摇头,立刻漱口,掬水泼面,胡乱洗了两把,擦干,说:“姑姑,你,你慢慢洗,我回屋换衣服。” “嗯。”言战低头,自顾自洗脸。 顾双城站洗手间门口,回过头,从头到脚看了一眼言战背影,她重重嘘了一口气,连忙走出去。 出了言战卧室,顾双城觉得整个人轻飘飘,有点头重脚轻,腾云驾雾……她眨眨眼睛,还是大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昨晚你们回来很晚,去哪儿玩了?” “……早安。”顾双城对站自己门口言赋笑了笑,“你起得真早。” “你们去了哪儿?”言赋问。 “去了海边。一起吃晚饭。你也知道,我要去瑞典了。”顾双城抱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言赋身上这套深黑色西装,“公司适应怎么样?听姑姑说,你做得不错。” “姑真这么说?” “对啊,你也知道,姑姑一向很意你公司一言一行。”顾双城指了指自己房间门,“我得进去了,换套衣服,一会儿吃早餐。” 言赋转过身,下了楼梯,顾双城立刻走回房间,换上一套昨个言战刚给她买裙装,她头发已经半长,顾双城对着镜子,给自己扎了一个俏皮小辫子,她穿着裙子走下楼时候,言式微嗤笑道:“哟,终于知道穿上女人衣服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说得是。不过这世道,太阳就算是从西边出来,也不是什么惊奇事情。”顾双城坐和言式微对面餐桌上,言式微不予理睬,转而对言赋说:“早上老陈说,云家老管家亲自送来请柬,云家大夫人今儿生日,晚上八点生日party?” “我知道了。”言赋面包上抹了点紫色果酱,抬眼,就瞧见言战穿着蓝色pl衫和蓝色短裤走下来,顾双城开口问:“姑姑,你今天不上班吗?” “当然要上班。不过,上午约了季市长和霍总打高尔夫。”言战坐下来,喝了一口牛奶,言式微立刻说:“姑,云家大夫人生日party,你去吗?瞧,这是请柬。” 言战翻开请柬,看了几眼,“当然得去,晚上你们都要去,式微,打电话给你爸妈,云家那头,到底是不能失了礼数。我们,可是,世交。这上面写着阖府统请呢。” 顾双城看见言战手指请柬上轻划两下,眉间蹙着一抹难掩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呐,其实这章本不存,但是昨个,还有之前有读者说要多看姑侄互动,所以我就……所以说呢,想看什么,乃要告诉我,乃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乃要看什么?乃告诉我,即便我今天不能满足你,也许情节之中可以pt进去嘛。大家出来看书,我出来写书,是这样,要多多沟通嘛,表太烦躁和急迫。 ps:今日撒花时,不知评论啥小盆友,可以通过回答问题方式——入夏以来,你吃过西瓜么? 我先回答,还没有吃过。< 70最好的时光 从远处看过去,云家这座建人工湖边袅娜得如同荷塘里簇一起三朵娇荷,回廊,流水,翘起檐角悬挂着古意浓郁灯笼,那灯笼随着从湖心吹过来微风,摇曳轻动。这喧闹又微热夜晚,月色掩映下,无形中添上几笔诗情画意。 云家大夫人生日party,来得人可真多。 一眼望过去,都是平日里只能重大场合上见到达官显贵,言战挽着言赋胳膊,一个不差打着招呼,临到霍启森时候,言战笑着说:“小赋,霍总你是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 “霍总。”言赋弯起嘴角,和霍启森握握手,霍启森看向一身标准黑色晚礼服言战,“你今晚真美。” “我已经听了五十二遍,不过,还是得说谢谢。”言战微微仰头,抿了一口红酒,“今天红酒很好喝,醇厚。” “双城呢?”霍启森问。 “那边呢。”言战指了一下顾双城位置,霍启森点头,向顾双城走去。 “姑,你要是累了,我们就稍微休息一下。天啊,今晚人太多了。”言赋松了两下领结,言战介绍那些人之中,有不少上了年纪老头子,他都是第一次见到,而适才所聊话题,无非就是言氏近报纸上一些闻、言忱或者……言赋看了一眼挽着自己言战,凑她耳边说:“姑,你今晚真美。” “真?”言战笑了笑,又抿了一口红酒,她看向坐湖边长椅上两个退休后鲜少社交场合路面老人,小声说:“小赋,你看那边两位。” “嗯?”言赋立刻恭敬低下头,顺着她望得地方看过去,言战问道:“现任总警司是谁?” “罗石磊。” “左边那位那就是罗警司父亲,罗正邦,上一任总警司,你爸爸生前和他关系一直很好,也因为你爸爸缘故,现我和罗石磊关系也很好。右边那位,是罗警司二叔,罗明,以前是缉毒警,他认识很多大毒|枭。” “哦。”这两个人,言赋是首次见到,平时大大小小宴会上,也从未见两人露面。 “小赋,告诉姑,今天生日主角是谁?”言战又笑着问。 “云家大夫人罗……罗可欣?她也姓罗。”言赋从前倒是没意,云家大夫人他见过几次面,是个很普通贵妇而已。 “给你两个选项,罗正邦和罗明,谁是她父亲?” “不可能啊。罗家算是警察世家,将门虎子,没听说有女儿。”言赋仔细比对着罗正邦、罗明和罗可欣长相,见言赋十分苦恼模样,言战正准备开口解疑—— “罗可欣是罗明私生女,从小泰国长大,她母亲是中泰混血儿,所以她五官很有特点。罗明有两个儿子,现都当警察,但真要说起来,罗明还是疼这个女儿。她嫁给云中天时候,嫁妆相当丰厚。”不知从哪里走过来顾双城先一步开口解释道,她看向仍旧不太相信言赋,“云中天娶罗可欣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她是罗明疼爱私生女,否则,照她那样单纯天真个性,很难成为云家大夫人。” “……”言战弯起嘴角,抬手给顾双城整理了一下她裙子吊带,开口道:“这样穿才好看。”穿着高跟鞋顾双城已经有一米八二,言战不得不踮起脚尖来给她整理衣裙,顾双城低头,笑着看她认真整理那些褶皱样子。 “谢谢。”顾双城和言战碰了杯,言赋又说:“根本没人知道她是他女儿。” “私生女就是见不得光。”顾双城评价道。 “双城刚才说得,就是我想和你说得。不过……” “不过,你只是想告诉他,云中天和罗正邦、罗明兄弟俩关系是亲上加亲,不得不防。” 对于第二次抢话顾双城,言战只是柔柔一笑,“你这孩子真是……” “你怎么知道?”言赋看向顾双城,他仔细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罗可欣来历,只知道她是小门小户家普通女人。 “云家事情,知道越多,不就越好吗?”顾双城摇了一下高脚杯中红酒,也和言赋碰了杯,“但愿你现知道,还为时不晚。” “好吧,我再考考你们,那个女人是谁?”言战错开视线,看向一个坐轮椅上,头发花白女人,她穿着一身旧式旗袍,有两个女孩推着她,所到之处,人人都和她打招呼,“小赋,给你点提示,前年我过生日,本来很想邀请她老人家,可惜她生病了。” 顾双城笑着看向思考中言赋,“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就先说了。” “我想想。”言赋记得言战略微提过一次,他看向那个一脸皱纹,笑容十分谦和老太太,“我……” “姑姑,我先说?”顾双城视线那个女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开口道:“姑姑,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可以猜吗?” 言赋笑了笑,“你要是可以猜,我也可以猜。” “你先猜,还是我先猜?” 乐队一曲终了,今晚请过来也是知名老乐队,为了表示尊重,不少人都鼓掌了,言战也象征性鼓了两下掌,同时,笑着建议两个似乎准备识人方面互较高下孩子,说:“剪刀石头布吧?” 顾双城和言赋都不可思议看向言战,都多大了,还剪刀石头布?言战点头道:“剪刀石头布是个好方法,小赋,以前我和你父亲决策时候意见相左话,就用剪刀石头布来一决高下,很有效,输了也没话说。” “通常都是你赢,还是他赢?”顾双城皱皱眉,咽了一大口香槟。 “当然是我赢。”言战高兴耸了一下肩,“,剪刀石头布,然后猜一下,她是谁?” 言赋又问:“爸爸让你,对不对?” “没有。是他自己笨,每次都输。”言战肯定说,言赋也皱了皱眉,咽下一大口红酒,对顾双城说:“来吧?” “剪刀、石头、布?” ——顾双城赢了,言赋输了。 “她……应该是云中天和云啸尘生母,因为她出身寒微,所以云家一直深居简出。” “……”言战心里咯噔了一下,罗可欣身份尚可考察,但关于这个生母,她万分肯定,知道这事儿人不超过五个。她看向顾双城,“你真是让我惊喜。” “我猜对了?”顾双城笑了笑,“难得,我也能给你惊喜?” 言战看向言赋,点头道:“双城说得,也是我想和你说得。你仔细看看,其实云啸尘长得很像他妈妈,云中天长得就比较像云老爷子。” “云老爷子中风这么久,今晚应该不会过来……唔?”言战踮起脚尖,连忙捂住顾双城嘴巴,“不要这里妄论云老爷子身体状况,他很健康,懂吗?” 天晓得云老爷子一个半腿都已经跨进棺材了,国外寻医无门云中天,只好把老父亲转回国内,找一些老中医寻偏方。顾双城知道言战是什么意思,就点头,笑着说:“他很健康,嗯。” “明白就好。”言战松开手,云啸尘端着见底白兰地走过来,他笑着对言战说:“言言,人太多,想和你说两句话都难。……”云啸尘一眼就认出了言赋,作为言家继承人、言忱独子、言战一手教出来孩子,言赋所受到关注,一直以来,都不逊于言战,国外也经常能看到关于言赋报道。 “这位是……”云啸尘完全没认出言战身旁高挑女孩儿是谁,但隐隐觉得熟悉…… “云先生,你好,我是顾双城。”顾双城伸出手去,云啸尘一惊,迟迟没有和顾双城握手,顾双城只好笑着收回手,“很久不见了,您国外过得好吗?” “真是……没认出来呢。”云啸尘立刻抹开心头芥蒂,“现学习工作一切都顺利吧?” “当然,有我姑姑照顾我,一切都好。”顾双城又看向跟着云啸尘走过来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她弯下腰,笑着摸摸那个小女孩头,“你就是灵灵吧,很可爱。” “你怎么知道我?” “他是你哥哥,小佑,对不对?……你们都很可爱。”顾双城也笑着摸了摸小佑头,两个孩子都好奇看向她,“你们好,我叫顾双城。” 顾双城伸出左手和右手,“灵灵,想握姐姐左手,还是姐姐右手?” 灵灵立刻握住她左手,小佑也握住了她右手,并自我介绍道:“我叫云佑尘,我妹妹叫云灵。请你叫我全名。” “好,云佑尘你好。”顾双城握紧小佑手,两人很正式握了握手,言战笑着说:“这就是小佑和灵灵啊?” “你就是那个让我妈咪和爹地离婚狐狸精啊?”灵灵站顾双城身边,指着言战,小鼻子皱着老高。 “灵灵,别不懂事,叫言阿姨。”云啸尘走到宝贝女儿身边,连忙哄着抱起来,云佑尘则十分认真打量着言战,但明显不喜欢言战,竟不愿靠近半分。 “云先生,冒昧问一下,你刚才叫我姑姑,言言?”顾双城站言战面前,隔开了两个孩子对言战审视,言赋也言战耳边说:“姑,我们去那边?” “狐狸精,你不准走!”灵灵云啸尘怀里仍旧不安分,小身板拧动着。 这一声娇喝不大不小,但听见所有人都一致当做没听见,倒是一直和人聊天云中天,眉头微皱看向这里,但看得不是言战,而是看向站言战身前,呈保护姿态顾双城。 “言言,我……”云啸尘刚想开口和顾双城身后言战解释,顾双城就僵硬冷肃开口道:“请你收回这个昵称。我觉得这并不恰当。” “你……” “很冒昧恳请你,收回这个称呼,以免让你两个孩子误解了您和我姑姑之间关系,你们不过是朋友而已,不是吗?” “爸爸?真只是朋友关系?”灵灵听顾双城说得一脸认真,就信以为真问。 “是……”云啸尘为了哄女儿,就犹豫开口,点头称是。 “那就,不妨碍你们亲子时间了。”顾双城转过身,灵灵又指着言战,问:“那个谁,她是你什么人?你刚才说……她是你……”灵灵小脸皱一起,从小到大,她和自己哥哥总是会听到妈妈他俩耳边说那些关于言战“丑事”。 顾双城回过头,看向云灵,又是一笑,勾勾手指,“耳朵凑过来,姐姐告诉你。” 灵灵高兴挣开云啸尘怀抱,跑到顾双城跟前。 “我你耳边轻轻说。”顾双城蹲下来,捏了一下灵灵耳朵,唇瓣动了六下。 言战已经再次挽着言赋,名流中穿梭。她侧过头,只见顾双城认真灵灵耳朵说着什么,她也正奇怪呢,两个小孩第一次见到她就敌意万分,倒是和顾双城第一次见面就打成一片? 灵灵听完顾双城话,睁大眼睛,小脸皱成十八弯,反问道:“你骗我吧,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顾双城又摸摸她小脸,握住她小手,“你保证哦,这是我们之间秘密,你不准告诉第三个人。” “切,我根本不信。你们大人爱骗人了!”灵灵冲她吐了吐舌头,拉着小佑就跑远了。 顾双城淡笑着站起来,对云啸尘说:“云先生这对双生子,非常有默契呢,不过性格好像正相反,一个静,一个动。” “是啊。灵灵比小佑晚出来二十秒,她非说是医生算错了,一定要当姐姐。……不过,你刚才和她说什么?”云啸尘问。 顾双城向前走了一步,目光悠然盯着云啸尘,笑着说:“我告诉灵灵,言战是我太太,结果她不信。云先生,你信吗?” “哈哈!”云啸尘大笑一声,“怪不得她小脸臭成那样!哈哈,你可真会开玩笑,灵灵性格就是这样,讨厌别人戏弄她和骗她。” “呵呵。”顾双城和云啸尘碰了一下杯,转过身,一道凌厉视线正好落她脸上——顾双城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远处正观察着自己云中天,她从冰块里抽出一瓶红酒,打开软木塞之后,瓶口贴着杯沿,红酒缓缓流入瓶中,她端起那杯自己斟得红酒,冲云中天点了点头,两个视线碰了一下,顾双城仍旧笑得悠然,又礼貌性扬了扬高脚杯,隔着那么多人,云中天只好喝了一口,顾双城也喝了一口,她率先移开视线。 “失陪了。”顾双城又和云啸尘碰了一下杯,“刚才那个玩笑,云先生可以试试和其他人说说。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 “哈哈。”云啸尘点头,“这种玩笑只能戏弄戏弄小孩子而已。” “中天,中天?”和姐妹淘们聊得兴起罗可欣拽了拽云中天胳膊,他立刻回神,说:“可欣,是时候切蛋糕了吧?人都来齐了。” 从言战左手挽着言赋,右手挽着顾双城走进来时,云中天就一直注意顾双城,她交际圈没几个认识人,也只有陆家那位见不得人私生子陆子曰。言战光顾着帮言赋打点关系,倒是没放多少注意力顾双城身上。 陆子曰?云中天又看向小辈中算是八面玲珑这位陆家次子。陆振霆对这个私生子宠爱也是无以复加,不过陆子曰想上位,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呢。 “伯父,你好。”顾双城和陆子曰父亲陆振霆握了握手,她今晚自很,言战没给她布置什么任务,场人她都认识,不过这些人都不认识她罢了。 “你好,你就是双城啊。第一次见面呢,回头我叫你伯母给你准备见面礼。” “不用了,爸,我们是好兄弟,拜过把子。”陆子曰搂过顾双城,豪气万千说。 “骨头痒是不是?”顾双城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问句,陆子曰又说:“呐,你姑姑就这儿,我不相信你会动手。” “陆、子、曰……”顾双城他腰上来了一拳,陆子曰咬牙道:“果果把我榨干了,我年纪轻轻就补|肾,你还这样?太不够意思了。” “你说什么?”陆振霆没听清两个人小声嘀咕什么,他把陆子曰拉过来,“过来,我介绍其他世伯给你认识。” 顾双城一阵轻笑,近陈果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见到张欣宇肚子越来越大,也叫嚷着说自己想要个孩子,于是陆氏夫妇就开始了他们造人计划,问题是还没正式结婚呢! “我看你一个人挺无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顾双城立刻擒住那人手腕,“手下留情,今儿不能动手。” “你怎么才来?”顾双城看了一眼手表,今天敢后一个到场,也只有本城现已经坐稳了黑道教父姜严方。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从你背后和你打招呼了,噢,我手腕。”姜威转动着手腕,无奈说。 “你早该学会了。”顾双城又意外看向和姜严方一起进来五个高大俊朗男孩,看来,今晚不只是言赋言式微富n代之流,雨后春笋般官n代之流,还有后压轴赴宴黑n代。个个都是来头不小,就这么远远看一眼,顾双城就能分门别类划分出,哪个男孩该是哪个帮派下一任继承人。 姜严方到来,让原本热闹宴会安静了两分钟,但那五个高大俊朗男孩却让已经寂然两分钟party引起一阵骚动。 像言式微这样未出嫁女孩子,都开始小声讨论起来,大有趋之若鹜之势。 “我喜欢眼睛很大那个,不知道是谁,混血儿吧?好可爱。” “古铜色皮肤才有味道好不好?你看他拿高脚杯手,好帅。” “我看那个戴眼镜才好,很像我们大学老师。” “……” 顾双城和姜威对看一眼,都情不自禁一声闷笑,果然,这五个男孩一般女孩子眼里,真就是可以调戏男孩而已,顾双城看着那个古铜色皮肤男孩,开口问道:“我记得欧阳已经四年没回来过了,他父亲不是美国做得很大?他们都是刚回国吗?” “欧阳老爸挂了。你不知道?”姜威看向和云中天一一握手五个人,“好了,我得过去了,待会儿全都介绍你认识。” “你忙。”顾双城换了一杯威士忌,又看向全场唯一一个并没有任何反应人——言战。她正季市长夫人相谈甚欢,言赋站她旁边,一直满眼深思盯着脸色不太好欧阳凛。言战他耳边说了什么,言赋才收敛神色,立刻若无其事起来。 上次言赋失手让一笔将近两千二百万生意化为一滩血水,就是拜欧阳凛所赐,那大概也是言赋第一次商场上吃亏。 云中天看到姜威就是一阵夸赞,姜严方对于这种官方“赞儿歌”好像已经免疫了,脸上未见有多高兴,等到连同姜威内六个小辈和云中天打过招呼之后,顾双城看到言战像是掐准时间一般,立即转过身,向云中天走过去,言赋紧随其后。 顾双城盯着言战镂空裙摆,众人间穿梭了一遍,抬头时,言战已经走到云中天和姜严方面前。 “姜先生很久不见了。我来想想,好像有两年多了。近很忙?”言战笑着和姜严方行了贴面礼,姜严方立刻笑逐颜开,“言总,我也有两年多没见着你了,不过你依然很美丽。我近不忙,言总近倒是真很忙啊。” “你我都是劳碌命,当然是闲不下来。虽说……”言战也笑着冲余下六个小辈微微点头,“虽说小辈们都长成了,但是毕竟羽翼未满,没有长辈帮衬,恐怕试飞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掉冰窟窿里了,呵呵。” 欧阳凛刚才还是一副毫无兴致模样,言战刚走过来,他立刻就万分殷勤上前,吻了一下言战手背,“家父让我给言总带个好。” “你父亲身体还不错吧?”言战万分关切问。 “现每天打太极,身体比以前好多了。”欧阳凛意外说,他父亲病重一事,知道人很少,他又看向言赋,“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言先生本人呢?” “欧阳先生,你好。”言赋伸过手去,两人短暂握了一下手,又各自冷笑着分开。 大家又寒暄起来,姜威还是第一次听见自己少言寡语父亲,一次|性说那么多话,云中天几乎没说什么,只听言战和姜严方,像是多年未见老友一般,叙话闲侃。 末了,言战笑着问云中天,“云总,这蛋糕什么时候切?人可都来齐了。” “是啊,中天,哎哟,一下来了这么多小帅哥,我都看得眼晕了。瞧瞧我这记性,我叫人把蛋糕推上来,妹妹,你过来,我要和你一起切。”今晚寿星罗可欣把言战拉走了,云中天笑着对姜严方说:“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嫂子生日,我当然要来捧场。”姜严方转身一瞧,姜威已经带着五个定时炸弹走向了那些议论纷纷女眷们。他笑着叹了口气,“儿子像我,爱交朋友。” 言式微跃跃欲试拉着木云歌胳膊,说:“妈,我们也到那边去嘛,我很想认识他们,怎么一个都没见过。其他人我都认识啊。” “我也不认是他们,先问问你爸爸?”木云歌看向言齐,“老公,那几个男孩到底是哪家?” “式微,别过去。”言齐笑着摸摸言式微头,“乖,没必要认识他们。” 听言齐这么说,言式微好奇心又再次涌上来,言齐见状,干脆直接把言式微拉离原地。言式微只好记得干瞪眼,“爸,我就认识一下而已嘛,爸?” ——姜威带着五个人从花丛中一路踏过,及至走到顾双城面前,他已经满头大汗,说:“我天啊,这些女孩子怎么回事?这么热情。” “……”顾双城看向五个人手上威士忌,又看向自己杯中威士忌,开口道:“你们好。” 她举起威士忌,晃了两下,其他五个人跟着一阵轻笑,顾双城也笑了,“我知道,我这身衣服是夸张了一点。” “你们都认识她呀?”姜威见状,略显惊讶反问道。 五个人同时点点头,顾双城又耸肩道:“不过,都不太熟。” 五个人又同时向顾双城嘘声,刚才被少女们称赞眼睛很大很可爱混血儿杰森走过来,“我父亲说,上次南海岸那件事情,害你进了警局那种粪坑,他很抱歉。我四叔当时没为难你吧?他是我们家脾气暴躁那个人。” “噢,不不。我和子曰白山时候就买过你四叔‘糖果’,我们算是很熟了,那天晚上南海岸,我就觉得他声音很熟悉,处理卧底这种事情确实容易让人丧失理智,不过,他用长枪顶着我脑袋时候,我确实吓坏了。对了,他近又偷渡了多少美女?”顾双城不意笑了笑,和杰森碰了杯。杰森,下一任南帮继承人,来自于亚洲区有名蛇头家族。 几个人说话地方已经被保镖们隔开了,女孩子想进来很难,一时间,被六人围中间顾双城成了焦点人物,站远处言式微不满说:“她怎么勾引上?” 陆子曰和父亲陆振霆耳语了几句之后,倒了杯威士忌走过来,“好久不见了,各位。” “cheers~”顾双城笑着说,八人齐齐碰杯。 “顾双城,我真难以想象,言战本人竟然是……她真是太美了。哦,天啊,典型东方美人。可我父亲不是这么跟我说?”戴眼镜男孩叫钟伯伦,他家生意就复杂了,所有不能贩卖东西,他们家全部贩卖,而且十几年来,交易链条十分稳固,几乎没出过岔子,他打了个响指,“我父亲说她是个老妖婆,抠门精,毒妇!哦,天啊,难道我父亲有老年痴呆那个前兆?该怎么形容言战长相呢,等等,我近古文进步很多,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你父亲吃过我姑姑亏,一直很怨恨她。”顾双城知道钟伯伦书生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瞧他吐墨水样子,还真是万分滑稽。 欧阳凛实受不了了,拿一块香肠堵住了他嘴巴,“够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她很美很性感,是你自己不信,非相信你老爸那些话。” “他是我老爸,我当然信他。”钟伯伦看向顾双城,“难以置信,这种女人真不适合商场。她应该……” 陆子曰知道,接下来话大概很粗鲁,他立刻转移话题,看向一直吃东西那个肤色白皙男孩,“lee,你肚子很饿?” “是,我失恋了,爹地叫我来中国散散心。我怎么知道,第一天就见到这么多美妞?这里真是天堂。我要立刻补充能量才行。”李炫,通常都叫他lee,非常正统黑道世家,主营是白粉和娱乐业,和完全漂白欧阳家不同,李家漂白才刚刚开始。 “你不用补充太多能量,中国女孩比较柔弱。”顾双城提醒道,她眨眨眼睛,李炫立刻就来气了,“难道你也相信那些八卦小报,认为我ed了?” “n ,n ,n ,你是不可能ed那个人。”顾双城肯定道。 “闭嘴,你这个同性恋。”李炫扬扬眉,顾双城耸肩,两人似乎互看对方不顺眼。 五个人当中安静要数洛绯,他优雅坐桌边,品酒赏月,一身遗世独立仙气,顾双城走过去,伸出手,“我要东西呢?” 洛绯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系着蝴蝶结小盒子,扔给了顾双城,开口道:“言忱生前,并没有注资给这个非法手工作坊,你给我那枚尾戒照片,我已经问过了。那确实是他这个手工作坊,花了几个月时间,自己亲手做。我就奇了怪了,你大伯他那样人物,怎么可能会花时间自己做这种很无聊东西?他每分钟都是按血钻算。还有你,你大伯这家手工作坊做这种变态戒指也就算了,你凑什么热闹,也要自己做?” “你好像对我很不耐烦?”顾双城晃了一下小盒子,心情很好问。 “k你试试一个月都漂大西洋上卖‘甘蔗’,和一群完全听不懂是说什么鸟语家伙,讨价还价,还要被一群没见过像我这么帅帅哥女人性|骚扰是什么感觉?我现看到女人就想吐,拜托你,离我远一点!”洛绯抱怨道。 “你舅舅真有先见之明,这种‘甘蔗’可是款,你怎么不给我留一根?”顾双城后退了一步,保持不会让洛绯呕吐距离内,洛家生意比较单一,老老少少都要学会走私军火。 “已经给你留了,你这个疯子。”洛绯又看向顾双城手中小盒子,“你要向谁求婚?” 此问句一出,杰森、钟伯伦、欧阳凛、李炫和姜威都看向一脸玩味顾双城,她只说:“只是枚戒指而已。” 李炫抚掌称,“这个花花世界,又多了一个走向坟墓可怜虫!” 陆子曰却神情凝重,他语重心长说:“双城,现还不是时候,她不可能答应你。” “谁啊?”欧阳凛来了兴致,四下看了看,“介绍我们认识一下嘛。难得大家都。” 半步作品 “祝你生日乐,祝你生日乐,祝你生日乐……”从长廊上传来言战清晰歌声,她清甜嗓音唱着这首再寻常不过生日乐歌,却是让顾双城脸上立刻跃出一抹明艳笑容,她立刻转过头,看向和罗可欣一起推着蛋糕向前言战,闪烁白色烛光里,顾双城也和其他人一样,拍手唱起了生日乐歌。 “亲爱可欣,祝你生日乐~!”言战卖力鼓掌,后又罗可欣要求下,和她一起吹灭了蜡烛,两人又姐妹情深握住那把切蛋糕塑料刀,浅浅一刀下去,算是切了蛋糕。 小佑和灵灵他们这些小孩子,立刻一哄而上,蛋糕师一块一块给他们切蛋糕,小孩子拿了蛋糕倒不是用来吃,很就扔得一团糟,咯咯笑声不断。 顾双城一眼就瞥见灵灵拿奶油准备砸言战脸,她立刻推开站自己面前杰森,“你们先聊,我待会儿过来。”她飞也似跑到言战身边,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言战,“啊~”言战身子一悬空,转了半圈,灵灵那块涂满奶油蛋糕就砸了顾双城背后。 “你干什么?”顾双城回过头,看向灵灵,“忘了我刚才和你说得秘密了吗?” “……”灵灵吐吐舌头,又拉着小佑一溜烟跑没影了,言战这才回过头,她有些惊心动魄看着顾双城,“你从哪里冒出来?” “从你裙底冒出来。你光顾着聊天,也不注意一下那些破小孩。” “砸到了?”言战连忙拿起餐巾纸,走到顾双城身后,替她擦了擦,“都弄脏了。” “没事儿。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我。” “想跳舞么?”顾双城看向言战,老乐队奏起了轻恰恰,言战摇头,说:“我想休息一会儿了。” 顾双城看向她高跟鞋,“找个暗一点地方,我给你按摩按摩小腿?” “你怎么知道我小腿酸?” “从你站姿就能知道。” “很难看吗?” “是太美了,所以一定有问题。” “……” 内灯光基本都集中到了那三个圆形舞池中,已经补充完能量李炫,是第一个拉着一个大美女下舞池主儿,基本上,刚才聊天几位,除了陆子曰之外,所有人都舞池中恰恰曼舞。 当然,还有和言战坐角落里顾双城。 这个角落晦暗不明,只有檐角悬挂着一个灯笼而已,月色穿不过细密竹帘,顾双城坐餐桌前,低着头,给言战按摩小腿。 “……”借着餐桌遮挡,桌下言战早就脱掉高跟鞋,左腿舒服搭顾双城腿上,静下心来,享受着半刻安宁……和幸福。 “嘶……就那儿,对。” “舒服吗?”顾双城揉了揉准确酸痛位置,言战立刻舒服“唔嗯”了一声。 “好了,左腿好了,右腿,来。”顾双城把言战左腿放下去,言战又立刻跷起右腿,搭顾双城腿上。 低下头,顾双城接着按摩。 “双城,你饿不饿?” “有点儿。” “来,张嘴,这个冰鸭肉,很好吃。”言战夹了一块鸭肉,放进顾双城嘴里。 “嗯……好吃。”顾双城嚼了两下,笑着点头。 “姑姑,等我去瑞典之后,我就不能天天你身边了。” “……嗯。” “……我想送个礼物给你,但是我没有钱,所以这个礼物不贵。” “只要是你送,对姑姑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珍贵礼物。” 宴会喧嚣声渐渐淡下去,顾双城只能听到言战声音,还有自己心跳声。 “……姑姑,你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爱我?” “当然。” “姑姑,无论是小时候我,还是现我,都是我,你心里,真没有不同吗?” “当然。……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喜欢小时候我,还是现我?近我开始……开始思考这个,很无聊问题。” “我……我喜欢就是你啊,什么小时候,什么现,都是你啊,没有不同。” “就算我以后变老了,不再年轻漂亮,你也仍然喜欢我?” “当然。是不是式微和小赋你面前说了什么?我送你去瑞典,不是放逐你,是希望你好好学点东西。如果我只是……我是你姑姑啊,是你亲人,我不会,也绝不可能只是,只是喜欢你外壳,也不会仅仅因为你外壳,就宠着你。” “那你喜欢我什么?你为什么宠着我?” “……因为,因为我是你姑姑啊,是你亲人。” “……” “……” “双城,不用按了,我,我已经不酸了。” “再按一会儿吧。” “双城,你要明白……我瑞典有三家跨国公司,将来都是要交给你,没有人知道我那里也有公司。我希望你将来,就算不言家了,你也可以有事可做。等你学好了,这三家公司我会马上转到你名下。免得你手上没有公司,让人看轻了,你很聪明,我知道你不会让姑姑失望,对不对?” “当然。我从来都不会让你失望。” “那就好。我知道,你第一次出远门,心里肯定舍不得,但是姑姑像你这么大时候,已经满世界跑了。我心里一直很担心,你底子本来就比言赋和式微差一截,要是现不力补救,将来,等你们都长成了树苗,我怕你长得没有他们高。姑姑不指望你像姑姑一样活得这么……这么忙碌,只要你好好学,经营好那三家跨国公司,后半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这样话,言家那些长辈将来也不敢给你脸色看,也没有人敢左右你婚姻和生活。” “你都把我后半辈子打算好了?那姑姑……你后半辈子呢?” “我?……我只求从这个位置下来之后,日子过得平平安安就行了。” “我会保护你。” “呵呵。没人能保护得了我,我得罪人太多了,你看看这宴会上人,有三分之一都恨不得把我切碎了喂鲨鱼。就连言赋……我也怕他犯糊涂发疯,将来又要给我难堪。” “那你为什么要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呢?” “时间到了,再好戏也有剧终时候。小辈们都上来了,将来,是你们天下,我当然得退场。” “那言赋呢?你明明……” “双城,你大伯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做过事情再混账,我也不能太记心上。” “你为什么这么意言忱?” “双城,他是我大哥。” “……那我是你什么?” “……你是我……我……我……” “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现就回答我。” “你们都是我……” “行了,你可以不用回答我。” “你为什么……要拿自己和你已经过世大伯比较呢?你们完全没有可比性。你们我心里是不同,也是完完全全不一样两个人。”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他就一直站你身后看着我。……他讨厌我,他阻止我靠近你,他用一切幼稚手段和方法来把我从你身边带走。……姑姑,难道你从来都没有看出来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你大伯已经过世了,何必再议论这些……你是,吃醋吗?” “……我才没有!” “你我心里非常重要,我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我,言战破产了,身无分文是什么凄惨光景,但是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不了,我再也找不到你,不知道你哪儿,不知道是不是活着……我无法想象。而这种感觉,你很小时候,就有了。” “……” “我知道五年前事情,让你不再信任我。……双城,直到这一秒,我都不敢相信,你现又好了,又开始亲近我,又开始……意我是对你好,还是对你大伯好?我是说,其实我……我意人,是你。我答应你,这辈子,我只真心宠你一个人。” “你也很宠格蕾丝,你宠言赋和言式微,除非你答应我……你只爱我一个人?” “好,姑姑答应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不是哄我?” “不是。” “不是糊弄我这个小孩子?” “不是。” “你只爱我一个人?” “对。” “好吧。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礼物。”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哇哦?是个……戒指?为什么送我戒指?近送我戒指人可真多,你也来凑热闹,还嫌我戒指不够多吗?……好轻啊,一点都不漂亮,没有钻石,没有花纹,什么都没有,就是个圈而已,这种东西也能叫戒指吗?你到底从哪里买?” “你喜欢吗?” “要说实话吗?” “嗯。” “不喜欢。” “那我扔了它!”顾双城拿起戒指,掀开竹帘,扔到了静谧流动湖水中。 “你干什么?!!我还没看清楚了,你怎么就给扔了!我还戴上去试试呢,你就扔了?这湖水深不深,我待会儿叫云家佣人捞一下?你这孩子真是,我都还没有……” 顾双城一把将言战抱了过来,把她按坐自己腿上,那枚被“扔”掉戒指就顾双城自己手上,她言战眼前晃了晃,又抓住了她左手,她轻轻转动了两下言战小拇指上那枚尾戒——想把言忱花了几个月时间,亲自做得这枚戒指退下来,言战握住她手,“这枚戒指不能动。” “那你告诉我,我戒指,你打算放进梳妆盒里,还是戴手上?” “我……”言战从顾双城腿上下来,穿好高跟鞋,坐桌边,有些紧张喝了一口威士忌,“是你送戒指……而且又不漂亮,又不贵,你管我到底要怎么处理?” “呐,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理。扔了都无所谓。” “我怎么可能会扔!我当然不会。” “戒指已经送给你了,你想怎么做,随便你。”顾双城站起来,作出要离开模样,言战立刻抓住她手腕,“怎么有你这样人?送完礼物就赌气。” “那你现就告诉我,你要怎么处理我戒指?” “我……我……”言战拉住顾双城,又让她重坐好,“你让我好好想想。” 言战把戒指放手心,她忽然生出了一种荒唐想法,仿佛自己等了半辈子,就是为了等待这个……真太过简单朴素……甚至有点一无是处戒指。 “那我,就戴手上?”言战轻轻问。 “哪个手指上?” “……你说呢?” “我帮你戴上?” “……好啊。”言战张开十指,笑着看向低头顾双城,“点帮我戴上。” “食指?……好像可以。”顾双城先是摘下陈非那枚钻戒,把她戒指套了食指上,取而代之。 “这么不好看戒指,放食指上太招摇了,别人会笑话。” “中指?……好像套不进去呀。” “就是,那么一个圈,大小都不对。” “左手还是右手?” “当然是左手!” “左手大拇指套不进去,小拇指就太小了,那我……” 言战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后背出了一身汗,鼻头也酸酸,眼眶也跟着发热。 “无名指。……”顾双城手也微颤了一下,这枚戒指就这么缓缓扣紧了言战左手无名指,她戴上之后就立刻松手,问:“你看看,合适吗?” 言战看了许久,她眨了眨眼睛,把泪意逼了回去,小声说:“没想到,挺合适。……好紧,拔不下来了。” “拔不下来,就说明合适,刚刚好。”顾双城也拔了两下,“真拔不下来。姑姑,你要戴一辈子了。” “疼,你别拔了,先戴着吧。反正这里这么暗,也没人看见。” “我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一张黑脸,不给花花就打劫内裤~ 勤奋半滚走,明日仍然有。话说本章节题目是我开始就取好,我一般都是后取题目名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题目让我很有宿命感。 还有就是,回头改错字和错句时候,我听得是孙丹菲《疯了》。疯了,疯了~< 71亲亲,吾爱 ……想起来了!言战说过,这几天要去纽约。 顾双城翻了个身,言战睡得地方已经空了,没有半点温度和褶皱,她薄毯已经叠好了,工整放一旁。瞅了两眼,顾双城一把将言战薄毯抓过来,啃了两口,又吻了几下,后,姿势不雅骑毯子上,半眯着眼睛,两条长腿紧紧夹住了毯子。 言战走得竟然如此悄无声息?距离云家那场群英荟萃但后半场她和言战就只是闲聊生日party,已经……顾双城掰手指算了算,整整两天两夜了。她去瑞典飞机是后天起飞,机票是言战订得。 这两天两夜,言战只字未提!既没有说她要去纽约呆几天,也没有说她要去纽约见什么重要人,办什么重要事?……顾双城穿起拖鞋下床,她伸了个懒腰,走进洗手间。 一屁股坐马桶上她,开始不停抽卷纸,后把滚轴上卷纸全都卷了自己手上,她故意把乱七八糟卷纸重乱七八糟卷好,放回滚轴上,然后扯下一张,擦擦屁股,冲完马桶。“刺啦——”一声拉上浴帘,顾双城放了满满一浴缸温热水,“咕咚”她像是潜水一样钻进水里,屏住呼吸,言战超大私人浴缸里开始四仰八叉游动。 言战说过,洗手间里什么东西都能用,但是不准顾双城她浴缸里泡澡,她说这个大浴缸是她一个人,任何人都不准动。 顾双城水底游了一圈,就言战这个浴缸,足足可以装下五个人。 “呼——”跃出水面,顾双城意靠浴缸边,双腿又故意扑腾了两下,顿时水花四溅,弄得一地湿水,她站起来,又把浴缸里水全都放掉。 跪光滑溜溜浴缸里,顾双城看向浴缸旁边整齐摆放那些洗发液、护理液、清洁液……瓶瓶罐罐起码也有四十多瓶,她弯起嘴角,把洗发液挤到了护理液里,又把清洁液挤到了橄榄油里……如法炮制一通乱挤之后,四十多瓶各种言战洗澡时候可能会用到东西,都成了一团乱麻。大功告成之后,顾双城心情很好打开花洒,洗洗手,洗洗胸口沾到液体之后,又再次像平时那样,随便淋了一下。 穿好衣服,顾双城扬扬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又赤着脚,轻手轻脚跑到阳台上。推开门,她又把目光瞄准了那些专门给言战那些花花草草施肥、杀虫、补充营养化肥、药水和营养液上。顾双城又弯起嘴角,瞅准了好几罐营养液,言战阳台上这些花花草草是不要佣人动手,她平时都是每天硬挤出十分钟来自己打理它们,整个阳台上井井有条,小铲子、小剪子、小铁桶、小喷壶等等工具,也一应俱全。 顾双城吹着口哨,脸不红心不跳把营养液再次乱七八糟搅合一起,又故意把两盆她早就看不顺眼小小歪脖子树枝叶“咔嚓咔嚓”剪掉一些,后把所有弄乱地方恢复到常态。 做完这些之后,顾双城就心满意足走出言战房间。 而那一头,刚刚下机言战笑着抱住了来给自己接机阿玲,她老公周世轩笑着帮言战提包,说:“言小姐,我家那三个宝贝很想来给你接机,可惜他们还上课呢,一路辛苦了?你脸色看起来很不错,看来,喝下去中药还是有效果。” “想死你了。”阿玲抱住言战,又亲了两下她额头,“去瑞典飞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我们现立刻转机飞瑞典?” “啊?什么?老婆?”周世轩没反应过来,阿玲就立刻从包里掏出两张去瑞典机票,他眼前晃了晃,“老公,我和言战先去一趟瑞典,你呢,就带孩子先去夏威夷,我们夏威夷汇合。” “能问一下,你们去瑞典干什么吗?”周世轩开口问。 “不能!”言战和阿玲异口同声说。 半步作品 后天,好像就是刷牙时候眨了两下眼睛,下了两次楼,和生日party之后要国内停留一段时间李炫和洛绯玩了几局射击之后——就这么来了。 顾双城从自己床上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那张去瑞典机票,再三确认了一下,到底……是不是今天就要离开? 然而,赫然日期已经写明,顾双城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她简单洗漱收拾好自己之后,托着行李,走到了言战门口,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有人回应,她还没有回来。 她又敲了两下门,明明知道她没回来,但到要走这一天,顾双城陡然意识到,她还是希望能再看她一眼。 “不用敲了。姑不。”言式微仍旧穿着睡衣,她看向顾双城,“你今天走啊?” 见顾双城不吱声,就笑着说:“那一路顺风,一路走好,哎,我还要睡觉呢。” 顾双城看了一眼言式微背影,始终没说话,她眼神淡漠下了楼,老陈已经等楼下,说:“双城小姐,车已经备好了。” “谢谢。”顾双城低下头,缓慢走出客厅,等出了客厅,她脚步立刻飞起来,长腿大步,很坐上了车。 “双城小姐,可以开车了吧?”司机问。 “等等。双城小姐一路顺风,外面不比家里,要多多照顾自己啊。” “谢谢陈管家。” 老陈说了两句客气话,接着就敲了敲车门,司机就踩下油门。 车子缓缓驶出弥生道,言宅也越来越远。 顾双城没有回头,她只是低头,倨傲而冷漠得整理了两下袖口。 一路开得飞,今天也非常怪异没有堵车。 到了机场之后,顾双城就对司机说:“辛苦你了,我行李不多,自己可以进去。” “好。双城小姐,再见。”司机点头笑道。 “哎?言战?醒?起床了,言战?!是不是那个孩子?哎哟,多少年不见,长那么高了?”阿玲坐距离言家那辆车不远一辆小轿车里,顶着两个黑眼圈,这从纽约飞去瑞典,瑞典办完事就立刻飞回国,这一天一夜,真是地狱式魔鬼训练,她累得有些眼花,幸亏那个叫顾双城孩子,出现人群中,就有让人眼前一亮本事。 “嗯?来了?”原本坐副驾驶上打盹言战立刻摘下大墨镜,冲机场外人群里看了看,“没有啊,你又诓我?” “没有骗你,进去了。你要进去吗?” “我没打算进去,我就远远看一眼就行了。” “……我们从瑞典心急火燎又赶回来,你远远看一眼就行了?真是浪费飞机票,还不如我们直接去夏威夷呢,活受罪。下车!”阿玲打了个哈欠,打开车门,“我大小姐,你要送行,就正大光明送,何必这么偷偷摸摸?都是自己家小孩。” “我……我这样行吗?”言战拿起小镜子,照了照,“是不是……不好看呐?” “没有,你打盹时候敷了睡眠面膜,现这张脸水嫩着呢,去吧。我们一块进去,我去买去夏威夷机票,你去送机?”阿玲笑着将她从车座上拉出来,“说好了?” 见言战还怔愣犹豫,阿玲只感叹着家长真是不易做,不过她还是拉着言战走进了人来人往机场内。 “去瑞典……嗯,好像是那边拿登机牌?你去!”阿玲拉着言战,走向那边值机柜台,“那孩子就那儿,我去那边买机票了。” 把言战一个人撂那儿,阿玲转身就离开了。 言战低着头站原地,她还真不知道要和顾双城说什么,本来,也真是打算,远远看一眼就行了…… 不远处,陆子曰也打着哈欠,搂着陈果走进机场,李炫和洛绯也面无表情走陆氏夫妇身后,洛绯问:“人呢?到底哪儿?” “我打过去问问,两位大爷,能收起你们死人脸吗?”陆子曰拿起手机,正准备拨下号码时候,一眼看见了站离顾双城大约有一百米远言战,她好像犹豫什么,手机接通了,陆子曰立刻打哈哈道:“喂,哦,你还家呢?还没到?顾双城,你真是没有时间概念,我们来给你送机啊。你……你那个……”陆子曰立刻捂住手机,轻声说:“回头,两点钟方向,一百米……她来了。” 说完之后,陆子曰转过身,微微拦住要向前走李炫和洛绯,说:“人还没到机场,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老婆,走走,我们先喝点东西吧。” 半步作品 回过头、两点钟方向、一百米远地方?“噔”顾双城手机摔地上,她看到了低头站那里言战,顾双城四下看了看,全都是陌生人,没有媒体,没有和言氏有关人,这个时间点,机场有很多老外。 弯下腰,捡起手机,顾双城整理了两下衣领,行李箱已经托运,她只拿着一个手袋,一路错开那些向前、向后、向左、向右人流,顾双城一言不发跑到了言战面前。 “……!” “……” “……” “……?” “……。” “……” “我,我是来送机。” “姑姑,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来送我。……你手有些冷。” “你手,好热。” “我今天就去瑞典了。” “我知道,所以我来送你。你吃饱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 良久,彼此只是沉默。言战低着头,任由顾双城看着,顾双城把她双手都紧紧握她掌心,言战真不知道说什么。 “你很美。”顾双城轻轻把言战耳际凌乱鬓发,捋至她耳后。 “什么?” “姑姑,你很美。”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言战这才抬头,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顾双城眸子看。 “……” “我们可以像他们那样告别吗?……”顾双城侧过头,微微指着远处接吻道别情侣,还有近处同样是接吻道别一对外国母女。 “不。”言战后退,“不,……有点奇怪。” “那,我走了。”顾双城手里攥着登机牌,言战上前追了一步,正当她咬着唇,目光怔然盯着顾双城背影时,顾双城猛地转过头!一把抱住了她,准确无误捧住她脸,深深得亲住了她唇。 言战推拒着,顾双城却紧紧扣住她后颈,硬是压向自己,她紧紧把浑身上下都反抗和颤抖言战嵌入自己身体里。 ……然而,也只是这么嘴唇贴着嘴唇,顾双城感受着言战那两瓣红唇温度,她也知道言战会咬紧牙关,一脸惊讶看着她,她知道言战不会让她舌头伸进去击碎她满眼想念。 顾双城有一瞬间心醉神迷,她搂紧了言战,搂紧了,松了一点,言战要跑了,她又搂紧了一点,如此反复了三次,言战就知道她开玩笑了,一秒,三秒,六秒……恰当时候,顾双城终松开了手。 而远处观望陆子曰早就吓了一身汗,索性根本没人围观,一边送机一边接吻人真是多了去了,偌大机场,也不差顾双城和言战两个。 “告诉我。”顾双城喘了口气,额头微汗说。 “什么?”刚才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言战脑袋一片空白,她想开口,多说几句话,赶走顾双城带给她心悸。 “五年前,法官宣判之后,当我要被庭警带走时候……” “……嗯?” “我要被带走时候,你忽然向前走了半步,你抿着嘴巴,告诉我,你当时想做什么?” “……我只想说,双城别怕,五年很……等你出来了,姑姑……” “还有呢?” “我想走过去,像每天晚上一样,吻一下你额头。” “你会等我,对不对?你当时想说话,不就是这个意思?” “是,姑姑会等你。” “你会等我。”顾双城弯起嘴角,认真而又深邃再次捧着她脸,笃定说。 言战不想知道她问什么,也不想知道自己她自己刚才又说了些什么胡话,她只是点头,点头,点头,又点头。 忽然又觉得舍不得,就走上前,微微踮起脚尖,抱住了她,没有再说话。 良久沉默,心跳,偎依,寂静。 “去了瑞典,你就住梅西小姐家,她有两个儿子,不过都念寄宿制学校,平时都不回家。梅西小姐五十六岁了,人很好。她家冰箱里,我包了饺子、馄饨,还做了厚凉皮,嗯,凉皮旁边几个瓶子放了所有调料,怎么拌凉皮,你知道。”言战靠顾双城身上,没事找事给她整理已经很整齐衣领。 “还有手擀面、板面,饺子馄饨做得不多,不过面食够你吃几个月了。酱牛肉、泡脚凤爪、五香猪耳我也做了一点,还做了几包火锅料,全都她家大冰箱里,梅西家冰箱大了,以前我那边进修,只要有空,也会做一堆好吃存里面。” 见顾双城不说话,言战又说:“不过我已经五年没下厨了,我不知道,味道会不会有点变,可能不太好。”言战整理了一下她衣服,又说:“给了买了几件衣服,都放你那边卧室里,被子被套都换了,颜色你肯定喜欢。原来那个被子被套,还是我用呢。你要……量点融入当地生活才好。” 顾双城不知道言战是什么时候飞过去,她张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言战推开顾双城,后退了一小步,“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现惊喜没了。行了,你……你去吧,再听姑姑唠叨下去,飞机都飞走了。” “走啊?你发什么呆走,走,拿好登机牌,去那边,去。” 顾双城就这么被言战推着向前走,她一路都是三秒一回头看一眼言战。 言战就站原地,每次她回过头,她就立刻对她笑。 很——顾双城就再也看不见了,言战踮起脚尖,朝里头看了看,笑容就这么僵嘴边。 直到坐飞机上,空姐说“女士们先生们,我们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再次确认系好您安全带,谢谢!”时,顾双城才发现,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空姐弯下腰,关切问。 “姑姑我……”顾双城眨了眨眼睛,原本模糊泪眼已经看清眼前空姐模样,她摇摇头,说:“我第一次出远门,我想我姑姑了。” “噢。都是这样。”空姐放心了,又礼貌离开,提醒坐顾双城附近两个老年人要系好安全带。 “……也不知道她晕不晕机?”言战听着机场循环往复播报,她知道,她小双城已经飞向广袤蓝天,她叹了口气,买好机票阿玲走过来,说:“我们两小时后飞夏威夷,刚才我老公打电话来说,三个孩子都嚷嚷着要见你呢,终于可以一起放假了!” “……你……眼睛怎么红红?我告诉你啊,小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做家长,是这样,你不要太担心,现孩子聪明着呢,到哪儿不能生活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学好了,再回来看我。”言战低头,抚摸了两下自己无名指上戒指,“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瑞典遇到意中人……以后,就不回来看我了。“ ——飞机起飞,平缓跃上云霄。顾双城从口袋里拿出言战裸|照,放唇边,深深……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顾爷,回见了您嘞!~ ——感谢所有懂我读者咩,嗯,不给花花,我、秀秀、李小海都会出来打劫乃滴内裤~ 所以,大家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72阿猫 头上顶着一只花花绿绿纸飞机,顾双城抱着梅西家那只有心脏病老花猫,光着脚,地板上走来走去,偶尔从书桌上玻璃碗里拿起一个泡椒凤爪,边走边啃,她会把啃掉表皮鸡爪骨头硬是塞进老花猫嘴里。 老花猫表示严重拒绝如此辛辣中国式泡椒凤爪,它可是纯种瑞典名猫啊~不过这不能阻止顾双城吃第二个泡脚凤爪时候,再次把啃掉表皮鸡爪骨头……义无反顾塞进它嘴里。 这间卧室很大,甚至完全可以说,是个完全独立于梅西家整体一间……偌大工作室,卧室,小餐厅,小厨房,洗手间,杂物间,活动区,游戏房,书房……应有有。而落地窗外阳台上,照样有一盆又一盆顾双城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花与绿色植物,抬头,天花板还悬挂着几株同样不知名藤蔓植物,她张口,咬断了其中两条婀娜多姿条状藤。 书桌上电脑开着——但屏幕忽然黑了一下,两秒后,屏保出现了!屏保上幻灯片是言战近闻上一些近照,还有一些狗仔队拍摄言战生活“秘照’,比如,她凌晨两点,一个人拉着一条刚慈善活动上以两百五十万拍下土黄色小土狗,沿着漫长海岸线散步,报道称,言总去蕾丝半岛上私人别墅了,只带了六个保镖和两个佣人。 ↑鸭舌帽是十年前旧款,运动装肥大要死,把不该遮得都遮住了,面色苍白吓人,好看右手牵着一条毛毛躁躁狗绳子,大半夜不睡觉,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想什么?这是顾双城看到这张标题为照片后,心里所思所想。 顾双城从房间内,晃到阳台上,再从阳台上,晃到书架旁,她始终抱着那只老花猫,她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言、战。 半步作品 打了粉底,上了妆,言战穿上了一件价值连城晚礼服,据说是英国博物馆一件文物。言战镜子前轻轻抚摸这件相当妖冶纯手工晚礼服,当一旁发型师把她平时都盘一起长发,丝丝缕缕全放下来时,她镜子里看到发型师眼中惊艳。 一定要把头发放下来吗?言战如此问。这几年,言战出席活动时,基本都是把头发盘上去,量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掐指一算,她真是很久没有来个复古波浪卷发了。 发型师笑着说,这是造型需要,言总。 化妆师则说,今晚妆容,我会给言总把关。 言战兴趣缺缺回答,……无所谓,这件晚礼服很美,今晚,我只是它陪衬,做出你们想要效果,就好。 发型师和化妆师面面相觑,近言战,对于自己着装和妆容方面,明显不如从前严苛了,否则他们也不敢把言战越化越年轻。 晚上是云氏和言氏共同举办一个青年企业家酒会,言战出现立刻引发了现场媒体全体追逐,从林肯车上下来言战,带着淡淡笑容,只是配上不同于平时古板妆容,让今晚她看起来格外甜美。 当她酒会结束之后,挽着云中天胳膊,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时,双眼已经晕染上醉意,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是都揽天下英才后酣醉而归。 酒会、party、会议……言战会大白天,坐办公室里,“啪嗒啪嗒”得敲键盘,翻看文件,签名签名、盖章盖章、撕掉撕掉、烧毁烧毁,白天,她就一个人办公室里解决吃喝拉撒睡。 舌战、沉默、轻笑、点头附和、意有所指、故作不知、指桑骂槐、话中有话……言战会大晚上,坐应酬堆里,“啪嗒”一声点燃细雪茄,喝着威士忌,说你,说我,说他,说他和她,说你们、我们、他们,握手握手、冷眼冷眼、无奈无奈、好笑好笑、得罪得罪,晚上,她就和一群熟识男女们一起解决吃喝拉撒睡。 偶尔,她会工作途中头疼,但是摸两下顾双城那枚套上去就再也拿不下来廉价戒指之后,她又会觉得头并不疼,只是有点走神而已,于是继续—— 偶尔,她会应酬途中隐隐作呕,但是摸两下顾双城那枚套上去就再也拿不下来廉价戒指之后,她又能再多喝几杯,只是有点想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于是继续—— 天空飞过一架又一架飞机,从这里飞去瑞典,从瑞典飞回来,就这样飞回来又飞回去,就这样,飞过来,又飞过去—— 下午没课时候,顾双城会去打一会儿篮球,打完篮球之后,又从梅西家后院小竹篮里找到或是懒洋洋晒太阳或是等待老鼠或是追着花丛中黑蝴蝶“言战”,当着梅西面,顾双城会很温柔抚摸着“言战”,挠着它耳朵,揉捏它腰部。 可是,一旦“言战”被带入她房间……顾双城就会扔掉书包和书本,左手提着“言战”左耳朵,右手又提着“言战”右耳朵,她自己呈大字型,舒服躺倒地板上,就这么提着“言战”,让她肥软身子缩成一团,尾巴则缩起来护住羞|处,梅西说,这确实是一只母猫。 “言战”宝石般蓝眼睛就这么望着顾双城,顾双城也这么望着缩成团团“言战”。刚打完篮球顾双城,浑身上下都是汗,过了一会儿,她只用右手提着“言战”耳朵,翻身侧卧,原本顾双城躺着地板上就出现了一个被濡|湿人影,目测一下,顾双城又长高了一点。 “喵~”“言战”可能是累了,气恹恹地叫了一声,顾双城仍旧提着它耳朵,让它悬空着,看着它紧紧夹住尾巴,顾双城就用手去戳它肚子,和下半身那个可以分出公母器|官。 学校同学都来自世界各地,大家一般交流都用英语,上次班里来了个墨西哥学生,他侃了大半天自我介绍,可惜没一个人听懂。学校里华人学生并不多,顾双城同桌是来自洛杉矶珍妮。 总体来说,学业不是太紧张,上上次言战打电话来时候,顾双城也是这么回答。 “喵~”“言战”终于从顾双城手下逃脱,它笨拙而肥胖身子一跃而下,落了地板上,“喵呜”了两声之后,它又慢吞吞跃上沙发,宝石般蓝眼瞅着睡地板上顾双城,继而,气定神闲她放沙发上一张试卷上撒了一泡猫尿。 猫尿瞬间就弄湿了那张试卷,从一个湿|点,化成一朵湿|花,后化成一片湿|云。 很大,一泡猫尿。 闻到尿味顾双城从地板上坐起来,招招手,“喵喵~”地唤两声,见它无反应,就再次招招手,想让闯祸“言战”自己爬过来认错谢罪,谁知道“言战”只是沙发上来回左左右右迈着猫步,尾巴翘得老高,一副得意洋洋小模样。 “喵呜~!”顾双城一个箭步迈过去,准确而又敏捷再次抓住了“言战”耳朵,重重拍了两下它屁股,“言战”似乎是被吓到了,一时间就任由她提着自己“荡秋千”,左荡一荡,右荡一荡,也不知道被荡了多少下,顾双城又十分缓慢得将它软软身体抱回了怀里,“言战”抬起头,有些头晕眼花看了一眼又不知道想些什么顾双城,按照老规矩,接下来肯定就是继续抱抱咯。 摸摸头,摸摸脚,摸摸脖子,摸摸脸,摸摸眼睛,摸摸睫毛,摸摸嘴巴,摸摸牙齿,摸摸肚子,摸摸下面,摸摸尾巴,摸摸尾巴上一个小斑点,“言战”以为摸完了,它就可以自由活动了,谁知道今天顾双城好像没打算将它放下来?于是继续摸摸—— 摸着摸着,一人一猫就走进了浴室,“言战”“喵呜”了两声,顾双城打开花洒,拿出一瓶猫咪专用洗液,“言战”身上抹了抹,捏捏洗洗,本来后院玩得一身脏污“言战”被洗得干干净净,顾双城也顺便淋了个澡,然后赤条条站浴室里,拿着吹风机,把“言战”按手下,左吹吹,右吹吹,也不知道吹了多少下,“言战”抬起头,有些晕晕乎乎看了一眼赤条条顾双城,刚想伸出爪子来留下两个印子,就被察觉其险恶用心顾双城揪着后颈拽起来,扔了地上,“滚!自己到床上躺好。” 顾双城说得是瑞典语,她知道,“言战”肯定能听明白。 她又对着镜子,把自己头发吹干,顺便吹了个旋风般……毫无概念发型。 等她从卧室里出来,“言战”正独自她床上玩小玩具,顾双城满意点点头。她把篮球放进阳台上一个假篮筐里,她拿出小扫帚,把阳台上一些青黄落叶给扫掉,又拿出剪子,修剪了一株不太挺拔小树苗,她一边做小园丁每日必备工作,一边看向仍旧她床上玩小玩具“言战”,并且眼带笑意看着“言战”,它看上去精神不错,梅西说,自从顾双城来了之后,她家这只老花猫比以前活泼多了。 做完浇水、施肥、除虫这种日常工作之后,顾双城从这间卧室小冰箱里拿出一盘切好水果,她盘腿坐到自己床上,拿起一颗草莓,硬是塞进“言战”嘴里。 “喵呜”“喵呜”叫了几声之后,草莓已经“言战”嘴里被压烂,那是顾双城故意捂住它猫嘴功劳。顾双城笑了笑,为了避免把被单弄脏,她还是把手伸进它嘴里,把那枚卡喉咙中央草莓抠了出来,扔垃圾桶里。 顾双城又戳起一块苹果,笑着问,言战,你吃不吃? 把红红苹果放“言战”猫鼻下 “言战”只是闻了闻,就撇开头,继续玩它小玩具,顾双城又戳起一块黄黄菠萝,同样笑着问,言战,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她就这么一句句问着,直到“言战”再也不理会她,玩完玩具之后,它舔了舔爪子,洗了个美容脸之后,就卧一旁,睡成了一个圆形,就如同一个猫样圆形指南针。 可惜,吃完水果后顾双城精神很好,她硬是把“言战”抱起来,头上顶着一只纯白纸飞机,从屋内晃到阳台,从阳台晃到客厅,从客厅晃到书房,楼下梅西问,我伊丽莎白去哪儿了?顾双城就会站阳台上,一脸笑容说,梅西太太,它已经我怀里睡着了。 而实际上,“言战”早就再次被她晃来晃去给弄醒了。 它委屈“喵呜”了两声,顾双城就抱着可怜兮兮它,再次回到床上,恭敬小心将它放一旁,想了一会儿,顾双城拿出一个十分性感内裤套“言战”熟睡猫头上,“言战”只是迷迷糊糊睁开猫眼,睨了顾双城两眼便再次入睡。 顾双城把顶头上纯白色纸飞机,“咻——”得一下射|入一个装了几十个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纸飞机彩虹色塑料桶内。 半步作品 言战对着镜子,把头发吹干之后,把近出差被晒到胳膊上涂满护理液,她房间里循环播放着老歌,床上还放着三份文件,贴上面膜之后,言战把床头灯调亮,靠枕头上,盯着旗下近和云氏有合作分公司账目,数字一串串从眼前溜过,言战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她打了个哈欠,面膜用完之后,她就把三份文件放一旁,眉间仍滞留着半分思索,她轻轻嘘了一口气,把灯关上,盖上被子,有些累了,什么也不多想,坠入梦乡之前,她眉间思索彻底消失,言战从来不带着烦心事入睡。 顾双城也困了,但是她不太想睡觉,她把卧室里灯关了,徒留一盏晦暗不明床头灯与她作伴。她靠枕头上,再次拿出言战裸|照,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她手指一寸一寸抚摸着言战身体,没摸几分钟,顾双城呼吸就急促而炙热起来,她又被上次言战床上表情和声音给勾得心里痒痒,偷偷把手伸进内裤里,顾双城就这么半靠床边,眼神露|骨盯着言战裸|照,想着她肌肤触感,想着她双眼微湿渴求着自己,又想着她双腿紧紧夹住她,不让开离开时那份卑微,想着她……开开合合湿润之口,还有从那个小小洞|眼里流出来透明热|液……很——顾双城只是“嗯”了一声,便缓缓躺倒床上,喃喃叫着,言战,言战……言战……言战…… “言战”以为顾双城是叫它呢,就摆摆头,扒拉两下耳朵,盯着顾双城看了一会儿,“喵呜喵呜”,它站起来,爬到了顾双城腋窝下,自觉得睡成了一个圆形。 顾双城看向那猫头上恶作剧内裤,微微轻笑,她有些失神把手从自己内裤里拿出来,指尖被沾湿了,灯光下看起来,莹莹发亮,她拽下猫头上内裤,把自己手上黏|液擦干净,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还是重把脏掉内裤套“言战”头上。 “喵呜~”“言战”叫了几声,似乎是对于顾双城行为有所不满,顾双城没有搭理它,她全身上下都久久不能平复,有些抽搐,有些酥麻,有些高热……她浑浑噩噩进入梦乡,又忽然想起来,那天飞机上做得一个梦—— 她梦见……1314那次之后,言战就时常呕吐,于是就有个穿着军装医生说言战怀孕了,言战很害怕,很无助,很需要她。 然后,她就梦见言战怀上了自己孩子,还大着肚子来瑞典找她负责。言齐指着她鼻子骂她逆伦败德,搞大了自己亲姑姑肚子!他想拆散言战、孩子和她,顾双城梦里和自己父亲大打出手,她想,自己有手有脚,买奶粉钱还是有,于是她就让言战把孩子生下来,可惜孩子一点儿也不像她,浑身上下都像极了言战,是个可爱小言战呢,爱哭极了。 梦里言战成天唠叨,一边给她缝补衣服,一边又骂她没本事,一个月工资就那么一丁点,还天天一大早就骑她身上,摊开双手瞪大眼睛向她索要巨额生活费! …… 这个梦后来还有很长很长,但下机之后,顾双城就忘了后半部分……到底都梦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关注微博盆友们都晓得,俺近大姨妈来,为了我小身板,大姨妈来时候,我一般不文,那时候我情绪忒起伏不定,容易哭,所以还是算了。 —— 笑,上一章后裸|照二字是后修改时,纯粹顺手改得,希望冲淡一下离别之苦,转移一下乃们注意力吧,达到效果了,偶很happy双城不可能去5年,之前这一章中,我已经写明了,双城可能去多久,对于离别时间很意读者可以回头重看看这一章,会立刻找到答案。 求花花,求花花,偶大姨妈还没完全走,可能要bak一下,这一章我笑很久……< 73她知道我爱她 十天有九天是酒店。 九天都是不同酒店,而到了第十天,万分疲惫从各地餐桌上飞回来后,言战会海边别墅凑合一宿,小贾近基本是全天候待命,他手头上文件越堆越高,不过,他发觉,也只有忙碌中言战,心情才会稍稍转好一些。 言战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踏踏实实睡自己卧室了,她只知道,等到她回来以后,阳台上两盆原本很葱翠薄荷已经变成了期艾纯黄色,薄荷们从根底腐坏,就像是流出了奶黄色眼泪怪须。 也许,薄荷也想念些什么,她扔掉了已经坏死薄荷,又发现几株原本开得明艳粉色山茶也早已凋零,树枝光秃秃,她心疼不得了,早先由于她忙碌,已经养死过两株白山茶了,松了松土,又连忙浇上营养液,谁成想,第二天一大早,粉色山茶就这么也从根底腐坏了,和薄荷一样,它流出了深黑色眼泪。 也许,山茶也想念什么。 ……言战睡浴缸里,闭着眼睛,沉没水底,她一直水底发呆,感受着温水浮沉。波光潋滟浴室里,言战没有像平时那样,用那些护理液好好按摩一下她酸疼小腿,而是草草洗完,她拿起橄榄油,可挤入手心明明是发乳,她放下瓶子,又去拿发乳,挤出来却是清洗液,又拿出洗手液,可挤出来却是橄榄油!一切似乎都乱了套,她洗干净双手,揉了揉眼睛—— 是啊,她走了,一切都乱了套,还是继续忙工作吧。 半步作品 小贾极少言宅过夜,所以他这天早晨起得很早,坐餐桌边,比言战早一步吃完了早餐。老陈看他狼吞虎咽样子,就笑着说:“贾秘书近,一定是累着了。” “累点儿倒没什么,言总高兴就好。”小贾吃得,收拾文件也很,等他收拾完,毕恭毕敬站立餐桌前时,言赋和言战先后从楼梯上走下来。 小贾抬头瞧了一眼,按照言战安排,近她和言赋都是各出各得差,完全岔开行程安排,让这两位大忙人,估计也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一面了。 “姑,坐。”言赋拉开了一个椅子,做了个请手势。 “谢谢。那两条商业街,谈得怎么样?”言战坐了下来,言赋就坐到她左手边,笑着回答:“已经谈妥了。” “很好。”言赋把涂好黄油杂粮切片面包拿到言战面前,言战说:“黄油抹得太多了,你自己吃吧?” 言赋立刻拿起叉子,剔除了过多黄油,再次递过来,“姑,吃吧?” “……我想起来了,今天要和云总他们一起出海。可不能迟到。” “你怕我你面包里下毒?”言赋立刻走过去,紧紧拽住了言战胳膊,“嗯?” “没什么胃口而已。”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言赋立刻答道。 “没什么想吃,谢谢。” “你都多少天没好好吃饭了?你这样折磨自己,折磨我,有意思吗?” “不,我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 “老陈,带贾秘书先上车吧,贾秘书稍等,我有话,要和我姑,单独说。”言赋仍旧没有松手,言战看着眼前这张阴晴不定脸,没有再说话。 “嗑噔”餐厅门合上,言战重坐回桌前,问:“你有什么话,说吧。一年一度出海,迟到了可不好玩。” “我知道你们是去猎鲸,云总也邀请了我,待会儿,我们两个是要一起去。” 言战并不感到意外,“所以呢。” 对于言战这种冰冷漠然语气,言赋已经见怪不怪,自从顾双城出国一去无踪影之后,他日日过得便是这样与言战一不得相见二不得相谈日子。言战行程安排周密详,完完全全把他排斥外,但言氏高速运转每一天,他们分明就是一体。言赋知道言战一举一动,言战肯定也知道他一举一动,明明互为左右,却好像隔着天涯海角。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言赋半跪下来,头温顺靠她膝盖上。“姑。” “我并不觉得,我语气和行为有任何不恰当地方。”言战立刻站了起来,“起来吧,既然你也要去,那走吧。” “言战!”言赋一把抱住了言战,紧紧将她桎梏怀中,“你不要逼我。” 气氛一时凝住。 “为什么、我觉得、你刚才说得每一句话、都是我同样、想和你说?”言战掐住了言赋脖子,一点一点将他推离自己身体,“言赋。” 言赋仰着头,言战细腻白皙玉手正掐着他呢,只要她用力一点,他呼吸就不顺畅了,一定会满脸红紫,接着窒息而死,想到这里,言赋又笑着说:“你掐死我,现就掐死我!反正我迟早都是死你手上。” “……”言战用力扼住了他喉咙,言赋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言战那如水雾般难以琢磨眸子里,看到如此清晰而又炽烈怒火,管他智囊团再三提醒过言赋,希望他近日不要和言战起任何冲突,但他此刻为言战眸底无法扑灭怒火而兴奋不已,完全丢掉了智囊团上次他被赶出言宅时所给予任何建议。 言赋就这么深深看着言战,言战只觉得这个孩子长得飞,和她房间阳台上那些忽而死去植物不同,这个孩子已经猝然长高,他眸底里染上一层一层暗色光晕,让人越发看不清他心里想些什么了。 “怎样……咳咳!”言战缓缓松手,刚才有那么一刹那,言赋真以为言战会用力扭断他脖子,见她松手,言赋早就眼红泪流,呛得猛烈咳嗽了好几声,他握住言战刚才掐着自己那只手,“怎样相处模式,才能让你舒服一点?你告诉我,我改。” “按照我安排这种模式来,对你,对我,都是好。” “我疯了!言战,我被你逼疯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中间改过两次航班,你竟然都避开我?!你明明知道,我不过是想见你。如果只是行程上冲突,我可以等,但是你是故意,你避开我!渝州市,我们明明就一个区,你另外一条街剪彩,我这一条街剪彩,我只是约你中午和我吃一顿饭而已,一顿饭,多半个小时,难道你不要吃饭吗?半城公园,你就那辆车上,你明明看到我走过来了,你为什么掉头就走?” “……” “如果,你不是心里有鬼,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做亲侄子,你为什么,害怕和我坐同一个头等舱,害怕和我吃一顿普通不过中饭,甚至害怕和我很多媒体都场时候,仅仅只是,仅仅只是打个照面而已?” “言赋。” “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受不了这样日子,工作压力、学业压力再大,也没有你给我这种压力大。我明明没有要求你很多,为什么你要这么急着限制我?” “说完了吗?”言战轻轻叹了一口气,“知道你看着我眼神像什么吗?” 言赋盯着言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就像一只想要把我整个吞下去狼。你觉得,你现有那么大胃,来消化我吗?” “我没有想那些事。姑,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第一个碰你男人,也只有我而已,我会对你负责。我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事。” “啪!”言战一巴掌打了言赋脸上,她拽着他衣领,一步一步逼着他后退,“这种眼神,我见得太多了,每次我见到这种眼神,我就想把这个人扔进鲨鱼堆里。” “啪!”言赋再次准备开口之前,言战又是重重一巴掌扇了过去,“言赋,你是要做我男人,还是要做我侄子,这一点,老天已经帮你做了选择,你,言赋,仅仅只是我言战侄子。逆天而行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啪!”言赋说不得一个字,言战又一巴掌扇过去,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流下来,像是一条妖异符咒,“我做什么,限制你什么,轮不到你来说不。要么接受,要么你就从言家滚出去。” 言赋轻咳一声,望向眸底阴冷言战,他又轻轻笑着说:“要是让顾双城看到你现这种样子,你觉得,她还会认为你是个好姑姑吗?言战,从小到大,她面前,你就把自己扮成天使,我面前,你就把自己装成魔鬼,魔鬼呵,你要么吓死我,要么,我就抱着你这个魔鬼一起下地狱!” “啪!”又是一巴掌,这几巴掌都是扇了言赋右脸上,此刻,他右脸红肿起来,全都是叠加一起红色指印,言赋擦掉了唇角鲜血,他已经被言战逼至餐桌边,言战双手撑着桌子边缘,言赋向后仰着,喘着粗气,像是个义愤填膺又手无还击之力士兵。 言战捏着他下巴,凑过去对他说:“只要你敢,再向前一步,我就让你一无所有。言氏家族,尤其是那些还北方老东西,经常和我说,他们家里还有不少品学兼优孩子,我不介意,重挖掘出来一个像样男丁来培养。” “你敢!只要你那么做,我就见一个杀一个!” “你肯杀人好,双城怎么进去,我也让你怎么进去。呆个几年再出来,我倒要让你看看,我培养出来其他人,是不是像你一样混账!?” “……” 两人都是怒眸以对,但言赋只觉得言战愤怒是因为他无法像自己父亲言忱那样优异,这愤怒由来已久,只不过,这是言赋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感受到她怒。 良久,言赋低头,小声说:“……姑,我听话。你不要培养其他人。” “我不需要你听我话,你只要听你父亲话就好。他走得太突然,这几年你又任意妄为,你身上,我丝毫见不到你父亲半分决断,不过,呵,我事情上,你倒是专断独行很。什么照顾我一生一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什么让我来照顾你吧?……言赋,看着我。”言战捏住他下巴,强迫这张眉眼和神情已经越来越像言忱脸看向自己,“你父亲不会愿意看到他唯一儿子变成现这样,你现要做得,不是想着怎么把我弄到手,而是想着,怎么从我手里,从你二叔手里,把你父亲江山一手拿下。言赋,我是你敌人,不是你爱女人。” “我不会那么轻易把言氏交到你这个因为一个女人就发疯男人手里,因为我不想等我有一日横死街头时候,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言氏你手里破产。” “小子,拿出点魄力来吧。” “……” “走吧,再不去,就真迟到了。” “言战,你是我敌人,但你,也是我爱女人,这二者并不矛盾。不管你承不承认,这辈子,我只可能为你这么一个女人发疯。” 言战转过身,推开餐厅门,丝毫没有停顿走了出去。 言赋走进茶水间,随便用冷水冲了两下脸,又对着镜子涂了一点消肿药膏,老陈茶水间门外敲了两下门,说:“少爷,该去海边了。” “嗯。”言赋看向自己肿起来右脸,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顾双城瑞典手机号,那头很就接了电话。 “你好。” “顾双城,姑姑刚才说,她是我敌人,不是我爱女人。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言赋轻笑。 “……抱歉,我上课。我不太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我爱她。呵,双城姐姐,姑、姑知道我、爱、她。这可真是天大好消息,我想第一个告诉你,因为,姑姑,是喜欢你。” “……”那头立刻挂断了电话,言赋轻笑,问站外头老陈说:“姑,是不是等我?” “是。” “好。我马上来!”言赋“嘶嘶”笑着,唇角破了,右脸颊灼烧般疼痛,但是想到手机那头顾双城表情,他眉眼里就全是暗沉沉喜色。 作者有话要说:化钱炉大人,“泡脚”凤爪已改正,我恨错别字!俺都会回头改一遍滴,不过漏网之字天天有。 —— 顶锅盖逃走,我知道有人要就地枪决了言赋。明天还有。天热啊,好想吃雪糕,不过便宜不敢吃,贵舍不得吃。 对了,言战怀孕可能性非常高,她很想做个好妈妈,等到她不是言总之后,至于是不是顾爷……难讲哟。——哎哎,只是作为读者一种猜测而已。< 74不是玩咖 这是个相当隐秘小海峡。 抬起头来,就能看到两块巨大礁石撑起来半条天空,湛蓝而广袤天空,生生被这两块礁石切割成弯弯曲曲条状,礁石顶部,还长出了几株不知名矮树。 坐一个小礁石上顾双城,眯着眼睛,抬头望了一眼,那些穿透矮树之后,徐徐落下来光束,她靠一个爬满小海蟹石壁上,双脚浸透透明而微蓝海水里,轻轻踢踏着,一脸疲惫,又一脸期待。 “刚才谁给你打电话?脸都绿了。”陆子曰骚包穿着印着陈果笑脸内裤,掀开一只眼睛问。 “没有。”顾双城扯开一袋装着麻辣章鱼丁小零食,吃了几口,又问:“你确定,她会来?我晚上要去芭提雅和杰森吃顿饭,欧阳老爸过世之后,他心情不太好,正好去芭提雅散散心。” “喔呵!”陆子曰抢过顾双城手里麻辣章鱼丁,“这是我老婆给我准备零食,你吃你老婆给你准备零食去!……”吃了一口麻辣章鱼丁,陆子曰又开口,“你和杰森都吃了多少次饭了,每次都挑晚上。” “没事,就是闲聊。你也知道,我和杰森都是见光死,他老豆想转作正行。”顾双城眉头微挑,“这次去芭提雅,欧阳恐怕会把美国g-six公司送给我。” “他当然要送点礼物给你,那家公司盈利不错。要不是你,我看,他老爸一翘辫子,他家那些叔叔伯伯早就把他生吞活剥了。” “顺手帮他一把而已,正好当时我美国。” “少糊弄我,正巧美国?你分明就是想借欧阳手把言赋那小子捏死!”陆子曰哂笑,“顾双城,你可真够损。”欧阳凛已然和言赋结下梁子,言赋对于这商场上第一个对手也是处处挤兑。 “我怎么会为难自个儿亲、弟、弟呢?再者说了,我亲、姑、姑都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忍让,我怎么敢动他呢?人家可是言忱独生子啊,言忱是死了,可他名声还没死透呢。”顾双城笑得愈发肆意,陆子曰见状只觉背后一寒,开口道:“张欣宇已经生下一对双胞胎了,姜严方一下得了两个孙子,高兴得很。听姜威说,欣宇有了俩小子之后,对你念想淡多了,倒是安心做起了姜家少奶奶,只是……” “只是心里还是恨我?……女人真是奇怪生物啊,我问她愿不愿意,她说愿意,跟了姜威,又我这儿拿乔。安心做她姜太太,不是很好吗?”顾双城微微一笑,捡起一块圆石,手臂上扬,连打三个水漂。 “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过,欣宇胆子不大,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们少见面就成。阮晶晶,还有白山那些人,你用得不能太勤,都是有案底。”陆子曰打了个哈欠,“这小游轮怎么还没来?他们这个猎鲸party保密工作做得水泄不通,不过,我爸奋斗这么多年,总算是能参加一次了,把我爸给乐得,正好让我听见了。” “我真没听我姑姑说过,还有这档子聚会。” “都说了,是保密。”陆子曰侧着耳朵,“这个海峡是必经之路,她肯定得从这儿过。……洛绯上次说,你近和他买了不少‘甘蔗’。” “美国近有点儿乱,买点‘甘蔗’啃着玩呗。” “嘘——来了。”陆子曰和顾双城连忙走到了礁石后,游轮马达声渐近,顾双城侧过头,从礁石后露出右眼,紧紧盯着躺甲板白椅上言战。 游轮开得不,顾双城就这么盯着言战…… 半步作品 海阔天空,长风万里。 言战张开嘴巴,跪她身侧一名年轻男子立刻拿起勺子,给她喂了一颗草莓,她缓慢咀嚼着,墨镜下双眼眨动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手指这名年轻男侍者光|裸前|胸上轻划,言战脸上带着谐谑表情,男侍者浑身一颤,他身高大约一米八二左右,肩宽腰细,腹肌紧实,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太过紧绷四角内裤,和其他白椅边跪着环肥燕瘦性感异常美女相比,言战身边这位显然是个特例,撇开其他不说,他确实英俊得逼人。不过,言战还是比较希望把他换成一个小巧点儿美女。 言战对于这种“开胃菜”一向无奈之至,但每次“主办方”总会送来类似这么一位年轻帅哥,以前“主办方”是言忱,她和言忱基本是共用一个侍者,言忱玩他,言战束手旁观就行,省了不少麻烦,现“主办方”是云中天,五年了,“端上来”得帅哥是一次比一次拔尖儿。 这次这个,总觉得眼熟。 “我,我叫杨谊。” “克里斯?”言战惊讶摘掉墨镜,果然,映入眼帘这张牛奶般白皙脸,真是目前亚洲人气旺小天王杨谊,这小子年仅十九岁,粉丝们喜欢叫他克里斯。 “云总,你这是开什么玩笑?”言战刚才是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没成想,一睁开眼睛,如此当红大牌艺人就这么跪自己旁边,她心里觉得不妥。 “小战,你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一个身穿比基尼美人儿正给云中天做脚底按摩,“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和巨星同台,我压力很大。……” 周围所有人都沐浴阳光下,大家听言战这么说,都是一阵轻笑。陆振霆睁开眼睛,瞧了跪言战身旁克里斯一眼,他记得上个月他那个宝贝儿子陆子曰还陪着他那个宝贝儿媳妇一块去看了克里斯演唱会,怪不得他十九岁就红翻了天,这么严格保密聚会上,他能跪言战身边,此人不可小瞧。 “姑,我们换吧?”言赋坐起来,建议道。 “不用换了。”言战皱皱眉,她看向闭目养神云中天,又问:“啸尘和小佑灵灵呢?” “我那个弟弟,你不是不知道他脾气?给我赶回去了,到底还是家庭重要。”云中天睁开眼睛,看向言战,又指了指克里斯,笑问:“每次送来,你都不玩。你喜欢什么样,我给你定制去?” “啸尘,是要回去复婚吗?”言战又问。 云中天眼中立刻划过一丝不悦,但又立刻收敛下去,言战问得声音很小,他就索性当做没听见,撇过头,和美人调笑了一会儿,又侧过头,说:“已经复婚了。结了婚男人,责任大于爱情。” “……”如果小贾场,大约会擦擦头上汗,说一句,啊,真他|妈好,总算是眼不见心不烦了,因为言战近行程安排,不仅是避开言赋,还完全避开了云啸尘,怎么避?还不是靠小贾那儿绞脑汁? 言战盯着云中天看了一会儿,又低头,故作酸涩说:“复婚了好啊,孩子总要父母一起抚养长大才好。” “那么,小战,你到底喜欢什么样?”从起航到现,看上去一直兴致颇高云中天,此时语气有些恹恹,言赋视线言战和云中天二人之间来回跳跃,总觉得两人气氛有些古怪。 “没什么要求,看着顺眼就行。还不都是玩吗?”言战看向言赋,言赋立刻重躺好,若无其事让美人给他擦防晒油。 “噢?那杨谊这样,你也是不喜欢了。”云中天肯定道。 “不,挺喜欢。”她话刚落音,近处传来了一个美人轻吟,明显是有人把持不住了,这种场面见惯了也就是常规现象,言战看向杨谊,“帮我捏捏脚吧?” “呵。”云中天轻笑,对杨谊说:“伺候好了,有赏。” “不单云总赏你,我也赏你。”言战捏了两把杨谊紧实腰,云中天瞧了一会儿,又和跪他身旁美人调笑起来,下流话到了他嘴里,倒是都成了甜言蜜语,言战特别眼红他这把嘴上功夫,可惜对着杨谊这个小帅哥,她是一个字都懒得蹦出来,索性就闭上眼睛。 杨谊按摩得相当专业,可能来参加聚会之前已经学过了,言战睁开眼睛,看向对面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言赋,就说:“小赋,到了,叫姑一声,我得睡会儿,累得慌。” 言赋这下眼睛瞪得大,这种情况下,她还能睡着?他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聚会,以前也偶听父亲说过,但是……他四下一看,内裤里某物已经经不住这样刺激了,但言战就对面,混账事情他绝对不能做。他被从别人那里刮过来欲|火勾得一下一下疼,他一遍一遍呼吸吐纳,喝了两杯冰水,再三忍耐下,硬是强迫自己把目光从言战身上挪开。 整个甲板上都是低迷浅哼轻吟,给言战捏脚杨谊已经察觉到自己身体起了反应,不过他眼神却冰冷异常,等他确定言战确实是睡着了之后,他才抬起头,看向这个睡姿优雅女人。 言战里面穿得是带着长长丝带比基尼,外面穿得是不透明短衣短裤,全身上下,只露出小蛮腰和长腿,就这么躺那儿,和那些已经白椅上沉溺于肉|欲禽兽相比,言战,衣冠一点。 “言总?”杨谊轻轻叫了两声,言战并没有回应。 杨谊看向一旁云中天,得到命令之后,他低下头,从她脚趾开始,一路舔了上去,舔到言战膝盖时候,言战凉凉开口道:“晚上再收拾你,现,专心给我按脚。” 杨谊搔了两下言战小腿,言战睁开眼睛,轻轻一脚,将他踹倒地上,笑道:“胆子不小。” 云中天意味不明笑了一声,看到半点零星嗔怒言战眼角化开,他抱臂,想看看一向不是玩咖言战,究竟能有多正经? “来,让我好好看看你。”言战把左脚伸进一旁一大碗半融化粉白色冰激凌里,温柔踩动了两下,很就让整只左脚都沾染上冰激凌,她轻叹一声,让包裹着冰激凌左脚,踩上了杨谊左脸颊,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杨谊。” 言战点头,指了指原本点缀大玻璃碗中冰激凌红樱桃,“杨谊,我想吃樱桃。”这么说着时候,她载满冰激凌船之脚已经从杨谊左脸颊驶向他胸口,后脚跟搓|弄着他胸前茶色软钉,杨谊“哼嗯”了两声,整个人都状况外,他来之前只知道自己可能要服侍言战,但并不知道会这么多人注视下,遭到如此对待。 “还不给言总拿樱桃?”云中天笑道。 杨谊从被言战左脚搅得稀巴烂冰激凌里找到了一颗樱桃,管被她踩脚下,杨谊还是十分恭敬伸直手臂,捏着一颗樱桃,十分礼貌送到言战嘴边。 轻轻一笑,言战干脆张口吃掉了樱桃,又问:“我刚才没听清,你叫什么名字?” “杨谊,我叫杨谊。” “杨谊,你还是处|男吗?”言战靠白椅上,左脚仍旧他胸口轻轻滑动,两个软|钉脚下已经悄然挺立,这小子皮肤挺光滑,不过,做巨星,哪个不是通体尤物? “我不是。”杨谊就这么躺甲板上,甲板温热,和言战冰冷游曳左脚形成了强烈对比,当言战脚开始他腹肌上游动时,“嗯……”这一声闷哼反应似乎是取悦了言战,她又若无其事问:“第一次射|精呢?是什么时候,我很好奇。” “……”杨谊咬着下唇,言战刚问完这个问题,脚就踩他内裤中央,一动不动了。那些冰激凌开始他此刻无法把持部位上一点点融化,这是一种很可怕感觉,那些细微融化冷感,很就侵入体内,与那些膨胀热度无声抗衡着。 “……十五岁。” “十、五、岁。”言战脚,就这么轻轻踩了三下,这三下位置相当刁钻,杨谊整个人差点弹跳起来,原本就太过绷紧内裤让他此刻有些生不如死。 “那是什么感觉?你也知道,我是个女人,不太懂那种感觉。”言战轻笑,点了根细雪茄,脚下动作没停,她一脚一脚揉动着杨谊一颤一颤位置。 “感觉……感觉……嗯……”杨谊粗喘一声,言战力道一会儿轻轻,一会儿重重,后形成了某种节奏感十足律|动,她就像个踏浪女孩一般,笑着说:“杨谊,跟上我?” 杨谊刚才还黑白分明亮眸,此刻有些迷蒙了,言战又问:“是什么感觉?你告诉我嘛,我不会和别人说得。” “就是……就是……这样感觉……”杨谊握紧双拳,几十双眼睛都看向了这里,他微微张开嘴巴,刚想要透口气,言战右脚大拇指立刻伸进了他嘴里,略带笑意命令道:“舔|我。” “我……”他正想说什么,言战左脚又他下|半身肆虐起来,他从来没拍戏时候擦|枪走火,这次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可怕是,他还想要言战左脚赐予自己多,悚然被征服感让杨谊两颊通红,喘息也越来越变调了。 如此屈辱,又如此享受……杨谊拼命想着自己经纪人交代,一切只要听话就好,不过是奉命上|一个老女人而已。 “很好。放松点,我们不过是聊聊天,加深一下对彼此了解。” 言战微微低□子,把被杨谊舔|湿右脚大拇指从他口中抽出来,一遍又一遍磨蹭他唇,一圈又一圈,直到把他唇蹭殷红似血,她才转移目标,又再次去揉压他胸|前两颗软|钉。 上下同时刺激让杨谊身体开始一阵一阵颤抖,他弯曲着膝盖,除了轻轻闷哼,几乎什么也做不了。 言战用左脚伸进了他内裤,右脚也下移帮忙,简单一勾,内裤就被扯至膝盖,言战蓄满笑意双眼,看向那些都看向这边男男女女,又警告看了一眼已经怒火中烧言赋,有些大声问杨谊到底叫什么名字,“再跟我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杨……杨谊。” “杨谊,杨谊,杨谊,杨谊,杨谊,杨谊,杨谊……”言战低声,一声一声叫着杨谊名字,左脚力道和节奏不减,杨谊很就不再挣扎,双拳缓缓松开,冰激凌和脚底板制造出来“咕叽”声让言战一阵轻笑,她好像是头一次玩这种游戏,又好像早就玩烂了,“杨谊,杨谊,杨谊,杨谊,杨谊,杨谊,杨谊……” 后一声杨谊从她红唇里蹦出,杨谊年轻身体绷紧着上扬,发颤抖|动腰部看得场女人都轻叫出声,男人们也被言战这一出整得脸红起来,陆子曰父亲陆振霆到后关卡干脆不敢看了,生怕这可怜小天王被言战给“踩”死。 “嗯啊!”言战端起一杯温度适中红茶,整杯淋到杨谊下半身,这下子场两个衣衫不整女人也跟着尖叫起来,杨谊那难受又兴奋低叫彻底让男人们停下了任何“活动”。 “呵。”言战拍拍手,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后关头,言战调整了一下角度,两次从杨谊体内迸|射出热流,洒了一旁甲板上。 “聊了这么久,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呢。”言战拿起白兰地,左脚和右脚仍旧轻轻踏杨谊胸口,他打鼓般剧烈心跳从脚底板传过来,白兰地倒双脚上,言战就他心脏跳动胸膛上,清洗着自己沾满了冰激凌和口水左脚和右脚。 杨谊全身上下都被言战弄得一塌糊涂,而此刻,这个双眼微微湿润男子,仍旧言战踏脚下,“杨谊,你好,我名字叫言战。” 微微回过神杨谊就这么望着一脸柔软笑意言战,没有说话,他双瞳出奇清亮,还饱含着一丝愤恨,杨谊万万没想到,自己前两分钟是装出来享受,后来就真……言战伸出手,又说:“你好,我叫言战。” “……你好。”杨谊慢半拍伸出手去,言战笑着和他很官方化握了握手,松手之际,双脚也立刻从他胸口移开,言战侧过头去,看向云中天,“已经到鲸鱼湾了吧?” “……到了。”原本跪一旁美人,此刻是跨坐云中天身上,言战笑着站起来,“云总,慢慢玩。来人,给我一个望远镜。” 刚才还全神贯注盯着杨谊得言战,此刻若无其事从他身上跨过去,脚趾不小心碰到他肩膀,言战只开口,礼貌说:“抱歉。踩到你肩膀了。” 杨谊闭上眼睛,轻轻喘着气,言赋厌恶看向他,也转身走到言战身边。 言战拿起侍者递过来一个望远镜,站到桅杆旁,瞧了一眼望远镜下鲸鱼攒动海面,兴趣盎然问:“有日子没见过鲸鱼了。这里有白鲸吗?”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简顾小盆友,中考加油哟~我可以考虑你中考期间连续什么。 其次,当看到你们说言战怀上言赋滴孩子时,我只想学小s语气说一句——你们这群女人是有多凶残?囧shi我了,不过看到大家活蹦乱跳八一八剧情,还是相当过瘾。 后,言赋与言战那一夜正版详情是这样言赋想进去,但是太紧进不去,于是这小子就惊讶了,震惊了,肿么姑还是处……于是他这一惊讶,说时迟那时!言战就终于脱身了,那一章叫不知道高兴什么,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综上所述,捶地,为什么乃们要这么凶残~上帝啊,我读者都比我有想象力,我压力很大,求地雷轰顶,让我清醒一点!地雷轰顶!地雷轰顶!< 75湿乱 “……” “我……天啊。”陆子曰靠甲板一侧栏杆上,戴着白手套右手不自捂住自己裆|部,他看向同样靠一旁,碧蓝如洗海天一色中,从始至终都扮演雕像顾双城,刚才言战“踩”得兴时候,他真是后悔自己被言战出神入化“踩功”给惊住了,没伸手过去把顾双城牡丹红眼睛给盖上! “把扣子扣好。我就说过……”陆子曰手忙脚乱把顾双城那身白色水手服给扣好,两人刚上船才六分钟而已,托这艘游轮行驶缓慢福,两个人换上早就准备好潜水服,一头扎进海里,本来想扮成侍者,可惜顺杆子向上爬时候被俩水手瞅见了,只好打晕了那倒霉两位,扮成水手了。 “我说……”陆子曰拍了一下顾双城肩膀,顾双城英挺冷硬侧脸这时候看起来格外像是凌晨两点深山里硬那块嶙峋磐石。 本来陆子曰觉得,上来瞧俩眼,他肯定能拉走顾双城走,现看起来,就算这条游轮沉了,顾双城也打桩钉这里了。本来陆子曰能想出来这条妙计,他自己都乐了大半天,摸熟这个游轮整个安全防御布置,他可真是花了大把银子,让某个现鼻尖和头发都还是海水人看她老婆一眼,本来应该是一件功德无量事情吧,可现,他一丝一毫都乐不起来了。 甲板上海风凉嗖嗖,陆子曰说:“你别意,别当真,都是应酬而已。” “……”顾双城视线并没有从拿着望远镜到处看言战身上移开,她又看到两个比基尼女郎把那个被“踩”得浑身舒爽杨谊扶了起来,刚才还不堪入目甲板被迅速打扫干净,所有人又披上了文明人皮,甲板被水管冲洗了两遍,刚才言战“踩”杨谊那个地方弄得尤其湿乱,越冲越让顾双城觉得湿乱。 “哎?你掏手机干什么?” “打11。”顾双城冷眼看向陆子曰捂住裆|部右手,陆子曰说:“你到底……” “杰森。我国内有点棘手事情。”顾双城一边放缓语气,一边直挺挺用食指指着着想要插话陆子曰,无声扼令他闭嘴。“对,晚上可能去不了芭提雅了。代我问欧阳一声好。……嗯。嗯。”手机那头杰森好像仍追问,陆子曰见状就知道这俩人碰头肯定有重要事情,顾双城又侧过头,看向不远处和言赋说笑言战,“就这样。抱歉。再见。” 刚挂掉电话,陆子曰就张大嘴巴——“哎?你就这么……走过去?喂,回来!会出人命!” 长腿细腰,一身白色水手服顾双城,就这么旁若无人向言战背影走去。 明晃晃阳光下,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她白色背影里全是“忽忽”怒火,陆子曰已经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站原地一动不动。 顾双城抹了一把一脸海水,又捋了一把沾了两根海藻一头短发,越来越靠近,以至于言战气息就跟是无处不海风一样,自己钻进她鼻子里,眼睛里,耳朵里,嘴巴里,思维里,意识里,跳动心脏里。 “我亲爹……”陆子曰张张嘴,言战旁边站得是言赋和云中天,三个人都拿着望远镜,正聊得不亦乐乎,顾双城插一杠子上去,保不齐会引起全船混乱,如此煞费苦心内部秘密聚会,随随便便一个二十都不到女孩子就这么乔装上来了? ——缓缓放下浅白色望远镜,言战只觉得后背灼烧般微微疼着,眼睛忽然睁大,言战立刻受惊般回过头—— “那边!把渔网撑直了!”伴随着一个啤酒肚中年男水手吆喝,和言战只有六步距离顾双城迅速转过身,蹲到地上,低下头,和其他几个水手一起整理钢丝般坚硬渔网。 ——言战握紧望远镜,向前跨了两步,顾双城仍旧低头蹲……此刻两人距离只有四步远甲板上。言战四下看着,她并没有画眼线双眼今日显得格外清澈,因其清澈,愈加把她眸子里疑惑、迫切、惊疑、迷乱全都一览无余晾阳光下,甲板上人比刚才多,有女侍者走过来,笑着问:“言总,您需要什么?” “我亲妈!……”陆子曰连连抚摸胸口,他站着这个角度简直要人命——言战就这么站离顾双城四步远地方找……顾双城!不知道为什么,陆子曰看言战此时眼神,就觉得她是找顾双城,这感觉让他自己都觉得邪乎?自从知道顾双城对言战猫腻之后,他近看女人和女人一起普通牵手啊、拥抱啊,都觉得里头有暧昧,甚至连陈果要去和不太熟女性朋友出去逛街,他都提心吊胆半天。 “我亲爹亲妈……”陆子曰屏住呼吸,这渔网从高处抛下来,越撒越大,为了整理渔网,顾双城又后退了两步,两人分明就一步之遥了,陆子曰此刻心情无法言述,一方面希望言战能低头看一眼就蹲她双脚附近顾双城,一方面又希望言战能两眼一抹黑,什么也、好没瞧见! “言总,您需要什么?”女侍者又笑着问了一遍。 “冰橙汁,谢谢。”言战双手握紧了手里望远镜,她四下寻觅无果之后,顿觉自己夜有所思日有所梦,不过,她还是沿着观看鲸鱼栏杆旁走了一圈,言赋一回头没瞧见言战,就连忙步跟她身后,问:“姑,你不是要白鲸吗?我看见了。” “噢。” “……” “言总,您冰橙汁。” 言张拿起冰橙汁,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姑,你是不是很热?”言赋看着她并没有擦口红双唇,此刻出奇红润,有什么将要从她唇口吐露。 “不是。……麻烦让让,我看看这边。”言战开口,哪里有不让道理?见着她男士女士都会礼貌让着,言战拿着望远镜,这一看,那一看,可就是没看到刚刚确实感受到那个人。 是那个人,一定是那个人。 言战肯定,刚才距离自己很近很近,就站自己背后,也许已经看了自己很久那个人,就是1314那间狭小廉价包房里和自己一夜*那个人。 就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 陆子曰这下确信言战就算是拿着望远镜也无法找到顾双城了,言战每移一步,顾双城就会准确无误微微转个身,角度偏移跟顾双城次次能射中靶心准确度一样。无论言战走到这甲板上哪个位置,她也只能看到顾双城后背和本就与其他男水手们一样精短黑发。 顾双城乍看是很严肃认真蹲地上整渔网,其实根本就盯着言战白皙双脚看呢,否则,怎么能动得这么,这么精准?……陆子曰无奈了,他不能这时候冲上甲板,只能退到不显眼位置,省得真让他亲爹陆振霆给逮个现形。 “抖两下,这边,马上就要落网了。这网矜贵着呢。”啤酒肚男再次命令道,顾双城转过身,背对着言战,站了起来,言战拿着望远镜,恰巧有意无意看向了这些整理渔网水手身上,挑上船水手平均身高都一米八左右,一眼晃过去,也没什么不同。 但是?言战看向一个……她觉得……皱着眉头,言战看向那个可能很熟悉又可能很陌生背影,她刚才只抓住了一种感觉,一种……那个人想当场把自己衣服撕烂,然后再像那一晚一样将自己狠狠压身下恶意嬉弄……赤|裸而带着惊人热度色|情感。 “小战,过来吧?你要白鲸就不远处。”云中天见言战迟迟不回来,也踱步走了过来,他低头瞧见言战还是光着脚,就说:“还是穿上鞋吧?” “呵,光脚不怕穿鞋嘛。”言战放下望远镜,她视线还是渔网旁边水手上打转,刚才那个人大约就是这个位置,“云总,今天除了杨谊,你不会,还给我准备了其他惊喜吧?” 一提到惊喜,言赋一下就不高兴了,他干咳两声,说:“惊喜多了,那多没劲儿。不是来猎鲸吗?” 迎向言战思索而又期待眼神,云中天直接开口道:“你想要什么样惊喜,只要你说出来,我立刻给你办了?” “我说出来,那还叫什么惊喜呀?”言战眉头一挑,看云中天眼里都觉得赏心悦目异常,他笑着说:“五年了,你终于喜欢上我……安排惊喜了。” “这话说得,活像我有多刁蛮似,你安排,我可是都用心领受。走走,看白鲸去了。”言战只好立刻岔开话题,一左一右挽着云中天和言赋,走向他们原来呆着栏杆旁。“哎?还真有白鲸,我还以为你们俩匡我呢。” 言赋看了一眼云中天脸上微澜神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就连他嘴角上扬弧度都那么令人厌恶。看到如今云中天完全取代了父亲言忱位置,言赋心里疙瘩一片。 以前云中天西装革履,言赋倒是不觉得这个糟老头子和那些啤酒肚巨商们有何不同,今天云中天只穿了个泳裤,场那么多老头子,也只属他身材保养好,看言赋眼里,只觉得这个老头子又炫耀,究竟炫耀什么,他还没理清楚。他看来,以前自己父亲才是商海里无人可与之媲美男子,容貌英武,身材能让所有女人流口水。打小言忱就喜欢带着言赋上健身房,以前言战还夸过言忱呢,难道,云中天难不成是希望言战也这么夸……似乎想到了什么,言赋眸底划过冷冽杀意。 “我叫人拿猎鲸枪给你。”云中天笑着说。 “我自己去挑吧。云总是猎鲸高手,你还是先教教我们小赋怎么猎鲸吧?”言战拍了拍言赋肩膀,笑着说:“我每次都是来过家家,一次也没猎到过。你要和云总学学。” “我让师傅带你去拿猎鲸枪。”云中天招招手,一个日本师傅走过来。 “宫本师傅,好久不见。”言战笑着和这位猎鲸专家打了个招呼,宫本笑着点头,“言总,这边请。” 其他人也一直关注着这边,经过刚才杨谊那一出,不少人都小声议论,陆振霆不觉得猎杀鲸鱼有什么好玩,他搂着个洋妞,就看着渔网怎么捕捞颜色好看石斑鱼。只听见周围人议论着—— “你们看见没有,言赋那眼神,一寸都没从言战身上移开过,一上船我就觉得不对劲,两个人表面是姑侄,晚上被子一盖,还不知道是什么关系呢。” “我侄子就知道跟我这里敲钱,哪像言赋啊,忙前忙后端茶递水。” “瞎说什么呢,言战这不过是爱屋及乌。” “你这也是话里有话?” “你们都是瞎子呀,你们瞧瞧,言战和言赋站一起,你们能想到当年谁和谁?当时那么多传闻,你们都不记得了。我瞧着,言战只是把言赋当儿子而已。” “呵呵,那倒真是。以前言忱和言战凑一对,往哪儿一站,哎哟哟,那就是绝了。以前,你们不都说言忱和言战就是一对吗?去哪儿都是‘夫唱妇随’。” “怎么把这么养眼一对给忘了,真是岁月不饶人。你这一说啊,感觉就眼前似,言赋长得真像他爸,帅得慌。” “岂止像啊,你瞧他商场上那些事儿,和他爸手腕都是差不多,也不知道言战怎么教,越教越像。……以前咱们来猎鲸,言忱哪一次不是和言战穿情侣装,哪一次不是围着言战转悠,手把手教她射白鲸玩。哪一次不是到后我们上岸了,他们两个还接着度假,哪一次我们看到言战去shpping,言忱不是大包小包拎着跟后面,都是心照不宣,言战窜这么,还不是仗着有言忱这个‘好哥哥‘吗?呵呵,真是年头久了,把这些故事都忘了。” “……我是忘不了啊,那时候言忱对言战好……是个女人都心动咯。” “哎哎?你们这是开玩笑吧,怎么说得跟真一样。” “言战十五岁才认祖归宗!这中间大有文章呢!她小时候就是个捡破烂,哪像现这样吃人不吐骨头,不都是言忱‘夜以继日’教出来么……呵呵……” …… “啪”得一声,陆子曰连忙捂住眼睛,距离太远,他还真听不清那些聚一起闲唠嗑老富婆们胡侃什么,不过顾双城摔杯子耍什么威风呢?索性这“啪”得一声并不大,海风有些大,并没有引来多大骚动。 那落地香槟杯支离破碎……顾双城一直握手里这杯冰橙汁就是言战刚才只喝了一口那杯冰橙汁,她本来趁女侍者不注意顺手牵羊过来,刚才整理渔网水手们都甲板上待命,没想到听见了如此不堪对话,她听着听着就这杯冰橙汁里看到了从前言战和言忱……有一次…… 那是隆冬,皑皑白雪压弯了松柏。言战胃病犯了,整个人瘦了两圈,由于太严重了,她必须住院,但言战当时手头上确实有两件大事,言战那时候就是个彻头彻尾工作狂。后,言忱硬是连夜把她扛去了医院,听说闹得小言赋哭了一整晚,小双城只是听女佣说,确实是言忱把言战扛去医院,可是,当她下课后急匆匆去医院探病时候,床上睡得却不是言战,而是小言赋。她找遍了医院,后是医院一个偏院里找到言忱和言战。 小双城当时冻僵了,她寻找时有些害怕——很害怕言忱把言战偷走了,她再也见不到唯一喜欢和爱护自己姑姑了。现回想起来,顾双城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记得言战当时笑着得样子,虚弱也美丽,让人窒息。 他们干什么呢?呵,当时已经被媒体戏称为“富可敌国”言忱,竟然让言战就那样像小孩子一样坐他肩膀上,言战一边还嚷嚷指挥着,“哥,那边还有一个,过去,过去。” 言战咯咯笑着,似乎分外开心,她戴着言忱黑色手套,一个一个去拽那些屋檐下笔直冰溜子,一个又一个拽下来,言忱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慢点儿,小心点,别戳着自己。” 高大英俊言忱,病中显得异常美丽娇弱言战,映衬着白雪与那些冰溜子折射出来晶莹日光,还有那些半遮面青松,光圈,笑脸,交叠一起身影,一切都美得让小双城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她就靠偏院门口,不敢进去。 言战不仅戴着言忱常套那双黑色手套,还围着言忱常围脖子上黑色围巾,还穿着言忱那件厚实黑色风衣,小双城当时只觉得,平时和自己一样套着粉红色手套,和自己一样围着印着梅花鹿毛茸茸围巾,和自己一样穿着米色大衣姑姑,就这么被言忱从头到脚抢去了! 小双城当时就气得发抖,双眼死死盯着言忱,言忱也很就发现她门口了,不过,整整二十分钟,言忱都没有提醒言战,小双城就外面,直到玩得有些累了言战要求从言忱肩膀上下来,言战才看见了站门口小双城。 言战招手让小双城进来一起玩冰溜子,小双城转身就风一般跑走了,她一路跑,一路摔跤,一路哭,凛冽寒风耳边呼呼响着。 每次回头看,言战都没有追出来。 顾双城只记得,当时言忱就那样面无表情站言战身后,让言战靠他身上,他双手非常自然从后面搂住了言战,就着那样姿势,言战双唇泛白冲顾双城笑,想要哄她进来,她双腿一看就是虚弱无力,只能倚靠言忱身上,顾双城当时很想进去,但是就她准备迈步进去时候,言忱眸色一暗,他低下头,把他左脸轻轻贴了言战右脸上,然后,言忱第一次冲顾双城笑了一下。 那是再平常不过一个笑容。 ——当言忱脸贴了言战脸上时,他们,确实就像这些富婆们八卦议论一样,看上去,般配无以复加。顾双城轻轻呼出一口气,已经有侍者过来清理那只被打碎香槟杯,她盯着那些碎片,只觉得小时候那种感觉又强烈回归了,唯一喜欢和爱护自己姑姑被言忱偷走了! 站一旁陆振霆皱皱眉头,这上船也有不少是成功男士家属,通常这些女家属本身就是富婆,个个都能言善辩,言忱和言战话题就这么被深挖起来,听着听着,他自己也开始回忆以前一些大聚会上见到言忱和言战了。 这些富婆话都带着点挤兑嫉妒意思,按照他记忆,有人说得对,有人说得也不对。 言战算是白手起家,她是做网站做出名,没有认祖归宗之前,人家已经被言总,言总这么叫了,那时候电子商务还没现这么普遍,她被人叫言总时候,可能也只有十四五岁。可能当时言战就已经被言忱给关注上了,毕竟这么年轻就杀进商圈女孩儿,那时候真是独一份,从商业角度来说,这也可能是言忱为什么让言战认祖归宗原因。 至于后来,言战确实窜得太了,得让人眼花,就跟一般明星一夜成名一样。那时候,包括陆振霆内很多人,都觉得言战应该是属于昙花一现这一类型,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一路慢跑攻到现,连云中天言忱死后一系列“砍杀”动作都这么扛了下来。 一个女人走到这一步是可怕。 言忱确实是经常带言战出来应酬,但是也有相反时候,言战也经常会开车带言忱出来应酬,这样说可能这些富婆们都不信,但陆振霆确实亲眼看见过。不过有一点,这些女人们碎嘴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要说言忱没睡过言战,鬼都不信,失散多年兄妹好到这份儿上,根本就是去他|妈兄妹情深。 陆振霆又想起来,以前几个熟人一块喝酒,也聊到了言忱猝死原因,不少人都拿坊间流传荤段子开玩笑,都觉得言忱是死言战石榴裙下,不过言忱和言战这一对,平时大家都不太敢聊。 言战十五岁认祖归宗,十五岁到二十岁,仅仅五年时间,她就当时内斗已经白热化言氏站稳了脚,陆振霆觉得,言战意气风发时候,似乎是她二十岁到二十三岁,这几乎是言氏定乾坤三年,她是给言忱打了一场又一场漂亮仗,且没有见血。 陆振霆摇摇头,从言战二十四岁到现三十了,这个女人已经很收敛锋芒,她喜欢把大功劳和大帽子往别人头上扣,甘愿退居幕后了,以和为贵好像是现言战奉行准则,而言氏另外一位,言齐,他连这种猎鲸活动都懒得参加,可见,他和言战拉锯战早就开始了,大家都看着呢,要么言齐吞掉言战,要么就言战吞掉言齐,要么……就是言忱独子言赋吞掉言战和言齐。 作者有话要说:九点了呢,写得我各种累,求花花和轰炸,你们使劲轰炸我,我就明天继续哟~ 小酱油啊,请你不要出家,你要活这个物欲横流世界里,直到永远啊。 笑。……我自己回头改错字,回头再看话,我会想问,顾双城,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你姑姑那啥什么?总之,小双城很萌啊,边跑边跌倒边哭边回头看,萌死我了,青葱城已然长大。哎,下一章,我得给姑姑默哀啊。< 76猎鲸 猎鲸枪一把一把放殷红色大理石桌面上,言战琉璃碗里洗了洗手,宫本师傅看向言战,介绍道:“竖排第三把猎鲸枪性能好,模样也好看。” 水从言战指尖滴落,她立刻擦净双手,拿起那把修长而暴戾猎鲸枪,冲宫本师傅眨眨眼,“五年了,我从未射中,宫本师傅仍然给我推荐性能好枪又如何,言某对射击本来就没有天赋。” “恕我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不忍杀生?”宫本师傅笑了笑,“言忱先生教出来人,不可能连拿枪姿势都会错。” “……我可,什么都没说。”言战拿起那把猎鲸枪,调试了两下,枪口对准了宫本师傅额头,“射中了,有射中乐趣,不射,也有不射乐趣。这个聚会,也不过是图个高兴。” “我听说,每一次船只靠岸,您和言忱先生原路返回原因,是救助那些受伤鲸鱼。” “……”言战没有说话,又把枪口移开,对准了宫本师傅心脏,“你知道,当我电视上看到你祖国,日本,海啸肆虐时候,我脑袋里第一个画面是什么吗?……就是你们屠杀鲸鱼时血流成海场面。我尊重你们饮食文化,别无他意。” 言战放下猎鲸枪,大理石桌边走了一圈,挑了一个既小巧又没什么杀伤力麻醉枪,宫本师傅又开口道:“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慈悲为怀?” “也可以说,是因果报应。”言战弯起嘴角,“宫本师傅,我挑好了。” “为什么不让所有人见识一下你枪法呢?”宫本师傅眯起眼睛,咬牙道。 “……呵呵。”言战摇摇头,拿着一把麻醉枪就这么走了出去,宫本师傅不甘心她身后说:“其实你才是会射击那一个!为什么不让我见识一下?你总有一天会开枪!” 言战不予理会,只是拿着麻醉枪,走上了甲板。看言赋表情,就知道云中天已经和他详细讲解了猎鲸得要诀。 “姑,你拿这么小一把枪,做什么?”和言赋手上那把英气十足枪相比,言战手上那把确实迷你了一点,言战耸肩,“要不要和姑比比,看看谁猎得多?” “哦哦,我闻到了打赌味道。那么,输了人要做什么?”也有侍者把云中天枪拿过来了,他拿自己枪口和言战枪口碰了一下,笑着问道。 “你来说?”言战拿起枪,海面上划了一圈。 “……”言赋兴奋忘了说什么,他看向言战微笑表情,就说:“姑,你说吧?” “傻小子,你姑姑刚才可是给了你一个大机会!”云中天站言战旁边,感叹道:“这个大侄子可真是孝顺。” “要我说?”言战抱着枪,歪过头,眉头一抬,随口道:“输得人,当着这么多人,裸|奔好了。” “?!!”言赋吓得脸颊通红,这下真看出来了,言战心情是真真不错。 “这是个好主意。”云中天轻轻一笑,已经率先开了一枪,言战立刻眯起眼睛,海面上游曳一头黑鲸头部被射中,很就沉了下去,她立刻抹去眸中悲悯。 当即就有捕捞用巨型铁钩从高处落下去,“哗啦”一声溅起巨大水花,那头黑鲸被勾了上来,鲜血像是小股红色蘑菇云,原本清澈海水中腾起。云中天对身旁一个贴身保镖说:“计数吧?我也参加你们游戏。” “光计数不行,还得计时,这样,才能算得上是比赛。”宫本师傅走到云中天身边,笑着建议道。 “半小时。”言赋开口道,“刚才云总那一枪可不能算数。” “当然不算。”言战拿着枪,看向云中天和宫本,笑着说。 “那么……1,2,3,开始!”云中天又是一枪,稳稳射中了近处一个小鲸鱼,言赋不甘落后,也是姿势标准一枪射过去,可惜射偏了,他连补了两枪,终于射中一只。言战则拿着枪,就这么静静瞄准海面,手指落扳机上,可就是没有扣下去。 宫本见状,立刻开口提醒道:“云先生五只,言小姐零只,言先生一只。” 云中天第一枪就像是信号枪,所有人都开始射击海面上浮浮沉沉鲸鱼,这片海域鲸鱼数量惊人,事先已经被人为干扰鲸鱼们此刻都慌不择路,无法找出逃路,没多一会儿,海洋就呈现出明亮血色,一滴汗珠从言战额头滑落到她眼中,辣得她眼睛疼,她干脆轻轻放开猎鲸枪,宫本立刻说:“云先生七只,言先生五只,言小姐零只!” 言战看了一脸焦急宫本一眼,又看向很就找到诀窍言赋,他正猎得酣畅淋漓,年轻脸上满是斗志,云中天也枪枪夺命,她轻嘘一口气,小声问宫本道:“还剩多长时间?” “二十分钟。”宫本加重语气道。 不远处顾双城也皱着眉头,看向迟迟不肯,哪怕象征性开一枪言战?陆子曰和她并排站着,很多水手都甲板上听从调遣,陆子曰拽了拽顾双城胳膊,指着自己同样没有开枪老爸陆振霆,小声说:“这么血腥游戏,你看,我爸都没开枪!……闻到没有,全都是血腥味?” “是啊。挺好闻。”顾双城深深嗅着海风中浓郁而鲜血腥味,嘴角又漾起一抹浅笑,陆子曰像是见鬼一样看着此刻一脸享受顾双城,“低头啊低头,想被发现?” 不是每个人都会玩猎鲸枪。不过纵观全场,目前只有云中天猎得准,季东来季市长次之,第三名就是言赋了,他好像是玩上瘾了,一枪接着一枪,半秒钟都没停过。 顾双城还找到了只是象征性开了两枪就没有再玩师傅霍启森,他射击水平,顾双城非常了解,没有参与游戏可能性,恐怕也是觉得这游戏不大好玩。 后,顾双城又把视线完全集中到了言战身上,前方整片海都翻滚着血色,言战整个人平静无波端着猎鲸枪,也不知道她还犹豫什么? “言战输定了,到现一头鲸鱼都没猎到。哈哈,一会儿要裸|奔了。” “?”顾双城和陆子曰对视一眼,只听那个女侍者又说:“言战每年都是后一名,打赌是输定了。” 顾双城立刻看向云中天、言战和言赋三人,他们三个打赌?她转过身,低着头,正想溜过去,陆子曰一把抓住她,从一旁桌子上捞了一把没人要猎鲸枪,说:“给你,去!” 这把没人要猎鲸枪非常沉,陆子曰却见顾双城轻而易举端起来。 “那边!干什么呢?这猎鲸是你能玩?站好!”啤酒肚男再次挺着“大肚子”走过来,“你们这些臭小子,打起精神来。……哎?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眼生呢?” “……”陆子曰也背过手,抄起了一个大烟灰缸,就顾双城要抬起头时 ,栏杆旁尖叫声“啊!”得一声尖利响起! “哎?出什么事儿了?”啤酒肚男立刻转身跑过去,陆子曰嘘了一口气,抓起一把桌子上黑芝麻糊还是洗颜泥什么,立刻抹了顾双城一脸。 “……” “……” 顾双城怔愣看着已经开枪言战,陆子曰也张大嘴巴—— 场面一片嘈杂,尤其是那些刚才还议论言忱和言战八卦富婆们,尖叫声不断,兴奋喊着:“言战!言战!” 整个甲板也陷入难以形容热闹中,水手们全都被招了过去,顾双城站离言战不远地方,不知道因为什么,言战开始不停开枪。 言战抿了一下唇,连开了大约二十枪之后,跟她身后宫本说:“云先生二十三只,言先生十九只,言小姐二十只。” 这个数字也就表示,言战是二十枪全中! 言战停了两秒,双目专注盯着海面,好似寻找什么?刚才涌出来小鲸鱼居多,现涌上来都是体积庞大大鲸鱼,“嘣嘣——”言战继续开枪,海风吹开她额间头发,顾双城看到了她汗湿后背……每一枪都是异常准确无误正中鲸鱼痛处,别人看起来,鲸鱼是游动,但从言战眼神里看过去,这些鲸鱼都像是静止,她很就追上了云中天数字。 两个人并排站着,云中天侧头看了一眼言战,又继续追赶! 言战射中大鲸鱼被一只一只用巨网捞上来,她对宫本冷言道:“我猎物,我来处理。” 宫本笑着点头,通常被射|中鲸鱼都会被铁钩勾起来,放血之后,就无法再挣扎了。不过,言战猎物,显然遭遇了好命运。 富婆们开始热烈给言战加油,原来刚才云中天、言战和言赋三个人打赌之外,这些人还很有情致分了男队和女队,至于输了惩罚是什么,现所有女人注意力都言战枪口上,倒是没人提起。 顾双城看向言战微微前倾腰身,她后背已经完全汗湿了,紧紧贴着里头比基尼,烈阳下绷紧身体曲线毕现无疑,乍看上去,很像是个刚从林中漫步出来小母豹。 “我看到它了!”言战突然笑着大声喊道,“亲爱,妈妈来救你!” 所有人看向那一片血海,只见一个闪白海豚若隐若现游曳靠近水面浅海中,它现所处位置相当危险。“嘣嘣!”言战皱着眉头,开枪打进了正撞击着白海豚一个大鲸鱼后背上,又是“嘣嘣”得两下 “……”云中天放下枪,宫本开口道:“还有两分钟,目前言小姐是五十二只,云先生和言先生打成平手。” 这个赛果应该是言战所期待,但是顾双城发现,她两眼兴奋死死盯着那只小海豚,几乎忘了身边所有人喝彩。 “它长大了!噢,天啊!上帝!小赋,看见没有,它背上有我和你父亲名字!看见没有?”言战立刻从啤酒肚男那里拿到了水下对讲机,然后对控制室说:“我要现就下水,有无危险?” “姑?” 言战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短上衣和短裤,她就这么穿着比基尼,做了几下热身运动之后,就立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啪”得一声跳进涌动血海里,那些还没来得及捞上来流血鲸鱼尸体就这么她身上蹭来蹭去。 她没入血海才两秒,“啪”得一声,大家又看到一个水手也钻入海中,溅起了一阵血花,陆子曰连忙转过头,顾双城跳得太,他确实跟不上!!! “还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下去?”啤酒肚男喊道,陆子曰也只好和其他水手们一起跳下去,一群人潜入血海,水手们很就冒出头了,不过那个和言战差不多同一时间下血海水手和言战本人,好像没有再冒头。 “……”云中天擦擦头上汗,扔掉了手上猎鲸枪,看向那个啤酒肚男,说:“搜索一下,马上把言战捞上来,胡闹。” 其他人倒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云中天拽住了也想跳下去言赋,“你就别下去了,你姑姑上来见不到你,我这罪名就大了。” 半步作品 一片血海之下,鲸鱼沉尸不断坠落,顾双城很就找到了游得并不言战,她跟言战身后,言战一路向前游动,并没有回头。 阳光射|入海中,言战比基尼上装饰丝巾也水底缓慢曳动,顾双城不敢跟得太紧,只是警惕着满目血红海底,希望不会出现什么大白鲨,一口把言战这个疯子给吞进肚子里,倒是她顾双城想要人,就得上赶着也被吞进去,然后两个人还得大白鲨满是唾液胃里掐架! 那只占满了言战双眸海豚好像是受伤了,游动得异常缓慢,言战很就抓住了它,顾双城回头一看,几十个水手就自己身后,所有人形成一个包围圈,把言战和那只该死海豚围了起来。 言战回过头,顾双城就立刻背过身。 找到海豚言战高兴不已,她是笑着回过头,但是一片猩红海底,她好像……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人。 言战看向围成一圈水手,她抱着海豚,着实舍不得松手,只好放弃了水底找出来那个人,再将她扔进大白鲨肚子里想法。 “哗啦!”一声巨响,站船上言赋看见言战坐那只白海豚背上,就这么笑着从血海里跃出,她甩了两下头发,而那些水手们都水底用手托着那只海豚。 口哨声四起,所有人都惊讶看向言战脸上笑容,她……是真笑呢。 云中天看着那些血水一颗又一颗从她白皙身体上滚落,他眸色一冷,“真是胡闹。” 言战小心抚摸了两下海豚,上了船之后,她抱着那只海豚,亲了又亲,言赋走过来,问:“姑,这只海豚,是不是你和爸爸一起养?” “过来,过来。我有十年没见到它了,我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它了。它叫亲爱!是我和你爸爸救过来一只海豚。你看,它背部?” “云总,能给我和小赋一点私人空间和时间吗?你们先玩?”言战抱着海豚,笑着问站一旁打量云中天。 “……好。” 其他人仍就呆船头,言战和言赋则呆船尾,有水手立刻跑过来冲洗甲板。 “看到了吗?背部这里?呵呵。我真不敢相信。”言战高兴坏了,不停对这个是又亲又抱,言赋也有些激动抚摸这只海豚背部镶嵌钻石,确实是言战和言忱英文名缩写。“……亲爱,真漂亮。” “我和你爸爸救它时候,它才这么点大。没想到,现都这么大了,漂亮吧?”言战摸摸背部,指了指言赋,“亲爱,这是你大舅儿子,叫言赋。” “这么说,它还是姑义子?呵呵。”言赋感叹抚摸着这只白海豚,说:“姑,你刚才吓死我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 “我哪里还顾得上!亲爱,亲爱,亲爱,妈妈好想你,你还记不记得妈妈?……” 言赋坐一旁,只是有些伤怀抚摸着这只大难不死海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不远处冲洗甲板顾双城则一脚一脚踹着拖把,闷闷不予置评。 半步作品 猎鲸聚会就这么众人惊讶和猜测声中结束了,言战甚至晚宴上都没有露面,她一直陪那只本就伤得不重白海豚旁边。 而宴罢之后,她也和往常一样,继续她猎鲸假期,并没有和其他人一同上岸,和她一起上了她私人游轮,包括那些被她麻醉枪射中鲸鱼。 言赋本来想陪言战,但是言战坚持这是她自己小假期,不希望受到任何人打扰。言赋只觉得十年后再次从海底跃上来这只白璧无瑕海豚,可能让言战想起了他过世父亲,他没有多做坚持,只是反复叮嘱了一下游艇上保镖之后便上岸了。 云中天本来想让杨谊来陪言战,言赋一口拒绝了,只说自己姑姑要清净两天,别找些乱七八糟人来搅乱她好心情。 开着跑车离开海岸时候,言赋开始怀念自己父亲,也万分怀念……那些只有他、父亲和言战日子。 ——吃了一口香草冰激凌,视线所及地方,就能看到言战穿着比基尼,游轮内一个小泳池里,和那只该死海豚一起游动腻歪,开始,这只也许真遗忘了言战,但是言战没花多长时间,就再次和它建立了深厚友谊。 听着言战水里笑着说,妈妈疼你了,过来让妈妈亲一口之类,顾双城皱着眉,一口咬掉了香草冰激凌上点缀大颗草莓,细长眸子眯了又眯。 言战好像能听懂说得每一句话,她靠它身上,轻轻摩挲它身体,和它说话,顾双城看她眸子就知道她陷入了回忆中,也许……应该是想言忱吧?那海豚背上镶嵌钻石,那缩写……扔掉了手里香草冰激凌,顾双城站起来,海面洒落着金色夕阳,落日将之前,言战已经叫人把那些被麻醉后苏醒鲸鱼逐一放生。 今晚,这艘游轮上,只有她和她了。 ——提着一个装满了小鱼小铁桶,言战穿着一件黑色长裙,长裙外套着一个深红色皮质围裙,头上挽着一个再简单不过发髻,简单用完晚餐之后,言战就赤着脚,缓步走到室内一个巨大鱼箱旁,而就游曳鱼箱里,看得出来,言战经常会用这个特制鱼箱来装载那些受伤大型鱼类。 “亲爱!过来,妈妈喂鱼给你吃哦?过来过来?”鱼箱被言战叫人推到了她卧室里,此刻卧室内,是游动时制造出来点点水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啪嗒”—— 卧室轰然陷入黑暗,所有灯光全部消失。 言战拿着小鱼桶,蹲下来鱼箱下面摸索着,这是她熟悉游轮,卧室旮旯里有什么她都晓得,鱼箱下面有手电筒。 “嗯!”她刚拿到手电筒站起来,就有一个浑身发热身体从身后扣住了自己,迫使她贴了冰冷鱼箱上,“……是你?” 来人并未开口,她左手紧紧扣住了言战腰,言战感觉她整个腰部都用巧劲,她整个人被压鱼箱上,硬是动弹不得,这个人右手呢? “你放手!”言战低喝一声,“我还一直等着你来勒索我呢?……嗯……”那人一口将言战左耳含嘴里,一下一下含|吮着,“松开!你这个见不得人胆小鬼。……来人!来人!来人!”她大声喊着,但是整个游轮好像都沉寂了,没有人回应她。 “你……你……”言战屏住呼吸,那人右手就这么顺着裙底,从腿上冷溜溜摸上来,令言战恐惧不是她冰冷右手,而是她右手上拿得那把枪。 已经被口水浸透左耳被她从嘴里吐出来,她舌头像是响尾蛇一样,用舌尖不停浅击着自己耳垂,言战身体越绷越紧,那把枪枪口隔着底裤,正一下一下搔|弄着她双腿之间紧闭桃蕊。 “1314包房里,嗯……就是你?为什么不打开灯?你就这么自惭形秽……嗯嗯……”好像就是那晚一夜*功劳,这个人已经完全摸透了自己身上敏感区,言战侧过头,半是愤恨冷哼着,“你敢!你敢!有本事你就开枪啊!□|狂,变态!……” 冰冷枪口已经撬开言战底裤,她弓起身子,那人则顺着左耳舔到了她后颈上,然后一寸一寸啃着,同时——枪口慢慢挑开她内裤,内裤里极其悠闲撩|拨,言战开始轻轻喘息起来,她也听见那个人喘|息声耳边炸开。 “你到底想怎么样?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你跟踪我这么久,你要得……不仅仅是我身体吧?我们可以,可以……啊!”“嘭哒”一声,刚才那人就这么冲着她桃蕊中心开了一枪,不过是空枪,这就像是玩俄罗斯轮盘一样,也许下一枪就能要了自己命……言战只好顺着那个人意,慢慢张开双腿,她咬紧下唇,那个人枪口仍旧桃源入口处打着圈圈,她唇从后颈转入了言战右耳,不同于对待左耳温柔,她一开始就咬住了言战右耳耳垂,轻轻撕咬。 冰冷枪口好像转圈圈玩腻了,开始左左右右敲击着言战大腿内侧,言战只好再次顺意,双腿张开得大。 她真像是一条毒响尾蛇……言战脑袋里自动闪现了响尾蛇吞食猎物画面,心跳越来越失衡。 她比自己个头高很多,而且很像是杀手,或者特工,非常熟悉一个人会怎样反击,言战几次试图移开身子,却还是被牢牢按住了。 下一枪会是什么时候? “嗯……”她右手开始上移,很就到达了言战胸口那两瓣柔软上,“不,不!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到底要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那人丝毫不听言战大声建议,“撕拉”一声,撕开了言战这件黑裙子,此时言战只穿着那件深红色皮质围裙,她后背出了一身汗,此刻觉得幽幽冷。 热乎乎舌头从后背开始下移,言战咬紧下唇,那人用枪口敲了两下她腰部,示意她低下腰,她自己完全能想象自己现正撅着屁|股样子有多情|色。 “嗯……”言战忽然仰起头,那舌尖顺着臀|瓣中间沟壑,顺理成章滑了进去,“你连那里都舔,真恶心!大便就是从那里出来,你不恶心吗” “嗯……”侵略感十足舔|舐只集中言战难以启齿地方,那舌尖有意无意轻击她被戏弄到现桃源洞口,可就是不肯……言战开始无意识晃动腰部,她只觉得很痒,很痒,渐渐地,她得身子发软,那人她将要软倒得时候,她洞口重重吻了一下,然后扣住她盆骨,猛得将她转了过来。 一片漆黑之中,言战大感官,是那些留臀后口水,正一缕一缕顺着大腿向下流动。 正当言战要开口时,那人又再次压过来,“你干什么?脏东西!滚开!你真脏,你真恶心!”悉悉索索声之后,言战知道,自己双手已经被她用那件黑裙给结结实实绑住了。 “我一定会找出你,我一定能找出你!你这个胆小鬼!”那人就这么轻巧将言战扛起来,言战用头砸着她后背,“你这个胆小鬼!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咳!”言战感觉自己被扔了一张床上,但是这张床并不是她平时睡得那张床,好像是把床垫和被单挪到了地上,这张床……就像是一个无边无际黑色深渊,掉下去,就再也爬不上来。“我们……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们并没有私人恩怨,不需要用这种……”!冰冷枪口抵了额头,言战停止了叙述,她听见了那人剧烈喘息声,她害怕向后挪动了两下,“来人!来人!救命!救命啊!” 话刚落音,那个人又“嘭哒”一声,对着她左胸红|樱开了一枪,言战立刻僵坐原地,床垫深深陷下去,言战喘息着,感觉到那个人又再次坐到她身后,左手揉搓着她那两瓣柔软,右手则探入了她底裤里,枪不她手上,但是……言战并没有比刚才放松,那人右手食指准确无误按住了她桃蕊上嫩根,一瞬间,所有感知都集中那个暴露外凸|点上,言战靠那人身上,随着她一次又一次按压、轻弹、揉捏,发出低低叫唤。 “嗯……”言战启唇,她双腿被那人从后大大挑开,那人双腿缠着她双腿,压制了她所有自由,她闭上眼睛,后面能感觉到那人灼人体温,前面早就被玩|弄泛滥成灾,“……啊哈!”就像是获得解脱一般,言战一阵抽搐,涌出了大量得体|液。 “放开,放开我……”没想到那人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就着她双腿一合整个桃蕊,每触摸一下,都让言战后背一阵颤栗。 “你不能……不准进去……”言战被她轻轻放倒床上,双腿发软,心跳得失去了平日节奏,言战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荒诞幻想了,总是潜意识觉着……这个抱着自己人渣就是顾双城,她心心念念……瑞典念书顾双城,她想了这么多年,却从不敢再沾染半分小双城啊。 抚触从未停止,言战很迎来了第二次难以自持痉|挛,她自己都能听见自己轻|吟声卧室里回荡,而那人,似乎只是情玩|弄,看自己丑态而已。 “疼……疼……”言战知道这一刻就要来了,她无害怕着,刚才两次只是用来软化她身体奸计而已,当那根手指对着她开合入口一捅而进时,她大声嘶喊着,“疼!疼!双城,双城,来救我!呜嗯!救我!姑姑要你!……” 停留自己体内手指缓慢抽|动了两下之后,又陡然停了下来,手指弯曲起来,开始言战体内轻按,“嗯……双城,双城……哼嗯,你这个胆小鬼,你这个□|狂,你一定没有爱人,你没有真正爱……呜嗯……出去!出去!出去!双城……双城……啊啊……” “啊!”言战睁开眼睛,那个人也脱光了,正伏自己正上方,好像是望着自己,言战身上仍旧盖着那深红色皮质围裙,她也这黑暗里望着这个人。“求求你,不要……我要给我爱人……难道你没有爱人吗?啊!啊!啊!啊!啊!” 连续五个凶狠而没有任何间歇整根手指全部没入抽|插动作让言战闻到了血腥味,疼痛感不断扩散,她呜咽着说:“没了,都没了……双城,双城……双城……” 适应了黑暗言战,不愿意再看这个人渣脸,她撇开头,那人却自己慢慢压到她身上,吻了一下她额头,手下动作却依旧没有停止,手指一下一下挺|入言战身体深处,言战除了感觉疼,就再也感不到其他,就像是有人一刀一刀,毫无感情劈开自己,活生生将她劈成两半。 言战从来不觉得自己爱哭,但是眼泪这钻心疼痛下,不受控制涌出。 过了一会儿,那人仍旧把手指埋|她体内,言战只好哭着说:“我求求你,出去,我好难受,我好疼……我求求你……” 那人又停了一下,她低下头,又奖励似亲了一下她额头,然后剥掉了那条围裙,两人就这么毫无遮拦缠一起。 “我真好疼,求求你,别再做了。”言战以为自己卑微恳求是有用,“我求……” 她舌尖一路向下,比刚才加温柔万分吻,一个一个落满言战身体。 但是,她手指仍旧言战体内,当她开始用舌尖吸|吮言战桃蕊上方娇嫩嫩芽时,言战可怕叫了一声,她手指开始体内小幅度连续震动,加上舌尖水渍渍缠吻—— “嗯啊!”言战再一次涌上云端,但这次感比前两次加令人无法抑制,言战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私密地方,正急速收|缩容纳着那根手指。 只停歇了几分钟,手指小幅度震动,开始变成大幅度震动,言战叫得娇嗲时候,手指又开始了言战害怕抽|插动作,一下一下轻轻抽|刺,到后言战已经不再害怕,她说不出口,却开始自动抬起腰身,让手指能进去深一点。 “啊!” “嗯啊!” ……言战一次又一次仰起头,早先疼痛已经彻底被感淹没,那人吻得万分野蛮和凶狠,被拖拽和狠咬两颗红|樱酸酸麻麻疼着,胸前一片肿|胀。 “你别……不要,求求你……”言战睁大双眼,过多欢愉让她哭得溃不成军,当那个人同样湿|热不堪部位贴上自己部位时,她又痉|挛了好几下。“不要……” 言战至今仍模糊记得1314时,两人厮|磨一起时,那一起窜上云端*感。 那人把言战抱起来,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对着彼此,言战感觉到那人灼热视线,她紧紧闭上眼睛,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嗯……” 一下一下轻撞和碾磨,言战情不自禁抱住了那人脖子,靠她耳边,一遍一遍怯弱喊着:“双城……双城……姑姑要你……姑姑要你……双城……我小双城……嗯……” 好似……双城这两个字,成了她唯一救赎。 厮磨了片刻,两人就紧紧抵一起,感受着彼此那一处……深深共同抽|搐。 “嗯……”言战满脸泪湿被那人紧紧拥入怀里,这么多年来,她脑海里令她魂销骨酥,原始也能令她动情,也仅有小双城那软软小小身子,再漂亮女体,也难以让她留下印象,言战不禁轻笑,为数不多几次,她躲房间里自我放逐时,脑子里都会用小双城身子来抚慰自己……“双城,我小双城……” “……”那人又再次压上了言战,言战也不再避讳,挺起腰来,笑着用她湿透了桃蕊来轻蹭那人手指,喑哑着嗓子说:“求你……插|我。” 作者有话要说:智力问答:那人是谁? 如果你答对了,你智商肯定18以上,且无限趋向于爱因斯坦。 遥遥啊,那句话是——孽缘,归根结底,也是一种有别于寻常注定。 昨天回家已经半夜了,所以累屁了没。看到等同志们,觉得很心疼啊。有空就关注一下我浪微博,基本上我或者不,都会提前说明一下,作死咯,昨天跟李小海那厮说过我回来都半夜,恐怕不了,这娃竟然没有扩散!?搜一下半步猜就立马找到。 此乃半步猜微博地址:http:/eibai 此乃半步猜专栏地址,求收藏:http:/46118jjet< 77小双城 ——活地球上这么多年,今天是第一次觉得,原来阳光色彩可以这么多变。 已经洗干净五指伸开,顾双城有些木讷伸开五指,举高,让那些阳光从指缝间透过来,让那些阳光无所遁形照射她右手食指和中指上。 鼻端轻嗅,中指上全是言战味道,管用洗手液漂洗了几遍,但是,也许是昨晚“喝”多了,顾双城觉得现恐怕打个嗝,从胃里涌出来都是言战味道,原来那种液体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解渴倒是绰绰有余。 顾双城咂咂嘴,轻轻按摩了两下昨夜差点抽筋中指,食指到底是没用上,言战那处真是太过紧|致,她又想起了自己中指被一夹一夹吮|吸感,又忍不住含着自己中指,吸|吮了两下,脸上立刻带上不正经调笑。 言战里面,高温、紧致、滑腻,可又相当狭隘小气,容不下再多一根手指。 顾双城看向自己足够长和粗中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用来插|言战?昨晚捣|弄得契合非常。之前听从言战建议,顾双城已经很注重保养自己原本粗糙双手了,现看起来,这双使惯了枪得手,和一般白面书生差不多了。 嫣红唇吻上中指和食指,顾双城看向镜子里自己,双颊呈现桃红色,两只眼睛还真像是烧红眼火狐狸。她用清水冲了两下手,仔细擦净之后,隔着一层高高毛玻璃板,她板后,系上围裙,拿着一把水果刀,开始亲手做中餐,简单,家常四菜一汤。 “我真从未经历过这样漫长一天。”用水果刀切开了一颗红色小番茄,顾双城吃了半颗,“你也一样吧?” “……” “月亮落下去,朝阳升起来。我走海边,海风迎面吹过来,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觉得,一阵海风就能让我轻飘飘想飞起来。我……”顾双城弯起嘴角,啃了一口酸酸柠檬,“我看到人群,很多人,每个人都是不一样,我能看清他们脸。尤其是那些腻歪一起小情侣。……我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切好小番茄之后,顾双城又打了六个鸡蛋,拿起筷子,熟稔得搅拌起来,“我能对不认识陌生人笑,然后那些陌生大婶大叔大妈也对我笑,这种感觉真不赖,搞得我都无法形容了。” “……你,做什么?我不能进去看看吗?” “我做中餐,你不能进来看,做好了可以让你尝尝。” “我不知道……你也会做饭?” “过日子当然得自己做饭。我瑞典经常自己烧个菜,烧个汤。……” “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有这样一面。” “什么叫这样一面?反正过日子就是这样。” 顾双城笑着把鸡蛋搅好,给锅里淋上油,简单番茄炒蛋很就炒了出来,她直接拿手捡起一块鸡蛋扔进嘴里,拍手道:“完美!” “我真不能进去吗?” “有什么事儿外面也能说,我能听见。这家小餐厅厨房还真是居家,对了,外面已经挂上得牌子了吗?我可是包下了整个餐厅。” “当然。你说过日子,你要和谁过日子呀?” “和……我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愿不愿意和我过日子,反正除了我,天底下没人能受得了她那种人。……对了,有游轮靠岸吗?” “报告顾总,你已经问了七遍了,没有游轮靠岸。” “晶晶,你就不要叫我顾总了,说了是叫你来度假。”顾双城侧身,探出了头,看向戴着灰色墨镜阮晶晶,“你叫所有人都给我盯紧了,我怕她上岸了,找不到这里。还有,一上岸,立刻报告我!” “……嗯,双城,你到底是怎么了?”阮晶晶是被顾双城火速从泰国召回来,“身为您特别助理,我问两句,没什么吧?” “没什么,就是昨晚洞房花烛了,今天高兴过头了。呵呵。”顾双城笑了一下,但又渐渐收敛了这个笑容,看阮晶晶眼里,又是一阵莫名。 顾双城皱皱眉,套着皮手套,开始处理那些张牙舞爪龙虾,“晶晶啊,我问你个问题。” “你管问。” “……你继父不是恋童癖吗?” 说到那个已经被阮晶晶亲手杀死继父,她脸色如常,点头道:“是啊。那时候,我们整条街小女孩,他只要逮到一个,一定会玩|弄一个。” “我听说,自从你进白山之后,你继父就疯狂作案,作案手法也越来越隐蔽。但那些警察也说了,他找得女孩子,全都是和你长得相似。” “那又能说明什么?这种人渣,我恨我当年胆子小,不一刀结果了他!出狱之后才杀他,真是便宜他了。” “那些警察还说,每次只要他把小女孩拐回家,就会让她穿上你衣服,然后再猥|亵……” “你到底想问什么?”阮晶晶皱皱眉,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刚开始我妈和他结婚时候,他是个博士后,家底也不错,我也觉得他是好人,刚开始……她也对我很好,我生父经常打我,但是他不仅不打我,每次我做错事,都是纵容我。”阮晶晶停顿了一下,“那时候我年纪小,很容易骗,后来他就露出真面目了……我妈后来又搞外遇,他不敢对我妈怎么样,只能拿我泄愤吧。” “他……是不是,每次猥|亵完之后,都会给你买很多好吃好玩,答应你任何要求?比一般平时都对你还好?” “……是啊,像他们那种人,都是这样。孩子都很好哄,可怜了,很容易上当。” 顾双城抿起嘴巴,继续剥虾壳。 “他……是不是,硬是让你和他睡一起,一边猥|亵你,一边自|慰?” “嗯。有几次差点得逞了,不过他其实胆子很小,不过就是个窝囊废而已。” “他……是不是,有时候人前躲着你,疏远你,人后就使劲抱你?” “这是一定!要是让别人看出来他不轨,他就死定了。” “……”顾双城把剥掉虾壳龙虾放一旁盘子里,没有再提问。 过了一会儿—— “双城,难道你也……”阮晶晶立刻说:“让那些恋童癖统统去死吧!这种人一定不得好死!” “……我舍不得她去死。”顾双城呼出一口气,她转过身,靠水池旁,又问:“你那个继父,好像自从你之后,就再也无法喜欢上成年女性了。我帮你找他资料时发现,你入狱之后,他就不做教授了。转行开始做生意,赚了点小钱,当时有很多成年女性追求他。你继父一度他圈子里是钻石王老五呢,表面上,过得很光鲜。” 阮晶晶皱皱眉,说:“哼嗯!我眼里,他就是恶心窝囊废!” “我也觉得他很恶心,他很该死。但是你知道吗?他名下所有财产,全都写着你名字。我知道你不会要,所以我就捐助给了那些和你有相似经历孩子们。因为这个,我还去了一趟这一类社团。” “……真?”阮晶晶似乎有些意外,她看向顾双城,“他真,这么做了?” “我去了那些社团,看了一下那些孩子们,也顺便去看了一下他心理医生。……你继父以前学过跆拳道,那晚,你那么顺利就把他杀了,难道不觉得太轻易了吗?” “这不是你安排吗?”阮晶晶反问。 顾双城摇摇头,“你老板我,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去控制每一个人思维?” “……他想被你杀死。”顾双城抿了一下唇,不自然说。 “呵呵,是良心发现了吗?”阮晶晶眼眶微红,“他毁了我一生,以为拿几个臭钱,就能敷衍吗?死我手里就是解脱?那我,真不应该杀他,我真该慢慢折磨他。” “你继父心理医生说,他每次去,都会反复说你和他之间事情。你出狱之后,一直住欣宇那里,他后一次去看心理医生之前,偷偷去欣宇那里看过你。” 阮晶晶看向顾双城眸,“然后呢?” “他对,那个心理医生说……”顾双城狠狠咬了一下唇,“他哭着说,我小晶晶没有了,她不是我小晶晶。求求你,医生,求求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阮晶晶看到顾双城眸子也红了,棕眸深处,是掩盖不住惊涛骇浪。 “后,他还打伤了那个心理医生,大骂着出了医院。然后就是那天晚上,你杀了他。” “他该死。” “我知道他该死。我当然知道,这种人死不足惜。……你能不能告诉我,他那天晚上,和你说了什么?” “我们什么话也没说,他像一坨屎一样瘫倒地上。……看上去,看上去,很绝望。”阮晶晶转过身,“双城,这种事情有什么可说?他疯了,难道我要陪他一起疯,他是变态,难道我要陪他一起变态不成?” “如果她是疯子,我就陪她一起疯。如果,她是变态,我就陪她一起变态。”顾双城也转过身,继续烧菜。 “双城,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一个恋童癖了吧?这种人渣不值得你喜欢!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根本就一肚子大粪。他们前脚和你保证,不会再做出那种事情,那是很就会寻找小孩,他们有病,他们不正常,他们有瘾!你不要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们,这种人渣……双城?” “哟呵!顾总你亲自烧菜,迎接我们呢?”口哨声飚过,杰森眨巴着大眼睛,他走进厨房,看向穿着围裙顾双城,“!” “哈哈哈,顾双城你可真行,不去芭提雅赚大钱,跑到这里来开小灶!”紧随其后是欧阳凛,他四处看了看,又冲阮晶晶打了个招呼。“嗨,阮美人。” “杰森先生好,欧阳先生好。”阮晶晶立刻收敛神色,顾双城也转过身,说:“你们俩总算安全抵达。要是肚子饿了话,我让厨师给你们立刻做。” “怎么?你做得这一桌?”杰森皱眉,“不是给我们俩接风呀?从芭提雅赶过来不容易,海关正抓我呢。” “这一桌就四菜一汤,给我老婆。”顾双城笑着说。 杰森和欧阳凛无话可说,齐声阴阳怪气说:“嫂夫人哪儿呢?我们可得好好见一面。” “……晶晶,去看一下,她上岸了没有?”顾双城看向阮晶晶,吩咐道。 阮晶晶转过身,杰森和欧阳凛也从厨房重地离开,直接叫aiter开一瓶红酒,对饮畅谈起来。 徒留顾双城一个人,挺直脊背,厨房里颠大勺。 “兹兹”“刺啦”“呛呛”“咔咔”“嚓嚓”—— 这油盐酱醋伴奏下,顾双城满脑子里都是言战后半夜那一声又一声淫|荡至极吟|叫,小双城,我小双城,双城,我小双城,小双城,姑姑要你,小双城,姑姑要你…… 擦擦手,四菜已经完成。海带汤正烧,顾双城走到窗口,伫立窗前,看向情侣如织海岸线,也许吃完饭,她还和可以背着言战,一直沙滩上漫步,像那些腻歪情侣一样,留下一串长长脚印。 只要,言战看到手机上信息之后,肯靠岸,肯来这间餐厅。 作者有话要说:言战没有发现那人是顾双城,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有种病态,令人难以捉摸单纯。这点,也是初,言战这个人物吸引我地方。她可以非常复杂,她也可以非常简单。她真正选择相信一个人时候,就是全然彻底相信,对顾双城如是,对言忱也如是,她认为双城乖巧懂事,就不再推翻和哪怕丁点儿怀疑。前几章中,零零碎碎内容,文中人都说言忱对言战是男女之情,文外不少读者也觉得言战和言忱之间存lve,但是反观言战本人呢,她看到时反应呢?几乎乱|伦兄妹情已经呼之欲出了,可言战呢?她只会说,言忱是我大哥。但实际上呢? 如果一些读者按照正常逻辑来判定我安排言战没发现那人是顾双城,是纯属扯淡胡来虚构话,建议你看看下面这段话。我希望借由这一章让大家看到,也是以下我要说得话,言战为什么有些反常? 言战确实有恋童倾向,她这种恋童可能是很深精神系倾向,而并不是*系倾向,否则这么多年,她不知道玩了多少小女孩。有读者微博上问,如果小顾没进少管所,言和顾会是什么情形,李小海回答很好,这问题很久以前我也回复过读者,但是也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言战终会找个很小小女孩和她一起过日子。 上一章中,大家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后,当言战喊我小双城时候,顾应该已经爽够了,但是顾又再次压了上来?顾时也终问出了口,她不知道言战到底喜欢是小时候自己,还是现自己,现顾,心里仍然有这种疑惑。言战当时回答很具长辈风范,但实际上言战心和身体仍旧停留小双城身上,1314那次,这一次,言战真正high起来时候,脑海里出现多,就是小双城身体。言战床上毫不避讳喊双城,这双城到底是指现双城,还是指小双城? 没有真正恋童心理人可能很难理解言战,但是我想说,言战也许从未意识到现顾已经长大了,她性记忆,她性感知,她选择相信真实,都仅仅局限小双城身上。如果说,言战对现顾是长辈般关怀,亲人般呵护,近乎情人般暧昧和宠溺,那么,言战对小双城,才真正表现出非常明显情|欲,说得直白一点,她内心深处,做梦都想、干人是小双城,而不是现这样顾。 是,言战对现顾,也会有sex感,但是和她当年对小双城那种感觉相比,简直就无法匹敌。 我们当然不能把现顾和小双城分开来讲,不都是顾双城吗?有区别么?但是,言战本人已经彻底把她们分开了。是人都会长大,但言战爱情长不大。这是一种,普通人无法理解可怕,因为,你们一旦打破言战自己垒起来虚幻城堡,让她切实了解到她小双城没了!只有现顾!她爱情会受到你们难以想象重创,近乎毁灭。就像是……她生命中,美好无暇倾一切那个地方,也彻底崩坏了一样。 言战符合我认为爱情“停留理论”,也就是说,她真实爱情,至今仍然停留十岁小双城身上。……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前文中,把恋|童癖这三个字踢出来真正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性格和经历造成缺失。 所以,请你们认真冷静想一下,一旦言战知道,顾双城早就不是那个小双城,还做出这些事,现局势下,和她本身并没有且可能永远没办法调试过来心境下,言战,会不会走上末路?这是一种,非常残忍做法,你们好心谋杀言战。言战,真就这么点念想了。 只要小双城,言战就。但文里文外所有人,你我他,我们,谁都知道,小双城早就死透了,压根儿没了、甚至也许从未存过、只是小顾装出来一种幻象!全世界,也只有言战一个人还不知道,她仍然每天开开心心、满怀期待活过去。< 78过来 涂上鲜红色指甲油左手,紧紧捏着她纯白色手机。 手机屏幕很大,浅浅映着言战满眼焦急那张脸,还映着整个机场里忙忙碌碌人群,言战从未见过如此庸碌人群,每个人都拿着手机讲电话,每个人脸上都是不耐烦和疲惫,她冷冷看着每一个人,每一个人也冷冷看着她。 言战拿到了登机牌,低着头,很多种声音涌入耳朵里。 她看着手机,又再次把那个短信翻出来,看了一遍,短短一行字——一句话加上一个地址。言战知道,那个人就海岸边那家私房菜餐馆里。 当手机铃声早晨响起来,言战从那张无边无际黑色大床上坐起来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关掉手机铃声,这条短信就这么赫然出现手机里。 “啊……”手机又响了,言战惊讶皱眉,她立刻接起来,问:“小贾,有事吗?” “言总,东部策划草案,还等着您过目呢?您是今天回来吗?” “我,我,我……” 小贾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低声问:“言总,您是不是又胃疼了?带胃药了吗?我现就过去?您游轮靠岸了吗?” 言战近身体状况,整个言氏已经惹得议论纷纷,小贾关上自己秘书室门,“言总?” 停了大约八秒,言战缓慢眨了三下眼睛,好像被小贾这一声“言总”叫醒了一样,但很,双眸又再次缓慢睁大,好像斟酌着自己该说什么。 “东部策划草案,暂时先放着,你可以,把那一整份草案都拿给言副总看看。……我现要去一趟瑞典,任何人找我,你就一律回答,我去东部亲自考察了。……不,不说了,我现就要登机。” “言总……总……”小贾还没反映过来,那头手机已经挂了!他张大嘴巴,盯着他手上那份今天言战行程安排,吓得说不出话来,一大摊子放桌面下生意都是要她亲自去谈,言副总?言赋暂时还没到可以接触已经准备了两年多东部策划案子地步。 通常猎鲸聚会之后,生意就会一盘一盘来,直到年底,言战都要开始连轴转。每年都是这样,言战不可能不知道,她也从来没有这时候开过小差,出过任何差池。小贾重重嘘了一口气,有两笔生意不能耽搁,他脑筋一转,瑞典,不就是去看双城小姐吗? 半步作品 顾双城食指桌上轻扣,阮晶晶已经来汇报过三次,没有游轮靠岸。她一边吃西餐一边已经和杰森、欧阳凛谈完了事情,她亲手做四菜一汤已经被热了两遍。 言战没有来…… “嫂夫人,这是不来了吗?”杰森喝得有些醉陶陶,问道。 欧阳凛抿了一口红酒,顾双城把手上把玩良久空高脚杯也轻轻放下来,侍者端上来一些饭后甜点和水果。 抬起头,视线整个包下来餐厅里转了一圈,顾双城抿起嘴巴。 “……顾总?”阮晶晶试探性问,已经等了四五个小时,该来早就来了。 顾双城侧头,看向自己四菜一汤,正准备自己再热一遍,她手机响了—— “双城小姐,你好。”顾双城立刻接起手机,听到却是小贾声音。 “你好,贾秘书。很久不见。” “双城小姐,言总给您打过电话了吧?” “没有。”顾双城用力拭了两下唇角,目光狠戾说。 “是吗?哦,是这样,言总手上有两个非常重要洽谈,但是她突然说自己要去瑞典,我还以为,是去找你呢。” “……几点飞机,什么时候走?”顾双城立刻站起来,椅子被掀翻地,阮晶晶看到她双眸里蓄势待发阴狠,但面上平静无波。 “刚才呢,现已经登机了。我还以为你们已经约好了。……”小贾皱皱眉,没听说瑞典那边出了什么大问题呀? “如果她再打电话给你,请立刻转告我。谢谢。” “好。” “顾总……”阮晶晶看向顾双城,她立刻开口道:“叫人把我私人飞机开过来,我要马上飞回瑞典。。” 杰森和欧阳凛都看向顾双城,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糟糕。 顾双城走向那一桌简单四菜一汤。 这个餐桌桌布也是顾双城亲手铺上去,摆设,玻璃瓶里龙舌兰,布置! “嘭啪!”顾双城扯掉了桌布,那四菜一汤就这么坠落到地上,海带汤流了一地,鲜红龙虾滚落桌角,西红柿被摔得稀巴烂。 “啪!”顾双城把一对高脚杯扔地上,抄起自已原本该坐得那个木椅,砸桌上,木椅立刻也被砸歪了,顾双城轻轻抚了一下原本言战应该坐得那个木椅,也抄起那个木椅,再次摔掼桌上,那木椅四只腿立刻搬家,活生生像是被五马分尸了。 “……” “……” 杰森和欧阳凛看着顾双城大气也不出背影,都站了起来。顾双城又一脚踢上那张桌子,桌子也倒地了,“吭噔”一声躺了好看地毯上。 阮晶晶进来就看到一片狼藉,她开口道:“马上可以飞瑞典。” 顾双城立刻回过头,对杰森和欧阳凛说:“抱歉,我得回瑞典了。刚才都谈完了,合作愉。” “k”欧阳凛点头,杰森说:“……女人要哄。” 顾双城风也似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杰森望着顾双城背影,问:“她老婆到底是谁?” “好奇心太过,可不是个好习惯啊,杰森。”欧阳凛怜悯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女人,被顾双城给看上了,不死算她命大。” 半步作品 出了机场,立即坐上瑞典计程车,言战用英语和司机报一长串详细大街门牌号。 “你说得那个地方,两年前就被拆了。……不过,你是想要伪造身份证吗?”年迈老司机抽着烟,心照不宣看向言战。“只要你给我一笔小钱,我可以介绍好给你。” “好。”言战给了钱,老司机立刻笑着踩下油门,将言战带到了那条街道外。 “这里价格公道,你可以说是瑞奇介绍来。” “谢谢。”言战从小巷子走了进去,她低着头,走进了那家并不起眼小门面。 “你好。”一个戴着眼镜胖妇人看着言战,店里还有两个皮肤黝黑小孩子。 “两个人,十个不同国籍身份证,二十个国家正规签证,这是照片,马上就要,工钱好说。” 胖妇人点头,拿了照片,又看了几眼照片后写着基本信息,就说:“正常都是三天后雇主才能拿到,您现就要话,得加三倍钱。” “可以。” “……好。”胖妇人只觉得这个中国女人真是很有钱,送上门生意没道理不做,她立刻走到一旁房间内,说:“我和我助手们就里面,您就这里稍等吧?” “好。”言战坐门口藤椅上,立刻点了一根细雪茄,吸了一口。 “请,喝茶。”刚才两个皮肤黝黑小孩,一个提着瓷壶,一个拿着茶杯,给言战倒了一杯茶。 “谢谢。”言战弯起嘴角,并没有喝茶,只是看向两个小孩,“你们是偷渡过来?这么黑。” 巷口不热闹,但时不时有人走来走去,一个黑孩子问:“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做毒|贩?” “我没有啊。”言战眨了眨眼睛,一口烟喷了空气中,呛得其中一个孩子咳嗽起来。 “你明明印了那么多身份证和签证啊。”通常毒|贩或者做不正当生意人,会来这里使劲伪造身份证。 “靠过来一点。”言战招招手,一个黑孩子耳边悄悄地,浅笑着说:“我要带着我爱人私奔,我不能让任何人找到我们。” 黑孩子奇睁大眼睛,孩子虽黑,眼睛却大而明亮,言战看着他眼睛,就好像又看到了小双城,“我们会很幸福。” 两个黑孩子倒完茶就算交了任务,又自顾自玩耍起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四十六分钟,一小时零八秒,两小时,三小时……地上雪茄烟蒂越来越多,言战就这么坐门口,眼睛一眨又一眨。 “好了。”那名胖妇人走出来—— 顾双城十个身份证和二十个国家签证都封好了,言战数了数,又看了看自己,确认了一遍。 “你银行账户是多少?”言战立刻把钱打进了胖妇人账户里,胖妇人高兴极了,连说:“我们可以伪造所有证件,并且出纰漏概率是百分之零点二,您完全可以相信我们。” “好。”言战从巷子里走出来,又上了一辆计程车,她拿出镜子,平稳驶向梅西家计程车上,她给自己补了补妆,拿出口红,缓慢擦唇上。 梅西家那只有心脏病老猫正路中央缓慢爬行,它眯着眼睛模样,就像是危险路中央打瞌睡。梅西坐廊檐下面,戴着老花镜,正整理一些信件。 她放一旁手机响了,梅西拿起来,瞧了一眼,立刻接起来,笑着问:“双城,你不是课业很忙吗?怎么样,生物研究活动有趣吗?” 顾双城每次短时间“外出”,都会用自己要参加生物研究活动为由,正好她和同桌珍妮都参加了一个生物兴趣小组,经常会组织活动。 “是啊,非常有趣。……我马上就要回来了,正路上。”顾双城说。 “好吧,我要做一桌中国菜了,是吗?孩子!”梅西笑了笑,“喵呜”一声高叫,梅西看向刚才还路中央老猫,“嘿,伊丽莎白,你怎么了!” 只见那只老猫一辆计程车开过来之际,躲闪不及,差点被碾掉猫尾,此刻浑身炸毛,正一旁老树后面,盯着从计程车上下来人。 “……哦,哦,双城,你猜我看到谁了?”梅西见到从计程车上下来言战时,有些恍如隔世感觉。 ——顾双城立刻挂掉了手机,听梅西语气,言战刚刚应该已经到了梅西家。 “顾总,这是您篮球服,这是您篮球。”阮晶晶把便装衣服和鞋子掏出来,顾双城立刻车内换上。 “开点。”顾双城催了一下司机,车子开始连连超车,很就到了梅西家。 “顾总?”一路上都心急火燎顾双城,车停梅西家门口时,就这么僵坐车内,阮晶晶只好推了她一下。 “……有事,打电话给我。近云中天派来监视我人又增加了,他们就附近,你不要下车。”顾双城低声吩咐完之后,背着书包,抱着篮球,一步一步走到梅西家门口。 顾双城看了一眼窝鞋架旁老猫,就立刻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言战缓缓站起来,看向顾双城脸上笑容。 “姑姑?你怎么来了?”顾双城扔掉篮球,大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言战,“姑姑?姑姑。” “……”言战只是无声笑着,她也反手紧紧抱住顾双城,“我听梅西说,你又去参加生物研究了,原来你对生物学这么感兴趣。” “是啊。我们活动刚结束,我打了一会儿篮球,就回来了。不过,每次野外安营扎寨,好多胆儿小女孩子都吓得够呛。”顾双城松开手,言战也后退了一步,她用袖口给顾双城擦了擦汗,“瞧你,玩了一身汗。去洗澡吧。” “好啊!”顾双城又是咧嘴一笑,她对梅西说:“梅西梅西,我今晚要吃中国菜!” 说完就“噔噔噔”上楼去了,言战追逐着她背影,又泛起一抹浅笑,“我上去看看她房间,梅西。” “好啊。我这就去下厨。”梅西哼着歌走进厨房,言战意外来访还真是惊喜! 言战一步一步上了楼,她轻轻推开虚掩房门,走进了顾双城卧室。 顾双城坐浴缸边沿,听到轻微脚步声时,她拧开了花洒,双手交叉,面色严肃盯着地板砖上裂缝。 言战听到了花洒声音,就顾双城卧室里转了一圈,她咬紧下唇,从她衣柜里找出了一个行李箱,找了几件顾双城衣服,整齐叠好,再塞进里面。 顾双城没有洗澡,只是让花洒这么白白流淌着温水。 言战把她和顾双城伪造身份证和护照捏手心,又来回顾双城床边踱了十几步。 后,坐床边,手指紧扣。 “咔噔”一声,浴室门开了,顾双城穿着丝质浴袍,就这么走过来,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行李箱,不过没有问什么,只说:“姑姑,我先登录一下学校网站,我得发一个帖子呢,关于这次生物观察。” “过来。”言战抬起头,定定看着正擦头发顾双城。 “什么?”顾双城看向言战嫣红唇,反问道。 “过来。”言战看向顾双城,“过来,姑姑帮你擦头发。” “……好。”顾双城走过去,坐地上,把干毛巾拿给言战,言战就浅笑着,开始给她擦头发。 “我惹上麻烦了。” “……”顾双城仰起头,看向此时言战,她用力看进言战眸底深处,用力,用力,去看,去读,去懂。但是,顾双城看不到自己,言战眸底,依旧是那个十岁小双城。 “我被人抓住把柄了。”言战摸摸顾双城头,“我惹上了大麻烦。这个秘密没人知道,一旦让人知道……让人知道话,姑姑就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伤害你了。” “……” “五年前也是这样,我总觉得有人知道……知道你,对我很重要,就伤害你。双城,我一定要保护你。” “姑姑……”顾双城抓住言战手,却发现她双手冰凉。 “双城,姑姑是爱你,姑姑就只爱你一个。你要相信我,我真,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但是有人知道了,有人知道了,那个人一定会借此来伤害你。她竟然不勒索我,她一定心里嘲笑我。你……你瑞典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什么,你要懂,很多话,我谁也不能说,但是昨晚,我什么都说了,我什么都说了。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我无所谓,只要你好好就行。” “姑姑……” “双城,双城?……”言战低下头,笑着捧住顾双城脸,“双城,和姑姑走好不好?” “姑姑……” “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就安全了。你瞧,这么多身份证和签证,我们想去哪里都行?” “姑姑。”顾双城抿下唇,看向那些身份证和签证,做工精良,水印逼真,根本看不出来造假。 “你经常说,姑姑总是忙,不陪你玩。现姑姑不忙了,我们要去很多很多地方玩,你也不用念书了,姑姑养你,养你一辈子都行,你什么都不用干。”言战用诱哄小孩子语气,继续说着:“你只要,只要陪着我就行。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顾双城握住言战手,温顺靠她膝盖上。 “双城,姑姑不会结婚,也不会生小孩,我就陪着你一个人。……你也,你也只陪着我一个人,你也不结婚,好不好?” “……姑姑。” “双城,你别再犹豫了,姑姑不会骗你,就我们两个人。姑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姑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姑姑只想天天和你一起。姑姑……我,我爱……我……我很想,就和你,就我们两个,你懂吗?” “……” “双城,你就和姑姑一个人好。你只能和姑姑一个人好,行不行?” “姑姑……言战?” “你想叫我名字就叫我名字,等我们离开这里,你可以不用再叫我姑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地方,我就和别人说……和别人说,你是我,你是我……不,我还像平时一样,叫你名字,你也叫我名字,别叫我姑姑。” 言战抱住了顾双城,她手腕还有些疼,被绑缚太久淤痕仍旧存,她看着那些痕迹,连忙解释说:“我不小心自己弄得。晚饭不吃了,我们现就走。双城,你看看行李箱里衣服够不够,我没带衣服来,暂时穿你衣服,我们……先去尼泊尔。” “言战,言战?”顾双城也捧住她脸,“看着我,看着我。你看我一眼。” “呵,不要调皮,我们马上就去机场了,等到了尼泊尔,我才能安心,好好看你。” “言战,你看着我,我已经长大了,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你还小着呢,什么长大,姑姑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走,不想和我好了?” “……不是。” “我就知道,你也想和我好,你就喜欢我一个,旁人你谁都不喜欢。走,我们马上走,和梅西告别,就说有急事。谁都管不了我们。”言战拉着顾双城,顾双城提着行李箱,就这么急匆匆“噔噔噔”下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我是顺手改错别字,不是伪。本章我又有点泪汪汪。 老高兴了,微博上呼唤一下,竟然有那么多举世无双佳丽们愿意给俺捐献企鹅群!搞得我乐得不知道选哪一个了,哎呀,有这么多女人喜欢我,真是困扰啊~以下是抽出来几个,现大家一起选号吧,虽然我单方面很想全都纳为己有,8过群多人少,呃,各位投票决定,翻一下绿头牌吧! 1阿瓜:246351357 2如果食指侧面有刺青:14247734 3紫紫眸眸:246528421 4羽寒:2463575 5某惟:8638352和4995515 排名不分先后,我真是很意外很惊喜,嗯,大家积极投票,选择1、2、3、4、5,我算一下票票,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你们想进入哪一个呢?< 79nepal dreaming 1 尼泊尔。 一次也没来过尼泊尔。 颠簸乡野荒道上,顾双城头温顺靠言战肩膀上,她嘴里咬着棒棒糖,看着这辆破破烂烂橙黄色公交胖司机,踩油门,刹车,停车,开车门—— 机场拿到地图后,言战就绕开了通常大家都会去景点,指甲油花了手指,就那么随手一指,她拉着顾双城就这么上车了,甚至上车之前,言战还不停说,我们是去这里,这里,还是这里呢? “要吃棒棒糖吗?”顾双城把自己嘴巴里棒棒糖拔了出来,她看向还动荡车内目不转睛看地图言战,把她棒棒糖抵言战唇上,“姑姑,吃棒棒糖?” 言战笑着捏了一下顾双城下巴,说:“乖,你吃。我看看,我再看看,我们要去哪里。” 满头大汗言战,嘴唇干干,头发也乱糟糟,她已经换上了顾双城白衬衫和米黄色短裤,也许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扔掉了高跟鞋,只穿着顾双城大一号夹脚凉拖,就这么靠蜕皮客车座位上。 轻轻一嗅,顾双城伸过脸去,言战身上,从里到外,好像都是她身上味道。 顾双城穿得也是白衬衫和米黄色短裤,风从车窗里灌入,吹起了言战散落下来黑发。 “姑姑,我困了。”顾双城缓慢眨了两下眼睛,言战拍拍自己大腿,说:“你枕我腿上,到了我再叫你。” “好。”顾双城屈起膝盖,枕上言战大腿,一米八个头缩成了一个小孩,她抱住了言战腰,把脸埋向言战小腹,言战又小心翼翼说:“你安心睡吧,你一定很累了。都是姑姑不好,没有事先安排好。不过,很,等下车后,我们立刻找住得地方。……双城?” 言战把手伸进了顾双城后领,一摸全是汗,她连忙用地图给她扇了扇风,又把车窗开得大一些,对面座位一个老头和他孙子就这么看向言战和顾双城。 言战对那个老头孙子笑了笑,低头,万分安然盯着顾双城睡着侧脸,又到了一站,有些乘客下车了,公交车上比刚才还空空荡荡。 “双城……马上我们就要开始生活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习惯?不过,我会一直你身边,以前,我妈妈说,尼泊尔适合生活了。她一直想来这里养老,可是她……还是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们就这里生活吧。”言战轻声说着,好像是讲给顾双城听,也像是讲给自己听,她看向外面百花齐放小山谷,左手慢慢和顾双城左手十指相扣,而言战左手上那枚顾双城套上去就再也摘不下来“廉价”戒指,此刻,正温柔蛰伏两人十指缱绻之间。 下一站又下一站,言战看到了一丛又一丛旺烈绽放着花朵。 渐渐地,言战揉揉鼻梁,揉揉眼睛,也有些打瞌睡了,她缓缓闭上眼睛,向后仰靠座椅上。 她呼吸渐渐绵长起来——过了一会儿,顾双城睁开眼睛,看向已经睡着言战,她从她右手里拽出了那张地图,看了几眼之后,这辆公交车就停了加油站旁。 那名胖司机走下去,一个和他一样胖妇人头上别着一朵玫瑰,手里拎着盒饭,应该是来给司机送饭来得,已经下午两点了。 从机场,一路坐车到现,路上言战换了四次计程车,三次公交,每次换时候,她都会警惕看向四周。每次坐计程车后时候,她会抱住顾双城,然后……她眼睛就那么盯着车后那些车辆,有一个司机会讲中国话,嘀咕道,怎么搞得像是逃难一样? 顾双城轻轻坐起来,用手帕给言战擦了擦她额头上汗,用地图给她扇了扇风,四周风都停止了,天气有些沉闷,乌云就不远处天空盘踞。 胖司机拎着盒饭上来了,看到顾双城和言战仍坐那里,好像有点意外,叽咕了一阵之后,顾双城才知道,这附近修路,这算是已经到达底站了。 “姑姑?姑姑?”顾双城轻轻叫醒了言战,“姑姑?” “到站了?”言战问。 “是。这是个小镇。我们可以进去租个房子。” “对不起,我睡着了。我好累。”言战摸摸顾双城脸,“这就下车。” “好,我们走。” 言战拉着顾双城,顾双城提着行李箱,挎着言战包包,两人先去了加油站厕所,从厕所出来之后,言战披散下来黑发被顾双城扎成了一个马尾。 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好像都通往这个小镇。 两人站十字路口中央,言战又看了几眼地图,她们已经离热门旅游区很远了,这个地方靠近山里,来得游客很少。 “走了,姑姑。” 言战看向加油站附近一个小餐厅,她摸摸肚子,又说:“双城,我好饿。我肚子好饿。我想吃饭。” “……正好,我肚子也很饿,走,进去吃饭吧。”顾双城拉着言战手,走进了小餐厅,来这里吃饭基本都是司机,顾双城叫了面饼和杜克巴浓汤,等侍者端上来时候,顾双城又和侍者比划了半天,和那位司机说得一致,这个小镇人口稀少,地理位置偏僻,重要是,确实有空房子可以租赁,不少人为了生计离开了这个偏僻小镇。 松了一口气,顾双城又买了两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了言战,“先喝点水,你嘴唇都起皮了。” “哦。”言战喝了两口水,就低下头吃面饼,喝了两口杜克巴浓汤,她吃得很,顾双城连忙抢过装披萨盘子,说:“吃慢点,否则不准吃。慢点?” “……哦。可是,可是,我肚子饿。” “正因为肚子饿,才要慢慢吃。”顾双城沉着一张脸,就这么瞧着嘴角还流着红色酱汁言战,“慢点?” “嗯。”言战这才开始细嚼慢咽,不过,和她平时进食速度相比,仍然过。 顾双城一向吃得很,通常一顿饭,她吃完了,言战可能要半小时之后才能吃完,但是今天,两人几乎是同时完成。顾双城又伸手过去,摸了摸言战额头,“是不是胃不太舒服?” 言战摇摇头,说:“没有。我现很舒服。” “舒服就……”顾双城看向加油站外同时停下来三辆黑色轿车,从车上下来,都是有些凶神恶煞当地人,不过,好像还有一个人是坐车内,“舒服就好,我们从后门走。” “为什么?” “噢。我刚才问那个aiter了,从这后面,走过吊桥,就能直接进入小镇。” “那我们赶走。” “……嗯。”顾双城又看向那三辆黑色轿车,那些人好像一个个都和加油站工作人员询问些什么,指手画脚模样分外焦躁。 从后门走出来,映入眼帘就是一大片墨森森树林,中间有一条弯弯曲曲小道。 行李箱被拉着“咕咕”滚动,顾双城握着言战手,大步向前走着。 “双城,你走得太了。” “……”顾双城只好放慢脚步,和言战并排漫步起来,林子里挺安静,不过,隐约能听见不远处“轰隆”水声,吊桥应该马上就到了。 “双城,你看,有鸽子。”言战仰头,看向一些树梢上停留白鸽,说。 “可能是有人养着玩吧。”顾双城也抬头看向那些白鸽,它们倒是悠闲自,三两一组站高枝上吹风呢。 “有兔子!刚才就那里!”言战挣开顾双城手,大步向前跑去,顾双城看向她别扭奔跑姿势,双腿比平时张得开,腰部有些弯曲,就知道她那处恐怕不好受,管顾双城给她里面擦了药,但是毕竟流过血。 “跑慢点。你追不上兔子,等我们定下来,我给你抓。别跑了。”顾双城连忙追过去,“别跑了。” “我真看到兔子了,很大一只白兔,好可爱。” “我知道。” 言战又从顾双城挎着包里拿出一个小瓶矿泉水,拧开,让顾双城先喝了一口,她再“咕咚”“咕咚”咽了两大口,顾双城注意到她脸色,“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啊。” 一路上总觉得言战脸色不太好,如果不是胃疼,那么,应该是那处疼了。 “累不累啊?” “不累,我一点都不累。”言战笑着摇摇头,指着前面吊桥说:“走了!” 两人走上吊桥,言战一路前面跑着,顾双城这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那两条长腿究竟是用来干什么,言战两步就只等于她一步,很、很容易就能追上她。 这条吊桥很旧了,言战跑着跑着,顾双城就不放心拉住她,说:“小心踩空了。” “嗯。”言战就和她并排走,桥上风声泠泠,桥下水声汩汩,阳光照两人并排而立背影上,化出一圈又一圈散漫光斑。 下了吊桥,几个孩子咯咯得围着一颗矮树转圈,你抓我,我抓你,玩着稚嫩游戏。 ……这应该是小镇里一个小村落。 顾双城牵着言战,沿着缓坡走上去,几家住户门口都坐着妇女和嗷嗷待哺小孩,纵观比较一下,顾双城向一个抱着两个婴儿妇女走过去,言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她机场时买小册子,里面全都是基本用语。 言战指着,妇女皱眉看了许久,想了一下,点头用尼泊尔语说:“有。” 那名妇女和她母亲带着她们来到了堤坝附近一个两层楼民居外,顾双城看向民居外三颗芭蕉树,点头道:“我们租这里。” 那名妇女母亲大喜过望,立刻打开小铁门,让她们进去,院子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盆栽,有水井,有一株果树,不过太久没住人了,楼上楼下都是脏兮兮。 顾双城立刻交了房钱,又出钱让房东母女俩打扫一下这个房子。 “双城,你喜欢这里吧?瞧,那里能看见瀑布?”言战站二楼,托着腮,看向远处。 “晚上想吃什么?”顾双城拿着水管,正冲洗阳台上落叶和脏灰,她问道。 “你都不看我?你看那里,是瀑布啊?” 顾双城抬头看了一眼,“那是水坝。” “不会吧?我看是瀑布啊?”言战不高兴扭过头,瞅着顾双城一眼。 “明明就是水坝,你看清楚。” “是瀑布啊。” “是水坝。” …… “我说是瀑布!” “好好好,是瀑布,是瀑布。”顾双城拿起大扫帚,总算是一边斗嘴,一边把阳台处理干净了,她又跑下楼,从院子里搬了几个盆栽上去。 房东母女俩已经把室内收拾妥当后,就邀请顾双城和言战去她家吃饭。 晚饭吃完之后,两人提着煤油灯、拿着刚从村民那里买来两把大蒲扇、一个蚊帐、一张凉席和若干吃得用得,又并排走回这个刚租回来房子里。 “凉席铺好。我来挂蚊帐。”顾双城开口道。 “哦。”言战很把凉席铺好,又拿出房东给得一瓶喷剂,房间里喷了喷,她捏住鼻子说:“好难闻,真能驱蚊吗?” “少喷点。”顾双城也捏住鼻子,个子高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挂蚊帐也轻而易举,她挂好蚊帐之后,擦擦手,拿起买来两个铁脸盆,招招手,说:“过来,我们出去冲澡。” “出去冲澡?给人看见了怎么办?”言战问。 “这么黑,谁能看见?走啊,过来!”顾双城拽着言战下楼,见言战还是不愿脱衣服冲澡,就说:“你冲你,我冲我,行了吧?” 顾双城背过身,冲完澡就上楼去了。 她掀开蚊帐,“嘎吱”一声,倒床上,也没穿上衣,就穿了个三角裤。 等了大约十分钟,言战穿着顾双城那件白色,大衬衫,掀开蚊帐,轻轻躺了顾双城旁边。 “你睡那么远干什么?”顾双城问。 “这里靠窗,凉。”言战不敢乱动,这张床有些年头了,真是“叫”得厉害。 顾双城顺着她包裹严严实实上半身,看到她光溜溜双腿,问:“那,我们就睡了?” “晚安。” “……”顾双城叹了口气,翻过身,关了煤油灯,“晚安。” 今晚怕是安不了。 顾双城等了大约三小时,言战彻底放松睡着之后,顾双城猫手猫脚下了床,她提着煤油灯,院子里开始烧热水。 烧好热水之后,她倒进了言战那个铁脸盆里,又猫手猫脚回到二楼卧室,行李箱里翻腾了大半天,还真没带药过来?这个小村落里没有药房,就连一块干净布子也没有,顾双城只好牺牲了自己纯棉内裤。 她望了一眼帐子里言战,从行李箱里找到了一个野营用微型手电筒,把内裤放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再拧干,她拿着这热乎乎内裤,又回到床上。 “嘎吱”“嘎吱”管已经很小心了,很还是听见两声床叫。 顾双城跪言战双腿之间,轻轻拉开她双腿,微型手电筒一束极细光芒射进去一瞧,那处红|肿不堪,还渗血呢,肯定是一路走走跑跑给磨,里面嫩|肉都翻出来了一些。顾双城不敢碰她,但她知道言战一路上都不舒服,现下没有药,只能用热内裤将就着敷一敷了。 敷一下,揉两下,如此轻柔反复着,言战大约是太累,连哼唧两声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我确实挺想成为编剧,不过……总觉得太遥远。 我去统计一下企鹅群票数啊,谢谢微博上又给我捐赠了一个群三弦琴佳丽。到现,我都对企鹅群持保留态度,总觉得大家看我小说时候,评论交流盖楼就蛮好,不太清楚要一个群有啥不一样,潜水仍旧潜水,而且我本人写完小说,改完错字,把成品拿出来上传之后,很少去群里神侃了,我都有点怕自己要是不小心得罪读者咋办……除了老老实实写小说,我好像群、交无能。不过,好像很多作者都有群。 ——今儿得了李小海和化钱炉两个长评,宝贝儿哟!一天两个长评哟呵~欢迎盖楼交流。哦对了,遥遥,我怀疑你和你阿姨有jq啊< 80nepal dreaming 2 “言战,我是叫你给阳台上那几个盆栽浇水,不是叫你放水,淹房子。”顾双城手里攥着锅铲,此刻站及膝“小汪洋”里,整个卧室都放满了水,言战也站水里,就这么看着拿着锅铲顾双城。 晨光悠悠,一天,就一片及膝汪洋里开瓢了。 “问你话呢,水管坏了?”她就听二楼水声哗啦哗啦响着有点不对劲,等顾双城做完早饭跑上来,这可真就“水淹香闺”了。 “水管呢?” 俩人天没亮就去了趟近集市,因为听房东说这里赶集赶得早。 刚买两对粉红色廉价拖鞋漂了水上,给言战买丝巾和花里胡哨长裙也漂了起来,两只玩具狗也漂了起来,昨晚给言战敷一敷棉内裤也漂了起来,幸亏床高,否则恐怕连床都漂了起来。 “言战?……过来。” “我脚,麻了。”言战开口道。 顾双城把锅铲放到一个柜子上,走过去,把言战抱起来,“你身子不舒服,冷水里泡什么?怎么不坐床上,等我上来?”说着,帐子一掀,就把人塞进里面。“要是赶集赶累了,你就眯一会儿。一会儿吃早饭。啊?” “噢。”言战抱膝坐着,隔着一层纱帐,盯着水里走来走去顾双城,“对不起。” “……”顾双城皱着眉头掀开帐子,她一走近,言战就向后退了一下,“怕我?我又不是要吃了你。”顾双城拍了拍言战怎么看怎么白净大腿,“你等着,我马上把屋里水清理出去,你这样做也不错,彻底把我们卧室给洗干净了。” 顾双城这手拍上大腿就不下来了,还慢腾腾摸了两把,言战盯着顾双城手,颇为不自说:“双城,你不要这样。” “噢。”顾双城立刻撤离阵地,合上蚊帐,走出去,检查了一下水管。又拿她洗脸盆,开始一盆一盆往外头“排水”,阳台上有水管,屋内水很就流到了楼下一个窄道里,再顺着窄道流到屋后小菜园里。 “哗啦”“哗啦”——顾双城很就把卧室里水给清完了,她拆开了言战那一双粉红色廉价拖鞋,拿到床下,“穿上拖鞋,我们下去吃早饭。” 掀开帐子,言战伸出腿,穿上拖鞋,“嗯。” “腿还麻么?” “不麻了。” “那就好。” 两人下了楼,顾双城把给言战买衣服统统放进盆里,放满水先泡着,撸起袖子,准备开饭。顾双城做得是面条加荷包蛋,还有两张集市上买饼。 “吃吧。” “你吃这个大,你正长身体。”言战把一个稍大荷包蛋推到了顾双城面前,说。 “……你平时那么忙,你多吃点吧。”顾双城擦擦头上汗,把大荷包蛋推给言战,自己开始吸溜那一碗荷包蛋稍微小了那么一丁点儿面条,言战只好低头吃自己。 “别光顾这吃面,吃饼。”顾双城掰开饼子,为了避免大小问题,她就一次掰一点点给言战,“对了,我们今天干什么?” “我们早上逛过街了。”言战本来是自己啃饼,渐渐地,就变成顾双城用手撕饼喂她。 “哦,那你是不想逛街了。我们去野战吧,哦,不是,是去野营,不是,不是,去野餐。烧烤好了,附近都是小山谷。” “野餐。哦,我早晨买了一个大桌布,正好可以用来野餐。”言战笑着吃饼,顾双城有一刹那恍然,言战此时未施脂粉,晨光下看起来,总觉得美得像个人偶,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已经洞房过原因,被言战水澄澄眼睛随便左一瞧,右一看,顾双城还真有点坐不住了,想亲亲她,想干点别,以前倒还不至于现这样猴急。 “还是姑姑聪明了。”顾双城夸了一句,立马转移视线,抬头瞅了一眼院子里那株不知道是什么果树,感叹道:“好天气啊。” 言战也笑着仰起头,看向蓝蓝天空,“嗯,真是个好天气。” 饭毕。 言战换上t恤和短裤,顾双城把给她买衣服洗干净晾上,也把自己衣服拿出来洗洗晒晒。 “东西都整理好了?”顾双城洗了洗胳膊,问道。 “嗯,这都是野餐要用。”言战说。 顾双城检查了一遍,“嗯,好,我们走吧?” “我们怎么去?”早晨言战算是走山路走怕了,等到了集市,又被人看怕了,她想坐车去,可是,现,显然不可能有车这种东西。 “坐车去啊?”顾双城理所当然看向她,“路我都摸熟了,走。” “坐车?我们没有车。”言战又想起来,来尼泊尔到现,她花得都是顾双城钱,“双城,我去取钱给你。” “取什么钱啊,就我手上现金,都够我们一年半载了。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有银行给你取款?想什么呢,走。” “可我们又没有车?” “谁说我们没有车?” “嘎啦”一声,打开小铁门,锁上小铁门,顾双城一手提着野餐用东西,一手十指紧扣着言战手,“瞧,那就是我们车。” “……”言战顺着顾双城指得方向,看见了一个脚踩三轮车。 “怎么,不满意啊,不喜欢?我本来是想买自行车,可是我想啊,我们来这里肯定要出去玩,三轮车实用了。” 说起来是三轮车,造型乍一看挺像是旧上海黄包车,言战往里面一瞧,这棚下地方真是挺宽敞,能坐几个人呢。顾双城把东西放好,又对言战介绍道:“挺实用吧?地方大,能装不少东西,你后面坐着也宽敞,还有小窗户,你热了,就打开。” “真有小窗户?”言战揭开小木窗,小木窗外还悬挂着几簇花朵。 “上车。”顾双城把打量车言战拉过来,手一搭,言战弓着腰走到里面,坐定。 顾双城坐鞍座上,回过头,言战坐里面冲她微微一笑,说:“走吧?” 这一笑,让顾双城吹起了口哨,她踩下踏板,开始缓慢向前行驶。 “你吹得什么歌?”言战喝了一口水,问道。 “随便吹吹,不是歌。坐稳了,下坡。”顾双城故意使劲踩,从坡上下来三轮车向前急速行驶,言战喊道:“你踩踩刹车,好。” 风呼呼言战耳边呼啸,顾双城笑着说:“好凉啊~” “啊!”言战长长叫了一声,响彻整个郁郁葱葱原野。 “姑姑,你怕什么?又不把你带沟里?” “你!” “好好好,刹车,慢慢骑。” 已然下了坡,眼前路凹凸不平,颠簸着颠簸着,言战只好坐车内,又吃了两个红彤彤果子。远处有一片小树林,顾双城转过弯去,言战探出头,轻轻弯起嘴角,盯着顾双城汗湿背影看,责备道:“你又不穿内衣。” “穿了,小背心嘛。”顾双城扶了扶头上草帽,随口回答道。 “你这样穿,会下垂。” “姑姑,我本来就一点点。哪像你?”顾双城踩了一下刹车,停下来,从鞍座上下来,把横路中央一个大石头搬过去。 “双城,你累了吗?你累了,我来骑,你坐后面。” “你坐着就行了,看看风景。”顾双城也是微微一笑,凑过来,弯下腰,把脸伸过去,言战立刻用自己遮脸丝巾给她擦了擦汗,顾双城努努嘴,“我们现可说好了。早晨集市上,你也看到了,很多人都看你,你又晒不黑,所以呢,除了我面前,你都用这个丝巾把脸遮住,不准让别人看见,太阳这么大,这丝巾,遮阳又防狼,知道吗?” “好。”早晨那阵势也把言战吓得够呛,男女老少都盯着她看,差点闹了个水泄不通。 “这就好。”顾双城扬起她汗滋滋小脸蛋,“再给我擦擦。” 言战又给她擦了擦,“你也不是很黑啊,为什么别人不看你?” 顾双城“呵”得堪堪一笑,她喝了一口水,再次坐上鞍座,“早晨我那么凶神恶煞,谁敢看。你也别见着人就笑,你一笑,就容易出问题。” “出什么问题?” “别人觉得你喜欢他们。” “不是,这是礼貌,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都不认识他们,怎么可能喜欢他们?” “你是礼貌,别人不觉得是,以为你对他们有好感。所以,除了对着我,量少笑。” “……哦。” 一路向西,顾双城路上喝了两次水,言战给她喂了两颗果子,行程大约四十分钟左右,一个不大不小山谷就跃然于两人眼前。 “就是这里了,离我们近山谷。今天我们这里玩,明天我们去别山谷。” 顾双城又半抱着言战从车上下来,揉揉她腰,“颠着了没有?” “没有。”言战笑了笑,提着东西,握住顾双城手,踩着滑溜溜原石,两人逐溪而坐,“我们就这里吗?” 顾双城四下看了看,从地上捡起来四块石头,冲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扔过去,附近林子挺安静,只能听到安详鸟叫,她又蹲溪边,掬一捧水,闻了闻,“行了,水干净很。我去捡点树枝,你把那块大桌布摆上。” “好。”言战立刻把落满印花大桌布铺好,跪绸布上,把吃喝摆好,生肉全都放一旁,转过身,顾双城已经抱着一大捆柴禾走了过来。 烤架也是早晨集市上买得二手货,摆好以后,顾双城开始生火。 “咳咳,咳咳!”呛了两声,这柴禾不全是枯木,熏得人眼睛疼,她红着眼睛看向笑着言战,“你笑什么?” 言战摇摇头,抱膝而坐,就这么盯着顾双城看。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顾双城又吹了个口哨,瞪了言战一眼。 言战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 “兹兹”“兹兹”顾双城也任她看着,这一路,着实是骑三轮车骑累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烤出来第一片肉,顾双城撒上作料,沾了点酱,拿到言战唇下,说:“给我吹一吹。” 言战吹了几下,正准备张口纳入,顾双城一笑,手一撤,那块肉就塞进自己嘴里,说:“我让你给我吹一吹,又不是要给你吃。” “……”言战不满看着她,使劲拧了一下她耳朵,“哎哟,你还真下手,疼死我了。” “真疼吗?” “疼啊,疼死了~”顾双城皱眉道。 “那我,给你揉揉。” 就这样,顾双城把耳朵伸过去,一边让言战给她揉耳朵,一边翻那些烤肉。 你一口,我一口,吃完烤肉,吃饼干,吃完饼干喝果汁,喝完果汁躺一起,盯着蓝蓝天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言战,你觉得我厨艺怎么样啊?” “还行吧。” “不是吧,我练了很久。” “哦,其实很不错了,像你们这一代小孩子,会做饭很少。你已经很厉害了。” “听说女人都怕变成黄脸婆,你怕吗?” “我当然怕,你不是也怕。” “我无所谓。你要是怕变成黄脸婆,以后就少让你下厨了。” “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做饭,就是很忙,没时间。” “算了算了,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言战和顾双城隔着一堆零食躺着。 “言战,你睡过来一点?” “哦。” “再睡过来一点。” “哦” “再睡过来一点。” “不要。” “为什么?” “再睡过去,我就睡到你身上去了。” “行啊,我不介意,你把我当玩具狗抱着吧?这树下有点凉,你不冷吗?” “我不冷。” “……” “那并排睡,总可以吧?” “嗯。” ——言战和顾双城越来越近。 “双城?” “又要干什么?!” “你为什么凶我?”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双城,要不然,你把我当玩具狗抱着?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冷?” “不要。” “为什么?” “你又不是玩具狗,真是,哎!” “你叹什么气,和我出来野餐,你不开心啊?” “随便叹口气,你乱怀疑什么。” “……来嘛,你抱我,我看你手是有点冰。” “真?” “要不然……” “好了好了,勉为其难抱你了。” ——顾双城将言战抱怀里,大腿跷言战身上,言战流露出不自然,不过还是没有吭声。 “双城,我们明天做什么?” “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 “你还小,做人做事都要有一定计划。” “好吧,好吧,你说说明天做什么?我听你。” “我还想去集市,想去买花瓶。” “好吧,明天又要早起了。” “你不愿意?” “不是啊。” “……双城?” “啊?” “你不要乱摸?” “摸几下而已,反正无聊,你也摸我好了。” “……” “言战,与其想想明天,不如想想我们今晚做什么?” “晚上那么黑,什么也做不了。” ——言战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 “就是因为晚上黑,所以很多……就是很多事情,白天不能做,晚上可以做。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你,不过很好玩,你想不想……言战?” “……zzz” “言战?……这么就睡了。我还没说到重点呢,真是。” “……zzz” 顾双城又这里摸摸,那里捏捏,言战果真就这么睡着了。她坐起来,四下看了看,走到附近一个巨石后面,点了一根烟,拿起手机,按下阮晶晶号码,“喂。刚才忙着,没办法回你电话。” 阮晶晶那头说了一通,顾双城吐了一口烟,“行,你就和那些外围狙击手们说,要是他们敢放一个苍蝇进来,我,就让他们,亚洲区滚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白养他们了。还有,我是让他们来盯着别人,不是让他们来监视我,刚才我去林子里捡柴禾,刚走两步就看到一个捆好柴堆,这算怎么回事儿吧?” 那头阮晶晶又说了一通,顾双城点头,沉声说:“言氏那边情况,不到天崩地裂,你没必要向我汇报。言赋封锁消息,就让他封锁,两笔大生意崩了,亏钱可是亏他老爸,你替他惋惜什么。云中天那边,你盯着点儿,这可是他扳倒言战一个好机会,看他怎么跳梁了。对了,陈非剧组,什么时候会来尼泊尔取景?” 阮晶晶又说了一通,顾双城笑着说:“陈非毕竟是果果舅舅,再者,他还是云中天跟前红人,我能怎么地。我父亲那边呢?” 阮晶晶又说了一通。 “他忍不住了吧?我也想看看,他怎么削平言战。” 阮晶晶那头说:“顾总,以您名义给您父亲寄去合约了,应该很就能达成合作关系。” 顾双城没有说话,阮晶晶又说:“听说他看到是你公司,就立刻叫秘书把合约拿给他,亲自看了。” “行。” 阮晶晶又说了一通,顾双城灿然一笑,“你看着办,给狙击手加多少钱你决定。不过,禁止他们离我和我老婆太近。嗯,好,再见。” 挂掉手机,顾双城伸了个懒腰,又回到原地。 言战侧卧而眠,顾双城也轻轻躺她身边,然后半眯着眼睛,眼巴巴看着太阳怎么下山。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写到这里,应该有不少看文不think童鞋觉得姑姑反差太,转得太太突兀。 everytie,again and again,我相信姑姑人前人后反差,你们早就看眼里了,对别人和对待双城截然不同,你们也早就知道了。这种反差,本身就代表姑姑可能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对于一个一天看n个文,我小说上只停留几分钟读者、甚至从未完整看过我每一个章节读者而言,你可能真没办法明白,我到底都写了些什么,乃都不尊重我文字,而这……就是你问题了!可是这样读者很奇怪,她们觉得是我问题?甚至问出了,让我觉得,你真有看我小说吗?、这种感觉“另类”问题。 baby,我想表达,字里行间,每一个大小事件,每一次冲突,每一次碰撞,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里,我都表达出来了,我所能表达出来,你不看不理解不懂,我也没办法。现姑姑会这样,导致这一切原因,字里行间,该说我都说了。 一个人行为出现偏差,强烈改变,都是日积月累,有原因。可以说,这篇小说里很多人都只看言总美艳强势外表,基本上除了顾双城和言忱,基本上所有人看到言战都是片面,文外,很多读者也都是这么一成不变看言战,我想说,当你真正开始注意言战心,言战细微动作和神情,言战需求,言战恐惧,言战面具、伪装、掩饰虚伪、谎言,言战想要不敢要……直到这个时候,你才能说,你了解这个人物,你才可能大限度看清楚这个故事。 我很高兴,有不少读者看完我长篇解释之后,开始加真正了解到言战,比如化钱炉、李小海、246、沐倾雪、点君等等等。 言战有多成功,某方面,她就可能有多失败,人不可能什么都能到,言战失去了很多很多,她很就三十了,这对于一个人到中年女人来说,可能就是个关卡。 有读者,可能对于这样言战无法接受,但是却异常喜欢迷恋,或者说加中意,那个商场上呼风唤雨商业巨头言战,那我告诉你,你并不是真喜欢言战。 你看看人家顾双城,她算是把言战一切美与丑、肮脏恶心和胆怯懦弱、虚伪言辞和官方*、表面上算是一本正经家长但实际上内心就想着把小双城弄上床狠狠干、商场是如鱼得水和家里根本就是个受气姑姑、精明时候是人精但笨得时候简直就是个无可救药白痴、全世界都说言忱睡过她但她就只会满怀真挚说言忱是她大哥……人家顾双城看所有,但她爱了,所以就立刻找机会上手,就算是对方是啥精神分裂、变态、恋童癖、秀逗,人家也认了,一边吃肉一边给她治治,照样拉着言战,说说笑笑向前走。 反过来,你能拿出来这样勇气,去直面一个这样言战吗?我希望部分读者,能看到,这份勇气,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如果你无法消受这样言战,那么你也不会有机会拥有那个叱咤风云、几近完美言战。 喜欢一个人,不是她光鲜亮丽时候,你可劲儿对她好,看好她,赞美她,欢呼她,簇拥她,而是,你就算知道她各种阴暗面,你觉得她就是个王八蛋、死不要脸,你还是敢爱,敢为这份爱付出。打个不恰当比喻,你喜欢那个无所不能言战,那要是她老了,生活不能自理了,你就不敢喜欢了? 言战和小双城,小言战和大双城,小言战和小双城,到后,我真真相信,此时此刻,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会演变成了大言战和大顾双城。我现庆幸很,我两位女主角,现是怎么从原点各自分离,又好像从不同地方再次回到原点,两只都变了,但好像又都没变。三章内心独白中,言战第六感也许一下子就告诉她,顾双城是她天使,这种感觉,可不是空穴来风,那时候言就这么一下子看上这个才九岁生物啊。咳咳,管言白痴打死看不出来,靠,顾禽兽就是个恶魔嘛~ 综上所述,很多读者觉得无力感加剧、姑姑行为荒唐、俩人前途漫漫时候,我看到和大家不一样,我看到是顾双城没有改坚持不懈,我看到是,希望就路上,我又相信爱情了。 全篇,小顾戏份少,甚至话说得都没有一些配角多,好像之前说得高级酱油党,这我只能说,她就是不到关键时候,就看不出作用那一位,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这样决定性时刻,能有多少个决定生死和未来时刻,而能这样时刻,不离不弃陪你身边,不管你变成烂泥,变成一坨牛粪,她都愿意守着你,这个人,她才是你生命中真正主角。 顾:哎哎,我可没你讲得那么伟大,不给肉吃,我就不干了! 言:呜呜~我小双城不和我好了……呜呜~ 顾:呃……好了好了,干了干了。 半步猜:干什么呀? 顾:你呢,好给我放明白点儿,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儿。还有,别人说我是高级酱油,我就做高级酱油好了,别人想做主角就让他做主角好了,我只要吃肉就行了。 半步猜:…… — —!其他那些男人,那些经常被很多读者拿来说我偏袒人,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呢?所以,顾双城是本小说主角,毫无疑问。< 81nepal dreaming 3 乌黑夜,静若处子。 夜半,连远处水坝轰响都散漫下来,虫鸣低迷,鸟儿叫声倒像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院子里三轮车静静伫立,有两三只萤火虫停车棚顶端,迟迟不肯离去,它们似乎呼朋唤友,想招来多萤火虫伙伴。 有一只萤火虫飞到了车棚里,里面是顾双城野餐后洗刷干净烤架,那只萤火虫停了烤架上,不再动弹。 婀娜月光穿过高挑芭蕉叶,一丛一丛落蚊帐里,晕染出涟漪般涌动温情脉脉。 她一定睡着了。言战想。 她还像小时候一样,抱着自己胳膊,小脑袋歪自己肩膀上。 她脸上没有丝毫防备——言战轻轻坐了起来,缓缓伸出手去,悄无声息抚上顾双城浸润月光中小脸。 美,很美。从她小额头到小鼻子到小嘴巴,到小下巴,到小脖子……言战跪坐顾双城身边,低下头,手指顾双城脸上轻抚。 她终于动手了。顾双城想。 她还像小时候一样,只有自己熟睡之后,才敢这里摸一摸,那里亲一亲。 管不能睁开眼睛,看不到言战脸上一丝表情,但顾双城能感觉到言战双眸里炙热,那种熟悉,冰与火炙热。那是一种,就算是言战欲死时候,也无法从她身体里挤出来热度。——顾双城放松身体,只希望让人弄来假发和大码小女孩长裙,套自己这个大个子身上,能显得不要太别扭,好是,能几近真实还原……十岁自己。顾双城已经记不清那时候自己会穿什么了,大约就是现这样吧。 言战嘴唇动了两下,好像是叫了声双城。 顾双城只觉得那温热湿润气息,正一点一点她耳后泛滥开。 言战吻,顺着顾双城耳朵,一个又一个,轻轻落下去,她唇烙得顾双城难受,恨不得此刻就睁开眼睛,一口咬言战胆怯又带着卑微唇上。 言战唇,微微颤抖着,但又毫不迟疑,一个一个轻吻下去。 隔着那一层纯白小孩样式裙衣,言战吻依旧漫无止燎原着。她脸上带着悱恻浅笑,眉头也舒展开,每一个吻都让她心旷神怡,她长裙蝴蝶结上吻了又吻,腰上留下一圈吻之后,言战小心翼翼看了顾双城一眼,她又挑起顾双城一缕长发,放唇边,啄了好几下。 她不会醒,她睡着了。言战弯下腰,舔了一下顾双城眼角,只是她紧闭眼睛上描摹了两下便立刻喘了口粗气,言战双颊微微泛红,她深吸一口气。 一个又一个稍显急躁吻,顺着顾双城肚脐落她两腿之间地方,又顺着那个地方,延绵到大腿内侧,等到了膝盖时,言战掀开了她裙子,开始小口小口舔|舐她小腿。 顾双城就这么静静感受着,她心里一片澄净,这样言战才是她熟悉言战。 顾双城以为,自己已经差不多忘了言战第一次拨开自己衣服,第一次一遍一遍舔|舐自己当时只不过是个平白无奇小孩子身体时得……所有,一切感觉。 可原来,心底深处,这种悚然感觉依旧鲜明。 她记得,言战一手轻抚着她侧尖时,那种想要逃走,想要喊救命,想要说,姑姑,你不要这样无助感。 她记得,言战滑腻舌头,她下面轻吮轻扰时,那种想要尿尿生理排斥感。 她记得,她一直都记得,那时候心里有个声音说,顾双城,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妈不要你,你爸不要你了,你以为言战真喜欢你?她不过就是想弄你……如果你敢反抗话,言战也会厌恶你,言战也会不要你!只要你躺着不动,言战会越来越喜欢你,这样,她就不会不要你了。 今夜,真是像足了那个第一次……那个,顾双城现记忆里,早就模糊了大半第一次。 那时候少管所,每次想到这个第一次,顾双城就能把大前天剩菜都吐出来,心里又有个声音说,顾双城,你真是天真好骗、够贱,你以为让言战睡了一次又一次,她就会喜欢你了,她还不是不要你了!?你鲜感已经过了,她也玩腻了……你长大了,她再也不喜欢你了,顾双城,你真可笑。 那时候少管所,尤其是劳作后放风时候,顾双城会一边尿尿,一边盯着自己下面看,她甚至想过拿一根针、一根线把自己那地方缝上。 每一次言战完事后第二天,顾双城就等着她会给自己什么礼物,每一次都能拿到礼物,刚开始很期待礼物和言战很多一一兑现不可能承诺,后来渐渐就不期待了,开始害怕了。 开始觉得,自己和身边其他小女孩不一样。 别小女孩,不做那种事情,也会得到爸爸妈妈和家里长辈们呵护,但是她自己呢,要躺着不动让自己姑姑摸,让姑姑觉得舒服了,她才能得到这些呵护。 开始不安,有时候会去别小女孩家作客,别小女孩家里就是小女孩,但是她自己呢,好像不是小女孩,好像……是言战见不得人情人、女朋友、准未婚妻、妻子、老婆大人、小太太,被她养着,被她宠着,被她抱上床,被她抱下床,穿漂亮裙子是为了给她看,买漂亮鞋子是为了让她牵着自己去散步,她并不是和自己那些小同学一样,她只是一个穿着小女孩衣服女人,就跟这些小同学已婚妈妈一样。 开始不理解,开始恐惧言战和眼前这个衣食无忧、充满溺爱世界。别小女孩总是笑嘻嘻,有很多幼稚事情可以拿出来聊,她自己呢,越来越笑不出来了,每次聊着聊着,就只剩下和言战之间那些小事,每次比谁生日礼物贵不可思议,她总是赢。然而那时候,她只能说我姑姑对我好了,却不能说,我姑姑就是言战,班上所有小女孩,都知道顾双城姑姑很有钱、可宠她了,但没人知道言战就她姑姑。 一度有一段时间,所有小女孩都艳羡她有这样姑姑,进而都不询问她爸爸妈妈对她怎么样,往往遇到这种情况,小小双城就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做什么都值得,自己和这些小女孩都是一样。 她记得,有那么一两个雨天深夜,言战应酬多了起来,洗完澡还是带着一点酒气,这样言战一靠近,只会令她害怕和恐惧,她会蜷缩着自己,不想让她碰,因为班上有个小女孩总是说,她爸爸喝醉酒之后会打她妈妈。 言战忙碌起来,她就会一边暗自庆幸,每天上学下学,不用应付她,一边又觉得难以忍受,她干什么,她和谁一起? 一边希望她不要回家,一个人自己卧室里,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实无聊就去折腾那些叨唠老佣人,一边又想着她能坐上床来摸自己几下,言战要是这么长时间都不摸我、不舔|我,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仿佛,自己小小身体面前就立刻会失去自制力言战,才能让小小双城放心。 刚开始,她摸不准言战一周,一个月,会要多少次,很她就摸准了,她练习本后面可以填写课程表小表格里做上小标记,很,她就会一次比一次配合装作睡着,其实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小小双城都会觉得异常漫长,而且,会隐隐害怕,总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陌生。 有一次,班上一个小女孩高兴说,她妈妈怀孕了,是个小弟弟,小双城当时就觉得怕了,她转身就跑到了洗手间里,吓得瑟瑟发抖,她知道怀孕就是肚子里有小孩了,那么,她和言战这样,会不会有小孩? 这种恐惧只持续了大约一周,小双城才知道原来她和言战是不可能有小孩,但……仍旧是一边暗自庆幸,一边略感失落,那个小女孩妈妈生下小弟弟后,原本她爸爸是坚决要和她妈妈离婚,因为有了小弟弟,她爸爸比过去疼爱她妈妈了,小双城听完那个小女孩雀跃说完之后,又开始后怕,认真想着,自己没办法给言战生小孩,假使有一天,言战要和自己“离婚”,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当别小女孩都为期末考和蛋糕忧虑时候,小双城托着腮,竟开始幻想着,对自己这么好姑姑,有一天要是和自己结婚,会是什么场景呢? 小双城心情就是这样不停反复着,有时候什么都不怕,有时候什么都怕。 有时候什么都懂,有时候什么都不懂,有时候言战就是一切,有时候言战什么都不是,有时候恶心难当,有时候又颤抖着心跳着被言战搂到怀里,静静等待着她触摸。 ……“嗯……”言战一声低吟传入顾双城耳中,她立刻把心里那些沉甸甸思绪稳下来,专注,闭着眼睛,继续感受着言战一举一动。 半步作品 夜风钻入了蚊帐中,吹起了顾双城长发和那半遮着身体裙。 言战着迷盯着她脸,低哑着嗓子,喃喃唤着,双城,双城。 她舌头从顾双城小腿舔到了她脚背,接着开始舔|舐她大腿内侧,把长裙完全掀起来,露出了长裙下只穿着一个内裤小身体。 一切和想象中一样,所有地方都是小小。言战露出了一个无比欣喜笑容,她顾双城肚脐上,落下了深深一吻,然后隔着底裤,吻上了那个她心驰神往秘处。 双城,双城…… 言战舌,一路向上,停驻顾双城胸前,不停打着圈圈,双手则触动她腰侧,但却没有再碰底裤下被包裹严严实实秘地。 她情轻吻着这个小小躯体,情拥有着她气息和温度。 言战,甚至连身体都没有贴近此刻已经被她几近剥|光顾双城—— ——还是和从前一样。顾双城心里松了一口气,言战所有动作和节奏,好像全都停留那个时候,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亵|玩高级手段,只是沉浸这亲密而又不过分亲热占有中,像一只藏了个大骨头老狗一样,反复拿出来啃,但就是舍不得一口吃掉。 言战应该会舔完她下面之后,自己背过身,解决掉她那些见不得人欲|望。 顾双城等了一会儿,言战缓缓褪掉了她内裤。 腿间一热,言战呼吸一滞,接着就是骤然转冷。 “……”言战惊讶盯着月光下,双城一览无余秘处看,她后退了一步,又四下看了看。“双城……双城……双城呢?” 她正准备下床,顾双城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啊!”言战尖叫一声,“你是谁,你是谁,你……” 顾双城捏住言战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月色太好,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言战看向顾双城眸底纯真,又安静了下来,她立刻转过身,握住顾双城手,颤抖着说:“双城,姑姑刚才,姑姑刚才……我,刚才……” “你为什么吻我?”顾双城靠言战肩膀上,问。 “我,我没有吻你,我……你做梦了,我没有吻你,我什么也没做。” “姑姑,你为什么舔|我”顾双城仰起脸,看向惊慌失措言战,眨着眼睛问。 “你做梦了,我肯定没有……”言战看向这懵懂、一无所知顾双城,又红了眼眶,说:“我有,我有。” 顾双城笑了一下,手指言战脸上划了一圈,然后向后仰躺,正对着言战,把原本被言战退至膝盖内裤,彻底脱掉,接着,有些羞涩,自己用双手,缓慢分开了自己双腿。 言战立刻用手捂住眼睛,说:“双城,你别这样。” “姑姑……我里面热热,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顾双城用脚趾蹭了两下言战腿根,“姑姑,你帮我看看。” “我是你姑姑,我不能,我去叫医生!” “不要。医生来,我会害羞,你帮我看。”顾双城缓慢而坚定拉开言战手,微微按下她后颈,让她双眼能正视着那个部位。 “……”言战依旧发抖,她摇头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你怎么突然……长出来这么多……” 顾双城知道她指得是那些正常人必然会生长出来黑色毛|毛,就开口道:“姑姑,难道你没有吗? “我……姑姑帮你刮掉好不好,这样不好看。” “可是,人长大了,都会长得,刮掉了,不代表没有。是不是?”顾双城盯着神情木讷言战,凑过去,香了一口,“我觉得没什么,拨开这个小树林,你就能看到……” “不!不!你不是双城,你不是……你不是她,她不是这样!”言战将顾双城推开,顾双城顺势压上了她颤抖抗拒身体,“吱呀吱呀”言战听着“床叫”,喊道:“双城,双城,双城!” “看着我,看着我。”顾双城捧住她脸,又香了一口,此刻满脸红晕,又一脸惊恐言战,真是说不上来艳丽芳华,顾双城觉得自己忍不住了,整个人都烧了起来。“看着我。” 言战剧烈喘息着,摇头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你已经湿|了,不难受吗?”顾双城抬高她左腿,压着她右腿,熟门熟路把手伸进了言战底裤里,“我帮你。” “放开我!放开我!”言战弓起身子,两人争执中,言战拽掉了顾双城假发,她喊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她!放开!” “言战!”顾双城原以为自己能耐心一片,现感觉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她一记深吻下去,引得言战连连咳嗽,顾双城连拖带拽扒掉她裙子,“我是顾双城!我不是顾双城,谁是顾双城?你看着我,言战,你看着我。……啊?乖,言战,乖一点,好不好?别怕,我轻轻,不进去,好不好,乖一点……” 言战眼里蓄满泪水,又说:“我对不起你,都是姑姑错。姑姑会补偿你,你不要恨我。我养你,一辈子都行,我会好好照顾你。五年很。” “……”顾双城深深憋了一口气,刚才脑子里火烧云又像是被冰水给淋透了,她低下头,吻了吻言战眼角,她耳边说:“姑姑,我想|要你……我下|面好难受……” 言战皱着眉,半信半疑看着她,顾双城不再压制她,她把言战扶了起来,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顾双城手,缓缓滑入言战手心,两人十指交扣。 “姑姑……”顾双城压制住心头难以控制怪兽,言战现表情,简直和无邪孩童如出一辙,让人很想彻底弄脏她。 “……”言战盯着顾双城,一会儿觉得她是,一会又觉得她不是,发觉她扣住了自己手,就问:“你要干什么?” “还像以前一样,你……不是想摸这里吗?”顾双城握着她僵硬手,缓缓按向自己双腿之间…… “啊噢!”顾双城痛叫一声,言战一口咬了顾双城肩膀上,并趁着她吃痛时候,一把将她再次推开。 顾双城捂住肩膀,咬得真狠,不但把她涌起来欲|望给咬断了,还真咬出了血。 “……” 顾双城看向言战,她只是这么怔怔看着自己,似乎是想过来问问你没伤着吧,但又笃定坚持些什么。 “我不能这么做。”言战冷冷说。 “我差点毁了你,我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这么做。”言战睁大眼睛,“我再这样做,会毁了你。你只是个孩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相信我,姑姑没你想得那么好。你不要再靠近我……呜呜……”她又忽然低声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我不想伤害你。你忘了吧,忘了我做得所有事情。我送你出国去?要不然,我就申请,去国外分公司?” 顾双城抿起唇,言战双眸有些涣散和狰狞。 “你不要报警。我以后再也不碰你了,我不是坏人,我是真爱你。” “双城……双城?”言战讨好坐过来,握住顾双城手,“你还小,很多事情,姑姑都可以帮你,姑姑可以做你爸爸妈妈,做你好朋友。只要,你别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好不好?” 顾双城就这么看着言战,问:“你这么害怕我和别人说,那你为什么要做?” “我……我有时候,忍不住,对不起。” “你忍不住?呵呵,那你找别人,天底下漂亮小女孩那么多,你去干|她们呀?” “双城,呜呜,双城,我真,只喜欢你一个。” “那就摸呀,为什么不敢?嗯?” 顾双城又去拉她手,言战缓慢而坚决摇头,“我不能这么做,我会毁了你,你只是个孩子。” 顾双城低头,鼻头一酸,“睡吧。……” “我去我房间睡,我保证,以后我都不来你房间了。”言战干脆掀开帐子,就这么裹着被单走出去。 “言战?”顾双城连忙点煤油灯,“言战,你别闹了,回来!” 一路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言战只觉得今晚连房子也错了,她找不到自己房间,也看不到回廊,也看不到大哥书房门前一直亮着两盏龙舌兰型吊灯,她觉得自己是喝醉了,对小双城又做出了那种事情,而小双城醒了,她那么无辜看着自己,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些什么,还好奇让她去摸她稚嫩那个地方? “言战!这么晚了,你到底要去哪儿?”言战听见有人叫她,她又是一惊,跑得了!马上就要被人抓到了,被人抓到话,她小双城就会被人抢走,别人会说,她是个变态,别人就会用合法理由抢走她小双城?如果小双城去告诉她父亲,那她就会被合法带走,再也不回来了! 言战又立刻爬进三轮车里,从一个小布袋里找出了钥匙,她立刻打开小铁门,立刻转过身,三两步跑到顾双城跟前,又那样愣愣看着她。 “言战,不闹了,睡觉,好么?” “走!我要带你走!” “……”顾双城一个趔趄,就这么被张惶言战拉着向前奔跑,霎时,惊起了栖息三轮车上一滩幽亮自若萤火虫。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从下一章,也就是82章开始,是小双城内心独白,敬请关注。< 82骤然停止的梦 (上) ——再见了,我可爱萤火虫们。 当言战拉着我向前跑时候,那一滩腾起萤火虫,绚若流星,一闪而逝流星,它们,让我想起了,去言宅前一晚,我趴我房间窗口,把我好不容易逮来放进瓶子里萤火虫,一个又一个放走时场景。 轰然,那些陪伴着我日日夜夜萤火虫们,就这么飞走了。 …… 我名字叫顾双城,今年九岁,郊区希望小学念二年级,坐第二组第七排,因为我个子比较高,所以坐得位置比较靠后,同桌是个小男孩,不过我们没有说过话,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喜欢切自己橡皮擦。 为什么切橡皮擦呢?当然是为了吃。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就明白了。每次他都会考个好成绩,让他父亲和后妈给他买文具,尤其是要买一个又大又好看橡皮擦,他会均匀把橡皮擦切成一片又一片,然后一口一口吃完,边上课边吃。吃完之后就会肚子疼,这样,他就可以不上课,回家呆着,也可以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他父亲了。 我认为这个方法幼稚极了,起码,如果我使出这一招,恐怕不仅要肚子痛死,还要被我爸爸骂我白痴,因为我爸爸也曾经使出类似招数,想让我妈妈回来看他一眼,但是未果,还被我妈妈电话里骂成大白痴,我爸爸肯定没胆量骂我妈妈白痴,那就只能骂我白痴了。 哦,我妈妈名字叫顾依然,我爸爸名字叫言齐。 我们家庭只有我一个人,常年都只有我一个人家。当然,偶尔也会有小区物业打电话过来,问东问西,我通常都会听完之后,学着大人样子“嗯嗯”两句来回答。你不要觉得我没有礼貌,是我不能开口,我尝试过几次,一旦我开口说话,对方察觉我只是个小孩子,他或者她,就不会再和我多说,哪怕一句话!通常,都会说,那这样好了,等你爸爸妈妈回来,我们再谈好了,接着就是挂断得“嘟嘟”声。只要听到这样“嘟嘟”声,我就会很难过,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奇怪,大人总是不喜欢和小孩子多说什么,也没人愿意听我说什么,说着说着就说什么小朋友懂什么,还是和你爸妈说比较妥当,为什么觉得我不懂呢? 高兴,就是接到推销保险电话了。不论是嗓音甜美女人声音,还是清澈醇厚男人声音,虽然他们每次说得话都大同小异,但是每次我都会认真听完,好几次都想让他们上门来和我介绍那些保险呢,不过他们听出我声音异样之后,都会骂我臭小鬼,完全不乎我是否会买他们保险了。 高兴,就是放学后,和我们班上小同学一起走回家路上,经常会遇到那些人贩子了。不论是故作亲和大妈,还是一脸褶皱老爷爷,虽然每次他们说得话都如出一辙,但是每次我都会认真听完,还会笑着接受他们免费赠送给我糖果和玩具,偶尔心情好时候,会让他们牵着我走一段路,然后看我家司机和保镖黑着脸把他们扔进臭水沟里。 其实,我真很想纠正一下他们那些老掉牙话,比如什么,我是你爸爸单位好朋友,嗯,我爸爸好像没有单位,他成天都是游手好闲,比如什么,我是你妈妈以前高中同学,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呀,嗯,我爸爸说我长得和我妈妈一点儿也不像,又比如什么,小朋友,你想不想吃棒棒糖啊,我带你去买很多棒棒糖好不好?嗯,我通常会认真说,我想吃四菜一汤,不想吃棒棒糖,然后那个人贩子可能觉得我不好骗,就转去骗别人了。 我们家庭,也和别家庭没有任何联系,比如,基本,你到我家来喝茶,我到你家去吃小熊饼干,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我一直很期待。有时候我会听其他同学家里八卦,比如a君父母离异后仍然住一个房间里,b君妈妈和a君爸爸有一腿,a君爸爸其实不是a君亲生爸爸,诸如此类复杂,但是相当有趣事情,我想a君家里一定鸡飞狗跳,但是a君和b君经常一起玩,她们和我一样,觉得家里大人闹来闹去,其实又幼稚又好玩。 我一直有一个坚定信念,那就是——我们家庭只有我一个人,但这是一个完整家庭,和经常见到一家三口、一家四口、一家五口等等,是一样。 一旦有了信念,我就觉得总有一天,我爸爸和妈妈就会回到这个家庭里。 我身边同学,都对我爸爸和妈妈很感兴趣,她们有时候会跑过来直接问我,我通常都会回答,其实我也对我爸爸和妈妈很感兴趣,如果你们足够聪明,我不介意和你们一起研究他们。 是,研究。 生物老师说过,密切研究是获得真理一个重要途径。于是,研究我爸爸妈兴趣小组就成立了,六女二男,我同桌即那个“喜欢”吃橡皮擦小男孩没有参加,他终日寻思着下一次吃橡皮擦拉肚子佳时机,看上去越来越忧郁…… 第一个研究题目是——顾双城,你爸爸和妈妈结婚证,你见到过吗? 这也难怪我小组成员,怀疑我爸妈是否真结婚了?社会上,结婚夫妻肯定是生活一栋房子里,并共同抚养我这个女儿。但世事无绝对,也许我爸妈希望借由这样特殊方式来让我独自并勇敢长大。 隔日,我打开了家里所有柜子,并且我爸爸两次过来都会里面睡觉房间、床脚下,找到了那两个红本,一式两份,男女各执一本。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两个红本从床脚重压下解救出来,并带到学校,让小组成员们一一浏览。 第一个研究结论诞生——顾双城,你爸爸和妈妈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把你一个人丢那栋房子里,他们是合法夫妻。 当我正想问他们,到底有可能会是什么难言之隐呢时候,第二个研究题目出来了,是——顾双城,每次来接你司机和保镖是谁?你家是不是黑社会,还是豪门啊? 我不知道豪门是什么,也不知道黑社会是什么,于是他们又给我解释道,豪门就是家里有很多很多钱,很多很多挥金如土叔叔阿姨,黑社会就是那些人贩子、小瘪三、抢钱劫匪之类坏人。 豪门?黑社会?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词,我家庭只有我一个人,我当然要说实话,要据理力争,于是我万分肯定告诉他们,我家不是豪门,也不是黑社会,司机和保镖就是司机和保镖啊。 第二个研究结论胎死腹中,小组成员们都不相信我说得话,还笃定我撒谎,隐瞒什么,他们好像都对研究我爸妈失去了兴趣。 暂停了一段时间,等期中考过后,研究又继续进行。 第三个研究题目是——顾双城,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爸爸妈妈?每天呆家里,这样干等是没有用。 对啊,我从来没想过要去找他们,总是自己坐家里等着,这样是不对。 我央求保镖和司机,能带我去我爸爸那里,或者给我买机票,让我能坐飞机去找我妈妈,那天放学后,我开心极了,人多力量大呀,我终于找到了能看到他们方法。 但是——保镖和司机与平时一样,他们像是一堵冷墙,把我和外界隔开,也把我和我爸妈隔开,他们得知我动了要去找我爸妈念头时,还加派了人手以防我乱跑。 计划和行动告吹了,第三个研究结论就是——我根本没办法去找他们,只能等,等,等…… 小组成员们觉得我很没用,竟然连自己爸爸妈妈都见不到,他们立刻扔出了一个,我不太想研究题目——顾双城,你到底是不是你爸妈亲生女儿,该不会是路边捡来吧? 我认真想了很久,终,这个研究没有结论,小组成员们找到了其他有趣话题,他们开始议论暑假和他们爸妈去哪里玩,他们爸妈给他们买了什么玩具……研究我爸妈小组彻底解散了,我们什么也没研究出来。 我发现,他们好像并不真像我一样,对我父母感兴趣,他们只是一时好奇,就像我有时候也会听他们八卦一样,他们也听我八卦,没人知道我多么希望这个研究小组,能帮我研究出来我爸妈一切。 暑假归来之后,他们个个都换上了他们爸妈给他们买来衣服,而我,仍旧穿着保镖大叔买来衣服,挺合身也挺,但是我衣服,和他们衣服,不、一、样。 我问他们,我怎么觉得,你们衣服,和我衣服不一样呢? 他们说,顾双城,你又这里炫耀了是不是,不就是你衣服是名牌吗? 我摇头,说,不是这个不一样,是…… 他们好像看出来什么了,哄笑着问,顾双城,我们衣服是我们爸爸妈妈买,你衣服呢? 我点头,说,是,就是这个不一样。 他们后来,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很多,我这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和我一起,继续研究我爸妈了,真,只剩下我一个人,慢慢研究了。 那段时间我郁郁寡欢,甚至没注意我那个越来越忧郁同桌小男孩已经转学了,听其他同学说,他爸爸准备把他接回家上贵族学校呢,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名字叫陆子曰。 莫名其妙,我就成了班上唯一一个独占一整片书桌学生。偶尔会有其他同学会把东西放进原来陆子曰书桌抽屉里,有一次,放进去是一只很可爱白色宠物狗。 我认为这是不对,他走了,这个书桌就是我,凭什么把你东西乱塞进去?我知道,没人会听我说得话,所以,我就课间十分钟时候,把抽屉锁上,然后放学铃声一响时候,立刻头也不回冲出教室。 第二天,那只白色宠物狗就被闷死了,或者是急死了,总之,死了就好。 冒着变成众矢之危险,我做了一件令自己满意事情,纵使那个失去小狗女生哭得天花乱坠,我也觉得我必须这么做。风波平静之后,小狗死得到了立竿见影效果,再也没有人敢把东西放到我抽屉里,只有我可以。 逐渐,班上和我说话人越来越少,我开始讨厌他们,他们也识相不我耳边问东问西。我开始迷上作弊,啊,可惜好不容易找到爱好又被班主任发现了,她苦口婆心说,顾双城,你成绩还不错,作弊是不对!我就说,作弊很好玩,班主任就很官方叫我父母来学校,可是,我和她办公室里干坐着等到放学两小时后,我所谓父母都没有来。 班主任看着我,满是怜悯之色,她是个很有爱心人,所以我便没有刁难她,就说,好吧,下次我不玩了,她只摸摸我头,说,这就好。 我总要找出一些好玩事情,才能让我有动力继续研究我爸妈。 不能作弊,卖保险也不打电话,物业只跟我司机联络,至于人贩子,见到我就掉头走人,我研究小组已经解散良久……有段时间,我过得很无聊,直到——直到那一天,我第一次见到言战。 是,去言家之前,我已经见过言战。 当我看到她时候,她电视里面,我电视外面。我就这么坐地毯上,看着偌大液晶屏幕上,言战接受一家媒体采访,他们研究主题是儿童公益项目。 奇怪是,我能听懂那个主持人问出所有问题,但是我听不懂这个叫言战女人,一长串一长串讲述,到底是说什么? 她说话很,很多长长词汇和典故,字幕上还有很多生僻字,我都不认识;她眼睛真大,偶尔扬扬眉时候挺可爱,表情严肃时候有点吓人,比教导主任还吓人呢;她很干脆点头和摇头,认真看着节目内一些录像……有两个和我差不多高女孩子走上台去和言战说话提问时候,她听得很认真,且一个一个问题认真回答了,有些问题还真是幼稚可以,连我都知道,言战还要耐心回答一遍。 她让我觉得,也许这个世界不那么奇怪,还是有人愿意听小孩子把话说完。 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就像班里小女孩喜欢长得好看男明星一样,我开始喜欢上这个长得好看女人,经常守电视机前,等着她访问或者闻,有闻里仅仅只有她一张照片,但我看完之后仍旧满心鼓舞,我喜欢看见她和一些小孩子合影。 我又和班里女同学找到了共同爱好,因为也有女同学知道言战,关注言战,想要长大之后,成为像言战那样女人,我倒是没有那样雄心壮志,我只觉得这个女人还不错,起码,她和一般大人不一样,愿意把小孩子话当成大人话来听,听完之后也不敷衍,还愿意真把小孩子话当做大人话,来严肃回答和应对,眉头都不皱一下。 电视里言战,照片里言战,渐渐让我产生了多好奇心,我研究我爸妈同时,基本上把大部分时间花了看她身上,我喜欢看见她和小孩子说话时样子。 我还会做梦,梦见我钻进电视里,言战和我说话,她听完了我关于对我爸妈研究之后非常感兴趣,也要加入我研究,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研究了。我高兴从梦里笑醒了,然后又对着天花板发呆。 总有一种希冀,我一定能见到她,她一定不会像其他大人那样,她一定会听完自己所说每一句话! 言战,言战……听说她要言氏,也就是她哥哥公司里出任要职并要市政厅附近一个公开场合进行演讲时,我就大声告诉自己,我要过去,我要见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及下面几章节,都是小双城心路历程。 看到李小海和点君评论,我只想唱那首y heart ill g n~ 这小说很奇怪,懂得读者很懂,我感觉,你都明白,不懂得读者就是不懂,我感觉,你都不明白。 点君呀,我tm就是这么慢慢扛过来,近频繁用手,手酸厉害,拿重东西觉得有点抓不住那种感觉,怕弄成那个什么腱鞘炎,写写停停吧,有人已经领会到一切后看到传说中结局了麽,嘎嘎。 求花花,求慰劳,对了,我还想把小海和君辩论过程整合成一个长评,不知可否?要是能看到化钱炉,乃们3p就好了。< 83骤然停止的梦 (下) 电视上言战永远都是一本正经西装革履。 黑色女式西装一扣到底,里面白色衬衫领口系着一条似男非女领带,探访幼儿园时候会换成一只稍显俏皮领结,头发永远都是盘起来,特像那些亟待参加竞选女议员。 媒体们非常愿意拿言战着装和一些当时已经成名女商人作对比,通常都是整个版面长篇大论,我基本有很多字都不认识,所以连大概意思都看不明白。 此刻,我成功逃脱了家里司机和保镖包围圈,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上面写着言战演讲地点,是言战一则报道下面。 他们有他们老谋深算,我也有我初生牛犊,赌一把,原来司机和保镖并没有我想得那么万能,人一多,他们也会眼花到我从他们面前走过都不晓得。 计程车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向车窗外广场白鸽,还有那些来回行走人群,真该喝一杯雪碧庆祝一下,这是我自出生起,第一次,一个人坐一辆车上,整个城市里游走,我有点舍不得这样自由。 嚯!今天演讲场地真是人山人海,这也导致了那个车技很烂计程车司机根本没办法把车开到里面去,过了十字路口之后,就堵住了。巡逻警抄着警棍,四处警戒,我坐车上,那个计程车司机说,不得了啊,听说言战要这里演讲。 我点点头,公园外没有横幅,里面喷泉喷来喷去,距离喷泉不远地方停着一大票金光闪闪豪车,随便这么一看,想进去看一眼,还真是不容易。 那个计程车司机和对面那个司机讲话时候,我猫着腰,偷偷从车里下来,没办法,我一分钱都没带,只好开溜,那司机我身后大喊时候,我已经挤进了人群里,这群人都是记者,刚从车上下来。 呼,我发誓,要是我能预知到接下来发生事情,我宁愿折寿十年,也不愿意亲眼见到那样肮脏画面。 我横冲直撞时候,我慌不择路跳下露台,又弯下腰,从公园下面烂掉铁丝网钻进公园里,连胳膊都被划破了,我一路“嘶嘶”得跑到了公园几颗参天大树下,我深深吐出一口气,靠树上,总算是逃出升天。 胳膊开始渗血,这么艳阳高照朗朗晴空下,真是看得人触目惊心,幸好我从小爬高走低,对于这种小伤已经得心应手,不至于慌了手脚。我就这么坐树下,收拾我小伤口。 这里十分安静,松柏森森,应该离言战演讲主场地很远很远。 我暗自高兴,已经溜进了公园里,那主场地也就不远了。收拾完小伤口,正准备从树后出来时候,打眼一瞧,一辆豪车缓慢朝这边开过来。 ……我永远不愿意回想起这一幕,但是这一幕确实就我眼前发生过,就离我三十步远地方……发生过,无法否定。言战可以向全天下人否定她和言忱关系,但是我不知道,她哪里来说谎勇气,我面前,也要那么理所当然、眼睛也不眨否定掉。 ——那辆车停了离我大约三十步远地方,隔着一颗粗树,我蜷缩大树下面,开始我还以为是警察进来抓我这个坐车不给钱家伙,等了一会儿,好像是有两个人下车了,我不敢看,生怕被人发现,不过,我能清晰听见他们对话,一字一句,一字一句—— 这女人声音我很熟悉,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女人笑了,这笑声……我偷偷露出半只眼睛,看向背对着我,靠车边一男一女,当时我真想走过去,让言战给我签个名,留个影,这真是我当时第一反应。 言战娇笑着靠那个男人肩膀上,非常熟稔给他点了雪茄,男人侧头吸了一口,有些疲惫说: 言战下巴磕那男人肩膀上,男人侧过头,亲了一下她唇,笑着说: 这一声“哥”叫出来,那男人就扔掉了雪茄,将言战压了车窗上,我也终于看清了这男人微红而英俊脸——言忱。 他气息不稳啃噬着言战耳朵和侧颈,言战抬起头,像是一只听话小狗一样,低低叫了一声,哥,你好久都没回我们家了,你不想我吗?哥,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很,我就看见言忱从后面撩开了言战裙子,他也解开了他自己皮带,言战痛苦低叫了一声,哥,进来,求求你,求求你——我不知道言战时要言忱进去哪里,但言忱只是轻笑,从我角度看过去,他双手撕开了言战胸衣,一边揉|捏着,一边说,再喊我几声,我就给你,言战就听话喊着,哥,哥,哥,哥,每一声哥都叫得深情婉转,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哥哥这个称呼,是这么有魔力——虽然我什么也看不懂,但是我知道言忱还是进去了,那一刻,我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言战叫得越来越大声,那不是叫,那是某种低声啜泣,她□上|半|身就这么贴透明车窗上,也许是光线原因,我眼睛几乎无法从她饱满圆润胸口挪开,她被言忱从身后不停撞|击着,那两瓣粉白柔软被挤压不成形状,她一定很痛,但似乎又很舒服。 我不晓得他们玩什么游戏,我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人始终叠一起,言忱换姿势时候,言战叫得大声,她好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言忱就那么肆意摆|着她,她像个洋娃娃,和我电视上看到言战,根本判若两人。 但是……我仍旧被这样言战吸引住了视线,管我不理解,但言战身体不停颤动时候,我心也跟着颤动,她好像真很痛苦,但这种痛苦里,似乎又饱含着我所不理解东西,言忱弄疼她时候,她会伸出手,轻轻抚摸言忱脸,虽然我看不见她表情,但却能看见言忱笑了笑,然后放慢速度,两个人凝望着彼此,除了刚开始之外,两人接下来都是看着对方,后言忱温柔抱紧了言战,我又听到了言战带着哭腔低叫声,两人都颤抖,言战双|腿张|开,就这么勾着言忱腰。 我看到言忱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然后打开车门,把言战扔进车里,没一会儿,我就再次听到了言战哭叫声从车内传过来,这次是又哭又笑,言忱也轻笑出声,似乎两人又开始了游戏。 当时我,只觉得他们兄妹感情真好,不像是我们班上同学,家里天天和哥哥吵架,我不知道他们要玩到什么时候,不过,我可是来听言战演讲。他们两个人游戏好像又不能带我一起玩,所以,我没有观看到后,就钻进后面树丛里,抄小路,绕着公园走了一圈,原本以为自己能找到去演讲场地路,谁晓得绕过枝繁叶茂花坛,眼前就出现了一群黑压压保镖,和我家保镖大叔相比,个个都是身形矫健。 我想我死定了,就只好站原地,和这些保镖们干瞪眼,他们穿着统一黑色西装,没有戴墨镜,没有戴枪。因为我出现,他们好像开始呼叫谁谁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出了一头汗,大约半小时以后,似乎是什么人来了,保镖们立刻训练有素分成两队,而我父亲言齐,就这么面色阴沉朝我走过来。 言齐我叫他爸爸时候,眉头轻皱,问 言齐说完,就转过身,疾步离开了,我呢,就这么看着他消失我视线里。 黑压压保镖们都看着我,我知道我很没用哭了,就像是……一梦惊醒,整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也自始至终,仅有我一人而已。 言齐那天气急败坏模样是有原因。回头翻开当年言战演讲时,那就应该是言战开始权倾言氏标志*件,当时她一些观点和决策,几乎都是和言齐对着干,但确实有她前瞻性,我还查到了当时言战和所有业内人士一个大合照,那上面言战也是一本正经西装革履,我甚至查到了言战和言齐合照,言战和一些言氏老人合照,言战和一干社会名流合照,但很奇怪,我搜遍所有闻杂志,就是没看到言战和言忱合照。言忱也确实会场,也有一些他和旁人合照,但当日,两人并没有合照,否则,不可能报纸不拿出来做头条。 如此重要日子,这两个人竟然没有合照? 那天,我被保镖们带了回来,一如往常吃了晚饭,接着就是坐阳台上,等着天黑。 天黑,整个小区静下来了,我就把我收藏那些萤火虫全都拿出来,然后,放它们走。 它们走得没有丝毫留恋,一丛一丛,飞得又高又远。 这一晚,我仍然为我父母再也无法回家而难过,言忱和言战事情,根本没上心,我只认为他们玩游戏。 …… 每一次,当我看到照片里言忱搂着言战,两个人对着镜头一起笑得时候,我都会觉得心里讽刺感无限扩大,游轮上听到那些富婆们谈论时,我当时多么想说,就算真是那种关系又怎么样,言忱已经死了,这段关系无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很显然,它已经彻底结束了。 但是每当,言战床上喊着,双城,救我,双城,救我时候,我就会想起……也许,或者也有那么一个深不可测夜晚,言战言忱怀里,声嘶力竭叫着我名字,希望我能去救她。每当我这样去想时,我就发疯了! 言忱究竟碰了她多少次,我真想知道得清清楚楚,但我无法得知,言战选择了忘记,她从未告诉过我,她总是笑着对我说,双城过来,姑姑给你买了衣服,来试试? 她总是笑着对我说着,年幼我,根本无法明白话。 她也许怕我嫌她脏,下|面弄得干干净净,所谓处|女膜和落红……其实我并不乎这些,我只想有一天,她想开了,能告诉我所有事情,那些令她颤抖和惧怕过往,我不认为她能一律承担下来。现回想起来,言忱对她独占欲,几乎和我奇虎相当,他是我心里一根刺,只是这根刺死得太,我还没来及亲手拔掉。 我一直试图把言忱从我和言战之间挪开,但他一直那里,怎么也挪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你敢不敢爱言战? 无论你敢不敢,我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千万别这种时候gae ver,别让我有嘲笑你机会。摊手。here e g 对了,近看到好笑评论就是仪容无双剑姬亲:我还是放弃看这文吧,真是错乱,和个精神病谈恋爱,不符合常理了。也幸亏是文章,不然现实中这就是精神病院。感觉文章脱离初衷了。[注解:哈哈哈,大笑三声。]< 84一种眼神,一场飓战 让我来,说说看,呵,我不保证,我自己还能全部记得,我言战,我言战。 言战,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魔力,她可以让你忘了自己是谁,忘记这个世界,你会很容易就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不知道,她这种魔力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起码,无论是年幼我,还是现我,只要她靠近我,只要她和我说话,我就会觉得……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深深凝望着我。 她很喜欢专注凝视着我,很多次,我都想问,你看什么,但我知道她只会对我笑笑,绝对不肯对我说半个字。 