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成婚之爷有病药治》 001 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 唐谧坐在椅子上,排队等着面试,与她一起等着面试的还有四个女孩。之前已经有四个被叫进去了,现在剩下她们五个在这里等着面试官叫名。 除了唐谧,其他四个都化着妆,都是精致的在脸上看不出一丁点瑕疵来的妆。而且那衣服也是一个比一个有水平,一看就是那种价值不菲的精品大牌。一个比一个淑女优雅,一举手一投足间,全都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其中一个坐的离她较远一点的女子,朝着她投来一抹不屑中带着鄙夷的眼神,然后是冷冷的哼了一声,是那种从鼻孔里哼出来的讥讽。 唐谧下意识的整了下自己的衣服,与别人比起来,她的穿着确实是太没品了,太大众了,普通的丢到大街上都没人会看第二眼。 早知道就应该听姐的话,也穿的荣重一点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一件白衬衫,一条复古色的牛仔裤了。应该听姐的,穿她的裙子来的。 有些不自在抬头环视屋子一圈,就连一个等候室都装修的这么古典,就如同置身在那古时候的富家千家的闺房里。姐说的没错,这公司确实很注重环境与员工的素质。 “哎,你是不是也是来兼职的?”其中有个女孩子朝着她靠近一些,在她耳边轻声的问。 “啊?”唐谧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微笑着摇头,“不是啊,我是来全职的。” 女孩子看她的眼神微微的顿了一下,似乎透着一抹怪异,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怪怪。 “沈从嫣,钱伶伶,尤溪,包佳音,唐谧。” 唐谧正想说什么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一个打扮的跟个贵妇一样的女人叫着她们的名字。 每个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便是笑盈盈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她很是温婉的颔首点头,那笑容就好似训练过一般,是那种笑不露齿的淑女微笑。 唐谧看着每一个人的笑容,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喜欢,可是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总之就是心里有一种不是很踏实的感觉。 “跟我来。”那贵妇环视五人一眼,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唐谧身上,然后是蹙了下眉头,似乎在表达着她的一种不悦。 唐谧见她那蹙眉的动作,下意识的便是伸手拂了下自己耳际的发丝。这是她习惯性的动作,只要一紧张,她就会拂发扣向耳际。 那贵妇也没再说什么,又看了其他人一眼后,脸上那隐隐的不悦之色才敛去,继而又扬起一抹还算满意的微笑,然后便是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唐谧和其他四个跟在她的后面,估计应该是带她们去面试的。 女人在其中一间门外停下,脸上扬起一抹无可挑剔的微笑,抬手敲了敲门,直至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声音“进来”,她这才推门而入,“各位少爷,你们点的到了。” 什么意思? 什么叫“各位少爷,你们点的到了”? 唐谧怎么觉着这话听着不止怪怪的,而且还有一种不是好事的感觉? “哟!这次的小妞都不错嘛!淑女味十足,而且还身材倍儿棒,最重要的是胸大屁股翘。好姐,你这可真不愧是女人的赛场,男人的天堂!”一个痞气十足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已经走到了她们身边,说话间的功夫,已经左右手并用一边搂进一个,而那被他搂着的女人也没有反抗,甚至还心甘情愿的如小鸟般的偎进他的怀里,一副很是享受的表情。 “宣少,我这可都是按着你的喜好,特地为你留着的啊!”好姐笑的一脸优雅中带着妩媚的看着那男人。 宣少眼角一挑,很是满意的看好姐一眼,“既然好姐这么会做人,行,本少爷今天就给你大放血来报答你。” “宣少这么豪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唐谧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如果她到现在还明白不过来这是什么地方,那她真是一个蠢货了。这分明就是一个风月场合,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明明她是来应聘平面设计师的,怎么……怎么会到这风月场合来的?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房间里坐着的那个男人,此刻正用着一脸愕然到吃惊又不可置信甚至是带着愤怒的眼神看着她的男人。 “哟,竟然还有一个小新清?”宣少的视线落在唐谧身上,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好姐,这也算是你给我的惊喜?” 好姐人嫣然一笑,“你说是那就是了,只要宣少喜欢那才是最重要的。” “那行,来,哥们几个,一人一个,别客气。至于这个……”宣少的视线又是落在唐谧身上,唇角的那一抹弧度更浓了,“齐少,这个小清新就归你了,小爷知道这绝对是你的菜。王老五的生活你也过不了几天了,马上你就要踏进那一座坟墓里去了,今天我们哥几个就陪你大嗨一场!” “对不起,我走错地了。”唐谧连连往后退去,一脸惊恐的看着宣少,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有紧张也有被吓的,更多的则是只想离开这里,不想看到那张脸。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往后迈一步,甚至都还没有转身,一只长臂拦在了她的面前。 宣少似笑非笑跟只狐狸似的看着她,“别呀,既然来了,那错了就错了吧。什么叫将错就错知道不?还有一种叫走错地方找对人,放心,我们齐少开心了,什么话都好说。” “对不起,我真的走错地了。我不是……” “你……” “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在车上等我,怎么还跑出来了?就这么不相信我?嗯?”一道浑厚如翱翔于天际的雄鹰一般阴鸷却又带着无限宠溺的声音在唐谧的身后响起,在唐谧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双有力的长臂就环上了她的腰,然后她整个人就被人带进了一个宽阔而又结实的怀抱里。 “呀,哥,怎么是你啊!”宣少一看到来人,脸上立马露出一抹谄媚到讨好的狗腿表情,然后看一眼被他环抱在怀里的唐谧,又露出一抹不可思议到几乎抓狂的表情,“哥,你什么时候……那什么找了一个这么小的小嫂子?我怎么不知道?” “利少。”屋子里的其他几个在听到声音时,亦是很恭顺的站起,走至门口处,然后是很恭顺的唤着男人。 唯只有一个人,一脸沉寂的看着唐谧,那一双眼睛里透着满满的质疑与失望。 唐谧抬头,印入她眼睑的是一张鬼斧神工,又似天匠精雕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脸。 利湛野低头,朝着她又是宠溺的一笑,“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过来喝两杯就出去,怎么还进来?还比我早一步?” 唐谧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下了头,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一会回去再罚你!”利湛野轻斥着她,不过这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哪里是在骂呀,分明就是娇纵着她。或许说的更直接一点,这分明是在打情骂俏嘛! “嫂子好,我是我哥的弟弟,宣嗣。”宣少一脸讨好的又恭敬的对着唐谧乐呵呵的介绍着自己。 “嫂子好!” “嫂子好!” 其他几个亦是赶紧讨好恭维。 利湛野沉沉的凛一眼宣嗣,脸上是一片阴恻恻的森冷,直盯得宣嗣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只听到利湛野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如下着刀雨一般,“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谁开心了?谁找对人了?嗯?” 宣嗣又是浑身打了个冷战,后背更是冒出一层冷汗,头顶已经有豆大的汗滚下了,“没有,没有!哥,我是说你找对人了,当然是你开心了,嫂子也开心了。你们都开心了,那当然我也开心了。对吧,对吧,我是这么说的吧!”边说边赶紧朝着其他人打着求救的暗号。 “啊,对,对!利少,宣少是这么说的。”另外几人赶紧连声附和。 利湛野凉凉的瞥了一眼他们,又剜一眼宣嗣,最后将视线落在那个由始至终都没有出声,而且视线一直落在唐谧身上的男人身上,冷冷的说道,“要结婚的人了,也该收收心了。”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利湛野已经搂着唐谧转身离开了。直至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面前,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我靠,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宣嗣一声惊叫,然后伸手掐向…… “哇靠,宣少,你干嘛掐我!”旁边被他掐手臂的人疼的跳了起来。 宣少一脸理直所壮的说,“掐我自己,不得疼啊?爷傻啊!掐自己!” “那你掐我,我不疼啊?” “那关我卵事?疼的又不是爷!” “……” 众人无语中,论无耻那真是没一个人比得过这位宣家的小爷。 利湛野搂着唐谧朝着电梯走去,在电梯口松开楼着她腰际的手。 “谢谢你啊,利先生。”唐谧笑的一脸真诚的看着利湛野道谢。 利湛野耸肩一笑,“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知道这都是什么地方?” “我……” “叮!”电梯门打开。 “谧儿?!” ------题外话------ 开坑了,收藏哟,妹子们。 002 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 唐裕看到唐谧出现在这里很是意外。这个妹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跟利湛野在一起? “哥!”唐谧看到唐裕,扬起一抹温甜的微笑,这笑容是亲人之间的信任与亲密。 哥? 利湛野在听到唐谧叫唐裕“哥”时,略显的有些诧异,不过却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朝着唐裕淡淡的颔首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利少。”唐裕很客气的与利湛野打着招呼,然后朝着唐谧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去。 唐谧很自然的朝着他走过去,站在唐裕身边又朝着利湛野温婉娇俏的一笑。 “怎么会在这里?”唐裕低头问着唐谧,“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竟然来这种地方?”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朝着利湛野瞥去一眼,那意思自然是很明显了。然后又用着很是宠溺的声音斥责着唐谧,“要是让爸爸知道了,你自己说,会是什么下场!” “哥,我不敢了!你别告诉爸爸啊!”唐谧拉着唐裕的手撒娇,一脸讫求又讨好表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来面试的,我真不知道这里是这种场所。” “面试?”唐裕重复着这两个字,温润的脸上扬起一抹凌厉,扬手就朝着唐谧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你到这种地方来面试?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说完抬头看向利湛野,用着一脸很是沉重又锐利的眼神直视着他,冷声道,“利少,舍妹从小被我们惯宠着,对人情涉世不深,若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不与她一般计较。” “哥,你说什么呢!”唐谧娇嗔着唐裕。 利湛野却是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这笑容里饱含着太多复杂的因素,与唐裕对视的同时又朝着唐谧看去一眼,朝着她不露声色的温宠一笑,这才对着唐裕沉声说道,“当然。” 就只是这么两个简单的字之后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话,然而也就是因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却也让唐裕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至于利湛野,朝着唐谧又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后,便是迈步进电梯,又朝着唐谧挥了挥自己的右手,以示跟她再见。 唐谧目视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同样朝着利湛野嫣然一笑又挥了挥手。那娇俏的表情,令电梯里的利湛野心情十分好,那一双狭长的眼眸弯弯的眯起,露出一丝如千年老狐狸一般的锐利又阴黑的光芒。 “哥,你怎么来这里?”唐谧挽着唐裕的手腕笑盈盈的问。 唐裕的脸色一沉又一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来这里面试?还有怎么跟利湛野在一起?是不是他带你来这的?” “哎呀,哥,你都在说什么呢!”唐谧一脸没好气的甩开唐裕的手,按着电梯键,“我都说了,我是来面试的。可能是我听错了,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了。如果不是利先生出现帮我解围,我都还不知道怎么脱困呢。” “谧儿,你跟利湛野认识?”唐裕抓住了唐谧话中的漏洞。 唐谧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立马摇头,“啊,不认识啊!今天第一次见面。” 唐裕一脸怀疑的看着她,而后抿唇一笑,又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嗯,那赶紧回家。我这边还有点事情,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你自己打车回去。” “哥~~”唐谧再一次挽住唐裕的手,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你答应我,别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爸爸啊,求你了,哥!” 唐裕温温的看她一眼,唇角浅浅的勾起,用没有被她挽住的那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深沉熟虑中带着条件交换般的说,“可以。” 唐谧脸上瞬间嬉笑颜开,如三月的桃花般灿烂,但是却听到唐裕话峰一转说,“不过……” 唐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继续换上一脸可怜巴巴的眼神,“哥~~~” “以后离利湛野远一点,就算今天他帮你解围了,也不许因此跟他走近。否则我一定告诉爸爸。” 唐谧猛的直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哥,你太好了,你最疼我了。我最喜欢你,最爱你了。”一脸的讨好相就差扑上去亲唐裕一口了。 唐裕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似乎十分窃喜的样子,怔怔的看着唐谧,细声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哥,你太好了,你最疼我了。”唐谧笑的花容月貌的重复一遍。 “然后……”唐裕还想说什么,却又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回神过来,恢复刚才的温馨眼神,“回去吧。” “哦,那我走了。”唐谧怡然一笑,朝着唐裕挥挥手,进电梯。 唐裕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朝着电梯里的唐谧温尔一笑。直接电梯门完全关上,他眼眸里的那一抹异样再次闪现,怔怔的看着那已经合上的电梯门发呆中。 “利少。”利湛野一出丽岚都市的大门,一辆骑士十五世很耀眼的停在正门口,朗瑞雪很恭敬的唤着他,替他打开车门。 利湛野并没有弯身坐进去的意思,而是对着朗瑞雪说道,“去查一下,唐永年的女儿唐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朗瑞雪点头,“知道了,利少。”见利湛野并没有上车的意思,微微犹豫了一下问,“利少,不上车吗?” “嗯,”利湛野轻应,“你把车先开回去,我晚点自己回来。” 朗瑞雪抿了抿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利湛野朝她淡然一笑,“行了,别总是把自己搞的这么沉闷,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朗瑞雪的眼眸暗淡了几分,朝着利湛野不以为意的一耸肩,“无所谓,那我先回去了,晚上给你消息。” “嗯。” 唐谧迈着愉悦的步子走出电梯朝着大门走去,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似乎刚才的不愉快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唐谧。”刚走出大门,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叫她。 ------题外话------ “打情骂俏”上的引号打上不去,所以就用了中括号了。 003 利先生,我有什么能帮到你? “咦,利先生,你等人吗?”唐谧见利湛野半倚于门口的石柱上,似是在等人的样子,转身朝着身后的方向环视了一圈,问着利湛野。 利湛野唇角一勾,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深邃如鹰般的双眸直视着唐谧,点了点头,“嗯,等你。” “等我?”唐谧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双唇微启,似乎不太相信他说这话。随即又怡然一笑,“我有什么能帮到你?” “咳,”利湛野轻咳一声,右手握拳放于自己的唇边恰到好处的挡去了那一抹小小的不自在,而后才朝着唐谧悻然一笑,“怎么,在你看来,我找你就一定是需要你帮忙了?” 唐谧微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这笑容中却中带着一抹隐忍,“没有,我没这个意思。” 利湛野看着她那努力隐忍着的笑,心情也是瞬间大好,“没跟你哥说……之前见过我的事情?” 唐谧立马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只是嘴角处那一抹隐忍的笑意却是更浓了,双眸弯弯的看着利湛野说,“你放心,这事我谁都不会说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边说边做一个对天发誓的动作。 利湛野的眼角隐隐的抽搐了几下,那本就显黑的脸上竟是浮起一抹不易显见的红。 “需要送你吗?”利湛野转移话题问着唐谧。 “不用!”唐谧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自己可以,谢谢。”边说边朝前走去,然后伸手拦车。 利湛野目视着唐谧上出租车,关门,然后是出租车扬长而去。他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刚才那一脸的温柔与平易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的阴沉与冷戾。只是,那看着出租车方向的眼眸里,却是还噙着一抹浅浅的柔和。 唐谧坐在出租车上,报了地址之后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喂,谧儿。”那边电话很快接通,亲密而又柔甜的声音传来。 “姐,你告诉我的这都是什么公司?”唐谧一手捂着手机,用着很轻的声音问着电话那头的唐懿,“你知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经的公司,我差点就出大事了。” “什么啊,谧儿,你说的都是什么?”唐懿莫名其妙的声音传来,“怎么就不是正经公司了?人家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就不正经了?” “地方是很大,可是这根本就不是公司。这是夜总会!”唐谧把“夜总会”这三个安咬的很轻,然后又改口,“不对,它比夜总会开门更早,中午就开门。要不是遇着……”唐谧本想说“利先生”的,但是又想到了两人的约定以及刚才答应唐裕的事情,于是赶紧止声,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唐懿轻声抱怨,“姐,你真是一点都不靠谱,还害我遇到了哥,又被他训了一顿。” “谧儿,人家利郎那么大的集团公司,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夜总会了?”唐懿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利郎?”唐谧重复着这两个字,一脸的茫然,“你不是跟我说丽岚吗?” “丽岚?!”唐懿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分利,原本温婉如莺般的声音瞬间就尖利的跟哨子似的,“谧儿,你别告诉我,你是去丽岚面试了!而且……而且还遇到了哥。” “你是告诉我丽岚啊!” “我跟你说的是利郎!”唐懿很严肃又急切的说,“丽岚那么不正经的地方,我能让你去面试了?谧儿,死了死了,我死定了!要是爸知道你听错了地方竟然去了丽岚,他非得拆了我的骨头不可!谧儿,你不会跟哥说了,是我让你去的吧?啊,这回我死定了。” 唐懿担惊害怕的声音巍巍颤颤的传入唐谧的耳朵里,甚至还带着哭腔。 “姐,我没跟哥说是你告诉我的。”唐谧安慰着那边快要哭出来的唐懿,尽管她觉的自己不可能听错,但是却也觉得唐懿也不可能说错的。 “呼——!”唐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又用着讫求的语气说,“谧儿,能不能不要和爸爸说,你出去找工作的事情啊?爸爸要是知道我帮着你给你找工作,还害的你错去丽岚那种不正经的地方,他真的会剥了我的皮的。谧儿,你知道爸爸从小就最疼你了,我也最疼你了,你就当是帮帮我了,不要和爸爸说这件事行吗?” 唐谧从小就是唐永年最疼的女儿,从小到大唐永年就把她当小公主一般的捧在手心里,从来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比疼唐懿这个大女儿不知道要更疼唐谧多少倍。 还有唐裕这个哥哥,也是最疼唐谧这个小妹了。就连林娅楠这个母亲,也是疼唐谧这个小女儿多一点。虽然如此,唐谧倒也没有被他们惯出一身的公主病来,而且还从小就很懂事。只是,外界就很少见过唐永年的这个小女儿了。只知道唐永年有一个疼在心坎里的小女儿,很少人见过其真容。至于唐懿这个大女儿,那是谁都知道的。 “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跟爸爸说的。”唐谧一脸诚信的对着唐懿说,她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唐懿好,另一方面自然也是为了自己了。要是让爸爸知道她出去找工作,那肯定是反对的。爸爸的意思是她毕业后要么就在家当个小公主,如果她不想的话,就跟自己家公司。至于职位,竟然是去当他的私人助理。 什么私人助理嘛,分明就是一个摆设。只当她是去玩的,而不是相信她的工作能力。她才不要被他看扁,也不要一辈子都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她就是要证明自己,是有工作能力的。 眼看她再一个学期就毕业了,而且她自认为自己的专业学的不错。所以这才瞒着父母偷偷的想找一份工作先实习着,唐懿告诉她丽岚在招实习生,所以她就去了。结果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是,她真的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唐懿说的就是丽岚而不是利郎。 “少爷。”利湛野坐在大班椅上,微垂着头,一手环胸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郎瑞雪敲门在外面唤着他。 “进来。”利湛野沉声应着,却没有更换他的姿势。 郎瑞雪推门而入,在他面前很是恭敬的站立,“少爷,你要的资料我已经查到了。” 004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闻言,利湛野抬眸朝着她淡淡的点了下头,示意郎瑞雪可以说了。 “唐谧,二十三岁,唐永年的小女儿,现在是城市大学大四学生。唐永年对于这个女儿可以说是疼到了极限,都知道唐永年有两个女儿,但是见过这个小女儿的人是少之又少。唐永年几乎是把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的保护和掩藏。唐谧今天出现在丽岚都市是为了找工作,而且应该是瞒着唐永年偷偷来找的。因为凭唐永年对她几近于变态般的溺爱与保护,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唐谧出来找工作的。还有在你离开丽岚都市之前,唐谧最后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她姐姐唐懿的,不过唐懿在电话里跟唐谧说了什么,我查不出来。” 郎瑞雪就像背书似的将她查出来的有关唐谧的事情很是流畅的背与利湛野,背完之后原地挺直了脊背等着利湛野的示下。 利湛野的眼皮波动了一下,但也只是那么0。1秒的波动,随即又是恢复了一片平寂与冷沉。手里把玩着一支签字笔,不停的转动着圈圈,却是不说话。 郎瑞雪见他不出声,也没说话,就那么挺直站立,就好似站岗的卫兵一般,除了眼睛眨动之外,一动不动。 好半晌,利湛野终于有反应了,对着郎瑞雪点了点头,然后又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郎瑞雪转身。 “你刚才说,”朗瑞雪刚转身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了利湛野的声音。 朗瑞雪赶紧止步转身看着他。 “你查她的手机了?”利湛野看着朗瑞雪缓声问。 朗瑞雪点头,不带任何犹豫的点头。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利湛野看着她一脸肃穆的说着,声音中几乎是带着命令的。 “是,少爷。”朗瑞雪又是毫不犹豫的应道。 “出去吧。”利湛野朝着她又是摆了下手。 “嗯。”朗瑞雪点了下头便是转身离开,只是转身的那一瞬间,那面无表情的脸却是倾刻间就垮下了,蒙上了一层灰冷与暗然,然后是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 “唐懿。”利湛野继续转玩着手里的签字笔,轻声的碎念着这两个字,如豹子般的眼眸一片税利又森冷。 …… 唐谧洗完澡穿着睡衣正在吹头发,房门打开,唐永年也仅着睡裕进来。 唐谧赶紧关了吹风机,有些紧张的看着唐永年,“爸爸。”手里拿着吹风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唐永年的眼神略微有些闪烁,随即立马扬起一抹讨好般的微笑,“爸爸,找我有事啊?” 唐永年看着唐谧,露出一抹很宠溺的微笑,“爸爸来你房间,就一定得有事情吗?” 唐谧赶紧摇头,“不是,不是!爸爸随时都可以到我房间来的。” 唐永年朝着她走过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另一手又摸了摸唐谧的还未干的头发,“爸爸帮你把头发吹干。” “谢谢爸爸。”唐谧莞尔一笑,就在唐永年面前弯身低头,让他给自己吹头。 唐永年去指了指一旁的床,“坐床上去。” “哦。”唐谧应声,直腰往床走去,在床沿坐下。 唐永年拿着吹风机在床头柜的插座上插好,这才站着替唐谧吹头,动作很小心轻柔,就好似稍微重一点就会弄疼了唐谧一般。 “谧儿,”唐永年轻声唤着唐谧。 “嗯。” “你今年也二十三了吧。”一边替唐谧吹着头发,一边沉声问着。 “对啊,过了年就二十四了。”唐谧微微抬头,与唐永年对视,娇俏一笑,“爸爸,你该不会连我几岁都给忘记了吧?” 唐永年轻然一笑,柔柔的看着唐谧,“怎么可能呢?你是爸爸的宝贝,爸爸怎么可能忘记你的年纪呢?爸爸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爸爸,你真好!”唐谧朝着他甜甜的一笑。 “过了年就二十四了,再过一个学期你就毕业了。”唐永年自言自语着,看着唐谧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是有什么划过。 “爸爸,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公司啊?”唐谧小声的试探性的问。 唐永年宠溺一笑,见头发已经吹干,关了吹风机然后又是很溺爱的一捏她的鼻子,“当然没问题了,你是爸爸的宝贝,你不想上班那就在家里当小公主。爸爸养你一辈子。” 唐谧有些娇气的哼了下鼻子,“我才不要爸爸养一辈子呢!” “你说什么?”唐永年脸色一沉,语气也微微的加重了几分,看着唐谧的眼神更是透着一抹气愤。 唐永年的突然变色,把唐谧微微的吓了一跳。一脸惊慌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唐永年回过神来,赶紧恢复一惯的温和表情,轻哄着唐谧,“你不要爸爸养一辈子,那是想让谁养?”语气中透着一抹吃味与冷酸,就如同大多数的父亲,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另一个男人抢走时的那股复杂的心酸与楚酸。 唐谧盈然一笑,“我自己养自己啊,我都已经二十三了,马上就二十四了。再要让爸爸养着,那不成了老米虫了?我才不要!” 其实她很想跟唐永年说,可不可以不要把她圈养啊,能不能让她出去找工作啊,她需要的是自立而不是无能。但是她现在不敢说,生怕唐永年生气之下去质问唐裕与唐懿,那她今天的事情就肯定瞒不住了。看来,还是得以后再找个更好的机会同他说了。 “爸爸养你是天经地义的,你就算是米虫,爸爸也愿意让你吃一辈子。”唐永年看着她很正色的说。 哎~~~ 唐谧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有时候,过度的宠溺与纵爱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啊。她其实挺羡慕唐懿的,至少爸爸不管她得这么严啊,虽然也是在公司里上班,但却不是被爸爸系在裤腰带上啊! “谧儿……”唐懿推门而入,柔柔的唤着唐谧,却是在看到站在床沿前满满宠溺看着唐谧的唐永年时,微微的顿了一下,随即有些紧张又局促的看着他轻唤,“爸爸。” “这么晚了找谧儿还有事?”唐永年淡淡的看着唐懿冷声问。 “我……” “爸爸,我让姐姐过来陪我的啊。好啦,我们姐妹俩要谈悄悄话,你可以出去了啦。”唐谧笑盈盈的把唐永年往外推。 唐永年看一眼唐懿,沉声道:“别聊的太晚。” 005 小心肝在扑扑,不信你摸摸看 唐永年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姐妹俩。不过唐懿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唐永年的背影,一脸害怕的样子。 “姐,找我什么事?”唐谧轻轻的推了推唐懿,自己很随意的往床上一倒,然后是卧趴着,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两腿高高往上翘起轻晃着。 唐懿回过神来,在她身边坐下,很是小心的问道,“你没把今天的事情跟爸爸说吧?” 唐谧摇头,“没有啊,我都答应你了不会说的嘛。再说了,”边说边往唐懿身边很亲腻的靠过去,笑的一脸灿烂又清甜,用着很是俏皮的语气继续说道,“我要是说了,肯定不止你倒霉,我也跟着倒霉。我才不会犯这么傻的错误呢!哎呀,姐,我真羡慕你,不用被爸爸管的这么死死的,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能在公司上班。”一个翻身,头枕在唐懿的腿上,一脸小怨妇般的继续抱怨着,“都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嗯,我得想个办法说服爸爸才行。要不然,我都快成一废物了。” 唐懿低眸看着唐谧,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你还羡慕我,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爸爸都快要把你含在嘴里了,你看从小到大,爸爸对你的那个紧张劲。我都快要吃你的醋了。” 唐谧朝着她做了个鬼脸,“那我跟你换好不好啊!你知不知道,老爸再这么紧张我,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更年期了。我在想,要是哪天我谈恋爱了,带个男朋友回来,他肯定得拿扫把把人家给轰出去,然后是黑着一张包公脸斥着人家:就你这样的混小子,怎么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 “你就得瑟吧,得意吧!”唐懿轻轻的嗔她一眼,“反正我告诉你,下次我可是不会帮你了。你就乖乖的听爸爸的话,要么在家当个小公主,要么就去公司给他当助理。还有,男朋友你就更别想自己交了,除非爸爸看中的介绍给你。” “别啊,姐!”唐谧抱着唐懿的腰,可着劲的撒娇,“你得帮我啊,我可不想一辈子一事无成啊。我想自己出去积累经验啊,我不想当温室里的花朵,也不想当一只牢笼里的金丝雀。姐,你最好了,你最疼我了。” 唐懿翻她一个白眼,“没用,你这一招就对哥和妈有用,对我没用。好了,不早了,你自己早点睡吧,我不跟你多说了,省的一会爸爸过来我还在,又得说我。”说完,毫不犹豫的推开还赖在她身上撒娇的唐谧,起身直接离开。 “啊~~!”唐谧很是无奈的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然后是抱着枕头滚了几圈,又拿自己的手指戳着枕头,“唐谧,唐谧,你到底能不能想到办法脱离爸爸的‘魔爪’?”然后又双手掐着枕头恶狠狠的说,“我要自由,我要自由,不要牢笼啊!啊!”最终又再一次把自己扔在床上,一脸颓败又沮丧的无奈样。 …… 宣嗣一副纨绔打扮,一件骚包的玫红色衬衫,把翠绿色的线衫就那么吊挂在后肩上,头发梳的发亮发亮的,一副蛤蟆镜遮去了他的一大半脸,半抖半跳跟只螃蟹似的横着走过利郎国际的大门,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典型的流氓痞子的不长进样。 “宣少。”前台小姐一见他很是恭敬的唤着他,脸上堆着的全都是满满的讨好中带着谄媚的娇笑,甚至还朝着他若有似无的抛了个媚眼。 宣嗣摘下蛤蟆镜,朝着前台小姐飞去一个媚眼,美的台前小姐两眼直冒泡泡。 “美女,我们家小雪儿在不在上面?”边说边拿手指指了个朝上的动作。 前台小姐重重的点头,“在,在!早上和利少一起上去的。” 宣嗣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美女,以后约你哈。本少爷现在先去调戏我们家的小雪雪。”边说边又横着朝电梯走去。 前台小姐一听宣少说以后约她,顿时差一点就美晕过去。然后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才想起她都没给宣少手机号码,也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那他怎么约自己啊? 一脸阴郁中。 电梯里,宣嗣对着那擦的油光发亮简直可以当镜子用的电梯壁,梳理着自己已经很整齐的头发,然后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叮!”电梯在三十五楼停下,开门。 “小雪雪,本少爷来找你了哟。啊,不对!是来调戏你了哟,哦哈哈哈哈……”宣嗣笑的十分夸张的横出电梯,朝着某个固定的方向走去。 郎瑞雪面无表情的坐在沙上发,脊背挺的笔直笔直的,双手放于自己的膝盖上,就跟个门神似的既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离她不远右手外是利湛野的办公室,此刻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 “嗨,我亲爱的小雪雪,哥哥来找你了哟!”宣嗣一看着郎瑞雪,就好似大灰狼见着了小白兔一般,笑的一脸风骚的朝着郎瑞雪奔过去,就差流下两口水了。 “啊!”都还没够着郎瑞雪,只见郎瑞雪一个利索的起身,又一个利索的伸手扫腿,宣少“啊”了一声,直接被郎瑞雪一个过肩摔,摔了个很没有形像的狗啃屎,真的是很标准的狗啃屎,直接脸朝下,屁股朝上的。 “啊噗!”宣少一个骨碌的爬起,拍了拍自己摔疼的小腹处,一脸怨念的看着郎瑞雪,“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温柔一点啊!就不能对我下手轻一点啊!你要是把我家兄弟摔坏了,你赔我一个兄弟啊?还是赔我老头一个儿子啊!那老头好不容易才得了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心疼的紧的,你要是把他宝贝儿子摔坏了,你看他不跟你急!” 郎瑞雪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连一个“哼”都吝啬的给他。 宣少收起自己的一脸怨念,改而换上一脸讨好的谄媚状,还带着几分狗腿,往朗瑞雪身边靠近几分,“小雪雪,透露一点啊,我哥也就是你家少爷,”边说边拿手指朝着利湛野办公室的方向斜了斜,继续讨好,“什么时候给我找了一个那么小的小嫂子?给你找了一个那么小的女主子?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哎呀,人家好奇啊,这颗小心肝都扑扑扑的跳了呢,不信你摸措看。”边说边伸手去拿郎瑞雪的手以示让她真的摸摸自己的胸口。 然后…… “啊!”宣少又是一声惨叫。 006 人家对你一往情深 那手都还没够着郎瑞雪,宣少再一次被郎瑞雪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又摔了个狗啃屎。 “呜~~”宣少委屈又伤心还带着几分怨嗔的咽呜出声,一个翻身,仰躺在地上,如小怨妇般的看着郎瑞雪,“感情刚才小爷的话都白说了。你怎么还是对我下手这么重?幸好人家的小兄弟没摔坏,要不然,你得给我当老婆……啊,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朗瑞雪一个利刀眼飞射过来,宣少立马禁声闭嘴,双手往自己的嘴上一捂,就那么眨巴着两眼透透的看着郎瑞雪。 朗瑞雪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往刚才自己的位置年再一次如门神一般的坐下,面无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对宣少丢出一个字来。 宣少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不过这回倒是很自觉的坐在离郎瑞雪五十公分远的地方。也不敢再像之前那边耍痞了,而是很认真的看着朗瑞雪继续不死心的问,“那,你都摔了小爷两次了,你就当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诉我,到底我哥是什么时候勾搭上人家小姑娘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哥还有吃嫩草的习惯啊?那简直就是一棵刚刚发芽的芽苞啊!你说,这本来应该是我这种终日流连草堆的风流少爷才会做的事情啊!怎么就我哥给沾了呢?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我还以为他还没从五年前的事情走出来呢!怎么他就换口味了呢?” 宣少无比的纠结于这个问题,怎么都想不通堂堂利少就看上一颗小嫩芽了?他喜欢的应该是那种前凸后翘,成熟妩媚型的女人啊!怎么就会是一棵小芽苞呢? 郎瑞雪这回终于是有反应了,阴沉沉的瞟了他一眼,带着威胁性的说,“你要是不想死的很难看,就闭嘴!还有,别有任何想法!要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哟!”宣少咧嘴很是兴奋的一笑,“小雪雪,你这是关心我啊!哦哟,我真是太感动了。我竟然能让你关心我哎。”一脸星星眼的看着朗瑞雪,那简直有一种让人恶心到前天的早饭都要呕出来的感觉。 朗瑞雪再次冷冷的瞥他一眼,不再说话。整个人就好似她的名字一样,冰冷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利湛野办公室的门打开,传来利湛野的声音,“姑姑,那你慢走。” 利翎笑盈盈的,很是温柔的看着利湛野,暖声说道,“好了,你也别送了。姑姑知道你工作忙,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来问姑姑。你啊刚接手公司,很多事情都得慢慢来,千万不能急于求成。董事会的那些老顽固,你也不用理他们。姑姑有办法收拾他们的,你就只管放手做去。任何事情,都有姑姑给你撑着。”边说边伸手替利湛野整了整他的衣领,姑侄俩很是亲密的样子。 利湛野淡然一笑点了点头,“知道了,姑姑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了。我让瑞雪送你,瑞雪。” 朗瑞雪早在利湛野办公室的门打开时,便已经从沙发上站起了。听到利湛野叫她的名字,迈着沉步走至利翎身边,很是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奶奶,我送您。” “姑姑好。”宣嗣笑的一脸讨好的走至利翎身边。 “哟,这不是宣家的老幺?”利翎看到宣嗣略显有些诧异,随即呵呵一笑,“怎么,又来找瑞雪啊?” 宣嗣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可是小雪雪不领情啊,连着把我两个过肩摔。可把我给摔的心肝脾肺肾都虚了。姑姑,你说,有什么办法把小雪雪那一颗比冰块还要冰的心给融化了?”边说边朝着郎瑞雪投去一抹暧昧的眼神。 郎瑞雪朝着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利翎在这里,她一定会再送他一个过肩摔。 “宣四,管好自己的嘴!再对瑞雪这么油嘴滑舌的话,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利湛野沉他一眼,冷冷的说道。 宣少双手往自己嘴上一捂,一脸小心肝怕怕的看着利湛野,赶紧往利翎身边一躲,“姑姑,你可得护着我。我这哪里是油嘴滑舌了,我这明明就是对小雪雪一往情深!” “姑奶奶,我送您。”郎瑞雪朝着宣嗣再瞪一眼,对着利翎很是恭敬的说。 利翎笑盈盈的看一眼宣嗣,这才转眸对着郎瑞雪说,“不用了,你陪着湛儿,让小四送我就行了。” “可是姑姑,我才刚到。我都还没跟小雪雪说上话。”宣嗣一脸极不情愿的看着利翎说,眼神又重新回到郎瑞雪身上,那盯着她看的样子,都快移不开了。 “那你的意思是让湛儿送我,然后你在这里陪瑞雪?还是你让我自己走呢?”利翎笑的一脸温暖却又带着几分威胁的看着宣嗣说。 宣嗣瞬间脸色一沉,嘴一撇,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吧,姑姑,我送你。”然后又转眸看向郎瑞雪,“小雪雪,你等我啊!等我送完姑姑,我再来调戏你,啊不对。再来跟你一往情深。” 郎瑞雪有一种想一的掌劈晕他的冲动。 “小四,你喜欢瑞雪?”利翎坐在后车座,问着前面开着的宣嗣。 宣嗣毫不犹豫的一点头,“啊,对啊!我喜欢小雪雪啊。我要不喜欢她,我干嘛跟只跟屁虫似的时不时的往她身边蹭。还有,我还心甘情愿的让她摔我呢!要是换成别的女人,她们敢动一下我试试,我分分钟把她们秒成渣沫。” 利翎婉雅一笑,笑容中带着一抹神秘,“可是,你知不知道,瑞雪喜欢的是湛儿?” “啊?!”宣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后视镜里的利翎。 …… 唐谧下课后出校门,打算坐公车回家。她虽然是唐永年心尖上的宝贝女儿,但是唐永年却并没有派司机接送她上下迷。而是普通人一样每天自己搭公车上下学,偶尔打车。也就是这样,所以从来都没有人会想到她是唐永年的女儿。只当她是很普通的一个家庭的女儿而已。 公交车站离校门大概有两百米的距离,唐谧手里拿着资料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一辆车在她身边停下,车门打开,唐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人拽进了车里。 “喂,干什么!”唐谧大叫。 007 我比较喜欢实际行动 “谧儿!”一声男人深沉而又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而她的手腕则是被一双如铁钳般的手紧紧的扣着,就算她想要拉车门离开,那都无法脱离他的禁固半分。车门迅速的被关上,然后反锁,车子则是继续平稳的往前驶去。 唐谧用力的挣脱着自己的手腕,就算手腕已经被摩的生痛,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见自己就算再使力,也无法摆脱他的魔爪,唐谧放弃。然后是一脸很平静又镇定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齐阜,你要干什么?” 齐阜抿唇一笑,双眸沉沉的盯视着她,“谧儿,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唐谧嗤之不屑的一笑,“齐少爷,请问我干什么跟你有关吗?我干什么还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吗?” “谧儿!”齐阜厉声的斥着她,“你知不知道,丽岚是个什么地方?你竟然去那种地方找工作?你又知不知道利湛野是什么人?你跟他搞在一起?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呯!”齐阜的话还没说完,车子被撞了一下,整个车身都晃荡了一下,而他则是往左侧倾去,唐谧也是惯性的往他那边倾去,但是她却右手使劲一拉车把手,将自己重重的拉回,不让自己往他身上倒去。 “吱——!”前面司机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齐阜和唐谧本能的向前倾去。 “怎么回事?”齐阜很是生气的朝着前面的司机吼道。 但是,司机还没来得及说话,副驾驶座的车窗琉璃被人重重一锤,“哗啦”一声碎裂,然后在车内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只手伸入直接按下开门键,再接着便是唐谧这边的车门被打开。 利湛野就好似天神一般,站立在车外,如猎豹一般的眸子凌视着齐阜,就好似千万支利箭一般,齐刷刷的朝着齐阜射去。齐阜下意识的便是松开了那拽着唐谧手腕的手。 “下来。”利湛野朝着唐谧伸出右手,声音温柔眼神温柔。 唐谧就好似在茫茫大海中看到了一叶扁舟一般,一个迅速的下车,然后是站到利湛野身后。 利湛野一手搂着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着,“没事了,不用怕。” “利少。”前面的司机一脸恭敬的看着利湛野唤道,整个人就好似被人点了穴一般僵硬了。 利湛野没有应声,只是凉凉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是阴恻恻的盯向齐阜。 齐阜的视线锁在被利湛野搂着怀里的唐谧身上,眉头拧了一下。换了一个两腿交叠的姿势,凉凉的斜视着利湛野,“利少,是不是管的太多……唔!” 话还没说完,一声闷哼。利湛野一拳头毫不犹豫的落在齐阜的脸上,然后在他还没回过神来之际,便是从从容不迫的离开了车子,就那么站在车门外,居高临下如帝王一般的俯视着他,阴森森的说,“再有下次,就不止是一拳了!” 齐阜朝着左边的车门倒去,头撞在了车门上,嘴角有一股咸咸的血腥味传来。摸了下自己的嘴角,手指上沾着血渍。 利湛野盯一眼齐阜,对着前面目瞪口呆的司机冷冷的说,“回去告诉姑姑,是我打的!”说完,搂着唐谧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骑士十五世,那就么牛轰轰的停在齐阜车子的前面,直接把它拦了个正着,差那么一点,两一撞在了一起。 郎瑞雪站在车门边,见着利湛野搂着唐谧走过去,很恭敬的替他们打开车门。 唐谧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完全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什么,就那么傻乎乎的坐上了车,然后是利湛野坐在她身边,又替她系上了安全带。 直至郎瑞雪在前面把车子启动,唐谧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利湛野问:“你怎么在这里?” 利湛野眉梢弯弯的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觉得呢?”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揍人了,还是因为唐谧坐在身边的原因。 唐谧摇头,朝着他嫣然一笑,“我怎么知道啊!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啊。” 利湛野就那么笑的一脸神秘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自己的下巴,身子朝着唐谧这边微侧,一副肆意而又懒散的样子。 唐谧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我脸上有脏东西啊?” “脏东西没有,不过很吸引我的眼睛。”利湛野笑的深不可测的看着她。 朗瑞雪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前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稳稳的开着车。就好似完全没听到后面两个人的“打情骂诮”。 “呵!”唐谧干干的一笑,“你说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又一次替我解围。”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利湛野一脸玩味的挑了挑眉,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那打算怎么谢我?我比较喜欢实际行动。” “行啊!”唐谧毫不犹豫的点头,“请你吃饭。呀,”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声惊叫,然后是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利湛野换了个姿势,往椅背上一靠,一手枕于脑后,另一手搁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你现在的表情在告诉我,请你把我刚才的话当没说。” “不是,不是!”唐谧赶紧摇头,然后又一脸笑盈盈的解释,“不过就是今天不能请你吃饭。改天,改天一定请你。” “今天为什么不行?” “我爸规定我五点之前必须到家。”唐谧一脸郁闷的说。 “那也就是说,这顿饭我永远都吃不到?”利湛野笑容可鞠的看着她。 唐谧眼眸一亮,“中午啊!中午绝对没问题。那就明天,明天我挑好了地方给你打电话。” “手机。”利湛野的右手往她面前一推,示意她把手机给他。 唐谧一点不犹豫的把手机往他手掌上一放。 利湛野把自己的号码存入她的手机里,“明天如果失约,那可就是翻倍的。” 唐谧做一个“ok”的手势,俏皮的一笑,“没问题,翻几倍都没问题。那你在前面公交车站把我放下。” “我送你回家。” “不行!” “怎么,我见不得人?” 008 你当大的要让着小的 齐阜到家的时候,利翎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利姨。”齐阜很是恭敬的唤了一声。 利翎抬头,却是看到齐阜嘴角一片乌青,很明显是被人打了。 “怎么回事?谁打的你?”利翎放下手里的报纸,快速的走到齐阜面前,一脸心疼的看着他,沉声问。伸手去摸齐阜嘴角的伤,却是被齐阜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齐阜淡淡的一笑,无所谓的一耸肩,对着利翎一脸轻松的说,“没事,不小心自己碰了一下而已。我去房间里洗把脸换身衣服。” “何嫂,赶紧拿个冰袋给大少爷,给他敷一下脸。”利翎叫唤着佣人,脸上满满的全都是心疼与担心,“这孩子,肯定没跟我说实话。怎么可能是自己碰的?自己能碰的这么严重了?肯定是被人打的,谁敢打我齐家的大少爷!” 何嫂赶紧应声,“哎,哎!太太,我这就准备,马上给大少爷拿上去。” “小何!”利翎沉声唤着齐阜的司机。 小何一脸战兢的走到利翎面前,很是恭敬的唤道,“太太。” “说,大少爷脸怎么回事?”利翎双眸一片凌厉的审视着小何,小何还没来得及出声,利翎又是冷冷的盯着他说,“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要不然你也别干了!” “是……是……”小何一脸犹豫的样子,最后是一咬牙说,“是利少打的。” “湛儿?”利翎一脸很是吃惊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何点头。 利翎眼眸一沉,厉声问着小何,“湛儿好端端的干嘛要打大少爷?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给我说清楚了!” “因为,因为一个女人。”小何吞吞吐吐的说。 “女人?”利翎眉头一拧,“什么女人?你给我说清楚了。” 小何不敢有一点隐瞒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太太的性格他是很清楚的,这个家里,所以事情都是太太说了算。而且太太还十分精明,他若是想在太太面前有所隐瞒,那除非他不想干了。 “不成气的东西!”利翎听完十分生气,“兄弟俩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出手?还有,齐阜马上就要结婚了,他还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你也是,怎么就不知道劝劝大少爷?还跟着他一起胡闹?这要是被聂家的人知道了,我看他怎么跟姝仪解释。” 小何不敢吭声,垂头丧耳的站在原地,由着利翎斥责着。 二楼,房间 齐阜站在洗浴室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嘴角的那一处乌青,双眸一片阴郁冷戾,然后是“呯”的一声,右手重重的击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何嫂正好拿着裹着冰袋的毛巾进来,看到齐阜这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一脸心疼的劝着他,“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你看你,这嘴角都还有伤呢,这会又把手给弄伤了。快,快,出来,何婶给你上药。嘴角快拿冰毛巾敷一下。” “何婶,我没事,你先出去。”接过何婶手里的冰毛巾,直接把她推了出去。 “大少爷,你真没事啊?太太也很担心你的,你可别再弄伤自己了。”何婶站在门口,一脸急切的轻喊着。 “知道了。”里面传来齐阜冷冷的声音。 …… 利湛野接到利翎电话时,刚洗过澡从洗浴室里走出来。 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的,有水珠从发梢滴下,落在肩膀以及胸膛上。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好似寒冷的冰川一般。特别是那如刀片般凉薄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双眸则是一片冷寂。 此刻的他与之前和唐谧相处的,是完全相反的两种表情。简直就是一个冰一个火,这样大的反差,就连一直贴身跟在他身边的郎瑞雪也是十分吃惊。 她从小就跟在利湛野身边,对于他的一切可以说是十分熟悉,可是却从来没见过他可以笑成那样。就好像一个热恋中的大男孩子一样,没有任何压力与负担,有的只是放松。 朗瑞雪敲门,“少爷,我方便进来吗?” 利湛野从柜子里拿过一件裕袍套上,边系着腰带边对着朗瑞雪说:“进来。” 郎瑞雪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手机,往他面前一递,“少爷,姑奶奶的电话。” 很平静的声音,视线平和淡稳,并没有因为利湛野此刻只着浴袍而感到羞涩,就好似已经很习惯了这样的相处。 利湛野“嗯”了一声,接过手机,朗瑞雪则是很自觉的转身离开。 “姑姑,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利湛野一脸平淡的问着电话那头的利翎。 “湛儿,怎么姑姑也和别人一样?打你电话还得需要瑞雪转递了?”耳边传来利翎略显不悦的声音。 刚才电话里一听到是郎瑞雪的声音,她就心中十分不悦。她是他的姑姑,是长辈,打他的电话,竟然也是郎瑞雪这个下人接的。 “呵,”利湛野肆意一笑,“姑姑,你知道的,我没有随身带手机的习惯。再说了,这会我正在洗澡,如果瑞雪不接,我还不一定能接你电话。怎么,找我有事吗?”利湛野再一次问这个问题。 “你跟齐阜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他给打了?”利翎也没有跟他绕圈子的意思,直入正题的问。 “怎么?他没跟你说吗?”利湛野往沙发上一坐,左腿往右腿上一搁,背靠着椅背,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很随意的搁在沙发背上。 “湛儿,你是大,当哥哥的就不能多让着点弟弟?”利翎轻责的说。 “哦?”利湛野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姑姑的意思是,我是大,就算明知道他有错,也得让着他,还不能纠正他的错?姑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下个月应该要结婚了。那他如果还要在外面搞三拈四的,我看到了也当没看到是吗?那行,我明白姑姑的意思了,以后我会照着姑姑的意思做的。” “湛儿,姑姑不是这个意思。”利翎急声的解释。 “那姑姑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可真是被姑姑搞糊涂了。”利湛野漫不经心的问。 009 你这么主动,我当然有空 “没事了,”利翎笑盈盈的说道,“姑姑知道这事是齐阜有错在先,不怪你。那姑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你这段时间要应付那些老顽固也是很费力的。” “还好,有姑姑的支持。”利湛野不缓不慢的说。 利湛野挂了电话后,坐在沙发上,一手把玩着手机,一手支着下巴,双眸一片深不见底。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自己的下巴,考虑着很重要的事情。 好半晌后,拨通郎瑞雪的号码。 “瑞雪,过来一下。” 朗瑞雪的动作很快,几乎在利湛郎才挂了电话不到两三秒的功夫,便是响起了敲门声,“少爷。” “嗯,进来。”利湛野沉声应着。 朗瑞雪推门而入,毕恭毕敬的站在他面前,等着他的示下。 “明天起,你让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着唐小姐。”利湛野看着郎瑞雪用着命令般的事语气说,然后又加了一句,“但是不要影响她的正常生活。特别多注意姑姑的举动。” 朗瑞雪点头,“知道了,少爷。”似乎想到了什么,用着略有些不肯定的语气问,“那唐小姐回到唐家后呢?” 利湛墅浅浅的拧了下眉头,“一样,但不能让唐永年和唐裕发现,也不能让她发现。” 朗瑞雪很正色的一点头,“好,那我现在去安排。” “嗯。”利湛野应声,“哦,对了。”朗瑞雪刚走到门口处,利湛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唤住朗瑞雪。 “还有什么吩咐?少爷。”朗瑞雪止步转身,看着他。 “宣四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就这么一个人。”利湛野脸上略带着一抹关心的看着郎瑞雪说。 郎瑞雪抿唇很是难得的淡淡的一笑,“我知道,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那我先出去了。” “嗯。” …… “谧儿,我一会要经过你们学校,我顺路带你啊。”吃过早饭,唐谧正准备出门步行去车站,唐懿朝着她走来笑盈盈的说。 唐谧嫣然一笑,朝着她搂了搂,“姐,谢谢你啊。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比爸爸都对我好。” 唐懿的脸色僵了一下,赶紧轻声说,“小祖宗,你是想害我啊?” 唐谧一脸笑的坏坏的,“放心啦,爸爸一早就已经出门去公司了,听不到的啦。” 唐懿长长的舒一口气,然后是嗔她一眼,“真是被你吓死了!” “嘿嘿,”唐谧轻笑两声,“那走吧,我今天上午的课程有些重。”说完朝着林娅楠的方向喊了一声,“妈,我和姐走了。” 林娅楠从餐厅的方向朝着两来走来,走至唐懿身边,很是慈爱的替她整了整人肩膀,柔声道,“懿儿,开车小心点。”然后又是淡淡的看一眼唐谧,用着略有些低沉的语气说,“懿儿在开车的时候,你就少在边上说话,免的分她的心。” 唐谧点了点头,“知道了,妈。那我们走了。” 林娅楠又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是朝着唐懿温和一笑。 “姐,妈是不是和爸爸闹矛盾了?”唐谧坐在副驾驶座上问着唐懿。 唐懿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怎么这么问?” 唐谧讪讪的一耸肩,“嗯,早上妈对我的态度告诉我的。” “什么意思?”唐懿脸上的困惑更重了,“妈的态度挺正常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唐谧抿唇很上神秘的一笑,“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观察得出的。每次妈和爸爸闹不愉快的时候,她对我的态度一定是淡淡的。” “有吗?”唐懿很认真的回想着,“我没觉着啊。” 唐谧浅笑着肆意一耸肩,“不信,晚上回家,我问爸爸去,然后再告诉你。” “是不是还在想着要找工作的事情?”唐懿边开着车边问着唐谧。 唐谧点头,“那当然了。姐,要不然你再帮帮我呗。” 唐懿看她一眼,“这事,我觉得你还是让哥帮你更好。爸爸最不听的就是我的话,哥那边或许行得通。”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唐谧恍然大悟,“我中午就找哥去,让他帮忙。”然后猛然想到一件事呢,“啊,中午不行。今天中午我还有别人事情,还是晚上。晚上再说。” 唐懿又是斜她一眼,“你能有什么事?咱家最闲的就是你。对了,中午一起吃饭,我今天上午都会在你们学校附近办事。” 唐谧摇头,“不行,都说了中午有事了。” 唐懿一脸追究的看着她,“谧儿,什么事?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还瞒着爸爸?” 唐谧瞪她一眼,“没有的事!姐,你别乱说。” 唐懿怡然一笑,“行,没有。总之,你自己掂量着,我是无所谓的,不过爸爸那边,就看你怎么过了。” “都说了,没有的事情,你还乱说。”唐谧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她。 唐懿却是笑而不语,只是笑容中却是带着一抹意味不明。 利湛野接到唐谧电话时,他正与几个老股东开会。 这向个老股东就是利翎口中的“老顽固”,似乎对于利湛野出任公司执行总裁很是不满意。事事总是与利湛野对着干,只要是利湛利的决定,他们一概执行。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一个从来都没的握过笔杆的毛头小子,凭什么带领他们?还是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公司还是由利翎来管理。他们就只服利翎,是不会服这个毛头小子的。 利湛野看一眼手机来电,见是唐谧的电放,唇角弯起一抹不易显见的弧度,拿起手机朝着会议室门走去,对着助理说了一声,“你继续。”然后便是无视那几个老顽固诧异中带着愤怒的眼神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他,他,他这都是什么态度?”几个老顽固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指着利湛野的背影呼诈着,“他竟然这么没礼貌?利翎就从来都不会这么无礼。他一个后生小辈,竟然对我们几个长辈这般无视,这要真是把把公司交给他,那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我坚决不同意,把他给换了,让利翎回来!” “喂。”利湛野接着唐谧的电话,会议室里那几个老家伙的话,他自然也是听到了,因为门还没合上。 “利先生,有空吗?说好的请你吃饭。”唐谧乐呵呵的声音传来。 “你这么主动,我当然有空。” 010 你这是在对我表白吗? 舒云阁 利湛野与唐谧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放了好几盘精致的菜。唐谧给利湛野点了一杯龙井茶,自己则是要了一杯柳橙汁,这会正咬着吸管喝着。 “不需要叫郎小姐一起吗?”唐谧咬着吸管看着对面的利湛野,刚才她透过玻璃有看到郎瑞雪给利湛野开车的。这会就只有利湛野一个人上来,那郎瑞雪就是呆在车里了。 利湛野拿起杯子优雅而又闲适的饮一口茶,这才慢吞吞的将茶杯放下,笑的一脸从容而又温淡的看着她说:“你可以单独请她吃一顿。” “那现在呢?”唐谧笑的一脸俏丽而又调皮的朝他眨了眨眼。 “现在我好像听到你的肚子在响了。”利湛野笑容中带着浅逗的看着她。 唐谧先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嗔他一眼,“利先生,原来你也会开玩笑的啊?” 利湛野动作熟练的剥着虾壳,依旧笑如春风般和煦的看着她,“不然你以为呢?我应该是哪种人?板着脸一丝不苟,没有笑容没有表情,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面瘫,扑克脸?”边说边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唐谧面前的碟子里,而且还是帮她蘸过醋的。 唐谧拿起筷子很顺手的就夹起往自己嘴里放去,畹细嚼着边扬起一抹好看的微笑,“原来你还知道面瘫和扑克脸啊!真是太让我惊讶了。” 利湛野继续剥着虾壳,蘸醋,放进唐谧的碟子里。很连惯的动作,没有一点停滞,就好似做了很久很熟练的一样。朝着唐谧又是温淡一笑:“我知道的还很多,你以后会慢慢发现的。” 唐谧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呆滞,然后朝着他盈然一笑,“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跟我表白吗?” 本以为自己说这样的话,利湛野的脸上会露出尴尬之色的。却不想面前的男人是一脸面不改然,泰然处之的大将之色,甚至还朝着她温尔一笑,“你可以这么理解。” “咳!”唐谧被呛到了,没有捉弄到人却是把自己给捉开了。没有在对方的脸上看到尴尬之色,却是让自己处于尴尬之中了。 抽过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顺便也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之色。这才对着他干干的一笑,“那什么,我有时候脑子不过水,你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边说边微微的垂下头,拿过面前的饮料杯挡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是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通,又做了个“蠢猪”的表情。 对面的利湛野则是默不吭声一脸风淡云轻的看着唐谧的一举一动,一副心情甚好的样子。 唐谧正想在坐正的时候,不小心眼角瞟到后面的楼梯处走来两个人。一个是唐裕,一个是唐懿。 完蛋了! 这是唐谧此刻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她才答应了哥哥,以后不跟利湛野接触的,这才让他答应不将她出去找工作而且还误入丽岚都市那不正经的地方这事不告诉爸爸的。这会她却大摇大摆的与利湛野坐在一起吃饭,而且还被哥哥遇了个正着。 这算不算是做坏事被现场抓包了? 不行啊,她一定不能让哥看到她的。要不然,她的信用岂不是透支了?以后要是再想让哥帮忙,那岂不是都不可能了? 不行,她得溜,必须马上溜。 赶紧扭过头,一手挡着自己的脸,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对面的利湛野,“那什么,利先生,我很抱歉,我得先走了。”拿手指反着指了指后面唐裕与唐懿的方向,一脸“你懂的”朝着他眨了眨眼。 利湛野却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你可就欠我两顿了?” 唐谧重重的点头,“没问题,三顿都没问题。” 利湛野伸手一的摸自己的下巴,笑的跟只老狐狸似的,“那就三顿。”说完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耐人寻味了,见唐谧还坐着,便是催她,“还不走,马上就到了。” 唐谧“咻”的一下就起,头也不回的就朝前走去。 利湛野却是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在唐谧经过他时,起身把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披去,在她耳边轻声说:“这样更能掩人耳目。” 唐谧觉的他说的话挺有道理的,这样能把自己的衣服遮去,不至于让哥和姐发现她。 但是…… “谧儿?” 她刚披上外套,都还没得来迈步,利湛野的手也还没来得及从她的肩膀上拿下,都还很亲密的搭在她的肩上,身后就传来一道不是很确定的声音,是属于唐懿的。 唐谧有一种头顶在打雷的感觉,然后又是一排乌鸦飞过。整个人就好似被什么给钉住了一般。 要不要这样啊? “谧儿,你怎么在这?”唐懿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不是不确定而是十分肯定她的身份,然后视线落在双手还搭在唐谧肩膀上的利湛野身上,朝着他嫣然一笑,“利少。” 利湛野面无表情的盯她一眼,刚才还一脸和煦的微笑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他刚才说的面瘫与扑克脸。 唐裕看到利湛野的时候,眉头拧了一下。特别还是此刻唐谧不止身上穿着利湛野的衣服,而且利湛野的手还搭在她的肩上。两人的举动甚是亲密,一点也不像是才见过一面而已的。 于是,唐裕的眉头拧的更紧了。朝着唐谧沉声唤了一声:“谧儿!” 唐谧就算想再装死,那也不可能了。这都已经被拆包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了呗。很是僵硬的转身,朝着唐裕与唐懿很是干巴巴的一笑,“嘿,哥,姐。这么巧啊,你们也来吃饭吗?那什么,我已经吃好了,你们慢吃吧。我先回学校去了,先回学校去了。”边说边打算蒙混过关,准备开溜。 “谧儿!”唐谧还没来得及撒腿,再一次被唐裕唤住,而且这次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隐怒了。 唐谧见无法蒙混过关,那便只能面对了。一脸知错认错的看着唐裕,“哥。” “过来!”唐裕轻斥着她,眸光与利湛野交视,“利少,真是有心了!” 011 是她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利湛野看一眼垂头丧气的唐谧再朝着唐裕投去一抹面无表情的犀利眼神,漫不经心的冷嗤,“心还在跳,当然有。难道唐少没有吗?” 唐裕眸色往下一沉,唐谧已经站在他身边了,只是垂着头没有吭声,左脚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圈圈,然后突然间瞥到对利湛野的左脚也是有意无意的跟她似的画了个小圈。 “嗤!”唐谧竟然轻笑出声,然后又赶紧闭嘴。只是那极力忍着笑可就没那么舒服了。 “那就不打扰你们兄妹三人一起用餐了,先走了。”利湛野看一眼唐谧慢悠悠的说,然后是那脚又似故意的画了一个小圈,转身便是离开了。 直至利湛野的背影消失在三人眼前,唐裕这才看到唐谧的身上还披着男人的外套。眉头又是蹙了一下,沉视着唐谧。 “谧儿,你怎么跟利少认识的?”唐懿轻声的问着唐谧。 “啊?”唐谧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那个……” “唐谧,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自己说过的话都当是放空的吗?”唐裕冷视着唐谧,语气有些沉也有些重,然后看唐谧身上的那件西装外套,怎么看都觉的很是碍眼,那眉头就拧的更紧了,一把拿下唐谧身上的外套,冷声斥,“女孩子家家的,穿着陌生男人的衣服像什么话!” “哥,只是碰巧遇到而已啦。”唐谧笑的一脸讨好又谄媚的看着唐裕,“那人家怎么说也帮了我嘛,遇到了不可能连个招呼也不打的哇。这样很没有礼貌的哎。” 唐裕斜瞥她一眼,“再有下次,信不信我把你的事告诉爸爸。” “姐,哥说要把你介绍我去找工作的事情告诉爸爸。”唐谧挽着唐懿的手,一脸拉帮结派中带着小小威胁的眼神看着唐裕。 然而,唐懿一听她这话,却是瞬间“嗖”的一下,脸色一片惨白了。 “谧儿,你……!”唐懿真是要被她气死了,明明就答应了不说了,这会竟然又说了。这不是在害她吗?如果这会爸爸在的话,她不敢肯定爸爸会怎么罚她。 “你让她去的?”唐裕双眸一片阴郁的盯着唐懿,声音冷沉中带着一抹质问。 “哥,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唐懿急忙解释,“是谧儿听错了,我是让她让她去……去……利郎,可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听成是丽岚了,我……” “你让她去利郎?”唐裕略有些愤怒的打断唐懿的话。 “哥,我……”唐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用着很委屈的眼神看着唐裕,然后又朝着唐谧愤愤的瞪一眼。 “哥,不是,这事不关姐的事情,是我……”唐谧赶紧帮唐懿解释,她答应了唐懿不说了,怎么就一时情急说出来了?这下好了,她在唐懿面前的信用全都超支了。以后也别指望唐懿还会再帮她了。 “你要是吃饱了就回学校去!”唐裕朝着唐谧轻声的斥吼,还是那种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式的语气。 “哦,”唐谧悻悻的一点头,然后不死心的继续说,“那你不可以把这事跟爸爸说,都说了不关姐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错。” “还不走?”唐裕瞪她一眼。 唐懿没看她,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唐谧有些担心又有些内疚的看一眼唐懿,“姐,对不起啊。” 唐裕又是一眼瞪过去,吓的唐谧一个快速如兔子一般就跑开了。 “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唐裕看唐懿一眼,丢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便是离开了。 唐懿咬着牙恨恨的跺了一脚后,也是转身离开,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不再有温柔而是一片阴郁的想要杀人。 …… 晚上,唐懿坐在自己房间沙发上,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巴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 “姐。”唐谧推开一条门缝,探进小半个身子,一脸小心翼翼中带着讨好的看着唐懿。 唐懿抬头淡淡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看起来像是还在生她气的样子。 “姐,我错了,别生气了。”唐谧进屋,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的摇蹭着唐懿的身子撒娇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别生我气了啊,我跟你赔礼道谦啊。” 唐懿一脸气呼呼的看着她,没好气的说,“你这么不小心,这次是在哥面前,那下次是不是在爸爸面前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的吧?你一定觉得是我故意的让你去丽岚的,所以你才这么做的吧?” “姐,我真没这么想过!”唐谧右手高举做一副发誓的样子,“我发誓,我真的是不小心说漏嘴的。别生气了啦,哥那边我已经都是搞定了,他答应了不会告诉爸爸的。” 唐懿嗔她一眼,“你永远都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是不小心的。做错了,你别只会仗着我们都疼你,用撒娇这一招。谧儿,你不能这么自私的,仗着这一点把我们都吃的死死的。” “姐,我真没有。”唐谧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唐懿哼她一眼,“有没有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行了,你回房吧,我还有些事情没完成。我不像你,那么得爸妈的宠,可以不做事,在家当个小公主。我没有公主命!” 唐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不太相信这些话会是唐懿说出来的。 “那……,我先回房了,你也别太晚了。”唐谧很是沮丧的看着唐懿,然后是一脸落漠的转身离开。 唐懿看着她的背影,眼眸里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锋芒。 “叩叩叩,”又传来敲声门。 唐懿下意识的觉得应该是唐谧不死心的又来敲门了,于是头也不抬的没好气的说,“都说了,别来烦我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不像你那么闲!” “怎么,你那么忙吗?”唐裕低沉的声音传来。 唐懿怔了一下,抬头,“哥?”眼眸微微的闪烁了一下,带着一丝讶异之色,随即自嘲一笑,“哥,还是为了谧儿的事情找我吗?我说了是她听错了,如果你我还是不相信我的话,我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了。” “是吗?”唐裕冷冷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真的是她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012 你跟利少是怎么认识的? “哥,你在说什么呢!”唐懿“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呼呼的朝着唐裕喊道,不过声音却是压的极低的,生怕外面的人听到了。双眸一片愤然的瞪着唐裕,“我是这样的人吗?她是我妹妹,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爸爸对她的疼爱程度,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么做,要是爸爸知道的话,我不被打死才怪。这样的事情,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那次,你也是亲眼看到的,我差一点就死了。足足休养了三个月才恢复过来的。哥,你怎么这么说我?你疼谧儿,我知道。可是,我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妹妹?” 说到最后,唐懿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就连眼眶也是红了。不过那看着唐裕的眼神里却是带着一抹质责与愠怒的。 唐裕的脸色淡淡的沉了一下,眼眸也是隐隐的闪烁了一下,然后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懿儿,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自己也说了,爸爸很疼谧儿的,几乎都把她当成了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着。当初你不是故意的一个错误,都差点被打死。如果这次你是存心的话,你自己想吧,爸爸会怎么处置你。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希望你能想清楚。” 唐裕说完,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唐懿后,又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是转身离开了。 唐懿重新坐到沙发上,眉头拧的死紧死紧的,双眸更是一片沉寂无光,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巴,深思中。 ……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唐谧很安静,就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早饭,也不说话。这跟平时很不一样,平常吃饭,她都是跟只小麻雀似的,说个不停。昨天晚上好像就有些不对劲了。 唐永年坐在主位上,左手边坐着林娅楠,右手边坐着唐谧,唐谧的边上坐着唐懿,唐懿对面是唐裕。一家五口人的坐伴从唐谧有记事以来就是这么排着的,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好像是五六岁的时候吧,她好玩,跟唐懿换了个位置坐。结果被朝着餐厅走来的唐永年看到,二话没说就往唐懿头上赏了一颗爆粟,然后是斥责林娅楠没有教好。 从那以后唐懿就再也不敢坐她的位置,不管是餐厅还是其他地方的,又或者是她的东西,唐懿都永远做着一个姐姐该做的,所以的东西都让唐谧先挑,剩下的才是她的。 也是从那次起,唐家饭桌上的位置就这么固定了。因为唐谧离唐永年近,唐永年总是会往她的碗里夹菜。 就像这会,唐永年将抹好酱的吐司递给唐谧,轻声问,“什么事不开心?”然后是眼角朝着唐懿的方向瞟了一眼。 唐懿正喝着果汁,收到唐永年投来的眼神,下意识的直了直脊背。 “是啊,姐妹俩怎么了?都不说话。”林娅楠笑的一脸温雅又亲和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个女儿,又递了一个剥好壳的鸡蛋给唐谧,然后视线停在唐懿身上,“懿儿,你怎么惹谧儿了?看她都拉长着脸了。” “啊?没有,没有!”唐谧赶紧摇头,挤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我只是在想着今天的实践课该怎么办,干嘛我一沉默,你们就觉得是姐姐的错?”边说边往唐懿这边靠了靠,“我和姐好着呢,只有我惹事我姐生气的时候,没有我姐惹事我不开心的时候。” 唐懿也是怡然一笑,然后看向唐永年,“爸,我不会的。”语气中透着一抹恳请唐永年相信的意思。 “嗯,”唐永年淡淡的应了一声。 “姐,一会你送我去学校呗。”唐谧笑意盈人的讨好着唐懿。 “怎么,觉得自己坐公车很累吗?”唐永年开口问着唐谧,满脸的慈爱,“那一会爸爸送你好了。” “不是!”唐谧一口否决,“爸爸太扎眼了,而且这么年轻又这么帅,那要是让同学看到,还不得误会啊?姐,不一样啊,随便怎么样都不会有问题的。” 林娅楠在听到唐谧说这话时,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眼眸里亦是划过一抹不是很明显的晦暗,随即朝着唐谧轻声浅责着,“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唐永年则只是不经为意的抿唇笑了笑,对着唐懿说,“既然这样,那懿儿就每天都接送一下谧儿。” “不是吧?爸爸!”唐谧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不用这样的啊,这样我姐多累啊!我自己坐公车就行了啊!” 唐懿却是嫣然一笑,伸手很是宠溺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会,这样挺好的。开车,能累到哪去?” “可是……” “爸,要不然,我接送吧。”唐裕看着唐永年,小心翼翼的说。 “不用,就懿儿接送好了。”唐永年看一眼唐裕说。 “啊!”唐谧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一脸的垂头丧气。早知道刚才不说了啊。 “谧儿,谢谢你。”唐懿一边开车,一边侧头看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唐谧,怡然一笑。 “啊?”唐谧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她,“姐,干嘛无端端的谢我啊?” 唐懿又是温温的很好看的一笑,“谢你没有告诉爸爸,也谢你在爸妈面前替我解转围啊。” “姐。”唐谧不好意思中又带着歉意的看着唐懿,“对不起啊,都是我嘴快,就那么跟哥说了。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边说边又是左手一伸,做一副发誓的样子。 “行了!”唐懿伸手拍掉她举想来的左手,“我相信你了,昨天也是我脾气大了,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躺床上我也想了一个晚上,咱俩姐妹,哪来这么多你存心的,我故意的这么对付外人才会有的心机啊?你说是不是?” 唐谧点头,“对,对!就是这样。咱姐姐妹俩可好着,亲着呢!才不像别人家的姐妹那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我姐对我可好着呢!” “我对你好啊?”唐懿笑的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唐谧点头,“当然,我姐对我最好了。” “对你好,那就跟我说实话啊,你跟利少是怎么认识的?” 013 谧儿,约一下利少 唐懿一边稳稳的开着车,一边侧头看一眼唐谧,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明艳动人又带着一抹姐妹深长的样子。 唐谧咬了下自己的食指,一脸憨态的看着她,“哎,就是那天在丽岚里遇到的。我走错地了,被人误会成是那什么,差一点就被人吃豆腐了,然后是他帮我解围的。” 唐懿抿唇浅浅的一笑,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他跟你认识?为什么第一次见你,就帮你解围?” 唐谧又是干巴的一笑,露出一抹傻样:“对哦,他为什么要替我解围?我又不认识他。要不然下次见着他我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后来呢?你们还有没有见面了?”唐懿继续追问,双眸紧紧的盯着唐谧一眼。 唐谧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哦,有,就昨天。就那么巧的在舒云阁遇上了,那既然遇上了,为了答谢他上次的出手之恩,就打算请他吃顿饭的。然后你和哥也来了,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就这样,就见过两次而已。”唐谧一脸很肯定的说,清澈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唐懿,脸上一点说谎的表情也没有。 “那你跑什么?”唐懿嗔她一眼,“我和哥又不会吃了你,你一见着我们就跑,心虚什么呢?” “没有啊!”唐谧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乐呵呵的说,“因为哥说了,让我离他远点的。他还说了,我要是不答应,他就告诉爸爸我去丽岚的事情,那我还不赶紧溜啊。” “谧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唐懿还是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她。 唐谧重重的点头,“当然了,说的全都是真的,我骗谁也不能骗你的。” 唐懿显然一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刚才唐谧的话已经露出了破绽,她说下次见着他问问。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只见过两次面的两个人而已,倒更像是很熟念的两人。利湛野是她想见就能见到的吗?她倒是说的轻松,就好似见一个普通人而已。还有就是昨天,利湛野对唐谧的态度,那显然也不是他一惯的作风。 都说利少为人低调中透着高调,才刚接手利郎国际不到一年,但是却以狠厉的手腕让不少一开始反对他的老员工都是折服了。不过,听说还是有不少老顽固在奋力的反对他,认为他根本就不能胜任利郎的执行总裁。一个只会拿枪冲锋陷阵的男人,你却让他突然间改拿笔来领导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而且还是上市的,你让他们如何信服? 他从来不与外人过于亲近,特别是女人,他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一下。可是,唐谧却把他说的那般轻车熟路的感觉。这不得不让唐懿怀疑唐谧在骗她,他们之间肯定之前就认识了,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唐懿朝着她抿唇一笑,“你说的我当然相信了,这样吧。你那天去丽岚的事,说到底我也是有不对的地方。就你这糊涂的性子,我就不应该让你自己一个人去,应该是陪你一起去的。也幸好你遇上利少,他还这么热心的替你解围了。要不然,你要真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肯定被爸爸给打的去了半条命了。” 唐谧听她这么说,脸上划过一抹歉疚的表情,“姐,对不起啊。十三年前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爸爸下手那么重,我……” “嗨……”唐懿不以为意的肆意一笑,“这都多久的事情了,你还放在心上呢?我都已经快忘记了,别往心里去了。我又没怪你的意思,确实是我不好嘛。我这么说,只是想到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利少,才让我们俩都免去了爸爸的责罚。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请他吃顿饭,当是感谢他救了咱俩一回,你说呢?” 唐谧点头,很赞同她的说话,然后又一脸为难的看着她,“可是,哥不让我跟他走的太近。” 唐懿嗔她一眼,“哦,你平时鬼点子那么多,怎么一到这时候就转不过弯了来?哥说不让你就真不做了?我才不会信你有这么听话。爸爸还说不让你到外面找工作呢,你听了吗?你还不是瞒着他偷偷的去找?那这事你就不会也瞒着哥?” “那你得帮我的,要不然,我一个人很容易露破绽的。”唐谧笑的一脸如花般灿烂的看着她。 唐懿点头,“那当然了,这事我也有份参与的嘛。那要不然就今天中午了,打铁趁热,得有点诚意的把这份谢意给人家了。” 唐谧点头,“行吧,我试试。”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唐懿试探性的问。 唐谧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啊,他有给我。” 唐懿嫣然一笑,“那现在打啊。” 利湛野手机响起的时候,正坐在车上去公司的路上,郎瑞雪在前面开车,而他则是坐在后车座拿着一份文件正看着,然后眉头慢慢的拧了起来,似乎这文件很是不妥。 郎瑞雪抬眸在后视镜里看他一眼,见他把眉头拧的紧紧的,下意识的咬了下自己的唇,眸光一片深沉。 手机响起时,利湛野并没有要抬头的意思,继续盯着文件。前面的郎瑞雪看一眼来电显示,见屏幕上跳跃着的是“唐谧”两个,本想替他接起的,但是在看到这两个字时,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瑞雪,怎么不接电话。”利湛野继续翻看着文件,很是平淡的对着郎瑞雪说。 郎瑞雪怔了一下,随即戴上蓝牙接起电话,“喂。” 唐谧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楞了一下,以为是自己打错了。赶紧拿下手机看一眼自己拨的号码,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利湛野”三个字,确定没有打错,这才试探性的问:“你好,请问这是利湛野的手机吗?” 郎瑞雪蹙了下眉头,沉声应,“是。” “那,请问他在吗?” “等等。”郎瑞雪一手拿起手机,往后递去,“少爷,是唐小姐的电话。” 利湛野抬头,双眸一片沉寂又犀利的看着她,似乎心情有些不悦。 郎瑞雪见着那犀利的眼神,心猛的往下一沉,不过却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利湛野接过手机,合上文件,往椅背上一靠,“喂,谧儿。” 014 利少,你好,我是唐懿 他的声音很温柔,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冷戾与阴沉。 郎瑞雪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的紧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是恢复一惯的面无表情,一脸平静又若无其事的专心开着自己的车。 唐谧听他这很么唤自己,而且还唤的那么自然的样子,倒是她显的有些不自在了,轻轻的一声干咳后有些干巴巴的说,“那什么,中午有空吗?请你吃饭啊!” “咳,”利湛野一声轻咳,而后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弯成了一条细线,好看的薄唇更是抿起一抹弧度,“你这么一早打电话给我,就是请我吃饭?你确定今天不会有突发事件发生?” 唐谧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自己的耳垂,“不会,说好了请你吃饭的,那当然得说到做到的。怎么样,有空吗?” “如果今天又有突发事件的话,那可又是翻倍了,谧儿!”最后“谧儿”两个字他咬的很轻却又尾音拖长,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好啊!”唐谧却是毫不犹豫的应答,乐呵呵的说,“那一会我把地址发给你啊。” “怎么,还没定下地址就先打电话给我?看来你今天是真的很有诚意啊!”利湛野笑的一脸温厚的样子,前面郎瑞雪抬眸看一眼后视镜,从镜子里能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很好。 其实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只要每次与唐谧的对话他都心情不错,没有一点压力。 郎瑞雪很认真的想着,她有多少年没看到过他这么轻松又发自内心的笑容了?好像自从五年前后,她就再没见过了。再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后,他的性格就越来越冷了,简直就再没见过一点微笑。 然而现在,她又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而且不是装出来的,是发自于内心的。可想而知,这个唐小姐对于少爷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唐谧点头,“啊,这不是显的我很重视嘛。一是感谢,二是赔不是呗。那我一会定好了地点发你啊。好啦,不打扰你忙了,拜。” 利湛野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淡然一笑后将手机往边上一丢,靠坐在椅背上,轻抚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深不可测。 郎瑞雪又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有话要说?”利湛野看一眼郎瑞雪淡淡的问。 郎瑞雪轻浅一笑,一脸平静的说,“我很久没看到少爷笑过了。” 利湛野扬了扬唇角,拇指抚了下自己的下巴,淡淡的应了声,“是吗?” 郎瑞雪很是正色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利少是不是同意了?”唐谧挂了电话后,唐懿一脸略显有些急切的问着她。 唐谧点头,“啊,答应了。姐,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说地址呢?我本来还想说就昨天的舒云阁好了。”唐谧一脸不解的看着唐懿。 刚才就在她要跟利湛野说就舒云阁的时候,唐懿朝着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先不要说,地方由她来选。 唐懿抿唇一笑,“你就这么没诚意啊?昨天是舒云阁,今天还是舒云阁?” “离学校近嘛!”唐谧笑盈盈的说。 唐懿嗔她一眼,“又没让你走路,一会我来接你。” “哦,”唐谧漫不经心的应声,“那你决定在哪?” “嗯,”唐懿很认真的细想了一会,“望湖一号吧,那边风景不错,而且还是会员制的。” 唐谧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姐,用得着这么大手笔吗?” 利湛野收到唐谧发过来的短信,看到望湖一号时,略显的有些诧异,这是真的打算这么有诚意了? 中午十一点,唐谧与唐懿约好了在十一点在学校门口见。 刚一出校门,便是看到郎瑞雪站在门口处。 “唐小姐。”见着唐谧,郎瑞雪很是恭敬的唤着她。 “郎姐,你找我吗?”唐谧一脸愕然的看着郎瑞雪,然后是下意识的眸光四下寻视着,没见着利湛野的身影也没见着那部扎眼的骑士十五世。 郎瑞雪点头,“嗯,少爷在前面等你。” “啊?”唐谧很是吃惊的看着她,显然没想到利湛野会来接她,可是她都跟唐懿约好了,而且唐懿的车她也看到了,就朝着这边驶来,“可是,我姐会来接我的。要不然我们就直接在望湖一号的包厢见好了。哦,对了,郎姐,一会你也一起啊。” 郎瑞雪朝着她淡淡的一笑,“我只负责来接你,要不然你还是亲自跟少爷说吧。少爷就在车上等你。” 唐懿坐在车子里就看到唐谧与一个女的在说话,远远的她便看出来这是利湛野身边的郎瑞雪。利湛野不管去哪里,这个郎瑞雪都跟在他的身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郎瑞雪暗恋着利湛野。 停好车子,朝着这边走来,巧笑嫣然中透着成熟妩媚,“谧儿,怎么了?” “姐,你来了。”唐谧唤着她。 “这位是?”唐懿作一脸不认识郎瑞雪的样子看着她。 “姐,她是利先生的……”嗯,唐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郎瑞雪了。利先生的什么?司机?保镖还是秘书?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郎瑞雪的身份。 “郎瑞雪。”郎瑞雪面无表情的朝着唐懿自我介绍,“利少的司机。” 唐懿嫣然一笑,很是优雅的朝着郎瑞雪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唐懿,谧儿的姐姐。” 郎瑞雪淡淡的看她一眼,并没有伸手与她相握,只是对着唐谧很是客气又恭敬的说,“唐小姐,请。” 唐谧一把挽住唐懿的手腕,“姐,那一起吧。” 郎瑞雪还想说什么,唐谧已经拉着唐懿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少爷,唐小姐到了。”郎瑞雪拉开车门,对着坐在车内的利湛野沉声说道。 “嗯,”利湛野应声,脸上的温厚的笑容却在看到唐谧身边的唐懿时,“倏”的下沉了。 “利少,你好,我是唐懿。谧儿非得拉着我一起,真是让你见笑了。”唐懿笑的一脸温雅的看着利湛野说。 015 原来利少好这一口 边说边朝着利湛野伸出右手。 唐谧站在她的身边,同样是笑盈盈的看着利湛野,那眼神都在示意着他赶紧伸手与唐懿握一下。 “嗯!”利湛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不过却是连眼角也没有朝着唐懿瞥去,脸上刚刚浮起的那一丝暖意早已经消失不见,然后是深邃又犀利的眼神停在唐谧身上,带着不悦的语气莫名其妙的丢了一句话,“翻倍了,自己记得。” 啊? 唐谧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谧不明白,唐懿自然更不明白了。 “利少,今天我和谧儿是想来谢谢你前两天对谧的帮助。”唐懿没去多在意利湛野此刻的阴沉脸色,依旧笑的优雅高贵的看着他缓缓而言,“本来昨天就应该表达一下谢意的,不过事出突然,还请利少莫见怪。今天……” “上车。”利湛野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唐懿的话,朝着唐谧说道。 “哦,哦!”唐谧反应过来,“姐……” “唐大小姐,您是自己开车还是坐前面?”唐谧正要说“姐,上车”时,郎瑞雪先她一步看着唐懿面无表情的说道。 唐懿依然保持着优雅而又迷人的微笑,对着利湛野温温的说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要麻烦利少了。”边说边转身朝着副驾驶座的方向走去。 利湛野沉着一张脸,双眸更是一片阴戾,就好似一只翱翔于天际的猎鹰一般,深不可测的盯一眼唐谧。 唐谧完全弄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突然间就睛转阴,然后又瞬间倾盆大雨了?撇了撇嘴角,坐上车。 望湖一号 郎瑞雪停好车并没有打算跟着一起去的,然后利湛野却出声了,“瑞雪,一起。” 郎瑞雪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点头。 唐谧并没有觉得不妥,本来也是觉得郎瑞雪一起是应该的。倒是唐懿,眼眸微微的波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是被她掩去,依然保持着一惯的迷人微笑。 宣嗣的车子在路边开过,然后只听到“吱”的一声急刹车,自己则是重重的往前倾去,然后又“咚”的一下往后撞到椅背上。 “我眼花了吗?”宣少很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望湖一号的大六,自言自语着,“那明明就是哥啊!可是,怎么,怎么带着两个女人?呃,不对,应该是三个女人。我靠,原来我哥好这一口啊!不对,不对,小雪雪不是其中一之,她只是在工作。一左一右两个女人,哥啊,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的啊,我怎么不知道啊?你隐藏的够好的啊!” 宣少“咚咚”的敲着方向盘,就差没把自己的头往方向盘撞去了,那是怎一副的不可思议。 掏了手机快速的拨着郎瑞雪的号码。 郎瑞雪走在利湛野他们身后,看到宣嗣的来电,直接挂断。 “靠!”宣嗣一声粗喊,“你大爷的,小雪雪,你竟然挂小爷电话!你干嘛要挂我电话啊!你接一个电话会死啊!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会死啊!你不要这么高冷上会死啊!小爷就是想了解一下我哥的近况,你告诉我一声,你会怀孕啊!要不要这么蠢忠的啊,只要是你家少爷的事,你就一个字都不漏!真是被你气死了,气死了!” 宣少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只能无可耐何的把手机往副驾上一扔,自我安慰的启动车子离开。 行吧,好奇心是无法满足了。他也没那个胆去问利湛野,至于郎瑞雪的那嘴,你就算是拿扳头,都是橇不开的。行,自己找乐去吧。 唐懿在前面领路,带着利湛野朝着她事先定好的包厢走去。唐谧跟在她的身后,唐懿一路上都在说着唐谧从小被全家人惯宠坏了,若是有什么不懂事得罪利湛野的地方,还请他别往心里去。她今天道谢与赔罪就一起了。 利湛野连一个冷笑都吝啬的回应。 唐谧则是只能耷拉着头,一脸苦哈哈的听着唐懿的碎碎念。 齐阜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女子,很漂亮,一条白色的长裙,上身罩着一条的鹅黄色的披肩。垂直的长发就只是很随意的松松的扎在肩后。初一眼望去,就好似一个从画中走下来的女子一般,静谧而又柔和温婉。 齐阜推着轮椅,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脸上堆满笑容,与齐阜有说有笑很是亲密的谈笑着。 “我都说不用这么麻烦的,在家附近的酒店里吃就行了,你们俩非得在这么麻烦跑这么远来。”聂姝仪抬头看一眼身后的两个男人,她的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婉转柔和,就好似那叮咚的泉水声响,很是好听。 “姐啊,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趣啊!”聂皓轩一脸很是无语的看着聂姝仪,“你就不能心领一回姐夫对你的好啊!我真是不明白,你这么死板又无趣,姐夫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齐阜瞪他一眼,“谁说你姐无趣的?小仪是在关心我!这种感觉可不是你这种单身没有关心的人能体会的。” 聂皓轩一副受不了的仰头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我真受不了你们,知道你们俩很恩爱啦,但至于在我面前这么秀吗?至于这么来刺激我啊?我是单身狗又怎么了?单身狗的好处和自由可不是你们这种成双入对的人能体会的!” 聂姝仪翻他一个白眼,“你就在这里贫吧,很快你的逍遥日子也快到头了,你看妈不得催着你呢!” “姐啊,你不这么没义气的啊!”聂皓轩一脸苦闷的看着聂姝仪,双手合十用着恳求的语气说,“你可不能这么见死不救的啊,我都还没有享受完单身的乐趣,你不能跟着妈一起起哄的。你得帮我劝劝妈,千万别催我啊!求你了,求你了!你这么疼我,你和姐夫恩爱着就够了啊。要不你们赶紧生个大胖孙子给妈抱啊,这样她就不会把注意力放我身上了。” “聂皓轩,说什么呢!”聂姝仪一羞愤的斥着聂皓轩。 齐阜推着轮椅的手握的更紧的,手背后上甚至都能看到那凸起的青筋,两腿就好似被人点了穴一般,双眸一片阴鸷的直视正前方。 正方前,唐谧在看到齐阜的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往利湛野的身后躲去。 016 唐小姐不介意一起吧? “阜,怎么了?”见他停下了脚步,聂姝仪仰头一脸不解的问着他。 齐阜浅浅的抿唇一笑,将那一抹阴鸷掩去,“没事,看到大表哥了。” 聂姝仪朝着利湛野的方向看去,便是见着利湛野怀里搂着一个女子,郎瑞雪还是站在他的身后,依旧还是面无表情。不过除了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子和郎瑞雪之外,唐家的大小姐也在。 利湛野轻搂着唐谧,掌手轻轻的一拍她的手臂,朝着她点了点头,给她一种宽慰与安心。唐谧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与齐阜的见面,利湛野都在场。而且总能给她一种心安的感觉到。 利湛野深邃不可测的眼眸如鹰一般的凌视着齐阜,唇角扬起一抹阴恻恻的弧度。 唐懿看着利湛野与唐谧此刻的举动,眉头拧了一下,就这样她会相信唐谧说的话?她与利湛野只有两次的见面?鬼都不会信的吧?看来,她是不是忽视了这个妹妹了?她是不是该用些法子再好好的问她呢? “哟,大表哥,这么巧?”齐阜扬唇一笑,推着聂姝仪的轮椅朝着利湛野走去,“很难得看到大表哥带女伴一起的嘛。”边说边别有用意的看一眼唐谧又视线划这唐懿,然后十分绅士的朝着唐懿伸出右手,“唐小姐,幸会。” 唐懿朝着他怡然一笑,伸出右手与他相握,“齐少,你好。”边收回自己的右手,边视线落在聂姝仪身上,朝她右手一伸,笑的一脸羡慕的说,“聂小姐,先在这里恭喜你与齐少了。” 聂姝仪微笑着与她握手,“谢谢,到时候唐小姐可得来参加婚礼的。” 唐懿含笑点头,“那当然了,一定的。” “利少,齐阜若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还请你别与他一般见识。他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只是关心我,不想我受委屈而已。”聂姝仪笑的一脸温和的仰看着利湛野,柔柔的说道。她的声音很是好听,就如同那小提琴拉奏出来一样美妙而又温约。 利湛野凉凉的瞥一眼齐阜,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聂姝仪,“是吗?那你可真是有福了!” 聂皓轩笑的一脸灿烂的连连直点头,“利少这话说的真是太对了,我姐夫对我姐那真是没话说的好。利少,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还请利少少为难我姐夫了。” 利湛野勾了勾唇,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阴笑,“聂少爷这话的意思是,我以前经常为难他了?齐阜,怎么,我这个当哥的有经常为难你吗?” 齐阜的脸色有些难看。 聂姝仪瞪了一眼聂皓轩,笑盈盈的看着利湛野说,“利少别跟皓轩一般见识,他向来都是说话不过脑的,我在这向你陪个不是。既然这么巧遇到了,如果几位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这顿饭我请,就当是给利少赔不是了,还请利少给我这个面子。”边说边转眸看向唐谧,依旧笑的如婉如丽,“想必这位就是让利少误会阜的唐小姐了。你好,我是阜的未婚妻聂姝仪。若是阜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我在这里向你道谦。还请唐小姐大人大量,看在我这个残疾人的份上,别跟他计较,他没恶意。”边说边朝着唐谧十分友好的伸出右手。 看着聂姝仪那好友的笑容,以及那自下而上朝她伸出的右手,唐谧觉的真是十分的可笑。不知道齐阜都是怎么跟这位未婚妻解释的,竟然能让这位未婚妻这般任他又替他说话。不过,这些都与她没有关系。象征性的与聂姝仪握了下手,淡淡的说,“当然不会。既然是误会了,那也就不用理会了。” “那唐小姐不介意一起吧?”聂姝仪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问。她是看出来了,与其像齐阜问利湛野介不介意一起,倒还不如问这个唐小姐。只要唐小姐点头了,利湛野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唐小姐与唐懿是否有关系,唐懿是唐家的大小姐,据说唐永年有两个女人,可是见过他小女儿的却是少之又少。就是不知道这个唐小姐会不会是唐永年那个被保护的很神秘的小女儿了。不过,却也是十之*不离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跟唐懿一起? 唐谧抬头看向利湛野,寻问着他的意思。毕竟今天说好了是请他吃饭道谢的。 利湛野温柔一笑,“你决定。” 唐谧又转头看向唐懿,今天可是她请利湛野的,那应该尊重一下她的决定吧? 唐懿抿唇一笑,对着聂姝仪可意可人的说,“既然聂小姐都这么说了,谧儿,我们再推辞也就不好意思了。不如就听聂小姐的吧。” 聂姝仪已经可以肯定,唐谧就是唐永年的小女儿了。 席间,聂姝仪一直微笑着与唐谧拉近距离,而且与唐懿也很聊得来,大有一副一见如故的样子。利湛野与齐阜则是没什么话,而是各顾各的照顾着自己的女人。倒是聂皓轩觉得十分无趣,可是又不想扫了聂姝仪的兴,就那么硬撑着自己坐着,结果就是与郎瑞雪瞪视着。 “少爷。” 利湛野正听着助理倪晔汇报着工作重点,郎瑞雪推门进入他的办公室。 倪晔顿了顿,朝着郎瑞雪微笑着点了点头,合上文件夹对着利湛野说道,“利总,那我一会再过来。” 利湛野点了点头,“嗯,你半小时后再来。” “好的。”倪晔应声,又是朝着郎瑞雪微微一笑,朝着门走去,离开。只是拉门之际则是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让那扇门关的有些过慢。 “少爷,齐阜与唐小姐的事情查出来了。”朗瑞雪一本正经很严肃的说道。 说这句话时,倪晔拉着的门正好合上了。于是这句话一字不漏的落进了倪晔的耳朵里。 利湛野的眼神朝着门的方向别有深意的瞥去一眼,眼眸里划过一抹寒芒,嘴角冷冷的一勾,这才视线转回到郎瑞雪身上,冷声道,“以后别拿谧儿的事情作试探,再有下一次,你自己去领罚!” 朗瑞雪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应声,“是,少爷!” ------题外话------ 美女们,点点手指头收一个哇。表这么懒啦。 017 唐母的异样 唐家 唐谧回家的时候,唐永年和唐裕以及唐懿都还没下班。她今天下午就只有一节课,所以就早早的回家了。最后一年,基本已经没什么课了。好多同学都已经找好实习公司了,她其实也很想去找工作的啊,可是爸爸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是爸爸的私人助理,她又不想去。那样能学到什么?还不是跟在家里当米虫没什么两样? 唐谧把自己丢在沙发上,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很费神的在想着,到底该用什么办法让唐永年同意她出去找工作。说实在,她对自己的独立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些年来,因为唐永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唐家的小女儿,所以任何场合都没在带她了席过。上下学的也没有用专车接送她,在同学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而已。每天坐公车上下学的人,怎么也不会那么惹事注意啊! 其实唐谧真的猜不透唐永年心里的想法,他有时候吧恨不得把自己圈养起来,可是有时候又是对自己放养的。比如说这些年来,她的生活起居,他就一点也不参与其中。但是他又不同意她出去找工作,对她的交友情况又管的很严。特别是她身边的男同学,他就管的很严,绝对允许她与男性同学走的太近。 因为她与唐懿只相差两岁,所以基本上姐妹俩从小到大都是在一个学校,唐永年不会直接问她,便是会问唐懿有关她在学校里的情况。如果她有走的近一点的男同学,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对方从她身边赶走。然后就是对她好一翻说教,说她还小,要懂得自我保护,千万不可以和异性走的过近。 所以,她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男性朋友过。唯一一个应该就是利湛野了,还有一个是……呃!唐谧一想到齐阜,冷不禁的又打了个寒颤。 拿手掌拍了下自己的脑门,一脸的垂头丧气。她到底该怎么说服爸爸让她出去找工作?要不然找妈妈想想办法?让妈妈在爸爸那边试探一下再说。 “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干嘛自己打自己?”唐谧正想着问题,乐婶拿一杯现榨的水果汁朝她走来,乐呵呵的问,“诺,芒果汁。” 唐谧接过芒果汁喝上一口,“谢谢乐婶。我妈呢?怎么没见着她?”四下环视了一下,没见着林娅楠,唐谧问着乐婶,“我看她的车在院子里啊,应该没出去吧。” 乐婶点头,“太太没出去,在楼上。” “哦,”唐谧很是神秘的一笑,然后又猛灌一口芒果汁,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我去楼上找她,有事跟她说。” “不喝了?”乐婶看一眼那杯只喝了一半的芒果汁问着唐谧。 唐谧已经走到楼梯了,一边迈着台阶一边转头朝着乐婶很是俏皮的一笑,“一会下来再喝。”说完,“蹭蹭蹭”的迈着很是轻快的步伐朝着二楼上去。 乐婶见状,很是无奈的浅笑着摇了摇头。这二小姐,永远都是这么开心,跟个小孩子似的。 唐谧直接朝着唐永年与林娅楠的房间走去,房门没有关紧,留着一条小缝隙。唐谧就跟平常一样,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妈……” “啪!”林娅楠手里的手机滑落,掉在地上。 见着推门而入的唐谧,林娅楠很是不悦的拧了下眉头,双眸一片阴郁的盯着唐谧。 这一刻,唐谧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似乎在林娅楠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对她的厌恶与憎恨。唐谧被自己脑子里的这个念头吓到了,于是就这么怔怔的傻傻的站在了原地,手还扶在门把手上,一脸受惊的不知进退的样子。 “怎么不敲门?”林娅楠盯着她,略带着不悦的斥责着,“怎么永远都学不会尊重别人也尊重自己?我没教过你,进门前要先敲门的吗?怎么你就跟头牛似的,永远都教不会!” 唐谧更加不知所措的看着林娅楠,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在她的记忆里,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说过她,永远都是轻声细语充满母爱的。 “什么事?”林娅楠弯身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一眼,然后将手机往桌子上放去,没好气的看着唐谧问。 唐谧反应过来,朝着林娅楠抿唇娇俏一笑,然后是朝她走去,“妈,我想……” “你给我站住!”唐谧还没走到她面前,便只见林娅楠捂着自己的口鼻,一脸嫌弃的看着她。 唐谧止步,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她。 “你又吃芒果了是不是?”林娅楠怒视着唐谧,唐谧本能的点了点头,“是芒果汁。” “唐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么臭的东西为什么你总是吃的这么有味?”林娅楠面带憎恶的看着她,“为什么你总是永远都说不听?真是跟那个贱人一样!”最后这句话林娅楠说的很轻。 “妈,你说什么?”唐谧一脸困惑的看着她问,“跟什么一样?”她听不太清楚她都说了什么,只是听到好像说跟什么一样。 林娅楠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上所有的不悦与厌恶之情瞬间就消失殆尽,继而对唐谧扬起一抹温柔而又和悦的浅笑,朝着唐谧招了招手,“过来。” 唐谧有那么片刻的失神,看着林娅楠脸上那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的笑容与表情,她有一种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的感觉。 妈妈怎么会厌恶憎恨她?妈妈从小到大都是最疼她的。对,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眼花了。唐谧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朝着林娅楠走过去,却又在离她两米之距站定。 林娅楠又是暖暖一笑,“怎么了?离的那么远?说吧,找我什么事?”边说边笑盈盈的很是宠溺的在她的脑门上轻轻的一敲,“永远都是这么冒冒失失的,都不知道被我们宠成什么样子了。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想让妈妈帮你?” “……”唐谧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的才回过神来,对着林娅楠莞尔一笑,“妈,我想毕业后出去工作,你帮我说服爸爸呗。” 018 唐小姐看不起残疾人吗? 林娅楠一脸沉寂又肃穆的看着她,好半晌才说,“爸爸不是说过,如果你想出去上班的话,就跟他去公司吗?” “啊?”唐谧一脸颓败的看着她,咬了咬自己的牙齿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那和无所事事有什么区别?去当爸爸的私人助理,那爸爸肯定也不会让我做事的。再说了,这也不是我的专业啊!我就只想凭自己的本事作事,而不是一直在你们羽翼之下成长,成为一朵在温室里的小花。” 林娅楠的眼皮微微的波动了一下,眼眸里似乎在透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光芒,看着唐谧沉声问,“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进公司更不想当爸爸的助理,而是想到外面去找工作?” 唐谧重重的点头,漂亮的眼眸一片坚定。 “呵,”林娅楠突然间轻笑一声,这笑声听起来有些怪异,还有那看着唐谧的眼神也是透着一抹古怪,让唐谧有一种错觉,就好似她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唐谧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今天是怎么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跳出来? “行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林娅楠勾着一抹怪异的微笑看着唐谧点了点头,“不过这事也急不来,你爸的态度一时之间也是很难改变的。慢慢来,妈会帮你想办法的。” 唐谧听林娅楠这般说道,脸上扬起一抹喜悦之然,双手往林娅楠脖子上一环,“真的吗?妈,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对我最好了,我最爱你了。”边说边有些激动的往林娅楠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林娅楠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晃察觉的厌恶之色,对着唐谧沉声说,“不过,那你也得答应我,以后都得听我的。” 唐谧重重的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都听妈的。” “那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暂时不能让你爸爸知道。我会找时机跟他提的。” 唐谧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我听妈妈的。”说完,又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所以也就没发现林娅楠的眼眸里透着一抹阴狠与森冷。 …… 齐阜送聂姝仪回聂家后在聂家又与聂父聂母聊了一会,对于这个准女婿,聂家父母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最重要的是女儿自己喜欢,而且齐阜对聂姝仪也不错,温柔体贴又轻声细语,也没有嫌弃聂姝仪的腿脚不便。 对于这个女儿,聂家父母是有疚的,聂皓轩则是自责的。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他,他姐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尽管如此,他姐在他心里永远是最好最美的。对于聂姝仪的选择,他们永远都是无条件支持的。 齐阜回到齐家的时候,利翎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见到齐阜回来,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那就这样”就挂了电话。 “利姨,”齐阜很是尊敬的唤着利翎。 “嗯,”利翎点了点头,朝着他慈暖一笑,“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也不多陪陪姝仪?” “她有点累了,所以我就先回来了。”齐阜淡淡的说道。 “她身体不是很好,你要多顾着她点。”利翎笑盈盈的看着齐阜说,然后又问,“对了,婚礼的事情,聂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趁早提出来,现在离婚礼还有个把月,也还得来及。” “他们没什么要补充的。”齐阜说。 “嗯,那就行。”利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后是继续教住家里还是和姝仪去外面住?依我的意思,还是住家里,姝仪行动不便,家里也好有佣人照顾着。要是你们搬出去,光靠你一个人照顾着也不行。” “当然,”齐阜朝着利翎轻然一笑,“我没想过要搬出去,自然还是自己家里好。不过就是又要麻烦利姨了。” 利翎有和秒钟的怔愣,随即朝着他怡然一笑,“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一家人哪来的麻烦不麻烦的?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是你知道的,你从小到大,利姨可没把你当外人,和越儿婕儿一样都当我亲生的。” 齐阜笑道,“当然,这一点我很清楚的,所以我很感激利姨对我的好,我一定不会忘记利姨对我的养育之恩。” 利翎点了点头,“你知道就好。还有,既然都要结婚了,那可就要收心了,别在外面沾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的,省得到时候姝仪不开心。” 齐阜微微的怔了一上,随即点头,“知道了,利姨。” …… 唐谧接到聂姝仪的电话是在三天后,周末。 她还趴在床上拿着纸笔在画着什么,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左手摸过手机,右手继续在纸上画着,没看来电显示接起,“你好,我是唐谧。” “唐小姐,你好。我是聂姝仪。”耳边传来聂姝仪温婉怡人的声音。 唐谧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是谁,漫不经心的问,“你好,请问找我有事吗?” 聂姝仪浅浅的一笑,“也没什么事情,唐小姐有空吗?如果方便的话,我们能不能见个面?你放心,就我一个人,阜不在。” “叮”的一声,唐谧终于反应过来,此刻跟她打电话的人是谁了。也终于想起来,聂姝仪是谁了。是齐阜的未婚妻。 “聂小姐,你有什么事的话,在电话里说就行了。”唐谧“倏”下坐正,对着很是严肃的语气对着聂姝仪说道。 “唐小姐,你千万别误会。我真的没别的意思,”聂姝仪微笑着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那天我们聊的挺好,我也挺喜欢你的。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是很少有朋友的。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只是想找朋友聊聊天解解闷而已。你千万别多想了,我没你想的那意思。再说了,既然是误会,那说开了就行了。而且你是利少的女朋友,以后我们可就是亲戚了。唐小姐该不会是看不起我这样的残疾人吧?” 说到“残疾人”三个字,聂姝仪的声音明显有些低沉了,透着一抹隐隐的伤闷。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 “谧儿,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起?”唐谧的话还没说完,唐永年很是宠溺的声音传来。 019 已经欠我六次了 “爸爸,我马上起了。”唐谧对着唐永年笑盈盈的说。 “跟谁打电话呢?”唐永年看着她拿在手里的手机问,然后视线转到了唐谧的身上。 此刻,唐谧身上穿的是一条睡裙,虽然是属于那种比较保守的睡裙,但是因为刚才趴在床上又两腿是毫无顾忌的往上弯翘的。然后因为聂姝仪的电话,她又是如鲤鱼打挺般的坐起来,结果就是睡裙的裙摆没有把她那两条腿给遮住,而是搁在了大腿根处。她那修长而又白皙的腿就那么如璞玉一般露在外面,还有就是领口也是歪斜的,微微露出左边的肩膀,甚至于隐约能看到肩膀下的风采。 唐永年的眼神很是复杂,双眸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唐谧,似是在极力的抑制着什么。但是却又有一种不想再抑制的冲动,他的眸光此刻看起来就好似是一只深夜的狼一般,带着一簇幽绿。那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一条一条的青筋乍现。甚至于就连额头上,也隐约能看到那凸起的青筋。 “爸,爸爸,你……怎么了?”唐谧有些被唐永年此刻的样子吓到了,甚至都忘记了她还与聂姝仪保持着通话状态。 随着唐谧的出声,唐永年一个灵激回过神来,脸上那古怪的表情瞬间就被他敛去,而后朝着唐谧扬起一抹慈爱的微笑。微微的弯腰,摸了摸她的头顶,又将她有些歪斜的睡衣拉了拉,“赶紧换衣服,下楼吃早饭。” 他的手指在替唐谧拉衣领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唐谧的肩膀。随着这一轻触,他的眼眸里又是划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当然,唐谧一点也没往心里去,朝着他俏又皮的一笑,“知道了,爸爸。” “唐小姐,”手机里传来聂姝仪的声音,唐谧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重新接电话,“你好,聂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知道了,你把地址给我,我一会会来的。” “那好的,我等你。” “怎么,你要出去?”唐永年看着唐谧问,“跟什么人?找你什么事?男的女的?” “爸爸,”唐谧从床上站起下床,笑的一脸撒娇的看着唐就永年,“你不是都听到了嘛,女的嘛。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街啊。” “谧儿,”唐永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沉声说,“你要知道,这个社会很复杂,人心很难测的。爸爸管你是为你好,不想让你被人欺骗,知道吗?” “知道,知道!”唐谧重重的点头,“我当然知道爸爸对我最好了,你放心吧,我很听爸爸的话的,绝不会跟乱七八糟的人交朋友的。那一会吃完早饭,我能不能出去啊?爸爸。”双手拉着唐永年手,撒着娇。 唐永年露出一抹很是满意的微笑,又抚了抚她的头顶,“不要和男人走的太近,自己要随时保持警惕的知道吗?” “爸爸,也包括你和哥哥吗?”唐谧一脸俏皮的爷仰头看着他。 唐永年伸手一捏她的鼻尖,继续用着很是宠溺的语气说,“对,裕儿也一样,但是不包括我。” 唐谧朝着他做了个鬼脸,“爸爸,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吃哥哥的醋哦!”边说边转身朝着洗浴室走去。 唐永年目视着唐谧的背影,脸上的慈爱与宠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的一脸的阴鸷与深不可测。 门口处,一抹人影悄无声息的离开。 望湖一号 唐谧到的时候,聂姝仪正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这是靠窗的位置,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湖景。湖,是人工湖,还有假山,左边种植着竹林。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唐谧略有些歉意的对着聂姝仪说道,然后在她面前坐下,“聂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聂姝仪放下咖啡杯,朝着她嫣然一笑,“没关系,本来就是我唐突了。唐小姐喝什么?” “我刚吃过早饭,给我来一杯清白就行。” “给唐小姐来一杯温水。”聂姝仪对着侍应生说,然后说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请柬往唐谧面前递去,“这是我与阜的结婚请柬,婚礼定在元月一号,到时候还希望唐小姐能来。” 看着那份红色镶金的请柬,唐谧有那么片刻的怔楞,不知道该是接过来好呢,还是拒绝好。潜意识里,她是一点也不想去参加齐阜的婚礼的,她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聂小姐放心,你们的婚礼我们一定会到的。”唐谧还没来得及接过聂姝仪递过来的请柬,一只大掌便是替她接了,然后一道浑厚而又深沉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随即她的身边便是坐下了一个人,右手很自然的便是环上了她的腰,宠溺中带着温柔的的看她一眼,继续又重新看向对面的聂姝仪。只是这眼神却没有看唐谧时的温柔与好脾气了,而是十分凌厉又阴戾。 “利少,这么巧。”聂姝仪浅笑着与利湛野打招呼,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大方又优雅。 利湛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一脸阴测测的直视着聂姝仪,“聂小姐都亲自给我们发请柬了,我还能不来吗?那多不给聂小姐面子?” 聂姝仪的脸上划过一抹浅浅的尴尬,有些不自在的对着利湛野说,“利少可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别的意思?”利湛野双眸如利剑般的直视着聂姝仪,“怎么,聂小姐还想有别的意思吗?” “不是,”聂姝仪抿唇一笑,“既然请柬已经送到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两位了。两位慢用,我就先走了。” “走?”利湛野嗤之不屑的瞥了一眼聂姝仪,“聂小姐怎么走?需要我让人送你回聂家吗?” 聂姝仪的脸上隐隐的露出一抹难看,看着自己那放在轮椅上没有知觉的双腿,流露出一抹苦笑,继而对着利湛野又若无其事的一笑,“不用,利少的好意我心领了。腿是废了,不过手没废。那就再见了。” “喂,你干嘛讲这么伤人的话,人家已经是残疾人了,你干嘛还出言伤她的自尊。”聂姝仪离开后,唐谧有些不赞同的斥责着他。 “利湛野!” “啊?”唐谧一脸茫然。 “陪我去钓鱼。”搂着唐谧的腰站起就往外走去。 “利先生,你没搞错吧?这么冷的天去钓鱼?”唐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嗯哼!”利湛野点头,“你可已经欠我六次了。” 020 你随时都可以要 “什么六次?”唐谧一头雾水的仰看着他。 没办法,谁让他长的高,足足高出了她一个头,所以她只能仰看了。 利湛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肆意的一挑眉峰,“你说呢?” “少爷。”郎瑞雪站在骑士十五世边上,很是恭敬的朝着利湛野微微的鞠了一个小躬,然后又转眸向唐谧,“唐小姐。”边打着招呼,边替唐谧拉开车门。 唐谧也没有多问,弯身坐进车里。利湛野朝着她弹了弹手指,示意她往边上的位置坐过去一点。 唐谧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利湛野这上车坐在她的身边,然后是很自然的拉过安全带替她系上。 郎瑞雪已经在前面启动车子了。 “利先生,你确定这么冷的天能钓到鱼?”唐谧再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利湛野没有出声,只是朝着她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 郎瑞雪在前面全神贯注的开着车,目视前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唐谧微微的侧身,一脸好奇的问着他,“还出现的这么及时?” 可不就是及时嘛,要不是他的出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聂姝仪了。 利湛野抿唇一笑,“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不过……”说到这里,话峰一转,身子朝着唐谧这边一侧,左腿往右腿上一翘,右手扶着椅背,左手支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抚着下巴,狭长有凤眸眯成一长细线,就这么别有深意的看着唐谧,不缓不慢的说,“我又帮你解了一次围,是不是福利又可以翻倍了?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已经欠我十二次了。” “啊?”唐谧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双眸瞪的圆圆的,水灵灵的如珠如泉一般既漂亮又迷人,“还可以这么算的?利先生,你果然不愧是商人出身啊!” 利湛野略显有些满意的轻浅着点头,“你的意思是说我唯利是图?没关系,这是商人的本色。这福利我暂时记帐,到时候再跟你结算。” “好吧,你说记帐就记帐吧。”唐谧一脸无可奈何又无所谓的说,“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利湛野很是神秘的勾了勾唇,“嗯,我现在暂时还不打算要,等时候到了,自然会要。”边说边又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弧,而且还特别加重了一个“要”字,这个字的声调咬的很是暧昧。可惜唐谧根本就没有休会到这其中的含义。反而还一脸漫不经心的说,“行吧,反正你随时都可以问我要的。” “嗯,再说一遍。”利湛野心情大好的拿出手机,调出录音功能,放于唐谧下巴处,脸上的笑容是说不出来的老谋深算,就如同一只得道千年的老狐狸。 对于他的举动,唐谧疑惑之余更多的是觉得好笑。原来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还拿手机录她的话。 “我说,你随时都可以问我要的。”唐谧一本正经的对着手机说道。 “你确定我随时都可以要?”利湛野重复问。 唐谧点头,“对了,随时都可以要。” “很好,你说的,可千万别反悔。” “我讲话向来守信用的。” 利湛野很满意的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双眸则是意犹未尽的看她一眼。 “哥,你可总算来了。”利湛野的骑世十五世刚停下,宣嗣就跟个狗腿子似的替他打开车门,然后在看到利湛野边上坐着的唐谧时,露出一抹十分惊讶的表情,“呀,小嫂子也来了啊!” “你别乱叫!”唐谧一脸有些不悦的看着宣嗣。这个男人,她当然记得了,可不就是那次在丽岚都市对她毛手丢脚的痞子吗?怎么,他敢利湛野的关系这么好吗?还有,他怎么也在这里啊? “哥,你看我小嫂子害羞了呢。”宣嗣笑的一脸十分欠抽的看着利湛野说。 “你还叫!”唐谧气鼓鼓的瞪着他。 利湛野却并没有要阻止宣嗣的意思,反而看起来还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 宣嗣是谁啊,这都是快成精的人了。眼见他一口一个“小嫂子”的叫着,利湛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一副很受用的样子。那还能看不出来这位爷心里打的那点小心思啊。于是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呗,对着唐谧一口一个“小嫂子”叫的更勤了。 “小嫂子,害什么羞啊,这里又没外人的。都是我哥的内人……,啊!不对,不对!你才是我哥的内人,我们都是他的外人。也不对,我们都是我哥的自己人。所以不用害羞,不用害羞,自然一点就行了。反正你俩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知道了。” “你——!”唐谧已经被他气的脸都涨红了,可是宣少爷却是依旧脸上挂着一副“将马屁进行到底”的表情。 “宣四,说完了就把你那狗嘴闭上!”利湛野眼见唐谧被宣嗣捉弄的都快急了,瞪一眼宣嗣。 宣嗣直接对着自己的嘴巴作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一个转身就朝着站在一旁的郎瑞雪而去,“小雪雪,陪爷去摸鱼。”边说边伸手去搂郎瑞雪。 郎瑞雪朝着他作一个摔人的动作,吓的宣少立马一个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开两步,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郎瑞雪,“那,小雪雪,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你不能动不动就摔我,很容易摔坏的。你看你看,你家少爷成双入对的,你总不能这么没眼几见的当着几千瓦的电灯泡的哇!你还是陪小爷我吧,看在我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你就当是安慰我一次行不行啊!” “不行!”郎瑞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朝着宣嗣冷冷的说道,然后又对着利湛野说,“少爷,我去那边准备。” “嗯。”利湛野应声,搂着唐谧朝着塘边走去。 “小雪雪,你等等我啊!都说了要成双入对了。”宣少跟狗腿子似的朝着郎瑞雪奔过去。 这是一个私人鱼塘,是属于宣家的,利湛野偶尔会来这里钓钓鱼,让自己安静的想想事情。鱼塘不对外开放,也就与宣嗣关系特铁的几个来而已。 唐谧站在塘边,塘风吹来,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 利湛野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披去。 于是唐谧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的那件衣服她好像都还没还他,可是她又不知道那衣服现在哪去了,总不能去问唐裕啊,那纯粹就是打虐的节奏。 “那个,你上次的衣服被我弄丢了。”一脸歉意的说道。 “丢了就丢了,一件衣服而已。”利湛野无所谓的说,手里拿着钓鱼杆。 唐谧看了看他,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问什么?问。” “你……和齐阜是亲戚?” 021 人情债肉还行不行? “我姑姑,是他继母,这样算不算是亲戚?”利湛野侧头淡淡的看她一眼,然后注意力继续放在鱼杆上。 唐谧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不出声了,只是一脸沉闷的看着很是平静的塘面。微风吹过,塘面漾起一圈一圈的波麟,唐谧自己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唐谧不出声,利湛野也没有说话。一时之间变的有些突兀的静谧,然后只看到他将鱼杆往上一提,一条鱼随着鱼线提上来。 “哎,真的钓到了啊?”唐谧一脸兴奋的看着那钓上来的鱼,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唐湛野拿下鱼钩上的鱼,往唐谧面前一递,“拿去杀了,烤起来。烤架瑞雪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我?杀了它?”唐谧一脸不可思议中带着害怕的看着他,然后是一个劲的摇头,“还是你去吧,我负责烤行不行?” 杀鱼?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得了。她连菜刀都没有拿过,如果非说手里拿过什么刀的话,那就是水果刀了。 看着她这一脸紧张又害怕的样子,利湛野有些无奈的失笑摇了摇头,“跟过来看着。”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拿着鱼朝着水池那边走去。 唐谧倒也没说什么,迈步跟在他后面。只是,当他手里拿着刀剖向鱼肚时,她还是很不忍心的把头侧开了。 她是吃鱼,但是却从来没见过杀鱼的啊。眼角瞥到那腥红的血流出来,本能的便是拿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过去。 “少爷,我来吧。”郎瑞雪朝着这边走过来,对着利湛野很是恭敬的说道,看到唐谧那捂着眼睛不敢看的样子,虽确实有些鄙视,但也没有脸上表现出来。只要是少爷喜欢的,不管是任何人和事,也不管她是否看得上眼,她都会逼着自己也去喜欢。 唐谧这个女人,虽然是娇气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她让少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五年前的阴影也正在慢慢的从少爷的心里散去。单是这一点,她就无话可说。 唐谧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响起。 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瞬间她的脸色就往下沉了几分,还带着一丝慌乱。然后是朝着边上退开几步,与利湛野以及郎瑞雪拉开一睦距离,这才接起电话,“喂,爸爸。” “谧儿,在哪呢?怎么还不回家?这都快中午了。什么朋友,需要逛这么久?”耳边传来唐永年关心中带着一丝不悦的声音。 “啊,爸爸,马上。我马上就回来了。”唐谧对着唐永远赶紧说道。 利湛野手里拿着鱼正在水笼头下冲洗着,听到唐谧这话,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眉头也是下意识的蹙了下。 “少……”郎瑞雪正想出声,却是被利湛野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就制止了她接下来的所有声音的。