小时候也好,现也好,只要她那样看着我时,我就毫无办法,没人能分辨出这种眼神,但我能轻易感知到。这种眼神,和略带情|欲眼神不同,和单纯宠溺也不同,我能感到这个眼神里内敛而坚定热度,很深邃,像个开满了五彩鲜花,长满了缱绻滕蔓深渊,日出日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雨落重楼,风拂弱柳,雷惊七月,弯月如勾,海潮深涌……这个眼神里,我能清晰感受到万事万物我身边大起大落。 抬起头,看到乌云涌动天空,我就像是看到了言战,少管所时候,我很喜欢看天空变化,云朵每变化一次,我就像是能感觉到言战这种眼神。我经常会梦见言战,也经常觉得,无论我哪里,她都我身边。 半步作品 当我跟着我父亲言齐,来到言宅时候,我已经抱着破罐子破摔态度了,结果很显然,也不用研究什么了,我出生对于我父母而言是一个错误意外。我含着一块硬糖,并且打定主意,谁也不理会,给吃得就吃,给喝得就喝,给穿得就穿,给用得就用,谁也不理!谁也不理! 刚进门我就瞧见了那个坐桌前粉雕玉琢小面瓜,要是以往,我还会欣喜一番,终于有小孩陪我一起玩了,现嘛,哼嗯!我谁也不想看到,我父亲言齐和那个管家模样人东拉西扯,然而,就我满腹牢骚时候,我感受到了那种眼神…… 我不确定谁看我,反正有人看我,我甚至偷偷摸摸四下找了找,但是我不敢抬头,只是低头找来找去,我觉得那个人……是面对面看着我,和我视线是齐平,嗯,我意思是说,这个人没把我当做小孩子看。 找啊找,找啊找,我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人。 小面瓜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什么,然后我就抬头了,当我看到言战时候,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觉得刚才看我人就是她,但饭桌上就小面瓜和她两个人。 言齐路上已经和我言简意赅说了一下,家里住着谁谁谁,我承认,真正看到言战披着长长乌发,穿着美丽裙子,并且……她看着我时候,我心里是高兴,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甚至还很想回家去,总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不想呆这个金碧辉煌地方。 当即,我言战就一把抱住了我,她抱得非常用力,差点弄疼了我,她叫我别走,她一声声叫我名字,她轻轻地亲着我侧脸,她好像早就认识我一般,和我说了很多很多话。 我被她抱怀里,确切来说,是被她揉进她怀里,那是我第一次被人那样拥抱,我有些腿脚发软,有些僵硬,又有些热腾腾东西我脑袋里化开,也是因为这个拥抱,我知道刚才那样看我人,就是言战。 ——就是言战。 十岁之前,也就是那件事并没有发生之前,我觉得言战就是个男人,她不像是个女人。管我仍然会时常看到报纸上关于她美貌夸张描写,但同一个屋檐下,我实觉得言战和性感妩媚这四个字八竿子打不着。 她通常是清晨五点准时起床,去她楼顶健身房锻炼身体,我爬上去偷看过一次,她私人健身房是透明玻璃房,她会慢跑一会儿,听听音乐,打打太极拳,拿着小哑铃锻炼一下臂力,然后就倒立,拿着一本书那边倒着看。言战把她自己东西和我们用东西是分开,比如她健身房就是她健身房,很少允许旁人进入,连我也不例外。 晨练过后,她会从楼顶下来,穿着松松垮垮大裤衩和大t恤,和言宅每个人打招呼,东问西问,花匠和女佣无一幸免,我要是被她看到,也会被问一声早安。 好吧,和所有人笑着打完招呼之后,开始吃早餐,言战很喜欢拍小面瓜头,两个人餐桌上互动,我毫不夸张说,比言忱和言赋像是父子!刚开始,我真是跟不上这两个人说话节奏和跨度,上一句和下一句完全接不上。言忱和我是一样,都是坐餐桌前一言不发吃吃饭而已。 白眼。吃完早餐后,言战会上楼去换上她那套似男非女西装,她从来不坐言忱车,都是一个人开车去公司,我常会听言战摩拳擦掌说,大哥,我今天换了辆车,看谁先到公司?两人通常都会打赌谁后到谁就输了,要请吃中饭之类。他们两个打赌时候,我和小面瓜也会打赌,谁输了晚上不准吃晚饭。 那时候言战几乎是把她言氏所有工资都用买车上,她买得车多数都很男性化,她喜欢是越野车,玩够了就倒卖,卖完了又继续买车,如此反复,她换车比我父亲言齐换车还勤,我印象里,没有哪个女人是这么热爱买车。 言战每次外面参加聚会都是精心打扮,但是家里……我实不敢恭维。大裤衩和t恤是惯见,玩得高兴起来,坐姿也没了公众场合时优雅,小言赋经常被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两人扭打一起也是经常事情,她总是学怪兽样子和小言赋呛声,小言赋要是生气了咬她,她就哈哈大笑,露出一口白牙。 每当到了周末,言家就会有家族内小聚会,会来很多小孩子,言战会事先准备好很多礼物,然后逐一送到每个孩子手上,当然,也有给我礼物。言忱招待大人,她就招待小孩,她对孩子很有一套,也幸亏孩子和大人吃饭都是分开,否则那些家长要是看到言战和孩子们玩成一团样子,估计……小孩子们喜欢玩,言战都喜欢玩,她不会玩,就叫那些孩子教她玩,她会把自己拖鞋扔得老远,和孩子们一起坐电视前打游戏。我真不喜欢和言战玩游戏,她输了,总是我面前赖皮,要是和很多孩子一起玩,那我就惨了,她总是会拜托我,让我给她一点面子,帮她垫底,又允诺种种好处。 让我好好想想,除了我们俩第一次见面,言战我面前穿了一件美丽裙子,接下来日常生活里,我基本没见她穿裙子,很少很少。 不穿裙子,当然可以,但是她是个美丽女人,总该对美容化妆有兴趣吧?可我想说,她压根不感兴趣。每次去美容院都是她助理提醒她,要不然言忱会自己提醒她,言忱常挂嘴边话就是,你今天去美容院吧,听说xx夫人今天也,你去探探口风?刚开始,我还觉得言忱这么说,是真让言战去探口风,但总不至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xx夫人那一天都正好美容院,等着言战去探口风吧? 以至于后来言忱说到xx夫人,言战都会对我做出一个鬼脸,那鬼脸意思就说,啊,又来了,双城你看,又来了。 言忱偶尔也会对言战家里着装发表意见。某一天,我写家庭作业,小面瓜吃冰激凌,言战坐地板上看小面瓜幼儿园订《漫画世界》 言忱低着头装作看报纸,看了几眼言战大裤衩和t恤后,就提醒道,言战,你也老大不小了,穿衣服要自己注意一点,不能总是靠服装师和化妆师来提醒你。 言战一边翻《漫画世界》,一边嗯嗯了两声。 言忱放下报纸,就说,言战,大哥是和你说正事。 言战继续翻《漫画世界》,又嗯嗯了两声。 言忱就这么无奈看了几眼言战之后,又继续看他报纸,言战也继续看她《漫画世界》,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言忱又开口道,上次你到底用什么方法收购恒昌集团? 言战回答,不告诉你。 言忱皱皱眉头,说,年轻人,急功近利可不是好事。 言战又回答,老年人,东部策划谁要是挡着我,我就让它死得很难看。 言忱又皱皱眉,我只不过是提醒你而已。 言战立即回答,用不着。 过了半响,言忱又说,沉住点气,这是个大工程,你想一蹴而就,得问过很多人。 言战立刻就不耐烦了,撂下《漫画世界》,说,大哥,你一点都不相信我。 言忱立刻开口道,好了,信你。 言战不再理会言忱,继续看《漫画世界》,这俩人默契通常都是慢半拍——就言忱准备开口再询问时候,言战不耐烦说,好了好了,告诉你怎么收购行了吧?老年人,你就不能沉住点气吗?恒昌早晚都是死,我是做善事。 小言赋继续吃冰激凌,言战就从地板转移到座位上,坐言忱正对面,开始面无表情叙述整个收购过程,言忱听到一半就摆手说,好了,亏你想得出来! 这句话听不出褒扬,言战面前,言忱总是给我一种无可奈何感觉。 我看着这样言忱和言战,实无法想象那天公园里看到……其实真正住进言宅之后,扎根下来之后,我很少想到那天我看到什么画面,因为,我还是比较喜欢现这样言战,和这个看起来还蛮像是家言宅,至于那样言战或者言忱,我好像……不是很喜欢。 我说言战像个男人,大抵会伤了这么多年来很多爱慕她男士们心,但事实确实如此。 她带我出去吃饭、逛街、滑冰、看儿童电影,刷卡表情和一般男人别无二致,开车时候表情尤其如此,抽烟侧脸也是,打保龄球时用手背蹭下巴动作也如此。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她从来不会我面前抽烟,有时候被我碰见了,她也会很把抽了一半烟卷别身后,弄出一本正经表情问我,什么事?接下来,就是她不停左左右右挪动,我想看她手上烟卷,她一定不会让我看到,还一边说着什么二手烟有害健康,小鬼,离我远点!走开!听话! 当然,也仅限于刚认识那会儿。家里,她抽烟都会拿着烟灰缸去花园里,或者她自己健身房,孩子面前抽烟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后来让我逮到她吸烟,她都是笑笑,转过身去,继续吞云吐雾。 言战爱赌球,这点曾经让言忱勃然大怒。她自己设地下庄,赢过两次,输过很多次,言忱罚她每晚跪三个小时祠堂,一连跪了一个月,不过言战看到我时,只是笑笑说,别这么看着我,多认识几个朋友而已,人,总该有点小爱好。我偶然听言齐说过,她那段时间起码输了两千多万和十几辆跑车,竟然还说只是小爱好? 言战有时候会去赌马,她还带我去过跑马场,可惜我听不懂她说得那些专业术语是什么,过年牌桌上言战,就不用说了,反正对于赌博,言战真是让我见识了,什么叫清醒赌鬼。 我真,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热爱赌博女人,这样男人,倒是一抓一大把。 赌球事件并没有以跪祠堂终止,言战就像个惯犯一样,又一次“聚赌”中被言忱连夜从什么地方给硬是拽回家了,当晚,我和小面瓜就躲冰箱后面,一人一边,看着站客厅里两个人,这大概也是第一次,我见到言战发那么大火,也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经历家庭战争这种事情。 ——没人说话,客厅里静极了,老陈管家倒了两杯醒酒茶上来,言战坐沙发上,把她嘴巴里一直嚼着口香糖吐了醒酒茶里,站起来,走到冰箱这里。我和小面瓜只好捂住嘴巴,憋住气。 我和小面瓜互看一眼,继续偷看,言战边走边仰头灌冰水,她也给言忱倒了一杯冰水, 言忱没有喝冰水,他喝了一口醒酒茶。 言战站起来,言忱立刻开口道 言忱立刻站了起来,指着言战说 言战也缓缓站起来, 言忱吼了一声, 言战手里握着从冰水里抓出来冰块,两眼怒睁,我和小面瓜原本是一个人看一边,这下只好两个人手拉手一起看了,我发现小面瓜急得都哭了,我倒觉得没什么,说不清就打一架好了。 言战一步步朝言忱走过去,言忱站原地,他喘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 言战扔掉了手里冰块,“啪”得一声打碎了桌子上醒酒茶和冰水。 言忱冷冷开口道。 言忱拳头握起来又放开。 言战又一步步走向言忱,指着言忱说 言忱不怒反笑, 言战有些摇晃转过身去,言忱立刻上前迈了一步,他心急道 言忱原本站原地,就言战一脚要迈出门槛时候,言忱一把将言战拉回来,他死死抱住言战, 言忱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么抱着言战。 言战推开言忱,又摇摇晃晃上楼去了。 我和小面瓜都觉得这场架算是吵完了,有惊无险。正当我们准备从冰箱后面离开时候,言忱掀翻了桌子,“啪”得一声巨响,客厅里两个装饰花瓶也就此跟着报废,我和小面瓜只好蹲冰箱后面,直到言忱离开客厅,老陈带着佣人过来收拾。 翌日,我和小面瓜起了个大早,言战并没有像我所见到所有女人那样,和言忱闹脾气,而是耐心坐餐桌前,等着言忱下楼来吃早餐,她非常主动道歉了,很认真说,大哥,昨晚是我喝多了,对不起,她看了我一眼,又说,可能是近压力太大,我想申请休假。 言忱只是笑着说,知错就好,不过近不能给你放假,等年底大假吧。 言战预料之中耸肩,她又看了我一眼,给我拿了一根油条,说,把油条撕成两半,分一半给我,我刚开口问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她就不耐烦敲了两下桌子,说,点! 分完油条之后,她开始低头吃饭,我和小面瓜对看一眼,家庭战争没有我和他想象那样严重,就像暴风雨,来得去得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希望所有读者baby们可以坚持自己观点,不要受到任何人影响,无论是什么样观点和立场,只要你说出来,清晰阐述出来,我都万分欣喜和钦佩,人只要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我很希望天天见着上帝她老人家笑一笑。 没有明确立场读者们,可能后文中无法获得多乐趣和收获,我只想听你赤|裸|裸想法和认知,我是客观看到你们长评和争论,欣喜就是我啦,我觉得本小说,回头仔细看看,你会觉得很有意思,所以,谢谢乃们给了我这么多肺腑之言,明天继续。 ps:今天看到一个读者,可惜那条评论被淹没了,大致意思是,看完前三章之后,实受不了,跳到28章,觉得我写得很无趣啊,很拖沓什么,接着又宝贵长评后说,“任何读者不能够理解情节 都来自于写手对情节生硬处理,不自然过渡,是技巧问题”。我不知道此读者是否有那个命格,挨到这一章,只是我就闹不明白了,你从第三章跳到28章,你已经把我小说生硬处理了,你已经把我小说主观过渡了,你已经把我处理了啊亲!千万别到头来,说是我处理了你阅读感,也别回头来教训我,你场景式描述一点也不连贯,你搞什么,这是小说吗,前言不搭后语,进展这么慢我靠……以下省略。 我也真搞不明白,明明已经对我半步猜很不屑了,干嘛还要继续看呢,找虐啊,这年头孩子。 今天还有一位44读者,嗯,反正我说什么,你都看不见,那我不说了,省略很多字,你要是看见了,吱一声,我把省略字告诉你。我提醒过很多读者,别上一章gae ver 再ps:简顾啊,要是你真出车祸了,自动订阅可不行,我去阎王爷那里把你鬼魂捞回来,强迫你鬼魂继续看我小说,喵哈哈~< 85是言战,就是言战 大约我和言战自来熟成分占得比重比较大,从我第一次见她,到和她熟悉起来,只要生活习惯上了解到她喜欢和不喜欢,很容易就能和她打成一片。所以,她和言忱之间家庭战争,让我意识到,她也许没有我想得那么随和,那么,容易接近,一切都只是表象,也许,言战只是觉得我初入言宅,想要照顾我一下。 为此,我开始担心起来,经常上课时候走神,被老师点名罚站之后,我仍然可以继续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能真正融入言战?我不希望她把我当做小孩子,我加不喜欢我对她来说,只是个可有可无孩子而已,我希望我自己,成为她必需品。 必需品?诚然,那是不可能。我不可能变成米饭,言战要是一顿不吃饭肯定就肠胃大乱,我也不能变成水,言战不喝水肯定变成木乃伊,我加不可能变成氧气,言战不呼吸就会窒息而死……后,我产生了一个很奇怪想法,我希望,我对言战来说,就是那种,只要她离我而去她就会窒息那种存。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了很久,练习本上涂涂画画,幸亏学校是一个人一个座位,否则我可不愿意让人看到我书本上划框框写字,所有箭头都对准简笔画,我还画了很多言战和我手拉手游乐园里走路小插画,兴许,我以后会成为一个画家呢。 书桌够大,教室亮堂,老师也够机灵,不会主动找我们学生麻烦,听说是贵族学校来着,言战前几天曾说,我们这个年龄男孩子都很调皮,叫我注意一点,不要被人欺负,又嘱咐说,如果不喜欢这间男女混校,她可以安排我读女校。这点我倒是很不赞同,这间学校,我已经收了一票跟班了,同学关系都很好,再换学校我会舍不得他们。 我跟班由七女三男组成,我是老大,我们课间十分钟会一起拼各种各样模型玩,我数学成绩好,就教他们做复杂数学题,他们会教我英语。期间,也有其他同学想加入我们,但是我觉得他们太笨了,才不收他们呢。我以前学校曾经组成研究小组,专门研究我父母,本来我也想和我组员们一起研究言战,但是后来……老实说,我不大愿意,为什么呢,我总觉得言战还是我自己慢慢研究比较好,才不要别人和我一起呢! 其实言战真很忙,难以想象忙,只要一忙起来,影子都抓不到。小面瓜好像是习惯了,一周都见不到言战,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我就不同了,刚开始我还真是觉得非常不习惯,后来渐渐明白了,她要经常出差,有时候闻上见到她,比家里见到她次数都多。 自从能家里见到言战之后,我就很少蹲电视机前看言战了。我总觉得,电视机里言战,和那个和我面对面说话逗乐言战,是截然不同两个人。至少家里,言战从来没有给我脸色看,不会和我生气,我说什么,她都是认认真真听完,电视机里言战就不同了,经常板着脸说得一套又一套,而且近,很多记者很多问题,她都会用无可奉告来回答。 不过能怎么办呢,她要是两周左右都各省到处跑话,那我只能拿着薯片和雪碧,蹲电视机前看她,通常这时候小面瓜也会和我一起坐地板上,他一看到他爸爸就拍手,我一看到言战就拍手,遇上一些直播商业峰会和名流聚会,我和他可以较劲一般把手掌都拍肿了,反正我不能输给小面瓜就对了。 印象深一次,就是南部一次名为商业峰会上,那次峰会为期三天,第一天镜头里只有言忱和一些围绕他身旁女明星,小面瓜拍掌拍不亦乐乎,第二天有报道说言战当时人北部,可能无法参加本次峰会,真是遗憾。小面瓜乐了,第二天我照样只能电视里看到言忱而已,我当时就生气了,这些记者真是,不能去北方采访言战吗?然而记者可不会听我话,所有话筒依旧围绕着言忱。直到第三天,峰会接近尾声时候,言战忽然窜进镜头里,还冲镜头做了个鬼脸!啊啊,你们看,我心想事成了!我乐得忘乎所以。 “啪啪啪”我使劲鼓掌,小面瓜也使劲鼓掌,我这才正视电视里画面,原来是言忱正接受采访时候,言战是忽然从他身后左肩处踮起脚尖露了一下脸,又立即消失了!这让我想到了鼹鼠……我看到有个记者镜头立刻晃到了言忱身后,言忱还没有发现呢,只是回头向左边看了一眼,但好像还是没发现,又继续接受记者采访。 现场立刻有人开始轻笑,言忱表情有些莫名其妙,薄唇微抿,正此时,言战又忽然从他右肩处露了一下脸,现场一大票记者立刻笑到不行,言忱回过头,言战拿过一个话筒,说她又凑过去言忱耳边说了些什么,言忱一头雾水表情立刻化去干戈,他对着镜头无奈一笑。 两人就这么并排站一起,言战说她拿起话筒就说 现场又是轻笑,我和小面瓜就坐地板上继续鼓掌—— 言忱没说话,言战立刻用话筒比划了一个太极拳动作,心情很好说马虎眼就此打过,言战看向镜头,又是一笑。 记者重复了一下问题,言战认真道 又有记者追问道。 听完这话,言忱笑了一下,我明显感觉主镜头晃了一下,这个卫视摄像师大概从来没有见到过言忱笑吧,小面瓜见到自己爸爸笑了,是拍掌拍到手软。 问这话是女记者,她盯着言忱样子满眼期待。 言战反问道。 言忱看了言战一眼,言战也看了言忱一眼,言战笑道她说完,我也拍掌拍到手软!我知道她说得是我,她已经不止一次被问到她私人生活时候都提到我了哦!这说明我坚持和她睡一起是对!我离变成她必需品已经不远了。 言忱立刻补充道,又说道 女记者仍旧盯着言忱,不过这下是问言战了, 言战摇头,女记者看向言战,又问 言战正想接茬说,言忱立刻开口道 现场有记者开始不停拍照,我和小面瓜都盯着电视,采访好像要结束了,因为言忱身后几个助理提醒时间了。 又一个记者高声问道。 言战笑着回答,她身后也有助理耳边提醒什么,本来以为他们会离场,没想到言战轻拍了一下言忱肩膀说 就这么一个轻拍动作,就这么一张照片,当时被很多记者用很多角度拍了下来,图片处理之后,就是言战和言忱之间出现一个锯齿状裂缝,说他们两人眼眸是貌合神离兄友妹恭,第二天报纸头条都写着之类大标题,大篇幅报道都斥诉言战野心,以及言忱已经开始无法遏制言战商场上狂轰滥炸种种证据,一时也成为商界热点话题。 我和小面瓜哪有想这么多,见他们还会继续出现电视里,就继续你鼓掌来,我鼓掌去。言战和言忱对记者们说声谢谢后立即转身,言战起初是走言忱前面,后来被助理叫住了,她就停下脚步,让言忱走前面,她紧随其后,而言忱回过头,拉着她手,一脸严肃和她说了什么之后,两个人才再次并排走到主办方面前。 不过,很明显,后面一些小采访里,言战不太高兴了,不像之前那样心情好,言忱大约也是一样,连我和小面瓜都看出来了。第二天那样报道出来之后,有大约七天时间里,财经台闻里,言战都没有再出现。 而当她再次出现时候……我又再次迎来了一个,全然陌生、差点用她热度活活烧死我、让我害怕到不敢回家言战。 半步作品 我一点也不想记得那天究竟发生过什么,到现,我依然不想知道,不想明白,不想回忆,哪怕一个细节,一丁点,我都不想记得。不过,人就是很奇怪,越是想忘记,反而也许,它就心里某个角落里,经久不灭,永远鲜活。 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辱没我。 我宁愿,来做这件事情人,是一个陌生人,但是,是言战,就是言战。 那天学校举行运动会,我长跑得了第一名,篮球比赛第一名。拿到两樽小奖杯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想让言战看看我成绩!她一定会夸奖我,给我买很多礼物,小面瓜体育方面就是我手下败将,我要让言战知道,我才是优秀。 但是我满头大汗跑回来以后,老陈跟我说,言战还没下班呢。我看了看手表上时间,原来是我回来早了,她根本还没下班,我背着书包,拿着两樽小奖杯,有些失望走到她房间里,也许是运动会时候太全力,又是满头大汗跑回来,我整个人都很累,就这么栽进枕头里,晕晕乎乎睡着了…… 起初,我是真睡着了,我还梦见我不仅长跑和篮球第一名,连接力赛也第一名了!老师们都夸奖我,我跟班们欢呼我!我站领奖台上,就像获得奥运冠军一样,头上戴着橄榄枝,正赛场上高兴着呢!可忽然,原本热闹非凡赛场倏然一下,所有人都走光了!耳边那些呐喊声助威声都消失了,裁判信号枪也不响了,我听不到人说话,我开始不停后退,老师们远离我,跟班们也走了,我一个人站一望无际赛场上,原本湛蓝天空也黑了,天黑了,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站赛场上,我想向前走,可是却不停向后退,我想抓住和我要好那个跟班,可是她被她爸妈接走了,正坐车上和我摆手说再见呢,我仍旧不停向后退——退——退—— 有点冷,又有点热,我身边场景不停变化,又倏然一下!我发现自己不是赛场上,是我原来家里,那个只有我一个人家里。我家里鱼缸里水黑了,原本养里面五颜六色海鱼全都漂了黑水上,全都死了?!!我轻轻一碰,鱼缸竟然就碎了!那么好看鱼缸,顷刻间裂成碎片,黑水涌满了我全身,那些鱼儿死尸黏我身上,我想把这些死鱼拂开,但是手一滑,死鱼自己从我身上,缓慢,缓慢滚落下去,留下了一串粘稠让人难受痕迹。我不再看死鱼,抬头一看,黑水源源不断涌出来,很淹没了客厅,淹没了厨房,淹没了我卧室,我吓得站起来,我想出去,我想出去!我跑到门口,不停拧门把,但大门被人锁上了,我钥匙不管用,我开不了,我只好跑到厨房里去,想从厨房那个大通气窗里翻出去,但是连窗户也被人锁上了!黑水仍旧继续淹没我家,我又陆续跑到洗手间、卧室,可窗户全被锁上了,我出不去! 我想打电话,我可以打电话给物业,可以转身,黑水已经淹到了我下巴,我整个人浸透黑水里,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淹没—— 就那黑水,那幽深、腐臭、凝滞不动、像是食人怪物一样黑水,要淹没到我鼻子时,我闻到了一股香味,熟悉,让我能安心香味——言战龙舌兰香水味。 我开始缓慢苏醒过来,但仍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我身上,让我透不过气来—— 苏醒过程很漫长,但当我真正醒过来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漫长。 ……有两只手,我看不见两只手,我全身上下轻轻抚触,这是我苏醒之后,能感觉到第一个画面。 这两只手不是一双手,一只手轻柔,好像很害怕弄疼我,一只手不太轻柔,很急躁,还时常摊开手,静静停留我身体上,好像感受什么,也好像是等待着猎物捕手。我甚至不知道哪一只是左手,哪一只是右手,我甚至……开始否定,这个人肯定不是言战,她不会这样,她两只手总是很温柔而拘谨拍拍我头和肩膀。她从来不会…… 当那只急躁手果然沉不住气了,开始我身上制造出细微痛感,食指和中指,一边淡淡流连,一边让我感知到那一点又一点疼痛,我开始感觉到疼痛聚拢又疏散,从胸口渐渐扩散开,我心……慢慢沉入了刚梦境中黑水里。 我不知道言战干什么,我只是觉得她不能这样,我感到有些羞耻,就像是被人脱光了扔人来人往大街上,任人观摩。 她好像知道我有点疼,那只手不再制造痛感。我又感觉到一点热腾腾鼻息,洒我身上,然后我又清楚知道,她吻我,不是平常那种吻,这种吻里,带着一种黏稠而湿润腐朽感,就像那黑水一般,侵袭着我肢体和大脑,我无法动弹和思考,恐惧张牙舞爪我心里挥舞着巨钳,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停止了心跳,变成……一具任人无所欲为浮尸,我浮黑水上,漂向不知名地方。 这两片唇不是一张嘴,上面那片唇火热,下面那片唇冰冷,每一个吻,都让我冰与火之间,感受到了生硬而无助疼痛。 ——她似乎变成了一只贪婪蛆,她把我整个人吞了下去,不停吮|吸着我,刺探着我,强迫着我。我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像失聪了一样,只能感觉到她舌头,呼吸,还有那些黏稠口水。 ——我觉得自己已经被黑水淹没了,那些鱼儿尸体全都粘附我身上,我和它们一样……也死了。 言战一遍一遍舔着,开刚始时候确实没发出声音,可慢慢,我能听见那舔|舐湿润声,当她把舌头伸进那个肮脏地方时……那个胆小懦弱我,已经缩心底角落,抱着头,捂住耳朵,抱着自己被她轻轻分开双腿,大气也不敢出哭了。 我觉得这样不对,言战不该这样对我,我像是……被人从头到脚侮辱了一遍,对,就是侮辱。 漫长等待,我一会儿麻木,一会儿清醒。 但等她把舌头从那个地方退出来时……那个加胆小懦弱我,站起来,声嘶力竭冲我吼道,都结束了,都结束了!顾双城,忍忍就过去了,不会有下次,你可以躲着她,以后你不和她好了,她不是好人,你看错人了。……你不能动!你不能反抗,会没命,她会……会不要你……不要动,不要动…… ……言战不会这么对我,她不会脱我衣服,她不会…… ……你醒醒吧?明明就是她弄你,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你以为她真喜欢你?带你去逛街、看电影、滑冰,都是骗小孩子把戏,她就是想弄你…… ……不是,她对好,不是为了这个,真恶心,真恶心…… ……她就是为了这个,你以为你醒了,她就会和你道歉,不过就是玩玩你而已,你言家算什么,你自己清楚,园丁女儿,园丁女儿…… ……她不是这样说,她每次采访时候都会提到我,她很关心我,言战,是…… ……后,我还是说服了我,我不是不想动,而是我根本动不了。言战两只手都我身上颤动,她牙齿会碰到我,每次碰到时候,我都觉得,她好像要吃了我,把我连人带骨头嚼成碎渣,我会流血致死,我会痛死,我会死……她衣服会蹭到我身上,我还能听到佣人从门口外走过笑声,还有外面草坪上割草机声音,这都说明,我不是做梦,言战,是言战…… 作者有话要说:炎炎夏日,半步猜真是……很勤奋啊! 提示1:看到读者凤宝宝叫我剧透,问言战啥时候喜欢上双城,半步囧答:详情请回头看51-53,言战の内心独白。忽然摸着后脑勺,觉得很想看言战心路历程童鞋,也可以回头看51-53 呃,由于经常碰见跳章导致剧情了解不清晰但又很想加入剧情讨论童鞋,希望你们大胆说出你哪方面不晓得,会有高人为你解读,嗯。 提示2:有读者js童鞋提出一种观点,言战因为恋童癖,所以有可能杀了云家孩子,原话我……你们……一脸大姨妈。 提示3:亲耐奔跑木马同学,你口中谜,其实51-53这三章言战内心独白里,也可以找到答案。如你看一下当事人心里咋想,或多或少能揣摩一点,作者反问,你到底看了多少章? 半步疑问:a李小海,香蕉船是什么?是不是电影里面那种船漂水面上,里面装好多吃? b246,你那两句日语什么意思? c某,你刑法考试,你是律师啊?还是警花? d每当读者说我变态,我都会用王菲歌《你乐所以我乐》那个调子来唱一句,你变态所以变态,我变态所以我可爱,我变态,你值得拥有—— 半步好爽:今天,我拿简顾同学给我姑姑及个人专栏打赏啥啥地雷火箭炮浅水炸弹,折合成人民币,我瞅着这些简顾牌人民币,决定给自己一个理由,嗯,这些来之不易简顾牌人民币就是简顾给我,天好热,我要买西瓜,于是我就买了一个西瓜,算是简顾赐予我西瓜,我要欢呼一下,简顾牌西瓜还没有吃完,明天继续。 嘎嘎,我还可以继续让很多给我地雷火箭炮浅水炸弹深水鱼雷读者们冠名我西瓜、冰棍、苹果等等等,炎炎夏日,苦中作乐。< 86only love (side a) 距离那件事已经三天了。 这三天里,言战说,她中午会过来接我去吃中饭,晚上下班也会第一时间来接我回家,她躲躲闪闪说,近电视上说,本市人贩子又开始活动了,她不放心我。 我看得出来,她看我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开始对我细致入微察言观色,她有时候和我说话语调似乎很紧张,很容易说错话,或者颠来倒去说那么几句话。有时候只是沉默看了我几眼,再附赠一个我根本看不懂笑容。 今天是第四天。清晨。我又是整夜没睡,自从那次之后,我再也不敢去言战卧室。此刻,我抱着毯子,坐阳台上,微微掀开窗帘,外面是天蒙蒙亮,花园里有佣人走动,“咚咚”我听见敲门声,我立刻抱紧毯子,缩了阳台角落里,只听见门外言战笑着问 我木讷答应了一声,她每天都会来敲我门,就像是催命鬼一样,我捂住耳朵,不想听见她声音,也害怕她到老陈那里拿钥匙来开我房门,我半夜不敢睡,我怕像上次那样,要是我睡着了,她又会偷偷对我做那种事。 她也许是没听见我回答,又反问了一句,我只好大声说说完我就浑身颤抖,我拿起床上枕头砸门上,枕头太轻,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我又拿起花瓶,想拉开门,砸言战头上,我要刮花她那张脸,我要割开她喉咙和肚子! 为什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人?她明明做出那种猪狗不如事情,还可以若无其事我面前笑着,说着…… 她原本雀跃声音黯淡下来,我扣住那只花瓶,说 ——我父亲言齐又出国了,言忱和小面瓜家里。但这个家里,没人会帮我,也没人会相信言战会做出这种事情,假使我说出来,我……我今年才十岁,大人不会听信小孩子说得话,以前,我已经体会够多了。 我坐镜子前,看到,是我这张女孩不像女孩,女人不像女人脸。我恨不得把这间屋子里所有镜子都砸掉,我不想看见我自己。 换上校服之后,我和往常一样,下楼吃早饭。 言战早就等桌前,我也和往常一样,说了声 她会答一句 小面瓜会问 言忱会答 …… 我还和往常一样,低头吃饭就好,他们说他们,我,则吃我。我看了上次言战说得那个女校介绍画册,当时觉得舍不得现学校,现不觉得了,因为那个女校是寄宿制,还经常会举办一些短期交流生活动,我要是过去念书,可以参加交流生,可以选择去别省,也可以选择去国外,不仅如此,除了交流生活动,这个女校还有很多集体活动,我要过去念书,就住学校,天天参加活动,周末能不回来就量不回来。 他们正讨论近又有多少小孩被拐卖了,我一开口,他们都看向我,言战皱皱眉,问 我看了一眼言忱,言忱点头道 她刚想碰我胳膊,我就下意识摔开她手,我胳膊没有受伤,不过是不想让她碰我才编出来借口。 言战心疼看着我,她明明和以前一样,对我嘘寒问暖,但是我还是觉得,她看我眼神不一样了。这种眼神,让我恶心。 言忱拭了两下薄唇,看了我一眼,又说 言战开口问道,言忱又说 言战放下手中刀叉,盯着我又问道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只能轻描淡写, 她看了一眼,千言万语眼神。她今天依旧开车载着我去学校,一路上,她没像平时那样找机会和我说话,以前我喜欢坐副驾驶上叽叽喳喳,现我不会再那么幼稚可笑了,我坐车后座上,她开她车,我看我马路。 看着看着,斑马线不停眼前重复着,我就有点犯困。 抱着我书包,我打算车后座上眯一会儿,四天没睡好觉了,学校午睡时候也不安心——当我再次醒过来时候,车子停了湖边一个公园外,入眼就是一颗巨大石头,我好像来过这个公园……!我看向车内,只有我一个人,我又打开车窗,看向外面,心跳不停加!……言战靠湖边一个铁栏旁,一口一口仰头抽着烟。四周围静悄悄,应该是早上上班高峰期过了,她一眼就瞧见我醒了,浅笑着慢慢走过来,也掐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等我抬起头来时候,言战趴车窗上,双眸就这么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言战把手伸过来想要碰一下我头,我立刻退到另一边,她想干什么,她想干什么,她又想干什么?四周什么人也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低着头,把脸埋进书包里,言战似乎是车窗外仍旧用我很熟悉那种眼神看了我一会儿,她上车,踩油门,车子缓缓从公园里开了出去,我以为她会开回学校,但是十分钟后,当我抬起头时候,眼前出现这条路也很熟悉,这是去酸橙游乐园路上。 言战没有答话,继续开车。 言战回头看了我一眼,仍旧没有答话,我紧紧抱着书包,车开始酸橙游乐园绕行,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之后,言战开口解释道 我们从未像今天这样不欢而散。她把我送到我班主任办公室里,简单解释了一下,班主任也没说什么,只是很关心我身体状况。 后,我就站人来人往走廊下,看着她一个人疾步走向车库。 半步作品 又这样过了几天。 转校事情,言战一直没有和我班主任提,我不想开口求她,就这么晾着,直到言忱问起来,言战才不咸不淡说她又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我就知道,她等着我求她,她肯定计划什么。 又是这样一个早晨。已经二十天了,言战仍旧每天送我上学,中午接我去儿童餐厅吃饭,晚上接我放学,偶尔和我搭话,但是和以前相比,我和她现,几近无话可说。 不过,她仍旧固执做这些事情,就像是看着我,怕我跑了,每当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自己像个没犯法犯人,她呢,像个藏了贼赃小偷。以前,我觉得她长得很漂亮,现,也觉得其实,只是比一般女人好看一点而已,我甚至觉得,她根本不漂亮。 ……车内静悄悄,只能我先开口了—— 以前她开车开那么,还是照样和我说话,现呢,我只觉得她那张嘴脸怎么看怎么恶心。我深呼一口气,如果她不给我办,我就只能去求言忱,我宁愿求言忱,我也不会求她。 车子停了校门外,我看见了几个我跟班正慢吞吞校门口报刊亭里挤来挤去,好像是一季漫画周刊到了。 言战转过头,盯着我问。 以前想说服我去那间女校是她,现不让我去女校也是她,我摇摇头,回答道 哼嗯,你要什么准备?我心里一肚子话懒得说,只好听她继续瞎掰。原来她和一般大人是一样,拿我们小孩子当猴耍,以为我们很好糊弄。 她继续喋喋不休说着,无非就是不希望我去住校而已,我看到我跟班已经插队买到了漫画周刊,一个跟班看见了我,还冲我招手呢。 我笑了笑,也冲这个跟班招了招手, 其他跟班们也看到我了,都笑着冲我招手,我也笑着冲他们招手。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近言战这么闲,不用出差也不用公司二十四小时待命?她近基本都是十点后才到公司,言忱已经说她了,难道她连言忱话也不听了? 言战心急看着我,我也只好点头。 言战看着我,把一袋五彩缤纷糖果放到我手上,又讨好说 言战冲我摆了摆手,我刑满释放般转过身,抱着这袋糖果,好看是好看,就不知道好不好吃了。 我知道,言战还和以前一样,仍旧我背后看着我。 我大步跑到跟班们面前,赖伯格看到我,高兴走过来拉过我手,说:“老大,你看,我给你买漫画周刊?” 其他跟班发现了糖果,我刚想要分给她们,就感觉有人拧住了我手腕,而刚才还笑嘻嘻赖伯格已经被人推倒地上,“哇哇”哭了,原本站他身旁另一个小男孩也连带着倒地上,一脸吓懵了表情。 言战紧紧握住我手腕,几欲握断,她心急如焚看着我, 我走过去一看,岂止胳膊,连大腿也破皮了,其他校友们纷纷唏嘘不已,赖伯格还撞倒了原本摆报刊亭外一个书架,一阵风哗啦啦翻过去,很多书都翻开了,我随便一看,就瞧见一本书里,好像是——一个没穿衣服男人正舔|舐一个没穿衣服女人下面,舌头伸得老长—— 我立刻想到了言战对我做得事情,只觉得脑袋里一下炸开了,“啊!啊!啊!”我扔掉了糖果,挣开言战手,大步逃离这里! “啊!啊!啊!”我一路尖叫,脑袋里不停反复出现那一晚情景,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我好像能看到我自己一动也不能动躺床上,被言战……被言战……“啊!啊!啊!”路人们都惊讶看着我,而我只是拼了命向前跑,我要逃走,我要离开这里! 惶惑阳光落满了我脚下,我踩着这些光斑,一路向前飞跑,眼泪不停掉下来,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尖叫,“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1:郄雯谨童鞋问,为甚么,我总是觉得双城对姑姑感情有些突趟?n个章节以前,就有读者就双城对姑姑感情分析过了吧?谁要是有时间和耐力,请帮帮郄雯谨童鞋解答吧?尤其是双城党们啊。 还有一个side b,小双城内心独白就结束了,然后就是正文——呼,上一章被人警告了,我不知道怎么修改,近很忙,五天内不改就锁了。如果是过分清晰整个过程让你毛骨悚然了,那我目也达到了,如果纯属找茬,我也无话可说,如果你觉得我描写会引起社会不良影响,那我比你想多也深入。 ——晚安吧。话说side b ,我本人很期待呀,那个镜头很早之前就我脑海里了,希望我能量完整和有爆发力呈现出来吧,上帝保佑。< 87only love (side b) 一场暴雨过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我一直向前跑,不敢回头,我嗓子已经喊哑了,刚开始,我还能控制那些尖叫,后来,这些尖叫就像是有了自己灵魂,不停自发蹦出来,“啊啊啊!”行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他们从我身边闪开,或用嫌恶和害怕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有人想上来帮忙,但是被他或者她朋友给拉开了。 从学校门口逃出来时候,阳光还那么好,等我跑了几分钟,就开始下瓢泼大雨,惊雷闪电,现我停了下来,陡然而降雨水已经淹没了我脚背……我已经筋疲力,这是个陌生街道,地下水管道坏了,雪白自来水不停上涌,我看到有工人修理,有住宅区住户们抱怨。 又从地下涌出来一泓自来水,我低下头,水已经淹没到我膝盖,抬起腿,我紧紧抱着自己双臂,继续向前走,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天空仍旧乌云密布,也许一会儿又要下雨了。我书包里大约灌满了雨水,比刚才沉多了。 细密雨水淅淅沥沥下着,雨幕重重,像是给这座城市抹上了一层厚重灰白色淡雾。我揉了揉眼睛,因为眼睛里还有咸咸泪水,所以看什么都很模糊,上午过去了,中午过去了,下午过去了,我巷子里左弯右拐穿行,不撑伞,也不用害怕、算计、考虑,只要向前走就行了,我也不会感到饥饿,加不会为了那么一点言战本就应该给我亲情呵护而把自己陷入每分每秒都会重复恶心里,我也不用再迎合谁,我再也不奢望和索要什么,我再也,再也不给自己那些苍白希冀,只要向前走就行了。 向前走,向前走,下午也很就溜走了,到了傍晚,黄昏陨落,我眼泪也干了,抬眼一看……言战就悄无声息站巷口正对街道处,她站原地,双手举起来又放下,嘴唇动了两下,终究没有说话。 ——我走不动了,我又被她抓到了。靠着后一股不知哪儿来力气,我从巷子里走出来,有种错觉,我就像是巷子里那些“吱吱”叫着过街鼠,见不得人,见不得光,只能等着黑沉沉夜里出来,黎明时候,我就得消失掉,而言战,就像是我饲主,这个饲主很忙,只有趁着擦黑,才能来给我投食。要是我饿死了,也就是我自己命,没人会同情我,别人只会说饲主仁慈,只会说,一只过街鼠死了而已。 这条街道很安静,来往车辆很少,言战就这么站对面,我听见她拿着手机,命令道 她按下手机,站马路对面,目光阴冷看了我一眼,“啪嗒”一声,手机被她摔成了碎片,她两个眸子冒火,只是隔得远,暂且烧不到我身上。 我恍然间低下头,是啊,全身都湿透了,衣服粘附身上,我一切,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我望过去,言战依旧是西装革履,只是头发乱了些而已,她还和平时一样,衣冠楚楚。 我开口,她便没有走过来。 我机械重复着这句话,见她又想走过来,我就说我一开口,她就再次留原地踱步。 我和她之间隔着一条马路,但我再也没勇气像以前那样走过去,叫她一声姑姑。 我好像忽然长大了,又好像没有。对面言战是陌生,她目光里,我再也看不见从前自己,我看到,只是一个光腿鲜嫩可口小女孩。 我摇摇头,她又骗我了,她承诺说她不会对我撒谎,可她经常对我撒谎,她说得每一句话都兑水,甚至没一句是真,都是骗我。 我瞬间就歇斯底里起来,只觉得有千军万马我脑袋里踏蹄而去。 我看着言战额头大汗,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 当她说出两个字时,我只觉得后背一凉,心里一惊,她已经把话摊开来讲了,她说得对,我才十岁,她能轻轻松松把我抱起来,也能轻轻松松把我压身下,我能做,就是服从。 她后两个字吼出来,她双眼泛红看着我,我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自己脚步虚浮,心里又是一阵悲凉,这条街也有人来来往往,可没人注意这里,他们都看不出来吗,言战今晚不会放过我,她一定会和我摊牌讲条件,她懂得交易。 我无助嘶吼起来,言战大步走过来,我连连后退, 她弯下腰来看着我,也不敢碰我,我这才注意到,她眼睛里全是打转泪水, 我靠路灯柱上,瑟瑟发抖起来,她又安抚道 我仰起头来,眼泪涌出来,我紧紧抱住自己,我分不清,她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一切都像是个骗局。 言战趁我哭得时候,一把抱住了我,她抱得太紧,又说 我后背一阵阵发凉,她怀里,我抖如筛糠,日后,类似这样话,言战说了一次又一次,她似乎不希望我太出息,她总是说要养我一辈子,把我当一个洋娃娃来养着。 我抬起头,天已经黑了,路灯亮了,照着湿漉漉马路,来往人群也不再注意这里,我就这么被她强行抱怀里,听着她说得话,她越说越离谱,后她亲吻着我额头, 这是我后机会了!我用力推开言战,大步朝马路那边跑去,有辆计程车停那里,那计程车司机正小卖部买烟,我要跑过去,我要离开这里! 我刚跨出一步,就崴脚了,膝盖重重磕马路上,那钻心疼痛让我顿时清醒过来,我看向跑过来言战,我大声求救,只听到不远处一个老头说,这年头,孩子还真是难教啊。 ……沉沉夜色下,言战走过来,轻轻抱住了我,她缓缓跪了我面前,我擦干眼泪,她真,就这么缓缓跪了下来,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现样子有多不堪和低贱。 言战跪地上,微微仰起头,就这么看着我,她不再说话,也不再开口解释,只是这么看着我,我又看到了那种既不是情|欲,也不是单纯宠溺眼神,那眼神里带着内敛而坚定热度,很深邃,像个开满了五彩鲜花,长满了缱绻滕蔓深渊,日出日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雨落重楼,风拂弱柳,雷惊七月,弯月如勾,海潮深涌……渐渐地,我平静了下来。 我从阴冷潮湿马路上站起来,言战仍旧跪地上,我看着这样言战,忽然又觉得,过街鼠是她,根本不是我!只要她对我做得事情都捅出去,她也会像过街鼠一样,无人问津死去。 我站着,她跪着,现我又不那么害怕了,我居高临下看着这张精致妖娆脸。 她仍旧跪我脚下,双手松松搂着我双腿,仰着头,带着祈求意味眼神软软懦懦凝视着我,这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教养良好哈巴狗,我伸出手去,刚想触一下她花了妆容脸,就被她按倒地上,她大力将我完全蜷进她怀里—— “嘭!”一声,枪响刺破夜空,我眼前——漫天血色,再看不见其他,耳边,全都是接连不断尖利枪响,我脸上,全都是从言战身体里涌出来,温热鲜血—— “嘭!”“嘭!”“嘭!”—— 作者有话要说:82-87章,小双城内心独白,全名全数完,与51-53章言战内心独白是相对应。 ,小双城当时年纪小,她眼里言战不太完整且多变,捉摸不定,难分真假,只能挑一些她印象深刻瞬间来描写,有句话叫瞬间即永恒,官方翻译我不知道,我只想到了ent这个词。 下一章继续nepal dreaing 半步猜の评论录:1不记得哪一章评论里,有读者问,顾依然胳膊肘向外拐,到底是向谁拐?这个问题很切题啊。这个人你们早就见过他了。 2我一直没挑明问题,云家那个倒霉孩子到底谁杀?言式微,双城?脑袋不好使北极卖青菜读者已经呼之欲出了。< 88nepal dreaming 4 “嘭!”“嘭!”“嘭!”—— 从很远很远山谷里传出三声枪响,第一枪打偏了,后两枪是空枪,顾双城脑袋里嗡嗡作响,她粗喘一声,言战紧紧牵着她手,两人已经钻进了树林里,言战一直说着什么,语速太,顾双城听不清,她也顾不上言战说什么。 后两枪空枪是狙击手们暗示这附近有危险,顾双城放慢了速度,言战喊道:“走,跑!跟姑姑走,这个世界上,只有姑姑一个人对你好,你知不知道?走啊?” 林子里萤火虫一簇又一簇从高高草丛里涌出来,言战脸上深深泪痕,顾双城看得清清楚楚,她定定站原地,又问:“姑姑,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去,只有我们两个人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言战嘀嘀咕咕说着,顾双城又想起了那一年言战中枪情景……那一枪很明显是冲着顾双城来,言战当时是跪地上,那一枪要是没被言战发觉,那子弹肯定早就穿透了顾双城心脏。 当时,子弹打穿了言战胃部,幸亏当时言战女秘书柏南筝带着保镖们及时赶过来,言战那一枪到底是白挨了,终究没找到凶手。按照柏南筝说法,言战当时手头上有两个并购案,可能牵扯到某些政党内部派系方面利益,言战为了能并购成功,做了很多功课,可能挖了不少人墙角和秘辛,说白了,可能是暗杀。当时顾双城也以为,潜伏暗处杀手,要杀人是言战。可现回头想想,那一枪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况且,那杀手只开了一枪,柏南筝和保镖们赶来间隙还是有空档,当时言战胃部已经中了一枪,再来一枪,她命就没了,若只是简单政党之争,为什么不再来一枪结果了她? 言战中枪这件事情没人知道,柏南筝连夜送她住院,当晚就做了手术,顾双城记得手术还是很成功,言战第三天就能装装样子上班去了,她还要求顾双城,任何人面前都要对此事三缄其口,包括言忱内。言家上下也没人发觉她中过枪,她做过两次除疤手术,那段时间吃药或者复查,顾双城都跟言战身边,自从那事之后,小小双城对于言战看法又变了,觉得她是个勇敢女英雄。 然而……顾双城把自己从回忆里硬是拔出来,谁说言战勇敢,现站自己面前言战就是一个玻璃杯,掉地上,就会碎成一滩碎片易碎品。 言战身上依旧裹着床单,只露出白皙如玉肩膀和手臂,那些萤火虫停驻她肩膀上,衬得她莹莹若仙子,顾双城见她不说话了,就哄道:“……姑姑,回家吧?” 顾双城浑身上下就套个内裤,这林子里倒是没蚊子,就是有一些不知名小虫子时不时停她身上,有点痒痒。 “……我们哪儿?”言战四处看了看,只觉得这里有很多萤火虫,她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多萤火虫了,顾双城看和她恍若入梦眼眸,只好又哄道:“……姑姑,你做了噩梦。你拉着我向外跑,我们就跑到林子里来了。” “我……”言战孩子气皱皱眉,顾双城走上前,轻轻抱住她,问:“姑姑,你做了什么噩梦?” “我梦见……我梦见……”言战发觉自己说不出口,她很久不做那种梦了,以前每次梦见小双城身体,她醒过来都会发现,自己下面湿润不堪。这次梦里,她又梦见了,蓦然转过头去,言战问:“我们已经尼泊尔了,对不对?” “对,我们尼泊尔。”顾双城低头,吻了吻言战发线。 “那就好。我梦见我们还国内,还言宅,我跑呀,跑呀,吓死我了。”言战低着头,又独自默想了一会儿。 萤火虫为她们照亮。顾双城盯着言战侧脸看着,又是一阵阵怦然心动感觉心头徜徉,隔着一层被单,顾双城还是把言战牢牢禁锢自己怀里。 言战又微微抬起头,看向四下无人草丛和高树,小声说:“双城……我能亲亲你吗?” “嗯?”顾双城弯起嘴角,“……好啊,你想亲哪儿?” 言战又四下看了看,她眨了一下眼睛,指了指自己唇,问:“这里,可以吗?” “……”之前被搅得兴致全无顾双城,现心头又是一阵一阵荡漾,她微微点头,故作害羞说:“……可以。” 顾双城闭上眼睛,弯下腰,言战再次四下看了看,她挥走了眼前萤火虫,微微踮着脚尖,把自己微颤唇贴了顾双城唇上,良久,一动也不动得贴一处。 迟迟不见动静顾双城睁开眼睛,只见言战紧闭双眼睫毛微颤,大气也不敢出一个,有种得逞禁欲感萦绕她眉宇间。 “姑姑……”顾双城分开了两人唇,言战一惊,说:“我就是亲亲,没别意思……”她低头一瞧,又连忙捂住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 顾双城轻嘘一声,抱怨道:“刚才我正睡觉,你做噩梦了,拉着我就跑,我怎么有空穿衣服?”还是欠了一点火候?顾双城皱皱眉头,又忽然觉得,以前那个还敢自己身上毛手毛脚言战可爱一些,不,只有那个敢自己身上毛手毛脚言战才像个正常人,卸下了她商场上那些花样百出面具,像个一般人一样,去做,去爱,去沉迷于七情六欲。 欠了什么火候?顾双城觉得自己等不了了,火刚被灭下去,这一个没味道亲亲又把她勾上来了,她踮起脚尖,向不远处看过去,两个人已经七弯八拐跑进林子里,现回去也等不及了,“姑姑,前面好像有个小屋?” “……哦。”言战有些后怕低下头,刚才她差点就……她握紧拳头,不能,绝对不能,她试图控制住自己,但是当顾双城牵着她向前走时候,她又亮腾腾萤火虫光芒下,紧紧盯着顾双城胸|前看,柔韧腰侧,笔直而修长双腿,她又想起了小时候双城样子…… 小屋离得不远,两人很就走到了门口,顾双城看见吊廊檐下两张兔子皮,说:“大概是猎人住得地方吧?……我有点冷,我们进去吧?” 还真别说,这后半夜林子里,森冷森冷,寒气逼人,顾双城刚才跑了一路,后背热汗早就干了,现下是真觉得冷。木门是虚掩,顾双城抓了一捧萤火虫进去,推开门,里面大概两个星期没住人了,有床,有壁炉,有柴禾……“姑姑,你进来吧” 言战裹着被单,徐步走进来,顾双城很就找到一根很粗蜡烛,打火机就壁炉上,她走到门口,把木门插销插|上,警惕看了一眼好像有点疲惫言战,哄道:“晚上路黑,我们再回去,恐怕会迷路。就这里将就一晚,行吗?” “嗯。”言战双手绞着被单,低头应了一声。 “好。你先坐着,我去烧点热水,我,我有点渴。”顾双城走向里面小房间,找到了水壶,吊木架上,生火,烧水,她就着火光,看了看自己左手和右手,幸好指甲剪得勤,一双手干干净净,没有长指甲,她回头瞄了一眼言战,又问:“姑姑,你渴了吗?” “不渴。”言战又看向火光下顾双城裸|背,轻咳道:“我有点累了。” “别睡,我们说说话。”顾双城倒腾了两下柴火,“你做噩梦时候,一直叫着我名字。你梦见我了?” 言战心里一激灵,脑海中开始不停出现小双城那……“是,是梦见你了。” 顾双城看向要烧开壶中水,仔细闻了闻,是山泉,沸水气味都不太一样,她又回头瞄了一眼言战,决定改变策略。她笑着问:“梦见我什么了?” “就是梦见你,我拉着你一起跑……就,就是这样。” “哦,水开了。”顾双城把水冲进水瓶里,又找出了两只碗,先用热水烫一下之后,再把热水倒入,她又温了一壶水,放炭火上。 这蜡烛虽然粗,烛光却特别小,但是,黑布隆冬,顾双城觉得这气氛暂时还是对。 “姑姑,喝点儿水吧?”顾双城恭敬端着碗走过来,言战低着头,接过碗,浅啄了两口,说:“水是甜。” “好像是山泉。”顾双城喝了两口,又拿起蜡烛,说:“我到这后面方便一下,你不怕黑吧?” “我……不怕,不怕黑。”言战看了顾双城一眼,说:“你点回来。” “我马上就回来。”顾双城从床边床头柜上顺手捞起了剃须刀和剪刀,看来,这个猎人是个男,她端着那碗热水,看了低着头言战一眼,就从后门走出去了,这小屋后面正对着那个水坝,汩汩流水声侧耳可听,顾双城又嘘了一口气,把蜡烛放高一点岩石上,烛光还算明亮,她盯着自己下|半|身某处看了看,先拿起剪刀修了修,又撒了点热水上去,干脆拿着剃须刀,从前到后,缓慢剔除干净,幸亏这个剃须刀不是太锋利,顾双城没察觉到痛感,剃完之后,她有用热水洗了两遍。 过了一会儿,再瞧一眼,起码暗一点地方,言战应该不会察觉什么,顾双城失笑盯着自己那地方看,不就是小双城吗?一刀就还原了。 半步作品 言战裹着被单,坐床头,还未烧炭火忽明忽暗,似乎是等了很久,言战有些担心了,就摸黑朝后门走去,刚到门口,顾双城就打开门,两人差点没撞上。 “姑姑,怎么了?” “没事……没事。”言战摇摇头,顾双城就搂着言战回到床边,顾双城说:“要不,你先睡吧?我浑身都是汗,刚才我温了水,我要淋一下澡。” “哦,随你。”言战仍旧坐床边,双手抓着被单。 顾双城没再多说,把蜡烛放高地方,让她淋澡那个角落能被言战看得清清楚楚。 转过身,顾双城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效果。不过,似乎记忆里也有这样一次,言战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她洗澡,就偷偷看了两分钟,后就从浴室门口悄悄溜走了,紧接着那天晚上言战就没忍住…… “我淋了,很。不会吵着你睡觉。” 言战坐床边,慢慢抬起头,看向正脱|内裤顾双城,她眼睛慢慢停止了眨动。 “哗啦呼啦”顾双城微微仰起头,把温热水倒进水舀子里,淋自己脸上,温水腾起了一股淡淡而妖娆水汽,顺着她脸流到肩膀,又从肩膀分别滚入她前|胸和后背。 言战咽了一下什么,看着那些透明水滴从顾双城肩胛骨一路向下,滚落臀|瓣上。 “嘀嗒嘀嗒”……顾双城搓洗着自己身体,笑着低喃道:“真舒服……”她微微弯下来,揉搓了两下臀|瓣,又故意张开双腿,好整以暇让言战一次通览,她呢,只是就着蹩脚姿势,开始洗自己脚丫子。 “嗯,真舒服……”顾双城微微侧过头来,言战轻声问:“真很舒服吗?” “嗯。”顾双城觉得那带着冰与火热度眼神,已经悄然烙她后背上,如影随形,无论她变换什么动作,言战这种眼神,已经像是狼盯上猎物一样,死死咬住了她。 “姑姑,路上好多虫子,刚才我去方便时候,发现我耳朵里有个小虫子了……不知道,我那里有没有?”顾双城转过身来,言战依旧盯着她身体看,顾双城担忧说:“这里,会不会有小虫子钻进去呢?” 言战看向顾双城放两腿之间探查双手,“怎么可能钻进那里面呢?” “就是觉得有点痒痒。”顾双城低下头,认真扒开那个地方,就着微弱烛光,她又担忧问:“好像真……” 比想象中来得,顾双城抬起头,言战已经走到她面前。 “……” “双城,姑姑给你擦干,帮你检查,好不好?” “哦。”顾双城点点头,笑了笑。 言战扯下了她一直围身上被单,开始给顾双城擦拭她身上水珠,擦着擦着,她就小声说:“我们到床上去检查?” “哦,好像真很痒。”顾双城由着言战用被单将她围起来,等到了床上,言战又说:“你把腿|张|开,我看不清,也许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可能是,说不定肿了一个包。”言战把床单铺开,顾双城睡上面,乖顺抱住自己双腿,轻轻分开,果然,言战立刻就带着命令口吻说:“腿再张|大一点。” “可是……”顾双城害羞低下头,言战立刻凑上去,亲了一下她脸,“没关系,姑姑又不是外人。” 话语是绵软,言战动作却不是这样,她微微用力按下顾双城双腿,让她全然敞开她眼前,“是有点红……” 顾双城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不断心里提醒自己,让言战做下去,她已经忍不住了。 “姑姑帮你揉揉,不要动?”言战盯着顾双城眼睛,开始分散她注意力,而她右手已经完全覆盖住了那个泛红小洞天,轻轻揉|动起来。 言战仔细注意着顾双城脸上细微表情,“嗯……”顾双城身体不再像刚才那样僵硬,她开始慢慢放松,温柔,言战很温柔。 “是不是,舒服一点了?”言战轻轻顾双城耳边问着,一个吻落顾双城耳侧,她中指开始轻轻敲击着小洞天紧闭洞府门口,很就传出了黏腻水泽声。 “嗯……姑姑,好奇怪。”顾双城觉得自己看那些片子,这时候应该能起作用,她想象自己又变成了幼年时,那个无知又天真小小双城,身体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哪里奇怪?告诉姑姑,我给你检查。”言战捏住顾双城下巴,一口咬上了她唇,狂风肆虐般吻口中迸发,顾双城节节败退,不停轻哼着…… 从口中撤军,言战顺着顾双城下巴,军队一路“打”到了她肚脐上,“是不是这里涨|涨?”言战微红眸子盯着顾双城胸口,顾双城双眼微湿点头,她喘息着,甜腻叫了一声,“姑姑……” “不要叫我姑姑,叫我名字,双城乖,叫我名字。” “……言战,言战……” 言战又一口咬上了顾双城胸口软趴趴嫩|尖,“言战……言战……” “我这儿,我这儿呢……”顾双城向后仰过去,任由言战她身上掀起龙卷风、地震和海啸…… 半步作品 午后阳光慵懒照言战光|裸臀|瓣上,顾双城半眯着眼睛,瞅着趴自己身上言战,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言战臀美极了,白嫩而多肉。 言战头靠她胸口,均匀清浅呼吸一下一下洒她心房上,顾双城觉得自己下面酸疼,但同时,又觉得前所未有安心。 言战黑发已经铺满了她整个胸口,顾双城被压了一晚上,身体却没酸麻,浑身无力,但这种无力,是极致释放过后兴奋余感,她脑袋万分清醒,那种绵滑幸福感,顾双城还是头一次体会到。 昨夜,言战是真疯了吧?顾双城弯起嘴角,想到中途自己半开玩笑喊疼,言战求着自己时那副卑微下作模样,还真是异常可爱。言战昨夜,横竖是真完全失控了,顾双城喜欢她前半场小心试探,也喜欢她中途做小伏低,就是不太喜欢她后半场强制压迫,原来言战欲|望灭顶时候,力气比平时大,手段也比平时那些舔一舔揉一揉花样多。 不过,顾双城眼里,那些小伎俩就是小伎俩,要不是看她忍得辛苦,她可懒得配合。只是……记得言战压她身上时,一边戳|弄着她,一边叫着“双城,双城”那个像是要吞掉她眼神,言战那刹那间像个君临天下帝王,矜傲冷酷,果断狠戾,顾双城那一刻觉得自己是被征服,完全被征服着,她抵着言战手指到达绽放彼岸时……那熟悉感觉又仿佛回来了,我不是个小女孩,我是言战见不得人情人、女朋友、准未婚妻、妻子、老婆大人、小太太,这感觉不再悚然恶心,|感腐蚀下,变成了一种清晰,深入骨髓潜意识,我是言战女人,我是言战唯一爱着人。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nepal dreaing,mg,mg,mg,i hpe y like itmg,mg,mg~…… 半步猜:小顾,你人生除了肉之外,有没有其他追求? 顾:有。 半步猜:虾米?really 顾:多肉。 半步猜:< 89nepal dreaming 6 “姑姑,别亲我脚丫,好痒。咯咯~”顾双城坐水坝旁边一颗浅白色方型石头上,长长左腿伸进水中,言战从水里把她左脚捞上来,一下一下啄着。 “真好痒!姑姑!”顾双城瞪了言战一眼,言战这才揉了揉顾双城脚背,说:“好了好了,姑姑,不亲了。水底好像有螃蟹,虾子,小心被夹到。” 言战就坐顾双城身后,让她靠自己身上,她又吻了一下顾双城耳侧,轻声她耳边呢喃道:“双城,我是不是做梦?” “……”顾双城又是“咯咯”一笑,这三天,两个人就那所房子里窝着,专心打扫和装修她们小家,三天没出来了。侧头,顾双城闭上眼睛,言战就吻了她一下,哄道:“双城,告诉我,我是不是做梦?” “嗯……你再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言战依言,抬起顾双城下巴,深深吻进去。 顾双城发现言战接吻方式和自己完全不同,她每个吻,都和她凝视着她那种眼神一样,这个吻里,顾双城依旧能感觉到……日出日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雨落重楼,风拂弱柳,雷惊七月,弯月如勾,海潮深涌……每当顾双城接吻时候偷偷睁开眼睛,言战也会感应般睁开眼睛,这个言战式眼神和言战式吻,是那么相辅相成,也是那么唯一只属于顾双城一个人。 这三天,两个人会擦窗户时候接吻,会淋澡时候接吻,会早晨一起睁开眼睛时候接吻,会换衣服时候接吻,会吃饭时候接吻……只是接吻,好像接吻成了和呼吸一样重要事情。 顾双城也从未没有真切感受到如此温柔言战,从未。 以往言战仅仅只是她长辈时,那种和蔼可亲,和现这种温柔截然不同,顾双城一个又一个毫无侵略感吻里,明白了,言战现开始渗透她,也开始真正把她当做是爱人来对待…… 言战依旧对猎人小屋那一夜心有余悸,对顾双城温柔比平时放大了三倍,她不想顾双城面前树立一个占有欲过强,专断独行爱人形象,她希望顾双城以后,再也不用那种怯怯眼光看着自己,而是比她幼年时甚依赖和眷慕。 “嗯……没气了。”顾双城只觉得自己舌头被言战吸得有些发麻,只好抽|出可怜舌头,大口喘了两口气,言战轻轻一笑,从身后抱住顾双城,下巴磕她肩膀上,问:“喜不喜欢姑姑吻你?嗯?” “喜……喜欢。”顾双城呐呐说着,又反对道:“你为什么总问我这个?喜欢要放心里。你这样问,我都不好意思回答你。” “那有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言战摆弄了两下顾双城裙摆,又说:“你不要把你喜欢放心里,你要告诉我,我喜欢听你说,姑姑,我喜欢你吻我。” ……顾双城转移视线,看向从水坝顶端倾斜而下流水,她向后仰靠言战身上,默默笑着,不再说话。 昆虫窸窸,鸟儿吱吱,参天大树之下,言战久久,就这么抱着顾双城,心里无限安宁。 “姑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第一眼看见你时候。” “哦。” “双城,你现,有没有一点喜欢我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一点,又好像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就我们两个人一起,也挺好。” “哦。”言战眉头微皱,心里却是甜,也许她双城还不太明白喜欢和爱是什么,等着吧,前路漫漫,她十分有信心,能把顾双城从里到外占为己有。 “姑姑,你说叫我嫁给你,成为你妻子。那以后,别人面前,你要怎么介绍我呢?” “就说,你是我太太。” “别人,会不会,用异样眼光,看着我们,觉得我们……是怪物?” “怎么会呢。现这个世界,什么样事情没有,我们并不是特例。” “哦。” “双城,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就像,你喜欢我这样喜欢吗?” “嗯,就是这种喜欢。” “没有,我没有想要把一个人脱光光,然后就舔她……那个地方。” 言战一愣,等回过味来时候,又哈哈大笑,顾双城歪头看了她一眼,“难道我说错了吗,昨天晚上,你又想把我脱光光,然后……” “然后怎么样?双城,夫妻之间都会做那种事情,你总是这么排斥话,我很为难。”言战打算逗逗顾双城,“那你有没有想要把我脱光光,然后,舔|我下|面呢?” “我才没有你那么坏!不过……”顾双城又低下头不再说话,她看着潺潺汇入水坝流水,仔细聆听四周动静,狙击手们好像已经退出了这片林子,看来,前几夜危险已经解除了,不知道是谁人先找到这里来? “不过什么?”言战好奇问。 “我想……舔|你上面……”顾双城发誓,每次言战趴她身上,她都能清晰看见那两颗晃动小椰子,言战每动一下,那两颗小椰子就瞬间占满了顾双城视野。 “哦?”言战挑起顾双城下巴,“舔|哪里?” “……”顾双城只好沉默,一肚子下流话只能等以后再说了。言战凑过去,亲了一下顾双城左脸,“我双城想喝|奶了,对不对?” “……”言战形容贴切不过了,顾双城确实觉得,吸|吮言战那两颗红|樱时,那是一种类似于吸|奶错觉,不过,可比真正意义上喝奶有趣多了,言战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她那一对椰子到底有多大魅力,尤其是,她压顾双城身上,像个美女蛇一样磨蹭时候……噢!顾双城又觉得头疼,但是她现还不能伸张,良好开端是成功一半,这个道理,顾双城还是懂得。 见顾双城不说话,言战就哄道:“晚上,喂你喝|奶好不好?” “……”顾双城娇嗔推了一下言战,托着腮,仍旧看向远处水坝,说:“姑姑,我们现回去吃中饭吗?” “你肚子饿了?” “嗯。” 言战拉着顾双城站起来,又拍拍她屁股,“走吧,我们走另外一条路下山去,好像路边有很多花,我们摘一些回去放花瓶里。” 说到花瓶,顾双城又有些头疼,本来以为家里是没有花瓶,谁知道两个人清理小地下室时候,发现了大花瓶三只,小花瓶十六只,且都是花纹很有尼泊尔特色花瓶。看来,那家人以前生活还挺有情调。花瓶一多,言战就想把每个花瓶里都|插|一点花束,或者绿萝之类植物,顾双城不太喜欢花花草草,很招蚊虫,又拗不过言战。 由言战牵着向前走,顾双城加脚步,从言战牵着她走,变成了她牵着言战走。 没办法,言战走山路根本不看路,脚下有石子都会被她漠视,踢到石头和癞蛤蟆都是常有,为了顾双城面前表现勇敢,言战现连害怕都量烂肚子里……想到这里,我们顾双城开始认真找找地上有没有不要脸癞蛤蟆突然跳出来! 确如言战所言,从另一条路下山,沿路确实有很多美丽花朵,有得像是芍药,有得像是牡丹,有得像是满天星,有得像是玫瑰,大大小小,一片一片,看着确实赏心悦目,可惜顾双城没什么心情看这个,她只知道,白山少管所劳作时候,她察觉到一点真理,就是美丽花朵越多地方,往往毒蛇也多。要是看谁不顺眼,直接推他进花丛就行了! “双城,我们多摘一点吧?” 顾双城看着这片花海,有点担忧说:“姑姑,花摘了回去养,都会谢。” “……双城,你真善良。” “……”顾双城现有那么一点明白,小时候自己言战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了,她又开口道:“不过,不摘回去,它们自己这个山谷里,也迟早会谢掉。还不如,美化一下我们家呢。” “呵,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言战弯下腰来,开始摘花,顾双城警惕看向草丛中动静,这附近有枯木,还有一些阴湿小沟渠…… “姑姑,我也来帮你摘吧?”顾双城走到言战前面,这里踩一脚,那里踹一下,确定小范围内没有毒蛇之后,就笑着说:“姑姑,我喜欢那个花。” 言战就顺着她指定方向去摘花,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手上都摘满了两大束。顾双城仗着个子高,扯了两片芭蕉叶,把花儿包好,说:“姑姑,我们回家吧!” “嗯。双城,你真聪明。” “……”顾双城也跟着笑了,两人捧着花,回到了她们家。 小铁门锁着,有一袋大米放门口,上面放着一个写着别别扭扭英文纸条,用棕色鹅卵石压着,言战看了看,说:“这是我让房东给我们俩带米。” “哦。”顾双城打开门,把花朵放院子里长桌上,说:“我们把花瓶都插|满?” “嗯!”言战就去搬那一袋大米,顾双城抱臂,言战力气真是有待商榷,她就这么看着她搬起来,挪动了一小截,又停下来,白嫩嫩胳膊和手,明显干不了这种力气活。顾双城走过去,一把拎起了米袋,又把米倒进米缸里,说:“姑姑,我力气比你大哦?” 这个“哦”字,让顾双城心里小小作呕了一下,顾双城清楚知道,自己手臂不白,小腿以下也不白,脸和言战一比,也不白,只是身上白了点而已。言战就不一样了,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呆室内,这只要一脱光,顾双城就会觉得,她是一块白白软玉,含嘴里肯定能降温。 思路一弯,顾双城有些口干舌燥,她转过身,喝了两口水,又到一楼去把花瓶都搬出来,插花这种事情她不会,只能拿起剪刀,帮言战修剪一下。 “不要直剪,歪着剪一刀就行了。”言战笑着说,她又看向顾双城长腿长脚,“我一个不留神,你已经长这么高了。我不穿高跟鞋话,就得仰头看着你。” “……”顾双城继续修剪,过了半响,又问:“你说晚上喂|奶给我喝,是真?” “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怎么喂?” “晚上再告诉你。” 顾双城点点头,鼓了鼓嘴巴。言战很就把一束又一束鲜花搭配好,插|入花瓶中,她一个一个花瓶搬进去,乐此不疲样子真是孩子气极了。 半步作品 点了两根蜡烛。 左边那根蜡烛火焰高一些,右边那根蜡烛萎靡不顿。 言战早早淋完澡,擦了一点集市上买来香水,这香水大约很廉价,但是这香味,言战还是喜欢。她常年擦龙舌兰香水成习惯了,要是一段日子不擦香水,她会不习惯。 顾双城每次是第二个上楼,她洗完澡还要负责锁门,也就是负责检查安全问题。 这会子,顾双城扎着一个小辫子,慢吞吞上楼来了,打开门,言战就躺蚊帐里,烛光隐约,顾双城知道言战看她,就麻利关上房门,上了床。 过了一会儿—— “姑姑,你不是说要……”顾双城微微抬起头,好奇看向言战。 言战眼睛可真大,两只大眼睛,两个小椰子,顾双城无法想象,那些曾经社交场合和言战跳过华尔兹男士们,一曲舞罢之后,是怎么解决他们蠢蠢欲|动生|理问题?单从姿色这方面看,言战顾双城眼里,是零缺点,很完美,一切都刚刚好。 “双城,你把头枕我腿上。”言战眸子也是跃跃欲试,顾双城半个身子靠过去,言战弯下腰,左边那颗小椰子蒂尖就抵了顾双城唇边,“喝吧?……” 真把她当小孩子糊弄吗?顾双城一方面觉得这样根本一点格调都没有,一方面又觉得算了,送到嘴边,不吸白不吸。 吸着吸着,言战手就顺着顾双城睡裙探进去,顾双城感觉到她手轻轻抚了上去,天底下当真没有白喝“奶水”。 言战手钻进了顾双城内裤里,她盯着吮|吸着自己顾双城,轻喃道:“轻点。” 顾双城松开口,“换另外一个……” “嗯。”言战彻底拉下吊带,顾双城嘴巴又把另外一个蒂尖纳入口中,与此同时,言战手已经她柔软领地外,轻轻搓|弄着。 “……嗯……”顾双城微微张开嘴巴,配合轻叫一声,言战开始拨弄她小洞天,没一会儿,那一点点濡湿就沾满了言战指尖。 “姑姑,你好坏……”顾双城开始并拢双腿,言战却轻轻开始敲打她大腿内侧肌肤,哄道:“再张开一点,你喝你‘奶’,不要管其他,好不好……” 言战低下头,深深吻了一下顾双城,一遍一遍吸|食着她舌头,顾双城身体渐渐放松,言战又把自己小椰子送到她唇畔,顾双城这时闭上了眼睛,已经有些意乱神迷了。 “姑姑先让你舒服了,再进去。乖,腿张开一点。”言战见顾双城缓缓张开了双腿,就趁胜开始按|揉她入口上面那粒小小红珠,“嗯,舒服吗?” “啊嗯……”顾双城轻叫一声,重重吸了一口言战小椰子,“嗯……”言战也跟着叫了一声,手上动作加,顾双城大声“啊嗯”了一声,松口道:“姑姑……我……” “又忘了吗?不准叫我姑姑,要叫我什么?”言战低头,她脸上一下一下吻着,顾双城答道:“要叫你……嗯!”言战手指顺势轻|刺进去,“叫我什么?” “名字,名字,要叫你名字!”顾双城抓住言战已经开始进攻手,“慢点,慢点……嗯……言战,言战……言战!……” ——顾双城这一夜叫了无数次言战,也叫得一声比一声娇嗲,她每次叫言战这个名字时候,尾音都带着颤抖,她也发觉,自己只要那么轻轻一颤,言战就会比刚才加情|动。 完全沉迷于七情六欲言战,像个脱笼妖兽。刚开始顾双城迎合着言战,后来言战就不知不觉间被顾双城侧压床边,顾双城只是用她湿漉漉花朵去不自觉摩|擦言战白嫩而多肉臀,言战却拉住她左手,让她左手贴她同样要绽放湿|花上,低低说:“双城,姑姑教你,就这样……” 言战手按住了顾双城手,她把顾双城食指和中指按自己花瓣上,一下一下按着,调|弄着,拨|揉着…… “言战,言战,言战……”顾双城摩擦着言战臀,她开始生涩触碰着言战,但是渐渐,言战身体开始颤动了,她按压着那个点,一圈一圈揉着,耳边听着要登顶言战叫着,“双城,双城,双城……一点,一点……” 水声泽泽,越来越湍急流水撞击着河岸,顾双城吸着言战耳垂,双眼通红看着言战自己抚|弄下,突地弓起身子,继而,一阵一阵微颤和嘤咛! 言战有几十秒空洞,过后,她转过身去,又再次把顾双城压身下,两人交缠一起,言战捏着顾双城下巴,像是要把她灵魂吸出来一样,纵情热|吻着…… 作者有话要说:化钱炉大人,乃真是第84章《一种眼神,一场飓战》中,有个可能被大家忽略细节,就是小双城第一次到言宅,她当时感觉是,因为这是文字,不是镜头和一场戏,所以,我只能这么表达出来,但是化钱炉,就是你说得,当时那一刻,言战心里小言战,就是这么看着小双城,什么情况下才能视线齐平,面对面看着她呢?只能说,那个看着她人,和九岁小双城差不多高,才能造成这种感应效果啊,如果是一场戏,我可以视觉化呈现出这种感觉,来个切换镜头,俩小女孩面对面站一起,哎。 我也喜欢你说言忱是软猬甲这个比喻,很贴切。 李小海,十分欢迎你讨论,这个话题啊!请各位多出来溜溜嘴皮子,动动脑筋嘛。 另外,上文后顾总深邃阴冷眼神似乎引来诸多不解,我真要说你们了,你们想让一个活土匪、真禽兽、死恶魔善良甜蜜笑,这是不符合人物性格体现,会扭曲顾总,悠着点儿吧小崽子们。 ps:我不出来咆哮一下,乃们就都缩角落里不鸟我!我要地雷,我要花花!说不定你们表现良好,我明天会继续哟,近真是爆发了喂!喂喂!shi人了,这里shi人了,瞧一瞧,看一看,路过要给点赏钱啊~~~< 90nepal dreaming end 也许,现是雨季,雨水特别多,眨眼间又再次落下一场雨。 言战蹲屋檐下面,正捡小水洼里石子。这个村庄石头都很好看,很多人家用这些石子来盖房子,远远看过去,这个小村庄真像是一个童话王国。 顾双城看向修理三轮车尼泊尔师傅,幸亏是来修东西,完全不需要交谈,打打手势,修完了给钱就行,尼泊尔师傅也不多问,只管修理这辆链条松了,轮胎被扎破三轮车。 这个小修理铺不大,就一个窝棚,用几根木桩支撑着,有一口井,顾双城坐井上,看着蹲屋檐下面言战。她一个人捡石子捡不亦乐乎,小雨蒙蒙,从屋檐檐角滚落一滴又一滴雨珠,有落言战头发上,有落她手臂上,好看花裙子也沾湿了一些。 “你干什么呢?”顾双城问。 “捡石头,等我捡得石头够多了,我们就把我们一楼那个墙壁,换成石头墙。” “好啊。”顾双城深深了吸了一口这雨水味道,嗅着嗅着,又闻到了言战身上那股香水味,言战身上龙舌兰香水味已经越来越淡了,取而代之是这种,言战和顾双城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香水,据说,这个小村庄里很多已婚妇女都擦这个,很便宜。 “你小心点,你夹脚拖很滑,小心摔倒了。”顾双城听见一阵自行车铃声,她回过头一看,是几个中学生,他们把车停小修理铺外放车篷下,那尼泊尔师傅不乐意了,咋咋呼呼说了一顿,中学生们挤眉弄眼,指了指外面乌云密布天空。 双方正吵架呢,“叱咤”一声,惊雷划过天空!双方都闭嘴了。尼泊尔师傅还做了个祷告手势,满脸敬畏看向崇山峻岭,顾双城也看向这里不高不矮山脉,今天骑着三轮车跑得比较远,这地方叫什么名字,顾双城不知道,反正离她们两个人家有点远了。 中学生们也跑到屋檐下,一个个伸出手,摊开掌心,去接从檐角边滚落雨水,刚开始,几个中学生玩水,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黑乎乎小男生注意到言战了,他惊奇拽了拽身旁男女同学,也不知道说什么。 言战仍旧蹲那里捡石子,她现出门都是围着面纱,刚才这里没有人,她面纱早就滑落了,长长纱巾就这么搭脖子上。 中学生都慢慢凑了过去,蹲言战旁边,看她捡石子,似乎都很惊讶,你一言我一语和她说话,但是言战听不懂,只好笑了笑,又低头继续捡石子。 中学生们叽咕了一阵,第一个发现言战黑男孩伸出手,向言战脸摸去。 “滚!”顾双城抄起一根粗棍子,对着几个孩子虚晃了一下,孩子们立刻闪到一边,都有些害怕看着她。 刚才惊雷过后,是下了一阵雨,这雷雨走得挺,顾双城瞅着这天色,又晃了几下棍子。 这几个中学生见已经没下雨了,就连忙拉着自行车跑路,尼泊尔师傅见顾双城吓走了他们,就颇为高兴冲顾双城笑了笑,叽咕了几句,又继续给顾双城三轮车换胎。 顾双城放下棍子,那几个小孩跑得挺,不过,那个第一个发现言战黑男孩却是后一个走得,他骑上车之后,又不舍回过头,看了蹲地上言战一眼,这才悻悻离开。 就这一眼,顾双城真想把这小子眼睛给挖下来,扔进油锅里! 半步作品 点了一根烟。 夹食指和中指之间。 顾双城吸得很慢,她眸光渐渐沉淀下来,不再想刚才那个和很多男人一样,一眼看见言战就死盯着不放黑男孩。 言战呢,仍旧蹲屋檐下,安静而认真地捡石子。她也许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事情,侧脸也带着浅笑,或者,她又陷入对未来无限憧憬里。 顾双城就这么坐井边,定定凝望着言战蹲那里背影,还有偶尔,被风雨微微掀起裙摆。白嫩腿,白嫩手臂,连沾上了泥巴脚丫子都透着粉色,言战近又向房东买了什么秘制尼泊尔美容泥,没事时候就叫她帮她涂。 这阵子,言战越发娇艳欲滴。 吸了一口烟。 哽鼻腔和喉咙之间。 顾双城侧过头来,无聊想试试自己能憋这口烟多久?言战忽然回过头来,顾双城立刻把手上烟卷别到身后,立刻抿起嘴巴,露出一个笑容。 “双城,我想把院子里,就是我们吃饭长桌地下,也铺满石子,这样踩上面,不就是做足底按摩吗?” “嗯。”顾双城点点头,言战又立刻回过头去,干劲十足继续捡石子。 “咳~”顾双城轻咳一声,那一口烟也从她唇中吐出来,她眨了两下眼睛,揉了揉自己鼻梁,被憋得有点晕了。 吸了两口烟。 慢悠悠吐出了两个圆滚滚烟圈,顾双城又继续专注而认真盯着言战背影,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抽着烟,静静看着,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一个言战而已。 “嗯?”尼泊尔师傅拍了一下顾双城肩膀,顾双城碾灭了烟头,试了一下已经修好三轮车,把钱给了那师傅,师傅笑了笑,转身又去修别坏车。 “姑姑,我们该走了。” “嗯?这么!你把车骑过来,我把这些好看石子放上去。”言战笑着说。 “姑姑,先把面纱……”顾双城做了一个遮脸动作,言战“哦”了一声,立刻把脸遮住,顾双城把车拉过去,也就一会儿工夫,言战已经捡了一大包石子,顾双城瞧了瞧,是挺漂亮。 “上车,趁着雨还没下,我们回家吧?”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逛街买衣服吗?”言战问。 “你看看那边!”顾双城嗔怪指着市集那边沉沉灰色云层,“待会儿肯定下大雨,我们先回家,等天晴了,太阳出来了,我们就去买衣服。” “也好。嗯,我们要去买情侣装。” “好……情侣装。上车。” “我来骑吧?”言战响了两下车铃,说。 “不行,下坡,摔着就惨了。路上你就骑了那么一小会儿,车胎就爆了。”顾双城抱怨道。 言战摸摸自己鼻子,“又不是我错,我怎么知道路上会有钉子。” “上车,走了。”顾双城低头,亲了一下言战唇,言战也回亲了她一下,上车以后,她又捧住顾双城脸,重重亲了一口,顾双城继而大笑,踩着踏板,“走咯,回家了!” 下坡路,清风阵阵,两个人脸上都是有些乌龙笑意,要不是车胎爆了,说不定她们现早就到了市集。 从陡坡上下来以后,言战掀开三轮车上小木窗,看向外面葱翠山林,问:“双城,我们来这里多久了?” “今天是第十天。”顾双城放慢了速度,回答道。 “十天?……我怎么觉得,这么短呢?好像只有两天一样。” “……”顾双城回过头,看了一眼言战,“姑姑,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吗?” “当然。这里以后,就是我们家了。” 顾双城弯起嘴角,又继续向前骑。 过了山林,过了草地,驶入一片深红色花海,她们家就到了。 “哎,等等。家里花有些都凋谢了,我想多采一点花回去。”言战探出头来,抱住顾双城脖子,嗲声道:“司机,停车嘛。” “你车钱都没给,不停车!”顾双城用英挺鼻尖蹭了一下言战手背,言战就立刻亲了一下顾双城耳朵,侧脸,唇角,说:“一个吻一块钱,三块钱,国内公交车就是这个价格。” “不行,要按照跑车价格来付钱。” “跑车?”言战想了想,顾双城顺势捏住刹车,微微仰起头,看向言战。 “想下车,先付款。” “跑车……” 顾双城干脆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顾双城坐鞍座上,言战微微站起来,她看向额头微汗顾双城,就抬起她下巴,把自己唇送入了她口中,顾双城任由她缠|吻着自己,扎住她腰,并起自己双腿,让言战慢慢跨坐自己腿上。 “嗯……”言战鼻音总是那么酣甜,她自己低头一瞧,顾双城双手已经从后面解开了她胸|衣,“这里……外面……” “没有人,这里没有人。”顾双城顺着言战脖子吻到了锁骨,言战这件花裙子大好处,就是随时随地都容易脱下来,言战有些尴尬看向四下无人花海,“双城……我们回家再……” “姑姑,我想要……”顾双城拉住言战不知所措右手,按自己双腿之间位置,又满是依恋看着言战。 “双城……” 顾双城拉开言战左侧吊带,含住了言战圆润红|樱,言战仰起头,又四下看了看,只好拽着顾双城说:“双城,我们到车里面去……” 这个三轮车内空间并不狭小,但是两个人都挤里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啪”得一声,顾双城抬脚,把竹帘子掀下来,又半压言战身上,腾出手去,把遮住车门一块红布扯下来,细密珠帘加上不透明红布,这下子,没人能瞧见里面发生什么。 一阵悠悠旋风花海里徜徉了一阵,也吹动了小木窗上头悬挂几簇花朵。 “咯吱”一声,言战右手忽然从紧闭小木窗里逃窜出来,顺着那一点点小木窗缝隙,又漏出来一点低|吟声,“双城……双城……啊嗯……” “姑姑,把面,行么?”顾双城嗓音压得很低,仿佛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如果她不加以克制,那么,就会泛滥成灾。 “我可不可以……姑姑,我好难受,我想|舔……” “嗯。” “是这样舔吗?” “啊嗯……唔嗯……”言战手忽得紧紧抓住木窗,三轮车轻轻开始颤动,言战低叫声很变成了隐隐低哭声,连连喊着:“双城……别再弄了……别再弄了……” “姑姑……你这里好美……” “双城,嗯啊!……” 言战抓着木窗手缓缓松开,顾双城沾满湿|液手也伸了出来,抓住言战手,慢慢把她抓回车内…… 又开始下雨了,斜斜飞雨落车篷顶上,有一辆破校车飞从三轮车旁边路过,坐校车上孩子们看到了这辆门关得死紧三轮车,也看到了细雨中温情柔美花海,不过这些他们可都顾不上,他们正用童稚声音唱着他们校歌,一路向西,一路唱—— 车身时而颤动,时而微微倾斜,时而剧烈“嘎吱”晃动,雨声渐渐盖过了从里头传出来声音,等云端雨水落,顾双城手掀开了小木窗,她凑到窗前,看了一眼近处花海,轻声问:“姑姑,我给你摘花去?” “嗯……”言战半趴褶皱丛生花色毯子上,雪白裸背上零零散散印着几个吻痕,顾双城穿好衣服,却没让言战穿衣服,她耳边问:“姑姑,我做得好吗?” “嗯……”言战这几天已经是夜夜笙歌,顾双城身上耗了不少体力,现被顾双城这么一折腾,加上早晨起得太早,这会儿没剩下几分力气了,嘴角却是带着笑。“我腰不太好……” 是了,言战这几天,几乎把所有她会姿势都顾双城身上试了个遍,唯独两个人面对面,那湿|处抵一起磨|镜,单这一个花样,言战没有尝试,她通常都是先让顾双城舒服了,再自己舒服,两人从未同一时刻一起倾泻而出过。 “是不是那次枪伤,留下后遗症?”顾双城捏了捏她腰,言战干脆就趴毯子上不动了,“嗯,是那次枪伤闹得,也怪我自己没注意,这几年才发觉,腰力不太好。” “没关系,我做得还不错?是么?”顾双城并未使出十分力才疼爱言战,只是问一下,做一下,种种花样里,把言战放倒了,两个人贴一起厮|磨这一项,是顾双城偏爱。她可以清楚明白看见言战胸前那两颗小椰子,被她轻|撞晃动起来,也可以看见,言战这美丽身体随着她节奏,被她一上一下肆意|顶|弄着。 尤其,是后她加节奏时候,言战微微向上仰头,难以自抑叫着,双城,双城时,那满眼湿润情迷模样。 美。 很美。 无法言语美,这种纯|肉|体美让顾双城心里一阵一阵收缩和膨胀。 以前,顾双城心里,其实男人和女人身体并没有多大区别,她从来没觉得一个人肉|体可以美到这样令人神迷地步。但现,她真正开始意识到,女人身体比男人身体吸引她。 以前,她只能看到言战脸,现,即便言战穿得严严实实站她面前,她也能一眼就看到光|裸着身子言战,这种穿衣服就跟没穿一样感觉,总是让顾双城人多地方感觉到尴尬。她忽然能理解,为什么言战第一次碰了她以后,她眼睛里会只看到那个没穿衣服她了。 “别按了。”言战迷糊说。 顾双城收回手,说是给言战按摩腰部,哪知道她按着按着,手已经开始不规矩,她立刻说:“姑姑,那我下车给你摘花!你先睡!” “……好啊。年轻,就是好。”言战说完这句话,就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顾双城找了一块薄毯子给她盖上,她掀开红布和竹帘,雨已经下得很小了,她从车内工具箱里找了把大剪刀,花海里大刀阔斧剪着。为了不和家里花束重样,她还走到远一点花海里找了几束没见过花,每次都是剪两只花,就看一眼三轮车,生怕有人经过,惊扰了言战小憩。 花束全都用草绳子绑好,顾双城返回原地,把花儿放进车内,瞅了一眼言战,她已经穿好了裙子,蜷缩毯子里,睡得正香呢。 弯起嘴角,顾双城低低吹起了口哨,是一首不知名老歌,她踩着三轮车沾满泥土踏板,继续向前骑,谁知道这花海这么难走过?刚行驶没三分钟,车胎又被什么东西扎破了! 顾双城下了鞍座,看向被扎破车胎,实没有办法,她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这车要这么继续向前拉着走话,行是行,车胎毁了可以再换,可是到家那段路太崎岖,言战会被颠醒! “呼——”顾双城掀开竹帘,先把三轮车停好,又软语将言战叫醒,“姑姑,过来,我抱你回去。” “嗯?”言战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睫毛颤颤问:“不要抱,不舒服,让人看见了不好……” “……背着总行吧?车胎又爆了。” “嗯……你背我。我喜欢我哥哥背我了……”言战嘟囔着,眼看就要睡着了,顾双城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她瞅着外面逐渐明朗天空,一阵风雨一阵晴,阳光也来得太突兀了点儿。 “好,我来背你。”顾双城戳了两下言战脸颊,“来,起来了,我来背你,到我背上,你可以接着睡,是不是啊?” “嗯……”言战软塌塌坐起来,缓慢爬到顾双城背上,顾双城摸摸言战屁股,掂量了两下,言战明显长了点儿肉,近饭量比刚来尼泊尔时候大了。 “你继续睡吧。” 顾双城说完,也没听见言战回应。 这片深红色花海雨后好像有些褪色,如今熹微阳光下看起来,像是淡粉色,就像是一个,刚刚长成豆蔻少女,摇曳裙摆,微胖脸蛋,丰腴身体,还有婀娜乳|峰。顾双城觉得自己近看什么,都有言战影子,她可以把很多美好事物都看成是言战胴|体……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顾双城缓慢向前走着,雨后初晴,空气和风光都是无限好。 言战就这么趴自己身后,顾双城其实不喜欢有人自己后面,每次只要有人她身后靠得太近,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把那个人撂倒。因为后背可没长眼睛,不第一时间解决掉潜危险话,顾双城会觉得不安。 但现,言战绵软身体贴自己背后,却没有那种感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低低吹口哨。 “……”言战缓缓睁开眼睛,她吻了一下顾双城后颈,问:“你也会吹这个?” “?不是睡了吗?我吵醒你了?” “没有……你吹得很好听,你也会吹这个?” “你说我吹得这首歌吗?” “嗯。” “我忘了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了,小学时候,老师教过,调子还记得,歌词,我只记得里面有一句,她没有亲爱妈妈,也没有爸爸,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 “你真笨!”言战轻咬了一下顾双城肩膀,“这是首童谣,我妈妈小时候教我唱过,就叫《泥娃娃》,我只记得里面有一句歌词,她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好像有这一句。” “我不知道啊……”顾双城侧过头来,又亲了一下言战,“我吹得很好听?” “嗯,你继续吹……我继续睡。”言战紧紧抱住顾双城脖子,轻轻闭上了眼睛。 顾双城又继续向前走,吹着吹着,言战似乎又酣睡过去,“你吹得比我哥哥吹得好听……”她嘟囔了一句,顾双城没听清,“你说什么?” 言战又迷迷糊糊睡着了,没有回答,顾双城掂量了两下,继续朝前走,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稳。 穿过花海,眼前路两边都是墨绿树林,走到这片树林头,就能瞧见家门口那几株芭蕉了。 一只乌鸦忽然腾空而起,“嘎”一声从林中窜出来,紧接着一个军装男子也从林子里走出来,他看向顾双城,微微点头,打了几个手势。 顾双城了然点点头,也打了个手势,军装男子又立刻消失林子里。 等顾双城走到家门口时候,那辆被半路遗弃爆胎三轮车已经放家门口了。顾双城从里面拿出钥匙,开了小铁门,又把院子里吊床拴好,这天色还是适合外面小睡一会儿,家里肯定是闷闷。 轻轻把言战放吊床上,顾双城整理了一下她裙子,她额头上盖了一个吻。 顾双城走到门口,把三轮车放好,又从车篷夹缝里找出手机,开机一看,有阮晶晶两条短信和三个未接电话,她立刻回拨了给阮晶晶。 “到底跌了多少?”顾双城问。 “顾总,你总算有消息了!”阮晶晶立刻拣重点和顾双城汇报了一遍,担忧说:“言赋还是很有手段,都十天了,他把消息封得滴水不漏,股价下跌他都面不改色,之前亏掉那两笔生意,好像让他追回来了,言家乱了,但是言氏还没有乱。” “不愧是言战一手教出来,他还没让我太失望。” “今天,又跌了一些,这几天都是起伏。有人找不到言战,这生意都晾那里,行内人有人说言战是卷款私逃,言氏已经被她掏空了。和言战一起参加了猎鲸party不少人,都怀疑言赋把言战给……” “给怎么了?”顾双城点了一根烟,夹手上,侧头看向院子里熟睡言战,又踱着步子,走到芭蕉树下,小声问道。 “话很难听,我就不说了。反正现矛头都对着言赋,您父亲言齐这边,势力都渐渐显了出来。” “我知道了。……云家呢?” “云啸尘也听到风声回国了。云中天压着和言氏合作两个大项目,说是要见到言战本人,这项目才能启动。您上次告诉我,陈非是云中天人,但是,我查不到他们来往任何线索,不过,陈非私人账户上,多出了四百万。” “我知道了。……云中天,有没有公开场合提到过言战?” “近他深居简出,没有参加什么公开活动。奇怪是,近社交场合一派风和日丽,大人物都没有出来。” “……那么,找到尼泊尔来这批人,查出来到底是谁了吗?” “……看打手是找不出雇主。不过,这批人暂时还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已经引出去了。” “那就好。我度蜜月,我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我和她,你懂么?” “……顾总,您安心度蜜月吧,公司事情,你放心交给我们吧。” “杰森、伯伦、欧阳,近怎么样?” “一切正常。” “lee和洛绯呢,有没有打电话找我?” “当然打过,我应付得了,lee就国内,言战事情,他好像也知道一些,他应该会趁这个机会,和言氏达成合作关系。” “他是要和欧阳叫板么?”顾双城吸了一口烟,“就这样吧。我先挂了,不要打给我,我会主动打给你。” “好。”阮晶晶不浪费一分一秒挂掉了电话,她近隔岸观虎斗,天天都有乐子。 把一根烟抽完了,顾双城又回到家里,把小铁门关上,走到吊床前,轻轻晃了一下熟睡言战,想叫她起来喝下午茶。 言战只觉得自己好像还顾双城背上,一颠一颠向前走,她掀开眼皮,“要是到了话,你别叫醒我,我困了,让我多睡一会儿。” “呵……”顾双城又晃了两下吊床,“好……我不会叫醒你,好好睡一会儿吧。” 良久,顾双城又开口道:“就算到了,我也不会叫醒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应该是得早一次,百忙之中早起写出来呢,不给地雷和花花话,你们可真没人性!我会把你拖出去x……真很想念言战和顾双城,就来了,i hpe y like it ,have a nie day!lve y ya~< 91需要她 解开白衬衫两颗扣子,微微仰起头来,左右晃动了一下,连续三天都这么坐电脑前,脖子有些僵硬和酸痛。 抬起手腕,微微转动了两下,解开袖口钻石袖扣,挽起袖子,露出了右手臂内侧刀伤疤痕,是五年前父亲过世不久被刺杀者刻上疤痕。 从一个印着龙舌兰花样雪茄盒里抽出了一根言战平时喜欢细雪茄,“啪”得一声,薄雾笼罩清晨,轻轻点燃。 仰起头,向后靠言战平时会坐这上面冥想躺椅上,言赋面无表情吸了一口细雪茄,他闭上眼睛……这雪茄,一直是言战应酬时候必备物品,言赋小时候经常会被这种烟味呛到,里面掺了点提神烟草,抽起来劲儿不大,单只是为了提神而已。开始言战是吸烟,后来才渐渐开始吸雪茄,父亲言忱还世时候,两个人只要有重要事情要商量,就会坐书房阳台上,一边抽雪茄一边轻谈或争吵。 言赋睁开眼睛,望向阳台上三盆紧紧挨一起龙舌兰。 以前家里有两个书房,一个书房是父亲言忱,面积大一些,一个书房是言战,面积稍微小一些,但是两个书房是共用一个阳台,两人办公途中去阳台上喝杯咖啡,是两三岁言赋经常看到情景。 言忱书房时候会把门关上,但是言战书房办公时候会习惯把门打开,女佣们可以进去给花瓶里花换水,男佣们可以进去拆掉灯罩。当然,小言赋也可以猫着腰偷偷跑进去,然后一把抱住言战大腿,嚷嚷着要姑姑陪他玩。言战通常都是先虎着脸责备他一顿,后又从她书架上抽出两本漫画书,让他自己先看看,等他看完了,再一起去院子里踢那只五颜六色儿童足球。 ——言赋从来没仔细算过时间,言战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介入了他家,他童年和少年,他至今仍然怀念那段时光里?他又轻轻抽了一口细雪茄,言赋九个月大时候,他母亲林喻病逝,按照时间来算话,言战他母亲没有病逝之前就来到了言宅,那时候言战应该是十五岁左右,言赋开始记得言战模样,是言战大概十七岁时候。 言赋不太记得自己母亲长相,但是从认人起,就对言战模样记得格外清楚。言战刚进言宅时候忙碌异常,直到言赋两三岁时候,她才稍微空闲一些,会有大段大段时间呆家里陪他一起玩耍。 十七岁言战……言赋微微弯起嘴角,又拿起了桌子上一本相册,轻轻翻开,里面有很多都是小言赋坐言战腿上,言忱站两人身后照片。言战和言忱合照有很多,不过看上去都是摄影师随手抓拍,两个人一起喂小言赋吃水果,一起给小言赋整理衣服,一起摸摸小言赋脑袋……言战和小言赋合照都很夸张和搞怪,那时候言战,眼神里透出多是古怪精灵,不像现,透过她眼睛,言赋永远不晓得她想什么。 合上相册,言赋又抽了一口细雪茄,他眼前一片温热,恍然间,他好像又阳台上,看到了那个秋日午后,恶作剧言忱言战。 ——秋深了,黄色落叶被秋风卷落阳台上,秋日阳光让人变得慵懒,小言赋记得自己是趴言战书房米色小沙发上睡着了,还流下一块小小口水痕迹,两三岁小言赋就是很喜欢睡觉,白白胖胖,人见人爱。 小言赋记得自己是被一阵微冷秋风唤醒,他从米色小沙发上爬起来,揉揉眼睛,就看到言战坐阳台藤椅上,正把一根小毛笔竖立言忱下巴上,而言忱呢,正撑着额头,一下一下打着瞌睡,每次小鸡啄米状轻点一下,下巴上就‘自动’划上一点墨迹。 点一下,沾一个墨点或者一根墨线。 言战肩膀微微发抖,正捂着嘴巴,偷笑着开心呢,她看见小言赋起床了,就把食指放唇边,“嘘——”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出声。小言赋当然不会出声,他觉得这样“小暗算”真是好玩极了,于是他就慢腾腾走到阳台上,看着自己平日里威严父亲,“被划上”黑乎乎下巴。 言战小声说着,小言赋就乖乖拿着小毛笔,言战松开手,说 小言赋点点头,就这么拿着小毛笔,过了很久,言忱都没有醒,反而是真睡着了,头抵桌子上,小言赋和言战对看一眼,言战笑了笑,站起来,把小毛笔拿手里,问小言赋道 小言赋轻轻拍手,提议道。 言战点头,就开始言忱脸上画熊猫,两只眼睛涂黑了,正准备涂黑他笔挺鼻子时—— 小言赋看向忽然睁开眼睛言忱,又看向手里拿着小毛笔言战,小言赋第一时间拉住言战手,想向阳台落地门跑去! 小言赋回过头,怎么拉都拉不走?原来言忱已经一脸严肃抓住了言战手,小言赋狡辩道。 言忱摸了一下自己下巴,问。 言战鼻子被言忱拧了一下,她立刻挣开言忱手,把小言赋抱胸前,说 言忱伸出手去,要去拽言战胳膊,言战轻巧抱着小言赋,这边一挡,那边一拦,就是不过去。 言忱几下扑了空,小言赋就连连挥手说 言战连连称是,笑意却越来越甚, 言忱当然不信,小言赋横两人之间,两个大人就这么自己面前玩起老鹰捉小鸡,小言赋看向自己已经忍不住笑意父亲,率先大笑起来! 言战是能绷住笑容,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言战抱着胖嘟嘟小言赋,转过身,就想从阳台上逃走,这下给言忱钻了空,他从身后一把抱住言战, 言战话是讨饶,笑容确如秋日绚丽枫叶,一个个乍现, 言战终被痒痒放下了胖嘟嘟小言赋,小言赋一落地就去推言忱, 言忱却不停,抱着言战仍旧一顿惩戒似挠痒…… 言战推开言忱,两个人又围着桌子开始玩老鹰捉小鸡,小言赋也加入了游戏,言忱数次扑了个空,只笑着说 言战反正把小言赋抱身前,当做是盾牌。 言战学着小孩子声音,就这么说着,她眨了眨眼睛,小言赋耳边轻轻说 言忱只是站桌子那一边,就这么淡笑着看向言战和小言赋,他伸出双臂,言战就把小言忱放到他手上,说说完之后,言战就拍拍言忱肩膀,又捏捏小言赋粉嘟嘟小脸,把桌子上那些宣纸和墨砚收起来,走出了阳台,留下父子二人单独说话。 ——言赋忽然想起来,也就是那次生日,言忱把那枚尾戒送给了言战。 顾双城还没有出现之前,言赋觉得自己生活不会因为没有妈妈而有缺口,他时常觉得有姑姑,有爸爸就够了。 但是现……言赋深深吸了一口言战从不离手细雪茄,他有些舍不得把那细腻烟雾吐出来,就这么含口中,后呛得双眸通红……他咳嗽同时又觉得有些哽咽,他很不喜欢这样感觉。于是便站起来,阳台上走了一圈,轻轻触了一下那三盆龙舌兰,他又回到了室内。 从书架上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光盘,放好之后,就坐沙发上,盯着偌大液晶屏幕,按下播放键。 ——画面里言战鼻子通红,戴着一个厚实毛线帽子,小言赋被她用一个类似婴儿背带东西绑胸前,背景是一片白茫茫山地,她戴着厚厚手套,又说她指了指肥嘟嘟小言赋,又冲手心哈了哈气,拿着录像机人是言战以前秘书柏南筝,她好像是笑,镜头有一点抖,言战严肃说 柏南筝声音传过来,言战“背着”小言赋继续向前走,时不时侧过脸来,冲着镜头吐吐舌头,说 柏南筝也镜头外气喘吁吁问。 上山画面始终有一些起伏,偶尔镜头会晃到被冬雪覆盖巍峨冷山上,不过大部分镜头都是对准捏雪团言战,还有她那些漫不经心话。 要到山顶寺庙时候,言战对着镜头比了个yeah,耸肩道 言战用手卡住镜头,画面一黑,又切到了另外一个场景,言战穿着深绿色比基尼,站一棵椰子树下,言战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英文开场白,又自己镜头前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言战又用手卡住镜头,画面被她打偏了,落高高椰子树上,只听见柏南筝叫苦道 柏南筝和言战都镜头外不怀好意笑了笑,镜头一转,就对准了正裸|晒言忱和小言赋身上, 柏南筝没有再说话,这次拿着摄像机好像是言战,她一再把镜头对准裸|晒父子俩,又把镜头对准了戴着草帽柏南筝。 柏南筝戴着戒指右手卡住了屏幕,说 画面一黑,又切换到了室内,应该是塞班岛旅游那次,他们住得酒店,画面里言战拽下假睫毛,眨眼道 镜头一转,言忱抱着小言赋,正坐梳妆台对面沙发上喝饮料,说话是言忱,他看了一眼手表,催促道 言战拿起两个小扇子般黑色假睫毛, 粘好睫毛,化好眼妆言战打个了哈欠,睁开眼睛,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 接着就是开门声,和穿着裸背香槟色晚礼服言战向前走背影,到达电梯时候,两名黑人保镖走上来,言忱对着镜头说 画面一黑,再次缓慢亮起来时候,是翌日清晨——言赋记得,这几分钟视频是不懂事自己拍,当时言战还睡得很迷迷糊糊。 言战裹着被子,对着镜头懒洋洋笑了笑。 言赋听到了自己小时候那口齿钝钝声音,言战侧躺酒店大床上,又毫无形象打了个狰狞哈欠, 她眨了眨眼睛,脸陷枕头里,乌发四散,现看来,她当时根本没穿内衣,只是抱着被子,有一搭没一搭和自己聊天,像是困极了。 小言赋推了推言战肩膀,言战“嗯”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小言赋根本拿不动录像机,就把录像机扔一旁,画面就停了言战睡脸上,小言赋一会儿戳戳言战脸,一会儿戳戳她肩膀,可言战就是睡了醒,醒了睡,反正不起床。 过了很久,小言赋就爬到言战身边,喊着喊着,自己也睡着了。 不过两个人都没睡很久,就被言忱叫醒了 言忱关掉了录像机,画面就此转黑——这是家庭录像第一盘,是言赋两三岁时候拍,每次三个人出去玩,柏南筝都会陪同,然后拍一些画面,不过通常只有言战对着镜头说得多…… 按下重播键,言赋一口一口抽着细雪茄,袅袅烟雾里,看着画面里开开心心言战……第二遍还没看完,手机就响了,是小贾打过来,他接起来,说:“会议就今天开吧。嗯。媒体那边,要是真问起来,你就说,言总身体不适,正休养中,谢谢他们关心。” 那头小贾顿了一下,轻声问:“还是……没消息吗?”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风浪暂时是过了,不过辛苦你了,暂时不能给你放假,省得让别人疑心。代我请那些助理喝咖啡吧。” “好。应该。谢谢副总。”小贾挂了电话,言赋近乎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小贾他身上看到了太多言战影子,不知不觉间也开始信任他决定。只是,小贾又怀揣着希望按下了顾双城手机号,那头依旧是关机。 他愧疚想着,当时如果自己能早察觉言战不寻常,也不会前几日被言齐那边人杀个措手不及!言战和顾双城都不见了,这说明两个人应该是一起。小贾又闹不明白了,言战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提早历练一下言赋?如果是这样话,已经十天了,够了,怎么还不见归来?从柏南筝手上接棒,成为言战第二个任期长秘书那一天,贾登科就希望自己能比柏南筝做得出色,现呢,顶头上司他手里不见了! 小贾叹了一口气,言战从来不可能出现这样状况,言战也不可能卷款潜逃,她根本没有动她银行账户里一分钱!言战不可能这个集团内部几家大上市公司都面临财政危机时候,不负责任逃走!那些猜测里言战,不是言战。……小贾从未像现这样觉得无助,以前言战是他灯塔,无论多晚多黑,他和很多人一样,言战静静立那儿,做什么都觉得安心,只要有言战,黎明很就会来了,而现,只觉得往前走一步就是无底深渊。 不知不觉间,贾登科发现,自己已经把言战和言氏当成了他生命里一个分不开重要一块,他婚礼,言战礼物贵,他父母过世时候,言战给他放了个大假,葬礼也是言战特意吩咐言宅陈管家一手经办,乡下那地方,他父母葬礼是风风光光。 言战对待得力下属都很好,小贾抬起头,看向办公室里忙碌所有人,气氛和平时不一样了,言战“御用班底”每个人,脸上表情都称不上痛,和言齐一党厮杀愈演愈烈,纸是包不住火,火一旦烧起来—— 小贾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又面色如常埋首于繁琐工作中。 他相信这栋离言战办公室近整个办公楼里,每一个人都和他一样,相信着,言战很就会归来。 她一定知道,所有人,都需要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含一殿下,您上一章评论是长评啊,但是没有题目就被归类成相关话题了,求赏个名字再发一遍啊。含一好像知道我接下来我要写什么,要不是我有那么一点存货,还真会被吓到呢。谢谢你明白刀疤男是谁~ ps:好热好热,谁来救救我~~~浑身都湿透了~~嗯啊~~< 92下一个黎明,yz “说你爱我,说你要我?嗯?双城,看着我……” “姑姑……不要了……”顾双城身体一阵阵痉|挛,像是触了电,她被言战绑窗边高桌上,那些刚从她身体里排|泄出来湿|液顺着桌布滚落下去,言战拥着她,满眼得爱宠。 “双城……我双城……”言战亲吻着顾双城肩膀,一遍一遍呢喃道。 “姑姑,我要你……我要你……”顾双城迎合着言战,但我爱你这三个字仿佛难以脱口而出,言战索要她次数越来越多,就像一个婚中精气十足男人,一擦就着火。她也开始不分地点和时间,只要想要了,半哄着半强迫着就彻底剥间留下一个又一个深重吻痕。 “言战,言战……”顾双城脸贴言战耳侧,一遍又一遍叫着言战名字—— 频繁欢|爱让言战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股艳丽情|欲感,前天言战直接哄着顾双城以后房间里不准穿衣服,她趁着顾双城擦桌子时候,从后面把中指重重插|进顾双城湿热身体内部,吓得顾双城惊叫一声!昨天言战把温热海带汤洒顾双城身上,硬是院子里长餐桌上,把顾双城吸禁……而今天这个黎明,言战早就顾双城半梦半醒之间做过一次,顾双城下床来换衣服,又被言战将双臂反绑身后,两条长腿也被分别绑高桌两个桌腿上,毫无自由张开着,任由言战玩|弄。 今天,就是来尼泊尔第十五天。顾双城一边被言战吸|吮发疼,一边又想着,真该让言氏上下那些死心塌地跟着言战人都来看看,他们言总,和禽兽有区别吗?言战似乎恨不得不用吃喝拉撒,只是霸顾双城身上,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吞噬她身体。 和刚开始温柔截然不同,近来言战,求欢时霸道让顾双城瞠目结舌,她庆幸自己十岁那年没有一个拎不清和言战明说崩了猥|亵事情,恐怕,即便当时自己和言战说出了厌恶,言战也不会放自己离开。她想,言战道德底线上犹豫和正人君子了一阵之后,一定还是会强|暴她。顾双城无法想象,如果从十岁开始,她就被言战这样弄着,她自己现,还会不会活这个世界上? 也许活着吧,像个两眼空洞洋娃娃那样活着。也许早就死透了,早就被言战遗忘冰冷墓地里。大可能,莫过于言战玩够了,给她一笔巨款,一栋豪宅,早早打发了,因为言战心里,呵,言氏,言忱嘱托,才重要。猎人小屋里那番话,听上去动听,但要真放现实里,听上去,其实刺耳又可笑。 “啊嗯。”顾双城啜泣着求道:“姑姑,你放开我,疼……” 言战并没有松开顾双城绳子,而是变本加厉她身上留下吻痕,连一个微小角落都不放过。顾双城不再挣扎,缓缓向后仰去,喘息喊着:“言战,言战……” “我这儿呢,乖,让姑姑好好疼你……”言战继续种下吻痕,顾双城已经感觉到了言战眼神又和从前相似了,她看向顾双城时,只看到了一个双腿张开任由她剥夺小女孩,这种强制欢愉也开始令顾双城略感窒息。不过,顾双城仰起头,看向外面这个似乎蕴含了丰沛蓬勃气息黎明,微微弯起嘴角——她心里等着,言战怎么这疯狂泄|欲之后,提起她那根深蒂固责任感来,面对那些苦苦等着她龙兵虎将,那个还尚且年幼侄子,那个对她恨之入骨二哥,那些对她垂涎已久裙下之臣,那些打算置她于死地对手? 顾双城清楚明白知道,自己分量,这些东西面前,轻于一根鸿毛,只有言战饥饿欲|望面前,自己分量,才重于一座泰山。 顾双城明白,这半个月终将会一去不复返。 也许,下一个黎明,言战就不再属于她一个人。 半步作品 言宅还是一切如常。 掀开厚重窗帘,言式微一眼就看见老陈正花园里和园丁商量着什么,又向西边看了看,言赋正书房外阳台上喝咖啡,脸上表情轻松自,一点小小纯白色什物正窝他怀里,那是言赋刚刚领养一只茶杯贵宾犬,矜贵很。 把窗帘放下来,言式微身上穿着一件及地真丝睡衣,右手拿着手机,右耳贴手机上,面色有些苍白。她生活还和平时一样,中午起床,下午和圈子里名媛们一起喝下午茶、去美容院敷敷脸,晚上一起泡吧,半夜时候再开跑车回来。 手机那头人已经说了十来分钟,言式微偶尔“嗯”两声,面色是越发苍白,她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仰头“咕咚”下去,谨慎开口道:“我是有把握,言战下落,小赋应该是知道。您不要担心,言战肯定会回到言氏。” “当然。我们没必要这时候采取行动,假使这只是言战一个试探,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您说呢?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很了解言战脾气,她不会丢下言氏和言家不管。况且,连正式卸任交接文件,我都没见过,所以……” 手机那头不再说话,言式微就皱着眉头又深想了一会儿,问:“您知不知道,为什么她是和顾双城一起消失呢?” “抱歉。不该问我不会问。”言式微顿了一下,“您看这样好吗?四天之后,季市长过生日,到时候,政界商界大人物肯定都会赏脸,言战也不可能不去,如果到那个时候,她还是没有现身,那么,我们会按照您吩咐,再实施计划。” 手机那头似有不悦,言式微忙说:“请您相信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心力帮您做事。” “式微小姐,你功劳我都会铭记于心。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只要言赋年满十六岁顺利正式接任言氏,并且言战小姐能一直留言氏直到言赋能完全应付自如那天,你,将是大功臣,你和你母亲也将会有巨大收获,其中包括,相当可观股份。” “嗯。我一直相信大伯说得话,我会继续努力。”言式微挂掉了手机,她深出了一口气,如今除了这栋主宅,言家其他人恐怕都忙着站队了,要么就站言赋这边,毕竟他名正言顺,这些年言战压言赋身上已经够分量了;要么就站她爸爸言齐那边,毕竟他手上掌握,也是言氏集团实实半壁江山,这些年言战和言齐暗地里争斗算是家族内家喻户晓了,到如今才撕破脸,也算是出乎所有人意料。 言式微看向自己手中空酒杯,又陷入了沉思中,这些年来,她就这么看着自己银行账户上数字朝一个惊人方向水涨船高,言式微知道自己商业方面没什么慧根,所以也只能靠这样方式来积攒财富,她笑了笑,全言家上下,大概只有她赚钱赚得轻松,虽然风险也很大,但是高风险高回报……人都是会变,但是死人不会变,钱也不会变。 手机震动了一下,言式微连忙接起手机,“喂,妈妈?怎么了?” “式微啊,你爸爸要和我离婚了……我怎么办,我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么啊……” “我们见面再说吧,妈妈,先别急着难过。好么?”言式微换上一套小洋装,蹬着高跟鞋就出门了。 木云歌见到言式微就是一阵痛哭,细数了这些年来她对言齐忍让和包容,末了说:“微微不怕,妈妈就算是和你爸爸离婚,也不会苦了你。当初虽然婚前有个协议,假如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我什么得不到,但是现不同,有你,我会争赡养费。” “妈妈……你很爱爸爸吗?”言式微靠木云歌怀里,问。 “我……当然很爱他。不过,你爸爸这种男人,处处留情成了习惯,这辈子恐怕都改不了。他也许是又看上了哪个小姑娘了。女人啊,一老就不鲜了,男人,都是爱尝鲜。” “那你也可以尝鲜啊?妈妈,为什么总是让自己处被动位置上?他出去玩女人,你也可以去找男人,苦着自己有什么好?” “你这孩子,怎么说这种话?男人和女人毕竟不一样。”木云歌摸摸言式微头,“幸亏我还有个你,有了你啊,后半辈子我也不愁什么了。微微,妈妈这几年来攒下很多私房钱,至于你爸爸,我得不到他人,那我就要扒了他一层皮去!想一脚踹了我,他肯定是把钱都准备好了。” 言式微笑了笑,说:“妈妈,你知道爸爸为什么这个时候和你离婚吗?” “谁晓得呢,大概真是遇上什么可心小丫头了。”木云歌面色灰败,看起来这些日子一直深受煎熬。 “爸爸只要踢垮了言战,他就是言家一家之主了,他会比现加贵不可言。我想,他大概是有了七成把握,才这个时候提出要和你离婚。” “……”木云歌面色加灰败,“哼嗯,他以前争不过言忱,现,也未必争得过言战。” “妈,你是说,爸爸,还和大伯争过?”言式微有些意外问。 “那是自然,你爷爷言矩当年临死时候,其实这继承权,他是属意你爸爸。后来,不明不白,继承权又落你大伯头上。” “你是说,本来,我爸爸才是继承人?可大伯是长子啊,而且大伯才干……” “微微啊,你大伯确是正人君子,你爸爸呢,他就是个天生风流鬼,可你知道吗,你爸爸性格和长相,和你爷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哪个父亲不喜欢和自己一模一样儿子呢?”木云歌擦擦眼泪,“不过啊,要是真让你爸爸继承了言家,我看现,言家早就被他败得七七八八,我们母女恐怕还街头要饭呢。” “妈妈,你怎么……” “不是我对你爸爸没信心,是他所作所为让我实……”木云歌摇摇头,“你爷爷外头有了个私生女言战,算是他生前做得正确一件事情。你别看,我平时和言战吵嘴,其实我心里明白,言家要不是有她,早就败了,哪轮得到现这样风光?你爷爷言矩世时候,到处风流,言家早就元气大伤,要不是后来言忱成了家主,力挽狂澜,和言战一起把这元气一点一点聚起来,这言氏,也早就没了。” “哎。妈妈是真老了,以前总是把言忱和言战当贼防着,一心一意跟着你爸爸过日子,可到头来,再回头瞧瞧,我是大错特错了!言战对我有求必应,以前言忱还世时候,也会看场合给我说好话,我呢……眼里只看到她和言忱关系不干净,总是想着找到把柄,把言战她……” “不干净?”言式微眨了两下眼睛,“妈妈,你也听信外头传言,觉得姑和大伯关系是那种关系吗?” “你知道你大婶林喻是怎么死吗?”木云歌愁眉不展,仿佛这些事情会让她觉得自己生活是多么压抑。 “不是说,是产后太虚弱,小赋九个月时候,她就……”言式微对于言赋母亲林喻几乎没什么印象,但是听母亲这么一说,又忽然心里一愣。 “微微,你是太单纯了。什么产后虚弱啊,你爸爸有一次喝醉酒,和我说了很多。林喻身子骨一直很好,人又聪明又漂亮,怎么死?你算算时间,言战刚进言家不久,林喻也刚生下小赋,长子嫡孙,林喻以后日子,那可是人上人了,她怎么就病逝了?多少女人羡慕她有言忱这样老公啊,私生活检点,专情,有责任感,重要是,顾家,为人很体贴,两个人又有那么一个可爱儿子……哎……” “妈妈,爸爸是不是喝醉了说胡话呀?” 木云歌摇摇头,又小声说:“是胡话,可胡话里也有真话……言忱是真爱上了言战,林喻和言忱是那么多年夫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言忱不肯放手,林喻又怎么受得了?再加上,你看看言战,像她那样女人,哪个女人不嫉妒?她妈妈从小就教她做生意,她和我们这些女人都不一样。言忱要是不爱她,不会那么心力护着她。” “哎,你和小赋那时候都年纪小,都看不出来。但我都看眼里,言忱一定很爱言战,两个人不光是看着登对,脑子恐怕也是长到了一起,商场上合拍很。” “我还是不信。言战好像没有喜欢人,她就喜欢做生意赚钱。”言式微困惑道。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要是言忱还世,恐怕现他早就娶了言战。” “可他们是兄妹。”言式微又想到了言忱从前和她说话时表情,“不过,大伯倒是可以先否定了言战血统,再娶她,只要不生孩子就行了。” “看来,你还是了解你大伯脾气,怪不得他生前很宠你。哎,他还是比你爸爸好得多。”木云歌又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红茶,问:“言战身体好些了吗?要是方便,我去看看她吧?” “可能没好。还休养。”言赋对外界都是说言战近身体不适,休养中,言式微也不想让自己妈妈再多一件烦心事。 “妈妈,听你这么一说,以后,你会和言战搞好关系了?” “当然。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照顾你,虽然她对那个双城也不错,但是她对你还是放心上,倒是我,这些年,眼里心里只有你爸爸一个人,都没有好好陪着你……”木云歌抱紧了言式微,“妈妈对不起你,以后哪儿也不去了,你爸爸爱去偷情就让他去偷吧,我就守着你。” “嗯。”言式微笑了笑,又说了一些上流社会近趣事,逗得木云歌哈哈大笑,母女俩叙话之后,言式微又开车回到了言宅。 她换上拖鞋,敲门进了言赋书房,言赋正阳台上逗着那只茶杯贵宾犬玩呢,看上去比她出门时候心情还好。 “小赋,这小贵宾犬叫什么名字?” “yz。”言赋回答道。 “yz?” “嗯,姐,你来看,她眼睛真很逗。”言赋招手让言式微过来,言式微凑上去瞧了一会儿,就开始逗yz玩。 “小赋,我听别人说,季市长要过生日了,我们家送什么礼物?别人送得都很用心呢。” “……让老陈准备吧。yz,过来,过来……喝水咯。” “yz……”言式微心里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半步猜の小说《我受不了》已于昨日开始连载,故事讲述是言战前任秘书柏南筝和目前仍旧就职于言战手下设计师司燃,之间故事,与《姑姑》有一定内关联,嗯,我经常会有这种情绪,很多压力共同作用下,吼一句,,受不了,就只能攻了,哎,这就是此文落笔缘由。 手机和电脑读者都可以通过轻点我笔名,进入我专栏,或直接搜索《我受不了》,找到此文,养肥再看者就先收藏吧,此文目前节奏是日,请各位读者大人赏脸前去给收藏个,给我两朵花花戴,若是不赏脸话……来人啊,打劫内裤裤!统统滴扒下内裤滴~! ps:半步猜惊闻京城被暴雨给淹了,心里甚至感怀,故而感冒吃药之后上来文,想慰问一句那些京城佳丽们,你们水底还好吗?……别忘了给我花花和地雷啊,嗯呐,潜水愉哟。完双城,去南筝——勤奋半夏天呀。< 93他敢这么拍你吗? “姑姑,说话。说话。” “别拍,我还没穿衣服呢!”摇晃镜头前,言战裹着一袭深红色尼泊尔民族风长裙,双手兜饱满胸前,“色狼啊!来抓色狼啊!” 言战朝镜头皱了皱鼻子,睁大眼睛说:“双城,你想我说什么?我们还没有出发?” 不瞪眼还好,一瞪眼,顾双城真觉得言战那眼睛真像是鸽子蛋,“随便说点什么?嗯?让我试试这个dv好了。” “我以前不工作时候,也喜欢对着镜头说话。那时候老柏,就是我秘书,她帮我拍。每次出去玩,你大伯,我啊,小赋啊,我们都会拍一点东西留作纪念。” 顾双城调整了一下焦距,先是对准了言战胸口,后又对准她涂上绿色指甲油脚丫子,问:“他敢这么拍你吗?” “啊?” “……我是问,那你都会对着镜头说什么?” “当导游和主持人啊。好吧,好吧。咳咳,大家好,我是言战,现我们是尼泊尔境内一个神秘,童话般美丽小村庄里,今天呢,我要和我双城去镇上。我们要买很多东西。嗯!” “姑姑,把手松开。” “……”言战刚才确实正换衣服,两人把一块浅青色纱布裁好,又用铁钩和绳子固定住,这块浅青色圆形区域就是俩人平时换衣服地方。她紧紧抓住自己覆身上裙子,只要一松手,那就是春光乍泄。 “乖,把手松开,我现想看看。”顾双城向前走了一步,左手直接抚上了言战柔软小椰子,“姑姑……” 言战咬紧下唇,摆手道:“不行不行。” “害怕?” “我有什么好怕。” “那就把手松开……”顾双城微微仰起头,右手摸摸了自己耳朵,“姑姑……让我看看嘛?” 顾双城弯起嘴角,上前轻轻一拽,言战也配合松开手,长裙凋落,玉体初绽,“转过去。” “转就转,反正我知道,我很美。”言战有些淘气学着芭蕾手势,像个水晶盒里白天鹅舞者那般,转过去,摆了一个优美无比姿势。 “很好。”顾双城喘了一口气,又走过去,掰过言战下巴,两人脸挨着脸,顾双城吻了一下言战嫣红唇,对着镜头说:“现,出发!” 半步作品 画面一直是黑得,只能听见两个人喋喋不休对话—— “言战,我告诉过你,家里花瓶已经够多了,还买那么多干什么?” “唔!都是你,那个花瓶真太好看了,你都不让买?”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家里花瓶都满地跑了,你还买?” “双城,真很好看嘛,你不觉得噢?”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答应你,你太挥霍了!” “我就挥霍这一次嘛,双城,钱包给我嘛?” “不准扁嘴!” “嗯嗯~双城,你看看我嘛,我真好想要那个花瓶啊,真,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性感花瓶。” “哈?” “我们回去再看看,你一定也会觉得那个花瓶很性感。” “不要企图让我带你回去!不准鼓嘴!” “双城好了,我爱双城了,我双城聪明了,让我买嘛,让我买嘛。” “……耳朵伸过来。” “嗯?” “不准!!!” “哎!双城,呜嗯,你欺负我,耳朵好痛。” “……真是……啊!!走了,过来过来,真丢人,别人都看你,言战,不准亲我!” “亲几下,你别生气嘛,给我买了,给我买了,好不好?” “……我真是……走走,我们从那边走回去。” “呵呵,我就知道我双城爱我了。” ——“老板,刚才那个花瓶呢,就是很像个女人一样花瓶?” “已经让人买了。” “啊?……呜呜呜,都怪你,我就说那个花瓶很好看,你看,让别人买了吧?” “……老板,你也真是,明知道我们很想买,怎么不给我们留着?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只要你货好,我们还是会回来冲你买,你怎么做生意?” “哎?两位,我这条街做了十几年了,大家都是中国人,讲点素质好不好?” “原来你是中国人。那老板,有没有一模一样?” “对不起,只此一只,已经卖了!” “那么请问一下,刚才是谁买?” “哦……好像就是那个西餐厅外面,那,那辆跑车主人买。” ——“双城,你看,你看,花瓶就里面,很性感吧?” “嘘——” “你要干什么?” “你四下看看,要是有人走过来,就告诉我?” “……你要偷……不过,我们可以把花瓶拿出来,再把钱放进车里,双城,这样就不算偷了吧?” “答对了。把你小发夹给我,看好四周情况,会吗?” “会,放哨我会。小时候我也偷过面包店长棍面包,嘘——” “那就好。”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这个餐厅外还真是人烟稀少,言战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她蹲跑车旁,像个刚出洞土拨鼠,这边看一看,那边瞄一瞄;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顾双城轻轻打开了车后门,把那只人形花瓶抱了出来,看了一眼给自己放风言战,嘴角是抑制不住轻笑。 ——“双城,我把钱放进去吧?” “你知道,这个花瓶,他是用多少钱买下来吗?” “不知道。” “那还给什么钱?走了!” “但是,我们这样就算是偷。” “第一,这个人把他车停这里,摆明了就是让我们偷,这是天意;第二,我们这里蹲了这么长时间,腿酸手酸,耗费了很多体力和脑力,已经算是付出了劳动,现,这个花瓶就是我们报酬;第三,如果我们现付钱话,那么,接下来你看中了什么东西,我可不能保证,我带钱是够你挥霍。” “但是……” “这样好了,下次我们再见到这辆车,再把钱还给他,好么?” “……这样……嗯……啊!双城,好像是这辆车主人,他走过来了!” “挽着我手,我们一起向前走,表情不要太僵硬,没事。” “真……吗……” ——车主,即这个花瓶买主,是个胖子男,他挺着大肚子走过来,看到言战时候,明显满眼惊艳,言战只好冲他笑了笑,胖子男立刻走上来。 “小姐,你好。” “你……你好。” “小姐,鄙人姓曲,也是中国人。你是刚来尼泊尔,还是来了很久?” “我……” “我们已经尼泊尔定居了,曲先生,你好。” 顾双城弯起嘴角,伸出手来,胖子男差不多一米六九,他抬起头来,看向接近一米八零顾双城,感叹张大嘴巴,抬起头来与之握手之后,才收住自己惊讶之色。 “这位小姐,你真很高啊?” “是啊,她很高,每次我们家电灯泡坏了,她都不要站板凳就能换好。” “两位,以后就打算尼泊尔定居?” “对,曲先生,能这里遇到中国人还真是他乡遇故知,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我们要回家了。” “?” “曲先生,再见。” “再见……呃,咦,你买得花瓶和我买花瓶一模一样啊?” “这……” “是吗?这个花瓶是她挑,我觉得也没什么,倒是她,一直嚷着说要买。看来,曲先生和我太太品味差不多?” “哦,太太……什么,太太?!!” “是啊,我们准备到法国注册结婚,你也知道,国内很难包容我们,不过,国外,我们生活,就相对轻松一些。” “……那,那就不打扰二位了。你……你太太真很漂亮,以前是不是明星啊,我总觉得,好像哪里见到过?” “是么,我太太从小和我青梅竹马,她一直养深闺,很少出门。曲先生谬赞了。” “……再见!” “再见……” ——胖子男摸着后脑勺,缓慢向前踱着步子,这年头拉拉也不稀奇,不过,这么美一对倒是头一回见到,可惜了,要是全天下女人都这么配对,那还让他们男人怎么活哟! “双城,跑,跑!” “不用跑那么,我们到服装店里换套衣服就行了。走了。” “双城,你怎么说谎都不眨眼睛,刚才多危险,要不是我和那个曲先生说再见,你还要和他继续聊吗?要是他真认出我们怎么办?” “我说得不对吗,你,不是我太太?” “是,是。可是,他好像认识我?” “只要稍微有点背景男人,哪个不认识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我,不要怕东怕西。” ——言战笑得像是一只乐坏了土拨鼠,这样总是自己面前表现担当顾双城,真是人小鬼大!俩人挤一间衣室里,换上了另外一套衣服,言战帮顾双城整理好裤脚,顾双城又帮言战整理好裙摆边上那些流苏,两人对着衣室里镜子里瞧了一看,相视一笑。 “哈哈,双城,你裤子好多洞。” “呵,言战,你短裙太短了!” 出了衣室,付账,问店员要了一个大一点袋子,两人一边一个,一起提着那只偷来花瓶,上面用衣服盖住,旁人看见了,也只会以为这两个戴着一模一样鸭舌帽女人是血拼购物呢。 “双城,你dv开了吗?” “开了呀,一直放包里,开着。” “拿来我看看,都拍了什么?” “好。” 言战打开dv,晃了两下,眉头皱了皱,压根没看见? “双城,你根本没开,只有录音,都没有图像。我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拍下来?” “不会啊,我来看看……啊,好像是没开……那我现开……” 画面又一片漆黑,变成一片阳光,两人走人不多巷子里,顾双城拿着镜头,对准言战,言战挑挑眉头,无语到不想说话。 “言战,言战,看这里?” “你到底会不会拍?” “当然会拍,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一起,我整个人就变成一个笨蛋了。” “呵……” “言战,说话!” “说什么?” “……言战,说话。” “好好。大家好,我是言战,现我们是镇上一条巷子里,为了买一只很性感花瓶,我们刚才真是掉入虎穴,真是惊险,等回去以后,我一定要把那个花瓶里插|满我爱鲜花,让它美美放我们家里。” “言战,那花瓶没你性感,比起插花瓶,我想|插|你。” “嘘!这里是公众场合,你说什么呢!” 言战用手捂住了镜头,顾双城又问:“你愿不愿意让我太深,我会浅浅插,慢慢插,转圈圈……” “顾双城!不理你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出来说呢!你不羞吗?” “啊噢!言战,你咬我?” 镜头兜兜转转,后向上一撬,顾双城已经把言战抵斑驳墙上,深深吻着,她将镜头对准了言战和自己,一吻结束,言战捏捏她脸,表情复杂。 “不喜欢?” “顾双城,我现好好跟你说。那种事情,是我们之间秘密,不能拿出来说。尤其是外面,你懂么?” “我又没和别人说,你脸红什么?” “我才不像你那么皮呢。关上房门,才能说这种话。要不然……我觉得你不尊重我?也不尊重我们之间感情。” “言战,你真是个老古板。” “答应我?” “好了,不说了。” “这才乖。” “那……我们现去开房吧?” “什么?” “我……很想要你,就现……” “顾双城,你怎么能这样……” 半步作品 喝完后一口冰雪碧,顾双城从室内泳池这一头游到那一头,已经享受完巫山*两个人,正飘满花瓣泳池内接着共度鱼水之欢,刚才已经百般挑衅过了,言战就是不准她再摸再动,顾双城只好喝雪碧压压火气,她看向漂嘴唇型深红色迷你皮筏上言战,这女人每次泄|欲之后都是优哉游哉,像是想什么阴谋诡计。 “言战,休息好了吗?” “没休息好,你别闹了。” “我不是要闹,我是想上床睡觉了,真没意思啊真没意思。”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凭什么你想做就做,我就不行?” “真是孩子气,过来。耳朵贴过来。” “嗯?” “我双城到底想怎么做?” “姑姑又骗我,每次都说让我来,可是到后面,你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不生气,你说,你想怎么做?” “我……想看着你,自己……弄给我看?” “什么?” 言战难以置信,不过细想一下,近她双城可是被她爱到骨头里了,小孩子模仿能力很强,日子一长,恐怕就不像开始那样好骗咯。言战瞧了一眼她不满小脸,就狠狠亲了她一下,又把右脚伸进水里,轻轻“哗啦”一声,抬起沾湿脚丫,洒得顾双城脸上都是水。 “好。不过……你得先把我内裤脱下来。” “待会儿再脱,你自己,隔着内裤,先把自己弄|湿了再说……” 望着顾双城嘟着嘴,满眼好奇样子,言战轻轻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开双腿,隔着底裤,开始轻|抚自己那被爱填满桃花源…… 夜半来时,言战躺酒店大床上,轻微鼾声从她鼻端溢出来,房间门半掩着,隐隐能看见洗手间灯光透进来。 ——“啪”得一声,顾双城坐洗手间马桶上,点了一根烟,把dv打开,又按下了静音模式,画面里言战自己把手指|插|进她*桃源洞口,一边叫着双城名字,一边微颤着,脸上表情是说不出妩媚和爱意。 看完了将近半小时全部视频,顾双城关掉了dv,碾灭了烟蒂,冲掉马桶,洗了手,刷了牙,她看向镜子里同样脸色嫣红自己,又轻吹起了那首《泥娃娃》。 侧耳一听,从卧室里好像传出了一点声音,顾双城立刻噤声,缓步走回房内。 “言战,你醒了……”顾双城唇贴她耳侧,轻声问。 “嗯……你吹泥娃娃给我听,我又梦见我妈妈了……” “好。”顾双城把言战捞进怀里,低低吹起了《泥娃娃》。 吹到第三遍时候,言战脸靠她胸口,已经睡着了。顾双城打开床边台灯,看了一眼时钟上日期和时间,又关掉了台灯,吻了一下言战额头,太阳穴,还有耳朵,又轻轻问:“言战,告诉我,言忱还你心里吗?……” 一室寂静,无人来答顾双城提问。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看见郄雯谨、张大惟啊和xxxxn个很多读者很多读者了,近都挺能潜水呀~~~泪奔 ps:~请读者大人们支持半步猜小说《我受不了》,手机和电脑读者都可以通过轻点我笔名,进入我专栏,或直接搜索《我受不了》,找到此文,养肥再看者就先收藏吧,此文目前节奏是日哟,评论和花花都蛮少嘞,很冷嘞~伤心嘞!! 再ps:《姑姑》我目前不日原因,是想来个大概把后续大致写出来,再放上来。有读者说,顾双城怎么能这样tp不分了,俺只想说,哎,假象,言战硬件和软件以及脑组织结构,做个几天t,哎,也算是那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现不做,什么以后就没机会了,你懂。 《我受不了》不会影响《姑姑》,请赏脸收看吧~~~< 94一个了不起的身份 坐这间安静小巧咖啡馆里,能一眼就望见月台上依依惜别情侣,有一对情侣大约是老少配,男高大沉默,女娇小活泼,两人穿着情侣风衣,正高兴说着什么。 这是郊野一个小火车站,殖民期建筑,有点英式绅士感。 当年,云中天第一次见到言战,就是这个小火车站里。他搅动了两下杯中咖啡,这间咖啡馆是他早年远渡重洋之前盘下来,算作是个小纪念品。他秘书陈勉坐不远处,陈勉盯着云中天一举一动,这些天,云总生意倒是没耽搁,趁着言家现人心紊乱,倒是顺水推舟了做了几笔生意,也收买了不少摇摆不定墙头草,以备今后耳目之需。陈勉不知道这个小小咖啡馆里究竟有什么玄机,云中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二楼靠窗位置上坐上一段时间,仿佛是坐一会儿就能使心情好上几分。 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时间,陈勉又从二楼上下来,到一楼厨房里亲自挑了些西点,躬身端了上来,云中天瞧了他一眼,说:“叫那些保镖们呆车里,别到处盘查,这里,安全得很。” 陈勉点头,笑道:“云总,基本防御还是要做好。您吃点东西吧,大夫人放下话来,要是我没照顾好您一日三餐,可要拿我开刀啊。” “可欣也就是嘴,我喝两口咖啡,享享这难得清闲,别拿她话来扰了我兴致。你要是坐不住,可以去附近走一走。”云中天抿唇道。 陈勉没再说话,近这气温忽然降下来,他不得不小心着云中天身子骨,赶巧了,如今这猎鲸之后,言战是宅了个无影无踪。要是往年,言战会牵个头,叫上一票人去灵觉山温泉里泡几日御御寒。 半步作品 云中天已经到了知天命年纪,他这些年国外日子顺风顺水,回到国内也照样是顺风顺水,不提言忱,不提言战,他从小到大,作为大家族唯一继承人,也从来是事事顺遂。可自从遇上他们兄妹俩,他顺遂时候也感觉不到畅。 微微眯起眼睛,他又看了一眼那对老少配情侣,下一班火车恐怕还要等很久,两个人像是有说不完话,你一言我一语,让云中天心里掠过丝丝羡慕。他和言战酒桌上也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针对,又句句不针对,云中天喜欢和言战说话,但他们很少提及私事,说得大多都是商界惯词。 蓦然地,他看向月台,又想起了头一次见到言战情景。 那是冬天,言战还没有认祖归宗前夕。 雪落满了整个小火车站,云中天听陈勉说他那个迷上赌博老实弟弟云啸尘要去火车站和一个赌友见面,作为兄长,他实不想看到云啸尘再怎么赌下去,输钱倒是没什么,被那些欢场女子当成冤大头那就是活笑话了,于是便趁着工作间隙专程来这小火车站瞧一瞧。 本以为是什么赌博团伙呢,到了地方一瞧,不过就是个气度都不一般小丫头,远远看见云啸尘和那小丫头有说有笑,云中天当时还真以为,这个小丫头将来可能会变成自己弟媳也说不定,毕竟云啸尘难得喜欢上一个人。 起初,言战是戴着帽子和围巾,看不清样貌,后来两人走了一段,言战脱掉了帽子和围巾,嘘了一口,道 ……美,云中天当时只觉得自己内心一片静土,忽然裂开了千万道缝隙,有嫩绿芽蕊从那干涸了千年万年夹缝里直直生出来,刹那间,这些芽蕊就长得亭亭玉立、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再然后,芽蕊抽节出叶子,长出了花苞,开出了……永不凋谢花朵。 那天阳光浓烈,晃得云中天眼中酸涩,竟簌簌流下眼泪。他坐车内,而站不远处言战就成了一个他视线里移动光圈,吸引住他所有注意力。 当人看到美好事物,也许都会是那样反应,但是对当时已经不那么年轻云中天来说,那种感觉破土而出冲击力是一般人几倍,当场把他击垮原地,动弹不得,声张不得。 他平生第一次做了偷窥者,叫司机一直跟两人身后。而言战当时已经靠着她网站小有所成,她豪气万千请云啸尘去吃火锅,席间两人聊得都是赌桌上事情,言战还会说一两句粗俗大话,惹得性子内敛云啸尘也跟着哈哈大笑,她不像个女人,像个春风得意骄纵少年,眉宇间并没有雌雄之分,那双眸子里开满了青春,开满了云中天那个年纪再也羡慕不来青春。 他们俩当时吃饭地方就是现这家咖啡馆对面小火锅店,云中天看向对面门庭稀落火锅店,颓唐招牌有些无力,里头也没几个客人。他抿了一口咖啡,面上愈发阴郁。 当时言战和云啸尘是单纯“兄弟义气”,云中天本想趁着这股兄弟义气去靠近言战,但是很,言战血统被证明,她成了言忱三妹,一个了不起身份。 同时,也是一个将他和言战划清界限身份。 云中天太了解言忱,他护着言战心情,就像是他护着云啸尘心情。 言战出现之后,云中天无时无刻不想着怎么把言家铲平,怎么让言忱跌个粉身碎骨!如今言忱是猝死了,但是言家,就像一根随时会从他卧室天花板上掉下来一个铁锥子,总有一天,铁锥子会掉下来,凿穿他脑袋。 云中天时而为言战优秀而惊叹,心里念着,瞧啊,这就是让我魂牵梦引女人,她是那么无可比拟;时而为言战狡诈而心悸,心里想着,不成,这女人已经长出了三头六臂,再不把她收回自己五指山,早晚,她上了九霄云外,就再也抓不住了。 早年时,两人从未相见。直到言战正式被定义成了言忱三妹,两人才商界时而碰面闲话,言战做生意套路不是言忱教出来,她有自己处事风格和节奏,那双眸子里总是透着坦然和真诚,只有万分棘手时候,才会透出一点狠戾和阴翳。云中天关注着言战商场上一举一动,看着她一步步被言忱引向财富和权利金字塔,她一跃就上了塔顶,还上面打打秋千,练练太极拳,看上去,从来没被名利冲昏头脑。 外界盛传言忱和言战不伦关系时候,云中天只看到言战平衡和细分言家内部各种势力,企图这其中找出一个别人看不见天平,她天平两个盘子里放上相等砝码,用以实现接近于等量平等,然后,她就做到了,过程并不轻松,但她确实是笑着完成了。 言忱和言战关系已经被上流社会名媛们默认为情侣时候,云中天只看到言战开拓言氏从未尝试过一些领域,同时,也言齐掣肘之下,不甚顺利完成了一场悄无声息蜕变,她成了除了言忱之外,唯一一个和言齐平起平坐人。 言忱和言战关系,就像是一个烟幕弹,云中天这个烟幕弹里,只看到一个不负兄长悉心教导幺妹。至于那些绘声绘色流言蜚语,都只是虚幻不过笑谈。 云中天又喝了一口咖啡,月台上那对老少配情侣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到附近吃饭了。 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又忽然想起来,有一个秘密,应该是只属于言战和他两个人之间。 这个秘密有些荒唐,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一个奇耻大辱。但,云中天总会想起那个片段,尤其是他驰骋于温香软玉肉窟里,酣畅淋漓那个瞬间,总会想起这个片段。 云中天猜想,言战青春是一分一秒都没有浪费,她肆意妄为时候,凭借,不是言忱赐予,而是她自己踏踏实实努力,因此,才能那样大胆和狂妄。那时年少言战,像是个真正为青春活过女孩,好动,嗜战,争输赢,论是非,那脾气到现还能言战身上瞧见,只是藏得深了,很难外人面前透出来,尤其,是他云中天面前。 初入言氏没多久言战,对于云中天,多是戒备和提防,云中天也鲜少去主动和言战说话,因为两人对话,代表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本就对立家族。但是那天也不知怎么了,云中天就想逗一逗有些喝高了来会所里按摩言战。 两人开始摇色子拼酒,大白天会所里拼酒很少见,很就引来了围观,当时言战还不出名,别人大多都惊讶云中天竟然会和人玩色子?一直玩,言战一直赢,云中天几杯酒下肚也有些发热,不过见言战摇得开心,就继续陪着她玩。 会所主管为了减少围观,只好把两位请到了包房内。云中天知道当时言战初入职场,一边如鱼得水,一边肯定是枯燥无味,加上言忱处处管制,她定然不自。 云中天建议道。 言战立刻点了一根烟,她吸烟样子并不娴熟,甚至被连呛了三口。 言战兴味盎然捏着手腕, 这种侮辱性打赌,云中天从来没玩过,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赢了,可以……当时感觉很奇异,跃跃欲试之下,云中天和言战玩了三局两胜,第一次是平局,第二次也是平局,第三次才分出胜负,言战赢了。 云中天皱皱眉,他不认为这个赌局有效,这有点太……但是言战接下来动作,让他彻底惊呆了,只见她站沙发上,弯下腰拽住他领带,向她脚下拖去,像是训狗一样, 云中天又被她用力一拽,两个膝盖磕地板上,云中天也喝了不少,只好说 说着言战就拉开了她米色长裤拉链,云中天又说 云中天张张嘴巴,言战已经顺着拉链缝隙,把内裤拨开,他一时忘了说什么,也就下一秒…… 温热尿|液徐徐准确洒他脸上时,他只看到了言战皱着眉头,仰着脖子,一派舒畅神情, 言战闭着眼睛,边尿尿边赞叹,末了还扯了一张餐巾纸,擦了两下自己前面,看了一眼被淋了一脸,一身尿|液云中天,她吹了个口哨,缓慢鼓掌道 云中天刚想开口说话,言战就走到门口,一个一个打酒嗝——又回头指着云中天说 ——言犹耳,说这话言战却称病不再出现,云中天拭了两下唇角,且不论她玩什么把戏,但每每想到这奇耻大辱一次,云中天这心里总会蒙上一层蠢蠢欲动暗纱,随着商场惊涛骇浪,一次又一次被掀开——侍者又端上来一杯咖啡,云中天搅动了两下,再次看向月台,那对老少配情侣又站了月台上,隐隐火车声传过来,这对情侣大概要踏上旅程了,只要再等几分钟话…… 作者有话要说:青葱战有多*,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喂,瞧一瞧,看一看嘞。 以下是半步猜坑:< 95撕吧 温存。 绵软,静悄悄,一寸一寸,带着小心翼翼温存,从言战唇传递到顾双城熟睡脸颊上,言战近醒得越来越早。 阳光还云端安睡时候,言战就从薄薄大毯子里钻出来,亲完她双城之后,就悄无声息打开房门,坐阳台上,一边给那些盆栽浇水,一边看远处恍若一尾白鲨水坝。 花了几个破晓未至闲暇,言战已经看清楚了,那不是瀑布,只是个水坝。 她伸了个大大懒腰,活动了一下腰腹,心里调侃着自己,确实不年轻了,睡不下懒觉,连夜夜笙歌精力都无法满贯。要是早些年,几个昼夜不睡她还是照样面不改色去参加演讲,现呢,一句话也不想说,一个多余动作也不想做。 于是便扶着腰,悄声下了楼,慢吞吞煮好早餐。 徐徐黑雾从烟囱里冒出来,飘向远处森林。 言战刷完牙,洗了一把脸,山泉就是山泉,这些天浑身上下皮肤完成了一场惊人陈代谢,言战摸了摸自己这身冰冰滑滑皮肤,自己都觉得意外。 倒了大半杯水,言战坐藤椅上,面色渐渐沉下来,她抿了一口水,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有些凉,脑袋有些空,她呼出一口气,又站起来。 蹲起马步,双手像是运气一般缓缓抬起,她像是言宅清晨一样,慢慢打了一套太极拳。 打完之后,她又原地静立了一会儿,这才觉得脑袋里林林总总已经剔除干净,活动了两下手腕,言战拿来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她坐回桌旁,抿了一口水,开始画整个言氏集团旗下所有核心盈利公司结构图。 言齐手下有言氏电力、言氏水泥、言氏机械、言氏五矿,言战手下有言氏创业、言氏置地、言氏投资开发、言氏纸业、言氏传媒,表面上一重一轻,言忱遗嘱分配很合理。从各个领域净资产来看,言齐胜一筹,言战这几年都打马虎眼,把精力集中言氏传媒上,成天和设计师们打交道,因为其他领域她早年已经玩过了,并不觉得多鲜。 笔尖轻动,言战又细化了言齐那边赚钱所有公司,写着写着,她就习惯性想抽一口自己不离手细雪茄,但是手边只有一杯水,她便没有再分心,加了笔速。要是让言齐那边精英们看到言战这张细化图,大概会觉得惊讶,她几乎真正知道到底哪家公司赚钱,哪家公司亏损,哪家公司只是个空壳子,哪家公司是后劲儿十足…… 写完了言齐,言战对于自己这一方倒是犯难了,因为实太清楚,就像一本烂熟于心中华大字典,所以她索性只画了几个三角形、正方形、圆圈和心形,并将平时容易和言齐那边公司产生“摩擦”公司画上对立箭头。 这边箭头对上那边箭头,那边箭头又打上这边箭头,箭头向左向右向前向后,后一片杂乱无序箭头中,言战又画了一个粗犷空心箭头,直指言氏集团董事长位置。 而董事长位置上,言战打了两个问号,并旁边画了一个鬼脸。 空心箭头董事长位置上划分两头,一头指向了常务董事会办公室,一头指向了画成了一个葫芦形言家。 言战葫芦形言家头上画了几根毛,眸中闪过一丝揶揄,又常务董事会办公室上画了几根长毛狗尾巴草,笔触细腻,狗尾巴草栩栩如生。 嘴痒,抿了一口水,言战放下铅笔,双手交叉一起思考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晃了两下腰,她开始原地玩跳房子,一格一格跳着。 “姑姑,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嗯。” “?”顾双城走到餐桌边,喝了一口言战没喝完温热水,瞅了一眼那张白纸,“你写什么?” “一点,无关紧要东西。” 顾双城拿起水杯,踱着步子走到跳房子跳得异常专心言战,“我猜你早上打过太极?” “是,小宝贝,你猜对了。” 眉头微挑,顾双城紧了紧身上玫红色镂空蝴蝶型长披风,“姑姑,我能和你一起跳房子吗?” “那可不行。等等,我跳完第三轮应该就能出来了。” “……什么出来?” “别和我说话。”言战看了顾双城一眼,比了个“嘘——”手指,顾双城乖巧点了一下头,坐藤椅上,看着又开始从头跳格子言战。 她拿起言战白纸上画结构图,又看向那些不同形状和箭头,过了一会儿,顾双城问:“这些,是什么?” 嘴上这么问着,顾双城已经迅速记住了图上所有内容,言战回答道:“放下那张图,我跳完了,你也玩吗?正好,这个房子画得还挺像。” 顾双城摇摇头,“我才不玩呢,我没那么幼稚。我已经大人了。” “不,小宝贝,你还是个孩子。”言战走过去,坐藤椅上,又拍拍自己大腿,哄着顾双城说:“坐过来。” “干什么?”顾双城紧了紧披风,努嘴道:“姑姑,你先告诉我,你画得这些是什么?” “坐过来,我就告诉你。”言战笑着夺走顾双城手中杯子,“过来?嗯?” “你真告诉我?” “当然。坐上来。”言战抿了一口水,顾双城从餐桌对面走过来,“小宝贝,你又不穿衣服了。” “谁说,我有穿披风。”顾双城轻轻坐言战腿上,言战握住她左手,亲吻了一下她手背和五指,指着那张纸说:“就是一张图而已。” “好像没那么简单。” “很简单。你看,这边就是你父亲言齐,这边就是我。” “……哦。” “来,双城,我问你,你喜欢你父亲吗?” 顾双城立即摇了摇头,抱住言战脖子,“我喜欢姑姑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姑姑对我好。” “这就对了。”言战刮了一下她英挺鼻子,吻了一下她唇角,“那就答应姑姑一件事情。” “什么?”顾双城玩着言战睡裙上蝴蝶结,呐呐问。 “我会找机会,让你和你父亲断绝父女关系。法律意义上,断绝父女关系。他不配做你父亲,也不配分享,以后,你将会拥有巨额财富。” “我不懂。”顾双城看了言战一眼,推了她一下,“姑姑,你要干什么?” “答应我?嗯?”言战吻了一下顾双城眼睛,命令式反问道。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顾双城低下头来,言战看她脸红样子,就捏了两下她腰,“只要我什么?” “你永远像现这样疼爱我。” “我答应你。我也什么都答应你。”言战侧头一笑,又咬住顾双城耳朵,一下一下轻|舔,顾双城推拒着,又问:“你要发誓,你只爱过我一个人?你从来没爱过其他人,嗯?” “我发誓,我言战,只爱过你顾双城一个人,我从来,没爱过其他人。” 顾双城低头一笑,言战连连轻啄她额头,顾双城伸出手去,将那张纸拿手里,“这张纸有什么了不起,你一大早就起来画它,我醒过来没看见你,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又醒了。” “小宝贝,这张图可不能弄坏了,给我。”言战探出手去拿那张纸,顾双城高高举起来,又跨坐言战腿上,“就不给你!难道,这张纸比我还重要么?” “别闹了,把纸给我。”言战轻笑,又哄道。 “不,你老老实实回答我,这张纸,是不是比我还重要?” “嗯,这张纸是挺重要,你可千万别弄坏了,会死很多人。” “那,那些死人,也比我重要咯?”顾双城双眸眯起来,看得言战一阵心悸,真像个顽皮得小孩子,拿她没办法。 “好了,你重要,你重要。把纸给我吧?” “你敷衍我?我才不信呢!说啊,到底是这张纸上死人重要,还是我重要?”顾双城举起修长双臂,把那张纸像是红旗一样挥舞着,就是不让言战碰到半分。 言战抱着顾双城,抬头看向那张惨遭蹂|躏白纸,“当然是你重要。” “没有诚意。说实话。” “其实,这张草图真很重要,真会死很多人。双城?”言战看向正憋着坏顾双城,心里是喜忧参半,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拿自己和一些东西做比较,逼着自己做出选择,小时候可以拿好话和礼物来搪塞,现好像是不够了。 “哼嗯,我就知道,你心里,这张纸比我重要!”顾双城气呼呼把白纸扔言战脸上,正欲起身离开,言战就一把抱住了她腰,“哎哎?不要生气嘛,这张白纸不重要,你才是重要。” “少哄我了。刚才我从楼上下来,你跳房子都不准我打扰,肯定是想重要事情,所以就嫌我麻烦多嘴了,你啊,言战,只有床上时候,才觉得我重要吧?” “不,不,不……你……” “少装模作样了,做那种事情时候,你就把我捧到天上去,可是平时,你一点也不和我说真话。”顾双城坐言战腿上,一副不依不饶样子让言战手足无措,她看了一眼那张纸,又看了一眼气头上顾双城,用打商量口吻说:“好了,我下次不会不理你了,不要生我气,我想事情时候,就是这样,不喜欢被人打扰。” “那你想什么事情呢?”顾双城又大喇喇向前拱了拱,两人密不透风贴一起,言战又说:“一些,无关紧要事情而已。” 言战伸出手去,准备轻抚一下顾双城已经长了一点头发,顾双城愣是歪过头,委屈说:“你是不是反悔了?玩够了,又准备……” “不,不,不……你总是把我想得那么坏干什么?” “你就是很坏啊,这里坏,这里坏,这里也坏。”顾双城依次指着言战眼睛、手指和两腿之间位置,愤恨说。 ……言战轻笑,“我这辈子,也就你面前坏过。” “那你说,我重要,还是这张纸重要?” 言战又是轻笑,把那张纸纳入五指中,攥紧了,窝成一个小团团,扔了杯子边,拍手道:“这下看出来了吧?那张纸没你重要。” “这样还不行。你舍不得那张纸,我明白。”顾双城像是真生气了,细长棕眸里晕染出淡淡水意,看得言战一阵心疼,“你哭什么?别哭啊。” 顾双城不搭理她,眼泪却开始她眼眶里打转,言战急急亲吻了她脸和手,“别哭,双城,别哭。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不过是一张纸。” “不过是一张纸?……那你,舍得让我撕了它吗?” 言战心里“咯噔”了一下,好不容易想破脑袋把雪球问题想完了,那答案就这张纸上,要是撕了,她还真不保证自己能记得刚才到底都想明白了什么。 “舍不得,是么?” 言战为难看了一眼顾双城,轻轻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顾双城又摸了两下言战脸,顺着她肩膀抚到她双手,执起她右手,缓缓贴自己披风下印满吻痕胸口,“那这样,舍不得吗?” 言战摇摇头,收回了手,一副不满意挑剔样,顾双城看了言战一眼,又四下看了看,言战立刻鼓励道:“没人,这里没人,只有我们俩。” “……那这样,舍不得吗?”顾双城慢条斯理把披风揭开,让自己身体完全袒|露言战眼前,又执起言战右手,舌尖伸出来,一点一点舔|湿言战中进自己花|洞里,怯生生深吸一口气,紧紧“含住”言战中|指,那眼眶里眼泪仍旧打转,娇声又问:“这样呢,还是舍不得吗?” “呵呵……”言战把小纸团抓过来,细细把纸团给抚平,晃了晃手上那张纸,轻笑着说:“撕吧,随你。” 顾双城得胜般拿起那张纸,吸吸鼻子,瞅了言战一眼,一下一下撕着,先是撕成了四个大片,见言战脸上依旧笑着,就提醒道:“再撕下去,就不能复原了呢?这不是你心头肉吗?” “撕吧。”言战低头侵入顾双城双腿之间,亲吻着顾双城大腿内侧肌肤,含混不清说着。 “哈哈,那我就真撕了!”顾双城把四个大片撕成了八个小片,后又把八个小片撕个粉碎,撕掉了言氏电力、言氏水泥、言氏机械、言氏五矿、言氏创业、言氏置地、言氏投资开发、言氏纸业、言氏传媒,她“咯咯”笑着撕掉了整个言氏,后抛了言战头上,如雪花般散落纸碎片并未引起言战多大注意,她一只手抚尖,一只手则把玩着顾双城开始湿|润花|洞—— 顾双城被言战放到了餐桌上,她一声声唤着言战名字,情浓欲死之时,言战她耳边哄道:“双城,乖,我们只回国两周,给我两周时间,只要两周,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我是以言战尿|尿来拉评论,我顺着你思路想下去,那我可以每一章都尿|尿了,况且,上一章评论也寥寥无几,是你dn,还是我dn我也许不p,但不代表我dn,你要非得认为我dn,好吧,我可以警告你,我不会我付诸了这么心血和时间这个小说里dn,呵~,为什么,犯不着!我要dn,也会dn浑然天成,哈哈。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清楚知道写什么你会买多,写什么你愿意看,写什么评论多,有些章节对读者而言也许完全可以不存,但它,只为我一人存也是好。不过,嗯,我小说都是先是用来取悦我自己,顺便取悦了你,已经是美丽意外。 本小说并非挑战极限为乐趣,读者们可能觉得我是拿底限当乐趣,事实上,压根没那回事儿!我眼里,这些极限都不是极限。 一些忠实读者开始担忧我会不会来个虎头蛇尾,我想可能性不大,本文间隔一年,又艰难重找回感觉,复之后每一个章节,深思熟虑,我会利用一切时间空隙去用心思考,暑热难当时候静心来谋篇布局,生怕棋盘上出大错,如履薄冰,完结之前,我和你们一样,心有忐忑,上次某位路过者说,大家这么热情写评,我只会吆喝啥,我只想说,你们累得时候我也没有多舒服,大热天电脑前打个几小时感觉,你试试?everyday,被电风扇吹得头昏脑涨滋味,再累再苦我不怕,我乐于去全身心投入,但这并不代表,某些疲惫瞬间,我不会心寒,不会觉得这样做,其实好没意义。 有人说,我把言战这个女王写得越来越不堪,越写越没底限,乃们永远以不堪角度去看待,我怎么写都是不堪,那是你不堪,还是我不堪呢?不堪这个词,总会令人难受,你用不堪角度去看,你会难受,我亦然,我和你一样,都是人,你难受,我也不自。嗯,我认为这种看待问题角度,有点小问题,当然,也许和这些朋友所受到教育有关,因为我没机会接受到非常正统教育,所以我也无法体谅你角度,我只会觉得,其实你意着言战,意着我每一个章节里所要表达所有,我是感恩。这样一想,我就学着不难受了。 言战,出生于贫民窟,小时候就很滑头,偷长棍面包,放风,嗜赌,投机倒把……她没有明确男女意识,她看来,男女都是一样,都是人。我从小到大也是这么认为,直到回归到主流社会,才觉得原来我和很多女孩想得不一样,我不认为你们想得有多对,请你们,也别认为我想得有多错。 其实,所有价值观、世界观和人生观,我觉得,选一个自己中意,让自己天地间活得舒坦即可,对与错,是非常好笑论辩。 我想国家官方教育,初初衷,是让人能学会思考和辩解,但是很多小朋友可能只打算接受,不打算思考一下,看看能不能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与世界取得平衡某种意识接受体系? 每一个人,和这个世界达成共识方式方法都不同,你人云亦云不是个好主意,把别人价值观、世界观和人生观不做思考拿来,是一种妥协方法,每一个人都是不同,每一个人都是绝无仅有,三观每个人身上都表现出细微差别,你这样拿来,那样拿来,终,你别喊着自己毫无存感。上帝给你脑子,初级应用,就是加工啊,教育只是开发这种加工能力,不是帮你直接开发。 我喜欢看读者们争论,思考是生活中相当赋予魅力一件事,anyay,我喜欢听你们发出声音。 呃呃,回归正题,和我们大多数被教育男女是不一样女子来说,对不起,言战没这个男女different意识。尿|尿这个行为,对言战来说挺简单,赌输了,愿赌服输,管你是谁,并没有宣扬什么,强调什么,高呼什么!我眼里,女权=男权=人权。你们认为言战挑战很多极限时候,她自己,其实都不觉得,jst y,我和这个人y,我和那个人y,看到就是,他|她|人妖是个人,而不是性别。混商圈就简单了,无论男女,只要是个人,合作愉,有利可图,k,我们是朋友。 我看到这个世界是,男人把女人粉饰,女人也把男人粉饰,各种粉饰,终这层粉被抹去了,他们互斥对方物是人非,莫名其妙分道扬镳,与其互相憧憬,不如互相真实。 真实,永远能够有延续美丽蓬勃生命力。 比如,我喜欢明星布兰妮,她跌入低谷,被人批为“疯后”时候,我反而比以前她红时候喜欢她,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无法抹杀她对整个美国流行乐影响,她所做出不懈努力,她多么辛苦和努力遵循她本职,给她经济公司,那么多靠她吃饭和养活家人人带来了财富,给娱乐圈那么多媒体带来了收入,给很多人带去乐、鼓舞和力量,她创造出来有形和无形价值,才是关键,才是可贵地方。 srry啊,半步猜就是这样,我只会看到美好,有正面积极意义,其他,黑暗肮脏,比如有些读者骂我践踏我误解我拿我珍贵文字换积分做盗版做贼霸王我,我不是瞎子,我都能看见,但是,又怎样呢?我仍旧爱我所爱,毕竟我确实知道,你所谩骂那个人,不是我,是你用你自己观点臆想出来我。 真实我,很感激每一个和我一路走来,同呼吸,共下文读者。 扯远了,言战性格方面“惊世骇俗”其实压根谈不上,她就是那么一个人而已,我不打算遮掩什么,写出来也觉得没什么。 想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读者,你想要了解半步猜思路和想表达东西,其实特简单,小小暂停一下你价值观和自我,试着力站我角度去看几分钟,半步猜剧情,就你眼前,无需猜测,只需向前迈半步。 ,过来吧,我所有亲爱读者大人们,追你所追,恨你所恨,思你所思,爱你所爱。 我观点一直都是这样,死自己手里,永远比死别人手里耀眼,就如同,人这辈子大敌人就是自己一样。 半步猜本人很阿甘,非常阿甘式那种思维模式,请你们,一直坚持自己观点,保持乐趣,保持调侃,保持鞭策,保持关心,保持…爱我和我小说。 ——鞠躬,感谢。 以下是半步猜坑:< 96出城入围 “n!” “就做一次。” “n!” “就一次,刚才那个动作。” “n!我从来不会对着镜头比中指。” “言战,你这个固执老女人。” “说什么?” “噢~没什么,你还要化多久?” “那要问化妆师了。”浓白色灯光打言战深红色唇上,她赤着双脚,坐高高椅子上,手里正翻着一本她常看财经特刊,有两名美甲师正跪她脚边,给她脚趾甲镶琉璃色碎钻。 化妆师听到言战问话,小声问:“离生日party还有六个小时,言总,双城小姐妆容,我两位助理已经给出了两种……截然不同方案,您想敲定哪一个?” “给她自己看看吧?” 化妆师和两名美甲师对看一眼,从言战开始做头发到现,顾双城小姐就钻进她裙子里,和所有化妆师、服装师、美容师等等准备精心雕琢一下她人玩起了捉迷藏,时不时钻出来,也是躺言战胯|下,拿出那个小dv,仰着拍摄,东拍一拍,西拍一拍,顽皮如同一个稚童。 “我不想看。季市长过生日,和我有什么关系!?一回国,你就……”顾双城又从裙子里钻出来,躺毛绒绒橙黄色地毯上,双脚裙子狭小空间里,一下一下轻触着言战大侧。 摸了摸自己鼻子,言战低头看向自己两腿之间这张脸,耸肩道:“小宝贝,这只是个应酬。你必须得选一套自己喜欢,换上之后,和我一起去参加party。” “我拍了一些好玩,你要不要看?”顾双城皱皱鼻子,眨了两下眼睛说。 言战完全深知这孩子她裙子底下都干了些什么,只好用惋惜口吻说:“如果你不和我一起去,一回国,我们就可能分离大约四小时。我想,今晚应该会很热闹。你可以不说话,只呆我身边。” “姑姑……”顾双城眉头微挑,言战说:“所以,从我裙子里出来,跟两个助理到那边去,立刻。” “你们听见了没有?她冲我发号施令!哎!”顾双城从裙子里退出来,又坐地上,问:“今晚会非常热闹,姑姑?” 言战目光渐渐冷下来,她把财经杂志放一旁,“是么,所以,我们,该去凑凑热闹。” 从顾双城角度看过去,言战眸子里腾起了破晓和黎明一同厮杀那抹沉甸甸阴霾,她也跟着弯起嘴角,“是啊,我们,该去凑凑热闹。” 化妆师见顾双城终于出来了,就使眼色让两位助理赶紧过来,把人带进里头另外一间贵宾美容室。顾双城这次没有躲猫猫,抬头跟着助理就进去了。 “言总,您身体好些了吗?”化妆师问道。 “……好多了,多谢你关心。你生意还不错吧?” 化妆师闻言,立刻明了,打开了话匣子,翘起兰花指,“多谢言总关心,我这生意还不错。不过,比起言总大生意,我这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言总,这阵子外面是谣言四起,我就说嘛,言总您怎么可能是那样人?” “哦?哪样人?”言战闭上眼睛,回国才两小时,她没有通知言家,也没有通知言氏,只是和顾双城一起去她常去餐厅吃完饭之后,就来到了美容院,想落地之后,再安生一会儿。 “那些话不干不净,又是谣言,也没什么好说。” “说来我听听吧,不干不净话,听了就当是耳旁风,吹过了就没了。”言战微微睁开眼睛,“说吧?” 化妆师立刻如获大赦,噼里啪啦说起来,言战也听得仔细,一一评价道—— “嗯。这话说得有点准头啊,看来说这话人,是下足了功夫,时时盯着我,刻刻研究我,有心了。”化妆师不明白那种踩人话,怎么到了言战口里成了夸赞。 “哦。这话也说得挺好,好了坏了,都不会惹事上身,就是这说话角度冷血了一点。”化妆师瞧不出言战半分生气,就继续竹筒倒豆子。 “啊,这家杂志说得挺对,看来,我真得好好注意自己身体了,不能英年早逝。” “哟,没想到惊动了大主编,这话怎么这么像是悼词啊?我不是好好嘛。真是‘被病逝’滋味不好受。” “呵,这话说得我自己都不信,又不是写小说拍电影,乱|伦元素用得太商业化,眼球经济……” ……化妆师边侃边给言战上妆,他和言战到底是非常相熟主顾了,一翻谣言细细拆下来,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这阵子您不,群魔乱舞呢,什么话都有。” “幸亏病得七荤八素,没空理会这些群魔乱舞,要是早几年,我非气爆两个肺不可!呵~”言战轻咳一声,“小赋这孩子也是,怎么不和媒体朋友们好好说话呢?这孩子就是性子直了点。” “言总,您这大病初愈,就全当那些是耳旁风吧。今晚上是季市长生日派对,我给很多名媛都化了妆,听说啊,都来,都来!”化妆师用小拇指挠了两下他自己下巴,“言总,下巴刚做得,好看不?” “嗯,好看。……我家双城造型大约要多久?” “顾小姐容易一些,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吧。” “好。你们先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等我家双城弄好了,还得烦劳你,轻轻敲门,叫醒我。可以吗?” “那当然没问题了,言总,我们这就退下了。” “好。” 言战就这么看着轻轻合上门,她闭上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又雀跃睁开眼睛,看向四面都是镜子墙壁,就调整了一下美容榻,先是上面仰躺着小憩,大约眯着眼睛躺了一小时,又忽然坐起来,干脆从榻上走下来,沿着镜子走了一圈,歪着头看了一眼被妆点过自己。 “……”言战拿出手机拨下一个超过二十位号码,她屏住呼吸,静静等了一会儿,那头很接起了电话,言战压低嗓子,开口道:“你好,我是你妹妹言战,现,我地狱,请你烧一些纸钱,给我。” “你这个死丫头!”那头好像是憋了一口气,但终只是闷闷来了这么一句。 “哈啊哈~吓着了吧?你哪儿?没看闻吗?你妹妹我,都报纸上‘英年早逝’了,你竟然都没有反应?” “你下次再敢这样,试试?为什么不提前打电话给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想锻炼一下小赋,来个忽然失踪而已。你不要太担心!” “不要担心?我知道你出国了,一想,你肯定去了尼泊尔,本来想派人保护你,你倒好,竟然派人把我人引开?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你派人去尼泊尔保护我?呵呵,我当时没带一个保镖过去,怎么可能引开你人?不会是你仇家也追到尼泊尔了吧?……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尼泊尔?” “就你那个脾气!不去尼泊尔能去哪里?妈妈不是经常说什么去尼泊尔吗?有其母必有其女。”那头语气渐渐愤恨起来,言战只好默不作声。 “我警告你,言战,下次再敢这样话,我饶不了你。你都不小了,玩什么忽然失踪?我怎么觉得你今年整个人都变白痴了,你智商是不是突然有问题了……” “哥哥,你饶了我吧,怎么比妈妈还罗嗦!” “罗嗦你是为你好,我们两个一年都见不了几次,别打个电话还让我唠叨你怎么做人!” “哥哥,要让你手下人,看到你这副管家婆样子,他们会不会笑死,哈哈!” “你个死丫头,到底要跟我说什么!我怎么有你这样妹妹!?” “……哥哥,我可能要结婚了。是……和一个小女孩,比我小很多,但是真很好很好,你一定喜欢她……女孩。” “上次我才送你订婚礼物,这次又要来催我送结婚礼物!?还有,为什么上次订婚是个男,这次结婚反而变成了女?你那个未婚夫陈什么做变性手术了吗?怎么搞得……” “哥哥,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当上黑帮老大!你们帮派真是卖水果吧?” “我就是水果大王啊,有问题吗?哎,不要岔开话题,说点实,又想讹我什么结婚礼物?!点说。上次我是口腔溃疡,又是大晚上去见你,懒得和你叽歪那么多。” “哥哥,我要一个我爱女孩结婚,你……不问为什么吗?” “不是吧,言战,这种白痴问题需要问吗?你很爱她,就和她结婚咯,有什么好问。我发现,你真比小时候笨很多!哦,明白了,你谈恋爱,所以智商很低。” “言拓!我怎么有你这样哥哥!?” “言战!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妹妹!好了好了,别吵。这结婚呢,哥哥是不反对。不过,你好好考察一下,你这个小未婚妻啊,免得将来国外领完结婚证没两天又离婚,家庭不和睦就不太好了。还有啊,未婚妻年龄太小,呃,成年了没有啊?心智成不成熟,家庭背景怎么样,性格开不开朗?” “言拓!你真好烦,你知不知道?……我只是想第一个告诉你。” “这样啊,看来智商还。……我感觉到,我宝贝妹妹,好像现……很幸福。” “哥哥。” “听见了,乖。我看到报纸上那么说,真是很为你担心,但是我感觉没你当年中枪时那么焦心,所以我想应该也没什么事。不过近啊,我心里觉得乱糟糟,你啊,注意一点吧,我现人泰国。” “没事,你不要担心我。” “那到底要什么结婚礼物?你们蜜月哪儿度啊?要不要来泰国,跟我住一段时间?” “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死丫头!注意一点,不要被小女孩骗了,这年头,年轻漂亮女孩子,都很会骗人。” “她不会骗我。我想,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她一定会和我一生一世。”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我怕你傻傻,被人骗了不知道啊。挂了。我要出海了。” “嗯。”言战大大弯起嘴角,看向镜子里自己,也不是想到什么,只是笑了笑,又停了停,复又笑了笑,她双眸里盛满灿烂笑意。 “言战,你笑什么?”门是何时被推开,言战无从得知,她像是受惊白鹭一般回过头,微讶得张开她唇,“……双城?是你吗?” 顾双城站门外,倾长身子就立走廊内靛蓝色光线里,她没有走进来,“言战,是我。……好看吗?” “……美。” “你怎么了?” “我……我喜欢你叫我名字,再叫几声给我听听。” “言战。” “再叫一声。” “言战。” “再叫一声。” “言战……” “……” 半步作品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顾双城站透明电梯内,看向拿着一个白色羽毛小扇,皓腕轻动,一下一下扇风言战。 那把白色羽毛小扇是从美容院出来时,那个化妆师赠给言战一个小赠品,说是赠品,可这羽毛上点缀碎钻,一点儿不像是赠品,倒是和言战脚趾甲碎钻辉映相得益彰。出了美容院,车上时,言战就轻轻靠顾双城肩头,全程只说了一句话,才离开几天呀,这城市,看着就陌生了。 其实两人下机之时,都没想到气温竟然陡降得这么厉害。这入夜之后,就是清冷异常,言战大可以抱着她蛇皮坎肩取取暖,可是,她一路上都缓慢扇风,像是一丝丝热已经淬入她心田。 缓慢扇风得言战靠电梯上,顾双城就站她旁边,两人手牵着手,谁也没说话。顾双城不再去瞧她那潭水般悠远脸,侧过头,看向这缓慢上升电梯下,那秦皇饭店门口停靠一众流光溢彩名车。又是秦皇饭店?当初言战和陈非订婚宴,就是大白天,这饭店里举行,如今是大晚上,顾双城忽而一笑,握了一下言战手,问:“言战,陈非到场了,你要怎么说?” “他一个大男人,圆场工作就交给他了。” “你果然是无情。当初这个秦皇饭店,你还和人家恩恩爱爱订婚,现,就当一个破鞋,扔了?” “破鞋,是指穿过鞋,我都没穿过,怎么能说是破鞋?他可是我救命稻草,我顶多,是等草黄了,当成一根枯草,扔了。还有,你说我无情,对不起,我爱情就那么多,现啊,是全都给你了,我再也给不了别人,也从来没想过要给别人。”穿上高跟鞋言战,堪堪与顾双城平视,她双眼热热盯着顾双城,顾双城会意,吻了一下言战唇,言战满意点头,问:“怎么,吃醋了?” “没有。就是秦皇饭店,让我觉得心里疙瘩。” “还是想和我订婚呢?” “……什么意思?”顾双城发现这个电梯不会停,数字不停蹦着,她们很就要到季市长生日宴所二十七楼了。 “你没机会和我订婚了。” 顾双城微愣,言战又捏了一下她下巴,“傻瓜,我们当然直接结婚,订婚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夜长梦多笑话。” “就爱耍我玩?”顾双城也微微低下头,狠狠吻了一下言战,言战仰头轻笑,“别亲了,唇膏都被你吃完了。” “哼嗯。”顾双城松开言战,言战亲了一下她脸颊,顾双城又问:“不怕电梯里有摄像头?” “看见就看见了。”言战又握住她手,“从你答应我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和你偷偷摸摸。” “你不过就是仗着……你自己有权有势,我又是个女人,旁人看不出来,我们再怎么亲昵,别人,也只当我们姑侄感情好而已。” “相信我,如果我公众场合疏远你,只是为了保护你,而不是为了我自己面子、财富或者权势。” “……我相信你。”顾双城又轻轻吻了一下言战唇,言战捏了一下顾双城屁股,开口道:“给我个数字。” “什么?” “随便报给我一个数字,等我们进去了,我会按照你数字,才决定要第几个人和我打招呼时候,开口说话?” “八。” “很好,放松点,不过是个应酬而已。很就完了。” 半步作品 秦皇饭店二十七楼,九霄殿内。 言赋第二次不着痕迹轻轻拭了一下额头,一直站他身边小贾开口小声提醒道:“言总她……没有打电话过来,陈管家说,家里也是一样。” “也许,她路上。”言赋刚和季夫人寒暄了两句,座上百宾客中,已经有过半人和他打过招呼,通常是先问候几句便问及言战身体如何,会否来这个生日party? 正和一群名门公子说笑言式微也四下打量着,露肩粉色长裙衬得她两腮通红,恰巧是遮住了她原本苍白脸色,“抱歉,先失陪了。” 她转过身,缓缓走到言赋身边,说:“云家人,一个都没来。平时和云家大夫人罗可欣走得很近曼莉姐说,今晚恐怕来不了。” 言赋轻轻点头,以往有言战,市长生日薄面,谁都会给,现言战没了,云中天竟也不来?恐怕言赋又要给人落下口实,外面那难听谣言就成真了。 和一群阔太太们正说牌局木云歌喝了一口香槟,也款款踱着步子走过来,她低声道:“式微,小赋,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了?言战呢?不是说病得不严重吗?这么大聚会,怎么不来?”木云歌又看向正和一些少女们说笑言齐,“式微,今晚我是托了季市长福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你爸爸呢。” “他夫人呢?怎么不带来?”言式微问。 “哼嗯,怕丢不起那个人吧。”木云歌又喝了一口香槟,“言战到底去哪儿了?再过半小时,她就彻底迟到了。” “二婶,少说两句吧。”言赋看了木云歌一眼,木云歌后背一凉,多日不见,言赋这气势,是越发像言忱了,但这慑人眼神倒是像是言战,她立即闭嘴,又去和官太太们聊闲天去了。 言式微看了一眼言赋,问:“你真……不知道姑哪儿?” “……”言赋没有说话,仰头喝了一杯白兰地,贾登科见状,也连忙喝了一杯红酒壮壮胆,今晚上聚会,就像是开战前后一次和谈。过了今夜,若言总仍旧是无迹可寻,这空城计算是唱完了,不得不战了。 言式微心下大惊,后退了一步,又立刻向前抓住言赋胳膊,声音略显颤抖问:“她是突然失踪了?没了?” “姐。”言赋拍拍她手,“她一定路上,马上就会到场。” “她什么时候不见?!”言式微捂住嘴巴,“小赋,你连我也骗过去了,我以为……”她咬紧下唇,低头拨开香烟袅袅宾客,咬紧嘴唇,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言赋看向她仓皇背影,使了个眼色给小贾,“叫人去盯着她,别让她人前失态。” “是。”小贾转身而去,言赋从侍者手里又拿了一杯白兰地,只听霍启森笑着提醒道:“虽然你酒量好,但是你毕竟还未成年,作为长辈,我得要提醒你一下。” 言赋抿了一口,说:“霍总,好久不见。” “是啊。……对了,双城瑞典还好吗?这孩子一去瑞典就杳无音信了,只发给我几封邮件。前两天本来想去找你姑姑问问,可是她又养病,不想打扰她。” “……”言赋想了一下,咬牙切齿冷道:“我想,她瑞典一定过得很不错,就不劳霍总费心了。” “噢。那就好。”霍启森未多做停留,他转身离开,言赋回过头,总警司罗石磊就站他身后,“有日子没看见你姑姑了,她还好吧?” “她很好。”言赋笑着,理所当然点头道。 “近,警察局收到了一些,很奇怪一些……” “罗警司请直说吧?” “算了。等你姑姑身体好些了,再说吧。” “一些关于我姑姑……”言赋察觉道罗石磊皱起眉头,心湖顿时落下一枚银针,微微刺痛,却抓不住痛感。 “我一直相信你姑姑为人,所以案子,我冒着风险压了下来。这个时候,任何不利于你姑姑舆论,对言氏来说,都是相当不利。”罗石磊叹了一口气,他又拍了一下言赋肩膀,他耳边说:“小子,你可不能让你姑姑和父亲失望啊。你家这个二叔言齐,和我家二叔罗明,可都是狠角色。” 素闻罗石磊父亲罗正邦和罗石磊二叔罗明,是面和心不合,而罗明有两个儿子——罗国庆和罗天和,罗石磊如今这总警司位子,也被罗明这两人眼红了很久。上次罗可欣生日宴会上,经由言战点拨,言赋早就开始注意到这层敌对关系。 “罗警司说是。”言赋也看向少女簇拥下,笑得异常欢欣言齐,眉目间倒是没有鄙夷之色。 言齐听着莺莺燕燕软语之辞,春风阵阵,有些薄醉时候,他转过头去,看向正和罗石磊说话言赋,两人视线云云宾客里四目相接,言齐仿佛又看到那个从小到大都冷冷站自己上方大哥言忱,他微微点头,扬杯示意,言赋也立刻笑着饮下隔空送来问候,只是喝完之后,言齐又回过头与少女们继续调侃之后,一脸冰凝霜结。 “哎,妈妈,言战就算是病了,我去探望她,总行吧?我刚才问了言式微,她闪烁其词,哎!我回国就是想见她一面!”刚从国外赶回来林动依旧活力十足,连时差都不用倒,直接央求着miss林带她过来。 “好女儿,我病了都不见你这么积极。你这样想着言战做什么?”miss林和很多言战合作者一样,也只以为这个女工作狂这回是真病了,得好生将养着。 “妈妈,你不懂。”林动不愿多说什么,眼睛滴流着宴会厅里转,想着念着,要是一面也见不上,林动这次回国就白回了,人呢? 半步作品 出了电梯—— “第八个人,你确定?我说了这么多,你不能饶了姑姑吗?我只能第八个人开口和我打招呼时候,再开口说话?” “是。”顾双城刮了一下言战鼻子,“不听话?这个游戏可是你建议。” “削减一下难度嘛,顾小姐?”言战整了整顾双城衣服,再次恳求道。 “不。”顾双城轻轻一笑,二十七楼已经到了,两人走摆满了牡丹走廊里,正一句句说着笑话,言战做小求饶模样真让顾双城莞尔。 “那要是第八个人,不开口和我打招呼呢?” 顾双城没办法摆手,说:“好,那就第十个人。好了?” “谢谢我们……今天看起来,美丽又性感顾小姐,给我这么不可能完成任务。我来发个工作微博吧。”言战拿起手机,拍下自己笑脸,立刻上传,并写上发送成功之后,言战又是一笑,回廊头就是九霄殿大门,她收敛笑容,“看来都到齐了,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 “叮——”她话刚落音,离九霄殿大门近那个电梯门就开了,率先走出来就是云中天,言战心里叫苦,这就是看到第一个人了?她立刻把手机放进包里,又回过头去,看向顾双城,眨了两下眼睛,顾双城走到她身边,送给她一个游戏开始微笑。 “……”九霄殿外,云中天看向就站自己十步远言战,一时间,竟是一句客气话也说不出来,他就这么凝视着她,好像分辨她真假。 言战笑了笑,拉着顾双城手,一步步走到了云中天面前,她不能开口,只能拿食指顾双城手心里轻轻划着,顾双城开口道:“云总,好久不见了,您看上去清瘦不少?” “言战,好想你哦,你去哪儿了?”罗可欣紧随其后从电梯里出来,云啸尘看到言战时,也是一脸吃惊!见罗可欣想上前抱一下言战,顾双城又笑着婉拒道:“云夫人,我姑姑身子刚好了些,我扶着她呢,不宜冲撞,你们有姐妹之情要叙,恐怕还要等我姑姑真正好起来才行。今晚,我也只是允许她露个面,不能久站,不能久坐,久饮,遵医嘱,才能根治,姑姑,你说是不是?”顾双城笑着看向言战,言战只好把自己当成病秧子,配合轻咳了一声。 “那是,那是。是我太高兴了。我以为……你今晚来不了,你要是今晚来不了,我明天,就是硬闯言宅,也是要去看看你。”罗可欣让了让,云啸尘夫妇就从里面走出来,外加他们儿子女儿,上次顾双城就见过小佑和灵灵。 云中天却一句寒暄话也没听进去,只是这么怔怔看着言战,那猛然窜入他视线里容颜,一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十五岁言战那般,令他怦然不已。言战虽说是养病,但是到底什么病,能让一个女人,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如娇花般蓬勃年纪? 面前言战令她头晕目眩,为了季市长生日,她这病后初次亮相,真真是考验所有男人自控力。他一下子想到了陈非,就开口问道:“上次听陈大导演说,你们两个人去了一趟尼泊尔?” 言战看向顾双城,陈非怎么知道……顾双城立刻笑道:“那得要问陈大导演了,他去尼泊尔取景,便邀我姑姑也过去玩一玩,这一玩就是大半个月呢。” 顾双城轻轻握了一下言战手,言战就点了一下头,云中天立刻沉了脸,又看向顾双城,“你们玩什么?” 言战轻笑,顾双城说:“我和我亲爱姑姑,玩一个小游戏。” “小佑,灵灵,你们好,你们妈妈真很漂亮。”顾双城看到云啸尘越发困窘脸色,只笑着说:“灵灵,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秘密吗?” “……记得。” “什么秘密?”云中天看向灵灵,“大伯问你话呢,说!” 顾双城点头,“灵灵,没关系,现这个,不算秘密了。” “哦……”灵灵厌恶看了一眼仙女一样言战,说:“这个姐姐说,言战是她太太!” “呵呵~”罗可欣和云啸尘老婆都忍不住笑了,云中天也面色一凛。 云啸尘被妻儿包围,看了言战一眼,确定她并不是“病危”之后,就不敢再看一眼,毫无感情开口道:“我们进去吧,好像,只有我们没到场了。” 言战心里数着人数呢,云中天,一个,罗可欣,一个,云啸尘一家四口呢,一共六个了,顾双城却她耳际轻轻说:“是我叫陈非这么透漏,你不会介意吧?” “无-所-谓-啊。已-经-六-个-人-了。”言战对口型说。 “孩子不算,没跟你打招呼,云啸尘夫妇俩也没跟你打招呼,只有两个人。”顾双城晃了两根手指,言战诧异睁大眼睛,拧了一下顾双城屁股,“你-赖-皮。” “什么?”顾双城眯着眼睛,笑着看向言战,九霄殿大门打开,言战依旧和顾双城斗眼呢,那刹那间寂静并没有落入言战耳中,还是顾双城提醒她,她才惊觉自己已经踏进门内,大门已经合上了。 言战和云中天并排走进来这一幕,让很多人都把愕然直接化了脸上,旁人都做了陪衬,单这两人截然不同脸色就叫人开始猜测纷纷,这段时间谣言也都言战精神奕奕出现大家面前时,一一自破。 “……”言战露出了惯有商务浅笑,心里仍呼唤着来个人和她打招呼,不复她呼唤,她手机立刻就响了,一瞧,是司燃,她正想接电话,顾双城瞧了一眼来电名字,就说:“场外不算,专心点,还有七个人。” “?”言战只好先挂了手机,小步向前走,miss林第三个迎过来,说:“可算是来了!我女儿嚷嚷着要见你,我又不会魔术,啪得一声把你变出来不是?” “言战!我好想你啊,你没事吧?身体好了没有?”林动刚想扑过来,顾双城就微微向前,笑着说:“刚才云夫人想抱一下我姑姑,我都没允呢,她身体没全好呢,经不住你这么热情拥抱。” 言战立刻点头,四个人了。 林动努努嘴,“顾双城!我是你同学耶,不给面子!”林动不停向顾双城使眼色,顾双城故作不知,这个自己爬上言战床同学,顾双城不感冒,林动惆怅看着言战,有个竹竿一样保镖挡前面,林动只好干巴巴看着言战解馋了。 怎么没人来了呢?言战纳闷四下扫了一眼,视线所及之处,无一人敢动?言战只好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顾双城已经长手一伸,给她拿了一杯橙汁。 言战瞪了她一眼,无奈拿手里,装病嘛,就要有个装病样子,她抿了一口橙汁,侧过头去,看向那些政要们,却不知她这一身如敦煌壁女入世装扮迷惑了多少人?再加上她身后那个巧笑嫣兮、端茶奉水女谪仙,今晚,到底是不是做梦? 没人过来打招呼……整个宴会厅越来越安静,以言战为中心,一圈一圈寂静扩散开,如着魔冰锥刺入沸水中,沸水也跟着凝结成冰海。 言赋捏着手上白兰地,盯着顾双城虚扶着言战手,他一眼就扫入了顾双城讥诮眸子里,小贾拉着言式微,也拨开人群走进来,小贾真想跪下来拜一拜这九霄殿天花板上装饰用西方众佛祖,我天啊,终于是到了! “言总,您……怎么来了?身子不爽利,就不必勉强自己了。”小贾走到言战身旁,笑着问。 小贾出现,多少让座贵宾们找到了一点言总就此处感觉,宴会厅不再如斯寂静,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小贾,第五个,还有四个呀? 言战无法说话,只是对他笑了笑,小贾顿觉这些天重担都烟消云散,就对顾双城说:“双城小姐,我来搀着就行了。” “没关系,我来。贾秘书近都太辛苦了。言副总呢?”顾双城知道言赋眼神已经恨不得把她凿成血窟窿了,但脸上依旧装作一副没见到言赋样子。 言式微踏着小步走过来,刚准备开口说话,她妈妈木云歌就笑着走过来,说:“你可把大家都吓坏了,以为你病得很重呢!我这个做二嫂,可得好好说你啊?来得又这么迟,我看,你得自罚一杯,和大家赔罪!” “那就不用了吧?”林动立刻反驳道。 “我看,以橙汁带酒就好。”顾双城笑着对木云歌说。 “到底是双城本事些,我们家式微都不得近身,我问她,你病好了没有,这孩子愣是说不清。双城人瑞典,也能榻前好好服侍生病姑姑啊。”木云歌低啐道。 第六个人。呼,言战只能对木云歌笑了笑,她又看向言式微,式微啊,开口啊,可让言战惊讶是,言式微就这么盯着自己,身子微微发抖,仿佛有什么千言万语,但终究一句话没说,又转过身,捂住嘴巴,拨开宾客们,再次朝洗手间走去。 小贾立刻说:“式微小姐肚子不太舒服,我刚准备带她去看医生呢。” “有病?得赶紧治。二妈,式微病了,你还站这里干什么?”顾双城笑着提醒道,又把言战手里橙汁换下来,换成了一杯她刚叫侍者温好热奶茶。 “我自己宝贝女儿病了,我自然立刻带她去看好医生!”木云歌只觉得顾双城这次趁着言战生病,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言战好像对她,比从前看重了,这可是个不好预兆。她只说了一句,就向言式微追去。 完了,第七个人跑了?言战皱皱眉,又拿着热奶茶,继续向前走,走了三步之后,就立刻被商界同仁们给围住了,哪还担心什么第七个人?一下子就有八张嘴来和她寒暄,她看了一眼顾双城,顾双城她耳边轻声说:“游戏结束,你做得不错。” “哈。”言战立刻同人打招呼,一圈又一圈过着,走到主桌上时,早就口干舌燥,把一杯热奶茶喝得干干净净,顾双城正准备叫侍者过来再换一杯热饮,眼前就出现了一杯热牛奶,闻着分外香甜,顾双城看向那双手,抬头,就是一脸笑意言赋。 “姑姑,我本来心疼你,不想让你来,和季市长也说好了,可你还是来了?路上没堵车吧?”言赋没有再看顾双城一眼,只是万分珍贵捧着自己手心热牛奶,希望言战可以喝一口。 外界谣传已经成科幻小说了,这杯热牛奶,言战不得不接,她拿手里,说:“没堵车,一路顺畅很。季市长过生日,我自然是要来。咳咳。”她抿了一口热牛奶,言赋立刻接话道:“姑姑还是觉得我太小,事事都为我操心,舍不得我自己一个人历练啊。” 这一出“姑侄情深”看季东来眼里,也是异常感动,他走过来,拍了一下言赋肩膀,“唉哟,我过个生日而已,早就告诉你,叫你姑姑不要硬撑着病过来,怎么又过来了?” 季东来礼貌拥了一下言战,顾双城站言战左手边,言赋则立刻走到言战右手边,俩人面上都是客客气气,都没有多话,那些回过神来人眼里,言战恐怕真是病得有些虚软,侄子侄女都忙着表孝心了!这通天谣言啊,还真是笑话! “生日乐,大市长。”言战拱手祝福道。 “生辰乐,大市长。”云中天也笑着拱手祝福道,他侧头看了言战一眼,“小战,喝完奶茶又喝那么多牛奶,这待会儿美味佳肴,我看呐,你是吃不下了。” “云总提醒是。”言战看向言赋,又看向那些看着这边人,只好象征性又喝了两口牛奶,夸奖道:“小赋,很好喝。” “嗯,姑姑,我们去那边坐。”言赋微微扶着言战,顾双城却看向季东来,“季市长,我亲爱姑姑是逞强呢,恐怕不能陪大家一起入席,大病未愈赶过来,只是想和你说一声,生日乐,现祝福您已经收到了,恐怕,我现要先扶着我姑姑离开了,未免扫了兴,还请季市长和宾客们说一声?” “好,好。今晚她能来,已经是给我大祝福了。”季东来拿起一只空高脚杯,用小银勺敲了几下,对座众人说:“言总身体抱恙,还没有大好,就……” ——“哎?怎么有警察进来了?” “是啊,瞧那几个警探样子,来这里抓贼吗?太可笑了吧?” “就是啊,今天这里这么多名流都,他们到底……” 众人就看着警探们朝主桌走去—— 季市长秘书也连忙他焦急说了什么,季东来看向言战,说:“不可能,他们这是做什么?言战怎么可能……” 顾双城看向那几个一脸森严警探,打头两位就是罗明两个儿子罗国庆和罗天和,正是和罗石磊是死敌两位,她又看向言赋,言赋微微摇了一下头,眼神沉了沉,又看向不远处罗石磊? 罗石磊点了一下头,言赋立刻看向顾双城,“有人栽赃姑姑,可能是个大案子,罗警司压了太久,恐怕早已生变。” “……”言战看了一眼言赋,又看了一眼顾双城,“没事,不用担心。” 顾双城和言赋却齐齐看向言战,异口同声道:“姑姑?!” 言战拭了一下唇,又立刻从餐桌上拿了一块她从入场就觊觎已久龙舌兰味道小蛋糕,“我大概有十年多没吃这种蛋糕了,没想到今天和它偶遇了,小时候我很喜欢吃。托季市长福啊。” 季东来面色一白,问:“你还有心思吃,我秘书说,罗国庆和罗天和,一直等你出现,就是要抓你啊!?” “警察天职就是抓罪犯,我又不是罪犯。”言战耸肩,拿起小勺子吃了两口,赞美道:“我忘不了这种味道,你尝一口?” 言战挖了一块给顾双城,“好吃吗?” “……呵。好吃。”顾双城没办法摇摇头,言赋却说:“姑姑,这也许是个阴谋?你要小心。我会立刻给你请好律师。” “我们会分开多久?”顾双城言战耳边,悄无声息问。 “干脆你和我一起去警局好了?呵呵。”言战吃完了龙舌兰味道小蛋糕,警探们终于众人注视下走到了她面前,手上拿着缉捕令,罗天和字正腔圆说:“言战小姐,你涉嫌和一宗未成年少女谋杀案以及多宗猥|亵案有关,请您到警局协助我们调查。” “乐意配合。要戴上手铐吗?”言战扬起双手,又看向罗国庆,不意小声问道:“罗探长,就这么急着爬上警司位置?” “我可以告你诽谤,言战小姐,你被捕了。如果你需要手铐来减轻你内心罪恶感话,我可以免费提供?”罗国庆从腰间拿下手铐,顾双城礼貌提醒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条子抽什么风,但是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就说我姑姑有罪恶感,请问,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你诽谤?嗯?”顾双城右手听到猥|亵和未成年少女这几个字时,重重握紧了一下,复有缓慢松开。 “顾双城小姐,要是觉得少管所蹲五年都不过瘾话,不如来监狱再多呆个十年八载,或许可以真正把你洗干净!”罗国庆笑着警告道。 “监狱那种地方,还是比较适合像罗探长这样奉、公、守、法、公、正、廉、洁,从不参与贩、毒和各种黑、色、交、易好、警、察吧?” 罗国庆收起了手铐,顾双城又说:“替我问候你,认识很多大、毒、枭父亲,替我问问他,什么时候东山再起?我或许,可以以年轻人视角,给他一些,很中肯意见,你说呢?” “哥,不用再耍嘴皮子了,我们找了言战这么久,没想到她自投罗网?”罗天和说。 罗国庆不再和顾双城句句相对,只是看向言战,量礼貌说:“言战小姐,这边请吧?” 言战轻笑,又招了招手,小贾立刻附耳过来,只听言战耳边说:“替我查一下云氏旗下森冉国际和言齐手下言氏营造所有上市公司。” 小贾立刻点头,又说:“副总暂代言总所有日常工作,您必须签署一份正式授权文件,以免副总被人指责越权。文件已经准备好了,您现签署一下,以防万一?” “拿过来。”言战文件上签下姓名,又浏览了一下大致授权范围,夸赞道:“小贾办事儿,越发稳妥了。” “天天带着这份文件,总想着,能遇见你,这不,刚遇见,又得……哎,言总,天冷了。” “是……有点冷。” “……我们可以走了,两位罗探长。”言战刚迈出一步,言赋就握住她手,“我和你一起去。” “你想让这个大乌龙闹得越来越大吗?”顾双城轻叱道,言齐这时候走过来,拉住言赋,说:“听二叔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三妹,二哥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自己出来,毕竟,呵呵,你还得‘养病’不是?” “谢二哥吉言。”言战又拭了两下唇角,笑着说。 言齐抽了一口雪茄,无甚表情看着被警探们簇拥着离开言战,又对众人说:“树大招风啊,我们言家近还真是风尖浪口呢,呵呵。” 众人初时为了言战出现而惊讶,后又为了言战被便衣警探带走而惊惧,终,越来越多议论声让原本哑然宴会厅变得人声鼎沸。 顾双城站原地,她看了一眼自己颇为悠然父亲,小声问:“没道理,她那颗大树招风了?你这颗大树,风平浪静杵汪洋里吧?”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女孩家家,早点愁着怎么把自己嫁出去吧?”言齐看了顾双城一眼,又笑道:“到底是我女儿,泰山崩于顶而不改色,好。很好。若是慌了手脚,我就不打算给你公司入股了!” 小贾本想听清楚顾双城和言齐说什么,但见言赋眉间已是心急如焚,便言赋耳边说:“我们一会儿可以从后门离场,千万不能慌,小言总。” 言式微从洗手间隔间里走出来,她紧紧握住手机,正盥洗台边洗手呢,几位名媛走进来,皆是欢喜说:“你们听见没有,言战杀人了啊!怪不得藏起来不敢出来呢?” “我没太听清,还有什么猥|亵……瞎扯吧?这些警察真是败兴啊,言战还没热场呢,人就给逮走了?” “她杀人了?你们还这么哈她?” “……不可能吧。我看根本就是弄错了。” “?你们说什么?言战……我姑她……” “哎哟,式微,你怎么这里也不吭声啊,吓死我们了。” “就刚才,有好几个警探过来,说是你姑姑她杀人了,要去警局协助调查?”几位名媛看热闹说。 “怎么可能。”言式微眨了一下眼睛,她立刻从洗手间跑出来,一直站门口等着她木云歌立刻抓住她手,“……一定是你爸干,言战让警察抓走了……” “……妈。我要马上去警局,你,你先回去,不,你找机会,套爸爸话。”言式微慌乱推开了木云歌,即刻从后门跑出了九霄殿。 “哎?”木云歌没跟上,只得捂住心口,看向这九霄殿内继续装着欢饮畅谈宾客们,尤其是正和云中天闲话点头言齐,“这可怎么办,要出大事了……”< 97是你杀死了她 翌日。 黎明将。 顾双城坐车后座上,手指触屏上轻划,从言宅后门出来到现,阮晶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问:“顾总,我们是直接去公司,还是去……警局?” “直接去公司。”顾双城手指停触屏上,轻点进去几个头条里,暂时还没有出现关于言战昨晚季东来生日宴上被拘消息,“言氏公关,做得,真不是一般好。” 车子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阮晶晶减速,回答道:“顾总,言氏传媒旗下有十三家平面媒体,二十七家网络和电视媒体,十家娱乐公司,大大小小传媒公司加起来,虽然出众不多,但是占整个市场份额还是颇大。” “我尼泊尔这段时间,阮秘书倒是很用功啊。”顾双城看向车窗外缓慢行驶车流,还未到上班高峰期,一切看上去,还算平静。 “顾总,这是必修课。”阮晶晶笑了笑,又说:“顾总,今天是您第一次去公司,您……” “露个面而已。不用大张旗鼓。” “……顾总,要不,中午拨空,去一趟警局?” “没那个必要。我太了解那些警察了,好不容易把言战弄进去,又是谋杀案,恐怕我和言战尼泊尔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搜集了确凿证据。第一天允许探视可能性很低。罗国庆和罗天和兄弟俩,呵呵。”顾双城笑得意犹未,阮晶晶忍不住后背一寒,“警察世家养出来两只老鼠罢了。” 阮晶晶知道顾双城是一夜未睡,脸色阴沉不说,眸子里煞气也冷冷,一副生人勿进模样,她踩下油门,转个弯,车子朝顾氏驶去。 一路上巍峨大厦林立,让这段时间见惯了溪谷小山顾双城眼前一亮,她打开车窗,靠座位上,一顺不顺盯着路过这些大厦,阮晶晶开得不不慢,偶尔说两句话,顾双城便答两句,阮晶晶见她说话兴致不高,就总结道:“市中心风水宝地,基本上都让言氏和云氏占了,不过,我们顾氏那栋楼,也算是别有洞天。” “那块地是我抢得及时,我也是看着位置不错。不过,和言战松口给我那块地相比,还是次了些,可惜啊,我不能用她地。” 阮晶晶低头一笑,原来,还是想言战呢……车子停好,顾双城从车上下来,一身灰色长商务西装简单利落套她身上,小高跟鞋也配得十分素淡,阮晶晶帮顾双城提着公文包,两人进了电梯,上了顶楼总裁办公室。 “你们猜,顾总到底长什么样子?” “上次我们去唱k,陆副总说顾总有事儿,就一直没瞧见过。我猜,他应该是个老大叔!啤酒肚,大脸盘。” “说得也是,我们顾氏主要就负责农场品加工和进出口,沿海那么多厂房,我看,顾总恐怕是个秃顶!” “哎……你们看,是阮秘书,她身边那个女孩是谁?” “哇哦……好……好……漂亮。” “……”原本对于话题并不感兴趣男同事们,也撇过头去,一瞧,阮晶晶就冲这些提早来办公室同事们打招呼,说:“还以为来这么早没人呢?大家好。” “阮秘书好……” “……”顾双城也笑着点了一下头,阮晶晶立刻调大音量,说:“顾总,这位是市场部叶曼音特助,这位是后勤部沈啸沈部长,这位是……” “你好,叶特助,你好,沈部长……” “哦……顾总好。”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杯子,一一和眼前这位撑死也不过二十出头顾总握手,顾双城又面无表情说:“我一直海外,鲜少来顾氏。辛苦各位了。” “顾总……真年轻啊。”沈部长年过四十,他应聘来顾氏后勤部时候,还以为这家公司老板是从基层刚发迹低调企业家呢。进了顾氏之后,整个公司运营模式,也让沈部长觉得,这顾家人,恐怕都是太过低调!这么大产业,竟没人过来看着? “沈部长也是春秋鼎盛。”顾双城不再多话,只是四处看了一眼,又走到一个办公桌前,轻轻摸了一下,说:“挺干净。” 阮晶晶笑道:“那是自然,顾总。” “我喜欢干净,越干净越好。”顾双城碾了两下手指和中指,侧头道。 阮晶晶冲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都各忙各去了。 她引着顾双城进了她办公室,坐黑色皮椅上,顾双城看向被自己踩脚下城市,又沉声重复道:“我喜欢干净,越干净越好。” 顾总办公室外所有人却忙坏了,顾总先前影儿都没个准形,各部门很好奇,也隐隐期待。但是顾总猛然出现了,各部门都开始急刷刷检讨自己内部工作,都说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可千万别烧伤自己才好。 顾双城迈进顾氏这一天,一直只是帮父亲打理小公司,且根本难以进入陆氏内部陆子曰也是官上任,作为一个众所周知私生子,陆子曰大步走进陆氏这一天,着实让不少人受惊连连。 陆振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陆万全,小儿子陆子曰。两人此时都穿着黑色西装,静静站电梯里,两人秘书都互看了对方一眼,一片暗火浮动。 “父亲昨晚和我母亲说,你要来公司,我还不信呢?”陆万全看了陆子曰一眼,“二弟真是长大了。” “看来大妈已经事先通知你了,我太忙,没空预先告诉你,你可不要太惊讶。” “呵。”陆万全笑了一声,“我听说你和顾氏人走得很近,还暂代过对方外贸部部长?” “大哥,对顾氏也感兴趣?”陆子曰整了一下袖口,“父亲常教育我要多加锻炼,所以,我就去试试了,没想到被聘用了。” 陆万全心里打了个突,这个顾氏从扎根本市到现初初成名,只用了短短不到一年半时间,听不少业内人士说,顾氏恐怕来头不小,只是目前仍旧保持低调行事而已。对于上流社会狭窄圈子来说,伙伴逐鹿总是能引起人们莫大好奇心。 这顾氏,噱头是做足了,但愿是有虎头,有豹肚,有龙尾。 陆氏这五年来一直风平浪静,早就习惯高处不胜寒陆万全,看到眼前这个二弟眉宇间傲然天成,总觉得浑身不得劲儿。 “叮——”电梯门打开,陆万全先一步走出去,后又回过头,对陆子曰说:“二弟少管所那些年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头,瞧我这个做大哥,只知道陆氏埋头工作,竟忘了问候你,出来这么久,你过得可好?” 还没等陆子曰说话,陆万全就笑着说:“是我多嘴了。前程往事,我们就不提了,好好工作,给大哥我,还有父亲分忧吧。”他走过来,伸出手,“子曰,欢迎来到陆氏,希望你这里,能找到属于自己那片领域。” 这话说得忒见外了,仿佛陆子曰只是陆氏一个过客罢了,他陆万全,只是看彼此父亲面子上一地主之谊。 “既然大哥能陆氏打出一个天下,那么,小弟虽然不才,但好歹也是和大哥是同父血亲,也应该,能像大哥一样,开拓出一片疆土。谢谢大哥,这么多年来,为陆氏付出,没有你兢兢业业付出,又哪有我今日纵情驰骋机会?谨遵长兄叮嘱,子曰定然不会负了大哥寄望。”言下之意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辛苦了陆万全,却是结结实实惠泽了陆子曰。 陆子曰轻轻握了一下陆万全手,陆万全立刻笑着转过头,兄弟俩电梯门口分道扬镳,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陆总,我们有自己公司,何必来陆氏耍嘴皮子,都是大老爷们儿。”陆子曰男秘书刘醒皱眉笑道。 “我是来享乐,受罪是陆万全。”陆子曰轻松一笑,手机一响,他立刻接起来,回答道:“顾总,我安着呢。” “你安着?真?我以为你会当面把陆万全一枪崩了,再分尸装进垃圾袋里。”顾双城笑得幸灾乐祸,“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老婆陈果小姐给我送来一篮子玫瑰花,以表祝贺。她跟我说,你今天也正好去陆氏。” “……”陆子曰无话可说,陈果近琢磨生孩子不成,又开始四处戏耍了,面上淡淡笑着,他走进了全陆氏冷门保安部,“我来给我父亲当看门狗呢。” “一个了解了什么是危险地方,什么是安全地方看门狗,是异常可怕,尤其是,这个看门狗得知主人家软肋所时候还能保持沉默。”顾双城眉头一抬,陆子曰叹了口气,“你那边怎么样?” “很好。” “我是说,你太太。” “我想,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警局吃早饭吧?”顾双城不意回答道。 “哈哈。你好知道她玩什么,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女人和你上床了,无论她床上怎么被你死,下了床,都不代表她们就对你百依百顺,尤其,是你太太那样女人。”陆子曰挂了手机,笑着和陆氏保安部所有人打招呼。 半步作品 警局,是一个二十四小时都忙碌地方,轮班警察又换了一批,他们换下警服之前,时不时会听到这样议论—— “真是漂亮啊。我就看了一眼,有个小师姐说,言战本人比电视上好看五倍呢。真不知道罗探长他们怎么审下去?” “什么审呀,光看着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吧?” “不过……那么漂亮,怎么会猥|亵呢?还有杀人,我觉得,应该是杨谊诬告吧?” “你们瞎说什么,克里斯现可是亚洲红,他会诬告言战来坏了自己青春形象和名气吗?言战肯定猥|亵杨谊了!她那种女人,玩男人,肯定很变态。” “这种事情很难说,说不定牵涉什么多方利益,言战玩完了,没给钱,亚洲小天王又怎么样,长成那样,不就是让那些女富豪……” “……” ……众人议论一番之后,又看向了那间关着言战审讯室,那门,好像关上去就没再开过。 “言战小姐。律师没来之前,你真不打算开口说句话吗?”罗国庆坐言战对面,审讯室内灯火通明,言战也清楚看见罗国庆眼中不耐烦和鄙夷。 “我很乐意开口和你沟通。”言战搅动着警察局内风味 “独特”咖啡,又吃了一口警花给自己买三明治,“不过,我得吃早餐。” “好,你慢慢吃。我说一点,你可能感兴趣东西。” “说吧。”言战喝不下咖啡,只好吸了一口奶茶。 “当初接到杨谊先生报案时候,我们都很惊讶,但让我们惊讶是,我们抽丝剥茧调查之下,发现,言小姐,您私生活几乎一片空白。您没有男朋友,从来没有过,也……没有女朋友,您没有情人。” “我有未婚夫,又怎么可能有情人?” “您和您未婚夫陈非先生,也不过是有名无实。你们聚少离多,基本互不干涉。”罗国庆干脆放下手中资料,“对于七岁就开始买股票言小姐,我一直相当钦佩。” “赚钱是每一个人本能,你为国为民抓罪犯,也是一种本能,我也一直相当钦佩。”言战咬了一口三明治,食指“噔”得敲了一下桌子,“继续说。” “言小姐很多人眼中都是天才,曾经,我眼中,你也是个天才。不过……”罗国庆礼貌而疏离打量了一下面容过分精致言战,“天才,似乎都有一些不同于常人嗜好。比如,喜欢聚众狎|玩未成年小男孩。” “……”言战笑了一下,“这个臆测,非常居心叵测和、可笑。” “您早餐已经吃完了。我想,我们可以开始,聊聊天,谈一谈,他成年之前,以及成年之后,你是怎么多次对杨谊先生进行性|侵|害?您似乎很喜欢杨谊那个类型男孩儿?” “杨谊?我知道他是目前当红亚洲小天王,但是我和他没有交情,又怎么可能……”言战无力耸肩,警花又走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她抬头,笑道:“谢谢。” “不用谢。”警花笑着低头走出去,她深吸一口气,把一些女警召集过来,说:“罗探长一直问呢,可惜一句话也掏不出来。” “言战没招?” “这年头男人怎么越来越娘,我看,那个杨谊八成是靠言战上位,现言战订婚了,不要他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言战真是倒霉啊。” “不过谁说得清呢,言战那样女人……说不定真有那种嗜好。” “就是,只许女人告男人性害吗?平时都是你们女人高呼男女平等!双重标准也是你们女人!” “可是……师兄,这真很可笑,克里斯人高马大,就算是未成年时候,他要是想反抗言战,也可以反抗!从体力上来说……” ——总警司办公室里坐了一夜言赋微微掀开百叶窗,看向外头忙碌不止警察们,又问:“罗警司,你真没办法吗?” “这件案子起始,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如果我再三干涉,就会落人话柄,到时候,再想帮你姑姑,恐怕难上加难。光从证据角度来说,已经是……铁证如山,所有场、不场证据,口供,几乎完美无缺。” “杨谊底子也算干净,没什么背景,他现经纪公司隶属于曼森影业,曼森影业是当年从我们言氏传媒旗下燕尾传媒分割出来一个小公司,后来投靠云氏旗下森冉国际,才翻身,如今业界,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手底下艺人全部都是当红。”言赋一下一下刮着雪茄盒表面凹|凸鳄鱼纹,小贾敲门进来,言赋耳边说:“刚才查出来一些东西。言齐手下言氏营造十家上市公司里,有六家和森冉国际有过来往,森冉国际现执行总裁方研之女士,好像……和言齐是男女朋友关系。两人……” “说啊。” “两人已经认识十多年了,而且,都很爱玩,交情很好。” “难得二叔这么长情,原来是红颜知己。”言赋又看向面色深凝罗石磊,“罗警司?” “……我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不只是谋杀和猥|亵这么简单,目前双方都给警方施压,各路媒体暂时无法得知,但是日子一长,肯定还是要曝光。况且……杨谊报案时候,已经再三强调,猥|亵他可以承受,但是…杨谊原话是这样,言战杀了我妹妹杨喜,她根本就是个变态,你们现不抓她,以后,会看到多惨死人!” ——“杨喜……她去世时候,是多少岁?我没听过这个女孩名字。”言战听完了罗国庆话,惋惜问,她看向杨喜照片,是个美丽清纯且娇小害羞小女孩。 “十三岁。是你杀死了她,因为她目睹了你性|侵|害杨谊全过程,杨谊那天,也差点被你玩死。你还威胁他,如果敢说出去,你就像杀死他妹妹那样,杀死她,当时杨谊才十五岁,刚出道。你不仅猥|亵了杨谊,还有许多和他一样未成年男孩儿。” “如果克里斯真曾经遭受过这种不幸事情,我很替他难过,晋男艺人里面,他算是上进一个,我一直很看好他。希望警方能抓住这个罪犯,将他绳之于法。”言战心里有些不敬畏亡灵想,要是杨谊和杨谊背后人能再细究一些,也该知道她口味到底是怎么个酸甜苦辣法,她要真脑袋被狗啃了,想玩也应该会染指十三岁杨喜,而不是她丝毫不感兴趣杨谊……她笑着喝了一口咖啡,“既然如此,希望我也能为抓住罪犯,一份绵薄之力。你们可以开始问了。” 半步作品 被警方严密保护起来杨谊得知“潜逃”中言战已经被抓进警局时,心里一阵大喜,他坐餐桌前,比往日胃口都好。 几个看守他警察见状,就好奇问:“杨先生,你好像很高兴?” “是啊。言战被抓了,真相,很就能水落石出了。” “……杨先生,言战真是那样女人吗?” “哼嗯,你们都被她外表骗了,背地里,她根本就是一个肮脏臭虫。”杨谊一口一口切着半成熟牛排,他又想到上次猎鲸聚会上言战“践踏”行为,“我一定,会把她绳之于法,让那些被她害死冤魂们,地下得以安息。你们这些人,难道真以为,言战是个表里如一商业天才?她是个变态,她和那些大亨们一样,是个变态!” 半步作品 刚过了晌午,外头下起了悉悉索索小雨,整个城市气温骤降了七度,变得微冷起来。审讯室内闷得慌,罗天和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阵阵风雨,阵阵雨露清挥散至鼻端,言战打了个哈欠,对罗天和说:“罗探长,我记性确实不好,不过,你刚才问,我都已经据实回答了。时间方面如果有出入,我想,我秘书小贾,应该可以给你们精密回答。我每一年行程都是提前半年安排好,每一分钟哪里度过,他手上shedle应该比我口述详。” 之前和言战“闲聊”是罗国庆,现给言战录口供是罗天和,罗天和说话比较温和,相比较之下,身为哥哥罗国庆就咄咄逼人得多。 “四年前事情,言小姐记不清也是很平常。搁了四年谋杀案,要查,对于我们警方来说,挑战也很大。不过,我和我哥哥,都很喜欢这个挑战。伸张正义,是我们罗家每一个警察都刻心里准则。”罗天和把玩着黑色签字笔,“不过,四年前,您长兄言忱先生刚刚去世不久,言氏动荡不堪,一个人压力过大,很可能会做出来一些,她自己平时根本不可能做得事情。” “这种推测不无道理。” “我能冒昧问一下,那样非常时期,你业余爱好是什么?我想,这个你商务shedle里,应该是看不到。” “不,也能看到。我爱好是跳伞,或者是开着我私人飞机,晚上时候,到处逛逛。这都要提前预约。” “噢,是么。很少有女士会喜欢跳伞?” “我喜欢跳伞,从高空上坠落下去,什么烦恼都没了。”言战喝了一口浓茶,又看向窗外小雨,“有人来探视我么?” “很多人。”罗天和拿起那份录好口供和录音,从审讯室里走出来,并且打开了审讯室大门,说:“室内有些沉闷,我把门开着,言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言战耸肩,又打了个哈欠。 又过了一会儿,警花把小贾和远国外大律师赖伟平带进来,言战看到赖伟平时候,大呼:“我天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把您老给惊动了?” “三小姐,虽然我看上去异常老成,但是我也不过是四十又九年纪。您老这个称谓,实不敢当。”赖伟平看到言战那副惊讶神情,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对那个警花说:“把门关上吧。” 警花关门之后,小贾又说:“航班耽误了,本来赖律师昨晚就能到。” “就你大惊小怪,赖大状,一路辛苦。请坐。小贾,去警察局隔壁弄两只五香烤乳鸽和两瓶烧酒过来,再随便弄点凉菜,两碗米饭。” “……”赖伟平摇摇头,“这里是警局,你以为是言宅?三小姐幽默感还真是有增无减,马上到而立之年了,行事不能过分藐视权威。” “哦,刚才问了罗探长,说是可以叫外卖,我饿得慌,警局东西,我可吃不惯。” “你啊……都问了你什么?”赖伟平刚听完案件始末准备开口,门就被敲开了,言赋和拿着一件风衣陈管家走进来,先是和赖律师打了个招呼,后陈管家开口道:“昨晚不让进来,今天是进来了,还以为龙潭虎穴,我看,也就是几个虾兵蟹将这里。” “老陈。不能藐视权威啊。”言战站起来,解开了蛇皮坎肩,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原本是该老陈走过去,给言战穿上薄薄浅青色风衣,言赋却立刻把老陈手上风衣夺到手中,凑过去,给言战细细穿好。 当他手微微触及到言战脖子时,言战立刻惊讶侧过头去,言赋张嘴道:“让我来吧,你看上去,有些累。” 老陈何时见过准继承人阁下伺候过人?顿时瞠目当场,外头话已经传得过分难听了,要是让旁人看到这样情景,还真不知又要被揣测成何种面目?赖伟平也是惊讶,赞了句,“你们姑侄感情,一直都挺好。这样就好,那些不干不净话,听了也就算了。” 言赋连言战风衣上褶皱也轻轻抚平了,他眉目间并无忧虑,只是看言战眼神再不同往日无所遮拦,他坐桌前,淡淡说:“这事儿太好玩了,恐怕得让人笑姑姑几十年呢。” “呵呵。”言战也坐好了,她看向赖伟平,“若是查不清楚,就量私了吧,我看克里斯准备了如此充分,肯定已经咬准了我。” “糊弄了事?这可不是三小姐作风?” 言战苦笑,刚回国,这脚还没沾地,就被带进警局了,她又看了一眼外面小雨,也不知道双城做什么?才分开多久啊,言战就有些抓心挠肺了,却也不愿意她踏进警局来见自己,晦气! 门又被敲开,小贾把言战点得乳鸽、烧鸡、凉菜和米饭带到,顺便也带了一些其他菜式,不过碗筷也确实只有两人份。 “小赋,你回公司,照常工作。不用太过意我事。应该不难办。老陈啊,近好像有一次定时家宴来着?我没记错吧。”言战扯下一个小鸽腿,咬了一口,问。 “是。已经安排好了。三小姐不必担心。哦,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三小姐说。” “嗯。” “二爷要和二夫人离婚了,二夫人呢,现搬到了主宅。” “……”言战眉头微挑,“要离婚?这不是还没离婚吗?她丈夫仍然是二爷,自然有资格住主宅,吃穿用度,你可不能少了二夫人什么。” “……那是,那是。”老陈点头。 “小赋啊,家宴就由你和你二叔主持了,我呢,恐怕暂时不得空。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和赖律师小酌几杯,再吃一顿饱饭。” “好。”言赋点头,和老陈一起,一前一后出了审讯室,小贾也开口道:“是,言总,我这就回公司。” “贾秘书还真是聪慧过人,我这话还没撂下,就知道闪人了?警醒着点儿,别给我出乱子。”言战和小贾相视一笑,门关上之后,赖伟平说:“三小姐,似乎是比往日里要高兴许多?” “能不高兴吗?这辈子,哪个女人,能有我这样荣光,被那么一个天王巨星告我性|侵|害?这要传出去,可不得了。我一定会被载入史册,或者吉尼斯?” “简直匪夷所思。” “只要她不乱想就行了,其他,我没空理会……”言战喝了一口白酒,皱眉笑道。 “嗯?什么?” “没什么,喝酒……” 半步作品 月入中天,言战再一次同罗天和讲述了四年前杨喜遇害那段时间,自己大概都做什么,罗天和反复问,言战也反复回忆,充斥言战眼前,不是罗天和想引她入瓮引导性问句,而是——言忱去世之后,自己被云中天逼得“抱头鼠窜”得各种有意思场景!—— 人事部和柏希冲大吵到差点大打出手; 差点被言齐一脚踢到西北边陲去看水泥厂; 去参加酒会被人下药拉了四天肚子,小贾惨呢,不但陪着自己一起拉肚子,还呕吐不止; 开始了没完没了游说,从这家到那家,从那家到这家,反反复复希望获得支持,不过被扔了不少臭鸡蛋; 尚且年幼言赋被刺杀,右手臂内侧留下了一个去不掉刀疤,吓得她一夜抱着发烧言赋不敢松手; 一边惶惶不可终日,一边就渐渐冷静下来,一场一场掰回自主权,那过程漫长不可思议,不过……言战笑着看了罗天和一眼,其实,还是那时候有意思,天天绞脑汁想着怎么挽救和自己坐一条船同仁,就没力气去想呆少管所里顾双城了! “言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曼森会所?” 言战摇摇头,她只是觉得,这思念一个人滋味,她是再也不想尝到半分,言战总觉得,就算是那时候她深陷各种会死人阴谋诡计之中,也没有比去想念顾双城来得痛苦! 爱一个人,可要比商场上事情复杂太多,言战又再次无奈笑了,她开始默认自己情商是零蛋了,不知道顾双城现又干什么? “你真曼森会所?”罗天和问。 “不。”言战否定道,看了一眼时钟,“要疲劳轰炸到后半夜吗?” 她打了个哈欠,罗天和站起来,“内室有床,你可以休息一会儿。明天,杨先生会过来,你们双方律师可能要通个气了,这件案子拖了太久,也没按正常程序来,毕竟,您是本市大名人,季市长也打电话过来询问过,我们警方……呵呵,还是希望能量私了。”罗天和嘴上这么期许,心里知道,这件案子,私了可能性极低。 “谢谢。晚安。”言战走到室内,什么也不想做了,向后倒了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肚子盖上。 过了一会儿,室内渐渐沉静下来,只能听见言战均匀呼吸声,还有……门被轻轻推开细微声响。< 98姑姑,你被捕了! “咳咳。” 木云歌轻咳声并未引来任何人关注,她看向正忙着收拾餐桌佣人,又轻咳了两声,女佣和老妈子们竟均毫无反应,个个面色沉沉,似有不悦。她撂下手里银汤勺,冲陈管家道:“老陈,我还吃呢,怎么就收了?” “二夫人,您这说得哪里话,这是双城小姐那一份,吃完了,自然撤掉。” 等了一天了,木云歌就是等顾双城回来,听老妈子说,她是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外头和她那些狐朋狗友倒腾什么呢,鬼一样回来扒了半口饭又鬼一样没了影儿。木云歌招招手,陈管家开口道:“二夫人有话直说?” “自从顾双城从少管所回来啊,这家里就是大事小事不断。我呢,向来外头,也很少管这些事。不过,现言战啊惹上官司了,我看,不能善了。” “?”陈管家继续听着,面露微讶。 “言战什么性格,我这个做二嫂,这么多年,也是分外清楚。她心善,留着顾双城身边也是同情她,本来送她去瑞典念书就是好法子,现又莫名其妙回来了。她还这么小,还是学业重要,早点回瑞典继续念书比较妥当。” “三小姐官司身,双城小姐恐怕也十分担心,倒不如等官司结了再送双城小姐回瑞典。”陈管家顿了顿,“二夫人,恕我直言,双城小姐三小姐心里分量,只会越来越重,不会越来越轻。往根上说,顾小姐就是咱们三小姐一手带大,自己家闺女,她和您一样,可是往心眼里疼。” “哟,您是提醒我,打狗还要看主人是不是?哼嗯,她连族谱都没上,愣是长到十八岁还呆言家,我都不说什么了!如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让言战这么看重她。我不能眼看着姓言给姓顾养白眼狼吧?姓顾都是吃里扒外!” 正说着话呢,一个男佣抱着两个藏青色长锦盒走过去,木云歌眼尖,立刻指着那个男佣说:“干什么呢?” 男佣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恭敬说:“三小姐从警局打电话回来,说是天凉了,加两床被子。” “她人警局!就是要被子,也是送去警局,你这个锦盒里,装得是蚕丝被吧?” “是,二夫人。如意庄蜀绣缎面,绣得是鸳鸯戏水和凤凰于飞。” “哟,这市面上都买不到。如意庄都倒闭一年多了。”木云歌看了陈管家一眼,又问:“你是去库房拿得?怪不得一头汗。” “呃,是。” “库房里东西矜贵啊,这一双镂空绣花鞋,光是做工都得上万。这两床蚕丝被,值多少?”木云歌招招手,“抖开,我瞧瞧。哪家金枝玉叶盖得起这样被子?” “……三小姐说,以后双城小姐就睡她大卧室,这两床蚕丝被,是给双城小姐,不准旁人沾一下。我去拿得时候还带了塑胶手套呢,二夫人。” “不就是两床破被子吗?我不摸,我就看看!给我抖开!”木云歌气不打一处来,陈管家只好打圆场,“赶紧上楼去把卧室收拾好,双城小姐也回来了。二夫人,您别为难下人,像您说得,就是两床被子。” 男佣也疾走奔赴楼梯口,一步一步跑上去,木云歌重重坐下来,“有手段啊,果然是有手段,我小瞧她了。” 男佣走到言战卧室门口,又再次戴上了塑胶手套,开门进屋,走到床头。 打开锦盒,从里面又拿出了一匹三层薄纱似床单,男佣面色谨慎,又拿出了尺子和裁刀,量了一下言战这张大床尺寸之后,他探了探床腿,也不知掰到了哪里,原本适合言战一个人睡得床“嗑哒”一声变成了一张大双人床,男佣把旧床单换下来,铺上了裁好床单,床单三层叠一起,恰巧就成了一张立体感十足杏花争艳图,那床单上杏花灼灼妖娆,男佣又打开了床垫下映照六只小白灯,乍一瞧,这些吐蕊含苞杏花真像是静待绽放。 他又换了床上帷幔,后把蚕丝被规整好,出了卧室。 陈管家就站卧室门口,他看向男佣手里空锦盒,问:“都换了?” “按照三小姐吩咐,都换了。” “也好,早该换了。”陈管家叹了口气。 半步作品 警察局审讯室里能睡得如此酣熟人,怕是,全国也就言战这么一个。 也怪顾双城,开门无声,迈步无声,呼吸无声,轻抚亦无声,坐这个小床边,顾双城看了一眼手表,她也足足坐了十分钟,言战仍旧双眼紧闭,眉头轻锁,梦见不好东西了吧。 “姑姑?姑姑?……言战?言战?……”顾双城轻吻着言战脸颊,一声声低唤。 “……”言战悠悠转醒,整个人都睡得虚空了,她盯着顾双城,“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就来了。” 言战伸出手去,轻轻抚上她脸,视线下移,“!你怎么穿着警服?” “警察不让我来看你,我就只好变成警察了。像么?”顾双城笑着问。 “……像极了。警察小姐,你也要来给我录口供?我都录一天了。”言战抱住了顾双城手,脸靠她手腕上,“天凉了,早点回去睡吧。扮警察可不好玩,让人抓着了怎么办?” “他们说你猥|亵未成年少女,整个警局都说,是真吗?”其实顾双城一路扮过来,整个警局都说杨谊是被包|养不成反咬言战一口。 “……”言战刚才梦见了小双城,她带着小双城去酸橙游乐园,结果人太多,冲散了她们,她整个游乐园里面找啊找啊,就是没找到她。她眉头微皱,又看向眼前顾双城,恍惚复恍惚,她张张嘴,却又害怕只是游园惊梦。 纵使说破了从前她对小双城犯下种种肮脏事,又有什么益处?言战私想,她是好不容易才把顾双城拖上自己床,这床还没捂热呢,要是让顾双城知道,以前那么多个黑夜里,自己曾经一遍又一遍……她会不会掀开了两人共卧被子,头也不回走掉?那还谈什么一生一世……爱情一旦弄脏了,洗干净就会很难,言战不愿意看到顾双城落泪失望。 “不是真。”言战笑着回答,“大概是一场误会,你乖乖家等我,我很就回家。我不喜欢你来警局这种地方。” “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言战坐起来,捏住顾双城下巴,深深吻下去。顾双城也轻抚她脑后乌发,一寸寸加深这个吻。“唔嗯。” 言战喘了口气,微微推开顾双城,“回家,等我。” “我不回家。我只想和你呆一起。”顾双城抱住言战,靠她扑通扑通跳着胸口,带着哭腔道:“我真没用。你被警察抓来时候,我只能说些气话来和警察兜圈子。却不能真正帮到你什么,言战,我好怕你出事。” “呵,我能出什么事?别胡思乱想。”言战亲吻她发线,轻轻抚摸着她脖子,“为什么不想回家?” “……二妈搬到宅子里住,她不喜欢我,我看,她是想送我走,我不想离开你,可是,她是我长辈,我又不能……我怕,我和她吵架,你又难做。我怎么办,总觉得,好像……我们还是见不得人。” 这番话却听得言战万分受用,乳燕投林,专栖于她枝头,大约就是这种感觉了。她一举一动,生死荣辱,祸福忧患,都代表着顾双城未来幸福,这种感觉很微妙,言战捏住她下巴,又亲了一下她唇,“你哪也不准去,只准和我一起。瑞典学业,先办理休学吧,我告诉过你,只要两周,我们想去什么地方都行……” “言战?”顾双城看了言战一眼,“我不想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连名字、证件都是假。言宅就是我家,我言宅认识你,和你分开,到现,我们又一起,我就想和你,言宅呆着,偶尔,我们可以去尼泊尔度度假。” “好。我双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别哄我?”顾双城想了想,又说:“你能不能让二妈和式微,搬出去?她们不喜欢我,总是会找我麻烦,我说不过她们母女俩。一见到她们,我就想起我从小爸妈都不要我……只有你……言战,我只有你。” 言战想起自己刚和老陈说过,木云歌可以搬回主宅来住,但见顾双城受气,她又万分不愿。 言齐和木云歌基本不住主宅,言式微自小就养主宅,言战思忖再三,顾双城委屈眼神一下就击败了她心里考量,“好。明天老陈来,我就和他说,让他安排一下,等家宴过了,再……“ “还要等家宴过了!”顾双城立刻坐起来,“你进了警察局,她们母女俩都没来看你一眼,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们?我一心一意只为你一个人,你反倒……反倒……” 顾双城侧过头去,装作不再看言战样子,言战立刻低头,抓住她手,攥紧了,急急地说:“好,好,好,我明天就让老陈把她们俩撵出去,给我小太太挪地儿,行了吧?” “哼嗯。”顾双城瞪了言战一眼,努嘴道:“说得我这么跋扈干什么,你不是有得是钱吗,她们外头也不会缺衣少食,我和她们见不着面,也就不会生那么多事儿。” “说得也是。我就希望,每天我回到家,看见你开开心心跑过来迎我。”言战抱住顾双城,顾双城弯起嘴角,也抱住言战,吸吸鼻子说:“哼嗯。原来,你心里是真有我。” “我心里都是你,除了你,再没其他。” “好了好了,刚才我不过是试你而已,我才没那么不懂事儿呢,她们母女住着就住着,不关我事。我也希望事事息事宁人,一家人,和和睦睦过日子。我和你,一生一世都一起。” “你还真为我打算呢。”言战一愣神,就发现顾双城手已经顺着她裙底扶摇直上了,隔着裙子,她按住顾双城手,“别动,让我好好和你说会儿话。既然你说,想和我和和睦睦过日子,有些事儿,我得和你交个底,你得心里有数。” “什么事?”顾双城不再摩挲,又向言战胸口靠了靠,低声问道。 “言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男佣女佣加一起,也就一百六十七人。每个佣人呢,都不是外聘,每年都有言家北方那些老东西送来。说白了,也都是耳目。我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晓得。不过,这些年,我都换上我信得过人。男佣女佣你爱怎么使唤怎么使唤,但不能失了身份,为一点小事就闹得鸡飞狗跳。老妈子,你留点儿神,当面不能说真话,但吴妈是我人,你倚重她是没错。至于陈管家,你不能过分信他,老陈来头不小,他忠心是言家列祖列宗,未必是我。” “怎么,怕我……把你怎么疼爱我事儿,都说出去?!嗯?” 言战敛了敛神色,摸了一下顾双城英挺鼻尖,“你要是不怕羞,就都说出来好了。” “……姑姑就知道我面薄……还有其他要注意吗?” “小赋说到底还是言氏今后继承人,这孩子聪明,我和你关系,他一日两日看不出来,时间一长,他肯定就看出来了。他不说,你就当不知道,他要是说出来,你也就当没听见。你是和我过日子,不是和他,他要是挤兑你,放心,有我呢。” “我晓得,他对你……不轨。”顾双城冷冷说。 “咱们息事宁人吧。”言战恳求道。 “……我怎么觉得,你说着说着,是要把言家交给我打点?那你干什么?” 言战顾双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顾双城皱皱眉,说:“你就会想这些……” “呵。你是我老婆大人,家里事,当然你说了算。我都而立之年了,你还不让我享享清福?”言战揉揉顾双城脸,“早点回去歇着吧,下次,别再扮警察了。” “你……你……不想要?”顾双城问。 “我不想这里要你。”言战向后退了退,顾双城却悄悄从身后拿出一副手铐,趁着拥抱告别空档,把言战牢牢拷床柱上。 “哎?你这孩子……”言战苦笑道,“这里是警局,不是我们卧室……” “姑姑,你被捕了!”顾双城骑言战身上,低头重重吻上了言战唇。 言战痛呼一声,身子渐渐迷乱起来,她挣扎了几下,手铐牢牢把她钉原地,任由顾双城为所欲为……< 99我爱你,我要你…… “我爱你,我要你,我爱你,我要你……” 言战这样顾双城身下低低喊着,双腿微颤分|开又合上,微微仰起下巴上沁着点点汗珠……后半夜,顾双城叼着烟,头戴警帽,旁若无人缓步走不甚忙碌警局内。 从四楼,到三楼,再到二楼,没有进电梯,走得是楼梯。 走楼梯踏实,人也会越来越清醒,顾双城想。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她要从白山少管所出来时候,一直都想这么干,现她干完了,下|半|身那个湿透了地方还维持着惊人兴奋感——把言战这个衣冠禽兽扣上手铐,然后—— “呵~”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坠入云山雾罩虚无之境,只有寸着言战,她化作仙女,拨开衣裳,她又变成妖精,吸光了顾双城法力,欲欲沉沦…… 前脚从警局后门出来,后脚就有几个警察喊着,喂,你们过来,有个师弟被人打晕了,就那个垃圾桶旁边,来人啊! 顾双城手里拿着从24小时便利商店买来冰激凌,她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看着那几个脸色慌张警察,她已经换上了来时红白色运动装,整个人精神奕奕。 吃了一口冰激凌,看着那个被自己打晕并扒下警服警察被几个警察拖进去,顾双城打开跑车,重重坐进去,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警察局外那几盏夜灯,她趴方向盘上,又看到几只薄翼昆虫盘旋夜灯光芒里。 夜风微凉,她扔掉没有吃完冰激凌,踩下油门,跑车一跃而上,冲上坡,又以极速度从坡上滑下来,她打开车顶篷,灌入她嘴里,眼里,鼻子里,耳朵里冷风让她整个人舒服一激灵,她吹了个长长口哨,也不知道怎么踩得刹车,跑车忽然停下来,就这么停路中央。 顾双城仰起头,看向那一轮模糊云间钩月,还有那几颗着实见不到半点雏形星星,赞叹道:“这星空真美,美,真美。” 眼前看到是现这个阴云聚集星空,心里想得,确是从前从前,言战托着她屁股,俩人半夜一前一后爬上言战楼顶健身房,肩并肩躺一起,看到星空。 皱皱鼻子,顾双城闻到了炒栗子香味,她踩下油门,缓慢游走于街道里—— 长街头一家栗子店仍旧亮着灯,顾双城停下车,敲了一下那卖栗子小窗口。 “你好。我想买栗子。” “明天吧,我们打烊了。” “我要刚出炉。”顾双城走到这个栗子店门前,把钞票一个一个塞进去。 塞到第五张时候,小窗口打开了,小老板说:“找你两张。” “谢谢。”顾双城拿到栗子,就拨开一个,吃完了就把壳扔了马路上。 很,栗子壳就马路上躺成了一个小堆,顾双城仰头喝了一口矿泉水,拧上淡蓝色瓶盖,看向那堆深棕色栗子壳,火候控得好,栗子壳也精致漂亮,闪着明亮色泽。 她把矿泉水放一旁,打开车门,踢了栗子壳一脚,眉头一抬,又蹲下来,开始摆弄这些栗子壳。 十分钟后,顾双城靠驾驶席上,踩下油门,维持着平日里车速,缓缓向言宅驶去。 只留下用栗子壳摆成得一个心形摆路边。 翌日清晨。 顾双城掀开那绣着凤凰于飞蚕丝被,从言战和她大床上走下来,赤着脚一路伸着懒腰淋澡、刷牙、洗脸,她光着膀子走到言战大梳妆台前,拿出她那些化妆品,还算娴熟给自己画上淡淡浅粉色眼影,睫毛刷得挺翘雀跃,腮红也打得极浅,只是这张脸轮廓经过一番极其简单雕琢,就显出了一点妖娆魅惑来。 涂上唇膏,顾双城又抬起头,把原本不甚白皙脖子和手臂抹了抹,凡是露外面肌肤都弄得白嫩些。言战不仅让人换了床单被子,还让人给顾双城准备了一个独立衣柜,这衣柜里配饰盒里,一溜排全都放满了钻戒、吊坠、耳环、等等让女人眼花缭乱精致物件,她随便挑了一件橙色衣裙,穿上一双藏青色高跟鞋就下楼去了。 等餐桌前是——已经开始吃早餐言赋,一脸不高兴木云歌和看上去已经几宿没睡言式微,顾双城弯起嘴角,先是冲吴妈打了声招呼,说:“吴妈,早。早餐真是很丰盛,看着就有胃口,您一定起得很早?” “没有啊,还是和平时一样。”吴妈给顾双城拉开了椅子,说:“双城小姐好久没回来了,今天就多做了一些,希望合你胃口。” “吴妈客气了,都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气。”顾双城拍了拍吴妈满是皱纹手,笑着说。 吴妈也笑着点点头,说:“我先退下了。” “噢。吴妈,麻烦你待会儿把今天送到宅子里鲜食材那个单子给我看一下,天越来越冷,姑姑警局恐怕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我想做点好吃给她送去。” “好。”吴妈退了出去,三名女佣见人已经来齐了,也退了出去。 “真是孝顺啊。看来,你瑞典念得是厨师学校吧?竟然,也会下厨做两个小菜?”木云歌喝了一口燕窝粥,笑道。 “二妈说笑了。一点雕虫小技而已,只不过是哄姑姑开心罢了。惹上官司,这种事情,总是让人心里烦闷很。”