郎瑞雪双唇紧抿,面带一丝惧意的看着他。 “你在哪,我过来接你。”唐永年问着唐谧。 “啊?”唐谧十分吃惊,“不用了,不用了。爸爸,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谧儿,爸爸不希望你撒谎。”唐永年的声音有些严肃。 “没有,真的没有。爸爸,我手机快没电了,就不跟你说了,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也不给电话那头的唐永年再问话的机会,赶紧挂了电话。 “那个,不好意思啊,利先生,”唐谧一脸为难中又带着歉意的看着利湛野,“我得回去了,出来的太久了,我爸爸担心我了。” “嗯,”利湛野应了一声,对着郎瑞雪说道,“瑞雪,你送唐小姐回去。” 郎瑞雪点了点头,“知道了,少爷。”然后是对着唐谧做了个请的手势,“唐小姐,我送你。” 唐谧朝着利湛野又是抱歉的一笑,“不好意思啊,利先生,好像有些扫了你的雅兴。那什么,下次有机会再陪你啊。” 利湛野朝着她温温的一笑,“那我可又记帐了。” 唐谧点头,重重的点头,“记帐呗。”然后又一脸无奈的叹了一声,“我怕我欠的越来越多了,就跟滚雪球似的,万一还不清了怎么办?” 利湛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半认真半玩笑的说了这么一句,“要不然你看这样行不行,人情债肉还?” “咳!”唐谧被呛到了,一脸惊悚又僵硬的看着他,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就连郎瑞雪也是被利湛野的话给惊得不轻,只是没有如唐谧这般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而是很识趣的垂下头,作一副聋哑人的样子。然后内心深处却是无比的狂乱了。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了。”唐谧红着一张脸如蚊子般细咬着,然后又说了声,“我先走了,拜拜。”说完,一个急速的转身,跟兔子似的逃走了。 “少爷,我送唐小姐去。”郎瑞雪朝着他浅浅的鞠了个三十度的躬后,便是转身朝着车子走去。 看着唐谧那如兔子般逃窜的步子,以及那一抹娇小的背影,利湛野的眸内一片深沉又复杂。深不可测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细线,就那么直视着唐谧那渐远的身影。 “咦,哥,我小嫂子怎么走了?”宣嗣踢踏着步子走至他身边,一脸不解的看着郎瑞雪启动的车子,笑嬉嬉的问着利湛野,他的手里还捏着一杯红酒,然后是一脸惬意的呷一口,继续用着好奇又八卦的语气问,“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样的小萝莉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利湛野一个狠厉的刀眼射过去,宣嗣立马在嘴巴上作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哥,我闭嘴,我闭嘴!”然后又闷哼哼的自言自语着,“一个两个都不告诉我,就知道会欺负我,怎么说我也是宣老头的儿子嘛,我就这么一点气势也没有?合着我就只能是被人欺负的主啊?” 利湛野双眸一片阴恻恻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宣四,我警告你,最好别动她。否则我会剥了你的皮的!” 宣少爷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双手往自己手臂上交叉一抱,“哥,好歹我也为你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你能不能别对我下手这么狠啊?” 022 谧儿,你真是胆子大了 “不想皮肉分家,那就对她客气点。”利湛野冷冷的盯他一眼。 “哥,你什么时候也成商纣王了?竟然也被美色所迷……”利湛野又是一个刀眼飞过来,吓的宣嗣立马又作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啊,哥,我错了,我闭嘴,我闭嘴。你放心,我一定对小嫂子态度良好又恭敬,就跟对你的态度一样一样。这样总行了吧?” 利湛野凉凉的瞟他一眼,迈步朝着屋子走去。 宣嗣立马迈步跟上,在后面讨好的说道,“哥,哥,我有事要跟你说……” “宣嗣哥哥……”宣少还没来得及说他要说的话,身后传来一阵欢脱而又愉悦的叫声。宣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后背冷汗涔涔而下,就连脚步都有些趄趔了。 朝着利湛野急急的说道,“哥,这事我晚点再跟你说,我先走了,先走了。”说完,直接用着脚踩西瓜皮一样的速度溜之大吉。 “宣嗣,你敢跑!”齐婕双手叉腰,朝着宣嗣大喊着。然后宣少并没有因为她的怒吼而停下脚步,反而跑的更快了。 笑话,不跑才怪呢。难道还留下来跟你一起吃午饭啊! “哥,你看啊,他竟然不理我!”齐婕见自己的吼声对宣嗣并没有用处,而且此刻,宣嗣已经不见踪影了,便是只能气呼呼的朝着利湛野撒娇。她愤愤的一跺脚,又恨恨的一咬牙,拉起利湛野的手腕,“哥……” “你怎么来了?”利湛野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淡淡的问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并没有因为齐婕的撒娇而有所改变,还是一惯的冰冷,只是眸中却是隐着一抹沉寂。 “我和妈今天去宣家,没看到他,宣伯母说他可能在这,那我就来碰碰运气咯,没想到还真被我逮到了。”齐婕笑盈盈的说道,然后似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脸疑惑的问,“哥,我刚好像看到瑞雪开着车离开了,她怎么没跟着你啊?她不是一向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的吗?” “嗯,她有事。”利湛野还是淡淡的说道。 “哦,”齐婕应声,“哥,你最近很忙吗?怎么都不怎么见得到你了?” “嗯,”利湛野还是不紧不慢又不温不火的应着。 齐婕抬眸看他,看得很认真,“哥,你干嘛,一副心不在蔫的样子?你有事吗?” 利湛野点了点头,“嗯,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先走了。”说完,没再看齐婕,迈着大步离开。 “哎,哥,你们干嘛啊,我才一来你们就都离开了。”齐婕朝着他的背影大声的喊着。不过利湛野并没有回头,就连脚步也没有停顿一下。对此齐婕一脸茫然的样子,她怎么觉得这个表哥现在好像对她越来越疏远了呢?没再如以前那般亲近了?为什么? 齐婕怎么也想不出个原因来。 郎瑞雪双手握着方向盘,稳稳的开着车,还是一惯的面无表情,双眸直视前方。 “郎姐,你就在前面能打车的地方放我下车就行了。”唐谧对着面前的郎瑞雪说道。 “唐小姐,少爷说了让我送你,那我不能把你半路丢下的。”郎瑞雪一脸正色的说道,语气平静没有任何高低起伏。 唐谧莞尔一笑,“郎姐,你好像很怕利先生?” “没有,是尊敬。”朗瑞雪没声说道。 唐谧微微的倾身向前,身子趴在郎现瑞雪的椅背上,笑眯眯的说,“郎姐,利先生跟齐阜关系好吗?”唐谧觉得女人跟女人之间,总归是好说话一咪的。有些问题,问男人当然是问女人更方便些。 郎瑞雪抬眸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唐小姐,关于少爷的事情,我想你还是直接问他会比较好一点。还有,唐小姐,请你把安全带系上。” 呃…… 唐谧没想到郎瑞雪会这么回答她,她就是不想问利湛野,才会现在来问她的话。可是,她却又把问题给抛给了她自己。 “哦,好吧。”唐谧悻悻然的应声,然后坐正,拉过安全带扣起。 然后车内便是一片寂静了,看着郎瑞雪的表情,唐谧觉是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出来的人来。这表情真是跟利湛野很像很像的啊。 直至唐谧的手机响起,是唐懿打来的电话。 “喂,姐。”唐谧接起电话。 “谧儿,你干嘛去呢?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回?”耳边传来唐懿小心翼翼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紧张,“爸爸很发火呢,你赶紧回来。” “姐,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唐谧赶紧对着唐懿说道,“我不是已经跟爸爸说过了吗?马上就回家,他为什么还生气?” “我怎么知道?总之就是爸爸很生气。”唐懿没好气的说道,“你都去哪了?跟谁出去的?你出去之前都没跟爸爸说的吗?谧儿,你别告诉我,你偷偷的出去跟男人见面,你该不会是去见利少了吧?” “姐,没有!”唐谧有些心虚,一心虚,那自然而然语气也就有些紧张了。 “你还说没有,你最好跟我说实话,要不然我一会怎么帮你?”唐懿轻斥着,不过还是很好心的样子。 “我早上是来见聂小姐的,她说那天聊的挺投缘的,给我送结婚请柬呢。然后就遇到了利少,真是不只很巧合的遇到而已,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的。”唐谧如实的跟唐懿说道,只是省去了后面的钓鱼。 “谧儿,你真是胆子太大了!”唐懿很是吃惊的斥着唐谧,“你明知道爸爸不喜欢你这样做,你还敢偷偷的背着他?要是被他知道了,我看你是想被禁足了!” “姐,你可别跟爸爸说。你帮我兜着点啊,我马上就到了。”唐谧请求着唐懿,然后对着前面的郎瑞雪说,“郎姐,能不能麻烦你开快点?” “谧儿,你现在还跟利少在一起?”唐懿的声音有些微颤,发发抖抖的问着唐谧,甚至就连拿手机的手都有些发抖了,那岂不是她刚才的话全都被利湛野听了去? 023 当金丝雀有什么不好! “没,他没在。”唐谧很诚实的回答。 呼——!唐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利湛野没在唐谧身边,否则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那你赶紧快点回来,爸爸还在楼下生气。我这都是偷偷的到房间给你打的电话。我也不能跟你多聊,等会爸爸该发现我给你通风报信了。”唐懿小心翼翼的说道。 “姐,我知道了,谢谢你。” 半小时后,唐谧回家。没有马上大踏步进门,而是小心翼翼的探进一个头,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还不进来,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作什么?”唐永年坐在沙发上,眼角瞥一眼门口处只探进一个头的唐谧,没好气的说道。 “嘿,爸爸。”唐谧朝着他讨好的一笑,然后迈步朝着他走去。客厅里没看到林娅楠和唐裕,唐懿则是一脸小心谨慎的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微垂着头,双手交杂相拧着,一副虽然委屈却又无奈的表情。 “爸爸,我妈和我哥呢?”唐谧笑呵呵的在唐永年身边坐下,讨好般的问着。 唐永年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怎么,在你眼里就只有你妈和你哥,没有我这个爸爸?” 唐谧小小的怔了一下,随即立马摇头,“没有啊,没有啊!爸爸对我这么好,这么疼我,我怎么可能心里没有爸爸呢?爸爸在我心里当然是最重要的,永远都排第一位的。” 唐永年这才十分勉强的挤出一抹浅笑,又轻轻的嗔了她一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给我记牢了。任何时候都不能忘记了,我在你心里永远是第一的,没有以代替。” 唐谧连想也不想的,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当然。这是必须的。”挺了挺胸,一副作保证的拍着自己的胸口,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朝着唐懿的方向看去一眼,又往唐永年的身边靠近一些,很是亲腻的挽上唐永年的手腕,撒娇般的问,“爸爸,我姐怎么了?为什么一副做错事爱罚的样子?” “哼!”唐永年冷冷的一个哼声,朝着唐懿那边剜去一眼,“你问她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这个姐姐是怎么当的?啊!竟然对你这个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啊?”唐谧心里猛的往下一沉,抬眸朝着唐懿看去,用眼神和嘴型问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只见唐懿继续垂着头,一脸心甘情愿受罚的样子,轻声说道,“爸爸,我真不是故意的。” “爸爸,你别怪姐了,这事跟姐没关系,是我自己听错了然后走错地方了。真不关姐的事……” “什么说错,听错了,还走错地方了?”唐永年沉声打断唐谧的话,一脸阴鸷的看着她,然后是转眸盯向唐懿。 “爸爸,对不起,是我的错!”唐懿“扑通”一下,在唐永年面前跪下,一副胆战心惊又诚惶诚恐的看着唐永年,“爸爸,我错了。我不该一听谧儿说想去找工作,就帮着她瞒着你偷偷的帮她。” “什么?!”唐永年怒视着唐懿,声音很明显提高了几分,甚至他的脸上还带着怒意,“唐懿,你给我再说一遍!” “怎么,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林娅楠闻声打开房门,一看到跪在地上的唐懿,赶紧小跑着下楼梯,朝着这边而来。 唐谧有些傻眼了,脑子也是一片混浊了,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这么一副怔怔傻傻的看着唐永年,然后是转眸看向唐懿,最后视线又是重新落到唐永年身上。 “唐懿,你真是好大的胆了!竟然然瞒着我做这样的事情!你……”唐永年气的“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手指直指着唐懿,勃然大怒的样子似是想要一巴掌朝着唐懿打过去。 “老唐,怎么了,懿儿怎么惹你生气了?”小跑到唐永年身边的林娅楠急急的问道。 “啪!”唐永年一个反手的耳光打在了林娅楠的脸上。随着这一个耳光,所以有都怔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特别是林娅楠,整个人就好似被雷定住了一样,尽管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却没有心口处来的更疼。 “你教的好女儿!竟然敢违逆我,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唐永年呵斥着林娅楠,扬手又是打算一个反手的耳光朝着林娅楠挥去,却是被唐谧一把给拦下了。 “爸爸,都是我的错。跟妈和姐没关系的,你要打就打我,要骂就骂我吧。你别怪妈和姐姐。”唐谧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唐永年求道。 这是她有记忆来,第一次看到唐永年打林娅楠。她一直觉得爸爸是一个很温厚慈爱的人,可是这一刻,她却有些被吓到了。特别是此刻,唐永年那杀人一般的眼神,给她一种陌生而双害怕的感觉。 “谧儿,松手!”林娅楠看着唐谧轻声说道,“既然是我和懿儿做错了,那你爸爸打罚我们也是应该的。” 唐谧摇头,“我不,本来就不关你们的事情,是我求着姐帮我的,和姐没有关系。爸爸这样做摆明了就是蛮不讲理,我都已经这么大了,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我想要出去找工作,可以把自己学的专业与知识很好的发展,我有什么错?爸爸凭什么这么*的不许我出去找工作?爸爸,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需要的是自由,而不是一天到晚的约束与圈养。我要当一个独立有思想的人,而不是你养要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更浊你们护在温室里的一朵小花!” 唐谧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通气,反正就是朝着唐永年这么大声的吼了出来。一手扣着唐永年的手,仰头与他对视着,一脸倔强而又自负的样子。 林娅楠有些失神,看着这个样子的唐谧,她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愕然,就似乎在唐谧的身上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唐永年也被唐谧的这表情与眼神怔到了,一脸很是复杂的看着唐谧,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当金丝雀和温室里花朵有什么不好?起码你不会受人欺负和蛊惑!” 024 爸爸,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 这一刻,唐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相信这话是从唐永年,她最爱的爸爸嘴里说出来的。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就只是想把她当一只金丝雀养着,永远也离不开他这个饲养的主人。 可是,为什么? 唐谧想不通。她想不通,为什么爸爸要这么做? 他说,起码她不会受人欺负和蛊惑。可是,她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还是说他就不想让她有任何一点与外界的接触? “我不!”唐谧的那一股犟性就这么上来了,朝着唐永年毫不退让的瞪视着。 “你再说一遍!”唐永年看着唐谧那一脸执拗与倔强,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同样也是那么倔犟的一张脸,同样也是这么服输的眼神,然后两张脸重合。唐永年气的一脸愤然的瞪视着唐谧,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失望与痛心,还有不甘。 “我说,我不!我不要当金丝雀,我也不要当温室里的花朵。我要独立,我要自由,我要……” “啪!”唐谧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但是却不是打在唐谧脸上,而是打在了唐懿的脸上。 唐永年气的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唐谧,他的右手还处于反手挥巴掌的姿势中。而唐懿此刻则是微微的侧着脸,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则是有一股腥味传来,那是嘴角被打出血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依旧还是跪着。 唐谧整个人懵了,她以为这一巴掌应该是会打在她的脸上的,可是却没想到竟是打在了唐懿的脸上。但是,却比打在她自己脸上还在疼,因为唐懿完全是在为她受过的。这本来就不是唐懿的错,可是爸爸却把气都出在了唐懿的身上。 她不知道十三年前的那件事,爸爸是怎么打的唐懿,才会打得她连着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恢复过来。但是这一刻,她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唐永年是如何用力一个反手的巴掌打在唐懿脸上的。 吃惊的不止唐谧,还有林娅楠。看着唐懿那白嫩的脸上浮起的五个手指印,还有嘴角处渗出来的那一丝血渍,以及此刻唐永年那满腔的怒火,还有唐谧那一脸愕然的样子。其实林娅楠的心内是崩溃的,是在讷喊的。 凭什么,唐永年,凭什么这个小贱人的错,你却要把这气出在我女儿身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这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亲生的。可是,你却打她的时候,连眼皮也不带眨一下。唐谧,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家里?这个家里,只要有你在一天,我们一家人就永远都别想有好生日子过!唐谧,唐谧,唐谧! 林娅楠狠狠的咬着唐谧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恨不得撕了唐谧。但是她不可以,她只能这么生生的忍下这口怒意。她的双手垂放于两侧,紧紧的握成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爸爸,你干什么!”唐谧反应过来,朝着唐永年一声大吼,然后是大步迈至唐懿身边,“明明是我的错,也是我顶撞你的,你干什么打姐!” “谧儿,你别说了。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帮你的,还瞒着爸爸。”唐懿一脸自责的看着唐谧说道,然后双眸迎视着唐永年,“爸爸,对不起,我错了。你罚我什么我都没有怨言的,你别生谧儿的气了。她只是不想……” “你给我闭嘴!”唐永年一脸阴森冷戾的凌视着唐懿,扬手朝着唐懿的另外一边脸颊又是重重的一个巴掌柜攉了过去,“本来就是你的错!给我滚去院子里跪着,没有我同意不许起来。” “爸爸,你还讲不讲理的!”唐谧朝着唐永年大吼。 “你也给我回房去!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出家门半步!”唐永年愤视着唐谧,然后一把扯过唐谧还没得及放下来的双肩包,接着就是在包里开始翻找起来。 “爸爸,你凭什么翻我的包!这是我的*,你这样是在侵犯我的*!”唐谧扑上去想从唐永年的手里夺回自己的双肩包。 但是,唐永年却是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来,“*?你在我面前跟我说*?唐谧,这些年来是不是我太惯着你,纵着你,宠着你。所以都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是吧?行,我看你有什么*!” 边说边把已经从包里拿出来的手机毫不犹豫的往地上重重的一摔,手机立马就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爸爸,你太可恶了,我讨厌你!”唐谧看着地上那已经碎成渣的手机,朝着唐永年愤愤的一声大吼后,一个转身朝着楼梯跑去。然后是进自己的房间,“呯”的一声就把门给甩上了。 “谧儿……”林娅楠一脸担心的叫着,想要追上去却被唐永年呵住了。 “全都是你给惯出来的!你自己看看,现在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啊!都敢跟我顶嘴了!”唐永年一脸阴沉沉的怒视着林娅楠,双眸一片腥红,就差想把林娅楠也给攉两个耳光了。 林娅楠很是无奈的看着他说,“行,都是我给惯出来。那我现在还得去哄她啊。懿儿,你还杵这干什么,没听到你爸爸刚才说的话?给我到院子里跪着去!”林娅楠朝着唐懿大吼着,似乎有一种要把气出在唐懿身上的意思。 唐懿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在这个家里,她就好像是多余的那个。爹不疼,妈不爱,错的永远都是她。而唐谧,永远都是那个被他们护在手心里的宝贝,是他们眼里的公主。 就像现在,这两个巴掌明明就是她替她受过的。结果,还不止这样。现在她得去院子里跪着,而唐谧却舒舒服服的回房间就行了。她以为至少妈妈会安慰她几句,替她说上几句好话的。结果却是…… 呵呵! 唐懿心中一阵冷笑,她早就该想到的。这本来就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向来全家人都只向着唐谧,而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们的宝贝女儿。 唐懿朝着林娅楠冷冷的看去一眼,起身默不作声的朝着院子走去。 林娅楠在接到唐懿的那个眼神时,就好似被无数枚针射向自己的心口一样。那一是种怨念,憎恨又心冷的眼神。 她的女儿,懿儿,你到底知不知道妈妈这么做的苦心? 025 唐谧,我跟你誓不两立! “谧儿,开门。”林娅楠耐着性子,敲着唐谧的房门,轻声细语的好言相哄着,“好了,别闹性子了,把门打开,妈有话跟你说。” “不开!”房间内传来唐谧气呼呼的声音,“谁也别来烦我,我不想跟你们说话,特别是爸爸!” 唐谧此刻一肚子全是气,特别是生唐永年的气。 林娅楠其实此刻心里别提有多恨唐谧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恨不得把唐懿刚才受的罪加倍的在唐谧身上讨要回来。但是,她却不敢这么做。除非她不想在这个家里呆着了,否则唐永年打不死她也得弄残了她。 所以,尽管她再有气,再有恨,她都得往自己的肚子里咽去。依旧还是耐着性子轻敲着房门,哄着唐谧开门。 但是不管林娅楠再怎么好言好语的哄劝着,唐谧的房门依旧紧闭如常,甚至是连一个哼声也没有再传出过。 唐永年站在楼梯转弯处,一脸沉寂的看着林娅楠。林娅楠很是无奈的朝着他摇了摇头,以示房间里唐谧是真的很生气。唐永年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唐裕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唐懿跪在院子里,而且还是那种挺直了身子,就俩膝盖跪地的姿势而不是跪坐着的。 十二月初,天很冷,唐懿刚才又是直接从屋子里出来跪的,所以根本就没有穿外套。就仅着一条春秋款及膝裙而已,腿上也只是穿了一双丝袜。此刻就这么跪在地上,虽然这会是正中午,但是今天却没有太阳,而是阴天,甚至还有“呼呼”的风吹过。 可想而知,唐懿这样跪着得有多冷。冻的她已经直打哆嗦了,上下牙齿都已经“咯咯咯”的打架了。但是她却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就那么直直的跪着,生怕唐永年出来看到她没有好好的跪而更加重罚于她。 唐裕赶紧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急步走到唐懿身边往她身边披去,轻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跪在这里?赶紧起来进屋,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把自己冻坏了?” 唐懿抬头,瑟缩着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哥,谢谢你。没事,我只是被爸爸罚而已。你进去吧,别到时候爸爸连你也一起罚了。快进去吧,你去劝劝谧儿,她好像挺生气的。” “谧儿?”唐裕扶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的怔了一下,赶紧问,“她怎么了?” 唐懿的眼眸里划过一抹苦涩的失落,继续微颤着说,“她刚不小心说了找工作的事情。哥,我们俩没说出你,你别傻傻的自己也招了。” 唐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谁敲门她都不理会,反正就是很生气。不止午饭没出来吃,就连到了吃晚饭时间,她还是没有出来。 至于唐懿,唐永年对她的惩罚是唐谧不出来她就一直跪着,唐谧不吃饭她也不许吃饭。于是,唐懿就那么可怜兮兮的在院中跪了一天。最后还是林娅楠与唐裕实在是担心她的身体,跟唐永年求情,这才让给了一件外套给她穿上。至于跪,那就是唐谧什么时候出房门,她什么时候结束。 直至晚上七点钟,天都已经全黑了,唐谧的房门还是没有打开。 最后还是唐裕没办法了,拿了备用钥匙打开了唐谧的房间门,却发现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根本就没他们想的那般在生闷气。而且看样子还睡的挺舒服的,脸颊还红扑扑的,显然已经睡了有好一会了。 唐裕看着熟睡中的唐谧,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倒是好,没心没肺的在这里睡着了,倒是难为了唐懿,到现在都还在院子里跪着。但是一想到之前丽岚都市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唐懿故意设计的唐谧,唐裕也就没怎么替唐懿难过了。反而觉得这样罚她一下也是好的,要不然谁让她总是想着要加害这个妹妹。 唐裕站在门框上,右手还握着门握手,双眸平平柔柔的看着趴睡在床上的唐谧。她的脸颊正好朝着门这边侧着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不过也没有拉窗帘。所以这会,窗外的灯光朦胧的映射进房间,柔柔的铺射在大床上。桃粉色的床单,暖黄色的灯光再加上一个睡姿着实不怎么优雅的女人,但是偏偏看在唐裕眼里,却觉是此刻是这般的静谧又美好,如同一副美妙的手绘画。 唐裕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了,双眸十分入迷的望着床上的人儿,唇角不自禁的扬起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是那种属于满足的笑意,甚至还带着一抹欣赏的意思。 “谧儿……”林娅楠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却在走到唐裕身边看到唐裕如此了神又专注的看着唐谧时,整个人好似被什么重重的击了当头一棒似的,特别还有看到唐谧此刻正一脸惬意又舒适的睡着,而唐懿却在院子里挨冻受罪。那一抹恨意“腾”的一下就从脚底直冒上了头顶,甚至都想冲进去揪起唐谧的头发狠狠的暴打一顿。 “妈,”唐裕以极快的速度反应回神过来,朝着林娅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别吵醒了唐谧,然后是动作很轻很温柔的把房门关上,“让她再睡会吧,别吵醒她了。” “可是,懿儿还跪着!”林娅楠极力的不在儿子面前表露出来太多的不满情绪,将声音压力,脸上只是露出一抹对唐懿的心疼之色来。 唐裕朝着她浅淡一笑,“没事,我跟爸爸说下。懿儿心里承受能力好着呢,可不似你想的那般柔弱。” 林娅楠愤愤的瞪他一眼,“那是你妹妹,怎么一点也不见你关心一下?” 唐裕更次抿唇一笑,“妈,我关心着呢!” 唐懿因为唐谧的睡着而白白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当唐永年同意她站起回屋的时候,她的两条腿已经完全麻木没有任何感觉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从院子里走到屋子里,然后又回到的自己房间里。 当她问唐裕,谧儿怎么样了? 唐裕回答她的是,挺好。 然后她在出自己的房间经过唐谧房间时,轻轻的推开了唐谧的房门,结果却看到唐谧正一脸舒惬的睡在床上。唐懿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唐谧,你这个贱人,我跟你誓不两立! 027 条件交换 唐谧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如火一般的盯着她,还有她的脸上有一抹痒痒的感觉,好像有谁在轻抚着她的脸颊,很温柔,就好似她是上等的瓷器一般,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把她弄碎。 唐谧甩了下脑袋,把这个念头给甩了出去。 在做梦呢,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那一抹痒痒的感觉却在她的脸上持续着,然后是那一抹眼神也是越来越火辣了,如同那热恋中的男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夹杂着一抹你*的挣扎。 这种眼神她曾经看到过,而且到现在她只要一见到那人,她就下意识的害怕。 唐谧有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很想把这种感觉扫开。于是,下意识的伸手挥去。 “啪”。 她的手挥到了什么,很重很响很清脆的声音。唐谧也随着这一声响猛的睁眸醒来。 映入她眼睑的是唐永年那略显不自在的脸,甚至于他的嘴角都在轻轻的抽搐中,他的脸色是有些黑的,阴郁的,特别是看着唐谧的眼神。他就坐在床头,俯视着唐谧。 唐谧初见时,猛的吓了一下,那眼神就好似一条盯着猎物的眼镜蛇一般,带着毒素,而且还是吐着蛇信子的。 唐谧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唐永年的手还触在她的脸上。 因为事出突然,两个人都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傻怔怔的四目相视着。 最后还是唐谧先反应过来,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唤了声,“爸爸。” 随着这一声“爸爸”,唐永年回过神来。 “咳,”很是干硬的轻咳了一声,收回自己的手,朝着唐谧略有些不自然的一笑,然后是一脸温和的问,“怎么,还在生爸爸的气?气到都打爸爸一个耳光了?” “啊?”唐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双眸瞠目结舌的看着唐永年,嘴巴也是张的大大的,几乎都快可以塞下一个鸽子蛋了,“爸……爸爸,我……没有,不……不是故意的。” 她打了爸爸一个耳光?难道说刚才“啪”的一下是她打的?可是,不可能啊?她是因为觉得脸颊上痒痒的才会无意识的挥手的,怎么……怎么…… 唐谧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总之就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刚才是不是有被爸爸吓到了?”唐永年也并没有把自己被唐谧打了一个耳光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笑的一脸温和又宠爱的看着她,似乎之前在楼下父女俩的所有不快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那个疼唐谧在心尖上的爸爸,唐谧还是他疼在心尖上的女儿。 “爸爸,对不起。”唐谧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睑,对着唐永年道谦,“我刚才不该那样跟你说话,可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的嘛。” “哦?”唐永年双臂相互一交叉,似笑非笑的看着育唐谧,“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不对了?” 唐谧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盘腿一坐,一脸讨好的看着唐永年,然后逐条开始数起他的不是,“第一,你太*了。虽然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对我好,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都二十三了,已经成年好多年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要被你保护的太好,我想要独立,想要自由,而不是如一只被你绑了绳子在脚上的鸟儿,只要你稍稍的一拉绳子,我就得听话的飞回到你的身边。” “第二呢?” “第二,你偏心!明明就不是姐的错,可是你却总是护着我,怪着姐姐。还好我姐不跟我一般计较,这要是换成别的心眼小的,早就跟我记仇了。你这叫离间我们姐妹感情。” “第三,你不尊重我!手机和日记一样,都是属于我的个人*,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翻看我的手机,那就是不尊重我,侵犯我的*。”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一个这么不合格的爸爸。”唐永年一脸沉寂的看着他。 “当然,如果你改掉这三点的话,你还是一个满分的爸爸。”唐谧见形式似乎对她有利,赶紧顺势提出要求。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怎么改?”唐永年笑的一脸深沉不见底的看着她。 唐谧很是得意的一笑,“你同意我出去找工作,不要老是那么*的管着我,就好像对哥和姐一样,这样一碗水端平,那你就是一个满分的爸爸。” 唐永年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眉头微微的拧了拧,那看着唐谧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测了。就好似一件属于自己的私有物,马上就会离开他远去,而且是再也不回头一般。给他一种很是纠结的感觉。 好半晌,唐永年才缓缓的而又沉寂的出声,“谧儿,要我答应你这个要求也行。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唐谧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问。 “不许在外面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更不许瞒着我偷偷的交男朋友。二十五岁之前绝不许谈恋爱。”唐永年一脸肃穆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噗哧!”唐谧轻笑出声,然后笑趴在他身上,“爸爸,原来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好,行,我答应你。” “还有,”唐永年见她毫不犹豫的答应,脸上的表情略显有些轻松,然后又赶紧提出一个要求,“到自己家公司上班。” “爸爸,你又说话不算话!”唐谧气的双手往自己腰上一叉,腮帮子鼓鼓的瞪着他。 “怎么了,父女俩还没合好吗?这都在房间里说了这么久了,也睡了这么久了,肚子不饿吗?”林娅楠温婉慈爱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随即便见着她脸上挂着满满浅笑的朝着两人走来,走至唐谧身边,很是宠溺的一摸她的发顶,“该起了,下去吃晚饭,这都是快八点了。” “妈,我爸又说话不算话!明明答应我的,我都答应他了,他又反悔!”唐谧朝着林娅楠控诉着唐永年。 林娅楠笑盈盈的看着她说,“爸爸都是为你好。”说完又转头向唐永年,温声说道,“你也是,怎么就非在这事上和她扛上了呢?顺着她不就行了吗?她生气,心情不好,心疼的还不是你啊?也不是多大的事,不就是她自己找一份工作吗?你就让她去试试嘛。要不然,就她这性子,她还真能跟你拗一辈子。” 唐谧快速度的在林娅楠的脸上亲了一下,“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随着她的这一亲,唐永年和林娅楠两个人的脸同时僵住了。 027 福利又翻倍了 唐谧开始了信心十足的找工作,投简历,接电话,然后是约面试。 但是,每一次面试的结果都一样,对方都用着很职业的微笑很客气的跟她说:唐小姐,你回去等我们通知,三个工作日之内我们会联系你的。 但结果是等了五个工作日,都没有接到他们的通知。 也就是说黄了呗,谁让她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小菜鸟呢?跟她一起去应聘面试的,一个一个看样子都是经验十足的,就她只是的个没经验还没毕业的小菜鸟呗。 唐谧无比的颓丧中,之前燃起的熊熊希望瞬间就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而且还是灭的连一点星火渣都不剩。 还有就是,最近唐懿对她的态度也是怪怪的,不冷不热的,若即若离的,好像没有了以前那样的亲密程度。 今天的面试又是一样的结果,唐谧不用想也知道,那不过只是敷衍她的话而已。 手里拿着自己的求职简历,一脸灰心丧气的走在路上,那步子还是愤愤的踢蹋着地面的。手指一下一下戳着自己的简历封面,嘴里念念有词:“用得着这么拿有色眼睛看人啊?没经验怎么了?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有经验的,谁还不是从没经验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唐谧,不着急,他们不要你,是他们没眼力!雄起,你要相信自己!呃……” 刚说完雄心壮志,气势磅礴的话,瞬间又歇菜了。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走着,“这下好了,海口夸大了。回去一定被他们笑死了!哎,唐谧,看来你只能是当一条米虫了,要不然就答应爸爸去公司当他的私人助理吧。” 一辆车子在她身边停下,车门打开,利湛野那脸帅气到360度无死角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还一脸要吃人的样子?上车。” 唐谧微微的怔了一下,自从那天渔塘分开后,好像都有半个月没见过他了。 朝着他怡然一笑,倒也没怎么扭捏,弯身上车,“怎么这么巧?”然后又朝着前面开车的郎瑞雪打了声招呼,“郎姐。” “唐小姐。”郎瑞雪很恭敬的唤着她,见她已经坐好,重新启动车子向前驶去。 利湛野倾身,替她系着安全带,见她手里拿着的简历,也就瞥了一眼,“怎么,被人家给拒绝了?” “啊~~”唐谧很是哀怨的轻嚎了一声,“别提了,这年头全都是看经验的主啊,简直就一点活路也不留给我们这些应届毕业生。” “你还没毕业,还称不上应届毕业生。”利湛野浅浅的看她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 唐谧一听,脸更加的黑了也郁了,“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利先生!”说完愤愤的嗔他一眼。 “给我。”利湛野指了指她手里的简历。 唐谧一脸无所谓的递了过去,哀莫大于心死啊!当初的激情满满,信心十足,现在已经只剩下无奈还是无奈了。 利湛野翻看着唐谧的简历,一项一项看得很仔细,后面还有她自己的作品。 唐谧学的是平面设计,业余的爱好就是摄影。所以后面既有平面设计的作品,也有她业余的摄影作品。 “你找了几家公司了?”利湛野合上简历,问着她。 唐谧很认真的想了一会,朝着他比划了一个“八”字,“至少八家以上。” “每一家的回家都是一样的?” 唐谧点头,“啊,都说让我回家等他们通知,三个工作日之内会给我答复。诺,现在我都等了十个工作日了,也没见给我答复。刚才这家又是这么说的,不过他们是五个工作日。哎,都是拿有色眼睛看人的啊!” “呵,”利湛野一声轻笑,双眸弯弯的看着她,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微微的侧倾着身子,似笑非笑中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她。直看得唐谧浑身都不得劲,很是不自在的扭了扭自己的身子,一脸悻悻然的看着他问,“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我有哪不对劲吗?” 利湛野翘了翘腿,左手搁于膝盖上,右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处,脸上的笑容只深不浅,“你就没想过这其中的原由?” “原由?”微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什么原由?” 利湛野的唇角勾起一抹如狐狸般的奸笑,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还没吃午饭。” “没问题,我请你吃饭。”唐谧毫不犹豫的说道,“正好我也还没吃。” “如果我帮了你,是不是我的福利又翻倍了?也就是二十四次了。”挑了挑自己的眼梢,一脸得意的看着唐谧说道。 唐谧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 “瑞雪,前面馨雅风停车。”利湛野对着郎瑞雪说道。 “好的,少爷。”郎瑞雪应道。 馨雅风是一间古典味十足的中式餐厅,没有开放式的大厅,全都是包厢。 利湛野一进大门便是带着唐谧熟门熟路的径自朝着一个包厢走去。 郎瑞雪则是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口当着他的贴身保镖。 “哟,这不是阿湛!”利湛野与唐谧刚进包间坐下,才给她倒了一杯温茶,包间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与这古典风味截然不同的女人如一阵风似的袭进来,笑的如花似玉的看着利湛野。然后在看到利湛野身边的唐谧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唐谧,直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几遍。 唐谧觉得,就她这眼神,差不多可以把自己的皮都剥了好几层了。还有她这装着打扮,也着实不敢恭维啊,那简直就是绝对的混搭。准确来说,应该是没得搭。这都什么眼神,什么审美啊? 如果她要是在耳鬓上别上一朵大红花的话,那绝对的一个娜姆姐啊! “听我们家老四说,湛哥身边突然间多了个小萝莉,我还不相信,这回亲眼看到了,我还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啊!”“娜姆姐”那眼睛绿幽幽的跟眼镜蛇似的直盯着唐谧,说着哈咧咧的话,然后又神补了一句,“湛哥,没想到你好这一口啊!这都快可以当你女儿了啊!” 028 萝莉妹的魅力有多大? “娜姆姐,过了年我二十四了。”唐谧喝一口茶看着女人一本正经的说。 “娜姆姐?”宣婌一脸茫然无知的看着唐谧,然后转眸向利湛野,问,“什么意思?” 利湛野一脸淡漠的斜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萝莉妹,什么意思?”宣婌转眸看向唐谧问。 唐谧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利湛野很顺手的就又替她满上了一杯。这动作利索的就好似训练过的,直看得宣婌目瞪口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叫利湛野的男人吗?还是那个眼睛朝天的利湛野吗?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这么陌生呢? 一开始宣小四跟她说,利湛野的身边多了一个萝莉妹,而且利湛野都是快把这萝莉妹捧上天了,那简直都快成她孙子了。她怎么都不相信,她认识的利湛野会是这么一个男人。就算在五年前,他也没给那女人当过孙子。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给一个萝莉妹当了孙子了? 这下亲眼见着,她终于相信了。 “你等下。”唐谧盈盈一笑,然后很顺手的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只手机,就那么“唰唰唰”的用了起来。 这举动再一次晃瞎了宣婌的眼,简直有一种想戳瞎了自己眼睛的冲动。 不是,这手机是利湛野的。这手机除了他自己之外,就没有经过第二个人的手,就连宣小四都不敢碰一下这手机。别说是宣小四了,就连身为他贴身护卫,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回的郎瑞雪也没有碰过。 他的另外一个手机,倒是由郎瑞雪随身携带的,瑞雪不止是他的贴身护卫,更可以说是他的贴身管家兼半个人。他从军,郎瑞雪跟着从军。他退伍从商,郎瑞雪也跟着一起退伍。他也对瑞雪绝对的信任,所有的电话全都由瑞雪接听,瑞雪觉得有必须让他接听了,才会把手机递给他,否则她能解决的一事情她就直接解决了。 但是这一支手机,却一直都是他自己随身携带的,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边,也绝不允许任人碰触一下。 可是现在,他竟然让这萝莉妹拿了用,而且还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 天了个撸了! 宣婌觉得这简直就是比看到天下红雨还要令她震惊不已了。 “诺,自己看吧。”就在宣婌目瞪口呆的时候,唐谧把手机往她面前一递,“像吧?” 宣婌下意识的就是伸手去拿手机,然后只觉得一束冷冽的寒芒如电光般射过来,吓的宣婌那刚刚伸出去的手立马就缩了回去。 利湛野略显满意的收回自己的寒芒,端起茶杯慢悠悠的饮茶。 宣婌就那么凑过自己的头,看着利湛野的手机,然后是“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就跟那古装剧里的青楼老鸨没什么一个两样,“哟,这谁啊?怎么跟我一样这么有审美观的?萝莉妹,介绍一下。”边说边十分不客气的蹭了一下唐谧的肩膀。 “我不认识啊!”唐谧一脸无奈的耸肩,然后将手机还给利湛野,这才想起正事来,“利先生,你刚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到呢?” 利湛野看一眼宣婌,指了指他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唐谧的简历,示意宣婌自己拿去看。 “什么?”宣婌一脸木然中带着好奇的问,伸手拿过就很肆意的翻看起来,“呀,萝莉妹,这是你的作品啊?” 唐谧点头,“啊,不过我已经被至少八家以上的公司婉拒了。因为我是应届毕业生,呃,不对,我还没毕业,连应届毕业生都还算不上。” 这话是利湛野说的,虽说有些伤她的自尊心,但是这也说是实话,她不得不承认。 “哧!”宣婌轻笑出声,合上简历,眼角朝着利湛野斜了斜,“萝莉妹,你这可真是放着大尊菩萨都不知道物尽其用的啊?你男人,就他,”边说边拿手指指了指利湛野,“那可是利郎国际的当家大boss啊,你想要这么一份小小的平面设计工作,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别说平面设计了,就他的二十四小时贴身助理,那也不在话下。你说是不是啊,阿湛!”边说边朝着利湛野很是暧昧的挑了挑眼角,语气起起伏伏的超有水平的。 “啊?”唐谧猛的转头,用着很是惊讶愕然的眼神看着利湛野,“你……你就是利郎国际的总裁?” 利湛野端茶很是惬意的抿上一口,朝着她浅淡一笑,“怎么,不像?” 这一笑,再一次亮瞎了宣婌的眼睛。 笑了嘢! 利湛野竟然笑了喂! 这都多少年了,在他的脸上没有看到过笑容了?她还以为这厮再也不会笑了呢!还有以那一根笑神经已经与他无缘了呢,没想到有生之间竟然还能见到他再笑! 挖糟,这小萝莉的魅力到底得有多大啊!竟然能让他们的冷面尊展笑? “你不是,我以为……你那个……你明明那个的,我还帮你……” “咳!”利湛野一声重咳,打断了唐谧后面的话,“我就是!” “哦,”唐谧点了点头,“那个,其实上次,我本来是要去利郎的,结果一不小心却去了丽岚。多亏遇见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丽岚?”宣婌很是吃惊的吐着这两个字,然后很是无语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天了个撸了,萝莉妹,你竟然去丽岚?那可是宣小四最喜欢去的地方啊,你应该庆幸没有遇到宣小四,要不然,我敢保证你……”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又是一束冷飕飕的寒芒射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来自于谁了。 宣婌猛的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利湛野问:“该不会是宣小四那混球真的色心大起了吧?哦,天!”宣婌又是重重的一拍自己的额头,不过这一下是带着一丝同情的,“怪不得宣小四最近如此苦逼了!原来如此啊!哎,可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你以为,他明明那个,你还帮他,后面是什么?” 宣婌脸上的表情就好似那川剧的变脸一样,简直就是一秒钟一个变的。刚才还一脸无限同情自家亲弟弟的表情,这不过眨眼的功夫,立马就换上了一脸八卦中带着探究的表情,嬉哈哈的看着唐谧问。 “那个啊……”唐谧咧嘴一笑,然后嘎然而已,一脸神秘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哎!” “宣婌,我是让你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的工作,介绍一下,不是让你来挖八卦的!”利湛野一脸阴沉冷戾的盯着宣婌,冷声道。 “你那机会多的是,干嘛还要我介绍?”宣婌凉凉的回道,“在自己身边带着,既安全又省心,还能每天都笑容满面,一举多得的事情,最重要的还能愉悦身心。话说,阿湛啊,你也不小了……” “你确定你还经继续往下说?”利湛野阴恻恻的打断她的话。 029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屁股被咬过 宣嗣踢踏着步子,跟只螃蟹似的横行着进馨雅风的时候,利湛野与唐谧还在包间里吃午饭。至于宣婌,那自然是被利湛野那阴恻恻的“刀光剑影”给射出来了。 宣少爷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馨雅风,而是搂着一只美女来的馨雅风。至于为什么说是一只美女,因为在宣少爷的眼里,女人都是用“只”来量化的。就连他家的老娘,还有上面的三个姐姐,那同样也是用“只”来形容的。 “宣小四,怎么又换了一只?”宣婌看着被宣嗣搂在怀里的不知道脸上抹了多少面粉,大冷天的穿了一条春款的薄裙,那一对珠穆朗玛都大半只挤在外面了,就好似篮球似的在那拦筐边上打着滚,死活不愿意滚进去。宣婌脸上露出一抹鄙夷之色,冷冷的对着宣嗣说道,“怪不得瑞雪看不上你了,就你这眼光,换我也看不上你。滚,滚,滚!赶紧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别在这里碍了老娘的眼。” “我切!”宣嗣冷冷的哼她一眼,“宣小三,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晚上回家我跟老头子告状去啊?” 宣少爷,那就是宣老爷的心头肉,宝贝儿子啊。上头生了三个女儿,人到中年,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个宝贝儿子,那可是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但凡是这个宝贝儿子的要求,宣老爷那绝对是有求必应的。就算宣嗣说地球是方的,宣老爷也绝对毫不犹豫的说:对的,对的,地球就是方的。总之就是,这宝贝儿子就是疙瘩,就是头头肉,谁也不可以说他一个不字。 宣婌双手往自个腰上一叉,然后扬起一抹风华绝代的媚笑,“宣小四,你敢在老头面前告状,我就敢在瑞雪面前告状。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瑞雪就在我这……”边说边意有所指的瞥一眼被他搂在怀里的那一只美女。 “我靠!”宣嗣一声爆粗,一个迅速的松开那还搂在美女腰上的手,然后是一脸嫌弃的挥了挥手,“去,去,去!边儿去,离爷远点。” 小雪雪怎么会在这里的啊?他就是知道利湛野不来馨雅风,才敢明目张胆的带着美女出现在这里的。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敢这么做。那岂不完全把他在小雪雪眼里的形容给毁了吗? 可惜他自己不记得了,就他在郎瑞雪眼里,从来就没有形像过。 美女委屈又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然而宣少爷直接一个快速度的转身,嘴里大念头,“小雪雪,你等着啊,等着小爷来调戏你!”说完,“嗤溜”一下,就不见了人影,独留这一只美女孤零零的无依无靠的站在宣婌面前。 “还不走?”宣婌一脸面无表情的斜睨着她,“这里与你不搭的,有点眼力见!别见钱眼开又好高鹜远!”说完,自己扭着水蛇腰风姿妁妁的离开了。 包厢,唐谧正吃着饭后的甜点,不过嘴角却是噙着一抹坏坏的浅笑,然后是时不时的拿眼角斜一下坐在她身边,正端着茶杯喝茶的利湛野。 “怎么,肚子里打着什么坏主意呢?唇角都弯起来了。”利湛野抿一口茶,慢腾腾的看着唐谧十分好心情的问道。 唐谧摇头,不过那唇角的弧度却是弯的更翘的,“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打你的坏主意呢?你不止几次三番的替我解围,现在还帮我介绍工作,我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你的坏主意呢!” “哦,是吗?”利湛野浅视着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深邃的双眸沉沉的盯着她,“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唐谧手指扫了一圈桌上的菜,“请你吃饭。” “这顿是我请的。”利湛野笑的风淡云轻的说道,又神补了一句,“还有,对于你说的请客吃饭,我已经不抱希望了。” “不是吧?”唐谧一脸颓丧的看着他,“我在你心里的形像就这么差了?” 利湛野放下手中的杯子,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桌面,薄唇勾起一抹好看又迷人的弧度,深邃如鹰般的眸子凝视着她,一字一顿说:“不如我帮想一个报答的方法?” 唐谧点头,“行啊,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做。” 利湛野将她从头往下扫量了一遍,最后视线重落在她的脸上,一本正经的说,“不如以身相许得了,我正好缺一个妻子。” “咳!”唐谧被他的话呛到了,猛咳着,差一点把嘴里的甜食也给咳了出来。好不容易的才止住咳嗽,脸已经涨的通红,一脸羞愤的嗔着利湛野,“利先生,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的,不过很冷。我都已经对天发过誓的,绝对不会告诉别人,你的屁股被咬过。我也不会告诉别人,我看过你的屁股的。” “既然你都已经看过我的屁股了,那是不是该负起这个责任呢?”利湛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嘎?! 唐谧僵住了,看了他的屁股她就得以身相许?不是吧? 摇头,猛烈的摇头,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我爸不让我找男朋友,说我在二十五岁之前不能谈恋爱,这是允许我出来找工作的条件。” “你爸还说了什么?”利湛野笑的一脸温柔的问。 唐谧有那么片刻被他那温柔如水的眼神给吸引了,就好似一个旋涡一般,把她吸了进去。她就那么有点痴呆的看着他,移不开眼睛,然后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没了,就这一个条件。要不然就是让我去他的公司,给他当私人助理。” “好。我知道了。”利湛野应道。 “小雪雪,”门口,郎瑞雪还没见到宣嗣的人就已经远远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冷不禁的打了个冷战,然后便是见着宣嗣跟只螃蟹似的横爬着过来,“嗨嗨,来来,让我调戏一翻。” “宣少,你的电话。”宣嗣的“猪蹄”正欲袭向郎瑞雪的时候,郎瑞雪将自己的手机往他面前一递,面无表情的说道。 “电话?”宣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然后讷讷的接过手机,“喂。” “宣嗣哥哥,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题外话------ 昨天有事没码今天的章节,上午又在码江天纵的番外,所以这边更新晚了。亲爱滴们,明天继续8:55更新哈,摸摸哒~~~ 030 唐谧的永远只说不做 电话那头传来兴奋中带着高昂的声音。 但是…… “啪”的一声,宣少爷拿在手里的手机滑落了,掉在地上,手机与电板分家了。 “手机零售价八千六,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些少爷需要的资料。”郎瑞雪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宣少爷浑身僵硬,他在意的不是手机的售价是多少,而是后面那句话。里面还有一些少爷需要的资料。 我嘞了去! 宣少爷只觉得浑身阴恻恻的冷啊,那简直就跟跳进寒潭没什么两样了。 “小雪雪,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坏了?呜呜……”宣少爷双手往自己脸上一捂,一脸哭腔的说道。 刚才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明就是齐婕的声音嘛,那丫头他躲着都还来不及呢,她竟然把人给他招过来了。还有,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个时候把手机给他,然后他一听是齐婕的声音,手机摔了,毁了里面的资料,他哥不剥了他的皮,那才叫一个怪了。 郎瑞雪站在包厢外面,那也就是说他哥就绝对在包厢里面的哇。 我嘞个去! “我还有事,还有事。你跟我哥说一声,我就不进去打扰他用餐了,我下次再去看他,下次!”宣嗣一脸讨好的对着郎瑞雪说道,然后是边说边已经撒腿开溜了,话说完,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郎瑞雪凉凉的朝着宣嗣消失的方向瞟一眼,然后是弯身捡起手机,将电板重新装回去后直接把手机往自己口袋里一塞。这手机当然不是利湛野常用的手机了,这个号码也不是他常用的。而是她为了妨着宣嗣对自己的骚扰前两天重新买的,号码也是新买的,为的就是这一天。 这下不是好了吗?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都无法她出武力解决了。 下午,唐谧去了一家风尚珠宝面试。这家公司在招聘是宣婌告诉她的,不过宣婌也没有跟人打过招呼。这要是和对方一打招呼,那对方自然是不可能不录取她的。那就不是因为她这个人,因为她的简介吸引了对方,而是宣婌这个招呼不得不让对方录取,这是一个人情。 这不是唐谧想要的,她希望的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让对方录取她。同样,她也不希望利湛野出面,对此利湛野也表示尊重她的选择。 人家的招聘广告上就写上应届毕业生亦可。这倒是让唐谧想到了之前那几家公司,同样他们的招聘单上也写着这句话,不过却是一家也没录她。对于这一家,她同样没怎么抱太大的希望得,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而已。 结果两轮面试加笔试下来,人家对于她的广告概念表示挺欣赏,当下就问她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这下,倒是唐谧怔住了,这意思是她被录取了? “你的意思是,我被录取了?”唐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试她的经理问。 经理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着打扮很时尚也很有品味,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一脸和悦的看着她,“怎么,我表达的不够明白吗?” “不,不,不!”唐谧赶紧摇头,然后笑的略显有些憨态的说,“我只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而已,说实话,我之前也面试了不少家公司,虽然他们的招聘上也清楚写着,应届毕业生亦可。但是每一家都让我回家等通知,可是没有一家是通知我的。所以,您这么一说,我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是吗?”经理只是意味深长的抿唇一笑,“那你没觉得每家都这么回复,是不正常的吗?” “不正常?”唐谧一脸愕然的看着她,“怎么不正常了?” 经理只是笑而不语,然后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你说你现在还是大四学生,还有一个学期才毕业,你的意思是要到毕业后才能来上班?” “不,不,”唐谧回神,笑盈盈的说道,“我的课程学分已经基本完成,这个学期只有两门课,下周考完我就完全ok了。我可以正式上班,下个学期我无须再去学校,只等着拿毕业证就行了。” “ok!”经理很是正色的一点头,“一月四号来报到上班,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那就这样,早上九点,带齐所以资料,到人事部手续,试用期三个月。”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经理。”唐谧笑的一脸开心的朝着对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唐谧一出店门,就给利湛野打了个电话。 “喂,”利湛野这会刚到公司,他是送了唐谧去珠宝店后才回公司,刚进自己办公室就看到利翎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脸上挂着湿润慈爱的浅笑,见利湛野进办公室,十分优雅的从沙发上站起。 “湛儿回来了。”见他手里拿着手机在接电话,便是朝着他作了个让他先接电话的动作。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唐谧从手机里听到除了利湛野之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你说。”利湛野朝着利翎淡淡的颔首一点头,眉头隐隐的蹙了一下,越过她的身边朝着自己的办公椅走去,坐下。 “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被珠宝公司录取了,经理让我下个月四号来上班。”唐谧眉开眼笑的说道。 “是吗?那是好事,恭喜你。”利湛野一脸温悦的说道,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得出来,他与对方的不一般的态度,还有眉宇间隐约透出来的温柔,这是利翎这几年来从来没见过的。 她的脑海里划过一个名字——唐谧。就是这个女人,让齐阜与利湛野起了冲突,利湛野还动手打了齐阜。这个女人似乎对利湛野很重要,光是此刻他的语气里就能感受得出来。 “那好吧,我知道你很忙的,就不打扰你了。下次再请你吃饭,当是谢谢你。”唐谧乐呵呵的说道,总之就是现在她心情很好。 “好,你决定。”利湛野没有多说,简单的对话之后便是挂了电话,这才转眸看向利翎,淡淡的说道,“姑姑找我有事?都到我的办公室等我了,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利翎却只是浅浅的温润一笑,“看来,湛儿是真的走出五年前的伤害了。怎么样,什么时候带来给姑姑看看?” 031 少爷的亲人不止您一个 利湛野往椅背上一靠,一脸面无表情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森看着利翎,“姑姑要看什么?” “呵,”利翎轻描淡写的一笑,“行,既然你不愿意多说,那姑姑也就不多问了。昨天爷爷和我通电话的时候,还又问起这个问题呢。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让我这个当姑姑多帮你留意着点。”边说边在利湛野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脸很是认真的看着他沉声问,“湛儿,嘉嘉的事情都已经过了五年了,你也总不能一直把自己关在那阴影里不走出来的。你是我们利家唯一的丁,你父母已经都不在了,爷爷年纪也大了,就指盼着你呢。你倒是跟姑姑说说看,你想要找一个怎么样的?姑姑也好帮你多留一下。” “姑姑,”利湛野一脸肃穆的看着利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齐阜的事情还不够你忙吗?怎么,还能分出心来管我的事?我以为姑姑现在应该是忙的分不开身的。” “齐阜的事情,我当然也会管着。但是,你的事情也不能不管的。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们利家就指着你呢!”利翎依旧一脸慈祥长辈般的微笑看着利湛野。 “姑姑还有其他事吗?”利湛野冷冷的看着她,“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就不陪姑姑闲聊了。瑞雪。” 郎瑞雪推门而入,“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这孩子!”利翎嗔一眼利湛野,“就这么没耐心啊?姑姑多说你两句,你就赶姑姑走?”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然后从来包里拿出一张红色镶金的请柬,往利湛野面前的桌子上一摆,“一号的时候,记得早点来。不管之前你和齐阜有什么过节,这都是齐聂利三家的联姻,你身为利家的长孙,不能缺席。” 利湛凉凉的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请柬,不咸不淡的说道,“姑姑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不给姑姑这个面子的。” “姑奶奶,我送您。”郎瑞雪对着利翎很是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利翎再看一眼利湛野,几乎是用着命令般的语气说道,“湛儿,别不把姑姑的话放在心里,姑姑都是为了你好!”说完,沉沉的看利湛野一眼后转身朝着门走去。 “少爷,我送姑奶奶。”朗瑞雪对着利湛野说道,然后很是机械般的转身跟在利翎身后。 利湛野看着利翎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森冷,拿起桌子上的请柬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瑞雪,你跟着湛儿也有二十几年了吧?”利翎坐在后车座,问着前面的郎瑞雪。 郎瑞雪抬眸看一眼后视镜,答:“是的,姑奶奶。二十五年了。” “呵呵,”利翎意味深长的一声轻笑,“你这孩子把时候记得倒是清楚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也该有二十八了,自从你懂事起,你就一直跟在湛儿身后,不管他做任何事,你都无条件的支持与遵从。你这份执着,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郎瑞雪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一脸正色的回答,“姑奶奶,这都是我该做的。老太爷和少爷都没把我当外人,给我最好的教育,才有了今天的我。我报答老太爷和少爷也是应该的。” “真的只是报答吗?”利翎似笑非笑的看着郎瑞雪说道。 “是。”郎瑞雪一脸坚定的说道。 “呵,”利翎别有深意的一声轻笑,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脸严肃的问着前面的郎瑞雪,“对了,湛儿是不是认识了什么女孩子?上次还因为这个女孩子跟齐阜打架了?你一直都跟在湛儿身边,跟我说说看,这都怎么回事?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子,能让湛儿出手了?湛儿可向来都是很冷静的,长这么大,我可没见他有这么冲动过。” “对不起,姑奶奶,少爷的私事,我从来不过问,少爷也不让我过问。所以,很抱歉,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您。”郎瑞雪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吗?”利翎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直视着前面的郎瑞雪,“连我这个姑姑,唯一的亲人也不能说?” “姑奶奶,您说错了。”郎瑞雪一本正经的纠正道,“少爷的亲人不止您一个,还有老太爷。” 利翎的脸色微微的僵沉了一下,划过一抹阴鸷,然后冷冷的笑了起来,“是,看我都急的晕头了,竟是当着你的面说错话了。让你见笑了。” “姑奶奶,我不敢。”郎瑞雪沉声说道,然后没再说声,双眸直视着前言严肃而又凛然的开着车。 利翎的脸色略显的有些不好,沉阴阴的一片,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因为郎瑞雪的态度而乌云密布了。直至郎瑞雪把她送回齐家别墅,为她打开车门,目送她进屋,她都是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的。 郎瑞雪在目视利翎进屋后,才上车启动车子离开齐家。 “郎瑞雪,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利翎一进屋就一脸愤然的发泄着。 佣人给她递上一杯茶,她接过来才喝了一口,便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这都什么茶?怎么一点茶味都没有?” “对不起,太太,我现在就去重泡。”佣人赶紧道谦,一看利翎这表情自然也就知道一定是在外面受了气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齐景良听到利翎的声音,匆匆的从楼梯处下来,走至她身边,一脸关心的问,“下午出去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去了一趟公司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可是湛儿不愿意来参加阜儿的婚礼?” “他敢!”利翎双眸一瞪,一脸的凶狠,“我亲自去给他送的请柬,他敢不给我这个面子?” “那不就行了,”齐景良轻拍着妻子的背柔声安慰着,“那你还生什么气?行了,行了,别生气了,没几天就是阜儿的婚礼了,这段时间可是把你给忙坏了,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有操劳着。我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那小子也真是有福气,有你这么一个比亲妈还对他好的妈。你看看,这些年你都把他给惯成什么样子了?明明就是他的婚礼,他倒是好,两手一摊什么事也不管,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当了个甩手掌柜!我看你对越儿都没对他好了,看得我都快吃醋了。”越说这声音越是酸酸的了。 利翎娇嗔他一眼,“那我这么做为的谁啊?还不是为的你啊?他要不是你儿子,我能这么惯着他纵着他?你记着我的好就行了!” 齐景良连连点头,“当然,当然。我当然是记着老婆的好的。好了,好了,没气了,再生气我该心疼了。” 利翎又是嗔他一眼,“你就这张嘴有点用,会哄我开心。” “是了,是了,要不然我怎么就能娶到一个这么好的老婆。这都是我的福气。” 利翎就算是再有气,在齐景良的甜言蜜语之下也全都消了。这辈子,她就全都栽这个男人手上了。 …… 唐谧几乎是蹦跳着回家的。当然了,这工作的问题解决了,她能不高兴吗?进屋的时候,很难得的唐永年就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翻看着,看到蹦跳着进屋,脸上堆满笑意的唐谧,唐永年放下手里的报纸,朝着唐谧招了招手。 “爸爸,”唐谧浅笑盈盈的走至唐永年身边,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什么事,这么开心?路上捡到钱了?”唐永年微笑着看着唐谧问。 唐谧点了点头,“钱倒是没捡着,不过捡着了一份工作。” “什么意思?”唐永年一脸愕然的问。 “就是我找到工作了啊。”唐谧依然笑的一脸蜜柔而又开心的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唐永年的脸色已经黑了。 “哪家公司,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唐永年朝着唐谧沉声问道。 032 她是一只被圈养的宠物 唐永年是很生气的,也是很愤怒的。他觉得唐谧已经在慢慢的脱离他的掌控了。 对于唐永年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怒意,唐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于还有些被吓到了。一脸怔然的看着唐永年讷讷的说道:“风尚珠宝,我下个月三号去上班!” “唐谧!”唐永年“腾”下从沙发上站起,居高临下的一脸怒气腾腾的瞪视着唐谧,“你现在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都不用再听我的话了,不用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是吧?啊!都不用再问过我的意思了吗?三号不许去上班!以后都不许去上班!” 唐谧觉得唐永年这火真是发的莫名其妙,被他这么一骂,气呼呼的从沙发上站起,对着唐永年驳了过去,“爸爸,你出尔反尔,蛮不讲理!明明就说好的,你现在又反悔!爸爸,你怎么这么不讲信用,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都答应我的,我现在自己找到工作了,你又不让我去!哦,我知道了!” 唐谧猛的恍然大悟,怪不得珠宝店的经理说了,每一家公司都是这个态度,就不觉得这中间有问题吗?原来竟是这样,她竟然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爸爸在搞的鬼,他根本就没想要让她出去找工作,根本就只是在应付她而已。因为他知道,根本就没有一家公司会录用她的,他已经跟所以她发过简历的公司都通过气了。 “爸爸,你太过份了。”唐谧朝着唐永年很是愤怒的大吼,“你根本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你嘴上答应我,可是你根本就没答应。怪不得我去面试的每一家公司,他们都是同一个态度。分明就是你跟他们说好了,不许录取我的。爸爸,你太过份了。我讨厌你!” “你再给我说一遍!”唐永年双眸一片阴鸷的瞪视着唐谧,语气里充满了怒意。 唐谧也是个倔脾气的人,没觉着自己做错的时候,你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认错的。还有,她还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越是跟她来硬的,她也就越是跟你扛上了。 毫不愄惧的迎视着唐永年那怒气腾腾的双眸,一脸愤然的说道:“我说,我讨厌你,讨厌你的出尔反尔,讨厌你的不讲信用!” “你——!”唐永年气的朝她挥手过去,“你别以为我不会打你!”话虽是这么说着,但是那举着的手却是没往唐谧的脸上落下去。 唐裕一进屋便是看到唐永年与唐谧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眼见着唐永年的手掌就要朝着唐谧的脸落下去,唐裕在个剑步的冲过去,赶紧将唐谧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然后是替唐谧朝着唐永年说好话,“爸,这是怎么了?谧儿怎么惹你生气了?爸,你别往心里去,谧儿不是故意的。”说完又转头劝着唐谧,“谧儿,你怎么回事?怎么惹你这么生气了?” 唐谧气鼓鼓的探出头,朝着唐永年喊道,“我没有错,是爸爸错了!” “看来,这些年来,我真是把你给惯坏了啊!都惯得没法没天了!真是跟……”唐永年似是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刹住,朝着唐谧瞪着一双眸腥红的双眸,“你再敢顶一句试试看?你看我打不打你!” “怎么了?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发火了?”林娅楠听到动静后急匆匆的从厨房小跑着出来,看到被唐裕护在身后的唐谧,以及怒意腾腾的唐永年,还有一脸护妹心急的唐裕,林娅楠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指甲更是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肉,不过脸上却是没怎么表现出来,而是一脸很是无奈的走至唐谧身边,轻声问道,“谧儿,这好端端的怎么惹爸爸这么生气?” “你问爸爸,他永远都是这么不讲理的!”说完,朝着楼梯跑去,上楼进自己的房间,再接着是“呯”一声甩门声。 “你给我看着她,不许她出门,没我的同意不许踏出这个家半步!”林娅楠张嘴正要说什么,唐永年朝着她愤愤的怒吼,然后也是一个甩袖,离开。 “爸,你不能……” “闭嘴!”唐裕想说他不能这么对唐谧,才刚开了个口,直接被林娅楠给呵住。 “妈,爸这是禁固谧儿,他不能这么做的。”唐裕怒意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娅楠说。 林娅楠怒瞪他一眼,呵斥:“什么禁固不禁固的!有你说的这么难听吗?她就是从小被惯坏了,做任何事情都不顾别人的感觉,一味的自以为是。你看你爸从小是怎么疼着她的?她现在都快爬到你爸头上拉屎撒尿了,你爸再不好好的教训她,都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这事你别插手,省得惹你爸生气,把气都出你身上。她也确实是该管管了,要不然都要掀瓦了解!” “妈,你都在说什么呢?”唐裕一脸完全不理解又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娅楠。 林娅楠再瞪他一眼,“我说让你别管这事,听到没有!我会处理的。” “妈……” “去看你爸怎么样了。” 唐裕还想再说什么,林娅楠却是瞥他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书房,唐永年正打电话了解唐谧口中说的风尚珠宝。唐谧说的没错,他是答应了她让她去找工作,但是能不能找到工作,那也是他说了算的。她每发出去的一封简历他都知道,每一家公司他都打过招呼,所以唐谧是没有一家公司会录用她的。但是,却没想到突然间跳出来一家风尚珠宝,还直接把唐谧给录取了。这完全出了他的意料,他也不了解这珠宝公司是怎么回事。所以,他现在必须得知道这珠宝公司的负责人,然后推拒了他们对唐谧的录取。 秘书很快就给他回了信息,告诉他有光风尚珠宝的资料。 唐永年看着秘书给他发过来的邮件,脑子发懵了。 怎么……这珠宝公司是宣家旗下的,谧儿怎么会去宣家的店应聘的?是她自己无意间撞进去的还是有人引导的?还有,这段时间来,谧儿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跟他顶嘴的,可是现在不止顶嘴了,还扛上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是他不知道的? 他有一种,事情正在慢慢的脱离他的轨道的感觉。还有,谧儿也在一点一点摆脱他,与他越来越远离了。 唐永年有些颓废的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累。 房间里,唐谧越想越气,气的整个脑袋都胀起来了,一肚子气没处泄,直接从床上拿过一个枕头,胡乱的一通挥打出气发泄着。 太过份了,爸爸现在真是越来越过份了。一点都不尊重她,她是一个人,不是他圈养的一只宠物,她需要的是自由而不是禁固。 拿着手机翻找着通迅录,想要找个人出来诉诉唠唠。然而却发现竟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就连通迅录里的联系人也是少的可怜。 唐谧才发现,这些年来,她楞是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她所以有的心事全都是跟唐懿说的,唐懿就是她最好的朋友,除此之外,她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就算通迅录里存着的号码,那也不过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原来她已经被圈养到这个地步了吗?什么翅膀硬了,别说翅膀了,她连一片羽毛都没有啊! 视线最后落在利湛野的号码上,脑子还没想,手指已经点了出去。本能的想要挂断,然而那边却已经接起了,“喂。” 033 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别想歪了 唐谧没想到他接电话这么快,更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这么快,脑子都还没想到,手指就拨出去了。听到他的声音,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便是没出声,拿着手机傻杵中。 “怎么不说话?”利湛野等了两秒钟没听到她的声音,肆意而又愉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别告诉我,你这是打错电话了。” “没有啊。”唐谧悻悻然的说道,声音听起来略带着一丝不悦的情绪。 “怎么了?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利湛野温声问着,“找到工作,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下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还一副雀喜的样子,怎么现在听起来倒像是泄汽的皮球了。” “别提了。”唐谧很是阴郁的往床上一倒,然后又翻了个滚,顺手拿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对着电话那头的利湛野蔫蔫的说,“我爸根本就只是在敷衍我而已,他口头上是答应了,但其实他根本就没真正的答应。我现在才明白,之前那么多家公司为什么态度说法都一样,原来根本就是我爸跟他们说好了,不许录用我的。这公司完全就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一听到我找到工作了,他立马就发火了,不许我上班。我讨厌死他了,老是把我当金丝雀一样的圈养着,一点自由都不给我。” 利湛野没出声,十分有耐心的听着她在那里抱怨着,牢骚着。 唐谧继续说道,“我爸太过份了,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我连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他这些年把我的朋友圈都给断切了。反正这次我不管,我是一定不要再听他的话了,我一定要破了这个牢笼,我是一定要上班的,我要自由!利先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牢骚了好半天,没听到那边利湛野发出一个声来,唐谧小声的问道。 “嗯,”利湛野轻应,“在听,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啊!”唐谧一脸颓丧的往床背上一靠,然后重重的拧了下怀里的枕头,突然两眼一闪光,试探性的问,“你说,我搬出去住怎么样?” “咳!”利湛野一声轻咳,那声音中似乎略带着一丝玩味,然后对着唐谧很是严肃的说道,“我能理解为你是在问我,搬到我这里来行不行?” “咳!”这下轮到唐谧咳嗽了,不过却不像是利湛野那种是带着玩味与故意的,而是被他的话呛到的。甚至连脸都咳的红了,一脸怨嗔的对着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你别想歪了。” 利湛野拿着手机换了边方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玩味了,眼眸里还透着一抹精光,很是好心情的对着唐谧说道,“原来是我想歪了。我能帮到你什么?” 唐谧食指弯了弯,弩了弩嘴,双眸一片茫然的望向天花板,指甲轻轻的挠动着自己的嘴角,一脸无奈的说,“要不然,你帮我……” “谧儿。”门口传来林娅楠的声音。 “我晚点再打电话给你,先这样吧。”说完也不给利湛野说话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谧儿,跟谁说话呢?”唐谧刚挂了电话,林娅楠推门而入,便是看到唐谧气鼓鼓的坐在床上,盘着双腿,抱着枕头,听到她的声音只是抬头瞟了她一眼后继续低头没再看她,样子看起来似是很生气。 唐谧确实很生气,但一大部分是装出来的。她本就不是一个记仇的人,特别是刚才与利湛野通了一会电话后,在他轻松的言语后,心情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了。 “没有。”唐谧没有抬头,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然后继续抱着枕头生闷气中。 “唐谧,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家里,我们每一个人宠着你,惯着你,纵着你,那都是应该的?”林娅楠站在床沿边,俯视着唐谧冷冷的说道,“是不是在这个家里,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以你为中心,你的喜怒哀乐就应该影响着我们全家人。只要你不开心了,不舒坦了,我们全家人都应该围着你围绕?” 唐谧抬头,视线与她对视,下意识的摇头,“妈,我没有。” “没有?”林娅楠冷冷的不以为意的一声嗤笑,“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敢说家里没被你搅的鸡犬不宁吗?你难道说,懿儿被打跟你没关系吗?难道不是你缠着懿儿非给你找工作的吗?这明明就是你的错,可是到头来,是谁在替你承担你的过错?” “妈,我……”唐谧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有些无助的看着林娅楠,尽管她真的没有这么想,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林娅楠说的全都是事实。唐懿确实是因为她而被唐永年打的。 她看着林娅楠脸上流露出来的那一抹冷冷中带着讥讽,甚至眼眸里还含着一丝隐隐的厌恶与悦憎恨,唐谧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为什么又出现了呢?上次已经在妈妈的眼神里看到过了,可是她却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现在,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就好似她在妈妈的眼里是多么的可恶。 林娅楠冷冷的瞥视着一脸无助的唐谧,怨声道,“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们一定安宁的日子?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正常的家呢?你为什么就非得要把这个家给搅散了才开心呢?唐谧,你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不可以只想到自己而不为别人着想的。当然,你现在可以跑去老唐面前告诉我,我在这里骂你。相信以老唐对你的宝贝程度,他也一定会赏我两个耳光的。反正在这个家里,只有你才是他的心肝宝贝。我们在他眼里都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妈,我没有,我没这么想过。我也不知道爸爸……” “你已经成年了,都二十好几了。马上就可以嫁人了,你就不能有点自醒?你看到别人家的女儿也是像你这样黏着自己的父亲的吗?你就不怕被人耻笑吗?别说别人家了,你有看懿儿像你一样吗?你穿着睡衣在老唐面前走来走去,你这是要勾引老唐呢还是自己不知道自律呢?”林娅楠的话越说越难听,甚至都带着一丝发泄的情绪在里面了。 唐谧瞪大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于她妈的口中,“妈……” “你别叫我妈!”林娅楠朝着她一声怒吼。 034 心里的那一个疙瘩 “妈,对不起,我错了。”唐谧一个骨碌的朝着林娅楠爬过去,一脸自责的看着她,“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妈妈发这么大的火,唐谧懵懂的同时,也是有些被吓到了。在她的印像里,妈妈永远都是对她很温柔的,轻声细语的。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大声的话,但是现在她却朝自己发这么大的火,显然是她真的惹她生气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林娅楠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冷冷的瞥了一眼唐谧,便是转身离开了。 唐谧怔怔的跪坐在床上,脑子完全还没有转过弯来,满脑子全都是林娅楠那看着她厌恶而又憎恨的眼神,就好似两把抹了毒的利刀一般,插进她的身体里。 很痛,却也完全莫名其妙。 这一个晚上,唐谧失眠了。自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失眠了。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一直都在想着林娅楠说的话。到底这些年来,她哪里做得不到位了。当然,也就没有给利湛野打电话过去了。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利湛野整整等了她一个晚上的电话。 第二天,唐谧是顶着两只熊猫眼下楼的。下楼的时候,一家人正好都坐在餐厅里吃早餐,还是各坐在各的位置的,她的位置自然不会有人敢去坐的。 “爸早,妈早,哥早,姐早。”唐谧略显有些谨慎的跟他们打着招呼。 唐永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唐谧一眼,冷冷的开口,“起来了,就过来吃早饭。昨天晚饭都没吃,气了一个晚上了,气还没消吗?” 唐裕朝着她招了招手,笑盈盈的说道,“来,谧儿,有你喜欢吃的松饼加意面,快吃。气不过夜的,新的一天了,不许再倔着了。”边说边给她夹一份意面放到她的位置上。 林娅楠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唐谧在看到她的那眼神时,却是本能的颤了一下,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昨天的那些话。 唐懿朝着她嫣然一笑,“怎么了?快过来啊!这几天也不知道你都在忙什么,也不跟我说话了。” 唐谧几乎是揣着不安的心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是闷声不吭的埋着吃着自己碗里的早餐。 “你吃慢一点行不行?没有跟你抢。”唐永年见她一副饿死鬼投抬的吃相,微微的侧过身,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这是在引诱老唐呢还是自己不知道自律呢!”林娅楠的话在她耳边如雷般响起。唐谧下意识的就是往边上缩了缩,对着唐永年轻声说道,“爸爸,我没事,我没事。”然后是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与唐永年的接触。 唐永年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见着唐谧那缩开的身子,他不自觉的拧了下眉头,然后是干干的收回自己的手,对着埋头吃面的唐谧说道,“吃慢点,别狼吞虎咽的。我看你以后还饿不饿自己了!” 唐谧不说话,只是下意识的又往边上挪了挪身子。没一会就把一碗面给吃完了,但是却浑然不知道这面都是什么味道的,从椅子上站起,闷声说道,“我吃完了,去学校了。” “你给我站住!”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唐永年给喝住了,“你今天学校没课,去学校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明天还有一门考试,考完了你就没课了,就等着明年拿毕业证了。” 唐谧转身,双眸直视着唐永年,“我去学校复习不行啊?我明天考试,我必须保证一次性过了。” “你跟我来!”唐永年瞪她一眼,起身朝着楼梯走去。 唐谧下意识的朝着林娅楠的方向看去,林娅楠却是连眼角也没有抬她一下,依旧自顾自的十分优雅的吃着自己的早餐。 “还楞着干什么?”唐永年见她没动,有些不悦的催促,“是不是现在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 唐谧低头头朝着楼梯走去,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书房 唐永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唐谧站在对面的书桌前,依旧还是低着头,双手十指相扣的扭着,看起来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都一个晚上了,还在生气呢?”唐永年有些无奈的问着她。 唐谧依旧不出声,继续将沉默是金进行到底。 “行了,算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唐永年用着妥协的语气说道,“同意你去那珠宝公司上班了,昨天的事情是我过于激动了。但是谧儿,你要明白,爸爸这么做都是因为紧张你,在意你,想要保护你。你说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女孩子,对一家公司什么都不了解,就这么答应他们去上班了?万一被他们骗了怎么办?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一声,问问我的意见?你倒是在理了,我说你两句,你还朝我发火了!脾气是越来越见涨了,都哪里学来的!” “爸爸,我知道你是为了好,可是过份的保护和溺爱只会让我变的更加无能。我需要的是去适应这个社会,而不是这个社会来适应我。”唐谧一脸诚挚的看着唐永年说道,“爸爸,你这次不会再说话不算话了吧?”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唐永年瞪她一眼。 “本来就是。”唐谧很轻声的自语着。 “报到那天我陪你一起去。” “爸爸……”唐谧想要反驳。 “要么就别去了!” “一起就一起。”唐谧赶紧附声。 风波就这么过去了,唐谧也没有跟唐永年说起林娅楠对她说的那些话。因为她很清楚,林娅楠说的是事实,如果她说了,唐永年真的会掌攉林娅楠的。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唐永年要这么护着她,现在想想,这程度确实都有些不正常了。看来她以后得跟爸爸保持一些距离了,绝不能让人说成是她有恋父情结的。 唐谧心不在蔫的朝着公交车站走去,从昨天晚上林娅楠说了那番话后,她心里的那种感觉就怪怪的,说不出来的一种怪。 骑士十五世在她身边停下,“上车。” 唐谧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传来利湛野的声音,车门已经打开。 “啊?”一脸愕然的看向他,“利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你昨晚没事吧?”唐谧一上车,利湛野就沉声问,前面郎瑞雪稳稳的开着车。 035 最心怀不轨的那个是你 “啊?”唐谧又是一愣,一脸困惑不解的看着他问,“没事啊。” 利湛野看一眼她那俩黑眼圈,“顶着两个熊猫眼,这叫没事?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谧张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只是摇了摇头,“真没事,你怎么一大早出现在这里?” 见她不愿意多说,利湛野也没再继续追问,正了正自己的身子,略显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说,“嗯,路过而已。” “路过?”唐谧明显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随即一脸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哦,我忘了,利先生可是利郎国际的大老板,有的是钱,那在这里买一处房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吧,路过,真的是路过。” 利湛野嘴角隐隐的抽了一下,然后是瞪她一眼。唐谧却是回以他一抹俏皮的微笑然后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唐永年的车子刚驶到转弯处,远远的便是看到一辆豪门停下,接着是唐谧上车,然后车子扬长而去。他没能看到车子里的人,也没看清楚车牌号。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唐谧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握着方向盘的手加重了几分力度,手背上隐约能看到那凸起的青筋。 拿过手机,拨通了唐谧的号码。 “蓝脸的多尔礅盗玉马, 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 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唐谧正与利湛野说笑着,手机响起。 听到这铃声,利湛野的嘴角又是隐隐的抽了一下,就连前面的专心开车的郎瑞雪也是轻声的咳了一下。 “干嘛,”唐谧瞪一眼利湛野,一脸愤愤的说道,“这是国粹!”然后在看到来电显示时,脸上刚刚扬起的微笑僵住了,顿时轻松的气氛也随着她那凝结起来的表情而有些冷下了。 “爸爸。”唐谧用着很是正色的语气接起电话,然后是看一眼利湛野,示意他可千万别出声。 “谧儿,到哪了?”唐永年的声音有些严肃,“爸爸正好要去你们学校附近,要不然送你。” “不用了,爸爸!”唐谧赶紧说道,“我已经上公交车了,我自己去学校就行了。爸爸,你公作那么忙,就不用管我了。” “是吗?”唐永年的声音略显有些下沉,然后变得有些阴恻恻的,“既然上车了,那就坐稳了。还有千万别上错了车,爸爸早上跟你说的话都还记在心里没?” “记着,记着,爸爸的话我都记着,全都记着。”唐谧有些心虚的应着。 “还有,记得早点回来,别到处乱跑。” “我知道爸爸。就这样爸爸,再见。”唐谧挂了电话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父亲对你管的很严?”利湛野看着她那一脸紧张又心虚还带着一丝害怕的脸色,沉声问道。 “啊?”唐谧似乎有些走神,对于他的话一时之间没听进去,略显有些怔神的看着他。 利湛野轻声一笑,“没什么了。昨天你说让你下个月三号去上班,那是实习还是怎么样?” “哦,”唐谧会心一笑,“我的课程就明天一门课考了,考完了就等着明年拿毕业证了。所以,完全可以正式上班了。” “是吗?”利湛野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你父亲同意了?昨天电话里还听你在那抱怨呢,不是说不同意吗?” “同意了。”唐谧点头,“我爸就是太不放心我了,总觉得外面的人都是心怀不轨的。” 利湛野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是实话,确实心怀不轨的人太多了。” “切!”唐谧一脸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我看最心怀不轨的那个是你吧?” 利湛野换了个坐势,将原本一本正经的坐姿换成右腿搁于左腿之上,身子朝着唐谧微微的倾近几分,左手扶在唐谧身后的车椅背上,右手则是抚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浅笑,深邃的双眸直视着她,慢悠悠的说道:“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以身相许的吗?” “咳!”唐谧不止被呛到了,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本能的往一边缩了缩,然后朝着前面的郎瑞雪呼求,“郎姐,你家少爷今天早上出门是不是忘记吃药了?你有带药吗?” 郎瑞雪面无表情的继续握方向盘开车,看一眼后视镜,波澜不惊的说道,“唐小姐,这病只有你能治。” 唐谧被郎瑞雪的话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梗着脖子红着脸气呼呼的瞪着利湛野。 利湛野似乎心情不错,似笑非笑的看着唐谧,大有一副看她好戏的样子,然后也没有要收回自己那倾靠在她边上的身子的意思。大有一副继续将这暧昧进行到底的意思了。 唐谧嗔他一眼,有些悻悻然的扭头朝着窗外看去。然后瞬间脸白了一片,赶紧的把自己的身子往后靠去然后缩下。结果就是那么偏巧的躲进了利湛野的怀里。 红灯,此刻车窗外正并排停着唐永年的车子,而且他的车窗玻璃还是摇下的。此刻,唐永年的视线正朝着这边看来,似是在打探着车内的情况。 如果不是车窗玻璃是关着的,这会唐谧都要跟唐永年遇个正着了。但就算是窗户关着的,唐谧在看到外面唐永年时,顿时扬起一抹心虚与害怕。就好似做坏事,当场给捉了个正着一样。 因为太过于心虚又害怕,所以此刻完全没有发现,她自己是缩躲在利湛野的怀里的,甚至于她的头正顶着他的下巴。她的手人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掌心里全都是汗。都是刚才一下子的给吓出来的。 利湛野自然也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不止手心里全是汗,甚至就连身子都微微有些发抖。眼眸朝着车窗外看去,自然也就看到了唐永年。不着痕迹的将怀中的小女人搂紧了一些,然后是轻拍着她的后背以安抚着她。 唐谧一直将自己的身子猫的很低,不敢直起来。尽管就算坐直了,唐永年也不可能看到车内的自己。但那一抹心虚感作祟嘛,也就不敢直身了。 “我爸的车开走没了?”缩在利湛野怀里的唐谧轻声的问道。 “早就开走了。”利湛野好听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呼,你怎么……唔……” 036 姜还是老的辣 唐谧一声闷哼,因为急于要直起身子,也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人怀里的,而且还是头顶顶着人的下巴。于是随着她这一直起身子,头撞到了利湛野的下巴,疼的她直哼声。 “原来你不止粗心,还冒失!”利湛野的大掌揉着她那撞疼的头顶,温柔中带着宠溺的说道。 唐谧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窝在他的怀里的,而且两人的姿势还十分的暧昧,身子贴的很紧。完全是零距离的亲密相触着的,他的左手不知何时搂在她的腰际,她的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紧紧的握着他左手的手腕。 呃…… 唐谧显的有些尴尬又难为情了,脸也是“咻”的一下就红了。最近这段时间似乎两人的见面次数十分的频繁了,而且关系也似乎……那什么,有些不正常的亲密了。 赶紧一个迅速度的与他之间拉开一些距离,然后是干巴巴的看他一眼后赶紧转眸看向窗外去。 “不怕又被你父亲撞个正着?”利湛野略带着坏意的语气在身后响起。 唐谧本能的就是想往下猫身子,然后则是听到了后面男人那坏坏的捉弄后的轻笑声。这才发现自己不止被他捉弄了,还被吓到了。气的唐谧猛的一个转身,气鼓鼓的瞪着他,“利湛野,捉弄我很好玩啊!你大男人一个,怎么这么无聊的!” “嗯,”利湛利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是记起我的名字了。记住了,以后就这么叫了。” 嘎?! 唐谧只觉得头顶一堆乌鸦飞过,很是无语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对着前面的郎瑞雪闷闷的问,“郎姐,你家少爷平时都是这么无聊的吗?” 郎瑞雪一本正经的回答:“少爷平时很忙的。” 好吧,答非所问,当她没问。 …… 唐谧没想到唐永年会来学校找她,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在读书馆。 “爸爸,找我有事吗?”唐谧接起电话,用着很轻的声音接电话,左手还捂着手机,尽量的不影响别人。 “中午了,陪爸爸一起吃午饭,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唐永年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 “什么?”唐谧很是吃惊,唐永年从来不在外面跟她吃饭的,这还是第一回,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爸爸,你说真的啊?” “这还能有假的?快出来。”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唐谧好半响的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都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唐永年从小灌输给她的思想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她是他的女儿。从小她对于唐永年的话都是很听的,而且唐永年也确实很疼她,正因为没人知道她是唐永年的女儿,所以她从小到大免去了不少麻烦。在同学眼中,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而已。 “爸爸,你怎么来了?”唐谧坐上唐永年的车,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问。 唐永年浅淡一笑,“找你吃顿饭还得有理由了?怎么,还在记恨着昨天的事呢?不是都已经答应你了,还记仇上瘾了?打算以后都不跟爸爸一起吃饭了?”边说边侧过身来替她系着安全带。 唐谧有一种错觉,总好像他的身子在不经意间倾靠着她的身子,特别是手臂,在帮她系安全带时,无意间的触了下她的胸口。 这个念头一过,唐谧被自己吓到了。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但是也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她将脑子里的那一抹念头狠狠的拍死掉。 唐谧,你疯了,才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是你爸爸,从小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的爸爸。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你真是这段时间中魔疯了,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爸爸只是帮你系安全带而已!你竟然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你真是该死了! 唐永年确实只是帮她系安全带而已,系好了就启动车子朝着驶去。 见她好半晌的都没有说话,侧过头来看她一眼,“怎么,还来真的啊?真的还跟爸爸记仇上了?” “啊?”唐谧怔神过来,赶紧摇头,“没有,没有!爸爸,我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学校找我。不过,爸爸,这次你可不能再出尔反尔了。要不然,我真的会记仇的。” “呵!”唐永年浅瞪她一眼,“你还有理了啊?这么大的事情,你说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万一那公司不是什么正泰规公司怎么办?你没出过社会,你是不知道,现在那种骗人的公司多了去了。骗的就是你这样的没社会经验的女孩子,怎么被骗的都不知道。” “那爸爸,你一定查过那公司了哦,是不是正规的呢?”唐谧略有些气鼓鼓的问。 唐永年又瞪她一眼,“要是不正规的我能同意你去了?总之你记住了,以后不管什么事情,都得跟我说一声。谧儿,爸爸不希望你背着我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撒谎骗我!爸爸从小那么疼你,你可别让爸爸失望又痛心。”唐永年一脸沉重的看着唐谧说道。 一听到“爸爸从小那么疼你”这句话,唐谧就觉得有些心虚不好受了。从小到大,唐永年对她的疼爱一幕幕的在脑子里闪过。确实,除了这次的事情之外,爸爸真是的个好爸爸,好的没话说,好的都快让唐懿都吃她的醋了。唐谧觉得自己早上的事情确实做的有些过了,她竟然开始欺骗爸爸了。还有昨天晚上,她那样子跟爸爸说话,一定是伤了他的心了。 这般想着,心里的那抹愧意也就更浓了,几乎都快把她那颗心都给撑破了。 “爸爸,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唐谧低着头,一脸知错认错的说道,“我以后一定有事都跟你说,爸爸,你别生我气了。” 唐永年的脸上浮起一抹满意的浅笑,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知道错就行了,以后不许再有事情瞒着我。” “哦。”唐谧很是乖巧的应声。 舒云阁 “爸爸,在这里吃吗?”唐永年的车在舒云阁门口停下,唐谧看一眼舒云阁的大门,问着唐永年。 唐永年点头,“对,你们学校边上也就这家还不错。上次听懿儿提起过,说还不错。跟你一起来吃过。” 唐谧的心“咚”的往下沉了一下,头皮有些麻,点了点头,“啊,我和姐来吃过。” “就你们两个?”唐永年突然间问了这么一句。 当然不止了,还有哥也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呢。但是,这话她可不能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啊,就我和姐两个。” “谧儿,刚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才说了不敢了,才认了错,怎么这么快又犯了?”唐永年觉着一张脸十分不悦的看着唐谧。 “爸爸,我……”唐谧有些紧张的看着唐永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她不知道唐懿都是怎么跟唐永年说的。那到底她该怎么说,是说三个人,还是四个人?如果说还有利湛野,那唐永年肯定更得有一连串的问题了。 “唐总,这么巧?也来吃午饭吗?”正在唐谧十分纠结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037 你到底想干什么! 唐谧下意识的想往唐永年身后躲去,但是立马就意识到,如果她这么做的话,那就是在告诉唐永年,她认识齐阜。于是,那个念头刚从脑子里闪过,很快便是被她扼掐在摇篮里。就那么若无其事的站在唐永年身边,用着淡淡的微笑浅浅的看一眼齐阜。 齐阜推着聂姝仪的轮椅朝着这边走来,脸上挂着温润的浅笑,与唐永年打着招呼,只是眼角却是别有深意的朝着唐谧看了一眼。 “唐小姐,好巧。”聂姝仪笑的优雅大方的与唐谧打着招呼。 “你好。”唐谧干巴巴的朝着她回以一笑,心里不断的祈祷着:拜托,你可千万别在我爸面前乱说话啊! 要是让唐永年知道她还有那么多事情瞒着他,估计她下个月上班就泡汤了。特别是利湛野,唐永年一直都都是把她看得很紧的,绝对允许她和任何男人有接触的。要是知道,她和利湛野走的那么近,而且还是在丽岚那样的地方见过面,不止她完蛋了,唐懿与唐裕会更惨。她可不想再一次成为恶人,再一次害姐被打啊。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利湛野那张略带一丝痞意却对她很是在意的脸。 不着痕迹的朝着齐阜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别让他未婚妻乱说话。 然后齐阜却好似根本就没看到她的暗示一般,径自的推着聂姝仪的轮椅走至唐永年的面前。 “怎么,聂小姐跟小女认识?”唐永年低眸看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聂姝依,然后视线又转向唐谧,用着很是疼宠的语气问,“谧儿,什么时候跟聂小姐认识的?怎么没跟我说过?” “爸爸……” “咦,唐伯伯,你不知道吗?上次在望湖一号……”聂姝仪笑的一脸讶异中带着无辜的看着唐永年,用着很是缓慢的语速说道。 “爸爸,上次姐带我去望湖一号吃饭,正好遇到齐少爷与聂小姐,于是就顺便聊了几句而已。”生怕聂姝仪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唐谧赶紧打断她的话,然后往唐永年的手腕上一挽,用着撒娇的语气说道,“爸爸,我饿了,你订了几号包厢?” 唐永年见她这么亲腻的挽着自己的手腕,还有就是那一副娇俏的表情,心情略显大好。手指一弯很是宠溺的往她脑门上轻轻一弹,“一说到吃的,你就给我表露出一副谗样,我是有饿着你了?” 唐谧娇笑着点头,“对啊,对啊!昨天晚上你就没给我饭吃。” 唐永年浅嗔她一眼,这才转头向齐阜与聂姝仪,“听说两位马上就大喜了,就先在这里恭喜两位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谈情了。” 齐阜抿唇膏淡然一笑,“到时候还请唐总与唐小姐能出席我和姝仪的婚礼,我们定在元月一号。” 聂姝仪赶紧笑盈盈的接道,“唐伯伯,请柬我下午和阜一起送到您府上。” “老聂可真是好福气,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婿!”唐永年深看一眼齐阜沉声说道。 齐阜别有深意的看一眼唐谧,很是温厚的说道:“唐总的福气会更好的,唐小姐这么漂亮,相信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令唐总满意的女婿,比如像……” “爸爸,我真的好饿啊!”唐谧再一次打断齐阜的话,搡着唐永年的手腕再一次撒娇。 唐永年浅嗔她一眼,轻斥,“没规矩!”说罢转眸向聂姝仪,“回去告诉你父亲,你的婚礼我会参加的。” 聂姝仪嫣然一笑:“那就谢过唐伯伯的赏脸了。”边说边视线转向唐谧,“唐小姐,也一定要来哦。要不是怕唐小姐抢了我的风头,我都想让唐小姐当我的伴娘了呢!” “说的什么傻话呢?”齐阜带着宠溺的轻斥着聂姝仪,“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 聂姝仪的脸红了一圈,抬头娇嗔他一眼,“也不怕别人笑话呢!” 又是寒喧了几句后,便是各去了各的包间。唐谧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让他们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要不然她肯定又成了家里的恶人。 只是还没吃到一半,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唐谧在看到来电显示时,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了?谁的电话?”唐永年看着她问。 唐谧弯唇一笑,“没事,骚扰电话。”边说边直接挂断,然后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继续笑盈盈的吃饭。 “明年的生日……” “嘀嘀!”唐永年的话还没说完,唐谧的手机再次响起,提示有短信进入。 唐永年有些不悦的蹙了一下眉头。 唐谧拿出手机看了眼短信后,直接删除了,然后轻声的嘀咕着:“怎么垃圾短信这么多,屏都屏不掉。”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爸爸,我去一下洗手间。哦,生日,明年的生日,好当然还是跟爸爸一起过了。爸爸决定了,我是最听爸爸话的。”说完,又是娇颜一笑,然后是“咯咯咯”的笑着走出包厢。 唐永年看着她的背影微有些出神,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了一句,“长大了,也越来越像了。” 唐谧一出包厢,瞬间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愤怒与咬牙切齿,不过却又夹杂着一抹紧张与慌乱。 短信是齐阜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出来,不然我告诉唐总你认识利湛野。 唐谧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咯”作响,混蛋,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混蛋! “啊!”唐谧刚走出包厢没多远,在走廊拐弯处手臂被人重重的一拉,整个人朝着被拉的那边跌去。出于本能,唐谧惊叫出声。 “谧儿!”齐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而且还带着一抹威胁之意。 唐谧下意识的打了个颤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头皮更是一阵一阵的发麻中。两只脚更像是被灌了铅了样,不会动了,就那么钉在了原地。 对于唐谧的反应,齐阜似乎很是满意。阴晴不定的脸上扬起一抹冷森森的笑容,双眸如同一条盯着猎物的眼镜蛇一般的阴恻恻的盯着唐谧。 “你到底想干什么!”好半晌唐谧才回过神来,恨恨的瞪着他轻声质问。 齐阜勾起一抹阴沉沉的冷笑,俯视着唐谧,“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你有毛病的吧!”唐谧一脸愤然的瞪着他,“你马上就结婚了!” “那双如何?”齐阜不以为意的一声冷笑,“这不影响我和你的关系。” “呵呵!”这下换作唐谧冷笑了,屏去对他下意识的那一抹害怕,一脸似笑非笑中带着嘲讽的看着他说,“不影响?齐大少爷,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情妇?在你兴致高昂的时候来玩玩我?还是说你会取消了与聂小姐的婚礼而改与我结婚?” “这也不是未尝不可的事情!”齐阜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038 心有灵犀你信吗? 唐谧瞬间被他这话吓的不知道作何反应了,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惊吓。 齐阜见她一副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阴笑,左手抬起朝着唐谧的脸颊而去。 “做你的春秋美梦去吧!”齐阜的手还没碰到唐谧的脸颊,唐谧猛的反应过来,抬起拿着手机的右手毫不客气的挥掉他那已经快够着她脸颊的左手,然后赶紧后退两步,与他之间拉开一定的距离,双眸愤视着齐阜,冷冷的说道,“齐阜,信不信我让利湛野再给你一拳!” 齐阜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特别是在听到“利湛野”三个字时,眼眸里过一抹阴狠,满满戾气的瞪着唐谧,突然间却是轻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带着一抹不屑不顾,然后用着威胁性十足的语气说,“谧儿,如果我现在去告诉唐永年,你和利湛野的关系,还有你与我之间的关系,你说唐永年会是什么反应?” 唐谧的脸上露出一抹明显可见的惊慌之意。 齐阜见此,再次欣然一笑,抬手朝着唐谧伸去,不过却是在伸到一半时停住了,只是用着笑的神秘而又挑衅的眼神看着她沉声说,“谧儿,想来你和利湛野的关系你爸一定不知道了。要不然,你刚才怎么就一而再的打断我的话呢?不过,谧儿,你藏的还真是深呢,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是唐永年的女儿。不过不管你是谁的女儿,谧儿,你可知,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你……” 唐谧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打断了齐阜的话。 “喂。”唐谧顾不得太多,赶紧接起电话。不管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她都有一种救世主的感觉。一点也不想与齐阜多呆,只想摆脱他,离开他。 齐阜是想阻止她接电话的,但是唐谧的动作很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然后只见唐谧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找你的。” 齐阜愕然,怔怔的接过唐谧的手机,“喂。” “如果上次的一个拳头还没记你长记性的话,你尽管可以挑战我的耐性与底线。”耳边传来利湛野阴恻恻冷森森威严性十足的声音。 齐阜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凌厉的刀光,“大表哥的女人,我岂敢不敬?” “既然知道她是我的女人,那就给我离她远点。再有下次,你可就连聂家这棵树也靠不住了。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千万别把自己的事折了!” 齐阜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不远处隐约传来轮椅的滚动声。恨恨的一咬牙,将手机递还给唐谧,然后又十分不甘愿的将唐谧从头到脚都扫了一遍,重重的一点头后转身离开。 唐谧听到了外面走廊上传来了聂姝仪的声音,“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然后是齐阜无比温柔的声音,“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包厢吗?” “我见你这么久都没回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就出来看看。”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 唐谧长长的舒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利湛野说道,“你……” “好了,没事了。”才刚开口,利湛野便是打断了她的话,用着很是宠溺的语气安慰着她,“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找我麻烦的?”唐谧一脸困惑的问。 “嗯,我要说跟你心有灵犀你信吗?”利湛野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利先生,你觉得我会信吗?”唐谧凉凉的反问。 “我觉得你会信的,毕竟你都看过我的屁股了不是吗?” 唐谧露出一抹很窘的表情。这跟她看过他的屁股有半分钱的关系呢? 正通着话,手机里有电话进来,对着利湛野说,“不跟你说了,我有电话进来。”说完直接挂断,然后在看到来电显示是唐永年时,脸色瞬间不好了。 完蛋,出来这么久,这下回去又得被说了。 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包间去,当然了,一顿质问与碎念那是免不了的。只不过唐谧一副态度良好的知错认错,嬉笑着也就应付过去了。 下午,聂姝仪与齐阜还真说话算话的把请柬送到了唐家。而且似乎还是踩好了时间点似的,唐谧刚回到家里,聂姝仪与齐阜的车也驶进了别墅大门。 唐谧一看到齐阜,冷冷的瞥了一眼,转身便是打算上楼回自己房间。 “谧儿,”林娅楠唤住了唐谧。 “妈,什么事?”唐谧止步转身看着林娅楠,自昨天晚上林娅楠跟她说了那些话后,唐谧总觉得母女俩之间有了一些隔阂,总好像少了一些什么。还有就是唐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林娅楠似乎产生了一丝惧意。 林娅楠浅嗔她一眼,带着宠溺的声音斥责,“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家里有客人来,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去,给客人倒杯茶来。” “唐伯母,不用这么见外的,我们和唐小姐也不陌生,都是认识的。”聂姝仪笑盈盈的看一眼唐谧,对着林娅楠说道。 “认识?”林娅楠一脸茫然的呢喃着。 “是啊,已经见过好几次了。中午的时候,才在望湖一号也见过,唐小姐和唐伯伯也是在望湖一号吃的午饭。” 林娅楠的脸色微微的往下沉了一点,不过脸上的笑容却还是保持着优雅庄端,乐呵呵的对着聂姝仪说道,“这孩子啊,从小被我们给惯坏了。要是有什么冲撞了两位的,还请两位别往心里去。” “唐太太,您客气了。”齐阜一脸高深莫测的看一眼唐谧,对着林娅楠很是恭敬的说,“且不说她是您与唐总的掌上明珠,就她与……” “齐少爷,聂小姐,喝什么茶?”唐谧愤愤的打断他的话。 齐阜漫不经心的抿唇一笑,“随意,我对茶不是很在行。” “聂小姐呢?齐少爷,聂小姐喜欢喝什么茶?我好去给你们准备。”唐谧带着一抹隐约的威胁之意看着齐阜说道。这意思是在告诉他,让他可想清楚了,千万别乱说话,要不然可有人能收拾他。 就中午在望湖一号的电话,唐谧已经很清楚的知道,齐阜怕利湛野。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好好的利用这层关系?她不知道在电话里,利湛野都跟他说了什么,但是就他接完电话后的反应来看,他害怕利湛野,这是事实。还有,上次,利湛野给了他一拳,他也不敢怎么样。这都说明,只要利湛野站在她这边,她就无需再害怕齐阜。 “我和阜一样,对茶没什么讲究的。唐小姐帮我们拿主意就行了。”聂姝仪一脸和悦的看着唐谧说道。 “看来聂小姐对齐少爷很用心呢,齐少爷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唐谧笑的一脸诚心祝福的对着两人说道,“两位请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唐谧端着两杯茶回来时,唐永年正好从门口处迈步回来。看到端着茶的唐谧,唐永年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不知齐少跟我们谧儿是怎么认识的?”林娅楠突然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齐阜勾唇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深笑,端起唐谧放到他面前的杯子至自己的嘴边,慢悠悠的饮了一口后不紧不慢的说,“在……” 039 唐谧,你给我跪下! “妈……” “在丽岚都市认识的!”唐谧想要转移林娅楠的注意力,但是齐阜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毫不留情的说出了他丽岚都市这四个字。 听到这四个字,不止林娅楠吃惊不已,就连刚进屋的唐永年更是脸上一片怒意。 丽岚都市,那种不正经的地方,她竟然去那种不正经的地方!还跟他片字都未曾提起过! 门口就好似刮起了一阵强风,而且还是“嗖嗖”冷的那种风。唐谧猛的整个人打了个颤栗,然后眼角瞥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唐永年。瞬间,唐谧有一种暴风雨来临的感觉。 “谧儿!”林娅楠略显有些怒意的愤唤着唐谧,然后是用着有些怒其不争的眼神瞪一眼唐谧,“你这孩子,怎么去那种地方?” “妈,我……” “齐少爷,聂小姐,你们的请柬我收到了。放心,你们的婚礼我一定会参加的,我就不多留两位了。”唐谧正想解释,唐永年阴沉沉的声音传来,随即只见着他跟个黑面神似的朝着这边走来,对着齐阜与聂姝仪面无表情的说道。 齐阜淡然一笑,一脸很是好心的对着林娅楠解释,“唐太太,您可千万别误会,唐小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还有我和唐小姐自然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是有未婚妻的,而且还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们可千万别误会,要不然我未婚妻想歪误会了,那我可就惨了。” “怎么会呢?”聂姝仪笑的一脸和悦的说,“你那天去丽岚我可是知道的,你不是有跟我说过吗?只是没想到你和唐小姐是在那里认识的,误会一场,唐伯伯,唐伯母,可千万别责怪唐小姐,唐小姐应该只是走错地方而已。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齐阜朝着唐谧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推着聂姝仪的轮椅离开了。 唐谧小心翼翼又一脸谨慎的站在林娅楠面前,低着头,双手紧扭着,心里是害怕的。 “谧儿,你说你……”林娅楠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嗔着唐谧,还带着一丝自责,“我们真是把你宠坏了,那是什么地方啊?你怎么就去那种地方了?你看,你把爸爸气的?”边说边赶紧朝着唐永年走去,柔声安慰道,“老唐,你别生气,谧儿不是故意的的,刚才姝仪也说了,是走错地方了。孩子又没去过那种地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绝对不是故意惹事你生气的。你说说她就行了,别跟她较真。” “谧儿,过来!”唐永年一脸阴郁如暴风雨来临时那般,冷森森的唤着唐谧。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却隐藏着一抹翻腾。特别是那看着唐谧的眼神,迸射着一抹凌厉与恨意。 唐谧有些慌,也有些怕,小心翼翼的看着唐永年,有些不敢过去。 “过来!”唐永年见她那般磨蹭不敢靠近的样子,朝着她加重了音量呵道,“我跟你说话,没听见?” “爸爸,我……”唐谧略显有些害怕的朝着他挪过去,想要解释。 “你都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唐永年怒视着她,一声肃吼。 “爸爸,我是走错了,我不是去丽岚的。”唐谧颤颤怯怯的说道。 “走错地方了?”唐永年压下自己的怒意,点了点头,双眸一片沉寂的盯着她,朝着沙发走去,愤愤的坐下,指着唐谧说道,“好,那你告诉我,你本来是要去哪里的?倒是让我听听看,你能不能说服我。” “爸爸,我是去找工作的……” “你去丽岚那种地方找工作!”唐谧的话还没说完,一听到“找工作”三个字,唐永年脸上那压下去的怒意瞬间又爆升起来,以眸如豹一般的带着一股寒肃狠狠的瞪着唐谧,还带着一丝失望,“我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用了,啊!你要去那种地方找工作!” “谧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林娅楠轻拍着唐永年的后背,轻斥着唐谧,“我们从小把你当公主般的疼着,就没缺过你任何东西。爸爸不让你出去找工作,全都是为了你好。你说你怎么就非得跟爸爸对着干呢?你真是仗着爸爸疼你,怎么就能这么伤爸爸的心?还不赶紧跟爸爸认错!依我看啊,那什么珠宝店的工作,也别去了。万一又让人给骗了,操心的还是我们……” “妈,你怎么也和爸爸一样出尔反尔的!”唐谧一听说又不让她去工作了,心一急就朝着林娅楠吼了过来,“我都说了,是走错地方了,我哪里知道丽岚是那种场所,我是去……” “你还有道理了?”唐永年重重的一拍茶几,双眸一片腥红的瞪射着唐谧,“唐谧,现在是你做错了,你还有道理了是吧?你妈说的对,你别去上班了。” “爸爸!”唐谧很和生气的大吼,“你答应过的,你说过不会再出尔反尔的,你又说话不算话!我不!” “你给我跪下!”唐永年“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朝着唐谧冲过去,扬手朝着她的脸颊而去,然后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下了,一脸的怒由心生,最终还是愤愤的收回自己的手。 唐谧在他的手扬起之际,也是有些被吓到了。有那么一秒钟的功夫,她真的以为唐永年的手是会落下来的。但是,没有落下来,他在关键时刻收回了。不过却是让她跪下了。 这是唐永年第二次朝她发这么大的火了,尽管上次他也说了“别以为我不会打你”这样的话,但是也没有让她跪下。 “快跪下跟你爸爸认个错。”林娅楠走至她的身边,用着很是无奈的语气对着唐谧说道。 唐谧尽管心里有再多的不服与委屈,但是在面对唐永年的斥责与林娅楠的责怪,以及还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无助时,也只能乖乖的跪下,对着唐永年轻声说道,“爸爸,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敢了。” 唐裕与唐懿是一起下班回家的,刚走到门口处,便是看到唐谧跪在地上。心里一急,大步朝着屋里迈去,“爸,妈,这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谧儿还跪下了?” “谧儿真是让我们给宠坏了!”林娅楠一脸伤心失望的看着唐谧摇头说,“你都知道她去的什么地方啊?丽岚,那种地方是她能去的吗?她还说去找工作。” “咯噔”一下,唐懿的心往下沉了,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有一种天蹋下来的感觉。 040 唐永年的怒火 下意识的就往唐裕看去,用着一副略显恳求的眼神看着他,求他千万别说这事和她也有有关系。但是很显然,她的请求是没有用的。只见唐裕深吸一口气,对着唐永年一脸认真的说道,“爸,这事怪不得谧儿,是懿儿没说清楚,她才会走错地的。” “你说什么?”这下轮到林娅楠吃惊不小了,瞪大了双眸一脸不思置信的看着唐裕,简直不敢相信这事跟唐懿有关系。那她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不是要把女儿扯进来的,她是想让唐谧把唐永年惹怒的,是想唐永年对唐谧发火动怒的。眼见着她这已经做到了,却突然间来了个峰回路转,这事竟与唐懿有关? 那……,如果真是懿儿的错的话,按着唐永年对这小贱人的疼宠,吃亏受罪的岂不是懿儿?她到现在也没有忘记十三年前,唐永年是如何下狠手打的懿儿,差一点就没把懿儿给打死了。 唐谧是他疼在心尖上的宠儿,那是因为唐谧是那个贱人的女儿,所以他这些年来事事处处都纵着她,宠着她。她也很清楚,他打的什么心思,可是懿儿是他的女儿,亲生的。他都能下得去那样的狠手啊! 果然,听唐裕这么一说,唐永年那如剑芒一般的眼神“嗖”的一下朝着唐懿射过来。 唐懿吓的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音微颤的说道,“爸爸,对不起,我……不是,我……”唐懿紧张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此刻,在看到唐永年那杀人一般的眼神时,她脑子里闪过的十三年前,唐永年拿着皮带把她往死里的抽打,那时候她才不过十二岁而已。不管她如何哭泣求情,甚至疼的在地上滚打,他都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反而她却是躲避,他却越来往死里打,直至后来,她不动了,就躺在地上任由他抽打,直把她打的皮开肉绽的,打的她晕厥过去,不省人事。至于在她晕过去后,他还有没有再打,那她就不知道了。不过,听妈妈说,那次他把自己的皮带都打断了。 后来,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这才缓过来。不过也因为这样,而伤了元气,至此她的身体都不是很好,就是那一年落下的病根。 这一刻,唐懿在唐永年的眼里再一次看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一抹杀气。冷不禁的,唐懿的身子开始瑟瑟的颤抖起来,然后是等待着唐永年的毒打。 然而,唐永年却并没有对她下手,而是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慢慢的移到了唐裕的身上。 见着他的视线落在唐裕身上,林娅楠的心里莫名的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总感觉这次受罪的不止唐懿一个,就连唐裕也会被罚。 “也就是说,她去丽岚的事情,你也知道?”唐永年双眸一片阴沉的盯着唐裕,他的声音冷森而又肃寒,就好似寒冬里的风呼啸而过一般,不止冷还渗着一抹慌。 “嗯。”唐裕点头。 “不知道!”唐谧急声说道,“爸爸,这事哥和姐都不知道,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错,跟他们俩个没关系。” “你给我闭嘴!”唐永年盯她一眼,“现在给我回房去,是谁的错,我心里有数。你的帐,我一会再跟你算!现在给我回房去!” “我不!”唐谧拒绝,“爸爸,你不能把我的错加诸在哥和姐身上的。” 唐永年没理会她,而是双眸一片阴鸷的审视着唐裕,“你刚才说,是懿儿说错了才会害的谧儿走错了地方?” 唐裕点头。 “然后你在丽岚遇到了谧儿?” 唐裕还是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前。” “一个月!”唐永年的唇角露出一抹阴冷的恐怖森笑,“一个月前的事,你竟然都不跟我说?很好!唐裕,你真是翅膀硬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敢瞒着我了!看来,你们是一个一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我在你们眼里都不存在了!啊!” 唐永年一声怒吼,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朝着唐裕就是狠狠的砸了过去。 烟灰缸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唐裕的头上,瞬间殷红的血就汩汩而出,顺着脸颊流下。 “老唐,老唐,你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啊,别动手。”林娅楠一见唐裕额头上流下的血,瞬间就慌了,急了也心疼了。一手按住唐裕的伤口处,双眸含泪的对着唐永年哭求着。 唐永年抬脚朝着林娅楠就是狠狠的踹了过去,怒道,“你的帐,我一会再跟你算!别以为你就没事了!” 唐懿看着唐裕脸上的那血,整个人僵住了,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爸爸,你干什么!你干嘛打哥!”唐谧反应过来,尽管也是心里有害怕,但是却壮着胆子反驳着唐永年,“爸爸,你干什么跟个暴君似的!”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唐裕身边,“哥,我们去医院,你头流血了。” “老汪!”唐永年一声大喊。 “老爷。”佣人老汪硬着头皮出现在一家人面前,“有何吩咐?” “带二小姐回房间去,没我的允许,不人准她出房门半步!” “是,老爷。”转身对着唐谧说道,“二小姐,请回房!” “爸爸,你蛮不讲理,你既残残暴又野蛮!”唐谧朝着唐永年愤愤的吼道,然后是气呼呼的朝着楼梯跑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啪!”唐永年一个重又响的耳光攉在唐懿脸上,唐懿只觉得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响起,然后耳朵就好似被捂住了一般,什么也听不到了。就连疼也感觉不到了,因为就在刚才唐裕说是她害唐谧去丽岚都市时,她就已经预测到了自己该受的。 但凡是与唐谧有关的人和事,爸爸永远都是不会跟她说什么的。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到底她是不是爸爸亲生的?为什么同样是他的女儿,却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唐谧是块宝,她却只是根草! …… 齐阜握着方向盘开着车,双眸一片淡然如湖镜般的看着前方,聂姝仪坐在副驾驶座,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们……” “你没什么话要问我吗?”聂姝仪刚开口,齐阜打断她的话,侧头一脸平静中带着冷漠漠看着她。 041 你敢就打断你的腿! 聂姝仪笑如繁花般的与他对视,那一双漂亮的眼眸里除了温情脉脉再无其他,娇灿中带温婉的说道,“明天约了影楼去挑婚礼那天的婚纱照,都已经洗好了,我们得去跟他们确认下照片的摆放秩序。” 齐阜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加重了几分力道,甚至于手背上都能看到那隐隐凸起的筋脉。沉寂的双眸默视着她好一会,直看得聂姝仪略显有些娇羞的垂下头,用着很是轻细的声音问,“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边说边有些不自在的摸了下自己的脸。 齐阜略显有些自嘲的抿唇一笑,收回自己那沉寂的目光,淡淡然的说,“没事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聂姝仪朝着她又是嫣然一笑,“如果太累的话,你直接去影楼好了。我让皓轩送我过去就行了,你这段时间也很累了,结婚的事情都是你在忙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想想,我心里其实挺不好受的,总觉得是我在拖累你了。”说完,聂姝仪有些自惭的低下头。 其实像她这样腿脚不便的残疾人,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一个像他这么好的男朋友,到现在她都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这个男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 “说什么傻话,什么拖不拖累的,没有的事情。”齐阜侧头看她一眼,好言的宽慰着她,“我是男人,自然是我多做点了。如果连这一点都不能给你安全感的话,我也就不配成为你的丈夫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聂姝仪略显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说。 “那以后就别再说这样的话了。”齐阜看着她一脸温和的说道。 聂姝仪盈然一笑,点头,“好。” 到嘴边的话,他终究还是选择放弃。利湛野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千万别把自己的事折了! 如果连聂家这棵树也靠不住,那他拿什么去夺回自己的一切?只是,心中的那份不甘怎么都压不下。利湛野,总有一天,我会踩在你的脸上,原封不动的把这句话还给你! …… 唐懿还跪在唐永年面前,脸已经肿的跟个馒头没两样了,也不知道被唐永年打了多少耳光了。唐裕也没有去医院,脸上还沾着血渍,林娅楠在一边急脸红脖子粗可是偏偏却又什么办法也没有。唐永年的怒火,她很清楚,这次她真是走错了一步满盘皆输。 唐永年愤愤的瞪一眼母子三人,从沙发上站起,朝着楼梯走去,一个字也没有丢给他们。 林娅楠刚在去扶唐懿,唐永年冰冷冷的声音传来,“我没让她起来!”林娅楠那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没再敢去扶唐懿,只是眼眸里却是划过一抹阴狠。 “既然还是不长记性,那就跪到长记性为止!”唐永年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朝着唐谧的房间走去。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让唐懿一直跪着,没有他的允许,别想起来了。 林娅楠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掐进掌肉里,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痛的感觉。至于唐懿,那更是不用说了,心里不知道都已经把唐谧诅咒了多少次了,都快恨不得把她给碎尸万断了。 唐永年走至唐谧房间门口,扶住门把手推门而进,却发现房门反锁了。眉头拧了一下,对着里面的唐谧觉声说道,“谧儿,开门!” 唐谧没应声,表现出不想理会他的意思。今天早上才答应的事,中午吃饭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又反悔。就没见过像他这样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的暴君。 对,就是暴君。在这个家里,谁都得听他的,都不能反对他的话,必须顺着他的话去做。她就想不通了,他怎么就这么喜欢操控人呢?特别是自己,感觉就像是他手里的一个摇控器,永远都要听从他的安排。她就一点自己的想法与主见的不能有。 唐谧觉得,她是越来越不喜欢这种感觉,也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家了。甚至还有一种想要离开这个家的冲动。 “谧儿,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开门!”唐永年耐着性了,继续说道。 “咔”的一下,门打开,唐谧手里背着一只背包,站在唐永年面前,一脸气愤的说道的盯着他。 “你这是要干什么?”唐永年瞪视着她的背包沉声问。 唐谧往门外一挤,气呼呼的说:“爸爸,你太不讲理了,我觉得我现在跟你很难沟通。我也不想再惹你生气,我要搬出去住……” “你敢!”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唐永年呵断,他的双眸如同淬了火一样,一片腥红的瞪着她,那样子大有一副要把唐谧撕碎或是生吞的样子,“你敢走出这个门半步试试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我就敢了,怎么样!”唐谧也是犟脾气上来了,直接就跟唐永年昴上了。你越是不让她这么做,她就越是要跟你对着干。说完,迈步就要走。 但是,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整个身子被人重重的往后一拽,她的手就好似在被人生拽下来一般,疼的她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整个身子则是重重的撞到了唐永年的怀里,然后是被他揪着往房间里拖。 唐谧整个人都懵了,在她的印像里,唐永年对她永远都是很温和很慈爱的。可是这一刻,所有的慈爱与温和全都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粗暴与愤怒。 唐永年将她拽进房间后,重重的把她往床上一甩,站在床尾处一脸阴郁如魅般的凌视着她,狠绝的说道,“给我安安份份的呆在房间里,要是再敢不听话,不止打断你的腿,就连他们俩的也一起打断!” “嗖”的,唐谧坐起,一脸大怒的瞪着他,“爸爸,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的!现在是我不听你的话,跟哥姐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对他们也动粗!” “你听话,他们就没事,你要是再跟我倔,他们就别想起来!一直跪着!”唐永年一脸狠戾的瞪着他,然后语气突然一换,用着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温和声道,“谧儿,他们受不受罪全都捏在你手上,你要是听话,他们现在就能起来。但如果,你不听话继续倔,信不信我让唐懿再重温一下当年的惩罚!” 唐谧浑身打了个寒颤,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怎么都不相信这话是从唐永年的嘴里说出来的,这可是他们的亲爸爸。 “爸爸,你……” “她既然敢背着我怂恿你跟我对着干,我就让她自食恶果!”唐永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唐谧正想说什么时,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响起。正打算去拿手机,却见唐永年快她一步一把拿过床上的手机,就接起:“喂。” 042 唐永年,你还不配跟我说话! 利湛野听到男人的声音,墨眉拧了拧,冷声说道:“谧儿呢?” 唐永年一听是男人的声音,本就怒火冲天的他瞬间更是勃然大怒,脸都绿成一片了,更别提眼眸里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了。“嗖”的一下就朝着唐谧射过去,一边怒视着唐谧一边对着电话那头愤然道,“你打错电话了,没这个人。”说完,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双眸一片阴郁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森视着唐谧,指了指手机,“怎么是个男人给你打的电话?他是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关系?” 看着唐永年那如鬼魅般阴森冷戾的眼神,还有那质问的语气。这一刻唐谧觉得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更像是他囚禁的一个犯人,她没有一点人生自由,也没有一点自我。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被他掌控着的傀儡,必须遵从他的吩咐行事。 唐谧是一个倔脾气的人,也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越是跟她来硬的,她就越是跟你对着干。一直以来,唐永年都是对她疼爱有佳,也是细声温语的,就算她偶尔也会犯点小错,他也总是用温声细语的就带过了,只是让她下次不许再犯。所以,唐谧总是很听他的话,很自觉得就跟他认错了,然后就是同样的错误也确实是再不会犯第二次。 只要是唐永年说的话,她都是很听的。他说让她与别的男人保持着距离,要时刻提防着对她别有用心的男人。她听了,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男性朋友。之前唯一的比较谈得来算处上是朋友的齐阜也在他突然间对她展开异样的行为后,她直接给拉入了黑名单。现在唯一能称之为朋友的也就是一处利湛野了。 唐永年说,让她有什么事情都要跟他说,让他知道她的情况,也不至于她犯了错或者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她也听从了,从小到大,有什么心事她都会跟他说。所以,她在唐永年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秘密的。从小到大,她最相信和信赖的人便是唐永年,唐永年在她心里就是一个无人可比的超级好爸爸。她甚至在心里想着,以后她找的男朋友也必须跟爸爸一样。 然而现在…… 唐谧有一种被人欺骗,被人掌控之后想要反抗与对扛的*。她不想要被人囚禁的感觉,她不喜欢被人束缚的感觉,她只想得到尊重与自由。 所以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话用在此刻唐谧的身上,那是再适合不过了。她就是有一种愤然反抗的强烈*。 动作极快,一把夺过唐永年手里的手机,很生气的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也是我的自由,更是我的权利,你无权过问!” 一句无权过问让唐永年的脸颊都抽搐起来了,那看着唐谧的眼睛就好似一条淬了毒的眼镜蛇,就那么阴森又毒怨的盯着唐谧,“我无权过问?把手机拿过来!” “我不!”唐谧把手机往身后一藏,一脸的倔强。 唐永年狠瞪她一眼,直接用蛮力去夺她藏在身后的手机。 唐谧就算再反抗,再不愿意,那体力也不是唐永年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当然,在掠夺与反抗的过程中,两人之间的身体接触也是很正常的。唐永年直接把她的双手一扣又一按,另一手毫不费力的就把她手里的手机夺了过来。 他或许是真的怒了,不知道是被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给激怒的,还是被唐谧刚才对他说的话给激怒的,总之就是那扣着唐谧手腕的手十分用力,大有一副捏碎了唐谧手腕的意思。唐谧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可是她那倔强的脾气又使得她不愿意在唐永年面前低头求饶,就那么硬咬着牙齿,生生的忍着手腕处的疼痛。 唐永年夺过她的手机,怕她又来抢夺,一把抽出自己的皮带就把唐谧的双手一绑。 看着那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皮带,唐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满的全都是震惊与愕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拿皮带绑她的人是从小对自己疼爱有佳的爸爸,是那个把自己疼在手心里,对她总是温和慈笑的爸爸。这一刻,唐谧觉得,唐永年更像是一个恶魔,一个对她心灵上创伤十足的恶魔。 唐永年绑了唐谧的手腕还不止,双将她绑在了床头脚凳的桌角上。 “爸爸,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恨你!”唐谧朝着他撕心裂肺的吼道。 唐永年冷冷的阴阴的斜她一眼,“这句话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反正都已经恨了,那你就多恨几次好了!”边说边翻出刚才的通话记录,但是唐谧却没有存刚才那个号码的名字,只是一个陌生的来电显示而已。 就算是陌生的来电显示,唐永年也不可能不去追究的。刚才那男人喊她“谧儿”,那就说明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很是亲密。只要一想到唐谧与别的男人有关系,而且竟然还瞒着他,唐永年心里的那股怒意就腾腾而升,甚至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直接回拨过去。 利湛野见是唐谧的电话,很快便是接起,“谧儿……” 唐永一听这如此亲密的称呼,气的直咬碎了一口牙齿,对着电话那头就是阴狠狠的说道:“我警告你,不管你是谁,都给我离谧儿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你有这个资格吗?”利湛野阴森冷戾中带着嗤之不屑的声音传来,“唐永年,你还不配跟我说话!” 唐永年怔住了,对方竟然知道是他?而且那声音听起来更是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压力,甚至让他情不自禁的微颤了一下,就好似对方是那般的高高在上,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喜欢。可是那声音却又像魔咒一般的在他的头顶盘旋着。 “让谧儿接电话!”利湛野如帝王般的发号着命令,给人一种不容抗拒的感觉。 “谧儿没空,以后都不会再跟你联系了,你不用再来烦谧儿,我不管你是谁,总之我的女儿我说了算!”唐永年硬逼着自己用着不惧的语气说道,然后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043 唐谧,你走吧,离开这个家! 挂完电话之后,唐永年便开始翻查起唐谧的手机,然后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黑,越来越不好看,甚至于浑身都被一团怒火包围着。因为他发现这通话记录里,这个号码出现的特别频繁,有时候一天都有两三次的通话。 “说,他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和他的通话这么频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唐永年站于唐谧面前,一片阴戾的瞪视着她,手指指着手机上利湛野的那个号码。 唐谧双手被紧紧的绑在凳脚上,所以这会自然是弯着腰的。自然,唐永年也就成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了。 带着恨意的看一眼唐永年,然后是撇开了头,一另不想理会他的意思。 “谧儿,你别挑战我的耐心。”唐永年一脸戾气的凌视着扭头不理他的唐谧,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完了,此刻他的内心是异常愤怒的,他养了二十几年,一向对他的话唯命是从的女儿,现在竟然开始不听他的话,开始对他对着干了,这让他无比的狂燥与爆怒。 唐谧依旧还是不理会他,依旧扭着自己的头,连眼角也没有斜他一眼,反正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行,你现在开始,你别想出这房门半步,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来跟我道谦!”唐永年咬牙对着她恨恨的说道,然后拿着手机转身离开。 唐谧用力的挣扎拉扯着那绑着她的皮带,手腕处已经红肿了一片,甚至都有点磨破了皮。终于在这一刻,唐谧流下了眼泪,是那种伤心中带着无助与失望的眼泪。怎么都没想到从小疼爱自己的爸爸会这般对她,就好似在他眼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他圈养的一只宠物而已,不可有自己的思想与主见,也不能反抗他的意思,只能顺着他安排的路没有灵魂的走下去。 唐永年查了很久,也没查出来唐谧手机上的这个号码是谁的,除了只知道这是一个男人的手机号码之外,查不到任何一点与这个号码有关的信息。 林娅楠敲门进来时,唐永年坐在椅子上,拿着唐谧的手机发呆中。 “如果你是来替他们求情的,你可以不必开口了。”林娅楠刚打算说话,唐永年便是堵了她的嘴。 “谧儿怎么样了?”林娅楠并没有替唐懿与唐裕说话,而是一脸关心的问着唐谧,走至唐永年面前,一脸很是无奈的说道,“要不然先让她出来吃晚饭吧,昨天就已经饿了一顿了。有什么事,父女俩就不能好好的说啊?非得倔成这样?” 唐永年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让她饿着,别以为我宠着她,就能无法无天了!都是让你给惯出来的!” “是,是,是!”林娅楠点头,顺着他的意思说道,“都是我惯出来的,你就没惯着她。也不知道是谁把她惯的从小都爬你头上了,现在却会都是我的错了。那我现在心疼她,去叫她出来吃饭行不行?” 唐永年没出声,那是默许了。 林娅楠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书房朝着唐谧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唐谧根本无法解开那绑着她的皮带,费了很大的劲,又磨破了好大一块皮,都出血了也没法解开。于是,放弃了,不想再劲神了,绑着就绑着吧,最好绑死她算了。 林娅楠进屋看到这一幕时,略显的有些诧异,没想到唐永年竟然会对唐谧下这样的狠手,这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她以为,他顶多只是说她两句,却没想到他竟是发这么大的火。看来,这次的事情,是真的惹怒她了。还有,就是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根导火线,应该也是被点燃了。 林娅的眉的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将门反锁后朝着唐谧走去,并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唐谧面前,用着憎恶又阴森的眼神居高临下的凌视着唐谧。那眼神,是带着一种仇恨的,是一种切骨般的恨意。 当然,唐谧因为还在生气中,以为进来的是唐永年,所以根本就没去理会。所以,也就没看到林娅楠眼神里的那抹恨意。直至眼角瞥到的是一双高跟鞋,这才知道进来的不是唐永年而是林娅楠。 “妈。”唐谧略显有些委屈的唤着林娅楠,不过委屈中是带着一丝距离的。自从那天之后,她与林娅楠之间已经有了一条若有似无的膈隙,她也不敢再也之前那般在林娅楠面前肆无忌惮的撒娇与欢嗔了。 林娅楠没有应声,只是凉凉的瞥了她一眼,也没有打算要替她解开那绑在手腕上的皮带。在看到唐谧手腕上那磨破皮的红肿时,竟是勾起一抹报复后的快感浅笑,那一抹笑容让唐谧有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不禁的浑身打了个颤栗。 “这么多年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林娅楠看着唐谧突然间呢喃自语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助与自嘲,“已经养大了,也越来越像了。” “妈,你说什么?什么越来越像了?”唐谧一脸茫然不解的仰看着她,轻声问道。 林娅楠回神,那呆滞而又焕散的眼神随着唐谧的声音而凝聚在她身上,突然间诡异一笑,在唐谧面前蹲下,“谧儿,你是不是很想离开这个家?是不是不想再被老唐控制了?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老唐?” 唐谧听着她的话,一楞一楞的,但却也如实的点了点头,“妈,爸爸为什么这么反对我出去找工作?为什么不喜欢我交朋友?” “为什么?”林娅楠怪异的一笑,双眸一片冷森的看着唐谧带着厌恶的说道,“唐谧,你走吧,离开这个家。只要有你在,我们这个家就永远都不会太平,就当是我求你了,为了给你们一个平静的生活,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唐谧瞪大了双眸,一脸震惊愕然的看着林娅楠。尽管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想要离开这里,但是亲耳听到林娅楠说这样的话,她还是觉的很震惊。 “妈,我……对不起,我……”结结巴巴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娅楠又是冷冷的一笑,“你何止对不起我!”伸手解开唐谧手腕上的皮带,边解边说,“有多远走多远,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妈……” “我不是你妈,你这么叫我!”林娅楠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对着身后的唐谧恨恨的说道,“老唐有多疼你,我就有多厌恶你恨你!你们就是我这辈子的恶梦!” 你们?! 唐谧抓住了她话中的语漏,除了她还有谁? 044 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唐谧一夜无眠,一整个晚上脑子里都在回响着唐永年与林娅楠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就算想到脑子炸了,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疼爱她的爸爸妈妈突然就好似换了个人似的,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这一夜除了唐谧睡不着之外,唐永年同样也是想了一整个晚上,当然还有林娅楠与唐懿以及唐裕。可以说唐家的每个人在这个晚上都没睡着,各怀心思。 清晨,唐谧又是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的,打开房门时便是看到唐永年就站在房门外,右手握着门把手打算推门而进。见唐谧从里面开门走出,那还扶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微微的顿了一下,然后是沉沉的轻润了下喉咙,看着唐谧一脸若无其事般的说道,“起来了,就下楼吃早饭。” 语气虽然略显的有些僵硬,但是却已经不是昨天晚上那般的愤意十足。反而恢复了一惯的宠爱与疼溺,就好似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唐谧有些木然的杵于原地,似是有些不太理解唐永年此刻的做法。昨天还对她那样的凶狠,现在却又恢复了慈父的表情,这让唐谧的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弯了。就那么傻傻的怔立于原地,没有应声也没有迈步。 唐永年已经转身打算离开了,感觉到唐谧并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于是止步转身,这才发现她依旧还站于门框处,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中带着疑惑与质问,也夹杂着一丝抵抗与排斥。 “一个晚上了,这气还没消啊?真是脾气越来越见涨了,爸爸都不能说你半句了是吧?还跟我堵气呢?”唐永年无奈的一声轻叹,双眸一片慈和又柔软的看着她,放低了语气几乎是用着哄劝的说道,“行了,就算是爸爸错了。还跟自己置气了?昨天晚上已经饿了一顿了,难不成还打算再饿早上一顿吗?真以为自己的铁打的吗?能饿上几顿?赶紧下楼吃饭,不是说今天有课考吗?难不成还打算空着肚子去考试啊?万一考到一半,饿晕了呢?是不是不想拿毕业证了?” 唐谧这才想起,她今天还有最后一门课考。还有就是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此刻正“咕咕咕”叫着。 唐永年听到她肚子的叫声,轻笑着摇了摇头,“肚子都比你诚实多了。” “谁让爸爸那么凶还蛮不讲理的?”唐谧气呼呼的说道。 “行,都是我的错,以后不凶了,讲道理行不行?”唐永年耐着性子很有耐心的哄着她,然后是把手机还回给她,“手机自己收好了,以后都不再侵犯你的*了,这样总行了吧?” 唐谧这才扬起一抹免为其难的笑容,只是还鼓着个腮帮子朝着楼梯走去。 早餐桌上,一家五口就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如往常那般的温馨和睦的吃早饭,偶尔还说笑几句。就好似昨天的事情不过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醒了就什么也没发生,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让唐谧觉得有一种不切真实的感觉,明明就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可以若无其事呢?特别是妈妈,对她说了那样的话,为什么现在还可以继续笑的一脸温慈可鞠的与她说话?还有她说的“你们就是我这辈子的恶梦”,又是什么意思?你们还有一个是谁? 唐谧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唐永年让唐懿送唐谧去学校,唐懿笑盈盈的答应的很热情,倒是唐谧心里总觉得有一抹膈应,好像是她出声了唐懿才害的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唐永年责罚。 坐在副驾驶座上,唐谧一声不吭的低着头,总有一种自责又内疚的羞愧感。也不知道昨天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姐,对不起啊。”好半晌之后,唐谧才用着很轻的声音道谦。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唐懿不冷不热的说道,语言之中没有任起伏,带着抹不去的疏离,“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管你的事情的。” “姐,你这么说就是在生我气了。”唐谧有些无助的看向唐懿。 “生气?”唐懿冷冷的一笑,“我哪敢啊!你可是爸爸的心头宝,我哪敢生你的气啊!我可还想健康的多活几年。以后,你的事情不必来麻烦我,我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精力来帮你。你那么有本事,有什么事情是你搞不定的?” “姐……” “你可别这么叫我,我真当不起!”唐懿冷冷的面无表情的打断,“你是唐家的千金小姐,我算什么?顶多也就是你的一个陪衬而已。现在就是你的司机而已,有什么事你直接吩咐就行了,可千万别那么客气,我无力承当的。” 唐谧不再说话了,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而且不管事情黑白,唐永年责骂怒打的永远都是唐懿。这要不对她生心膈阂那都不正常了。 “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的。但是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没想过在爸爸面前把责任都推给你的。本来这也不是你的责任和错,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偏偏事情就朝着反方向发展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此刻对你的歉意,但是我真的诚心的跟你说声‘对不起’。姐,你要是忙的话,你在前面公交车站放我下来,我自己坐车去学校就行了。” “怎么,难不成连这点小事都不让我做好?你是想告诉爸爸,我又没听他的话,把你在半路上扔下,然后让他又是对我一通责骂?”唐懿带着怒意的冷讥。 “姐,我没这个意思。”唐谧赶紧否认,只是唐懿却是没再理会她,继续目视前方稳稳的开着自己的车。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唐谧刚一下车,人都还没站稳,唐懿便是一跺油门“嗖”的一下,车子就蹿离开了。唐谧差一点因为站立不稳而向前倾去。眼见就在摔倒之际,一只手及时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唐小姐,你没事吧?” 045 利湛野,你给我瞪大了眼睛等着 “嘶!”唐谧轻吸一口气,因为郎瑞雪正好拉住了她昨晚被绑伤的手腕处。 “怎么了?”郎瑞雪见她倒吸气,而且还连眉头都拧了一下,急声问道。 唐谧赶紧摇头,笑盈盈的说道,“没事,没事。郎姐,你怎么在这?找我的吗?”边说边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笑容灿烂而又纯真。 郎瑞雪看着她一脸平淡的说,“少爷在车里等你。” “哦。”唐谧一声轻应,想来也是这样的,要不然郎瑞雪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她们学校门口。从来郎瑞雪都是寸步不离利湛野的身边的。 寸步不离他的身边?那晚上睡觉的时候呢?是不是也是相处于一个房间的? 唐谧的脑子里突然莫名的划过这么一个念头,然后直接把自己给雷到了。重重的一甩脑袋,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甩开,这才朝着不远处的骑士十五世走去。 郎瑞雪替她打开车门,对着坐在车里的利湛野很是恭敬的说道:“少爷,唐小姐到了。” 利湛野没有出声,只是拧着眉头凝视着她,然后是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那眼神让唐谧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手往身后别去。 “上车。”利湛野略带着阴郁的声音响起,而且还是那种不容抗拒的命令般语气。唐谧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好像很生气,而且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怒意,只要她稍微一不顺从他的意思,估计他那一团火也就“呯”的一声爆开了。 唐谧很听话而且乖顺的上车,朗瑞雪也就把车门关上,然后坐进了自己的驾驶座。 “郎姐,你家少爷……” “把手给我!”唐谧正用着玩笑般的语气想要打破车内这略显有些严肃又沉寂的气氛时,却被利湛野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视线依旧锁落在她的手腕处。 刚才坐在车里,他看得很清楚,瑞雪在拉住她手腕的时候,她不止呼声了还拧眉了。很显然的,她的手腕上有伤。再加上昨天晚上唐永年的两通电话,如果他还不能猜出个大概来,那真是枉费了摆在脖子上这颗脑袋了。 还有,唐懿,如果不是瑞雪的动作快,及时的拉住了谧儿,只怕谧儿已经摔倒了。很好,唐懿,你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听到他的话以及他那锁落在自己手腕上的视线,唐谧本能的就是把两只手都往身后别去,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干嘛!” 见她不止没打算把手伸出来,还往身后别去,利湛野的眉头又是拧了一眉,几乎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她的动作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伤还不轻。 直接伸手一把拽过她那藏于身后的两手,当然拽的比较上面,几乎是在手肘处了。然后就是捞起她的衣袖,这动作之快,快的唐谧几乎都还没反应过来,而自己手腕上的伤就这么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两只手腕都通红不说,还有磨破了皮,很明显是用绳带之类的绑出来的。看着唐谧手腕上的伤,利湛野的眼眸里迸射出来的不止是愤怒,还有骇人的肃杀以及阴恻恻的戾气。 “只是不小心磨到了而已,哎,你干嘛一脸的杀气腾腾啊!”唐谧有些被他那浑身焕散出来的怒意给吓到了,赶紧解释着,“我的皮肤本来就不经磨的啦,只要轻轻的碰一下就会出乌青的,不是什么大事……” “废话,难不成你还当自己的皮肤是铁铸的,可以用力敲击锤打?”利湛野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冷冷的说道,然后对着前面的郎瑞雪说道,“去馨雅风。” “知道了,少爷。”朗瑞雪应声,继续面无表情的开车。 “我还有一门课考啊。”唐谧抗议。 利湛野淡淡的瞥她一眼,“课考不是在下午吗?用得着这么紧张?” 唐谧窘了一下,然后闷闷中带着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利湛野又是凉嗖嗖的哼了一声,“脑子摆在脖子上是用来思考的,嘴巴长在脸上的用来说话的。” 唐谧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啊,对。但是,这跟我问的问题有关系吗?” 利湛野屈指在她的脑门上轻轻的一弹,用着很是宠溺的语气说道:“你的脑子转弯速度这么慢,我很怀疑,你之前的课考都是怎么考出来的?还有,你真能如你自己说的那样,就等着拿毕业证了?” 唐谧被他气的双手往自己腰上一叉,鼓着腮帮子,眸着眼珠子恶狠狠的朝着他吼道,“利湛野,你给我瞪大了眼睛等着,我明年就把毕业证书甩你脸上!” 利湛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别有深意的说道:“行,我等着。你把毕业证甩我脸上的同时,我会把另外一本证甩你眼前。” “嗯?”唐谧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木讷的问,“另外一本证?什么证?” 利湛野神秘一笑,“你以后会知道的。” “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你在打算着什么。”唐谧碎念了他一声,然后突然间想到了件事情,急急的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边说边赶紧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翻看起通话记录,却发现那个时间段的通话记录已经没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唐永年给删了。 接着脑子里跳闪着唐永年与林娅楠异常的态度,瞬间微微好转一些的情绪又蔫了下去。身子一躬,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脸上的表情也是苦哈哈的。 从她的动作表情里,不难猜出,昨天的通话记录已经被唐永年删了,手机则是今天早上唐永年才还给她的,早上不知道唐永年又对她说了什么好话把她哄的不生气了,她还没有看过手机的通话记录。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肯定,她手腕上的伤是唐永年的杰作。 唐永年,很好! 只要一想到她手腕上的伤,利湛野的眼眸里又是迸射出一阵一阵的狠戾,就如同一只刺猬一般,浑身的芒刺全都竖了起来。 “那你希望是我打的吗?”利湛野敛去那一身的戾气与芒刺,看着唐谧一脸柔和的说道。 唐谧一脸颓废的往椅背上一靠,咬着下巴闷闷的说,“都不知道我爸在想什么,非得把我拽在手心里控制着不可。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他圈养的一只宠物,他高兴了就放我出来溜两圈,不高兴了就继续把我塞回圈子里去,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是,他又确实是很疼我,从小到大都很宝贝我的。利湛野,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转眸,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帮到她。 046 如果要偷吻的话。。。 利湛野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视线柔和的攻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又是拧了下眉头。这才缓声说道:“下午考完了我来接你。” 答非所问,而且那语气里还带着一丝邪肆与不容抗拒。 “接我干什么?”唐谧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利湛野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笑容里却是隐藏着一抹神秘与高深。唐谧不以为意的瞥了他一眼,对于他这莫名其妙的表情一点也没往心里去。 车子在馨雅风停下,宣婌看到唐谧时是吃惊中带着惊喜的。今天的打扮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的夸张了。穿了一条翠花式的红花夹绿叶的艳丽长裙,还是及脚踝的那种,披了一条紫红色的披肩,左手大拇指和右手食指中指各佩了一个十分夸张的戒指,至于耳垂上,则是戴了一对直径足有五公分的耳环,乍一眼看过去,那绝对不是一般的耀眼又惊人。不过却也穿出了独性属于她的风格,唐谧觉着至少看上去还是很赏心悦目又舒服的。 “嗨,娜姆姐。”唐谧心情很好的与她打着招呼,在她心里“娜姆姐”就是宣婌的代名词了。 “你好啊,萝莉妹。”宣婌笑的一脸风和日丽的将唐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一手抱胸,一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煞有其事的说道,“嗯,睡眠不足,导致精气神都不在一个档位上。很明显的熊猫眼,直接把你可爱的萝莉气质都给拉低了。”说完,转眸瞟向利湛野,用着一脸暧昧又狭促的眼神眯眯的看着他,“希望不是我心里想的那样的。” 利湛野朝她丢去一个刀眼,冷声道:“闭嘴!”说完搂着唐谧朝着某个固定的房间走去。 “小雪雪,你能告诉我,咱家大狼是不是已经把小萝莉给按了?”宣婌一脸八卦中带着妩媚的看着郎瑞雪问,这语气与宣嗣十足十的一个样,都是带着调戏味的。 郎瑞雪淡淡然的瞥她一眼,面无表情的丢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宣婌一脸不信的看着郎瑞雪,然后切了她一眼,“得了吧,他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除了晚上睡觉的那几个小时不跟在他身边,你都快成他的内人了,你……”郎瑞雪一个刀眼飞过去,是在听到宣婌说“内人”这两个字时。宣婌赶紧改口,“好,好!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不是内人,不是内人。你只是关心他而已,在尽你的职责。那我还是不相信,你会不知道。行了,我又不是宣小四,又不会缠着你想要上你,你不用像防宣小四那样的防我的,对我还是可以说实话的。说嘛,说嘛,跟我说说实话,咱家大狼到底都进行到哪一步了?这可是唐永年的女儿,依着唐永年对这个女儿宝贝到变态的程度,我怎么那么不看好呢?” “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少爷!”朗瑞雪还是面无表情的凉凉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真是……”宣婌一脸无奈又郁结的瞪她一眼,然后嗔道,“一根筋通到底,都不会转弯的啊!” 包厢 唐谧坐在沙发上,利湛野正给她的手腕上抹药膏。药膏抹上去,有一种凉凉的感觉,带着一股清香,闻起来很舒服,给人怡然自得感觉。他的指腹很轻柔的摩挲着她的手腕处,略显有些粗粝,唐谧有一异样的情愫升起。就好似有一股电流划过她的肢体,然后缓速漫延,最后又一股脑的凝聚在某一处。 那某一处,好像是她的心口处。她只觉得突然间她的心跳好像有些加快了,药膏的清凉与他指腹间的暧热在这一刻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随着他轻摩于她的手腕,瞬间竟是有种一冷一热更替的感觉。 唐谧的脸不禁的泛起了一层红晕,慢慢的弥漫散开。两人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坐的这么近,也并不是第一次有肢体接触,可是为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唐谧却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利湛野因为低着头很专注的替她抹药,所以唐谧以为他应该是没有发现她此刻正在偷偷的打量着他。没错了,她就是在偷看他,他的皮肤略显黑,其实也不是黑而是很男人的古铜色,比哥哥的那种白皙看起来更加适眼又养颜。他的鼻梁很挺也很直,今天早上应该是没有刮过胡子,因为胡渣沫有一点点冒出来了。他的唇很薄,特别是上唇,再加之他这会是微低着头的,上唇看起来几乎都只剩下一条线了,不过看起来很性感又感性。 唐谧看着看着,竟是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双眸就那么傻痴痴的盯着他,绝对将一副见着帅哥后的花痴女人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怎么样,还算满意吗?”突然间,醇厚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愉悦的调侃,不过依旧没有抬头,继续十分专注于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只是那好听如大提琴般的声音还在继续,“心跳已经加快了至少两倍,脸应该已经红到脖子根了,而且应该是很烫的。” 唐谧条件反射的就是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摸向自己的脸,果然,滚烫滚烫的。其实不用伸手去摸,也能感觉得出来的。只是,有时候,有一种动作叫“此地无银”,有一种表情叫“心虚”。唐谧此刻就是这样的。 但是偏偏还死鸭子嘴硬,扛着头皮就是不承认自己此刻的犯花痴,用着干巴巴的语气说道,“我才没有。” 利湛野替她抹好了一只手腕的药,抬头,然后四目相对。 “嗖”的一下,唐谧那本就已经红烫的脸再度加温了至少五度之上,都已经烧的她快要流泪了。四目相对之时,维持了五秒,唐谧有些别扭的扭开自己的头,故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打量着屋内的装饰,其实是脑袋一片空白,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利湛野浅浅的一勾自己的薄唇,露出一抹很是满意的笑容,拿过她的另一只手,继续若无其事的替她抹药。 屋内再一次静谧了,唐谧的这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将头扭过来,心想着他应该是低着头的。谁知刚一转过来,便是看到他并没有低头,而是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其实你刚才如果偷吻的话,完全可以一击即中。” 047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利湛野就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然后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唐谧有一种大脑当机,神经短路的感觉。 他说什么?偷吻?还一击即中? 利湛野,你要不要这么臭美又自恋的啊?她承认刚是确实是的看的有些入迷了,但是吻这个字在她脑子里可是连沾边都没有过啊!他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念头? “利湛野,你今天出门又忘吃药了吧?”唐谧一脸愤然的瞪视他一眼,气愤中带着忧怨的说道。 利湛野勾唇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又晦暗不明的笑容,那替她抹药的手指轻轻的搭在她的脉博上,继续不疾不徐的说道,“谧儿,你的心跳又加速了,这说明你在口是心非。不过没关系,据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我懂。”说完还朝着她抛去一抹心领神会的眼神。 唐谧突然间有一种想把自己给埋了的冲动,怎么就好端端的心跳加快了?真是没出息! “那是,那是因为痒,你给你擦药痒到我了,所以才会加快的。”唐谧继续将口是心非,睁眼说瞎话进行到底。 利湛野没有要揭破她的意思,反而是顺着她的意思点了点头,扬起一抹温和带着意味深远的浅笑,“哦,对。是因为痒的。” “本来就是!”唐谧一副“打死不承认”的将硬进行到底,脸上还透着一抹小得意。 外面,宣婌还在对朗瑞雪进行不死心的“进攻”,非得把利湛野与唐谧两人之间的那点小秘密给挖出来的意思,对着郎瑞雪笑的一脸妖娆妩媚,“小雪雪,你说,这萝莉妹真能把咱老大那伤口给填平了?我怎么看着有点虚呢?这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那么深的伤口哎,能是说填就填的?这五年,他可是连正眼都没瞅过女人一眼的啊。就连我这么一个绝世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他都可以目不斜视的。”边说边还做了个曼妙而又阴柔的“s”型曲线动作,以示她真的是大美人一枚。 郎瑞雪还是端着她那张万年没有一点变化的脸,漫不经心的斜一眼宣婌,凉凉的说了一句,“你和宣四真不愧是亲姐弟!” 宣婌挑起一抹得意万分的笑,“那是,不过很明显,他没有我优秀,没有我聪明,谁让他是幺种,好的优良基因已经全被我们拿走了,留给他的也就只有糟粕了。” 对此,郎瑞雪送了她四个字:“恬不知耻。”除此之外,有关于利湛野的事情,就一个字也没有吐露出去。这就是郎瑞雪,只对利湛野一个人忠心,也只听从于利湛野一个人的命令。就算明知道宣婌和宣嗣是和利湛野站在一条线上的,但是在没有利湛野应许的情况下,想从她的嘴里挖走一个字,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就连宣婌和宣嗣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其他人更是可能了。就比如利翎,想要从她这里打听到有关利湛野的事情,那更是难上加难了,就算她死也绝不可能说出一个字来。 当然,利湛野对于郎瑞雪的信任也是不可比拟的。郎瑞雪对他来说,不止是一个司机,更是他的生死兄弟,是他的生命的一部分,是他的亲人。是他除了爷爷之外,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亲人了。 …… 唐懿一回到公司就先去了唐永年的办公室。 “爸,我把谧儿送到学校了。”站在唐永年办公桌对面,双手垂放在两侧,一脸恭敬中带着惧怕的看着唐永年,小心翼翼的说道。 唐永年正看着文件,闻言抬头看她。那凌厉而又丰锐的眼神,就好似两把利刀一般,剜剐着唐懿,吓得她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角,以此来寻求保持自己的平衡。 “嗯,”唐永年冷冷的应了一声,“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唆使谧儿,别怪我不顾及父女之情。” “爸,我不敢。”唐懿怯怯的说道。 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没有。也就是说她很清楚,在唐永年面前,她再解释已经无用,因为他已经认定了。她再解释就行等于是掩饰了,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认错,而不是撇清。 “谧儿一路上有没有什么反常。”唐永年冷声问。 唐懿摇头,“没有,只是跟我道谦。但是,这本来就是我的错,该道谦的是我而不是她,我已经跟她道谦过了,也跟她说清楚了,她明白爸爸对她的苦心与关心,说以后不会再惹爸爸伤心了。” “嗯。”唐永年略显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爸爸……”唐懿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唐永年。 “还有什么事?说!”唐永年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冷声说道。 “我觉得要不然,以后每天还都我接送谧儿吧。”唐懿一脸小心谨慎的说道,“这样更放心点,也省得她不知道都结交了什么样的人,把她给带坏了。” 唐永年很认真的细想了一会,然后是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她下个月去风尚珠宝上班,也都你接送了。” 唐懿略显的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问,“爸爸,你同意谧儿出去工作了?” 唐永年没有回答她,只是朝着她挥了挥手,“出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那我先出去了,爸爸。”唐懿点头转身离开,只是转身之际,她的眼眸里却是划过一抹阴森冷戾的狠绝,重重的咬一下自己的下唇,脸上恨意满满。 就在刚才,她踩油门离开时,从后视镜里,她好像看到利湛野身边的那个女保镖出现在了唐谧身边。那么也就是说,利湛野也在了。 唐谧,你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利湛野这样的男人这般对你?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为什么你永远都是上天眷顾的宠儿?不止爸爸把你捧在手心里,妈妈也更疼你多些,哥哥也偏心于你。现在就连利湛野,他也对你如此不一样!唐谧,我发誓,我唐懿跟你誓不两立! …… 唐谧考完试一身轻松的走出校门,看她脸上那喜滋滋的表情,就知道这课考肯定是过了,就等着明年拿毕业证了。 利湛野,让你睢不想我,明年拿到毕业证的第一时间,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证甩你脸上,让你看不起人! 远远的便是看到那一辆耀眼的骑士十五世停着,也就是他还真来接她了? 唐谧一直以为上午,他说那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想到他来真的。可是,接她干什么?吃饭吗? “怎么,你这表情告诉我,你不是很欢迎我的出现。”利湛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048 十二次还是四十八次? 唐谧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利先生,你今天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吗?把这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利湛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沉着的说道:“我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而是在处理极为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处理好了,才能全身心的工作,提高效率。” 对于他的回答,唐谧显的有些吃惊与意外。显然没想到她会是他口中的极为重要的那件事情的当事人。当然,除了吃惊与意外,还有一丝窃喜,还是那种偷偷的藏在心里的窃喜,只不过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已。心里自然也是有一股莫名的暧流划过,却是朝着他装模作样的瞥了一眼,慢吞吞的说道:“那好吧,为庆祝我考试通过,我请你吃饭,以表谢你的关心了。” 利湛野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然后一脸嗤之不屑的说道,“如果这次再有意外发生,那你可就欠我四十八次了。” 唐谧微张着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结果他又慢悠悠的神补了一句:“照这个速度下去,我有点担心你的体力。” 体力? 唐谧茫然,这与她的体力有什么关系?吃饭还与体力挂钩的吗? 利湛野则是勾起一抹神秘又怪异的笑容后,很是自然的搂着她朝着他的坐驾走去。 骑士十五世车门边,郎瑞雪永远恭敬又忠心站着,见两人走来,替他们拉开车门,关上车门,这才坐进自己的驾驶座里,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后面的利湛野:“少爷,去哪?” 利湛野正弯身替唐谧系安全带,听到朗瑞雪的问话,抬眸看向唐谧,“去哪吃?” 这个时候不是晚饭时间,下午三点半,是下午茶时间,那自然是找家咖啡店喝杯咖啡然后吃点甜品了。学校边上,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了,于是唐谧眼睛一亮嫣然一笑,对着前面的郎瑞雪说道,“郎姐,停车。” 郎瑞雪抬眸通过后视镜看着利湛野,问着他的意思。 利湛野毫不犹豫的说道:“听谧儿的,以后谧儿说的话就是我说的。” “知道了,少爷。”郎瑞雪停车。 唐谧以极快的速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对着利湛野说道:“利湛野,下车。带你去吃好的,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利湛野勾唇一笑,什么也没说就按着唐谧的话做了。 这是一家茶居,取名归茶小筑,没有富丽堂皇的装修,而是温馨素雅的带着浓重书香味的竹艺气息。利湛野打量一遍茶艺居,第一感觉是与唐谧的气质很相衬。 “一壶碧螺春,胭脂凉糕,海棠酥,西瓜冰糕各一份。”唐谧一坐下便是按着自己的喜好点了茶与糕点。 这算是请他吃下午茶?利湛野心中发笑。除了一壶碧螺春之外,这甜品全都是她喜欢吃的,这摆明了是仗着请他自己饱口福了。不过,这点小心思他是不会点破的,她开心就行了。最重要的是下午茶后面的事情,那才是今天的他要做的。 “利先生,请喝茶。”唐谧倒一杯茶,十分有礼的双手端于他,笑的眉眼弯弯,“托你的福,我今天考试通过,明年我就可以把毕业证甩你脸上了,等着这一天哦,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利湛野浅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点了点头,“很好,我已经开始期待这一天了。”说完,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示意她可以继续倒茶了。 宣嗣踢踏着步子,外套反挂在肩膀上,鼻梁上架着一副蛤蟆镜,抖着身子一副纨绔样的朝着这边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一个化着浓妆,穿着十分性感衣服的女人。是宣少爷喜欢的那种口味,身材超级辣,个子超级高挑,最重要的是屁股挺翘,胸是巨无霸。随着她踩着那细细的高根鞋,前面波涛汹涌而且还是一耸一耸的,绝对的吸引人的眼球。 宣少爷一进门就看到了利湛野与唐谧,瞬间两眼冒光,然后是一把揪掉鼻梁上的蛤蟆镜。去了个乖乖,为什么老大在这里,门口却没看到小雪雪? 喵了个咪!他还带了个波霸进来,那要是被小雪雪看到了,岂不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no! 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脑子这么一想,立马就朝着波涛汹涌妹摆了摆手,“走,走,走!马上离开小爷的视线,十米之内不许靠近!” 汹涌妹也是个明白人,很清楚纠缠是没有用的,哭闹也是没有用的。对于宣少爷这样的人,就应该是听话,招之示来挥之即去,这样才是生存之道。于是,自然就乖乖的离开了。 可惜,宣少爷千算万算,错算了一步。汹涌妹离开之际,正好与停好车进来的郎瑞雪遇了个正着。 “哥,这么巧啊……”宣少爷笑的一脸讨好又谄媚的朝着利湛野走去。 闻声,唐谧朝着这边转过头来,在看到那笑的跟朵喇叭花似宣少爷时,扬起了一抹“总算扳回一局”的得意笑容,对着利湛野笑容满面又春风得意的说道,“哈,利湛野,这次的突发事件事与我无关。不是四十八次而是十二次了。” 言下之意那就是你能增着翻倍,那我自然也能翻倍减了。 利湛野的脸一片阴沉,“嗖”的一下,朝着宣嗣这边射来两束寒芒,直接把宣嗣射的遍体鳞伤。 看着他那阴恻恻的刀光剑影,宣少爷表示一头雾水啊雾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寒芒真是射的他十分无辜又委屈。 但是,宣少爷是谁啊,没见过猪上树还没见过猪跑啊。在阴暗男人身边呆的时间久了,那还能摸不出三分阴暗来啊。再加上刚才唐谧那话,结合一下也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朝着唐谧勾起一抹春光灿烂的笑容,就如同那晨起初升的太阳一般,简直和煦的花儿都开了。朝着唐谧一挑唇角又抛一抹媚眼,带着十足痞意的说,“嗯哼,小嫂子,我是来找你的。这跟我哥没关系,我只是习惯性的跟他打个招呼而已,所以我真是的来找你的。” 唐谧讷…… 找她?她跟他很熟吗?她跟他有交集吗? 没有! “那你可以滚了!”利湛野一脸淡漠的说道,拿眼角冷冷的瞟了他一上。 宣四勾唇一笑,一脸听话的说道,“好的,我现在就滚!不打扰你和小嫂子的二人时光。祝你们愉快!”说完,毫不带犹豫的转身就离开,就好似屁股后头有火在追一般。 “谧儿,四十八次!”利湛野一脸平静又平淡的看着唐谧温吞吞的说道。 唐谧:“……!” 049 醒了? 宣少爷踢踏着步子,刚走出走廊,便是与郎瑞雪遇了个正着。 “小……” 朗瑞雪面无表情的瞟他一眼,眼神中夹着一抹鄙夷与嘲讽,然后是直接无视他的存在,朝着利湛野的包厢方向走去。 “我这又是怎么得罪她了?”宣少爷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自言自语着。 他当然不会知道,就在刚才,郎瑞雪与汹涌妹迎面相遇了。然后现在又这么一遇宣嗣,这还不知道那汹涌妹是谁的货啊? 宣少爷心里觉得自己可无辜又委屈了,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可是却又不敢,因为里面有利湛野啊,摆明了现在就是不待见他嘛,要是他再去了,破坏了他的好事,那他肯定得皮骨分家。 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蠢的,这种好奇八卦的事情,在没有利湛野的时候,偷偷的问问小嫂子不就行了。就这么定了。然后又一副好心情的踢踏着步子,横着螃蟹一样的身子朝着大门走去。这里不行,换个地儿。 唐谧坐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竟是睡着了。昨天一晚上没睡觉,可以说是精疲力尽又伤心伤神的,再加上早上唐懿又是对她一翻冷言冷语的。这段时间来,可谓是她有生二十三年来,最难过的日子了。 坐在利湛野的车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舒心安然了,然后是靠在他的肩膀上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她对利湛野的信任已经远远超出她对唐永年这个父亲了。 利湛野侧头看一眼头趴在他肩上的唐谧,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她那两个大黑眼圈了,还有满脸的疲惫与失落。虽然她在他面前很努力的展颜微笑,但是却无法掩饰她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无助与淡凉。已经不复当初的无忧无虑与天真无邪了。 伸手抚了抚她披垂在肩上的发丝,带着疼宠与溺爱。眉头隐隐的蹙了一下,精睿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阴戾。让郎瑞雪将车停于一旁,僵直着身子就这么让她靠着一动不动。 唐谧睡的很安稳,似乎是这几天来睡的最舒服的一觉了。睡着之际还轻轻的呷吧了两下嘴巴,无意识的把左手往他的腰际一环,左手则是无意识的在寻着什么,好似缺了一种叫安全感的东西。 然后在摸到他的大掌时,就那么心安理得的握住,脸上溢出一抹安然而又惬意的微笑。 见着她这样子,利湛野勾了唇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对于她的信任与依赖很是满意的样子。 前面郎瑞雪很识趣的打开车门离开,不来打扰这一刻难得的静谧。尽管心里有些羡慕但是更多的却是替利湛野感到高兴,还有就是欢喜。说明他已经彻底从之前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就算有一天她站在了少爷面前,少爷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了。 郎瑞雪没有站的很久,也没有离的很远,就站在离车子五米远的地方。视线也没有一直锁在车子这边,而是四下环视着,偶尔会朝着这边看一眼,不是要探视利湛野与唐谧什么,而是出于她的职业与责任,她必须对少爷负责,随时保证他的安全。谁知道利翎又会使什么坏招出来,尽管现在不太可能,但是她必须警防万一。 天已经黑了,路灯早早的就已经亮起了。车内开着暖气,温度适中,唐谧睡的很熟,完全没有要睡来的意思。而利湛野也没有要叫醒她的意思,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至于唐谧,已经坐开始的趴着他的肩膀一点一点的在改变,此刻她已经趴在他的腿上了,只是两手的动作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左手环着他的环,不过右手不是握着他的大掌,而是不知何时竟与他十指相扣了。 对此,利湛野表示再一次很满意她的潜意识里的动作。 唐家,唐永年已经急的如火难焚了。这都已经快七点了,可是唐谧却还是没有回来。打她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他都已经快打爆了。到了最后,再打过去,直接是语音提示关机了。唐永年气的把自己的手机都给摔了。然后就是对唐懿的一通质责,质责她为什么不去接唐谧,唐懿除了垂头认错之外,半句不敢顶撞。 心里最得意的莫过于林娅楠了,她想着应该是她昨天晚上说的话起作用了。唐谧这个贱人终于走了,以后她再也不用面对那张令她厌恶憎恨的脸了。这么多年了,每每面对唐谧那张脸,她都有一种想要把它撕破的冲动。这张脸,长的跟那个贱人太像了,怪不得唐永年对她是越来越紧张了。只怕他的心已经有了别的想法了,她绝不能让这个小贱人再搅了她的生活。 如今好了,她的眼睛与耳根终于可以清静了。她再也不用面对那种令她讨厌的脸了。 唐永年在屋子里来回的徘徊着,满脸的焦急,就差去警局报案了。该联系的电话,他全都打遍了,不过没有一个能给他答案的,气的他肺都快炸了。 猛的想起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唐谧的那个号码,虽然昨天把唐谧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删了,手机也还给她了,但是那个号码他却是记下了。 快速的拿起电话,拨通已经熟记在脑海里的号码。 利湛野的手机一直都是放在郎瑞雪身上的,唐永年的电话打来时,郎瑞雪还站在离车五米远的地方,看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郎瑞雪直接挂断。 一般情况下,郎瑞雪并不接陌生来电。所以常用的,与利湛野有联系过的号码她都直接存在脑海里的。对于这个号码,她一点印像也没有。 这也怪不得,如果唐永年是用自己的手机拨过来的话,郎瑞雪或许还会有点印像,但是此刻他是用家里的座机拨过来的,那自然郎瑞雪是一点印像也没有,当然也不会接电话了。要是每一个陌生的电话她都接,那少爷的手机成什么了? 唐永年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又是一阵恼火,那个男人他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唐谧,你死哪去了!啊!”唐永年勃然大怒的摔掉话筒,沉声咆哮着。 “唔!”唐谧伸一个懒腰,但是怎么感觉怪怪的,手里好像扣着什么,懒洋洋的睁眸,入她眼睑的是……皮带扣? “醒了?”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050 把我头发从你皮带扣上拿出来 利湛野用那只空闲的手揉了揉她有些乱的头发,声音温厚而又好听,带着一抹难言的宠溺。 唐谧有那么片刻的怔神,然后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她一睁眸看到的是皮带扣,还有被她扣在手里的是什么了。 噢,天! 她怎么就趴他腿上睡着了?还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扣着他的手。最重要的上,她此刻脸朝内,正对视着他的裤腰处。这姿势怎么都让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还有就是尴尬了。 “嗖”的一下,唐谧的脸瞬间就红了。条件反射的想要坐起,结果却是越急越乱就越容易出错。在她直起身子之际,她的头发勾到了他的皮带扣,然后她又动作极快,于是这么一揪,疼的她“哦”的一声就呼出声了。 只是,那与他十指相扣的右手却傻傻笨笨的不知道要收回来。掌手处有一股暧暧的温度传递着,还有略显的有些粗粝。 因为头发被缠住了,那自然身子是不可能直起来了。唐谧的头发不是很长,也就是正好及肩。于是,她就只能躬着身子,用着更加暧昧又尴尬的姿势微低着头,看着他的裤腰处。那镀金色的皮带扣,晃的她睁不开眼睛,自然对于此刻比之刚才更加暧昧的姿势,唐谧不止是脸红了,这下更是连浑身都发烫了。 为了让她睡的更加舒服,利湛野并没有打开车里的灯,所以车内几乎是黑的,也就那暗淡的路灯灯光透过车窗玻璃射进来一点,不过因为玻璃贴了保护膜的,所以灯光也就那么一缕缕而已。 但是随着唐谧的醒来,以及她的头发缠到了他的皮带扣,利湛野打开了车内的灯。这才发现,她的整张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羞赧中带着一丝怪嗔,又不失柔和。所有的表情与情愫全都是传递荡漾着小女人的娇妩,看得利湛野的心猛的荡动了一下。 随着灯光的亮起,唐谧更加的不自在又尴尬了。特别是自己这低头与他的……裤裆相对的姿势,怎么都给人一种没脸见人的感觉。偏偏利湛野还没有马上帮她解开那缠在他皮带扣上的头发的意思,就那么与她十指相扣还很是享受的样子。 当然,这完全只是唐谧此刻的自感觉而已。至于利湛野,那是完全被唐谧此刻的动作给惊到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利湛野,赶紧把我头发从你皮带扣上拿出来。”唐谧气的怨嗔着,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却是给人一种娇软悠扬的感觉,还有就是更加的暧昧了。 利湛野勾唇肆然一笑,温吞而又意味深长的说道,“谧儿,你可真是有本事,睡个觉也能把头发缠我皮带扣上。”边说边慢悠悠的拿自己的右手把她的头往下一按,让她再一次趴躺在自己腿上,这才心无旁骛的替她把头发从自己的皮带扣里“解救”出来。 唐谧一得到解脱,抬头之际娇嗔他一眼,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全黑了,当下一惊,“哇,几点了?怎么天都黑了?” “七点多了。”利湛野漫不经心的回答,“肚子饿不饿?要不先去馨雅风吃晚饭。” “不了,不了。”唐谧连连摇头,一脸急切的样子,“我得回家了,我爸肯定得急死了。我怎么就睡着了,还有你也不叫我啊!完了,完了。这下又该惹爸爸生气了。” “你很怕你父亲?”利湛野看着她沉声问。 唐谧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说不上怕,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他的火气好像挺大的,而且总是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好像很在意在,但是那种在意又让我很反感。总之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他就想让我当条米虫。你快开车,送我到别墅区门口,咦?郎姐呢?”这才发现车内只有她和利湛野两个,没见郎瑞雪。 她一直没发现,就算她现在已经坐正了,但是她的右手还是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扣着,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低头看一眼那紧扣的双手,利湛野脸上再次扬起一抹浅浅的暖笑,就连眼角都是带着暖意的。 伸手按了下按钮,车头灯闪亮了两下。前面的郎瑞雪立马朝着这边走来,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内,转头问着利湛野,“少爷,去哪?” “去馨雅风。” “不是,送我回家。”唐谧急忙纠正。 “不急,”利湛野慢吞吞的说道,“再大的事,都没有填饱肚子来得重要,更何况还只是一桩小事而已。” 小事? 唐谧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哪里是小事了?搞不好爸爸一生气又不让她出来工作了,真的把她当只宠物圈养起来了。 “不是……” “放心,不会让你成为一只被圈养的宠物,一定让你成为一只自由翱翔的小鸟。”唐谧下好再次反驳之际,利湛野抿唇一笑一脸柔和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作着承诺。 唐谧的肚子倒也是配合,“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利湛野别有深意的朝她的肚子看一眼。 唐谧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这才一脸小娇纵的说道:“那,你说的。你说话算话的,要是出尔反尔,可别怪我把你的……”边说边眼角朝着他的尊臀处斜一眼,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只是这意思很明显了嘛,浓浓的威胁啊。 利湛野板脸怒她一眼,唐谧却是一脸无所愄惧的挑眉笑了笑。 郎瑞雪就好似一个隐形人一般,直接将后车座两人的“打情骂俏”屏蔽之,稳稳当当的开着她的车。 就在唐谧与利湛野亲密无间的吃晚饭之际,唐家几乎已经快天翻地覆了。唐永年的怒意已经快濒临爆炸了,这都快九点了,唐谧还是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 “唐懿!”唐谧朝着唐懿一声怒吼,吓的唐懿浑身一个颤栗,战战兢兢的朝着他走去,“爸爸……” “你早上都跟谧儿说什么了?啊!”唐永年一脸如猛兽般的凌视着唐懿,那眼神就好似要把唐懿生蚕活剥了一般。 “爸爸,我……” “老唐,你别这样,吓到孩子了。”林娅楠一脸心疼的上前劝着唐永年,谁知正在气头上的唐永年一个反手就是朝着她攉了过去,“还有你,昨天晚上到底都跟她说了什么?啊!” “我……” 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声音,唐永年一个箭步朝着大门走去。 “唐谧,你还知道……”话还没说完,在看到站在门车边的郎瑞雪时,唐永年整个人僵住了。 051 我的女朋友 从车里下来的不是唐谧,而是利湛野。 利湛野下车后一脸淡漠的瞥了眼呆楞中的唐永年,这才伸手向车内。 唐谧一脸窘迫的从车里下来,看来唐永年一脸有些心虚的唤道:“爸爸。” 唐裕和唐懿是跟在唐永年身后出来的,在看到利湛野时,两人的神情各异。特别是唐懿,在看到利湛野的那一瞬间,眼眸里或过一抹雀跃的亮光,但是很快便是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灰沉与暗淡。 “利少。”唐懿勾唇一笑,很是得体又大方的朝着利湛野走去,“真是不好意思,谧儿又麻烦你了。”边说边笑盈盈的看向唐谧,略用嗔怨的语气说道,“谧儿,怎么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爸爸都快急死了。” 唐谧一脸歉意的说道,“爸爸,对不起啊,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唐永年极力的压着心头的那股怒意,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下次注意着点。别让家人担心了。利少爷,谢谢你送谧儿回来。唐裕,送送利少爷。” 唐裕正打算对利湛野做“请”的手势,利湛野却是看一眼唐谧,对着唐永年风淡云轻的说道,“唐总客气了,送自己的女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女朋友?!”唐永年重复着这三个字,脸上的表情显然是震惊又愕然的,转眸看向唐谧,唐谧正欲出声,却见唐永年冷冷的一笑,对着利湛野不紧不慢的说道,“利少爷,谧儿还小,暂时不打算做这方面的考虑。我也还想她再多陪我两年,所以利少爷的厚爱,只怕是要辜负了。” 利湛野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悠悠弧度,慢腾腾的斜一眼唐永年,不疾不徐的说道:“不小了,都二十三了。”说完直接无视唐永年那恼怒却又不得压下的怪异表情,微微弯身对着唐谧很是亲腻的说道,“早点睡,明天我一早我来接你。” “作什么?”唐谧一脸茫然的问。 他食指一弯,满脸宠溺的说:“忘记了,明天一号。人家这么有诚意的把请柬都发过来了,能不去送个祝福?” “……”唐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那么微张着嘴,一脸愕然的看着他。 利湛野则是大掌往她的头顶轻轻一揉,温悦道,“好了,我走了。你今天也累的够呛了,早点睡,养足了精神,明天见。”说完,没再看唐家任何人一眼,钻进自己的车里。 郎瑞雪很恭敬的将车门拉上,对着唐谧恭敬的说道:“唐小姐,再见。”说完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倒驶出唐家别墅。 后车座,利湛野摇下车窗,朝着唐谧十分优雅的挥动了下自己的手掌,唐谧则回以他一抹灿烂的微笑。 利湛野的车子一离开,唐永年那极力压忍着的怒意,瞬间就如山洪一样爆发了。满脸阴沉的凌视着唐谧,气的眼角和嘴角同时在不断的抽搐中,那盯着唐谧的眼神,大有一种恨不得掐死她但又于心不忍中带着一抹不敢的复杂情绪。 林娅楠出来的时候,利湛野的车子已经离开唐家别墅了。但是刚才她是隐约有听到“利少”这两个字的。心头微微的沉了一下,利少?难不成是那个利少?可是他跟唐谧这贱人怎么会认识? “唐谧,你……很好!很好!”唐永年咬牙切齿的盯着唐谧,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指指着唐谧,真真的是“爱之深,恨之切”的诠释。 然后是一个愤然甩袖,转身进屋。 “谧儿,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的?”唐裕走至唐谧身边,沉声问道,脸上也是带着一抹隐忍,“你怎么答应我的?全都忘记了?还有,怎么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啊!到底都怎么回事?” 唐谧自己都还在晕晕乎乎中,对于刚才利湛野说的,“送自己的女朋友,天经地义”。她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 哦,应该是为了不让爸爸对她发火吧。这也是他送自己回来的原因吧。果然,爸爸还真没对她发火,虽然他的怒意清晰可见,但却是极力的压下了。 突然间,唐谧心中有一抹难以言喻的喜悦,是一想到唐永年刚才那黑漆漆的脸,想对她发火却又不敢的样子。唐谧觉的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哦,她变坏了。竟然对爸爸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 可是,此刻,她的心情确实是很好的,内心在隐隐窃喜呢。 “谧儿!”唐裕见她不仅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甚至唇角还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唐裕微微的怔神了一下,然后是轻声的唤着她。 唐谧回神,朝着他唐塞的说道,“不知道,我先回房了。哥,晚安。妈,晚安。姐,晚安。”说完,一个转身,便是朝着楼梯小跑而去。 唐懿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的失神中。为作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唐谧是喜欢利湛野的。利湛野对唐谧的意图,她早在第一次见到他和唐谧的时候就看出来的。但是,那时候,唐谧好像对他没什么念头的啊。可是,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两情相悦了?唐谧为什么一直都没跟她提起过她与利湛野的事情? 对了,这段时间,她们之间疏远了。因为爸爸的偏心,还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一时之间把利湛野与唐谧这层关系给放到一边了。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会发展的这么快的?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得出击。她必须要把握好这个度,绝不能让唐谧抢她一头。 “刚才,那人是谁?”林娅楠看着别墅大门,问着唐懿。 “利湛野,利郎集团现任总裁。”唐懿看着楼梯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道。 林娅楠瞬间露出十分吃惊的样子,满满的不可置信,“他……送唐谧回来的?” “是啊,他送她回来的。”唐懿冷冷的略带着自嘲的说道,“谧儿这下攀上高枝了,妈,你高兴吗?”说完,用着略显恨意的看一眼林娅楠,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林娅楠微微的摇晃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无措的看着唐懿的背影,怔怔的问唐裕,“裕儿,懿儿她是在恨我吗?” 唐裕的心思根本就没在唐懿身上,有些恍惚,听到林娅楠这般说道,有些答非所问的回道,“我去看看谧儿。” 052 扬眉吐气了一回 唐谧此刻正趴在床上翻来滚去,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掩不住的笑,而且还是那种扬眉吐气的痛快笑容。如果这会家里没有其他人,如果这会不是在家里,她一定会大笑出声以放纵她这段时间来的压抑。但是没有如果,她不得不把那笑容压下,不让笑声发出来。要不然,就太不厚道了。 翻滚过后,仰躺着,左手抱着一个枕头,右手一下一下的戳着,轻声的自语着,“嗬,看爸爸吃瘪的样子真爽。哎呀,唐谧,你变坏了,你竟然联同外人欺负爸爸,枉爸爸从小那么疼你。”然后枕头换一只手,继续说道,“谁让他老是一副暴君的专政样的?我这是合情合理的正当反抗。早知道,我就应该让利湛野早早的就来溜一圈了,这样我早就能自由了。再说了,利湛野也算不得外人吧,我们是朋友,他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 这叫什么? 这叫物极必反!你管的严了,拽的紧了,反弹的也就更厉害了,最终弹到的弹疼的还是自己的手了。唐谧就是这样的,就是因为唐永年这个皮筋拉的过于紧绷了,结果就造成了唐谧现在这样的局面,看着唐永年那噎的一脸膝黑的表情,反而更加的舒畅了。 唐裕敲了敲门,“谧儿,能进来吗?” 唐谧正咧着嘴笑的开心呢,一听到唐裕的话,立马正襟危坐,将手里的枕头往边上一放,脸上那扬眉吐气的笑容也赶紧收了起来。用着很是沉寂的声音说道,“进来吧。” 唐裕推门而入,看到的是坐在床上,一脸深沉寂静的唐谧,尽管她脸上是一副郁闷的不开心的表情,但是却掩藏不去她眼眸里隐隐透露出来的窃喜。显然,她刚才在很得意的笑,对于父亲被利湛野那强势的压制感到心情愉悦。 “哥,找我有事?”唐谧沉隐着内心的喜悦,用着沉寂的语气淡淡的问着唐裕,然后蔫蔫的移开自己的视线,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唐裕没有在床上坐下,而是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精睿的双眸如扫描仪一般的将唐谧扫了一遍,直看着唐谧心里发虚,浑身不自在。 扭了下自己的身子,用着有些心虚的眼神看一眼唐裕,轻声问,“哥,你看什么呢?” 唐裕浅浅的抿唇一笑,然后从沙发上站起,走至床边,伸手拍了拍唐谧的肩膀,沉声说道:“谧儿,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开心的话,哥哥支持你。” “啊?”唐谧一脸困惑不解的抬眸看着他。 唐裕只是微微一笑,又拍了下她肩膀温声说道,“早点休息,这几天你都没睡个好觉,一脸的倦容,两只眼睛都成熊猫了。”说完,便是离开了。 唐谧呆呆的怔了好一会,似乎才有一点点明白过来唐裕话中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赞同自己反抗爸爸?他还支持自己?可是,为什么? 想不通。 唐永年这一晚没回房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整晚,当然也是不可能睡得着了。整一个晚上,他都在前思后想,将这些年来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又将这段时间来唐谧的异常理了一遍。最终,他想通了,昨天晚上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利湛野,也只有他敢用那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利湛野,利湛野! 唐永年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眸一片腥红中夹杂怒恨。想从他的身边抢走谧儿,哼!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你是谁,都休想抢走谧儿。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一遍,他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遍。 这一晚,唐谧睡的很是安稳,甚至还做了个甜美的好梦。 当清晨的一缕晨光透过那微微启开的窗帘折射在大床上时,唐谧慵懒而又软绵的伸了伸四肢,翻个身继续睡觉。然而在翻身之际,那微微睁开一丝缝隙的眼眸,却是猛的看到了一个身影,就那么矗立在她的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倏”的,唐谧所有的睡意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骨碌的裹着被子坐了起来,用着有些惊恐的眼神看着唐永年,“爸……爸爸,你怎么在我……房间?” 一大清早的,还没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床前,而且此刻房间里还没有开灯,虽然有那么一缕晨光印进来,但还是暗沉沉的。尽管,以前,唐永年也经常会进她的房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唐谧潜意识里却是有一种排斥与反感。特别是他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复杂,可是却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似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似的。 对了,妈妈的眼神。这个眼睛,她在林娅楠那里见过几次了,也是这样的,很是复杂。怨恨中透着一抹沉溺,好似在他们眼中,她不是自己,不是唐谧,而是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唐谧很不舒服,也浑身不自在,想要逃离,想要推开。 唐永年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笑容中带着一抹一惯来的宠溺与疼爱,弯腰伸手…… 唐谧下意识的往一旁缩去,潜意识里不想让他碰触到自己。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自己也不明白。反正就是这刻,是本能的动作。 看着她那往后缩去的动作,还有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的眼神,唐永年那伸出去的手竟是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失落与惶恐,还有就是不置可否,最后还是淡然一笑,伸过手去揉了揉唐谧的头顶,用着慈爱而又疼宠的声音说道,“怎么,有男朋友了,就跟爸爸疏远了?真没良心,白费了爸爸这么疼你一场了。果然是女生外向!”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温温的透着慈爱。还是唐谧心中的那个将她疼在心尖上的爸爸,而不是这段时间来表现异常的爸爸。这让唐谧有一种错觉,也有一种惭愧与自责,她不应该对疼爱她的爸爸心存埋怨与愤怒,还有就是这几天对他的带着敌意的态度。 “爸爸……” 唐永年温和一笑,在床边坐下,继续用着慈父的眼神看着她,沉声说道,“爸爸承认,这段时间对你是凶了一点。但是,如果你跟我说实话,不让爸爸担心乱猜想,爸爸会这么对你吗?交男朋友就交男朋友,有什么好隐瞒的?爸爸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对你管的那么严,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是我们一家人的心头宝,你交男朋友是不是得让我们把把关,万一被人骗怎么办?不过算了,既然你和利少爷已经这样了,那就先处处看吧,但是你记住一点,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伤害我的宝贝女儿!他要是敢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替你出气!” “爸爸,其实我和……” “谧儿,醒了吗?”门外传来唐懿的声音。 053 善意的谎言 唐永年的眉头在听到唐懿的声音时有些不悦的拧成了一团,唐谧在听到唐懿的声音时则是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喜悦中带着欢快的朝着门走去,打开房门笑盈盈的对着站在门口的唐懿说道,“姐,我起了,你找我有事吗?快进来。” 唐谧还在因为昨天早上唐懿的态度而闷闷不乐,正不知道该怎么跟唐懿重新回到之前的姐妹关系。这会唐懿就来找自己了,很显然唐懿已经不生她的气了。 其实唐谧要的真的不多,也很容易满足的。只要你稍稍对她她一点,她都会掏心掏肺的对你好。就好似早上的唐永年,只是语气软一点,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她就什么气都没有了。对唐懿也是一样,她很在意看中两人之间的姐妹情份,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她身边没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唐懿是她唯一可以交心的人了,如果连唐懿都离她远去了,那她真是一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了。 唐懿一进房间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唐永年,黑沉着一张脸,对于此刻唐懿出现在唐谧的房间里,显然很不满意。 “爸爸。”唐懿怯怯的唤着唐永年,对于唐永年,她是打从心里怕的,自从十三年前的那一顿毒打后,她的心里对唐永年是有阴影的,尽管在表面上,她对唐永年是恭恭敬敬的,但其实内心是又惧又怕还带着一丝恨间的。 明明都是他的女儿,可是他的心却偏的很厉害。就好似只有唐谧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她不过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弃婴而已。如果不是林娅楠很肯定的告诉她,她是唐永年的亲生女儿,她真的有怀疑过这个可能性的。试问,有哪一个亲生父亲,能对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儿下那样的毒手? 事情就算过了十三年,她依然还是想不通,也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年留给她的痛。她将那一份痛深藏于心里,转变成对唐谧更加恨之入骨的怨与恨。 唐永年冷冷的瞥了一眼唐懿,从床上站起,对着唐谧温声说道,“赶紧洗漱换衣服下来吃饭,自己想想,这几天都快成什么样了?饭不好好的吃,觉也不好好的睡,你就是一个从小让我放心不下的人。自己家里都成这个样子,这要是换个地方,你说爸爸怎么放心?” 唐谧朝着他很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又做了个鬼脸一边将他往门外推去一边嬉笑着说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爸爸,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你出去吧,你在房间里,我怎么换衣服?我还有话要跟姐说呢。”话落唐永年已经被她推至门外,然后“呯”的一声就关上了门,转身笑呵呵的对着唐懿问,“姐,你找我什么事?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唐懿娇嗔她一眼,“能生你什么气?真要是生气的话,早多少年前就不知道被你气死过多少回了。一个晚上,什么气都没了。” 唐谧很是亲腻的往她身上一靠,双手拉着她的手臂,近乎于撒娇的说道,“啊,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就知道你一定是不会跟我来真的,姐,你对我最好了。” 唐懿往她手臂上轻轻的一拍,娇嗔,“你除了会用这一招外,还能有其他的吗?” 唐谧朝着她眨巴两下漂亮的杏眸,乐呵呵的说道:“不会了,反正这一招管用啊。” “去,洗漱去!”唐懿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说道,“头乱的跟个鸡窝似的,这要是让利少看到了,肯定得把他气的反悔,这都什么女朋友?太丢他的脸掉他的身价了。” “哦,我本来也就不是他的女朋友。”唐谧漫不经心的说道,然后悠悠然的朝着洗浴室踱步而去。 “你说什么?”唐懿诧异中带着窃喜的看着唐谧,声音微微的提高了几分。 唐谧站在洗手台前,胡乱的揉了几下自己的“鸡窝头”,一边挤着牙膏一边透过镜子看着站在门框处的唐懿,继续慢吞吞的说道,“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啦,不是男女朋友。” “可是,他不是说……” “姐,有一种谎言叫做善意的谎言。”唐谧开始自顾自的刷起牙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然心情很不错。一边刷一边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唐懿的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易显见的精光,那是一种失落过后又看到希望的光芒,也是一抹算计后如她的计划进行着的得意。当然,这一切唐谧都没有看到也没往那么细的方面想去,她又哪里会知道,不管是唐永年还是唐懿,对她的态度都只是一种敷衍与唐塞而已,他们各自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与打算。 早餐,唐懿一改昨天对唐谧的态度,与她更加的亲密了,言语也多了不少。看得林娅楠有些一楞一楞的,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女儿心里打的到底都是什么主意。 还有就是对唐谧的怒意了,越想越气,昨天晚上一个晚上都没睡,脑子里全都是唐谧的那张脸,还有另外一张令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脸,然后两张脸重叠,用着藐视的眼神与语气指着她的无能,指着她这么多年了,还是无法拴住唐永的心。甚至冷冷的嘲讽她,这辈子都休想得到唐永年的心,注定了她这辈子只能是个可怜人。 看着餐桌上亲密无间的姐妹俩,林娅楠的脸越来越白,最后只能将那一股闷气发泄在食物上。 唐家人今天要去参加齐家和聂家的婚礼,唐永年与聂向荣在生意上有往来,关系还算过得去。最重要的是林娅楠与聂姝仪的母亲周昕,在未嫁之前是闺蜜。所以,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 今天是齐阜与聂姝仪的婚礼,而齐阜又是利翎的继子,利翎对于这个继子那是好的没话说,简直比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上心。利翎曾经是利郎的执行总裁,就算现在把公司还给了利湛野,但是她在公司里的份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所以,今天的婚礼不止是齐聂两家的事,更准备来说是齐聂利三家的事情。 至于唐永年去参加婚礼,除了给聂向荣和利翎面子之外,自然还有别的用意了。 唐谧本来是不想去的,谁要去参加齐阜的婚礼了,那个人,她是一点都不想见的。但是唐永年却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破天荒的让她头一次去参加这种大场面的场合了,似乎想要让人知道她的存在一般。 于是,无奈之下,只好打算坐唐永年的车了。 别墅大门刚打开,唐永年的车刚驶到门外,属于利湛野那辆耀眼的骑士十五世出现在她眼前,郎瑞雪一如往常的站在车旁,看到她很是恭敬的微一弯腰:“唐小姐,早上好,少爷已经等你一会了。” 054 眼光不错 骑士十五世在唐家人各有所思的眼神里,大刺刺的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管尾汽给他们。 利湛野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风衣,里面是一件咖啡色的圆领线衫。对于这样的穿着,唐谧略显有些讶异,他今天不是去参加齐阜的婚礼吗?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从人情上讲,也算得上是表兄弟了。去参加婚礼,他就穿一件休闲的风衣?他连平常都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怎么今天反其道而行了? 微侧着身子,杏眸含着疑惑的神色看着他。利湛野一身闲适惬意的坐着,左腿翘于右腿上,修长的双手十指交叠放于膝盖上,见她这一副好奇宝宝般的看着自己,浅浅的勾唇一笑,左手食指弯屈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很是宠溺的一刮,“问。” 很简单干脆的一个字,却足以道破他看懂了她此刻所有的疑惑。 唐谧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后是嫣然一笑:“其实这样也还挺合适你的嘛。不穿西装的你,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亲和。少了一份冷峻,多了一份随意。感觉,这样更像你了。穿着西装时那一脸冰山与扑克的相结合,其实都不是最真实的你,现在这样才是最真实的你。利湛野,其实你更适合穿休闲的,一本正经的西装不适合你。” “哦?”利湛野勾起一抹肆意中带着邪恶的似笑非笑,将眼眸眯成了一条细线,侧了侧身,朝着唐谧这边转过四十五度角。左手则是很自然的朝着她身后的椅背上搭去,不疾不徐的说道,“眼光不错,那我们去挑衣服。” “啊?”唐谧略显愕然,随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不是吧?” “是的!”利湛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郎瑞雪坐在前面心无旁骛的开车,目视前方不带一点斜视。 …… z市最大的教堂,齐阜与聂姝仪的婚礼在这里举行。前来参加的宾客很多,教堂两侧的椅子上坐的满满的。教堂外面,停着不少车辆,全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 这场婚礼关系到齐聂利三家的关系,可以说是十分豪华又高调。齐阜虽然与利家没有关系,但利翎这些年来执掌利家,在利郎集团说一不二,就算她是已经出嫁的女儿,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利郎迟早都是她的。 利湛野是利家唯一的男丁,但是他却志不在商场而是从军。利老爷子也曾好几次让他回公司掌权,不过都被他给拒绝了。再后来,利老爷子也就不再提了,反正女儿把公司管的也不错,再说了他这女儿个性也强,做起事来跟男人没什么两样。所以,也就默许了。 然而却就是所有人都以为利郎是利翎的囊中之物时,利湛野却是突然之间退出军政回利家执掌公司。这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也给了利翎一个措手不及,而利湛野在提出这个决定时,第二天就进公司,利翎简直是有些手忙脚乱的。 不过,尽管这打乱她的方寸,却也没有让她大乱。她倒是很快便同意了,甚至全心全力帮着利湛野熟悉公司的事务,帮着他以最快的速度上手。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嫁人二十五年,而且齐家的公司也不小。既然利湛野愿意回来接手,那她自然是高兴的。替他管理公司这么多年,现在也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利翎嫁给齐景良的时候,齐阜才两岁,可以说齐阜是利翎一手带大的。两人的关系如亲母子没什么两样,齐阜对于自己的生母没什么印像,但是对于利翎这个继母却是印像深刻。 利翎从小很宠齐阜,只要是齐阜想要的,没有一样会拒绝的。所以,齐阜虽不是利翎的亲生儿子,但是利家人都称他一声“大表少爷”。所以,今天这场婚礼说是齐聂利三家的婚礼,是一点也不过份的。 利老爷子在利湛野全面接手公司之后,带着管家去了澳洲休养身体去了。年纪大了,不想再过以前那样快节奏的日子,也不想再过问公司的事情,反正公司的事情女儿和孙子都能搞定了,他也就放心的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齐阜结婚,老爷子虽然没回来,不过厚礼肯定是到的,这也说明了他对了个无血缘关系外甥的看中。老父子再加利翎的面子,再加之娶的又是聂家的宝贝女儿,那还有谁不给齐在少爷这个面子? 聂姝仪虽说两腿有疾,只能坐在轮椅上,但却是聂家人的掌上明珠。聂向荣夫妻宝贝这个女儿的程度远远的超过了儿了,当然聂皓轩对于这个姐姐也已经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谁要是敢对聂姝仪无礼,那就是和他作对,不管你是谁,他都不给你面子,该揍就揍,不管任何场合。 都说齐阜娶了聂姝仪等于娶了整个聂家。 此刻,齐阜身着白色燕尾服,站于神父面前,等着新娘聂姝仪的到来。 他本就长的俊美,一米八的个,颀长的身姿,柔美的容貌,是女人心中完美的情人人选。他的美不似湛野利的冷峻犀利,刚毅有力,浑身都透着一股属于铁汉的男性气息。他是属于比较柔的那种俊美,他的肌肤比较白皙,是那种唇红齿白的小生形像。 如果他不是齐家的大少爷,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场小人物,那他和聂姝仪站在一起,肯定就被人认为是那种为了钱财不惜卖肉的小白脸。但他是齐家的大少爷,是利翎最疼爱的儿子,他根本就无须这么做。所以他与聂姝仪的结合,尽管在有些人眼里是有缺陷的,但在大多数人看来,还是郎才女貌的结合。 聂姝仪坐在轮椅上,一袭白色的婚纱,发长挽起,扣着镶满白钻的后冠,披着洁白的头纱,手上戴着同样洁白的绸制手套,容妆清致的脸上浮漾着属于幸福的微笑,挽着聂向荣的手腕,由聂皓轩推着轮椅缓速朝着齐阜而来。 齐阜转身,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柔情似水的微笑,双眸含情脉脉的看着朝他缓缓而来的聂姝仪,然后眼角不着痕迹的环扫了整个教堂一遍,没见着那一抹他期待的倩影。 聂姝仪的视线也随着轮椅的移动,快速的扫视着教堂,同样没有发现唐谧的身影。 与此同时,教堂的门被推开,一抹人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055 二人世界,不适合有外人在 站于教堂门口的并不是唐谧,而是郎瑞雪。也并没有因为今天是齐阜与聂姝仪的婚礼而改变了自己的着装,依旧还是一身深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标准的保安加司机的穿着。 见到郎瑞雪的出现,所有人都怔了一下。特别是齐阜,那一双清冽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很是复杂的神色,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郎瑞雪。 利翎的脸上亦是露出一抹不悦,只不过将那一抹不悦隐沉的很深。 “哦哟,小雪雪,怎么来的这么晚嘞?”首先站起来的是宣嗣,还是笑的那么没心没肺又脸上带着风骚荡漾的窃喜,直接从自己的座位上“嗖”一下就蹿到郎瑞雪面前,一脸嬉笑,“来,来,坐小爷身边。”边说边拉着郎瑞雪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郎瑞雪面无表情的盯他一眼,就好似一把泛着光芒的利剑,直接吓的宣少爷就缩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咽咽懦懦的嘀咕着,“不拉就不拉嘛,别总是拿刀光剑影招呼我啊。” 郎瑞雪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迈步朝着一对新人走去,将手里的一个雕刻精致的包装盒往齐阜面前一递,面无表情的冷声道:“这是少爷和唐小姐让我送给两位的新婚贺礼,祝两人新婚快乐。”说完直接把盒子往坐在轮椅上的聂姝仪腿上一摆,然后在所有人都还没回过神来之际,一个漂亮的转身,十分潇洒的离开。 唐永年的嘴角隐隐的抖动着,眼眸里一片乌云密布,简直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有人开始轻声议论着,郎瑞雪口中的唐小姐究竟是何许人物?怎么礼物就是利少和唐小姐一起送的呢?这足以说明两人关系非一般啊!莫非这是利少的女人? 轻议声传入唐永年耳中,于是唐永年的脸色更加的阴沉黑暗了。 …… 唐谧坐在副驾驶座上,利湛野开着车,后车座放着几只购物袋,车子驶在通往效外的高架上。 “现在去哪?郎姐呢?不是说要去参加婚礼吗?”唐谧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利湛野问。 利湛野浅浅的勾唇一笑,不答反问:“我为什么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你昨天说的。”唐谧一脸正色的看着他。 “你很想去?”依旧保持着他那浅薄中带着一丝邪气的笑意,瞥她一眼。 “我可不想去!”唐谧毫不犹豫的说道。 利湛野挑了下眉梢,“那不就得了。” “那你昨天还说!”唐谧小小的怨嗔他一眼。 右手松开方向盘,在她的发顶很是宠溺的一揉,“你可以当我昨天是在放屁。” 唐谧往他的手背上略带惩罚性的拍了一下,“这可是你说的,我也没说!那现在你带我去哪?郎姐呢?”再一次回到这个问题上。 利湛野侧头,用着一副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后施施然的说道:“二人世界,不适合有外人在。” “咳!”唐谧被呛到了,小脸涨的通红,用着怨嗔的眼神瞪他一眼,羞涩道,“谁跟你二人世界啊!你想得美!” 男人勾唇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一副事在必成又漫不经心的样子,缓声说道:“难道现在还有第三个人?嗯?” 唐谧瞬间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那么微张着朱唇,瞪着杏眸一脸小愤怒的看着他。然后是引得利湛野心情大好的笑出声,那笑声爽朗中带着清脆还有一丝豪迈。气的唐谧又是狠狠的剐他一眼,然后是红着一张小怨妇一般的脸,别扭的转开,开始以一副老神入定般的姿态观赏起车窗外的风景。 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以飞快的速度往后移的树木,还有被骑士十五世超越的其他车辆。 车辆快速的以高架上行驶着,利湛野的心情明显很好,至于唐谧,羞愤了一会后,也就平复了。只不过,习惯了一直来车里都是三个人的,突然之间却只有两个人了,那自然还是有点不太适应的。特别还是,他那带着邪恶语气说的“二人世界”,更是让她心头有一种莫名的异样。 直至她的手机响起,才打破静谧中带着一抹怪异的车内空间。 电话是唐懿打来的,唐谧很快接起:“喂,姐。” 听到“姐”这个字,利湛野的眉头隐隐的蹙了一下,原本清朗的双眸略微的往下一沉。 “你上哪去了?怎么一直没见你呢?”耳边传来唐懿有此焦急的声音,“我们都很担心你的。” 唐谧下意识的朝着利湛野瞥去一眼,利湛野回以她一抹清雅中带着宠溺的淡笑,唐谧小心的咽了一口口水,这才对着电话那头的唐懿轻声说道,“姐,我不来了,你跟爸爸说一声。” “什么?!”唐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尖锐又刺耳,“谧儿,在说什么?你不来了?那你现在在哪?跟谁在一起?” 唐懿的心很不好受,本能告诉她,唐谧这会肯定和利湛野在一起。本来她想,今天应该能跟利湛野有机会接触的,早上又听唐谧说,她和利湛野只是普通朋友,并非男女朋友。那么,只要她和唐谧继续保持友好的姐妹关系,她和利湛野的关系应该也能更进一步的。 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唐谧她竟然不来了。而且,利湛野也没有出现。只是让郎瑞雪送了一份礼物来,还说是他和唐谧一起送的。这让唐懿那隐隐升起的翼希,瞬间就跌落碎灭。 “姐,我……” 唐谧的话还没说完,利湛野的右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把手机给他。一般情况下,他很少开车接电话,因为有郎瑞雪开车。但是现在,很明显,他不接这个电话不行,而且他也想给唐家人一个警示。 唐谧倒也没有扭捏,不作犹豫的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谧儿,你是不是跟利少在一起?爸爸很生气了,还有……” “第一,谧儿的事无须你操心。第二,你转告唐永年,谧儿从现在开始由我接管。”利湛野那冷洌中带着凌肃的声音响起,传入唐懿耳中。 “利少?!”唐懿在听到利湛野的声音时,整个人僵住了。 056 不怀好意的人太多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电话已经挂断了。 利湛野把手机还给唐谧,只见唐谧又用着一脸羞愤的眼神瞪着他,气呼呼的说:“利湛野,谁从现在开始由你接管了啊?你当我是货物呢?还接管!你真给自己脸大!” 利湛野风淡云轻的弯唇一笑,不急不燥的温声吐言:“你要觉得自己是货物,那也没问题,我完全不介意的。” 唐唐朝着他挥了挥自己的右手,愤然道,“要不是看在你现在开车的份上,哼!”说完又是挥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以示如果他不开车,就拳头相送了。 唐懿还握着手机,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的忙音,而利湛野那好听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着。虽然冷冷的而且还有一种威胁的意思,但是听在唐懿的耳里,却依旧还是那么的动听,甚至拨动着她心中的某一根琴弦,让她有一种丝丝甜蜜的感觉。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她通话,他的声音如此近距离的传入她的耳蜗,突然之间让她有一种呯然心跳的感觉。而事实也是如此,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中,那贴在耳边的手机也是迟迟不愿意拿下来。她的眼神略显的有些迷离,唇角勾起一抹醉人的浅笑。 直至耳边传来声音:“懿儿!”这才将她那离魂的思绪拉了回来。 唐懿一个灵激回过神来,只见唐裕就站在他身边,正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就好似要将她剥的一干二净,直探她内心深处一般。 “你干嘛呢?傻呆呆的站这?还一副莫名其妙的失神中。想什么呢?”唐裕一脸奇怪的问着她。 唐懿淡然一笑,“哦,没什么。想事情想的有点入神。怎么,你找我什么事?哥。”很快的便是将自己心的那一抹小心思敛去,不让唐裕看出她的想法。 她很清楚,唐裕向来都是站在唐谧那边的。就好似唐永年,不管任何事情,只要与唐谧有冲突的,那就一定是她的错。唐谧永远都是对的,从小到大都是他们心尖上的小公主,而她不过是唐谧身边的一个陪玩而已,无关紧要。所以,很早的时候,她便已经将自己很好的伪装了起来。 “刚是不是给谧儿打电话?”唐裕淡淡的看她一眼问。 唐懿收起自己的耳机,点了点头,“嗯,她说不来了。”边说边朝着酒桌那边走去。 教学的仪式已经结束,婚礼已经进入第二步。z市五星级酒店的露天广场,自动式的宴席,欧式的婚礼。此刻,齐阜正推着聂姝仪的轮椅穿梭于所有宾客之间,笑意连连,恩爱有佳。 唐懿端着一杯香槟,站于宴桌前,波光盈盈的眼眸直视着那一对穿梭在宾客之间的白色人影中,唇角噙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唐永年祝福完一对新人之后,端着酒杯朝着利翎走去。 利翎今天虽然忙,但是却笑的开心。那保养得宜的脸上,始终保持着高贵优雅又从容的微笑。已年过五十,但看上去却似四十不到的样子。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是万千风华,是那种强势中又不失女性柔和的风华。 这样的一个女人,绝对是所有男人心中妻子的人选。在职场中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退下那一身职业装,回家又是温婉怡人的贤妻良母。都说齐景良是上辈子积了多少的福气,才娶到了利翎这么一个好女人,而且他还是一个死了老婆带着一个拖油瓶的男人。 当初,利翎下嫁齐景良,碎了多少男人的梦。 不过,唐永年绝对不是那一拨男人中的其中一个。他与利翎完全没有任何接触与交集,不过他不得不对这个女人令眼相看。 “利总,恭喜恭喜。”唐永年举着酒杯,脸上挂着十分到位的社交微笑,用着很是平缓的语气说着祝福的话语。 利翎朝着他抿唇一笑,手中的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婉声说道:“唐总还是唤我齐太太吧,我现在已经不管公司的事情了,只是一个闲赋在家的妻子和母亲而已。” “所以说,齐太太是所有男人心中理想的妻子,也是一点也没错。事业家庭两不误,在公司是女强人,在家是贤妻良母,确实值得所以女人学习。”唐永年一脸浅笑的说道。 “哪里,是唐总抬举了。”利翎赫然一笑,又举了举自己的酒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唐总多多包含了。”边说,边打算离开。 “令侄最近与小女走的很近。”利翎刚打算转身,便是听到唐永年不紧不慢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吗?”利翎笑的一脸和悦又优雅的看着唐永年,视线朝着不远处唐懿的方向瞟去一眼,而后不紧不慢的说,“那我可得与令媛好好的聊聊。” 唐永年的眉头浅浅的蹙了一下,“齐太太误会了,我说的小女并非唐懿。” “啊?”利翎略显有些意外又困惑的看着唐永年,然后扬起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倒是忘记了,唐总还有一个小女儿。不过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了,外人都说唐总很疼爱唐小姐,几乎没几个人见过唐小姐本人。湛儿怎么就跟唐小姐走近了?还有,唐总又是何意思呢?” 唐永年深沉一笑,那一双老狐狸般的眼睛透射出一抹精明,倒也没有对利翎遮掩,而是用着很直接的语气说道:“小女还小,我暂时还不打算让她与外人相处。齐太太也是为人父母的,相信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这个社会总是不怀好意的人太多,特别是男人。倒也不是我对令侄有什么偏见或是看法,只是这是身为一个父亲很正常的担心。齐太太,你觉得呢?” 利翎是多精明的一个人,能听不出来唐永年这话中的意思?朝着他高雅一笑,微然点头,“当然,我能理解唐总爱女心切的想法。唐总请随意,我还得去招呼其他客人,就不招呼你了,招待不周,还请海含。” “齐太太言重了,请。”唐永年释然一笑。 …… “停车,停车!”唐谧看着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对着缓速开车的利湛野说道,言语中带着一抹小兴奋。 057 这就把我吃了? 这是效外小镇,街上摆着各种摊位,人来熙往,十分热闹。 天气很好,阳光普照,唐谧如一只出笼的小鸟,欢跃的穿梭于人群中。就好似突然之间见到了无比新鲜的场面,从远远的就能听到她那清脆而又喜悦的欢笑声。 确实,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如此自由过。虽然说,这些年,唐永年为了不让她在人前出名,也没给她安排专门的司机。但是,却也是给她管的很严的。她和唐懿就相差两岁,从小到大,都是在同一所学校,对于她的一举一动,唐永年可谓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唐谧每天的生活就是学校和家里,两点成一直线。除此之外,几乎没有第三个场所。她完全就是一只被饲养在笼子里的小鸟。这一点,她自己还真是没有说错。 然而现在,她犹如那放飞的小鸟,再没有了束缚,自由自在的飞翔于际空,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是她向往了很久的生活,如今终于让她得愿了。 似乎,这一切还真得感谢于身边的这个男人。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估计她此刻依旧还是被爸爸束在裤腰带上啊。 男人,就那么跟在她的身后,眯眸浅笑,带着一丝无边无际的宠溺眼神,轻柔而又温和的看着前方如小鸟般活跃的人影,唇角勾起暖暖的微笑,双手插于裤兜里,信步悠闲的跟在她的身后。 这是一条步行街,逛的人非一般的多,唐谧在一小摊前停下,师傅在吹糖人,一小女孩让吹了一只小鸡,拿着小鸡跳着小步兴高采烈的离开。 师傅自称祖传手艺,只有你说不出的,没有他做不出的。 唐谧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左手抱胸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眼角朝着站于她身后的男人身上瞟了两眼,然后一脸怪异的看向那师傅,手指一指利湛野,“师傅,给我吹一个他。” 师傅看一眼利湛野,再看一眼唐谧,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小丫头,眼光不错嘛。这男朋友挑的,人中龙凤啊!行,吹一个,不过不是我吹,是你吹。” 唐谧正想要解释说这不是她男朋友,师傅直接把糖柄往她面前一递,“丫头,吹吧。老伯保证给你捏个一模一样的男朋友出来。” 利湛野不说话,只是用着一抹意味深长又暗藏深机的浅笑,狭长的凤眸弯成一抹线缝,目不斜视的看着她。似乎对于师傅的话很是满意。 唐谧有接受到他那抹意有所指的眼神时,浮起一抹窘迫的干笑,脸颊也泛起了一丝浅红。 男人一手插于裤兜里,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颀长的身子侧靠于一旁的柱子上,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看着鼓着腮帮子吹气中的唐谧。 唐谧一接到那一抹略带着探究与深索的眼神时,朝着他小小的瞪了一眼。 如果说那次在丽岚都市见面,让她对利湛野还有一抹敬愄与距离,那么随着一次一次的接触,一次又一次他对她的相助,以及若有似无的挑逗与调戏,唐谧现在对他已经不再有当初的敬愄与距离,而是有一种甚是亲近的感觉。 所以,现在唐谧在他面前也不再有什么拘谨与约束,每时每刻都流露出自我。甚至于在不经意间,又或者其实是潜意识里,她对他的依赖其实已经超过了对唐永年这个父亲的依赖。 对于她那小小的带着娇嗔的愤瞪,男人只是扬起一抹更加宠溺的微笑,然后继续用着他那温和而又清暖的眼神看着她。 师傅是个老手,没两下就捏好了。还别说,确实跟利湛野很像。特别是那鼻子,简直就是照着他那鼻子模印出来的。哦,还有那眼睛,唐谧看着糖人那眼睛,有一种直接不想拿的冲动。 乖了个乖,师傅,你要不要这么出神入化啊!那眼睛绝对是照着他刚才看她时的神情捏的,也是双眸微眯的,就差那睫毛了。 “利湛野,给钱!”唐谧拿着糖人,垂着头,用着娇丽的语气指使着男人给钱。 “也就是我把自己买了送给你?”利湛野并没有马上掏钱,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用着略显有些暧昧的语气说道。 唐谧抬眸嗔他一眼,“我愿意买你已经很不错了,哪来那么多话的啊!”说完,再斜他一眼,昂首挺胸迈步向前。 男人很是无奈的一笑,掏钱结帐。 “后生很疼女朋友嘛!”老师傅接过钱笑盈盈的说道,然后朝着他竖起一拇指,“疼老婆的男人是好男人,也是真男人。加把劲,赶紧把她追到手,小丫头一看就不是难追的人。” “借您吉言。”利湛野很难得的对除了唐谧之外的露出一抹浅笑,然后迈步跟上前面的人影。 “哎,你刚才跟那老伯说什么了?”唐谧转身往后倒步迈步,清澈的汪泉般的杏眸看着利湛野,脆声问道。 利湛野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薄唇勾起一抹好看又性感的弧度,一本正经中着一丝隐约可见的调戏,缓声说道:“你猜呢?” 唐谧一脸不以为意的斜他一眼,“嗤,不感兴趣!” “哦,”男人淡淡然的一声轻声,只是那尾音却是拖的挺长的,大有一副放长线钓大鱼的意思,深邃而又精睿的眼眸就那么一眨不眨又深不可测的看着她。 果不其然,还不到两秒钟呢,只见唐谧脸上扬起一抹娇俏中带着讨好的浅笑,朝着他软声细语的说道,“说呗,满足一下好奇心呗。大不了请你吃饭啊!我好像还欠你好几顿呢!” 男人扬起一抹倨傲的表情,突然间又画风一转,那如鬼斧神工般的脸上漾起一抹赏心悦目的浅笑,“嗯,一顿饭换我一个人,那还是满值得的。” 唐谧只觉得嘴角狠的一个抽搐,直接拿起手上的糖人毫不犹豫的往自己嘴里塞去。然后只听到“咔嘣”一声脆响,“利湛野”直接被唐谧给吃进了肚子里。而她一边愤愤的咬着嘴里的糖片,一边怒火冲天的瞪着他。 “这就把我吃了?”某人扬着一抹十分暧昧的浅笑看着她。 058 看来确实是饿了 唐谧再嗔他一眼,把那剩下的糖片也直接往嘴里塞去,大有一副把糖片当成那谁的样子,狠狠的咀嚼着。 “看来味道还不错!”利湛野伸手一揉她的发顶,然后顺势就把她搂进了自己的腋下,另一只手则是伸至她嘴边,把那一小片粘在她嘴角边的糖片拿开。 指腹不经意间触到了唐谧的唇瓣,只是那么一秒钟而已的滑触,却是如同那强电流划过一般,使得她猛的浑身打了个悸栗。而后一抹异样的情愫油然升起,唐谧的脸也就“咻”的一下一片酡红。本能的就垂下了头,不再与他对视。 男人微微的往后侧过后,不着痕迹的朝某个方向看去,那里某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人拿着专业照相机,正对着两人拍照。 就在利湛野转头之际,镜头将其捕捉,然后“咔嚓”一下,将画面定格。男人的脸就那么清晰的被拍进了镜头里。而女人而是微垂着头,尽管没有拍到她的正面,却也拍到了一个侧面。那绯红的脸,带着小女人般的娇羞与赧然,还有那贴在男人怀里的娇躯,都说明着一个问题:两人的关系已然亲密到如此。 利湛野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显见的阴笑,是那种带着算计之后和阴森冷笑。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那一抹阴笑便是消失不见,继而换上的是与唐谧在一起时独有的宠溺温笑。若无其事的搂着她娇软的身子,继续着一天的行程。 午饭是在一家海鲜馆里吃的,店是唐谧挑的,看着门口那一排一排各种各样的鲜活海鲜,唐谧直觉得胃口大开。 唐家基本上不吃海鲜,因为唐永年海鲜过敏。所以,海鲜也就成了唐家餐桌上的禁品。唐谧其实还是挺喜欢吃海鲜的,但是她又在外吃的次数很少,除了一餐午饭是在学校食堂吃的,其他两餐都是在家吃。而食堂的饭菜,那是可想而知的,自然不能与家里的相比。 上一次吃海鲜,还是与利湛野一起吃的大虾。唐谧突然间想起,好像一顿饭下来,都是他在剥她在吃。而且她还享受的理所应当。现在想想,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看着那鲜活的海鲜,唐谧一下子就来了劲。指着那水里就是一通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那个,还有那个,一通海点。至于最后,到底点了多少个,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她想吃的,一鼓脑的全点了。 当服务员把她点的一样一样全都端上摆满了整张桌子时,唐谧咽口水傻眼了。 这是…… 她得需要多大的胃容量,才能消灭掉这一大桌子的海产品? 利湛野看着那一整桌的海产品,十分无奈的扬唇浅笑,“你这是饿了有多久?” 唐谧有些戚蔫蔫的耷拉着脑袋,“我好像点的也没这么多吧?不会是老板弄错了,多送给我们的?”她很希望是这样的。 利湛野嗤声一笑,用着安慰般的力度拍了拍她的头顶,“除非这家店是你开的,老板是你。” 这是在拐着弯儿说她不懂得经营呗。 唐谧无言以对,谁让她一时兴起,就点了这么多呢?于是埋头苦干。 当她拿起筷子的时候,一小盘剥好的虾肉递到了她的面前,而坐在她身边的男人,那一双修长又漂亮的手还在继续帮她剥虾,挑贝肉,还有就是剔鱼刺。 唐谧突然觉得,其实如果有一个这么贴心又实用的男朋友,也还是挺不错的。至少跟他在一起,都不用自己动手了是吧?她只需要动动嘴就行了。这种待见,好像就连爸爸那里也没有过。心中缓缓的升起一抹暖流,然后唇角扬起一抹很心满意足的微笑。就连在吃的时候都是勾着那一抹浅笑的。 然后耳边响起一声好听的声音,“蘸醋。” 唐谧抬头转眸,与他四目相对,她的嘴角边还带着那一抹略显有些傻样的笑容。 男人拿手背蹭一下她的脑门,轻声浅斥:“想什么呢?只顾低头狂吃,不知道虾蟹要蘸醋?”边说边将手里剥好的一只虾仁往醋碟里一蘸,很自然的往她嘴里塞去。 而唐谧则是十分配合的张嘴,又猛的回神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是要闭嘴。结果,男人的两手指正好塞到她嘴边,于是随着她的这一闭嘴,上下两排牙齿就那么“无情无意”的咬住了他的手指。 男人倒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就连那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流露出一抹晦暗不明的暧昧,而且还是带着一抹邪邪的痞意。 唐谧却是瞬间被震惊到了,也被雷到了。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脑袋被霹开了,人却是被定住了。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僵着,就连嘴巴也保持着原样,还咬着他的两个手指。 “看来确实是饿了。”利湛野并不急着收回自己的手指,反而是意犹味尽的看着呆若木鸡一般的唐谧,如泉水流淌般的缓速说道。 唐谧反应过来,窘窘的将自己的头往后一退,这才离开他的手指。只是在后退之际,她的牙边又是不经意的擦过他的手指,使得她又是浑身一个激栗,脸“嗖”的一下就比那桌上的大虾还要红了。 低头,闷不吭声吃着自己碗里食物。然后脑子里闪过这些海鲜全都是经他的手剥出来的。瞬间,唐谧觉得怎么就有一种在舔吃他手指的感觉呢?还有,这食物上,为什么就突然间有一种都是他的气味呢? 女人的思维在某些时候,总是这么活跃而又突怪。明明之前还吃的异常兴奋又理直气壮的,可是突然之间却又有一种食难下咽的感觉了。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的节奏。 拿着筷子,低着头,拨弄着碗里的食物,却是不进嘴了。而且那脸都已经快埋进碗里去了,可她却浑然不知。 “碗好吃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娱之意。 “呃……还行!”唐谧不作任何反应的就回了这么一句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然后现次沉默,伸手去拿离她最近的那盘虾,抓起一只,拧下虾头就跟自己嘴里送去。 然后…… “唔!”唐谧的闷哼声响起。 059 陌生的房间,熟悉的男人 虾头上的刺戳到舌头了呗。 所以说,正是慌急越是容易出错。 看着她那一脸结纠又郁闷的小脸,利湛野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手忙脚乱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他第一次见她时候的冷静与沉着了。那时候,手起刀落,她可是一点也不含糊的,就算看着他的……也没见她眨过一下眼睛。倒是事后,才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慌措表情来。 现在,就这么一点点小意外,就让她紧张的都手足无措了。果然,女人还是需要人用心呵护才行的。 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虾头虾尾,依旧用着宠溺无限的语气说道:“负责动嘴吃,别动手了。动手的事情我来就行,你只管动嘴。” 唐谧的脸上再次扬起一抹尴尬的粉红。 车子继续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由于中午的尴尬一刻,唐谧此刻还是有点别扭。于是坐在副驾座上一声不吭的看着车窗外往后移动建筑物与树木,也没问利湛野,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其实主要是不好意思跟他说话,女人嘛,别扭起来,那还真是十分固执的生物。 然后默默的默默的,不知不觉得竟是睡着了。 这得是要有多么相任他了,才能在不问目的地的情况下,就这么没心没肺的睡着了。也不怕人把她给卖了! 一辆奥迪a8一路都尾随在骑士十五世后面,没有跟的很紧,由始至终都保持着一段很正常的距离。如果不是专业的,谁都不会觉得这是在一路跟踪着。 但是,利湛野从还没出市区就已经知道了。之所以没有把它甩掉,那就是在给他机会。只要他愿意,那甩掉一辆a8那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但是,他不止没甩,反而还故意放缓车速让他跟着,也故意让他拍到他与唐谧亲密的照片。 抬眸朝着反光镜看一眼,镜子里那辆a8正均速跟着。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冷弧,给人一种毛耸耸的感觉。 …… 唐永年收到照片时,还没离开婚礼现场。正与几个有生意往来的人交淡着,手机铃声响起提示有邮件进来。跟对方一脸歉意的示意过后,走至一旁拿出手机进看邮件。然后在看到那一张张照片时,他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来难看。眼眸里,迸射出一簇簇熊熊的怒火,泛着火红火红的苗光,只要一个不经心就能燃烧起来。 每一张照片都是唐谧和利湛野,每一张照片都很清晰的拍到男人的正面,至于唐谧,有正脸,有侧脸,有后脑。但是每一张唐谧都是被利湛野搂在怀里的,要么就是他的大手拉着她的。甚至有一张是唐谧微仰着头,男人低垂着头,她双眸一片深情的仰视着他,他满腹柔情的凝视着她。她的红唇微启,唇角带着一抹甜蜜而又幸福的浅笑,就好似在等着男人的唇复下。 照片里的两人,郎情妾意,浓情似水,好一对才子佳人的组合。 唐永年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眼眸更是如淬了火一般,而且还是那种渗杂着毒素的火。恨不得把照片里的男人给碎尸万断了,也怪不得把照片里的女人给揪出来。那拿着手机的右手,就连指尖都泛着青白。 林娅楠也正与一群豪门贵妇在攀谈着。她今天来参加婚礼,除了祈福之外,那自然是还报着另外一个目的的。唐裕也有二十七了,也该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懿儿也二十五了,也得开始注意一下合适的人选了。 豪门里的女人,扎堆的站在一起,聊的最多的不就是哪家的女儿怎么样怎么样,哪家的儿子又怎么样怎么样。她们要的是门当户对,不是她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她们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所以有时候,上流社会的婚礼,其实也是一种牵线搭桥的好机会。 就好似这会,林娅楠已经锁定了目标了。 齐家有一处小女儿,那可是利翎的心肝宝贝。宣家有个小少爷,那是宣家人的小祖宗。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女的活泼漂亮,男的英俊潇洒又多金。葛家有个少爷,人长的不怎么样却风流不要脸。换女朋友的速度比人家川剧变脸大师还要快,据说玩过的女人一辆公交车都挤不下,没得病那真是祖上积德了。 林娅楠瞬间脑子里就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只是这事绝对不能让唐永年知道。然后才想起,自教堂出来后,她就没再见到过唐永年,上哪去了。 四下寻视着,最终在一旁人少的地方看到他。然后只见他那阴沉沉的表情,大有一副暴风雨欲来的感觉,甚至准确一点来说,他是想要“杀人”,因为某一样属于他的东西正要流逝。 这种表情,林娅楠很熟悉。当年,她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也经历过。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她觉得这个世上也就只有那两个人了。 林娅楠的脸上浮起一抹痛苦的表情,是属于那种沉淀累积了多少年的灼痛,在这一刻满满的全都泄了出来。但是,却也只有那么片刻而已,很快她便是将那一抹沉痛敛去,深吸一口气,朝着唐永年走去。 …… 唐谧睁眸醒来时,入她眼睑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还有一盏精致的水晶吊灯。屋内亮着昏黄的灯光,一点也不刺眼,反而觉得十分柔和。 微微的怔楞片刻,转动了一下脖子,发现房间里的窗帘是拉上的,昏暗的灯光,窗帘边上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一件咖啡色的线衬,笔记本放于膝盖上,没看到他手指的移动,只听到轻细的键盘敲击声传来。 男人十分专注的盯着屏幕,深邃的眼眸,直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脸。 唐谧一时之间,竟是看的有些入迷,浑然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地。反正就是脑袋晕晕乎乎的,有一种踩飘在云层上的感觉。 好半晌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陌生的房间,熟悉的男人。 她这是在哪啊? “醒了就起来吧,出去吃晚饭,都已经睡了一整个下午了。”男人视线继续锁在屏幕上,温厚而又柔宠的声音响起。 060 没人跟你抢 “嗖”的,唐谧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下意识的便宜是低头掀被往下看去,然后是“呼”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穿戴整齐,只是脱了外套和鞋子而已。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利湛野合上手提,闲步朝着唐谧走来,在一旁站立,双臂环胸,居高临下般的俯视着她,脸上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淡浅。 唐谧的脸上露出一抹僵硬的干笑,讪讪的说:“拜托,换成任何一个人,一睁眼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还坐着一个男人,谁都会这么想的好吧?利少爷,麻烦你能告诉我,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吗?我这都身处何方啊?我果然是太相信你了,你把我卖卖了,我还在咧着嘴替你数钱呢!” 利湛野伸手一摸她的发顶,一副不以为意的说道:“就你这低智商,也卖不出个好价钱来。说不定我还得倒贴,这是作为一个商人,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所以你大可以放心。洗把脸,穿衣服出去吃晚饭。” 好吧,她自以为是,一厢情愿了。 瘪了瘪嘴,嗔他一眼,掀被下床,朝着洗浴室走去。 利湛野手机响起的时候,他与唐谧正在餐厅里吃饭,装修豪华的餐厅,精致的美食,舒缓的音乐,适合情侣之间的气氛。当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时,很不适时宜的破坏了此刻的气氛。 唐谧正吃着利湛野为他切好的牛排,怀着一抹窃喜又享受的小心思,噙着一抹隐约可见的浅笑,正吃着。在听到铃声时,冷不丁的就被拉回了现实中,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正处于花痴阶段中。然后在心中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翻,硬着自己回归现实,以十分正常的姿态食用。 电话是利翎打来的,利湛野在看到来电显示时,微微的蹙了下眉头,显的有些不悦。当然,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话,打断了两人之间和悦而又温馨的相处,他的心情要是能好那就怪了。 没有要起身离开去拉电话的意思,就当着唐谧的面接起,“喂。” “湛儿。”利翎略显不悦却又明显压制自己的声音传来,“在哪呢?” “在外面,姑姑找我有事?”利湛野漫不经心的说道,将手机往脖子上一夹,两手继续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然后往对面唐谧盘子里送去。 唐谧看着自己盘子里又多出一份来,抬眸一看他的盘子。好了个乖乖,他盘子里的那一份牛排,又一半进了她的盘子。真当她这胃是无限大的吗?中午的点菜,那只是个意外而已。其实她的饭量很小的好吧。 唐谧本能的便是把他送过来的推回去,于是没发现,这一推二送的,竟是把她吃过的那一块也给带过去了。当她发现的时候,那一块已经进了他的嘴里,他正若无其事般的咀嚼着。 瞬间,唐谧有一种被雷到的感觉,就那么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傻不楞瞪的盯着他的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公司很忙吗?今天放假还出差?”利翎状似关心实收带着质责的语气在他耳边响起。 “哦,公司倒是不忙,有姑姑的人脉在呢。忙的是我。”利湛野好整以暇的吞下口中的食物,精睿的双眸直视着一眨不眨盯着他的唐谧。 “不是答应过姑姑,今天会来参加齐阜的婚礼的?怎么没来?”利翎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打算再跟他绕子了,直接入正题,“湛儿,姑姑这也是在帮你通关系。公司和聂氏在生意上是有来往的,你才刚接手公司没多久,就算不给姑姑面子,那也得给聂向荣这个面子啊!跟他打好关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看你这孩子,什么事能重要得过今天的场合?真是一点也不懂姑姑的苦心。” “你儿子都已经娶了他女儿了,姑姑还怕他出损招为难我吗?”利湛野一脸不屑的说道,“还有,我不是让瑞雪送了厚礼了?” “你这孩子!送再大的厚礼,那能抵过你自己亲自到场啊?还有,今天到场的有那么多商业的前辈,你说你,姑姑都已经帮你铺好路了,你怎么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呢?”利翎是越说越气,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有姑姑在,这条路自然会一直铺直的。抱歉姑姑,我还有事情要忙,相信你现在也应该很忙,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就这样吧。”说完也不再给利翎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很随意的将手机往桌子上一放。 唐谧此刻正埋头如作贼心虚一般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脸也是红的。她能不心虚吗?简直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谧儿,吃饭是用嘴巴,不是用鼻子!”利湛野见她那一副恨不得口鼻并用的样子,摇头失笑,“有人跟你抢吗?至于你吃成这个样子?” 唐谧抬头,还别说,鼻尖上还真就沾了一点汤汁。一脸尴尬又心虚的看着他,闷声说道,“那个,我吃好了。你慢吃,我先回房间了。”起身,却又想到自己好像都不知道房间是几号来的,还有房卡也没有。于是只能无奈的转身,一脸木讷的问,“什么时候回去,我爸规定是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到家的。现在几点了?” 利湛野指了指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示意她自己拿去看时间。 当唐谧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时,猛的惊叫了一声,“快八点了?完了,完了,这回又惹爸爸生气了。”本能的就是直接拨通唐永年的号码,必须要跟他说一声,晚点回去了。 唐永年已经整整阴怒了一天了,就连晚饭也没吃,整个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呯”的一声爆炸,唐家谁也不敢去惹他,生怕一惹他就把那一身无处可泄的怒意撒在他们身上了。 但凡是遇到和唐谧有关的事情,唐永年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 这一天,他的手机不断的收到利湛野与唐谧两人的照片,简直都把他气的肺都要炸了。 此刻,他就拿着手机看着两分钟之前发过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唐谧一脸小女人的娇羞,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蕴含着对坐在对面男人的眷恋。男人,正抬头,将自己盘子里的食物送于她的盘子里,眼中满是柔情。 每看一张照片都有一种让他摔手机的冲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唐永年今天已经不知道要摔多少手机了。 手机响起,在看到那个跳跃的号码时,唐永年的手握成了拳头。 061 谧儿还小,玩不起你们的游戏 这是利湛野的号码,他记得十分清楚。就算不用存在手机里,这个号码也已经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了。 此刻,这个号码在他眼前跳跃,简直就是在羞辱他。羞辱他,昨天是如何不被利湛野放在眼里。羞辱他,他身为谧儿的父亲,却是被一个她的“男朋友”所看不起,鄙视!还有,今天早上,他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谧儿抢走,甚至都不经过他的同意。 最让他气愤的是谧儿,她竟是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在答应了他不交男朋友的情况下,却偷偷的瞒着他与利湛野来往了。还有,她竟然让他搂着她,他的手如此亲密的放在她的腰间,她还对他露出那般的笑容。那样的笑容,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就因为这样的谧儿,让他想到了多少年前的她,也曾有过,但是后来,却是再也没有了。 唐永年有一种想剁了那一只放在唐谧腰上的手的冲动。 手机铃声的继续响,将他那飘离的思绪拉回。重重的一咬牙,眼眸里迸射出一抹凌迟般的寒芒,这才接起电话,“喂。” 他的声音是带着不好友的,也是排斥的。 “爸爸。”耳边响起唐谧的声音,是歉意中带着讨喜的。 “谧儿?”唐永年听到唐谧的声音,显的有些吃惊,脸上那阴沉森冷的表情也瞬间敛了下去,露出一抹期待过后的浅笑。但是很快却被勃然大怒所代替。唐谧用利湛野的手机给他打电话,那也就是说她确实是和他在一起的。尽管每一张照片都说明着这个事实,但是他却留着最后一丝希望。但是此刻的电话,却是将他那最后一抹希翼都给掐灭了。谧儿,她确确实实是跟利湛野在一起。 一张一张两个人的照片,就好似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播暖映着。全都是唐谧又羞又甜又允满幸福的笑容,那一抹笑容,不止晃刺着他的眼睛,更刺着他的心。每一张照片都在告诉他,谧儿已经不再属于他,而是属于利湛野。每一张照片,都是利湛野在跟他炫耀,他的谧儿从现在起,已经是他利湛野的人了。 唐永年甚至都在想,此刻谧儿和利湛野都在干什么?会不会在干着那难以启齿的羞人事件。只要一想到这里,唐永年“腾”的一下,那一抹怒意,从脚底油然升起,朝着电话那头的唐谧就是吼道,“谧儿,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跟谁在一起,你马上立刻给我回家!” “难道唐懿没都没把我的话传给你吗?”利湛野那阴恻恻的冷飕飕的,却又高高在上如帝王般无人能驳的语气在唐永年的耳边响起。 唐永年有那么片刻的怔楞,没想到前一刻还是唐谧在跟他说话,这一刻却是利湛野的声音了。这再一次说明,他们俩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他无法想像的程度。 “利少爷,”唐永年极力的压下心头的那一股怒意,用着自己觉得很是平常的声音说道,“谧儿还小,玩不起你们的游戏。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就当是我请求你,放过我的女儿,行吗?” “游戏?”利湛野一声冷笑,甚至还透着一抹嗤之不屑与嘲讽,“唐总所谓的游戏是指哪些?我说过,谧儿是我的女朋友,唐总是在怀疑我还是怀疑谧儿?谧儿现在很好,还有,从现在起,谧儿由我负责,这是我身为男朋友的利权和义务。我想唐总应该不会再反对了吧?” “利少爷……嘟——!”唐永年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利湛野却是挂了电话,“喂,喂!”唐永年大声的喂叫着,不过除了忙音之外,却是什么也没有。 “利湛野!”唐永年愤愤的把手机往地上一摔,手机瞬间四分五烈,而唐永年则是双眸一片腥红,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凸爆出来了。双手更是紧握成拳,那一条一条筋脉是如此的狰狞,说明着他此刻的心情已经爆燥到想要杀人了。 然后,利湛野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起来。 “难道唐懿都没有把我的话传给你吗?” 话?什么话?他让唐懿传了什么话?唐懿为什么都没跟他说?唐懿,唐懿! 唐永年咬着这两个字,此刻,他就好似一个杀红了眼的魔头,脑子里全都是唐谧与利湛野在一想的所有画面,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心神。 “唐懿!”唐永年从书房里冲出来,大声的喊着唐懿的名字,“你给我滚过来!” 唐懿一听到唐永年的声音,心“噔”的就硌了一下,就连眼皮都“突突突”的跳了起来。这声音,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她又得受罪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立马朝着唐永年小跑过去,“爸……” “啪!”唐永年二话不说,朝着她的脸就一个重重的巴掌攉了过去,“孽障,竟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是不是前几次对你的惩罚还不够?” “爸。” “老唐,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唐裕和林娅楠急急的赶过来,林娅楠一脸心疼的看着唐懿,小心翼翼的问着唐永年。 “爸,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唐懿捂着自己被打的左侧脸颊,一脸委屈的看着唐永年问。 “我问你,利湛野都让你跟我说什么了?为什么你没跟我说?还有,早上为什么你不跟着谧儿一起坐上他的车?你是不是就希望着谧儿早点离开这个家?利湛野和谧儿八辈子打不着杆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一起?是不是你在中间搞的鬼?”唐永年真是被气的失了心神了,直接就将所有的过错都扣在了唐懿的身上。 “爸爸,我没有!”唐懿矢口否认,“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们疼谧儿,我也很疼她的。她是怎么和利少认识的,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早上有问过她,谧儿说他和利少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普通朋友?”唐永年重复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微微的缓和了一些。但是却又立马再次阴沉下来,普通朋友,能那么亲密?她能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唐懿重重的点头,“对,她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想,谧儿应该不会骗我的。她这么做,应该只是想借用利少的身份,跟你对着干而已,毕竟她真的很少出去工作可是你又不让。”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很轻了,轻的都几乎快听不到了。 “那利湛野都让你带什么话给我?”唐永年怒声问道。 “他说,让我转告你,谧儿从现在开始由他接管。” …… “利湛野,你干嘛抢我?”唐谧气呼呼的瞪着他,一脸很不解气的斥责。 利湛野勾唇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双眸眯成一条细缝踱视着她,将手机毫不犹豫的往她手里一放:“行,你的。” ------题外话------ 文明天上架了,首更两万,亲爱滴们,要跳进来哟。 062 利少爷,你真是太懂我了! 郎瑞雪手机响起的时候,正在健身房里训练。与一惯一身黑色“保镖”装不同的是,这会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一条运动休闲裤。也不知道练了多久,浑身是汗。发梢上都挂着汗珠,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额头上的短发,一大半贴附在额角,随着她一个甩头,又是不少汗珠甩出。