顾双城担忧说,她早餐是紫薯卷、小羊排、清炒蔬菜和一碗八宝饭,言赋看了一眼顾双城左手中指和食指上钻戒,那是言战两年前拍卖会上高价拍下来,顾双城察觉到他眼神,就把左手晾桌上,木云歌也瞧见了,言式微看了一眼,啐道:“顾双城,左手不嫌重啊?” “噔噔”敲了两下桌子,顾双城故作不知摇头,说:“式微,我听不懂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双城,你能不能把你那股狐狸味收起来!臊不臊?”言式微“啪”得一声放下银筷,斥道。 “我仔细闻闻,狐狸味哪儿呢?呵呵。”顾双城又看了看自己左手上戒指,“哦,要是式微你喜欢话,我可以给你。” “谁要你破戒指!”言式微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压着嗓子说:“你少管所呆了五年,商场事情,言家事情,你知道什么呀。现姑警局,小赋成天忙言氏事情,你住家里,就住家里,别成天跟个暴发户似显摆东,显摆西,给我妈甩脸子,给家里人蹬鼻子上脸!你什么都不懂没关系,我们言家养个闲人就养个闲人,别没眼力见,坏了我们大事。” “我怎么敢给二妈甩脸子,刚才我还和吴妈说,都是一家人呢。”顾双城低头,吃了一口八宝饭,细细咀嚼了两下,她又看向有些头疼言赋,问道:“姑姑什么时候能出来呢?” “……”言赋只觉得九霄殿内,顾双城和言战手挽着手走进来那一刻,让他心里缺了好大一块,他看向顾双城,“你不是比我清楚?” “刚才式微都说了,我什么都不懂。不懂,就要多问问你们这些聪明人啊。” 言赋喝了一口牛奶,不置一词笑了,他喝完牛奶就站起来,说:“吃饱了,上班去了。” “路上开车小心点。”顾双城笑着叮嘱道。 言赋开门出去,木云歌就说:“真把自己当成言家主人了?双城啊,人不能贪得太多。” “二妈,其实我要得不多,只要姑姑疼我,就好了。” “哼嗯,谁不知道抓住了言战就等于抓住了言家!”木云歌掀翻了桌子,顾双城连连后退,喊道:“吴妈,吴妈,你们,你们过来啊,二妈生气了!” 话落音,吴妈和一干女佣就走进来,顾双城低头,一把抓住吴妈手,说:“吴妈,我不敢吃了,我要做点好吃给姑姑送去。” 木云歌跺了一下脚,言式微握住木云歌手,小声她耳边说:“你跟她气什么,她能神气多久?她不过就是仗着言战可怜她,言战能可怜她多久?……你倒不如,趁着言战现警局,好好给我们双城小姐找一个门当户对人家,早早嫁出去也就是了,她也成年了。” 木云歌双眼都瞪穿了,看得下人们一阵议论,都开始同情顾双城了,也是啊,木云歌到底是后妈,哪会真心疼顾双城呢?顾双城被丢到瑞典念书肯定是木云歌主意!如今见顾双城比自己女儿得言战娇宠,肯定是心有不。 “二夫人,双城小姐年纪还这么小,你冲她发这么大火也是没必要,毕竟她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吴妈低头道。 “我怎么会跟她发火呢。我是被式微给气!”木云歌擦擦鼻端细汗,开始盘算着怎么把顾双城给嫁出去。 顾双城转过身,随吴妈走到了厨房,和下人们说说笑笑,很就把要给言战送去四道菜做好了,又盛了一盅木瓜猪蹄汤,她对吴妈说:“我只会做一点家常菜,复杂一点,我都不会,不过,姑姑说,她喜欢我手艺。” “哎。还数你心疼三小姐。老陈车已经备下了,你送去吧。” “我书读得不多,没有式微和小赋聪明。但是,从小到大,就姑姑对我好了,我当然也要加倍对她好才行。” 吴妈红了眼眶,“不枉三小姐疼你了,好孩子。” 顾双城拎着雕着杏花保温食盒,低头走出了厨房,立刻又几个女佣走过来,围着吴妈道:“双城小姐真是可怜哟,式微小姐脾气那么坏,二夫人就别说了,哎……没妈孩子真是惨。” “五年前说双城小姐杀人,我看……不简单,也不像。说不定是……” …… 坐上车,顾双城把食盒放一旁,掏出手机,打给阮晶晶问道:“昨天收盘怎么样?……今天开盘呢?好,我知道了。” 顾双城打了个哈欠,等到了警局,她就抱着食盒,低着头走进去,相比较昨天严禁探望,今天言战好像被人撂了一旁,简单登记了一下,顾双城就提着食盒走进去。 ——“一对k。”刚进门,就看见言战正和几个警察打扑克,“不要啊?一对2!你们再不出,我就赢了哦?不是故意让我吧,总是赢……” “言总,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们是什么牌?” “哈哈。我赢了。”言战赢了三块钱,几个警察面面相觑,“言总,你到底怎么赢?出老千?” “三块钱而已,用不着个个都瞪着我吧?” 言战是背对着顾双城,几个警察看到走进来这个漂亮女人,正准备开口问来者何许人也,顾双城就把食指搭唇边,比了个拜托手势,有男警,也有女警,大家都没说话。 “言总,你真出老千?”一个女警问。 “十赌九骗,这是自然规律。你们让我洗了四次牌,这样,我差不多,就知道你们手上都拿到什么牌了,根本不用看。”言战眨了眨眼睛,把统共赢来七块钱放进口袋里。 “十赌九骗,很厉害啊。”“嗑噔”一声,顾双城把食盒撂桌上,挺直脊背坐椅子上,斜睨了言战一眼,“不是被审问了一晚上么……怎么还这么精神?” “……呃,你来了。”言战立刻站起来,把一桌乱牌立即收好,她双颊一红,又看向打扮娇花照水得顾双城,“这么早就来了?给我带好吃?” “什么这么早就来了?怎么,我来,你不高兴?是了,搅了你牌局,那我走了!”顾双城站起来,言战连忙跑过去,“不是,我是和几个警官随便打了几局而已。随便玩玩。” “言总,我们先走了……”警察们无端觉得是扰了这两位,就都站起来,收了牌,推门出去了。 “有空常来玩啊。”顾双城笑着说,等警察们走了,她回头瞪了言战一眼,“打什么牌?” “斗地主。”言战回答。 “我是说,你是不是闲得慌,还打牌?” “没人来问我,我当然打牌消遣一下。好了,以后不打了。”言战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顾双城,“今天,真漂亮。” “真?”顾双城努努嘴,又装作不再生气样子,缓缓坐言战腿上,言战点头,说:“我喜欢你这么穿。” “不亲我一下?”顾双城扬起脸,言战立刻香了一口,顾双城坐她腿上蹭了蹭,言战立刻抱住她腰,她耳边说:“可别再往后坐了,早晨起来上厕所,那里有点痛痛……” “……哦。”顾双城又站起来,“我昨晚问你要不要,你自己一直说要……”她拆开食盒,把菜摆到桌子上,又拿起筷子,细声问:“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小炒和鱿鱼烩肉茸。” “好。” 言战看着顾双城认真夹菜侧脸,问:“都是你自己做?” “当然得我自己做。”顾双城理所当然把一碗夹好菜饭双手托起来,送到言战面前,“尝尝?” “好啊。”言战笑着把碗拿过来,也没细尝,就这么大口咀嚼和吞咽起来。“你不知道,早晨那些警察来给我送早餐,结果我没胃口,就没吃,后说着说着就开始打牌,不过,我们赌很小。” 顾双城看了一眼言战,没答话,言战立刻转移话题,“这菜做得不错。” “你囫囵吞枣,饿极了,吃什么都香。我以为昨晚那样……你现肯定还睡觉,反正警局也没人来叫你起床。” “谁说,警花来叫我起床。” “警花?” “长得没有你漂亮。”言战捏了一下顾双城脸,吃完满满一碗饭之后,就喝了半盅汤,“家里床还舒服吗?” “舒服。可是……你不,我一个人睡,总觉得心里很失落。” “……呵。”言战打了个哈欠,“言氏事情,你要是不懂,就别插手。该干什么干什么。” “……” “我知道,那次我把地皮让给你,你虽然是买下来了,可是……” 顾双城叹了一口气,嘟囔道:“你又要笑话我不是,我就是没商业天赋啊!本来还想学你呢,谁知道就是学不会……”自从那次言战把地皮让给顾双城之后,顾双城就知道自己私底下“创业”行为,言战是知道一清二楚,就只好来个金蝉脱壳,把那块地再转手,以稍低价格转给了陆子曰,借此造成一种她确实商业方面毫无建树表象。 “我有就行了,学我做什么?你不用愁那些。乖乖做你大小姐。” “还大小姐呢,我今天打扮成这样,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可是你人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和你,像一般夫妻那样过日子。” “……好,好。”言战无声笑开了,“我看你和陆子曰一直走得很近,他和陈果已经订婚了,你要懂得避嫌。重要是,陆子曰和他大哥陆万全,恐怕还有一钞兄弟友谊赛’要打。我虽然看好陆子曰,但是也怕……生出个万一,你呢,又殃及池鱼,我不想你面对友情考验。” “你也知道吃醋?” “我们日子还长着呢,你二十岁都不到,有大把青春让我天天吃醋呢。你就饶了我吧?”言战握住顾双城手,“陆振霆,也就是陆子曰父亲,实力也不容小觑,要是他手上产业交对了人,将来陆家,也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那……你知不知道,当年陆子曰为什么也会进少管所?我觉得他很聪明,不像我这么笨。” “谁说你笨了,我第一个敲破他头!”言战想了想,“……大概是陆万全嫉恨他父亲那么宠爱这个弟弟吧。” “原来是这样。”顾双城亲了一下言战,“姑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 “有合作关系公司,我都会习惯性查个底。” “那你怎么不查我呀?” “查你什么?你一没公司,二没负债,三没不良借贷记录,你这个人呢,我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 顾双城撇撇嘴,“你还真是清楚。那你总该知道,我把什么,都押你一个人身上了,你可不要,负了我。” “哈。这话该是我对你说,双城,你还太年轻,你会不会有一天,忽然后悔跟了我?或者发现,你根本不喜欢女人,只是我一直……诱导你?” “不会。”顾双城怔怔看着言战,“你不会,我就不会。” 桌子下,顾双城高跟鞋,一下一下蹭着言战腿,言战也回应似,脚腕顾双城小腿上轻轻蹭着。 静默对视了良久,两人又各自撇开头去——意料之中轻笑起来。 “呵呵。我想我们不仅可以床上很合拍,平常生活里,我们也一样可以很合拍。”顾双城说。 “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我喜欢吃你做得菜,喜欢照顾你,也喜欢被你照顾,你上面,还是下面,对我来说,都很享受。”言战坦诚说。 “昨晚我一直想你,那张床上想你,想你。就像忽然被雷劈中了脑袋,想你,想我们以后每一天。” “小宝贝,我们别想以后,想想现。我才不想想以后,以后……你会和我天天一起,会看着我渐渐生出皱纹,哦,天啊,太可怕了。我永远无法像你那样活蹦乱跳。” “我又不是只看上你这张脸,这个身体。” “不不,外貌和身材还是很重要。” “姑姑……” “昨晚我也想你,想我们从前,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第一次从草坪那头跑过来抱住我,你对我笑,冲我喊,我面前哭。我好像倒时差,也许我还没有……” “看着我。” “嗯?” “如果这一切只是做梦,姑姑,我求你,和我一起,继续做梦。我们一直一起,从不分开,没有争吵,没有猜忌,我们互相信任,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 “如果这一切只是做梦,双城,我也求你,和我一起,继续做梦。不仅做这个梦,我们还要做其他梦,很多很多梦,我们一起做。” 言战站起来,抬起顾双城下巴,深深吻上她娇艳欲滴唇……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蛇精,我继续扭来扭去,左扭扭,右扭扭 baby!! 如果你忍受这样双城已经吐血,请给我花花,花花! 我要地雷!不给内裤滴统统拿来!< 100锦绣倾城 出了警局,阳光朗照,骤减气温仍没有缓过神来,扑面而来清寒让顾双城露出了一个淡淡轻笑,紧了紧身上藏青色披风,她一步一步迈下台阶,让一直跟她身后罗国庆踩上步伐。 “真是巧啊,罗探长。” “顾小姐,这么早就来警局啊?”罗国庆打量了一下顾双城,“顾小姐今天真是漂亮。” “刚才我姑姑也这么夸我呢。谢谢罗探长。” “旁人要是不认识顾小姐,还以为顾小姐是来警局探男友呢?女为悦己者容啊。” “罗探长说笑了。到底是自己亲姑姑进了局子,本就晦气,要是来看望姑姑,还穿得灰败沉重,岂不加晦气?自然要穿得漂亮得体些。”顾双城看了罗国庆一眼,“罗探长领带有些花哨,不过,很衬你本人肤色。” 罗国庆皱皱眉,没有再和颜悦色说话,“昨晚上有个不懂事师弟被人打晕了。袭警,可不是闹着玩。” “我只见过警察打人,倒没见过警察被人打?这年头,我姑姑那样奉公守法巨商都会因为那些鸡毛蒜皮指控而被拘捕,什么怪事不可能发生呢?” “鸡毛蒜皮指控?呵呵,看来顾小姐,是见惯了杀人,早就麻木了。” “杀人犯自然是罪大恶极,我也是万分痛恨,不过,我姑姑那样善良女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个中缘由,我年纪轻,不懂,只盼着,我姑姑能早点回家。一家团聚才好。” 罗国庆又试探了几句,顾双城字字说得恳切,他也看不出半分作假,顾双城知道罗国庆也问无可问了,就加了一句,“我年幼时候,我父亲一人脚踏两只船,家里一个,外头一个,我时常觉得我父亲这种男人实是毫无责任感。” “男人有个红颜知己,很正常。” 顾双城又看了一眼罗国庆那条花里胡哨领带,看来罗国庆婚外小情人十分年轻活泼,“是啊,现我长大了,是觉得挺正常。” “你还是和你姑姑早日划清界限吧。这案子闹起来,风雨大得很。”罗国庆转过身去,顾双城也不作停留迈着步子走下台阶,上车之后,她又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给陆子曰—— 陆子曰打了个苦瓜脸表情,顾双城不再闲聊,车已经开进言宅里了。 “就停这儿了。我想去园子里走走。” “好,双城小姐。” 顾双城从车上下来,招手让一个女佣过来,说:“给我拿一双暖和点平底鞋来。” “是,双城小姐。”女佣领命,向内宅走去。 等了两分钟,女佣将平底鞋拿来了,只是神色有些不忍样子,顾双城笑着问:“二妈家?” “啊?……二夫人是家。北方老家来人了,和往年一样,都是太太们先来。正打麻将呢。” “都是些什么人?”顾双城坐玉色石凳上,从女佣手里把那双平底鞋拿过来,放一旁,她看着人工湖旁一颗巨大翠石,“那块石头真好看。” “都是北方老家亲戚,这不是,家宴到了吗?” “哦,我想起来,姑姑说,明天就是家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言如锦。” “今年多大了?” “三十六了。” “没嫁人,一直言家?” “嗯。” “如字辈女孩儿,好像,都嫁人了?你怎么不嫁人呢?” “……我是过继,身份本就低,言家做女佣薪水比外面工作薪水高,福利也好,体面,跟着三小姐,能学到不少东西,见不少世面。” “这么说,你也是个聪明人了……那为什么,要害我呢?”顾双城把那双平底鞋撂她眼前,“这鞋太难看,给你了,你现就换上给我看看?” “……双城小姐。”言如锦哽咽道:“刚才二夫人说,要是我不把鞋给你穿上,就要扣我两年工资。我其实不结婚,是因为我未婚有孕,我女儿已经十一岁了,我不能丢了工作啊。” “原来是这样。你不能丢了工作,可是,也不能丢了性命吧?” “双城小姐?!!” “我看你也是个机灵人。我们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 “这双鞋,我要是穿上了,明天家宴是开不了,二夫人啊,明天也会从宅子里滚出去,至于你呢,说不定,也会被撵走。要是我有个闪失,难保,我姑姑会一怒之下……” “双城小姐!既然你已经发现了,就别穿了。你还是进内宅,和那些太太聊聊天吧?对你……对你今后言家站稳脚,也是很有裨益。” “你怎么知道,我要言家站稳脚?” 言如锦四下看了看,远处只有两三个园丁,她低声求道:“我和双城小姐一样受别人脸色,双城小姐好歹有三小姐庇护,我进言家这么多年,还从没见三小姐这样意过谁。将来……我知道,你就是半个主子了。” “我喜欢和明白人说话。” “要是双城小姐不嫌弃我,我以后就跟着双城小姐了。” “你能为我做什么呢?”顾双城问。 “先说这家宴,还有言家北方那些亲戚里头,三小姐心里有点分量人,您,恐怕还不是知道特别详细?凡是我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要讨三小姐欢心,是极其不容易一件事情,就算三小姐现看重双城小姐,可是,大事小事上,您要是出错太多,她心里分量,双城小姐,那就会一天天慢慢减轻了。” “你倒是有些了解她。”顾双城看向言如锦头上细汗,拍了拍身旁位置,说:“坐吧。” “不能坏了规矩。我坐下了,双城小姐是亲民了,可是这宅子里,能给下人们笑脸主子,也只有三小姐这么一个,也只可能有她一个。以双城小姐现资辈,还是端着点架子好。” “你意思是说,我不能下人面前装可怜?” “如锦嘴笨,只是这主仆一旦逾越了,很多事儿就没了规矩。您能从瑞典回来,如锦想,您心里,到底还是想言家扎下根去,要不然,您有三小姐庇护,不会缺钱,不会回来,无端端,又受二夫人和二小姐气。” “如锦,我好像有点记得你了。我记得,我十一岁那年,有一天晚上,就湖边那个翠石旁,我被人推到湖里,差点淹死,就是你救我,也是你告诉我,什么话也不能说,要不然,我就死路一条?我当时呛了水,可是,你这声音,我倒是越听越熟悉……” “……双城小姐既然想起来了,我也不瞒着。那一次,确实是我救了你。不为别……我女儿那一年生了大病,要动手术,正巧你过生日,我吉祥话说得好,三小姐高兴了,赏了我一块手表。那块手表,我现忘了是什么牌子,我去当掉了,刚好够我女儿动手术。后来,只要是双城小姐穿过几次就不穿衣服,我都会偷偷留下,给我女儿穿。所以,我一直看双城小姐很亲,只是,我只是个女佣。” “是谁人推得我?” “双城小姐,您该知道是谁。” “……果然是他。”顾双城笑了笑,“他表面上是个男人,可做得事情,真是像极了一个阴毒女人。” “双城小姐,这件事情,您只能烂肚子里。我也一样。要是言家闹开了,都是脸上无光事情。您还是一切,以三小姐为重。” “得言战者,得天下。”顾双城笑了笑,言如锦点点头,“双城小姐,明日家宴,三小姐心中,或许没有太重位置,但是您,可千万别把这顿饭不当成一回事?” “那倒是,得让老家伙们,知道言家,有我这么一个大活人。” “要是您有法子让三小姐从警局回来一趟,那就再好不过了。有三小姐场,一来,这些老爷太太们,不会再向从前那样,不把你当回事儿;二来,双城小姐要是表现得体大方,三小姐肯定会加看重您。” 顾双城想了一下,她也正好这么想呢,拿起那双皮底鞋,问:“如锦,里头放了几根钉子?” “都是钉子,左脚三根,右脚三根。扎进去不深不浅。” “钉子不好,你去给我拿一根长一点,生锈钉子来。” “双城小姐,还是用别办法吧?”言如锦担心说。 “这点小伤,不痛。”顾双城笑着眨了眨眼睛,言如锦一听,眸子里不忍加剧,又有些心疼说:“……好吧,我去给你拿一根生锈钉子来。” 半步作品 电话打进来时候,言战正一边打哈欠,一边玩拼图,警花把电话放到她面前,言战说:“不是说,今天克里斯要过来和我见个面吗?我还准备让他给我签个名呢。” “言总,是您家里来电话。和本案无关,你可以接听,或者挂掉。” “嗯?”言战接起电话,那头顾双城就哭哭啼啼,语无伦次说:“姑姑,我好痛啊……姑姑,你回家,我好疼啊,呜呜……” “怎么了?!”言战喊道,心也一下子揪起来!一旁吴妈立刻接起电话,说:“三小姐,双城小姐今天从警局回来后,换鞋时候,鞋里面有钉子……医生马上就赶过来,三小姐受了惊吓,非要打电话给你……” “什么?!”言战心一沉,看向警花,“依我看,今天克里斯这个大忙人也不会过来吧?我虽然很想配合你们调查,但是,我现家里有急事。” 警花见言战心急如焚样子,立刻说:“我去问一下探长。” “马上!”言战又拿起电话,说:“吴妈,叫双城听电话。双城,乖啊,姑姑马上就回来,你让医生,先把……钉子拔出来,别害怕。” “呜呜……姑姑,我好疼啊……” “我……我……”审讯室门被推开,罗国庆笑着走进来,说:“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儿,劳你亲自回去?” “你希望破案吧?” “……” “那现,就给我行个方便。被拘捕以来,我没有为难你,希望你,也好别为难我。你工资,35%都是我赚给你花。”言战盖住电话那头顾双城撕心裂肺叫痛声,目光阴沉盯着罗国庆。 审讯室内一时沉寂异常。 “走后门。我弟弟会跟着你。你只能回家,不能去其他地方。”罗国庆冷色道。 “没问题。”言战立刻穿上风衣,疾步跟着罗天和就出了警局。 半步作品 罗天和是头一次来言宅,这湖光山色、假山嶙峋老宅子,处处都沁着一股通透劲儿,干净不惹尘埃。都说什么样人住什么样房子,要是单从这言宅格局风水来看,言战就是再活二十年也犯不着为了杨谊一个戏子闹一出杀人戏码来惊愕大众。 掀开玉石帘子,言战脱了风衣,老陈立马把风衣拿给女佣,嘴上是一句话也使不上力。她竟没进正厅,直接来了后院专门炖药膳和熬中药小药房,问道:“开了中药,还是西药?” 两个老妈子愣了愣神,不是说三小姐人警局吗?怎么来小药房了?二人对看一眼,问道:“三小姐,您说什么呢?” “这双城小姐踩着钉子了,你们是不知情啊?” 两个老妈子摇摇头,听是听说了,可,不过就是一根钉子而已。 言战瞥见二人脸上表情,拿起滤药渣银质网面勺,把正火上煎着一盅参汤给打翻地,“啪噔”“啪嗒”两声,那热滚滚参汤就这么瓦罐俱碎“横死”地上,两个老妈子吓得不敢抬头,只支吾道:“这是二夫人参汤,就熬好了……” “我说呢,这可真是用料十足啊!双城小姐踩着钉子了,一口压惊参汤都没预备,二夫人活蹦乱跳,还喝参汤?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主子是谁?” “这就给双城小姐熬上!”一个老妈子回过味来,抬头看了言战一眼,又吓得低下眉眼,另一个老妈子也附和道:“一定熬得足足,给双城小姐压惊。三小姐……” “好料都给我用上。宅子大,不求你们耳聪目明,但要是糊涂到这种地步,你们,哪儿来回哪儿去!” 老陈立刻说道:“这两位熬药是好手,就是上了年纪,三小姐,还是别和她们生气了。先去看看双城小姐吧。” “当——”得一声,言战抬手把银质网面勺扔进了小银锅里,“双城好不容易让我从瑞典劝回来了,这孩子不爱说话,平时身子不舒服也爱自己扛着,你们呢,好懂得瞧瞧她脸色,平日三餐要是家里吃,也要懂得看看她吃了多少,现气温骤降,她身子骨打小就不好,如今回到家了,可得好好养着。要是养不好,三天两头气色不顺,我就唯你们是问!” “是,三小姐说是。我们一定心竭力调养双城小姐。”两个老妈子连连称是,言战脸色稍霁,又“哗啦”一声掀开玉石帘子,出了小药房,这才大步朝正厅走去。 罗天和刚想跟着进正厅,言战就转过头,笑着说:“家事繁琐,让罗探长见笑了。这是正厅,平时是不迎外客。还请罗探长见谅。但罗探长也是忠于警察职责,为了不让罗探长为难,我让人带你去偏厅,你先小坐一会儿吧。” “……”罗天和已经听见从大厅里传来搓麻将声音,估摸着是一群太太们里面,言战这一进去,恐怕又是一场女人之间战争,他思前想后,“不出宅子就行,言总,还是家事要紧。” “你和你哥哥,倒是很不一样,谢了。”言战看向老陈,“吩咐下去,好生款待。” “是。”老陈立刻叫他手下得力男佣领着罗天和向偏厅去了,正厅门是敞开,老陈跟着言战一步步走进去,小声说:“三小姐,这事儿无凭无据,您还是装着……” “?”言战看了老陈一眼,“这么多年,面子里子我都给她了,她什么时候给我半分薄面了?” “……”老陈知道拦不住了,就先跟着言战进去,又稍稍吩咐了一个女佣,女佣立刻朝顾双城和言战卧室跑去。 “挺热闹。赢了多少啊,二嫂?” “嗑噔”木云歌得意撂下一张牌,“我糊了!给钱,给钱。” 麻将桌上太太们瞧见言战,也个个都是一惊,不是听说言战栽了,要坐牢了吗?人怎么好好还这儿呢? 木云歌正打兴头上,“哎,你们怎么了这是?再多打几圈!” “打牌打到正厅来了,二嫂?” “……”木云歌回过头来,见是言战,连忙站起来,“这不是,明天就是家宴吗?和姐妹们联络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用钉子联络感情?这感情,还真不是一般深。”言战看着木云歌神色,又说:“二嫂,你常年外,言家规矩像是都忘光了。大哥世时候常说,太太小姐们不能正厅打麻将,这爷爷遗像就你左手边呢,你也打得下去?” “言战……这,这是我不对。我不该正厅打牌,我们,也没打几局,是吧?”木云歌看向其他太太们,可惜没人给她打圆场,她又瞧了一眼老陈,岂知今天连管家也不抬头? “家规都忘了,这可是大忌。不过念你常年外,也好,去跪祠堂吧,爷爷和太爷爷他们要是原谅你,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哎?言战,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可是你二嫂,你罚式微去跪祠堂可以,但是我!终究是你长辈,你提醒我两句就完了,还端什么架子!你这不是,让二嫂难堪吗?” “我让你难堪,自家人面前坏了规矩也就算了,要是哪一天,你别人面前坏了规矩,那就是丢我们言家每一个人脸!”言战看向一旁伺候三个女佣,女佣们立刻就把麻将桌收拾好,移到了一旁角落里。 “你这么冲干什么呀,都是一家人,说话,就不能和气一点。我知道,你进警局,被那帮警察烦到了,这一回来,就拿我撒气呢!”木云歌坐上沙发,言战笑了笑,“我让你去跪祠堂,当着爷爷和太爷爷他们面儿念念家规,你拿我话,当苍蝇风是吧?” “言战,我向来敬你,你也要敬我。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不会跟你计较。” “……”言战张开嘴,正准备吼话,从楼梯口就传来了顾双城压抑嘶哑哭腔,她轻轻念道:“姑姑,姑姑。你别生气……是我自己笨。” 言战看向单脚站地上顾双城,两个女佣扶着她,早上看着还是娇花照水一个大美人儿,这会儿,脸色青白,小嘴毫无血色,一只脚上缠着难看惨白纱布,另一只脚也使不上力,颤巍巍靠楼梯口。 吴妈也看向言战,“三小姐,双城小姐怕你生大气,就忍着痛过来了,钉子已经拔出来了。” 厅里太太们也看向站楼梯口顾双城,议论道—— “不是说,只是扎了一根钉子,问题不大吗?” “瞧着脸白,钻心疼啊。” “刚才还好好,怎么就……” …… 言战再次张开嘴,顾双城立刻大喊一声,“姑姑!不要。……我不想我一回来,就闹得家里……” 搀扶着顾双城左臂言如锦低下头,声音不大不小说:“这根钉子是扎进双城小姐脚底,可是疼到了双城小姐心里啊。双城小姐到家时候,还欢欢喜喜说,晚上要再做些好吃去警局看三小姐呢……” “言战,这事儿可和我无关啊。什么钉子不钉子,双城她自己都说了,是她笨,自己换鞋时候不注意,才伤着脚了。” 其他太太们也纷纷附和,说什么—— “孩子都是这样,粗心,长了记性就好,下次,自己注意点。” “是啊,双城,很就会好,疼一疼就过了。” “谁都有个大病小灾,要放宽心,也许,是哪个佣人不小心放进去呢?” …… “够了!都给我统统闭嘴。”言战目光直直看向木云歌,“钉子是不是你做得,我们暂且不提。如今,我警局,家里就算是二嫂打理,我平时打理家里时候,一次也没出现过鞋子里生、钉、子这种怪事儿,为什么你就打理个一两天,家里鞋子就开始长、钉、子了?治家不严,聚众闹赌,搅得家宅不宁,二嫂,我敬你是二嫂,以为你可以予以重任,可现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木云歌一时慌了神,她又看向站楼梯口顾双城,心里奇怪着,那钉子不深不浅,不至于伤得这么重啊? “二嫂既然不拿言家当自己家那样守护尊爱,那二嫂还是搬去东边园子里客房吧。” “你!”这比直接搬出言宅还要侮辱人,明明是自家人,竟然住客房? “老陈,把大那一间客房收拾收拾,二嫂,正巧客房离祠堂近,你该静静心了。老陈,你也告诉你手底下所有佣人,谁要是敢我眼皮子地下兴风作浪,自己个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自己个儿把自己给淹死了,那就是,活、该。”言战寒眸冷眼瞅了一下木云歌气得颤抖身体,“二嫂,我也是照家规办事儿。光是您爷爷遗像面前打麻将,单这一桩,该怎么惩治,你心里该清楚。” 木云歌又是一惊,她原本喝了点酒,知道顾双城已经尝到了自己钉子,心里本来正痛呢,女佣们把麻将桌摆上来,她就直接上桌洗牌了,也没管那么多。 看来,这不是钉子惹得祸,是一桌麻将惹得祸! 其他太太们见木云歌无话可说,也纷纷和言战笑着告退了。 老陈领着木云歌出去以后,言战一个人站楼梯下,就这么怅然若失看着顾双城。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还不上来?”顾双城哑声道。 “刚才好好一个人,怎么才离开我……四个小时都不到,就成了这样?”刚才愤怒已经彻底烟消云散,言战知道,自己就算重罚了木云歌这个二嫂,这一钉子疼痛,也无法替顾双城生受,她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这么说着,“还疼吗?” “刚才很疼,打了麻药以后,就不疼了。是我不懂事,非要吴妈打电话让你回来,我是……我是……” “三小姐,您不知道刚才多凶险,那一根钉子钉得太深了,血流了一地。”言如锦吸吸鼻子,“本来双城小姐是躺床上,可是拔钉子时候,双城小姐死活要去沙发上拔,说是怕,弄脏了那张床。” 吴妈叹了一口气,“我也吓坏了,今后双城小姐吃穿用度,我一定都细细检查好。三小姐,是我疏忽了。” “姑姑,不是吴妈错。她要害我……谁也拦不住。” “谁说得?” “她是我二妈,是我爸爸老婆,是你二嫂……我算什么。姑姑,你上来吧,我刚吃了药,你陪我进房吧?”顾双城露出了一个再虚弱不过笑容,她伸出手来,言战立刻飞也似得跑上楼,紧紧握住顾双城手,“你是不是气我刚才,只罚她去住客房、跪祠堂?” “没有。我不想让你为难。我受气受委屈,都没关系,你只要疼我就行。” “……”顾双城轻轻把言战拉过来,“姑姑……你别哭,我没事儿。” 眼泪慢哒哒从顾双城眼里流出来,言战红着一双眼睛,眼泪却流不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替顾双城拭泪,哽咽道:“我真没用,总是让你受气……小时候,她们母女俩也是这样挤兑你……我时候,能护着你,我要是不家,你怎么办……” 说完,言战就紧紧抱住了佝偻着身子顾双城,“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错。” “姑姑,姑姑……”顾双城也紧紧抱住了言战,两人楼梯口紧紧依偎了十几分钟,言战就和言如锦一起把顾双城搀扶到床上。 言战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香味,言如锦开口道:“刚才卧室里有股药水味,就熏了点香。” “哦。”言战又看向铺了一层白色床单大床,“不是换成‘岁岁红杏承恩图’了吗?” “姑姑。”顾双城眨了眨红红泪眼,这床单名字听上去就让人浮想联翩,亏言战警局还能这么吩咐下人,她颇为气恼看了一眼言战,言战立刻说:“吴妈和……” 顾双城看了一眼言如锦,言战立刻说:“吴妈和如锦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 顾双城靠枕头上,虚弱说:“这么一闹,我都困了。姑姑,我从来没见你,当着那么多人面,发那么大火。” “还不够大呢。杀鸡狗猴看罢了。懒得说她们,你困了?”言战满眼里都是顾双城,再见不到其他人。 “姑姑,以后,你就让如锦姐姐服侍我吧。她不像其他女佣,见我扎上钉子,她是第一个过来,去叫吴妈,又给我叫医生。” “好。”言战点头。 “姑姑,你别怪吴妈,这事情,谁都没想到。” “好。”言战又点头。 “姑姑……‘岁岁红杏承恩图’这张白色床单下面,我怕自己脚上伤,要是万一化脓,弄脏了床单,也弄脏了你心意。” “好。……不,不好,如锦,把白床单抽掉。” “弄脏了可怎么办,挺好看。” “以后再也不许说什么弄脏了话,那床单要是沾了你身上一根毫毛,也是它运气。再贵东西,也没你珍贵。” 言如锦抽掉了白色床单,又把沙发上那个带血垫子抽下来,言战抱着顾双城,看了一眼那拔钉子时溅到血垫子,眼色一冷。 吴妈和言如锦收拾好房间,就退了出去。 言战仍旧抱着顾双城,不敢松开分毫。 “我困了,药力上来了,要躺下睡觉,姑姑?”顾双城贴言战耳边,轻轻问。 “好。”言战堪堪放开顾双城,吻了一下她唇,“睡吧。姑姑这儿看着你。” “你也累了吧?先洗个澡,也躺会儿?”顾双城抚摸着言战脸,轻轻说。 “好。闭上眼睛,睡吧。” “……嗯。”顾双城闭上眼睛,原本打算装睡,可后来,言战安抚下,是真得不知不觉间坠入梦乡。 这一梦,亦是无梦,只是分外清晰感觉到,言战从身后拥着自己,一丝一毫也不愿松开。 等顾双城睁开眼睛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言战坐床头,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参汤,说:“喝口参汤,压压惊。” 顾双城张开嘴巴,一口一口喝完参汤,两人眼眸始终胶着一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仿似怎么望也望不够。 “肚子饿吗?”言战细声问。 “有点饿。”顾双城说。 言战立刻冲外头喊道:“如锦,叫人把饭菜推进来。” 一个小餐车很就推了进来,言战不假他人之手,仍旧一口一口喂着顾双城。 这一次,你一口,我一口,静静吃饭,静静凝视彼此,有种劫后余生喜悦弥漫言战心头,那滋味酸不酸甜不甜苦不苦辣不辣,远五味之外。 “好了,我吃饱了。你别这样看我。”顾双城低下头去,不再由着言战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 这床,今天看起来,尤为美丽动人。言战低笑一声,也解开了自己睡袍,顾双城看向言战里头吊带睡裙,连屁股都遮不住,胸口也袒露得毫无顾忌。言战挤到鸳鸯戏水蚕丝被里,让顾双城靠自己怀中,说:“哎……我想了多少年,才想到今天。警局时候,我听见你哭着叫我,当时我差点急得杀人了,幸亏罗国庆没惹我,否则啊,我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那你到底想了多少年?我们以前,不也常常一起睡。只不过,那时候,你不会对我做坏事……”顾双城揉两下言战胸口,言战握住她手,“我想了多少年,这是个秘密。不告诉你。……双城啊,我……” “姑姑,你是不是想要?”顾双城问。 “我精力没你好,我只想和你说说话。”言战眨了眨眼睛,冲顾双城做了个鬼脸。 顾双城嗅了嗅,说:“你闻到没有,一股药水味?真难闻。” “已经熏香过了,味道应该不那么浓了吧?” “我还能闻到,我讨厌药水味。” “好,我叫如锦进来,再熏香。” “嗯。”顾双城笑了笑,言如锦捧了个玉质香炉进来,燃了香便低头出去了。 ——“姑姑,你想和我说什么?” “木云歌不会言宅呆多久,你只要暂且忍一忍就好。至于式微,我也会找机会将她外派出去。” “……哦。可家里只有我、你和小赋,也很奇怪吧?” “小赋头三年也住不了言宅,他要全国各地跑。” “这么说,就只有我和你了……”顾双城看着言战面色微红脸,“你什么时候,让我和我父亲断绝父女关系?” “我……很……”言战眯着眼睛,只觉得整个人渐渐火烧一般,她拿起床头那杯清茶,“咕咚咕咚”得喝完了,顾双城凑过去,“我和我父亲断绝父女关系,真好吗?” “他不配做你父亲……”言战控制不住捏住了顾双城下巴,“双城,我想吻你……” “嗯。”顾双城仰起头,言战立刻饿豹扑鹿一般啃住了她唇,双手先是她身上轻抚,后又一片一片毫不迟疑撕开了顾双城睡衣,顺着顾双城脖子重重吻下去。 “姑姑?姑姑,不要啊……”顾双城轻轻喊着,“你不是说,不要么?” 言战没有回答她,只是大力分|开了顾双城双腿,一下一下吸|弄起来—— “姑姑,你压到我脚了,呜呜……姑姑……不要……我动不了……” ………… 半步作品 耳边还是顾双城喊着不要,不要娇嗲声音,言战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夜过分春梦,可等她真正醒过来,发现顾双城浑身红紫躺自己身旁,下|半|身一片红肿时,心一下子凉了个彻底。她惊得一骨碌坐起来,床也是一颤,顾双城重重咳嗽起来,睁开哭肿了泪眼,言战跪她身旁,慌张问:“怎么了,怎么了?我昨晚,到底对你怎么了?你别哭了,你倒是说话啊?” 言战想拉顾双城起来,却发现自己腰疼厉害,她不确定开口问道:“我是不是……” “姑姑,你昨晚像是换了个人,我说我脚疼,不想要,你偏偏不停,还三根手指都捅|进|去,我害怕,想叫人来,可是又怕被人看见你这样……呜呜,你昨晚还骂我是小你……我脚疼,身子也动不了,你咬得我浑身疼……我……唔嗯……” 言战分开顾双城腿,一查看,真是一夜暴行!言战心疼看着顾双城,“我怎么会舍得骂你呢!不舍得这样糟|蹋|你啊!我这是……”言战看向那个香已燃玉质香炉,“刚开始还好好,怎么闻了这个香,就……” “我也闻了啊,为什么我不会变成你那样!姑姑,昨晚,你是不是说得才是真话,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小|骚|货?” “……吴妈!吴妈!给我把所有佣人都召来正厅!”言战掀开被子,扶着腰,一脸愤怒打开卧室门,吴妈听见就依命行事,言战站走廊上,冲陈管家道:“老陈,把家庭医生叫来,我腰断了!” 顾双城侧耳听着外头动静,又低下头看向自己一身过重吻痕,脸颊微红,笑着呢喃道:“原来言战也会说那种话……跟个‘正人君子’似,真不可爱,真是下流……” 言战外头喊完老陈,整个脑袋都有点微眩,她揉揉鼻梁,又缓步走到室内,见顾双城仍旧光着身子,有气无力躺那儿,连忙用被子将她盖好。 “我叫谁给你洗澡呢,我腰使不上力……”言战觉得头钝钝痛,整个人浑身都有纵|欲|过度迹象,“对不起……肯定是我自己吃错了东西。” “你这么多年来,都没吃错过东西,偏偏昨晚我受伤,使不上力,你就吃错东西了!”顾双城伸出食指,轻推了一下言战额头,“你别骗我了,就算吃错东西,你是不是……也说出了真心话?觉得我很下|作……” 言战立刻跪地毯上,双手紧紧握住顾双城手,连连亲吻,“我怎么舍得对你说那样粗俗不堪话?伤了你,就是伤了我,伤了我还好,要是伤了你,姑姑就要痛死了。你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只是你昨晚……”顾双城把脸埋进被子里,“叫如锦来伺候我。这样子,我真没脸见人。” “好,好,好。你马上洗澡,穿上衣服,我肯定会找到罪魁祸首!”言战吃力扶着腰站起来,她自己下|半|身也是有些轻痛,且异常敏感。“如锦,进来,帮双城小姐洗澡,衣。我……我自己来吧。” 言如锦低头走进来,又关上卧室门,言战哄着躲被子里顾双城道:“双城,如锦来了,你让她,扶着你去洗澡吧。她言家也算是老人了,十几岁好像就进了言宅。” “是。”言如锦笑了笑,又闻了闻室内味道,“双城小姐,是不是脚疼厉害?” 躲被子里顾双城稍稍露出一个头,又看向言战,“你去你里面小书房卧室里,别这里,我现,真难看……跟梅花鹿似,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 “那有什么要紧!双城……”言战看向顾双城,顾双城缓慢摇摇头,双眼微湿道:“姑姑……我不想你,看到我不好看样子,你说过,样貌和身材也是很重要。” “好……好!我去里面,如锦,好好伺候双城小姐。”言战扶着腰,走入了小书房卧室里,“啪”得一声关上了门。 言如锦不解问:“昨晚我进来点香时候,双城小姐和三小姐不是都好好吗?怎么一夜……” “瞧吧,看好了。”顾双城利落掀开被子,入眼吻痕和极绯艳欢|爱痕迹,让言如锦吓得差点跪倒地上。 “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吻痕吧。”言如锦只算到言战很看重顾双城,将来不论顾双城嫁给谁,只要她能跟着顾双城,今后日子都不用愁,也算到了言战确实看顾双城不一般,比一般长辈对晚辈喜欢,但是千算万想,也没料到……言战竟然是钟情于顾双城。言如锦只以为,两个人大概有一种类似于母女情分里头,毕竟顾双城说起来,也就是言战一手带大。 “那你说,谁种下吻痕呢?”顾双城笑着问言如锦。 言如锦心思一转,是了,言战对顾双城,不仅超过了对小辈关照,还超过“母女“亲情、姐妹之情,怪不得就算顾双城进了少管所五年,一出来立刻就是娇宠如初,当今社会,尤其是豪门内宅之中,这种事情实算不得石破天惊,见不得人事情,言如锦也听说过,“那恭喜双城小姐了。能上得了三小姐床,好像还没有人……” “昨晚家里什么情况啊?”顾双城坐起来,问。 “昨晚,还算平静。赋少爷一夜未归,式微小姐早早就歇下了,至于二夫人,睡得很迟,不过,一直她客房里呢。” “耳聪目明,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顾双城站起来,受伤那只脚也踩地上,她一步步走到梳妆台前,看向自己浑身上下还未消肿吻痕,又问:“如锦,你说,姑姑有多喜欢我?” “三小姐,应该是很爱双城小姐才对。”言如锦思前想后,就干脆把自己事情合盘托出了,她开口道:“双城小姐,其实,昨天我投诚于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扳倒木云歌。本来……我会有一桩很好婚姻,可是木云歌我养父母那里说了一通鬼话,终,我没能嫁给我喜欢人,反倒是我妹妹,嫁给了我原本未婚夫。我留言宅,不是因为我喜欢这里福利好,是因为我恨木云歌,我要亲眼看着她怎么死……” “这有什么难?只要你一心一意跟着我,今后言宅很多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木云歌,她就歌桃花了。瞧瞧,我床上杏花开得多娇艳。” 言如锦看了一眼那立体效果杏花,点头道:“双城小姐说得是。那昨晚事情,双城小姐打算怎么料理呢?” 顾双城笑了笑,“小事而已……帮我挑件颜色黯淡一点,保守衣服。我这全身上下,还真不能见人。” “是。”言如锦笑着说:“如锦先祝双城小姐和三小姐,百年好合。” “那是一定。” “我会和吴妈一起,心侍奉两位。” 顾双城点点头,其实楼梯口谈话时候,言如锦过分帮衬字字句句,就让顾双城察觉到了这个女佣,恐怕是和木云歌之间有什么旧恨。 半步作品 言战自己扶着腰换完衣服之后,进大卧室一看,顾双城已经不了,她急急走出去,靠楼梯口一瞧,顾双城脸色依旧不好,她坐沙发上喝茶,如锦正给她捏肩膀,她身上那衣服看着也丧气,远不如昨天一身橙色衣裙望上去迷人性感。 ——实是不记得昨晚都干了些什么。言战看向已经集中好佣人们,又一步步扶着楼梯走下来。要是平常,顾双城肯定会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看着她,可是现呢,伊人低着头,满脸倦容。 言战加脚步,下了楼,看向静待吩咐陈管家,也没打弯子,“昨晚上我吃坏了东西,拉了一晚上肚子,差点连命都丢了。”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眼,又侧过头去,言战立刻说:“本来叫双城给我拿止泻药,就以为没事,谁知道后肚子疼得加厉害,还……还撞到了床,腰都撞断了,哎,疼死我了!” 后一句说得忒可怜,顾双城这才抬起头,睨了她一眼,又不再望她。 言战张张嘴,不再看顾双城,看向老陈,“我才进警局这么一会儿,家里就乱成这样!老陈……我,我不怪你,你一向心。只是,这些佣人,确实是,我看着就厌恶!” “……三小姐,家庭医生马上就来了。这事情得慢慢查,您看,今晚就是家宴了,再不满意,现,都是用人时候。” “那要是这些佣人也家宴时候出错,让亲戚们拉肚子,我脸往哪儿搁?”言战瞧了一眼顾双城,见她还是无甚表情,就坐到她旁边沙发上,小声问:“你想怎么样?” 顾双城瞪了言战一眼,立刻侧过头,说:“我饿了,姑姑,我想吃早餐。查什么查,敢你吃东西里面放那种东西,毒死你,也是易如反掌!我怕,我这顿不吃,下顿就没了。” “……那你看,怎么办?”言战小声问。 佣人们全都人人自危,这种事情确实可大可小,要是真查下去,无论有没有真相,那受罪都是他们这些佣人,敢言战饮食里下药,这个人,当真是活得太久了。 “你问我什么,我没听见。”顾双城看向低着头小声议论佣人们,又问言战道。 “……我问你,依你看,该怎么办?”言战回答道,老陈看了一眼言战,又看了一眼顾双城,了然道:“原来,受苦不仅是三小姐,双城小姐,昨夜也受惊了,但是双城小姐……” “依我看,这些佣人都不可信,该换一批加信得过!”顾双城看了一眼老陈,“陈管家,你说是不是呢?昨晚上,说是泻药,都是姑姑为了宽慰大家,说得宽慰之词。泻药也能要人命,姑姑前脚刚从警局出来,家里这家宴刚要热闹起来,后脚姑姑就被人下药了,至于我被钉子钉着,这都是小事儿,姑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只是这家门里头事情了,姑姑没了,言氏怎么办?” “都是我糊涂啊,钉子就是提醒我了,可惜……昨晚姑姑受苦……”顾双城又看向那些佣人,“言家现不平静,这时候有人敢我姑姑吃食里下毒,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要是我姑姑昨夜再……这案子也不用审了,直接说我姑姑畏罪吞毒,不就是个现成好说法吗?” “双城,你受苦了,还心疼我……”言战握住顾双城手,顾双城立刻抽开,低啐道:“谁心疼你了!我恨不得你……你……” 顾双城张张嘴,又故作狠话说不出来样子,言战万分不忍,对老陈说:“着手招人吧。还有,以后家里佣人事情,全权交给双城小姐打点,你从旁协助就好。” “这……恐怕不合规矩。” “把我毒死了,你们这些人,还要规矩干什么?!喝西北风啊?”言战看向老陈,顾双城立刻拍拍她后背,说:“你别冲陈管家吼啊,又不是陈管家给你下毒,他来言家这么多年,你该相信他。” “陈管家,我不像式微那样聪明,交际圈里繁文缛节,我学不会,也不像小赋,要为公司事情忙,但是,我也想为姑姑分忧,以后,我就跟着您,学学怎么治家好了?我想着,把家管好了,小赋言氏,整个言家,也就不至于那么累,我听说,他昨晚又加班,就睡办公室了。” “可双城小姐您……毕竟要嫁人……再者说……” “什么嫁人?谁说要嫁人了!她还这么小……”言战压住了火气,顾双城立刻说:“我无才无德,哪一家肯娶我呢?陈管家也知道,我少管所呆了五年,肯娶我人,恐怕全市,没有人。与其这样,倒不如终身不嫁,陪我姑姑身边,为她解忧,为言家解忧。” 陈管家忽然觉得顾双城孩子平时虽然话少,但此刻这番话却说得十分对味,他打量着顾双城,说:“家家有本难念经,既然你肯跟我这个老家伙一起念经,那我也不胜荣幸了。重要是,我们,都是一心为言家。” “那是自然。那陈管家,就这么说定了,多谢陈管家了。”顾双城腼腆笑了笑,又看了言战一眼,小声说:“我身子上伤,还是要找你算账。但是……我还是心疼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你,要是你没了,我可怎么办……” 言战只觉得顾双城是被钉子和昨夜种种吓得有些疑神疑鬼,也变得成熟了,对待周围人,言语都变得谨慎妥帖了许多,她喜欢以前那个沉默寡言顾双城,但是眼前这个事事为她考虑周旋顾双城,是世故了一点,但是,却比以前多了一份迷人味道——褪下昨日性感俏皮,今日顾双城俨然是初掌家宅夫人,通身是端庄婉约气派,小脸有些苍白,但于楚楚之中又带着一份坚韧。 就像是夫妻本是比翼鸟,本是同根连理一般,言战能真切感受到,自己动一下,顾双城也会立即跟着动一下,她们确实是一体。 “想什么呢,吃早餐吧。”顾双城单腿站起来,言战也跟着站起来,连忙佝偻着腰,搀住了她,顾双城推了推她,说:“别这么看着我呀,我不是装大人,我想保护你,保护我们家。” “双城……我爱你。”言战开口道。 “昨晚,你骂我时候,可不是这么说得……”言如锦扶着顾双城,向餐桌旁走去,木云歌和言式微已经坐好了,母女俩都没说话。 “我怎么说?”言战问。 顾双城招招手,言战耳边,低声说:“小|骚|货,想跑啊,姑姑可不会放过你……” 一番话听完,言战面红耳赤,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顾双城见状,心里笑意不止,其实言战根本不会骂人。小|骚|货这三个字昨晚根本没蹦出来,言战说来说去,也只会说什么他大爷,剩下话,都是调|情用得,一个脏字都挑不出来,倒是让顾双城第一次见识到了言战哄人功力了,她还真能把那些下流姿势都说得诗情画意……顾双城也脸红摇摇头,低头吃早餐,不再说话。 木云歌和言式微对看一眼,也不知道她们是耳语什么,只是母女俩都是食难下咽。 半步作品 罗天和一早就打电话问过罗国庆,言战已经家里呆了一夜了,是不是该带回警局去?罗国庆那头只说,让她再吃一顿饱饭就送她上路吧,大意说得是:言战人回了言宅,赖伟平警局就成,赖律师和杨谊辩护律师已经谈崩了,这个丑闻离公布于众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 听完罗国庆把握十足话,罗天和也觉得,眼前这热热闹闹言宅,还真是一副山雨欲来人未知光景,他打开客房窗户,看向宅内端盘子男佣女佣,还有——就站厨房外,认真数着盘子顾双城。 木云歌向来不喜欢厨房这种油烟味过大地方,她站假山台阶上,也看着厨房门口,指挥着来往佣人顾双城,那团簇锦绣帕子一抛一拭,还真是有几分当家主母架势。她皱皱眉,人家既然喜欢干这种下人粗活,就让她干去!木云歌从假山后走出来,慢悠悠走向今晚家宴所水阁中央。 “妈,你怎么才过来?里面都聊开了。”言式微挽住木云歌胳膊,眉宇间也是千头万绪。 “傻丫头,你皱什么眉啊顾双城她就算能帮着老陈料理宅子里事,说到底,她还只是个下人,那种粗活也抢着做。啧啧,看来,是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木云歌瞅了一眼里头,问:“你爸来了吗?” “早来了,姑也里面,里头可热闹了。”言式微想了想,说:“妈,你先进去,我回屋换身衣服。” “嗯,换件漂亮点儿,别让顾双城比下去。”木云歌掀开帘子进去,言式微小跑着回了自己房间,“嘭”得一声把门关上,一屁股坐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是押言战,还是押言赋,还是押我父亲?”她从包里抽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喂。家宴照常举行,挺热闹,没什么异常。我去警局查过,这件案子口供做得很不错。要是想让姑脱罪,就只能从杨谊那里下手了。” “式微小姐,希望你可以把这个案子处理掉,你一向手脚利落。” “要是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那这个案子就简单多了。我想,无论我怎么手脚利落,终,姑名誉还是会受损。”言式微想了想,其实她没必要头疼着押谁,谁赢了她就押谁,这样就是稳赚不赔,与其这里伤脑筋,像家宴上那群无头苍蝇一样寻求靠山,倒不如静观其变。“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上次格蕾丝事情,你们,是不是交代给旁人动手?” “格蕾丝小姐事情,我们也很疑惑。式微小姐,如果真是我们动得手,不可能只让她变成植物人。” “现这样乱,我只想问一问,你们,言家,除了我之外,有没有其他栽培人?” “绝对没有,按照言忱先生生前吩咐,只有你一个。” 言式微心头阴云去了一大半,“那好,先这样,有什么大情况,我会立刻告诉你们。” 换了一套明亮点衣服,言式微打开门,“你?”—— “式微,我上来叫你呢。人都齐了,就只差你。”顾双城笑着说,她用帕子拭了一下鼻头汗,“式微,你今天真漂亮。” “……你也一样。”言式微速下了楼梯,顾双城又对她说:“我刚从厨房出来,一身油烟味,你和姑姑说一声,我也累了,就不去了。” “噢。”言式微瞪着眼,看了长身玉立顾双城一眼,就推门而去。 顾双城微笑着转过身,向她和言战卧室走去。 家宴上热闹依旧,言战没怎么动筷子,她聊着闲天,自己剥花生吃。 “我同意你说得话,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言战看向一直和自己提意见老人家,出于尊敬,她都是称赞有加。“这两年吧,宅子里佣人确实少了一点,言宅地儿本来就大,但是住人地方也就那么巴掌大一块,剩下都是些花鸟鱼虫,要那么多佣人也是浪费。” “是啊,三妹总是主张勤俭持家。隔三差五就去给儿童福利院捐钱。”言齐抿了一口红酒,“三妹,这警局里咖啡,是什么味道?” “味道,你问我味道可难住我了,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言战笑拍拍手,拂开那些花生壳,拿起一盏淡茶,说:“真是抱歉了,想和大家喝两口酒,但是我有案子身,喝醉了是不给罗探长面子。” “老三啊,我听说,你把双城那孩子一直养身边?” “嗯。有这事。”言战叫女佣给自己又拿了一点花生过来,接着开剥,“她九岁进言宅,就一直养我身边,二哥贵人事忙,她生母也不身边,可不就是我,替这孩子瞎张罗吗?” “我听说,双城已经十八了,模样好看,也懂事,你有没有想过,给她先订个婚?” 言战看了一眼木云歌,木云歌立刻撇开头去,言战又笑着看向几个眼巴巴望着自己太太们,摆手道:“太小,不做这方面打算。换个话题,这话题,我和你们没法讨论。” “老三,你这案子不咸不淡吊着,什么时候能完啊?” “,了。不就是进法院一锤子买卖吗?”言战不意笑了笑,冲几个桌子看过去,又静悄悄瞧了门口一眼,她看见言式微已经和家族内女孩子聊起来了,就是没看见……招了招手,言战一个女佣耳边问:“去叫双城小姐过来,就说我等着她动筷子呢。” “好。三小姐。” “老三,你是不是得罪了云家人?这案子,太离奇了。明摆着诬陷你,听说云氏近……有想要和言氏终止合作意向?” “有这个意向吗?小言总?”言战笑着看向不怎么说话言赋,“我养病期间,到现,一次都没去言氏,这公司里,像这种小情况,我还真不知道呢。” “纯属……扯淡。”言赋又看向言战,“双城姐姐还不来,这是,要你亲自去请了?” “我差人去叫她了,忙了这么几大桌子菜,她估计是乏了。” “好,我们都等着她。”木云歌鼻孔里气不顺说。 言战皱皱眉,言赋又问:“姑姑觉得,云氏,这是玩什么把戏?” “擒贼先擒王嘛。”言战推测道。 “那老三,你……和我们这些姨妈们说实话,是不是真耍了克里斯?” “这难说,呵呵,来来往往鲜面孔那么多,我怎么会记得我耍了谁呢?”言战颇为不正经看了几个老姨妈们一眼,“你们喜欢克里斯啊?” “老三就是皮得很,以前老大时候还能治治你,你现是翅膀硬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言战正想说话呢,刚才她派去请顾双城女佣跑回来,她耳边说:“双城小姐说,她困了,就不来了……” 言战脸色一僵,言赋立刻说:“双城姐姐,是不是不来了?” “谁说得,我去看看,你们先聊着。”言战刚立起来,言赋就跟着站起来,说:“不来就不来,你要亲自去请她?” “我就是去看看。”言战说,言赋走近了,目光直愣愣看着言战,说:“姑姑,今儿是家宴,她累了就让她休息好了,何必非让她来?” “小时候你们家宴上玩得开心,她一个人呆房里。你叫她一声姐姐,总该知道那滋味多难受。” “你就知道她难受,不知道……我也难受。”言赋叹了口气,“要么她来我走,要么我这儿,她就别来了!” “你这孩子,撒什么气啊?” “你知道我撒什么气。我昨晚上忙得焦头烂额,你倒好,把心心念念人刚领回来,家里就闹成这样,你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一点都不自知!”言赋这话说得声音极小,表情倒没有怒气,还带着笑意,无论怎么看,都以为言赋和言战说笑。 “你知道了?” “……你觉得,你侄子我,就该不知道是吧?那我就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言赋盯了言战一眼,又回到自己座位上。言战擦擦手上花生红绡,脚一抬,大步走出了水阁。 言赋仰头喝了一整杯红酒,面露失望。 言战顾不得那么多,心急火燎赶回卧室,见顾双城穿着整齐坐梳妆台前,就立刻嘘道:“我小宝贝,你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我问女佣,亲戚吃得高不高兴,女佣说,热闹,高兴。那我忙了这么久,也算是功德圆满。想了想,还是不敢去,怕说错话,丢了你脸。” “这是家宴,随便说,你爱说什么说什么。不必忌讳那么多。”言战从身后抱住了顾双城,她看向镜子里低着头小美人儿,“求你了,去吧,让大家好好认识你,认识我你。” “我能做好吗?” “当然。”言战亲了一下顾双城脸颊,“你什么都能做好。早晨不是说,要帮我管好这个家么,现怎么害怕了?还说自己不是孩子?” “我……我……”顾双城轻轻摇了一下头,“爸爸,二妈,式微也……哦,刚才我来叫式微去水阁时候就说过,让她告诉你,我累了,不去,她没告诉你?” “……这孩子,也这么不懂事。害我白白等了你好长时间,又只想等你来了再吃菜,就吃了很多花生”言战拿起睫毛膏,“我给你化好妆,我们这就下去。” “言战……”顾双城笑着看向言战,喃喃唤着她名字,言战心都给她叫酥了,忙给她化完妆,“别再叫了,这就和我下去,吃好吃。” 言战拉着顾双城,进了水阁,言氏一族亲贵们,这才是头一次见到被言战捧手心里小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以往都知道言宅里有这么一个无名无分小可怜,可就是没见过。 “真漂亮。看着挺知书达礼。” “个子这么高,挺像她父亲。” “好像比式微漂亮多了,怪不得我听说啊,木云歌昨天把钉子放进她鞋子里,目就是让她不能来参加家宴。你们瞧,她走路很奇怪。” “哦,原来是这样……” ——“谢谢姑姑。大家好。”顾双城看向主桌各位,坐言战替她拉开椅子上。 “你喝果汁吧。”言战给她倒了一杯鲜橙汁,顾双城点头,言战为她一一介绍,顾双城就一一敬橙汁过去,言战说:“双城就不必站着了,她脚昨天受伤了。” “谢谢姑姑。”顾双城笑了笑,亲戚们倒也没追究什么,言赋仍旧没说话,只是切着他盘子牛肉,顾双城端起橙汁,“小赋,我们喝一杯吧?” “不必了,我喝饱了。”言赋没看顾双城,而是看向一直给顾双城夹菜言战—— “双城,你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口感特别好。不是,这个也好吃。” “姑姑,我……” “小赋要是有重要事情,就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和姑姑招呼就行了。”顾双城握住手上橙汁,体贴说。 “!”言赋看向言战,喊了声,“姑姑!” “……怎么了?”言战忙着夹菜,也没注意,见言赋正满眼怒气看着自己,也站起来,说:“哦……想起来了,你有话和我说,双城,二哥,二嫂,你们先招呼着。” 言战拉着言赋走出去,顾双城脸上依旧是笑容,她开始和那些非常陌生亲贵们攀谈,言齐偶尔也会帮衬几句,木云歌时不时泼冷水,这夫妻俩倒是头一回饭桌上互拆对方台。 ——“松手!松手!走这么干什么?怕我说出来?姑姑!松手!” 两人来到假山里,言赋大力扔开了言战手,言战嘘了一声,“你想掰折我手腕是不是?怎么就这么冲呢?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给我不痛。” “你自己清楚,你都干了什么!我凭什么要给你痛!谁给我痛?!!” “祖宗,我求你,别这么跟我吼,行不行?为这种小事,用得着和我脸红脖子粗吗?” “小事”言赋笑了一声,“姑姑,我真不懂你。我碰你时候,你那么抗拒,恨不得死了都不愿让我碰一丁点,可是对顾双城呢,你就成她裙子底下一条哈巴狗了!难道你不是顾双城姑姑,只是我一个人姑姑?” “……她本来根本不想回来,我们外头好好,但是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面对言氏,我们就回来了。” “要是我早知道,你真是和她外面乱|搞,我宁愿,你们不回来!我就当你死了!” “你现也可以当我死了,我是回来帮你,帮完你,我就继续做尸体。我答应过你父亲要……” “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姑姑……我很不喜欢现这样你。你玩女人,我没意见,玩谁都可以,但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们两个不可能有结果。要是让二叔知道,你睡他女儿,他会放过你吗?二叔是对她不闻不问,但是顾双城就是他言齐亲生女儿,这点,谁也无法改变。你知不知道,顾双城生母是谁?” “我不……” “你知道,但你知道也不清楚。小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父亲就是不喜欢顾双城?我父亲和我说过。她生母是顾依然。” “那又怎么样?我是和她一起,不是和她妈妈一起。” “顾家人都死光了,你知道是怎么死吗?是我爷爷,你父亲言矩毁掉了原来比我们言氏还风光顾氏。姑姑,你要清醒一点,顾依然还没有死,你玩得是他们顾家女儿。” “双城很单纯,我希望……你现和我说得话,只说这一次。”言战连连摇头,“如果这件事情,你哪一天脑袋发热告诉了双城,我会立刻把你踢出言氏。” “姑姑,你一定是疯了。”言赋冷笑着侧过头,“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就这么肯定,她像你爱她那样爱你吗?也许,你只是做梦,上过几次床,能代表什么。” “把刚才话彻底忘记。我和她,只要你不多嘴,言齐永远不会知道,就算他知道了,我既然敢做,就敢认。” “那我就走着瞧!”言赋转过身,又说:“好,我们暂时不提顾双城。克里斯案子,我希望你能认真一点对待,按照云中天做事手法,这恐怕,只是个开头,你不这段时间,言氏损失了不少,吃了很多暗亏。你和顾双城床上乱|搞得时候,好也能想想,多少人等着要你我命!” “……”看着渐行渐远言赋,言战心头顿时一片阴霾,她转过身,又回到了宴席上,照样和这个喝一口清茶,那个聊一句闲话。 下了宴席,回到卧室里,她倒床上就睡着了。顾双城洗完澡出来时候,言战已经发出了微微鼾声,被子被蹬到了地上。 第二日,清晨就落了一场冷雨。 言战睁开眼睛时候,顾双城已经不床边,她扶着腰下楼一看,顾双城已经和老陈一起,开始辞退家里一些佣人了。 “姑姑,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你不也是?你忙吧,我睡个回笼觉。” “早上想吃什么呀?我亲自给你做。” “你脚还没好,别忙着伺候我。我吃什么都行,你别累着,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姑姑,今天比昨天还冷,我把你衣服已经配好了,就放衣架上,你醒了就能穿。”顾双城眨了两下眼睛,言战立刻笑着夸赞道:“好,好。” “行了,去睡觉吧。罗天和那头我先应付着,你不用管。不过……一早陈非就来了,现人还后花厅里等着呢,你要见他吗?” “有什么事儿吗?” “能有什么事。……你身子不爽利,还是不见了?” “好。”言战又扶着腰上去了,顾双城看向老陈,建议道:“我觉得这护院保镖得重选聘,再多聘用一些,不光身手好,还得要十分忠心才可以。” 老陈点头,这一日清晨,顾双城三言拨两语,把言战手下一百六十七个佣人全都换成了她和言如锦事先找好人,司机没换人,而那些保镖,顾双城也按照3:1比例,把自己人改改资料,换进了言宅,三成是她人,半成是言赋不动,半成是言战老弱残兵。< 101小疯子的执着 温了一壶酸梅酒,闻着那股酸甜酣畅气味,言战浅啄一口,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顾双城手拿一把流萤小扇,一下一下给言战扇着风,书房里也燃着淡淡一点熏香。 “姑姑,你腰不疼了吗?还写毛笔字?”顾双城笑了笑,她还真是头一次看见言战学古时候老学究,一笔一划挥毫饮砚。 “近腰疼犯了,脑袋也空空,该静一静了。你别顾着我,自己去玩吧。”言战笔锋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恭顺,每个字都带着一股沧桑得韧劲。她写得认真,顾双城也看得认真,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细细一瞧,全都是成语罢了,可见她不过是写着玩得。 “姑姑是嫌我烦了,赶我走呢?” “不是。”言战抬头,手里拿着毛笔,“法院什么时候开庭?” “谁知道呢。让杨谊闹去吧,我们就坐家里等着。” “你倒是比我还自?”言战刮了一下顾双城鼻子,“好久不练毛笔字,手生了,越写越难看。” “那就不写了。”顾双城把砚台推到一边,又坐言战腿上,双手搂住她脖子,“言战,等案子结了,我们去城郊别墅里度假吧。言宅我都看遍了,处处都是佣人,还有小赋、式微和二妈,当着他们面,我都不敢和你亲近了。” 言战指了指书房门口,“以前我书房里办公,从来不关门。你倒好,把门关得紧紧。” “不关紧了,我怎么敢坐你腿上和你说话,我都长大了,又不像小时候。” 言战皱皱眉,又顺着顾双城眉眼摸下去,“好,这案子恐怕离结案还有段时间,我怕这事儿会闹得满城风雨,城郊我有两个别墅,一个是西式,一个是中式,你随便选一个,先去住着,等我……” “别不要我……”顾双城紧紧抱住言战,食指抚上言战唇,“前天你还说,开庭时候不让我去,怎么不让我去了?出了这么大事情,我一定会陪你身边。” “云家特点,就是闹起来没个完。哎。云中天也会挑时间,我现,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和你分开,可是呢,毕竟杨谊妹妹杨喜,是怀疑被我杀,且不论我做没做这个事情,媒体们光这一条闻深度报道,就不知道会挖出多少莫须有罪名。你还年轻,不知道谣言有多可怕,我害怕,你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后,连看我眼光都变了。” 顾双城立刻捂住耳朵,“那我就不听,一个字也不听,我只听你说得话。” 言战轻轻抚摸着顾双城脸,食指她唇上打转,“开庭,不准你去。双城,听话,你就家呆着。你去法院一坐,我会为你分心,律师问我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答。我不想和你法院见面,也不想和你,警局见面。” “你……还介意五年前,我进白山事情……” 言战立刻吻住顾双城唇,舌头一下一下舔|着顾双城上颚,双手也顾双城腰腹和胸口打转,一吻结束,顾双城怒嗔得看着言战,言战这才紧紧抱着她,说:“我得先让云中天咬我一口,才能师出有名。为了你,我也懒得再和他绕圈子。你父亲这段时间要是谨言慎行,我不会动他,但他要是不安份,我就不得不动他。” “你说,要我和我爸爸断绝关系?” “你是我女人,言家,你也只能相信我一个。我不准你和言齐有任何来往。只要他敢露出尾巴,那就不能怪我了,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向来不看重我,话都懒得和我说,我九岁那年进言宅,就明白了。” “……那就好。”言战仍旧觉得体乏,她向后仰靠椅子上,“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我这腰都不见好。” “咚咚”书房门被敲了一下,言战开口道:“进来吧。”她刚想让顾双城从自己身上坐起来,就发现顾双城已经钻到了她裙底,还小声说:“好像是小赋,我不出来了。” 言战失笑,看向被推开门,果然是一身黑色西装言赋。 “什么味道?”言赋嗅了嗅,顺手拽下了他颈间领结。 “熏香。”言战喝了一口水,言赋把领结扔到沙发上,又坐到言战面前椅子上,“写什么呢?” “现代成语大字典。” “一石二鸟?”言赋也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一张宣纸,念道。 “嗯。”言战挪动了一下椅子,双手搭桌上。“什么事儿啊?” “后天开庭。我见过杨谊一面,他嘴巴很硬。上次猎鲸时候,云中天大概是故意安排他过来。” “你没试图用钱打发杨谊吧?” “没有,只是随便聊聊,没提案子。他现是所有闻头条,红得不得了。” “嗯。”言战又挪动了一下椅子,双手交叉一起,又问:“我口供全都录完了,赖律师说,这次,他还真得动动嘴皮子。这件案子,你不用过分焦心,做好你本职工作就行。” “姑姑,你说得轻巧,我天天都盯着这案子。我很担心你。” “……我也担心你。有些事情暂时解决不了,就放到一边去,做点其他可以解决事情,注意力和精力都是有限,要是每天都……咳咳!”言战敲了一下桌子,面色不虞说。 “姑姑,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医生到底干什么!” “没事。就是腰疼,没什么。”言战试图站起来,却又不着痕迹重坠坐椅子里,动弹不得。“杨谊这件案子,不过就是云中天信号弹而已。之前我和双城外面时间过得太长,大概是让他见识到了,我离开对言氏影响,他这次也不算冒然而动,我看他这次不整死我,是不会罢手。” “言家安稳了一些,言氏……” “这时候,你就不能把言齐当二叔了,所有事情都得防着,千万别让他找到机会指摘你疏漏。你也不能大事小事上,过分偏重我这头,两头都不能怠慢。” “这个我知道。” “要是我不得不动言齐,那也是为你好,我动手,总比你动手来得好一点,省得别人说你没坐稳就踢走自己亲二叔。我和言齐,言氏,向来从不和颜悦色,动手也不用打一肚子腹稿。”言战不自拽了一张湿纸,擦了擦砚台旁边两只小铜狮,她唇微微抿着,好像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过言赋低头,似乎是思考什么,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 “姑姑,你总是为我着想。” “你明白就好。……后天开庭。我再……看一遍赖律师给我建议吧。你先出去。” “好。我手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言赋转过身,正言战松了一口气时候,言赋又忽然回过头来,言战冒然睁大眼睛,问:“怎,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不喜欢这个香味。” “那我一会儿叫双城掐掉。”言战低头,双手微颤从抽屉里拿出了赖律师给他那份案情全方位分析,言赋推门而出。 过了一会儿,确认言赋已经走远之后,言战浑身一颤,就这么趴书桌上,低声道:“你这样,迟早榨干我……你出来,出来!” 顾双城从她裙底爬出来,连忙拿纸擦手指,说:“我一个人蹲裙底下无聊,你们两个人说话又那么严肃。” “嗯……”顾双城轻轻将言战抱起来,一手拂开那些宣纸,把毛笔扔一边,把言战抱坐书桌上,“姑姑……没做完呢。” “不闹了,好不好。每次和你做一次,我都跟死了一回,我没力气,我……嗯~”言战有点软趴趴被顾双城按倒书桌上,她侧过头去——那已经像个滑泥鳅一样钻进她身体里手指,一动再动。 “啊!”言战颤了一下,“不行,好痛……” “两根手指都进不去,姑姑……”顾双城不再戏玩,一下一下跟着节奏言战深处跳跃勾动起来,言战再也抗拒不了,只得一下又一下喘息着,被渴望完全俘虏…… ——言赋坐他书房里,批完两份文件之后,就准备去公司一趟,他掀开书房窗帘一瞧,门口好像又再次围满了记者,他喝了一口咖啡,打开书房门,走廊上迈了两步,一转身,就看到顾双城把言战抱怀里,两人从言战书房里出来,顾双城低着头,正忘情吻着她怀里言战,“嗯……”言战发出了若有若无低|吟声,言赋面无表情站原地,就这么看着顾双城一路大步心急走向卧室,“啪”得一声用脚踢上了卧室门。 “老陈!”言赋大喊一声,正客厅里收拾抱枕言如锦笑着回答道:“少爷,陈管家正协调那些媒体呢,今天又来了很多记者,赶都赶不走。” “……”言赋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内心悸动着所有一切都刹那间长满了梅|毒,他眼前是言战和顾双城卿卿我我,心里莫名六感七觉都生了孔,他需要找个宣泄口,他害怕自己此刻会冲进去,拿枪把顾双城打成马蜂窝,“备车,我要……去公司。” 打成马蜂窝之后呢——一辈子看着言战绝望得眼神吗?如果言战现已经不是从前言战,那么言赋告诉自己,他必须清醒,清醒着,看言战再次用从前那种目光看着自己。 时间不会太长,顾双城和那些高档交际花能有多大区别?妓|女本质都是一样,而顾双城不过是一个想言战身上得到一切妓|女,仅此而已。 有一天言战玩腻了,无论她是谁,也无法阻挡言战回到从前言战。 言赋抿起唇,他也许不知道,他已经越来越像他过世父亲了。 半步作品 开庭日。 法院外头日光温暖澄澈,但是全线飘红得媒体们个个目光冰冷刁钻,现场转播女主播打扮得严肃谨慎,她对着镜头说道:“本市上空近一直是愁云惨雾,言战事件始末尚未查明,但是这已经引起了全社会关注,今天,也许事情真相就会法院里大白于天下。” 相比较法院外诸子百家般前线报道,法院内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陪审团诸位都一致盯着站被告席上言战,他们有低声讨论,有则不知道笑什么,言战礼貌冲陪审团诸位笑了笑,换来却是一个又一个面无表情审视。言战习惯了这种审视和怀疑目光,从她十五岁进言氏开始,就经常遭遇这种目光洗礼,没有人相信她过分可以表皮里还有一个同样还算过分可以灵魂。 她转开目光,看了一眼戴上眼镜得赖伟平,赖伟平点点头,她也点点头。 ——总算是看到了现一飞冲天得亚洲小天王杨谊,他摘下墨镜,言战看向他胡茬和一脸没睡好憔悴模样,那是一个饱受折磨受害者该有样子,反观自己,夜夜笙歌搞得脸色红艳,嘴唇红得不像话,这根本就是一个富婆奢靡生活形象缩写,她自嘲想着,嘴角浮现一抹俏皮浅笑。 言战觉得胸口上吻痕有点痒,但是又不能抓,她只好面色严肃扫了一眼只有大约仅有十几个人听众席。其中,大约有两家主流媒体旁听,那两位美女记者正火眼晶晶盯着她一举一动,她冲两位记者笑了笑,立刻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两位美女记者受宠若惊,互看对方一眼,小声谈论道——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这案子她好像没放心上。” “哦?我想她只是故作镇定,克里斯粉丝近到处抗议游行,为偶像保驾护航,言战这回栽定了。我不信,她不玩。她圈子里那些女人,哪个不玩。” “她低着头干什么?” “忏悔还是默哀?” …… 坐近处得言赋也同样好奇言战做什么,赖伟平则拍了拍他肩膀,“你姑姑不紧张,你倒先紧张起来了?我想她是有点累,打盹。” “什么……”言赋皱皱眉,坐他旁边小贾说:“言总随时随地都可以打盹。” 言赋笑了,先前紧张都烟消云散,正此时,法官走了出来,所有人起立,言战也立刻抬起头,睁开眼睛,和所有人一起,向准时到达法官致敬。 言赋察觉到言战一秒钟之类收起了所有疲惫,精神异常站直了身体,一脸冷肃谦谨,就像她董事会上一样。言赋又是一笑,他还是喜欢这样言战,很美,很真实。 ——顾双城坐顾总办公室内,一份一份翻开文件,她面无表情阮晶晶看来,像是一脸担忧,她笑道:“好消息,顾总,您父亲言齐很信守承诺,入股非常顺利。” “套牢他,紧紧地,套牢他,你跟操盘手说,我想让我父亲赚很多很多。”顾双城抿了一口玻璃杯内热水,看了一眼窗外,能从着高楼林立之中轻巧找到言氏。 阮晶晶顺着她遥望方向看过去,“顾总,这次克里斯事情,云中天到底打什么牌?” “可能只是凑巧给言战制造一点小麻烦。也可能,是他等不及了。”顾双城打了个哈欠,阮晶晶小声道:“顾总,你再这样搞下去,身体会弄垮,凡事要有个度。” “嗯?”顾双城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缓慢吐出了一个圆溜溜烟圈,“看到那样言战,我哪还管得了什么度。”顾双城摇摇头,颇为认真说:“我试过赶她去别卧室,可是没她,我睡不着,她,我压根不想睡。” “顾总……女人和女人,真那么厉害吗?”阮晶晶真觉得顾双城和白山时候不一样了,她不再是个浑身戾气少女,她和言战时间一起越久,整个人看上去就越来越像个真正女人,就像是一枝时刻沁着诱人露珠绿玫瑰。 “你很闲?”顾双城倏尔一笑,眉头邪气得一挑,碾灭了烟头,阮晶晶连忙摆手,她立刻拿出了ipad,上面划了划,说:“顾总,四天后,您母亲顾依然会抵达本市,她说她不想看到你,只是想买房子。” “为什么买房子?” “要不,您打电话过去问问?”阮晶晶现是母女俩传话筒,有时会很尴尬。 “嗯?”顾双城眨了一下眼睛,她站起来,转动着自己黑色座椅,想了一下,问:“她没说别?” “她希望你和言战只是玩玩,时间到了,就收手。她不喜欢言家人。” “哈哈。真可笑。”顾双城看向阮晶晶,阮晶晶立刻会意,她当着顾双城面拨通了顾依然号码。 “你好。” “有话说。”顾依然声音透着不耐烦,顾双城立刻开口道:“妈妈,是我。” “什么事?” “我和言战不是玩玩而已。” “言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里扒外。我认真和你再说一遍,只要一想到你竟然会和言战上|床,我就不敢相信你真是我女儿,你这个小疯子!趁早,收手!别等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搞一起时候,再收手,那时候就迟了。” “瑞典时候,你已经和我说过了。” “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我和言战不是,玩玩而已。” “难道你不是一时脑袋发热才去搞她?她是你姑姑,你们以后立场会很尴尬,一旦你冒上来,你和言战就是对手。” “那妈妈,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不可以和我亲|姑姑上|床?” “你确是活够了!”那头立刻挂掉了手机,阮晶晶也听得一脸赤橙黄绿青蓝紫,她看向顾双城,“其实,您母亲话,也是有道理……。” “你们都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好……不仅仅是上|床那么简单。”顾双城无限满足喟叹了一声,“中午和陈非约好了吗?” “约好了,,那里米酒很好喝。”阮晶晶不明白顾双城对言战还要执着多久,这种执着很像是野兽般执着,只谈本能,不谈其他。她隐隐觉得,她们终究会无声开始,无声结束,因为,顾双城不会为了一个言战就放弃顾氏,言战也不会因为一个顾双城就放弃言氏,等顾依然抵达本市之后,大概会有越来越多人知道顾氏真正存,而顾氏和言氏…… “别黑着一张脸,也顺便,约一下云啸尘去吧。” “是,顾总。” 顾双城开着言战喜欢那辆越野车,来到了近小有名气,她已经换上了她言宅内靓丽性感装扮,进了订好包厢,脱掉风衣,里头是亮眼短裙和言战喜欢杏色针织毛衣,她笑着看向早来一刻陈非,说:“没想到陈大导演来这么早?” “你好。”陈非面露惧色,他喝了一口茶,小声说:“我都照着你话,和云中天说了。” “上次确实是你和我姑姑尼泊尔度假啊。不是么?” “……”陈非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茶,“我去言宅见言战,也是必须,你不怕别人起疑?我可是她未婚夫,出了这么大事情,我竟然不吭声吗?这太奇怪了,不是么?你不能这样拦着我和她见面。” “你吻过她几次?”顾双城低头,拿着雕满桃花得紫砂壶,仔细观察起来。 “不多。” “不多是几次?” “……大概,六次。”陈非回答道。 “啪!”顾双城把紫砂壶砸陈非额头上,“啪!”“啪!” 一共砸了三下,紫砂壶裂开了,从一只完整精致紫砂壶变成了几块碎裂渣片。 陈非满头鲜血倒地上,他捂住头,一点儿也没吭声。顾双城擦了擦溅到了手上茶液,面无表情把擦完手纸巾扔到地上。 “你厚脸皮真是难以想象。我和云中天留着你目是一样,所以,你好能我面前闭嘴。” “你这个畜生!”陈非摸索着站起来,额头上鲜血淋漓,他愤怒又畏怯看向顾双城,低啐道。 “多谢夸奖。你现可以走了,记得告诉跟着你狗仔队,是克里斯粉丝敲破了你头,这样,你们俩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哦,对了,这一定会上头条,你可以头条上,情当你未婚夫!不过下次,请你别我面前提这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非常恶心,让我毫无食欲。” “我希望你能信守诺言,不要伤害我父母。”陈非捂着头,铿锵开口道。 “杀人没你想得那么容易,也没有想得那么困难。下次再聊了,陈大导演,慢走。”顾双城笑着说,陈非出了包厢,顾双城叫侍应生过来把茶壶碎片清理了一下,又叫了米酒和一顿精致可口中餐,静坐了大约二十分钟,云啸尘姗姗来迟。 “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云叔叔请坐。”顾双城站起来,礼貌说。 “长话短说吧,我还要陪灵灵和小佑一块去游乐园。” “好。……”顾双城有些忧郁低下头,“我姑姑今天开庭。克里斯是云氏旗下员工,商业上事情我不懂,但是姑姑曾告诉我,你和她交谊匪浅。我想问一问,你能不能帮帮我姑姑?” “双城啊,我知道你姑姑为人,所以,这件事情,你根本不必太过担心,她不会有事。”云啸尘皱皱眉,又看向顾双城手上一枚眼熟钻戒,“双城啊,你手上钻戒,看上去……很别致。” “你说得是真吗?我姑姑不会有事?” “当然。” “……这个钻戒,是我姑姑给我。听说很老了。” “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吗?” “哦。可以。”顾双城就着云啸尘波动不定眼光,缓慢把戒指退下去,奉到云啸尘眼前。 “不……不用看了。”云啸尘有些疑惑问:“这枚戒指,你姑姑,有没有说,它是谁送?” “我姑姑说,是云总送。” “我大哥?”云啸尘眨了眨眼睛,“不可能。不可能……” “很久很久以前戒指了,款式旧了点,不过钻石成色不错。”顾双城笑着把钻戒又戴回去,末了,她看了一眼云啸尘,“云叔叔,你怎么了?” “……”云啸尘缓缓站起来,“原来,他早就……怪不得那么急着叫我结婚生子,原来……他……”一簇又一簇怒火云啸尘眸子里旺烈燃烧起来,顾双城伸出带着钻戒那只手,又云啸尘眼前晃了晃,有些无辜问:“云叔叔,你到底怎么了?” “……”云啸尘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转过身,推开包厢门,就疯魔似跑了出去! “云叔叔,云叔叔?”顾双城故作担心喊了几声,见他如一只暴怒兔子一般蹿了个没影没踪,就立即缓缓坐座位上,嗔嗔叹道:“一个,两个都走了,一桌子菜,只能我一个人吃了,吃完了,就去法院门口等我姑姑回家,呵呵。” 慢条斯理吃完饭,顾双城临走时,洗手间大镜子前好好补了补妆,把那枚戒指脱下来,瞧也没瞧一眼扔进了垃圾桶!接着又慢悠悠街上闲逛,顺便去情|趣内衣店里给言战挑几件适合内衣,又拿着言战贵宾卡,去美容院做了一个半小时速美容spa。 白白嫩嫩顾双城一“出锅”,就直奔法院去了。 可惜是,车根本开不进去,围满了记者和克里斯铁杆粉丝,这些粉丝果然十分忠诚,还打上横幅,写着之类标语,顾双城下了车,门口张望了片刻,就回到了车内,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出口必经处。 十分钟不到,杨谊经纪人陪同下,率先走了出来,他经纪人和助理一概说着无可奉告,杨谊上了保姆车以后,言战也言赋和赖伟平陪同下走出来,她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嘴唇干干,真想把那两片花瓣当下就吻得*,顾双城哂笑,小贾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顾双城立刻打开车门,长长按着车喇叭,小贾把车停下来,看向顾双城,问:“你要做司机?” “我来接我姑姑,其他,你负责。” “……好吧。兵分两路也不错,我被狗仔队,追怕了。”小贾苦着脸,顾双城就和小贾一起开到门口,记者们退到一边,有一个情绪激动粉丝开始拿矿泉水瓶砸言战,记者们只顾着拍,警察们一个控制不住,其他粉丝也有样学样,纷纷把矿泉水瓶砸向言战。 顾双城立刻从车上下来,扒开拥挤记者,一把将言战拽到怀里,又用自己风衣将她整个人都罩自己怀里,她没有说话,看了一眼不幸被矿泉水瓶砸中言赋。 “带她走。”言赋推开那些记者,和那些涌过来粉丝,挡两人身前,喊道:“你看什么,带她走!顾双城?!!” 顾双城点点头,护着言战,一脚一脚踹开那些记者,“对不起,对不起,踩到你脚了,麻烦,请你让开,谢谢,谢谢,配合。” 终于打开车门,顾双城嘘了一口气,言战低着头,靠副驾驶上,依旧是面无表情,顾双城立刻坐上车,也不管那些像是苍蝇一样趴车窗上记者,缓慢而又激跃得开出了这个乱哄哄怪圈。 等越野车开远,顾双城又左转右转和那些狗仔队周旋了几次,她看向言战,“姑姑,是不是不顺利?” “我现不想说话,你专心开车。” 顾双城薄怒绽开眉间,她速甩掉狗仔队,执意把越野车开向了高速公路,言战说:“我们回家吧。” “肯和我说话了?”顾双城瞪了言战一眼,“是好,是坏,也应该和我说一声,什么叫我现不想说话?” “我……有点累。” “好。我们不谈案情。你晚上想吃什么?”顾双城凑过去,俯身吻了吻言战唇,“我一直法院门口等你出来,言战,你这是怎么了?” “我晚上,想喝点汤。”言战抚摸着顾双城脸,“我有点想睡觉,我们回家吧?” “我们去郊外别墅吧?” “不回言宅?” “那里全都是狗仔队,我早晨出来差点被照相机拍死。我把别墅收拾好了,现就去?就我们两个人。” “依你了。再吻吻我吧?”言战唇张开,她闭上眼睛,有些撒娇,又有些祈求说。 顾双城干脆把言战抱过来,让她跨坐自己身上,两人车内,一次比一次加倍得惹火深吻,顾双城这个吻里,越发感觉到言战野蛮,言战发泄她不满和愤怒,顾双城配合放松下来,言战激|吻得一发不可收拾,她扯开了顾双城杏色毛衣,命令道:“双城,求我脱你衣服,求我要你。” “……姑姑,这里是公路上……”顾双城四下看了看,还是依命说:“言战,求你脱掉我衣服,点要我……言战……点要我……” 言战把手伸进了顾双城短裙里,按内裤中心,大力揉|弄着,顾双城配合得颤声叫唤,言战耳边喊着,“言战,你好坏……我都湿|透了,进来……” “双城,我双城……”言战跪了下去,钻进顾双城短裙里,扒开了她内裤,顾双城看向高速路上,时不时飚过去货车,嗯嗯得低叫着,言战舌头探了进去,没多久,顾双城就浑身痉|挛了一下,脸红说:“言战,你欺负我……” 言战站起来,又再次跨坐顾双城腿上,她脱下了顾双城丝袜,让自己那个濡|湿部|位,顾双城光滑白皙大腿上,使劲前前后后磨蹭着,顾双城双眼微红看着言战,又脱下了自己手套,“我手很干净……言战?” “嗯,嗯……”言战仰着头,低喃道:“你想进去吗?” “嗯,给我吧,言战。”顾双城把言战抱起来,轻轻扔了车后座上,随即分|开她双|腿,那朵深红色花苞已经初绽,言战躺那里,顾双城拨|弄下,剧烈喘息起来,顾双城把中|指缓慢挤|进去,言战颤了一下,“点……点……” “这次,是两根手指了,言战,别动,没问题。” “啊恩……啊恩……”言战捂住了自己嘴巴,顾双城随性进出着,言战再也控制不住叫声时候,压她身上,一口吻住了她。 ——“嗯!”顾双城松了口,言战浑身上下都陷入了震颤柔软中,她看向顾双城,但似乎又看得不是顾双城,那大大眸子里浸透眸中趔趄哀怨,“我不是变态……我不是……我不是恋|童|癖……那些律师信口雌黄,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瞧一瞧,看一看嘞,有花捧个花场,没花得砸个地雷,无花无地雷内裤给我嘞~,喂饱我吧!~ 某人啊,昨天我真太累睡着了,刷微博,刷两下,自己就睡着了,然后,未来大医生,生日乐! 今天糗大了,本来看公司很多女孩穿旗袍嘛,我有一件,然后就想说,今天我也穿,靠,轮到我穿,大家都不穿了!于是一个人穿旗袍觉得很尴尬,上厕所时候,还被几个已婚女摸|胸,问我平时到底吃什么。我发誓今天真很难熬,因为早晨挤车时候,才发现自己没穿安全裤,我穿得是自己那个卡通四角裤,我果然是太累了,丢脸。 以下是半步猜文:< 102开打 “她发烧,她发烧。你开玩笑是不是?我并没有过量使用那种药物,她饭量和睡眠,一直都很正常。” 顾双城低沉声音压到了低音量,她顺着门缝,看向躺白色床单上言战,“她发烧。” “我觉得你该停止这种药物使用。” “不。不可能。”顾双城抿着唇,她棕眸一秒钟也没离开过言战,她站门外,沉思了片刻。 “如果你继续用这种药,那么,也许你并不信任你爱人。” “我是顾客,我花钱向你买药,你负责卖给我,就这样。” “这是违禁药品,你确定你每次点燃时候,真是按照我配定好份量,真没有过量使用?过去,我一些主顾曾经过量使用过。” “没有。”顾双城英挺鼻尖渗出了两点细汗,她靠楼梯上,“我混合了一点其他香料,再点燃。” “这个没问题。她是不是还使用其他药物?” “我会给她用一点催情药。只是一点。” “什么牌子?” “我怎么会记得,是德国牌子。” “好吧。我建议是停止使用催情药,燃香份量减半,你爱人,可能体质并不是太好。” “那我现该怎么做比较安全?” “找你信得过得家庭医生来看看,如果有尿检血检之类检查,你必须避开,检测出这种违禁药品话,你爱人可能会被警察盯上。” “……”顾双城挂了手机,她推开门,坐床边,看向熟睡中言战,“姑姑?姑姑?” 言战没有回答她,她嘴唇越来越干燥,顾双城低下头,吻了她一下,说:“为什么这半个月这么漫长。我找医生过来,你会没事。” 家庭医生过来以后,很给言战打点滴,顾双城送医生出郊外别墅时候,言赋车已经开到了别墅门口。 “谢谢你,医生。” “只是小感冒而已,不用太担心,感冒药按时吃就好了。” 言赋从车上下来,看向这个陌生家庭医生,“他是谁?” “家庭医生。” “言家没有这个医生。” “聘。”顾双城关上了家庭医生车门,言赋笑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要照顾好姑姑吗?为什么她会生病?” “是人都会生病。”顾双城转过身,言赋紧跟进去,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卧室,言赋拉开了死气沉沉窗帘,又挽起袖子,准备把言战抱起来。 “你要干什么?”顾双城警惕问。 “难道你没闻到这里有股发霉味道吗?你让姑姑呆这里?二楼也许有干净一点房间,这间是下人房。”言赋好笑看向顾双城,“如果姑姑一生病,你就方寸大乱话,那么,还是把姑姑交给我照顾好了,顾小姐?” ——顾双城这才回过神来,她轻轻把言战抱起来,言赋拿起点滴,说:“你不要抱得那么紧,她会不舒服。” 两人并排走上楼梯,言战安然靠顾双城怀里,言赋则小心翼翼拿高吊瓶。 “今天法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克里斯证词很多不实之处。这场官司应该会很结束,不过律师问了一些让姑姑……可能不太高兴荒谬问题。”言赋觉得这场官司就算后他们这一方赢了,克里斯目还是达到了,名利双收达到了。 “什么问题?” “小心点。”言赋把吊瓶挂高高花架上,专注得调整了一下点滴慢,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言战,“律师不负责任推测说,姑姑私生活一片空白,作为一个成年人来说,这太不可思议,说姑姑可能有恋|童|癖。” “不可能,她绝对没有。”顾双城缓缓给言战盖好了被子,言赋意外看向顾双城,“你这么肯定?” “我肯定。那是信口雌黄,因为她私生活没有污点,所以人们才会想找到一些东西来诟病她,这就是社会,他们希望看到言战堕落肮脏,希望看到她一无是处那一面,但言战永远没有那一面,这让很多人恼羞成怒,所以他们要胡编乱造一些理由,来证明他们可笑观点。” “说得很好。所以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离开她。你,顾双城,足以变成人们诟病姑姑理由。你会杀死姑姑。”言赋坐床那边,伸出手去,迅速探了一下言战额头,他看着言战,又对顾双城说:“我想,我们可以出去谈谈。” “我要这里陪着她。” “你知道,我面前,你不必装成一个温驯淑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顾小姐。”言赋站了起来,“我收到消息说,您母亲将于四日后抵达本市,我想和你谈谈你母亲。” “我没有母亲,我只有姑姑。” “我想,我们真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言赋拽住了顾双城毛衣上一朵碎钻花饰,满是愠色盯着顾双城双眼。 半步作品 “如果不是因为姑姑一直很意你,我想我不会你身上浪费一分一秒。我时间很矜贵,你时间也一样。”言赋握着开瓶器,转开了一瓶年份很足红酒,绅士倒了一杯给顾双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松了松领带,抿了一口红酒,笑道:“所以,顾双城小姐,说说看,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言战郊区那栋西式别墅,长长象牙色餐桌上方,悬挂着两盏龙舌兰型吊灯,灯光静谧而微冷,两个人坐餐桌两头,话刚拆开半个头。 嗅了嗅红酒醇厚香味,顾双城转动了一下高脚杯,滴酒未沾,她扣着高脚杯,笑着说:“你意思是,交易?” “我知道一点点,一点点,你个人意愿。如果你足够识相,那么,我们可以做交易。” “什么交易?”顾双城眉头微挑,喝了一口红酒,裹舌尖,让酒味渗透自己喉舌。 “我要言战。”言赋放下高脚杯,脱口而出就是四个冰冷字眼。 “那就去要啊,看看她会不会给你?” “你只是她一时玩物,鲜劲一旦过了,你应该知道自己下场。” “什么下场?” “你应该很了解姑姑个性,她对你好,也许是愧疚和同情占得比重大,时间会抹平这一切,有一天,她会不再爱你,但是出于责任感,她依然会让你呆她身边,依然会照顾你,给你一切,你想要。” “继续说。”顾双城仰头,喝完了一杯红酒,目光沉冽得望着眼前这个和言忱如出一辙男人。 “我希望你能明白,言战不是你可以托付终身明智选择,也不是,你可以肆意染指和哄骗冤大头!”后几个字,言赋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红酒,继续平静道:“加不是,你泄|欲和嘲笑整个言家仇恨报复工具。” 顾双城缓缓站起来,拿纸巾拭了一下唇瓣,摊开双手道:“我双手,”她又指了指自己脑袋,“我大脑,”她又指了指自己跳动心脏,“我整颗心,”她又指了指自己两腿间位置,“我yin|道”,顾双城肆意低笑道:“每一天,每一次看到你用那种饥渴肮脏眼神盯着言战时候,都认真想着,怎么抓住言战?现,言赋,我比你幸运,我已经抓住了她。你认为,我会和你这种臭虫交易,就松手,把她再放出去吗?别闹了。” “哈哈……你确定你已经抓住了她?你确定吗?做|爱鲜感能持续几秒,你就会那几秒过后,变得一、文、不、值。” “……”顾双城双手抵餐桌上,倾身向前,寒漠得盯着言赋眼睛,“言战爱我,言战她一直想得到我,她对你,不过就是你父亲遗嘱上那几句屁话所造成卑劣亲情,可是她对我呢,言赋,你应该比谁都看得清楚,言战爱我,真真切切爱我。” “啪”言赋手上高脚杯掉到了地上,他站起来,走过去一拳打了顾双城脸上,顾双城身子一侧,利落躲了过去。 “可笑吧?你知道她爱我,所以你害怕了,吓得屁滚尿流。言忱早就腐烂了他那个肮脏下作棺材里,你可以去他墓碑那里问一问,哈哈,你可以呜呜呜哭着问,哦,我亲爱爸爸,姑姑到底爱谁?你爸爸一定比谁都清楚,也许他已经烂掉贱骨头会托梦给你!” 又是一拳挥过来,顾双城后退了一步,“亲爱言先生,你父亲尚且赢不过我,何况是你?你不过是他低能精|子得产物而已,你敢说,你要言战?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顾双城,真该让言战看看你现这副样子。”言赋拽住了顾双城手臂,以拧断得架势按扭酒架上,顾双城仍旧是肆意笑着,“言赋,我们来打个赌,你变成臭虫话,姑姑会踩死你,但是我变成臭虫话,就算我被混亿万个臭虫堆里,姑姑也会第一眼就看到我,她会把我捧手心里,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千年!一万年!永远!” “啪啪啪”酒架上一瓶瓶暗色烈酒都坠落到地上,化为一滩滩支离破碎琼浆。 顾双城推开言赋,一拳打了他小腹上,揪住他领带,指着他鼻子,两人鼻尖几乎靠了一起,言赋看着顾双城眸底涌起疯狂,大笑道:“顾双城,你不过是个小丑,你能跳梁多久?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千年?一万年?永远?哈哈,你以为言战看到你真面目之后,还会像现这样对你吗?” 顾双城又是一拳打了他腰侧,言赋大力将她推到了将要倒塌酒架上,“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父亲对姑姑兄妹感情!我父亲没有你那么肮脏,你天天想着,不过是怎么爬上自己亲姑姑床,怎么用你笨拙舌头和令人作呕手指去取悦自己亲姑姑!?你还有什么?你还能有什么?连一根像样东西都没有长你,难道真以为你手指是万能?!” 顾双城一步步走向言赋,她吹了一个颇为不屑口哨,又一拳将他打倒地上,言赋一脚踢到了顾双城腿弯,两人扭打一起,从餐厅一路厮打到客厅。 两人皆是毫不手软挥向对方痛处,只是全都没拿对方脸开打。 “言赋,你知道,你为什么抓不住言战吗?”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下三滥贱|货!” “呵呵,你抓不住言战,是因为,你太习惯于用你下东西思考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烂|货,顾双城,你一定少管所被人操|烂了吧?回到家里,你也只能对着自己亲姑姑装清纯处|女了!” “呵呵,我告诉你,想抓住言战,要用yin|da来思考。不过怎么办,你没有这样东西,你这辈子,也别妄想有这样东西!” “住嘴!住嘴!” …… 顾双城一脚把言赋踢到一边,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咳嗽看向言赋,“臭虫儿子,还是臭虫。咳咳,呵,你这辈子,会和你父亲一样,翻不了身。” 言赋一拳挥向了顾双城,可再次扑了个空,顾双城揪住他衣领,正准备两拳打爆他那双和言忱极其相似眼睛时,就听见从二楼传来了言战虚弱喊声—— “姑姑,我立刻上来!!”顾双城和言赋同时开口道。 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分别速整理好身上衣服,又竞赛一般咚咚咚上了楼。 ——“……”言战睁开眼睛,顾双城软声道:“姑姑,好点没有?”高速路上,言战说完我不是恋|童|癖,我是真爱你以后,就昏昏欲睡般得闭上眼睛,顾双城也是那时候才发现她是发烧。 言赋看向已经只剩下小半瓶得吊瓶,问:“姑姑,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清粥吧?” “……我是有点饿,楼下怎么了……是不是,记者又跑来了?”言战无力坐起来,靠枕头上,她目光无神看向顾双城和言赋。 “哦,有一只野猫捣乱。我和双城抓那只猫。” “嗯,那只猫破坏力很大,活蹦乱跳,我和言赋差点就抓到它了。呵呵” 顾双城和言赋互看一眼,言战叹了口气,说:“别因为一只猫,就把我红酒全都喂地板了,随它去吧。” “好吧,如果姑姑说要放过它,那就让它走吧。”顾双城耸耸肩,她给言战捏了捏肩膀,又把手从她后衣领伸进她后背上探了探,“姑姑,你出汗了,打完点滴,我给你洗个澡吧。” “嗯。好。”言战靠顾双城身上,又看向言赋,“你怎么过来了啊?” “不放心,就过来了。你好点没有?”言赋握住言战手,又抚了一下她侧脸,“发烧了,为什么不早说?” “我自己也不知道,以为只是没睡好,才觉得脑袋重重。”言战打了个哈欠,“你还是回言宅吧。” “不,今晚我要陪着你。”言赋看向拥着言战顾双城,坚定说。 “什么,已经到晚上了吗?”言战瞅了瞅外面,摸摸肚子,皱皱鼻子道:“我现有点饿了,你们俩下去做宵夜给我吃,去。” “让他去做,我这里陪你吧?”顾双城问。 “不用了,你们一起给我做宵夜,三人份,去。”言战眨了眨眼睛,又她耳边小声说:“难得小赋,你要好好和他搞好关系,一家人,要和和气气。” “……好吧。”顾双城鼓了鼓嘴,亲了一下言战脸,她刚亲完,言赋也凑上去,亲了一下言战另外一边脸颊,“姑姑,我和双城下去做晚饭了,你先休息一会,我一会儿上来帮你拔吊针。” “……”言战捂住两边都被亲吻了脸颊,也不好说什么,就木讷点了点头,她感觉有点怪怪,这俩孩子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得状态似……顾双城推搡着言赋出了房门。< 103不见了 云宅。 罗可欣放下报纸,让女佣把长餐桌中间摆放一大盘深紫色薰衣草换掉了,她张口道:“换上红玫瑰吧,薰衣草看上去死气沉沉。”她又抬头,看向餐桌上空悬挂吊灯,是灵灵和小佑俩孩子喜欢魔幻吊灯,家具行模仿哈利波特风格制作得,好用也好拆,等云啸尘携着妻儿出国以后,罗可欣一定会换下这种幼稚吊灯。 “大夫人,先生说,再过十五分钟就到家了。”老妈子走过来,换上了与红玫瑰相映衬蕾丝桌布,罗可欣知道近云中天很忙,所以总是等着他回来吃晚饭时候,让厨师做上一桌子好菜,也会量布置浪漫一些,以期能和云中天多说上一会儿话。 不过,她摸了摸耳朵,看向这个缱绻繁复复古桌布,这个桌布,还是她很久之前,和言战一起逛街时候买得。 罗可欣总会不自觉买下言战一眼相中物什,因为,不知从何时起,她逐渐发现了,只要是言战喜欢,云中天通常都会赞不绝口,她皱皱眉,端坐主位上,开口道:“上菜吧。” “是,大夫人。” 小小雷声落地窗外响起,罗可欣看向被细雨染得朦胧窗子,透过这看不清万物玻璃,她看到了自己丈夫平时上下班商务车,和两辆保镖车,缓缓驶向宅内。她立刻整了整自己得裙装,和头上花饰,小步走到门口,一分钟,两分钟……男佣撑着伞,云中天一脸冷漠得站黑伞下,看到罗可欣时候,笑着说:“等我呢。” “嗯。”罗可欣知道云中天是喜欢自己身上这套裙子了,就立刻走过去,脱下他风衣,交给佣人,挽着他胳膊说:“累不累啊,老公?” “不累。”云中天松了松领带,习惯性吻了一下罗可欣侧脸,又看向一桌子丰盛晚餐,“……噢。谢谢你,老婆。” “跟我说谢谢,也不怕外人笑话。” “哦,吃饭了,吃饭咯!”小佑和灵灵也穿着拖鞋走过来,一一亲过云中天脸颊,纷纷询问自己大伯今天工作辛不辛苦?云中天揉揉两个孩子小脑袋,又叫男佣把买玩具和芭比娃娃分给两个小家伙。 他眉间疲惫松开了,罗可欣心也跟着松开了,有了孩子就是好,妈妈不能解决问题,孩子一个撒娇就解决了,可惜是,她至今还没有孩子。 “弟媳去参加派对了,今晚不回来吃。啸尘今天本来要带小佑和灵灵去游乐园,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人还没回来。” “就是,爸爸总是说话不算话!”小佑和灵灵同时看向云中天,气闷说。 “大伯肯定说话算话。如果明天大伯有空,一定你带你们去。好不好?”云中天洗了洗手,捏了捏两个孩子肉肉脸颊,罗可欣说:“看,大伯多疼你们!他都不疼我,只疼你们。” “呵呵。”云中天摇摇头,坐上主桌,后一道菜还没有上来,他和罗可欣又一人一个帮小佑和灵灵围好餐巾布。 “中天,我们要个孩子吧?”罗可欣笑着说。 “……”云中天没有答话,罗可欣就立刻岔开话题。 夫妻二人,连同可爱侄子和侄女,正笑着聊天呢—— “啪嗒”一声,皮鞋踩地声音近前响起,云中天看向浑身湿透了云啸尘,“怎么不叫司机去接你?去换身衣服吧,很容易感冒。” “丽姨,拿干毛巾过来,这是怎么了?”罗可欣站起来,皱眉问道。 “没事。”云啸尘笑着摆了摆手,双眼冰冷盯着云中天,这个自己信任了一辈子大哥,完美、亲大哥。 “……怎么了?”云中天坐餐桌边,云啸尘走到云中天对面,重重坐了下来,像是一辆行驶了几十年老火车头,“嘎嗒”一声坐下来,连好看桌子也跟着颤动了一下,小佑和灵灵好奇看着这样失魂落魄老爸,不敢再吱一声。 云啸尘伸出手去,抚摸那些含苞待放红玫瑰,这些还没有完全绽放玫瑰,就像是很多年前,他对言战爱情一样,那么娇滴和羞涩,可惜,还没有绽放,就死了花骨朵里。 “哥,你是不是很爱言战?” “……啸尘,你说什么胡话,孩子都这里呢。”罗可欣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她立刻让丽姨把两个孩子带下去,又接过丽姨拿过来干毛巾,擦了擦云啸尘头发。 “我们只是商业上对手而已。”云中天站起来,“你整理好自己,来我书房,我有话问你。” “为什么是书房,这里不行吗?”云啸尘拧着眉头,他揉碎了一枝红玫瑰。 “你想和哥哥说什么,啸尘,你是成年人了,不要总是让我看到你非常不理性那一面。” “理性,像你一样,那么没有感情,我做不到。像你一样,明明喜欢言战,却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敢说,我做不到。”云啸尘笑着说。 “你要为言战这个女人,和我闹一辈子吗?哥哥事事都是为你着想。” “为我好?为我好?”云啸尘扯掉了复古桌布,一桌子饭菜就这么全都洒地上,女佣正好端着后一盘菜上来,她惊讶站原地,罗可欣看向这兄弟俩对视目光,立刻女佣耳边说:“去把老夫人请过来……” 女佣立刻端着盘子,退出了杀气腾腾餐厅。 “为我着想,所以你就亲手把我爱情毁了。这么多年来,你这张虚伪嘴巴里,到底说过多少为、我、着、想话!哥,你真变了。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啸尘,到底怎么了,你要因为一些风言风语来质问自己大哥?” “哥,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两兄弟喜欢上一个女人这种戏码并不少见,但是,你为什么用卑劣手段来赢我?” “你喝多了,你脑袋现很不清醒,上楼去,洗澡,睡一觉,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 “我和言战之间所有误会,根本不是言忱捣鬼,是你!原来,一直都是你。……你知不知道,为了她,我有多久没有好好睡一觉,哥,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我和她就这么错过了,我心里有多疼!” 云中天面色一沉,他笑着说:“好吧。按照你逻辑推论下去,我对言战有意思,那么,我至于商场上和她这么斗得你死我活吗?我还至于,等到现,都不去碰她,我还至于……” “你爱她。因为,你爱她!!!”云啸尘顿时泪如雨下,他大吼道:“从我第一次把言战介绍给你!你就对她一见钟情!我追求她时候,你一直阻拦!你越过我,你故意让我迟到,然后你去和她约会!你爱她!你爱她!……因为,你真,爱她。哥,你爱她你竟然真爱她?” 云中天上前一步,抱住了浑身颤抖,怒气熏天云啸尘,“啸尘,我们是亲兄弟。” “走开!你这个骗子,你这个伪君子!我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一年,我不止失去了我今生挚爱,我还失去了那个从小到大都真得疼爱我大哥!”云啸尘举起了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他看向被两个女佣缓缓推进客厅母亲。 “妈妈……”云啸尘剧烈喘息着,压制住了心头那头怒兽,他后退了几步,又揉碎了好几枝红玫瑰。 云家老夫人坐轮椅上,看着一地丰盛狼藉,和两个面色各异儿子,开口道:“啸尘,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有时候得到意味着不幸,反而放手,是你这辈子大幸运。言战,这个名字,我不希望你们兄弟俩常常把她挂嘴边。你父亲中风这么久,家里能这么井井有条,全都是可欣家里劳心劳力操持着,中天,我希望,你能趁着你爸爸还有口气时候,早点和可欣,要几个孩子,家里也热闹一点。” “是,妈妈。”云中天揉了揉鼻梁,他转身,大步上了楼。 云啸尘讽刺笑了笑,“我明天就去云氏上班。我要定居国内,不再出国了。” 说完,他便推开大门,开车奔向了摸不到边得茫茫夜色。 云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罗可欣手,又让两个女佣推她回屋了。 徒留原地罗可欣,她缓缓跪坐地板,捂住嘴巴,低低,悲怆,满目憎恨,她再也难以掩饰恸哭起来…… 走进书房云中天点燃了一根雪茄,他拉开了窗帘,眼睁睁看着云啸尘车开出云宅,直到完全看不到踪影,他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帮我查一下,啸尘今天都见过谁,都去过什么地方。” 二十分钟后,云中天手机响了,他接起来,那头人一一汇报出来,“他去见过顾双城?……好。 “言战,现哪儿?她还好吗?……生病了?!!”云中天站起来,书房里踱了一圈,“我不想再看到杨谊再这么闹下去,让他闭嘴。言战必须健健康康,状态良好迎战才对。……什么,你们到现,都没查出来杨谊是受谁指使?……查出来,我不希望看到那些见鬼揣测,还恋|童|癖?真是恶|心谬论!我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见鬼诬告些什么……” 半步作品 言赋端着盆,顾双城拿着牙刷缸子,言战坐床头,点滴打完了,宵夜也两个人注视下吃完了,现呢,手里拿着牙刷,顾双城手一伸,她就饮水、漱口,言赋手一伸,她就把刷完牙之后漱口水吐盆里。 “刷好了。”言战擦了擦嘴,看了一眼顾双城,又看了一眼言赋,“外面下雨。” “嗯。”两个人同时嗯了一声,言战摸摸后脑勺,“我今晚,想一个人睡。” “不行。”言赋和顾双城又同时摇头否定道。 “我……想,一个人,睡。”言战抖了抖被子,一副慢走不送送客表情。 早已洗漱完毕顾双城和言赋立即掀开被子,一左一右钻进被子里,顾双城喊道:“谁允许你和姑姑睡得?你都是个大男人了,不懂得男女有别吗?” “姑姑生病,我只是方便就近照顾她而已。我再拿一床被子出来,我单独一个被窝。”言赋说完就照做,言战头疼揉了揉双眼,连忽然生病也安生不了么?她又看向顾双城,怕她夜里不老实乱摸,就开口道:“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个被窝,我睡旁边。” “不,姑姑,你要睡中间。”言赋得意眉头一挑,他拿出两床被子,扔了一床给顾双城,顾双城冷哼道:“好,一人一个被窝。” 三个人就这么躺床上,言战闭上了眼睛,顾双城看向言战,言赋也看向言战,两人都察觉到对方眼神,又立即撇开头去。 顾双城向上面睡了一点,她量把言战向自己怀里搂过去,言赋也差不多同时采取了行动,两人由初始得漫不经心较劲儿到真开始抢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言战,用时不过七分钟!言战自然还没有睡熟,她睁开眼睛,说:“要么睡觉,要么都滚下床去,我真很累了。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短暂安宁——顾双城睁大眼睛,言赋也睁大眼睛,言战完全感受到这俩孩子不同于寻常气息,就半眯着眼睛,从被子里钻出来,说:“我给你们讲个童话故事,故事说完了,你们就乖乖睡觉,好不好啊?” “好。”顾双城和言赋都侧卧言战旁边,低低应着。 “从前,有一个……”言战说得十分流畅,好像这个公主与骑士爱情故事,她已经讲了无数遍,也许她絮絮叨叨声音真有催眠功效,顾双城渐渐闭上了眼睛,言赋也放松了警惕,缓缓坠入梦乡。 言战说完故事,摸了摸两个孩子睡熟脑袋,又再次钻回被子里,她闭上眼睛,终于是能安生睡一觉了。 这一夜很平静——直到第二天早晨,顾双城和言赋醒来时,才发现原本睡他们两人之间言战已经不见了!两个人都夜里钻进了言战被窝里,但是,应该躺被窝里病人言战,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上章《小疯子执着》,我有萌到一个评论,现我找不到了,嗯,那个读者说,是我扭曲了么,为什么反而觉得这样言战有亲近感?我想说,其实那天我写那一章时候,也有那样感觉。言战不常脆弱,所以当我看到她脆弱和黯然无助时候,那种感觉是非常撕心裂肺。 另外,如斯啊,法庭部分,我确实没做什么功课,都是脑子里有画面就写得,没有按规章制度来。抱歉,可能不合很多现行法律制度。 鞠躬谢谢昨天三修长评,我评论下面压根回复不了,转着转着就……能跳阅中依然喜欢,我觉得我很幸运,你读到了我。嗯,其实这个小说,我觉得跳阅会产生混乱感,因为蛮多细节连不上话,你就会很被排出文外。 遥遥好像倒着看,嗯,言战1314时候会叫妈妈,我觉得那是一种恐惧,本能流露,就像小孩子害怕即将要发生事情,要找妈妈来保护自己,言战会想到言拓吹得很烂得泥娃娃那首歌,那也是一种依赖,就像小孩子觉得说,无论世界有多大,我有我哥哥保护我那种感觉,其实这两点揪出来,很容易看出来,姑姑内心里,到底都装着什么。 人,有些东西是装脑子里,有些东西,是装心里。 到底双城记忆里,公园里那个和言忱fk得人,是不是言战呢?请不要轻易说,我不乎那是不是言战,我喜欢她,所以无论是不是……拜托,诚实一点,连我没看到结局之前,都一直跺脚说,到底是不是她!? 至于下药,我那天写得时候也觉得意外,是什么药,暂时不能剧透!你们可以猜。顾双城还很年轻,她性格很容易促使她去做这件事情,她占有欲比言战强烈,而且是要从头到脚独占才会让她觉得很爽,她心里对言忱芥蒂其实就是个会变异种子,以她性格,不可能不意言忱有没有碰她女人言战这种事,没得到言战之前,她会安慰自己说不介意,但是现已经到这种程度,她会很多时候意这件事。言赋存,也有读者说到了点子上,他多少可以压制住顾双城一点,把困了太久猛兽放出来,整个生物链都会受到影响,平衡对很多事情都很重要。 尤其是,其实根本上来说,顾双城并不完全了解言战商场上经历,就像言战现也不了解顾双城白山经历一样,现是热恋,也是磨合期。言赋,云中天等等,这些都是提醒顾双城珍惜言战一个个砝码,有竞争,才能生生不息,才会有摩擦,失败和……成功,契合。 无风无浪爱情,没被摧毁过爱情,对于顾氏夫妇这一对而言,可能都不够长记性。 我希望大家不要忽略她年龄,顾双城很优秀,但是如果一切都让她势不可挡得到,那今后,未来,日子很长,顾双城很坏,年纪大一点,不要姑姑了怎么办? ~我刚才看到含一那个公式,就是计算言战有没有发现顾双城倒言行动公式,好好玩,笑很久,真得蛮有趣。 这素半步猜文:< 104欲出 顾双城和言赋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他们互看对方一眼。 “她近早上通常几点起床?”言赋问。 “从来没有起得这么早,才四点五十分。”顾双城回答道。 两人即可下床,从洗手间,到二楼所有房间,全都翻遍了,不见踪迹,两人又立刻下楼。 “外面天很黑,如果走山道,会很危险。”顾双城一步跨到桌边,只见水果盘下压着一张便条,上面写着。 “是姑姑字。我问一下我调过来保镖。”言赋立即打通了保镖电话,“……好,我知道了。” “他们说什么?”顾双城打开了客厅窗户,她只觉得后背一凉,心一沉,她不知道言战会去哪儿。 “山道他们封了,早晨没有车出去,姑姑也许附近。”两人打开门,地下停车场里,两个人车都好好停那儿,顾双城忽然大喊道:“言战!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这儿。你真幼稚?你和我玩捉迷藏吗?医生开得药,你也不吃!” 言战趴地下停车场上面通风口处,蜷缩黑漆漆狭小空间里,盯着停车场里顾双城和言赋,她身上套着顾双城风衣,就像个玩猫捉老鼠游戏孩子。 “我开车去找,你呢,分头找?”言赋坐上了他车,顾双城摇摇头,说:“我去附近找找看,找到了打电话给我,她现应该很虚弱。” 言战眨了眨眼睛,又等了一会儿,顾双城走出了地下停车场,言战挪动了两□体,她笑了笑,隐隐露出期待,果然……才一分钟,顾双城又重回到了地下停车场,她刚才根本就是装作出去。 言战捂住嘴巴,防止自己笑声传出去,她皱着眉头,只听见顾双城又说:“言战,你这儿吗?乖,出来吧?这一点都不好玩……你到底要干什么?出来好不好?” 思考了须臾,言战没有出去,她静静等待着顾双城真得离开地下停车场。 顾双城见没人回应,就拿着伞,走出了地下停车场,言战则松开了通风口处螺丝钉,揭开那个铁网,从里头爬出来,又一步一步走到车边,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她觉得手脚都有一些软,不过开车还不成问题。 ——就言赋山道上寻找时,他接到保镖电话,说言战可能刚刚下山了,山道管理员说看见了一辆越野车开了出去。 ——越野车停路边,言战裹紧风衣,站路边,她额头上全是细汗,轻轻呼出一口气,她不想再开车了,只能站路边等计程车。 远处山峦被水汽萦绕着,云山雾罩,让人看不清山峦本来情态,她双眼放松盯着浅山雾色,拦了一辆计程车。 “小姐,去哪儿?” “。” “好。” 云宅。 云中天衣室内,他换上了一套浅蓝色毛衣,和一件淡色印花棉裤,没有领带,没有西装,连皮鞋也不是平时灰黑色,而是一双蓝白格子年轻化皮鞋。他站全身镜子前,脱掉了手表,把平时不离手腕手表摆好,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露出了一个不甚轻松笑容。 从衣室走出来,罗可欣眼前一亮,没有了发蜡,没有了名表,也没有了钻戒雕饰云中天,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 “老公,今天干什么?” “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云中天照常吃了早餐,又对罗可欣说:“今天,我可能会很忙,不要打电话给我。” “那,晚餐回来吃吗?” “不用做我那一份。” “老公,路上小心。” “老婆,你家也要乖乖。” 云中天来到自家停车场,从一排车里挑了一辆越野车,老司机刚准备坐上去给云中天开车,就听平日里从不自己开车大少爷开口道:“今天,我自己开车。” “哦,好。”老司机垂手立于一旁,云中天踩下油门,全速向前开去,他又一边打电话给陈勉道:“陈秘书,今天我不去公司。对,我正去路上。” 那头陈勉想了想,又谨慎询问道:“您是希望和言小姐好好谈一谈吗?” “是。我不希望,我们不明不白得打起来。这不是我想看到局面。” 陈勉松了一口气,行内传言已经愈演愈烈,云氏和言氏这么多年来虽然大摩擦小摩擦不断,但是从来未像现这样,如此频繁出现小冲突,尤其是,双方都没有意愿真开战这个时间。 半步作品 计程车开到了门口,言战从车上下来,这是福山山脚下一个小庭院,拾阶而上,言战缓步走到内院。 “言小姐,楼上,第十个包厢。”女侍应生引路,言战就跟她身后,走上竹楼,推开第十个包厢门,云中天站起来,给她拉开了椅子。 “我以为……你不会来。”云中天说。 “hy nt”言战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说:“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来迟了,云总,抱歉。” 云中天坐到对面,言战看向他脸色,“你一夜没睡?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生病了?”云中天把小点心推到言战面前,言战拿竹筷夹起半块,尝了尝,回答道:“小感冒,小发烧。你四点打电话给我时候,我还睡觉。” “抱歉。”云中天也吃了一口小点心,“我让他们搬个躺椅过来?” “得了吧,我还没那么弱不禁风。”言战喝了一口香浓椰子汁,擦了擦手,“你找我有事?” ……言战瘦了,言战今天完全没化妆,她身上那件风衣不是她,她手上没了原先云中天挑给陈非,让陈非送给她那枚钻戒,而无名指上多了一枚看上去很廉价陌生戒指,云中天打量着言战,“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我和陈非去尼泊尔玩了几天。我没有消失,我一直关注云氏和言氏互动。”言战轻咳了一声,服务生端上来一盅浓粥,她拿起勺子,搅动了两下,就开始吃粥,“我有点饿。” “一直关注?好吧,那我问你,云腾网络近出了一款游戏,很叫座,叫什么名字?”云中天吃得和言战一样,也是一盅浓粥,上头点缀着蜜枣和桑葚。 “……”这有点像是暑假结束后,老师查暑假作业口气,言战眉头微挑,不知如何作答,她摊开双手,“好吧。” “好什么?” “你今天找我来,仅仅只是好奇我这段时间做什么吗?嗯,我和你一样,你自己有多忙,就应该知道,我有多忙。”言战夹起一块白萝卜干,嚼得咯吱作响,云中天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任性而为。……你怎么了?” 言战被他问到了,她怪异瞅了云中天一眼,耸肩道: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我知道,你一直看我很不爽,但是起码我们做对手,做了这么多年,应该有点革命情谊吧?金融危机时候,我还算帮过你一把,你怎么能这样转身,就忘恩负义?” “杨谊合同已经上个月到期了,基本上来说,他算不上是我云氏旗下人。所以,他任何行为,我也没必要负任何责任。我没必要,因为一个小白脸,来给你使绊子。这是很娘娘腔行为。” “我想……我法庭上时候,一直想,这真不像是云总作风。”言战像是松了一口气,“我想过点安生日子。” “我也一样。”云中天擦了擦嘴,“我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不过,与我无关,我只解释这一次。” “云总,你很少有这么坦率时候,我意思是想很八卦问一问,什么促使云总你今天对我如此坦率说出了实情呢?”言战也拭了一下嘴角,笑着问。 “……sething”云中天也是一笑,他下意识握住了言战手,静静看着她道:“我们还可以斗十年,斗二十年,我们还有大把时间,我不想按停止。” ……言战把手从云中天手里抽出来,又张开手掌,“啪”得一声,两人万分哥们儿击了一下掌!“我以前就说啊,如果没有云总,就没有现我。” 言战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早晨是偷偷溜出来。……不过回去之前,我还要到山上去一趟,云总,你忙你吧。” “小战,你叫我名字好不好?” “……”言战歪着头,看向云中天,指着他鼻子道:“我并不是非常了解生活中你,不过,我猜,或许我猜错了,嗯,你今天有心事,无人与你分担,于是,你想到我这个老对手?对么?” “……全对。呵。叫我名字,就今天。”云中天开口道。 “……”言战顿了顿,她确实从来没叫过云中天名字,“中、天。” “谢谢。”云中天站起来,“你到山上去干什么?” “拜祭我大哥。” “今天不是言忱那家伙忌日。” “嗯,顺便挖点东西。”言战笑了笑,云中天又恳求道:“我载你上去,我今天开越野车上来。走山路,会很。” “你也喜欢越野车?” “不,我喜欢房车。” “那……走吧?我很久没搭顺风车了。”言战转过身,两人随即下楼。 言战坐副驾驶上,她看向云中天车内小摆饰,“这辆越野车是限量吧两年前,gc37工厂?” “你真识货。是,限量,整个东部大概只有六辆。”云中天踩下油门,言战干嚎了一声,“你买时候应该还有剩吧,都没通知我?” “那时候你正忙着禾田商业区重整,哪里有闲心买车?”云中天失笑说。 “我记得那时候,你是孟买开会。”言战想了一下,并不确定说。 云中天意外点头,“你秘书天天说你记性不好,其实,关键事情,你都记得很清楚不是么。……言战,你说我们都老了以后,会不会还记得这些商场上事情?” “应该会记得吧。……你今天说话真很怪异,我可不是知心姐姐,不过,偶尔旁听一下,也没什么。”言战打开车窗,手伸了出去,“我听说政府过两年要把福山山脚下那些寺庙拆掉,沿着滕景湖建度假村,你有没有兴趣?” “你四,我六,我就有兴趣了。” “你还真会算,我六点七,你三点三,这样,我也有兴趣了。” “呵。我今天不想和你谈公事,都谈一辈子公事了。很无趣,不是么?”云中天重重踩了一下油门,直直上了坡。 言战打了个响指,“gc37越野车,就是难看,但是真很棒!” “我不会贱价卖给你,少夸我车!”云中天嘘道。 “……你真很会算。”言战无语,越野车一路向前,很就开到了言忱墓地——那一片无边无际似山茶园。 “下车。”云中天率先下车,给言战开了车门,他又说:“我要抽烟,你不介意吧?” “当然介意,不过,如果你给我一根雪茄话……” “呐,给你!”云中天扔了一根细雪茄给她,言战接住了,放鼻下闻了闻,“是我牌子,你怎么有?” “你不知道,你就是这个牌子细雪茄代言人吗?很多女人都学你抽这种雪茄。” “你是说,嫂子也抽?”云中天又把打火机扔过去,言战侧头,点燃了雪茄,又把打火机扔还给云中天,两人叼着各自雪茄,站言忱墓园前。 “你大哥是个比较古板人,我真怀疑,这个山茶园是你弄出来?”云中天开口问。 “不是。是他自己遗嘱里要求。”言战指着前面说:“我要去前面树林里,你后备箱里有小铲子吗?” “有。” “你到底要挖什么?” “想知道?帮忙挖吧。” 两人绕过山茶墓园,走到了小树林里,言战掏出了手机,“信号真差。” “用我好了。” “好,谢谢。”言战拨通了前任秘书柏南筝号码,手机那头嘟嘟响了两下,就被人接起,“喂,柏县长。近好吗?” “呃?!!喂?是言总……还是?靠,我见鬼了吗?这不是……云中天号码?……喂?你到底谁啊?” “柏县长,是我,言战。” “……你为什么用云中天手机给我打电话?” “借他手机用一下啊。”言战伸了个懒腰,“喂,柏县长,你把我那盒东西,到底埋我大哥墓园旁边,小树林里什么位置?我现来挖了。” “等等,你和云中天是碰巧一起?”柏南筝那头嘀嘀咕咕了半天,又提醒道:“言总,不是我说你,你不怕老云一铁锹敲死你啊?!你们福山啊?” “柏县长,你嗓门现真有变太大了!” 旧日bss和秘书叙了一会儿话,云中天就到处走了走,他看向言忱墓园,一脸得肃穆。 “是从对角线地方,走二十步,是吗?”言战听完柏南筝位置描述,开始寻找那个埋物地点,“然后呢?……” 柏南筝那头bb得说了一堆,言战皱眉道:“我当年就叫你埋得好找一点,你非要埋得这么难找?” “言总,埋东西当然要埋得隐蔽一点。这是常识。” “又不是宝藏,埋那么隐蔽干什么,穷折腾。”言战又一步一步按照柏南筝话从左到右,由近及远迈着步子,云中天就站她身后,看着她从这里走那里,差不多反复了二十次,终于停顿原处。“好了,我挖了,再见。” “可以挖了?”云中天拿着铲子问。 “嗯。”言战蹲原地开挖,云中天也帮忙挖起来,两人一边挖,一边聊天。 “你觉得老方这个人怎么样?”云中天问。 “还不错,除了有点固执、难搞、摇摆不定和爱拍马屁之外,算不错了。”言战答。 “你觉得季东来这个人怎么样?” “季市长广开言路,和以前江广平江大市长比起来,他算是务实办真事儿了,虽然……贪得有点厉害。”言战笑着一铲子下去,很就掘到了树根。 “你觉得霍启森这个人怎么样呢?” “我们蛮熟,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不过老实讲,他是狠了一点,但是大同金业确实有秘诀,总是屹立不倒。”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言战看向云中天,“你跟我大哥有点像,但是,又不太像。与你为敌每一天,我都过得很充实。我觉得,如果我不是对手,就像刚才那样,老友见面,一起喝个粥,其实也挺不错。……近我心情很好,看什么都好。你,也很好。” “如果我们不是对手,也无法成为朋友,你就加不可能,多看我一眼。”云中天低头,一下一下挖掘道。 “说得也是。……我们应该迎合一下广大媒体视野,经常怒目相对,互相斥责!嗯,我们应该那样,要不然,很多人都会以为这个世界疯了。” “哈哈,言战,你真会得寸进尺。”云中天摇摇头,他知道言战心情很好,就继续闲聊,两人不挖则以,一挖,就像进入了一个无底洞,等挖到让云中天觉得很不对劲儿深度时,他问:“你问一下小柏,到底是不是这里?她是开挖掘机上来,把你宝物埋进去吗?” 言战擦擦汗,又再次用云中天手机打通了柏南筝号码,“喂,柏县长,你是不是耍我?根本没有啊?” 言战和云中天蹲坑里,柏南筝立刻支支吾吾又指点了一遍,于是,怀揣着第二次尝试可能会有结果心理,云中天拉着言战从坑里出来,又换成了另外一个坑,谁知道又扑了个空! “我猜,小柏离职时候,你得罪了她。很明显,她报复你,言战。作为前任上司,你真是糟糕透了!”云中天把铁锹扔一旁,言战苦笑再次拨通了柏南筝号码,只听那头柏南筝甩开嗓子说:“五年前事情,我记得不清楚啊!要不然,我自己找时间去挖,找到了!就再送给你!言总,我今天还要去农场啊。” “……一定要找到。找到了,你先保管。”言战喘了一口气,她坐草地上,云中天直接把她拉起来,“走了,我们去车上喝水!这里很多虫子,走了!” 两人都是累得气喘吁吁,坐车上,云中天把矿泉水拧开,拿给言战,“冷,少喝一点,我们还去吧。” “……真没想到,让你和我去挖东西,居然挖不到!”言战意想不到摇摇头,“看来我们两个除了做生意,好像什么都不会。” “如果是我埋得,我肯定能找到。”云中天踩下油门,两人又一路闲聊回到了。 “下车。……”云中天刚下车来,给言战开车门就瞧见了……站外顾双城,以及差不多十六个训练有素保镖,就那么黑压压一小片…… 作者有话要说:微博限定14字,有时候我话痨说不完。有很多看到我黑压压作者有话要说,字体太小,无法阅读朋友们,我想到了一个方法!简单,可以用手机看,字体还蛮大。我自己试过了。 说回正题。言战并没有不意游艇和1314这两次被qj经历,她查,很小心查。我没有写到台面上来,言战现毕竟也有顾双城了,她这个小情人面前还是很爱面子,能自己解决,尤其是这种事,她会自己私底下搞定。顾双城也还是蛮照顾言战面子,比如说锦绣倾城时候,顾双城表现出来那种少奶奶感觉,还有平时撒娇啊什么,其实她都是想给言战那种,我都听你话感觉,至于她到底听不听言战话,其实言战不介意,顾也不可能完全听言战话,但是这种姿态,是言战很爱那种姿态。这个面子,顾双城还是要完全给言战,包括以后,就是关上房门两个人再怎样,外面,顾双城还是会给别人一种,我是听言战话,她是我家顶梁柱,我什么都听她这种感觉,这就是两个人相处模式。 59说,没道理上过这么多次床,言战会分不出来那是谁?嗯,单从上床技能来讲,顾双城截止到现为止,她粗暴那一面,完全没露过,她再爽也还是会有所保留,目前她躺言战身下次数,是比言战躺她身下次数多很多,而且她现整个人表现,那种依赖和小女人感,那种……张|开那两只不知羞耻大长腿,娇声喊着,姑姑,我想要你啦,过来啦那种感觉,真和那一晚拿枪顶着言战下面,捆绑啊,狠|插啊,那一晚差很大!单从言战这个白痴来说,她不可能把那个粗暴捅|破她人和眼前这个被自己x到失|禁得双城作比较,警局那次是有捆绑啦,不过就我看到画面,顾双城爽得时候,分寸还是拿捏。要不然也不至于目前言战只是腰疼,而不是老腰直接断掉。 bt……她独占欲到后来会越来越明显,她深情也藏她暴力因子里面,我想顾双城床上也装不了多久了,从本章即可以预见。 嗯,近有读者说,太多算计,爱情会变得不太好,我可否改一下算计这个词呢?我觉得爱情当中,需要一些小算计大算计,算计,也可以是一种经营。如果你经营你爱情,像经营你职场生涯那样认真和小心,你也不至于难以让这份真爱细水长流持续下去,有用心经营,就会有某方面盈利,经营爱,也赚取爱。很多人不屑于这样去经营或者算计,觉得爱情要简简单单,纯粹,不能掺合半点杂质,要顺其自然,那我会觉得,等到恋情结束,或者婚姻结束那一天,可能不会留下什么深刻,让你想起来会恨死对方但又会泪流满面共同回忆吧。耸肩,这是我态度而已。没别意思,千万别群起而骂我啊。 不过,顾双城用这种药物,确实很有待商榷,对言战确实很不公平,不过,这个药物真不是为了控制言战。 另外要指出是,因为一开始设定,所以这个文内,不仅是,我要写两个很相爱女人,或是几对相爱女人,我还会想要写多女性角色,和这些女性社会,家庭中位置,和她们挣扎。 半步猜于212/8/19< 105妒冲 弹掉了手上烟头,顾双城吐出了一串长长烟雾,那雾就像是一股常年蛰伏她胸腔里不,呼之难出,吐之不!她年轻脸上满是阴郁,比天空中铅灰色阴云还要令人沮丧。 那双平日里打情骂俏得嗲眸,现涌动着一些,让坐车内言战,完全看不清情绪,这些情绪就像是浑身扎满大头针得绿乌龟,她漂亮眸底艰难蠕动。 “……”云中天扶了一把,言战从车上走下来,顾双城站原地,看着言战身上——自己那件已经被弄脏风衣。 言战头发乱了,裤子和上衣都脏了,脚上那双皮鞋也沾满草屑和碎叶沫儿。 “谢谢你。我该回家了。”言战深吸一口气,和云中天告别道。 “她看上去找你找了很久,应该很累,不如一起去里歇一歇吧?”云中天笑着建议道。 “我想,这不是个太好建议。”言战挑眉,向顾双城走过去,云中天点点头,“再见!这真是个愉早晨。” “嗯。”言战大步朝顾双城走过去,顾双城打开车门,言战坐了副驾驶座位上,顾双城弯下腰,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冷漠鼻息一寸寸得凌迟言战脸上,言战张张口,看向冰着一张脸顾双城,又张了张嘴,还是决定闭嘴不说话。 给言战系好安全带,顾双城关上言战这头车门,又看向和平时穿着截然不同云中天,她走了过去,两人四目相对。 “双城小姐,上午好。” “云先生,上午好。” “昨天,我弟弟似乎去见过你。” “是,我是和他见了个面。” “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和他说了些什么吗?” “那我能冒昧问一下,你和我姑姑说了什么吗?” “这是大人之间谈话,小孩子会很难理解。” “那么,我和令弟之间谈话,您恐怕也很难理解。” “有些事情不需要理解,习惯就好了。” “如果让媒体们知道,两大金融巨头福山碰面,并进行了秘密会谈,明天股民要比现信心高吧,还是会死一大片?” “商场上,我和你姑姑确实是对手,但是双城小姐,了解你,也许正是你对手。你一定不可能比我了解言战。……这真是个愉早晨。” “……”顾双城转过身,坐上了车,保镖们一个个上了车,云中天目送这列车队远去,眸底是兴致盎然,和如同茫茫野原般沉郁风动得难安。 ——踩下油门,刚开始还是缓缓向前开,十分钟后,顾双城猛地踩下油门,言战抓住座椅,差点整个人因为骤然提速而摔车窗上做锅贴,她力求坐稳,但是看向车窗外头急速向后流窜风景,一阵阵晕眩开始她脑袋里打转。 “开……开慢点。”言战睁大眼睛,难以负荷开口道。 顾双城看了一眼缩座椅一边言战,她真没想到言战生病也能跑这么远,绕过大半个市,从远郊别墅到福山,谁也没想到。 “早晨,早晨,我看你们还睡觉……啊!”一只低空飞行鸟儿撞了车窗上,言战闭上眼睛,“停车!停车!停车!双城!停车!” 没有减速,顾双城知道这辆被言战扔路边越野车性能有多好,她再次加速,言战尖叫道:“我叫你停车!你聋了?!停车!” 言战咳嗽着看向顾双城,“停车!停车!” 引擎声飚到了一个可怕高度,骇人得大货车就这么被她俩甩到身后,言战揪住安全带,闭上眼睛喊道:“我要死了!我好难受!双城!停车!停车!” 顾双城言战脸上看到了恐惧——等越野车过了十字路口,进了市区,她开始慢慢减速,言战脸色越发苍白,她紧紧抓住安全带,声音哽咽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明明知道我生病了,还开那么?你刚才看见没有,你撞死了一只鸟!” 没有应答,言战自说自话两句之后,就撇过头去,看向尾随她们身后保镖车,“为什么带这么多人过来?我说过了,我只是想自己走走而已。” ……言战用手戳了一下顾双城胳膊,“双城,你为什么不理我?双城?” 顾双城拿开胳膊,避开了言战手指,面无表情开着车,言战观察着她冰雕般侧脸,“双城……你好漂亮。” “双城,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言战讨好摸了一下顾双城脸,顾双城仍旧不为所动,车子拐弯,言战又摔回了自己座位上,“我只是想自己走走,我没想走很远。” “双城,你看,是酸橙游乐园,干脆我们进去玩啊?” “双城,要么我们去逛街吗?虽然我没什么力气,但是我可以陪你逛一逛。” “双城,要不然,我们去看电影好了,车就停这里,你开那么久了,是不是很累啊?我给你捏捏肩膀啊?” “双城啊,我们去美容院好了,我想做个脚底按摩。” “……” 直至开到了言宅,顾双城都未置一词。 等车停车场挺好,言战低头解安全带时,顾双城先下车,走过去不耐烦扯开她安全带,又一把将她抱怀里,一路抱到了卧室。 “啊!”顾双城将言战扔了大床上,又面无表情把整个卧室柜子里藏匿零食和水之类可食用物品全部没收,言战坐床上,问:“双城啊,你不和我一起睡了吗?那你要去哪里睡啊?” 顾双城打开了整个卧室所有灯,又走到浴室里,把水龙头和浴室莲蓬头打开,水声哗啦哗啦,灯光熠熠,言战又问:“双城啊,你到底要干什么?” 顾双城打开门,冲着楼下喊道:“如锦,把我们卧室里水闸和电闸都拉掉。” “是,双城小姐。” “你……检查室内……” 陡然间,整个卧室灯全部熄灭,洗手间里原本水流声也瞬间停止!顾双城拿起遥控器,几乎把房间里所有窗户都关上了。 “咦?唉?” “嘭”得一声,顾双城关上了门,她门外把这间卧室锁上了。 锁门声让言战产生了某种后怕,她拍了拍门,喊道:“你敢关我?喂,双城,玩笑开到这里就够了!你要干什么?喂,放我出去!喂?!” 顾双城站门口,就这么听着言战拍门撂狠话,等她拍门拍了一段时间,话也说够了,她开口道:“言战,你必须这个房间里,好好反省反省。” “喂!开什么玩笑!喂!”言战死命拍着门,她把耳朵贴门上,外头刚开始还有一点声音,后来就一点声音都没了。 世界——陷入了无限森寂中。 半步作品 夜愈黑。 言赋坐餐桌正位,一刀一刀切他盘子里小羊排。 顾双城坐他对面,一刀一刀划开那些果蔬肚子,她吃得全是素食。 言式微参加完名媛派对回来,已经吃得九分饱,不过,她仍旧让厨房给她做了一盅清理肠胃淡汤,拿着一根木勺子,一勺一勺舀着喝。 木云歌吃不下,只看看菜色就回到她客房了,临走前埋汰了几句厨师,还瞪了一眼一身名牌顾双城。 “姑呢?”言式微已经等得差不多了,她开口问。 言赋耸肩,顾双城把点缀杯边柠檬片扔进果汁了,喝了一口果汁,回答道:“她卧室休息。” “……那案子怎么样?”言式微知道案子进展,也知道法院里发生了什么,她皱眉道:“我好像听其中一位陪审团成员老婆讲,姑法院表现得很坦然。应该不会再继续了吧?” 言赋和顾双城对视了一眼,言赋开口道:“大概还会有二审。” “什么?!”言式微擦了擦嘴唇,非常意外问:“杨谊律师,是不是问了一些很激进问题?” “他陈述了一些事实,推断姑姑是个恋|童|癖。”言赋谨慎看了一眼顾双城,“虽然是无稽之谈,不过报纸喜欢写这些。” 言式微看了一眼言赋和顾双城,“……好好笑。”她站了起来,离席不语。 餐桌上只剩下顾双城和言赋,两人你切你牛排,我割我番茄。 “你把姑姑怎么了?”言赋问。 “让她卧室里反省一下。”顾双城答。 “那你打算把她关到什么时候?”言赋笑着问。 “关到我弄死你以后。”顾双城笑着答。 “那样也好,省得画面太血腥,弄脏了她漂亮眼睛。”言赋大笑着喝了一口朗姆酒。 “干杯。”顾双城大笑着和言赋碰杯。 “这个世界就是很奇怪,明明没有犯罪人,偏偏天天去法院当被告。但是真犯罪人呢,却可以这里和我举杯畅饮?”顾双城抿了一口果汁,“我真没想到,格蕾丝那种小女孩,你也下得了手。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格蕾丝。” “你一直觉得我姑姑面前伪装,其实言赋,你何尝不是呢?除了格蕾丝,你还对多少人下过手?” “我可以告你诽谤。” “换个说法好了。你跟我没什么不同,姑姑要是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她同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也换个说法好了。顾双城,言战这个女人,没你想象那么坚不可摧,我她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你好不要让我看到,你自己做一些,让她回不了头蠢事。我有预感,自大你,终究会把言战越推越远,直到,她回到我怀里。……呵,还有就是,你想弄死我之前,记住,要先保住你自己那条脏命。” …… 言式微站餐厅旁边大花瓶后,她听着两人冰冷彻骨谈话,后背也是一寒,她猫着腰,上了楼,又走到了言战卧室前,只见言如锦和几个女佣都站附近,她只好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她立刻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我今天查过,格蕾丝那件事情……应该是小赋做得。做得比我还干净,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我只是想到他那天和我说话,又核对了一下他当时行程。” “顾双城好像有底牌,她好像什么都不怕。她已经和小赋家里水火不容了,我看他们迟早会打起来。可是顾双城,凭什么?!!”一想到近顾双城一家之主派头,言式微就觉得心里隐隐恐怯。 那头说了一通,言式微开口道:“好吧。我只是负责姑和小赋。好,再见。” 云宅。 云啸尘头一天去云氏上班,云中天让罗可欣准备了一桌子他这个唯一弟弟会喜欢菜肴,两兄弟谁都没提起昨天掀桌子事情,但似乎可以说话,越来越少。直到后,云中天和云啸尘再也无话可说,灵灵和小佑觉得疼爱他们大伯和同样疼爱他们爸爸之间阴云秘密、雷声隐隐,俩孩子吃得很,觉得苗头不对就下了餐桌去玩了。 罗可欣这顿饭吃得也异常憋闷,平时有说有笑兄弟俩,现像是被人剪开了一道口子,这一刀剪下去,皮开肉绽不说,还能生生见到骨头。 “陈秘书说,你和言战谈过了?”云啸突兀问道。 “谈什么?”罗可欣也问道。 “对,见了一面。没有谈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要说清楚,现云氏和言氏都开始稳定下来,金融危机还没完全过去,我和她都觉得,矛盾能避则避。” “……你们私底下,经常,这样见面吗?”罗可欣拿勺子捣碎了一块麻辣鲑鱼,问。 “很少。但是,我们……”云中天看着云啸尘说:“斗归斗,有时候她占上风,臭我两句,有时候我占上风,损她两句,我们都知道对方有几两重。这么多年,我们算是很好竞争伙伴。” “……”罗可欣笑了笑,如果言战是个男人,丈夫这句话无疑是一颗顶级定心丸,但是言战是那样一个惹人疼爱女人,她无法不多做想象。“原来你们私底下也会见面,要是被媒体拍到,就麻烦了。” “岂止麻烦,可能会让人觉得,天啊,这个世界疯了吧?”云啸尘也笑着说。 气氛又开始变冷——云中天想了想,“啸尘。我……” “我吃饱了。”云啸尘站起来,向两个孩子走过去。 云中天看向云啸尘背影,他弟弟是这样年轻气盛,该愤怒时候可以愤怒,说爱谁就大声而又理所当然说出来,但是他自己却不可以,他不能脑袋发热,即便是想得到某个女人,也要等很久很久。云中天越发感觉到自己内心衰老,他又看向灵灵和小佑这两个活蹦乱跳小孩,看着看着,他好像就看到了将来某一天,也许他可以和言战有一个温暖家,他会把言战当做自己孩子和女人来宠爱,他们可以剔除商场上你死我活争斗,只是坐下来,日复一日过得安稳顺遂日子。 岁数不停上涨,云中天越发感觉到自己是那么渴望言战,这种渴望,不是一场激烈男爱,而是,当他疲惫时候,言战可以抱他一下,笑着和他说,中天,放松一点。 ……这样场景还要幻想多久,云中天已经越发不耐烦,他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无法改道大路上,他要么输,要么赢,和生意场上一样,他没有中间选项。 ——夜如墨汁一般洒卧室里,言战扶着腰,拉开了窗帘,外面也是黑幢幢,看不见丝毫光线。没有简单水和电,这个卧室就大不如前了,不再温馨缱绻,反而那张大床会让言战有种堕入深渊不安感。 言战卧室里来回打转,从卧室到书房门也被顾双城锁死了,她使劲拧门把,都是无果。 “啪”言战一脚踢倒了什么,漫无边际黑暗里,她越发头疼,晚上只喝了言如锦送来水,她还什么都没吃!肚子真得很饿!她走到了门边,拍门道:“双城,我肚子好饿!我真很饿!我保证以后不会突然不见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边深情婉转喊着顾双城名字,一边将耳朵贴门上,听着外头走廊上动静,可让她失望是,外面并无半点声响。 没有人。 没有人。 还是没有人。 无望呼喊,越发得小声。言战捂住肚子,坐地板上,渐渐适应了黑暗中行走,后她转着转着又回到了那张床上,她知道现大概已经十点多了,今晚,她真要饿肚子了? 深深呼吸吐纳了一下,言战有些委屈扁扁嘴,又顺手捞起一个小花瓶,顺着感觉方向,砸房门上,“啪”得一声过后,她喊道:“顾双城!你这个大坏蛋!你欺负我!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对我?我有权利吃饭!顾双城!顾双城!我要告你,虐|待我!顾双城,你这个大坏蛋!……” 言战喊完了,她闭上眼睛,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辗转反侧了几次之后,她终于是累得眼皮沉重,她心里念叨着,看吧,这就是得罪年轻爱人下场,以后要是人老珠黄,还指不定年轻爱人会怎么虐|待你……言战越想越觉得好笑,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对她?她梦里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言战,我爱你。 我不会看着你出事,我会保护你。 你问我为什么啊,因为我是操控一切作者啊,可以陪你一起生一起死作者。相信我。挨枪受刀我来,辛苦难过我受,痛苦绝望我背,我要你……就像我第一次脑海中看到你那样,活着,美负着,矜傲着,率朗着,嚣艳着,肆动着,永远永远。 言战,我确定我能做到。are y really< 106暴涌 宁静夜晚,对于书房里看文件顾双城来说,是一种煎熬。 她听见了言战谩骂和怒叱,但那些说辞激不起她想要端一份宵夜进去看看这个放肆爱人半点怜悯心,反而,她想看看言战可以折腾多久。 不过须臾。房间里花瓶报废,寥寥怒语斥过,没了。 翻开一份文件,签字,煎熬加一分。 翻开另外一份文件,不签字,扔到一边,煎熬又加一分。 分和秒这时候都要成了漫步顾双城脊梁上嘲笑,她搞不懂,为什么她眼皮子底下,言战还是有办法消失不见! 这并不是一个好玩躲猫猫游戏。 顾双城脊背上自由跳跃嘲笑,搅得她头昏脑胀,她终还是放下文件,拿出了言战手机,她有一万种方法这个手机上动手脚,让自己能随时随地、每分每秒晓得,自己这个爱人做什么,和什么人一起。 但是,顾双城放下手机,这种监视,她做不到。 她仰起头看,看向书房天花板,她也有一万种方法,家里每个角落里动手脚,让自己能掌控言战一举一动,顾双城还想过,言战身上装个什么她无法察觉东西。 是。是。这些是顾双城会做事情,但是这不是言战女人顾双城会做事情。 顾双城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这有点可笑。她发觉自己竟然做不到这一点? 点了一根言战细雪茄,顾双城坐书房里,狠狠了吸了两口,眉心微皱。 第二日。 各路媒体头条皆是语出惊人,财经版很多标题都向杨谊案件背后黑幕靠拢,八卦杂志上揣测当然不能让很多人相信,但是财经版灰色论调,也开始让一些人相信,私生活方面从来没被媒体抓住“真把柄”得言战,这一次,露出了一个惊人“假尾巴”。言氏方面闻发言人坦言,希望各路媒体能注意用词,这是曼森影业和燕尾传媒之间产生重大经济纠纷,言战,才是夹两个公司之间、无、辜受害者。 与此同时,陈非被克里斯粉丝打破头这起暴力事件,也分别娱乐版里占版面,有媒体同情这对已订婚夫妇得遭遇,也有媒体称,陈导演六年未结交女友,和言战说不定有同样爱好?还有不少网友泼冷水道,言战肯定不可能是恋癖人应该是陈非!搞艺术人,真得会很另类,云云。 而克里斯粉丝确实上演着愈演愈烈!她们帖子到处网络上广而告之,言战各种商业活动里照片,尤其是打扮很漂亮照片,全都被p成了猪头或者是妖怪脸,言战和一些娱乐圈内男士合照,也被套上了情|色框框,粉丝们极丑化之能事同时,是将所有与言氏有关各类产品视为大敌,联合抵制,坚决不买! 警局对整个案件实际情况三缄其口,法院方面对于审理过程中所有细节也一概无可奉告,越是这样遮掩,就越发引起了媒体和民众们注意。 克里斯那一纸“血泪史”一般诉状是成为一些网民们津津乐道焦点,有自称了解案情整个过程某网友说,这一纸诉状里,详记述了克里斯从十五岁出道以来,被言战一次次潜规则过程,直至到他变成现亚洲小天王,他再也受不了变态言战给他生活带来毁灭性影响,只好把言战告上法庭! 与一些克里斯狂热粉丝不同,网络上也开始渐渐如雨后春笋一般,涌上来一些质疑声音,这些网友认为克里斯只是靠言战出道和上位一个小白脸而已,这种面首,空有一副好皮囊,既然送上门了,言战为什么不玩?嫖|资可能付太少,所以才引起克里斯方面不满,有甚者倡言,如果“施暴”者是言战,那就管“施|暴”吧!很多宅男开始微博上发那一纸诉状咆哮版、悲情版、暗黑版等等让人啼笑皆非诉状原型,转发量和评论简直看得人震惊不语。 克里斯事件,已经变成了全民围观一个鸡肋,大家有事没事都会各种各样论坛里搜刮证据,然而让很多人遗憾是,就算是官方媒体,也无法找到克里斯和言战合照,两人同时参加活动场合也为零。看上去完全不可能“一起”两个人,确实私底下“闹得那么激烈”吗? 各大八卦媒体,这段时间确实赚了个钵满,与克里斯事件有关其他报道也纷纷变得抢手。而,对于认识言战很多人来说,这段时间乱是乱了点,他们还是加担心,言战病愈后会有什么动作? 言战躺床上,抚摸着自己饥饿嘴唇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全国少女公敌了。 是,嘴巴是饥饿,但是肚子却不饿。除却第一天,顾双城叫如锦只给她两杯水之外,后面这三天,如锦端来不是水,是一种她喝完就算吃过饭某种“营养水”。言战未缕躺床上,从床这头翻到床那头,从床那头又翻到床这头,四天没洗澡了,马桶也四天没冲洗了,言战每次去洗手间都是捏住鼻子进去,再捏着鼻子出来,她真开始觉得自己是坐牢。 整个人朦朦胧胧得盯着天花板,盯着盯着,这一天又这么溜走了。 月光滑落,溅地板上变成了一地银霜。言战今天已经喝过“营养水”了,她闭上眼睛,开始猜测今晚顾双城会不会来? 言赋下班回到家以后,车库里并没有看见顾双城车,他走到客厅,问陈管家道:“老陈,今天顾双城是不是还没回来?” “是。近,双城小姐很忙。” “你把她们卧室钥匙给我。……今天第四天了吧?”言赋问。 半步作品 现大约凌晨三点左右,顾双城刚刚从李炫别墅应酬回来,熄火,从越野车上下来,她打了个电话给阮晶晶,说:“到家了吧?” “是,顾总。”那头阮晶晶诧异了一下,明明今晚lee那里,顾双城摇色子输了十几把,灌了很多白葡萄酒,为什么现声音听上去这么清醒?“顾总,你还好吧?” “没事,我很好。”顾双城扔掉了抽到一半大麻,拿起公事包,“啪”得一声关上车门。“lee那边,盯紧一点。” “当然。”阮晶晶思考了一下,好像顾总就是喝得越多越清醒,她不再多问,主动挂掉了电话,“再见。” “嗯。” 顾双城一步一步走上楼,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也许路上大|麻抽多了,她有些兴奋手抖,吸了吸鼻子,顾双城靠门上,反复挑眉,眨动她那双暗冷深棕色眸子。一些浓重深粉色幻想开始眼前不停开花结果,她一会儿觉得自己和言战做|爱,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少管所宿舍里揍那些不听话人,一会儿又看到她言战自己张开双腿,诱惑着她,她连连摆头,脑袋里全都塞满了言战高|潮时各种样子。 “叮——”很轻一声,顾双城手中钥匙掉到了地上,她却觉得十分刺耳,周围一切动静都无限放大,她立刻蹲下来,拿起钥匙,弓着腰,打开了卧室门。 “姑姑,我回来了……”顾双城声音干涩喊了一声,室内没有任何应答。 “言战?”顾双城睁大眼睛,“言战,你哪儿?” “……言战?!!”顾双城扯开了床上帷幔,掀开了毯子,把一张床摸了个遍,还是没瞧见言战影子,“言战!你哪儿?言战?” “言战……”顾双城把双手犹豫而缓慢插|进她散开头发里,她抱着头,坐那张大床上,惴惴惶恐渗透了她突突跳动心脏,“言战……言战……”她低低喊着言战名字,“言战……言战……” “……怎么了?”言战终是忍不住,她从客厅大沙发后面爬出来,她本来只是想和顾双城玩个捉迷藏而已,这样漆黑一片房间里,谁也看不见谁。 顾双城看过去,靠窗那个大沙发后,一个孩子般……有着长长柔软头发脸,正望着自己。言战就那样跪坐地上,如同一个人事不知幼畜。 “过来。”顾双城微冷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言战皱皱眉头,摇摇头,仍旧躲沙发后面,没有说话。 “过来。我要|干|你。就现。”顾双城站了起来,松开了她衬衫上小领带,言战后退了一步,又低□子,从大沙发后爬到了茶几后面沙发旁,她好奇跪地上,瞅着眼前这个陌生顾双城。 “言战?”顾双城揉了揉眼睛,走到大沙发后面,“言战,你哪儿?” 言战双手紧紧抓住领口,她量小声呼吸着,并认真打量着黑暗中顾双城。 顾双城笑了笑,她走到门口,又把房门锁上了。 “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顾双城笑声越发阴冷,“今天我去和别人吃饭,我遇见一个女孩,她长得有点像你。” 言战瑟缩角落里,眼睛速眨动了两下,她张了张嘴,依旧没问,这个世界上美丽女孩太多了,顾双城总会有机会看到比自己出色女孩。 “你和云中天那天早晨,到底干了些什么?” 言战暗处做了个鬼脸,她抱紧自己身体,依旧不予理睬。 “言战?”顾双城屏息凝神,开始搜寻这卧室里气息,很,她就察觉到茶几后沙发旁,露出了半只调皮脚。 “你总是考验我耐心。小时候是那样,长大了还是那样。”顾双城轻咳一声,“我们都不是小孩,你生病了,要出去见谁,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陪你一起去?出事了怎么办?” “……”言战想了一下,小声说:“我们那天早晨只是去你大伯墓地走了走。我偶尔是会和云中天见面,那都是谈公事。” “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你身边任何一个男人。确切来说,我不能忍受你和任何一个对你有企图男人和女人私底下,以任何!任何理由见面,还单独一起呆那么长时间!”顾双城说到后面开始吼了,言战捂住了耳朵,等顾双城吼完了,她又小声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从来只有你一个人。” “……”言战侧耳听了一下,又歪过头,看向原本应该站客厅里顾双城,“双城?”——原本站客厅里顾双城不见了! “……我这里。” “啊!”顾双城从身后紧紧抱住了言战,她如火如荼痛吻着言战脖子,像是要咬死她一般,撕开了她睡衣。 剧烈喘息洒言战肩膀和脖子上,她跟着顾双城一起骤然喘息,“双城,别这样。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事情。相信我。相信我?” “……多么美丽女人。”顾双城感叹了一句,“言战,你是那么美,你自己不知道吗?你每说一句话,每笑一次,每一次低头,每一次端看,都像是催|情|药。我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没人想染|指你。” “放开……放开我。”言战推拒着顾双城,紊乱炙热感烙得她很不舒服,顾双城手已经窜进了她两腿之间,“双城。停!停下!” 这略带惩罚式掠夺之火,让言战有种被烧伤触觉……“啊!”顾双城一把将言战抱起来,抵|压窗帘上,她深深吻入了言战口中,双手一下一下搓|揉着言战臀,言战要窒息时候,顾双城停止了接吻,她像个生猛水蛭一样,一遍遍吸|吮着言战饱满胸。 “嗯啊……嗯啊。”言战无助被她抵窗帘上,她侧过头去,使劲拍打着顾双城肩膀和头,“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死都不放。”顾双城冷冷说着,扯掉了她内裤,把撕破睡衣扔一旁,“害怕吗,我小言战?” “双城……够了!”言战浑身开始发抖,顾双城缓缓将她放下来,言战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时候,顾双城又哄道,“转过去,趴好,让我舔|舔你后面。” “……”顾双城双手轻轻穿过言战腋下,耐心而又冷硬把言战转过去,“这样站好,把屁|股撅起来。” “……不要。”言战低喊道。 “手是不是觉得没东西抓?”顾双城嗅了嗅言战体味,“这样,抓住窗帘。” 顾双城握住言战手,让她抓住窗帘。她拍了拍言战臀,按压了一下她后腰,让她摆出了符合她心意姿势。 她双手探到前面去,揉捏着那两颗微硬圆钉,顾双城没有解开她自己裤带,她用冰冷银色雕花裤带头,一下一下蹭着言战后|臀。 “告诉我,你们那天早晨到底干了些什么?” “……”言战心跳开始停滞,她忽然想起了游轮上那个人。 “跟我解释。好好解释。”顾双城双手顺着小腹滑下去,她跪地上,手指前方造次,舌头后方肆|虐。 黏糯舔|舐声黑沉沉室内响起,言战仰起头,忽然紧紧抓住窗帘,“够了……我好害怕,停下。够了……” “嗯?言战,你四天没洗澡,为什么你浑身都这么干净呢?”顾双城轻笑着吸|吮着言战瑟缩花蕊,“说话呀?” “你,没回来之前,我出去过,洗过澡。”言战推开了顾双城,她捂住自己胸口,连连后退道:“你是谁!!!” “知道我要|干|你,自己就先洗干净了,是吧?”顾双城脱掉了衬衫,也松开了裤带头,脱掉了裤子。 “是,小赋开门,让我出去。”言战又解释道。 “你刚刚问我是谁?过来啊,过来我就告诉你。”顾双城把裤子扔到老远,裤带头着地冰冷音质让言战又连退好几步,“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过来,我就告诉你。”顾双城也脱掉了手表,扔了地上。 “双城,别再开玩笑了。” “玩笑?!”顾双城一个大步跨过去,一把将言战扛了起来,“玩笑?嗯?” “啊!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言战失控大喊道。 “啊!”言战重重倒床上,顾双城立刻压上去,食指和中指只是按压了两下那个薄湿花苞,就缓慢而刁钻|插|了进去。 “你认为这是个玩笑?……你里面又紧,肯定没被男人干|过,是不是?” “嗯,啊……呜嗯……”言战蜷缩起身子,愤怒喊道:“出去!出去!” “我进去了,就不会出来。除非,你把我挤出来?”顾双城捏住了言战下巴,疯狂重吻让言战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啊嗯!”半个小时过后,言战弓起身子,啼叫了一声之后,整个卧室恢复平静。 言战小口小口喘息,而顾双城则抬起言战左腿,让两人部位紧贴一起,言战孩子般“嗯嗯”着,顾双城她耳边说:“言战,你能感觉到我吗?” “……”言战痉|挛倾|泻之后,迎来了一*小小收|缩,她无力说:“放开我……双城,救我。救我……救我,双城……” 顾双城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她从床上下来,打开卧室门,冲楼下喊道:“如锦,把我们卧室灯打开!!” 一瞬间,整个卧室灯都亮了,顾双城看向躺凌乱床榻上言战—— 她脸上全是还未干涸泪水,浑身紧绷微颤,顾双城轻轻合上了言战双腿,又立刻将她紧紧抱怀里,两人静静抱一起。 “双城……救我……救我…………” “言战,是我。是我啊?”顾双城抚上言战脸,言战却不看她,她看向别处。“双城……救我……” ……言战好像又这满室光亮里,看到那个躲沙发后面,冲她做鬼脸小双城,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很害怕,很冷。她推开了顾双城,慢吞吞裹上了一条毯子,她把自己包裹严严实实—— “她这儿。”言战哑着嗓子说。 “谁?”顾双城大气也不敢出,她好像也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她不想明白,这辈子都不想明白。 “她这儿。”言战站窗边大沙发旁,“白天时候,只要她放假,她都会偷偷溜进我房间里,她喜欢和我玩捉迷藏。” 顾双城颓然坐大床上,她看向仿佛陷入了幻境臆想中言战,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顾双城,十岁。她比同龄孩子高挑多了,她是个很美孩子,她不爱说话……” “听上去,她是个很乖孩子。” “不,她不乖。”言战歪过头,看向顾双城,“我喜欢她眼睛,就像是一片白茫茫雪地里,逐水而建一栋精致无比深棕色小木屋。那间小木屋就是我家,我和她家。” 言战坐了地上,她靠窗边,“她这儿,一直这儿。你能听见她笑吗?” “是,她笑。”眼泪脉脉从顾双城眼中流出来,她就这么凝望着言战,直到她再也无法忍受着一分一秒漠视,她爬过去,捉住了言战脚,“言战……看着我,看着我?你看看我?” “她这儿。她陪我一起玩,她很听我话,她不像其他人那样。”言战笑着抚上顾双城脸,“我是言战啊……可是没人陪我一起玩,我妈妈过世之后,我哥哥不见了,我哥哥好笨,他不知道怎么和我一起玩。只有她,只有她。”言战皱皱眉,她又开心站起来,“她叫顾双城,我认识她时候,她才九岁。我爱她,发疯了一般爱她。她是我,我要她!” 顾双城跪地上,静静看向言战雀跃如稚童般脸,“她是你,一直都是你。” “呜呜……”言战大笑后又大哭,她不停后退和旋转,顾双城追逐着她,她忽然放声嚎啕大哭,拼命摇头道:“她再也没回来!再也没回来!顾双城她再也没回来。” 苦涩眼泪和鼻涕像是一种腐蚀人心蠕虫,它们言战悲痛欲绝脸上啃噬着她,也钻进了顾双城绝望双眼里深度作祟。言战紧紧抱住了自己,“我等她回来……我等她回来。可是,她再也回不来了……” “不,我小言战,看着我,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她也发了疯一般爱你,她要你!”顾双城抬起了言战被泪痕淹没脸,“顾双城爱你,非常,非常爱你。她要你。” “我已经没了。” “什么没了?……” 言战侧过头去,顾双城也顺着她凝望地方侧过头去……言战看向那个蹲角落里摆弄遥控车小双城,而顾双城看到,只是冰冷地毯和打这冰冷地毯上一抹灯光。 “游轮上,有个人强|暴了我。我不认识她。她当时拿着枪,我害怕我会死,我太胆小了,我当时真害怕我会死……如果我死了,双城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她还写着,姑姑,我爱你,还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见她。……我只想和双城一辈子一起。我一定不会弄脏她,呜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去干那种事情……那个人一定嘲笑我。因为我做了那种禽兽才会做事情。” 言战哭得断断续续,她颤抖指着那个摆弄着遥控车小双城,“她这儿。她这儿。我很想她……她去哪儿了?她再也不回来了。” “……”顾双城缓缓把言战搂怀中,言战推拒着她,发出了孩子一样厌弃反抗声,“你为什么去尼泊尔?还记得吗?我们去了尼泊尔,我们那里天天一起。” 言战吸吸鼻子,她抬起头来,看向顾双城,又看向天花板上吊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再等等,她就回来了,好么?我向你保证,她会回来。” “不,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顾双城吻了几下言战额头,她把不太抗拒言战抱起来,“乖,言战乖了,对不对?我帮你洗个澡,然后我们一起睡觉觉。好不好?” “她这儿。听?你也能听到她对不对?” “嗯。她干什么呢?” “玩遥控车。” 顾双城把言战抱进浴室里,打开久未打开花洒,蹲地上冲洗了一下浴室,又把马桶洗刷干净。 言战一个人坐浴缸里,就那么打量着顾双城,她张口道:“双城会站马桶上尿|尿,可神气了。” ——……顾双城褪下内裤,站了马桶上,开始嘘嘘,她小时候确实喜欢这样来,很多个马桶圈都是这样被踩残掉。言战每次批评她,她还是恶习难改。 “是这样,对么?” 言战高兴使劲点头,还拍了一下手,顾双城笑了,扯下一卷手纸,擦了两下,又从马桶上下来。 “给你洗澡,你累了吧?” 言战摇摇头,又用小伙伴一样信任眼光盯着顾双城看,这目光里带着濡慕崇敬、羞涩闪躲、窥伺向往,顾双城轻抚着言战侧脸,“我第一次来言宅,就是你看我,对不对?” “嗯嗯!”言战不好意思向后退了退,“可是你不理我。” “呵。”顾双城拧开花洒,使劲揉了揉言战软软黑发,“来,洗澡了。” 言战拍了两下水,又仰起头,看向顾双城,“你怎么知道是我看你?” “我就是知道。……我感觉到了你。你面对面看着我,你可真大胆。你勾|引我。” 言战满意又不好意思点点头,嘟囔了几句,顾双城把浴缸放满了水,她也走进浴缸里,两个人脚底板抵一起,顾双城靠浴缸边缘,就这么盯着言战看。 言战害羞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你喜欢我,对不对?”顾双城认真而轻问。 “……嗯嗯!”言战想了一下,还是回答了。 “那明天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我带你去骑大马。” “好啊。”言战抬头,瞧了顾双城一眼,又转过身去,背对着顾双城坐着。顾双城慢慢凑过去,开始给言战擦洗。 洗完澡以后,顾双城蹲浴缸边,说:“来,我背你。” “……”言战高兴趴她背上,紧紧依附她背上,“双城,明天我们去游乐园,除了骑大马,还要玩什么?” “我有一些零用钱,我请你吃棉花糖。” “我也有一些零用钱,我也请你吃糖。” “嗯。”顾双城把言战放到床上去,拿了一个毯子,“我们用这个有卡通图案盖,好不好?” “嗯嗯。”言战又偷偷瞄了一眼顾双城,“你为什么不穿睡衣?我有很多漂亮睡衣,给你穿啊?” “好。我去穿件睡衣。”顾双城打开衣室,她走进去,就这么站衣柜前,起初只是漫不经心挑选着,挑着挑着,眼泪就夺眶而出,她咬住下唇,紧紧抓住一件睡衣,直到把那件睡衣从衣架上扯下来,她缓缓蹲下来,一头栽进了衣柜里,捂住嘴巴,无声恸哭起来。 ……大约十分钟后,她又站起来,一如平常一般穿上睡衣,言战依旧坐床上等着她。 “睡了。” “哦。”言战听话钻进毯子里,顾双城将她搂怀里,顺手关了这一室赤|裸|裸灯光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你爱是一个十岁小女孩,但是这个小女孩现长大了,那么,她应该对你而言,就是个陌生人了吧?你能想象那种感觉有多可怕吗?< 107不遮 拨开窗帘一角,顾双城裸|着肩膀,看向言宅内浮动丝丝雾气,这一片浓白色雾气里,各式各样红菊开得艳丽,假山与流水声音从很远很远地方传到耳畔,言宅其实很美,顾双城想。 她深深打了个哈欠,用食指蹭了两下鼻子,又合上密密实实窗帘,回到了熟睡言战身旁。 这是言宅,再普通不过一个清晨。 对顾双城来说,这个早晨显得尤为漫长。她是天蒙蒙亮才闭上双眼,只敢眯一小时左右,就再次醒了过来。言战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她像个东倒西歪蚕蛹,顾双城怀里蹭着,呢喃着,轻轻踢打着,揉着…… “言战?起床了。”顾双城抚摸着言战鬓发,吻了一下她耳垂。 言战没有应答,她蜷缩那里,睡得无知无觉。 “我们去游乐园吧?自从我们从尼泊尔回来后,我都没带你去过游乐园。”顾双城低低说着,她修长手指从言战肩膀一直抚摸到她脚背。 言战依旧没有应答。 顾双城下了床,收拾了一下客厅,又叫如锦把两人份早餐端进来,她打了个电话给阮晶晶,取消了今天一切行程安排。 截然不同两人份早餐摆面前,顾双城坐客厅地板上,把早餐放茶几上,一口一口吃她那份儿早餐,一眼一眼望着言战熟睡脸。 她勺子量不碰到碗碟,当后半根火腿被塞进嘴里咀嚼干净之后,顾双城吃完了她早餐,言战,也仍旧睡床上,对她“不理不睬”。 顾双城缓慢眨了两下眼睛,她吃掉了言战那份早餐上两颗草莓,然后就拿出笔记本电脑,看了看股市,又看了看几份计划书,还看了看克里斯事件又升级成什么光景。 做完这一切过后,顾双城从地板上挪到沙发上,她学着言战样子,开始认真烹茶,看到一个又一个气泡从透明茶壶底部涌出来时,顾双城瞄了一眼言战,她睡姿都无半分改变,睡得雷打不动。 这个清晨,并没有像顾双城想象那样歇斯底里。它甚至比任何往常清晨都要平静,也许这是暴风雨席卷之前后那么一点卑微平静。 顾双城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勇于等待人,她言战面前那点小耐心经常见底。偏偏是对言战,她等不了。 “言战,起床了。你肚子不饿吗?”顾双城跪床边,用自己额头蹭了蹭言战额头,两人额头倚一起画面,像极了小时候言战不理会顾双城,而顾双城又特别希望言战能理会一下她时候。 言战动了一下,她呢喃转过身去,把自己身体蜷缩成一个猫姿态,弓着背,又再次睡过去。 顾双城缓缓站起来,这种宁静——就像是一刀一刀凌迟着她纳|粹,恐吓着她*,分化着她灵魂。陡然,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言战是那样熟稔得去躲进幼小顾双城体内寻求爱情、欲|望、庇护和言战想要一切。顾双城走到镜子前,看向镜子里这个一米八个头,有着红肿双眼,和满眼阴云女人,与那个矮巴巴,流着鼻涕,满眼只是如何讨好姑姑小女孩,似乎,是截然不同。 但,也截然相同。 顾双城对自己笑了笑,又把身上那套裙子换下来,换上简单长裤和衬衫,她一颗一颗扣着衬衫扣子时,又下意识背过身去,仔细看了两眼她自己背影。 她,已经长大了。 顾双城不确定自己到底哪里长大了?她只知道,那间猎人小木屋里,从言战再也控制不住吻上她,从她被言战压身下,不止一次痉|挛颤栗时,她就长大了。过去她“恨”言战这个猥|亵者,现她仍然“恨”言战这个疯子,将来她还会继续“恨”言战这个妻子。顾双城从未像现这样深刻体会到被仇恨啃噬拉锯心痛。有时候顾双城会想,如果言战不是她姑姑,只是临街拉客一个妓|女,也许这一切都不会闹得这么阴霾。她可以痛痛玩|弄她,糟|蹋她,羞辱她,让她哭,她就得哭,让她笑,她就得笑,她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这样蚀心腐骨心痛。 她要把言战剥妇姿势;让言战跪她脚下,毫无尊严舔|舐着她脚背;让言战像一只发情小母狗一样地上趴着,像狗一样吃饭喝水和睡觉;让言战看到她就瑟瑟发抖脱掉了身上蔽体衣服,央求她爱抚和揉|弄……顾双城停止了这种不切实际想象。她想把言战从某个高高上位置拉下来,她受够了那样优秀而无暇言战,那样磊落而无垢言战,那样决断而无爱言战!她甚至想问一问言战妈妈,为什么你要教出来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拥有女儿!? ……顾双城换好衣服,她盯着自己脸看了许久,九岁、十岁、十一岁、十二岁,直至现这一刻……顾双城突然觉得,言战那紧|致而湿|热得狭窄花|径里,偷偷藏着一个热爱一切得小女孩,她单纯、善良、羞涩、无欲无求,上帝开了她一个玩笑,让她拥有了比别孩子聪明小脑瓜,她要用那点聪明去改变她身边世界,她企图让这个世界美好起来,但这个世界欺骗了她!她母亲不能永生,顾双城知道,言战母亲大概是言战进入言氏工作第三个年头过世,言战那时候想什么呢,她是怎么面对这一切?谁陪她面对这一切?是言忱。……“我妈妈过世之后,我哥哥不见了……我哥哥好笨,他不知道怎么和我一起玩。只有她,只有她。”昨夜话历历耳,她所说哥哥,到底是谁?那似乎……不是说言忱。 顾双城低头扣好了袖扣,又看向镜子里自己,她要保住这个热爱一切小女孩,但同时,她也要让这个小女孩渐渐长大。如果这个小女孩终究长不大,那么顾双城也仍然要保住这个小女孩。……她又想到了言忱,她开始怀疑言忱也看到了这个小女孩,从言战成名到根基初稳,到再也没人能撼动她地位,言忱生前对言战所做商业规划,所指引、勒令、恳求言战踏上每一步,都恰恰证实了这一点。他很矜持聪明着,他掩饰着言战身上一切弱点,他塑造了言战商界无懈可击形象,他从未给言战任何复杂情感难题,他只会给言战一个又一个硝烟弥漫商场之争,他严格不著痕迹限制着任何人介入言战私生活。从另外一面来看,言忱也许保护言战,用原始全封闭方式,没人知道拨开巨商光环下言战是什么样子。这种“保护”就是占有,他绝对没有把言战当做妹妹来保护!如果言忱真是把言战当做妹妹,那么他会用各种办法刺激言战,让她长大,而不是圈定了一块童话般单一商业世界,告诉她,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和干净! 或许刚开始是那样,一个无所不能大哥,一个同样看似无所不能但却能毁于顷刻之间幺妹,言忱钟爱这个妹妹天赋和才能,他那时候已经功成名就,事业和家庭都已经尘埃落定,言战成了言忱这辈子大变数,当时报纸上经常说言战狼子野心,言忱引狼入室已成定局,终,言忱死宣告着言战时代到来。顾双城想到了言战不只和言忱吵过一次架,每次吵架,总会出现那么一句话,,就像一个不遗余力改造者和一个一意孤行被改造者,言忱吵架时望向言战眼神是愤怒忧伤,顾双城总觉得面对言战时,言忱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像个男人,像个斤斤计较、敏感而善变女人。 他们不像是情侣,不像是爱人,酷似师徒,又酷似仇人,有一点像是兄妹,但言战像情绪上处处忍让“哥哥”,言忱像是情绪上容易走火“妹妹”。 一个男人,性格里拥有一些女性特质,并不奇怪。一个女人,性格里拥有一些男性特质,也不奇怪。但是,如果这个男人是言忱,而这个女人是言战话,谁都会觉得有些怪诞! 言忱习惯被言战牵着向前走,言战走路很,言忱走路总是慢条斯理;言忱喜欢从后面抱住言战,言战一上牌桌,言忱就会她耳边捣乱;言战很喜欢不顾场合站言忱身前,商业聚会上如是,名流派对上如是,被狗仔偷拍时如是,如果不从商业意图来看,言战对言忱,始终以保护者自居,而全世界都知道言忱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言忱喜欢被言战照顾,尤其是一些生活小事上,他们一吵架肯定是因为商场,他们一合好肯定是因为言战一件小事上“讨好”了言忱;言忱喜欢安静坐那儿,听言战评价聚会上那形形色色女人和男人;还有一件众所周知趣事,言战去假面舞会都会贴上两撇假胡子,而言忱会陪她一起胡闹,跳舞时,他屈尊降贵配合言战,他会跳女性那一部分,而言战,则跳男性那一部分舞蹈……言忱鲜少言战面前表现像个有侵略性男人,顾双城想到那年冬天言战生病时,言忱脸贴言战脸上,对自己露出那个充满敌意笑容……他像个俊朗而狠毒男狐狸精。 言忱每次和言战说话都没尝到好果子,他们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一个谆谆告诫,一个忤逆妄为,一个痛心疾首,一个狂妄不知……顾双城脑袋里,所有言战和言忱吵架画面全都集中了一起,是,当他们吵架时,言战是个“男人”,言忱是个“女人”。“女人”所有话都充斥着一个固定潜台词——“她”希望这个“男人”不要离开“她”,“她”是那样不想失去这个“男人”。 恍如近眼前那些画面,全都涌入了顾双城脑海中,她一遍一遍过滤着言忱对言战说过那些话。她开始怀疑,九岁那年,她公园里看到那个和言忱行男女之事“言战”,根本就不是“言战”!言战从未和言忱有过任何除了拥抱之外亲密行为,言战从头至尾,只委身过她一个人,她并没有去动过什么见鬼修复手术!一切都只是她狭隘而腐臭臆测而已。言战是个情感上盲者,爱情里无知纯粹小女孩……当这股思绪开始拔节生长时,顾双城站镜子前,又堪堪后退了两步,一点欣喜划过之后,多,是漫山遍野无措和自愧。 她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只是一刹那,又全都消失不见。 言忱终失败了,他死了……顾双城有了一些很不好预感,当她把言战抱怀里时,有什么东西挤入了她们之间,有什么东西试图抢走她言战,恍若将要失去危机感,让顾双城又再次从过去惊醒过来。 她拉开衣室门,走到床边,握住了言战手,静静等着她醒过来。 半步作品 “醒了?” “嗯……”言战侧着身子,一条腿搭顾双城腿上,顾双城抚摸着她脸,又问:“饿不饿?” “不饿。”言战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顾双城,又闭上了眼睛,顾双城揉捏着言战小腿,“云家管家亲自送来了一封请柬。” “嗯。” “云老爷子八十大寿。” “八十?”言战伸出手指,睁开眼睛掰着手指算了算,“可欣弄错了吧?云老爷子,有八十五了。” “去不去?”顾双城低下头,吻了两下言战唇。 “当然要去。老陈已经把贺礼送过去了吧?”言战点头。 “送过去了。我和老陈一起挑贺礼。不过,云老爷子中风后,这还是头一次办宴会吧?” “嗯,他是六年前中风,当时我也,都吓坏了。你大伯一个劲儿叫我不要看。很突然。”言战吸了一口气,“真遗憾。他是个很好人。” “为什么说他很好?” “他很注重对后辈培养,毫不吝啬。他是非常注重市场平衡人,他很爱商战,但是他对手都迫不及待要和他打仗,因为能学到很多东西。他是我们市早海外扬名商人,听说很幽默,做人做事都很留余地。还有……” “你很崇拜他?” “小时候我妈很爱举一些很有名商人跟我讲,讲他们商场经历。……嗯,我是很崇拜他。” “你做得比他好。”顾双城揉了揉言战头,言战摇头,“差远了。” “咚咚”一声清脆敲门声响起,言赋门外说:“姑姑,双城姐,你们该换衣服了。今天早到一刻钟比较好。” “好。”顾双城应了一声,站门外言赋又开口道:“我外面等你们。今晚,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 “已经到晚上了吗?”言战惊讶问。 “是。”顾双城捧住她初初醒来脸,呢喃道:“你睡了整整一天没有动。都没有翻身,你像是累极了,连我喊你,你都不理我?” 顾双城这深情而饱含珍切得眼光里,言战皱眉而笑,她捏住了顾双城下巴,啄了一下她唇,“你不关我了吗?” “你……这个傻瓜。”顾双城抱住了言战,双手她后背来回轻抚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n!我才不要接受你道歉呢。”言战皱皱鼻子,推开了顾双城,她从床上走下来,赤着脚走到地板上,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冲顾双城眨了一下眼睛,“呆坐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换衣服!” 言赋坐沙发上,他听见了两人嬉笑脚步声,放下手中茶盏,言赋看向楼梯口——顾双城抱着身穿露背晚礼服言战,一步一步小心下了楼梯。 言战像每次参加聚会前一样,心情看上去不错。 言赋盯了顾双城一眼,顾双城也同样盯了言赋一眼,但两人均未说话。 “放我下来吧。”言战轻巧落地上,她拨弄了两下言赋西装领结,“很帅。” “谢谢。”言赋弯起嘴角,言战吐了吐舌头,又捏了捏言赋脸蛋,“一点都不知道谦虚家伙。” “呵~”言赋又看向了一身黑色女式西装顾双城,“走吧?” “等等。我觉得我该换一双高跟鞋。”言战皱皱眉头,“不太舒服。” “你刚刚还说,你要这双高跟鞋?”顾双城招手让如锦过来,三分钟后,客厅里摆了两排高跟鞋,言战说:“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多高跟鞋。噢,天啊。看得我眼花缭乱,双城,你帮我挑一下?” 言战靠沙发上,犯难鼓鼓嘴。 顾双城挑了一双高跟鞋,她跪地毯上,脱掉了言战脚上高跟鞋,换上她挑得这双高跟鞋,言战原地走了几步,“还是不舒服。” 顾双城又挑了一双高跟鞋,她跪地毯上,言战沙发上坐好,高高伸出脚去,顾双城脱掉了言战脚上高跟鞋,又换上了这双,言战原地跺了两脚,“不舒服。”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眼,言战则点了一根细雪茄,眯着眼睛,深深抽了一口,再把大大烟圈吹到顾双城脸上,她哈哈一笑,“再去给我挑一双。” 言赋看了一眼手表,他挑了两双高跟鞋,也跪地毯上,脱掉了言战脚上高跟鞋,利落换好,抬头问:“这一双呢?” “……不是特别舒服,有一点舒服。”言战用高跟鞋鞋跟,顾双城领口蹭了两下,认真说。 言赋又立刻给言战换了他挑选另外一双,言战活动了两下脚腕,她看向正拿着三双高跟鞋走过来顾双城,挑眉道:“这双很舒服,我们可以走了。” “……”言战挽着言赋胳膊走前面,顾双城把手上三双高跟鞋扔了地上,也大步跟过去,硬是挤进了言战和言赋之间,她搂着言战腰,说:“你真调皮。” 言战没答话,上了车,言战靠窗坐着,问言赋道:“言氏有多少人受邀?” “一共二十人。” “我人有几个?” “十一位,七位是从国外回来,四位从南部刚回来。他们会冷泉路等着您,然后我们一起去云宅。” “干什么?打群架吗?”言战笑了笑,掀开车内小蕾丝窗帘,记者们相机立刻“咔嚓”个不停,她扫了一眼,就合上了小蕾丝窗帘。 “都是些财经记者。”顾双城说。 言战靠车座椅上,她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搭一起,双腿并拢着轻轻踢踏了一下那双高跟鞋,又看向顾双城,“那天,我和云中天从山上下来时候,他跟我说,你母亲顾依然已经回国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修,请注意查收邮箱,我已经把姑姑背景音乐发送给你了,因为我发现你群里,就按照那个邮箱地址发过去了,不知错了与否,希望你能收到。收不到可以留扣扣信息给我,我会不定期上扣扣。 注意:我不建议大家从神经病、精神病、精神分裂和恋童癖角度来去分析言战,但是有读者愿意不费神去这样解读,我无法阻拦,只是这样去解析话,会丢掉很多真正fn< 108铮铮 “噢,是吗?”顾双城微讶得反问道。 言战点了点头,“你联系她?还是我联系她?” “……”顾双城顿了顿,“什么?” “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见过她。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如果……你,也和我一样希望话?”言战开口道。 “……为什么?”顾双城看向言战眸,言战碾灭了烟头,“她是你母亲,我想我应该要见见她。” 顾双城坐过去,言战耳边小声说:“我认为,你没必要见她。” “我想,我应该faily订个靠窗,能看见整个城市夜景位子,我应该要和你母亲说说话,聊聊天。” “你会说什么?”顾双城问。 言战招招手,顾双城耳边说:“不告诉你。” 顾双城皱皱眉,正打算开口,车子猛然停了下来!她紧紧抱住身子向前倾言战。 “怎么回事!”顾双城和言赋异口同声呵斥道。 言战看了看顾双城,又看了看言赋,“你们真很有默契。” 撩开小蕾丝窗帘一瞧,车子哪里还能行驶半步?一排记者就拦外头,就差走过来砸烂窗玻璃,把镜头伸到言战裙底一探究竟了! 顾双城也看了一圈,“全都是娱记。” “他们兴奋就像一群哈巴狗。”言赋轻蔑说。 “已经到冷泉路了吧?”言战问。 言赋打了一通电话,没多久,被娱记们堵住道路就敞开了,言战掀开了小窗帘,面无表情看向前方,娱记们则开始捕捉车内言战一举一动,有关于克里斯提问也能清晰听到。 “我猜,进云宅时候,也会有记者问。”言战说。 “你可以当是耳旁风。”言赋看向那些记者镜头,他恍若看到了当年他父亲言忱过世之后,风雨飘摇言氏所面临社会各界放大镜检视。那一个个镜头里,没有善意,只有冰冷挖苦和眼高于顶看戏姿态。 “这可不行。我想开口。”言战伸了个懒腰,她看向《香蕉日报》三个挤破头记者,缓慢眨了一下懒洋洋眸。 车子缓缓开进冷泉路,一溜墨黑色参天古柏落拓立于巨大花坛之中,夜色并不深厚,言战看到了自己“御用军团”十一个人正靠他们车上吸烟,见她车驶向这里时,又迅速回望过来,碾灭烟头、整了一下他们身上礼服,每个人脸看上去都是井然有序。 “我以为你们会‘乱七八糟’出现我眼前?有那么多镜头就附近,你们就这样聚一起抽烟,是想进一步‘抹黑’我无能和骄奢淫逸吗?”言战说完就弯起了嘴角,这十一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全都确定般看向言战。 “我们只是来参加云老爷子寿宴。我们没打算惹是生非,嚼舌根。您并不我们八卦范畴内。” “您今年似乎分外高调。生病也生得全城皆知。我海外看到您养病报道时,差点以为您会一病不起。今年我海外并没有捅娄子,除了上次您扔了我一个烟灰缸之外,您应该没有什么肝火太旺理由啊,说实话,我此刻仍难以置信中难以自拔。” 言战张张嘴,十一张嘴就立刻渐次开口调侃。 “我们刚才聊天时候,想到了方研之。” “她曾经是我们一员,摒弃掉她令人难以恭维性格和混乱私生活之外,我们一致认为,如果您能不计前嫌让她回来,也许就没有今天克里斯,明天罗格斯这一类事情了。” “我们一致认为克里斯事件终将会重演,重演,再重演,您要知道,方研之完全可以操纵传媒业。我们言氏这十年之间,也只出现了方研之那么一个传媒天才,而她,现正效力于云氏。” “表面上她只是森冉国际执行总裁,但是您应该明白她权利已经盖过了如今所有传媒巨头。当然,她飞得再高也不可能捅破天。” “但是,天不破,却成日里打雷下雨,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您……应该知道她对您十分小心眼。” “而且她总是喜欢给您制造小麻烦,每次她都自食恶果,但是她乐其中。” “这样说可能有些恶心,不过她可能希望您能像过去一样器重她,而不是如现这般,彻底无视她存,你甚至懒得和她作对。” “我们都不愿意这种事情没完没了愈演愈烈。” “她是同性恋这件事并不能成为一种罪过,您不能因为她性向而对她失去信任……” “闭嘴!”言战看了一下满眼疑问顾双城和言赋,她立刻喝止了这个机关枪一般乏味谈话,十一张嘴立刻闭上了。 马车哒哒声传来,云家男佣礼貌从马车上走下来,对言战说:“云总,大少爷说记者太多,让我来接您过去。” “我可不能走后门。”言战摇头道。 “我们走正门。马车只是掩人耳目。”男佣笑着说。 “……”言战从车上下来,顾双城也立刻下车,言赋则坐车内,和“御用军团”一起坐各自车内,缓缓驶向云宅。 ——并不颠簸马车内,顾双城把言战抱坐自己腿上,吸着她耳垂问:“方研之是谁?” “森冉国际执行总裁。” “她是你谁?我还真没听说过,你有这么‘念着你’女性朋友。” “以前下属,曾经共事战友,现,没什么关系。她跟我没关系。” “真?”顾双城把一个又一个吻烙了言战裸|背上,脆生生问。 “嗯。” “因为她是个同性恋,你就开除了她?” “当然不是。她有一些很不当言行,实是……” “私生活混乱,爱玩女人?”顾双城捏了捏言战肩膀,“你这样爱才惜才人,不会因为对方私事而开除她。……” “……”有一些看不见也摸不着头绪从言战眼中闪过,她侧过头,抱住了顾双城脖子,像个飞了一圈又停留屋檐下张望小白鸽一样,靠了顾双城怀里。 “她……欺负你了?”顾双城问。 方研之还没收录进顾双城词典里,她对这个女人印象,只停留她和言齐有来往这上面。 “……”言战没说话,顾双城就有小声问:“她……冒犯你了?” 言战略微点了一下头,顾双城不满啧了两声,马车停了下来,男佣外头说:“言总,已经到了,请下车吧。” “我先下去。”顾双城率先下了马车,又半搭手半抱着把言战抱下来,并低头给她整理了一下裙摆。 “我和她已然交恶,那就没什么好说了。”言战小声说。 “我明白。”顾双城不着痕迹摸了一下言战胸,又扬了扬手臂,“走,我们进去。” “……”言战挽着顾双城胳膊,一步一步走向了觥筹声阵阵宴饮内厅,和上次罗可欣生日倾心小筑不同,这次云老爷子寿宴是选室内。 男佣站门前,笑着替言战和顾双城开了门。 半步作品 罗可欣正和家里几个姨妈叙话,灵灵坐她腿上玩一个洋娃娃。 “灵灵是乖。”罗可欣揉了揉灵灵头发,脸上恬静笑容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几个姨妈也赞美着灵灵聪慧。 “不过,别人孩子,终究是别人孩子。再亲再乖巧,也亲不过自己。可欣啊,你可要加把劲儿。” “我这次过来,带了不少秘方,你再试试好了。” “是啊,可欣,你年纪也不小了……” “我看啊,还是要去请一些老医生看看。为什么到现都没有孩子呢……” “是那个狐狸精!!”灵灵拽着洋娃娃头发,鼓着嘴不满喊道。 罗可欣正被几个“热心”姨妈们说到无话可答,就顺着灵灵目光看过去——云中天已经走到了言战身边,两人面带薄笑得正寒暄。 “言战来了。我要去那边一下。灵灵,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罗可欣站了起来,灵灵使劲摇摇头,抱着她洋娃娃就向楼上跑去,小背影也是气呼呼。 “慢一点,别摔着。” 灵灵回过头去,看着罗可欣,不高兴指着言战方向说:“我不喜欢那个狐狸精!她是个坏女人!” 诸位姨妈一愣,罗可欣静静笑着说:“去楼上玩吧!一会儿就下来,答应我?” “哼嗯!”灵灵皱皱小鼻子,啪嗒啪嗒上了楼,罗可欣盯着她逃离此处小背影,若有所思转过去,缓慢拨开宾客,走到了云中天身边,熟稔挽着他胳膊,对言战说:“你可终于来了。路上很堵吧?” “是有点堵。”言战笑着抿了一口香槟,“可欣姐又漂亮了。”她走过去,把罗可欣拉到了一边儿,凑到她耳边说:“我远远就瞧见那些姨妈了,她们没为难你吧?” 罗可欣腼腆摇了摇头,“没有。要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事儿。” “待会儿我叫她们去烦云总去!给你点清净。”言战弯起嘴角,拿帕子拭了两下罗可欣细汗密布额头,“瞧你,一定应付够呛。” “你看出来了?”罗可欣握住了言战手腕,“行了,别擦了。够丢脸,幸亏刚才没旁人,让人听见了,我都不好意思。” “什么不好意思?”云中天走过来,看向两个说悄悄话人儿,满脸谐谑。 顾双城则走到言战身后,把她手里香槟换成了一杯纯色果汁,说:“无花果味道调和饮料,还有点荔枝味儿。你试试?” 言战啜了一口,“还有甘草味。” 罗可欣云中天耳边说了些什么,云中天脸色一暗,说:“下次你离那些姨妈远一点。” 言战听见了,不乐意调侃道:“你可是云家一家之主,你才应该叫那些多事儿姨妈离可欣姐远一点。来你家做客,十次有八次都是这种状况。她们这么爱生,自己生去啊!” 云中天无奈笑了,说:“什么时候,我家事,你也这么关注了?” “是被迫关注。”言战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你们应该放一个大假,去一个美丽地方,然后……孕育一个美好孩子。” “……”罗可欣噗嗤一笑,说:“我当你被杨谊得事情搅得头昏脑胀了,没想到你今天心情不错。” “走。我们到那边去。云总不救你于姨妈水火之中,我救你。”言战拉着罗可欣,向一帮富太太们走去。 顾双城站原地,抿了一口言战喝剩下一半香槟,“云家大夫人期待一个孩子,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这个期待,除了您。” “我们当然会有一个……美好孩子。”云中天看向言战背影,笃定而惬意说。 “云先生,失陪了。”一抹阴冷杀意从顾双城唇角窜上来,她笑着说完这句话后,就向言战身边走过去。 言战呢,一和富太太们搭上话,就开始讨论近城里又哪个路多了哪个服务态度甚好养生馆。 “我觉得那家泰式按摩其实还不算好。”罗可欣挽着言战胳膊,“我叫按摩师上门服务过。不怎么样。” “真啊?”言战笑了笑,又凑到罗可欣耳边说:“可欣姐,与其等待,不如自己来。” “什么?”罗可欣不解问。 言战脸一红,又凑过去,小声说:“你们那个那个时候,你主动一点,控制住他。” “……”罗可欣算是听到了鲜论调,她摇头道:“我是个女人,我怎么可能控制住他那个大男人……” “不试试怎么晓得?”言战又罗可欣耳边叽喳了一阵,罗可欣脸上红一下白两下黑一下又红三下,后她捏了捏言战胳膊,“就你爱乱说话!” “可欣姐姐……”言战也是两颊绯红,“你就试试嘛。你想要个孩子,我都替你着急了。要是我能让你生孩子,我立马让你生一个足球队,要男孩有男孩,要女孩有女孩……呃,哦,我是说……” 赶巧了,顾双城后脚刚走到这里,就听到言战正高兴说着这句话,她脸色一变,言战立刻收口,罗可欣柔柔拍了一下言战脸,“你要是个男人,我一准嫁给你。” “原来,现流行开这种玩笑。”顾双城笑着说。 “言战。你要真是个男人……那就真是太好了。”罗可欣盯着言战脸,怅然若失说,她又忽而笑得有些怪异,“不,要是中天是个女人就好了,这样,我就用不着总是那样被动。” “可欣姐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言战立即问道。她看来,云中天待罗可欣极好,但是这夫妻俩久久没有个一男半女,也挺奇怪。 “时机未到吧。中天和我,也许都还没准备好,要一个孩子。”罗可欣喝了一大口红酒,小声说。 “生孩子是一件不算复杂事情。一个男人无法给一个女人爱情,但是,一个男人,完全愿意给自己孩子父爱。”顾双城开口道。 言战瞅了一眼顾双城,“失陪了,全场美丽云太太。” 顾双城牵着言战向其他人走去——罗可欣眨了眨眼睛,她看向言战背影,又看向云中天侧脸,“是啊,生孩子而已,也没那么复杂。这是我和中天事情,和言战无关啊。” “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双城,没想到你会说出那种话。你懂男女之情吗,乱指挥?” “我不懂男女之情。” “其实,我也不懂。”言战笑了笑,她已经喝了一圈,一肚子应酬化作腹部涨涨废水,“我要去趟洗手间,你帮我拿着包。” “我陪你去?” “不用了。马上就回来。” “小心。” “什么?”言战不解问。 “走-光。”顾双城用口型说出了这两个字,她重重眨了两下眸子,又催促道:“去,十分钟之内,你不回来话,我就去找你。k” 言战歪着头,认真看了一眼同样认真顾双城,她转过身,掩嘴一笑,大步朝洗手间走去。 顾双城知道言战笑,就只好摸了摸鼻子,也同样笑着目送她离开。 —— ——抽水马桶声音很小,言战看了一眼马桶里回旋水涡,轻松舒了一口气,她从洗手间橡木色隔间里推门而出,走到偌大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 洗手间里很静谧,宴会喧闹并没有传到这里来。 “my little priness!”耳边猛地被人吹了一口热气,言战心里立刻长了一层竖起毛毛,但一秒间——她又继续安然静立站洗手台边洗手。 来人笑着站言战身后,“你知道么,害怕应该要表现出来,而不是隐藏起来。那样话,你只会越来越怕。” “……”言战拿起一旁叠得整整齐齐方形手帕,不予理会擦了两下手。 “我来帮你扔。”那人有一双十分好看玉手,她食指和中指轻挑得夹起言战擦完手手帕,放她自己汗湿鼻端嗅了嗅,又缓慢将那个手帕扔进了一旁垃圾桶, “没想到我也会受邀吧?” “想到了。”言战转过身,那人倾身向前,准一米八个头迫使她不得不弯下腰去,好好看一看,从入场就一直俘获住她所有注意力这个女人——她微笑眼睛盯着言战脸,但同时,像是用那眸光里浮动一切,去剥光言战。 “言战。为什么不敢看我?” 言战抿了抿唇,抬起头来,与她对视道:“麻烦,让一下。” “每次我看到你,我都会怀念四年前那个夜晚。你还是依然那样迷人,而我,已经越来越老了。” “你只是成熟了,不是变老。妄自菲薄可不是好习惯。” “噢,言战。你还记得四年前你对我说过那些话吗?” “你喝多了。” “你是棒。你一定会成为传媒业大宠儿。你会成功。你会拥有一切,我会叫你宝贝,你也会叫我宝贝。你真忘了那些美好时光吗?” “你确定,你现要这里和我耍酒疯和胡扯?” “我喜欢你愤怒样子。尤其是为我而愤怒。my little priness……” “我现心情不错,我可以陪你耍三分钟酒疯,如果你不觉得,你自己这副样子像烂泥话!麻烦、让一下。”言战拿起一方擦手手帕,扔了那人脸上。 “烂泥?呵呵……”那人抓住了手帕,她收紧了两臂,把言战逼进她怀中,“你就是堵墙,我让你现就试试,烂泥糊墙是什么滋味儿!” “你!”她紧紧抱住了言战,愤怒而肆狠咬住了言战唇。 作者有话要说:浮云,还有所有认为言战那种状态是精神错乱孩子们?难道你们没有过这样经历?夜晚,你被这个世界逼疯了,你歇斯里地想要摆脱一切,你畏惧害怕厌恶一切,你软弱流泪,颤抖和无助,但当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你化了妆,穿上了一件漂亮衣服,上了车,打了卡,进了人来人往公司,你必须和往常一样开始奋斗,和面对这个世界摆你面前任何困难。你不能困那个情绪里,选择疯狂,就是选择逃避,是懦弱表现。我觉得言战这种状态是再自然不过,她被逼到了墙角,她内心柔软被顾双城敲得剧痛,她变成了一个痛哭流涕可怜虫,一个热爱一切小女孩。但是当一天开始,她必须拾起支离破碎自己,稳稳当当站她位置上,分毫不差履行她责任。这种情绪转换,不叫疯子,是很多人常态,因为生活和生存让很多人都别无选择。如果你有父母,你可以试着观察一下,他们或许就你看不到地方无助流泪,迷惑不解,然而第二天,他们依旧会擦干眼泪量裹上盔甲,去履行他们职责和义务。 请你们认真回答我,这种人,是不是就是疯子,就是崩溃了,就是不正常精神病? ……我本来是想让你们看到一种力量,一种女性特有力量,一种,很多很多女人,都有力量,没人比你脆弱,也没人比你坚韧。她们似乎惧怕一切,脆弱不堪一击,但是当她们坚强起来时,她们又是那么美丽妖娆无畏着。我妈妈就是这样女人,我所观察到一些女人也是这样。那是一种花儿般寂然吐蕊力量,你们看到过这种力量吗?真,很美。你有这样力量吗? 柔软,撼动这个世界女性力量。< 109一吻败北 “啊嘶!!” 流血红唇,冰刃眼神,黑色眼影,再配上那蹙一起两弯秀眉——方研之像是一头刚从热带草原归来猎豹,通体油亮,精神飒飒,即便是一吻败北,那张轮廓鲜明脸上也仍旧没有丝毫服输得气馁。 “这很有趣吗?”言战抽出了一个方形手帕,笑着,缓慢,拭干了她唇角沾惹上鲜血,“恕我直言,你血液也是腐臭味道。” “……”方研之狠狠得皱了一下眉头,她轻抚着被言战咬破得红唇,“你咬我?” “借过。”言战又把拭完唇手帕扔进不远处垃圾桶,走了两步,她又回不过头来,指着方研之鼻子说:“看来,我确高估了你成熟。” “如果你真和从前不一样了,那就站那里,听我把话说完。” “抱歉,我还和从前一样。” “……”方研之手指微颤擦干她自己破皮唇,目光专注从头到脚看了言战一轮,“……你情人是谁?” “我有未婚夫。” “得了吧,陈非就像个蹩脚小丑。”方研之走到言战身前,又嗅了嗅,像是咀嚼着言战通体气息,“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言战微微抬头看了方研之一眼,“我还和从前一样。” “你骗不了我。”方研之抚了一下言战耳侧,“my little priness,有人亲吻了你唇,有人占有了你身体,有人让你欲死了。……你情人是谁?” “sene”言战心里暖洋洋,就像是寒冷冬日午后晒了一小时温热阳光,她真想大声告诉方研之,噢,我爱人就是小妖精顾双城啊!你瞧她那两条白皙缱绻长腿,你瞧她英挺鼻子和如甜杏般让我眼眶发热眼睛,你瞧她唇上擦拭得那一抹无可比拟粉色,你瞧她脸上让人神魂颠倒笑容!看吧,这就是我爱人顾双城啊!她轻蔑从脚到头打量了一下方研之,“sene~” 方研之抓住了言战手腕,“你情人是谁?!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大胆人!是谁,到底是谁?” 言战笑着抽出手腕,转身离开了洗手间。 方研之站原地,她连连冷笑了三声,后一拳打了盥洗台镜子上。 半步作品 灯光静谧洒角落里一篮百合花上,漾出了一点一点纯白光晕。 擦干眼泪纸巾一小团一小团落地上,就如同一只只可怜兮兮小白兔聚集一起叽叽喳喳得诉说着丛林深处不安。 ——这是离宴会厅很远得回廊静地。顾双城吸了一口烟,她看向云宅内脉脉流动得假山瀑布,眯着眼睛,问:“你想怎么样?” “我要和姜威离婚!”张欣宇又哭湿了一张纸巾,她散落香肩旁金色卷发也黯然颤抖着,“你一定要帮我!” “你们双胞胎儿子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顾双城原地踱了两步,“你是他两个儿子妈妈,将来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要你!”张欣宇眼含热泪凝望着顾双城那张冰冷脸,“我每天都会想你,我打电话给阮晶晶,可是你每次都忙,你一次也没有接过我电话。我真……真对你来说,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没有。”顾双城又吸了一口烟,“为什么要离婚?你儿子不要了?” “我就像是活一座废墟里。”张欣宇慢慢吐出了这句话,顾双城看向她包裹香槟色晚礼服下……成熟妩媚身体,她慢慢走过去,抬起了张欣宇下巴,认真问:“你真觉得,让我|干|你,是一件很幸福,很值得期待事情吗?” “……”张欣宇怔然盯着顾双城唇,点头道:“是。” “!你干什么!”张欣宇只觉得手腕刺痛,顾双城以大得不可思议力度拧着她手腕,拽着她向假山后面走去。“哦!” “过来!”顾双城一把将张欣宇拽过来,扔了花丛里,张欣宇盯着顾双城愤怒双眸,那怒火已经烧到了她身上,她双腿蹬了两下,顾双城狠狠吸了一口烟,她蹲地上,脱掉了张欣宇高跟鞋,熟稔扯掉了张欣宇得抹胸晚礼服,大力捏住了张欣宇双|乳。 “嗯,好疼!”张欣宇厌恶这粗鲁侵袭,“双城,你放手!放手!” 顾双城冷笑着弯下腰,彻底压了张欣宇身上,花丛里是蟋蟀哀鸣,张欣宇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刺痛,肯定是被这些花花草草割破了后背。 “啪啪”顾双城大力拍了两下张欣宇臀,大大扯开了她双腿,直接把手插|进了她内裤里。 “双城!双城!”张欣宇浑身开始刺痛,顾双城笑道:“我正干|你,你应该舒服叫,叫啊?” “不!不!好痛!好痛!”张欣宇仰起头,“放手,放手!” “你不是爱我吗?我现想听你叫,叫啊?” “呜呜~呜呜~”张欣宇忽然恸哭起来,“双城……别这样!”她害怕极了,双腿被顾双城硬硬拉开时,浓浓得泄愤气息传递到了她四肢百骸,下|体顾双城手指间变成了一个将被摧毁玩物——这是截然陌生顾双城!张欣宇捂住泪脸,她喜欢顾双城不是这个浑身充斥着暴虐味道野兽! “我早就告诉过你,安安分分做你姜家少奶奶。”顾双城把沾血手从张欣宇内裤里拿出来,张欣宇□一抖,混合着一点尿|液红色血迹立刻染红了小半块内裤,她瑟瑟发抖睁开泪眼,目光恐惧望着顾双城冰冷脸—— “看见了吗?”顾双城张开左手,这幽暗得假山里,张欣宇依旧能看到顾双城左手上那些缓缓向下流动血液,她并拢双腿,尖锐生疼立即从下|半|身开始撕扯着她受惊过度心脏。 “什……什么……”张欣宇问。 “你流血了。”顾双城捏住了张欣宇下巴,“如果,你再靠近我,你就会流血致死。” “唔嗯……”张欣宇就这么躺花丛里,哭得泣不成声。 顾双城站起来,整理了两下弄乱领子,她弯下腰拾起了张欣宇晚礼服。 “你要干什么?”张欣宇坐了起来,“把衣服……还给我!” 顾双城高高举起了晚礼服,做了一个利落投铅球姿势,远远把晚礼服抛了荆棘矮树上。 “你把衣服还给我!你这个流|氓!”张欣宇气得浑身发抖,她又骂道:“是我看错你了,你和少管所那些人没什么不同!你也是个流氓!” 歪头一笑,顾双城吹了个口哨,她转过身,从假山后走出来,张欣宇喊道:“你要去哪儿,回来!我衣服!” 就像是没听见张欣宇叫唤,顾双城叼着烟,又回到了音乐环绕宴会厅,她走到了姜威身旁,煞有介事说:“你太太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姜威正和几个长辈说话呢,他被顾双城声音吓了一跳,侧头道:“装鬼啊?” “exse e借姜威几分钟。”长辈们笑了笑,顾双城揽着姜威肩膀,姜威对长辈们说:“我马上回来。” “什么秘密?”姜威问。 “你们近是不是夫妻不和?”顾双城问。 “……没有。”姜威向四周看了看,他奇怪说:“欣宇刚刚还这儿呢。” “你对她太好,太纵容了。她被你宠坏了。” “我父亲觉得对待妻子应该要这样。”姜威咳嗽了几声,“你不会懂一个丈夫苦衷。” “她外面假山后等你。”顾双城和姜威碰了一下杯,眨了一下她细长深棕色眸子,“她说,你必须现就去!” “?”姜威被顾双城眸子盯得浑身不舒服,他放下手中威士忌,立刻推门出了宴会厅。 言战推门走进了宴会厅——她双眼盯着地面,看到全都是女人们骄傲高跟,各式各样裙摆底下都藏着各式各样女人,这宴会厅内所有女人香水味,就像是一窝嗯嗯叫唤黄蜂,全都涌到了言战鼻端,黄蜂翅膀震震飞舞,从那不停震颤蜂翼里,言战能瞅见安静无波得溪水,空谷无音得深山,无人居住空房子,空无一人名利场……她抬起头,用全力去呼吸和辨认这些气息,睁开无澜双眼,女人们矜贵红唇逐一绽放视野中,一朵朵红唇,恰似一朵朵形态各异红莲。 有些短暂晕眩言战脑子里转了个圈,她唇微微哆嗦了一下—— 远远得,方研之包裹着鲜血淋漓右手,大步走人与人中间,她得眸光整个宴会厅里不停溜达和试探,当顾双城满是等待脸庞跃入她视野时,她微怔了一下,随即瞧出了她真实年龄,又觉得言战嘴里情人不可能是她! 她太年轻了。 眸光又宴会厅逛了一半,方研之女助理走过来,说:“方总,您去哪儿了?我们到那边去吧?” 今晚是为了给云老爷子祝寿,但是云老爷子本人恐怕没办法到场。方研之要不是知道言战确定到场,她自己只会送上贺礼就离席,这种寿宴根本没什么好玩。 “方总,你嘴唇……”女助理连忙拿出手帕递给方研之,方研之用手帕狠狠按了几下流血结痂得嘴唇,她转过身猛地一瞧,就看到言战朝沙发旁一众名媛走去。 “难道是那些高等娼|妓吗?言战,你品味还真不是一般令我失望!开什么玩笑!”她将手帕扔给女助理,又大步朝言战那边走去。 名媛们见言战走过来,都纷纷让出了沙发中间一个位置,言战缓缓坐了下来,自有人为她倒上一杯红酒,她摇曳着高脚杯里红液,轻声问:“你们干什么?” “噢,我们聊天啊,言总。”一个娇嗲得女声回答道。 “哦,多么沉闷晚宴啊,叫我言战吧,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言战捏了一下那个嗲妹妹得下巴,“你看起来……”她拖长了语气,有些意犹未盯着她脸蛋,“你可真美。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天使。” “噢,谢谢……”那女人着实觉得受宠若惊,她睁大眼睛,笑得十分得意。 “那言战,玩什么游戏?”一个女人弹了弹烟灰,凑到言战耳边,哈着气问:“要抽雪茄吗?” “当然~” 那女人从包包里拿出来一支男式粗雪茄,她吐了一个烟圈,言战拿过粗雪茄,“借个火?”她盯着那个女人袒露无遗胸口,而那个女人则立刻抓住了言战手腕,她用自己灼热燃烧烟头,点着了言战雪茄—— 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言战皱了一下鼻子,赞美道:“非常……性、感。” 那个女人哈哈一笑,后笑倒言战肩膀上,言战手从后伸进了女人镂空后背,那个女人“嗯”了一下,言战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个女人又是一阵轻笑,而言战手已经缓慢顺着她后背不断下移,直到,没入了这个女人后|臀。 十几个名媛都没瞧见言战手溜去了哪儿,她们只是好奇盯着言战微醺脸。 女人笑意渐渐收敛,言战靠沙发上,第三次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她熏熏然眼眸盯着女人眼睛,直到那女人再次发笑,她才把手从女人内裤里抽出来。 “我们玩个游戏,输人要被我吻。”言战将沾上湿|液得中指伸进高脚杯里,搅动了两下,又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这是个非常原始游戏,剪刀、石头、布?” 名媛们都意外愣了一下,随即纷纷甩开香包说:“好讨厌哟,还以为你要跟我们玩高智商游戏呢,我们可跟不上呢~” “点。一个,一个,坐过来。”言战笑着催促道。 “那要是你输了呢?”刚才被言战摸过女人又再次向言战身边坐了坐,她摸了一下言战下颚,“你输了话,脱衣服?” “我不会输。”言战眨了一下眼睛,“从你开始?” “剪刀~”那女人缓慢出了剪刀,言战说:“石头。” “唔嗯!”言战立刻捧住那女人脸,把她压沙发背上,狠狠吻了下去,名媛们纷纷起哄,这边气氛立刻就活络了起来,言战足足吻了一分半钟。 “啊恩……”那女人剧烈喘息着,半软倒沙发上,她立刻发出了咯咯得笑声,说:“游戏从我开始了!” “下一个!” “剪刀石头布!” “哎?!”那女人输得意外大叫!言战扣住了女人柔软腰肢,按住她后颈,再次深吻进去,这次吻了三十秒—— “下一个!!” “布!” “剪刀!” “过来!我喜欢你嘴唇,过来!”言战把女人压倒沙发上,名媛们全都拍了一下掌,这次吻了四十秒—— “下一个dies,这个游戏要才有趣!” “我们姐妹一起!” “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言战灌了两口白兰地,“我怎么能一次吻到两张小嘴呢?” “开始!言总!” “剪刀,石头,布!” “我得做些过分事情,来让你们这对小家伙记住教训哦!”言战吻上了双胞胎妹妹,一只手则伸进了双胞胎姐姐胸口,毫不温柔揉捏起来。 “哇噢~”一众名媛们纷纷喝彩,言战晚礼服已经被那个无法呼吸双胞胎妹妹攥得摇摇欲坠,言战微汗鼻狠狠吸了一口气,她松开了这个吻,夸张提了两下晚礼服,“小女孩,我可不能晚宴上来个春光乍泄,松手!” “,下一个!”言战一把将一个高挑名媛拉过来,踮起脚尖吻了上去,有人喊道:“言总,你没剪刀石头布啦!” 那名媛推开了言战,换了个一口气,啐道:“你真是个心急调皮鬼!”说完又再次被言战稳住了双唇,她缓缓地抱住了言战,两个人吻了两分钟。 “结束了!心急小可爱!”言战又把名媛推到沙发上,“下一个,!” ——“那边怎么了?”云中天回过头去,由于距离太远,那片美女如云小空间里,他并没有一眼就看到言战,只觉得这小声吵嚷有些乱糟糟兴奋乱跳。 “我过去看看吧?”罗可欣开口道。 “我看只是小姐们无聊开玩笑呢,叫乐队把声音再弄得热闹一点吧?”一个长辈建议道。云中天点了点头,乐队小提琴立刻齐齐合奏,滚上一层俏皮轻挑钢琴挑逗,哒哒哒,嗒嗒嗒,哒嗒,哒嗒——他又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笑闹女孩们。 罗可欣皱皱眉,招手让管家过来,说:“你去看一下,如果没事,就别打扰了。嗯?” “是,大夫人。” ——“……”言赋听完了男佣描述,立刻从男士堆里站起来,他笑着欠身道:“先失陪了。” “那边怎么了?”正高谈阔论男士们也非常好奇,言赋立刻说:“淑女们无聊了,玩小游戏呢,你们继续聊吧。” 他松了松领带,转身大步朝言战那边走去。 ——“h *!”方研之站这片被沙发团团围住小地方,她看到那些被言战吻口红变样女人们,又看向此时正压着一位珠宝巨商未婚妻深吻得言战,久久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下一个!下一个!”言战张开被碾磨晕染深红、淡绿、浅黄、白紫、橙金得两片唇瓣,笑着继续轻喊道:“下一个!下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近无法,有两个原因: 1主要原因,我很累,身心俱疲。手很酸疼,脑子想,手不能打那么多字。下半年,我连一条短信,一条qq信息都不想回了,近除了和我妹妹发了短信之外,所有人一律电话、语音吼回去! 2次要原因,我也《我受不了》,你觉得我偷懒时候,其实我已经累得连评论都没心思看了。 读者们催时候,请注意: 1.请叫我名字。你说什么作者怎么还不啊?作者要罢工到什么时候啊?借问,你说得作者是谁?是指我半步猜吗?风太大,听不见!不想让我忽略掉你催信号,就请叫对名字,好是性感叫我一声半步猜。 2.催么,我喜欢火箭炮了!看到火箭炮我就像张开双腿骑上去耶!然后咻得一声,思路就会飞很远!不打算扔地雷读者要催,也简单,把你没打分章节打一打分,给我写长评做思想按摩,或者只是那边撩裙子诱惑我,说一些让我觉得high话,我也会来~ 3这一章为了久等读者大人们,特别是为了譚左,i like y,相信我,半步猜不时候,就说明她累到不节奏上了,我爱言战,总想以相对好状态去面对她。< 110迷迭破 一 整个卧室萧寂如同一座精心装扮坟墓。 衣柜上头放着老式青花瓷瓶,瓶内盛开着几株假牡丹,那一抹绽放嫣红里透出了些许过去旧味道。 衣柜镜子上,正映着两个头发斑白老人。 “石头,你今年八十五了,可依然那么英俊!”云家老夫人楚惜云正给云家老爷子云磐换唐装,她选了一件大红色唐装给自己年老中风丈夫换上。“石头啊,你看看镜子,好看吗?这缎面没得说,绣工也很好。” 恐怕谁也看不出来,那个当年是商界领袖云磐,如今就是这个歪着头,软糯得靠轮椅上小老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也是久久得只眨动那么一下,楚惜云今日也是一身大红色唐装,她靠云磐肩头,“石头,你瞧,我们,不就这么白头到老了吗?我们有两个那么优秀儿子,中天和可欣夫妻感情那么好,啸尘和丽莎感情也很好,我们有一个孙女儿,一个孙子,这俩孩子可聪明了。” 云磐眨了一下眼睛,楚惜云原本是坐轮椅上,她见云磐眨眼了,就高兴站起来,说:“你听见我说话,对不对?”她步子迈得极慢,腿脚有些不利索,右腿向外蜷曲,无法完全直立,不过个子确实很高挑,管容颜早已衰颓,也依稀可见这位云家老夫人年轻时过人美貌。 “你听听,这寿宴是为你开,所有人,都是来给你祝寿。你站起来啊,我们再跳一支华尔兹,或者恰恰?”楚惜云握住了云磐双手,“起来啊?起来啊?” 她拉了一下,又拽了一下,后用力扯了一下!云磐僵尸般无法动弹身体突得栽倒了地上,楚惜云就这么淡淡看着面朝下背朝上云磐——她笑着说:“你不是说,不能陪我白头到老吗?可我们已经白头到老了!那么多女人抢你,终,还是我抢到了!” 云磐额头倚地毯上,他垂下去眼角附近有很多细细皱纹,那些皱纹动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他又眨了一下眼睛。 “噢~石头,你没事吧?刚才是我不小心。来,我扶你坐好。”楚惜云又把云磐扶着坐回轮椅上,用梳子替他好好梳了几下头发,“你哦,就是太天真,你爱那个女人,早就不了。” 云磐眨了一下眼睛,楚惜云叹了一口气,“算了,今天你是寿星,我们不说丧气话,走,今天啊,我推你去宴会厅。” 楚惜云又半蹲下来,她握住云磐手,两双满是皱纹双手十指紧扣,她双眼里闪烁着对云磐爱意,“石头啊,我近总是觉得很累,好像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所以啊,我要给你办这个寿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这一次,我什么不该请人,都请了。你想见谁,都能见到。乖乖啊?” 云磐极其缓慢眨了一下眼睛,但仍旧无法他脸上看到任何其他表情。楚惜云点点头,“石头乖了。……”她站起来,冲外面喊道:“和管家说一声,我们马上要去宴会厅,叫中天和啸尘都准备一下。” ——“啸尘,你别过去了!”丽莎拉住了一脸怒气云啸尘,夫妻俩站屏风一侧,丽莎叹了一口气,看向不停找名媛们玩接吻游戏言战,她开口道:“小意思,都是闹着玩。”云啸尘侧着头,看向言战得唇,一下变红,一下变橙,一下又变紫,他头疼说:“近很流行玩这个吗?” 丽莎失笑,说:“老游戏了,你没见别人玩过吗?” “……真恶心。”云啸尘猛地灌了一口烈酒,丽莎娇嗔捶了一下云啸尘,说:“我回国后发现啊,言战很会得女人欢心~” “什么?” 丽莎云啸尘耳边说了些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言战比男人有魅力,懂了吗?”丽莎眨了眨眼睛,“唉,你们男人是不会懂那种感觉!” “感觉……”云啸尘看了一会儿,他厌恶皱紧眉头,看向那些被言战吻煞得女人,围成一团沙发早就弄得人仰马翻,好似只有言战一个人是清醒,女人们被吻过之后,就三三两两倒那儿,或是补妆,或是嬉笑着咬耳朵,多是就这么半靠那里,意兴勃勃看着言战继续接吻,接吻,接吻——“不行!言战真是太过……” “二少爷,老夫人吩咐下来了,二十分钟后,老爷子要来宴会厅,请您去大少爷那边。” “……知道了。”云啸尘点了点头,丽莎指了指言战那边——言赋已经拉住了言战,“走,我们去大哥那里。” 云啸尘回头看了言赋一眼,言赋则冷冷回看过去。 ——“姑姑,别玩了。”言赋替言战整了整晚礼服,“不玩了,好吗?” “……”言战弯起嘴角,两只手伸过去,抱住了言赋脖子,“什么?” “别玩了。”言赋微微嗅了一下,从言战嘴里涌出来太过浓郁白兰地味道,“你喝了几瓶?” “什么?”言战双脚踮起来,仰起头来,做了个芭蕾舞后仰动作,脚丫子一踮一蹬,那双脚就从高跟鞋里逃窜出来,她两只脚站言赋皮鞋上,“别动。” 言赋低头一瞧,笑着说:“别闹了。姑姑。” 言战摇摇头,又问:“什么?” 言赋搂着言战腰,吻了一下她头发,“没事儿了,姑姑,没事儿了。你就当做没看到,好么?” ……“什么?”言战手指抚上了言赋耳朵,“什么?” “嗯……”言赋就像是哄孩子一样,抱紧了言战,他看向站远处长桌旁,一动不动拿着一只高脚杯顾双城。 ——方研之瞬间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气氛,她也顺着言赋视线再次看向笔直站那里顾双城,名媛们还笑闹着,乐队还演奏着。被言赋抱怀里言战,眼睛眨动得越发缓慢,她轻轻把头倚言赋肩膀上,“我看到了……” “嘘!”言赋喝止了言战得任何叙述,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才言战去洗手间没多久,言赋发现方研之也去了洗手间,管不知道方研之和言战有什么过节,言赋还是不放心去了洗手间,当他赶过去时候,言战恰巧从洗手间出来,言战也许只是想透透气,她下了小台阶,拐了个弯,走向了回廊头假山…… 言赋一直跟她后面,直到他听见顾双城和张欣宇假山后面响动,他才停止了跟随,自己先回到宴会厅。刚才他不希望言战知道他跟她后面,以免言战觉得加丢脸,他也以为言战不会这么发作,毕竟这是云磐寿宴,可终究是……他看向远处顾双城,“别难过,姑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什么?”言战仍旧靠言赋肩头,那些错落有致光线洒她脸上,显出了别样落寞,她唇色早就混杂不堪,她唇,她唇就像是,就恰似一个破碎美梦,那美梦被什么东西渲染成了十分怪诞漩涡,美梦不再姣好袅娜,反倒是显得狰狞可怖。 “没什么。听说云磐马上就来了。你也想见见他吧?嗯?”言赋看向言战脸,他有些不忍捏了一下言战脸颊,“姑姑,姑姑~姑姑?” “我看到了……” “不。”言赋弯起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弹了一下言战唇,“听我说,没事。”言赋轻轻得走动着,言战双脚依旧站他皮鞋上,两人慢慢晃到了沙发旁,言赋看了名媛们几眼,大家就纷纷退到了别地方。 “坐下。”言战背对着顾双城方向,慢慢坐了下来。言赋半跪地上,给言战穿上了高跟鞋,“姑姑,我爸爸突然过世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难过事情没经历过?会没事。” 言赋笑了笑,言战双手抓紧了沙发,她沉吟了一下,“你是不是觉得……” “你从未让我失望过。”言赋就这么半跪地上,仰头望着双眼微湿言战,“你任何一个选择,任何一个决定,都从未让我失望过。你总能全力以赴,也总能全身而退。主动权永远你手上,玩够了就扔掉。姑姑,嗯?” 言战捂住了眼睛和额头,肩膀微微颤了一下,言赋站起来,也顿时觉得心如刀割,他看向似乎浑然不觉顾双城,又看向被推开门口——姜威正搂着张欣宇进来,张欣宇换了一套晚礼服。 “我去叫顾双城过来。” “不……”言战立即拽住了言赋手腕,她低着头,眼泪已经被擦干了。“你说,她和多少女人这样过?” “我不知道。”言赋又半跪下来,他从言战包包里拿出了口红,又用纸巾和水,彻底把言战“乌烟瘴气”得嘴巴擦拭干净,他佯装轻松说:“我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擦口红。” 说是第一次,言赋并不觉得自己手生,他太熟悉这个嘴唇了,她轮廓,她线条——只消两下,言赋就化好了言战红唇。 “姑姑。你很美。” “我和张欣宇比呢?” “你美。” “是不是天天见到我,就会觉得我不美了?” “不会。” “你哄我?” “没有。” “所有人都喜厌旧吗?” “大部分人。” “不能得到,总比得到让人想要吗?” “是。” “一个人,可以说爱你,但下一秒,又去爱别人吗?” “完全可以。” “就不能,一个人一直只和一个人一起,没有其他人吗?” “不可能。” “我都能做到,这么多年,我只和双城一个人一起啊?” “……”言赋鼻头一酸,他知道言战说什么,他双唇微颤说:“姑姑,顾双城有五年不你身边,你并……你们没有一直一起。” “不,我只和双城一个人一起。我只有她一个。” 言赋缓慢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你只和她一个人一起。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双城为什么和张欣宇那样?” “她有病。” “那我爱她,也是有病吗?是恋|童|癖?” “你没病,只是一时疏忽。你不是恋|童|癖。” 言战坐起来,言赋也站了起来。 ——言战回过头去,看向站觥筹交错里顾双城。 ——顾双城就伫立那里,隔着排山倒海热闹,望着言战。 两人眼神胶着一起——言战想着,就刚才,那个漫长刚才,当着方研之面,她自己心里好好炫耀了一下自己爱人顾双城,但是就下一秒!她只是下了小台阶,拐了个弯,向回廊头假山走了七步——她小妖精顾双城就压着张欣宇,一下一下让那些炫耀成了她言战这辈子大笑柄!她被这些从半空中轰然堕落炫耀砸得七窍离散,她疑惑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了宴会厅,一切笃定都扭转栩栩如生。 顾双城向前走了一步,言战就向后退了一步。 顾双城又向前走了一步,言战又向后退了一步。 顾双城不动了,她放下高脚杯,摊开双手,就这么站那儿,嘴唇翕动着。 言战不动了,她抓起包包,就这么站那儿,“听着”顾双城“说”什么。 眼泪再次从言战眸底深处涌出来,她忽然感到害怕,她想回家了,有些荆棘般思绪她心房上一下一下轻|刺。 而顾双城盯了言赋一眼,言赋轻轻喊了一声,“姑姑?” “!”言战侧过身,避开了言赋触碰,“……”言战摇头道:“别碰我。” “言战。”云中天站近处,喊了一声。 “!”言战转过头,看向云中天笑脸。 “……怎么了?”云中天看向言赋,言赋立刻笑着说:“没事,我姑姑有点不舒服而已。” 言战就这么凝视着云中天,直到看得云中天脸上笑容全部消失,他走过去,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言战摇了摇头,“如果没有不舒服,去见见我父亲吧?” “……好。”云中天伸出了胳膊,言战没有挽上去,她问:“有雪茄吗?” “给你。”不知何时,顾双城已经站到了言战身后,她已经替言战点燃了雪茄,言战看向那燃烧雪茄头。“嗯?” “你点燃时候,吸过吗?” “吸过。”顾双城警惕盯着言战脸,“不喜欢?” “嗯。” “……”顾双城立刻扔掉了那根她吸吮过雪茄,她掏出了雪茄盒,“那你自己点?” “雪茄盒里雪茄,你手指碰过吗?” “第四根没碰到过。” 言战拿起了第四根雪茄,顾双城又掏出了打火机,言战把雪茄咬双唇之间,问:“你手指,碰过你打火机吗?” “我现是用右手给你拿打火机,平时,我都是用左手。” 言战凑过去,两人之间始终保持了一段微小距离,顾双城又小声说:“我从来都是用右手碰你,我从未用右手碰过别人。” “那你右手,会和你左手,碰到吗?” “……”顾双城看了一眼云中天,又小声对言战说:“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别、碰、我。”言战咬着雪茄,撂下这三个字,蓦然后退了一大步,顾双城手里打火机,“噌噌噌”得冒出了小火焰,但又立刻灭下去。 “我给你点吧?”云中天点燃了言战雪茄,言战嘘了一口烟气,她眯着眼睛,从上到下看了一眼顾双城,“我今晚不想回家。” 说完这句话,她就和云中天肩并肩向宴会厅正中央那个金色“寿”字走去—— 站原地言赋看着言战微微扭起来臀,笑着对顾双城说:“我没想到你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两人肩并肩站那儿,顾双城问:“她看到了什么?” “你真面目。” “谢谢你提醒。”顾双城也朝宴会厅正中央走过去,言赋拉住她胳膊,又认真说:“……好好哄她,告诉她,你什么也没干,告诉她,这么多年来,你只和她一个人一起。” 顾双城缓慢拉开了言赋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言战身旁。 半步猜作品 “老爷子呢?”言战笑着侧头问云中天道。 “马上就过来。” “趁着他没过来之前,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 “你上次告诉我,顾依然回国了,你知道她住哪间酒店吗?” “你想查到应该不难?她手上聚实基金,这两年做得很好。”云中天吸了一口雪茄,言战也吸了一口雪茄,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徐徐从两人口中逸出烟雾笼罩着两人骤然变得冷峻脸庞。 “哪间酒店?” “我也给她发了请帖,她应该会到。”云中天说。 “聚实基金从8年开始就一直做得不错。” “我不认为你能吞掉聚实。”云中天咬了一下雪茄,言战也咬了一下雪茄,她看着云中天说:“我也不认为你能吞掉聚实。” 云中天赞成点头,他又言战耳边说:“但是我们……可以吞掉聚实。” ——净黑长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了云中天和言战脚下,站地毯两旁名流们只看到云中天和言战耳语,两人神色看上去介于谈笑和谈机密之间,不由让所有下半年有投资计划精英们纷纷侧耳。 站言战身边是顾双城,站云中天身边是罗可欣,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木讷笑意,小佑和灵灵从客人堆里挤出来,就围着云中天和言战打转,孩子嬉笑声遮盖住了所有。 “我早就叫你别搞金都证券。”言战笑着说。 “我可不知道它后台那么硬,没你耳朵灵光。”云中天也笑着说。 “你再等等吧,现政局根本不稳。”言战耸了一下肩,云中天又说:“你有那么多聪明人政界,你会怕?” “当然怕。”言战弯起唇角,“年纪大了。” 云中天收敛起笑容,摇头道:“你啊……”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云中天和言战同时看向门口,言战把口中雪茄递给了顾双城,云中天把口中雪茄递给了罗可欣,两个人都吐掉了嘴里烟雾,专注站定。 全场坐沙发上宾客们全部起立,忙碌客人之间侍者们也纷纷停顿,玩耍小孩子们全都被大人紧紧拽身边,所有人也都看向门口。 ——楚惜云满意看向现场所有宾客,这布置得庄重又浪漫厅堂完全符合她心想,她笑着,缓缓推着云磐进来了—— “开始吗?”言战问。 “开始吧。”云中天说。 言战和云中天分别看向黑毯两旁宾客,两人同时举起手来,同时喊道:“一,二,三!” ——顾双城和罗可欣对看了一眼,即便是离得近两个人都没听清楚两人刚才都耳语什么。 从天花板上纷纷扬扬洒落着楚惜云喜欢粉色玫瑰花瓣,灯光变得比方才暗了一些,言战和云中天喊完一二三之后,全场一些人就开始唱着:“祝你生日乐,祝你生日乐,祝你生日乐~” 言战和云中天将双手举过头顶,两人整齐一起拍着掌心,和所有人一起唱着:“祝你生日乐,祝你生日乐,祝你生日乐~” 纵使灯光不甚明媚,言战也一眼就瞧见了走楚惜云身后那个一脸淡笑女人——顾双城也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刚回国亲生母亲——顾依然。 小佑和灵灵高兴跑向他们爷爷奶奶,言战和云中天也齐齐走过去迎接。 “生日乐,天才石头!”言战弯下腰,亲了一下云老爷子侧脸,调皮笑着说。 这个吻,对于现场很多人来说,都觉得十分意外和应景,它真像个让许多人觉得风起云涌世纪之吻。 云磐过后,商场上同时具备争议性和杀伤力这两点特质,就只有言战。有两个过世金融学家曾经说过,与其说言战开辟了一个市场竞争方向,倒不如说言战是完全接棒云磐,完成了整个市场环境过度。 每一个时代都有一个让人无法漠视标志人物,云磐时代终止于言忱,而言战时代,则从一开始就结束了云磐时代和言忱时代留下来很多让人头脑胀疼经济难题,言战就是云磐和言忱“耕耘”出来“沃土“上情“开垦”第一人。< 111迷迭破 二 “天才石头?……”言战口中称呼不禁让云中天莞尔,这是太多太多年以前,媒体们对他父亲云磐得一个称呼了。 曾祖父起这个名字时候,只是寓意要坚若磐石。后来,随着云磐交际圈“木讷无趣”得交际风格而被淑女们冠以“天才石头”“美誉”。据说某次sex party上,纵使被万千少女轮番上阵挑拨,云磐也没有做出半件出格事情,他就这么认真和少女们*,直到天亮了,人们才惊讶发现,他仍和来时一样,连皮带扣子都没松一下。 “他还是那么英俊。”灯光亮了,言战仔细观察着云磐苍老脸庞,后得出了这个结论。楚惜云听到言战这么说,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是,我石头,还是那么英俊。” “嗯,就算是一条皱纹,也是英气勃勃。哈。”言战笑着看向楚惜云,楚惜云就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她脸,“孩子,你看上去有些累了。” “不瞒您说,是有那么一点。刚才坐沙发旁边,差点就睡着了呢。不过,老爷子来了,我睡意啊,一下就全没了!”言战走过去,挽住了楚惜云胳膊,“能让我和老爷子跳一支舞吗?” “……”楚惜云微讶望着言战沸水般眸子,言战冷山般脸,言战温泉般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始终没说出那些话来,她笑道:“要是我石头如今身体还是健健康康,你们……肯定会成为很好朋友。” “那真是我荣幸。” “言言商场上性格,真是和父亲年轻时候很像呢。”云啸尘笑着说。 “……”云中天略作思考,抛去言战年龄不论,有时候和她博弈感觉确实很像是和自己父亲对决,云中天隐约觉得,若是自己父亲没有中风,一定会收言战做徒弟。“啸尘说得对。” 端望着坐轮椅上云磐,言战心中就腾起一股沉甸甸崇敬之情。小时候听得多,就要数关于云磐传记故事了。那些故事经由言战母亲一说,就统统听上去像是无法复制传奇,书中不免夸大,但言战却爱极了那时候——她头靠母亲膝盖上,听着母亲,一字一句说着关于这些金融大鳄得故事时,一会儿惊讶,一会儿赞叹,一会儿又满怀希冀望着自己宠溺模样。 不由得,她越看云磐就越觉得亲切异常,言战缓缓弯下腰,和云磐面对面望着,楚惜云问:“……孩子,你想和我家石头跳舞?” “嗯。”言战笑着点头道,她看向云磐脸,“他冲我眨眼睛了,是代表同意吗?” “是。”云中天看向楚惜云,“妈妈,可以吗?” “……”楚惜云千头万绪看了云中天一眼,复又摆手笑道:“可以。” “谢谢老夫人。”言战立刻推着轮椅,将云磐送至舞池中央,云中天搂着罗可欣,云啸尘搂着丽莎,季东来季市长也搂着夫人,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渐次,所有今晚聚焦了大部分人眼光双双对对全都进入了舞池,整个寿宴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shall e”言赋伸出手去,顾双城看着他邀请手势,嘴角僵硬笑意收敛起来,她点了一下头,两人也走进舞池中,同时侧过头去,盯着被人们围中间言战和云磐。 