她从小到大就没留过长发,一直以来都是一头干练而又精剪的短发,再加上她那不苟言笑的表情,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对谁都一副“别惹我”的表情,除了利湛野之外。 电话是利翎打来的,郎瑞雪左手拿过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右手拿着手机,微微的蹙了下眉头,眼眸里隐隐表露出一抹不耐之色。 “喂。”面无表情的沉声接起电话。 “瑞雪。”利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隐隐可见的命令之意。 “姑奶奶,找我有事?”郎瑞雪的声音还是平平的,没有一点的波澜起伏,永远都是一个语调的。 “湛儿在哪?跟谁在一起?你有没有跟着一起去?还有今天他为什么不来婚礼?”利翎一开口就直入主题,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只是那语气里透着不悦的质责。 “抱歉,姑奶奶,我没跟少爷在一起。所以其他的问题我都无法回答你。”郎瑞雪淡然答。 “瑞雪!”利翎的语气提高了一些,明显不悦有所上升,“你从小到大都跟在湛儿身边,我要你跟我讲实话,湛儿现在都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对他的良苦用心?今天不止是齐阜的婚礼,同样也是我给湛儿安排的有利场合,今天到场的全都是成功的商业人士,你知不知道这些人对他有多重要?他才刚接手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现在需要的是人脉和助力,你不劝着他一点,还助纣为虐!瑞雪,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你对得起老太爷和我对你这些年来的栽培?啊!” 利翎厉声质责着郎瑞雪,似乎是将那无处可泄的怒气全都发泄在郎瑞雪身上一般。特别是之前,利湛野还挂了她的电话。婚礼时,唐永年的话加之郎瑞雪送礼时说的那句“少爷和唐小姐”,她肯定现在利湛野一定是跟唐永年的那个女儿在一起。 那可不行,利湛野的妻子必须是她指定的人选,也必须是她的人。这个唐谧,她可看不上眼。自她知道利湛野跟唐谧有暧昧之后,她立马就让人将唐谧调查了一翻。这就是一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什么本事也没有,怎么能不站在利湛野身边? “姑奶奶,我很感谢老太爷和少爷对我的栽培,所以少爷的吩咐我绝不敢不从。少爷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不会提出质疑,也不会干涉少爷的事情。我只是服务少爷的命令而已。姑奶奶的好意,相信少爷也是明白的。但是,少爷做事就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和原因,至于是什么打算和原因,少爷不会跟我说,而我也不会过问。如果姑奶奶想知道的话,您可以自己问少爷,因为我无法回答您的疑问。对不起,姑奶奶。”郎瑞雪不亢不卑的说道,但其实话语中明里暗里的也在告诉着利翎,是利老太爷和利湛野爷孙俩对她栽培有佳,她忠于的人也只有老太爷与少爷而已,至于她利翎,只是客气的尊你一声“姑奶奶”而已。还有就是想从她这里得到有关利湛野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电话那头利翎气的咬牙切齿,拿着手机的手都泛白了,就连青筋都凸出来了,对着郎瑞雪愤声说道:“好,很好!一个一个都翅膀长硬了是吧?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在自己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脸上还有未消去的怒意,嘴里轻声嘀念着什么,但是因为声音太轻,听不清楚。 齐景良进房间时,就看到利翎铁青着一张脸在房间里徘徊着。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一看利翎那脸色,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惹她生气了,而且她还气的不行。 利翎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她喜欢把所有人都撑控在自己的手心里,必须要听从她的指导她的安排。只要你顺着她的意,听从她的话,那就万事好商量,她绝对对你心平气和。但要是你逆着她的意,跟她对着干,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在这个家里,利翎就是老佛爷一样的存在,她的话是圣旨,谁都不得反抗。每一个人该走怎么样的路,该做什么事情,她都一步一笔的给你们规划好了。 可以说,从小到大,她的人生都是顺风顺水的,没有一点的波折与阻碍。不管是事家还是爱情,又或者是子女,完全都是按着她的规划有序进行着。唯一令她心情不畅的,那就应该是利湛野出其不意的接手了公司这件事情。她现在虽然是把公司交给了利湛野,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放权,公司的很多人现在依旧还是听从于她的指令。对利湛野也不过是敷衍了事,虚与委蛇,实际上在更多的时候,他们起到的往往都是阻碍与羁绊。 “怎么了?又谁惹到你了?”齐景良笑的一脸温和的走到利翎身边。这是一个很老实温厚的男人,对于自己的老婆很是关心疼爱,可以说是完全把利翎捧在手心里过的人。 他很感动于利翎对他的付出,当初他虽然是事业小有成就,但是与利家比起来,却是牛毛都不如。而且,他还是一个刚死了老婆带着一个两岁儿子的鳏夫,利翎是利家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光环于一身,是所以男人眼中的梦中情人。然而她却看中了他,不嫌弃他的窝囊,下嫁于他,还视齐阜为己出,又为他生了一儿一女。还把他的公司发扬的更大,最主要的是三个孩子,在她的抚养教育下,全都成才。唯一有点小遗憾的是,齐阜天资有限,不如齐麟才华横溢。不过,眼下他娶了聂家的女儿,他也算是知足了。 “你别管了,现在别跟我说任何话,你出去!”利翎朝着齐景良挥了挥手,以示她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跟他说话。 齐景良不说出声,却也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而是站于一旁默默的看着她。等她发泄完了,把这股气理顺了,自然而然也就没事了。 十分钟后,利翎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 “瑞雪。”郎瑞雪正靠墙倒立着,她的视线里出现一个倒过来的人影,正笑的一脸温和的唤着她的名字。半白的头发,脸上略有些皱纹,一件浅灰色的外套,看着郎瑞雪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骄傲与心疼。 “妈,找我有事?”郎瑞雪没有翻身立正的意思,继续倒立着,倒看一眼站在她面前的郎妈,淡淡的问。 郎妈在她面前蹲下,温声道,“差不多了。” 郎瑞雪翻身而下,正立。郎妈递上一条毛巾,看着郎瑞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妈,你有什么话就说,能回答你的我一定告诉你,不能让你知道的,你问了我也不会说的。”郎瑞雪一边擦着脸上的汗,看着郎妈一脸正色的说道。 “你今天怎么没跟在少爷后面?” “少爷有别的事情。” “那你也不能离开少爷太远,就算少爷有别的事情,你也应该在暗中跟着,保护着。你不是不知道利翎那女人的心思,怎么可以让少爷独自一人?这些年我都是怎么教你的?”郎妈有些急,质责着自己的女儿。 “妈,我知道你担心的,但是我也不能不听少爷的话。”郎瑞雪安慰着郎妈。 “少爷是不是交女朋友了?”郎妈试探性的问道。 “这我不能回答你,要不然等少爷回来,你自己问少爷。”郎瑞雪一脸平淡的说道。 郎妈瞪她一眼,“跟我还保密了?我还能害了少爷不成啊?少爷要是真交女朋友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他终于可以摆脱那个阴影了,这都五年了,你看他把自己闭封的!那女的真是作孽,这都要怪利翎不好!要不是她,少爷也不至于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女孩子一个是个好孩子,能让少爷从那阴影走出来,不管她是谁家的孩子,我都高兴。那少爷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郎瑞雪摇头,一脸爱莫能助,“不知道,少爷没说。要不然,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郎妈瞪她一眼:“死丫头,赶紧去洗个澡,下来吃饭。”边说边转身朝着门走去,嘴里倒是轻声嘀咕着,“要是少爷真交女朋友了,我是不是得跟老太爷说一声?也让他高兴高兴?” 郎瑞雪只能再次无奈摇头。 …… 唐谧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屏幕上显示的是“姐”。几乎是从唐谧和利湛野一出房间,就开始响起的,然后就每隔十来分钟就响一次,一直持续没停过。到最后,她的手机被打爆关机了。 唐懿再一次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关机的语音提示了。然后是愤愤的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一脸阴鸷。 唐谧自然不会知道唐懿一直在打她的手机,而且还把她手机打爆了。她和利湛野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带手机。要不然,她也不会用利湛野的手机给唐永年打电话了。倒也不是她故意不带的,一来是一醒来就被利湛野“吓”了个魂飞魄散的,然后就是她自己的某根神经也大条了,再来就是潜意识里太过于相信利湛野了。 反正就是跟着他总不会有错的,要不然能在车上睡着了,连他把她抱进房间,脱了她的外套,她都能一点也不知道?还睡的那么沉香的,简直就是把她卖了,或者直接丢江里了她都没知觉。 手机被打爆的时候,唐谧和利湛野正在电影院排队买票。两人出门的时候,天已经不再似中午那会艳阳高照,而是阴沉沉的,要下雨的前奏。 看电影,是唐谧的提议,这可怜的“金丝雀”就从来没有到电影院看过一场电影,偶尔有同学想约她去看场电影,在唐懿还没毕业之前,那肯定是下了课直接就和唐懿一起回家了。为此,有很多同学都在背地里议论纷纷,说唐谧这是巴结上唐家大小姐了,没看到那一脸的讨好谄媚样,简直就是狗看到了肉骨头,猫看到了鱼骨头没两样,就差流下一行口水了。 在唐永年处心积虑下,没有知道唐谧是唐家的小女儿,只知道她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而且还是父母双亡的一个孤女。像她这样的低阶层人士,那是最会结巴人的。一见着有钱人,那还不赶紧的巴住不放了?谁知道她巴着唐家大小姐这么紧,是不是冲着唐家大少爷去的?很可能哪一天,还真被她给勾引到了呢。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唐谧在学校里时,跟她交好的同学确实是少之又少。当然,这些话他们是不会当着唐谧的面说的,也没有传到唐谧的耳朵里去。至于这里面是谁的功劳,那自然是属唐懿不可了。 然后,在唐懿毕业后,唐永年总是会在早上唐谧出门之际就交竺:下了课就马上回家,别在外面逗留。要么就是掐准了时间,在唐谧最后一节课下课时就电话过来了,当然还是让她马上回家了。 唐谧向来都是一个乖乖女,很听唐永年的话。因为在她心里,家人永远都是最疼她的,特别是爸爸,她简直就是爸爸眼里的小公主。爸爸做任何事情都是为她好,她对唐永年只有感激与崇敬,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她会跟唐永年对着干,会大声的怒吼唐永年。 这样的场面是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的,但是现在却是真真的发生了。而且,她现在对唐永年这个父亲的所作所为,似乎也在排斥中,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正要逐渐拉远。 这也是唐永年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当唐谧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是东窗事发了。然后她猛然间发现,似乎一切开始变的不正常,是从利湛野这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之后。 对于一个从来没到过电影院的骨灰级菜鸟,当她提出这个要求时,利湛野是绝对不会说“不”的。或许说对于唐谧的任何要求,他都会微笑着点头说“好”。 “要来张情侣票吗?”售票员看着两人,一脸好心的问。 “不用了。” “可以。” 两人异口同声,当然说“不用”的肯定是唐谧,说“可以”的绝对是利湛野。 售票员用着不确定中带着狐疑的眼神直盯着两人,然后又问,“那是要还是不要?” “要!”利湛野直接把钱递过去,在唐谧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下就接过了情侣票。 “利湛野,干嘛买情侣票?”唐谧盯一眼他拿在手里的电影票,气呼呼的说道。这男人,现在果然是越来越过份了,都开始明目张胆了,她哪里答应当他的女朋友了? 利湛野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这和看电影有什么关系?” 在唐谧这种从来没有踏足过电影院的人来说,情侣座就应该是那种封闭的小包厢,就好似餐厅里的那种vip包厢一样,只是把空间缩小一点而已。既然是情侣座,又是封闭式的小包厢,那岂不是在里面做什么事情,别人都看不到了?那绝对是方便了男人。 真搞不懂电影院为什么要设情侣座?这是在给观看爱情片的情侣们看到情到浓时的镜头时,也来个情难自禁的冲动提供良好的场所吗? 这是唐谧此刻脑子里想的唯一的解释。然后,在“情难自禁”这个成语划过她的脑海时,脑子里不自觉的便是跳过一个画面:她中午的时候咬住了他的手指,甚至舌尖还碰到了他的指尖。晚餐的时候,他吃了她咬过的牛排,那等于是吃下了她的口水。 于是,“倏”的一下,唐谧脸红了,就连脖子根都红了。 “怎么了,很热吗?”利湛野见她那通红的脸,不解的问。 唐谧赶紧点头,“嗯,有点热。暖气开的太大了。”边说边作势要脱了外套,却被利湛野给制止了,“一会进播映厅了再脱,现在没你说的这么夸张。” 进播映厅了再脱? 这句话直接雷到了唐谧。原本在她的脑子里就已经有一种“不正常”的想法了,他再这么一说。让她想到的是下午,他是怎么脱了她的外套,把她放床上的?而且还在她的房间里呆了一个下午。 于是,那脸就更红了,就连心跳都加快了。一把将自己的外套拢好,拉紧,大有一副誓死护清白的样子。这动作,这表情,直看得利湛野微微一怔,怔过之后却是肆意的抿笑了。 这丫头,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去买点零食和饮料。”唐谧愤愤的瞪他一眼,又是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大步朝着小店走去。 看电影,爆米花加奶茶是最佳搭配。但是,唐谧为了一会不至于在情侣包厢里没事做,气氛太过尴尬,楞是买了好多零食,简直有一种恨不得把整个小店都搬进播映厅的意思。 可是,当她走进播映厅,拎着一大袋吃食站在她自己所谓的情侣包厢时,整个人都傻楞傻楞了。这就是情!侣!包!厢! 不就是把两把椅子合并成一把长椅,然后在每个情侣位中间隔断。说好的全封闭式的小包厢呢?说好的包厢呢? 唐谧看着那情侣包厢,哭笑不得中。 这哪里是全封闭式了,完全就是全开放式的好吧!只是位置是最后排的而已。 拜托,人家从来都没有说过是情侣包厢,人家说的是情侣座好吧。根本就是你自己理解的包厢。这就是与电影院零距离接触的悲哀啊! 不过,悲哀过后,唐谧也是庆幸与释然了。还好还好是开放式的,那就直接把某些不该有的念头给掐灭在萌芽里了。 拜托,人利少根本就没有这个念头,还是你自己的自以为是与一厢情愿。 唐家 唐懿在把唐谧手机打爆后,都没有唐谧的一点音信,气的她扔了手机后,咬着自己的手背在房间里来回来回的走着,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着。 唐谧,利湛野!唐谧,利湛野! 此刻,脑子里就一直交替着两人的名字与面孔。她憎恨唐谧,可是又期待利湛野。如果她想与利湛野走的近,那就只能继续与唐谧保持友好的姐妹关系。 她一直在思索着唐永年对唐谧的态度,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总觉得有一种爸爸对唐谧的关心已经超越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倒更像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 猛的,唐懿被自己脑子里跳过的这个念头给吓到了。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 怎么可能?! 不,不!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唐懿猛的摇头,把这个念头从她的脑海里晃去。可是,自从这个念头一跳了来后,就怎么也晃不去了。就那么占据着她的脑壳。 唐懿有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这是一种太邪恶太变态的想法,就算她再憎恨讨厌唐谧,但是也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唐谧确确实实是她亲生的妹妹,是同一个爸,同一个妈生的。尽管她们一只相差了两岁,尽管小时候的事情,她根本没什么印像,但是依希有记得,妈妈的肚子大过。 “叩叩叩!”有人敲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唐懿赶紧收起脸上那有些不正常的表情,双眸有些紧张的看着门口处,直觉里应该是唐永年来找她。 推门而入的确实是唐永年。唐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林娅楠一般进她的房间是一边敲门一边就出声“懿儿,我能进来吗?”唐裕,很少会在晚上来找她。就算真的有事找她,那也是打电话的。只有唐永年,敲门不出声。这也是她和唐谧区别对待的。他进唐谧房间,从来都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的。 小时候,他总是会给唐谧吹头发,唐谧就趴在他的腿上,他手里拿着吹风机,一脸温柔的替她吹干长发。但是,她却从来没有过,曾经她有多羡慕唐谧,多希望爸爸也能给她吹一下头发,但那都不过只是奢望而已。 还有就是,小时候,唐永年不许她留长发,但是却不许唐谧剪短发。她的头发只在一过耳朵,妈妈肯定就带着她去理发店剪了。而唐谧的头发,永远都是让她留到肩下,只要是过了,则是他亲自给修剪的。 她有多羡慕唐谧的一头齐肩长发,她也想要留长了发,扎成漂亮的辫子,系着漂亮的头饰。但是,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她永远都是一头假小子的发型,那样的发型就算配上再漂亮的公主裙,她也当不了一个漂亮的公主,她只能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山寨货。 曾经,她有问过林娅楠,为什么爸爸不让她留长发。林娅楠则是笑盈盈的说:为什么要留长发呢?为什么要去学别人?我们懿儿就是懿儿,是自己。短发才适合我们懿儿,既干练又清爽,我们懿儿以后是要当个女强人的,而不是一个只会靠身姿和相貌取悦人的花瓶。 那时候的她是似懂非懂的,不过觉得林娅楠说的很有道理。再后来,便是她也没再纠结这一点了。再后来,长大了,自然而然蓄了长发,不是及肩的而是过腰的,唐永年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爸爸,你找我?”唐懿一脸愄惧的看着唐永年。 唐永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以说是铁青着一张脸的。很显然,还在气愤之中,至于是为什么气愤。唐懿想来,肯定是与唐谧的事有关了。 唐永年把一张纸条递给唐懿,上面写着唐谧现在所在的城市以及入住的酒店,甚至都还有房间,面无表情的冷声道:“谧儿住这酒店,我不是很放心,去看着她。现在就去。” 唐懿微微的怔了一下,她的表情是惊讶与窃喜并存的。 她刚才一直打唐谧的电话,就是想知道她在哪里,然后她再找个好一点的借口也过去。可是,唐谧不仅不接她的电话,还直接关机了,这让她怒愤又是恼。 一定是和利少玩着呢,也不知道两个人都到什么程度了。就唐谧那长的一脸媚惑样,哪个男人能不被她勾引住? 却是没起到唐永年这就把地址给她送过来了。 朝着唐永年乖巧一笑,将纸条接过,一脸柔顺的说道:“爸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谧儿的。” “嗯,”唐永年冷冷的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补充道,“别让她知道是我让你过去的,就让她觉得是你们姐妹不期而遇。还有,也别让她跟男人太近了,晚上你陪着她。还有,最好让她明天就回来。” 唐懿连连点头,脸上始终都挂着浅浅自信的微笑,“爸爸,我知道。你放心,我明天一定把谧儿带回来。那我现在收拾一下衣服,就去。” “还收拾什么衣服?”唐永年有些不悦的看着唐懿说,“我不是让你出去游玩的,是让你去看一下谧儿的。明天就回来,就一个晚上的功夫,你哪来那么多花样。赶紧,给你定了十点半的高铁,现在都快九点了。” “知道了,爸爸。我现在就去。”唐懿不敢有一丝懈怠,拿了必须的证件以及必须品,就出门了。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套,所幸她身上这套衣服也还过得去。只是一想到呆会见到利湛野,心里就有一点点小小的纠结。 本来她是想换一套更能展现她迷人身姿的衣服,不过显然唐永年不给她这个时间与机会。 唐谧坐在沙发椅上,眼睛直盯着电影屏幕。爱情喜剧片,对于女人来说,是最合适的。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吃着爆米花,然后又吸一口奶茶。唐谧觉得,这日子真是很惬意啊!这是在家里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在家里,挺多也就是喝一杯牛奶,还有就是肯定是陪着唐懿看片的,而且看的片还都是唐懿喜欢的较偏向于深沉的极富心机类的长篇连续剧。 唐谧不是很喜欢看连续剧,觉得简直太浪费时间了。而且她似乎也不是一个那么有耐心的去猜后面剧情的人,她就喜欢看电影,时间刚刚好。 拿起一把爆米花,塞几颗进自己的嘴巴,然后是很顺手的手一伸塞进坐在边上,利湛野的嘴巴里。她没有发觉,这个动作她已经做了快半场电影了。就连那杯奶茶,也是端起来自己喝一口,然后就这么很顺手的递给了他。 对于她的表现,利湛野表示,十分满意。虽然这爆米花和奶茶确实不是他喜欢吃的东西,但是经过她的手塞进他嘴里的,似乎吃起来也还不错。 其实唐谧这动作完全就是无意识的,是被前面几排的人给带动的。爱情片嘛,那看的人肯定就是情侣居多了,那这样的动作其实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 当唐谧发现自己的手贴在利湛野的嘴巴上时,正好是电影播完,放映厅里“哗”的一下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一下子,就把唐谧那一根被她遗弃的粗神经给拉了回来。 怎么感觉掌心处有一点糙糙的感觉,好像是什么渣子沫刺到手的样子。还有就是怎么还暖暖的,还有气喷在她的手指上。本能的转头过去,然后整个人就那么囧囧的囧囧的定住了。 乖了个乖哟,为什么她的手拿贴在他的嘴巴上?怪不得掌心糙糙的,原来是他的胡渣刺的,还有那气是他鼻孔里喷出来的气。 “倏”的,唐谧一个快速收回自己的手,然后一脸窘迫的低下头,红着脸迅速起身就朝着门口处走去。结果又忘记了一件事情,放映厅里太热,刚脱了外套。因为太过开尴尬自己刚才的举动,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外套扔到了他的身上。 唐谧羞红着一张脸,低着头,夹在人群里往外涌去。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好像这一场电影下来,她就一直在做一个习惯性的动作。那就是一直在喂他吃啊,还有两杯奶茶,貌似也是一起喝完的。 囧! 唐谧觉得她真是囧到家了,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面对她了。于是就这么随波逐流般的涌出电影院去。当走到电影院门口时,瞬间有一种被冻僵的感觉。 一月份,又是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能不冷吗?而且外面的羽绒服也脱了,就穿着一件紧身的羊毛衫而已,那风吹来都觉得是“呼呼”响的,大的一副冷风吹,冻死骨的感觉。 不禁的就双手缩抱起来,然后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老虎追你吗?跑的这么快?衣服也不要了?还是你有另一层意思?” 说最后这句话时,他的语气里是透着一抹异样的语速的,特别是那俯视着她的眼睛,沉淀着一抹玩味与挑逗。 唐谧两手往衣袖里一伸,“哧啦”一下就把衣服拉链给拉上,然后丢他一眼,一个转身,朝着台阶走去。嘴里碎念着,“你才有另一层意思呢!” 一出大门,猛然间发现竟是飘着小雪。 “利湛野,下雪了,下雪了!”唐谧有些兴奋的叫着,一手指着飘飘而下的小雪,另一手则是朝着利湛野伸过去。待他走至身边时,就挽上了他的手腕,仰头看天,就好似一个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雪的小孩子的一样,兴奋中带着一抹小小的满足。 其实,雪并不大,更准确的来说,是雨加雪,零星的小雨夹杂着片片的雪花。只是对于一个突然之间从鸟笼里飞出来的小鸟,那便是见到什么都是异常开心的。觉得看到的任何事物,与她之前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 将她羽绒服上的帽子往她头上一扣,带着关心的语气说道,“雨加小雪而已,晚上会更大。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你就能看到积雪了。你在z市是都没见过雪是吧?这么几片零星的雪片就能让你兴奋的跳起来?” 唐谧猛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一脸喜悦的说,“那不一样的,那种感觉和现在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反正就是现在的空气都是清新自由的。” 大掌揉了揉她的发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用着很是暧昧的语气说道:“嗯,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以前没我在你身边,现在有我在你身边。行,接收到你的信号了。” 唐谧瞬间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那眼神,那表情,真是相当的丰富。然后,好半晌的,“噗哧”一声喷笑出来,一脸抿笑的看着他,用着揶揄一般的语气说,“利少爷,虽然我很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但是我却不得不如实相告,你真的想多了,那真不是我想表达的意思。当然,我十分感谢你这一天来毫无怨言的相陪伴,无以回报,我只能深深的向你鞠一个躬以示我对你的谢意。”边说边朝着利湛野鞠一个九十度的深躬,只是那脸上却上依旧漾着一抹俏皮的浅笑。 利湛野单臂环胸,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而后倏然一笑,别有深意的说,“也不是无以回报的,除了深鞠一躬之外,还可以有其他的方式的。”说完,继续用着他那深不见底的精湛眼眸直视着她,那眼神中分明带着一抹邪恶之味。 唐谧嗔瞪他一眼,“想都别想啊!给你一个深鞠躬已经很不错了,别给点阳光就灿烂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俩现在是各取所需,互伴互行而已。我也不想去那婚礼,你也不想去那婚礼,正好我就给了你一个借口了。别得寸进尺啊!” “各取所需?互伴互行?嗯,这两个词语我喜欢,用得很精确!”利少笑的两眼眯眯的,别有深意的看着唐谧。 唐谧再娇嗔了一眼后,转身朝大门走去。 这个时候,又是电影散场,那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电影院门口,最不缺的就是各种好吃的,最多的那自然就是各种烧烤了。 唐家人是绝对不会吃这种街边小吃的,他们去的都是各种高大上的餐厅。所以,唐谧自然也是不可能吃过街边小吃的。 但是利湛野不一样,他虽出身富裕,也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但是,他是军人出身,什么样的苦没吃过,食物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填饥腹饱而已。尽管他现在接手利郎,身份高高在上,也出入各种高端上档次的餐厅,但与唐谧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 不存在公司里的各种虚与委蛇的应付,也不用甩各种心机,更不用费神与利翎那般的周旋。她没有一点心机与诚俯,有任何情绪都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利湛野觉得是最轻松的时候。 “想吃什么,就自己点。”看着她那一脸的谗样,利湛野温声说道。 唐谧咽一口口水,用着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他,“利少爷,你能习惯这样的街边小吃?” 屈指往她脑门是轻轻一弹,“你能吃为什么我不能?” 唐谧悻然一笑,然后又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一天,我都填了多少能量啊?万一明天早上我往体重称上一站,多出几斤肉来,利湛野,你得负责帮我把这多出来的肉给灭掉的啊!” 利湛野别有深意的勾唇一笑,精睿的双眸如炬如烛的看着她,带着一丝狭促的说道:“你放心,这个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办法。你还欠了我四十八次,相信只会越来越多。” 唐谧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利湛野的手机响起时,唐谧正低头逛吃着碳烤生蚝,吃的嘴角都是油油的。从来就没有吃的这么过瘾的,现在没人管,那自然就要放开了肚皮,吃到嗨皮了。 “喂。”利湛野接起电话,声音暗沉不带半点情绪,然后只见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阴森,只说了句,“知道了,盯着。”就挂了电话。 “你有事情吗?”唐谧挖一勺生蚝送进嘴里,抬头看着他,然后起身,“那要不然我们走吧。” “没事,你继续吃。”利湛野的脸上继续挂上温悦而又宠溺的浅笑。 “真没事情吗?”唐谧似信非信的问。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抿唇一笑,“小事而已,已经搞定了。” “哦。”唐谧点头,继续小猪进行时。 于是,理所当然的,唐谧吃撑了,直吃的跟只翻了肚皮的青蛙一般,肚子鼓鼓的,就连走路都跟宣小四一样,一横一横的跟只螃蟹没区别了。 “呼!”唐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长长的舒一口气,满足中带着蔫气的说道,“我到底是怎么吃掉这么多的?”桌子上,满满一桌子的壳,看着唐谧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她竟吃了那么多,简直就是逆天了啊!不过,说实话,确实是好吃,这是在z市从来没有过的。 “还能走?”利湛野瞟一眼青蛙与螃蟹的结合体,噙着一抹调戏般的浅笑看着她问。 唐谧抬头看一眼天,雨好像停了,不过雪倒是有些大了。一片一片的如鹅毛般飘下来。顿时就来了兴致,笑的一脸如花似玉的看着利湛野说,“利少爷,要不然,我们走路回酒店?全当是消食了?” “你确定?”利湛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里离酒店至少有五公里,你确定就你那两条小腿能走回去?” 唐谧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然后郑重点头,“我确定以及肯定。”然后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就算真走不动,那不是还有你在吗,我怕什么呢! 唐谧说要走路回去,利湛野是绝对不会说“不行”的。从二十四小时候便利店里买了一把雨伞,然后开始浪漫的雨中行。 路灯,将两人的身影长长的拉印在地上,并肩而行,唐谧依偎在他的怀里。身后不远处,一人穿着一次性雨衣,手里拿着相机,正对着前面的两人一张一张的拍着照片。 利湛野的唇角由始至终都噙着一抹设计中带着胜利的深笑,左手撑伞,右手搂着唐谧。 “问你一个问题。”唐谧没有对他此刻的动作提出疑议,反倒是觉得这样挺窝心的,侧头抬眸问他。 利湛野看她一眼,溺笑依旧,“问。” 唐谧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尖,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不自在的淡笑,然后讪讪的问,“那个,你那次为什么会被咬了屁股?” “咳!”利湛野拿着雨伞的手放于下巴处,轻声的咳了一下以掩饰了自己此刻的尴尬之色,而后又扬起一抹带着恶意的坏笑,“你的重点是咬还是我的屁股?” 唐谧小小的僵了一下,随即伸手往他那搂在自己腰际的手上重重的拧了一把,“重点是为什么会被咬了屁股!” “呵!”利湛野一声轻笑,“就连手都有失手之过,更何况是屁股呢?” 得,说了等于没说。 唐谧丢他一个白眼,“算了,不问你了。反正就是你的屁股比手没用,手没失过,屁股却是失了。”绕口令一般的绕了一圈。 利湛野勾唇一笑,意有所指的说道,“嗯,没错。屁股早就已经*了。” 唐谧自顾自的走着,完全就没去深会他这话中的意思。然后又想起一个问题,抬眸与他对视,用着很是认真的语气问,“上次你们公司是不是真的有在招平面设计?” “上次?哪一次?”利湛野明知故问。 “就是我去丽岚那一次。” 很好,知道问这个问题,那就说明有进步了。 利湛野摇头,“平面设计没有,清洁工有。” “我是很认真的问你。”唐谧一脸正色的看着他。 “我也是在很认真的回答你。”利湛野同样一脸正色的回答。 唐谧那沉肃的眼神直直的盯了他有五秒钟,没在他的眼神发现有与她开玩笑的意思。唐谧干干的一笑,垂头点了点,轻声说道:“哦,我知道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念头,然后就这么问了。从小到大,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唐懿的,就在这之前,她也一直觉得是自己有愧于唐懿。但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总之就是想到了“利郎”和“丽岚”这两个名字,然后就这么鬼使神差的问了。 她一直都不觉得是当初是自己听错了,明明就记得唐懿说的是“丽岚”。可是后来,她却一直坚持她说的是“利郎”,说是她听错了。再加之后来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致使她更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唐谧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也不是一个会对自己亲产生疑惑的人。她与唐懿从小感情就很好,她身边没有朋友,对于唐懿这个姐姐,几乎是无话不说的。除了利湛野与齐阜的事情,她没有告诉唐懿之外,从小到大她在唐懿面前就没有一点秘密。准确来说应该是她在家人面前就没有一点秘密。 这一刻,她听到利湛野说,利郎根本就没有要招平设计过,那段时间就只招清洁工。那难道说,唐懿介绍她到利郎是让她去应聘清洁工吗? 唐谧心里有一点涩涩的,很不是滋味,就好似打翻了油盐酱醋茶混合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有一种被唐懿戏弄但是却又不想去相信的感觉。 心情很复杂,也想不通唐懿为什么要这么做。真是的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她低着头,很明显心情一下子就失落了不少。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着,就连刚才清澈明亮的眼眸,在这一刻也变得暗沉了。 “怎么了?”利湛野侧头俯看着她问,“你这心情怎么也跟这天气似的,一下子就由晴转大雪了?” 这语气是带着玩笑的,也确实,唐谧听完后就“噗哧”一声轻笑出来了,抬眸与他对视,耸了耸肩,“没有啊,只是吃撑了,有些走不动了。但是我又不想坐车,想冒雪步行。所以心情纠结了。” 其实这不过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心情当然不好了。 她的话刚说完,只见男人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然后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爬上他的背。 “干嘛?”唐谧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心里有些打鼓。 利湛野扭头,抬视着好,“不是说走不动了吗?爬上来,背你。” “不……不用了吧?”唐谧有些扭捏了,这多不好意思啊。她真没想过让他背着自己走的哇,刚才只是随手拈来的一个借口而已嘛,“那个,我能自己走的啦。” “上来!”利湛野不给她扭捏拒绝的机会,直接是用着命令般的语气说道。 唐谧微怔了两秒钟,最后还是乖乖的爬上了他的背。左手搂着他的脖子,右手接过他手里的伞,就这么趴在他的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情愫爬上她的心里,然后在全身慢慢荡漾开来。 他双手托着她的大腿而不是臀部,这让她心里又是一暖。这说明他没有一点要借背这个动作而占她便宜的意思。 趴在他的背上,唐谧默不出声的打量着他的侧脸,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满足中带着甜蜜的浅笑。如果说,她同意他玩笑般的“以身相许”,是不是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从认识到现在,他好像一直都挺护着自己的,也很宠着自己呢。 呃…… 唐谧瞬间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雷到了。她这都在想什么呢?怎么好端端的就想到“以身相许”了?呸呸呸,赶紧把这个念头给踢出脑袋去。她都答应过爸爸的,在二十五岁之前绝不交男朋友的。 可是,爸爸不也经常出尔反尔?他自己都总是说话不算话的,自己都没有起到了个带头作用,那她为什么要遵守自己的诺言?她也可以反悔的嘛! 唐谧自己的左右脑相互纠结了,疏不知因为这样,她那暖暖的气全都喷在利湛野的脸上,以此说明她的脸这会其实离他的很近。他就算不抬头,也能感觉倒她的脸颊离他不会超过一公分的距离。 脑子里有一个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在唐谧还处于怔神之中,他就那么一扭头。 然后,唐谧的嘴就那么精准无误的擦过了他的唇角。 “叮”的一下,唐谧的脑袋放空了,神经线短路了,就那么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满满的全都是愕然与紧张。 利湛野并当是无事人一般,将头重新扭了回去,继续背着她朝前走着。只是唐谧没有发现,他的唇角噙着一抹得逞后的奸笑。 身后的那个人影,将这一抹很好的捕捉到了,相机的快门“咔”的一按,在利湛野还没回扭头之际,将这历画面定格了。 唐永年收到这张照片时,气的抬手欲砸了手机。然而抬起之际,他又缓缓的放下了。拿着手机,双眸一片阴沉冷戾的看着那张照片,他的嘴角都是一抽一抽的,眼眸是一片腥红允血的。 唐谧,你竟敢这么大胆,不止让他背着你,你还敢亲他! 脑子里很多画面一张一张的重合起来,两张很相似的脸孔也慢慢的重合起来。唐永年觉得他已经快透不过气来了,一次背叛,难道他还在再经历一次吗?一次的错过,难道还要再错过一次吗? 谧儿!谧儿!谧儿! 心里重重的咬着这两个字,眸中迸射出腾腾的杀气。 青筋凸爆有双手拨通了唐谧的号码,却得到关机的提示。于是,拨通唐懿的号码。 “爸。”唐懿很快就接起电话。 “你到哪了?”唐永年咬着牙冷声问。 “我在出租车上,快到酒店了。” “为什么动作这么慢?”唐永年愤然质问,“现在都快十二点了,为什么你的动作这么慢?不过四十分钟的高铁,为什么你要用三个小时!” 唐永年是真的被气的晕头了,他只记住了高铁的路程,却忘记了z市,他家到车站,以及c市车站到酒店的路程。 “爸,我马上就到了,我……”手机突然没电关机了。 “嘟!”唐永年只听到一阵忙音,然后就没声音了。 “喂,喂!” 再次拨过去,却是关机的提示了。气的唐永年这回真的把手机给摔了。 唐懿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关机的手机,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出来的匆忙,根本就没看手机到底还有多少电量,这下好了,关机了。也不知道爸爸会被气成什么样子,她好像出来也没带充电器,因为爸爸催的很急。看来,只能到酒店后再打电话解释了。 在脑子里设计着,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唐谧面前,让她和利湛野都相信,只是巧合而不是她的有意为之。总不能就这样去敲了唐谧的房门,这绝对会让利湛野起疑心的。 不能敲门,那就今晚不行。既然这样,那就只能明天早上了。这个点,他们也应该休息了。 一想到休息这个词,唐懿脑子里闪过一个疑问,该不会他们俩住一个房间的吧?唐谧,还真是小看你了! 在唐懿费尽脑汁想着明天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与利湛野见面,更让他相信是巧合而遇时,利湛野还背着唐谧朝着酒店这边走来。 他的背是宽厚又让安心的。这是唐谧趴在他的背上最真实的感觉。这感觉就连唐永年也没有给过,因为唐永年没有背过她,她小的时候,唐永年都是用抱的。再后来,长大了,就是拥抱了。 倒是唐裕在小的时候背过她,但那只是哥哥背着妹妹的感觉,与此刻他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趴在他的背上,唐谧突然间有一种熟悉感,这个背好像她在什么时候也趴过。脑子里划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孩子,就那样一步一稳的走着,周围好像都是树啊什么的,一片漆黑,她看不清楚,只感觉到有个人背着她走。 “你以前是不是背过我啊?”唐谧突然间问了这么一句话,“我怎么对你的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有!”利湛野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吗?”唐谧摸了的摸自己的下巴,一脸困然,“也是哦,确实是第一次。我和你认识也才两个月而已嘛,你怎么可能在这之前就背过我,我搞糊涂了。” “你确定是两个月吗?我怎么记得是半年呢?”利湛野扭头,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看着她。 唐谧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对哦,是半年。好吧,我很抱歉,记错了时间。我跟你道谦啊,利少爷。还有,谢谢你今天给我当一回马,把我驮回来。”眼见,酒店越来越近,唐谧心情不错的说道。 谁知身下的男人却是飚了这么一句:“礼尚往来,你什么时候也让我骑一回?嗯?” 唐谧窘默了。 她再单纯,那还能不知道,女人被男人骑是在什么时候吗? 混蛋,老在口头上沾她便宜!气的唐谧又是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拧了一把,以泄她的心头之愤。 “谧儿?” 唐懿一下出租车,便是看到利湛野背着唐谧朝着酒店旋转门走去。看到这一幕,唐懿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刺了一下,疼与嫉妒并行着。 像利湛野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竟被唐谧这个贱人骑在身下。而她的脸上还漾着一抹甜蜜的笑容,她的两条腿晃在他那健硕的腰侧,她的两手搂在他的脖子上,她的胸更是贴在他的背上。 有多少次,她在梦里幻想着,这个动作应该是属于她的。可是,现实中,于她来说,这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然而,此刻,令她多少次午夜梦回的亲密动作,却出现在唐谧这个贱人的身上。 这让唐懿在嫉妒之余,更多的是恼怒与愤恨。只是,这所有的情绪都很好的被她掩藏于脸皮之后,她的脸上流露出来的是见到唐谧时的惊讶与愕然。 唐谧在听到她的唤声时,转头。在看到拉着一只小行礼箱的唐懿时,也是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 如果换成是之前,唐谧不会对也有任何的起疑之心。但是,就在刚才她问了利湛野那个问题之后,此刻,她看到唐懿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里下意识的就划过一个大大的问号,自然而然以唐懿也就存了一丝戒心。 利湛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背着唐谧,只是拿眼角瞥了一眼唐懿而已。早在刚才与唐谧吃宵夜的时候,他之前让郎瑞雪安排在唐家外面关心着唐谧的人,便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说唐懿在高铁上,正是来c市的。 这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内,在他故意的让唐永年的派来一路跟踪他的人拍到他故意与谧儿的亲密照片发与唐永年之后,如果唐永年还能坐得住,那就不是唐永年了。他绝对不会亲自过来,但却一定会让唐懿过来,然后唐懿会在明天早上跟他们来一个偶然相遇。 所以,他故意与谧儿走路回酒店,为的就是要给唐懿这个偶然相遇的机会。 在刚才唐谧身他问了那个半问题之后,他就已经确定,他的谧儿已经对唐懿有所起疑了。很好,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以后她还会有更多的成长。她不会再是那一株被唐永年圈养起来的蔷薇花,只会是他的谧儿。 “嗯,一言难尽。”唐懿扬起一抹苦涩又无奈笑容,看着唐谧说道,然后对着利湛野优雅的打着招呼,“利少。” 利湛野连眼角都没有斜她一下,背着唐谧进酒店大门,然后朝着电梯走去。 “哎,可以放我下来了。”唐谧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言语中带着一抹隐隐的羞涩之意,脸上也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晕。特别是在大堂前台小姐朝着这边看来的时候,她的脸几乎都快埋进他的脖子里了。 “嗯。”利湛野应了一声,蹲下身子将她放下,转身之际瞥了一眼她的肚子,“还撑不撑?” 唐谧有些不自在拂了下耳际的碎发,“不撑了。” “谧儿,有空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电梯里,唐懿看着唐谧问,只是眼角却落在了站在唐谧身边的利湛野身上。 唐谧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好啊,你在几号房间?一会我来找你。” “1518。”唐懿报了房间号,“你呢?要不还是我去你房间吧?”边说边正大光明的转眸向利湛野,微笑中带着一抹歉意,“不好意思啊,利少,谧儿又给你添乱了。” 利湛野面无表情的睨视着她,“你想多了。” “姐,15楼到了,我先上去换一件衣服,一会下来找你。”电梯在15楼停下时,唐谧笑眯眯的看着她说,没有告诉唐谧,她住几号房。事实也是,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住几号房,只知道在26楼而已。因为利湛野按了26楼的键。 唐懿朝着她怡然一笑,“好,那我在房间里等你。你一会下来。利少,那我先出去了。”边说边看一眼利湛野,这才拉着行礼箱走出电梯,利湛野连眼角也没有瞟她一眼,直接把她当空气。 电梯门一关上,利湛野再按了一个键,30层。 “喂,你?”唐谧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脸上表露出来的满满都是对一只老狐狸的讶异。 “不错,有进步了。”利湛野揉了揉她的发顶,很是满意的说道。 “什么意思啊?”唐谧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问。 “自己理解去。”利湛野并没有回答她。 唐谧不屑的丢他一个白眼,“哎,我姐怎么一进酒店不用先去前台checking—in的吗?那她是不是一早就已经订好了酒店?我怎么觉得她是冲着我来的呢?” 这话有点是自言自语的,又像是在问着利湛野。总之就是她心头对于唐懿的突然来临是有疑惑的。 利湛野的唇角再次扬起一抹满意的浅笑。很好,很不错的表现。 “不办checking—in,那当然是早就订好酒店了。就好像我们一样,也是一早就订好的总统套房。”利湛野一脸十分有耐心的解释。 然后只见唐谧瞪大了双眸,一脸震惊中带着惊悚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俩订的是一个房间?” “叮!”电梯门打开,利湛野搂着她走出电梯,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什么问题?” 总统套房,又不是只有一个房间而已。他们是各自一个房间,里面还有书房和健身房,就连厨房都配备的。 但是唐谧却不知道这个实际情况,她此刻脑子里跳出来的画面是:她躺在床上,他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做事。那张床很大,足有三米*三米,就算两个人躺上面也绝不是问题。但问题是,为什么要和他睡一个房间,躺一张床?明明就可以各自一个房间的,为什么要挤一起?这是原则问题! “那你睡沙发!”唐谧毫不犹豫的说道,“床还是我的。” 利湛野刚打开房间门,听她这么一说,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唇角弯笑,“当然,没问题。” 半小时后,唐谧按响唐懿的门铃。 “谧儿,快,进来。”唐懿显然已经等了她有一会了,她已经换了睡袍,拉着唐谧就往床上去。 “姐,你要跟我说什么?”唐谧开门见山的直入主题,她换了一套闲适的宽松线衫。当然,今天的衣服全都是上午和利湛野一起买的。早上出门,她也就只穿着一条正规的小礼服。本来是打算全家一起去婚礼的嘛,结果谁知道利湛野根本就没打算带她一起去。那正好,反正她也不想去。 再加之她对他今天的穿着又是夸了一翻,于是说风就是雨的某人就带着她去在大肆购物了一番,直把后备箱都给塞满了。当时,她还没往心里去,想着干嘛给她买衣服啊。现在想来,他这是早有预谋的啊。看,现在不是用到了吗?要不然,今天她穿什么? 唐懿看一眼唐谧身上的衣服,很明显,这是今天买的。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就穿了一件小礼服,现在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换了两套了。不用想也知道,这衣服肯定是和利少一起买的。 “谧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利少到底什么关系?你早上还跟我说,你跟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是,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只是普通朋友。”唐懿将她上下一番打量,用着很是严肃的语气问道。 “就只是朋友啊!”唐谧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她回答,然后语气一转,“姐,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哎!”唐懿一声轻叹,流露出一抹涩笑,“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你知不知道,上午寻通电话后,我们有多担心你?什么叫做‘让爸爸不要管你了,从今天开始你由利少按管了’?你让我把这话怎么跟爸妈说?昨天利少说你是他的女朋友,这消息对于爸爸来说,就已经是很震惊了。你倒是好啊,今天又给来一出离家出走?怎么,你这是打算要跟人利少私奔的节奏啊?你知道我们一天都打了你多少电话?可是你倒是好,一个也不接,后来干脆就关机了。爸爸有多紧张你,你不是不知道,就你现在这举动,你自己说,爸爸还能给我好脸色了吗?那我当然只能自己出来找你了,我哪知道我就这么走运了,还真就一下子就找到你了。” “不是啊,我后来有跟爸爸打过电话的。他知道我跟利湛野在一起的。我哪有私奔嘛!”唐谧一脸羞红的反驳,“那爸爸有没有为难你啊?” 唐懿盯她一眼,“你说呢?” “对不起啊,姐!”唐谧撒着娇挽着她的手腕,讨好般的说道,“我下午睡着了,没听到手机响。下午出去吃饭的时候,没带手机,那你们给我打电话,我当然也听不到了。大不了,这样呗,今天晚上,我陪你睡了。回去后,我跟爸爸解释,一定不让她再人对你凶。” 唐懿拿过一旁的座机话筒往她面前一递,“自己给爸爸打电话。” 利湛野在接郎瑞雪的电话,郎瑞雪在电话里把今天利翎给她打电话时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然后不出声了,等着利湛野的示下。 “嗯,知道了。”利湛野淡淡的应了一声,“今天婚礼上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有。”郎瑞雪毫不犹豫的说道,“唐永年的老婆是最忙碌的,整个婚礼上都在与其他贵妇周璇着,在打听着谁家有合适的人选。最后锁定三个对像。” “哪三个。”利湛野沉声问。 三个,也就是说谧儿也在她的计划之内。他倒是想知道,那个老女人作何打算。 “齐婕,宣嗣,葛宏杰。” “葛宏杰?”利湛野重复着这个名字。这是葛家的小儿子,名声在外,但却不是好名声。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最大的乐趣就是玩女人,三天有两天身边的女人都是不一个样的。据说,跟他有关系的女人,都能挤下一辆公交车了。 利湛野能不能清楚,林娅楠那个老女人把这个葛宏杰是物色给谁的?难道还会是她的女儿唐懿吗?自然是想把唐谧推入火坑了。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自食其果吧。 “对。”郎瑞雪点头。 “盯着那个老女人,还有葛家的人,最重要的是葛宏杰。”利湛野吩咐着郎瑞雪。 “我知道该怎么做,少爷,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郎瑞雪应道,然后又问,“那表小姐和宣嗣那边呢?怎么处理?” “宣小四你直接告诉他就行了,至于齐婕……”利湛野微怔了片刻,然后沉声说道,“你不用管,随她去。” “好,我知道了。还有……”郎瑞雪有些吞吐。 “什么?有话直接说。” “我妈问,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我能告诉她吗?” “可以。”利湛野不作考虑的说道,“谧儿很快就会进利家。” “嗯,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祝你和唐小姐玩的开心点,没其他事情了,你早点休息吧。”郎瑞雪略带着一丝浅笑的说道,然后就挂了电话。 利湛野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手抱胸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浴袍,仅在腰间系了一条带子,健硕的胸膛半露于浴袍外,小麦色的肌肤很是养眼。幸好这会唐谧没在,要不然,又该是羞的脸红成一片了。 这一晚,唐谧没回来,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事情。至于唐谧那边,她给唐永年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又是一通撒娇讨好加诱哄,这才把唐永年哄开心了。答应她不追究她今天的过错。 但其实只有唐永年自己知道,某一根神经已经被激断了,正在不断的膨胀叫嚣中。他是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松的原谅了唐谧的,之所以说不追究,那也只不过是他的权宜之际。任何事情,那都要等到唐谧回家之后才能一步一步慢慢的来。 唐谧哪里会知道,从小最疼她的爸爸,已然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爸爸。一场设计正等着她,不止唐永年还有林娅楠也开始挖坑等着她往下跳。 这一夜唐谧被唐懿拉着一直聊天,一直聊天。而且,唐懿总是会将话题不着痕迹的转移到利湛野身上,想要从唐谧身上了解到更多关于利湛野的事情。 如果换成是以前,换成是其他人,唐谧或许也就和盘托出跟唐懿说了。但是这个人是利湛野,是她答应过他,不对任何人多说有关他的事情,就连唐永年都不说的。理何况,现在唐谧已经开始对唐懿有所疑心了,那自然也就在唐懿的旁敲侧击时,很巧妙的将话题转移了过去,最后索性就不说话,开始进入睡眠模式了。 这一夜,又让唐谧对唐懿的用意知道了个大概,那就是她其实是冲着利湛野来的,她感兴趣的是利湛野这个人。唐谧将这段时间来,唐懿的举动理了一遍,然后就更加肯定了。 于是,唐谧对她生出了一抹嫌隙。当然,唐懿也是有得感觉的。当然,她也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让唐谧不止对她消除这份嫌隙,更让她心甘情愿的搓合她与人利湛野。 这一晚,姐妹俩自怀着心思入睡,也是唐谧头一次对唐懿生出了嫌隙。 房间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唐谧正睡的沉。唐懿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潜意识里觉得这个电话肯定是唐永年打来的。瞬间睡意全无,拿起话筒接起电话,“喂。” “你好,请问唐谧唐小姐在吗?”耳边传来的是甜美又职业的女性声音。 唐懿转头看一眼还有熟睡中的唐谧,微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憎恶之色,看着唐谧的眼神满满的全都是恨意。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要靠着她,真恨不得拿把刀子划破了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就是这张脸,到处招谣撞骗,把原本属于她的父爱母爱全都夺走了,现在又在对利利开始猛的放着浪电。 唐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狠狠的踩在脚下,让你跟条狗似的对我讫怜! “喂,你好。请问唐谧小姐在吗?”在她好半响都没有回应,电话那头的总台小姐又问了一声。 “你等等。”唐懿冷声说道,然后拿脚推了推熟睡中的唐谧,“谧儿,醒醒,有电话找你。” “唔,”唐谧被她推醒,伸了个懒腰,一脸惺忪的看着她,完全不在状态中。 唐懿把电话往她面前一递,“电话,找你的。” “我的?”唐谧一脸茫然的接过电话,浑浑噩噩的接起,“喂,哪位找我?” “您是唐谧唐小姐?”前台小姐确定着她的身份。 “啊,对,我是唐谧。” “好的,您稍等。”随即耳边传来一阵等待铃声,唐谧脸上茫然的表情更浓了,眼睛一闭打算继续睡觉,但是耳边很快传来极富磁性的声音,好听到就似那交响乐一般。 “起床了,赶紧上来洗漱,一会带你出去玩,有好地方,保管你一定会喜欢的。”利湛野如哄小孩般宠溺至极的声音。 “唔,好。马上。”唐谧就好似被吸去了魂一般,完全没有反对的意见,很是听话的应道后,就挂了电话,开始下床。 “谧儿,你去哪?”唐懿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问。 “我回自己房间去。”唐谧一边套着衣服一边很自然的说道,然后朝着门口走去,“你继续睡吧。”说完,只听到“咔”的一声,门开了,然后又“咔”的一声,门关上了。 唐懿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说其他的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去哪?”唐谧回房洗漱换好衣服后,问着利湛野。 利湛野抿唇一笑,“c城靠海,带你去看海上的日出,然后再吃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海鲜。” “利少爷,你真是太好了!怎么就这么懂我呢?”唐谧兴奋之余,竟是双脚离地一跃而起,往他身上跳去,双手搂住他的脖颈,两腿往他腰上一盘,就这么呈树袋熊与八爪鱼的结合体盘在了他的身上,就只差朝他脸上亲去了。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姿势,怎么看怎么都是那么的……令人遐想万分。 于是“倏”的一下,唐谧脸红了,红到脖子根了。再“倏”的一下,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羞红着一张脸大步朝着房门跑去。 利湛野则是笑的一脸风淡云轻的跟上。 “谧儿!”刚出电梯,又在大堂遇到了唐懿。 ------题外话------ 首更两万,后面我尽量每天万更。菇凉们,要戳进来的哇。 063 一天三次,然后次数又翻倍了 相对于唐谧裹了一件及臀的羽绒服,唐懿穿的绝对十分有风度不要温度。一件嫩绿色的及膝风衣,腰间束一条腰带,将她那玲珑曼妙的身材凸显的标准的s型。再加之她那过肩下的大波浪卷发,垂于左边一侧,她的脸上挂着一抹优雅怡人的浅笑。在那水晶灯光的映衬下,是那般的妩媚又迷人。 唐谧觉得,别说是男人了,此刻就算是她也彻底移不开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如看尤物一般的盯着唐懿看。 不可否认,唐懿是漂亮的,而且还是那种特别能吸引人眼球的漂亮。高挑的个子,修长而又前凸后翘的身材,还有那精致的五官。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再加之她自己也会穿着打扮,在任何时候都是美丽动人的,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唐谧的脸不禁的往下沉了一分,本能的露出一抹不怎么欢迎甚至带着拒绝的表情。看着唐懿闷声问道,“姐,你这是要去哪?” 唐懿嫣然一笑,朝着唐谧扭腰走去。那如水蛇一般的腰枝,此刻更显的如无骨扶柳一般,婀娜摇曳,百媚生姿。在唐谧面前一步站立,依旧笑的顾盼生姿,婉转盈约,“爸爸让我照顾好你,所以我打算跟你一起。”说罢转眸看向利湛野,如媚一般的眼眸露出一抹诱人的弯度,细声说道,“利少,就算你介意,我也只能这么做。” 利湛野冷冷的睨她一眼,“随便。”说完拉起唐谧的手朝着酒店大门走去。 唐懿见此,紧追而上。 然而,在骑士十五世车门前,唐懿被无情的拒之门外。 郎瑞雪没有跟着一起来,这一路上,利湛野都是唐谧的专属司机。利湛野是先给唐谧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让她坐进去,帮她系了安全带后才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的门。 门刚打开,还没坐进去,便见唐懿伸手去拉后车座的门。 “我有说让你碰我的车?”唐懿的手还没碰到拉手,利湛野那阴冷的声音响起,双眸更是如剑锋一般的盯着唐懿那还僵在半空中的手,脸上表在露出来的全都是不屑与厌弃。 “利少,你刚才说同意我和谧儿……”唐懿的声音尴尬中带着一丝委屈,漂亮的双眸更是如婉转流泄的清泉一般,楚楚动人的看着他。 “腿长在你身上,我管不着。车是我的,我管得着。”利湛野冷屑她一眼,拉开车门坐进去,启动车子油门一踩,车子疾驰而去,只留给唐懿一管浓浓的尾汽。 唐懿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在她眼前驶离,而她却望尘莫及,甚至她的手还呈拉车门的动作保持着原样,可是车却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这哪里是同意她一起了?分明就是对她的一种羞辱。此刻,天还没亮,四点钟,天一片黑暗,路灯将她折射出一抹长长的影子,孤零零的一个站立于只有路边,显的是那般的孤冷又凄凉,如同被遗弃的可怜人一般。 唐懿的眼眸里浮起一抹委屈的眼泪,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齿,愤愤的一跺脚,双眸如魅一般的盯着刚才骑士十五世消失的方向,眼眸满是对唐谧的恨意。 唐谧,你竟然不替我说一句话!很好,我一定会把今天你对我的羞辱连本加利的还给你的。 在唐懿看来,唐谧是一定会让她上车的。可是,事实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唐谧竟是一个字也不提,甚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扔在寒风中。 一月里,早上四点,可想而知,这天得有多冷,特别此刻,天还飘着雪。站于室外,简直就是寒风刺骨。更何况,为了吸引利湛野的眼光,她只穿了一条裙子,一件风衣而已。唐懿被冻的直打哆嗦,却又不甘心就这般被遗弃,然而又无能为力,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利湛野开着车去了哪里。于是,只能愤恨又不甘的心情站于原地,恨恨的瞪着前方,然后不断的打着哆嗦。 唐谧坐在副驾驶座,侧头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利湛野。 “怎么,你这表情和眼神是在告诉我,你做错事了,请我原谅你?”男人双手握着方向盘,稳稳的开着车,连眼角也不斜她一下,就那么说着自信而又自恋的话。 唐谧“嗤”的一声笑出口,然后是嗔他一眼,“利少爷,我发现你的自恋程度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请问,你这自恋都是从哪来的?” 利湛野侧头,很是认真的看她一眼,沉声说道,“从小养成的。” 唐谧一时口结,只能悻悻的瞪他一眼,突然之间发现一件事情。他刚才电话里说什么?他说带她去海边看日出,然后顺便吃那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海鲜,是的吧? 可是,在他驾驶座那边的车窗玻璃上,她看到外面下着大雪,地上也铺了一层积雪,特别是路两边的经绿化,已经一片白色了,在路灯的照映下,远望一片银装。 看日出? 这下着雪的天,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没办法看日出的吧? “利湛野,看日出?”唐谧纤纤细指指着挡风玻璃,用着好笑的表情看着利湛野,语气中透着讥诮,“这下着大雪,你跟我说带我去看日出?请问利少爷,你这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你当你自己是齐天大圣啊,还能招来太阳公公?” 利湛野轻描淡写的勾唇一笑,“哦,那看来,这日出是看不成了。那就去看下雪吧。” 唐谧下巴僵住了,张着嘴一脸僵硬的看着他,“这么冷的天,你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叫出来,就为了让我看下雪?利少爷,你这心情与爱好还真不是一般给有理解的啊!” 唐谧一脸阴郁了,要知道她昨天晚上都是几点才睡的啊!唐懿拉着她一直“吧吧吧,吧吧吧”的说着,而且三句有两句都是绕在他身上的。她估计着,她睡着的时候怎么着也得有两点,要么就是还要过。现在四点不到又被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本以为能在海上看日出的,那也对得起她的“起早摸黑”了,谁知竟是去看下雪。 这要看下雪,她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不是一样的吗?干嘛还非得去海边看啊?她想睡觉啊,两只眼睛都困的不行了啊! “我要睡觉!”唐谧朝着他气呼呼的说道,然后往椅背上一靠,将脱下来的羽绒服连头一蒙,睡觉。 利湛野看着她那一连串的可爱动作,浅笑着摇了摇头。 后面,那辆跟了他一天一夜的a8,还是以专业的距离跟在后面。利湛野透后反光镜瞥一眼,眸中一片阴鸷。 唐懿坐在a8的副驾驶座,侧头一脸警惕的看着开车的男人。 刚才就在她被冻的吃不消,打算回酒店之际,这辆a8在她身边停车,副驾门打开,这个男人对着她说道:“唐小姐,如果想跟上利少和二小姐,就上车。” 那一刻,她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就只听进去了一句话“想跟上利少就上车”。于是,她毫不犹豫的弯身坐进车子,刚关上车门,车子就驶离。很快便是看到了前面那辆熟悉的骑士十五世,然后就这么一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跟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我?想干什么?”唐懿直盯着他,用着很犀利语气问道。 男人淡淡的抿唇一笑,侧头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唐小姐,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帮你追上了利少和二小姐,让你知道他们的去向了。我也没想干什么,你是唐家大小姐,我当然认识你了。至于其他的,你也不用问,反正就是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唐懿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呵。”男人一声轻笑,“唐小姐,你要是不相信我,刚才也就不会上我的车了,不是吗?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我把你送到目的的。放心,我一定不会干扰你做事的。” 唐懿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盯着他,足足有半秒钟这才把她的视线移开。 唐谧是被人叫醒的,十分不情愿的睁开眼睛,一脸惺忪的看着叫醒她的那个祸首,然后瞬间睡意全无。 那一张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眼,就那么呈放大的出现在她眼里,两人的距离仅不过三公分而已,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鼻息喷在他脸上的又回过来的热气。还有,车里开着暖气的原因,她的脸有些烫。对,是因为车里开着暖气的原因。 有些僵硬的往边上挪了挪身子,想与他拉开一些距离。见她醒了,他倒是很自然的就移开了自己的身子,坐回他的驾驶座去。 唐谧轻舒一口气,很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眼角又偷偷了往他那边斜了一下,发现天已经亮了,车窗外,一片银白,就好似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哇哦,这是哪?”唐谧很是兴奋的一声呼唤,刚才的小尴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快速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准备下车。然后一只大掌却是扣住了她打开车门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干嘛?”唐谧扭头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把羽绒服往她手里塞去,“把衣服穿上,外面冷,小心冻着了。” 朝着他嫣然一笑,唐谧的心里划过一抹暖流。套上衣服后才下车。 果然冷啊! 就算裹上了羽绒服,那风还是钻进了脖子,冻的她不禁的缩起了脖子。然后一条围巾裹上了她的脖子,直把她裹着了一个大粽子一般。 唐谧不得不承认,她之前在车里的想法是错的。在这里看下雪,别有另一翻风景的,一片白茫茫的,海天成一线,根本就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海,只看见大片大片的雪花飘撒而落。 z市不靠海,只有一条江而已。但是,她也从来没去过江边,更别说海边了。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离开z市出远门,在这之前,她到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前段时间找工作时,其中一家公司了,转了两趟公车,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这次,可以说是她最叛逆的一次了,竟是和一个男人独自外出不说还一在酒店过了一夜。 在她想来,这已经是她二十三年来,最大胆的一次了。也不知道爸爸都被她气成什么样子了,但是她在心里却没有一点后悔,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她长大了,不想总是被家人护在温室里,不懂人情冷暖。真要那样的话,如果有一天,唐家没钱了,没落了,估计第一个饿死的一定是她。当然,她绝不希望有那么一天的到来,但是她只是想让自己活的不至于太没用,成为一个社会的废渣。 “我不要成为一个废渣,我要做一个有主见,有意义的人!我不要当温室里的花朵,我不要当笼子里的金丝雀!我要像现在这样自由,呼吸新鲜的空气。爸爸,我会争取到底的,绝不妥协!”唐谧双手拢于嘴边,面朝大海大声喊着,就好似在发泄着心底那一股积压了很久的怨气一般,吼完了,也就发泄掉了,自然心情也就舒畅了。 利湛野倚靠在车头前,双臂环胸,眼角勾笑的看着前面奋力发泄中的小女人。她的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乌黑的发头一层白,看上去就跟个头发半白的小老太似的,不过那娇盈的身姿倒是更显诱人了。 “呼!”唐谧长舒一口气,踩着积雪发出“吱吱”的轻响,朝着他走来。 “喊完了?”男人眯眸浅笑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宠溺,伸手替她掸掉头顶,肩膀以及围巾上的雪花,语气温柔,眼神温柔,动作还是很温柔。 “喊完了,舒畅了!”唐谧笑盈盈的说道,站于他面前还欢乐的蹦跳了几下,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纤细手指指着他,乐呵呵的说道,“你别动啊,站着,不许动,等一下,等我一下啊!”边说边朝着车门走去,快速的打开副驾门,从中控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又快速的跑到他面前,对着他“咔嚓”一声就按下了一张照片。 “诺,自己看吧!”心十大好的把手机往他面前一递,自己自然也凑头过去了。利湛野其实心里有个大概,她拍下的是一张怎么样的照片,但是为了配合她的雀跃,还是倾身凑头过去。 于是,在两人朝着同一个方面凑头的时候,两人的额头自然而然的就碰到了,就连鼻尖也隐约触了一下。唐谧的脑袋又是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手里还拿着手机,利湛野伸手去接。然而因为额头与鼻尖都触到了,他也有片刻的恍惚,大手去接她的手机,然后就一直呈握着她的手没有动了。 或许是在外面站的久了,她的手是冰的。男人本能的也就把她的手圈进了自己的大掌里,想把它们给捂热了。 “那什么,你自己看吧!”唐谧猛的反应过来,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把手机塞进他手里,然后就是红着脸往车走去,就跟只乌龟似的缩进了壳里,窝在车里不出声了。 照片,其实也就是那样。在雪里站的时间久了,那自然而然身上积了雪花。就好似唐谧一样,头上肩上衣服上都积雪花,利湛野也好不到哪去。唯一不同的是,刚才他把她身上的积雪掸掉了。而她刚才之所以让他不许动,是因为他不止头顶肩膀有雪花,发梢上也有,就连睫毛上都有一层薄薄的白色,还有眉毛上也有一层白,看上去就跟个化了半妆的小老头似的。 对于这么一个经典又略显有些滑稽的画面,唐谧自然是要拍下来做为记念的。于是就“咔嚓”一声拍下来了。本来是想跟他一起欣赏他的“窘样”的,哪曾知两人会又一次亲密相触了。 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利湛野只是浅笑摇了摇头,然后转头透挡风玻璃看到副驾上的小女人,一脸羞红的样子,心情再次大好。转身进驾驶座,正欲开口,却听到唐谧闷声说道,“你别说话!” 这两天,发生的“不正常”的事情太多了。昨天,她不止“吃”了他的手,他还吃了沾了她口水的牛排,她还亲到了他的嘴角。她保存了二十三年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好吧,没了就没了,她也没太过于纠结,至少还算对得起自己了。现在又差一点吻上了,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意外接二连三这么多?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在“突突突”的加速狂跳,就好似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一般?还有,刚才他的大手包着她手的时候,她竟有一种期待许久的感觉哎。最最要命的是,之前在酒店的时候,她看到唐懿穿的那么漂亮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她竟然有一股酸酸的感觉,那一刻,她很希望唐懿马上消失。当唐懿说要跟她一眼,利湛野说“随便”时,她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意。然后,当他拒绝唐谧上车时,她竟然有一种释然又偷笑的感觉。 哦,糊了,糊了。她的脑袋彻底的桨糊了,这段时间她已经被他的纵和宠给惯的习惯了,依赖了,想要他继续这么纵着她宠着她了,不想他把这纵和宠给别的女人了。 嘢,他不是说了,她是他的女朋友吗? 唐谧双眸一亮,瞬间豁然开朗。既然是女朋友,那享受他的纵和宠岂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了?嗯,其实对于女朋友,她也不排斥啦,现在想想还挺不错的。有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帅到掉线的男人当男朋友,不错,不错。那就将这关系继续吧。 “我饿了,吃早饭去。”唐谧抬头,一边解着脖子上的围巾,一边笑盈盈的对着利湛野说道。 对于她突然之间的表情转变,利湛野还真一时之间摸不着头绪了。刚才还一副含羞草的样子,这一下子就成盛开的迎春花了? “不听女朋友话的男朋友,不是合格的男朋友哟!”见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要启动车子的意思,唐谧一脸打趣的看着他说道,小手还在他面前晃了晃。 利湛野扬起一抹肆意的浅笑,启动车子,调头,见她打算脱了羽绒服,说道,“等会再脱,暖气刚开。” 唐谧拉拉链的动作停下了,朝着他莞尔一笑,“哦。” 车子行驶在路上,唐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侧身,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脸傻样的看着他。 “你就算不对我放电,讨好,我也不会饿着你的。”利湛野宠溺的看她一眼。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姐上车?”唐谧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你不是都同意她一起了吗?为什么不让她上车?” 利湛野侧头瞟她一眼,“我有洁癖!” “怎么可能!”唐谧一脸完全不相信的看着他,“你要是有洁癖,怎么可能在那种地方解决问题,结果……” “唐谧!”唐谧话还没说完,直接被他打断。只见他故作一脸生气的样子,双眸如炬的瞪她一眼,“以后那件事,不许再提起!要不然,每提一次,翻一倍。你已经欠我四十八次了!”脸上的表情是尴尬中带着一丝难为情的。 “四十八次就四十八次了!”唐谧一脸不屑的哼道,“一天请你三次,十六天也就完了。” 很显然,唐谧没理会进去男人话中另外的一层意思,只以为她欠的是他四十八次饭而已。而她也没把话说清楚,这意思哪里就是请吃饭了?分明就是在给人另外一种提示。 当某一天,男人真的问她索要一天三次,而且还拿她自己的话堵她的嘴时,唐谧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碎了。让你多嘴啊,让你不把话讲清楚啊,这就是自作自受了! 利湛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狐狸浅笑,看她一眼,饶有兴趣的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一天三次。” “三次就三次,等我上班了就请你。”唐谧一脸“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说道。 “嗯!”利湛野因为她的这话,轻声咳了一下。 “昨天晚上……,唐懿?”唐谧正想说,昨天晚上唐谧一直都在问他的事情,结果还真就真到了唐懿。 利湛野的车子在一家餐馆外面停下,唐谧便看到唐懿从这家餐馆里走出来。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凑巧啊? 唐谧就算再傻,那还能想不出来啊!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三次那可就是有意而为之了。再加之唐懿表现出对利湛野的浓郁结兴趣,那可不就是冲着他来的嘛。或许爸爸对她的关心,那也只是一个措辞而已啦,她的目的就是靠近利湛野。 利湛野也看到了唐懿,眸中划过一抹阴鸷,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将车停好,对着唐谧说道,“把衣服穿好。” “哦。”唐谧应声,穿好外套,跟着他下车,朝着唐懿挥了挥手,“姐。” 闻声,唐懿朝这边看来,在看到唐谧身边的利湛野时,眼眸一亮扬起一抹窃喜,朝着唐谧走来,“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我都快疯了,爸爸让我照顾你,你说我回家怎么跟他交待?”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就你们穷紧张的。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个大男人呢,怕什么?走不丢的。”唐谧挽着唐懿的手,笑盈盈的说道。 唐懿忍着心中的不悦,对着她极力的露出一抹浅笑,“那我也得对你负责,我答应过爸妈的。” “不是饿了吗?进去吃早饭。”利湛野直接无视唐懿的存在,对着唐谧说道。 “姐,你吃过没?”唐谧问唐懿。 唐懿摇头,“还没。”眼角又是偷偷的瞒了一眼利湛野,流露出一抹娇羞可人的表情。 “那一起吧。”唐谧挽着她乐呵呵的朝门走去。 海边的农舍,最多的就是现捞上来的各种贝类海鲜。唐谧看着那一筐一筐她连见都没见过的贝类,两眼直冒光。她决定了,今天就在海边玩了,早上吃碗海鲜面,中午再来大吃特吃。 利湛野已经给她点了一碗海鲜面,还让人多加了一些海鲜。坐在椅子上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姐,你能吃海鲜吗?”唐谧问着唐懿。 因为唐永年对海鲜过敏,所以唐家是不吃海鲜的,至于唐懿是不是对海鲜过敏,她不知道,唐懿也没跟她说过。 “不能吃吗?那让他们退掉。”利湛野淡淡的瞟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用,不用!”唐懿急忙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的。” 这么难得跟利少一起吃早餐,也不枉她一早上冻了那么久了。她可不想因为这海鲜而坏了一早上的心情,大不了少吃一点,最重要的是不能坏了驳了利少的这份心意。 当那一碗满满的全都是海鲜的面端到她面前时,唐懿有些怯步了,猛咽一口口水。碗里几乎都看不到面,全都是各种海鲜,鱼虾蟹贝,简直就是琳琅满目啊! 她和唐裕一样,随了唐永年,对海鲜过敏。唐谧则是随了林娅楠,可以胡吃海吃。在家里,他们就连一点海鲜味都不沾的,林娅楠特别嘱咐过家里的佣人,任何海产品一律不许出现在家里。 唐谧已经大快朵颐了,绝对的美味,吃起面来都“呼呼”的特别响。利湛野也开吃了,偶尔还会夹一点自己碗里的给唐谧,唐谧则是十分“无耻”的把自己碗里的面拨到了他的碗里。如此亲密的动作,又一次晃刺着唐懿的眼睛。 利湛野若无其事的朝着唐懿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而眼神在唐懿看来,却是不一样的。就好似,在质问着她,为什么要浪费他的一番心意。 唐懿牙一咬,心一横,拿起筷子开动。然后每吃一口,她都像是在吃着毒药,却又不得不咽下去。 “唐小姐,海鲜不错,多吃点。”利湛野很难得的跟她说了一句“关心”的话。 唐懿正如同嚼药,听他这么一说,扬起一抹悠然怡人的温婉微笑,“好。” 一个上午,唐懿都厚着脸皮与唐谧呆在一起,时不时的找着各种机会与利湛野搭话,但是利湛野连鼻气都没有再哼她一声。直接把她当空气一般,陪着唐谧各种玩。 中午,又是满满的一桌海鲜,唐懿见自己早上吃了之后,到现在也没什么不适反应,想来这次应该是不会过敏了。于是,为了在利湛野面前表现出自己与他有着共同的食好,便开始大肆吃了起来。 然后她没有发现,因为桌上多了一个她,这一桌菜,利湛野连动都没动一下,就只是坐在那里给唐谧剥虾壳,蟹壳,挑鱼刺了。 唐懿感觉自己有些不适是在午饭过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先是从脖子处有隐隐的痒意传来,不过只是很严重,只是有一点点而已。她想着,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在利湛野面前出丑,于是忍着。 冬天,其实海边也没什么好玩的。利湛野最主要就是带她来散散心,吃吃海鲜的。要不然,你在海边一直玩着,而且还下着雪,不得冻成狗了。 于是,打算回酒店。 至于,唐懿,那自然是不可能让她上自己的车。这回利湛野倒是善心大发了,替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酒店,利湛野第一件事就是叫了一份餐。 唐谧瞪大了双眸用着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不是才刚刚吃过午饭吗?怎么又叫餐了?” 男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拿衣架挂着,背对着她说道:“你有看到我刚才吃了吗?我全程都是在为你服务。” 唐谧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咧嘴讪然一笑,“行,一会换我为你服务。” 利湛野往沙发上大刺刺的一坐,二郎腿一翘,食指拇指呈八字型张开,抚着自己的下巴。深邃的双眸如鹰一般的勾视着她,露出一抹老狐狸般的微笑,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说的。” 唐谧点头,“对,我说的。” 唐谧觉得这午餐点的就算不是海鲜大餐,那也应该是牛排之类的西餐。如果是海鲜,大不了她剥壳。如果是牛排,那就是她把牛排给切了。但是,当餐厅服务员把中餐送进房间时,唐谧一看顿时傻眼了。 乖了个乖!要不要这样啊! 就一盘牛肉炒饭! 这要她怎么服务?总不能是她拿着勺子喂着他吃吧?打死也不做的好吧! 转眸朝着沙发的方向看去,那坐在沙发的某人,已经摆出一抹帝王般的姿势,等待着她的服务。见她转眸朝着自己看去,勾唇一笑,用着他那如大提琴一般的悠扬嗓音说道:“谧儿,说好的服务呢?” 唐谧嘴角小小的抽搐了一下,脸颊“嗖”的就红了起来,朝着他一声娇嗔,“这是蛋炒饭,一不要剥壳,二不要切丁,哪里需要我服务了?自己吃了!我困了,要睡觉,昨天晚上才睡了最多两个小时!你不许吵我!”说完,一个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不服务也行,次数翻倍。”男人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是那种带着痞气的语气。 唐谧头也不回,毫不犹豫的说道,“翻倍就翻倍,不就是九十六次吗?三十二天也就完了。” 她没有转头,没有发现此刻男人的眼眸里是闪着狼一样的绿光的,当然也不失狐狸一般的阴笑。 …… 唐懿站在衣镜前,此刻她的脸上全都是一块一块斑,完全没了之前的精致与风情,整张脸完全就是不能入目的样子。除了脸上,脖子,身上全都是。很痒,她不断的抓挠着,可是越抓就越痒。她知道,这是过敏症发作了。 看着那面目全非的自己,唐懿真恨不得把自己那层皮给的撕了。这个样子,如何再出现在利少面前? 唐谧,都怪她!全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要去吃海鲜,她能成了这样?今天吃的海鲜,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多。 唐懿向来都十分重视自己的相貌与身材,对于她来说,这是她唯一的资本。可是现在,却毁了。虽然说,过敏症消了之后,她会恢复原貌,可是她却也失去了与利少相处的机会。 “唐谧,你怎么不去死!”唐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愤愤然的吼着,“为什么你就没有遗传了爸爸海鲜过敏,为什么你就没事?我恨透你了,恨不得你死!” “啊嚏!”房间里,窝在被子里睡觉的唐谧猛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翻个身继续睡觉。 唐懿的手机响起,打断了她的愤怒。一看来电显不,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与慌乱。 电话是唐永年打来的,这都已经下午了,还是没见唐谧回家,而且唐谧与利湛野的照片是一张接着一张的继续往他的手机里发。早上,他又收到了好几张唐谧与利湛野在海边亲密的照片,可是照片里却没有唐懿的半点影子。这不得不让他怀疑,唐懿到底有没有照他的意思去做。 “爸爸。”唐懿接起电话,用着略有些惧意的声音叫着唐永年。 “谧儿呢?让她接电话。”唐永年命令般的语气在她耳边响起。 他打过唐谧的电话,可是却一直没人接。所以,他不得不拨打唐懿的手机。 此刻,总统套房里,唐谧的手机就放在利湛野的身边,手机被他调成了静音,唐永年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手提做着事情。屏幕亮起时,利湛野冷冷的瞥一眼手机,半点没有要去接或者理会的意思。在他眼里,唐永年根本就连一个路人甲都算不上。 “爸爸,谧……谧儿没跟我在一起。”唐懿怯怯的说道。 “你说什么?”唐永年的声音提高几成,明显带着怒意,“我让你去干什么的?啊!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唐懿,你是不是当着我的面一套,背着我的面又一套?我告诉你,你别挑战我的耐心,若是再像上次那样,对谧儿起坏心,我会拆了你的骨头,你信不信!” “爸爸,不是,我一上午都和谧儿在一起。现在是中午,谧儿回自己房间午睡了。”唐懿小心翼翼的说道。 “睡醒了让她给我打电话,还有下午马上回家!”唐永年命令道。 “我会跟她说的。”唐懿战战兢兢的说道。 唐永年那边直接挂了电话。 唐懿愤愤的把手机往床上砸去。 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唐谧?都看不到她?她哪里不好了?哪里比不上唐谧了?为什么从小到大,她都只能是唐谧的陪衬?明明她才是唐家的大小姐,明明她才是先来的那个,为什么却被唐谧这个后到的抢了所以有风头?他们为什么要生下唐谧?让她抢了她的一切! “啊!”唐懿重重的揪了一把头发,发狠般的一声嘶叫。 唐谧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迷迷朦朦的了房间,客厅里没看到利湛野的身影,手提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还有她的手机。 赤着脚飘飘呼呼的朝着沙发走去,然后往沙发上一趴,把头往抱枕下一塞,继续一副进“死”进行到底的样子。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起,唐谧想也不想伸手胡乱的拿过手机,接起往耳边一放,浑浑沌沌的接起,“喂。”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倒吸了一口气。 “喂,谁啊?”唐谧迷朦的问。 “哦哟,小嫂子,你这都已经跟我哥同居了啊?啊哦,恭喜恭喜哟!果然是我哥哟,这速度就是火箭一样的!” “嗖”的,唐谧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064 我的温柔好只对你一个人 迅速的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怎么看都是自己的手机,然后重新把手机贴回耳边,对着电话那头不紧不慢的说了句:“你打错了。”说完,果断挂机,将手机往沙发上随意一丢,瞥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提,跟梦游一般的往吧台处飘去。 再次飘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盒牛奶,嘴里叼着吸管喝着,沙发上多了一个男人,正接着电话,看到她时,眼眸里流射出一抹……异样的神色来。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浅笑,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句:“嗯,就这样。”然后挂了电话。将手机往茶几上一丢,另一只手朝着唐谧招了招,示意她过去。 “干嘛?”唐谧问道,朝他走去,瞥一眼茶几上的手机,“谁给我打的电话?” “路人甲。”利湛野不紧不慢的说道,看一眼她那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小小的蹙了一下眉头,“去换衣服,准备出去吃饭。” 宣家,帕加尼停下,车门打车,宣少爷从里面钻出来。 “啊嚏!”还没站稳,就猛的打了个大喷嚏。 “哪个小妞又想小爷了?”宣少爷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轻声嘀咕着,“别想,别想,小爷现在没空跟你们联系,小爷现在卖身给别人了。待小爷赎身后再来找你们啊!” 唐谧很顺手的就把喝了一半的牛奶丢给了他,径自回房间换衣服去。 男人拿着那盒她喝过的牛奶,很自然的将吸管往自己嘴里一塞,喝了起来。 唐懿整个人已经彻底不成样了,想去医院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钱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看着镜子里那猪头一样的自己,越是越想越窝火。但是却又无可耐何,这个时候也只能去找唐谧了。 当她按响唐永年给她的唐谧的房间号门铃时,按了好久门终于开了。然而却不是唐谧开的,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看着门口戴着眼镜又戴着口,只露出一小半额头的女人,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找谁?” 唐懿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穿了一件浴袍,头发还是湿的,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珠,水珠从他那宽肩滑下,没入浴袍内的胸膛。 “谧儿呢?”唐懿的视线越过男人在里面搜寻着。 这个男人,她不认识。虽然长的不错,但是却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会是利湛野开门的,却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男人。 “谁?”男人显然不认识她口中的“谧儿”,露出一抹讥讽之意,然后一脸淡漠的说道,“没这个人。”说完“呯”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唐懿一脸茫然的站于原地,脑子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待她反应过来时,身边有人拉着行礼箱经过,见她这么一副怪异的打扮,用着好奇而又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唐懿正想狠狠的瞪过去时,却发现这人是她认识的。 齐阜推着聂姝仪的轮椅,跟在门僮后面,朝着他们订好的房间走去。 “唐小姐?”聂姝仪认出了唐懿,只是言语略显有些不确定,抬眸看着唐懿。 随着她的唤声,齐阜转眸看向她,在看到唐懿这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样子,不禁的拧了下眉头,不过眼眸里却是流露出一丝不显易见的异动。 “齐先生,齐太太,这么巧。”唐懿有些尴尬的看向聂姝仪,点了点头。 “还真是你啊。”听到唐懿的声音,聂姝仪略显的些意外,“你这是怎么了?钥匙忘拿了吗?打电话给前台,让房务部来给你开一下门就行了。” “不是。”唐懿有些无奈又尴尬的摇了摇头,“我是来找谧儿的,不过她好像不在房里。” “二小姐也在吗?”聂姝仪略有些吃惊的看着唐懿,然后转眸向那房间门,“那还真是巧呢,既然这样,那一会一起用餐啊。阜订好位置了。” “不……” 房间门再次打开,刚才的男人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相比于刚才的面无表情,此刻他显的有些浅怒。凌厉的双眸扫视着站在门口的三个人,阴森森的说道:“请不要在我的房间门口聊天,你们影响到我了。” 齐阜在看到他时,眼眸里露出一抹熊熊的怒火,就好似要着了一般,冷冷的狠狠狠的盯着他。那握着轮椅的双手更紧了,指尖泛白了,手背上青筋都凸出来了。 “抱歉,我们马上离开。”聂姝仪一脸歉意的说道,然而却没见齐阜有所移动她的轮椅,转身抬眸,“阜,阜。” “啊,怎么了?”齐阜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是不是累了?” 聂姝仪怡然一笑,“没有,推我回房吧,我们影响到别人休息了。”说完转眸向那男人,打算再说句抱歉的话,却见那男人“呯”的一声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齐阜推着聂姝仪的轮椅朝着走去,然后那视线却一直如火如荼的盯着那已经关上的房门,淬着一层火,又如同一条眼镜蛇一般。 唐懿看着齐阜的眼神,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这样的啊!那真是太好了,太有趣了。她突然之间很是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唐谧,你的报应很快就会来了,等着吧。 唐懿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那房间门,口罩下的唇角扬起一抹阴恻恻的森笑,迈步跟上齐阜与聂姝仪的方向。 “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会这样?”当唐懿摘下口罩和墨镜时,她的样子着实让聂姝仪吃了一惊,甚至可以说是被吓到了。 这哪里还有唐懿平时的样子,简直就是面目全非了。 就连齐阜亦是用着震惊到不忍直视的眼神看着她。 唐懿重新戴回口罩和墨镜,很是无奈的摇头说道,“谧儿非拉着我吃海鲜,结果过敏了。回来的时候,包包又正好在她手里,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房间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个男人开的门,我都被她搞糊涂了。想去看医生,都没办法了。” “我送你去医院。”唐懿的话刚说完,齐阜接道,然后只看到聂姝仪抬头,用着不解的眼神看着她。齐阜朝着她淡然一笑,用着很是温柔的语气说道,“过敏这情况,得赶紧看医生,拖久了,会很麻烦的。你先休息一会,我回来后再去用餐。别多想,只是帮人而已。”说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聂姝仪娇羞一笑,浅嗔,“看你说的,好像我有多小气似的。我和唐小姐是朋友,这个忙当然要帮了。快去吧,二小姐那边,我也会帮忙联系一下的。” 唐懿很是感激的说道,“齐太太,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们新婚燕尔的,又刚到酒店,我就让齐先生丢下你不管了。要不然,还是算了,我是真不想影响你们俩的蜜月好心情。” “你看你说的,举手之劳而已。”聂姝仪笑盈盈的说道,“还有,别总是齐太太的叫我,怪见外的。你要不介意的话,叫我姝仪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也叫懿儿就行。”唐懿浅笑着说道。 两个女人就是么达成了共识,也成了朋友。 “去哪吃饭?”唐谧坐在车上,侧头问着开车的利湛野,“海鲜吃多了,晚上不想再吃了。” “到了就知道了。”利湛野一脸神秘的说道。 “哦。”唐谧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然后低头抱着手机刷机。 雪已经停了,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唐谧摇下车窗,拍着各种雪景。突然间,镜头对向身边的男人,一个侧面,嗯,还是挺帅的。 “利湛野,转过来。”唐谧命令般的说道。 利湛野还真就很给面子的转过脸来。 “咔嚓”一下,唐谧又拍了一张他的照片,然后继续说道,“好好开车,别开小差。现在不是你看照片的时候。” 利湛野左手一伸,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无限宠溺。 唐谧也没有反抗,由着他揉着。然后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在翻到那张“雪人”照片时,唐谧的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浅笑。这是一张别有一番风景的照片,谁能想到,堂堂利少竟会成为一个“雪人”啊。太有珍藏价值了。 “偷偷的笑什么呢?笑成那个样子?”利湛野眼角瞥一眼贼笑中的唐谧。 唐谧抬眸丢他一眼,“没有啊,不笑难道还哭啊?我又不是刚出生的婴儿,只知道哭的。” 利湛野的手机响起,掏出来看一起来电显示,勾起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直接毫不犹豫的挂断。 “你怎么不接电话?”唐谧见他挂了电话,不解的问。 “要是每个路人甲的电话我都接,那我岂不忙死了?”利湛野淡淡然的说道。 唐谧翻了翻自己的手机,然后嘀咕着,“咦,我的手机怎么今天一个电话也没有?” “那说明没有找你。”利湛野一脸自若的看她一眼,“你的资源也就有限的那么几个,你还想手机一天到晚响着吗?” 他怎么可能告诉唐谧,他已经把她的手机呼叫转移到他手机上了。刚才的电话就是从她的手机上呼转过来的唐永年的电话。 唐永年,两天了,他应该是坐不住了吧。他的本性很快就会露出来了,到时候,谧儿就跟他们唐家再没有关系了。 唐谧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又没朋友,哪来那么多的电话找我?” “从现在开始交朋友也不晚。”利湛野侧头看她一眼,温声说道。 唐谧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灿烂又释然的笑容,“对,从现在起,我要努力的交朋友,扩大自己的圈子。才不要继续当一只孤独的野鸭。” “野鸭?”利湛野侧头,似笑非笑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漫吞吞的说道,“那倒没这么丑,家鹅的形像还是有的。” 唐谧脑补着鹅的走路姿势,一摇一摇,扭着个屁股,仰着个长脖子,嘴里“呃,呃,呃”叫着。 呃…… 不忍直视。 “你才家鹅呢!我走路有那么丑吗?”唐谧反驳,“你有见过我这么美的鹅吗?我是一条鱼,还是金鱼,摇着尾巴摆来摆去,曼妙的身姿,婀娜的游姿。呃,不对!不是金鱼,金鱼还是被饲养的。嗯,我是一条海里的镘鱼。” 利湛野侧看着她,抿唇笑的一脸晦莫深长。 她还真是跟饲养这词扛上了啊!不过显然,这是一件好事,说明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危机了。 …… 唐懿在打吊瓶,齐阜去给她办入院手续了。靠坐在病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头顶的那瓶盐水,眼神茫然中带着一抹阴深。 “手续都办好了,医生说先住院观察两天。看来,今天只能委屈你在这呆一晚上了。已经帮你请好护工了,晚上她会照顾你的起居。”齐阜将手续单子往桌子上一放,对着床上的唐懿说道。 唐懿收回吊瓶上的视线,转向齐阜,怡然一笑,“谢谢。” “不用。”齐阜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但是却又不马上说,只是用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唐懿抿唇一笑,“齐先生,你今天的举动,以及你现在的表情,会让我有一种想法,你这么帮我,其实是另有所图的。希望不是我心里想的那种有所图。” “呵,”齐阜一声轻笑,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深邃的双眸直视着唐懿,半认真半玩笑的问,“那不妨说说看,你心中的我有所图是怎么样图?也好让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是怎么样的人。” 唐懿左手挠了挠自己的额角,抬眸看一眼头顶的吊瓶,视线重新回到齐阜身上,与他四眸对视,“我不觉得你是看中了我,才会不惜丢下新婚的妻子,对我这般热情的相助。之前与齐先生的几次相遇,好像每次我身边都还有另外的人。齐先生,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不妨说说看,如果我觉得能告诉你的,我想我应该不会拒绝你的。” “呵呵,”齐阜很是满意的一声朗笑,双手往自己胸前一环,面若春风般的看着唐懿,“如果我说,我感兴趣的就是唐小姐你呢?” “呵呵!”唐懿一声冷笑,“我?”边说边将齐阜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翻,带着讥讽又嘲弄的说道,“那你又何必选择聂姝仪呢?你大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我,而不是一个身有缺陷的聂姝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只是看中她的身份,而不是她的人。你的心却另有所属,可惜,在这之前,你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在你看来,女人如果不能给你想要的帮助,那还不如放弃。齐先生,我有说错吗?” 齐阜没有接话,只是双臂环胸,眯眸浅笑的看着她。那眼神,平静而又镇定,但是那平静的表面下是怎么样的波涛翻涌,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对,唐懿说的没错。 他一点也不爱聂姝仪,他娶她不过只是要利用她而已,因为她能给他想要的一切。她是一个残疾人,成天需要坐在轮椅上,到哪都要人推着她的轮椅。就连在床上,她也只能如一条死鱼一样,只有那么一个动作。她只会躺着,她连叉开腿都不会,还需要他把她的两条腿分开。试问,这样的一个女人,有哪一个男人会喜欢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聂家人的掌上明珠,娶了她等于娶了整个聂家,他会要她?看是天大的笑话了。没有人知道,他对着聂姝仪,有多么的痛苦。他们之间没有共同话题,没有共同爱好,她除了家里还是家里,每天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拿着她笔在纸上画着。那就是她的最大爱好,那些画在他看来,根本就是连垃圾都不如,偏偏聂家人却把她的每一副画都当成是宝贝一样的收藏着。 他与谧儿认识的时候,还没开始追聂姝仪。谧儿给他的感觉如天使一般,灿烂又天真,没心没肺,无忧无虑。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但是她没有身份,没有背景,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给不了他任何帮助,不能帮他拿回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他在谧儿与聂姝仪之间犹豫徘徊,一边是可以帮到自己的女人,一边是他心里喜欢的女人。那时候,他和谧儿还是朋友,谧儿也没对他如现在这样避如蛇蝎。 谧儿开始讨厌他,避开他。那是他权横了很久之后,决定选择聂姝仪,但是却又不愿意放弃谧儿。他想,只要让她成为他的女人,那谧儿就不会离开他,等他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把属于他的都拿回来了。到时候,他就和聂姝仪离婚,和谧儿在一起。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谧儿根本就没喜欢过他,一直来都只是拿他当朋友而已。那一次,他不止没让谧儿成为他的女人,反而差点断送了自己的命根。 果然,女人一旦狠起来,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谧儿那一脚踢过来,完全不留一点情份。 当他知道唐谧原来是唐永年最疼爱的小女儿时,事情已经没有转还的余地了。他和聂姝仪的婚礼,人尽皆知。谧儿也成了利湛野的女人。 那时候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愤怒。简直就是百味陈杂,他怎么都没想到唐谧会是唐永年的女儿。他确实有过一瞬间的冲动,直接与聂姝仪解除婚约算了,他娶唐谧。 但是最后,他的理智战胜了冲动。如果他真是聂姝仪解除婚约,那么聂向荣肯定是不会饶过自己的。利翎,那就更有理由打压自己了,更有理由不让他接受公司的事情了。这正是利翎那个老女人所要的。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总有一天,他会让利翎那老女人把欠他们母子的都还回来。再还有一点就是,唐家自然比不得聂家。这也是他权横之后继续娶聂姝仪的理由。 “所以,这也是你让我送你来医院的目的?”齐阜直视着唐懿,看着这个此时面目全非的女人。在这之前,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很漂亮的,甚至比唐谧还要有女人味。 她和唐谧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唐谧是清纯型的,是没有半点心机和城府的。但是这个女人,那是心机重重城府极深的,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甚至可以说,她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早就已经想好了后面的两步甚至三步。 “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又或者说,你想怎么样跟我到惠互利?”齐阜睨视着唐懿,似笑非笑的说道。 唐懿抿唇一笑,如一束妖娆的玫瑰花一般,妩媚而又诱人,特别是那一双眼眸,透着一抹奸淫,“当然是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帮我得到我想要的。至于,我想要什么,相信以齐先生的聪明,又怎么会想不到呢?双赢的局面,对你一点坏处也没有的,我想你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的吧?” 齐阜回到酒店的时候,聂姝仪还在整理两人的衣服,因为坐在轮椅上的原因,她自然无法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挂到衣柜里去。她只能将行礼箱中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来放在床上,然后等着齐阜回来后将它们挂起来。 “怎么做这些事情了?”齐阜笑盈盈的看着她,很是温柔的说道,“不是说过了,这些事情我来做就行了。”边说边拿起衣架一件一件的挂起。 其实心里很是不屑,又将聂姝仪狠狠的鄙视了一翻。连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她都不会做,她不是废物谁是废物? 聂姝仪略有些涩然一笑,“反正我也没事情做,而且也只能做一半。我有时候想想,自己挺没用的,以前是拖累父母,现在是拖累你。” 手里拿着衣服的齐阜怔了一下,唇角嗤之不屑的勾起一抹冷笑。不过因为是背对着她,所以聂姝仪也就没看到。将衣服挂好,转身之际已经将那鄙夷的表情敛去,改而换上的是一脸的疼爱之色。在她面前蹲下,与她四目对视,柔情脉脉的看着她,“如果我们爱你,你就一定不是累赘,我们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所以以后别总是这么胡思乱想了,我们昨天才结婚,今天才第二天,现在应该是甜蜜的时候。要是再这么说,我可是真生气了。” 聂姝仪温婉一笑,柔情似水,眸里含着一缕淡淡的泪光,那是属于幸福而又甜蜜的。朝着他点了点头,“好,以后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我这辈子就满足了。我觉得是最幸福的。对了,唐懿怎么样了?” “关心别人就这么快,关心你老公就没那么快!”齐阜故作一脸吃味的看着她。 双手往他脖子上一环,笑的一脸娇柔又妩媚,“我这是在关心你,我跟她又没什么多大的关系,不过点头之交而已。不过,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齐阜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这还差不多。放心吧,已经都弄好了,住院手续也办好了。已经替你尽到点头之交朋友的义务了,还留了钱给她,应该不至于让她流露街头了。现在,齐太太,我们可以去共进晚餐了吗?” 聂姝仪温婉一笑,将手往他手腕上一挽,笑盈盈的说道,“可以。我已经很饿了。” “是吗?”齐阜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你这是在向我邀请吗?没问题,一会我肯定满足你,让你吃的饱饱的。” 聂姝仪的脸上浮起一抹娇红,轻轻的一捶他的手腕,娇嗔,“讨厌了,越来越坏了。” …… 唐谧还有些懵懂,怎么她就坐在飞机上了?而且还是私人飞机。这怎么就跟做梦似的? 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她竟然能坐在飞机上,而且还是私人飞机。这全都是托了利湛野这个男人的福了。 此刻,机舱里就他们两个,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全都是他刚才在飞机上的厨房里做出来的。 哦,唐谧有一种晕晕呼呼,不是很真实的感觉。 怪不得刚才她问去哪里吃饭,他一脸神秘的说“到了就知道了”。感情这是要在飞机上吃啊!可是,他上哪弄来的私人飞机?他……他……还有什么惊喜带给她? 唐谧觉得这两天,简直就是她有生二十三年以来,过的跟梦境似的日子。从来都没想过,这样的生活会出现在她身上。她一直以为,她就顺着唐永年给她安排的生活过下去了。可是,自从这个男人在她的视线里出现之后,怎么就天翻地覆的不一样了呢? “可以回神了。”利湛野伸手宠溺的一捏她的鼻尖,温厚的声音响起,“你没有在做梦,这是真的,现在就在飞机上,还是可以吃饭了。吃了这么多的海鲜,现在该让你的肚子清通清通了。” “哦。”唐谧浑浑噩噩的应道,扬起一抹略显有些萌傻的笑容。在这十万高空中吃饭,这还是头一次。想来,这感觉很肯定很不一样。 “我手机呢?”四下找着手机。 “吃饭时间,找手机干什么?”利湛野盛一碗汤给她,“先喝汤。” “拍照!”唐谧继续找着手机。 “唐小姐,你不知道在飞机上是不能开机的吗?”利湛野单臂环胸,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噙着一抹狭促的浅笑看着她。 “……”唐谧一脸囧样的看着他,半启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吧,她是激动兴奋过头了,以至于连这个最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虽然她一次也没有坐过飞机,但是这是个人都知道的基本常识,她也还是懂的好吧。 “哦。”囧囧的应了一声,低头闷不吭声的喝汤。 四菜一汤,全都很清淡,而且全素。不过,味道堪比酒店大厨。 “利少爷,你真的确定,这菜是你做的,不是找的枪手?”唐谧美滋滋的喝着汤,一脸半信半疑的问着对面的男人。 “明天,你可以站在边上监督。”利湛野笑的一脸风和日丽的说道。 “哦,那不用了。”唐谧不暇思索的说道,“你说过的,我负责动嘴就行了,动手的事情你做。” 利少的脸上扬起一抹意味深长又狭促的笑容,“当然。记住这话,你也是赞同的。” 唐谧喝着汤,如星石般的双眸璀璨的望着他,很郑重其事的点头,“啊,我同意啊!” 这么好的事情,她干嘛不同意呢? 大脑思维太过于简单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哪里知道自己又中了某人一道。又一个坑挖好了,她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跳了下去,而且还笑的一脸如花似玉的。 “你哪来的飞机?”唐谧问。 “宣小四的。”利湛野答。 “那我们现在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哦。” 又是这句话。行吧,反正也不会把她卖了,她担什么心,跟着就行了。 这一次,那辆a8是不可能跟上了。利湛野在出了酒店之后,还没出市区,就把那辆跟了他两天的a8给甩了,而且是很轻松的甩了。该让康永年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可不想一路上都有一条无形的尾巴跟着。 唐家 唐永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阴沉着一张脸,就跟暴风雨即将来临是一样的。八点了,唐谧还是没回来。打电话一直不接,简直就是反天了! 看来,她是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翅膀硬了,想飞了!谧儿,你以为你真能飞得出我的手掌心吗?不可能的事情!小心,你飞得越高,摔的越惨。 你以为,利家的人真能接受你了?你以为利湛野的事情,是他说了算的吗? 不! 你还是太天真了。 利家,是利翎说了算!只要利翎不同意你进利家的门,你和利湛野之间就没有可能。只要我不同意你踏出唐家的门,你就永远只能是我唐永年的乖女儿,这辈子都别想有第二个身份。 唐永年就那么跟座雕塑一样坐在沙发上,浑身笼罩着阴雾。林娅楠也不敢上前去跟他说话,更别提家里的佣人了。个个都避的远远的,不敢去惹事这个雷。 林娅楠很清楚,他这几天都跟个神经病似的,除了唐谧有这个本事,现在谁还在这个本事能把他惹成这样? 唐谧,唐谧!永远都是她! 林娅楠真恨透了唐谧。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个清静又正常的家?二十几年前是,现在又是!只要一遇到这一对贱人,唐永年就永远都是不正常的。 唐如风,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要来还债?你当初为什么不把这个小贱人也一起带走?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小贱人让她来替你讨债?我欠你什么了?明明就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 林娅楠双眸一片腥红,迸射着浓浓的恨意。 唐谧,你回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怪唐如风那个贱人!如果不把你解决了,我这个家永远都不会太平,我的儿女永远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啪!”唐永年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朝着林娅楠狠狠的砸了过去。烟灰缸砸在大理石上,瞬间碎成了渣。 林娅楠一声也不敢吭,就只是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带着一丝惧意的看着唐永年。 “你告诉她,索性死在外面好了,别回来了。”唐永年从沙发上站起,朝着楼梯走去,进自己的书房,林娅楠只听到“呯”的一声甩门声,整个人微微的颤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唐永年口中的这个“她”绝不会是唐谧,而是唐懿。他向来都只会把唐谧的过错推到懿儿身上的,这次自然也是了。 她也是中午的时候,一直没见唐懿,打了电话才知道,她竟去c市找唐谧了。自然这是唐永年的意思。 林娅楠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可是却又无处可泄。 佣人见唐永年进书房了,赶紧出来把地上的烟灰缸碎扫干净。 “妈,爸又发火了?”唐裕一进门就只看到唐永年的一个背影,以及林娅楠带着无奈又苦涩的表情,走至林娅楠身边,关心的问道。 林娅楠看他一眼,轻叹一口气,“已经习惯了。” “妈,我爸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唐裕拉着林娅楠在沙发上坐下,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一眼,轻声问道,“爸为什么一直那么反对谧儿出去找工作?我怎么觉得这保护有点过了呢?谧儿也二十三了,马上就大学毕业了,出去工作不是挺正常的。我和懿儿不也是一毕业就进公司的,爸为什么就一直反对谧儿?我总觉得爸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的?” “能有什么事情?”林娅楠瞥他一眼,也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一眼,又对着唐裕小心翼翼的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爸对谧儿不从小都是这个态度。只要是谧儿的事情,他就比什么都紧张。我告诉你啊,这话你可别去当着他的面说,别去找骂知道吗?这谧儿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一点也不懂事。她就这么跟个陌生的男人出去,而且还一去就两天不回家。你说说看,她怎么就能这么脆了?真是白疼她了!” “那还不是我爸把她给管的太严了。”唐裕替唐谧抱不平的说道,“谧儿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情是她自己拿过主意的?还不都是按着爸爸给她安排的路走的?连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都没有,她要是再不反抗,我都要替她抗议了。” “你给我闭嘴!”林娅楠狠狠瞪他一眼,用着警告的语气说道,“我告诉你,这话在你爸爸面前,一个字都不许说!唐谧就是他的心肝宝贝,谁说她不是,他跟谁急。懿儿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那年,懿儿才几岁?十二岁,被打成怎么样?你不是没看到。远的不说,就说这段时间,懿儿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说打就打,说让跪下就跪下。你可别一时冲动犯傻自己也凑上去。听到没有!”林娅楠一脸郑重其事的嘱咐着他。 唐裕拧了下眉头,眼眸里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双眸一片沉寂的盯着林娅楠,思虑了好一会,问:“妈,你能告诉我,我爸为什么会对谧儿和懿儿如此区别对待?是不是懿儿……” “你说什么呢!”唐裕的话还没说完,林娅楠愤愤的打断,“懿儿怎么可能不是你爸的女儿?这个念头你想都别想!懿儿是你妹妹,是你亲妹妹。” 唐裕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妈。我还有点事情,先回房了。”说完,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一眼林娅楠,从沙发上起身,朝着楼梯走去。 脑子里一旦有了一个想法,那么这个想法就会一直占剧着他的思想,特别还是这个念头还是一个怀疑的念头。还有,加上刚才林娅楠那过于激动的态度,于是唐裕就更加确定了他自己心里的那个怀疑。 这是一幢海边别墅,唐谧和利湛野到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这里,一点雪花片也没有见到,温度也是暧暧的,就算在海边,也不用裹羽绒服,一件t恤加一件薄外套就够了。 唐谧突然明白了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用意了,昨天在海边没看到日出,想来他是要带她到这里来看日出了。 坐在院子里的千秋椅上,面朝着大海,唐谧心里暧暧的,就连嘴角都是微微扬起的,漾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怎么就觉得她是这般的幸运,就让她运上了这么一个对她如此上心的男人了呢?嗯,她决定了,她也要加倍的对他好,以回报他对自己的好。 利湛野手机响起时,他正好拿着一条薄毯准备送去给唐谧。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想来应该是从唐谧的手机呼转过来的。 “喂。”一边接电话,一边拿着薄毯朝着唐谧走去。 “利湛野?”唐裕有些愕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065 利湛野, 谢谢你! “有事?”利湛野停下脚步,声音冷淡,视线透过玻璃落在外面那一抹娇小的倩影上,眼神里透出的满满都是温柔,与他那冰冰冷的声音形成十分鲜明的对比。 “谧儿跟你在一起?”唐裕沉声问。 “有问题?”利湛野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没有,我想也应该是跟你在一起。” “哼!”又是冷冷的一个哼声。 “谧儿没什么心眼,更没什么心机,如果你是真心喜欢她,我不会反对。但如果你对她别有用心的话,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唐裕几乎是带着警告一般的语气说的。 “你是在警告我?”利湛野嗤之不屑的冷讥,“你还没这个资格。” “我是谧儿的哥哥,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利湛野!别以为人人都得对你趋言附势的,你要是敢对谧儿有一点不好,让她受委屈,我是绝不会答应的。到时候,你可就没像现在这么轻松又容易的能和谧儿在一起了。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唐裕的语言里透着一抹坚定与威胁。 “不会有这一天,你死了这条心!”说完,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朝着唐谧走去。 房间里,唐裕拿着手机双眸一片沉寂。利湛野,最好是如你说的那般,不会有那一天,要不然我说到做到。 他突然有些明白唐永年的做法了,他肯定也是知道懿儿并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才会对谧儿和懿儿的态度是如此的截然相反。要不然,他真是找不到其他任何一个理由,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般呢?对谧儿这样的那才是正常的态度。只是,他却是过于强制了。但是,他却能理由。对自己唯一的女儿,怎么都不想她有一点伤害的。或许这是在被母亲伤害之后的脆弱吧。 碍于大男人的面子问题,他也不可能说出唐懿不是他女儿这样的话来,否则岂不是被人耻笑,头上竟是戴了一顶如此大的绿帽?所以,他只能把那一股怨气以如此的方式出在唐懿身上。至于母亲,应该也是自知对不起父亲,所以对于父亲的这些举止,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是她对不起父亲在先。 唐裕觉得,其实最可怜最无辜的是唐懿,但是她却已经从小养成了极深的城府。或许她已经早早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如此攻于心机,又处处针对谧儿。看来,他更应该防着唐懿,也替谧儿防着她了。或许她离开这个家会是更好的选择,希望利湛野不会让他失望。 唐谧坐在秋千椅上,面朝大海,两脚离地,藤椅轻晃,海风迎面吹来,不禁的打了个冷颤。 “啊嚏!”唐谧打了个喷嚏,一条薄毯随之铺上她的身体,男人温醇的声音响起,“大晚上的,能看到什么?” 颀长的身姿站在藤椅边上,双手插于裤兜里,双眸俯视着她,唇角噙着一抹好看的浅笑。路灯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更加的柔和又温暖。 唐谧拉了拉身上的薄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吹风。”说完,自己先“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男人带着宠溺的盯她一眼,“你有受虐倾向?还吹风!进屋了。” “哦,好的呀。”唐谧很难得的十分听话的应道,从藤椅了爬下,直接就赤着脚在沙滩上走起,顺便故意爬一脚沙子往他腿上甩去,然后“哈哈哈”的大笑着朝屋子跑去。 看起来,她的心情很不错。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 利湛野看着那一抹倩影,唇角的笑容更浓了。弯身拿起被她丢弃的拖鞋,迈步朝着别墅走去。 …… 酒店 齐阜压在聂姝仪身上,心不在蔫的做着事情。聂姝依微微的睁开一丝缝隙,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男人。尽管他很努力的掩饰着,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出来,此刻,他的心情不好,他有心事。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问他,又该不该问。 终于,随着一声嘶吼后,齐阜翻身而下,扯过一旁的睡裕往身上一披,朝着洗浴室走去。 聂姝仪靠着双手的力量撑坐起来,扯过床单将自己遮起,靠坐在床背上,侧头看着洗浴室的方向。门已经关上了,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听不到。 她的眸色有些灰暗,视线从洗浴室移开,缓缓的落到自己的腿上。因为被子遮着,也不能看出什么来。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两条没有知觉的腿让她有多么的自惭形秽。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聂家的女儿,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看上她。 她是一个残疾人,她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这两条腿不过只是一个摆设而已,说明她是一个健全的人,而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可是,这又有何用呢? 仰头,双眸一片茫然的望着天花板。水晶灯的柔和灯光射下,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那么刺眼。 齐阜出来的时候,看到聂姝仪正仰头看着头顶的水晶灯,隐隐的蹙了下眉头,走至床边伸手去抱她,“我抱你进去泡个澡。” 聂姝仪双手往他脖子上环去,双眸一片柔情似水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是什么也没说。由着他抱着自己进洗浴室。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水,齐阜将她放进浴缸里,“你先泡一会,好了叫我,我出去抽支烟。”说完,转身。 “阜。”聂姝仪叫住他。 齐阜转身,俯视着她,“怎么了?” 聂姝仪嫣然一笑,“没什么,烟还是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好了叫我。” “嗯。” 阳台 齐阜站在阳台上,一左手夹着烟,右手手里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唐谧的手机号码,他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深夜,他只仅着一件白色的浴袍,烟头的那一点红色,看起来特别的耀眼,一条长长的烟灰积着,已经快燃到尾端,可是他却一点没发觉。 在犹豫了好一会后,终于还是按下了通话键。拿起烟放于嘴边重重的吸上一口,等着那头电话的接通。那一条长长的积灰随着他的这一抽,断了,往下掉去。 “喂。”电话接起,不过却不是他期待中的唐谧的声音,而是利湛野的声音。 在听到利湛野声音的那一刻,齐阜整个人都僵住了,烟也燃至了尾部,烫到了他的手指,他一声轻呼,重重的丢掉烟头。 “有事?”利湛野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讥讽。 “谧儿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里?”齐阜咬牙切齿的问,眼眸里迸出熊熊怒火。 “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利湛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带着阴森冷戾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要聂家这个遮荫树,我不介绍帮你一把。” “利湛野!”齐阜一声怒吼,带着满满的恨意,“你别以为你有多强势得意,你和我差不了多少!利家现在还不是你说了算!公司也还没到你作主的时候,你和我半斤对八两,都受制人于。” “至少我还没落到靠一个女人上位的地步!”利湛野毫不留情的讥讽着。 “你不靠女人?那你找谧儿干什么?”齐阜回讥。 “这和你没有关系。还有,谧儿不是你能叫的。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还不快去安抚你的娇妻,只有安抚好了她,你才能得到聂向荣的肯定!”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利湛野,你他妈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齐阜愤愤的将手机往地上一摔,瞬间,手机摔成了渣。齐阜脸上则是一片阴郁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眼珠都是红的。 至于这个唐谧在干什么,这会她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按摩浴缸里,享受着全身的按摩与放松。这么高大上的浴缸,她还从来没有用过,都是全自动的嘞。 利湛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唇角噙着一抹阴笑,将自己的手机往前面的茶几上一丢,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一脸惬意又自在的样子。 这一晚,唐谧的睡的很舒服,几乎是一爬上床沾到枕头就跟周公约会去了。就连梦,那都是美的冒泡的。梦里,她再也不用受爸爸的管制,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她嫁人了,离开了唐家,所以爸爸再也管不到她了。然后画风一转,场景成了婚礼现场,她身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前面花环下,一个身姿挺拨的男人正等着她,而她缓步妁妁的朝着他走去。他转身…… 哇哦! 唐谧被吓醒了,整个人猛的如同撞鬼了一般,“倏”的一下坐了起来,满头大汗,然后是急喘着。 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吓她啊!她以为那个转过身来的男人怎么着也应该是利湛野的啊,这才是最符合逻辑的啊。可是,可是,为什么那转过身来的人会是爸爸?! 太惊悚,太恐怖了,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了。看来,她真是被爸爸管制的都心里扭曲了。就连梦里,都是这种可怕的场景。 唐谧不断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抚着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她怎么可能嫁给爸爸?她是这段时间被爸爸给吓到了,所以才会做恶梦了。 伸手一摸自己的脑门,好家伙,全都是汗。再一摸背,乖乖,也全是汗。不过,这梦确实也是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不忍直视的啊! 瞬间,睡意全无了,有的全是心有余悸。下床,进洗浴室,又是冲了个温水澡,出来时看一眼时钟,才四点而已。可是,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陌生的房间,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再加之刚才做了这么一个可怕又荒唐的梦。此刻,唐谧就只想出去透透气。 打开房门,刚走出房门,隔壁的房间门也打开,利湛野走出来。 看到唐谧,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朝着她抿唇一笑,朝她走来,“怎么这么早起了?” 唐谧悻悻的一笑,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做了一个那么荒唐的梦吧?朝着他耸了耸肩,“昨天白天睡多了,睡不着了。” 看一眼她那略有些湿的发梢,很明显是刚洗过澡。睡不着用得着去洗澡?显然是做恶梦了。 不得不说,利少对于唐谧真是了如指掌了啊。 “睡不着,那去把衣服换了。我去做早饭,吃完再休息一会差不多可以看日出。”看一眼还穿着睡衣的唐谧,依旧用着甜宠的声音说道。 唐谧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然后“倏”的一下就脸红了。真是作死啊,她就这么穿着睡衣出来了,那什么,睡衣里,她都没有穿内衣的啊。丢死人了啊! “咻”的一下,一个急速的转身,缩回了自己的房间。 穿着整齐,下楼时,厨房里有个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唐谧慢慢的踱步至厨房外,讪讪的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这是开放式的厨房,流理台上放着食材,男人很专心的做着手里的事情。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她一眼,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蕃茄,“切了。” “怎么切?”唐谧一脸茫然的问。 这还真不能怪她,从小到大,她也没进过厨房。其实有几次想跟家里的佣人学一学的,但都被拒绝了。唐永年说:我的宝贝女儿,哪里需要你做这事了?你就只负责吃就行了。林娅楠说:这种事情,佣人会做。你以后就算嫁人了,那也是夫家的佣人做。你的手可不是拿来做这种粗活的。佣人说:二小姐,这可是我们的活,你可不能跟我们抢活。 几次之后,她也就没再去提了。 此刻,她发现,她连最简单的切菜都不会。突然之间,她恍然发觉,她几乎没有动手能力啊。 于是,再一次,唐谧又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缺点。 利湛野放下手里的事情,走至她身边,左手拿蕃茄,右手拿刀,往中间一切,再切成一片一片,“就这么切,会吗?” 唐谧点头,“会。” 将刀往她手里一递,揉了揉她的发顶,“小心点,别切着手。” “哦。”唐谧应声点头,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左手拿着蕃茄,右手拿刀,可是怎么看那姿势都是怪怪的,十分别扭。怎么他刚才那手势看起来就那么帅气呢,到了她这里,怎么就成了跟狗狗握爪一样了呢? 唐谧看着自己的姿势纠结中。 纠结过后,拿刀用力一切。 片是切下去了,不过蕃茄汁也是被她压的“嗞”一下流出来了,甚至还有一小丢溅滴到她的鞋子上。再看那被她切下来的片。哦!这哪里是片了,分明就是块嘛。而且还是被她压扁的块。 再看看人家切的,薄薄的一片,很好看的嘛。再看看她切的,两个字形容——猪头! “还不错。”唐谧还在纠结自己切的“猪头”时,男人的表扬声响起,侧头看她的杰作一眼。 “这叫还不错啊?”唐谧放下手里的刀,左手拿着他切的,右手拿着自己切的,往他面前递去,以作着比较,脸上露出一抹气鼓鼓的表情,还有就是对自己的鄙视。 没想到他朝着这边头偏,直接就把她拿在右手上的那一块给咬进了嘴里,边吃边说,“第一次切,能切下一块而没切到自己手,总得来说,已经不错了。” 手指上似乎还沾着他的一点点温度,刚才咬的时候,自然有一点碰到她的指尖。听着他的话,唐谧微怔了一秒,随即将左手上的那一片往自己嘴里一送,扬起一抹得意的浅笑,“利少爷,也就是说,我有这方面的潜质,可以发展是吧?” 利湛野偏头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当然。不过,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我,你打算往这方面发展吗?” 唐谧很认真的抚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小会,“考虑中。”说完,继续开切。 “小心点,切大点没关系,别碰到手。”再一次叮嘱着。 唐谧朝着他做了个“ok”的手势,手起刀落,完工。 笑的一脸如花似玉的看着他。 “丑是丑了一点,不过反正也没有外人,也不指望拿来装扮了,能吃就行了。”看着那几乎是被砍出来的不规则蕃茄块,利湛野轻描淡写的说道。 确实是砍的没错,因为唐谧的左手根本就没扶过,直接就是右手拿刀一阵挥砍。这样,绝对保证不会切到自己的手。 昨天晚上,飞机上的晚餐,在唐谧的小小质疑下,这一顿早餐,则是让她没有了一点质疑不说,简直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着那一碗色香味具全的面条,红黄绿白的搭配,完全吸引了她了眼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蕃茄是她切的,太不规则了。如果说是像之前那样,他切的薄片,估计这卖相还会更好。 一碗简单的蕃茄鸡蛋面,也能有这么好的卖相,果然只有高手才能做得出来。所以说,她不应该质疑他的厨艺。 当那一缕朝红从海平面升起,将海天分开之际,唐谧兴奋的叫了起来,“利湛野,日出了,日出了。我看到海上的日出来,你看,你看,很美的。” 兴奋的叫着,跳着,一手指着日出的方向,脸上满满的全都是开心与喜悦,就好似一个孩子看到了期待向往已久的糖一样。 利湛野噙着一抹满足的浅笑,一脸温和的看着她。然后,唐谧却是突然间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快速的跑开,站于朝阳升起的方向对着他大喊,“帮我拍张照片。” 利湛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就连眼角都往上挑起了。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拍起照片,孜孜不倦,一张接着一张。唐谧又朝着他跑过来,拿过他的手机,推了推他,示意他站到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去。 很配合的站了过去,唐谧拿着手机,“啪啪啪”拍着。最后又欢脱的跑过去,玩起了和他的合照自拍。 唐谧觉得,这三天简直就是她有生二十三年以来最快乐,最惬意的三天了。没有任何约束,不管理会唐永年的管束与约制,跟个疯丫头似的,玩的不亦乐乎,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人人都对他敬之七分的男人,竟然陪着她疯狂了三天。简直不可思议。 “利湛野,谢谢你。”唐谧脸上溢着满满的喜雀,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利湛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脸上满是宠溺,“不用,你开心就行了。” 在唐谧无比欢乐之际,唐永年却是再一次发怒了。从昨天起,他就再没有收到有关唐谧与利湛野的照片了,在他打电话过去质问了之后,才得到确切的回答,说是跟丢了。 跟丢了?! 这个消息对于唐永年来说,那几乎是晴天霹雳,简直让他无法接受。跟丢了,也就是说他断了唐谧的一切信息,他完全不知道此刻,唐谧与利湛野都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情。甚至,唐谧还会不会回来,他也无法确定了。 之前,虽然他在不断的收到两人的各种亲密照片,但是至少他还知道她的行踪。他就算发火,那也还知道她没有脱离他的视线。但是现在,跟丢了,他完全没了她的行踪。 一股怒意中夹杂着恨意油然而生,那一种即将失去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在自己的书房里,不断的来回踱步,满脑子全都是唐谧的景子,那一张脸几乎都快扭曲了,很是狰狞。 他想出去找人,把唐谧给找回来,可是却又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如果这一刻唐谧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的掐着她的脖子狠狠的摇醒她,为什么这么没良心,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在他就这么没有任何目的,满是愤恨的来回徘徊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疾步的走到电脑桌前,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耳边传来利翎那平淡清冷的声音。 “齐太太,我是唐永年。”唐永年直接的开门见山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哦?”利翎似乎有些感到意外,“唐总找我有事?” “齐太太,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情。”唐永年的的声音里透着一抹轻怒与浅斥。 “你提醒我一件事情?呵!”利翎一声冷笑,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唐永年,你拿什么身份来这么跟我说话?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 “抱歉,齐太太,我过于急切了。”唐永年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赶紧将自己的语气放软,几乎是用着半求一般的语气说道,“在令郎的婚礼上,我就说过,我女儿还小,我不赞成她与令侄之间的事情。但是,现在令侄却是带着我的女儿已经消失了三天了。齐太太,你也是为人父母的,相信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我想请问你一下,你知道令侄现在带着我女儿去哪了?还请齐太太劝劝令侄,别太过份的玩弄小女。小女还年轻……” “唐永年!”唐永年的话还没说完,利翎一声怒吼呵断他的话,“你说话小心点!什么叫玩弄?我利家的大少爷,可不是你能抵毁的!我怎么觉得是你的女儿勾引的我湛儿?你应该好好管管你的女儿,小小年纪不好学,学人勾引这一招!再让我看到你女儿跟我湛儿在一起,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愤愤的挂了电话。 唐永年还怔怔的杵着,耳边不断的响着利翎的声音“你儿女勾引我湛儿。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勾引这一招!” “呯”的一下,唐永年重重的拍着桌面,手机再一次被他摔了。 “唐谧!”咬牙切齿的吼着唐谧的名字,“你是不是也要跟小风一样!我不会让你走上和她一样的路,你休想从我的手心里离开!这样的事情,我绝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唐懿回家的时候,是在下午五点左右。因为严重过敏,脸上的红斑还没全消。不过比昨天肯定是好多了,也能看出她原来的模样来了。 到家的时候,唐谧还没回来,看没看到唐永年,林娅楠在客厅里来回的走着,嘴里念着什么。 “妈。”唐懿唤了一声。 “懿儿,回来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都是红斑?”林娅楠一看到唐谧那满脸的红斑,心疼的不得了。一脸担忧又急切的问。 “海鲜过敏的。”唐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略带着一抹愤恨的说道。 “你说你这孩子!”林娅楠浅嗔她,“明知道自己对海鲜过敏,怎么还去吃?怎么样,有去医院看过没有?都红成这样了,肯定不好受,有没有药?” “嗯,看过了。”唐懿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环视了一圈,“我爸呢?” 林娅楠朝着书房的方向看一眼,“在书房。你小心点,因为唐谧的事情,你爸心情很不好。这几天简直就是暴雨。真不知道那小蹄子有什么好,怎么就能让他全副身心的都系她身上了。不就是长了一张和那女人相似的脸吗?”最后这两句话说的很轻,不过唐懿却是听到了。 “妈,你说什么?哪个女人?”唐懿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 她听清楚了,她刚才还叫唐谧为“小蹄子”,还有就是刚才林娅楠的表情,明显就不是喜欢唐谧的样子,而是一脸憎恨的样子。这和平常对唐谧那宠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的。 林娅楠回过神来,朝着唐懿硬绑绑的一笑,“你听错了,没有的事情。快进房,我给你上一下药。你这一脸的斑,看得我都心酸了。” 唐懿心里怀着一丝疑狐,她敢肯定刚才她没有听错。但是林娅楠却不承认,不急。既然有这个表现了,迟早都是会问出来的。 母女俩正朝楼梯走去,书房的门打开,唐永年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唐永年,唐懿忍不禁的脸白了,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慑声的唤道,“爸。” “嗯,”唐永年冷冷的应了一声,瞥她一眼,“回来了。” “啊,回来了。”唐懿点头。对于唐永年现在的态度,她显的有些吃惊意外,本以为他应该是对她大发雷霆的。可是,却出乎意料的没有,甚至可以说是还有些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的。这让唐懿有些摸不准他的态度了。 “爸,我……”唐懿战战的看着唐永年,想要解释。 “脸怎么了?”唐永年看一眼她那满是红斑的脸,冷声问。 “过敏了,昨天陪谧儿吃海鲜过敏了。然后,我去医院了,谧儿却不知道去哪里了。”唐懿看着唐永年小心翼翼的说道,然后是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出乎她意料的是,唐永年还是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知道自己海鲜过敏,还敢吃?赶紧回房间擦一下药,出来吃饭。” “知道了,谢谢爸爸。”唐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永年说道。 母女俩这才上楼进房。 “妈,谧儿还没回来吗?”唐懿将行礼放下后,问着林娅楠。 “她要是知道回来就好了。”林娅楠冷冷的带着一丝怒意说道。 “我爸怎么了?怎么这次没生气?有点反常啊!”唐懿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林娅楠问。 对此,林楠娅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清唐永年这又是什么个情况了。难不成是唐谧那小贱人给他打过电话,哄过他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也只有那小贱人才有这个本事办到。 “可能是唐谧打电话给他,把他哄开心了吧。”林娅楠一脸嗤之不屑的说道,然后又想到一件事情,赶紧问唐懿,“你说海鲜是她让你陪她吃的?” 唐懿点头,“嗯。” “这小孽障,她不知道你海鲜过敏不能吃的啊!还让你吃?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要害你。这心思真是够坏的。”林娅楠几乎是恨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这几天是不是都跟利湛野呆一起?” “嗯。”唐懿点头,一想到利湛野跟唐谧一直都在一起,心里就跟堵的什么似的,一阵一阵的发恶着。 唐谧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唐家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了,唐永年一反常态的,没有发火。如往常一般在餐桌上吃了晚饭,就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吃完饭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看报纸。 他的举动在唐裕看来,却是在等着唐谧回来再她算帐。于是,唐裕也就坐在沙发上一起陪着唐永年,打开电视看着新闻。父子俩都坐在客厅里,林娅楠与唐懿母女俩也不可能去别的地方,也就在沙发上坐下了。再来,母女俩心里都有着各自的打算,就等着唐谧回来后,唐永年怎么把这三天来积累起来的怒气全都的撒唐谧身上。等着看唐谧的笑话呢! 如此一看,倒你是温馨的一家四口,饭后闲坐在一起。哪里有半点消硝烟四起,各怀鬼意的样子。 唐谧是利湛野送回来的,本来唐谧是想让他送到别墅门口就让他自己回去了。不过利湛野怎么可能会放过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呢?自然是要送她进屋,顺便再看一眼唐永年什么表情,也给他一个警告。 他若是敢对谧儿动怒,那么现在他就直接带谧儿离开唐家。 “爸爸。”唐谧与利湛野一起出现在唐家人面前,唐谧有些心虚的唤着唐永年,观看着他有没有生气。然后赶紧用笑盈盈的讨好般的语气唤着林娅楠,“妈,哥,姐。我回来了。” 唐永年在看到站在唐谧身边的利湛野时,确实是气的不行。但是,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放下手里的报纸,慢悠悠的从沙发上起站,朝着唐谧走去,露出一抹慈爱的微笑,“玩的这么疯,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都忘记这个家了。”边说边转眸向利湛野,用着很是客套中带着职场般的语气说道,“利少爷,真是麻烦你送谧儿回来了。进屋坐会,喝杯茶。” 唐谧有些愕然的看着唐永年,对于他此刻的态度,十分的不解。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呢?爸爸怎么一点也没有生气啊?她还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的呢,怎么还这么客气的跟利湛野说话? 别说是唐谧了,就连林娅楠等三人也是一头雾水,十分怀疑唐永年到底是怎么了? 利湛野面无表情的看着唐永年,“茶,我就不喝了。你尊重谧儿的决定,那就成了。”凉凉的瞥一眼唐永年,转眸向唐谧,扬起一抹温柔的浅笑,“好好休息,明天以最好的状态上班。我先回去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饭。”说完又是朝她温柔一笑,然后还宠溺的一揉她的发顶。 “开车小心点。”唐谧说道,然后猛然想到,轻声一笑,“我忘记了,是郎姐开车。那好吧,帮我跟郎姐说再见。”边说边朝着他挥了挥手,脸上满满的都是恋爱中小女人的甜蜜蜜的幸福感觉。 “嗯。”利湛野点头应声,再斜一眼站在唐永年身后的唐懿后,便是转身离开了。 唐懿看着他面对唐谧时满满的温柔以及面对别人时,那一脸的冷情,竟是如此的截然相反。特别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一点情绪也没有,就跟个冰块似的。那垂于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都拳头,牙齿都咬的咯咯作响。 “爸爸,你没生气哦。”唐谧笑嘻嘻的看着唐永年,讨好般的说道。 如果换成是之前,她一定就挽上他的手腕,撒娇讨好一起了。但是现在,她在潜意识里竟是有些排斥跟他有肢体上的接触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总之就是发自于内心的。 唐永年瞪她一眼,拿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谧赶紧摇头,咧笑讨好,“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绝对没有下一次。谢谢爸爸,你最好了。”话是这么说着,不过依旧还是没有与他有亲密接触,只是用言语讨好而已。 唐永年的眉头隐隐的皱了一下,眼角看着自己的手臂。她并没有如自己期待的那般,和以前一样亲密的挽上自己的手臂,靠着自己的肩膀撒娇与讨好,而是站于离他有两步之距的地方只用着言语讨好他。唐永年的眼眸不禁的往下沉了一下,一抹晦暗在他的眼眸里划过。 “你这孩子,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林娅楠也拿手指轻戳着唐谧的额头,轻声埋怨着,“一出去就三天,还一个电话也不打回来,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你啊?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妈,对不起啊,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唐谧赶紧认错,然后眼角瞥过唐懿,在看到她脸上的红斑时,一声惊呼,“呀,姐,你脸怎么了?怎么都是红斑?” “你还说……” “没事,过敏了。”林娅楠正想怨她之际,唐懿适时的打断了她的话,笑的一脸若无其事的看着唐谧,柔柔的说道,“没什么大碍了。今天去哪玩了?” “今天……” “谧儿,饿了吧?晚饭吃过没?没吃的话,让桂姐给你做点吃的。”唐裕一脸关心的看着唐谧说道。 唐谧摇头,“不了,刚飞机上吃过了。谢谢哥,我好累了,先回房间洗个澡。爸爸,谢谢你不生我气了。”说完“咯咯咯”的笑着,迈着欢跃的步子一蹦一跳般的朝着楼梯走去。 “爸爸?”唐谧洗完澡,穿着睡衣拿着毛巾从洗浴室走出来,便是看到唐永年坐在自己的床上等她,微微的怔了一下,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不是,她刚才不是都把门反锁了吗?怎么,怎么爸爸还能进来的? 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的睡衣是不是有不妥的地方。 “谧儿,过来。”唐永年暗沉的声音响起。 ------题外话------ 各位亲爱的,如果要投票的话,请点五星哟。如果三星两星的,请您不要浪费这一张票或者一个大洋了,请投给您自己喜欢的文去,我不相影响写文的心情。 066 窥视利少的人,都得防起来 唐谧怔在原地,似乎有些不太情原过去的样子。双手紧扭着毛巾的两头,看着唐永年的眼神也略带着些许警惕性。 见唐谧并没有如他预期的很听话的走过去,反而还用着一丝警惕中带着排斥的眼神看着他,唐永年的眉头紧紧的拧了一下,那看着唐谧的眼神也是往下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浑浊,就连放在两侧的手也是握成了拳头。 尽管此刻他的心里是十分的沉怒的,但是却也极力的将那一份怒意压了下去,没在脸上表露出一丝不悦之色来。反而是朝着唐谧温慈一笑,然后是床上站起朝唐谧走去,嘴里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疼爱与宠溺,“你这孩子,怎么出去几天倒是跟爸爸生疏了?看来让你交男朋友确实不是一件好事,这才几天功夫?就不要爸爸了?” 唐谧的脸上露出一抹小小的尴尬与为难之色,“爸爸,哪有你说的这样!没有的事情。” “没有?”唐永年在离她一步之距站立,深沉的双眸直直的盯着她,略事着浅怪的说道,“还说没有?以前每次都会很亲腻的挽着我的手臂,现在有吗?一回来就跟我保持距离。还有,刚才让你过来,你有听话吗?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他倒也没有很明确的说这个人是利湛野,但是这几天唐谧也就和利湛野在一起,那么这个除了利湛野还会有谁呢? “没有!”唐谧毫不犹豫的否认,“那我长大了嘛,总不能老是跟小时候那样,没大没小的往爸爸身上爬的。” “这都什么理论?”唐永所略显有些生气的轻斥,“谁告诉你这些的?长大了就得跟爸爸生疏了?说这话的人就一定别有用心。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疼的人。” 说这话的人就一定别有用心。 唐谧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林娅楠的脸。真的吗?这话是妈妈说的,那妈妈是别有用心吗? “哦。”唐谧轻声应道。 唐永年拿过唐谧手里的毛巾,跟以前一样打算替她擦拭头发。然后,唐谧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与他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 唐永年有些怔然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毛巾,双手停在半空中,这动作十分尴尬,脸上也是露出一抹僵硬的表情。 “呃,爸爸,一会我自己吹就行了。”唐谧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伤人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的就这么做了。或许是自从林娅楠跟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她就已经把这个念头刻入自己的潜意识里了。又或许,是她自己也觉得,确实这样的亲密行为已经不再适合她这个年纪了。 唐永年有些无奈又颓丧的放下自己那还停在半空中的手,将手里的毛巾递回给了唐谧。双眸一片沉寂又深不可测的看着唐谧。 唐谧手里拿着毛巾,有些不自在的拧着,想要说什么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这么干巴巴的站着,一时间房间里显的有些异常的静谧。 “这几天玩的开心吗?”唐永年沉静了一会后,开口问道。他的视线一直锁落在唐谧的脸上,眼神有些复杂隐晦,别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凸出来了。 唐谧点了点头,因为一直低着头,所以没看到唐永年眼里迸射出来的那熊熊的都可以杀死人的绿光。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慢慢往下移,落在她的脖颈上,扫过脖子最后停在胸口处。因为唐谧穿着略厚的睡衣,而且还是挺中规中矩的,所以也就只露出脖子而已,就连锁骨也没有露出。是以,唐永年就算再怎么看,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一个父亲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总归是不正常的。那种眼神,就好似想要把唐谧吃了一般,甚至是就算吃了都心有不甘的样子。如果此刻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那么当看到唐永年这样的眼神,绝对会觉得这是一个变态。对自己的女儿露出这样的眼神,不是变态又是什么呢? 如果说,唐谧这会没有一直低着头,又或者抬起头来的话,就一定会发现他那异样的眼神。只可惜,这两样唐谧都没有做到。所以也就让唐永年如此赤果果的看着她,连一点掩饰也没有遮一下。 “利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见唐谧点头,唐永年再问。尽管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猥琐与龌龊,但是他的语气却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一点也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唐谧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没有。” “谧儿!”唐永年深吸一口气,用着有些沉缓而又满含深意的语气唤着唐谧。 唐谧抬头,“爸爸,什么事?” 在她抬头之际,唐永年已经很快的敛去了自己脸上那异常的表情,只是用着慈爱的眼神看着她,沉声说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爸爸是想管也管不到你了。但是,在爸爸眼里,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爸爸从小把你保护的太好,你接触的人和事太少,这个社会太复杂,人心更是难测。你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出去,而且还一出去就三天,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你自己说,你这事做的对吗?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你的吗?爸爸不是要限制你的身由,也不是要管制你的人身。爸爸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你好。你和利湛野才认识几天?你有多了解他?多了解他们家人?你就这么信任他?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不求任何回报的,永远都只有最疼你的爸爸。” “爸爸,我……” “我该说的都已经跟你说了,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唐谧想解释,但是唐永年却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沉寂的看着她,“还有,明天起上下班就让懿儿接送,你也不会开车。” “我可以和以前一样,坐公交车的。”唐谧想拒绝。 “就这么决定了,正好你和懿儿还能多说会话。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也能问问懿儿。”唐永年说着让唐谧无法拒绝的很有诱惑力的理由。 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依着唐谧现在对工作的渴望与期待,如果遇到不懂的,确实需要有人帮她一拉。唐懿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谢谢爸爸,不过要麻烦姐了。”唐谧双眸弯弯的一笑,嘴角处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弯弯的眼眸更是如同月芽一般。 唐永年看着唐谧,有些出神。熟悉的梨涡,熟悉的月芽式笑眼。曾经有个人也这对笑着看着他,也曾勾着他的手腕娇气滴滴的撒娇,可是后来呢? 后来,什么都没有了。 她骗了他,骗了一次又一次。 “谧……”林娅楠推门而入时,看到的便是唐永年脉视着唐谧,她的话才说出一个字,便是怔在了门框处,就那么如木头一般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人,那握着门握手的右手几乎要折断了那门握手,那眼眸里喷射出来的全都是郁碎般的火团,几乎都能把她整个人都给烧着了。 而这会,她看到的不止是唐永年脉视着唐谧,唐谧也同样注视着他。就好似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一般。其实并不然,唐谧只是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眼神而已,当她感觉到唐永年那似乎有些不一样的眼神时,她其实是有些怔然的,本能的就想要退开两步。正好这个时候,林娅楠推门而入,于是惊慌紧张之下,赶紧往后退两步,与唐永年之间拉开一些距离。 当看到林娅楠时,她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就是前段时间林娅楠对她说的那些话。她不想让妈妈再一次误会她,觉得她又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 然而她这样的动作在林娅楠看来,却是她心虚有意而为之的表现。肯定是唐谧这个小贱人刚才背着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要不然,唐永年怎么会对她露出那样的眼神来?那眼神,他当初看唐如风就是这样的,如今却又表露在唐谧这个小贱人身上了。 林娅楠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是却也很好的打断了唐永年的思绪。见着出现在门框处的林娅楠,唐永年有些不悦的嫉了下眉头。“嗖”的一下,朝着她射去一抹凌厉的眼神,那是在责怪她打断了自己好事的阴森。 “什么事?”唐永年没好气的瞪着林娅楠问。 林娅楠的视线落在唐谧身上,带着一抹恨意凌视着她。此刻,她没有掩藏与遮盖自己对唐谧的厌恶与憎恨,*裸的全都写在了脸上。看着那张她讨厌了二十几年,一刻都不曾忘记过的脸,林娅楠已经不想再掩饰自己了。 “已经很晚了,你也别在这里打扰她休息了,她明天起要上班了。”林娅楠冷冷的盯着唐谧对着唐永年说道,“老唐,她已经不小了,你总是这样进进出出她的房间,而且还是穿着睡衣,这样不好。” 林娅楠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看着都穿着睡衣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么刺眼。特别是唐永年,穿着的是睡裕,仅是系了一条带子而子。虽然也是穿戴整齐,但是这个样子出现在唐谧的房间里,成何体统。特别还是他对唐谧又…… 想想,林娅楠都是一肚子的怒火。然后就把这一肚子的怒火都冲到了唐谧身上,只要有她在家里一天,这个家就永不安宁。她的脸皮为什么就这么厚,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赶都赶不走? “林娅楠,你在说什么?”唐永年朝着林娅楠怒声大吼,眼眸里充满了恼怒,真恨不得拔了她的舌头。想要冲上去甩给她两个巴掌,但是考虑到这会是在唐谧的房间里,而唐谧则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唐永年就硬生生的忍下了心头的那股怒火,朝着唐谧温声说道,“没事,别在意你妈的话。很晚了,你早点睡。” 唐谧点了点头,不说话。 唐永远深看她一眼,朝着门口走去,狠狠的瞪着林娅楠,“你给我过来。”说完,迈着大步离开。 林娅楠狠狠的瞪一发唐谧,眸里的恨意不言而喻。 唐谧仰头看着天花板,一脸茫然迷朦,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对她露出那一抹恨意。为什么好像,突然之间她不受妈妈的喜欢了? 林娅楠刚一进房间,“呯”的一声,朝着她飞过来一个烟灰缸,砸在她身后的门板上。唐永年一脸阴郁的盯着她,那眼神就好似要把她杀了一般。 “林娅楠,你发什么疯?啊!”唐永年瞪射着她,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呵!”林娅楠一声冷笑,瞥一眼滚在她脚边的半个烟灰缸,一脸自嘲的看着唐永年,“我在说什么?你会不明白吗?你刚才看着她的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自己没有发现吗?唐永年,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继续装下去了!” “装不装由不得你说了算!”唐永年疾步走到她面前,右手紧紧的扣着她的嘴,直把林娅楠的嘴都捏的变形,双眸一片阴鸷森冷的盯着她,“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在她面前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我现在还不够生不如死吗?啊!”林娅楠阴恻恻的直视着他,忍着被他捏的变形而传来的疼痛,眼眸一片怒恨的瞪着他,“看着她那张与唐如风如此相似的脸,你觉得我还不够生不如死吗?唐如风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婚姻,现在还要让她的女婚继续来毁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你从小到大如此的宝贝她,几乎把她圈养起来,不让她有任何社交圈与朋友,你不就是想把她占为己有吗?你不就是想要得到在唐如风那里没有得到的吗?唐永年,你对我公平一点行不行?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明知道我恨她,可是却偏还要让她装出有多疼爱她!唐永年,她不是我生的,不是我的女儿,她是唐如风那个贱人……” “啪!” 林娅楠的话还没说完,唐永年一个巴掌狠狠的攉了过去,直打的她一个晕转,头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门板上。两眼直冒金星,耳朵更是“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更疼的还是心,就好似被刀刺了一般疼。 “你敢再说一句试试看?”唐永年捏着她的嘴角,大有一副拔了她的舌头,撬了她的牙齿的阴狠之意,“林娅楠,我说过,别试想挑战我的底线。只要你安份守己,对谧儿好,我们就相敬如宾,会是令人羡慕的夫妻,你永远都是唐夫人。但是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过腻了这种生活。既然如此,那我不介意成全你!” “你……什么意思?”林娅楠一脸惊慌的看着他,因为被他捏着嘴巴,所以说出来的话是有些模糊的。又因为慌张,声音更显的有些颤抖了。 唐永年阴森森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会不明白吗?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没逼过你!” “唐永年!”林娅楠忍痛一声怒吼,“你想都别想!我这辈子生是你唐家的人,死也是你唐家的鬼!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哼!”唐永年冷冷的一哼,“是不是我唐家的人和鬼,由我说了算!你若想死后还冠着我唐家的名,就给我安安份份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呵,呵呵!”林娅楠突然间笑了起来,她的笑声里透着一抹无奈与凄凉,还有一抹自嘲与讥讽。双眸一片茫然呆滞的看着唐永年,如幽灵般说道,“唐永年,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你再把她宠上天又如何?她还不是一遇到别的男人就把你给抛之脑后了?她和唐如风是一样的,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那也和你没无关,我该怎么做,还用不着你来教我!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了,如果像今天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唐永年微微顿了一下,双眸如鬼魅般阴恻诡异的盯着她,“那可就没像现在这般好运了。你知道我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来的。所以,千万别挑战我的底线。明天,对谧儿一如既往,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 “好,好!”林娅楠苦笑着点头,那看着唐永年的眼神满满的全都是伤心与痛苦,“既然这是你要的,那我会按你说的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唐永年凌厉如刀般的眼睛直射着她。 “我只希望你可以对懿儿好一点,别动不动就对她打骂。她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亲生的。她身上流着的才是你唐永年的血。你能不能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林娅楠几乎是用着讫求一般的语气说道。 “哼!”唐永年冷冷的一哼,并没有正面回答她。 门外,唐懿站于门口处,将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此刻,她的脸色一片铁青又狰狞,她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掌肉里,却浑然没有疼痛的感觉。如幽灵一般,没有一点情绪的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唐永年和林娅楠浑然不知,两人之间的对话被唐懿听了去。 …… 早上唐谧下楼时,林娅楠正打算上楼。两人一上一下遇个正着。唐谧看到她时,脑子里响起昨天林娅楠说的话,感觉有些不自在。 “妈,早。”唐谧有些僵硬的唤着林娅楠,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闪烁,都不知道该跟她对视还是该移到别的地方去。可是觉得如果不与她对视,又有些不尊重她的样子。于是,一时之间,唐谧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谧儿起了。”林娅楠朝着她慈爱一笑,“快下去吃饭吧,我去叫一下懿儿。” 她的语气一如往常那般,透着宠爱与关心,眼神也是带着温柔的。就好似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在经过唐谧身边时,见她一副怔怔的样子,拿手指戳了下唐谧的额头,“怎么了?你这孩子,一大早的又发什么呆?不是说今天要去上班了吗?还不赶紧的,第一天上班可不能迟到的。” 唐谧有些懵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好似昨天的事情不过是她的一个幻觉一般,梦醒了,妈妈还是最疼爱她的妈妈。 “哦,哦。”回过神来,朝着林娅楠浅笑着连连点头,然后是一脸喜悦的朝着餐厅走去。 可是,她怎么觉得妈妈的脸上有些不太一样呢?好像有什么痕印,但是又不是很明显。也不知道是她眼花了还是怎么了,反正就是觉得林娅楠的脸跟以往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昨天被唐永年狠狠的攉了一个巴掌,此刻她的脸还有些浮肿的。至于唐谧看的那若有似无的痕印,则是唐永年的手指印。一个晚上,都还没有消去。为了不让儿女和佣人看出来,林娅楠早上花了些时间化妆遮去了。不过,依旧还是能看出一点点来,只是不是很明显而已。 早餐,一家五口再一次很温馨和悦的用完,跟之前的温馨一点差别也没有。席间,唐永年依旧还是会给唐谧夹点她喜欢吃的早点,说着慈爱关心的话,然后则是嘱咐唐懿送唐谧去上班,下班先去接唐谧,当然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唐懿对此当然没有任何疑议。 还有就是唐裕提出,要不然就换他接送唐谧,但是被唐永处和唐懿异口同声的拒绝。对此,唐裕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唐懿,就好似在警告她,别再使什么坏心思害唐谧。不过得到的只是唐懿不以为意的一个眼神,但是那眼神在唐裕看来,却是唐懿在向他宣示或是炫耀,更甚至是在挑衅。 唐裕决定,他有必要盯一下唐懿,如果她再敢像之前那像,设计谧儿,那就别怪他不把她当妹妹看了。他是绝对不允许有人伤害到他最亲的妹妹,唐懿也一样。 对于唐裕的心思,唐永年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他会对唐裕有怎么样的想法。 唐谧出门之前,唐永年又不放心的交待了一番,林娅楠也交待了不少。 “姐,你……过敏没事了吧?”唐谧坐在副驾上,一脸歉意的看着唐懿问。 唐懿侧头看着她怡然一笑,“你看呢?” “对不起啊,姐。”唐谧有些无奈又惭愧的说,“我不知道你也海鲜过敏的,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吃的。” “你啊,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唐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神秘又怪异的说道,不过语气倒是半认真半玩笑的样子,让唐谧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 本来,唐谧就没有唐懿的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有她那么多的心眼。准确来说,唐谧是处于明的,而唐懿则是处于暗的。唐谧哪里会知道,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亲密有佳的姐姐,其实一直以来对她都并不如表面这般亲密和悦,而是时刻处心积虑的在设计她,陷害她。 如果说之前,唐懿对唐谧的恨只是不平衡于唐永年的偏心,林娅楠的莫不关心,还有就是后来对利湛的不甘心。那么从昨天晚上听到了唐永年与林娅楠的谈话之后,她对唐谧已然是恨了。再加之之前的种种切切,便宜得唐懿对唐谧的恨已经到了切肤入骨了。 只是,现在却还不是表露出来的时候。她必须要寻找机会,才能把唐谧置于死在永不翻身。都已经忍了二十几年了,也不在乎多忍一会了,她总会让唐谧尝到那刻骨的痛。不急,慢慢来。 唐谧有些怔愕的看着唐懿,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眼神还有表情,都给她一种毛耸耸的感觉。 “看把你吓的,我跟你开玩笑的呢!”唐懿嗤然一笑,一脸轻松愉悦的看着唐谧,“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对海鲜过敏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次我可真是受了不少罪啊!虽说是跟你没关系,但是你多多少少也得承担点责任的啊,你说是不是啊!我要不是出来找你,也不会有这事了。诺,今天你第一天上班,中午你请客,就当是给我陪礼了。还有,你还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连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害的我又被爸爸责怪了。你说,是不是你的错?” 唐懿笑盈盈的,半玩笑半认真的看着唐谧说道,语气很轻松,她也肯定唐谧一定会答应的。至于为什么,她非得要中午跟唐谧一起吃饭,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因为她知道,就唐谧现在和利湛野的关系,今天中午,利湛野是一定会跟唐谧一起吃饭的,更甚者,他们或许都已经约好了。而她用这样的语气与方式提出,她肯定唐谧是不会拒绝她的。 唐谧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一抹小小的自责。确实,唐懿说的没错,她这次过敏与自己是有关系的。一脸讨好的看着她谄笑,“那没问题啊,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一定让你满意。” 唐懿斜她一眼,“那,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中午是跟我一起的,可不能一会又改变主意了。” 唐谧举手做一个发誓的动作,“绝对不会,就算不是给你赔礼,看在你每天都接送我的份上,我也会这么做的。要不然……” “别!”唐谧的话还没说完,唐懿直接打断,“你还是别把要不然后面的话说出来了,我可不想再一次被爸爸责怪。你的主意,那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所以还是别说的好。” 唐谧哼了下鼻子,气呼呼的说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不是的啊!” 唐懿只是冷冷的斜她一眼,不说话。 唐谧的手机响起,显示是利湛野打来的。将手机放于右侧耳朵,接起电话,“喂。” “早上怎么去上班的?”利湛野一惯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关心。 唐谧转头瞄一眼唐懿,只见她并没有朝她这边看来,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很专注的开车,并没有在意她的电话的意思。对着电话那头的利湛野说道,“我姐送我去。” “自己小心点。”利湛野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知道。”唐谧也很自然而然的应了这么一句,就好似两人说的是心领神会的事情一般,都不需要点破的。 “中午我过来接你,一起吃饭。” “哦,不用。我中午跟我姐约好了,没时间。”唐谧直接就拒绝了利湛野的提议。然后只见唐懿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似乎对于她的决定有些诧异愕然。 确实,唐懿是很吃惊的。她虽然没看到唐谧的来电显示,但是就凭唐谧此刻接电话的表情与语气,她也能很肯定,这电话就是利湛野打来的。只是却出乎她的意料,唐谧竟然拒绝了利湛野。 按着她的想法,唐谧应该是同意的,而她刚才又说了那样的话。所以,很理所当然的,唐谧应该是和她一起与利湛野午饭的,这也正是她所期待的。只是,没想到,唐谧竟然拒绝了。这与她预想的是完全相反的,怎么都想不通唐谧为什么会这么做。 耳边传来利湛野的一声轻轻的浅笑,似乎对于她的决定很是满意的样子,“给你半个小时,够了没有?” 唐谧微微的怔了一下,然后点头,“哦,好。” “如果遇到有什么不懂的或是不会的,打电话给我。” “好。” “除了这个字,还会说其他的吗?” “好,呃……会。”唐谧的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娇羞,电话那头利湛野又是传来一声低低的轻笑后,挂了电话。 郎瑞雪通过后视镜看一眼利湛野,他的脸上满满的全都是甜蜜中带着宠溺的微笑。 “少爷,现在还去接唐小姐吗?”郎瑞雪问。 “不用,去公司。”利湛野收回脸上的笑容,换上一惯的清冷。 “知道了。”郎瑞雪点头,打方向盘调头。 “你中午有约?”唐懿侧头看着唐谧问,“利少的电话?是约你一起吃午饭?” 唐谧笑盈盈的看着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机,若无其事的说道,“我把她推了啊,中午的时间是你的,他可没我姐重要。” “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唐懿一脸干讪讪的看着唐谧说道。 “那还不因为你是我姐啊!要换成别人,我才不这么跟他们说呢!”唐谧继续笑的如沐春风一般的说道。 对于唐懿,她现在可是多长了一个心眼了。在c城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唐懿对利湛野的那一份窥探了。如果在她还没有发觉自己对利湛野的那份感情的时候,如果唐懿直接告诉她,她喜欢利湛野,那她还真说不定会帮着搓合呢。但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 这三天的相处,让她发现,她已经对他习惯了,有了依赖了。那她可不是傻子,就算是亲姐姐也不行。更何况,利湛野的态度表现的很明白了,他对唐懿不感兴趣,他对自己更感兴趣。 既然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那她干嘛要去当这个傻子呢? 她可没那么玛丽苏,也不是玛利亚,会把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拱手相让。姐姐也不行!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很抢手的好吧! 好吧,偶尔让她自恋一下,得瑟一下吧。她确实是找了一个极品高富帅的男人,也怪不得唐懿会窥探的。 其实,唐谧坏起来的时候也还是挺坏的,真要耍起心机来,未必会输给唐懿的。只是,她的心态比较正常,没有那么扭曲而已。 她甚至在心里想很低端的想着,是不是唐懿这会很失望呢?其实她最终的目的根本是想跟利湛野共进午餐的呢?那现在自己推了利湛野的约,中午的时候,唐懿会不会找个机会推了自己的约呢?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更说明,她的目的是利湛野了。 “我不真没发现,自己在你心里是这么重要的位置。”唐懿笑的一脸僵硬的看着唐谧说道。 “哎~~”唐谧一声轻叹,“好吧,我很受伤,我姐原来是这么的不了解我啊!” 唐懿不说话了,反正她的目的都落空了,跟一个自己如此讨厌的人说话,那真是一件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看着她那张漾溢着甜蜜与幸福的脸,真是恨不得撕碎了。 唐谧接到宣婌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办好入职手续,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着电脑看着公司的网页。 “嗨,娜姆姐。”唐谧笑呵呵的接起宣婌的电话,继续叫着她“娜姆姐”。 “嘿,萝利妹。”宣婌同样笑盈盈的唤着她。 对于“娜姆姐”和“萝莉妹”这样的称呼,两人都已经习惯了,而且与没有要提出反对的意思。特别是宣婌,对于“娜姆姐”这个称呼还是很喜欢的。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宣婌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入唐谧耳中,“那,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告诉姐,姐给你撑腰。” “谢谢娜姆姐,你真是太可爱了。”唐谧笑盈盈的说道。 “那是,这是必须的。不过,我更喜欢你说我最漂亮了。”宣婌笑的跟朵桃花似的说道,那爽朗的笑声传到唐谧的耳内。 唐谧的唇角勾起一抹弯弯的浅笑,毫不吝啬的说道,“娜姆姐,你又可爱又漂亮。” “哦哟,这小嘴怎么这么甜呢!怪不得把那一块大冰块都给捂化了。”宣婌“咯咯咯”的笑着,显然被唐谧夸的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行吧,看在你这么得我心的份上,中午我请客了。想吃什么,尽管说,包你满意还应有尽有。” “呀,中午啊?”唐谧用着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中午不行哎,已经跟人约好了。” “哦哟,有什么关系的啦。”宣婌的声音瞬间发嗲到令人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还不就是利大少吗?我又不当你们俩的电灯泡的啦。我还给你们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呢!我跟你说啦,他肯定是包不得的啦,到我这里还少去了很多无关紧要的打扰呢!” “不是啊,娜姆姐。不是跟利湛野,是跟我姐。”唐谧等她说完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解释。 “啊?”宣婌微微的怔了一下,“你姐?你是说唐懿?” “啊,对。”唐谧点头。 “那更不是问题了啦,更应该到我这里来了。行了,就这么订了,下班直接到我这里来,你需要的菜色我帮你搞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也不会丢你家利少爷的脸的。”宣婌笑的跟一枝花似的,那笑容还带着一抹阴黑与期待,还有一丝丝兴奋。 “哦,那好吧,我打个电话跟他说一下。”唐谧见她这么热情,也就不再扭捏,再来觉得那里也挺好的。利湛野说给她半个小时和唐懿吃饭,那这样就更好了,直接让他在娜姆姐的馨雅风等半个小时就行了,他还能跟娜姆姐聊聊天,不会那么无聊。 唐谧指的这个“他”是指利湛野,但是宣婌却以为是唐懿,那自然也就没说什么了。要是知道是利湛野,指不定就得调趣一番唐谧了。 唐谧正打算给利湛野打电话,号码还没拨,唐懿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喂,姐。”唐谧接起电话。 “谧儿,不好意思,中午怕是没时间过来跟你一起吃饭了。今天手头上事情很多,走不开。等过两天事情少点了再一起吧。”唐懿很是无奈又歉意十足的说道。 唐谧的脸上浮起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对着唐谧很是和善的说道,“没关系,工作重要。吃饭随时都可以的,不过你忙归忙,可别忘记吃饭。” “嗯,那我先挂了,就这样,太忙了。”唐懿不想跟她多说话,说完就直接挂了。 唐谧拿着手机略发呆中,看来她以后可得多防着她这个姐了,果然是别有用心,来者不善的啊! 067 我把这个好机会让出 唐懿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手机被她丢要桌子上,靠着椅背,一脸阴郁眸中闪着一抹限戾。 敲门声传来。 “进来。”唐懿冷冷的应着。 唐裕推门而入,打量着她。 “哥,找我有事?”唐懿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坐椅子上站起,很是亲悦的看着唐裕。 唐裕温润一笑,“中午没什么事吧?谧儿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打算中午去看看她,你要一起去吗?正好一起吃饭。” “哥,谧儿现在可不是以前的谧儿了。”唐懿一脸神秘的的看着他说道,“她现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啊,就别在这里当那个发光发亮的电灯泡了。可轮不到你呢,爸爸都要靠边站了呢!” “你似乎很开心?”唐裕双眸直视着她,眸里一片沉着。 唐懿又是弯唇一笑,“难道我不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吗?她能找到利少这样的一个男朋友,我当然替她感到高兴的。哥,难道你不替谧儿开心?” 唐裕双眸一片深不可测的看着她,两秒后倏然一笑,“当然。不过,你怎么知道她和利湛野约好的?” “哥,早上是我送她去上班的,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没下车呢!我能不知道了?”唐懿笑的一脸清盈的说道,“所以,哥,你啊,就别操这个闲心了。谧儿现在甜蜜着呢!” 唐裕淡然一笑,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唐懿,直看得唐懿浑身不自在,“哥,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哪不对吗?” “懿儿!”唐裕用着很认直严肃的语气说道,“希望你是心如其言,是真的替谧儿感到高兴,而不是言不由衷。” “哥,你什么意思?”唐懿的脸色往下一拉,一脸黑沉的看着他,语气也是十分不好。 唐裕踱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明白的,既然你很忙,那就不打扰你做事了。”说完,转身离开。 “唐裕!”唐懿愤愤的一个跺脚,咬牙切齿的瞪着唐裕的背影,“我才是你妹妹,你搞搞清楚这层关系!” 当然这话她说的很轻,唐裕绝对没有听到。 双眸一片怨愤的瞪着办公室的门,眸中火苗“嗤嗤”的生长着。十秒钟后,往椅子上一坐,拿过手机,拨通唐永年的号码。 “什么事?”唐永年接起电话,声音冷淡。 “爸,你现在忙吗?”唐懿温婉清盈的声音响起,“谧儿今天第一天上班,爸爸不打算去看看她,一起吃顿午饭吗?” “有什么话直说,别拐弯抹角。”唐永年的声音冰冷中着命令。 “呃,爸。”唐懿略显的有些犹豫的样子,“就是,早上我送谧儿的时候,有听到谧儿打电话,好像是利少的电话,应该是约了中午一起吃饭。本来我想中午我去找她的,但是我今天手上事情很多,真的走不开身。爸,我也觉得谧儿还小,怕她被人给骗了。” “为什么早上不说,现在才说?”唐永年的语气里透着斥责。 “爸,早上事情太多了,一忙,我给忘记了。这会哥来找我,说要不中午去找谧儿吃饭,我才想到的。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唐懿赶紧解释。 “知道了,你忙你的。以后每天及时把谧儿的动态告诉我,别再像今天这样,过了这么久才说。”唐永年轻斥着唐懿。 “知道了,爸。一定不会有下一次了。”唐懿连连保证。 挂了电话,唐懿靠着椅背,唇角勾着一抹算计后的阴森冷笑,手里转动着一支签字笔。唐谧,你想跟利湛野共进午餐吗?做梦去吧!你碎了我的梦,那就别怪我也不给你机会了。 利湛野,你真以为我爸爸会这么轻松容易的就答应了你吗?唐谧,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手给你呢?你等着吧,很快好戏就会上演了。 唐谧接到唐永年电话的时候,刚跟利湛野通完电话。 “爸爸,你找我有事?”唐谧小心的接着唐永年的电话。 “嗯,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唐永年慈声问道。 “没有啊,挺好的呢。谢谢爸爸关心。”唐谧笑盈盈的说道。 “没有就好,中午一起吃饭,就当是爸爸庆祝你第一天上班了。”唐永年沉声说道。 “啊?”唐谧有些吃惊,显然没想到唐永年会来这么一招,她都已经跟利湛野说好了,唐懿不来了,可以现在爸爸却来了。那现在怎么办?是三个人一起还是推了利湛野?唐谧有些纠结了。 “啊什么啊?”唐永年微微的提高了两分音量,“就这么定了,十一点半,我在你们珠宝店门口等你。”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唐谧就算想说什么也没这个机会了。 唐谧拿着手机,下巴支在桌面上,一脸阴郁颓然的样子。漂亮的双眸眨啊眨的看着前面的电脑,屏幕以幻灯片的形式播放着珠宝的照片。 利湛野手机响起的时候,他正关了电脑打算离开办公室。电话是利翎打来的,看到利翎的号码,利湛野的脸色又是沉了几分,双眸一片暗淡。 “瑞雪。”利湛野唤着郎瑞雪。 郎瑞雪闻声推门而入,“少爷,现在去接唐小姐吗?” 利湛野指了指手机,示意她接电话。 郎瑞雪会意,迈步朝着桌子走去,拿起手机接起,“喂,姑奶奶,您好。” “瑞雪?”利翎听到郎瑞雪的声音略微怔了一下,“怎么又是你接的?湛儿呢?” “姑奶奶,您忘记了?少爷的手机向来都是我管的,电话当然是我接的。”郎瑞雪一脸沉寂的说道,“姑奶奶,您有什么事吗?” “你把手机给湛儿,让他接电话,我有事跟他说。”利翎用着命令般的语气说道。 郎瑞雪转眸看向利湛野,用眼神告诉他利翎的意思。 利湛野拧了下眉头,点了点头。 “姑奶奶,您稍等,我把手机拿过进去给少爷。”朗瑞雪对着电话那头的利翎沉声说道,直过了五六秒,才把手机递给利湛野,“少爷,姑奶奶电话。” 利湛野接过手机,“姑姑,找我?什么事?” “我正好路过公司,现在是午饭时间,找你吃个饭。怎么样,给不给姑姑这个面子?”利翎温温的说道,然后不等利湛野回答,继续说道,“就这么定,上次齐阜婚礼你没来,姑姑都还没找你算帐。今天,你就当赔礼了,不许再说不行的话。我就在公司对面的汉宫八楼一号包厢,现在就过来。”说完,也不给利湛野说话和拒绝的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 利湛野拿着手机,唇角勾起一抹阴阴的冷笑,双眸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阴郁。 “少爷,那现在……”郎瑞雪有些不确定的问着他。 “去,去看看她又使什么花招。”利湛野面无表情的说道,拿过一旁的西装外套,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阴森朝着门口处走去。 “那唐小姐那边呢?”郎瑞雪疾步跟上。 “唐永年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放手?”利湛野冷哼着,刚说完,手机便是响起了,“喂……嗯,知道了。继续盯着。” 唐永年已经出公司了,按他行车的方向,很肯定是去唐谧那边的。 唐谧仰靠在椅背着,手里还拿着手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利湛野打电话。才跟他说了,可以中午一起吃饭,马上又变卦,似乎不太好吧?但是,她也肯定,爸爸是一定不喜欢利湛野的出现的。那,这个电话,她到底要不要打呢? 纠结中。 “唐谧,下班了。”唐谧还在纠结中,有同事笑盈盈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叫着她。 “啊!”唐谧回神,赶紧坐正,朝着对方嫣然一笑,“哦,知道了。你们先去吧,我有约了。” “男朋友啊?”同事一脸嗔笑的看着她,“那行吧,本来还说,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们请你吃饭呢。那既然是男朋友有约,那我们也就不当这个电灯泡了。” “不是,是我爸。”唐谧一脸不好意思的解释着,“我第一天上班,他不放心,非得来看看我。” “哦,那你爸可真好。那我们走了。” “好,下次我请你们。”唐谧乐呵呵的说道,当她看向手机时,发现号码不知道什么时候拨了出去,此刻是呈通话状态的,而且那号码就是利湛野的。 呃…… 什么时候拨出去的?她怎么不知道呢? 利湛野接起电话的时候,没听到唐谧跟他说话,不过她和同事之间的谈话,倒是让他听齐全了。想来,应该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拨通他的号码的吧。于是也不急,听着她与同事的对话,等着她自己发现后主动跟他说话。 “喂。”唐谧有些心虚的接起电话,一脸歉意的说道,“那个,不好意思啊。中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我爸说他要过来跟我一起吃饭。你介意一起吗?” “你希望我一起吗?”利湛野不答反问。 唐谧微怔,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吃的开心点,既然你爸专门来找你吃饭,那肯定不希望我打扰了。那我就主动一点把这次机会让给他吧。”见她不说话,利湛野替她做出决定。 “那我先替我爸谢谢你的善解人意哦。”唐谧乐呵呵的说道,“明天,明天请你。” “好,记得中午还是去宣婌那里。”利湛野嘱咐着。 “哦,知道了。”唐谧脸上挂着抹不去的甜蜜微笑。 唐谧走到门口时,唐永年的车正好停下。 “爸爸。”唐谧坐进副驾驶座,一边系着安全边,一边笑盈盈的唤着唐永年,“我订好位置了,就在馨雅风。爸爸,那边可以吗?” 唐永年侧头看着她,“什么时候订的?” 唐谧咧嘴一笑,“爸爸给我打完电话订的呀。上次去吃过一次,那里的环境挺好的,菜色也不错,我觉得应该请爸爸去吃一次。其实我本来是想周末的,我们全家一起去的。” “还挺有心的。”唐永年很是满意的看她一眼,浅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答应别人吗?” “别人?当然没有了!”唐谧睁着眼睛说瞎话,“别人哪有爸爸重要?刚才同事还说想请我吃饭,欢迎我加入他们的团队。不过我给拒绝了,当然是爸爸最重要了。” 说起哄人的甜言蜜语,唐谧也是一大摞一大摞的,直把唐永年哄的眉开眼笑。 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唐谧也是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若想一直这么拥有这么自由的生活,那就得把唐永年哄开心了。而且还不能一昧的只用哄的,偶尔也得来一下硬的。软硬兼施,再加上利湛野偶尔也一下,绝对就能把唐永年哄好了。 就像这会,她顺着他,说着他喜欢吃的话,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她要是说,她和利湛野约好了,明天一直午餐,那估计唐永年肯定得黑脸。 昨天晚上,他就已经很明里暗里都说了,他不赞同自己跟利湛野的事情。还说利湛野其实只是在诱骗她而已。但是,她自己有眼睛,有心,看得到也感觉得到,他并不是爸爸口中说的那种人。理确切来说,她现在似乎更愿意相信利湛野,对于唐永年这个父亲,她反而生出了一份生疏与排斥。 反正就是她有些反感唐永年对她的限制,让她觉得一点也不尊重她,还不如利湛野尊重她,懂她呢。 人一旦滋出生这样的想法,那便只会加深不会减少。更何况,利湛野确实一直都在做着尊重她对她有利的事情,而唐永年则总是忽风忽雨,总是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于是,这一个念头在她的心里也就越来越根深蒂固了。 利湛野在侍应生的带领下,进入八楼一号包厢。郎瑞雪跟在他身后,不过没有进包厢,而是候在包厢外。 当利湛野推门进包厢的那一刻,他便是明白了利翎的用意了。包厢里,除了利翎之外,还有两个女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女人。 看到利湛野,利翎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湛儿来了,快,坐。”边说边接着他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坐下。 坐在对面的中年妇女打量着利湛野,然后露出一抹很是满意的浅笑。坐在她身边的女人则是一脸娇羞婉约,朝着他很是礼貌又优雅的一笑。 “湛儿,这是施太太,是施董的夫人。这是他们的女儿,施韵。韵儿马上就要毕业了,想进公司工作。正好你不是还缺个秘书,那就让韵儿跟着你做事。”利翎一脸沾沾自喜的介绍着坐在对面的女人,眼里满是抹不去的窃喜,视线从利湛野身上转向施韵,婉笑道,“韵儿,湛儿刚接手公司还不到一年。你可得好好的帮着他,还有你可不能跟你爸那样固执的哦。” 施韵盈然一笑,她笑起来很漂亮也很得体,是那种很标准的名媛淑女的微笑。漂亮的眼睛就好似会说话一般,水灵灵的如珠般璀璨耀人。唇角浅浅的向上勾起一抹漂亮迷人的浅弧,露出一对诱人的梨涡。对着利翎悠然如茑般的说道:“利姑姑,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希望。” “你这孩子!”利翎嫣然轻嗔着施韵,“我现在可不管公司的事情,公司都是湛儿在管理的。怎么能是不辜负我的希望呢?应该是与湛儿并肩用战才是。再说了,公司你爸爸也是有股份的呢。” 施韵有些腼腆又羞涩的垂下头,不敢与利湛野对视,将一副小女人的羞涩与娇暖尽展。 “利翎,你可别见怪。”施太太见自己女儿一副羞涩状,再见利湛野一副冷漠的样子,赶紧出声圆场,“我这女儿性格偏内向,一见陌生人就显紧张。这进公司后,可不得湛儿多照应着点了。” “照应?”从进包厢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利湛野终于出声了,一脸面无表情的扫视屋内的三个女人一圈,最后视线落在施太太身上,冷冷的说道,“我这是公司,不是福利机构。要需要的是有工作能力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千金小姐!”边说边视线转向利翎,继续冷冷的面无表情的说道,“姑姑,如果你喜欢她,想要帮助她的话,你可以把她安排进齐氏,相信那里更有她的发展空间。” “……” 包厢内一时静谧万分,甚至还显的有些诡异与尴尬。特别是施韵,那张精致的脸上瞬间就浮起了一层红,漂亮的眼眸里漾起一层委屈的泪光,可怜兮兮的看着利湛野,然后转眸向利翎。 “湛儿!”利翎轻呵着利湛野,脸色一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我有说错吗?”利湛野嗤之不屑的哼道,“难道姑姑之前就是这么管理公司的吗?只要是有关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放进公司里?怪不得那一群老东西总是跟我对着干,原来是因为我阻碍了他们放关系!” 这话说的可是很严重了,他甚至都不用一个“人”字来说施韵,而是直接用了“东西”一词来形容她。这让施韵那张精致又漂亮的小脸,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就连施太太也是一脸漆黑了。更别提利翎了,简直就是青红皂白相交替了。 “湛儿!”利翎黑着脸怒呵着利湛野,“你这孩子,我真是把你惯坏了!谦虚做人,你懂不懂的?韵儿没你说的那么没用!她是工商管理硕士毕业的,愿意到公司给你当秘书,那还不因为公司有施董的股份在内?你这孩子,在部队里呆了这么多年,就学会了怎么直来直往的说话得罪人啊?真是一点也不懂得好好说话!姑姑把公司交给你,也是希望你把公司做大,不是希望你把公司管的一塌糊涂!有韵儿帮着你,我也放心不少!” 利湛野的视线不紧不慢的转向施韵,她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浅浅的委屈样。见他看向自己,朝着他扬起一抹优雅的浅笑。 “既然姑姑都决定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利湛野不急不燥的看着利翎说道,“只要姑姑觉得这是对公司有利的,那我自然是接受的。不过,让施小姐堂堂工商管理硕士就这么当一个小小的秘书,会不会太屈才了呢?要不然,直接坐上施董的位置如何?反正那位置迟早也是她的,让施董早一点传给她,施董也能早一点享福了。姑姑,你觉得呢?” “利翎,看来利总是很不欢迎我们韵儿进公司了。”施太太很是生气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凌厉的双眸直视着利湛野,冷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们姑侄说事了。韵儿,我们走!哼!”冷冷的哼了一声,拿过自己的包包,扭着她那略有些显粗的腰枝气呼呼的朝着门口走去。 “施太太。”利翎赶紧叫着,不过施太太却是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就拉着自己的女儿离开。 “湛儿!”利翎大声的呵斥着利湛野,脸色一片黑压压的阴沉,双眸更是如利刀般的直视着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才接管公司多久?你自己也说了,公司那些董事总是跟你对着干,那你现在还又得罪人?我一次又一次的替你铺路,让你走的更轻松一些,你倒是好,一点也不领情不说,还专门拆台!利湛野,你到底想怎么样?” “姑姑!”利湛野不轻不慢的冷声说道,“我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无须姑姑过于操心!姑姑现在还是多把心思放在齐家人身上为好!还有,姑姑,红娘这事,做过一次就够了,就别再做第二次了。” 利翎的脸色微微一僵,似乎有些意外利湛野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很快便是恢复正常,用着十分肃穆的语气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姑姑今天也把话说清楚了。你的事情,我是不可能不管的。我们利家就你一个男丁,公司是你爸和爷爷的心血,也有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要不是你爸当初走的那么突然,我也不至于被硬逼着替你管理公司这么多年。以前是你不愿意接手公司,现在你既然接管了,那就得把公司做的更好。但是,你自己看看,你这都什么脾气?做事总这么得罪人,谁还会对你尽心尽力的做事?施董是公司除了我们利家之外最大的董事,你就这么跟他的老婆女儿说话?你就算不给姑姑面子,你也得给他这个面子!还有,跟施韵交往只会对你有好处,不会有坏处!施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只要是施韵喜欢的,施贺方还能不给?你到底长没长脑子的?” 就差拿手指用力去戳着利湛野的额头了,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恨角不成钢的表情。 利湛野嗤之不屑的一声冷笑,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带着嘲讽一般的说道:“既然姑姑觉得施家人这么重要,那这样吧我把这个这么好的机会让给齐麟,姑姑就不用谢我了。我还有事情,就不陪姑姑了。”说完,毫不犹豫的起身,在利翎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迈步离开。 利翎独自一人坐于沙发上,脑海里还回响着利湛野的话:我把这个这么好的机会让给齐麟,姑姑不用谢我了。 利湛野,他现在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为什么他现在做事,越来越让她摸不清他的想法了?他从来不曾这般跟她说过话的,现在……难道说是他发现了什么? 利湛野四岁的时候,父母意外车祸双双过世。利老爷子一下子头白人送黑发人,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现何况那时候,利母肚子里还有七个月的身孕。老爷子已经有了一个孙子,就等着媳妇生个漂亮的孙女给他,可是却车毁人亡,两尸三命。 利湛野还小,利老爷子又因为伤心过度,无心管理公司,公司由利翎这个女儿一肩挑起。一年后利翎嫁给丧偶还带着一个儿子的齐景良。慢慢接受现实的老爷子也只能从伤心处走出来,重新接管公司。利翎则开始成为老爷子的得利助手,很多事情老爷子都是放心交心她去做。但是老爷子最终的那个主权却是始终没有交给她。 其实老爷子也是有些私心的,利令虽然是他的女儿,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经嫁人了。那从古话来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女儿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已经不再是利家的人了。他自然不可能把公司的大权交给一个出嫁出去的女儿的。幸好他还有一个孙子,虽然儿子媳妇带着肚子里的小孙女走了,所幸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孙子,至少还给他留下了一点希望。 他本来是想着,等利湛野满二十了,就把公司交给他,让利翎把公司交给利湛野,而她则可以去为自己夫家的公司尽力。但是,偏偏利湛野却是对公司一点兴趣也没有,十六岁就瞒着他偷偷的参军进部队去了。于是,老爷子的希望彻底落空了。为此,他还狠狠的把利翎给骂了一顿。 怎么就一点也没有发现那孩子的心思呢?利家就他一棵独苗,他不接手公司却偏偏跑去从什么军。利翎安慰着老爷子,说是小孩子贪玩心性嘛,让他去部队里呆个几年也是好的,至少能让他成长,也更能有定性。回来后,就正好能接管公司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爷子想想,觉得女儿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也就由着他去了。结果却是一年又一年,他一点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反而是在部队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十几年来,楞是让他混也了一片名堂来,肩上的章也越来越重,就连瑞雪都跟着不断加升。 老爷子多次催促他,他直接就把老爷子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无视之。继续在部队里做着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公司也就由利翎一直管理着,倒也管的有模有样的。最后老爷子也就不再提了,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公司也就成了利翎的天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利翎以为公司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时,利湛野却是突然之间回来了,要接管公司了。这着实给了利翎一个措手不及。当然,最开心的自然莫过于利老爷子了。心心念念的孙子,终于开窍愿意接管自家公司了,他也算是对得起英年早逝的儿子了。 于是,当即就吩咐利翎,把位置腾出来给利湛野,让她在旁辅助利湛野。利翎就算有再大的不愿意,那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位了。只是,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自己得来不易的江山呢? 自然,那就是各种暗中阻挠了。幸好她这些年来,在公司里已经培植了一批自己的人,就连那些股东,也有好些为她所用。所以,这一年来,利湛野坐在那个位置,也算是如履薄冰,行事难断了。 当然,至于表面,她可不会表现出太多的不是之处来。她还是那个最关心,最疼爱他的姑姑。只是没想到,她这个侄子还真是有些本事的啊!就算在她暗中各种阻挠之下,他也是走过来了,而且还处置了不少她的人,且每一个都有恰当合理的理由,让她还真是无从反驳。 这一年来,他的翅膀也是越来越硬了。尽管还有几个老顽固与他对着干,但是显然,他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而他对她的态度,也明显越来越不怎么样了,开始显露出对她的不满之处来。 …… “少爷,现在去馨雅风吗?”郎瑞雪跟在利湛野身后,朝着汉宫大门走去,问道。 “回公司吧。”利湛野没有转身,温声说道。 “好的,少爷。”郎瑞雪点头。 两人走出汉宫大门,郎瑞雪迈步向前,先利湛野一步朝着车走去。 “利少,能跟你聊聊吗?”利湛野正迈步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右侧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 068 来拿属于我的福利 闻声,利湛野转头,只见施韵朝着他身姿摇曳,款款妁妁的走来,脸上漾着优雅动人的微笑,双眸片是清明一片。走至他面前,在离他两步之距站立,笑视着他,等着他的回复。 利湛野面无表情的睨她一眼,冷冷的说道:“想和我聊什么?” 施韵转头朝着酒店大门看一眼,又是悠然一笑:“聊聊利阿姨如何?” 利湛野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阴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讥讽与嘲落,还有就是不屑,阴恻恻的看着施韵,“条件呢?” 施韵怡然一笑,“利少多想了,哪来什么条件?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帮我?呵!”利湛野一声冷笑,凌厉的双眸如锋利的寒芒一般身视着她,“为什么要帮我?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事从来都不会相信的。还是一归一,二归二,银货两讫为好。” 银货两讫这四个字让施韵微微的怔了一下,看着利湛野的眼眸也是小小的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是婉然一笑,“利少可真会开玩笑,就算真是银货两讫,那还至少也要等我把货交齐了才能收你的钱不是?如果利少相信我的话,让我进公司帮你,相信我,对你只会有帮助,不会有害处。” 利湛野那凉薄的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这就是你说的货?看来我得人要准备很大一笔银才行了。” “那就利少说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你觉得可以就行。”施韵优雅一笑,“希望合作愉快。”边说边朝利湛野伸出右手,脸上全都是友好的微笑。 利湛野却并没有伸手与她相握,只是冷冷的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后,便是迈步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利翎出电梯时,远远的便是看到利湛野与施韵站在一起,施韵朝着他的伸出右手,利湛野却是连正眼也没有瞥她一下便是离开了。 利翎的眉头拧了一下,对于施韵的这背着她做事的行为很是不满。她是一个容不得别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不管是人还是事,她都喜欢拽在手里牢牢的掌控着。齐阜是,利湛野也是。但是现在,很显然,利湛野已经在慢慢的脱离她的掌控,而她也越来越看不清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了。 那一双冷洌的眼眸里滑闪着一抹阴鸷,如同毒蛇一般的射视着施韵。施韵正好在这个时候朝着酒店大门看去,于是与站在电梯门口的利翎撞了个正着,两人四目对视。 施韵并没有露出惊慌紧张的表情,而是朝着利翎意悠悠的一笑,迈步朝着酒店大门走去。 利翎见她朝着自己走来,露出一抹冷冽如霜般的眼神。 “利姨。”施韵悠然浅笑的看着利翎唤道。 “怎么,有话要跟我说?”利翎阴恻恻的瞥一眼施韵,语气中带着浅怒与冷漠,还有质疑。 “嗯,等利姨一起。”施韵笑盈盈的挽上利翎的手臂,很是亲密的样子,“我说服利少了,他应该会同意让我进公司的。利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哦?”利翎似笑非笑的斜视着施韵,幽幽然的问,“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的?我可是很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子,他决定的事情,可没人能改变。也没人能左右他的想法与决定,说说看,你都是怎么让他改变主意的?我很好奇。” 施韵却是嫣然一笑,“利姨,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我已经做到了第一步,反正我不会让你失望不就行了?你最想要的也是结果,不是吗?” 利翎忽的一声轻笑,双眸弯成一条细线看着施韵,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希望你真的不会让我失望,当然,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做到,只要你做到我想要的。” 施韵浅笑盈盈的看着她,很是亲腻的挽着她的手腕,“当然了,一定不会。” 郎瑞雪握着方向盘稳稳的开着车,抬眸看一眼后视镜。后车座,利湛利肆意的坐着,右手抚着自己的下巴,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郎瑞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他一副想事情的样子,也就不想打扰他,继续很专注的开车。 “瑞雪,你想说什么?”利湛野看她一眼问。 郎瑞雪弯起一抹浅笑,随即很认真的问:“少爷,需要去查一下刚才那女人的底吗?” “有什么好查的?”利湛野不以为意的说道,“施贺文的女儿,那肯定就是她的人了。不就是想再放一个人在我身边监视我而已。”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阴恻的冷笑,“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查一下也是无妨,至少能知道她与利翎之间除了明面上的关系之外,暗地里还有什么别的关系。” 郎瑞雪点了点头,“知道了,少爷。我会去查的。” …… 唐永年的车在馨雅风门口停下,唐谧刚一下车,便只觉得一阵风刮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眼前站了一个人,此刻正用着堪比狗腿子还要谄媚的笑容,一脸暧昧又八卦的看着她。唐谧下意识的就是往后退了一步,那拉着车门的手也不禁的抖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中带着恐慌的看着站在她面前,中间只隔了一扇车门的宣四少爷。 “嗨,小嫂子!怎么这么巧啊?这是来吃饭呢?咦?我哥什么时候换了一辆这么没品味的车了?”宣小四一脸嫌弃的瞥着黑色的大奔,要有多鄙视就有多鄙视,那张嘴讲话一点也不留德,“这种车一看就是爆发户开的嘛!跟你的身份不配,跟我哥的身份更不……哎啊,原来不是我哥啊,是唐总啊!” 最后一个“配”字还没说出口,驾驶座的门打车,唐永年从车里出来。宣少爷一看唐永年,立马脸上换上一抹大笑容,而且还是那种很夸张的笑容,但是又是让人觉得很假如带着面具一般的笑容。就那么大刺刺的哈笑着,扶着唐谧这边的车门,一脸自来熟的跟唐永年说道,“我道是谁呢!怎么就开这么一辆爆发户的车子呢!原来是唐总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给看错眼了,看到我小嫂子从车里下来,还以为是我哥呢!咦,也不对啊!小嫂子,你怎么会坐唐总的车呢?你现在不是正和我哥处于热恋阶段,不是正应该你侬我侬,侬的都难舍难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八个小时都粘在一起的吗?怎么就跟唐总一起出现了呢?小嫂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你说,这唐总都可以当你老爹了呢!你可不能背着我哥做什么坏事的啊!我这两只眼睛可是跟探照灯似的照着你的哟!”边说边食指中指叉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贼溜贼溜的看着唐谧。 唐谧有一种额头掉线的感觉,觉得这人他就是一只“哇哇”乱叫的乌鸦,真是讨厌了。 唐永年则是脸一片黑沉了,那还拉着车把手的左手都爆青筋了。真恨不得把宣嗣那张嘴给缝了起来。 “宣少爷,这么巧?”唐永年强忍着内心的那抹怒意,朝着宣嗣扬起一抹客套的微笑。 “对啊,对啊,怎么这么巧?”宣少爷笑的一脸风花雪夜的点头,那一双他口中的探照灯就那么将唐永年给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扫了好几遍,总之那眼神就是十分的警惕与怀疑。 “宣少爷什么时候与谧儿认识的?”唐永年依旧笑的一脸平和的看着宣嗣,“哦,对,忘告诉你一件事了,谧儿是我的女儿。” “哇?哦!”宣嗣张大着嘴巴,一副可以吞下一个鸡蛋的样子,然后用着很不相信的语气说道,“唐总,你女儿不是叫唐懿吗?我小嫂子怎么也成了你女儿了?别忽悠我啊!我这人很容易相信别人的,这是我最大的缺点。” “懿儿是大女儿,谧儿是小女儿。”唐永年一副很有耐心的看着宣嗣解释,“我很少带谧儿出席一些活动,所以,很多人都不识谧儿。宣少爷是怎么和谧儿认识的?” “哦,哦!”宣少爷一脸很是无辜又讨喜的看向唐谧,摇了摇头,一副很是婉异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来,一点都不像是父女。倒更像是一个对青春美少女见色起歹心的无耻无色魔。” “……” 唐永年的脸一下就变黑了,漆黑漆黑的很不好看,大有一副立马就要爆炸的样子。 “宣嗣,你说什么呢!嘴巴里塞屎了啊!说话这么臭!”唐谧气呼呼的瞪着他,恶狠狠的说道,“信不信我让郎姐给你过肩摔啊!” “嘻!”宣少爷咧嘴一笑,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小嫂子,跟你说实话吧!我那都是让着小雪雪的,真要动手的话,你以为我打不过她啊?我这是用自己的身体在驳佳人一笑,谁让我就喜欢这么调戏她呢?别不信哟,要不然你问我哥去。” 唐谧丢他一个白眼。 “好吧,好吧!我说错话了!我该打总行了吧!”边说边往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对着唐永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大有一副灵前深鞠躬的意思,这才对着唐永年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对不起啊,我小嫂子的爸爸,我刚才一时嘴臭,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那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请你们吃饭。要吃什么,尽管点,随便点。全部帐单都算我的,只要我小嫂子吃的开心,其他都不是事。” 哥啊,你这分派给我的都是什么任务啊?有你这么坑人的吗?让我来当这根搅屎棍!明明自己出现就分分钟能搞定解决的事情,就非得把我分派过来。看吧,看吧,我真是对你十二万分忠心了,把这唐永年的脸都搅的比屎还要臭了! 若问搅屎技能哪家强,宣四少爷排头榜。 没错了,宣少爷就是利少派来当搅屎棍的,而且这搅屎棍也只有宣少爷才做的最好最到位,其他人都没这个本领。所以说,宣少爷的份量得有多重啊! 唐永年还没反应过来呢,宣少爷就已经自来熟到十分热情的拉着他朝馨雅风的大门走去了,那动作简直就像是哥俩好嘛。哪里有一点生份见外啊! 唐永年就算是想拒绝那都没有机会,只能由着宣嗣连拉带拽的拖进了他事先定好的包厢里。哦,对,他是不用订包厢的,这是他亲亲三姐的店,哪里用得着订,专门有他自己的专用包厢。 唐谧见状,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上车门后,迈步跟了上去。 本来宣婌是很想和唐谧出来闲聊一翻的啦,但是在利湛野交待了宣嗣这么艰巨的任何之后,宣嗣当然不可能让宣婌那女人出来露面了。这要是一露面,岂不是在唐永年面前全都露馅了?岂不是在告诉他,这店和利湛野关系非一般,现在就是利湛野让他来搅屎的。 这可不行! 所以,宣婌只能自动隐形。当然,为了这自动隐形之事,她可是在宣小四身上恶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直逼的宣小四最后把家里的老头老太给抬出来了,宣婌才心有不甘的放过了他。 宣小四那可是宣家的宝贝疙瘩啊!宣夫人是在四十好几的时候才怀上的这个宝贝儿子,之前连着三个女儿,这终于盼了一个带把的,那可不得宝贝的紧了嘛! 所以,从小到大,这宣小四那简直就是家里的小魔头啊,谁敢不听他的话?但是,这上面姐姐多了吧,那也不是件好事。特别还他总喜欢仗势欺人。大姐吧还好,至少比他大了十多岁。不会对他下手,还跟老头老太一样,老宠着他了。但是,老二跟老三,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特别是老三,比他大三岁。那简直就是阴起来不是人啊! 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吃了这宣婌多少暗亏了。二姐虽然偶尔也会掂一下他,但是没有老三那么阴狠的啊!要知道,他欺负人那都是在明处的,可是那宣老三,这欺负人都是在暗处的啊! 他最记忆深刻的一次是,那疯女人竟然拿了个她的发夹把他兄弟给夹了起来,说是要给他的兄弟打扮打扮。那时候还小嘛,三四岁的时候,哪里知道那么多呢。还十分臭美的觉得确实好可爱哟。没有跟姐姐们一样,扎着漂亮的头发,那在姐姐们没有地方,扎个漂亮的蝴蝶发夹也是独一无二的呢!他还很听老三话的,在幼儿园的时候,还脱下裤裤,前着小屁屁在一堆小猴子面前炫耀了一翻。结果被那一堆小猴子笑话了一整个学期。 到现在,还有几个长记性一点的,都还记得这事,还会动不动的拿那事掖搡他一顿。想想,他都气的牙痒痒的。这宣老三,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有宣小四在的地方,就一定不会寂寞和冷场。那叫一个主动又热情了,一口一个“小嫂子”的叫的可勤又亲了,简直就好似唐谧就是他的亲嫂子一样了。听得唐永年从开始到结束都是一张脸黑臭黑臭的,就没有好看来。 宣小四看着唐永年那臭的跟坨屎没什么两样的脸,心里那叫一个爽啊!你是唐谧他老子又怎么样呢?只要是他哥看着不爽的人,那就是他看着不爽的人。小爷他照灭不误! 这一顿饭,宣少爷是吃的精气神都爽了,但是唐永年却是被气的就只差掀桌子了,然而又不能在宣嗣面前发作,只能极力的隐忍着。可想而知,这忍的得有多么的郁闷又憋屈了。但是他也只能把这份憋屈给吞下了。 最后还有更憋屈的事情,吃完饭,唐永年打算要送唐谧回去上班。但是宣少爷死不要脸的就生拉硬拽的拖着唐谧进了他的那辆帕加尼。还美其名曰:这么好的形像,那自然是要坐配得上你的高大上的车了。一辆爆发户的小奔,那简直就是降低了你的身份。然后,也不管不顾唐永年和唐谧是否同意,几乎是用“押”一般的,把唐谧给塞进了他的帕加尼。然后当着唐永年的面扬长而去。 唐永年看着那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壕车,双眸一片阴郁到能射出箭来。 “怎么样,小爷这车坐着比那车没档次的小奔壕多了吧?”宣少爷握着方向盘,眯着一脸贼贱贼贱的笑,咧哈哈的看着唐谧说道,“要不然,让你开开?一般情况下,爷的车别说让人摸了,就连坐都不会让坐的。就连小雪雪和我家宣老三都没有坐过。你是第一个……呃,不对。第三个坐进我这壕车里的女人。第一个是我家老太太,第二个是我大姐。我一直以为第三个坐的女人会是小雪雪的,哪想到让你给抢了先。不过没关系,小雪雪也不会介意的。” 宣四少爷这嘴要是开张了,向来都是很难闭上的。吧啦吧啦的一说起来就是长篇大论的,而且还是跳跃性很强的,直接能从东跳到西,能从上跳到下的。 唐谧一脸嗤之不屑的哼了一声,“谢了。我不会开车。” “什么?!”宣少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就差没有一个急刹车踩下去了,满满全都是惊愕的问,“你不会开车?我的天!”右手很是无语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简直就是一副天方夜谈的样子,“这年头还有不会开车的?你简直就是一朵奇葩中的奇葩!哦,不对!你是奇葩中的极品,已经绝迹了!” “宣少爷,这年头,不会开车的人多了去了!”唐谧一脸鄙夷中带着嫌弃的看着他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纨绔的富二代,出门就有壕车代步的啊?你看看街上,步行的人是不是挺多的?骑车或者挤公交的人也不在少数。你下去随便问几个,看看是不是每个人都会开车!你真是少见多怪,没见过普通百姓的生活!” 宣少爷张着嘴,一脸无言以对的样子,那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好吧,他说错话了。他不知人间疾苦了。但是,他二爷的,谁说他是纨绔的富二代了?他是富二代没错,但是他不纨绔的好不好!他也是有正经事情做的好不好!他的正经事情是什么? 宣少爷很认真的想了很久,还真想不出来他一份体面的正经工作。因为他的正经工作都是被利湛野给剥夺去了,他都是在帮着他做事的,偏偏还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于是,就这么果裸裸的给人留下了纨绔的富二代的光辉形像。 嗷嗷——! 宣少爷十分气结中,明明他就是有正经工作的好不好,偏偏却被误会!而且这个人指责他,鄙视他,嫌弃他的人还是那个剥削者的女人。这简直就是一种不让人活命的节奏啊!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好不好! “啊呸!”宣少爷碎了一口,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谁说小爷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富二代了?小爷是个精英中的精英,你要不信,总问我哥你男人去!” “哎,宣少爷,你喜欢郎姐啊?”唐谧却是话锋一转,直接就过滤了刚才的那个话题,转移向另外一个话题,侧头用着一脸八卦又好奇的眼神笑眯眯的看着宣小四问。 宣小四郁结了一下,他一直以为他的跳脱性是很强的,哪想到遇到一个跳脱性比他还强的主。直接就从十楼跳脱到负十楼,简直就是刷新了他的记录。 但是这个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于是只能干讪讪的一笑,打着哈哈眼:“我干嘛要告诉你?你自己管好跟我哥的事情就好了。” 唐谧再次露出一抹八卦味十足的笑容,“我能帮你啊!帮你追郎姐啊!” “呃……咳!”宣少爷被她的话给呛到了,一脸脑仁都在爆突的看着她,赶紧嬉哈哈的说道,“别,谢了!你还是别掺和进来了,你要是一掺和进来,事情就更富杂了。本来好好的事情,指不定就鸡飞狗跳了,你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别让我哥操心就行了。” 唐谧愤愤然的瞪他一眼,“宣小四,就冲你这么看不想我,我还非得掺和进来不可了!你等着,早晚我让郎姐成为你的人!” “啊,别啊!”宣少爷一脸焦灼的说道,“姑奶奶,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别多管闲事,别掺进来。事情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那是怎么样子的?”唐谧更加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大有一副追问到底的意思。 “是……”宣少爷本能的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又一个急刹车,就把那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一脸神秘又扭捏的说道,“总之,你别管就行了。要不然坏了我哥你男人的好事,你是没关系,我可就没那么好过了。所以,我求求你,别管了行吗?看在我现在这么做小伏低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马行不行啊?要不然,你说,你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都照做,这样总行了吧?” 唐谧哼嗤他一眼,凉凉的说道:“不识好人心!自己拿热脸去贴郎姐的冷屁股吧!” “我就喜欢这种感觉,怎么样啊!”宣少爷一脸兴备到嗨爆的说道,“那种调戏人的感觉,你身为女人是无法体会的。” 唐谧再丢他一个白眼,简直就是鄙视到极点的眼神。 宣嗣开车送她到风尚珠宝,有同事看到唐谧从宣少爷的车里下来,眼珠都瞪大了,简直就无法想像啊!这唐谧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怎么就跟小少爷认识?难不成她是小少爷的女人? 宣嗣送唐谧进店的时候,与一个导购员迎面相撞。那导购员在看到他时,眼眸隐隐的波动了一下,不过却也只有那么一秒钟的功夫便是恢复平静。很有礼貌的往边站去,让他们先进店,朝着他们露出一抹职业性十足的微笑。 宣嗣本是已经走过头了,但是却又突然间后退两步,精睿的双眸如扫描仪似的扫神着那导购员。特别是她的那张脸,足足盯有了五秒钟。 导购员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用着很专业的微笑,双手叠放于自己的小腹处,和颜悦色的与他对视。 宣嗣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朝着她轻笑一点头,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就在他转身之际,那导购员脸上那高度了集中的笑容消去,长长的舒一口气。但是,她这一口气还没舒完,却见已经走至门口处,站于自己的帕加尼边上的宣少爷猛的又一个转身,朝着她看了过来。 导购员哪里会想到,他会这么出其不意的转过来,赶紧扬笑,再一次拿笑容将自己稍稍放松的脸伪装起来。心里却是慌的不行不行的,心跳都快爆棚了。 宣嗣却只是不以为意的瞄了她一眼,随即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扬长而去。 看着那渐远最后消失的车子,女孩子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僵硬,最后消失不见。 真是见鬼了! “米黎,你怎么了?怎么一脸紧张的样子?”有同事一拍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米黎回以她一抹浅笑,耸了耸肩,“没事啊,你吃好了吗?店里有新员工来吗?”她刚以为那两人是来店里买东西,但是看着那女的是进了员工通道,上楼了。 一楼二楼三楼是店面,四楼是员工更衣室,五到七楼是行政楼。刚才那女的莫不成是新来的同事? “营业部没有,办公室招了一个新人,好像是新的设计师。”同事回答她的问题。 “哦。”米黎点头,看来应该就是刚才那个了。 宣少爷一边开着车,一边给利湛野打着电话:“哥,你交待的事情,已经搞定了,而且还是非常完美的搞定。我告诉你啊,你是没看到唐永年的那张脸哟,简直就跟一坨屎没什么两样。我看着他那坨屎脸,简直就心情爽到爆。哥,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好事情,都归我了。还有啊,小嫂子已经给你送到店里了。哦哟,哥,你真是超精的啊,竟然想到把她放到我家宣老二的店里。果然,没一个有能精得过你!哎,你怎么就不把她放到宣老三的店里呢?她跟宣老三更谈得来!” 利湛野正低头看着公司文件,将手机夹在肩膀上,听着宣小四在那里“吧哒吧哒”废话,他则是一目十行的看完文件,觉得没问题了才在最后一页的最下面刷刷的签上自己的大名。终于那头宣小四说完了,他才凉凉的说了句:“你觉得那里有她的发展空间?去捧菜还是拍照片?” 宣少爷微怔一秒,随即哈哈大笑,“哥,这话要是让宣老三听到,非得跟你拼命不可!果然,你这嘴巴比蛇还毒!” 他家宣老三没什么嗜好,就对吃有那么一点点小爱好。还有就是那十分不入流的穿着爱好,简直就被老大和老二鄙视到不能再鄙视!那穿着打扮哪里能入眼了?简直就是不忍直视! 他有时候挺怀疑的,宣老三到底是不是从他家老太太的肚子里钻出来的?为什么就跟老大和老二的眼光差那么远呢?你说,他家大姐,现在在军队里混的风生水起的,现在都是的扛着两杠三星了。他家老二,这眼睛光更毒辣,直接就是珠宝界的一枝花,那走出去也是贵气逼人,跟他二姐夫,简直就能秒死一堆人。 再说他吧,那也是眼光高到没朋友,光看他的座驾,那就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就偏偏出了宣老三那么一个异类呢?那衣服,分分钟有一种让人想把它们撕碎的冲动,偏偏她自己还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 果然啊,女人,那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不能用正常思维可以理解的。 “没事,去把施贺文的女儿查一下,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利湛野吩咐道。 “哥,该不会是你家那武后又打算给你来新招了吧?”车子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着红灯,宣少爷手指轻敲着方向盘,一副惬意闲适的样子,“哦,不对,不对!我说错话了,这招已经都不是新招了,过时了。她怎么老喜欢用这种招数呢?咦?”宣少爷的视线被前方人行道上的某一处吸引,不禁“咦”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利湛野神秘又兴奋的说道,“哥,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你一定猜不到,一定猜不一到。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这有些突发的事情,就这样,挂了。”说完,也不给利湛野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啪”的一声挂断了。 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一个女人正与一个男人在拉扯着。那男人好像对拉着他的女人很是厌恶,只想把她甩开。但是那女人却死命的拉着他拽着他,看样子好像还在讫求着他,是用那种低声下气的样子在求着男人。男人狠狠的收回自己的手,将那女人重重的甩推开。 女人很瘦,被他这么用力一推,站立不稳往后跌去几步后摔倒在地上,很是狼狈的样子。男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甚至还十分厌恶的吐了一口口水后,迈步离开。 女人坐在地上,看着那连头也没有回的男人,埋头于自己的有膝盖上,嘤嘤呜呜的哭着。 宣嗣坐在驾驶座上,双眸如淬了火一样的盯着那坐在地上嘤呜中的女人,大有一副欲把她撕成稀巴烂的意思。直至后面的喇叭响起,这才唤回他那游离的思绪。油门一加,朝着那女人的方向开去,在她身边停下。本想摇下车窗的,但是手在按到遥控器时,还是松开了。 他就那么隔着车窗玻璃,双眸一片阴郁的看着外面的女人。女人在嘤呜了一会后,狼狈却又费力的站起。仰头望一眼天空,然后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迈着有些不是稳当的步子离开。 宣嗣又是油门一加,车子急速前行,只一秒钟就把那个女人甩在了面后老远处。 馨雅风 “宣小四,你怎么又回来了?”宣婌见着宣小四这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又回到了自己的店里,一脸不待见又嫌弃的看着宣小四,大有一副要把他赶出去的意思。 宣小四瞥她一眼,大咧咧的往里走去,横行的样子特别像是土匪头子,而且还是专门抢人钱财的土匪头子,“小爷我乐意,怎么滴啊!谁让你跟我都是从老太太的肚子里钻出来的?谁让你跟我都是老头子的种发芽的啊?我不蹭你这蹭哪去啊?宣老三,小爷告诉你啊,本少爷现在不高兴,你别惹事本少爷再不开心,要不然信不信我在老头老太面前告你一状的啊!” 宣婌气的上下牙齿都在打磨了,就连眼角都在“突突突”的跳着。她最怕的就是家里那老头老太,一个来硬的,一个来念头,简直就能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死小子,每次都拿这事威胁她。死小子,你敢拿老头老太威胁我,我就敢在瑞雪面前端了你! “死小子,你是最近女人没勾搭了是吧?”宣婌狠狠的瞪着他,“我告诉你啊,你要敢在老头老太面前告我,我就敢端了你跟小雪雪。信不信……” “端就端呗!”宣婌的话还没说完,宣小四一脸不以为意的哼唧着,“谁还不知道我对她的那点心思啊?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你要端那再好不过了,我都不用装了。省得每次都被她摔的那么惨,你以为过肩摔不疼的啊?要不你换你去试试看?” “啊?”宣婌一脸失望又无语的看着他,“宣小四,你这是怎么了?来,告诉三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副失恋的苦大情深了?告诉三姐,哪个不长眼的女人,敢让咱家宣小四失恋,姐去绑了她来,直接把她送上你的床,任君蹂躏。”宣婌一脸丈义女侠般的看着宣小四,豪言壮语的说道。 “唐谧,你去把她绑来吧!”宣小四丢她一个白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啪!”宣婌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扣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死东西,你不要命了啊!利湛野的女人你也敢惦记,小心你死的连渣都不剩!我告你啊,就算你真有这个心思,也他妈的给我吞进肚子里去,以后都不许再提了。” “切!”宣小四一脸鄙视的丢了一声,“放心吧,那女人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根本就不是我要的菜。也就老大才会看上她,就她这样的,白送给我都不要!” “呼——!”宣婌长舒一口气,又是重重的一拍他的后脑勺,“死小子,要被你吓死的啊!你说他好不容易才走出那阴影,终于有一个能让他疼上心尖尖的女人。他大爷的,这次谁要是再敢去破他的事,老娘见谁砍谁,绝不手下留情!就算是亲弟弟,也一样大义灭亲!” “老三,我刚才在路上看到她了。”宣小四突然用着一本正经又严肃的表情看着宣婌说道。 …… 五点,下班时间 唐谧出店门,看到唐懿的车已经停在店门口等着她了。 不是吧?还来真的啊?她公司是五点下班的,但是唐氏可是五点半下班的。那唐懿岂不是四点半就得出来了?这样还怎么正常上班?岂不是成了她的专职司机?还是说,她这么做是别有用心呢? 唐谧不禁的拧了下眉头,正欲朝着唐懿的车子走去,又看到一辆车驶过来,在她身边停下,后车门打开,露了利湛野那张熟悉的脸。然后温醇的声音响起,“上车。” “你怎么来了?”唐谧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问,惊讶中带着一丝雀喜。 “来拿属于我的福利。”利湛野勾起一抹神秘怪异的浅笑,看着唐谧一脸好心情的说道。 “福利?什么福利?”唐谧一脸茫然不解的问。 ------题外话------ 圣诞快乐哟。 069 从今天开始,你追我 “一天三次。”利湛野如炬般的双眸直视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道,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邪恶浅笑。 唐谧恍然大悟,抿唇一笑,略带着一丝小小的尴尬,“看来今天的三次是没法实现了,那就一次吧。”边说边抬腿打算上车,然后看到唐懿朝着这边走来。 “谧儿!”唐懿唤着她,“爸爸让我来接你。”朝着利湛野笑盈盈的一点头,“利少,很抱歉,谧儿现在不能单独跟你出去。” 言下之意,那就是如果她一起同行的话,那就不是不行了。 “哦?”利湛野冷冷的勾起一抹嗤之不屑的讽笑,凌厉的双眸如利剑一般射视着唐懿,如寒冰一般的声音响起,“我要是非把她带走呢?你能如何?唐永年又能如何?” 唐懿婉然一笑,“利产说笑了,我当然不能如何。”边说边转眸向唐谧,一脸姐妹情深的看着她说道,“谧儿,早上是怎么答应爸爸的?可别说话不算话哦。我不能一次又一次在爸爸面前替你解围的。” 唐谧嫣巧一笑,“姐,我自己给爸爸打电话吧。”边说边掏出手机当着唐懿的面拨通了唐永年的电话。 “喂,谧儿,怎么了?是不是懿儿还没到?”唐永年很快接起电话,声音充满人慈爱,“要是她还没到,你就再等一会,应该快到了。” “爸爸,姐已经到了。”唐谧看一眼唐懿对着唐永年说道,“我晚一点回家,和朋友一起吃个饭,一会我自己回家,谢谢爸爸。”说完,未等唐永年说话,便是挂断了电话。 “喂,谧儿!”唐永年刚想问她是跟谁去吃饭,电话就挂断了。 唐谧朝着唐懿俏悠然一笑,“姐,我跟爸爸说过了,他同意了。那你先回去吧,一会我自己回家。拜拜。”说完上车,关门,然后车子驶离。这动作一气呵成,不点半点迟虑,就这么在唐懿身边“咻”的一下越过,唐懿都还没回过神来,车子已经驶出好些距离。 她放在车子里的手机一直响着,但是她没在车子里,所以也就不知道唐永年在唐谧挂了电话之后,就马上打了她的手机。等她回到自己的车里时,唐永年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看着那未接来电显示,唐懿重重的拍了下方向盘,眼眸里阴森一片透着恨意。很不想回电话,但是却又不得不回拨过去。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干什么呢?谧儿跟谁吃饭去了?你怎么没一起跟去?”电话刚一打通唐永年那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一点不给唐懿插话的机会。 “爸,谧儿上了利少的车,我拦不住。我刚在劝谧儿,手机放车上没带。她说给你打过电话,你同意了。也不让我跟着去。反正我看她好像是跟利少很亲密的样子,一上车她就偎进了利少的怀抱,不过车门关的很快,再后面我就看不到了。”唐懿加油添醋的对着唐永年说道,最后又加了一句,“爸,我怎么觉得谧儿现在改变很大,以前她不会这样的。” “有没有说去哪吃饭?”唐永年愤声问。 “没说。” “不说你不会问?你就不会跟着去?我没给你配车吗?没脑子生给你的吗?为什么做事都不会用脑子的?你那脑袋搁脖子上是用来干什么的?摆设的吗?”唐永年又是一通数骂,“还不赶紧给我跟上去?就算死皮赖脸,你也给我赖在他们中间,绝不能让谧儿和利湛野单独相处,听到没有?” 唐懿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带着一抹恨意,对着唐永年说道:“爸,我知道了。我现在跟上去,随时告诉你她的消息,那我挂了。” 话才说完,唐永年先她一步挂机了电话。手机重重的扣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握着椅扶,几乎都快要把椅扶给生生的掰下来,手背上的青筋自然是一片凹凸不平了,更别提眼眸里的那一抹熊熊的怒火了。 唐谧,你是非得把我惹毛了不可是吧?就非得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非得跟我对着干是吧?我不让你跟利湛野走的近,你就偏偏跟他走一起不说,还跟他亲密有佳。非要气我才开心了。看来,是真的太纵着你了,都把你纵的无法无天了。 “少爷,唐懿的车一直在后面跟着。”郎瑞雪看一眼反光镜,对着后车座的利湛野说道。 利湛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唐谧,唇角勾着一抹迷人的弧度,不说话,等着她先出声。 唐谧双手捂一把自己的脸,对着前面的郎瑞雪说道,“不理她,爱跟着就跟吧。现在是去馨雅风吗?” 利湛野悠然一笑,“好吃的不是只有馨雅风才有的。” 骑士十五世在汉宫门口停下,郎瑞雪下车,替唐谧打开车门。 利湛野搂着唐谧朝着汉宫大门走去,在旋转玻璃大门口,与利翎碰了个着着。 利翎与齐景良俩夫妻也刚下车,朝着大门走去,在看到利湛野与唐谧时,利翎微微的怔了一下,明显有些吃惊的样子。 “湛儿!”利翎唤着利湛野,视线则是落在唐谧的身上,直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着,看得唐谧浑身不自在,用着干巴巴的笑容与利翎打了个招呼。 “姑姑,这么巧。跟姑父一起来吃饭?”利湛野一脸淡漠的看着利翎与齐景良,不冷不热的说道。 “湛儿,不介绍一下吗?”齐景良笑盈盈的看一眼唐谧,一脸温厚又斯文的对着利湛野说道。 相对于利翎那阴森森的不友善眼神,齐景良的表情倒是显的亲善了许多,没有带着敌意。 “姑奶奶,姑老爷。”郎瑞雪一脸恭敬与两人打着招呼。 “哟,是瑞雪。”利翎没有出声,齐景良笑眯眯的朝着郎瑞雪颔首一点头。 “谧儿,这是姑姑和姑父。”利湛野对着唐谧介绍着,在说到“姑姑和姑父”时,他的声音依旧还是冷冷的,感觉也没有对长辈的敬重之意,然后对着利翎沉声说道,“唐谧,我的未婚妻。” 嘎?! 唐谧被他口中的“未婚妻”三个字给震惊到了。要不要这么神速度?才答应当他的女朋友几天啊?这么快就是未婚妻了?她怎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要不要这么强行的啊?都不跟她商量一下的? 转头,怒嗔一眼他,用眼神抗议着他的话。 “未婚妻?”利翎和齐景良很明显也是被他给惊到了,利翎甚至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隐怒的样子,“湛儿,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姑姑商量一下?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马虎不得。” 利湛野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凉凉的说道,“姑姑,我当然知道这是我的人生大事,所以自然没有马虎。至于商量,我已经跟爸妈商量过了,他们没意见,不反对。” “湛儿,你是在跟我说笑吗?”利翎阴沉着一张脸,很是不悦的瞪着他,“跟你父母商量?你怎么跟他们商量的?他们能给你意见?会反对?” “当然!”利湛野不紧不慢也不慌不燥的说道。 “你!”利翎愤视着他,“简直就是胡闹!” “利翎,”齐景良赶紧劝慰着她,“好了,好了,湛儿也不小了。你别总是把他当小孩一样的管着,你啊,也该放手了,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既然这么凑巧遇到了,那就一起吧。” 利翎狠狠的剐他一眼,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这才对着利湛野冷声说道,“你最好自己跟爷爷说去!”说完,又瞪一眼唐谧,一个甩袖,愤然离开。 “利翎。”齐景良喊着她,但是利翎却是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已经大步离开。齐景良的脸上全都是尴尬,对着利湛野一脸歉意的说道,“湛儿,你别往心里去。你姑姑就这性子,她也是关心你,为你好。别往心里去。” “那就麻烦的姑父转告她,以后我的事情,就不劳她操心了。她管好你们齐家的人和事就够了,我和事情,少插手。”利湛野一脸阴郁冷戾的看着齐景良,毫不给面子的说道。 齐景良的脸上又是一阵僵硬,好不尴尬的样子。朝着利湛野又是讪讪的一笑,又看一眼唐谧,这才悻悻然的转身去追利翎。 “我们走,进去吃饭。”利湛野拉过还处于怔神中的唐谧,朝着旋转大门走去。 唐谧几乎是以半懵懂半神游的状态被他搂着进包厢的,一进包厢,唐谧才猛的回过神来。一脸郁卒的瞪着利湛野,怒声嗤斥责,“利湛野,我什么时候成你未婚妻了?我怎么不知道?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呢?能不能让我事先有个准备啊?说我是女朋友也是突如其来的,现在说我是你未婚妻又是晴天霹雳的!要不要这么霹死人的啊!” 唐谧可气了,气的小脸都凝结成一团了。害她刚才跟个二傻子似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该做什么反应都不知道了。还有,人家姑姑明显就是反对的。 利湛野的脸上并没的生气的样子,反而还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就那么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笑眯眯笑眯眯的看着她。 见他一副没有要解释的样子,唐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抬手就往他的胸膛处捶去,“你笑,还笑!我告诉你啊,我可没答应你是你的未婚妻。” 大掌温柔又宠溺的在她的头顶揉了揉,“都已经答应一天给我三次了,还不答应当未婚妻?” 唐谧微微的怔了一下,侧头很认真的回味着他的话。这话怎么听着有一抹狭义呢?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呢?然后猛的反应过来,“倏”的脸涨的通红,娇羞中带着赧怒的瞪着他,“利湛野,你……你……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来一个字,只能用着一脸羞愤又急怨的眼神狠狠瞪着他,大有一副要把他瞪死在眼神里的样子。 利湛野却是唇角噙笑,看着她那可爱的表情,然后大声的笑了出来。 站在门口的郎瑞雪侧身,看向那关着的门,听着里面那爽朗而又愉悦的笑声,唇角亦是扬起一抹会心的浅笑。 “你姑姑都不喜欢我,我干嘛要答应当你的未婚妻?”唐谧瞥他一眼,吃着碗里的菜,轻声哼道。 男人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十分优雅的抿一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也说了,她只是姑姑,又不是我妈,有什么资格和条件反对我的事情?她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唐谧嚼吧着,微怔一下随即点头,“对哦!有道理。你又不是她儿子,她有什么立场反对你的事情?” “所以,这层关系是定了。”利湛野沉声说道,就像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 “那你爸妈呢?他们会不会不同意?”漂亮的双眸扑闪扑闪的看着他,有着期待与渴望。 利湛野倏然一笑,“不会。” “哦。”唐谧一声轻应,然后突的想到了一件事情,猛的抬头再次与他对视,“哎,不对啊!我怎么好像又被你绕进去了?我都没答应你,干嘛关心你家人是不是同意呢?利湛野,你别想阴我!再说了,你都还没追过我呢,我都没享受过这个被追的过程,就直接成你未婚妻了,那我多吃亏的啊?” “所以?”利湛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所以,从今天开始,你追我啊!”唐谧如明珠般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唇角带着一抹坏坏的浅笑,“看你的表现啰,表现好的话,我就同意了,表现不好的话,那就no—way!” “追你啊?”利湛野往椅背上一靠,单臂环胸,另一手呈“八”字型托抚着自己的下巴,精睿沉灼的双眸微微的眯成一条细缝,直直的盯着脸上挂着坏笑的唐谧,而他笑的更像是一只成精的千年老狐狸。 唐谧见他一副事成必成的狐狸样,冷不禁的瑟缩了一下,猛的吞了口口水,怎么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呢? 这个念头才从她的脑子里划过,只见那一张帅的不成样子的脸就那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面前凑来,然后在她再一次没反应过来时,那两片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唇,攫住她的双唇。 唐谧大脑一片空白了,甚至都缺痒了,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惊恐万分的看着他。唇上有他柔软唇,那一种唇齿相依偎的感觉,让她的脑子里快速的闪过上次她不经间触到他唇角的那一幕,还有就是她咬到他手指的那一幕,更以及她一跳两腿盘上腰际的画面。 原来,她竟是对他做了那么多的亲密的动作,而且还每一次都是不知不觉间的。 鼻间有属于他的气鼻钻进来,带着浅浅的烟草香味,清洌而又怡人,但是却又烫的吓人,就好似灼着她的鼻尖一样。他的手扣向她的后颈,另一手搂着她的腰。 唐谧双手垂于两侧,紧张的都不知道该放哪了,想要抬起来,可是却觉得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两条手臂就好似一点都不听她的使唤一般,就那么耷拉着。 她只觉得自己的唇被他不停的吸啐着,至于其他的,浑然没有知觉了。直至她的耳边传来略显有些沙哑的声音,“这样算是追吗?嗯,谧儿!” 唐谧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整个身子就好似被打了软化剂一般,就连骨头都没有了。整个人呈软趴趴的状态趴倒在他的身上,而他则是笑的一脸意犹未尽的看着她,笑容里还带着一抹邪肆的痞笑。 唐谧愤愤的瞪他一眼,费尽全力从他的身上抽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正,埋头闷声不吭的吃起。然后脑子里却满满的全都是他刚才的缠绻之吻,还有他那坏坏的痞笑,以及那如磁如旋一般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不断的响着响着。 食欲已经人彻底没有了,也根本就没这个心思吃嘛。 这男人,真是坏到彻底了。追,是这个样子追的吗?简直就是耍无赖嘛。但是,为什么心里有一抹甜滋滋的无法形容的喜悦呢? 好吧,其实她不排斥他刚才说的“未婚妻”这个身份,只是太突然了,她有些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 齐景良开着车,利翎坐在副驾驶座上,明显还在生着闷气。 当然,这要是不生气,那就不是她利翎了。在家里,就没人敢对她的话质疑与反对的。不管是齐景良还是自己的一双儿女亦或是齐阜,对于她的话总是唯命是从。从来都是她说一没人敢说二的,所以有的人也都是按着她的安排成长的。就连利湛野,也是一样。 其实当初,利湛野的从军,多多少少都是有她的关系的。是她替他瞒着老爷子,也是她在暗中帮了不少忙的。她这么做自然不会是为了利湛野好,是为了自己而已。只有利湛野无心于公司,那么公司才会是她的。 只是,现在他不止回来了,而且还开始慢慢的不听她的话了,甚至都跟她对着干了。这让一惯拿捏人,高高在上如太后一般的利翎十分不悦。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不管怎么说,湛儿也只是你的侄子,不是你的儿子。你管他的事,也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齐景良好言好语的劝着。 “你懂什么?”利翎没好气的呵他一声,“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了?我从小看着他长大,除了他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跟是他母亲有什么两样?你没看到他刚才那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吗?我利家唯一的男丁,要娶的自然也是门当户对的女人,你看那个女人,哪一点配得上湛儿了?再说了,他的婚事还真由不得他说了算,他的女人,还就必须是我给他安排的。” “你这又是何必呢?”齐景良很是无奈的看着妻子,对于妻子的这份执着,他也是很不解,“是他要娶老婆,也是他要过一辈子的人,你说你非得给他找一个他不喜欢的,那这日子怎么过?万一两人动不动就争执意见不和的,那你不是坑了他吗?” “我找的人,自然是会顺着他的,不会跟他起争执的。”利翎一脸很是自信的说道,然后又嗔一眼齐景良,“这事你不要管了,我自己会搞定的。你管好公司的事情就行了。我就不信了,我还搞不定他了。七年前能搞定,现在一样能搞定!他翅膀再硬,我也能折断了他的翅膀,我看他怎么飞!” “哎!”齐景良很是无奈的一声轻叹,“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看你啊,就是闲的。以前管公司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脾气这么差过。要不然,你来公司怎么样?反正你能力比我强,公司你来管,我当你的手下如何?” “齐景良!”利翎一声怒喝,双眸一片腥红的瞪着他,“你就这么没出息啊?公司你管跟我管有什么区别吗?都是齐家的,以后都是要给齐麟的。我接手干什么?你让我来管,还不如早点交给齐麟!还有,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利郎的事情!” 齐景良一脸莫名的看着她,眼眸里有着不解与困惑,不明白她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所谓什么。还有,为什么总觉得她说的话有些怪怪的。她说什么?公司以后都是要给齐麟的?为什么只是齐麟一个?没有齐阜?会是他想的那样的吗? 齐景良突然间用着很是困然的眼神看着她,有着探究与疑惑,还有着隐隐的追问。 利翎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露出一抹干硬的笑容,然后朝着他很是烦燥的摆了摆手,“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讲话可能有些不经大脑。你现在别跟我说话,想静一静,理理头绪。” 齐景良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后就真不说话了,一脸沉默的开着车,只是心里的某种念头一旦冒出了,那就很难再压下去了。 …… 唐懿并没有完成唐永年交待的事情,她只是跟到了汉宫门口,便是没有再跟着进去了。但是她也看到了利翎的态度,尽管她不知道利翎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她很肯定利翎是不喜欢唐谧的,光从她愤在离开的举动就看出来了。 很好! 利翎不喜欢唐谧,那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机会。还有,她应该在唐永年面前再添一把火了。唐谧,你的灰暗人生很快就到了。 唐永年到汉宫门口时,唐懿赶紧将自己看到都说了一遍,当然对于唐谧和利湛野的举动又是一番添油加醋的夸大了一些。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唐谧与利湛野就已经到了只差大庭广众亲密接吻了,唐谧整个人都已经挂在利湛野身上了。气的唐永年的脸就好似被鬼附身了一般,漆黑漆黑的。 唐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唐永年,自从昨天晚上听到了他和林娅楠的对话之后,唐懿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只要事成了,唐谧这辈子都再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了。她就是要把唐谧给毁了,彻底的毁了。唐谧越是伤心,她就越开心。 唐永年双眸一片阴郁狠绝的看一眼汉宫的大门,一个转身愤然离开。一路上将车子开的极快,足以可见他的心情此刻有多么的愤怒。 唐谧哪里知道她再一次触怒了唐永年,更不知道唐懿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此刻,她正与利湛野说着今天在公司里的事情。第一天上班嘛,自然对什么都是感到很新鲜的,几乎一顿饭下来,都只听到她在那里侃侃而谈,还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子。 她说的基本上都是好的,就没有一点不好的。利湛野听完之后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和同事之间相处怎么样?” 唐谧点头,一脸自豪:“当然很好,我这么好相处的,怎么可能与同事之间相处不好呢?十分融洽。” “嗯,那继续把这份融洽保持下去。”利湛野微笑说道,然后又问,“每天早上上班是怎么打算的?” 一听这个问题,唐谧瞬间蔫巴了,头垂在了桌面上,一脸蔫蔫的说道,“我爸说让我姐每天接送我,我怎么觉得他在变成方式监视我呢?” 利湛野笑而不语。 唐谧又说,“可惜我不会开车,要不然我自己开车上班了。” 利湛野嗤声一笑,“你就不会自己去报名考个本出来?你多大了?为什么还在事事都听从你爸的安排?就不能像工作这件事一样,有自己的主见然后是坚持到底?” 唐谧微微一怔,随即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晚上就上网找驾校,明天就去报名。我讨厌被监视的感觉,我必须彻底摆脱我爸的专控!” “驾校我让瑞雪帮你找,网上找的能信了?”利湛野有些无奈的说道。 唐谧嫣然一笑,“那谢谢。哎,”一声轻叹,头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道,“我爸要是有你这么民主,该有多好啊!我都想不通,他为什么就那么*。利湛野,我怎么觉着,你越来越像我爸了呢?” 利湛野盯她一眼,屈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一弹,“别拿我跟他相提并论。” “我告诉你啊!”唐谧一脸正色的说道,“你要想成为我的男朋友……” “未婚夫!”利少一脸肃穆的纠正。 唐谧瞥他一眼,“行,未婚夫。你要想成为我的未婚夫,我爸那一关只怕我是不好过。反正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在他眼里,所以接近他女儿的男人都是不怀好意的,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要是真不同意的话,我总不能跟你私奔吧?”说这话时,唐谧笑的一脸坏意。 利湛野却是嗤之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凉凉的说道,“私奔?我从来不做这么下三流的事情。” 唐谧到家的时候,唐家人刚好吃完晚饭,见她回来,也没多说什么。林娅楠还很关心的问了句,“吃过没?” 唐谧点头,“妈,我吃过了。”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唐永年,只见他脸上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朝着她笑盈盈的招了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谧儿,过来。陪爸爸看会电视。” 对此,唐谧略有些愕然,她以为唐永年会生气的。可是却没想到,他不止没生气,连问都不问。难不成,爸爸想通了,开明了?终于不再对她强行管制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太好了?她终于可以自由了。 如唐谧所想的那般,唐永年突然之间就不再对她管的那么严了。每天早上还是唐懿送她去珠宝店上班,下班如果她愿意自己坐公车回家就坐公车,如果是利湛野送她,也不再过问,偶尔会自己接她下班。 唐谧的日子突然之间变的很自由自在,简直就是她期盼了很多年的理想日子。郎瑞雪给她找了一家驾校,当唐谧跟唐永年提起说要学车的时候,她以为唐永年会反对的。却不想,他竟是出乎意料的同意了,而且还交待了她一些该注意事项。 这让唐谧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突然之间爸爸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对她不再管这管那了。不过不得不说,唐谧更加喜欢这样的唐永年了,跟他之间也慢慢的又亲密起来了,偶尔又会挽着唐永年的手撒撒娇了。 对此,唐永年很满意。 一个月很快过去,今年的除夕在情人节后。唐谧开始计划着,明天的情人节,该怎么跟利湛野一起过。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正式确定了,虽然唐永年并没有承认,但是却也没有说反对的话。唐谧也就他是默认了。 二月十三,情人节前一天,周五。 早上唐裕和唐懿都出差了,唐谧是和利湛野一起吃了晚饭后才回家的。到家里,家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中午她有接到林娅楠的电话,说是她今天和唐永年有事,会晚一点回家。唐谧对此怡然一笑,心领神会。原来爸妈也还挺时尚的嘛,还得前过情人节了。 家里就她一人,唐谧进洗浴室洗澡。洗完哼着轻快的小曲出来,然后只见床上坐着一个人。 “啊!”唐谧一声惊叫。 070 唐永年的龌龊行为 唐永年仅着一件睡裕,坐在唐谧的床上,不是坐在床沿上两腿放于地上,而是整个人坐在床上,是呈躺坐的,背靠着床背。他的双眸就跟火烛一样,灼视着唐谧。 唐谧穿着睡衣,头发还是湿的,此刻正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发。随着双手的抬高,睡衣的领口微微滑落一些,露出她那漂亮迷人的锁骨。又因为她反锁了房门,所以这会她里面没有穿胸衣。桃粉色的睡衣下,隐约能看到一片美好的春光,甚至那迷人的山坳。 唐永年的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唐谧的胸口处,迸射着熊熊的火苗。那种眼神,不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一种一个男人觊觎窥探了一个女人n久之后,终于抑制不住处自己内心底处那一抹*之后展露出来的*之火。更是一种用誓在必得的眼神看着唐谧。 唐谧整个人的懵了,除了惊吓还有错愕与害怕。当她看到唐永年躺坐于自己的床上时,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越来越浓。还有,唐永年用那种她从来都不有看到过的眼神看着她时,唐谧涌起一股反胃的恶心。 她明明将门反锁了,为什么他又能进来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虽然以前爸爸也会在她床上坐下,但仅限于在床沿上坐下,从来不会躺在她的床上。可是现在…… 唐谧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用着惊恐慌乱的眼神看着唐永年,“爸……爸爸,你怎么回来了?找……我有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边说边往右侧挪移着,那边是房间门。 此刻的爸爸,让她觉得很不心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她现在就只想离开房间,与他拉开距离。 唐永年继续盯着她看,完全就没听到她的声音,那眼神就好似着了魔似的,又更像是在盯着一个已经到手的猎物。那种眼神,让唐谧更加的心慌不已。加快了移步的速度,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谧儿!”唐谧还没走到门口处,只见唐永年一个迅速从床上下来,又是神速般的走到她的身边,阻止了她的逃离。 “爸爸,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唐谧很是紧张又害怕的看着他,说着一个十分无力的借口。 唐永年瞥一眼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又诡异到令人寒毛直竖的笑容,“谧儿,你就穿成这样出去吗?”边说边伸手人摸向唐谧的脖颈处,指腹轻轻的揉抚着唐谧的肌肤,那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满满的全都是贪婪与*。 唐谧整个人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爸爸,别……” 抬手推掉唐永年那抚着她肌肤的手,那一股恶心感更加的浓郁了,甚至快要冲出喉咙了。 “谧儿,爸爸这些年对你好吗?”唐永年收回自己的手,双眸依然灼视着她。 “好。”唐谧颤颤的说道。 唐永年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冷笑,“你从小到大,爸爸都把你疼在手心里,从没让你吃过一点苦,受过一点罪。只要有人欺负你,爸爸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就算懿儿也一样。还记不记得你十一岁那年的事情?” 唐谧一脸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年,你和懿儿一起出参加夏令营。可是,懿儿却把你弄丢了。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害你发高烧到神智不清。爸爸给你了气了,差点把懿儿打死。就算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只要伤害到你,她就罪不可恕!我要让她长记性,让她知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谁也不可以让你气受,谁也不可以对你心存不轨。是不是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敢对你使坏了?”唐永年的声音听起来怪吓人的,就好似幽灵一般从他的嘴里飘出来。 唐谧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爸爸,姐不是故意的。” “在我眼里,没有故意和不故意之分。只有对你的伤害存不存在!”唐永年如阴魔般的声音响起,“谧儿,你越来越大了,但是却也越来越不听话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答应过我,不会和别的男人有过密的行为,你答应过我,不会交男朋友的。你说过,你最爱我了。可是!”他的声音倏的一沉,带着一抹愤恨与怒怨,那盯着唐谧的眼神更是*裸的透着强夺,“你现在不止交男朋友了,还跟他如此亲密无间,你甚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与我生份,跟我对着干!谧儿,你说,你对得起我这些年来对你的疼爱吗?啊!” 他的一只手重重的捏住唐谧的下巴,没有一点留情的意思。直捏的唐谧生疼生疼,都快要流下眼泪来了。但是,唐永年的眼神里却满满的只有愤怒与怨恨。 “爸爸,我是一个人,是一个完整的有思想的人。不是你的傀儡,不是你养的一只宠物。我需要的是自由与尊重。”唐谧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一脸倔强的看着唐永年一字一字的说道。 “是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这么跟我对着干的?”唐永年朝着唐谧怒吼,那捏着她下巴的手又是加重了几分,眼珠子一片赤红如同中魔一般,“是不是利湛野?谧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外面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都对你心怀不轨,别有所图才会对你示好的。等他们把在你身上占了便宜,把你睡了,就会一脚把你踢开,为什么你总是学不会?总是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你都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为什么还没看清楚那些臭男人的脸目?为什么还要跟我对着干,还要和他们混在一起?小风,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只有我才是真心对你的,只有我才是你永远的依靠。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要跟外面的男人鬼混。直到吃亏了,你才知道回家?才知道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依靠!小风,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唐永年看着唐谧,说着她听不懂却又能明白其中含义的话语。那捏着唐谧下巴的手,几乎恨不得把唐谧的头都要拧断了,那眼眸则是一片茫然滞呆,除了恨还是恨。 “爸爸,我是谧儿,不是你口中的小风。”唐谧忍着下巴传来的痛,打断唐永年的自我沉浸。 “倏”的,唐永年清醒过来,那茫然呆滞的眼眸瞬间变的清冽,突然间冷冷的笑了起来,带着自嘲与讥讽,“呵呵,谧儿。对,你是谧儿,不是小风。小风已经不在了,你是谧儿。是我一手养大带大疼在手心里的谧儿。可是,你跟小风一样,都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只会一次又一次的伤我的心。小风是这样,你现在也是这样!为什么?啊!为什么你要跟你妈一个样子,为了外面的野男人,这么伤我的心?啊!” 你妈,跟你妈一个样子! 唐谧的脑子里此刻只回响着这一句话。 跟那个贱人一样! 这句话是林娅楠说的。 终于,唐谧似乎有些明白过来,林娅楠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为什么会跟她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她会恨她了。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她生的,原来她的母亲另有其人,是爸爸口中的那个小风吗? “爸爸,谁是我妈?”唐谧一脸沉寂的看着唐永年,没声问道。 随着她的这个问题,唐永年猛的回过神来,清醒了。也明白到他刚才说错话了。 “林娅楠就是你妈!”唐永年看她一眼,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还紧捏着唐谧的下巴,她的下巴都已经被他捏的发红了。赶紧松开,“谧儿,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看看,怎么样了?都捏红了。”边说边凑近唐谧的下巴去看。 唐谧本能的便是往后退了两步,与他之间拉开一定的距离,用着追究的眼神直视着他,“爸爸……” “你又跟我生疏?”唐谧的话还没说完,唐永年再一次扬起一抹沉怒,就因为唐谧退后两步与他拉开的距离,再一次惹怒到了唐永年。 他就好像是一头爆怒中的狮子,只要遇到一点点不顺心的事情,立马就是狂燥起来。不管是唐如风还是唐谧,都是引爆他那一根神经线的引线。 “谧儿!”他突然双手一伸,直接将唐谧往肩上一扛,朝着床走去。 “啊!”唐谧一声惊叫,“爸爸,你干什么,你放开……”最后一个“我”字还没说完,她被唐永年重重的摔到床上,然后只见他开始解着睡袍上的带子。 “爸爸,你干什么?”唐谧一脸惊吓的看着他,不断的往后缩去,脑子里满满的全都是不可思议。 不可能的,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这是她爸爸,她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但是,她的大脑还在思考着,唐永年已经脱了睡袍,仅着一条三角裤站于她面前,“谧儿,既然你那么不听话,那我就只好用自己的办法让你听话。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小风已经离开我了,你休想再有这样的机会。”边说边朝着唐谧扑过去。 “啊!不要,不要!”唐谧大叫着,手脚并用胡乱的蹬踢着,“爸爸,我是你的女儿,你不可以这样的,爸爸,你不可以这样的!” “你不是我的女儿!”唐永年压着她,将她的手反剪于头顶,一手扣着她的两手手腕,另一手撕着唐谧的睡衣,“我是不会让你和小风一样,去跟了别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我的。” 唐谧的手被他扣着无法动弹,他的嘴往下本来是要封住她的嘴的,但是唐谧一个偏头,他的唇印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一刻,一种恶心感再次袭来,就好似被毒蛇咬了一般,再加之他整个人都压在也的身上。唐谧觉得,这一刻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就算他真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事情,她完全无法接受。 睡前有些被他撩高了,露出她那平滑的小腹,眼见着马上就在到胸口处了,唐谧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起自己的头,朝着他的额头就是狠狠的死命的撞去。 “咚”的一声,很响很响。 唐永年吃痛,两眼都冒黑了。也就松开了那扣着唐谧手腕的手。 唐谧赶紧趁着这空隙,将压在她身上的唐永年猛然的一推,又是本能的抬起自己的膝盖朝着他的胯间狠狠的一顶。 “唔!”唐永年一声闷哼,双手捂着自己的胯间,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唐谧一见自己自由,立马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朝着房门走去,甚至都顾不得穿鞋子,就那么光着脚跑。这一刻,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龌龊的地方。 客厅,一片通明,并不似她刚回来那会,一片漆黑。林娅楠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紧紧的捏着自己的包,就好似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她的双眸是一片呆滞沉寂的。 在看到唐谧从楼梯跑下来时,她的眼眸微微的波动了一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此刻她的心情。是失望还是高兴,她不知道。她从沙发上站起,就那么木然呆滞的看着唐谧。 唐谧在看到林娅楠时,也是微微的怔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停下脚下的动作,而是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大门跑去。 夜,很冷。外面还飘着零星细雨,地上也是半湿的。她只穿着一条睡裙,赤着脚在这别墅区里如兔子一样的狂奔着。脚下传来的刺痛也没能让她停下脚步。整个人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痛的还是因为刚才唐永年对她做的那龌龊下流的事情。总之,她一秒钟都不想呆在这里,只想离开。 凌元是利湛野安排在这里看着唐家的人,一见到唐谧从唐家的别墅跑出来,马上跟了上去,边跑边赶紧给利湛野打电话,“少爷,唐小姐从唐家跑出来,只穿着睡衣。” “知道了,你看紧了,我马上到。”利湛野几乎是用飞一样的速度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唐谧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的是什么方向。她就那就拼命的狂奔着,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终于跑累了,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这是一条平坦的路,一边是小山坡,一边是绿化带。 “啊!”唐谧一声大喊之后,在一旁绿化带的角落里蹲下,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于膝盖内,嘤嘤呜呜低泣起来。整个人不断的瑟抖着,就好似筛糖糠子一般,不停的颤抖着。 凌远默不作声的站在她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罩于她身上。 如此寒冷的夜,她就只着一件单薄的睡裙,看她都抖成那个样子。凌元很清楚,唐小姐是少爷的心头宝,要不然也不可能让他和兄弟二十四小时轮看着唐别墅了。在少爷到之前,绝不能让唐小姐冻着了。 “走开,走开。”唐谧就好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凌元的外套才刚刚触到她,她就如炸刺的刺猬一般,朝着他大吼着,甚至捡起地上的一个小树枝,当作是防身用的利器,不断的朝着凌元挥打着,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恨与惊。 “唐小姐,你别紧张,别怕,我是利少的人,我不会伤害你的。”凌元解释,“我只是想把外套给你,你这样会着凉的。” “不要,走开,走开,别碰我,别碰我!”唐谧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此刻她满脑子全都是唐永年那张狰狞又龌龊的脸,还有他压在她身上,他的唇还碰到了自己的脖子。 脖子! 唐谧抬手用力的搓着刚才被唐永年的嘴巴碰到过的地方,然后又开始跑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对她来说,都是不安全的。更何况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再陷入危机的。 