坐轮椅上云磐,眼睛又眨动了两下,言战看向乐队,打了两个手势,音乐节奏渐渐慢下来,言战看向云磐,笑着说:“here e g” 她轻轻将云磐轮椅向前推了一下,“哦~”转圈,回过头,言战脚下踢踏了两下,又轻轻滑动着舞步,向前,向后,围着云磐轮椅转了一圈之后,又轻轻带动他轮椅转动了一圈。 “哈~”言战跃了两下,她盯着云磐眼睛,难以置信靠近说:“你好像真能看到我,hell,我名字叫言战~” 远远坐沙发上楚惜云,从管家手里接过来一杯水和两粒药丸,吞药,喝水,她咽下两粒药丸之后,指了指正带着云磐轮椅舞动言战,说:“我石头,今天肯定很高兴。” 管家点头,说:“是啊。” ——罗可欣靠云中天怀里,她看向和云磐对视言战,两个人正前前后后跳着类似恰恰脚步,轮椅上云磐根本没有丝毫反应,但怎么看,都觉得言战心情确实非常好! “真奇怪,她怎么这么喜欢爸爸?”罗可欣问。 云中天双手搭罗可欣腰间,他看向言战脸上自笑容,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云啸尘从身后抱住她丽莎,下巴搭她肩膀上,眼睛黏上言战笑脸,意外说:“言战一点都不怕我爸呢!小时候我可怕我爸了。” “是吗?”丽莎笑着摇摇头。 ——顾双城和言赋站舞池里,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顾双城不知道言战又高兴什么,她竟然就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坐轮椅上木脸老头跳得不亦乐乎,越看越觉得后背发凉,她把眼光转到了自己母亲身上。 ——顾依然坐楚惜云身旁,她手里拿着一杯香槟,隔着众人,冲顾双城举了一下杯子,顾双城只好面无表情错开视线。 趁着距离颇近,言赋小声问道:“看得出来,你母亲并不喜欢姑姑。” “……”顾双城看向言赋,“你观察力很敏锐,是姑姑教你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顾小姐,你前景堪忧。” “言先生,你前景也不妙。听说,姑姑准备给你挑选订婚对象了,你要知道,姑姑可永远不会给我挑订婚对象。” 言赋神色暗下来,“真可惜,你不是个男人。就连舞会上,你也没办法和姑姑一起跳一支舞吧?” “真可惜,你不是个女人。就连家里,你也没办法和姑姑挤一张床看看电影吧?”顾双城推开言赋,说完就笑着转过身去,换了下一个舞伴。 舞池灯光换成了为暗昧颜色,所有人交换了舞伴,除了言战。 舞伴到来,言赋搂住那个女人,他左眼看向言战,右眼看向顾双城,他确定两人不会舞池中央有什么冲突之后,又看向一直围言战身边打转方研之。 方研之与一位少女搂抱一起,舞步杂乱又随便,直接呵退了她们两人身旁鸳鸯们,方研之眼睛始终紧盯着言战香肩。 “嗒嗒嗒”言战扭动后臀,又歪着头踢踏了两下地板,她对云磐说:“如果你能站起来,和我跳一支舞就好了?”她又缓缓走到云磐身后,推起了轮椅,舞池里开始转圈,顾双城下一个节奏轻轻袭过来时候,从身后抱住了言战,贴她耳边问:“言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不。”言战沾上节奏就一把推开了顾双城,她向后退了两步,又继续和轮椅共舞,顾双城也踩着节奏,扭着胯,慢条斯理跟上去。 步入舞池人越来越多,乐队开始烧热气氛—— “言小姐,你今晚很美。”顾双城说。 “谢谢。”言战站轮椅后,两人隔着坐轮椅上云磐,跳着和身旁人恍若一派舞步,顾双城向前,言战回旋着向后。 “言小姐,我想让你忙碌双唇沾上我味道。” “真?”言战露出了一个无法信任笑容,她眨了眨眼睛,扣着轮椅,又向前两步,走到了顾双城面前,从头到脚审视着她,顾双城侧过头去,跟着节奏晃了两下腰。 “言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言战推着轮椅,逼得顾双城节节后退,她脚下舞步“哒哒”加,顾双城嘴里问着,脚下微微滑动,从一侧步走到言战身后。 “你让我心神不安,你让我无论做什么都是患得患失,你让我失去了往日干脆,变成了一个拖泥带水笨蛋。”顾双城保持着三分之一步得距离,紧紧跟言战身后,言战摇摆着臀,她干笑了几声,回头冷漠瞧了顾双城一眼。 下一个节奏来临,言战又转过身来,靠轮椅上,缓步而舞,那哀伤双手恰似渴死荒漠中旅人,惴惴又颓然抱一起,她憔悴得盯着顾双城脸,“你我怀里醒来每一个早晨,我都观察你睡脸,你就像一个纯洁天使,你眼睛,你鼻子,你唇,你敞开睡衣领口,你长腿被子里慢慢动着,你气息,你身上味道,就像是一个个强盗,它们洗劫了我嗅觉。”言战挺起那涌动她胸口得爱恋,她弯起嘴角,两步就跨到了顾双城面前,“从此,我再也闻不到别女人味道。” 两人靠得极近,却谁也没碰谁,就像是初次舞会遇见一般,彼此轻嗅,彼此打量,彼此怀疑,又彼此忍不住去吸引和被吸引。 “夜里,你会叫我名字,呢喃喊着,双城,双城……白天,你也会叫着我名字,一声声,像是唤我回家……言战小姐,你无时无刻不折磨我,你从不放过任何一秒折磨我机会。你恰到好处踩住了我小尾巴,让我无路可退,无路可逃,无法不去看你,无法不去吻你,无法不去理会你。你唇,就像是一张张筹码,它们掏光了我所有财富。”顾双城向前,言战又侧身向后,顾双城脸愈发严肃,言战脸愈发俏皮,“从此,我再也无法去别赌场。” 言战嘘声摇摇头,她后退了两步,转了个身,又牵住坐轮椅上云磐,顾双城也顺着节奏,拽了个舞伴过来,两人各跳各得。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下。 言战看了顾双城一下。 回旋,转身,后退,前进。 言战看了顾双城一下。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下。 躲避,追击,遥望,猜忌。 节奏鼓点重重敲击,钢琴如热夏暴雨般喧腾重重叠叠云层里,言战仰起头来,高高仰起了她细瓷般脖子——顾双城立刻撇下舞伴,又再次从身后拥住了言战,两人侧脸靠一起,言战微微用力去掰顾双城紧扎住她腰肢手,顾双城轻笑道:“你碰到了我手指。” “我只是碰到了你手背。” “你碰到我人。” “可我碰不到你心。” 顾双城微微松开手,言战又轻轻逃出了这个拥抱,她回过头去,顾双城站原地,就这么凝视着言战—— “我心,就放你脚底板下面,你每天都将它踩脚下。”顾双城踢踏了两步,又漫步着走向言战。 “甜言蜜语对我无效。”言战又顺着轮椅转了一圈,顾双城看向云磐眨动双眼,说:“言战小姐,等你到了八十五岁,我仍然会像现这样爱你。” “我说了,甜言蜜语对我无效。”言战皱着眉头,盯着顾双城涌动着坚定双眼,她骤然转过头去,“别再对我甜言蜜语!” “言战小姐,你不能剥夺我表达我非常爱你这个权利。我会窒息而死,或者舌头断成两截,剧痛而死。”顾双城第三次从身后抱住了言战,她闭上眼睛,又贴着她耳朵说:“你能听见我心跳吗?它因为你热情而律动,又因为你无情而发抖。言战小姐,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有多爱我,或者,你有多恨我?” “……”言战双眼盯着回旋她们两人身边一对对蝴蝶般爱侣,眼眶不自觉泛起了红晕,她缓慢回过头去,捧住了顾双城脸,低头冷笑了一声,“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还有呢?” “你这辈子也别想用你手再碰我一次!” “你爱我,你爱我,言战,你爱我,你需要我碰你,要不然,谁陪你度过漫漫长夜?” “放手!” “哦,言战小姐,我不能放手,你不知道你为我生气样子有多美,我被你这样子弄得浑身发热。我发誓,今晚我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我会很乖张开双腿,任你玩|弄。” “放手!你休想再碰我一下!我憎恨你随便,我也憎恨你刚才说得每一句话,我憎恨你假山后面所作所为!我憎恨你,我现,一丁点儿也不喜欢你了!” “你憎恨样子,就是这样吗?你不喜欢样子,就是这样瑟瑟发抖对我说话,用你湿漉漉眼神疑惑又深情地望着我吗?”顾双城这回是结结实实抱住了言战,两人贴身而舞,顾双城又说:“听着音乐吧,我们安静把这支舞跳完。” “滚开!” “言战小姐,如果你再对我这样无情,我不保证我会撕开你碍事儿晚礼服,让所有看看你里面都穿了些什么让人惊奇衣裳?”顾双城用力扣住了言战腰,让言战贴近她,顾双城鼻尖蹭了一下言战眼睛,言战立刻厌恶撇过头,顾双城皱眉道:“言战小姐,你明白,我只是你一个人。” 言战没有说话,她看向被灯光沾染得赤橙黄绿青蓝紫得地板—— “言战,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我被你弄脏了,又被你洗干净,被你洗干净,又继续被你弄脏了。”顾双城吻了一下言战耳朵,言战看够了地板,也听够了顾双城蜜语甜言!她双眸燃火看向顾双城左手,问:“你是用这只手碰得张欣宇?” “是。”顾双城说。 “……”言战唇缓慢凑了过去,顾双城立刻凭借直觉闪开左手!她大笑着抱住言战,问:“你不是想要咬断我食指和中指吧?” “是。”言战推开顾双城,转身推着云磐离开了舞池,顾双城只觉得怀里一空,心跳也停了,她叹了一口气,淡笑着看向言战背影。 言赋也礼貌和舞伴告别,他从顾双城身边走过,轻松说:“你失败了。看来,你并没有继承二叔哄女人慧根。” 方研之远远近近听了这么久,还是没听明白言战和顾双城到底说什么,她松开了怀中少女,跟着言战走向了云家老夫人。 “老夫人,你不去跳舞吗?”言战把云磐推到楚惜云身边,笑着问道。 “跳完了?”楚惜云问。 “是。”言战又拿起手帕,给云磐擦了擦额头汗,问:“老爷子,你还好吧?” “我来照顾他吧。你继续跳舞。”楚惜云按住了言战手,言战微怔,随即点头道:“好。” 楚惜云从她唐装口袋里拿出了手绢,小心翼翼给云磐拭汗,言战看着两位老人身上大红色唐装,又看着楚惜云擦汗时流露出无限爱意,她心里全是开膛破肚殷羡。 “……”顾依然和言战四目交汇,两人都未说话,言战转过身去,方研之就立眼前。 “言战小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方研之刚才听了许久,就这句话听得清楚。 方研之手就眼前,言战从桌上拿起一杯红酒,缓慢灌入了干涩喉咙中,她又看向方研之手,方研之万分正式微微弯下腰去,用祈求眼神望着言战。 “……”言战犹豫,点了一下头。 “……”当言战手放入她手中时,方研之立刻挺直了腰背。两人走进舞池,音乐早已坠入温柔缱绻中,方研之握住言战手,“这真是一个不寻常夜晚。” “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夜晚。” “我做梦都想要你死我怀里。” “呵。”言战轻轻呼吸着,方研之不敢怠慢带动着言战舞步,两人安静了几秒之后,方研之试探性张了张嘴,“我想抱紧一点?” “不行。”言战回答道。 “言战,你一定会死我怀里。”方研之闻着言战发香,“你言氏传媒千军万马,也抵不过我森冉国际旗下一枚被丢弃棋子。言战,我就坐这里,看着你如何身败名裂。” “嗯。”言战闭上了眼睛,方研之轻笑着不再多说。 舞池里大部分情侣都靠一起静静私语,顾双城就一旁,盯着言战裙子和方研之裤子之间距离,这轻微晃动舞步里,那裙子和那裤子,时而贴近,时而远离——跳到一半之时,宴会厅大门敞开了,黑毯一直铺到了花园里,几个小喷泉陆续开始吐水。园内冷杉树枝头,陆续亮起了淡白色暖光,那一块一块高高玫瑰丛里,也开始缓缓放射出变幻莫测光。 刚才舞池里跳舞男男女女全都笑着走到了外面,乐队也搬到了铺着一张粉毯小舞台上—— 钢琴声再度响起,所有人跳舞兴致都被勾了起来,户外舞池立刻被颜色斑斓晚礼服和纯黑挺立燕尾服填满。方研之仍旧半拥着言战,两人跳得脱离了节奏,很慢,很慢——又跳了三分钟,顾双城突然冲过去,一拳打了方研之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k :1半步颠不是半步家独门秘药,据我所知,应该是周星驰先生一部《唐伯虎点秋香》电影里,衍生出来一种并不存药物名称,全称是含笑半步颠吧。 2你可以写,半步猜,我恨你,加我本人qq2499866173,注意,本人只接受语音,表情或文字,我一律不会回复,谢谢你对我理解。对于一些很想批评我读者呢,我也建议你用语音来批评我,好事先打好腹稿,不给我回嘴机会,批评本身就是一件很严肃事情,你轻描淡写批评我呢,说实话,我是不会给你任何反应。简而言之,你都不认真骂我,我又何必认真被你骂呢?是吧? 准确来说呢,我应该姓半,名字叫步猜,我有点疯,但不颠,我妈妈说我个性很像周伯通,当然,这一点我是很不赞同。 近,身边朋友问我,喜欢一句电影台词是什么? 我想了许久,后确定是《辛德勒名单》里那句台词trl is per 身边朋友又问,你喜欢电影人物是谁? 我又想了许久,却回答不出来,后,我说,frest gp< 112迷迭破 三 绅士们殃及池鱼,他们纷纷如同受惊得黑鹤闪到一旁,乌压压一群绅士搂着他们女舞伴,惊讶看向倒地上方研之。 淑媛们个个轻抚樱唇,瞪大眼睛,盯着刘海被夜风吹开得顾双城,她眸子就像是陡然爆炸银河系,怒得破碎,怒得敢决。 “抱歉,我拳头不小心碰到你脸了。”顾双城扫了一眼其他宾客,万分无奈说。 言战看向半倒地上方研之,又欢欣雀跃盯着那一缕盘旋顾双城拳头上冷光,好似想到了什么天大开心事儿,她笑着走过去,挽住顾双城胳膊,冲方研之说:“抱歉,她拳头不小心碰到你脸了,你还好吗?” 方研之半倒地上点了点头,她低头整理好自己衣领和袖口,又眯起眼睛,指着顾双城鼻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双城。” “顾双城?”方研之有些踉跄站起来,“顾双城!” “啊!”淑媛们受惊似捂住眼睛,方研之可是出了名枪手,这不,稳、准、狠一拳就分秒间送还到顾双城脸上!言战退到一边,看戏似双手微握着交叠胸前。 “你叫什么名字?” “方研之。” “方研之?”顾双城用手背蹭干净嘴角血迹,乐队似乎没注意到这边情形,那奏起来音乐声越发酣畅轻。“方研之!” 顾双城一把将方研之揪到一旁,连续两脚踹了她膝盖上。 言赋捂住眼睛,他赶紧拦住了云宅老管家,晚宴所有保镖都外围,只要拦住管家,保镖们就暂时不能进来了。他又使了个眼色给几个他商场上伙伴,不肖几分钟,现场就开始出现小混乱。 一个上了年纪女士被非礼了,追着非礼她小男孩到处跑! 一个刚满十八岁女孩被人掀开了裙底,她几个小姐妹为了找到“裙下黑手”开始满场搜寻! 一个脾气暴躁大叔被扯掉了领结,差点就把桌子给掀了! 后,当一只小小白老鼠从喷泉旁边路过时候,十之□女士们都开始小声尖叫!也有男士吓得躲了面色镇定女士怀里。 “嗯!”方研之反手剪住了顾双城胳膊,“是你,是你,对吗?” “是,是我。”顾双城用后脑勺撞了一下桌子,一小碗芥末酱从桌子上坠落,不偏不倚砸了方研之头上。 “嘶~”方研之笑着摔碎了芥末酱,“你才几岁?” “你对她来说,太老了,也太脏了。她喜欢干净,年轻。” “干净,年轻?”方研之笑着站了起来,又是一拳打顾双城唇角,“你这丫头是从哪里冒出来!” “你这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 脚踩脚,拳对拳——方研之盯着眼前这个女孩,笑着问:“你干|过她吗?” “从她脸上,你看不出来吗?”顾双城松开了拳头,将方研之推到了喷泉旁边,“请你好好洗一洗自己脑子!离她远点!如果你任何地点以任何理由再靠近她,我可以向你保证,下一次,不只是我拳头来和你说话!我没有切掉你两只手,你就该感谢我仁慈。” “哇噢~多么威吓人心口气!你并不干净啊,从你打人手法来看,你出来混多少年了!”方研之靠喷泉旁边,看了一眼稍显混乱舞池,“你干|过她吗?” “请你注意你用词,难道你连尊重女性都不会吗?” “尊重女性?哈~”方研之整个脊梁都被擦伤了,她腰疼弓起身子,“你不敢回答我,那也就是说,她玩你?” “双城,我们走吧。”言战走过来,拉着顾双城手,又靠她肩膀上,啧啧啧得看向方研之,“你打不过她!” 言战皱皱鼻子,冲方研之吐了吐舌头,她握住顾双城手,喊道:“走!我们跑!被保镖抓住就完了!” “喂!”顾双城好笑反握住言战手,言战大步向前跑,顾双城也只好大步向前奔跑。 半步猜作品 ——言战裙摆速游动夜风里,那裙摆拂过滴着露水草地,拂过开着嫩蕊花丛,拂过裂着罅隙石阶,拂过扭着枝杈荆棘,也拂过安静蛰伏地上月光。 顾双城黑裤寸步不离跟着那游动裙摆—— 她向左,她向左。 她向右,她向右。 她停下来,她停下来。 她蹲下来,她也蹲下来。 言战拔掉了盘发两根发钗,那丝丝缕缕乌发全部散落如初,她高兴提着裙摆,拉着顾双城躲了菩提树后。 两人蹲地上,言战黑发一直垂到了地上,顾双城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些触及地面发梢,言战丝毫没有察觉,她靠菩提树一侧,看着远处花园里拿着对讲机几个黑衣保镖。 “他们一定找你!”言战轻声说。 “是。”顾双城摸了摸言战肩膀,“冷吗?” “嗯~”言战摇摇头,“他们找到你可怎么办?” “找到就找到了。”顾双城弯起嘴角,轻轻摸了一下言战头顶,“乱糟糟。” 言战偏过头去,“不准摸。” “好,我很抱歉。”顾双城收回手,但另外一只手仍旧抓着言战垂地发梢,她五指绕了几下,言战发丝就像是抽节得藤蔓般缠绕她五指之间。 言战并没有察觉顾双城她身后小动作,她侧耳认真听着那些保镖们说些什么,然而确实隔得太远,她什么听不见!后只好收回两个竖起来耳朵,一屁股坐地上,顾双城也跟着坐了地上,两人靠着菩提树,仰望苍穹。 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萤火虫了。 黑洞洞树丛里,只能隐约听见一些秋虫嬉叫。 言战坐左边,顾双城坐右边,两人中间隔着一段不大不小距离,刚好可以容纳一个十岁左右小女孩安坐两人中间。 丝绒般乌云遮住了那半枚皎洁得弦月,毛毛躁躁月光比平日里温暖。言战眨了两下睫毛,指着天际说:“今晚没有星星。” “气象台说,近要下雨。你不冷吗?” 不知为何,从菩提树上坠落了两滴冰冷水珠,齐齐落了言战白瓷般肩膀上,其中一滴水珠就顺着言战锁骨流入了言战礼服内。 “不冷。”言战双手抱着腿,她侧过头去,问:“双城,你冷吗?” “不冷。”顾双城脱掉了她西装外套,递到言战眼皮底下,“穿上吧?” “我不冷。”言战摇头,下巴嗑膝盖上,又看向那黑漆漆树丛。 顾双城顺着她眸光,也看了过去。 两人一时无言无语,顾双城只好说:“那大概是云宅后花园。” “谢谢。” “什么?”顾双城吸了一口四周空气,夜愈冷愈清。 “我早就想揍方研之了。”言战笑着说。 “……下次你想揍谁就告诉我,我动手,你拍掌。”顾双城又想伸手过去摸言战发线,言战又开口道:“你可以走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什么?”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只有我一个人。”言战整个人像是放松下来了,她歪着头,靠菩提树上,不再看顾双城,她大大侧过头去,看向花园里一簇一簇应景鲜花。 “安静什么?”顾双城问。 “你可以走了。” “你想让我去哪儿?” “继续舞会,或者回家?你是个自由人,你有权利做任何事。” “我是个自由人,所以我也有权利坐这里。”顾双城掏出了雪茄,点了一根,缓慢抽着,言战不予理会,她仍旧看向那些含苞待放花朵。 落寞夜色下凝望着这些生机勃勃花蕊,每一个吐蕊绽放花朵都显得异常美丽,像是一场无人观赏得演出,一个演员站舞台中央,独自开幕谢幕,没有喝彩,没有掌声,然而这些花儿依旧开出了旁若无人骄傲。 “你看什么?”顾双城问。 “那些花。还有那些花。” “我们可以回家看,走吧,地上很凉。” “……”言战缓慢回过头去,“我只想坐这里。” “回家也一样有很多花可以看,我和老陈换了一季盆栽,你想要看什么花都有,这里是云宅,我们两个人坐这里,让任何人看到都不好。”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你说什么?”顾双城站了起来,她拉住言战左手,“别闹了,既然不想继续舞会,我们就回家!” “啪”言战打开了顾双城手,厌恶说:“别碰我!离我远点!” “……”顾双城咬着雪茄,笑着说:“那是我家,不是你家?你脑子里又想什么?无论你想什么,我都警告你,收回你刚才话。”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言战坐原地,她抬起头,瞪大眼睛,抬头望着顾双城瘦削下巴和英挺鼻尖,又一字一句重复道:“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我怎么说来着,言战小姐,你从未放过一毫秒折磨我机会!你后悔了?你又想退回去,对不对?你这辈子,能不能别只我面前做胆小鬼和谎话精!”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言战缓慢摇着头重复道,她眼眶里嵌着一点点深邃恨意,她笑着说:“你为什么突然开始热心起言宅日常事务了?你真想要为我分担压力吗?还是偷偷计划着要做些什么?” “我不像你,言小姐。”顾双城转过身去,她拔|出了口中雪茄,开始踩踏那些无辜花草。 “你不像我?”言战提着裙摆站起来,她笃定来回踱步道:“当然,你是顾双城,你当然不会像我言战半分。从尼泊尔回来之后,你言行举止简直判若两人,你限制我社交,动我手机,看我聊天记录,改我文件,查看我公务!你不放过任何侵入我*机会!” “我限制你社交,是因为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有些人你可以交给言赋,不是吗?我动你手机,是因为它全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能会响起来!我看你聊天记录也是逼不得已,我不知道你见鬼为什么能坐那里聊十个小时不松键盘!我改你文件,是因为你总是对那些草包手软,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只会带来灾难!你公务,我没必要去查看,你就放我面前,连和我做|爱时候,你都能开动脑筋去想策划案,言战小姐,你去问问别人家夫妻,谁会高|潮时候喊出一连串明天收盘就会被市场淘汰企业名称!” “我没有!” “你有!”顾双城咬着雪茄头,“*?*?你个人*,言战小姐,你开什么玩笑!只要是你不肯开口,我顾双城就算是撞破脑袋也永远不会知道!” “你给我闭嘴!”顾双城先一步吼道,“言战小姐,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让人厌恶!时而像个聪明绝顶神仙,时而像个低能无知畜生,当你眼睛说着爱我时,也许你心里正嘲笑我,当你心里说着爱我时,你会一脚把我从床上踢下来,告诉我,我是个笨蛋!我上当了!” “我恨透了这种折磨!”顾双城大口吸了几下雪茄,她食指和中指夹住被咬破雪茄头,当她吸完第三口时候,雪茄已经烧到了手边,“嘶!”没来得及松手顾双城被烫了一下,言战靠菩提树上,双手腰间璎珞上来回摩挲,像是没听见顾双城怒吼一样,她慢悠悠说:“事情没有你想象那么严重,我甚至不知道你说什么。只要你能让我开心,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让你开心?”顾双城站原地,她盯着言战脸,“我不是动物园里猩猩,也不是一只失去丛林意识狮子,不是你圈养猎豹,当你看门狗,张开嘴巴等着你喂食!被你带出去炫耀一番又关进笼子里……我已经成年了!” “你可以假扮成你只有十岁,这样我会非常开心。”言战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张说。 “言战!”顾双城大步走过去,言战一脚踢中了顾双城左腿膝盖,她也吼道:“滚开!站那儿!不准过来!” “嘶!”顾双城半蹲地上,她默默看向地上婆娑树影,短暂痛感过后,她脑子里紧绷筝弦开始不断发出让她难受声响。 “你……疼吗?”言战也缓慢蹲下来,看向顾双城低垂脸。 顾双城没有说话,依旧默然蹲那儿。 “……”言战手足无措蹲地上,她喘了几口气,“刚才话,你就当做没说过,好不好?” 顾双城摇摇头。 “我是说……你可以限制我社交,动我手机,看我聊天记录,改我文件,查看我公务,我不说你了。你难免,难免会有好奇心,这点,我明白。” “双城?你是不是很疼?”言战蹲地上,小心翼翼这么半步半步走过去,她姿势别扭又警惕抚上了顾双城膝盖,“红了……啊!” 顾双城骤然抬起来头,握住言战手腕,“看看我,看看我?” “不!不!”言战笑着扭过头去,“没什么好看,这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放……放开我!” “言战,就看一眼,看一眼,好不好?” “不,我才不看呢!你肯定会做鬼脸吓我!我不看。”言战另外一只手开始掰顾双城手,“放开我,放开我!” “这里很黑,你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你回头啊,反正什么也看不见。” “反正什么也看不见,我回头做什么?”言战脸逐渐僵硬起来,顾双城脸上所有表情渐渐裂开,如同乌云滂沱、闪电狰狞得长空,“为什么不看我?” “我每天都看你啊。”言战坚定说。 “噢……言战,别再折磨我了……”顾双城脸贴言战掌心里,她顺着言战白色细臂,看向她不愿回眸后脑勺,“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一声声重复,一声声啜泣般呼唤,言战屏住了呼吸,她闻着四周气息,“我……我……”言战睁大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不!”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顾双城言战手心里印下一个吻,又沿着手心,她手腕上,小臂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吻。“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不……不……不……不……”言战摇头,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咬住下唇,恶狠狠说:“不!不!”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顾双城跪地上,她拧住了言战胳膊,“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不!不!不!不看,不看!不看!不!不!”言战张大嘴巴艰难呼吸着,好像有人掐住了她喉咙,“不!不!不!不!” “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顾双城吼道,她手捏住了言战下巴,言战立刻站起来,顾双城也立刻站起来,她从身后抱住想要逃跑言战,“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 “放开!放开!放开!”言战剧烈喘息道:“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给你!你要什么,姑姑都给你,双城,放开我!放开我!” “放松,没事,只是看着我而已,你每天都看着我,没事,回过头就行了,回头,回头就能看见我!” “不!不!”言战挣扎着,顾双城侧过头去亲吻她因为难于呼吸而鼓起来两腮,“不!不!不准吻我!不准你吻我!滚开!滚开!” “看着我。”顾双城再次捏住她下颚,言战立刻闭上眼睛,就顾双城要吻上言战唇时,言战一脚踩了顾双城皮鞋上,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顾双城忍住剧痛,她连忙言战嘴巴,又哄道:“看着我,言战小姐,看着我,看着我,看着我!我命令你,看着我!!!言战!看着我!” “不!不!不!不!不!”言战推拒着,一口咬上顾双城胳膊,“啪!”得一下,响彻天际巴掌声惊坏了树丛里那些虫儿,一刹那间,这菩提树下再没有半点声响。 ——言战捂住了嘴巴,泪水盈盈双眼就这么凝望着顾双城。 “你打我。” “……”顾双城手心胀痛,很,这股尖利胀痛就让她心开始突突刺痛,她右手高高举起来,又缓慢垂下去。 “你……打我……”言战吸了一下鼻子,她张开嘴巴,像个失去所有孩子一般哇哇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顾双城上前一步,言战就飞箭离弦后退到菩提树上,她抠烂了树皮,重重扔顾双城脸上,“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 “对不起,对不起,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言战,对不起……别这样,别这样……” “你!打我!”言战用全力推开了顾双城,“呜嗯,呜嗯,呜嗯……” “别这样,求你了,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言战……”顾双城顿时泪如雨下,她看向言战双眼里弥漫着空洞与愤怒,“言战,我们回家了……别怕,我带你回家……不看了,什么都不看了……” “你打我……呜嗯……唔嗯……唔嗯……你打我……”言战后背紧紧贴着粗噶菩提树,蓦然微跄坐下来。她捂住自己脸,抽噎而机械得重复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言战,对不起……”顾双城想要把言战拥入怀中,言战却立即满目仇恨再次推开她!“呜嗯……唔嗯……唔嗯……唔嗯……” 眼泪失了控,心跳失了衡。 言战凌乱乌发被夜风一丝丝拂开,倾动。 顾双城湿透刘海黏住了她得额头,唇动,但无声苦痛淹没她喉咙。 言战大哭着黑沉沉树丛里跑去,顾双城连忙跟上去,“言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别这样,对不起……我们回家……我爱你……言战……对不起……对不起……” “呜嗯……唔嗯……唔嗯……唔嗯……”言战像个被恶鬼追得走投无路小孩,她浑身发抖哭泣着,她努力想要找到一个安全地方,但只是跑了五分钟,就已经跃入树丛深处。 没有路。 前面没有路了。 一条小径也见不着!团团黑树围绕着她,四面都是封闭。 后,她无助靠了爬满苔藓墙上。 “对不起……言战,对不起。”顾双城看向孤落落一个人站黑暗里言战,“我是顾双城,我是你爱顾双城,我发誓,我不会伤害你,我会永远保护你,任何人欺负你,我都会第一个出来保护你,我永远爱你,你永远是我唯一爱着人。言战对不起……别这样……对不起……” “呜嗯……唔嗯……唔嗯……唔嗯……”言战死命咬紧牙关,使劲摇头,她痛哭得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顾双城站一束透明月光里,她年轻干净脸庞已经被泪水染,徐徐得,顾双城跪了地上,她开口道:“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少管所每天都等你来带我回家!但你一直都没来,我等,每天都等,姑姑,你为什么没有来?你为什么没有来?唔嗯……姑姑……姑姑……姑姑……” “……”言战睁开泪眼,她试探性向前走了一步,但又疑惑后退了一步,她紧紧靠墙上,又四处开始搜寻出路,“不准你过来,不准你过来……” “姑姑,姑姑……姑姑……姑姑……”顾双城睁开眼睛,一声一声唤着,直到言战向前又迈了一步。 泪水淹没了顾双城视线,言战再次不确定退至墙边,她摇头道:“不准你过来……你走开!走开!” “姑姑……姑姑,姑姑……”顾双城跪行三步,嘴里无法停止念着姑姑,言战又恍然回过头去,看向跪着朝自己走来顾双城。 姑姑。 也许今天我姑姑就会来这里,她会带我回去! 姑姑。 少管所里一点都不好,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姑姑。 你是不是忘了我,你又喜欢上别小女孩了? 姑姑。 双城好想你,双城想要和你一起,双城不要这里,双城不想一个人睡。 姑姑。 我以后会好好听话,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别不要我…… “姑姑?姑姑?”顾双城一路跪行至言战脚下,她两个膝盖早已经被利刺般青草割出了一道道盘根错节血痕,血水流淌,血水也凝固,血水顺着她跪行轨迹,一路蜿蜒前行。 顾双城就这么跪发抖言战脚下,虔诚又冷肆得望着她哆嗦双肩。 她弯下腰去,像一只听话幼狼一般,舔了两下言战脚背,复又仰起头来看着她,低沉嗓音,无限迷迭吟喊道:“姑姑?姑姑。” “不准你……唔嗯!”顾双城猛然站起来,深深吻住了言战被泪水打湿红唇。< 113迷迭破4 顽症 舌尖爆炸血腥味燃起一圈突突跃动红*焰。 顺着喉咙流进去是言战被咬伤舌苔渗出来血液,有些温热,有些微咸,三秒前还能顽抗得舌头乖乖缩两排牙齿之间,顾双城一口一口吸食着言战舌头,开始发麻言战张开嘴巴,企图呼吸片刻安宁,顾双城眉头一挑,完全深入言战口腔里,把这条无时无刻不诅咒着她得舌头,完全吞进自己嘴巴里。 “嗯……” “嗯……” 双手缓慢得握起言战双手,十指滑入她十指间缝隙,轻轻一攥,再高高将她双臂举过头顶,固定凉悠悠墙壁上。 这没有毫米之差得挤压里,顾双城倾听着言战身体所有抗拒,她张开双唇屡屡想要紧紧合上!顾双城撤离自己舌头,随即转而去轰炸她唇瓣。 啄一口,啄两口,咬一口,咬两口,撕扯唇角,咬拽唇瓣,啧啧*着那中央饱满唇肉。 半步猜作品 ——我把我这辈子所有小心翼翼种你唇瓣上,这个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你张开口说得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我想要用心呵护。 ——我把我这辈子所有胆怯恐惧埋你唇瓣上,无论你哪儿,无论你和谁一起,无论你吻上了谁,无论你唇是黑暗中瑟缩颤抖,还是阳光下弯起大笑,我要让每一个人知道,你始终是我一个人。 ——我解开你矜贵得蕾丝发带,你抗拒我,而你发带缠上我指尖,一层一层缠上我五指,缠上我心。 ——我手指漫入你半长头发里,哦,我娇贵小情人头发丝丝缕缕拨弄着我心跳,我闻到了一种味道,你味道,是你味道,把我从深不见底渊谷里引出来。 ——你后颈绷紧线条就像一只奔至末路麋鹿,我闻见你无助得求救声,闭上眼睛,我再也不想因为一时不忍而停下我军队,我要打败你,我要征服你,我要彻彻底底驾驭你。 ——你撕扯里全是带刺暴掠,染血动作,滚滚袭来得赤色呼吸,我听不见你说什么,仿佛你口已经被月光封印,睁开眼睛,我再也不想因为半刻迟疑而打开我城堡,我要抵御你,我要把你拒之门外,我要清清楚楚站高漠城上,看你做这没有谁输谁赢困兽之斗。 ——你肩膀上还沾着从菩提树上滴落露水,我轻嗅着那一点点湿润,浑身烈热要把我从你身旁蒸发掉,我吸吮着那一点点水汽,你知不知道,你肌肤里有一种你自己都不知道魔力涌动,每次被这魔力敲碎理智时候,我都大悲大喜想着,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种肉|体,有万万千千个肉窟,我为何偏偏你里面醉生梦死? ——噢噢,你是个顽皮孩子,你是个沉默狼兽,现,你想用你铮铮得利爪和血腥刺齿,一寸寸弄破我发热肌肤,割裂我,砍开我,剪碎我……我血肉,被你连皮带肉吃进嘴里,你又我耳边咀嚼得嘎吱作响,瞧瞧,我亲爱小双城,你眸子里到处都绽放着清澈喜悦,我要采一朵喜悦,别我耳际,这样话,每每耳畔有风掠过,我就能听见你喜悦,时时刻刻,时时刻刻。 ——你每一件晚礼服都像个秘密,我既不知道你是怎么穿得一丝不乱,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脱得一丝不坏,对不起了,我亲爱言战,我见不得你谨言慎行、没有一丝褶皱样子,我要弄坏你每一件晚礼服!不仅仅是身上这件,以往,你和言忱出席活动时每一件晚礼服,你和所有我憎恶男人女人翩翩起舞时穿上每一件晚礼服,我都要弄坏它们!因为它们都是巧言令色妓|女,而包裹晚礼服下这具纯白色躯体,它每一个血管,每一个小痕迹,都是我。我小女孩,言战,你从来就只是我一个人小女孩。 ——褪下我肩带,你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你看什么?这件晚礼服上钻光,和月光交错一起,那些光落你白热眸里。黑暗里,我也看到你衬衫右方那个装饰小花朵,我想去拨弄它,它是如此落寞。你却一下抓住我手,示威似咬了一下我手腕,你高高举起我双手,就像是要把我钉死这方冰冷粗糙花墙上。嗯,嗯,嗯,你想让我像勇敢马术师那样,骑你屈起大腿上吗?我们要奔向哪里?这一片虚无暗黑之地,我们还能去哪儿? ——亲爱言战,现世界与我们无关了。请你不要理会这世界热闹与孤寂,只让我好好偷听你晚礼服下心。它是否为我舔|舐而呦呦孤鸣,它是否为我亲吻而逃之夭夭,是否为我勾|吮而左右行之? 嘘——嘘——别意那些无聊脚步声,他们离我们很远,我进来时,已经锁上了这座伊甸园得黑色铁门,没人能来观摩我是怎么把你整个人吞下去。瞧,你眼里,我是一只没长尾巴怪兽,你用怪异而陌生眼光叱责着我一言一行,那么怪兽进食,一定有怪兽怪规矩,分|开双腿,骑我腿上,找一个你舒服姿态,让我慢慢吃、了、你。 ——亲爱顾双城,这世界上每一片热闹,每一片孤寂,都你脸庞上凋落。我像个孩子一样,经年累月时光里,捧着从你脸上落下来每一片热闹与孤寂,五年时间里,我没有让无孔不入冷风风干它们,没有让无所遁形日光曝晒它们,我将它们捧手心里,学着妖精施法,学着巫婆念咒,每一天,当我睁开眼睛,我用心,给它们哈一口气!它们一直欣欣向荣活我淬心得保护里,从未改变,从未失去。 啊——啊——我有多久没骑旋转木马了?我坐你腿上,脑袋开始晕眩,你双手像是拔地而起藤蔓,它们一根一根盘上我腰腹和后背,缓慢扒下我遮羞遮惧得薄衣。远远脚步声,似乎响应着你犯罪,顾双城,你犯罪,所有人都看着你犯罪呢。 ——宁静夜,明媚月,泪眼婆娑你,满心念欲我,你有没有像我爱你那样爱我,你有没有,你有没有…… ——我真再也听不见从宴会厅传来小提琴声,再也听不见有人叫我言总,有人戏称我言董,你托住我不是我胸口那两颗沉甸甸白果,是另外一个,我想要,却就是要不到我。 ——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我反反复复爱人,让我好好探探你腋下羞涩,你胸口两粒坚硬饱满得矜持,还有你完全落入我掌心且不停溢出来潮动。 ——我想擒住你翅膀,让你再也飞不走。你翅膀是什么颜色?我猜,肯定是白色,那为什么我一眼看过去,是油亮纯黑呢?我知道,你为了戏弄我,故意把自己翅膀涂成了黑色。我期待落下一场淋漓暴雨,你会被淋湿,你翅膀会被冲刷到初颜色。 ——你是坠落我这个废墟里唯一一个天使。你没听错,我是一座废墟,你就是那个有史以来第一个落入我怀里天使。我故意祈求上帝,让我这座废墟,有两年时间变成一只东游西荡小天使,我故意把自己纯黑羽毛染成漂亮白色,来让你一眼就看到我!你中计了,你看到了我,你用了魔鬼方法占有了我,一根一根床上拔掉了我黑色羽毛!你知道这种恶行有多严重吗?我终究是一座废墟,我并不和你一样是天使,你拔掉我黑羽,我怎么求上帝把我变回一座安分守己废墟? 我是一只被拔掉黑羽假天使,也是一座变不成废墟废墟。 ——小时候,妈妈时常睡前跟我讲关于上帝故事,我只知道,上帝总是四处流浪,传道,救助那些身处绝境人,似乎只要虔诚祈祷,就能作恶之后得到宽恕,你,顾双城,就是我这辈子想得到宽恕。于是,我开始祈祷,开始忏悔,但是后结果证明,我并非向上帝祈祷,而是向魔鬼轻诵福音。 我出卖了上帝,和魔鬼拉帮结派,就像个犹大。 ——我想揭开你裹胸那块薄纱,却又舍不得见你发颤嘴唇吐露出狠狠回绝!这薄纱是那样透明,如果你爱也是这般透明,那即便是末日沉黑里,也会是我想要。 ——听听我愤怒吧!请你停手吧!别用你沾染旁人手来糟蹋我! 听听我难过吧!请你走开吧!别用你燃火目光来淹没我! “言战,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抱着我去葡萄架上摘葡萄情景吗?那葡萄是嫣紫,你身上穿着浅青色布裙子,我也穿着浅青色布裙子,还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吗?我说,我想穿大伯衣服,这样和你去农庄看起来才相配。那年秋天,我们是秋千上度过。” “双城,我小双城,我小双城……呜呜……” “我这里,我一直这里,小言战,我这里,我陪着你一起玩,我们永远一起,噢,永远一起。” “你真这儿吗?我以为你没回来,我等你,你去哪儿了?” “我回来了,我当然会回到你身边,即便你妈妈离开你,你哥哥不见了,你大哥死了,你侄子侄女都不听你话,你商业对手都咒你死,我也会你身边,我再也不去其他地方了,对不起……对不起……” “小双城,我小双城……谁也不能抢走我小双城,她是我!她是我!她是我!” “是你,是你,是你……” “小双城想吻你?言战,小双城想吻你。” “吻吧。” ——那扬起脸庞言战,嘴角带着慧黠得执着,我再也吻不下这双唇,我亲爱人儿,真想带着一群强盗,杀入你脑子里,烧光那些被你淬心守护曾经,抢光那些你抱心坎里过去,洗劫你所存放一切,把你从火光冲天国度里,一把拽到我怀里,抱住你,紧紧地,紧紧地。 ——我小双城又回来了,我要像这样,扬起我脸,撅起我唇,让她情吻我,我也要情吻她粉粉嘟起得小嘴巴,我要吃掉她唇上所有颜色,我还要去吞食她舌头,嘿,真想带着一个马戏团,大张旗鼓走进她脑子里,扫干净那些没有人关爱她曾经,整理好她心底被弄乱过去,让她坐我腿上,笑呵呵看着马戏团表演,我一定要全然把她拥入我怀里,紧紧地,紧紧< 114迷迭破5 灌爱 半步猜作品 >>我名字叫顾双城。 她名字,叫言战。 这是一堵墙。 墙内是云宅小后花园,墙外应该是——顾双城和言战双双靠长满苔藓墙上,两个人左耳都贴墙上,彼此盯着对方,两人濡湿睫毛一起眨动,两人都认真用耳朵听着墙外动静—— 顾双城追着言战进来时候就已经锁上了铁门,她当时只是希望锁住言战,园子不大,言战比较容易被她给逮住,但是没想到是锁住了她们两个人,钥匙也不知道追着追着被扔哪里了。 她摸了摸后脑勺,言战也摸了摸后脑勺。 “双城,墙这么高,我们能翻出去吗?”言战严肃问。 “能。”顾双城看向她挂胸下晚礼服,立刻走过去,把她衣服整理好,肩带拉正,晚礼服背后拉链拉好,发带绑紧。 “怎么翻出去?”言战抬起头,看向高高围墙。 “……”顾双城也抬起头,看向高高围墙,她抿着嘴“嗯”了一声,对言战说:“这里等我,不准乱跑。我去四周看看。” “哦。”言战点头。 顾双城又按照她来时路园子里转了一圈,原来花房不这里!顾双城惶然有一种她和言战是生活一张铅笔画里两个人物,无名之手绘成了一幅墨黑速写,刚才线条统统都被她和言战汗水泪水给溶解了,这幅画被弄得面目全非。现,她要拉着言战,从这幅僵硬难看画布里走出来。要是她不拉着言战从画布里蹦到墙外,那无名之手很可能会……揉碎这张画布扔进垃圾桶,或者是翻开下一页,她和她言战就要被翻过去画布给压死。 时间,分秒必争。 睁大眼睛,顾双城地上也找了一圈。 钥匙真丢了!墙很高,不能让言战失望,必须翻过去! 顾双城两三步又跑回言战身边,言战蹲地上,见她回来了,就高兴问:“能找到梯子吗?” “不能。”顾双城后退了几步,只有特种兵集训,才能用到这么高墙吧?“你往旁边站一点?” “嗯。”言战揉揉眼睛,又站到一边去。 顾双城退后了五十米左右,一口气冲上去,踩着墙向上,只差一只手距离就攀附到墙头,“嘶——”一点疼痛从身上划过,顾双城缓慢从墙上滑了下来。 “双城,你没事吧?” 顾双城摇摇头,她又看向四周树木,终于找到一颗适合攀爬高树,言战也跃跃欲试说:“我会爬树!” 说着,就把裙子随便撩起来,顾双城先一步爬上去,言战就后一步爬上去,到了树中央,顾双城又拉了言战一把,言战踩着树木爬上去,顾双城就她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树冠处,向下眺望——墙外是树林,怪不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不过树林头,能看见路灯毛茸茸白光。 顾双城说:“我跳到墙头,然后,你也向下跳。” “嗯!”言战弯起嘴角,一脸冒险远游兴奋,顾双城目光专注盯着墙头,一、二、三!顾双城跳上了墙头,她很墙头坐好,喊道:“言战,跳吧,就我那个位置跳。” “好!”言战刚想跳,顾双城就头疼说:“认真一点,看准了再跳。要是摔断腿,我们就不能出去玩了。” “……”言战皱皱眉头,重重点头,“嗯!” “噗——”一声,言战跳了过来,直接从墙头滑了下去,“啊!”她叫了一声,顾双城也立刻从墙头滑下去,两人都是一身苔藓又回到了墙内。 “我叫你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 “我叫你看准了再跳。” “我看准了。” 顾双城盯着言战,言战也盯着顾双城。 “再来。” “哦。” 顾双城和言战又一前一后爬到树冠,这一次,言战先跳了。 “你确定你坐好了吗?言战。” “嗯。” “真坐好了?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 “轮到你跳了。认真一点,看准了再跳!顾双城。” “?!!!!” 一,二,三,顾双城“噗——”得一长串声音划过,顾双城顺着墙头,非常缓慢而不甘心滑了下去,言战也立刻跟随着,从墙上滑下去。 言战头疼看着顾双城,说:“我叫你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 “我叫你看准了再跳。” “我看准了。” “你!”顾双城指着言战,言战立刻抓住她食指,用劲儿啃了两口,小猫一般皱着鼻子说:“笨死了!” “你!”顾双城连忙从她嘴里抽出食指,连连麻疼摆动了三十几下。 言战放下被撩起裙摆,双手捂住嘴巴,咯咯得笑着。 “点翻过去了!”顾双城哭笑不得走到言战背后,拍了两下她臀,推着笑得乐不可支她继续爬树。 爬到树中央时候,顾双城抱住言战,问:“刚才为什么我跳得时候,突然张|开双腿,还脱掉内裤,你要干什么?” “哼嗯!你管我!”言战又咬了一口顾双城鼻尖,顾双城这下也跟着咯咯得笑起来,她嘘声道:“小、荡、妇!” “你才是呢!” “好,好,我是,我是。来,再一次。你先……” “为什么不一起跳?”言战回过头,看向顾双城道。 “你别再那样了啊!”顾双城说。 “嗯。” 两个人都认真盯着墙头位置,一、二、三! “跳!”言战抱住了墙头,顾双城也抱住了墙头,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慢慢爬上去,坐墙头上。 就这么肩并肩,静静坐了一会儿。 “我们要去哪儿玩?”言战用高跟鞋蹭了蹭顾双城裤腿,顾双城也用高跟鞋蹭了蹭言战裙摆,“我们要去哪儿玩?” “我问你!” “我也问你!” “……” “好了,我们……” 言战捂住她嘴巴,认真想了想,过了良久,言战开口道:“去我家,好不好?” “……”顾双城皱皱眉,“回家?” “不,是以前,我和我妈妈住得地方,贫民窟,我们现就去!” 半步猜作品 >>我名字叫言战。 她名字,叫顾双城。 这是一条街。 一路向东,计程车驶入了这片远远看上去低矮得贫民窟,言战依旧靠顾双城肩膀上,揉着泪眼,打着哈欠,顾双城看向车窗外这条街道,还有远处山上一点零星灯火。 “停这里吗?”顾双城问。 言战点头,司机缓缓把车停街道入口处。 “两位小姐,这里夜店虽然挺多,但是这么晚了,很不安全。”司机好心提醒道,她看了看顾双城,又多看了两眼言战,“尤其是漂亮女人。” “谢谢。”顾双城付了钱,把言战搂怀里,她点了两根雪茄,一根送到言战嘴边,说:“提提神,你睡着了。” “嗯。”言战靠顾双城肩膀上,重重吸了一口雪茄,顾双城咬着雪茄,“进去?你肯定是这里?” “肯定,这一带基本没有任何翻。” “我听见枪声了。”顾双城刚走一步,就开口道。 “我也听见了。”言战笑着,牵着顾双城手,“没事。” 顾双城抱住言战,“这里可不像你小时候那样了,很危险,你真要进去?” “是,是,我肯定。” “手机给我。” “什么?” “把手机给我。” “做什么?” “打个电话。” “打给谁?”言战摸着顾双城鼻子,问。 顾双城用鼻尖蹭了蹭言战鼻尖,学着她口气说:“哼嗯!你管我!” 言战无趣推开她,顾双城见她走了两步,就连忙走过去,长臂一捞,将她抱怀里,哄道:“不准乱跑。” 手机通了—— “你哪儿?!真是难以置信,你到底哪儿?我找遍了整个宴会厅!”顾双城连忙把手机拿得远远,过了几十秒,她才靠耳边,说:“我们d7区。” 那头顾依然听见这句话,就立刻停止了追问,她顿了一下,“如果你是我儿子,言战早就大肚子了。” “当然。”顾双城认真点头道。 “你脑子里装了什么!立刻给我回来!明天聚实集团开幕仪式,你好别迟到!” “是。所以?” “……我会通知d7区人,by the ay,我真希望你被乱枪打死!”话落音,手机就挂了,顾双城挑了一下眉头,又捏着言战下巴,将她抵古老斑驳贫民窟涂鸦墙上,狠狠吻了两下。 言战咬了一下顾双城下嘴唇,顺势结束了这个吻。 “走,到我家去!”言战拉着顾双城向前,顾双城问:“有多远?” “十几分钟就到了。” “那好。”顾双城走到言战身前,背对着言战,缓慢蹲下来,“来,我背你。” “嗯……”言战有些颇为严肃审视着顾双城背,她看了一会儿,就乖乖上了她背,抱住她脖子,又敲了两下她屁股,喊道:“速前进!” 两人踏入了这一片弥漫着裸|露气息贫民窟,每向前走几步,就能看到几个玩滑板年轻人从小巷子里滑出来,他们就跟两人身后,开始是三个,然后是六个,再然后是九个,十二个,十五个,就如同两列整齐划一护卫兵团一般,牢牢跟两人人后。 “双城,他们要干什么?” “顺路吧。”顾双城面色冷峻盯着前方一家老式酒馆,从半圆形落地玻璃窗里,能看见里头风|骚酥|骨得小姐们坐客人腿上,对着昏黄灯光,大口大口吐着烟圈。 “双城,我们要不要进去喝酒?”顾双城背着言战,就停这家酒馆落地窗前,里头已经有脸通红男客对着言战和顾双城吹口哨了,顾双城看向身后滑板少年,十五个人都摇了摇头,顾双城对言战说:“不,我只想去你家。” “去我家干什么?”言战顾双城耳畔哈了一口气! 顾双城被痒得侧过头去,言战就吸了一口雪茄,顾双城问:“又想玩什么?” “回答我,去我家干什么?” 顾双城,眉头一抬,言战耳边说了些什么,言战皱着鼻子咬了一下她耳朵,说:“走!” “是!”顾双城咧嘴而笑,又背着言战,加了脚步。 两人路过了一间没有客人理发店,光头理发师正靠门槛上抽烟,他眼睛直愣愣盯着对面二楼上一个正洗头发女人。 两人路过了一间没上锁幼儿园,里头黑通通,有几个小孩玩滑滑梯,但有一个小孩坐秋千上,正和她瞎掉左眼金发芭比娃娃说话。 两人路过了巷子里一家小吃摊,已经要收摊了,女老板靠一个小男孩肩膀上,小男孩坐小吃摊拐角里写作业,他笑着说:“妈妈,这题我会了!” 两人路过了阁楼上亮着灯殡仪馆,殡仪馆二楼阳台上,还垂着几个白色灯笼,那几个灯笼随风漂浮。 两人路过了一家人气颇旺得麻将馆,哗啦哗啦搓麻将声音着实震耳欲聋,一个小女孩蹲一旁数零钱,有大人要从她身旁经过,就直接从她头上跨了过去,而她只是专心数零钱,丝毫没有意。 两人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正巧有两个穿着亮皮夹克得小年轻从超市里出来,嘴里骂骂咧咧,一个大汉从超市里出来,吼道:“滚!一帮小瘪三,也不看看是谁罩得场子!” 言战看着大汉手里蘑菇型拖把,咯咯笑起来,她指给顾双城看,顾双城也笑了,言战就顾双城耳边说了些什么。 “可以。”顾双城点头,她看向身后滑板少年,立刻有三个少年消失巷子里,她背着言战,走进了这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很就找到了指套,言战她耳边小声说着,顾双城就依照言战说,选了十几种。 顾双城拿完就大步朝着门口走去,那位大汉立刻追过来,拽住了两个人,“喂,两位小姐……” 顾双城盯着大汉眼睛,言战也盯着大汉眼睛,两人眼睛瞬间停止了眨动,就这么静冷盯着大汉。 大汉骂了几句之后,就有点僵住了,她看向顾双城,“我们这里是……” “bi-ang!”言战比了个手枪手势,对准大汉太阳穴来了一下,顾双城则一拳打了大汉脸上,打完就立刻背着言战向前跑去! “!!”言战被颠簸上下骑动,她高兴拍打着顾双城肩膀,喊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顾双城,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一口气跑到一栋民房后,顾双城靠墙后,言战也从她背上滑下来。 “别动……”顾双城将言战拦身后,听着巷子里动静,一阵打斗声之后,巷子恢复了平静,滑板声音渐渐远去,她们已经到了d7区相对安全地方。 “哈啊……哈啊……”言战喘着粗气,大口大口吸着雪茄,顾双城也吸了好几口雪茄,她拿着那些安|全|套言战眼前晃了晃,又把盒子拆开,拿出了里面安|全|套,无奈笑着塞进了言战胸|罩里。 “哈哈~”言战拍打着顾双城脖子,等她冒火似塞完了,言战就向前一倾,将顾双城压墙上,重重吻上她唇。< 115迷迭破end 漓欲 半步猜作品 >>我名字叫顾双城。 我名字叫言战。 长长街道,短短夹巷。 可以一边接吻,一边长满爬山虎得墙上滚来滚去。 这也许不是一堵墙,换个角度去观看,顾双城和言战就是这张绿床上不停接吻又不停你上我下,你下我上一对半夜不睡觉小情侣。 青青石板路,红红枫叶梢头。 可以一边说小话,一边捞痒痒、石臼后面躲猫猫、井边继续接吻。 又跑到刺槐树下,继续舌缠舌,直到吻得言战连连喊停。 顾双城眸光追随着言战脸上笑容,言战眸光追随着顾双城上扬嘴角,刺槐树下追逐了一圈之后,顾双城把言战再次压树上,顺着她下颚一路印下腥红吻痕。 “到家了,到家了。”言战揉捏着顾双城两瓣臀,“到家了,嗯?” 顾双城咬了一下言战唇,她退后一步,微微张开双臂,做出要抱她手势,问道:“shall e” 言战像极了头一回上花轿女孩,她努努嘴,向左边走去,不理会唇膏染到了鼻子上顾双城,顾双城立即堵到左边,依旧微微张开双臂,问道:“shall e” 言战又努努嘴,向右边走去,不理会唇膏也染到眼睛上顾双城,顾双城立即堵到右边,再次微微张开双臂,问道:“shall e” 言战后退了一步,顾双城就立刻一步跨过去,紧紧拥住她,吻住她倔强唇,两分钟后,顾双城松开了言战,言战险险得站原地,双眼微红盯着顾双城。 顾双城也后退了一步,她万分绅士虔诚挺直脊背,紧张微微张开双臂,喘息着问道:“shall e” 言战眨了眨眼睛,微酸鼻头搭手背上,她哽咽点了一下头,又小步走到顾双城身边,顾双城立即一把将她抱起来。 “我抱得稳吗?”顾双城问。 “稳。”言战回答。 “我走得稳吗?”顾双城问。 “稳。” “你能听见我心跳吗?”顾双城问。 “能。” 顾双城一步步踏着缓慢步子,走到了言战家门口。 “钥匙那里。” 顾双城将言战抱到了一个花盆旁,言战伸出手去,搬开花盆,又搬开花盆下面瓦片,拿出一个小盒子,她从小盒子里取出了生锈钥匙。 “……我开门了。”言战说。 “开。”顾双城万分认真回答,她侧脸紧紧贴着言战侧脸,言战就缓慢伸出手去,打开了这扇尘封已久门。 仅仅是言战白皙手,去打开一扇门,仅仅就是这么一件简单而已,顾双城却觉得自己望眼欲穿了千年万年。 门,被言战亲手打开了。 “院子很漂亮。”顾双城认真环视四周,评价道。 “我又没开灯,你能看到什么?”言战打了一下顾双城后脑勺,顾双城摸摸发酸鼻子,她躲言战颈窝里,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干热呼吸着。 灯开了。 很小庭院,很小花坛,很小鞋架,很规整两方菜畦,很大一口井,很高一颗枣树。 “还漂亮吗?”言战抱住顾双城头,吧唧吧唧亲了两口顾双城额头,顾双城又仔细看过去,庭院里堆着几捆干柴,炉子和黑煤就放一旁,一个破鸟笼上爬满了蜘蛛网,隐约可见两只黑蜘蛛上面爬来爬去。 地上有很多落叶,大大扫帚也破烂不堪,不过看得出来,一周前,有人打扫过这里。 “……”顾双城腼腆笑了笑,用鼻子蹭了蹭言战脸,小声问:“你房间哪儿?” “还抱得动吗?”言战抱臂,挑眉问道。 “抱一晚上都可以。”顾双城笑着回答。 “我们先去客厅。”两人到了门口,言战两只脚搭一起蹭了几下,高跟鞋就掉了地上,顾双城揭开盖住鞋架那层白布,拿起一双拖鞋换上。 言战晃荡着两只脚丫,笑着看向顾双城,顾双城问:“你笑什么?” “你穿得那双拖鞋,是小时候我给我将来爱人买。” “那不就是给我买吗?不合脚,好小。”顾双城脚后跟落了拖鞋外面,言战拿起了一个小竹竿,拿起竹竿,把盖客厅里白布统统掀落,顾双城环看一圈,满意说:“很好。” “哼嗯!又不是你家!”言战用竹竿“啪啪”敲了两下顾双城后背,顾双城“嘶嘶”得说:“为什么打我?” “啪啪”言战又敲了两下一方小桌,“这是我妈妈,赶跪下来跟她说,你会永远爱我。” 顾双城这才瞧见了言战母亲灵位,她看着那个小小相片,连忙跪蒲团上,言战依旧被她抱怀里,她弯下腰,叩了三次,说:“妈妈,我会永远爱言战。” “发誓!” “妈妈,我发誓,我会永远爱言战。” “发毒誓!” “妈妈,我发誓,我永远爱言战,要是背叛誓言,我就不得好死。” “……嗯,没有毒誓言吗?”言战挑衅看顾双城说。 顾双城想了一下,夜风从回廊深处蹿进室内,吹开了顾双城额上汗湿刘海,她开口道:“妈妈,我发誓,我永远爱言战,要是背叛誓言,我全家死……” “哼嗯!你全家也包括我!”言战“啪啪”得用竹竿敲了两下顾双城后背,顾双城又“嘶嘶”站起来,说:“那你到底要我怎么说……” “放我下来。” “不放。” “放我下来。松手。” “不放。” “……不放我,你怎么上香?”言战瞪大眼睛,顾双城又想起来那个去瑞典时飞机上做得一个漫长梦,梦里头,已经和她结婚言战就是这么整天很不满她身边嘀咕唠叨。 “哦。”顾双城轻轻将她放下来,言战拉着顾双城去厨房洗了洗手,又回到灵位前,两人一齐跪下来,冲灵位跪拜了三次。 “妈妈,我就不发誓了,我想得,你都知道。她叫顾双城。”言战对着灵位,万分虔诚说。 “……”顾双城不满鼓了鼓嘴巴,但还是由着言战不发誓了。 “来,上香。”言战点燃了两根粗粗檀香,“我要先上香。” “一起上香,不是正式一点吗?”顾双城不解问。 “嗯?”言战再次不满瞪大眼睛,顾双城点头,说:“好。” 言战这才恭敬向前,当她向前走时,顾双城就她身后盯着她背影看,她只能看到言战背影,却看不到她此刻泪光潋滟双眼。 言战上完了香,退回到顾双城身边。 “你去。” 顾双城也恭敬向前,当她向前走时,言战就她身后盯着她背影看,她只能看到顾双城背影,却看不到她此刻泪光澜动双眼。 顾双城上完香,转过身,才发现言战不身后。 “言战?喂,言战?你哪儿?言战?”顾双城掀开了桌布,凑到桌底下看了半天,又拉开了客厅里所有柜子,她跪地上,找了大半圈,“言战,言战,你又要干什么?喂!言战!” “啪嗒”一声,客厅里灯光灭了,黑暗接踵而至。 黑暗中异常敏锐顾双城侧耳一听,就听见了一个细微脚步声漫不经心朝这边走过来,她猛然回过头,言战手里拿着烛台,也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跪地上干什么!我去拿蜡烛!” 顾双城立刻站起来,又是一把抱住了言战,良久,顾双城没有说话,言战只是有些心惊听着顾双城荒腔走板得心跳,“你……” “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这又是个梦。等我梦醒了,你就不是我了。”言战右手放下烛台,又双手环抱着顾双城背,缓慢地摩挲着她背,“我要你,我要你。我是你,我是你。” 顾双城揉捏着言战左手,使劲儿亲了几下言战无名指上戒指,“看到这枚戒指了吗,它表示你是我。” “我知道。” “不是嘴上知道,心里也要知道。” “我知道。”言战又抱住了顾双城,脸埋她胸口,两人就烛台融光里,一次次加深对彼此拥抱,直到□热|度从两人契合无缝身体间轰然蹿上来。 半步猜作品 >>我名字叫言战。 我名字叫顾双城。 愈是隐忍。 愈是爆发。 言战抬起头来,按捺住顾双城被莲蓬头淋湿头,整个浴室里都是两人喘息声,两个人喘息里,还夹杂着清润得水滴声。 一滴豆大热露从言战下颚流到她胸|口,被欲焰烧着顾双城就追逐着那滴热露,言战身体上缓慢又急速下移。 “嗯……嗯……”言战低下头去,把顾双城按跪瓷砖地上,“吻我,这里……” 言战双手缓慢下移,她拨开了刚才被顾双城用热水反复冲洗到发红花瓣,顾双城直起腰来,笑着吻上去。 “嗯……”言战一阵阵发抖轻颤,顾双城粗重呼吸就这么喷洒她花蕊上,她笑着躲避,又并拢上双腿,推了一下顾双城额头,“我……也要吻你。” 顾双城向后躺倒瓷砖地上,莲蓬头掉地上,汩汩流水从顾双城耳边流过去,顾双城抚上言战眉眼。 言战跪她两腿之间,顾双城就双手抱头躺地上,睁开眼睛说:“我你小时候洗澡地方,和你做……这是第一次。” “嗯……”言战红色舌头伸了进去,顾双城闭上眼睛,感受着言战她体内慢慢滑翔,“再深一点……”她按住言战头,命令道。 “唔嗯。哦,言战,哦,言战……”言战依命行事,顾双城缓缓吟叫起来,直到言战结束了下面战役,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堵住了她戏谑般叫嚷。 “你敷衍我。”一吻结束,言战点了点她鼻子。 “我很舒服,所以就叫了。”顾双城拍了两下言战臀,“下来,该我了。” “不要!”言战骑顾双城肚子上,揪着她胸前两点硬提子,“不要,不要!” “由不得你!”顾双城翻身将她压身下,又是一片红森森狼吻,言战笑道:“不要~不要~不要~” “唔。真好吃。”顾双城吸吮着两点樱红,拽一拽,咬一咬,言战就看着她自己身上为非作歹,过了一会儿,顾双城关掉了花洒,抱着言战出了浴室。 ——弹簧床让顾双城颇为不适应,她把言战扔上去,又自己压倒她身上,两个人一动,弹簧床就跟着动。 “我等不及了。”顾双城随便撕开了一个指套,拉开了言战大腿,硬|生生没入到高热花谷里。 “……嗯。”言战被突如其来动作弄得大大耸了一下小腹,又抓着被单说:“……开始吧。” 言战小卧室里一片湿热。 浅浅月光照小窗户上,就和言战小时候是一样光景,但那张小小弹簧床上,被顾双城压身下言战,早已不是那个被窝里看股票介绍小言战了。 月光洒床边那些轻轻震动着小玩具、小闹钟、小夹子和小水杯,还有一个装玻璃球小盒子似乎要支撑不住了,“嗑噔”一声,离床近小盒子被震到了地上,五颜六色玻璃球全都“啪嗒啪嗒”得落地,就像是从时光女神眼睛里流出来五彩眼泪。 一颗深红色玻璃球直接滚出了门外,它慢答答地滚动向前,滚过走廊,滚过一幅言战小时候和她母亲一起绣得简易刺绣,滚过言战小时候小书架,又滚过几个言战小时候自己做得高楼大厦,后,这颗深红色玻璃球滚落到刚刚两人下跪蒲团旁。 从小小玻璃球里看那个摆高处灵位,能看见那张言战母亲笑着黑白小照片,也可以看到刚刚两个人点着粗香,已经缓慢灼热燃烧。 香烧了五分之一。 香烧了四分之一。 香烧了三分之一。 香烧了二分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小说,就是把一瞬间所有定格下来, 永久用文字,把那刹那间所有封印那里,变相让它大限度不朽,in y heart< 116女骨 半步猜作品 有什么声音从窗户缝隙里渗进来。 蜷缩顾双城怀里言战嘟了两下嘴唇,结结实实翻了个身,怀里一空,顾双城就不适“嗯”两声,她皱紧眉头里透着一股子从心谷里透出来惬意,张开被口红涂得乱七八糟唇,她低低喊了一声姑姑。 有什么声音又再次从窗户缝隙里渗进来。 顾双城不得不缓慢睁开被结晶泪水黏住上眼皮和下眼皮,她坐了起来,看向一个人面朝墙壁睡着、还蜷缩成一小团言战,嘴角立刻就漾起一抹嬉笑,她凑过去,吻了一下言战光裸臀,又顺着侧腰吻到了她肩膀和耳朵。 拨开那些恼人黑发,顾双城舔了两下言战眼眶,一圈一圈舔着,嘴里呢喃喊道:“起床了,言战,起床了。” “不……”言战随手把被子拽过来,弓着腰继续酣睡。 “言战~言战~我们要洗澡,不会觉得黏黏?”顾双城笑着把右手伸进了被子里,顺着她大腿|内|侧摸进去,“不行,起床,洗澡。” “……”言战转过来,轻轻摇头道:“我很累……” “洗完澡再睡。”顾双城声音很低,似乎还带着昨夜如火如荼热度,言战眯着眼睛,指了指自己唇,“你还没和它说早安。” “噢,是。”顾双城翻身压了言战身上,隔着被子,她又牢牢得把言战禁锢她身体势力范围内,哄道:“你嘴唇有点干,自己先舔|湿,要不然,我才不要和它说早安。” 言战双手从被子里钻出来,两只手一左一右爬到顾双城后背上。 “不要,我舌头都麻了,舔不|湿,口水都让你喝干了。”言战眨了眨眼睛,她背上弹完钢琴,又抱住顾双城颈项,两个人就这样望着对方。 言战看得是顾双城这张年轻而勃动脸,昨夜她这张脸上印下了无数个痕迹,这张脸上每一寸肌肤都弥漫着她自己气息,那些细小毛孔里也充斥着她自己味道,鼻尖、嘴唇、眼睛、额头、耳朵,言战舌头仍然清晰记得,这张脸上每个部位是什么味道。 顾双城看得是言战这张嫣红而愈静脸,昨夜她看见了这张脸上种种让她心欲涌动表情,言战一咬唇,一怒嗔,一仰首,一俯看,都像是一场场转瞬即逝却又让人记忆弥久海市蜃楼。言战那哭泣呻|吟声又再次窜进顾双城脑海里,她望着蛰伏自己身下言战,张口吻上她唇。 “唔嗯……”言战笑着抱住了顾双城脖子,顾双城还没吻几下就迅速扒开隔两人之间被子,言战“哈哈”一笑,又推拒着说:“不……我很累。” “一次,就一次?”顾双城大力亲着言战胸口,用商量语气问着。 “不……”言战并上双腿,把被子又拽回来,顾双城嘟囔了几句,就从言战身上下来了,言战又转过身去,说:“我肚子饿了。” “……”顾双城跪床上,看向窗外小院子。 院子里十分安静,刚才睡梦中听见声音应该是风拂过枝桠声音,还有一些并不清晰鸟叫从远处传过来。 原来两人都没有睡到两小时,外面刚刚才划过破晓。 “你想吃什么?” “不知道。” “起来洗澡就买早餐给你吃。”顾双城摸摸言战头,哄道。 “不,我不想动……”言战睁开眼睛,不满看着顾双城,顾双城立刻举双手道:“好,好,好,我下床,现就下床。” 顾双城光|着|身子从弹簧床上下来,言战满意“嗯”了一声。 等顾双城洗完澡,回到床边时,言战真再次睡着了。 顾双城低低吹着口哨,速把自己衣服穿好,又弯下腰,喊道:“言战,言战?” 喊了几声,言战未应,顾双城就站那里,深深凝望着言战熟睡模样,她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她干涸心坎里涌出来,脉脉,脉脉流入到她冰冷血液里,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似乎是永远不灭。 看了许久,顾双城又转身到浴室找了盆和毛巾,确定言战确实睡熟了之后,她就拨开被子,用热热毛巾将她从头到脚擦了一遍。 洗干净言战,顾双城就这间小卧室里伸了几个懒腰。 这时候,天已经开始亮澄澄,她拿起钱包,打开门,又锁上门,去附近早餐店买早餐。 》》》》》》》 敲门声一再响起,响了又响,响了又响,小言战捂住耳朵,一头扎进乱糟糟被子里,今天她一点也不想去学校,一点也不想,那些课程无聊透了,那些老学究秃顶看得人毫无食欲,对了,学校食堂里饭菜也像是粗喳喳猪食!去原野里闲逛都比呆墙缝裂成一朵花得教室里强,念书又不能赚钱! 小言战从被子里坐起来,大声喊道。 小言战揪着一块枕头,把它当做是教导主任,一拳一拳揍着。 小言战气哼哼穿着小拖鞋,把校服拿到镜子前,憋手蹩脚穿好了,她对着镜子里自己做了个鬼脸,背上小书包,她来到客厅里,妈妈已经做好早餐,正笑着审视她身上校服。 小言战拿起一块烤鱼,吃了几口, 妈妈擦了擦小言战嘴角酱汁, 小言战扬起脸,妈妈亲了一下她小脸,又拽拽她耳朵说 ——睡梦中言战梦见了小时候自己和母亲说话,她弯起了嘴角,画面一再转换,言战已经很久没梦到自己母亲了,她沉浸这个梦里——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言战大叫着坐起来,顾双城立刻丢下刚刚买回来早餐,一把抱住了言战,“妈妈!妈妈!妈妈!” “……”顾双城紧紧抱住了怀里这具颤抖身体,她安抚道:“别怕,别怕,我这儿,我这儿。” “妈妈!噢,妈妈别走……别走……妈妈……”脸色苍白言战紧闭着双眼,“妈妈,妈妈,妈妈。” “嗯,言战乖,乖,我这儿,这儿。” 言战双手不停顾双城后背上抓握着,她想要握紧什么,也想要抱住什么,良久,她就这么喊着妈妈,直到再次歪着头睡着顾双城肩膀上。 “言战?”顾双城轻轻拖住言战后颈,又缓慢将她放倒床上,调整了两下枕头位置,她看向言战如利爪般蜷起来双手,只好耐心按摩和揉搓着,让她紧张左手和右手渐渐恢复平静。 言战大约又睡了四十分钟,就早餐香味熏导下悠悠转醒,她迷蒙着睡眼,盯着看向自己顾双城。 “为什么看着我?” 顾双城认真想了一下,“不知道。” “……”言战又用那种顾双城不喜欢疑惑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哑着嗓子问:“为什么看着我?” “我喜欢看着你。无论你干什么,我都喜欢看着你。刚开始时候,我以为是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于是我就去看医生,医生给我做了详细检查,问了我很多问题,后证明我眼睛没出问题。呵。”顾双城知道这个笑话不好笑,她又说:“我喜欢,我爱,看着你,言战。……刚才做梦了吗?” “双城!”言战立刻坐起来,紧紧抱住了顾双城,抽泣道:“我梦见我妈妈了,她告诉我,你看着我,当我睁开眼睛,呜,你真看着我……你看着我,她不见了……” “噢,不哭,不哭,言战乖了。我不看你能看谁呢,我当然看着你。” 言战从被子里钻出来,整个人跨坐到顾双城腿上,顾双城抚摸着她滑溜溜后背,又哄道:“我小言战难过什么?告诉双城,好不好啊?” “我想我妈妈……” “所以,你妈妈同意我们事儿了?”顾双城干脆把言战当成小孩一样抱起来,她拿起毯子盖言战身上,两个人就这么小房间里踱圈圈。 “也许她对你印象还不错。我好想我妈妈,双城。为什么她不能永远活着呢?”言战靠顾双城肩膀上,“我真想她。” “嗯,我要吃醋了,我以为你会梦见我呢。”顾双城蹭了蹭言战耳朵,“我爱你,言战。” 言战没理会,过了一会儿,她擦了擦鼻涕,问:“顾双城,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一个爱说花言巧语老头子吗?” “所以你就是那个爱听我说花言巧语老太太,是吗?” 言战拍了一下顾双城肩膀,顾双城痛叫一声,她啃了两下言战耳朵,“我还没离开,你就想妈妈了?噢,别人会说我昨晚欺负了一个小女孩呢。” “你不是吗?”言战瞪大眼睛,盯着顾双城问。 “是。我一口一口吃掉了一个小女孩。” 言战拍打着顾双城肩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顾双城又把她抱到了镜子前,扯掉她身上毯子,“看见没有?” 言战捂住眼睛,“不看!” “你真美,言战。”顾双城又叹了一口气,把言战重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说:“我得出去一下,你再睡一觉,好不好?” “你要去哪儿?” “我发誓,我很就回来。” “哼嗯!”言战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她。 顾双城就跟心口落了一地鸡毛一般,万分不舒服。但是上午十点是聚实集团开幕仪式,她必须要到场。 “对不起,但我很就回来!”顾双城摸了一下言战头,悄悄走出卧室,刚到门口,就听见言战趴窗户上喊:“我肚子疼!双城,我肚子疼!” “!”顾双城又立刻跑回卧室——“哪里疼?哪里疼?” 刚才还趴窗户上言战已经钻回到被窝里,顾双城就看到床上有那么一个鼓起来“小包包”,她骤然感觉自己是好好走大街上被人用石头砸中后脑勺,回过头一瞧又找不到罪魁祸首! “哪里疼?……哪里疼……”顾双城走到床边,言战躲被子里,眼睛睁得大大,小口小口呼吸着,食指弯起来,放进嘴里,一下一下轻咬。 这个清晨光束簌簌从窗户钻进来,顾双城发现房间窗户泛着微微深蓝,连带着,打床上光圈也沁透着绵幽幽得深蓝色。 低头整理了两下床铺,顾双城并没有拨开“小包包”,只是叮嘱道:“待会儿肚子饿,自己把早餐热一下,中午之前,我一定回来,好不好?” 隔着被子,顾双城仍然十分准确找到了言战头哪儿,她稳稳地吻言战额头上,言战没有作声,她像是被扎了一下后又缩茧里蛹。 这个吻停留了一下便翩然离开,言战甚至没察觉到顾双城嘴唇温度呢。 顾双城从房间里悄无声息退出去,合上门,她不放心去检查了一下家里那个旧微波炉,确定它确实能正常使用之后,顾双城又不放心看了一眼卧室门。房门紧闭,言战或许是睡着了吧。 摸了摸后脑勺,顾双城干脆又坐客厅里,用热水壶给言战烧了一瓶水。 水沸了,热水壶响了,拔插头,冲水,顾双城把印着牡丹花旧水瓶摆显眼位置,并涮好了两只杯子,让两只杯子亲热站一起。 退一步,环顾四周。 顾双城又检查了一下家里电视机,确定它确实能正常使用之后,顾双城又客厅茶几里找出了一些小孩子简单拼图游戏,她害怕言战等她回家时候会觉得无聊,就把这些小玩意找出来,也放显眼位置上。 做好这一切,顾双城走出客厅—— 一步,两步,三步——顾双城感应般立刻回过头去! 言战立刻受惊低下头,她蹲窗户下面,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让顾双城发现自己偷看脸。 四步,五步,六步——顾双城打开院子里门,“吱呀”一声—— “双城!我肚子疼!双城!我肚子疼!”她大声喊完以后就立刻再次钻进被子里,言战把自己裹得紧紧地,和刚才一样,不说话闷被子里,她耳朵听着外头动静。 “嘎吱”一声,门被摔了一下。 言战不知道顾双城是否出去了?她安安稳稳躲被子里,缓慢眨动眼睛,咬着手指头。 过了几十秒,房门被推开,被子里言战高兴弯起嘴角,但她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眼睛转了转,仔细聆听着顾双城一口气跑回来喘息声! “我刚才出去了,走到巷子,又跑了回来。……你肚子哪里疼?”顾双城弯下腰去,轻轻拽开被子,言战歪过头,看着她眼睛说:“双城,我肚子疼……” 言战拉住顾双城手,再把手牵到她肚子上,“这里疼?” “嗯。”言战抓住她手,让她微凉手自己暖和和身体上打转,从肚子到小腹,从小腹到大腿,又从大腿到胸口,顾双城弯下腰来,握住言战手,“我保证中午之前就回来。” “我肚子疼,我肚子疼……”言战用自己身体蹭着顾双城抗拒手,顾双城后退一步,抓过被子,盖住白鳝般言战,“一会儿回来再帮你检查,无论你哪里疼,一会儿回来,我统统帮你治好。” 言战负气鼓着嘴巴,两只眼睛瞪着顾双城。 顾双城也学着言战模样鼓起嘴巴,复又自己笑开了,言战立刻拿小玩具砸她,顾双城躲躲闪闪走出房间。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顾双城走院子里,还没碰到门呢,言战又趴窗口上说:“双城,我肚子疼,双城,我肚子疼!” 顾双城靠门上,就这么看着趴窗户上言战。 言战又立刻睡倒被窝里,专心等了片刻,顾双城又来到床边,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忽然连人带被子把她全都抱入怀中。 两人气息和味道,这个拥抱里,全都渗出了被子,直直到达两人身体内。 等顾双城觉得言战身体已经懒洋洋软下来时,她就松开手,整理好又被言战弄得一团乱床铺,她转身离开卧室,有些头疼穿过客厅。 刚踏进院子,言战又趴窗户上喊着:“肚子疼,双城,我肚子疼~” “……”言战说完,就再次钻进被窝里。顾双城看着空落落窗户,只好咬着牙,走到门口,打开门,言战又再次站起来,趴窗户上喊着:“双城!我肚子疼!双城!我肚子疼!” 顾双城没瞅她,打开门,锁上门,站门外。 言战立刻开始拍打窗户,喊道:“双城!双城!双城!我肚子疼!我肚子疼好疼!” 顾双城转过身,顺着高高围墙向巷子里走,她咬紧下唇,听着言战仍旧叫着自己名字。 高墙挡住顾双城身影,言战不再呼喊她名字,她失落趴窗户上,抬头望了几眼湛蓝天空。 “双城。我肚子疼,你回来。双城,我肚子疼,你回来。”她自顾自说着,说着,说着说着,说着,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滑下来,她张大嘴巴,“双城,我肚子疼……唔嗯……双城……双城……” 哭着,哭着,哭着哭着,哭着……言战知道顾双城真得走了,就不再趴窗台上,她跪床上,穿好衣服,抱着被子,整个人被浸泡阳光里。 不哭了。言战又再次趴到窗台上,瞅着窗台外面爬来爬去蚂蚁,她伸出手指,开始数这些蚂蚁,数蚂蚁很就数累了,她又望向门口。 望着,望着,望着望着…… ——顾双城踩下刹车,街角突然停下来。 下车!“嘭”得一声,重重摔上车门!顾双城像是激流中一艘跃起黑帆船,勇往直前向回家路飞奔,她要跑过岁月,要跑过时光,要跑过一切阻隔她和言战之间任何! 一步跨到门口,顾双城口干舌燥打开锁。 绝望中言战蓦然看向门口,她不自觉急促喘息起来,盯着门口那个高挑身影,半秒半秒得数着她好看手是怎么打开门。 门打开了。 顾双城亲手把门打开了。 顾双城站门口,言战就这么趴窗户上,眼眶里泪水还打转呢,她默默看着顾双城,顾双城也默默看着她,两人此刻都得到了某种来自对方确切回应。 言战吸吸鼻子,她趴窗户上,孩子般痛哭起来,顾双城就站院子里,看着言战眼泪不断涌出。 言战捂住嘴巴,急急地下了床,穿上高跟鞋,有些手足无阻镜子前整理着自己身上衣裙,有些无所适从用手帕擦干眼泪,她郑重其事又哆哆嗦嗦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后,双手交握一起,就这么站房间里,看向门口。 顾双城大步走进卧室里,看着站那里等着自己言战,不停喊着:“姑姑,我爱你,姑姑我爱你,言战,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双城,我……我……双城,我……” 顾双城一秒也等不及跑过去,一手挥开梳妆台上所有小玩具,将言战抱坐梳妆台上,“刺啦”一声,直直撕开言战衣裙,反反复复喊着:“我爱你,言战,我爱你,姑姑,我爱你……” 《《《《《《《《 后来,顾双城总想,言战真像是个孩子,连我爱你都不懂得说,只会哭着一遍一遍说,双城,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 117乱果 半步猜作品 一家人鲜少能聚一起吃饭。 自从言忱过世之后,言氏家族内里坑坑洼洼已经是雨打江山态势。 坐江山里,能听见点点滴滴响动,偶尔得撑伞度日,要是不小心丢了伞,淋上个三天三夜也不是没有事;单单是看着雨水滴滴点点打江山上,只会觉得处处是层峦叠嶂,丘壑深深,景色愈浇愈美,终年淘洗之下仍旧是风骨不减。 坐江山里,有点想出去,去看看这江山外艳阳高照,但是这年头水淹金山寺可不少,平白涉险这种事连聪明人也不屑做。 看着江山淋雨,很想进来,去瞅瞅这江山内烟雨重重,但是一入深谷不得返比比皆是,后是输光了盘缠还被困江山里,半分桃源丽景也没窥着。 言忱世时,经常温言良语言战耳边说,斗得再狠,家族情谊仍要放恒温桶里,岁岁年年维持着那份别家族羡慕不来热度。言战向来万分遵从亡兄这点坚持,前些日子因为克里斯案件着实闹得沸沸扬扬,家宴上已有三位年过七十叔公只说是心力不足而未到。 言战分别收到了这三位叔公亲笔信函,拆开深蓝色信封,里头全是这三位叔父竖体繁字,字字真切,句句不离她与言齐从年初就开始一次次擦枪而过冲突。 言齐也分别收到了这三位叔公亲笔信函,拆开深棕色信封,信纸上还沾着北方老家松针味道,言齐不大喜欢繁体字,但还是认真看完了,他也未作犹豫,一盏茶功夫后便亲自致电给言战,二人小议片刻就决定回一趟北方老家。 按照往年俗礼,年前言战和言齐是必定要回故乡焚香祭祖,少不得要宗祠住上几日,连同言赋也必定同去。去年二人都海外市场吃了不大不小败仗,喝着经济危机西北风,踩着股市大跌西瓜皮,即便是没摔着,那长辈们面前也确实丢了面子,遂,自言忱过世之后,唯独去年没回乡省亲。 去年也是赶巧,三位叔公都抱恙不见客,言战和言齐都乐得省掉这一趟,去年那情形若真回故里,指不定就把三位叔公气出个一二三来。 言族内人人都说,如今是外面风平浪静,家里波涛不定。索性熬到今年,言赋正式进入言氏,三位叔公这三封信函中,也句句字字说是想要见见这位自小就养言战身边嫡孙。 察嫡孙品行操守、性格能力、胸怀气度、骑射谋略等等等,言赋听言战正儿八经这么一说,只笑着问:“我们家这三位叔公可不是好惹,要是我一个失策,说错一句话,那姑姑,你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言战纳闷,敲着核桃问:“你自己不好好学习,能赖上我?” “你仔细看看这信里说得,‘熙和自幼养你身边,若是养得英武刚毅,我倒是愿意看几眼,若是养得阴柔娘们儿,你就别送到我这里来丢人现眼!’”言赋这个名字算是正式继承前一个小名儿,等言赋以真正言董身份开始逐鹿商场时,他真正姓名应该叫言熙和。 “真有这句话?我再看看?”言战拿起四叔公信,果真看到信正文后拖着一排小字儿,她拿起放大镜,凑近一瞧,不由哈哈大笑道:“咱们家四叔公这暴脾气不是闹着玩,大前年我把你打扮粉粉嫩嫩回老家,差点没把他给气得悬梁!” 说悬梁就太过了,不过着实让言战笑了小半年。四叔公向来和言战脾气极为投合,他老人家见不得女气男人,尤其痛恨小白脸之流,笃定那是抹黑男人本性一帮蠢坯子。言战倒是颇得他老人家青眼,有一年四叔公和言战喝酒,差点没松林白雪下拜把子,幸好言忱拦住了。 言赋见言战笑得开怀,就坐近了一些,又拿起二叔公和三叔公信瞧了瞧,越瞧越觉得这回去老家自己得被放显微镜下被好好一番细究。 “瞧你,小脸都绿了!”言战塞了半刻核桃进他嘴里,言赋一身黑白运动装,言战上下审视一番,说:“大可不必紧张,三位叔公也是万分挂念你,上回你父亲忌日,三位叔公还特意让人送了礼物给你,这就足见三位叔公是很看重你。” “那这一行字,又是什么意思?”言赋嚼着言战亲手给他撬开核桃都觉得苦,他指着三叔公信中央内容,言战狐疑眨了两下眼睛,“不过就是让你见见一两个姿色过人女孩儿,你跟我急什么?” 言赋咽下核桃,“姑姑是什么意思呢?” 三叔公近来热衷于给言赋早早定下一门稳重亲事,三婶上次家宴上也和言战耳语半天了,言战细想了想,她摸摸言赋头发,还真有种给儿子挑媳妇错觉,摇了摇头,“罢了。让你看,又不是让你动筷子,瞪着我做什么?” “……”言赋抿了抿嘴,脸上倒是轻松不少,言战又问:“那我给你指得那几个呢?” “哗啦”一声,言赋即刻就打翻了装核桃景泰蓝浅盆,站起来冷冷盯了言战一眼,转身便出了客厅。 “……”言战一个人坐客厅里,几个女佣抬头朝这边望了望,奶黄色茶几上洒满了核桃,言战手上捏着一个核桃,就这么望着那些四散而落得核桃。 没一会儿。 “嗑噔嗑噔”皮鞋踩得咔吧响言赋从楼梯上下来,已经换了一套恭敬冷肃黑西装,言战仍旧坐原地,她张张嘴,只是这么苦口婆心看着言赋。 言赋又冷笑着走过来,言战捏着核桃,言赋也弯下腰来,捡起一颗核桃,“你给我指得那几个啊,我都不喜欢!给我洗脚背都嫌她们太次!” “那你能看上眼,总得给我个条件限制?”言战捏着核桃,越发不是滋味,你瞅瞅豪门望族那些小公子哥儿们,到了言赋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天天祖宗脸上刷桃色刷得正欢?偏生她一手调教出来侄子……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喜欢!” “好,那,为什么不喜欢?”给言赋指得这几个女孩儿,样貌自然没得说,家世背景也真比古城墙都厚上三分,女孩儿父母和言战都交情颇深,言战真是精挑细选了几宿才给言赋看得,确实是过了心尚佳人选。 “你挑,是你自己喜欢吧?怎么着,被顾双城管腻歪了,想找个小了?” “你这是哪门子鬼话!”言战扔掉了手中核桃,言赋又是一记冷笑打她心坎上,“是不是鬼话,你心里有数。反正我都不喜欢。” “去哪儿?”言战重坐倒沙发上,言赋扣好西装,昂首道:“哪儿凉我去哪儿。” 言战就这么坐沙发上,看着往日里听话侄子摔完脸走人,她望向花园里被阳光眷顾花花草草,开始深知父母养大一个孩子艰辛。 想到此处,言战不禁头疼—— “我给你按按——”太阳穴一暖,力度恰好点到痛处,言战又放松下来,她睁开眼睛,顾双城松松垮垮系着深红色镂空睡衣,坐她腿上,言战抱住她腰,“晌午还没过呢,你就起床了?” “这不听见下面响动了,就下床看看,你又干了什么好事?”顾双城点点她鼻子,抽开言战双手,跪地上开始拣那些核桃,言如锦见顾双城下楼来了,就叫那些战战兢兢女佣们都暂时出去。 客厅里安安静静,言战望着跪地上拣核桃顾双城,“我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 “我明白啊,但人家言赋不明白。”顾双城拾起一捧核桃,又坐到言战对面沙发上,“呵~” 她拿起一颗核桃,抬起手来,不偏不倚砸言战嘴唇上,“嘴都气歪了,看你教出来好侄子。” “你……”言战哭笑不得,摸了摸被砸中唇,“你们呐,都是自小跟着我,大了,就觉得是吃定了我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谁让你把我和他放一起!我和他能一样吗?”又是一颗核桃砸了言战下巴上,顾双城嘟了嘟嘴,“光顾着给言赋找老婆,怎么不想想式微呢?” “她婚事用不着我操心,你二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晓得。” “哦……那怎么不想想我婚事?” “?”言战瞅着顾双城交叠一起两条长腿,“你也给我找不痛!” 顾双城抬起皓腕,一颗核桃砸中了言战胸口,她又笑着问:“什么时候回老家?” “后天启程,大约得呆十天左右。” “你舍得我吗?”顾双城又捏起两个核桃,砸了言战两|腿|之间位置,笑着问。 “小别胜婚。”言战抓住那两颗她腿间打转核桃,撬开后完整拨开,又站起来,送到顾双城嘴边,“尝尝?” “为什么不能带我去?”顾双城乖乖靠言战小腹上,咀嚼着核桃,含糊不清问。 “别问那么多。”言战弯下腰,吻了吻顾双城发顶,顾双城不乐意推开她,头也不回赤着脚离开了客厅。 客厅又剩下言战一个人,她望着满地乱核桃,真真是一刻也不想家里多呆。 稍稍准备了两天,归故里所需一应物什都准备妥当。 言齐那头动作也,木云歌一个电话打过来,明天就能坐飞机走人。 明天才能坐飞机呢,今晚当然仍旧安安分分下班回家。 言战把车开进言宅地下停车场,打眼就看见顾双城车已经停那儿了,她熄火之后,坐车里,深思打量起停车场里灯光。 言战和顾双城,这两天是各忙各。 顾双城下班后,回到两人卧室,端坐梳妆台前,卸下了耳朵上红钻耳坠。那天贫民窟小房间里,言战一句肚子疼就勾得她杀了一个重重回马枪,想到当时言战坐梳妆台上,双|腿大|开,颤动哭诉模样,她这心里头还是跳得不行。 回马枪杀完了,她自己都觉得筋疲力,反倒是言战,歇了一会儿就找了件她妈妈旧裙子穿好,叫了一辆车,两人直接“战后”回到市中心。 顾双城报了地址,言战便亲自把顾双城送到聚实集团开幕仪式现场,纵使是迟了,但还是赶上了。顾依然女士气得不轻,见到顾双城就是一巴掌打她后脑勺上,顾双城回过头去再看车里言战时,那辆车早就开走了。 顾双城没问言战,言战亦没问顾双城,只是下车前,一边给顾双城整理衣服,一边叮嘱道:“你是大人了,说话做事要稳重些。她毕竟是你母亲。” 当时顾双城整个人还被“枪林弹雨”|感刺激大脑高度空白,任凭着言战推她下车,现回想起来,只记得自己整个开幕酒会后仍旧没有丝毫倦怠感,晚上回到言宅,弄醒了熟睡中言战,又这张大床上做了两回。 自那之后,言战再也没要求顾双城雌伏她身下予取予求,每回顾双城手抚上她身体,言战就会她肆无忌惮挑|弄下软倒顾双城能完全掌控小空间里挣扎哀叫。对于这一点,顾双城是非常满意。阮晶晶都觉得,顾总天天都是情满自溢得喜上眉梢。顾双城不再燃香,也不再用催情药,两人有时什么也不做,半梦半醒间就无端吻一起,吻至天明,吻至入睡。 如今言战表现如此良好,顾双城原打算再敲出来一个假期,两人再过过二人世界,凭空杀出来三个进棺材叔公,真是扫兴致! “谁惹你不高兴了?”言战悄无声息踮起脚尖,走到顾双城身后,双手捏了捏她肩膀,细声问。 顾双城抬起头,看向镜子里言战和她自己,两人穿得是同色系衣裙,妆容也是一样,言战也望向镜子里她自己和顾双城,笑着亲了一下顾双城发顶。 “回来了?”顾双城问。 “嗯。”言战双手徐徐从她肩膀滑到她脖子上,她喉咙上打了几个圈圈,又爬上顾双城那张冰着脸,“不过是去十天,很,一眨眼,我就回来了。” 顾双城眨了一下眼睛,“一眨眼?你说得轻巧!” “这么舍不得我?”言战吻了吻顾双城皱起来眉眼,顾双城推开她,“你走开!” “明天上午飞机。” 顾双城坐床上,言战就当着她面,缓慢脱掉了裙子和毛茸茸外套,她打了个哆嗦,猫着步子走到顾双城眼前。 “你走开。”顾双城侧过头去看别处,言战轻笑,毫不含糊跨坐顾双城腿上,蹭了几下,说:“乖乖,别跟我闹脾气。” “为什么不能带上我?式微、二妈,还有你那个陈非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顾双城断然是知道言战不可能带她去,但嘴上仍愿意一问。 “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言战说。 “……”顾双城捏住言战下巴,像是要咬掉她玲珑红唇一般,吻得言战嗷嗷叫才罢休。 “亲完了,你告诉我?”顾双城翻身把言战压身下,言战抿起被啃噬腥红唇,思量着说:“美人就应该被藏着掖着,我金窝藏娇还来不及,哪会把你带出去炫耀?” 说得是俏皮话,眼神却似沸水一般笃忍着什么,顾双城还没回过神又被言战反压身下。 “姑姑……”顾双城轻叫一声,却引来言战狂风暴雨般吻,“唔嗯……” “叫我什么?”言战笑着褪下顾双城裙,手上做着亵|玩动作,眼神却从刚才笃忍变得温和可亲,乍一看,还真以为言战为小朋友换睡衣兼讲睡前故事。 “言战……唔嗯。”言战又是舌勾舌一吻,她喘息顾双城耳边命令道:“你高|潮时候总喜欢叫我姑姑,今晚不行,要叫我名字。” “不叫呢?” “你会叫。” “啊!”顾双城昂起头来大叫一声,言战手指毫无预兆插|进|来,未作任何准备身体颤了又颤,刺痛感让顾双城步步紧缩,却立刻点燃了言战心底欲|焰,言战笑道:“紧|得把我手指夹|断了……” ——顾双城不晓得言战早晨是什么时候走 ,她醒过来时候,整张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被子和床单纹丝不乱,就像是昨晚两人只是盖被子纯聊聊离别愁绪,这样雁过无痕,显然是言战走之前规整过。空气中,那股属于她们两个人混合一起味道已经淡了许多, 她摸了摸言战睡得那一边,早就凉透了。顾双城翻了个身,睡到平时言战睡得位置,她极其倦怠再次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又睡到阳光照满整个屋子。 “嗯……”这次她是睡饱了,正准备打电话给阮晶晶问一下今天安排时,她骤然觉得下|身那|处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嗯……”她用力收缩片刻,不想那个圆溜溜东西又往身体深处滑进去。 脸一红,耳朵一红,顾双城微怒立刻掀开被子,这种事情也只有言战做得出了!她几乎能想见,言战把这个东西直直塞进去时那一脸得意雀跃小神情! “言战!”顾双城怒喊了一声,真不知道言战是从哪里学来这些淫腿,又看向镜子,瞅了半天也没瞧清楚被塞进去是什么,她泄气坐床上,把言战那个枕头摔了地上! 室内电话就此刻响起来,顾双城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言战笑意融融声音,“拿出来了没有?” “言战!”顾双城吼道。 “现是下午三点二十分,我已经到老家了,晚上要和三位叔父吃饭。不管你有多愤怒,鞭长莫及这句话,你听说过吧?” “到底是什么!嗯……”顾双城试图伸手进去抠|挖,不料她每触一下那个圆溜溜东西,里头嫩肉就被撑得难受。 她这一叫,言战心立刻酥麻难当。言战走老家绵长而森严回廊里,几个老妈子笑着走过来给她拿行李,她把两个衣箱递给她们,自己就坐回廊栏杆上,等佣人把她小院子收拾好,自然会来叫她进去。 “言战!” “嘘——拿出来很简单……”言战小声对着手机说了一番,那头立刻传来顾双城暴吼,言战又补了一句,“这样拿出来简单。” “言战!” “知道知道,别怕,我这儿呢。那就按照我说得做。”佣人们手脚十分麻利,就几句话功夫,老妈子已经笑着让言战进去了。 言战点点头,舍不得挂手机,一进门便锁上了她房间门,又打开二楼雕花木轩窗,看向近处涌动而深远松海,她平静说:“本来想塞核桃进去,后来换成这个了。知道为什么吗?……你把它拔出来时候,那声音,肯定像是开香槟。” “……”顾双城实不喜欢这种被人遥控感觉,她大力摔掉手机,骂道:“言战,你是真下流!” 那头言战听着手机被摔地上响动,即便是手机很“嘟嘟”声中断了,言战还是听见了顾双城这句骂,她不由笑出了声。 ——“嗯……”顾双城弓起身子,手指沾满了水,又再次探进去,“哈恩。啊,啊……嘶……” 尝试失败!顾双城已经被疼一头汗,这东西还真是古怪,越抠越往里头躲,她躺平床上,过了半响才集中心神,一想到手机那头言战知道自己正做什么,她就恨得牙痒痒! “嗯……嗯……”顾双城只好去拨弄着那个有些酸疼嫩点,双腿逐渐不自觉打开来,一想起来昨晚言战浓情蜜语,她身体就变得加敏感,不出十分钟,她就一声轻叫,趁着势头,她连忙把用食指和中指钳进去,硬是把那东西“啵吧”一声拔出来! 眼泪从顾双城细长眼睛里流下来,她抽咽两声,双腿打颤并拢到一起,侧过身,微痛喘息声溢满了整间卧室。过了半响,眯着眼睛,她瞧着那个圆溜溜金黄色球体,好像是圣女果,可比圣女果要大多了,形状也怪得很。 擦干净上面水渍,顾双城用力捏爆了这个怪头怪脑果实! 不料,里头还藏着一个小纸条,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汐说看评论明白了一些,但还是想自己去体会我小说……这种心情,对于我来说,是近看到很治愈系一条评论。 嗯,我希望我每个读者都能单对单只去感受我文字,坐我文字捏造出来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你感受我,我感受你,而不是……你去感受别人感受到我,直接feel e不好么? 11,你不是越看越不明白吗?那就试试温习,多看几遍,别理会旁人说什么,静下心来好好看。 这有点像是旧话重提,但我仍然要强调是,坚持自己对于文中一些事件观点和立场,那样,会以后获得多阅读|感,尤其是你,李小海,你还记不记得,某个章节中,你是第一个跳出来say n,y kn e,我们之间是有默契,这种默契可不是空穴来风,微博上有段对话让我记忆深刻,就是那段我发疯,你却能和我接头。 很多读者习惯把别观感和认知强加这篇文中,可事实上他们很多认知本文中找不到站住脚充分证据。就像上次有人反映,本小说情节安排有严重问题,竟然用万、分、确、凿语气说,言忱和言战之间乱|伦!当一个不知道哪个山头没刷牙读者这样说时,另外一个山头没洗澡读者也隔着一座大山附和,是啊,瞧啊,他们*了,接着一群不知道从哪个山洞里溜出来闲逛读者也纷纷附和,多么肮脏兄妹乱|伦! 客观来说,本文目前情节安排是秉持着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态度,几乎很多事情都是种种迹象可以表明,但又都不可以表明,我不明白,这一种完全中立态度之下,有人怎么可以堂而皇之我这个作者都没发话之前,用肯定语气来万分肯定一个目前根本无法被证实疑惑?我只想问,话说那么满,你当我这个作者是死吗? 如果我是个律师,我只会说,现还没开庭呢,我当然不会开口。如果我沉默确实给了你捏造机会,yre lky,但不会永远lky 情节猜测是我非常乐见,猜测就要有猜测样子,有些读者猜得很认真,前后情节结合一起,论据充分,有些读者是拿他们脑子里固有意识来猜,几乎毫无论据,振振有词、慷慨激昂陈述一些压根和本小说无关认知。 小姐们,先生们,这年头,站不住脚东西,本身就腿软,小心嗑通一声,摔碎你那高贵而性感膝盖。< 118藏娇 半步猜作品 抬手摸了两下耳际红钻耳坠,顾双城手里握着银亮餐刀,挑起一层糯糯得黄油,抹两片全麦面包上,一杯静黑咖啡放手边,冒着徐徐热气。 老陈推门进入餐厅,就瞧见顾双城正端坐餐桌前面无表情涂面包,那餐刀亮色从他眼中划过去,不禁让他后背一寒,老陈瞧了一眼顾双城,捏了捏手里一个黑色大簿本。 前脚,言战带着一批贵重物件儿回老家,后脚,眼瞅着年底就愈来愈近,上至高官显贵,下至对手伙伴,雪花片一样礼单早就洋洋洒洒落库房里。这些礼单言宅向来准备早,主要是为了确保一个不落送出去,送先送后又是另一派讲头,谁去送就是老陈得花上半月功夫去斟酌。与此同时,打方方面面呈上来众多薄礼该如何收妥,也是老陈手下几个得力男佣年底放心尖儿上事情,去年老陈手下一名男佣私自侵吞了一处临水绰约湖色山庄,立马就被净身出户。 这个男佣走后,他空缺一直没人填补,老陈原本是希望言式微能出嫁前学着打理不动产这一块,但先前言齐和木云歌离婚前兆比比皆是,老陈也就不能贸而再向言战提议。这回言齐终是携着木云歌、言式微母女回了老家,老陈刚以为言齐离婚这一说泡水了,言战临走前就立刻告诉老陈,指不定木云歌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她这话倒没有恶意咒诅意思,四年限期已到。 当年几个婶婶和舅妈都是瞧不上木云歌,左等右等,木云歌自言式微之后愣是没生出个大胖小子来,就订了一个四年期限,若四年内木云歌生不出儿子,那这二夫人位置也就掰了。 四年,一转眼功夫也就到头了。言齐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个儿子,对家族内很多长辈来说,都是一件相当不光彩事情。单说三位身体硬朗叔公就深觉远虑重重,言齐手握言氏半壁江山,膝下却无子承袭,言式微今后就是找到再万里挑一丈夫,那到底还是不姓言。言战同样权倾言氏,将来下嫁何人,生下多么粉雕玉琢男孩儿,那到底也不是姓言。想得再远一些,言齐和言战年纪渐长,他们三位老人家注定是先入黄土,倘若他日言齐和言战再有个万一,言赋这个辈分孩子里,就没一个够格儿能和言赋并肩而战。 听祖宅老人常说,三位叔公自从言忱骤然离世之后已然有些惊弓,生怕这一脉真弄出个人丁单薄来,于是就一直族内物色一些优秀男孩,言战以前脾气上来了就对言赋说要族内物色像样男丁来培养倒并不是危言耸听。 老陈叹了口气,木云歌这位二夫人出身背景自是不好,但是胜还算好相处,因为顾双城鞋子里“长钉子”得事儿,言战已经将她赶到客房住了许久,但她交际圈里只字未提,为人也是宽厚。他有些预感,听言战口气,二夫人恐怕早就内定了,等一行人再回来,二夫人和言齐恐怕就要搬回言宅,到时候是一团和气,还是一团戾气,那是万分叵测。 思来想去,老陈还是觉得深得言战溺宠顾双城适合打理不动产。 顾双城咀嚼着面包,看向老陈攥手里黑色大簿本,问:“什么事儿?” “噢。这是刚送来几处房产,市中心两处,南区四处,北区有两处。” “好。”顾双城点了点头,老陈笑了笑,单从协理他置办年货这一项来看,顾双城这孩子心思比一般女孩儿细,管她外表是越发英气逼人。 放下簿本,老陈转身准备离开,顾双城即问:“把东阁钥匙给我吧?” 言宅内有东南西北四阁,以东阁为尊,远观不过是假山群里一处观景楼,门也是封死,只有侧处有一扇小门。 手里捏着东阁粗大铜钥匙,顾双城抬起头,打开了东阁门。 ——“那尊玉佛一直都摆东阁里,我可没动。”言战坐矮桌前,抬头看着外面茫茫夜色,二叔公、三叔公和四叔公面面相觑,席间也不知谁谈起了这尊如今拍卖行都是有市无价玉佛,言战思索半天,才想起来是放东阁里,“原本是放大哥书房,现就放东阁了。” 祖宅这个大堂可谓雕梁画栋,天花板上是满天神佛谪仙,就连一个木窗上雕花也神似是唐朝工匠手艺。陈非坐言战身侧,基本不插话,只是偶尔给言战夹菜,除去进餐前几句寒暄之外,三位叔公也基本拿他当空气。 “我记得大哥生前喜欢把玩那尊玉佛,买回来时候还和我打赌,那尊佛将来肯定会升值。”言战喝了一口威士忌,“怎么,谁打这尊玉佛主意?” 四叔公是藏不住话,他摆手道:“算了算了,阿忱喜欢东西,就留着吧。就是有个老战友惦记上了。” 言忱所有遗物全都放东阁,言战皱皱眉,“没多少人知道这个玉佛啊,那年我是和大哥去法国开会,晚上无聊溜去佳士得,连刷卡时候用得也是安妃卡。” 安妃言忱身边做了整整十一年秘书,言忱过世之后便环游世界去了,现也不知道世界哪个角落里过日子。言战又想起了自己前任秘书柏南筝,当时柏南筝和安妃关系尚佳,“连南筝都不晓得这件事。” “提到柏南筝,我可得和你说一声恭喜。”坐言战对面言齐拭了两下薄唇,不冷不热说。 “喜从何来?”言战玩味问。 “你还不知道啊?第一轮投票都过了,柏县长再过一年半载,就荣升柏市长了。” “哦。还真把这茬给忘了。”言战决定自己给自己抽一个嘴巴子,就搭上话题道:“都让克里斯事情给闹得。” 四叔公听完又是哈哈一笑,极是调侃说:“当着陈非面儿,这话,你得说明白,是怎么闹?” 话题东突西蹿,无非还是这点小八卦膈应着嘴皮子,言战开口道:“怎么闹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是别人闹。” 说得是极其无辜,三叔公瞧了她一眼,她会意拍了拍陈非手背,说:“行了,知道你陪我来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你先回去休息吧。” “也是。听说陈导是刚从国外转机到这里,一路太过奔波,倒不如好好休息一下。”三叔公温言道。 陈非点头,“多谢三位叔公体恤,我可真累得眼皮打颤了。你们聊。” 言战看了一眼陈非离去身影,又笑着对三叔公说:“什么话不能当着他面说?” “不是一家人,说不了一家话。”二叔公冷道。 三叔公开口道:“你选得这个未婚夫,倒是听话懂事。言战啊,你今年可不老实。” 言齐弯起嘴角,木云歌和言式微瞧着三叔公脸上似笑非笑表情,都替言战捏起一把冷汗。 “老实人坐不了我这把椅子。”言战站起来,恭敬给三叔公斟了一杯白酒。 “你倒是心里明白。” 四叔公皱皱眉,推了推三叔公,“板什么脸呀,不过就是个戏子小白脸破事儿!” “破事儿也是事儿。就事论事,闹得全国都知道了,你让我们怎么装得不知道?”三叔公看向言战,言战又是一笑,“不过是曼森影业和燕尾传媒之间经济纠纷而已。” “还而已?”三叔公和言战四目相对,言战依然是笑,“过*,打个喷嚏就天晴了。” “你私生活向来无人敢干涉,玩什么,玩了多少,你自己要有分寸。”二叔公依旧冷着一张脸,看来克里斯事件确实给长辈们外出访友造成了一定困扰,言战一时歉意连连,她张口道:“二叔说是。” “就算是外头养个把小白脸,也该挑个干净点儿!”四叔公批评道。 “四叔说是啊。”言齐笑了笑,四叔公又指着言齐说:“说她,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私生活都是摆明面儿上,这么多年,也没像三妹闹得这么大。这桩事真是奇了。”言齐看向言战,“外面人都说,以后送礼有眉目了。” “哦?”三叔公已经饮下言战斟得那杯白酒,言战又坐下来,眉头一挑,咬了半口雕成花朵猕猴桃。 “你不知道?”木云歌笑着问。克里斯事情一出,权贵圈子里反正是炸开锅了,“外面人说,以后送礼要找克里斯样子送,一准儿没错。都说什么,闹这么大,也没见言总生气,可见啊,美男计是管用。” “呵~”言战咽下酸甜可口猕猴桃,坐他左手边言赋接腔道:“哪有那么多美男……” 言战脸不红气不喘捏着言赋下巴说:“这不就现成!” 一桌子都笑开了,话题就此揭过去。 ——东阁并不经常打扫,顾双城进来刚走两步就闻到一丝淡淡潮湿霉味,一楼几十个大木箱子已经堆了个水泄不通,踩着木楼梯上了二楼。 早就入夜了,二楼一点月色也没沾到,四处昏沉。顾双城睁大眼睛,那细长眉眼里溢出雾蒙蒙探究,她挑了两下眉头,老陈说一楼放得是言忱喜欢古玩玉器,二楼放得是言忱喜欢书画。 凑近一闻,呛人书墨味道真是令人头疼。顾双城撬开一个木箱,拨开一瞧,一卷卷都是保存良好古画。当时言忱死得非常突然,一个突然就停止呼吸人,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老陈对言忱过世那天情景记得很模糊了,顾双城从他叙述里,只能知道言战那天早晨还给言忱送过早餐呢,其他,就像足了一个“密室杀人”案。顾双城翻阅过当时所有报纸,言忱没过世之前,并没有一则报道他身体抱恙闻,相反,从顾双城入狱后,到他死亡这五个月里,他商场上出镜率很高。 言忱那时候状态非常好,连连并购了四家知名上市公司,是什么导致了他一个那样平淡无奇早晨就这么跨入死门?顾双城很想知道,她觉得这个死因一定很致命。言忱生前可以一力扛下他父亲戳得千疮百孔言氏江山,面对十几亿上市资金一夕“流失”,三家核心企业一朝溃散,他都能媒体面前一笑了之,那还有什么,能让这位从不崩色大鳄生命后一刻马失前蹄? 大人物死亡,不都应该伴随着一些波云诡谲敏感事件吗?像言忱这样一个骁勇善战得男人,不可能身体没有大病情况下一命呜呼。何况当时情境无疑都是利于他,眼中钉顾双城没了,言战家里公司都只能对着他一个人,言战尊敬他,两人相处模式肯定会回到言忱满意可控状态。 一个又一个撬开木箱,古画连篇,也有不少是近代画品。顾双城没从这些画里看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找到了一盏非常眼熟莲花灯。 她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当时言忱书房里摆设,玉质书架如同是美人骨,清一色放得都是文件而并不是书,真皮沙发围着一个玉色茶几,上面常年都放着瓷色剔透茶具,言忱房间里小睡榻旁悬着一个莲花形大明宫灯。她还记得有个星空朗朗秋夜,她穿着言战买给她睡裙,一路小跑到言忱书房外。 ——门微掩,言战就靠小睡榻上,玉手拨弄着那盏莲花灯,从门缝里只能看到言战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看起来极为疲倦,嘴里仍和言忱争辩着什么。言忱起初大约是坐书桌前,后来大步走到睡榻旁,居高临下对言战啐了个“不”字,顾双城当时还真以为言战和言忱又要大吵一场,但等了一会儿,言战却已经侧卧睡榻上,似是睡着了,言忱不再理会她,任由她睡下去。莲花灯光线洒言战脸上,顾双城就蹲微掩书房外,直到言战小睡片刻醒过来,才发现她门外,言战拉着她手,领着她回房去了。 顾双城已经问过当时给言忱收拾这些遗物三名男佣了,这些物件基本是原封不动纳入木箱,保管也很是妥当,大概是言战仍旧没从言忱过世这件事情上缓过神儿来,五年来,从未吩咐过要拆开重归类或另作他用。 把拆开木箱又全部合上,顾双城走到一楼,又一个一个拆开装古玩玉器箱子,一共三十二个大木箱,件件珍品,有些花瓶顾双城小时候言忱书房里见过,抚摸着一件件存留记忆里摆设,顾双城惶然间像是回到旧日时光里,她忽然有些想念言战,就坐一堆古玩里,拨通了言战号码。 ——这边言战恰好正襟危坐听着二叔公金玉良言,手机响了一下,她立马摸进口袋里调成震动。 “我听见你手机响了?”二叔公耳朵灵光得很,手里端着一杯清润参茶,有些疑惑盯着言战脸上表情。 “您接着说,我听着呢。” “谁得电话?”二叔公瞅着言战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他觉得这通电话有鬼头,言战何时变得介意长辈面前接电话?这可不像是恭逊。 “这不是正听着您说话么,不论是什么电话,都没有您教导重要。”言战也抿了一口参茶,回答道。 一桌子大菜已经撤干净了,宴未散,摆上了爽口小点心和切得朵朵开水果鲜蔬。 “少给我戴高帽。”二叔公指了指言战包,逗趣儿说:“包里手机拿来,我瞧瞧是谁电话,惊得我们家天不怕地不怕老三这么急着把铃声调成震动?” 三叔公正和言齐说话呢,这下话头又被勾到这边来,大家纷纷看向言战,言赋立刻说:“我来看看是谁~” 言战抓着包,指着伸手要来拿手机言赋道:“小孩儿添什么乱!肯定是你姑父,催我早点回去休息。他知道我今天也挺累。” “哦,姑都害羞了!”言式微高兴拍了拍手,“是啊,姑和姑父好久都没见了,他们都那么忙,难得聚一起。” 言赋盯着言战脸颊,“原来是姑父啊……” “熙和好像知道什么?”二叔公问道,“你好像以为是别人?” “就是羡慕,姑姑和姑、父,感情真好。时时刻刻都要黏一起,分开才一天都不到,落地了就聊个不停,私房话真是说不完。”言赋抿了一口参茶,半笑看向二叔公。 四叔公皱皱眉头,“这个陈导演还真是腻歪,分开还没一小时就打电话过来,言战啊,你可不能被他绑住了。” 二叔公也皱皱眉头,摇头道:“老三,手机拿过来,让我瞧一眼。” “你们今晚这是怎么了?非得抓我和陈非尾巴?” 二叔公铁脸一冷,言赋看向二叔公,讨好说:“我帮你看。” 言齐仔细盯着言战神情,也开始觉得这通电话有古怪,他外头花惯了,言战神情是似曾相识,学名叫。 “言赋!”言战一个不察,言赋已经拿过言战包来,拉开拉链,抓住她手机。“……” 言齐看向言战盯着手机模样,心里了然三分,原来这个妹妹还是食人间烟火,他对言赋说:“拿来给二叔看看,是名模,名歌手还是名演员?” “我还没看呢。”言赋握着手机,自看向言战,“姑姑,还让不让我看?” “不让……”话刚落音,言赋手上手机又开始“嗡嗡”得震动,当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言赋手中手机时,言战呼吸渐渐变了节奏,手机震动一下,她心也跟着震动一下。 言赋看向言战微微翕动唇,就干脆接起了手机,靠耳畔,言赋没有说话,大堂内凝滞了一秒,二叔公又忽然问:“老三,你一声不吭跑去尼泊尔,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系?” ——那头顾双城同样没有说话,她没嗅到言战气息,反而是听到了一个铿锵有力老头儿声音从近处蹿过来。 “当然有关系,我就是和陈非一起尼泊尔玩了几天,顺道,锻炼一下小赋。”言战接得既又顺,她压下提到嗓子眼心,看向言赋,说:“跟你姑父说一声,我一会儿就回去休息。” “姑姑说……姑姑说,一会儿就回去休息。”言赋笑着说完,又把没挂断手机拿到言战耳边,“她让你亲口跟她说。” 管言赋看都没看是谁得来电,管那头没人说话,但言赋知道是顾双城,也只有顾双城这一通不合时宜电话能让言战如此小心。 ——“人很多,你不能接我电话,对不对?”顾双城淡淡问。 “怎么还不睡?”言战笑着问。 “言战,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顾双城摸着古玩,冷冷问。 “马上就回去。”言战又看向言齐打量目光,“我也想你。” 听到言战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四叔公笑得前仰后合,三叔公和言齐都倍感意外,木云歌也开始重评估陈非言战面前地位了。 ——“我听见有人笑,我想你了,很好笑吗?”顾双城问。 “早点睡吧。” “这么急着挂电话?” “不是。” “害怕了?长辈们都看着你,连我父亲也看着你,大家都看着你,你呢,和我甜言蜜语?” “……”言战脸上挂着笑,右手不自拨了两下耳垂。 “告诉我,害不害怕?要是他们知道你是和我说话,那得天下大乱了。言战,你会身败名裂,多可怕呀?”顾双城咯咯直笑,言战为这种摔个粉碎笑声着迷,她知道顾双城有点生气了,就哄道:“我要和你一起,不论别人说说什么,不论我会不会因此身败名裂。我发誓。而我,已经和你一起了。” “这种话听多了我都腻味了。你也只敢这么哄哄我,你敢当着那些老头儿面,说你床上睡得人是我吗?言战,你不能,也不敢。”顾双城对着手机吹着一口又一口圆乎乎气儿,言战被这气儿吹得耳朵泛红,她又说:“好了。我要挂电话了。” “你敢挂,今晚我就挨个儿打电话昭告天下!”顾双城淡淡说。 “……”言战只好站起来,对三位叔公说:“先失陪。” “瞧我怎么说得,当着他们面,你觉得和我说话不自吧?开始觉得,和我这样见不得人了吧?你跑得真呢!”顾双城把手机从左耳换到右耳边,言战气喘吁吁大步出了大堂,她对着电话吼道:“顾、双、城!” “只敢吼我?怎么不敢吼他们呀?怎么不敢吼着跟他们说,顾双城就是我女人啊?跑出来才敢喊我名字,言战,你可真是委曲求全,我都同情你了。”顾双城抽抽鼻子,做哭腔道。 “别这样,怎么了?”言战有些意乱问。 “我怎么样了,你叫我别这样?”顾双城趴一个大花瓶上,望着眼前这些言忱遗物,娇嗔问。 “是不是……你每次想到小时候事情,你就会这样和我说话?” “小时候什么事情?”顾双城弯起嘴角,不解问。 “小时候……小时候……”言战抚住额头,“双城,对不起。” “怎么忽然说对不起?”顾双城追击而问。 “我是说……我是说……让你进白山事情……”言战动了两下脖子,“你哪儿?” “我们卧室里大床上。” “你骗我。” “我没有。”顾双城笑了笑,“好了,好了,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我就是你见不得人小太太。” “不准这么说。像个小怨妇。双城,我想你。老家星空很好看,真想带你一起看。我那个房间正对着松林,晚上是枕着松涛入睡。” “但我永远不能去。……陈非,和你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 “你和你未婚夫一个房间,而我要一个人家里?这真不公平。”顾双城也玩够了,这就像是踩言战心房上跳芭蕾,她料想言战心脏会有被蚊子叮过感觉,又疼又痒,忍不住去挠痒却挠不到。 “对不起。”言战认真说。 “回来再罚你!再见!”挂掉手机,顾双城蹲地上,终于打开了后一个放拐角里木箱,她手里面摸了一遍,意外摸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言忱书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这个小说,也喜欢和所有喜欢这个小说读者讨论剧情。 很多时候,话到嘴边,我不能多做解释,因为涉及剧透,我不喜欢剧透,这是我原则。 上一章中,我只是礼貌提醒一些读者,猜情节也要有根据,无根无据情节猜测毫无意义,无根无据猜测伤人伤己。 论据充分猜测、批评、意见,是我非常乐于见到。对于追到这里,一直都很多读者,我想听见你们声音,有读者觉得,是不是一旦有读者和我唱反调,我就炸毛说一堆话?我可以准确告诉你,我没那么多时间,也不是个罗里吧嗦人,我只是希望走进我这里读者能获得多阅读|感。 我喜欢你们,才罗里吧嗦,说些有没,我要是不喜欢你们,一个偏旁部首我都欠奉。知道了吗? 说说我写作流程好了——每天,都会有一些画面涌入我脑海里,我会钻进这些画面里感受喜怒哀乐,衔接这些章节,也许是情绪,也许是人物,也许什么都没有。这个文节奏,就是我节奏,我放任我理性跟着我感性走,放任我脑袋跟我心走,也许,你不知道我写什么,但,也许你就是记得有这么一个小说,有这么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又给你了一种什么样感觉。或许,有一天,我可爱读者们,连情节都忘光了,但记得,曾经有这么个故事陪你度过了一些时光,那就够了。 关于本文卖点——我认为不是*,而是纯真崩塌和碎裂,还有……爱,被黑暗和肮脏笼罩着无暇爱。 我一直想把这个小说做成这样效果,即血腥又优雅,温柔亦暴力,感中死亡喘息,颤栗中窒息生存,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到。 我珍惜这次写作机会,能有这样一个相对安稳时光去写一部小说,是很难得,将来压力大了,生活奔波了,年纪大了,可能就鲜少有机会坐下来写这么一部小说,我是我经济条件并不允许情况下,去花大量时间和精力来写姑姑,这我看来,本身就很疯狂,也许我做得并不出色,甚至乱七八糟,但我只是想写好这个故事。 我不是个霸权主义者,我不过是一个目前苦撑着一片虚拟世界傻缺。 晚安。半步猜。< 119重彩 半步猜作品 一刻响不停电话铃声就像是外面滴滴答答雷雨,听得人有些憋闷。 顾双城端坐珠宝鉴定机构一个等候室内,这个珠宝鉴定机构今早是异常忙碌,接待人员送来两杯热茶之后就推门消失了,陆子曰拿起茶碗,刮了一下漂浮碗中茶叶,瞅着顾双城神色,问道:“究竟是什么好东西?我家这位世伯,从来不轻易帮人做鉴定。” “这雨什么时候停?”顾双城不耐烦敲击着桌面,双眼凝视着等候室墙上挂着一些抽象画,脑子里有一根筋络突突跳着疼,等候室门半开着,外头电话铃声一个接一个响起来。 陆子曰走到窗前,瞅了瞅天空中翻滚灰云,说:“恐怕今天停不了。你太太回老家,怎么不带上你?” “她肯定有事情要做。”顾双城手边放着一个青色长方形锦盒,陆子曰转过身来,“等做完鉴定,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顾双城看向面色沉敛陆子曰,“不要再说诋毁言战话。” “我对你们关系没有任何敌意,现木已成舟,你非她不可。我也希望你们过得安稳幸福。”陆子曰靠窗口,侧过头去看向这城中雨色霏霏。 “……今天言氏五矿会跌得很厉害。”顾双城提醒道,她顿了一下,眸色深冷道:“言战可能要动言齐。” ——城中雷雨滚滚来,老家却是天高气爽,骑马背上,端看离离草原,言战双腿夹着马肚,清脆喊了一声:“驾!” 一身纯黑色骑马装套言战身上显得英姿勃勃,她拉了拉缰绳,扬起马鞭,指着前方缓坡说:“就前头比箭?” 三位叔公闲悠悠骑着老马,走言战身后,言齐和几个堂兄远处斗马,言赋和十几位叔公们挑出来资质尚佳男孩儿正驯马,言战和陈非就陪三位叔公跟前,闲聊打趣儿。 马儿嘶鸣声从那群热汗淋漓男孩儿圈里传出来,四叔公指着那匹不停把男孩从背上抖落下来金棕色烈马,说:“那匹马叫,是你大哥亲自选。它还是个小马驹时候,性子就烈,不让人上背。” “都长这么大了?”言战握住缰绳,言忱过世前曾说过,等到了开春,就要撂下手头工作,来老家马场骑着跑一圈,说这话时候,言忱眼睛里兴奋是那样真切,然而没多久……言战叹了一口气,“只认大哥一个人。” 二叔公一脚踹言战那匹马马臀上,喊道:“老三,你去试试?再不让上背,就该送去农场拉磨了!” “二叔!”言战哭笑不得,她是多少年没玩过驯马了,这活计危险得很,她如今拖家带口,万一摔个脊椎脱节,回去不得让顾双城红着眼睛骂个千遍万遍,一想到顾双城,她心里就是酸甜难当。 马儿小跑着到了驯马场,男孩儿们见言战过来了,个个都有些紧张,纷纷押住屁股底下烈马,不让自己言战面前失了面子。 “姑姑,你过来干什么?”言赋满头大汗问。 “改写命运啊。”言战一脸严肃坐马上,高高篱笆外观察良久,“你们都驯不了?” “我们都试过了,不行。”男孩儿好奇盯着言战脸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个男孩儿说:“我还是头一回见着您本人呢。” “不吓人吧?没长两个鼻子,三只眼睛,一张吃人不吐骨头血盆大口吧?”言战笑着问那男孩儿道。 男孩儿被窘得脸红,其他男孩跟着笑了,言战从马上下来,“我今天可是舍命,来陪你们这群君子。” “你干什么?”言赋拉住言战胳膊,“我打算叫师傅把牵下去了!” “三位叔公看着呢?”她走到马头边,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言赋汗涔涔手,“我们先走一圈,培养一下熟悉感。” “姑姑……”言赋也反手握住言战手,姑侄俩就开始绕着驯马场走路,走了一小段,距离那些说说笑笑男孩儿有些远了,言战就开口问:“我去尼泊尔那几天,言齐吞了我多少?” “……”言赋看向言战兴致盎然眼神,“言氏纸业旗下七家公司,两大五小。先前资金运作就有点问题,你一走了之,我光顾着那几家投资公司了。” “其中有一家公司不是刚研究出来一款很实用纸尿裤吗?你二叔吞什么不好,非得吞我纸尿裤?”言战摇摇头,言赋轻笑出声,说:“是用黄金叠出来纸尿裤。” “扶我上马!”言战说。 “不行。这马是刚上背乖,走几步就摇摆不定了!” “那是个爱跳舞马。” “……” 辩驳了半天,言赋无法,只好扶着言战上了这匹膘肥体健烈马,“你行不行?”他立刻叫来那些一旁歇息专业驯马师,所有人将言战和这匹马围成一圈。 “行。”言战坐上就不动了,原本还摆头摆尾也不动了,驯马师们原本想开口指点,这下也无话可说了。“这马又高又壮,长得还挺帅。”言战抱着马脖子,用五指梳理着它鬃毛,靠它脖子上蹭了蹭脸,“嗯,很有弹性。” 侧了侧头,一对深邃马眼驯马场里来回观望,似是不大喜欢言战触碰。言赋拉住缰绳,抬头看了言战一眼,小声说:“别骑了。” 言战没答话,伸出手去,把言赋手上缰绳拽过来,“上马了,就得骑着走。”她黑色手套边儿上是一圈修饰粉色蕾丝,言战指了指言赋眉心,“松手。” 这时候从云层里窜进来一小片阳光,言赋仰起头来,看向坐马背上言战,他恍然间像是看到了他早已过世父亲,言战抿唇时候有些像言忱。 “猎阳,猎阳?”言战喊了两声这匹马名字,马儿不动,三位叔公站驯马场外,四叔公有些担心,就说:“实不听话就别骑了。” “言战就爱骑不听话啊。再说,驯马师都呢,怕什么?”三叔公笑得爽朗,二叔公皱着眉头,倒是未发表意见,陈非很是担心,顺着高高篱笆走到言战旁边,隔着篱笆,他开口道:“小心点儿。这马杀气真大。” 猎阳打了两个喷嚏,看了陈非两眼,陈非开口道:“剧组上次拍古装剧,有个女演员就是从马上摔下来,后只能换演员。” “三叔公,你听见了吗?”言战握住马鞭,指着三叔公问。 陈非一惊,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三叔公指了指耳朵,笑着说:“听见了!” “要是我从这马上摔下来,后,是不是也得换个言战来骑?”言战拨了两下猎阳耳朵,双腿夹着马肚,原地转了三个圈,猎阳表现不温不火,言战侧过头去,看向坐一匹十分安分老马上三叔公。 二叔公不吱声,四叔公没回过味来。 “……”三叔公面上无话,但那张满是褶皱脸上是一一闪过各色神情,言战是用马鞭柄指着他说话,言辞不是玩笑口气,甚至有些凌驾于长辈之上失尊。 “有上马,就有落马。这是人之常情。”言齐不知何时骑着马慢悠悠晃过来,跟他身后木云歌和言式微穿着枣红色骑马装,母女俩看起来心情都不错。 言战眯着眼睛,看向言齐,言齐也半眯着眼睛,看向言战。 两人目光像是晚冬削尖了悬檐下冰溜子,扎得场所有人,冷一阵,寒一阵,就连横亘两人之间马匹也初现一点不安,马尾不再摆动,马眼不再眨动。 男孩们都坐马上,没有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个个都有些紧张看向一脸无澜得言齐,和同样一脸无漾言战。 “驾!”言战娴熟拉着缰绳,一马鞭落猎阳身上,马蹄声阵阵,雪白蹄子踏着幽幽绿草,十几个驯马师围成一个大圈儿,全都跟身后。言式微盯着马背上颠上颠下言战,又看向和言齐并排坐马背上三叔公,心下了然。 家族内结党成派得多了去了,哪一家和哪一家对盘,哪一家和哪一家是死对头,大家心里都有明镜。三叔公当年是一心扶着言齐上马,可偏偏后继承人变成了言忱,言忱骤然离世,他二度想扶言齐上马,没想到是被言战压了一头又一头。现如今,无论是族内宗亲,还是各种连着宗亲大大小小亲眷,偏向言战这头一年比一年多,三叔公眼里,言战是个太有号召力人物,她已经成为言氏家族代名词,尤其是一拨上来小年轻们,哪个不是拿言战当榜样看得崇敬着!她一枝独秀了这么多年,真是太出格了! 几个堂兄看着言战马背上英姿驰骋模样,都打趣道:“老三要是个男人,如今早就给咱们言家开枝散叶了好几拨了,小孩儿满地爬都有可能。” “是啊,她就是个没长胡子男人。要是突然有小孩冒出来管她叫爸爸,我也不稀奇。” “真怀疑我们家老三是不是男扮女装!哈哈!太太小姐们都爱啊。” 说来也怪,几个上了年纪堂兄从来不把言战当女人看,跟言战走得近亲贵们,几乎都把言战危险系数调得比男人还高,一旦有合作,大多是从头谨慎到尾,跟言齐有合作话,反而不会如此紧张。 “一帮混小子!”四叔公啐道,几个堂兄哈哈大笑,四叔公远远望着开始上下翻腾猎阳,又盯着言战似是带着浅笑那张脸看了一会儿,担心越发加剧,他指着那些一旁观看男孩,喊道:“都愣着干什么?护着去!今儿是来比箭,不是来驯马!” “是,四叔公。”男孩们齐齐喊道,又都向言战那边跑去。 从云层里窜出来日光渐隐渐现,一次次昂起来马头充斥着骄傲和愤怒,言战坐猎阳上,颇有些无奈用马鞭拨弄着它脊背,摔一次,她就坐正一次,摔两次,她就坐正两次,如此反复了几次后,猎阳就开始“后空翻”了,惊得言战差点连前几天吃得蛋糕都得吐出来,她冷着一张脸,不多时,猎阳就开始撒开 蹄子野跑了! “都别跟着!”言战吼道。 猎阳跃过驯马场篱笆,向远处山坡奔去,言战笑道:“我看你能逞几时痛!” 上坡路不好走,言战几欲倾斜,差点从马屁股上滑下去,猎阳嘶鸣声已经响彻整个马场,它不停昂起马头,企图甩开黏它背上还不停发出轻笑声言战。 勉勉强强上了坡,言战使劲得了两下缰绳,她看向远处蒸腾着水汽山川湖泊,老家这个跑马场地段是她和言忱一起选得,有山有水,算不得跌宕错落,不过是玲珑有致而已,直升飞机上俯瞰整个跑马场就能看出这个跑马场玩味之处——整个跑马场大概轮廓似是个一头长发美人儿。 “驾!”言战拍拍猎阳马头,上坡路走完,要走下坡路了,言战拽住缰绳,想小山岗上跑一圈,猎阳偏偏不理会。 众人远远瞧着,一人一马就僵持小山岗上,互不相让。 ——等候室内陆子曰听顾双城这么一说,就立刻打开手机查看。早就开盘了,言氏五矿暂时并没有什么异象,他看了一眼顾双城,“你父亲言齐你和言战去尼泊尔期间,大肆吞并言氏纸业。言战回来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我还以为……” 顾双城轻轻摇了一下头,“她坐书桌前算了算言氏五矿净利。” “你现可成大贵人了。”陆子曰连忙通知自己秘书刘醒,顾双城眯着眼睛瞅着外面雷雨,脸色比刚才加阴郁。 陆子曰嘱咐完刘醒,“你又怎么了?她动得是言氏五矿,影响不到你。” “……没什么。”话落音,等候室门被推开,陆子曰笑着说:“世伯,你总算是来了。” 来得是一位年过六十老珠宝鉴定师,他招招手,说:“我们去鉴定室。” “谢谢您。”陆子曰和顾双城一前一后跟着他走进鉴定室,望向那些精密仪器,顾双城从锦盒里拿出那串樱桃形血钻项链。 “……”陆世伯有些激动抚摸着那个切割得神似樱桃,“这是姚千山先生当年为外国王室打造,这项链怎么你这儿?” “有什么特别来历吗?”顾双城问。 “我来看看……”陆世伯不似刚才那般疲于应付,认认真真检测了半天,又大喜道:“是真品,是真品。我小时候博物馆见过。说来历也没什么,只是我很喜欢姚千山先生作品,它就叫,这是实打实血钻,纯度非常高,价值连城啊。” 见陆世伯反复观摩样子,顾双城叹了一口气,陆子曰小声问:“有什么可稀奇,言战首饰里,价值连城多了。” “不是她。 “顾双城看向陆子曰,“是言忱。” ——“马是言忱,言战能坐稳。”众人都是一会儿欢呼,一会儿担忧看着山岗上和猎阳搏上搏下言战,四叔公见言战一直坐得稳当,就不像先前那样担忧了。 三叔公听见这话,开口道:“嗬!天下是言忱,言战都能坐稳,何况是区区一匹马呢!” 一句话冷冷撂下来,大有斥责言战有功高盖主之嫌,几位堂兄听见三叔公话,也没再嬉笑,他又道:“外面人都说,言家男人都死绝了,要她一个女人撑着脊梁骨,爷们儿个个都是佝偻软脚虾!” 言齐笑了笑,“三妹爱出风头,事儿是我们做,赞誉荣耀她去领,女人嘛,我们总得多担待着点儿。” 二叔公听见这话,不禁瞧了一眼言齐,但他仍旧没说话,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揶揄,四叔公啐道:“老三前线杀敌流血都一声不吭,回到家还得踩着香蕉皮摔跟头!要是真爷们儿,你们也上前线去呀!自己个儿安生日子过多了,不愿去前线,就眼红别人前线大块喝酒大块吃肉!这也叫爷们儿?我们言家净出这种爷们儿!” 三叔公抬抬眉,言齐笑了笑,“四叔,您可别动气,我们知道,您喜欢老三得紧。” 堂兄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现确实过着“跟着言战有肉吃”生活,还真没觉得这日子不好,前朝有人好做官。 “我们继续斗马吧?我看三妹骑得挺顺,一会儿也就驯好了!”言齐招呼上几位堂兄,又去一旁斗马去了。 马场工作人员已经把比箭用到箭靶一一摆好,凌风而立箭靶像一个个没有止漩涡之洞。 “吁!吁!”言战拽住缰绳,马鞍子差点给蹬飞了,她皱皱眉,忽如一道沉黑飓风,压着猎阳,从山岗上急速驰骋下来! “她要摔下来了!”一个驯马师心急如焚冲过去,其余驯马师全都一涌而上,言战抿着唇,颠簸中沉声对第一个冲过来驯马师说:“把刀拿来!” “这马……”猎阳一年人工照料费就远远超过十万,虽不是纯种名马,但也是一匹不可多得良驹啊,驯马师们看到言战眸中狠戾皆是觉得不可思议,再不济,这匹马也是言忱生前爱马啊! “给我!”言战喝道。 驯马师只得将一把砍草用得长刀扔过去,离得近驯马师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动,就听见了刀刃扎入血肉细微声响。 言战被驯马师们围了两层,外围人根本没看到言战当中央干什么。 言赋坐马上,他仔细嗅了嗅,似是闻到了血腥味,陈非一直提心吊胆坐马背上,见那头终于消停了,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去,却发现三位叔公脸色各异坐马上,原先个个兴高采烈男孩们好像都跟蜂窝似议论什么。 驯马场这一块,是真莫名安静下来,唯有言齐和几个堂兄斗马那一块笑声吁声不断,此时,此地,风,草止,人顿,马休。 “让开!”言战挥退了围她周遭驯马师,乌泱泱一群驯马师立即散开。 “啊!”木云歌吓得捂住了脸,言式微嘴唇泛白连忙扶住了木云歌,几个会骑马表姐和堂妹纷纷小声尖叫起来。 言赋倒吸一口凉气,抓缰绳双手也跟着狠狠颤了一下。 马蹄儿软塌塌向前迈着,言战一脸鲜血坐马背上,面色冷凝看向三位叔公,一步,两步,三步,四步……刚好十步,被砍断头颅猎阳只走了十步,就鲜血淋漓中,马头一侧,异常倨傲倒三位叔公面前。 它前蹄着地,后蹄缓慢弯曲,整个膘肥体健马躯都缓慢下沉,它就像一个刚从荒漠赶回来骆驼一般恭顺,坐马背上言战挺直腰背,似是享受这后一刻屈膝臣服。 三叔公目瞪口呆盯着从马头中涌出来血液,怒道:“言战,你好大胆子!这是你大哥爱一匹马!” 驯马师们默不吭声,驯服不了良驹,终下场也不过如是。 言赋从马上下来,走过去,盯着这匹眼睛还缓慢眨动烈马。 猎阳跪倒地上,马体抽搐了几下,言战从马背上下来,握着马鞭,指着它尸体,对三叔说:“不能为我言家所用者,留它又有何益?” 一句话噎得三叔哽了几下,他想了想,“你这是对你大哥不敬!” “敬心,不表面。我敬是大哥,不是一匹畜生!”言战背着手,猎阳身边转了一圈,又看向那些纷纷下马而观男孩,“我言氏家族百年来行行英豪辈出,偏是到了你们这一辈,单知道坐吃山空!” 男孩们围着死去猎阳,和满脸、满手、半个身子都溅着鲜血言战,一时间,无人敢多说半个字。 “沉迷网络不学无术、打游戏打到破产、追小明星一准出人命、闹小绯闻搞到要自己家媒体公司给你擦屁股、搞|同|性恋搞到政府高官嫡子头上去了!和别家族结仇结仇、埋怨埋怨、交恶交恶,自己家生意不好好照看,跑去别人家地头上闯祸挨枪子儿!天生愚笨不可怕,没有天赋不可怕,怕得是你们心里生了荣华富贵蛆,今天不钻得你满身虫洞,大后天也叫你变成一摊子拾掇不起来屎!” “啪”得一声,言战血淋淋左手一巴掌打一个高个儿男孩脸上,“吸|毒吸到我跟前来了!” 那男孩吓得倒地上,惨白脸上全是虚汗。 言赋听着言战字字句句都大为惊讶,言战从未他眼前说过这些,他不知道原来底下任何风吹草动,言战都知道这么清楚。 驯马师们正准备清理现场,言战压低语气道:“谁都不准动猎阳!我要让你们这些小子看看,一个养尊处优畜生,是怎么流血流到死!” “你……言战……你……”三叔公大为恼火,言战骂得是小辈,却也是指桑骂槐,“你真是目无尊……”他刚说出口,又没敢再说下去,言战盯着他沧桑显眸子,笑道:“言家兴旺,人人有责。” 二叔公点点头,“老三,上马吧。” “呵!”言战上了马,她马儿从猎阳尸体上奔跨过去,“熙和!” 言赋没回过神,听见言战叫自己名字,就抬起头来,言战坐马上冲他笑道:“上马!” 言赋上了马,绕着猎阳尸体走过去,言战摇摇头,盯着言赋道:“你路,走错了。” “……”言赋又回到起点,他咬咬牙,从猎阳血染了半边草地尸体上飞跨过去! “言忱是言忱,言熙和是言熙和,你父亲若世,也只会希望,你做言熙和,而不做第二个言忱,或第二个言战!” “好!”真正跨过来,言赋觉得自己似是懂得了许多,无端生出了一股沸腾热血来。 “箭拿来!”言战冲驯马师说。 驯马师立刻拿来弓与箭,言战试了试,就瞄准了远处已经摆好箭靶,“噌!”一声,飞箭险险擦过言齐马头,直直窜到靶子上! “吁!”言齐拉住缰绳,受惊马头开始打转,他看向从言战头发上滴到骑马装上鲜血,眼色不禁暗了暗,这时,言齐助理跑进马场,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驾!”言战用手背擦了擦脸上血,嘴角微微翘起来,喊道:“比箭开始!全都给我上马!” ——“言氏五矿跌了,你看,大为金控,真开始跌了,你看……”从珠宝鉴定机构回来路上,顾双城一言不发,两人坐车里,陆子曰倒是兴奋说不停,他指着盘面,“跌了,你看,你看呀!我是第一次收到内幕消息呢。” “……”顾双城瞅了一眼,打趣道:“你看,我和言战一起多好,随便留心一下,你一天就能赚个几十万给你家果果买甜品。说不定我哪天吹个枕头风,言战就帮你一把,你眼睛一眨,就能夺回陆氏!报了你哥哥栽赃嫁祸之仇了呢。” “别这么娘说话行不行?”陆子曰手指划了划,“哎哟,今天股市太热闹了。你瞧瞧,就我们这说话这几分钟,简直就是血流成河!” ——“今天真是见红了。”坐办公室内云中天看了两眼盘面,陈勉笑着说:“云总是了解言总脾气,锱铢必较。” “她是见不得手底下受半点儿委屈,言齐这次恐怕得黑着一张脸过年了。”云中天笑着开口道。 陈勉手机响了,他立刻看了一眼收件箱,“云总,陈非刚发来短信,言总老家杀了一匹言忱爱马,当着三位叔公面儿,一刀下去。血流了……半个草地。” “啪”云中天手中杯盏落地,他双眸一冷,“去通知我们言氏耳目!近日内,不可……有差池。” “是!” ——“嘀嘀——”顾双城手机也响了,她收到了来自陈非一条彩信,一分钟小视频,镜头里言战血染大半张脸吓得顾双城浑身冷气蹭上来! “双城!双城!”陆子曰连忙握住顾双城手臂,“双城!你怎么了!哭什么?……” 顾双城眨了眨眼睛,她张张嘴巴,看了一眼陆子曰,又连忙扫过彩信里后面一段文字,她觉得嗓子里哽成一片,陆子曰连忙给她灌了一口热水,又打开车窗,“你别急!” “咳咳!”顾双城喝完水,咳嗽了几声,摇头道:“我没哭……混账!混账!回来我要收拾她!她以为自己现是一个人……胡闹!胡闹!……胡闹!” “到底怎么了……言战出事了?” “去你乌鸦嘴!我言战怎么可能出事!”顾双城吼道,她双手紧紧握住手机,“真是胡闹!” 陆子曰不敢多说了,顾双城脸上担心如滚热泉眼般涌动,陆子曰真怕烫伤自己一层皮。 过了一会儿,顾双城眉头皱紧从锦盒里拽出那条名叫项链,扔座椅上,撒气问道:“……言忱把这条项链放花瓶里干什么?养花吗!真晦气!” “……你去你们家库房找记录,要不然,就直接问你太太。说不定,是言忱情人?”陆子曰轻声回答。 “你说什么?” “反正,总不可能他自己戴,是他太太吗?” “不可能。林喻生前讨厌红钻,言战喜欢绿钻,她首饰里,只有一对红钻耳坠,她都没拆过,现让我戴着。” “那就是言忱情人吧?” “老陈说,自从林喻过世之后,他没有一个正式情人是带回家,何况是书房内室。” “这个项链应该是无意中被放进花瓶里?情人,只能带回家了,才有可能留下点蛛丝马迹。”陆子曰猜了半天,又说:“我和我父亲聊过言忱,连我父亲都说,言忱私生活很严谨。除了……” “除了和言战?” 陆子曰没答话,车子缓慢行驶着,过了一个十字路口,他开口道:“反正鉴定完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说。” “说吧。” “果果进白山,是我哥哥陆万全安排。” “什么?!”顾双城无法相信看向陆子曰,他又说:“她起初并不喜欢我,但是进白山之后,她不得不勾|引我。后来,就真喜欢上我了。前些日子她想要孩子,是想捆住我,她怕我终会查出来,陆万全手上有她母亲把柄。” “你们……”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知道这些。近,我们准备要孩子。” 顾双城拍了拍陆子曰肩膀,陆子曰摇摇头,“你知不知道,果果进白山,真正目是什么?” “……什么。” “毒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入秋后还没吃过甘蔗,那日傍晚,一车甘蔗停我们小区楼下,本想去买,可惜大姨妈来了,忌吃生冷,等大姨妈走了,甘蔗也走了。 我仍然记得,那是一卡车非常翠绿甘蔗,出奇鲜蓬勃,不像水果小摊上甘蔗,跟放了千年万年怨妇一样,卖甘蔗是一个光头大汉,圆脸,很像是偷了一卡车甘蔗游侠,那甘蔗青嫩哟,真是流口水。 多么美丽甘蔗啊。 过双节,朋友公司发了一箱苹果,我现天天帮着啃苹果,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无限制吃苹果,太幸福了。 我认为幸福一件事,就是忙碌生活中,一天能吃五种水果以上,啊,那才叫活着。< 120赦爱 半步猜作品 一曲丽人歌,半杯琼浆暖。 言战侧靠榻上,盯着内堂中央唱昆曲两位女名伶,那身段极软,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落了女子柔媚。 地板上牡丹席一直铺到了言战跟前,有些微醺她细细嗅了一下,两位名伶唱得是古腔古调,擦得却是今朝今日香水。 “姑姑?”言赋拿起一杯浓茶,“要喝口茶,醒醒酒吗?” “没醉呢。”言战闭上眼睛,随着那琵琶古筝奏出来款款情深微微晃脑,言赋瞧她沉醉其中模样,低头笑了笑,他看向坐对面双目瞪出半个窟窿言齐,又是一笑。 “笑什么?这唱得真叫人肝肠寸断……”言战睁开眼睛,睨了言赋一眼,言赋立刻摇头道:“不是笑曲儿,是笑二叔。” “他是长辈,你可不能笑他。要笑,也是我笑。”言战端起半杯酒,隔着缓步慢歌名伶,冲言齐扬了扬酒杯,言齐笑应,满满喝下去了。 “瞧,他把杯子都吞下去了。”言赋弯起嘴角,给言战斟了一杯酒。言战朝左手边一看,“你姑父呢?” “我让他回去了。反正我给你斟酒夹菜也是一样。”言赋挺直脊背,望向言战眸,小声说:“难得陪你听戏,我不想有外人。” 言战吃了两口羊肉,顾左右而言他夸道:“嗯,还是老家羊肉味儿正,现吃现宰,好。” “你要是喜欢,让顾双城给你后院养两头。”言赋低首不悦道。 “那可不行。我让她回来是跟我享福,不是回来跟我一块遭罪。” “你遭罪?”言赋正襟危坐样子让言战想到了古时候出征前将军,她换了副口气,“养羊这种粗活,当然是遭罪了。” “你……” “我可不就是含辛茹苦养了一头羊嘛,如今这头羊长大了,专拿羊角来给我捣乱。我就想,羊性格应该是恭顺。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变,这头羊,冷不丁就变成一只小狼崽。”言战拿起酒杯,自饮半口。 “只想和你说说话而已,你何苦拿这话来挤兑我?”言赋也喝了半口酒,言战瞅着言赋神色,又戏谑喊了一声,“小狼崽?” “你!”言赋搁下酒杯,言战向后坐了坐,笑着摆手道:“不逗你了。” “你们姑侄俩说什么呢?”三叔公笑着问。 “哦,这不是听戏听着听着就有点感怀了,熙和眼看着就长大成人,今天看那些小子们比箭,真是岁岁年年人不同。”言战也搁下酒杯,古筝声如同一池停止波澜潭水,渐隐渐消,两位名伶倚一起,遥望外头寂寂圆月。 曲终了。 轻轻拍了两下掌,言战说:“唱得真好。” “好,好。”大家都是笑着鼓掌,两位名伶退场,几位确实喝高堂兄也离席了,二叔公说:“戏也看完了,老三,你到我院子里坐坐,其他人,就散了吧。” “好。”言战坐起来,言赋虚扶了一把,小声问:“没事儿吧?” “没事儿能请我到院子里坐坐吗?傻小子。”言战心情很好,大约是太久没听昆曲,乍一听,心里亿万个杂乱思绪都渐渐明了,她眨了眨眼睛,对言赋说:“你二叔那边残局,你来收拾,务必要收拾干净。今年,我就不给你红包了,那个大为金控就当是我给你红包,你可得收好了,小心让贼惦记了去。” “姑姑……” “叫我姑。” “我不!……就不!” “小孩儿心性不改,要打手心!”言战把手从言赋手里抽出来,“夜深了。天亮之前,你要把残局收拾完。哎……我要去上思想政治品德教育课了。” 低着头,老妈子前头引路,庭院深深不知处,言战揉着眉头,一步两步向前走,老妈子笑着说:“三小姐,好久不见你了,这阵子市里很忙吧?老不见你回来。大少爷时候,你还是常回来。” “我也想家,但确实很忙,小辈儿上来了,嚷嚷着要地皮要地皮,要大楼要大楼,要商场要商场,要公司要公司,要创业要创业……我前头戳着,实走不开。扶着小孩儿学走路,这实没办法抽身呐。” “哦。就是盼着你常常回来看看,多走动走动。”老妈子掀开竹帘子,言战一瞧,梨花木圆桌上好酒好菜早就备下了,没别人,就二叔公和她。 “您可比我上次见着时候脸色红润多了,我让小贾给内院阿姨们捎来面膜,都管用吧?”言战问那个老妈子道。 “管用。”老妈子笑了笑,言战点点头,走进二叔公家严肃小客厅。 “坐。” 言战坐下来,二叔公抿了抿嘴,“我看你席上就动了两口羊肉,这桌菜都是你喜欢。动筷子吧。” “不喝一盅?”言战席上不能多吃,今天这黑脸得唱得真真,否则各家都当是耳旁风,光听不长记性。 “不喝。”二叔公给言战夹了块红烧带鱼,“吃饭吧。难得回家一趟。” 言战扒了一口饭,点头道:“带鱼味道不错。” 说吃饭,就真吃饭,言战细嚼慢咽,二叔公瞅着言战脸色,就笑着说:“小辈儿里,有能用吗?” “有,不多。也不知道他们学校里念得什么书,其实,咱们言家孩子,大可以不用天天泡学校里,早点学点儿本事是正经。” “你忘了?你大哥时候,他说孩子要念书,你就偏偏说孩子不要念书,你们俩当着我面都问候言家老祖宗了,后还不是折中了。” “折中,折中。”言战点头,又添了一碗饭,二叔公放下筷子,“吃慢点儿。” “我都饿死了。看了一下午射箭,连个汉堡包都没有!”言战摇摇头,扒一口饭,“您说着,我听着,不碍事儿。” “呵。要说得,是你私事儿,能听我唠叨吗? “……能。”言战擦擦嘴,又舀了一碗汤,“我订婚时候,您没来,我就知道,您有意见。” “陈非论家事,论品貌,论才干,都不是我中意,你让我怎么能没有意见?” “这不是,让您表达意见了吗?您说。”言战喝了一口汤,她瞧了瞧墙上水滴形吊钟,顾双城这时候肯定还没睡。 ——身为言战秒秒钟都挂心尖上顾双城当然没睡,她手里捏着手机,洗完澡也没穿言战喜欢那种红森森镂空睡衣,她套了个四角裤就这么坐床边,没擦干温水珠子顺着她膝盖流到她脚背上,蓄积了她深红色脚指甲盖里。 不施粉黛顾双城盯着花台上被夜风拂过一阵又一阵红花,她手指来来回回言战号码上滑动。 拨。 不拨。 拨? 不拨? ——“往大了说,不是让你嫁给王侯将相,可你也不能嫁给梨园行管事儿,是吧?陈非这个导演,你嫁不得。”二叔公没绕弯子,“感情再好,也不能拿婚姻开玩笑。” “二叔公,我都三十了。再过五年,再过十年……” “别我面前倒苦水。订婚是你自己执意要订得,你怎么订得,怎么取消。你没和陈非搅一起之前,我怎么没听说,我们家老三外头还包养过天王巨星呢?怎么没看见,我们家老三一声不吭就跑去尼泊尔瞎闹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二叔公摇摇头,“这门亲,我不承认。” “这不是才订婚吗?不急。”言战喝完了小金碗里汤,又给二叔公盛了一碗汤,“这鸡汤入味儿。” “你和言齐,这个年,还打不打算让我们这些老头子过?” “你要是单问我,我当然是想让大家都和和美美。你要单问二哥,我就没标准答案了。” “你叫他一声二哥,就不该一口就吞掉了他大为金控啊。” “二叔公消息可真灵通。你单只听见二哥和您哭诉我一口吃了不该吃,你怎么不单问二哥,他是不是一手拿了不该拿?” “言氏纸业年年亏空,你二哥他……” “亏空?就算是个空壳子,是个老弱病残,它是我言战手下讨饭吃,我爱赏饭给他们吃,赏不得?” 二叔公站起来,“老三,因为一点蝇头小利,你就不惜闹得言氏五矿底朝天!我看你不是回来给我们几个老头子请安,你是想活活气死我们!外头怎么说,言家正自己杀自己呢!这不是手足相残是什么……” “手足相残这个罪名,扣不到我头上。你问问大为金控每个员工,他们是愿意拿自己劳动成果去养二哥那万万千千个小情人,还是愿意跟着我言战,有生之年,多创造几个大大小小奇迹?你现就去问,你让二哥自己打电话去问!只要民意通过,只要,他言齐敢听一听大为金控上上下下员工一句怨言,我言战,服他!” “大为金控,自八二年重组以来,就从来没遇上这样不知轻重管理人!烽火戏诸侯到自己家员工头上了!海外市场刚刚打开,临阵脱逃这种事情他都有脸干得出来!我怕啊,二叔,大为金控我大哥手里,差年头,也没交出那样让我咋舌财务报表!不是咋舌,是心寒,多少人才都走了呀。” “……我十五岁进言氏,到今年,我每分钟,都为言氏,为我们言家鞍前马后,外人都以为我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二叔,你该知道,有多少事,一般人能做,我不能,有多少事,一般人不敢做,我天天都做。整整十五个春夏秋冬,我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明枪暗箭是家常饭,血流成河我就淌过去,二哥他杀我片甲不留时候,我没眨一下眼睛。大哥去世时候,你该知道二哥说过话,他说什么来着……”言战笑了笑,整了整衣领,“言战和那个没断奶小子主宅睡上一个糊涂觉就得滚出去!可我和熙和滚了吗?我们姑侄俩是天天睡到自然醒,雷打不动!” “熙和那时候小,半夜里吓哭了,我就抱着他说,不疼不疼。今天射箭时候,二叔,您看到那孩子手臂上疤痕了吧?” 二叔公面色沉沉,老眼微红。 “熙和那时候才多大啊,他还是个不懂事孩子而已,哭着问我,姑,为什么有人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他父亲死了,我这个没用姑姑处处受气,爬着咬牙把他拉扯大。血浓于水啊……呵,如今他大了、出息了,有本事要扳倒他那个有胆子刺杀他、没胆子认得亲二叔了!” “言战……”二叔公连连摆手,“我院子里人多,让人听见可怎么好!” “长耳朵,自然都能听见!我就怕不长耳朵,听不见,死得不明不白还不知道自己是得罪谁了!”言战也站起来,“孩子大了,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明白,他再也不会问我,姑,为什么有人要杀我,这样傻话了。” “我知道你这五年来有多辛苦……” “体恤话就不用多说了,熙和叫您一声二叔公,那他就自然是敬重您。他坐不坐得稳这个位子,还是三位叔公说了算,我毕竟是个女人,早晚都是泼出去水,能帮衬他一时,帮衬不了他一世。” “老三……你不是外人。”二叔公握住言战手,“我之所以不承认你和陈非订婚,是因为你婚姻不是你一个人,是言家。而你却选了一个没有任何未来婚姻?” “二叔公,您有话直说吧?”言战随手点了一根雪茄,吸了一口,二叔公神色窘顿,“你一旦结婚,言家就乱套了。” “……” “没人敢管你私生活,你爱玩什么都可以,但不能提结婚二字。” “我爱陈非,我总要结婚生子,过一过一般女人小日子。”言战吐了一口烟,二叔公又劝道:“你结婚,就给了言齐好借口,熙和是你一手拉扯大,你一走,他必然是坐不稳。” “我爱玩什么都可以?”言战笑着反问道。 “你知道我意思。”二叔公拍了拍言战肩膀,“我和你,都是为了言家。” “那我再吃一碗饭。”言战当真又添了一碗饭,二叔公后背出了一身汗,问:“我当你是答应了?婚期延后,一直延后到所有人都忘记你们订婚?” “嗯。” “当年云啸尘私下向你大哥提亲,你大哥是当着我们面儿拒绝。” “有这事儿?大哥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大哥遗嘱里,也写着,直至熙和成年,成家,立业,你才能……” “没办法,碰上我喜欢人了,连大哥话都忘了……”言战说得有模有样,二叔公对陈非厌恶又加深了一层,言战吃完饭,擦拭了两下嘴唇,“训话结束了?” “就你嗓门大,我一句话都没说呢。总之,二叔信你。”二叔公抚了一下言战头,“早点休息吧,我知道,你一直给你二哥留余地,是你二哥糊涂,你不能也跟着糊涂。” “好。”言战转身,抬脚,离开了小客厅。 言齐转身,抬脚,从一侧小门走进小客厅。 二叔公抬眼,瞅着言齐问:“什么时候来?” “刚到。”言齐瞅着言战吃剩残羹冷炙,“二叔,你真不让她结婚,你不怕她,真这么专横到把熙和从位子上拽下来?” “老三要是真结婚了,你能把她拽下来吗?” “我……” “你拽不下来。你以为,她结婚,你就轻省了?哼嗯,她要是结婚了,生下个男孩儿,那她还会像现这样心里有言家吗?做了母亲言战,会把你一脚踢出去,给她儿子挪地儿。管你是她二哥,还是她二大爷!” 言齐脸色一白,“二叔……” “别叫我二叔,言战她喊我一声二叔,我觉得脸上还有光,你喊我一声二叔,我回头就想去洗把脸。亏得你是姓言,要不然,你早就死了千回万回了。” “除了三叔,你们都向着她!” “向着你吗?那我们还有奔头吗?”二叔公叫老妈子把饭菜撤了,他看向言齐,“做好你份内事儿,别再出幺蛾子,真惹火了言战,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二叔公推开门,走出小客厅,回廊上走了两步就碰见手里提着酒壶四叔公了。 “看你这便秘样子,就知道两头都没落到好。”四叔公笑着说。 “你来做什么?” “我一直都知道,阿忱遗嘱不止那一份,还有几份?” “你问这些做什么?” “给我看看呗。” “行,等我死了再说。”二叔公推开四叔公,朝他卧房走去。 ——洗完澡,坐床边吹干头发,言战拿起手机,上面划了划,按下顾双城号码,她吸了一口气,“嗯?” 手机那头说得是您拨打用户已关机——言战皱皱眉头,心里有些失落落。正准备拨第二次,房门被人敲起。 “谁啊?” 言战打开房门,言赋一把抱住了言战,两人一动不动站门口。 “……这是怎么了?” “……”言赋说不出话来,刚才言战和二叔公说得每一句话,他都院子里听得很清楚,他是跟着言战一步一步回来。 他从来不觉得言战如同她自己说得那样,老了,老了,但是今晚,他言战背影里看见了沧桑压榨出来疲惫,一路上,言战哼着宴上昆曲儿,看似悠闲自,却掩盖不住那股从她骨头里散发出来倦怠。 他从来没想此刻这样害怕失去言战,言赋鼻子一阵酸疼,他张了张嘴巴,仍旧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前,他害怕过言战,生怕言齐是明刀明枪得来要他命,而言战是悄无声息夜里割断他喉咙。 像言战说得那样,他失去了父亲,整个世界都变得那么不可信。 这五年来,言赋信不信言战中来回煎熬,他智囊团从来就不主张他信任言战,而就是这种胆颤心惊日子里,他慢慢爱上了这个女人。 亲情变质成另一种感情,是一个令人作呕过程,言赋第一次确定自己对言战抱有其他情感时,他狠狠唾弃了自己。 可笑是,这种胆颤心惊烘焙出来情感,闻上去是那样香甜可口,无时无刻不引诱着眼言赋去咬上一口。他想到了自己那一夜闯入言战卧室里所作所为,越发觉得言战面前无地自容。这是他亲姑姑啊,这是一直守护者他爱护着他亲姑姑啊……撕裂般疼痛让原本凝固言赋心底冰层渐渐融开,往日里沸腾心坎上欲|求统统变成一只只嘎嘎乱叫乌鸦,从冰层底部飞出去,一个接一个消失乌黑天际,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言赋痛苦哑着嗓子说。 “……”原本不知道双手放哪里言战,轻轻,轻轻把双手放言赋腰间,言赋浑身僵硬颤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言赋像小时候一样,把脸贴言战耳侧,“姑,对不起,对不起……” 言战弯起嘴角,抬头望望天空,真是个花好月圆夜。 “想和姑说什么?” “对不起。”言赋跪言战面前,恭敬说。 “我赦免你罪。”言战抚了一下言赋头顶,沉声道。 ——安抚完言赋,言战关上房门,又打了个电话过去,顾双城即刻就接起电话。 “言战?” “刚才怎么关机了?” “手机忽然没电了,我刚换了电池。”那头顾双城像个蚕蛹一样裹被子里,哼道:“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当然要给我双城打电话了。”言战用手帕擦了擦迟来 眼泪,细声问:“今天你都做什么了?” “就看看账本,出去玩玩。你呢,老家干什么好事儿了?” “骑马,听戏,看看比箭。晚上吃了三碗饭,有点撑着了。你还真别说,老家羊肉味儿正,鸡汤味道也好,等我回去,我给你带真正羊腿和老母鸡。” “有你说得那么好吃吗?” “真。流口水了吗?” “流了。” “我给你舔|干净。” “言战!” “是……” “……喉咙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言战拉起被子盖上,靠枕头上,“双城?” “嗯?”顾双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哭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 “你现可不是一个人,想干什么干什么,爱干什么干什么,做什么事情,要先和我商量,你一句,什么,我外面做什么,都什么记得回来吃饭就行了吗?” “是。” “你说,小太太,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说!”顾双城弯起嘴角,命令道。 “小太太,我错了,我什么都听你。” “这还差不多,你可不能出什么事情,我们还有一生一世呢。” “我们这么说话真没意思,一般情侣睡前电话就这么无聊吗?”言战问。 “怎么,嫌我无聊了!” “不是,我们聊一点别。”言战关掉灯,钻进被窝里,热声热气对着手机说了一通话,还没说完后一句呢,就听见那头顾双城吼道:“言战,你怎么就这么下|流!” 作者有话要说:十年,上一场,我真考虑过用箭,但当时氛围,适合用刀。 谭左,把甘蔗买回来,直至大姨妈走后再吃,主意虽好,但是,甘蔗会干掉。 66,你提到言赋和言战之间关系以及言战退下来后路问题。嗯,其实,言战和言赋姑侄关系,你让我细说,我能说一纸篓子,但是我近挺忙,时间紧,73章中,是这两人很直接对手戏,92、93章,乃至近迷迭破舞会那一段,其实都可以看出来,言赋逐渐发生变化,他自顾双城出现之后,就面临了两种选择,要爱情,还是要亲情? 他爱情,到底是掺合亲情里一种假象,还是亲情蒸馏过后顺其自然凝固成一种真象呢? 嗯,我就是想问问,座读者,有人看见过,亲情变成爱情那种极端扭曲后开出来花朵吗? 吃晚饭去了。求火箭炮,求花,求抚慰。< 121逗归 半步猜作品 嘈嘈切切得思念从言战平日里喝水玻璃杯里溢出来,顾双城倚茶水间吧台边,盯着被自己倒满玻璃杯,从前不觉得这个玻璃杯长得有什么特殊性,不就是个再大众脸不过玻璃杯吗?现仔细瞅瞅,这玻璃杯就跟个小怪物似,看得顾双城眼睛疼。 因其是言战惯用,越看,就越是不同于一般玻璃杯。 她手指,杯沿上徐徐打圈,心里低迷问着自己,言战红唇吮过这里,咬过这里,吸过这里吗? 吴妈敲了一下茶水间门,顾双城立即收去沈思,把言战玻璃杯放回柜子里,她来回校正了几下,终于是摆得跟拿下来时候一模一样了。 “吴妈?什么事儿啊?”顾双城穿着黑白运动装,头发也是乱塌塌搭眉眼上,吴妈心里纳闷了,言战家时候,双城小姐天天是高跟红裙得穿得忒是水灵招人,言战不家了,双城小姐不是黑就是白,妆容没了,连平日飞扬眼角那一抹少女娇嗔跋扈姿彩都黯了。 “噢。楼顶上透明花房今天就竣工。老陈刚吩咐男佣打扫干净,您过去瞧瞧?一周内还是可以再整修,不过这个施工队是我们自己家,大抵是没什么差错。” “这么就修好了?走,咱们瞧瞧去。”顾双城挽着吴妈胳膊,难得脸上带着轻笑容,吴妈也跟着笑了。 顶楼,也就是顾双城和言战卧室上头。 这个透明花房做得不大,图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顾双城四下看了看,“正好把姑姑健身房连起来了,不过……这个床是不是小了点?” 吴妈看向放花房书室里这张床,“这就不小了。” “小了。”顾双城眨了眨眼睛,“这四件套,我也不喜欢,花色太单了,你瞧,这上面,花朵都不成双,靠枕和枕头上花样病恹恹。” “这倒也是。设计师说什么素雅……我待会儿让人换” “嗯。你让如锦去挑床,挑个像样四件套。”这个花房充斥着单身主义色彩,想必只知道是言战要整修,就做了一套适合她一个人设计方案,这哪儿成! “这个小书桌也换了,再添把座椅。赏花那个躺椅,换个双人来。” “……”吴妈皱皱眉头,顾双城就说:“姑姑这儿看书看累了,我给她捏捏肩膀,倒倒水,当然得添把座椅,我难道站着吗?姑姑那儿看花看乏了,我给她按按太阳穴,捏捏腰,当然是要双人,图个方便嘛。” “还是你心疼三小姐。”吴妈眉开眼笑,立刻吩咐男佣去搬了。 “我不心疼她,谁心疼她?家大业大,人又多,她一个人忙里忙外,忙前忙后,我谁也不忙,就忙她一个人。”顾双城眼睛里笑容都满出来了,她打开花房窗户,看向禁闭大铁门,忽然,又哎了一声。 “叹什么气啊,双城小姐?今天风大,您还是披上一件大衣吧?”说话得是如锦,她带着三两个女佣上来,麻利儿换上了花团锦簇得四件套,添了两副抱枕和一个双人枕头。 “说是去十天,也不知道事情多不多,总说不忙,就吃吃饭、喝喝汤、聊聊天,鬼才信呢!人一出房门,就没一句真话!就会哄人。”顾双城碎碎嘴道。 “双城小姐,您说得那个人是谁啊?搅得我们双城小姐这么不高兴?”言如锦可算见识到了顾双城脾气,这两天是没事儿找事儿得忙活,愣是两宿没睡把年前宅内工作全都做完了,老陈都让这工作狂似倔脾气给呛得没话说。 “你说是谁啊?”顾双城靠窗边,看向如锦,眨着眼睛,嗔怒道。 “人一出房门,就没一句真话,那你,就让她出不了房门,不就得了!”如锦说完,其他三两个女佣都跟着笑了,顾双城啐道:“仔细你皮!” “人当然会哄人了,老少都要哄着,不会哄人都练会了。您不该气那个人,应该气自己怎么就被哄着了,下次留心,千万不能被哄着了!” “你!”顾双城脸红追着如锦,围着刚搬上来双人床,两人打打闹闹了好一会儿。 吴妈让人把小书桌换成中等书桌,添了一对座椅,双人躺椅换成了一个古色古香长方形如意小榻。 “双城小姐?”吴妈看向笑成一团几个女佣,又看向和如锦嬉闹顾双城,家里鲜少这么热闹,式微小姐是根本不和女佣这么亲近。 “嗯。”顾双城推了推如锦,“你嘴上没有把门吗?” 如锦眨眨眼睛,看了看几个女佣,“放心好了,都是您人。” “……”顾双城伸了个懒腰,环顾重安置后花房,点头道:“挺好。吴妈,真是辛苦你了。” “您再看看,一周内修正设计是免费。”吴妈说。 “这样挺好。我是没问题,我给姑姑打个视频电话,让她看看?” “好。” 顾双城拨通了言战号码—— 那头过了三分钟才接通,言战扎了个马尾,脸上化了点淡妆,对着镜头问道:“家里怎么了?” “怎么,就不担心,我怎么了?” “好,好,好,你怎么了?” “我开免提呢,说话语气注意点儿。”顾双城皱皱眉头,言战点头,“屋顶花房设计好了,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 “好。给我看看吧。”言战木着一张脸,大致看了看,说:“窗户太小了,凑近点看看。对。嗯……这个窗棂图纹不对,和我看得效果图不一样,换。” “还有别处不对吗?” “花架一半铁一半木,有些花放木架上好看,有些花必须放铁架上,才能显出气魄来。全弄成木,不好看。换。” “还有呢?” 言战说一句,顾双城就指点如锦记下来,言战又说:“那边,对,嗯……书架上随便放点杂志就行了,我不要书墙充门面,反正我也不看,不如全都换成零食盒。” “零食盒?”顾双城问道。 “就是一小面零食墙。换。你和设计师说,按照赠品免费送给我,否则就拆了给我重做。” “好。”顾双城笑出声来了,言战左看右看得差不多了,又说:“你人呢?光让我看花房,我都看不见你脸。” “这儿呢?给你看?”顾双城把镜头对准自己脸,言战那边只是看,也不说话,顾双城急了,“你也审查我呢!要不要换?” “换!去给我换件衣服,穿得这么邋遢!” “邋遢就邋遢点儿,反正你人又不,眼不见心不烦。” “谁说我不!赶紧换套衣服下楼来,我到家门口了!” “……什么?”顾双城慌得一屁股坐床上,又被弹力十足床垫弹了起来,“什么!” 第一个“什么”还疑问呢,喊第二个“什么”时候,顾双城就欢喜扔掉手机,大步跑下楼顶了,如锦连连跟过去。 “慢点儿,双城小姐,慢点儿!” “你过来!”顾双城拉着如锦手,两人飓风似跑回卧室里。 推开衣室门,拉开衣柜——“如锦,我穿哪件好?我这几天都没睡好,脸色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下巴上还起了一个痘痘,真烦人!” “哗啦哗啦”顾双城两双手轻轻一扯,六七件颜色鲜艳裙子就跟青衣抛出去水袖似滑到地上去,顾双城手里攥了三套,这一比,那一瞧,“你帮我看看,哪件好?都是旧,这阵子又没空去买,她看了,不会嫌俗套吧?” 如锦弯下腰去,拾起地上裙子,“您穿什么都好看。” “少拿好话糊弄我。听吴妈说,老家堂姐、表姐、表妹,有两个堂妹还是超模,一大堆美人呢,个个都是高个儿,鹅蛋脸,长得像是白俄得贵族小姐。” 顾双城轻轻吸了一口气,扔掉她手心里攥得三套,又拿起如锦手上裙子镜子前比了比,“我看几件衣服,眼睛都花了,何况是她看了那么多美女回来,肯定也是眼花脑胀。指不定我穿得难看,就被比下去了!” “双城小姐,就你手上那件粉色裙子,再加个外套,就行了。” “不,不,不,我脸色有些黄呢。” “我马上给您化妆就行了。” “就这件粉?”顾双城脱掉了身上黑白运动装,连忙脱下衣服,如锦一看,她没穿胸|罩,只穿了个四角裤。 “对了,对了,内衣,我得挑一套内衣。”顾双城光着上身,整个人爬进内衣柜里,又抱怨着:“什么颜色好呢!” “那个,内|裤裆底只有一朵白茉莉,好。” “才不呢!让她看见了,还以为我专是勾引她!一回来就穿成这样,她会,她会……以为天天都急心挠肝得等着她回来呢,我才不丢这个脸!” “那……就那个,胸|罩和小内裤上都是一簇一簇淡绿色雏菊,大方很,您平时就这么穿,也不显得妖气。” “这个?”顾双城拿起来,镜子前比了比,“这几天身上连润肤露都没沾,皮肤都不白嫩,穿上这个淡绿色,整个人就跟黄花菜一样,她看见了,筷子都懒得动……噢,不,不,我这是说什么呢……”顾双城皱着眉头,打着自己嘴巴道:“不行。” “那……就白茉莉这套?胸|罩泛着点渐变红色,衬着你现肤色。” “可是……”顾双城困扰拿起白茉莉那一套小内裤,细细一根线,裆部就只有一朵网面加一团天鹅绒和蕾丝扎成白茉莉,恰好只能遮住那个地方,屁股是全都露外面。 “双城小姐,可得点!” “噢哦!你别催我了,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顾双城换上这套白茉莉内衣,又换上粉色裙子,外套拿手上,她坐到梳妆台前,说:“给我化妆!” “行行行。”如锦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安抚给她捏了两下肩膀,“坐好,马上就给您化好妆。” “把那个……指甲……指甲油给我,你化妆,我把脚趾甲涂好。” 就这么姿势别扭坐梳妆台前,顾双城目光如炬一个,两个,三个……得涂好脚趾甲,如锦也屏息凝神给顾双城打粉底上妆。 吴妈来卧室敲了一下门,开口道:“双城小姐……” “哦,我马上就下来!别催我!” “……”吴妈推开卧室门,“你们这是……” 刚才还颓废着眉眼顾双城不翼而飞了,站镜子前捋着裙子少女,是谁呢?吴妈一时间,真觉得有些眼花缭乱了。 顾双城翘起十根手指,“如锦,啊,擦好了吗?吴妈都催了。对了,对了,吴妈,我手机扔哪儿了?” “噢……手机,你扔花房床上了,给你。”吴妈将握手里发烫手机递给了顾双城,顾双城一看,言战还没挂电话呢,她笑着问:“哪儿呢?到哪儿了?我可换好衣服下楼了。” “……”言战微微张开嘴唇,顾双城又是哂然一笑,捏住手机,扶着楼梯,“哒哒哒”高跟鞋雀跃踩楼梯上,她扶着楼梯,“嗒嗒嗒”得跑下楼—— “……”一到楼底下,顾双城看向两个男佣抬进来一筐红滋滋杨梅,那泛着酸甜气息粒状果实映入眼帘,顾双城无端——就想到了言战埋头于她两腿之间时,吸得啧啧作响那条坏舌头! 吴妈也跟着下了楼,开口道:“老家送来杨梅,大棚里种出来,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顾双城睁大眼睛——她看向仍旧没挂手机言战,问:“你人呢?藏杨梅筐里了?” “我……你换了这个裙子,真好看,眼睛化得也好看……”言战有些结巴了,她咬着唇,眼神有点犹疑。 “……” “……” “很好玩,是不是?” “不是……我就开个玩笑……刚才,我是逗你玩。你也不能摔了电话,人就没影了,还是吴妈接住电话……那个……” “那你……现人哪儿?!!!”顾双城吼道。 “你别吼啊,我车上呢,你看不出来?马上就进市区了,很就到家了!” “那你还骗我说,你已经到家门口了!” “这不就,马上就到了吗……”言战真想给自己脸上来两巴掌,顾双城又哽咽道:“说是去十天,你一呆就是十三天。一句口风都不露,你外面杀人放火我怕也是后一个知道!你把我放家里是干什么用,摆设?我还不如个花瓶呢!” 顾双城说着,就推倒了一个花瓶!就这分秒间,一切殷切期盼都成了利刃般泡影,她以为自己下楼就能见到言战,但是只见着了一筐杨梅! “哼嗯!”顾双城一脚踢倒了杨梅,脱下高跟鞋,扔了地毯上!吴妈不知道这气从何来哉?她连忙叫女佣过来收拾,生怕顾双城赤着脚踩上那些花瓶碎片。 “我小……小……”言战张张嘴,车上坐是言赋和小贾,他们下机后要先去市政厅听个会谈才能回家,这个会谈是关于明年开春各县市投标事宜,恐怕后半夜才能回家。 惊喜成了愚弄?言战真想拍碎自己后脑勺,顿感凝噎——本来她是打算后半夜回家,直接悄无声息钻进顾双城被窝里吓吓她,可惜顾双城一通电话打过来,看完花房,又看到顾双城无精打采小模样,言战就想逗逗她了…… “小,小,小什么?小不出来了!” “我小……” “我,我,我什么?言战,你今晚不准进家门!你就死外面,我图个清净!”顾双城摔掉手机,赤着脚,紧紧捂着嘴巴,大步跑上楼去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一筐杨梅又惹她不高兴了?”吴妈头疼说,顾双城刚才说话太,她愣是没听明白说什么。 如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算是白忙活、瞎紧张了,她连忙转移话题,“吴妈,没事。这杨梅闻着真鲜呢,撒地上太可惜了。” “赶帮忙捡起来。” “吴妈,三小姐和赋少爷,打电话回来了吗?” “没呢。”正说着,老陈从外头走进来,看着一筐杨梅,笑着说:“赋少爷刚才打电话来了,后半夜两点多到家。呵,总算是回来了,老家捎过来东西全都运来了,我叫人搬呢。吴妈,你去厨房准备一下晚上夜宵,多做些解乏菜样。” 半步猜作品 会谈是市政厅小礼堂举行,言战安安分分坐枣红色大木椅子上,手里握着青花瓷茶缸,鼻梁上搭着一个黑框眼镜,双耳听着季东来市长台上头头是道发言,她恭敬瞅了一眼台上挂着那面国旗。 低下头,a4纸上写写画画,记下一句又一句可能会变成重点费话。 言赋坐她左手侧,小贾坐她右手侧,言齐就坐她前面两排座椅上。 “季市长低估了青城县水产养殖前景。”言赋言战耳边说道。 “青城县不适合城镇化,柏南筝做县长时候,她坚持把青城县变成一个旅游景区,我也赞成。但是上面不赞成啊,所以我们季市长只能低估,高估了可是会得罪人。”言战喝了一口茶,“大前年茶叶,还拿来烫我嘴。” “喝矿泉水吧?”言赋拧了一瓶矿泉水给她,言战摆手道:“你好好听着。” 小贾巡视了整个会场,小声言战耳边说:“青年企业家基本都来了。老中青三代都有,今天这阵势,是要做什么?” “中人要换届了,能不摆个阵势吗?”言战拍了一下小贾手,小贾惊讶问:“可,没听说咱们市会有变动啊?” “等你听到变动时候,已经血流成河了。”言战吸了一口气,视线一转,看向第一排靠中间空位,问道:“小贾,那位置放着哪一尊佛呢?” “一进来我就注意了,没见着人。这马上都散会了,大概就是没人坐。”小贾说。 “……”言战不自摸了摸手上那枚顾双城亲手给她戴上戒指,视线又是一转,恰巧就看到坐言齐那一排尾端得顾依然了,她一身黑色职业套装,身边小助理长得十分英俊帅气。 “她呢?” “聚实集团刚开幕不久,能来。我也很意外,上面有人,下面也有人。”小贾想了想,“只能等回去后,我查明了再给你一份详细点报告。” “好。”言战又多看了几眼顾依然,随即被云中天视线惊扰了,她侧过头,云中天和她是坐同一排,两人之间隔了十几位精英。 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云中天转了两下笔,言战也笑着转了两下笔,两个人笔尖都对准了顾依然背影。 没一会儿。 一片整齐掌声中,会谈结束了。季东来从台上下来,大大小小企业家们站起来,大家纷纷从小礼堂出去,季东来第一个喊道:“言总,留步。” “季市长说了半天,真是辛苦。我看那沓发言稿光看着就怪吓人。” “好久不见了。你看上去倒是精神许多。上次我生日party,可是被你那个闹得满天飞‘克里斯门’给搅了!” “要不,我秦皇饭店再订九霄殿,你再过一次生日,如何?”言战笑着问。 “我可不想一年长两岁!这么变老可不行。” 会谈过后,还有一个市政厅二楼举行聚餐。 纵使季市长发言让几家欢喜几家愁,但聚餐上,没人会把任何情绪挂脸上,席间言笑晏晏,谈得都是中规中矩商场老话。 “云总,你家居馆都开到澳洲了。” “是吗?我可不知道,家具室内这一块,现我交给啸尘了。” “啸尘今天怎么没来?” “出差去了。”云中天抿了一口酒,“一直都没见着你,都半个月了。” “哦。回老家住了几天。”言战抿了半口酒,“都是烈酒,呛喉咙。” “你不是只喜欢呛喉咙?”云中天问。 “你可抬举我了。”言战干脆换了一杯果汁,言赋已经商贾和政要之间游刃有余闲侃笑谈了,她看向穿梭席间言赋,满意一笑。 “今天第一排一直留着个空位呢。你注意到了吗?” “那么大一个空位,跟原子弹炸出来坑一样,能看不见吗?”言战擦拭了两下嘴唇,刚才来敬酒都敬过了,她和云中天坐桌边,来打扰不多。 “透露点消息,知道是谁吗?” “我这几天都不市内,上头来人了,你该知道呀?”言战眨了眨眼睛,云中天莞尔,“我也是刚从欧洲回来。” 两个人说到欧洲,脸色都不甚佳,云中天岔开话题,他看向言战裹着一层紫色纱布右手,“你右手怎么了?” “老家骑马,不小心伤到。” “怎么这么不当心呢?” “当时骑到了一匹无法征服烈马,心情很好,就玩过火了。”言战笑着抿了一口果汁,她看向言赋,言赋也看了她一眼,接着他走到顾依然身旁,两个人开始淡笑着说话。言齐和顾依然没有看对方一眼,两个人都是各聊各。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聚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言战心里挂着顾双城,只好溜进洗手间隔间里,反复拨起了顾双城号码。 那头一直都是关机,言战只好苦笑着冲完白白马桶,又换上一副木讷表情走出去。 回到席上,已经是华灯滑落,宴罢客归。 ——左等右等,窗外从昼暖变成夜寒。 楼底下原本收拾客厅女佣们还笑闹呢,迷迷糊糊睡了十几分钟之后,醒过来细听,楼底下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顾双城趴枕头上,又细细听着,这个偌大卧室里,真是一根鸿毛落地声音都听不见。从前,也不觉得她和言战这间卧室很大,中规中矩,不过就是装修和布置十分考究而已,现,觉得特别大,就像是一个到处都是冷阶和阉人得宫殿,有时候半夜醒过来倒口水喝呀,又觉得,这里是个摆着很多个空棺材灵柩铺。 你听,不仅仅是卧室里没有声响,就连外头回廊声也鲜少听见风声。言战刚走时候,天不冷,回廊头天窗是开着,现呢,夜里很冷,吴妈就把天窗关了。原本还能听见鬼泣一般风声呢,现也是听不着了。 顾双城坐起来——她真是从未睡过这样冷厉颓静地方,以前白山少管所,夜里四点也能听到各种各样动静,吸烟点打火机、说梦话捶床、想家哭、挨打叫、欺负人笑……哪儿也没有言宅冷清。 “……”顾双城无声呼出一口气,她又倒回床上,睡不得,醒不得,半梦半醒着。 “咚咚——”敲门声脆响,顾双城立刻坐起来,她没说话——站门外如锦等了一会儿,就知道顾双城是以为言战来敲门了,便说:“三小姐和赋少爷车,十分钟后就进宅子了。” “把门堵上,让她外头冻死!”顾双城穿着言战拖鞋,大步走到房门口,拧开门就给如锦撂下这么一句来。 “双城小姐……双城小姐呀。别置气了,换身衣服,厨房把夜宵都热好了,你坐餐桌前,再等一下,就……” “凭什么!我睡了!”“嘭”得一声关上门,如锦差点把鼻子给“贴”门上,她后怕揉揉自己并不挺翘鼻子,又说:“十分钟,就真到家了。三小姐吃个夜宵,二十分钟。三十分钟,换身衣服,化个妆,足够了。” 顾双城房内听得一清二楚,她没有理会……两只脚丫子拖鞋里来回挤兑着,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穿得是言战拖鞋,就立刻踩着拖鞋,使劲,窜上跳下蹦起来,并发出了很不耐烦一个“嗯~~”——拖得很长一个“嗯~~”——继续拖长“嗯~~”—— 嗯着嗯着,原本无声言宅就发出了浓重引擎声,顾双城立刻关掉了卧室里所有灯,她跑到窗边,悄悄,掀开窗帘一角—— 黑色大铁门缓缓打开,花园里灯渐次亮了,就连这几天为了节约用水关上喷泉也开了,“哗啦呼啦”水流声,引擎声,有些内院里狼犬也凑热闹“汪汪”着。从门口到地下停下场是一个弯道,顾双城伸长了沁着汗珠细颈子,透过这窗帘小小缝隙,双眼水亮盯着开进来两辆车,可惜——夜仍旧太黑,没见着半个影子。 “!”忽然又有些气闷放下窗帘,顾双城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也是这么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言战回家,那时候盼得是言战回来陪自己出去玩,现还能盼什么呢?言战除了那点儿事,眼睛里就没别…… 窗帘放下了,窗户还没合上呢,顾双城耳朵贴窗帘上,外面引擎声渐隐。……慢悠悠得,言战声音似是从冷漉漉得夜风里传到了顾双城耳畔,她再三摸摸耳朵,是言战声音,这回没错。 一个悄无声息淡笑从顾双城脸上飞驰而过,她窗口站了一会儿,就连忙走到衣室里,把那套被她扔地上白茉莉内衣拿起来,又找了一件严严实实、扣子多睡衣,她踮着脚尖从衣室里走出来,又黑暗中脱掉她自己身上睡裙,走进浴室,淋了一下澡,洗干净以后又冲腋下、胸口、两臀喷了点儿香水,对着镜子,换上那件白茉莉胸|罩和包不住臀小内|裤。 做完这些,她又给浴室换了气。 出了浴室,她走到卧室门口,“嗑嗒”一声,把卧室门打开了,顾双城瞧了一眼从楼底客厅里散开来清白色灯光,她拉开门把,直接把卧室门敞开。 然后,又踮着脚尖,走到床边,拉上帷幔,掀开被子,稳稳当当枕上枕头,闭上了眼睛。 ——“双城小姐,这些天都吃得好,睡得好吗?”言战正坐桌边喝醒酒汤,她说话声音压得非常低。言赋席上吃得少,说得多,现肚子确实饿了,他低头,慢条斯理吃着饭。 “都好。”如锦笑着答道。 “那平时,都约老同学出去玩吗?” “有两次,是约王紫嫣和林动一起出去玩。” “这就好。从瑞典回来,她就一直家里,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她都和谁一块玩。那……和老陈学着办年货,学会了吗?” “陈管家都夸双城小姐心细呢,早就学会了,年货也早就置办妥当了。” “这么,我还怕太枯燥,她不喜欢呢。” “陈管家都把不动产交由双城小姐打点了,您还信不过陈管家眼光吗?” “真呀?那可太难得了,看来,她小脑瓜顶聪明。”言战笑着一口喝完了醒酒汤,又盛了一碗饭,“那她,有没有交朋友?” “这倒没有,和陆子曰先生也出去过两趟,陈果小姐怀孕了。双城小姐隔三差五会去陆家。” “……这俩孩子,证还没领呢,baby先有了?”言战又是一笑,“你可不能只捡好听和我说?不好听,也和我说说。” 言战给言赋夹了一根鸡翅膀,“你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姑。我肚子饿,两个眼皮又打架,又想睡觉又想吃饭,只能点吃完饭,去睡觉咯。” 言战拿筷子敲了两下言赋头,“要学会熬夜。吃碗小米粥吧。” “不好听……那我可就说了。您听完可别不高兴。”如锦笑着说。 “说吧。” “双城小姐为了不让您失望,熬夜熬了两宿,把年底事情都安排妥妥当当,陈管家看到那个清单都目瞪口呆了。” “……”言战这下笑不出来了,“我是要她学着玩,怕她家无聊,她还真是学到骨子里了。” “姑。你也太偏心了。顾双城熬两宿,你就心疼了,你刚才还叫我学会熬夜呢?” “她是谁?你是谁?你是咱们言家嫡孙,是我们言家上上下下宝贝疙瘩,也是我们言氏未来指望,你以后熬夜日子数都数不过来,还不如提早学会了呢。吃你小米粥,吃完赶紧睡觉去!” “哼。”言赋龇龇嘴,喝完粥,就上楼去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言战拭了两下嘴唇,“你别站着,坐下来,我还有私房话要问你。” “这怎么行?您问吧。” “坐下。” “唉。好。”如锦坐下来,言战就小声问:“这十三天,双城小姐,她想我了吗?” “这……我还真没听双城小姐说过。” “就一丁点儿,表现,都没有?” “好像……就是刚开始有点不习惯,后来就好了,和朋友出去玩,出去走动走动……” “只是……有一点不习惯吗?”言战有些失望问,“不对啊,今天我逗她说,我就门口时候,她那么就换好衣服,那么……” “三小姐,那您自己,不就已经知道了,双城小姐,是想你,还是不想你了吗?”如锦站起来,开始收拾餐桌。 言战闷笑一声,拍了一下脑门,“我真是……上楼去了。” 半步猜作品 害怕自己高跟鞋踩出声音来惊扰了可能已经睡着顾双城,言战走楼梯时候,就干脆脱掉了高跟鞋,提手上,一步一步踏阶而上。 从市政厅到言宅这段路上,言战觉得分外漫长,言赋靠她肩膀上打了个盹儿,她却合不上眼睛,心里想着,必须要回来看一眼顾双城,才能倒头睡觉。 愈靠近卧室门口,言战脚步就愉,等到了门口,言战脚步又立刻停了,灯光静谧洒她裹丝袜里两只脚上,显得既局促又安和。 “……”卧室里一片黑洞洞,她站门口,就见着自己影子被走廊灯光照得斜挂地上。她把高跟鞋放门口,又倚门边,看向这敞开卧室,她心里没来由慌了一下。 小美人铁定生气了,说不定进了这个盘丝洞,她就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这样一想,言战自己笑出了声,又连忙捂住嘴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夜半三点二十分。 小美人已经睡着了……言战踮着脚尖,慢吞吞溜进门,“嗑嗒”一声把房门锁上,顾双城也听见声响后立刻睁开了眼睛。 言战看向黑暗中影影绰绰帷幔,能非常隐约瞧见一个身影侧卧里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吞吞走到床那边,蹲地上,靠床畔,看向顾双城睡着位置——张了张嘴,言战没敢唤她。 帷幔里顾双城闭着眼睛,能感觉到言战缓悠而热冶呼吸声,那徐徐,属于言战气息,正个个踩着五彩祥云,飞速往她鼻子里钻,拦都拦不住!顾双城干脆屏住了呼吸,她不想被言战气息灌满感官,然后像个饿坏肚子豹子一样撕开她风尘仆仆衣裙。 静。 仿佛一切都停滞下来。 合。 仿佛一切都溶解一起。 “g—shang—cheng” “……”顾双城感觉到言战那两瓣唇正无声动着,她拼读着她名字……就像小时候一样。 “g—shang—cheng” “……”顾双城无法再屏息抗拒,她依旧闭着眼睛,但却比刚才放松,她知道言战扔拼读。 “g—shang—cheng” ……顾双城就睡床沿边,言战跪地板上,隔着帷幔,她慢慢将吻,落了顾双城额头上、鼻子上、嘴唇上——吻过了脸,她又隔着帷幔和被子,吻上了顾双城肩膀、侧|胸、腰身、臀、大腿、小腿、脚背——她闭上眼睛,像是享受着这一刻无息悸动,所有疲惫,所有压她肩膀上繁复都散了。 顾双城睁开眼睛,一泓月光从窗帘穿透进来,落言战侧脸上。 隔着一层帷幔,躺床上顾双城,就这么望着,紧紧闭着眼睛言战。 那是言战眉,恬淡悠远如同冬雪覆盖青山; 那是言战鼻梁,傲立骄挺如同夏雷划过苍穹之脊; 那是言战唇,嫣然润泽如同春雨滴过汩汩绿水…… 这是卸开外界种种一瞬。言战深深呼吸着顾双城味道,她情吞吐着这个味道。顾双城就睡她床上,顾双城是她女人,不是假设,这是个事实……再没有比这个令她兴奋不已。她又如同一个渴死贪婪者那般,隔着帷幔和被子,按照回路,吻上顾双城脚背、小腿、大腿、臀、腰身、侧|胸、肩膀,她睁开眼睛,顾双城又闭上眼睛,隔着帷幔,言战轻轻嗅着顾双城唇上味道,她吻了一下顾双城唇、鼻子和额头,随即——有些艰难把曲着跪地上膝盖直起来,她站起来了,又心满意足看了顾双城一眼,接着小步小步向衣室走去。 借着从外面窜进来浅淡月光,顾双城能看见言战那胜似得逞背影向衣室挪过去。 ——推开衣室门,打开灯,关上衣室门,言战惊讶看着酷似被盗贼洗劫了若干遍一室乱衣。 她打开自己衣柜,拿出睡衣,决定明天再收拾了,五官扭一起打了个哈欠,她揉揉眼睛,又走向浴室。 “嗯?”一抬头,就看到顾双城高高杵浴室门口,“……” “怎么,不认识我了?”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嗯。”顾双城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嗯,言战笑道:“让开,我要洗澡,睡觉了。” “不让。” “你去睡吧,不用等我了,我要泡一会儿澡。” “谁等你了?不让。”顾双城站浴室门口,不让言战进去。 言战捏着睡衣,“那好,我去里面小卧房洗。” “怎么,不想见到我?”顾双城问。 “你让开,要不然,我不回答你任何问题。” 顾双城松了手,言战从她身边擦过去时候,她条件反射把言战抱住,压墙上,一口吻住了她唇。 “唔嗯……唔嗯!”言战推拒着,还呛了一下,顾双城舌头勾住言战舌头,顾双城双手握住言战双手,两人喘息着靠墙上,言战终败下阵来,任由顾双城吻了十来分钟。 “我……哈恩,就不让开!”顾双城笑着离唇,她用力抚摸着言战脸,所有言语都刻她那双细长深棕色眸子里,言战气儿喘顺了,就开口道:“放开,别压着我小腹……” “为什么?你怀上我们孩子了?” “……”言战一巴掌打顾双城捏着她双|乳得手上,“我要尿|尿……你让开……点……” “就不让。”顾双城故意按了两下言战小腹,言战忙皱眉拦着道:“我是真要尿|尿,今天喝太多了……你让开。你让开。等我洗完澡,咱们再说……” “不,不让,不让。”顾双城使劲摇头,看着言战急着要如厕模样,她觉得有趣极了,她又捏住言战下巴,碾转揉吻起来。 “唔嗯!唔嗯!”言战双手捂住下面,她使劲向后仰过去,唔唔道:“不骗你,我要尿|尿,松开,松开……让开!” 她推不开顾双城,顾双城便黏她身上,蹭上蹭下,言战真憋出哀痛来了,顾双城舔着她脸,问:“真想尿|尿?” “嗯!”言战被她控制双臂之前,前后左右都逃不走,她重重点头,顾双城便将她翻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哎?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顾双城竟如同抱着一个要嘘嘘孩童一般,将言战抱起来。 “你包臀裙这么长?”顾双城看向言战包臀裙狭窄下摆,言战哭笑不得说:“我还没老到私生活不能自理,你要给我把|尿吗?” “来,言战乖,你尿|尿吧?要不要我给你脱裙子啊?” “顾双城!” “脱裙子,尿|尿了。要不然尿进裙子里咯。我抱着你,你脱。” “……”言战苦着一张脸,找到包臀裙拉链,“索拉“一声,拉开了裙子,脱下裙子,顾双城又说:“丝袜不脱,怎么尿|尿?” “别玩了,真变态,我自己……” “嗯?”顾双城侧过头,咬住言战嘴唇,这种一边接吻,一边尿急状态弄言战差点就……她又被吻了个唇干舌酸。 “脱不脱?”顾双城狠狠问。 “……”言战心里骂了一句去你大爷,后又脱掉了丝袜,她拉下内裤,“嗯……啊!手……手拿开。” “不准尿。”顾双城脚踩马桶边缘,让言战跨坐她腿上,右手覆了言战两腿之间,也不知道按住了哪里,言战忍无可忍尖叫了一声。 “不准尿。” “手,手拿开,你要憋死我……真憋死我了……别,嗯,嗯,别按。”言战喘息着,她这辈子还从没像现这样热切想要上一个厕所。 “不准,尿。”顾双城吻了一下言战唇,冷冷说。 “……嗯,嗯。”言战难受死了,她喘了一口气,双眼含泪望着顾双城道:“求你了,求你了,双城……让我尿吧,求你了,求你了……手拿开,求你了……” “这,还差不多。”顾双城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她挪开手,抱住言战,像是真给小孩把|尿一样,她耳边哄道:“尿吧……” “嗯……”言战真怕是憋回去了,她闭上眼睛,靠顾双城怀里,量让自己放松,放松——“嘶——呼——” 眼泪顺着她紧闭双眼缓慢滑到了两腮上,顾双城狠狠亲了两下她脸蛋,等她尿完了,她又抱着她走向浴缸。 经这么一折腾,言战瞌睡全都被打跑了,她从未这么艰难撒过一泡尿。 “瞪我干什么?你耍着我玩得时候,就不怕我瞪你?”顾双城调好水温,放好洗澡水,言战脱掉了身上剩余衣服,只是右手上紫色纱布没有褪,把手背身后,她一步跨进浴缸里。 “你去睡吧……我泡一会儿。” “十分钟,洗好就上来,太晚了,别泡了,明天我陪你一块泡?” “……是,我小太太。”言战看向顾双城半丝不露睡衣,疑惑问:“遮得这么严实做什么?” “哦……”顾双城手指拨弄着温热浴水,眉眼斜斜盯着言战看,低喃道:“我做坏事儿了,怕让你看见呢。” “什么!”言战立刻挤牙膏刷牙,她右手上刀伤割得有些深,原本早就结痂了,又不小心撕破了,沾了水有点疼,“干什么坏事了,我要好好检查一下才行!” “……”顾双城笑而不语,款步迈出了浴室。 “我还没洗好呢,你别走!”言战从一缸被顾双城拨弄波澜不定浴水里站起来,拿起花洒,冲自己身上左喷右喷。 十分钟不到,言战就从浴缸里走出来,她把手反复洗了几次,右手换了一个鹅黄色纱布裹好。 从浴室里跨出来—— 一盏暗暗壁灯开着,顾双城就躺帷幔中央大床上,言战能看到顾双城那一下一下眨动睫毛……她弯起嘴角,脉脉盯着顾双城陷一片幽暗悱恻里身体轮廓。 “……”言战拿起毛巾,擦了擦被吹得半干长发,她从梳妆台一个抽屉里抽出细雪茄,“啪”得一声点着,咬唇间,她干脆坐了梳妆台旁公主椅上,静静凝望着——床上等着自己顾双城。 ——卧室里不再像这十三天里那样安静了。顾双城看向坐那里抽雪茄言战,说来可真奇怪,言战只是坐那里,一个字都没说呢,她就觉得自己心房是沸着,耳朵也跟脱胎换骨了一样,她细细听着——能听见言战呼吸声,幽微风声,这宅内树藤枝桠随风晃动声音…… 这个卧室一点也不大,小得装不下她和言战心跳声。 “言战……言战?” “嘘——”言战吐了一口烟,“别出声,静静躺那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顾双城看向言战,咯咯笑了。 言战低下头,也跟着笑了。她吸掉后一口雪茄,便碾灭烟蒂,撩开帷幔,弯下腰,爬到了顾双城脚下。 “哼嗯!”顾双城踢开了言战手,把脚缩了回去,言战扑了个空,就爬床尾,深深盯着顾双城交叠一起两条长腿看。 “不准你脏手碰我,洗干净没有?” 言战低着头,鼻尖床单上蹭了蹭,她嗅了嗅刚才顾双城脚丫子停留过地方,“好香啊……” 顾双城被她狗模狗样表情逗笑了,就伸出脚去,用脚抬起了她下巴,言战仍旧学着狼犬标准动作来反复闻着她脚背和脚丫。 “呵……”言战开始虔诚地舔|弄顾双城脚丫,顾双城靠枕头上,“痒痒,姑姑……好痒……呵呵……” 顺着脚背,言战吻隔着睡裤上了睡衣,下了睡衣上了脖子,沿着脖子爬上耳朵,“踩”着耳朵又上了顾双城眼睛。 顾双城不理会闭上眼睛,言战就专|舔她眼窝子。 “姑姑……”顾双城推了推浑身雪茄味道言战,言战停止了舔|舐,看向脸颊微红顾双城,“不舒服?” “……”顾双城不说话,她揪住言战睡衣上丝带,一下一下绕着又松开,松开又绕上。 “告诉姑姑,做什么坏事儿了?捂得这么严实。里面藏了什么?” “……”顾双城眨了一下眼睛,摇头不语,言战又她耳边,问:“告诉姑姑,做什么坏事儿了?” “……”顾双城摇头,言战捏住顾双城下巴,热腾腾吻进她嘴巴里,“嗯!嗯!——别撕……嗯——” 言战以两个扣子一裂节奏,缓慢得撕开顾双城睡衣,“做什么坏事儿了?”言战喘息不定问,她舌头从顾双城嘴巴里腾出来,一路沿着她下巴吻下去,整张脸就这么潜水似一头扎进顾双城胸口。 “呵呵……哈哈……好痒……姑姑!” “小妖精……小妖精……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言战扯歪了顾双城胸|罩,她含住那圆嫩尖儿,吸吮着,含糊不清以咒骂口吻喊着:“小妖精,小妖精……我小双城……我小妖精……” “啊恩……啊恩……”言战扒下了顾双城睡裤,远远仍了地板上,她拉开她双腿,看向被白茉莉遮住那处。 “我双城真美,真美……”言战舔着那一朵天鹅绒和蕾丝攒出来白茉莉,拉着维系着内裤那条线,“叫,再叫大声一点,叫,喊我名字……” “啊恩!啊恩!”顾双城哆嗦喊叫着,言战并没有脱去她内裤,但手指早就钻进去挑|弄了。 “嗯,嗯,言战……姑姑……啊恩……”言战压顾双城身上,她看着这张被□渐渐溶出脸,“双城,双城……”手下动作越来越,顾双城抓住床单,“你怎么了,有点疼……别……啊恩……” 言战用得是被鹅黄色纱布裹了两层右手,那手掌里伤口跟她作对,她手指顾双城紧|致身体里横行无忌,每刺探一下,她整个右手都会泛过一丝疼痛,她手指能清晰感觉到顾双城体内湿|热和吸附,也能感觉到刀疤撕扯疼痛渐渐扩散到全身。十指连着那跳动心脏,这个当口,言战感觉到了征服顾双城灭顶感里,夹杂着……别样锥心痛,她喘着粗气,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浓浓粉色雾,她望着顾双城皱起来双眉,望着顾双城不停喊着姑姑红唇,望着她双眼里浮动泪气,望着她晃动肩膀和双|乳,和紧紧攥着被单双手,言战忘情至极这么凝视着被自己弄得一下一下微微颤抖顾双城……掌心刀伤逐渐加剧疼痛里,她脑子里浮现了老家时,她看到一张张言家人脸,老老少少注视着她眼神,还有顾双城爸爸言齐、妈妈顾依然,还有那个跪地上,哭着冲自己说对不起侄子言赋,还有,言战想到了自己对言赋说得那句话,我赦免你罪……言战浑身颤了一下,那是她没资格说得一句话啊。 “姑姑,不能再……嗯,嗯,别……言战……疼,疼……”顾双城娇声啜泣着,她双手揪住被单,英挺鼻尖上凝聚了一层小汗珠。 “求你……”骤然地,言战慌乱吻着顾双城脸,顾双城感觉到身体深处渐渐开始痉|挛,“求你,双城……” 断断续续语气让顾双城听得越发迷乱,“求我什么?噢姑姑,你不能这样对我,好疼,裂开了,姑姑……啊恩,呜嗯……好疼……” “求你,赦免我罪……”言战双眸涌现出一缕圣洁白光,“求你,赦免我罪……”她低下头去,把脸埋顾双城汗湿胸口,顾双城猛然昂起腰身,两条大大敞开长腿向空气里蹬了两下,“姑姑,啊!” “求你,赦免我罪……” 顾双城低下头去,如万马呼啸而过身体还颤抖着,一股回波般脉动她身体里轻轻旋转,她抚摸着言战乌发——言战三根手指还扎她频频收|缩身体里,下面那见不得人暗谷是那样火热而紧|密,而言战眼泪却一点一点打湿她胸口处扑腾跳动心谷。 “赦免我罪,求你……” “嗯?”顾双城翻身把言战压身下,言战早就哭得泪深如海,她抚上顾双城脸,无限悲悯而无措乞求道:“求你,赦免我罪。” 顾双城臀向后退了一下,言战右手三根手指就带着粘液被“吐”了出来,“嗯——”顾双城仰起头来,手指滑出来瞬间,她浑身又止不住颤抖了两下。 “求你,赦免我罪……双城,求你……” 言战右手流血,那红色血液已经渗出了暖黄色纱布,顾双城揭开纱布一看,里头有两个深浅不一刀伤,像是被砍,其中一个深一点伤口一直延伸到言战中指根处。她皱起眉头,不止掌心有,胳膊上也有两个已经淡了刀疤,她知道这一定是言战砍马头时留下伤痕。 顾双城低下头去,舔了舔那个流血伤口。 “嘶……嗯,双城……求你,求你……”言战虚妄挣扎着,顾双城就深深吸了两下她手心伤口,言战浑身颤抖起来,疼痛她全身上下如南飞大雁般循环往复折磨着她漂浮意识和清醒理智。 “求你,赦免我罪。” 顾双城手伸进言战裙摆里,言战便听话打开双腿,温顺夹住了顾双城腰。顾双城中|指沾了沾她自己湿进去,沉声对言战宣布道:“不,我判你死刑。”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我不知道花语—— 一 龙舌兰:为爱付出一切。 二 杏花:少女慕情、娇羞、疑惑 三 白茉莉:你是我,或者是,你是我生命。 (我脑子里有顾双城这套内衣样子,写完了之后问自己,为什么用白茉莉呢?于是顺手去查了一下花语。本章节中顾双城没用雏菊那一套内衣,而雏菊花语是隐藏心中爱,本文上一次提雏菊是第十六章《予你微笑》,原文是这样【“咯吱咯吱”摇椅有点旧,是言家老古董了,言战爷爷爷爷就是坐这个摇椅上过世,每当她躺上面,全身都会被灌满责任感和使命感。花果茶放一边,她望着两个园丁修理小雏菊园,将那些越界雏菊一颗一颗割掉,她仿佛能看到那些被割断雏菊,迅速渗透出绿色汁液颤抖。 清风悠悠,她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感谢发明花语人,我对花语一窍不通,行文之时全凭当时涌心头感受,回头看看,反而是花语给了我自己好解释,嗯,我就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当时会用这些花,尤其是龙舌兰,好吧,上帝总算给了我一种解释。 打滚尖叫着求火箭炮,求手榴弹,求地雷,求花花,求长评,求香吻嘞~~走过路过佳丽们喂~~半步猜正全速向结局驶去,借您手中火箭炮,送我一日千里吧。< 122居家 半步猜作品 拧开蝴蝶型水龙头,温热流水立刻溢满刷牙杯。 关掉蝴蝶型水龙头,言战端着刷牙杯,站盥洗台前,迷蒙着双眼刷牙。 “唰唰唰——唰唰唰——” 洗上一把脸,扎上一个简单马尾,穿着松松垮垮睡衣,言战从洗手间里出来,她坐梳妆台前,看向自己被重包扎和上药右手,那酸酸麻麻感觉还充斥心肝上,昨夜她喘息中轰然入睡,也不晓得顾双城是什么时候帮她处理手上伤口。言战看向梳妆台圆镜子,那圆镜子正好对着床,帷幔晨风拂动下婀娜窈窕,而睡床上顾双城只用被子搭了个肚子,羞答答肩膀和胸口露外面,那两条总是让言战心猿意马长腿如同缠绵一起两只细莲藕,光看着,就惹得言战想上去嚼一口清甜味儿,言战弯起嘴角,她可不想把自己小爱人一大早就吵醒。 端坐梳妆台前,言战一边瞅着镜子里顾双城,一边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妆容清淡,早已遮不住她比寻常加嫣红无比双唇,她细细看着那些飞上她眉头雀跃,那些回荡她耳畔欢喜,那些她脸上一圈一圈跳着恰恰极乐,言战真有点儿觉得,自己今天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美。 淡妆敷不住一脸细腻入肤媚色,言战索性没再化了,她扔下眉笔,走到衣室,还是昨夜刚回来时一团乱象。 “怎么把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言战小声叱了一句,她逐一打开顾双城那边大大小小衣柜,开始收拾地上、衣架上、座椅上、台面上那些裙子、外套、耳环、手表、项链、胸|罩、内裤等等等。 裙子多,触手质地感全都很好,一大早摸上这么一个个好料子,也算是一件非常滋养双手美差。言战抚摸着这些裙子腰身和裙摆,她把裙子一件件抖开,撑到衣架上,挂好后,她就抚摸着这些裙子腰身和裙摆,明明摸得是裙子,她手却第一时间把顾双城柔韧腰身和纤长细腿得那些触感,传递到了她脑子里……真是裙似主人。言战现看到任何一件适合顾双城衣服,都能立马想见这件衣服若是穿她顾双城身上,是何等绰约怡人。 裙子一溜排,整齐挂衣柜里。 外套就只有六件,全都混了一起,言战拿起一件皱巴巴外套,很找到了放柜底下熨斗,低下头来,言战不太娴熟开始熨衣服—— 熨了一件得了趣儿,她又将顾双城另外两套完全不需要熨外套也熨了熨,熨着熨着手熟了,她打开自己衣柜,拿出几件可以被熨得衣服,左一件,右一件熨过去。 熨完衣服,言战就坐地上,把那些耳环、手表和项链全都分牌子放配件盒里,她整理很。 散落地上多要数胸|罩和内裤了,言战真闹不明白,为什么顾双城要把内衣扔地上?这些内衣大多是言战给顾双城买,言战蹲地上,一套一套整理好,一套一套夹好了,摆进内衣柜里,就跟是放商场橱窗里兜售得一样。 衣室门口到室内拐弯处,一直摆着一个言战高价买回来唐代屏风,上面画得大约是那时候贵妇人外出郊游胜景。顾双城打了个哈欠,她蹲屏风后面,看着一件一件拾掇内衣言战。 睫毛渐渐停止了眨动,顾双城盯着言战认真侧脸和偶尔转过身去背影,一泓又一泓得温暖从她心底深处涌上来,她被这源源不绝暖袭得浑身犯懒。她就那样蹲屏风后面,只露出两只眼睛来,望着她言战。 夹好后一套内衣,言战抱臂站顾双城内衣柜前,伸出手去,一件一件拂过去,她觉得这些内衣不够有情调,根本配不上顾双城那具让她欲|仙欲|死躯体。顾双城应该穿什么好呢?……言战犯难皱皱眉头,她顾双城穿什么都好看。 言战很喜欢给顾双城脱衣服,那个缓慢又燃火般脱衣过程,每次都会让言战心湖震动不已。她也喜欢观察顾双城衣服被她双手一件一件扒下来之时,那双清澈眸子里一晃而过各式各样情绪,或者惊讶,或者抗拒,或者慌乱,或者乐,或者迎合,或者邀请…… 把首饰全都摆好之后,言战就站自己衣柜前,开始找衣服换,她开口道:“你要屏风后面蹲多久?脚不酸吗?还是害羞了,躲着我?” “我脚不酸,没躲你。你想看我是吧?偏不让你看!”顾双城裹了裹身上睡衣,蹲屏风后面和言战说话。 “什么时候醒?”言战手那些宽松居家服上穿梭,她笑着轻声问。 “刚刚。你什么时候醒?” “八点时候。” “怎么起这么早?” “昨晚上睡得好吧。” “我们是五点才睡得,我抱你去洗澡时候,你哭哭啼啼,还以为我把你弄伤了呢……下面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感觉有点涨涨。” “一会儿我看看?” “我早晨自己看过了,有点红而已,没事。” “以后不准自己看。” “这是什么道理啊,小双城,我自己东西,为什么我自己不能看?” “我先进去,就是我。”顾双城义正言辞说。 “……” “怎么不说话了?我小言战。” “我小双城,你说话真像个强盗。我是正经八百小商人,不和小强盗说话,否则岂不是被洗劫一空?” “生气了?” “没有。” “你先弄|我,我怎么就不能弄|你了?” “你手指太粗了,也太长了。你用力时候根本没轻重,而且你太了。” “我生来就是手指粗长,这又怨不得我?”顾双城故意委屈抹泪道,“什么太?” “进去时候太用力,出来时候太。刚开始时候要慢,后面才能慢慢加,你每次都那么心急,我都被你弄|得难受死了。” “那你叫成那样,又那样那样叫我名字,我就是块木头、石子儿,也不可能慢下来啊?” “什么叫那样、那样叫我名字?” “哦~那我学一个现成给你听。……嗯啊,嗯啊,双城,双城,就是那里,啊,啊,好舒服……” “行了!一大早就不老实!别学了,再学下去,我看你内裤就该‘滴水’了。” “我被你喝干了,十天半个月都‘吐不出水’来了。” “那我可得做好抗旱准备。我小双城不让我喝‘水’了,我会渴死。哎。” “你为什么……总喜欢喝我下面‘水水’?”顾双城想起来言战吞咽样子,她双耳掠过一丝微热。 “因为很好喝,味道很好。”言战丝毫不脸红赞美道。 “你……形容给我听听?” “像是我小时候第一次喝得热牛奶。口感很好,入口感觉丝丝滑滑,咽下去,到了喉咙这里时候,我整个人都被烫得暖暖。” “瞎胡说!” “就是瞎胡说啊。味道一点都不好,但是我就是想吞下去。那感觉……就像是把你连皮带骨头吞下去,你就这么进了我肚子,哪儿也别想跑了!” 和言战相比,顾双城享受戳|弄她乐趣,她喜欢把她和言战湿|液混一起,然后把它们涂言战全身各处……顾双城干脆坐地板上,她头靠屏风上,低声说:“你粗鲁样子很迷人。” “谢谢顾小姐夸奖,我深感荣幸。”言战不咸不淡答了一句,顾双城又啐道:“你就喜欢刚开始扮好好先生迷惑我,后来就是欺负我……” “贼喊捉贼!”言战笑着摇了摇头,“到十点了,一会儿午饭想吃什么,我先下楼让厨房准备一下?” “想吃你……”顾双城走进来,从身后抱住言战,她耳边低低说。 “吃多了会腻。听姑姑话,嗯?”言战侧过头去,两个人望了彼此几秒,嘴唇就碰了一起,顾双城捏住了言战下巴,一次一次用舌尖去轻点她上颚,言战闭上眼睛,任由顾双城掠去口腔内每一寸空气。 “不玩了!”顾双城敲了一下言战脑袋,“一点都不欢迎我……” 言战歪头一笑,捏住顾双城下巴,踮起脚尖,狠狠亲了三下她嘴巴。 “去洗澡。” “不想洗,一个人洗澡没意思。” “我不能帮你洗澡。”言战扬了扬右手,拍了一下顾双城屁股,“乖,去洗澡。” “一个人洗澡没意思。” “那你就抱一只狗熊,和你一起洗澡吧!” “言战!” “顾双城。” 言战看向顾双城,顾双城也看向言战,过了一会儿,言战说:“好好好,我给你洗,走,走。” “你手行吗?” “……”这个问句让言战不乐意了,她立即回答道:“昨晚弄|你都行,给你洗澡自然不话下。” “反正你心里除了那档子事儿就没别。一见到我,你那两只眼睛就跟冒鬼火似。” “是吗是吗,鬼火哪里?”言战立刻动手给自己整了一个鬼脸,顾双城撅起嘴道:“一把年纪还装儿童!” “……进去!”言战一把将顾双城推进浴室里,“脱衣服!” “先脱上面,还是先脱下面?” “先脱里面。” “好吧。言总,我现就脱给你看~不要眨眼哦~”顾双城站浴室中央,言战本来正弯着腰给顾双城放洗澡水呢,听她这么说,就转过身去,笑着欣赏她sh。 言战兴致极佳坐浴缸边缘,上午日光透过窗户射进来,照得整个浴室都波光粼粼,这季节,明明是要冰天雪地隆冬,但这一室盛满得阳光,还有站那里冲自己浅笑顾双城,都让言战觉得自己是置身于仲夏海边,她都能听到海风吹过桅杆声响了,三分海阔天空,七分美|色览。 顾双城变魔术似,不慌不忙速扭动着她胯部和腰,没有脱睡衣前提下,她里面内裤自己缓缓地掉下来。 “唔!”顾双城直接把内裤扔到言战头上去,言战伸手,把内裤从自己头顶拽下来,又放鼻端嗅了嗅,“好香啊。” “那言总,接下来脱哪里?” “……”言战捏着顾双城白茉莉小内裤,打量着顾双城上身那件被自己撕掉了扣子睡衣,她指了指顾双城腿,“脱裤子。” “噢~”顾双城眼睛勾着言战,双手按腰部,左一下,右一下,左两下,右两下把裤子慢慢脱下来,她任由裤子卡膝盖处,说:“脱不下来了,言总~” “就脱到那个位置,美不胜收。”言战视线从小腿逡巡到大腿,直直落了那个被上衣下摆遮住私|处,阳光像是完全听从于言战内心憧憬,光圈就顾双城两腿之间打转,仿佛将那个地方镀上一层金光,言战心脏开始突突跳动。 “现脱哪里呢?”顾双城问。 “……转过去,脱上面……”言战嗓音已然有些喑哑,顾双城点点头,转过身去,缓缓褪下上衣,肩膀、后背、腰部到印满吻痕臀,随着剥落上衣,全都跃入言战视野中。“把上衣,全脱掉。” “……哦。”顾双城脱掉上衣,把上衣扔地上,就这么背着身站着。 “跪到地上。” “干什么?” “跪……”言战攥紧手上内裤,眼神专注命令道。 “……”顾双城回眸瞧了言战一眼,言战立刻安抚道:“乖,跪到地上。” “噢~”顾双城跪瓷砖上,言战吸了一口气,“上半身趴好,下半身抬起来……对,把屁股抬起来。” “言总,你到底要看什么呢?”顾双城低笑着问。 “张|开双腿,不,再张大一点,把屁股翘起来,否则我看不到我想看。” “现看到没有?” “还没有看到,你用手,指给我看?” “我又不知道你要看什么?” “把它拨开了,让我看看。”言战低声说。 “那用一只手,还是用两只手?” “用两只手,拨开。” “言总也会这么看别女人吗?” “不会。” “哦。那我拨开让你看?”顾双城双手从后探入,一左一右拨|弄着那处,后轻轻拨开一条缝隙。 “真美……”言战扔下手中小内裤,她走过去,跪地上,也伸手过去,轻轻拨|弄着顾双城敞开这方小小花源。 “言总,只能看,不能吃!”顾双城立刻站起来,一本正经说。 “好,好,不吃。”言战蹲地上,帮顾双城把卡膝盖上睡裤退下来,又拍拍她小腿肚,“洗澡水放好了,去洗澡吧。” “我不喜欢泡澡。” “好。”言战站起来,拿起花洒,恭敬说:“顾双城小姐,第一步,请先走进浴缸内。” 顾双城睨了她一眼,“站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我吃了你?” 双脚迈进温水里,溅起了一小串水花。 “第二步,我给你洗澡,你不动就好。” “……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 “洗吧!” “要打点香皂吗?” “不要。” “那我洗洗,抹点儿沐浴乳?” “嗯。” “水温正好吧?” “再热一点,有点凉。” “哦,哦……现呢,水温可以吗?” “可以了。” “要搓背吗?” “我站着你怎么搓背?屁股有点酸,你帮我揉揉。” “哦。……这样好点没有?” “右边,右边,嗯,就是那里,酸酸。” “好翘小pp,这是谁家宝宝,洗澡这么听话,呵。” “行了。” “哦……我再给你按按?” “行了。你有完没完?” “我……” “摸哪儿呢?言战!” “真红嫩……” “你说什么?” “哦。……还有哪里要按摩?胸口酸不酸?” “……” “要不然你躺进浴缸里,我给你按按?” “……” “不喜欢?那我们就继续站着洗。” “……” “……” “言战。” “嗯?” “没什么。” “你经常叫叫我名字吧,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 “……” “双城啊。” “嗯?” “没什么。” “你也经常叫叫我名字吧,我喜欢听你叫我名字。” “顾双城?” “言战?” “顾双城……” “言战……” “顾双城!” “言战!” “顾双城~” “言战~” “顾、双、城!” “言、战!” “城双顾?” “战言?” “城双顾……” “战言……” “城双顾!” “战言!” “……” “……” “顾—双—城。” “言—战。” 言战认认真真给顾双城上上下下洗了个干净,她小心裹上浴巾,“走,姑姑带你去换衣服。” “哦。”顾双城把手伸过去,言战握住她手,手心反复揉捏着,顾双城脸上挂着笑,言战说:“这是谁手啊?真美。” 两人手牵着手来到衣室。 “我给你穿衣服?”言战说。 “我也给你穿衣服?”顾双城上下打量了一下言战身上居家服,“我喜欢看你穿裙子,不喜欢看你穿裤子,我重给你选一套宽松点。” “随你。……我也给你挑一套。”言战拉开顾双城衣柜,顾双城拉开言战衣柜,两个人各自帮对方选着衣服。 “你今天要上班吗?”顾双城问。 “今天不用上班。”言战回答,“你呢,今天要出去玩吗?” “没有。” “我今天才不让你出去呢!”言战说。 “我今天也不会让你出去!”顾双城说。 “家里边近没什么事儿吧?”言战问。 “没什么。就是花园和花房整修,有一个喷泉也坏了,也再修。” “家忙坏了吧?琐事是烦人了。” “你也知道烦人,那你还把我一个人丢家里?” “过日子就是细水流长烦人着 ,大事小事总是应接不暇,你我身边,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提前让你知道有多烦人吧!”言战笑了笑,“不过,你只要帮我把家里打理井井有条就行,外面,不用你操心。” “言战,你倒是说清楚点儿,我是你什么人?” “不告诉你。” “我就是你放家里做摆设小花瓶。” “你还真别瞧不起花瓶。没你这樽花瓶,我早就枯萎了。” “那我是你命根子了?” “嗯。” 顾双城笑了笑,言战也问:“双城,我是你什么人?” “我也不告诉你!” “那我们都不说,等以后变成老奶奶时候,你再说给我听。” “一言为定。” “好!” 言战给顾双城挑了一件很宽松格子裙,顾双城给言战挑了一件松松垮垮长裙,那裙摆是一直搭到脚背。 “你不是喜欢看我穿裙子吗?这件裙子,就像是包粽子竹叶一样?” “我不喜欢你露腿。”顾双城走上前去,摸了一下言战头,又低下头去,把言战身上穿得一丝不苟家居服脱下来,言战张开双臂,任由她脱着,然后换上那件包粽子似裙子。“看看镜子,这样多好?” 顾双城笑着从身后抱住言战,她低下头去,一下又一下,缓慢吻着言战高高扎起来马尾。 言战靠顾双城身上,她双手握着顾双城双手,两人双手缓慢十指交缠,复又紧紧握住彼此。言战就这么静静看着顾双城亲吻着自己马尾,顾双城眉间涌动缱绻全都落言战发间,落她脸上,化成了她脸上那个淡似于无笑容。 “下次起床,要一起起床。我不喜欢,我醒过来时候,你不我怀里。”顾双城低声说。 “嗯。以后每一天,我起床了,就叫你也起床。”言战低声回答。 “睡觉时候,要乖乖窝我怀里,不准自己睡一边。” “可是你有时候抱得很紧,我都透不过气来了。” “好,以后我抱时候会注意,会抱得你很舒服,嗯?” “……好吧。” “我们每天要一起洗澡。” “为什么?”言战警惕说。 “我说一起,就一起。” “……”言战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我喜欢抱着你上|床。” “噢。” “你喜欢被我抱着上|床吗?” “……” “说什么?” “我喜欢……”言战眨了两下眼睛,顾双城下巴搭言战头顶,满意说:“嗯。” “我不喜欢你从后面来……”言战认真说。 “为什么?” “……我会害怕。” “好。”顾双城紧紧勒住言战腰,“从今天开始,我不准你穿任何露|乳衣服,你参加大型活动时候晚礼服,要经过我同意,我讨厌你之前穿过那套透视装。” “这个不难。……我也不准你穿暴|露衣服。” “我也没什么好露,我可不像你。”顾双城双手滑上言战胸口,捏了两下,反复喊着:“这是我,这是我……” 言战哭笑不得,她握住她手腕,“你还要答应我,不能随随便便就接受男人和女人搭讪?” “这个不难。那你呢?” “如果是非商业目暧昧交谈,我会量避免。毕竟我现有陈非这个未婚夫,搭讪很少了。” “但愿如此。”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了半天后,言战给顾双城穿好那件格子裙,她踮起脚尖来给顾双城系领口那个蝴蝶结,顾双城看向她微红眸子,轻声问:“我已经判你死刑了,所以以后不要再说求你宽恕我罪那样话。” “好。”言战系好蝴蝶结,顾双城立即捧住她脸,吻上她唇,两人就这么站穿衣镜前喘息涌动接了一会儿吻。 “嗯~”言战轻轻推开顾双城,两只手她胸口轻抚道:“该吃中饭了。” “你让我再吃一口?”顾双城吧唧一口,响亮亲了一下言战额头,牵着她走出卧室。 两人出卧室,到达餐厅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吴妈看向两人气色,笑着说:“三小姐和双城小姐,昨晚上都睡得很好吧?” “很好。”顾双城给言战拉开椅子,言战坐下来,顾双城就坐她对面,“赋少爷今天一早就去公司了?” “是。” “哦……那就好。”言战喝了一口水,顾双城问:“式微和二妈呢?” 言战脸色变了变,说:“大概你父亲那边吧。” “那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家了?” “是啊。待会儿我们吃完中饭,干什么呢?” “……果果怀孕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顾双城建议道。 “那我叫老陈准备一下礼物。” “我们不去陆家,是子曰他们小别墅,海边。” “那也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去看你朋友,我不能空手。”言战笑了笑,女佣们把饭菜摆上,两个人就面对面吃起饭来。 “我怎么听不懂了,什么叫我们第一次一起去?他们订婚时候,我们也一起去了呀?”顾双城吃了一口饭,不解问。 “那时候你还不我怀里呢,现我们都睡一张床了,能一样吗?这是第一次,肯定是第一次。” 顾双城眨眨眼睛,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是不自禁一笑。 ——顾双城开着敞篷车,载着言战,一路缓慢行驶到陆子曰海边小别墅。 “这个地段价位还是很合理,陆子曰这孩子总是很会选地方。” “抢破脑袋才买到。”顾双城笑着按了两下喇叭,小别墅门是缓缓开了,车开进去,还没下车呢,陈果就笑着站门廊下喊道:“总算是来了!两位大忙人!” “你们还请了别人吗?”顾双城问。 “就你们俩。”陈果走过来,挽住言战胳膊,“好久没见着您了,好像瘦了呢。顾双城,你怎么照看?”自从陈果从陆子曰那里大致了解了顾双城和言战之间猫腻之后,她就不好意思顾双城面前叫言战舅妈了。 言战眨了眨眼睛,“是啊,她对我很不好呢。” “姑姑~你说什么?” “呵。”言战握住陈果手,“你就是来这里静养?环境真是挺好。不过,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呢?” “我们结婚证已经领了。我妈妈怕我肚子越来越大,已经早就联络婚庆公司,婚礼月底之前肯定就办了。可是……子曰爸爸好像不太喜欢我,嫌我长得不高,没什么本事。” “敢情陆振霆喜欢女强人儿媳妇?回头我说说他。”言战捏了捏陈果脸,“说我瘦了,你也瘦了不少。怀着孩子呢,可不能生气。你公公再不喜欢,但你肚子里头蹲着可是他们陆家孙子,生出来让他看看!” “您怎么知道是孙子呢?要是个孙女……” “哎,又来了……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我老婆大人,别皱眉头……”陆子曰手上套着塑胶手套,他亲了一下陈果脸颊,看向言战道:“您赶紧劝劝吧,不知道她忧心什么!” “男人懂什么呀,只有我们女人才懂。”言战把陈果拉过来,“走,我们到那颗椰子树下坐坐,看看海,聊聊天?” “嗯。”陈果笑着点头。 陆子曰和顾双城并肩站着,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你又不是男人?”陆子曰说。 “你叹什么气,你又不是女人?”顾双城说。 两人对看一眼,又各自撇过头去。 “我弄烤架呢,你过来搭把手。”陆子曰说。 “嗯。”顾双城也套起塑胶手套,两个人院子里开始搭烤架。 言战和陈果两个人坐椰子树下藤椅上,喝喝热奶茶,聊聊天,今天太阳大,无风无浪,整个海边没有言战想象那么冷,着实暖热不像话。陈果孕中难得抓到一个人和自己说话,满腹牢骚和幸福张口就来,言战听着,一时笑,一时怒。 “老婆,别说了,过来烧烤吧!”陆子曰喊道。 四个人围着烤架开始吃烧烤,陆子曰小心翼翼伺候着陈果吃东西,顾双城也是一口一个问给言战烧烤,陆子曰觉得自己已经够妻奴了,但是他看到顾双城现这个势头,今后顾双城一定比他妻奴。 “我们玩沙滩排球吧?”言战吃饱了,便建议道。 “好啊,好啊。”陈果点头道。 “什么好,我们俩坐这里,看她们俩玩。”陆子曰拧了一下陈果耳朵,“别活蹦乱跳,把孩子蹦出来怎么办?” “干嘛总是说这种话吓我,陆子曰,你个大坏蛋!” “不听话打屁股!”陆子曰拿出排球,和顾双城一起摆好场地,“喂,你们俩玩,我和果果坐那儿就行了。” “嗯。”顾双城招招手,言战立刻走过去,两个人就开始玩排球。 陈果坐藤椅上当裁判,撺掇着和陆子曰赌这一局谁输谁赢,刚开始还看着两个人玩排球看得起劲儿,后来渐渐瞌睡就上来了,坐陆子曰腿上就睡着了。 顾双城看向陈果,言战也看向陈果,两个人放下排球,陆子曰摆摆手,小声说:“她近就是爱睡觉,你们玩,我们先上楼了。” “嗯。”言战点点头,等陆子曰把陈果抱上楼,顾双城说:“我们到他们家保龄球室吧,就那边。” “还有保龄球?”言战随着顾双城来到一楼小保龄球室内,“这是别墅附赠吗?” “是啊。” “划算。以后我们也买个这样,不大不小,两个人住着正好。” “好啊。开始吧。” 顾双城熟门熟路从柜子里找出细雪茄,言战大喜过望,“你经常来这里吗?还有雪茄?” “近常来,你不家,只能来找果果玩咯。” 顾双城点了两根细雪茄,两人一人一根咬唇间,她们站各自球道上,目光专注——一,二,三——“啪”得一声,两个人保龄球皆是稳稳撞倒那些五颜六色球瓶!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部分读者说我要草率完结评论,请注意我用词,我后我说想一日千里,这就说明距离结局还有千里。 回复寻找索列尔,上一章节上,言战那种情绪可能不能称之为害怕,充其量就是一种似是而非意而已,一边意方方面面目光,一边又执意而热烈xx着顾双城。 很久之前,我就说过,我认为,对读者好方式就是写出好故事,好桥段,而不是读者们讨论什么,我跑去参与讨论,真是没时间。 除去生活、工作和写小说时间,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手疼不想多敲一个字,就是我现真实写照,对于剧情有任何疑惑,比如浮云啊,你可以趁我上qq时候语音问我。< 123午酌 半步猜作品 高跟鞋踩下油门,言战打着方向盘,她跑车缓缓开出了言宅黑色铁门,坐驾驶席上,言战盯着后视镜里仍旧站花园里目送着自己出门上班顾双城,她露出了一个安宁深笑。 跑车开出家门,一簇干练冷色立即攀上她眉峰,言战脸上笑容也转瞬而逝,高跟鞋又踩了一下油门,跑车一路飞驰,超了两次车之后,言战抄近道把车开进言氏大厦地下停车场。 “言总。” “言总。早上好。” “早上好。”言战从车上下来,进了电梯,她站电梯里,和公司里两个小助理聊了聊天——“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两个小助理下了电梯,言战一个人靠缓缓上升电梯里,一脸平静等待着。 ——顾双城看见言战跑车开远,就立即回到楼上,换下裙子,穿上了一套白灰色西装,大步下了楼。 “双城小姐,三小姐说,中午十一点顶楼订了两个位子,要您陪她吃中饭。”如锦走过来提醒道。 “知道了。”“嗑嗒嗑嗒”顾双城踩着短高跟,拿起车钥匙,对如锦说:“我要出去一下。” “是。三小姐给您买了车,早晨刚运过来。” “……”顾双城点了一下头,“车钥匙呢?” 车钥匙躺一个精致小花篮里,如锦提着小花篮,顾双城伸手过去,从花团锦簇篮中央抠出小小车钥匙。 “双城小姐,中午11点,,别忘了哦。”如锦羡慕看向她手中车钥匙,顾双城点点头,拿着车钥匙走到言宅地下停车场。 一辆炫黑色订制跑车赫然停扎眼车位,车牌号后几位是顾双城生日日期。看了几眼,顾双城打开车门,“嘭”得一声,笑着摔上车门,踩下油门,她眉梢惬意渐渐泯去,出了言宅大门,顾双城脸上浮起一层冰霜,面不改色超车了几次后,她驾驶着这辆跑车,准点到达顾氏。 坐电梯上了楼,阮晶晶已经拿着一沓资料,站总经理室等着她了。 “顾总。顾女士刚到。” “她不聚实集团呆着,来我这座小庙做什么?”顾双城低头整理了两下衣袖,她推开办公室门,顾依然见到女儿来了,就放下手中咖啡。 “妈妈,早上好。” “早上好。” 顾双城坐电脑前,看向大为金控盘面。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了,言战刚走出来,鼻尖就蹿上了一抹阴厉戾气,言齐鼻尖差点就碰上言战鼻尖。 言战不动。 言齐亦不动。 站两人附近所有人都放下手中工作,这层楼全是言战“御用军团”,言齐除了言忱死那一天来过这里之外,这些年几乎从未踏足这里,他身旁跟几个美女秘书,还有几个助理。 言战轻笑。 言齐亦轻笑。 “这么早?二哥找我有事?”言战上前一步,言齐后退一步,他侧过身让言战走过去,言齐笑了笑,“没事。过来看看而已。” “那慢走,不送了。”言战没有回头,她看向其他人,“都站起来欢送一下言总,难得他过来!” “啪啪啪啪……”一众身穿职业装蓝颜红颜们全都站起来,齐刷刷鼓起掌来,言战也转过身去,笑着看向言齐,她抚掌轻拍,眉头舒展看着言齐。 言齐皱皱眉,他看向整个楼层精神奕奕言战“爪牙”,带着他秘书和助理,齐齐走进电梯里,电梯门合上那一瞬间,言战和言齐又再次四目相对。 电梯门合上—— “好了。”言战开口,所有人都停止鼓掌,纷纷坐下来各司其职。 “来闹了?”言战问小贾道。 “不算是闹了。大为金控现是小言董手上,谁也没辙。”小贾笑着说。 “小赋这孩子就这点好,只要我叮嘱事情,他每一件都干得漂亮。我们小言董来公司了吗?” “今天上午他要去开发区敲定一个地段,整个言氏纸业分部要那里落户。” “好。”小贾给言战拉开办公室门,言战脱掉外套,小贾把外套挂好,言战坐电脑前,看向大为金控盘面,走势非常低迷,经历过这几天格外凶险起起伏伏,所有人都开始对大为金控报以观望态势了。 “咱们小言董回了趟老家,外头人,怎么说?” “已经收到多家媒体电话,所有人都猜测,您是不是会让小言董提早接棒?” “你怎么回答?” “圣意难测。”小贾打趣说,言战双手交叉一起,看向小贾道:“媒体们不去问言齐吗?” “也问过。” “他怎么回答?” “据说是……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言战眨了两下眼睛,“言齐那边人近怕是不安分吧?” “是。” “小言董去开发区之前,已经和操盘手们说了吧?” “说了。开盘三小时之后就会恢复常态了。” “嗯。大为金控撤掉原来那个总经理了吗?” “小言董已经换了人,很妥当。没有引起任何风波。” “好。他什么时候从开发区回来?” “大概是午餐时间回来。” “嗯。” “聚实集团报告呢?你整理好了吗?” “整理好了,白色文件夹那个就是。我查资料时候,云氏方面人也查。”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言战翻开聚实集团资料,认真看起来。 ——“顾双城,你就打算那里盯着电脑,把你妈妈我晾这里?”顾依然等了一会儿,见自己女儿一言不发,她就只好先开口了。 “不敢。您没开口,我以为你没话和我说。” “什么时候回家住?” “什么……我没听错吧?”顾双城转动手中签字笔,“回家?” “顾宅呀。房子已经收拾好了,你还呆言家,像什么样子?”顾依然微怒道。 “回家……”顾双城摇了摇头,她玩味反复念了这两个字,直到顾依然听得耳朵生疼,她便开口道:“行了,母女俩哪里有那么大仇!当初我也是逼不得已,你跟着我,不是死,也是死。” “我们没仇。”顾双城省去了其他话,顾依然抬抬眉头,“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抱歉,我要给言战养老,所以,没办法给你养老了。你不要对我指望太大,趁早找个男人,再生个一儿半女吧!” “你!”顾依然拿起沙发上横条抱枕,不偏不倚扔顾双城脸上,顾双城也没有躲,继续道:“我这辈子能把言战照顾好就不错了,我没把握同时把你也照顾好,管我知道,你很需要我。” “你!”顾依然站起来,指着顾双城鼻子说:“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人家言战需要你给她送终?给她送终你有十双手都数不过来!” “是,我是鬼迷心窍了。”顾双城点头应道,她把抱枕放到一边,顾依然恨恨说:“你不是讨厌你父亲吗?我告诉你,你啊,就跟言齐脾性一模一样!我就不信,你能只喜欢言战一个!瞧着吧,等她年老色衰了,你一准找一溜排人!” “等她年老色衰时候,我也差不多年老珠黄了。”顾双城认真说,“再说,到那时候,我也没精力搞别人了。” 顾依然拍了一下桌子,“双城,双城,听妈妈话,早点断了吧。回家来,少和言战掺合一起。” “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和我透个底儿,这一趟回来,你不止是要把聚实集团做起来吧?”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你是我女儿,我做什么,自然不会伤了你。”顾依然本想摸一下顾双城额头,顾双城立即侧过头去,她叹了一口气,“退一万步说,你天天和言战住一起也不是件好事儿。” “我是你女儿,言战就是你女儿老婆。你要是伤了她,也是伤了我。” “……”顾依然冷笑道:“行啊,终于承认你是我女儿了。顾双城,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搬回家来住,我就言战面前掀了你底儿!”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心境,顾依然一早就醒来心里就分外不对付,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女儿这么和言战同居下去!!顾双城还小,性子狠外面是不受欺负,可是关上门呢,言战要是欺负她,看现这情形,她这个宝贝女儿是不管什么都认了!言战对顾双城感情也未必就那么真,倘若哪一天言战玩腻了,又或者,各方压力之下让言战不能再玩了,她这个傻女儿言家也是孤立无援,同性恋这种屎盆子,言战是不可能往自己头上扣得。 “你……”顾双城握住顾依然手腕,“你好别干蠢事!” “你也好按照我说做。回家住。……我并不会干涉你和言战之间来往,你们约会、谈恋爱,我都不会干涉,但你,必须回家住!” 母女俩人正僵持着,桌上电话响了,顾双城看了一眼号码,“妈妈,我要办公了,请你离开我办公室。回家这件事情,我会考虑。” “今晚之前,给我答复。”顾依然拿起包包,推门而出,阮晶晶门外擦了擦汗,倒了一杯黑咖啡送到了顾双城手边。 顾双城接起响了又响电话道:“子曰,有事?” “你看看大为金控?” 顾双城看了一眼盘面,她张了张嘴巴,“恢复常态了。” “小半个交易所人都吵成一锅粥了,真只是言战一句话事情。” “你没赔?” “谢你吉言,横竖我都赚了。” “你上次说……要毒死我人……果果肯定是他?” “是言忱人吩咐,我让果果认了半天才找出来。你要白山呆五年,按照当时他意思,你第二年开春就要死。但是言忱突然过世了,后来就没有人再和果果联络。” “和果果联系那个人,你现找到了吗?” “……已经死了,言忱过世不久之后,这个人就死了。” “是怎么……” “车祸,被撞死。”陆子曰想了一下,“我真觉得这件事情,你要告诉言战。……因为,也许言忱,并不十分信任言战,否则,他为什么要背着言战,指使别人,到白山来,毒死你?” “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把这个女人心爱人给悄无声息毒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顾双城冷冷问。 陆子曰当即只觉得后背一寒,他想了想,“顾双城……你当时才多大?开什么玩笑……” “死神真是不眷顾他,他一次次想杀死我,我偏偏越活越好。……子曰,先把这件事塞进你聪明脑袋里,等哪天合适了,我再拿出来说道说道。” “好,我给你收着。” “嗯。” ——大为金控涨落让小半个交易所吵成一锅粥,却让大半个交易所都活络了起来,这大部分人眼里,是言战方面下半年第一次较为明显大动作,放台面上主角虽然是言赋,但是幕后那个人,谁都晓得是言战。人人都知道言赋成为言董那一天渐渐临近,言赋这次把大为金控收入囊中,就像是给这出好戏敲响了第一锣。 ——大约十点十分,言赋从开发区回来就直接到了六楼,言战刚刚和欧洲过来两个供应商喝完咖啡,言赋坐到言战对面,笑着喊了一声,姑。 “来,脸凑过来。”言战从包里抽出一方丝帕,细细给言赋擦了擦头上汗,笑着问:“言氏纸业分部,就是让你给纸尿裤、卫生纸、餐巾纸选一个家呢,怎么选得满头大汗,选好了吗?” 言赋笑了笑,“选好了。姑,我还想底层多呆些日子,多实践实践。” “好。”言战收回丝帕,又从包里抽出一个格子围巾,“刚才楼下逛了逛,就买了,现天气冷了,你都是外面跑,千万别冻着了。” 言赋立刻系上围巾,他拽着脖子上围巾,小声说:“还是这样好……本来就该这样。”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我得先回公司,本来很想陪你吃中饭,可是我要回去见大为金控另外三个负责人,怠慢不得。” “哎。孩子。别慌,跟我说说,为什么怠慢不得?”言战按住言赋手,又招手叫来服务生,“两菜一汤就行了。” “姑?” “和姑说说,这三个负责人,怎么怠慢不得?” 服务生很就端来了家常两菜一汤,言战慢悠悠给言赋夹了菜,“不急,边吃边说。” “姑。我真得回公司了。路上要是堵车话,会议就该迟到了,你不是向来都要求我,要准时吗?” “吃菜。”言战安抚眨了两下眼睛,言赋叹了一口气,低头吃了一口饭。 “怎么不回答姑问题呢?” “姑。你也知道,那三个负责人,爸爸还世时候,连我爸爸也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那你父亲去世以后,这三位位高权重负责人,给了我们姑侄俩几分薄面吗?” “……姑。” 言战又拍了拍言赋手,笑着问:“孩子,你是不是有点儿怕他们?” “……姑……我……”言赋抿了抿唇,他犹豫点了一下头,“爷爷时候,他们就……” “除了他们,你是不是还害怕……河谷矿藏和良简煤业里头人?” “……”言战一语中确实让言赋无从躲闪,他现根基不稳,对于这些扎地底下三千尺人物,他是万万不能得罪,就连他智囊团也是这么提醒他。 “孩子,看着我。”言战又细细给言赋擦了擦他鼻尖上汗,她眸色定定沉声念道:“你是言忱唯一儿子,你是我言战唯一侄子。你就是什么也不说站那儿,那些臭虫、蚂蚁、蟑螂、大麻雀、大癞蛤蟆,都要打颤。” “他们算什么,大半个身子都埋进棺材里了,留着那一口气,那也是为我们言家喘。你还怕他们翻了天,他们连翻个跟头力气都没了!不仅如此,他们压根儿就不敢翻。” “……”言赋眸色沉沉看着言战,“是。他们要是翻出了言氏,到外头也就被卸成了十八块。” “是啊。你给那些臭虫、蚂蚁、蟑螂、大麻雀和大癞蛤蟆提供栖身之所,他们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还怕吗?男孩子可不能怕臭虫蟑螂之流啊,以后还得保护自己老婆呢?嗯?”言战又给言赋盛了一碗汤,言赋不再像之前那样急色匆匆,他坐下来,慢条斯理吃完饭,言战始终没动筷子,光给他夹菜了。 “姑。我吃饱了。” “嗯。有底气了?” “有。” “这臭虫、蚂蚁、蟑螂、大麻雀、大癞蛤蟆,你要是实讨厌,也不能踩它们,省得脏了自己脚。” 言赋笑着点点头,眉间郁色也一扫而空,言战点点头,“回公司吧。” “嗯。姑。晚上回家见。” “嗯。路上慢点。” 言赋走后,言战就坐上电梯,到了顶楼,侍者小姐引领下,她走到了事先订好大包厢里。 临窗而坐,包厢内翠竹悠悠,游鱼斑斓,温暖如春。 等了二十分钟,顾双城便推门进来了。 “等了很久吧?” “没有。路上挺堵吧?累不累?” “不累!”顾双城坐到言战对面,她站起来,言战也站起来,两个人隔着桌子吻了一会儿,直到侍者敲门,两人才微喘分开,各自位置上坐好。 “这里菜味道还行,下午茶倒是挺好喝。”言战小声说。 “哦。”顾双城望了望菜色,全都是她爱吃,“姑姑,你怎么不点你自己喜欢?” “我今儿就是过来,把你喜欢菜都尝一尝。”言战煞有介事拿起筷子,逐一开始品尝。 两人开始了你抢我,你抢我中饭进食模式,后言战抢不动了,她扔下筷子和勺子,向后仰靠沙发上,负气道:“我不吃了!” “不吃怎么行!……我喂你?”顾双城干脆走过去,坐言战腿上,言战立马抱住顾双城腰,顾双城咯咯笑道:“就知道你等这个……啊,张嘴?” “啊……”言战笑着蹭了蹭顾双城胸口,顾双城轻轻拧了一下言战耳朵,“好好吃饭!” “啊……” “好吃吗?” “好吃。” “那吃吃这个?” “啊……” “好吃吗?” “好吃。” “那吃吃这个?” “啊……啊咳咳,啊呸!这是什么………我要漱口……” “姑姑,那是芥末和八角啊……”< 124她不行了 半步猜作品 “听说了没有?近外头风、沙可大了,我们平时去公司上班,一个不留神儿啊,那就得给风沙埋进去!”今儿是云中天邀几位老友傍晚小叙,他这几位老友都是半退休状态,多大家业都撂到儿孙辈肩头上了,每日去公司也就是做做佛龛上摆设,大抵是不商圈里走动。 “可是我是真爱看这出戏,我早不就跟你们说了吗?就言齐那一肚子花花肠子,压根就及不了言战半根盲肠!天天戏台上蹦跶,他自个儿是足足舒坦了五年,人家言战又不是吃斋。一高跟鞋跺下去,多硬得核桃都碎了。” “言齐也不是啃草,他能风风光光撑了这么久,那肚子里面,能没有金灿灿金水?他老子过世时候,继承人是没给他,但是给他产业那都是来钱跟来自来水一样,拧开水龙头,那钱自己就流出来了。” “慈父多败儿呀!言矩要是从棺材里爬出来啊,那肯定得被言齐这小子再气回去!我先前就是羡慕言矩能生出来言忱这样儿子,也亏得有这个老大,否则照言矩那个性格,真让言齐当了家,我看现,就是十个言战都救不回来!” “上一辈儿不就那几件事儿吗?” “什么事儿?”几个年纪也一大把老头子聊起八卦来也还是耳沐春分,一个个笑得心知肚明。 “言矩惦记人家顾家大太太,后惦记出什么来了?顾家大太太,就那么一个柔柔弱弱寡妇,他言矩都拿不下!你还指望他坐稳言氏?” “睡不着寡妇,您别急啊,言矩想睡寡妇,那全国寡妇排队等着他呢,可人家言矩玩情深意重,惦记来惦记去,天天看着,吃不着,怎么办呢?人家真是二话不说,就把顾氏往火坑里推啊!顾家,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谁不是死他手上?那阵子可是火光冲天呐,我那时候年纪小,我父亲翻看报纸,那就跟一个‘灭门惨案’事情差不离啊,你们说,为一个寡妇,用得着赔了他们言家和顾家几辈子修来和气吗?” “哎?那后睡上寡妇了吗?我听我母亲说,顾家大太太当年,是位倾国倾城大美人,可惜,很年轻时候就守了寡,后来……” “睡?睡死尸去吧,还睡!大太太顾家老五军部被人动私刑之后,就死了。白白可惜了一个美人儿。” “你们见过顾家大太太吗?难不成,长得比言战还漂亮?” “比言战高挑一些,反正顾家美人儿个头都高。” “这事儿还没完呢!言矩到后来就跟个疯子一样了,心爱寡妇死了,可顾家美人没有死绝呀。他就跟挖祖坟似,挨个儿祸害顾家女人啊。你们近都瞧见顾依然了吧?那就是言齐从他老子嘴下抢过来一块嫩肉,掖着藏着不让他老子发现。这小子很会藏女人呐,还真藏住了。” “那顾家,就没人能撑着了?” “还撑什么呀!早就垮了,当年他们顾家多横啊,一个言疯子就闹绝种了。” “说来真是邪门,言家人一旦碰上姓顾,一准出事情。言矩为了个寡妇闹得一命呜呼,言齐为了个顾依然,也是丢了继承人位子,嘿,要是哪天言战也搞了个姓顾小白脸,我看,又有翻天了!” “这事儿还没完。言矩是顾家女人吃腻了,改和别人抢起女人来!言战母亲迟春水,本来应该是中天他爸云磐未婚妻,言矩横|插一杠子进来,穷追不舍,花样都玩了,把他们这对成功拆散了。拆了一对也就算了,他还接着拆别人家,东拆西拆,搅得是没一家能安宁!他愣是玩完了就走人,这是活生生给云磐脸上甩巴掌呐!他把迟春水母女俩扔贫民窟,言战是他唯一女儿,你自己不管,你总得让别人管管吧,他是绝情绝义到,愣是到死,都没和家里头人嘱咐过她们母女事儿。” “得得得,别扯言战母亲了,根本就没人知道她母亲是不是迟春水,说不定也就是个小门小户小家碧玉,迟春水那都是谣言!要不然,言忱能十四岁才接她回言家来?” “那言战都长成那样了,她母亲不是迟春水,还能是谁?” “歇了吧。言战当时自己压根不想回言家,人家喜欢自己单干!再者说了,言忱接她回来,未必就是为了什么兄妹之情,不过,就是看她是个可造之材,他又是个爱才如命人。” 话说到言忱和言战时候,几个老头子面色都严谨了许多,之前八卦气氛渐渐稀薄下来,一种油然而生考究氛围“腾”地升起来。 “你们……就不觉得……”几个老头子挤一起,嘴皮子动着,但谁都没发出声音来,几双眼睛各自瞧着,无声无息议论完之后,又缄默下来。 “哈哈,怎么一个二个都不说话啊?”云中天落座,侍者立刻奉上香茶,几位老友打完哈哈之后,又开始聊其他话题。 “中天啊,你瞧今天这个天空,怎么好像被捅了一刀似,破了个大洞呢?” “我瞧瞧。”云中天沉沉一望,“真破洞了,那也得女娲补天。” “女娲娘娘想从这破洞里飞出去,上九天之外逍遥去呢?看着架势?” “……”云中天看向几位老友,他是巴不得言战把言齐一脚碾死,但言战绝不可能把他一脚碾死,身上没有几只寄生虫狮子,那还能叫狮子吗?“怎么着,风沙大了,有些坐不住了?且看着吧,刚破题儿而已,好戏还后头呢。” 瞧云中天这悬乎劲儿,几位老友胸口石头又齐刷刷悬上来,顾家殁了,云家上来了,言家和云家对上了,如今领头是言战和云中天,没拼个你死我活已经是个奇迹,他们不指望这两位都不闲着主儿真能“相敬如宾”。 “中天啊,上头来了哪尊佛呀?我们这些上赶着进香,连佛脚都没看见呢?” “是啊。一丝口风都没漏,我们家老七市里也没瞧出门道来。” “上次市政厅招标会谈时候没来,这一次诺金会晤总要来。我和言战都等着瞧呢,这位佛爷是什么样莲花座和菩提口……” 云中天口中诺金会晤,举办地点是本市远郊大纯自然森林内诺金庄园,这个庄园前身是一个英国公爵官邸,几经修缮后变成了政府外宾接待处,此次诺金会晤来得都是和本市经济来往甚密外商,和一些祖籍本市海外华侨。 ——“你到底去诺金庄园几天?”顾双城努努嘴问道。 言战换上了一套黑色短西装,她昂起下巴,正对着一排镜子,面色无波系领结,“和往年一样,就呆三天。……来,帮我看看,这套可以吧?上一套有点紧了,我真被你养得长小肚腩了。” 两人站一家定制女装店衣室内,一溜排西装和素色晚礼服悬架子下,顾双城抱臂以观,“嗯,还行,看不出肚子。” “这套穿着极其舒服。”言战望了望自己后背,“不行,真是胖了呢。” “胖点儿不好吗?”顾双城从身后抱住她,低头吻了两下她耳朵,“我喜欢你胖点儿。” “近真是越吃越多,千万不能肚子上囤肉,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怀孕了。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上头版。”言战摇摇头,褪下西装,“你问我去几天做什么?” “我……”顾双城想了想,“我妈妈让我回家住。” “什么?”言战顾不得换衣服了,她穿着内衣,走到顾双城眼前,搂住她腰,抬头望着她嫩生生得脸蛋,“你说什么?” “我妈妈让我回家住。” “小住几天呐?”言战眨了眨眼睛,她左脚从高跟鞋里溜出来,顺着顾双城裤管,缓慢蹭她小腿和脚腕。 “嗯。不是小住,是大住、特住,以后就住家里。” 言战顿了顿,她收回脚,又驯顺靠顾双城胸口,轻声问:“和我住腻了?” “不是……” “那你说什么大住特住!”刚才还猫顾双城怀里言战就这么猛地推开顾双城,立即冷脸道:“回家住?你家哪儿?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昨夜临睡时候,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件事吗?你这又是发什么脾气?” “你把话说圆活了,我不会跟你发脾气。你说得这么戳人心窝子,还不准我发脾气!” “我妈妈和我提过几次了,等着回话呢。我就等着你回话,昨夜你不搭理我,我料想是你累了。今天,你总该给我一句话。” “你自己听听你这是什么口气,总该给我一句话?你怎么不说,言战,今天,你总该给我一个痛!” “……”顾双城眨了眨眼睛,软着语气说:“我妈妈年龄大了,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我又是她唯一女儿,总该陪她身边。” 夹言战和顾依然之间顾双城越来越难受,就为这个回家住话题,她和言战也好说了不止一次。 “别我眼前卖弄你孝顺。我是和你说,她终归是你母亲,你和她不必太疏离,但是你听不明白我话吗?我也不希望你和她多亲近!顾依然是你妈妈,可她养育过你吗?九岁之前,你是一个人过,九岁之后,你是跟我过!那时候你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我亲手给你打理,就是……就是你去白山……”言战红了眼睛,她望着顾双城,“逢年过节,我人不能去看你,东西都给你捎过去了,你就……不想着我好?如今是母亲大,一句话就把你魂儿都招去了!回家住?你是回哪门子家?你说啊?” 顾双城凝望着她嫣红潋滟眸子,问道:“为什么,你人不能去看我?只送我东西?” “我……我……我太忙了,那时候事情太多,言赋太小,我怕离了一步,都有人会害他,所以……” “你没说实话。言赋太小,你怕人害他,那我呢?你就不怕有人害我?” “……你大伯遗嘱上,禁止我去探望你,直至你出狱后,才能见你。” “到底还是大伯你心里重要,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点怀疑都没有。你不是问我回哪门子家吗?我自然是回顾家了……” “闭嘴!我不准你说顾家!”言战握住顾双城双手,“顾依然那里再好,也和你没关系,你是我小太太,我住哪儿,你就必须住哪儿。” “好□言总啊,你属下要是见到你这样,他们还会那样信服你吗?”顾双城背过身去,“姑姑,我妈妈让我回家住,你允还是不允?” “不允!不允!这么荒唐事情,我是不会点头。你看着姑姑,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言战又走到顾双城面前,她看向她,“是我对你不好吗?还是你受气了,和姑姑置气么?” “你对我太好了,好我都喘不过气来。”顾双城盯着言战急翘翘双眸,“我是你太太,就是太太,为什么,你总说,我是你小太太?我是你双城,就是双城,为什么,你总说,我是你小双城?” “我不和你讨论称呼,我只问你,是不是受气了,还是我做了让你难过事情?你……为什么离开我?你难道不知道,现很多夫妻就是因为分隔异地,才渐渐疏远了,后就离了?” “顾宅离言宅不远。”顾双城后退半步,言战立即上前半步,两人眸光胶着一起。 “还不远?要是遇上堵车,我开车过去接你吃饭,就要整整两小时。要是没遇上堵车,遇上凌晨以后,我想你了,车根本开不过去,三环内那个小立交桥,凌晨两点半就收起来了,我怎么去看你,我要是想你了,我飞过去?” “……”顾双城又后退半步,她心里装了一缸子乌七八糟黑水,每次两人争吵时,这缸子黑水就会溢出来一点点,流出来那些腐臭味道渣滓就会侵蚀她血管,她全身就会变得冰冷而生硬。 这黑水,顾双城是再熟悉不过,那是言战第一次猥|亵她时,她迷蒙不清时梦见过……她当时差点被这黑水淹没。 “你就不心疼我吗?要是太想你,路上开得太,撞上……”顾双城捂住言战唇,她伸手过去,抚摸着言战微颤睫毛。 “和我住一起,不要和你母亲住一起。你姓顾,但是和顾家没任何关系。你是我言战一个人,你只和我一个人有关系,旁得你不用管。”言战瓮声瓮气说道。 “姑姑,你总说这些幼稚话来哄我?你也用,这些幼稚话来哄别人吗?” “这不是幼稚,这是事实。你父母早就不要你了,是我要你。我们一起走过这么多年,我们情分,不,就算我不是你爱人,顾双城,我总比他们你心里份量重吧?”言战吸了一下鼻子,她抓皱了顾双城外套领子,她仔细观察着顾双城神色,终缓缓放开手,抿嘴道:“抱歉……我怎么会,说出这么多废话来?你要是想回家住,你就回家住吧。” 言战转过身去,满目怆然挑选着那些素色晚礼服,她眉头攒聚着蛇信子般执拗,又张口道:“……是,离得不远,我们……” “别我面前说那些,你不愿意说得话。”顾双城也吸了吸鼻子,现每个夜晚,对于顾双城来说,都是热火朝天难熬着,言战那一声声酥麻入骨低唤,小双城,小双城,我小双城,都像是一根根比针眼大不了多少桃木锥,它们刺进顾双城全身各处,如果她是吸血鬼话,可能早就化作飞尘。 言战揪住了一件晚礼服,她挺直脊背,“顾双城,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去顾依然那里去住,我就让聚实基金横着出去。” “对啊,这才是言战该有语气。我说什么来着,我就是你放家里小花瓶,你给我灌满了水,插|满了你喜爱鲜花,天天回来抱着我睡觉。你是不限制我,可你处处限制我,你限制悄无声息,让我无所觉察。” “你才多大?你知道外面有多凶险吗?我怀里,你是安全。我会牢牢护着你。”言战转过身,顾双城瞅见她红透眼圈,摇头道:“我不是三岁小孩,别拿这种话敷衍我。” “这是我真心话。双城,我不是你,我们相差那么多岁,你那么年轻,有那么多可能性,我和你走街上,有多少男人看你啊,你母亲,根本不可能接受我和你关系,她是要拆散我们两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她根本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们一起!” “我们之间就如此脆弱吗?就因为不睡一起,不每分每秒黏一起,就会分开吗?你一直不放心我,言战,你睁开眼睛看看,就算是出轨,也是你,不可能是我!” “顾双城!为什么我们要去涉险,不必要尝试,我们为什么要去试?我们住一起才多久,你就要和我分居?” “你放我身上心,是不是比针尖儿还细?” “你要和我分居,我能不和你吵吗?什么回家住,什么要孝顺你妈,你就是要和我分居!说来说去,你就是,就是要和我分居,顾双城,你要和我分居!你就是要我心肝上挖出一个窟窿!” “冷静一点,听我说,你离了我不会世界大乱,一个言氏就够你忙了。言战,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你现这样……真叫我害怕。” “害怕?那就是腻了,对不对?” “腻不腻,你感觉不到吗!”顾双城捏住言战下巴,双眸瞪着她,阴沉道:“言战,我碰不到你!!……床上是这样,床下还是这样。你腿是向我敞开了,可你下面那个洞是冷,又深又冷,我手指钻进去,都被冻僵了。你索求不是我勇敢征服,你索求是我胆怯,是我顺从,是我无条件依附,只有一条狗,或者是一个从肚子里爬出来婴儿,才会那样依赖你,你知道吗?” “……怎么不说话了?你以为我感觉不到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闭上眼睛尖叫着浑身颤抖时候,你想什么吗?” “我……我……没有想什么,真没有,双城,我……” “哪怕一次,只要一次,你和我做得时候,能不叫别人,我就心满意足了。但是言战,你从未让我心满意足。” “我没有叫别人!” “那你叫是谁?” “我没有叫别人!”言战吼道。 “那你叫是谁?”顾双城也吼道。 “是你啊,是你啊!” “是我?你确定真是我?”顾双城后退了一步,原地转了个圈,“你确定,是我?是我?嗯,看看,看清楚,就是现,站你面前这个女人,就是我,就是我??!!说啊,回答我!” “是……是……小双城。小双城……不是,是你……小双城……” “我不会再相信你眼泪和□,不会再上了你当。言战,你没学会睁开眼睛叫着我名字高|潮之前,我不会再碰你。” “别这样对我,双城……双城,别这样对我……”言战拉住顾双城手,顾双城立即甩开,“闺房里事情,没人有脸说出去。我也觉得自己没脸问别人,是我问题,还是你言战问题!我现多希望你是个男人,这样,你就能直观看看,你自己能不能了?……到底……是……我什么都可以忍,但是这件事,我不会再纵容你。” “你还是要和我……分居?” “不想我和你分居?那简单,我们现就做,你睁大眼睛,全程看着我做完!不准叫小双城,你做得到吗?……我等得累了,你却乐此不疲,言战,你能不能好好,好好,看看我是谁……” “……”言战立原地,顾双城侧过身,大步向衣室门口走出去。 “呜嗯……唔嗯……”言战蹲地上,低声啜泣着。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让顾双城发觉,言战无从得。 言战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潜移默化成这样,也未发觉半点儿。 ——门外陪着言战和顾双城来陈果,还真是头一次看见顾双城和言战吵架,不过情侣之间就是这样,今天吵架,明天合好,一丁点鸡毛蒜皮小事都跟宇宙爆炸一样。 “走了。”顾双城把陈果拉起来,陈果瞪大眼睛道:“你们吵什么呀,都吓坏我肚子里宝宝了?她呢?……你眼睛怎么红了……” “上车再说。”顾双城冷道。 “你把她一个人扔这里?” “……”顾双城按下电梯,硬是拉着陈果进去。等上了车,陈果还吃惊当中,她摸了摸自己肚子,“喂,别吓着我宝宝。你们到底怎么了?” 顾双城踩下油门,把车开到了近郊湖边。 眼前望着日光下澄澈无边湖面,顾双城向后仰靠驾驶席上,陈果等了一会儿,又劝道:“以前我和子曰也是这样,吵着吵着就好了,没什么。” “果果……我没办法……”顾双城忽然握住陈果手,陈果立刻反握住她手,“你什么话都能和我说,我是过来人,我能懂你。” “尼泊尔,我用过你给我那个东西……从尼泊尔回来以后,我一直给她用催情药,还加了一点其他……” “……” “我就知道她不行,果然,离了催情药,她越来越不行了……” “不行?……” “你觉得很好笑是不是?只有男人不行,哪有女人不行……刚开始用催情药,点燃香里,后来她生病了,我没敢再用。我把催情药掺我香水里,每次做时候,我就会喷点儿。近我不喷了,言战……哈哈……”顾双城突然笑了,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陈果搂住顾双城,“双城,听姐姐话,别难过……” “她总是用疑惑眼神看着我身体,她总是半截上抓住我手,不让我碰她,她甚至疑惑看着我脸,就像不认识我一样。白天外头,她言战多威风啊,晚上到了家里,她就……她从来不让我开亮灯,我也知道,她越来越不愿意看见我身子……”顾双城头倚陈果肩头,眼泪珠子絮絮叨叨,“这还不算,她知道自己不行,就偷偷我眼皮子底下叫人做我十一二岁时候穿得衣服,晚上哄我穿上,唔嗯。” “……”陈果心凉了半截儿,她搂住顾双城,“言战她该死,她真该死!” “她就像是毒瘾犯了一样……那天晚上我不想装了,她是我老婆,我就不能正儿八经干|她吗?言战真是出息了,我违了她意,还没做完,她捂着嘴巴,冲进洗手间就吐了。那是她第一次吐,她推脱说,喝酒喝多了,可她嘴里一点酒味儿都没有。……后来,吐就多了,忍着让我做完了,她一个人偷偷摸摸进洗手间吐。” “哭吧…哭吧…不痛都哭出来……双城,你们家言战这样下去,那是有病,她要去看医生,你总这样替她兜着,是害了她。” “我怎么舍得让医生去治她……”顾双城摇头道:“我真怕哪天她真琢磨明白了……我怎么办?我以前特别想让她明白,可是现,我又害怕让她明白……你不知道她看着我眼神,有多可怜巴巴……我言战啊……” 作者有话要说:三修……三修……三修……三修……我以为你弃文了。 我感觉,嗯,第一个开始写这个小说是我自己,那么走到这个小说后一个字,也是我自己。< 125别烧死她,求你 半步猜作品 已经言宅外等了三十七分钟小贾驾驶席上实坐不住了,言战可从来不会迟到这么久,尤其是今天要去诺金庄园啊。 “贾秘书,您再稍等一会儿。”如锦差了一个小女佣提着一食盒饺子过来,“等了这么久,您肚子饿了吧?厨房刚出笼蒸饺,您尝尝?” “哎哟,我现可没心情尝饺子!言总怎么了?还没起床?” “早就起床了。如锦姐姐让我和您说,您着急也是给自己找不痛。” 小贾皱皱眉,“又吵起来了?这个月都第几次了?” “嗯。”小女佣也跟着皱皱眉头,小贾叹了一口气,拿起食盒,苦着脸说:“好,我吃我饺子,总不能干等。双城小姐还真是小孩心性啊,就这么缠着言总可怎么办?你叫如锦帮忙劝着点儿,今天真不能迟到,我兜不住啊!” ——“哗啦”一声,顾双城将一排首饰全都挥到地上去,言战立刻捂住耳朵,眼看着几块名表被摔个稀巴烂。 “我求求你,你小声点行不行?我们这个卧室隔音就是再好,也禁不住你这么闹腾?” “小声什么?我有什么需要小声?你怕被人听见,你怕什么呀?怕什么?”顾双城居高临下盯着垂着脑袋言战,“你自己说说,你怕什么?” “我没怕什么。就是觉得这样,不怎么好。总是这样吵架,都是些小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都迁就你,都行。真。” “好话都让你说了,赖话全都是我。行。你不招供是吧?” “呵,我招供什么?双城,你别总是这样疑神疑鬼,好不好?” “不好。你不是总拿我当小孩吗?小孩子,都有十分旺盛好奇心。”顾双城伸手过去,缓慢摸上言战侧脸,迫使她抬起头来,“和我说说,你昨晚上后半夜,你不好好床上躺着,去衣室干什么了?” “……”言战眸子一潋,她笑了笑,“噢。忽然想起来今天要去诺金庄园,嗯,我整理一下行李,怕忘带了什么东西。” “睡觉之前,我们就已经把行李整理好了。你记性,怎么越来越差?那,好。你忘带了什么?” “是,是我记性差,后发现,都齐全,没忘带什么。” 顾双城笑了笑,右手又顺着言战侧脸爬到她耳朵上,言战觉得有点痒痒,她侧过头,顾双城立刻拧住她耳朵,轻轻提起来,“唉哟,好疼!双城,你放手,你放手!” “你给我过来!” “放手,耳朵掉了!” “你给我过来!”顾双城拧着言战耳朵,拖着她来到衣室,言战脸色一白,“你看看那个时钟,我要迟到了!等我回来,你有多大火,都可以冲我发!现,我要准时去诺金庄园!迟到了我会成为全市笑柄!” “哈哈,你还怕成为全市笑柄?” “……嘶嘶,别拽了,别拽了,耳朵皮都碾破了!” 顾双城一手拽着言战耳朵,另外一只手伸到了柜头上,言战需要站椅子上才能够到盒子,顾双城踮起脚尖就能够到。 “嘶嘶……别拧了,我耳朵都拧断了……双城……” “啪”得一声,一个纯白色长方体盒子被重重扔衣室地毯上,顾双城扔得很急,以致于盒子里东西全都自己蹦出来了! “……”言战不再喊疼了,她望着那些东西,只觉得心底犄角旮旯房间也被顾双城找到了,顾双城一脚就踹坏了那房间门锁,不费吹灰之力,大摇大摆走进来,她遁无可遁。 “……”顾双城望着这些刺眼小裙子、小运动装、小校服、小皮鞋、小发夹、小背心、小胸衣,小手套、小帽子、小内裤等等,这个盒子里所有东西,全都是她小时候穿过用过。她拧着言战耳朵右手开始打颤,言战趁机退了一步,她揉着自己耳朵,小心翼翼瞅着顾双城脸上一分一毫表情。 顾双城任由她看着,她走到那个盒子旁,弯下腰去,粗长手指就那些小内裤上打转,言战提心吊胆张开嘴巴,她想说什么,却终究是说不出来。顾双城找了一会儿,拿起一件粉红色小内裤,她嗅了嗅,“是这件?” “……”言战双唇开始发颤,她看向整个衣室明朗日光,又看向站日光里这个高大瘦削身影,“我……我……我以后不敢了,双城,我以后不敢了。” “你是言战,你有什么不敢?”顾双城捏着那件小内裤,“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用这件小内裤干|你自己?” “我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让我想一下,你一定是……像一条狗一样趴地上,把脸埋这个小内裤里,舔着,吻着,让这条小内裤滑到你乳|尖上摩|挲,后你会忍着喘|息,把这条小内裤放你两腿之间那个地方……然后……”顾双城哽住了,她吸了一口气,“你闻闻这条内裤上,全都是下面吐出来水……昨晚,你是爽够了,是不是?比和我一块舒服多了,是不是?” “双城,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言战缓缓跪到地上,看着散落地上那些小东西,它们是那样可爱有趣,那样令她神魂颠倒,顾双城不她身边这五年,这些属于小双城东西无时无刻不带给她安慰。 “你还有什么不敢!”顾双城吼着撕开了她手上那条小内裤,“言战,你还有什么不敢!” “别,别这样,双城……”言战紧紧盯着那件被撕开小内裤,顾双城缓慢点了一下头,她盯着言战眸底涌动万丈白雾,笑着问:“心疼了?” “……”言战这才看向顾双城,她摇头道:“我叫吴妈把它缝好就行。” “缝?我叫你缝!缝!缝!”顾双城一件一件撕烂那些小衣服,前些日子言战是让裁缝人做小裙子,顾双城还想着,她怎么能那么清楚记得那些小裙子模样?原来原版原型她收得好好…… “不!不!停手!顾双城!停手!我叫你停手!我生气了,我真生气了!你不要撕!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停手!啊啊啊!不!不!不!住手!”言战起初是拽着顾双城手里小衣服,后来见顾双城已经控制不住,她就拼全力,一把推开顾双城,慌里慌张把那些小衣服全都扒进盒子里,她抱着盒子就向外跑。 “言战!” “不能!不能!”言战没走两步,就被顾双城拦住了,她紧紧抱住盒子,后退了半步,顾双城开口哄道:“乖,别闹了,把那些东西给我!” “不!不!我不会给你!你休想!” “给我。” “不给!顾双城,你够了!走开!” “你不是要准时去诺金庄园吗?把东西给我。我帮你收拾好。” “不。我要带它们走,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它们。” “我不会伤害它们,我保证。” 言战使劲摇头道:“这是你阴谋诡计,我才不会中计!如果我把它们交给你,它们就没了!你看看你自己,你现就像是个怒火中烧妒妇!你把问题想得过于严重,每个人都有不同爱好,这些都是你小时候喜欢……” “别再提我小时候!” “每个人都有些小嗜好,我也是个人,我当然有。这些,这些,也许你看来,只是垃圾东西,对我来说……它们很重要。” “重要到什么程度?”顾双城哑声问。 “重要到,重要到,反正我不会让你毁了它们。” “我,毁了,它们?”顾双城明了点头,点了又点,她弓起身子,把落地上一双小白袜子拾起来,扔向言战,言战立刻抬手去抓,“给你,给你。你收好了,等你进棺材,就让这些给你陪葬!” “它们当然要给我陪葬!”言战理所当然答道。 “好好,有它们给你陪葬。陪葬,哈哈,陪葬?” “……”言战向前迈了半步,她看向顾双城哽咽脸,“你不要生我气。其实你也不要生这些东西气,你想想,哪对夫妻,不有一些小情趣?对不对?我让你戴你小时候戴得花,穿你小时候穿得衣服,其实……这些,那些,都是小情趣?是吧?你大可不必生气。言宅大小事务,都是你说了算。我一个月有多少零花钱,也都是你说了算!” “言战啊,你能把情趣当情人,你是古今第一人!” “你小声点,别说了,只要你仔细想想,就会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我们……” 顾双城双眼泛着湛冷湛冷寒光,言战眨了眨眼睛,她后退了两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撕掉它们。你要尊重我个人*,它们是我,你没有……你没有权利处置它们。” “给我。” “它们是我,不是你!” “你人都是我,何况是你手上那几件旧东西?” “你强词夺理,我从来没有弄坏过你东西。现你弄坏了我……一,二,三,四……七件,整整七件衣服!” “给我。” “不给!”言战瞅准了顾双城身侧空缝,顾双城再次向前一步时,她立刻从顾双城手臂下钻出去,拔腿就推开衣室门飞奔而出! “言战!”顾双城出了衣室,卧室门也大大敞开,只听言战边跑边喊道:“来人,来人!来人!” 三楼大客厅里,入冬之后就烧起了壁炉,一大早窗帘还未拉开,但是壁炉里早已是噼啪作响,燃起木料透着一点松香。 “刚才你不是叫我小声点吗?你自己现呢?吵这么大声干什么?言战?”顾双城三两步跨过去,她拉住言战手,又一下一下把她向自己怀里拽,终,顾双城不甚轻松抱住言战,“言战?” “……”言战微微瑟缩了一下,她仍旧抱着那个盒子,可惜这盒子就像是一杯自满而溢水,她靠顾双城怀里,歪头看向卧室到客厅走廊,她一路跑着,那些小东西就一路掉着,小小衣裙就像是孩童手中五颜六色玻璃球,东落一个,西洒一个……她低下头,被紧紧抱怀里盒子里……已经所剩无几了。 “双城小姐……三小姐……贾秘书已经门外等了很久。”如锦低着头,她惊讶看了一眼地上那些散落小衣物,言战立刻吼道:“你给我滚下去!谁叫你上来!滚!滚!” “如锦,你先下去。” 如锦不敢看言战此刻表情,她差点吓得腿软,言战何时如此严词厉色对待过下人?她连忙后退,扶着楼梯就下去了。 “不是你自己喊着,来人,来人吗?”顾双城抬起言战下巴,“把东西给我,你去诺金庄园吧。我不会把你东西怎么样。嗯?” 言战坚定而缓慢摇了一下头,顾双城捏住她脸颊,低头欲吻,言战立刻发出了一声无比尖利叫声! “啊!”言战抬手将沙发茶几上一套茶具摔地毯上,“你凭什么要撕我东西!你弄脏了它们,它们掉到地上去了!你有什么资格动我东西,那是我!那是我!那是我!” 言战痛心疾首跪倒地上,她一件一件拾起那些小衣物。 顾双城僵硬弯起嘴角,她缓慢坐倒沙发上,看着跪地上收拾东西言战……言战痛苦嘶喘一声声打顾双城心坎上,她听不清言战说什么,只能看着她微微颤抖肩膀,微微颤抖双手,就连她跪地上膝盖也是微微颤抖,似乎那些小衣物有千金万金重,比她任何一单大生意都要价值连城,她崇敬又虔诚妥当收起,仔细对着光叠好,叠到后一件时候,她停止了念叨,嘴角甚至带着无数个浸泡着幸好欣喜。 “一件也不差。就是被你撕坏了七件。以后别这样了,下次再这样,我不会原谅你。”言战轻轻说。 顾双城双手打颤从茶几底下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她侧头,打火机是打了三四次才打着,她吸了一口雪茄,原本佝偻着腰板渐渐挺直起来,她端坐沙发上,纹丝不动打量着坐地板上——高兴抚摸着那些小衣物言战。 她头发乱了,梳好发髻歪了一些,盘着头发发卡掉地上却不自知,两缕长发垂侧脸上。西装裤没乱,可上身白衬衫衣领大大敞开着,露出了里头背心,拖鞋早就跑掉了,双脚就这么□着,性感脚光。 从窗帘里窜进来光打她白皙双手上,顾双城看到自己送给她那枚廉价戒指依旧稳稳当当套她手指上。 “……”言战红唇弯起来,她有些羞涩看着顾双城,又小心把那个盒子盖上,像是盖住一个谁也别想知道秘密。顾双城深深吐出了一口雪茄白雾,她再也等不及了!腾地站起来,两步跨到言战跟前,一把将盒子拽过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白盒子顾双城手中划过了一个优美弧线,它直直窜进了火星簇簇壁炉里!于两三秒间,就轰然窜起了火焰。 那火焰是微蓝,冒出来烟雾是乳白—— “啊!啊!”言战不管不顾冲过去,伸手就去壁炉里掏那个烧着盒子。 “……”顾双城从身后抱住了言战,她双手犹如万年长生藤蔓,掰回了言战双手,缠得言战难于呼吸,她张大嘴巴,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我,是我……顾双城!救它们,救救它们……救救我小双城,她被烧死了……求求你,救救她,她还是个孩子……你听见她哭声了吗?她很害怕,你吓着她了!求你,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顾双城脸埋言战侧颈上,冷冷盯着那个已经被燃掉三分之一盒子,言战热泪滚滚而下,“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别逼我……把盒子还给我,还给我……求求你,求求你……” “别闭眼,我要你睁着眼睛,看她,是怎么被烧死。”顾双城舔了两下言战侧颈,言战立刻浑身巨颤,“你疯了!顾双城,你疯了!放开我!啊!放开我!”言战双腿踢打着,胳膊肘也向后打顾双城腹部,“你放开!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 “……”顾双城双手按住言战腹部,硬生生将她禁锢自己怀里,全盘感受着她莫大挣扎与悲苦。 白盒子已经被烧掉二分之一,言战嚎哭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呜呜……我小双城,我小双城……” “顾双城,你干什么?”言赋一拳打顾双城侧腰上,“放开她,放开她!” “!”一个不察,顾双城就松开了双手,言战立刻把双手伸进燃得浓烟大作壁炉里,把剩下二分之一白盒子拽住来,“我小双城,我小双城……” “……”言赋看向挂言战脸上泪珠,“姑!”他立即抓住言战想要再探进壁炉里双手,“你这是干什么?里面有火,你没看见吗?” “呜嗯……”言战看向壁炉里一件烧得只剩下一个裙摆小裙子,言赋也看向壁炉里正燃烧那些东西,全都是小女孩衣服。 言赋没有别办法,只好把回廊中央装满水大花瓶搬过来,“嗞嗞”“嗞嗞”——壁炉里火被浇熄了,言战跪一片飞灰碎炭里,双手摸进去,把一些还没烧完小衣服掏出来,还十分宝贝攥手心里,她看向言赋,“小赋,帮我把那些全都掏出来。” “姑。你看看现都几点了,我诺金庄园门外整整等了您一小时。我只好赶回来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言赋看向坐地毯上顾双城,“双城?双城?” “嗯?” “……”言赋知道近言战和顾双城经常吵架,半夜吵架,早晨起来吵架,外头吃顿饭也能吵起来,“你……”言赋看向几近失魂落魄言战,实束手无策,他握住言战早已被烫伤双手,“姑?姑?东西让双城收拾,好不好?我给你手上药,疼不疼?” “不疼。你别愣着,掏出来,全都掏出来……”言战睁大眼睛,又警惕看了一眼顾双城,小声说:“别让她靠近我……她疯了。” “姑……”言赋又看向顾双城,“你们俩闹别扭,也不要这个时候闹啊?顾双城,你就不能迁就一点她吗?” “你爸爸迁就她,你迁就她,所有人都迁就她。”顾双城站了起来,“你们都害她!都害她。” 言战看向顾双城,顾双城指着言战脸说:“他们迟早会害死你,言战。……言赋,你不信?好……”顾双城笑着蹲下来,她凑到言赋跟前,说:“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和你完美无缺姑姑出去吃顿饭也能吵起来?你自己问问她,她跟我出去吃饭,眼睛都瞟什么!整个餐厅那么多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长腿有长腿、要脸蛋儿有脸蛋名媛都不够看了,她盯着人家十一二岁小女孩直流口水!!” “……”言战低下头去,言赋喝止道:“行了!你说什么……姑近很忙,没空跟你耍小脾气,你就不能收敛一下?那么多事情等着姑去做,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你别总是这样,会吓到她,你是她心尖上,你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她心情,影响到她心情,就会影响整个言氏,整个言家。……顾双城,你既然和姑一起,就应该要比从前稳重踏实。别净是扯着小辫子不放,姑对你,还不够好吗?” “小赋,你别说了。都是我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对。是我,都是我……”言战看向顾双城,“我只是觉得那个小女孩很可爱,我没别意思……你等我从诺金庄园回来,好不好?” “好什么?”顾双城抿嘴问。 “给你一个……解释。” “我要你解释干什么?当花戴啊,还是当小内裤穿呀?”顾双城指着言战鼻子,“言战,你是真下|流。你骨头里流得都是肮脏龌语吐之不……” “住嘴!”“啪”一声,言战一巴掌打了顾双城脸上,言赋瞪大眼睛,他立即抓住言战手腕,“姑!你干什么……只是吵架而已,别动手。” “……”顾双城弯下腰,拿起茶几上那根没有吸完雪茄,她笑着吸了一口,冲言战脸蛋上吹去一阵烟雾,轻挑着念道:“啧啧啧……啧啧啧……” “吴妈!吴妈!”言战喊道。 吴妈立刻上楼来,言战扶住额头,她吩咐道:“这三天,禁止双城小姐出门。” 言战指着顾双城说:“好好家呆着,好好休息一下,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餐厅里那个小女孩……真很可爱吧?”顾双城细弱无声对言战说。 这声音恰似魔音灌耳般令人焦躁,言战又说:“我不会外面乱来。” “啧啧啧,那是你不敢乱来,你没那个胆子,言战,你根本没那个胆子。” “顾双城……你少说一句,行不行?”言赋指着乱七八糟壁炉说:“吴妈,你把壁炉收拾一下吧。” “吴妈,请你把这些小东西,还有,你过来。”言战指着壁炉里没烧完所有东西,“只要是还剩下一点,你都帮我掏出来,洗干净,你另外找一个白色盒子……不,白色箱子,带锁白色箱子,把它们放进去。你要亲自动手,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碰,双城小姐包括内,等我回来了,你再交给我。” “是,是,三小姐。您手……”吴妈心疼看着她手,“怎么弄成这样?” “没关系,没关系……” “那个小女孩,腿很长,脖子那么细,嘴巴又那么甜,眼睛又……” “住嘴!”言战握紧双拳,顾双城啧啧啧说:“又想打我?你打?打呀?” “……回来再收拾你!” “呵。”顾双城缓缓坐倒沙发上,她开始对着空气吹烟圈,言战夺去她手中雪茄,“吴妈,你叫如锦看着,不准她再抽烟!” 狠狠碾灭雪茄,言战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被烫伤厉害,一股股刺痛传过来,她皱眉道:“小赋,我们走。” “嗯。”言赋觉得这次吵架不像是过家家,两个人脸上都是显露无疑狰狞,他头疼跟言战后面,明明近商场上,言战处处得胜,怎么后院就冒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火来? 上了车,言赋认真给言战上药包扎,索性言战要戴手套,这手上伤是能掩过去。 “姑?”车子早就开出了言宅两个街区之远,言战有些魂不守舍,她拿起手机,仍是无法控制拨通了顾双城手机。 “……”那头接起了手机,但是没有任何声音,言战顿了顿,她也没有说话,手机两头彼此就这么拿着手机,不言不语,直到小贾一个急刹车召回了言战注意力,她闭上眼睛,颓然挂断了手机。< 126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手机从顾双城手里滑下去,“咚”得一声,闷闷落地板上。 “嗦啦——”一声,如锦拉开了客厅窗帘,她看了一眼顾双城脸上凝霜般神态,心里又是一惊。吴妈背过身,戴着厚实塑胶手套,去拾掇壁炉里那些烧得七零八落小东西。 从壁炉里流出来水全都是黑色,乍看上去,那壁炉就像是一张魔鬼得嘴巴,那黑乎乎碳水啊,就从它嘴巴里流出来,缓缓流出来…… 顾双城坐沙发上,被言战挂断手机躺地上,她长长双腿起初是向前倾着,后来,她双腿像是被毒蜂给蛰了一样,半寸半寸缓慢向后挪动,她被泪水溢满双眸里,似是能清晰窥见那些黑水从壁炉里流出来,漫过沙发,漫过茶几,就要,要……漫到她脚边了。 “双城小姐,双城小姐?”如锦跪茶几旁边整理那些瓷器碎片,她侧头一瞧,顾双城整个人都发颤,她眼睛里全是凝滞泪水,映白哗哗日光里,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是一个有两只琥珀色透明眼睛天使,她双手使劲攥着沙发上花布,整个身子都向后倾斜,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怪物。 “双城小姐,双城小姐……您别吓我?双城小姐?” 如锦低醇呼唤传入顾双城耳朵里,她颤巍巍指着那些距离她整整有七步之遥黑水,“过来了……过来了……要淹死我了,……打开门,打开门,把水放出去,整个房间都被水给淹了……我喘不过气来,,我喘不过气来了。窗户也打开,都打开,让黑水……淹死我了,我喘不过气来!” “吴妈!吴妈!您看看,双城小姐这是怎么了?”如锦握住顾双城手,“您手都结冰了,双城小姐,双城小姐?” 吴妈放下手中小衣服,立即脱掉手套,她赶忙跑过来,喊道:“去拿些醒神香水来,别太冲,如锦,去!就楼下柜子里,去啊!” “好,好……”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顾双城猛地揪住了吴妈围裙,吴妈连忙抱住她,抚着她后背说:“双城小姐,别怕,双城小姐,没事。别怕,三小姐不是生你气,她不会真气你。别怕,别怕,她宠就是你了。她说得都是气话,都是太乎你了,才会说……” “放我出去,我被淹死了……”顾双城抱住吴妈手臂,她看向那个壁炉,“黑水……黑水……就是这个黑水……就是这个颜色……” “……”吴妈看向壁炉,言赋刚才搬过来大花瓶水全都倒进去了,可是有一部分已经被地毯给吸收了,剩下水大多都是淤积壁炉里,只有小部分黑水流了出来,划下了一个浅淡水圈,“双城小姐,水已经干了,黑水没什么好怕……如锦?!” 吴妈喊了一声,如锦拿着小香水瓶跑上来了,“赶紧打开,让她闻闻?……” “管用吗?” “她大概是一夜都没睡,早晨三小姐又和她吵架了,她心里难受,没回过神来。”吴妈拍了拍顾双城后背,“双城小姐,闻两下,,啊?” 顾双城睫毛抖了两下,泪水簌簌淌下来,那泪痕深深得,看得如锦一阵心疼。英挺鼻尖动了一下,顾双城轻轻嗅着那醒神香水,她目光呆滞了半秒,像是缓过气来了。 吴妈也感觉到怀里顾双城渐渐放松,她又软声说:“双城小姐。从您回来,我就觉得,你眼睛里总是怨着三小姐。可三小姐,不是你一个人姑姑,她是咱们言家顶梁柱。当年事情,三小姐是顾了大局,也成全你一条命。这五年来,但凡是你东西,她都是挂心窝子里收着。” “逢年过节,她一个人坐那儿不说话时候,吴妈我就知道,她是想你了,她从来都知道她自己对不住你。她身上有多大责任,才逼得她不得不从她心尖上挖下你这块肉啊。她疼了五年,您出狱前两个月,她饭桌上总是无意间提起你,吩咐这个,嘱咐那个,她等你回来,她都等不及了,她就等你回来……” “……”顾双城摆了摆手,如锦把醒神香水从她鼻端拿走,她抬起头,看向吴妈苍老脸,吴妈继续道:“双城小姐,三小姐一个人喝醉酒时候,总是会说一句话,我言战这辈子,谁都对得起……对不起,就是双城……” 顾双城踉踉跄跄站起来,她又看了一眼那一汪要干涸黑水,“别说了。” “你可慢点儿。这些日子,你们从月头吵到月尾。吴妈只是希望你知道,三小姐她……哎……” 顾双城毫不理会缓步向卧室走去,整个人看上去轻飘飘。 “如锦,跟过去。劝她好好睡一觉,她是真伤了神。”吴妈又叹了一口气,她继续拾掇那些被碳水染黑小衣服。 “双城小姐,我扶您吧。”如锦微微搀着顾双城胳膊,顾双城面无表情向前迈着步子,到了卧室,她从敞开衣室、半掩浴室、散乱梳妆台,望到抱枕落一地沙发、被帷幔涟漪拨弄若隐若现那张大床…… “双城小姐,您上床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没什么过不去坎,您得稳住,您不能自己吓自己,不是?”如锦正准备继续游说,顾双城就跑进衣室里,拿起一套黑西装,眨眼间就换上了,她又拿出一个行李箱来,把原本挂整齐有序衣服全都拽下来,扔进箱子里。 “双城小姐,您可不能一走了之啊!赌气也不是这个当口上啊!您乖乖家呆着,等三小姐一回来,她还是会看着你脸色做事。她翻不出您手掌心,她总归,就是您一个人,没人有胆子跟您抢!三小姐根本就瞧不上别人!”如锦拉着顾双城胳膊,顾双城立刻摔开了,她拿了几件衣服,提起她自己公事包,一口气也没喘,就这么下楼去了,如锦没追上,摔了一跤,楼下两个想要阻拦男佣被顾双城两脚就踹倒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啊?”陈管家刚从外头回来,就差点门口被顾双城跑车撞了个正着,“怎么回事儿啊?练散打呢,你们?” “……没……没有。”如锦从楼上下来,看到那两个嘴角都挂着血痕男佣,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了。 半步猜作品 言战挂断手机之后,还是紧紧攥着手机不放。 言赋盯着那支被言战握手心里手机,真害怕那轻薄手机被生生捏碎,他想了想,刚准备开口,小贾又是一个急刹车。 “贾秘书,你今天开车,就不能稳当点儿?慌慌张张做什么?” “小言董,我是光顾着看时间,今天这路上,很堵。”小贾看向车内后视镜,他望着言战脸上神色,知主莫若仆啊,“言总,要不要掉头回去?” “……”言战这才搁下手机,“开你车,别琢磨我事。” “是。”小贾这才减慢车速,从言战一上车,他就已经做好了往回开准备,但他做好了两手准备,所以超车超得比平时,开一点,跑远一点,言战想要回言宅几率就小一点,他必须减小这个几率,今天是诺金会晤,要是平时,小贾没必要费这份心思。 “姑……” “别张口就问我那些没用问题。”言战堵住了言赋问话,小贾见言战顺顺当当开口了,这才放下心来,原本疲于奔命速度缓缓趋于平稳。 “……”言赋思忖了一会儿,“从诺金庄园回来,杨谊事情……二审,你预备怎么做?” “赖伟平怎么说?” “胜算大,但是你一直这件事情上回避媒体提问,恐怕二审期间,什么样猜测都会冒出来。比如,杨谊律师一直拿恋|童|癖这种无稽之谈来扰乱陪审团视线。” “那依我们小言董意思,我是该大张旗鼓借市政厅演讲场地,向全世界澄净,我不是恋|童|癖?”言战笑着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这件小事,成为你身上一个污点。” “我不回答媒体提问,原因很简单,就是克里斯,和克里斯那些粉丝闹翻了天,我照样不会回答。” “为什么……” “没时间。”言战闭上眼睛,双手交叠一起,撂下这三个字。 “小言董,您还是让言总休息一会儿吧。”小贾低声提醒道。 “……”言赋干脆侧过身去,看向外头不断倒退树木,就这么数着时间,车子停诺金庄园外时,言战醒了,言赋反倒是打起了瞌睡。 “小赋?小赋?”言战轻轻喊了两声,言赋立即醒过来,“嗯?” “下车,到了。” “哦。” “等等,你领带歪了。”言战仔细给言赋整理了领带,问:“不怯场?” “我都迫不及待了。能见到那么多大人物。” “大人物就稀奇啊?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吗?”言战又笑着抚了两下言赋刘海,“好了,下车。” 言赋先下车,他走到言战那头,替言战打开车门,言战走下来,白皙温润脸庞上挂着淡淡笑意,她红唇微翘,正好和迎面走来季东来季市长打了个招呼。 “今天可真是来迟了,你们没商量着要罚我一坛老酒吧?”言战笑着问。 “商量好了,一坛老酒怎么够?”季东来笑着握住言战手,“……大家都里头议论,你今次是不是不来了?” “哟,原来是都不想见着我,行,那我先回去,这样好天气,适合躺被窝里睡上一觉。”言战转身欲走,季东来连忙拦住她,“你也不能怪大家这么觉得啊,小言董站诺金庄园门外,大家都以为啊,这次,是小言董当家了。” “哎哟哟。当然是我们小言董当家了,我是个陪衬而已。”言战笑着挽住言赋胳膊,言赋笑了笑,“季市长,我们进去吧。” 言战、言赋和季东来并排走着,到了大厅门口,季东来推开门,言战说:“季市长客气了,您先进去,我和小言董殿后。” “你这可是折煞我了。好……”季东来迈入富丽堂皇大厅,言战挽着言赋,面色微冷踏进去,一时间,所有近年来商圈里活跃着各行各业商贾们,甭管是熟,还是不熟,都轻轻朝言战颔首示意,言战眼睛挨个忙活过去,言赋也得到了一小批年轻企业家特别瞩目。 ——前厅不骄不躁喧哗声传入了顾依然耳朵里,她走去洗手间回廊上,两个老态龙钟贵妇从她身旁走过去,议论着—— “赶巧是来了。真怕言战不来了,这都迟到三个小时了呢。” “大家刚才不是都还说吗?言齐是猎鲸时候没来,言战是诺金时候要是没来话,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言战不来了,那有些人今年就不要过年了,得卷铺盖回老家去。” “你看言战近整言齐,那是整得毫不手软。对自己二哥,都是这样,要是旁得什么人没有眼力劲儿得罪了她,我看,不是得尸骨无存么?” “言赋那孩子我是真喜欢,长得越来越像他爸了。他们俩站一起,我就像是……哈哈,真像是看到了当年言忱和言战。” “是啊,这孩子对谁都谦逊有礼,说话也是那样讨人喜欢。等到再大一点,真想把我孙女推到他身边去!” “全市奶奶辈,都想让言赋当她们孙女婿呢。呵呵~” ……顾依然挑了挑眉头,她不想去洗手间了,直接折返,刚走两步,手机就响起来,她立刻接起,这回廊上人太多,她就多走了几步路,推门走进外面小花园里。 “你说什么?……你别急,说清楚一点?……可我现人诺金庄园,双城没有打电话给我?她不可能我这儿啊!”顾依然着急瞪大眼睛,手机里传来是如锦询问,她虽然和顾双城联系不多,上次为了让她回家住也是闹得母女俩不欢而散,但是她能从顾双城说话语气里感觉到,她女儿不像前些日子那样高兴了。“她们……是不是吵架了?你倒是和我说清楚啊……什么,言战竟然动手打了我女儿?……那,她走得时候,一句话也没留下吗?……好,好,我现打电话回顾宅问问,说不定,她真回家了……恩,你等我一下……” 顾依然立刻拨通顾宅号码,询问了一通,未发现宝贝女儿回家之后,她心头又是一阵失望,多是沸腾担忧,“……那你注意一点,要是双城回来,你们一定不能再得罪她,对,什么也别说,她吩咐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别多问。她正气头上呢。你赶派人,白,黑,立刻找……好,嗯。” 挂断手机,顾依然焦急走出了小花园,她大步走进前厅,放眼望去,言战正和云中天太太罗可欣,以及西装革履言齐相谈甚欢呢,她脸上根本见不到半分情侣吵架后戾气,言战看上去轻松自、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她倒是好好站这里,喝酒闲谈,而她顾依然女儿呢,现也不知道赌气去了哪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 ——“……顾女士,你好。”顾依然直直朝言战走来,言战举起高脚杯,和顾依然手中高脚杯碰了一下。 “抱歉,打扰了,言总,可以到小花园一叙吗?头盘还没上,离用餐时间还早着呢。”顾依然抿了一口红酒,开口道。 “好。”言战从未正眼瞧过顾依然,现下看过去,顾双城眉眼间,和她母亲很像,她放下高脚杯,随着顾依然来到小花园里。 ——小花园葡萄架旁,走前头顾依然停下脚步,言战也跟着停下脚步。 “你近还好吗?自从你回国之后,一直没邀请你来言宅做客,我一直很抱歉,也和双城商量着,要请你来家里吃顿饭,可惜,近我太忙。”言战开口道。 “做客就不必了。我一个姓顾,跑去你们言家,不大好。”顾依然转过身去,她看向言战,问:“你们近好吗?” “什么?……哦,我和双城都挺好。” “没什么可瞒,我自己女儿,和什么人谈恋爱了,我自己心里清楚很。她是高兴了,不高兴了,我也清楚很。” “……” “情侣吵架是小事,但是动手了,还打人了?那就是大事。”顾依然看向言战,言战抿嘴问:“双城她……给你打电话了?” “我这个女儿要是知道向外头诉苦水,我今天就不用站这里和你说话了。言战,少和我客套!”“啪”得一声,顾依然一巴掌打言战脸上,言战抿起唇,顾依然笑道:“你还真是像她们说那样,很有种。这一巴掌,我替我女儿还给你,亏你也是三十岁人了,竟然还动手打她?我以为你是把她宠到天上去了,没想到你们吵架,原来也和别人一样。” “她没有打电话给你,那你,是怎么知道?”言战揉了两下脸蛋,目不转睛盯着顾依然脸,低声问道。 “你还不知道?看来……我女儿你们言家,就是个没地位。我真不懂,她小小年纪跟着你,她是没名没分,还得忍着你脾气,你不觉得愧对她吗?你还有心情宴会上谈笑风生呢?青天白日,一个大活人丢了,你这个当家,竟然到现都不知道?” “什么?你说什么?”言战皱紧眉头,“双城……我明明叫她家里呆着!” “听听这口气,我女儿是你什么?是你养一条狗吗?喜欢了,拉出来溜溜,不喜欢了,关笼子里?我女儿生气了,还被你打了,你不把她哄好了,就出来谈生意,她你心里,远远比不上生意。你也把自己抬得太高了一点,你这么看轻我女儿,不得不让我佩服你狠心!言战,你是要什么有什么,可你也没那么矜贵,说来说去,你不过是个有权有势女人,你根本给不了我女儿,一个正常女人该有家庭和孩子,和这个社会尊重认可……看来,我让她回家住,是对。” “抱歉。我现没工夫听你训话,找人要紧,好么?”言战打了个暂停手势,她抽出手机,顾依然立刻打掉她手机,说:“找回来干什么?再舔|着脸让你打?!!!你怎么就舍得打她了……她口口声声说,你对她好,这就是好?原来打嘴巴子就是好啊?” 言战手机跌进了花园水潭里,她开口道:“这是个意外,我根本不可能打她。打她脸上,我也……” “看上帝份上,请你离开她,你可怜可怜我这个做母亲吧,我希望你能放过她。她只是个孩子而已。她什么也不懂,她那时候还小,她需要关爱,你或许给了她别人给不了关爱,你对她来说是很特别,但是那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暂时无法割舍依赖,而你外表,你言行举止,你玩弄暧昧高超手段,你对她不同于寻常关爱,都会让她迷惑,都会让她,都会让这个孩子以为她自己爱上了你……” “她是我。过去是,现是,将来每一天也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从我怀里把她抢走,包括你,顾依然女士。” “言战,以你今时今日地位,你想玩什么样女孩子没有?你可以告诉她,这不过是一场玩笑。她现成年了,她听得懂你说得话,割舍下这段感情,对她来说,是好成长。你无法体谅,作为一个母亲,当我看着自己唯一女儿这段恋情里头破血流时,我心里有多么难过……” “你怎能如此残忍践踏我和她感情?你怎能断定,你所认为这一场玩笑里,没有我和她眼泪,没有我和她欢笑,没有我和她爱?” “天啊,她父亲就是你二哥,言战,她亲生父亲,刚才还前厅和你一起聊天呢,她亲生父亲就近你咫尺,你不感到羞耻和不安吗?她是你亲侄女!” “我体谅你作为母亲苦心,但很显然,你母爱是那样盲目而宽泛,每个母亲和自己孩子都有特殊暗语,而你无法敲开双城心,你根本不懂双城。你丢下她,让那孩子从襁褓里自己爬出来,让她一个人孤独面对着四面墙壁,直至长到九岁……你才应该倍感羞耻和不安!……她是我天使,只有我可以守住她,旁人谁都别想自以为是认为他们有任何财力、人力、物力、武力,来与我争夺!五年前或许你还有一线希望,但是五年后今天,任何人,任何人,呵,她一根毫毛,你都不配拥有!” “你真是疯了!” “是,我为你唯一女儿疯着。而且,我不仅过去疯着,现疯着,将来也会疯着。我过去乐意,现乐意,将来,也只会比现和曾经加乐意。我乐意无以复加,我将永生永世和你女儿顾双城一起。” “你这个!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那个色|迷心窍父亲,我怎么会连女儿都不敢要逃跑!言战,是你们言家,是你们言家,活活断送了我和双城母女情分!你们言家,没一个好东西!” “顾依然女士,如果你再敢向我双城不厌其烦表达你所谓母爱,让你脑子里那些可有可无思想来玷污她心,我不保证,你会不会和你口中顾家人一样,慢、慢、消、失。我对你并无恶意,你母爱只是我给双城生活加上一个小点缀,别试图来打扰我和双城平静生活。” “你……” “闭嘴!……离我、、女、人远一点。” 言战推开顾依然,步跑到大厅,她仓惶抓住言赋胳膊,深深吸了一口气。 “姑?怎么了?” “把手机给我。” “……给你。”言赋把手机塞到言战手上,言战差点没接稳,言赋立刻扶着言战来到靠窗角落旁,“姑?” “嘘——”言战睁大眼睛,她咬着食指,拨通了言宅号码,“老陈,双城小姐是不是出去了?” “……啊,这个……不是……” “……马上叫家里保安去找,立刻以我名义打电话给总警司罗石磊,就说我需要他帮助,找出双城小姐车牌号,让所有交警都注意一下这辆车。打电话给陆子曰夫妇,不要说我和双城小姐吵架了,就说双城小姐说要开车出去散散心,不知道是不是去了你们那里呢?我和双城小姐吵架事情,半个字都不准往外吐。各大航空公司、汽车站、火车站,所有,所有,你都以我名义打电话过去。二十分钟之后,打赋少爷手机,准时告诉我调查结果。听清楚了没有?” “是,三小姐,立刻去办。” 言战正想再吩咐什么,云中天走过来,笑着说:“言总,小言董,我们要去花厅了?” “……哦,外面小花园挺漂亮,我看得有些入迷了。小赋,我们过去吧。”言战把手机调成了震动,就这么攥手心里。< 127樱血 半步猜作品 通往花厅是一条笔直水晶长廊,两面墙壁全都镶嵌着各色透明牡丹图腾,仿若无边无际图腾一直蜿蜒到走廊头,言战抬头,看了一眼冰蓝色天花板,复又迅速收回视线,云中天和言战并排走着,言赋半扶着言战,云中天看向言战脸上比那冰蓝色天花板还要寒上两分神色,他开始期待去了花厅能见到哪尊佛了—— 言战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她不慎果决得迈进电梯内,轻轻把胳膊从言赋手间抽走,她双腿交叉靠流光溢彩电梯内,脑子里一会儿泛起来顾双城哭得红通通双眼,一会儿又翻过去顾双城一个人躲某地无助哀哭背影,这样一想,顾双城泪痕浸透那张脸仿佛就近眼前,就连那被泪水濡湿每一根睫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言战难忍得咬了一下手背,她心里怆怆钝痛着,她不该把顾双城一个人丢家里,她能依靠唯有她而已啊。 急匆匆左手开始冰冷电梯面上敲击,一下一下无声敲击,二十分钟——言战确信,自己将迎来人生中漫长二十分钟。 两个百货世家老总也上了电梯,他们礼貌同言战、云中天打了个招呼,电梯门刚预备合上,一家猎人头公司光头老总也走了上来,言赋拉着言战向后退了退,云中天和那位光头老总聊上了,便站前面。 过了半分钟,云啸尘也携着他夫人丽莎走上来,又上来了两位高挑名媛,电梯提示超重了——言战眼前一亮,她正准备开口说自己还是等下一趟好了,言赋就她耳边低声说:“我不能放你出去。放你出去,你就会头也不回去找顾双城。” 言赋握住言战右手,又小声她耳边说:“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可担心。” “我只是,想出去抽一支烟。这里真闷。”言战无话可说,她侧头收敛了神情,言赋弯起嘴角道:“没人能看出来,你放心好了。” 言战苦苦弯起嘴角,她深深闭了一下眼睛,云啸尘回头恰好看到言战脸上不太愉表情。 “把手机给我。只要老陈打电话过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言赋她耳边说。 言战睁开眼睛,正好与云啸尘观望眼神撞个正着,她抿了抿嘴,露出了一个和平时差不多笑容,她把握着手机手背后伸向言赋,言赋抓住手机—— “姑,松手。”言赋低声而认真说。 言战点头,手却不自觉握紧,言赋失笑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掰开言战手,言战任由他掰着,直到他掰开五指,取出她掌心被汗湿手机,言战表情才放松了一下。 言赋晃了晃手机,“我保证,只要手机一震动,我就立刻告诉你。” 言战点了一下头,云中天回过头来,也看了她一眼。 云啸尘小声云中天耳边问:“哥,谁花厅?他们都说……” 云中天不着痕迹摇了一下头,制止了云之啸尘询问,电梯缓缓向上滑去,这电梯升得比一般商厦里电梯要,丽莎觉得有些头晕,便靠云啸尘肩膀上,娇声说:“老公,我头晕。” “没事。很就到了。”云啸尘搂住丽莎腰,他不自觉回头瞧了半眼言战,却失望发现言战并未看自己一眼。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跃入眼眸就是一株树冠修剪得圆滚滚得菩提树,言战盯着这颗菩提树,眨了两下眼睛,一股未知感从她脚板心蹿上来。 一行人从电梯上走下来,早就上楼罗可欣就站电梯门口等云中天呢,瞧见云中天上来了,她就立即挽住云中天胳膊,“老公,我和太太小姐们都偏殿闲话家常呢,你们都要去正殿。” 整个花厅只有一个正殿,大大小小偏殿大约有六个,正殿说正事儿,那偏殿就是给小姐太太们嗑瓜子打麻将聊八卦,瞧罗可欣脸色,就知道里头说得挺热闹,她是拨空前来看一眼云中天,立刻就得回去继续侃话。 罗可欣给云中天整理两下领带,倚他身上说:“你和啸尘去正殿,我带丽莎去偏殿了。” “姐姐真贤惠,忙不迭跑过来,就是为了给云总系一下领带哟。”言战找回了活络感,她一开腔,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人人都是知道云先生和云太太感情很好,他们也是商界公认模范夫妻。 罗可欣被这些夸奖弄得有些脸红,她嗔了一眼言战,“我也想拉着你去说话来着,可惜你得去正殿,忙完了就过来,多少姐妹等着你呢。” “听这口气我就怕,还是不掺合了,被大美女小美女一包围,我怕我话也说不利索了。哈。”言战笑着回答。 “噗嗤——”丽莎也跟着笑了,言战耸了一下肩膀,从以前开始,她就从来没机会去偏殿和众名媛瞎掺合,通常都是正殿聊完就天黑了。 “你和丽莎去吧,我们都要进去了。”云中天抚了一下罗可欣耳坠,罗可欣笑着点点头,言战看向罗可欣脸上乖顺喜色,她又忽然想起来顾双城,要是有一天,顾双城也能如此严格遵守“言太太”本分,那可就……想着想着便付之一笑,云中天和言战走前面,穿过雕花回廊,走了大约三分钟,就到了花厅正殿——诺金殿。 整个诺金庄园外头瞧着很英式,里头可真是纯正古色古香,诺金殿厚重木门一打开,一股淡悠悠沉香味就扑鼻而来。 透明窗纱层层叠叠拨开,殿内沙发都簇一起,沙发与沙发之间位置相去不远,离得远,说话也用不着喊话,吧台旁站着三名调酒师,言战瞧见一杯调得樱红似血得鸡尾酒,顿觉口干。 阳光通透明朗,站落地窗前,能览整个庄园内美景。远处有炊烟渺渺木屋,一些伐木工人正原野一旁阳道上锯木材,那些深棕色粗木一堆一堆沐浴这片风景里,真像是孩子们喜欢巧克力棒一样。近处有花团锦簇、水杉环抱,有几个打着花伞名媛已经结伴湖边开始散步,能听见若有似无娇笑声传过来,和着清风,当真是万分悦耳。 “姑?”言赋把那杯樱血般鸡尾酒拿到言战面前,他进来就发现言战多看了一眼这杯鸡尾酒,“姑?” “哦。”言战端起鸡尾酒,抿了半口,酒液顺着喉咙滑进去,言战说:“这里没变,除了多了那颗菩提树,还有外面那些小花园和秋千,几乎都没变。” “我也纳闷着呢,小孩儿玩得秋千,去年还没见到啊,听说,那后院还有滑滑梯。”言赋说。 “我们坐下吧。”言战坐了沙发群中央,言赋和言齐坐她身旁,云中天和云啸尘就坐她右手边,渐次,所有人都找到恰当位置坐下,前厅已经寒暄过众人,此时仍旧接着寒暄,对于很多与本市来往甚密外商和华侨来说,诺金庄园他们都很熟悉了,没多久,大家就聊开来。 “言总,言氏明年上半年会否全面收回美国一些投资?”没聊多久,话题就带到了言战这里,言战开口反问:“谁说?只允许你们来本市投资,不允许我去你们老家投资吗?” “呵呵,我们今年来本市,感受到了一股寒冷气息。而言总您已经收回了欧洲半数以上投资。” “欧洲,言氏确实遭遇了一些挫折,但是并没有收回半数以上,只是一些无关紧要小投资,没办法,我不是做慈善,对于一些长久未见回报投资,我耐心已经见底。但是对于整个欧洲,我仍然抱有一定信心。说到撤资,云总应该比我有多见地?” 话题扔到云中天那儿,他淡然一笑,“云氏已经收回了欧洲小部分投资,但是我和言总一样,管目前形势颓靡,但是那里有我们合作伙伴,我们仍然抱有信心。” “heers——”言战和云中天碰了一下杯,两个人表情都很轻松,但是场都知道这两个人说话都喜欢说一半,专挑不重要那一半说。 季东来进来时候,就瞧见言战正和德方两个生产商聊天,他笑着走过来,举起高脚杯道:“各位,能来本市为你们效劳,是我季东来荣幸,但是现,我即将调任,而接替我人,将会和我一样,兢兢业业为本市繁荣发展付出大心力……” 季东来还说话,云中天和言战互看一眼,言赋脸上表情瞬间凝住,如果季市长是早已接到调令,那他不至于到现才说,应该上一次市政厅会谈时候就对外公布消息。 “这个人还真是沉住气。”言战开口道。 “是。”云中天点头。 “他当然沉得住气。季东来先行探路,他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后。”言齐笑着说。 言战和云中天看向言齐,言齐摆手道:“你们俩看我做什么?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呆会儿千万别眨眼,省得一口气上不来就憋过去了。我是见惯了活人、死人、活死人、僵尸,什么都吓不倒我。” ——“他也是我老朋友,我们曾经特种部队一起服役,他比我从政早,对于如何治理好一个如此繁华似锦城市,他可比我有经验。尤其是,这里,还是他故乡。”季东来仍慷慨陈词铺述,霍启森还从未这位老友脸上见到如此百感交集神情,他还真猜不出来,这位空降市长到底是谁? 缓缓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言战却坐原地,她扣着鸡尾酒杯,食指好整以暇轻轻刮着杯身,似是细细咀嚼着季东来每一句话——从她第一次见到季东来这个曾特种部队服役男人,到季东来主动要求去拜祭言忱,再到九霄殿内她季东来生日party上被罗氏兄弟带去警局,紫气东来,果真是后知后觉“好兆头”…… 言赋和云中天也坐位置上,言齐站了起来,用眼角剐了向这边看过来顾依然一眼,又不冷不热对言战说:“单知道窝里斗得欢实,这回子,还怎么斗噢~” 沉沉木门被两名高大男侍者一左一右打开—— 这时候,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到了门口,也有不少人咬耳朵做后猜测,类似于陆子曰父亲陆振霆之流,一个两个面色都开始凝重,外商们对于市长易主这件事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几个老华侨似是做了充分准备,已经有七分把握明了这个市长究竟是谁了。 所有人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铅灰色雾,各式各样情绪从他们指间烟头和手上酒杯上溜过去,大家愈发安静。 言战微微仰头,喝了半杯鸡尾酒,她靠着沙发,目不转睛盯着全然敞开门口—— “我们这位市长是个很随和人,今天路上堵车,要不然,早就到了。”季东来话说到这里时候,所有场人士都听见了两个铿锵有力脚步声渐近。 ……此时,纵观全场,只有言战一个人坐沙发上纹丝未动。 “啪啪啪啪”遵循惯例众人,开始列开整齐掌声欢迎这位市长,言战则是市长携着一位如、仙、似、妖和顾双城一般高美人走进来时,分秒不错站起来,加入掌声行列,不过,她只是合掌,并没有鼓掌。 “……”这掌声如同一瞬间全部绽放满园黑色郁金香,那男人细长眼眸里噙着势不可挡锐气,寒冰般眸子乍开融融肃穆,他谦和有礼巡视了正殿所有人,那眸子是看人,可胜似看要被送去焚烧一具具死尸,目光掠及之处,有人目瞪口呆颤抖,有人被自己烟蒂烫个正着,有人求救似看向言战和言赋方向,有人颓然坐倒沙发上,也有一些人恍如隔世盯着这个男人脸…… “各位,上午好,我是顾沉渊。” 刚才所有人视线都集中这位市长脸上,当这位市长说出姓甚名谁之后,所有又都看向言战。 言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半点端倪都没露。倒是站她身旁言赋,眸中意外还能窥见一二。云中天右手握紧,他眼神言战和顾沉渊之间来回徘徊,些微大势难控绽他紧皱眉心。 “很抱歉,我来迟了。其实早一周前,我就已经来到本市,为接替季市长各项工作做准备,准备期间,我认真故地重游。这里,是我魂牵梦绕故乡,也承载了我此生大悲痛。我二哥、三哥、四哥,都是那一年……”顾沉渊松开女伴手,缓步走到言战面前,沉声而不亢道:“我三位兄长,都是那一年,本市撒手人寰,包括我那位红颜薄命长嫂。作为顾家小儿子,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重踏上这片带给我一切分离和伤害土地。” 众人皆未说话,但是人人心底都已经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以为顾家第五子顾沉渊军部被动刑之后就死了,而眼前这个高大俊朗男人不是顾沉渊,还能是谁。 “我非常高兴,能荣归故里,为我故乡繁荣发展,略绵薄之力。” “您对本市既然有如此深厚感情,那么我想,您一定会比任何人加专注和用心处理每一件关于本市事务,我们所有人,都等待着您出色政绩。顾市长,幸会。”言战伸出手去,顾沉渊也伸出手去,两人手,众人复杂神色中,那样缓慢而真切握了一起。 当年言家和顾家血账,就这么被两只握一起手掀开,所有人都闻见了浓浓血腥味。 短暂握手之后,顾沉渊又看向言赋,“这位就是已故言家大公子言忱先生唯一儿子——言赋,是吗?” “顾市长,您好。”言赋伸出手去,言战立即握住言赋手,把言赋手拉回来,笑着点头对顾沉渊说:“是,顾市长。不过……我现好奇,您那位美丽女伴是谁?” 顾沉渊和云中天也握了一下手,他看向言战,回答道:“我和她车上时候就打赌呢,就猜,到底言总你,能不能认出来她是谁?” “哦?那顾市长猜得是什么?”言战目光攫着那个女伴光滑手臂,她深深一口气,装作饶有兴趣样子,笑着问道。 “我猜你认不出她。即便是朝夕相处,那孩子何时这样打扮过?这孩子偏不信,说你可以一眼认出她。”顾沉渊侧过头,笑着介绍道:“她是我外甥女,顾双城。” 顾双城款步走过来,言战霍然盯着她看,她却侧头,去打量一旁摆设。 “双城这孩子近和她妈妈犟嘴,天天喊着要住言宅,我这个做舅舅向来民主,孩子呆哪儿都行,她到底是姓顾,不可能住言宅就变成姓言了。她妈妈却苦着哭着同我说,明明是我们顾家孩子,怎么能让她天天这么住言宅呢?我们顾家,现又不是像当年那样沦落,总有一个地方让着孩子睡觉。” 言战刚想伸手去握顾双城手腕,顾依然就走了过来,她拉住顾双城,说:“这里都是说事都无聊烦闷,妈妈带你去偏殿玩。” “……”一口气噎言战喉咙里——一头披肩波浪栗发,一件粉玫瑰色长裙,蛇皮般高跟鞋衬得顾双城脚腕处冷艳,纵使一言不发,她高挑身量伫那儿,也散发着妖气万种魅惑,言战早已心跳到失控,她骤然握紧拳头——顾双城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跟着顾依然走出正殿,她转过身时,言战觉得眼前一刺,顾双城裙子后是露背,那夸张而倨傲线条,一直裸|露到臀上,随着她走路绰约摇摆,险些能看到那与腰肢紧紧相连臀|缝。 “言总,双城这身衣服是我帮她挑,还成吧?”顾沉渊抿了一口白兰地,笑着问。 “……”言战怒火已然眸底燃起,她眨了一下眼睛,立刻敛去怒火,“很美。” “谢谢言总夸奖。” “你们打赌,赌得又是什么?”言战问。 “若是我赌赢了,那她就要搬回她妈妈身边去住,若是她赌赢了,那她就言宅住。言总你没有一眼就认出她来,所以她就得搬回顾宅住了。”顾沉渊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慰劳一下勤奋而全力以赴半步猜吧,求地雷、手榴弹、火箭炮、浅水炸弹、深水鱼雷等等鼓舞一下我士气! 有个小请求,如果真心觉得喜欢我小说,就请你等无聊时候,回头去你没打过分章节,给我打打分,替言战和顾双城谢谢你。 一个小小支持,都能帮助这部小说,让多人看到这部小说。 ps:很累,不回答任何问题,因为我一回答就会长篇大论,且涉及剧透,我需要保持体力和精力,我只能保持沉默。就像上一章言战就为什么不回答恋|童|癖这个问题解释一样,没时间。 写一部小说不容易,看正版去追一部小说不容易,我们彼此都不容易,现阶段,我希望你们相信我,把手给我,对,全都把手给我,我带你们,再飞一程,e are ne< 128l.o.v.e.r 半步猜作品 夜幕早已低垂。落地窗外天穹头,乌压压夜色墨墨攒动。浓浓白色冷雾就这么原野里腾起,白日里飘出几许炊烟木屋里亮起一盏盏晚灯,近处湖中央也渐次亮起玫瑰灯,屋外夜露深重,鲜少有太太小姐外头嬉戏,院子里穿梭不歇,只有庄园内忙碌着晚宴男佣女佣。 指间细雪茄被轻轻弹去烟灰,嫣红色唇微微吹拂那一盏红枣桂圆枸杞茶,细细抿了一口,言战坐顾沉渊身旁,两人闲谈甚欢。 “从很久以前,我就对那块地很看好,那地方风水好,非常适合做跑马场,跑马场南边很适合建一个非常标准驯马场。”言战话刚开口,云中天就说了句,又来了,言赋也笑着看向言战津津有味模样,顾沉渊却点头道:“我还小时候,家父也曾经和你有过同样想法,但是那块地是政府用地。” 言谈间,顾沉渊和言战找到了共同话题——赌马,他看向言战眉梢喜悦,问:“言总老家应该有一块很大跑马场” “是,是有一块巴掌大地方是跑马场。哈,大规模建筑群已经占领了这座城市,平时大家一起出来聊聊天,也找不到一块有山有水地方,光只呆屋子里。” “你是抱怨绿化面积不够。”顾沉渊咬着雪茄,眯着眼睛说。 “远远不够,市长大人。”言战又抿了一口红枣桂圆枸杞茶,她看向顾沉渊和顾双城稍稍相似细长双眼,一分神,脸上划过一些思绪,顾沉渊点头道:“言总环保方面一直立场明确,这非常可贵。” “……谢谢。” 这时候,诺金庄园老管家穿着一身藏蓝色燕尾服走进来,言战站起来,和这名老管家拥抱了一下,众人也纷纷表示敬意站起来,因为这名老管家祖上就是本市第一位富翁。 “好久不见,言小姐。” “您看上去比我上次见您时加帅气啊,白管家。” “叫我老白就好,言小姐每次都如此谬赞,老朽实受之有愧。言小姐比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还要美丽动人,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我一定追求你。” 言战婉谢地弯起嘴角,白管家看向季东来和顾沉渊,说:“请前任市长和现任市长前去偏殿大餐厅,先生们,用餐时间到了。” “不知不觉就到晚餐时间了。我们还没聊什么呢。”云中天笑着说。 “每年都是这样,兴畅谈时总会嫌弃这里时间过得太。”白管家笑着说,他看向言赋,“赋少爷真是长大了。” “您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大家都说他越来越像我大哥,您说像谁呢?” “言小姐,他也很像你啊。”白管家看向言战,“让小言董先去宴上吧,言小姐,您得移步,和我去见两个人,她们等您很久了,但是没有邀请函,我无法让她们进来。” 言战瞧白管家神色,就立即望了言齐一眼,言齐立刻耸肩道:“我和小赋先去偏殿用餐了,有什么事情……你看着办。” 言战立刻扯下手边一个叠成三角形餐巾,侧拭了一下唇角茶渍,顾沉渊笑道:“言总,您可得去去就来啊?我们席上可以再聊聊跑马场事情。” “那是自然。小赋,顾市长初来本市,你和云总可得好好一地主之谊。”言战看了言赋一眼,言赋微微点头,顾沉渊抬脚,一行人就跟着他出了正殿。 言赋和顾沉渊并排而行,他笑着说:“顾市长竟然也和我姑姑一样,对跑马场事情很是热衷?云总每次听我姑姑谈论起跑马场,都觉得头疼。” “是啊,言总是我认识唯一一位,对于骑马非常热衷女性。”云中天点头。 “常言道,声色犬马,若是声色沾得不多,那就要数犬马了,人总是要有点业余乐子聊以解乏。”顾沉渊这话一出,其他人顿感意外,谁都觉得言战私底下能玩出一万种花样来,克里斯事件不过是言战私生活一根凤毛而已。 ——大餐厅门敞开着,顾双城坐长长主桌旁,她和顾依然位置被安排顾沉渊左手侧,顾依然看向顾双城脸色,“心情好些了吗?” 染过桃红指甲拨弄着一丝不皱桌布,顾双城心不焉点了一下头,她看向门口,顾依然无法忍耐小声问:“你是不是看言战什么时候来?” “不是。”顾双城立刻否认,顾依然恨铁不成钢摇摇头,“我们刚才聊天时候,那些笑话和趣事一点也抓不住你心吗?你一直看门口,不是看她,你又是看谁?……”顾依然握住顾双城手,“既然是吵架,你生着她气,就得端住架子。” “妈。”顾双城喊了一声,顾依然连忙说:“好,妈妈我不说了,省得你又嫌我烦。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两个人恋情中,主控权必须要你手上,我见不得我女儿吃亏。今天她能一巴掌扇你脸上,明天呢,后天呢?你舅舅要是知道你受欺负了,别看他对你十分温和,要是他知道,言战可吃不了兜着走。” “妈……”顾双城抽回自己手,她双手交叉一起,沉声道:“我和言战事情,禁止你告诉舅舅。来得路上,我和舅舅说过,我是两不帮,他和言战,我谁也不倾向谁。” “你这孩子。我和你舅舅都是为你好。……算了,你两不帮也好,我也不愿让言战有机会把你变成和你舅舅博弈棋子。”顾依然望着一头长发顾双城,“今天这样才好看,女孩子就该女孩子样子。你和言战一走一起,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是她身边小白脸,说出来我自己都想笑。” “妈!”顾双城剁一下高跟鞋,眉头皱了皱,顾依然抿住唇不再说话,顾依然从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唠叨女人,可是一看到这个宝贝女儿,她话就源源不断往外冒,拦都拦不住。 近处女佣议论了几声,纷沓而来脚步声一传过来,顾双城就侧过头,带着半点期待看向门口。 “……”走前面是顾沉渊、言赋和云中天,三人皆是有说有笑,他们身后就是清一色黑西装,哪里还有言战影子?顾双城双手骤然攥紧自己裙肩上垂下去长长薄纱,脸色阴翳而变。 按规矩,顾沉渊坐主桌正位,他看向左手侧顾双城,小声问:“怎么,没看到想见着人,和舅舅置气了?” “没有。” “我看你这浑身气还没散去呢,一会儿等人来了,你再和人家撒气吧。”顾沉渊又笑着对那些有资格坐主桌上贵商们,“各位,请落座吧。和往年是一样,大家都请随意。不过我右手边这个位置可不能坐,那可是给我们言总留得。” 言赋坐空位旁边,而云中天是坐长桌那一头,从主桌位次来说,各行各业拔尖人物位置都没什么变动,只是言战身边多了一个言赋。 主桌旁其他桌子,按照远近亲疏,净资产不同,排位就整体来说,也与去年没有多大变化,倒是有一位靠社交网络上来贵让人眼前一亮。 “双城姐,你今天看起来非常美丽。”言赋笑着称赞道。 “谢谢。你身上这套西装,是我和姑姑一起帮你挑得,和我预料一样,你一进场,多少女孩都眼巴巴望着你不放呢。”顾双城回答道,她抿了一口水,以眼神询问着言战去处,言赋没回应,顾沉渊顾双城耳边说:“无论你和言战因为什么置气,她说到底还是你长辈,尊卑有序,今天人这么多,舅舅不希望看到有什么不太好事情发生。” 顾双城理所当然点头,顾沉渊这才放了心,他笑道:“看得出来,言总很疼你。” “姑一直对双城姐很好。”言赋也抿了一口水,一名主事女佣走过来,低头对顾沉渊说:“顾市长,言总说,你们先开席吧,不用等她了。” “……”顾沉渊脸色一凝,看来,这顾市长第一顿饭,言战就没打算坐下来好好吃了。言赋刚准备开口圆场,顾双城就说:“舅舅,我想你们正殿说话都该说饿了。刚才我听太太们说,除了正殿规矩大,诺金会晤是个非常放松场合,都是本市自家人聚一聚而已,我们就先吃吧,等言总来了,我们罚她三杯。” 云中天也开口道:“是啊,往年里,下了正殿也就没多少意了。毕竟不是正殿,品尝美食,闲话家常而已。” “我家三妹身上事儿多,从年头忙到年尾也是忙不完,年关将近,大大小小事情,算起来可真够呛。顾市长,就像双城说得,等她来了,你再罚她三杯吧。我和霍总肚子都咕咕叫了。”言齐看向霍启森,霍启森点头,他又看向季东来,“东来,你肚子饿吗?” 季东来是不饿也得说自己饿了,他立即点头,说:“沉渊,你肚子不饿吗?” “既然大家都饿了,那就上头盘吧。”顾沉渊撂下话来,那名主事女佣就退下来,头盘被缓缓推过来,顾双城再次看向言赋,言赋摇头,他也不知道言战被白管家带去见谁了。 ——昏沉走廊是通向佣人房和后院厨房,言战走白管家身后,笑着问:“庄园里多了几处花园和秋千,还有滑滑梯?以前都是没见过,怎么添置了这些?” “噢。诺金庄园,以后就算作是市长官邸了。顾市长夫人体弱多病,适宜静养,市政厅那里怎么也住不惯,就搬到这里来了。” “那……” “顾市长有两位小公子,一位小千金。” “哦。那今日,怎么不见他们呢?” “市长夫人今日身体不适,两位小公子非常孝顺,自然是陪病榻旁边,小千金不满三岁,很认生,就没出席了。”白管家推开一间整洁佣人房,“言总,大餐厅头盘估计已经上了,您早些说完话,还是去用餐吧。” “好,有劳白管家。” 白管家立刻带上门就出去了—— “言战啊,你总算来了!言齐那个混账,把我们母女赶出来了!”木云歌一见到言战就跪倒地上,她一把抱住言战腿,“是我糊涂,这些年一直与你处处不对付,但是我是把言家当成我自己家啊……” “妈,你起来!求她做什么?她和爸爸是一样!”言式微使劲拉木云歌起来,言战看向母女二人着装打扮,全身上下一件上万配饰都找不到,她大感惊讶。老家时候,三位叔公已经宗祠看着木云歌和言齐签下离婚协议书,也当着众人面给言齐定下了一位无可挑剔夫人,木云歌也应该得到了一笔数目庞大补偿金,何至于……母女俩……言战和言式微一起把木云歌拉起来,木云歌推开言战,“不许你碰我妈妈!请你离开这里,我妈妈只是不死心,现见到你了,她就该死心了。” “这是对姑姑说话语气吗?谁教你?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言战看向言式微,木云歌已经哭成泪人,话也说得含糊其辞。 “哼嗯。”言式微将母亲护身后,“你们谁也别想再欺负我们母女俩,把我逼急了,我叫你们统统后悔去见阎王。” 言战看向言式微眼中闪烁那股愤恨,瞧着母女俩紧紧握一起手,这母女俩现光景有些似曾相识,她像是看到自己和母亲贫民窟相依为命那段再也回不去时光,本来不想多做停留言战坐了下来。 “你坐下来干什么?来彰显你仁慈吗?言战,你真虚伪,宗祠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说,就任由那些老头子老太婆逼着我妈妈签下离婚协议书!”言式微吼道,言战忖度着言式微脸上愤怒,她没有说话,“我妈妈不能生儿子,能怪她吗?言齐他自己外面乱搞,他才有病!他才该死!凭什么让我妈妈承担后果!” “式微,别说了。言战能来见我们母女俩一面,就很不错了。现不一样了……”木云歌从言式微身后走出来,又哭诉道:“你们言家不要我,没关系,我老了,让我自生自灭也没关系,但是式微,我和言齐女儿式微,她是你们言家孩子啊!我外面让人笑话,没关系,我人老珠黄,那个人确实比我漂亮能干,我认了。可是我女儿,不能跟着我一块让人家笑话啊,她还姓言啊……” “妈,妈妈,你别哭!为了言齐那种男人,不值得,为了言家,就不值得!我们回去吧!”言式微扶住木云歌,木云歌连连摇头,她又跪倒地上,看向言战道:“言战啊,我求求你,我式微是脾气不好,但是她聪明又孝顺,她没犯过大错,我这个做母亲,看着她外头让人家笑话,心里实难受,可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我和言齐离婚事情,已经让那个人给宣扬出去了,现哪个家族不知道,他们还怀疑,我式微不是言家女儿……式微,式微,从小也是你身旁长大,你都能宠着顾双城那样孩子,就不能,分一点点宠爱给式微吗?言战……” “妈妈!”言式微眼眶里全是仇恨泪光,言战徐徐开口道:“我从来就不是仁慈人。” “……言战……”木云歌听见这话,就立刻坐倒地上,言式微扶住她,“妈妈,我都说了,求她没用,除名就除名,有什么大不了!” “哪天,要是我彰显仁慈了,那也就是我言战该完蛋时候了。……式微啊,先扶你妈妈起来,坐好了,我们好好说话。我坐着,你们跪着,这算什么?” “……好……式微,我们坐着,坐着。”听言战这口气,木云歌又立刻满含期待望着她,母女俩坐好,言战又笑着感叹道:“二嫂,一晃眼孩子们都大了。” 木云歌点点头,她握紧言式微手,“言战,我一直没机会谢谢你,谢谢你照顾我女儿。” “式微,小赋,双城,这三个孩子啊,都是身边长大。这三个孩子都是一样,仗着我身边长大,都以为我对他们没办法了,嘴上说话是毫无顾忌,刚才你也听见了,式微对我说话口气多冲啊,直接喊起我名字来了!” “,给你姑姑跪下!” “我凭什么跪她!?”言式微看向言战,“你别想再羞辱我!” “再羞辱你?那我第一次羞辱你,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言战问。 言式微终究被言战眸底冷色摄住,她回答道:“……从老家回来,你就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就算你心,是和言齐一样,是铁,我想着,你也不至于一点表面功夫都不做啊。我打你手机,没人接,我来言宅找你,顾双城随便开了两张支票就打发了我们母女,我说想见你,她说你忙,你没空见我们,想见,到大门口跪一天就让我见!这不是羞辱,是什么!”言式微咬住下唇,“连老陈都只认二夫人,不认我妈了,保安也拦着不让我进我房间!可她顾双城呢,嗯?言宅上上下下,现竟然都是她说了算?她算什么东西!!” “式微。你是三个孩子中活泼。……当年为了保你,我让双城进了少管所。你要是姓言,你哪怕还有一丁点脑子,你也不至于到现这步田地,还这里恶言恶语诋毁双城!”言战拍了一下矮桌,言式微后退了一步,“哼嗯。她就不是个东西……姑,你对她是愧疚,对我呢,她进了少管所,我留言宅,她对你不冷不热,你却对她百般讨好,我呢,我又落下什么了?自从那件事之后,你们所有人对我又是什么态度?” “言战,天底下就没有比你偏心姑姑!顾双城就算是真杀人了,你也会替她掖着藏着,我要是真杀人了呢?你又会怎么做!小赋就别说了,他做什么都没关系……呵呵……我呢,我言家呢?你说得好听,三个孩子你一样疼,你问问你自己,你一样疼了吗?!” “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你说啊,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言战轻笑出声,她从头到脚打量着言式微。 “我……我……” “你是我身边长大孩子,我对你所倾注精力,一点儿也不比旁人少。你念书不行,但个性活泼,社交很好。大错没有,小错一沓子。” “跪下!” “……”言式微后退一步,又缓缓跪下去,言战又说:“双城不让你言宅见我,你就不会去言氏等我吗?你就不会去找小赋吗?你们两个人感情自然是比你和双城亲得太多。一次羞辱就让你退回去了?” “我……” “你把时间和泪水浪费无意义愤怒上,式微,这可不是我教你。你已经成年了,就像你刚才你自己说得那样,就算被族谱上被除名,也没什么大不了。我相信我言战身边长大孩子不会蠢到饿死街头。是,你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母亲呢,当别人怀疑你不是言家女儿时,你母亲境地会有多尴尬?” “往远了说,你要是不姓言,也并不有利于你今后发展,无论从事任何职业,你和别人说,言战是我姑姑,总比你说,木云歌是我妈妈要有说服力吧?因为一时之气,因为你有一个不负责任父亲,你就自己把自己翅膀上羽毛都剪掉了?我是看着你们三个长大,无论将来我们是处什么立场,我都希望你们能成才,能过得好,能为社会出一份力。” 言战叹了一口气,她站起来,对木云歌说:“木女士,你放宽心吧。你和我二哥婚姻问题,我无能为力。但孩子姓言,她就是姓言,二夫人再厉害,她可不姓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言式微就是我们言家女儿。别再想不开,好好养身子。我先前听说,有一位医生一直很喜欢你,既然我二哥没这个福气,你就给别人一个机会吧,那医生家世背景都很可靠,是个老实人,不会外头拈花惹草。孩子路还长着呢,你这个做母亲,肯定想看她结婚生子幸福美满,那就要照顾好自己……你们母女俩一路来这里也辛苦了,我让白管家派车送你们回住处。” 言战转过身,离开了这狭窄而让人透不过气来佣人房,她没走两步,就听见母女俩低低而苦涩哭声,言战立廊下听了一会儿,就白管家催促下走向大餐厅。 半步猜作品 踏着缓悠曼妙得钢琴声,言战迈进大餐厅,她手从一旁大花瓶里顺手牵了一支带刺红玫瑰,她轻轻嗅了一下那含苞待放味道。 头盘还没吃完,主事女佣盼月亮总算把言战等来了,她立刻给言战位置上端上一盅热腾腾海鲜汤,顾沉渊见菜上桌,就看向门口——言战背着手,面带笑容款款走来。 原本正闲聊餐桌也顿时安静下来,云中天侧身望了望,罗可欣也倚他耳边小声问:“老公,言战手后面拿着什么呀?我……还以为她要给顾市下马威呢。” “她哪是那么不知轻重人,不过,我也看不出来她手后面拿着什么……” ——顾双城已经听到旁人议论,顾依然也拉了一下她裙摆以作提点,她没有回头,依旧面色无虞吃着鱼子酱。 ——“给今晚美女人。”言战走到顾双城身后,直接从后面若有似无抱住顾双城,她眉眼全是无与伦比赞美。众人就看到言战手里噙着那支玫瑰似是变戏法一般跃然而出——花瓣与娇颜,从季东来位置看过去,言战大半张脸都陷阴影里,但那一抹趴红唇上笑容却煞是灼人,顾双城侧脸和言战下颚靠得极近,那朵还沾着水珠红玫瑰早已两人容貌相较下黯然失色。 言战声音软软刷过顾双城耳垂,言战呼吸热热打顾双城半张侧脸,她眨了一下眼睛,伸手从言战手中拿走玫瑰,低头道:“谢-谢。” “抱歉,我来得有些迟。”言战双手放顾双城裸|出得肩膀上,她站顾双城身后,看向顾沉渊,还有餐桌旁其他人,无辜眨了一下眼睛,“为了给今晚美女人摘一朵能与她相配玫瑰,我找遍了整座庄园,这才来迟了。不过,为了美人,我和座所有未婚男士一样,必须全力以赴。” 话刚出口,就引来了所有男人们欢畅笑声,气氛顿时异常轻,言战拿起一个高脚杯,看向同样笑起来云中天和顾沉渊,“对于云总和顾市长这样已婚人士,当然无法像我这样对美人如此执着。已婚男士止步,还是回家陪太太吧。” 又是一阵轻笑。 言战又看向顾双城,“那么,今晚美女人,我酒杯是空。我姗姗来迟,必须得自罚三杯。看玫瑰份上,你能为我倒三杯酒,慰藉一下我对你诚心诚意赞美吗?” 顾双城拿起红酒瓶,坐那儿,给言战斟了满满一杯红酒,那从杯子里溢出去红酒,言战看来,就像是顾双城溢出来愤怒,她目不转睛盯着顾双城精致剔透脸,拿起那杯酒,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第一杯而已,喝那么急做什么?我可没催你。”顾双城睫毛眨了两下,言战睫毛也跟着眨了两下,有人为言战豪爽吹起口哨来,除了主桌之外,其他桌早就吃完头盘开始吃主菜了。 “你美貌让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包括我。” “……第二杯。”顾双城拿起一瓶威士忌,又倒了满满一杯,霍启森开口道:“双城做得好,言总,你迟到这么久,可得好好罚一罚。” “美人惩罚,任何一种形式都让人甘之如饴。”言战盯着顾双城双眸,又仰头一口气喝完了那满满一杯威士忌。 “……”顾双城看向言战嘴角亮晶晶酒渍,她又拿了一瓶白兰地,不过这后一杯只倒了一半,言战晃了晃就酒杯里半杯透明液体,顾双城耳朵旁说:“正殿时,我是为你站起来,而不是为了什么市长……当你走进正殿时,我想做事情,就是像现这样……” 整个大餐厅灯光暧昧,故而,言战手从侧面伸向顾双城裙底也没多少人能察觉,顾双城立刻握住那只窜进裙子里“歪手”,把她手拽出来,狠狠拧了一下。 “呵。”言战走到顾双城对面,她稳稳当当自罚三杯后,又泰然坐下来,与顾沉渊笑谈几句之后,主桌终于是开始上主菜了。 席间一切随意。顾沉渊偶尔问及顾双城儿时趣事,言战便兴致极佳说到眉飞眼笑,顾双城则切切牛排,吃吃甜品,任由言战说着,每每言战把话题扔到她嘴边,她便不感兴趣推回去,如此两三次之后,言战只好和别人开聊。 所有人都以为这顿饭言战吃得食难下咽,甚至于言战没来之前,就有人以为言战是表明立场。但宴席中,言战胃口不错,吃得津津有味不说,还仍旧和顾沉渊说笑不歇,两人对于跑马一事上说得极为投机。 晚宴是一种说不出欢畅氛围下,你一杯,我一杯缓缓滑向尾声。 没长眼睛都看见了,言战一共喝了十六杯,主菜她吃了三道,甜品她吃了两份,下了宴席之后,不少人拿餐巾使劲擦了擦头上和手心汗。 晚宴后,顾双城拉着顾依然去偏殿赌桌旁试试手气,言赋和一众年轻企业家去台球室打台球去了,言齐和众多已婚男士一样,钻进名媛堆里看看有什么鲜美人儿,也有不少人是晚宴后溜出偏殿就回客房休息,比如言战。 “言总,这就回房了吗?”言战走进电梯,刚按下按钮,电梯就被人按开了,门外站着是顾沉渊,言战笑着答道:“浑身酒气,是有些乏了,让年轻人去玩吧,我场,他们倒是玩得不自了。” 顾沉渊走进来,言战又说:“顾夫人身体不适未能出席,我感到很遗憾。” “哦,我太太不喜欢这种场合。” 两人站电梯内,迅速下了一个楼层,电梯门“叮——”得一声打开了,言战开口道:“我到了。替我给顾夫人带个好。” “好。”顾沉渊静静站电梯内,眼眸冰冷看着言战愈行愈远背影,直至电梯“嗑嗒”一声合上。 半步猜作品 手握筹码顾双城玩得十分随性,连连输钱还是一脸惬意,顾依然本来坐女儿身边,后来又转到其他赌桌旁,顾依然一走,不少家世阔绰得准继承人们便开始她身旁打转,顾双城很就几近“左拥右抱”,和这些个个样貌俊朗男人赌桌前打成一片,自有体贴男士为其送上擦拭香汗方巾,自有周到男士为其端上一杯酸甜可口果酒,自有想一亲芳泽男士大谈他们父辈英勇事迹,以及和言氏无渊源。 又输了两轮之后,顾双城微微颔首,从众男士“包围圈”里走出来。 她前脚刚走远,就有一个男人叹道:“真是个尤物啊……” “妈妈,帮我拿着包包,我要去一趟洗手间。”顾双城把小方包塞到顾依然手上,顾依然点头,“点回来啊,今晚妈妈比你手气好多了。” “嗯。”顾双城转过身,向洗手间走去,偏殿洗手间和电梯离得很近,顾双城没有去洗手间,而是径自走向电梯。 几个头戴花帽小女孩手拉手走过来,她们看向顾双城,一个女孩指着顾双城说:“你们看,她就是今晚美女人,言战阿姨说!” “……”小女孩们统统看向顾双城,“谁让你们叫言战阿姨?” “她比我妈妈年纪还大,当然是叫阿姨了,姐姐。” “谁是你们姐姐?”顾双城看到这些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小嘴唇、小身体小女孩就觉得鼻尖上想打喷嚏,浑身不得劲儿,电梯很就上来了,一小女孩又问:“姐姐,你去哪里?” 顾双城不予理会抿起唇,等到电梯上来了,她一步跨进去,眼疾手合上电梯门,几个小女孩电梯外拍门,一脸无辜被生生拒之门外。 电梯下了一个楼层,顾双城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眨了眨眼睛,向回廊深处走去—— ——“嘶……”言战坐客房沙发椅上,她正给她那双被烧伤手擦药包扎,左手给右手包扎好,右手又给左手包扎好。索性现天寒,戴手套男男女女很多,握手时候除外。坐正殿里说了一天功夫,那些迅速愈合药膏也还管用,只可惜右手被顾双城餐桌下狠狠拧了一下,当时她是皮开肉绽,疼得钻心咯。 “嘶……”右手活动了两下,言战又感觉到了家里时她赤手去壁炉里掏那些小衣服时,指间感受到那种高热,这样一想,额头就蓦然冒出了一排排细密小汗珠。 抬眼看向客房内吊钟,言战立即走到门口,将卧室门打开,虚掩着——然后又打开卧室窗帘,她继续靠沙发旁,目光关注盯着外头茫茫原野之夜。 又等了一会儿,没听见门口有动静,言战就再次看向室内吊钟,她抿了抿唇,干脆从公事包里拿出电脑,放腿上,一刻不停按动鼠标和键盘。 ——顾双城踮起脚尖走到言战客房门口,她一凑近,就发现门是虚掩,悄悄站门后,顾双城弯下腰去,看向室内氤氲难辨灯光,唯有坐沙发上敲打键盘那个背影看得十分真切。 “嗑噔”高跟鞋出卖了顾双城,主人微微一动,它们就发出了一个低低声响,言战闻声,当即缓了一会儿,她把资料文本框点掉,沉着嗓子问:“回来了?” 这三个字撂到地板上——顾双城听见,就轻轻推开门,也不似刚才那样踮起脚尖走路了,她大喇喇用力踩着地板,“嗑噔嗑噔”得,言战侧头,笑着凝望着她细长双腿,步步娇俏走向自己。 “……”顾双城把笔记本电脑推到一旁,直接坐了言战腿上,言战张张嘴,伸手要去抚摸顾双城脸,顾双城“啪”得一巴掌打到她手背上,右手之前被拧了一下,现又被打了一下,言战疼得心里发颤,但是嘴上无论如何也不敢喊疼,她缓了一口气,“今晚手气怎么样?赢了多少?” “输光了。”顾双城挤着眉头,她抱住言战脖子,又看向整个暗昧客房,“你这间客房是大,这么黑灯瞎火,你坐里面干什么?”事实上,顾双城以为言战是下楼换套衣服就上楼来玩,她赌桌旁坐了许久也没见言战上来,就愈发好奇她楼下做什么了。 “嗯?”言战鼻子已经嗅到了顾双城胸口,隔着裙子,她不停用鼻尖蹭着顾双城乳|尖。 “起开!”顾双城想站起来,言战却费力抱住她腰,张口就吻上了她推拒脖子和肩膀,直直像她胸口吻过去。 言战低喃着诱|哄,顾双城呼吸一再散乱,不过终,她还是一巴掌打了言战想要刺入裙底手上。 “……”头发拱得乱糟糟言战无辜望着顾双城,又嗅了嗅她一头栗色波浪长发,“顾小姐,过夜多少钱?” “啪——”顾双城又是一巴掌打言战左手上,言战实疼得受不了,只能放手,顾双城立即站起来,整理了两下被言战弄乱裙子。 “外面小女孩多得是,环肥燕瘦任你挑。你一个人房间一定很无聊,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过来了。”顾双城转过身,就“嗑噔嗑噔”踩着高跟鞋走向门口,言战泄气向后仰靠沙发上,她抓住一个抱枕,紧紧抱住,对这顾双城背影说:“输了算我,赢了算你,嗯?我等你回来睡觉,早点回来。” “你做梦!”“嘭”得一声,顾双城用力摔上卧室门! 言战笑着用手捂住了眼睛,嘴唇弯起了一个大大弧度,也不知道高兴什么。 ——楼上顾双城抓着筹码,一轮又一轮赢起来,从言战卧室出来后,她就开始不停赢着。赌桌上光有筹码已经不太好玩了,有名媛们开始赌她们手上钻戒和脖子上钻石项链。顾双城也卸下耳朵上一对耳坠,扔赌桌上,顾依然坐女儿身边,纳闷问:“你去一趟洗手间,怎么去这么久?” “有人掉进马桶里了,我喊人救她。”顾双城笑着说,她点了一根烟,夹唇边,轻轻吸吮着烟嘴。 ——楼下言战正和言氏传媒总经理视频,他们谈论克里斯事件二审期间可能会造成舆论影响。 “方研之不会善罢甘休,她传媒业,是出了名,能把死说成活。她一直以来,都迫不及待抓住您把柄,言总,我和另外两家负责森冉国际这一块ce都觉得,这件事情,适合私下解决,且不宜再拖。您和方研之私人恩怨,如果能解决,那对于言氏传媒旗下所有公司而言,都是松了一口气好事情。” “如果可以私下解决话,我不会留下这种祸害。”言战点了一根细雪茄,“你们做好你们份内事情,我就坐这里,舆论不可能完全偏向她,一个克里斯就想把我名声搞臭,她没那么天真,我看,你们还是盯着,看看她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那么,好。言总。……这么晚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再见,晚安。”关掉视频,言战看向吊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拿下耳机,言战淋了个澡,换上睡衣,松松垮垮系上睡衣带子,她躺到床上,靠着枕头,拨通了庄园门房号码,“喂。” “言总,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想问一下,楼上赌局还继续吗?” “言总,明天上午是没有活动,所以,一些贵宾会玩到很晚。您是不是要玩一局,需要先给您预备好筹码吗?” “谢谢。不用了。”言战挂掉电话,她打了个哈欠,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又弯下腰,把她自己两支高跟鞋叠一起放门后,以便顾双城进来时,她能听见高跟鞋倒地响动。 坐床上,言战打开液晶电视,从财经台翻到卡通台,再到时尚频道,哈欠越来越多,她双眼合上又睁开,睁开又合上。大约等了一个半小时,言战就点了一根雪茄,抽到一半,她又拨通庄园门房号码,说:“请把电话拿给顾双城小姐,可以吗?抱歉,我手机……没电了。” “好,言总,立刻为您转接。” 女佣把电话捧到顾双城面前时候,她已经从赌桌玩到台球室,正几个男人挥杆呢。 “谁电话?”顾双城问。 女佣小声说:“言总。” “言总,是谁,打错了吧。”顾双城拿着球杆,擦了两下巧粉,女佣站那儿一动不动用眼神央求着,顾双城走上来,接起电话,“……” “……是双城吗?” “不是。” “还玩?” “嗯。”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我等你。早点回来休息。” 顾双城没有吭声,直接挂断电话,对那名女佣说:“别挡这儿,去忙你吧。” 台球室里也有一个镶着暗纹正方形挂钟,女佣走后,顾双城瞧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分了。 “顾小姐,还继续吗?” “……继续。再来两局。”顾双城缓慢打完了两局之后,又到别桌打了三局,当她再看挂钟时,已经凌晨四点。 “双城,回去休息吧?”顾依然也从麻将桌上下来,纵然偏殿内各处还是很热闹,但也有不少人回房休息了。 “好,我也困了。”顾双城挽着顾依然手臂,走进电梯。 顾双城前脚刚走,之前给她呈上电话那名女佣又来了,仍桌边打球男士问道:“又是顾小姐电话?这是谁啊,催命似,我来接接看?” 女佣立刻后退一步,把电话抱怀里,礼貌说:“先生,这是私人电话,可不能随便乱接。双城小姐呢?” “不玩了。和她母亲下楼去了,估计是回房睡觉咯。” “……谢谢。玩得愉。”女佣转过身去,走到一旁,回拨了言战房间号码,解释道:“言总,顾小姐已经回房了。” “……那你把她房间电话号码给我吧。” “好。”女佣立刻报出顾双城床头号码,“言总,您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吗?” “谢谢,辛苦了。”言战挂断电话,她小口小口喝了半杯水,低头打通了顾双城床头电话。 “叮铃叮铃——”老式电话机响了两下,已经淋完澡顾双城正吹头发,她坐床边,眼睛瞅着天花板,故意将电吹风开到大档,那电吹风鼓噪声彻底盖过了电话铃声。 电话响了三四次就恢复平静,顾双城也吹干了头发,她犹豫着拿起电话—— “嗑嗒”又撂下电话,等了一会儿,电话还是没响,她拿起电话,又撂下电话,第三次——“叮铃叮铃”电话骤然响起来,顾双城抱着双腿,就这么静静坐床上,望着那个反复响起来电话,直至它再次恢复平静。 “……”顾双城走到镜子前,戴上那个栗色波浪假发,化上浓妆,她踩着高跟鞋,悄无声息走过回廊。 “嗑嗒——”顾双城刚推开言战房间门,就听见有鞋子倒地声音,她走进来一瞧,门后放着言战两支高跟鞋,顾双城拿起那一双高跟鞋,远远扔到了别处。 整个房间静极了——言战靠躺床上,顾双城走到离床不远丝质屏风旁,言战轻轻吸了一口空气里顾双城气息,她昏暗灯光里舔了一下上嘴唇。 言战靠床上,一动不动看着顾双城。 顾双城靠屏风旁,一动不动看着言战。 “为什么不敢开灯?”顾双城问。 “啪”得一声,言战打开了室内所有灯,顾双城穿着睡衣,斜倚着屏风,高跟鞋头轻轻划动着地板,发出一声声刺耳小声响。 “言总,要客房服务吗?我可以提供全套客房服务,嗯?” “那就给我提供全套服务吧,一整晚,只有我和你。” 顾双城点点头,她身上长睡衣很单薄,睡衣里头还穿着一件吊带裙,顾双城眸子勾着言战,她双手缓缓爬上胸口白色带子上,就这么慢腾腾解开了睡衣,露出她淡色肩膀。 半光着身子顾双城,如同是春天里嫩泱泱一根柳枝,“啪嗒”“啪嗒”,她一左一右笑着甩掉高跟鞋。言战平静无波盯着她曝|露灯光之下躯|体,说:“我允许你穿着内|裤。” “谢谢。”顾双城双手轻抚着她那一头长发,整个身体线条流畅淋漓如同一幅一气呵成名画。 言战吸了一口雪茄,勾了勾手指头,说:“过来。” “呵~”顾双城露出了一个无比放肆而艳冶笑容,她慢慢走过来,像个长着猫耳美人鱼,趴床上,爬到了言战身边。 言战碾灭雪茄,抬手抚摸着顾双城头,那表情就像是自己家小宠物终于回来了。顾双城笑得肩膀乱颤,她抬起头,本想吻住言战唇,言战却捂住她嘴巴,“你累了,睡觉吧。” “……”顾双城眼神一滞,她随即骑上言战腰腹,伸手就去扯言战睡衣,光线无比充足卧室里,她能看清言战脸上每一寸表情,同样,言战也能看见顾双城身上每一寸肌肤。 “不。”言战雷厉风行抓住顾双城双手,耸了一下腰,将顾双城从自己身上弄下去,她认真盯着顾双城眸子,“你累了,睡觉吧。” “……”顾双城张张嘴,两瓣唇已经开始颤抖。这间卧室和她们两个卧室差不多大,但这间卧室灯比她们卧室里灯要多,此刻,所有灯都开着,边边角角,没有本分阴影遮掩。她言战没有任何欲|色眸底,看到了自己脸,也看到了自己身体,她脸和身体别男人眼里或许秀|色|可餐,但此时言战眼中,却苍白到失去任何吸引力。 “睡吧……”言战扯开被子,顾双城用力推开言战,喊道:“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你毁了我!……呜呜……唔嗯……”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抱枕接连不断砸言战头上,言战眼睛半分不眨,就这么盯着顾双城哭泣脸。 “你毁了我!呜呜!你毁了我!言战!你毁了我……唔嗯……” 足足用抱枕掼打了十分钟,言战毫不躲避,就这么任由她砸着。 ……顾双城打累了,言战仍旧那样凝望着顾双城。 “呜呜……唔嗯……唔嗯……”顾双城掀开言战被子,言战立即搂住顾双城,让她泪湿小脸靠自己胸口,顾双城呜呜咽咽哭着。 言战跪床上,将被子里里外外规整好,伸手将床边灯关掉,她钻进被子里,深深拥住顾双城。 她腿夹住了顾双城腿,她结结实实抱得顾双城无路可逃,左手顾双城后背上轻轻拍动,右手则轻轻揉抚着顾双城小腹。 顾双城抽噎着把脸挤进了言战双|乳间,言战嘴唇发颤吻了吻她乱糟糟发梢,吻了又吻,吻了又吻,吻了又吻…… ……翌日清晨。 顾双城揉着眼睛醒来时,言战已经坐桌前,手里拿着一半透明烈酒,而那个酒瓶已经喝去一半,也不知道言战坐那里,盯着顾双城熟睡脸,看了多久…… “睡得好吗?” “还算平静……” “我帮你卸了妆,假发放一边了。……你月事来了,我给你换了卫生巾。小腹还疼吗?” 顾双城疲惫摇摇头,她拿起两个枕头放颈下,就这么高高半躺床上。 “我昨夜让你早点回来休息,也是想着,你今晚那个可能要来。把被子盖好,别着凉了。” “你今天不是有事吗?别呆我这儿浪费时间了,你们今天还要去小时湖钓鱼呢。” “小腹疼吗?” “……不疼。” “能看清楚,我是谁吗?” “你是言战。” “知道自己,是我言战女人吗?” “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月事来了,我想我今天早上不会放过你。” “啧啧啧,吓唬我?……你根本不行,言战,你不行。” “我承认,这方面,我模仿能力和实践能力比你差。”言战放下酒杯,她慢步走过来,“你不能总是把不行这两个字挂嘴上,这会极大打消我自信心,我可没你想得那么厚脸皮。” “……我要再睡一会。”顾双城疲惫用枕头捂住耳朵,不想听到关于那方面任何只言片语,尤其是从言战嘴巴里说出来。 “那就闭上眼睛……听我说话。” “你去忙你吧。” “我说过,等我回去后,就要给你一个解释。” “你能有什么解释?不过是敷衍、拖延,和哄小孩那一套鬼话。” “我开始说了。只说这一次。”言战厉声道。 “……”顾双城睁开眼睛,她坐了起来,言战凝望着顾双城看上去有些憔悴脸—— “我陷入了巨大不安之中,这种不安,还我控制范围之内,所以我不希望,这种不安影响到我和你之间关系,但是很抱歉,我影响到了你。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不安?你一定以为,你爱人言战无所不能,她什么都敢干,她不会惧怕任何事情。但是这件事情,让我越来越不安这件事情……” “我们尼泊尔第一次上床时,我已经不是处|女。” “……”顾双城眼神黯了黯,她陡然想到了言忱……她心扑通扑通乱跳,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言战眼神看上去甚至有些视死如归,纯然坦白氛围惊得顾双城微微愣了几秒。 “我被人强|暴过两次。一次,是ktv楼上1314号房,一次是一次猎鲸聚会之后,我自己游轮上。这两次强|暴我人,是同一个人。”言战谨慎抿起唇,她沉声继续说道:“这将是我言战人生中大耻辱。” “我已经吩咐我信得过人,来调查这两件事情,但是至今为止,我还没有找到这个人,她是个很狡猾、训练有素、有备而来人,就像个手上沾满了鲜血杀手。” “非常令我无法理解是,我也从来,没有收到过威胁信、恐吓信,或者哪怕一个勒索电话。这个人来去自由,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一个人一无所求来做这件事情,那就说明,她要不止是我所拥有。” “1314号房那一晚之后,我去做过身体检查,你放心,我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游轮那次之后,我确实被吓到了,这也是我为什么非常唐突、毫无任何准备就跑去瑞典找你,硬是把你哄到尼泊尔原因。我当时已经完全失控,我唯一能清楚意识到,就是我要把你带走,我要确保你是安全。” “……现回想起来,我当时真是可笑,连自己都深陷恐慌之中,还徒手要去保护你。但是索性那人没有追过来,我总是感觉她能知道我行踪,就是来取我人头,也是探囊取物而已。而尼泊尔……我已经被你弄得忘记了一切,尼泊尔每一天,我们都是那样甜蜜。我不想因为这些阴云,而弄得我们之间甜蜜化为乌有。” “………………”有什么堵顾双城喉咙里,令她无法说出一个字。 言战哽咽了一下,她捂住嘴巴,等了片刻,她低头,复又抬起头,目光坚定而毫不怯躲小声说:“我非常害怕这个人。……我私生活正如你所见到那样,十分忙碌,我可以佯装风流,男女不忌,但是我没胆子风流,我没有风流天赋,你说得对,我那方面不行。旁人亲近和触摸,有时候都会让我难以忍受,只有你,我只有你。而我佯装风流原因,你应该很清楚,我必须保持那样一个表象,让别人以为,我言战和他们是一样。至今为止,我从未委身于任何人,我一直等、你、回、来。” “唔嗯……”言战再次捂住嘴巴,顾双城伸手过去想要搂她,言战立刻摆手道:“别试图安慰我,别说,即便我没有处子之身,你也会爱我这种话。让我说完。你让我说完。” “我非常珍视你,我也想把完整我,毫无保留给你,然而当我们真正肌肤相亲之时,我已经不再完整,这是我很大很大遗憾……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个固执老古董,但是这是我这么多年来所遵循原则。我可以左拥右抱,小白脸成群勾肩搭背,我可以去吻那些美丽女孩,但是这些商务应酬之后,我身心依旧专属于我所爱着你。” “你说我下|流,你说我骨头里留着肮脏龌|龊血液,是啊,从你九岁开始,我就那样渴望着你,你离开我之后,我……承认,我承认有时候,当我实无法抵抗时候,我会拿那些小衣服自己……做那种事。……这些不太好行为管让你觉得厌恶,但是它们能迅速平复我,让我安静下来。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迷恋你,你很小那个时候,我就不太能控制这种迷恋……” “管,我比你年长十一岁,管,我拥有你无法想象财富和权利,但是我无法确切,跟你解释,这种……过度迷恋是什么,甚至连我自己也无法说清楚。但无论如何,顾双城,你是我,我头到脚,你嘴唇,你乳|头,你下面那一朵只能为我一个人绽放花朵,你一切,都是我。有时候我无法肯定一切一切……但是我唯一可以肯定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不会。你是我。” “双城,我发誓,我会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自己也不清楚,我需要多长时间。餐厅里,那个小女孩,我只是看了两次而已,因为她一直很有兴趣望着你,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看你。” “……你让我床上戴上我小时候发夹和花饰,还让我穿小时候衣服时,你还趁我睡着就去洗手间吐……”很多种分不清情绪顾双城心里涌动,她张着嘴,说着说着又停下来,分不清主次因果,分不清来龙去脉。 “不。不。一切并不如你所想那样。这两次强|暴留我身上,远远不止这些,我不仅惧怕那个人……这两次强|暴过程中,我把那个人想象成你了……借着那份想象,我才挨了过去,我甚至彻底骗过了自己,告诉自己,她就是你……我知道,这听上去很肮脏。但是那个人身材,和你有些相似,不过,也许一点也不相似,只是我不想面对,所有就把她想象成你了。也因为,当时我把她想象成你,以至于现……当你过度索取时候,我会觉得很害怕……顾双城,我怕你。有时候你,让我觉得恐惧。” “言战……” “我知道这真很可笑,但是我会害怕。我身体害怕,我乳|房退缩,我双手总是想……有一次你弄疼了我,我甚至想要打你。当你手指和舌头我身体里时,我似乎又想到了那个人是怎么夺走我第一次……”言战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越来越控制不住想要呕吐,犯恶心。但这一切都不关你事,和我们感情没关系,是我自己问题。” “你放心。等我找到那个人,把那个变|态碎尸万段之后,我就会慢慢平复下来,我已经找心理医生做疏导,我真发誓,我会调整过来!这只是我短暂……你相信我?” “那个人就是我。”顾双城双手握紧,压住心里所有情绪,硬着嗓子承认道。 “噢、我双城。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心里就会好受一些。”言战握住顾双城手,把脸贴顾双城手上,顾双城反应比她想象中要镇定许多,她心里悬着石头放下一半,“我不想你面前表现像个哭哭啼啼失去贞|操小女人,但我确实因为这件事情饱受折磨,时时感到不安和愤怒,恐惧……我本来打算一个人承担,但是很抱歉,现让你也跟着我去承担这件事情。” “言战,那个人就是我!”顾双城再次承认道。 “乖。我已经全盘招供了,你现,可以原谅我吗?”言战怔怔望着顾双城,万般柔情她眸子里涌动。 顾双城忽然就不知所措哭了,她望着虔诚向自己“忏悔告诫”言战,望着这个根本不相信自己就是那个人言战,低低哭了。 言战立刻把顾双城搂怀里,“我一直希望我你面前是无所不能,可我总是弄砸了。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每一次当你和我争吵时,我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但我心里,是想和你说出一切。对不起,我外头逞英雄逞习惯了,到了家里,你面前,我还是想逞英雄。” “…………” “可是……你有时候拨开帷幔进来时,你总是光着身子,像个男人一样。我不喜欢过度男性化你,我那次和你说,我讨厌你从后面来,我说我会害怕,那都是真。你说我喜欢看到你对我胆怯,你又何尝不是?这些小情趣偶尔还可以,可你总是吓唬我……” “对不起……”顾双城紧紧将言战拥入怀中,言战吸了吸鼻子,“你有时候太像个男人。我被你呛鼻占有欲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身子不太好,忙起来时候,晚上只希望安安静静睡一觉,而你总是不依不饶。” “你能猜到吗?那晚我们去餐厅吃饭,当你去洗手间时候,那个小女孩跑过来问,你好,我知道你是言战,坐你旁边哥哥很帅,他是你男友吗?” “?”顾双城捧着言战脸,一遍一遍吻着,言战红着鼻子红着眼睛望着顾双城泪脸,继续说:“而那天晚上,我特地给你扎了一个小辫子,但连小孩也把你当成男人……我厌透了这种感觉。” “我是你女人,我是你言战女人。”顾双城哑着嗓子,一遍一遍诉说着,言战鼻头酸涩轻笑,两个人抱一起,又是一下一下亲吻。 吻一下,分开,亲一下,分开,如此反复。 吻到浓情之处,光着身子顾双城又有些不好意思裹紧被子,她靠枕头上,对这些天下来所有事情,她都觉得双耳发热,于是便撒气说:“去吧!去小时湖钓你鱼,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来吧!姑姑给你换身衣服,你陪我一起去?” “言战,你真烦人!”顾双城推拒着,聚集她眸子里乌云濯然散去,言战吻了两下她清澈眸子,“我还要烦你一辈子呢,我小公主,我小天使,起床吧!” “我有什么重要!言总你赚钱重要,我才不你旁边呆着呢,你赚得那么多,我光是数钱,就得数累死!” “我赚得再多,也不及你和我吵架时,喷我脸上几滴口水。” 顾双城破涕而笑,言战也灿若向日葵咧起嘴来,她半跪地上,专注给顾双城穿上袜子。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感谢所有读者支持。 喜获长评,吾心甚慰,我会努力每一天。 题外话:那一章之后,有不少喜欢双城读者认为双城会逃走什么,说句实话,我当时看到先出来那几条评论时,非常……匪夷所思。用一个比较生僻但绝无恶意角度来说,顾双城这个小王八蛋这辈子也许会干很多事情,但是唯独一件事情,她不可能干,那就是逃跑。嗯,双城娘家人要摸清楚自家娃性格啊,她踹飞俩男佣气势汹汹出言宅,那就肯定是去了诺金庄园,毫无疑问,看你们讨论她去哪儿时候,我一口气憋得…… 还有66同学,对啊,说得就是你,抬起头来,屁股撅起来,嗯,你当时点名让我出来回答你问题时候,我也憋着呢,这张看完了,你当日疑问就解答了吧?就目前行文自我感觉来说,写了后面忘前面,自相矛盾那种情况,我自己还没碰到,前后出入和反复,都是有原因摆那儿,每次我都很清楚为什么。嗯,我还是能hld此文,管我做得并不善美,但没出什么刺眼纰漏,请放心阅读吧。 11童鞋似乎对我很不满,自从我某章评论后说了你一句之后,你就总给我打1分,我很伤心,嘟嘴,揉揉泪眼,不要嘛,给人家两分,好不好?人家想要一捧鲜花做遮羞布,一朵能够我遮哪里啊,行不行么~< 129f.a.m.i.l.y 半步猜作品 “你干什么?为什么把灯关掉?”言战问。 “我想到了你小时候和言赋说话。”顾双城答。 顾双城翻手关掉整个琴房灯光,言战就站那盏大水晶吊灯下,她抬起头,看着窗边小灯渐次熄灭,看着墙上所有壁灯渐次黯然,看着头顶上那盏仿十八世纪欧洲宫廷吊灯呈圆弧形从外到内断电,它彻底融入这一室黑暗里。 她们两人诺金庄园二楼这间小琴房里,已经呆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关灯之前,她们坐一起,钢琴边弹弹奏奏,聊着白天时候到底钓了几只鱼。 “什么话?” “你以前跟言赋说过,处理恐惧和害怕,好方式是面对。” “嗯。是说过,男孩子是应该这样。” 琴房窗帘并未拉上,花园里灯光渐渐渗透进来,适应了黑暗言战,能看到顾双城高大瘦削身影就靠落地窗边,言战后退了两步,摸索着找到了钢琴位置,她坐了下来。 顾双城手里噙着高脚杯,她已经换下了那套让言战眼热长裙,和平时一样,半长头发,西装和长裤,她颈子上长蝴蝶结是言战亲手给她系上去。 一片幽暗灰色世界里,言战能清晰看清顾双城身形。 “…………” “你又害怕?” “不。我只是……”言战酒杯就放钢琴上,她伸手过去,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你,好像又长高了。” “对。长了两公分,现是18妈妈说,我大概会长到183” “别用这么居高临下语气和我说话。很讨厌。” “我很抱歉,身高我无法控制。”顾双城窗边走了两步,她踱步到一个被花园灯光朗照位置上,“能看清我吗?” “很清楚。” “知道我是谁吗?” “顾双城。” “很好。……” 言战能听见顾双城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也跟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能走过去吗?” “不。”言战不自笑了一下,“暂时别……别走过来。” “我们谈恋爱时间不算短。我们真正相识时间,七零八凑来说,都够别人生一窝小孩了。言战,你可以接受阳光下我,却总是对光线昏暗中我心存芥蒂。我觉得这让我很难堪,很没面子,我既不是魔鬼,也不是恶灵……这点我不太想承认,但我知道,你有一些怕我,只是不知道你如此恐惧。”顾双城靠着落地窗,缓缓滑坐地板上,双腿交叠一起,“让你瑟瑟发抖,对我来说,有时候觉得刺激,觉得那样你特别性感,但有时候会很难过,你害怕时,我也会因你害怕而感到难受。……但这是我自作自受,言战,我也会改。” 这间琴房很空旷,看得出来,平时基本无人使用,只是个摆设。顾双城正对着言战坐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和烟,“你介意话,我就不抽了?” “介意。” “好。”顾双城又把打火机和烟塞进口袋里,她就那样坐地上,“我常常想……我不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我无法令你怀孕生子,即便我是个男人,我们仍然不会有小孩。但是你很喜欢小孩子,这点我知道。” “双城……” “你也让我把话说完吧。……果果怀孕之后,我看到了她脸上喜悦,还有子曰看着她肚子时,那脸上初为人父喜悦。那种喜悦很美好,但对于我来说,很陌生,很晦涩难懂。……一个正常家庭,应该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一个小孩,或者几个小孩。一个稳定、温馨、能长远维系家庭,是由一对相爱父母和一个小孩或者几个小孩组成。”顾双城摸了摸后脑勺,“我想捆住你。非常想捆住你。别女人,例如果果,可以用婚姻和孩子来捆住她们想要捆住男人,我发现,我却不行,这令我很意外。有时候觉得就像是做梦,我似乎从来没注意到你性别,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当然,性别和我们两个姑侄关系,都没有对我造成困扰,我不是你,会因为我是你侄女而对这个世界伦理道德感到抱歉沮丧。” “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伦理道德应该为它对你和我关系中造成障碍感到羞愧和自责。我痛恨那些。……我们发生关系之后,我从未后悔,你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家庭影子,我性格里所有缺陷,唯有你能容忍我,反之,亦然。我们有时候水火不容,有时候又如胶似漆,和你上|床,我时常会感受到一种悚然、濒临死亡|感,那种感觉很美好。日常生活中,有时候你围着我转,有时候我围着你转,有时候我只要看你一下,你就知道把你盘子里东西切一半给我,有时候你只要看我一下,我就知道今晚要早一点洗完澡上|床等你。我万分享受这种默契。” “…………” “你总是说,我们相差十一岁。你认为我很年轻,以后会有很多可能性。你说那些话时候,只专注你自己不安,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年龄差距,并没有让我产生任何优越感。……我近做了一个可怕梦,你结婚了,和别人结婚了,大着肚子出现我面前。告诉我,我们只是谈了一场让人惊叹恋爱,谈完恋爱,激|情冷却,我们又各自过自己生活,你有你责任,我有我义务……梦里,我哭得一塌糊涂,你怀着别人孩子,和别人有了一个家庭,而我只能旁边观看你幸福……和你一起每一天,我都像是做梦,然而,我不想醒过来。” “只要有方法,任何方法,我都会尝试着,让这个梦无限延长下去,永不醒来,永不……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一切改变而……而褪色。我爱你,言战……”顾双城用手蹭了一下酸涩鼻尖,“我要和你一起。” 顾双城撑着地面站起来,她微湿棕色双眸虽陷阴影里,但胜似黎明前第一缕射出云霭日光,言战坐原地,只觉得眼眶发热。 “我要和你组建一个家庭,言战。就像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简简单单,每天我和你上班回来之后,坐一起吃顿饭,看看电视,说说八卦,我恨透了一个人吃饭。别再说会养我一辈子这种话,你喜欢养我,我不喜欢被你养,我也要有自己工作。……一栋别墅,不大不小别墅,别太招眼,两辆车,我们可以领养小孩,花园里种满你喜欢花,等你过了四十岁,你就不要像现这样忙碌了,你可以工作半年玩半年,我们要去四处旅行,带着我们孩子……” 顾双城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她每踏出一小步,就说出一句话。及至走到言战面前,她缓缓半跪到地上,握住言战双手,亲吻了她手上戒指,说:“我想和你像陆子曰和陈果一样,我要和你结婚。我要你做顾太太,我们孩子以后要叫我爸爸,叫你妈妈。我们要举行一场简单婚礼,只有真正了解你朋友,和真正了解我朋友,不要记者,也不要那些不相干人。我不要求你大众面前公开我和你关系,但是真正知道我们两个人面前,我希望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们现就谈婚论嫁,我不想来什么恋爱长跑,我们要有实质婚姻和实质家庭,要有共同抚养小孩。一般家庭该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从现就就开始?你别再等待,我也别再等待,婚姻就该一蹴而就。言战,嫁给我,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准备婚礼。” 这些年来,满打满算,言战已经参加过上百场大大小小婚礼了,每次婚礼上,她都会觉得自己这辈子恐怕很难穿上婚纱——此刻感觉很微妙,言战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开着一辆大马力越野车,穿过风沙大作戈壁,穿过寂寥阴冷山谷,穿过海市蜃楼沙漠,穿过形形□人海,这辆车永远不会停,永远都高速运转—— “……我们,我们该哪里举行婚礼?”——而此时,这辆越野车有机会停车加油了。 “……”顾双城低头狠狠亲了两下言战手背,她抬头,黑暗中两人彼此相望,“去热带小岛,让神父戴上眼罩,我们两个人光光站太阳底下,说你愿意,我愿意。” “哈哈。那样可不够庄重。难道我们要来宾全都戴上眼罩吗?” “我只是开玩笑。所以,热带小岛怎么样?” “我们应该怎么布置婚礼现场呢?” “如果是岛上话,那就简单多了,有数不花环可供使用。” “我们该穿什么婚纱?” “我们从诺金庄园回去,就去选婚纱,要选什么颜色呢?” “当然是白色。” “你喜欢哪个设计师婚纱?” “我……我不知道,所有婚纱看上去都美妙极了,都那么美。每一个娘,每一个我见过娘,都是那么美。……”言战哽咽着嗓子,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胸口,“我无法呼吸了……我们说什么?这是真吗?你怎么能对我开这种玩笑,唔呜……”言战呜咽了一声,顾双城站起来,抬起她下巴,言战浑身轻颤说:“我,我要穿上美婚纱,那种及地,像是孔雀尾巴,拖得很长,我要,后面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帮我提着婚纱,我手里,要捧着什么花呢?……哦,不,不,我看过一些娘出糗,长婚纱虽然漂亮,但是你知道吗,长婚纱前摆设计都差不多,那样话,走路就很容易跌倒,我看过两次,娘走着走着摔倒了,宾客们都笑得前仰后合。大家都没有恶意,可是真很丢脸,我不想跌倒,会被人说一辈子,那可不行……” 顾双城轻轻用手指磨蹭着言战下巴,她把额头靠言战额头上,两人脸靠得极近,言战想了一会儿,又说:“短一点婚纱……嗯,我才不要那样,你面前,我身高就像个小孩子了。不过,短一点婚纱确实俏皮可爱,只要设计师多花些心思,是会很典雅,可是我总觉得那样太随意,结婚应该是一件很严肃事情。” “我们回去就试婚纱。” “我们这样,算是一时冲动吗?没有周密打算,就这么什么也不管去结婚?” “我想月老和丘比特都没有意见。长期同居却不结婚,也不是一件好事。我这样做原因很简单……这样话,以后你外面出差多久,心里都知道我和孩子家里等你,我外面忙到多晚,也都会知道你和孩子家里等我,这就是通常人们所说归属感,不是吗?” “别跟我说大道理,我现紧张极了,我还从未想过,现就把自己嫁出去。我们婚礼……通常牧师那里说话时候,我们两个人肯定都是穿婚纱,可是仪式举行以后,我们两个还需要两套衣服,敬酒用得,你知道吗?” “我没参加过什么婚礼,等子曰和果果举行婚礼时候,我会好好问问,实际上,我们可以毫不费心交给婚庆公司。” “不,不,这是我们婚礼,我们得自己动手。否则,那样就多没意思,只是抽出空来去结婚吗?” “好,我们自己动手。” “我们孩子呢?到哪里去领养?她一定要很可爱才行,要和我亲。” “和你亲,就不和我亲吗?” “你说要喊你爸爸,通常被叫做爸爸人,都是一丝不苟坐那里翻报纸,而孩子都是围着穿着围裙、笑容满面妈妈转。” “呵,好,和你亲……” “我预感到,我们会有一个很棒家庭。” “我也预感到了。” “为什么你要做爸爸,除了身高,你有任何优势吗?” “我天生就是做爸爸料,你就是妈妈,我会是个称职爸爸,你也会是个称职妈妈。” “我要做爸爸。” “不行……”顾双城笑着低下头去,吻住了言战唇,“啪”得响亮一声,琴房灯不知道被谁给打开了——< 130black rain 半步猜作品 “嘭嗒”一声,门也此时被陡然推开—— 原本安寂琴房就如同是一座无人祈祷教堂,此刻就似是被一群乌拉拉黑色蝙蝠敲开了门,那些黑色蝙蝠大小不一,个个露出它们平日伪装暗夜里谄笑,它们大摇大摆飞到高高耸立十字架上,圣母双唇上遛圈,天使肩膀上扑棱着蝙蝠特有柔软而滑腻翅膀,还嬉笑着剖开了它们干瘪而饥饿肚子—— 言战顿觉浑身冰冷,她微微躲顾双城肩膀后,看向那被推开门,琴房里全是黑暗,所有强烈而无所遁形光线被那两个缠一起人影带进来,随之而来,不仅有光线,还有走廊上清晰可闻脚步声、笑声、肖邦圆舞曲、杯盏碰撞声音、念商业经理论声……她不自觉握住顾双城手,仿若这里刚才还是她和顾双城两个人沉静安稳小世界,现,又被外面那个喧嚣躁动大世界猝不及防撬开!她刚才还沉浸无边无际喜悦中,此刻又被人无端打扰和终止了绕嘴边所有话语…… “哈哈,哈哈……甜心,你今晚看起来性|感极了,我老公不及你千分之一。唔嗯……” 冲天酒气也随着被推开门弥漫而入,贵妇低哑迷醉嗓音,年轻男子控制不住兽息,都立刻窜到顾双城和言战耳边。 “唔……”顾双城立刻跨坐到言战腿上,捧住她脸,浓重碾转着她唇,她用自己身体完全遮挡着言战身体,并模仿发出了和那个年轻男子一样剧烈喘|息声。 “宝贝,你今晚也非常美。我们……” “嘘——呵呵,哦,甜心,这里已经有人了,我们打扰了别人。” “噢,呵呵,看上去他们正进行中——” 狎玩揶揄笑声从这对骤然闯入□口中传出来,那贵妇轻挑多看了几眼骑言战身上顾双城,她娇嗔拨弄了两下波浪卷发,那名年轻男子立即关上门。 “那小子还真豁得出去,不知道他傍上那个是谁?”年轻男子抱着贵妇,笑着猜测道。 贵妇醉眼朦胧说:“点找个房间,我忍不住了,啧啧,亲爱,待会儿你也要坐我身上,我想试试他们那个姿势,一定很舒服……呵呵……” 那对男女声音渐远——顾双城抱住被她吻得几欲窒息言战,她喘了好几口气,不停抚摸着言战后背,“没事,没事了。他们走了。” 刚才吻得太过惊魂,言战软软靠顾双城肩膀上,小口小口喘着气,顾双城能听到言战失去控制心跳声,她连忙从她身上下来,又立刻将她抱怀里,安抚吻着她头顶,“没事。言战。没事了。言战……” 一些羞恼爬上言战额头,她使劲敲打着顾双城肩膀,顾双城任其打着,细长眸子笑得弯弯。 “哈哈,哈哈……” 过了一会儿,两人又相视一笑,那控制不住笑爽朗异常,她们就像是被误入藕花深处游人打扰到两只野鸳鸯,相互用鼻尖蹭着彼此脸,交换着那些被打乱呼吸。 言战干脆坐顾双城腿上,她抱住顾双城腰,脸埋进她胸口,喘了一会儿气,她又拽住顾双城领子,顾双城立即会意低下头去,她脸上印满了一个又一个吻,言战终于这些缓慢而连续亲吻中逐渐平静下去。 “要是刚才让别人看到我说话傻样子,我就是死十次,也会让人笑死。” “言战,我该说对不起,我竟然忘了锁门,对不起……呵呵。” 言战抬起头来,静静仰望着顾双城脸,顾双城又低下头来,亲了一下言战唇,“吓坏你了,我小可怜。” “我们这样真像是和他们一样,偷情……”言战摩挲着顾双城胸口,她细细听着顾双城心跳,“你心脏一点都不惊讶,它真平静。” “我不像你那么做贼心虚,因为,我就是贼。”顾双城低低言战耳边说着,她抓住言战摩挲手,“再摸就要着火了。” 两人双手握一起,言战又抬头望了顾双城一眼,撇嘴道:“你把我整个人都偷走了……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我们还是回房间说吧。” 顾双城放言战下来,言战双脚踩地板上,她握住顾双城手,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胆小,竟然这么害怕我和你关系公之于众?” “如果你每次胆小时候都能像刚才那样,用看上帝眼神看着我,我不介意你一直这么胆小。”顾双城低下头去,吻了两下言战唇,“公之于众对于你我都没有任何益处,我可不想随便走大街上都要被人议论纷纷,这样挺好。” “地下情,没名分。” “我名分,不是别人给,是你给。嗯?” 言战点了一下头,“走吧。” 打开琴房门,顾双城搂住言战,半扶着她走进灯光剔透走廊,从一楼传来乐队演奏声愈发欢。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八步……两个人走了十几步之后,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又不约而同看向彼此。 “那对男女没推门之前……”言战疑惑眨了一下眼睛。 “琴房灯是我关,开关是角落花瓶后面,那对男女没进来之前,就有人……把灯打开了。” “……” “那个人还琴房里!”顾双城立即回过头去,大步跑回琴房—— 刚才被她们二人关上琴房门现是半开着,顾双城双手犹豫地插|入了头发里,睁大眼睛对言战说:“你立刻回房换晚礼服,去一楼,照常参加舞会。别跟着我。” “你呢?” “我从这边追出去找一下。……那个人一定是屏住了呼吸。”顾双城看向言战脸,“交给我。” “……好。”言战转过身去—— ——沿着走廊跑到出口,根本没瞧见一个人影,顾双城站楼梯口,楼下是喧腾欢笑舞会,楼上是处处紧闭客房,思量片刻,她又沿着原路返回到琴房附近客房里,一间一间拿金丝撬开门,不是空,就是几个男男女女里头拥吻缠绵,她量悄无声息打开,再悄无声息合上门 她又走回琴房,仔细查找半天,整个琴房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你这里干什么?”顾沉渊敲了一下琴房打开门,“正到处找你呢。你两个表弟说你楼上,我还不信呢。舞会不好玩吗?” “找我?”顾双城将撬门金丝收起来,转身笑着看向顾沉渊。 “你找什么吗?”顾沉渊看向琴房地板,“是不是有东西落这里了?我叫白管家,差人找吧。你现得跟我去舞会上认识一些人。” “好吧。” “你得换件衣服,女孩子该有女孩子样子。” “你可以和别人介绍说,这是我外甥。呵。”顾双城弯起嘴角,她一脸疑窦合上琴房门。 ——言战脚步由慢至,她脚上三厘米高跟鞋跟随着她脚风,一路半刻不歇来到她客房,刚推开门—— “噢!”言战吓得后退了一步,她看向坐沙发上……言式微,“你怎么这儿?” “姑,你怎么了?”言式微握住手上小提包,眉心微蹙,“你脸色很苍白。” “你怎么这儿?”言战打量着言式微那身略显成熟藏蓝色锦缎镶钻旗袍,又问了一遍。 她摘下耳环,褪掉手上绿蕾丝手套,双手交握一起,她低头冲手心哈了一口气,轻轻一嗅,她手心皆是顾双城掌心味道,思及她们刚刚琴房所说一字一句,她又忘记了那个逃跑听客,内心甜蜜如潮水般涌上来。 言战对着镜子,揉了揉她泛红双颊和耳朵。 “今天是诺金会晤第三天了。我爸爸让我来参加,可能是要给我订婚。”言式微眨了一下眼睛,她看向镜前补妆言战,“我过来找你,侍者只好让我坐沙发上等。我以为你没参加舞会,肯定是房间里呢。” “我出去走了走。舞会有些沉闷,太吵了。我都让那些孩子们吵得一句话也听不到了。”言战换了一副耳环,她招招手,“式微,过来,给姑化一个浓一点妆。我手不太方便。” “哦,好啊。”言式微坐梳妆台一个椅子上,言战坐另外一张椅子上,“你爸爸给你找了一个什么样背景公子?” “……是个残废。” “你不喜欢?” “喜欢不得了。”言式微拿起眉笔,开始勾勒言战眉,言战笑道:“姑姑骂你一顿,你就去找你爸爸和谈了?” “利用他剩余价值。”言式微弯起嘴角,凑近了一点,吹了一下言战眉头,“姑,你眉毛真重。小时候,我见你,不修眉毛时候,很像个英气男孩。还经常和家里那些堂叔比这个比那个,有几个堂妹和我关系不错,她们说,你过得真不像个女人。” “可别取笑我,点化。你要是不喜欢你爸爸给你找,我就帮你推掉,婚姻可不是儿戏。” “我身边朋友说,婚姻就是儿戏,联姻,只是为了两个家族生意。喜不喜欢,不重要。”言式微化完左眉,又化右眉,言战眉头一挑,“我们式微小姐又开始和我这个老人家耍官腔了。你要是觉得没意见,找我做什么呢?” “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吵架时候,你不是问我,‘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你说啊,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你是这样说,没错吧?” 言战看向言式微脸上神情,她点了一下头,“是。但,我们并没有吵架。我说了,你也是我身边长大孩子。我希望你成才。听完我话,你能立刻去找你父亲,并争取来这里,我很为你高兴,这样做很好,这才是我眼里言式微。父母关系再恶劣,你仍旧是他们女儿。” “我父母都不像你这样,致力于把我培养成一个有脑子人。”言式微放下眉笔,又开始给言战擦口红,“深红色,可以吗?” “嗯。”言战微微张开唇,言式微笑着问:“那个男人不仅是个残废,而且还是个同|性|恋。为了和别人抢一个长得好看男孩儿,他是被一帮人打残,哈哈。” “……别说了。”言战握住言式微手,“不喜欢,姑就帮你推掉。” “言齐是我爸爸,他都脸不红心不跳告诉我,那男人活不了多久,我嫁给他,就是冲冲喜,等他死了,我就是一位价值不菲遗孀。……你又为什么要阻止这桩只赚不赔买卖呢?” “说什么胡话。我言战需要卖孩子换糖吃吗?”言战刮了一下言式微鼻子,“三个孩子里,就数你爱拐弯抹角,明明想要东西,你非说你不想要,明明不喜欢东西,你又爱说你喜欢,你就是爱针对你喜欢人。……行了行了,我帮你推掉这桩还没进行婚姻交易,别跟我这儿撒气了。老实告诉姑姑,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男孩子了?” “……”言式微盖上唇膏胭脂色小盖子,她望了言战一眼,“不告诉你。” “也好。等你生米煮成熟饭,你再告诉我也不迟。不过,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言家女儿,可不能太上杆子。”言战摸了摸言式微头,“我得进去换身衣服。一起去舞会吧?” “嗯。” 言战走进衣室,换到一半,言式微又敲门进来,说:“我给你挑高跟鞋吧?每当服装师不你身旁时候,你挑鞋眼力会大大减弱。” “哦,被你发现了?”言战整理好身上晚礼服,言式微也立即挑好高跟鞋放她脚下,言战坐沙发上,穿好高跟鞋,系好那些繁复鞋带。 “我……总是惹你生气。”言式微说。 “保持你能惹我生气个□,已经很少能有人惹我生气了。你是其中之一。”言战走了两步,“你挑得鞋不错。” ——“你去哪儿了?”罗可欣抬手,用浓灰色手帕擦了擦云中天鼻端汗,“交换下一个舞伴时候,我还以为你就我背后呢,结果我和恒易靳总跳上了。”五颜六色舞池旁,云中天搂住罗可欣,罗可欣踮起脚尖,吻上云中天唇,云中天也回应吻过去,音乐声响起,两人又开始地毯上轻轻起舞,罗可欣松了松云中天领带,“老公,你刚才到底去哪儿了?” “和啸尘一起见了几个云氏老朋友,我和他言辞之间,产生了一些争执。我这个弟弟啊,说到言战就恨不得把我剁成碎酱。”云中天抚摸着罗可欣脸,“克里斯事情,你没有跟着掺合吧?” 罗可欣脸色一变,随即摇头,她靠云中天身上,“老公,我们好好跳舞吧,我们好久,没有这么好好跳舞了。” 云啸尘和丽莎坐桌边吃东西,云啸尘一边喝酒,一边盯着舞池里款步轻摇大哥大嫂,那眼神,是他自己都没察觉仇视…… 丽莎斟酌了半天,问道:“老公啊,你别这么看大哥大嫂,怪吓人。刚才你也是,大哥说什么,你就反对什么。当着那些老总面,你就不能……” “他们这样模范夫妻,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不会觉得腻吗?” “嘘——老公,别说了。你云氏,不是工作很开心吗?” “克里斯事情,很就要二审了。刚才听大哥语气,恐怕又要乱上一阵子。克里斯,克里斯……这件事,大嫂应该没少帮忙……”云啸尘不屑撇嘴道。 ——通往一楼楼梯有两个,一边是黑色,一边是白色。 黑色楼梯是男士专用,上面是直达男洗手间和男休息区。 白色楼梯是女士专用,上面直达女洗手间和女休息区。 黑色楼梯铺得是长长黑色地毯。 白色楼梯铺得是雪白蕾丝边地毯,扶手也全用蕾丝包裹,远远看过去,尤其像是玉女细嫩手臂。 言战扶着白色楼梯,手指扶手上轻轻摩挲,她居高临下端靠那儿,视线舞池和闲聊区逡巡个遍,还是没见到顾双城影子。好不容易走来走去年轻人里找到一个短发女孩,可惜这女孩一回头,言战又失望发现这个女孩脸不及她家双城十万分之一,她不自觉鼓了一下嘴巴—— 一串响亮口哨声从对面黑色楼梯传过来,言战望过去——顾双城双手搭黑色扶手上,当言战双眼看到她时,她立刻拽掉了夹唇间烟卷,口哨声引来了不少人注视,顾双城笑着和一些望着她女孩打招呼。 言战皱皱眉,她转过身去,言式微拉着她手臂说:“姑,你不下去?” “你先下去吧,我去一趟洗手间。”言战大步朝女洗手间走去,顾双城和女孩们打完招呼,发现对面白色楼梯言战不见了,只有缓步下阶言式微? 顾双城皱皱眉,她靠楼梯上,一动不动盯着白色楼梯,像是要把长长楼梯盯出一个窟窿眼。 大约五分钟之后,言战从洗手间出来,她吸了一口气,站白楼梯顶端,向对面看了一眼,确定顾双城不黑楼梯上之后,她又有些失望向下迈了两步。 顾双城发现目标人物出来,立刻熄掉烟头,从黑楼梯一隅闪身而出,她弯下腰,趴黑色扶手上,深深望着那个,穿着漂亮高跟鞋,化着漂亮贵妇妆,迈着婀娜贵妇步,从白色楼梯上款款而下顾太太。 走到半截儿,言战感觉到顾双城目光,她望过去,就瞧见顾双城像个咧嘴波斯小黑猫一样,正沉醉盯着自己看呢。 言战缓慢褪下蕾丝手套,把吻印食指和中指上,“呼——”她把这个小小飞吻吹向那头。 顾双城扬起脸来,装作是接受这个飞吻模样。 顾双城站黑色楼梯上。 言战站白色楼梯上。 两人隔着醉醺醺所有宾客,隔着那些晃得人眼花珠光宝气,隔着那些艳丽笑容和低昧得谈话——静静,也紧紧凝视着对方。 顾双城唇瓣动了三下,她抚摸了两下自己刚才接到言战飞吻双唇,这么悄无声息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她耳朵立即红了,竟然低下头去,平复了许久——那些这一秒钟蹿上她心头所有澎湃难控情绪。 言战就这么望着顾双城那两只噌噌红透了耳朵,望着她静静立于楼梯上,等到顾双城再次抬头之际,两人眼眸又再次对准胶着,言战清晰看到了顾双城眸底头深涌……恰似梨白色海浪般火焰。 顾双城丝毫没有眨眼睛,任由那火焰清清淡淡涌向言战心海。 言战唇瓣也动了三下,她弯起嘴角,错开视线,两人各自下着各自黑白楼梯,她们共同望着舞会上玩得兴酣畅所有人,这个五光十色华贵舞场像是盛夏里开得如火如荼白热化花园,而她们两个人,就是从不知道哪个星球,哪个季节,哪个方向,哪个地方飘过来两朵蒲公英。 她们要缓落从半空中降落,她们降落这个花园里,可能是落一个长满野蘑菇朽木上,可能是落一朵还未绽放花苞上,可能是落园丁大鼻子上,接着被一个打喷嚏呛得老远,直接落长满绿草田埂上,谁知道呢。 隔着众人,言战动了动唇,顾双城整了一下领子,指了指顾沉渊方向, 侍者同时来到了言战和顾双城身边,顾双城盯着言战手,言战手侍者盘子里摸了一圈,后选了一杯绿色苦艾酒。顾双城拿了一杯苦艾酒,隔着众人,顾双城抿了一口,言战也抿了一口,顾双城隔着苦艾酒,冲言战做了半个夸张鬼脸,言战捂唇轻笑。 两名侍者托盘子离开,经由其他宾客之后,这两名侍者地毯中央长桌上碰头了,一名侍者抱怨道:“刚才言总我托盘里选了大半天,我都吓死了,幸好后选了一杯苦艾酒。” “你也是吗?刚才顾市长外甥女也我托盘里选了大半天,我也吓得够呛,以为酒有什么问题,今晚不能再挨骂了,大家都喝高了似。” 做完鬼脸顾双城转动着手上酒杯,言战向前走两步,顾双城也向前走两步,言战走到高高烛台旁,顾双城就享受似眨了两下眼睛。 顾双城动了两下唇,言战站烛光里,回了一句, 顾双城仰头喝完苦艾酒,她转过身去,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言战,言战动了两下唇, 顾双城笑着伸了一下舌头,她走到顾沉渊身旁。 “不是让你换套衣服吗?”顾沉渊西装革履顾双城耳边小声问。 “我领结漂亮吗?”顾双城拽了拽衣领口领结,问顾沉渊道。 “你真像个没喝就醉混小子!”顾沉渊拍了一下顾双城肩膀,又转过头;笑着冲他政界和军界朋友介绍道:“这是我外甥女,顾双城。” “这是我舅舅,顾沉渊。”顾双城也紧接着介绍道。 “呵呵……”原本严肃气氛被顾双城笑脸打破,一个喝多了陆军中校半路醒过来勾着顾双城肩膀说:“小子,来参军吧?好男儿应该保卫国家。” “exse e,sir!我不喜欢保卫国家,我喜欢保卫美人。”顾双城认真说。 “哈哈……”有人拍掌称,那个陆军中校拍了一下顾双城后脑勺,“国家都没了,美人怎么可能保住?看问题要想远一点,正所谓……”陆军中校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他躺倒一个胖夫人怀里,鼾声如雷。 “顾少爷准备保卫哪一位美人呢?” “说真,长得和沉渊蛮像,沉渊年轻时候……” “顾公子?”有人拍了一下顾双城脸,顾双城毫不意靠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斗,自顾自吸起来,顾沉渊敲了一下桌子,“够了,她是我外甥女,不是男孩子。” “舅舅,我想保卫,那个美人。”顾双城随便指了一下,其他人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她指是一盆五彩斑斓水果拼盘。 “沉渊,你们家顾少喝醉了。”众人笑道。 “我要保卫这个美人,你们都见过。这个美人,难以形容,她真很美。”顾双城仰头灌了一口酒,她站起来,拿着烟斗,继续说道:“没人不想得到她。你想,你想,他想,他也想……”顾双城用烟斗舞池里挨个儿指过去,云中天、云啸尘、言赋、正和言战攀谈一个高个儿男人……她眯着一只眼睛,又严肃说:“但你们只能想一想。为什么呢,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她是我。从她头上那个珍珠卡子到她脚上一根毫毛,都是我。你们,只能看看。” “嗝!”顾双城打了个酒嗝,她站一群男人之间,又弯起红唇,“让我告诉你们,她有多美吧?” “……”大家醉眼朦胧看着站中央顾双城,顾沉渊本来想从她手里把自己烟斗拽回来,顾双城一用力,他差点被她给拽倒地上。 “舅舅,借我用一下,烟草能让我镇定下来。我整个人就像是一锅沸腾热水,就刚刚,我整个人做成了一件大事。嘘——别问我是什么大事,我要保密。” 口齿清楚顾双城,走路已经有些晃悠了。 “她有多美。……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睡脸,我意思是说,她没睡时候,其实整个人挺凶。她嘴唇,那么甜,呵呵,比蜜糖还甜,她整张脸都是甜,不知道用得什么化妆品。”顾双城又打了个酒嗝,“前段时间,我们天天吵架,你们也知道,是吧,但是今天,我是说,一个很偶然机会……哦呵呵~”顾双城坐沙发上,抱着两个空酒瓶,使劲亲那两个酒瓶口,她脑子里全是言战答应她求婚后那些话,“她某方面很聪明,但是其他方面简直是白痴。但是人无完人,我非常能谅解她,我,不希望她成为该死圣人……” 顾双城越说越小声,以至于其他人根本听不见她一个人乐呵呵说什么,后大家就开始说其他话题,军演如何如何、航母如何如何…… “听我说!”顾双城发现大家不理会她,她就立刻站到矮桌上,拿起一个乳白色方形酒瓶,用烟斗敲了两下,“啪啪!”“听我说!每个人,专心,听我说!” 大家仰视着站桌子上顾双城—— “我不是个暴力分子,我十分温柔体贴,我保证不打人。但是你们要听我说!嗯?”那个睡着陆军中校又醒了,他站起来,给顾双城鼓了两下掌,喊道:“好样!小子!欢迎来陆军报道!国家需要你!” “n,sir!美人需要我!”顾双城推了一下陆军中校脸,他又仰头重睡倒那个胖夫人怀里,“嘘——别吵——” “因为这是个秘密,所以我不能堂而皇之说出来。但是我真很爱她,她也很爱我,今晚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非凡。我整晚都不想睡了,有点想大吼大叫你们应该知道那种感觉?出去跑几十圈,也许我会清醒一点,但是外面这么冷,她是不会舍得我出去跑!干杯!”顾双城拿起杯子,其他人也笑着拿起杯子,“叮叮叮”顾双城挨个碰杯,“你们知道吗?她非常和我胃口,我不是肤浅说肉|体关系,是其他,我说不上来!爱情总是莫名其妙,不是吗?” 吸了一口烟斗,顾双城蹲桌子上,她吸吸鼻子,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一样,贸然高呼道:“哦,我天啊,我很开心……妈妈,我好开心,舅舅,我也好开心,表弟表妹,舅妈,我好开心……” 顾沉渊干脆走过去,捂住顾双城嘴,他招手让顾依然过来,顾双城“呜呜”得叫唤着,这里混乱言战早就看眼里,她慢慢走过来,顾双城见到言战,就立刻站直身体,像个停下来不倒翁一样,扬起脸蛋,“真巧,你也这儿。” “是,很巧。” 顾双城低头,整理好领结和衣袖,言战拿起手帕,其他人注视下,替顾双城擦了两下那顺着唇角向下淌酒水。 “不要你擦,我不是个邋遢人,我是个整洁人。仪表堂堂,笑容温暖,牙齿很白,看见没有?”顾双城低下头去,使劲龇牙给言战看,酒气从嘴巴里漾出来,言战侧头一笑,顾双城也张开嘴大笑。 “还有其他优点吗?”言战顾双城耳边问。 “手脚勤,脑袋聪明,专情不出轨……”顾双城抱住言战,她耳边说:“保护你,爱你,守着你……” 言战轻轻推开顾双城,“你都站不稳了,还保护?你刚刚嚷嚷美人是谁?” “哈哈,是一份水果拼盘!”顾双城合掌眨眼道。 “哧!”言战转过身去,顾双城急急忙忙跟过去,她跑了几步又回到原处,把烟斗递给顾沉渊,“我告诉你。” 顾双城忽然揪住顾沉渊领带,顾沉渊张张嘴,“什么?” “别伤害我要保卫美人,否则舅舅没得做。我没开玩笑。你不准动那一份水果拼盘。” “………呵呵。”顾沉渊吸了一口烟斗,顾双城放下他领带,转过身追到言战身边。 ——“去保护你水果拼盘美人吧!”言战挤开其他人,顾双城也挤开其他人,两人就这么围着舞池回廊柱子追逐说话。 “你就像是从水果拼盘里走出来美人,你不得不承认,我尝到你身上每一处味道,都像是从田野里刚刚摘下来果实,而且还没熟,但酸甜可口,每一口果浆都让我忍不住像个小屁孩一样吸吮我手指。” “你刚才说醉话!所有人都看你这个疯子呢?” “我有机会为你变成疯子,他们到死都没机会,所以我疯很高兴,他们要是知道,会立刻嫉妒而死。不过,我永远不会让他们知道。” “如果你说出来,我就割断你舌头!” 顾双城伸出舌头来,深情,怪腔怪调说:“看见了吗?这是我舌头,它此生只为你效劳,只为你一人舔|干眼泪。” “把舌头缩回去!” 顾双城缩回舌头,腼腆拉住言战手,“看见了吗?这是我眼睛,它此生只能看见你一个人喜怒哀乐,只为你一人哭泣和喜悦。” “那这是什么?”言战点了点她鼻子,问。 “这是我鼻子,它此生只闻见你身上味道,只为你一人呼吸。” “这是什么?” “这是我心脏,它此生只为你跳动,只为你一人忽忽慢,哈哈~” “你真像个疯子,顾双城。” “不,我就是个疯子,今晚,就今晚。”顾双城刚想吻上去,言战就转过身去,拖着顾双城手走进摇摇晃晃舞池,顾双城拉着言战,让她转了两圈,终,她紧紧将言战拥入怀中,音乐声已飘得很远,顾双城带着言战步伐,两人望着彼此,一会儿笑,一会儿专注,一会儿又天旋地转跟着所有人一起跳动。 ——“言战年底不会并购那家公司,我敢肯定。” “谁说得准呢?每到年底总是会出事。” ——“言氏纸业涨了吗?” “涨了。” ——“那家娱乐公司是言氏,应该不成问题。” “反正是言战手里,我还算放心。” ……两人一边跳舞,一边听听耳旁风。 ——“言赋要继位话,老实说,言战往哪儿摆?” “有资格做言董人,只有她。” ——“言战和市长好像挺聊得来。” “聊得来?到时候,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啊,你以为言家和顾家当年那是拍电视连续剧?” ——“云中天会站哪边?我看这次很悬。” “就是啊,肯定会变天,但愿别玩那么大。” ……坐那里抽烟斗顾沉渊看向舞池里跳得乱七八糟言战和顾双城,问顾依然道:“双城今晚高兴什么?就差没把尾巴翘上天了。” “……我也不知道。” “她和言战关系很亲密。言战小时候既然抚养了她,为什么又把她送去少管所?” “她从来没和我说这些,只说,姑姑对我很好。她们关系确实很好。” “真可惜,言忱竟然死了。我还以为,他会长命。”顾沉渊和顾依然碰了一下杯,“不过没关系,言战,也可以陪我,慢、慢、玩。” ——云中天和罗可欣坐桌边,云中天望着言战,罗可欣握住云中天手,“老公,你累了吗?” “不。”云中天喝了一口醒酒茶,他又看向顾沉渊,“你闻到血腥味没有?” “……我想,言战足以应付一切。”罗可欣低头道。 “老婆,你这是什么话,我和言战是对手。我可不会为她担心。” 罗可欣笑了笑,“我倒是挺为她担心,顾市长这个人,有些难琢磨。” “言战变了……” “她也有些难琢磨。” ——言赋和言式微坐一起,言式微已经微醉,她靠沙发里,笑着问:“小赋,有没有觉得姑变了?” “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再给我一杯吧?我觉得姑接下来会很忙。” ……酒气逐渐散去,顾双城打了三个酒嗝之后,开口道:“你就像个只对我一个人不讲道理孩子。言战,你再也没有遇见过比你不讲道理孩子了。” “你别再用那样眼神看着我,忘了吗?你那个来了。” “我才没再想那种事,我想……”顾双城抱住言战,“我们婚礼上用什么花?” “我想自己买我们婚礼上花。” 两人舞步缓缓挪向光线暗昧角落,言战靠顾双城怀里,顾双城又笑着说:“明天回去就选婚纱,选完婚纱直接举行婚礼,我要你成为顾太太,成为幸福顾太太。” 言战双手按住顾双城肚子,“你喝了几瓶?” “我不知道,一时高兴就忘了数。我想和你说很多话,可是我嘴唇有点发麻。” “我扶你回去休息?”言战半扶着顾双城,两人慢吞吞从白色楼梯走上去。 进了电梯,顾双城抱着言战,吻了一会儿,到楼层之后,言战推开顾双城,顾双城立即发出被剥夺权利愤懑声。 “安静点!否则今晚睡厕所,听见没有?” “哦。”进了客房,顾双城直接躺到床上,她皱眉道:“头好疼,这是哪里?言战,你把我灌醉,想做什么?”顾双城娇声娇气模拟着被害少女,她捂住自己领口,“你到底想做什么?” 言战半笑着站床边,“乖乖,别再吵。” 顾双城自己扯开衬衫,嘟着嘴巴嚷嚷道:“言战,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给你看光了~” “……别动!”言战掀开被子,给顾双城盖严实了,她走到衣室拿出一盒卫|生|巾,“……” 顾双城窝被子里,早已经睡熟了,言战失笑摸了两下她额头,又低头吻了几下她唇,念道:“还说要做爸爸?喝得烂醉,还不是我给你换卫生巾?” 言战钻进厚厚被子里,脱下顾双城裤子,娴熟给她换好卫生巾。 帮顾双城穿好裤子以后,言战从被子里爬出来,她凑到顾双城耳朵旁,命令道:“顾双城,说你爱我。” “唔嗯……”顾双城烦扰转过身去,言战捏住她下巴,又命令道:“顾双城,说你爱我!不说不准睡!” “我……爱……你……” “你说什么?” “藕……哎……泥……” “……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唔嗯……我头疼……啊嘶……为什么揪我头发?” “说你爱我?” “我爱你!!” “说什么大声干什么,被人听见怎么办……再说一遍……” “我……矮……泥” “再说一遍……” “……我……唉……妮……” “再说一遍……” “……我……唉……妮……”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再……” “我爱你。” ……这一夜,言战就这么靠顾双城肩膀上,听着顾双城完全吐字不清话,慢慢沉入梦乡。 ……落地窗外夜色浑浑,后半夜便开始落雨。 浓重黑夜里,那每一滴雨水也像是沉黑,黑色雨水潺潺坠落,像是有一股阻挡不住洪波从天际头奔涌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十年,之前你说保龄球瓶都是白色,我无法完全肯定,但是保龄球瓶应该有其他颜色吧? 通常见到保龄球瓶确实白色居多,但是那是陆子曰小别墅里,我当时用五颜六色保龄球瓶,嗯,一方面,我想,反正不是正规保龄球馆,用一些五颜六色瓶子摆那儿,看起来应该蛮好玩,容易眼花出乌龙,另一方面,当时那是个章节氛围,城城和战战那种休闲感觉,适合用五颜六色,我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是那样一个效果,所以,我知道常见是白色,但那一章里,我还是选择用了五颜六色。 记得当时写那一章,我试过把五颜六色改成白色,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终,还是选择五颜六色。 ……谢谢十年指正。< 131w.e.d.d.i.n.g 半步猜作品 “靠岸!” 一声沙哑而铿锵嘶吼从小港口传过来,顾双城伸了个懒腰,摘下茶色墨镜,立刻从藤椅上站起来,她打了一个响指,吹了一个命令式口哨,示意让几名坐椰子树下打瞌睡闲聊男佣全都打起精神来。 小港口上十分热闹,几个黑人小孩正围着刚靠岸那艘旧船唱不知名歌谣,有个穿着碎花裙小女孩五官深邃,像是个中国人,她抱着洋娃娃,坐高高木架上,她那两只乌黑大眼睛盯着那艘旧船上一大筐又一大筐鲜花和水果。 数不清花朵已经将那艘旧船破落遮蔽住,当它从很远海平线向这个港口驶过来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像是看到了一片从天堂入口飘向人间彩色云朵。 顾双城立刻叫来翻译,问道:“这是那艘船吗?” “是,顾小姐。船上全是您订购鲜花,一共约六十七种,你可以点收一下,船上鲜水果是这附近几个岛屿大集市上刚刚采买。” “把我清单拿过来。你们过来,一筐一筐向下搬。”顾双城摘下帽子,海风吹起了她短发和那朵别她耳际盛放玫瑰。 “这东西像是八爪鱼一样,是水果吗?”顾双城拿起一串水果,吃了两口,“嗯,很好吃。搬走。” 船长坐船头吸烟,顾双城看了船长一眼,船长问:“小姐,您订这些,已经够举行十场婚礼了?” “真?”顾双城爽朗大笑,继续核对清单,她额头全是汗,后背也汗湿了,“后一筐?……嗯,好,全对了。把另外一半钱给船长吧?” 船长点了点数,点头和顾双城挥别,顾双城冲他敬了一个海军礼。 当地找几个男佣把用筐装着鲜花和水果全都放到木板车上,顾双城立刻谨慎对翻译说:“告诉他们,小心点儿。” “好,顾小姐。” 戴上帽子,戴上眼镜,顾双城手里拿着几个红色果子,缓慢走板车队后,她看向那个坐高架子上,穿着碎花裙小女孩,就走过去,拿起一颗果子放进她手心里。 那小女孩笑了笑,顾双城差点被她明晃晃笑容闪得眼花,她抬起头,猛烈阳光从椰子树上穿射下来,顾双城咬了一口果子,咒道:“这里太阳太大了!” 说完就继续向前走,她低头紧了紧自己花花沙滩裤,整理了两下她同样花花雪纺衬衫,路边黑人小孩全都冲她吐舌头,顾双城也冲他们吐舌头,还冲他们踢石子。 板车队从港口一直运到另外一个大港口,顾双城骑着二手龟速摩托车,徐徐跟他们身后,坐她摩托车上翻译说:“顾小姐,来这里两天了,现已经采买完毕,是不是开始要布置婚礼现场了呢?” “嗯,好。”顾双城高兴吹了个口哨,她站摩托车上,加速行驶,港湾石阶旁停下来。 男佣们擦擦汗,说着顾双城听不懂语言,翻译笑着问:“顾小姐,你买下那个小岛还没起名字呢?” “等我太太过来再说吧。” “那也好。” 闲聊间,一艘小型游轮往这个大港口驶过来。 “你开那么干什么?打仗吗?”顾双城摘下墨镜,看向一脸严肃站游轮上敞开花衬衫陆子曰。 “果果和保姆两个人岛上,我不放心。今天水果和鲜花,都搞定了?”陆子曰叼着烟,顾双城点头道:“嗯。你还抽烟?” “果果面前我不能抽,这两天我都憋死了!女人怀孕了真是恶魔。”陆子曰愁眉苦脸和顾双城靠游轮栏杆上,看着男佣们一筐筐把鲜花和水果搬上来。 “喂,给我一根!”陆子曰给顾双城点了一根烟,顾双城吸了一口,摸摸后脑勺道:“东西都准备齐了,就差人没来。” “你要,那个言战身后拾起婚纱小男孩、小女孩,我已经找到了,金童玉女。” “嗯。” “我今天早上看网上头条说,二审时候克里斯当庭闹自杀。” “他应该自杀,他不自杀,难道让我言战自杀吗?”顾双城吸了一口烟,“有没有别消息?” 来这座小岛之前,顾双城和言战早就商量好婚礼所有细节,由顾双城过来筹备好一切,言战官司打完就立刻飞过来。准备婚礼期间,顾双城并没有过多关注克里斯事件,她白天筹备婚礼,晚上和洛绯谈谈近几批军火交易。 “你真是越来越没人性了。二审看上去不太好,言战和你打电话时候,没有说这件事?” “没有。”顾双城很抽完手上那根烟,她转过头,看向那些被抬到甲板鲜花和水果,点了一下,便对翻译说:“今天你辛苦了,和他们说一声,谢谢。” “好,顾小姐。我镇上会一直待到明年春天,你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谢谢,再见。” 游轮离港,速向东南方向开去。 顾双城走进驾驶室,陆子曰咬着烟嘴道:“言战肯定是惹上麻烦了。我知道消息不多,但是这官司能打这么久,肯定是证据很确凿。” “你想说什么?”顾双城喝了一杯水,“如果当局敢给言战定罪,早就定了。用不着二审。杨谊妹妹杨喜是不是我言战杀死,这件事本身已经不那么重要。法制如果真能凌驾于利益之上,那它就没有存必要了。” “……”陆子曰看向顾双城,“我还以为你对此事毫不关心。” “我关心言战想要我关心事情,比如我们婚礼。”顾双城叼着烟从驾驶室走出来,漫步到甲板上,她干脆坐一堆五彩斑斓鲜花和水果之间,刚出了一会儿神,口袋里手机就响了,她立刻接起—— “我很想你。你干什么?”顾双城立即问。 “……我坐警局里,喝喝咖啡,看赖大状和另外两个律师吵架。我都听不到他们吵什么。” “什么!耳朵怎么了?” “我带着着耳机呢,小赋第一次一个人去开会,我旁听。” “……家里冷吗?累不累?” “不,想到你,我就很兴奋,一点也不累。你那边,现热吧?我这里,今天莫名其妙下了一小时冰雹,很冷。” “一个人睡吊床上感觉太糟糕了,我怀抱里没有你,我整个人都一团糟,我想你,言战。”顾双城吻了一下手机,那亲吻穿透手机,直接落言战没有擦口红双唇上,她那头内敛笑开了,小声说:“你吻里有太阳味道,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实际上,近我睡得很早。体力充沛。” “你,一切都好?” “我声音听上去,满怀心事吗?你呢?我很抱歉,让你一个人准备一切。” “不,不,不,我只希望你准时来,然后带着你体力充沛,给我一个……真正意义上、婚、夜。我准备了一张足够大床,一套足够美丽内衣……嗯,它们都等着你。” “s,你要是婚夜,我要是你认真准备婚礼?” “yes,成交!” “deal” “有问题吗?” “没有。” “有难题需要我为您效劳吗?” “n”言战笑了一声,她摸了两下眉头,“你舅舅和妈妈,近联络你了吗?” “n”顾双城顿了顿,游轮已经一再加速,遥遥而望,已经能瞧见那个属于她们俩小岛了。 她向后靠栏杆上,随手筐子里抓了一颗金色果子,啃了两口,“我们小岛,真是很小。” “哦。你那边请是子曰和果果,还有她肚子里baby,我这边……” “是,你还没告诉我,你要请谁?” “稍等一下,我来看一下便利贴,他们一家应该已经坐飞机过去了?”言战一堆便利贴里找到了阿玲和周世轩夫妇二人航班时间,“他们是明天早上到。你去你那边环岛机场去接他们,一对夫妇和三个孩子。” “名字。” “阿玲和周世轩。” 顾双城从来不知道言战有这么个朋友,言战察觉到那头疑惑,立即道:“我到了,再跟你细说。阿玲是我好朋友,周世轩是她老公,他们三个孩子不是很调皮。” “好。那么,你告诉阿玲,你是要和我结婚吗?” “当然。……等一下。”言战调大了她耳机音量,她是右耳用耳机听言赋会议,左耳听顾双城电话。 从耳机里头传来了一些非议声,言赋正清除言齐那头两个观念陈旧老骨干,言战捂住了电话,打开耳机上话筒,开口道:“言董。坚持自己立场,让他发火,任由他说什么,只要他说出对你,或者对你父亲不敬话,你就有理由让他从董事会滚蛋了,耐心点儿。” 几欲恼火言赋听完言战话,又重坐回到位置上,他目光沉厚盯着那两个食古不化老顽固,直至其中一个老顽固用鄙夷口吻说:“我亲爱言家小少爷,你不过是言战孵出来一只从来没有真枪实弹来过商场小鸭崽,你认为你真知道我们重工业目前面临困境吗?” “你对重工业一无所知,却这里指手画脚!你过世父亲可不会如此无视我们意见!他一定会因你感到耻辱!”另一个老顽固也添了一句话。 “咳咳!”有一个端坐元老咳嗽了两声,其他人都看向面无波澜,但眸底已经结冰言赋,“哈哈,哈哈……”他即刻开口大笑,他拿起两本文件夹,扔长桌中央,又是一阵大笑。 那个刚才还慷慨陈词老顽固用手帕擦擦唇角,言赋笑够了,直接pass掉着两个碍眼老家伙,开始和其他人讨论问题,散会之后,他笑着拍了拍那两个人肩膀。 上了电梯之后,小贾笑着对言赋说:“下一次再召开董事会时候,就无法再看到这两个老头儿了。” “我希望他们能安享晚年。”言赋轻笑了一声,“把耳机给我吧,我想和姑说话。” “好。”小贾立刻从公事包里取出耳机,同时从言赋耳际头发里取出一个微型小耳机。 打开话筒,言赋从楼梯上下来,立刻有几个要上楼员工冲言赋打招呼—— “言董好。” “你们好。”言赋也恭敬点头致意,他对言战说:“成功。” “我知道。呵呵。”言战正准备关话筒,言赋又问:“你是不是计划什么事情?” “没有。” “我看了你行程安排,明天你空出了一整天,你要做什么?一起吃顿饭,怎么样?” “我已经有约了。你找其他人陪你吃饭吧。” “嗯,你……和双城?” “嗯。” “只是吃顿饭。哪儿?”言赋大步走下楼梯,小贾跟他身后,顿觉从会议室出来那股得胜喜悦被一抹浓郁怀疑取代,言赋背影比早上来董事会时候还要慌张。 “你怎么了?” “我问你是不是计划什么事情,你说没有。我问你和双城哪儿吃饭,你……告诉我,否则我会胡思乱想。”小贾为言赋披上风衣,言赋站车边,“一审时候,你可不像现这样开心,姑,告诉我?” “女人应该有秘密。”言战笑了笑,“做好你自己工作就行了。” “我知道热恋中人都不讲道理。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因为你是我很重要人,我也是你很重要人,嗯,我希望你做一些重大决定时候,可以参考一下我意见。” “所以?” “顾双城没那么可信,她就像是美丽糖纸包好一颗糖。” “小赋……” “我要回分公司了,再见。开车吧。”言赋拽掉耳机,脸色不佳坐到车内,三辆保镖车就位,这列呈防御攻势小车队向前驶去。 “……”这头言战扯下耳机,她又继续接听顾双城电话,谁知道顾双城那头早就挂了?言战回拨过去,是陈果接得电话,陈果那头说:“双城正布置婚礼现场,椰子树上系彩带。” “好。叫她小心点,别摔着。我先挂了。嗯。好。”言战挂掉手机,她拿起手机,警局桌子上转动了几下。 “言总,《金融街》主编马魁来电,有一个大版面,希望你能接受采访?”一名助理谨慎把手机递给言战,“马先生,你好,我是言战。” 接下来两分钟里,言战未置一词,等那头说完了,言战直接站起来,高高举起手机,让已经因为通话而变得发热手机自由坠落,“啪”得一声,手机非常斯文砸警局地板上,即刻四分五裂。 助理抿起嘴唇,言战拍拍他肩膀道:“这不是你错。《金融街》近销量下滑,马先生可能是脑袋让马踢了,我真想现就去搬一桶马粪,从他那张马嘴里连桶都塞进去。明白了?” “明白了。” 手机被摔碎声响让赖伟平和其他两个律师停止了争吵,言战看向桌子上厚厚辩护词,开口道:“你们继续吵。我到楼下吃个宵夜。” 穿上大衣,言战戴上帽子,罗天和带着六名警察紧随其后,言战身旁还站着四名保镖和两个助理。 “罗探长,我不是要出警局,只是去楼下警察餐厅,吃个宵夜而已。” “言总,我和这六名警察负责保证您安全。您应该知道,早晨我们有一辆警车被克里斯骨灰级粉丝扔了几十枚臭鸡蛋。” “需要我付额外付你们洗车费吗?”言战笑着问。 “不,谢谢。”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 警察餐厅坐满了吃宵夜警察,有不少是轮班交警。言战走进来一刹那间,几乎所有低着头用餐警察都抬起头来,向她行了一阵眼神各异注目礼。 “罗探长要吃宵夜吗?我请?”言战问。 “不,谢谢。我已经吃过了。”罗天和坐到言战对面,“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给你叫杯咖啡好了?”言战给罗天和叫了一杯咖啡,她自己点了一份披萨和一碗南瓜米饭,刚吃了半碗米饭,整个餐厅警察都纷纷站起来,有人甚至没吃完就大步离开餐厅。 两个助理皱皱眉头,刚才还座无虚席得餐厅一转眼就空了,有两个巡逻警察从电梯上下来,叫了两份外卖,瞅了言战一眼,便离开了。 放下勺子,言战低下头,坐落地窗边小餐桌前,认真用刀切着披萨,把那个圆溜溜、颜色艳丽披萨切成整齐十八段之后,“啪”“啪”“啪”——连续三枚鸡蛋砸落地窗上,言战手停顿了一下,她用叉子插取一点披萨,放入口中,“啪”“啪”“啪”——又是三枚鸡蛋砸落地窗上,两个助理企图站到里面去遮住言战目光,言战却开口道:“真是浪费粮食,这可不是臭鸡蛋。” 她话刚开口,罗天和就说:“克里斯粉丝已经围住整个警局。” 擦拭了一下唇角,言战坐椅子上,向落地窗下看过去,这个餐厅正对着路口,上千名粉丝手拿横条和荧光棒,声嘶力竭喊着要还克里斯和他妹妹一个公道!那些横条全是白底红字,那字体是血淋淋,似是饱含着无限狰狞冤屈。 言战又吃了一口披萨,她粉丝群中望了一圈,“啪啪”又有两个扔鸡蛋好手稳准狠把两个鸡蛋砸落地窗上,这次这两个鸡蛋是正好打言战脸位置。 蛋清和蛋黄顺着玻璃缓缓向下流淌,楼下那些激愤难平粉丝们看来,言战脸已经模糊了。 “你们看到她了吗?bith!bith!!” “是她逼得克里斯要自杀,她是杀人犯!她是凶手!” “我们可怜克里斯啊,现不知道怎么样!” “这是政府黑幕,法院也替她遮掩,竟然还不判她死刑!” ……罗天和看向言战,“全国各地克里斯忠实粉丝,都来到本市了。他们到处都是,所以您现无论去什么地方,需要层层防卫才行。” “谢谢你提醒。” “如果您已经吃饱了话,我们还是上楼去吧?” “我才刚开饭呢。”言战重叫了一份披萨,刚才那份披萨是用来切,现这份披萨是真正用来吃。 罗天和惊讶抬抬眉头,他看向楼下那群乌压压粉丝们,实觉得连喝口咖啡闲情逸致都没了,而言战坐他对面,细细咀嚼完了那一份披萨,她还自己动手打包了几份奶茶,带上去给那几个吵得口干舌燥律师。 现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赖伟平见言战还坐桌前看资料,就喝着奶茶提醒道:“你明天就会被保释出去,不要这里熬着了。” “克里斯现怎么样?” “警方说,他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克里斯法院割腕,索性是割得不深,不过当那深红色鲜血染红法院地毯时,陪审团看言战眼神开始变了。 “他这么肯定我杀了他妹妹?”言战问。 “这些不需要您费心,还是去休息吧?” “我想他脑子有点问题。你明白我说什么吗?”言战弹了弹烟灰,“我是说,当他看着我时候,好像是看别人。” “……言总,你意思是?”其他几个律师和所有律师助理都凑了过来,言战摊开双手,“每当律师问我问题时候,他总是一脸哀伤看着我。那个眼神不是怜悯,不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人,我对他来说,是某种形式上,重要人。”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希望我被判入狱,但我现不那么认为,他想让我死,给他妹妹陪葬。他很聪明,一切都他掌握中,你们辩词没有哪一次能让他意外?他很会你们问他问题时候,给予你们心理暗示。我说对了吗?” “是。他是艺人,对于如何回答问题,出道之前,肯定都受过专业培训。” “他很年轻,前途无量,能吃苦,他本可以成为他们公司摇钱树,但是为什么他没有再次续约?他太年轻了。我看过他电影,他是个很有天分演员,但是他现不像是演戏。……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令他如此绝望?” 赖伟平喝完奶茶,“如果从一个正常角度,无法找到他满口谎言原因,那么也许,我们可以从一个非正常角度,去找到原因。” “不,不。试着相信他说每一句话,试着尊重他,这样才能进入他思维模式,不是吗?”言战她转动了两下笔头,“对不起,我近没有把精力放这件案子上,我太忙,只是出庭而已。现,让我仔细想一想。” “他和我一样少年成名,我可以理解他所付出辛苦,我可以感同身受,了解他所面临很多压力。克里斯现十九岁,已经名满亚洲,这说明他是一个极具天分艺人。但是方研之那次舞会上和我说,他是一枚被森冉国际丢弃棋子,这是个很有意思比喻,我问过言氏传媒上下,克里斯走红无法复制,整个克里斯团队还那儿呢,是什么让森冉国际没有花大价钱去挽留这个超级巨星?退一步来问,是不是,方研之确实花了大价钱,但是克里斯就是因为,某个原因,某个很重要原因,而没有续约。” “艺人没有续约老东家,很正常。但是克里斯根本就没有找东家,如日中天他,没有找东家??” “克里斯时间安排也很紧密,合约到期之前对我提起诉讼,合约到期之后和我对簿公堂。从客观角度来说,方研之和我一样,是个爱才人,她不会真为了把我名声搞臭,而把克里斯推出来,这样很不划算。她大可以推别人,二线艺人,或者是一线,没有克里斯这么赚钱艺人,都可以。” “克里斯私人资产已经过亿,我想,也许他不想再做艺人了。所以没有找东家。” “不,你们真应该去看看他电影。他对表演有极大热情,从他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不想再做艺人,他就是想让我死,他仇恨我,但似乎仇恨也不是我。” “言总,你刚才说,方研之说克里斯是弃子,这就说明她做过努力,但无法让克里斯继续从事演艺事业,只、能,只、好放弃他。” “是。我觉得是这样。杨喜死时候是十三岁,到现,已经过了四年。四年。我有一个假设,这四年来,克里斯,对我行踪,对我这个人,一直很关注。管私下没有交集,但是他一直很了解我,甚至熟知我说话方式,每次他都反驳十分利落。……我们第一次正儿八经见面,是游轮上。”言战看向赖伟平,她已经把猎鲸那次甲板上那次“踩踏”,原原本本告诉了赖大状。 “以他现地位,他当时,可以不去游轮。但是他去了,还被云中天安排去你脚下。”赖大状说。 “……你想说什么?” “他想见你,见你本人。而你本人做了一件让他无法承受,或者异常愤怒事情,如果按照时间来算话,你就是游轮上惹怒了他,而他现,要向你报仇。或者,他早就想至你于死地,你点燃了导火索。” “嗯。”言战连续点了两下头,赖伟平摘下眼镜,说:“他不惜用自掘坟墓方式来拖你下水,如果不是为了利益,可能也不是受了某些势力指使,排除这两个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可能,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私怨。”言战一语点破,“他单方面执着私怨。” 赖伟平和其他律师开始从另外一个方向着手去重看整个案子来龙去脉,而言战打了个哈欠,躺睡椅上……直到天亮时候,一声刺耳爆胎声响彻整个警局,随即而来是一阵又一阵循环往复警报声。 “……”言战揉了揉眼睛,困倦睁开眼睛,“咚咚”休息室门被敲了一下,小贾和两名助理一起进来了。 “言总,吃早餐吧。”小贾手里端着早餐,热腾腾豆浆散发着清甜味。 “外面怎么了?”言战摆摆手,不是太想吃东西。 “一个粉丝扎破了您保姆车车胎,还有两名粉丝想混进来,刚刚被警察抓住。”小贾放下早餐,言战掀开盖自己身上厚毯子,用手缓慢揉了两下鼻梁,她微微侧头,掀开窗帘一角,瞅向混乱警局大院,大约七十几名粉丝正徒手和一群拿着枪警察对峙,警察叫他们退后,而他们义无反顾向前走着,他们眸子全都盛满愤怒。 “言总?”小贾放下窗帘,“多少吃点东西。” “我已经被保释了,对吗?” “是。外面比您想象乱。” “克里斯是一个很成功艺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为他疯狂。我很欣赏他。”言战喝了半杯豆浆,吃了一些煎饼。 “言董调言宅保镖过来,否则,您很难从警局出去。” “你说谁?”言战眨了一下眼睛,小贾疑惑回答道:“我说得是,赋少爷。” “……哦。我一定没睡醒。我以为你说得是……真是走神了,我以为你说我大哥呢。” “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了?”小贾问。 “我梦到他了,我好像只睡了两个多小时。” 小贾心下了然,以前也曾遇到过比现棘手情况,每次言战心里不痛了,似乎都会梦见已经过世言忱。 “言董梦里说什么了?”小贾看了一眼手表,他重给言战盖上毯子,“您还可以休息半小时。” “他说他很想念我,希望我能多陪陪他。他看上去,有些脆弱。”这是一个不那么美好梦境,言战闭上眼睛,“半小时后叫醒我,直升飞机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和政府部门打好招呼了吗?” “已经开了通行证。没有问题。您休息吧。” “别告诉小言董。” “我知道。” 小贾轻轻合上休息室门,言战靠睡椅上,再次闭上眼睛。 半小时过后,言赋来到警局,小贾站休息室门口,小声提醒道:“言董,言总看上去很疲惫,希望您不要说什么忤逆她话。” “多谢提醒。”言赋脱掉大衣,轻轻拧开休息室门,缓缓走到言战睡椅旁,他半跪地毯上,为言战整理了两下盖她身上毛毯。“……姑?” 言战手指动了一下,眉头轻锁——梦境中言忱就近她眼前,她伸出手去,喊道,大哥,大哥?大哥? “……姑?”言赋拭了两下她额头汗珠,“姑?醒醒?” 言忱也伸出手来,说,把手给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言战犹豫问道。 我想你,我很想你,把手给我? 大哥,我也很想你,但我今天要结婚了,我不能和你走…… 黑色眼泪从言忱眼眶里涌出来,他双眼像是被时光利刃戳瞎了一般,片刻不停溢出眼泪。 大哥,你为什么哭了?你应该为我高兴,她很爱我。言战伸出手去,她踮起脚尖,想要用衣袖为言忱擦干眼泪,言忱立即推开她—— “啊!大哥!”言战睁大眼睛,她重重咳嗽了几声,“……哈恩……哈恩……”言战紧紧握住言赋手,“对不起,别哭了,你别哭了,别哭了……求你……” “姑?姑?”言赋抱住浑身颤抖言战,“没有人哭,姑,是我,别怕,没事了,是我,姑?我是小赋啊?嗯?” “……”言战看向言赋脸,她轻轻抚上去,片刻之后,她开口道:“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好点没有?你手很凉。”言赋握住她手,言战眨了两下酸涩眼睛,“你真长大了,正如他们说得那样,你越来越像你父亲。” “也有很多人说我很像你。姑,好点没有?” 心跳渐渐平缓下来,言战摇摇头,“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半小时到了,我来叫你起床。我们得从警局出去,分两队来引开媒体注意。” “很好。”言战穿上鞋子,两人出了休息室,罗国庆和罗天和兄弟俩如临大敌站门口,罗国庆说:“外面情势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谢谢。”言战嘴唇有些苍白,她微微低下头,言赋替她戴好帽子和围巾,言战忽然握住言赋手腕,“我梦见了你父亲。” “……”言赋低下头来,把耳朵凑过去,言战用手挡着,他耳边小声说:“我从未见你父亲哭过,但是他哭了。” “……”言赋握住言战两只手,“听着。那只是个梦。好么?” ——一阵大风由海上袭向岛内,陈果头上那顶礼帽差点被掀开,她连忙捂住帽子,“风可真大!老公,双城去接那个阿玲和她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了。你坐下来,别站风口上,你那件小礼服露那么多,不怕把我们宝宝给吹着吗?”陆子曰拿着锤子和钉,正加固那些随风吹拂彩带,“听见没有,游轮声音?” “是啊!来了,老公,你真聪明~”陈果拿起一个深红色丝巾,对着那个游轮使劲挥舞,两分钟后,游轮靠岸。 “欢迎五位来到顾双城小姐和言战小姐婚礼。你们好,我是陈果,那个帅哥是我老公陆子曰。”陈果伸出手,阿玲笑着握住她手,“你就是果果啊,言战说你怀孕了,你看起来气色很好。” “是吗?谢谢?不过啊,我长胖了。”陈果总算逮到一个人了,她开始和阿玲讲孕间趣事,周世轩挽起袖子,“风有点大,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陆子曰笑着说:“周先生辛苦一下,钉几个钉子就行。” “没问题!” 三个孩子呼啦一阵子就跑向海滩,阿玲看向顾双城道:“由着他们去玩吧,你忙你。看看言战什么时候来?” “嗯。”顾双城掏出手机,一根彩带飘到她眼前,拂开彩带,她眨了两下眼睛,正好瞧见给言战拾婚纱小男孩和小女孩正餐桌旁搬一桶蓝莓酱。“你们干什么?” “srry……”小男孩后怕看着顾双城,小女孩说了一串这地方土语,顾双城听不懂,她拿起一个亮闪闪起子,“你们想吃它,对吗?都放开,我来撬开它。” “顾小姐,这个婚礼,真美!就像一个drea”周世轩望向那些飞舞彩带,那用鲜花编织花环和花毯子,连座椅上也挂满了花环,这就像个如梦似幻鲜花之国,尤其是烈阳照耀下,美如此让人觉得蓬勃有力,就连趴餐桌上打瞌睡胖胖老牧师也像是童话世界里一个和蔼和亲虚构人物。 “n这不是个drea,这是一个真实婚礼,我和言战婚礼。”顾双城高兴蹙起眉头,这一桶蓝莓酱还真是难撬开,顾双城撬了半天不见起色,她干脆小餐桌上找到一把明晃晃餐刀。 ——“姑?那只是一个梦。人们不高兴时候,难免会做一些晦气梦。”言赋见言战还出神,就轻轻拥住她,“姑?别再想那个梦了?我们得出警局了?” “我今天很高兴。但,他哭……也许,他想提醒我什么。”言战推开言赋,揉揉鼻梁,“走吧。” 言赋给言战披上了一件白色狐裘大衣,言战戴上白色手套,两人并排出了警局大门,罗天和带着两列警察跟两人身后。 “咔嚓”“咔嚓”“咔嚓”相机闪得人眼花缭乱,言战和言赋刚走进镜头,就有记者开始现场报道了。言战压低帽檐,从警局阶梯上走下来,短短一百多个阶梯,管有警察和保镖开道,却仍旧寸步难行。言赋半搂着言战,将她护怀里,伸手推开那些像是恶狼一样扑上来记者,他没有作声,只是冷漠盯着镜头。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当年他父亲骤然离世,这些记者也是千方百计想要拍到言战悲痛脸,那时候还太小他,有一次差点被突然出现记者吓得哭出来,他握住言战手,言战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言小姐,克里斯现生死未卜,您是否应该给大众一个交代呢?” “言总,你是不是要准备一个闻发布会?” “言总,言氏商品近频受投诉,这与本案有关吗?” “无可奉告,谢谢你们关心。”言赋对着上百个话筒说。 “将言战绳之以法!她是个该死恋|童|癖!”围警局外一名粉丝大喊道,原本还算安静克里斯铁粉们又立刻整齐喊起口号来,言战依旧低着头,保镖和言赋簇拥下,她走向车队。 “言战小姐,对于这些粉丝谩骂,您难道没有要说吗?” “言战小姐,您和克里斯都是公众人物,这起事件中,你们谁受到损害大呢?” “言战小姐,默认就是你对这件事态度吗?” 一名保镖踉跄了一下,言战也跟着向前倾了一下,她差点倒树丛上,突然,一名个头娇小少女粉丝从树丛里窜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餐刀,“你去死!你去死!” “……” “姑!”言赋用力踢开挡她面前一个警察,然而已经太迟了,那把餐刀没入了言战身体里,那名少女粉丝拽着言战白色大衣道:“言战!是你玷污了克里斯!他原来不是这样!是你!把他还给我!把他还给我!你这个肮脏老女人!” “……”言战缓慢张张嘴,缓慢向后仰倒下去,言赋接住言战,“姑!!……” ——“双城,你小心一点,别把手划伤,那桶蓝莓酱,就这么难打开吗?”陈果捂住裙子,“天啊,风又大了,周太太,我们进屋里说吧?” “……”顾双城捂住额头,那把用来开蓝莓酱餐刀从她手上滑落,陆子曰立刻从梯子上下来,“喂,你这家伙,怎么了?打不开,我去拿锯子。” “别碰我。”顾双城只是觉得有点耳鸣,好像一瞬间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听到从海洋头吹过来风声。 “喂,顾双城!喂!喂!”陆子曰眼看着顾双城勉勉强强站起来,向后重重踉跄了两步,阿玲见状,连忙从屋内跑出来,“她好像是头晕了,是这阵子太忙了吗?” “……”顾双城摆摆手,“我没事,我没事。这桶蓝莓酱可真难打开。”过了一会儿,她不自觉咬住食指第二个指节,“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没平时那么晒人,一切就绪,我做很好,是不是?” 顾双城看向陆子曰,陆子曰立即点头,笑道:“别紧张。言战是下午过来,对吗?” “把枪给我。” “什么?” “嗯?” 陆子曰把枪扔给了顾双城,顾双城对准那瓶蓝莓酱,“嘭”得一声,“好吧,终于打开了。” 蓝莓酱从子弹大小孔洞里涌出来,就像是警察局外所有人看到一样,那鲜血也如同这蓝莓酱一样,从言战身体里涌出来。 顾双城用手指蘸了一些,吮了一口,“很纯正蓝莓酱。” 其他人早被那一枪给吓坏了,陆子曰连忙夺走她手中枪,“你干什么,孩子面前开枪?!!” 阿玲三个孩子已经躲到了阿玲身后,周世轩也不禁擦擦头上汗,而那两个想要吃蓝莓酱孩子已经吓傻了,双眼就这么盯着那些涌出来蓝莓酱。 “我手机呢?我手机谁那儿?”顾双城双手自己裤子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是外套里吗?裤子里没有,我刚刚还见到了。” “我手机呢!!”顾双城忽然大声吼道,陈果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递给她,“……谢谢。” 顾双城拨通直升机机长号码,“她上直升机了吗?” “……没有?”顾双城脱掉外套,大步跑回她卧室里,陆子曰连忙安抚众人道:“没事,结婚都很紧张,我去看看,你们不用担心。” “双城?”陆子曰走进顾双城卧室里,一进来,被眼前三个大小不一液晶屏幕给吓坏了,他连忙关上门,“你做什么?你一直监视言战?” “没有。我只是为了保证她安全。”顾双城坐电脑前,对着话筒问:“发生什么事了?她哪儿?” 三个液晶屏幕上大多是混乱人群,还有两个对着天空开枪警察,陆子曰这才认出来,这是警局门口。 画面里所有人都已经慌乱不堪,有一个镜头中央是一个白点,顾双城指着那个镜头道:“拉进一点,我叫你拉进一点!那是她,对不对?” “顾总。我们必须马上撤走这些摄像头,否则会被警方发现。情况是这样……言战小姐被一名少女刺伤了,警察已经封锁了这片区域。” “你确定,只是刺伤?”顾双城捂住嘴巴,“为什么她躺那儿,一动也不动?” “顾总。请您先冷静。我们已经趁乱抓住了策划这次刺杀大部分人,等您回来定夺。我们无法过多接近言战小姐,因为警察里有政府特工,人群里也有。一旦我们被发现,整件事情将会变得复杂。” “撤走摄像头,你们带着那些王八蛋,马上离开。” “哗哗——”三个画面立刻变成雪花点,顾双城双手颤抖拨通了言战手机—— ——“嘟——嘟——嘟——”手机响了一会儿,就立刻被人接起,顾双城听到了那头嘈杂人声,他们应该是把言战抬到车上去了。 “双_城。” “……”这头顾双城立刻捂住嘴巴,眼泪立刻打湿她手背,强忍住哽咽,她压着嗓子说:“我把阿玲他们一家接来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说,婚礼很美。” “请_了,牧师吗?”这头言战指着一个正要给她打麻醉针医生,摇头不让他打针,言战靠言赋怀里,望着他,唇瓣动了几下, “……”眼泪从言赋眼眶里凋落,他咬牙点了一下头,并小声吩咐司机开稳一点。 “一个胖胖牧师,看起来很有福相。……你来婚礼路上,对不对?” “对。”言战想了一会儿,“我,吃坏了肚子,咳,要去医、院。对不起。” “不,我不要对不起,你答应过我,会准时来?” “答应我,那里,等_我?我会,很,去找你。答应我?” “……”切割心脏般疼痛从顾双城喉咙里涌出来,她已经能听出言战越来越虚弱语气,“呼吸。” “嗯?”鲜血染红了言战白色狐裘大衣,急救护士剪开她棉衣,她笑着握住手机,“嗯?” “呼吸。慢慢,呼吸。为我,呼吸。不准你,不准你,停止呼吸。” “嗯。”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言、战。” “你愿意成为顾双城妻子吗?” “我……” “言战……”那头手机被言赋拿过去,他哽咽道:“回来,回家,无论你哪儿,她很需要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半步猜生病中,很不舒服。请多多包涵。谢谢等读者们关心。 这是存稿,应iss 含一要求,也因为不知道下次碰电脑是什么时候,大约得等到好几天后,不肯定,如果好得话,不过预感会很缓慢。 幸运是,有些存稿是不舒服之前就写好了。挺难过是,其实婚礼这一场到接下来,全都应该是一气呵成,连续作业比较好,我现没办法一气呵成,身体跟不上。 考虑到阅读观感,存稿不能全拿出来,因为我现脑袋不够用,细节和台词肯定会有瑕疵。有一些存稿呢,我可以回头再捋一遍,比较稳妥,我不想让言战和顾双城失望,也不想让你们失望。 上帝保佑。 后,谢谢你们我身边,我意识到我需要你们只言片语。 还有,及浪,你怎么看?< 132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啵嘭”一声,香槟软木塞被螺旋状开瓶器拧出来,这瓶香槟迅速涌出了白色泡沫。 “嗑噔”幽暗书房桌子上被放上两个澄透高脚杯,香槟瓶口贴杯沿上,那馥郁芳香酒液缓缓流入杯中。 “电视上根本就是一团乱,你看什么?”顾沉渊松开领带,把香槟倒入高脚杯里,“我们诺金庄园自产香槟,口感还不错。” 顾沉渊把香槟拿到坐沙发上那个女人手边,他坐沙发上,把那个女人抱起来,让她坐他腿上,“老婆,干杯?” 两人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市长太太有一头及臀乌发,她靠顾沉渊怀里,指着电视里言战被抬进救护车混乱画面,问:“你就让她这么死了?” “嗯?” “太便宜她了。”市长太太搂紧顾沉渊,两人侧脸贴一起,“你要让她慢慢死,先折断她手,再折断她腿,后拦腰给她一刀,让她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这时候还不能让她死,她要活着,眼睁睁看看他们言家,怎么一下一下栽跟头。……好不好?” “别看了。你该去检查三个孩子作业了。”顾沉渊吻了吻她唇,“这些事情都交给我,你照看好孩子,好好将养身体。身体好了,你就坐我怀里,慢慢看。那样不是好吗?” “呵呵。沉渊,我又怀孕了。” “真?”顾沉渊放下高脚杯,点了点女人高挺鼻子,女人咯咯笑了,顾沉渊抱起她,原地雀跃转了几圈。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这样就正好了。我们顾家,又一起了。”女人低喃着说。 ——云宅内。 罗可欣今天擦了纯白色唇膏,她端起一杯红酒,红酒晕染下,她双唇显得愈发白净。 “大夫人,二少爷刚刚开车出去,差点撞翻了花园里护栏,二夫人正花园里哭呢。这可怎么办?” “把二夫人搀过来吧。”罗可欣调大了电视音量,言宅外直播记者正对着镜头详细描述言宅内一些情况,罗可欣点了一根言战平常爱抽细雪茄,她深深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向空气里。两个女佣把哭得浑身发软丽莎搀扶到沙发上,丽莎拽住罗可欣胳膊,“大嫂,啸尘一听到言战出事,整个人魂儿都飞了!他都不避嫌,这时候还要去言宅!拦都拦不住!那么多媒体那里!呜呜,我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我对他这么好,都抵不过言战勾一下手指头!大嫂,你要为我做主!呜呜呜……” “伤心有什么用?你比得过言战吗?”罗可欣疲惫眨了一下眼睛,“你丈夫云啸尘,喜欢言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习惯。” “大嫂,什么习惯……” “你比不过人家言战,你就得认输。承认自己输了,才有赢得可能。再者说了,弟妹,不是我说你,你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呢?” “大嫂……言战不会真……她不能死,她要是真死了,啸尘他会……”丽莎擦干眼泪,她认真看了看电视,“不可能啊,她不可能……” “啸尘会怎么样?会殉情啊?弟妹,别傻了,男人可不像我们女人,他们不敢殉情。”罗可欣擦了擦丽莎眼泪,“趁这个当口,你得表现大肚,扳回一局。” 丽莎点点头,又摇摇头。 罗可欣笑了笑,“我打电话给你大哥问问,看看该怎么办?你先别急。” 罗可欣打通了云中天手机,担忧说:“老公,我看到闻了。言战不会有事吧?” “……” 那头云中天没有说话,但是罗可欣能嗅到自己丈夫全盘紊乱呼吸,她沉吟了半天,说:“我本来是想立刻就去看言战,可是我看电视台直播,言宅外面全是记者,要是我现去,不知道会不会落人口实,毕竟,我是云家人。” 那头立刻传来了尖锐刹车声,云中天很显然是一个很拥堵路口,罗可欣吸吸鼻子,“老公。丽莎哭着跟我说,啸尘去言宅了,你看,我是不是该叫家里保镖,把人给叫回来。这时候全城媒体都那里呢,我们去探望言战,是好意,可别人,会说我们居心叵测,言家人,也未必觉得我们是真心关心言战。我真怕这时候让言宅乱呐。” “拦住啸尘,把他叫回来。”云中天深吸一口气,淡漠命令道。 “好。老公,我看,还是要等言宅陈管家对外发布消息之后,我们再去探望,比较妥当。” “好。我忙。”云中天立刻挂了电话,他坐驾驶席上,紧紧攥住手机。 “云总?云总?”云中天秘书陈勉气喘吁吁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他敲了两下车窗,开口劝道:“云总,会议进行到一半,您不能这样就离开。这个会议对于明年上半年很重要,云总?” “云总,您现不能,如此堂而皇之去言宅,云氏内部已经有人对您和言战关系产生非议了。” “……”云中天喘了一口气,他坐到副驾驶上,陈勉立刻坐上驾驶席,踩下油门,车开始速往回开,陈勉小心说:“云总。我已经让陈非去言宅了,他去,顺理成章,只要他看到言战,他会第一时间发消息给您。” 云中天用手捂住眼睛,没有答话。 ——言拓推开竹楼窗户,一眼望过去,外头闪电暴雨,天空已经被撕成一片又一片,近处道路早已被淹没。他关上窗户,重坐到椅子上,电视是开着,可信号不好,一会儿有画面,一会儿又黑了,他吸了一口卷烟,一条避雨蟒蛇从窗户里钻进来,言拓就盯着那只蟒蛇慢慢蜷上了时好时坏电视机。 “……”言拓站起来,走上前去,抓住蛇头,他拍了几下电视机,泰语闻又开始播放了,他吸了一口气,那蟒蛇开始吐信子,画面忽然又停止了,恰巧定格鲜血从言战腹部涌出来那个画面。 “啪啪啪”“啪啪啪”言拓掰开蟒蛇,使劲又拍打了几下电视机。 “嘶嘶——嘶嘶——”被言拓扔地板上蟒蛇又再次站起来,言拓转过头去,一刀划开了它身体,取出蛇胆,对着画面终止电视机,他缓慢吞掉蛇胆后又拿出手机,吩咐道:“取消交易,马上回国。” 半步猜作品 小直升机半空中忽高忽低徘徊着,顾双城面无表情操控着这架摇摆不定直升机,陆子曰紧张坐副驾驶位置上,双手拽着两个降落伞,喊道:“点降落!!你这个疯子!!看准了!下面就是言宅!就是你们家后院!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坐稳了。” 陈管家站言宅后院空地上,抬头看向那摇摇欲坠直升机,担忧冲几个等待降落保镖打手势。 保镖们站空地外围,陈管家捂住耳朵,看着小直升机后十分钟,稳稳地从低空降落。 “!”顾双城发现自己双手发麻,陆子曰连忙打开机门,先从舱内跳下去,顾双城也跳了下来,陆子曰小心接住她,他用力拍了两下她头,“你还好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死了没?” 顾双城深吸一口气,螺旋桨声音完全盖过了陆子曰声音,她什么也没听到。她看向熟悉言宅,大步朝一脸担忧陈管家走去,陆子曰紧随其后。 螺旋桨渐渐停止转动,顾双城看向陈管家,“言战,哪儿?” “她大卧室,手术要做完了。” 顾双城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医生怎么说?” “乐观。” 陈管家领着顾双城向前走,顾双城起初觉得双腿发麻,终她咬紧牙关,脱掉大衣和手套,扔给陈管家,大步朝前跑过去,说:“我先去!” “小心点,双城小姐。” 陆子曰没走两步,就蹲草坪上干呕了。 言宅还是几天前言宅,但是从前门和后门传来喧哗声已经扰乱了平日安宁,顾双城从假山里抄近道跑出去,她突然出现,让不少忙碌中女佣吓了一跳。 “是我。”顾双城喊道。 “真是……双城小姐吗?怎么一脸黑?” 顾双城推开客厅门,言式微正站桌前,六个男佣正接电话,电话震动频率是每过三分分钟就响一下,言式微正命令着:“《京北时报》来电必须谨慎作答,这份报纸销量很大。” “式微小姐,双城小姐回来了?”一名女佣对言式微说。 言式微吸了一口烟,从下到上打量了一下顾双城,“你是刚从地沟里爬出来了吗,一脸黑心油?瞧瞧你,就像个灰头土脸难民!外面全是记者,你想这时候上头条吗?” 女佣立刻给顾双城递上一个湿巾,顾双城扔掉湿巾,“我现去楼上。” “市政厅那边宣委,不必和他们说实话,照官方敷衍一下。他们不敢说出我姑姑生命垂危话,他们一向只看到尸体才报死讯。”言式微冲一名男佣说完后,就大步跑到顾双城面前,“啪”一声,一巴掌打顾双城脸上!“听着。你好这里等,姑姑楼上做手术,需要一个稳定、没有波动环境。吴妈和如锦楼上就够了。” “我要去……” “过来,坐好。”言式微用力把顾双城拖到沙发上,“你手流血,我叫人给你包扎一下。听着。我已经把言赋打晕了,你不想被我打晕吧?我知道你想见姑姑,我也想,但是我相信她能熬过去,你也必须相信。” “她还活着吗?”一滴圆润眼泪从顾双城眼睛里流出来,言式微看着这张乌七八糟脸,还有那一滴晶莹剔透眼泪,她不自觉笑骂道:“你开什么玩笑!她是言战,她怎么可能会死!只是一个比兔子尾巴长不了多少餐刀而已!就能要了她命吗,你他|妈有没有脑子!你好保持清醒!” “她还活着吗?” “她活着。”言式微毫不犹豫厉声答道,“我处理那些该死电话,没有时间管该死你!!我希望你能乖一点,别再这时候给大家制造麻烦!你是言家一份子,顾双城,这是我们整个言家,、耻、辱一天!我不允许,任何人再做蠢事!听见没有!!??” 顾双城点了一下头,她重重咳嗽了一声之后就开始剧烈呕吐,言式微立刻招来女佣,“照顾好她,别让她这时候再给我出什么乱子!知道了吗?” “式微小姐,《金融街》主编马魁打来电话?”一个男佣举起电话来,言式微深吸一口气,她走过去,接起电话,“是马主编啊,您现喝下午茶吗?……我正喝下午茶呢,那不过是无关紧要小伤而已,刚才我还和我姑姑说话呢,不过医生说了,她要好好休息。对啊,嗯……记者们都喜欢捕风捉影,您可不是喜欢捕风捉影人。……哦,当然。好,再见。” 轻轻放下电话,言式微闭上眼睛,泪水也从她眼睛里流出来,“你们别看着我,轻松应答,别像是死了妈一样说话。老家电话,全都由我来接。” 她看了一眼时钟,又看了一眼楼上静悄悄回廊,言式微双手合十,低头默祷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式微小姐,顾依然女士车,请求开进来?需要给她开道吗?” “让她立即离开!告诉她……她姓顾,请她再三注意自己身份,还告诉她,本小姐,现看到任何姓顾,都想一枪崩了她。”言式微回答道。 “式微小姐,还有陈非陈先生?” “也一样!” 那名男佣立刻领命退下了。 “式微姐。”言赋一脸苍白走过来,言式微指着沙发道:“坐下。贾秘书已经把发言稿准备好了,你有十分钟准备时间,十五分钟后,你要和陈管家一起,到门口,给媒体一个简短、不回答任何提问发言。” “让人给我画个妆吧,我脸色太苍白。”言赋开口道。 “你看清楚稿子,立刻背熟。”言式微招手让一个女佣过来,“把他化得精神一点,得不着痕迹。” “小赋。姑姑就楼上,我们不能让她失望。” “我知道。”言赋盯着稿子,那女佣给他上妆,言式微点了点头,她转过身,顾双城也换上了一件干净衣服,面色早已沉下来。 “我陪小赋出去。他腿受伤了。”顾双城说。 言赋腿被那名少女粉丝给划伤了,言式微看向顾双城,顾双城也看向言式微。 “能笑出来吗?”言式微问。 “可以。”顾双城露出了一个如常微笑,言式微点头道:“出去别说话,微笑就好。” “好。” “很好。你妈妈刚才过来了,你好回个电话给她,报个平安,别让她因为担心你,而记者面前说错话。” “好。谢谢。”顾双城坐到言赋身边,回了个电话给那头早已心急如焚顾依然。 言赋已经背好了稿子,女佣蹲地上给他包扎受伤膝盖,他问顾双城道:“回来了?” “嗯。” “我们出去吧。你我右手边,老陈我左手边。”言赋站起来,顾双城站他右手侧,老陈提点道:“不能接受任何提问,记者很会钻空子” “嗯。”言赋抿了抿唇,他和顾双城稳步走到言宅正门,铺天盖地“咔嚓”声传过来,提问也是此起彼伏,言赋露出一贯温暖内敛笑容,他开口道:“各位记者辛苦了,我是言熙和,我姑姑言战,一切安好。” 言赋对着镜头,鞠了一躬,“我代表我姑姑,感谢各位关心。” 有记者停止提问,有记者则继续穷追不舍,言赋说辞显然不是发言稿,他只是从言宅踱着步子走出来,告诉所有记者们,都散了吧,这里没闻!这可把一些记者难倒了,摄像师们也对准言赋,三百六十度抓拍他脸上或许会呈现哀伤表情,然而没有,无论是言赋,还是站他身旁那个高个女孩,都是一脸笑意。 “谢谢。”言赋转过身,顾双城不着痕迹扶了他一把,两人肩并肩走回客厅,言赋立刻抬起右腿,“给我换纱布吧,流血了。” “没有从裤管里流出来,你很了不起。”顾双城将他扶到沙发上,她自己也脱掉了手套,言式微走过来问:“你怎么不按照稿子呢?” “按照稿子太刻意了,记者会觉得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太正式了反而不好。”顾双城替言赋回答道,言赋点点头,他添了一句,“只要发正式声明,我们言家就输了。小事而已,用不着小题大做。” “……”言式微喘了一口气,“是我考虑不周。” “手术结束了吗?”顾双城和言赋异口同声问。 “刚刚结束。”言式微回答。 如锦手里端着一个似是盛满鲜血金盆,低头缓慢从楼梯走下来,顾双城双目阴冷盯着那盆被鲜血染红热水,它波澜不惊摇曳着。 “双城小姐,您,回来了?”如锦眼眶红了,“我擦卧室地板。” “我知道。”顾双城向后仰靠沙发上,“你忙你。” “……嗯。”如锦转过身去,紧接着,又有另外三个女佣端着“红色”金盆从楼梯缓步走下来,每个人脚步声都放得很轻。 “包扎好了吗?”言赋把视线从那些金盆上挪开,替他包扎女佣说:“好了,少爷。” “扶我上楼。” “我扶你。”言式微扶住言赋,两个人上楼去了。 顾双城泰然坐客厅沙发上,她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便安静夹手间。直到如锦忙完了,看她还坐原地,就说:“双城小姐,您怎么不上楼?” “咳咳!”顾双城被烟呛了一下,如锦又说:“医生们另外一个房间,主刀医生说,三小姐一小时后就能醒过来。” “哦。”顾双城盯着手表,看着时针和分针转动,这一个小时格外漫长。她就这么咬着烟,坐客厅里,看着男佣们把那些被打爆电话挪开,看着女佣们收拾被鲜血染上点点樱红地毯,也看着几个医生走向后院餐厅用餐…… 佣人们都觉得顾双城是坐那里想什么,但究竟想什么,没人能瞧得出端倪来。 一小时结束等待了。 顾双城碾灭第十根烟头,她踏上楼梯,速走向她和言战卧室。 但,她没有走进去,而是站露出一条细缝门口,看向守言战床边言赋和言式微。 从这条细缝里,顾双城只能看到言战打着点滴手,她微微低下头,专注看过去,言战苍白脸像是一泓要熄灭烛光,盈满了顾双城眼瞳。 “小赋,小赋,姑醒了?”言式微对言赋说。 言赋脸靠言战手上,他立即抬头过去,言战微微睁开双眼,言赋张开嘴巴,低低叫了几声,言战点点头,过了半响,她悠悠说:“别哭丧个脸,我自己也不想动手术。” 完整听到了言战第一句话之后,门外顾双城立刻稳住身形,认真侧耳听着言战任何动静。 “呜呜……呜嗯……”言赋脸偎依言战右脸上,他微微抱住言战,“姑姑,我不能没有你……不准你离开我……姑姑……呜呜……呜呜……”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乖,别哭了。”言战伸出输液那只手,“式微也过来。” “我才不过去呢!呜呜……唔嗯,你是傻子吗!你不知道躲吗?当时你身边那么多警察,随便拉出来一个让那个白痴粉丝捅个够啊!”言式微站床边,边哭边骂道:“呜呜,那些个报纸就跟苍蝇一样问个不停,我都烦死了!呜呜……都等着看你怎么死呢,你高兴了吧!呜呜……唔嗯……” “过来,式微乖。”言战虚弱招招手,言式微立即跪倒床上,她握住言战手,像言赋一样,抱住言战,把泪眼靠她耳侧,“呜呜……呜呜……姑姑,姑姑……唔唔,不让你死,不准你死……呜呜…唔嗯…” ——顾双城用双手捂住嘴巴,肩膀颤抖地,转身从门口离开。 她速走到楼下,休息好了陆子曰见到她满脸泪痕样子,焦急问:“怎么了?言战没事吧?” 顾双城咬咬牙,她擦干眼泪,“子曰,你去把果果他们先接回来吧,周先生周太太先住你们那儿。婚礼押后。” “好。你不陪着言战?” “她现不能见到我,看到我,她会……”顾双城哽了一下,“医生说,她现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你去哪儿?” “我要去一趟顾宅。”< 133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天擦黑之后,云宅佣人们再也没听见从他们二少爷云啸尘房间里传出来摔东西声音。忙着给餐桌上菜佣人都议论,今天二少爷车开出去就是直奔言宅,可惜半路上被大夫人派保镖活活逮回来了!被锁进房间里以后,一直摔东西摔到现,恐怕一屋子金银玉石都被摔得面目全非。 “妈,尝尝这冬笋吧?”罗可欣夹了一块嫩冬笋给坐轮椅上楚惜云,“弟妹,丽莎?你也尝尝?” 佣人端上一盘颜色清淡冬笋,罗可欣先夹给自己婆婆,后夹给自己弟媳,后又夹了一筷子给自己丈夫。 丽莎筷子戳|进米饭里,她听着楼上动静,“哎,啸尘,总算是……” “总算是消停了。”楚惜云摇摇头,“丽莎,你和可欣都是我儿媳,我没有女儿,就只有中天和啸尘这两个儿子,你们呐,就是我女儿。丽莎,你得好好学学可欣,别总是唉声叹气,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有什么可叹气?” “对不起啊,妈。” “懂事就好。”楚惜云一边吃饭,一边喂中风后一直只吃流质食物云磐吃饭,“石头,对了,好好吃饭。说不准哪一天,你就能陪我出去散散心了。” “妈,爸爸近是不是好了一点?”云中天看向自己父亲,伸手过去,替他擦了擦嘴角汤渍。 “也算不上好,饭量好了一点。没有以前那么难喂。” “那也是好了一点。”云中天握住云磐手,“爸,我给你挪一下轮椅吧?这样坐,不舒服吧?” 罗可欣微笑望着给父亲挪动轮椅云中天,丽莎调侃道:“大嫂对大哥爱意无处不,结婚这么多年,还能这样,哎哟,我都腻歪死了。” “就你话多。饭堵不住嘴吗?”罗可欣扔了一根鸡腿到丽莎碗里,丽莎立刻把鸡腿给了小佑,灵灵吃完了,擦了擦嘴,说:“奶奶!我想看电视!” 楚惜云笑着说:“去看吧。” “爸,这样舒服一点了吧?我给你再加个垫子。”云中天沙发旁柜子里找垫子,灵灵打开电视,正好跳到闻台,画面里慌乱人群正是今早言战警局外遇刺画面。记者绘声绘色描述没有入罗可欣耳朵,她看到云中天翻找垫子手很明显顿了一下,继而又继续翻找。 罗可欣放下筷子,再无食欲。 云磐轮椅恰巧被云中天转向电视屏幕,灵灵把遥控器扔到一边,钻进茶几下面翻找五彩斑斓零食盒,电视没有调台,仍旧播放着言战满身鲜血被抬进车里画面。 “呃……唔……”云磐一只手开始抽抖,先发现是吃鸡腿小佑,他大喊道:“爷爷手抖!” “石头,石头啊……” “爸?”云中天扔下垫子,云磐瞪大眼睛,望着云中天,他嘴巴歪了歪,双唇也开始发抖,“爸?你怎么了?爸爸……” 原本喂进去饭食全都被云磐呕了出来,云中天干脆抱起云磐,“爸,你别怕,儿子这儿呢!可欣,叫卢医生过来,丽莎,你照顾妈!” ——入夜之后,顾双城开车从顾宅回到言宅,她刚走进园内,吴妈就站花廊下说:“双城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嗯。她还好吗?” “好是好,我刚刚给三小姐擦了身子,她是睡下了,可是手里攥着……攥着……”吴妈想到前儿她们两个还为那些被扔进壁炉里小衣服吵得脸红脖子粗呢,现……“没什么,她睡下了。” “式微和小赋都歇下了吗?” “都歇下了。单就剩下你一个没回家呢。” “她到底怎么了,吴妈?” “你回来就好,也早点休息吧。” “和我说实话,吴妈?”顾双城脱掉大衣,守夜女佣给她挂好大衣,吴妈妈想了一会儿,“恐怕,只有你敢,也只有你能掰开她手。” “什么?” “三小姐做手术之前,让我拿了一件……上次你烧掉小衣服,一直攥手心里没松过。我给三小姐擦身时候,还攥着,怎么掰也掰不开。你看……” …… “吴妈,你去休息吧。” “我今晚值夜,就你们大卧室里。” “不用了,您忙了一天,一定很累,晚上交给我,放心好了。” “这……我看,我你们卧室旁边小卧室睡一宿吧?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立马叫我。” “……好。不过应该没事,你大可以安心睡一觉,这段时间恐怕你要有得忙了。” 吴妈小心观察了一下顾双城神色,好像并没有因为小衣服而像上次那样……她放心点点头,“我先去小卧室。你先吃个夜宵吧,晚饭没吃吧?” “是。”顾双城走到餐桌旁,全都是暖胃菜肴,她喝了一碗浓粥,吃了两碗饭,饭后就慢慢走回卧室。 卧室里早就收拾妥当,甚至闻不到一丝血腥味,窗帘拉得整整齐齐,顾双城松开围巾,望着帷幔里,躺那里言战,她吸了一口气,转身去浴室淋了个澡。 换上宽松睡衣,顾双城缓步迈到床边。 透过帷幔,顾双城能清晰看到躺被子里言战,她看了一会儿,便弯下腰来,拨开帷幔,轻轻跪坐床上,掀开被子—— 言战手上紧紧攥着一件小裙子,是格子裙,纽扣有些松了。 顾双城盯着这个小裙子,她对这件裙子还有一点印象,好像是有一次她成绩从倒数变成前十八名,言战特意给她量身定做。 她抚摸着这件有些褪色格子裙,也抚摸着言战温热手,后,她慢慢低下头去,吻了吻言战攥紧手,从大拇指,到食指,到中指,到无名指,到小拇指,到手背,逐个吻过之后,顾双城又吻了吻言战手心。 睡梦中言战不为所动,她依旧攥着不放,顾双城耐下心来,又开始舔|弄她手,从手心,到手背,到小拇指,到无名指,到中指,到食指,到大拇指,仿佛那些唾液成了润|滑|剂,言战僵攥手开始逐、渐、松、开。 顾双城闭上眼睛,睫毛微颤吸|吮着言战每根手指,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她吸了一下又一下,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言战已经松开了手。顾双城轻轻拿出那件小裙子,又拿手里,对着灯光观察了许久,倒是没有染上血迹。 把那件被言战攥得温热小格子裙叠好,顾双城将它放到床边柜子上。 言战并未醒来,顾双城又用自己睡衣擦干她手上唾|液,掀开被子,顾双城把灯光又调得暗了一些,她侧卧着,靠枕头上,抚摸了两下言战睡脸。 就这么看着看着,她很就睡着了。 天还没亮时候,言战就醒了,她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是顾双城怀里。 微微抬头看一眼,言战露出了一个松软可口微笑,顾双城抱她姿势很讨巧,完全没像平时那样,将她完全压身下,胳膊腿啊跟树蔓似缠着她不放,她现是那样轻易,就完完全全抱住她,让言战觉得,她整个人就她怀里,哪儿也去不了。 “……”言战嘘了一口气,她费劲挪动了一下双腿,拉开顾双城手,她半是踉跄抬起上半身,吻了一下顾双城唇。 吻完以后,她极其缓慢挪动自己身体,极其缓慢从床上下来,佝偻着腰,走向洗手间。 拿马桶刷撩开马桶盖,僵着腰,缓慢脱下内裤,姿势别扭站马桶旁,细细哗啦声飘过,言战捂住肚子,尿完之后,她大腿内侧都湿了。她嘘了一口气,“嗯……” “……”顾双城站言战身后,她拽了一些绵软厕纸,言战是先看到她长手,再看到她人,“你……干什么?!” “别动。”顾双城蹲言战屁股后面,一下一下帮言战擦干净那些淋漓而落尿|液,言战尴尬发现,连睡衣裤子也被浸湿了。 言战不好意思回头,就只好盯着被她淋湿马桶圈,良久,顾双城擦完了,就说:“你现不能洗澡,我去拿内裤给你换,先站着别动。” “哦。”言战俨然沦落为一个生活无法自理老不死,她等了一会儿,顾双城拿着内裤,“我帮你换,你扶着我肩膀,你不能弯腰,对不对?” “嗯。” “好。一步,两步,三步。脱下裤子。” “顾双城嗯……” “好。四步,五步,六步。脱下内裤。”顾双城仰起头来,冲言战笑了笑,言战刮了刮她鼻子,“一步,两步,三步,穿上内裤。” “慢一点。” “好。那,四步……五步……六步……穿上裤子。……好了。” 言战转过身,两人望着彼此。 “牧师错过时间,就会离开,是吗?” “我和他说,我们婚礼押后。他说可以。” “那给我托着婚纱小男孩和小女孩呢?” “我给了他们一罐蓝莓酱,他们答应,等我们正式举行婚礼,他们还会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他们想看美丽娘子。” “哈……噢,我现可不能笑。” “周先生和周太太现住果果那里,你想不想见他们?” “暂时不要,我怕阿玲会……”言战吸吸鼻子,她摸摸顾双城脸,“你晒黑了,也瘦了一点。” “你变白了,脸肿了一点 顾双城捏了捏言战耳朵,“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你了。” “我也这么觉得。” “我想抱你到床上去,可以吗?” “不可以,伤口会……裂开。” “那我扶你。” 言战点点头,“伤口不是很深,没有大问题,主要是撞到腰了。” “嗯。”顾双城低着头,言战盯着她脸,两人极其缓慢来到床边,言战极其缓慢躺下去。她靠枕头上,顾双城坐床边,“天亮了,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做。” “我现要吃药膳。吴妈知道,你坐这里陪我吧。” “陪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想这么看着你。我好想你。” 顾双城凑过去,吻了一下言战额头。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瓶指甲红,说:“我给你擦脚趾甲?” “别像平时那样挠我痒痒……” “嗯。”顾双城抿了一下唇,抬起言战一只脚,认认真真给她涂指甲红。 言战看着顾双城脸,她手不自觉握了两下,“?!!……我,那个……那个……哪儿去了?”言战被子里找了两下,顾双城低着头涂脚趾甲,回答道:“我给你叠起来,呐,放柜子上,看见没有?” “…………双城,我……”言战看到那件小格子裙确实被叠得好好,放柜头上。 “还疼吗?”顾双城安抚看了她一眼,又冲她明媚笑了笑。 “……有点。”言战低下头去,双手握一起。 顾双城安静涂脚趾甲,言战也安静看着自己双手。 “双城,你还没吻我呢?” “不,我吻了你额头。已经吻了。”顾双城说。 “嘴唇。”言战张张嘴,重重发出了这个字节。 “嗯?” “嘴唇?”言战嘟起嘴巴,把舌头微微伸了出来,顾双城松开言战脚,像个猎豹一般缓慢爬上言站身体,她双手按言战枕头两侧,低□子,吻上她唇。 两人轻轻接吻,直到门被轻轻推开—— “……三小姐,双城小姐……”如锦尴尬站门口,顾双城立即坐到言战身后,充当她靠垫,对如锦说:“你一会儿再进来。” “好。” 门又再次合上,两人相视一笑。 言战靠顾双城肩膀上,顾双城抚摸她侧颈,两人就这么静静依偎了一会儿。 “我叫如锦进来了,我帮你洗脸。” “……”言战捂住顾双城唇,顾双城握住她原先紧攥着小格子裙手,“怎么了?” 言战扁了扁嘴,她吸吸鼻子,摇头鼓起两腮,顾双城掀开被子,加贴近抱住言战,轻拍着她后背说:“言战,不怕,不怕了……没事了……” “唔嗯……” “我允许你流泪,但不允许你发出声音,你可以心里默念我名字,要不然你掐我、拧我也行。好不好,嗯?” 言战打了一下顾双城胸口,她不甚利索抱住顾双城腰,不再抽噎,不再呜咽,只是默默流泪。顾双城静静吻着她发线,轻轻呢喃着言战名字,轻轻对言战说,别怕,我呢,言战,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末日。< 134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到年底了,网络上一些知名视频网站开始盘点本年度具影响力视频,主要根据点击率、争议性、话题热门程度来算,也举行了不少网友投票大型活动。刚开始票数多是本年度三位一线明星绯闻,但视频刚出锅,就一路热气喧腾成为主流视频网站热门tp n1 鼠标点击了一下视频,缓冲几秒之后,当天警局门口那混乱场面就如同场景重现,有热心网友剪辑了各大官方电视台视频,后拼了一个完整版,足足有十六分钟,有很多“不可思议”近镜头拍摄,能比较清晰看到言战受伤后脸上表情。 言战坐床前,手中鼠标又点击了另外一个视频,她啃了一口苹果,这个视频比较短,只有六分钟,标题全是表情符号,缓冲了一下,视频开始播放,恰巧是当时言赋撑着受伤腿,咬牙抱着她上救护车情形。 瞟了几眼视频下面评论,不少网友都挤眉弄眼称赞着,真是“姑侄情深”啊,言赋,你就娶了你姑姑吧~~ 叉掉视频,言战又网上游荡了一会儿,多数评论大概都是克里斯粉丝说话,对于言战谩骂随处可见,认为言战活该被捅了一刀比比皆是。 言战啃掉苹果,顾双城推门进来。 “还不起床?”这已经是言战受伤后第四天了,顾双城每日伺候着言战吃喝拉撒,二十四小时陪她身边。言赋照常上班,言式微照常社交圈里如鱼得水,成日里参加各式各样宴会,并宴会上一律嘲笑着言战只是受了点儿小伤就让那些媒体成了无头苍蝇!弄得上流社会太太小姐们都摸不清言战到底是真伤还是假伤。言齐和二夫人第二天时候就来言宅探望过言战了,二夫人见到言战似乎煞是紧张,说错了几句笑话,阿玲和周世轩言宅住了一晚,其余探视者都是顾双城接待,言战并未露面。 “你好烦哦。让我起床干嘛?” “花园搬来了很多鲜花,我推你出去看看?”顾双城端着洗脸盆走过来,言战扬起脸,顾双城用热毛巾给她擦了几下,“手洗一洗。” 言战把手伸进温热洗脸盆里,搓了两下,顾双城擦干她手。 “把电脑关掉。” 言战关掉电脑,顾双城把轮椅推过来。言战皱皱眉头,“你不是要带我去看园子里鲜花,是去复查,对吧?” “是。你真聪明。” “我不去医院!”言战皱着鼻子说,顾双城哄道:“我特地帮你联系了一位很好医生,你必须去一家私人诊所进行复查,反正我陪你身边,不会让医生吃了你!”顾双城从吴妈那里得知,自从她入狱后,言战就再也没去过医院,顾双城觉得这话很愕然,言战又不是小孩子,专等着她出狱后带她去医院?她记得以前言战还是愿意去医院,顾双城又从阿玲那里才知道,一个叫言战女人当年就是去了趟医院回家后才发现她捧手心里一个叫顾双城小女孩因杀人罪被警察带走了!自此之后,她就十分抗拒去医院,手术要家里手术,看病也是家里望闻问切。于是她又细细问了小贾一番,结果让人瞠目,言战这五年,是真未踏入医院半步。就连近一次做身体检查也是让医生来家里做得。 “不能让他来家里吗!” “言战!”顾双城把轮椅推出来,“不听话,打你屁股咯!” “哼嗯!”言战瞪着顾双城,顾双城也瞪着言战,瞪着瞪着,顾双城就软声说:“听话啊。嗯?” “……”言战鼓了鼓两腮,她张开双臂,顾双城弯下腰来,将她抱起来,小心放到轮椅上。“要加个垫子吗?” “这样挺好。”顾双城推着言战出来,到楼梯口时候,陈管家走上来,两人把言战抬了下去。 “老陈,那两盆龙舌兰,是谁送?我看客厅里,原先没有这两盆。”言战问。 “是刚送来吗?”顾双城也问。 “是云宅管家送来,说是云总自己养。” “?”言战轻触了两下那墨绿叶,“管家来,没说别?” “没说。” “好啊,我都坐轮椅了,他就只送俩盆栽给我!可饶不了他!双城,把手机给我。” 顾双城把手机拿给言战,“这可是他自己养。” 言战拨通了云中天号码,“嘟”了一下便被他接起来,“……好多了吗?” “我好得很。今天要去复查。我可算是休了一个小长假呢,谢谢你龙舌兰。” “那就好。” “……”言战眨了一下眼睛,“你语气比我这个被扎了一刀人,还要没力气?” 云中天只觉得绷了几天心弦稍稍放松下来,没听到言战声音之前,他觉得自己会有很多话和她说,听到之后,反而就忽然无话可说。罗可欣和丽莎一起去言宅探望言战时候,云中天没有去,他忙于云氏满目疮痍欧洲市场,也忙于自己躺病床上双目紧闭父亲。 “你去哪家医院复查?” “……”言战问了一下顾双城,回答道:“吴定慧女士私人诊所。” “这么……是么。”云中天思忖片刻,“我父亲也那儿。” “云老爷子怎么了?” “你去探望他一下吧。我会告诉保镖。” “……你大概很不好受。真难得啊,能看到云总气息奄奄样子。” 那头云中天低笑一声,“我定个位子,晚上一块吃个饭吧。” “嗯。”言战挂了电话,顾双城开口问:“能走了吗?” “久等了!”言战心情颇好刮了一下顾双城鼻子,顾双城推着轮椅,缓缓出了大门,走进园子里,沿途女佣们皆是一脸安心喊道,三小姐,下午好,言战亦笑着应过去。 上了车,言战又问:“老家怎么说?” “三位叔公有些生气,那补品都堆成仓库了。其余倒是没什么,都盼着你早点把那事儿给平了。”顾双城抽出手帕,擦了擦言战鼻尖和额头细汗。 “什么事儿?” “你说呢?”顾双城捏了一下言战脸颊,又亲了一下她唇,对司机说:“开车吧,慢着点儿。” “这得看人家克里斯闹没闹够,他要是没闹够,我这回挨刀,下回挨枪子儿,再下回挨大炮!” “你怎么这么没心呢!那一刀是戳进狗肚子里了!你还笑出来!?”顾双城把言战搂怀里,又不敢像平时那样拧她几下解气,后只好咬住她唇,撕扯了片刻,言战倒是笑得欢了,她推拒着,微喘道:“被人捅一刀多稀罕呀,何况是我言战被人捅一刀,那就稀罕了!” “你!” “别咬啊,再咬我嘴唇就被你吞下去了。”言战慢悠悠闭上眼睛,靠顾双城肩膀上,轻轻说:“到了叫我。” “……”顾双城无奈笑了笑,车行百里便停了一处雅静闲逸小石林外,司机见到了诊所后门,就转过头冲顾双城小声提醒了一下,顾双城言战耳边轻轻唤道:“到了……起来。” 言战眯缝着眼睛,继续装睡,顾双城舔了两下她眉头,“到了、起来。” “我睡着了。”言战说。 “真睡着了?” “嗯。”言战话刚落音,顾双城就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言战轻叫一声,“真轻啊。”顾双城言战耳边叹道。 “……”顾双城把言战从车上抱下来,言战睁开眼睛,入眼全是青葱低矮常青树,个个被修剪精神灵气,像是一个个刚从宴会上回来绅士。小石林高处伫立着几只黑色鸟儿,它们一动不动盯着被顾双城抱怀里言战。顾双城每踏一步,抱得就紧了一些,顾双城问:“这样抱着,疼吗?” “有点疼,别抱这么紧。”言战打了个哈欠,那些黑色鸟儿依旧注视着这个脸色苍白女人。 这恍若春日阳光里,言战把半张脸都埋进顾双城脖子上松松垮垮系着围巾中,那鼓起来、一圈又一圈围巾,既温暖又染透了顾双城身上气味,熏熏然,言战当真舒服打起瞌睡来。 六个保镖分别站两人身前、身侧和身后,这小石林看着不大,可真要穿过去直入诊所内,还是费些脚力。顾双城低头一瞧,言战侧脸拱入绒绒围巾里,小鼻子、小嘴巴都瞧不见了,眼见着是真睡上了,她轻唤一声,言战果真没理会她。 言战是半眯着眼睛,模模糊糊地,她能瞅见小石林里那些树影花枝,还有那些站定不动黑色鸟儿,介于睡着和醒来之间,一些从肚子上伤口窜上来痛感缓缓流入言战开始变得温吞脑子里,她半睁开眼睛,似是睁开右眼瞧了一眼…… 言战?醒醒,言战? 言战听见言忱唤她,甚至能清晰感到言忱温暖而粗糙指头她脸上轻揉,她睁开了眼睛,言忱就近眼前,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单薄瘦小孩子,而言忱仍是大人样子,言忱抱着她,喋喋不休说着。 大哥,你又来找我玩吗?可是我不能陪你玩,我受伤了,现要去复查。 如果你是我怀里,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没人能保护得了你,唯有我。 我不再是个孩子了,大哥。 不,你是个孩子,你一直被顾双城所蒙骗,她是个骗子,彻头彻尾骗子!言战,跟我走,好么? 大哥…… 言战想要推开言忱,却发现自己确确变成了一个小胳膊小腿孩子,她咬了一口言忱手背,从他怀里跳下来,落冰冷地面上,言战低下头,又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她和言忱站望不到头冰原里。 冷风猎猎吹拂着言忱墨黑色短发,他轻抚似拍了一下言战头顶,说,看着我,言战。 言战不确定看向此时双眼含泪言忱,又堪堪后退两步。 看着我,言战。 言战知道这一定是个梦,言忱从未像这梦里这般被脆弱腐蚀到难以分辨面目。真实言忱,真实言忱……言战恍然发现言忱脸就贴她脸上,她能确确实实闻到言忱身上雪茄味和白兰地味道。言战半是惶恐半是留恋拥住言忱,怀着一份侥幸希冀,她真有些希望言忱还人世。 我很想念你,言战。非常想念你。 除了我妈妈之外,你是我重要家人。你并不仅仅是我家人,你还是我这辈子好朋友、伙伴。我总惹你发火,让你担心、为难和无奈,然而你却不遗余力只为让我成为优秀商人。 言战每说一句,那黑钻般眼泪就一颗一颗从言忱眼眶里滚落,言战也不自禁哽咽起来,断断续续说,无论你是生是死,我都将忠于我允诺,你事业就是我事业。我发誓。……所以,求你,求你,别再折磨我,我要和双城一起。 她是个骗子!彻头彻尾骗子! 不,不是!她不是! 她是个骗子!彻头彻尾骗子! 不,不是!大哥,她不是!她爱我,就像我爱她那样! 那么,为什么你不敢睁开眼睛看看她? 我敢! 那就睁开眼睛啊?看看她,看看你顾双城,究竟是什么样子?现! 言战立即转过身去,朝冰原那一头跑过去,喊着,够了!我要离开这儿! 没跑多久,言战就浑身无力坐倒地上,言忱从冷雾中缓缓走过来,他轻而易举将言战抱起来,言战泄气捶打着四周冰冻空气,吼道,我要离开这儿! 跟我走。 大哥,我不会跟你走。你已经死了。 那就……和我……一起…… 还没等言忱说完,言战就重重咳嗽了一声!霍然地从梦境中挣脱而出! 突兀而又沉重咳嗽声吓坏了正抱着言战下台阶顾双城,言战痛苦呜咽一声,顾双城连忙凑到她眼前,喊道:“言战?言战?看着我,看着我。” “我不能和你一起死,不能,不能……咳咳!咳咳!”含糊不清一些字从言战口中蹦出来,她睁开濡湿眼眸,顾双城焦急脸庞映入心房,刚才似乎已经停止跳动心脏又恢复了跳动,言战猛然清醒,她张张嘴巴,四处看了看—— “我们现到一楼去复查。这是vip区,没有其他病人。” “我睡了多久?”言战问。 “十四分钟。” “……”言战抓了一下顾双城胳膊,“放我下来。” “你双腿发抖。”顾双城想用自己额头贴一下言战额头,言战却立即侧过头去,肯定道:“放我下来。” “你……又梦到了言忱?” 言战诧异看向顾双城,“……” “他想拖你下地狱,是吗?我问过言赋,他说从警局出来时候,你确实非常心不焉,才会让那个女粉丝有机可乘。” “……别再说了。” “他梦里都说了什么?” “顾双城!” “你让他从梦里出来和我争?只敢梦里和我争?” “你胡说什么?!” “是。我确实胡说。你我怀里,而他却能轻而易举钻进你梦里,让你像个可怜巴巴白老鼠一样发出怪诞咳嗽声!该死,我刚才差点被你吓得……”顾双城看向言战被眼泪晕染眼眶,她顿了顿,“我尊重死者。” “放我下来。” “不。”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我不!”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不!不!” 恰似梦境中抱着言战不停向冰原另一头走去言忱,言战张大嘴巴,就这么怔怔望着不肯放自己下来顾双城,她停顿了几秒,争执不下间,她竟然从顾双城脸上看到了几分肖似言忱影子,她再次吼道:“放我下来!我知道我做什么!我知道!” “…………” “别碰我!”言战一只手捂住了左眼,另外一只手用力猛推着顾双城,“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不,不,不,不,不!!!!” “别碰我!”言战像是梦里咬言忱手背一般,咬了一口顾双城手背,她双脚软趴趴踏地上,靠着诊所里淡白色墙壁,认真比划着手势,说:“别碰我。别碰我。” “……” 顾双城不再说话,言战微微颤抖身体就这么靠冰冷墙壁上,她微微向后缩去,就是不肯靠近顾双城半分。 她从脚到头望了顾双城一眼,视线又她戴着黑色手套双手上停了一下就顺势低下头去。 “我有点不舒服……”言战恳切望着地面,又加了一句,“是真不舒服。” “……”顾双城知道言战复原不错,但是睡眠极其不好,半夜里总是出冷汗。 言战静默靠墙边,双手捂唇间,偶尔哈一口热气,倒真像个刚从冰原里走出来人。 顾双城也感觉到一丝凉意从走廊窗户里钻进来,她脱下手套,用双手不停揉搓着自己脸,不时望一眼言战。她不想无端违逆言战,让她这副病颤颤身体再因为愤怒而摇摇欲坠,顾双城望着言战,言战则望着冰冷地面。 这走廊上虽说没有其他病人,但是有护士走动,有护士一眼就认出了言战。她们议论言战是不是恋|童|癖时,顾双城看到言战手指不自觉动了一下。 那苍白手指如同折翼雏鸽,纤纤一动。 当第五个护士经过时,言战抬起头来,冲那个护士笑了一下。 “真是言战……”那位护士微微怔住,唏嘘低声说。 “……”言战随即看向顾双城,“我们去复查,现就去复查。” 顾双城没有抱言战,言战也没让顾双城抱她,接下来做检查时候,言战都是自己缓慢走来走去,顾双城面无表情站言战身边,她无从得知言战刚才究竟梦到了什么,而言战显然不想对她多说半个字。 “言小姐,恢复很好……”医生笑眯眯说着,言战点了点头,心不焉听着医生说话。顾双城听医生说得差不多了,就推着轮椅走进室内。言战大约是检查过程中确走得有些累了,就半是顺从坐到轮椅上。 “我自己来。”两人出了诊室,言战抬头看向顾双城。 “什么?” “我自己来,反正这轮椅是遥控。把遥控器给我。” “……”顾双城立即把双手伸进轮椅后面袋子里,学着孩子找玩具不耐烦劲儿,捣腾了半天,才把遥控器扔到言战手里,“给你。” “谢谢。”言战拿着遥控器,顾双城摊开双手,建议道:“言小姐,我先回家?” “……”言战低着头,摆弄着遥控器,她犹豫了一下,“你先回家吧。” 顾双城眉头瞬间凝住,她没想到言战真会这么说!!她张了张嘴,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来回走了三下,猝然开口道:“我根本抵不过言忱给你一个噩梦吗?!!!” “这不是你原因,也不是我大哥原因,我只是……” “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 “你眼睛可不这么说。” “去吧,回家去!我晚上会回去吃饭。” “……”顾双城摇了摇头,她转过身,大踏步离开病房。 言战盯着她背影,张了张嘴,可就是叫不出她名字来,有什么噎她嗓子眼上,让她万分……万分……言战一只手抚住额头,对保镖说:“我们去云老爷子病房。” 保镖们点头,一行人上了电梯,到了三楼,一位年轻漂亮护士已经等电梯口,她笑着说:“言小姐,云老先生病房这边31室。” ——“叫护士把我父亲病房里花儿都搬出来吧,一溜排花,看得人眼花缭乱。”云中天正去吴定慧女士私人诊所路上,车窗外天色已经渐入黄昏,他估计言战已经复查完了,便打了个电话给护士长,“是,言战言小姐会去探视我父亲。她过来了吗?哦,还没有?”云中天看了一眼手表,再复杂复查也应该做完了,“那就麻烦您打内线提前让护士告诉她一声,我父亲病房四楼47室。我忘了和她说了,这会子她手机也打不通,可不能让她敲错门。好,好,再见。” 云中天把车停路边,正好赶上下班高峰期,条条马路都是寸步难行。他立刻拨通了保镖电话,吩咐道:“言战若是来了,别让她呆太久,省得她难过。探视完了,你们和言家保镖一起,把她小心护到,就说,我那儿等她吃晚饭,一定得赏我这个脸。这边太堵了,我去不了医院了。” 吩咐完之后,他又再次拨打言战手机,可那头依旧无人接听,望着愈黑愈沉暮色,他心没来由揪了两下。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乐。 李小海,你昨天叫我加我看到了,但我身体不舒服,管我真很想干。 有一位叫痒读者,也许还有一些其他读者,觉得我哪些台词或描述有些翻译体话,嗯,我想说,我本人难过伤心或者和亲密人说话,或者用心向我意人表达一些事情和感情时候,我自己本人说话就是那样。这一点,我自己也注意到了。可能我回过神来,会觉得那样挺娘,挺……反正我自己不太喜欢自己那样,有点别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那刻,我就会那样表达,包括和意人吵架。 可能因为我个人习性,导致文章里有些句子会成这样,不知道那样算不算翻译体,痒、单色,你能指出来有哪些台词和段落是那样吗?< 135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嗑嗒”一声,护士打开31病房门,言战向安静病房里看了一眼,又对保镖们说:“我自己进去,你们外面等着吧。” “言小姐,我推你进去吧?”女护士笑着问。 “好,谢谢。” 31病房或许是整个三楼大病房,大到让言战觉得有些空旷,她侧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画,说:“这幅画是真品?我十年前拍卖行还有幸见过。” “是,言小姐,当然是珍品。我们诊所内大部分画品都是吴定慧女士私人珍藏。” “原来如此。” 那护士放慢脚步,推着言战走向内室。 轻轻一嗅,言战闻到了一股淡淡香味,她问:“什么味儿?” “……是很好熏香,闻着闻着,你就能……”护士走到言战跟前,掀开了碧玉镶嵌玉帘,言战眼前一暗,细细一瞧,内室里仅有一张空床。 ——保镖们恭敬站门外,偶尔贴着微掩病房门听着里头动静。