凌元尽管担心唐谧会着凉,但是也没再与她靠的很近。他也发现了,唐谧的脚上连鞋都没有穿,刚才她蹲过的地方,似乎都能一点点血迹。唐谧穿成这个样子从唐家别墅跑出来,再加上唐谧此刻的惊吓还在她说的话,凌元几乎已经能猜测出一些来了。 所以,这个时候,绝不是自己靠近唐小姐的时候。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唐小姐,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得保持一些,最好是别让唐小姐发现自己。然后就是等着少爷的到来。 装元将自己隐于植木下,不让唐谧发现自己,又给利湛野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唐谧的具体位置。 唐谧又跑了一段路,直至跑不动了,脚已经麻木了,身体也麻木了。看着那一排长长的无尽的路灯杆子,她竟是觉得如此的茫然,她看不到头。 此刻,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又该去找谁。仰头看着头顶的那一盏路灯,流下两行眼泪。雨有些大了起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冷风吹过,她整个人打了个颤栗。顺着路灯杆有些无力的滑下,就那么靠着柱子,仰着头茫然呆滞的看着天空。 利湛野到的时候,就看到唐谧跟个断了线的提布娃娃似的,靠坐着路灯柱子。她的身上就一件单薄的睡裙,还是赤脚的。她的头发有些湿了,贴着脸颊额头。她的睡衣也是半湿的,而她整个人就那么不停的瑟抖着。 利湛野就好似被什么给扎了一下,眉头一紧心一窒,迈着大步朝着她走去。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裹去。 “走开啊,不要碰我!”唐谧再一次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胡乱的挥手拒绝着。 “谧儿,是我。利湛野。”利湛野将她抱起,在她身边柔声说道,语气满满的都是心疼与宠溺。她整个人就跟个冰块似的,凉的不行。 熟悉的声音响起,熟悉的脸孔映入她的眼里,被他抱在怀里,唐谧瞬间感觉自己安全了也安心了,然后是“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往他的脖子上一环,埋头在他的胸膛处,“呜呜”的轻泣着。 “好了,没事了。”拿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也是冰凉冰凉的,抱着她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唐谧裹着他的大外套,缩在车椅上,也不说话,就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身体还在瑟抖着。 利湛野也没有出声,只是将暖气调高两度,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才驱车离开。 林娅楠进唐谧的房间时,只看到唐永年捂着自己的胯间,蜷缩在床上,嘴里闷哼着。他的脸色是青白的,额头上还冒着汗。他的身上只有一条三角裤,睡袍被失在地上。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强行未遂了。 林娅楠突然间觉得很好笑,不知道是该笑自己还是该笑唐永年,又或者是该笑唐谧?她到底知不知道唐永年已经盯了她多少年了?从她开始慢慢的有了唐如风的韵貌之后,唐永年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 又或者说,当初唐永年收养她就是为了这一天。他要把在唐如风身上没有得到的从她的女儿身上得到。 唐如风,你说你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你在天上看到今天的这一幕,是不是死不瞑目呢?是不是很后悔当初的决定呢?你的女儿,注定是要替你偿还你欠下的。 “老唐,你没事吧?”林娅楠在他身边弯身,轻声问道。 唐永年忍痛狠狠的瞪视着她,“谧儿呢?” “呵!”林娅楠又是一声冷笑,一脸苦涩中着嘲讽的看着她,“到这个时候,你还记着她?她已经跑出去了。” “你——!”唐永年一脸愤然的剐视着她,然后又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气。唐谧,她可真是下得了手啊。不止拿头重撞他,还顶了他的胯间。 “需要去医院吗?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脸上都是汗。”林娅楠一脸关心的问着他,用自己的手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渍。 “不需要!”唐永年狠狠的挥落她的手,一脸嫌恶的瞪着她,咬牙忍痛从床上站起,再忍痛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睡袍,穿上,转身离开,对着身后的林娅楠扔下一句话,“你最好想办法把她叫回来。” 把唐谧叫回来? 呵呵! 唐永年,你是在做梦吗?在你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你觉得她还会再回到这个家来吗?你以为她真的是一个傻子吗?由你哄骗? 利湛野的车子驶入利宅大门,下车将唐谧抱出。唐谧什么话也没说,一脸呆滞木讽,就跟个木偶似的,由着他抱着自己进屋。 “少爷。”郎妈见利湛野抱着个女的回来,赶紧上前,“回来了。” 刚才少爷跟阵着了火的风似的跑出去,什么话也不说,瑞雪也来不及跟上去。都知道他要去哪里,现在回来了,却抱着个女孩子。而且看他那眼神,很是宝贝紧张这个女孩子。想来,这就是瑞雪说的少爷的女朋友了。 哎,少爷总算是忘记五年前的事了。这样挺好的,那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少爷为之伤心的。希望这次这个女孩不会再让少爷伤心才是了。少爷很需要一个女孩全心全意的对他好,爱他。 “少爷,唐小姐怎么了?”郎瑞雪见唐谧一脸呆滞不正常的样子,赶紧上前关心的问道。 “没事,”利湛野抱着唐谧朝楼梯走去,对着身后的郎妈说道,“郎妈,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哎,哎,我知道了。”郎妈连声应着,赶紧和瑞雪一起跟着利湛野上楼。 郎妈拿着一套郎瑞雪的还没穿过的衣服进利湛野的房间时,房间里没见利湛野,不过洗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敲了敲洗浴室的门,“少爷,衣服我放外面了。是瑞雪的,新的,没穿过的。那我先下去了,有什么事,你叫我啊。” “知道了。”利湛野应声,“郎妈,帮我煮碗姜茶。” “哎,好。”郎妈转身出了房间,顺手也把门关上了。 唐谧坐在浴缸的一头,利湛野在给她放水。唐谧还是不说话,就只是拽着他的外套,呆呆的坐着,眼神还是焕散呆滞的。 利湛野在浴缸边沿坐下,拿过她的脚,在看到磨破的脚底板时,眉时拧了一下。 那原本如葱玉般白嫩的脚,此刻全都是红红紫紫的痕迹,还有一条一条刮痕以及血渍。拿过温毛巾,轻轻的很是温柔的擦拭着她的脚底。 “嘶!”唐谧一声低呼,下意识的要收回自己的脚。随着这一声低呼,也终于回过神来了。 “别动!”利湛野扣着她的小腿,不让她收回,“忍着点,脚底磨破了,要清干净。”边说边继续动作轻柔的擦拭着。 唐谧一声不响的看着他,两腿就那么搁在他的大腿上,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或是尴尬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样子让她很窝心很安心,然后不禁的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利湛野换了好几块毛巾,终于把她的脚底清干净了,这才起身,“你泡个热水澡,一会出来脚底上一下药,脚就别放水里了,省得痛。”说完,转身走出洗浴室。 唐谧刚脱了外套,打算脱自己睡衣的时候,他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唐谧僵着身体,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利湛野把衣服放在衣架上,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又摸了摸她的发顶,“衣服是瑞雪的,新的没穿过。我就在外面,洗好了叫我。” “嗯。”唐谧低头轻应着,两手相互拧巴着。 利湛野走出洗浴室,关上门。唐谧连衣服也不脱,就这么往浴缸里一倒,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水里,然后不断的搓着自己的脖子,那一处被唐永年亲到过的地方,以及胸口,小腹。反正就是与唐永年有过接触的地方,她都想把这层皮给搓了。 她觉得很恶心,怎么都没想到唐永年竟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想到以前,她挽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撒娇的样子,她恨不得想要跺了自己的手。还有,以前种种的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在这一刻想来,那都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不轨的举动。 原来,他早就对自己有了非份之想。 这一刻,唐谧想通了。为什么林娅楠会表露出这么讨厌又憎恨的眼神。因为自己不是她生的。为什么唐永年会对她有这样的不轨之法,因为她也肯定不是他的女儿。 如果他口中的那个小风是她的生母,那么只会是林娅楠不喜欢她。他身为她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会对她做出这样禽畜不如的事情呢?唯一的解释那就是她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这也就解释得清楚,他刚才说的那一翻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和她的生母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纠葛,他养良她也是出于一定的目的的。或许这个目的就是今天…… 怪不得他从小将她看得这么紧,控制了她的朋友圈,让她几乎没有一个朋友。也不让她与异性有接触,更不许她交男朋友,也不让她出去找工作,只是想把她圈养在他的身边。 她怎么就这么蠢!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知道! 她一直以为他是一个疼爱好的好父亲,是真不的想她上当受骗才会将她管的这么严,原来他竟是藏着这么龌龊又猥琐的想法。 “啊啊!”唐谧控制不住自己的叫了出来,然后是手脚并用用力的拍打着水,溅起层层水花的同时也发出撞击的声音响。 “谧儿,怎么了?”利湛野听到声响,推门进来。 071 你把我睡了吧 浴缸里,唐谧把自己整个人都没进了水里。利湛野一个疾步迈过去,长臂往水里一伸把她从里面捞出来。 “咳咳!”唐谧轻咳着,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往下淌。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抬眸看向他。 “干什么虐待自己?”拿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水珠,然后是头发,语气微有些着急,眼神里是心疼。 “我只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唐谧看着他一脸平静的说道。 她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在温水的作用下,还是此刻两个人的四目相视。睡衣的领口朝右侧歪斜着,露出右边圆滑饱满的香肩,还有那精致诱美的锁骨,锁里里甚至还的掬着一小撮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的轻晃着。 睡衣紧紧的贴服在身上,桃粉色的,与她此刻的微红的脸颊有些相衬。因为没有穿内衣,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自然是一展无遗的呈现在他的眼前。那饱满而又腴润的双峰,同样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似是在跳着优雅的舞姿。 脸上,因为水雾的关系,看起来晶莹玉润,特别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就好似那璀璨的珠宝,明亮的辉映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波动着,顶端还有一层小小的薄珠。 这一刻的唐谧,很显然是诱人的。利湛野自然也是被她此刻的样子迷到了,就那么双眸一眨不眨的灼视着她。四目相视,一道一道电光在两人头顶交闪着。男人的喉结微微的滚动了一下,脸颊自然而然的朝着她凑了过去。 但是…… “阿嚏!”就在他的唇贴向她的时,唐谧猛的打了个喷嚏,很不是时宜的就打断了此刻的和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端,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这一个喷嚏,不止打断了接下来的亲密举动,自然也拉回了利湛野的思绪。猛的想到,她刚才不止淋雨了,还只穿着一件薄睡衣而已,还有她的脚底还有伤。 “不是让你别把脚入水里吗?”伸手把她从水里抱出,另一只手扯过一条大浴巾,直接将她整个人如包粽子般的一裹,就抱着她走出洗浴室。 “我……自己能走。”唐谧有些难为情般的看着他,轻声说道。 “脚底还有伤,怎么走?”利湛野看她一眼,眸中透着心疼。抱着她放于沙发上,“坐好了。”转身又进了洗浴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之前拿进去的那套衣服。 唐谧一脸的窘迫了,这是在她在房间里换衣服了?那…… 视线不禁的就朝着他看去,有些别扭,更多的是娇羞,“那个……要不然,我还是回洗浴室换吧?” 利湛野不说话,直接拿着衣服走到她身边,用大浴巾擦拭着她的身体,然后又擦了擦湿发,这才转过身去,对着她说道,“赶紧换,换好了给你上药。” “……” 唐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脑子一片浆糊了,一会是永年唐的龌龊行为,一会又是利湛野的温柔眼神。反正就那么交叉相替着在她的脑海里,就好似打仗一般,一片混乱。 没听到什么声音,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再一次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利湛野转身,看到唐谧捂着自己的脸埋在双膝之间,轻泣着。 “好了,没了,乖,不哭了。”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的拥她在怀里,大掌在她的背上轻拍着,温柔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犹如拉奏的大提琴一般,轻哄着她。 唐谧似乎找到了一个温馨而又安全的港湾,在一这刻窝在他的怀里,将那满肚子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呜呜呜”哭了起来。 是的,她委屈,同时也害怕。 她以为那里是她最美好的家,一家幸福,父疼母爱,还有哥哥和姐姐。可是,到头来,全都是假的。每个人对她都是别有居心的。那个家让她感觉到恐慌与恶心,她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那里了。 利湛野不说话,由着她低泣着,只要将心里的那份憋屈都发泄出来了,她才会舒畅了。既然现在什么都不想说,那他就不问。等她发泄完了,自然也就会跟他说了。 怀里的人儿不动了,抽泣声也不见了。利湛野低头看去,才发现她竟是窝在他怀里睡着了。只是,那小脸却是皱着的,眉头也是拧着的,就连鼻子都是紧皱的。双手紧握着他的手臂,就好似抓着了一根救命的浮木一般。 利湛野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拿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就这么睡着了,衣服还是湿的。小小的娇躯贴在他的身上,简直就是要人命了。 小心翼翼的抽出一只手,强忍着自己,用着十分笨拙却又轻手轻脚的替她把身上的湿睡衣换下来。当看到她那如雪般肌肤时,有一股血冲大脑的感觉。 看着瘦,料还是很足的。 这绝对是一件折磨人致死致疯的事情,她又睡的很不安稳,中间还迷迷糊糊的瞪开过眼睛,那会他正替她在扣睡衣上的纽扣,而且还是靠上面的那一颗。 因为紧张,双或者是心虚,在看到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竟是一个手抖,纽扣没扣上,手指却是触到了她的柔软。 “咚”的一下,脑仁有一种被棍子击中的感觉,太阳空“突突突”的狂跳着。这绝对不是人做的事情,他有一种偷鸡摸狗的感觉。 唐谧只是睁眸看了他一下,而且还是那种睡梦中无意识的看,然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呼!”利湛野长长的舒一口气,然后是继续颤抖着手指,把所有的纽扣一颗一颗的都扣好,让她横躺在床上,头略靠着外着,起身去拿吹风机。这才在床沿上坐下,让她头枕着自己的大腿,帮她吹起了头发。 其实他完全可以让郎妈或是瑞雪进来帮她穿衣服,但他却没有这么做,脑子就好似被下了咒一般,就自己动手了。或者,潜意识里,那一抹邪恶的*占据了那一抹理性。反正,迟早她都是他的人,就当是提前练练手了。 利少这么安慰着自己。 左手拿着吹风机,右手揉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的吹着。然后,唐谧就那么安静又乖巧的躺着,头枕着他的大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仰视着他。 “利湛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唐谧突然之间问了这么一句话,她的眼眸依旧凝视着他,脸上的脸情是平静中带着感激的。 利湛野关了吹风机,随手将它往一旁的床榻上一丢,朝着她勾唇一笑,“对你好需要理由?如果非得找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从你看了我的屁股之后,我就赖上你了。” 唐谧有片刻的出神呆滞,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然后出其不意的说了句:“那你把我睡了吧。” “咳!”利湛野被她这突然间蹦出来的话给震到了,一脸讶异到几乎是惊悚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谧点头,“反正你也说了,我是你未婚妻。反正早晚我都得是你的人,那趁晚不如趁早,趁早不如趁巧。” 利湛野的脸上很难得的浮起了一抹红色,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刺激过头了呢? “唐谧!”利湛野虎着一张脸瞪着她,轻轻的一捏她的鼻尖,沉声说道,“躺那边去,给你脚底上药。” “哦。”唐谧应声,磨磨蹭蹭的转过去,把脚往他的大腿上一搁。 看着她的脚底,利湛野的眸里划过一抹凌厉,如同那发怒中的雄狮一般,满满的全都是怒意。但是,当拿着药水替她抹伤时,却是柔情满满,还有动作小心翼翼。 “疼。”唐谧一声轻呼,想要收回自己的脚,却是被他大掌一握,按住了。 “别动,上药好的快。不然,你别想走路了。” 唐谧放弃了收回脚的动作,强忍着痛,由他上药。 “我不是他的女儿。”唐谧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还有夹杂着一份自嘲。 “嗯,”利湛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你是我的女人就行了,谁的女儿无所谓。” “他……今天想……”想告诉他实情,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说了,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出来之后,他会不会嫌弃自己了。 此刻的唐谧是脆弱的,也是无助的。原来相亲相爱的家人,一瞬之间全都没有了。如果,连对她如此上心,好到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利湛野,也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个原因,而嫌弃她的话。唐谧觉得她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感觉了,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了。 她不敢想像,所以话到嘴边,她又咽下了。只是用着很是复杂又纠结的眼神看着他。 “叩叩叩”传来敲门声,“少爷,姜汤好了。需要我端进来吗?”门外传来郎妈的声音。 利湛野正好帮唐谧抹好了药,收好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开门接过郎妈手里的姜汤,“给我吧,郎妈,你和郎伯去休息吧。没什么事了,让瑞雪也休息吧。” “哎好。”郎妈点头,“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利湛野端着姜汤走至唐谧身边,“把姜汤喝了,你淋雨着凉了。” 唐谧微怔了一下,默默的接过碗,然后是仰头“咕噜咚”的一饮而尽。 突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坐在床上,一脸急燥的样子。 “怎么了?”利湛野将碗放于床头柜,看着她问。 唐谧抬头望着他,眼眸里尽是郁结还有不甘,“我忘记了拿手机。” “呵,”利湛野一声轻笑,在床沿坐下,伸手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一会给你一个。” “不是!”唐谧杏眸圆圆的看着他,带着一抹失望,“手机里有照片,换一个就没了。” 手机里有好些他的照片,特别是上次在c城海边拍的,每一张都是美好的回忆。 “知道了。”利湛野微笑着点了点头,“早点睡。” …… 唐谧的手机一直在响,她的手提包放在房间的沙发上,手机就放在包包里。已经响了好久了,不知道电话是谁打的。 唐永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来到了唐谧的房间。刚才在书房里,他喝了不少酒,坐在唐谧的床上,抬眸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唐谧的手机再次响起,唐永年朝着来声来源看去。 与此同时,别墅院子里传来“吱”的一声急刹车声,接着才是大门的防盗系统响起。 唐永年手里正好拿着唐谧的手机,防盗系统的响起,让他猛的清醒过来。 唐家在z市,虽然算不上数一数二,但却不是小门小户,住的这别墅区也是高档的别墅小区,安保设施也是一流的。再加之他们自己本事也设了防盗系统,可谓是双重保险。像进贼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现在,防盗系统竟然响了。 这让唐永年和林娅楠惊慌不已。 几乎是同时夺门而出,朝着楼梯跑来,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夜入他唐家盗窃。 但是,当唐永年跑了一半楼梯,只听到“呯”的一声,木门被人踢开,出现在他眼里的是利湛野那一张如阎王一般的脸。 漆黑漆黑的不说,还透着一抹森森恻恻的杀气,他就好似被一个杀气圈层层包围,他的身上迸射出来的是熊熊的怒火。 唐永年竟是冷不禁的打了一个颤栗,下意识的便是往后退两个台阶。一种心虚与害怕就那么从他的脚底升起,就连那眼神也是有些闪烁不定。 林娅楠在看到利湛野时,也是惊的不轻。他站在门框处,就如同那帝王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抹令人愄惧的寒意。尽管,是她和唐永年站的高,但是却依旧给人一种利湛野瞰府藐视一切的感觉。 林娅楠同样往后退了两个台阶。 利湛野唇角勾着一抹阴恻冷戾的弧度,就那么如帝王一般,冽视着站在楼梯上的两个人。 “怎么,唐总和唐太太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吗?”郎瑞雪站于利湛野身边,亦是用着藐视的眼神瞥着唐永年与林娅楠,然后冷冷的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 唐永年与林娅楠回过神来,尽管心里有虚,但也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利少这么晚来我家,而且还是用这样的方式出现,还真是让我令眼相看了。不过,请问利少,这么晚光顾我家,有何贵干?”唐永年毕竟也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就算心虚惊慌那也只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很快便是敛去了所有的情绪,用着质问而又不悦的眼神看着利湛野,怒声说道。 利湛野的视线落在他拿在手里的手机上,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唯有的还是冷冽与凌厉。他的视线就好似那翱翔于天际的隼鹰一般,狠绝而又冷戾的盯着唐永年,然后迈步朝着唐永年走去。 唐永年觉得这是他的家,是唐家。他利湛野就算再怎么样嚣张,再怎么目中无人,那也不能在他家里怎么样。更何况,他还是唐谧的父亲。他利湛野要是想跟唐谧在一起,那就不能对他这个唐谧的父亲无礼。 如此一起,唐永年的腰自然而然也就挺直了起来,然后是迈步下台阶,与利湛野迎面走来。 但是,他却低估了利湛野,完全低估了他的嚣张与目中无人。在唐永年还没完全走下台阶时,只见利湛野抬腿直接朝着他的小腹处踢了过去。 唐永年本就有伤在身,再加之利湛野又年轻气盛,而且还是一个长年在部队里训练有素的练家子。这一脚就算没有用上十成的力气,也足以让唐永年元气具伤。 只见唐永年一个趄趔,就往后倒去,然后重重的跌坐在台阶上。 “利湛野,你干什么?”林娅楠怒声朝着利湛野吼道,赶紧上前扶起唐永年,“老唐,你没事吧。” 随着唐永年的跌倒,属于唐谧的手机从他的手里掉地上。利湛野冷森森的瞥睨他一眼,弯腰捡起唐谧的手机,“有何贵干?现在明白了?下一次踢的就不是你的肚子了!”说完,射一眼唐永年的胯间,然后转身离开。 郎瑞雪从茶几上抄起一个烟灰缸,“嗖”的一下,朝着楼梯台阶上的两人飞去。 烟灰缸就那么不偏不倚的砸在楼梯的扶手上,与林娅楠的脸仅两公分不到的距离。烟灰缸被砸破了,水晶玻璃飞了一地。林娅楠整个人都僵直了,瞪大了眼睛满满的全都是惊恐。不敢想像,这烟灰缸要是砸到了她,会是怎么样的。她基本都能感觉到,此刻,她的脸还有飞插而过的那种凉意。 郎瑞雪开着车,利湛野坐在后车座。唐谧的手机上显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瞥着那熟悉的号码,利湛野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几乎都能夹死苍蝇。 手机号码是齐阜的。 齐阜! 利湛野轻嚼着这两个字,双眸一片寂寒。拇指触抚着手机屏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唐谧没有存齐阜的手机号码,来电显示是以陌生来电显示的,但是那个号码利湛野当然记得。 当利湛野准备要拨打过去的时候,手机响起,齐阜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利湛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轻轻往屏幕上一划,接起电话。 “唐小姐!”耳边响起的并不是齐阜的声音,而是聂姝仪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与质问,“我希望你以后别再与阜联系了,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他是我的丈夫,他已经结婚了。请你离我的丈夫远一点!” “难道这句话你不应该对你的男人去说吗?”利湛野带着讥讽的回过去,“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回人你,看好你的男人,让他离谧儿远一点。还有,你掂量掂量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对谧儿不敬,或是齐阜再缠着谧儿,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把齐阜的号码果断的拉入黑名单。 聂姝仪拿着手机,傻傻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怎么电话会是利湛野接的? 女人都是敏感的生物,特别还是一个身有残疾的女人,那更是心思很深又敏感的。她很爱齐阜,尽管刚开始她也怀疑过齐阜接近,追求她的目的。但最终,爱情的盲目冲昏了理智,让她选择相信齐阜,相信这个她第一眼看到就深深爱上,不能自拔的男人。就算他对自己别有目的,她也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利用的工具。 只是,女人有时候也是不知足的生物。她曾经想过,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他心里是否有别的女人,她都不在乎,只在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就足够了。 但是,当今天凌晨,她醒来之际,听到睡梦中的齐阜嘴里呢唤着“谧儿”两个字时,她的内心是无比的痛楚的。那两个字就好似针一样,狠狠的扎着她的心。 虽然她早早的就看出来,他与唐谧之间有着什么。而他也跟她说过,唐谧是利湛野的女朋友,他和唐谧这前认识,或许是利湛野误会了他和唐谧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总是针锋相对于他。 但其实这样的话,她是信一半疑一半的。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特别还是对自己的男人,那更是一触即灵的。 她是自卑的,唐谧是那么年轻又活泼,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行动自如,而自己却只是一个双腿为能动的残废。就算她有再好的相貌,再细的心思,终究是敌不过一个健康又活泼还美丽动人的女人。 她趁着齐阜出去没带手机,给唐谧打了电话,可是却一直没人接听,当接起来的时候,却是利湛野的声音。 聂姝仪以极快的速度删了通话记录,将手机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齐阜,不管你爱不爱我,也不爱你娶我是为了什么原因,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那么我就不会再放手。我会做到对你的承诺,不管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 唐谧生病了,利湛野拿了手机回房间时,看到她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抱着被子在瑟瑟的发抖着,就连牙齿都在微颤着。利湛野一摸她的额头,冷冰的。 “谧儿。”轻唤着她的名字,但唐谧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瑟抖着。然后是下意识的往他这边缩过来,似是想要取暖。 利湛野在她身边坐下,还没来得及抱住她,唐谧便是本能的靠了过来,冰冷的双手本能的往他的腰腹处塞去。 “嘶!”利湛野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那塞进自己腰带里的手,重重的一咬牙。看着她那苍白的小白,又是心疼又是窝火,还带着一抹隐忍。 拿过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慵懒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极不情愿的样子,“大少爷,又有什么吩咐啊?” “马上来我家。”利湛野用着命令般的语气说道。 “少爷,我虽然是你的朋友兼医生,但是我很肯定,就你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你连一点小感冒都没有,身体十分康健。至于……”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过时后果自负!”利湛野直接打断他的话,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靠!十分钟?你当我是火箭,会射的啊!”于卿咬牙愤愤的说道,然后又似想到了什么,立马改口,“呃,不对!我当然会射了,而且射的还很有力。混蛋,十分钟!” 十分钟后,于卿还是准时到了利宅。手里拿着他的专用医箱,一进门,郎瑞雪就朝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于医生,这边。唐小姐病的有些重。” “唐小姐?哪个唐小姐?什么唐小姐?”于卿一脸八卦又好奇的看着郎瑞雪追问,“不是郎妈或才朗伯吗?” 郎瑞雪摇头,“不是,我爸妈身体好着,没事。” 于卿突然眼眸一亮,“你别告诉我,那冰山带女人回来了!” 朗瑞雪很认真的点头,“是的,唐小姐是少爷的未婚妻。” “未!婚!妻!”于卿一脸惊悚又愕然的看着朗瑞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瑞雪,你……没跟我开玩笑?他的未婚妻?哦!我的天!”伸手一拍自己的脑门,“我怎么觉得这么不可思议又危言耸听呢?” “赶紧进来!”刚走到门口,直接伸出来一只手,就把他给揪进去了,直接揪着他的领口提溜到床前,“她一会发烧一会发冷。” 于卿愤愤的瞥他一眼:“我看发骚的那个人是你!” 利湛野狠狠的瞪着他,于卿赶紧作了个拉嘴巴禁声的动作,看一眼躺在床上一脸通红的唐谧,“我怎么看着这么面熟呢?” 他的后领被人揪了。 “行,行!我闭嘴,闭嘴!”赶紧讨好,“冷热交替嘛,对我来说小意思了,这么一点小问题就把我……”话还没说完,利湛野又是一个利刀眼身过来,于卿赶紧言归正传,“打一针,打一针,明天就好了。放心,不会让你的小心肝受罪的。” 注射的时候,唐谧的眉头又是拧了一下,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反应。 于卿收拾着自己的医药箱准备离开,被利湛野再一次揪过来。 “哦哟,我说利少爷,能不能别这么粗鲁啊,动不动就揪我领口。好歹我也是名医,能不能用斯文一点的动作啊!”于卿熊熊的抗议着,然后弹了弹那揪着他衣领的手,一脸鄙视的说道,“跟你们这种粗人,简直就是没有共同话题。” 利湛野剐他一眼,“今天晚上留下来,随时观察她的病情。” “不是吧?” “还有!”弯身将被子拉过,露出唐谧的两只脚,“看一下她的脚底。” “得!我从命!”于卿一脸无奈被逼上梁山的不情愿样。大材小用啊大材小用。 朗瑞雪去给他收拾客房了,于卿给唐谧的脚底包扎了一下,然后在沙发上坐下,用着很是认真的语气说,“放心吧,没事了。明天早上起来,就还你一个正常的如旧的未婚妻。哎,不过!”认真的表情退去,改而换上一脸嬉笑的表情,八八的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利湛野,“你什么时候搞了个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来认真的,还只是为了应付一下利翎那个老女人?” 利湛野冷冷的瞥一眼他,凉凉的说道:“应付她,我用得着拿自己的终身幸福?” 于卿点了点头,“也对。啊,不对啊!几年前你不是就中过一次招了吗?”然后只听到“咻”的一声,一道凌厉的飞刀眼射过来,吓的他赶紧又作了个拉嘴的动作,“我闭嘴,我闭嘴!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让我知道知道,你这心肝小宝贝到底什么身份啊?”不怕死的又问了一个问题。 “唐永年的小女儿。”利湛野倒了没藏着掖着的意思。 “什么?!”于卿再次一脸惊悚到下巴都快掉下来的看着他,“唐永年的女儿?”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指着床上熟睡中的唐谧,“就是唐永年那个保护的滴水不漏的女儿?不是,你就这么把她给带回了家来,不怕唐永年去利翎那老女人面前说些什么?我可听说了,唐永年宝贝这女儿已经到了几乎快变态的地步了。你把他的宝贝给抢了,不怕他跟你拼命啊!” “她不是唐永年的女儿。”利湛野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怎么又不是了?你刚才不说她是唐永年的小女儿吗?”于卿一脸茫然雾水的看着他,突然间恍然大悟,“你是说……,哦,怪不得唐永年宝贝到变态的地步了,原来是这样。那她是谁的女儿?你肯定已经查过了。” “是……” “爸爸,不要,不要。利湛野,救我!”唐谧突然挥手叫唤起来。 072 你在害羞?谧儿! “谧儿!”利湛野赶紧一个疾步迈过去,将唐谧抱于怀里,连人带被,然后大掌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在这里。” 唐谧无力的睁开眼睛,在看到他那充满柔情的双眸时,这才沉静下来,埋头在他的腰间,一句话也不说。 于卿见此,很识相的离开了。 走廊,郎瑞雪刚事整理好客房,打算重回利湛野的房间,被于卿拦下了,“里面没你什么事了,别进去了。” 郎瑞雪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对着于卿淡淡的说道:“客房准备好了,于医生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那我也先回房了。” “瑞雪!”郎瑞雪刚转身,于卿唤住她。重新转身,直视着于卿,“于医生,还有什么吩咐?” “……,算了,没事了。”于卿朝着她摆了摆手,“我去睡觉了,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郎瑞雪回以他一抹淡淡的浅笑。 唐谧就那么一声不响的抱着利湛野,就好似只要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了一般。利湛野则是由着她抱着,大掌就那么轻拍着她的背,如同在哄着一个小孩子那般。 “有没有哪不舒服的?”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好久之后,利湛野低头轻声问着她。 唐谧摇头,还是不说话。此刻的她就跟个受伤的孩子似的,只想窝在她信任的人的怀里,静静的依偎着。其实她很清楚,这件事必须要她自己面对,然后站起来。也只有她自己才能让自己站起来,任何人都无法帮到她。但是,此刻她却不想对面,只想逃避。暂时让她懦弱的当一回缩头乌龟吧! “你刚才浑身出汗了,我去拿热毛巾给你擦一下。”见她不说话,利湛野在她耳边继续柔声说道。 唐谧还是没有松开那抱着他腰际的手,反正就是一副死不松手的样子。 利湛野见此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将她抱起,直接往洗容室走去。 唐谧睁眸醒来时,是第二天早上。映入她眼睑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孔,就那么与她之间仅不到两公分的距离,放大在她的眼前。他那暖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还麻麻的。她的脖子底下还有一层硬邦邦感觉,好像是垫着他的手臂。还有,她的手放在哪里?好像摸着他的胸膛。她的腿呢? 呃…… 好像搁在他的腿上。 这姿势……,怎么都那么令人脸红心跳呢? 唐谧的脸一下就红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却是有些舍不得移开了。脑子里,明天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来。那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在他的家,他的房,然后睡在了他的床,而且还是与他睡一起了。 最重要的是,她昨天好像还说了一句“你把我睡了吧”。 哦! 真是没脸见人了。有她这样求着人睡了自己的吗?简直就是失心疯了!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收回那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然后想在收回搁在他腿上的脚。却是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意。 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是光着脚跑出来的,而且还跑了挺长一段路,那时候怎么就没觉得脚痛呢! 随着她的动作,本就浅睡中的男人醒来。睁眸,然后四目相对。 唐谧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心漏跳了一拍的感觉,然后就是“呯呯呯”的跳的很快,几乎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一般。她的腿还没来得及从他的腿上收回来,她的手倒是收回来了,但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空间着实有限,就算收回来,那也无处可放,最后还是得重新放回他的腰上。 利湛野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手探她的额头,量温度。感觉已经不烫了,这才浮起一抹释然又安心的浅笑。只是随着他的手抚向她的额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是拉近了一些,甚至于唇瓣都有隐约相触的感觉。 唐谧整个人好似被一道电流划过一般,顿是就僵直住了身体。如杏般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望着他,那眼神似小鹿般憧憬还带着一丝期待,然后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是,期待中的唇并没有印上来,而是贴在她额头上。 唐谧睁眸,一脸迷茫的样子。然而,睁眸之际,她的唇却是被人攫住了,熟悉的气味窜入她的舌腔内,漫延至她的全身。唐谧沉浸于他的温柔之内,也迷恋于他带来给自己的舒逸。 待他松开自己,略清醒过来时,却是发现,不知何时,她竟是趴在了他的身上,他则是躺于自己的身下。 呃…… 唐谧一脸窘迫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他,别开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太丢脸了,怎么就爬到他身上了呢?她有这么饥渴吗?真的没脸见人了。 想要爬下去,却被一只大手给按住了。男人,带着一丝邪肆的笑看着她,他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细缝,就那么与她对视着。唐谧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昨天晚上说“你把我睡了吧”,今天早上她就把人给压了。简直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语来形容自己了。 “那个我……”闷在自己的手掌里,闷哼哼的声音响起,但是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感觉到她的浑身都很发烫,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身下的他传递给自己的,总之就是像着了火似的。特别是,某一处还有些异样,有什么东西烙硌着自己。但是,想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嗖”的,唐谧的脸更红更烫了,简直就跟十字路口的红灯没什么区别了。因为此刻的姿势关系,她就算是想把自己给躲了,那也无处可躲。于是,只能捂着自己的脸,直接埋于他的胸膛上,不抬头,不说话,装死中。 对于唐谧的举动,利少显然很满意的样子。也不急着让她起身离开,就那么当着人肉垫子,十分享受着佳人在身的感觉。 直至传来敲门声:“早起,量体温。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就进来了。” 声音是于卿发出的,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那得对他的病人负责,还有就是他的职业道德也不许他偷懒。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烧,他也必须尽到一个医生的职责。 对于突然间打断自己的福利,利湛野简直有一种想要把他撕碎的冲动。那牙齿都咬的“咯咯咯”的作响了,然后还没应声之际,那趴在他身上的人儿,一个快速的翻滚,就从他的身上下去,一拉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起来。 利湛野下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在瞥见某一处的狼狈时,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拉过她蒙在头上的被子,又拉过一只被角遮于自己的尴尬处,在床沿坐下,这才说道:“进来。” 于卿进来时,房里的两人,一人躺着,一人坐着,一点也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他怎么觉着这气氛怎么这么冷呢?特别是某人那看着他的眼神,简直就是恨不得杀了他的意思。 哎呀! 于医生猛的恍然大悟!得,这是被他打断了好事啊!真是职业病误人啊,你说他急个什么劲呢?就不能晚一点再来查房啊?这下好了,打断了人利少爷的好事,怪不得他会拿那杀父仇人一般的眼神射自己了。简直就是自作自受啊! “呃……,那什么,职业病,职业病!你知道的,知道的。”于医生爬了下自己头,一脸干巴巴的说道。 利湛野送他一个火红的刀眼。 “咦,怎么还这么烫?不对啊,不可能啊!明明就应该退烧的啊?怎么没退反而还烧的更厉害了呢?”于卿拿手背探着唐谧的额头,一脸煞有其事,简直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着,“脸怎么这么红呢?看来还得再打一针退烧针,你等着,我去拿药箱。”然后“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你可以滚蛋了!”利湛野气的站起来,直接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啊!”于卿一脸气呼呼的瞪着他。 唐谧则是将被子一拉,直接遮过自己的脑袋,再一次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当她缩进被子里时,猛的又惊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身上的睡衣,是全新的睡衣。依稀好像记得,昨天有人给她换衣服,那人好像……好像…… 唔! 这下唐谧是彻底的阴郁了,更不想从被子里钻出来了。迷糊中记得,他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她好像有睁开眼睛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给闭上了。 唔,天! 唐谧有一种想让雷霹死她的冲动。 被子被人拿下了,一如既往的温厚的声音响起,“这是想把自己闷坏还是要把自己活埋了?已经走了,别蒙了。” “唔,利湛野,我没脸见人了。”唐谧直接将被子往头顶一蒙,继续当她的鸵鸟。她是真的不敢与他对视啊,简直就羞人到家了。 “没人逼着你出去见人。”利湛野再次拉下她那蒙头的被子,“如果还想睡的话,就再睡会。如果肚子饿了,就起床先下楼吃早饭。” 唐谧装死不说话中,反正就是觉得她无脸见人了。 “你在害羞?谧儿!”利湛野双手撑于她的两侧,将她围于自己的臂内,深邃精睿的双眸脉视着她。 “……”唐谧无语中。 勾唇一勾,露出一抹肆意而又满足的微笑,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啜了一下,“宝贝,情人节快乐。” “叮!” 唐谧整个人就好似被点了穴一样,一动都不会动了。漂亮的杏眸就那么一转不转还带着一丝惊恐的看着他。他……他……刚才说什么?叫她什么? 宝贝?! 她怎么觉的这两个字这么惊悚呢? 然后又想到一件事情。哦,对!情人节。今天是情人节。本来还想今天跟他一起过情人节的,谁知道昨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然后,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昨天的事情。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唐谧整个人又蔫了。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悻悻的说道:“利湛野,你怎么不问我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利湛野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想说的话,就自己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你也没用。总之你记住一句话:不管任何时候,我都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唐谧正想很感动的问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谁知,他冷不丁的又加了一句话:“谁让你都把我看光了呢?” “……!”这跟他对她好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自己很好,好到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她以为这辈子,对她最好的永远都是爸爸了,谁知却不是。原来对她好的是此刻撑身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这个她从来没曾想过会有这般交集的男人。 朝着他嫣然一笑,双手一伸往他的脖子上一环,“利湛野,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让我觉得自己还有人可以依靠。从现在起,我再是那个被人养人温室里的小花,我要独立,我要成长,和你一起。” “嗯,”利湛野轻应,拿额头贴了贴她的额头,“果然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不想回那个家了。”唐谧一脸沉郁的说道,“以后都不想回去了,也不想和他们再有什么关系了。”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那不行!”唐谧毫不犹豫的拒绝,“我是不会跟你非法同居的,也不会让人抓到一点我的把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姑姑一点也不赞同我和你的事情。她肯定会用各种理由反对,要是我就这么跟你同居了,不就给她理由了吗?” “第一,她同不同意,早就跟你说过了。我的事情轮不到她来管。第二,不想非法同居的解决方法很简单。”利湛野笑的一脸如狐狸般的说道。 唐谧把脸一偏,“我还没毕业!” “这也不是问题。” “总之现在不想。”唐谧一脸不容反对的说道,“我自己外面租房子。” “知道了。”利湛野没再坚持,而是选择尊重她。这一点,也是唐谧最你欣赏的地方,不似唐永年那样,只会强制,从来都不尊重她。 一想到唐永年,唐谧的心情再一次阴郁了。想想自己以前的那些亲密的举动,她都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唐谧是被利湛野抱着下楼的,本来她是想自己走的,但是脚底有伤嘛,利湛野也不可能让她自己走的。衣服,是利湛野一早让人送来的全新的,全是她的尺码。唐谧再一次对他的细心感动了一把,在心里决定了,以后他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还有,就是要以同样的好回馈他。 “少爷,唐小姐,早。”郎妈见着两人,笑盈盈的打着招呼,“可以吃早饭了。” 唐谧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郎妈,对于自己是被利湛野抱下楼的举动,真是很羞愧的啊! “郎妈,早。”朝着郎妈嫣然一笑。 “少爷,电话。”利湛野刚把唐谧放椅子上,郎瑞雪拿着手机过来。 “郎姐,早。”唐谧笑盈盈的跟她打招呼。 “唐小姐,早。”郎瑞雪回笑。 利湛野接过手机,朝着唐谧会心一笑,看一眼来电显示,便是当着唐谧的面接起,没有要回避她的意思。这样的举动,又让唐谧觉得心里满满的温暖。 “爷爷。”利湛野接着老爷子的电话,声音里全都恭敬与尊重。 “咳!”唐谧被呛了一下。爷爷?这是他爷爷的电话?哦,天!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嗯,知道了。”电话那头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利湛野应着点头。 宣婌接到利湛野的电话时,还在睡大觉。手机响起时,宣三小姐很生气,从被窝里伸出一只,胡乱的摸索着手机,看也没看来电显示,闭着眼睛接起,“喂,谁啊!” 语气很不好,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般的诅咒的。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不得好死!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混到大半夜才睡的啊! “我!”利湛野阴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嗖”的一下,宣婌鲤鱼打挺般的坐起,瞬间睡意全无,“老大?”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直接就揉成了鸡窝一般,然后直挺挺的往后一倒,一脸哀怨,“什么事啊,大清早的。我还在睡觉啊!” “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开门。”说完,也不管宣婌同意与否,直接挂了电话。 “我靠!”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宣婌直爆粗口,重重的爬了下自己的头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滚下床,嘴里哀怨着,“你周扒皮啊!五分钟,你怎么不去抢啊?五分钟,能干什么啊?老娘洗个脸都来不及,还用不用化妆了?还要不要穿衣服了啊!你怎么不去折腾宣小四呢?干嘛来折腾我啊!” 嘴里虽然抱怨着,不过手也没空着,十分麻利的换衣服,然后冲进洗浴室,就那么部就着水笼头就冲了起来。 五分钟后,宣婌很准时的打开门,恭迎利少的到来。门刚打开,就见利湛野抱着唐谧出现在她家门口。 “哇哦,萝莉妹,你这是怎么了?”宣婌一见被利湛野抱着的唐谧,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副吃惊诧异的夸张样子,“这才几天没见,你就成残障人士了?” 利湛野狠狠的剐了她一眼。 唐谧的脸上同样是一脸的惊讶与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眸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真是“娜姆姐”?怎么一点都不像呢? 一件米白色的宽线衫,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素面朝天,一头长发很随意的往脑后扎成一束马尾。这怎么看都跟她一个样,是个学生啊!哪里还有异类的“娜姆姐”的风韵?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声音,唐谧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她认识的那个“娜姆姐”。这要是在大马路上面对面的遇着,她都认不出来啊! “娜姆姐?”唐谧不是很确定的唤着她。 “对啊,对啊!就是我啊!”宣婌哈笑着直点头,然后又看一眼她那挂在利湛野手腕上的腿,一脸十分不愿意接受的样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断了呢?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闭上你的臭嘴!”利湛野十分不悦的瞪她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宣婌右手往自己的嘴前一摊,朝着掌心哈了一口气,一脸很认真的闻了闻的样子,“臭吗?没有啊!我刚刷的牙,还是用的薄荷味的牙膏,香着呢!” 利湛野又是剐她一眼。 “腿没断啦,娜姆姐。”唐谧笑盈盈的说道,“就是脚底磨破了,暂时不能走路了啊。” “哦,”宣婌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真是吓死我了。利湛野,一大早的找我什么事?”转眸盯着利湛野略有些不悦的问,“我昨天……不是,今天早上三点才睡的。这才睡了几个小时,你就把我吵醒。话说,今天是情人节哎,情人节。这个时候,你们俩不应该是去过二人世界的吗?不应该是去秀恩爱的吗?干嘛来找我这只单身狗啊?我不要当你们的电灯泡的好不好!我很有自我觉悟性的。” “不好意思啊,娜姆姐。”唐谧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宣婌无所谓的一耸肩。 利湛野朝着门的方向瞟了一眼,“对面那单元收拾一下,谧儿会住进来。” “哈?”宣婌一脸“我没听错”的看着他。 “那个,我出了点事情,暂时不想回家。想自己在外面住。”唐谧解释道,有些模糊的说道,并没有说她为什么要出来住。 宣婌看向利湛野,只见他点了点头。于是恍然大悟,赶紧点头保证,“行,没问题。今天晚上之前一定搞定。” “谢谢娜姆姐。”唐谧朝着她莞尔一笑,“房租我按市面的给你,不过得先缓缓,等我二十号领了工资。”既然不打算与唐家再有联系,那就绝不会再用他们的钱。她现在在工作,有工资,自己养活自己不是问题。 宣婌笑着摇了摇手,“哎哟,提钱多见外啊?你是他的女人哎,咱俩是姐妹哦,别跟我提钱的事情。以后要是再这么见外,我生气的。你就住着,踏踏实实的住着,住到他把你娶回家为止。在这里,姐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边说边朝着唐谧抛了个媚眼过去。 由于唐谧现在是“伤残人士”,于是原先订好的节人情活动自然也就要取消了。还有就是,别看她现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其实心情肯定是还没有恢复好。只是不想让他过于担心自己而已,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宣婌是个很有眼力见的人,见着唐谧那脚伤,想着今天估计两人也不会有外出的活动了。还有就是唐谧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伤感,再加之她说从唐家搬出来自己在外面住。如此一想,也就差不多能想到是什么情况了。 对面的单位虽然一直没住人,但是所有的家具一应惧全,而且家具上也都是有罩着布罩的。只要让人来稍微清扫一下就能拎包入住的。立马打了个电话叫了家政过来清扫,别说晚上了,中午之前就能入住。 利湛野名下房产不少,但是他却偏偏让萝莉妹住她身边来,那肯定是有他的打量的。其实完全可以让她住利宅的,但他没这么做,足以说明他对她的重视。 让唐谧住她边上,那自然是防着唐永年,妨着唐家人。这唐永年,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啊!靠,她都很想去给他一板砖,直接拍死他得了。 “现在去哪里?”唐谧坐在副驾驶位上,侧头问着利湛野。 “去买衣服。”利湛野启动车子,朝着她淡然一笑,“既然原先订的节目都不能进行了,那就只能另找节目了。你总不能让我的第一个情人节就这么浪费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和我就这么坐车里或者呆在家里不出门的话,其实我也是乐意的。”说完,朝着唐谧勾起一抹痞意十足的笑容。 呃…… 唐谧郁结。 “买衣服,买衣服!”笑的一脸干讪讪的说道,“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买衣服。” 以前的那些衣服,她是绝对不会再去拿回来了,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再踏进那个家门半步了。 利湛野扬笑驱车前行。 …… 风尚珠宝店 情人节,珠宝店的生意也特别红火,一点也不比花艺店差。 米黎与所以同事全都脸上扬着职业的微笑,用着专业的态度招待着每一个进店的顾客。 “您好,欢迎光临。”自动玻璃门打开,有顾客进店,米黎噙着微笑招和呼着她们眼中的上帝。然而在看清楚“上帝”的那张脸时,米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073 利少爷,情人节想怎么过? 宣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脸纨绔样,外套系挂在记肩膀上,两个袖子在胸口处打了个结。大冷天的还在脸上架了一副墨镜,还是踢踏着步子跟螃蟹一样横行进来的。在看到米黎时,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阴笑,将那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往脑门上一推,那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细细长长的缝眼,就那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的跟朵烂菊花没什么两样。 米黎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的凝固,随即继续所挂起她那职业性的甜蜜微笑,“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宣少爷抿唇一笑,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继续跟只螃蟹般的横抖着向前,对着身后的米黎丢了一句:“跟着小爷,随时侍侯着。” 米黎的嘴角微微的抖动了一下,脸上继续保持着微笑,“好的。” 宣小爷就那么跟个大爷似的,左顾右盼的斜视着柜台里的首饰珠宝,一副漫不经心又完全不入眼的样子。双手插于裤兜里,走路还是抖着俩膝盖的,反正就是一副既欠扁又纨绔味十足的流氓登徒子。 他既不买东西,也不说对哪件首饰感兴趣,就那么逛完了一楼上二楼,逛完了二楼上三楼,逛完了三楼继续下二楼。就一副领导莅临视察工作的大模大样,直把一二三楼逛了个好几圈,最后楞是连个耳钉都没有买。 “先生……” “渴了,倒杯水来。”米黎正打算问他,有没有看中的,宣小爷直接打断她的话,在正中央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一翘,对着米黎吩咐道。 “好的,请稍等。”米黎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继续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转身去给他倒水。端着一杯水走至宣小爷面前,双手往他面前一递,“您好,您的水。” 宣小爷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凉凉的瞥了她手中的杯子一眼,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白开水?小爷从来都不喝白开水。去,倒杯大红袍来。” “好的,请稍等。”米黎继续对他浅笑以对,转身之际脸上的笑容全部退去,狠狠的一咬牙,恨不得把杯子里的水直接泼到宣嗣脸上。 “您好,您要的大红袍。”米黎双手端着茶杯,一脸微笑的递于宣嗣。 宣小爷伸手接过,呷吧了一口,丢了一句,“差强人意,次货。”然后就把茶杯随手往前面的茶几上一丢,继续抖着他的腿环视着整个店面。 “先生,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米黎微笑以对,十分好客的说道。 “来,帮小爷捏捏肩。”宣小爷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是按摩场所。”米黎继续微笑着婉拒。 “哦,对!”宣少爷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朝着她深然一笑,“我忘了,这是珠宝店,不是丽岚都市。” 米黎的脸色微微的僵了一下,略显的有些淡白,朝着宣嗣淡淡的一笑,继续用着很职业的语气问,“先生可有看中哪款?” 宣少爷“倏”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轻描淡写的睨了她一眼,“没有!浪费小爷时间。走了。”说完,踢踏着步子,继续跟个螃蟹似的横着离开。 “米黎,怎么样,是不是开大单了?”有同事一脸羡慕的看着米黎问。 米黎一脸阴郁的说道,“白忙活了半天。” “啊?不是吧?”同事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然后又嫣然一笑,轻轻的一拍米黎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算了,小太子嘛,就算开大单,估计也是白拿的。” “什……什么意思?什么小太子?”米黎一脸困惑的看着她。 “啊?你不知道吗?”同事一脸诧异的表情。 “知道什么?” “他是宣总的弟弟,那可不就是小太子嘛!”同事完全不可思议的看着米黎,“你竟然不知道?” 米黎一脸木然的摇头,“我真不知道。他是宣总的弟弟?” “现在知道也还不迟。”同事轻轻的一拍她的肩膀,“还好,你刚才对他没有任何怨言的跟后面侍侯着了,要不然指不定他得怎么挑你呢!不过,你有没有觉得小少爷长的很帅呢?”露出一脸期待又花痴般的表情。 “没有。”米黎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去忙了。”说完,转身离开。 “没有?怎么可能呢?那么帅的小少爷,她竟然说不帅?真是一个怪物!” …… 宣小爷正十分无聊的晃荡在到处充满情人节气息的大街上时,利湛野与唐谧也过着属于两人的第一个情人节。 因为唐谧此刻是“伤残人士”,所以是坐在轮椅上的,利湛野推着她走出精品名店的大门。衣服都挑好了,直接留了地址让人送货上门。 大街上,随处可见成双入对的情侣搂抱着,还有就是鲜花满街都是。 唐谧觉得,她现在怎么跟聂姝仪那么相似了呢?怎么就沦落到坐轮椅的地步了 哎! 心中一声无奈的轻叹。 “利湛野,我想回去了。”心情不是很好,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彩的,也不想在外面呆着,只想回家去了。 “好。”利湛野应声,推着轮椅朝着车子走去。 到家的时候,宣婌已经把房子都整理好了,就连冰箱里都已经备齐了食材。还在桌子上摆了一大束大红玫瑰,以及一瓶红酒还有烛台。果然,有一个有品味的朋友真是一件好事,连烛光晚餐都替他们想到了。红酒下面压着一张便签,飞扬着四个字:不用谢我。 “我……” “我去做饭,你在沙发上看会电视。”唐谧正想说什么,利湛野将遥控器往她手里放去,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唐谧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有一种挺不好受的感觉。总觉得她欠了他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才好。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有些懊恼,昨天跑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穿一下鞋子呢? 而这会,唐永年则是住在医院里,昨天利湛野的那一脚,直接踢断了他的两条肋骨。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林娅楠在一旁照顾着她。 尽管对唐永年的所做所为又气又恨,但是在医院说断了两条肋骨时,扣心多过了其他所以的情绪。然后则是把所以有的怒和恨都归结到了唐谧身上。 唐谧当然不会知道,在她睡着之后,利湛野不止去唐家帮她拿回了手机,还把唐永年踢断了两条肋骨住院了。有些费力的撑挪到轮椅上,自己转动着轮椅朝着厨房而去。 “怎么进来了?”正做着午饭的利湛野,眼角瞥到边上的唐谧,放下手里的动作,朝着她抿唇一笑。 唐谧微微踮直起身子,朝他莞尔一笑,“嗯,过来帮忙。有什么我能做的?” “一会多吃点就是最大的帮忙了,至于你说的其他的忙,等你脚伤后,有的是机会。”利湛野洗了手,将她推至餐厅去。 门铃响起。 “我去。”唐谧自告奋勇,自己转着轮椅朝着门而去。 “您好,这是您刚才在我们店里订的衣服,请签收。”送货员微笑着将衣服与单子交给唐谧。 “好,谢谢。”接过单子,签字。 …… 唐懿到家的时候,偌大的别墅里,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佣人也没有,更别提唐永年和唐谧了。将行礼放于一旁,坐在沙发上,微拧着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唐谧,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如临地狱般的感觉呢? 没错,她就是故意拉着唐裕在这个时候出差去的,为的就是给唐永年制造机会。想来,应该是已经得手了。 只要一想到唐谧被唐永年给强上了,被自己最爱的爸爸上了感觉,不知道唐谧会是什么反应呢?唐谧,你一定想不到,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女儿,你只是一个野种而已。可惜,当你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破货了,你觉得利少还会要你吗? 呵呵! 唐懿心里阴森森又很是得意的笑着。 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唐谧的电话。她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关心一下她的好妹妹,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在她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就是要让她活的生不如死!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 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 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当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唐谧与利湛野正吃着午饭。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时,唐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利湛野,嘴角隐隐的小抽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也把手机调成这个铃声了?” 有些无法想像,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竟是把手机铃声调成了和她一样的。 利湛野放下筷子起身,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递到她面前,“诺,给你的。” “我的?”唐谧看着手拿在手里的手机,很是惊讶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把我手机拿回来了?” 瞥一眼来电显示,是唐懿的电话。她的眉头不禁的拧了起来,想着这个时候,唐懿打来电话,肯定是没什么好事吧。她甚至有想地,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唐懿也有一定的关系。要不然,她怎么就这么凑巧的在这个时候出差了呢? 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喂。” “谧儿,家里怎么没人呢?你在哪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耳边传来唐懿有些急切的声音。 “姐,今天情人节啊,我当然是和男朋友一起过了。”唐谧用着很轻松的声音说道,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她的心情有受影响,甚至还流露出她很开心很享受的语气,“家里没人,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你要过来找我吗?” 这意思很明显了,我和男朋友过情人节,二人世界,难不成你还想来插一脚当个电灯泡吗?你可是说“要”,那就说明你别有目的。 唐懿微怔了一下,对于唐谧的反应,她有些疑惑不解。怎么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有事的人呢?还跟利少在一起过情人节?她现在不应该在黑暗中度日吗?怎么,会是这样的。 唐懿完全想不通,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你……没事吧?谧儿。”试探性的问道。 “呵。”唐谧一声轻笑,“姐,你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你希望我有事吗?我好好的,你怎么这么问?” “哦,”唐懿赶紧解释,“我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爸妈也不在,还以为是你出什么事了。那没事当然是最好了,那祝你和利少玩的开心点,我就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说完,挂了电话,然后重重的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咬牙切齿,“唐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出事?为什么还跟利少在一起?” 唐谧冷冷的一笑,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 “利少爷,今天情人节,你想怎么过?”利湛野正想开口说话之际,唐谧先他一步出声了,抬眸与他对视,笑的一脸灿烂的问。 看着她那阳光般的微笑,还有刚才与唐懿接电话时的态度,利湛野勾起一抹弯弯的浅笑,看来已经把情绪调节过来了。很好,不愧是他的女人,没有让他失望。 摸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不是我想怎么过都行?” 唐谧微笑,“要不然去钓鱼怎么样?当是我赔偿你上次的失约了。” “你确定这么冷的天要去钓鱼?而且今天还没有太阳。” 唐谧点头,“确定,肯定,以及铁定。快吃饭,吃完了出去,我可不想好心情受到影响。”开始催促起来。 …… 林娅楠接到唐懿电话时,她刚服侍唐永年吃完饭,唐永年刚躺下休息。看是女儿的来电,再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唐永年,林娅楠也没打算避开他接电话的意思,当着他的面接起,“喂,懿儿。” “妈,你们在哪呢?怎么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唐懿急声问。 “在医院,你爸受了点伤……” “什么?我爸怎么了?怎么会受伤的?出什么事了?我出差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受伤住院了?”唐懿急急的打断她的话,满满的都是担心。 林娅楠有些无奈的看一眼唐永年,只见他朝着他投来一抹凌厉的眼神。林娅楠对着电话那头的唐懿说道,“没什么,不小心伤到的。你出差回来了吗?” “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来。”唐懿再次急切的问。 林娅楠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后,才看向唐永年沉声说,“放心吧,我不会跟他们说的。” “谧儿那你打过电话没?”唐永年面无表情的问。 林娅楠摇头,“还没有。” “为什么不打电话?你是不是巴不得她永远都不回来了?”唐永年朝着她怒吼,因为用力,扯到了痛伤,闷哼一了声。 “老唐,你别急。”林娅楠赶紧安慰着,“你觉得现在打电话过去,她会听吗?还有利湛野会放她回来吗?先让她冷静一下,等事情稍微淡一点下去了,我会去找她的。” “哼!”唐永年冷冷的哼了一声。 …… 还是上次利湛野带唐谧来过的那个农庄,唐谧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鱼杆,有模有样的钓着鱼。利湛野坐在她边上,同样手里拿着鱼杆。 唐谧坐了好一会,没见有鱼上钩的样子。有些坐不住了,直接把鱼杆往他手里一递,“交给你了,我去转转。”说完,自己转着车轮就离开了。 唐谧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桶里已经放了几条鱼,不过没见着利湛野的人了,两条鱼杆都摆在椅子上。身后转来脚步声,唐谧本能的以为是利湛野,转动轮椅,朝着他很是兴奋的说道,“晚上吃……” 最后一个“鱼”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因为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利湛野,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腿上。 “那个,不好意思!”唐谧有些尴尬的看着他,伸手爬了下自己的额头。这会,她很庆幸自己是“伤残疾人士”,如果这会她不是坐在轮椅上的话,她估计着她是一个转身,朝着他扑过去了。真要那样的话,那她真是糗大了,扑错人了。 “要不紧。”滕天博朝着她首领一笑,“阿野让我来拿鱼桶。” “他……人呢?”唐谧四下寻视着,没见利湛野的人影。 滕天博又是淡然一笑,“好像去找人了,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然后朝着她伸出右手,“你好,滕天博,阿野的朋友。” 唐谧朝着他抿唇一笑,伸手与他相握,“你好,唐谧。他的……” “未婚妻。”话还没说完,滕天博接过她的话笑盈盈的说道,“你很幸运。” “嗯?”唐谧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却只是笑了笑,“不过,你看起来很面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倏”一个不明的物件朝着这边飞来,然后是利湛野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收起你的那一套!” ------题外话------ 最近有点忙,更不了多。 074 我在勾引你! 滕天博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利湛野飞过来的盘子,盘子里还装着切好片的水果。随着他的接盘子,盘子里的水果竟是一片也没有掉出,全都稳稳当当的装着。顺手拿起一片往自己嘴里塞去,然后是饶有滋味的吃了起来,朝着利湛野露出一抹挑衅盘的浅笑,又朝着唐谧挑了挑眉梢,大有一副“色诱”的意思。 唐谧略有些尴尬的别开双眸,不与他对视,然后是移动轮子朝着利湛野而去。 “我又不跟你抢,你着急个什么劲?”滕天博一边好整以暇的吃着水果,一边漫不经心的对着利湛野说道。 利湛野冷冷的斜他一个白眼,将一件外套罩在唐谧身上,推着唐谧的轮椅离开,“冷不冷?” 唐谧摇头。 “哎,就这么无视我?”滕天博在后面不甘心的叫着。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跟残疾人没什么两样了?”唐谧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腿,然后仰头后视着推车的利湛野,唇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 利湛野伸手一揉她的脑门,浅浅的一勾唇,“放心,我不嫌弃你。” “阿野,回来了。”唐谧正想接话的时候,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是那种很亲密,彼此间很熟悉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 唐谧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声源望去。 前方两米处,是屋子。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一条水蓝色的及踝长裙,及腰的长发披垂于身后,烫成妩媚的大波浪。精致的容装,脸上带着温柔可人的微笑,是那种带着期待与满心欢喜的笑容。特别是她的眼眸,如明珠般人璀璨,眼神里漾着一丝不可忽略的迷恋。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喜欢利湛野,而且关系还非一般。 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特别还是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简直就是生生的压了自己一头。唐谧觉得,心里怎么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呢? 她的第一个念头,这女人其实和利湛野也是挺相配的。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男才女貌。呃……,不似她这样是个伤残人士。 利湛野淡淡的瞥了一眼站于他两米前的女人,对于她的招呼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点了下头,“嗯。”然后是抱起轮椅上的唐谧朝着屋子走去。 女人是站于门框处的,见着利湛野抱起唐谧,赶紧往后退两步,让他更方便的进屋。 唐谧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她一眼,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 将她放于沙发上后,利湛野起身去给她倒水。 “你好,我是滕静好。”滕静好在唐谧身边坐下,脸上漾着优雅而又友好的微笑,朝着唐谧伸出右手。 “你好,唐谧。”唐谧回以她一抹友好的微笑,与她握手。 都姓滕,那看来应该是和刚才那男的一家的。 “那我以后就叫你谧儿,可以吗?”滕静好笑意盈盈的看着唐谧,并没有问她的腿的问题。 唐谧点头,“可以,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你叫我静好就行,我们跟阿野认识很久了,大家都很熟的。”滕静好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澈的泉水点滴一点,带着一抹百转柔情,是男人们都喜欢听的那种声音。朝着利湛野的方向瞟去一眼,继续盈盈而语,“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和阿野了。我和我哥昨天才从c城过来的,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酒店,就想到这里。没想到遇到你和阿野了。” “情人节又临近年关,酒店都不太好订。”唐谧微笑着与她对视,“z市是省会又是旅游城市,每年不管是长假还是小假,酒店都是爆满的。” 利湛野端了一杯温水过来,在唐谧身边坐下,将杯子往她面前一递,“喝杯开水,暖一下身子。” 唐谧接过杯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啜着。 滕静好也不再说话,就这么一脸怡和的看着他们俩,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直至滕天博进来,盘子里的水果已经都被他灭光了,将空盘子很随意的往茶几上一丢,对着利湛野说道,“我爸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有事要跟你商量,有没有时间?”边说边看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唐谧。 “你不用管我的,有事忙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要不然就在这等你。”利湛野刚想说话,唐谧先他一步开口,一脸善解人意的说道,“工作重要。” “阿野,我陪着谧儿吧。”滕静好笑的一脸温悦的说道。 “不用,不用!”唐谧婉拒,“我自己没问题的,你们忙去吧。”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不是很喜欢滕静好,更不想和她单独相处。 “我让宣婌过来接你。”利湛野看一眼滕静好,对着唐谧一脸温柔的说道。然后直接拨通了宣婌的手机,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命令道,“到你们农庄来,十五分钟。”说完也不管人家是否有空,直接挂断。 宣婌几乎是箭一样的飞过来的,到的时候还微微的小喘着,正想发火的时候,看到滕天博与滕静好,就这么硬生生的把那火气给压了下去。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滕大小姐啊!”宣婌用着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招呼着滕静好,然后又是不阴不阳的瞥了一眼滕天博。 “婌姐,你好。”滕静好笑容灿烂的与宣婌打着招呼,“不好意思,我和我哥没过你们同意就入住农庄了。” 宣婌凉凉的瞥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哼道,“别,要不好意思跟宣小四说去,这农庄是他的,又不是我的。别跟我套近乎,我不是你姐。” “宣婌……”滕天博脸上扬着浅笑朝着宣婌走来。 “还有别的吩咐没啊?利大少!”宣婌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一脸淡漠的问着利湛野,“要没的话,我就把你的心肝带走了。” 利湛野浅瞪她一眼,对着唐谧柔声说道,“我晚点回来。” 唐谧点头,“嗯,没关系,你忙吧。实在太晚就别过来了,早点回家休息。” “个没心眼的丫头!”宣婌拿手指点了下她的脑门,“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放心,再晚他都会来的。好了,好了,你忙去吧,放心把你的宝贝交给我了,我保证把这个佣人的活做到你满意为止。行了,我们走了。”边说边推着唐谧的轮椅朝门走去,然后朝着利湛野挥了挥一只手。 “娜姆姐,你有些反常哟。”唐谧坐在副驾驶座,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侧头笑的有些玩味的看着宣婌,“直觉告诉我,你有事。” 宣婌撇头斜她一眼,“说说看,我有什么事?说对有奖。” 唐谧抿唇一笑,手指挠了下自己的脸颊,“你进来的时候脸上是怒的,但是你一见到滕天博兄妹的时候,你脸上的怒意立马就没了。可是你表现出来的不是高心,而是讨厌。虽然你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但是从你的语气里表露出来了。还有就是,你对滕静好很不友好,甚至还带着一丝敌意。所以,终上所说,你被滕天博给抛弃了,所以你一见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噗哧!”宣婌喷笑出声,一脸无比羡慕的看着唐谧,“萝莉妹,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观察力很敏锐。但是却很失败!我会是被人抛弃的人吗?你简直太不了解我了!你去问问你男人,或者去问问宣小四也行,向来只有我负人,没有人负我!所以,你的直觉拍回。” “那你为什么对人家充满敌意呢?”唐谧一脸追问的看着她。 宣婌伸出右手很是好意的摸了摸她的头顶,用着安慰的语气说道:“宝贝儿,我是在为你,懂吗?利湛野太优秀了,太招人爱了,以至于是个女人都想往他身上扑。当然,这个女人不包括我。我和他只是纯粹的友情,兄弟情。就跟宣小四那样的。但是,别的女人那可不是都跟我一般高善的。总是一逮着机会就想往上扑。比如说,你那姐姐唐懿。又比如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所以,宝贝儿,姐在这里提醒你一句,千万得妨着一点,别傻兮兮的给人机会,知道吗?” “娜姆姐,你没见过唐懿,怎么就知道她在觊觎利湛野?”唐谧一脸正色的问道。 她都才从这几次的接触中后知后觉的知道唐懿的心思,宣婌从来都没见过唐懿,怎么就知道她对利湛野的心思了?难不成,她跟过?调查过?还是有别的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 宣婌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脑袋,“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要是看不清楚的话,我怎么混呢?你第一天上班,是不是应该跟利湛野吃饭?可是,你跟我说,你约的是唐懿。然后,她没有出现吧?你肯定告诉过她,你没有带利湛野一起是吧?所以她也就没这个必要跟你吃这顿饭了。拜托,这么简单的一个推理,我要是不推不出来她那点小心思,那我真是可以回娘胞重造了。还有,你之前找工作,那么多家公司都用同一个理由回绝你,难道这中间就不存在问题吗?不过,还好,你虽然明白的慢,不过也是看出来了,总算没有做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来。” 唐谧有些囧,这么明了的事情,她竟是用了这么久才看出来。好吧,她的智商有待提升。 一个下午,唐谧都在听宣婌讲着她,宣小四和利湛野的事情。比如,一年前,他还是军装在身的威武人民公仆,但是现在他却脱去了他最爱的军装,穿上了他一点也看不上的西装。但是,是什么原因,她却并没有告诉唐谧。有些事情,外人说的太明白不如自己去发现。 唐谧不是一个笨人,只要给她机会,她会成长的很快。她从小生活在唐永年的扭曲又变态的故意保护下,没有失去生活自理能力,已经算她很有独立能力了。如果换成是别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或者会是一个智力有问题的残障人士。她从小到大的接触面如此有限,接触的人也如此有限,还能有如此冷静的思绪和敏悦的观察力,实属不易。 如今,她的接触面广了,接触的人物多了,接触的事情也多了,她会以很迅猛的速度成长起来。 宣婌点到为止的跟她说了一些利家的人和事,然后留她自己去揣摩那些人和事之间的关系。 利湛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唐谧窝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翻着频道,听到开门声,赶紧朝着门口处看去。 “你回来了。”朝着他露出一抹嫣然的蜜笑,想起身朝他走去,可是一起到自己的脚,只能作罢。然后视线落在他手里捧着的那一大束花上,红色玫瑰点缀着满天星。 呃…… 唐谧的脸上竟是浮起一抹娇红,有些羞涩的看着他手里的花。 “利湛野,谢谢你!”唐谧突然莞尔一笑,双膝跪着沙发,就那么从沙发上朝着他扑了过去。 他一手捧着花,一手搂着她,十分享受她的投怀送抱,笑的一脸如狐狸一般,“口头上的谢就算了,不如来一点物质上的谢意。” 唐谧双手往他脖子上一搂,双腿直接往他腰上一盘,就这么呈树袋熊一般的挂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扭捏的就往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样的动作,绝对是一种折磨,特别还是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折磨之余其实更多的是邀请吧?如此热情又火辣的迎接方式,绝对出乎利少的意料之外。 对于佳人的投怀送抱以及温香软躯,那自然不可能只是抱抱而已的。直接将手里的那一束玫瑰花往沙发上一丢,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扣住她的腰,当然要化被动为主动了。 唇被他攫住,嘬的有些用力,似乎要将某一种被压抑很久的情愫在此刻全都释放出来。 唐谧有那么一瞬间的懵,但懵过之后则是回应,以及迎接他的热情与热量。 一个男人能为你做到这样,那实是她的幸运。其实他完全可以昨天就把她办了的,她自己都说了“你把我睡了”,但是他没有。他都把她衣服脱光了,他还是没有对她做出不该有的举动。 她可以想像,那一刻,他得忍受着怎么样的汹涌情绪,以及是怎么样把那一抹*压下去的。 娜姆姐说的对,他就是一个人能让所有女人都往上扑的优秀男人。可是,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却看中了她。她有什么?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优点,至于让他对自己这么心,这么护着她。 两腿间有一股热量传来,还硌着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那本就殷红的脸,红的更加娇艳欲滴了。如同那盛开的玫瑰,娇艳妩媚,又灿烂迷人。 唇微微的有些红肿,又晶莹玉润,比上了唇彩还要艳丽。有些无力的伏在他的胸前轻喘着气,双手也无力的耷拉在他的脖颈上,整个人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国色天香。 他的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蒙着,看着她的眼神也是一片浑浊,甚至还迸射着簇簇火苗。喷在她额头上的气息都是火一样烫的。 埋在他胸口的小头颅情不自禁的点了下,传递着她的意思。 “谧儿,你在吃醋?”没有抱着她回房的动作,反而她的头顶响起了一声略带着戏娱的声音。 猛的,唐谧抬头。然后还没来得及对视上他的双眸,唇就那么精准无误的贴上了他的唇。 男人似是很满的样子,既然主动送上门,那自然又是一阵狂吮。直至他心满意足了,这才松开,继而再次用着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眸带着一丝狭促俯视着她,一只手托着她的臀,另一只手腾出很是宠溺的一捏她的鼻尖,“这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却很得我意。” 唐谧腮帮子一鼓,“我哪里有吃醋了?” 好吧,她承认,刚才在农庄,看到滕静好的时候,她是有那么一点酸酸的感觉,确实是吃醋的表现。但是,现在早就过了那个阶段了好不好。 “我怎么闻到浑身上下,乃至于满屋子都是酸酸的味道?”利湛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唐谧瞪他一眼,把头一扭,“利少爷,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谁有空吃你的醋啊!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吃醋啊?你又没背着我出去勾女人,我干嘛做这么没格调的事情?” “那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嗯?”继续似笑非笑中带着一抹愉悦的看着她。 唐谧攀在他脖子上的双手微微的调整了一下,指尖在他的后颈上一下一下的绕着圈圈,那晃荡在两侧的腿轻蹭着他的,贴着他小腹处的腰若有似无的扭动着,半认真半玩笑还带着一丝调皮的说道:“我在勾引你啊,你没发现吗?” 075 不是魅力不够,而是定力太深 利湛野的身子微微的僵硬了一下,深邃幽暗的双眸一眨不眨的锁着她,暗哑沉寂的声音响起,“你确定的?” 唐谧抿唇莞尔一笑,“上勾吗?利少爷。” “很好,你成功了。”利湛野复而一笑,抱着她直接往沙发上一倒将她压于身下,玩味而又狭促的看着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给你机会。” 唐谧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笑容如同沐浴在三月春风下的桃花一般,摇曳生姿绚烂夺目,“利湛野,现在是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很好!”利湛野噙着一抹满意的浅笑,不断的点头,“这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本来我还想放你一马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然而,利湛野的手机铃声在这一刻响起,局促又突兀,打断了此刻两人之间十分和谐的气氛。 利湛野的眉头拧了一下,略显有些不悦。 唐谧却是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而且笑的有些坏,就连那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恶作剧般的坏。 低咒一声,在她的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以示对她的惩罚。这才起身拿过手机接起:“喂……嗯,知道了。”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就应了这么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唐谧躺在沙发上,笑的一脸坏样的看着他,“那好吧,你有事先忙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也要早睡了。” 眼角朝着自己的裤裆处瞥了一下,然后是愤嗔她一眼,结果是唐谧有些别扭的转过脸去,然后低低的轻笑着,嘴里还轻声嘀咕着,“那可不关我的事情,谁让你贵人事多。” 利湛野的大掌又是在她的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先给你把脚上的药抹一下,还有今天晚上不许洗澡了。一会我让宣婌过来陪你。” 唐谧无所谓的一耸肩,“哦,好。” 宣婌是穿着睡衣过来的,利湛野又交待了她一些话后才离开。 利湛野离开后,宣婌站在沙发前直勾勾的盯着唐谧,眼眸里含着一丝八卦味十足的神蕴,唇角噙着一抹暧昧的浅笑,然后发出“啧啧啧”的轻叹声。直把唐谧看得整个人十分不自在,抬眸与她对视,扭捏的问:“娜姆姐,干嘛这么看着我?” 宣婌又是微笑又是摇头然后又是点头,反正就是神色怪异又复杂,往茶几上一坐,这才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八卦的说:“夜深人静,*的,怎么就没擦枪走火呢?我还以为他今天晚上会赖在这里不走了呢。看来,不是你的魅力不够,而是他的定力太深,我还是小觑了。” 唐谧抹了把自己的脸,讪讪的说道,“很晚了,我要回房睡觉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利湛野回到利宅的时候,看到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看着,郎伯郎妈和郎瑞雪都陪着他坐一旁的沙发上。 刚才的电话就是郎瑞雪打的,告诉他老太爷回来了。 “爷爷,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利湛野朝着老爷子走去,在他身边坐下,一脸恭敬的问道。 老爷子没有放下报纸,只是从报纸里微微的侧过头,看他一眼,“还早?都几点了?” “不是说明天下午到吗?怎么提前了?”利湛野没有接过老爷子的问话,而是继续问道。早上老爷子的电话是说明天下午到家,后天过年。 老爷子放下报纸直视着他,老练而又深邃的眼眸,如同那精密的仪器一般,直将利湛野上下扫视了一遍。快八十的人了,虽然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但是脸上却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特别是那双眼睛,一片精睿又深湛,就好似能洞悉一切。 “马上就过年了,今年难得能和你一起过个年,还不许我早点回家了?”老爷子略有些责怪的说道。 “爷爷,我可没这个意思。”利湛野连连摇头,“就是对你突然改变主意有些意外而已。不早了,爷爷也早点休息吧。我也回房了。” “嗯。”老爷子点头,不过却是没有要从沙发上起来的意思,而是拿过报纸继续看起。 利湛野见状,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报纸递给郎瑞雪,然后对着郎伯说道:“郎伯,扶爷爷回房休息。” “臭小子,现在都管起我来了?”老爷子气呼呼的瞪着他。 “老太爷,不早了,少爷是关心你。我扶你回房间。”郎伯替利湛野说着好话,很是恭敬的扶起老爷子上楼。 “爷爷回来后有问过什么?”书房,利湛野问着郎瑞雪。 郎瑞雪摇头,“没有。老太爷回来后就只问了少爷怎么没在家,然后就是我给你打电话,老太爷就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然后等着少爷。其他什么也没说。” “嗯,知道了,你回房吧。”利湛野应声,朝着郎瑞雪摆了摆手。 郎瑞雪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利湛野站在窗前,着一件浴袍,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吸一口然后慢腾腾的吐出一口气,脸上一片沉寂,思索着问题。窗外,明亮的灯光下,稀稀落落的飘着毛毛细雨。 第二天早上,利湛野还没出门,利翎和齐景良夫妻便是上门了。 “爸,回来了。”利翎笑容满面又一脸开心的唤着老爷子。 “爸。”齐景良也很是恭敬的跟着唤道。 尽管和利翎已经结婚二十几年,他自己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但是对于这个老泰山的愄惧却是从来没有减少过。从一开始利翎选择他,老爷子的全力反对起,他在老爷子面前就总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总觉得有些直不起腰杆来。 虽然老爷子早就已经认了他这个女婿,也对他没什么意见,甚至就连对齐阜,老爷子也还是挺好的。但是,那一抹内心深处的愄惧感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消失。 这些年,老爷子在瑞士修养,也就春节才回来一段时间。所以,他与老爷子见面的次数也就屈指可数。其实他是巴不得不要见老爷子的,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愄惧这个老泰山了。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抬眸看着利翎与齐景良,“吃过没?没有的话,就坐下来一起用早餐。” “爷爷,我吃完了,先去公司。”利湛野擦拭了下唇角,从椅子上站起,对着老爷子说道,“年前,公司的事情很多,我又刚接手公司。就让姑姑和姑父先陪你,我晚上争取早点回来陪你。” “刚接手公司,有遇到难题吗?”老爷子看一眼利翎,问着利湛野。 利翎的眉头不着痕迹的拧了一下。 利湛野淡然一笑,“还行,有姑姑帮着我,怎么会有难题呢?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没接触过公司,小困难小阻碍总是会有的,不过我能应付。姑姑可是帮了我很大的忙的,姑姑,当着爷爷的面,我先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用心帮我。”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微笑看着利翎。 利翎悠然一笑,“姑侄俩,说什么谢不谢的。我们利家就你一个独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姑姑只是暂时帮你看着而已。现在这样是最好了,公司也慢慢上手了。” “那我先去公司了。”利湛野深沉一笑后,朝着门口走去。 郎瑞雪手里拎着文件包,对着老爷子三人鞠了个躬后,赶紧跟上。 “爸,湛儿接手还是很快的。”利翎坐在老爷子身边,乐呵呵的说道,“以前啊,是他不愿意接手,现在他愿意了,这简直就是这方面的人才,不到一年的功夫呢,的基本上已经完全入正轨了。我啊,终于也可以放松了,也算是对得起我哥了。”一脸欣慰的浅笑着。 老爷子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用着早餐。郎妈和郎伯则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齐景良见老爷子不出声,自然更是不敢接话,就那么默不出声的坐在位置上,默默的吃着碗里的稀饭。 利翎见老爷子不声出,也有些摸不准老爷子此刻的想法。不过她是聪明人,懂得审时踱势。见老爷子不出声只静静的用着早餐,便也知道此刻不宜再多说什么。她要是再往下说,指不定老爷子心里就该有什么想法了。更何况,在老爷子的心里,她始终都不过是一盆泼出去的水而已。 女儿再好,那都比不过儿子。如今他没了儿子,自然孙子才是更重要的。这些年,他虽然是把公司全权交由她管理,但是公司的股份,他可没有转移到她的名下,一直都是自己捏在手里的。就准备着有一天,利湛野回来后把股份都给他。如今,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她忙碌了这么些年,还不是白忙活一场,给利湛野在打天下。 利翎越想越不甘心,越想也是越气老爷子那重男轻女的老顽固想法。 “齐阜上个月大婚后回来没?”静默了好一会,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碗筷,擦拭着嘴角,沉声问着齐景良。 “嗯,”齐景良正埋头默不出声的用着餐,听得老爷子猛的这么一问,心急之下噎了一下。很是费力的把嘴里的食物吞下,有些窘态的看着老爷子一脸正色的说道,“爸,齐阜和姝仪还在度蜜月,不过昨天有接到过他的电话,说是这一两天回来。这也马上就过年了,肯定得在过年前回来的。” “有什么打算没?”老爷子继续问着齐景良。 “爸,这打算你怎么问景良呢?这应该问齐阜。”利翎笑盈盈的看着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瞥她一眼,眼眸里带着一丝责备之意,“我没问你!” “爸。”利翎有些不悦又夹着委屈的轻唤着。 老爷子没理会她,直接盯视着齐景良,等着他的回答。 “爸。”齐景良只觉得后脑勺都一阵一阵的发凉,他最害怕的就是与老爷子谈话了,特别是老爷子用那锐利的眼神看他,总让他觉得自己很心虚的样子,“他也成家了,总不能再跟之前无所事事的瞎过了。我打算年后让他进公司帮忙。他是老大,齐麟都已经在公司做出自己的成绩了,他是大哥,再这么不求上进的话,我可就不同意了。” “嗯。”老爷子应了一声,再瞥一眼利翎,对着齐景良说道,“两个都是你的儿子,齐阜虽然不是我的亲外孙,但是我说话不偏帮,你作为父亲,那一碗水也得端平的,别让人觉得亏了别娘的孩子。” “爸,什么没娘的孩子呢!”利翎很不赞同的反驳,“我可从来都拿齐阜是自己儿子般对待的,从小到大,我没少疼他一份的,他和齐麟一样,都是我的儿子。” “你有这样的想法最好了!”老爷子淡淡的说道,“也确实是该有这样的想法,别让人说我们利家欺负人。” “我从来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利翎略有些气愤的说道,然后是怒瞪一眼齐景良。 “齐麟也二十七了,有对像没?”老爷子转移话题。 齐景良立马摇头,“没,这孩子心,眼都高。非得说在事业上有一番成就了再说。利翎也跟他提起过不少世家千金,每一次都被他给拒绝了。爸,下次你也帮我说说他。” “爸,说到对像,湛儿也不小了,都三十一了。”利翎似是捡着了一个机会,立马提起利湛野来,一脸上心又担急的说,“我上次见了老施的女儿,好像对湛儿挺有意思的。还让我帮忙安排让两个见个面。现在那孩子就在湛儿身边工作呢,好像还挺出色的。两人的相处也挺好的。爸……” “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利翎的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老爷子打断,只见老爷子一脸肃穆的直视着她,冷声说道,“相处的好,不代表就能入湛儿的眼。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别混为一谈。还有,我利家的孩子,不需要拿婚姻来成就事情。如果,他连这么一点都做不到,那他也就不配当我的孙子。” 利翎闭嘴了,不再出声了。 “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出去,你们俩要是没别的事情,就自己忙去吧。”老爷子从椅子上站起,沉声说道。 “知道了,爸。”齐景良恭恭敬敬的说道。 “爸,要不然让景良送你?”利翎瞪一眼齐景良,试探性的问着老爷子。 “不用,我有司机。”老爷子毫不犹豫的说道。 利翎拉黑着一张脸怒坐在副驾驶座上,很生气的样子。齐景良看她一眼,继续开着车,然后问,“是先送你回家还是跟我一起去公司。” “齐景良,你做事之前有跟我商量过吗?”利翎侧头,双眸一片阴鸷冷冽的盯着他,言语中全都是怒意与质问,“你现在还把我放在眼里吗?任何事情你自己决定就行了?都不用过问我?” 齐景良一脸木然的侧头看她一眼,“你这又是怎么了?我又哪做得不对惹到你了?我怎么就没跟你商量了?我也没说什么啊。哪有自己决定了?咱家里,不都是你决定的吗?” “你还有理了?”利翎双眸如剑一般的凌视着他,“我问你,让齐阜进公司,这事你跟我商量了吗?啊!” “嗨,”齐景良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我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为了这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齐阜是我儿子,现在都结婚成家了,那他进自家公司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难道你还让他去聂家的公司啊?真要这样,你也不怕丢了咱的脸啊!再说了,齐麟都能独当一面了,你总不成还那么惯着他,他不想做就由着他。那他到时候不被聂家的人看轻啊?也该是时候让他有担当,为自己的家承担了。我本来是打算他们小俩口回来后,再跟你说的。那没想到爸先问起来了,那我就我先说了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你不也一直都这么劝着齐阜的吗?” 利翎被他这一通话说的楞是的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了,气的她脸都郁了。 “这事以后再说。”最终瞪一眼齐景良,不给他反对的说道,“他什么都不会,你让他一下子转变,就不怕逼的太紧了?总得让他有个缓冲期的。以后再说。” 齐景良还想说什么,利翎狠瞪他一眼,逼得他只能把那到嘴边的话给生生的吞了下去了。 在这个家,利翎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她的话没人敢反驳,就连齐景良也一样。她就是西太后一样的存在,没人敢跟她对着干。 …… 中午十一点半,唐谧因为腿脚不便,宣婌早上送她上班时候,就说了中午会让人送饭过来。 刚打开饭盒准备吃饭,手机响起。拿过手机看一眼,是一个陌生来电。 “喂,你好!我是唐谧。” “谧儿,方便吗?妈有话要跟你说,我就在你们店里。”耳边传来林娅楠的声音,吓的唐谧差一点把手机给扔了。 好不容易才压下那抹惊惧,深吸一口气,“好,你等一下,我下来。” 该见的人还是得见的,该说的话还是得说的,该解决的事情总是得解决的。躲避,逃避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076 能不能不要这么招摇? 林娅楠见到唐谧时有些意外也有些愕然,唐谧是坐在电动轮椅上的。只是意外与愕然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很快她的眼眸里便是划过一抹幸灾乐祸与得意,却又假腥腥的看着唐谧的腿用着关心又自责的语气问:“腿怎么了?” 她没往那天唐谧赤脚跑出唐家的方面想去,坐在轮椅上,那自然是很严重的问题了,难不成是那天晚上跑出去后撞断腿了? 不可能,真要是撞断腿的话,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上班。那又是什么? 林娅楠一时之间还真是想不出个原因来了。 唐谧淡然一笑,“没事,您找我有事?”语气中透着淡漠与疏离,已经不再有之前的亲密与母女情意。 林娅楠环视一眼周围,“如果你方便的话,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如何?” 唐谧边上一家咖啡店,“咖啡店吧。” 林娅楠淡淡的看她一眼,并没有上前去推她的轮椅,而是自顾自的朝着咖啡店方向走去。 对此,唐谧并不觉得意外。在她猜测出了自己并非他们的女儿时,她也就并不奢望林娅楠还会再像之前那般的对她母爱满满。现在想来,这些年对她的疼和宠,估计都是她装出来的吧。一定装的很辛苦,很累吧。对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而且还是自己丈夫抱有非份之想的女人,甚至为了她,唐永年还那般对待她的亲生女儿唐懿,想来林娅楠一定是对她恨之入骨了。 唐谧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前天晚上,她跑下楼时林娅楠那看着她的眼神,那是一种充满恨意,却又袖手旁观的冷漠。 原来她一直都是知道唐永年藏了对她的非份之想,只是当看不见而已。或许那天晚上,她心在恨意,有不甘,但是她却冷眼旁观,看着唐永年进她的房间,甚至都能听到她的呼叫声。可是她却不为所动,就那么装听不见的任由唐永年对她不轨。 如果那天不是她拿自己的头狠狠的撞向唐永年,然后踢向他的裤裆,或许他已经得逞了。唐谧无法想像,如果被唐永年得逞了,她会怎么样。也许她会直接从二楼跳下,又也许她会与唐永年同归于尽。 她很幸运那天没有让唐永年得逞。 只是,此刻看到林娅楠时,她的心里恨她的同时却是多了一份可怜与同情。 一个女人,做到她林娅楠这样的,那真是可悲又可叹了。她庆幸这么早就发现了,然后从今往后与他们断绝一切关系。 一辆出租车停在珠宝店对面,利老爷子坐在后车座,通过摇下的车窗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唐谧,微微的蹙了下眉头。付了车费后下车,朝着咖啡店走去。 叫了两杯咖啡,唐谧与林娅楠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林娅楠就那么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唐谧,那眼神很复杂。恨,怨,怒,怪,一哄而上,百感交集。 看着这张与记忆中那张如此相似的脸,林娅楠越是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竟然能如此忍着,而且来由着她在自己的身上撒娇亲腻。现在想想,真的恶心的血都逆流了。 林娅楠不说话,唐谧也不出声,手里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咖啡杯里转着,等着她的话下。 “唐谧。”好半晌,林娅楠终于出声了,连名带姓唤着她,语气中带着一抹排斥与恨意。 “您有话请直说,我听着。”唐谧还是一脸淡然的说道。 林娅楠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似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你爸住处院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去看看他,他……挺想你的。” “对不起,我不愿意。”唐谧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带一点拖踏。 林娅楠有些浅讶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拒绝的,至少也应该问一下唐永年是怎么住处院的,又或者客套一下吧。 “你就不问一下他是怎么住处院的?”林娅楠一脸愤然的瞪着她。 “我不想知道。”唐谧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 “呵呵!”林娅楠一声冷笑,“我说他养了一只白眼狼,他还非不信。从小到大把你当宝贝一样的供着,结果呢?还不是连他住院了都不愿意去看他一眼。唐谧,你果然是唐如风的女儿,连心肠都是一样硬的。” “呵!”唐谧亦是冷冷的一笑,带着一抹轻讽,“谢唐太太夸奖。难道唐太太会不清楚,我为何会成为白眼狼吗?其实你也是不希望我去的吧,你比谁都不愿意我出现在他面前,或者是出现在你们面前。现在我如你愿了,怎么,唐太太又觉得我这样做不对了吗?不是你说的吗?让我有多远滚多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怎么,现在又来责怪我了?妈!”唐谧一脸沉寂而双深邃如寒潭一般的看着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我知道你恨我。如果说在这之前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但是现在我很清楚。所以,我很有觉悟性的做到不让自己出现在你面前。还有从今往后,我想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交集了。这应该也是你想要的。所以,请你回去转靠唐先生,谢谢他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当然也谢谢你的养育之恩。二十三年欠下的钱债,我会还给你们。至于其他关系,还是免了。我也不会去医院看他的,我一眼都不想再见到他!请问唐太太还有其他要吩咐或者不放心的吗?” 林娅楠却是勾起一抹意味深远的浅笑,看着唐谧幽幽然的说道:“唐谧,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话不要说的太早了。”说完十分优雅从容的站了起来,俯视着唐谧冷冷的继续说道,“你的话我会帮你转达给老唐,至于你……”又是怪异一笑,“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离开。 唐谧看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端起咖啡杯猛的吸了口。然后按着电动轮椅的按钮打算调转方向,却是因为气愤没注意看,结果差一点撞上了人。 “对不起,对不起。”边道谦,边抬头,然后入她眼睑的是一个老人,半白的头发,一身暗红色印着“卐”字图样的唐装,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脸上略有皱纹。 “小丫头,腿脚不便还这么火急火燎的,干什么?”老爷子笑盈盈的看着唐谧,语气沉着,不过倒是没什么生气的意思,“小小年纪,做事别毛毛燥燥的,差一点撞到我这老头子。还好我身强体壮也不是坏人,万一要是遇着一碰瓷的,你这会可就该束手无策了。” 唐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连应对,“爷爷,您说的对。都是我的错,我毛燥了。爷爷,那我没撞着你吧?” “哼!”老爷子一脸高傲的哼了一下,摸了摸拐杖头,“我不说了嘛,我身强体壮,你怎么可能撞到我?不过,吓着倒是有的。你的道谦我接受了,不过……”止声,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不过什么?爷爷,您说。”唐谧一脸恭敬的看着他说道。 老爷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还没吃饭,陪我吃顿饭。你是残疾人,我是老年人,咱俩也算是同类了。” “……”唐谧无语。 拜托,老爷子,我不是残疾人,我只是现在脚底有伤,暂时不宜走路而已。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是个残疾人了呢? “哦,好。反正我现在也是中午休息时间,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请您吃饭。”唐谧笑呵呵的说道。 “丫头,你就不怕我敲你一顿啊?”老爷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唐谧一耸肩,“无所谓了,全当是让自己开心一下了。一顿饭能吃多少钱啊,就当是您陪我开心一下了。” 刚才与林娅楠的见面,若说心情不受影响,那是骗人的。虽然她在林娅楠面前极力的装着镇定坚强,若无其事,但其实内心深处的翻腾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么多年的母女情份,说一刀两断,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是,若她不坚强,受伤的就只有她自己。 现在,与其说她陪老爷子吃饭,倒还不如说是她想让老爷子陪她呢,老人家能开心,她也能调整一下心情,那何乐而不为。 “怎么,你有不开心的事情啊?”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一脸打探的看着唐谧,然后用着训斥的语气说,“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的不开心事情呢?多愁善感是我这老头子才有的事情,你年纪轻轻的,想学林黛玉啊!不过我看着你一点也不像林黛玉,倒像被她葬掉的那堆花。” “哧!”唐谧轻笑出声,“爷爷,你可真会开玩笑。” …… 利湛野接到凌元电话时,施韵刚进他的办公室。 “利总。” 利湛野朝她做了个暂停的动作,接起电话,“说。” “少爷,老太爷和唐小姐见面了。”凌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利湛野的眼眸微微的闪烁了一下,“继续。” “我离的远,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不过看样子,老太爷和唐小姐谈的挺好的,没有生气,也没有对唐小姐露出不喜欢的表情。还有,唐小姐和老太爷见面之前,唐永年的老婆来找过她,两人谈了一会。好像谈的不是很愉快。”凌元简明扼要的说着。 “知道了,你继续。”说完挂了电话,将手机往桌子上放,抬眸看向施韵,眸光冷冽,面无表情,“有事?” 施韵正侧着耳朵聆听着他刚才的电话,希望能听到一点,可惜什么也没听到。见他问自己,朝着利湛野扬起一抹怡然嫣笑,将手中的一份文件往他面前一摊,“需要你的签字。” “以后这种事情让倪晔进来,这不是你份内的事情。”利湛野凌视着她,眸光犀利如剑。 施韵却是不以为然的抿唇一笑,“我倒是觉得这事我比他更适全,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你姑姑的人吗?” 利湛野的手里把玩着一支签字笔,他的表情依旧淡漠如晦,深不可测,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难道你不是她的人?” 施韵听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态,依旧笑的如嫣巧然,“明着我是她的人,暗地里我可是你的人。” 这话可谓一语双关。 一个女人对着一个男人说“我是你的人”,这要是还有其他人在场的话,会作可想?肯定就得往那方面想去了。 利湛野只是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继续玩转着手里的笔,“我的人?施小姐,你说如果这话让倪晔听到了,会怎么传给我姑姑听?” 施韵却是笑更加悠然自得了,“或许这正是她所欺待的呢!她不是一开始就在给我们俩牵线吗?你说,我这么快就成了你的人,她是不是会更加欣赏我呢?” 利湛野低头,看着文件内容,阴冷如鬼魅般的声音响起,“我会让你死的更快!” 他没有抬头,但是那声音却是给人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如同那地狱里的阎王一般。施韵冷不禁的竟是打了个颤栗,就连手臂上都竖起了一层粗粗的疙瘩。 在签名处“唰唰”的签下自己的大名,“你可以出去了,下次,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倪晔进来。” 施韵拿过文件,漂亮的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是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些什么来。然而却只听到他阴郁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是对她最好的交待了。” 施韵讪讪一笑,拿着文件转身离开。 …… 五点,利湛野的车子准时在珠宝店门口停下,然后是进店。 “欢迎光临。”店员导购员十分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在这么高档的珠宝店里上班,那眼睛可是贼亮的,一看门口的那辆车,便知是价值不菲的。还有,他是从后车座下车的,那也就是说,是有专门的司机的。 豪车加司机,这绝对是一个大凯子。也不知道要买什么首饰,但是不管他买什么,都必须极力说服,让他多出钱。 “先生,请问……” 话还没说完,只见他根本就没有搭理她,直接朝着同工通道走去,然后是进电梯。 宋梅嫣傻眼了,不是顾客?而是内部人员? 可是,她怎么不知道公司领导层有这么一号人物?她进公司也有快两年了,公司的领导层哪一个她不认识的?难不成,是新来的,现在是来视察工作的? 当利湛野抱着唐谧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怔眼的不止是宋梅嫣一个,所有的导购员都一脸震惊的样子。 哦,天! 这不会是唐谧的男朋友吧?天!这唐谧也太有福了吧!竟有一个这么优质又极品的男朋友!简直就是帅到没有要了! 唐谧脸上满满的全都是尴尬与羞涩,就这么被他大摇大摆的抱着,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啊! 这是要闹哪样啊?是要招告天下的节奏吗? “所有同事都看到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招摇啊?”唐谧坐在后车座上,红着脸对着他说道。 “嗯?那又如何?”利湛野一脸不以为意,轻描淡写的说道。 郎瑞雪默不作声的启动车子。 “我不想成为众人议论的对像啊!”唐谧小声的抗议,“你这么一来,岂不是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利湛野微微侧身,左手抚着自己的下巴,双眸眯起,一脸暧昧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人?” 唐谧微微一僵,立即摇头,“我可没这个意思,是你自己说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利湛野追问。 “……”唐谧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赶紧转移话题,“今天中午,我妈……呃,不,林娅楠来找过我。” 利湛野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听她自己说起,却是另外一种感觉。让凌元看着她,不是不相信她监视她,而是要保护她。现在她自己跟他提起,说明她信任他,同时也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嗯,找你什么事?”利湛野收起脸上那暧昧的表情,换上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唐谧咬了下下唇,“说是唐永年住院了,想让我去看看。” “那你的意思呢?” “我不去!”唐谧一脸坚定中带着一丝怒恨的说道,特别是在说到“唐永年”三个字时,眼眸里更是闪过一抹厌恶。 “嗯,自己拿决定就行。”利湛野摸了摸她的后脑,浅笑着说道。 唐谧转头,双眸与他对视,明亮中透着一抹探究,然后用着试探性的语气问,“是不是你把他打的进医院的?” 她可不是傻子,她的手机都让他拿回来了,都去了唐家了,怎么可能就只是去拿一下手机。尽管她没跟他提起唐永年对她的不轨之举,但是就他那双眼睛,能看不出什么来吗?一定是趁着拿手机的时候,把唐永年给打了。 利湛野勾唇神秘一笑,“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打的?” 077 看你对谧儿没恶意,我不与你计较 唐谧嘴巴微张,一脸诧异又有些愕然的看着他,好一会才略带着一丝抑喜的问:“真是你打的啊?”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在利湛野默认是他打的唐永年时,心里竟然有一丝窃喜又期待的样子。或许这就是她内心深处那一抹小小的恶意的报复因子的萌发吧。 她不能对唐永年怎么样,但是有人替她出气,为她出头的那种感觉还是挺好的。 利湛野一脸淡然又沉思般的看着她,唇角处噙着一抹意味深完的浅笑,深邃的双眸一片深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沉声道:“该出手时就出手,忍耐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利少爷,你这是在教我呢还是在考验我呢?”唐谧抿起一抹俏皮的微笑,双眸波光盈盈的看着他。 利少爷弯唇一笑,“我这是传授经验。” “哧!”唐谧轻笑出声,双手一掬朝着他作了个揖,“那就多谢利少爷如此大方的传授经验于我,不胜感激。” 利少爷很是大方的抿唇一笑,“自己人,不必这么介外,只要是你要的,我一定毫无保留的给你。” 唐谧笑的如花一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这话她还真一点也不怀疑,他绝对做得到的。只要是她要的,他是不会有一点保留的。 她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让她遇上他,如此对她上心又交心。 “利湛野,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一定会对你好的。全心全意,没有一点保留。”唐谧一脸真切的看着他。 利湛野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朝着她颔首浅淡一笑,以示对她的信任与满意。 …… 医院 唐永年躺在病床上,脸色铁青的发白,双眸更是如沉寂的死潭一般,没有一点波动。 在听了林娅楠的话后,唐永年就这么一直阴黑着一张脸躺在病床上,既不出声也不动身,就一片阴郁又森寂,好像整个世界都欠了他似的。 “老唐,要不然我再打个电话过去吧。”林娅楠看着他试探性的轻声问道,眼眸里全都是小心翼翼与谨慎,“不管再怎么说,我们现在还是她的父母,也养了她二十几年。或许她现在只是在气头上……” “唐裕什么时候回来?”唐永年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林娅楠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说道来,“他没打过电话回,要不然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明天都过年了,怎么着也得回来的吧。可是,你这伤……”边说边又是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他,有些无奈的说,“该怎么跟他解释?” 虽然明天是可以出院,但是却也不可能如平常一般行动,而且还必须得卧床休养。唐懿虽然是知道唐永年住院,不过也没多问,反而是问了一些唐谧的问题。 林娅楠猜测着,她是不是已经有所察觉了。但是,唐裕还不知道。她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告诉唐裕实话,至少让他远离唐谧那贱人远一点,别再跟她有所接触。 也不知道那小贱人都有什么魅力,让这老的少的,你子俩都这么痴迷于她。果然是唐如风那个贱人的女人,跟她一样下贱又会使媚术。 她是不希望唐裕跟唐谧那贱人太亲近,但是却也不希望他和唐永年父子生份出嫌隙。她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一家四口在一起,和睦相亲,没有那一对低贱母女的影响。 他们的生活里永远也不要再出现那一线母女的影子,她还是希望唐永年和唐裕父慈子孝的。 所以,她犹豫着考虑着,该是如何告诉唐裕。最好就是让他厌恶憎恨唐谧那个小贱人。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他过问了?”唐永年双眸冷的冽的凌视着她,语气阴冷的,“你要是敢在他面前说半句不该说的话,你自己的看着办!” 林娅楠张嘴,想要反驳却是在接收到他那充满森冷阴鸷的眼神时,硬生生的将话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我知道。”林娅楠违心的说道。 “还有唐懿,在面前也不许提半个字。”唐永年冷的声命令。 林娅楠点头,心里别提有多窝屈了。 “给唐裕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好。” 唐裕接到林娅楠电话的时候,刚到家放下行礼箱。偌大的别墅没见一个人,就连佣人也没有。 “谧儿。”唐裕轻唤着唐谧,却没有得到应声,反而是唐懿闻声从房间里走出出来,看到他时,露出一抹温婉的浅笑,“哥,回来了?我听到你在叫谧儿是吧?我也在找她呢,回来到现在都没见过她。还有,爸妈也不在,家里一个佣人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唐裕的手机响起,他边掏着手机边问着唐懿。 “就比你早个两个小时吧,反正我到家的时候,家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你现在到家还能看到我。”唐懿一脸玩笑般的说道。 唐裕看她一眼,见是林娅楠的电话,接起,“喂,妈。家里怎么没人?” “你回来了?”林娅楠略有些小讶异的问。 “刚到,家里就懿儿一个。你们有什么事吗?怎么连佣人也没有?”唐裕不解的问。 “这不是过年了,他们也辛苦了一年了,放他们一个假,也让他们跟家人聚聚。”林娅楠微笑着说道,“你等等,你爸有话要跟你说。” “唐裕。”耳边响起唐永年的声音。 “爸,有什么事,你吩咐。”唐裕听到唐永年的声音,很是正色的说。 唐永年对他的态度,虽然不比对唐懿的态度,但是对于唐永年这个父亲,他还是挺尊重的。一般情况下,唐永年还算得上是个好父亲的,对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总的来说是正常的父子关系。就是在对于谧儿的态度上,有些过于紧张了。当然,有些时候也确实是唐懿的错。 “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唐永年问。 “挺顺利的,都处理好了。”唐裕回答。 “嗯,”唐永年应声,然后微微的沉默了一会,用着有些为难的声音说道,“谧儿还是因为工作的事情,又跟我闹着别扭,不接电话也不回家。一个女孩子家的,就算跟人家是在交往,那就这样住人家里,也不成体统。她跟你关系好,你去劝劝她,让她赶紧回家。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爸爸也不是她想的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从小到大,哪件事情,到最后不都是顺了她的意思了?还不接我电话,也不接你妈电话。我看她是真被利湛野给带坏了,也不知道那利湛野都跟她说什么了,竟是让她离家出走。她从小到大就最听话也,你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是不像话!你去找找她,好好劝劝她,别让她上了别人的当还不知道。别人再好,能好过自己的家人了?” 唐裕的眉头拧了拧,试探性的问:“爸,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你又不同意她去上班了?爸,其实我不觉得谧儿上班是件坏事,至少她的社交圈……” “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唐永年愤愤的打断唐裕的话,语气中带着一抹责备,“自从她跟那利湛野在一起后,哪一件事不是无理取闹的?她就是年轻,不懂事,耳根子软,任由别人在那里挑拨唆使着。你在商场上也呆了这么久了,利湛野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对谧儿能安了什么好心?谧儿没什么心眼,又单纯,被他三言两语的一哄,还不全都听他的话,由着他在那里挑唆与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你当哥哥的,要多劝劝她,多跟她说说这其中的利害,别让她味的被人骗。明天就过年了,难不成她还在利家过了?说不出也不怕丢人啊?今天晚上务必让她回家,然后给我打个电话。” 唐永年几乎是不给他任何解释或多问的机会,命令般的说完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唐裕拿着手机,还有些微楞的怔于原地。脑子里回响着唐永年的话,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谧儿会这么做。 利湛野的处事手段是狠厉了一些,但是却也不是父亲说的那盘不堪。至少他接手利氏不到一年,他就坐稳了总裁这个位置,还让那些无视他,不支持他甚至暗中反对他的人没得到什么机会扳倒他。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的手段之厉害。 还有,也从来没听到过他和什么女人有什么暧昧的关系。这一年来,他所有的重心全都在公司上,而且他还是军人出生,怎么也不至于对谧儿一个小丫头下手。 再说了,他们唐家和他利湛野也没什么过节。生意上更没有什么纠纷,他需要从谧儿这里下手做文章吗? 还有,从那次在丽岚都丽,他和谧儿之间的接触来看,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只是,谧儿没跟他说起是怎么跟利湛野认识,而他也没问过谧儿。但是,从这段时间他与谧儿的接触来看,利湛野对谧儿确实是没有恶意的,甚至可以说是在关心谧儿,对谧儿好的。 唐裕开始有些弄不明白唐永年的意思了。 “爸让你给谧儿打电话吗?”唐裕正出神的想着唐永年的想法,唐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关心与担心,“那你赶紧给她打电话吧,也不知道她都上哪去了,会不会是在上班?”然而语气又一转,似是用着疑惑质疑的语气自言自语道,“上班的话,这会也下班了啊。她们珠宝店五点就下班的,这会都六点半了。就算是坐公车回来,那也应该到家了,还有她怎么不接电话?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不过一直没人跟。” “你怎么没去接她?”唐裕看着她问,“爸不是说让你接送她上下班的吗?你到家的时候也就四点多,怎么不去接她下班?” 那看着她的眼神里透着的满满都是质疑与探究,还有就是不相信她的话。 “哥!”唐懿轻嗔着,然后是跺了下脚,用着浅浅的责怪的语气说道,“回来也很累的,还有那一大堆的文件必须要处理掉。到家冲了个澡就光顾着处理文件就把这事给忘记了,直到你刚才的唤声我才放下手里的工作。你看我都还穿着浴袍呢!行了,你赶紧给她打电话,问问她到哪了,是堵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去换了下衣服,反正家里也没佣人,一起到外面吃去吧。”边说边看一眼唐裕,然后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唐裕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又是拧了一下,总觉得她有哪不对劲的,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最终也没再往心里去,拨通唐谧的号码。 唐懿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站于二楼拐弯处,贴着墙壁,侧耳听着唐裕的电话。 唐谧手机响起的时候,正与利湛野在宣婌的馨雅风吃饭。 看一眼来电显示,是唐裕的,唐谧的眼眸微微的波动了一下,拿着手机往利湛野面前一摊,“我哥……不是,唐裕的电话。” 利湛野勾唇一笑,“你不用事事都跟我汇报的,你还是你自己,是唐谧。不是我圈养的一个宠物。” 唐谧嗔他一眼,“利湛野,你要是敢把我当宠物圈养,你就完蛋了,我告诉你!”说完又是瞪他一眼,接起唐裕的电话,“哥,你找我。” 对于她的态度,利湛野表示挺满意也享受的,甚至还朝着她挑了挑眼梢,在她接电话之际故意说了一句,“你想让我怎么完蛋?嗯,谧儿!” 说这话时,唐谧正好接起了唐裕的电话,于是自然这话电话那头的唐裕也就听到了。 “谧儿,你……跟利少在一起?”唐裕沉声问道,声音里倒没有质问和追责的意思,只是带着一抹关心。 “嗯,”唐谧点头,“我这几天都跟他在一起。哥,你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唐裕轻叹一口气,“谧儿,你跟利少交往接触,我不反对,只要你觉得开心哥都会支持你的。什么时候回家?我过来接你,要么就让利少送你回来。” “不用了,哥。我想我不会再回那个家。”唐谧毫不犹豫的说道,而且说的很淡定又坚定,“我现在有住的地方,但也不是你想的那般。利湛野对我很好,也很尊重我,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更不会限制我。我现在很开心,也很满足。如果你是劝我回家的,那就不必了。还有,你永远都是我哥,这一点不会改变。” 唐谧的一通话说的唐裕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谧儿,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唐裕有些急切的问道。 什么叫做不会再回这个家? 他出差的这几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似谧儿已经不再是他们的谧儿,言语间是那么的生疏又抵触,有一种把他们当外人的感觉。 “呵,”唐谧一声轻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是最好的。” “不可能!”唐裕语气加重几分,带着一抹肯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可能会不回家?谧儿,是不是唐懿又对你做了什么?你不用替她遮掩的,她从小到大都不得我们对你好,已经不止一回的阴你了。你告诉哥,哥替你出气。” 二楼走廊处,贴墙而站的唐懿在听到这话时,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紧握成拳,直发出“咯咯咯”的声响,手背上更是青筋凸暴。 唐裕,你真是我的亲哥,就那么帮着唐谧那个贱人,我才是你的亲妹妹,是和你流着一样血的亲人。唐谧,那根本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贱人,跟她妈一样,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贱人!你和爸爸是不是都中她的毒了?要这么护着她! 唐裕当然不知道唐懿根本就没回房,而是贴着墙面偷听着他的话。 “无所谓了。”唐谧一副不以为意的轻笑,“见不得我好也好,阴我也罢。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有机会了。哥,要没别的事情的话,那我先挂了。” “等等!”唐裕急声阻止她,“谧儿,不管怎么说,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有什么事情,我们见面再说。还有,明天就是过年,你总不能一个人在外,就算利少不介意你在他家过年,这事传出去总是对你影响不好的。任何事情,回家了再说。” “不必了!从现在起,谧儿跟你们唐家没有任何关系。”唐裕的话刚说完,利湛野阴戾不带任何情愫甚至可以说是如命令般的声音响起,“看在你对她没有歹意恶念的份上,我放过你,不与你计较。” 078 领证,开始执行一天三次 “哥,谧儿在哪?我们去哪接她?”唐裕还拿着手机怔着,唐懿的声音传来,只见她已经换了衣服正下楼梯朝他走来,见他一副木怔的样子,微微的用着有些试探性的语气问,“怎么,谧儿也不告诉你吗?还是说她也不接你电话?” 唐裕抬眸打量她一眼,像是特地小小的打扮了一番,虽然不是浓妆,但是却很优雅得体,是男人喜欢的那种装束。唐裕不禁蹙了下眉头,眼眸里划过一抹隐隐的不悦之色。 她这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有一种她想趁着这机会去勾引利湛野的意思呢? 利湛野?勾引! 唐裕被自己这一闪而过,几乎是不经思考而蹦出的念头吓了一跳。然而他却觉得这样的事情,唐懿还真做得出来。她心里其实是讨厌谧儿的,但是在脸上却还得表现出很关心她,与她关系很好,姐妹情深的样子来。但是,自从上次丽岚都市的事情发生之后,唐裕就对这个妹妹有了一定的疑心与防备。