病房里挺安静,离病房近走廊上,几个忙碌护士觉得这几个人高马大保镖真奇怪!站31这个空病房外干什么呢? ——“……”护士缓缓走到病床旁,她弯起嘴角,有些拘谨转过身去,她认真看了言战一眼,睫毛微颤,像是有些激动说不出话来。 言战也弯起嘴角,她立即转过头去,轮椅刚一动!护士就从床上拿起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前门和内室就直直升出一扇门,牢牢阻断了言战呼救。 “……”言战后退了一些,她双手交握,认真看了护士一眼。 “你好。”有些沙哑男音落地,言战心立刻“咯噔”了一下,她难以置信望着护士,回应道:“你好。” “别用那样奇怪眼神看着我,别忘了,我可是个拿过影帝演员。” “我当然知道。你现扮演是护士吗?你演得非常好。真是一位相当年轻漂亮护士,男士们会为你着迷,女士们会为你侧目……你非常美。” “能像现这样坐下来,和你说会儿话,可真不容易,言总。”护士坐床上,又眨了两下眼睛。 “是很不容易。”言战点了一下头。 ——云中天调转车头,从小道向开去,开到半道上,他又忽然踩下了煞车。犹豫了几分钟,云中天还是调转车头,向私人诊所方向开过去,他忽然想起来早晨克里斯前经纪人说克里斯从医院层层监护下跑出来,到现都没找到人哪儿! ——“我来向你道歉。”护士走向言战,“我为我那位粉丝向你道歉,她刺伤了你,这真是非常不理智行为。我真很抱歉。” “……”言战抿着唇,“杨谊,如果你一直为游轮上那件事情感到屈辱,那么我这里也向你道歉。我必须告诉你,当时我只是应酬,并不想对你造成伤害,任何伤害。”……杨谊徐徐半跪地上,他看向言战脸庞,并没有答话。 言战就这么僵直着身子任由他看着,直到杨谊手轻轻握住言战手,恍若无声说:“我想念你,非常想念你。” “你说什么?” “我想念你,非常想念你。”杨谊温顺靠言战腿上,侧脸贴言战手心里,“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我妹妹。我很想念她,非常想念她。” “我能理解,她是你唯一妹妹。可我们长得一点也不像,你为什么看到我,就想到她?” “因为你是我妹妹唯一爱着人。那样忙碌你一定没办法注意到,宴会不起眼角落里,有一个其貌不扬小女孩,正满眼爱意盯着你看。为了能看到你,她可做过不少傻事。她很爱你,你知道吗?”杨谊忽然握紧言战手,“但你辜负她至死不变爱意!” “……”言战望着杨谊眸子里——那如火如荼盛开着得疯狂,瞬间绽放,又瞬间凋谢,热烈浅褐色偏执他眸底游曳飞舞,涌动成一汪汪辨不清中心涡旋,言战看得有些发晕,她张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杨谊已经掐住了她喉咙!“你变了!” “……” “你再也不是我妹妹爱着那个言战了!” “咳咳!克里斯,我曾是很多小女孩小时候偶像,但这并不代表她们爱我,她们长大后照样会嫁人!咳咳!” “你竟然和陈非那种没有脑子导演订婚了!” “……咳……”言战要咳嗽不出来了,杨谊瞪大眼睛,“你和早年简直判若两人!你和那些人同流合污!你也打着慈善招牌去做些伤天害理事情!轮船上,你和那些富得流油商人们一样,以玩弄别人为乐!如果我妹妹还世,你知道她会有多难过吗?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 “我……只……知道你妹妹叫杨喜……你能说说……关于你妹妹……”两滴眼泪从言战眼角滑落下来,杨谊松开了手,又认真问:“你真想知道,关于我妹妹事情吗?” “……”言战呛得又流下几滴眼泪,她重重点头,“我和你妹妹见过吗?” “……没有。”杨谊后退两步,他从护士服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擦了他自己额头上汗,言战看出来他双手颤抖,甚至于他全身,都颤抖……“我和我妹妹也是出自名门,可是我父亲一次海啸中死去了,我母亲也改嫁他人。” “所以,你电影中饰演豪门公子,总是十分得心应手,有时候,我都希望我侄子能像你一样,风姿倜傥,能言善赋,你甚至能说一口标准德语和俄语,你真非常了不起,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谢谢。”杨谊看向言战,“我母亲丢下了我们,然后我开始进入演艺圈,我妹妹那时候还小,所以,只能呆家里。……她房间里全是你照片,你报纸,你演讲录影带,我从未见到我妹妹那样开心过,只要她说起你,总是一脸笑容。” “……”言战认真看向杨谊眸,杨谊接着说:“你形象,你事业,你言氏那些出格举动,你一切,都能让我妹妹开心起来。” “如果她还世,也许我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言战说。 “但是她死了。”杨谊冷冰冰笑着说,“她死了!!!” “……”言战用力呼吸了一次,腹部伤口好像被撕开一般,疼痛像个活蹦乱跳刺猬,开始言战身上爬行。 “她葬礼无人参加,因为她没有朋友。”杨谊从袖子里轻飘飘拿出一把短刀,言战吸了一口气,那短刀做得十分精巧,刀刃蹭蹭亮,刀柄上是曼陀罗花纹簇拥着三颗冰冷菱形蓝钻。杨谊站起来,走到言战身前,居高临下望着她,以近乎神父口吻说:“言战。如果你依旧是当日言战,那么我不会这样对你。” “她过世前,有什么想对我说话吗?” “……”杨谊将刀刃贴言战侧脸上,轻轻划动着,“她说……”杨谊骤然握紧刀柄,“她想见见你。……现,我就送你去见她!” “!”言战向后仰过去,轮椅倒地上,杨谊一刀扑了个空,他看向言战,“原来你也怕死。” “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言战喘了几口气,一些鲜血开始从她腹部伤口里渗出来,她厚厚呢子大衣是敞开,里头毛衣已经被染上一朵静静绽放血花。 “……我讨厌你。”杨谊顿了一下,伸出手去,把言战结结实实抱起来,他额头抵着言战额头,又重复了一遍,“我讨厌你。” “……讨厌我人很多,想杀死我人也很多,但是你,是让我想不明白。”言战用力捏着杨谊后颈,迫使两人鼻尖抵一起,言战望着杨谊眼中泪水,恶狠狠喝道:“明明是你要杀我,为什么你要流泪!” “我妹妹至死,想要见到人,依然是你……”杨谊又笑了笑,将言战轮椅扶正,“坐下吧。我这就告诉你,我妹妹是怎么死。” 言战拭去他眼泪,那明晃晃短刀就横两人之间,杨谊一滴眼泪就顺着刀身滴落到地毯上,危险气息近乎淡化,言战约莫能嗅见丝丝温情……关于这对兄妹温情。 “没人愿意和我谈起我妹妹,确切说,没人认识我妹妹,所以她死后,没人可以与我谈论她。我经济人只我基本资料里,写着幼妹早夭,粉丝们同情我,没人提关于我妹妹问题。我取得了比别人多十倍成绩,但我只想和我妹妹分享。无论我贫困时,还是我富裕时,我健康时,还是病弱时,我都给予了妹妹所有爱。” “你是个好哥哥。就像我大哥一样。” “可为什么我所有爱加起来,都抵不过你言战一个笑容!!!”刚才还杨谊眸中脉脉流动得某些记忆片段又纷纷破碎,如同洒落黑雪积成冰川,他低声一叱!万丈冰棱都冲着言战而来,言战无言以对,小孩子对偶像喜爱总是莫名炙烈。 “……”杨谊再次握紧短刀,“她至死,想要见到人,仍然是你。” “……”两簇不加掩饰爱意从杨谊眼中直直冲出来,他眼底深处,言战看到了那个满眼纯真、只有十三岁小女孩——杨谊,不知怎么,她觉得此时杨谊有些亲切,言战嘴唇微颤,“……你妹妹,是怎么……死?” “他杀了他妹妹。”顾双城冷漠声音窜入耳畔,言战费力转过头,顾双城掀开玉帘,缓步走进来。她没有看言战,只是盯着穿着护士服杨谊看,“杨先生,你杀了你妹妹。” “我没有!”杨谊吼道。 “……”顾双城笑了笑,“你爱你妹妹,如妻子般爱着她,宠着她,给予她一切。然而某一天,你忽然发现,她爱上了……言战。”这话分明是冲着杨谊说得,顾双城却觉得自己像是对着言忱说这些,“你不允许她爱上言战,你妹妹死前,你已经开始电视台幕后工作,且收入不菲,可你妹妹就是那时候过世。没人认识你妹妹,是因为,你一直把她囚禁一个没人知道小公寓里。” “住嘴!住嘴!” “别再冠冕堂皇找言战麻烦。你和你那位失去理智女粉丝有何不同。杨先生。”顾双城大步走过去,言战心跳已经失速,“要是我姑姑与陈非导演订婚这么让你愤怒,那么我会量拆散他们这对佳偶。” “……滚开!滚开!”杨谊一把抱住有些昏昏然言战,刀刃直指她太阳穴,“你给我站那儿!别动!” 顾双城看向杨谊,“杨先生。你杀了你妹妹,现还想让我姑姑给你妹妹陪葬,全天下好事都让你摊上了,这可不成。” “……”杨谊看向顾双城,“……你……你……你是怎么知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顾双城坐轮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雪茄,“抽个烟不介意吧?” “你是怎么知道!!” “其实说来也很简单。庭审期间,法庭是有录像,我没事时候就会看看庭审中录像。”顾双城点燃雪茄,吸了一口,好整以暇说:“我姑姑说对,你是个很好演员,演技非凡,但是我曾经见过比你演技好……一个男人。” “巧是,这个男人也深爱着他妹妹,为了他妹妹,他近乎不惜一切。我不了解这个男人,我不熟悉他,但是我熟悉他眼神……而你,杨谊,你谈论起你妹妹眼神,几乎和他如出一辙。” “……没有人知道。”杨谊抱住言战,“从没有人知道。” 言战轻咳一声,从进门就闻到熏香已经扰乱了她神智,她听不清顾双城说什么。顾双城吸了一口雪茄,吐了一个大大烟圈到言战脸上,她笑着说:“杨谊,你不是要杀了言战吗?动手啊。” “咳咳!”被雪茄烟雾呛到言战重重咳嗽一声,她一阵头疼,用全力看向顾双城,伸出手去,细若蚊蝇呢喃道:“救我……救我……” 杨谊沉浸过去,他愈发“深情”拥住言战,“从没有人知道,从没有……” ……眼前逐渐昏花,言战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棉花海里一头小白鲸,身体缓慢下沉,海水漫过膝盖,漫过腰间,漫过胸口,漫过嘴唇,终淹没头顶,她很就沉到底部软绵绵海藻上,人事不知了。 “言战……言战?”顾双城蹭着言战脸庞,“言战?醒醒?” “……”当言战睁开眼睛时,她第一眼就看见了顾双城灿然一笑,“我们小阁楼里休息呢,言小姐。” “……”言战张开干涸嘴,顾双城喝了一口温水,抬起言战下巴,舌头立即顺着唇口游动进去,言战咽了两下,顾双城吻了两下言战唇,“你和云中天约这里吃饭,你休息好了,我就推你过去。” “……杨谊呢?” “交给我吧。”顾双城扶言战起来,跪地上,从鞋盒里拿出一对高跟鞋,低头替言战穿上。 “告诉我?嗯?”言战摸摸顾双城耳朵,“我晕过去以后,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应该是我没把他怎么样才对,我言战……顾双城如此好笑腹诽着,。可脸上表情倒是万分严肃,她谆谆而谈,“他是名人,我是你这个名人背后女人,我们做事可不能那么野蛮。所以绝对没有流血,没有牺牲,也没有暴力。” “没有惊动医院吧?吴定慧女士近年来一直从事着儿童慈善事业,所以杨喜事情……” “当然不会惊动医院。”顾双城揉了两下言战脚腕,“踢我一脚试试?看看这双高跟鞋合不合脚?” “顾双城!” “是,我这儿,言小姐,您有哪儿不舒服吗?”顾双城立即站起来,她冲言战娇嗔眨了一下眼睛,又以魔术师架势掀开了盖言战身上厚毯子,低头从系着淡色蝴蝶结大礼盒里拿出一套冬裙来,“我来帮你换衣服。” “杨谊呢?!!” “你和他一见如故吗?还是你晚上也请了他一起吃饭?你真是个不可思议女人,和要杀你人,还能一本正经聊天和赞美对方,知道我躲帘子后面有多着急吗?”顾双城瞪了她一眼,“而对于救了你我,你竟然对我不冷不热、凶神恶煞!” “双城……我……” “吻我?”顾双城嘟着双唇,言战只好吻了她一下,即刻又问:“告诉我。我可不想这次又闹得满城风雨。” “实际上,已经满城风雨了。”顾双城小心给言战穿上冬裙,她手言战腹部按压了两下,言战立即“嘶嘶”得痛叫两声。 “他企图杀了你。并且已经承认是他杀死了他亲生妹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现,这件事情,已经与你无关了。” 言战双手捧住顾双城脸,“管我不能全明白,但是……他真可怜……” “他是很可怜。”顾双城知道言战说得是杨谊,也知道自己说得是言忱。 “咚咚——”侍者敲了一下门,顾双城立即笑着对言战说:“瞧,云总已经等不及了。” “我差点忘了和云中天约好……你不是回家了吗?”言战凑过去,吻了两下顾双城。 “你以为我真会因为一个梦而和你发火吗?那就不是他可怜,而是我可怜了。”顾双城叹了口气,忽然又不甘愿狂吻住言战唇,将她压小榻上,狠狠吻了一通,吻罢之后又脖子上制造了一个小吻痕,“听着。下次不准再这样。听到没有?” “……嗯。”言战侧头一笑,“你手已经钻进我裙底,它还要去哪儿?” “它走错路了。”顾双城撤回自己手,将言战抱进轮椅,又缓慢推向云中天订下包间里。 包间儿门左右而开,云中天立即站起来,“……今天可把我也吓坏了,这个克里斯真是比他演绎任何一个角色还要疯狂。” “云总胆子就这么点儿大?那可不行,得养养才能拿出来见人。”言战笑着望向一桌素食,“还真是知道俭省!嗨哎,不过我现五脏六腑都将养,沾了荤腥就得罢工,这桌菜看得我很有胃口。” “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刀子都钻进太阳穴了!”云中天笑着摇摇头,顾双城也帮腔道:“云总说是呢,我姑姑就是没心没肺。去诊所路上我还说她心眼丢了呢。” “你们俩这样对待病人可太没有公德心了!” “行了行了,说话慢着点。”顾双城给言战系上餐巾,她又看向云中天,“云总,您也坐吧。” “坐。坐。不过,闹今天这出,也算是把那乱七八糟事情给了了。”云中天说。 “谁说不是呢。幸亏我姑姑事先得到消息说克里斯从医院逃出来了,所以就叫保镖们警醒着点儿,这才逃过一劫。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姑姑就特别怕兔子。”顾双城这么一说,言战端着白瓷碗手一抖,差点把碗摔地上,她后知后觉瞅了一眼顾双城,想到自己先前心绪烦乱时无端赶她离开,要是没有顾双城,她言战脑袋现就被杨谊割下来了,越是想,心里那些愧疚就莫名膨胀。顾双城权当没看见这些愧疚,继续往言战脸上贴金,“哎,云总,你说我姑姑怎么精明谨慎人,怎么就能着了杨谊道呢?真是天都看不下去了……” 言战苦下一张脸,顾双城笑了,云中天也跟着笑了。 席间云中天没提什么正事,言战也省得烦神,一顿素斋聊得都是吃喝玩乐、疗养进修等休闲话题,饭后云中天本来想送言战回去,顾双城也婉拒了,两人上了车,言战就打了个嗝,顾双城看笑话说:“云总请得饭就是香,你起码都吃了两碗多一勺呢。” “不吃也得揣着。真让云中天知道我伤筋动骨了,我看他非翻天不可。”言战困乏靠顾双城肩头,顾双城笑了一声,“人家巴巴绕过原配老婆来请你吃饭,就为了看你有没有动筋骨?说出去谁信啊?” 言战拱入顾双城大衣里,没再说话,呼噜呼噜,倒像是睡过去了。 顾双城拧了一下言战屁股,“你之前赶我走,也是要绕过我来和他吃饭,是不是?” “你说话啊?” “……不是!”言战仰起头,“不是!” “……”顾双城手指言战脸蛋上打滑,滑了半天,她笑意盈盈说:“、好、不、是。”顾双城瞪了言战一会儿,又将她拥入怀中,拿出毯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睡吧。哦,对了,医生说你伤口被挣开了,要重缝。” “什么?” “已经麻醉缝过了。你冲我瞪眼干什么?” “……哦。” “本来好了,这么一来,你又得休养些日子。” “也好。” “城里大概得乱一阵子,我们现去我买乡下别墅,不回言宅。”顾双城低下头去,言战脸上印满吻,拥抱一阵收紧,“睡吧。” 言战闭上眼睛,低低问:“那个男人是谁?” ……顾双城皱紧眉头,侧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后退迷离夜色,她知道言战那时候还没晕过去,她说得话言战都听见了,思索两下,顾双城回答道:“瞎编。” “……” 想着想着,言战就觉得顾双城编得真是绘声绘色,简直就像是真有那样一个男人存,她笑了笑,便悠悠入睡。 顾双城想起来……后,杨谊那满脸憎恨泪水,那憎恨就像是扎根他骨髓里,至死不变憎恨,让人毛骨悚然,以及他口中不停控诉般喊着,因为她爱你,所以我要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里下了今年第二场雪,各位要注意防寒防冻哟。< 136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因为她爱你,所以我要杀了你。 这句话钻进顾双城心孔里,直到翌日她醒过来,耳边还是回响着杨谊这句话。 乡下别墅早晨不似言宅,扑鼻而来田野气息已经从落地窗缝隙里钻进睡意沉沉卧室,顾双城打了个哈欠,言战仰躺着,就她怀里。 她就我怀里……顾双城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是,她就我怀里,再没有比这确切事情了。顾双城低下头去,言战唇瓣上印下一吻。 下了床,净手洁面,顾双城穿上一件淡橘色冬裙,她晃着脖子来到一楼厨房。 “哗啦——”一声,拨开窗帘,白色落地窗成了画框,原野里还打瞌睡花草树木成了自由涂抹油彩,那浮游于原野里浓雾遮住了通向这座别墅道路,连昨夜费力打开高栅栏也不见了,无端,这画框里别墅成了一刹那存幻影,无根而存,既没有出口,住这里头人不用出去,也没有入口,旁人谁也进不来。若是这清晨里,有人从这别墅园子外经过,如此雾绕云撩,怕也看不清这栋别墅是否真存。 这别墅是顾双城自己选得,依山傍水,是块安宁地。 静静站落地窗前,顾双城背影斜倚这偶然落入清晨画框里。 这画框里没有一丝明媚光线,除却顾双城身上那件淡橘色冬裙给它描上一些明亮。顾双城动了一下,她解开随意别发间发卡,随手扔流理台上。失去发卡束缚,顾双城头发丝丝缕缕披散到肩上,这些被言战揉抓了一晚上发丝个个蜷曲着,只有刘海毕恭毕敬覆顾双城额头。她微微仰起头来,深棕色眸子望向从落地窗顶端滑落水珠,那水珠一滴一滴向下,她视线追随着这些水珠,直到看倦了,她又凝望原野中翻滚浓雾。 笔直双腿微微交叉侧着,左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右手手臂,她睫毛缓慢眨动,好像思索什么,也好像什么都没想……言战扶着腰从楼梯口无声走下来时,看到就是这样溶进画框里顾双城。 落地窗上水珠不停滚落,也不停蒸发,愈显模糊窗户也愈显明净,言战望着那些水珠,总觉得是落地窗哭泣,就像个打输了小孩,哭着哭着又停了。言战索性坐楼梯口,就这么欣赏着这幅画——这抹淡橘色身影是她一个人!言战鉴赏半天,就只得出了这么一个评价。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顾双城立即就察觉到了,她微微侧头,言战立刻笑着说:“早安,顾小姐。” 顾双城没有回过头,也没有答话。但言战料想,她是笑。 迈着缓慢步子,从铺着白毯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及至近前,言战又有点不想靠近这幅画了,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瞧,顾双城背影都让她想……言战从未见过这样令她想要紧紧拥住背影,她近三十年来从未见到过这样背影,言战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又细细瞧了一会儿。 顾双城不知道这个女人她背后捣鼓什么,只能觉察到言战眼神热度。 从刚才言战端坐楼梯口看过去,原本只有一个背影画布上又多了一抹墨蓝色身影,只是这身影净是来回踱步,既不上前,也不退后,或许是琢磨什么。 前些天被开了一道口子言战时常觉得眼晕,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就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一切,她知道谁是谁,但真是看不清谁是谁,她也知道什么是什么,但真是看不清什么是什么。不过此刻,她肯定,自己能清晰看到清顾双城背影,就像是模糊世界里唯一清楚某样什物。 昨天让杨谊闹那一出,她整夜都拽着顾双城衣角,整个人疲惫至极,但偏偏睡不下去,半夜硬是拽着顾双城头发让她陪她说会儿话,后来也不知道说没说话,言战后只觉得拽着顾双城衣角挺丢脸,但同样,言战也不知道后来到底拽没拽了。言战眨了两下眼睛,又确定般望着顾双城背影,没话找话问:“昨晚,我拽你衣角了吗?” 顾双城没理会她,侧头睨了她一眼,又瞧了一眼两人之间六步远距离。顾双城就算没说话,言战也知道这眼神意思——站这么远做什么? 言战轻咳一声,她揉了两下自己腰,缓慢走上前去,又缓慢而崇敬轻抚顾双城肩膀,顾双城厌厌抖了一下肩膀,言战双手就被抖掉了,言战缩开双手,两只手交握一起,左手搓着右手,踮起脚尖,顾双城耳边讨好说:“让姑姑抱抱。” “……??”顾双城侧头深瞧了言战一眼,言战努努嘴,“抱抱嘛。” 刚才言战那燃火般眼神差点把顾双城后背烧出两个爱心,顾双城纯粹是被灼得恼怒了,也摸不清言战到底想干什么,只好抖抖肩膀拒绝挑衅,不过现下想想,她一个“病妇”能干什么? “别转过来,就这么抱。”言战说。 顾双城撇了一下嘴,又转过头去看她花园。等了一会儿,言战双手又缓慢抚上她肩膀、腰线和背,就顾双城要这恍似无穷无抚摸中发火时,言战从身后一把抱住了顾双城。 “……”一口怒火噎肺里顾双城煞是一惊,几只从浓雾里飞来黑色鸟儿落落地窗前,迈着滑稽步伐走来走去。她眨了两下眼睛,言战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从身后抱住她就把手伸到前面去她胸口打转使坏,这是一个……无声沉甸甸拥抱。 ……画框里淡橘色身影总算不再单影凝望,那个墨蓝色背影纹丝不动抱住了她,两抹身影画布越溶越深,加上那些偶尔扑棱着翅膀鸟儿,这幅画算是画完了。 浓雾算是留白,主角就是这相拥两个身影。 可这不是真正一幅画,这只不过是我们言战和顾双城一个还没吃早餐清晨而已。 顾双城被抱着抱着就觉得饿了,她握住言战手,转过身去,捏着言战脸颊说:“我们该吃早饭了。这是要抱到什么时候?” “……”言战踮起脚尖,手指顾双城脸上弹起了钢琴,顾双城微微恼怒抓住言战手指,反复啃噬了两口,言战轻叫着缩回手,扁扁嘴道:“好疼。” “吃早饭。”顾双城使劲揉着言战头发,直到把她头发揉着鸟窝才算真解了昨夜之恨,她微微推开言战,“昨晚你半夜不睡觉,我都困了,你硬要拉我起来……” “对不起嘛。”言战跟顾双城屁股后面,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有。”顾双城拿出四枚鸡蛋,“搅蛋。” “嗯。”言战拿出大玻璃碗,顾双城就靠流理台上,又用发卡把头发固定住,她双手抱胸望着两手无力言战“艰难”打碎鸡蛋。 “我来。”顾双城从后半拥住言战,拿起搅蛋器,细小轰鸣声让言战不适眨了眨眼睛,三分钟后,顾双城把蛋液拿过来,指着流理台旁椅子上,“坐那儿,给我摘菜和葱。” “嗯。”顾双城从冰箱里拿出五种青菜,几颗葱,言战就坐椅子上开始摘菜,摘着摘着她就有点瞌睡了,顾双城摇摇头,敲了一下流理台,“言战?” “嗯?”言战眨了眨眼睛,抬头朦朦望了顾双城一眼,顾双城忍不住放下锅铲,深深吻了一下言战。 “……”言战推开顾双城,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你干什么?煮面呢。” “……”顾双城笑了笑,把言战摘好菜洗干净,切切剁剁,扔进热气腾腾锅内。 “什么时候能吃?” “马上。拿点面包和奶酪出来。” “哦。”言战从椅子上费力下来,她捂住腹部,顾双城说:“你再跑来跑去,一大早我就得给你重拆线,再缝一遍!医生给了我针和线。” “……”言战愕然后怕回过头,顾双城已经把两碗面、面包奶酪放进托盘里,“给我过来吃饭,我坐厨房,你凑什么热闹?” “……”言战努努嘴,“我也有厨艺。” “知道。知道。”顾双城把一碗颜色鲜亮细面条端到言战面前,“吃吧。” “嗯。” 落地窗外浓雾还未散去,两碗面条热气滚滚窜到盛满温暖天花板上,吃了一会儿,顾双城觉得有些热,言战鼻尖也冒出细汗来,顾双城按下桌子底下控制按钮,所有窗帘全都开了,外头天色已是大亮,她又关掉悬餐桌上头小吊灯,顾双城走到正门口,抬手打开大门,外头雾就跟会走路云彩一样,接连不断钻进客厅里,顾双城又关上大门,随手开了半寸小窗。言战才不管这些呢,埋头只盯着她碗里瓦白面条和鲜润菜蔬,顾双城又忍不住摸摸言战头,淡淡说了句,吃慢点。 吸溜吸溜…… 吸溜吸溜……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不大不小咀嚼声脉动顾双城和言战之间,顾双城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给言战拭了两下鼻尖和嘴角汤渍。 双手交叉一起,顾双城微微低头,盯着言战吃面样子。 这客厅里一壶一杯,一碗一筷,一椅一榻,都随着外头逐渐明亮光线发生变化,独独不变是,就单单只有,顾双城望着言战眼神。 那些落地窗上水珠终于落,玻璃面由模糊斑驳变得清晰洗练,乍从这窗户瞅外头,一切都不像刚才那样弯弯扭扭,近处是院子里花草,远处是浓雾笼罩一条大路和几条小径,高高栅栏关得紧紧,微眯着眼睛,就能从影影绰绰浓雾里看到远处,那山形状,森林轮廓,天穹线条。 浓雾就将熄泯,阳光就冲破云层,直达这所顾双城和言战宅邸。 顾双城眼睛里多了些许湿润,她望着窗外正迎接太阳世界,好像是看到了今后几度枫红,眼前一会儿是春意盎然绿树红花,一会儿是夏日炎炎高藤暴雨,一会儿是秋意融融硕果鎏金,一会儿是冬雪嗷嗷冻枝朔风……她阖上眼睛,桌底下双脚钻进言战裤管里,言战抬起头,就瞧见顾双城正闭着眼睛呢,她凑过去,吧唧一口,大声亲了一下顾双城嘴唇。 一吻,梦惊。 顾双城睁开眼睛,眸底似是沉冽暖水,潺潺得流向言战。 言战微微一笑,她走过去,坐顾双城腿上,又抱住她脖子,正准备张口说点亲热话,外头就传过来一阵不大不小引擎声,清晨第一位访客来了。 ——这不是言战私宅,也不像是其他人给言战呈上年底薄礼。车子从大路上连连绕了三个弯才近了这宅子身,这地理位置和言战两处大道环伺远郊宅邸相比,简直就是弹丸大小犄角旮旯里又套了个犄角旮旯,再没见过比这难找别墅!而且来得路上有村镇修路,过一阵子恐怕进来又要绕半天,言战自己肯定是不可能选这种地方,要是言氏有什么事情要处理,这车怎么开出去? 可笑是,刚才进来时候,真以为这是进入了一个湿漉漉山谷。路上雾气不大,进了这一带,那雾气近乎遮掩了一切,包括这座……临山而建古—朴—别—墅。 嚯!说是一座古朴内敛别墅怕是高看了它!这是座二手别墅,根本是廉价货!瞧那高高栅栏上像是爬满了半个世纪前藤蔓,不成器园艺师也能瞧出来那园内地砖是几十年前流行旧样,言式微咬着烟嘴打开车门,高跟鞋尖儿不屑铺向园口一块缺了一角花砖上踩了两下,这种砖头,现能值得了几个钱。她拿起手机,当即查了一下这座别墅价格,查完之后,她又轻轻哼了一声,重重吸上一口烟,不甚乐意抬眼瞧向高栅栏门口。 车子停院门外三分钟了,里头还是没人来开门。 言式微坐车里,飞吸完她嘴里烟,后半个烟圈从她嘴里窜出来,她随手扔掉烟蒂,对着小镜子补了个妆,接着按下车喇叭,连按三次,那高高栅栏门可算开了。 浓雾全都袅娜而冉冉散去,就如同盘旋圣殿外头妖女,趁着夜风而来,追着晨露而去。来开院门顾双城已经换上一身黑色便服,毛衣领子有点高,正好遮住了刚才言战她侧颈上印下吻痕,她抬起头来,盯着天空——原本以为会是个烈阳高高晴日,不成想,太阳只出来溜了一会儿就被云朵遮去,又是一副阴沉沉光景。 言式微从车上下来,也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今儿阴天,出不了太阳。”言式微不冷不热说,“这老房子里估计得烧壁炉才行,否则可冷得慌。” “刚烧上,你就来了。城里头出了什么要紧事儿吗?”顾双城问。 这么多年来,这是两姐妹头一次正儿八经站一起说话,两人都多看了彼此几眼。 隔着半打开栅栏门,言式微细细瞧了几眼顾双城脸蛋身段,她还真找不出来自己和顾双城哪里相似,就是放那些眼力极好名媛面前,也没有哪个眼毒人会发现她们二人是一个父亲播得种。她料想,顾双城也如此觉得。 “姑呢?”言式微拎着深粉色大包装袋,“怎么?不让我进去?” 顾双城低头一笑,领着言式微进了院子,言式微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你这房子多少银子拿下?姑可不会入手这样房子。” 推开大门,言式微看过园子,又看看一楼沙发,“这里头倒是布置不错,姑能住得惯吗?她好像从来没住过低于千万房子。” “你可真像售楼小姐。”顾双城眨了眨眼睛,给她倒了杯橄榄水。 抿了一口橄榄水,言式微放下大包装袋,解开风衣,说:“miss林刚从法国回来,带了点东西给姑姑,千求万求让我带过来。我可忙着呢,没完没了聚会,别人找不到姑姑,就只能找我,我可没你悠闲,还有时间往这种地方来,买这种房子?” “你好像很不喜欢这房子。” 言式微立即点头,“不嫌寒碜吗?躲到深山里就能扮灰姑娘了吗?就真能清净了?要是公司有事情,你让姑姑插|上翅膀飞回城里去?” “你不喜欢就好。你要是喜欢了,赖着不走,住下了,我就该头疼了。”顾双城轻抚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说吧,什么事?” “姑呢?” “楼上。”顾双城指了指楼上,回答道。 “那我上楼去。”言式微站起来,顾双城注意到言式微脚上高跟鞋是言战鞋柜里,她略显惊讶说:“这双鞋姑姑穿了五年,现怎么跑到你脚上了?” “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再怎么说,也是她跟前长大,我张口要东西,她哪次会不给我?”言式微俏了一下眉头,正要到楼上去,顾双城拦楼梯口,说:“她休息。” “餐桌上两碗面还冒着热气呢,姑姑她,能这么就睡着了?你诓谁呢!”言式微穿上高跟鞋也和顾双城差不多高,她用鼻子睨着顾双城道:“再说了,我要见自己姑姑,什么时候要得了你批准才能见了!……让开。” 顾双城再次抱臂道:“她休息。” “成心想挤兑我?”言式微问。 “她需要休息。天大事情,你得先告诉我,你忙你可以说完了先走,等她醒了,我会转告她。” “顾双城,这种话,你可没资格说。你再拦着,我就打电话给律师,说你非法限制我姑姑人身自由。”言式微靠扶手上,拨弄着扶手上雕刻西番莲。 “……怎么、怕我吃了言战?”顾双城低下头去,半笑着沉声道。 “……”言式微正了正身子,阴恻恻说:“我就知道,你没把她当亲姑姑。” “我这么疼她,怎么可能没把她当亲姑姑呢。”顾双城又笑了,言式微皱紧眉头,“疼她?你也有脸说这些话?……” “我怎么没脸了,我也是她跟前长到十三岁。” “别以为我和姑姑一样心慈手软!打你从少管所出来,进了言宅,到今天你舅舅顾沉渊回来,这个局,你这个外甥女是布得职责啊。亲姑姑?呵呵,哪门子亲姑姑?你不过就是回来寻仇。寻你们顾家仇。不过,我原话撂这儿了,回去告诉你舅舅,我们言家什么都不多,就是聪明人太多了!芝麻粒儿大事情,只要我们言家想查,这粒芝麻是从哪个土缝里钻出来,我们也查得一清二楚。克里斯事情闹得那叫一个漂亮,我就纳闷了,一个呆头呆脑白痴粉丝,怎么能躲进警局里树丛呢!真是太巧了,跟拍电影似。这下明白了,连政府特工都跟着出力,这事儿能闹得不漂亮吗?” “……” “袖手旁观,煽风点火,你再来一出苦肉计,妙极了。”言式微上下审视着顾双城,“要不是姑姑现身子不爽利,你以为,我会放着你她身前?你今天不放我进去,我就立刻找律师。” “姑姑刚从法院回来,你又要把她拉到法院上去?”顾双城笑了笑,她转身退至一旁,沉声道:“二十分钟。” “什么二十分钟?”言式微踩了两个台阶,转过头问。 “有什么太刺激事情,你好别告诉她。别看她还能和你说几句胡话,她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要你多嘴!”言式微抓起miss林叫她捎过来深粉色包装袋,大步跑上楼去。 这房子二楼倒是出奇宽敞,壁炉里燃起香木噼啪作响,那绵绵软软温逸气息让言式微终于放慢脚步,进内室鞋架上放着拖鞋,言式微一看那些拖鞋牌子就不想把脚伸进去。她一屁股坐那张靠近壁炉躺椅上,刚躺下没两秒,她就立刻弹簧般站起来,跑到前后左右几个大小格子窗旁,朝外头看了看,一眼还不成,她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光看还不成,她眼睛眨了眨,轻轻吁了一口气,而后转过身,从茶几一个贝壳盒里抓出一把装饰用鹅卵石,她靠窗边,扔进近树丛和草丛里,专砸那些能藏人深草丛。一把鹅卵石很就被她砸光了,她认真一扇一扇扣上木窗。然后又吁了一口气,坐倒躺椅上。 窗户都合上了,外头风声是半分都听不真切。言式微没躺多久就坐起来,她轻咳几声,费力脱下风衣,规规整整挂桃木衣架上,这件杏仁白风衣也是言战给她买,她难得学着女佣们样子,用她戴着几枚钻戒双手来来回回整理了这件没那么昂贵风衣,即便它根本没有一丝褶皱。 像模像样整理完风衣,言式微又系好白颈上围巾,她对着镜子整理半天,确认自己不像来时那样慌张以后,这才蹬着高跟鞋,有些犹豫向二楼主卧走去。 一路上言式微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天没亮时候,她手机就被人打爆了,她从没试过还没睡醒还没化妆时候就开始与人比饶舌速度。手机,手机,想到手机——言式微连忙跑回衣架旁,她手指僵硬按着关机键,把放风衣口袋里手机彻底关机。 言式微望着黑屏手机,心也跟着一沉,她第三次吁了一口气,转过身,主卧是半掩着,里面没什么响动,或许言战真睡了。她低着头走到门前,轻轻推开门,言战靠枕头上,正翻杂志。 言战和平时一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言式微不适低下头,擦了两下眼睛,复有抬起头,喊道:“姑。” “嗯。”言战放下杂志,言式微说:“miss林给你,两双一季鞋子,一瓶香水,四款手工丝袜。还有……” “……还有什么?”言战掀开毯子,她里头只穿了件毛绒绒吊带睡衣,言式微视线言战腿上打了一个转,她坐到床上,没来由问:“姑,你小腿上,有痣吗?” “我问你,还有什么?”言战注意力全那深粉色包装袋上,“miss每年都给我带好东西。” “还有,你自己看。” 言战把袋子扯过来,低头翻了半天,笑着说:“春天不用买化妆品了。” 言式微木讷点点头,言战问:“难得我们式微对化妆品无动于衷?怎么,是不是miss林给了你好?拿来我瞧瞧?” “没有。她只给了我一套这个牌子,其他系列。”言式微回答。 “你这孩子……怎么后背全是汗?”言战坐过来,摸了一下她后背。 “没什么……你这卧室真热。” “是么,我倒不觉得。”言战侧过头,去拿空调遥控器,言式微又问:“姑,你小腿上,有痣吗?” “你自己看!”言战并起双腿,她眼前晃了晃,顺手拿到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一点。 言战腿一动,言式微就按住她膝盖说:“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瞎子,盖好被子,别着凉。……我就过来送个东西,先回去了。” “很忙吧?” “嗯。很忙。” “不用老来看我。有双城照顾我就行了。” “嗯。我知道。来之前也问了医生,你现就好好养着。这房子真好,这里风景好,天晴了你还能逛逛林子,爬爬山呢。来得时候我都仔细看,顾双城选得这个地方,挺不赖。” 难得听到言式微夸赞顾双城,言战摸了摸言式微头,“我也喜欢这个房子。不过,夏天来这里消夏是好。” “反正年底言氏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有小赋,你也不用操心。”言式微握住言战手,“姑……” “怎么了?” “没有。我得走了。”言式微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时候,她又转过头看向言战。 言战睁大眼睛,“你这孩子今天真是……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生病狮子,你左看右看,别担心,我很就会好起来。” “……不担心。我不担心。”房门阖上一刹那,言式微笑脸也即刻敛去,她眼珠子转来转去,终捂住嘴巴,重重咳嗽了一声。 二十分钟已经过了,顾双城系着围裙走到楼上,瞧见不是刚才那个满嘴嫌恶言式微,而是一个客厅旁洗手间里不停用冷水冲脸“披发女水鬼”。 “哗啦”一声,言式微抬起头,望向镜子里靠洗手间门上盯着自己顾双城,她扯下一块毛巾擦干脸。 “粉底过敏?”顾双城问。 “……”言式微摇头,她没有补妆,擦了擦发梢,缓慢走到顾双城面前,顾双城礼貌后退了一步,她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缓慢穿上风衣,“下楼。我有事儿和你商量,但你得保证,不能告诉姑半个字。” “……好。” 作者有话要说:年第二天。< 137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那不可能。” “……”言式微左手扣着马克杯,她向来灵活大拇指不利索平滑杯沿上机械摩挲,眼眸看向顾双城,嘴唇似是畏冷哆嗦了一下,她认真说:“我不是来和你探讨那该死可能性。” 顾双城向后坐了坐,她左手和右手交叉一起,整个沙发被她坐得凹陷下去,她侧过头,望向言式微来时带来小雨伞。 这对姐妹从没像今天这样坐下来谈话,管这个谈话只一楼客厅里持续了二十六分钟又三秒。言式微一说完,顾双城就即刻否定了刚才她刚刚从言式微口中听到一切。 “可能,不可能,对于你我来说,对于言家,都没有意义。双城……”言式微咽了一口吐沫,她咬紧牙关,又咬住唇,终她闭上眼睛,深深得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瞧顾双城一动不动样子,就站起来,抓住顾双城冰冷发汗双手,“顾双城?” “啪”得一声,顾双城打开言式微手,紧接着又反握住她手,几欲捏断言式微手腕,她沉声问:“你要干什么。” “顾双城。” “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嘘!”言式微着急捂住顾双城嘴,无奈手腕疼得钻心,她摇摇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刚才我们说好,你半个字都不能告诉姑。小声点。” “……”顾双城眯着眼睛,言式微无奈松开手,顾双城转过身去,“我去给壁炉添点木柴。” “顾双城。”言式微又再次握住顾双城手,顾双城这次倒是没推开,她再次坐倒沙发上,望向言式微脸庞,“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懂我意思。” “那不可能。” “如果是平常事情,我不会一大早就过来。不会特意来告诉你。一路上我想得很清楚,我……” “请你离开。”顾双城站直身子,盯着言式微道。 “……”言式微咬了一下唇,“小赋人东京,老家我吩咐过了,你和我父亲可能现已经看到了,老家人,瞒不了多久,很……所有人……” “请你离开。”顾双城再次开口道。 “别让姑知道。嗯?”言式微再次说。 顾双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言式微又说:“我当你答应我了。” “保镖。……从言宅调保镖过来。” “……”言式微笑了,她看了一眼手腕上钻表,“我会立刻安排。” “不能调熟面孔。” “当然。都是没公共场合露过面生面孔。” “很好。” “一天之内,不会有媒体到言宅来。” “我不会让她离开这里。” “很好。” 顾双城和言式微对视一眼,又再次异口同声说:“别让姑知道。” “成交。” “成交。” 言式微戴上礼帽,拿起小雨伞,她头也不回推开客厅门,轻轻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了这栋别墅,踩下引擎之前,她又望了一眼二楼言战卧室。 低低引擎声从栅栏外飞驰而过,顾双城靠沙发一侧,壁炉里火光微微闪烁,她耳畔忽然“生出”一根探入往昔黑色藤蔓,那黑色藤蔓每生长一寸,顾双城就能听见很久以前言忱声音,起初只是左耳能听见,而后是右耳也能听见了—— “言战,过来,看看这对耳环你喜欢吗?” “言战,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言战,我有事要和你谈,就现,你马上过来。” “言战……” “言战……” 顾双城“拽住”那一根她耳朵里生根发芽且不停抽节生长黑色藤蔓,她“握住”藤蔓,手心微疼——那藤蔓又旋即化身成会动成年黑蟒,优哉游哉缠缩顾双城脖子上,顾双城甚至能听到那“嘶嘶”吐信子声,不知何时,它就会张开蛇口,咬上顾双城喉咙! “双城!你干什么?双城!” 顾双城立即转过头,言战靠楼梯旁。 “我……没什么。” “……”言战踮起脚尖,看向顾双城身后。 “你看什么?” 言战努努嘴,又后退两步,她实不敢靠近现满脸鱼血顾双城,方才她下楼时候就瞧见顾双城一动不动站厨房洗碗台旁。 顾双城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好看围裙上全是嫩红鲜血,她又看向自己双手——一只用来给言战熬鱼汤黑色肥鱼已经被她活活掐死,鱼脖子被她掐瘪了,鱼嘴大大张着,一丝丝鲜血从它嘴里缓慢流出来,那对鱼眼睛凸出来,像是脱力弹簧,就要掉进洗碗池冷水中。 这条黑鱼肯定扑腾了很久,但终,被顾双城活活掐死离案板不远地方。 案板上刀一点血也没染上,顾双城眼前一花,她痛苦闭上眼睛,双手一松,那条已经死去黑鱼整只滑进洗碗池里。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了一下,言战见顾双城仍旧一动不动,就取笑道:“你杀一条鱼怎么这么费劲儿,不过是杀了一条鱼,怎么像是杀了一个人似。” 言战心情颇好从楼上走下来,她换了副妆容,见顾双城始终不对她看一眼,就说:“刚刚试用了式微带来粉底,你都不看看我?待会儿给你抹点儿试试,挺好。你赶紧把脸擦一擦,不怕吓着别人?我开门儿去!” “!”顾双城大步走过来,拉住言战手,两人面对面站着,言战看向顾双城凉凉眼睛,“这是怎么了?” “你上楼休息。我来开门。” “不,我要去开门。”言战眨了两下眼睛,“你让开。” “听话,上楼去。”顾双城轻轻抱住言战,轻轻拍了两下她后背。 “我要开门。”言战推开顾双城,顾双城干脆将她抱起来,门铃还不停响着,言战不依不饶捏住她脸颊,“我开个门都不行?大白天睡什么觉?躺床上看杂志也无趣。” “言战,上楼去。”顾双城怕牵动到她伤口,又不得不放她下来,她软声一哄,言战就故作同意点了一下头,等顾双城一松手,言战就笑着跑到门边,“嗑哒”一声打开门。 顾双城心头一紧! “你好。请问你找谁啊?”言战笑着问。 “啊?哦,我找那位小姐。”站门口是这附近集市上老渔夫,他看向顾双城,说:“小姐,你刚才我摊子上买了一条鱼,你钱,我还没找给你,你就走了。呐?” “……谢谢。”顾双城接过钱,笑着说。 “不用谢。你们刚搬来?以后买鱼就我这儿买,我们家鱼鲜,一早刚从河里抓上来。” “谢谢。”言战笑着点头,老渔夫转身离去,顾双城额头沁出一丝细汗,她竟记不得刚才言式微走后她是去集市上买了一条鱼回来…… “想什么呢?找钱给你都不要就回来了?”言战问。 “我想着要给你炖鱼汤。再说,只是几个零钱。”顾双城捏着手上几张沾上鱼腥味纸币,皱眉道。 “和式微吵架了?” “没有。” “真没有。” “没有。那条鱼太肥了,汤一定鲜。” “那我就等着你鱼汤了。” “你上楼睡一觉,听话。”顾双城抱住言战,吻了几下她侧脸。 “……好吧。”言战勉强答应道。 言战打开卧室房门轻微声响传到楼下,顾双城呼出一口气,双腿有些酸软——刚才没有绵延生长黑色藤蔓,也没有勒住她脖子黑色巨蟒,她是买完鱼就从集市上狂奔回来,一路上看到从高处垂下来墨黑色古藤……顾双城走到壁炉旁,将那些腥臭纸币扔进壁炉里。 轰然一声,纸币烧出了黄绿色火焰,顾双城眼睛眨了几下,她缓慢坐地板上,盯着那火焰瞧了一会儿,瞧着瞧着,她双手就不自然张开。 蓦地,她像是一只丛林中找同伴猎豹一样站起来。 侧耳一听,楼上什么动静也没了。顾双城安心走到地下室,找到钳子和剪刀,拨开这宅子古旧开关总闸,先后剪断了电话线、电视线和装网线。 剪完之后,她又把钳子和剪刀恭敬放回原处,锁上地下室门,顾双城走回厨房,剖开那条被掐死鱼,洗干净剁好,用油煎几下就扔进汤锅里开始熬炖。 戴上皮手套,顾双城用抹布擦干洗碗台上血迹,和地上一些晕染开血迹,她像一般主妇那样,开始煮饭烧菜,表情也由原先凝重变为轻松,翻炒菜蔬时,她低低吹了一会儿口哨,炒好装盘时,她还特意翻弄几下,让整盘菜看上去好看。 ——三菜一汤,外加一小碗燕窝羹,这桌菜颜色足够喜庆,筷子伸进去戳了两下,言式微实是没什么胃口,她略显头疼收回筷子,吃了两口米饭,站一旁吴妈疑惑问:“式微小姐,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一早吴妈就听锦绣说式微小姐天还没亮就出门办事,忙了整整一上午才回来。 “不是。很好吃。就是我不太饿。”言式微舀一口燕窝羹,咀嚼两下就放下勺子,说:“撤了吧。我上楼休……” “吴妈,我刚才网上看见……”一个吴妈从老家带回来小丫头是刚进言宅,她咋咋呼呼走进来,言式微盯了她一眼,问:“网上看到什么了?” “……式微小姐。”小丫头吓坏了,“没什么。” “给我看看。”言式微笑着说。 “真没什么,式微小姐。” “拿过来。别让我说第三次。” “……”小丫头走过去,把大屏手机放到言式微手上,言式微只瞟了一眼就将手机重重摔地上,她笑着擦拭两下唇角,“你网上看到什么了?” “就是……就是那个。”小丫头求救看向吴妈,言式微安抚看了吴妈一眼,“没事儿。小丫头片子对这种八卦是热衷。” “你叫什么名字?” “式微小姐,她叫宝熙。” “宝熙,你看到那照片……” “式微小姐,那是我同学发qq给我,不是我发。” “照片好看吗?” “……”宝熙不敢说话了,她咽了咽口水,“式微小姐,我只看了一眼。” “还想多看几眼啊?” 宝熙摇了摇头,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从后院回来锦绣见状就忙打了个圆场,言式微笑着说:“哎,连我们自己家女佣也有一颗八卦心。”她看向锦绣,“你随我上楼来,吴妈,老陈是一早就回老家了吗?” “是。现应该到老家了。” “好。吴妈,你得好好教教宝熙,小小年纪,别随了那些一条腿跨进棺材里老婶子,成天就知道嚼舌根,还是嚼自己家主子舌根。舌根要是只能用来干这个,我看,那还是割了喂狗吧!”言式微拉着锦绣上了楼,吴妈出了一后背热汗,她拍了一下宝熙脑袋,问:“你到底网上看到什么了?” 宝熙哇得一声哭着跑出去,死活不肯说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 合上门,言式微坐倒沙发上,锦绣皱皱眉,从怀里抽出手帕来,给言式微擦了擦手心,轻声问:“式微小姐,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没事。外头冷,家里太热。”言式微握住锦绣手,“我不和你说废话了。锦绣,你来我们言家这么多年,现,你也是贴身照顾我姑姑,有什么事儿,我也不瞒着你。近,你要帮着吴妈管好下人嘴。我叫陈管家去老家了,言宅内每一张口,你得封住。” “式微小姐,究竟是?” 言式微把手机拿出来,“你看一眼。” 锦绣看了一眼就立刻后退两步,“……双城小姐,知……知道吗?” “一早就和她说了。姑姑现由她看着。” “三小姐现养伤,双城小姐看得住。可是……” “……”言式微没说话,摇头道:“你管好家里上上下下这些人,我不想小赋回家,或者姑姑回家,听到任何一句风言风语。” “式微小姐。” “我没事。你先下去。”锦绣推门而出,言式微又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那张清晰无比照片,她不停放大,可这张照片毫无瑕疵。 喝了一口烈酒,她拨通某个烂熟于心号码,那头很就接通了。 “那张照片,是真,还是假?” “真。”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早就看到照片了,是吗?这是谁发照片?我可不认为我父亲手上有这种照片。” “式微小姐,这是个意外。有人切入了我们内网。” 言式微站起来,“不止这一张?” “是。” “谁?谁?是谁!!”言式微打翻了酒杯,“真是可笑。” “我们找到了内奸,但是一些东西已经被泄露出去。我们暂时没有找到指使内奸人。有人可能已经盯上了你。” “这是一张截屏照片。”言式微鼻头微酸,“……我为你们杀了不少人,有人盯上我不奇怪。本来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好……” “式微小姐,我们找出那个人是谁。” “言战是我姑姑,她是我亲姑姑!她把我养大,教育我……我一直为你们效力,她是我亲姑姑……她对我很好,她刚刚才订婚,这张照片会毁了她一辈子!!你他|妈还说不只这一张!她是我亲姑姑,我可不想她别人指指点点下过完这一辈子!管我也看不惯她!” 那头停顿了一下,言式微也停止愤怒哽咽,她冰冷开口道:“那个人要毁了我姑姑。或许是云中天,或许是顾沉渊,或许是……我绝不会让这个人毁了我姑姑。” ——云中天打了个喷嚏,他按下内线,刚想叫秘书陈勉把空调调高一点,陈勉就自己敲门进来了,“云总。” “怎么了,这是。”昨晚云老爷子主治医生说老爷子已经顺利度过危险期,云中天今天心情也轻松不少,他喝了一口热水,见陈勉还是敢张嘴不敢说话观望样子,“说。” “……云总,您该吃中饭了。”陈勉手上捏着一份文件,文件里夹着一张刚打印好照片,他紧紧捏住文件,不敢让那张照片漏下来。 “我差点忘了,近攒了太多事情。”云中天站起来穿上西装外套,“啸尘和小言董都东京,两个人没起冲突吧?” “没有。”陈勉肯定说。 “这是我这个弟弟,头一次单枪匹马去开会,我不担心不行。小言董就不一样了,从小跟他爸爸和言战身边,看开会都看会了。” 陈勉笑了笑,云中天说:“一起去用餐吧?” “我吃过了,位子已经订好了,您去吧。” “……大夫人来了?” “是,云总。” 云中天上了电梯,陈勉按下手机,说:“大夫人,云总已经过去了。” “好。照片事情,暂时不能让他知道。” “大夫人,我这可是不要脑袋为您办事儿啊?” “什么为我办事?这也是为你们家云总好。虽然说早看晚看也没区别,可是终究……你自己忖度吧。”罗可欣挂掉手机,她笑盈盈站起来,这餐厅雅致静逸,云中天走过去,老夫老妻吻了一下她脸颊。 “坐吧。我点好菜了,今天累吗?”罗可欣问。 ——“累吗?市长大人。”市长太太挽起一头及臀乌发,坐书桌前看公文顾沉渊左看右看,说:“老婆,缺了一根簪子。” “嗯。”市长太太坐下来,任由顾沉渊温柔重挽起她头发,给她簪上一根花簪。 “这下漂亮了。” “别看了,吃中饭吧。” “走,下楼吃饭咯。”顾沉渊抚摸了两下市长太太大肚子,“小家伙,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吃饭咯。” 市长太太笑着摇摇头,“宝贝,你爸爸今天心情不错哦。” “是啊。竟然不用我动手,就有人要给我敲锣打鼓看好戏,还是一出接着一出。我那外甥女上次来顾宅,冷冷问,舅舅,是不是你让克里斯来这一出?笑话,我用得着和那个疯戏子联袂?唉,我本来不过是想和言战商场上较量较量,可是现……我看她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咯。” “可千万别是及时雨?” “老婆,我们不管那些,今天我叫姐姐也过来吃饭了。” 两人下了楼,顾依然正和两个小侄子、一个小侄女聊天,她看向顾沉渊,“你这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比你可爱多了。” “姐姐早就来了?”市长太太说。 “……嗯,早就来了。你这肚子又大了一些,近是不是很嗜睡?” “还好。双城怎么没过来?” “谁知道这孩子干什么去了!”顾依然走到顾沉渊身旁,小声问:“照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顾依然皱皱眉头,“你事先,就什么都不知道?” “姐姐……你们母女可真是奇怪,双城上次也是用这种眼神望着我。” “那你究竟知不知道?” “我对言战和言忱私生活不感兴趣。我回来,只是拿回原本就是我们顾家那一份。”顾沉渊倒了半杯红酒给顾依然,“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是,盛名之下言战能眼睁睁看着言氏帝国因为她无能,彻底倒塌下来。” “……我不希望双城受到伤害。” “我也一样。第一次,第一次,当我白山看到那孩子躺一滩血里,被别人踩着脸甩嘴巴子,姐姐,您以为,我不心疼吗?我喜欢这孩子,我当然不会伤害她。但是她和言战确实走得太过亲近,她出狱后第一天就坚持要返回言宅,这令我非常诧异。” “……”顾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抿了一口红酒,“我预感很不好。女儿是我生,我没养过她,现……我想把我所拥有一切都给她,可这孩子竟然不要。” “姐姐,双城很糊涂。糊涂到,我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你这个外甥女要是言战,你会相信吗?” “哈哈……姐姐,你真会开玩笑。她出狱前一天告诉过我,她 作者有话要说:半步猜回复单色锡箔纸及其他关心我身体状况读者,我这病要慢慢调养,每次有人问我身体怎么样时,我都头疼到不知道怎么回答?为什么呢,因为我死不了,就是人不舒服,得慢慢来,不是那种一刀下去就好了病。暂时整体来说,反正还是身体不适,虚得很,我自己知道,谢谢乃们关心哇。 半步猜回复某三修,嗯,今天也是两个文一起,但我不想向你保证我会加,因为我身体说罢工就罢工了,有身体局限性,我只能说,我能我就,不能,就只能辜负你满园春色了。 半步猜回复杀猪刀:你问题太多,不能逐一回答你,我是个病人请见谅,不过你太可爱了,所以勉强上来说一句。嗯,双城认识那五位少年,很显然不是头一次见面就那样熟络,顾双城不是自来熟那种人,从他们对话也能看出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她蹲白山,怎么能搞这些呢?顾沉渊出身是特种兵,他或许官场无人,但军界有人。白山少管所理论上来说是和军界搭边,要不然也不至于言战进不去,言战官场商场有人,但军界可能无人,要不然早就杀进去把她小城城揪出来按倒床上了。 给个火箭炮嘛,本病人准备天天大冬天文给你们看耶~走过路过嘛,给条活路嘛。< 138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雪。 干雪。 干燥白色雪花落脸上,因为脸太冰了,所以这雪花即使有幸亲吻到脸颊主人,也无法融化。 有一片小小雪花落了瞳仁上,整个世界都被分割成这雪花摸样,四分五裂又四分五裂……顷刻,小雪花融化了,化作一滴冰冷热泪,从那深棕色细长眸子里滚落而出。 “咳咳……”十四岁顾双城躺白山少管所后山一个小潭上,幽深潭水早已冻成一面不规则明镜,天空是苍南,没有鸟儿飞逐,也没有云层耄耋。她蜷缩这小潭中央,全身上下,除了那双一眨不眨眸子,几乎全被冰晶覆盖住了,刚才集体放风,有几个人将她打倒地,那几个人同心协力将她拖到这里来,还细心给她全身上下都倒上温热水。那几个人笑嘻嘻走了,昏迷中顾双城被冻结那温水中,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这是她来白山第一个冬天。 顾双城拼全力眨了一下眼睛,雪花仍旧不停向她眸子里飘落,她眼圈红了,骤然恸哭起来,那抽噎声如同发自于被栓炸药桶旁小老鼠。 滚滚而落热泪淋湿了她脸庞,她鼻尖上小冰块开始融化,她唇角上血水开始溶解,顾双城继续恸哭着……除了哭泣,她想不到别方法可以唤醒自己疼痛神智。 不记得哭了多久,脸上冰终于融化了,她急忙伸出舌头来,反复舔|舐着被冻住双手,直到舌头都舔麻了,她拳头才能勉强伸展开。 双腿已经被冻僵了,小小顾双城像是一只上身能活动自如,而□却无法动弹冰装美人鱼。她嘶吼一声,却仍旧无法站起来,她望向四周,细若蚊蝇喊道,救命……救命…… 这小潭四周没有人。 一个人没有。 她入狱以来,也从未有人来探望她。 顾双城哽咽着向前匍匐了两步就精疲力竭了,她躺冰上,双目无神瞅着树林里蹦蹦跳跳小灰兔,有几个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她们嘻嘻哈哈走过来,有一个人踩住顾双城脸,另外一个人拿着薄薄木板,“啪啪啪”甩顾双城嘴巴子,她们咒骂着什么污言秽语……顾双城听不清,耳朵里嗡嗡响,她忽然想起来,言战曾买过兔子给她当宠物,她不喜欢小白兔,言战就给她买了一只小黑兔,她也不喜欢小黑兔,言战就给她买了一只小灰兔……顾双城张开嘴巴,恍然觉得言战就附近,她低低叫着,姑姑……姑姑……姑姑…… 然而,四周没有人。 一个人也没有。 ……直到顾沉渊撑着一把黑伞,面色冷峻走过来,所有打骂都停止了,顾双城听见顾沉渊对她说,双城,我是你舅舅,我来接你回家…… ——“姑姑……姑姑……姑姑……嗯……”从梦境中堪堪醒来顾双城只觉得下|身一阵温热,“嗯!”她刚一出声,双腿就被大大分开,顾双城睁开眼睛,伏她身上言战立刻扯开被子,顾双城豁然向后退了一步,言战立刻侧头咬上她大腿内|侧,顾双城猝不及防“啊”了一声,言战按住她意欲窜逃双腿,哑着嗓子命令道:“别_动。” “啊……”顾双城半个身子还浸泡梦中阴冷里,现半个身子又被言战拖进现实酷热里,她双手抓住枕头,侧头一看,天已经亮了。 “我是被你叫醒……”言战含混不清说,她双手抚摸着顾双城腰腹,舌头已经浅浅进进出出,顾双城低下头望去,言战给她垫了一个枕头,她哭笑不得低声问:“你到底弄了多久?” 口水已经从顾双城微微敞开湿口处缓缓流下去,言战狠狠吸了一下,顾双城抬起腰来,难受“嗯”了一声。言战温柔覆舌而上,顾双城喘息道:“你挨了一刀,怎么比以前精神了?嗯?” 言战挑起眉头,两只眼睛定定望着顾双城起伏胸口,两人就吸食声和舔|舐声中望着彼此,直到言战把手指缓慢送进去,顾双城才难忍啐道:“你给我出来!” “你里面可不这么说?听——”言战轻柔着玩|弄着顾双城里面嫩|肉,她每按一下,顾双城就轻吟一声,言战跪顾双城两腿之间,就这么望着顾双城一步步难以自控。 “姑姑……姑姑不要……姑姑不要……唔嗯……呜呜……”顾双城低低求饶着,言战笑着说:“姑姑要,姑姑要,姑姑疼你,姑姑要……” “姑姑……姑姑……”强烈抽|送引得顾双城终哀叫起来,言战一刻也没让步…… “叫我名字?乖,叫我名字。” “姑姑……”顾双城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身体内部每一寸肌肉都不停酥叫,她鼻子一酸,怔怔望着言战,喊道:“言战……言战……言战……” “早上好!”言战笑着顾双城耳边,重重说。 “啊啊啊!”言战抱住顾双城抽搐身体,顾双城这时才觉得她自己是真醒过来了,她闭上眼睛,两滴眼泪滑了出来。言战捏捏她脸蛋,“你一直叫我名字,我没办法不碰你了。” 说这话时,言战着迷抚摸着顾双城仍旧沉浸悸动中身体,缓缓问:“我女人,昨晚做了什么不好梦吗?她梦里一声一声唤着我姑姑、姑姑、姑姑……” “我有点累,陪我睡一会儿。”顾双城摸了一下言战腹部伤口,“流血了吗?” “没有。” 两人盖好被子,言战靠顾双城肩头,顾双城轻轻搂住言战。 “今天我们要做什么。” “……呵。”顾双城拽住言战耳垂,睁开眼睛笑着说:“先把手指拿出来我就告诉你。” 言战脸一红,不情愿把手指退出来,她吻上顾双城颈,顾双城捏了两下她臀,说:“今天我们上山打猎。” ——“我今天没心情打猎。” “……中天,这是早就约好。今天正好是晴天。”罗可欣好久都没听到云中天说过这么孩子气话了,她笑着收好刚从衣柜里拿出来骑马装,“老公~是不是嫌马鞭太旧了?要不,我就给你换一条?正好我和丽莎刚去过爱马仕。” “不是。” “那是身体不舒服啊?昨晚不是好好?”罗可欣倚云中天怀里,溺哄问。 云中天侧过身,他吸了一口气,“帮我推了吧,公司有事,我去一趟。” 罗可欣笑脸实挂不住了,她拉住云中天胳膊,“老公,早餐还没吃呢?” “我不饿。” “爸爸才刚好一点,妈妈情绪刚刚稳定下来,今天你若是不打猎,就家陪陪妈吧?啸尘要再过两天才能从东京回来呢。老公。”罗可欣从身后抱住云中天,“今天是晴天,我们可以院子中央沏壶茶,聊聊天。” “……今天真阴郁。”云中天低声说。 “怎么了嘛,老公?”罗可欣握住云中天手,云中天反握住罗可欣冰凉手,他叹了一口气,问道:“可欣,贵妇圈是消息灵通圈子,是吗?” “……是啊。”罗可欣低下头,云中天转过身来,依旧握住她手,“哪怕是不堪入目消息,你们贵妇圈也是第一个知道?是吗?” “是啊?”罗可欣笑着歪过头来看云中天,她心疼抚上云中天下巴,“怎么了嘛,老公?老公?” “你是云太太。贵妇圈里,就算是顾市长夫人,也没有你尊贵。真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一定是第一个知道,是吗?” “是啊。”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 “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对你没说过一句谎话。你对我说过谎话吗?”罗可欣抓住云中天领带,认真问道。 “你是本市第一个知道,是不是?” “是。”罗可欣把玩着云中天领带,“我是你云中天老婆,我是云太太,上流社会,哪家名媛出了点儿什么花边闻,我当然是先一个知道。” “……你真让我感到陌生。这还是那个和我结婚了这么多年罗可欣吗?”云中天眉头微皱,他向前一步掐住罗可欣细瘦腰身,凝声问道:“告诉我,你不知道,好吗?” “我知道。”罗可欣抬起头,笑得高雅恬静,她弯起嘴角,淡淡吐出这三个字,云中天立刻放开了她,罗可欣哈哈一笑,她点了根细雪茄,抽了两口,又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从第一张照片,到……截止到今早第四张照片,我都仔细看过。是言战,是言战,就是言战。”她每说一次言战,就加重一次语气,云中天深吸一口气,他怀疑看向罗可欣,“她和你情同姐妹,你竟然,一点点都不替她……” “我替她着想,谁替我着想?”罗可欣吐了一个烟圈到云中天脸上,“仔细闻闻,这是言战雪茄,她送给我。其实……这味道,我闻到就想吐。知道我为什么你面前抽吗?” “……”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出去风流时候,我没说过一句话,我不意那些高价妓|女爬上你床,你明明知道我真正意是谁?你明明知道,云中天,你太可怕了。” “……”云中天双手微颤倒了一杯水,他抿了一口,铿锵否定道:“不是言战。不是言战。那不是言战。” “是言战。是言战。就是言战。”罗可欣坐沙发上轻笑起来,她用力吸吮了一口雪茄,“你今天出门,就能听见你商界好朋友们是怎么议论了。呵,你们男人对这种照片感兴趣。中天,你信不信,只要出了这个门,今天你什么话都能听到,而且我保证,会非常,非常,非常精彩。” “不是言战、不是言战、那不是言战。” “是言战。是言战。就是言战。”罗可欣无辜看着云中天,“瞧瞧,这就是我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丈夫。噢,我也想说,那不是言战,可是你告诉我,那照片里婊|子怎么能笑得那么像言战呢?” “不是言战!不是言战!那不是言战!” “是不是,其实真有那么重要吗?都是别人‘两口子’私事,只是倒霉了吧,被人宣到网上去。不过说实,拍得太好看了,无论是上面还是下面,那都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算是真见识了。”罗可欣好看手指甲已经嵌到手心里,鲜血被她握掌中央,她却没事人一样继续和云中天抽烟说话。“你就不奇怪吗?言战身边干净连个舔尿小白脸都没有,她平时,跟谁上|床呀?” “你!” “打呀,冲这儿打下去!千万别手软,你打了我这一张脏嘴,外面,还有千千万万张脏嘴等着你!你全都打过去,有本事,你就叫他们全都不说这事儿啊!啧啧啧,是我嘴太脏了,我自己打我自己,行了吧?”罗可欣伸出流血那只手,正要自己打自己脸蛋,云中天就抓住她手腕,罗可欣哽咽着说:“我自己打自己还不行,你想让言战亲自来打我,是不是?” 云中天松开她手腕,“我要去一趟公司。你照顾好家里,别多想。那不是言战。” “你就这么不敢相信吗? 云中天打开房门,听见这话时他顿了一下,正罗可欣以为他要开口时候,云中天立即摔上房门出去了。 ——“嘭”一声摔上房门! 一片漆黑房间里,言赋生生握碎了一个装满葡萄酒高脚杯,他窒息般撕开衬衫领口,“哗啦”一声,他又打翻了矮桌上所有瓶瓶罐罐,从外头传来江户时代音乐让言赋心乱如麻,一个一个日语字母像是噩咒,从手心传来了剧痛让他直直跪地上,他打开灯,敲门声立刻就传了过来。 “我马上就出来。”言赋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小贾半跪门外,说:“言董,我不是催您出来,您手机响了,是式微小姐来电。” “你告诉她,我们聚餐,人太多,我没时间接她电话。“ “言董……“ “……”言赋包扎好手心,他站起来,抬起头来,一颗扣子一颗扣子扣好衬衫,“好,我来接电话。” 门一打开,小贾就认真瞧了几眼言赋脸上神色,言赋笑着接起电话,“姐,什么事儿?我今天开了一天会,正喝兴头上呢。” “……没事没事。姐就是打个电话给你而已,你别喝得太多,让小贾和那几个助理端酒杯就行了。” “我没喝多少。今晚有很多年轻继承人场,所以多喝了一点点。” “哦……那……你忙吧。晚上要注意休息。” “……”言赋捏紧手机,“……姑姑呢?” “姑姑正休养,你放心,她很就会好。” “……那就好。”言赋压住那口涌到嗓子眼戾气,“先挂了。” “好。”这头言式微松了一口气,听言赋声音,好像还是不知道,她希望等他回来后再亲自告诉他。 这头小贾已经把脑袋系了裤腰带上,他看向言赋微红眼眸,劝道:“言董,这年头ps假图太多了,这阵子闹克里斯事情,我们言总本来就风口浪尖上,陈年假绯闻也闹出来了,这是有人故意拿……拿……刚才运通钢化陆总是喝多了瞎嚷嚷,您别听他,是有这么个事儿,但是太假了,我就没和您说。国内媒体太不靠谱了,就没一句真话。” “把ipad给我。” “言董,我们还是先回宴席上吧。我给您换一条领带。” “把ipad给我。” “赴完宴之后,言董可以回酒店看,这里没有ifi” “把ipad给我。” “…………”小贾从随身携带小公事包里拿出ipad,言赋立刻打开了三个搜索引擎,分别这三个搜索引擎里搜索框里输入,无一例外,每个搜索引擎里都弹出了近两万多个相关网页……随便点开一个相关bbs,里面灌水人数都多得惊人,大一层楼已经盖到了四万六千两百层……言赋又立刻登陆他自己微博,当他进入言战官方微博时,铺天盖地粉丝评论,全都直指……言战和他已经过世了这么久父亲。 ——“嘣!”顾双城一枪打一颗粗树上,言战头疼笑着指责道:“你这是打猎吗?根本就是浪费子弹,这林子太浅了,我们走进去吧。” “不行。”顾双城看向言战,“不能走太远,你就只能这里活动一下筋骨。这里平坦,再上去,就陡了。” “看来,真不是来打猎。” “要休息一会儿吗?”顾双城背上长猎枪,抬起袖子给言战擦了擦头上汗。 “好。”言战四下看了看,冲顾双城招了招手,说:“低下头来。” “嗯。”顾双城低下头,言战就亲了一下她唇,说:“双城,别再放空枪了,给姑姑打一只又肥又嫩野鸡,好不好?” “好啊。你再亲我一下。”言战欣然又献上一吻,顾双城摸摸她脸,言战打开她手,说:“专心打猎!” 顾双城前头拿起猎枪,瞄准林中风吹草动。 言战后头蹲□子,悄悄钻进草丛里,向林子里爬去。 “你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顾双城说。 ……“……”顾双城转过身,“言战?言战?”她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安静透了,连林子里鸟儿都成了哑巴,“言战!不准这里玩捉迷藏。出来,言战出来……” “言战!!”顾双城大声喊了一下,四周仍无人回应。 “好……你玩你捉迷藏,我打我猎物。”顾双城笑着拿起猎枪,对准了一个微微晃动草丛,她笑着扣动扳机,“嘣!” “啊!”言战立刻从草丛里站起来,说:“你真开枪啊!” “嘣!嘣!嘣!”顾双城又笑着开了三枪,全都打言战身后那个小树上,言战气呼呼指着自己心脏说:“你冲这儿开枪啊!” “好啊!”“嘣”顾双城又是一枪送过去,言战弯下腰来,捡起一块石头,扔到顾双城帽子上,“你再开枪!你再开枪!” 顾双城握紧猎枪,手心开始冒汗,她喘了一口气,问:“你手上拿着什么?” “放下枪,我就告诉你。”言战笑着后退一步,她右手始终背后面,不知道掖着什么。 “你告诉我,我就放下枪。” “不,你放下枪,我就告诉你。”言战把两只手都别到身后去了,一脸神秘望着顾双城。 “……对你,我不会放下枪。” “你不放,我就不告诉你。” “……我能相信你吗?” “嗯?” “相信你身后有我喜欢东西。” “你一定会喜欢。相信我。”言战等了一会儿,见顾双城就是不放下枪,就没劲儿说:“我逮到一只小灰兔哦!” ……顾双城笑着拽掉帽子,“走吧,言战,我们回家去,该吃晚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儿yy上被发光安童鞋说了一通,这孩子毒蛇说我竟然还不写那是什么照片儿!!潜台词大约是你写这么多字到底是搞毛线?想骗我*币是吧?拖剧情有意思吗?重点你为什么不写?为毛,为毛~估计大伙都特想知道那照片到底是什么。我想法是很人道主义,原子弹本身到底长什么样不那么重要,重要是原子弹投下来、爆炸了,有多少人会遭受影响,又会造成什么样影响。就如同这张照片,我想关心是,因为这照片,言战和顾双城会产生怎样激烈而又不同于以往互动,我认为那才是重点。 打个简单比方好了,比如现发生了一件不好事情,我可能不会关注这件不好事情具体是什么,而是会多去关注这件不好事情会对我所意人产生什么不好影响,以及,我可以为我意人做点什么,言战和顾双城属于我意人。 三修修,一起保重身体吧,有空一起喝中药好不好?╮╭ 继续求被火箭炮射来射去,╮╭< 139半步猜 血。 湿血。 那血迹像一滴落白纸上墨渍,迅速染红手套,血水是温热,特别像是那暖春第一泓泉水,十五岁顾双城张开双手,军用手套十分厚实,却也经不住这血水侵蚀,她摘下手套,望着自己已经开始起枪茧双手迅速沾满鲜血,顿时觉得脑袋里都是温热。她脚边躺着一只抽搐麋鹿,那麋鹿弥留之际,仍旧双目惨然望着一身军装顾双城,顾双城也望着它,顾双城喜欢这只麋鹿眼睛,要不然她也不会策马追到这林子深处来亲自猎杀它。 这只麋鹿眼睛和言战眼睛像极了,尤其是它眸底涌动着什么。 马蹄声从近处传过来,顾双城摘下军帽,冲坐马上顾沉渊敬了个礼,顾沉渊笑着说: 顾双城点点头,她没有说话,收起猎枪又坐回马上,临走之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那麋鹿,顾沉渊称赞道: 顾双城想了想,肯定说: “一切,一切,一切……”顾双城按住言战肩膀,她意乱情迷耳畔重复着这两个字,言战呜咽侧过身,乱糟糟床上,只能瞧见顾双城掠夺和言战步步退却,言战没想到换块纱布能换得如此热火绵绵,她抽噎了几声,顾双城捏住她下巴,重重吻上去堵住她嘴。……顾双城两根手指已经伸进里面,一波又一波热液像是湿血一样溢到顾双城整只手上,无兴奋涌进顾双城脑袋里,就像当年她猎杀那只麋鹿一样。 “啊嗯……哈嗯……”顾双城松开唇,第三根手指挤进去时候,言战叫声冲破这床上悬挂帷幔,从半掩窗户里窜出去,惊飞了屋外藤蔓上停驻鸟儿。 这张床开始晃动,顾双城难于呼吸啃噬着言战脖颈,言战伸手要去解开绑缚她右手丝带,顾双城按住她臀,又是一记深|捅,“啊!”言战抬起双腿,顾双城立刻将她抱起来,单手扯断了丝带。 “别再……嗯嗯……” 顾双城把手指抽出来,言战向后仰靠她身上喘了好几口气,她示弱望着顾双城,而顾双城则眼睛通红望着言战身上吻痕,随着言战喘息而喘息。 薄薄微汗黏住她和她身体,顾双城拨弄了两下言战腹部伤口,她手指纱布上悄悄摸索,就像当年那个倒血泊里麋鹿一样,言战发出了低低嗯声。 “还没结束呢,言战。” “别再弄了……我……哎?” 顾双城把言战抱起来,放倒沙发上,这卧室沙发正对着一面古朴圆镜,言战捂住眼睛,哭泣着问:“双城,不要了,不要了……” “双城要,双城要,双城要你,双城要……”顾双城从身后抱住言战,她看向镜子里赤身被自己搂怀里言战,双手覆上那娇挺嫣果,言战无力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睁开眼睛。” “……唔嗯……” “睁开眼睛。” “……”言战一睁开泪眼,顾双城手指就顺势滑了进去,她使劲向后拉开言战双腿,让她亲眼看着她正被侵|犯部位全都暴露清晰平滑镜面上。 一抹湛蓝阳光轻柔拂过镜面,顾双城眯起眼睛,瞅着镜子里白溜溜言战。 言战似羔羊,她似胡狼。 “不准闭上眼睛。看着。” 言战眨了一下微湿双眼,她只望着镜子里肤色若麦顾双城,不敢看下|身被挞伐良久湿|口。 所有细微水声都此时窈窕而来,顾双城似是只为言战拍岸停泊远舟,言战似是只为顾双城踏板前游离人。每呼吸一次,言战就抱紧顾双城一次,顾双城咬着言战耳垂,行了远舟,歌了沿岸桃花嫣蕊,过了千山叠崖疑嶂,入了那脉脉跳动永无之乡。 顾双城唤着言战名字,随了言战恸哭而恸哭,仿佛她整个人都钻进言战湿|热身体里,她就这么变成了言战…… “唔嗯……唔嗯……”身体一步步被挤压至酥麻难握,言战侧过头去,她企图合上双腿,顾双城便再次颤声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我……言战。” 言战唤着顾双城名字,她紧紧闭上眼睛,跟了顾双城暴虐而暴虐,仿佛她整个人都融进顾双城汗|湿身体里,她就这么变成了顾双城…… 手指带来微痛感从言战大腿中央一直蜿蜒到她心窝子,酸麻过后是一片浅浅疼痛颤栗无情无理嚣张,莫不是指尖踩踏*不停复苏和疯长?*若是军队,那这湿谷里日日夜夜滋长渴望就是它一见钟情俘虏。军队厮杀,一刀一剑一枪一炮,俘虏逃亡,一闪一躲一避一挡,言战身体就是顾双城喜欢战场。 一场战争需要胜利来浇灌希望,顾双城索要却是比希望昂贵什物,那胜利之前,她要拿到言战啜泣和求饶,她要拿到言战颤抖和恐惧,她亦要拿到言战渴慕和想要。 “双城……双城!” 若着魔一般顾双城绝不想言战眼泪里鸣金收兵,她要言战如瀑布般奔涌喜悦里亲手扯断系言战身体里抗拒。 “双城……啊嗯……双城……” 她要和言战从那高五彩斑斓瀑布上,一起纵身跃下! “嗯啊!” “哈嗯……哈嗯……” 两人齐齐从瀑布上空跃下去,跌入温暖谷底。 顾双城捏住言战下巴,她望进言战奄奄眸子里,她轻抚着言战眸,又让她看向镜子,言战眯着眼睛看过去,顾双城把手指抽出来,专心她水淋淋圈口处打转,对着镜子里言战露出了一个冷肆笑容。 言战闭上眼睛,被索要过度双腿即使被小心合上了还是颤抖,她侧卧着躺床上,顾双城立刻下床去端来热水,蓊郁如森柏热气里,言战累得睁不开眼睛,任由顾双城擦拭着她浑身上下口水和湿|液。 “晚安。”顾双城吻了一下言战嘴唇,沉沉说。 “现是下午。”言战动了一下嘴皮子,这句话说得含混不清,顾双城笑着回答道:“你昨晚没睡好,现好好睡一觉,起来给你做好吃。” “别哄我。” “就哄你。”顾双城低□子,用鼻尖蹭了蹭言战眼睛,言战大约是太累,眼皮揭不开,否则一定瞪穿顾双城那一口白牙。 顾双城半抱着言战哄了一会儿,言战嘴皮子顿了顿,两句话还没说完,就真得睡过去。 再次亲吻了一下睡去言战,顾双城赤身站起来,她随手拿起言战薄纱睡衣披身上,低下腰,床底下把空调遥控器找到,她调低了室内温度,把加湿器开小了一些,她绑好头发,弯下腰把她和言战衣服一件一件拾起来放好。 做完这些之后,她轻轻拧开门把走出卧室,身上依旧披着那件白色薄纱睡衣,可惜言战睡衣太短了,只能勉强遮住她臀,顾双城毫不意室内穿行,打开窗户,收拾沙发,把垃圾袋从垃圾桶里抽出来,她双腿就这么光光空气里穿行,和累得趴倒不动言战不同,顾双城若有若无脚步声简直就像是跳探戈,轻愉悦又带着挑逗,她脑子里正如火如荼想着下一次该用什么指势让言战□呢,直到她来到书房,顾双城才收敛神色,锁上房门,拉开窗帘,扣上一件外套,她就这么光着屁股坐办公桌旁皮椅上,从桌子一侧夹层里拿出超薄笔记本电脑。 桌子上摆着一个水果拼盘,顾双城打开电脑,咬开半颗柠檬,她刚一上线,安心养胎中陈果就要求视频对话,顾双城没心思和陈果对话,对着屏幕说:“叫你老公陆子曰过来。” “你知道现外面多乱吗?你到底哪儿?” “……”顾双城无奈摊开双手,直到陆子曰走进视频里,顾双城才开口道:“叫你老婆出去玩,我有话和你说。” “好。”陆子曰求爷爷跪奶奶把陈果赶出去,之后对着顾双城说:“事情你知道多少?” “到今天,已经有六张照片了。” “……”陆子曰叹了口气,“你和言战哪儿?” “有人跟你打探言战消息?” “审克里斯案子时候,言战就已经找机会和我谈过,只要陆氏和言氏今后能保持良好合作,她已经把橄榄枝抛给了我。有些老家伙知道我和言战有来往,所以就问了几句。” “噢?我怎么不知道。” “你那时候忙婚礼,我也没时间告诉你。” “这么说,你大哥该出局了?” “是。”陆子曰笑着说。 “恭喜。” “……本来我也想对你说声恭喜,现……”陆子曰脸色难看,顾双城笑着吃了一口西瓜,“恭喜我这么多年来都戴着这顶‘绿帽子’到处走来走去。” “顾双城。” “陆子曰。”顾双城放下水果,点了一根烟,她咬唇间,白悠悠烟气从她鲜红唇瓣里钻出来。 “言战还好吗?”陆子曰小心问。 “我没打算让她知道。” “那不可能。”陆子曰用看疯子眼神盯着顾双城,他压低声音,强调着说:“八卦杂志已经脱销了,年终各大颁奖典礼上,所有名流聚会场合,所有人都被问到言战这件事,每一个人都盯着这件事,你上网自己看看,有人已经丧心病狂把言战这么多年来公众场合和言忱所有合照搬出来了……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情。你不市中心,你难以想象这件事情有多么无孔不入,所有人都言战身上做文章,言氏传媒根本压不住这件事情,连警察都刹不住,而这件事情还继续。” “我,没打算让她知道。”顾双城加重语气,陆子曰抿起唇,“我会配合,一个字都不会言战面前提。” “这样就很好了。” 陆子曰双手交握一起,她看向顾双城没什么表情脸,“顾双城,我现是要做爸爸人了。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会一直我所能帮助你,即便那是不可能事情。” “谢谢你。”顾双城关掉视频,又立即敲向阮晶晶,“你把我们和洛绯今年三月份交易记录抹掉,洛绯要做一笔账,我不想他难做。” “是。顾总。”阮晶晶点头道。 “我听说杰森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已经以你名义慰问过了,不过,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他想慰问一下你。”阮晶晶停顿了一下,又报告道:“上次我们警察局外抓到那一批组织策划刺杀人……” “多谢他们提供消息,我才能吴定慧女士私人诊所里,把克里斯这只苍蝇赶走。嗯,让他们安乐死。” “……顾总,这里头有一个人说,她不是克里斯粉丝,只是有人付了她钱,让她煽动这几个克粉去刺杀言战。” “这是她不想安乐死托词,还是确……让我等到了这个人。”顾双城笑着说。 “我们正查这个人。暂时只有一些蛛丝马迹。”阮晶晶又停顿了一下,说:“您别墅四周都已经布置好了人。” “上次是尼泊尔山地,这次也是山地,不过现,山地里可是冷得很,叫他们多注意。” “今晚您要和言式微小姐一同赴军方宴会。” “我知道。” “……好。”阮晶晶退出视频,她察觉到顾双城现不想多说一个字。 言战并没有睡多久,傍晚烟霞染红她枕畔时,她就丝丝袅袅香气中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瞧见顾双城端着一碗鸡汤跪地板上望着她。 “唔?” “睡得好吗?” “从来没这么好过。”言战脸红蹭了蹭枕头,喃喃回答道。 “肚子饿吗?” “有点儿。” “起来吃饭,还是我喂你?” “唔……你喂我。” “先喝点汤。张嘴,已经不烫了。” “嗯。”言战靠床上,张开嘴巴,顾双城喂了一口,喂了一口,喂了一口又一口。 汤碗很就见底了,顾双城擦拭了两下言战唇,言战嘟着嘴巴,顾双城就低下头吻了她几下,言战这才评价道:“这鸡汤真好喝。” “张嘴,吃饭。” “啊——”言战吃了一口,吃了一口,吃了一口又一口。 “双城,我吃饱了。” “好,擦擦嘴。”顾双城检查似探出手去,言战胃部轻轻按了一下,言战咯咯一笑,嗔道:“真饱了。” “你昨天说网线坏了,不能上网,我也检查不出所以然,我得开车出去找修理工。” “电视也不能看!”言战偎依顾双城胸口,抱怨道。 顾双城笑着摸摸她下巴,“是抱怨我买了一个破房子吗?” “没有。”言战蹭了两下顾双城胸,顾双城捏住她耳朵,言战抬起头来,说:“就不能明天去吗?马上就天黑了。” “那你和我一起去?” “……”言战软趴趴捶了一下顾双城肩膀,“我没力气。” “你老实家里呆着,现困吗?” “不困。我刚睡醒呢。” “我去找修理工,顺便开进市集买点东西。可能会晚点回来,放你一个人家,我可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言战纳闷说。 “我去拿一个拼图给你玩,好不好?” “这里有拼图吗?” “有很多拼图。”顾双城笑着跑下楼,从客厅抽屉里找出一个拼图,言战靠床上,看着顾双城拿拼图进来,言战一看,说:“你让我拼拿破仑?” “太难了?” “不难。等你回来,我肯定拼好了。”言战信誓旦旦说。 “要是我回来,你没拼好,那就……” “我就任你处置!”言战立刻拆开拼图,顾双城给她准备水、饮料和一些解闷可爱坚果,见言战已经开始着手拼,顾双城说:“你得等我走了再拼,否则,对我不公平。” “那你走啊!” “好,我这就走。” “,。” 顾双城离开宅子之前,按了两下车喇叭,言战可是竖起耳朵等着这喇叭声呢,车喇叭一响,她就立刻低头开始拼图。 半步猜作品 这座城市聚会从未停止。 聚会是个有礼dy,即使冒着凛冽寒风,她也会准时踩着粉红色高跟鞋,步步引君入瓮走下高贵马车,向马车夫低头莞尔,向宴会上侍者侧头示意,再糊涂侍者也会此时走上前来,问一句dy,想来一杯吗? 没人不爱这样一位花枝招展聚会。 你无法拒绝“她”美貌,你无法拒绝“她”娇笑,你无法拒绝“她”身上香水味道,你甚至无法拒绝“她”看向你时那副蛇蝎心肠。 一切灯光、音乐和高脚杯衬托下,变得令人前仆后继般趋之若鹜。 这就是聚会。 军方聚会从来都是门禁森严军区内部举行,只不过今年选王思朝将军官邸。受邀军政商界人士都是提前十到十五分钟赶来,有几个有求于王将军半小时前就进去了。 距离宴会开始大约还有三分钟,言式微坐跑车内,焦急从后视镜里向后一瞧,不瞧还好,一瞧,这一溜排全都是军装士兵站几颗松树下,目光严峻瞅着这边。 果然,一名士兵哥哥小跑着过来,敲了一下跑车车窗,问:“小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等人呢。”言式微笑着回答。 俩人话刚落音,一辆疾风劲走二手车就窜到院子里,差点撞翻了那尊清代喷泉,兵哥哥跑过去,顾双城从车上下来,言式微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从车上下来,说:“来了就好。” “进去吧。” “你就不能穿得像个女人一点吗?”言式微对顾双城这身太过硬气深棕色大衣很是反感,顾双城大步走前面,言式微踩着高跟鞋追后面,进了内堂,她就小声问:“你怎么骗过姑姑?她不会跟来吧?” “不会。”顾双城进门就脱掉了大衣,言式微拉住顾双城胳膊,说:“今天不是让你女扮男装。” “这身衣服有问题?”顾双城好笑拨弄了一下她颈上黑色领结,“哒”她打了一个响指,对走过来女佣说:“雪茄,谢谢。” “您雪茄。”女佣立刻为她点燃雪茄,言式微又说:“这身衣服很有问题。” “真?”顾双城放慢脚步,和言式微肩并肩走进稀稀落落人群中,顾双城握住了一个陆军中校手,“中校您好,上次诺金庄园聚会中我们见到过,我叫……” “顾双城!”陆军中校拍了拍顾双城肩膀,“顾市长外甥女,抱歉,那晚我喝醉了,把你当成男孩。” “我可没忘记您说话,您希望我报效祖国,叫我参加陆军。” “哈哈……”陆军中校举起酒杯,顾双城端起一杯白兰地,两人碰了一下杯,“抱歉,请问你看我舅舅了吗?” “我这儿。”顾沉渊眉头微皱说。 “舅舅,好久不见了。”顾双城抱了一下顾沉渊,顾沉渊她耳边问:“你干什么?差点迟到了。” “舅舅。我是个女人,总要化个妆。”顾双城笑着说。 顾沉渊冲顾双城身后看过去,环视一圈,不禁问道:“言战呢?” “我没见到。你看到她了吗?”顾双城笑问,言式微也笑着说:“全场就缺我姑姑一个人了,这聚会看上去有点奇怪,到底哪里奇怪呢?” “天啊。我也觉得有点奇怪。”顾双城和言式微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言战受邀了。”顾沉渊说。 “谁说不是呢。”言式微和顾双城语气各异同时说,两人场中看完一圈之后,就一起走向今晚东道主王思朝将军。 “谁是王思朝?”言式微目不斜视向前走着,她动了两下嘴皮子。 顾双城咽下半口酒,抱怨道:“这酒太烈了,我可不能喝太多。” “谁是王思朝?” “那个被众人包围军装老头就是他。” 言齐这时也看到了他这两个女儿,一个父亲能看到向来不合两个女儿还算“亲昵”走一起,心里定然十分欣慰,顾双城看向眼眶发热言齐,言齐立刻侧过头去与旁人说话,顾双城好笑问:“言式微,你爸叫什么名字?” “……” “哈哈。”顾双城欠身拨开几个军人家属,两人走到王思朝将军面前,言赋和云中天也恰巧就坐王思朝近手边。 “王将军,这就是我两位姐姐。”言赋站起来,走到言式微身边,笑着介绍道。 王思朝看了一眼言式微,又看了一眼顾双城,说:“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们也很高兴认识王将军。”顾双城和言式微同声说。 “小鬼?好久不见了。”王思朝指了指顾双城腰间挎着短刀,眼前一亮说:“这把短刀是哪儿来?” “我姑姑让我带给您。”顾双城刚坐到王思朝身边,王思朝就一记冷拳打向顾双城脸,顾双城不慌不忙侧头避闪,近身互搏了一分多钟,王思朝才摆手道:“你这小鬼倒是记性好,教了你一点防身术,到现还记得。” 顾沉渊笑着说:“我这个外甥女,就是爱动拳脚功夫。” “这样姑娘好。”王思朝拍了拍她肩膀,“这把短刀里面有什么名堂?” “我姑姑说,您看了就知道。”顾双城奉上短刀,等王思朝看完了,她就声情并茂沉声说:“我姑姑人不能来,就想着心意要到。千金礼物抵不过一个烈士英魂,所以,就只能送这一把随身之物。” “……好。”王思朝泪光点点,顾双城也跟着红了鼻子,说:“我以后,也想像您次子那样,为国为家。” 云中天朝那把短刀看过去,心里对言战是佩服五体投地,众人都知道王思朝将军次子王立飞海战中殉国了,那把短刀是国内制造,目前早已停止生产,可王立飞生前喜欢这个牌子短刀。 “我替立飞谢谢你姑姑。” 言赋说了几句圆场话,免得这位失子将军陷入愁苦中。 众人齐心协力,安抚了感怀良多王思朝之后,言赋趁着大家人云亦云之时,拽着顾双城走到回廊里。 “姑姑哪里。” “我不知道。”顾双城低头整理了一下被言赋弄乱袖口,她看向言赋额头,“你长高了,好弟弟。” “姑姑哪里。” “我不知道。”顾双城一脸认真回答道。 “姑姑哪里。” “言战应该嘱咐过你不止一次,你得叫她姑,不是姑姑。” 两个人站冷风汩汩回廊里,你不动,我也不动。 半分钟之后,言赋重问道。 “姑哪里。” “不知道。” “姑哪里。” “不知道。” “姑哪里。” “不知道。” “注意一下你愤怒拳头。”顾双城挑眉道,“想象一下,今晚,你军区里揍人了。明天连头条盛下不你这条重磅闻。你是言忱唯一儿子,你是现言氏有权势人。” “我也是言战唯一侄子,我有权知道,她现哪儿。” “我也有权告诉你。我不知道。” “!”言赋揪住顾双城领结,“哇哦。很漂亮黑色领结,这是姑,不是你。”他凑上去,嗅了两下那领结上香味,“我猜这领结不久之前还姑手里。” “你应该把想象力用这宴会上任何一个和你年纪差不多女人身上,而不是用一个无辜领结上。”顾双城盯着言赋眼眸,小声说:“你眼神让我想起了某个言宅夜晚。那天晚上你被姑姑赶出了言宅,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那样愤怒事情。” “顾双城。她哪里。” “不知道。” “……” 言赋后退了一步,“除非你今晚不回去,顾双城。” “准时回家,是我习惯。” “你们干什么?”言式微缓步走过来,“我一眨眼你们两个人都跑了,靠我一个人撑场面吗?我都被人问开花了!” “姐,姑哪儿?”言赋问。 言式微拉住言赋手,“小赋,姑要静养,你现这样,我没办法让你和姑见面。” “你就这么放心顾双城?”言赋看向顾双城,顾双城吹了个口哨,看向言式微,言式微说:“狼看家,总比狼狗看家安全。” “谢谢。”顾双城转过身去,“两位慢慢聊,我进去了。” 言式微拦住要去追言赋,“小赋,今天晚上不是找姑时候,姑不,就只有我们撑着,难道要让顾市长,还有云中天抢了风头?这点小事,我们还是办得好。” 言赋愤怒望着顾双城惬意背影,久久不语。 由顾沉渊牵线,顾双城先后和今晚军界英才一一握手,她也心情颇好和两个高大英俊上校跳了两支圆舞曲,但是当一位大校女儿要求和她共舞一曲时,出乎顾沉渊意料,顾双城一口回绝了,这一回绝,倒是惹恼了眼前这位亭亭玉立娇小佳人。 “抱歉,我们双城可能是刚才跳舞跳得有些累了。”顾市长圆话道,他冲顾双城使了个眼色,顾双城看向佳人,万分坦白而真挚喝了一口红酒,侃侃道:“我一点也不累。” “……双城喝醉了,抱歉。”顾市长看向大校,不好意思说。 大校女儿死活不依,哭着问:“你不累,为什么不和我跳舞?别人都抢着和我跳舞!” “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个秘密。”顾双城拿起纸巾,把这丫头拽到一旁,擦擦她眼泪,认真说:“我只会和一个女人跳舞,可是这个女人今晚没来。” “……”那丫头不再说话,推开顾双城,低骂道:“你这个不男不女东西!” 大校听女儿这么骂,也颇为尴尬,忙对顾沉渊说:“女儿让我惯坏了,抱歉。” 顾双城对着那丫头北影,疑惑笑说:“事实上,我穿上女装还不赖,我是个女人,和你一样。” 顾沉渊没好气笑了,说:“双城,你真喝醉了。” “没有,我还要开车回家呢。” “我送你回家。” “我可以自己回家。”顾双城看向顾沉渊,直到他确定她没醉时,顾沉渊才松了口,“自己小心点,你早些回去吧。” “谢谢舅舅。” 侍者为她拉开门,顾双城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坐入驾驶席,“咚咚——”车窗被敲了一下,来人是云中天。 “这就回去了?可以谈谈吗?” “抱歉。我得准时回家。家里有人等我。” “……你……姑姑……”云中天问句还没出来,顾双城就提醒道:“云总,你身后六十步地方,你夫人正向这边走过来。云夫人今天很漂亮,你们非常般配。” 云中天回过头去,罗可欣果然正朝这边走来,他点点头,说:“谢谢你对我太太夸奖。” “她本来就很漂亮。”顾双城关上车窗,她车缓缓后退,像是突然从夜色中开来一样,她又忽然钻进夜色里,任谁也瞧不见! 半步猜作品 “咳咳!”顾双城比她预想中提前回到宅子里,她手上抱着一个大纸箱,纸箱里全是刚才超市买菜蔬和一些日常用品,双脚刚一踏进屋子,言战就穿着拖鞋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我等了你好久……我拼图都拼了三次,你才回来。”言战抱怨说。 “我就知道你卧室里呆不住,肯定会来一楼客厅里。”顾双城抬着纸箱子,言战就这么抱着她,也不让她挪动分毫。 “放开我,我要把箱子放下。” “不,不放。我一个人卧室里可害怕了,外面晚上有很多鸟叫,那些鸟真奇怪,专喜欢趴我们窗台上乱叫,长得也奇怪。” “你不是不让我乱杀野生动物吗?我就说应该枪毙了它们这些吵人小畜生,你又不准,现嫌吵了?”顾双城继续端着箱子,言战抬头说:“你就不能不杀它们,用其他方法让它们别来吓我吗?” “我想到了。”顾双城煞有介事说。 “什么?”言战认真听着。 “把它们活捉了,割掉舌头,再放回去。” “那它们会一辈子变哑巴,这样不好。” “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 “我去动物专家那儿学习学习,变成一个驯鸟师,学个几十年,把这些鸟儿全都驯服了。”顾双城笑着说。 “那你要从现就开始学。我现还算年轻,鸟儿吵一吵没什么,等我老了,成了白发苍苍老奶奶,我可是会真发火!”言战皱皱鼻子,“好了,好了,放开你。把箱子放下,我看看你都买了什么。” “买了这几天菜。放冰箱里吧。” “好。”两个人走到冰箱旁,顾双城蹲地上分类塞进冰箱,言战站旁边指点她如何如何放。 “这根白菜不应该放这里,太大了。现是冬天,完全可以放厨房那个篮子里就行了。”言战说。 “那这些芹菜呢?” “也不用放。你这些羊肉牛肉,这些肉类,全都装进去。” “这样放?”顾双城请示道。 “不是,这个横放,这个竖放,节省空间。” “哦。” “嗯,我说得对吧,这样节省空间了。我以前和吴妈说,吴妈说我不懂家务事,我怎么不懂了。”言战指点完毕之后,她就蹲纸箱旁,拨弄纸箱里其他东西,顾双城见她不向这边看了,就速把刚才按照言战指示排列肉类全都按照平时吴妈方法摆好。 “你又买了拼图?” “这个公司出拼图,我看着,好像挺难,就买回来给你玩了。” “谢谢~”言战抬头笑着说。 “今天拿破仑,你真拼好了?” “骗你做什么,就沙发上呢,你自己去看!” 顾双城走到沙发旁,拿起那个拼图,拿破仑将军坐一匹跃起马上,一切了然清晰,“拼得很好。” “哎?你买这个老式唱片机干什么?”言战扒到了纸箱底层,“这个能用吗?” “我来试试。几十块钱买,可能已经不能用了。” “可是这里没有唱片,言宅倒是有。” 顾双城笑着放下拼图,她关上客厅里其他灯盏,单单只留下那一盏被繁复金属藤蔓包裹中央小吊灯,言战站一束浅白色灯光下,顾双城走进四周黑暗里,没一会儿,她就变魔术似拿来一张唱片,顾双城把唱片放唱片机上,那老掉牙歌谣就冉冉四周围歌唱起来。 言战立刻笑着脱掉拖鞋,踩顾双城皮鞋面上,这仅有一抹白光里,两人如同一对老太太那样,左左右右轻晃…… 作者有话要说:你问我对于……有没有信心时,我没法回答你。 这一章我准备了9999个字,这就是我信心。< 140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小蜗牛对蜗牛小姐说,你唇上全都印满了我吻,你尾巴上全黏上了我口水,你两根触须套上了我真心,你胸口盛满了我对你永生不变爱,无论你是隐居丛林高树之上,还是藏匿于臭水沟砖洞里,我都将找到你,并与你一起。”……顾双城念完这一段,言战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顾双城也满眼笑意望着她,言战低下头去,和顾双城十指交缠一起,这两天日头好,顾双城学着尼泊尔样子,弄了个圆形矮榻,两人睡上面,脚趾抵着脚趾,言战脑袋埋顾双城胸口,有一下没一下蹭着。 这栋老宅子地下室里全都是发霉旧书,言战不是爱书之人,但喜欢晒书,小时候她母亲晴天里愿意坐藤椅上指使小言战蹦蹦跳跳把屋子里书拿到院子里晒一晒,小言战由此喜欢上晒书这项小憩活动。瞧见了不?矮塌四周那些泛着黑湿之色书籍,全都是言战趁顾双城出去买水果间隙,自己个儿猫着腰从地下室里搬出来再平铺晒好。 顾双城拎着一篮子水果,移开高栅栏走进来时候,但见一片扉页翻飞白色中央,言战正半跪着翻一本被老鼠啃了几口小书,由此言战便招招手让她过来,俩人拖鞋、除袜,后上了榻,言战裹毛茸茸厚被子里,听顾双城念这本书里故事。 “继续念。” “这几页被老鼠啃坏了。看不清字。”顾双城无奈说。 言战把书拿过来一瞧,果然是这样,她手指那些老鼠啃噬地方拂过去,歪歪扭扭凹处还散发出一种怪味,顾双城连忙把书扯过来,说:“老鼠尿味道,好闻么?” 言战立刻捏住鼻子,问:“这本书是谁写?” “你喜欢这个小蜗牛和蜗牛小姐故事?” “嗯。”言战点点头,顾双城摇头道:“我觉得这个故事写得太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写得很好。” 顾双城继续摇头,她翻到这本小说第一页,“这本书作者叫半步猜。” “嗯?”言战凑过去瞧了一眼,“是笔名?” “大概是。”顾双城又翻了一页,说:“这个叫半步猜作者已经过世了。” “……”顾双城大致看了一下这本书序,“半步猜生前性格孤僻,胆小怕生,长期居住一幢危楼小房间里,很少出门,体弱多病,有一天,这幢楼倒了,她就意外过世了。这里面说,她还写过一本涉及恋|童|癖小说,不过已经禁止出版了。” “真遗憾。我以为她很年轻呢。” “她过世时候确实很年轻,也就二十四岁。” 言战裹紧被子,“等回到市里,我得找找出版社朋友,帮她再出版她作品,我觉得很有意思。” “还要继续读这个故事吗?” “不用了,中间全都没了,我不要只有首尾故事。”言战闭上眼睛,靠顾双城肩头,两人皆是抬眼望向群山环抱枯黄叶海。 一阵向阳暖风吹过来,这连绵无落叶之海全都卷入眼前,十几片不规则落叶飘落到矮榻上,顾双城拾起一片落叶,握掌心里,再松开手时,那片落叶化为无数个碎片,手一扬起来,碎末儿全都随风飘远了。 “姑姑,究竟什么样人,才是恋|童|癖?” “为什么这么问?专家应该有界定科学标准。”言战坐了起来,她也拾起了一片落叶,但不似顾双城那般,她仅仅是将枯萎蜡黄落叶稳稳当当捧手心里。 顾双城盯着言战手心里那片黄叶子,说道:“那篇序上面说,半步猜这个女人生前没有爱人,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知道她为什么要住那幢危楼里吗?” “为什么。”言战低着头,食指拨弄这她手心里落叶,淡淡应着。 “危楼旁边是一个小学,她喜欢听孩子们放学下课铃声,每次孩子们放学了,她都会去那附近菜市场买菜。” “为什么?” “这样她就能看到很多孩子。” “真是煞费苦心。……听上去有点……” “有点恶心。”顾双城顺手从一旁藤架上端起一杯温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言战见状,犹豫点了点头,抿唇含糊不清说:“好像是有一点……” “幸亏她死得早,如果她活到三十岁,不知道会伤害多少小孩子。” “…………难道一个女人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就说明她是……她是……”提及恋|童|癖这三个字时,言战生硬哽住,她看向顾双城,终也还是发不出这三个字来,仿佛这三个字比我爱你难脱口,“我也口渴了,给我倒一杯水吧?” “呐,喝吧。”顾双城立即给她倒了半杯水,言战轻轻扔下落叶,接过水杯,低头又说:“之前克里斯那边律师,也一口咬定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莫名其妙就下定论说我是……我是……” “恋|童|癖。” “对。这多荒唐可笑。他们事先都不去专家那里咨询吗?” “你法庭上是怎么回答?”克里斯事件里,言战从头至尾都没让顾双城参加,管顾双城后来看过录像,但仍旧希望看到言战能她面前再回答一次。 “咳咳。……”言战侧过头,她手捏紧水杯,“回答什么?” “你法庭上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可这里不是法庭,也没有辩方律师,法官,还有《圣经》。”言战抿了一口水,“我想那个半步猜只是喜欢小孩子而已,她已经死了,其他人可能为了利益和噱头,编造她生活。” “姑姑,你当时法庭上到底是怎么回答?” “我说了,这里不是法庭。”言战又抿了一口水,她握住顾双城手,“我们今天外面呆得时间够久了,回屋吧?” 顾双城也回握住言战手,低声说:“这里不是法庭,没有控方律师和辩方律师,没有法官,也没有人让你把手放《圣经》上宣誓。只有你,言战,也只有我,顾双城。” “…………” 顾双城指着近处阳光笼罩下林子,“没有人坐那里看着你,既没有你熟悉人,比如言家人,你信任商业伙伴,或者是我父母,我舅舅,也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只有,我和你。” 顾双城又指着远处山峦脊背,“这座山将你和我与那座荣华无比城市隔开,当下这一刻,你与那座城无关了,你不再是城里那个言战,你只是我顾双城一个人言战。” “只有,这里,只有我和你。” 言战咬紧下唇,她皱起眉头,咬着牙根说:“这里不是法庭,我也没必要回答那些无根无据问题。” “那倘若,那些问题都变得有根有据呢?” “你开什么玩笑?” “放松点。” “我没有紧张,只是你为什么突然要问我这种十分无意义问题呢。” “……”顾双城吸了一口气,她吻了一下言战额头,模仿着克里斯律师口气问道:“言小姐,过去这十年间,您有没有对一个小孩子动过感情呢?” 当时法庭上,言战是如此回答。 顾双城问完之后看向言战,言战只是笑着晃了一下神,她点了点顾双城鼻子,“你想做律师来盘问我?” “言小姐,您曾经对一个小孩子动过情|欲吗?” 当时法庭上,言战是如此回答。 此时言战手抚上顾双城脸庞,她两瓣唇紧紧合一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嘴巴里涌出来,而她绝然不能让那东西无端涌出。 “言小姐,您曾经侵|犯过一个小孩子吗?” “言小姐,你是恋|童|癖吗?”这后一问,顾双城换上了自己语气,她鼻尖抵着言战鼻尖,静静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言战依旧没有回答,她放下水杯,抱住了顾双城,并像顾双城儿时那样,让她坐自己腿上,言战搂着顾双城,轻轻抚摸她后颈。 刚刚还学着律师腔顾双城这才终于安静下来,她量蜷言战怀里,然而却再也不能像儿时那般整个人窝到言战怀抱里去。 良久。 言战身体忽然颤抖起来。 顾双城连忙从她腿上离开,“你哪里不舒服……”顾双城这时再看向她时,言战早已满脸泪痕,缄默泪水覆住她平日里光彩夺目面容,打湿了她决断而不容置疑明眸,亦模糊了她绰约深稳眉头……言战忽而变成了一个哑巴,她脉脉得望着顾双城,可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顾双城想抱住她,言战摇摇头,她坐到一边去,直接挤掉了那个被她放矮榻拐角水杯。 水杯“啪”得一声落地上,顷刻粉碎。 “我……”顾双城咽下酸涩眼泪,她揉了揉眼睛,哄着言战说:“我只是开个玩笑。” “瑞典那边我休学了,我看式微大学里念书念得那么好,心里想着我念书那么不好,也不善交际,以后该做什么工作呢。律师好像不错。”从容胡话从嘴里“唱”出来,顾双城笑着看这些胡话冒出来,也笑着看这么不言不语坐被子里言战。 言战看上去有些虚弱。 像是这些问题抽走了某些支撑着她身体力量,让她身体瞬间塌陷下去。 良久。 言战掀开被子,她穿上拖鞋,一步一步向屋内走去,顾双城看着她背影,便问:“你要去哪儿?” “我不知道。” “……”顾双城直接光着脚从哪些旧书上踩过去,她走到言战身后,说:“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你嘴上不问,心里还是会问。我就你心里,你一问,我便听见了。耳朵清净了,心可清净不了。”言战拉开门,她手餐桌上缓慢划过,“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吗?热衷于探寻这种滑稽可笑问题?” “放松点。我只是开个玩笑。” “我一点也不紧张。”言战右手颤抖给她自己倒了一大杯热腾腾玫瑰花茶,她灌了一口,笑道:“你就不能玩点别花样?竟然和那些愚蠢律师问一样问题!你说得对,这里不是法庭,这座宅子,甚至于这个林子,和这整片地方,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大可以问得再露骨一些!” “你不能生气。你别忘了伤口刚刚合上。” “别和我提那伤口!什么是恋癖吗?克里斯就是!他竟然对他自己年幼妹妹做出了那种事!他才是恋|童|癖!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些律师、媒体,包括陪审团和高高上法官,都希望能从我这儿看到点乐子吗?” “言战,别再这么高声说话,你伤口会裂开。”顾双城走过去,刚下夺下她手中玫瑰花茶,言战就立刻摔碎了厚厚玻璃杯,这碎裂声万分浑厚,一点儿也不刺耳,但闷闷得,震得两人心脏都开始难受。 顾双城后退了一步,“我知道那些人不安好心,但我不是。” “我不是。” 言战靠吧台上,她揉了两下太阳穴,“我想我们这儿住得够久了,我要回市里,我要回言宅。双城,这里很美,我这儿过得很开心……” “你没有完全复原之前,我不会让你回去。”顾双城堵住了她要说话,言战抬起头来,沉声质疑问:“这是医生原话吗?” “不是,这是我意思。已经到年底了,你该忙得早已经忙完了,你明年行程已经安排好了,你要安排后年工作吗?” “我回去检查一下有没有漏掉地方。” “唯一漏掉地方,就是你身体要检修。” “你问我……你问我,有没有对一个小孩子产生情|欲?” “你没有。”顾双城立刻回答道。 言战笑了,说:“你问我,有没有侵犯过一个小孩子?” “你没有。”顾双城立刻回答道。 言战笑出了声,压着嗓子说:“你问我,我是不是一个……一个……一个恋|童|癖?” “你不是。”顾双城立刻回答道。 “唔嗯……”言战缓慢蹲到地上,骤然呜咽了一声,顾双城没有碰她,立刻拿起扫帚把碎玻璃杯扫进垃圾桶。 言战没有哭,只是一声干巴巴呜咽。 等顾双城清理完碎片,她又抱怨道:“为什么维修师傅还不来?既不能看电视,也不能上网,电话也是坏。” “这里修路,师傅很难过来,我催了好几次。你现是来养病,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要打电话吗?手机给你?”顾双城把手机递给言战,言战顿了顿,问:“那个作者叫什么来着?” “半步猜。” “我要打给出版界朋友,让他们把她小说多印几本出来。” “你真喜欢她那个小蜗牛和蜗牛小姐故事?” “是。我想知道中间都发生了什么。”这么多天来,这是言战头一次碰手机,她很拨通了电话,问:“宗佩,我是言战。……” 顾双城紧盯着通话中言战,她坐一旁,很那层层叠叠细汗就从她后背和手心里渗出来,顾双城擦了擦额头,言战忽然惊讶看向顾双城,窃窃说:“宗佩居然认识半步猜!……” “哦。”顾双城笑着回答。 那头宗佩似是说了一堆话,言战眨了眨眼睛,一边点头一边问:“你是说,她那部有关恋|童|癖小说不能出版是吗?连印都不能印?你有没有原稿?……那部小说叫什么名字?说得是什么故事?……哦,是说一对姑侄……” 顾双城坐沙发上数秒针,她心慌觉得——那些流言蜚语已经长出苍蝇翅膀,从手机里钻出来,“嘤嘤嘤”飞进言战耳朵里,它们从言战耳朵里进去之后就直接飞入言战脑子里,再从眼睛里、嘴巴里和手心里钻出来,每一只从言战身体里飞出来流言蜚语都被言战鲜血染红了……顾双城望着还打电话言战,她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她掀开沾上一点污渍桌布,一恍然,那些浑身是血流言蜚语又从桌面上钻出来,它们成群结队盘旋嘤叫,顾双城得找点事情做,她站起来,握着四方四正桌布,走到厨房水龙头下,一打开水龙头,成千上万只流言蜚语就“嗡”得一声从拧开水龙头里涌出来,它们耀武扬威厨房所有食物上蜇来蜇去。 鲜红苹果被蜇烂了,挂着露珠草莓立刻腐蚀成一半,尖溜溜小柠檬被蜇出了一个孔洞,几只大一点流言蜚语钻进去,很就吞噬掉那酸甜可口果肉,那挂浅紫色葡萄被蜇成了一个蜂窝,蹲拐角火龙果和哈密瓜也被蛰得瘫软地上动弹不得。 深吸一口气,顾双城扔掉桌布,打开厨房小柜子,从柜子里抽出了一套桌布,一抖开,她又看到有六只浑身沾满粪便流言蜚语从柜头上爬过来,它们探头探脑望着顾双城,比苍蝇大了一倍脑袋上镶嵌着两只恶臭鸡眼,顾双城望着它们,它们也望着顾双城。 终,它们从柜头上爬下来,爬到了顾双城脚边,顺着她裤管,开始向她腿上爬…… “哐当当……” “噶咔咔……” “嗑嗒嗑嗒……” “双城?双城?”言战握住顾双城手腕,一把拉住了她,顾双城额头上全是汗,她咽了一口戾气,说:“我……没干什么,你接着打电话吧。” “我打完了。你这是干什么?”言战弯下腰,捡起来一颗被丢垃圾桶旁边小柠檬,说:“这些苹果、葡萄、哈密瓜、火龙果,还有草莓,柠檬,这些,这些,全是你早上刚买?你全都要扔掉?” “……”顾双城看向垃圾桶里个个完好无缺水果,她看向整个干净整洁厨房,又看向桃木桌子,后看向一脸不乐意言战……刚才那么多只流言蜚语都言战说话一瞬间消失了! 一口气生生噎她嗓子眼,让她说不出话来。 “你出了很多汗,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顾双城睁大眼睛,她抚上言战脸,言战弯起嘴角,抱住她说:“累了咱们就上楼睡一会儿?” “……嗯?”言战亲了一下顾双城呆愣唇,拉起顾双城手,一边上楼一边说:“我和宗佩说,让她印几本那个作者书给我,可惜她连原稿都没有,半步猜死后,连原稿都没留下……”< 141半半步猜 第七张照片。 比前六张照片加清晰。 第七张照片。 是一张完完整整照片,并不像之前那样只是一张尺寸不大截屏照片。警方能轻易查出这张照片是言忱过世前五个月拍得,那时言忱右侧脸上还带着参加军演后小擦伤,媒体们也能全面核实之后确定这张照片是言忱和言战休假期间拍,有网友已经把拍这张照片里房间做了三百六十度对比,终确定是西城郊无疑。 有人笑评就差没把房间号翻出来!不过根据枕头和那张大床上刺绣,已经有网友披露那是山庄后山里那两间天价套房中一间。 截止到言赋上他自己微博小号时,善于明察秋毫网友已经把房间号翻了出来,而官方微博也成了今日微博上所有人关注焦点,每隔一秒就能刷出两千多条评论来。鉴于四周环境优美,整个山庄也是依山傍林而建全城古典建筑,它除了是上流社会绅士淑女们开房宝地之外,也是拍摄时尚大片首选之地,是名媛们拍婚纱照不二之选,所以有网友就其官方微博下发问,是否言忱和言战这对“感情很好兄、妹”也拍过“婚纱照”?顿时一呼百应,求“婚纱照”、求“大片”人挤破了整个评论区。负责管理山庄微博姑娘什么时候见过这阵势,她正准备澄清谣言时候,上头就发话叫她闭嘴,她就只好看着网友们评论区里欢腾刷来刷去,很就捣腾出来了一句流行语,妹妹想开房吗?哥哥带你去哦~~~ 凝神山庄十一个小时内,火了。 已经连续一周各大闻网站高居商业闻第一名“忱战门”今日热度依然不减,警方无法抓住这个总不经意间给本次重磅事件加温加热幕后黑手,只是官网上严称正调查,坊间流言调侃着,警察叔叔别查了,小心你顶戴花翎掉地上去!官媒到目前为止,已经无法不对这个炸弹事件进行报道,闻稿态度已经渐渐由客观陈述,偏向到道德底线被彻底踩破论调里。言氏闻发言人两次发言稿都被所有闻社当成废纸,扔进了纸篓底层。 《人民之声》主编宗悄然其博客上严厉指责了言战就职言氏这十五年来种种出格行径,称年少轻狂言战能商界立足之根本,无非就是她有一个没人能惹长兄!洋洋洒洒三千字数了言战目中无人和野心,而对本次事件,宗老认为这是言战想要从言氏全身而退并另立门户一个看似自毁实则必须权宜之计。 《雨都时报》大编辑秦森率成了所有文字家中沉默一个,他照片出来第三天就拿掉了关于“忱战门”任何版面,他本人也微博中表示他是言忱和言战两人是相识多年老友,这种空穴来风报道伤人伤己,实没有什么报道价值。他微博发表第二天,他就被免职了。《雨都时报》迅速追上其他同行,开始事无巨细报道这一事件中所有惊人爆点。 秦森率,一句话也没开口说情况下,打败了所有滔滔不绝评论家,火了。 金融专家分析股市时,对于言氏股价暴跌一律百口莫言,电视上他们显然都状况外,没人觉得这七张照片真能产生这么大威力,而实际上,它确实让所有和言氏沾边东西都笼罩上了一层禁忌郁色。 老师们不敢让孩子们看有关于言战如何从贫民窟走上商业金字塔励志书籍了,孩子们从大人们眼神里厌恶中产生了疑惑,而这些孩子此之前从未疑惑过那个叫言战阿姨曾经亲自来参观过他们小学,曾经和他们握手叫他们好好学习,曾经夏令营时候忽然出现,还和他们一起帐篷旁边玩拼图呢,曾经每年闻发言上说祝孩子们一年里开心乐!而现,孩子们疑惑看向屏幕里闻报道—— 男人们不会再让自己女友多学学言战了,他们眼中想娶回家做太太这个三十岁女人,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惹人憧憬,越来越多男人议论里,言战成了被权利和金钱包裹*,看着仍是好看,可惜没了昨日那样鲜,就像是放昂贵花瓶里一支玫瑰,现花瓶碎了,玫瑰自然掉落地上,任人踩踏。多数人恨不得再多踩几下,因为他们曾经仰望了这支玫瑰已久,想过很多种结果,就是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果。言氏制造,被男人们扔了一旁,他们甚至不愿再买一张言氏纸业生产出一张纸,就算是擦屁股,他们也怕屁股生烂疮。 言战公信力,节节下降。 初入商圈骄子们很难聚会上找到如今“处处可见”这个女人,处处可闻别人对她议论,却无一处能见到到她本人。年终聚会一拨又一拨,举凡所有规格超高聚会,没人不期待能聚会上瞧见言战那张或许已经被气成墨绿色美人脸。幸福名媛太太们嘴上举着高脚杯同情着言战遭遇,下一秒却又开始指责言战不小心,这种照片怎么敢留下来?就算真舍不得要留下来,也应该烧成了灰烬,和着烈酒咽进肚子里。只有那些作风大胆闺中小姐们,才会聚沙龙里,一边整理着裙角一边盛赞言战追逐爱情勇气,她们是真同情言战深情,也同情着言战和言忱之间无法公诸于世爱情,她们眼中,言战仍是满分,言忱则成了她们眼中唯一能与言战相配男子。 平时起码每隔四天就能看到言战本人一面一些言氏合作者有些坐不住了,从言熙和那张酷似言忱脸上,他们问也问不得,生怕一问成真,他们开始失去了一开始看八卦闲情逸致,因为他们已经开始为这些八卦造成损失埋单。 言氏内部,包括言齐那边所有会露面高层,已经达成了一套可信统一说辞,面临言氏所有产品市场冷遇,他们只能不动声色祈求这场还继续风波骤然而止。每位高层也风波中明白了一件事,现坐那把椅子上已经不是言战,而是言忱之子言熙和。从前他们还等着言熙和继任之后踢走言战,现他们彻底不抱希望,试问,哪个做儿子会真去动他老子这辈子心爱女人?从前他们还等着言齐有一天能不再制造出耸人听闻风流闻,收敛心思,认真经营家族事业,现他们明白了,言齐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制造出比言忱这桩闻再风流一丁点儿闻了!他们开始对言齐情妇们抱以宽容态度,原因很简单,一万个言齐情妇也比不了言忱抱怀里那个女人半个指甲盖抠出来巨额损失。 言战党和言齐党这意外风波面前,有过相互猜忌和试探,但是面临市场和合作者给予双重压力,他们开始一起把目光转向这场风波里大为获利云氏。 短暂剔除矛盾和流言蜚语生出利刺,言熙和逐渐宽松夹缝里开始对云氏展开了他接手言氏以来第一场商战。 半步猜作品 “言董,好消息。” 下班前一秒,言赋松开领带刚准备离开,小贾就兴致勃勃把一份刚从打印机里抽出来热文件拿到他眼前,言赋抬眉看过去,说:“这说明云中天欧洲市场上输得比我们惨,他收不回来了。只要云氏那些资金无法回流了,我们就可以继续让他接着输。” “正如您所料。”小贾舒了一口气,这一周以来,也就这一刻,他觉得全公司上下有赢得感觉,“我也很意外,言齐那边人这次能这么爽和我们合作,真是事半功倍。” “不合作就一起赔死,我二叔再糊涂,也明白这个道理。”穿上外套,言赋低头抚摸了一下桌上名牌,小贾望着言赋低头那一瞬表情,轻声问道:“您今儿又上微博了?” “嗯。”言赋点点头,小贾说:“言董,您这一周都没好好休息了。您忙起来可真像言总,没日没夜。” 提到言战,言赋表情又凝重了一些,他收敛心神,“我得回家吃饭了,你替我请客吧,昨天熬通宵全请。” “您放心。晚上您没有安排,路上请小心。”小贾以为言战现每日都言宅养伤,就捎了句,“替我和所有同事对言总说,有我们呢,让她别担心。” “我会。”言赋拍了拍小贾肩膀,一路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十二个保镖簇拥之下,他和近一样,顺利躲过了暗藏言氏大厦附近所有官方媒体和八卦媒体。 回言宅路上,言赋闭上眼睛休息了二十分钟,当他睁开眼睛,言式微电话正好敲过来,“姐。姑姑到家了吗?” 那头言式微语气有点紧张,她小声说:“刚给双城打了电话,还路上呢。你也还路上吧?有没有人跟着你?” “没有。” “她伤口怎么样?”言赋深吸一口气,问道。 “还没好。待会儿回来你见着她,千万别乱说话。你就装作和平时一样。我和我妈,还有双城,我们会说服她去瑞典玩一阵子,就当提前把年假给休了。” “……好。我到家了。” “等等。我跟你说,二叔公来了。” “什么?” “嘘。我跟双城说了,你回来要先和二叔公正厅吃顿饭。” “……我明白了。” “我还没说呢。你明白什么?二叔公那张脸简直就不能看了,他这么多年来,可从来没到主宅来过。” “我到家门口了。让吴妈上菜吧。” “……好了好了,反正我陪桌,实不行,就让二叔公踹两脚得了!” “姐。我现是整个言氏家族主人,就是按祖例,现整个言家,也没有谁有资格踹我两脚。” 言赋冷冷说完这句话,言式微听到了心坎里,刚才还似热锅上蚂蚁她渐渐安定下来,哼了句,“对呀。现你大,姑姑事儿,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不是什么就不是什么!就像以前,大伯是咱们家大,三个叔公都得听他!!” “我挂了。”言赋笑着下了车,这阵子城里总是阴沉沉,到了傍晚就会落下绵绵寒雨,他一下车,老陈就撑着一把黑伞走过来,他看向老陈,笑着问:“二叔公来了?厨子们做得菜都精细吗?” “我知道二叔公口味,菜色他应该喜欢。” 到了正门口,老陈收了伞,言赋脱下黑色大衣和黑色手套,老陈打开门,言赋便缓步迈向香气袅袅正厅,菜已经上齐了,言式微正斟酒。 “二叔公。”言赋眉眼一舒,笑到了二叔公眼窝子里。 一直绷着脸二叔公仔细打量着长高了不少言赋,缓缓点头道:“和你父亲越发像了。你每天都是这时候下班吗?” “没有应酬时候,都会早早回家来。” “和你父亲一样顾家。” 言赋坐到二叔公左手边,“下车时候才知道二叔公来了,心里很高兴,老家叔公叔婆们都好吧?现天气越来越冷。” “都好。都好。看你这黑眼圈,近累着了吧?”二叔公看向门口,“……式微和我说,你姑姑养病,不见客,二叔公专程来得,不会也不见吧?” “姑姑想见您呢,她打上次从老家回来就惦记您,可惜身子实不爽利。姑姑说到底是女人,女人家都爱美,这阵子脸色憔悴,哎,连我也是不见。” “当真不见?”二叔公又问。 “二叔公,您先喝碗开胃汤吧。我们陪您吃,不是一样吗?您大老远过来,只是关心姑姑,不关心我们这些小辈吗?”言式微笑着说。 “你们个个生龙活虎,不需要我来担心。倒是言战,克里斯那个女粉丝一刀,可是看得我们所有人一惊,原以为丑闻过了,你姑姑就没了凶险,可这越是到了年关,就越是……”二叔公喝不下汤,他盯着门口道:“熙和,你让言战来一趟,不见着她,这一趟,我没颜面回去见宗祠里祖宗!” “您要是没颜面,我就借您一个颜面。”言赋端着碗,拿起勺子,说:“这开胃汤爽口很,您不吃不喝,我就不能让您见我姑姑了。” “……”二叔公看向言赋,“啪”得一声打碎了汤碗,叹道:“我是老了!等了一天都没见着她!言战她这是躲着我吗?她能躲得了我这把老骨头!她还躲得了那么多双眼睛?她能躲得了那么多双眼睛!她还躲得了列祖列宗质问吗?” “她不用躲。”言赋看向一地碎瓷片,“二叔公,您登门就砸汤碗,这也是主宅头一遭。现家里家外是我主事,您这样,是斥责熙和无能吗?” “孩子,我怎么会是对着你呢!我不过是想听句明白话。丑事都捅到海底下去了,我就不能听见个响?” “二叔公。我父亲已经过世了……”言赋站起来,目光沉静看向二叔公脸,“您此番前来,是希望,我猝然离世父亲从棺材里受难复活,走到您面前来,给你一句明白话呢?还是希望,我姑姑也我、、眼、前过世?” “……………………”二叔公看到这孩子眸底闪烁,他刚想开口,言赋又说:“您一路奔波而来,着实辛苦,熙和还是敬您一杯吧,嗯?” 二叔公拿着酒杯,闭上眼睛一饮而,他望着满桌菜肴,是半点胃口也没有。草草吃了几口便咳嗽道:“罢了。咱们言家将来只寄望你一人了。只是二叔公有句话,你还是要听进脑袋里。” 言赋点点头,挥手让餐桌边佣人全都离开,言式微也欠身离去。 出了正厅,言式微就出了好几口气,她轻抚胸口,又迈着无声步伐走到前厅,她正想拨通顾双城手机,顾双城电话就来了,言式微立刻接起,轻声问:“到哪儿了?” “已经到言宅外了。”顾双城笑着说。 “你笑什么笑?二叔公拉着小赋正谈心呢!也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你们这时候回来要撞一起可怎么办!” “噢。吴妈烧了这么多菜,太荤腥姑姑可吃不了啊?”顾双城笑着看向坐副驾驶上朝外看言战,言战高兴说:“我吃得了!好久没吃吴妈烧得菜,可想死我了。” 好久没听见言战声音言式微也是一激灵,一方面像小时候一样为见到姑姑而高兴,一方面心里悬着石头害怕二叔公泄了底。她不上不下站那儿,应了句:“吴妈亲手做,全都是你爱吃,姑,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呢。” “式微,你再这么说,我要飙车了!” “千万别,安全驾驶!千万安全驾驶。菜不会凉。开慢一点也可以。”言式微不舍挂掉电话,老陈站她身旁,说:“保镖说,双城小姐车后面跟了三辆车。” “都是保镖。” “言宅外多了两家媒体,双城小姐车只能从后侧门进停车场了。” “她知道。”言式微握紧手机,上了楼进了她自己房间,木云歌靠沙发上,问:“言战是回来了?” “嗯。马上进宅子。” “那就好。能见着人,我心就安一点儿了。外头话太难听,她是要面子人,我真怕她知道想不开……”木云歌叹道。 “妈,我姑姑是什么人,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想不开?”言式微说完就再次出了好几口气,母女俩正说话呢,门就被言赋敲开了,他站门口说:“姑姑回来了,一起到门口去接她。” 言式微惊讶反问道:“那二叔公呢?” “话还没说完就倒了,我叫锦绣他酒里加了点东西,能让他老人家好好睡一觉,已经扶去大客房了。”言赋说。 “你……”木云歌气得笑出来,说:“二叔公没老糊涂,等他察觉出来,非扒了你小子皮不可!你们这三个孩子呀,果真都是言战教出来。” 言式微做了个鬼脸,挽着言赋胳膊就“噔噔噔”下楼去了。 到言宅后侧门这条路是笔直,言战坐车里,有些雀跃望着这条被朦胧路灯光填满窄路,指着路边一排水杉说:“这是移栽吧?” “嗯。”顾双城缓慢开着,这辆车就像一个蜗牛一样向前爬行,言战不满意敲了敲顾双城头,说:“你就不能开一点吗?马上就要到家了。” “为什么呀?给你当免费司机使着,一路上还喂你吃水果,给你讲故事,临到门口,你还使唤我?你再使唤,我就不开了。” “……”言战摸了摸顾双城脸,哄道:“乖双城,开一点嘛?” “不要。” “嗯嗯~”言战拿自己脸蹭了一下顾双城脸,顾双城弯起嘴角,问:“真想让我开一点?” “嗯。” “亲我。” “什么?” “亲我一下。” “啵~”言战重重亲了一下顾双城左脸,顾双城扬起右脸,“这边也来一下。” 言战又亲了一下她右脸,顾双城瞅了一眼自己手机,言式微电话也这时候来了,她接起来,言式微那边兴奋问:“姑姑人呢?” “好。马上就到了。”顾双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她看向言战,说:“你亲一下,我就开一点点,你亲越多,我就开得越。” 言战瞪了顾双城一眼,她笑着跪副驾驶席上,抱着顾双城脑袋说:“我亲了!” 雨点般吻落顾双城这一路紧张到汗湿脸上,顾双城踩下油门,计算着言战给了她多少个吻,后直踩油门,这辆车以一个极其利落直线之姿,迅速滑进了言宅停车场。 停了车,顾双城干脆把言战抱到腿上来,轻按方向盘上,深深吻至她喉间。 “呵呜!不闹了!”言战喘着气推开顾双城,“都到家了。别这样。” “……嗯,好。”顾双城直接抱起言战下了车,言战看向来开门言宅保镖,说:“你松手,放我下来,让人看见了!” “我就爱抱着你。别动。再动晚上只准你喝白粥!”顾双城蹭了蹭言战鼻尖,言战苦着一张脸,把脸埋了顾双城颈子里,不愿多打量保镖们脸。 穿过停车场,穿过花园石子路,穿过假山里小径,顾双城走到正门之前放下言战,又仔细给她捋了捋头发,拽了拽衣领,抚了抚裙角褶皱,后从口袋里掏出口红,给言战两瓣唇补了补妆,她退后一步冷眼瞧了瞧,说:“行了。” 言战跺了两下高跟长靴,原地转了一圈,说:“仔细看看,要是瘦了,穿得不讲究了,妆化得不用心了,他们肯定以为我是有什么不好了!我可不能让我家人为我担心。” “好。”顾双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蹲地上给言战擦了擦靴子,说:“一点灰而已。” “我们言战靴子上怎么能灰蒙蒙呢?吴妈会碎碎念~”言战走前面,顾双城笑着跟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正门。 “姑姑!”言式微第一个跑过来抱住了言战,木云歌笑着说:“这孩子,你慢点,别撞着她!” “我才不会呢,近我可是又减肥了!”言式微握住言战双手,“路上冷吗?我们等到现,以为被堵路上了呢?” “不冷。”言战嗔怪望了一眼坏笑顾双城,顾双城耸肩道:“我们进屋吧。” 言赋静静站门口,从头到脚凝望了一遍言战,他没有说话,老陈见状,就开腔道:“三小姐,双城小姐,进屋再说,这雨刚刚停,外头真冷啊。” 锦绣走过来要扶言战,言战立刻笑着说:“不用扶我。你们全都别扶我,我现好多了,用不着扶着。” 言战笑着走进客厅,她看向沙发、地毯和几个花瓶,说:“式微买吧?那地毯得多少钱才让你这个小祖宗给挖过来?” “还是姑姑识货。大家都说我呢,他们压根不知道这地毯是多宝贝!” “就你知道淘换东西!”言战摸了一下言式微头,她又看向言赋,“小赋今天怎么不说话?” 言战走向言赋,言赋却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他转过身想去餐厅倒杯烈酒,言战则一把拉住言赋手,笑着说:“不是生姑姑气吧?这么多天不给你打电话支招,公司被人为难了吧?是不是啊,生姑姑气?是不是你二叔又为难你?” “…………”言赋抿着唇,他摇摇头,想把手从言战手里抽出来,言战不信再次握住他手,“真生姑姑气啊?” 场面僵下来,顾双城低着头擦了擦手心热汗,后又从锦绣手里接过一杯热水,她端到言战面前,说:“小赋怎么会生你气,喝口热水吧?” “小赋?” 近咫尺言战,这张脸,那熟悉眉眼,熟悉唇色,熟悉表情,从幼年时到现……言赋很想开口对言战说,姑姑,你回来了?身体好点没有?你好像瘦了一些,不过气色很好……但这一刻,他就是无法开口,那七张照片里脸,那七张照片里脸…… “小赋。”言战想抚一下言赋脸,言赋侧过头,避开了触碰。 顾双城看向言赋攥成拳头右手,说:“我看小赋是太想念你了。见到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不是?……言赋,是不是。” 木云歌打圆场道:“都站着说话做什么?我们吃晚饭吧。” 吴妈笑着说:“做了一桌子菜,你们都不吃吗?吃饭吧!” “……”言战看向侧过头言赋,她推开了顾双城递过来热水,说:“你们先吃。” “你不是饿了吗?”顾双城看向言战,言战看向言赋。 “走,跟姑上楼去。”言战拉着言赋手,欲拽他上楼,言赋站原地,盯着言战握住她手,“走啊?” 言战拽了一下,言赋不动,言战拽了两下,言赋仍不移步。 “……”言战看向言赋,沉声道:“走——” 言赋双腿惯性迈开了,随着言战脚步踩上楼梯,言战握着他手,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吃吧。”< 1442半步猜 半步猜作品 还是言战卧室。 床,和床上被子褶皱,沙发,和沙发上排列整齐抱枕流苏,地毯,和地毯上蜿蜒回转花纹,床头灯,和床头灯上罩着那一层若隐若现蕾丝灯罩。 今晚卧室,和那一晚卧室,是那么相似。 那晚迷离灯光,那晚言战呵斥挣扎眼眸,那晚言战巴掌和拳头……言赋又忽然全盘想起了许久之前他失控夜晚,当晚即使是被言战遣到凝彩路别院,他还是一夜沸腾无梦。他又忽然想到老家时,言战抚着他头顶,对他说,我赦免你罪。 ……这里,仍是言战卧室。 言赋站这间卧室里,望着坐梳妆台前摘下耳环言战。 ……小时候,他经常跟他父亲身后,来到言战房间外,催促她点化妆,然后拖着她手去参加楼下人声鼎沸舞会,顾双城没出现之前,他总是喜欢把自己小小手放进言战手心里,他和言战走前面,他父亲就走后面。小小言赋抬头就能看见言战笑脸,转过头就能看到他父亲笑脸。踩着长长阶梯下楼,与姑姑和父亲,一起去参加舞会,这是小小言赋喜欢事,那时仿佛这个世界都艳羡他。 那时候,他父亲喜欢安静站言战房门外,没有表情瞧着坐梳妆台前慢哒哒得涂口红言战。有时候,小言赋发现了,言忱就对他说,嘘,你姑姑正化妆呢…… “呆站着做什么?坐啊。”言战摸了摸耳朵,问:“究竟怎么了,板着一张脸?” “你耳朵怎么了?”言赋看向言战那两只通红耳朵,反问道。 “可能是这耳环质地不够精粹。”言战笑着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旁位置,说:“过来坐。” “不。”言赋看向淡笑盈面言战,“……我办公室坐了一整天,现,不想再坐着了。” “我们小言董长大了,敢对我说不了?”言战笑着倒了一杯水,言赋答话道:“我是长大了。”言赋很少对言战说不,他细想了想,他好像从来都不对你她说不。 言战抿了一口水,她有些欣慰将头仰靠沙发上,“长大了,知道给姑姑甩脸子了。” “我才没有。”言赋左手按沙发上,他认真观察着这间卧室,走到落地窗边,言赋拉开窗帘,言战侧过头去,言赋便淡笑着靠被雨水洗刷干净落地窗上,四肢舒展,头倚明净窗上。 他背后,是一片被雨水淋湿夜色。 言战瞧着言赋侧头样子,嗔道:“真不公平。明明是我带大,你怎么越长越像你父亲,一丁点儿也不像我。” “不。我像你。”言赋他自己心脏部位画了一个爱心,说:“这里像你。” “行了。别和姑说好话打弯子,怎么回事儿?一张扑克脸。” “……”言赋摇摇头,淡淡说:“没事儿。” “你二叔没给你吃一堑?” “没有。” “是不是几宿没睡了?” “睡得挺好。您不是教我办事效率要高吗?” “又和姑逗呢吧?瞧你那黑眼圈,遮都遮不住。你坐过来。” “不。我要站着。”言赋沉了沉嗓子,“顾双城那儿,吃得好吗?” ……言战点点头,“好。” “睡得好吗?” “好。” “玩得好吗?” “好。” 言赋点点头,“咱们下去吃晚餐吧。” “我看你一脸事儿,竟一件也不愿意和姑说?” “就许你们女人一肚子心思,不许我们男人一肚子心思?”言赋走到言战身旁,言战听见他这么说,正想给他脑门上来一记巴掌,言赋就半跪地上,捉住了她高跟靴。 “我看你走进来时候,小腿好像不舒服。” “是有点。” 言赋抬起头来,冲言战露齿一笑。言战心一软,说:“好好好,孩子大了,都有心思。我不问了。啧啧,瞧瞧这黑眼圈哦。” 言赋低下头去,右手缓慢按揉言战脚腕。 “痛吗?” “不痛。”言战手抚言赋头上,“生意上遇到什么解决不了问题,都可以来问姑姑。你大了,想做什么决定,自己也可以大胆做。就算是得罪了云氏,姑姑替你撑腰。” ……言赋手顿了一下,外头风言风语窜进耳窝子里,往日里父亲谆谆教诲像黑绿色啄木鸟,一下一下啄烂他耳朵,他掌心也似是被毒蜂哲了一般,他不堪刺痛握住言战脚腕,低吟得问道:“姑姑,你说,父亲是个怎样人?” 言战歪头靠沙发上,笑着说:“你父亲是我大哥,我不知道别人眼里,他该是个怎样人,但我眼里,他就是他,言忱就是言忱,没有任何人可以影响他判断和决定,我从未遇到过,一个自始至终都做自己人。” 言赋望向落地窗外又开始落雨黑色天幕,他憋着一口气,如此问道:“姑姑,你爱我父亲吗?” “他是我家人,我当然爱他。”言战无奈摸了一下言赋头,“很多年前,我接受采访时候,就经常遇到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当然爱他。我们是无话不谈知己,我们是分庭抗礼对手,我们是一起失败和成功同盟者,也是一起年轻和老去劲敌。如果你父亲还世,现言氏一定又上了一个台阶。” “……而我确亏欠他很多,他世时,我总是惹他生气,总是一意孤行,我用一个又一个令他匪夷所思商业计划来证明,我言战比他言忱优秀。呵,而你父亲总是笑着包容我,尤其是我搞砸时候,我犯大错时候。我呢?甚至从来都没对他说过……大哥,对不……” “咚咚——”敲门声引回了言战思绪,她看向言赋,言赋立刻抿嘴转过身去,他走到门边,用力拧开门把,卧室门敞开,顾双城面无表情站门外,轻声问:“聊好了吗?” “嗯。” 顾双城盯着言赋微红眼眶,“你们聊了什么?” “没什么。”言赋挺直脊背,顾双城这才发现言赋确实忽然长高了不少,他们面对面平视着,“走吧,下去吃晚餐。” “恐怕要添一双筷子。”顾双城望了一眼坐沙发旁换鞋言战,又望了一眼侧头静默言赋,语气平静说。 “谁?”言赋收回心神,问道。 “云中天。” 言赋手搭上顾双城肩膀,顾双城笑着对专心换鞋言战说:“你去换套衣服。” “我是得换套衣服,腰上长肉了。”言战提着高跟靴,大步走向衣室。 言赋合上门,两人站卧室外。 “罗可欣也来了吗?”言赋问。 “没来。但是上来之前,我已经叫锦绣通知她了。”顾双城回答。 “晚餐时间造访,并且不带夫人,你认为他是来顺道来言宅吃顿便饭吗?” 顾双城想了想,“我希望是这样。” 言赋哼出了一个笑容,“……他不可能知道姑姑今晚回来。” “你告诉他,是吗?”顾双城一本正经问。 “你有时间站这里,不如下楼去和他多说几句话。鬼知道这个老家伙心里琢磨什么。” 顾双城凑近了一点,目光直视着言赋仍旧看上去微红眼眶,她阴沉沉说:“你真有一个好父亲,连死了也不让别人安生。” “谢谢。他当然是一位好父亲。” “你想和你父亲一样,拍点惊世骇俗东西出来?” “够了!” 言赋目光冷峻盯着顾双城眼瞳深处涌起厌恶,他开口道:“你可以带她去瑞典玩一阵再回来。” “我和她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得到你允许。” “我换好衣服了。吃晚餐吧。你们说什么呢?”言战拉开门,问道。 顾双城和言赋对视,一唱一和开口道—— “我们只是闲聊。”言赋和顾双城同时说。 “姑,今天晚上有惊喜。”言赋说。 “姑姑~猜猜惊喜是什么?”顾双城说。 “天都这么黑了,还下着冷雨,别告诉我,你们还给我准备了一个接风party。”言战挑眉道。 言赋和顾双城同时伸出了胳膊,言战左边挎着顾双城胳膊,右边挎着言赋胳膊,她闭上眼睛嗅了嗅四周气息,顾双城眯着眼睛睨着言战合眼静听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尖,问:“闻什么呢?” “闻一闻有没有party气息啊?没有音乐……没有浓稠酒味空气里发酵……也没有女士们香水混合一起那种奇妙味道……没有……我甚至闻不到香槟味道。” 三人并排着走下楼,顾双城扶着楼梯,言赋盯着已经客厅沙发上坐定云中天。 言战依旧闭着眼睛,她遗憾说:“我只能听到阴郁雨声从窗外传过来……我一定是太久没参加聚会了,耳根子清净久了,反倒是想念那些喧闹日子来。” “睁开你眼睛。惊喜就你面前。”顾双城用魔术师口吻说。 “这绝对是个惊喜。绝对意想不到。”言赋添了一句,对站起来云中天微笑示意。 言战皱着眉头,她闭着眼睛道:“我想我能猜出来……家里有什么重要客人来了,是吗?” “睁开眼睛。乖。”顾双城言战耳边亲昵说。 “……”言战不甘心睁开眼睛,云中天立即机械微笑道:“你气色看上去不错。” “云总?……这真是个惊喜。你近好吗?”言战松开手,从楼梯上走下来,问道。 “……很好。”云中天头发上沾了点雨丝,灯光反射下看过去,就像是他额头黑发变成了白丝一般,言战立即对女佣说:“去拿一块毛巾来。” 云中天接过毛巾,揉了两下头发就扔了茶几上,他认真问言战道:“你近还好吗?” “很好。你怎么有空到言宅来?是不是熙和邀请你?”言战看向言赋,言赋淡笑不语,言战就如此以为了,“那还是我们熙和面子大,我以前邀请你和嫂子过来玩玩,可是比登天还难啊。对了,嫂子呢?” 云中天脸上神色又换了一副,他张张嘴,略显尴尬摸了一下戴着结婚戒指无名指,正预备说什么,前厅大门被打开了,身穿晚礼服罗可欣笑意盈盈走进来,当她看到端坐那里言战时,明显一脸震惊,但她很敛下去,只是嘴巴木了,慢了半拍才笑着说:“我可是来晚了呢。” “…………”云中天从头到脚望了一眼罗可欣,并没有说一句话。 顾双城笑着说:“大夫人身上这套晚礼服可真是漂亮。” “是啊,真漂亮,款吧?” 言战说着就站起来,正欲走到罗可欣身前去细细一观,云中天就站起来,挡住言战,他走到罗可欣身旁,搂住她肩膀说:“累不累?路上雨,下得不小。” 罗可欣脸色一白,她挤出一丝笑容,“不累。……不是,不是说好了来言宅吃顿饭吗?” “……是啊,说好……” 言赋和顾双城对看一眼,言式微歪着嘴巴让他们俩看一眼罗可欣胳膊,眼尖顾双城瞧见她胳膊肘上贴着一个创可贴,这夫妻俩来之前……或许有过争执。 “人来齐了吧?我们吃晚餐吧。”言战笑着说。 “我和言战坐一起。”罗可欣生硬推开云中天,她挽住言战胳膊,嘘寒问暖道:“看你精神头不错,近一切都好吧?” “好啊。i一切都挺好。”言战落座,罗可欣落座,其他人也逐一落座。 “一切都好?”罗可欣惊讶反问了一句,云中天立刻给她夹了一片鱼,说:“尝尝这鱼吧。言战成天就吹嘘他们家厨子是个侍弄鱼好手。” “……好。”罗可欣嚼了一口鱼,顾双城给言战碗里夹了几个菜,夹完了说:“这些菜你能吃,那些,你不能碰,是忌口。” “只要不是白粥就好。”言战拿起刀叉,轻轻割开了一个塞了馅儿圣女果,她低头咀嚼时候,言式微开了话头,对罗可欣说:“您这身晚礼服是全球限量吧,那个设计师只做了三套,听说这三套也各有不同,您得花多大力气才能把它穿到身上去啊?” “我看不用花多大力气,云总欧洲多得是朋友。”言战拿起高脚杯,敬了云中天一杯酒,云中天瞧她仰头喝酒样子,皱眉抿了两口,言战拭了一下嘴唇,“云总,我这可不是酒,是葡萄汁儿。无奈,我现真是不能碰酒。” “那我也换成葡萄汁儿吧。”云中天说。“回去还得开车。” “…………”言战捏着叉子,笑着问:“这么晚了,你是自己开车来?” “……”罗可欣急红了眼,她可不想让言战知道,她自己老公听到言战好像回言宅了,就立刻扔掉一个大应酬直接自己开飞车飞到言宅来……她心砰砰跳,面上依旧和颜悦色,“我们家那司机喝多了。只能中天他自己开。” “这年头司机……”言战笑着摇摇头,女佣立刻给云中天换上了葡萄汁儿,“可欣姐,吃菜。” “你也吃菜。” 顾双城时不时给言战夹菜。 言赋企图让云中天注意力转移到言氏和云氏之间硝烟上,但是云中天嘴里话越来越少,只聊了五分钟,云中天脸就彻底冰下来。 唯一聊得酣畅自如只有言式微和罗可欣。 “那好像是一款变色指甲油。” “真吗?我还没用过。” “改天我给你一瓶玩玩。” “谢谢大夫人,您可真好。” “这又没什么。我和你姑姑走得这么近,看你也特别亲。只不过你们这些没嫁人小姐们,那打扮花招可比我们多得多,一个一个,小妖精似……” 言战起初听着顾双城她耳畔咬耳朵,渐渐地……云中天定她身上十秒都没有挪动分毫眼神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云中天,云中天也看向她。 云中天捏着餐刀,言战捏着叉子—— “言战。这葡萄汁儿真难喝,你们家酒窖哪儿,我自己去选一瓶像样点来。”云中天放下餐刀,拭了两下嘴唇。 “我陪你过去。”言赋笑着站起来,“云总这边请。” 云中天坐那儿不动,他盯着言战,又说道:“我自己去选,让佣人带路就好了。” 言式微和罗可欣仍继续聊着,言战本来很有心情听她们说道近化妆品,可惜云中天眼神着实搅了她兴致,她猜想近她不,言赋肯定是没对云氏下软手。 “我带你过去。我们家酒窖,一准儿比你们家大。” “我陪你们一块去。”顾双城笑着站起来,言战按住她肩膀,说:“不用了。” 顾双城眼神暗了暗,言战她耳边说:“没事儿。” 顾双城抓住言战手,言战食指蹭了蹭她掌心,“一会儿就回来。乖,双城,松手。” 扯下系脖子上餐巾,言战走前面,云中天走她身后。 言赋和顾双城互看一眼,先后找借口离席,唯有言式微面不改色托住罗可欣手,赞不绝口欣赏着脸色苍白云家大夫人……指甲油。 去酒窖要穿过两个回廊,云中天始终走言战身后,言战没有回头去看他脸上表情,只是听着外头愈显深郁落雨声。 到了酒窖门口,言战拉开两道深棕色木门,云中天后脚踏进去。 “这边全是葡萄酒,年份和口感都不错,这边是白酒,外边那三排是果酒。”言战向葡萄酒那边走过去,“我知道可欣姐喜欢红葡萄酒,我挑一瓶给她带回去,今天我真不知道你们过来,饭菜还合胃口吗?” 言战转头一瞧,云中天一动不动站她身后,她屏住呼吸,轻声笑道:“这里头光线暗,你可千万别吓我。” “你近过得好吗?” “我刚才回答过你了,很好。” “很好?”云中天低笑着反问道,“你一定觉得很有趣。” “我……我想你喝多了。你身上酒味可真大。” “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看来我们熙和,还真是趁我不时候做出了一点成绩,竟然能让云总亲自登门……” 云中天望着言战脸上淡笑,再次问道:“你是不是真觉得很有趣?告诉我。” 言战弯起嘴角,她转过身去,把那瓶红酒放好,认真说:“我现想法和几年前不太一样了,你也看到了,熙和已经长大成人,我现非常放心把言氏交到他手上。有些事是他决定,我就不能多过问了。所以,有些事,我不想过问,也不会过问。哎,怪不得这还刚才房间里对我支支吾吾,想来,也是为了言氏和云氏……” “嘭啪!”云中天一拳打言战嘴角上,言战向后踉跄了一步,一排红酒碎倒一地,恰如美人哭湿红胭脂。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从这种隐瞒里看到仅仅只是荒唐、好假,那么我只能说,你大概还不能体会什么叫亲情,还有那种你希望竭全力去维护你爱那个人心情。 哪怕再多护着她一秒钟,你也觉得值得。 也许就像是亲手把你养大父母,如果外面世界有什么东西是会伤害到自己子女,你父母会怎么保护你?他们定然会用方法将你纳入他们羽翼下,量不让你受到伤害,或许他们也会用一些你看来会很蠢方法。 先不说这种方式是对是错,是有用还是没用,但一个人为另外一个人那样费劲心机去做时……我感受到是和你截然不同两种心情,无论这种呵护是多么不合常理,但它绝对是用心想出来方式。 是,明眼人都知道瞒不了多久,但双城、言赋、言式微,甚至于木云歌、老陈、吴妈,为什么都参与了这个看起来确实足够荒唐隐瞒行动? 明明知道是没有结果事情,还要尝试着量去做,你试过吗?这又意味着什么呢,所有人都是白痴吗? 你觉得双城不够理智?不,我觉得她很理智。 一来,言战伤口没好,舆论激烈时候,你愿意把一个身体都没康复人推进去,让她知道这事儿? 二来,这事儿关系言忱,89,你说你是一直看这个文,那你应该明白言忱言战心里地位,撇开所有来说,你客观看看,言战对言忱信任和尊重是沉甸甸,那声大哥是从心里叫,她很敬重他,他心里那份重量是曾经顾双城都难以撼动,不论照片和言忱有没有关系,这都会对言战造成很大伤害。顾双城不确定这种伤害会到什么程度,但她显然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事情来量降低这种伤害。 三来,顾双城个性就是把这事儿扛住,她乐意向言战表现出一副即使天塌下来,我还能替你顶着这一面。 89,还有所有觉得我写得太荒唐读者,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告诉言战,让这个病人面对这一切?让她难过,让她承受多难过?不做任何事情把她放风口浪尖上!如果你会这么做,那么你就是读者,你不是顾双城,不是本文中爱着言战顾双城。她希望能力呵护言战,哪怕再多一秒?再多一秒……这种努力你看来,确实可笑,因为你是旁观者,你又不爱言战,你要只是剧情发展。 我亲爱读者们,如果这本书前面,你都可以完全看懂话,不可能我现写得,你看不懂。 89童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珍惜你能成为我读者之一这个小缘分,这就是为什么回复你根本原因,因为你那句这文我是一直看到现。 那天我周末坐那儿认真回复你本意,就是希望你能看到,究竟是谁受情绪影响? 不是我,好像像是你。 请你不要模糊重点,或者转移话题,你觉得我本人受到情绪影响,以至于如今剧情发展变得晦涩难懂?那么请你认真指出,我近哪个章节是受情绪影响脱离了全文故事节奏一通乱写?我哪个台词是致使人物变形、故事变味?我哪个情节设置让你觉得纯粹是乱盖?我故事节奏哪里又变调到你根本就认不出来了?事无巨细告诉我,就像我认真回复你一样,你一个一个指出来,我就一个一个认真回复你。 大小姐,您单方面臆测我受情绪影响,甚至您都没问过我本人,喂,半步猜,你丫是不是近情绪不好,导致姑姑搞成这副模样前提下,你就臆测我是真因为情绪不好而对本文造成恶劣影响,你一直臆测。即便是这文按照一个正常节奏进行,你也能看成不正常。 您自己回头瞧瞧,您对我这部小说那些评论……您评论我都看过,没有哪一条是让我觉得你是真认同我作品,相反地,我看到只是您对我本人各种不满意,你这些评论是客观呢,还是受情绪影响气话呢? 对于完全无理取闹读者,对于不are人,即使她骂得再凶,我也不会浪费半个偏旁部首她身上。我尊重你,所以昨天回复时候,我满怀希望觉得,你会和我很真诚细数近我章节里,让你觉得有问题地方,我都做好一一回答你准备了,可是你却一句“只是觉得作者近受情绪影响。文章有些难懂。不过会继续支持。”回复我,这句话本身欲盖弥彰,也就是说,我用心打出来大段解释,你可能都没有看。 姑娘,我就闹不明白了,你是和我睡一张床吗?要不然,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情绪呢?这到底又是谁告诉你,这哪门子情绪影响小说呢? 我彻底不明白了……半步猜不知道别作者怎么写小说,就我本人来说,写小说,必须要理智驾驭所有感性情感,这样才能客观和具体看到每个人物反应,而我一直这么做,前头我也说了,我状态不好时候,我不会写姑姑这个文,也就是说,你现看到每一个章节,不存什么情绪影响,姑姑这个小说本身对我也意义特殊,我不可能会把自己生活感情和工作中情绪带进来,我确保它是纯净,我本人真要宣泄情绪也绝不可能用这个文理,这点我向你保证。 anyay,谢谢你继续支持,但是我随缘,缘来了,你是我读者,缘散了,我不强求。< 143半1步猜 半步猜作品 “我尊重你。” “咳咳!”言战捂住嘴角,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这个重重打了她一拳,后又重重,或者说得确切一点,是咬牙切齿说出我、尊、重、你这四个字云中天。 光线昏暗酒窖里,所有气氛都被云中天这一拳打散了,安宁与平静摔碎了一地,一丝阴冷凉意从言战脚尖一直窜上她鼻尖,她侧过头,面无表情瞅了一眼大约二十七八瓶珍藏红酒。 “言战,什么都可以。但这样……不行。”云中天咽下所有哽嗓子眼里热烈燃烧情绪,言战也深深出了一口气,她半靠一个没有分崩离析酒架旁,一抹幽暗光从他们二人眼中掠过去。 “什么都可以。但这样不行。” 言战走到一动也不动云中天面前,认真盯着云中天眸底撞击漩涡里碎片和洪流,她皱了皱眉头——酒窖外敲门声愈来愈大,顾双城和言赋声音从外头传过来,言战舌头嘴巴里舔了一圈,挨了一拳嘴角位置发出一阵阵钝痛。 “我不知道,是谁借了你胆子,让你可以来我家撒酒疯?如果是上帝借给你胆子,叫上帝来和我说。云中天先生,睁开你醉眼看看,这里是言宅,不是云宅。告诉我,我是谁?” “我刚才喝得是葡萄汁,我没有喝醉,我很清醒。……你是……”云中天声音哽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本想触一下言战脸,可迎上言战冰冷眼神,他又只好收回手。云中天有些痛苦回答道:“你是…言战。” “很好。我是言战,站你面前是言战。”言战又凑近了一点,她盯着云中天开始躲闪眼眸,“知道你自己是谁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知道我自己是谁。你不必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上帝。这是我本年度经历,、荒、唐一件事情。”言战笑着仰起头,她围着云中天转了一圈,边转边说:“我自己家,我自己酒窖,一位我熟识多年老友,给了我结结实实一拳,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他也知道我姓甚名谁?我想,我没有睡了你云中天女人,不过我现开始怀疑了,我是不是真不小心睡了你女人呢?” “我不是和你开玩笑,言战。” “我不想听你嘴里吐出来任何一个字。云中天,你喝醉了,你开玩笑。我侄子和侄女外头敲门,请你转过身去,我们可以装作和进来时候一样,再大步走出去。” “我没有!!”云中天吼道。 “难道是我喝醉了!难道是我用暴力开这、该、死、玩、笑!!”言战也吼道,她拿起一个酒瓶就砸云中天脚边,她指着云中天额头说:“我会叫管家把这些酒价格全都核算好,包括那个酒架,云中天,你必须为你自己愤怒埋单。那么现,按照我说做,转过身,我们走出去。现!” “嘭!”一声枪响划过,言战捂住嘴巴,难堪得退到了一旁,云中天看向一枪打开门走进来顾双城,言赋也紧随其后走进来。 “姑……”言赋看向一地碎片,目光愠怒看向云中天。 “小心!!”言战背过身去,顾双城一步跨到她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又速从那个幽暗角落里将言战拽出去。 这是再平常不过一瞬…… 顾双城手里仍旧拿着枪,那刚刚开发射过子弹枪口似是有些温热……那枪口抵言战身上,顾双城拽着她时候,枪口像条温热毒蛇一样她腹部、腿间和后臀上划了一条蜿蜒线,一股蜇人得电流从那枪口传递到言战全身上下,她陡然从刚才被打了一拳震惊里脱离出来,周围似是完全陷入黑暗中,她身后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身体正挟着她,那人沸腾喘息声,那人眼神热度,那人能轻易制住她全身上下手势力度,那人速跳动心脏……就像是……游轮上那个人…… “啪”得一声裂响,从高处落下一瓶红酒终于安全坠地,言赋捏了一把汗,他看向顾双城道:“幸好你眼疾手,否则就会砸到姑了。这里真是事故多发地,云总,我们还是出去吧。” “……”顾双城抱紧言战,却发现言战整个身体都冻住了,“姑姑?” “………………”言战尝试着握住顾双城手,但犹豫了三秒之后,她有些踉跄缓慢推开了顾双城。 “姑姑?……”顾双城走过去,半抱住言战,她耳边喊道:“言战,言战?……” 言战立刻烫伤了一般捂住自己耳朵,她手一捂住耳朵,嘴角红淤立刻就暴露众人眼前,包括那几名刚刚走进来男佣,没人敢窃窃私语议论刚才惊天响动了,言赋难以置信心疼道:“这……姑?你嘴角怎么了!!” 顾双城松开手,她看向伫立那儿云中天,她向他走了一步,言战就立刻后退了一步,她推开了同样过来搀扶她言赋,命令道:“……双城,你站住。” 酒窖里很安静。 几名男佣全都望着言战一举一动,这酒窖可是言战宝贝,如今砸毁了这么多……怪不得她脸色那样不好了。 言战张张嘴,她低着头闭上眼睛,仔仔细细听着这酒窖里所有人呼吸声。 是。 如此安静,以至于每个人呼吸节奏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言战听了一会儿,她捂住心脏,瞪大眼睛望着顾双城鞋子,看着看着,她就笑着抬起头来,看向云中天,说:“我一定是喝醉了。不是你喝醉了,是我,我喝醉了。” “…………”云中天意外看向抬起头来,嘴角浸着一点鲜血言战,正欲开口,言战就走过来对他小声说:“云中天,你失控了。我不和失控人争辩。……是,我喝醉了。我不希望再影响我其他家人,这本该是一个愉进餐夜晚。所以,请你,转过身,走出去,就像我们进来时一样,就当是为了你冒雨而来太太,好吗?” “……”云中天转过身去,言战又回过头去,匆忙架子上选了一瓶白葡萄酒,对男佣说:“包好,要送给云先生云太太。” “是,三小姐。” “你慢点儿。”顾双城把枪收了起来,她握住言战手,“是不是伤口疼?” “…………”言战侧头看向言赋,说:“你先回去,我和双城随后就到。别把这事儿告诉其他人,省得吓坏式微妈妈和……可欣姐。没事儿。” “什么事情也没有。” “……好。”言赋攥紧拳头,嗓音沉沉说。 “是不是伤口疼?先回卧室吧,我给你看看。” 言战缓慢坐到橡木桶上,“双城,我一定是喝醉了,我有点头晕。” 言战眼中,这座酒窖就是那晚游轮上那个倒立卧室,它随着海浪似有若无晃动和倾斜,那个黑暗中无边无际大床就悬天花板上,对了,还有受伤,它巨大鱼箱里游来游去……好像正朝她这边游过来…… 顾双城望着言战,言战专注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一切,都像是那一晚倒影。 “你看什么?到底哪里不舒服……言战,乖,告诉我……” 明晃晃汗液从言战额头上渗出来,正收拾那些酒瓶碎片男佣们全都小心翼翼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天花板言战,他们也随着言战视线望向天花板。 可天花板好端端,一丝裂缝都没有。 顾双城也看向天花板—— ……耳边能听到平缓海浪声,那是一个难得风平浪静海上之夜,言战谨慎而小心指了一下天花板,后又缩回手,只是静静凝望着天花板上清晰若真倒影,此刻,她像是真真正正回到了那个她不愿多去回忆夜晚。 她要去喂,手上提着一桶小鱼,那些小鱼小铁桶里窜上窜下,像是等待看笑话小丑们一样,精力出奇旺盛。她心情也很好,能十年后再次碰见,这近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事情。言战,那之前,心情真是难得好。 ……卧室灯原本都是亮,整个卧室都特别敞亮,乖乖鱼箱里游曳,正等着她喂小鱼呢,可忽然,对,就是忽然一下,灯全都熄灭了,全都,全都黑了,什么也看不见。然后……那个人就来了……她用枪口肆无忌惮蹭弄着她,那把冰冷,随时可能会走火枪,甚至蠕动细长软蛆还让人犯恶心,恶心,她舔她,她轻而易举挟制住她,她反抗不了,一点也反抗不了……她把她扔了那张无边无际床上,就像笃定她一辈子也不能从那张黑暗中大床上爬起来一样,她压她身上,她陷了黑暗深处,她哭了,而她只是轻飘飘喘息……一次又一次,很痛,很痛……很害怕……好痛……很害怕…… 是她和言忱很多年前一起救上来一只白海豚,它也害怕,它鱼箱里不安游来游去,她痛苦哀叫时,它用身体撞击鱼箱,它也许想从鱼箱里跃起来救她,可是鱼箱太高了,它根本跃不起来了。它每跃一次,那人手指就进得深重,她就会加倍痛,那人似嘲笑什么…… 痛,恐惧,哀求,抗拒……她想让那人放松下来,于是她开始迎合,用身体去迎合,可那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失控,她像是不会失控人……她失败了,精疲力竭……当她再次醒过来时,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个人,没了…… ——“言战,言战?”顾双城蹲地上,擦拭了两下言战额头,言战缓慢握起拳头,她依旧望着天花板……是只漂亮白海豚,它背部镶嵌着钻石,它非常美,她蹒跚裹着被单去鱼箱旁看它……可它死了,眼睛是睁开。从鱼箱外看过去,那一整夜,它眼睛都看着那张床上发生一切,她跪地上,抚摸着它眼睛位置,从它眼睛里,言战能看到自己浑身肮脏吻痕……层层叠叠,永远也洗不干净了。 “言战……别坐这儿了。这里冷,我们回屋。好不好?”顾双城轻轻握住言战手,言战看向顾双城,又看向天花板……白海豚似是还游动,言战站起来,那只白海豚向她游过来,就像是真一样,它欢腾雀跃从海洋那头游过来,游至近前时,白海豚忽然张开嘴,言战看到两排细密獠牙正刺入她自己颈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就被一口吞进了黑黢黢鱼肚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很想,可惜后台无法登陆…… 不知道大家过年都玩什么?< 1半44半步猜 原来,鱼肚子里不是黑黢黢。 到处都是,一片煞白。 言战攥着牙刷,抬头看向被日光刷出一片亮白天花板,又低头看向噙着一些小水珠白色浴帘,她探出手去,关掉了嘀嗒嘀嗒漏水莲蓬花洒,她手指牙刷凹纹上来回摸蹭,她看向盥洗台上方镶嵌圆形镜子…… “咳咳!”言战一片淡白色水汽缭绕中,看到她自己唇角周围也爬满了乳白色牙膏泡沫,包括她自己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咚咚”敲门声一响起,言战就立即被吓了一跳!她按下水龙头,迅速冲掉嘴角四周泡沫,她望着那些泡沫随着漩涡涌入盥洗池中心金属洞里,随即冲门口朗声喊道:“我就好了。” “我们等你吃早餐。” 顾双城声音清晰有力从门那一边传过来。 言战又抬头看向这大到足以让马戏团顶级小丑来回腾空翻十几次洗手间……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只觉得自己还是鱼肚子里。 这个洗手间就像鱼肚子。 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猜测,言战擦了擦濡湿刘海,她走到瓷白得墙壁前,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伸出手,用食指戳了一下墙面,照常理来说,鱼肚子里肯定十分柔软,但是这墙壁是冰冷而坚硬。 “……是不是墙壁不干净?”不知何时走进来顾双城笑着握住言战手,轻声问道。 “……”言战哑口无言,她抬头望向顾双城脸,木讷抽回手,点头应道:“家里丫头们近都疏懒了,这墙壁擦得不够亮。” “我一会儿告诉锦绣,让她叫女佣再多擦几遍。头发还没梳呢?我帮你梳。”顾双城拉着言战来到镜前,拿起梳子,娴熟打理起言战乌发。 起初,言战无所事事,低头开始剪指甲,随口问道:“昨晚可欣姐喜欢我给她挑得红酒吗?” “喜欢得很。”顾双城望向镜子里低着头言战,嗔道:“你不该就那么放云中天回去,打了人还吃着拿着就走了?你倒好,你自己看看镜子,嘴角淤青还,你就只关心别人老婆喜不喜欢你给她红酒?你就这么喜欢别人老婆?” “……是我喝醉了。我不是喜欢别人老婆,是可欣姐胆子小,怕吓着她。这事儿嚷嚷出去,谁都不好看。”言战侧过头,放下指甲钳,抚了一下已经消肿嘴角,这是她第三次被人揍了,只是前两次揍她都是哥哥辈,这一次倒是让多年来对手来了无缘无故一拳?“他回去时候,脸色是不是很不好?” “那倒没有。他大概是酒醒了,知道自己打了人,入席之后倒是没再说什么。” 言战望向镜子里低头认真梳发顾双城,她脸,她耳朵,她脖子……良久,才低声嘟囔了一句,“我、这、酒……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你说什么?”顾双城梳好了发,笑着问道。 “我说啊……你好漂亮。”言战缓缓将手伸到镜子前,屏息凝神轻触着如水波般轻轻泛起波澜镜面,她手指镜中顾双城脸上拂过去,食指划过顾双城眉眼,划过她嘴唇,划过她高挺鼻梁,划过她额上刘海,继而,又将双手按镜子里顾双城胸前。 “姑姑~”顾双城瞪了一眼镜子上作猥|亵手势言战,可又怕搅了她兴致,顾双城脉脉盯着言战镜子上不停变化手——言战喔起红唇,冲镜子哈上一口温绵热气,镜中顾双城立即被模糊她气息中,言战笑了笑,认真那层气息上勾勒起顾双城身体线条,她中指很就画好了顾双城两瓣酥前两点,顾双城半咬着唇,又嗔了句,“姑姑~”,言战没有作声,手指向下划,画好她双腿之间位置之后,手指便那个位置里来回打转,不时轻按,又不时作出进出样子……言战发出了压抑轻喘声,她望向镜子里深眸剪水顾双城—— “言战!”顾双城从后抱住言战,右手捏住她下巴,将她下巴扳过来,正欲吻住言战唇,言战就把中|指塞进顾双城嘴巴里,笑道:“我们还要吃早餐呢。” “…………”顾双城咬了一口言战中指,言战呼痛将中指从她嘴里抽出来,她转过来,抱住顾双城脖子,说:“昨晚睡床时候才发现,家里床软和多了,这几天那别墅里睡得那张床,宽敞是宽敞,就是硬了点。” “不喜欢那张床?嗯?”顾双城用鼻尖反复蹭着言战鼻尖,言战点点头,“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人照言宅样子,弄得软和些。” “那地方,连修电视和网线师傅都过不来,你叫谁去换床褥?”言战拍拍顾双城左脸,笑着问道。 顾双城望着言战笑脸,握住她手,说:“那边一直修路,再过几天大概就修好了。” “我们回言宅时候,走得是夜路,我没瞧见哪儿修路。” “那是我绕道走了。要不,我们昨晚早就到言宅了。” 言战又拍了拍顾双城右脸,她没有作声,转身出了浴室,顾双城随即跟了出去。 “我帮你换衣服。” “不用了。我马上就下楼去吃早餐。” 顾双城环视卧室,指着床上蚕蛹般拱起来被子说:“我叠被子,你换你衣服。” “你先下楼去吃早餐吧。” “……”顾双城看向敞开窗户,“今天外面有风,我把窗户关上。” “我要透透气。把窗户开着吧。” “……”顾双城看向敞开衣室,她低头看向言战表情,“要不要我把里面收拾一下?” “里面很整洁,不需要收拾。” “我早晨换衣服时候弄乱了。我还是去收拾一下吧。” “我说不要收拾,就不需要收拾。你先下楼。” “……”敞开窗户直通大阳台,衣室侧门也能直入后院假山,顾双城看了一眼窗户,看了两眼衣室,言战再次说,“我马上就下楼。你看什么?” “好。”顾双城迈出举棋不定步子,她不确定看向言战万分确定表情,“好。我们都楼下等你。” “好。你们可以先吃。” “不,我们等你吃早餐。如果……如果你不来,如果你不早点下楼,我们全都不吃早餐。” “……”言战头疼捂住额头,定然问道:“为什么那别墅里电视和网线都坏了?” “那边修路,师傅车开不过来。我出来也是绕路。你就这么想看电视,想上网吗。” “我有多久没看到我自己手机了?” “给你。”顾双城把手机塞到言战手里,“你现看到了吧,你手机就你手里。” 言战按下开机键,开机音乐一响,她就把手机扔了床上,言战揉了揉鼻梁,“你不要生气。我只是……” “你是不是烦我了?”顾双城问。 “没有。我只是……”言战捂住眼睛,“我嘴角有点痛。” “如果我天天出现你面前,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你,问你做这做那,你烦了,你可以告诉我,我立刻回瑞典!”顾双城盯着言战白皙发线,刻意厉声道。 “别这样。”言战指了指她嘴角淤青,“你看看这里,很痛。” “你怎么不敢回答我?你用不着顾左右而言其他,要是烦我了,你张嘴说呀。低着头干什么?地上有数不美人,还是有晃得你眼花钻石?……你,抬头啊?” “我……”言战侧头不语。 “看来……我妈妈说得对。”顾双城也学着言战样子侧过头去,双手交握一起,从鼻孔里哼出这句话来。 “你妈妈对你说了什么?”言战立即抬起头来,正声问。 “你管我妈妈说什么,反正,我现觉得我妈妈说得对了!”顾双城转过身,两三步就跨进衣室里,瞧她那气急匆匆背影,言战顿觉不对劲儿,她连忙跟她后头也跨进衣室。“你进来干什么?出去!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每天你眼前忙里忙外,你就当我是根草!别人家老婆,什么也没做,跨进门来,你就热脸贴过去!我算什么,累死累活,到头来,你倒还嫌我烦了。”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你这是干什么!”言战抓住顾双城手腕,顾双城立即挥开,她从衣柜上头拿出一个蓝格子行李箱,“嗑嗒”一声放地上,“嗦啦”一下拉开箱子,双手利落拉开抽屉和衣橱,一件,两件,三件,四件,眨眼间,那行李箱就被塞得半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妈妈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一大早,刚才不是好好吗?双城,双城,你别这样。” “你还关心我妈妈说了什么,你不是就关心罗可欣喜不喜欢你给她挑得红酒吗?” “……这是哪门子话?双城,来,来,把衣服都放下,过来,你过来。” “你不过去!我贴上去干什么……”顾双城红了眼圈,就这么望着言战,言战立马觉得腿软,她张张嘴,哄道:“我,我刚才没睡醒。” “手指镜子上弄来弄去时候,你没睡醒!??” 言战顿时脸一红,她举起双手,心疼道:“我身上伤还没好呢,你这样收拾行李,是要去哪儿?你要把我一个人丢这儿吗?” “你还知道你身上伤没好啊?!”顾双城竖起食指,一下一下开始轻戳言战太阳穴,言战脑袋被她戳得歪到一边去,顾双城瞧言战微微缩起脑袋样子,就哼道:“我一大早叫你下去吃早餐也有错了?问东问西,瞧你这张疑神疑鬼脸!对你好,也有错,那别墅里安安静静有什么不好!离了电视、电脑、手机,你就活不成了?还是天天都对着我,你就腻味了?你不就是变着法儿,叫我你别你跟前晃吗?你说啊?” “我就是问问。我真就是问问。”言战指了指唇角,正准备哭疼呢,顾双城就笑道:“嘴角疼,是吧?活该!你还把它勋章啊,指什么指?我就当没看见,看见了我就有气!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你当这一拳很光荣,是吧?” “我……我……我就是不知道,小赋近言氏到底做了什么,让云中天这么……”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出来,反正我是想出来一件事儿了。生意上事情我不管,我就是纳闷,别人家老公为什么要打你一拳?”顾双城凑到言战眼前,汹汹问道。 “你这又是哪门子问话?我怎么知道云中天为什么……” “言战,我到底是你什么人?”顾双城问。 “你是我……” “停——我不想听你回答。别人家老公,连夜亲自上门来,给了你一拳,而你呢,竟然就让他这么走了?你说,你是不是对人家云家大夫人,你可欣姐,做了什么!!??”顾双城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看向言战百口莫辩焦急脸庞,一边觉得幸好幸亏,一边又觉得好玩好笑。她不甘盯着言战,言战就加腿软嘴麻,她想了十几秒,缓了口气说:“双城。双城?”言战握住顾双城手,“双城,我保证,这肯定是生意上矛盾,我和可欣姐是多年老朋友,不可能……” “还是多年老朋友……以前我随手翻翻杂志,都能看见你可罗可欣出双入对参加名媛派对,你对她那么好,你……言战,你倒是说呀!你叫我怎么想!”顾双城转过身去,言战立刻凑到她跟前,做小伏低说:“什么出双入对,我们社交圈子就那么几个,碰一起是难免。我对她哪有多好,不过是礼貌上和气。” “话说得好听,你就没见你对其他谁谁谁这样周到过!我妈妈说得就是对!” “你妈妈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呀!别不和我说,是我不周,我改,我都改。” 顾双城知道,这会子言战注意力全都她身上了,而她自己是万不能松懈分毫,吸了吸鼻子,顾双城受气眼神绞着言战焦灼双眸,迟迟地,才启唇道:“我妈妈早晨打电话过来问我近干什么,总不见人影子,我就回答说是照顾你。我妈妈立刻就笑话我了……哼嗯,言战,我这么一门心思照顾你周全,也不过是希望你早些康复,都到年底了,赶紧将养好身子才是。没成想……你竟这样不信我,我一片真心就被你踩来踩去,迟早也是碎,与其被你踩碎,还不如我自己摔碎了!” “妈妈又问我有没有受委屈,我是顾全你面子,才不和她说一个字,你说说,我这不是受委屈,又是什么。见你被云中天打了,问也不能问……心里本来就不是滋味,你倒好,又问这个,又问那个,问那些无关紧要做什么,你就不能问问紧要!我顾双城可不是你言战老妈子,也不是你言战下属,你为什么要用那样语同我说话?好歹我妈妈和我舅舅都,我娘家还有人!” “不得再说这样气话!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言战踮起脚尖来,双手抚上言战脸,“别生我气,我大概是被云中天一拳打懵了。我上次也是被言忱打得一拳回不过神来……别生我气,别生我气。你不是我老妈子,加不是我下属,瞧你,每天忙着照顾我,我瞧瞧,你自己都瘦了。你有委屈了,得告诉我,和你妈妈说什么,你都是我人了……我就是断了这口气,也舍不得踩你真心啊,双城。” “他敢打你?!”顾双城捏紧言战手,言战习以为常说:“你大伯还时候,特别喜欢让我陪他练拳击。” “你!就让他打?” “那次我言氏犯了大错。我要是他,拳头也是横竖忍不住。小时候我妈就常说,我们家言战做错事时候,不给她一拳头她是回不了头。”言战摇摇头,她摸了摸顾双城两只耳朵,说:“多漂亮啊,生气了都这么漂亮。” “你……你再这样,我就回顾宅,反正我又不是没地方住,省得我妈妈总念叨,连个名分都没有,我还成天把你捧上天,上杆子凑上去,生怕你冷了热了渴了饥了睡不着了做恶梦了,我妈妈说了,你越把谁看得珍贵,时间一长,谁就越糟践你,拿你不当一会儿事,男人女人都一样,时间一长,鲜感也就断了,上赶着,只会给别人添三分恶心!” “不准。不准你回顾宅。”言战撅着嘴,她伸出双手,端放顾双城唇下,“把刚才话全都吐到我手上,我要把它们扔进搅碎机里,碎尸万段。” “哼嗯!”顾双城打了一下言战手,言战立即缩回手,笑着说:“你这小嘴巴是忍了多久,一下子全都万马奔腾飞跑出来,我都被你马蹄子给踢得头晕眼花了。顾双城小姐,能借我靠一靠吗?” “那你说,你到底听不听我话!”顾双城捏住言战耳朵,“听不听?听不听?听不听?” “听,听,听。你说什么,我都听!”言战拽住顾双城衣袖,委屈睨着她嘟起红唇,顾双城笑了笑,问:“为什么那别墅里电视和网线都坏了?” 言战一本正经回答道:“那边修路,师傅车根本开不过来。” “为什么你有很久没看到你自己手机了?” “是我自己忽视我手机。” “嗯?” “那我是眼睛瞎了。” 顾双城仰起头来,满意嗯嗯一笑,十分凑合说:“行了,胸口借你靠一靠。” “……哦。”言战这才紧紧抱住顾双城腰,把脸贴顾双城胸口,深深蹭了两下,顾双城也紧紧抱住言战,说:“嘴角还疼吗?” 言战无声摇摇头,又深深蹭了两下顾双城|胸,过了一会儿,言战才喃喃说:“……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会离家出走……” “我、也……吓死了……”顾双城抬起言战下巴,对着她额头吻了又吻,柔声哄道:“我帮你换衣服,真该下楼吃早餐了,好么?” “嗯。”言战张开双手,顾双城给她换上厚外套,拖着她手下楼去了。 ——早餐桌前言式微时不时张望楼梯口,她手指不耐烦桌上敲来敲去,反观言赋呢,这位刚上任一家之主正端坐一杯热气腾腾牛奶前,神态自若像平时一样翻开报纸。 “小赋,顾双城都上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说会不会……姑知道了。” “不会。”言赋翻了一页报纸,“顾双城这点本事还是有。” “早晨二叔公天没亮就走了,他是不是知道你他酒里下了东西?” “他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走得及时。”言赋看向言式微紧张不安脸,认真答道。 “那你觉得……云中天他们夫妻俩,会不会知道了什么?” “人都打了,他们知道什么,还是不知道什么,还有用吗。” 言式微眉头一皱,“为什么你和顾双城表情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 “你知不知道外面人说什么?”言赋喝了一口牛奶,笑着问道。 “现说什么都有,天都被说破了。” “人人都害怕言战不说话。姑姑一个字不露,也顶得了别人说一万句话。多少人指望着言战过日子,你也不想想?” “是,是,我弟弟可真聪明。……哎,下楼了。”言式微站起来,不满敲了一下咖啡杯子,冲言战说:“姑~你怎么才下来!来吃早饭,我都饿死了。” “我去非洲瞧见过哪些饿死饥民,没见到哪个饥民像你这样活蹦乱跳敲杯子!”言战拍了拍言式微肩膀,“坐下,吃饭吧。” “昨晚睡得好吗?”言赋问。 “睡得挺好。”言战坐下来,双手交叉一起,顾双城和言式微坐她右手边,言赋坐她左手边,言式微拿手言战面前晃了晃,说:“别看了,我妈妈一早就约会去了。” “约会?我看她气色不错,原来是恋爱了。” 言式微颇有些感慨说:“上次诺金庄园,您不是说,那个穿白袍笨嘴医生很喜欢我妈妈?您说得一点儿也不错,这家伙一知道我妈妈正式离婚了,就屁颠屁颠开始追求我妈妈。” “呵呵。真是大好事。你妈妈苦了这么些年,总算等来个心疼她男人。” “姑,这事儿可还没成呢,顾双城,言赋,你们俩不准说出去。” 言战拿起筷子,指了指顾双城和言赋,“不准说出去啊。式微,你告诉你妈妈,好事近了就通知我一声。” “那要是真成了,姑姑你可不能……” “嫁妆算我。”言战笑着说。 “姑姑好了~~”言式微眉头一挑,乐得一嘴丫子笑容朵朵。 顾双城和言赋对视一眼,不由转头看向言战,皆学着言式微一脸谄媚相,嗲声说:“姑姑好了~~~~” “呵呵……你们两个真是……” “你们两个!!”言式微敲了敲了顾双城和言赋牛奶杯,“吃饭,学我做什么!” 这顿早餐吃得言战暖意融融,她望着这三个孩子,心里满满得,暂时便忘了自己是不是鱼肚子里。 ——言宅早餐三个孩子笑声中开始,云宅早餐却一片静默中动起了筷子。 罗可欣一会儿看看一言不发婆婆楚惜云,一会儿又看看没什么心思咀嚼丈夫云中天,她这沉默中隐隐觉得不妥。这时,晚起云啸尘也坐到餐桌前,没吃两口,云啸尘就问:“妈,你怎么不吃啊。哥,你不是有早会吗?大嫂……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 “啸尘……”丽莎桌下踢了踢云啸尘,“老公,你吃这块面包吧,我亲手烤。” “哦,好……”云啸尘不再说话,他捏起面包,低下头咀嚼起来,小佑和灵灵这两个孩子也察觉到餐桌上气氛有些怪异,俩孩子都渐渐放下了筷子。 罗可欣看向小佑和灵灵,正准备说什么,一名女佣就拿着昨夜言战亲手给罗可欣挑红葡萄酒走过来,问道:“大夫人,这瓶酒要放进酒窖里吗?” “……这瓶……” “扔了。”楚惜云看向云中天,冷冷撂下两个字。 “妈妈,这瓶酒是……”罗可欣正想解释,楚惜云就冲那女佣招了招手,女佣走过来,她就立即从女佣手里把红葡萄酒夺下来,“啪”得一声掼地上!小佑和灵灵立刻捂住耳朵,缩进了丽莎怀里。 “那么大应酬说抛就抛了,我当你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原来是心急火燎去言宅讨一口饭吃。”楚惜云看向云中天,冷笑着说,“这真是奇了。言家那档子浑水,人人避之不及。你又不仰仗着言家人过活,怎么就能这么上心?真是一点分寸都没了。” 云中天没有说话,他拿起筷子,开始吃早餐。 “你母亲我是老了,管不了你们兄弟俩外面做什么,可事关云氏,事关云家,我就不能不管。我不能眼见着你们父亲辛苦了一辈子基业毁你们手上。” 云啸尘看向云中天,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罗可欣红了眼圈,她看向楚惜云,说:“妈,您别说了。都是我错,这不关中天事儿。” 楚惜云看向云中天,“言战那些照片,你都看到了,外面人怎么说,你也听到了。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云中天拭了两下嘴唇,他站起来,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就转身离开餐桌,推门而出了。 “你这个不孝子!!”楚惜云痛斥道。 ——云宅早餐一声呵斥中结束了,而诺金庄园内顾市长早餐才刚刚孩子们笑声中开始。 “老婆。多吃点这个。”顾沉渊摸了摸他夫人头,笑着说。 市长夫人摸了摸她微微隆起肚子,说:“好。” 顾沉渊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都笑着说:“妈妈,你多吃一点哦,肚子里宝宝也要吃。” “好,你们乖了,吃早餐吧。”她看向顾沉渊,“近都没见到依然姐姐,她忙什么?” “还不是忙她乖女儿顾双城吗。” “也好久没见到双城了。” “不提那孩子了。” “近这样沸沸扬扬,这孩子倒沉得住气。” 半步猜作品 “我要和你谈恋爱。”言战忽然开口道。 “……什么……”吃完早餐后言战懒洋洋,她窝顾双城怀里晒着太阳,晒着晒着,就晒出来这句话了。 “我是说,趁我现生病了,公司事情都不用管,我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言战睁大眼睛,捧起顾双城脸,“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吗?” “我不懂你意思,我们之前都不是谈恋爱吗?”顾双城望着言战眸子里涌动什么,那就像是幽深山谷绝壁上忽然探出来一颗苍翠挺拔奇松,如此充满着生机和期许。 “哈哈,那当然是谈恋爱。可是之前我都太忙了,我们约会只有吃饭。我们甚至,没有一起去看电影,就像所有其他千千万万情侣一样,我是说,一起去买电影票,买爆米花和可乐,坐黑漆漆电影院里……然后……”言战跨坐顾双城腿上,“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吗?没有任何行程安排,也不会有大生意找上门,多亏了克里斯粉丝给了我这一刀,否则全言氏上下谁能放得过我?哈,我竟然和你干坐这里浪费良辰美景!噢,顾双城,这根本是犯罪。……顾双城,我要和你谈恋爱。” “你有多久没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顾双城亲了一下言战脸蛋,问。 “十五年。”言战从顾双城身上走下来,“起来,我们去谈恋爱,像所有情侣一样。我以前约过你看电影,可你那时候拒绝了我。” “…………”顾双城一下子就想起来小时候言战确实喜欢邀请她去看电影,但是顾双城一次也没去过。顾双城站起来,揉了揉言战脸,说:“那我现……就答应和你,一起去看电影。” “我们走吧。” “你先上楼去一套衣服,瞧你嘴角伤,你想让全城都认出你来吗?” “那倒是。我去换衣服,只要不化妆,没人能认出我来。”言战高兴上楼去了,顾双城目送她欢背影,立即拿起手机,拨通电话道:“我和言战要去中心区看电影吃饭逛街等等,叫所有保镖和狙击手们注意,不准任何人靠近言战。” 接到电话阮晶晶吓了一跳,中心区人流量那么大,他们就算是撒下天罗地网,也不一定能保证每一个路过民众不会说起言战那些照片,她仔细思考了一下,只能硬声说:“好。” 顾双城挂掉电话,又拨通言赋号码,说:“我和言战要去中心区看电影吃饭逛街。” 那头言赋没有迟疑,应道:“我立刻叫保镖们去中心区布置。酸橙游乐园旁边开了一个小海洋馆,是言氏。玩得开心点。” “你还打电话?走了走了。”言战戴着墨镜和贝雷帽,一身毫不惹眼街拍装,仰起脸来,笑着替顾双城挂掉手机,挂机前,那头言赋也听到了言战愉悦声音,他弯嘴一笑,仿佛这些日子听到风言风语都不是什么,只有言战脸上笑容才是他心里什么。 因是到了年下,中心区人流量是平时两倍,吃喝玩乐地方已经都被笑闹声挤得爆棚,跑车还没开进中心区,言战就已经侧耳车窗前听到了愈显沸腾人声。 “不准开车窗,今天风有点大,你围巾和手套都戴好,还有帽子。” “这不是敞篷跑车吗?敞开。”许是太久没见到这条条道路上车水马龙,没见到这天桥处处人山人海,就连站烈阳下交警也让言战觉得鲜,不要说那些处处摆放得花红柳绿家家店店。 “风大。再不老实,我就不带你出来了,顶着嘴角伤,要是被记者拍到,还指不定说什么呢,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不想跟着你一块丢。坐好!” 顾双城一喝,言战就立刻副驾驶上正襟危坐了。 刚坐好没三分钟,言战就按下敞篷按钮,正好遇到红绿灯,顾双城只能眼睁睁看着言战坐座椅上头,还得意吹了个口哨。 一群车从十字路口轰然而过——顾双城逐渐减速,言战立刻坐高处提醒道:“这里不能停车,想吃罚单,或者想吸引前后车注意,或者是让交警叔叔过来协调,随你便。” “下来。”顾双城拽了一下言战腿,说。 “前后车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放心吧,我围巾都围到鼻子上了,帽子也遮住了,没人能认出来。” “下来,危险。” “好,好,听着,我十五年都没这么干过了,我买了那么多敞篷跑车,一辆都没开过,每天只能坐那种什么都有但就是密封起来加长林肯里,你知道这有多悲苦吗。”干燥冬风吹起言战围巾,她整个人稳稳坐高处,居高临下对顾双城义正言辞说。 “喂,言战……” “我今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开车!” 顾双城呕了一口气,踩下油门,维持原先速度,向电影院开过去。 “很好。”言战仰起脸来享受着阳光,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一个一无所有且遭人唾弃某电子商务人士时,她喜欢租敞篷跑车出来,就这么半醉半醒站跑车座椅上,静静趴这里,就是这里,接着,急速穿行中,瞅着这座处处有人捞金城市。 那感觉……真好,就如同现一样。 跑车悬挂着巨大五彩氢气球电影院门口稳稳停了下来,泊车小弟一见车牌,就立刻上前来殷勤说:“顾小姐,我是来帮您停车。” “谢了。”顾双城把钥匙扔给泊车小弟,顺手戴上了一个微型耳麦,阮晶晶声音立刻从耳麦里传过来,“顾总,刚才路上有三辆记者车和两辆不明车辆跟着你们,现驱散了。电影院,以及周边所有娱乐场所,基本已经布置好了。……另外,狙击手说,言总装束还是会很容易让人认出来,如果她笑起来话。” “呵呵~”……耳麦里阮晶晶话刚落音,前侧方不远处言战就蹲一个卖花小姑娘身旁,笑得如花似蕊,顾双城不自抿了一下唇。 路边行人似乎有不少人都开始对蹲小姑娘裙边言战投来注视目光,不过暂时没人认出来什么,顾双城环视了一翻,也看到了行人中来回走动保镖。 “你叫什么名字?”言战蹲那儿,一边挑选小姑娘篮子里鲜花,一边问道。 “我叫小爱。” “小爱。名字很美。” “这种名字满大街都是,你敢说很美?”顾双城走过来问道。 言战拿起几支粉红蔷薇,对小爱说:“帮我系一起吧,随便用什么都行。” 言战摸了摸小爱头顶,冲顾双城说:“她很漂亮。我一下车就看到她了。……小爱,你今年多大?” 小爱用一根短丝带把粉红蔷薇系了起来,娴熟打了一个蝴蝶结,她笑着抬头道:“我今年十一岁。” 小爱一回答年龄,顾双城就立刻沉下脸来。 “走吧。”顾双城把钱塞小爱手里,拉着言战就要走,言战挣开她手,说:“等等。” “等什么?你是城管吗,来调查小贩?” “小爱,你爸爸妈妈呢?”言战半蹲□子,就这么盯着小爱那纯净无暇眸子看。 “我妈妈电影院里卖票,我爸爸因为做错事进警局了。”小爱回答道。 “我很难过,你生活一定过得很辛苦?” 小爱想了想,点了点头。顾双城头疼捂住额头,这时耳麦里阮晶晶说:“言家保镖全都附近,暂时没有看到任何人偷拍,不过这边高层建筑很多。” “……该走了。”顾双城言战耳边咬牙切齿提醒道。 “小爱,给你一张名片。”言战从包里抽出一张陈非名片,“这是陈非导演名片。他筹拍一部电影,他找一个小女主角,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小爱睁大眼睛,“……?” “等你晚上回家,可以打名片背后号码给陈非。记住,要打名片背后这个号码。” “……”小爱呆呆看着言战,言战又郑重说:“你非常美,非常吸引人,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说完,言战转过身,顾双城皱起眉头,“顾小姐,还不走吗?你也觉得小爱很适合演电影,是不是?” “我没看出来。”顾双城拉起言战手,两人大步走上阶梯,顾双城谐谑道:“以后别人会不会说,你言战路边捡了个小影后。” “一定会。”言战嗅了嗅她手中粉红蔷薇,“……好香。” “别再笑了,嘴都笑歪了,小心牙齿掉到地上去。” “为什么不笑?我平时公开场合一年只能笑八次。” “……你说什么?” “我笑容是有明文规定,自从二十三岁以后,公开场合,我几乎不笑了。” “为什么……”两人上了电梯,言战见顾双城越来越惊讶,就说:“与其数那八次,倒不如不笑啊。可谁知道二十三岁之后,我人生关键时刻都公开场合呢。” “我是问,为什么只能笑八次?”顾双城握紧言战手,忽然觉得她自己并不了解言战生活,起码她手上资料从未提及过这一条。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言战拉着顾双城手说:“因为这是商业。” “……” 两人出了电梯,言战又耐心解释道:“我笑容一些公开场合会影响很多事情,如果我发出笑声,那就会影响多,为了把影响和风险降到低,这是好方法。但私下,就没这些拘束了。” “什么鬼方法。今天,你要情笑,无论笑得多大声都可以。” 言战有些兴奋使劲点头。 “你要做什么?我去买票。” “不!我要自己买票!”言战立刻抢到顾双城手里纸钞,紧紧捏手里,皱着鼻子说。 “……”顾双城看着言战劲头,实不敢相信问:“你手上拿得几十块而已,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又不是几十亿。” 言战左边看了看,全是排队买票观众,右边看了看,全是刚从放映室内笑着走出来观众,她确定没人看向这里以后,就凑到顾双城耳边,小小声说:“我从来没有自己买过电影票。”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言战点点头,兴奋说。< 145半5步猜 大白天看电影,人确不多。 有些大约是偷偷从学校里溜出来中学生,三五成群坐一起,有些是侬侬小情侣,两个人偎依一起,时而窃窃私语,有些是一脸落寞单身人士,一个人坐并不醒目位置上思索些什么,而其他观众,则是一副警惕架势保镖们……现,放映是一部儿童喜剧片。 “哈哈哈~!”言战抱着爆米花桶,张开嘴巴又是一记大笑抛半空中,顾双城也随之弯起嘴角,她伸手过去拿爆米花,言战立刻侧到一边去,小声说:“爆米花那边,不准和抢。” 黑漆漆电影院里,顾双城还是能瞧见言战咧开眉眼,她因言战高兴而高兴,于是便不争不抢拿起她自己爆米花桶,说:“好吧。吃。” “哈哈哈~!”言战盯着荧幕,再次大笑起来。 从坐下来到现,一个半小时电影已经放了一半,顾双城一眼也没看电影。她要么望着言战,要么就是望着那些看向言战人,托言战大笑声福,原本没人笑影院里,笑声越来越多了。顾双城没有觉察出任何危险异样,她这才转过头去,看向荧幕。 ……巧是,这部儿童喜剧片主角也是一只小蜗牛。 “为什么不看电影?”言战小声问,顾双城摇摇头,言战又说:“这电影很好笑。这是一个小蜗牛冒险记。” “……看,比电影好看多了。”顾双城极少见到言战笑得如此大声和不顾形象,她浑身上下每一寸细胞都因为言战笑声而引燃。 言战捏了一下顾双城脸,问:“是不是不喜欢黑地方?小孩子都不喜欢黑地方。” “那呢?喜欢黑地方吗?”顾双城言战耳边哈着气问。 “喜欢黑地方。”言战点点头,“有……六年,没毫无顾忌看一部电影了。” “为什么喜欢黑地方?”顾双城吻了一下言战耳尖,有些意外问。 “黑地方,别人看不到,也……不用看别人。”言战抓起一小把爆米花,就这么全都塞进嘴里。“哈哈哈~!”言战指着荧幕上小蜗牛,又是止不住一声大笑,顾双城脸上笑,心里却似是被红蝎蜇了一下,她搂紧言战,反复抚摸起她肩膀……那是一个瘦削单薄肩膀,就像是一个寻常女子肩膀,顾双城曾无数次亲吻这个肩膀,可这一刻,顾双城才骤然感觉到这肩膀上独自扛起来沉沉重量。 “还记得们别墅里看得那本书吗?小蜗牛和蜗牛小姐爱情故事?双城,嗯?” “记得。” “那本书作者叫什么来着?” “……半步猜。” “她已经过世了,是吗?” “是。还说要给她出版小说呢。” “看到这部电影,就想起了小蜗牛和蜗牛小姐那个故事。待会儿放完了,们出了电影院,干脆约宗佩出来。” “不行,什么时候帮半步猜出版不行,非得选和约会时候?” “宗佩可是出版界大忙人,约她出来,她也只是坐一下就走,绝对不超过十分钟。真是心里有点痒痒,让她把原稿先印出来给看看。”言战笑了笑,“是真很想知道小蜗牛和蜗牛小姐,后有没有一起,也想看看半步猜那一部被禁止出版,那部关于姑侄……” “啪”得一声,放映室灯全都开了!两人说话间,这部儿童喜剧片已经放完。 观众站起来纷纷离场,言战立刻自觉戴上帽子、墨镜和围巾,她坐座位上,望着已经黑掉荧幕,顾双城也坐她身旁,说:“等他们先出去,们再出去,否则推搡着,会伤着。……电影结束了,言战。” “光顾着和说话,都没看结局。”言战嗔怪道。 “这种小孩子做梦片子,结局有什么好看。” “真是……”言战把爆米花桶塞到顾双城手上,“把手机给,打电话给宗佩,让她立刻把半步猜作品印出来,送到面前来。” “言战……” “今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言战举起手机道。 “……”顾双城看向门口,有三个少年正朝里面张望,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男孩死死盯着言战,顾双城立即站到言战身前,朝那名男孩看过去。 三个少年起初只是偷偷张望,这会儿竟没了顾及,三人大咧咧观察和议论起来。 言战什么也没瞧见,她笑着转过身靠顾双城背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宗佩号码,那头很就接通了,言战轻声说:“宗佩。……” 三个少年还没走进来,当着顾双城面儿,两个保镖就借故将他们三位“请”出顾双城视线,顾双城听着身后言战和宗佩笑言笑语,也看着那三个少年一副好奇到咬牙切齿狠相。 “走了。宗佩一会儿过来,们找家餐厅坐坐。”言战拿起包,挽起顾双城胳膊,拉着她走进影院内红地毯铺就走廊内。 地毯是红,衬得白皙墙壁也变成了红,刚才观众们全都一拥而散,言战纳闷前后看几眼,笑道:“看来今天来看儿童片人真是少。” “谁还像。这边是儿童影片区,除了学生还是学生,今天可不是周末。”顾双城嗔了一眼,她握住言战手,两人静静而悠缓长长走廊里迈步,走了一小截儿,白皙墙壁就被成群电影海报替代了。 “不是儿童影片区吗?怎么……” 灯光打那些流光溢彩海报上,一张连着一张,故事连着故事,俊男美女连着俊男美女,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缠绵悱恻爱情片儿。每一张海报都做得温情脉脉,看言战心里皆是一暖,她放慢步子,顾双城解释道:“现难熬冬日,电影院每年都会做冬季暖爱专题,为期两周,会放很多经典爱情片。” “怎么知道?”言战一眼瞅过去,自言自语道:“都没看过。” “跑去买门票和爆米花时候,看宣传横幅看到。……这些片子,都没看过?”顾双城问。 “没有。没时间看这些。” 顾双城皱了皱眉头……言战和顾双城就这么一步一步迈向走廊头,两人进了vip专用电梯,顾双城问道:“现想吃什么?” “去。” “也好。” 位置偏,是中心区安静一家古树餐厅,这餐厅中央长着三颗高低不一古树,几代餐厅老板换了几次装潢,可就是这三棵树舍不得砍。整个餐厅有两层,建得如同精简罗马斗兽场。说来也是全城皆知高档餐厅,十年前倒还商贾名流聚集,十年后现就只有一些老爷爷老太太过来“谈情说爱”了,二楼今天基本没有客人,只有一对老太太点了一张靠窗桌子,喝着咖啡,打打毛衣,闲闲打发时光。 言战一踏入餐厅大堂,就立即惊飞了停留餐厅中央那树梢头一只黄雀。 顾双城抬头看向眼前这三颗修剪齐整挺拔大树,不由说道:“怪不得人家说色香是斗兽场,这树上大大小小这么多鸟窝,要是客人一个不留意,非得被这些鸟给啄死。” “小孩子只要不听话,就该带到这里来吃顿饭,让鸟嘴啄几下就乖了。”言战嘘声说,满头白发大堂经理懒洋洋走过来,言战环顾只有六桌客人一楼,“经理,今天生意不错。” “托言总福。”大堂经理笑出一脸褶子,说:“您有日子没来了,楼上空一些,您还是去楼上吧?” 顾双城也环顾了两眼坐一楼那些老眼昏花爷爷奶奶们,问道:“姑姑,为什么这里全都是老人家?” “怎么,不喜欢?”言战反问道。 “喜欢。清净地方好,不耽误们俩聊天,好是与世隔绝。都不知道,回回和出来,就生怕别人认出,一认出来,肯定就安生不了。谁叫是言战呢。”顾双城软声道。 “喜欢就好。随来。”言战握住顾双城手,前头有大堂经理蹒跚步子带路,她们俩也走不,楼梯是回旋木楼梯,走起来慢,“来这里吃饭省心。客人、老板、伙计都是上了岁数老人家,都挺随和。和出来时候,也害怕别人认出,哎呵,谁叫是言战呢。” “呵。”顾双城轻轻捏了一下言战屁股,“早知道有这样餐厅,就该早告诉呀?” “给个惊喜不是好吗?现知道了这个好去处,不该谢谢呀?以后,身边时间长了,媒体肯定追着不放,像这样好去处,会一一告诉。” “啊,就是一肚子东西,可就是呢,不肯全都痛痛吐给,嘴里就没句实心话。” “空心话,那就叫甜甜圈啊。”言战笑着拉开椅子,说:“顾小姐,请坐。” “怎么,伤好了,学绅士?”顾双城坐下来,瞪了言战一眼,言战笑出声来,认真睨着顾双城毛衣领口说:“喜欢给拉开椅子。就是喜欢,不是学绅士。” 顾双城侧头一笑,“那就发发慈心,让喜欢好了。这么盯着人家做什么?” “还喜欢拉开领口。”言战低下头来,一眨眼就娴熟解开了顾双城领口,她重重闻了一下从领口里窜出来那股气息,顾双城拍开她手,轻哼道:“窗边还有两个老太太呢,越外面,就越不知道害羞!” 言战歪过头看向有些耳热顾双城,轻轻重复了一句,“就是喜欢。” “坐下。”顾双城拍了拍身旁座椅,睨着言战道。 “好。”言战坐下来,就这么盯着顾双城看,从肩膀到胸口,从胸口到腰身,从腰身到腿,从腿再回到胸口,顾双城轻咳一声,说:“今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干|就行了。” “想什么呢。”言战笑着摸摸顾双城后脑勺,侍者端着菜单走过来,言战拿起菜单,说:“来点。” “……这里点菜怎么用毛笔写?”顾双城鲜问。 “瞧,菜单也是繁体,们这些孩子怕是看不懂。”言战拿起小毛笔,印着山水一小张宣纸上写了几个菜名,顾双城凑过去一瞧,全是繁体,“这毛笔字比舅舅还灵秀。” “顾家祖上为官不少,毛笔字不好,科举可怎么过?言家祖上大多从商,这手毛笔字,不过是附庸风雅,遇到商界老前辈,卖弄一下点墨,套套近乎。”言战写完了,恭敬交给年迈侍者。 “这里厨师,也是老人家吗?”顾双城问。 言战抿了一口茶水,“是。据说是哪朝哪代御厨世家呢,刀功了得,碰上他心情好,那就有口福了。不知道他今天心情好不好?” “是这里后台老板?中心区是寸土寸金,这么大地方,这么醒目三棵树,养得起吗?” “不是。这里是政府养。瞧那边。”透过落地窗,言战指了指不远处白帆般体育馆,她手半空中划了个圆圈,“这片区域,将来连一起,会成为中心区环保地带。” “还说不是养!”顾双城刮了一下言战鼻子,“现政府就知道赚钱,哪懂得搞什么环保,不过都是嘴上说说痛。不掏钱,那么多张嘴说下去,谁敢把这个留到现?这三棵树早就当柴火烧了吧?” “呵呵……”言战低头笑了笑,“这三棵树都一百年了,谁砍了谁就动了本城筋骨,风水大师们全都不赞同把这三棵树砍掉,砍了,全城人跟着喝西北风。动不得。瞧,多少鸟窝树上悬着,看着多赏心悦目。” “今天……话还真多。”顾双城颇觉奇怪说,正此时,阮晶晶声音又从她耳麦里传过来,“顾总,附近没有记者,也没有一个可疑人,不过,餐厅后门刚才有一辆言宅车开了进去……言总,会不会是察觉了什么?” 言战看向脸色白了一下顾双城,皱眉道:“平时忙,话少,不高兴,现和出来谈恋爱,话多,又给脸色么?” “才不是呢。这段时间养病,都没对说几句话,忽然说了这么多,这是高兴。” 言战拿起帕子,擦了擦顾双城额头细汗,顾双城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下去大半杯,“喝这么猛做什么?这茶水很和口味吗?” “今天撒娇撒太多了,嘴里有点干。”顾双城郑重其事说。 “呵呵哈。”言战露齿一笑,顾双城耳朵倒红了起来。 原本以为坐进这样一个老人餐厅,菜会等很久,岂止顾双城刚红了耳朵,侍者就推着菜过来了?顾双城嗅了嗅空气中溢满香气,“嗯……比言宅厨子好。” “那今儿是交到好运了。厨师心情一定不错。” “这是您点菜。”两位侍者一道一道上菜,眼看这圆桌就放不下了,顾双城看向言战手边粉红蔷薇,说:“还舍不得扔?到底是这束花好看,还是电影院门口那个叫小爱小女孩好得让想随身带着?” “花不能扔。”言战沉声说。 顾双城听完,干脆只瞅着菜色,言战笑了笑,只瞅着顾双城,菜齐了,言战拿起银筷,递给顾双城,“尝尝看,喜不喜欢?” “好……”……言战肩膀微微掰直着,她双腿也不像平时吃饭那样紧紧并拢起来,而是微微敞开,且来回并紧和敞开了三次,就像是双腿不知道放哪儿一样,手上拿着银筷,可夹东西手势谨慎拘谨,这是她们两个人餐桌,又不是国宴,哪儿来这股子如坐针毡难安感?顾双城收回打量,她不再看言战,只认真盯着碟子里颜色鲜嫩菜肴,吃了六七口,后背就开始出汗了。 “好吃吗?”言战只吃了三口,便放下银筷,她拭了拭嘴唇,问顾双城道。 顾双城望着她水光汩动眸子,点头说:“好吃。……们喝点酒吧?” 言战立刻站起来给顾双城倒了一小杯红酒,顾双城擒着高脚杯,笑着和言战碰了一下杯,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不说话,言战像是想到了什么顶重要事情,心思压根不吃饭上。 “妈妈和舅舅告诉,很有钱。”顾双城有些忧郁说,“他们时常提醒,这一点。” “……”言战抿了一口红酒,专注盯着顾双城问:“很介意非常有钱吗?” “这无法忽视。”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钱,知道为什么吗。……生活里没有钱,只有数字。几乎不和钱打交道,只和人打交道。从二十岁开始,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金钱观念人,只剩下了时间观念。”言战掏出了她皮包里钱夹,低头打开钱夹,“双城,看,钱包里没有一分钱。” 顾双城拽过钱夹,“全是卡,这些不是钱吗?” “只是数字。一二三四五而已。一年中,兜里真正揣着纸钞和硬币日子屈指可数,去什么地方都会有人提前给付好账,自己很久都没转过硬币玩了。……没有钱,只有一些数字。真。”言战觉得顾双城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她问: “妈妈和舅舅,还说了什么?” “舅舅不知道们关系。妈妈就不同了,虽说没养过,但毕竟是她唯一亲生女儿。有时候见到她为将来操心,真……”顾双城低下头去,言战握住顾双城手,“母亲就是母亲,先前对她态度是有些疏离,和她关系也有些僵硬,但请相信,只要花上一些时间和功夫,和她会相处很好。不必担心这一点,可以做得很好。” 顾双城皱皱眉,言战这一番说辞真让她一头雾水,她怎么可能和顾依然处理好关系?真是哄小女孩骗话!顾双城撇了撇嘴,言战这不就是占了人家女儿,还要让人家母亲心甘情愿吗?索性话题是岔开了,顾双城心里松了一分,她抬起头来,含情跃跃望着言战,却不知她身后正缓缓推过来一样东西。 言战表情瞬时松了下来,她专注凝视着顾双城,低缓说:“这些日子……脑子里都乱哄哄,可是有件事情一直记心里,年前是一定要办。……今天出门前和老陈说了一声,东西拿过来了,这阵子被克里斯事情搅得费了些时间,自己没去看,老陈说那个犹太人手艺很好,钻也好,款式是们从尼泊尔回来后,自己挑。” “?”顾双城皱紧眉头,还是没发现那东西已经被推到她背后三公分地方了。 “嚷着要从别墅回言宅,不是为了回家吃饭,也不是为了看看小赋和式微家里乖不乖?言氏有没有出乱子?还有没有没做完公务?……而是为了这样东西。”言战肯定说。 那东西被推到了言战和顾双城之间,顾双城瞄着侍者,不解道:“什么东西啊?推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那侍者笑着说:“们这儿地板特别好,推土机过去都没有声音,小姐。” “下一秒就该叫她太太了。”言战说。 “二位慢慢享用,告退。”侍者笑着离开,顾双城脸上笑容僵了僵。 “不打开看看,是什么?”言战问。 原本木质餐车被鲜花裹了三层,立时就变身成一朵胖乎乎花云,翠叶遮住花云中间躺着东西,顾双城伸出手去,摸出来一个四方四正小黑盒子。 这盒子真到了手里,顾双城才明白过来言战这是做什么……她看着言战,言战也定定看着她,说:“顾双城,很抱歉,婚礼那天还警局,婚礼那天,没有到场,害受到那样惊吓。” “………………” “很抱歉。岛上用心准备婚礼时候,还法院接受克里斯案件审理,忙得头疼脑热,打电话过来,一个都没有接,这让,也让们婚礼不太光彩。” “言战……”顾双城红了眼眶,她攥着那小小黑盒子,默默回应着言战注视。 “知道母亲会怎么说,同性恋也就罢了,竟然还找言战这样行迹恶劣人?也知道这次克里斯整个事件会让听到多少诋毁和猜测,双城……谢谢信任,受伤这段时间,一直陪身边。年纪还小,以前也受了不少苦,将来和结婚,短时间内,可能会听到多不好声音,希望无论何时,请像现这样信任。” 顾双城点头,她哽咽道:“好。” 言战也红了眼眶,“打开看看吧?” 顾双城点头,她感觉自己双手好像没了力气,这些天周身紧绷所有情绪全都烟消云散,顾双城忘记了一切,通体软绵绵,像是苦经一百年才终于融化积雪。 试了两次,终于打开……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枚九克拉钻戒。 “戴上试试?手上没个钻戒,以后串门子别人会笑话。……可能有点重,打牌恐怕不方便,看不太玩牌,大概也不碍事。”言战见顾双城不说话,就再次问:“不喜欢这个款式也没关系?们可以再换,嗯?” 顾双城摇摇头,眼泪珠子她细长眸子里晕开、旋转……翩翩起舞。 “…………帮戴上?” 言战弯起嘴角,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张张嘴,终半跪地上,又顺手从桌上拿起那束她那小女孩手里买粉红蔷薇,她捏着钻戒,顾双城接受了那束她一路觉得累赘碍眼粉红蔷薇,催促道:“帮戴上。” 言战微微抬起顾双城右手,她抚摸着顾双城无名指,笑道:“戴上了,可就是言战妻子。很忙,以后可能会做老妈子,或是天天见不到人影,怕不怕?” “不怕。” “戴上了,就是言战妻子,别人再也碰不得,要是喜欢了别人,就杀了她。回过头来,还是得喜欢,这辈子只能喜欢一个人,很枯燥,怕不怕?” “不怕。” “戴上了,就是言战妻子,会拥有很多很多常人几辈子都无法拥有东西,也会失去很多很多常人伸出手就能拥有东西,生活会变得越来越不一样,唯一不变是,要一直和睡一张床上,怕不怕?” “不怕。” 言战虔诚点点头,顺着无名指,将这枚钻戒稳稳当当套了进去。< 1446半步猜 时间静止了一会儿。 包括这一桌如花似眷菜肴,包括这餐厅中央这三棵树梢头上那群鸟爱巢,包括这二楼唯一一桌客——坐床边打毛衣一对老太太,包括正温热注视着彼此言战和顾双城。 …………………… …………………… 顾双城翘起手指来仔细端看,后哈哈一笑,言战脸红了,顾双城问:“为什么出了那么多汗?” “因为身体不满于蠢笨。差点说不出一句话来,腿一直打颤。” 顾双城嗅了嗅粉红蔷薇香味,一股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热流她心窝里周而复始回旋,她无话找话道:“怪不得出门前和老陈说耳语!……啊,怎么想起来给补这个求婚仪式?” “什么补。原本就该是这样,否则成什么样子。那时兴头全都放婚礼布置上,又抽不出时间来安排这些。”言战始终明白她和顾双城一切是从尼泊尔那间森林小屋里……那张简陋猎床上开始。偶尔想起来那头一次,言战会隐隐兴奋无以复加,然而,也会觉得终是不大光明磊落,那个被萤火包裹暗夜森林里,她根本就是个诱惑纯情女孩恶毒巫婆,索性是顾双城年纪小,想不到这上头去,将来等她大了,难保不会想到这上头来。 依言战来想,她和顾双城血缘关系就摆那儿,面子上东西,她暂时不能给顾双城多少,例如顾依然所说名分,她甚至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和顾双城太过亲昵,太多关注言战一举一动,即便她要以速度把手里握着所有移交给言赋,那也需要时间,再则,即便出了言氏,也要再等一段漫长时间,那些如眼镜蛇一般盯着她们才会真正游离而去。原本从尼泊尔回来想来个刀斩乱麻言战,经由克里斯这一刀,改了想法,她若一心交权之后带着她心爱顾双城远走高飞,那她手下很多都会因此丢了保命饭碗,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欲速则易横生枝节,交权交得太痛,言氏疑心,言家疑心,那这戏台就会晃荡起来。言齐那头现似是傍上了顾沉渊大腿肚,言赋这头初初登台,刚亮了个好嗓子,要是戏台晃来晃去,他这一台戏也不好唱得细水长流、莺歌婉转。顾沉渊乐意看到一台好戏搭不起来,言战知道顾沉渊这个舅舅对顾双城还是有几分浓切亲情,生意上火烧不到内院女眷,但若是舅舅和生母联合起来给这台戏喝倒彩,顾双城就算是跟着她言战走了,心里还是会怅然若失。 面子上东西给不了,里子内东西就得实打实给足了,寻常女子该有,顾双城得有,寻常女子望眼欲穿而就是不得,顾双城也得有,这枚钻戒只不过是个开始。 言战抿了一口红酒,平时和她真正坐下来谈生意经和女经都是些二奶满地开花男,经年累月男堆里泡着,她可能不知道每个女心思,但集思广益而言,送钻戒是没错,她细细打量着顾双城脸庞上神采,终是确定顾双城是喜欢,因而,她刚才紧张逐渐如乌云般散开。 “言战,眼皮子底下,还能安排这些?”顾双城鼓了鼓嘴巴,言战笑道:“眼皮子底下,也能安排很多事情。就看,有没有动脑子安排了?嗯,heers言太太。” “……什么言太太,言战,现是顾太太。” “言太太~” “顾太太。” “言太太。” “不嘛,顾太太,顾太太。”顾双城不依不饶说。 言战摇头,正色道:“那不可能。” “……这么认真做什么?不过是说说,瞧,脸都黑了。”顾双城擦了擦眼泪,她拿起高脚杯,“好,好,是言太太。干杯?” 言战眨了眨眼睛,把手臂绕过顾双城手臂,“干杯?” 坐窗边打毛衣那对老太太这时静静看过来,一个老太太努努嘴,对另外一个老太太说:“瞧,那边,那俩孩子喝交杯酒。” “忘了,们以前也喝过?”另外一个老太太笑着拿起一块小蛋糕,送到那个老太太嘴边。 两个老太太说话声音都十分苍老细声,可惜这一楼再无旁,听进顾双城耳朵里只觉得眼眶再次发热,她看向言战,言战再次说:“干杯?” “干杯。”顾双城弯起嘴角,慢慢地喝完了这杯交杯酒。 “菜都没怎么动,继续吃吧?”言战一饮而,她拿起筷子,建议道。 “嗯。”顾双城低头夹菜,两一边吃菜,一边说小话,言战吃完半碗白饭后,说:“就明天吧?” “明天?不嫌太太仓促了?” “明天傍晚去那个岛上,谁也不请,就们俩、牧师和花童,把上次婚礼,结了。” 顾双城婉然一笑,点头道:“也好。年底家里不是送礼就是收礼,城里名媛们不是谈八卦就是说帅哥,呆着也没什么意思,们今天谈恋爱,明天结婚。” “那今晚做什么?”言战意味深长牵着顾双城眼眸,顾双城不依道:“不是喜欢礼数周全吗?那今晚,照礼数,们可不能见面,要洞房,也是明晚。” “咱不能把这个礼数省了吗?今晚洞房。”言战捏了一下顾双城脸颊,顾双城握住她手,小声说:“晚上手洗不干净,不准上床。” “呵……” 正说着,一名侍者走过来,欠身说:“言总,外面有一位叫宗佩小姐找您,说是您约她到这里来。” “真来了啊?点请进来。”言战顿时喜上眉梢,“今晚能好好看完半步猜小说了。” “什么鬼地方!到处都是鸟窝!”宗佩“嗑噔嗑噔”踩着高跟鞋走上来,手里捧着一沓子a4纸,一瞧见言战笑嘻嘻模样,她就满脸怨气说:“言总,不带这样整!大冬天捧着这堆死稿子街上走,那可真不是滋味。风吹得头皮疼,倒是暖暖和和这里喝酒吃饭!” “来了就别嘴上不饶。今儿,有呢。”言战冲顾双城努努嘴,宗佩仔细一瞧,“哪里来孩子?长得这么不饶,早知道不来了,这一比,都觉得自己老珠黄。” “哒”一声,宗佩把密密麻麻稿子放桌上,说:“刚打印出来,半步猜全部作品都这里,小蜗牛和蜗牛小姐那个,姑侄那个,还有一些风言风语短篇都这儿,这个死鬼要是知道到现,还有,尤其是言总这样喜欢她小说,她一定乐得从棺材蹦出来继续写小说。” 听宗佩语气,言战问道:“和半步猜很熟?” “谁和她熟了。”宗佩黯然应道,她侧过头,继而笑道:“今天太忙,只打印了,没装订,来得太急,也没装进袋子里。反正,反正这死鬼稿子带到了,这就回工作室。” “不坐下来喝一杯?” 宗佩摇摇头,“……那本被禁,都说是恋|童|癖小说,要是言总能让它出版,此,就先谢谢言总垂青了。们慢慢吃,先走了。” 风风火火上楼来,又风风火火下楼去,顾双城望着宗佩背影,对言战说:“把这位宗小姐惹伤心了,看来,她和这个半步猜有一段情呢。” “怪不得四十六了,身边连个相好都没有。”言战摇摇头,她看向那一沓厚厚稿子,“宗佩成天就知道出书。” “呢,成天就知道赚钱?”顾双城把稿子放到一边去,说:“吃饭吧。” 言战伸了个懒腰,“今天走了不少路,腿都酸了,下午们就这里喝下午茶,看看小说得了。成吗?言太太。” “随。”顾双城看向落地窗外来往小广场,保镖们也穿行其中,她叹了句,“这下安生了。” ——这老天真不讲理,明明一上午和一下午都是阳光朗照,偏生到了让惬意傍晚就下起雨来。冬日里雨水是恼,阴冷湿寒,黏糊糊从天穹落下来,顾双城原本以为这样枯坐到傍晚就能回言宅去,谁晓得侧耳一听,即是雨落色香? 这也真是怪地方,外面雨水铿铿锵锵砸进来,雨声似是被过滤了一便,从中央这三棵树上落下来,只剩下娇滴滴水声点点,不留神听,还真不晓得外头下雨。 到底是雨水留,这下得再等一会儿才能回言宅了。 整个下午,言战就坐那儿看小说,顾双城就低头玩着手机,言战看到小蜗牛和蜗牛小姐对话精彩之处,就会一句一句小声念叨出来,顾双城闷不吭声听着,手指手机触屏上来回滑动,一会儿看得是媒体们喉舌都说什么,一会儿是去言战官方微博下看看到底已经被刷出了多少条评论……自从清晰第七张照片出来之后,照前七张照片发布速度和频率来看,这第八张照片也该出来了,顾双城网上逛了半天,还是没见到这第八张或许清晰无尺度照片。 “玩什么?”言战抿了一口玫瑰茶,从小说里钻出来,瞅了顾双城一眼,“好好糕点都被捏扁了,放下,把手擦干净。” “小蜗牛和蜗牛小姐故事好看么?”顾双城放下糕点,面色微郁。 “非常好看。要不要?”言战拿起一沓a4纸给顾双城,顾双城摇头,她指了指外面,“下雨,吃了晚餐再回家吧。” “……”言战看向外面,“还真下雨呢。外面一定很冷。” “慢慢看,饿了咱们再吃晚餐。” “好。”言战低下头去,继续看小说,她整个放松窝餐厅环绕着三棵树摆放大沙发里,顾双城则姿势僵硬靠沙发里,不是玩手机,就是观察餐厅里偶尔走进来客,两位置是偏角,一般不引注意。 第八张照片…… 第八张照片…… 第八张照片…… 顾双城把手机抓手心里转来转去,直到她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是陆子曰电话,她立即接起来,那头安静了三秒,陆子曰开口道:“没有第八张照片。” “嗯?” “是一段五分六十七秒视频,很清晰,有声音。”陆子曰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又迅速陷入沉默,他闭上眼睛,“果果不敢看,让看。是一个论坛发出来,下载量一小时内超过了六千。” 顾双城没有说话,她心跳慢了一拍,陆子曰意思她全都明白,可这一刻她非常不想明白,望着手上言战刚刚给她套上钻戒,她挤出一点笑意说:“果果肚子里孩子还真是闹腾,一定是个儿子,陆子曰,真有福气。” “和言战一起?”陆子曰仔细听了听手机那头声音,“们外面?” “是。” “…………” “近忙,没时间去看们夫妻俩,等哪天有空,和言战一块去看看们。行了,谢谢们关心,挂了。”顾双城挂掉电话,她眼眸湿润望着低头看小说言战,过了几分钟,她轻声说:“言战?言战?” “……嗯?” “们随便吃点什么就回家吧?这里呆着好无聊。” “……可是……”言战捏着手上小说,她揉揉通红眼睛,说:“好吧。” “小蜗牛和蜗牛小姐故事这么感吗?” “是……另一篇,是恋|童|癖……那一篇。”言战又揉了揉通红眼睛,“还是回家再看吧。肚子也不饿,们先去取车吧?外面天都黑了。” 顾双城拿起包,见言战抱着那一沓子纸,就说:“来拿吧,重么?” “不,稿子来拿,拿包。”言战珍惜把稿子抱胸前,顾双城见状便点头道:“走前面,走后面。” 半步猜作品 出了色香,外头雨忽然又停了,冷风也堪堪停了。 近处店家全都亮起闪烁彩灯,到处都是热气滚滚小吃摊,卖花小铺面也开到了广场中央,鲜花簇拥中,一个临时搭起来马戏团舞台上,正有魔术师倾情表演,魔术师手中白鸽不请自来,玫瑰也不笑而开,魔术师侧刀下,精致金发美儿被“砍成”几段,又不愈而合。 无数笑呵呵小朋友们围成一圈,眼睛亮闪闪盯着魔术师表演。 “要去前面看表演。”言战想凑个热闹,顾双城浑身上下却只能感到危险,马戏团表演是缘于一个大商场开张,靠近舞台地方全是摄像机和照相机,言战只要一过去……顾双城拉住言战,“们回家吧?这里太多,嘴角伤还没好,那么多镜头等着出丑呢。” “……嗯……”言战不满喔起红唇,“要去前面看表演,有办法。” “什么办法?”顾双城不忍辜负了言战眸中全是孩子气期待,她妥协问道。 “那边,看,帮画脸谱。”言战压低帽檐,拉着顾双城走到一个摊位上,走近才发现,这个为路画脸谱小老板是个瞎子,他问道:“是要画脸谱吗?” “自己都看不见,怎么给画?画一个多少钱?” “众生脸大同小异,美与丑,都是那么一张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巴脸而已。不贵。看要用哪种油彩?好一点四十块,次一点十五块画着玩。不过好一点,卸妆容易,次一点伤皮肤,玩一会儿就得卸掉。” 言战笑了笑,“得画多久?” “简单二十分钟,复杂四十分钟。”小老板也跟着笑了,言战说:“给画一张简单小丑脸,嗯,要好一点油彩。二十分钟,四十块钱,双城,给钱。” 顾双城付了帐,小老板笑着说:“还是第一次遇见有女士要画小丑脸,行,马上就好。” 小丑脸,具体也分成五种,言战挑得是国外马戏团那种简单小丑脸,小老板油彩一上脸,没用到二十分钟,这小丑脸就画好了。 “这位女士,您照照镜子,还满意吗?” 言战看都没看,单瞧着顾双城那脸色就知道这下谁也认不出她了,她立即点头,称赞道:“画得真好。” 顾双城没办法摇摇头,言战脱掉帽子,把墨镜和围巾都塞进顾双城手上,说:“走,们去前面看表演。” 两好不容易挤到小朋友们中间,台上魔术师表演已经结束了,正巧来了一群骑着独轮车小丑,言战望向台上那些和她脸谱一模一样小丑,顿时笑得不行,顾双城搂紧她,说:“还笑,那帮小丑都被吓得从独轮车上滚下来了。” “这些小丑是一群小帅哥。”言战津津有味看着表演,他们身旁小朋友们见魔术师不再出来,就全都一哄而散,小丑们心力表演没招揽来多少路观赏,就只有言战一个站那儿,认真看表演,也认真鼓掌,顾双城向台上看去才发现,有些小丑是残疾,只有一条腿,或者一只胳膊。 “好棒啊!!”言战大喊一声,台上几个小丑们冲她笑了笑,他们加炫技表演又引得言战几声叫好,顾双城看向群中保镖,有几个路已经被拉开了,还有一名记者照相机被“不小心”摔碎了,看来,可能已经有认出了言战。 “看好了吗?” 小丑们表演结束了,言战送上后几个口哨,点头道:“看好了。咱们去那边吃小吃。” “好。” 两走进涌动海中,言战一会儿吃烤串,一会儿喝糖水,顾双城她身后付账,不时看到一些路被保镖们拦走或拉开,言战顶着一张小丑脸,小朋友们瞧见她,都围着她指指点点,或是要来摸她脸,或是直接喊她,小丑,小丑,言战不以为意笑着,她像这些孩子们一样笑嘻嘻只顾着吃吃喝喝和到处看鲜。 路过一家海鲜铺时候,言战指了指一对父女,当爸爸把女儿扛肩头,那小女孩就骑坐她爸爸脖颈上,手里拿着一个带彩灯风车,爸爸笑得很开心,一直说什么,女儿笑得也很开心,嘴里喊着爸爸,爸爸,买那个给…… “双城……” “也要像那个小女孩一样?”顾双城问了一句,也没等言战回答就温顺蹲地上,说:“骑上来吧。” “……行吗?”言战质疑说。 顾双城蹲地上,抬头望了一眼言战,言战立刻扔掉烤串,骑了上去,顾双城豁然站起来一瞬间,言战几乎能俯瞰整个广场夜市,她笑得合不拢嘴,学着那小女孩声音,娇嗲嗲说:“双城,双城,买那个给……” “买哪个啊?”顾双城问道。 “就是说说。……累了吗?要不要下来?” “一点也不累,坐好了。”顾双城向前走过去,她脖子上挂了个小丑,自然引来了多目光,言战左看看右看看,说:“那稿子给拿着吧。” “行,给。”顾双城把半步猜那一沓稿子拿给言战,言战抱怀里,“过了夜市,就下去。慢点。” “坐稳。” 又向前走了几步,这就到了花市,不少都是全家上下一起出来买过年用鲜花,置身于花海中,言战看到许多一看就知道是一家小家庭,她揉了揉眼睛,低头看到手里稿子,便不自禁翻看那部关于姑侄小说,她色香已经看了一半,认真数了数页码,剩下也没多少,言战想先知道结局,于是便翻到了后一页,哪知道这时候突得一阵狂烈冷水吹过来!她一时没抓稳当,这些没有装订a4纸就如同雪花一般,轰然洒落花市里! 言战急得心一颤,花市里客多,那些稿纸掉地上就被一张一张踩上鞋印,刚才落过雨,踩几下就稀巴烂了。 这冷风吹了一次便停不下来咯,店里鲜花也被吹起来,稿纸被吹得七零八落,有散落到附近工湖里,有散落到通向地铁口路上,有散落到盆栽树树杈上,大多数都和稀泥了,被一地冷雨弄得半个字也辨认不出来。 花瓣里裹着稿纸,愈飞愈远。 “双城,放下来。” “坐稳了,不能放下来,们先找个地方躲躲,这风太大,可能要下冰雹。” “稿子怎么办?刚准备看结局呢。” “不要了!看大家都躲雨。” 顾双城没理会她,不少花店收了帐篷,推车离开了,一些小吃摊也飞速收摊,做活动礼仪小姐们都开始收东西。 “要把稿纸捡起来!” 顾双城依旧没理会她,言战正准备说话,一张从暗黑雨空中飘过来报纸砸了她脸上,言战负气扯下报纸!……那边马戏团表演还没有结束,有几个玩杂技小丑吊着威亚上场了,舞台灯打得特别亮,正巧照到言战扯下来这张报纸上,言战清晰看到报纸上□言忱和……和…… 报纸上文字还没看完,言战手一松,那份不知从哪儿飞过来报纸,又被冷风刮走了。 “现放下来。”顾双城连忙脱掉大衣,小心包住言战,说:“让过来接们。” “……帮捡一下那边稿纸。” “……”顾双城无奈看着言战,“好,好,去捡,站这儿别动。” 顾双城跑进雨里,就近迅速捡起了十几张还能看稿纸。 “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几个孩子围住了言战,笑着喊道。 顾双城回过头去,从言战那张小丑脸谱上,顾双城看不出什么,她无奈笑了笑,嘟囔道:“谁叫画了个小丑。” 言战张张嘴,但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丑,小丑,小丑,小丑……”孩子们笑着这样说,言战就这么听着。 顾双城捡了大约三十张稿纸之后,温柔雨水变成了暴烈冰雹,砸得她头皮疼,她转过身去之时,已经不见言战身影。 “…………”顾双城捏着稿纸,大步走过来,那几个孩子还喊着,小丑,小丑,小丑,顾双城抓住其中一个高个子孩子问:“刚才那个站这里姐姐呢?” “是说那个矮巴巴小丑吗?” “那个姐姐哪儿?!!”顾双城阴冷四处看了看,还是没看到言战,附近保镖们全都乱了套,一家报刊亭被冷水吹倒了,五花八门报纸全都被吹向群。 “哈哈哈,小丑被们吓跑了!”一个小女孩大笑着说。 “啪!”得一声刺响,顾双城狠狠一巴掌摔那个小女孩脸上,小女孩倒一片冰冷泥泞里,哇得一声哭叫起来,童真无邪双眼立刻涌出伤心热泪。< 147半步4猜 黑瓷碗。 形似美人骨,杯沿质地细嫩,泛着微湿水光,杯口沾上了一个唇印,一缕又一缕如逝者之魂热气如鬼魅般窜出来。 ——出广场路上,一辆出租车也叫不到,那是本城冬日里经常冒出来冷风作得怪。路上行人被风灌得不辨原样,个个如同失了巢穴得蝼蚁,避雨避得晕头转向,前一刻还表演着,喧嚣着,笑闹着得广场,这一刻就轻易慌张到竹篮打水。小贩们是可怜,原本想趁着今晚载歌载舞表演多笼络些顾客,摆出一副任君品尝样子,可恨这卷起一切冬风!毁了一夜好生意。顾客们脸上全是抱怨,都议论着,没听说今晚降温,怎么下起了比鹌鹑蛋还大冰雹,老天爷这是要砸死谁呀! 砸死谁。砸死谁?砸死谁呢。 路过小丑表演舞台,灯暗了,红色大幕收了,舞台上取悦观众物件和人全都打包纳入箱子了,小丑们表情和她一样,瞅不清,因为她和小丑们一样,脸上有那张脸谱遮着。还是叫不到出租车,广场上越来越乱,横着刮过来冷风掀起了无数花铺里零卖花束,有个醉汉被玫瑰砸中了,玫瑰刺扎了他脸,拉出一道道细细口子,他操着外地口音谩骂着,一口一个祖宗十八代;有个长发姑娘被郁金香花瓣糊住了眼睛,她男友上来给她擦眼,却是被这姑娘一脚踹开,她说得是本地话,字正腔圆诅咒着,一口一个断子绝孙;有一对姐妹趁着风头捡起好几支完好无损绿玫瑰,妹妹捡多,姐姐捡少,姐妹俩旁边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男子,妹妹推开姐姐,怒气腾腾中伤着,一口一口骚|货狐狸精;竖着刮起来冷风直接抖落了喷泉里许愿水,“哗啦”一声闷响,水自动溅出来,一半洒她高跟鞋上,一半洒一个被孩童丢弃洋娃娃身上,洋娃娃望着她,她没望洋娃娃,转身去找出租车。 出租车也像是发了疯蚂蚱,蹦来跳去,就是不往这个乱作一团广场里开。 找到避雨处人多了,冰雹里走动人就少了,她戴上贝雷帽,头还是被冰雹砸得生疼,有人指着她说,嗨,小丑,到这里来避雨吧!她朝那边看过去,又转过身去,回到喷泉旁,迅速弯下腰来捡起洋娃娃,她抱着洋娃娃,大步朝近主干道跑过去。 她逮到了一只蚂蚱,那出租车司机车还没停稳,她就拉开后车门,连人带洋娃娃猛地坐进去,司机被这干净利落、就跟奥运会跳水运动员一样入车动作给惊呆了,就差没鼓掌!惊讶之余,他也立即问:“这位小姐,您要去哪儿?” “西亭路。罗宅。开慢点。我犯恶心。” “好。小姐您坐稳。” 前半段路特别长,车头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动,而引擎声也成了断气老朽,暴躁冰雹砸落声里愈显无力回天。坐车里,特别像是坐防弹车里听外头一声一声枪响,那来自四面八方扫射…… 车里很沉闷,细微忍冬花香味弥漫着,她把抱怀里洋娃娃放到一旁去,摆了一个端坐淑女姿势,洋娃娃双眼正视着前方拥堵车流。 “嘭!”得一声,前头一辆大巴滑了轨,撞上了路边旧护栏,车全都停了。 “小姐您坐稳,得绕个道了。” 她没答话,司机绕道另一边,缓缓开回了原来广场,绕着广场开始转路。 蝙蝠群一样报纸光线明媚广场里回旋,还有塑料袋、纸饭盒、面纸、纸袋、丝巾等等,除了会呼吸真人,能浮起来东西全都浮起来了,圆形广场,酷似吞噬掉一切鱼肚子。司机踩下油门,穿过这一片乱象,她看向广场,只瞅了一眼便没望了。 终于绕过广场。 车前头玻璃上黏上了一小块被风卷过来报纸,雨刷刷了几下,那报纸还是紧紧吸附上面,她和洋娃娃一起看着这一小块报纸,车向前开,路灯也明亮,字字句句,图图片片,全都看得完整。 “小姐。罗宅到了。” 她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纸币,递到司机手上,她下了车,司机连忙打开车门把洋娃娃塞到她手上说:“小姐,你洋娃娃?” “谢谢。” —— 黑瓷碗。 不成形热气注视下渐渐殁了……杯口上唇印亦跟着淡却。 一碗茶时间,过了。 “言总……您看什么?”坐言战对面,小腹微隆女人是总警司罗石磊妻子,名叫汪碧筠。言战按门铃之时,她听佣人一说,就惊得一头冷汗,连忙拿起近时兴矜贵一套黑瓷茶具,问言战要喝什么茶,言战只说犯恶心,她就忖度她脸色,泡了一壶止吐花茶。那茶水闻着没有中药味,看着也好看,汪碧筠见言战喝了几口,还以为是缓和了气氛,可这一碗茶时间里,言战只是盯着黑瓷碗看,一动,也未动。 “几个月了?”言战看向汪碧筠肚子,问道。 “五个月。我太瘦,不显肚子,老罗说,还和没怀时候一样呢。” “有阵子没见你,比没怀时候漂亮多了,富态一点儿好。你这耳环倒漂亮精致,难得好翡翠。”女佣给言战又斟了半盏茶,汪碧筠看向言战,“来串门姐妹都说我漂亮了,言总,我可不像你有本事,老罗家,只能母凭子贵。” “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本事?” “……”汪碧筠摸了摸肚子,“我不会说话,言总别见怪。刚才给老罗打了个电话,他马上就回来,警局事情太多,他三天两头不回家也是常事儿。” “我是来找碧筠你聊聊天,可不是专门来见罗总警司,我们说说话,又不是吵架,你还要把你老公抬出来帮腔哟?”言战笑着嗑了一颗瓜子,“什么事儿啊,闹得总警司也回不了家?” 汪碧筠又出了一身汗,她听着外头冰雹砸窗户声音,憋出笑脸道:“是让走私闹得,全城地下市场换了水,旧大佬淘换干净了,接二连三出事横死,大佬还没见着庐山真面目,瞧把我们老罗急得嘞。”汪碧筠挥了一下丝绢,站桌旁伺候两个女佣就退下去了,客厅里暖洋洋,两人相视一笑,只把黑社会当笑话来讲。 “你说得这些够鲜,今年我还没听人跟我说呢。”言战听完汪碧筠一席话,抿了口茶,汪碧筠继续说:“媒体也造反了,我们市不是提倡闻自由嘛,一自由,就出大祸,活话死话正话反话,那些没心没肺就一个劲儿往外说,这和随地吐痰有什么区别。该抓,该打,该罚,该好好惩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说得是谁,是吧?” “这年头言论绝对自由,断了线风筝嘛,飞得越高,栽得越、狠。”言战皱起嘴角,汪碧筠连连点头,“那是,那是,言总看见那些风筝一溜排全栽下来时候,那才叫一个好看,且让它们飞着去吧。” “放风筝人是谁呢。” 汪碧筠侧过头,“听,车喇叭响了,是老罗回来了。” “那我告辞了。” “言总……您可不能这样,难得来,我们夫妻俩得好好招待你一翻。” “难得罗警司这么早回家,你还是抓紧时间和他叙叙夫妻之情,今晚过来,不过是借你家水洗了一把脸。” 汪碧筠想到言战登门时那一脸八爪鱼般凌乱油彩,不由心里一惊,她当时差点没认出言战来,若不是她开口喊了声罗太太,她还真……事儿来得蹊跷,她断不能放言战走,言战硬没留步,前脚罗警司匆匆刚下车,后脚她就走到罗宅门口。 “……”罗石磊看见言战,一时没说话。 言战也没说话,低头进了汪碧筠差管家给她安排一辆车里。 “老罗,拦住她!你说话呀。”汪碧筠推搡着罗石磊,罗石磊摇摇头,并没有去追,汪碧筠眼睛一红,“老罗,你倒是说句话呀,她平白无故为什么来咱们家里,你这位子还保不保得住啊?!铁打言战,流水官儿,这道理你怎么不懂!老罗……” “事情压不下来,就是压不下来。”罗石磊疲惫不堪说。 半步猜作品 “言总,您去哪儿?” “言氏。” 雨夜冰雹不停歇,开车是个老司机,汪碧筠出门前一个眼色就勒令他不能看言战脸。老司机是老司机,可是近是条条闻通言战,全城口水都把言氏大厦给淹没了,他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言总,大厦外头全蹲着记者,高矮胖瘦全有。” “到路口时候,换我来开。”言战没有抬头,淡淡答道。 “好。” 到了路口,言战和老司机换了位置,她套上老司机外套,手放方向盘上,转过头对老司机说:“听听电台节目,不介意吧?” “言……”老司机摇摇头,本想说,近很多电台闻节目都会拿那些照片调侃,后又没说,只点点头说:“不介意,言总,您开车辛苦。” 电台节目打开,言战随便调了一下台,就到了本地知名闻栏目,不过三分钟,主持人就开始说:“很多本节目忠实粉丝纷纷发短信过来问,网上下载量现已突破两万七千多那段视频,到底是不是言氏集团已故董事长言忱和言氏集团现任董事总经理言战?我们只能说,空穴来不了风,至于视频是真是假,还需要警局方面鉴别,包括言战本人解释,才能真正知晓,只可惜言战本人,包括言氏方面,至今也未对此事作出澄清,我们此也只能静观其变。” 车子上了坡,又下了坡,老司机抓紧座椅,车子一下坡,就开始加速,他看向车窗外,路上所有车都开始向后倒流,他没有吭声,也就眨眼几下功夫,车子已经行驶到言氏大厦地下停车场附近。 言战面无表情减速,老司机则警惕朝外头看过去,这趟差事要是没跑好,回去肯定让汪碧筠炒鱿鱼。他心里求了一万遍菩萨,终还是灵验了,地下停车场附近忽然站出来不少言家保镖,开始是十个,后来是二十个,再后来是三十个,老司机揉揉眼睛,后整整出来了五十九名保镖,这辆车总算是顺顺当当进了言氏地下停车场。 “辛苦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言战脱掉老司机外套递给他,老司机连忙下车给她开车门,他接过外套,“谢谢言总,您慢走。” 五十九名保镖去了二十名,有三十九名保镖把言战围了起来,她走保镖们中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走过停车场,十一名保镖跟着言战上了电梯,保镖们没有一个人说话。 言战摘下墨镜,看向保镖们,说:“去顶楼。” “笃笃笃——”刚刚下班小贾正阳台上放血减压,刀刃还没割下去呢,他就听见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两下,他一瞧,是从言战办公室里敲出来,他皱皱眉,有些不敢相信接起手机,“……言总?” “言氏投资开发三位负责人,言氏纸业一个负责人,言氏创业旗下四家风投负责人,让这些人立即过来一趟。” “是。” “把先前我一直想收购,但是碍于人情债没有收购六家能源公司资料,全部精简一下,拿来给我再看一次。” “是。” “从今晚开始,停止小言董和云氏之间友谊赛,明早对外界宣布言氏和云氏现阶段合作为先,没有罅隙。” “……是。” “言氏传媒旗下所有媒体,从今晚开始,允许报道……呵、‘忱战门’。” “………………是。” 小贾立刻联络诸位负责人,等他拔腿飞到言氏大厦时候,整座大厦一楼都已经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寒冷深夜里还能有如此明亮镁光灯。摄像师们一个个笑嘻嘻议论什么,记者们冻得直哆嗦,可看得出来一个赛一个兴奋如马,还有不少非媒体业余人士也拿起dv对准门口,兴致勃勃等待着。保镖们簇拥下,小贾费力气挤进大楼里,他转过头来,冲记者们笑了笑,后又不急不慢走进电梯、按下顶楼。 同站电梯里几个助理都沉重开玩笑道:“真羡慕我们贾秘,现他微博粉丝涨过了克里斯,他家楼下天天有记者等着,出门去买张卫生纸都有亿万粉丝热情上传到微博上!” “对啊。还有一个粉丝专门寄了一坨大便到我家。多好粉丝啊,赏你们几个?”小贾笑了笑,也就几天,他头上白头发都出来了。 电梯门开了,助理们不再嬉笑,全都跟小贾身后,他们走到顶楼大舒适领导级别会议室门口时候,一个两个都惊得没敢说话,不为别,什么时候开会负责人和言战本人比他们这些布置会场准备资料助理们来得早过?!!可切切实实,会议室里头言战声音铿锵有力传出来,那些熟悉老总声音也是如雷贯耳响着!会议起码提前了半小时。 “这些老总,都是飞过来吗?”一名助理问。 小贾点点头,“是飞过来。” “谁门外?”言战猛地拉开门,一干助理们吓得没敢喘气,都盯着好久好久没见言战看,言战从他们眼神里就看到了自己脸。 小贾问:“言总……” “开会资料是陈总和沈总撬保险柜拿,你叫一个助理把我办公室里保险柜修好。余下助理去买咖啡,要鲜热咖啡,还有一些吃,多买点,连总近胃炎犯了,专门给他买碗粥。加坡程总连夜来了,他带他女儿一起来,他女儿发烧了,立刻安排一下。”言战咬着雪茄,她吐了一口浓浓白烟,转过身正准备走进去继续开会,但又立原地,对小贾说:“给言宅去个电话,就说我开会,叫双城不要等了,先睡吧,我今晚……不回家了。”< 14步8半步猜 【 陈祁东。 沈嘉盛。 程源。 连如白。 四位言战御用军团里重要人物,自从昨夜十点二十七分进入言氏大厦之后,直到今晨九点十分都没有出来。众所周知,陈、沈、程、连四位皆是当年为言战打江山老臣子,这四位诺金会晤时候都未曾出面,却昨夜齐齐赶到言氏?这不得不让业界所有人开始揣测,是不是一直对诸事都保持沉默言战正准备打破某种沉默,或者僵局?言氏闻发言人今晨九点钟于[一周雨都]宣读了仅仅三分钟官方发言,然而,令场所有官媒失望是,三分钟演讲竟然只是澄清近言氏和云氏不睦传闻?这么多谣言四起日子里,这也是媒体们第一次见到言氏闻发言人,下面请收看记者前方现场发回来报道。】 云宅后花园里摆着一台电视,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每个闻台都播放言氏闻。一只苍老手气定神闲揭开白瓷碗,被褶皱环绕薄唇抿了一口茶。 “老夫人,要给你生个暖炉吗?”女佣问。 “妈,你瞧这丫头!真不够激灵,今儿天阴着呢,当然得拿来暖炉过来,放点儿茉莉花瓣进去。”罗可欣拨了个龙眼,送到楚惜云嘴边,“妈,这龙眼鲜,您别总一大早就喝茶。” 楚惜云张开嘴,她放下白瓷碗,说:“言战真像她母亲迟春水。” “……什么?”罗可欣削尖了耳朵,问道。 楚惜云吐掉龙眼籽,说:“我说,言战很像她母亲,无法被激怒。她心里,没有止不住愤怒,只有止不住利益。” 罗可欣摇摇头,“妈,是不容易被激怒而已,她心里肯定难受,这么大一口丑字画脸上,她呀,只是装作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而已。” “有空,多陪陪中天,不用陪着我,我看看电视,也不觉得这日子有多寂寞深长。” “妈……我两个哥哥近正愁呢,明明克里斯案子都铁证如山了,偏偏让言战给钻了空子。”罗可欣说得两个哥哥,正是克里斯案件中心竭力罗国庆与罗天和二人,“官场上事儿我确实不懂,可是谁都知道铁打言战,流水官儿,言战其位,我这两个哥哥,又怎么能和罗石磊相抗衡?哎。我父亲做了一辈子缉毒警,却没有我大伯那个连枪都不会开书生官位高,我大伯自己是总警司,儿子罗石磊能有多少实战经验,也是总警司!我打小就觉得不公平,我两个哥哥前头流血,获利却只有罗石磊,他那个老婆汪碧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媳妇。”楚惜云握住罗可欣手,“今次克里斯这案子,你,还有你那两位哥哥都是心竭力。这事儿,当初我属意你插手,不过是见那克里斯是疯子,脏东西沾不到你身上,可惜啊,克里斯是疯过了头,一件正事儿也没办成就被依法枪毙了。下次可得找一些办得了正事儿疯子。你不必眼红罗石磊现官威有多大,他现也焦头烂额着呢,你两位哥哥只要略等一等,这罗石磊再硬石头,也是不攻自破。” “妈,您就别安慰我了,言战还呢。这办得了事情疯子也是有,譬如克里斯一些铁粉,都已经自发组织了起来,一面悼念克里斯,一面也计划着怎么除了言战,那帮人怂了些,不过,只要妈你肯点拨一二,也能成事儿。”罗可欣今早可比楚惜云起得早,牙也没刷就去看了闻,东看西看,还是没看见她想看见,心里失落一阵又一阵,她真是怕夜长梦多。……本来已经是一只要断气鱼,要是谁给她吹几口气,谁再给她松松筋骨,指不定她这尾巴一撩,又活蹦乱跳回到深海里……再捕,就找不到这次这张渔网了,那可就难捕了。 “言家那三个叔公还呢,尤其那个和言齐一个鼻孔出气三叔公,这次,这么好机会,这三叔公可断不会坐视不理。”楚惜云端起白瓷碗,啜饮一口香茶,惬意说。 “您是说……就算言战人前摆得妥,人后,她后院也一定会烧起大火来?”罗可欣高兴问。 “不烧,那除非言家三叔公死了。” 罗可欣点了点头,“若是言齐上了马,那对云氏,可真是再好不过事。” “老夫人,您暖炉。”女佣拿过来一个黄金暖炉,楚惜云指了指电视,说:“把电视关了,推老爷子出来,太阳好像又出来了,让他出来闻闻这鲜空气。” “是。”女佣拿起遥控器,“咔噔”一声,电视被关上了。 ——言宅。 “咔噔”一声,电视又被关上了。顾双城看向一把将自己手中遥控器夺过去言式微,皱眉头道:“我只是想看看电视。” “我一点也不想吃饭时候,听到外头那帮杂碎说什么。你听不明白我意思吗?电视上说得全是一派胡言,压根听不到真话。你别再开电视了,再开,我就把遥控器扔进鱼缸里。”言式微捏着遥控器,顾双城点点头,“坐,吃饭。” 一向齐乐融融餐桌前,此时只剩下顾双城和言式微两人动筷子。 “你今天去哪儿?”言式微夹了一块软骨,嚼得咯吱作响。 “留家里。……你呢?” 言式微点点头,“算你聪明。现不能出去,言宅外面记者比蚂蚁还多,出门就能踩死一坨。……你看了网上视频吗?” “没有。网上也听不到真话,不是么?”顾双城眼眶微肿,言式微眼睛也是红红,真算起来,言式微比顾双城早出生几天,她能算是顾双城姐姐,言式微吃了几口饭,见低头细细吃饭顾双城不像刚出狱那会儿讨厌了,就捡起话头,“你知道吗?我们很就会有一个同父异母弟弟。” “……那要恭喜我们父亲呢。”顾双城早就听说言齐夫人是怀着言齐种进门,是早就和言齐好上了,木云歌被长辈们押进祠堂签下离婚协议书时候,这位夫人遮得好,愣是没有谁瞧出来她肚子里睡了个太子爷,这位夫人遮得妙,先前来宅内给言战探病,也没有谁觉得这位夫人是位有脑子会上位人精。 “哼嗯,三叔公就等着我父亲能有个儿子,这下好了,趁了他意!我们父亲一定美出来鼻涕泡了!”言式微撂下筷子,“顾双城,有没有闲发慌?” 顾双城瞧着言式微那阴毒眼眸就知道她要干什么,顾双城摇摇头,说:“我只想呆家里。” “我们请那位夫人来家里玩玩~” “你真是闲得发慌了。”顾双城看向言式微,“你言氏是有股份,不如去公司给姑姑端茶递水去,要是你,实闲着话。” “现我可不敢送到姑面前去,不被扒了皮才怪!我也劝你别往跟前送,小赋中午去言氏就被姑赶他和程总一块去加坡了!” “去加坡做什么?” “去加坡做什么轮不到我们管,小赋说了,姑姑面儿都没让他见,一纸文件下去,就把他赶去加坡了。他叫我们家里也好别再做小动作,姑这次可恼着呢,只是腾不出手来捏咱们。”言式微脑子里想还是那位夫人肚子里那个男娃娃,“顾双城,你不觉得那女人肚子特别碍眼吗?” “没见过。”顾双城放下筷子,招招手让锦绣过来,“锦绣,让陈管家打电话去言氏问问,姑姑中饭吃了没有?” “好。双城小姐。” 言式微看向顾双城,“你真,不闲得慌?那我就单请那位夫人来家里,你上楼,去你自己房里呆着,别碍着我事儿。” “这是胡闹。你这时候请夫人来言宅,即使那夫人自己脚笨摔倒了,摔死了她肚子里男孩,别人,也会算姑姑头上,言家谁不知道姑姑保了你和你母亲,你们是姑姑这边人,做了什么,后害还是姑姑。” 听完这话,言式微压下一口气,不满低声说:“大伯就从来都不重男轻女,他还时候,看我和小赋都是一样。我们父亲呢,怎么就这么重男轻女……难道他女儿,都是不值钱破玩意儿?” 顾双城闭上眼睛,她吸了一口气,“姑姑,就够了。” 言式微湿了双眼,她摇头道:“你自小和父亲就不亲,我和你不同,我是他身边长大,他说不要我们母女,就不要了。前天好不容易接到他电话,你猜他和我说什么?” “说了什么?” “说是找了好人家,叫我早点嫁人。我等了父亲这么久,没想到只等来了这个。哼嗯,我婚姻也不过是给他铺路。从前,我以为爸爸因为忘不了你母亲,才会这样,没想到,为了夺下言氏,他是什么都肯舍。”言式微吸了吸鼻子,“姑待我如此,我自然不会做伤害姑事。只是,我一定要为我和我母亲,向言齐这个色迷心窍老鬼讨个公道。” 顾双城拍了拍言式微肩膀,“你也是整夜没睡,上楼休息去吧。如今我们父亲是真有了儿子,也不知道三叔公这次又要做什么大文章了。” 顾双城发现她自己对言齐没有这样恨,大约是因为她从来没得到过言齐父爱,而言式微曾经得到和拥有过,如今被活活割下,还是言齐亲手割下,想必她心里真是血淋淋,否则,也不会她这个昔日里被看作是蟑螂人面前说这一翻话。 顾双城心里没有别人,只有言战。这些都激不起她丝毫情绪,无非是和言战沾了边,她才多说几句。她看向依旧义愤填膺言式微,又劝了一句。言式微转过身,大步跑上楼去了,她推开自己房间门,蓦地扑床上,没天没地哭了一通,哭完她手机就响了,她一看号码就立刻收敛神色,接起道:“您好。……是,言战已经去言氏了,早晨股价回升了不少。” “式微小姐,现是非常时期。” “请您明示。” “我们被人发现了。” 言式微立刻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们怀疑我吗?这几年来,我从未……” “式微小姐,你每次任务都很出色,我们信任你。指使内奸人是趁着克里斯案件发生,才从我们内网窃取了那些照片和视频。” “听着,如果你们信任我,就不该再和我说是从内网上窃取出来?难道你们每一个知道内网,都看过那些照片和视频吗?如果你们都看过,上次你给我打电话之时,就不会一副慌了手脚语气。到底……是从谁电脑上偷出来?我忠于大伯遗命,如此殚精竭虑为你们工作,你们说信任我,这又是哪里信任我?”言式微擦了擦眼睛,那头机械回答道:“式微小姐,您不该忘了言忱先生委任你遗命里,包含了一条,不该问,别问。” “从谁电脑上被偷出来,就说明这个电脑主人有问题,它攥着这些照片和视频,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有朝一日,来勒索言战吗?我无法不停止我猜测。我们是合作者,是忠实伙伴,不是么?”言式微没有像平时那样退一步不敢言,她被这些疑猜搅得不得安宁,凭着第六感,她只觉得这个电脑主人和过世言忱之间,必然是极亲密,这个人,或许就是这些年遥控她完成任务‘总指挥’,即便不是‘总指挥’,也应该是整个‘遗命履行专务组’重要头目。 “式微小姐,电脑主人,不是您可以猜测人。”那头冷冰冰说道。 言式微一听就知道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她没有再多问,重提话题道:“您说,指使内奸窃取照片和视频人,是趁着克里斯案件发生才动手?这也就是说,这个指使人,不就是策划克里斯案件、制造那些垃圾舆论人吗?” “是。这个人可能早就注意到我们存,它找机会,克里斯案件成就了它机会。由克里斯案件生产出来负面闻还未消散,再加上那些照片视频,这个人目标很明确,就是毁了言战,也要毁了已故言董,进而,毁了整个言氏家族。” “那只能是顾家。倒不像是云家做出来事情,云中天这几年和我姑姑,也算是和平共处。现本城商圈不同以往,要是云家和言家反目,它云家只会面临大外来势力,云家不至于这么妄自尊大。”言式微小声猜测道。 ……………… 半步猜作品 ——言式微上楼去了,一楼大客厅里只剩下顾双城一个人,她站那儿纹丝不动,出神盯着摆动壁钟,女佣们过了很久才进来收拾桌子,大家见她看钟,也就没人敢和她搭话。女佣们眼里,外头谣言早已吹进言宅里来,她们受了吴妈和锦绣训诫,平时洗菜收拾房间时候,都不敢议论,只敢偷偷观察顾双城脸色。 “都瞧什么呢?收拾。”锦绣徐步而来,顾双城耳边说:“陈管家刚才给三小姐办公室去了电话,贾秘书接,中饭会议室吃。” “吃了几口,问了么。”顾双城皱紧眉头,问。 锦绣挥退了女佣们,放缓语气说:“双城小姐,贾秘书答完话就挂了电话,想必一定是很忙。话也不宜多问。” “我不问。我能怎么办?人也见不着,话也问不得。”顾双城坐下来,“……锦绣,我想去言氏看看她。” “贾秘书说,三小姐状态很好。您不必太过忧心,三小姐见惯了大风大浪。” “好?状态很好。那我倒要瞧瞧去,要是她状态很好,为什么连我电话都不接?”顾双城闭上眼睛,眼前全都是那一晚广场上混乱,她只要稍微放松一丁点,整个人就会疲惫不堪梦见她还那个广场上找言战,找啊找,找啊找,可就是找不到她。“我……很久没见到她了,想去看一眼,远远看一眼也行。你和贾秘书说,我不打扰她工作。” “……双城小姐?您……”锦绣不知该说什么,这时吴妈提着食盒走进来,担心说:“双城小姐,我看眼下这情形比当年大少爷过世时候还着急,三小姐中饭肯定没吃什么,我看,还是您送点吃过去,外头买菜再好,还是家里饭香。” 顾双城立即点点头,锦绣拦也拦不住,只见顾双城飞速提着食盒走了出去,陈管家没拦着,叫了几辆保镖车跟着顾双城到了言氏。 贾秘书知道顾双城来了有些吃惊,但知道这位双城小姐是言战看重,也就没拦着,他把她带到会议室旁休息室,门微微一开,就听见言战正对陈祁东说:“这次收购势必行,我怕见到金条被放保险库里长霉了!现是年底,我要让他们跪地上捡我言战金条。” 门又推开了一些,言战立即抬头看向门口,陈祁东也看向门口。 “什么事。”言战没看顾双城,只看小贾问道。 “双城小姐专程送了些吃过来,言总,您还是吃一些吧。” 他们俩到来,明显是冲撞了休息室内有些剑拔弩张气氛,陈祁东喘了一口气,他看向言战,“言总,其他收购,我和所有人都信任您判断,您远见。但赛迪能源收购请您三思。……您先休息一下。”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和陈祁东一起出了休息室。 言战放下黑色水笔,她坐软椅上,盯着顾双城皮鞋看了一眼。 “……”顾双城打开食盒,说:“姑姑。吃点儿东西吧。” “吃过了。” “那,喝碗汤吧?” “喝过了。” 顾双城低头站桌边,她手不自放食盒上,“那我给你按摩按摩,你开了这么久会?” “按过了。” “………………”顾双城看向言战,言战则只是盯着她皮鞋看。 两人皆是沉默,顾双城走到言战面前,缓慢分|开腿,跨坐言战腿上,她抱住言战脖子,轻声问:“累不累?” “不累。” 言战看向顾双城,“别坐我腿上,有点沉。你回家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 言战双手扣顾双城腰上,她骤然把顾双城推开,又说了一句,“回家去。” 气氛正僵持着,小贾敲门进来,说:“言总,安捷能源已经成功收购。” “很好。送顾小姐下楼。把这食盒送去给陈总他们。” “…………”顾双城红了眼眶,她看向言战,言战仍旧不看她,顾双城咬唇而去,忍着没有再回头看言战一眼。< 149半半步猜 一连三日。 言战没有归家。 顾双城也没有归家。 言赋加坡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家,整个言宅,就只剩下天天闷房间里言式微。 打开电视,今天要么就是能源界资深人士镜头前狠批言战想垄断整个中部能源市场险恶野心,要么就是八卦闻上“越杀越狠”不断升级失|控报道,是,就连言宅里女佣们都觉得这个城市闻失控了。 闻喉舌上生了烂疮,成千上万喉舌全都生了烂疮,它们天天向外吐苦水,那些苦水里带着病毒,流入每个听众耳朵里、嘴里、眼睛里,不断滋生繁衍,不断侵略腐蚀,不断蔓延摧毁。 从前,女佣们收拾卧房时候,都习惯打开电视图个乐,现大家全都远离遥控器,那遥控器根本不像是从前遥控器,它像个定时炸弹,一按下去,“嘭”得一声就炸得人四分五裂,你甚至不知道,这一按下去,会瞬间引爆多少吨炸弹。 主人家不,佣人不开电视不开广播,连手机铃声都极少听见,原本就突然静下来言宅愈显死寂。陈管家每天都能接到老家打来电话,每次接完电话陈管家就会坐椅子上大半天不说话,嘴上不说,饭量是一天天减少,老人家言宅这么些年,就这三天瘦得吓人。吴妈也是整日愁眉不展,只是偶尔念叨着,老天保佑,让我们三小姐度过这个劫,她还和陈管家一同远郊寺庙求了一签,不求还好,心诚去求了,居然求是下下签,解签和尚一脸凝重,说是几十年难遇下下签。 自求签后,吴妈病了。第四日清晨,言战车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探望了卧病床吴妈,吴妈一见到言战,身体就像是忽然又好了,她抱着言战,一是询问她近吃得好不好,二是询问她近睡得好不好,三是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言战连连称是,安慰了她许久,吴妈才止不住了不停往下掉眼泪。 出了吴妈房间,言战没瞅见平时都跟顾双城身后锦绣,她脱下腕表,径自走到言式微房间外,门也没敲,就这么转动门把走进去,吓得一头乱发言式微跳了两跳! “咳咳。”言式微房间里全是烟味儿,言战一进门就咳嗽了两声。 “姑!……”索性地上全是烟头,屋里全是烟雾,什么都是混混沌沌瞧不清楚,言式微连忙收起满床文件,从床上立刻下来,走到言战面前就一把抱住了她,“姑,你可算回来了。” “咳咳。”言战根本睁不开眼,她手空气里挥了两下,说:“你抽得比我还多,什么烟,烟雾这么大?” “我们出去说话吧!” “吴妈说你天天关房间里,就是房间里放火么?咳咳。”言战皱皱眉,转身出了言式微卧室,言式微也立刻关上门,随言战走了出去。 “姑,我才不是房间里放火呢!”言式微有些后怕嗔道。 “那么大烟,还以为是进了焚烧炉呢。”言战从酒柜里拿起一瓶烈酒,两个高脚杯,“你随我到书房来,姑有事和你商量。” “好啊。”言式微抚了抚鬓角,重用手梳了梳那一头三天没梳理乱发。 “坐。陪姑喝一点。”言战到了小半杯烈酒给言式微,言式微立即点头称好,她心里倒是觉得惶惶,照以往,言战进门头一件事情应该是去找顾双城,然后下人肯定会事先通知她言战回来了,言式微想到她床上那一沓又一沓她自己整理了三天文件,顿时脑袋就一片空白,想不出来言战进门第一个找她究竟是要说什么。 局促喝下一口烈酒,烈酒随着喉咙涌入肠胃,言式微望着言战那张明显消瘦脸,有一种被灼烧痛感胃里翻腾。 “姑。你瘦了很多。” “孩子,你也瘦了很多。”言战抿了一口酒,轻轻抿唇,似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她又看了一眼言式微,“因为很多客观原因,我可能要从我位置上退下来。” “…………”言式微盯着言战真挚关切眸子,心也张惶随着她话语而跳动,言战语气是那样镇定,但又是那样异乎寻常未雨绸缪。 “式微,可能我言氏时间不会像之前那样充裕了,董事会,还有家族给予我压力,都让我觉得,这是好,从那个位置上,自己踩着台阶走下来好时刻。我要完成一些,这段有限时间里,我想要完成事情,其中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本市环保地带建设问题,这是我职业生涯里一直很想,也必须完成一个任务。” “姑。你不要这么说。”言式微跪地毯上,她握住言战手,这漫长三天里,一切匪夷所思都发生了,言式微不敢出房间门,她怕一打开门,就看到这座她赖以为家宅子已经轰然倒塌下去…… “式微,你不要难过。” 言式微哽咽说:“没有言战言氏,还是言氏吗?” “这是无奈时刻,这是坏时刻,但我想称它是好时刻。只要善于把握,任何坏时机,都会是好契机。对不对?”言战笑了笑,她摸了摸言式微脸,“你言氏占得股份不多,小赋我是用不着担心,可你就不同了。我收购了一些能源公司,这些能源公司将来都会投入到我环保计划里,我希望你,能代替我,完成我环保计划。短时间内可能会有亏损,但放长远些看,收益是会倍增。我已经和你父亲谈妥了,只要你这份文件上签个字就行了,你负责这一块,做好了,言家也就站稳了。” 言战将笔拿给言式微,言式微捏着笔,她红着眼眶说:“姑,你知道我听到你这番话心情吗?” “签字吧。把你安排妥当,我就放心多了。”言战站起来,她拿着高脚杯,背过身去站窗前,窗帘微微拉开着,她向外随便瞧一眼,就能看到记者们猛拍。 “姑,难道你不想知道我听到你这番话心情吗。”言式微迅速签下名字,低吼道。 言战看向言式微,言式微低声说:“……就像当年大伯离世时心情。” “傻孩子。”言战摸摸她头,抱住她安慰道:“没事。” 半步猜作品 三日未归家顾双城手里握着那条言忱遗物里找到项链——名曰,她反复摔打着这条项链,弄得陆子曰都看不下去了,他从顾双城手里拽下项链,说:“我那位世伯不是给你鉴定过了吗?这条是纯血钻,姚千山先生作品,是真血钻,你这样摔来摔去,一点都不心疼吗?砸一下,就不知道砸扁了多少金条!” “是么。”顾双城不以为然说。 “要是我那位世伯看到,非得气吐血。他还一直问我,你有没有把这条项链还给博物馆呢?” “为什么要还去博物馆?这是言忱书房花瓶里找到,要还,也是还到言宅东阁里。”顾双城捏了捏鼻梁,她合上笔记本,看向陆子曰,“你喜欢,就给你好了。” 陆子曰连忙将如同烫手山芋一样扔还给顾双城,说:“我为你这条项链也查了不少资料,它真是文物,拿着也不能戴,戴了让人瞧见就是犯法呢。” 顾双城嘘一口浓烟,“陆博士什么时候怕犯法了?” “我是要比那些守法说法人懂得法律。你珍藏可以,以后不要随便一生气就拿它出来撒气,摔来摔去。” 陈果端着果盘走出来,附和着陆子曰话说:“摔来摔去是可以,我们家你可以拿出来显摆一下,可是去了外头,千万不要把这条拿出来,被警察叔叔逮进去可不好受,够你坐好几年了。……你们吃点水果吧,我看阮秘书里头困得睡着了,你们俩要不要睡一会儿?我还怀着孕呢,你们俩就当着我面,研究了三天杀人案,你们有没有公德心?”陈果量让自己用轻松语气说话,但她心里真轻松不起来了,也许是她肚子里孩子越来越淘气,现连晚上睡觉心里也觉得惴惴不安,一是担心她孩子爸爸陆子曰先生会受到这次大风波影响,二是怕她孩子干妈顾双城……陈果不敢再想,她指了指钉墙上那些照片,说:“你们研究出来了多少,我听听。” 那些照片上人,全都是和言战有过亲密交往男性和女性,而这些人,也都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死于非命,唯一一个幸存就是至今仍然还躺病床上做植物人格蕾丝。墙上照片静静被钉那儿,顾双城手里捏着项链,“嗒”得一声,她把项链扔第一张照片上,和第一张死者照片一起掉到地上,陈果捂住眼睛,“真血腥照片。” “老婆,你之前收集资料十分完整,再加上阮晶晶和我人脉,我们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做这些事人应该是言忱人,言忱死前,这些人就帮着言忱不着痕迹控制这言战私生活,言忱死后,这些人仍然不遗余力做这些事。四年前,这个叫克瑞斯男人,听说是英国贵族,和言战吃过几顿饭,被外界传两个人约会,结果没多久,他就英国参加赛车时候车毁人亡,照片当然血腥,简直是血肉横飞,他原本长得很帅。细查起来,言战当时对这个克瑞斯先生只有朋友好感,但这位克瑞斯先生对言战就不仅仅如此了,同样四年前因相同原因,一位男士破产,一位男士到现还牢里蹲着。”陆子曰用量调侃语气说着,瞧见顾双城脸色越来越黑,他就没再说下去。 “行了行了,别说了。直接告诉我,这些人究竟哪儿!”陈果捂住眼睛,实不想看那些人是怎么死,她只想知道谁杀死了这些人。 “现很明显能看出来,有人比我们早开始注意和调查言忱这些人,克里斯事件就是这两方人起冲突一个导火索。有言忱那些人,就不可能容得下克里斯这样疯子出来作乱,不可能由着克里斯出来抹黑言战,这是不可能,这些人致力于塑造言战商界完美形象,他们比言战身后团队还要细心周到,并且完全不顾法律。” 顾双城盯着掉地上那串血钻项链,说:“克里斯事件里热心要数罗国庆和罗天和两兄弟,他们眼红罗石磊总警司位置,是情理之中,可是也太有恃无恐了。他们恃得是什么?一定是有人属意了他们,告诉他们接下来言战恐怕就要坐不稳了,因为只有言战坐不稳,罗石磊才会从总警司位置下跌下去,任市长换成了我舅舅顾沉渊,那本就是不稳初始……”顾双城皱了皱眉头,“我舅舅现已经不信任我,但他手上能有几张牌,我是知道。……能绕过言忱那些人,直接把克里斯事件揭开人,一定不是顾沉渊,他现等于是坐拥渔人之利,不费一兵一卒就已经看到我姑姑摔了个大跟头,有个人替他收拾言家那些人,他一定很高兴。” 陈果听着听着,就疑惑道:“你为什么不怀疑云中天?” “他打了我姑姑一拳,如果是恨之入骨仇敌,他不会就此失了分寸,他肯定不知道这些照片和视频是哪儿来?如果他知道,他不会打这一拳。”顾双城肯定说。 陆子曰弯下腰,拾起跌地上项链,“是……罗可欣吗?这位云家大夫人?” “她和顾沉渊一样乐见其成,煽风点火还可以,她心里痛恨我姑姑,但每次见到我姑姑,总是百般讨好,装作温顺胆小样子,这就说明主使人一定不是她。要不是克里斯事件,我们也看不到那些为死去言忱做事人,他们和鬼没什么区别。” 陈果摸了摸肚子,“那到底是挑起克里斯事件这个‘厉害人’重要,还是言忱养得那帮‘忠鬼’重要?” “二者都重要。我要比言战早知道这些人是谁,我一定要比她早知道才行。”顾双城闭上眼睛,心里又是堵堵钝痛,“我一定是把什么人给忘了。” “顾总,刚收集来资料。”阮晶晶打着哈欠,把一份传真放到了顾双城眼前,顾双城睁开眼睛,略略看了几行,“对。……可不就是她么。” “谁?”陆子曰拿起传真看了几眼,“……是云家老夫人?” 陈果难以相信摸摸后脑勺,“她都七老八十进棺材人了,搞出这些事情来做什么?是不是弄错了。现谁都晓得云氏和言氏之间是有合作,时局都变了,也不像以前那样成天需要斗狠,她这么做,让云中天怎么和言战继续合作下去?” “……她从来都不想看到她两个儿子和言战走得过近。”顾双城向后仰靠沙发上,“云中天和言战都知道现形势变了,他们两个也希望极力促成言氏和云氏浅合作关系,但是云家老夫人已经……或许恨言战入骨。” “一个七老八十老太婆,还能保持如此怨恨,心里不仅恨,还一直瞅着机会把言战推下深渊去,这说明,这股子怨恨已经融进她骨髓里,她半个身子进了棺材,半个身子还外面呢,她要拽言战和她一块去……地狱?”陆子曰深吸一口气,阮晶晶接着说:“她孤注一掷要把言战弄得身败名裂,可能也是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少日子里,后时间里,总要做点什么才对?” 顾双城忽得站起来,她从陆子曰手里拽下那条,来回走动道:“我姑姑做事向来都是公私分明,即便和任何人商场上闹得血雨腥风,也不会把商场上事情祸及到各家后院女眷,那些名媛们都喜欢和我姑姑打交道,可不就是因为她这个脾性么。我姑姑这么些年,结下梁子不少,但都商场上结下,何时和这位云家老夫人楚惜云有过大过节?” “……你再往上面想想,言战没你面前,提过云家老夫人么?”陆子曰问。 顾双城摇摇头,“我姑姑向来待人亲厚,对待她那样老人家,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陈果闷声一笑,“啧啧,你们听,张口一个我姑姑,闭口一个我姑姑,是,是,你姑姑什么都好。那有些疯狗就是喜欢瞅准了浑身上下都没毛病人咬啊!” 脑子像是被什么疾风骤雨给堵住了一般,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顾双城捏着项链,脑子里又是突突跳动,“这可怎么是好,眼下言战忙着她商场,暂且瞄不到这里,等她真回过神来顺藤摸瓜,肯定比我知道!不行,不行,我要比她知道早,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言战,我言战……” 三人见刚才还冷静分析顾双城开始用项链砸头,都觉得十分心疼,阮晶晶看向陈果,陈果摆摆手道:“你们别逼我,我真想不说所以然,肚子里有宝宝了,人也变笨了。” 陆子曰叹了口气,“夫妻俩之间,是没有秘密。”她看向陈果,“云家老夫人恨,云家老爷子云磐能不知道?云磐要是还能主事,能容得下他夫人这么对付言氏?他现坐轮椅睡病床……” “……云磐?”顾双城不再砸头,她低头认真盯着这条价值连城血钻项链,似是透过这条项链琢磨些什么,良久,她开口道:“我要见云磐。”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我来说,张国荣是从一而终程蝶衣,是总爱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何宝荣,每次深夜,当我无法入睡,当我伤心难过之时,我喜欢看得电影就是《霸王别姬》和《春光乍泄》,万籁俱静时候听程蝶衣一些台词,总会让人产生某种铭心刻骨感觉,而看春光乍泄里,何宝荣那间曾经两个人生活房间里独自哭泣时,总会觉得哭得那么真实,很多电影里哭泣都让我清楚知道这是演戏哭,而春光乍泄里,我见到了一种……这就是leslie哭,那种哭泣不加修饰,甚至是无比苍凉干涩,你听到这样哭泣,眼睛不会跟着流泪,但心里却跟着流泪了。 很多歌独自难过夜里,谢谢张国荣电影陪我一点一点入睡。谢谢。< 1550半步猜 云磐是个活死人。 活死人怎么让他开口?他睁着眼睛,能见到这世界一切,但说不出,他侧着耳朵,能听见角落里所有话,但也说不出…… 上次言战去吴定慧女士诊所,本来就是要去探望这位差点断气老绅士,若是没有克里斯假扮女护士这一茬,那言战也就去探望,她上次要是探望了,那这次顾双城就可以借这个理由去云宅再探云磐。 青天白日,又怎么恰如其分去云宅呢? “双城小姐,到了。”司机开口道。 顾双城没听见,她脑子里全是陆子曰、陈果和阮晶晶话,他们都劝她暂时莫去特意探云磐,若是让云家老太太察觉到什么,外头形势只会加恶化。顾双城知道这话有理,但她心里是涨涨疼,她去言氏看到忙碌中言战,一则觉得骄傲,二则觉得格外心疼,言战现是既要前头打仗,又要后头盯着暗敌来犯,她前头血雨腥风,面对是整个业界和无孔不入大众,她后头匍匐蛰藏,面对是整个言家揣测目光,谣言和舆论就是有某种可怕魔力,它甚至能把一些人对言战多年来信任一夕间瓦解丝毫不剩…… “双城小姐,到了。”司机回过头去,只见顾双城额头和鼻尖上都是细汗,丝毫没有下车意思,她盯着路两边站着记者,司机见状,就解释道:“双城小姐,这里下车,没人能瞧见你,很安全,不会被拍到,您还是安心下车吧。” 这是第四日正午。顾双城前头还正和陆子曰讨论一批“货”上陆之后该如何处理,后头言式微就打了个电话、派了个司机过来……顾双城看向司机,问道:“你知道式微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倒不晓得,式微小姐催得急,我就负责来接您。” 目前警局对走私已经盯出了一根硬刺,“货”不屯好,明年上半年就没得卖,顾双城脑筋“货”上转了转,近大小码头都不能看了,到处都是警察耳目。……她摇摇头,款款下了车,这是从侧后门入言宅,她两步就进了后门。 锦绣等后门口,一见着顾双城,就小声说:“三小姐书房,三位叔公来了,都书房,我送过一次茶水进去。……吵得厉害。” 顾双城点点头,她招了招手,言宅保安总管从近处走过来,小声汇报道:“保安们宅内各处都布置了,三小姐出门去言氏也是严加防范,记者们都控制内,毕竟整个弥生道不止言宅一家豪宅,我们也联络了其他家保安。” 顾双城点点头,保安总管顿了顿,又说:“记者们倒是其次,言宅收到了两次炸弹包裹。” 顾双城看向保安总管,“没对外界宣扬吧?” “我们嘴巴紧,您放心,都是小心处理。……克里斯监狱过世之后,有些他粉丝开始活动,扬言要言战一命偿一命,我们逮到两个,正审问,恐怕这些人还不少。” “他们一千条狗命也偿不了言战十分之一命。小心查,别惊动警察。”顾双城吩咐完,就匆匆上了楼,锦绣跟她后面完全跟不上她步速,到了书房门口,锦绣连忙拉住她,说:“双城小姐,您千万不能进去。” 陈管家站门口,他看向顾双城,劝说:“双城小姐还是先去换套衣服吧。” 顾双城侧耳一听……一丝声音也听不到,她看向陈管家头上白发,问:“进去多久了?” “俩小时。”陈管家回答道。 顾双城点点头,转身回了她和言战卧室,锦绣没跟进去,她叹了口气,吴妈恰巧端着一壶白茶走过来,锦绣连忙走上去,说:“吴妈,我送进去吧。” “也好。我见不得那三个老头子为难我们三小姐,见到他们,我就想把这滚烫茶水泼他们不知轻重老脸上!尤其是那个三叔公,他八字就是王八蛋,都什么时候了,净想着分家!”吴妈气呼呼说。 “……分家?”锦绣瞪大眼睛,她接过那壶白茶,紧紧捏着托盘,“……分家?” “是嗯。回回都是这样,大少爷没了时候,扛着千斤重是我们三小姐,现外头闹得这么难看,顶着那些脏话也是我们三小姐,那个三叔公,就知道拆家保自己。” “……我,这就进去。”锦绣微微低着头,心里砸翻了五味瓶,倒不是她对言战没信心,而是这次谁都知道有些事是无法挽回。三叔公说要分家,无非是不想被那些还继续涌出来照片和视频给连累,他是要和言战划清界限,免得被平白吞噬掉。三叔公这说法可足够冠冕堂皇,他是瞅准了言战脾气,言忱去世时候,各方闹成那样,言战都没有提分家,他知道言战宁愿损点儿利,也绝不想看到言家一分为二,他提出分家,无论言战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获利仍是他,还有言齐。锦绣立即想到了心力侍候言战顾双城,她已经听说言战为言式微准备了一条林荫路,让她去管理已经发展了两年言氏环保,那么,言战为她主子顾双城,是否有好打算呢? “吱呀”一个细声,锦绣低着头走进书房。 “我们都知道这些已经照片和视频对我个人公信力,对我言氏市场造成重创,但是再深伤口,只要有时间这味良药,不怕它不愈合。市场确实很奇怪,它给了我们座每一位,财富、名望、地位、权利和美人儿,但瞬息间,它收回了这一切。我很遗憾,也很难过,看到这一幕。” 锦绣放下茶壶,她微微抬头看向正说话言战,四周一打量,书房里又多了好几个人,全都是言家拔尖儿人物,气氛低沉,所有人脸色都不好。 “但我不得不说,如此猛烈金融飓风下,我们言氏仍能按照诸位愿景,举步维艰向前迈出既定每一步,那正是言氏集团这么多年一直岿然不动原因所——我们深知市场,我们服务市场,我们拥有别企业无法比拟影响力、凝聚力和行动力,我们总是赢家。” “言总,身处一个拥有无限力量和发展潜力巨轮上,我们一直很开心,但现,我们眼睁睁额看到这艘巨轮就像当初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川一样,这艘巨轮现无法前行,我们黑夜里,我们一点也不关心这艘巨轮会不会带我们驶向美好未来,我们关心只是这无边无际大海上结冰了,太冷了,我们会不会死今晚?”河谷矿藏总裁言成栋吸了一口烟斗,他说完话,立即有人反驳道:“多大风浪我们没见过?几块浮冰就能撂倒我们,言成栋,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我们威风吗?” “言总,您说呢?”言成栋笑着看向言战,问道。 “泰坦尼克号会沉下去,是因为这船上掌舵者……没有脑子。”言战抿了一口锦绣给她斟得茶水,她笑道:“成栋,我一直相信你,包括河谷矿藏上下,都是非常非常……有智慧。” 大家都笑。 “刚才不少人悲观估计了现市场。你们知道为什么无论我收购什么,别人就会指着我鼻子喊,哎,那个言战又要搞垄断了。他们指责我是野心勃勃垄断家,他们讨厌我,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呢?因为这群没脑子钱奴做不到,他们心里没有服务市场真心和决心,他们无法把握市场,无法深入市场,无法受到市场由衷欣赏和喜爱,可市场喜欢我们言氏,我们能给市场提供所有它想要,我们服务独树一帜、无可替代,这不是垄断,是市场选择了我们言氏。……是,金融危机之下,多少我们眼熟能详大公司死于非命,但只要我们服务还,只要我们懂得变通,市场喜爱不会因为几张照片和视频就此消失,言氏制造高品质,已经根植很多人意识里,而当所有消费者进行对比之后,他们仍然会发现,言氏制造是好选择。” 一半人不像刚进书房那样不安了,个个面色稍霁,令一半人坐言齐身后,有些心急火燎想让言齐发言,言齐没有说话,三叔公开口道:“市场就像个善变女人,老三,你怎么这么肯定你现估计不是过于乐观了呢?你没看财务报表吗?” 言战笑了一声,她拿起财务报表瞅了一眼,顺手就扔一旁火炉里,“轰”一声,那一沓记录损失财务报表就此被烧着,言战沉声道:“我同意你说。你说市场就像个善变女人,这是个很好比喻,但我,天天睡这个女人,睡得多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有人忍不住笑了,三叔公气得站起来道:“你自己闯下大祸,你自己要损兵折将,你自己损去,为什么要拉着言齐!他这么多年来,心竭力为言氏,他一直默默无闻努力着,你外头风光时候,媒体们全都舔着你脚背时候,你想不到他这个二哥,现你外头泼大粪,才想到拉他这个二哥来给你挡!!你如此自私自利,真是让人无法忍受!” “看见那些财务报表了吗?它们已经烧成灰了。记录财务报表上每一分钱,都是座诸位,和我,用血和汗拼出来,你把这些已经再也丢进大海里钱拿到我面前来,让我看?让大家看?三叔公,您是质疑我,还有二哥能力吗?您是怀疑,我,二哥,还有座诸位,已经丧失了赚钱能力,无法把这些已经烧成灰蝇头小利赚回来吗?……您如此目光短浅,也实无法让人忍受。”言战站了起来,她看向坐座位上二叔公和四叔公,说道:“外头有人泼大粪了,应该说谢谢,农家肥有益于农作物成长,是肥力,旁人想要还没有。同根生两颗大树,有人给我泼大粪了,我怎么好独享,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得分一份给二哥了。……同根生言家,就只有一个言家,一刀砍下去,分成两半,那就不是言家。……市场没变,言氏没变,言家要是变一变,那市场和言氏也会变呀变,到时候,市场会不会选择言氏,就难说了。言家当家人言熙和现还加坡杀一儆百,他要是一回来就见到家将不家,你们告诉我,我该怎么交代?” 书房安静下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说话了。 三叔公猛地坐下来,一副被气得不轻样子,言齐神色隐忍,二叔公站起来,说:“言战这几天够累了,你们别再烦她,都是一家人,不要疑来疑去,只要团结一起,没有过不去坎。” 四叔公不耐烦站起来,“都散了,各忙各,别给言战添麻烦,自己人都不信,还出去拼什么。” 言战灌了一口水,她看向众人道:“公众需要乐子,否则会民不聊生,坦白说,我没想到那些照片和视频能给大家带来这么多乐。公众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媒体要什么也给他们什么,只要他们喜欢和我喜欢不一样,我不会和他们抢。” 话说完之后,言战锦绣耳边问:“她回来了吗?” 锦绣立刻会意,点头道:“卧房。” 言战转身,离开了香烟环绕书房。 锦绣和进来几名女佣开始收拾书房矮桌上茶水和果点,分属言战这一方人纷纷笑着离场,分属言齐那一方人则坐位置上,呵斥进来收拾桌子女佣,有两个女佣被吓得站到一旁,锦绣不说话,暗示女佣们全站一旁,等着这些人离开。 三叔公一边抚平胸口怒气,一边指着二叔公说:“我们千里迢迢从老家过来,言战给了我们一个笑脸吗?她那是笑吗?那是鄙视、轻蔑!简直没了王法!这回,是老三错,她还错理直气壮!她是毁言家!我要分家,也是为了言家,分了,言齐这一面没有损呐,还存了我们言家元气。什么只要他们喜欢和我喜欢不一样,我就不会和他们抢!这不是大放厥词是什么,不就是警告我们,要是我们敢和她抢她喜欢,她一定会抢过我们!” “少说两句,你又不会死?”四叔公吃了一口枣子,“我就喜欢言战这脾气,照她说得办,也没什么错。这时候分家,别人还真当我们言家垮了呢。” 二叔公看向三叔公,又看向言齐,冷冰冰说:“我随你们来,不是站你们这头。刚才那些话,我全当没听见。别再惹怒言战,你们兜不住。” “我看她,倒不像是生气,市场是她女人,她天天睡,亏她还有心情说这样荤话!”言齐阴着脸说。 “你们生气,她看得见,她愤怒,你们拿放大镜都看不见,多少人就是这样死言战手上,那几家能源公司下场,你们也想尝尝?”二叔公叹了口气,转身出了书房,四叔公也跟着走了出去。 锦绣看向奸计未逞三叔公,他使了使眼色,言齐就立刻站起来,扶着三叔公走了出去,书房里人也呼啦一下子走出去,锦绣看向几个女佣,说:“你们收拾,三小姐不喜欢这么大烟味。” “是。锦绣姐。听说,二叔公今晚要宅内休息?” “是么?”锦绣走出书房,低头端着盘子,悄无声息走三叔公和言齐身后,没跟一会儿,三叔公和言齐就骤然闪身站回廊柱子后,两人屏息凝神听着什么……锦绣也蹲一个大花瓶后,削尖了耳朵听着—— “我今晚歇言宅。老三说,熙和明早就从加坡回来,我要和熙和说说话。”是二叔公声音,锦绣前后看了看,继续听着。 “你真要把阿忱那份遗嘱给熙和?”四叔公小声问。 一听到遗嘱二字,锦绣后背出了一身汗,她看向三叔公和言齐,两个人半是惊讶,半是兴奋,锦绣言家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言忱有拟定过别份遗嘱,看来,这次言氏内部分化确实万分凶险。 二叔公剧烈咳嗽声传过来,四叔公开口道:“好了,我知道这次非同小可,你不能这样熬着,万事还有老三。” “老三毕竟是女流,这次出了这样事情,我怕她太爱赢……你今天不是没看见,言家,已经不是我们这些人言家,言家,已经成了一个人言家!要是她趁着这次风浪,把阿忱功劳全都抹掉,不是不能啊,没了阿忱功劳,熙和这孩子以后如何立足?我叫脑筋转不过来三叔公和言齐不要惹怒言战,就是怕言战一怒之下彻底吞了言氏,那我就回天无力了。”二叔公重重咳嗽一声,四叔公不满道:“你心里难道偏着言齐那个败家子儿吗?” “没有言齐,言家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言家。我肯随他们过来,不过是想看看言战反应,现下看来,言战要彻底吞了言氏,那也只是一念之间,她谁也不怕,包括我!”二叔公重重吸了一口气,“阿忱生前把这份遗嘱交到我手上,就是为了倘若哪一天,言战真有了这个心,这份遗嘱,一定能制住她。” “……“四叔公头大说:“难道阿忱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们这些老家伙,小家伙,全家加起来都敌不过老三吗?真是,我看你们是把老三妖魔化了,她就是太优秀,老小都嫉妒,她优秀能是她错吗?” “和你说不通!”二叔公叹了口气,“这不是儿戏,关系这我们言家上上下下。……我回房休息,遗嘱事,你知道就好,断不能和言战提起,省得她多心生暗鬼。” “你看过遗嘱吗?阿忱手上能有制住老三东西?我才不信呢,他们兄妹俩每次掐架,哪次不是言战赢?” “这份遗嘱。只有熙和才有权利打开。” ………… 二叔公和四叔公话越说越小,锦绣听不见了,她一眼瞄过去,刚才还柱子后面偷听三叔公和言齐也不见了,她端起托盘,走到落地窗旁一看,两人已经信步走到假山里。 “锦绣姐,书房已经收拾好了。” “哎哟!你可吓死我了。收拾好了,你们就到咱们家二叔公房间门外看看,他老人家是不是需要帮忙?”锦绣笑着打诨过去,刚想叫几个女佣和她一起去假山那边,就看到假山周围站了几个言齐保镖。 “锦绣姐,外面有什么好看?都是记者。” “什么时候这些记者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咱们言宅就安生了。” “是啊,都是记者。” 半步猜作品 顾双城取下耳环,她靠窗边,没有拉开盖得严严实实窗帘,只微微拉开一角,她打量着从正门口缓缓开出去车辆,以陈祁东为首言战派一行人,已经率先开车出去了,她又踮起脚尖望了望,以言成栋为首言齐派,好像还没有车出去。 看来,书房里会议是开完了,恐怕开得不人意…… “回来了。” “……!”顾双城转过头一瞧,言战正悄无声息坐床边,也不知道默默看了她背影多久。 整个卧室里暗暗,没有开灯,只有一缕混沌不清光线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顾双城能看到言战睫毛近乎凝住,她眼睛是一眨也不眨。 刚才大约是太过出神想着怎么去云家了,连言战来了都没察觉,顾双城微微吸了一口气,问道:“看什么?” “你。” “有什么好看?你不是都看过吗?”卧室里温暖如春,一点也不像外头那样寒风烈烈,顾双城脱下厚重大衣,扔了床上,她正准备走过来,言战开口命令道:“别动。站那儿。” 听上去,言战口吻冷漠阴森,活活像个刚从集中营回来纳|粹军官,顾双城笑了笑,她抱臂靠窗边,问道:“我站这儿,言总,您是要搜身吗?” 言战低低一笑,“聪明女间谍可不会把她秘密带身上,即便是分|开她双腿,也依然尝不到秘密味道。” 顾双城立即摘下手镯,扔言战脸上,“不书房逞能,来卧房逞能了你!言战,你当着贾秘书面儿,把我给你送饭菜,一口没尝就送给你下属!那你有本事晚上就抱着你那些下属睡啊!” “呵呵,我女间谍生气了。”言战依旧坐那儿,目不转睛盯着顾双城脸。 “少用那语气和我说话!办公室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时候,你跪地上给我戴上戒指,你都忘了?我广场上足足找了你两小时,摔了两跤,冰雹下得那么大,我心里慌了,还真怕你被冰雹砸出毛病来。你这么大人,去哪儿,不知道和人说一声吗?” 言战唇动了动,发出了唤小狗声音,顾双城气得要跨过来,言战再次命令道:“站那儿。” 顾双城吸吸鼻子,满目哀怨望着言战,言战不动,说:“阿玲上次来参加我们婚礼,可惜我们婚礼没办成。……我真不想让阿玲替我查那两件让我从脚底板冷到天灵盖事,但是没办法,只有阿玲能帮我查。” 顾双城几乎想也没想,就立刻知道了她是指1314和……游轮上那一夜……这两件事,上次拜云中天一拳所赐,言战晚上睡觉时候一直叫,起初顾双城以为言战是梦里叫她,可听着听着,她就知道言战是叫那只已经死去白海豚……顾双城开始觉得,或许是云中天对她说了什么?但这可不能,这两次她都可以确信没有半点纰漏。 心里缓缓笑开了,前些日子,顾双城希望言战能发现这两次作案人是谁,但当前这种情况,顾双城不希望…… “照片和视频是怎么回事”顾双城也冷下脸来,问道。 言战望着顾双城,缓缓开口道:“……你这三天去哪儿了?” “……去了陈果那里,她让我陪她,反正我一个人家呆着。” “是么。还以为你回顾家了。”言战站起来,转过身要出房门,顾双城喊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问题!!!” “你也没回答我问题!!!” 两人静默了两秒,似是皆为对方语气感到惊讶。 “你根本就没问我问题,你叫我怎么回答?而我,我呢,言战,你知道我去陆子曰他们那儿,我感觉自己像什么吗?你瞧瞧我手上钻戒,多漂亮,谁看了都羡慕,可是……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泪水缓慢渗入顾双城双眸,她无力靠窗帘上,目光睨着言战,“我知道自己言家位置,也知道你是怎么想我,我天天和你睡一张床,你都能笑我是女间谍?哼嗯,我偷了你们言家什么了?!!……我什么都不敢问,怕一张口,你又要嫌烦。我心里什么也装不下,只怕你忙坏了身子,急急忙忙去言氏给你送吃,你却那样对我?你以为我回顾家了?怎么,你就这么希望我回娘家,再也不回来了吗!” “…………”言战转过身,大步迈到顾双城跟前,她走过来时候,一股浓浓戾气也如剑雨般飞扑而来,言战一把掐住顾双城后颈,迫使她看向自己,“你这三天,就想这些?嗯?” 两人鼻尖抵着鼻尖,顾双城没有本能反应下一把将言战撂倒,她微微瑟缩着肩膀,点头道:“我还能想什么?我不敢去顾家,妈妈要是见到我,再说起你事,我还拿什么说服她?” 眼泪要从顾双城眸子里溢出来,言战压着一口气,轻轻吻上了顾双城唇,刚吻了三秒,言战就像要窒息一样放弃了这个吻,她不看顾双城脸,“哗啦”一声把窗帘全都拉开了。 “你……”顾双城一动也不敢动,言战浑身都发抖,她似是痛苦心里扼死了一切。 窗帘拉开了,室内一片敞亮,满眼含泪这张脸是顾双城式目眩神迷,言战望了一眼就侧头看向窗外世界——冬日里言宅,和那些蹲守言宅附近记者…… “姑姑……”顾双城喊了一声,言战立刻将她整个身子翻过去,她从后紧紧压着顾双城,“嗯,姑姑……”顾双城被言战抵玻璃上,半张脸贴着窗户,她看向外头那些不停举起相机拍摄记者,“姑姑,你要干什么?嗯……” 言战睁大眼睛,她鼻子嗅着顾双城头发香味、脖子上气息、衣服上海腥味,还有她呼吸里满满味道,每闻一下,那些气息就会像成千上万只小蛇一样,钻进她嗅觉里,每闻一下,她脸就愈来愈冷。顾双城身子开始发软,她用力回过头去,喊道:“姑姑,姑姑,不要……” “不要?不要?……”言战手伸到前面去,直接撕开了她毛衣,拽开了内衣,两双手附顾双城揉。 “啊嗯……呜嗯……”顾双城蜷缩起身子,疼痛速从胸口开始蔓延,她不停呼痛,言战不停她耳边反问:“不要?不要?不要?……” “姑姑……姑姑……” 言战一口咬顾双城肩膀上,顾双城仰起头来,言战立刻压住她腰,猝不及防重重将两根手指撞|进了她身体里,“啊!”顾双城一声大叫,言战面无表情捂住她嘴,评价道:“里面好干……别光顾着上面哭,下面也要一起哭。” 顾双城眼泪滚滚而下,很就弄|湿了言战手心。言战再一次压低她腰,又加了一根手指,毫不温柔捅|了进去,顾双城身体随之摇摆,内裤和打底裤已经掉至膝盖处。 “唔……”顾双城声音被言战捂住了,她看向庭院里一只正放哨小狼犬,看着看着,就觉得她像是一只狗一样被言战压玻璃上,反反复复,毫无爱意进|出着。眼前一晕,下部,让言战手指能进|得深一些,深到,足以淹没言战浑身发颤愤怒…… “看见了吗?大门口全是记者,他们都拍你。那么多双眼睛那儿看着我|干|你,你是什么感觉?告诉我?”言战松开手,顾双城颤巍巍说道:“你是什么感觉,我就是什么感觉……嗯嗯啊……” “…………”言战喘了一口气,她立刻把手指拿出来,顾双城缓慢转过身,下半身像是短暂失去了知觉,她看向言战微红眼眶,“姑姑……你不要继续吗……你舒不舒服……” 言战看向顾双城那被她捏红双|乳,又看向从她双腿之间缓缓留下来血水,她惶然捂住额头道:“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顾双城顺着窗户,缓缓坐倒地毯上,一张脸已经被泪水爬满了。 言战转过脸去,没有看她。 “咚咚”房门被敲了一下,言式微外面说:“顾双城,你衣服换好了没有?我叫你回来,是让你陪我去云家!罗可欣要做慈善晚宴,喂?你不里面?” 言战没有说话。 顾双城吸了吸鼻子,应道:“我里面!你再等我一会儿。” “哦!记住,要穿得好看一点,女人一点。我先下楼了。你有没有看到姑?” “没有。”顾双城撑着地面站起来,她再次看向窗外,刚才那些记者好像不是拍这边,而是拍言齐派人,她脱光了衣服,靠窗边,言齐派人开始从正门出去了,记者们镜头全都集中正门……没有哪个记者朝她这里拍一下? “从外面看不到里面。”言战隔着几步远,轻轻解释道。 “换玻璃?”顾双城光着身子靠落地窗前,哑声问道。 “嗯。” 顾双城彻底拉开所有窗帘,言战盯着顾双城双腿之间血水,一动不动站那儿。 拉开所有窗帘,顾双城就笑着看向衣冠楚楚言战,她款款走过来,言战不动声色退了两步,顾双城凝视着言战唇,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床边,言战退无可退,一屁股坐上了床,顾双城就这么光条条站到了她两腿之间。 “你今天……手劲儿倒是很大。”顾双城抬起言战下巴,言战向后微仰,一侧头,拒绝了她触碰,顾双城弯起嘴角,食指和中指重重推了一下言战仍旧绷紧肩膀。 “……”言战忽而倒床上,她一动不动望着顾双城。 顾双城像猎豹一般趴她身上,东嗅西闻,抱怨道:“一身烟味。”她手指言战裤子上打转,转了一圈又一圈,言战闭上眼睛无奈说:“你和式微去云宅吧,你们去合适,我不能,我不能……去。” 顾双城掀开被子,她躺了进去,正对着言战,以极其缓慢姿态——打|开了双腿。 “……”言战伸出手去,本想擦干净那些血迹,不料被顾双城一拉,整个人压了顾双城身上,“你……” “你为什么喘|息这么厉害?我鲜血和眼泪,让你兴奋起来了么。”顾双城手指言战脸上逡巡着,言战看了一眼打开窗户,正准备说话,顾双城就用双腿夹紧了言战,她舔着言战耳朵,可怜兮兮说:“啧啧,你心跳真,你浑身发热啊,言战,你生病了吗?” “……”也不知怎,言战忽然控制不住咬上了顾双城唇,狼吞虎咽啃噬起来! ———三十分钟过去了。 言式微楼上吃了一整块白蛋糕,她看了看时间,虽说这云宅慈善晚宴是晚上,但是去早一些总是能听到多消息,言式微招招手,冲锦绣道:“你上去催一下!” 锦绣点点头,她连忙上楼,走到了卧室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道:“双城小姐……双城小姐?” 喊了三声,里头没有应,锦绣只好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哈嗯……哈嗯……”房门刚刚露了一丝缝,满室吟|叫声就立刻冲进锦绣耳朵里,她吓得一口气也不敢出,僵立门外。“言战,言战……言战……嗯嗯……” 顾双城声音是从被子里传来,锦绣咬着舌头,往里一看,两人窗帘都没拉,顾双城衣服堆落地窗边,言战衣服扔得到处都是……锦绣继续咬着舌头,她赶紧把门给重锁上,她踮起脚尖从门口提溜到回廊里,等到了回廊上,她才大口大口喘气道:“怪不得三小姐要换玻璃……”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锦绣,顾双城到底上面换什么衣服?换到现?”言式微头疼问,她有些等不及了,毕竟她去云宅可不是去玩,经过她这几天分析,云家可能会是那个内奸背后指使人…… 锦绣擦擦汗,说:“想来,双城小姐有些不舒服,我再去催一下。” “去,再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既然你要自己去,那又为什么急吼吼打电话让我回来呢?” 言式微和锦绣齐齐看向站楼梯口顾双城,二人皆是一惊,惊讶要数言式微,她差点被还没咽下去热咖啡给呛死,她指着顾双城,连连道:“你……你……好啊,今天穿得跟天仙一样,是要抢我风头啊?” “好美啊……”其他女佣也用极其陌生和艳羡目光望向一头波浪长发顾双城,这身装束别人身上见到,那可称不上惊艳,可是上了顾双城身子,就跟裹上了一层魔力,看得人移不开眼。 锦绣完全知道顾双城为何如此粉面桃腮,她摇摇头,一想到刚才这难熬一个半小时,她脸就彻底红了。 顾双城走下来,言式微点头嘟囔道:“嗯,今天穿得倒像是我妹妹……” “你说什么?” 言式微满意摇摇头,“没说什么,咱们去云宅吧,晚了失礼数,那些贵妇碎嘴是很可怕。” 顾双城点点头,两人肩并肩走出去。 看到姐妹俩总算顺利出门了,锦绣不得不抚了抚胸口,一抬头,就看到一身简约黑西装言战正站二楼,目送着姐妹二人离开。 “三小姐……嗯,那个,您肚子饿吗?”锦绣顿了一下,问道。 “是有点饿了。拿些吃来书房。”言战侧头一笑,她走入回廊,拿起手机,拨通了手机,那头一接起来,她就哽声说:“阿玲,停止调查。对……那两件事,暂时停止调查。……是,我,现……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沉默中挂了手机之后,言战又打通了贾秘书手机,她舒展了一下酸疼右手,换了副语气吩咐道:“我要知道言齐和三叔公近所有动向,和云氏合作项目我要亲自过目,叫嘉盛多盯着言成栋,我要知道河谷矿藏是不是吃饱了撑,敢这时候和我顶嘴。明天小言董要回来了,准备一下董事局会议。另外,把我一半保镖拨给小言董,我要确保他无论什么地方做什么,都是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多多留评哟~这么大一章呢。 老实说,发一章少一章,就是我现心境,我珍惜这个故事,对它,我始终如一。< 1511大手 年末慈善晚宴是扎堆一箩筐。 不过,云宅领头办慈善晚宴,这倒是头一遭,名媛们嘴里说什么? “要是言宅今年还风光,哪儿轮得上云家大夫人率先办慈善晚宴?哪一年不是言战头一份?” “言战现就是镶了金菩萨,只能放家里供着了!想见着她,那可别登天还难。” “难什么难?一上网全是她和言忱那档子事儿!” “喂喂喂,那片子拍得太清晰了……不是我没脸皮说荤话啊,他们是真配,从头到脚都配~”一名婚少妇心跳脸红陶醉着,反正围坐桌边全都是平时知根底闺蜜,她就悄悄说:“我老公体力根本及不上言忱半个指甲盖!而且啊,他真好温柔……简直就像小说里写得男人……我很喜欢他背。” “我爱他腹肌!” “啊,难道你们没人喜欢他手吗?他手很厉害。”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言战……” “呃……” “听说警局已经开始封杀这些照片和视频了,你们再不下载,就没得下了。” “不是吧?我听说,照片和视频会越来越多,这还刚开了个头呢!我研究了很久,他们两个去迪拜开房那个酒店,我和我老公度蜜月时候,也去过!” “哎哎哎,你们一个两个都聊得这么开心?他们是兄妹!他们是兄妹!” “管它!”众人嘘声道。 →一杯威士忌手上晃了二十三圈,顾双城不自摸了两下耳环。 她靠沙发群一隅,耳边像是路过一万只苍蝇,嗯嗯嗯诉说着,穿西装和穿高跟鞋都是一样语速和口吻,方圆三十步地方,大家隔着桌子,议论是同一件事情,议论都是两个名字。 言战。 言忱。 言战。 言忱。 言战。 言忱。 ……顾双城仰起头来,一口灌下了被她晃了二十三圈威士忌,入喉处,是一股呛人苦涩。 她和言式微踏进云宅时候,罗可欣热情接待了她们,所有人都看着她们,就像看两个*移动动物园怪物。 “怎么还坐这儿呢?”罗可欣笑着走过来,缓缓坐顾双城身边。 顾双城醉眸微懒,她靠沙发上,指了指美妇们中间辗转自乐言式微,说:“我不像式微,认识那么多姐妹淘。我也不会说话……” 罗可欣夺下顾双城手里酒杯,说:“女佣和我说,你都喝了半瓶了!可不能再喝了,要是喝醉了,你姑姑回去肯定会埋怨我没劝着你呢?” “她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顾双城笑了笑,罗可欣心里一喜,大约真如她好婆婆所说,言战后院是起大火了,财经报纸上言战忙着挡外头来枪零弹雨,累得浑身是脏血,回到家指不定一碗好茶都喝不上,就被三叔公逼得怒指千秋! 罗可欣心里高兴,脸上倒是一副黯然神伤表情,顾双城看向罗可欣身上旗袍,问:“大夫人,您身上这旗袍,我姑姑……好像也有一件。” “是,是么?!”厌恶难堪立刻爬上罗可欣眉头,那份恶心头,是挡也挡不住立刻凸显罗可欣脸上,顾双城故作喝醉凑近了一点,她认真看了看,又摇头道:“不像,不像,是我喝多了,眼花。” “……我看,你是喝多了点儿。这慈善晚宴刚开始呢,你就喝醉了,瞧,那些男人想和你搭讪都没机会,你真是辜负了这些绅士们心。”罗可欣招了招手,让两个女佣过来了,“你先去楼上客房休息一下吧?” 顾双城醉醺醺笑了笑,任由两名女佣搀扶着她走上楼去。 有人问罗可欣道:“怎么了?” 罗可欣笑着摇头回答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言宅事儿,哎,可怜孩子,肯定是被外头这些风言风语给吓坏了!真叫人心疼呢。” 丽莎看到顾双城醉得脚不沾地模样,就凑到罗可欣面前说:“大嫂,你看看,以前言战风光时候,他们言家孩子哪个不是嚣张跋扈,搞同性恋搞到政府高官嫡子头上去、还有吸毒、他们看别家族就像是看一坨鸟粪一样!现呢,今晚统共也就来了两个言家孩子,一个喝醉了,一个呢,你瞧,式微太太里面根本插不上话,谁搭理她呀!怪就怪她言战目中无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里孩子一个比一个不成器” “行了行了,嘴上不把门,还等着我给你上锁呀?这言家确实今非昔比。”罗可欣看向丽莎,“你要看好你老公啸尘。” “现他可不用我看了!乖得很,谁能想到,他掏心掏肺喜欢女人,原来不过是个和自己亲生哥哥上|床谋财力浪|坯子?也不知道他以前要死要活是给谁看!”丽莎看向罗可欣,说:“大嫂,大哥今晚不下来吗?” “我特意叫管弦乐队演奏声音小一些,他书房忙呢,晚饭都吃过了,估计不会下来。只是个小小慈善晚宴而已,有我坐镇就行了,不劳烦他。”罗可欣脸上有些郁郁寡欢,同时,又有些万分解气舒坦。“啸尘呢?也没见到他?” “他应酬,不到后半夜回不来。”丽莎皱皱眉,“妈妈会下来吗?” “说是下来了,我叫人去问问。” 女佣听了罗可欣吩咐,连忙去楼上大主卧请老夫人。 ——趁着刚才喝酒空档,顾双城已经差不多摸清楚楼上各个房间位置。两个女佣把她搀扶到客房之后,小心将她安置好。 一名女佣说:“她好漂亮。以前没怎么见过。” 另一名女佣说:“好像和言式微一样,是言战侄女,当然漂亮咯。不过,她好像是私生女……” “是言战侄女?难道天天藏家里,不见人么?” 两名女佣聊着聊着就走出房门,她们走出去五分钟后,顾双城就立刻睁开了眼睛,不复刚才醉意,那细长眸子里全是警惕,她悄无声息走出房门,朝大主卧走去。 大主卧房门被敲开,云家老夫人坐轮椅上,由一名女佣缓缓推出来,女佣笑着说:“老夫人今天比平时都精神漂亮呢。” “鬼丫头,都学了可欣甜嘴,哄我这个老太婆咯。”楚惜云今天确实盛装打扮,她指了指,说:“你们不要呆我屋里,吓坏了老爷子,全都出来。” 里头服侍云磐女佣们,个个低头走了出来,楚惜云看向屋内,说:“石头,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休息一下。” “老夫人,要打开电视给老爷子看么?” “不要。”楚惜云忽然沉声斥道,“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开电视吵着他!上次老爷子就是因为看了电视才进了医院,差点就送了命!你们还敢为了自己解闷,就开电视!” “老夫人,您消消气。我们就是看老爷子一个人屋里……” “行了,还敢说?”站楚惜云身后女佣向其他女佣使了个眼色,“把门关上,让老爷子静养,你们都知道老爷子是刚出院不久,别天天老爷子面前晃,知道么?” “嗯。留下几个这儿看着,今晚宴会人多,免得那些调皮小孩子跑上来瞎闹。”楚惜云吩咐道。 “是。” 六个女佣留原地站着。 顾双城站廊柱后,前后左右看了一翻,前门是进不去了。她记得来云宅时候,远远瞧见这间卧室后窗倒是能翻进去……她后退了两步,从走廊头窗户轻巧翻了出去。 屋外冬风呼啦啦吹着,这天气像是真要落雪,顾双城裙摆风中被吹皱了,她爬到正对着那后窗大树枝上,刚准备跃过去,就听到树下云宅保安“打趣”。 “哎哟嘿,里头那些有头有脸,和我们这群外面喝西北风,能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议论言战和言忱么?他们以为他们有多高尚,不过是比我们这些老实人,懂得走歪门邪道。我呸!” “言战和言忱那片子,你们看了吗?” “呵呵……呵呵……那对|奶|子可真大,晃来晃去,晃得老子夜夜睡不着觉,早知道不看了,现跟媳妇|搞都没劲儿。” “我也是,对着那片子,简直是……尤其是言战下多……” “哈哈……” “呵呵……” 树下对话还继续,顾双城却已经腾空一跃!安全到达后窗小阳台,她差点撞翻了一个花盆。……“呼……”轻轻吸了一口气,她立刻伸手抓住了那只倒下去花盆!顾双城蜷小阳台右侧,她朝里头望了一眼,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床尾穗花,她放好小花盆,随即拐到左侧。从左侧一看,云家老爷子正安详靠一张沙发上,可惜只能见到他右侧面,正脸是瞧不到。 又一阵冷风吹过来,顾双城朝花园里看了一眼,成群小孩子手里拿着烟花,正围着花园里小喷泉跑来跑去,不大不小管弦乐声音也徐徐地从一楼主宴会厅绕出来,大约是老夫人到楼下发言去了,掌声也随即传出来。 “嗑嗒”顾双城撬开后窗,她提着气,一蹴而就翻进卧室里。 用力屏住呼吸,顾双城躲床后,抬头望向天花板和各处可以安装摄像头地方,看了三分钟,她才发现这个大主卧还是旧时老房子格局,居然这么多年都没有重装修过,她匍匐地毯上,赫然发现只有高处花瓶旁有个摄像头,但是衣柜后则是摄不到死角。 “……”匍匐了几十下,顾双城终于坐到了衣柜后,她微微侧头,看向坐沙发上,腿上盖着厚毯子云磐,和上次他过寿时相比,他又瘦了很多,两只眼睛呆滞望着窗户。 “……”顾双城手云磐视线内绕了绕,陆子曰那儿已经大致看了如何与中风患者交流专业知识,只不过,临到用时,方觉得用处不大。她只好轻扣地毯,没想到只那么一声,她就感觉到云磐本已呆滞眼睛,骤然——竟望向了她。 隔得不近不远,顾双城拽下假发,小声说:“很抱歉。打扰您了。我是顾双城,言战……” 刚说出言战两个字,云磐嘴唇就开始哆嗦,顾双城望向云磐眸子,那就像是一堆已经化成飞灰陨石又突然缓慢凝聚一起,正等待来一次惊险刺激太空之旅呢。 “我希望您能知道,我爱言战,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但是很遗憾,你老伴儿正用一种极端卑鄙手段,企图毁掉言战商场信誉。” 云磐眼睛极其缓慢眨了一下,顾双城说:“你眨一下眼睛,我就当你是知道这件事情了。” 顾双城发现云磐听力非常好,或许她刚从后窗翻进来时候,这位看似已经是活死人老人家,就已经知道有人进来了。顾双城继续望着云磐缓慢蓄起眼泪眸子,望着望着,她就感受到了千言万语从这眸子里窜出来,一丝从前被她全然忽略惊人相似就这么涌到她眼前。 “……你爱言战吗?”顾双城细若无声说。 云磐手指开始颤动,他拼全力闭上眼睛,泪水也顺着他饱经沧桑脸颊上滑下来,顾双城震惊坐地上,管她还没完全清楚自己为什么震惊,她张张嘴,只是刚才那几秒,顾双城确信自己从云磐眼睛里读到了什么。 那是一样沉甸甸东西,也是一样不经修饰也无法遮掩东西。 ……顾双城曾经看到过这样东西,她她自出生后就没照看过她一天母亲眼里见到过。对……顾依然时常会用这样眼神望着她,一边又喃喃说,你是我女儿,我唯一女儿啊…… 她正想张口说什么,房门就被推开了,她不得不屏住呼吸,侧身避到衣柜里面。 “你们怎么能全站外面?我不是说了好几遍吗?不能放老爷子一个人房间里。”冷声斥责是云中天,随即有几个女佣也跟着走进来。 云中天脚步声听上去很沉重,躲衣柜后顾双城再次屏住呼吸,但她心脏跳得奇无比,原先笼罩她心头许多全都啪得一声如彩色肥皂泡般消失干干净净,赫然无比而又盛大华丽黑色狂喜里,她发不出丝毫声音来,甚至有点儿头晕目眩。一切都像是假,容不得她把从小到大以来所有观察都粉碎,一切又都像是真,正催促她把猜测全都抹上奶油,端出去让众人品尝。 “看护师呢?”云中天问女佣道。 “老夫人嫌那么看护师成天问老爷子问题,今早就把看护师给辞了。”女佣回答。 “那哪是问问题,不过是舒活一下老爷子思绪。”云中天叹了口气,“……你们都下去吧。我陪老爷子说会儿话。” 女佣们全都低头走了出去。全家上下都知道,老夫人从不喜欢任何人和老爷子走得过近,那个看护师家里只呆了两天,看护师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他提问都是些简单问题,旁观者看起来,那些问题也并不是为难老爷子。女佣们都觉得有那个看护师,老爷子比以往精神好,可老夫人不喜欢那看护师和老爷子多说话,看护师走得时候还拿出他专业证书,据理力争说,只要按照他一套方法来和老爷子正常交流,不出半年,老爷子就能真正开口说话!老夫人啐这看护师为了保住饭碗而信口开河,女佣们眼见着那名看护师气急败坏从云家离开。 到底那看护师是来治疗老爷子,还是来折磨老爷子?女佣们中间说法不一,倒是有件事情是可以肯定,众人都觉得这次老爷子住院回来,从鬼门关过了一趟,整个人和以往不同了,说不准哪天真能开口说话。 “爸。你冷不冷?”云中天半跪云磐身旁,掖了掖盖他身上毯子,“先前我抽时间去上过两堂课,像您这样情况老人家,也是有,但是现有法子,能让您和从前一样,和我们说说话。您就放心好了,这个看护师要是不灵,我就再请一个。” “爸。”云中天握住云磐手,“上课那位老教授说,不能让您一个人呆房间里,您会感到孤独。” 云磐眼珠动了一下,云中天大喜过望,“您能听见我说话,对不对?” 云磐眨了一下眼睛,云中天叹了口气,“您还记得吗?小时候,您总我面前滔滔不绝,要不是六年前您中风了,您现,恐怕也会我面前滔滔不绝吧?” 云中天抚了一下云磐脸,“爸,您刚才哭过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嗯?” 云中天有些慌了手脚,他看向云磐脸,“爸,您别怕,有儿子这儿呢,没事。” 慢慢,云磐似是安稳了下来,但云中天能感觉到他父亲正遭受着某种痛苦切割,他无法开口说明,只能那样望着他。 “……爸。不如,我和你讲一讲近商场上事情,好么?”云中天记得,这六年来,每次他说到商场,云磐眼神就会和平日不一样。 云中天擦了擦云磐湿润眼眶,思考了半天,说:“……每个人都说,言战这次凶多吉少。但我相信,她能度过难关。” 提到言战时,云磐手指动了一下,云中天握住云磐手,“爸,言战发生了很不好事情,我是她多年来对手,真,我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所有人都以为我很高兴,但其实,我一点也不高兴,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她,永无休止。” “爸,您曾经……喜欢过您对手吗?”云中天无奈笑了,“我是说,那种喜欢。你尊重她这个人,你享受和她较量时刺激和|感,了解你就是你对手,不是么。” 长长静默横亘两父子之间…… “爸。……你知道大家有多可笑吗?看照片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女人不是她,等看到视频以后,呵,我就彻底确定了那根本不可能是她,没错,非常相似,浑身上下几乎一模一样,毫无破绽……爸,真难以置信,言忱居然能作出这样出格事情!言战是她亲妹妹,而他居然对她抱着如此肮脏想法。”云中天看向云磐,“言战很狡猾不是么,她居然不开口澄清这件事,您瞧,她总是一片混乱汪洋里自得其乐。……但也许,她心里很难过……”云中天用云磐手捂住了他自己双眼,“爸,为什么她不澄清?她为什么要……折磨我……她只要把她当年行程表拿出来,就完全可以证明了!她当时根本人国内,那天我们,还有几个高官,我们乘火车去南部视察,看了一晚上歌剧表演!她明明国内,迪拜开房怎么可能是她?……为什么她不澄清?爸……” 衣柜后顾双城就这么听着,云中天反复问道为什么她不澄清……直到房门被人敲了两下。 “谁?”云中天又恢复了平静,他朝门口问道。 “大少爷,老爷子该吃晚餐了。” “好。” 女佣端着托盘进来,云中天说:“我来喂吧。” “是。” “爸,吃点东西吧?”女佣退下,云中天坐沙发上,开始给云磐喂食。“爸,等开春以后,我带您和妈去郊游,我们全家一块去。” “呕咳!”云磐把云中天喂进去食物吐了出来,“爸,是不是太烫了?” “嘭哒”一声,卧室门被推开了,云中天看向门口……“妈,您不下面多玩一会儿吗?” “慈善晚宴也就那样,能有什么好玩?怎么了?今天有空来表孝心呢?把碗放下,你没喂过,不知道怎么喂。”楚惜云话刚说完,云磐就再次“呕咳”吐了一口出来,“说你不会喂吧,把碗给我,我来。” “哈……”云磐沙哑哈了一口气,云中天看向他发抖右腿,“爸,你是不是腿不舒服?” “没事儿,你去书房忙你,我替他捏捏就行了。” “不行,我还是抱爸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这孩子,外面正冷,这么晚了,少折腾你爸。”楚惜云摇摇头,云中天轻轻按了两下云磐腿,谁料到云磐手忽得跳起来抓住云中天手腕! “爸?爸?您能动了吗?”云中天满眼泪水问道。 楚惜云连忙喊道:“石头,石头?” 云磐没有看楚惜云,他就这么盯着云中天,唇瓣动了几下,发出了微弱声音,云中天凑到他唇边,楚惜云立刻喊道:“抱你爸去医院吧!啊!” “爸好像要说什么……”云中天连忙抱起云磐,“赶去吩咐司机!我们从后门走,拿条毯子给我!去吴定慧女士私人诊所!!” ——“去吴定慧女士私人诊所。”伏案头言战捂住腹部伤口,她重重嗯了一声,伤口开始又痒又疼,外头是黑漆漆寂静之夜,顾双城和言式微去云宅赴慈善晚宴还没有回来,她本想等顾双城回来带她去医院走一趟,可惜那伤口越来越疼……疼得钻进她心里,让她无法专心看手中文件。 “言总,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电话那头小贾有些焦急说,这几日言战根本是连轴转,她身体肯定是吃不消。 小贾准备了一辆毫不起眼小面包,他等言宅后门口,其他三名保镖则开着豪车从前门出去引开记者,后门也蹲了一些记者,不过大家见到是平时言宅用来运输菜蔬小面包车后,就省了点菲林,并没有拍摄,反倒是听到前门有车开出去就立即全都跑向前门。 见那些记者全都跑了,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小贾才从车内走下来,言战也锦绣搀扶下走出来,上了车,言战就立即开口道:“!” “是,言总。您坚持住。”!这路有这么难走吗?” “抄近道!”管家瞧云磐那灰白脸色,也跟着催促起来,他看向云中天,“大少爷,要,要通知二少爷吗?” “……对,叫啸尘过来!”云中天抚了抚云磐满是泪痕脸,“爸,你不要怕,到诊所就没事了。上一次我们都过来了,是不是?” ——“到了。”小贾对双眼紧闭言战说。 “……”言战张张嘴,有些透不过气夸奖道:“开得很。” “是。”小贾搀扶着言站下来,从吴定慧女士诊所正门走进去,没走两步,就瞧见三个急救医生脸色匆匆跑出来,好像是要去门口等什么人过来。 “言总,这边请。”小贾已经预约好言战主治医生,他见到言战脸色,不由担心道:“这下真要重缝针了。” 言战苦笑着叹了口气,两名护士走过来搀扶住她。 “这么晚了,谁急诊?”言战心里堵得慌,只好转移一下注意力。 那医生指了指三个急救医生架势,小声说:“是云家老爷子。” “什么?” “言总,咱们先检查吧?”小贾皱皱眉头,“紧要,还是您自己个儿身子骨。” “是啊,三小姐,瞧你这一头汗。”锦绣擦了擦言战额头上细密汗珠,言战虚弱点点头。 诊所门口。 三个急救医生刚站定,云家车就开到了,云中天抱着云磐走下来,众人很就将老爷子推进了急救室。 隔着七个手术室,言战这头麻醉缝针,云老爷子那头电击抢救。 锦绣和小贾本以为言战要医院呆一晚上呢,谁晓得主治医生四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言总没事儿,不能太累。”主治医生擦擦头上汗,小贾也跟着擦擦头上汗,言战走出来时候,锦绣连忙走过去搀住她,言战摆摆手,“不疼了。……我们去看云家老爷子吧。” “云家人估计都那儿,您还要过去?外面围了记者,都是听说云老爷子病重。”小贾劝道。 “少废话。过去。”言战伸开双臂,锦绣立刻给她套上狐裘大衣。 半步猜作品 上了二楼,走廊里黑压压,站满了两列云家保镖,个个神情肃穆,他们齐齐看向面色苍白言战时,明显是一个比一个惊讶。 “言总。这不合时宜。”小贾不得不躬身拦言战身前,“等云老爷子好些,明日来探视,才算合情合理。您这一进去,明日但凡有人知道,云老爷子要是一个不好,云家人指不定怎么说你,您何苦落人话柄?” “嘴巴长别人嘴上,他们说什么,我管不了,同样,腿长我腿上,我去哪儿,也没人能管得了。”言战目光冰冷盯着那两列保镖,小贾回头看向走身后言家保镖,说:“你们这儿等着吧。” 一身白狐裘大衣,一张苍白没有任何妆容脸,一头随意挽起乌发,言战就这么走两列黑衣保镖们之间,渐渐,本来想拦住言战云家保镖们,一个又一个给她让开了路,她挺直脊背走到病房门口。 “抱歉。只能允许言总一人进去,您二位,还是这儿等着吧。”保镖们面目阴森提醒着小贾和锦绣,锦绣心里一急,就立刻打电话给了顾双城。 ——“锦绣?”顾双城刚从楼上下来,她胳膊肘从后窗翻出来时候被树枝划伤了,正流着血呢,她四处望了望,云宅这头,慈善晚宴还照常进行,罗可欣和丽莎二人仍与绅士们舞池里翩翩起舞,倒是没瞧见言式微去了哪儿。 “锦绣?”乐队演奏越发激越欢,所有人举杯畅饮,全都夸赞罗可欣慷慨爱心,盛情赞誉声盖过了锦绣手机里说得话,顾双城不得不步推开门,走到大门口,“锦绣?锦绣?” “三小姐,现吴定慧女士私人诊所。” “什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烟花声轰然点燃于天空中,原本室内载歌载舞淑女绅士们全都跑到外面来了,一时,人声鼎沸,顾双城不得不再次跑回室内,“锦绣?” ——几名老医生从云老爷子病房走出来,一个两个都是摇头。 “……”言战知道这几名老医生都是这里好医生,她看向他们,他们也意外看向她,“……他……还好吗?” 此句一问,几个医生都不再说话,其中一名医生说:“还没度过危险,我们全都力了。” “……”言战点头了然,她转身,缓慢走到病床前,云中天和云啸尘一人一边,两人都握着云磐手,父子三人都很安静,言战进来后很久,云中天才发现了她。 “……你,怎么来了?”云中天哑声问。 “我过来缝针,伤口又裂开了。”言战开口时候,才发现一股酸涩难过已经沾满她喉咙,“……我来看看老爷子。我能……走过去吗?” 云啸尘还流泪,他后退了一步,趴云磐脚边,一动也不动望着他脸。 “嗨。老爷子,你还记得我吗?上次您做八十大寿时候,我还陪您跳过舞呢?您看上去,又帅了很多。”言战抿了抿嘴,“您不知道么,您从小就是我偶像,我妈妈很喜欢说您故事,她总是说,言战啊,以后长大了你要从商,要像云磐那样,我就说,我才不要成为一块石头呢。呵……”言战低下头,云中天惊讶发现云磐缓慢睁开了眼睛,“爸?” “……?”言战看向云磐,“您有话要对我说吗?那我坐这儿,听您说?” 眼泪顺着云磐眼眶滑下来,他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发出声音,言战望着他眸,“您有两个非常出色儿子,还有两位非常美丽儿媳,您有一个非常美满家庭。……您还年轻呢,可不能耍小孩脾气,现就走了?我家里有一本您传记,我天天都等着,哪一天您好了,给我签个名呢。这可是我梦想之一。” 云磐眸子不是被泪水给淹没了,而是被一种巨大而无名哀痛而湮没,言战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她吸吸鼻子说:“我小时候住贫民窟,我身旁小朋友都喜欢看漫画书,但是我妈妈却喜欢给我看金融方面书籍,您传记我看了不下二十次,我一直想成为,像你那样商人。” 云磐手缓慢抬起来,云中天和云啸尘对视一眼,云啸尘说:“我父亲或许很喜欢你……他想抱抱你?” “……嗯。”言战缓慢侧靠云磐怀中,云磐陡然张大嘴巴,怪声怪调喊了两声什么,随即又沉默流泪,他枯瘦手缓慢放言战头顶,言战能感觉到那掌心里……从死亡那头渗出来某种厚重温暖,云磐手指微颤摩挲着她头顶……这种感觉,就像是很多年以前,她母亲一边念着她名字一边数落她那些调皮捣蛋事儿一样。言战不自觉开口道:“我妈妈叫迟春水。我长到十三岁,就再也没听过她话,天天外面投机倒把,她每次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言战抬起头去,她轻轻凑到云磐耳边,小声说:“我猜,我妈妈心里也很仰慕你,要不然,她不会让我多看几遍你传记,她是个很美女人,我保证,你看到她,也会喜欢她。” 云磐重重眨了一下眼睛,有两名医生走进来,他们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都小声对云中天说:“老爷子比刚才稳定了很多。” 云中天看向言战,“你晚上有事吗?如果没事话,请多陪陪我父亲吧?谢谢你。” “……当然可以。”言战点点头,云啸尘对云中天说:“哥,那让妈妈过来吗?还有大嫂和丽莎呢?” “暂时不要。我怕妈妈受不住这个打击,你大嫂和丽莎来了,只会哭哭啼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言战侧靠云磐怀中,一会儿说起她小时候生活,一会儿说起她母亲,一会儿又和云中天说起两人商场上争斗,云磐眼睛缓慢眨动,似是听得津津有味,他视线从云中天脸上,转到云啸尘脸上,后就定格言战脸上。 大约两小时过后,云磐困倦闭上了眼睛,云中天小心探了一下他鼻息,确认他只是睡着之后,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两小时之前,顾双城也早已到了诊所,锦绣觉得奇怪,顾双城来到诊所,一不劝言战回去休息,二不进云老爷子病房陪着言战,她只是站吸烟区,望着落地窗外冰冷彻骨夜色,一口一口吸着烟。 ——翌日黎明还没有到来,云磐就睁开了眼睛。 云中天是第一个醒,他摸了摸云磐脸,随即叫醒了言战和云啸尘,三人围云磐石身旁,只见云磐脸早已毫无血色,连一丝呼吸也没有了,只有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爸?……爸?爸?”云中天睁大眼睛,云啸尘立刻泣不成声,整个人瘫倒病床上,唤了好几声爸爸,云中天也不禁默然流泪。 “……您……走好。”言战正要抽回手,却发现不知昨夜何时,云磐把她手、云中天和云啸尘手都握了一起,她一动,云中天和云啸尘也发现他们三人手被云磐握手中,就如同一位父亲大手牵着三个孩子小手。 ——病房里哭声第一个惊醒了整夜没睡顾双城,她立即推开保镖,走进了病房里,言战木讷望着闯进来顾双城。 “对不起,我要带她离开了。请节哀。”顾双城搀着浑身脱力言战,小声她耳边安慰道:“走,我们回家去。” 两人刚踏出病房,云家人就从走廊那头走过来,老夫人一见着言战,就脸色大变,悲痛指责道:“你怎么敢这儿!瞧你这身白衣是穿给谁看!你是来给谁送终!!你是巴不得他早点死是吗?” 罗可欣和丽莎头上都簪了白花,小佑和灵灵两个孩子好像是刚睡醒,还没弄清楚是发生什么事。 “老夫人,通常只有女儿会第一时间父亲要过世时候来给他饯别,这不是送终,这是孝。”顾双城沉声喝道。 老夫人脸色一震,顾双城打横抱起言战,说:“各位,请节哀吧。” 无言疼痛撕扯着言战,她耳边都是嗡嗡混响,什么也听不到,她唯有将脸埋顾双城侧颈,不去看任何人目光。 “妈,别理会别,我们进去吧。”罗可欣一身酒气,她原以为老爷子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没想到……宿醉让她走路有点歪歪斜斜,旁人看来,倒像是悲伤过度。 顾双城把言战抱到车上,言战靠着座椅,看向诊所外那一片黑压压记者,云宅管家已经站无数话筒前宣布云磐离世。 出了诊所,顾双城握住言战手,说:“我们回家。” “嗯。” 到了半路上,车子忽然停下来,保镖车也跟着停下来,隐约,有低低哭声从顾双城和言战那辆车里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要写姑姑,我心里都痛痛。< 1鬼52鬼门 就这么疲惫坐机舱内,言赋半眯着眼睛,望着云层下这一片雾气朦朦城市,纵使他脑袋里有些混沌,但一些地标性大厦已经告诉他,这是到雨都,到家了。本书章节首发来自书河小说网shhec 高挑俏丽空姐见他已经醒了,就殷勤走过来询问道:“言董,您需要喝点东西吗?” “不,谢谢。”言赋望向机窗外,空姐也随着他目光看过去,言赋问道: “还下雨吗?” “是,言董。细雨绵绵。” 言赋点点头,坐他身旁程源问:“言董,您是不是太累了?” 言赋摇摇头,两人说话间,飞机落入雨都机场。 下了机,程源立刻说:“言董,云老爷子今晨过世了。” “…………”言赋对于云磐印象完全来自于言战谆谆口述,他很小时候,言战就喜欢拿云磐举例子。“不是说,身体已经大好了吗?怎么突然……”言赋能感觉到,言战定然非常难过,他加步伐,想要早点赶回言宅,无奈一出了贵宾通道,一涌而上记者就如同腰力强劲深水蚂蝗,拼死拼活他眼前张开吸血大口。程源也没想到出了机场能见到这么一大票记者,他微微踮起脚尖,不远处言宅保镖们已经大步跑了过来。 “言董,您刚从加坡回来,是吗?” “言董,对于您父亲和言总绯闻,您怎么看?” “言董,您看过那些视频吗?” “言董,您对那些网友不堪入目评论有什么想说吗?” “言董,专家鉴定说那些视频都是真?前任言董有和您提及过他和言总不同寻常感情吗?” “言董言董,您避而不谈,是不是觉得此事让您很难堪呢?言董,言董?” …… 无数个话筒都被保镖们拦了下来,记者提问由浅入深,回答与不回答,都能掉进语言陷阱里爬不上来。言赋保镖簇拥下,一句话也没说,待到上了车,程源关上车门,叹了一句,“现记者,什么都敢问,越问越露骨。” “难得有这么天大闻,他们当然捅破了天问。我要是他们,也想从这桩闻里啃出一口肉来。”言赋冷冷说,他疲惫闭上眼睛,靠了一会儿,车子驶出机场,尾随而来记者大部分被甩了后面,言赋睁开眼睛,打通了顾双城手机,“喂?” “咕嘟咕嘟”那头传来了煮汤声音,顾双城声音很是沙哑,言赋差点没听出来,“……她还好吗?” “她……”顾双城盖上了汤锅,还躺床上不肯吃饭言战可谈不上好,她只好避而谈其他,“你回来路上了吗?” “是,马上就到家了。听说云老爷子过世了,你不知道,姑一向以他为榜样,我怕她心里难过,又是这个时候过世……” “……”顾双城站言宅厨房一隅,她望向窗外讳莫如深得青松,这一 株墨色老松自从入冬以来愈发精神奕奕,厨娘们说这棵青松是当年言忱亲手移栽,不为风水也不为改运,只是为了他偶尔亲自下厨来给言战炖汤时候,能有个景致赏玩两眼,若不是一位老厨娘提起,顾双城真没想到言忱会为言战系上围裙……她此时站这里,也完全不能想见,那样言忱会很久以前某个时刻,和现她一样,亲自给言战炖一盅汤。“你早点回来吧。家里,二叔公还等着你呢。” “好。”言赋挂了手机,上次二叔公亲自来言宅似是将要和他说什么,可惜被他“灌醉了”,一句话也没说上,临走时仿佛还生气呢。他闭上双眼,前头正堵车,他本想休息片刻,可惜车子陡然向前震了一下!原本这辆车和前面一辆车距离起码有一步之遥,这下他们这辆车是直接撞了前面那辆车车尾,连车牌都撞掉了! “言董,交给我吧,您还是休息一下。”程源一眼就看到前面那辆车车牌号,那可是得罪不起人,偏偏先前言家已经有人得罪过了,这一撞,恐怕又是雪上加霜。 程源下了车,交警走过来,眼前这三辆车挤一起,前头那辆车车牌号被撞到了地上,交警虚虚瞧了一眼……真是中央车。本书章节首发来自书河小说网shhec他看向程源,又退后两步,虚虚瞧了一眼……是言家车,交警只好又状似无意后退两步,幸好幸好,这第三辆车是个无名小卒,他立刻瞧了一下那辆车车窗,车主唯唯诺诺看向交警,说:“交警同志,我不是故意。” “熄火。驾照。”交警查着这辆车驾照,又招手让后面车从大道一侧绕开行驶,他心里哀叹着今天是走了哪门子邪运,言家车和中央车?中央车和言家车?他哪个也不敢多问,要是让他主持公道,他就得腿软给这两位跪下了。 言赋坐车内,眼睛是闭上了,心神倒是还清明,能听见交警询问他们后面那辆车情况,扣分罚款,弄得那位车主哭了,前头那辆车呢,安静很,没有一点动静,大约十五分钟过后,车门打开,程源进来了,只对司机说:“让前面先走。” 又过了五分钟,前面那辆车开走了,程源就盯着那辆没了车牌号车开走了,他微微握紧右手,先前贵妇圈子里传得如火如荼言氏某公子搞|同性恋搞|上了高官嫡子那件事情,指得可不就是刚才那辆车里那位吗?程源确实捏了一把汗,他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言战,人家嫡子矜贵着呢,被言家混小子这么一闹腾,哎……真是无缘无故言战头上又被记上一笔孽债,家里孩子作死,言战也得跟着受牵连,那位高官对这件丑闻自始至终都没吭气儿,怕是着实气得无话可说,刚才瞧他脸色,那事儿还没从他心坎上飘过去呢。 刚才这一撞,这连名讳都不敢正面论起来高官,心里怕是又添上一堵,而如今言氏,怕就是四面树敌啊。 车子过了拥堵繁华地带,绕着林荫大道行了一会儿也就到了言宅正门。 门口还是巴巴等着一窝记者,程源对司机说:“直接开进去吧。” 进了正门,言赋睁开眼睛,眼前清净了,是自家停车场,也是自家佣人,没了那些记者心急火燎嘴脸,言赋登时没了疲惫感,还没等男佣来给他开车门,他就自己走下来,男佣们毕恭毕敬说:“双城小姐说,让少爷您回来,换身衣服就去后花园,二叔公等着您呢。” “好。”终于是回家了,加坡这一趟,是去得言赋大浪里滚了一大圈,差点连通身贵气都被大浪拍得一干二净,这是他第一次同时面临那么多呼啸而至言氏难题,言战为了磨磨他,一个锦囊都没发,他这从头至尾脑子都转得生疼,可巧是凯旋而归了。言赋脚步轻上了楼,他走到言战卧室门口,锦绣正站那儿,她看向言赋,说:“少爷……” “睡着呢?”言赋问。 “三小姐喝了双城小姐煲得汤,刚睡下。” “睡着了,我就不进去了,等我姑醒了,和她说一声,我可是一回来就来看她。”言赋笑着转过身,立即进他自己卧室,随便冲了个澡,换好衣服之后,他站镜前梳头发,梳到一半,他就盯起了镜子里这张脸……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随着年龄增加,他脸,简直,就像是言忱翻版,眉眼、神态、甚至是偶尔低沉呵斥。 宴会上,一些上了年纪女人会向他投来迷恋目光,那目光是给予他父亲,并非给予他。近他开始思考一个很荒唐假想,那就是……如果他不是言忱唯一儿子,言战,会这样心竭力呵护他吗? “咚”门被敲了一下,言赋停止了脑子里那个荒唐假想,他再次看向镜子……一夜未合眼顾双城倚门口,就这么望着镜子里言赋。 “无可挑剔眼睛、鼻子、下巴,你眼睛里迷惑和冷酷,和你父亲言忱一模一样。我站门口,差点就以为,嚯,言忱重生了,他活过来了。”顾双城细长眼睛里晕开了一抹沉沉敌意,言赋也看向镜子里他自己这张脸,回答道:“我父亲已经过世了,他不了。” “那么,你是谁?你父亲影子?” “请你别用这样冰冷语气和我说话,我刚从加坡回来,没力气和你说这些。” “说点儿什么吧。我想听你说点儿什么。” 言赋确实疲惫不堪,每当他停止忙碌,耳畔全都是那些记者问话,就算是有人躲旮旯角落里,他也能听见他们议论,他转过身来,靠桌子旁,瘦削脸庞上爬满了厌恶。 “你要问我什么?” “说说你父亲那天突然过世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我父亲,是突然过世,突然,是突然!你居然问我他有没有对我说什么?你到底想问什么?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哦,天啊,你过了变声期之后,声音也越来越像他。……如果你真是他,该多好。”顾双城想走上去,生生拧断这根脖子,再捏爆他那满是算计脑袋、鲜血淋淋双手和总是喜欢走到言战身后再向朝她鄙夷一看双腿,她侧过头去,言赋睡得这间房里,放了不少言忱从前用旧物,桩桩件件都是有年头了,色泽沉淀下来,看得人越发冷郁,“请你小声回答我。你父亲,有没有……醉酒时候,或是生病神志不清时候,或者只是和家里其他长辈闲聊时,说过……言战根本不是他妹妹。” “啪”得一声,言赋一手挥掉了他桌上一尊明代花瓶,还没等顾双城抬头,言赋就已经跨到她面前,用力揪住了她衣领,高声吼道:“你这个不男不女蠢货!你脑子里装了多少风言风语,才能让你这张自以为是嘴巴问出这么愚蠢可笑问题!她是我亲姑姑!她是我亲姑姑!谁?谁?谁又拿她血统来策划可鄙阴谋?她是我父亲这一辈子宠爱亲妹妹!你不过是个外人,顾双城!!!你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家庭里一切!你这个外人是不可能懂。你没有血肉,你没有亲情,你有,你眼睛里有,只有报复和掠夺!” 顾双城阴冷看向暴怒中言赋,言赋顷刻间就将满腔怒火烧了舌尖上,一簇一簇火焰顺着他言辞射|了顾双城结冰眸子里,冰与火就这么一静一动对峙着。 “你惧怕这张脸不是么?你从小就怕我父亲,不是么?”言赋又凑近了一点,“谁?!到底是谁,谁质疑我姑姑血统?你那个和你一样无能又自大父亲吗?是言齐对吗?” “请你小声回答我。你父亲死后,是不是还留给了你一些人脉……一些言战也不知道人脉,或者智囊团?专门为你这个唯一儿子铺路?” “不是你父亲,那么,是顾沉渊?”言赋松开了顾双城不为所动衣领,他拍了下顾双城肩膀,“我想,她该讨厌你,因为你有一双和顾沉渊相似眼睛,你是顾家人。你是顾家人,你就是我们言家人敌人。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不怕你姑身边好日子,明天就要到头了吗?” “请你小声回答我。刚才我问你两个问题。”顾双城再次说。 言赋笑了笑,“呵,我亲爱双城姐姐,左右逢源大谎话家,让那一地碎片回答你吧。”言赋不屑推开顾双城,顾双城那一地碎都碎得姹紫嫣红不可方物明代花瓶,眼神黯了黯。 一步一步走向后花园言赋只觉得两腿像是灌了铅,他痛恨所有怀疑言战血统人,言战是他重要家人,他们是血缘至亲,这是亘古不变事实,和真理并无两样。当初言忱过世之初,言齐联合三叔公,一致诋毁言战身世,还要求言战去验dna,验了一次又一次……真是太可笑了。每当言氏有什么风吹草动,这群怀揣着言论蠢蛋们就开始肆意嚣张说胡话了,真是太可笑了。 二叔公坐后花园藤椅上,微微靠着抱枕,脸色看上去大不如前,和上次来这里愤怒相比,此刻他苍老脸上是死气沉沉担忧。言赋朝这边走过来时候,二叔公远远瞧着这孩子,心里酸涩难当,如同是看到当年风雨飘摇中一骨碌站起来扛起所有言忱,他是老眼昏花了,才真将言赋看作是言忱。 “二叔公。” “坐吧。刚下机吧?”二叔公招招手,男佣立刻端上了早就备好茶水和点心,言赋无丝毫胃口,刚才对着顾双城那一顿火,真是发得嘴里一股腥甜,他拿起苦茶,连连喝了两大口,压下了那股涌到嗓子眼腥甜。 “去加坡累着了吧?不过,这次你做得很好。言战,果然把你教出来了。” “二叔公,您多注意身体吧。言氏事情,有我,有姑,不会有多大问题。” “……”二叔公挥退了站一旁伺候男佣,后花园静悄悄,两人对饮苦茶,想得都是同一个人——言战。 “听双城姐说,你等了我很久,一下机,我就赶过来了,二叔公,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二叔公也没拐弯抹角,他身上病来得,自知时日无多,言氏这次这趟浑水能顺顺当当淌过去,他大概还能活到明年春天,要是淌不过去,他恐怕……“这是你父亲过世之前,给我一张遗嘱。” 二叔公将那一纸遗嘱推到桌子中间。 “什么?” “这张遗嘱,和之前那张遗嘱不同,这张遗嘱,只关于你和言战两个人。他当时交给我时候,只说了这些,他原本以为根本用不上,谁也没想到阿忱他走得那么急……” “父亲,难道还有其他资产要留给姑?”言赋拿起这个没被拆封过纯白色纸袋,“这个遗嘱,是多久之前立?”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了,大约……好像是双城那孩子入我们言家第二年,还是第三年时候。真是记不清了,我也从没想过,真要把这个拿出来,原本,二叔公是要带进棺材里,但如今言氏这情形,言战……她绝不是一个甘愿栖息贵枝上金凤凰。二叔公知道,你信任她,尊敬她,和言氏家族其他孩子一样,崇拜着她,言战是样样好,但你要知道啊熙和,你太年轻,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内,你都驾驭不住她,你父亲这张遗嘱,恐怕……就是让你能多少捏得住言战一些。” “二叔公。她是我亲姑姑,我有什么驾驭和不驾驭,她对我好,旁人……无法与我感同身受。”言赋觉得这遗嘱看着有些刺眼,“我不需要驾驭她。这张遗嘱……无论父亲是出于爱护我,还是出于其他心意,我都不会看。请二叔公,拿回去吧。” “你这小子!熙和,你难道是糊涂了不成?什么亲情,什么亲姑姑,等整个言氏都落到言战手上时候,那就是陈祁东、沈嘉盛、程源、连如白等等等等,那些压根儿就不姓言人天下!熙和,你父亲这张遗嘱,可不是要害你,他是要保你,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没有言战一寸把柄,以后,受制于她时候,二叔公可真帮不了你。” “…………”言赋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忽然真有些参不透父亲意思了,他怀疑拿起那个纸袋,正要拆开,二叔公按住他手,“回到你自己房间里再拆吧。要记住,二叔公今天什么也没和你说。” “好。” “好孩子。言战是你姑姑,这不假,言忱,可是你亲生父亲,难道,你连你自己父亲,都要去怀疑吗?哎。我回客房休息了。” 言赋坐原地,他又喝了两口苦茶。 是,刚才那一刻,他确实怀疑言忱,总觉得,拆开这个纯白色纸袋,里面装得不是一纸遗嘱,而是一扇推进去就会掉进一个无底荆棘丛鬼门。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半步猜正式群号是319741358,之前群号2411577三日内会解散,请看到提示亲爱们,点加群,有读者想要姑姑那个文案上那段音乐,比如找到我天下,你呢,就可以进群,去群共享下载一下即可,包括本文被锁89章,进群后我语音确定一下,也会发送给你哟。 另外,本群不欢迎遥遥,也请遥遥不要再阅读或者订阅半步猜任何作品,读者与作者缘份于此,请你止步。 哈哈~鞠躬谢谢所有正版订阅读者,你们是美丽人,一个正版订阅,代表就是一个正能量,谢谢你们给予我正能量,让我写到心疼之处还能有个希冀,有人正用我需要也正面方式来关心、爱护、认同和肯定我。 要到母亲节了,无端很想说些什么来谢谢所有正版订阅读者。 对了,母亲节,你们会送母亲什么礼物呢?< 5152鬼门 就这么疲惫坐机舱内,言赋半眯着眼睛,望着云层下这一片雾气朦朦城市,纵使他脑袋里有些混沌,但一些地标性大厦已经告诉他,这是到雨都,到家了。 高挑俏丽空姐见他已经醒了,就殷勤走过来询问道:“言董,您需要喝点东西吗?” “不,谢谢。”言赋望向机窗外,空姐也随着他目光看过去,言赋问道: “还下雨吗?” “是,言董。细雨绵绵。” 言赋点点头,坐他身旁程源问:“言董,您是不是太累了?” 言赋摇摇头,两人说话间,飞机落入雨都机场。 下了机,程源立刻说:“言董,云老爷子今晨过世了。” “…………”言赋对于云磐印象完全来自于言战谆谆口述,他很小时候,言战就喜欢拿云磐举例子。“不是说,身体已经大好了吗?怎么突然……”言赋能感觉到,言战定然非常难过,他加步伐,想要早点赶回言宅,无奈一出了贵宾通道,一涌而上记者就如同腰力强劲深水蚂蝗,拼死拼活他眼前张开吸血大口。程源也没想到出了机场能见到这么一大票记者,他微微踮起脚尖,不远处言宅保镖们已经大步跑了过来。 “言董,您刚从加坡回来,是吗?” “言董,对于您父亲和言总绯闻,您怎么看?” “言董,您看过那些视频吗?” “言董,您对那些网友不堪入目评论有什么想说吗?” “言董,专家鉴定说那些视频都是真?前任言董有和您提及过他和言总不同寻常感情吗?” “言董言董,您避而不谈,是不是觉得此事让您很难堪呢?言董,言董?” …… 无数个话筒都被保镖们拦了下来,记者提问由浅入深,回答与不回答,都能掉进语言陷阱里爬不上来。言赋保镖簇拥下,一句话也没说,待到上了车,程源关上车门,叹了一句,“现记者,什么都敢问,越问越露骨。” “难得有这么天大闻,他们当然捅破了天问。我要是他们,也想从这桩闻里啃出一口肉来。”言赋冷冷说,他疲惫闭上眼睛,靠了一会儿,车子驶出机场,尾随而来记者大部分被甩了后面,言赋睁开眼睛,打通了顾双城手机,“喂?” “咕嘟咕嘟”那头传来了煮汤声音,顾双城声音很是沙哑,言赋差点没听出来,“……她还好吗?” “她……”顾双城盖上了汤锅,还躺床上不肯吃饭言战可谈不上好,她只好避而谈其他,“你回来路上了吗?” “是,马上就到家了。听说云老爷子过世了,你不知道,姑一向以他为榜样,我怕她心里难过,又是这个时候过世……” “……”顾双城站言宅厨房一隅,她望向窗外讳莫如深得青松,这一 株墨色老松自从入冬以来愈发精神奕奕,厨娘们说这棵青松是当年言忱亲手移栽,不为风水也不为改运,只是为了他偶尔亲自下厨来给言战炖汤时候,能有个景致赏玩两眼,若不是一位老厨娘提起,顾双城真没想到言忱会为言战系上围裙……她此时站这里,也完全不能想见,那样言忱会很久以前某个时刻,和现她一样,亲自给言战炖一盅汤。“你早点回来吧。家里,二叔公还等着你呢。” “好。”言赋挂了手机,上次二叔公亲自来言宅似是将要和他说什么,可惜被他“灌醉了”,一句话也没说上,临走时仿佛还生气呢。他闭上双眼,前头正堵车,他本想休息片刻,可惜车子陡然向前震了一下!原本这辆车和前面一辆车距离起码有一步之遥,这下他们这辆车是直接撞了前面那辆车车尾,连车牌都撞掉了! “言董,交给我吧,您还是休息一下。”程源一眼就看到前面那辆车车牌号,那可是得罪不起人,偏偏先前言家已经有人得罪过了,这一撞,恐怕又是雪上加霜。 程源下了车,交警走过来,眼前这三辆车挤一起,前头那辆车车牌号被撞到了地上,交警虚虚瞧了一眼……真是中央车。他看向程源,又退后两步,虚虚瞧了一眼……是言家车,交警只好又状似无意后退两步,幸好幸好,这第三辆车是个无名小卒,他立刻瞧了一下那辆车车窗,车主唯唯诺诺看向交警,说:“交警同志,我不是故意。” “熄火。驾照。”交警查着这辆车驾照,又招手让后面车从大道一侧绕开行驶,他心里哀叹着今天是走了哪门子邪运,言家车和中央车?中央车和言家车?他哪个也不敢多问,要是让他主持公道,他就得腿软给这两位跪下了。 言赋坐车内,眼睛是闭上了,心神倒是还清明,能听见交警询问他们后面那辆车情况,扣分罚款,弄得那位车主哭了,前头那辆车呢,安静很,没有一点动静,大约十五分钟过后,车门打开,程源进来了,只对司机说:“让前面先走。” 又过了五分钟,前面那辆车开走了,程源就盯着那辆没了车牌号车开走了,他微微握紧右手,先前贵妇圈子里传得如火如荼言氏某公子搞|同性恋搞|上了高官嫡子那件事情,指得可不就是刚才那辆车里那位吗?程源确实捏了一把汗,他得赶紧把这事儿告诉言战,人家嫡子矜贵着呢,被言家混小子这么一闹腾,哎……真是无缘无故言战头上又被记上一笔孽债,家里孩子作死,言战也得跟着受牵连,那位高官对这件丑闻自始至终都没吭气儿,怕是着实气得无话可说,刚才瞧他脸色,那事儿还没从他心坎上飘过去呢。 刚才这一撞,这连名讳都不敢正面论起来高官,心里怕是又添上一堵,而如今言氏,怕就是四面树敌啊。 车子过了拥堵繁华地带,绕着林荫大道行了一会儿也就到了言宅正门。 门口还是巴巴等着一窝记者,程源对司机说:“直接开进去吧。” 进了正门,言赋睁开眼睛,眼前清净了,是自家停车场,也是自家佣人,没了那些记者心急火燎嘴脸,言赋登时没了疲惫感,还没等男佣来给他开车门,他就自己走下来,男佣们毕恭毕敬说:“双城小姐说,让少爷您回来,换身衣服就去后花园,二叔公等着您呢。” “好。”终于是回家了,加坡这一趟,是去得言赋大浪里滚了一大圈,差点连通身贵气都被大浪拍得一干二净,这是他第一次同时面临那么多呼啸而至言氏难题,言战为了磨磨他,一个锦囊都没发,他这从头至尾脑子都转得生疼,可巧是凯旋而归了。言赋脚步轻上了楼,他走到言战卧室门口,锦绣正站那儿,她看向言赋,说:“少爷……” “睡着呢?”言赋问。 “三小姐喝了双城小姐煲得汤,刚睡下。” “睡着了,我就不进去了,等我姑醒了,和她说一声,我可是一回来就来看她。”言赋笑着转过身,立即进他自己卧室,随便冲了个澡,换好衣服之后,他站镜前梳头发,梳到一半,他就盯起了镜子里这张脸……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父亲,随着年龄增加,他脸,简直,就像是言忱翻版,眉眼、神态、甚至是偶尔低沉呵斥。 宴会上,一些上了年纪女人会向他投来迷恋目光,那目光是给予他父亲,并非给予他。近他开始思考一个很荒唐假想,那就是……如果他不是言忱唯一儿子,言战,会这样心竭力呵护他吗? “咚”门被敲了一下,言赋停止了脑子里那个荒唐假想,他再次看向镜子……一夜未合眼顾双城倚门口,就这么望着镜子里言赋。 “无可挑剔眼睛、鼻子、下巴,你眼睛里迷惑和冷酷,和你父亲言忱一模一样。我站门口,差点就以为,嚯,言忱重生了,他活过来了。”顾双城细长眼睛里晕开了一抹沉沉敌意,言赋也看向镜子里他自己这张脸,回答道:“我父亲已经过世了,他不了。” “那么,你是谁?你父亲影子?” “请你别用这样冰冷语气和我说话,我刚从加坡回来,没力气和你说这些。” “说点儿什么吧。我想听你说点儿什么。” 言赋确实疲惫不堪,每当他停止忙碌,耳畔全都是那些记者问话,就算是有人躲旮旯角落里,他也能听见他们议论,他转过身来,靠桌子旁,瘦削脸庞上爬满了厌恶。 “你要问我什么?” “说说你父亲那天突然过世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我父亲,是突然过世,突然,是突然!你居然问我他有没有对我说什么?你到底想问什么?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哦,天啊,你过了变声期之后,声音也越来越像他。……如果你真是他,该多好。”顾双城想走上去,生生拧断这根脖子,再捏爆他那满是算计脑袋、鲜血淋淋双手和总是喜欢走到言战身后再向朝她鄙夷一看双腿,她侧过头去,言赋睡得这间房里,放了不少言忱从前用旧物,桩桩件件都是有年头了,色泽沉淀下来,看得人越发冷郁,“请你小声回答我。你父亲,有没有……醉酒时候,或是生病神志不清时候,或者只是和家里其他长辈闲聊时,说过……言战根本不是他妹妹。” “啪”得一声,言赋一手挥掉了他桌上一尊明代花瓶,还没等顾双城抬头,言赋就已经跨到她面前,用力揪住了她衣领,高声吼道:“你这个不男不女蠢货!你脑子里装了多少风言风语,才能让你这张自以为是嘴巴问出这么愚蠢可笑问题!她是我亲姑姑!她是我亲姑姑!谁?谁?谁又拿她血统来策划可鄙阴谋?她是我父亲这一辈子宠爱亲妹妹!你不过是个外人,顾双城!!!你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家庭里一切!你这个外人是不可能懂。你没有血肉,你没有亲情,你有,你眼睛里有,只有报复和掠夺!” 顾双城阴冷看向暴怒中言赋,言赋顷刻间就将满腔怒火烧了舌尖上,一簇一簇火焰顺着他言辞射|了顾双城结冰眸子里,冰与火就这么一静一动对峙着。 “你惧怕这张脸不是么?你从小就怕我父亲,不是么?”言赋又凑近了一点,“谁?!到底是谁,谁质疑我姑姑血统?你那个和你一样无能又自大父亲吗?是言齐对吗?” “请你小声回答我。你父亲死后,是不是还留给了你一些人脉……一些言战也不知道人脉,或者智囊团?专门为你这个唯一儿子铺路?” “不是你父亲,那么,是顾沉渊?”言赋松开了顾双城不为所动衣领,他拍了下顾双城肩膀,“我想,她该讨厌你,因为你有一双和顾沉渊相似眼睛,你是顾家人。你是顾家人,你就是我们言家人敌人。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不怕你姑身边好日子,明天就要到头了吗?” “请你小声回答我。刚才我问你两个问题。”顾双城再次说。 言赋笑了笑,“呵,我亲爱双城姐姐,左右逢源大谎话家,让那一地碎片回答你吧。”言赋不屑推开顾双城,顾双城那一地碎都碎得姹紫嫣红不可方物明代花瓶,眼神黯了黯。 一步一步走向后花园言赋只觉得两腿像是灌了铅,他痛恨所有怀疑言战血统人,言战是他重要家人,他们是血缘至亲,这是亘古不变事实,和真理并无两样。当初言忱过世之初,言齐联合三叔公,一致诋毁言战身世,还要求言战去验dna,验了一次又一次……真是太可笑了。每当言氏有什么风吹草动,这群怀揣着言论蠢蛋们就开始肆意嚣张说胡话了,真是太可笑了。 二叔公坐后花园藤椅上,微微靠着抱枕,脸色看上去大不如前,和上次来这里愤怒相比,此刻他苍老脸上是死气沉沉担忧。言赋朝这边走过来时候,二叔公远远瞧着这孩子,心里酸涩难当,如同是看到当年风雨飘摇中一骨碌站起来扛起所有言忱,他是老眼昏花了,才真将言赋看作是言忱。 “二叔公。” “坐吧。刚下机吧?”二叔公招招手,男佣立刻端上了早就备好茶水和点心,言赋无丝毫胃口,刚才对着顾双城那一顿火,真是发得嘴里一股腥甜,他拿起苦茶,连连喝了两大口,压下了那股涌到嗓子眼腥甜。 “去加坡累着了吧?不过,这次你做得很好。言战,果然把你教出来了。” “二叔公,您多注意身体吧。言氏事情,有我,有姑,不会有多大问题。” “……”二叔公挥退了站一旁伺候男佣,后花园静悄悄,两人对饮苦茶,想得都是同一个人——言战。 “听双城姐说,你等了我很久,一下机,我就赶过来了,二叔公,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二叔公也没拐弯抹角,他身上病来得,自知时日无多,言氏这次这趟浑水能顺顺当当淌过去,他大概还能活到明年春天,要是淌不过去,他恐怕……“这是你父亲过世之前,给我一张遗嘱。” 二叔公将那一纸遗嘱推到桌子中间。 “什么?” “这张遗嘱,和之前那张遗嘱不同,这张遗嘱,只关于你和言战两个人。他当时交给我时候,只说了这些,他原本以为根本用不上,谁也没想到阿忱他走得那么急……” “父亲,难道还有其他资产要留给姑?”言赋拿起这个没被拆封过纯白色纸袋,“这个遗嘱,是多久之前立?”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了,大约……好像是双城那孩子入我们言家第二年,还是第三年时候。真是记不清了,我也从没想过,真要把这个拿出来,原本,二叔公是要带进棺材里,但如今言氏这情形,言战……她绝不是一个甘愿栖息贵枝上金凤凰。二叔公知道,你信任她,尊敬她,和言氏家族其他孩子一样,崇拜着她,言战是样样好,但你要知道啊熙和,你太年轻,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内,你都驾驭不住她,你父亲这张遗嘱,恐怕……就是让你能多少捏得住言战一些。” “二叔公。她是我亲姑姑,我有什么驾驭和不驾驭,她对我好,旁人……无法与我感同身受。”言赋觉得这遗嘱看着有些刺眼,“我不需要驾驭她。这张遗嘱……无论父亲是出于爱护我,还是出于其他心意,我都不会看。请二叔公,拿回去吧。” “你这小子!熙和,你难道是糊涂了不成?什么亲情,什么亲姑姑,等整个言氏都落到言战手上时候,那就是陈祁东、沈嘉盛、程源、连如白等等等等,那些压根儿就不姓言人天下!熙和,你父亲这张遗嘱,可不是要害你,他是要保你,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你没有言战一寸把柄,以后,受制于她时候,二叔公可真帮不了你。” “…………”言赋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忽然真有些参不透父亲意思了,他怀疑拿起那个纸袋,正要拆开,二叔公按住他手,“回到你自己房间里再拆吧。要记住,二叔公今天什么也没和你说。” “好。” “好孩子。言战是你姑姑,这不假,言忱,可是你亲生父亲,难道,你连你自己父亲,都要去怀疑吗?哎。我回客房休息了。” 言赋坐原地,他又喝了两口苦茶。 是,刚才那一刻,他确实怀疑言忱,总觉得,拆开这个纯白色纸袋,里面装得不是一纸遗嘱,而是一扇推进去就会掉进一个无底荆棘丛鬼门。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半步猜正式群号是319741358,之前群号2411577三日内会解散,请看到提示亲爱们,点加群,有读者想要姑姑那个文案上那段音乐,比如找到我天下,你呢,就可以进群,去群共享下载一下即可,包括本文被锁89章,进群后我语音确定一下,也会发送给你哟。 另外,本群不欢迎遥遥,也请遥遥不要再阅读或者订阅半步猜任何作品,读者与作者缘份于此,请你止步。 哈哈~鞠躬谢谢所有正版订阅读者,你们是美丽人,一个正版订阅,代表就是一个正能量,谢谢你们给予我正能量,让我写到心疼之处还能有个希冀,有人正用我需要也正面方式来关心、爱护、认同和肯定我。 要到母亲节了,无端很想说些什么来谢谢所有正版订阅读者。 对了,母亲节,你们会送母亲什么礼物呢?< 1521又是猝死 二叔公屏退所有佣人。 他微微驼着背,迈着缓慢步子进了客房,“嗑噔”一声把门带上了。 锦绣猜想,恐怕是后花园和言赋聊得不甚愉。她向其他几个女佣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还是得去客房外守着,免得二叔公要人端茶递水,还得费嗓子喊人。 安排好人瞧着二叔公,锦绣就转身进了书房,正桌边签署文件顾双城见她进来了,就问道:“怎么,二叔公和小言董,这么就谈完了?” “是。双城小姐,我有件事儿,得和您说。”锦绣神色机警,她是顾双城这头人,自然处处要为顾双城打算,若不是昨夜言战实是不大好,锦绣早就将二叔公此来是带着言忱遗嘱事情告诉顾双城了。 “说吧。”顾双城放下文件,认真看向锦绣。 “双城小姐,刚才二叔公和赋少爷谈得事情,不是那些照片视频,是……” “哐当!”一声,书房门生生被拧开,一个女佣神色焦急说:“锦绣姐,不好了!二叔公病发,倒客厅里,人已经没知觉了!” “什么?”顾双城立即站起来,锦绣连忙跟着跑过去,客房门开着,两个男佣已经开始给二叔公做急救了,“怎么回事儿?” “是心脏病突发。可能是吃药时候吃得太多,噎到了。”一名男佣抬手掀开二叔公眼皮,他看向顾双城,“双城小姐,您还是让三小姐过来吧。这非同小可,陈管家一早去港口置办后一批年货,请您点让他回来,这事儿得立马和老家去个电话,慢一步,三小姐又要遭人非议。” “嗯。”顾双城步进了言战卧室,言战是刚睡下,恐怕才初初沉入梦乡,她正要叫醒言战时候,又回想起来,昨夜她为云老爷子流下泪水,那些泪水让言战自己觉得是无缘无故而又止不住,那些难过让刚刚缝合过腹部伤口又流下了两滴如眼泪般赤血,她还记得后言战头疼握住她手腕,泪眼朦胧望着她,伸出手来,温柔而又虚空轻轻触着她眉头,这样对她说道,“双城,愿我相信一切都不是浮生幻象,愿我坚持所有都不是滑稽空想,愿我尊爱人不是地狱怪笼里食人鬼兽,愿我心心念念所爱不是撒旦幻化一把匕首。” 顾双城忽然不想叫醒言战,忽然不想了。然而容不得她迟疑,言赋已经进了卧室,噗通一声跪倒言战床边,哽咽叫道:“姑!姑!你醒醒,你醒醒!”言赋着实吓坏了,刚才和他说话二叔公虽说口吻有些弱气,但绝不能二十分钟都不到就没了呼吸呀,他也并根本没有顶撞过二叔公,“姑!你醒醒,二叔公死了!他死了!” “……”言战先是微微睁开眼睛,似是没睡醒,后是耳畔听到言赋那如同从水底漫出来声响,嘟嘟囔囔、毫不真切,她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是见到那年言忱突然离世时还那么小小一个男孩样肖言赋,他哭着鼻子如同世界末日一般跪她身旁,哭得声嘶力竭……略略向一旁瞥过去,她眼前豁然一亮,猜猜她瞧见了什么,噢,这一定是个梦境,她瞧见只有十岁顾双城,她浑身都散发着细细软软光亮,昨夜言战心底翻滚沸腾疼痛慢慢休止,她不自觉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小双城手…… “姑姑。你醒了吗?”顾双城声音低沉隐忍,言战彻底睁开了眼睛,顾双城握着她手,轻抚了一下她刘海,“姑姑?” “……”言战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言赋立刻抱住她另外一只手,说:“姑,你去看看吧?二叔公心脏病发,死客房里了。” 言战揉眼睛手立刻僵住了,她难以置信望向眼红红言赋,又望向顾双城——顾双城点点头,说:“是。姑姑,你起床去看看吧?” “跟保安说一声,禁止任何人出言宅。老陈呢?”言战掀开被子,指着言赋说:“别哭了,赶紧去二叔公跟前孝,要哭,到他老人家跟前哭,我先换件衣服,双城,立刻打电话给你爸,就说二叔公不行了,叫他赶紧过来,二叔公还有话嘱咐他。式微呢?式微呢?” “姑!我这儿。”云宅慈善晚宴上,言式微就不见人影了,她一夜未归,穿得也还昨晚去参加晚宴时那套晚礼服,她是刚回来就听见锦绣说二叔公去了,这去得也太突然,言战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眼,“立刻换正装,封住全家上下嘴,别让门外媒体嗅出味道来,这事儿消息要全面封锁,二叔公现还没断气,还全力抢救,你们懂吗?” 顾双城点点头,言赋点点头,言式微也点点头。 顾双城先是知会保安不要放任何人出言宅,后是书房给言齐打电话,接电话正是言齐任太太。 言赋进了客房,立即叫人关上了门,只留急救两个男佣和一个家里医生场。 言式微立刻去她自己卧室换了套正装,她出门招来锦绣和所有女佣男佣,大厅里训了话,又派人去外头瞧了瞧记者们动静,索性大部分记者现镜头里都叼着云老爷子过世消息,今天记者起码少了一小半。 顾双城电话撂下了,言齐已经路上,任二太太大着肚子无法过来。她看向言战卧室,里头传来了讲电话声音。 “替我看一看云氏股价,今天跌了没有?……我们言氏呢?涨跌和云氏相比是多少?嗯,好,好,辛苦你们了,继续保持稳定。”言战对着镜子整理好衣领,眼睛有些浮肿,她涂了点眼霜,顾双城走进来,说:“程源还偏厅等着。他陪言赋下机后,好像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要当面和你说。” 言战眉头挑了一下,“我先去偏厅。你父亲过来了吗?” “言齐路上了。” “好。” “等等。衣领还是有点皱。”顾双城走过来,低头给言战整理了一下衣领,言战握住她手,说:“不问我为什么不说二叔公已经过世了。” 顾双城笑着摇摇头,言战摸了一下她鼻子,“和式微一起管着家里,我去偏厅了,你父亲来了,再派人来叫我一声。” “去吧。叫锦绣热了两份早餐,你和程源一起吃早餐吧,我就不陪着你了。” 言战捏了一下顾双城屁股,缓步从侧边回旋楼梯下到园子里,绕过园子来到安逸偏厅,程源见她来了,连忙站起来,大约这些天加坡都没空吃早餐,程源正吃得欢实呢,嘴角还沾着一点面包。 “坐。别拘礼。吃吧。我肚子也饿了。”言战拿起一块抹好面包,咬了一口,程源擦了两下嘴,喝了一口浓香咖啡,言战瞧了他一眼,问:“路上遇到什么怪兽了?” “……”程源四下瞧了瞧,他站起来,躬身侧到言战耳边,说了一番话,言战微微一滞,“他怎么到本市了?总不至于是路过。” “我也正担心呢。先前也没收到过消息,突然造访,有些不祥预感。”程源笑了笑,又坐回对面,说:“言总,您别怪我话多,那孩子敢去糟践中央高官嫡子,还闹得人皆知,这责任,他就得担着。您为了言家要护着他一些,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他要是不尝尝苦头,别孩子争相效仿,言总,您也不是万能啊。” “这事儿善了根本不行,我就是想送那个不知轻重混小子去里头蹲几年,也送不进去,对方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没得商量。我把这事儿晾这里也是没办法,主动权不我们手上,只能兵来将打水来土掩。”言战喝了一口牛奶,“距离领导人换届是越来越近,近有些平时四平八稳官儿已经开始晃动了,我们言家官场上人,眼看,就得被换下来几个。柏南筝如今升得也不顺当,云家那头人打压厉害,赶巧了顾沉渊又借力打力。” “官场上有些人,我们也指望不上,三叔公口风紧,全都巴着言齐,对我们也是吝啬至极。”程源皱皱眉头,言战吃完了早餐,说:“二叔公言宅,你知道?” “知道。下机后,小言董觉都来不及睡就得去见他老人家,他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说起那些照片和视频太过生气了,刚才心脏病突发,过世了。” “什么!!”程源吓了一跳,今天不是愚人节,这玩笑也太过惊悚,他站起来又坐下去,“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刚刚开过家族会议,又是本宅过世,恐怕一些人又要给您泼粪了。” 言战抿了一口酸酸甜甜果子酿,“我看这事蹊跷很。……我知道二叔公一直对我有芥蒂,纵使相信我,心里也是埋怨我用都是外姓人。” “那您……心里芥蒂我们这些外姓人吗?”程源半开玩笑问,他与陈祁东、沈嘉盛及连如白,包括所有言战手下非言姓人,长期以来都遭受着言氏家族内部强大排外困扰。 听见程源这么问,言战眨了一下眼睛,拿起高脚杯,“干杯?” 程源望着言战眼中忽然溢出来一抹流光,心里有些肃然,他小心拿起高脚杯,问道:“为什么干杯呢?” “为了接下来局面。”言战意味深长沉声说。 程源也跟着笑了,碰完杯后,他一饮而,说:“我从来没想过我能这么喝到这杯酒。” “你们都是我这头人,长期以来,无数个日日夜夜,你们所忍受排挤和无辜,也正如同是我所忍受。所有加诸于你们身上不公和比其他言姓人双倍辛苦,我会一一让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家伙们加倍奉还。”言战也仰头喝光了杯中红酒,程源瞬间坦然起来,这就是他们熟悉言战,总能一片疯狂混乱里依旧保持清醒可怕头脑。 “你女儿现还好吗?”言战想起了程源那晚是带着发烧女儿来开会,她一问,程源就笑道:“小孩子,发烧第二天就光着脚酒店地板上跑来跑去了,你不用挂心。” “她几岁了?”言战记得去加坡喝程源女儿满月酒时候,那小姑娘柔柔软软被裹襁褓中呢。 难得和言战闲话家常,程源打开话匣子,开始说他女儿成长趣事,言战听得津津有味,程源就是个絮絮叨叨慈父,凡是关于宝贝女儿,事无巨细能说上一整天。 ——那头二叔公被电击抢救了两下依旧毫无生气,看得一旁言赋心也跟着拎起来,二叔公猝死本宅,这又要让人大做文章了。 猝死?又是猝死…… 半步猜作品 言战和程源正侃侃而谈呢,一名女佣走进偏厅来,恳切说:“三小姐,双城小姐让您过去呢。” “好。”言战拭了一下嘴角,欠身站起来对程源说:“你也过来吧。” 两人绕过园子时候,就见到言齐车堪堪停了大园子中央,车头撞了喷水池旁,连车都没开进停车场就直接奔进去表孝心了?程源脸色一黯,小声说:“言总,这下恐怕有好戏看了。” “是呢。好久没见着言齐演戏了,也不知道这演技长了没有。”说到此处,言战加步伐,呵,进了正厅就瞧见佣人们鸦雀无声,除了锦绣被言齐训斥得低下了头。 “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他老人家?居然让他老人家千里迢迢过来,就客死……” 显然是训了几分钟了,一些女佣脸色变了变,她们心里是不屑,言齐算什么东西,到主宅来耍威风?还敢指着锦绣姐鼻子骂?也不看看如今这家里头主子是谁? “二哥,你得注意说辞,二叔公可还抢救呢。要是他老人家醒了,听见你说他客死……这可不大好。”言战表情哀穆,她知道言齐没胆子训斥她,自然也就只能拿佣人们出出气,他看向言战,“你好歹管管家里佣人,一个赛一个没用,连二叔公都照顾不好。” “佣人有是时间去管,二叔公可没时间等我们,我心里急得很,二叔公这也太突然了,我和程源正夸他老当益壮,这怎么就……我们上去吧,趁着二叔公还有一口气。”言战抬腿上楼,言齐紧随其后,顾双城和言式微守客房门外,言齐问道:“人缓过来了吗?” 言式微悲伤摇了摇头,“爸爸,你来得太晚了,本来二叔公刚才还清醒着,有话要交代你,可惜刚刚已经……” “什么……”言齐推门而入,跪走到二叔公床前,登时眼泪汪汪说:“二叔公,是我妹妹言战她不孝啊,佣人都管不好,没有好好照顾好你,佣人们真是太没用,让你这么突然就……呜呜,二叔公,您这一走,叫我们这些小辈可怎么办?” 言战冲围观程源翘起了大拇指,意指言齐流泪速度是比言忱过世那会儿了,程源苦笑半声敛住了神情,参与抢救两名男佣想要拉开状似悲伤过度言齐,言齐甩开了他们手,说:“你们是怎么抢救!” 言齐泣不成声,他拍了拍跪一旁言赋肩膀,“二叔公,熙和还小,你这么一走,他可怎么办啊?” 望着言齐哭得越伤心,言赋心里就越冰冷,当初他父亲猝死之时,言齐哭得和现一个样,他这么哭,多半是心里已然有了什么取而代之阴狠计划。 “二叔,你别难过了。”言赋抱住言齐,这叔侄俩就各怀心思哀哭着,言战吸吸鼻子,缓步走过来,半跪地上,安慰道:“今年真是我们言家风雨之年。” 言赋望向言战,言战一瞧,就知道言赋这孩子是触景生情,怕是想到了当初言忱离世之时人情冷暖,她静静望着言赋,没一会儿,言赋就觉得心里暖和起来,他没有再流泪,言式微这时候也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她冲言赋使了个眼色,言赋立刻会意拍了拍言齐肩膀,说:“二叔。你别难过了。叔公也肯定也不想看到我们难过。” “你如今也是我们言氏当家人,也不能悲伤过度啊。”言齐看向好像是松开了心理防线言赋,问道:“二叔公临死前,要和我说什么?” “二叔公等了很久,你还是没来,他后和我说,希望你和姑能齐心协力,帮言氏度过这次难关,千万不能分家。” “…………”言齐心里啐了一口,原以为是什么有用话,谁知道这老家伙是临死了还是要把他和言战这个娼|妇绑一起!他缓慢站起来,擦干眼泪道:“这真是他老人家临终遗愿?” 言战扶着言赋站起来,言式微也站起来,顾双城走过来,扶住了言战,言赋也站直了身子,点头回答道:“是。二叔。这是叔公临终遗愿,他说完,就……” “言战,你说,这真是他老人家临终遗愿?”言齐打断了言赋话,问道。 言战和言齐四目相对,气氛顿时由之前悲伤转为对峙。 言战没有说话。 “若不是因为你和言忱丑事闹得人皆知,二叔公也不会被你们气成这样!他本来还能多活几年,现,就这么归天了!二叔公会这样就走了,你有不可推卸责任!” “二哥。个人命数自有天定,当着叔公遗体面儿,你能不能把这些话收起来?你来了,我们就得商量着对策,一旦外头知道二叔公过世消息,刚刚稳定了一周股价肯定要再跌,你这种说法要是谣传到市场上,言氏制造公信力恐怕又得往下坡路上栽。” “利益,利益,你脑子里就是利益?现二叔公死了,没气儿了,你高兴了对不对,现整个言家根本没人压得住你!你现,想干什么了就干什么了?我不管二叔公临死之前有什么遗愿,你好,能痛痛把你之前吞了我大为金控交出来!!否则,我饶不了你这个败坏门风女人!” 言式微皱眉,明明口口声声索要利益是言齐,他怎么就能如此堂而皇之指责言战脑子里只有利益?她恶心了,为有这样一个用泪水敷衍亲情父亲。 顾双城知道言齐近一直撺掇言氏内部一些老人,要他们帮助他从言战手里拿回大为金控,说服他们说辞也极其简单,那就是提醒他们要是言战嫁人了,那大为金控就成了本世纪让人跌破眼镜陪嫁。 言赋也知道大为金控是整个言氏五矿命脉,言齐真是知道挑时间,言战收大为金控已经一个月,这期间大为金控股价一直走高,即便是近出了这么大负面闻,大为金控股价还是向上升,言战肯定是注入了充足资金进去。 “二哥。兴师问罪也得找准时间、地点和人物。二叔公刚去,我们不能他遗体面前这么大声说话,到了回魂夜,我怕他老人家,找不到回家路,三个孩子都这里,你只凭一时怒气说出这么有损你我兄妹感情话,孩子们可是看眼里,听耳朵里,不利于维系我们家族之间深厚感情,叔公啊,是见不得这样。” 言齐后退了一步,如今这言战真是炼得喜怒不形于色,这么多冤枉话砸进去,偏生没砸她一个血窟窿出来,他咬了咬牙。 客房门再次被推开,三叔公走进来,看那步伐就是透着一股小心翼翼趾高气昂,如今二叔公没了,家里头大有权势就是眼前这位了。 “哥哥啊,弟弟来迟了!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三叔公坐床边,老泪纵横握住了二叔公手,他双手发抖,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到后来就哭得完全听不清说什么,言战怕他情绪失控,让言式微赶紧看好了,要不然,一天去了俩,她就等着背一世恶名了,不过现也差不多就是一世恶名了,等三叔公哭完,定然是一番“枪零弹雨”“煎炸烹煮”候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半步猜正式群号是319741358,验证名是小说中任意人物名,进群后需验证您lxs后台订阅记录或v章留评,有读者想要姑姑那个文案上那段音乐,去群共享下载一下即可,本群只欢迎正版订阅读者,请非正版订阅读者勿扰。 ╮╭相信我吧,只有真正钟爱此文正版订阅读者,才能终看到本文结局。所以,无论你是怎么看到此文,发现你自己是看盗文之后,就别再继续看了,停止对本文喜爱吧。现就停止。< 3153家族荣耀 费了这么一大撮吐沫星子,原来不过就是眼红着大为金控。 这可怎么办好呢,就算是言齐他瞪瞎了他那双和言忱有那么一二分相似眼睛,言战也不可能给他。程源望了一眼言齐,没等他那厌恶外姓人嘴唇张开,他就言战耳畔,用不大不小但整室都能听见声音说:“言总,请节哀,这是您家事,我先出去了。”省得言齐赶人,又拿着话柄子戳言战脊梁骨。 程源一走,三叔公哭声也隐隐降低了一个声调。 言齐不再吭声,他状似哀伤低着头,从他侧脸看过去,一如当初言忱躺那儿一动不动时侧脸一眼,睫毛缓慢眨动,他就像是一个思索着如何凿金洞铜鼹鼠。 言战抬手示意,那两名急救男佣立刻垂首立到一旁,家里医生捏着听诊器,他黯然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门。言战走到他身边去,这位从言忱幼时就忠于言家林医生十分寡言,他眼眸不忍望着窗外晦败天空。 “也是这样天气。是么?”言战低声问。 “是。”林医生看向言战,言忱也是这样一个平静而又稀松平常一天里,不期然离开了,那天早晨林医生给言忱做检查时候,他整个身体都已经冷了……“二叔公心脏病我也听老家中医说过,说是能熬到明年春天。” 言战侧过头去,三叔公已经哭至平静,三个孩子表情各异。林医生把手轻轻覆言战手腕上,若有似无给她把了一会儿脉,顾双城见状,倏然看了一眼言战,为了不让顾双城担忧她是不是真生病了,言战看向林医生,低声说:“我没事,只是一夜没睡,有点憔悴而已。” 言战欲抽回手,林医生却轻捏住她手腕,他又切了一会儿脉,如此切脉切了四次,林医生终于抬起头来,他出神盯着言战双瞳,就像是言战眼底藏着什么会变形妖精,言战眨了几下眼睛,“我只是近…………” “别动。”林医生掀开言战眼皮瞧了瞧,顾双城立即走过来,“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言战说。 林医生看了一眼顾双城,他言战耳侧说:“你中毒了……等这里散了,二叔公死因,我再细说给你听。” “…………”言战立刻敛住表情,顾双城立刻问:“到底怎么了?”她拽住言战手,言战摇摇头,“没事,林医生说我近肝火太旺。” “是。”林医生点点头,“这样下去会熬坏身子,要注意休息。” “如果只是肝火太旺,为什么你要她耳边说?”顾双城看向林医生,全言宅上下如今都是她人,除了老陈,也除了这位无法开除、背景不明、没有什么朋友林医生,这个老头能言战耳边说话……这是顾双城第一次看到一位男性有幸如此自然得当言战耳边说话,而言战居然没有两三秒之后摸摸她自己略感不适耳朵——她信任这个顾双城几乎挖不出什么秘辛老头。 “顾小姐。”林医生低声开腔了,直呼顾小姐,三个字就把顾双城疏离开,仿佛她问这个问题很没有礼貌,“失陪了。” 林医生站到一旁去收拾医箱,言战拍了一下顾双城肩膀,“这不是问医就诊场合。放心吧,我没事。站到小赋和式微身边去。好么?” “……”顾双城点点头,她望了一眼林医生背影。 半步猜作品 “老三啊,你过来。”三叔公有些虚弱喑哑张开了嘴,言战微微低着头,半跪好像哭掉了半条命三叔公膝下,他又招了招苍老手,言齐立刻跪过去,哭着说:”三叔,是我们小辈不孝,您千万不能太过伤心,我们已经失去二叔了,不能再失去您。“ “是。”言战点头,二叔公叹了一口气,“真是岁月不饶人呐,言战啊,我是看着你长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父亲去了,如今你二叔也去了……” “二叔膝下无子无女,他如今就这么与世长辞,三叔放心,二婶那里,我一定妥善安置。我会叫几个堂哥,肯定是要守灵七日。” 二叔公有一个儿子,可惜活不过三岁就夭折了,大约是早年丧子,所以看待言忱尤其亲厚,特别是言忱父亲言矩过世后,是大力扶持言忱,言矩生前三个弟弟中,也为看重这位二叔公。看父亲和长兄薄面上,二叔公对言战诸项事业,也基本开绿灯予以放行,保守而恪谨言氏内部,众人皆知二叔公就是一杆秤存,如今这杆秤断了。 三叔公有两子三女,两个儿子不顶用,除了花天酒地干不了正事儿,顶着一份言氏闲职还三天两头出岔子,三个女儿都移居国外,三叔公本来是很想扶着自己儿子上位,可惜他们两个是比言齐还要扶不上墙,董事会上一票都没捞到,故而他视言齐为亲儿子一般栽培照料。言战如今半跪这位三叔公膝下,却明显感觉言齐靠得近一些,这一看过去,三叔公和言齐真是情同父子,一晃神,言战又想起云老爷子弥留后那嘴角一抹笑容……是那样安详。 “言战啊,你商场历练了这么多年,为‘我们言氏’立下了汗马功劳。”三叔公用手帕擦擦泪眼,含混说。 什么叫你们言氏?三叔公这就开始摆谱了吗?言式微皱紧眉头,她看着言齐像被阉了个干干净净太监一般匍匐三叔公脚下,心里恶心是有增无减,她又看向半跪言战,言战虽然是半跪着,可为什么就没有半点言齐奴才相和谄媚逢迎呢? “都是二叔公和三叔公细心照拂,我才能商场上为家族出一份微薄之力。这是应当,我姓言呀。” 微薄之力?姑说得也太轻巧了,整个言氏家族谁不知道言战是一家之主?越是功高,越是得谨言。言式微向言战身边跪了跪,言赋也跪言战身旁,这下顾双城反倒没有就近地方可跪了,她索性挪了一下膝盖,今日她打电话让言齐过来,本就让言齐对她多了一份小信任,这时若是跪他身边,那就再能博一份认可了。 言齐见顾双城跪了过来,心里倒还真暖了一分,他知道如今他和言战已经撕开脸,就算言战从前再怎么看重顾双城,现恐怕也要另眼相看了,他又想到当时顾双城因言式微受了牢狱之苦,心里就愈发怜悯起这个女儿来。他甚至觉得这个女儿和自己很相似,言家,都是无法抬头直背人,确切说,是都被言战光环淹没了,变成了对这个家族都无关紧要人。言齐伸出手去,轻轻拍了一下顾双城肩膀以示安抚,顾双城低着头,微微点了一下头,明明是个再平常不过动作,确充分调出了此刻言齐慈父之心,是,这位慈父看来,顾双城就像一个长期遭受打压怯懦孩子,就连点点头都不敢抬头直视。 “老三。你和陈非婚约,我同意了。你们订婚时候我没去,嘴上不同意,是舍不得你。”三叔公哽咽着说,“我舍不得你。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独身一人,为了我们家族荣耀,你牺牲太多。现三叔是心里同意了,老三,你终究是女人,再能干,还是要嫁得好才行。为了你将来美满,三叔就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也不能再耽误你。你二叔是老糊涂,一直给你婚姻打岔,如今他人不了,你爱着谁,就和谁过日子吧,家里,没人再会阻拦你幸福。” “是啊,言战。你和陈非既然早就订婚了,还是早完婚好。我看到别人家妹妹连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是单身,二哥心里也不好受。你瞧瞧双城和式微,二哥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一个女人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言齐帮腔道。 居然这时候让言战考虑婚事?亏得三叔公说得出口,言赋开口道:“三叔公,二叔公遗体就您身旁,他人一走,您就要抹掉他意愿?您也知道,二叔公根本不同意和陈非结这门亲。三叔公,您今天一定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不,我不累。熙和,我只是看着你二叔公走了,顿感世事无常,你姑姑这么多年,又要照料家里,又要看顾公司,还要管着你们这三个孩子,真真是辛苦她了,若她能早些结婚,对她也是好。”三叔公吸了吸鼻子,继续说:“老三,二叔公过世事情,暂时只能这么压着了。要是被媒体知道,我看股价会再跌一次。” 三叔公没来之前,言战就早已经吩咐下去了,轮不到三叔公嘱咐。这个三叔公,究竟想说什么?言式微已经听不下去了,家里刚死了人,就开始谈论婚事?这也太火烧屁股瞎着急了。 “这是自然。我会吩咐下去。”言齐立刻应道。 三叔公见言战未答话,就开口道:“老三。我想了很多天,直到你二叔今天就这么离开了,我才想明白。你,和陈非,好是现完婚,这样,既可以堵住悠悠众口,让所有媒体视线集中到你们婚礼上,也可以给家里冲冲喜,你说,这到年底了,事情接着一件又一件,真是我们言家大灾之年。” “嗑嗒”一声,卧室门开了,是从港口赶回来陈管家,他脱下帽子,看向躺床上已经不可能有救二叔公,“噗通”一声跪了地上,“我来迟了。”。 “老陈,你不必太难过。活到这把年纪,生老病死早该看开了。逝者已矣,生者还是应当好好恪职守。这时候,你可千万不能伤了身子,起来吧。”三叔公站起来,亲自走过去搀起陈管家,陈管家老泪纵横,“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早晨我去港口前还来给二叔公请过安,早晨……还是好好。” “别难过了,老陈。我看门口那么多记者,你早晨出去一定被跟了吧?”三叔公看向言战,“哎,你瞧瞧,言家上下如今都饱受外面流言纷扰,老三,这时候你若是能和陈非结成连理,那是再好不过一剂良药,你自己可以脱身,也保了我们全家老小安宁。对于女人来说,名节声誉,是比什么都重要。” “三妹,既然你和陈非迟早是要结婚,倒真不如趁着现。刚才二哥太悲伤了,说了许多不对话,二哥不是谴责你,那些流言也不是你搅出来,二哥是爱之深责之切,二哥真不希望自己唯一妹妹就这么被人说臭了,今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现要是结婚了,婚姻生活美满了,旁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言齐如此说道。 言战没说话,三叔公走到床边颓然坐下去,他和言齐交换了一个眼色。 顾双城攥起了一只拳头,她目露阴冷盯着言战跪地上左膝。 言赋也攥起一只拳头,他正欲站起来,言战按住他后腰,他只好继续跪着。 什么家族荣耀、名节声誉,根本都是狗屁!言式微心里骂开了,她微微挑眉,低声说:“论辈分论年龄论资格,我这里都是没有说话份。但我还是要说,三叔公,您可真狠心,二叔公这刚一走,我们言家刚少了一个人,您又要让我们言家再少一个人!姑这么多年都苦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让姑嫁人!我不让姑嫁人!”说完言式微就装作孩子一样哇哇大哭起来,她死命抱住言战,“姑,你别嫁人!你别嫁人!式微不让你嫁人,式微要永远和姑一起!呜呜……呜呜……姑,你别嫁人!式微不让你嫁人!” 老陈见状,才知道他没来之前,这充斥着死亡气息卧室里到底说什么,三叔公想用完婚法子来堵住外面那些戳破天流言,这确实是个法子,但用这里,是兵行险招,出了一点差池,那是赔上了言战一辈子,思及此,他伤怀说:“式微小姐真是小孩心性,莫哭莫哭了,没人要夺了三小姐去。三叔公,二少爷,三小姐,如今言家当家是熙和少爷,熙和少爷差着辈分,但终究是一家之主,婚事,丧事,都得他拍了板才能办下去。” 老陈看向言赋,言战这才松了手,拍了一下言赋后腰示意他站起来,言赋这才站起来,膝盖都酸透了,他直起腰来,缓慢整了一下领口,看着三叔公道:“三叔公,您看您脸色都哭差了,我叫下人给您收拾一间客房,您先休息一下吧。” “我个人苦楚都其次,主要啊,还是老三婚礼该如何办妥。熙和啊,不是三叔公……” “三叔公,您该好好休息了。”言赋走上前去,将三叔公缓慢搀起来,两人四目相对,三叔公从言赋眼睛里看到了言忱和言战杂糅一起目光,言赋也是第一次他面前拿出一家之主威严来,“人上了年纪,就容易为一些本该不必过问事情过度操心,您操心是应该,我们都是您晚辈。您说得对,姑是个女人,名节声誉比什么都重要,但这事也关乎我父亲,您一直对姑家族内影响力颇具微词,此刻却要用一个女人婚姻来博一把?我们言家不是毫无还击之力将死之国,病到需要用女人来联姻避战。那陈非底子再干净,也配不上姑一根脚趾头,我看他不上,整个言氏家族都看不上他。” “那照熙和意思,三叔公得好好给言战选个全家上下都钟意丈夫。”三叔公打心眼里不喜欢言赋,仗着言忱和言战,这小子居然当面驳斥他话。 “呜呜……呜呜……式微不让姑嫁人……”言式微还蛮哭,言战搂着她站起来,对三叔公和言赋说:“我陪式微回房间,这孩子鲜少哭成这样,真是要心疼死我。老陈,给三叔公安排一个客房吧。” “我住不惯主宅。”三叔公冷冷撂下这句话,言战原本要转身离去双脚膈应原地,她转过身,对言赋说:“熙和,留这儿照看好三叔公。” 说完,言战就搂着哭哭啼啼言式微出去了。 三叔公皱了皱眉头,说了这么久,言战一没点头二没摇头三没置喙,真是一拳打了软棉花上,他叹了一口气,“行了,我这就回去。免得进来太久,外面记者也要生疑,以为我们言家又出了什么事情。熙和啊,二叔公遗体,你们千万要照看好,苦了他,恐怕要推迟葬礼。” 进来时还悲痛之至三叔公,现又顿时清明了,言战开溜了,一肚子话也再难说下去,对着言赋感觉就像是同时对着言忱和言战,那感觉真是糟透了。 “三叔公慢走。路上小心,千万别伤怀过度。”言赋又把言齐搀起来,“二叔一路赶过来,想必已经很累了。” “我也住不惯主宅,家里还有孕妇要照料呢。”言齐立刻说。 “我是想让双城姐姐送您回去,您车,撞到了喷泉旁,恐怕得先去送去修理才行。”言赋说。 三叔公和言齐显然不想这刚刚死过人房间里再多呆一秒,这还真是少见,二叔公没了,二叔公权利和财富还,三叔公不会连这个都不意吧?居然从头至尾都没提到权利移交事情。 顾双城自己站起来,一场哭戏演完了。 “那就让双城送我回去吧。”言齐看向顾双城,顾双城点点头。 ——站窗边,言战目送着顾双城开车离开。 “姑,你刚才怎么都不出言反驳,三叔公简直太欺人太甚!这个老东西,是嫌他自己活得太长了!” “式微,姑已经过了那种需要说很多话才能办成事儿年纪。说与不说,全凭我乐不乐意,那些废话提不起我乐意。” 言式微破涕为笑,她知道就是这样。 “姑,你为什么让双城去叫我父亲来言宅,而不是叫我去打电话让我父亲过来?”言式微擦掉眼泪,也站到了窗边。 “式微,我要让双城姓言。”只有姓言了,待言战摘下言齐手上一切后,才能不偏不倚扔到顾双城手上去。 车子开出了言家,三叔公走了,言齐走了,顾双城也走了。客房里只剩下言赋和死去二叔公,等了三分钟,言战去而复返,林医生也走进来。 “到底是怎么死?他进客房之前,明明还和我说得好好。”言赋问道。 林医生手里攥着一个药瓶,他看向言赋,“这瓶药有问题,你也可以说它没问题。是轻剂量,一般人吃十粒都没事,但是他这病情,吃半粒就要了他命,他吃又太急……这瓶药我已经收起来了。” “不是意外意外,对么?”言赋问。 “他知道二叔公病情,非常具体知道,这是很温柔杀人方法。他不想让他有多痛苦死去。” “行了,这些话不要他面前说。我们进书房说吧。” “……为什么?我现是一家之主,我有权利知道,二叔公到底是被谁……”言战上前,用食指按住了言赋唇,“孩子,别将那些丑恶都说出来,你会被它们染黑,让它们烂你肚子里。你我都知道是谁,何必宣之于口。” “……”言赋嘴唇发颤,他哽咽问:“那么……那么我父亲离世呢?”< 1514遗嘱 时间好像这一刻静止了。 像是千万只五彩斑斓蝴蝶言战耳畔挥动着它们色彩各异蝶翼,言战也变成了一只蝴蝶,她听不懂人话,亦听不到人声,只能听到次声,比如鸦羽般黑色短发被春风拂起声音、丝绒般烟雾从烟斗里徐徐冒出来声音、贝壳般款夏季凉鞋被放置鞋架上脉脉等待主人声音、冬雪般冷钻手表紧紧覆手腕上发出记录光阴声音……那是言忱黑发,被春分拂起,露出了和冷峻面容不甚相称暖融融耳朵;那是言忱薄唇,他咬着烟斗,独自坐燃起壁炉沙发上;那是言忱双脚,打高尔夫时候被刮伤了脚踝,贴着创可贴双脚就这么钻进夏季款凉鞋了,喔,正好合脚;那是言忱手腕,被一块手表紧紧吸附着,陪他度过各色会议和晚宴……言战似是有一瞬失聪,言忱脸就眼前,她望着过去曾经一起生活一个屋檐下琐碎画面,心跟着揪了起来,她看向嘴唇发颤言赋,过了良久,耳朵才开始听见这客房里声响。 正准备开口时候,她头眩晕了一秒,要不是林医生扶着,恐怕她得栽进沙发里,言赋这才觉得自己问得话太勾人伤怀,他嘴唇不再发颤半张开着,他抿了抿,终咬住唇。 “三小姐,您昨夜一直没睡,您得好好睡一觉才成。”林医生说。 “他没那么大胆子。”言战吸了一下酸疼鼻子,她揉了揉鼻梁,冷冷开口道。 言赋看向言战,这段时间,姑侄两人谈话时都分外小心,生怕会把话题指向言忱。“你父亲,不是他杀。我想他可能……”言战微微抱住了头,她不适看向躺那里全然僵硬二叔公,没了呼吸二叔公灵魂真已经到了生彼岸了吗?才不过三小时,灵魂已经死去二叔公脸上就没了活人精气神,脸皮向下塌陷,再不复活着时候威严。 “姑……”言赋害怕望着满眼泪水却流不出一滴,满眼悲伤却说不出一句话言战,这多像是他父亲猝死时言战脸上神情,林医生也目露哀色,“三小姐……” “你父亲死时不像这样。”言战出神盯着二叔公脸,“他脸依旧意气风发,好像明天还要和我谈一轮收购案。”言战轻触着二叔公额头、眉眼、鼻子、唇和耳朵,言赋觉得她就像是抚触当年没有了呼吸言忱,他出神盯着言战流露出所有敬爱双眸……此刻,他忽然确信,照片里女人不是她,视频里女人也不是她。 “直到入殓时候,你父亲脸上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就像他随时会醒来一样。这么多年来,我都感到很愧疚,那时我全副心思都双城入狱这件事情上,如果当时我花了,哪怕十分钟来和你父亲谈心,也许他不会这样就……你知道对着媒体那套说辞是官方,我只能那么说。从小你就喜欢问我,姑,为什么我爸爸会死了?别人爸爸都还好好。现你长大了,小赋……我真……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爸爸忽然就没了呼吸。你知道多可笑吗?你爸爸没有心脏病、高血压,他很健康,他很注重健身,他全身上下都没病……心理医生说,可能是突然遭受了重大打击,长期以来压力累积,或者其他什么见鬼理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姑,姑,我陪你回房,你该休息了。”言赋微微抱住言战,他心碎了,只要言战再说一个字。 “我,不知道。”言战强调道,她怔怔望着言赋,又毫无情绪说了一遍。 “三小姐,您需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林医生把言战按坐沙发上,言战抱着头,头疼问:“二叔公遗体放到地下室冰窖吗?” “停下来,别再想了。”送完言齐就飙车赶回来顾双城连忙抱住言战,将她那要裂开脑袋按贴她肚皮上,抚摸着她头发,放缓语速喘气道:“停下来,言战。没有任何人要求你要知道每件事答案。停下来,言战,停下来,别再思考。停下来。” 言战侧脸贴顾双城只有一两肉肚皮上,她缓缓抱住顾双城腰,“不,双城,我是言战,我要知道知道每件事答案。我必须知道。” “停下来,停下来你就能知道答案了,好不好?我抱你回房。你只喝了点汤,我现需要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连觉都睡不好言战,怎么能打胜仗呢?对不对?”顾双城就这么居高临下望着言战流不出眼泪双眼,别无他法,只能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姑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言战?” 林医生回避转过身去,言赋咬紧牙关,压着嗓子说:“姑,加坡那边很顺利,等你睡一觉醒过来,精神头足了,我再给你汇报,好不好?” “……”站门边言式微仍旧双眼通红,她真不像顾双城,有胆子踢开门就进来,言战和林医生进来之后,让男佣守外面不让人进来,她就一直站门外。……那些照片和视频对谁伤害大?不是言忱生前死后一世清誉,不是言氏制造利益损失,加不是言氏一族到哪儿都被指指点点人身诋毁……是言战,是眼前这个被顾双城拥怀里,嘴上说着我不知道言战。言式微哭了,所有人都忽略言战心理感受,包括她和言赋,他们只知道言战有条不紊做每一件事情,他们只知道言战从来不会垮掉……她跑过去,抱住言战道:“姑,我们都这儿,我们都你身边,我们都你身边。” 被三个孩子拥怀里言战不像先前那样头疼了,她有些疲倦望了顾双城一眼,“我陪姑姑去睡一会儿。式微,别哭了,她只是有点累而已。” 言赋拉开言式微,言式微嗯了一声,点点头孩子气说:“姑,我们需要你,你不要难过。” 言战点点头,“我没事。二叔公交给你们了。” 自始至终,言战没有三个孩子面前流泪。 半步猜作品 言宅厨师们一起忙了两小时,终于做成了一个冰棺。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做菜手艺要用死人身上。 六名年长男佣恭顺抬着二叔公遗体,小心翼翼放进自制冰棺里,这些厨师手艺还真不错,大小刚合适,合上冰棺之前,言赋后看了一眼死去二叔公。 从冰窖里出来,他让老陈给这几位厨师加了半个月工资,厨师们颇为欢欣鼓舞。忙好一切已经是夜半无人之时,他顺手从酒窖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喉咙不太舒服,想用那鲜红发酵葡萄汁来润润嗓子,否则,他怕明天去言氏开会,他会冷不丁地变得无话可说。 挪步至大厅,可大厅吧台旁竟站着一名女佣? “谁叫你站这儿?” “是双城小姐。” 家里吧台旁从来不会站人,除非近谁会半夜爬起来宿醉一番。言赋疑惑皱皱眉头,女佣立刻解释道:“近三小姐晚上可能会下楼来喝酒,所以双城小姐就让我站这儿了。要帮你开红酒吗?” “好。……她喝得多吗?” “通常烈酒一两杯,红酒一瓶,三小姐不愿意让我伺候,都是拿着酒瓶和酒杯去壁炉旁,自己窝沙发里头喝。”女佣回答道。 “还有谁会晚上不睡觉下楼喝酒?” “嗯呃……”女佣看了一眼言赋身后……言赋回过头,是穿着睡衣顾双城。 “她睡了吗?” “睡着了。”顾双城看那瓶刚开红酒,回答道。 “要是你们俩不介意,我们三个一起喝一杯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言式微说道,言赋侧过头,看见她正小厨房里拿小点心。 三人落座。言赋红酒,言式微点心,凑一起,颜色十分好看。顾双城关掉大灯,开了小灯,光线变了,颜色就愈发嫣媚,言式微食欲尚佳,一口红酒一口烤肉片,吃得喋喋不休。 不动筷子也不动刀叉是顾双城和言赋。 “她这几天晚上根本没睡觉,是吗?”言赋问。 “我想了办法,但她总会做梦,后干脆不睡了。她有忙不完事情。如果你对儿时还有记忆,能不能告诉我,言忱是怎么哄她睡觉?我想她这不是第一次失眠。”顾双城回答道。 “顾双城,这一点都不好玩。”言赋看向顾双城,“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她,稍不留神,你手中言氏就会出笑话。昨晚上流出来视频,你们看了吗?” 言式微放下刀叉,“我们三人从来没有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我们又不是仇人,不要用这种语气互相角斗,我是你们两个人姐姐,我能请你们好好说话吗” “闭嘴。”顾双城和言赋同时对言式微说,言式微耸了耸肩,笑着说:“瞧,你们可真有默契。” 言赋抿了一口红酒,顾双城也侧头抿了一口红酒,顾双城动了两下被言战枕得发麻手臂,说:“那该死视频像吐不完水妓|女一样,没完没了漏出来。视频时间也越来越长,警察局查不出来到底是谁网上放得这些视频。一个比一个劲爆,你父亲真是……” “怎么,你羡慕我父亲体力吗?你这个不男不女怪物。”言赋气得双手打颤,他咕咚咕咚喝掉了一杯红酒。 “你父亲非常令人恶心,而你,有过之而无不及。”顾双城捏碎了高脚杯,言赋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攥住了顾双城衣领,说:“顾双城,你一定是嫌命太长了。” 言式微叹了一口气,摊手道:“你们到底较什么劲儿,这时候大家谁都不好过。坐下吧。坐下。坐下。你们俩要是想明天一脸乌青出门,我也不反对。真,反正现言家已经是公众视野里大笑话了。” “顾双城,你该搬回顾家住,屈居我们言家,你会受牵连。”言赋松开手,他坐回自己座位上,又倒了半杯红酒。 “我真高兴你开始为她着想,不过她不能走,姑需要她近身伺候。”言式微认真说。 言赋知道言式微压根就不晓得顾双城言战卧室里都干什么勾当,他也从来不想挑明了说,“对,近身伺候?呵。” “这有什么好笑。姑现需要人看着。”言式微看了一眼顾双城,又看了一眼言赋,“照片和视频都会过去,哪个豪门其实都有这样时候……反正,只要我们像姑那样做就行了,站住脚,忍过去,就行了。” “式微,如果……言战不是你亲姑姑,你还会像现这样为她难过流眼泪吗?”顾双城抿了一口红酒,问道。 “顾双城!”言赋冷声斥道。 “你什么意思?顾双城你有病是吧?你是姓顾,但你是言家人。你难道真听信我们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父亲话?他那边没什么能力,就知道编造瞎话来蛊惑人心,弄得人心不稳!她当然是我亲姑姑。”言式微理所当然说道,“要不然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不是亲,能这样吗?” “那么假设呢,式微?”顾双城问。 “我想你是疯了,顾双城,我没想到你疯得这么厉害。你竟然也学那些吃饱了没事干家伙一样,拿姑血统来开涮是吧?我现真想吐一口浓痰你这张分不清真假脸上!”言式微生气站起来,“我为什么会觉得你这种牢里放出来人会有救呢,你没救了,你这个疯子。” “为什么急着走开,你害怕我假设?还是,你也曾经假设过?”顾双城对着言式微背影问。 “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视频里言忱会那样……那样去和一个……一个和言战……一模一样女人……那样……那样……”顾双城重重咳嗽了一声,她说不出来那些粗鲁流|氓|话,言式微停下脚步,她重坐回座位上,指着顾双城鼻子,双眼通红说:“我警告你,什么话你都可以说,但她不是我亲姑姑这种屁话,你好咽回肚子里。” “…………”顾双城后退一步,她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根雪茄。也许就连言宅狗都认为言战是言家人,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默认了,顾双城狠狠吸了一口烟,言忱做得真是太成功,他让所有人相信了,即便他死了,所有人也依旧相信着这个压根是谎言事实。 言赋、言式微,包括言战,他们都生活这个谎言里。 “你好向我和小赋道歉。”言式微认真说。 “我很抱歉。我真很抱歉。”顾双城碾灭烟头,她看向言赋,问:“那么,二叔公断气之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们后花园谈了那么久。” “没什么。” “噢。是么。看来你父亲那份遗嘱,你还没有看呢。”顾双城站起来,“我去陪姑姑睡觉了。” “顾双城,你……偷听我们说话?你可真卑鄙。”言赋拽住顾双城,难以置信说。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什么遗嘱?”言式微也十分惊讶。 “式微,你说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是一家人,言赋,你就把你父亲那份遗嘱给我们看看。” “你是不是全家上下都安插了你耳目?你真是个居心叵测女人。” “遗嘱哪儿?书房里,还是你房间里?”顾双城从锦绣那儿得知二叔公这么急着要见言赋是为了言忱遗嘱之后,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窖里。她迫不及待要看到那一份遗嘱,她确信这份遗嘱里有言忱真实声音。 “我不会给你这种人亵渎我父亲机会。”言赋后退了一步,顾双城那细长眼睛里有着深邃东西迸裂,如同言赋眸底一样。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遗嘱,前一秒亲手将遗嘱交给他二叔公就变成了尸体,他越发不想打开那一份遗嘱了。 “你不敢打开遗嘱。言赋,你不敢打开。”顾双城上前一步,她没有扯他衣领,只是握住他双肩,道:“我可以帮你打开。只有我可以。”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个恶魔?自从你来到我家之后,我家就接二连三出事。”言赋又后退了一步,不,不,他不能打开这份遗嘱,这辈子也不能打开,绝对不能打开。 顾双城弯起嘴角,她转身,大步朝言赋卧室跑过去,言式微紧随其后,小声说:“喂,你们不能打起来,会吵到姑。喂,你们到底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小声点儿!” 从小言赋就跑得比顾双城慢。 圣诞礼物永远是顾双城第一个拆开,买脚踏车永远是顾双城第一个骑上去,风筝永远是个子稍高顾双城第一个放飞到蓝空,成绩单永远是顾双城第一个拿到言战家长签名,言战烤曲奇也永远是顾双城第一个尝到味道。 一共两百三十个台阶,顾双城领先了两个台阶。当她一步跨到言赋卧室门口时候,言赋一拳打了她手腕上。 “为什么总是你?凭什么总是你。” “开门。”顾双城转动着剧痛手腕,言式微哪里有这两位脚程,她气喘吁吁站走廊上,仍旧小声提醒道:“别门口动手,你们要打去房间里。” “顾双城。你好适可而止。”言赋攥着拳头,顾双城也攥着拳头,她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是要与你为敌,不是要亵渎你父亲。请你原谅我,那么多人都伤害我言战时候,我只能无可奈何选择忍耐,你能真正了解那种心爱人备受煎熬,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心情吗?请你尊重我,我所做每一件事都是保证她不受伤害前提下做,如果你认为我有什么居心叵测私心,她就是我私心。你父亲,是你父亲,但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他除了是你父亲,他还是一个……一个……一直对言战……对言战……男人。我无意伤害你们父子之情,言忱是个好父亲。” “二叔公说过,那遗嘱只有我能看。”言赋松开拳头,“我很抱歉,我不能成全你私心。我父亲,也轮不到你来评判。” “你……” “请你原谅我,因为他是我父亲,也请你尊重我,我所做一切都是保证她和他不受伤害前提下做。” 顾双城冷笑着点点头,复又点点头,她冲言赋敬了个军礼,沉声他耳边说:“嚯!你可真是言忱好儿子。我告诉你,我现就彻头彻尾告诉你,言战她根本不是言忱妹妹,也根本不是你亲姑姑。你父亲,或许从一开始就知道言战究竟是谁女儿,言战,言战她……”顾双城哽咽起来,言赋一拳打了顾双城眼睛上,“全世界只有你希望这样,顾双城,全世界也只有你这种恶魔才会恶毒希望事实变成这样。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世界!你那是妄想!那是妄想!”言赋像是听到吃人噩耗一样难受打开门,闪身钻进了他自己卧室,一踏入卧室,他就一头扎进浴室,提起花洒就冲脸上喷冷水。 冰棱般冷水浇炽烈燃烧脑袋上,言赋愈来愈清醒,他能听到顾双城外头轻微敲门声,还有言式微透过门缝小声央求他开门声音。 他从浴室里踉踉跄跄走出来,双眼狰狞地望向那个静静躺床上纯白色纸袋,他多么希望这纸袋里头只是装了几份重要合同,哪怕是一份高法院传单,也不要是那份让他心里狂掀险浪夺命遗嘱。 要打开这份遗嘱吗? 不要。 言赋泄气想要把纯白色纸袋扔到地上,可是又舍不得扔,二叔公说这是父亲手写遗嘱。他拿手上,又像是拿着几吨炸弹引线,他嗅了嗅,已经能闻到从未知远处飘过来引线烧着火药味。 他耳朵里全是言忱话,言战话,言忱话,言战话……他们话重叠一起,共同引导着言赋婴儿期,童年,少年和青年,也共同构成了言赋过去,现和未来,他们都是言赋这辈子重要人。 如果他们水火相容,何至于会有这份遗嘱出现? 如果他们水火不容,何至于会共同成为言赋生命里不可或缺两个人? 若二叔公句句占理,那这份遗嘱就是言忱对言战野心丈量,到了言赋这里,言忱把剪刀递给他,要他“好好修剪”一下言战野心。修剪一株植物尚且会流出植物赖以维系生长汁液,何况是修剪一个活生生人,那一定会流血,很多很多血……他不要言战流血,哪怕是伤她一根毫毛,言赋也不要。 言赋左手捂住双眼,右手捏着纯白色纸袋,是了,这遗嘱或许是他言赋这辈子大劫难。 顾双城微弱敲门声还继续,言式微门那边已经不说话了,反正言赋也不会开门。 “开门,言熙和,像个男人一样开门吧。”顾双城小声说。 言赋这敲门声伴奏下,双手捏住纯白色纸袋,他半跪地上,既虔诚又颤抖,撕开封口白色胶布,一圈,两圈,三圈,纸袋开了,原本封闭袋子里照进了灯光。 顾双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金丝,言式微见状,“你丧心病狂吧?你以为你撬得开吗?” “过去。”顾双城缓慢把金丝插|进钥匙孔里,言式微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告诉我,里头到底有什么?你们到底较什么劲儿?” “里头有一个人做梦,我要把他叫醒。你也一样。” “…………” “嗑嗒”顾双城转动了一下门把,门就这么开了。 言赋正要把手伸进纸袋内,顾双城就上前夺了过来,“顾双城!你好别把手伸进去!你这个卑鄙小人。”言赋推了顾双城一把,也把手伸进去,两人一人钳着遗嘱左边,一人钳着遗嘱右边,互不相让。 “……”顾双城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她睁大眼睛,说:“这,就是言忱遗嘱吗?” “你没资格看!”言赋一用力,顾双城也用力,几张遗嘱立刻分成两半,顾双城手一扬,雪花般扉页窜入半空中。 言式微张大嘴巴,“你们两个人,就是要争这几张白纸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祝之之生日乐,12点之前生日祝福都有效吧?赶上了~~~ 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你过着怎么样生活,我也许毫不了解你呢,但是当我听到喜讯时候,我分享到了你幸福和乐,如果我有那个荣幸,我希望你吹生日蜡烛时候,站你身边,亲口对你说一声生日乐。 不过,我可不想做电灯泡。祝愿你们每一天都*、缠绵、如胶似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乳交融等等等……< 5155血钻 半步猜作品 半城白雪浇熄了这一片弯弯曲曲红梅森林,原本怒放枝头寒梅这会儿是傲不了雪了,杏黄花蕊和胭红花瓣全都死死被冷雪遮掩,一夜怒放,倒是没能夺来行人半点欣赏目光。 坐车内人看过去,去云宅必经这条红梅幽径没有往年冬日红火了,沿途悬挂白灯笼随着寒风腊雪飘摇不定,眼前这景致就像是没有涯没有际浮生。人说本城过冬,缺不了三样东西,一样是得意楼汤包,一样是糖锦斋驴肉,一样那就是云宅红梅林。今年红梅林是无法绽放出往年热闹了,反是应了云老爷子过世景,一片凄艾化作惨白雪花色。 “今年是没微薄可发了,一瓣梅花都看不见。”陆子曰坐车内摆弄着手机,他本来是要带陈果过来看看这千载难见盛大葬礼,可惜陆父陆振霆一万个不愿意拦下来了,他叱责陆子曰道:“你小子以为云老爷子葬礼是马戏团玩猴戏?!果果怀着孩子呢,下葬地方阴气太重,要是我孙子有个万一,你小子以后就别我眼前晃了!”不仅狠狠叱责了一番,陆振霆还特意嘱咐陆子曰,这葬礼上好是装哑巴,半句闲话也别说,闭着嘴巴去参加,闭着嘴巴回来,事事警惕,别让那漫山遍野孤魂野鬼撬开口,要是不小心漏了嘴,这辈子魂魄就山上呆着永不超生。陆子曰说父亲是迷信太重,但终究还是没带陈果来观一观这世纪葬礼。 风水大师岑东流说云老爷子墓地选和言忱墓地隔山横水相望一块皇室陵墓区,而且正好是选贵八卦图正中央。这块墓地是国家,能拨给云磐那是国家对这位驾鹤西去商业巨头后惦念。言忱墓地当年那是殖民地时期本城后一个法国将军宅邸,生生夷平了,做了言忱阴曹地府安魂之所,当时,那块地还是有价,天价归天价,好歹确实是有价;云老爷子墓地那是动都没动过文物保护区,连挖都没挖过,地底下埋着大约是历朝历代本城诸侯、将军、郡王、驸马等等正儿八经历朝皇室宝藏,当年是被一个盗墓给发现,后来国家没开采任何文物,生怕挖出来跟兵马俑似保存不好,国家还特地下来一份文件,这片地不动,那这块地就是无价。 无怪乎全城焦点开始从稍稍转移了到了云磐葬礼上,谁都知晓云家向来低调,但这次葬礼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下来,云磐死没造成什么巨大轰动,倒是云磐葬礼,成了众人瞩目一大盛事。没人觉得已经活到这把岁数还中风云磐应该留世间受苦,早早驾鹤西归绝对是首选,何况是葬这样准皇室墓地里,那是别人奋斗几朝几代都得不来至高荣耀。 “你别绷着个脸了。放松一点。”陆子曰放下手机,他和顾双城坐得是一辆车,现是冬日清晨七点左右,去云宅这条梅花路已经被大小豪门靓车给压得一块积雪都没了。这次葬礼,云家邀请了全城一半以上豪门,除了金融危机中实再也爬不起来破产家族外,有头有脸都收到了葬礼邀请函。 显贵们一早就盛装以待,坐车里男男女女们虽保持着去参加葬礼该有肃穆,但他们眼睛里是藏不住猎奇,谁进去过那块无价皇家墓地啊?没有!未知墓地里充满了各式各样传说,那些佛教徒,玄学掌门人,风水大师们,捉鬼大师们,个个讲经论道时候都会谈到这块比龙脉还龙脉皇陵禁区,别人一辈子也进不去禁区,他们今天能进去,即便是走不到八卦图里头一观究竟,但也能进去拍张照片上微博去风光一阵子了。 达官们一早放下繁重城中政事,携着妻儿老小有之,携着秘恋小情人有之,携着探测仪器有之,他们都是国家人,可也从来没踩过这皇陵禁区一块泥巴,各式各样传说阉割下,这片禁区也被说成了是升官发财灵气福地,要是能进去走上一圈而能迷途知返,那一定能中央大展拳脚。 顾双城脸上没有前后左右车主们蓬勃好奇,她脸绷着,双眼冷冷盯着外头雪梅林,陆子曰拍了一下她肩膀,说:“你还绷着个脸,近你都赚翻了,你还绷着个脸。” “罗天和和罗国庆这两兄弟已经闹得罗石磊寝食难安了,我看再这样下去,不仅罗石磊这个总警司要摘帽子回老家,整个治安系统也会变得乱七八糟。我只是利用一下那些治安漏洞,没想到会赚得这么……我爱这个城市码头,他们承载着我*、名利和一切。” “停,别学言战说话,听着真不像。你充其量也就是个走私货。你倒担心起治安系统了。我看现都赶着言战下台,言战一松动,罗石磊就四面受敌,况且,罗石磊联合了国际刑警都拦不住那些视频,抓得那几个都是猥琐大学生,根本不能抵罪,他这般没用,言战恐怕真会换了他吧?”陆子曰看了一眼手表,他们这辆车已经堵这里二十分钟了。这么长车队塞这里,一点也不像是去奔丧,这简直就像是一群法拉利赛车,结果连环撞了公路上!整个一法拉利和稀泥比赛,这样耗着,恐怕得到九点钟他们才能进得了云宅正门。“你倒是说话呀?司法部那三个都是言战人,你也看到了,三个一起下油锅,煎得皮都烂了。” “墙倒才众人推,墙还没倒呢。一点风吹草动,有人就大做文章,言战哪里有你想得那么不堪一击,她眯着眼睛呢,眼皮都没动一下。”顾双城摇摇头,心里还是让那几张白纸遗嘱给弄得蹭蹭作响,遗嘱是被人掉包了,就二叔公眼皮子底下被掉包,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就要了二叔公一条老命做封口黑皮胶带。顾双城彻查了整个言宅上下,凡是她手里人,都一根毫毛一根毫毛挑干净了,宅内人没问题,唯有伺候四叔公一个老妈子是嫌疑人物,可惜四叔公因为二叔公猝死也一病不起,那老妈子云姑四叔公回老家就医途中销声匿迹。言赋那头够呛,一点风吹就草木皆兵,他和顾双城一样想言战知道之前捏住这份遗嘱,但眼下它哪儿?三叔公那儿?言齐那儿?找遍了,没影儿了。 言战每分每秒都为整个言氏家族考虑,她和林医生都知道是三叔公遣云姑送了二叔公命,却那之后只字未提,甚至还送一支雪域老参给三叔公滋养补气,化凶案为祥和,不愿动一次干戈。同时,顾双城又觉得言战似乎等待什么,如同草丛里极度忍耐猎豹,全身上下都蓄势待发盯着跳来跳去那只猎物。 从大局来看,这时候连二叔公葬礼都无限期延后,那就何况是一件足以冲击整个言氏家族父辈兄弟下毒血案了。股价刚刚回暖现,言家一举一动都牵涉言氏一毫一厘,言战深谙形势急迫,她安排好了言式微未来,也规划好了今后十年言氏未来,即言赋未来,那么,接下来,就是和她出生入死那些外姓下属未来了吗? 顾双城每分每秒都想着能抓住言战不说话时候脑袋里思绪,但每次,她都能感觉到等她明白时候,言战早已经着手做到头了,她压根跟不上言战令人打冷颤节奏。言战可以一言不发,不让任何人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做一件事情,直到那件事情破茧而出,所有人才能看到那究竟为何物?而那时,统统都为时已晚,只能等着被从深海里一跃而出言战一口吞噬……任何人都毫无反抗还击之力。 日日睡枕边顾双城感受着纯然游骋于商海言战,她开始正视这样言战对言忱致命吸引力,以至于这个男人毕生都乐意好哥哥角色里迷失自我。 ——顾双城和言赋已经来参加葬礼前一晚达成协议,趁着葬礼,得和忙□乏术言战说出有这么一桩事情,让她好心里打个底。谁攥着这份遗嘱,也不能让他因这份遗嘱拿到辖制言战主动权。顾双城打开车窗,她揉了揉暗暗发疼太阳穴,不知道言赋现有没有和言战说,这件事,只有言赋和言战说,言战才会相信言忱这个好大哥会真留一份遗嘱来专门控制言战余生。 顾双城望向车窗外,陆子曰叹了一口气,车子连半步都没挪动,真是罕见堵车死。他弄了一杯热咖啡送到了顾双城手上,说:“双城,要是有一天,你姑姑知道你手上到底攥着多少东西,她一定会尖叫着晕过去。” “我倒宁愿她永远不知道。只当我是她小双城就谢天谢地了。”顾双城抿了一口咖啡,陆子曰又把那条项链拿了出来,说:“果果人没来,倒是再三嘱咐了,这条项链还是扔了吧,博物馆都不敢收。姚千山当年那些血钻是非法得来,外国皇室也不承认这条项链。” “为什么?我拿回言宅就是了。”顾双城拿着项链,陆子曰说:“把它埋进皇陵禁区是好选择,它真是文物。” “你是说,这些血钻可能是从皇陵禁区挖出来,谁这么胆子?那地方不是没人去过吗?”顾双城望着,“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条项链会言忱房间花瓶里,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言忱直接拿这一条价值连城血钻项链去喂那支还不及它一百分之一身价花瓶?要不是我发现了,不知道又要被埋没多少年。” ——言战从一堆文件里分神出来,瞅了一眼车窗外堵得一动不动车流。 “还有多长时间?敲个电话问一下云宅管家,问他需不需要言宅这边派人来帮他梳理一下这里交通。……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言战看向连如白,车内坐着还有程源、沈嘉盛和言赋,连如白开口道:“这个项目启动资金就已经大大超出预算,此之前我从未涉水过远洋运输行业。” “为什么不呢,如白。本城远洋运输行业只有那几个寡头那儿虚张声势,政府填海工程一旦开启,起码有七个码头会沦为一片摩天大楼,他们就像是一群断臂龙虾一样挥舞着红爪,实际上就被人掏空了。我想趁虚而入,我要让别人盯着我手上棋子,而不是我们棋盘哪儿。”言战放下笔,她揉揉钝痛太阳穴,又望向窗外,沈嘉盛好奇看向言战无动于衷表情,问道:“言总,您看看窗外,所有人都为要进入皇陵禁区而兴奋不已呢,哦,抱歉,这是一场葬礼,但你应该能看到所有人都为云老爷子高兴。” “所以呢?” 一直找不到机会和言战说话言赋问道:“姑,难道你就一点点也不好奇,我们要进皇陵禁区?是皇陵禁区!” “噢。原来你们说那地方啊。”言战摇摇头,她喝了一口白兰地,“我年轻时候进去过。” “什么?”程源难以置信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进去?这不可能,你又开玩笑,言总?” “我只是进去挖了几块石头。”言战耸耸肩,“我们继续刚才话题吧?” “什么样……石头?”沈嘉盛猜想,那绝对不是石头,肯定是宝石。 “红色石头,很沉。”言战看向他们三个,认真整了一下衣领,说“我对皇陵禁区不感兴趣,我们来继续刚才话题。” “红翡翠?”连如白猜道。 言战挑了挑眉,摇了摇头。 “红貔貅?”程源猜道,他立即再次改口道:“红珍珠?” 言战笑着摇摇头,一副你们猜死也猜不中表情。 “红玉?”沈嘉盛猜道,“红宝石?” 言战仍是笑着摇摇头。 连如白、程源和沈嘉盛目目相觑,他们又把目光都投向言赋,“言董?看你了?” “……”言赋看向言战嘴角上扬笑意,“嗯……血钻?” 言战笑着睁大眼睛,她骄傲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你们都睡了,晚安。< 156章节 sht 1溺渊の始前被遗落楔子 ——顾双城从少管所出来那天,发现自己仅剩小包里,只有三十块零钱和一块摔烂旧手表,爱马仕经典款式。轰隆暴雨砸个不停,雷光电闪,像是给她庆功,包括重获可贵自由,和实施报复权利。……能再见到那个亲手把她推进少管所变态姑姑,她全身都因为仇恨而兴奋起来。 ——言战打开车窗,看着这一季停不下来雨水,长嘘着揉了揉鼻梁,连日来不停歇高层会议令她疲惫不堪,面对她手下一帮叫嚣着变革功臣,和那些誓死捍卫言氏传统元老,她夹正中间,就找不到平衡点了。车里挂着平安符,而平安符上悬着一张全家福,她眯起眼睛,开始用复杂眼神看着照片里只有十岁顾双城……< 157离鹰 三 前门里,言战等五人合力扶灵狮。 后门外,罗可欣忙着让人拆先前搭下矮台,索性她方案用不上,要是老夫人知道了,又该惹她不高兴。男佣们拆了两排,就见一人从梅林深处走过来,到了近前,纵使遮了半张脸,有见识男佣也能认出来这是云氏目前风光无限森冉国际执行总裁方研之。 “你们点拆,东张西望什么?”罗可欣轻斥了一声,方研之打了个手势,两人拐进后门一侧死角。 方研之脱下帽子,罗可欣开口道:“你这样话,我就不能让你跟着云家送葬亲眷们一起进去了,你还没偷拍到什么,别人已经认出你是方研之了。” “云夫人,你说,我该怎么遮得牢靠呢?”方研之上次是参加云老爷子寿宴,这次是参加云老爷子葬礼,这短短日子里,她离望着言战身败名裂那一刻越来越近了。 无论国媒,外媒,还是本城内云氏旗下媒体,都只能皇陵禁区外围限制性拍摄和报道,媒体进入陵墓是对死者不敬,方研之身为目前风头劲媒体人,当然禁止入内。让她意外是,云家大夫人居然会亲自邀请她进去——偷拍。究竟要偷拍什么?方研之浑身都立起了兴趣。 “这样遮?还是这样遮?”方研之靠近罗可欣,这位不养小白脸云家大夫人是贵妇圈子里独一份女人,她嗅了嗅她味道,罗可欣立刻后退道:“你做什么?” ……真是忠贞不二。方研之摸了摸鼻子,罗可欣皱眉道:“我叫女佣带你去换件衣服,你这身衣服还是太扎眼。你用手下一枚弃子克里斯,就让言战浑身都抹黑了,这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原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连葬礼穿什么衣服都不晓得,果真是小家出来,没见识。” 方研之立刻上前搂住罗可欣腰,将她抵冰冷墙上,罗可欣还没开口之前,方研之就阴恻恻说:“你叫啊,好是叫破喉咙,让那些干嚎老妈子看看,你公公大丧日子,还和一个私生活混乱男女不忌女人这个角落里打情骂俏!” “方研之!” “我呢。” “松手。我看你是不想做森冉国际执行总裁了,你要是真不想,我现就成全你。”罗可欣瞪大眼睛,方研之不以为意说:“没有我方研之,你是搞不臭言战。你,或者是你们云家想要扳倒言战,只能靠我。” 罗可欣气不顺推开了她,自从她嫁给云中天,还从未被什么人如此轻薄过,她啐了句,“只要是沾上言战,好好一个人都能变成疯子,你也不例外!” 从克里斯恋|童谜案,到“忱战门”失控报道,方研之等言战什么时候开口辩解,哼,她就不信言战能一直无视这些划她脸上一道道口子。方研之惬意说:“等言战身败名裂了,你要解雇我,悉听尊便。” “真是个疯子!”罗可欣厌恶摆手,让女佣带方研之去换衣服,她整理好情绪,督促后门男佣拆完之后就去内宅听命,接着她就走到了前门去服侍云老夫人。 前门已经恢复交通,有十几辆车已经分成两排停路边,后边车还徐徐开过来,“啪啪”两下摔车门声音一响,言赋、陈祁东、连如白、程源和沈嘉盛相继下车,罗可欣倒是眼前一亮,所谓言战御用军团,个个都是出挑帅哥,个个和言战一样,有一身令人艳羡肉皮,今天,等老夫人扒完了言战那层皮,这些人皮焉将附之? 罗可欣款款走到云老夫人跟前,云老夫人刚擦完眼泪,狮子扶起来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还很年轻云磐……老泪纵横之际,她竟把言战看作是云磐,那一刻,风雪初霁,暖阳微洒,言战扶灵狮时用力绷紧侧脸竟与少时英姿飒爽云磐如出一辙。 “妈,您看什么?”罗可欣见老夫人神智恍惚,不由轻声一问。 云老夫人依旧看着众星拱月言战。 言赋上前立刻给言战披上了厚厚大衣,说:“上山路风紧,多穿一件,省得冻到了。” 言战点点头,向来能收到很多□消息沈嘉盛不悦说:“宅内发生了这么大事情,言总,您不该一人过来。” 其他三人也立刻明白了情况,言赋开口道:“姑,你为什么执意要掺合他们云家事情?双城,只有你姑身旁,也不懂得提醒着点么?” “死者为大。姑姑想一点心力而已。”顾双城回答道。 “我们都认为这是非常不明智插手。但符合言总一贯作风。时辰已经到了吧?该上山了。” “小贾呢?”言战转动手腕,小贾立刻弯下腰,言战他耳边说:“你和程源不用上山随行,找机会溜走,回公司彻查。” “?”小贾不知该彻查什么,言战七分肯定说:“云中天一定是暗中收购。我看,恐怕真是有反骨鬼皮痒了。” 小贾不动声色点头,言战话刚落音,言齐和三叔公就下车走过来,三叔公张口就对言战说:“云家事情,你还是少插手。否则,可就落了个与云家联手化解危机口实。” 言赋皱眉,就算真是与云家搅一起,那也只是三叔公和言齐才可能干出来事情?倒打一把咬人计真是听得人怒火三丈。今天这葬礼,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好,我不插手,我叉腰。”言战拍拍刚刚扶过灵狮双手,婉约叉了一下腰,半笑着和三叔公说:“谨遵三叔公教诲了。”大场面上给足长辈面子是言战向来习惯,她是喜欢关上家门谈家事,可是今天偏偏落不得耳根清净,言齐又来了一句,“云老爷子葬礼,三妹真是热心过头了!” 沈嘉盛立刻反击道:“请二言总回去查查字典,您一路上是忙着赶过来,难懂没注意到这是云磐葬礼?你若是知道谁是云磐,你又怎么丝毫不对他葬礼伸出一把援手呢?”刚才第一个对言战插手灵狮一事不悦是沈嘉盛,现第一个勒令言齐派停止指摘也是沈嘉盛,陈祁东摸摸鼻子,老沈就是见不得言战言语上吃亏!多少年毛病了。可见,言战用辞上到底是吃了言齐多少亏。 “沈总,这三言总自己都没说话解释呢,您这是着得哪门子急?知道说你是来参加葬礼,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来参加外交诡辩大赛呢!”言齐派标志人物言成栋站出来说话道。 言齐和言战要是一个场合出现,那必定一个被称为二言总,一个被称为三言总,双方人都愿意让彼此听得别扭死才痛。两句话一呛,沈嘉盛外交官嘴巴就被激活了,不屑说:“言总做得没有半分错,需要解释什么?这么爱听解释,你是被你供应商放过多少次鸽子才有了今天条件反射?” 连如白淡笑着横沈嘉盛和言成栋之间,说:“嘉盛,少说一句吧。” “一个逗,一个捧,再多来几个抖包袱呀?”言成栋显然被激怒了,他轻蔑环视一周,狐疑问:“怎么不见程源程大总管呢?” 此时程源和小贾已经离开了,连如白开口道:“您想看相声早点说啊,前儿我手上还有一把余票呢。” 本想转移话题,不曾想言成栋来了句,“我是姓言,想要看什么不是张口就来事情,需要你这个外姓人慷慨解囊?呵!” 言齐派和言战派大区别于,言齐派全姓言,言战派除了言战,几乎没人姓言。这句话撂下去,两派人是真真云家门口杠上了。 言齐和三叔公不劝架不参与观看着,言战就纳闷得板着一张脸,先是看了一眼沈嘉盛,后又扫了一眼言成栋,冷冷命令道:“都、给、我、闭、嘴。” 言成栋和言战对视了一眼,他握紧拳头走到言齐身后,言齐笑着说:“难得偶遇,你我下属是叙旧呢,三妹可别上火。” “你,也给我闭、嘴。”言战走过去,拉近距离后小声对言齐这么说道。 三叔公刚想开口叱责言战无视兄长,言战就冷冷瞧了他一眼,可怜他一把年纪了,还要把涌上来话给活活吞下去。 “都没话说了,是吗。”言战裹紧大衣,“熙和,双城,送葬队已经开始走了,你们俩我左右,我们一起上山。” ——“c组人注意,小鹰已经要上山了,立刻混入送葬队,你们进入皇陵禁区后,陵墓里,是收不到信号,一旦发现小鹰离群,立刻出陵墓外发信号。” “收到。”不久,只听电波“刺啦”一声,暗房内电脑屏幕上显示c组人已经开始上山。 “小鹰怎么会离群呢,根据我们多日来观察,老鹰防卫滴水不漏,老鹰把她自己一半保镖都拨给了小鹰啊。这么多年来,小鹰从未出过老鹰保护圈。” “老虎也有打盹时候,何况是一只将要被人从天上射下来老鹰?她飞得太久了,太招人嫉恨,今天终于有人要把她一箭射下来了!托了云老爷子福,这一箭想射不中都难呐。” 这个满是监控屏幕暗房里,无法看清坐控制台前那两人面目,然而却不妨碍从他们目光里渗出来血气染红整个暗房。 “d组注意,以速度准备好车辆,这场戏要表演比意外还自然才够味道。” ——云家这头,两列由祭师领路职业丧礼仪仗队先行,一路诵经念佛,说得是如来语观音禅,活人没几个能听懂;紧随其后就是云家亲眷们,那是哭声一片,就算是队伍末端也能听到整个云氏家族为了云磐离世真是伤透了心,这亲眷们当中也包括始终没有哀哭一声方研之,当然,是被罗可欣变装过后谁也看不出来是她方研之;亲眷们占了队伍五分之一人数,而其他大小豪门、各界知名人士等,就占了队伍五分之二,跟随丧葬队进云老爷子陵墓里面当然不会是这全部五分之二,允许进入皇陵禁区,还是允许进入陵墓里面,这葬礼邀请函上都写得一清二楚。言战一步一默念,念得都是求云老爷子阴间大吉大利良言,顾双城静静听着,刚刚不红眼眶又红了。离顾双城比较近陆子曰加脚步走上来,横|插|进了言家这些心不焉人里,顾双城警惕回过头,问:“什么事?” “项链拿出来了没有?”陆子曰一边上山,一边找寻埋下那串血钻项链佳地点,已经路过一两处很适合地方了,顾双城陪老婆抽不开身,那倒是能趁机掉队把项链处理神不知鬼不觉。 顾双城哪儿还有心思管自己靴子里血钻项链,况且她小腿以下已经被它磨得麻木了……陆子曰神色一黯,“好了,好了,我不问了。” 陆子曰退回去,顾双城又追上前伴言战左右。 言齐和三叔公神情自,全当是观赏雪景,由他们两个再看向大多数社会名流,顾双城发觉,所有人嘴上哭着喊着来祭念云磐,大多都是来观光猎奇,只有闷不吭声走山路才算是对云磐心里带着惦念,这其中,恐怕也只有言战真心,她正心无旁骛祭奠着她心中教父……顾双城和言赋对视一眼,言赋扬了一下眉头,示意顾双城瞧一眼言齐小动作,顾双城认真一瞧,言齐走得很慢,渐渐就掉了队,落了后面,三叔公也同样落了后面,言战派纷纷打头,言齐派呢越掉越远,顾双城和言赋步伐一致退居言战身后,两人并排而行。 “怎么了?”顾双城无声挑眉曰。 言赋也挑眉道:“你我直觉应该一样。” “……”难道那份消失遗嘱现形了不成? “你父亲不仅带了三叔公,还有言家骨灰级老古董。你大概认不得家里那些老古董,他们竟然都从老家赶来参加云磐葬礼?他们对云磐都只有敌意。”顾双城看向言赋,言赋说:“今天一定会出事。不是葬礼时候,那就是葬礼过后。” “……”言战背影已经五级台阶之上,顾双城望着她背影,没来由后背一凉,就像是有很多人暗中窥伺着她言战……眼前这盛大肃穆葬礼不是为了云磐,而是为了给唯一心诚言战准备。 “不能乱。你是离姑近人。”言赋拍拍她肩膀,两人又立刻站到言战左右两边,顾双城回头瞧了陆子曰一眼,意让他盯着掉队言齐。 陆子曰领命,只是这……拐弯处正好是一个林子,几名男子憋不住要去方便,恰此时,言齐和三叔公也进了林子里,陆子曰连忙跟进林子,一进林子,这两人就消失了,雪地里也没有多少脚印可以辨认。 成功躲避掉言战派耳目言齐和三叔公站一个巨大石碑后,言齐不耐烦说:“这台阶太长了,真爬上去,我怕是会累死。”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歇会儿我们就得回去了。一会儿你得记住,今天,是千载难逢佳机会。一会儿跟着我们进去陵墓里面全都是本城显贵,有些人平日根本看不到,今天也来了,你那几个叔伯能来,也是我费了大力气给抬上来,重要人都场,言战这次是下不来台了。你啊,不能说错一个字,那份遗嘱我已经从云姑那里拿来了。”顾双城和言赋想也没想到,四叔公因二叔公离世一病不起回老家养病之时,那个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云姑其实是三叔公安插四叔公身边几十年耳目。 “真?!”言齐大喜过望,“云姑呢,我可得好好谢谢她!” “她死了。”三叔公面无表情说。 “遗嘱对我们有利,是吗?” 三叔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笑着说:“有了言忱亲笔遗诏,言战日子是到头了,你要稳住。这么多人都,言战她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嗯。”言齐一点儿也不累了,他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一棒槌打死沈嘉盛他们那群人了。 正说着,言成栋也来到了石碑后面,恭维对言齐说:“言总,您要是实走不动,我背着您从那边小路上山也是可以。” “还是阿栋对我忠心。”言齐笑得合不拢嘴,三叔公说:“你们俩给我听着,喜怒不形于色才能成大事。成栋,云宅你不该和沈嘉盛他们产生口角,要是让言战察觉出万一,今天这出戏就唱跑调了!” “是是是,三叔公说得对。我这不是看不过眼,一群外姓人,对我们言总指手画脚,算什么东西?我呸!”言成栋讨好说。 “走吧。”三叔公沉声说。 ——顾双城这边让陆子曰盯梢盯丢了,直到言成栋扶着三叔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陆子曰才看到言齐脸,按照他察言观色功夫,刚才这三人一定是商量了什么欢乐事情,因为言齐脸上喜色是刹也刹不住。 ——言赋这边盯着言齐两个人倒是没跟丢,可惜是一句整话也没听全乎,大雪压倒了他们头顶上松枝,差点被砸死他们没听到遗嘱二字,于是他们反馈给言赋消息也十分简短——三叔公和言齐恐怕是想趁着众人都,又拿那些谣言说事儿,企图逼言战退位让贤。这消息是要进陵墓时候,言赋得到后一则准确消息。 眨眼犹疑间,已经到了陵墓外头。整个送葬队要休整三分钟,等队伍末端几名年长男佣拿着填墓穴金锹来。 顾双城擦了擦言战额头上汗,言战莞尔一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事儿,就是看着你。”顾双城不看了,她站这巨大陵墓口,只感觉从里头蹿出来一阵又一阵阴风,她后退一步,看向言赋,小声说:“你也不能乱。你是姑姑捧手心长大。” 言赋点点头,“要是发生了什么,你必须要看好她。” 顾双城点点头。 明晃晃金锹已经从队伍末端跑到队伍前端,几个年长男佣跑得气喘吁吁,罗可欣安排了两个年长女佣站队伍一侧,就跟上车检票似,认脸识人,这五分之二之中,只有三分之一跟着云家亲眷进去了,剩下只能站外面喝雪风。 然而,能进入皇陵禁区已经算是值回票价。等到进陵墓人全都进去了之后,留陵墓外开始合影合影,拍照拍照,云家管事们开始还想管管,后来便没有插手,这是葬礼啊,又不是闹洞房。 ……陵墓很深,起初迈进来时候,众人都以为只要再走十几步就能到里面,谁成想这不是十几步,也不是几十步,绵延至没有灯光黑暗头,上千步正等着他们迈过去呢。 言战步履愈发缓慢,顾双城察觉后,就趁着已经走到黑暗之际,一把抱起了言战。言战吓了一跳,她近几乎没怎么睡觉,确实有点脚力不济,但是还能坚持住。 “把我放下来。” “要么让我抱着你,要么让我背着你,这里很黑,没人会注意。”确实没人会注意,祭师不准明火,让众人默声虔诚朝前去,马上就到陵寝了,黑压压一群人走黑压压路上,谁会注意谁? 沈嘉盛、连如白和陈祁东立刻围了过来,言赋搭了一把手,言战不让抱,就只能让顾双城背着她。 言战上了顾双城背,眼前亦是黑,谁也瞧不见谁。她有些乏了,便靠顾双城后颈上,闭目养神。顾双城走得很稳,言战只觉得自己一片漆黑里不费力缓慢向前移动,就跟个浮世游魂似,她乍然间感觉不到周围其他人了,只能感觉到顾双城体温和呼吸,这场葬礼让她感慨良多,言战不禁抱紧了顾双城,于一片黑色里,无鬼,无神,亦无他人,只有她和她顾双城。 走了一会儿,祭师终于开口说,止步,到了。骤然间,就已经到了有灯光地方,有一个方形墓穴深深印众人眼前,饶是对这墓室里雕刻有十二分兴趣,此时看到这么深墓穴还是让很多人收起好奇心,打起十二分敬意来惦念云老爷子亡灵。 顾双城放下言战,低头整理了一下言战衣领,墓室里人一多,就有点热气腾腾,顾双城又替她脱去了大衣。 侧过头去言战,望了一眼那墓穴,又环视了一下这墓室一切,她望向陈祁东,“祁东,这墓穴是不是……” “是。按现丧制,封上了,这墓室就不开了。再加上云老爷子又是葬皇陵里,恐怕以后很难有人来祭奠。” 那就是说,这是后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云磐了。 言战眼眶红了,仿佛要千言万语要和这位老人家说,到了这后一刻,她哑然了。她知道,自己唯一能做不外乎继续商界传承云磐那些理念。 一入黄土,那就是真正阴阳两隔,此生再难相见。 言齐和三叔公诧异望着言战,言齐派就全看向了言战,言齐派看向言战,其他依附于言齐派豪门家族也看向言战,后,众人都看向言战,沈嘉盛和陈祁东只好回过头来,还以为言战这里出了什么事,一瞧……连言战自己都没发觉,她早已经满脸泪水。 “我看言忱死时候,她一滴眼泪都没流过。她现哭成这样是给云家看得?云家才不领她这个情!搞得云磐像是她亲爹似!”言齐白了言成栋他们一眼,摆手叫他们别看了,反常言战这是故意丢言家脸! “……”顾双城用手帕温柔拭去了言战眼泪,言战这才知道自己是哭,她哑着嗓子张张口,顾双城看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样子,心也跟着绞痛起来。 言战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难过,顾双城却知道。她盼望着葬礼早点结束…… 开始下葬了。 棺材缓缓落入墓穴中,祭师嘴里话,言战已经听不清了,她察觉自己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呐喊——不,请你别埋葬他,让我再看看他,让我再看他一眼,再陪他说说话。 云家老夫人就这么望着沉重棺材缓缓落入墓穴,直到落定了。她心才安稳下来,罗可欣扶着老夫人,以为她是过度悲伤才一言不发,她侧头一看,老夫人嘴角竟弯起一抹浅笑,她等不及了,老夫人不是说今天要做一件痛事情吗?怎么还不做呢? “妈,您不是要对言战……”罗可欣还没问出口,老夫人就说:“急什么,先把你公公埋好了,我怕我把压箱底话都告诉言战了,言战还没等你公公埋严实了,就给他挖出来了。呵。” 开始填土了。 几个年长男佣用金锹一锹一锹填土,一掊土,两掊土,三掊土,四掊土……很,棺木只能瞧见边缘了,又渐渐,棺木就被淹没土里了……言战就这么看着,她很想自己上前,拿着金锹一掊土一掊土亲手埋葬云磐,顾双城制止了她,沈嘉盛拉住她胳膊道:“言总,还请安静节哀顺变。” 这葬礼时辰都是计划好,棺木很就被深埋入地底,再也见不着了。祭师让众人环着墓走了一圈后就指引大家从另外一条路出去,祭师说,来得路是阴间路,出得路是阳间路,若是按原路返回,那就和亡灵一起呆了阴间。有人想回头,祭师又说,诸位切勿回头弥望阴间路,易招小鬼缠身。这下,言战想回头再看一眼也不行了。 阳间路是一路灯火通明,没有来时那条阴间路那样鬼气森森,弄得人觉得不是来送葬,是来给云老爷子殉葬。过了一道弯,眼前顿时开阔起来,桌椅板凳俱全,这是到了后一个环节了,大约是长子云中天要向进入墓穴诸位吊唁者细数云磐功过是非,并向所有场人致敬,这是要颂一出孝感先父,祭师也可以趁这个时间,把墓穴永远封住。而陵墓外没进来诸位,云家会等到饭桌上再道一声感谢。 走了这么长路,是个人都累了。大家纷纷落座,头一回坟墓里听云中天致辞,那也是一件鲜事儿,老爷子已经入土为安了,大部分人都心里总结,这个葬礼算是完美落幕,他们谁也没想到,好戏马上就要锵锵锵登场了。 位置安排没有限定,大家都知道自己该坐哪里。言齐和三叔公是落座,落座后两人一直不停耳语。言战当然想和顾双城坐一起,没想到这一桌一会儿就坐满了,罗可欣笑着走过来,把言战拉到了正对着中央桌子上,言战一看,还是云老夫人旁边位置,本不想落座,后云老夫人说:“坐我身旁来吧。” 顾双城不放心,就坐到离言战近位置上,众人都看着,云老夫人也开口了,言战不能不坐,她坐下来,关心问:“老夫人还好吧?” “我很好。”云老夫人面上无甚表情,顾双城不知道这个老妖怪是不是真要捅破那层纸,傻子都该明白,捅破了对云家没有益处。 云中天站中央,开始对他父亲云磐侃侃而谈,现场悲伤气氛被他两三句童年时被父亲痛揍回忆冲淡了不少,言战听得入神,直到云老夫人开口。 “我认识你母亲迟春水。” “……”言战微讶,几乎没人知道她母亲是不是迟春水,这还是她头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肯定说出她母亲名字。 “我们不仅认识,还是很熟悉朋友。”云老夫人看向言战,“你和你母亲长得像。但好像……你和你父亲言矩一点也不像。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没见过我父亲。”言战听这语气,恐怕云老夫人也是来质疑她是不是言矩之女,她掏掏耳朵,有些见怪不怪。 “要是我说,你不是言矩女儿,你生父另有其人,你相信吗?”云老夫人循循善诱,语速缓慢,吊人胃口之余,还像是说一个常识。 顾双城闻言,脸色大变,她立刻站起来走到言战身旁,说:“姑姑,你不是有点不舒服吗?你到我身边来坐吧。” 云老夫人抬头笑着看向顾双城,慢悠悠说:“你叫顾双城是吧。小姑娘,你医院时候就知道了吧?瞧你喊姑姑喊得这么亲昵,怎么就这么不诚实,不早点告诉你姑姑呢?” 顾双城只想一拳打烂这张老嘴,她血液逆涌,呼吸急促起来。言战见状,心里陡然下陷了,心跳加。 “噢。我知道了,言战,顾双城这还是孝顺你,她是怕你知道了自己亲生父亲是谁,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呀。我现可要代她说了,你千万要保重。”云老夫人望着言战脸,恨不得用一千根针戳烂这张脸!半辈子仇恨都这一刻涌上她嘴边,那双唇悠悠说:“言战,你生父是云磐。” 一旁听好戏罗可欣惊得说不出话来,什么?言战是……女儿??!! “觉得我是胡说?呵,你一定会想,当年言忱已经验过很多次你dna,那么多专家都检验过,你当然是言矩女儿。言战,你听我一句话,自己再去验一验dna,只要那么一滴血、半根头发,你就能真正知道自己是谁女儿。”云老夫人笑着看言战脸色渐渐发白,顾双城想要搀着言战起来,言战动也不动盯着云老夫人。 “看你今天帮我们云家扶灵狮份上,我暂且就告诉你这么多。孩子,我告诉你,这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没有人会和你说实话。”云老夫人卖了个关子,她不会一下子就把言战不知道所有秘密都倒出来,她要慢慢,一点一点折磨迟春水这个贱人女儿! 小佑和灵灵跑过来,两个孩子本来是要找奶奶要糖吃,见奶奶正和言战对视,就连什么也不懂小孩也知道现不宜靠近。 言战微颤眨了一下眼睛,这一眨极其缓慢机械,她目不转睛看向小佑,这位云家长孙。没等顾双城扶走她,言战就一把将小佑拽过来,伸手掐住了他脖子。 “小朋友,安静。”言战手掌感受着细小咽喉处缓慢蠕动生命气息,云老夫人吼道:“住手!放了我孙子!来人啊!言战疯了!来人!” 云中天致辞突然中断了,所有人吓了一跳!瞧言战样子,简直就是恶鬼附体了,哪里还有平时半分倾城娇容!有人一嘀咕,其他人就深以为然退到了一边。 “这是怎么了?言战,你放手。”云中天走过来,却被罗可欣拦下来了,她咬着唇,“你别过去,我求求你。” 丽莎和云啸尘急坏了,云啸尘哀求道:“言战,你是要杀了我儿子才甘心吗?你难道……呜呜,还是怪我当年没有娶你?言战……当年是言忱阻拦我,我次次提亲,他都拦了下来!他就是不让我娶你!” “你瞎说什么?都什么时候了?”丽莎捂住云啸尘嘴,当他是慈父之心泛滥,已经胡言乱语了。 言战不闻众人声,只盯着云老夫人。 “你这个贱人女儿!要是你敢掐死我大孙子!我就……” 云老夫人还没说完,言战就再次加重力道握紧了那根孩童细脖子,她手发抖,小佑张着嘴,就不能呼吸了,云老夫人大哭道:“贱人!你给我松手,呜呜……” “言战!你到底干什么?”云中天推开罗可欣跑过来,大声吼道。 “……”云老夫人屏住眼泪,她僵持开口道:“好,好。我把我知道都告诉你!都告诉你!让场诸位都听听!” “……”顾双城不愿摇摇头,她回头找言赋,言赋已经不见了!言齐和三叔公也不场!陈祁东、连如白和沈嘉盛已经护了言战四周,仿佛就算言战现杀人了,他们也只是收尸来,还没人发现言战已经失控边缘。 “姑姑……” “你刚才也听见了,我儿子啸尘多次向言忱提亲,为什么你‘亲哥’就是不肯把你嫁给他呢?啸尘有什么不好?当时如果云言两家联姻,那是多好事儿?”云老夫人忍下眼泪,说。 “因为我不喜欢云啸尘。”言战冰冷开口道,她松了松手劲儿,小佑吓得直咳嗽,使劲呼吸鲜空气。陈祁东对沈嘉盛道:“我看言总已经不对劲儿了,不能让她出事。” “呵,你还自己骗自己。孩子,你现其实什么都明白了,不是吗?非要我来戳破,好,我老婆子不要脸,我来戳破。言忱之所以不让啸尘娶你,根本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们啸尘,而是,他、早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她亲、妹、妹!” 全场哗然。 “我猜,早你第一次验dna时候,他就知道你不是言家人。但是怎么办呢,言忱看重你,也钟情你,何况他是一家之主,他可以正大光明伪造dna,谁人敢怀疑他?”云老夫人笑了一声,悲悯看着言战道:“真是个小可怜哦,不仅被蒙鼓里这么多年,还为他们言家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不过,啧啧啧,可怜不是这里,可怜是,孩子,你这么多年都被言忱当猴耍,当马前卒使了,你自己还感激涕零给他做看门狗,敬重他是你‘亲大哥’,呵呵……聪明是言忱。你言战,不及他一缸雪茄灰。” 言战颤抖着站起来,云老夫人又说:“那些照片和视频出来时候,你就已经怀疑了,你也想过了,不是吗?言战。可惜啊,你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是这样吧?要不是我心善,这辈子,你都言忱棋盘里,可怜巴巴做一枚棋子。” 痛痛打击了一番呼风唤雨言战,云老夫人也爽利站起来,云中天却再也站不稳了,他痛心而又麻木看着言战,心里自言自语道,难道和我斗了半辈子这个女人,竟然是我同父异母亲妹妹???灵堂里那番争吵再次回响他耳边,一切就像是预示一样,可笑气话成了事实,好你个言忱啊,你布了一个局,就这么乐呵呵黄泉里看着我和我自己亲妹妹鏖战不休……他站不住了,罗可欣连忙扶住他。 丽莎和云啸尘傻眼了。 小佑脖子还被言战掐着,他望了一眼言战,稚嫩声音咳嗽着问:“那你不是言家姑姑,是我姑姑了?” 言战被这话电到似松开了小佑脖子,云老夫人立刻把孙子抱怀里,她满眼泪水笑着说:“你妈妈迟春水不可能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女儿?她临死前一定想告诉你,可惜啊,她死了,哈哈,没有那口福气告诉你。这是她活该!” 宛若活死人言战凝视着云老夫人。 云老夫人咬唇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过你想对了。你母亲这样怕死女人,怎么会自己生病就自然死亡了呢?只有你这样白痴才会被言忱蒙蔽,以为你母亲是病死!真是个一无是处白痴,连自己母亲都保护不了。” “是谁?”……杀死了我母亲? “其实你知道是谁,何必来问我?我不会杀你母亲,杀她,脏了我手。”云老夫人抱住小佑和灵灵,“迟春水应该过来看看,她女儿是多么愚蠢,她早死也该瞑目了,而我,子孙满堂,全家和乐融融,是她到死也羡慕不来!我就是惋惜这贱人死得这么早,没能看我儿孙绕膝美满。” “……是谁?”顾双城怕是所有人当中听得明白,言战问是谁是杀死她母亲凶手。 “不是言忱。还能是谁?只有杀了你母亲,她才永远不会说出你生父是谁,这样,也就方便言忱死了都能利用你来给他们言家做一个忠实看门母狗!”云老夫人刚说完,顾双城就忍无可忍要一巴掌打她满是仇恨脸上,谁晓得小佑护住了奶奶,推开了顾双城,愤恨喊道:“你是坏人!” 顾双城不防,倒了地上。 这一跌,“哗啦”一声跌出了靴子里血钻项链!这项链一滚出来,全场人眼睛都直了,包括云老夫人也觉得是不是顾双城陵墓里刚挖到宝贝,自己藏起来了!? 除了言战,谁也不认识这条项链。 看到这条项链,言战就捂住心口,弯下腰来,温柔拾起了它,她看向顾双城,没有丝毫感情问:“你从哪儿找到这条项链?” 顾双城不想回答,直觉告诉她,这条项链应该是…… “回答我。” “这条项链是谁?” “你从哪儿找到这条项链?”言战再次问。 “……言忱书房。”顾双城无处可躲回答道。 话音落下两秒后,滚烫眼泪从言战脸颊上淌下来,她蹲地上,无所适从握着这串血钻项链,这串……她送给她母亲血钻项链。她知道自己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眼前所有人都全部化为无形泡影…… 妈妈。 这条血钻项链送给母亲那一天,言战就没想到,那一天就成了母亲忌日。她早晨刚把项链套母亲白颈上,晚上下班就从言忱那里得知母亲去世了。 妈妈。 这条血钻项链从此就不翼而飞。如果是言忱书房里,言忱怎么可能不知道,又为什么不告诉她?除非……母亲就是死言忱书房里,死于言忱之手,她留下这条项链,连言忱都不知道…… 妈妈。 妈妈。 妈妈。 “妈妈……妈妈……”言战握着那条血钻项链,眼泪一颗一颗缓慢溅落血钻上。 全场再次哗然。平日里高居上位言战轰然倒塌,眼前言战活像个只会找妈妈小女孩,纵然让人伤感,可不免让嫉恨她人觉得,这样言战真有点好笑。 “妈妈……妈妈……”言战环视四周,什么也没见,正此时,言赋焦急跑进来,言战背对着她,事出紧急他就直接冲了过去,抓住言战胳膊说:“姑,你看,这份遗嘱是我爸爸亲笔写,为什么,为什么……他说您不是我亲姑姑……为什么……为什么……” 显然震惊和痛苦中无法自拔言赋已经忽略了言战满脸泪水,等他回过神时候,言战已经把那份言忱亲笔遗嘱一字一句看清楚了……她忽然笑了,笑得让言赋害怕,言赋后退了好几步。 顾双城满眼泪水向言赋身后看过去,刚才不见了言赋一定是出去和言齐争夺了这份遗嘱,言齐脸上挂了彩,言赋耳朵也被指甲刮破了,这亲叔侄俩肯定是动过手。三叔公也气喘吁吁跑进来,声如洪钟说:“诸位,言战不是我们言家人,从今天开始,言氏家族内老人们一致同意,要将言战逐出言氏,以正家风!” 言齐见状,连忙添了一句,“言战手上拿得那一份,就是我大哥言忱遗嘱,当年我大哥就这么过世了,说不定遗嘱都被言战改过了,这才是我大哥遗嘱啊!” 刚才言赋和言齐厮打一起时候,从遗嘱里面还掉出来一个光盘,三叔公捏手上觉得不合适,就悄悄让言齐收口袋里,言齐立刻收好,挺直腰杆继续哭腔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全家人都受了她蒙蔽啊!” 言战又泪眼模糊笑了一下,她忽然一个箭步走到沈嘉盛身旁,拔出了他后腰上别着一把手枪,沈嘉盛猝不及防,被言战夺了个正着。 言齐和三叔公都以为言战是要枪毙了他们,两个人吓得连忙躲到保镖们身后,谁知道再抬眼一瞧,仿若疯魔言战拿枪对准了言赋? 刚才所有人都看见是言赋把那份遗嘱送到言战面前,就算这份遗嘱败露了言战霸占言氏财产事实,言战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杀了言赋吧?看来这言战真是疯了,太可怕了。 众人议论纷纷,唯独云家老夫人笑得开心,念叨着:“现世报,现世报,呵呵。” 一直偷拍言战方研之也笑着想,哈哈,终于失控了,哈哈,言战终于失控了……她兴奋差点要晕过去! 只有顾双城知道。 只有顾双城知道……言赋是越长大越像言忱,那张脸神似至极。此刻言战眼睛里看到根本不是言赋,而是言忱。 她要,亲手杀、了、言、忱…… 半步猜作品< 158离鹰 四 你依然这样冷峻站我面前,就恰似你初次见我时,一字一句对我说,言战,我是你大哥,言忱。那时我还贫民窟巷子里乘着我颠沛流离、摸爬滚打命运向前飞行,是你拽住我逆风翅膀说,言战,跟大哥回家吧。 你依然用如此和蔼而又饱含着亲情眼神凝视着我,就好像你我每次犯错之时,一边指责一边赞美,薄唇微抿着说出那些小心翼翼忠告。那时我你开辟商场里乘着我飞上枝头、鸡犬升天人生,夜以继日为你口中我们言氏厮杀搏斗,是你拽住我迎风翱翔翅膀说,言战,我是你大哥,跟大哥回家去吧,不用这么累。 你依然……言战死死握住那把没有温度手枪,她心都被扔进了一道不断奔涌急蹿烈焰之中,以至于心被热火烤焦了,身体却不停发冷,她咬住发白嘴唇,就这么看着站眼前“言忱”。 她发不出声音来…… 言赋不敢动,他已经从周围乱哄哄议论中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纵使这坟墓里人全都没说几句就闭嘴了,纵使这坟墓真陷入一片死寂。他也无法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目光直视着正被千刀万剐言战。 从前那个宠溺他呵护他言战去哪儿了?全都被他死去父亲一手毁掉了。 言战这一刻消失了,消失令言赋心痛如死。 言齐和三叔公他身后说:“熙和,你看见没有,就是她一直霸占着你父亲财产,霸占着她言氏地位,现事情败露了,她这是要杀死你!” 言赋冷笑,恨不得当场送了这一老一小命,他开口道:“到底谁是言董,你们好能明白。如果再这么制造谣言,我就让你们以后就留这里陪云磐。” 小言董开口了,言齐和三叔公就只好闭口不言,不过目前这形势,就算他们不说话,言战也是死无葬身之地,她拿着手枪对着言赋,哼嗯,不是恼羞成怒要杀人是什么? 言赋鲜少流露出这种上位者杀伐之气,这会子硬是被挤了出来,他这番话说完,言战手动了一下,终于瞄准了似意欲扣动扳机,顾双城连忙拦枪口前,哽咽说:“言战,看着我。” “双城……”言赋心跳慢了一拍,就刚才那一秒,他以为言战就要一枪打死他了,他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言战再次看向他,扭转了枪口还是要打死他,顾双城立刻握住枪口,以手心按住枪口,说:“言战,看着我。” 言战看向眼前人……她心脏渐渐从麻木炙酷炼狱里爬了出来,她张张嘴,不确定看着眼前还只有十岁“小双城”,她本来满是血红眸子慢慢蓄满温热泪水,那脸庞神色悲然一变,言战就如同是从一个狰狞盛怒无情厉鬼又重变回了一个有血有肉有着正常情绪凡人。 “双城……”言战缓缓松开了枪,她怎么可能会把枪对准了自己心爱双城呢?她永远不会这么做,这是她心爱双城啊。还没有松开,她就听见“言忱”也喊了一声双城,她立刻握紧手枪,一把抱住顾双城,并把她推到她身后,警觉将顾双城护她身后,她一只手握着枪,对准着“言忱”,一只手握着顾双城手,用自己一切来捍卫她。 顾双城屏住呼吸,这周围其他人都别世界里,只有她和言战始终一个世界里,她痛苦呼吸带动着她痛苦呼吸,她尖利守护也带动着她尖利守护…… “姑姑……”顾双城此时骤然泪如泉涌,言战立刻说:“双城不要哭,姑姑会保护你。我一定不会让言忱伤害你。” 这句话……顾双城等了多少年了啊。如今云山雾罩全都消泯殆,从前少管所里受苦是她,此刻这坟墓里受苦是言战。顾双城想抱住如临大敌言战,想从她手中夺下手枪来,但言战就是不松手,她瞄准着“言忱”,一丝不苟瞄准着,顾双城只好掐住扳机一侧,对站那头已经满眼泪水言赋说:“你离开这里,她现脑筋不清楚,你别再刺激她了。求求你,离开这儿。” 姑姑,为什么煎熬万倍仇恨之火中,你第一反应仍旧是拿枪对准我,然后再……把顾双城牢牢实实护你身后?为什么即便你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与情感,你还是这么自然而然保护着顾双城呢?离开这儿?我能去哪儿?带着这张和父亲一模一样脸,我要去哪儿?你身旁已经没有了我位置,也再也不会有了……言赋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他痛苦转过身去,大步跑出了这座将要屠杀他坟墓! 连如白心思细,他连忙揪出言战派亲信们,说:“还看什么?把保镖全都叫上,这孩子是想不开了,要出事,派人跟上,要是他不肯回言宅,就带他去酒店,这么冷天,又是山路,言董不能出事!” 一群人跟了出去,言齐派这边也不能坐视不管,言战疯了,言赋不能出事,否则这接下来怎么好铲除言战呢?这么多言家老古董都这里,他们不意言战是真疯还是假疯,但言赋是言家唯一一根独苗,要是言齐派这边怠慢了,那今后很难争取到多票数啊。三叔公立刻吩咐言成栋道:“你跟上,不能让小言董出事!” “是。”言成栋立刻追了出去,不过他没想那么多,如今言战疯了,言赋这种废物就算追回来也是注定今后一无所有。 ——“注意,c组人发来信号,小鹰已经离群了!d组,d组,准备好了,十字路口已经布置好了吗?”暗房内前一刻还是屏息不语……言赋刚才确实已经出了坟墓,但和言齐雪地里厮打了一会儿之后又进去了,言赋出了言战保护圈,又回到了言战保护圈,坟墓内情况不明,本以为今天计划难以成功,没成想有一个后续惊喜,这下子,这出戏能掀起□了。 “d组已经准备好两处十字路口,下山后必经。小鹰现状况如何?” “c组消息说,小鹰已经折翼,情绪已经失控。看来言忱这份遗嘱是自备了炸弹,现一引爆,言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不过这坟墓里一定是出了大事。”很,c组就继续简单明了把坟墓里情况一一禀明,控制台这边人乐歪了,笑道:“言家这是气数已啊。云老夫人这出戏,可是比我们这出戏精彩多了,我们不能让一个老太婆压过去。” “怕什么?我们是戏中戏。没人能想到。”c组停止发布信号,他们回到了坟墓里。 坟墓里依旧安安静静。大家都忘了时辰已经过了,差不多活人该从这座皇帝级别陵寝里走出去了,祭师提醒也被云家人忘一边,所有云家人都不敢相信言战居然是云老爷子外头女儿,还被言家养了这么多年?确切来说,是养了言家这么多年。言战虽处处与云中天为敌,但其为人做派,还是深得云家上下赏识,她这个年纪能有这样气魄作为当属不易,先前几个哭丧老妈子不哭了,她们心里肯定着——这样出色女儿,怎么可能是承自言氏家族那帮酒囊饭袋血统,当然是该承袭于他们云氏家族血统才对! 云中天闷声不语望着被顾双城禁锢怀里言战,他目睹这一切之后,似乎是神魂飞入天外,丧失了任何语言能力。 其他众人呢,都是望着言战接下来反应。 顾双城背过众人,将言战窝怀里,如同把她窝自己心上,轻声细语哄着她,言战渐渐哽咽起来,发出了干涩低沉悲吟声。听得众人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言战何时公众场合如此毫无形象悲伤过,她从来都是微笑着出现大众视野里,以至于有些人惊奇想,原来言战也会哭啊。 陈祁东和沈嘉盛站顾双城背后,还有几个言战贴身保镖也站稳了,阻挡了所有人视线,即便如此,无法阻挡声音还是让他们不好受。 连如白坟墓里收不到外头消息,不敢肯定言赋那边有没有出事,他心里惴惴写脸上,沈嘉盛打了个手势,让他先出去顾着小言董那一边。 这时候,原本用右手捂住泪眼言战缓慢松开手,用力挣开了顾双城! “……”顾双城心下大骇,她喊了声,“姑姑。” “……”言战皱皱眉头,陈祁东和沈嘉盛立刻跑到这边来,问道:“言总,你有什么吩咐?” “别和我说话,双城。”言战心脏上下鼓噪,她忍下剧痛,放下这一刻劈开骨髓哀伤,她看向陈祁东和沈嘉盛,哑着嗓子说:“我现不正常。我需要你们来告诉我,是,今天发生了一件有史以来糟糕事情,受益者是宣泄了仇恨云家老夫人,受害者是言战。” 沈嘉盛立刻嗅到了言战逻辑,“是。你经常说,没有糟,只有糟。” “受害者言战像一个被扒了皮可怜猪崽一样被她十岁侄女抱怀里,谁看到这一幕会觉得大人心。我们要抓住一些人想法,我可以抓住一些人想法,管这些想法里包括摧毁我?摧毁我们?摧毁……言家……”言战吸了一口气,她喋喋不休说着让人咋舌话,就像是她冰山般凝固理智活活压制住了她火山般喷发情感,她又变成了那个办公室里执掌一切言战,她用力压制着,她用力分辨和剖析着,她心感觉到了什么——很危险又绝对呼之欲出什么! 沈嘉盛顺着她话一路说下去,很就被言战带出了眼前这个迷局,他感受到今天对他们那部分言氏来说,敌人不仅有场言齐派、云中天……还有一个言战反复强调,但是从未动手,只暗处悄悄伺机……那个人和他背后一切死灰复燃势力。 “受害者言战像个傻瓜一样用她白痴思维逻辑捕捉一些什么,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捕入笼中猎物。她从来没做过猎物,也不可能被捕获。长久仇恨如果一开始就隐忍不发,那么聪明复仇者会做一些什么呢?得了吧,多少人希望我消失商场上。”言战认真而审视眼神看向云中天那边众人,“但是摆明面上仇人就像是云老夫人一样,她刺痛了我心,令我失去宝贵理智。不,我是言战,这一生我都不能失去理智,但我现已经失去理智?谁希望看到我失去理智?如果我失去理智,别人又会得到些什么?” “对啊,他想得到些什么?等到我失去理智时候?情绪魔障,那些悲伤我要这一刻跨过它们,我确信即将要发生什么加不妙事情。因为我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基本判断……等等,今天一定有一个好机会,有人瞅准了这个好机会,千载难逢,也许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因为我失去了理智,我失去了理智……”言战捂住耳朵,捂住头,众人已经被言战那一眼惊悚审视给吓怕了,这言战是彻底疯了,刚才还痛心疾首、嚎啕大哭,现怎么跟作报告一样啪啦啪啦不停说着疯言狂语? “言战,看着我。”顾双城再次抱住言战,言战停下叙述,沈嘉盛刚明白言战想法,言战就捏着顾双城脸,问:“小赋呢?”她环顾四周,就像根本不知道刚才是她自己拿着枪瞄准了那个被吓得汪汪直哭男孩。“小赋呢?” “……”顾双城还没解释,沈嘉盛就和言战同时开口道:“他目标是言赋。” “从一开始。”言战说。 “到现。”沈嘉盛说。 顾双城看向沈嘉盛,沈嘉盛看向言战,言战嘴唇张开,命令道:“嘉盛、祁东,一起去找小赋。我全身都麻了,我过不去,留几个保镖给我就好了。!!” 顾双城立刻明白了!沈嘉盛、陈祁东立刻奔命似跑出这座坟墓,留下言齐和三叔公不知所云望着言战。 “姑姑……”顾双城抱住言战,她耳边沉声道:“我去找小赋,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 言战轻抬泪眼,千头万绪皱她眉头里,她哽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保证。”顾双城低下头来,吻了一下言战额头,这一吻,是惊呆了一旁观察众人。管他们从来没正眼看过顾双城,此刻也不得不正眼去看她?这姑侄俩,现已经称不上是亲姑侄俩能相知相惜到夫妻地步还真是让人倍感疑惑。 顾双城离开了这座坟墓。 原本被言战指派回公司程源和小贾回到了坟墓内,程源和言战对视三秒后,凑过去言战耳边说:“如果您现没有心情听那些,我就直接掌舵。按照我们之前安排好那样,有条不紊进行。您只需要坐下来休息即可。” 言战面无表情坐下来,没有吭声。小贾低□子,小心翼翼伸手过去把言战手里攥着那份遗嘱一点一点拽了过去,然后面无表情封装进塑料袋内,期间他瞥了一眼言齐,继而不屑把这份夺命遗嘱夹到了文件夹里,一副你抖出来这份遗嘱根本就是找死表情。 言齐心里一咯噔,一个要失势“小太监”敢用这样眼神看着他?他身旁助理开口道:“贾秘书,是言氏养活了你,你现胳膊肘往外拐,简直就是言氏叛徒!其心可诛。” “我正你一下,是言战言总养活了我。你说得言氏是哪个言氏,我不熟。”小贾早就等着这一天,他盯着这帮臭虫一般言齐孽党,早就该用杀虫剂喷死你们这帮没有脑子虫类,本来言总是要年后收拾你们,你们这是自己找死,活路不走,非要走死路!我呸!……他说完话就默不作声开始看那份遗嘱,把言齐派杀人眼神当做是空气,饶是三叔公这样自诩是气量大长辈,也隐约愤怒开口道:“言战,这就是你人,目无尊长,言氏就是被你人搅得没有了尊卑!” “连你身旁秘书都说什么你说得言氏是哪个言氏,我看,你是早就计划好要和我们分家了!言战,你本就不是言家人,你没有资格和我们分家。”言齐添了一句,那些言氏老古董们自然纷纷附和,都忘了先提出要分家是言齐和三叔公。一句话、两句话、三句话、四句话砸下来,言战就这么听着,云中天也听着,这些长居内院长辈们是一句话就彻底抹杀了言战这些年为言氏立下汗马功劳,真真是墙倒众人推,可是,这墙哪里倒了?难道这些人不怕一头撞墙上,脑门开一朵血花吗?作为局外人云中天仍旧说不出话来,心情极端复杂他干脆不看言战了。云老夫人依旧看热闹盯着一群言家人损言战,这出戏她能料想到,毕竟言战作为女流之辈跻身成了言氏家族一枝独秀,这对于大部分小气言家男人来说,是一种日积月累折磨,一个大男人,谁愿意被这样一个小妖精骑头上这么多年?再愚蠢老男人也不允许一个聪明年轻女人处处挤兑出他们愚蠢,这就是时代赋予了这些中国式男人特质,他们不可能心悦诚服正视言战成功,一旦有机会,他们会为了“自尊”而奋力拖言战下水,就好像言战把雪花般钞票洒他们腰包里是对他们侮辱一般,啧啧,,男人嫉妒起来是丝毫不逊于女人,瞧瞧这些无能言家男人神色吧。她吃着茶点,喝着热茶,自有女佣给她松松筋骨,她呀,就要看着言战怎么被这帮蠢货伤口上撒盐,她要亲眼看着她被活活腌死。 一句话撂下去,没有回声。 两句话撂下去,也没有回声。 三句话撂下去,还是没有回声。 言战坐那儿,已经喝了两口水,小贾给言战点上了雪茄,言战夹食指和中指之间,一口一口缓慢吸吮吞吐着,看言家骨灰级老古董眼里,那就是一副傲慢自大卑劣模样。 不成体统。 不成体统啊。 太不成体统了啊。 言战侧过头,程源耳边说:“我身体发麻,脑袋也不大清楚。你掌舵,按照预先计划来。”程源弯起嘴角,这么多年来,就等着言战今天下令了,而言战也确实挑了一个一击即中时间下命令。 众人皆看见言战是手指颤抖弹下烟灰,面无异色也一声不吭她像是无力反驳言家长辈们所说话。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言家瓦上霜。看热闹社会名流们争相和云中天道别,他们不想再看下去,言战若仍旧能保住其地位,那么今后聚会上,他们仍旧能看到她;言战若无法保住其地位,被一纸遗嘱弄得没有了一分钱身家,那么今后聚会上,他们就不能再看到她。无论喜欢还是憎恶,没人想还没有确定言战身家之前,贸然议论中表明对她态度,这是上流社会不明智作法。因此,还是早一刻离开这个一团乱麻坟墓,各回各家去吧,今天主要行程是来参加云磐葬礼,不是来看有人一脚把言战踢进十八层地狱!或者有人被言战一脚踢进是十八层地狱?! 一个又一个三叔公看来是极权人物显贵们离开了,他真有些着急了,这些人走了,谁来鉴证言战狼子野心?谁来给舆论制造一个真实说辞?谁来给本城商圈名流一个确凿证明?重要是,谁来看言战一朝败落? 多少人靠言战吃饭,多少人靠言齐吃饭,此时看得异常清楚,云中天抑制不住想,但凡离开,恐怕都抱着不想和言战结下梁子态度,即便是中立态度,也多是倾向于言战,否则,他们大可以像这些留下来人一样,言齐和三叔公口诛笔伐时候,煽风点火,以让言战那一方加溃不成军。 云中天秘书陈勉端了一杯热茶过来,小声云中天耳边说:“程源人这里,他团队操作,我看也就这两个小时,言齐手下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恐怕会全部被言战收入囊中。从我们这边得到消息来看,来势汹汹,这回言战不是做做样子。” 罗可欣忙着照看被掐得脖子发红小佑,丽莎忙着安抚已经呆愣状云啸尘,罗可欣无意间看向云中天,只见云中天眸底发亮,猛地看了言战一眼,她心里妒恨再次被刺出血来,难道云中天还不明白吗?言战是他妹妹。 云中天看了一眼言战后,就对陈勉说:“螳螂捕蝉黄雀后,言战动作她,我们动作我们,那两个老股东手上股份,点收上来才是正紧。” 陈勉点头。 云中天这边刚得到消息,言齐手机就被人唤醒,他现一心要当着大家面揭开言战险恶用心,就挂了手机,挂了又响,挂了又响,真是烦人,他索性关机了,一心认为这么关键时候,这些手下就是不能给他省心,让他专心处理眼前紧要事情! “这份遗嘱,小贾秘书已经看好了吗?”言齐关机后问道。 三叔公两个儿子收到消息后立即告诉了三叔公,三叔公听完就低声说:“论阴险,你们谁比得过言战?别坐这儿斗嘴了,你们能管事先回公司去,不能让言战坐这里啃我们血肉。” 三叔公口中血肉指就是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言氏水泥旗下大阳和百胜,言氏机械旗下三家大型国际化重机械厂,这都是言齐手下顶顶来钱公司,是三叔公两个亲儿子今后安身立命根本,言战这想要一锅端架势,可不就是断了他们今后财路,毁灭了他们今后光明人生吗?三叔公是好不容易把他两个扶不上墙儿子拽进了金矿里,这还没挖到什么呢!只要言齐这次能打赢这场仗,那他们一家今后也就是言氏里占主导地位了,二叔公已经没命了,四叔公再这样病下去也是一命呜呼了,如花似锦美丽前程就眼前啊,他不能一把年纪还要再看言战这样夺了他命根子。 三叔公两个儿子离场了。 “言战。叔叔伯伯都这里,你还是别用这样态度来糊弄他们了,说吧,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们拿出家法来送你走?”这会儿三叔公说得气定神闲,他们这头人多,反观那头,除了程源小贾,就只剩下几个保镖。 云中天看着腕表上转动时针和分针,陈勉再次回来时候将会给他带来两个消息,一是言战是否真已经吞噬了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一是云氏能不能趁着言战清洗言氏内部时候趁火打劫给言战做个截肢! 可惜,时间过得极其缓慢…… 半步猜作品< 159离鹰 终 离鹰终 坟墓内时间凝滞,一分钟过得比一小时还缓慢。 坟墓外公路上时间疾走如风,一分钟过得比1秒还急速! 连续两次被追尾陈祁东踩下刹车,车头向前一抖,差点撞上环形山道旁水杉,怎么一个下山路就怎么难走?陈祁东从车里走出来,居高临下望着脚下蜿蜒公路,整个下山环形山道,眼下就跟马蜂窝一样,流窜追逐车影和轰鸣不断马达声响彻了小半座山,再远一点,估计半座城都听见了。 他坐回车里,再次踩下油门,踩了两下,终于知道他是开了一辆废车,不能再上路了,他算了算,连如白前面跟着言赋,沈嘉盛车估计也追到半路了,这些车统共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几辆,那这么多车都是从哪儿来?他冷不丁后背一凉。 葬礼安排是上山时候步行以示恭敬,下山时候各家都后山口通向隧道蛇形公路上安排了车辆,等待着各家人出来再接回去,毕竟是大冬天。蛇形公路不长,但今天就显得有点长了,撇开言战这头追言赋二十几辆车,言齐那头派了五辆车来装装样子,其他,这接二连三车一辆一辆从隧道口那边开过来,开得慢车他基本都能出来是哪家,开得和逃命似车他还真没那眼力劲儿认出来。 “我是祁东,前面情况是什么?”陈祁东按下车内联机按钮,问了一声没人应,问了两声,那头才刺啦刺啦传来连如白声音,“你和嘉盛哪儿?我人全都紧紧跟小言董身后,下一个弯道就要下山了。” “咳咳,我是差点撞歪了栏杆沈嘉盛,老白,已经看到你车屁股了,马上就追上你了。祁东,你是死了?”沈嘉盛哭笑不得问。 “还没有。怎么有这么多车?”陈祁东问。 “我也想知道。”沈嘉盛刚准备踩下油门,前头又有一辆车抄过来,擦车而过瞬间,差点就把后视镜给撞歪了,他嘘了一口气,“到底是哪个龟孙子,真是赶着去给自己奔丧吗?” 连如白跟言赋身后,言赋车是一会儿加速一会儿减速,本来就具备飙车所有超常技能跑车这会儿是跑得让追它车都精疲力竭。除了连如白车能保证时速,其他车都等着下了山换准备好跑车跟,谁也不知道今天他们这群保镖不是来陪同参加葬礼,而是来进行跑车马拉松!这是堵了一上午,又要跑一下午了。 “一组和二组注意,启动车内跟踪系统,看看这些玩命孙子到底是谁?”连如白下命后,又听到陈祁东语气愉说:“各位同胞们,我刚才连线了程源那头人,言总点头了,就今天。” “heers!”沈嘉盛瞬时怒气全消,“提前了整整一个月,这回言齐就等着往死里折腾去吧。今天我看到那帮老家伙就知道三叔公又要扶言齐上位,扶了这么多年都没扶起来,要能扶起来也早就扶起来了,这老子是不到黄泉不死心。” “嘉盛,刚才差点撞掉你后视镜是媒体车,大概是收到风声了,要拿到一手资料,这年头媒体真是为了闻不要命。”连如白减缓了车速,言赋车已经开到了下山小隧道口,隧道外竖了个大型警告牌说路面有部分结冰,连如白车速还没完全减下来,就看见一辆追得太猛媒体车率先滑进隧道里,没几秒,就从里头传来翻车声,撞得轰隆轰隆,后面车都谨慎减速了,言赋车却没有减速,只小隧道口停留了三秒下就一意孤行冲进了淡黄色隧道里,容不得连如白他们多想。 坐车内言赋满脸泪痕,他车速随着他哽咽,他放声大哭,随着他孤独,他孤单无助,一步步飙升,他把车开进隧道里,路过了那辆自己撞翻车,里头有个拿长镜头相机记者瘸着腿对着他一顿猛拍,一晃而过狰狞模样让言赋作呕,他又想起了自己父亲言忱,想起了那些照片和视频,想起了言战不是他亲姑姑,想起了总是争不过顾双城童年……想起了这一切阴谋策划者——他父亲。心痛一下一下袭来,车开始打滑,他摇摇欲坠任由车打滑,任由这辆跑车结冰路面上从左边滑到右边,从右边又滑到左边,每滑一下,言赋就脆弱一笑,笑完了眼泪就向左、向右滑下脸颊,滑到要从隧道出来时候,他忽然嘶吼一声,按了几声喇叭之后,车速再次飙到了除了连如白之外无人能追赶速度。 沈嘉盛车滑来滑去度过了隧道,出了隧道再行驶一会儿就到山下了,他率领剩下车辆来到“供给站”,言宅管家老陈早就加油站那里等着他们换车了,老陈看向沈嘉盛道:“今天车很多,路上非常乱,我叫言宅保镖也跟过去了,这些车是给你们。” 一溜排跑车,有甚至是刚刚租用过来跑车,保镖们一一上车,沈嘉盛坐上车前,对陈管家说:“谢谢陈管家了,劳烦您差几个人这里站着,只要有媒体车一律拦下来,不能这时候添乱了。” “我已经照会了交通部人,他们一会儿就过来。”陈管家是以言战名义一个电话敲到了总警司罗石磊办公室,按照老陈经验,再过半小时,这附近道路都会施行交通管制,这样,沈嘉盛他们人就不会追得这么辛苦。 引擎一响,沈嘉盛一行跑车就齐刷刷追上去,之前安抚追踪方案被取消了,小言董情绪失控,眼下只能强制把他车拦下来,否则,他说不定会开到市中心去撞个人仰马翻。 不知道全部情况陈管家只以为言赋是和言战拌嘴,亦或是被言战教训了几句耍起小孩脾性才弄得人人都要开足马力去保卫气头上他。望着车队远离,陈管家叹了口气,“都是让言战宠坏了,都到风口浪尖上了,怎么这孩子还是依着自己脾性来,这可是云老爷子葬礼啊。哎。” 陈管家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一声喇叭忽然响起来,他抬头一看,是顾双城。 “陈叔,他们追上了吗?”顾双城只是慢一步出坟墓,没想到就被甩了后面。如果不是路上陈祁东给她接通了连如白和沈嘉盛车上内线,她还没这么找到出口,下山出口有三个,言赋走得那个现已经被几个家族保镖封住了,根本禁止通行,他下山小隧道里全是翻车族,有三辆车撞一起着火了,她硬着头皮闯过去时候差点被大烧光了眉毛,她回头看那隧道时,熊熊烈火从隧道里喷出来,宛如炼狱,但如果她不从这炼狱里开车飞出来,她就追不上言赋。 “如白是跟上了,不过他们三个追上了,不一定劝得住。你这个弟弟脾气你清楚,你点跟过去吧,做姐姐是能说上话,你们脾气虽然不对盘,但他还是喜欢你。”陈管家说完,顾双城就踩下油门跟出去了,她知道言赋是痛恨她,不过说到底,他们确实是姐弟。 ——暗房内,六个监控屏幕变成了十个,其中两个原本对准环形山道画面已经切换到了沿途两个十字路口。 “就是这两个十字路口。”一人拿着笔杆触屏上划了一圈,整个下山后所有弯道、直路以及人群密集地点全都被划成了红□域,“小鹰车里,老鹰护驾队这里,小鹰已经兜了二十分钟弯道,再过不久,他就要开到这两个十字路口。” “从车速来看,小鹰确实是晕了脑袋,简直慌不择路。沿途交通监控画面每隔十秒钟就要震动一下,路上跑车太多,你们看,一路没有警察,这就说明言家交通管制申请没有被处理,说不定罗石磊这个总警司现也自顾不暇,今天警察内部要召开紧急会议,会议主要内容是打击近日各大海港猖獗走私。”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警察部高级督察们现都开会、指挥,那些办案刑警们肯定已经去了各大港口。全城警察都出去办差了,交通部一半以上人都去港口维持秩序,所以……”暗房内一片笑声划过,拿着笔杆“主谋”开口道:“不能掉以轻心,我们时间不多了,这次机会一旦错过,就永远不会再有。所以,现开始,上下一心,d组,我要终确定一下路况。” “两个死亡路口都已经安插好我们人,如果一号十字路口和二号十字路口都没猎到小鹰,那么第三套方案也已经准备好来个大满贯。”d组“指挥官”听上去声音很平静,他们守株待兔,等待着离群小鹰乖乖从高空中自己坠落而亡。 ——“我是顾双城。”顾双城接通了和连如白、沈嘉盛内线,那头传来连如白声音,“双城小姐,我跟小言董身后,小言董刚才擦着路边植物墙把车开过去了,跑车已经挂彩,现减速。” “他不会停下来,我太了解言赋了。”顾双城皱起眉头,从小到大对峙,让顾双城比其他人能料想言赋接下来是不到车毁人亡不罢休。 “还没有交通管制?”顾双城路上看不到一个警察,行人们一个个围观着这群疯狂跑车,也有行人打电话报警,可是连个交警都没有,她再次皱眉,没人知道今天有“大交易”,如果警察部那边一个人都没派过来,那只能说明警察们倾巢而出,要一起去破惊天大案了!她立刻想起了今天有交易姜威,关掉内线,顾双城按下按钮,同时接通了姜威、杰森、钟伯伦、欧阳凛和李炫手机。 “下午好,各位。本城都给我起床,我路上有点麻烦,开着你们车过来帮我追命。”话刚落音,就听杰森打开视频道:“有好事都不想着我,大白天飙车这种犯法事情就想到我了?我是通缉犯你不知道吗?我离解禁起码还有半年,你不知道吗?” “警察全去港口抓姜威了,你有两小时合法时间大路上飙车。杰森,我不仅想到了你,还想到了所有人,过来让我看看你们能不能赢我?”顾双城刚踩下油门就撞上了前面一辆车,她不得不停下来,一瞧,是言齐那边车,她还没下车,又一辆车从她身旁开过去,是言成栋,他吹了个口哨说:“小女孩不该出来玩这个!” 顾双城嘘了一口气,冲言成栋比了个中指,她倒了一下车,钟伯伦、欧阳凛和李炫也相继给了回应,近走私案有半成以上都是顾双城做,欧阳凛一听警察全去抓姜威了不禁好笑,“好了,我会把李炫叫起来。伯伦飙车会吐,所以我们,加上杰森和你,一共四个,到底要追谁命?” “言赋。”顾双城踩下油门,继续跟上去,她再次按下连如白和沈嘉盛那边内线,问:“哪个路口拦下他?” “前面一个路口,下一个路口,两个路口如果都没拦住,今天就拦不住了。”陈祁东还山上紧张安排着车队,听见连如白这么说,就硬声道:“必须拦住,进了市区一定出事。” 顾双城这头也立刻划下触屏地图,杰森、欧阳凛和李炫五分钟内全部赶到拦截路口附近,杰森颇为兴奋说:“我也能当一回和平使者,扮演一回英雄救美赛车手了。” “得了吧,是言赋!”欧阳凛浇了一瓢冷水,顾双城立刻把连如白那头地图指示放大给欧阳凛,杰森和李炫看到地图时候,都诧异说:“言赋今天是疯了吗,兜了这么久还不停下来,少爷脾气太大。” “像我们东京时那样,谁赢了就得生意上割块肉给对方。”顾双城开口了,欧阳凛笑道:“从前怎么没觉得你对这个弟弟这么好,呵,好了,我们帮你追!” 顾双城、杰森、欧阳凛和李炫,商量了一分钟中,顾双城一声令下,齐齐向言赋奔去,势必会第一个路口拦截住他那辆疯车! ——第一个十字路口附近眼前还十分平静,风不吹,草不动,路边便利店外,几个果农正从车上卸载鲜红苹果,大家谈论着今天是云磐丧礼,晚上是否会有什么闻出来?一对接吻小情侣互诉真爱,一句我爱你,我也爱你都没说完,就听见引擎轰隆声跟坦克一样过境,汽油风飚过去,枯草也从雪地里被旋出来,小情侣直接被掀翻地,男吓得坐自己女友身上,茫然不知道刚才有什么怪兽路过?直到他,还有那些果农们看到十几辆跑车同时从风雪里飞过来…… 过了便利店,连如白立刻喊道:“注意行人,注意安全,拦截时候避免冲撞。”他话刚落音,本来要十字路口左侧和右侧包抄过去拦住言赋两辆车就这么撞了一起,不仅辆车相撞,还直接从斜坡上滑下来,他睁大眼睛,两辆车碾压一起车就这么冲他撞过来,他连忙从车内跳出来,他身后车也连忙闪避,行人纷纷尖叫! 连如白就这么看着自己车被冲到路边栏杆上,直接撞瘪了,他耳朵上还有耳机,“嘉盛,听到没有?我腿受伤了,现换你指挥?双城小姐,请你不要靠近这里,大树上随时会掉下来大块积雪,路面很容易出事。” “……我知道。”沈嘉盛带领着几辆车要从正面拦住言赋,他已经意识到这里比环形山道还危险,因为后面已经有两辆车先后追尾,大家都太心切,以至于车速过猛,一开就刹不了车。 顾双城应声后仍旧沿着连如白路向前开,杰森、欧阳凛和李炫沿着十字路口其他三个方向开过来,言赋车开始十字路口打转,可能方向盘有些失灵了。 顾双城远远看了一眼言赋车,她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她后面原来是没有车,现多了两辆车,一瞧,是先来居后言成栋跟她尾巴后面。 言成栋只想邀功而已,他们言齐派是连不上言战那头内线,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不过,跟着顾双城就对了,现连如白倒路边上,陈祁东山上下不来,只有顾双城和沈嘉盛这边能掺合一下了。 杰森这边后面本来也是空空如也,等要接近路口时候,车尾多了两辆车? 欧阳凛一侧头看后视镜就瞧见自己屁股后面跟着六辆车? 李炫这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还没冲进路口,眼前就有三辆车抄到了他前面,车尾也跟了两辆车? 这些凭空出现车,还没等杰森、欧阳凛和李炫问顾双城到底是不是言战那头车,就一股脑全从他们后面撞过来!没有给他们一秒钟思考余地。 一时间,十字路口三面车全都被撞到了路口中央,言赋车头躲闪了这一辆,却被下一辆撞歪了,他一口鲜血如被撞碎挡风玻璃上。 “h,*!”杰森大吼。 路边人全都停下脚步,就这么目瞪口呆望着一辆好好跑车同时被三辆跑车挤压成了一个变形汉堡,车头和车尾都弯扭了,车内人踩了一下油门,变形汉堡车撞开了前面一辆车,又亡命徒似冲进了下一个路口。 顾双城抬眼,就看到下一个路口,东南西北四面全都有车,言赋刚滑进去,一辆重型越野车就立刻撞过去,直到把车尾撞掉了,沈嘉盛车队刚进第二路口就被两辆车给撞得失去平衡,所有车都第二个路口打转。 “不……”顾双城踩下油门,竭力冲过去,言成栋见状已经不敢开过去了,都知道言赋是言家嫡系唯一一根独苗,要是有个万一,他就是有一万个头也不够砍,他只好绕路从另一侧进入十字路口。 