她连这样伤害谧儿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如今谧儿与利湛野在一起挺开心的,是不是又刺激到了她的某一根神经,所以她又想使坏,想把利湛野从谧儿身边抢过来。谧儿伤心难过了,她却是开心爽快了? 唐懿,她的心理难道真的已经扭曲成这要了吗? “哥?”见唐裕一直没有出声,唐懿小声的轻唤着,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你怎么了?怎么一脸怪怪的?” 唐裕回过神来,朝着她淡淡的一笑,“没事,谧儿暂时不回来,不用去接她了。” “可是,哥!”一听唐谧不回来,唐懿急了,用着很是急燥的表情看着他,“爸刚才不是让你去接谧儿回来吗?你不照他的话去做,他会生气的。爸生气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他最在意的是谧儿,如果我们做不到的话,他会很不开心的。就像上次那样,我们被罚跪,你不记得了吗?” 唐懿这话明着是在劝唐裕,实则是在挑拨他与唐谧之间的关系。反正是只在涉及唐谧的事情,不对的,受罚的肯定就是他们。唐裕一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都被唐永年罚着跪,这要是传出来,可不就是让他很没面子吗?这全都拜了唐谧那小贱人的福。她就不信了,经她这么一提,唐裕还会无动于衷,还会那么护着她唐谧。 但是,她却不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唐裕对她和唐永年父女关系错误理解。唐裕以为唐懿不是唐永年亲生的,很可能是林娅楠出轨后的产物。再加之她对唐谧的所做所为,自然而然唐裕对她已经失望又警妨了。 所以,唐懿在他面前这般说道,并没有起来挑拨离间的作用,反而让唐裕更加怀疑她的用心了。 “呵,”唐裕一声轻笑,带着一抹冷嘲,“她是妹妹,我们当大的难道不应该多护着她吗?让她受到委屈,让她觉得不开心了,本来就是我们的错。爸爸罚我们没错。更何况你那犯的是大错,如果那次在丽岚要是没遇到利少,谧儿会怎么样?真要是那样的话,爸爸就不止是罚你跪,而是非打死你不可了。” “我……” “好了。这事就不用你多操心了,爸爸那边我会解释的,要怪也怪不到你头上。”唐懿还想替自己解释,唐裕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一脸淡凉的说道,“你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谧儿的事情,以后你还是少操点心了。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一下,你自己自便吧。”说完,又是一脸漠然的看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气死我了!”唐懿看着唐裕那消失在她视线里的背影,愤愤的一跺脚,咬牙切齿过后,也是拿过包和车钥匙离开。 …… 早上唐谧一睁开眼睛,映入她眼睑的便是利湛野那张熟悉的脸。此刻正坐在她的床头,朝着她浅笑着。 “你怎么在这?”唐谧一脸茫然中带着惊讶的问,撑身坐起。 昨天晚上他不都已经回去了吗?怎么一大早就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了?还笑的……呃,有些怪异,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些她看不懂的含义存在。 “我不应该在这里吗?”利湛野不答反问,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抹邪昧之色。 “你别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其实根本就没走,而是在客厅里睡了一晚。”唐谧一脸怀疑的问。 利湛野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正就是一副“你自己猜去”的表情。 唐谧抚了下自己的额头,一脸无语的样子。 “抹药。”从被子里揪出她的脚,利少一脸认真又负责的说道。 “哦。”唐谧应声,也没觉着不好意思或是扭捏,直接把两脚往他的腿上一搁,一脸“你请自便”的样子。 但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现在还穿着睡裙,而且睡裙里还没穿胸衣。随着被子被掀掉,以及她的两腿往他腿上一搁,直接露出白晃晃的两条美腿,甚至裙摆已经被撩到了大腿处。还有,睡裙的领口也有些歪了,直接露出左侧的香肩,还有那精致诱人的锁骨。再加之此刻,她还用着那明亮清澈的瞳眸盈盈动人的直视着他。 那简直就是一种*裸的勾引。 一大清早,对于一个任何机能完全正常的男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种折磨。而且这个女人之前不久才对他说过“我在勾引你”的话,以及的的确确做了勾引他的事情。 如果说,那个时候不是郎瑞雪打电话过来跟他说老爷子回来了,他指定已经被她勾引成功了。 此刻,对于利湛野来说,唐谧的种种表现,完全也是一种勾引的表现。 “谧儿,你这是在勾引不成,继续努力?”指腹替她在脚底抹着药,双眸如炬一般的直视着她,用着略有些暗哑又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如你所愿,上勾呢?” “啊?”唐谧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是没能反应过来他说这放在是什么意思,继而用着一副超无辜又纯情的眼神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呀!” 话刚说完,只见一团身影朝她压过来。然后,她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压下了,他就好似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她的身上。不过还算他有良心,并没有把全身的力量都压下,而是双手侧撑于她的两侧,减去了一大半的重力。 他深邃的双眸如猎豹一般的灼凝着她,两条大长腿直接把她的腿给夹了,那薄而性感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改用单手撑着,左手抚上自己的下巴,露出一脸暧昧又狭促的笑意,“没有?那前天晚上的那个人是谁呢?” 唐谧有些窘迫,脸上瞬间红成一片,就连眼睛都有些不知道该看他的哪里了。想要逃避,可是却又无处可逃。 此刻,她就被困在他的身下,几乎不能动弹。就连视线范围也是十分有限,除了与他对视之外,哪里还能再看其他的?还有就是,她现在就只着一条睡裙而已啊,随着他这么一压,她都能感觉到摩擦带来的电流了。 整个人浑身打了个激战,手臂上都竖起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了。随着他这么一提醒吧,她还真就想起来了,前天晚上,她确实是大胆了一回。这要不是他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估计她已经被他给吃干抹净了。 那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怎么就如此大胆了一回呢?那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竟然敢勾引他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如此的语言加行动,这要还不把他的杂念给勾出来,那他就真不是一个男人了。现在想想,那什么,好像确实有一团一团的火苗直蹭蹭的往她身上烧啊! 简直就是自己作死的节奏啊! 可是,现在她没在勾引他吧?也没有过份的举动啊?那他这杂念是不是来的也太莫名其妙了一点呢? “那个,什么,我那时候脑子烧糊涂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了。”唐谧红着一张窘迫的脸,尴尬又羞涩的说道。 “你不记得没关系,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利湛野勾唇浅笑,一副心副很不错的样子,看着她慢悠悠的说道。 “呃……不,不用了。”唐谧笑的一脸僵硬又干拧,想要扭出自己的身子,却奈何他闻丝不动,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然后,某个火源传来热能。 唐谧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了,就那么僵着身子一脸窘迫的看着他。那火苗来自于哪里,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了。 大清早的,她这绝对是在惹火*,引火上身。她敢肯定,她要是再动一下,那一团火肯定会烧的更旺,然后直接就把她烧成烣尽。 突然之间安静下来的唐谧,就那么用着清澈明亮的瞳眸盈盈如秋水般的看着他,就连那微微抬头放于头侧的两手也一动不动了。 “谧儿。”利湛野轻唤一声。 唐谧朝着他勾起一抹盈然浅笑,却是说了一句十分破坏气氛的话,“能不能先让我上个厕所?尿急。”说完,脸“咻”的一下更红了。 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出“尿急”这两个字,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特别还是在这个情况下,她自己也觉得十分不是时宜。但是所谓“人有三急”,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还有就是他的下腹又压着她的下腹,那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利湛野的唇角隐隐的抽了一下,随即却是发出一声爽朗而又愉悦的轻笑,“唐谧,你真不是一般的坏气氛!” 唐谧的唇角抖了抖,然后他便是翻身而下了。本想抱她进洗浴室的,却是被她拒绝了,“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不能别整得我好像是三级残废一样啊?”说完,自己下床穿鞋走着进洗浴室。 这也得夸了于卿医生的好药,要不然哪能好得这么快呢?当然,这要不是利少的女人,于医生怎么可能把他珍藏的好药拿出来呢?这全都是利少的功劳。 勾引和自愿被勾引再一次告败。 唐谧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到客厅的时候,利湛野已经做好早餐了。 “利少爷,我怎么觉着,我像是占了大便宜了呢?”唐谧一脸满足的吃着早餐,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他说道,“你简直就是居家必备的良药啊!样样齐全,简直就是万能的。” 利少爷将一片抹好酱的吐司递给她,慢悠悠的说道:“你占我便宜也已经不少了,我也不介意你再多占一点了。反正你到时候按次数返还就行了。” “什么次数?”唐谧一脸愕然的看着他问。 利少爷勾唇神秘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的,一会带你去个地方。”转移话题。 “什么地方?”唐谧问,“今天过年啊,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是一脸神秘。 见他不说,唐谧也没再继续追问,反正心里抱了一个念头,他不可能把自己卖了,也不可能带她去不对的地方。这就是潜意识里的信任,这种信任已经完全超越了对任何一个人。 唐谧站在民政局门口,一脸震惊又愕然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她怎么有一种慌慌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慌,但是却不是害怕与紧张,只是有些不可思议。她不傻,一个男人带她来民政局,她还能猜不透这其中的意思吗? 除了那件最可能的事情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可是,她又想不通了,登记,没有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能行吗? 她从唐家跑出来,可是什么也没拿。就连唯一的手机还是他去唐家给拿回来的。那……现在怎么登记? 对于登记,此刻她的心里倒也一点没有反感或是逃避的意思。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即的。 “你觉得呢?”利湛野浅笑反问,然后是搂着她的腰朝着大门走去。 “不是,今天人家不是已经放假了吗?”唐谧侧头问着他。 “放假不可以加班吗?”利湛野坐的一脸从容又淡定。 “那没有我的证件也行吗?” “既然来这里,那证件自然是齐全的。”他依然笑的自信又满足。 “啊?”这下唐谧更加的困惑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证件齐吗? 这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是那天他去唐家拿手机的时候,把她的身份证也拿了?那户口本本呢?不会是整本都拿了吧? 唐谧没有长时间的过于纠结,既然他说证件齐全,人家又加班,那她也不排斥与反对。既然这样,那还管那么多的问题作什么呢?直接跟着他就行了。 利湛野说证件齐全,那就一定是证件齐全的。两人的身份证和户口一应具全。至于他是怎么拿到唐谧的身份证和户口本的,这对于他来说,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既然是加班,那自然是针对他们来加班的,所有的手续都很快。拍照,读誓词,盖章拿红本本,简直就是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 唐谧一手拿着一个红本,有些神情恍惚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她这就脱单了,不再是单身了,步入了已婚行例了?怎么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是那么真实呢? 照片里,她还笑的那么发自内心,脸上满满的都是幸福感。就连他的脸上,也漾着不可抹灭的笑意,虽然不是那么明显,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就真的领证了?”唐谧有些不太相信的侧头问他。 利湛野启动车子,很是宠溺的看她一眼,“证不是在你手上拿着吗?怎么还问我?如果觉得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拿证往自己脸上拍一下。” “啪!”声音响起,两本证一左一右拍在脸上。但是,并不是拍在唐谧的脸上,而是拍在了利湛野的脸上。幸好他只是在启动车子,还没有行驶,所以并没有任何影响。当然,如果此刻他是在行车的话,唐谧自然也不可能这么做的。 “利少爷,我很肯定,这两本证是真的,我们确确实实领证了。我也从这一刻起脱单了。”唐谧笑的一脸故意坏坏的看着他说道。 利湛野侧头带着宠溺的嗔她一眼,浅笑道,“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的身份是利少奶奶。还有从今天开始,一天三次正式执行。”最后这句话,他是靠在她耳边用着暧昧十足还带着邪恶的语气轻说的。 那热热的气喷在她的耳廓上,痒痒的,麻麻的,给人一种浑身酥软的感觉。 “三次?什么三次?”唐谧一脸无辜的问。 “谧儿,说过的话,可得算数,耍赖不认账,对我来说没用。今天晚上,三次你是逃不掉的。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欠我九十六次了。当然,这是之前欠的,之后的只会多不会少。”利少爷一脸邪肆的说道。 ------题外话------ 最后一章存稿昨天用完了,今天开始只能现码现传了。 079 新婚第一天一一孙媳妇进门 唐谧有些窘,很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但是,她说的一天三次是请吃饭好吗?是他想的这层意思吗? 看着他那一脸邪气十足的表情,唐谧低头把脸往自己手掌里一埋,直接装聋作哑中。 利宅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齐阜跪着,双手端着一个茶杯,聂姝仪则是依旧坐在轮椅上,同样双手端着一个茶杯。两人在给利老爷子敬茶。 本来聂姝仪也是想跪地敬茶的,但是老爷子见她双腿不便,也就让齐阜劝她不用跪了,由齐阜一人跪敬就够了。 “外公,您喝茶。”齐阜双手将茶杯递于老爷子面前,很是恭敬。 他虽然不是利翎亲身的,跟利家没有血缘关系,但老爷子对他还行。而且自利翎嫁了齐景良之后,也确实在表面上对他比亲儿子还要好。 老爷子接过茶杯抿上一口,递一个红包给他:“结婚了,你就是大人了。要对自己的妻子和这个家负责了。” 齐阜抿唇一笑:“是,谢外公教诲,我一定谨记。” “外公,您喝茶。”聂姝仪也是恭恭敬敬的将茶杯递交于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还是接过茶杯,抿上一口,也递一个红包给她,“以后齐阜就交给你了,婚姻是一份责任,需要两个人一起守护和尊重还有退让。当然,我也希望你们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外公,我们会努力的。”聂姝仪羞红着一张脸,轻声的应答着。 “爸,我替齐阜谢过您。”齐景良一脸敬重中带着惧意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抬头,“谢我什么?” “谢谢爸对齐阜一视同仁。”齐景良很是认真又严肃的说道。 老爷子淡淡的看他一眼,“废话不是!我什么时候拿他当外人过了?” 利翎浅嗔他一眼,“真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爸从来都是拿齐阜和齐麟一样看待的。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齐景良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妈,我爸这是实诚,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才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花言巧语的哄人开心。”齐婕替齐景良说话,然后笑盈盈的看着老爷子,“外公,您说是不是呢?” 老爷子浅笑着盯她一眼,“说的也没错!就是实诚,我当初才同意把利翎嫁给你的。” “爸,你怎么还提这事呢?”利翎略有些不依的看着老爷子轻嗔,“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呢!咦,湛儿呢?怎么没见他?今天都过年了,公司也放假了,他不会还去公司加班吧?这孩子也真是的,不带他这么拼命的啊!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不好做?大过年的也不放自己一天假,在家陪陪你老人家。一会回来我得说说他。” “姑姑要说我什么?”利翎的话才落,便听到利湛野的声音传来,淡漠而又清寡,随即便见着他迈步朝着这边走来。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与唐谧一起进来的。他的手与唐谧的手是十指紧扣的。 齐阜是最先看到利湛野身边的唐谧的,特别是在看到那与利湛野十指紧扣的手时,他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冷冽,就好心有火苗在他的眼珠里燃烧一般。但是,很快被他掩去。这是在利宅,不止利翎在,老头子也在。他可不能在他们面前露出太明显的表情来。 利翎在看到唐谧时,脸上也是划过一抹隐隐的不悦之色。 唐谧在看到老爷子时,露出一抹惊之色。 “湛儿回来了。”齐景良首先开的口,笑盈盈的与利湛野打着招呼。 “嗯。”利湛野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 “表哥。”齐婕一看到利湛野,很开心的朝着他走过去,然后打量着唐谧,“啊,我怎么觉着你这么眼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可是,在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在哪呢?在哪呢?”歪侧着头,视线锁在唐谧身上,一手轻拍着自己的脑门,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 “爷爷。”利湛野拉着唐谧越过齐婕,朝着老爷子走去。 爷爷?! 唐谧被这个称呼给吓的不轻,双眸如珠一般的瞪大看着老爷子。这是他爷爷?那……昨天老爷子是专门找的她?也就是说他是知道她的存在的,所以是来试探自己的? 哦,天! 老爷子,您也太奸诈了!幸好她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态度也还过得去,和他之间的相处也还算融洽。可是,那老爷子是个什么态度呢?是对她满意呢?还是不满意呢?昨天她还和利湛野没有关系,可以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那……老爷子会是什么态度? 一时之间,无数的担忧和问题全都困在了唐谧的心头。于是,那看向老爷子的眼神也就自然而然的带上一抹惶恐与不安。那被利湛野握在掌心里的手,也就有些湿了,渗出了一层汗来。 利湛野自然是感觉到了。微微的握的紧了一些,其中一指腹在她的掌心处轻轻的挠了一下,以示让她安心,任何事情有他在,无须她担心害怕。 “回来了,不介绍一下吗?”老爷子双眸浅浅的一眯,略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唐谧,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严肃与凌厉之色来,倒是一脸慈祥与和善。 “爷爷,我的新婚妻子,您的孙媳妇。”利湛野拉着唐谧走至老爷子面前,一脸很是镇定的说道,然后又转头向唐谧,“叫爷爷。” 新婚妻子这四个字如同四把尖刀一样“咔咔咔”的扎进齐阜的心脏处。他只觉得浑身都疼,紧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此刻,他依旧还跪在老爷子面前。而利湛野就站在他身边,唐谧则是站在利湛野的身边。他们之间仅隔了一个利湛野而已,但是却也隔了一个利湛野。 如果当初,他不那么利切的话,是不是现在他们还是朋友呢?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聂姝仪,是不是现在站在她身边的就是他了呢?如果当初…… 可是却没有如果。 就算再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依旧还会选择聂姝仪。因为只有聂家才帮到他,唐家和聂家根本就无法相比。他不是利湛野,他没有一个利老爷子这样的爷爷可以让他靠,可以给他一切。就连利翎也不过只是一个为他守江山的而已。 他的那个父亲……,呵! 齐阜只能冷笑。 那垂放于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一只手复向了他的手背,暖暖的,给了他温度与依靠。侧头,只见聂姝仪正浅笑盈然又温婉安雅的看着他,她的脸上漾着的永远是她那体贴而又关心的微笑。 齐阜回以她一抹温笑,另一手复上她的手背。站起身子,推着她的轮椅往边上靠了靠。现在依旧还是他隐忍的时候。 “新婚妻子?!”利翎重复着这四个字,双眸一片阴沉的盯着唐谧。这女人,她竟然动作这么快的吗?这就把湛儿拿下了? “湛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和爷爷商量?你就自己作决定了?”利翎很是不悦的斥责着利湛野,简直就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明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女人,也明知道她有意于施韵,他竟然无视她,又跟她对着干。简直就是反了! “我都还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反对了?”老爷子凌厉的眼神如箭一般的“咻”下射向利翎,“什么时候这个家你说了算了?我还没死呢!”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利翎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我这不也是为了湛儿好吗?结婚,这可是大事。他是我们利家唯一的男丁,他的婚姻更是大事。岂能这么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能成为利家的少奶奶的?” “你也说了,是利家的少奶奶!既然是利家,那就由利家说了算!要记住,你现在不姓利,你姓齐!齐家的事轮得到你作主说话,利家的事,湛儿的事,轮不到你插手!”老爷子铁着一张脸,十分不给面子的训斥着利翎,一点也没把她当回事的意思。 利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交替着,怎么都没想到老爷子竟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爸……” “你说少一句!”利翎还想反驳,齐景良制止了她,“爸说的没错,湛儿的事轮不到你管。再说了,湛儿也不小了,自己的事情还不能决定吗?以后齐麟的事全由你管。” 利翎恨恨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齿,一副想在杀人的样子,但是在老爷子面前却又不得不隐下去。 齐阜不出声,只是唇角隐藏着一抹看好戏般的森笑,站在聂姝仪身后,双手还握着轮椅的扶手。聂姝仪自然也是不会出声,静静的坐在轮椅上。 “丫头,过来。”老爷子朝着唐谧招了招手,恢复一脸的慈祥与和蔼。 唐谧还有些怔神,竟是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依旧讷讷的站在利湛野的身边。 “爷爷叫你,还不过去。”利湛野微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啊?哦!”唐谧终于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措般的走前两步。 “来,坐。”老爷子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 唐谧下意识的转头朝着利湛野看去,似是在征询他的意思。 “丫头,我让你坐,你看他干什么?”老爷子扬起一抹揶揄的浅笑,心情不错的看着唐谧,“哦,我这爷爷还比不过他一个孙子?还是他把你管的这么严,任何事情都得他同意了才行?真要这样,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他!他小子反了他了,敢这么无视我?” “爷爷,不是的,他没有这意思。”唐谧急忙解释,然后一声“爷爷”也就很顺口的喊了出来。 听到这声“爷爷”,老爷子露出一抹很是满意的微笑,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往唐谧手里塞去,“那,爷爷也不知道这小子会给我来这么个突击事件,都没事先准备红包。这张卡你先收着,红包一会晚上过年再补给你。” “爷爷,这我不能拿的。”唐谧一脸惶恐的拒绝,收回自己的手,楞是没敢接过那张镶金的卡。 利翎看着那张卡,眼眸里满是怒意。那可不是一张普通的卡,那可是利家一半的家财呢!老爷子就这么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给了这个女人? 果然,在他眼里,只有儿子和孙子才是最好的。她这个女儿,再怎么做也只是一个外人。 “爷爷给你,你就拿着。”利湛野伸手帮她接过那张卡,“以后多孝敬点爷爷就行了。” 唐谧猛的直点头,“那是应该的,孝敬爷爷是我份内的事情。” “哼!”利翎冷冷的哼了一声,“倒是会溜须拍马。” 郎发妈端了一杯茶走至唐谧身边,笑盈盈的说道,“少奶奶,新媳妇初进门,给老爷子敬杯茶。” 唐谧双手接过茶杯,很是诚心的在老爷子面前双膝跪地,双手奉递茶杯,“爷爷,请喝茶。” “好,好。喝茶,喝茶。”老爷子乐呵呵的接过茶杯,笑的简直合不拢嘴,“这小子,总算让我开心了一回。既然成家了,那就赶紧生个大胖曾孙给我。哦,对。我就不回瑞士那边去休养了。就在家里住下了,等你们生了孩子,我还能给你们带着。” “爸,你年纪大了,瑞士那边更适合你养身子。”利翎一听老爷子说不走了,心“咯噔”了一下,赶紧劝道。 老爷子一听朝着她愤愤的瞪过去,“怎么,我留下来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爸,你说什么呢?我这是担心你的身体。”利翎一脸委屈的说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硬着呢。三五年的死不了!” “爷爷,大过年,咱不说死字,不吉利。”唐谧笑着宽说,“大过年的,我们要开开心心的嘛。” “对,开开心心的。”老爷子朝着她露出一脸发自真心的微笑,“今年这个年,我总算是过的顺心啰。” “那当然了,少爷回来了,还把少奶奶也给您带回来了。瞧把老太爷乐的。”朗妈亦是笑的合不拢嘴。 “哦,对。小郎啊,今天多做几个菜,必须得好好的庆祝一翻。”老爷子笑如春风般的吩咐着郎妈。 郎妈连声应道,“哎,我知道。” “怎么没见齐麟?”老爷子问着利翎。 “公司还有一点事情还没处理好。他说去处理一下,处理好了就过来。”利翎说道。 “嗯。”老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 “哦,我想起来了。”齐婕突然间一声喊,然后跑到唐谧面前,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在丽岚都市门口,你和表哥在门口说话,我正好坐车经过,就只瞥了一眼而已。我说呢,怪不得这么眼熟呢,我就说见过你的嘛。” “怎么,湛儿和唐小姐是在丽岚都市认识的吗?”利翎面无表情的看着唐谧,声音冷冷的却透着一抹质问与质疑。 “我……” “姑姑,很关心我和谧儿是在哪认识的吗?”唐谧刚出声,利湛野不紧不慢的看着利翎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姑姑和姑父是在酒店认识的吧?” 齐景良的脸色微微的泛白,利湛野说的没错。当初他和利翎确实是在酒店认识的。那时候,他的发妻还没出事,夫妻感情也没出现问题。他们夫妻去酒店庆祝认识五年,结婚三年。结果却是遇到喝醉的利翎,他们好心想送利翎回家,可是她却死活不愿意。结果不止吐了他一身,还搅乱了他们的庆祝。甚至还亲了他,然后在那里胡言乱语。 他和妻子其实不认识她,但妻子是个热心肠的人,怕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醉成这样会出事。便是在酒店帮她开了一间房,谁曾想,醒来的时候,躺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利翎。 自那以后,利翎就开始以各种理由约他。而他自觉心里有愧,只要她一约,总是会赴约。当然,他自己很清楚,那一晚绝对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只是,一个女孩子身无寸缕的躺在他的怀里,那也是他的过错。 当然,对于利翎相约的事情,对妻子,他也是坦白一半瞒一半的。他和利翎发生关系是在半年之后,这件事情,他从来都没曾跟亡妻说过,她至死也没有对他有过疑心。这是他这辈子最对不起她,也是最让他良心不安的事情。 所幸,利翎对她的孩子视如己出,这也让他欣慰不少。 如今经利湛野这么一提,齐景良内心深处的那一抹愧疚之心再次被勾出。是他对不起亡妻,是他有错在先。 利翎听利湛野这么一说,也是气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替。 利湛野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太直接了,但是所谓做贼心虚嘛,她能不清楚利湛野是什么意思?更何况,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还有外人和下人在场。 这简直就是把她的面子给扫光了。 “爸,你和利姨是在酒店认识的吗?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齐阜突然之间问了这么一句话。 080 新婚第一天一一现在是大白天 齐景良的脸色在这一刻变的更加难看,甚至都有些灰白了,抖动了两下唇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和爸认识的,那时候你妈也在,然后我和你妈成了朋友。”利翎一脸平静如水的看着齐阜说道,脸上并没有因为利湛野与齐阜此刻的话语面有所改变,就好似在说着一件多平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 “那爸,你可真是好福气。”齐阜笑的一脸温和中带着羡慕的看着齐景良说道,然后又转眸向利翎,眼神中带着尊重,“我也很幸运,能有利姨这么好的一个后妈。说来,这一点我可是比表哥幸运多了,表哥,你说是吧?”边说边转眸向利湛野,脸上笑的一片和善友好。 利湛野一脸淡漠的斜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我不跟你争也不稀罕。”说完低头在唐谧耳边轻声说道,“要不要带你去看一下房间?或者转一下?前两天过来,你脚伤没带你好好的看过。” “啊,对,对!”老爷子出声,“小唐初到咱家,湛儿你带着她到处转转,熟悉熟悉。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小郎夫妻,让他们给买去。” “爷爷,我没什么要买的。我还是陪你聊天吧。”唐谧笑盈盈的看着老爷子说道。 “我一糟老头有什么好陪的?”老爷子乐呵呵的说,“你们小年青自己处去,我这有利翎俩夫妻陪着呢。咦,怎么没见着瑞雪呢?这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到过她,上哪去了?”老爷子环视了一圈,有些疑惑的问着利湛野。 “老太爷,我回来了。”正说完,便见着郎瑞雪拎着一箱子从门口处走来,朝着利湛野很是恭敬的说道,“少爷,您要的我拿过来了。少奶奶好。姑奶奶,姑丈,齐少爷,齐大少奶奶。”朗瑞雪一一的称呼着每一个人。 “嗯,”利湛野点头,“拿到我房间去。” “好的,少爷。”郎瑞雪点了点头后,拎起箱子朝着楼梯走去。 “走,带你去看看。”利湛野拉过唐谧的手跟着上楼。 “老太爷,您看,少爷和少奶奶多恩爱。”郎妈双眸眯眯的看着两人的背影,一脸喜悦的对着老爷子说道,“我看少奶奶很快就能给您好添个大曾孙了。老太爷,您高兴吧?” 老爷子的视线也追着利湛野与唐谧两人看了好一会,直一个劲的点头,“不错,这小子终于不用我再操心了。小郎啊,你一会多准备点元宝啊,明天让他们俩去烧给曜扬和秀丽。” “哎,哎!我知道,我知道。”郎妈连声应道点头,眼眶有些湿,“老爷和太太肯定也高兴着呢。” “爸,哥和嫂子会知道的,看着湛儿成家立业了,会高兴的。”利翎在老爷子身边坐下,柔声宽慰着老爷子。 齐景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才泰山,只能干站着。 齐阜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有些凌肃。聂姝仪微仰头看他一眼,他回以她一抹浅笑。 二楼利湛野房间 “利湛野,你这是干嘛?”唐谧看着那整整一箱子的衣服,一脸讷闷的问着利湛野。 “少爷,我先出去了。”郎瑞雪将衣服一件一件的都挂好在衣柜后,转身出去了。 利湛野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用着宠溺的语气说道,“先暂时这几套穿着说,过两天,再让人把你的衣服送过来。” “不是,衣服前天不是已经买了那么多了吗?”唐谧还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这里可没有。”边说边指了指衣柜,脸上扬起一抹邪笑,将脸朝着她凑近一些,“难道,你想穿我的?我无所谓,但你确定这样你能走出这个房间门?” “那就不能把前天买的拿过来啊?” “你确定那边不去住?” “你可真是个败家仔!”唐谧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然后又想起一件事情,“你是不是知道我跟爷爷见过面的事情?” 利湛野看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在床沿上一坐,“你和爷爷见过?什么时候,你没跟我说过。” 唐谧腰一弯直接往他腿上一坐,双手往他脖子上一吊,学着他的样子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中带着深沉的说,“利少爷,得了吧你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呢。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就不信了,你派过来盯梢的那人没告诉过你,昨天我和爷爷在咖啡店见过面,而且我们还聊的挺投机的。” 利少爷双手搂着她的腰,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腰际揉着,脸上的笑容温脉又邪肆,“哦?和爷爷谈的挺机的?那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怪不得刚才爷爷挺喜欢你的。怎么样,都跟爷爷聊了什么?” 唐谧白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都还没跟你算账,你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是什么意思?监视我啊?” “对,监视你,阻止你和任何有危险系数的人有接触。”他倒是不否认,很坦白的说了。 唐谧扬起一抹清甜的浅笑,扭了扭自己的腰,“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晚上多一次就行了。”利少爷脸上那邪恶的笑容夹杂进一丝*,那看着她的眼神更是祼露着一抹*,甚至还故意在她的耳边轻吹着气,绝对的挑逗。 唐谧的脸红了,耳根也红了,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记,“利湛野,能不能有个正经的?” 利湛野眯眸浅笑,笑的跟只狐狸盯着肉般的看着她,“宝贝,你坐在我腿上,扭着腰,一副引诱的样子,你让我正经?你觉得这个时候,一个正常男人能正经的起来?” 唐谧的嘴角隐隐的抽搐了几下,然后是浑身似被电流击过一般,特别是那一声“宝贝”,不止让她悸栗了一下,更有一种身绵软无力的感觉。然后是有耳根更加的红烫了,简直都不敢跟他对视了,直把头垂的低低的。 “是你自己不要的嘛,又不是我不给。”很轻很轻的嘀咕着,轻的几乎连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那天,她都昴足了劲放开了胆的勾引他了,谁知他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离开了嘛。那可不能怪她的,她前天还真是豁出去打算把自己给了的。 “你放心,今天一定让你如愿。”利湛野低沉又狂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他们……是不是也在这里过年?”唐谧略带试探性的问,脸上表情略有些小纠结。 “可能吧。”利湛野一脸不确定的说,“今年不知道,反正以前好像都是在这里过的。” “哦。”唐谧淡淡的应了一声,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交错着,似是在考虑着某件事情,“那个,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先答应我,不动火行不行?” 利湛野的双眸如炬一般的脉视着她,“我先听了,再告诉你动不动火。” “你先答应了我再说,要不然我不说了。”唐谧一脸坚定的说道。 利湛野的眉头隐隐的拧了一下,眸中划过一的抹寂光,“嗯,说。” “那个,我跟齐阜认识。”唐谧有些吞吐的说道。 “看出来了,而且还是他缠着你。”利湛野不紧不慢的说道。 “嗯,”唐谧点头,“那个,我们以前是朋友,你知道我没什么朋友的。不过,我对他没别的想法,就只是纯粹的朋友而已。而且那时候觉得他人也还不错,挺适合交心的。然后,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说,他喜欢我,想要和我在一起。我被吓的我魂都没了。转身就想跑,然后他拽住我,又跟我说,他虽然喜欢我,但是现在还不能跟我在一起,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让我等他两年,但是又怕我离开他,所以他想了很久,决定兵行险招。他话还没说完,我直接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然后跑了。再后来,我就没再跟他见面了。再见面的时候,就是那次在丽岚都市了,再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唐谧一口气说完,然后屏息凝气的看着他。 “兵行险招?”利湛野面无表情的重复着这四个字,深邃的双眸如豹一般的凝视着她,“他想强迫你?” “我想……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但是他还没行动……” “啪!”一个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她的臀上,利湛野盯她一眼,“你还想他有所动作是吧?” 唐谧摇头,“我脑子残了才会这么想!” “齐阜!”利湛野从牙缝里愤愤的挤道,“他敢有这样的想法,找死!” “哎,你说过不生气的。”唐谧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我不生你气,还不许我把气出他身上?”利少爷气呼呼的说道,“他要是再敢有这样的想法,我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跟你说,只是不相你胡乱猜测。”很难得的朝他撒起娇来,笑的如花似玉又千娇百媚,挽着他的手臂一脸讨好的继续说道,“利少爷,我这是对你绝对的信任,所以不想在你面前有任何秘密保留。那,不许生气……唔。” 话还没说完,嘴巴被人封住了。然后是如狂风暴雨一般的袭卷着,扫荡着,掠取着。甚至还微微带了一丝惩罚的性质。 小东西,太会给他招蜂引蝶了。而且还是一群疯蝶,太不让人省心了。该罚! 唐谧只能“呜呜呜”又“嘤嘤嘤”的接受着,除此之外,当然也是有些享受的。 唐谧再次得到自由的空气时,直大口大口的呼喘着,脸红脖子红,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娇媚与柔情。她的手还环在他的脖颈上,至于那坐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从原本的侧坐,变成了现在的分开腿盘坐了。 这姿势…… 简直太让人羞的难以启齿了。 狠狠的瞪他一眼,赶紧拿过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垂放于自己的两侧,然后垂头不敢与他直视。但是垂头又有垂头的羞涩,那什么,她看到了更加不该看的。 “咻”的一下,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的腿上翻下,往后站立与他之间拉开一定的距离。 “你现在逃还来得及吗?谧儿!”利湛野笑的一脸意未尽又心满意足的看着她,语言之中尽的坏意与邪肆。 “利湛野,我告诉你啊,你别乱来啊!现在是大白天的,而且楼下还有这么多人呢!”唐谧羞红着脸,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你要是敢让我丢脸,我真翻脸不认人的啊!” 利湛野勾唇扬起了一抹肆意的浅笑,“我和你在房间里都呆了这么久了,你觉得他们会有第二种想法吗?” “……”唐谧瞬间无言以对。她刚才怎么就没想到了,早知道就不该跟他进房间的,这下脸丢大了,转身想出门。 “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只会让他们更加浮起连篇!”还没迈出两步,身后邪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不信自己去照照镜子。” “吱——!”唐谧一个急刹车,又一个转身朝着洗浴室的方向跑去。 果然,如他说的那般。媚眼如酥带娇,脸颊红润,双唇发红发肿,衣服略有些歪皱,头发也有些凌乱。不用多想,也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再加之两人又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她要真这个样子下去的话,那还不是在召告所有人,她刚做了什么事情吗? 嗷! 唐谧一脸郁结,冲出洗浴室,朝着那唇角勾笑,一副惬意十足的倚靠在门框处的某人扑了过去,“利湛野,你故意的是不是?” 质问间,整个人再次挂在了他的身上。至于利少爷,对于自己的老婆如此热情的投怀送抱,那自然是不会推拒的。双手往她的臀上一托又一抱,就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继续笑的一脸暧昧又玩味的看着她,简直就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气的唐谧抬手就捶着他的胸膛撒气着。 两人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郎妈已经准备好了,直径两米的大圆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 利老爷子是个挺传统守旧的老人,家里用的桌子还是传统的中式圆桌,并没有如其他家庭那般,喜欢用西式的大长桌。 下楼的时候,自然是两人都整理了一番的。 “表哥和表嫂可真是恩爱,看得我都羡慕了呢!”聂姝仪坐在轮椅上,一脸浅笑盈盈的看着唐谧说道。 “你羡慕什么?难道齐阜对你不够好?”利湛野冷冷的瞥一眼齐阜,替唐谧拉开椅子凉凉的不以为意的说道,在唐谧身边坐下,旁若无人的帮她盛好一碗汤递给她,“这汤是郎妈最拿手的,多喝点。” “谢谢。”唐谧微笑着道谢,边喝边看着郎妈说,“郎妈,什么时候你教我做菜啊,我跟你学习。” “学什么学呢!家里有我呢,你们谁也别跟我抢这厨房的地盘。”郎妈笑呵呵的说道。 “少奶奶,那厨房是我妈的重地,她连我都不让进,所以你还是别去跟她抢了。”郎瑞雪一脸很正色的说道。虽然语气十分字正腔圆,不过听起来还是略带一些调趣的,这也是唐谧自认识郎瑞雪以来,她说的最长最有趣的话了。 “那好吧,本来我还想帮忙的。”唐谧悻悻然的道。看来,下次还得找娜姆姐教自己。 聂姝仪的话没有起到一定的作用,反而直接被忽视了。对此,她觉得挺尴尬的。在聂家,她从来都是最受瞩目的,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没有人会忽视她的存在。但是,在利家,她却如空气一般的存在。这让她心里升起一抹小小的不悦之感。偏偏,齐阜又不帮她说话,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她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于是只能把这一抹不悦压下了心头。 “爸,既然湛儿都已经领证了,那是不是我们也该找个时间跟唐小姐的家人碰个面,两家人好商量一下他们的婚事。我们利家娶媳妇,总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领个证就完事的。怎么样都得把这婚事办的风光盛大的。”利翎看一眼唐谧,对着老爷子认真严肃的说道。 唐谧一听唐家人这几个字,心下一急,脸上露出一抹急燥之色。 “姑姑,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唐谧正想出声之际,利湛野夹了一筷子菜往她碗里放去,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对着利翎不缓不慢的说道。 “你这孩子!”利翎嗔他一眼,“我是你姑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跟你父母一样的亲人。你的事情我能不操心了?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也不能委屈了唐小姐。人家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 “姑姑,您可替代不了父母。父母的位置无人可代。”利湛野面无表情的说道。 “利湛野,你说的什么混话!”利翎怒视着他沉声呵道。 “怎么,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啊!”老爷子微怒的声音响起。 081 新婚第一天一一不安生 然后是“啪”的一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扣,凌厉的双眸盯视着利翎。 见老爷子发火,利翎闭声了,不过脸上还是一脸不甘不服的怒气。 “爸,您别气,利翎这也是关心湛儿。”齐景良见此赶紧硬着头皮劝哄着老爷子。其实此刻,他的手都是微微有些发颤的。 利湛野不出声,若无其事夹菜往唐谧碗里放,就好似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倒是唐谧显的有些尴尬了,刚想开口说话,只听到老爷子说:“吃过午饭,你们也早点回去。大过年的,还有刚过门的新媳妇,有点做长辈的样子。” 老爷子话刚说完,利翎“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老爷子冷冷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走了。”说完,也没管齐景良,气哼哼的朝大门走去。 齐景良脸上满满的全都尴尬与为难,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跟着利翎一起离开,还是留下来给老爷子陪罪。 “爸,利翎脾气不好,您老别跟她计较。”齐景良笑的一脸勉强的看着老爷子说道,“她就这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但肯定是没什么恶意的。您别生她的气,一会我说说她。” 齐景良硬邦邦的说着,说到最后是连他自己也有些没底气了。最终只能讪讪的说,“那爸,我去看看她,您和湛儿慢用,我们就初二再来给您老人家拜年。”边说边转向利湛野,再交替利翎解释,“湛儿,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姑姑也只是关心你,为你好,她没别的意思。那你们陪着爷爷,我……我们就先回了。”边说边朝着齐婕使了个眼色。 齐婕小心翼翼的从椅子上站起,又惶惶的看了一眼老爷子,战战的跟在齐景良身后。 齐阜自然也是起身推着聂姝仪的轮椅离开,离开之际又用着异样的眼神朝着唐谧这边瞥来一眼,但是没有接收到唐谧的眼神,却是与利湛野那凌锐而又锋利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走了倒安静了!”老爷子拿起筷子,连眼角也没有朝着门口的方向斜一下,对着一桌子的人说道,“吃饭,下午一起准备过年的事情,该过什么还是做什么。” 心情似乎也没受什么大影响,反而还觉得畅快了不少。 今年的过年,就算不是特别热闹,但也是他最乐意看到的,是他很满意的。 有唯一的孙子,还多了一个孙媳妇。 往年,虽然利翎一家都在利家陪他过年,但是老人的心里其实是挺孤单的。他最希望的其实是孙子能陪在他身边,二十几年前,白发人送黑发人,过了多少年才缓了过来。如果不是这个唯一的孙子给了他寄托,估计他都不可能再站起来。 这个女儿是不利,也将公司打理的很出色。可惜就是性格太要强了,什么都要以她为中心,所有人都必须听从她的安排。也亏得她找了脾气很好的齐景良,事事包容着她。这要是换成一个和她一样性格如此要强的,估计三天两头是不打就是吵。 老爷子一起到利翎的事,就是一阵一阵的头大。 今年过年终于有人气了,孙子来了,瑞雪也回来了,孙媳妇也有了。一家六口,怎么也比之前三个老的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什么时候,瑞雪再带个男朋友回来,那就更完美了。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呢?置的什么气?大过年的,你就不能顺着一点老人家吗?”齐景良一边开着车,一边轻声的浅斥着利翎。 “齐景良,你哪边的?啊!”利翎双眸如刀一般的凌射着他,“我哪错了?我有错吗?啊!你看看,你看看,他有把我放在眼里吗?他都用什么态度跟我说话?我从小看着他长大,我过问一下他的事情怎么了?他不声不响,不跟我通一声气,就带个女人回来,是说领证了,结婚了,他有把我这个姑姑放在眼里吗?啊!他现在还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还说我代替不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有管过他?这些年,管着他的人是我,是我这个姑姑!” “湛儿……” “还有,那老头,”齐景良想替利湛野说句话,利翎却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继续愤愤然的说道,“在他眼里,我这个女儿是什么?只是一个替他的宝贝孙子守江山的工具而已!他的心里,最在意的永远都是儿子和孙子,我算什么?你看出来没有?他根本就一点也没在意过我的感受。现在孙子回来了,就一脚把我们都踢出了他的家门!怎么,以前利湛野没在的时候,他干嘛要我过一家子在那里陪着他?我看他是越老脑子就不好使了。” “利翎!”齐景良厉声呵斥着她,“没你这么说自己的父亲的!” “我为什么不能!”利翎怒目圆瞪的凌视着他,“我为利家,为公司呕心沥血,他有看到吗?在他眼里,那都是我应该的!现在孙子一回来,直接就把我从公司给踢出来。公司要不是因为我,能撑到现在吗?还有你!”说着,矛头直接转向齐景良。 “我?我又怎么了?我哪惹到你了?”齐景良一脸木然的看着她。 “你哪哪都惹到我了?你怎么就这么没用?永远都这么窝囊?你怕他什么?他是能吃了你还是能扒了你的皮啊?你眼看着你老婆受委屈,你就不能替我出个头?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怎么就选了你了?真是眼睛被狗叼了!”她这是一肚子的气没处出,见谁逮谁就把这气往谁身上撒了。 “吱!”的一下,齐景良一个急刹车踩下。 因为太过于突然,利翎整个人往前倾去,幸亏系了安全带,要不然肯定就撞上去了。 “齐景良,你发什么疯!”朝着齐景良再次怒气滔天的吼道。 “我现在离开你的视线,把你那被狗叼的眼睛还给你!”齐景良面无表情的说道,然后快速的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开头,头也不回的离开。 “齐景良,你上哪去!”利翎咬牙愤愤的吼着他。 然而,齐景良却是连头也没有回一下,迈着大步离开。 “齐景良,有本事,你就别回来!给我死外面了,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利翎愤愤的朝着他的背影吼道。 另一辆车 “阜,爸怎么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聂姝仪看着那下车迈步离开的齐景良,侧头轻声问着齐阜,“怎么好像跟利姨吵架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别,大嫂!”坐在后车座的齐婕赶紧阻止,“我好心的告诉你,以后要是见着我爸和我妈吵架这事,你千万别插手去管。就我妈那武则天一样的性子,我爸那就是她手里的风筝,那线在她手里拽着呢,飞不远不说,还任由她收放,想让他上就上,想收回来就收回来。” 她是很有眼力见的,刚才从利家出来,她就直接坐进了大哥的车里,才不去夹进父母的那车里,省得成了她妈的出气筒。就她妈那性格,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改的,永远都是那么自大又自以为是,谁也不可能违她的意。 她反正是阳奉阴违,当着她的面“啊啊啊,嗯嗯嗯”的全都顺着她,转身,眨眼就把她的话给丢了。最可怜的就是爸爸和二哥了,简直就是她的机器,她让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她让东,他们只能往东,让往西,就绝对往西,一点也不敢违着她的意做事。 最爽的其实是大哥了,几乎是她妈顺着大哥的。大哥不愿意进公司,她也没逼着他,由着他玩乐着,还时不时的给他钱。这日子,简直就是她羡慕死了。现在结了婚,娶了大嫂,她妈就更不会管他们了。而且岳父家又有钱,他简直就是人生大赢家! “真没事?”聂姝仪有些不太放心的看着齐婕问,然后转眸向齐阜。 齐阜拧唇浅淡一笑,“没事,爸那性格,顶多也就是去咖啡店里喝杯咖啡,没一会就回来了。你别担心了,听小婕的,不会有事。” “是啊,是啊!大嫂!你别担心。”齐婕咧嘴一笑,一脸灿烂如花,“你刚到我们家,对他们俩的关系不了解,我爸是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得出我妈的手掌心的。他怕着呢,我爸他就是一小男人,没什么大的主见。晚上指定还得是他好言好语的哄着我妈。哎,简直就是太丢男人的脸了,我这个当女儿的都看不下去了。大嫂,你啊,就管好大哥就行了,全副心思都用在大哥身上,这就对了。” 聂姝仪的脸上浮起一抹娇红,一脸羞涩的嗔一眼齐婕,“你说什么呢!” “大哥,我大嫂脸红了呢!”齐婕乐呵呵的打趣着聂姝仪。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那样,脸皮那样厚的呢?”齐阜看着后视镜,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 “我脸皮哪里厚了啊!”齐婕不脸不服的说道。 “不厚,你成天追着宣小四后面跑?人家躲你都躲的怕了。” “那他还成天追在郎瑞雪身后呢!” …… 齐麟出现在利家的时候,唐谧正帮着老爷子磨墨,老爷子写春联。 “外公。”齐麟一脸恭敬的唤着老爷子,视线落在唐谧身上,对于这个出现在利家的陌生女人带着一抹好奇。 齐麟长的与齐阜并不像,齐阜长的比较像他已经过世的生母,而齐麟则像齐景良,齐婕则像利翎多一点,但也只是相貌而已。至于性格上,齐婕一点也不像利翎,她天性活泼,乐观开朗。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落下最后一笔后放下手里的狼毫,抬头与齐麟直视,“来了。” “嗯,早上公司有点紧急的事情去处理,来晚了,还请外公见谅。”齐麟一脸歉意的说道。 唐谧淡淡的打量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利湛野的这个表弟,利翎的亲生儿子,齐阜的弟弟。他长的与齐阜不像,但是与齐景良像了六七分。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 和利湛野不一样,他脸上的肌肤很白皙,不像他一身的小麦色,一看就是那种狂野之人。眼前这人,是属于那种文弱书生。 “这是你表嫂,唐谧。”老爷子指了指唐谧说道,然后又对着唐谧说,“丫头,这是齐麟,你姑姑的儿子,湛儿的表弟。” “表嫂好。”齐麟很有礼貌的朝着唐谧伸出右手。 唐谧礼节性的伸手与他一握,“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不行,辈份不能乱。”回答她的是老爷子。 唐谧怡然一笑,“知道了,爷爷。” 老爷子指了指刚写好的那张春联,对着唐谧说道,“拿去,让湛儿贴起来。” “哎,好。”唐谧点头,拿过春联笑盈盈的离开。 “坐。”老爷子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对着齐麟说道。 齐麟毕恭毕敬的在沙发上坐下,腰背挺的直直的,双手很有规则的放在膝盖上,一副恭敬聆听的样子。 郎妈端了一杯茶过来,“表少爷,喝茶。” “谢谢郎妈。” 郎妈笑笑离开了。 唐谧找到利湛野的时候,他正与郎伯杀鸡宰鸭呢,郎瑞雪则是在厨房帮着郎妈洗菜。就属唐谧的活是最轻松的,磨墨。 “爷爷说把春联贴起来。”唐谧手里还拿着那一叠老爷子写好的春联。 利湛野洗干净手跟她一起去做事。 “你表弟来了。”唐谧在他身边轻声说道,她觉得老爷子应该是有意支开她,他是有话要跟齐麟说。 “来了就来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利湛野一脸淡然的说道。 “哦。”见他没往心里去,唐谧也就没什么表现了,朝着他嫣然一笑。 齐麟准备离开的时候,在院子里与刚贴完春联的利湛野和唐谧遇了个正面。 “表哥,表嫂。”齐麟一脸友善的唤着两人。 “怎么,这是走了?”利湛野看他一眼,淡淡的问。 齐麟点头,“对,大过年的,我过来给外公问声好,也就早点回去了。早上因为公司有事处理,没能过来,表哥没介意吧。” “怎么会,正事要紧。”利湛野还是一脸淡漠,没什么表情,标准的高冷表情,“那就不耽误你回去跟家人团聚了。” 齐麟朝着两人颔首一笑后,便是离开了。 一下午,所有人都没有空着,可以说是任务满满的。 老爷子差不多有十来年没跟孙子一起过年了,今年不止有孙子还有孙媳妇,那自然得把这个年过的特别丰盛了。 唐永年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正挽着袖口,与利湛野一起在脱鸡鸭毛。其实按利湛野的意思,不想她沾脏手。但是唐谧说,总不好意思站着看他们忙,她什么事也不做,就坐享其成。 于是,郎伯很识趣的就把这事交给小两口做去了。其实这是在把空间让给小两口呢。见着少爷与少奶奶这甜蜜开心的样子,他也是由心的开心了。 少爷的好日子终于来了,想来,老太爷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的。 手机并没有带在身边,而是郎瑞雪给她拿过来的。 “少奶奶,电话。”郎瑞雪拿着手机走到她身边,脸上的表情略有些沉凝,微微犹豫了一会,说,“是……唐永年的。” 听到这三个字,唐谧微怔了一下,利湛野的眼眸里则是划过一抹阴鸷。 “不接,挂了。”唐谧不带一点犹豫的说道,然后继续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除了刚才微微的怔了一下,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 “好的。”郎瑞雪应道,然后直接挂断手机。 “直接关机。”唐谧抬头对着郎瑞雪说道,然后又补了一句,“郎姐,帮我把她号码拉黑。” 利湛野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满意弧度。 “好的。” “还有,”唐谧笑的一脸灿烂的看着她,用着商量般的语气说,“能不能不叫少奶奶啊?怎么听怎么怪,直接叫名字行不行啊?” 郎瑞雪脸上的表情浅浅的凝滞了一下,然后转眸看向利湛野。 “谧儿怎么说,就怎么做。听她的。”利湛野一脸淡然的说道。 “……”郎瑞雪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似乎有些不妥的。叫他“少爷”,叫少爷的妻子名字,这……郎瑞雪有些为难。 “我还是叫少奶奶吧,我习惯。”郎瑞雪看着唐谧一脸郑重的说道。 唐谧脸上微露出一抹郁闷。 客厅里的座机响起。 “喂,你好,利宅,请问哪位?”郎妈接起电话,然后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怔了一下,朝对方说了句,“请稍等。” 搁下话筒,朝着老爷子走去,“老太爷,电话,说是少奶奶的父亲。” 082 新婚第一天一一一天三次泡汤了 老爷子“嗯”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朝着电话机走去。 “喂,我是利昆鹏。” “利……利……老太……爷?”唐永年的声音有些颤,带着一丝惊讶与恐慌。 “唐先生找我有事?”老爷子的语气平静如水,也没有过于客套。 “不敢当,不敢当。”唐永年战战兢兢的说道,“老太爷叫我小唐就行,小唐就行。” “那怎么可以呢?你是谧儿的父亲。”老爷子的语气很严肃,甚至是不容抗拒的,“是找谧儿吗?要不然,我让谧儿来接电话?” “不,不,不!”唐永年赶紧否认,“也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吵着他们小俩口了。谧儿还小,轻松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老太爷多多包含。这孩子啊,从小被我们宠惯着长大的,也没什么心机。还请老太爷您多费心担着点了。” 唐永年本来以为佣人是会叫唐谧来接电话的,哪晓得竟是叫了利老爷子来接电话。于是,立马就转变了风向,直接就表示出他赞同利湛野与唐谧的婚事的态度,而且还将一个爱女心切的慈父给扮的入木三分。 只是,心里的那一抹不甘与不愤怒却是熊熊而生的。但是在利老爷子面前,他又不敢表露出来。 听老爷子这语气,像是认同了唐谧这个孙媳妇了,那他的难度岂不是又加大呢?谧儿现在也不接他电话,就连唐裕都不见了,看来是要彻底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晚一点呢,我们过来接谧儿。这大过年的,虽然他和利少是情侣关系,但是咱也没这规矩是吧?老太爷,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呢?”唐永年先是一通逢迎拍马的好话,这才转入主题,而且还是说的小心翼翼。 “什么叫没这规矩?”老爷子略有些怒意的说道,“都已经和湛儿领证了,难道还不应该在我利家过年?唐先生,你这是哪的规矩?” “领……领证?”唐永年的舌头就好似被“咔嚓”一下给切断了一般,声音都是大舌头的声音了,那嘴巴都已经张的合不起来了,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啊! 怎么……怎么会这样的?她没有身份证和户口本,如何跟利湛野领证? 户口本,身份证? 唐永年突然间想到了这两样东西。 “怎么?你这是不知道?”老爷子沉声问。 “我……”唐永年真是气的火都冒出来了,“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一声,真是太任性了。老太爷,真是不好意思啊,让您给看笑话了。那就有劳您帮我管教着谧儿这孩子了,过两天,我再上门亲自谢罪。那就不打扰您了,还有,新年好。” “嗯。”老爷子轻应了一声后,便是挂了电话。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脸深思的样子。 唐永年挂了电话后,以极快的速度上楼,进房,然后到处找着户口本。但是,原本应该放在抽屉里的户口本却是不翼而飞了。直把整个整个房间都翻的一团乱,也没找到。 林娅楠的紧张着他的伤势,赶紧跟上,看着他如无头苍蝇般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走过去制止他,“老唐,医生说你不能大幅度动作,最好卧床休养。你要找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拿。” “户口本呢?家里的户口本呢?”唐永年阴沉着双眸,朝着她怒吼着,那眼神满满的全都是急燥与火苗,都快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了。 “户口本不就在……咦?怎么没有了?”林娅楠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正想说“就在这里”时,却是发现柜子里空空如也,哪来的户口本?不禁有些发懵了,“我一直都是放在这里的啊?怎么就没有了呢?是不是懿儿或才裕儿拿去用了?你等等,我去问问。” “唐裕?”唐永年突然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念头,直觉肯定是唐裕把户口本拿去给唐谧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跟利湛野领证呢?没有户口本和身份证,他利湛野就算有再大的本事,那也能从民政局里领出那结婚证。 “蹭蹭蹭”的阴着一张脸朝着门外小跑而去,边跑边喊:“唐裕,给我滚过来!” 林娅楠赶紧跟在后面,急声喊着,“老唐啊,你小心点啊,你身上还有伤啊。” 唐裕闻声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唐永年,“爸,你找我?什么事?”他似乎听到林娅楠说唐永年身上还有伤,赶紧问,“爸,你怎么了?伤哪了?” “我问你,家里的户口本是不是你拿去给谧儿了?”唐永年铁青着一张脸,怒视着唐裕。 唐裕一头雾水,摇头,“没有啊,我拿户口本给谧儿作什么?” “唐裕,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唐永年愤愤的瞪着他。 “爸,我说的是实话。”唐裕一脸正色的说道。 “爸,有一份你的快件,是急件,刚送到的。”唐懿的声音响起,然后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朝着唐永年走来。 唐永年狠狠的瞪一眼唐裕,从唐懿手里拽过文件袋,拆开。 文件袋里装着的正是他此刻在找的户口本,以及上面贴着一张便签。便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一行字:唐小姐,多谢帮忙。署名是:利湛野。 唐小姐,多谢帮忙。 帮的是什么? 唐永年二话不说,扬起手朝着唐懿就是一个巴掌攉了过去,“唐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唐懿被打的莫名其妙,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响起,脸颊上更是火辣辣的疼。唐永年这一记耳光那真是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所打的。原来,竟是唐懿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把户口本偷去给利湛野的。她真是巴不得谧儿早早的离开这个家。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来前几次的教训是一点没让她长性啊! 唐永年又气又恨,真恨不得把唐懿打死的心都有了。 这一巴掌是昴足了劲的,而他自己又身上还有伤,自然也就扯疼了自己的伤,直疼得他呲牙咧嘴不说,额头上都渗出汗来了。 唐懿则是一个站立不稳,撞在了走廊一侧的栏杆上。 “老唐,你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发火,又打女儿啊!”林娅楠既心疼又心急,真是不知道该关心哪一个了。 唐永年那吃痛的表情,还有唐懿那脸上浮起的明显的五个手指印,她简直都快有一种要疯了的感觉。 “女儿?”唐永年咬牙忍着痛,扬手又是朝着唐懿打去,却是被林娅楠给拦住了。 “唐永年,你答应过我什么的!”林娅楠护在唐懿身上,双眸一片沉寂的直视着唐永年,“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懿儿动手,会疼女儿的。你让我做的事,我都做了,那你答应我的呢?能不能做到?” “你问她做的什么好事?问问她,我为什么打她!”唐永年如鬼魅般的凌视着林娅楠,手指指着唐懿,“还真不愧是你的好女儿啊,啊!母女俩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啊!” “爸,我做什么了?”唐懿深吸一口气,从林娅楠的身后走出来,一脸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唐永年,眼眸里透着一抹绝望与恨意,“从小到大,你就没看我顺眼过。我不知道我到底哪做错了,让你又是打又是骂的。只要是你说的,我哪一件事没往心里去,可是你呢?从小到大,有夸过我一句吗?没有!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爸,你这么对我公平吗?啊!我是你的女儿,你亲生的,不是外面抱养的,也不是妈跟别的女人生的。我身上流上你的血!你为什么就这么待见我?既然你不喜欢我这个女儿,你当初生我出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掐死我?或者直接别让我出生?我是一个人,有血有从有自尊的人,你有尊重过我吗?是不是在你眼里,永远都只有谧儿,我们任何一个人,除了她在你眼里都是多余的,都是没用的!” 唐懿是真的被激动了,一股脑的将积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怒意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了。在这刻,她似乎也没那么怕唐永年了,跟他顶扛的感觉,似乎让她一下子就顺畅了不少。 唐永年没想到唐懿会这么跟他说话,敢这么跟他说话。从来,唐懿对他都是唯唯诺诺的,是恐惧害怕的。但是,这一刻,她竟是敢这么大声的跟他顶撞。而且还提到了唐谧。 唐谧和唐如风,这两个女人,在她的心里,那就是两根刺,是两根永远都拔不掉的刺。 “唐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唐永年狠狠的剐视着她。 “懿儿,别说了,你少说两句,你爸现在在气头上。”林娅楠一见唐永年那青的都快发白的脸色,还有那眼眸里迸射出来的熊熊怒火,很清楚他此刻有多么的生气动怒。偏偏唐懿还在这里火上浇油,而且还提到了唐谧,她要是再说下去,不把唐永年惹怒了才怪。赶紧拉着唐懿劝着。 但是,唐懿此刻也是被激动了,那怒火一上来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快下去呢? 朝着唐永年愤然绝然的说道:“爸,你能不能别把在唐谧身上的气都撒我身上?我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汇气桶。从小到大,你对唐谧的态度和对我的态度,你自己说说看,是一样的吗?她在你的眼里是宝,我在你的眼里那就是草对吧?为什么,我为会在活的这么贱?就因为她是你最爱的女人唐如风的女儿吗?就因为你得不到唐如风,所以你要在唐谧身上找回这个遗憾吗?你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恨的人是谁吗?不是你,而是唐谧。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不会失去父母对我的疼爱!” 唐永年的脸皮已经在不断的抖动了,脑仁在“突突突”的爆跳着,眼眸更是死寂一片。 林娅楠也傻住了,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唐懿,无法想像,她都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就连唐裕亦是脑袋一片白空了,完全无法接受自己听到的。 “唐懿,你这个孽障!”唐永年抖动着脸皮,咬牙朝着唐懿吼着,然后抬脚朝着唐懿狠狠的踢去。 “啊!”唐懿一声大叫,只见她被唐永年一脚踢去后,朝着走廊栏杆退去,然而唐永年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只见唐谧一个往后翻,就那么翻出了一米高的栏杆,然后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下的摔去。 “呯”的一声巨响,唐懿摔倒在一楼地上。 “啊,懿儿!”林娅楠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唐懿,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伸着手想要拉却完全不可能。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是跟着往下跳,还是该从楼梯下去,她已经完全没了主意,只是大脑一片空白。 红色的血从唐懿的后脑淌出,还有她的嘴角也有流出了血渍。她就那么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唐永年。 唐永年也怔住了,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还是唐裕最先反应过来,拔腿朝着楼梯跑去,边跑边掏出手机打着电话。 …… 老爷子接了唐永年的电话后,把郎瑞雪叫进书房了解了些问题,然后又交待郎瑞雪不用跟利湛野说今天两人的谈话内容,郎瑞雪点头答应了。虽然她觉得有些对不住利湛野,但还是答应了。 在利湛野面前,郎瑞雪是没有任何秘密的。当然,除了那一件事之外。而那个秘密,她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她只会把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这是唐谧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年了,是她长大这么大来,头一次觉得自己也是“英雄有用武之地”啊。最重要的是,在利家,她感觉自己是轻松的,也是被尊重的。而不像是在唐家,她永远都是被圈住的。 她怎么又想到唐家去了,说好了不再去想的。 不想,不想。从今往后,把唐家从她的脑子里拍掉,抽离。 晚上回房,看着那张熟悉的大床,唐谧有些纠结又懊恼了。这张床,几天之前,她才跟利湛野同睡过。上午,她又被他给压倒过。 那今天晚上,她是不是就逃无可逃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还有他那邪肆而又流氓气十足的话“一天三次”,唐谧瞬间就脸红发烫了。 看着那洗浴室的门,以及里面隐隐传来的“哗啦”水声,唐谧下意识的拉紧了下自己身上的睡袍。 已经洗过澡了,此刻身上仅着一件白色的睡袍而已。突然之间觉得好像有些冷,手臂上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看着洗浴室的门,猛的咽了一口口水。 “哗”洗浴室的移门被拉开,唐谧赶紧垂下头,不敢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然后双手无意识的抓紧着腰间的睡袍带子。 一双大脚出现在她的眼里,及着拖鞋,露出大半截小腿,小腿上还有一层腿毛,再上面是蓝色的睡袍衣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站在她面前了。 甚至头顶都有灼热的气息喷来,还有一道灼灼发烫的眼神。 “这是作自我反省呢?还是在考虑一会该怎么配合我?嗯?”头顶响起熨热的声音,略显的有些沉哑,却又如同壁洞里发出来声音,久久的回响盘旋于她的头顶。 配合? 唐谧小小的羞涩了一把,抬脚往他的大脚上跺踩了一下,“利湛野,再乱说,自己睡书房去!” “呵呵,”头顶清朗干脆的笑声响起,“我可没有一结婚就分居的嗜好。还有,你可是答应过爷爷,说会早点达成他的心愿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唐谧抬头,漂亮如珠般的双眸无辜而又清澈的盯着他。 利湛野勾唇,扬起一抹邪恶十足又带着痞意的弧度,“否认?要不然去问问爷爷?” 问爷爷?那他能说“没有”?肯定是站在他这边的! “你自己去问,我才不去!”一声娇嗔,又娇瞥他一眼,转身朝着大床走去。 然后…… 身后传来了轻轻的笑声,“谧儿,看来迫不及待的人是你啊!这么快就想上床了?” “……!” 唐谧不止窘迫了,还羞的说不出话来了。 索性也就不说话了,掀开被子毫不犹豫的就钻了进去,然后一拉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 利湛野勾唇一笑,迈步朝着她走去。 然后…… 就在他正欲掀被之际,只见被子里的人儿“倏”的一下掀开被子,又“嗖”的一下以飞快的速度朝着洗浴室走去,然后是“呯”的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这动作可谓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停顿的,直至门关上了,利湛野都还怔怔的杵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洗浴室里传来唐刻无奈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利少爷,你的一天三次泡汤了。” 083 新婚一一错误的大姨信号 正如齐婕说的那样,齐景良那就是一只风筝,而利翎则是掌握着风筝线的那个人,她想要收就收,她想要放就放,但最终的主动权一直都在她手上。 齐景良在开饭之前回来了,而且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似他根本就没有离家出走一样,然后自然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年夜饭,聊天,最后是各自回自己的房间。 利翎穿着睡袍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翻看着,一头精剪干练的短发是她的标志,如同她的人一样,永远都不会拖泥带水。 齐景良洗过澡后从洗浴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发,看一眼坐在床上的利翎,小心翼翼又有些心虚的样子,“我……” 利翎抬头瞥他一眼,那眼神十分犀利又狠,重新低头好整经暇的翻译看着手里的杂志,“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有本事的话,就别回来了,回来做什么?” “利翎,大过年的,你就不能别总是这么带刺的?”齐景良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语言有些无力又疲惫的样子。 “齐景良!”利翎放下手里的杂志,一脸冷讥中带着不屑还有质责的沉声说道,“我带刺?你要是做事之前跟我打声招呼,我用得着带刺了?” “我怎么就没跟你打招呼了?”齐景良一脸浅怒的瞪着她,“这些年来,我做哪一件事情没跟你商量啊?哦,不!不是商量,而是请示。家里的哪一件事情,不是由你说了算,由你决定的?利翎,”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你要强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永远都是那么要强,事事要以你为主。没关系,一家人,都由你决定没什么要紧的,反正你做的所有事情也都是为了我们好。可是,利翎,你不能这样就觉是所有人都必须唯你是从。样样事情,你都要插一手的。湛儿只是你侄子不是你的儿子,你管齐麟理所应当,但是湛儿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少插手吧。你看,湛儿不高兴了不说,连爸也不悦了。” “齐景良!”利翎手里的杂志“嗖”的一下朝着他砸过去,“他利湛野只要一天姓利,我就有权管他的事情。别说他的终身大事,就算公司的事情,只要我愿意,我一样也能管制他!齐景良,你最好弄清楚这个事实,别总是搞不清楚方向,站错了队伍。”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放手利郎?”齐景良有些不确定的问。 “我为什么要放手?”利翎一脸天经地义的说,“公司是我一手扩大的,它就是我的一个孩子,我凭什么把他养大了就拱手让人?就算让人,那也应该是我儿子,而不是他利湛野!” “你疯了,利翎!”齐景良朝着她一声大吼,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利郎是利家的,齐麟姓齐,他有什么资格去占有利家的公司?我不会同意的!”齐景良很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没错,他在有些事情是没什么大主见,这些年来,也是事事都让着她,顺着她。因为他觉得,这本就是他欠她的。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有着如此的大好前途,却偏偏看中他这个没什么能耐死了老婆又带着一个儿子的男人,不嫌弃他,还视他的儿子如己出般的对待。 他觉得,这是他上辈子积了多少的福份,这辈子才会让他遇到一个这么好的女人。所以事事他都让着她,顺着她,她说什么是什么。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没用的窝囊废,是一个躲在女人背后的伪男人。就连齐阜,他也从小教着他,要听利姨的话,长大要孝顺利姨。这一点,齐阜也做到了。 至于齐麟,那更是不用自己教说的,从小利翎都对他很严厉的,不容许他出一点错。自他十八岁后,就再没有给过他一分钱,想要生存,就自食其力。而齐麟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最优秀最完美的。 这个儿子,那就是他们夫妻俩的骄傲。至于齐阜,那就不比齐麟了,也不喜欢进公司。他曾想过用强制的手段让他进公司,别再总是晃荡着无所事事,利翎总是替齐阜说好话,惯着他。 他也理解她,后妈总是比亲妈难当。你可以对自己的儿子打骂,别人看了不会说什么,只会说你这是在教育孩子成才。但是如果一个后妈这么做的话,不知道要被多少口水给淹死。所以,对于她纵宠着齐阜,他也没过多的干涉。 齐阜虽然是能力弱了一点,但总得来说,也还算可以了。至少没有过多染上那些富家子弟不该有的恶习。而且现在也娶妻成家了,那自然也该是定性了。所以他才想着,让他进公司,再这么没事可做的下去,如何在丈人家那边抬头? 他的意思是,让齐麟多教教他,带带他。可以先从最基本的管理屋做起,一步一步来。 却是没想到利翎的反应这么大,竟是不同意齐阜进公司。而且,她现在的意思是,连利郎她没根本没打算要交给湛儿,还想交给齐麟? 齐麟是他齐家的儿子,怎么去接手利家的公司?在他娶她的这件事情上,他已经让人戳了他那么多年的脊梁骨,他绝不允许他的儿子再被人戳脊梁骨,说他齐家父子想要霸点利家的财产。 “他是我儿子,就可以!你没资格反对,你也给我闭嘴!”利翎一脸阴鸷的凌视着他。 齐景良深吸一口气,十分坚定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你想都别想。我去书房睡!”说完,转身离开。 “齐景良,你敢!”不知道她说的是他敢阻止她做事,还是他敢去书房睡。但是,齐景良却没有理会她,径自离开了房间。 利翎的脸色很不好看,就好似蒙上了一层白霜一样,一片死寂死寂的,眼眸里更是迸射着冷郁的寒芒。 另一间房,齐阜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脸色沉郁的可怕,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阴森森的冷笑,那是一种带着设计得逞后的冷冽与狠绝。 聂姝仪坐在轮椅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后,从侧面看着他那一脸阴鸷而又森冷的表情,聂姝仪冷不禁的颤了一下。 “阜!”轻声的唤着他,但是齐阜却没有听到,或许是他太沉浸于此刻自己做的事情了,不止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更是连她的唤声都没有听到。 “阜。”聂姝仪又唤了一声,这回齐阜听到了,猛的回过神来,用着凌厉狠绝的眼神射视着她,“你怎么来了?” 他的语气带着质问与疏离,还有警惕与防范,同样也是不悦的。他的眼神就好似一把一把刀,就那么一下一下的刺进她心口处,让她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聂姝仪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将所有的痛楚全都压在自己的心口。朝着他嫣然一笑,柔声说道,“我刚到,给你泡了杯参茶,别太累了。”边说边将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杯子递给他。 齐阜伸手接过茶杯,轻应了一声,“嗯,”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对着她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先去睡吧,我一会就来。” 聂姝仪微笑着点头,不过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继续用着有些犹豫的眼神看着他,似是有话问。 “还有事情?”齐阜沉声问道。 “明天,我想和你一起去给妈送束花,也让她认识一下我,可以吗?”她小心翼翼的问着,抬眸看着他,眼眸里透着一抹期待与请求。 初一,祭拜长辈的日子。和清明冬至是一样的。 她当然知道利翎不是齐阜的亲妈,也知道明天他一定会去给他的母亲扫墓。作为他的妻子,也作为一个新媳妇,就算她没有见过这个婆婆,她也是应该去尽一份新媳妇的心意。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同意。 齐阜微微的顿了一下,似是在考虑着。两秒钟后,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双腿上,“你身体不好,不去也没关系。我会替你送束花的。” 聂姝仪淡淡的一笑,“作为新媳妇,我不能在妈生前尽一份媳妇的孝心,就算身体再不好,我也应该去她的墓前磕一个头,以示我这个新媳妇对她的敬意。所以,这不是理由。我想妈也应该是想见见我的。也好让她知道我这个媳妇的心意。” “你真的决定要去?”齐阜一脸沉静的看着她问。 聂姝仪又是莞尔一笑,“不是决定,而是应该或者准确来说是必须。这是身为媳妇应该和必须做的事情。好了,我不打扰你做事了,我先去睡了,你也别太晚了,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总得一步一步慢慢来。”边说边朝着他又是怡然一笑后,转动自己的轮椅离开。 齐阜看着她的背影,略显的有些出神,就那么双眸一片寂静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 唐谧醒来时,对视上的是一双如脉如灼的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见她睁眸醒来,也没有转动一下眼珠的意思,继续那么人脉视着她。 “早。”唐谧讪讪的一笑,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想要从他的双臂里挪出来。但是,那双手臂就好似磁铁一般,紧紧的吸在她的身上,一点也没有要移动的意思。甚至随着她的移动,还吸得更紧了。 她整个人几乎都是被他圈着的,他的腿就那么盘着她的腿,一点空隙也没留。身子更不用说了,完全是紧密相贴的。 唐谧觉得整个有都是火辣辣的烫的。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那沉郁得跟个煤球似的脸,她都有一种想把自己埋在洗浴室里不想出来的冲动。 一天三次啊,突然间就被大姨妈给搅了他的好事。她甚至都能感觉动他的蓄势待发了,却是只能重新下弯弓下弦了。那滋味,唐谧无法体会。但是却也因此被他狠狠的瞪了足足了两分钟。 他就如同一只饿了n久的狮子一般,狠,辣,火,郁的盯着她,而且还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样子。最后只能将那所有的不满情绪统统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至于她,只能硬着头皮,红着脸去找郎瑞雪啊。她肯定没有孝敬大姨妈的干粮,大过年的又是大晚上的,也不可能出去买啊。所幸,这家里还有一个郎瑞雪,只能找她应急一下了。 还有这种事,那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一个大男人去找郎瑞雪的,只能自己去呗。 她家大姨真是她的好大姨啊,着实是替她着想啊! 接受着他那十分复杂的眼神,唐谧只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了。 利少爷,真不是我不愿意啊,是我家大姨在考验你啊! 她的手撑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那“呯呯”有力的心跳。随着他那火辣辣的眼神,唐谧缩在他的怀里,楞是一个动也不敢动了。 这个时候要是动,那受罪的肯定是她。 于是,一大早上的,两个人就那么相互对视着,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用着眼神交流着,谁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最后还是唐谧打破了这静谧而又暧昧的气场,“是不是该起床了?” “嗯。”利湛野轻应着,手脚依旧还是抱着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更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利少爷,该起床了,时间不早了。”见此,唐谧勾起一抹灿烂的浅,拿一个手指轻戳着他的胸膛,“那个,今天我应该做什么?我初到你们家,对你们家的规矩不是很了解,你得提醒我,不能让我出糗的啊!” “家里没有特别的规矩,平时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利湛野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今天有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唐谧问。 以前在唐家,这一天,她是什么事都不做的,一觉睡到自然醒,差不多就是中午的时候了。然后就是吃,要么就是她拉着唐懿和唐裕还有林娅楠“筑长城”,至于唐永年,那就一定是坐在她的身后,给她当军师。所以,自然就是她是大赢家,赢遍其他三人的钱。也全当是新的一年,给她的红包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不再是那个几近于白痴一样的唐谧了。经过这么多事情后,她已经成长,她的思想和行动,必须成熟。她现在为人妻为人媳,那就该有样人妻和人媳妇的样子。 还有,她必须让自己快速地成长与独立,不管是思惟还是处事,她都不能再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唐谧。 这一切,她得感谢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或许她还不有能这么快的成长起来。是他一步一步的引领着她迈出唐家那个魔窟。 “一会要去给爸妈扫墓。”利湛野正色的说道。 唐谧一听“咻”的一下就从他的怀里坐了起来,然后也顾不得害羞什么的,就那么当着他的面,下床进洗浴室。这会,她的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之外,什么也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她家大姨来了,估计这会连那唯一的小内也不会有。 然后她就这么若无其事又急切的进行着,在进洗浴室前,朝着他丢下一句话:“那你赶紧起了,这是大事。” 对于她来说,这当然是大事了。这可是她作为新媳妇去见公婆哎,虽然公婆已经不在人世。但就是因为这样,就更应该尊重他们,不能有一点马虎。 看着她那如临大敌般的举动,躺在床上的利湛野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是带着满意的弧度。 洗浴室里,唐谧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家大姨回去了?昨天晚上不都来看她了吗?怎么就连坐也不坐一下就急忙忙的回去了? 唐谧纠结了,这还是第一次。那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了?算算时间,也确实不是她家大姨来访的日子。那昨天怎么就突然之间来了呢? 看着那十分干净的干粮,唐谧仰头望着天花板,简直就有一种捶头的动作。难不成是她一紧张,直接就把大姨来逼出来了? 囧了个囧。 那她现在是该告诉他还是该继续误导他? 唐谧郁闷中。 郎妈是与他们一起来祭拜利曜扬与闵秀丽的,郎伯留在家里陪着老爷子。 郎妈给带了好多“元宝”,按着老爷子的意思,烧给利曜扬与闵秀丽,还有那没来得及出世的孙女,他们一家三口在另外一边也不会那么寂寞了。 一行人刚到的时候,却在墓前发现摆着一束百合,这是闵秀丽生前喜欢的花。 “怎么,这么早谁来看过老爷和太太了?”郎妈看着那束百合,不解的自语着,然后是四下环视寻着。 郎瑞雪亦是环视寻着,只是相对于郎妈的疑惑,她的眼里则是多了一份阴沉与浅怒。 利湛野的眉头也是浅蹙了一下,“瑞雪。” “少爷。”郎瑞雪恭身应着。 看一眼那束摆在墓前的百合,利湛野沉声说道,“应该是放错了,拿走处理了。” 郎瑞雪点头,“好的,少爷。”说完,弯身拿过百合花,去处理。 不远处,一抹身影暗然离开。 084 好端端的怎么吐了? 医院 唐懿被送进了icu,什么时候能醒来不知道,情况不是很乐观,摔下时是头先着的地,没有当场一命呜呼那都是万幸中的大幸了。还有,医生也让他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很有可能会高位截瘫。不过这得等她醒过来之后才知道。 一听到高位截瘫四个字,林娅楠只觉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幸好唐裕就站在她身边,扶住了她。至于唐永年,从唐懿推进手术室后,就一直站在楼梯处不断的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就没有断过。听到高位截瘫时,只是眼眸微微的波动了一下,脸上没什么过大的表情,就好似只是听到一个小伤或者感冒的小病痛而已。 唐裕看着他那漠不关心的样子,再一想很可能高位截瘫的唐懿,用着有些陌生的眼神看着唐永年,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他竟是会冷漠至此? 尽管在这之前,他一度以为唐懿不是唐永年的女儿,所以他才会对她那般冷漠。但是到昨天,他才知道,原来唐懿是他的亲生女儿,谧儿才不是。也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对谧儿抱着的竟是那样的心态。 一时之间,无法相信的同时也觉得心凉。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以做到这样? 林娅楠醒来的时候,是躺在病床上的,入她眼睑的是唐裕。有些神情恍惚的四下转视了一圈,没看到唐永年的人,脑子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有些混沌。五秒钟后,瞬间清醒过来。 “咻”的一下坐起,“懿儿呢?懿儿怎么样了?”一把抓起唐裕的手腕,急声问道。 “妈,别急。懿儿还没醒,还在重症监护室。”唐裕轻声安慰着她。 林娅楠似是想到了什么,苦涩一笑,“你爸呢?” 唐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时,却听到林娅楠喃喃的自语着,“他是不是又去找唐谧那个小贱人了?他就这么不在意懿儿?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女儿?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遇上唐如风和唐谧母女俩?她们就是来向我索命的吗?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唐如风害了我一辈子,现在又轮到她的女儿来害我的女儿?唐如风,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那个小贱人跟你一起去的。” 唐裕听着她这歇斯底里的话,眉头一阵一阵的拧着。他不认识林娅楠口中的唐如风,但是从她的话中,也能猜出个大概,唐如风应该是唐永年最爱的人,谧儿就是她的女儿。唐永年得不到唐如风,却收养了她的女儿,看着谧儿一天一天的长大,或许谧儿还长的很像她的生母。于是,唐永年内心的那一抹不甘与希翼再次燃起,想要在谧儿身上得到在唐如风身上没有得到的。而这个唐如风应该已经不在了。 到现在,唐裕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唐永年会把谧儿从小管的那么严,也明白为什么他不同意谧儿出去工作,与过多的人接触。原来,他竟是藏着那么一颗龌龊的心思。 谧儿为什么不愿意回家,或许也只有唐永年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裕觉得,对于唐永年这个父亲,他真是陌生到了极致。一点都不了解他了。 林娅楠仰看着天花板,她的眼角还在流泪。 唐永年进来的时候,林娅楠依旧还仰躺着,唐裕就坐在边上,默不出声。 见着母子俩,唐永年的眉头拧了一下。视线落在唐裕身上,沉声说道,“唐裕,你先出去。” 唐裕从椅子上站起,用着很是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深吸一口气,用着很是郑重的语气说道,“爸,妈现在心情不好,您有什么事好好的说。” “我让你出去!”唐裕话还没说完,唐永年十分不耐烦的朝他一声低吼,眼眸里充斥着满满的怒意,“听不懂我说的话?” 唐裕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对着林娅楠说道,“妈,我去看看懿儿。”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唐永年和林娅楠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唐永年用着居高临下般的眼神直视着林娅楠,带着一抹愤恨与沉怒,“这些事情,你什么时候跟她说的?” “呵!”林娅楠一声冷笑,缓缓的转头,双眸一片冷寂中带着怨恨的盯着他,“怎么,你觉得丢了你的脸面了还是说中你的心思了?唐永年,是不是非得要这个家支离破碎了,你才满意?当初我就不该收养那个小贱……” “啪!”最后一个人字还没出口,唐永年一个巴掌便是挥在了她的脸上,一脸阴郁到恐怖的瞪着她,“我警告你,再敢说这几个字,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巴!” 他的眼神是凌厉的,是骇人的,是那种透着腾腾杀气的。如地狱里的阎王一般的狠狠的凌剐着躺在床上的林娅楠,而她的脸上瞬间浮起了五个明显的手指印,就连嘴角都渗出了一丝血渍。 “唐永年,你已经疯了,你真的疯了。被那一对母女俩给整疯了!”林娅楠面带痛苦的看着他,她的眼眸里含着泪,是那种失望而又无助的眼泪,“唐永年,总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会不会后悔,这不用你来提醒,也不用你来告诉我!”唐永年狠狠的凌视着她,“是不是你在谧儿面前说了什么?你说!”突然之间,一个弯身,右手一张一伸,十分用力的掐住林娅楠的嘴角两侧,大有一副要捏碎了她的意思,“对,一定是你跟她说了什么。要不然,谧儿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不会对我有那么大的反感,甚至还排斥我,不再听我的话!林娅楠,我真是低估你了,在我面前,你表露出很疼谧儿的样子,背地里,你都是怎么对她怎么跟她说我坏话的?啊!” 林娅楠的脸颊被他捏的生疼生疼的,几乎感觉到骨头都快要碎掉了。想在挣脱,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几乎是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气捏着她的脸颊。 “松手!”林娅楠拍打着他的手腕,却不但没有让他松手,反而还捏的更重了。 “我怎么就忘记了呢?”唐永年阴恻恻的剐视着她,“你是那么憎恨小风,怎么可能会对她的女儿这般好呢?你说,当初小风的事,是不是也跟你有关?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刺激了她,所以才会让她走上那条路?林娅楠,你够有手段的啊?” “唐永年,你疯了吗?”林娅楠忍痛朝着他一声怒吼,“是你害死唐如风的,如果不是你对她的那份几近于变态的执着,如果不是你逼迫着她,她会离家出走吗?她会如此憎恨你吗?如果不是她走投无路了,她怎么会选择自杀!唐永年,害死唐如风的那个人是你,不是别人!” “你以为我会信?”唐永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终于松开了那紧捏着林娅楠脸颊的手,一脸诡异的盯着她,“你最好什么也没跟谧儿说过,要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愤然转身离开。 …… 唐谧没想到会在利宅见到唐永年。 她和利湛野祭拜完父母后回家,刚一进屋便是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唐永年。 “倏”的,唐谧的脸瞬间就白了。看到唐永年的那一刻,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那天晚上,唐永年对她的龌龊行为。他压着她,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想要脱了她的衣服。她挣扎,她反抗,可是还是被他压在身上。 “谧儿。”唐永年笑的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唤着她。 “呕!”唐谧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拔腿,飞快的朝着厕所的方向跑去。 “好端端的怎么吐了?”利湛野朝着唐永年投去一抹狠厉的眼神,迈步追上唐谧。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呢?”郎妈一脸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句话,然后猛的眼眸一亮,瞬间脸上扬起一抹喜悦的微笑,“吐了啊,这可是好事呢!老太爷,看来咱家马上就会有喜事了啊!” 老爷子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眼神朝着郎瑞雪看去,那意思是在问郎瑞雪,有没有这个可能? 这瑞雪可是跟湛儿最亲近的人了,湛儿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再说了,现在的年轻人,那可不像是他们那个时候了,哪里可能等到婚后呢?就他这孙子,以他的了解,如果不是真对人姑娘动了真心,也不可能把人娶回家的。那这事可就真是*不离十了。 如此说来,他岂不是马上就可以当太爷爷了? 郎瑞雪微微的僵了一下,随即一脸讷然的点了下头。 见着郎瑞雪点头,老爷子这下更是高兴了。都快要手舞足蹈了,“这好,这好,这敢情好啊!真不愧是我利昆鹏的孙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个,小郎啊,你可得仔细着了,谧儿现在可是有喜的人了,所有的事情都不能马虎,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全都最好的。我马上就能抱大曾孙了。混小子,这速度也真是快的,我要是再不回来,他是不是都马上儿子都会跑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老爷子乐坏了,简直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郎妈赶紧连声应着,“哎,哎!老太爷,你放心,我知道,我知道。一会我去祠堂给老爷和太太也上柱香,把这好消息告诉他们。这小少爷啊,肯定是害羞了,刚才在老爷和太太面前不好意思呢!这一回家就告诉大家了。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郎妈也高兴走了,直乐呵呵的笑着,然后是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祠堂的方向而去。 脸色最不好的那莫过于唐永年了,听着老爷子与郎妈之间的对话,那张脸啊,简直都快跟一坨狗屎没什么两样了。 怀孕?谧儿竟然那么早就跟利湛野在一起了?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这不止是对他的一种污辱,简直是对他的一种挑衅。他既得不到小风,也得不到谧儿。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那个让小风怀孕的男人是谁。 当唐如风回到唐家,他看着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时。那一刻,他有点种想要杀了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但是,唐如风却是死活不愿意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她甚至愿意留在唐家,甚至愿意跟他。但是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让她的孩子出生,在孩子出生之前,他不许对她有不轨的举动,等孩子出生后,她愿意没名没份的跟着他。至于孩子,她说,到时候送孤儿院吧。因为她知道,他不会喜欢这个孩子。 但是,最后,她却没有说到做到。他答应了她所谓的条件,可是她却在生下孩子后,自杀在产房里,连他唐家的门都没有再踏回一步。临死她只跟他说了一句话: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下辈子再报答你。 说完,带着解脱的微笑,永远的离开了。也将孩子彻底的交给了他。因为,在她怀孕其间,他也让林娅楠假孕,到时候这个孩子便是林娅楠生的。 他很清楚唐如风,她之所以要把孩子送走,并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而是想要保护这个孩子。但是,他偏偏就不如她的愿,他就是要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他很清楚,唐如风很爱这个孩子,因为她很爱孩子的父亲。只有把孩子留在他的身边,才能把她也彻底的留在身边。但是,他却没想到,她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她又一次骗了他,又一次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 他收养了这个孩子,让她成为他和林娅楠的孩子。因为是小风的女儿,所以他很疼她,超过了林娅楠生的两个孩子。他不去想孩子的父亲是谁,他只知道这是小风的孩子,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他不当成是他和她的孩子。 但是随着唐谧一点一点长大,越来越有小风的影子后,他也就越来越蠢蠢欲动了。 想着,如果在谧儿身上得到在小风身上没有得到的,那也算是一种补偿了,也算是一种安慰了。他会对谧儿好,就像对小风好一样,甚至还要好。 可是,不管是小风还是谧儿,她们都反抗他。 如果说,唐如风当初的珠胎暗结让他生气,那么现在在听到唐谧怀孕时,唐永年简直有一种愤然到头都炸开的感觉。 他的嘴角一抖一抖的抽着,脑仁“突突”的跳着,眼皮也跳着,双手紧紧的握着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爆。 厕所里,唐谧吐的一塌糊涂,就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两条腿微微的打着颤,她又哪里会知道,老爷子和郎妈误会了她,而且这误会还是郎瑞雪引导他们的。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吐了?”利湛野在站她的身后,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着气,用着担心又关心的语气问。 终于,不再吐了,唐谧有些无力的起身,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觉得恶心。他怎么会来家里?”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唐永年了。 利湛野的脸上浮起一抹阴郁冷沉的戾气,眼眸里镀铺着一层狠绝,“他想找死!”然后换上轻柔的语气,“你上楼回房,我让瑞雪陪你。” 唐谧摇了摇头,“不用,我没那么弱。该面对的还是要对面的,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的。” 漱了漱口,若无其事的走出厕所。 “少奶奶,喝杯温牛奶。”刚一走到客厅,朗妈便是笑盈盈的递了一杯牛奶给她,而且她的眼神很特别的朝着她的肚子瞥了一眼,眼眸里全都是期待与满意。 这眼神让唐谧有些懵。不过还是接过牛奶,朝着郎妈微笑着道谢,“谢谢郎妈。” 郎妈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想吃什么就尽管跟我说,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 “好。”唐谧还是微笑着点头。 “谧儿……” “爸爸,你怎么大初一的来利家?怎么想的?”唐永年刚想说什么,唐谧直接打断他的话,一脸若无其事又与平常没什么两样的看着他说道,“今天又不是拜年的日子,你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来了?我和湛野明天会来给你们拜年的,你就这么来利家,也不怕爷爷笑话?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那还不得笑话你啊?女儿都已经出嫁了,你还打算一直绑你裤腰带上啊!” 唐谧虽然是带着玩笑般的说道,但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着唐永年。反正就是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她之所以没有把唐永年给赶出去,那是不想让老爷子有所想法。 利湛野,他虽然没跟他说起,但是她确定他一定是知道了。至于老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她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他解释的,所以这会也先忍了。 利湛野不出声,由着唐谧自己解决。她说的,该解决还是得解决,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有这样,她才会成长。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她正在快速的成长。 “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会上门的!”唐永年一脸无奈的说道,“你手机一直不接,联系不到你,你姐出事了。” ------题外话------ 长袖扇舞《赖上娇妻之老婆快娶我》。 傲娇恶少遇上彪悍警妻,怎么破? 钟警官摩拳擦掌:嘿,不就是身高腿长颜值高,器大活好家世棒?人品差脾气糟,她一样不要! 宋大少横眉冷傲:切,行为乖张做事孟浪,这样的女人,还是弟弟的梦中情人、好朋友的青梅竹马?倒贴他都不稀罕! 但是到了后来…… 宋宸灏卖萌无赖:“老婆,你都上了我,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滚!”钟筝瞬间涨红了一张老脸:“这辈子休想我嫁进你宋家大门!” 某男善意地提醒她:“昨天我是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你快娶我!” 085 碰瓷儿 “既然你们要谈点家事,那我就不参和在你们中间了。”唐谧正欲说话之际,老爷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和悦的看一眼唐谧,又转眸向利湛野,“湛儿尽好地主之宜。瑞雪陪我去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小郎准备午饭去。” “嗯,老太爷,您小心点。”郎瑞雪上前扶起老爷子,一脸恭敬。郎妈则是去后院摘菜去了。 郎伯闲来没事,在后院开了一块地,专门自己种些蔬菜。说是有机的,不打药水。老爷子也觉得挺好,吃起来更放心。反正有地方,偶来闲下来没事,还能当是一项活动。这下更好,孙媳妇怀孕了,这菜吃起来更放心了。 客厅里也就只剩下利湛野,唐谧与唐永年三人了。老爷子一离开吧,唐永年倒是有些如坐针钻了,特别是面对着利湛野那犀利冷锐的眼神,更加的有些坐不住了。 “谧儿……” “爸爸!”唐谧打断他的话,一脸冷沉无表情的看着他,凉凉的说道,“看在你从小把我养大的份上,我最后再叫你一声爸爸。也希望你对得起我喊你的这一声爸爸,我把话说清楚,从这一刻起,我唐谧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是生是死,还是我是死是活,都不再有任何瓜葛。如果你还要面子,请你自己离家我家。我给你留面子。但如果你不要面子,我会让人请你离开。” “谧儿,你……真这么恨我?”唐永年一脸无奈又失落的看着她,“爸爸从小那么疼你,你现在就可以翻脸不认了?” “疼?”唐谧一声冷笑,恨恨的盯着他,“我宁愿你不疼我!你所谓的疼,让我一回想起来就觉得恶心!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 “谧儿,你就不想知道有关你妈的一些事情?”唐永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一脸怪异的看着唐谧,“你亲生母妈,不是林娅楠。你不想问我吗?” “我不想知道!”唐谧毫不犹豫的说道,脸上一片淡漠与冷寂,那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情。 利湛野抚了抚自己的拳头,似乎有一种擦拳攉攉的样子。冷冷的瞥着唐永年,阴森森的说道,“怎么,唐先生这是想我请你出去?” 唐永年的肋部间一阵隐隐的痛意传来,那是被利湛野踢断了两条肋骨的地方。 有些无奈又很没面子的从沙发上站起,沉沉的看一眼唐谧,“谧儿,如果有一天你想知道一切,你随时都可以来问爸爸。爸爸会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也会告诉你,你妈在哪里。你永远都是唐家的人,是我唐永年的女儿。”说完又转眸向利湛野,犹豫了片刻说,“利少爷,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还是谧儿的父亲……” “所以,我很客气的请你离开,而没有用暴力相迎!”利湛野面无表情的斜睨着他,冷冷说道。 唐永年最终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利家,越想越是不甘心,越想也就越气。脑子里,唐谧的脸与唐如风的脸不断的交替着,然后重叠,最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正月初一,路上车辆不是很多,唐永年握着方向盘,有些神情恍惚的开着车,思绪基本不在状态上。就连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也没有发觉。 然后…… 好像看到有人在他的车前倒下了。 猛的觉醒过来,这才发现,竟是红灯,而他的车子已经驶在了人行横道上。 赶紧下车,只听到有人在呻吟着。寻着声音走去,看到一人坐在他的车前,差那么一点就被压在车轮下了。那人正抱着自己的右腿不断的呻吟着,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地上还有一些血渍。他的裤子也被擦破了,手上也沾着血。 唐永年微微的怔了一下,赶紧上前,“怎么样,你没事吧?” 话刚说完,只觉得自己的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然后是怒骂声响起,“你瞎了眼了,是赶着去投胎啊!没看到是红灯?你他妈的还闯?知道今天大初一,这是想去给你祖宗十八代拜年送礼啊!团聚啊!你他妈的,自己找死别害人啊!你看,把我老婆都撞成什么样子了?啊!” 唐永年这两个可谓是心力交瘁,又身上还带着伤,刚才在利家又是被唐谧一阵无情的说道,这会心情都还没恢复过来。此刻又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一个趄趔撞到了车头上。然后是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就那么撞到了腹部,那两条肋骨啊,他感觉都又断了。 那个被他撞到的人,还坐在地上“呜呜呜”的低吟着。 唐永年不想跟他们瞎扯,瞥一眼那一眼怒意的男人,“要多少钱?” “我呸!”男人直接朝着他的脸啐了一口口水,一脸不屑的说道,“你有钱了不起啊!你撞到人不用说声对不起的吗?不用负责任的吗?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用钱摆平了,我告诉你……” “五万够不够?”男人话还没说完,唐永年冷冷的打断,一脸冷冽的看着他。 “五万?”男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唐永年从车里拿出支票本,签下一张五万的支票递给男人。 “我怎么知道你这支票是有效的,是可以兑现的?万一……” “你到唐氏来找我,唐永年!我说了算!”唐永年没好气的轻吼。 “唐永年了不起啊!唐永年撞了人不用负责的吗?唐永年难不成还能要了我们的命啊!总之,这东西我们不要,你要么给我现钱,要么你让人给你送现钱来!要么我们去警局。” “我说有效就有效!”唐永年重重的把支票甩在男人的脸上,前面有银行,你现在就可以去兑现。 “我呸!”男人又朝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你当我不知道吗?银行今天放假!没钱是吧?行,没关系,你也让我撞一下就行了,我老婆是怎么被你撞的,你也怎么让我撞一下就行了。” “呜,老公,我的肚子好疼啊!宝宝……宝宝会不会有事啊?”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突然开口了。 “浑蛋!”男人一听自己的老婆这般说道,抢起拳头朝着唐永年又是一记挥了过去,“我告诉你,我老婆怀孕了,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赶紧抱起自己的老婆坐进车子里,然后又按着唐永年把他塞进车子里,男人以最快的速度启动车子,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 唐永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就那么坐在后车座,听着坐在身边的女人嘤呜着。听着前面的男人急切的安慰着,他的脑子,只觉得一片乱,就好似要炸开了一般。 白色的椅垫很快就是被染红了,当唐永年看到那一片腥红时,原本就浑噩的大脑更加的浑然了。 医院 还是唐懿所在的这家医院,男人抱着女人朝着急诊室小跑去,当然也不忘把唐永年也给押着的。 女人被推进了手术室,男人站在手术室外急切的等着。唐永年则是茫然的站在一边。 林娅楠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唐太太,你老公闹出人命了!然后直接挂断了,林娅楠赶紧回拨过去,对方却关机了。 闹出人命了?闹出人命人! 林娅楠的耳朵里不断的回响着这句话,是又急又燥,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难不成他又去找唐谧那小贱人了?那闹出人命是什么意思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护士经过,看到林娅楠用着略有些好奇的语气说道:“唐太太,唐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我看他身上全都是血啊!” “血?什么血?”林娅楠一脸木然的问,“你在哪看到的?” “急诊室。”护士说,“我看他不止衣服上,脸上手上全都是血。唐太太,你要不要……”话还没说完,只见林娅楠跟阵风似的跑开了。护士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一眼icu里面躺着的唐懿,轻叹,“哎,这唐小姐也真是可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要是醒了,真高位截瘫的话,不知道能产能接受哦。” 林娅楠跑到急诊室的时候,里面的医生也正好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男人直接把唐永年往前一推。 医生自然以为唐永年就是了。虽说唐家在z市场不是商业巨子,但也还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认识唐永年的人也不少,正好这个医生就是认识他的。见唐永年认是病人的家属,微微的僵顿了一下。 唐家有两个女人,听说这会大女儿就住在他们医院的icu,人都还没醒过来,可能会高位截瘫。这么大的事情,又是发生在大过年这天,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啊。小女人,虽说没几个人见过,但是他肯定不会是里面的那个病人。 手术前,病人是清醒的,他也问了一些基本情况。所以,当唐永年站出来时,医生虽然微微的怔了一下,不过却也是心领神会了。有钱人家,哪个在外面没个一两个女人的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唐总,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大人已经没事了。”医生一脸郑重的说道。 “唐永年!”一声愤恨的吼声传来,随即便见着林娅楠疯了一般朝着这边冲过来,不管不顾的朝着他挥打着,“你对得起我啊!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女儿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你竟然还在外面玩女人,现在还把人肚子弄大了!唐永年,你是不是人啊,你还是不是人啊!” 林娅楠就这么撕心裂肺的喊着,哭着,叫着,也打着。也怪不得她会这么想的。刚接的那个莫名的电话不是跟她说了,唐永年闹出人命了吗?然后他早上在病房里朝着她发了一通疯后就不见踪影了。还有就是这段时间,他对唐谧的态度。定是在唐谧那里没法实现,所以才会在外面的女人身上寻求安慰和满足。 如果换成是以前,林娅楠一定不会这么想的。但是现在不一样,她的脑子一团乱,满满的全都是这段时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就是唐永年好像已经有几个月都不曾与她有过夫妻生活。 虽然说唐永年已经是五十好几快六十的人了,但是他却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是有正常的生理需要的。他几个月都不碰她,又没有在唐谧那里得到过。那么他只能也只可能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发泄这*了。 “你是不是疯了!”唐永年一把推开发疯的林娅楠,双眸如狼般的怒视着她,“你在发疯就给我回家疯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呵呵!”林娅楠又是一声冷笑,带着浓浓的嘲讽,“丢人现眼?唐永年,再丢人现眼能有你丢人再眼?你都不要做人了,不给我留面子了,我还用得着给你留面子吗?” “不好意思,唐总,唐太太!”医生战战兢兢的打断两人,一脸职业的说道,“唐总,能不能先去给病人办一下住院手续?” “我又不认识她,干什么要我去办!她老公……”身边哪里还有人?刚才那个和他一起来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此刻手术室外就他和医生。哦,还有一个林娅楠。而他的身上,还沾着病人的血病,再怎么样,他也推脱不了这个责任了。 孩子已经没有了,如果里面的那个女人一口咬定的话,估计他真是有口难辩了。 突然间,唐永年有一种被碰瓷的感觉。 此刻,医院外面马路上,那个男人正边走边打着电话:“元哥,搞定了。他就算是跳进粪坑里也洗不掉这一身骚了。” …… 利家 餐桌上,郎妈一个劲的往唐谧的碗里夹菜,“少奶奶,多吃点。你现在可不一样了,得多吃。” 唐谧一脸茫然,看着自己面前那堆积如小山的饭菜,真心的压力山大。 郎瑞雪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就好似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不敢去看利湛野。 老爷子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是那种很满意的微笑。还时不时的往唐谧的肚子上瞥一眼,搞的唐谧又是一阵丈二和尚。这是怎么了?怎么她觉得爷爷这眼神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呢? 饭后,利湛野把郎瑞雪叫进了书房。 “少爷,对不起。我又自作主张了,令老太爷误会了,还以为少奶奶怀孕了。”郎瑞雪一脸歉意又尴尬的看着利湛野说道,然后把之前的情况跟利湛野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嗯,”利湛野点头,并没有责怪她,然后又问了句,“爷爷昨天是不是有问过你什么?” 郎瑞雪没有犹豫的点头,“有。老太爷有问过我,知道少奶奶多少事情,让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不许有一点隐瞒。” “你说了?” 郎瑞雪再点头,“说了。少爷,对不起,我不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告诉老太爷的。我一会就自己去领罚。”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利湛野沉视着郎瑞雪,“估计爷爷知道的比你多。” 郎瑞雪微微的瞪大了双眸有些讶异的看着他,“那老太爷这是……”知道的比她多,还来问她。这是在试探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还好,她一点也没有保留,把她知道的全都告诉老太爷了。她这辈子最终心的两个人,少爷和老太爷。 如果对少爷是死心踏地的忠诚与无条件的付出,那么对于老太爷,那就是敬重与感恩。 “行了,没你事了。这事我会和爷爷解释的。”利湛野漫不经心的说道。 “谢谢少爷。”郎瑞雪一脸感激又恭敬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书房。 另一边,老爷子让唐谧陪着他院子里走动着。 “爷爷,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唐谧搀扶着老爷子的手腕,很是认真的问。 “丫头,这心思还不错嘛!”老爷子乐呵呵的说道,“怎么就知道我有话要跟你说?就不能是饭后让你陪我走走消消食啊?” 唐谧拧唇一笑,“爷爷,真要是走走消消食的话,您应该叫上阿湛一起啊。您现在就让我陪您,很明显,您肯定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还挑在阿湛和郎姐去书房谈事的时候,爷爷您说我没说错吧?” “呵呵!”老爷子朗声一笑,“你这丫头,果然我没看错你,聪明着呢!嗯,配得上我湛儿。” “爷爷,前天,您也是故意出现在那咖啡店的吧?不是凑巧吧?一定是特地来找我的是吧?我猜,在我出店门口的时候,您就已经看到我了,然后也是看着我跟我妈一起进的咖啡店。哦,爷爷,你一定也听到我和我妈的谈话了是不是?”唐谧一脸很是肯定的看着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一抹隐隐的尴尬之意,就好似做坏事被小辈给当场逮了一般,“丫头,马上都要当妈的人了,你就不能给我这个老头子留一点面子啊?非得这么揭穿我?” “当……当妈?”唐谧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086 莲花教教主回来了 然而这表情在老爷子眼里看起来可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当是唐谧害羞了,不好意思了。可不就是嘛,这领证才是昨天的意思,今天这就怀孕了,那可不就得不好意思了吗? 老爷子讪讪的轻咳了一声,笑眯眯的对着唐谧说道,“丫头,那什么,也用不着害羞的。爷爷懂的,爷爷没有要取笑你的意思啊,你跟湛儿好好的,那就比什么都强,比什么都强。你可以无视爷爷之前说的话。”说话间吧,那眼神又朝着唐谧的肚子瞥去一眼。 唐谧有一种想要落慌而逃的冲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闷闷的说,“爷爷,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没……没有?”老爷子被吓了一跳,一脸怔然的看着她,“不是,你跟湛儿在一起不是都有一个多月了吗?没有吗?”可是,刚才瑞雪明明点头了啊,怎么……这到底应该听谁的? “爷爷,本来就没有嘛!”唐谧依旧还捂着脸,轻轻的跺了下自己的脚,用着尴尬又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我们昨天才领的证呢!爷爷,你想哪去了啦!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啦!”说完,一个转身,一脸羞涩的跑开了。 “啊?!不是,这怀孕跟领证没什么关系啊!怀孕了再领证也是可以的啊!怎么,怎么就非扯上关系呢?”老爷子一脸怔怔的自言自语着。 利湛野拿着车钥匙走出门,在门口处正好与唐谧遇了个正着。唐谧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咻”的一下就从他的身边越身跑过了。 利湛野一脸木然的看着她的背影,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正欲叫唐谧的时候,老爷子朝着这边走来,微低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样子,脸上是一副想不通的表情。 “爷爷,这是怎么了?”利湛野一脸不解的问着老爷子。 老爷子朝着他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哦,没事,好像我们俩的思惟不在一个频道上,是不是闹了点乌龙。没事,没事,爷爷吃不了你老婆。怎么,你这是要出去?”看一眼他手里的车钥匙,问。 利湛野点头,“嗯,出去买点东西。”刚才想到,好像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没买,今天一上午,瑞雪和郎妈都跟在身边,他也就没去买。老一直用着瑞雪的也不好,那就只能他出去给她买了。 “哦,买点东西。”老爷子了然的点点头,“那行,去吧!我再想想,想想。怎么就想不通呢?哪错了?”又低头自言自语的朝着屋内走去。 “爷爷……”利湛野唤着他,不过老爷子却是没打算理会他的意思,自顾自的深思着自己那想不通的问题中。 唐谧躲在房间里,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脸都还是红的,都已经红到脖子根了。 突然之间,脑袋一个灵光,似是想到了什么。 啊!爷爷会这么想,该不会是上午的时候,那什么,她一进门就呕吐有关系吧?完了,这下乌龙大了!那她该怎么跟爷爷解释? 唐谧纠结了。 利湛野的车在超市门口停下,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继续神色自若的坐在驾驶座上,朝着后视镜瞥了一眼,那一抹身影从他开出利宅就一直尾随在他的车后。不现身,就那么跟着。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浅弧,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潭沉寂的寒潭,不见底却又幽深难解。 再次朝着后视镜瞥斜一眼后,打开车门下车,迈步朝着超市门口走去。 这是别墅区外的小超市,利宅坐落于z市最高档富裕的半山别墅区。在别墅区,利宅的占地面积是最大的,但是人口却估计是最少的。不似别家那般,佣人那么多。利家也就郎伯一家三口,而且在老爷子和利湛野眼中,郎伯一家三口并不是佣人,而是亲人。 利湛野站于超市门口处,双眸如雷达般扫视一圈面前的货架,然后就好似对超市的摆放原则一清二楚般,迈步径直的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如他料想的那般,那里正是女性用品区。 看着货架上一排排的女性用品,利少爷的眉头拧了一下,然后从货架上挑了几包价格最贵的直去收银台。 收银阿姨一脸夸扬的看着他,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掩不去的笑容,一边扫着条形码,一边乐呵呵的说道:“年轻人,像你这样的愿意给自己女朋友买卫生巾的男人,真是比国宝熊猫都还稀有了。像我那儿子,你就算是打死他,他都不会做这事。你这个年轻人,我看不错。你女朋友真是有福气呢!还有人其他的要买吗?”扫好条形码继续笑的两眼弯弯的看着他,然后指了指收银台边上的货架,“这个需要吗?现在搞活动,买一送一。” 货架上摆着的是各种品牌的安全套,其中冈本上贴着促销牌子——买一送一。 利湛野双眸一片沉寂的看着她,冷声道,“不用!” 收银阿姨又是呵呵一笑,一脸很识趣的说,“哦,对,对!不用,不用!”边收钱边把装进袋子的物品递给利湛野。 利湛野接过袋子,漠然的看一眼收银阿姨,迈步离开之际淡淡的补了一句:“不是女朋友,而是老婆。” 收银阿姨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这后又是呵呵的笑开了,“那你老婆真是幸福呢!年轻人,疼老婆是好事,但不能只疼一时,得疼一辈子!” 利湛野已经迈着大步朝着自己的走去,将袋子往副驾驶座上一扔,启动车子朝前驶去。然而车子才刚启动,都还没得开出,突的看见好像有人在他车前倒下。 赶紧下车朝着车头走去,然后却在看到跌坐在地上的那人时,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眼眸更是一片阴郁森寒了。 …… 宣小四跟个大爷似的架着自己的两条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正玩游戏玩的十分起劲中。身上穿的都还是睡袍,随着他把腿架在前面的茶几上,睡袍的衣摆往两边挂掉,直接露出他那长了一片黑色腿长的腿。 宣婌手里捧着一盆水果沙拉,头上扎着一个发箍,身上同样穿着一件睡裕,神游晃荡般的朝着宣小四走来。 这姐弟俩的德性简直就是一样一样的,懒惰与散慢,在家里还老喜欢不修边幅,但是一走出家门,绝对是人模人样的光鲜亮丽。 宣婌的眼睛在看到宣小四那裸露在外的腿,以及那密密麻麻的腿毛时,“倏”的一下,两只眼睛就亮了。就跟个千瓦的大灯泡似的。 挖起一块沙拉往自己嘴里塞去,边嚼着唇角扬起一抹奸淫掳掠般的阴笑,就连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细线。 不声不响的朝着宣小四走来。至于宣小四,因为沉学于游戏当中,自然没感觉到一只恶棍正朝着他靠近。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嗷!”只听得宣少爷一声嚎叫,抱在手里的平板差一点就被他给扔了出去,那架在茶几上的大长腿瞬间就给收了回来,然后是盘曲缩进自己睡袍里。 “宣小三,你丫是不是人啊!扯我腿毛!”宣小四恨恨的瞪着笑的一脸人仰马翻的宣婌,真恨不得掐死她了。 宣婌笑的花枝招展的往他身边坐下,十分好心的挖一勺沙拉往他嘴里塞去,乐呵呵的说道,“来,乖了。姐姐喂你吃一口。谁让你腿上长毛呢?姐姐现在暂时还没有可以让我扯的对像,那就你将屈尊一下,将就一下,充当一下这个临时的角色。乖,来,姐姐再喂你一口。”边说边又是很是爱心的递一勺给他。 “宣小三,你丫的赶紧给我找个男人滚出去!”宣小四恨恨的嚼着,口齿不清的说道,“丫没你这么贱的,我是男人,我能没有腿毛啊!你自己没腿毛可以扯,你就不能自己其他地方的?” “啪!”话刚说完,宣婌十分不客气的一个巴掌就往他的后脑勺子扣了过去,“宣小四,丫,嘴巴怎么那么贱!怎么那么下作!信不信……嗷!”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也是一声嚎叫,“我靠!宣小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啊!你敢扯我头发!” “我说老三,你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龌龊事?我有说什么吗?就你这一头跟贞子没什么两样的头发,你爱怎么扯怎么扯了!我告诉你,你丫再敢扯我腿毛,我就扯你头发!我看谁吃亏!我一根这么短的腿毛对你这么长的一根头发,怎么说,我也赚了!”边说边朝着宣婌很是得意的扬了扬手里的那一条长长的头发。 “宣!小!四!”宣婌的狮吼声响起。 “啊,呀!宣老头,宣老太,救命啊!你们宝贝儿子被人欺负了,再不出来救场,你们宝贝儿子就马上见不到你们了啊!”宣小四见势不妙,立马大声的呼救。 在这个家里,宣少爷那就是宣老爷和宣太太的心头肉,掌中宝啊!宣太太是在四十三岁的时候才怀上的这个宝贝金蛋,以四十四岁的高龄生下的这宝贝蛋。那时候,宣老爷都已经四十八岁了。上面有三个姐姐,他大姐的女儿就比他小了个八岁。你说,这能不是一家人的宝贝蛋吗? 随着他的这一声嚎叫,宣太太立马就如母鸡般跑了出来。宣少爷一见着自个亲妈,那是跟个找着了母鸡的小鸡一般,立马就躲她羽翼下去了。 “妈,老三我欺负我!你看,我腿上的毛都快被她给扯光了。”边说边抬起自己那长着密密麻麻腿毛的右腿往宣太太面前一递,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大过年的,你们俩就不能消停一点啊?”宣太太看着宣婌很是无奈的说道。 宣婌继续一脸若无其事的吃着她的沙拉,用着口齿不清的声音说道,“那他还揪我头发呢!谁吃亏啊!我一头发那么长,他一撮的腿毛加起来也没我一根头发长。” “妈,你赶紧的让我大姐和二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像,把这女人给嫁了去了!你看她都快三十的老女人了,再不嫁人,她就不是齐天大剩而是灭绝师太了!”宣小四恨恨的瞪着宣婌说道。 “宣小四,我告诉你啊!你信不信我把你和齐家的那丫头凑成对啊!”宣婌一听,用拿在手里的叉子指着他愤愤的说道。 “你敢这么做,我就恨把你和齐麟凑成对!”宣小四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我呸!”宣婌啐他一口,“就那一没断奶的男人,他丫配得上我?一点主见都没有,放个屁都要问他妈能不能在这个时候放,要不要脱了裤子再放的男人,老娘就算是出家当尼姑,也轮不到他!” “那你还那么恶毒的把齐婕那丫头塞给我?她不也是一个没断奶的丫头片子,事事都听她妈的!” “谁让你说让老妈把我嫁出去的!” “谁让你一天到晚没事总欺负我的?” “谁让你长着一副欠欺负的样子?” “你才一副欠欺负的样子!” “行了!都给我闭嘴!”宣太太一声轻怒,愤愤的瞪一眼姐弟俩,“一个两个都给我找对像去。小四,你也不小了,都二十六的人了,再不把心定下来,我就让你爸给你定了!” “妈……” “咯咯咯……” “还有你!”宣太太转眸向正笑的春风得意的宣婌,“你也别笑,你比小四还大三岁。给你半年的时间,再没有好消息,直接让你爸给你把人选定下来。” “妈~~” “妈,妈,这主意好,我赞同,我举双手双脚赞。”宣小四一脸落井下石的说道,“我爸的眼光,那就是快,狠,准!只要是我爸看上的,那一准没错。你现在就可以去跟我爸说了,你指望她,你就算再给她个三年,她都不会有好消息带回来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趁早就让我爸给定了。这样说不定,半年后,你和我爸又可以和升级当外公外婆了。” “咻!”一个抱枕朝着他飞过来,“宣小四,你长没长脑子的,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半年,怎么可能?”宣婌愤愤的朝着他咆哮。 “啊?哦,对对对!”这下轮到宣小四笑的花枝招展了。 宣小四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 “咻”的一下从宣太太的身后跳到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整个人呈一条鲤鱼状的躺在沙发上,慢悠悠的接起电话,“喂,哪位美女找小爷。” 在宣少爷的脑子里,十个电话有八个是美女打来的。另外两个,一个是他老母,另一个是利湛野。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只见宣少爷“腾”的一下一个跟头坐了起来,脸上所有的不正经笑容全都敛去,换上一脸肃穆与沉寂,还微微带着一丝凌寒,“你说什么?” 对方又将话重新说了一遍。然后只见宣嗣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阴沉了,就连眼眸都一片肃然萧寂了,透着一抹浓浓的勃怒,“嗯,知道了,马上过来。”说完,挂了电话,以极快的速度起身,朝着楼梯走去。 “小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宣太太朝着她的背影急声问着。 宣嗣没有回答她。 “他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前后叛若两人了呢?”宣太太转头看着宣婌问。 “妈,妈!没事,没事。”宣婌轻轻安慰着宣太太,“他就这样啊,说风就是雨的。指不定又是哪个女人闹事呗。你别急啊,我上去看看,问问他。” “哎!”宣太太一声轻叹,“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就不能跟你大姐和二姐学学?” “妈,妈!这个不急,慢慢来。我先去看看小四,什么情况。”宣婌赶紧走人,这个时候要是不走人,这老妈子一碎碎念,那起码得是好几个小时的事情,那她这一天都别想好过了。 “小四,什么情况?谁的电话?”宣婌大刺刺的推门进宣小四的房间,宣少爷已经换好衬衫正打着领带呢。 瞥她一眼,“白莲教教主回来了,开始进攻了。我怕有人抵不住莲花教教主的媚功,打算上阵杀敌求主~!” 他这是说的一脸煞有其事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忠心无二又义博云天的盖世豪侠啊! “靠!”宣婌一声怒吼,满脸愤怒,“宣小四,降魔算上老娘一份。莲花教教主,你奶奶的,还敢回来啊!你祖奶奶在此,不打的你滚回荷花池去,老娘都不叫宣婌!”说完转身“蹭蹭蹭”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式。 087 爷让你白莲变焦莲 利湛野拎着袋回家时,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他回来,放下手里的报纸朝着他招了招手,然后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 “爷爷,有话要跟我说?”