顾双城冲进第二路口之后,暗房内画面开始正对这个死亡路口。 “三,二,一,开始!”“主谋”下了命令,画面再次撞碎片横飞。顾双城刚撞开那辆撞掉言赋车尾重型越野,一辆轻量级小复古车就撞了一下她车身,顾双城正要扭转方向,也就那一秒间,方向盘失灵,她车就这么撞到了言赋驾驶席上。 一秒过后,原本还车内坐着言赋,重重低下头去! “不……”还没等她下车,又一辆车不知从哪儿撞过来,正巧把浑身鲜血言赋撞出了驾驶席! “嘭噔”一声,落地不是复活节大彩蛋,也不是年终巨型饺子,是被血包得严严实实言赋。 言战坐车内看到就是眼前这一幕——言赋先是被顾双城撞了一下,再是被半路杀过来又一辆车活活撞出了驾驶席,撞出来哪还是平时那个调皮捣蛋言赋,就像个已经失去呼吸、活力、失去了一切死物,他脊背再也不倔强绷直着,而是佝偻着,就如同弥留之际一缕孤魂…… 小贾已经吓得忘了呼吸,一路飙车把言战带到这里贾秘书可不是为了让自己顶头上司来看这一幕,他下意识连忙要去捂住了言战眼睛,一伸手,言战已经打开车门了…… ——言战下车了。 沈嘉盛下车了。 连如白被人背了过来。 陈祁东也下车了。 没有人说话。 ——顾双城下车了。 杰森下车了,伴随着额头上鲜血一道一道流下来。 欧阳凛扶着腰走下来,僵着身子望着趴那里一动不动言赋。 李炫活动着被撞得麻痹膝盖,眼前一片模糊望着一场殊死撞车比赛后,他自己有没有化为一滩血水,但是他模糊中看到不是自己被撞飞,而是今天他们要追言赋就自己眼前没气儿了,他愤怒咬紧下唇,他们一群人被撞得头昏眼花都没追到这个人命?他们可不是那帮什么也不懂警察!何方神仙布下鬼阵? 没人走过去,所有人都被定格了。那些罪魁祸首车辆接二连三离开,只有小贾一个人哑着嗓子叫剩下还能跑保镖追上去抓人,一边,他还拨通了交通部电话,一下,两下,三下,警察局人就跟全死了一样,没人接电话。 唯有言战,她一步又一步,缓慢走过去,缓慢跪地上,毫无犹豫伸出手去,还像平时一样抚摸着言赋头发。 抚摸了一会儿,她低□子,他不断涌出血水耳畔低声说着什么,两片唇瓣缓慢动着,似是唤着他名字。 无声地,她祈求言赋睁开眼睛,她祈求言赋站起来,她祈求言赋说话,她祈求他……不要死…… 顾双城泪涌难收。 言赋就这么趴那儿,四肢被撞脱了形,手指头开始还动了一下,也仅仅是那一下。 “……”言战跪地上,痴痴他耳边说话,沈嘉盛和陈祁东走过去,言战一看到他们俩,就猛地把言赋抱怀里,认真而又坚定说:“你们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言总。”沈嘉盛跪地上,“言总?” “你们……叫救护车。他还有体温,他还有体温……”言战把脸埋言赋脖颈间,抽噎着重复着要叫救护车,过了一会儿,她不叫救护车了,对言赋说:“你知道你对姑来说,有多重要吗?姑虽然事事都要求你做到好,一天到晚都批评你,但是姑……你是我唯一侄子,你就是我儿子……姑还没看着你长大成人,没看着你结婚生子,没看着你……言赋……” 言战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地上紧紧抱着言赋。 “姑姑。”顾双城蹲下来,言战立刻警觉抬起头来。“……姑姑?” “嗑嗒”一声,言战举起枪来,对准了顾双城。 ——“嗑嗒”“嗑嗒”“嗑嗒”杰森、欧阳凛和李炫也立刻举起枪来瞄准了言战。 ——“嗑嗒”“嗑嗒”“嗑嗒”……陈祁东、连如白及剩下保镖也立刻举起枪来瞄准了杰森、欧阳凛和李炫。 两方对峙。 一触即发。 “……姑姑……” 言战没有说话,她扣着扳机,抱着言赋,冰冷彻骨泪海里微微颤抖着瞄准顾双城,这一瞬间,言战已经不相信任何人。 言赋鲜血染红了言战,侧脸全都是鲜血言战就这么不动声色把枪口轻易对准了自己,顾双城忍住满眼泪水,她举起双手,如同投降撒旦,她败给了眼前这个被折磨血色天使。 “我们走。”顾双城转过身,对杰森、欧阳凛和李炫说。 他们四人上车了,杰森、欧阳凛和李炫刚坐上车,顾双城就踩下油门,飞也似向诺金庄园驶去。 半步猜作品 ……警察来了,三分之一交通部交警来了,这两个十字路口全都是跑车尸体要清理。 记者们来了,现场相机闪个不停。 小贾不敢惊动抱着言赋言战,只好把程源这通电话递给了连如白。 坟墓里,言战不放心言赋,就执意下山跟过来,谁也没想到终会变成这样,言齐和三叔公那边交给了程源,程源此时打电话过来,恐怕是言齐派那头已经处理好了。 “把手机给我。”言战冰冷开口道,小贾只好把手机给言战。 “程源,我是言战。我要他破产,我要他破产,破产!不,不……等等……还有,给言成栋家属留下买棺材钱,对,对,一定要留下买棺材钱。”言战挂了手机,她一直盯着被警察盘问言成栋,言成栋被她盯得后背发麻,如果后不是他撞上言赋车,不小心把言家后一根独苗给撞出了驾驶席,他也不可能成为众矢之啊!真是被上天耍了,他明明是想绕道离开这个撞车现场,怎么还是走错道了呢。 记者们仍旧封锁现场外拍摄询问,当他们看到言战站起来时候,不免惊讶兴奋,悲伤过度言战这是要做什么? 言战一步步朝言成栋走过去,这就是言成栋,言齐得力下属,多年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言齐派首脑。 言成栋挺直腰杆说:“二言总,我也是不小心撞过去!就和双城小姐一样,我是不小心!” 不提顾双城还好,一提顾双城,言战一个枪托砸上去,言成栋就尖叫说:“言战打人了!言战打人了!” 捂住一头血,言成栋又被言战几个枪托砸中脑门上血窟窿,疼他满地打滚,他喊着:“二言总,你不要脸了吗,记者们都拍!” 直至砸到言成栋开始眼晕了,他才气息奄奄躺地上,冲那些记者们伸出手去,喊道:“救命啊,言战杀人了……言战杀人了……”< 160画皮 一 刚出水一整挂深紫色葡萄,轻轻被女佣放一个鱼形白碟里。 鲜水果拼盘好了,各色水果被切割成不同可爱形状,一旁大厨上菜前,再次数了数正餐菜式,顺便摆弄了两下水果盘。 一阵微风从结冰小时湖吹过来,两三片枯叶落水果盘中。 女佣和大厨都没注意,餐桌旁众人正等着呢,不能再耽搁了,难得今天顾市长心情愉悦,家中又来了几位贵客,整个诺金庄园今天都显得热闹异常。 餐车缓缓向前推着,很就来到了长长餐桌旁。 贵客不多,寥寥几位,却都是军政界身兼要职且低调严谨人物,顾沉渊携着众人品茗论道,谈都是领导人换届之后将会迎来局面。偌大液晶电视开着,声音极小,电视上正现场直播着云磐这场世纪葬礼,顾沉渊侃侃而谈,极少看电视,倒是几位贵客看到直播现场葬礼出现意外时,一个个面沉如水。 旁意外还好,下雪天车打滑撞一起也没什么,纵使车祸闹得大了一点,总有交警去收拾残局,但这意外也忒大了点,一场云家葬礼,居然要了言忱独子命! 军政界已经有不少人预见言家没落,如今连唯一准继承人都殁了,还谈什么将来宏图霸业? 直播仍继续,顾沉渊使了使眼色,女佣把电视关了,本就备下小提琴乐队上场,悠扬小提琴协奏曲立即冲散了众人忧虑,那是言家死了人,垮得也会是不可一视言氏家族,不关他们事儿,也搅不了他们进餐兴致。 “各位动筷子吧,我这诺金庄园本就偏僻,都是乡间野味,比不得市中心珍馐美味。”顾沉渊叫女佣把他两个小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叫下了楼,三个孩子礼貌喊了几位贵客后就小大人似落座,众人正夸赞这三个孩子呢,“嘭”得一声,门就被顾双城推开了,顾沉渊皱皱眉,宴席刚开始,顾双城就开到了诺金庄园,可见从皇陵禁区那头到这里,她是开得多么风驰电掣! 愈见此,他心里就愈见到顾双城对言战非同寻常。 “风雪这么大,你还是先暖暖身子吧。”顾沉渊开口道。 谁都看出来了,这位头上落满雪花俊丽美人儿,那是正冲冠一怒呢,众人皆不说话。 “完美。非常完美。算无遗漏。真本事。”顾双城盯着顾沉渊,冰冷开口称赞道。 “双城,先去楼上暖暖身子,这么冷天,别冻着。” 顾双城走过去,缓慢弯下腰,看向顾沉渊,遇神杀神细眸子微微眯着,冷眼瞧着,就像是要把他这个亲舅舅给剐了,顾沉渊被看得一腔怒火,无奈众人,他隐忍皱眉。顾双城侧过头,眼前贵客她大多都认识,前一刻她还一片车祸酿成血海里,这一刻小提琴诙谐演奏、一桌繁花似锦佳肴、人人脸上挂着即将大朵颐浅笑、真真是好气氛,她转而礼貌笑道:“抱歉。打扰各位了。” 说完正欲走,顾沉渊站起来,欠身道:“女孩儿大了,心思有了,难免被情所困,我这个做舅舅还是去开导开导她吧。诸位先动筷子吧。” 众人笑着点头。哪个女孩子为情所困时候,还一脸杀人戾气? 顾双城先行一步上了楼,顾沉渊跟后面,小声说:“去书房。” 书房内。 顾沉渊先是点着了烟斗,吸了一口,开腔道:“那么多人面前,你说话还是口无遮拦,让有心人推敲下去,你要把我这个做舅舅置于何地?” “那么多人面前,你做事只顾你一时之,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又要把我这个做侄女置于何地?你今天这盘棋,算得一步不差!”顾双城盯着外头飘落雪花,一路飞驰而来,脑袋几近空白,这时候说话沙哑浓重,听得顾沉渊是一顿冒火,“顾双城!你别忘了你是顾家人!就算从小寄养言家,你父亲是言赋,可你终究只是我顾家人!为了一个外人,你要跟自己亲舅舅兴师问罪,你是活糊涂了?还是想再被言战亲手送进监狱里呆个几年再出来?” 顾双城看向顾沉渊,顾沉渊立即握紧烟斗,正准备说话,书房门被敲了一下,顾双城侧过头继续看徐徐而落小雪,顾沉渊看向门口,是白管家,这当口也没人敢来送茶送点心了。 放下茶和点心,白管家瞧了一眼顾双城,继而对顾沉渊说:“杰森少爷、欧阳少爷和李少爷都安排客厅小憩了。” “什么?”顾沉渊看向顾双城,“白管家,你先下去。” 门合上之后,顾沉渊摔了烟头,“顾双城,我看你是昏了头了!今天全城都是警察,你居然让杰森他们出来冒险?” 顾双城捏着茶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红茶,她没有说话。 “你进白山之后,是谁一步步教你,是谁让你那里头活下来了,你不念我这个亲舅舅恩情,我认了,可你不能这样再和言家搀和不清,你就一丁点儿也看不出来了,言战要倒了,言家也要倒了!它繁荣时,你没沾到一丝荣耀,反受其辱,一个小女孩竟然要白山那种地方受苦,这是断送了你一生名誉!它如今要衰落了,你不该不自量力去扶持它,它言家败一群人手里,不是一个你就能挽救得了。” “言家是兴盛,还是倒塌,与我无关……你……” “与你无关??”顾沉渊豁得站起来,走到顾双城面前道:“你要和我说什么?言家和你无关,你可以不管它死活,但是言战,你不能袖手旁观,是不是?” “你今天带着杰森他们去救言赋,你以为言战和他身旁人不认识他们吗?你指望言战能你面前糊涂一辈子吗?你身后是杰森这帮朋友,你以为言战看到这样你,还会认为你是纯良无辜?”顾沉渊恨铁不成钢看向顾双城,“言家现才倒,你已经给他们争取了足够时间,作为顾家人,你必须对言战,对言家一切袖手旁观。我告诉你,顾双城,我见不得自家人作践自己,今天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回不去言家了。” “这就是你白山救我原因吧,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只要你手上有我,击溃言战是迟早事。”顾双城站起来,冷笑道。 “啪”一声,顾沉渊摔碎了茶碗,他气得捂住胸口道:“你给我滚出去!” 顾双城站起来要离开,顾沉渊吼道:“你眼里,究竟是她那个没有血缘姑姑重要,还是我们顾家重要?你真以为你了解言战?你真以为她是多么善良?你看到只不过是一个完美画皮!你真以为她言家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是为了一家人和乐融融?她放纵你父亲,放纵言齐派这么多年,你以为,她真,真乎言忱遗嘱?她是个彻头彻尾商人,精于计算阴谋,她不过是等,等到她有足够实力,你以为,她还会顾得了什么一文不值亲情?她比我们谁都贪婪,她可以为了利益,把那么小你送进了白山,她也一定可以为了利益,日积月累等待着这一天。” 顾双城停伫原地,她没有回头。 “言家倒了,你不要傻傻以为受益者是我,是我要一时痛,不要以为受益者是云家,她迟早是要一脚踢掉这个枷锁,现,只是比她预期早了一点而已。你能不能动脑筋想一想,大受益者是言战啊。” 顾双城回过头来,轻蔑而阴冷笑道:“你好记住,你今天所做一切,如果言战因为今天事情记恨我一辈子,那我这辈子也不会让你痛好过。只要有人敢我和言战之间下套,我就一定会用那个套子勒死他自己。” 顾双城推门而出,顾沉渊重重坐沙发上!明明是他为这个侄女操碎了心,怎么就是言战身上总是和他对着干?原先没捅到明面儿上,现狠话撂下来了,这孩子是比他年轻时候还狠!偏偏狠得他没有办法,顾家现本就人丁单薄,何况这侄女自白山到现都是他一手培养,花了如此大精力,他也不想因为一个言战就失去至亲,索性言战只会变得比现加没权没势,届时也不可能构成复兴整个顾家威胁。 这样一想,顾沉渊就立刻打电话给顾依然,电话一接通,顾依然就那头焦急问:“沉渊,双城是不是你那儿?” “她已经把我这个舅舅气死了。”顾沉渊笑道,“好歹是我们顾家人,骨子里够狠,将来能成事儿。……如今言赋没了,言家下坡路走定了,你这个女儿也迟早会回到你身边,这是你争取好机会。” “……”顾依然默然一笑,顾沉渊不知道言战和她这个侄女之间一切,自然看得到好,顾依然这个做妈现是怕到极致,满城喉舌都说言战不是言家人,没了血缘关系,她这个呆女儿恐怕是要一条道走到黑,拦也拦不住了。 “姐,双城刚出门,这会儿恐怕是要回言家,你赶紧拦住吧,省得言战给她脸色看。”顾沉渊挂掉手机,让白管家安排杰森、欧阳凛和李炫秘密回去。 ——言战出了皇陵禁区墓穴之后,云家这头也是早从墓穴离开,让祭师们封上墓门,云老爷子葬礼也算是圆满完成。云中天下山时,陈勉终于去而复返,他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言战确实已经今日吞噬了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这是如了他愿,二是云氏确实趁言战清洗言氏内部时候卸下了言战一个左膀,但是…… “你说什么?”云中天皱皱眉头,陈勉点点头,云中天立即责备道:“我卸下了言战左膀,结果,是让被人黄雀后,吞了我一整只右胳膊?这人到底是谁?” “还查证。”陈勉惊得一头汗,他们本以为是言战和言齐混战,因此卸下言战左膀之后还沉浸胜利喜悦中,真是没想到暗处有人耍阴狠,云氏也同时被人卸下一只右胳膊,这天大好机会里,云氏没有赢,但也没有输,言战吞下言齐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她看似赢了,但被云氏卸下左膀子,再加上损了言赋,她也是栽了个大跟头!万万想到,还有一人竟能获得了终赢面?? 此人,真是沉得住气。 ——顾双城这头坐车里给杰森、欧阳凛和李炫分别打了电话,确定他们都被安然送回住处后正准备挂电话,第一个到家欧阳凛就问道:“顾双城,你赢得漂亮啊!别跟我说云家这根胳膊不是你砍下来?” “我现没心情和你说这个,抱歉。”顾双城挂了电话,这时阮晶晶也打来电话,言简意赅说:“顾总,已经按原计划拿下。另外,言齐那头除了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之外,剩下很就能进入您口袋,汇报完毕,再见,您忙您吧。” “好。”顾双城擦了一下鼻尖细汗,车是往言宅开,可惜开到一半,就被顾依然拦下来了,母女俩相对无言,顾依然下了车,对顾双城说:“言家大事儿有个陈管家撑着,场面上事儿都能办得体面,言氏事儿有言战身后一群人撑着,商场上事儿暂时出不了大乱子,你现好别回言家去,听妈妈一句话,缓些时候回去,你和言战都好相见。” “舅舅叫你来?”顾双城脑海里又出现言战拿枪对准她模样,她熄火 了,仍旧岿然不动坐驾驶席上,顾依然看见了她握紧双拳和衣服上一点血渍,顿时就别提多心疼了,她哽咽说:“你不要总往她枪口上撞啊,我女儿。” “她现需要我。很抱歉,妈妈。”顾双城红着眸子关上车窗,顾依然敲着车窗道:“心里不舒服就回家来,妈妈家里等你。言战说什么都别往心里去,她也是不容易,你这时候也要包容她多一点,知道吗?” 顾双城点点头,引擎声一响,顾依然就这么望着顾双城驶入言战那一片乱局之中。< 161画皮 二 “噗通”一声,平日里绝不屈膝言齐派们,此刻是一溜几排跪冰冷地面上,他们眼前这扇门是关着,门口还站着两个门神保镖。 “二言总,你可不能再这么僵着了,言战那是说话间就把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大阳、百胜、三家重机械厂全都收去了,你再和她这么僵着,恐怕她一怒之下就……” “我们日子可怎么过呀!没了大阳、百胜,言氏水泥就剩下个空壳了,往后我们可怎么言家立足?二言总,我们平时都是忠心耿耿跟着您,您可千万要为我们留一条后路啊。” “二言总,我求您呐!您是知道言战顾大局,也讲究家族情谊,这么多年来她都能为我们言家咽下那么多口气,可见她是大气,您只要服个软,等我们把实权拿回来,您爱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这档口,不能为了一口气把什么都输了呀!” “二言总,您倒是开开门,说说话呀!” “二言总,这时候您不能再攥着言战不是言家人这把柄再犯错了,你说她不是言家人也没用,言氏就攥她手上,你越说她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她就吞我们吞得无所顾忌啊!大鱼吃小鱼,我们这些小鱼吃不过她这条大鱼啊!” ——众说纷纭,言齐坐沙发上,听着门外此起彼伏讨饶救命声,耳朵都起茧了,他啐道:“这帮孙子,言战一个喷嚏就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了!” “嘘——”任二夫人抚摸着自己隆起来肚子,摇头道:“齐齐,外面形势已经是这样了,这些人肯定是火烧眉毛了才跪外面,他们是你下属,只能求你庇护了。” “我懒得庇护他们,一帮没种。”言齐阴着一张脸,想到墓穴里程源说得话,言齐就冷笑道:“合着言战早就准备好要把我挤出去了,呵,就等着我入套了。”他看向坐沙发上不言语三叔公,“都这时候了,您老倒是云淡风轻。” “……”三叔公看向言齐,“我们没有退路,现损失一些没什么,你那头还有实力,言战这只是给个下马威,以她脾性不会真斗得你一文不剩,你啊,这时候要沉得住气。言战现没了血缘关系庇护,名不正言不顺,小言董死,我们可以说……小言董死,和她也脱不了关系,小言董安全一直是她负责,出了问题她那头也是担着大责任。” “我们这头责任也不小啊,双城是齐齐女儿,言成栋又是齐齐得力下属,真算起来,言战未必能担得着大责任,反倒我们这头落人话柄,毕竟,我现有孕。”任二夫人皱着眉,她看向自己肚子,这肚子是争气,可是……他爸爸言齐就未必争气了,都到这时候了,就连她这个不懂大局妇人都知道,如果言齐和三叔公再这么踩着言战底线瞎蹦跶,那言战不仅仅会拿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开刀。哎,如果言战是个男人就好了,踩着言齐上位还不如选言战,任二夫人心里连连叹了两口气,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若言齐这头没油水可捞了,她就要开始为自己和孩子作打算。 “……哈哈,你肚子里男娃,眼见着将来就是小言董,这孩子才是名正言顺,你啊,放心,好好养你胎,言战再怎么折腾,她也带不走言氏整个骨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还留下了一片青山,那就不怕没柴烧。”三叔公笑得解气,言齐也知道自己骑虎难下,这时候和言战服软讨饶都是没用,只能硬着身杆子扛过去,三叔公那头算是搭进来一切要帮着他夺回原本属于他一切,言齐自己也有自己算盘,就连言忱都不曾斗倒他,何况是言战? “不知道言宅那头现怎么样?等一会儿,我们也要过去看看葬礼准备怎么样了。”三叔公整了整衣领道。 “恐怕……是一团乱了吧。”任二夫人说。 半步猜作品 一排整齐白灯笼如同是召唤逝者回家明灯,一颗一颗被挂廊檐下。 灯笼都亮了。 陈管家穿着丧服,冬日夜漆黑一片,入目之处全都是冰冷皑皑白雪,院落里道路已经被铲平了,他双手插口袋里,身后跟着两个男佣,一路从后门巡视到前门,大门口一半是警察,一半是记者,警察是政府拨来体恤他们言家没了继承人,记者是来抓闻,看看今日收盘时候亏了三亿言家是该何去何从。 言宅门外记者一瞧见主事陈管家露了面,就连忙火力全开拿出摄像机、照相机来对准他,陈管家说道:“天寒地冻,我让人给各位准备了热水。谢谢诸位对我言家关心。” 问题铺天盖地砸过来,陈管家不动声色,他看了一眼手表,锦绣说顾双城就要到门口了,他是来接她,略站了一分多钟,一辆深黑色跑车缓缓从夜色里开过来,车灯很暗,只寥寥看得到一抹车影子……夜空中星辰从未像今夜这么黯淡,沿途路灯也从未像眼前这般模糊,陈管家眼眶酸痛,他眨了一下眼睛,顾双城车已经驶到门口。 记者们按下门,顾双城直接从车内走下来。 眼前一阵闪光灯过,顾双城没有皱眉,只是严肃望着镜头,心里数着来了多少家媒体,下了车,顾双城和陈管家并排走向宅内,记者没抓拍到什么,不过都被顾双城一脸镇定样子惊住了。 “我那辆车撞坏了,路上换了另外一辆车,很抱歉,让您等这么久。我姑姑呢?”穿过小路,顾双城就扶着陈管家向前走,陈管家哑着嗓子道:“楼上,抱着赋少爷不肯撒手。” “……”顾双城扯掉了围巾,从楼上下来锦绣见到顾双城就连忙走过来汇报道:“吴妈已经病倒了,家里女佣这头现我安排,老家亲戚明早就到了。”锦绣看向陈管家,“陈管家,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夜里有年轻男佣顶着,明儿还有很多事需要您坐镇,您不能有个什么闪失。” 陈管家摇头,顾双城拍了拍他肩膀,半是强制半是劝导说:“陈管家,如今言宅里里外外都需要您,您决不能有闪失,姑姑那头我会照顾周全。你们两个,扶着陈管家下去休息,睡不着也要合上眼睛小憩一下,不能这么干熬着。”顾双城让两个男佣扶着陈管家下去了,宅子里人都晓得,现只有顾双城能言战跟前说上话了。 “双城小姐,你得先洗把脸。”锦绣把一盆洗脸水端到了顾双城面前,顾双城环顾一楼客厅,她坐一楼沙发上,净面洁手,侧耳听着二楼动静——然而,什么动静都没有,连佣人都踮着脚尖走路。 莫大悲悯萦绕整栋房子里,死一般沉默封住了所有人口。 “你回来了……”言式微双眼通红,她用手帕擦了擦鼻子,神思恍惚坐到了顾双城身边。 “……”顾双城犹豫伸出手去,一探,言式微正发烧呢,“你们怎么照顾式微小姐?你们还领着工资呢,就学着外头那些昧着良心家里头糟践起主子了?不想长做,现就可以出这个门。”一直服侍言式微起居老妈子吓得连忙伸手过去探了探,确实是发烧,她不敢看顾双城,锦绣这丫头现独当一面,言战看样子是不管家里事儿了,那就全都得听顾双城! “双城小姐……是我们错。” “你们全都做好你们应该做事情,这时候,要比往常做用心。你们要知道,你们一个二个,都是和我们坐一条船上,我们沉了,你们呐,也别想着能第一个跳下船就活了命,浪大了,专淹死那些个不知死活。”顾双城瞅着锦绣,“给式微小姐换个人差使吧。” “是,是,是。”锦绣故作诚惶诚恐说,她心里确是美着,如今言宅除了资历老陈管家,那全都得听她,只要和顾双城、言战一起度过这个难关,那她后半辈子就是风光无限,她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 言式微颤悠悠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看姑,发烧不碍事儿。” “去休息,吃药,打点滴,明天你这个言家大小姐还要撑着场面,别指望明天姑能镜头前给媒体一个交代了,到时候还需要你说话。”顾双城认真看向言式微,言式微又开始流泪,顾双城没办法,她看向锦绣,锦绣立刻说:“已经打电话给式微小姐母亲了,一会儿她就过来。” 顾双城点头,到底言式微和言赋姐弟之情深厚,这会儿六神无主也是正常,她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了楼上。 ……路上已经听锦绣说了,言赋尸体被抬到楼上搬来是要换件衣服、整理遗容,可惜言战一到家就立刻把医生找来了,人已经没气了,但言战就是吼着让医生点抢救言赋,嘴里一直念着,他身上还有温度,你们点救活他,你们一定能救活他,我上次被人捅了一刀也死了,你们不也一样能救活我吗?医生们没办法,只能抢救,后言赋身上那一点温度也抢救没了,言战就摔掉了抢救所有器材,满屋子被砸了个稀巴烂,也将几个医生护士全都赶了出来! “是双城小姐。”被言战赶出来除了医生护士,还有就是连如白、沈嘉盛、陈祁东、程源和小贾了,顾双城看向眼前这几位,“抱歉,我刚回来。让各位受苦了,如果我姑姑说了什么伤害各位话,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没什么必要,我们知道她脾气。”顾双城话立刻招来了沈嘉盛敌意,他抿了抿唇,“方便问一下顾小姐,今天为什么是和欧阳凛那些人一起来吗?” “不方便。”顾双城也抿了抿唇,“诸位今天受惊了,现也不早了,我让锦绣安排诸位去客房休息,你们全都聚集这里话,只会让我姑姑饱受多压力。或者,我让锦绣安排一下,送各位出言宅,回家,或者回言氏。” “我们一向一起共度难关。”连如白开口道,意思是必须呆这里,没得商量,顾双城弯起嘴角站起来,“很好。我为我姑姑能拥有像几位这样下属感到骄傲万分,我欣赏你们坚持,同时也要提醒你们自不量力。” “你什么意思?”沈嘉盛立刻站起来,言战会毫无预兆一声不吭去尼泊尔,也是因为眼前这个乳臭味干小女孩,从前他们从未留意过顾双城,现才恍然大悟得觉察到顾双城是整个言家对言战具影响力人。 这……非常危险。 “我无意冒犯各位,但我必须要说,你们现站着地方是我家,我自己家事,我自己会处理,我万分感谢各位对我姑姑关爱,不过,我姑姑脾气不是谁都能安抚得了。尤其是现。”顾双城看向锦绣,“安排一下。我和我姑姑现都不想见到任何人,我们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来舔|舐我们伤口,谢谢。” 顾双城转过身,她看向通向房间路,头也不回步朝前走去。 ——“姑姑,我是双城。我能进来吗?”顾双城拿着钥匙站门口,轻轻问。 房间里没有应答。 顾双城跪地上,侧脸贴着冰冷地面,微眯着左眼顺着门下细小缝隙看进去,地上全都是砸碎东西,她没有看到言战脚,只约莫是看到了言赋一只失去生气手斜斜搭地上。 “姑姑。姑姑?我现很需要你,如果你里面,请你应我一声。姑姑,我好害怕,你说过你要保护我。”顾双城站起来,把钥匙轻轻□钥匙孔,“我偷偷进来了,姑姑你不要惩罚我,不要责备我。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你这儿。这里只有我们。” “嗑嗒”一声,门开了。 顾双城走进去,她立即关上门,一抹熟悉死尸气息从她英挺鼻端飘过,顺着那令她胸口一滞气味来源之处看去,沙发旁高柜左侧,言战靠那里,怀里抱着言赋,抱得并不紧,她双手微微张开着。 室内只有一盏打倒地台灯还散发着光热度,这一缕残破光线影影绰绰照向窗帘,余下空间都陷幽深灰影中。 顾双城没有动,脚下只要走一步就会踩到碎物残渣,会吓到言战。 她堪堪站原地,就这么盯着言战看,这样杂乱无章空间让顾双城一下子想到了尼泊尔时候,她们就是那一间屋子里度过那一段太过美好太过无忧日子。 nepal nepal nepal “姑姑……让我来收拾一下这个房间吧。双城听话了,姑姑不让双城说话,双城就不说话。不过,双城要陪着姑姑。”顾双城蹲下来,把被扯断听诊器拾起来,握手心里,言战一定拿着这个听诊器听了很久,但就是没听到言赋心跳;她又拾起所有被摔得稀巴烂急救用品,言战一定是赶走了医生,自己试了很久去急救言赋,但就是没看到言赋睁开眼睛;她终拿起扫帚,把那些价值连城古董花瓶和台灯碎片全都扫到一边去,言战一定看到这些言忱旧物就无法抑制愤怒和悲伤从脚底心直直窜向头顶…… 这景象……竟肖似年幼时候时光,言战忙着公事没空理会小双城,小双城就会自己偷偷从门缝里钻进来,然后站门内张望门外,为了防止外人来打扰,小双城会坏心把门锁上,这样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她和姑姑了。言战呢,即使是发现这个小不点钻进来也会默许,她不会问手边那杯水是谁给她续杯,亦不会问被她扔地上文件是被谁收拾整理好,她任由她闯入自己空间,任由她陪着自己。 顾双城就这么站近咫尺言战旁边,她咬紧下唇,缓慢走向言战,走到她跟前时候,言战忽然抱紧言赋,直直盯着她。 她似是躲已经断气言赋身后,就这么望着顾双城,是望着这个世界。 这个,顾双城眼中,言战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世界。 “姑姑,我是双城啊。”顾双城伸出手去,言战一巴掌打开了她手,重重“啪”一声,这是尖锐拒绝声。 缩回了手,顾双城改蹲为跪,她乖巧跪地毯上,望着言战道:“姑姑,小赋已经死去了,你这样抱着他,也无法让他死而复生。” 没有应答,言战依旧抱着言赋,顾双城这才看到她脸上干涸泪痕。 顾双城抬起言赋左手,她轻轻嗅了嗅,“你闻闻,这是死亡气息,和枯萎玫瑰花一样,不信你闻闻看?这气味一点也不吓人,你想啊,枯萎玫瑰花是什么味道,死人就是什么味道,你肯定知道枯萎玫瑰花是什么味道。” 言战望着顾双城,忽然急促喘了一口气,顾双城望着她眸底,把言赋手放了言战鼻端,言战立刻推开了顾双城。 顾双城把手指放言赋鼻子旁,又说:“你把手指放那儿,没什么好怕,和坏掉空调再也出不了暖气一样,不信你把手指放这儿试试?”顾双城拽住了言战手指,让她试着搭言赋鼻端,言战被捉住手开始抽搐,她不停后退,不停抱着言赋后退,神情痛苦不堪,嘴里念着什么,顾双城听不清,好像是说坏掉空调是可以修好。 “姑姑,枯萎花儿还能救活吗?”顾双城跪走到言战面前,轻轻问。顾双城总算明白,当年迟春水过世时候,言忱面对是怎样言战了。“有你,我是安全,姑姑,你说你会永远保护我。有我,你是安全,姑姑,双城现要告诉你,我也会永远保护你,如你保护我那般。” “请你不要再后退了言战,你退不过死亡,也进不过死亡,没人能死神面前抢到人。”顾双城再次伸出手去,言战呐呐看着她,不后退也不躲藏,两人四目相对,顾双城唯一仅存理智被这一眼连根拔除,拔得血肉模糊,拔得扯断筋骨,她不管不顾走上前要抱住言战,言战立刻抱着言赋站起来,她向前跑了一步,双手挥动了一下,仍旧不准顾双城靠近。 “言战,你想妈妈了对吗?双城带你回家,好不好?我带你回家,好不好?”顾双城转过身,咬牙抑制住决堤难过,言战死死咬紧下唇,顿时抽噎了好几声,她又拼命摇头,渐渐,她就哽咽放开了言赋,一松开手,言赋尸体就倒了地上,“嗑噔”一声,这是沉闷绝唱。 言战捂住嘴巴,不知道怎么办望着言赋尸体,她围着言赋尸体走了一圈,然后靠墙上,哀恸身躯一下一下颤抖着,她像个小兽一般嘶哑悲鸣着,一如当年她看到已经死去母亲一样。 妈妈,人为什么要生,又为什么要死呢? 妈妈,我能做些什么,让你从死沉睡里睁开眼睛来呢? 妈妈,为什么无论我有多强大,我仍旧阻止不了死亡吞噬你呢? 妈妈……我什么都没有了。 “唔……唔……”言战靠墙上,觉得墙也要倒了,她脑子里浮现出这些年所有悲欢离合,苦涩眼泪顺着眼眶不停打转,她缩墙角,用无声痛苦去啜泣她从前所有回忆,顾双城走过去,趁着她身体疲惫不安时候从她身后抱住了她,言战立刻触电般要从她怀里挣开。 站起来,言战顾双城怀里厮打着。 一拳一拳打墙上—— 言战要从她怀里逃开,顾双城要这样把她抱怀里直到永远,一个失控挣扎,一个面无表情禁锢怀里一切。 那挣扎女人满是悲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却步窒息感。 那禁锢女人满是爱怜,每一次呼唤都带着令人心颤炙热感。 “言战……言战……言战……”顾双城这样叫着言战,但言战听不到,仍旧一拳一拳打墙上,仍旧奋力向前迈着抽搐步伐,仿佛即便下一刻就要倒下,她还是要向前走,两人从墙边纠缠到了书房门口,言战抬手拉开了玻璃门,“嗙”一声,她一拳打裂了玻璃门,又是“啪”一声,她一拳打开了玻璃门,细小血花溅到了顾双城脸上,玻璃已经划开了言战手腕,顾双城立刻握住言战手,言战使出了浑身力气,仍旧一拳一拳要去砸玻璃门,但此时顾双城手包裹住她手,不管她多么用力去砸,弄伤都是顾双城手,但她已经完全顾忌不了了,就是要把眼前这扇迷乱冰冷玻璃门砸碎…… 直到——这扇玻璃门被生生砸出了很多个窟窿,每个窟窿里都沾上了她和顾双城血。< 162画皮 三 这个早晨,连广场白鸽都顿步不前,鸽群鼎丰钟楼徘徊了好几圈就是不落地。顺着鸽子们俯瞰方向看过去,广场上大屏幕正播放着昨日警局倾巢而出却未寻获非法走私大乌龙,金融中心区人满为患,大家手里捏着速溶咖啡,一眨也不眨望着即将可能会播出言氏炸弹消息大屏幕。 跳过一个森冉国际奢侈品广告,一则关于已故商业之父云磐葬礼报道立刻引起中心区金融精英们关注,这是一个剪辑和旁白都很沉痛,但也直接干脆把葬礼上发生一切说得一干二净报道。 精英们哗然。一早听到所有小道消息都不及眼前活生生一手资料和官方视频来得让人触目惊心,所有人都准备年底,但今年这个年好像是没底了。 已经没有一秒钟时间可以用来讨论言战一切,金融区陷入了一片空前忙碌中。 早市开盘。 ——温热报纸还没印出来,全城都知道了今天是总警司罗石磊引咎辞职日子。警界都知道罗石磊身后大靠山是言战,从言战开始因为克里斯“恋童”一案声名狼藉之时,他这个总警司位置就开始不稳了,现又因为近日大范围走私猖獗未得到警方有力遏制而被辞职,看似倒霉,其实就是应了那几个字,殃及池鱼。罗石磊办公桌上早就堆满了各方来信,全都是质疑和抨击他这个总警司能力信函,下面民众怨声载道,上级领导从中央到地方都拿他说事儿,警局内,罗国庆和罗天和兄弟俩借着他们妹夫云中天那头面子,拉拢了大部分人,合力排挤罗石磊,终,他从总警司位置上走下来,据说今天出总警司办公室时候,没有一位同事敢出来送他,唯有来接他老婆汪碧筠一路陪同。 总警司会是谁呢?警界还没有统一答案,料想这回该轮到云家人上位了。 ——今年市领导茶话会还没召开呢,全城都知道了今天商务部一早官网上就挂了几个被踢出党内人员名单,分别叫靳汉楚、薄易天和姚明玉,官职不一,所属部门均和商务部有瓜葛,能这风头上被踢出来,只能说明他们都是言战人。政界都知道这三位职期间功大于过,反贪污反到大大后年也排不上他们三个,之前已经开始有言战人被拽出来“游街”了,这回热闹,言战这主子一暴跌,连他们三个还算有名头大鱼也被钓上来切片了。 商务部究竟是不是要把言战人全都揪出来了呢?没人知道。 ——金融圈被煮开锅了,闻到香气媒体圈自是不能放过,方研之凭借偷拍一系列视频,成功占据了目前媒体们所有目光,杂志销量一路盖过所有同行,就连言氏传媒也不再放入眼里。无论言氏传媒发出多少正面报道,方研之就领着旗下森冉国际记者们了发出多一倍多负面报道,双方媒体抗衡已经让闻界为之咋舌,舆论让所有人越来越觉得言氏是大厦将倾,无力再回天,言战,已经走到末路了吧。 言氏传媒报道言赋葬礼,森冉国际就帮着言氏传媒总结言赋一生,称其幼年丧母,少年丧父,常年被言战这个非亲生姑姑所压制,终身郁郁寡欢不得志,又青年之际永别世间,实乃言氏家族具悲剧色彩人物,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言氏传媒报道言式微葬礼发布会及葬礼结束后悼词,森冉国际就认真悲悯这位言家大小姐对言赋沉痛哀悼,并翻出言式微各种宴会期间目中无人种种行为,其间还穿插言式微之母木云歌早已经与其父言齐离婚,她已经算不上言家大小姐这个事实,后斥责了言战对言赋葬礼漠视,居然让一个骄纵小丫头来主持整个葬礼,可见不是亲生姑姑,就是不疼不是亲生侄子啊。 言氏传媒发官方函件说言战病重,故此无法参加亲侄葬礼,望各家媒体知悉,森冉国际就立刻发报道称言战肯定是病危了,上次刀伤恐怕还没养好就出来捞金,这回肯定凶多吉少,这回连葬礼都无法出席,是因为知道情势已经无力回天,她也无颜再见言家祖辈和社会大众。 言氏传媒不发关于言家报道了,把主要媒体资源用护住言氏企业形象上,森然国际就热心提醒大家,言战已经趁此良机吞掉了言氏水泥和言氏机械,这是要赶言齐出家门架势,言赋英年早逝了,赶出言齐这位言氏栋梁,那么整个言氏就落入言战腰包了,大赞言战这个贫民窟出来女人真是厉害!她不是言家人,却短短数年里完全吞掉了言氏。 言氏传媒一纸诉状把森冉国际告上法庭了,森冉国际立刻面对公众向言氏传媒道歉,转过头旗下就有员工微博上写道:这个社会真是不公平,有权有势大公司就是得罪不起,贱女人大家都能骂,说实话没有错!我永远支持方总! 言氏传媒叱森冉国际言而无信,森冉国际立刻解雇了这个员工,并再次向公众致歉,别有深意称媒体行业就是这样,请大家给予谅解,孰是孰非,大家自己心里能辨别。 两家媒体掐上没多久,一纸诉状把言战再次告上法庭,原告方是国际动物保护组织,告是言战多次参加非法猎鲸聚会并且捕猎大量野生鲸鱼,她残忍行径不仅触犯国际条约,还触犯了国家各项法规。公众们网上、电视上看到那些被猎杀鲸鱼,不管是不是言战猎,全都一律算言战头上,层出不穷民间动物保护组织开始大肆对言战残忍行为口诛笔伐。 言氏传媒启动危机公关没多久,“猎鲸女王”“皇冠”就落言战头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人向监察部门检举言战行贿,言氏还没有收到法院传单时候,就开始有各类消息称言战贿赂官员数额巨大,人们一边斥责官场果然是黑暗,一边咒骂言战果然是商界毒虫,专走这种歪门邪道,影响企业间公平竞争!这则消息还没被证实之前,又有商界人士爆出言战涉嫌参与多宗上亿元跨国公司金融诈骗案,如果官司打不赢,那么言战只会坐牢坐到死……越来越多人恍然大悟,言战能这么成功,都是因为这些啊! 半步猜作品 头两天,三叔公和言齐那头安静得狠,区区一个什么言氏机械什么言氏水泥而已,言齐手上还有是牌,没什么好怕,再者言战这头忙着言赋葬礼,其后是二叔公迟来葬礼,两个大葬礼忙活下来,也够她病重到一病不起,后两天呢?三叔公和言齐这头人已经不大能扛得住了,一开始还敢叫嚣着言战不是言家人!要她从位子上退下来,把手上无与伦比权杖交还给真正言家人——言齐,现不敢叫唤了,短短两天,言战已经把言齐吞得所剩无几,言齐对手下公司并不了解,剩下几个大上市公司年年亏空,根本就不顶用,这一点三叔公也明白,不过反正现吞得是言齐手上,还有他手上,言战是没胆子动他这位老泰斗分毫,心里揣着这份莫名自信,到了第三天下午收盘时候,三叔公气得吐了一口血,言战一个招呼也不打挖走了他手上所有人,他一辈子辛苦经营来人脉基本断了个干净,唯一资本就这么被言战轻松拿走了,他捶着床对自己儿子说:“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吞掉整个言氏?没有五年以上蛰伏谋算,她怎么能做到?咳咳咳!真是家门不幸,出了个云家逆女来要了我命啊!” 眼见着三叔公这头败北了,言氏家族内部开始出现严重分化,跟着言齐,那就等着被言战收拾干净,他们一部分从言齐这一派抽身出来,保存实力再跟着形势走,他们始终是姓言,言战不是言家血脉,而且还是对手云家血脉,跟着言战也是没好果子吃;他们也有另外一部分知道言战这确实是要一统天下,抛开她血缘关系不说,如果能投靠她,并且投靠成功,那也就是一辈子安稳无忧,甭管外头说什么,这些人都知道言战手里有实权,谁也撼动不了,那些人也只敢碎嘴说一说,真敢动言战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不足三日,言齐派就厌战了。这样拉锯下去,言齐是痛了,他们全都会被拖垮,跟着这样一个不为下属考虑上司,今后还有什么出路?言成栋不就是一个现成下场? 言齐得知三叔公这头搭上老本之后,知道这老头子是没用了,有些事情还是要他自己来。他叫来族内管事、不管事老人,第四天清晨一起来到言宅。 仍丧期言宅四处皆是一片黯然白。 言齐踏着皮鞋趾高气昂走进大厅,言式微和木云歌母女俩见他进来了皆是一脸难堪,言齐看着她们手中栗子,笑着说:“你们母女俩怎么还这里?云歌,怎么和我离婚了你脾气倒是变了不少,这样没有好处事情你也肯亲自动手做了?” 母女俩坐壁炉旁拨栗子,他到来着实是煞了好风景。 “今天她不见客。你们还是趁早回吧。”言赋和二叔公葬礼过后,顾双城让木云歌做了家里待客女主人,这样她才能除了去公司之外匀出所有时间来陪言战。这几日木云歌接待人多了,轮到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前夫,木云歌一杯茶水都欠奉,她没有正眼看言齐,言齐顿时来气了,从前木云歌就爱围着他转,这会儿倒是奇了怪了。 正准备好好讽刺一下这位前妻阴损呢,言齐就听到了哭哭啼啼声音,他没听出来是谁,“唉,大白天还家哭丧,我看我那不是亲妹妹三妹这回真得好好歇歇,让我这个把她当亲妹妹这么些年二哥来管管家里了。” “……”木云歌抬眼让言式微上楼去,她拿起帕子擦了两下鼻尖,“让你失望了,这哭绝不是三妹。” “这么急着澄清啊,你嘴巴利索,外面她都被骂成那样了,你怎么不去袒护啊?言战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现还给她当家,收拾烂摊子?”言齐紧着耳朵再听了听,好像确实不是言战哭,他抬脚走到侧厅一瞧,哭得是已经被罢职前任总警司罗石磊夫人汪碧筠,再一看侧厅好茶好水招待不就是刚被踢出党内“庶民”靳汉楚、薄易天和姚明玉三位夫人吗?三位官太太都面露哀色,言齐瞧着,笑着说:“你们都是来求言战?没用,她自己事情都火烧眉毛了。靳太太,好久不见了,你是什么时候来?” “早来了。等了一上午。”靳太太微胖,大冷天额头上还渗出汗来,言赋一听,“云歌,你怎么能让几位夫人等这么久?只让你招待,不让你通传一声?” “你走吧。她今天不见客。”木云歌倚门口淡淡说。 “你们听见没有?我三妹今天不见客,这女人居然不早告诉你们,让你们这么干等着?”言齐扬了扬眉头,他不动手自有这些女人收拾她?没成想汪碧筠立刻擦擦眼泪说:“我们都知道她不见客,我们只是这里等着,要是能有个可能,她肯见我们……不关她事情,你不能这么说她。” 四个女人都怕得罪木云歌,到时候言战是抵死都见不了了。 言齐冷哼一声,他走出侧厅,对木云歌说:“长辈们都这儿,言战见与不见也由不得她!何况我仍旧是她法律意义上兄长!” 他刚要上楼,几名保镖就拦住了,他瞪着眼说:“怎么着,不认得二爷我呀?瞧着你们都是眼生……”言齐要推开保镖,保镖们纹丝不动,他那双成天耽于享乐手腕哪里能推得动如此训练有素保镖,他瞧着眼生是应该,这全都是顾双城换上面孔,锦绣见状,拦人这种活计只能是他们下人来,锦绣这头和言齐打着太极,那头言式微就已经从言战房间里走出来,现顾双城不家,没人敢放别人去见言战,她皱紧眉头,言战命令也是不能违抗,那么……她走到楼梯口,说:“锦绣,姑说让他上楼来。” “哼!”言齐顿时挺直腰板,“听见没有,她也等着我们,别挡我路,你们挡不起!” 锦绣摇摇头,木云歌立刻说:“不能让他见,她今天不见客。” “木云歌,你还反了天了不成?”言齐怒斥道。 木云歌笑而不答,这回言齐可气得不行了,想到这么多人拦着,言战却要见他,着实很异常,她也应该知道他上门来是什么目,难道真有什么阴谋? 言式微走下来,凑到木云歌耳边道:“妈妈,这是姑意思,她这几天都不说话了,让他上去了,姑一直不说话,我怕她……” ……木云歌犹豫再三,还是跟着言齐上楼了,到了言战卧室,言齐一脚迈进去,就看到言战气定神闲坐床上,见他来了,眼睛都没眨一下,眸底也一点微澜都没有,她样子就透着古怪和算计。 而木云歌看来,言战瘦削不成样子,连气息都那么微弱,这会子坐被窝里,手里抱着个暖水袋,整个人病恹恹,一点平时精气神都没有,看着就让人心疼。 “三妹脸色看着已经不错了,什么时候召开股东大会呢?你已经不是言家人了,家族企业核心就是至亲骨血,现,你也是时候把权利放开了。”言齐说。 “言齐……你还是不是人?”木云歌难以置信看向言齐,为什么她曾经那么爱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男人呢?真是想想就恶心。 “这是我言家时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给我少说话。”言齐瞟了木云歌一眼,他一个箭步走到言战床边,下意识坐离她不近不远地方。 木云歌也走过来,站言战旁边。 乌黑长发静静垂下,清澈无波眼睛轻轻眨,光洁苍白脸庞默默向着言齐看去,这神情木云歌眼里简直就是个温弱小孩子,而言齐眼里简直就是个凶猛野兽,而且是一种从未见过野兽,起码他还从来没见到言战这样过,他手开始僵硬,不知道言战这又是使得哪一招? “言战,现这种时候,我们言家要团结一起了,否则,一准让外头吐沫星子给淹死,你事情现闹得沸沸扬扬,而且你又有那么多案子身,这时候二哥不逼你,也不说你不是言家人了,你是我们言家一份子,二哥有责任保护你,你还是交权吧,这样,我对言氏才能有一个交代。”煞费苦心说完这番话,言齐看着言战,言战点头道:“好啊。”!!!!言齐先是大喜,后是大惊!!!!他有些战战兢兢想这绝对是个阴谋,可是就算是个阴谋,这是言战点头了事情,那就是作准了,他趁胜追击道:“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再到言氏上班了,一切交给二哥,你放心修养,小赋事情,你要慢慢释怀才好。” “好啊。” 言齐一瞬间惊喜被言战击溃了,刚才他说了那么多,言战是略停了两秒才答应他,现她一秒没停就作答了,这就肯定有阴谋了。他立刻站起来,说:“我现就去拿交接合约,你要签了,才能作数,二哥才能给你做主。以后,你就不用再去言氏上班了?” “好啊。”言战立刻说。 她连说了三声好啊,木云歌这心脏就痛了三下,言齐立刻叫人把合约拿上来,他看向言战,“你认真看一下合约,如果真同意,你就签字?” “好啊。”言战拿起笔来,直接翻到后一页,正准备落笔,言齐忽然后背一寒,立刻打掉了言战手上笔,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又计划什么?” “没有啊。”言战说。 “别装了!……别装了……我不会上你当。言战,我绝不会输给你,别以为我会这么傻,上了你当。”言齐夺走了言战手边合约,他气呼呼大步走出去,木云歌立刻哽咽而愤怒追了出去,言齐见木云歌跟出来,就冷笑着说:“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言战肯定又算计我。” “你还是不是人?她为言家付出多少?你居然这时候还只想着你自己那点利益?一点兄妹之情都不顾?我这个做过她嫂子人都知道她为人,你和她共处这么些年,竟然还……” “你给我闭嘴!”不知为何,言齐气得浑身发抖,下楼时候一个没踩稳当,直直摔出了七八个台阶,他破口叱责道:“言战!你别以为我是傻子!这样就当你签了!”他爬起来就连连后退,言战签字时候活脱脱像是已经死了八百年吸血鬼,连神情都那么僵硬血腥!这是一出空城计,他绝对不能中计!哪有这么好事情! 四位等待已久太太听见响动了,以为是言齐见到言战了,她们都从偏厅出来了看看他见得怎么样?怎知一瞧,说言齐是被吓得屁滚尿流从楼上下来也不为过啊,看来,她们没见着言战都该烧高香了。那些管事、不管事老人们见状都不出声了,言齐捏着那份文件,“走!我们先回去再商量!” 坐办公室里处理文件顾双城接到家里来电话,一听言式微描述完事情她就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言齐这副吓破了胆到底是谁给?她知道言战终于是开口了,就准备早点下班回家陪她,兴许还能听见她说点别。< 166、画皮 四 言氏在交易所的日亏损金额再创豪门家族破产前的历史新高。 《金融街》主编马魁腾出了三分之二的版面来报道言氏内部这场你死我活的吞并战,人们都想看看这个本城最大的家族企业是要在一场艳丽的极致绽放之后开入颓靡,还是要在一场残酷的窒息杀戮里再续神话?言战的惊天丑闻还是没能抹杀她在商圈的影响力,媒体圈吵得再热,终究还是不抵金融圈对言战的接下来的期待,这不,风头刚刚稍息,不少商界名流们就开始在自己的官方微博上旁敲侧击的指出所谓新高纪录,其实亏得只是凤毛菱角,和她比身世高贵的有之,和她比容貌倾城的有人,和她比道德制高点的有之,但就是千万不能和她比财力,真要和她比这个的,基本都可以进棺材了。 满城都在说言战,但就是处处皆不见言战。 顾双城天天见到言战,盯着她吃喝拉撒不说话;盯着她数着一沓子法院传单并在传单上画图画;盯着沈嘉盛苦口婆心劝她开口她就是双唇抿着看窗外的阴霾冬景;盯着连如白自说自话的在言战面前自己完成了整个海外市场的现阶段扩张计划,盯着程源只好和不发表任何意见的言战一起蹲在地上画圈圈,圈住言齐派的所有公司,圈住整个言氏;盯着陈祁东沉声对言战说,他们几个无论何时都在她身后,他们也一定会和她一起完成之前的所有规划,一个不漏的将一切完成……顾双城不知道言战到底还能不能听到所有人的话,大部分情况下,言战都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对于什么都置若罔闻,自己蹲在角落里玩拼图,一玩就是一下午。 她晚上会早早的爬到床上来,顾双城要过来抱她的时候,她就会立刻缩到被子的另一边,侧身背对着顾双城睡着,顾双城会趁着她睡着的时候从身后抱住她,抚摸她,亲吻她,她睡觉的时候越来越像个睡在小单人床的小孩子。早晨起床时候的眼神也不像从前那样总是把公司上下放在眼底,她的眼底空空的,如同漂着一层浓淡不均的冷雾,她起床后就像个被噩梦惊醒的幼|童一样默默坐在床边,不刷牙也不洗脸,直到顾双城醒过来,她才朝她望一眼,那眼神也不知道是抱怨还是一直等着顾双城醒过来,第一次被这样看的时候顾双城在朦胧初醒中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她就明白了,缓慢坐起来,托着言战的手去洗脸刷牙,并且亲手给她脱去汗涔涔的睡衣,替她患上一件漂漂亮亮的宽松衣裳,言战不再穿冰冷的职业装和婀娜多姿的晚礼服,她穿着简单的衣服,每日过着孩童般简单的生活。 顾双城成了这个还未成形的家庭中的大人,担负着家里家外的所有重责。木云歌和言式微都看在眼里,她们起初还担心言战这样一病不起,这个家迟早是垮下去的,但现在毫不担心了,顾双城所做的一切让这个家正常、有序、有条不紊的向前着。她们不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心力去做到的,但她做到了。言式微从未服过桀骜不驯的顾双城,但她仍被每天上演在自己眼前的点点滴滴渐渐折服。 早晨。她会给言战喂饭,喂完饭她就要去上班了,言战会坐在饭桌前就这么望着她拿着公事包走到门口去,顾双城总会去而复返,大步朝她走过来,骤然紧紧的抱着她,不停的亲吻她的额头道,我会想念你,每分每秒都想念你,你也要想念我,言战会抬起头来看着顾双城,打量着她,顾双城会忍不住亲亲她的眼睛,又捏捏她的手,叮嘱道,要等我回家。言战会等她回家,一天中,她会时不时的看挂在墙上的钟,等到顾双城要下班的时候,言战就会推门出去,站在门口,默默的等她回来。顾双城每天下午三点下班,她的工作时间由最开始的八小时变成了五个小时,言战会在两点四十左右到门口等着,顾双城会准时从车上下来,当她们看到彼此的那一刻……全言宅上下不为这个画面抹泪的人几乎没有——谁也说不清当顾双城飞奔似的跑过来抱住言战时,为什么就那么让他们每个人心里都那么动容? 夜晚。她也会给言战喂饭,给她检查刀伤的伤口,给她说故事,说童话故事,也说外面枝头上鸟儿的故事,言战会乖乖的坐在地毯上,望着站起来要去倒牛奶给她喝的顾双城,顾双城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言战,她会摸摸她的头,融融的对她笑,烛光下,顾双城是那么高大英挺,言战又是多么娇小孱弱,言式微通常不会打扰她们两人的独处,只是偶尔不放心去看一眼,每每这么一看,她就能感觉到某些呼之欲出的情愫弥漫在她二人之间。 ——为了让言战能到门口等她回家,顾双城已经借助政府力量把围在言宅门外的官方媒体基本调了回去,剩下的非官方媒体也全都迁到别墅区最外围的地方。毕竟住在言宅这条路上的达官、显贵、商贾皆有之,长此以往的媒体跟踪,也对别家不利,木云歌得到顾双城的授意,她联合别家的女主人给政府写了很多封函件,政府不想理会也得理会,这样既能给节节失利的言家一份同情,也能给其他达官显贵们一个好脸,况且顾沉渊觉得眼前的舆论势头已经够凶猛了,故而就卖给了顾双城这个人情,但政府对整个媒体圈的报道仍旧毫无约束,方研之迎来了她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刻,可谓人心所向、所向披靡。 连连挨打的言氏传媒,在这场几乎全民参与的“打倒言战”的运动中输得面子全无,他们殚精竭虑,但仍旧未能保住言战一直以来的完美商业形象,就连原本挂在金融中心区的一个关于言战的广告牌也被摘下来了,因为广告牌上被扔了很多臭鸡蛋,言战的那张笑脸已经被臭鸡蛋糊得面目全非。 这天晚上,很多人都在路边看着言战的这张巨型广告牌被摘下来。有人叫好,有人却开始莫名失落,言战,言战,这个名字陪伴着年轻一代太多年了……舆论风向开始从这个广告牌的坠落开始发生某种微妙的转变,众人都开始发现他们热火朝天的评论和谩骂里,作为主角的言战从未回应过,他们也开始发现,他们议论的都是别人的议论,他们从未自己思考过言战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人说什么他们听什么而已。聪明的众人开始决定要用自己的脑袋去思考言战的所作所为…… 舆论初显回暖迹象的时候,也是言氏传媒最艰难的时候,这时候如果不能扳回一局,那就只能陷入更深的泥潭里,到时候就拔也拔不出来,烂在泥潭里的人也比比皆是。恰此时,言战也要开始陆续为不同的案件上庭了,背水一战的号角开始在言氏传媒里响起。 言氏内部现在主事的陈祁东、沈嘉盛、程源和连如白,四人在成功吞掉言氏机械和言氏水泥之后,也用最省事省力的方法把言氏电力吞得连一口渣滓都不剩,言齐手上的言氏五矿早前已经折了一员大将——大为金控,旗下能盈利的全都已经一家一家的归顺言战这头了,剩下的芝麻绿豆他们四人不放在眼里,这次言战撒手不管,反倒让平时略有摩擦的四个人空前团结在了一起,他们知道,没有言战这些年的忍让和积累,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看言齐派天天栽跟头玩,更不可能看到言齐虽然无能骄奢,但真到动真格的时候,他还真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不堪一击,吞噬言氏电力的整个过程都不能说是绝对顺利……言战知道有这么一天会到来,但他们四人遗憾的是,言战不能在此刻和他们一起雪耻扬眉。至于官场上被清出来的一票人,一向负责这一块人力部署的陈祁东觉得,趁此机会把某些沾着茅坑不拉屎的官员拉出来,再重新布局也未尝不可,从前这些人能为言战效力,可这些人再留下去,只能成为言战的阻力,毒瘤养大了,只能借着别人的手术刀切掉,唯一无辜的莫过于总警司罗石磊,陈祁东觉得只有罗石磊的下马透着古怪,云家也初次表现出了明显的意图——云家大夫人这是要硬捧着罗国庆坐上这个位子了。 整顿言氏的事情由着四位统领,小贾这位贴身秘书就显得多余了,他也不能让自己闲着,鉴于先前一直跟着言战在言氏传媒里插科打诨的过日子,他也要开始重回这块熟悉的地方,替言战好好看家了。眼下言氏已经初步统一,唯有言氏传媒这一块是放在火上烤,撂到滚油里煎,接到言战要开始上庭之后,小贾就要开始运筹帷幄了。 然而,出师就未捷。 小贾再见到言战的时候差点就没认出来,她居然剪掉了那头乌黑的长发!他拿着一公文包能保证胜诉的文件准备要给言战看的,可是眼前这个言战,还是他的那个上司言战吗?小贾红了眼眶,倒不是实在可惜那一头黑发,剪了不过是看上去像个小男孩而已,而是看到言战瘦削的身子骨着实心疼到了心底,她瘦了太多,两只眼睛的神采已经不复当初,不仅仅像个小男孩,还像个营养不良的小男孩。 “……言……言总……对不起,我……”小贾今天是要西装革履、精神奕奕的来言宅见言战,为明天出庭做详细的准备,他没带律师过来,省得律师烦言战。小贾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哽咽再三之后仰头灌了一大杯温水,他低着头,双手颤抖的拿出那些文件,顾双城见状,就安抚的摸了摸言战的脖子,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略坐了一会儿,小贾情绪平复了,言式微走进来,坐在他旁边,说:“我也要陪着姑上庭的。” “好的,式微小姐。” “第一个案子就是这个猎鲸案,赢得几率是百分之八十。这案子法院方面恐怕只想我们言氏赔钱了事,他们要是硬追究,那全城的豪门都得搭上,参加猎鲸的人不在少数。”小贾说完后看向言战,言战却丝毫不像平时那样给他任何回应,他站起来,把这份资料放到她面前,言战也没有看,仿佛这不关她的事,更仿佛她压根不认识小贾这个秘书。……小贾吸了一下鼻子,他拿出另外一份文件,“第二个案子是行贿案,这案子每年都会发生,也有许多人被告过,大多不了了之,也有闹大了的。”小贾望了一眼言战,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捏着资料,忽然捂住通红的眼睛……言战仍旧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言式微拍了拍小贾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么多天都没说过话了,只有言齐来的时候说了几个好啊,对我们也都没说过话,你千万别……” 她一说,小贾就更…… 顾双城看向言式微,“我想她有点累了,我带她去休息一会儿,你们先聊着。” 顾双城牵着言战的手出去了,门一合上,小贾就痛哭出声。 +++++++++++++++++++++++++半步猜作品+++++++++++++++++++++++++++++++++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只航行不说话的呆船长半步猜。< 167、画皮 五 “贾秘书,你别哭了。”言式微安慰道。 小贾摆摆手,“我跟言总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我这心里……好难受……”小贾进言氏这么多年来,这还是头一回哭成这样,他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受,那感觉实在如同灭顶,他看不清眼前的言战了,如果言战是终年燃烧于言氏这座乱城里的一簇不灭的火焰,那么现在的言战已经静静的熄灭了。 她的脸上再没有往日谈笑风生、步步为营的锐气,她的唇上再也没有往日耀眼夺目的光彩,她的眼睛里,尤其是她眸子里……那把火,小贾以为是终身不灭、终年不落、永远涌动燃烧的那把火,消失了…… 千疮百孔的境遇不如这团火焰的熄灭让人悲痛,千刀万剐的伤害不如这团火焰的熄灭让人刺痛,这股锥心的疼痛渗透到小贾心里,他无法不为这样的言战流泪痛哭,他相信公司里的所有人都仍在追随着言战眸子里的那团火焰,而如今,连那火种都灰飞烟灭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必须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让他们一个个都见鬼去!小贾咬紧牙关,他决不允许那样的言战消失,全言氏上下也不可能允许如信仰般存在的言战就此轰然倒塌!他们永远是赢家,言战永远是赢家! 言式微叹了一口气,等到小贾心情平复,言式微才开始和他谈案子,他们在房间里谈案子,顾双城就陪着言战在大厅里看动画片。 言战坐在地毯上,靠在一个大抱枕上,木云歌切了一盘水果走过来,她半蹲在地上,瞧了一会儿言战,顾双城拿起一小块苹果,喂进了言战的嘴里,她轻轻的咀嚼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大大的液晶屏幕,似是在看动画片,又似是神游于人世之外。 顾双城有时觉得言战已经停止了思考,只遵从身体的本能吃饭、喝水、睡觉,如同一个失去胳膊和双腿的行尸走肉;顾双城有时又觉得言战仍然在思考,只是她转过身去,离开了眼前这个充满狰狞的现实世界,她去了别的地方,就像是爱丽丝钻进了一个无人知晓的仙境里遨游,她仍然活在那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安全的、光明的、充满爱的、没有伤害的世界,而对于眼前这个喧嚣凶险的俗世来说,她已死。 这两种相互排斥纠缠的感觉时刻纠葛在顾双城心头,她要钻进言战的那个世界里,找到她,和她一起在那个世界里继续恩爱……无论她在哪儿,她都要跟过去。 “双城……”木云歌轻轻拍了一下顾双城的肩膀,“你过来。” 顾双城站起来,随木云歌来到小厨房里,木云歌看着顾双城,“这几天药膳炖了,她喝了多少?” “一半。” “还不和我说实话,再这么瘦下去可不行。”木云歌现在待顾双城如同亲生女儿,说话语气可比从前的冷嘲热讽好了一万倍,她事事为这个家周全,顾双城也看在眼里。 “一小半。”顾双城只好照实说,言战的胃口始终提不上来了,她从前爱吃的菜全都不动筷子了,木云歌听完可急坏了,“她身上的刀伤也好了一些,如今再这样不吃不喝,恐怕身体也撑不了多久。她整天吃那么一丁点,只能勉强能让她还留口气啊。你最近和她说话,她还是没应你?” 顾双城点点头,她倒是想拉着言齐过来再闹一通,让言战好歹吐几个字出来,可惜言齐现在也是自顾不暇,没空来言宅瞎搅合了。 “……我的建议你也不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和你父亲刚离婚的时候,也是好几天不想吃不想喝,后来想通了,疼够了,眼泪流干了,心也碎得补不回来了才站起来重新过日子了。”木云歌说出来就眼泪汪汪的,“我那点儿伤就能逼得我不想活了,言战这伤……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你就听听我的建议吧。” 顾双城摇头,刚想开口,小厨房的门就推开了,进来的人着实吓了顾双城一跳,“妈,你怎么来了?” 顾依然冷哼一声,坐在客厅里的言战瘦了那么多,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也是下巴都快尖成针头了,“我昨晚就来了,本来是过来看看你和言战就走的,倒是云歌留了我,我们聊了一晚上。” “……”顾双城心里啧啧称奇,嘴上倒是没说什么,不知道言齐看到顾依然和木云歌坐在一起说话会不会一口血喷在半空中,两个女人都是离开了他之后才过得幸福美满,言齐这就是克妻啊。 “你该听听云歌的建议。言战这样下去只会香消玉殒,你要是想让她香消玉殒在你怀里,你就尽可能的拖着吧。”顾依然认真的开口道。 “你们聊。我会考虑。”顾双城正要走出去,顾依然就拽出她的胳膊道:“尽早让她去接受心理辅导,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她现在官司缠身也不能出国,我可以给她请国外的心理辅导大师,这时候你还不相信妈妈?我是你亲妈,不会害你,更不会害你的言战。” 木云歌皱皱眉,你的言战?她没细想,只开口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疼她,也知道你是忌讳心理治疗,我们可以保密着来。” “我说了,我会考虑。”顾双城抬起胳膊,微微挣开了顾依然的手,她大步走出去,向客厅里一看,言战已经不见踪影。“锦绣?锦绣?锦绣?”顾双城大声喊道,喊了三声也没见锦绣,“老陈?陈管家?陈管家?”她大步跑出去,一群女佣走过来问:“双城小姐,怎么了?” “言战呢?你们谁看见言战出来了吗?她不在屋子里。”顾双城环顾假山小路,冬日的言宅死寂无声,加之近日她又让陈管家砍了从前言忱种下的几颗黄金冷松,院子里有些光秃秃的,她望了一眼,地上也没有脚印,她心里一沉,“是不是谁拉着她出去玩了?” “……”顾依然和木云歌走出来,木云歌见顾双城怒火中烧的模样,连忙安抚道:“我们说话间的功夫,她走不了多远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全都去园子里找!双城啊,今天刚放晴,天色好,她在屋子里憋了这么些天,出来走走也是正常的。你们快去找,快去找。” 顾双城回过头来,怒目微眯的看向顾依然和木云歌,冷冷的啐道:“我不管什么正常不正常,我必须要警告你们,没人可以碰我的言战!见鬼的心理治疗!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自诩为大师的蠢货们是怎么对待他们的病人的吗?没病也能治出病来!我的言战不是病人,她不需要那些徒有虚表的什么心理治疗,都是些没用的把戏!她不需要这些!永远不需要!她只需要我的爱!” 木云歌后退了一步,她着实被顾双城这狼虎模样给吓着了,顾依然是见惯了她这副护食模样,饶是一翻好建议打水漂,她也不想和顾双城顶什么嘴,顾双城啐完就跑向假山那边去了,留下木云歌和顾依然两两对望,顾依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幽幽的想,其实这也是多么至诚至烈的一往情深呐。 言宅的佣人们忙着找不见了踪影的言战。 云宅的佣人们忙着在库房里找灵芝、人参、鹿茸,监督着佣人们在中药里翻查的是如今春风得意的云家大夫人罗可欣,这翻出来的大补之物不是用来给云老夫人延年益寿的,而是要送去言家给传言中“病危”的言战的,她天未亮就起来张罗,直到一家人都起床了才张罗好。 云中天坐在餐桌前,见到去探望言战的礼物全都准备好了,就悄悄对罗可欣说:“这些东西别让妈看见,你一个人悄悄去就行了。真是辛苦你了。” 言家如今还在丧期,加上最近声势已经滑到了地底下,大一点的豪门世家都没人敢与之来往的,罗可欣要去也是悄悄去探望一下就回来的,她略吃了几口早餐就迫不及待的出门了,千人说万人侃,都不及亲眼望一下言战来得让她“踏实”。云中天现在对她疼爱备至,两人已经开始要孩子了,毕竟云氏声势渐盛,他膝下没有个继承人也是说不过去的,云中天现在是比罗可欣更想要个孩子了,至于云中天让她悄悄去言家,估计也就是探一探言战的虚实,罗可欣没从云中天眼中看到往日提起言战时他会溢出来的那股子眼神了。 云中天望着妻子出门,心里不是个滋味,他暂时还不知道如何面对言战,不,她不应该叫言战,她和他一样姓云,一样流着云家的血,只是,这辈子也不可能真的和她变成一家人,他对她依旧心情复杂,午夜梦回的时候,甚至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荒唐的噩梦!他们云氏乘着言氏内斗的时候收获颇丰,不少言齐的下属都开始听命于云氏,除了之前让不明人物嚼烂了一只右胳膊之外,云氏现在的综合实力已经远远超过被斗得血肉模糊的言氏。想到那个至今没有露面的不明人物,云中天一阵阴郁,不过从积极的方面想,也许这人在下注罢了,知道云氏将来前途无量,想要搭上顺风车驰骋到康庄大道。 ——罗可欣一再叫司机加速,她费了一番周折才避过记者让司机把车开到言宅后门,敲了一刻钟的门才听见一个男佣在里头问:“是云家大夫人呐?” “早知道是我,怎么不开门?“ “宅子里出了点事情,今日不见客。陈管家吩咐下来的,云家大夫人有什么要紧事的话,还是择日再来吧。”男佣擦擦头上的汗,如今言宅的最不怕得罪云宅的,而且罗可欣没有提前预约时间就跑过来,陈管家也不太高兴放她进来,家里的礼数摆在那里,云家大夫人岂会不知道? 罗可欣一阵恼火,她带来的这些药材一定是现在言家正缺着的,不开门那就是言家不识时务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内宅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她从前来了这么多趟言宅,哪里被关在门外过?这种情况,多半是现在里头真的乱着呢。“你告诉陈管家,我准备上好的灵芝、人参和鹿茸,还带了好几副中医院老大夫的秘方过来,这阵子外头闹成这样,今天我也是好不容易来了贵府,让我进去吧。无论如何,我心里挂着你们家三小姐啊。” 说到秘方,男佣眼睛一跳,现在言战最需要的可不就是秘方吗?!他拍了一下大腿,说:“您稍等,我去和陈管家说一声。”他一瘸一拐的跑向围满了人的花园旁,陈管家坐在石椅上,手里拿着佛珠,老泪纵横。 “陈管家,云家大夫人在后门口,说是送来了灵芝、鹿茸和人参,他们云氏的中药一向是拔尖儿的,而且还带了中医院老大夫的秘方,陈管家,您瞧三小姐这样子,只能找找秘方了。”这男佣是个瘸子,当年还是言战在路边捡到他的,他没念过书,只知道在他们老家,像言战这样受了大打击成了精神病的人很多,可他们那里是穷的,言战要什么有什么,现在成了这样子让他不能理解,但不理解他还是心疼这个救命恩人,见陈管家神思恍惚,他就想了想,说:“我们库房里的老参也快用完了,那东西平时二爷用的最多,现在二爷就算有一百根老参也不愿意拿给三小姐的,赶巧云家大夫人送上门了,不要白不要,我们出去采买了三趟,也没找到年份足的。”这话是实话,如今也没人肯卖给言家,也有中药铺见着言家人就抬价的,一根不怎样的人参的价格也比平时翻了几倍,因为全城都在传言战病危,到了年终,这种贵重药材更是早早就售卖一空,要买,只能问有哪个家族有,可就算哪家真有库存,也会笑眯眯的说,我家没有,要不,你去别家问问吧? “陈管家……”男佣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拿云家的东西那就是往三小姐的伤口上撒盐,可是……他摸摸头,不再说话,又一瘸一拐的走向围得水泄不通的花园里,他费力的踮起脚尖,望着被众人围在中心的言战和顾双城,只望了一眼他就不看了……他相信秘方能治好言战脑子里的病,能帮她转过弯子来,能让她变回从前的三小姐。 回过头来,陈管家擦擦眼泪,招手让他过来,“瘸四,你和我一起去见云家大夫人吧。”他又看向其他几个年长的男佣,“这里你们看好了。” “是。” 瘸四扶着陈管家走到后门口,几个女佣跟在他们身后,后门一打开,陈管家就换上平日的神色,仔细小心的招呼远道而来的罗可欣,甭管云家这时候送这些来是打着什么主意,陈管家都决定收下。 罗可欣和陈管家相谈甚欢,罗可欣打了几次太极后知道今天是见不到言战了,她更感觉到,从花园那头传过来一些声音,宅子里隐隐透着一股不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呢?她越想越不对劲儿,只能来个金蝉脱壳了,“陈管家,我肚子不太舒服。” “来人,领大夫人去洗手间,一路伺候着。”陈管家使了个眼色,四个女佣跟在罗可欣身后,外加两个有身手的男佣跟着,保证她是不会看到花园里的事情。 +++++++++++++++++++++++++半步猜作品+++++++++++++++++++++++++++++++++ 水。 滚滚而来的,纯黑色的水,从江岸那头涌到这头,言战低下头一瞧,自己的鞋子已经被这水给沾湿了,她褪下被濡湿的鞋子和袜子,一路向岸边的礁石上爬,她焦急的脱下袜子擦干她被黑水浸泡的发青的双足。 她抱紧双腿,坐在礁石上,大风吹过来,掀起了一阵又一阵波浪,她害怕的抬起头望向天空,刚才还晴朗的天空中央开始刮起一朵又一朵黑色郁金香般的旋风,天空中全都是乌云,黑色的云朵把天空压得愈发低垂,言战把自己瑟缩成一个团团,她觉得这天空要被压下来了,这江水也要滔滔而来的一口吞噬她。 妈妈,你在哪里?我再也不偷偷跑出来玩了,请你带我回家吧。 她心里念着妈妈,直到一阵飓风席卷而来,她脚下一滑,从礁石上滚落,落入了涌动的黑水中…… ——“她怎么还在游啊?你看她的脸色,已经快发青了。双城小姐也举不动了。”锦绣听着一个女佣这么说,这才明白,言战双手双脚滑动的动作是在游泳,可这花园里哪里来的游泳池?刚才真是吓坏她了,她要是晚一步,言战就要自己从高高的假山上跳下来了!言战为什么自己脱了鞋袜,这大冷天的一个人缩在假山上?锦绣已经来不及去想,言宅上下都担惊受怕的看着这样的言战,这样的言战已经只能用精神病来形容了。“你们别再说话了,都给我噤声。” 锦绣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都老鹰护小鸡似的围住言战和顾双城,端看着顾双城把言战托起来,言战游啊游啊游啊,喝了好多口水,她终于爬上了岸。 众人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这要不是神经病就是中邪了!好在言战不游了,顾双城将她抱在怀里,她们都已经汗流浃背,言战没看满脸汗水的顾双城,她还是望着天空,顾双城抬头看向明晃晃的天空,好一个晴空万里的蓝天啊,可惜在言战眼里一定不是这样。 过了一会儿,言战看见江水恢复平静了,她在岸上走了一会儿,认真瞧了瞧,她认出了这是回家的路,她向前走着,直到看到一只熟悉的母鸡,这是她家的母鸡!她兴冲冲的跑过去,谁知这母鸡吓得瘫软在地上,言战轻轻的摸了摸它光滑的羽毛,笑着说:“你要下蛋了,你要下蛋了……” ——“你们……你们……”罗可欣一动也不敢动,她是溜出来一路往这里跑,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被言战逮住了,她吓得滑了一跤,她恐惧的看着满眼笑意的言战,“你们……你们……快……”现在不用看,她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她后背发毛,众人都不敢动,她就只能任由言战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言战说你要下蛋了你要下蛋了…… 顾双城轻轻的走过来,言战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到自己的鞋袜顺着江水漂了过来,她高兴的跪在岸边,伸手过去够鞋袜,够啊够啊,就是够不着。 顾双城攥着鞋袜,就这么看着言战跪在冰冷的地上,脸上带着孩童般的笑靥,顽皮的伸手过去抓她手里的鞋袜,她伸手晃了晃,言战就是不看她,只盯着鞋袜,锦绣趁着这空档连忙扶起半道上自己杀出来的罗可欣,“您小心点,我扶着您。” 罗可欣浑身发软,已经说不出话来。 ——终于够到鞋袜了,言战坐在岸边,小心的穿好袜子,又穿好鞋,她系好鞋带之后,转身一瞧,自己家的母鸡不见了,她抓了抓后脑勺,想着母鸡一定钻进草丛里吃虫去了,她还是先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你们依然健在的船长半步猜。< 168、防盗章节 168、防盗章节 shot 1溺渊の始前被遗落的楔子 ——顾双城从少管所出来那天,发现自己仅剩的小包里,只有三十块零钱和一块摔烂的旧手表,爱马仕的经典款式。轰隆的暴雨砸个不停,雷光电闪的,像是在给她庆功,包括重获可贵的自由,和实施报复的权利。……能再见到那个亲手把她推进少管所的变态姑姑,她全身都因为仇恨而兴奋起来。 ——言战打开车窗,看着这一季停不下来的雨水,长嘘着揉了揉鼻梁,连日来不停歇的高层会议令她疲惫不堪,面对她手下一帮叫嚣着变革的功臣,和那些誓死捍卫言氏传统的元老,她夹在正中间,就快找不到平衡点了。车里挂着平安符,而平安符上悬着一张全家福,她眯起眼睛,开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照片里只有十岁的顾双城……< 第169章 第169章 jjwxc把章节锁定了…… 谢谢大家关注19楼书包网(.19lou.tw) 如果能找到 姑姑,你被捕了!(gl)第169章被锁定的章节,漂亮姐姐你也可以告诉小灰灰 19楼书包网(.19lou.tw)< 170、画皮 终 罗可欣几乎是“逃出”言宅的。 从礼数上来说,陈管家不得不备下部分回礼,并且让言式微送罗可欣回云宅,罗可欣推拒再三,不过顾双城和言式微商量着还是得亲自送这位吓坏了的云家大夫人回去,不为别的,只为能堵住她的口,让她彻底忘记在言宅内看到的一切。 回云宅的路上,罗可欣努力的在言式微面前表现的平静,可惜一下车她浑身发软到要被两个女佣一起搀扶才能进宅子,言式微跟在她身后,直到进了房间,罗可欣才笑着说:“可能是早晨起得有点早,现在头有点晕。”岂止有点晕,她只要一想到言战的那样子,心脏就快从喉咙里跳出来!言式微安慰了几句,又旁敲侧击的施压罗可欣不可在贵妇圈里散布什么消息,罗可欣嘴上应了,心里仍旧翻腾着,直到打发了言式微,她才趴在床头,女佣刚准备给她倒杯热茶——“呕~呕~”罗可欣忽然忍不住吐起酸水来,这一吐可是吓了女佣一大跳,连忙叫来家庭医生来看,云宅的家庭医生有中医和西医两位,一下惊动了两个医生,女佣们纷纷议论是不是去一趟言宅被下毒了,如今言宅的人可不是恨死云宅的人了吗?两个医生惊动了,忙得上蹿下跳,这下连云家老夫人也惊动了,她过来一瞧,中医就对老夫人说,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这大夫人是喜脉啊!西医还不太确定,单看症状倒是有点像有了。 瞧把云老夫人乐的,一把握住罗可欣的手,“真是我的好儿媳。你瞧瞧,那妖精现在害不了人了,你这么快就有了。我这老家伙也要给你道喜,等你哥哥做了总警司,那就更美满了。” “妈……”罗可欣心尖上五味杂陈,怎么这么快就应了言战的话呢,要下蛋了,要下蛋了……她后背一凉,又吐了一小口酸水。老夫人欢喜过了头,听女佣说罗可欣这是刚去了言宅回来,变了脸色道:“那种地方你去做什么?你现在是何等尊贵的人?” 罗可欣摇摇头,什么话没有说,她求子求女这么多年,总算是盼来了……想起那些和言战称姐道妹的日子,她的眼眶忽然就红了,那样的言战,何必再把她往绝路上逼?还是积点福分给肚子里的孩子吧。她张张嘴,看向老夫人,“妈,如今我有了孩子,什么也不想再争了,那些事我不想再管。” “傻丫头,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这时候你要是放过她,她就立马翻了身,如今言战只是毁了一世的名声。不过你既然有了,就少操心。”等老夫人走了,罗可欣就立刻打了个电话给方研之,让她来云宅一趟,那头的方研之忙得陀螺转,毕竟明天就是言战的出庭日,多少一手资料等着她去拿呢。 “你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大夫人?开弓可没有回头箭。”方研之纳闷的说。 “我没开玩笑,你要立刻停止对言战的所有负面报道,够了。”罗可欣捏着手机,她头顶隐隐作痛,总觉得肚子里的宝贝是让言战说中了才来的…… “您这样可成不了大事儿,我们这边才刚刚扒了她的皮呢。”方研之停顿了一会儿,说:“您不会以为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吧?我告诉您,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我们不报道,别人也会报道,这水是深,而且险着呢,可这水底下都是金子,谁都想捞一把。现在新闻界都明白这个道理,都抢着报道言战。” “我们云家有的是金子,你还是停手吧。” “不,大夫人。舆论可以让一个人活得像圣人,也可以让一个人活得像一条狗。言战曾经说过她做得每一件事都有人在评断,时间会给让所有人明白真理一直站在她那头,呵呵,我现在就要向她证明,无论她多么高贵,多么优秀,多么热情的去经营她的事业,只要没了我方研之,一切都是徒劳!没人会给她公正的评断,因为评断由我来操控,谎话说了一千遍就是真理,所有人都会相信。这个时代,没人会相信仍旧有她那样的人存在。而我笔下的言战,呵,才真正符合这些白痴们的幻想,这才是他们眼中真正的言战。”方研之冷笑了两声,罗可欣站起来,愤怒的说:“黑永远也变不了白,你不要以为大家都是傻瓜,都不知道言战是怎样的人!你必须收手!” “啧啧,你害怕了,还是同情她,觉得我的报道太过分了?连你也觉得过分,可是,你现在也上不了岸了,我们坐在一条船上,不是言战翻船,就是我们翻船。你不也是明知道言战的为人还是要借着我这把刀去砍了她的声誉?我们是同一种人。大夫人,只要我们坚持下去,黑迟早会变成白,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的。”方研的最后一句话让罗可欣的心平静下来,她不禁苦笑,她已经做了坏人,又何必被一时的慈悲之心打乱脚步,妄图折回来再做好人呢?她喃喃的开口道:“言战,你不要怨我,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的。” +++++++++++++++++++++++++半步猜作品+++++++++++++++++++++++++++++++++ “言战小姐,言战小姐?……”法官第三次呼唤就是不回答律师问题的言战,他皱了皱眉头,还没等他敲锤子说要休庭一下,控方律师就忍无可忍的说道:“法官大人,被告人言战对于自己所犯的罪行毫无悔改之意,她在拖延庭上所有人的宝贵时间!她在藐视法庭!” “反对,法官大人。”言战的律师仍是从国外赶回来的大律师赖伟平,“现在尚无定论,控方律师仅仅为了逞一时口头之快就污蔑言小姐犯下了罪行,我认为控方律师尚无权利给言小姐定罪。” 法官头疼的摸摸脑门,全城都要看*官如何为那些被猎杀的鲸鱼讨回公道呢,鬼知道他才不想审理这起案子!他敲了一下法锤,“暂时休庭。”陪审团一阵幽怨,本来是想看言战如何诡辩的,没想到硬是一句话也掏不出来,控方律师无论怎么问,怎么假定,怎么请君入瓮,言战的嘴皮子就是不动,这案子法院的意思是延后再审,毕竟牵涉人员太广,言战随便说出一个名字,这案子就会扩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赖伟平和几个助理律师也都瞧出来端倪了,法官是恨不得言战开口否认一切,并拿出一些比较合理的证据,这样走个过场也就完了,谁都怕审来审去审出一身祸端! 赖伟平看向顾双城,顾双城呢,像个老妈子似的趁着休庭赶紧走到言战身旁,又是捏捏肩膀,又是捏捏小手腕,她轻声在言战耳边说着什么,所有人都恨不得凑上去听两句。这都不算夸张的,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顾双城还随身带了个保温汤盒,盒子一打开,半个法院都是一股子药膳的香味,她就这么细心的哄着言战喝了三口。这可气坏了控方律师,言战就这么站在那儿,一个字儿都没吭,她能累到什么?居然……言战喝完三小勺就转过身,躲着顾双城,她摇摇头,示意不喝了,顾双城担心她站久了会累,就蹲下来给她捏了捏小腿,陪审团觉得特别揶揄,敢情言战是刚从擂台上打拳下来啊,这么宝贝! 法锤一敲,休庭时间结束。 法官深吸一口气,言战这按摩也按了,汤水也润过嗓子了,好歹你这金口是要开了吧?快开吧,我这饭碗不想砸在几头死了的野生鲸上。 控方律师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又是一顿让人无法招架的狂轰乱炸!赖伟平说了三声,反对,法官大人,但依旧无法阻挡控方律师越挫越勇的口角战斗力!他犹如一把气贯长虹的利剑,想要一剑劈开眼前这不声不响光站着望向他的言战!从左边劈,从右边劈,从中间劈,横着劈,竖着劈,斜着劈……言战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怪兽,它狰狞的张开嘴巴,想要吞噬人类,她感觉这一切太真实了,周围刮起龙卷风,她抱着小小的柱子勉强才能站稳,她很想大叫一声救命啊,可是仔细想想如果被怪兽发现她在这里就一定会把她叼走,于是她决定勇敢的沉默,等待嘶吼的怪兽离开村庄,为什么回家的路上会有怪兽呢?她真的想不通。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控方律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坐下来喝上一口水,就“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他白眼儿一翻就歪倒在地上,他的助理律师吓得大叫,全法庭的人都被吓得目瞪口呆!法官大人解脱似的叹了一口气,这控方律师太年轻,想要在言战猎鲸案上一举成名,心思太重导致情绪过于激动,急功近利不吐血才怪。言战是千年道行的妖精,他一个小律师刚修出来一条小尾巴而已,还想斗? 庭警连忙叫来救护车,救护车开到法院门口的时候,在外头围观的媒体都以为是言战在法庭上晕倒了!刹那间,咔嚓咔嚓声不绝于耳,记者们议论涛涛,因为只有言战晕倒了,这场庭审才会延后,她才能有喘息的机会。 救护车来了,抬走了晕倒的控方律师。法院没走漏风声,媒体们都以为这救护车上睡得是言战,一半以上的记者都跟了过去,等到言战他们从正门出来的时候,剩下的记者寥寥无几。 顾双城给言战披上了大衣,又给她戴好墨镜,系好围巾,她搂着言战走出法院的时候,也惊讶于记者都去哪儿了。 ——言战望着眼前高大的院门,上面正写着三个大字【动物园】,她忽然想起来她家附近确实有个小公园,里头有个老头儿养了几只猴子,她摸了摸后脑勺,一步一步朝前走,【动物园】的门打开,几只猴子正蹲在地上,看上去饿了很久,言战摸了摸口袋,好像刚才她躲过怪兽之后还在一颗香蕉树上摘了几个香蕉,她准备在路上吃的,不过……这些猴子好可怜,她悲悯的望着他们,然后从口袋里拿出香蕉,一根一根的扔向它们。 “……”顾双城就这么看着言战把口袋里的零钱全都洒在路边的记者脚下,一枚一枚一块钱砸过去,这些记者一早上没吃饭,此刻正蹲在路边收尾呢,这场面也让随行的其他人啼笑皆非,言战打赏这些记者的苦劳啊,可就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打赏乞丐,尤其是她那眼神中的溢于言表的怜悯之意…… 记者们起初更是忘了拍照,尤其是几个大牌记者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他们可不是蹲在街边祈求言战打赏的乞丐!这该死的言战! 场面没一会儿就混乱起来,那些记者争前恐后的扛着机器跑过来,铺天盖地的问题袭向言战,顾双城在保镖们的簇拥下,从身后完全拥住言战,待到完全把她包裹在怀里之后,她就缓慢的用双手捂住言战的耳朵。她冷眼瞧着那些像是要扑上来生吞活剥了言战的记者,直到护着她上了车。 ——言战轻轻吐了一口气,刚才那些猴子为了争抢那几根香蕉争得窜来窜去,一只猴子尾巴勾在树干上倒挂金钩的拨开香蕉,刚吃了一口,就被另外一只借着藤条荡悠过来的猴子夺了去!满动物园里全都是猴子们咋咋呼呼的尖叫声,她抚摸了一下胸口,要不是跑得快,她肯定会被猴子们抓得一脸花。 顾双城抱起言战,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她揉搓她的双手,小声问道:“冷不冷啊?累不累,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儿吧。” 小贾是司机,他开了车内暖气,见顾双城问了几句,言战仍旧不回答,她张望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小贾眼眶又是一红,案子无限期押后了,直到找到新的控方律师。车窗外的道路一片雾霾,小贾减了速,顾双城圈住言战,言战就那么望着窗外的如雾如幻…… 翌日的晨报上赫然写着标题为【猎鲸案无疾而终言战藐视司法嘲讽媒体】,这是官方媒体首次用这样富有攻击性的辞藻来描写言战,晨报的行为也彻底开启了官方媒体批判言战的先河,自此之后,层出不穷的讨伐文章均直指言战及言氏集团,仿佛这些资深媒体们都恨不得挖出言战的祖宗八代出来骂一骂。八卦媒体们乐呆了,这些官媒就是娇气啊,被扔几块铜板就把人家骂的体无完肤,不过他们仍旧高兴能有这样笔力深厚的同仁们能加入他们。原本小贾以为能通过出庭扳回一城的计划从一开始竹篮打水了,如果原先只是以方研之为首的,由云氏操控的非官方媒体们字字诛心的抹黑舆论,那么,现在就是连中立的官媒们也开始溯流而上的和方研之一辈汇合在一起了! 就在这么一个说什么都有的氛围下,言战哐哐当当的、周而复始的、一次又一次的出庭了。每次出庭必然会在第二天见报,也必然会出点乱子,她似乎不怕闹大,只怕闹得不够大,猎鲸案得罪了全城官媒,行贿案得罪了一票想要躲过此劫的官员,金融诈骗案又得罪了不少官员出身的跨国公司高管、商务部的相关高层还有几个开国元老的子女,一时间,“弄死”言战的呼声越来越高了。媒体界说她狂妄目中无人,商界只觉得言战已经疯了、没得救了,哪有人这么自掘坟墓的?可是真正上了法庭的人都知道,这些案件的封闭式审理过程中,言战一直一言未发,一些人出庭的时候纯属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恨也只能恨自己没定力,镇不住场,哪能怪什么也没说出来的言战呢? 换句话说,祸及自身的那些人都明白,言战什么话也没说就成这样已经算是万幸,要是她真说出什么,他们会比现在惨一百倍不止。 言战出庭活像是超级明星赶通告,一场接着一场,每次上庭言氏上下都提心吊胆的关注着,这天言氏传媒上下正在赶一批新闻稿呢,他们不眠不休才能抵御外界洪水般的舆论,光是抵御挨打是不够的,可目前他们只能抵御和挨打了,尽管没大用处,可若是不做,就只能被洪水湮灭。 “……”一个熬通宵的公关经理站起来,她刚准备去倒一杯咖啡,就见到言战本人正活生生的站在她眼前,她吓了一跳,“言……”像言战,又不像是言战,言战呢,怀里抱着一只棕色小熊,她惊讶的看着眼前满笼子里装着的大熊猫们,哪里能有这么多国宝呀?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顾双城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言战,我们得下楼去了,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言战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不搭理他。顾双城也习惯了,她拉着言战进电梯,一不留神言战就自己上楼了,真是吓死她了,带孩子不容易啊。 言战不满的“嗯嗯”了一声,顾双城立刻凑过去,学着小贾的口气问:“言总,您到底有什么吩咐?” ……于是就在这样一个待会儿还要出庭的下午,言战又做出了一件极度异常的事情,她亲自给言氏传媒上下都加薪了。得知消息的陈祁东觉得此法可行,就推而广之,给其他重点受灾部门也加薪了,反应十分强烈,员工们的工作热情空前高涨。《金融街》立即报道了这则消息,都说这回肯定能告倒言战,可言战却在给自己家的员工加薪,很多人开始苦恼了,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暴跌成这样的言氏集团还在面不改色经营着各个产业,市场占有率也并未出现大幅度的缩水,言氏制造的所有产品仍旧很滋润在货架上供消费者选购。打开电脑一看全都是言氏破产的相关传闻,可下班走在路上,言氏该怎样还是怎样,言氏大厦没有缺一块角,交易所天天传亏损但也没说亏的一毛不剩了,都这样了还加薪加得这么明目张胆!哪家公司敢这样?这该死的言战为什么还是和从前一样纹丝不动的活着? 一个又一个庭审被押后了。所有审理言战相关案件的法官都认为言战完全可以去做一份精神病方面的鉴定,只要拿出一份这样的病历,那么他们就不用坐在法庭上审理这一桩桩万众唾弃的案子了!没有一桩案子遂了陪审团的意,言战就连说两句博取同情和支持的话都不愿开口,只要她开口,陪审团或多或少都能给她很多同情分。坐在法院里听审的围观者们也连连叹息,作为十年来难得一见的一系列大案,居然一个二个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这在司法程序中实属罕见,比没审两句就拉出去枪毙还稀奇,每次庭审就只是言战的代理律师赖伟平和控方某律师之间的双人秀,不过次次用宝刀未老的辩论而争取到辩方最大利益的赖伟平律师已经成了各大政法学校学生们心中的偶像,毕竟为一位“沉默的羔羊”而战是很不容易的。到后来,整个赖伟平团队在讨论案子的时候已经不再知会言战,再后来,言战成了每次庭审中的非关键人物,媒体们无可报道只能报道赖伟平,舆论的矛头引向赖伟平的狡猾之后反而激起了一大批没事干的学者来研究“言战特大系列案”的热情,后来官媒发现,这已经成了一场全民式的法律知识普及活动,始作俑者或者称是犯罪嫌疑人言战已经成了一个学术研究词。 彻底被符号化的言战终于完成了所有案件的审理,她第多少次在镜头的围追堵截下被顾双城抱上了车,车门被顾双城“哗啦”一声合上,顾双城揉搓着言战被冻得通红的两只耳朵,喃喃的说:“终于审完了。”她吻了吻言战的额头,言战则睁大眼睛,瞧着那些隔着车窗玻璃一路狂追不舍的猴子们,她不明白这些猴子为什么没有被关在动物园的笼子里,而是,满大街的乱跑乱叫,警察叔叔怎么还不来逮他们呢? “顾小姐,这些案件应该会被推迟到明年再审,而这些过完年就会销案。”赖伟平信心满满的说,他瞧了一眼一直盯着窗外的言战,“……我希望这个答案您可以满意。” “谢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您知道,这些天对于我和她来说非常艰难,谢谢您能一直站在那儿为我们辩护。非常谢谢。”顾双城每次向赖伟平本人,及赖伟平团队道谢的时候,都会用我们两个字,赖伟平每次听完都觉得心里有些酸涩,这个从那时候到现在都被言战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似是真的长大了。 “这些天简直像是回到了我在上学的时候,难得我这么大年纪还能重温一回学院时光。”赖伟平笑了笑,他说得倒也是事实,这些天除了上庭,他都会被邀请到各大学府去做演讲。他略显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小憩,车上的其他人也都疲惫的阖上眼皮子,顾双城亦然,整辆车除了司机小贾和坐在顾双城怀里的言战,几乎都将缓缓的睡去。 小贾放缓车速,他轻吁了一口气,这回是全仗着赖伟平律师的个人魅力才让言氏传媒扳回一局,多少也转移了不少公众注意力,这下也好,案子基本都审理完毕了。 过了十字路口,这列言战车队缓缓的从酸橙游乐园开过去,原本安坐在顾双城怀里的言战忽然侧过头去,脸都贴在了车窗上,小贾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就这么望着游乐园里面玩耍的孩童和看顾着孩子的大人…… 顾双城弯起嘴角,轻声哄道:“言战要进去玩吗?明天带你来玩好不好?” 言战只是默默的看着。小贾见路上游人偏多就再次放缓车速,顾双城见言战不说话,就朝着她望得方向看过去——很明显,那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哥哥在拉着一个个子矮矮的妹妹一起玩,他们穿着现在流行的兄妹童装,他们的妈妈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着他们玩耍。 妹妹坐在秋千上,哥哥就给她推秋千。 妹妹坐在滑滑梯上,哥哥就紧随其后。 妹妹吃棉花糖抹了一嘴,哥哥就给她摘掉那些白胡子状的糖丝。 ……顾双城立即冷了脸色,忽然对小贾说:“开车。” 小贾没听清,一时没有加速,反而把车子停下了,顾双城抿唇吼道:“开车!” 小贾吓了一跳!车里打盹的诸人也吓了一跳!赖伟平等人都纷纷看向顾双城,这下不止是他们吓了一跳,言战似乎也是吓着了,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顾双城安抚的将她抱在怀里,“睡一会儿就到家了,嗯?小贾,开车。” 言战呐呐的指着那个公园里的哥哥,一边指,一边对着顾双城哭。 作者有话要说:咚咚咚。 里面有人吗?你好,我是半步猜,请问,你们可以打开这扇等待着跳动着的心门让我进去吗?< 171、生辰 上 云家大夫人有孕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贵妇圈。 有人眼红,背地里议论着盼子盼了这么些年都听不见一个响,居然就在言家大厦将倾的时候有了?有人祝福,觉得罗可欣委屈了这么些年一直挺不起来腰杆,如今大了肚子,也算是修得了一世安稳,再也无人能撼动她云家大夫人的地位。 言战倒霉时,罗可欣的幸运事儿却一件接着一件来,先是肚子里兜上了一个宝贝,后又是大哥罗天和直升为总警司,二哥罗国庆顺利派入了首都的刑警队,她父亲罗明在授勋仪式上挽着两个儿子笑得一脸慈爱,这还不算完的,老夫人嚷嚷了多少年要扩建宅子的意愿这回是让云中天首肯了,云中天立刻让云啸尘从国外请了三名设计师,这孩子还没落地,准爸爸已经要为孩子单独建一方儿童乐园了,另在乐园旁修了两排白墙黑瓦的徽州小筑,一是让老夫人吃斋念佛能有个更清净的佛堂,二是让老夫人能紧着点孙子呆着,在内院深处含饴弄孙,也是求个雅静。罗可欣从未见云中天这样对家里的事情上心,自怀孕后更是对她不知温柔了多少倍,她哪里还有不高兴的,纵使害喜的受罪也天天面含微笑,云家的下人们无一不觉得这大夫人是转了脾性,老夫人就更是了,成天给还未出生的孙子买这买那,还勉强打了一件小毛衣。 阖府上下,是其乐融融,都在等待这一个新生命的降生。 纵观别的豪门世家,无一不是在为年底的春节花功夫,有那勤俭持家的贵妇带着女儿媳妇去欧洲扫货的;有那深居简出的名媛挽着年迈的奶奶跑了十几家店只为给老人家做一身标志合体的旗袍;有那知书达理的小姐妹成群结队的在美容院里呆上一整个星期,只为年底的大小宴席上能艳压群芳;更有那刚出了名头的交际花一个接一个和富商高官们约定年底假期的具体安排,这可得严密的安排好时间,免得相好们自己碰了头,倒是不免闹得满城都是胭脂雪……愈近年底,顾沉渊的茶话会就开得愈是频繁,新任市长的茶话会谁人不挤破头去参加?顾市长开完了各县城的茶话会,又开起了各相邻市的茶话会,和各市的市长通完气之后,茶话会的重头戏来了——一场权官极贵的盛宴就这么不动声色在诺金庄园开桌了。 “嘭”的一声撂下电话,顾沉渊的眉眼阴冷了下去,这全城都来为他这扎下跟的新市长贺喜,唯独他那个侄女顾双城一声不吭的。这也罢了,前几次茶话会不来,他能谅解,今晚这次她若不来,那就真是雄心豹子胆,要和他作对了。 “怎么?不肯来?”市长夫人费力的坐在沙发上,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轻笑道:“顾家,到现在也就剩双城这么一个硬骨头的,你可别把她吓软了。” “是够硬的,怕是除了言战,谁也啃不动。到底不是我亲生的,我那姐姐又是失而复得,宝贝女儿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训斥。哎。”顾沉渊抬了抬眉头,市长夫人又是一笑,“怕是……言战快不行了,她这出来也是心里放不下,怕一不留心不瞧着,人就去了。她也是有孝心啊。” 顾沉渊眨了一下眼睛,全城都在沸腾着,唯有这言氏一门恹恹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过年也没了过年的排场,据说只是草草的买齐了一些东西就没见言宅的下人们出来走动。那言家的样子啊,就如同是从核子里开始腐烂败坏的苹果,外表上看着和其他鲜嫩的苹果无异,只有不小心咬了一口才能知道里头早就坏了。 “不说她了。这孩子总让我生气。”顾沉渊摇摇头,市长夫人又安慰了几句,白管家敲门进入,想来是第一批客人都到了,“我去招呼客人,你早些休息。” 诺金庄园的女主人向来不待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嗯。” 辞了爱妻,顾沉渊笑着走出大门,今天来了不少驻华使馆的大使,顾沉渊没有爱妻作陪,就找了个翻译陪伴在侧,逐一用各国语言打了个招呼之后,第二批客人也到了,其中不少是当时在推倒他们顾家时落井下石的,他都笑着打了招呼,面子上更是待这些小人如亲人般热情周到。 客人越聚越多,这种规格的聚会很少有,别的市也没诺金庄园这样有文化底蕴的地方来举行,往往做虎不成反类犬,因为少有这样精致的宴会出现,所以众人皆是一脸享受和兴奋的相互攀谈着来年的仕途和商道。 约莫到了第七批客人到场的时候,顾沉渊才瞧见自己多日不见的侄女顾双城一个人孑然而来,连个男伴都没带。 “来了?”顾沉渊问了一声,顾双城没作答,只点了一下头。她的黑眼圈都快如乌云一般淹没到了唇角旁,形神俱黯,除了眼底深处还是如初的桀骜冷酷。“有病就要看病,你这么一直把她拘在家里也不是法子,你妈妈都告诉我了。”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接下来的话你就不用说了,说了也是白说。”顾双城立即终止了话题,顾沉渊耸耸肩,“好心当成驴肝肺,亏得我是你亲舅舅,否则谁能容得了你这样的脾气。” “抱歉,我是顾家人,当然得有点脾气才站得住脚。”顾双城端起高脚杯,软了语气和顾沉渊说话,顾沉渊欣慰的点点头,做长辈的不能要求晚辈太多,能知道轻重来参加这聚会就成了,好歹来混个脸熟,以后也方便她在官场和商场上走动。 “叮——叮——叮”顾沉渊拿起小银勺敲了几下高脚杯,顾双城皱皱眉,难道他是等她过来才要去宣布什么重大的事情吗?在脑子里来回过了几遍,今晚不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确实是没有的。顾双城侧身要走到顾沉渊身后去,顾沉渊却立即拉住了她,“站在舅舅身边。”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顾沉渊和顾双城此时都站在楼梯高处,顾双城俯瞰着眼前的五彩斑斓的聚会,她脑子里只清晰的映着临走前亲吻的言战的睡脸。 “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诺金庄园。今晚,对于顾某来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夜晚,就好像我一直在等这么一天……”顾沉渊微微停顿了一下,在旁人看来倒像是哽咽了,趁着现在的风头,顾沉渊也拉拢了不少交际圈中的能手,制造了一层浓重的怀旧氛围,不少人都开始缅怀曾经顾家的灭门惨事,从而越发的对现在快要家道中落的言家大加抨击和不屑,这就是报应,这就是因果循环。 顾沉渊目光定定的从众人之间扫过去,他复又开口道:“顾某蒙上苍眷顾,终是等到了这一天。等到这一天向大家介绍我的侄女顾双城——来,双城过来。” 众人鼓掌,有眼尖的贵妇一眼就瞧出来那是言战常带在身边的女孩子,有从前常在言战身边打转的男女也有些微讶的咬起耳朵来,原本满场的人没人议论起言战,现在就忽然就微微起了波澜。 顾双城皱皱眉,顾沉渊又要作哪门子亲情秀?心里是腻歪和不情愿的,面上倒是笑得十分婉约懂事,顾双城立刻当起了一个万分配合的侄女来,她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言战就从未在如此盛大的聚会上向眼前这些人介绍过她,想到这里,未免有些泛酸,同时又有些隐秘的兴奋感,是啊,言战当然不愿意只把她当做有血缘关系的侄女介绍出去。心思一牵扯到言战身上,顾双城就有些三心二意,以至于没听清顾沉渊在说什么,只在最后才闹明白,原来今天竟是她的生日。 众人掌声如雷,齐齐唱起了生日快乐歌,三层高的蛋糕被缓缓推送过来,顾双城应承似的和顾沉渊一起切了蛋糕,顾依然站在一旁,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俩,多少欣慰和幸福都堆在了脸上。 顾沉渊不晓得皮笑肉不笑的顾双城在想些什么,只嘱咐她好好切几块蛋糕给那些小朋友,他心里多少有些扬眉吐气,年轻一辈里就剩下顾双城这么一根独苗,她又极其聪明隐忍,在他的孩子们还没长大之前,顾双城必是要一力承担起顾氏一族的兴盛荣耀,况且言战虽然可恨,但教出来的孩子倒都是能顾全大局的,就连死了的那个言熙和也是个公认的极其聪明的优等继承人。他想着,顾双城固然不会是一个合格继承人,但在言战身边耳濡目染的这些年,她总归能是半个继承人,这么一想,顾沉渊连脚尖都轻松起来,他牵着顾依然去舞池里跳舞去了。 +++++++++++++++++++++++++半步猜作品+++++++++++++++++++++++++++++++++ 一刀下去,两刀下去,三刀下去,一块又一块切割均匀,大小一样的蛋糕被拿到眼前这些小朋友面前,顾双城面不改色的切着蛋糕,看着冰冷的刀刃染上软香的奶油,不知道切到第几块的时候,舞池那边的乐队忽然停了下来,偌大的宴会厅陷入了一片赫然的寂静之中。 ……眼前的一切如同是一卷尘封已久的画布,那一阵随着这身影吹进来的一缕冬风吹开了眼前这画布,掸去了它的灰尘,让所有的,都清晰如昨。 就在昨天,这身影就流连于这漩涡般的宴席里,踢踏着娇媚的双腿,周旋,巧笑,嗔怒; 就在昨天,这身影就行走于这瀑布般的权贵里,轻叩着高脚杯,抬头,侧面,咬耳朵,别有深意的吐露玄机; 就在昨天,这身影就消失于这金山般的交际圈里,转身的背影被淹没,所有人都见到她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匆匆赶来这里的时候,顾双城可没看见那盘子里的樱桃是那么的娇红,没看见那盛开在水池里的琼花是那么不可方物,没看见刚才孩子们的脸上是那么灿烂的笑容,没看见多少男人眼中的惊艳,没看见多少女人眼中的艳羡,更没看到这满堂的疑惑与……一种弥漫在整个宴会厅里的寂寞。呐,如果这身影不在这画布之中,这画布便没了点睛之笔,就像是诗歌没了灵魂,美女没了勾魂摄魄的眼;呐,如果这身影不缓缓在这画布里着色描线,这画布便没了一丝丝张扬的生气,和某种让人想说脏话的魄力;呐,若没这身影的出现,谁也不会察觉这宴会厅原来是那么,那么的寂寞。 一场前所未有的生日会,怎么能没有她呢? “她怎么会来?年底我家也递过去请帖了,都没见她回应。这下怎么来了?” “瞧瞧她,又换了新发型,啧啧,还变瘦了呢。” “挺憔悴的啊,真没想到,她一声不吭的样子有点吓人。不是说疯了吗?” “疯子能上这儿来?还是仇人家的聚会呢?她也敢来?” “嘘嘘,你们别说了,仔细让她听见,今天不是顾双城的生日吗?她来参加也不奇怪,不是?” “可是,没听说邀请了她呀。” “言战来就来了,还需要什么邀请啊?” 那么多张嘴在议论着,也有那么多条腿在让开着,那身影孤零零的站在众人让出来的那条路的路口,哪里也没有张望,和谁也没打招呼,只是望着顾双城那一头。 …… 满堂的祝贺都不及这一抹身影立在那儿能慰藉顾双城又长了一岁的欣喜与苦楚;满桌的礼物都不及这一抹身影缓步向顾双城走来时能让她怦然悸动;满厅的花香味、香水味、食物的香气和特意调制的宴会香氛都不及这一抹最最熟悉的龙舌兰香水味能让顾双城眼眶发热,鼻头酸涩;满嘴的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那每一句话都是从她的爱里溢出来的,却也都不及那正向她走过来的言战那么具有说服力,和滚烫的爱……与疼。 作者有话要说:拥抱所有等待的家伙们,谢谢。我愿这平静的生活能蔓延到全文结束的那一天,我愿继续保持这份热并最终全力绽放,谢谢你们给我的每一分力量。事实上,我并不擅长与读者交流,看到你们能留评,还能欢迎我归来,我很感恩,我接着更了。 在此,特别谢谢格子木木之前给我扔的十多个深水鱼雷,我下个月买菜就指望你的鱼雷了,感谢所有人的订阅,对我生活上的资助,非常感谢。< 172、生辰 下 这是自云老爷子葬礼上的言氏内斗“丑剧”落幕之后,言战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这露得还真叫所有人惊心动魄。 仿佛言战的出现是惊飞了一滩聒噪贪欢的鸥鹭,乌拉拉的一群绅士淑媛们纷纷对言战退避三舍,各人手中高脚杯里盛得仿佛都不是甘醇的佳酿,而是一杯杯液体炸弹,各人都不禁摸了摸后脖子,总觉得冷飕飕的。转瞬间,不少人对言战的出现由惊讶转为惊悚,言战的装束再简约普通,由他们看来也像是见到了一个目露阴森之气的女鬼。 都在传,传什么呢?言战病危久矣,哪天驾鹤西去是注定的,你想啊,先是得知自己的生父不是生父,生父换人了,换成了碰巧就在那天下葬的云老爷子?后是得知自己的亲哥不是亲哥,亲哥也换人了,换成了作对了半辈子的宿敌云中天?这也就差不多能让一个人连带着崩溃、痛厥、愤世嫉俗、全军覆没,再来自杀也合情合理,何况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产业竟然是为给别人做嫁衣,还连累的嫁衣没给这别人家的顺位继承人穿上,那继承人就被车撞得七零八落。 传了这么久,没见着言战驾鹤归去,反而是见到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个儿面前,一些人当然是又惊又怕,他们可没少趁着言战糊涂的时候串通一气、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和隔岸点火。如今这人儿是从棺材缝里钻出来的呢?还是真打算把一只已经迈进坟墓里的脚伸回阳间来?没人知道,也没人听见风声。 君不见呐,言宅一点风声都没放出来才叫人此刻格外心惊胆战。假使言战一个鲤鱼打挺的行将起来,一竿子活活能打翻两船人,到时候死的死,伤的伤,赔的赔,折的折……后果真真让人不敢想。言战一个指头玩死过多少人,这些年下来,回家掰着脚趾头都数不清啊。 方才多好的宴会气氛都被破坏殆尽,作为东道主的顾沉渊当然无法再悠然的站在舞池里。他正要走过去,有人唤住了他,转过头一瞧,不正是风头盖过天的传媒奇才方研之吗? “顾市长,能否借一步说话?”方研之笑得别有深意,顾沉渊知道她在抹黑言战这方面作出的杰出贡献,这种深谙众口铄金之道的人,还是不得罪的好。 “好的,方小姐。” 两人挪步到中厅后的小偏厅,方研之说话倒也没拐弯,没说两句就直切重点的问道:“您知道双城小姐和言战之间的关系吗?” “知道。”令人头疼的关系。 “我和几个杂志总监正在做一期新的报道,正是有关于……言战和令侄女之间的关系。”方研之颇为意外,难道在顾、言两家,言战和顾双城之间的那层关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吗。这倒大大超出了她的臆想,原本以为顾沉渊会坚决予以反对的,以顾沉渊的从官之路到从前顾家严谨的家教,都不可能允许出一个同性|恋的。 从刚才方研之别有深意的微笑,到现在她眼中的疑惑和欣喜,都让顾沉渊后背一凉,他的直觉告诉他,方研之的所谓新报道应该是将来抹黑言战的方向,更可能是重伤言战名誉的一把黑剑……但无论方研之要毁言战于何地,这关顾双城什么事情?听这口吻,倒像是捎上了顾双城的,他这个侄女向来最烦见报,所以一律关于她的新闻,顾沉渊能压都压下来,甚至于最近已经开始抹除她在白山少管所的相关记录。 “我很抱歉。你的新报道是指什么?”顾沉渊开口问道。 “……关于言战和顾双城之间的,爱情故事。”方研之言简意赅的认真道。 “我很抱歉?”顾沉渊侧过头,难以置信的比划着双手,“你能再说一次吗?” “在多次的出庭,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公开场合上,她们之间表现出来的是恋人的亲昵和热度,而就在刚才,言战来了……”方研之停顿了一下,似乎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她来了。……很明显,她不是来参加聚会的,她只是来给顾双城庆生,她们隔着人群看着彼此,那眼神……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她们是恋人关系。” “啪”得一声,方研之动人且低沉的话语没有像往常一样感染聆听者,反而挨了顾沉渊一巴掌。她看向顾沉渊眼底的震怒,不由微微惊讶的张开了唇。 “我知道你是谁,你不过是一条一文不值的喉舌!你可以不停的蹦跶着舌头,你有言论自由,你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去抹杀你曾经的雇主言战,但你不能太贪心,顾双城是我的侄女,你知道吗?如果你胆敢让她身上沾上一点脏吐沫星子,那么我可不会像言战那样软弱不能,我一定会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你的舌头。”顾沉渊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吸了一口气,但仍掩盖不了他得知方研之这个推论之后的震惊!终于,理智又重新流向他的脑子里,他吐了一口气,“现今的媒体都是怎么了?除了言战,不能报道一点别的吗?”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方研之擦了擦嘴那被扇出来的鲜血,呵,看来顾沉渊压根不知道他的宝贝侄女早就和言战睡一个被窝了!啐!这两个人的新闻只能暂且压一压了。方研之潜意识里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新闻,她从来都相信自己的专业嗅觉,现在必须要等到证据确凿之后让世人好好开开眼界。 一面想着如何收集更多证据,一面又从偏厅走出来,刚跨出小台阶,方研之就瞪大眼睛看向如同从天际纷纷扬扬洒落下来的……债券?她顺手从空中捏了一份过来,上面写得字字清楚,真的是债券!是不记名债券。在谁手里,谁就是这巨额钱财的主人,只是这些债券的拐角处都作了一个小标记,方研之一看就知道是言战的。又是一阵债券雨纷纷滚落,这可全都是钱呐,各国的都有,遮天蔽日的债券就更没人要的传单一样四处撒?除了言战,谁还敢这么糟践钱?方研之大步跑出来,从助理那里拿来摄像机,对准了全场拍,眼前的这一阵又一阵债券雨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沉浸在观摩里的所有人都是一脸如痴状,没人一下子见过这么多不记名债券!其盛大,其奢靡,其浪漫,其煽动力,是什么也攀比不上的,没人不想停留在这一刻,这比站在摇钱树下还过瘾,就连两个德高望重的老银行家也目瞪口呆,他们一生确实天天在钱堆里工作,可也还真没见过有人拿债券出来当地毯铺着让人踩,更别提其中一些债券的年份都得追溯到上世纪;这比睡在金山上还美轮美奂,无穷无尽的财富就这么从高处抖落,供所有人索取;这更比在钻石海里冲浪还令人澎湃,众人疯抢的疯抢,嬉笑的嬉笑,端坐在那里傻看的傻看,一窝蜂的跟着债券雨四处跑的四处跑,外头的保镖们听见声音全都连忙走进来一看究竟,结果…… 所有人都是开心的,无论是惊讶着开心,是疯狂着开心,是跌倒着开心,还是摔个底朝天的开心,所有人都是开心的,包括那如孩童般调皮的在楼上撒巨额债券的言战也是开心的,唯有……站在自己的生日蛋糕旁的顾双城,几乎毫无表情的这么遥望着楼上的言战,她的背影在摄像机里显得孤单落寞,似在极力隐忍什么,她的侧脸看上去也完全没有任何欢愉的色彩。 “几乎要哭出来了呢,可怜的孩子,啧啧,你的好姑姑可疯得不轻呢。在家里疯还不够,倒还得上这里来演一场。”方研之边拍边自言自语,场面完全失控了,整个宴会从刚才的一时寂静陡然掀起了一阵淹没所有人的狂潮,这滋味倒还真如海啸。 娇红的樱桃被打翻了,全都洒在地上被踩得稀巴烂;一池不可方物的琼花被连叶子带杆子的拽出水池;孩子们脸上不仅有了此起彼伏的笑声,还有不停歇的尖叫声,有个可怜孩子脸上被同伴糊了一张潮湿的债券,他巴巴的哭着要找妈妈;男人把债券揣进衬衫里,小心着不让别的雄性动物抢了去;女人们顾不得名门风范,抢到扯烂裙子的有之,抢到不小心给了对方一个香拳的有之,纷纷把债券往包里塞!满堂的寂寞和惊悚都一扫而空! 顾双城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她身旁全是一阵又一阵兵荒马乱,而她呢,完全就看不到这一片乱麻般的人们,只老神在在的放下切蛋糕的刀,然后松了松小领结,让自己能呼吸的更顺畅一点。刚才她等得头皮发麻、眼眶湿热,连脚趾都竖起来,就等着看言战要说什么,没想到她还是一声不吭的,撒了这么久,也还是没说话,要像平时那般作一番感人肺腑的发言才算是她的作风。 哎,她早该知道的。无奈刚才的气氛太过让她熏熏然,她错把昨日的言战带入眼前的言战,她比谁都知道,如今这个壳装得不是昨日的魂魄啊,她不该妄想着如今的言战能怎样怎样,如今的言战,是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言战,顾双城呢,时时刻刻都在提高自己的招架能力,在家里让她闹得哭笑不得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现在眼睁睁看着她在楼上疯狂的败家,她也不肯做什么来阻拦她,不为别的,今天是她生日,而她生日的愿望是只是想让她高兴。 撒也撒了,挥金如土的小言战拖着她那个“小背篓”从楼上下来了。顾双城知道,刚才那些名媛们肯定在议论这个小背篓是不是明年的流行包……呼,鬼知道这小东西又是从哪个仓库里把这个小圆筒状编织包翻出来的?顾双城干脆摘掉领结,她这才迈上了几级台阶,把手伸向言战,说:“下来慢点,这台阶有点高。” 小言战把手给了她,然后由着她牵着她下来,两人来到蛋糕旁,顾双城又好不容易拖出一条凳子出来,“你,坐下,把那个筐放下。” 小言战听话的把空了的“小背篓”放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两秒钟后,顾双城切好了一块蛋糕,她又去杯盘狼藉的自助区倒了一杯温热的果汁端过来,她看着小言战,小言战也看着她,“别看着我,看着蛋糕,用白兰地洗洗手,然后吃几口蛋糕。” 小言战听话的用半瓶白兰地洗了洗手,然后一边喝果汁,一边挖蛋糕吃。 “今天是我生日,我很高兴你能来给我庆生。我不会问你怎么背着我从房间里跑出来的,这个咱们回去再说。”除却一点点苦闷之外,顾双城确实是高兴的,从小到大,几乎她都能收到言战礼物,但不一定能在过生日的时候整晚和言战呆在一起。“但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这些,这些,和那些”她指了指四面八方的债券,“太花哨了。明年要想好一点的礼物哦。”顾双城大人般的抚摸着言战的头,言战低着头吃蛋糕,她再次抬起脸来的时候,一嘴的奶油,顾双城擦了擦她的脸,又擦了擦她的手,言战环视四周,接着就这么凝视着顾双城,好像在问,你真的觉得花哨吗?顾双城知道自己又在猜想,干脆自言自语道:“是啊,很花哨。来,乖乖的,过来,生日过完了,我们要回家睡觉了。” 走了两步,小言战又撒开顾双城的手,转身回去把“小背篓”拿上了,顾双城气绝,她摇摇头,两人没走两步,一个保镖笑呵呵的跑过来连连道谢道:“谢谢言总,谢谢言总,您长命百岁,您是大好人,大善人,谢谢您了,我终于能回老家盖房子娶老婆咯!谢谢言总!” 小言战不明所以,顾双城搂着她,听完道谢之后,没一会儿,一个女厨也跑过来,拽过言战的手就亲吻她的手背,顾双城连忙拽回来,那女厨满含泪水的说:“谢谢你,言战。……您,您不知道您带给我希望,我可以去接受治疗了,我不会死了,我终于有钱看病,我和我女儿都要谢谢您,您真是好人!” 要到门口的时候,一对刚刚还在热吻的爱侣走到言战身旁,女的像是哮喘病发作一样激动的说不上话来,男的哭着说:“谢谢您,言总,谢谢您,我们终于可以结婚了,有了这些债券,我们再也不用害怕我们的父母!谢谢您,成全了我们!我们今晚就私奔!”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复更后大家的留评,感谢这开始的三天里给我奖赏的孩纸们,我无意中看到第八个孩子居然名字叫客官请随便摸^你们看到了么?< 173、囚室 一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万圣节,怎么可能不更呢?对于欢迎我归来的所有新老读者,我也想说,欢迎你们归家来~o(n_n)o哈哈~难得上午更,不知道有无留言? 推荐一下小猜猜的完结文 我在受不了更新中也说过,千万别把它和姑姑联系在一起推敲什么,这两个文唯一确切的联系只在人物名上哦,而且我受不了的整体风格和姑姑也完全不同。 另外,请关注微博,每天我如果更新的话,都会发一则航海日志~→ 昨天有个读者养只机器人微博问我为何总是用海来形容,我回答——我………写这篇文的感觉像是在大海里探险,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很惊险刺激,却又十分的孤独迷失…… 害羞,鞠躬谢谢你们给我的奖赏: 客官请随便摸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30 17:16:38 11228442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30 18:21:33 早安午好晚安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0-30 20:23:37 js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30 20:47:06 客官请随便摸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30 21:16:37 追随得轨迹扔了一个浅水炸弹 投掷时间:2013-10-30 21:39:06 发光安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30 21:47:21 醉轻欢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3-10-30 22:38:54 某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30 23:06:22 ding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0-31 09:23:31 发光安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31 20:54:38 那晚的生日不像是顾双城一个人的生日,像是很多人的生日,他们手里捏着言战的债券辞别了旧的过去,开始了新的生活。 新生。很多人的新生从那一晚开始。 当晚的微博、推特、脸谱上的各色朋友圈里,这场世所罕见的债券雨比百年难得一观的流星雨还万人空巷,债券之夜的热度一路从国内燃到了国外,中西方媒体的评论截然不同,中方的媒体们大力抨击言战之奢靡挥霍,而西方媒体们则大赞言战之慷慨无私,有多少谩骂,就有多少称赞,这突如其来的撒钱事件再次被顶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言氏传媒上下在贾秘书的协理下,终于是从泥潭深陷的窘境里抓住了一根引力向上的藤条,一路攀爬,一路追逐,终于大范围的击溃了以方研之为首的背后的云氏及相关敌对利益集团的黑色舆论,从各方面都开始挽回言战已经毁得七八成的社会名誉,而言战本人的公信力似乎从债券身上又开始复苏起来,一些国内银行家们开始允许言氏的一些低迷产业进行大额贷款。 政界难得的平静下来。先前多方纠察言战政治爪牙的节奏渐渐弱下去,比之顾沉渊及相关权官上台后狂风暴雨般的试探言战政治实力,现在政界多少有点万马齐喑。 报界就没这么安稳了,成天过得像打仗一般,这债券事件的细枝末节都在被推敲和论述,各色评论家、演艺家和媒体人物,都开始杜撰和篡改这次事件,这渐渐成了一个编好脚本的故事,被说得越来越不真实,多数人觉得言战这是在玩危机公关,花钱买好名声,堪称史上第一个真的是在花钱买还买的这么明目张胆的人,多数人更觉得言战这是在作行为艺术,砸钱作秀,还作了一个绝大部分人不敢做的秀,可能是被舆论逼得咬人了吧?这么撒钱未免有些太财大气粗了。就这当口,原来被业界赞誉的著名导演陈非再次被拉到了众人眼前,作为与言战订过婚的“过气未婚夫”,陈大导演的新片还没上映,就有亿万粉丝撺掇着要他去拍“未婚妻撒金券”的传奇故事,他在微博上不发一言,制片方笑称这是提前给陈导的新片预热了。 没人相信言战就是去撒债券撒着玩的,天天补品不离口的准妈妈罗可欣不信,知道消息之后开始茶饭不香,隔三差五打电话给现在是总警司的大哥罗天和,说道着要事事谨慎小心,事事办得漂亮稳妥,生怕言战闹出什么动静来就动了她大哥的位置,这样烦心这、担心那的,她就愈发瘦下去,倒是云老夫人自不用再服侍中风老伴之后,天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脸上气色越发好了,常常邀请几个老婆子来家里作客; 没人相信言战就是去撒债券撒着玩的,天天忙着和那头接头可就是接不上的言式微不信,自从言赋的葬礼之后,那头的消息就断了,没人再指示她去做什么,去监视什么,每每午夜梦回,她都觉得好像是自己害死了言赋,时间一长,木云歌也觉察出女儿的不对劲,寻医问诊后,她吃的药倒是比言战还多一些,天天对着这样的言战,最痛苦的也莫过于她,她有时中午一觉醒来会看到言战的脸在眼前晃,她会吓得尖叫出声,她不止觉得自己害死了一起长大的亲弟弟,还觉得自己是一手害疯了陪伴着她长大的亲姑姑,没了言赋,这宅子里再找不出另外一个人来和她分担这份揪心的负罪感,往往她一尖叫,恶作剧得逞的小言战就会咯咯的笑着跑开,言式微看着她奔跑离去的背影不经意的就眼泪婆娑起来,以往想要攥住最多财富的*和野心全都淡了,她发现她最想攥住的是这个家,而依照过世的言忱的作法,这个家因言赋的死而粉碎了!她这是一病不起的架势,再不像往日那样霸道跋扈,横冲于形形j□j的宴会中; 没人相信言战就是去撒债券撒着玩的,开始统计债券损失的陈祁东、连如白、程源和沈嘉盛不信,他们经过十次核对之后,确认言战确实是一晚上撒光了她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所有债券这个事实,甚至可能连同言忱的、言忱的爸爸的、言忱的爷爷的等等债券也撒了个干干净净,沈嘉盛还特意把损失的金额和所获得的“隐形收益”,譬如名声,譬如号召力,作了个简单的收支权衡,四人都纷纷摇头,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在商言商,这是亏了血本呐,就在四人扼腕吐老血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boomboom爆破——即那些据说是抢到债券后一夜暴富的人也开始注资言氏,这批投桃报李的暴发户们旋风过境之后,原先纷纷撤资的国内投资人士开始接二连三的重新投言氏明年的项目,一些本来要废掉的项目开始活血,重新投入市场,不仅如此,国外的几个重量级商业寡头也开始频繁和言战军团接触,新的征途对他们四人来说,真有了一个情理之中的开始; 真的没人相信言战就是去撒债券撒着玩的吗?当然有。我们的主人公顾双城对此深信不疑,但她更相信即便她叫破喉咙也再没第二个人相信言战真的是去撒着玩的。不过……真的没有第二个人相信吗? 不,有。 那位言战呐呐的指着的公园里的哥哥倘若知道,他也同样相信。 “言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言拓这影子都不见。”站在鸟笼旁玩黄雀的云中天疑虑重重的说。 “所有的出入境记录里没有他,就连偷渡那里的记录,我都过了几层关系要到了手,就是没有他。”他的秘书陈勉回答道,作为云中天身边的老人,陈勉知道云中天私下里对言拓还是放了些耳目的。 “还是没有一丁点消息?”给黄雀喂了点鸟食,云中天转过头来,认真的问陈勉道:“不会是在泰国交易的时候死了吧?” “黑道上也是没有一点风声。” “这就更是奇了怪了,他可是言战一起长大的亲哥哥,又是和她一样在她母亲身边长大的,感情十分深厚,言战这些年下来为他走过几次关系,哪次不陪着一百万分的小心。这么卖命,到头来她出了事,言拓倒是没个声响。”云中天轻笑着坐下来,他真为言战寒心。当初他总是在等言拓哪天翻了个大跟头让言战给他开后门,那么总有一天云中天就能抓住这一层把柄,谁料想……云中天叹了一口气,物是人非,都成了往日烟云一般的算计。“我总觉得言拓已经回到本城了,只是一直没露面……她这个哥哥跟她一样不按常理出牌,他能在黑道上混这么久没死,到白道上也照样能走路,若他回来帮她的话,言氏恐怕会再次站起来。” 陈勉想了想,虽知道云中天不爱听,但他还是斟酌着开口道:“言战精神不正常是属实的,菩萨回来也救不了他,言拓要救早就救了,何必到现在还未出现?” “菩萨?言战身边就有一尊女菩萨!”云中天阴冷的啐道,“顾市长的亲侄女,言战的养侄女,这个顾双城浑身都是护身符,动都动不得。如今底子洗得锃亮锃亮,什么不良记录都没了,倒成了海归一派的高等学府乖学生!” “……”陈勉顿了顿,如今云中天讨厌顾双城一半原因是出于顾双城开始显露出的商业天分,而另一半似乎只是因为只有她能和言战形影不离,尤其是撒债券那天,云中天是眼红着看她们二人手拉手离开诺金庄园的宴会厅的。“顾市长只有这么一个幸存的亲侄女,自然宠护有加,溺爱出来的孩子,哪一个成了才?到您面前都是班门弄斧的在耍小聪明罢了。” 云中天摇摇头,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觉得顾双城会是第二个言战,其威胁性远比年轻时候的言战更高,她更危险,和某种从眼神里就能瞧见的杀戮味。 “她身边连个人都插不进去,这还叫小聪明?”云中天念了一句,陈勉立刻赔不是道:“总归有空子可钻,得等等。” 原本以为倒了个言战,日子就过得舒坦了,谁成想这商场上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千千万万个言战?呵,都是些学言战学了一二成就自以为是言战的糊涂蛋!云中天摇头,大势还是攥在他手里,因为当局仍旧倾向于他,他是人心所向,只是偶尔出现个小阻碍让他心生不悦罢了。 “大夫人近来可好?”好歹是要做爸爸的人了,陈勉立即转移了话题,还未出生的孩子一定能让云中天心情好起来,果然,云中天和颜悦色的说:“好,都好。” “咚咚咚”有人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陈勉打开门,助理递给他一张请柬,他立刻递给了云中天,云中天看也没看的扔在桌上,说:“top商会今年的请柬很好看。”作为全国最大top商会一年一度的酒会,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他打赌到时候肯定有不少人不约而同的讨论言战。 “我这就退下了。”陈勉打开门走出去,云中天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摩挲着商会的请柬,他在想着要不要去参加,去参加一定又免不了被问和言战的血缘关系,纵是旁敲侧击,也足以让云中天心生不爽,为了一个永远无法真的成为他妹妹的言战,他真的不想再上一点点心。 摩挲着,摩挲着,他便打开请柬,不看还好,一看,他还真得去了! “好你个顾双城,窜得真是比你姑姑当年还快!这才多久,这样的酒会,你也能参加了?”云中天目露冷火的望着请柬上罗列的出席名单,其中顾双城的头衔尤为让人玩味,让他不得不出神的想着他该如何去会会这位异军突起的顾董。 +++++++++++++++++++++++++半步猜作品+++++++++++++++++++++++++++++++++ “哐哐哐”这里再没什么能制造出大一点的声响了,碗被摔碎了,烛台被拧弯了,就连铁床的一个床脚也折了,唯一的铁花瓶此刻也被用来狠狠的砸着铁门。 可,再大的声响,都好像无法传到这以外的其他地方去。 这块空间不大不小,刚好够一个成年男子吃喝拉撒,如果不是昏迷后渐渐的有了意识,言拓不敢相信从未坐过牢的自己要在这么个没有典狱长、没有狱友的小密室里呆着,呆着,只能这么干呆着。 只有每天凌晨和午夜的时候,这附近不知道什么地方会“嗑嗒”一声,塑料饭盒会落在铁门外他一手可以够到的地方,还算精致美味的饭菜成了他能看到的唯一的关于外面的世界。除了凌晨和午夜,他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烛台被弄弯之后这里也再没有亮光。 就这么用铁花瓶砸了许久,言拓终于累了,他坐倒在一旁,一米九身高的男子实际上住在这样一个小密室里确实有点勉强,言拓来回摸索过好多遍,这密室像是被有心人随意修改成了专业监狱禁闭室那样,什么都配好了,包括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摸到了水壶,他仰头喝了一口,大骂道:“躲在暗处的伪君子!放马过来!看我怎么把你打成马蜂窝!”白天,他会这样叫嚷个两个多小时,晚上呢,他会沉默的窝在床沿里,絮絮叨叨说着:“言战……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有事……哥哥马上就来你身边……你要等哥哥……言战,我的好妹妹,我是我世上仅剩的亲人了……” 言拓有很强的心理感应,尤其是这段日子,他能感觉到唯一的妹妹不知在何方受着灭顶痛苦的煎熬。他做梦总会梦见小时候刚学会走路的言战,摇摇晃晃的向他走过来,央求他抱她回家,也会梦见妈妈迟春水拉着小小言战的手,在不停的远离他,走远了,走远了,再也看不见了……在梦里,他不停的奔跑追着妹妹,求妈妈别带走妹妹……< 174、囚室 二 “你应该坐在马桶上,现在。”顾双城歪着头,用耳朵夹着手机,一边打开窗帘一边收拾着屋子里的玩具和拼图碎片,外头曙色似是刚露头,今天是个彻头彻尾的阴天,现在已经是早晨近九点的时间了。 又看了一眼钻表,顾双城看向站在洗手间门口,嘴上一圈牙膏泡,睡裤不提,露出光溜溜的腿的言战,她比划着再次说:“你应该坐在马桶上,小乖乖。” 言战不为所动的站在那儿,脸上睡意全无,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她。 “不想尿|尿了?”顾双城捂住手机,那头的阮晶晶正在汇报今天top酒会上顾双城的注意事项呢,一下子听见那头没回应,她不得不嗟叹的想,言战一大早又要折腾他们的顾董了,且看顾董如何制服不听话更不说话的言战小宝贝吧。 “……”顾双城看向小言战瞪大的眼睛深处,这两天是刚开始食欲稍佳了,人也精神了,也更喜欢无声的忤逆和恶作剧了。“……这里痛痛吗?”顾双城半跪在地上,神色忧虑的问,小言战当然是不会搭理她,顾双城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她昨晚见她没有反抗,也没有阻拦,就大着胆子“摸了摸”两腿之间的小小言战,难道真是“亲”的太狠了吗?“这里,痛痛吗?” 连着问了好几声,问到小言战倒是毫无反应,问着问着顾双城自己倒是心虚了,她发誓赌咒一般的跪在地上说:“是我的错,不该亲吻你这里,以后我都不亲了……”她真诚的看着小言战,希望能得到一点回应,可惜小言战仍旧睁大眼睛望着她,顾双城再次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我更不该把手指伸进去……”说完顾双城就低下了头,昨晚的那次十分潦草,顾双城记得昨晚她进去的时候,小言战也是这么睁大眼睛望着她,弄得她进不得进,出也不得出,既无限留恋里面的温热,又惶恐这双孩童般稚嫩的眸子带给自己强烈的亵渎感,所以她并未做什么,只是进去停留了一会儿就舍弃了那份紧致的包裹。 “……”顾双城望着小言战,小言战转过身去,徒留一个光溜溜屁股给她,顾双城扁着嘴说:“原谅我嘛。我只是想进去检查一下你是否健康。”她违心而认真的说着缘由,过了一会儿,小言战总算走进了洗手间,她轻轻的坐在了马桶上。 确定她坐稳了之后,顾双城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走到阳台上,“喂,晶晶,你继续说吧。抱歉,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前面的我都记下了。” “那我们继续。”阮晶晶顿了一下,“姜威和张欣宇这次也是会参加的,姜严方明年可能会转手白道生意。” “这我倒是不知道。”顾双城抬抬眉,白山出来的人里面,也就他们这对小夫妻生活上其乐融融,生意上也是渐起声色,连陆子曰和陈果也未必有他们幸福。 “……你得小心着点张欣宇了,她再也不是白山少管所时候的她了。早前,陈果也说过你,这点你得注意了。” “怎么着,成了姜家少奶奶不该感谢我?要不是我断了她的念想,她能这么快结婚生子吗,女人呐,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是杀人那也是好,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是变圣人那也是坏。”顾双城惬意的反问着,如果说言战那头有了个恨不得她死的方研之,那她也不幸中了循环,她这头也有了个恨不得她亡的张欣宇,呵,倒还真是对仗工整。 “你可不能当儿戏了,顾董。她现在身份不同,权利也不同,生完双胞胎之后,她公公姜严方给了她不少实权,以前在白山的时候,她总是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哟,我见了几次,都是雷厉风行的。”阮晶晶不得不提醒再三,如今本城的盘面上,黑转白的就两大家——一个就是地头蛇姜家,一个那就是顾双城。现而今是风平浪静,纵使偶尔有个湖底旋风,那也是黑不提百不提的翻篇儿过去,再往后,冲突和摩擦会越来越多,那就难保腥风血雨暗暗涌了。“你不能在酒会上和她有口角。” “行,不口角,我可以和她聊聊育儿经。”顾双城转过头,言战已经站在她身后,拽着她的衣角,和刚才一样裤子没提。顾双城蹲下去,一边单手给言战提裤子,一边对阮晶晶说:“你放心,我和两个孩子的妈肯定有共同话题。” 阮晶晶那头哭笑不得,她又说:“陈果在孕中身子越来越沉了,这次恐怕是不参加了,陆子曰和他大哥这场仗还在打呢,要安排你和他同车吗?” “不用了。”顾双城提好裤子后拍了拍言战的臀,“乖,再睡一会儿去,嗯?” 言战揉了揉眼睛看着她,顾双城吸了一口气,“晶晶啊,商会的早茶我要去吗?” “早茶一般参加的人很少,不过头一年去参加top的酒会,早茶是要到场的。”阮晶晶想了一下,“云中天第一次参加的时候就到场了,夫人第一次参加的时候也到场了,当时她还是来得最早的,夫人在商界尊重前辈是出了名的。……因为早茶一般都是些不再游弋商场的老人家,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会到场。” 顾双城眨了眨眼睛,“那言忱呢?他到场了吗?”顾双城轻声一问,她盯着言战,言忱这两字从她嘴里蹦出来,言战听见了也是没有反应,不知道为什么,顾双城很是满意,如果她对她毫无反应,而对言忱这两个字有反应,顾双城兴许会躲在角落里哭上三天两夜。 “没有到场。”阮晶晶立刻回答道。 “那中午的宴席呢?”顾双城又问。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抱起言战,将言战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她吻了吻言战的额头,隔着被子拍抚着言战的肚子,渐渐的,趁着顾双城和阮晶晶说话的间隙,言战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小猜猜作品+++++++++++++++++++++++++++++++++ “早茶、中会和晚宴。其中,参加人员最多的是晚宴,中会一般都是在打高尔夫。”阮晶晶说。 “好的。那我只参加晚宴。”顾双城开口道。 “我知道。”阮晶晶早就知道了,她肯定只参加晚宴,这阵子都是这样,白天的聚会日程全都一概不参加,每逢周末更是只会在家里陪言战,晚上的聚会也都是哄着言战先睡了再偷着出来。一次、两次,阮晶晶还不知道是为什么,次数多了,她也掐准了安排行程,让顾双城能多冒出来一点时间。“晚宴的衣服您是让言式微小姐订制的?您试穿过吗?” “前两件我都不太喜欢,式微又叫那个设计师做了一套,今天拿到家里来,你还是帮我备一套贴身的西装吧。” 顾双城的回答让阮晶晶很是惊讶,谁都知道言式微是宴会皇后,什么样的人在什么样的宴会里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她是一瞧一个漂亮,“顾董,式微小姐是不是病得不轻呐?” “我看她是心思太重了,小赋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我让她给我张罗衣服,也是让她有点事情可忙,否则天天病歪歪得乱想,总会想出更大的毛病来!”顾双城叹了口气,她凑近了吻了一下睡着的言战的唇,这下总算了是进梦乡折腾周公去了。她轻手轻脚的掖好被子,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刚下楼就瞧见言式微在叫人搬一个大箱子进来。 “晶晶,我先挂了。” “好的。晚上会准时来接您的,再见。” “式微,这是什么?”顾双城抱臂看着,锦绣笑着说:“可不就是你参加酒会的衣服吗?刚从法国空运回来的。” 言式微憔悴的笑了笑,“亏得是姑御用的设计师,脾气虽然大,但是胜在为人不缺德,我央求了几次,这套衣服才得了手,你快试试看,晚宴不能给我们家丢脸。” 木云歌也一早也就醒了,她也笑着说:“对,你快试试。” “试之前,式微,我得问你,晚宴真的不和我一道去?”只要这位宴会皇后还热衷于宴会,那可能就是痊愈了,可惜没听来让顾双城满意的答案,言式微对晚上的酒会毫无兴趣。 “来吧,试试看吧。”言式微勉强的转移话题道。 顾双城耸耸肩,没了言赋之后,她也确实不想没了言式微。 几个设计师助理走过来,顾双城伸手,开始试衣服。 助理们轻车熟路的给顾双城换上了新衣,一个助理盛赞道:“顾董,您还真是衣服架子,这套衣服没人能穿出你这样的韵味。” 另一个助理立刻附和道:“是啊,撑起来这套衣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您的身材很好,天天套着西服可不算明智。” “呵。”顾双城轻笑,她的短发已经快成了长发,本来想和言战来个“兄弟发型”,可最近是没时间剪头发,这会儿镜子里的女人,还真是别有明艳暗媚生。“你们以前也是这么恭维我姑姑的吗?”她开口问道。 几个助理纷纷笑而不语,顾双城不再笑,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昨日恭维你的人,现在恭维着我,昨日簇拥着你的人,现在簇拥着我……而你呢,你去了哪儿?”她喃喃自语了一句,木云歌只见她神色略显哀愁就好言好语的打发了一群人,言式微交了差就回房间去了,她现在不住自己的房间,搬进了靠后的清净园子里,木云歌住进了她的房间方便时刻照顾言战和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木云歌回来就瞧见顾双城仍站在镜子前,她劝道:“你自己的事业要尽心的忙,别想着你姑姑的病,她会好的。” 顾双城点了点头,木云歌问:“男伴挑好了吗?也没听你说。” “没挑。”倒是想领着言战过去呢,顾双城换下衣服,锦绣笑着说:“这套衣服真是漂亮。” “怎么能不挑呢。你舅舅没给你安排?”说到顾沉渊,木云歌眉头微皱,不过到底商场上的事情,她当家的女主人是管不了多少的,“要不然,也得邀请个小姊妹结伴,一个人去,总归……” “和我妈妈一块去。不会落单。”顾双城回答。 木云歌点头,“那也好,我去后园子里瞧瞧式微去,你们说话吧。” 木云歌转身走了,锦绣望着她的背影,不由感叹,一家欢喜一家愁,顾双城母女如今苦尽甘来,木云歌母女就愁云惨雾的…… “锦绣,最近言齐那边宅子有什么动静吗?”顾双城坐下来抿了一口温水,问道。 “还跟之前差不多,二爷成天在家里发火,他那头也是离得离,散得散,听说二夫人也想着要离婚了。” “离婚?……”顾双城笑了笑,“结婚的时候我没赶上,这要是真离婚了,我可得送给我父亲一份大礼。” 照说,top酒会肯定会发言齐一份请柬的,好歹明面儿上言氏还没拆伙,他这一半江山的主人身份还挂在那儿,言齐在家苦等了好些日子,平日里的一群狐朋狗友都有了请柬,而言战派,基本上领头们都是人手一份了,到他这里,等了这么许久,愣是没见着请柬长什么样子。 “程源、连如白、沈嘉盛、陈祁东!哪个手上没有?哪个又比我的位置高了?现在山中无老虎,这四个猴子就称大王!”言齐呼喝着,坐在桌前也没胃口,二夫人也被他弄得没胃口,山中无老虎,你当老虎是你?那老虎是言战!“好老公,你就消消气吧。没有请柬你也是能去的。” “……”言齐瞪了她一眼,“……对啊,没有请柬我也是可以去的,我倒是可以原谅他们工作上的疏忽,连个请柬都发不好。” “老公你就是大度。”二夫人笑了笑,夫妻二人吃完饭,言齐就穿戴齐整的出了门,他的女伴选得是如今的当红女星,正牌夫人没反对,还有意撮合,言齐夸她懂事,这位二夫人心里倒是另有算盘。 “二夫人,二爷已经出门了。”一个老婶子走进来,二夫人瞧见她,就问:“怎么样,顾双城那头是个什么说法?” “让锦绣带了话,她让您再等等,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那就是有路了?”二夫人笑了笑,她不自禁的想着言齐这人真是个煮不熟炖不烂的傻瓜蛋,言战那样的妹妹不依仗,顾双城这样的女儿不疼爱,自家亲的、热的没一个相亲相爱的,那些外面的婊|子倒是才能入得了他的青眼?“当初我嫁给他是看在言家的门楣,又以为他是出息的,哎,现在是一点情分也没了,你让锦绣带个话,只要双城小姐一句话,我自然是全力帮助,只要事后能分我一杯羹我就知足了。跟着言齐,我迟早就得万劫不复去了,双城小姐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妈子点点头,作为言战正宅和言齐外宅之间的唯一纽带,老妈子也纳闷这二爷是根红苗正的言家人,可怎么就脑筋子不听使唤,端只会和自家人作对呢?一家人打一家人打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是卯足劲儿要和言战拼个玉碎瓦不全!当真是个拎不清辨不明的真混球! 言齐哪里知道自己觉得哪儿哪儿都满意的爱妻和一干下人老妈子是存了这个心,他吹着口哨,高高兴兴搂着女明星去参加top晚宴了。 作者有话要说:o(n_n)o~羞涩的推荐一下小猜猜的完结文 另外,will啊,康梦傕啊,要不要我简要的把言拓出场的一些情节给划出来,让你们俩脑袋挨着脑袋的简要的复习一下呢?zerochild童鞋的记性好像不错哦~ 【更新时间】以后的话,一般是上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更新,敬请留评哟! 请大大的鼓励我的勤奋吧!那个谁,鱼雷砸过来!么么哒~< 175、囚室 三 [a] 眼看到了日薄西山的光景,木云歌劝了言式微一下午,言式微都虚晃推脱,不愿意去top晚宴,木云歌没了念想,不去就不去罢,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让言式微出国读书了,留在国内恐怕她只会这么日渐消沉下去。 从后园子里出来,打眼儿就瞧见了站在假山旁赏玩游鱼的顾依然,她穿着一身再合体不过的皮草,容貌竟如年轻时一样,木云歌这么看着,不由又想到自己大半生都耗费在言齐身上,实在是太不值。 “姐姐怎么也不吭声,吓了我一跳!这园子里真是太安静了。”顾依然的声音不大不小,木云歌忙说:“双城下了令咯,都静静的做活,别吵着言战。” “一天都是阴天,刚才太阳落山的时候才出来了一小会儿,现在又没了,站在这里怪冷的,我们进去吧?”顾依然上来挽住木云歌的胳膊,木云歌应了,两人一路说笑着回到客厅中央,顾双城已经换好衣服从头上下来,她把食指搭在唇上道:“两位大美人儿,人刚睡下,千万别给吵醒了,我这还要出门呢。” 顾依然啐了句没出息,木云歌点头道:“你陪她玩了一天,现在肯定是累着了,晚上你十二点以前回来,她一准就醒了,会吃几口夜宵。” “嗯。”顾双城点点头,她洗了把冷水脸醒神的空档,顾依然闹着木云歌换了套衣服,二人穿得真如同姐妹一般,顾双城瞧见差点噎住,谁能想到这两个女人真能情同姐妹的一块照镜子?她真想拉言齐来看看。“妈,你这要干什么?” “干什么?难得言齐没受邀,当然是带她一块去了,瞧她这阵子给你上下打理着,你当持家是一门容易的活?她也憋了这么久没出去,今天多少太太都在那儿,我想我们这些老姐妹一块玩玩。”顾依然说。 “那可不行。你的好意我领了,我得在家里照看言战。”木云歌嘴上说着不愿去,心里倒还是想去宴会热闹一下的。 两人正相互劝说着,言式微施施然的走进来,笑着说:“去吧,妈妈,有双城和依然阿姨和你一块去玩,我也高兴。留下我来照顾姑,可以的,你别担心家里。” “……”女儿一开口,木云歌果然松动了,顾双城也说:“那也好,式微和锦绣能照顾好她的,你就和我们一块去吧。” 锦绣知道木云歌平日里辛苦,也加入了劝谏行列,她从前就是宴会不离身的二夫人,现在好久不去了,恐怕也浑身痒了,再者说,如今正宅的家里家外、来客送客、礼单清单等等,她都打点的如此好,去一趟那样的酒会也是正了她女主人的名号。 “好好,好,你们别劝了。”木云歌抬抬眉,她笑着叮嘱了言式微和锦绣之后,就化了妆和顾双城母女出了门。 top晚宴向来如此高朋满座,这也难怪整个穹顶会所的地下停车场被豪车挤得泛滥成灾,泊车小弟们只好千求万求的征得了车主同意,把一些车开到附近的停车场停靠,泊车小弟们就纳闷了,这晚宴的名单应该都是确定好的,车的数量也肯定都是额定的,这样停不够是怎么说呢?打电话去前台一问,才晓得一般受邀的人也会邀请其他亲戚、伙伴或更多的美人儿一起来参加,停车量肯定是明面儿上的一到两倍,这可苦坏了泊车小弟。 穹顶会所的一楼大门是一字排开的敞开着,衣着鲜亮的宾客们一步步迈进来,顾双城的车到了门口,就瞧见门口乌压压的一群人,她颇有些惊讶。 顾依然瞧她小嘴张“o”的样子,笑着说:“这算什么?咱们顾家还在的时候,这商会一半都是咱们家的,那时候啊,人比这,还多呢。” “是么。”顾双城心想,怪不得顾沉渊有心点燃的那场怀旧风一点就着,还是有很多人记得当日顾家的披靡。这几天用功被灌输家族史的顾双城也作出了比较,当年顾家能繁盛,胜在全族上下都在奋斗,上至老,下至小,都是一心为顾家,就连家族毁灭的时候,也是一起被毁灭的,所谓要荣一起荣,要损一起损,顾家的凝聚力是所有家族都没能达到的;而言家能繁盛,却只胜在言战以一挡十的魄力,她确实培养出了实力出众程、连、沈、陈四位金融商业鬼才,但同时也培养出了家族内部的分裂,一堆只知吃喝玩乐的下一代,一堆只坐吃山空的祖一辈,和被夹在中间的一群只知道撕咬言战胜利果实的同辈,从根上说,言家毁了顾家之后,它自己也被毁得不成原型,内伤那么重,这么多年了,元气也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要不,也不至于言战一撒手,这家族内部就是一片鼠窜景象,言齐派那叫摔得一个惨绝人寰,一些人都快整得像二流暴发户了。 顾双城收回思绪,她下了车,礼貌的打开车门,牵着顾依然和木云歌两人下车,木云歌站中间,顾双城母女挽着她,三人到了门口。 其他宴会都是迎宾小姐,这场就会都是穿着燕尾服的迎宾先生。 那两位迎宾先生走过来,引着顾双城她们走到一个签名板前,顾双城一瞧这板上的签名,就像是吃了一颗苍蝇一般恶心,顾依然和木云歌面面相觑,她们有些厌恶的问:“言齐不是没受邀吗?也厚着脸皮过来了!” 顾双城在离言齐签名较远的地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刚签下,云中天就站到她身旁,签下了他自己的名字。 “顾小姐今天格外漂亮。”云中天签完了笑着说,他签完了,罗可欣、云啸尘在一旁落笔,顾依然一瞧,这块板是专门给言、云、顾三家签名的,言家来的人真是好,除了言齐一个,那全都是言战派那头的非言姓下属,云家就不同了,大半个板面都是姓云的,顾家也略少了些,但光是顾沉渊和顾双城这两个名字在这儿也就足够亮堂了。 “云先生和云夫人今天也格外登对,当然,还有这肚子里小云少爷。”顾双城轻抚了一下罗可欣的肚子,吓得罗可欣脸色一白,她出于本能和母性的抚上自己的肚子,直觉得顾双城和言战一样,都是那么令她害怕,她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多谢顾小姐关心,我的小宝贝很好。” “……我的小宝贝,可就很不好了。”顾双城如今已经一米八了,她踮起脚尖了在最高的地方签下了【言战】两个字,并且用只有云中天夫妇能听见的声音说了这句话,罗可欣不明所以,云中天却一下就明白了,顾双城口中所谓的小宝贝,指得是言战,他心里一沉,忽然又很想开口问她言战的近况,可而后一想,算了,问也是白问。 恰逢晚来的连如白过来签名,他瞧见顾双城签下的——那大大的两个字【言战】,笔迹绝然不是言战的,他对顾双城点头致意,这样也好,人不来,签名到。 “我姑姑现在人很好,只是懒得出来看一些糟心事儿。”顾双城不屑的盯着罗可欣的肚子,继而和善的笑道:“如今森冉国际的执行总裁方小姐真是风头大过天呐,弄得我也想好好结识她了。大夫人能赏个脸,给我引见一下吗?” 言下之意,难道顾双城知道她授意于方研之来抹黑言战的?如果她知道,言战岂不是也知道了……不,不,言战疯了,怎么会知道呢?罗可欣后悔今天来这晚宴了,她着实不想面对如此的顾双城,真是让人后背发凉。 还没等她开口,顾双城就不感兴趣的转过头去,她挽着顾依然和木云歌,三人一道向前走去。 “你刚才是怎么了,她一个小丫头,你能镇不住她?”云中天不悦的说。 罗可欣心里苦涩,云中天尚不知道她和婆婆私下的所作所为,虽然婆婆总说中天是知道的,这是他默许的,可……罗可欣总怕哪天云中天晓得了个中内情,夫妻感情又要历劫了。 “大嫂是不舒服吧。”云啸尘看了一眼顾双城签下的【言战】二字,心里翻江倒海,他挽着大嫂陪笑道:“我大哥第一次当爸爸,没什么经验,一会儿还是我扶着你好了,大嫂?” “嗯,好。”罗可欣挽住云啸尘的手,云中天再次不悦道:“这像什么话,挽着我。” 说着,三人也进了宴会厅。 +++++++++++++++++++++++++小猜猜作品+++++++++++++++++++++++++++++++++ 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会有这么一天,满堂只找到一个姓言的! 刚进入宴会厅的时候,不少人还没觉得,后来,打了几圈的招呼,却没瞧见几个言姓的人。到最后,宾客越聚越多,不少人都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除了言齐,就没了!” “真的吗?我明明看见门口有言战的签名,上次不是撒债券去了吗,这次不知道要撒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你傻呀,言战今天压根没来,那估计是谁签着玩的!” “哎,真是怪了,今天到哪儿都是云家的人,言家真要倒了吗?就言齐一个过来,还像是个世家吗?这怕是到明年就得彻底滚回老家了吧?” “你们瞧瞧,没了言战,一个个孙子似的缩头了,还嘀咕着言战是云老头子的女儿,真是一家作死的人,真是没见过!” “言家倒不了,言战还没死呢。” “那估计言齐要倒了吧,他把他家老爷子那点东西都糟践完了,这会儿言战也自顾不暇,哪里还救得了他?” “言战真的不来撒点儿什么吗?” ……议论的重点开始集中在如果言战来了,该撒点什么的猜测上。 顾双城由着顾沉渊拉着她敬酒了一整圈,几乎上上下下都认识了一个遍,顾双城疏离而礼貌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没太敢怠慢和开她玩笑,加之有顾市长护航,一路顺畅,直到招呼到左拥右抱的言齐这里,顾沉渊才冷下脸来没有陪伴。 顾双城冷冷的看着已经被美人们灌得有些迷醉的言齐,这是她的生父,她有些觉得某种程度上她继承了这位生父的冷血。这还不冷血吗?家族的桂冠都被人啐了千万口浓痰,他连声音也不吱一个,只还作那个花天酒地的大少爷,罔顾整个言家的名声?顾双城忽然笑了,她走过去拉住言齐,言齐确实醉了,有些站不稳,那些人对他使美人计不过是为了从他口里套话,原先陪他过来的女明星也去和别人应酬去了。 “你……你……谁啊……慢一点……我这……你知道我是谁吗?”言齐语气蛮横,忽然使了大力气挣脱顾双城的“魔爪”,“胆子不小……你……谁……”他刚一挣脱就碰倒了酒桌上的十几杯香槟,“哗啦哗啦”多米诺一样的撞碎了一地,言齐看着还挺热闹开心,他指了指顾双城,“你啊……” “是我。”顾双城就这么看着他,她进白山少管所那会儿,这位生父去哪儿了?恐怕还是在花天酒地的玩女人呢。 “……”言齐略站稳了,顾双城一路扶着、拽着他来到男洗手间,她逐一赶走了在隔间里热吻的男女们,然后笑着看向言齐,“你喝醉了吗?” “没醉。”言齐口齿清楚,他能看清楚眼前这个是顾双城,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女儿,更知道三叔公那个没用的老家伙说过,扳倒言战就指顾双城了。 “呜呜哇……”顾双城给盥洗池里放满水,一把将他按进了里面,言齐只得哇哇哇了,顾双城一边按着,一边对着镜子整理额间的头发,趁着空档,她还打了个电话回家问言式微道:“言战还安睡着吗?” 那头的言式微笑着说:“睡得可香了,你别担心。嗯,我妈呢?” “玩得可高兴了,你也别担心。行,我先挂了。”顾双城将言齐按进去,再将言齐的头颅捞出来,反复几次之后,言齐喝饱了厕所里的水,他咳嗽着坐倒在地上,指着顾双城,也不知道说什么,顾双城用洗手液洗了洗手,也没看他,径自出去了。 坐在地上的言齐又咳嗽又呕吐,响动太大,以至于惊动了去女洗手间整理仪容的方研之,她走过来的时候原本以为是哪个男人犯病了,正准备叫救护车呢,近前一看,“原来是你啊,怎么坐在地上,这狼狈的!哪里还是言二爷!” “原来是你。”言齐被方研之扶起来,他开口道:“言战那些新闻我还没谢谢你呢,你做得挺好,我就说嘛,你是有天赋,是之前言战没重用你。” “谢谢你的夸奖。你快起来吧,你这是怎么了?” 怕说被自己女儿“虐待”而丢面子,言齐说:“被一群女人灌醉了,自己过来醒酒呢,今天来这里有正事的。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到底是从前的旧相好,方研之前也领过言齐的恩,她想了想,说:“有个没经证实的消息,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这都年底了,照理说,这样晦气的消息,不该和你说,否则惹得你不高兴。”方研之给他整了整衣服,言齐不在意问:“说啊,只要有言战在,我哪一年不晦气,今年就更是,还怕什么,你只管说?” “……我们做媒体的,总是能收到很多奇怪的消息。好像……”方研之凑近了在他耳边说:“有人要杀你,说是雇了杀手。” “切~!我当是什么消息呢,杀我?那得看看他有没有那运气!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酒醒了,先出去。”言齐摇摇头,不信的说。 “……”方研之也不信,言齐确实得罪了很多人,可是杀了他也怎么都不至于呐! 作者有话要说:╮(╯_╰)╭果然更的越勤,评论越少,读者君们一定都是对我无话可说,木有爱了。 ╮(╯_╰)╭╮(╯_╰)╭╮(╯_╰)╭尊系坏~!╮(╯_╰)╭╮(╯_╰)╭╮(╯_╰)╭╮(╯_╰)╭ 羞涩的推荐一下小猜猜的完结文 此文和姑姑的联系不大,风格不同,较为欢乐!(⊙_⊙)尽管我写什么你们都说是暗黑。< 176、囚室 三 [b] 出了男洗手间,顾双城也没叫服务生去看一眼里头落汤鸡一样的言齐,她找到了陆子曰,和陆子曰没聊上两句,张欣宇就笑着走过来和她打招呼,顾双城一眼望过去差点没认出来,这位姜家少奶奶如今是太过艳丽的毒玫瑰呐。 “你今天很漂亮。”顾双城不吝惜的称赞道,陆子曰站在二人中间,也加了一句,“欣宇生完孩子之后,是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果果总说,想和你一样,生完孩子还能保持身材。” “是么,那我可以好好教她。”张欣宇看着顾双城,“不好意思,子曰,我能和双城单独说一会儿话么?” “……当然可以。”陆子曰重重的看了一眼顾双城,顾双城笑意更浓,她和张欣宇走到小喷泉后面,顾双城开口就说:“我现在很幸福,我想你也是。” “……你幸福?呵呵。”张欣宇毫不拘束的走到她面前,双手抱住她的脖子,扬起脸来看着她,“言战那模样,得用仙药吊着命,你幸福?我看……你好久都没有……”张欣宇的手在顾双城的腿间打了一个转转,顾双城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我拒绝你打趣我的私生活,就像我没兴趣知道你一周和姜威做几次。” “哼!我早就和你说过,拒绝我,丢弃我,你一定会后悔。”张欣宇想到顾双城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尤其是在言战病危的消息传出之后,张欣宇通过各种渠道向顾双城抛去橄榄枝,可惜……都是石沉大海。 “我是后悔,后悔没有在白山的时候就弄死你。”顾双城忘记了阮晶晶来之前的叮嘱,她睁大眼睛盯着张欣宇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这辈子从开始到现在,到以后,到我死,只会喜欢言战一个人。我也永远不可能为了任何东西,而迎合你,而舍弃她,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在我眼里看来都是那么愚蠢,你用你的丈夫和孩子作为筹码来坑害一个,呵,完全不在意你的人,在你的那个圈子里,做蠢事最终只会被剁成肉酱,你就长点心,别给我们白山出来的丢脸吧!”说完,顾双城推开张欣宇,张欣宇笑中带泪,更笑中带着张牙舞爪的仇恨,她看着顾双城头也不回的离去。 “啧啧啧,姜太太怎么哭得如此伤心?”从暗处走出来的方研之连忙献上手帕,张欣宇看向她,“你是瞎了眼,我可没哭。” 张欣宇把眼泪憋了回去,正要走,方研之拉住她,说:“你想要顾双城回到你身边,用硬的可不行,可得学着用软的。” “你什么意思?”张欣宇知道方研之是谁,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方研之坦然的任由她打量,并深情而真诚的说:“我理解你对她的深情,真的,欣宇,我万分理解。你们一起从白山少管所出来,在那个地方,你们一定有过一段很深厚的感情,现在你看着顾双城背弃你们的感情,你……是最令人动容的受害者。” 张欣宇的眼中立刻蓄满泪水,她警觉的看着方研之,从没有人站在她这一头过,她想了想,和方研之有瓜葛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她的黑道背景立在那儿,想来方研之也不敢真做出有害于她的事。 “谢谢你。” “我和你一样。”方研之立刻握住她的手,“我和你一样。我刚出来做媒体的时候就是跟着言战的,在言氏传媒的发展阶段,我们也有过一段很深厚的感情,现在呢,你也看到了……以前言战三五不时还会和我见见面,可自从顾双城出狱回来了,她的心思就全都在她身上……她……” “她也背弃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张欣宇用疑问的语气的问的,但却是立刻就相信了方研之的话。 方研之无声的点点头,她黯然神伤的说:“我想要回言战,你也想要回顾双城,这样,我们就不得不通力合作……我们都不想伤害我们最爱的人,可是,如果我们不捍卫我们的爱,那么……呜呜呜……” 张欣宇睁大泪眼,或许和这个为爱疯魔的方研之合作,她真的可以夺回顾双城……反倒是在方研之眼里,和这位为爱疯魔的张欣宇合作,她一定可以揭开顾双城和言战的整个情史,这样在宣之于众的那一天,一定会产生巨大的轰动效应! +++++++++++++++++++++++++小猜猜作品+++++++++++++++++++++++++++++++++ “我多怕你被她缠着回不来了?”陆子曰瞧见顾双城衣冠整齐的回来,不由叹气道。 “怎么着,我是容易被缠上的,谁像你那么没有定力?”顾双城心情不佳的调笑着,陆子曰皱眉道:“你们的旧情摆在那儿,如今她这样殷勤,我不信,你就一点都?” “胡说!”顾双城啐道,“要是言战在这儿,听到你这种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没有的事情,你瞎说什么?我和她什么时候有旧情了?你是看见我和她上床了吗?还是我有吻过她一次?” 她这么一问,陆子曰反而答不上话来,他细想了想,“别生气。你们那时挺要好的,是我误会了。要是言战在这儿,我还有胆子说这话,不烦劳你,我自己动手割了我自己的舌头。” 顾双城笑了笑,远处的顾沉渊冲她扬了扬杯,“我舅舅又叫我了,你自便吧。” “嗯。”陆子曰放下心来,他觉得如今的言战就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哪天醒了要是发现顾双城还有这些个拈花惹草的证据,她不撕了顾双城才怪,索性顾双城是贞烈的,没(胆子)侍过二主。 走到顾沉渊身边,顾双城陆续和几个军界要人打了招呼,军人们喝酒都忒猛,顾双城顶了两局就有些微醺,顾沉渊更是如此,她扶着顾沉渊道:“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一会儿,诸位,你们先喝着,我一会儿就过来。” 一群人都称赞道:“老顾,你是老了,酒量越来越差!瞧瞧你侄女,厉害!” 顾双城搀起顾沉渊,把他带到了一个休息室,顾沉渊刚沾上床,就忽然冷声说:“我又看见方研之了,这女人要对你不利,等她风头下去了,一定得掐灭她。” “没醉呢。舅舅”顾双城连忙喝了两杯浓茶,“掐她?我可不敢,人家可是云家的幸臣。” “你不掐,我来动手。”顾沉渊又想起来之前方研之说的话,他看着顾双城,“言战那里有她家里的人照顾,你也是时候搬回你妈妈身边去,老呆在言家,于理不合。” “我不能。舅舅。”顾双城知道自己长久的呆在言宅已经让顾沉渊的怀疑加剧,她就算什么也不做,也会有人告诉顾沉渊她和言战的关系不一般,甚至不正常……她摸了摸满是酒气的额头,说道:“我不能离开她。舅舅。” 顾沉渊一听,结合了方研之的话,心里差点给气痛了,酒气冲到脑顶,他不假思索的吼道:“你别让我知道那些脏事儿!顾双城!你真是好啊,好让我失望,这样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方研之都看出来了!你,你!” “她看出来什么了?”顾双城无辜的瞪大眼睛……一面想着,果然呐,有人在顾沉渊这里瞎捣鼓起来了。 “……”瞧着她无辜的眼神,顾沉渊又顿了顿。 “我不能离开她。舅舅。她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在她身边长大,吃穿用度,她从来都给我最好的,我的家长会,也都是她去参加,我是有父亲,可跟没有一样,那时候在言家,父亲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只有她,只要有空,就陪我玩,陪我……做很多很多事儿。”顾双城低下头去,她握住顾沉渊的手,“舅舅,我知道她是我们的仇人,我不该和她好。可是我做不到,舅舅?”顾双城抬起头来,“我没进白山之前,她都把最好的给了我,我一片空白的童年里只有她,我进了白山,她是有责任,但责任也不能全归于她,说到底,她只是我姑姑,还不是我亲妈亲爸呢,她给我请最好的律师,你不知道,她还为了我……”顾双城紧紧的握住顾沉渊的手,哽咽的说:“她是爱面子的人,但她可以为了我,给云中天下跪,她求他给我一条生路,但是我是要死的人,为了偿命,云家不会放过我。因为她这样做,我才有了这条命,才能和舅舅你一起撑到这今天。” 顾沉渊从没想过这个心冷寡言的外甥女能和他说这么多话,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说:“可……” “舅舅,你常教育我要以牙还牙,你更教育我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顾双城低下头去,“她对我的恩情,别人不知道,我知道的最清楚,现在我也都告诉了你,你也知道了,她……她是坏,她是我的仇人,但是她现在已经那样了……舅舅,你知道吗,她已经那样了……”泪盈于睫的顾双城闪烁着她细长的眸子,顾沉渊也被弄得鼻头酸疼,他握紧顾双城,“孩子……她的事是言家的事……” “她不是言家的人,她不姓言,你想想,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你不能说,她在商场上那么厉害她就不值得同情了。她也不是云家的人,她也不姓云……她对我那么好,如今她一落千丈,什么都不能做了,恐怕这辈子都会这么糊涂下去……”顾双城把言战说得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顾沉渊这回是信了,“舅舅,她都这样了,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去享什么荣华富贵,我是没良心,可我有孝心,让她在我身边吧,你就当,我把她留在身边养老。” 顾双城再次低下头去,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顾沉渊满是老茧的手心里,顾沉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为了个外人,让你这样难过,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我不会再过问。但若哪一天,言战清醒了,反噬你一口,你就是死,也不要死到我面前来,我就全当没有你这个外甥女。”真是作孽,全天下也只有顾双城这样的傻丫头敢养一只豺狼在身边! 顾双城重重的点头,刚才只是为了遮过顾沉渊才编了一番话,没想到这说出口来,她也是满心酸苦,她整理了一番情绪,现在还不是告诉他实情的最佳时机,只是她正准备再说话,外头突然传来了一声炸雷般的枪响!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没有人愿意评论我,满目全都是问我何时完结,嗯,我就是不回答,你说完结就完结了,坏笑。咬我咬我啊,吐舌头!看什么看?下章有大事发生了……< 177、囚室 四 轰隆轰隆,这头顶上不是打雷声音,倒像是陡然从天际坠下了千万个冰果子,言拓缩被窝里,这狭小而寂静囚室,让外头声音愈加让人脑仁疼,他喘了一口气,去到外面这样冰雹天里跑一圈,恐怕会被砸得鼻青脸肿。 囚室里很冷,好像前两天供暖空调就出了问题,言拓开始怀疑,这个非法j□j他人,就是要看着他死这个小火柴盒里。他哈了几口气,搓了搓脚趾,外面这么大响动,他听久了就觉得不安,进而也不想再阖眼,他站起来,为了取暖,开始巴掌大地方里原地兔子跳。 半步猜作品 落地窗外冰雹砸得急躁,室内景象是一片狼藉丛生。 “舅舅,你别出来,回休息室去。”顾双城按住了要跟着她走出来顾沉渊,“回去。” “哪个杀手这么有胆识,连全国商会也敢得罪。我今儿算是真开了眼,不行,我得瞧瞧他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顾沉渊一意孤行要走进宴会厅,顾双城抬手让几个保镖过来,说:“顾市长喝多了,你们带他去休息室。” “哎?”顾沉渊被保镖们架进去,顾双城站一群躲得躲、藏得藏、跑得跑、丢得丢人里,她轻轻嗅着空气里味道——只有子弹味道,暂时好像还没闻见血腥味。 “呜呜呜,啊啊,妈妈……”一个身穿小白裙小女孩站宴会厅柱子旁,一个劲儿哭着,她那位妈妈恐怕是被枪声吓跑了,她哭了这么久,也没看见她妈妈回来抱她。顾双城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她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陈思翰委员三女儿,“别哭了,带你去找你妈妈。” 麻溜找了一圈,是躲死角里人们,大家似乎都怕死怕得要命,顾双城静静望着他们眼神……个个都跟这杀手是来索他们命一般,都是做了亏心事眼神。终于找到了陈思翰,她把她女儿归还后,陈思翰拉住她,小声哭腔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个恐怖分子溜了进来,开枪是一个男,那时候就站我后面,吓死我了……” “您别害怕。他开完枪之后呢?有没有打中什么人。” “刚才太乱了,我只顾着找我孩子,生怕她们……谢谢你……好像……好像……没有打中。”陈思翰抱紧三女儿,认真想着刚才情景,“太可怕了……我差点以为我孩子们会没命……呜呜……” “您别害怕。这不是没有枪响了吗?可能那杀手已经离开了。”恐怖分子犯不着到这里溜达,陈思翰未免小题大做,这分明是一个穷途末路杀手,敢这样场合开枪,那就摆明是不想活了,是怀着想和仇人同归于心。 顾双城站起来,她按下顾依然号码,一声,两声,没人接,她又按下木云歌号码,一声,两声,仍旧没人接。 “你们别跟着我,去找我母亲和木云歌女士,。”顾双城心开始悬着了,一楼基本上宾客已经躲藏妥当,而二楼似乎还乱着,顾双城不知道顾依然和木云歌,以及那些老姐妹们都去了哪儿。 剩下两个保镖跟着顾双城进了监控室,画面一调,全是雪花点,刚才开枪人是作了功课而来,顾双城再次拨打了顾依然号码,还是没人接? 顾双城拨打了警察部号码,很就会有警察来现场了。这杀手也真是聪明,知道今天穹顶会所作了清场,保安都外围,关上门一正式开始宴会,那就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我现去二楼。给我监控室里找一件防弹衣,真希望这杀手是来杀我。否则,非得死人不可。”两个保镖给顾双城穿上防弹衣,刚才去找顾依然和木云歌保镖们也回来了,报告道:“一楼全搜过了,没有。您母亲和木云歌女士应该是上楼去了,楼上空间很大。” “我们分两组上去。悄悄。”顾双城开始保镖们打手语,要不是她要求顾沉渊带一队保镖来,恐怕这会儿被枪声吓得无法还手了。 两队开始从两个楼梯口缓慢向上,二楼还乱着,哭骂声不断,被吓坏大家全都跑来跑去,比楼下乱了不知道多少倍。 “呜呜,妈妈我害怕……那个开枪叔叔就楼上……呜呜……妈妈,我们到楼下去找爸爸……呜呜……我们会不会死……”刚抬头一瞧,顾双城就看见一个短头发小女孩缩她老妈怀里哭天抢地,这孩子身子太肥,胆儿又太小,呜哩哇啦胡乱说着话,瞧把顾双城乐,一边看一边想着,幸亏她家小言战遇到什么事都镇定自若,要不然还不要了她命。 顾双城握着枪,那姿势和神情像足了一个正义使者,小女孩瞧见她,就不哭了,说:“警察姐姐,里面,里面。”顾双城纳闷想着,我是邪恶化身,怎么会像是警察呢? 两队被误认为是警察人马一上来,场面得到了缓慢而有效控制,顾双城决定清场,她抽出四分之一人来把这些哭哭啼啼母亲和孩子都带下去,力疏散拥堵人群,让她能下脚去深入到里面各个咖啡单间。 没过多久,下去了不少孩子,二楼逐渐安静下来,顾双城问一个还算镇定少妇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开枪人要打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反正是追着那个人走了……” “其他人呢?”顾双城看向其他人,其中一个戴圆框眼镜小姑娘想破脑袋说:“是你爸!” “……我爸?”顾双城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还是保镖她耳边提醒道:“……是言齐。” “是么。”顾双城乐了,不过面上作出担忧和惊讶表情来,她立刻迫不及待走到里头去。 ——顾依然和木云歌紧紧抱一起,两人缩咖啡间柜子里,互相安慰着,顾依然觉得外头声音已经很小了,她摸索着身上,竟发现手机慌乱逃跑中掉了。 “云歌,我得去找手机。”顾依然小声说。 “别动,外面危险。”木云歌说。 “我得去找手机,给双城打电话,让她来救我们。” 木云歌摇摇头,她觉得危险还没退去,顾依然安慰道:“你一个人这里很安全,这里是个暗柜,就算有人进来也看不出来这里有个柜子。” 木云歌仍旧摇摇头,顾依然点点头,妥协道:“好吧……我不出去了。再等等,双城会来救我们,我这女儿不怕这个,随了她舅舅性子。” 话刚落音,咖啡间门就被撞开了——顾依然欣喜以为是顾双城,透过一个装饰孔一瞧——竟然是狼狈言齐?! 他喘着粗气关上门,接着又推着沙发去堵住门口。做完这些之后,他又把屏风挪到正中间,遮住了那扇让他觉得随时可能会被撞开门。 言齐毛躁使劲揉着头发,他张嘴就开骂,骂着骂着就泄气坐了地上,顾依然瞧了一会儿,木云歌也凑上去看了一眼,看见是言齐,心里一时百感交集,真是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过……瞧他神色,像是躲着什么人。还未来得及思索,木云歌就瞧见门被撞了一下。 “嘭——”门每被撞一下,言齐就焦急瑟缩一下,他抱着头,抱着身子,木云歌从来没见到他这么害怕过,顾依然凑上去一看就想着,这天降杀手j□j不离十是来枪毙了他,真是恶有恶报!总算是轮到他了。 “……”眼看门就要被撞开了,木云歌心也跟着提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言齐是欠了什么还不上风流债吗?这可怎么办…… “嘭——”言齐拿起花瓶砸到门上,喊道:“我可以赔你钱,我有是钱!我家老爷子还给了我不少私产,真,不骗你,言战和言忱都不知道!他们总想整死我,那是他们不自量力!你只要不杀我……” “嘭——嘭——嘭”连续三声剧烈撞门声过后,一个男人走进来,他一脚踹翻了屏风,冰冷枪口就这么对准了言齐脑袋,他扣动扳机,那颗子弹就这么…… “……啊……”言齐目眦裂瞪大眼睛,他看着骇人杀手,紧紧抱住了不知道从哪儿跳过来扑他身上,就这么替他挡了子弹木云歌! “啊!啊!啊!唔!噢!云歌!云歌!啊!!啊!”言齐发疯了一般抱住木云歌,他瞳孔里满是沸腾泪水,那凶手似乎是被眼前这画面彻底震撼说不出话来,他停顿了一下,正想补一枪给该死言齐,顾双城就循着声响而来,她一枪打掉了凶手枪,众保镖走上去压住了他,那凶手高喊道:“我要杀了言齐!你这个王八蛋!言齐,你不得好死!” 顾双城捏住他下巴一瞧,不是别人,是从前言齐派首脑人物——言成栋。这真令人匪夷所思,这个人不是因为撞死言赋那件案子而被判死刑了吗?顾双城算了算,是了,还没到枪决日子,这家伙是越狱出来,他确该恨言齐,因为言齐为了平息当时言战怒火,硬是拿言成栋作了替罪羊,原本罪不至死,非得弄成了枪决。 “噢,云歌,云歌,你怎么这么傻……呜呜……嗯嗯……”言齐哭得像个孩子,此之前,顾双城发誓她从未见到这位生父哭得如此伤心,今天木云歌衣服穿得有些厚,就顾双城不明所以时候,从她心脏部位渗出来鲜血染红了那好看衣服,顾双城冷不丁后退了一步,她哑然望着木云歌…… 木云歌没有看言齐,也没有听言齐说话,她看向顾双城,“孩子……你过来。” 这时,顾依然也从暗柜里出来,顾双城瞧了一眼,自己母亲也早已泪流满面,她跪木云歌身旁,木云歌看了她一眼,她握住她手,说:“你别哭,是我自愿……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男人挡枪子儿……” 顾双城握住她们两个人手,“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木云歌缓缓点头,她无力说:“我要回家,见式微……我想我女儿……” 顾依然终是痛哭出声,她仇恨看着言齐,一把就推开了这个窝囊只知道痛哭男人,而言齐连反抗都没有,只能窝那儿哭。 顾双城立刻跑出去,站二楼喊道:“有医生这里吗?这里有人中枪了,她死了……求你出来……给她包扎一下……她要回去见她女儿后一面……”顾双城捂住嘴巴,再也说不下去,一楼很有三个医生走上来,保镖们从保安室拿来了急救箱,医生们有条不紊开始给木云歌包扎,一切初步急救措施完成之后,一个医生摇头对顾双城说:“正中心脏,血是略止住了,但恐怕抢不过阎王,些送这位夫人回家去见她女儿吧,否则,面儿也见不上了。” 顾双城点头,警察赶到了,连现任总警司罗天和也来了。 而前任总警司罗石磊夫人汪碧筠则自告奋勇要护着木云歌回言宅,她对顾双城说:“我学过医,能路上照顾着她一点,让我去吧。” 顾依然身边老姐妹们个个抹泪要跟着去,她们才刚刚相熟,都觉得木云歌这么做实是……可女人都是傻呀。 终,汪碧筠跟着去了,顾依然寸步不离和木云歌说着话,生怕她一个沉睡就是死去了,言齐也嚷嚷着要跟着去,可木云歌说她只想和女儿说说话,此生再也不想见到他。 言齐追着车跑了一会儿便跌倒泥浆里,漫天冰雹砸得他鼻青脸肿可是却痛不过他心,终是让人拉回宴会厅,有人埋怨言齐不该出现酒会上,要不然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多人吓死,还害死了他自己前妻,也有人沉湎于对木云歌挡枪事件无限悲痛里,还有人怀疑不是木云歌自己去挡枪,是被言齐抓着挡上去,因为言齐这样花花公子哪里乎女人命,因为当今世上能主动为不忠前夫挡枪女人应该是不存。 酒会负责人立刻致电到言齐家里,让人把这个鬼哭狼嚎言二爷赶紧带回去,谁知道那头二夫人一听酒会上死人了,有人要杀言齐结果死了木云歌,她哪里还敢把这个灾星往家里领,立刻叫老妈子说她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这位二夫人觉得自己真是先知,好一句“跟着言齐,我迟早就得万劫不复去了,双城小姐可不能见死不救啊。”玩笑话是一语成谶了,这不,她前头那一位二夫人这不就死了吗? 老妈子也觉得二夫人乌鸦嘴真是说中了,她建议她道:“这时候正宅一定乱着,您要不要瞧瞧去,帮帮忙,拉拉感情?” “先是死了二叔公,后是没了继承人,现又白死了一个木云歌,主心骨言战还是疯着!我还和言家拉感情呢?后一票我做完了,这就和言家断干净了!”二夫人盘算道。 ……一个人心惶惶tp酒会就这么言齐鬼哭狼嚎里结束了惊魂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对手指><如果你们真没什么好评论呢,那我给你们以下几句话,你可以评论时候说哦 1我恨半步猜,还不来! 2我恨半步猜,还不揭晓谜团! 3。我恨半步猜,写得太好,让我睡不着觉!吃不下饭!不想和女朋友亲热! 等等……╮╭留下个只言片语吧,读者们。 正经点儿说,对于一些不明白地方,我很乐于给你们解释,但是有时候想想,我理解终究是我理解,有时候靠自己思索和推敲出来东西反而有意思不是吗,我比较不想干扰每个读者思路,那样就不好玩了。 好了,鞠躬谢谢你们给我额外惊喜,万分感谢~ 发光安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13-11-2 22:26:44 酷大婶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13-11-4 14:1:37 醉轻欢扔了一个深水鱼雷 投掷时间:213-11-4 22:44:3 客官请随便摸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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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贾秘书联络好了正宅老陈,又联络好了连、程、沈、陈四人,言家这边护卫队一下子都赶了过来,可惜这冰雹天车子打滑厉害,有人甚至又想起了上次言赋事情,不由害怕这下要是顾双城有个万一……那……墙倒众人推啊,这是…… 言宅护卫队驱散了不少记者,但整个车队仍旧黑腾腾路上缓慢前行,到了岔路口,又被堵上了,这回不仅有记者,还有不少其他被滞留高速路口车辆,眼看就要走动了,有人敲开车窗,递给了顾双城一支电话,顾双城拿起来,就听见从那头传来了张欣宇声音,她笑着说:“这场面可真够大,你说这些人是不是都疯了,要去围观一个死人?” “你要做什么?”顾双城开始明白眼前这些连绵不绝车,或许都是出自张欣宇之手。 “啧啧,这些可和我没关系。不过……你要是想畅通无阻,接下来能一路顺顺当当开回言宅啊,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帮你赶走这群苍蝇,只看……你敢不敢低头了。”张欣宇是开条件口气,顾双城沉默了一下,她笑着挂了电话,那头张欣宇坐车内看戏,“哼!到这节骨眼上还敢挂我电话!”张欣宇气定神闲想,想赶走这么多人,不动用黑道势力短时间里是办不到,谁都知道警察真正混乱时候压根是顶不了什么用,与其求教那些无用警察,不如求教她这个姜家少奶奶。 顾双城当然懂这些道理,但她决计不会去求张欣宇,她回头看着仍不停诱使木云歌说话顾依然,她今夜先是看着生父哭得涕泗横流,后是看着生母满目热泪去握住从前情敌手,她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打电话给正家里和小言战一块玩拼图言式微。 打过去电话是锦绣接,顾双城两三句交代完了情况,锦绣就立刻把电话给了言式微,从电话里,顾双城能感觉到家中温暖和静谧,此刻她也很想很想把木云歌后见一面她女儿。 “怎么了,双城?是要回来了吗?我和姑正玩拼图,姑和我耍赖呢,没我拼得。”言式微看了一眼锦绣眼色,立即察觉到不对劲儿,“顾双城,怎么回事?” “你妈妈中枪了,熬不过今晚,她要回去见你,她很想你,但我们被堵了路上,我要求你现……把电话给言战,我要和她说话。”顾双城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言式微立刻倒了地上无法动弹,锦绣连忙把电话捡起来放到言战耳边。 顾双城知道,与其向张欣宇低头,与其调用可能引发大混乱杰森、钟伯伦、欧阳凛和李炫人力,不如抓住这后一个机会——言战。 她沉了一口气,一面看着精神头比刚才明显弱下去木云歌,一面给小贾发去短信问:你觉得,如果是这种情况下,正常情况下言战会说什么?小贾收到短信之后不明所以,他认真想了又想,言战应该只会这么说——于是他便发了一个极短短信给顾双城。 顾双城盯着这条短信,觉得小贾和她想法不谋而合,那就这么说吧。——这头顾双城不说话,那头言战仍坐地上缓慢收拾着拼图碎片,不过锦绣观察着,好像言战动作越来越慢,后她没有再收拾拼图碎片,好像难得回神了,正等待着电话那头顾双城说话。 “我需要你,言战。”顾双城开口道,“我们被堵了路上,木云歌就不行了,如果你再不开口,我们唯一希望也会变成绝望。我需要你,言战。没人能这时候有这么大能力去驱散这些人,他们包围了我们,我们要回家,木云歌要回家,她要见她女儿,后一面。言战,我需要你,开口,帮帮我。” 顾双城说完,电话那头锦绣就瞧见言战缓慢站起来,原本吓得魂不附体言式微猛地从锦绣怀里挣脱出来,她本能跪倒言战脚下,大声哭喊着:“姑~我求求你,救我妈妈!我现赶过去也来不及了!求你,救救我妈妈!姑~求你救我妈妈!”言式微几乎和言赋一样,从小到大捅了天大娄子,或是遇上天大麻烦,都会第一时间想着要去求言战这个姑姑,这俩孩子眼里,言战能摆平一切,他们俩成长过程中,言战也确实一手为他们摆平了一切。 她绝望摇晃着言战,锦绣连忙拉住她,电话那头顾双城也听见了言式微哭声,她再次说:“言战,我需要你,我真需要你。” 隔了一会儿,还是没听见回应,顾双城就以为言战不会开口,她看着小贾发过来短信,又拿来了扩音喇叭,她走下车,直接爬到了车队越野车车顶,面对记者们疯狂抓拍,她眼睛也没眨一下,她后对着手机说:“言战,你不要害怕,跟着我,认真说这句话——我是言战,请大家立即让开,谢谢。很简单一句话,你只要重复三遍就可以了。说出来,好不好?乖乖,我知道你可以。” 众记者不晓得她站那儿做什么,那些围观人们也从车里走了出来,一溜排挡冰雹黑伞就站下面,顾双城深吸一口气,她拿起手机,对准了扩音喇叭,高高举了起来,记者们又是一阵猛拍。 没有声音。 没有声音。 没有声音。 记者们加不明所以,顾双城等到第三十秒时候,她咬紧下唇把喇叭放下来——正这时,喇叭里清晰传来了言战声音—— “我是言战,请大家立即让开,谢谢。” …… “我是言战,请大家立即让开,谢谢。” …… “我是言战,请大家立即让开,谢谢。” 一分四十秒过后,所有车都全部让道。 九分三十秒之后,载着木云歌这辆主车,车队护送下终于抵达了言宅。 半步猜作品 家里男佣把这个脸色惨白女人抬进去时候,言式微心疼,她不相信这是她母亲!她吓得连连后退,这分明不是她母亲,她母亲怎么能这样气息微弱、神态痛苦,她就要……死了。 “呜呜……妈妈……妈妈……”一进卧室,女佣们就立刻给木云歌调整好枕头高度,言式微一步一步从门口走到床边,整个人傻掉了一般,一步一落泪,到了床前,她就似是怕木云歌碎掉一般伸出手去碰她脸,一碰一颤抖。 顾依然坐另外一边,小心扶着木云歌,汪碧筠和其他医护人员全都出去了,锦绣关上门,这室内只剩顾双城母女,还有呐呐站一旁房间角落里言战。 “妈妈……妈……不要离开我……”言式微哭着,木云歌也跟着流泪,言式微连忙擦干她眼泪,“妈,你不要哭。”言式微抱着她手,使劲儿吻着她手掌,木云歌看着她,虚弱笑着说:“妈妈生你时候,你就那么一点大,好怕你养不活……生下来了,又怕养不好你,你妈妈我一辈子是跟错了人,也教错了你……要不是你从小跟着言战多,我都不知道……你……现会成什么样子……式微啊,妈妈要走了……再也照顾不了你了……” 言式微呜咽着摇头,“不要不要,我要妈妈……唔唔……呜呜……” “好好做人……照顾你姑……还有家里,他们都是你亲人……别学你爸,一辈子糊涂,不爱惜家里人……”木云歌开始呼吸困难,血液开始沿着心脏部位渗出来,言式微知道无力回天了,她大喊着:“妈妈,不要离开我!妈妈,我不要你走!我不让你走!妈妈……不要,不要……”她使劲儿亲吻着木云歌脸,像小时候那样和她妈妈头倚着头说话,母女俩就这么遥遥相望,眼看就是要阴阳两隔…… 顾双城忍住眼泪,她望向站房间角落里言战,只见言战似是害怕什么,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角里,就这么用力往墙角里挤。 木云歌不行了,她伸出手,看向言战方向,弥留之际又吩咐了言式微一句,“要好好照顾好你姑,要把她当成我孝敬……” “妈……妈妈……”言式微哽咽不语,她瞪大眼睛望着彻底闭上眼睛木云歌,顾依然抱紧木云歌,似是要唤醒她念着:“云歌、云歌、云歌、木云歌……” 作者有话要说:有件事要说呐,大家应该知道无论是订阅还是霸王票,都是作者和晋江一人一半,你们若打赏我一个地雷,我实际得到是半个地雷,也就是5毛钱,以此类推,相信读者打赏之时希望全部砸到我头上,遂日前我接受了读者发光安童鞋建议,我淘宝店里设了个私人打赏专区,大家可以点此进入给半步猜投霸王票,就如晋江一样,不一样是,我能全额拿到你给我额外奖励,你奖励只属于我一人独享,不需要把你们给我奖励累计到稿费里再经受高额稿税压榨,同时,你也能直接给予我嘉奖,省去中间环节一系列削减和抹杀。 怀着想要独占读者们所有额外恩宠小小愿望,请大家点此进入瞧瞧→→ 另外,一切以读者方便为宜,你晋江投方便就投晋江,你去淘宝投方便就投淘宝,我都万分感激,可只要你有打赏想法,我还是比较希望你去我淘宝店里打赏,害羞~,我就是想圈住你们额外给我那些恩宠,我绑不住你们任何一个人,但却可以圈住你们口袋里一些钱,这些钱又都是你们辛辛苦苦挣来打赏我,想想就兴奋呀,呐,就是这样了,明日还有一。 179、囚室 终 照往常天气,冰雹砸上一阵也就完了,该下雪了吧?言拓竖起耳朵听着,他原地兔子跳了这么久,整个身子暖了,可这心反倒是越来越冷了,没来由,这冰雹砸落声响里好像夹杂着来自妹妹言战哭声,而且越听越像……言拓深吸一口气,他跪地上,仰着头抚住胸口道:“妈妈,你不能这样带走她,你不能……”他一开口,冰雹砸得厉害,整个小囚室是吭噔吭噔响,他十分惧怕这些天反反复复噩梦成真,因为这太像是一个凄风楚雨离魂之夜……如同是母亲迟春水死讯传到他耳边那一晚。 半步猜作品 “言战,言战?”顾双城顾不得哭得撕心裂肺言式微了,她让锦绣和一干女佣们赶紧劝住她,她自己一个箭步就冲到缩角落里言战身旁,问:“言战,你哪里不舒服?告诉双城好不好?告诉我?” 言战浑身颤抖躲角落里,她朦胧泪眼就这么盯着睡床上已经是失去生命木云歌,她恐惧指了指床方向,顾双城闻着言战那急促呼吸,和她……满眼惊恐与悲伤,她立刻明了自己做了一个该死错误决定!她不该将她拉回这个满是死亡和杀戮世界,她压根就没准备好。她连忙捂住言战眼睛,她耳边说:“言战,那不是你妈妈,那不是你妈妈,那不是……” 言战用力推开了顾双城,她哽咽,傻傻,无助,甚至无限沧桑和忏悔——静静望着躺床上木云歌,顾双城太熟悉这个眼神了,管她从未见过言战露出这样眼神——那是……只是一个小女孩渴望着母亲眼神。 “言战,那不是你妈妈。”顾双城抱着言战,希望能借由苍白拥抱来给言战被砸开灵魂一点点慰藉和镇定,她知道这是徒劳,她抱着是言战,却觉得言战她怀里一点一点消逝…… 陈管家觉得言战那神色是情况不妙了,连忙叫来看门瘸四过来,瘸四躲门口看了一眼,叹气对陈管家说:“……她这样,要我们老家人说……肯定是活不长……魂不附体,肉身能撑几天呢。” 陈管家握住他手,“这可不行,各种偏方、土方都用过了,一口气是续到了现,怎么能……就是救不回来呢?” “是劫数。过不过得了,全凭她自己。三小姐八字好,人心善,平生都没做过坏事,佛祖会保佑她。”瘸四不忍再看下去,转而去他自己下人房里念经去了。 ——言战好似已经不再认识顾双城一般,她她怀抱里睁大眼睛,顾双城刚松开手要去给她擦眼泪,她就重重推开了她,跑了—— “言战,言战!”顾双城摔一地花瓶碎碴上,女佣连忙把她扶起来,顾双城变了音调喊道:“都拦住她!不能让她跑出去!” 楼下男佣听见连忙关上前后门,把窗户也堵死了,等了一会儿,言战没有下楼,跟着她跑女佣跑回来对顾双城说:“不好了,她把……她把自己锁……锁……”女佣说了一半,锦绣着急说:“你倒是说呀。” “……言忱书房里?”顾双城问。 女佣点头,这家里如今是顾双城当家,谁都没胆子提言忱。 顾双城心里一空,她后背和屁股上全扎着碎片,汪碧筠原本来跟着到言家是想见言战一面,这下见完了知道言战这头是毫无希望了,她走进来想帮顾双城清理背上碎片,顾双城摆摆手,连忙飞奔到言忱书房门口。 把耳朵贴门上,顾双城每呼吸一下,心脏就会跳动愈发猛烈,她捂住嘴巴——那串名为血钻项链就是言忱书房找到,如果时间推断都成立话,那么言战母亲迟春水应该就是死言忱书房里,死言忱手里……她知道言战想这些,她随着言战一起心如刀割。 ——书房里头早已不是当日光景,自从言赋死后,这里是已经被顾双城废了,一件家具和一本书都没有,就是个空置屋子。 不过,言战记得,她什么都记得……她记得这里摆着什么,那里垂着什么,上面刻着什么,西边角落里堆着什么,北边靠矮榻地方长年累月燃着什么……她痛苦从房间这头抚摸到那一头,好像把当年所有物件都抚摸了一重,言战眼前书房还是当日书房。 “他杀了她……他杀了她……”言战靠墙角,低低念着,转而一动,她又开始眼前黑漆漆、空落落书房里搜寻起来,她“搬开”了柜子,“扔掉”了所有金融书籍,“打碎”了花瓶,“妈妈……妈妈……他把你放哪儿了?妈妈……我来救你……” 顾双城听不到里头有任何声响,越是空落,她就越是心慌,这时候锦绣已经叫女佣们把哭岔了气言式微制住了,顾依然也神情萎顿被搀扶着去休息去了,锦绣带着几个年轻力壮女佣走过来,她捏着钥匙问顾双城道:“能开门吗?” “……”顾双城没了主意,生怕再次侵扰了言战,只会让她……她不说话,锦绣就明白了,安慰道:“好,我们不惊扰她,以免恶化了……” 锦绣不知说什么好,刚才那情状着实吓人,连顾双城言战都不认了,她们这些人不想真再往枪口上撞。 “我去窗口看看,你们别闹出大动静。”顾双城说。 女佣们立刻说:“我们都套上雨衣了,让我们去吧?” 顾双城摇头,“我怕她见到别人……还是我去。”顾双城从女佣那里要了件雨衣,她从中廊落地窗翻到阳台上,开始往书房窗口爬去。 锦绣急中生智,让几个男佣去顶楼,她把言战登山装置找出来,让男佣们把绳索放下去,锦绣站楼顶,朝下一看,书房灯好像也没有开,她又找来手电筒系绳子上给顾双城放下去,顾双城爬到书房窗台,拽着绳子来回荡悠了好几下才勉强抵住窗台站好。 ——书房里一片漆黑,乍一看根本不像是有人里面,顾双城一面承受着铺天盖地冰雹弹,一面犹豫而又小心打开手电筒。 一束微弱而笔直光线照进去,顾双城看见了正跪地上,努力看着地板言战,她立刻心一揪。 ……这像是一出被封存玻璃笼子里默剧。 表演者就是那个笼子舞台里寻找自己早已经去世了母亲小言战,刚开始,你可能不知道她一会儿蹲地上,一会儿跳起来拿开空气,一会儿转身抄起空气砸空气是干什么,但是看了一会儿你就仿佛能看见那些并不存柜子、花瓶、高尔夫球杆等等,即便是专业级无实物表演艺术家也不能表现如此到位,到位到你就看看这些动作、看看她脸上神情,就能明白她做什么。 观看者就是那个笼子舞台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一生挚爱顾双城,刚开始,她静静被悬挂那儿,好像是从黑暗里忽然抓住罪恶绳索从地狱底部荡过来一个索命弑者,她眸子全是着火杀念,她怒火几乎穿破了这层玻璃,把那个造成这一切罪魁祸首言忱烧得尸骨无存,但是她静静看了一会儿过后,那挡也挡不住爱意从她眼里轰得涌出来,那些眼泪她细长眸子里深深涌动着,她爱这个女人,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几乎也是一刹那间,发自心底爱意流了出来,顾双城压抑着自己,让自己不要哭,她是唯一观看者,她要好好看完这无人欣赏表演。 ——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妈妈,没有妈妈……言战开始生气笼子舞台里大吼大叫,她抬手“砸碎”了一切可以“砸碎”东西,一切一切。 “砸碎”了之后,她就这么一个人站一片“狼藉”里,顾双城看着她一动不动背影,她自己也擦干眼泪,正准备轻轻敲窗唤她,言战忽然像是“推开”了什么。 “……”“他”来了,顾双城收回了手,言战进卧室就是要和言忱这个叫了这么多年大哥一决生死——顾双城凝望着一个人孤独站一个空无一人笼子里,和一个只记忆里存言忱,一、决、生、死。 泪眼朦胧言战就这么盯着眼前清晰如昨“言忱”,她再次泣不成声反问起来,反反复复问着:“她是我妈妈,我妈妈。她是我妈妈,那是我妈妈……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妹妹!那是我妈妈!我妈妈……你杀了她……你杀了她……你杀了她……呜唔……你杀了她……她是我妈妈……她是我妈妈……” 顾双城什么也听不见,但她也知道言战嘴里到底说什么。 “她是我妈妈。也是你妈妈……我们是兄妹,难道一切都是……你……”言战反复摇头点头,她不停否定和肯定里泪流满面,后她转过身,大步走到“书架”旁一个“装饰盒”里,抽出了一把“手枪”,“子弹上膛”,她立刻指着“言忱”头。 顾双城看到了一如当日……那冰冷皇陵禁区墓穴里,得知一切之后,言战拿枪指着误被她当成言忱言赋,那情景仍旧历历目……言战忽然安静下来,她就这么举着枪,对着“微笑着言忱”,顾双城这时候轻轻敲了一下窗户。 于是,这场默剧终究被观看者敲窗声破坏了。 没多久,言战丢开了枪,她转过身,向窗户这边走过来,顾双城望着她,她真想一脚踹破这玻璃进去抱住她,可又怕伤着她,只能这么望着。 言战走到窗边,她忽然弯下腰,笑着拍了拍身旁“小双城”,就悬玻璃窗外顾双城立刻痛哭出声,她记得她们一起这个书房窗边看过日出。 “小双城”抬头冲她笑了,小言战高兴亲了亲她脸,她抱紧和“微笑着言忱”一样并不存“小双城”,脸上忽然就露出高兴笑容来,小言战指着远处天际,笑着对“小双城”说:“我们现还鱼肚子里,你不要害怕,我们很就能回家,你看,鱼嘴都张开让我们回去了,我带你回家,你看……那里。” 玻璃窗外顾双城顺着言战指着方向看过去——黑不见边际夜空头,有两道白光般闪电不停交错,就如同是鲨鱼嘴张开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谢谢九歌、dere、小云、英英我淘宝店小蜗牛上给我打赏,惊喜灰常~ 有件事要说呐,大家应该知道无论是订阅还是霸王票,都是作者和晋江一人一半,你们若打赏我一个地雷,我实际得到是半个地雷,也就是5毛钱,以此类推,相信读者打赏之时希望全部砸到我头上,遂日前我接受了读者发光安童鞋建议,我淘宝店里设了个私人打赏专区,大家可以点此进入给半步猜投霸王票,就如晋江一样,不一样是,我能全额拿到你给我额外奖励,你奖励只属于我一人独享,不需要把你们给我奖励累计到稿费里再经受高额稿税压榨,同时,你也能直接给予我嘉奖,省去中间环节一系列削减和抹杀。 怀着想要独占读者们所有额外恩宠小小愿望,请大家点此进入瞧瞧→→ 另外,一切以读者方便为宜,你晋江投方便就投晋江,你去淘宝投方便就投淘宝,我都万分感激,可只要你有打赏想法,我还是比较希望你去我淘宝店里打赏,害羞~,我就是想圈住你们额外给我那些恩宠,我绑不住你们任何一个人,但却可以圈住你们口袋里一些钱,这些钱又都是你们辛辛苦苦挣来打赏我,想想就兴奋呀,呐,就是这样了。 180、悬命 一 火山。 近咫尺活火山开始颤动,黑色大地脚下裂出一道道沟壑,眼看着这火山就要喷发了!顾双城立刻睁开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眼前卧室万分安静,根本就不像是梦中火山灰淹没她末日景象。 “言战,你哪儿?”顾双城一骨碌坐起来,好不容易抱住言战让她天亮之前闭上眼睛,这才睡了不到一小时,人呢?“你哪儿,告诉我。” 一把推开洗手间门。 言战就这么站镜前刷牙,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言战第一次自己主动来刷牙,平日里都是她牵着她手来。 她刷得和平时一样,但看顾双城眼里又完全不一样。她目光是空洞而无限寂静,好似还没睡醒,只是遵循着某种生物钟醒来而已,可她确实又醒了,动作上并不僵硬,她正要靠近去瞧她是不是梦游,言战就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仅这一眼,顾双城心里就跟被千万根细针头扎了一遍似,刻骨生疼。 “早安。”言战说。 “……早安。”顾双城回答着,她挤了牙膏,和言战并排站着,两人就这么无声刷完了牙。 昨夜那场默剧似乎还进行一般,顾双城觉得自己是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玻璃瞧言战,她醒过来了,却再次给她自己全身上下罩上了一层旁人无法靠近远离,厚厚一层远离。 昨夜言宅一片哀痛和惶恐中度过,全宅上下佣人都是等言战那头彻底消停了才睡下,又忙着木云歌尸身处理,和接踵而来葬礼相关事宜,所以早餐做得有些迟,言战和顾双城下楼时候,早餐还没摆上。 锦绣瞧见言战就跟见到鬼似,要知道昨夜顾双城进房间里打横把她抱起来时候,言战整个人脸色惨白,连呼吸都微弱了,这会儿又像是大活人一样站这里,锦绣不自然退了一步,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害怕这是回光返照。 “双城小姐,我去厨房端早餐过来。”锦绣望了一眼言战,言战也望了一眼她,锦绣没来由就后背一冷,她既欣喜于言战好像是恢复了往日威严,又恐惧于她眼神不知道比从前冷酷了多少倍,就她揣度着要对言战说些什么时候,言战开口道:“谢谢。” 这声谢谢,让锦绣不知进退了,她拿眼瞧了一下顾双城,顾双城叹了口气,“你去拿早餐过来吧,别理她。”顾双城自然知道言战如今这通身气息,再加上她多年至高无上狠戾,是多么让其他人心生胆怯。 锦绣这才解了围,她推门出去,外头一片银装素裹,后半夜大雪已经盖满了地面,还下雪,宅内也没人要出门,所以也就没人扫雪,难得看这么齐整雪景,顾双城多看了两眼,言战则视而不见坐到饭桌前。 “饭桌换了。”言战说。 这饭桌换了很久很久了,言战这时候才发现?顾双城点头,说:“是换了,原来那个犄角被碰坏了。” 言战点头,睨着顾双城,说:“你护着锦绣,叫她别理我。” 这不是质问语气,只是言战固有陈述语气,但还是让听者觉得是质问和吃醋,顾双城以为言战不喜,就说:“你喜欢她理你?这可不行,你只能喜欢我理你。” 言战无话,顾双城伸出手去,握住她手,“冷吗?要不要再添一件衣服?” 言战摇头,她转过头去瞧外面纷纷扬扬落雪,眼神一如刚才,直觉告诉顾双城,言战今天会做点什么事情,只要让她找到岔子。 锦绣端着早餐进来,顾双城走过去把早餐端过来,又使了眼色让锦绣不用伺候,她亲自把早餐端到言战眼前,言战又说:“你还是心疼锦绣,不让她伺候我。” “你喜欢她伺候你?这我可不能同意,你只能喜欢我伺候你。来,我喂你喝点粥?”勺子里是温软香滑石斑鱼粥,顾双城将勺子抵言战嘴边,言战侧过头,不想喝一口。 “那你自己喝?”顾双城轻声问。 言战不答话,顾双城又凑上前去喂她,言战“啪”一声打掉了勺子和粥碗,这是玉勺和玉碗,一下子就碎了一地,顾双城瞧着一地残片,可惜之余,心头冒出了那句。刚醒来就摔碗,真是一只不乖小言战。 “不吃就算了。陪我吃,好不好?”顾双城一把将言战抱过来,硬是将她按坐她腿上,她记得小时候她不吃早饭时候,言战就会将她抱怀里,然后左哄着右哄着给她喂东西吃。这下倒过头,她也要试试这法子。 言战左闪右避,不停侧头侧头再侧头,就是半口也不吃,终,顾双城佯装着放弃,她自己埋头喝了一碗粥,喝到后一口时候,她猛地扎住言战腰,按住言战,嘴对嘴给她灌进去,这一吻太过迅雷不及掩耳,言战挣扎着也没逃过这一次强硬喂食,她手扑腾着打翻了热饮、煎蛋、三明治,顾双城顺势喂进去之后就是用唇堵住她嘴巴,还慢慢顺着她肠胃抚摸她腹部,良久……这一口是真真喂了进去。 顾双城退出了言战口腔,她又不自禁摸了摸言战脸蛋,“乖。” 言战抬手摔掉了顾双城喝粥玉碗,她一瞬也不顺盯着顾双城,顾双城只是笑,“好了,吃完这一口就算是吃了早餐,不会让你再吃别。” 说是这样说,顾双城还是伺机而动,后又强吻着喂了两次,后面言战就学精了,顾双城便觉得她成了滑不溜丢小鱼儿,实逮不住,也就真不喂了。 待到她们吃完了,锦绣才出来收拾一地狼藉,这时候一夜没合眼顾依然下了楼,瞧见顾双城抱着言战,言战正坐她腿上,顾双城她耳边说着什么,两人挨一起。 锦绣走过去,顾依然耳边说:“三小姐还是不大好,您说话多少兜着一些。” 顾依然点头,这个家如今真是有那衰落颓势了……不比他们顾家当年情势惨烈,如今已经是亲人死死,伤伤,走走,散散了。 “你今天要去哪儿呢?”顾双城问言战道。 “我要去言氏。”言战清清楚楚说,顾依然走过来就听见言战说得这么一句话,她心下一骇,言战此时回过头来瞧了她一眼,顾依然只好逼出一个微笑。 “你怎么会这里?”言战问。 “……她是我妈妈,不能我们家里吗?”顾双城说。 “你妈妈早就走了,她不要你了,只有我要你。”言战说。 顾依然脸色立刻变了,她不敢多说话,这言战好像还糊涂着呢,都是哪一年陈年旧事了,还嘴边说。当年所有人一致对顾家,要赶杀绝,她不躲出去,能活到现和女儿见面吗?其中心酸,恐怕没多少人知道,远离故土和亲生女儿,一味想着要先保命苟活,多少顾家人像她一样卧薪尝胆,那都是让言家害。索性言战真不是言家人,她生父云磐那时候并没有对顾家作出任何驱逐残忍行为,否则顾依然这辈子都不能接受顾双城和言战相爱这个事实。 听见言战这么说,顾双城笑了笑,摸摸她短发,转移话题道:“不是要去言氏吗?我开车送你去。” 言战点点头,半眼也没瞧顾依然,顾依然早就习惯了言战对她敌意,倒没上心。 陈管家安排男佣扫雪开路,两人很就出门了。 随着言战和顾双城车向言氏开去,这个大雪纷飞早晨,全城也跟着真正醒过来。 言宅里自是不必说,陈管家见到言战能去言氏坐班,就觉得看见了一抹明媚希望,无论这天气再严寒,他也觉得心暖,宅子里上上下下看见言战能走能动能说话,心里也都莫名安定下来,干起活来分外卖力起劲儿,众人都觉得只要言战,他们生计和未来就还有很大指望,唯有瘸四觉得言战看上去和往日大不同了,不是什么祥瑞征兆。 顾依然也觉得无论如何,这算是一个好开始吧,她和悲伤过度言式微开始着手准备木云歌葬礼,准备把木云歌送葬到她南方老家怀乡。 言氏则处了一个极其惊喜万众期待状态中。小贾一早接到顾双城消息说言战要来言氏,他电话那头就激动说不出话来,连忙安排下去,程、陈、沈、连四位则早早就言战办公室里等待着,透过百叶窗能看到正襟危坐四位商谈些什么,相比较其他各个部门高管们雀跃心情,这四位心情实则不大轻。 陈祁东说:“我不认为她现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适合重返商场,所以我不建议我们过多和她讨论很重要公事。” 程源点头,连如白一脸沉重说:“我也不觉得她这时候回来是合适时机,我觉得她需要休息,长久休息。” “你们这是要削她权,夺她财富吗?”沈嘉盛开玩笑道。 “是,我们这时候必须替她做一些决策,我们要替她收好她权杖,管好她金库钥匙,她能去撒那些债券,就能再干出任何一件让人瞠目结舌事情,我们不能看着她荒唐下去,她不会这么从那些悲痛里恢复过来,我们都知道……这一次,她真真很难过,绝望,也没人能帮助她,她必须得自己战胜自己。”程源叹了一口气,陈祁东则说,“如果她没过去这个坎,她会自己杀了自己。” 沈嘉盛望向他们三个人,“我收到消息说,tp商会可能要裁了她荣誉主席职位。” 其他三人都不信,tp商会和中央财政部有着很直接利害关系,如果这一决议终7%票数通过话,也就表明政府方面将不再给予言战和言战旗下任何公司以特殊优待。一旦被挤出商会,那离任人鱼肉境地也不远了。 “当前严重事情就是这一件,其他事情倒可以排排坐,慢慢来。从罗石磊从总警司位置掉下来开始,我们政治势力已经被别人试探出了两三分,有人想动言战这个荣誉主席位子,恐怕是背水一战,要把我们统统拉出政界。”沈嘉盛说完,陈祁东就说:“这个位子多少人想要,如今看言战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她身价、公信力、影响力,还有形象等等都面临着重重危机,这些人肯定坐不住。头一个就是云中天。” “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都巴巴往前面凑,听说已经搞了个模拟投票,扬言要拉言战下马。不过商会倒是没有官方消息出来。”沈嘉盛不屑说,程源见状,提醒沈嘉盛道:“你消息素来灵敏,不可轻敌,一个蟑螂拍死了,是你能耐,但千千万万个蟑螂呢,爬满你全身,堵住你鼻子,你也就没气儿嗝屁了。” “程源,你能不这么恶心吗?”沈嘉盛斜眼道。 “不恶心你一下,你能不轻敌吗?不小人了,还跟小年轻那会儿一样,谨慎一点总没有坏处。火气太大,容易出纰漏。这是特殊时期。”程源口气中肯说。 陈祁东和连如白都笑了,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连如白笑着说:“你们对顾双城怎么看?” “能怎么看,如今只有她能照顾得了言战,她是神,是鬼,是魔,是仙,我们都得小心应对着,瞧这孩子对言战上心样子,总不至于害着言战。”陈祁东说。 程源笑着说:“这孩子是言战捧手心里长大,进少管所前是感情十分好,但从少管所出来以后呢……她现如日中天,却还是愿意言战身边做小伏低、忍气吞声、小心伺候到现,她要么有所图,想吞了言战这些事业,要么就是孝心,不过目前看来,她也用不着吞言氏,顾沉渊把她路都打点妥妥当当,只要她照路标往前走,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贸然吞下现言氏话,对她将来名誉也会有所损害,哈哈,毕竟,我们现是从头被黑到尾。” “你这么说,我们言战难道还沾了这孩子光不成?”沈嘉盛说。 “可不是,要不是顾双城中间戳着,顾沉渊肯定会把我们往死里整,云中天也会把我们往死里掐。”程源说。 陈祁东说:“这孩子越来越让人无法忽视,她背景占了军、政、商三届,呵,能跳出三界外,还能往黑道上走几趟耍耍,她身边那些人,上到王思朝将军,下到欧阳凛、杰森、钟伯伦和李炫,哪个不是狠角色?本城那个地头蛇姜严方儿子姜威,和她是一个少管所出来,也算是有点关系。” 四人说到顾双城就停不下话头,直到小贾敲门进来,深吸一口气,扬眉道:“言总来了。” 陈祁东、沈嘉盛、连如白、程源立刻站起来,他们慎重互看了对方一眼,接着走出言战办公室。 沈嘉盛提醒小贾道:“不是言总来了,是言董来了。” 眼前所有高管们一字排开,分立两边,鲜花束全都铺满了四周,连单调天花板也没被放过,沈嘉盛拍了一下小贾肩膀,“布置挺,很好。” 小贾本想简单一点,但无奈之前被加薪言氏传媒一听到吩咐就亢奋过度,立刻调来了附近花店所有鲜花,几乎全公司人都参与了鲜花布置中。 这是一种分外奇怪景况。外头还飘着雪呢,四处萧索颓败,而整个言氏大厦里却如春日降临一般,到处都是怡红绿,绿草铺就迎接之毯,鲜花点缀迎接之地,就连往来电梯里也点缀了绽放红玫瑰。 小贾瞅着时间,楼下也没听见动静,就说:“我下楼瞧瞧。该不会路上又让媒体车堵住了吧?这消息应该没走漏。” 小贾进了电梯,一路向下,他差点瞠目结舌,电梯是透明,他什么也瞧得一清二楚,这是几十个个花艺师联手才能造就如此美景,而且还是这么短时间里,小贾感叹,言氏传媒那帮愣头青,不是把附近花店花都搬来了,他们是把半座城池花全都抢过来了!这还下着这么大雪呢,这些花全都来之不易,他忍不住站这花海里拍了一张照,准备等会儿发微博。 “叮”得一声,电梯门开了,他走向保安那里问:“言董车还没到?” “到了。停车场。”保安笑得憨厚,他帽子上也别了几朵紫色康乃馨,图个喜兴,小贾连忙上楼去了。 顾双城从车上下来,她给言战开了门,言战抬头看着言氏地下停车场,似是陌生。顾双城笑着说:“到了,下来吧。” 言战这才慢慢下了车,顾双城握着她手,两人并排走向出口,一进电梯,顾双城就看到了那些红玫瑰,言战也看到了,她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 电梯缓慢上行——过了地下一、二层之后,顾双城睁大眼睛望着眼前无法言喻美景,她们不像是花海,而像是不小心坠入了一个用花朵编织幻境,层层环绕,朵朵偎依,美轮美奂早已不足以形容,顾双城笑了,她看向言战,“多少人憎恶你,就有多少人喜欢你,上帝对你是公平,谁叫这么多人爱你呢,你看看,这些花,美撒旦都嫉妒,魔鬼都跳脚。” 各楼层也有人是看见了站电梯里——活生生、一如往常言战。 大家都看言战,言战也看他们,看他们眼中那掩也掩不住热烘烘期待。 电梯扶摇而上,到了顶楼,电梯门打开,一条长长地毯蜿蜒盘旋,直直通向她办公室。 地毯两旁站满了人,言战要从电梯里出来时候,他们向后退了退,顾双城此之前从未如此切实感受到言战号召力和凝聚力,她此刻将视线众人脸上溜了一圈,顿时对言战这些年所有成绩都心悦诚服,她做到了太多人都没能做到事情,这些事情不单是聚敛财富能力,而是惊人聚敛人心能力,所以,纵然她现臭名昭著,也仍然无法动摇她本身自带那种力量。 顾双城没有再握着言战手,这是只属于言战一个人迎接仪式。 言战自己缓慢迈出了一步,众人都不免提心吊胆,知道她迈出第二步,整个人踏毯子上,所有人才踏实看向她。 他们言董瘦了,瘦了许多许多,没了从前乌黑长发,只剩下一头少年般短发。 言战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神情看不出多大欢喜,仿佛回来言氏上班是一件例行公事,和从前每一次一样,并不具备什么重大意义,可所有人心里,言战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回人间,又回到了他们每个人身边,整个言战集团真正翻开一页,言战这个大雪纷飞一天,空降般出其不意回来,成了大部分人毕生定格画面,被很多人珍藏进了回忆里。 一路走到办公室门口,沈嘉盛、程源、连如白和陈祁东齐声说道:“欢迎言董回家!” 说完,就如同是漫山遍野花朵一瞬间绽放,千谷万壑鸟儿一瞬间腾飞,大湖大海鱼儿一瞬间跃起那般,整个言氏大厦所有员工都说道:“欢迎言董回家!” 所有人都跟约好了一样,把手高高举过头顶,“啪啦啪啦”鼓掌,这掌声就如同是花朵们讴歌,鸟儿们歌唱,鱼儿们颂扬。 言战看着众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和平时一样,开口问候道:“大家,早上好。” 言战开口后,沈嘉盛边鼓掌边吹响亮口哨,纵声大喊道:“言战!言战!言战!言战!” 一声抛砖引玉,就招来了众人一致呼喊,这呼声不高不低,从顶楼蔓延下去,导致整个楼层职员全都不自觉跟着喊,言战!言战!他们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只能喊着言战这个名字来表达自己心。 “言战!言战!言战!言战!”…… 半步猜作品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一位名叫daniel读者说,k,我感受到了你对我非同寻常爱,s te~ 笑。拥抱所有和我一起等待接下来一切惊喜与惊吓读者们,你们是勇敢人!竖大拇指给你们喔~ 181、悬命 二 这一声言战单独叫唤起来是没有任何力量,不就是一个女人名字嘛?但若是这么多人,一声声连续不断叫唤着,那就让着单调呼唤里融入了一种力量,一种让所有言战集团成员们这波云诡谲商场里不懈征战精神。 瞧,就连洗手间里扫地大婶也半凑热闹半受感染拿着扫把叫起了言战名字!当这样热情从整栋言氏大楼蔓延至这座大厦外时,街道上行走人们可开始侧耳聆听,这里是商业区,离开演唱会体育场、作大秀剧场都很远,这么一清早,听着这呼喊,好像是从雪花漫天云端传过来,很遥远很陌生,伫足倾听良久,才能分辨——那是从如今不复光鲜言氏大厦里传出来,而那么多声音里反复出现名字,就是为所有人诟病和抨击——言战。 停下来观望人越来越多,记者也闻讯而来,先到达是官方媒体,一个大眼美肤女主持人就这么站言氏大厦前,报道着独家消息,很也有八卦媒体到场。 那位女主持人对着摄像机说完之后,就摘下小麦克风说:“这样年代,言战还集团内部搞起了个人崇拜,真是罕见呢。” 对大部分人来说,这样异乎寻常高呼着自己顶头上司名字,不是个人崇拜是什么呢?别台主持人接了话茬,说:“只是个人崇拜吗?你听听这声音,我就是个外人,听着也鼓舞啊,现金融危机这样厉害,言氏又面临这么大波动,能还立这里,着实不容易,作为企业,这是大幸。” 一些人附和,确实,本城金融危机中败北倒台大公司真是不少,一些老牌家族企业也是面临破产边缘,言氏这风高浪急档口状况连连且还运营良好,这些员工如此激动可能都是有点劫后余生喜悦。 这呼声从媒体直播蔓延到全城,不少商界人士一大早就发表微博调侃着是被言战吵醒了,距离言氏大厦不远云氏大厦可以说是先听到呼声,云中天隔着百叶窗,看向风雪翻飞中屹立自己眼前言氏大厦,他也刚听到消息说言战回言氏坐镇了,这个消息既让他不悦,又让他觉得本该如此,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加tp商会那边步伐了,有些事情,晚了一点点,就是错过一生一世,他这次不能看着言战恢复元气后大范围围剿他。 相比较一去公司就获得如此呼声言战,头一次以董事局负责人身份来云氏视察罗可欣就没获得什么惊喜,她今天盛装而来,全公司上下全都对她毕恭毕敬,她到了云中天办公室前敲了一下门,里头没有回应,她又敲了一下门,云中天语气不大好说,进来。 罗可欣进来了,云中天很意外问:“这么冷天,外头还下着雪,你不好好家里,来这里作什么?” “母亲让我过来。今天不是要开董事局会议吗?我得到场不是?”罗可欣已经受了婆婆楚惜云教诲,当家主母不仅要管理内宅,还要有公司实权,单单获得男人爱情是远远不够,所以她选择了来云氏,只是似乎日子挑不大对,大街上一团乱哄哄,记者们乱窜,四周围也都是那骇人——“言战!言战!言战……”呼声。 云中天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都忘了今天要开会。”他招招手让罗可欣走了过来,夫妻俩手握着手,等到外头那呼声黯下去,云中天说:“你哥哥那总警司位置做得稳当不稳当?” “稳当。”罗可欣笑了,她摸了摸肚子,“哥哥做得十分顺手,也很得人心,近治安不是好了很多吗?全是他夜以继日功劳。” “改日你问问他是否有空,作妹夫想请他吃个饭。” 罗可欣大喜,点头道:“好,我会安排……”过了一会儿,她又问:“言战真回来重正言氏了?” 云中天摇摇头,不愿多谈。 早市一开盘,全言氏就看到了跌倒谷底那些股票,缓慢沿着不高不低曲线向上攀爬,短短一小时过后,所有人就这么睁大眼睛,看着那些本不可能发生事情发生。截止到中午以前,言氏所有上市公司都从跌停噩梦里清醒过来,大部分都呈现出了复苏上扬趋势,股民们也开始大范围对言氏恢复信心。 小贾顺势而为,和平时一样给言战送完咖啡之后,他开始和言氏传媒旗下所有高层开始了第一波名誉复苏计划,他们这次比方研之之流“黑媒体”早了一步,提前各大网站和报纸上占到了头条,第一时间把正面报道发了出去。 一上午眼看着正面报道势不可挡爆发,方研之坐森冉国际办公室里,气得胃疼,她打翻了咖啡杯,冷哼道:“这帮媒体是软骨头!墙头草!言战随便一个动作,全都吓得乱报道!真是气死我了!” 顾沉渊看到报道时候只是莞尔一笑,言战尚无任何大动作,姑且只能算是垂死一扑腾,她如今是坠入深不见底沼泽了,越扑腾下陷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这么一来一回就简简单单就回到从前,人们真会这么轻易原谅和再次信任这位浑身被唾满脏口水商业奇才吗?不可能……属于言战时代终究会过去。 半步猜作品 相比较各方虚虚实实反应,第一天坐到本位上言战面上无丝毫表情,话也没说几句,程、连、陈、沈四人简明扼要和言战汇报了一下目前整个集团运作状况之后,言战也只是说了一句,早弄死言齐。 四人相当意外于言战寡言和直接,因为言战一向是乐于向他们表达心中所想,也从来不会直接作出某种指示。不过,沈嘉盛倒是分外喜欢言战这样直接,四人略坐坐就各忙各去了,现下雪了,原本分别要奔赴德国和瑞典连如白和陈祁东都取消了航班,程源则要两日后飞回加坡,沈嘉盛目前被委任主持国内大局。 言战归来,没有安抚住这四位主心骨心,倒是安抚住了整个集团内外所有员工心。 顾双城回避了他们五人小会议,等到他们开完会,她才敲门进来,手上端着正是言战爱龙舌兰口味小蛋糕,言战见到小蛋糕,脸上倒是松了几分,她说:“你可以回去了,我要忙了。” “看你吃完蛋糕,我就走。”顾双城没打算离开,已经叫小贾安排了秘书室旁小休息室给她,正好能透过百叶窗盯着言战,花朵给了那个小休息室好隐藏。 言战一口一个,吃了三块,表情像是顾双城罚她吃药似,顾双城点头,围上围巾,说:“好,我走了。下班时候,我会来接你。” “嗯。”言战点头,门一合上,她就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她门外那一大群低头工作职员,有个职员看了她一眼就立刻低下头,她伸手关上百叶窗。 这个董事长办公室,和她原来总经理办公室,相差不大,小贾基本上把她东西全都搬过来,只不过这里椅子加舒服,她搬过来凳子,站上面,从高处柜子里拿出了一架遥控飞机。 顾双城也绕道回到了顶楼,她立刻走进小休息室,偷偷摸摸透过花丛缝隙去观察这些日子以来,头一次一个人独自留房间里言战,她心里仍旧萦绕着一层涌动不平静,但又心怀着某种奢侈愿想——然而无论言战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她要量她身边看着她。 一夜心惊胆战之后,仍旧是隔着一层玻璃门,那头言战似乎又要开始上演默剧,这头唯一观赏者顾双城静静凝望着。 窗外雪花已经渐渐停止挥洒,一簇幽暗阳光从云端倾泻下来,照言战偌大办公室里,顾双城不知道言战为什么要拿着遥控飞机,她立即打通了小贾电话,问:“言战办公室里为什么有那么多遥控飞机?” 小贾正忙着和方研之那头对垒呢,他回答道:“双城小姐,您不知道吗?那些遥控飞机都是很有名飞机模型,大多都是限量版,是言董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收集起来。” “为什么放办公室里?”顾双城只知道言战喜欢开真正飞机本城夜空里遨游,并不知晓她有这么多飞机收藏品。 “有时候她处理公事累了,就会玩遥控飞机。”小贾回答完之后,顾双城就挂了电话,她看向言战—— 言战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她把那架飞机拿手里,又抽出一块软帕子,轻轻,来回擦拭这机翼和机身,每擦一下,她眼睫毛就会跟着眨动一下,她擦得缓慢细致,仿佛那不是一架飞机模型,是一架真飞机,而她自己就要搭上这飞机飞往什么地方去一样。 擦完了,言战就拿出遥控器,顾双城皱皱眉头,好像是有两个小玩具从装遥控器那个小匣子里掉出来,落了地摊上,言战立刻弯下腰捡起来,宝贝什么似用袖子擦干净,擦一次还不行,她擦了两次,顾双城用力盯着那两个小玩具,这时候阳光愈来愈亮,一抹光线晃过去,骤然地,顾双城看清了——那是两个小人。 她深吸一口气,心脏又是忍不住一痛,那两个小人分明就是小言战和小双城模样衣着。 言战擦干净了,小心把小言战和小双城放飞机驾驶席和副驾驶席上,给她们扣好了安全带,她拿起遥控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开口道:“现开始试飞,坐稳咯。” 遥控器按下,这架古铜色小飞机就飞了起来,言战操控很好,这架飞机尾巴上标明了飞机是1937年模型,顾双城看着腾空而起飞机,也看着稳稳坐飞机上,准备起航两个塑料小人偶。 言战小心走到窗边,她打开了窗,顿时一阵冷风扶起了她短发,她眯了眯眼睛,手柄轻轻一转,飞机就缓缓飞到了她眼前,她盯着那小小机舱里两个小小人偶,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她按下按钮,飞机就这么从窗户口飞了出去,言战靠窗边,继续严阵以待操控着,起初顾双城还能看见飞机大厦附近盘旋,然后那飞机就越飞越高,顾双城便不再看飞机,只看着言战冷寂如冰山背影,刚才那些员工呼声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一分,她半丝也没为所有人喝彩而高兴。 不知不觉,顾双城眼眶又开始湿润,言战仍旧玩遥控飞机,大约那飞机外面飞了十来分钟,突然!那飞机就从高处坠落下来,顾双城心里一惊一沉,正害怕言战因为飞机坠落而伤心,人又窗口不安全,她正要去办公室里护着她呢,就瞧见言战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笑,很细微又很深刻微笑,一晃而过。 紧接着,言战又站到凳子上,从高处拿了两个飞机下来,尾巴上分别标明是1946年、1992年飞机模型,言战也是抽出帕子来细细擦拭,不放过飞机角落里任何一个拐角,擦得干干净净,顾双城眼睁睁看着又一对小人偶坐上了飞机,这两对小人偶和前面那一对已经“坠机身亡”衣着不同,这一次依旧一样,先是室内试飞,盘旋两圈一切正常话,言战就会将它们引向窗口,然后放它们出去,当第二、第三架飞机全都飞翔一段时间就坠落之后,顾双城明白了,言战这不是玩遥控飞机,她是亲手毁掉这些遥控飞机。 这些遥控飞机大多都保持着崭模样,可见平时小贾没少拿去包养,这些遥控飞机每一个恐怕都被言战玩了很多次,以致于言战娴熟到可以同时操作两到三架,它们全都没有什么共同点,飞机造型各异,年份也不同,唯一相同地方就于,每架飞机飞机舱里都坐着“小言战”和“小双城”。 “哗啦”一声,言战抬手推开了她办公桌上所有文件和摆设,她从高处柜子里又拿出了一排机型较迷你小飞机,这一系列飞机全都是1997年出,赤橙黄绿青蓝紫每色一支,言战把它们按照一定距离,整齐排成一队,她精准校验了距离之后,拿起遥控器,开始玩这一队飞机,顾双城就这么看着这一列色彩斑斓飞机一个接一个飞出去,腾空,跃起,言战还让它们像空军那样低空处作了花样表演,然后……和前面一样命运再次降临到这七支小飞机上,它们几乎是一个接一个,按照出去时候次序,逐一从高空跌落,言战靠窗口,控制有条不紊。 一架一架坠落飞机,就像一根一根铁刺一样,钻进了顾双城心里,每掉落一架,就像是眼前有一个恒星消亡,那星球上一切也跟着消失;她眼见着一个又一个“小言战”和“小双城”坠落销毁,眼见着言战一刻不停重复着这件事。 “啪嗒”“啪嗒”如果只有一只遥控飞机从头顶掉下来,来往行人或许可以认为是哪家调皮小孩子试玩爸爸给他买玩具,技术太差以至于好好一个限量版飞机就这么机毁人亡了。可是……谁能告诉他们,这简直就像是一场微型空难!飞机简直就是坠不停!一个个都跟是空投炸弹一样,人人避之不及,有个小女孩看到一只好看飞机挂枝头,硬是让她妈妈去够下来,结果还没够到飞机,另外一只飞机砸她妈妈头上,血流不止,这时候终于有人报了警,救护车前脚来了把被飞机砸中妈妈运走,警察后脚就来了要抓这个罪魁祸首。 目击人群有很多,有人对警察说:“肯定是楼上有人玩。” 又有人说:“不可能,这是商业区,附近全是写字楼,肯定是别区域有人放过来。”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警察问不出所以然来,这时候有人指着天空看道:“你们看,一群飞机,是八二年出得经典战机。” 警察看过去也惊讶万分,这些飞机模型顶多是将军以上人才能弄到手,还能弄得这么全乎?!他不禁拿出手机拍了一段视频,其他人也不甘落后围观拍摄,片刻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惋惜唏嘘声,尤其是懂行男人们,纷纷责骂道:“这是谁啊,不会玩儿就别玩,简直暴殄天物!” 女人们抬头看去,不禁吓了一跳,半空中战机们全都爆炸了,好散发出粉红色、黄色等颜色烟雾,虽说是玩具,但这样子看着也吓人,说不定是毒烟呢? “这该不会是恐怖袭击吧?”一位女士连忙躲闪,大步向地铁口走去。 警察听完这个猜测立马觉得不能再耽搁,正准备要召来多警力来抓这个疑似恐怖袭击份子,一架边燃烧边坠落飞机就这么直直落到了他秃顶脑门上,“啊!”一个大男人竟发出了一阵雄狮般痛吼,其他人连忙开始给这位警察救火。 “救命啊!呼叫总部!言氏大厦和云氏大厦这个区域有人搞恐怖袭击啦!请求总部支援!”这位被烧伤头顶警察一呼叫,立马从其他区域里来了不少警车,那警笛声立马响彻了这片区域,引得正写字楼里办公上班族们也不禁打开窗户看出去,嚯!微型版联合军演正低空中上演,各国经典战机排排坐围成了一圈,忽而上去翻一个跟头,忽而又下去转转圈,有人看得连声叫好,有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人看得直流口水。 警察们赶到时候,半空中飞机已经呈人字型变成弯刀型,队列又缓慢分散成两队,摆出了战时轰炸队形,从这头飞到那头,从那头又飞到这头,来回俯冲,有人这样权贵扎堆商业区玩这个?不管是出于业余爱好,还是真存着歹意,这都是犯法、犯罪、扰乱治安,砸伤了人那就是恐怖袭击! 一个警察拔出枪来,拿起对讲机说:“请这位玩飞机人听好了,再不停止,我们就依法将它射落。” 连续重复了两遍,来往人都笑了,认为这不算大事,不过端看着那些飞机这么绕来绕去,也看得人心慌慌,莫名让人心头害怕。 微型联合空演仍进行,言战一个人拿着数不清遥控器,有条不紊继续操控着,“嘭”一声,一个警察真开枪了,一枪一个,一架美式飞机坠落! 言战侧头,看了一眼楼下,随即调转战略,开始往大厦另一头飞,警察见状,立即开始追,有些看热闹也跟着追过去,言战渐渐加了所有飞机飞行速度,他们开始往高处飞翔。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言战小声说着,手上已经渐渐忙不过来,没一会儿,又两架飞机被打下来。 “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回家,回家。不要害怕,双城坐好了,我们回家。”言战弃车保帅,保住了几个能远途飞行飞机,其他则任由莫名其妙子弹来宰割,终,她孤注一掷,让剩下几个往贫民窟那头飞过去…… 剩下那几个飞机终陡然加速飞驰,逐渐消失众人视线里。 言战按下这几个飞机长飞按钮,让它们一直飞,直到电子设备出现故障才会停飞坠落,不过这几个飞机都是太阳能供电,只要有阳光,它就能一直飞,一直飞……越过云头雾霾,越过山巅迷霜,越过谷底层层叠叠所有拦阻,飞回家去,飞回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名叫读者say“太激动人心了,又有点心慌慌”我想这大约是上一章大部分读者感受,每次看到评论就知道是汐~,here e g~lve y 另外,感谢小云小蜗牛上又一次打赏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