利湛野在他身边坐下,顺手将袋子往身边一放。袋子是黑色的,自然看不出里面放的是什么。 老爷子一脸神秘中带着些许尴尬的看着他轻声说,“你去跟谧儿说声,那什么,爷爷年纪大了,弄了个乌龙。让她别往心里去,也别一直把自己给关在房间里啊!” 利湛野开车出去后,郎瑞雪就跟老爷子把唐谧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老爷子就这么耷拉着一张老脸等着利湛野的回来。 “瑞雪跟你解释了?”利湛野一脸淡然的看着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怒嗔他一眼,“这回老脸都让你丢尽了!我告诉你,你要不赶紧的给我造个曾孙子出来,自己看着办!” 利湛野浅笑着一笑点了点头,“行,爷爷都下命令了,那我肯定把您老人家的命令执行到底。不过……” “不过什么?”老爷子有些气呼呼的打断他的话,“你小子还跟我谈条件是吧?” 利湛野浅淡的一笑,“在您老人家面前,我哪敢这么无礼?” 老爷子略显满意的抿唇一笑,“这还差不多。说,不过后面是什么?” 朝着二楼房间的方向看一眼,利湛野一脸正色的说道,“爷爷,您知道的一定比我还多。那谧儿和唐家的关系您也一定一清二楚的。所以,以后像唐永年这样的人渣能不能不放进咱家来了?” “哎~”老爷子一声轻叹,点了点头,“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行,知道了。以后她在咱家就是心肝宝贝,行了吧!哎,你们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怎么,我查不出不?”老爷子换上一脸好奇的表情看着他。 利湛野的嘴角隐隐的抽搐了一下,拿起放在身边的袋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硬绑绑的说道:“自己查去!我上去看看她。”说完,迈着大步朝楼梯走去。 “我查不出来啊!我要查得出来,还用得着问你啊!”老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咋呼着,那样子看起来有些可爱。 利湛野推门进房间时,唐谧正坐在电脑前翻看着网页。 “怎么不在楼下陪爷爷,自己一个人呆房间里了?”拉过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侧头问着她,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什么?”唐谧一脸木然的看着她问,当她打开袋子的结看到里面的两包孝敬大姨妈的面包时,脸“咻”的一下红了。 他……去给她买的? 不是,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有些无法想像,一个大男人竟去给她买这东西。 “你……刚出去买的?”红着脸,一脸娇羞的问。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多少显的有些不自在的尴尬。 “那个……我……”唐谧嗑嗑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家大姨给的错误信号。手里揪着袋子一个劲的揉着,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最好的。 利湛野伸手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我跟爷爷说过清楚了,是他误会了。所以,别别扭了。” 他以为她的别扭是因为“乌龙怀孕”一事,所以很轻松的解释着。 “哦,”唐谧垂着头轻声应道,只是那思绪似乎没怎么在这上,好像心里还有别的事情掖着。 “还有什么事?说出来,别压在心里。”利湛野看着她说道,“还有,爷爷说了,以后不会再让唐家的人进咱家。” “倏”的,唐谧抬头,双眸闪亮的与他对视,“你……跟爷爷说了?” 他抿唇浅笑,“你以为爷爷不知道?” 唐谧点了点头,“应该是……知道的。” “所以,放心了?”他笑的暖暖的看着他。 唐谧又点了点头,“嗯。那个……”继而又一脸纠结的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利湛野似笑非笑的回视着她,“想说什么?” 唐谧摇头,“没有了,没有了。” 算了,不解释了,该怎么样怎么样吧。 “那下楼了。”利湛野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因为老爷子的误会,还有他……给她买的这东西,害羞着呢。怎么可能往那个方面想去呢? …… 宣婌与宣小四站在一幢破旧的居民楼前,姐弟俩仰头看着这看起来摇摇欲坠立马要倒塌的房子,露出一抹鄙夷的表情。 “她就住这?”宣婌侧头问着宣小四。 宣小四点头,“我的人告诉我,是住在这里。看着她进的楼梯。” “啧啧!”宣婌连连摇头,“真是没想到,她也会沦落到这地步啊!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想着她现在是悔死的心都有了吧!小四,走,咱去拜会拜会夏小姐,老朋友见面,而且还是落迫到这般地步,怎么着我们也应该帮扶一把的。”说完,扭着她那极致风情的腰枝朝着楼梯走去。 宣嗣迈步跟上。 楼道很窄,楼梯上也很脏,纸屑瓜果皮壳到处扔着。幸亏一同事是大冬天,这要是换成夏天的话,指不定得招来多少的蛇虫鼠蚁。 这里不是独立的单元户,而是一条长廊通到底,一户挨着一户。不是套间,差不多就是一个单间的样子。在宣家姐弟看来,这和贫民窟没什么两样。然而在他们心里,那女人也就配住在这样的地方了。 三楼 姐弟俩在其中一间门前站立,长长的走廊两边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烧饭的煤气灶,也有煤炉,还有煤饼啊,干柴之类的。头顶挂着衣服,内衣外衣的乱七八糟。 “小四,敲门!”宣婌跟个女王似的命令着宣小四。 宣小四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这地方跟他的气质完全不搭调,简直就是在污没他的高贵与优雅。 “呯!呯!呯!”宣少爷不是用手敲的手,直接用脚踢的门,脸上流露出来的全都是嫌弃与厌恶。 “吱!”木门发出怪异的声音后打开。 一个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很瘦很瘦,瘦的几乎跟个纸皮人似的。她的眼眶深深的凹了进去,颧骨则是凸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已经过时很久的大衣,大衣下是两条细如柴杆一样的腿,就好似会站立不稳,只要有一阵微风吹过,也能把她吹走的样子。 夏彥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开门时是一脸茫然的,两秒后一脸惊愕又慌张,那深深凹进去的眼珠就那么瞪的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门外的两人。再然后是一脸无地自容的苦笑一声,干巴巴又硬绑绑很是尴尬的说,“你们……怎么来了?不好意思,我……现在有些无法见人。如果你们不见意的话,进来坐会。”边说边往边上挪了挪,让出空间,请宣婌与宣嗣进屋。 宣嗣的脸上自然是流露出一抹嫌恶之色的。少爷他从出生到现在,二十六个头年,不记事的那两年直接抹掉。自他记事以来,他就没出入过这种垃圾一样的地方。 你大爷的,第一次到这种地方,竟然是为了一个白莲教教主。 操! 窝火! 相对于宣嗣的鄙视与嫌恶,宣婌倒是淡定多了。尽管刚才她的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但是在这一刻,她的脸上是扬着微笑的,而且还是那种让人觉得如春风般温暖的微笑。 “怎么住这种地方了?回来也不跟我们联系?要不是刚才远远的瞥到你,我都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这才让人帮忙查了一下,还真是你!”宣婌笑意盈盈的打量着屋内。 屋子不是很大,就也一室一厅。此刻他们是站在厅里的,里面的房间也没关房门。可谓是明明白白的尽入他们的眼睑了。厅里除了一张折叠桌子之外,也就两条凳子,连一套像样的沙发也没有。桌子上摆着一个电热水壶以及一个杯子,还有一些药。 再瞥一眼里在的房间,应该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柜子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在这大冬天,站在这屋子里,感特别的冷。甚至都还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 “我……刚回来没几天。”夏彥嘉尴尬中带着无措的说道,然后赶紧拿过桌子上的电热水壶,对着宣婌与宣嗣说,“你们先坐会,我去接水烧壶开水。我这有点乱,让你们看笑话了。” 宣婌的视线落在桌子上那些药上,七七八八的好多药,差不多占去了桌子的三分之一。 夏彥嘉很快又出来了,见宣婌的视线停在那些药上,赶紧上前有些手忙脚乱的将药收进一个小筐子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刚回来,身体有些不适,医生配了一生抗生素。” “怎么就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你当初不是……”宣婌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沉声问道。 “呵呵!”夏彥嘉一声干干的苦笑,“没什么,命不好!不提也罢。希望你们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哎,你说对了,少爷我还真就是来看你笑话的!”宣少爷漫不经心的睨她一眼,凉飕飕的说道,言语之中尽来冷嘲热讽,“我说,夏彥嘉,你这次回来又打算干什么?该不会是被男人骗钱骗色,结果落了个人才两空后,打算来宰我哥那个冤大头的吧?夏彥嘉,小爷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宣少爷在一天,你他娘的就别想再染指我哥!这世上的女人,谁狠也狠不过你啊!你倒是还有脸回来啊?看你这一副病蔫蔫的样子,是不是命不久矣了?哦,那真是太好了,老天终于开眼一回,打算收了你这个孽障了!可是,你怎么就不死在上帝的怀里,非还在跑回老天爷的怀里来?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对我哥有什么想法,要不然小爷我弄死你!” 宣少爷这一顿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几乎都是的切肤一样的恨!当然,他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若说这辈子他宣小四最恨的人是谁,那就一定非眼前这女人夏彥嘉莫属了。 五年前,要不是他哥不让他那么做,他非得做了这女人不可!不过,他向来都是很听从利湛野的话,唯他的命是从的。 听着宣嗣这一连串的话,夏彥嘉本就苍白的脸更显的白了,几乎都不见血色了。整个人也是摇晃了一下,大有一副弱不禁风倒地不起的样子。 “我……没这么想过。”她噎噎嚅嚅的看着宣嗣轻声说道,就连嘴唇都是在颤抖的。 “你最好没有!要不然,小爷找人干死你!你不是最喜欢这样了吗?”宣少爷双眸如狼似虎般恶狠狠的瞪着她,恨恨的说道。 夏彥嘉重重的咬着自己的下唇,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本就已经瘦的跟个纸片人似的,这会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惹人心疼了。 宣婌斜一眼宣小四,“少说两句!彥嘉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她可是为了爱能飞蛾扑火,什么都不要的人。她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种人呢?”然后双轻声的安慰着夏彥嘉,“彥嘉,你也别往心里去。小四没恶意的,只是太关心湛哥而已。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你怎么可能会把湛哥当成冤大头呢?哦,对了。你回来了,有去找过……” “没有,没有!”宣婌的话还没说完,夏彥嘉急急的说道,猛的摇着手,“我没有去找过阿野,我一定不会去找他的,当初是我对不起他,我哪来的脸去见他。其实我有想过的,还不如死在国外算了,但是……我……”说到这里,再说不下去了,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宣婌却是抿唇轻轻一笑,“你想哪去了,我是问你,有没有去找过利姨?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干妈。你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除了她你也没别的亲人了。再怎么样,母女之间总是没有隔夜仇的。虽然她不是你的亲妈,但是利姨从小可是拿你当亲生女儿一般疼的。你回去跟她认个错,母女之间也就没什么了。哦,对,忘记跟你说了。齐阜结婚了,是跟聂家的大小姐。就元月一号那天办的婚礼。你说你怎么也不早点回来,要不然的话,趁着齐阜的婚礼,你和利姨之间也有个好机会。要不然这样,我送你去齐家怎么样?再怎么样,利姨看在我的面上,也会跟你好好聊聊的,更何况,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你说,你这几年在国外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夏彥嘉不断的摇头叹气着,“算了,不提了。我回来没想过要见任何人的。你们以后也别再来了,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自己一个人过而已。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也别跟他们说我回来了。我就想一个人这么过着,算我求你了,行吗?宣婌。” 一脸真切又诚挚的看着宣婌,眼眸里还含着泪光,真真的将楚楚动人这个词表现的淋漓尽致。 宣婌抿唇一笑,点头,“行,既然你这么坚定,我也就不再勉强你了。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给我电话,朋友一场,我肯定是会帮你的。” “谢谢,你还把我当朋友。”夏彥嘉一脸感激的看着他们。 “老三,我发觉你这演技真是直逼人家专业演员啊!”坐在车上,宣少爷握着方向盘稳稳的开着车,侧头斜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宣婌,哼唧唧的说道,“你看你看你那一脸的情深义重,简直就不是你宣老三会做的事情。老三,你说你这要是演起坏蛋来,怎么就那么像呢?” “啊呸!”宣婌直接一巴掌扣向他的后脑勺,另一手拇指反指着自己的鼻尖,“老娘像坏蛋?也不想想刚才谁演的那个坏蛋!” “我这不是在配合你,跟你一红一白嘛!那既然你挑了红的,剩下这个白的那自然只能我捡了嘛!”宣少爷一脸委屈求全的说道,“小白莲,咱姐弟俩联手,不整个她变成一朵焦莲,爷就不叫宣小四!老三,你说,咱俩这么一来,她下一个去找的人会是谁?利翎还是齐阜或者是齐麟?” “齐婕!”宣婌一脸镇定又坚定的说。 “哈?”宣小四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 唐谧洗过澡后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拿着遥控器翻找着频道。 利湛野进洗浴室准备洗澡,站在淋浴房里,怎么有一种哪个地方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了。透过那朦着一层水雾的玻璃,视线落在外面的垃圾桶里。 “倏”的,终于明白过来是哪个地方不对劲了。玻璃虽然因为朦着水雾是朦胧的,但是他似乎也没看到垃圾桶里有红色的。 “哗”的一下,拉开淋浴房的门,急步走到垃圾桶边上。果然,里面什么也没有。 “唰”一下,拉开抽屉,他下午买的两包卫生巾完完整整的放在抽屉里,没有打开过。 很好,唐谧! 唇角勾起一抹阴笑,某一处很配合的有了反应。 唐谧翻了一圈没找到要看的频道,继续百无聊赖的开始翻第二轮。 “咔”的一声,洗浴室的门打开。 闻声,本能的看去。 “啊!”唐谧一声惊叫。 ------题外话------ 本来今天想多更一点的,但是周末老公堂妹订婚,于是只能默默的开始周末的存稿。 下一章,应该能吃掉了,但是大肉乃们自行脑补吧。 088 谧儿,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就那么不着一缕的走出洗浴室,就连一条浴巾也没有围一下,怎么来到的这个世上,他此刻就怎么走出来,然后迈着闲适的步子朝着大床走去。 唐谧拿在手里的遥控器被她飞出去了,双手本能的往自己的脸上捂去,脸已经烧红成一片了。 “利湛野,你搞什么?干什么洗完澡不穿衣服的!”唐谧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再把头闷进被子里,怨念的闷哼着。 “你不知道我要搞什么吗?嗯!”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带着意味深长的邪肆与狭促,还有一丝挑逗。特别是最后那一个字,几乎是从他的鼻腔里透出来的,而且还尾音拉的长长的。 唐谧不禁的打了颤栗,然后是整个人绷的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了。整个人几乎是呈折叠型的埋于被子里。 “当初勾引我的勇气哪去了?嗯,谧儿!”利湛野将她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揪出,直逼着她双眸与自己对视,他的脸上漾着暧昧又挠烧的笑容,那一双深邃沉睿的眼睛如同火炬一般熊熊的灼视着她,直烧得她整个人都滚烫滚烫的。 “已经被你灭掉了!”唐谧嫣红着一张脸,想要扭头错开他那火烧一般的眼神,但是他那扣着她脸颊的手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给她。就那么正着她的头,让她不偏不倚的与他正视着。 两人四目对视间,电流与火花在彼此间剩余的那一段距离“嗞嗞嗞”的燃烧着。此刻,唐谧觉得整个人就好似踩于一堆棉絮之上,有些不真实甚至脚底虚浮的感觉。特别是视线在触及他不着一物的骼体时,更是羞的直把自己的眼睛给闭上了。 不让扭头,总不能连眼睛也给她控制了吧? “你就这么一点勇气?”他那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略带着一丝愉悦的轻笑,“当初往我身上蹭挂的时候,可是信心满满的。我现在再给你机会,一定配合你的所以要求。” 唐谧猛的直摇头,不敢睁眼。腮帮子都已经鼓起来了,脸乃至于脖子以及胸口处全都涨红成一片了。 她的肌肤本来就很好,是那种白皙又如玉般滑柔的,此刻这么一涨红,那更显的是白里透红,给人一种想要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那样的视觉,绝对是一种挺折磨人的。此刻,利湛野也不例外了,自然是如野猫挠人般的骚痒着的。随着她局促的呼吸,整个人都起伏着,特别是胸前,那绝对是一片大好的风景。 唐谧因为双眸紧闭,自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睡袍此刻是呈松垮的半敞型的。再加之,洗过澡之后,她又没在里面穿衣,所以她那最完美的一幕已经有一大半呈露在他的眼底。 随着呼听起伏,那更是吸引着他的眼球,让他再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她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那一抹灼热的源头,偷偷的溜开一条小小的细缝,结果却是与他那浓密而又浑浊的对了个正着。心头一阵虚迷,就好似做坏事偷窥人被人家逮了个正着一般。赶紧再一次紧紧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再不敢偷睁眸。只是,脸上的那一抹红晕则是更加的发烫又灼热了。 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抹薄荷味的清香,那是沐浴过后的气味,占进她的鼻腔与口腔。唐谧下意识的,藏于被子底下的脚趾头弯勾了一下。 “谧儿,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他那邪恶十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痞味,还有三分威胁。 “不就是一天三次嘛,付就是了!”唐谧作一副“壮士割腕”般的凛然样,然后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可嘉勇气,“倏”的双眸睁开,朝着他娇媚一笑,整个身子往他身上附贴而去,用着娇滴滴到发嗲的语气说道,“利少爷,来嘛,奴家已经都准备好了,欢迎你的光临。” 说完还不忘再朝着他诱惑十足的放了放自己的电眼,大有一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节奏。甚至于还蹭了蹭自己的肩膀,把那本来就已经因为垮而下滑的睡袍又给蹄下了不少,直接露出了她一大半的美好。 唐谧是这么想的,反正这一关今天怎么都是过不去的,那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送到他的嘴边得了。再说了,这本来也没什么的,自己之前都已经那么大胆过了,还怕今天吗? 豁出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自己主动一点把头伸出去吧。至少还能博个坦白从宽的厚待。与其说她洗完澡忘记了穿内衣,还不如说她是存心不穿的。 利湛野的身子“倏”的一紧,如果一根皮筋拉到了极限,只要唐谧再微微的“拉扯”一下,他的那一根神经线就会“叮”的一下绷断。 “谧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声音几乎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双眸更是腥红一片的,如同见着了猎物的饿狼一般,极度凶狠的扑了过去。然后便是各种啃咬与吞噬,大有一副欲把她给生吞活剥的意思。 事实证明,千万别故意去诱引一个饥饿中的男人,特别还是像利湛野这样的,已经将自己压郁了那么久的男人。这一旦逮着了机会,那便是不可能轻轻松松的放过你的。 唐谧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谁让她之前撩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撩成功了,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卡火了。你说,这一次,利少爷还能再放过你吗?非把之前在你这里吃的瘪一次性给补足了不可,让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那样子的撩扰了,让你记住这深刻的教训。 最后,唐谧的求饶都是没用的,只能跟一只躺在钻板上的鱼儿一样,任由他“为非作歹”,直一对他心满意足。 唐谧却是被折腾的连一个脚趾头都不想动了,除了呼吸之外,她整个人就跟被拆了骨头似的,浑身都散架了。 清晨,睁眸醒来时,对上的是一双墨黑闪亮的眼睛,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他的唇角还噙着一抹意犹未尽的暧昧浅笑,见她醒来,朝着她弯唇一笑。 唐谧愤愤的瞪他一眼,一个转身背对他。 “嘶”,浑身的酸痛让她不禁的轻呼了一声,然后是气的拿被子底下的腿踢了他的一下,“利湛野,混蛋,讨厌。” 这声音,虽说是骂人的,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是撒娇的,怨嗔的,也是勾心的。 身子就好似被磁铁吸住了一般,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朝着她贴过去,然后长臂一伸,直接就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埋头在她的颈间,用着口齿不清的声音说道,“哪疼了?我摸摸。” 话落,手便开动了。 “啊,利湛野!再乱动你的猪手,信不信咬你的啊!”唐谧被吓的整个身子一下就缩屈成一团,双手一上一下护着自己。但是,这肯定都是没用的。那她那小手的体积,哪比得过他两只大掌的体积?完全只是作个样子而已。 至于利少爷,很配合的便是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她的嘴边,笑的一脸玩味的说道,“谧儿,原来你喜欢咬的?那咬吧!”边说边在她的耳垂上恶作剧般的轻咬了一下。 唐谧一个激战,差一点就从他的怀里纵跳坐起来。如果不是他的手臂扣着她的腰,她一定是跳坐起来了。 一个转身,直接在他的胸膛上拧了一把,愤愤的很不解气的怨嗔,“利湛野,你有病的吧?” “嗯哼!”他一脸漫画淡又清爽的点了点头,“那你觉得是什么病?要不然你给治治?” 唐谧瞪他一眼,“脑子有病!治不好了。” 他一个翻身,笑的更加邪恶又狂桀,“那可未必,有药引就行了。” “啊,利湛野,不来了,不来了。我投降了,我不技撩了,你没病,你很好,你很健康。” “晚了,已经发病了。” “唔……” 两人起床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快八点了。其他当然是早早的就起了,就差了他们俩了。 对此,唐谧一脸的尴尬又不好意思,脸上浮起了一层羞红。 “郎妈,早!”唐谧朝着郎妈笑盈盈的打招呼。 “少爷早,少奶奶早。”郎妈笑得双眸眯成一条细缝,“早饭在厨房里,我给你端出来。” “谢谢郎妈,爷爷呢?”没见着老爷子,唐谧问着郎妈。 “在院子里晨练呢。” “那我去叫他吃早饭。”说完,小跑着朝着门口而去,却也因此而又是腿间传来一阵酸痛,气的她朝着某个祸首狠狠的剐去一眼。 利湛野倏然一笑,回以她一抹轻描淡写又无可奈何的笑,双手往裤兜里一插,疾步跟上她的步子。 院子里,郎瑞雪正陪着老爷子打太极,缓慢的动作,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爷爷,早!郎姐,早!”唐谧浅笑着跟两人打招呼。 “少奶奶,早!”朗瑞雪朝她微微一笑。 “丫头,怎么样,也陪爷爷打一圈。”老爷子边打边笑眯眯的说。 “好啊!”唐谧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过我没学过,爷爷得教我。” “还是明天吧,”老爷子看一眼跟在她身后利湛野,一脸诲莫如深的说道,“今天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打完了。吃早饭。”说完,收工,朝着屋子方向走去,在经过利湛野的时候,又是朝着他投去一抹别有深意的眼神。 “少爷。”郎瑞雪很是恭敬的唤着他,似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利湛野看着她沉声说道,然后是放慢了脚步。 前面唐谧与老爷子已经进屋了,没怎么在意跟在后面的利湛野与郎瑞雪。又或者是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所以也就不打扰他们了。 “早上宣婌有打过电话,说……她回来了。”郎瑞雪用着很是小心又谨慎的语气说道,然后是注视着他的表情。 “嗯,知道了。”利湛野面无表情的,淡淡的说道,“已经见过了。” 郎瑞雪瞬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然后是一脸警觉的样子,“那……需要我做什么吗?要不要盯着她,我怕她会对少奶奶不利。” 利湛野一脸淡漠的说道,“不用,由她蹦去。” 郎瑞雪点了点头,“知道了。” “进去吃饭了。” “是。” …… 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的唐懿在昏迷了一天两夜后,终于醒过来了。医生又给她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很幸运的是,没有高位截瘫。只是脑袋受伤,虽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依旧还得呆在重症监护室里。 唐永年则是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一个黑锅,那女人就一口咬定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也是他给弄没的。甚至还从手机里调出了好几张与唐永年的亲密合照,有一两张还是两人的床照。不过显然是她趁着唐永年睡着的时候偷拍的。 唐永年自己也懵了,那照片太是一回事了,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过这么一回事了。女人甚至还斩钉截铁的说,不想负这个责任,那就报警得了。让警察来解决,再要不然把记者叫来也行,让他们来评评理。 这下,不光是唐永年懵了,就连林娅楠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当然,他们是绝对不会让让她报警和叫记者的。如此一来,他们唐家的脸面往哪摆? 林娅楠的意思是,私了吧。拿钱封住她的嘴,这年头,有钱就好办事。如此一来,也就是说他们承认了这事与他们有关了。 就在林娅楠与那女人快谈妥了价钱时,唐裕却是报警了。然后那女人被警察带走了,也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给记者打了电话,总之就是在那女人被警察刚带出医院门口的时候,一大群记者围了过来。 女人索性就来了个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直接把手机里的照片爆给了记者。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了,唐永年一下子就上了头版头条。 唐永年一直来在外人眼里,那都是模范父亲,模范丈夫,和林娅楠夫妻恩爱示人的。结果来了这么一出,特别还是那女人面对记者来了一出悲伤哭泣,将整件事情说的有模有样的。 于是,唐永年一下子臭了,之前所有的正面形像全都消失不见了。 对此,林娅楠恨的是牙根都痒了。但是,又能怎么样,这警是她儿子唐裕报的,难不成她还去指责他吗?按着那女人的说法,她和唐永年的交集时间可不就是唐谧闹着要出去找工作,然后又跟利湛野在一起,唐永年心情最郁闷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女人的眼睛与唐谧长的有些相似。 林娅楠再傻也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有医院重症监护室外,与唐永年大吵了一架。唐永年甩了她一个耳光后,愤然离开。 重症监护室内,唐懿虽然不能动弹,也暂时无法说话,但是却透过那玻璃,看到了唐永年的愤怒,以及动手打人。尽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能肯定应该是和唐谧那个贱人有关的。 唐谧,唐谧! 她在心里恨恨的重复着这两个字,那一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全都是浓浓的恨意。如果不是因为唐谧,她也不至于成了此刻这样子。唐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你等着! 唐家 唐裕在收拾行礼,既然唐懿已经没什么生命危险,也没有高位截瘫,只要头上的伤好了,就能出院了。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好不放心了。这个家,让他觉得恶心,家里的人更让他觉得恶心。 拎着行礼箱,下楼。 唐永年一进屋,便看到拎着行礼箱的唐裕。 “爸。”唐裕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唤道。 “这是要去哪?”唐永年冷冷的看他一眼,有些无力的往沙发上坐去,只是那眼神则是如两把利刀一般的直射着唐裕。 唐裕将行礼箱往地上一放,与他的对视一眼,淡淡的说道,“打算出去走走,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有些理不过头绪来。还有,我会搬出去住。” “决定了?”森森的凌视着他。 “决定了。”唐裕一脸肯定的说道。 “好!”唐永年点头,“那我也把话说清楚,你只要出了这个门,你就不再是我唐永年的儿子。公司你也不用再管了,家里的东西除了衣服,什么也不许拿走。这样,还走吗?” “呵呵!”唐裕一声冷笑,一脸不屑的看着他,“除了衣服之外,我也没打算要你的任何一件东西。正好,既然想法一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牵挂了。那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了。还有,别再去打扰谧儿了,她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也是你养大的,是你的女儿,别再做……不如的事情了。” 到底,他没有说出那两个定。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他的父亲。 “滚!”唐永年恨恨的瞪着他,咬出一字个。 089 菜不合口味换,老婆呢? 齐家一家六口到利宅的时候,利湛野与唐谧没有出门,就在家陪老爷子聊着天。 “表嫂没去给唐伯伯和林阿姨拜年吗?”聂姝仪笑的一脸素雅的看着唐谧问。 唐谧回以她一抹会心的浅笑:“那不成了我们成心避客了吗?” 聂姝仪微怔了一下,随即赶紧解释,“不好意思,我没这个意思。我以为初二都应该是给父母拜年的呢!抱歉,没这方面的经验,一时说错话了,还望表嫂别跟我一般见识才是。” 这话说的那可是水平极高的啊,没这方面的经验说错了,那可不就是在暗指唐谧没出错就是经验十足了嘛。 唐谧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依旧笑的友好又客气,“当然不会,其实并不是任何事情都是靠经验的,有眼睛和脑子就够了。当然,我绝对没有说聂小姐没有眼睛和脑子的意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聂姝仪怡然一笑,“当然不会。”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齐阜走至聂姝仪身后,双手扶在她的轮椅上,脸上扬着温尔的微笑,轻声问着聂姝仪,眼角有意无意的朝着唐谧瞥去一眼。 “哦,没什么。闲聊而已。”聂姝仪朝着他嫣然一笑,很是随意的说道。 “那你可得长点心眼,可别什么话都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了。”齐阜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唐谧,笑的耐人寻味的说道,“表嫂可是表哥的心头宝呢,万一把她惹不开心了,那你可吃不起表哥的拳头。” “她吃不起,你可以替她受了。”齐阜的话刚说完,利湛野那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凌厉的双眸如利箭一般的剐视着齐阜,面无表情的说道,“相信你应该很乐意替她受过的。” “表哥真是会开玩笑,这好端端的,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不是啊!更何况这还是大过年的呢。”聂姝仪笑的温婉和悦的看着利湛野与唐谧说道,“我和表嫂也就是闲话家常而已,撇去现在这新亲戚的关系不说,我们聂家和唐家关系也还不错。表嫂怎么也不会是那么小气的人,是吧?” 唐谧耸肩淡然一笑,“当然。” “哦,对了,上次我和阜的婚礼上,表哥和表嫂都没来呢!今天可得罚你们三杯。”聂姝仪笑的十分得体的说道。 “有谁规定了说,你们的婚礼我们就一定得参加了?”利湛野冷冷的毫不在意的瞥视着两人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还没到这个面子!”说完,又是嗤之不屑的睨一眼聂姝仪,在唐谧身边坐下,左腿往右腿上一翘,一副瞰府众生般的冷冽姿态睨视着她。 聂姝仪的脸色因为他的这句话微微的沉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是有些僵硬,似乎没想到利湛野会这么不给面子,这么说话。 齐阜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而是勾起一抹意思深远的浅笑,“表哥放心,你们的婚礼,到时候我们一定到场。” 利湛野嗤之不屑的斜了他一眼,“哦,我也没打算要请你们。” 这下,齐阜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住了。 齐婕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静悄悄的打量着这边的情况,看齐麟打完电话朝着她这边走来,立马止椅子上站起,朝着他走去,轻声问:“二哥,我怎么觉得那边硝烟四起的样子?” 齐麟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轻声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别多管闲事。” 齐婕怒瞪他一眼,“我不小了,都已经二十二了。哦,不对,已经二十三了。” 齐麟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勾唇一笑,“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可以大胆的去追宣嗣了?” 一听到宣嗣的名字,齐婕瞬间眼眸一亮,“对哦,我得找个时间去给宣伯母拜个年呢!二哥,谢谢你的提醒啊!” “不怕妈又训你啊?”齐麟浅笑着说道。 齐婕不以为意的看他一眼,带着一抹不屑与讥讽,“你以为我像你啊,那么听她的话。作作样子不会啊?二哥,你就是太死板了,一点都不懂得变通。有道理的听,没道理的就不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的啊?当着她的面应着,一转身就自己管自己呗。二哥,我跟你说啊,你哪哪都好,什么什么都是最优秀的,但就是有一点不好。你太听妈的话了,一点都不知道反抗的。说的好听点是你这是听话,孝顺。说的难听点,你这是没主见,盲从。你自己说说,这二十六年,你有过自己的主意没啊?有自己为自己拿过一个主意没啊?事事都听妈的,万一哪一天,她让你娶一个你不认识也不喜欢的女人,那你是不是也听她的话就娶了啊?二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语重心长的样子。 齐麟的表情有些出神,涩然一笑,很是无奈的说,“你还小,你不懂。” “你就比我大了三岁而已!”齐婕反驳。 “行了,我知道了。”齐麟朝着她浅然一笑,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过的开开心心的,二哥就知足了。” “哥!”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又是在外公家,你这是想干什么呢?”齐麟笑盈盈的打断她的话,“我有数,别跟个老婆子似的瞎操心,先把宣嗣追到手再说。” “哥,你说,我哪一点不比郎瑞雪了,他怎么就看上郎瑞雪看不上我呢?”齐婕一脸泄气又郁闷的说道。 齐麟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认真的说:“除了黏功,她哪都比你强。” “齐麟!”齐婕愤愤的双手一叉腰,咬牙切齿的轻吼着他的名字。 她也就这会敢这么吼吼,因为老爷子和利翎没在。自利翎进了利宅没一会便是被老爷子叫进了书房,连着齐景良也一起被老爷子叫进去了。这还是二十几年来头一次,老爷子把他们夫妻俩一起叫进书房去,而且还是在大过年的日子里。 吃饭的时候,一大家子的人围着大圆桌坐,郎伯一家三口同样也是入桌的。在老爷子眼里,他们不是下人,而是亲人。他拿郎瑞雪当亲孙女般看的。对于她这些年来,不求任何回报的跟在利湛野身边,老爷子还是很窃喜又欣慰的。 其实她的心思,老爷子一直都看在眼里,他也曾想过,如果瑞雪真要成了自己孙媳妇,那也挺好的一件事。但是,他也很清楚,他这孙子对瑞雪只当是妹妹看,根本就没有别的一点想法。而瑞雪,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点也没有让这份感情成为一种负担,她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尽心尽责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没有知道老爷子在书房里都跟利翎两夫妻说了什么,总之就是利翎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尽管她极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事,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气已经将她出卖了。至于齐景良,不说没影响,但影响也不是很大。 餐桌上,齐阜很体贴的照顾着聂姝仪,给她夹菜又盛汤的,将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进行到底。倒是让聂姝仪显的有些害羞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朝着他轻声说道:“我自己可以来。” “唔,谁踢我!”齐婕突然间发出一声怪异的怨念声,然后是视线环视着桌上的每一个人,齐阜依旧带着微笑的体贴着聂姝仪,利湛野则是端着汤碗喝汤,唐谧正剥着虾壳,听到她的声音朝着她看去,眼神里带着一抹好奇之色。 利湛野盛了一碗汤往她面前放去,“喝汤,别多管闲事。” 其他人在听到她的讶声后也是不解的朝着她看来。 最后,齐婕只能干巴巴的一笑,然后闷声不响的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 桌子底下,正进行着激烈的脚战。利湛野与齐阜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大展四脚,然后桌子上面的两人,却是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该怎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各自照顾着自己的老婆。 “表少奶奶,这汤是我妈专门为你熬的,整整熬了一个晚上。”郎瑞雪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很是恭敬的递于聂姝仪,继续说道,“对能血有帮助的。” 郎妈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立即补充道,“对,对!我放了好些药材进去。表少奶奶,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你好,想尽一份心思而已。”说这话时,脸上微微带着一丝尴尬与歉意。 聂姝仪抿唇一笑,笑容是带着一抹感谢之意,“谢谢郎妈。” “表少爷,别尽只顾着照顾表少奶奶而忽略了自己,等下自己碗里的都凉了呢!可不能因为自己碗里的凉了,就打量起别人碗里的来啊!”郎瑞雪在经过齐阜时,突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齐阜面不改色的朝她望去,“怎么,瑞雪,你这是怕我惦记上你碗里的啊?不过我看你碗里的都不是我喜欢的。” 郎瑞雪迎视相对,“表少爷,我可谢谢你,千万别惦记我碗里的,要不然我还不膈应的慌啊!再说了,就算你惦记,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从我碗里拿走不是吗?说实话,论身手,你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就算你真惦记,只怕你也抢不走的。” “那可未必!”齐阜不紧不慢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视线朝着利湛野看去一眼,面带挑衅般的说道,“表哥,你说呢!我要是惦记瑞雪碗里的,你说我能拿过来吗?” 利湛野动作缓慢的放下手里的碗勺,抽过一张面纸轻拭着自己的嘴角,动作优雅又绅士。然后慢悠悠的转眸向他,“瑞雪的能力我还是很相信的,对付你,她都不需用全力,五分力就能把你撩倒了。齐阜,你得相信一个有十五年职业军人生涯的对手,瑞雪的训练可不是你能够想像的,自然身手更不是你能想像的,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 “我看还是不用了,我怕瑞雪姐没两下就把我大哥给撩倒了。那心疼的可是我大嫂。算了,算了,大过年的,还是开开心心的好!”齐婕看着利湛野,又看看朗瑞雪,再看向齐阜,最后看向老爷子,“外公,你说呢。” “大过年的,好好吃饭,别动不动打啊打的放在嘴里,各吃各碗里的,看别人碗里的干什么?”老爷子一脸沉肃的说道,“摆菜的时候,小郎都是按人们的口味摆的,喜欢的就摆在你们面前。” “还是郎妈想的周到,这就是我最喜欢吃的。”齐婕笑容灿烂的说道。 “湛儿,你是大,当哥的有时候就让着点弟弟。”利翎扬直一抹慈笑对着利湛野说道,“既然你面前有齐阜喜欢吃的,那就换一份到他面前,为了一盘菜兄弟俩这么言语冲动的,值当吗?菜那么多,阿郎的手艺又不错,还怕你们兄弟俩吃不到喜欢的吗?” “利姨永远都是最疼我的。”齐阜一脸感谢的看着利翎说道,然后转眸向利湛野,用着几乎是宣战一般的语气说道:“表哥,那就麻烦你把那一盘盐焗虾拿给我,我想味道应该不错。看小表嫂都吃了那么多,我也很想尝尝。” 指着唐谧面前的那一盘盐焗虾,笑的意味深长的说,边说边瞥一眼唐谧,那意思唐谧自然也是知道的。 “盐焗虾吗?有!”郎妈从椅子上站起,打算去厨房拿。 “郎妈。”唐谧叫住她,“不用去拿了。表少爷看中的是我面前的一这盘,你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指不定就不合表少爷的味口了呢!” 郎妈有些尴尬又无措的站于原地。 唐谧端起盘子,朝着齐阜阳那边递去,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浅笑,让人一时之间看不透她这脸上的笑容是何意。齐阜亦是有些怔然的看着她。 “表少爷,虾我就给你了,希望合你的口味。菜不合味口,看中别人面前的还能换换,但是老婆可不能也打着这样的主意。姝仪姐姐,你说呢?是不是这个理?”笑的如沐春风般的看着聂姝仪,然后又半认真半玩笑的说了一句,“姝仪姐姐,你可得把表少爷看紧了,万一他对你也是抱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态度,那吃亏的可是你呢!当然,你也可以当我这是在玩笑,娱乐大家而已。好了,虾你们慢吃着。”说完,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吃起利湛野面前的那几盘菜。 聂姝仪的脸色有些暗沉,甚至有些局促,只能一脸干干的说道,“我当然是相信阜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齐阜则是脸皮都在抖,所有的怒意全都集在指尖上。 至于利湛野,那自然是心情愉悦了。果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没有让他失望,真是越来越有女王范了。 对于唐谧的这翻话,老爷子则是一个字也没说,坐于主位上,十分有意致的吃着,只是唇角处却是勾起了一抹狐狸味十足的奸笑。 …… “利少爷,对于我今天的表现,您可还满意?” 晚上,房间,唐谧笑的一脸娇媚的挂在利湛野的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蹭着,娇滴滴的说道。 那一双如明珠般的眼眸,一闪一闪的盈视着他。那一身柔软的躯体贴荡着他,特别是自她唇中呼吐出来的兰气,喷在他的脸上,那叫一个心神荡漾了。 利少爷很顺势的就双手揩向她的臀,俊脸上扬起一抹享受的浅笑,“我更期待你一会的表现。” 唐谧的脸颊僵了一下,然后瞪他一眼,“现在问是的之前的,没跟你说之后的。请你不要转移话题,ok?” “对我来说,之前已经过去了,没有任何意义了。之后的事情人和是我期待的,也是更有义意的。”他笑的跟只见到了大肉的狐狸一般奸肆又风淫,“说好的一天三次,是不是现在继续了呢?” “倏”的,唐谧想从他的怀里逃离,却奈何那一双铁臂真是把她扣得太紧了,她根本就挣脱不出去,反而还跟他贴的更紧了。他的胸膛直压迫着她的胸,甚至都能感觉到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就在她的右胸处“呯呯”的跳动着。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带动了她的胸也微微的跳动着。 一抹窘迫加羞涩感瞬间袭来,还有他那托在她后面的大掌也已经有些不安份了。那看着她的眼神,更是透露着一抹赤赤的神韵,那是集引诱与邀请为一体的眼神。 唐谧冷不禁的打了个激悸,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羞红着脸如蚊子咬一般的说道,“那个是你理解有误,我说的一天三次是请你吃饭,一天三次。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一天三次,不带这么勤的。” “我想的是哪一种一天三次?嗯?”他灼势的眼神炯炯的盯着她,没有一点转移与偏离,唇角处不噙着一抹坏意,大有一副追问到底看她窘样的意思,“不如你给解释一下如何,谧儿。” 090 你的意思是想继续看我。。。? “我不知道啊!”唐谧一脸无辜又茫然的看着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灵灵闪闪的眨动着,“要不然猜一下?呀,”一脸大惊小怪的乍叫着,双眸改灵动为惊恐,“利少爷,难不成你还想再被咬三次屁股不成啊?” 那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一抹坏坏的恶作剧,甚至还隐隐透着一抹极力的隐忍,那一张一合如扇子般的睫毛,亦是俏皮的跳跃着。 看着她那一脸饶有兴趣的表情,利湛野的唇角弯起一抹比她的兴趣更浓的弧度,深邃的双眸如同那探测仪器一般,就那么测进她的瞳眸里。 唐谧冷不禁的浅颤了一下,然后是猛的吞了一口口水。她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似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一坑,然后还一脸得意的笑着笑着,结果却是乐极生悲,一个没站稳自己给跌了下去。 脑子这个念头才一闪而过,却是见他那性感的薄唇往上翘起,甚至还微微的朝着她凑近几分,在她的耳边轻声呵气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想继续看我的屁股?” “……”唐谧整个人僵住了,不会动弹了,就跟被人点了穴一样。脑子里就一直回响着一句话“你想继续看我的屁股,屁股,屁股!” 哦! 唐谧一脸的懊恼!真恨不得咬碎了自己的舌头。这就是多嘴的后果啊! 那一只托在她臀上的手,正十分得意又惬意的明白张胆的肆意着,揩油着,爬挠着。总之就是该上哪就上哪,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点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是,那一张笑的跟只千年老狐狸没什么两样的脸啊,竟是那般的无耻。明明就是他占了便宜吧,他还摆出一副他“愿意配合,愿意给她”的被胁迫的样子来。 无耻,简直就是无耻。 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他这无耻的嘴脸来呢?还觉得他是那么的正直,君子。果然,没有不流氓的男人,只是没有让他随时随地流氓的对像而已。一旦有了对像,这男人的流氓分分钟尽展。 唐谧就那么张嘴瞪眸的看着他,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好半晌的才反应过来,那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气呼呼的拧着他的后颈,一脸幽怨的嗔道,“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帮你,让你继续受苦得了。” “你不会的,谧儿。”利湛野一脸自信十足的看着她,笑的肆意又狂傲,“所以,注定你只能是我的盘中餐,而且还是一日三餐。” 唐谧拿手拍着自己的额头,身子微微的往后倾去,简直无法再跟他交流下去了。挣脱着他的铁臂,“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了。颠倒是非,那就是你利少爷的强项。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嗯,是到了睡觉时间了。”利少爷笑的悠悠然的说道,然后直接将她横空一抱。 “啊!”身子腾空,唐谧一声惊叫,双手赶紧往他的脖子上抱去,心腔被他吓的“扑扑”跳着,就连两腿也下意识的晃了起来,“利湛野,你干什么?” “你说呢?大睡上的还能干什么?不是你说要睡觉的吗?我这是在配合你,上床~睡觉!”利湛野笑的一脸风情又内敛的看着她说道,然后又“厚颜无耻”的神补了一句,“当然,也是为了让你更方便看我的屁股!” 嗷——! 唐谧有一种封了他嘴巴的冲动。呃,不!不是封,而是咬,咬得他不会再说话。 事实是,利少爷十分懂自己的小女人,她的念头才从脑子里划过呢,她的唇便是被封了,舌头也被揪了,口腔被攻陷了。至于其他的地方,那自然也是该沦陷的沦陷了,该臣服的也就臣服了。 这一晚,唐谧再一次体会到了腰酸背痛的感觉,也深深尝到了呈折叠型的“痛快”,这真是一个能把人折磨死的活档啊!早知道就不该一开始就撩他的,也不该故意去往他的“伤口”处拔毛啊,简直就是自找死的节奏。 唐谧发誓,从今往后,打死她也不在老虎头上拔须了。 唐谧在被利湛野“往死里折磨”的时候,齐阜的心情则是十分不爽的。 他从来没想过,谧儿会当着众人的面那般的说他,那话说的真是又犀又利。虽然是用着玩笑般的语气,但是却字字句句意有所指的,含沙射影的。他怎么都没想到,当初那个如此单纯视的谧儿,说话都是直来直往的谧儿,却是成了如今这样话中带刺的谧儿。 靠躺在沙发上,手掻上夹着一支烟,那白雾袅袅而上,前面积着一条长长的烟灰。茶几上烟缸里已经的拧了一堆烟头,他自己也记得到底抽了多少烟了。只觉得心里闷着很不舒服,却又无处可以发泄。 头发有些凌乱,双眸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有些呆滞,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天花板,颓废与疲惫并有着。 直到一只手拿过了他夹在指缝里的烟,温婉而又关心的声音响起,“抽多了对身体不好,少抽点吧。” 齐阜双眸定定的看着她,那眼神很复杂,不怒却比怒更给人一种害怕的感觉,好似在看进她的身体内处一样。然后倏然一笑,“怎么,怕我抽烟影响你怀孕?”边说边视线缓缓的移到她的小腹处。 聂姝仪微微一怔,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双手放于自己的膝盖处,眸光有些无奈又眷恋的望进他那带着一缕讥讽的眼眸里,“如果你暂时不希望我怀孕的话,我不会怀的。” “呵呵!”齐阜轻淡一笑,那笑容亦是意味深长,“我不什么不希望你怀孕?我又没做避孕的措施,你别告诉我,你在吃药。” “没有。”聂姝仪摇头,“除非你亲口告诉我,让我吃药。” “我不什么要让你吃药?如果你父母知道了,那我怎么跟他们解释?”齐阜依旧脸上含笑的看着她,只是那笑容却是那么的刺眼又刺心。 “阜……”聂姝仪唤着他的名字,想说什么却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轻叹一口气,柔声说道,“爸有问过我,聂氏有个部门经理离辞了,你有没有意向去帮他?” “是爸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齐阜沉沉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微有些敛去。 “爸的意思。”聂姝仪一脸肯定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呢?是不是也觉得我应该去?是不是在你心里,我也是个一无是事,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如今还得靠女人和岳父的帮衬才能有所成就?”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就好似那湖面上水,没有一丝的波澜。又平静的跟一面镜子一般,只能照射出影子。 聂姝仪摇头,双眸有些委屈又无奈的看着他,“不是!其他人这么看你,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我知道,你不是!” “你这么了解我?”齐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双手交叉着叠放于膝盖上,双眸一片幽静暗淡的盯着她,“那你说说看,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阜,你是个怎么样的人都无所谓,都不要紧。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丈夫,是我这辈子的选择和依靠。”聂姝仪与四目对视,一字一句很是平静而又坚定的说道。 “呵,”齐阜又是一人声轻笑,“对,你的丈夫。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 “阜……” “好了,很晚了,该睡觉了。明天还得去你家拜年。要是睡晚了,你的脸色不好,爸妈和皓轩该以为是我没照顾好你了。”聂姝仪还想再说什么,齐阜打断了她的话,从沙发上站起,走至她的身边,弯腰将她从轮椅里抱起,朝着大床走去。 聂姝仪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双眸凝视着他,看的有些出神,眼神里透着一抹浅浅的心疼。看着他那拧成一团的眉头,想要伸手去抚平,可是却手刚准备抬起时,又放弃了。 次日,齐阜带着聂姝仪回聂家,聂姝仪的精神很好,面色更是红润,一看就是那种沉浸于蜜爱中的幸福女人。 聂家父母见女儿这样子,很是满意的直点头,然后是夸着齐阜,直说女儿有他照顾就放心了。 可是这话在齐阜耳朵里听起来,就是中外一层意思了。那就是在这之前,其实他们一直都是不放心的。不露声色的朝着聂家父母很是敬重的笑了笑,然后自然是说着“这是应该的,自己的老婆当然是要疼的。让他们放心”之类的话了。 趁着这空档,聂姝仪把聂皓轩拉进了房间里,将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 “姐,你疯了!”聂皓轩瞪大双眸直视着聂姝仪,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行,我同意思!” “皓轩。”聂姝仪一脸恳求的看着他。 “你不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聂皓轩一脸没得商量的看着她,一口否绝,“爸妈也不会同意的。总之,你不想都别想!” “皓轩,姐从来没求过你,就这一次,就当是姐求你了,行不行?”聂姝仪不死心的看着他,脸上满满的全都是坚定与和不容更改,“你一直都说,只要是我想的,我愿意的,你都会给我的。那现在,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你就帮帮我行不行?” “姐!”聂皓一脸很不情愿的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全都是无奈与担忧,“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不行!你知道你很爱姐夫,但是你不能这样做的。” “你不帮我,那我自己去。”见他还是不肯答应的样子,聂姝仪抛出最后的一招,“我完全可以不用告诉你的,我自己也能做到。但是,我现在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帮我,好让我有个商量的人。皓轩,你看着办,反正我是决定了,一定会这么做的。” “姐啊!”聂皓轩很是无奈的看着她,见她一脸的执拗,最终只能妥协,“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听我的,如果不行,你不能勉强硬撑。” “可以。”聂姝仪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先别告爸妈和你姐夫,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齐阜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能娶到你!”聂皓轩一脸愤愤的说道。 “说我什么呢?”聂皓轩的话刚说完,齐阜推门而入,笑的一脸温和的朝着两人走去,“好像听到皓轩在吃醋的样子。” “你别听他乱说。”聂姝仪抬眸笑盈盈的说道,“他永远都这样,说话是不经大脑的。” “不过他也没说错啊!娶到你确实是我的福气。”齐阜一脸真诚的说道,然后转眸看向聂皓轩,“放心皓轩,我可心疼自己的老婆的,你也不用担心你姐嫁我之后,会跟你疏远的。我一半路插一腿进来的外人,怎么也比不过你们二十几年的姐弟亲情的。” “哎呀,姐夫,你说的这都是哪跟哪啊!”聂皓轩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齐阜,“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们恩爱了,能不能别总在我面前秀了?不过,姐夫,你可记得今天自己说过的话啊!你得心疼我姐,对我姐好的。你要是让我伤心的话,我可不答应的!就算你是我姐夫,我也饶不过你的。” “皓轩,你乱说什么呢!阜对我好着呢!”聂姝仪轻嗔着聂皓轩。 “行,行,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俩都相互好着呢,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聂皓轩一脸调趣般的说道,“那请问如此恩爱的姐姐,姐夫,现在能不能出现吃饭了啊?” “臭小子!总喜欢拿我寻开心!”聂姝仪朝着他的手臂轻拍了一下。 …… 丽岚都市 宣少爷与一群“狐朋狗友”正大肆的狂嗨着。在别人眼中,宣少爷那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二世祖。最大的爱好就是炫车泡美女。谁让他有资本呢。 宣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独苗,上面三个姐姐,哪一个不是商业女强人。虽然老三宣婌比起上面两个姐姐来是微微差了一点点,但人家也不是不务正业,好歹有一家高档次的饭庄呢,而且还经营的有声有色的。 但是宣小四呢?那可是什么也没有,他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成天就是蹿这跳那的,反正就是一副“小爷老子有钱,随便小爷挥霍”的样子。心里是这么想的,他还真就是这么做的。 丽岚都市,那就是他的常驻之地。估计除了他宣家的大门,他踏的最多的大门那就是丽岚都市了。这里的姑娘,哪一个他不认识?那叫人缘一个好哟,人姑娘一个两个都想扑进他的怀里。 一口一个“宣少”叫的那叫甜哟又嗲了呢! 但是吧,又认识他的人谁都知道,这二世祖他虽然是到处掂花惹草的,却又是一个痴情种子。对利家少爷的女司机兼保镖郎瑞雪,那叫一个痴情无悔。反正就一个意思,那女人她就是宣小爷认定的老婆人选了,谁他妈敢跟他争,那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偏偏人家郎瑞雪对他那是连眼角都没有斜一下,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还时不时的给他一个过肩摔,警告他不许再对她有什么非份之想。 但是,这少爷主吧,偏就是一个经得起摔的人。郎瑞雪越是摔他,他就越是像一块牛皮糖似的黏着人家不放了。 话说,你要真这么痴情,那你就专情一点呗。专攻人郎瑞雪一个人,直把她给攻下了为止啊!但是这位爷吧,他又不是一个专情汉。就喜欢掂妞,对着一个长的漂亮一点的女人,他就使命的在那里放电。你说,就你这样的,郎瑞雪她能看上你啊!活该你被摔啊! “来,不用客气,今天本少爷请客,吃的,喝的,玩的,用的,本少爷包了!”宣少爷一脸豪爽的对着那一群“狐朋狗友”大声说道。 包间里,男男女女一大堆,一听到宣少爷这豪言壮语,全都拍手鼓掌。有人已经得出经验来了,一听宣少爷这话,忍不住就开始打趣了,“我说宣少爷,你是不是又被郎瑞雪给过肩摔了?所以找这横脾气来呢?” 这位少爷每被郎瑞雪摔一次,他就来这丽岚都市飚一次。时间久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规律了。只要他打电话说“老地方见”,那就所有人都知道宣少爷又肌肤受罪了。 “宣少爷,今天这又是在哪给摔的?又摔哪了?是屁股先着的地还是背先着的地?来,跟我们哥几个说说呗,我们好奇。” “我说宣少爷,你跟利少关系那么好,你就不能去跟利少商量一下,让他直接把郎瑞雪赏给你不就得了嘛!哪还用得着在这里受这罪!” “哎,这话中听,也最好使了。” 一群“狐朋狗友”起哄着。 “我呸!”宣少爷喷他们一口,“哪一只狗嘴说的,自己站出来,让小爷我打一顿出气。小爷在小雪雪那里不能动手,还不能在你们这一群这里动手了?” “去,叫好姐把小米粒叫来,给咱宣少爷降降火!”其中一人推着自己身边的女伴一脸玩味的说道,“咱这宣少爷也就只有两个女人能镇得住他,一个郎瑞雪用武力,一个小米粒用媚力。” “对,对,赶紧去把小米粒叫来,安抚咱这身体和心灵都受伤的宣少爷。”群起哄着。 091 宣少爷说:三,我失恋了 小米粒来的很快,不到几分钟就到了。很漂亮很妩媚妖娆的一个女人,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就好似会勾人的狐狸媚眼,一眨一动间全都是诱色与魅惑。是那种让男人一看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往里陷的类型,就算是死在她身上,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可惜这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是属于宣少爷的,已经贴上了他宣少爷的标签,要不然肯定不少人得争着呢。但是,这是宣少爷的人了,那自然没人敢跟他抢的,那不是找死么? 凹凸有致到几乎是完美的魔鬼身材,直诱勾着一群男人体内的那一条谗虫。所有人都用着望眼欲穿般的眼神勾勾的看着小米粒。既然不让动手,那多看两眼总是没问题的吧? “一个一个都给小爷把眼珠子扣回去,要不然小爷挖了它们信不信?”宣少爷阴飕飕的声音响起。 “倏”的,所有人都将那骨碌碌的眼神给缩了回去。 “宣少爷,你找我?”小米粒朝着宣嗣娇媚一笑,那声音是让人骨头都发酥的娇嗲声,扭动着她那水蛇一般妖娆欲软的腰枝,千娇百媚又生姿妁妁的朝着宣嗣走去。 那步伐,犹如舞姿摆动,又如杨柳摇曳,尽显风情与婥约。是男人期待的类型,一频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间尽将男人那一份蠢蠢的冲动都给勾了出来。 怪不得宣少爷被迷的七晕八素的,这么一个尤物般的女人,换成哪个男人,那都愿意为她一掷千金了。话说这宣少爷也真是会挑人啊,看中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英姿飒爽,一个是妖娆妩媚。一个定心,一个安身。这要是郎瑞雪不拒绝他的话,那肯定是左拥右抱,好不惬意的啊! 宣少爷不说话,一脸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跟痞子似的盯着小米粒,直把她从上到下都看了个好几遍,唇角处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肆笑,而且还是那种带着坏意的笑。 众人见他这么一副老僧入定看花开的样子,纷纷露出不解的样子。 小米粒见他不出声,也没有出声,那精致漂亮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妩媚的娇笑,站于他面前,十分有耐心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话。 五分钟后,宣少爷足足盯着她看了有五分钟。终于慢条厮理的从沙发上站起,站于小米粒面前,就那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再一次就那么不声不响的盯着她,大有一副用眼神把她看出个窟窿来的意思。 其他人个个都被宣嗣这莫名其妙的动作绕懵了,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了。 难不成是这小米粒得罪了宣少爷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摆出一副“老子找你很久”的表情出来呢? 就在众人一致困惑不解的时候,宣少爷出声了,他那带着痞意的邪佞声音响起,“本少爷肚子饿了,陪我出去吃宵夜。”说完,没再多看一眼其他人,就那么踢踏着步子,又跟只大螃蟹似的横着出去。 “宣少爷,抱歉,我不能陪你去。”宣少爷刚走到门口处,自动门刚打开,小米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想什么什么?我让送进包厢。”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宣少爷缓缓转身,一脸幽暗的盯着她,眼眸里尽是触之不及的高深,“再说一遍。” 小米粒朝着他又是娇媚一笑,“宣少爷,你是我们这的常客,应该懂我们这里的规矩。是不可以陪客人外出的,所以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出去。” “我靠!”宣少爷一声怒吼,眼眸一片冷冽,“谁定的破规矩,老子今天非破了它不可!小爷今天心情不好,那,别挑战我的耐心,真要把我惹毛了,爷拆了丽岚的牌子信不信!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爷留。第二,你留。” 噗! 所有人听到宣少爷所谓的两个选择时,喷了。 这都是屁的选择啊?明明就是宣少爷妥协了嘛。还说的一副土匪似的,其实完全就是一只土绵羊嘛。 “谢宣少爷不难为我。”小米粒朝着他扬起一抹感激的浅笑。 “屁!”宣少爷碎一口,“去拿好吃的进来,小爷今天要在这里醉生梦死。” 宣少爷的所谓醉生梦死,那还真是非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醉,那喝的不是酒,而是茶。梦,确实是梦的,不过是喝多了睡着了。 所有人对于这位爷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能在这么多美女在侧的时候,他竟然还能睡的那么沉,那也真是世间罕有了。 足足睡了两个小时后,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然后包厢里除了小米粒,其他人都已经散场了。 “宣少爷,你醒了。”小米粒倒一杯茶给他。 “人呢?”一脸迷茫的问。 “见你睡的觉,就先回去了。” “靠!一群没义气的东西!”宣嗣一声低咒。 “既然你醒了,那就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已经十二点过了,我也下班了。”小米粒从沙发上站起,对着婉声说道。 “下班了?”宣嗣笑的有些高深的看着她,“那正好,陪我吃宵夜去。” “我……” “下班时间,别拿有规矩那一套来唬我。”话还没说,宣少爷直接打断,拿过被他丢在沙发上的外套,起身朝着门走去。 大红色的跑车,在这大半夜里,停在娱乐场所的正门口,显的十分耀眼,而且还是敞篷的。宣少爷就那么惬意而又闲适的坐在驾驶座里,一手握着方向盘,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另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深邃精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丽岚都市的大门,等着小米粒的出现。 刚才小米粒实在拗不过他,也就只能答应了。不过让他稍等一会,她去穿件衣服就来。 差不多等了有半个来小时了,还是没见着人从门口处出来。宣少爷的眉头拧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很好,跟他来这一招是吧? 米黎裹着羽绒服走在街上,大半夜的风吹来,直冻的她把衣服紧了紧又缩了缩脖子。尽管脖子上围着围绕巾,不过还是觉得很冷。直接将衣服上的帽子往头上一戴,步子迈得更大些,朝着前面公交车站走去。 “吱!”一声刹车声响,一辆红色的跑车在她身边停下。 宣少爷就那么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放于车门上,笑的一脸深不可测的看着她,“怎么,冷啊?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米黎一脸惊悚的看着他,本能的往后退两步,双手还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就那么怔怔的呆呆的看着他。好半晌的才回过神来,朝着他警惕一笑,“谢谢,不用了。”说完,继续迈步朝前。 “那不行,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公司的员工。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孤身单行的,万一遇到不轨之人怎么办?”宣少爷一脸乐心向上的说道,“虽然我不在珠宝店上班,但是那店是我二姐的,我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你的半个老板了。身为老板,看着员工夜行回家不管不顾,那可不是一个好老板。所以,为了尽一个好老板,我还是决定送你回家,以确保你的人生安全。” “前面就是公交车站了,真不用老板如此麻烦的。”米黎婉拒,她可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联系。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上。第二,我架你上。”宣嗣一脸不容抗拒的带着威胁性的说道。 米黎微怔了一下,略显的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上车。 宣嗣按了下按钮,敞篷车顶升起,瞬间就不再是敞篷。 “叫什么?”宣少爷启动车子,没有问她住哪而是问起了她的名字。 “米黎。”米黎沉声回道。 “哦,小米粒。”宣少爷偏头,一脸别有深意的看着她,唤着很是暧昧的名字。 “咳!”米黎被呛到了,不断的咳嗽着,脸都咳红了。 “怎么,是有人一直这么叫你呢?还是我是第一个这么叫你的?你是被吓的还是被惊的?”宣少爷侧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表情十分的欠抽啊! 米黎摇头,“没有,以前没人这么叫过,老板是第一个。”米黎涨红着脸说道。 “哦,是吗?”宣少爷一脸似信非信的看着她,唇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米黎猛的直点头。 “住哪?”宣嗣问。 “复兴二区。” 车内一片沉寂,不再出声。然而,米黎发现他这根本不是朝着复兴二区的方向开车。 “这不是回我家的路,你要去哪?”米黎一脸紧张的问。 宣嗣唇角勾起一抹暗深的浅笑,“刚不是跟你说了吗?陪我吃宵夜,怎么你记性这么差的,这转头身的功夫就给忘记了?” “宣少爷,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米黎急声否认,一脸紧张,“你停车,停车,我要下车,你马上停车!”边说边拉着车门,大有一副“你要不停车,我就跳车”的意思。 “你疯了吗?”宣嗣按下锁门键,将车停到路边,一脸勃怒的瞪着她。 “开门!”米黎面无表情的朝着他吼道。 “我他妈在你眼里有那么可怕吗?啊!”宣嗣愤愤的瞪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我让你开门!”米黎重复着,双眸含怒的回瞪着他。 “咔嚓”宣嗣按下键,然后米黎以最快的速度开门下车,抬腿就跑,招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出租车在宣嗣的视线里驶离消失。 “操!”一拳重重的击在方向盘上,眼眸一片阴郁。 复兴小区,是比较老旧的小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旧式小区。夜里十二点过,整个小区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小区里的灯也基本都是灭的,除了路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 米黎拖着两个沉重如灌了铅的腿,一脸疲惫的进屋。 “啪!”米黎刚进屋,屋内的灯打开。 “黎黎,回来了。”一个老人一脸关心的唤着她,朝着她走来。 “妈,你怎么还没睡?”米黎放下手里的包,快速的敛去脸上所有的情绪,换上一脸淡淡的浅笑以及担心,“都已经快一点了,怎么还不睡?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上夜班,不用等我的吗?快去睡吧,我洗个澡也准备睡了。” 老人一脸心疼的看着她,眼眶有些湿,脸上则是流露着自责与愧疚,“黎黎,是妈连累的你。妈没教好自己的儿子,不止不能给你幸福,还成了你的负累。妈对不起你啊!” “妈,你怎么又来了?”米黎一脸耐心的看着她很郑重的说道,“妈,不是说好了,不提的吗?你就是我妈,我是你女儿。女儿照顾妈,养你是天经地义的。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以后不许再说了,要不然我真生气了。” 老人欣慰一笑,点了点头,“好,不说了,不说了。”边说边抬手抹泪,“你饿不饿?我给你热点吃的。” “妈,不用了,我不饿。你别忙了,快去睡吧。”米黎阻止,一脸弯笑,“我明天下午班,早上可以多睡一会。” “哎,行,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吵你,你多睡会。那也赶紧去洗洗睡吧,看你一脸的疲惫。”老人又是心疼又是关心的说道。 老人坐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捧着一个相框,布满皱纹的脸上流着两行眼泪,嘴里念念有词:“老伴啊,我做人失败啊,没教好儿子啊。让他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啊!为了钱啊,他不止抛弃了黎黎,连我这个妈他都不要了啊!这些年啊,要不是黎黎照顾着我啊,我怕是早早的就来找你了啊。其实有时候想想啊,我还不如来找你呢!可是,不行啊!我得替那混小子还了欠黎黎的啊!我得护着黎黎啊,她是个苦孩子啊!老伴啊,你要是有灵的话,一定要保佑黎黎啊,别让她再吃那么多苦了。我们老汪家欠黎黎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了了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越说,那眼泪越是流的汹涌了。 与此同时,米黎洗漱过后并没有上床睡觉,而且站于窗前,漫无目的的望着外面。 她们家的三楼,老式的小区,楼与楼之间的距离不是很宽,也就五六米的样子。前面的那一幢一片全黑,没有亮着一盏灯。唯一的亮光是小区的路灯,那昏暗的灯光,给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窗户开着,冷风吹进来,她却没有一点感觉。此刻,身上仅着一件棉质睡衣。米黎没有开灯,就那么静静的站于黑暗处,一脸茫然的看着窗外。 “米黎,我爱上了别人,我们分手吧。” “你觉得你有哪一点是配得上我的?你是有学业还是有事业?你能帮到我什么?除了只会照顾我那老妈之外,你能为我做什么?” “既然你这么喜欢照顾人,这么喜欢服侍人,那你就继续照顾着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凭什么跟黎黎分手?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那好,你就守着她过日子吧!反正我也稀罕有你这样的妈!” 一句一句刺心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曾经的一幕一幕在她的脑子里如电影一般的放映着,那么多年,不曾抹去过。 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一下眼睛,再长长的呼出,仰头将眼泪生生的逼回去。拧唇一笑,将窗户关上,拉上窗帘,抹黑上床,睡觉。 人的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只看你有没有这个心过这个坎。坎多了,说明是老天在眷顾你,让你多长点知识,增点记性。总有一天会是苦尽甘来的。 …… 宣少爷很憋屈窝火,直接影响最大,受害最严重的那自然是他家老三宣婌了。 一大早的,还躲在被子里睡的正香。“唰”的一下,被子被人掀掉了,震耳的声音响起,“老三,起床了!” “我靠!”宣婌怒火冲天,毫不犹豫的抬脚朝着那祸首蹬去,“宣小四,你丫作死啊!敢掀老娘的被子!我告诉你啊,别以为你是老头老太的宝贝儿子,老娘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你丫的,我要是什么都没穿是裸睡的,你个死小子,掀我被子,我让你掀,我让你掀。” 咬牙切齿的怨念着,又是朝着宣小四蹬去一脚。差一点就蹬到了小小四,幸亏宣小四眼疾手快的躲了,要不然不被她踢的断子绝孙才怪呢! “宣老三,你来真的啊!踢我兄弟!你不怕老头宰了你啊!” “来啊,宰啊!他宰我之前,我先把你做了!”宣婌狠瞪着他,最恨吵醒她睡觉了。 “三,我失恋了,你安慰安慰我啊,别总是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的好不好!”宣小四一脸郁闷又苦逼的看着她,耷拉着一张脸。 “我去!”宣婌一脸嗤之不屑的哼了一声,“丫你个二货,哪一天不是在失恋?人瑞雪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你!” “不是瑞雪啦!人家跟她,那还不都是为了我哥给装出来的嘛!你明明知道的!人家现在是真的失恋了!” “……!”宣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092 嘉姐,我们去找二哥 唐谧的日子过的很惬意又舒适,自那天后,再也没有接到过唐家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她倒也是乐的清静,反正也不想再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每天陪着老爷子聊聊天,偶尔的也陪老爷子打打太极,她打太极的动作太不规范了,总是被老爷子嫌弃。到最后老爷子索性就手把手的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着她。要不然,就她这样的动作简直就是丢他利昆鹏的脸。 唐谧陪着老爷子打太极的时候,利湛野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着她,然后看到她打出来的那生硬又难看的动作,很是无奈的摇头叹气中。 看着他那带着鄙夷的摇头叹气,唐谧气的直咬牙切齿。是谁让她这动作这么生硬的?是谁让她无法展手脚的?是谁让她无法扭腰的?还不是因为他? 他倒是好,不知反省,还在这里落井下石! 气的唐谧发誓,晚上他要是再敢对她来劲,别怪她不客气了。但是,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每次求饶讨好的总是她。 一个假很快就过去了,唐谧要上班了,利湛野也上班了。 “少爷,少奶奶学车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随时都可以去。”郎瑞雪开着车,对着后车座的两人说道。 “嗯,”利湛野点头,“那就过了年再去。” “是不是很难?”唐谧侧头看着他问。 说来也真是惭愧啊,到现在连个车也不会开。 “放心吧,少奶奶,很好学的,你肯定一学就会。”郎瑞雪看着后视镜,带着轻松的浅笑说道。 唐谧依旧看着利湛野,似是在等他的回答。 “两个月内应该是差不多了。”利湛野很保守的说道。 “能这么快的?”唐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两个月再学不会,那你真不是一般的不可教了。”他笑的一脸内敛又含蓄的看着她,轻声说道。 唐谧无语中。 唐谧到店的时候,看到一个不速之客——宣小四。 只见宣小四就那么大刺刺的跟个大爷似的坐在店内正中央休息区的沙发上。这个时候,珠宝店还没有正式开门营业,店员都还在按单对货和摆货呢。他就那么翘着个二郎腿坐着,顿时就成了店内一道闪亮的风景线。 这人本来就生漂亮,对。就是漂亮。是那种男生女相的相貌,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是那种很漂亮的双眼皮的,而且还是呈平行线很明显的双眼皮。那眼睛吧,水灵水灵的。这要换成是个女的,那眼睛绝对是属于静能诱人,动能勾人的。 但是,此刻,他却是一脸的流氓痞样,特别是嘴里还叼了一根牙签,跟个二流子似的抖啊抖的抖着。店里,所有的店员都用着一副惶恐战兢的神情看着他,就好心一不小心就会惹到他。 这可不是他宣少爷的作风。 宣小爷向来都是很平易近人的,特别是对女人。那和绝是笑容满面而且还是那种桃花花朵朵飞的笑容,直可以把每一个女人都迷的七晕八素的。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一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看谁都不顺眼。 一看到唐谧进门,宣少爷“倏”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扬起一抹十分狗腿的笑容,朝着唐谧哈谄谄的走去,“小嫂子。” 唐谧浑身打了个冷颤,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往后退两步,“干……干什么?”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语气,告诉她,绝对没什么好事。 跟着利湛野的日子久了,对他身边的人多多少少也就有了一点了解了。特别是眼前这个宣家的太子爷,那绝对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这可不是她说的,是娜姆姐告诉她的。宣小四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丽岚都市,他在那个地方呆的时间绝对比在家里呆的时间要久。家里都快成酒店了,他就是晚上回来睡一觉的。他最喜欢的东西有两样——女人和车。他最喜欢的女人那就是郎瑞雪。但是,这货他又喜欢的掂三惹四,虽然对郎瑞雪一往情深,却总是喜欢和外面的女人藕断丝连,不清不楚。所以就连宣婌也弄不明白,他这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了。 其他人一听到宣少爷叫唐谧为“小嫂子”,自然也就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了。纷纷朝着她看一眼。 “没,没什么。不想干什么,就是这么久没见你和我哥,想你们了。”宣小四一脸谄媚又虚假的说道,“那什么,我哥最近忙吗?我都没去给你们还有利爷爷拜年呢!这样好了,今天,就今天晚上,我给你们拜年去。”说的一脸坚定又认真。 唐谧凉凉的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无所谓。”边说边朝着楼梯走去。 宣小四立马十分狗腿的跟了上去,脸上还保持着那讨好的笑容。 “小嫂子,那什么,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啊?”跟在唐谧身后的宣小四咧哈哈的说道。 “哈?”唐谧转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木然道,“帮忙?我?” 宣小四点头,重重的点头,点的十分认真又肯定,“嗯啊,你啊!这忙只能你帮我啊!” “我能帮到你什么?”唐谧问。 站在楼梯上的宣小四骨碌碌的环视了一圈一楼,然后对着唐谧一脸神秘的说道,“去你办公室再说,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人多口杂? 呸啊! 根本就没几个好吧,再说了哪个不要命的敢偷听你宣少爷的事啊? 办公室 “不是,这事你确定要我帮忙?”听完宣小四所谓的忙后,唐谧一脸茫然又不能肯定的看着他沉声问,“这事你不是应该去找宣总帮忙更妥当嘛。” 宣总,自然是宣小四的二姐宣敏了。 “找她?”宣小四两眼一瞪,一脸嗤之不屑的哼唧,“我要找她,那是真的帮忙了,可惜却是帮的倒忙。再说了,找她,那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本少爷这么没用吗?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这句话一说,唐谧似是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郎姐。 他不是喜欢郎姐的吗?不是死皮赖脸的在追郎姐吗?怎么就换人了呢? “那郎姐呢?她怎么样?”唐谧一脸浅愤的瞪着他,“你这速度是不是也换得太快了一点?” 语气中带着质责与替郎瑞雪感到不值与不甘。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宣小四一脸“你别逗我”的看着她。 “什么装不装的?我怎么装了啊?”唐谧气鼓鼓的瞪着他。 “哎~!”宣小四一声无奈的轻叹,“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实话吧。反正你也是我哥的心头宝,掌心肉。也没必要瞒你的,你知道了更好。但是,那,你得答应我,不能告诉我哥,我告诉你了。还有,必须守口如瓶,嘴巴缝线,谁也不能透露出去。要不然,你害的可是我哥。这事,可是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连我们三儿都是才知道的。你现在也是自己人了,才告诉你的,懂不懂?” 唐谧猛的直点头,一脸“信我者得永生”的看着宣小四,然后举起右手,“行,我发誓。” 见她这么一副“如有违此誓,天诛地灭”的表情,宣小四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一脸小心翼翼又神秘的说道,“我和瑞雪那还都是装的好不好,我们那就是纯兄弟姐妹之情,可没有一点私情的。再说了,她喜欢的人是……”“吱”的一声,急刹车踩住,将那最关键的话给硬生生的吞下了肚子,“我们这么做,那只是为了转移我哥他姑姑的视线而已。” “?”唐谧表示不懂,一脸懵懂的看着他。 “那,这么跟你说吧。”见她一脸无知的样子,宣少爷也是急了,重重一的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哥姓利,她也姓利对不对?” 唐谧点头。 “但是她嫁人了,就不是利家的人而是齐家的人了是不是?” 唐谧再点头。 “那利家的一切,准确来说,是不是应该都是我哥的。” 唐谧再点头。 宣少爷正想再说的话,唐谧先他一步出声了,一脸平静又镇定的说道:“就是姑姑不想放权,其实是想把公司占为己有,又或者是想留给自己的儿子,而不是阿湛?” 宣嗣点头,朝着她竖起一拇指,“全中!就是这样。” 唐谧瞥他一个白眼,“不就是一个谋财夺权嘛,至于你解释的那么累长的?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能概括了之的事情,怎么到你那就这么复杂了呢?宣少爷,你的语言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宣少爷无言以对中。 不是,他说的已经很简单了好不好,哪里就复杂了呢?怎么,她就能用更简明的四个字概括了呢? “宣少爷,我能不能理解为,其实你并不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纨绔二世祖?你一直都在帮着阿湛做事,而且还是暗中的?你这一副风流又下流的样子,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唐谧笑的一脸正经的看着他说。 “……”宣少爷的唇角在抽搐中,“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少爷下流了?本少爷只是比较受欢迎而已!你……你别在这里污蔑我啊!”宣少爷气呼呼的反驳。 唐谧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行,你宣少爷不风流也不下流,你只是比较受女人欢迎而已。可是,你怎么就这么衰呢?明的暗的喜欢的两个女人怎么就都不欢迎你呢?我该是恭喜你呢还是贺喜你呢?” 宣少爷的嘴角抽搐的更严重了,就连脸皮子都在抖动了。 要不要说话这么毒的啊?能不能给他留一点面子啊? “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唐谧看着他很是认真的问,“你放心,我以我的生命发誓,绝对是跟他一心的,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的多一点,就算帮不到他,至少不会在关键时候拖他的后腿。” 宣嗣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会,脸上所有嬉笑的表情全都消退,改而换上一脸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道,“他父母的死……” “行了,你不用说了。”唐谧极时阻止了他的话,一脸肃然的看着他,“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宣嗣一脸愕然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知道什么了?” “你的忙我会帮的,其他的不用说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唐谧很严肃认真的说道,几乎是作保证一般的语气。 见此,宣嗣点了点头,“那,我的大事交给你了啊!你要是不给我办成,我会在利爷爷面前说你坏话的!” “那你尽管去试试看,看爷爷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唐谧一脸自信的说道。 宣小四郁结中。 这女人哪里如传言中的那么傻白甘了?这脑子不要转的太快哦,简直跟利湛野那头狼没什么区别啊!哪里还有当时在丽岚都市第一次看到时的那种小白兔般的纯嫩啊!这都快成一老油条了,而且还处事不惊啊! 靠! 果然是利湛野看上的女人,这进步速度也是神一样的存在的。看来,利翎那个老女人,以后是有的烦了啊!简直就前后夹攻啊!只怕齐阜也开始动手了吧。所以吧,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 齐婕还没毕业,现在还是在放假期间,没什么事,就约了同学到处玩着。不过,因为利翎管的严,每天出去的行踪都是要一一的细报给她的,与哪几个同学约好的,利翎也是要一一知晓确认过的。 对此,齐婕尽管心里很反感,但还是一一做到了。不过,很多时候,她都是应付着的。反正她有的是法子应付,她才不会像二哥齐麟那般,任由老妈把她捏得死死的,一点空隙也不留给自己。这些年来,应付利翎的招数,她可谓是玩的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就没了过一点问题。当然,她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是齐麟在帮着她而已。 今天有同学过生日,自然是一群人一起吃喝玩乐了。虽然齐婕不似齐麟那般顺从利翎,甚至暗中还喜欢跟她对着干。但是,有钱人的圈子,无非还是有钱人的圈子,她身边的朋友同学也就是这个圈子里的,基本上都是利翎认识的。所以,利翎才会由着她,其实就她那些个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过利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呢! 包厢,一群人正玩闹着,桌子上摆着一个大蛋糕,点着五彩蜡烛,酒,饮料,果品,干货堆的一桌满满的。一群人玩的不亦乐呼,又是唱又是跳,还有在边上附和着。 包厢门打开,侍应生端着盘子进来,是他们点的一个水果大拼盘。 齐婕唱完一首歌,见又有吃的送进来,立马把话筒丢给边上的人,朝着这边小跑过来。 侍应生放下盘子后,起身准备离开。正好齐婕也走到了,于是两人撞了个正着。 “你……!”齐婕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思议又震惊的看着侍应生,张大着的嘴巴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夏彥嘉快速度的转过身去,那瘦的没几两肉的身板在对视上齐婕的时候,不禁的颤栗了几下。然后赶紧对着齐婕很是礼貌的鞠了个身后,便是离开了。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齐婕的视线里,她都还没回过神来,脑子里全都是夏彥嘉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陌生,那是因为她简直不敢相信,以前漂亮到几乎连女人都要喜欢上她,更别提男人的夏彥嘉,现在竟然成这样了?不是说她变丑了,而且瘦的不成样子了。完全没了当初的影子,她几乎都无法把刚看到的夏彥嘉与脑子里记忆中的夏彥嘉重叠起来。 熟悉,那自然是她不能再熟悉的人了。她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关系很好。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却好过亲姐妹。还有就是,她知道夏彥嘉喜欢的人是……,如果不是因为妈妈,他们也不至于成这样。 齐婕一个转身,朝着门走去,拉门离开,一气呵成。 夏彥嘉的身影正好拐向左侧的走廊,齐婕快步追上,是用跑的。没一会便是追上了前面的夏彥嘉。 “嘉姐!”齐婕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唤着她。 夏彥嘉的身子僵了一下,深吸一口中气,缓缓的转身,朝着她怡然一笑,“小婕,这么巧。”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可是却又这般的陌生,齐婕忍不住就流下了两行眼泪,“嘉姐,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成一个这样的?走,我带你去见二哥,我们去找二哥!”边说边拉着她就走。 093 还想一脚踏两船?! “小婕。”夏彥嘉拉住了齐婕,轻唤着她的名字,言语中透着一抹无奈与尴尬。 “走啊,嘉姐。”齐婕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过身来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这工作我们不做了。” 夏彥嘉苦涩而又自嘲的一笑,用另一只手推掉齐婕那拉着她手腕的手,轻声说道,“小婕,我现在挺好的。你如果当我是朋友,你别管我行吗?我没想过要找你们的,只是想过自己的生活而已。我现在……” “好什么好啊!”话还没说完,齐婕一声大吼打断她的话,一脸怒意中带着替她不值的说道,“你这样叫好吗?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你身上还有肉吗?风一吹都能把你吹出几米远了!什么叫我不要管你?为什么不想我们?我们是朋友是亲人,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亲姐姐的。你明明可以跟二哥很好的,明明你喜欢的是二哥,为什么你就非得要听我妈的!她到底想干什么啊!非得要把你和二哥拆散了,看着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她是不是就很开心了啊!” 齐婕说着声音都有些哽了,眼眶也湿了,然后再一次拉起夏彥嘉的手,就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你的事情,我偏就管定了。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二哥!” “我不去!”夏彥嘉重重的甩掉齐婕的手,往后转身,“我不会跟你去的。小婕,你别闹了行吗?我现在在工作!” “这工作我们不要了行不行!”齐婕朝着她一声吼,语气里全都是心痛。 “不行!”夏彥嘉一脸坚定的说道,然后迈步离开。 “那你留个电话给我行不行!” 夏彥嘉没有答复她,只是微微的顿了一下脚步,随即继续迈步向前。 齐婕愤愤的一跺脚,看着她那渐远的身影,一个转身离开。 齐氏 齐麟在开会,手机震起。本想挂断,却在瞥到来电显示时,对着开会人员示意了一下,然后接起电话,“小婕,我在开会,一会再给你回电。”说完打算挂电话。 “二哥,我看到嘉姐了。”齐婕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齐麟的身子隐隐的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一会再说,就这样。”说完,毫不犹豫的挂断,对着开会人员说道,“继续。” 公司楼下,齐婕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一时之间有些不太相信。迈步,朝着公司大门走去,身后传来声音:“小婕。” 齐婕转身,看到齐阜正朝着她这边走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略带着一丝惊讶。 “大哥。”齐婕蔫蔫的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齐阜搂着她的肩膀一起朝着公司大门走去,“你怎么来公司了?” 齐婕因为还在读书,所以很少来公司。虽然利翎有提起过,让她到公司实习,从最底层做起,但是却被齐婕拒绝了。她想毕业后去国外深造,留学个两三年的再进公司。 对此,利翎表示同意。只要是对学习和工作有利的事情,利翎都是不会反对的。不过她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那就是去国外深造留学可以,但是你得自己养活自己,她不再给她出一分钱。 齐麟当初也是这样的,甚至比齐婕还在早。他是在高中起,利翎就没再给过他一分零用钱,就算你去餐厅洗碗赚钱,那都是你自己的本事。总之就是,十八岁后,你自己必须要有能力养活自己,要不然你就自己挨饿着吧。 齐麟进公司,也不是一进就是坐享其成的,而是从最基层一步一步自己往上爬的。坐到今天总经理的位置,那靠的全都是他自己的努力与能力,并不是因为他是利翎的儿子,是公司的小开。 这一点,全公司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对于齐麟,全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是不服的。对此,利翎表示很满意。她的儿子,就应该是这样的,只有这样才配当她的儿子。 对于齐婕,显然已经松了很多了。至少到现在,她都还没有让齐婕自力更生,只是给她的费用确实是有限的。如果不够,那就自己想办法去。 齐婕撇了撇嘴,一脸心情不佳的样子,“找二哥啰,不过他在开会。” 齐阜已经进公司了,不过,却只是给他安排了一个闲职。本来利翎是不同意齐阜进公司的,但是奈不住老爷子的压力以及聂家那边的看法,于是百思过后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了一份闲职——后勤部经理。 谁都知道他是齐景良的儿子了,但是和齐麟这个儿子不一样,齐麟的能力与才干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而且又在公司这么多年,更是利老爷子的外孙。但是齐阜不一样,他一向来给人的映像是玩世不恭,不务正业。而且也从来都没有参与过公司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利翎从小这么宠着他,纵着他,估计早饿死不知道多少回了。这回娶了聂家的宝贝女儿,那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一个是一事无成的废物,一个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残废,那还真是天生一对了。好在都是生在有钱人家里啊,这要换成是普通人家,两个人估计早死不知道多少回了。 也不知道让他进公司干什么的,什么事也做不了。家里又不缺钱,夫妻俩完全可以靠伸手吃饭的,非要挤公司来凑什么热闹。你又不是二少爷,一身本事。 所以,对于齐阜,所有人都是抱着应付的态度对之的。表面上当然是一口一个“齐经理”的唤着了,但是实际上却是什么事也不让她经理。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已经做好的单子上签上他的名字就ok了。至于单子是什么内容,他完全没必要知道,反正就他那水平也看不懂。 “哦,对!他是在跟高管们开会。”齐阜朝着她赫然一笑,搂着她的肩膀走进电梯,“走,去大哥办公室坐。二哥没空理你,大哥有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大哥说。看你这一脸小郁结的脸,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大哥,哪个胆子这么大,敢欺负我们齐家的宝贝?大哥替你出去去。不过,事先说明一点的。如果是利姨的话,那……大哥就无能为力了。”一脸无奈又无辜的看着齐婕。 电梯门打开,兄妹俩一起朝着齐阜的办公室走去。 齐婕还是耷拉着脑袋,一脸心情很是不悦的样子。 “坐。”齐阜指了指沙发,拿过杯子给她磨咖啡去。 “大哥,你……恨我妈吗?”齐婕突然之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齐阜正给她磨咖啡,听她这么一说,拿着杯子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亦是有那么瞬间的凝冻,眼眸里一闪而过一抹凌厉。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倒出现磨的咖啡,笑的一脸温和的走至齐婕身边,将咖啡递给她,“皓轩刚带回来的咖啡豆,尝尝看。怎么,这么问?” 齐婕接过咖啡抿上一口,不说话,沉默着。 “利婕对你管的是严了一点,但都是为了你好。当妈的,当然都是最担心自己儿女的。你啊,别总是觉得她对你太严是在约束你!”边说边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戳点了一下。 “那她怎么对你就管的那么松,你要什么给什么?”齐婕抬头,双眸与他对视,“可以说已经到了纵容宠溺的程度。” 齐阜淡淡的嗤声一笑,“哦,原来这是在跟我吃醋呢!”轻叹一声,很是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继续说道,“那怎么一样呢?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要是从小也这么惯宠着,任由着你,你不得长歪了啊?女孩子就得管的严一点。我要是以生个女儿,我肯定管的比你还严!” “那二哥呢?他也是男的。”齐婕依旧一脸认真的说道,“我妈管他管得比较还严,而事实也是……” 话说到这里,没再继续往下说。但是,她相信齐阜肯定是听懂的。这就是严苛与纵容的结果,大哥一事无成,二哥成了精英中的精英。 齐婕不傻,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能看不出一点其中的门道来?只是她不说而已。其实对她来说,大哥和二哥都是一样的,都是她的亲哥。大哥虽然跟她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大哥从小还是很疼她的。 “呵!”齐阜不以为意的一声轻笑,拿手很是宠溺的一揉她的脑袋,轻声说道,“那就说明你大哥天生不是这块料,只会玩乐,不会做事。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齐麟赚钱,大哥坐享其成的花着。这生活可不就是大哥追求的生活吗?” “大哥……”齐婕有些替他心疼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行了,行了。又不是天大的事,咱一家人的,还说两家话,那么见外啊?”齐阜笑盈盈的看着她说道,“反正,齐麟也不会不管我这个大哥不是?” 齐婕重重的点头,“那当然,二哥他要是不管你,我都第一个不答应。二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他就是太听妈的话了,只要是妈让他做的事情,他就不会说一个不字。哪怕是让他去死,估计他都是眉头不会皱一下。就像当初,他和彥嘉姐明明就两厢……”话到嘴边,猛的一个刹车止住,然后一脸略带惊慌的看着齐阜。 “你说什么?你说彥嘉和齐麟?”齐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齐婕摇头,双手往自己嘴上一捂,闷声说道:“大哥,我什么都没说。” “大哥白疼你了!”齐阜屈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一脸不悦中带着浅责的样子。 齐婕小脸微微的拉了拉,“不是啦,我答应过嘉姐不说的嘛。” “行了,不说就不说了。”齐阜耸了耸肩,一脸疼爱的看着她,“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看来她对齐麟也不会是真心的。要不然受伤害的就是齐麟,你看看大表哥,被她伤的有多深?这要是在齐麟身上,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幸好她走了,出国了……” “不是的,大哥,嘉姐肯定是有苦衷的。”齐婕一脸很肯定的说道,“你都没看到,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瘦的皮包骨头的,简直都是没有人样了。” “你今天不是说有同学过生日,跟他们一起玩去了?在哪家酒店玩的?”齐阜漫不经心的问道。 “绿谷庄园。”齐婕没多想,回答。 “我一会就回家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家还是送你去同学那边?”齐阜问。 齐婕正想回答,手机响起,是齐麟打来的。 “喂,二哥。” “在哪呢?”齐麟问。 “在大哥办公室呢。” “哦,那你先和大哥聊着,正好我今天也很忙,没时间陪你。”说完“啪”的一下就挂了电话。 “喂,二哥!”齐婕急唤着,可惜电话已经挂断了,“讨厌的齐麟,有你这样的吗?挂电话挂的这么快!我又不是来找大哥的,我是来找你的!” 夏彥嘉没有等来齐粼,却是等来了利翎。 晚上九点半,下班。穿着一件厚大的棉衣走出酒店员工通道的门,刚走到街上,便是看到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不远处,车门打开,司机朝着她走来,“夏小姐,太太有请。” 夏彥嘉本能的怔楞了一下,瘦弱的身体颤抖着,双眸有些惊慌的朝着车后座看去。车门是关着的,车窗也是关着的,她根本就看不到坐在车内的利翎,但是她却冷不禁的觉得浑身都透着寒气。 硬撑着,朝着车子走去。 司机替她拉开车门,里面利翎坐着。一脸沉寂没有一点情绪,就好似十二月的天,是那样的冷,直刺骨头。 “干……妈,呃,不!齐太太。”夏彥嘉赶紧改口,战战兢兢的看着坐在车里的利翎。 “上车。”利翎面无表情的看她一上,冷冷的说道。 夏彥嘉弯身坐进车里,司机关上车门,坐进自己的驾驶座后,默不作声启动车子,向前开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利翎一脸淡漠的问着夏彥嘉,侧过头,凉凉的打量着她,脸上露出一抹冷嘲。 “快……一个月了。”夏彥嘉小心翼翼的说道。 利翎又是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有什么打算?” 夏彥嘉摇头,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一副无奈无助又可怜的样子。 “别跟我面前装可怜,露无辜!”利翎冷声厉色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夏彥嘉立马就敛去脸上所以有表情,只是小心翼翼又一脸自责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干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哼!”利翎冷冷的哼了一声,“回来以后都见过谁了?” “……” “我要听实话!你敢有一句是假的,你可以试试看!”夏彥嘉还没出声,只见利翎一脸狠厉的盯着她,言语中全都是阴森与狠绝。 “阿野,宣嗣和宣婌,还有……今天下午在包厢里遇到了小婕。” “啪!”话刚说完,利翎一个耳刮子就朝着她甩了过去,很重。夏彥嘉一个偏头,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车门上,疼得她眼泪都冒出来了,嘴角有血渍渗出,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连气也不敢吭一下。 “怎么,你还想一脚踏两船啊?”利翎阴森森的凌视着她,那眼神给人一种毛骨耸然的感觉,就好似地狱里的阎王一般,简直阴入骨血的。 夏彥嘉摇头,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疼痛,猛的直摇头,“干妈,我没有!” “没有?”利翎双眸如鹰般的盯着她,“夏彥嘉,在我面前装,你还嫩了点!你要没有,你找小婕作什么?” “干妈,我没有找她。我只是……” “给我闭嘴!”利翎一声冷呵,凌厉的双眸剐视着她,“我说了,在我面前,你还嫩了点!别跟我说,只是偶遇到她,小婕会信,你觉得我会信!” 夏彥嘉不再出声了,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齐麟,你想都别再想!任何时候,那都是不可能的。”利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想来,不止被骗色了,也被骗钱了吧?呵!”嗤之不屑的一声冷哼,“就你这眼光,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把眼睛睁大一点。你偏不听!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湛儿已经有女人了!” “他……”夏彥嘉瞪大了双眸一脸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以为你是谁?”利翎冷冷的讥视着她,“你是觉得他一定会等着你?夏彥嘉,你是太过于自信呢还是太过于愚蠢?湛儿凭什么等着你?” “干妈,我……没这个意思。”夏彥嘉怯怯的说道,“那我现在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只要我能做到的,干妈你尽管吩咐。” “哼!”利翎冷冷的一哼,“给我离齐麟远一点,再让我知道你接近他的话,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夏彥嘉猛的直点头,“干妈,我不敢,更没有想过。” “既然已经见过湛儿了,那就找个机会,再见一次。”利翎命令般的说道,眼眸里透着阴冷。 094 唐谧,你很聪明 四月,天转暖,厚厚的冬装卸下,穿上了春款。 唐谧的小日子过的可甜蜜了,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是最幸福的,但是爱情里最讨厌的就是时不时的总会有苍蝇见着一丝缝隙就死命的往里挤进来。 在公司,与同事之间也是打成一片,关系相处的十分融洽。她本来就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既不会找别人茬,也不会说别人是非,更何况这还是宣少爷一口一个“小嫂子”叫着的人,那自然是没人会和她不融洽相处的。 应宣少爷的请求,唐谧与米黎成了朋友。 中午十一点半,下班。 “米黎,吃饭去。”唐谧下楼,笑盈盈的与米黎打着招呼。 米黎则是朝着她神秘一笑,然后手指朝着休息区的沙发上一指。 唐谧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利湛野就坐在沙发上,一脸闲适又惬意的翘着腿,斜靠着沙发椅背,手里拿着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看着。见到她,将杂志合起放下,起身朝着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唐谧朝着他嫣然一笑,“怎么不上办公室找我?” 利湛野往她腰上一搂,朝着大门走去,“这个时间点过来,你说是为了什么呢?” “你最近工作不忙吗?”抬眸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再忙,吃饭的时间总还是有的。”他慢条厮理的说道。 “少爷,少奶奶。”郎瑞雪替他们打开车门。 “谢谢郎姐。”唐谧朝她淡淡一笑。 郎瑞雪回以她一抹浅笑,坐下驾驶座启动车子。 “吱!”车子刚开出便是一个急刹车停下。唐谧习惯性的往前倾去,如果不是系着安全带,估计这会肯定得撞到前面的椅背。利湛野更是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怎么样?没事吧?”沉声问道,透着紧张与担心。 唐谧摇头,“没事。” “瑞雪,什么情况?”利湛野问着前面的郎瑞雪。 “少爷,好像有人在前面倒下了。”郎瑞雪很是镇定的说道,打开车门,“我下去看看,肯定是碰瓷的。”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碰瓷,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车! “你……”郎瑞雪正要问对方有没有事时,倒在地上的女人缓缓的站起,抬头,然后在视线对视上郎瑞雪时,郎瑞雪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的阴沉了,几乎是用着狠戾森凌的眼神剐视着对方的。 看着她手掌上那殷红的血,以及那擦破的裤子,郎瑞雪转身从驾驶座里拿过皮夹,直接将皮夹里全部的钱都往她身上一丢,冷冷的说道:“这些钱应该足够你去医院了。现在,请你让开,别挡着我的道,谢谢。” 夏彥嘉看着手腔上的那一叠人民币,抬头看向郎瑞雪,露出一抹苦涩中带着自嘲的冷笑,将钱重新递回郎瑞雪的怀里,8淡淡的说道,“谢谢,不需要。我不是碰瓷的,也不是特地来找茬的。瑞雪,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会有什么企图。” 说完,捂着自己擦破手掌的右手,越过郎瑞雪的身边,朝车尾的方向走去。 车内,利湛野透过车窗玻璃,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没有说话,双眸一片沉寂到深不可测。 夏彥嘉在经过后车座时,不经意的侧头朝着车内看一眼,她的脸上挂着有苦难言的表情,那一双眼睛更是流露着无助与凄凉,还有一丝苦情。 “不需要下去看看吗?”唐谧侧头轻声问道。 利湛野淡然一笑,“小事一桩,瑞雪能处理好。” “可是,我看那人伤的好像挺重的,不像是碰瓷的。”唐谧转头看着已经有些走远的夏彥嘉,她的步姿看起来有些别扭,应该是真的撞到哪了。 “既然能走,那就说明没问题。行了,不是事的问题,别瞎操心,好人别做。”利湛野正色道。 正好郎瑞雪重新坐回驾驶座内,一边关门一边对着两人说道,“少爷,少奶奶,解决了。” “嗯。”利湛野漫不经心的轻应。 车子重新启动,缓速前行。 馨雅风 唐谧找了个借口去找宣婌。 宣婌办公室 “嘿,娜姆姐。”唐谧笑盈盈的唤着她。 宣婌正在接电话,而且好像还挺重要的事情,见到她,朝着她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她先坐,然后继续接着电话。 唐谧见她忙着,也就不打扰她,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过一本杂志翻看着。 “嗯,知道了。ok,没问题。好,就这样。”宣婌挂了电话,朝着唐谧走过来。 “怎么,抛下你的男人过来找我?不怕你家男人吃我的醋啊?”笑的一脸暧昧的看着唐谧,在她身边坐下。 “吃你的醋,那他针对的也是你,又不会是我。咯咯……”唐谧一声轻笑,而且还是带着一丝坏意的。 宣婌往她额头上轻轻一弹,“萝莉妹,你学坏了。跟着利湛野,你学坏了。” “不是你把我教坏的吗?”唐谧一脸俏皮的朝着她眨巴着眼睛。 “怎么可能!”宣婌一脸打死不认的样子,“说吧,找我什么事情?那,事先声明,有违原则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那你的原则是什么?上下底线。”唐谧还是笑盈盈的看着她。 “有违我形像的任何事情。” “ok,”唐谧打了个响指,一脸肯定的说道,“绝对不会让你有违原则的。” “问。”很豪爽的说道,端起茶几前的一个杯子,往自己嘴里递去。 “利湛野以前是不是有女朋友?”唐谧一脸小心翼翼的问。 “噗!”宣婌刚喝进嘴里的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幸好不是面对着唐谧,要不然这一口茶就全都喷她身上了。 从来没有这么失礼又狼狈过的宣婌,这绝对就是有损她的形像问题了。 唐谧赶紧抽着面巾纸往她递去。 拿着面巾纸擦拭着自己的嘴角,一脸浅愤的瞪着唐谧,“还说不会让我有违原则问题?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萝莉妹,你自己说,现在该怎么办?” “你干嘛反应这么大?”唐谧一脸好奇又探究般的盯着她,轻声问道。 “你突然之间来这么一个问题,我反应能不大吗?”宣婌没好气的嗔她一眼。 “哦,”唐谧淡淡的,一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那也就是有了。” “靠!”宣婌一声粗咒,“死不要脸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说什么?”因为声音很轻,所以唐谧听不太清楚。 “她来找过你了?跟你说什么了?我跟你说,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别信,那张嘴巴就跟屁股是没什么两样的,说出来的话比屁还臭。”宣婌一脸愤怒的说道。 唐谧摇头,“那倒是没来找过我。” “嗯?”宣婌略有些诧异的看着她,“那你怎么知道?” 唐谧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若无其事的说道,“有眼睛,看出来的。有脑子,想到的。” “……”宣婌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沉寂了好一会才很是正经的说道,“你见过了是不是?我就知道,那货她消停不了,一定会找事。一会就让宣小四去收拾她。” “宣少爷最近很忙,别烦他了,我自己能处理。”唐谧一脸淡然的说道。 “他哪天都那么忙,就没有一天是不忙的,成天身边狂蜂不断的,怪不得瑞雪看不上他。”宣婌数落着宣小四,然后又一脸不确定的看着唐谧问,“你真能搞定?” 唐谧嫣然一笑,“当然!人家都是冲着我来的,我肯定也得回礼的是吧?好了,我走了,下次再跟你聊。” 宣婌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中。 “都跟宣小三聊什么?”刚一进包厢,利湛野半玩笑半认真的问。 浅笑着在他身边坐下,同样半认真半玩笑的回:“跟她商量怎么对付你的前女友。” “咳!”她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饶是利湛野也被呛的不轻,“谧儿,你……” “好,吃饭!”唐谧朝他莞尔一笑,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自语着,“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看着她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利湛野竟然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助了。 “你怎么还愣着,不吃?”见他没有动筷的意思,唐谧催促着他,然后又加了一句,“放心啦,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你这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也不会是吃回头草的马。大马,快吃,吃的饱,才有更充沛的精力一致对外。”边说边夹一筷子菜往他往里放去,然后则是自己大快朵颐起来。 利湛野的脸上扬起一抹欣慰而又满足的浅笑。行,小妮子总算是又进一步了,不错。成长的挺好,有进步。 …… 唐谧见到利翎是在一个礼拜后的周末,与米黎约好了逛街,在咖啡店吃饭的时候,正好与利翎遇了个正着。 利翎就她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腾腾的热气上升上,她时不时的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似是在等人。 在这里遇到利翎,唐谧有些吃惊。在她想来,像利翎这样的人,入出应该都是最高档次的酒店,就算是咖啡店,那也至少应该是五星级酒店里的咖啡店,怎么会到这种连琐的小咖啡店呢? 利翎见到唐谧时,同样也显的有些吃惊。只是,她的吃惊仅不过两秒钟而已,之后她的脸上便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高端与冷漠。 “姑姑。”出于礼貌,唐谧微笑着唤着她。 就算利翎再不喜欢自己,那她都是长辈。场面还是要做做的,不能让人落下话柄。 利翎淡淡的瞥一眼她,没有应声。在她看来,任何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睛。 这算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了。见利翎没有要与她说话的意思,唐谧也不想再自讨没趣,朝着她颔首一笑,打算转身。 “坐。”刚转身,却是听到利翎冷冷的声音,“我有话跟你说。” 唐谧转身,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姑姑要跟我说什么?” 利翎端起咖啡杯,十分高雅的抿了一口,精明如剑般的眼睛直直的打量着唐谧,好半晌才开口,“你自己觉得你哪配得上湛儿?” 唐谧没有生气,而是朝着她嫣然一笑,不答反问,“那么姑姑觉得我哪配不上他了?” “我不觉得你有哪配得上他的。”利翎一脸讥讽的说道。 唐谧则还是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没关系,只要他觉得我配得上她,他喜欢就行了。姑姑的意见不是很重要,但是我也会时刻谨记的,当然我会努力让姑姑认可,觉得我配得上他。” “我认可?”利翎一声冷笑,“你哪来的这么自信?你是在工作上能帮到他还是在生活上能帮到他?据我所知,你连一个最简单的菜都不会炒是吧?至于工作,你应该还没毕业。就连你现在的工作,好像也是宣家的。你不会不知道宣小四和湛儿的关系,那你觉得你这份工作是怎么得来的?” “怎么得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有没有做出成绩。”唐谧一脸自信的说道,“当然,姑姑不是我们公司的,肯定不会知道。公司领导认可我的工作能力就行了。至于你说的炒菜,姑姑,我冒昧的问一下,在齐家,难道一日三餐都是姑姑下厨的吗?” 利翎的唇角弯弯的往上翘起,露出一抹很是满意却又带着凌厉的浅笑,“怪不得能把湛儿迷有不知方向了,唐谧,你果然很有本事。唐永年果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可是,唐家的公司最近出现问题了,怎么没见你去解围呢?” “姑姑,你也说了,我不过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而已,哪来这么通天的本领呢?”唐谧依旧用着恭敬的语气说道,“不过,如果姑姑肯出手相助的话,我想唐氏一定能度过难关的。就是不知道姑姑肯不肯帮这个忙呢?” “唐谧,你很聪明。”利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然后脸色一拉一沉,“但是,往往太过聪明的人要么成不了大事,要么就被自己误了。想让我出手解救唐氏,那得看你有多大的诚意。” “姑姑希望我用什么诚意?”唐谧笑盈盈的看着她。 利翎手指一圈一圈的抹着咖啡杯的杯沿,双眸一片沉寂的看着她,却是笑而不语。但是那笑容却是给人一种晦暗阴森的感觉,是那种算计的阴笑。 见她不说话,唐谧也不说话,就那和陪着她笑。相对于利翎那老谋深算的笑,唐谧的笑却见的那么纯白而又灿烂,就好似春日天那待放的桃花蕾一般。 “回去问问唐永年,他会告诉你。”利翎不紧不慢的说了这么一句。 唐谧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朝着她抿唇一笑,“放心,姑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转身朝着米黎坐的那个方向走去。 利翎看着她的背影,眼眸一下深沉不见底。 “你没事吧,唐谧。”唐谧刚一坐下,米黎一脸关心的问,朝着利翎的方向小心翼翼的看一眼,轻声说道,“那个好像是利郎以前的总裁,齐氏的总裁夫人,你认识吗?” 唐谧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嗯,认识。” 米黎吞了口口水,一脸谨慎的问,“你是不是和宣家的少爷认识?” 唐谧还是点头,“有过几面之缘,你也认识?” “不认识!”米黎毫不犹豫的否认。 “米黎,其实……” “你别告诉我,你跟我作朋友其实是有目的的。”米黎十分警觉的看着她,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失落,只要唐谧一点头,就会让她很是绝望的样子。 唐谧抿唇一笑,“作朋友也能有目的的吗?你想多了!我就是跟你聊得来,很投缘而已。我从小到大,朋友就少。仅此而已!” 宣少爷,不好意思了,看来,真是帮不上你了。我想不想因为你失去一个朋友。朋友可是很难交的,特别还是真心相待的朋友。 唐谧到现在为止,真正能算得上朋友的也就宣婌和米黎两个了。所以,她是真不想因为帮宣小四拉线而失去了米黎这个朋友。 宣少爷,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齐麟与一个女孩子进咖啡店的时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利翎。 “妈?”齐麟一脸木然的看着利翎,眼神带着一丝慌乱与紧张,只是他的手却是紧紧的握着那女孩子的手。 利翎的双眸如两把利剑似的射着他,然后是冷冷的扫一眼他身边的女子。 “妈,她是……” “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介绍!”利翎直接打断,一脸阴鸷狠戾的盯着他,“现在马上跟我回家!”说完一个转身,没再看一眼两人,离开。 齐麟怔于原地,一脸纠结又为难。 女孩从他的掌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朝着他嫣然一笑。 095 一个哑巴,休想进齐家大门! 朝着他比划了一个手势,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也是发自真心的,并没有因为利翎的不悦离去而在脸上露出不喜的表情。 女孩长的很漂亮,巴掌大的娃娃脸,如杏一般的闪闪有神的眼睛,随着她的浅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唇红齿白。 “说好了今天陪你吃饭的。”齐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神略带着一丝自责,还有心疼。 女孩又是嫣然一笑,摇了摇头,双手砒划着手势。 齐麟看着她的眼神由自责转变成内疚,还有无助。最后轻叹一口气,揉了揉她的短发,浅笑着说道,“那我先送你回去。” 女孩还是摇头,又是一通比划。脸上由始至终都挂着浅浅的婉柔的微笑。 齐麟的脸上尽是无奈与心疼还有一丝感激。眼角瞥到不远处的唐谧时,齐麟微微的怔了一下,正好唐谧也朝着他这边看来。 出于礼貌,唐谧朝着他颔首一笑,并没有在过要多管闲事的意思,而是继续与米黎边聊天边用餐。 对于唐谧的态度,齐麟略显感激,回以她浅淡一笑。又对着身边的女孩柔声说道:“那你是继续在这里吃还是换个地方?” 女孩就点了点这里,以示她就在这里不换地了。 “过来,给你介绍个人认识。”齐麟拉着她的手朝着唐谧的方向走去。 女孩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过也没有多问,就跟着他的脚步朝着唐谧的方向走去。 “表嫂。”齐麟轻唤着唐谧。 一声“表嫂”惊到了与唐谧面对面坐着的米黎,她自然知道这是齐家的地一少爷。由此,自然而然也就猜到了唐谧的身份。 其实唐谧的身份在店里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只是她不说,也就没人问了。再者,前段时间,利湛野不就在店里来找过唐谧吗?虽然米黎并不认识利湛野,但也从他的言行举止和穿着打扮中能猜了个大概来,这绝对是个有钱的主。 这会,随着齐麟的一声“表嫂”,米黎确定了唐谧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利湛野的身份。 “你好。”唐谧笑盈盈的与齐麟打着招呼,“吃饭吗?不介意的话一起吧。” 齐麟摇了摇头,“不了。相信表嫂刚才也看到我妈了,我得回家去。” “哦,”唐谧轻应,这并不在意料之外。谁都知道,齐麟是个二十四孝好儿子,对于利翎的话,从来都不会反驳的。可以说,在利翎面前,他齐麟就不知道“不”字是怎么写,怎么说的。他的一切全都是在利翎的掌控与规划之中的。 这一点,唐谧表示真的是很悲哀的。但是,却也她也能完全的体会。在这之前,她过的不也是这样的生活吗? “我有什么能帮到你?”唐谧问。 齐麟看一眼身边的女子,这才对着唐谧说道,“这是项蕊,我女朋友。” “你好,我是唐谧。”唐谧起身,浅笑着朝她伸出左手。 项蕊回以她安然一笑,伸手与她相握,只是却没有出声。 “抱歉,她不能说话,但是可以听到我们说话。”齐麟朝着唐谧解释,在说到项蕊不能说话时,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只有心疼,没有看不起。 在他的眼神里,唐谧看到了真情,相信齐麟对这女孩是真心的。 可是…… 不能说话。 哎,看来无论如何,利翎都是不可能同意的。在她眼里看来,她的儿子就是人中龙凤,必须得天之娇女才配得上他。这个女孩子只怕连她的眼角都入不了吧。 “本来答应和她一起吃饭的,不过现在……”齐麟很无标的一耸肩,“如果表嫂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她跟你们一起。” “没问题。”唐谧毫不犹豫的答应,“你去吧,女朋友就交给我了。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好的。” 项蕊朝着他嫣然一笑,又是比划了一个手势,那是催促他快点去的意思。 齐麟朝着他温柔又宠溺的一笑,“那你和表嫂先聊着,我晚点再跟你联系。” 项蕊点头。 齐麟虽然心情不愿,但最终也只能离开。 “你们好!”项蕊自包里拿了纸笔,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 齐麟能看懂她的手势,但是别人不一定能看懂的。所以,她的背包里永都是放着纸和笔的。 然后又写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唐谧和米黎相视一笑,“没有,你别这么见外,随意一点,千万别太拘谨了。她是米黎。” “你好!”项蕊又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 “你吃什么?”唐谧笑盈盈的问。 齐麟到家的时候,利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漫不经心的翻看着。看到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一副等着他自己主动招供的样子。而她,则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王,永远都不可以在她的脸上看到一点自我反省的样子。 齐婕站在利翎身后,一个劲的朝着齐麟使着眼色,示意他看她的眼色行事。 齐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利翎,然后朝着楼梯走去。 “你给我站住!”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反而还给她摆出一副脸色来,利翎的火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手里的报纸往前面的茶几上一扔,朝着他一声怒吼,“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 齐麟止步转身,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沉声说道,“妈,你想听怎么样的解释?是想听真话,还是顺从你的话?” “齐!麟!”利翎一脸怒愤的瞪着他,然后狠狠的命令般的说道,“我不管她是谁,也不管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总之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跟她有任何联系。” “妈,我已经二十六了。我有这个能力和权力为自己的事作主了。你不能事事都让我按着你拟好的章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你这是在跟我说不?”利翎双眸一片冷戾的盯视着他,几乎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程度。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妈!”齐婕赶紧打圆场,笑呵呵的说道,“妈,妈,我二哥是最听你话的人。从小到大,他就是最让你省心的。他怎么会不听从你的意思呢?二哥,你快跟妈说,你不是那个意思。”齐婕一个劲的跟他使着眼色,示意他先顺着利翎,万事好商量。 “妈,我已经顺从了你二十六年了。这二十六年来,我活的没有自己,没有主意,没有任何方向。所有的方向,全都是按着你指定的路线在按步就班。这一次,我不想再按着你的话跟机器一样的开工了。我只想作一回我自己的主。我不会放弃蕊儿,我要娶她,不管你同不同意!” 我要娶她! 这个个字就好似晴天霹雳一样,不止霹到了利翎,同样也霹到了齐婕。 只见齐婕瞪大了双眸,用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齐麟。 蕊儿? 她是谁? 不是,二哥喜欢的不是嘉姐吗?怎么,怎么现在又跑出一个蕊儿来了?这是谁?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二哥与妈对着干了? 不行,她必须得去见见这个女人,必须得知道她到底有多力害。 这个时候,齐婕心里想的不是项蕊这个女人能不能得到她的认可,更多的则是,这个女人太厉害了,竟然能让二哥当面与老妈对着干。 “齐麟,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利翎脸色铁青的凌瞪着齐麟,“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一个哑巴进我齐家大门的。你想娶她,这辈子都别想!” 哑巴?! 齐婕整个人僵住了,二哥看上的女人竟然是个哑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她以为怎么着也得是一个比嘉姐更漂亮人的女人,诺,就好像唐谧那样的,绝对的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可是,怎么……怎么会是一个哑巴呢? 这二哥,怎么想的?是真的喜欢人家,还只是为了跟妈对着干?真要是者的话,那真是太不划算了啊!简直就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齐麟淡淡的一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妈,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辈子我非她不娶,不管你同不同意。不进齐家的大门也没关系,我相信我凭自己的双手能养活自己和她。蕊儿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是我向往的。” “啪!”齐麟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利翎大步迈到他面前,一个耳光重重攉在他的脸上。 很响,在这偌大的别墅里,竟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这耳光一打下去,利翎怔住了,齐婕也被吓到了。整个人就那么傻呆呆的站于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利翎,那张大的嘴巴都快能寒下一个鸡蛋了。 齐麟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五个明显的手指印。是那么刺眼的扎着每个有的眼睛。 利翎的眼眸里划过一抹遣责,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相信她就这么打了齐麟。 这是她最骄傲的儿子,是她的希望。从小到大,他都很听话,从来不会对她说一个“不”字。她就连大声的话都没有对他说过,更别说打了。尽管她对他的管教十分严厉,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严厉的管教,才让他如此的成才,成为一个人人羡慕的人才。不管走到哪里,他都是浑身闪着光芒的那一个人。 哪一个人不夸她利翎教子有方,她的儿子那就是青年才俊。但凡家家里有女儿的,一个一个都巴巴的想把女儿推销给他,甚至有些女儿比他大好几岁的,都厚着脸皮想要促成这件事。更别说,那些个女儿才十五六岁的,那更是恨不得把女儿当成是齐家未来儿媳妇的人选,进行魔鬼式的训练。只有那样,才有机会与齐麟站在一起。 他是自己的骄傲,是她的一切。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他值得拥有一切最美好的。 可是现在,他看上的只是一个无名无份的孤儿,更还是一个哑巴,他不止说要娶她,还这么大声的跟她说话,甚至跟她对着干。 这让她将那所有的怒火全都归对到了那个哑巴身上,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哑巴,她如此优秀的儿子,又岂会这般对她? “齐麟!”利翎深吸一口气,瞬间脸上所有的怒意全都消失不见,而是一脸平静到有些诡异的看着他,然后慢吞吞的说道,“那我今天也把话说清楚了,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走出这个家门,也别想跟那个哑巴再有牵扯。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挑战我的底线,真要把我逼急了,后悔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妈,你要干什么?”齐麟的脸瞬间黑成一片,急切而又愤然的瞪着她。 利翎却是只漫不经敢说的抿唇一笑,悠悠然的说道,“只要你答应今后都不与她有任何联系,一刀两断,她还是她,没有任何改变。但是,若你做不到,又或者是敷衍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话,那我就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让她离开你。” “妈!”齐麟瞪大了双眸,满满不可思议又讶异的看着她,就好似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 “话,我就说到这里,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利翎一脸淡漠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齐麟抬脚重重的朝着一边的茶几脚踢去,但是疼的却是他自己的脚。脸上更是说不出来的痛苦与绝望。 “二哥……”齐婕轻声的唤着他,看着他脸上那痛苦到几乎扭曲的表情,她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哥哥的,心里也是将利翎怨了一遍。 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妈,有这样逼迫自己的儿女的吗?她到底是不是亲妈,为什么永远都不会为他们着想,心里永远想的都只有自己。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齐麟深吸一口气,仰头一脸迷茫又呆滞加无助的看着天花板。此刻,他的心里是恨的,但却又是无可奈何的。他相信,他妈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如果他再一味执着的跟她对着干,跟蕊儿在一起的话,他不能保证,她会怎么对付蕊儿。不过他可以肯定,蕊儿一定不会好过。 他恨自己,恨自己没能力,不能保护好蕊儿。 “哥,我们再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别泄气,哥,二哥。”齐婕安慰着他,然而,齐麟却好似没听到,就那么木然的迈动着步子,朝着楼梯走去。 此刻的他就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就那么机械的走着。 …… 利湛野到家的时候,唐谧正在厨房跟着郎妈学做菜,系着围裙,一副虚心又认真的样子。 郎妈虽然说,这厨房是她的地盘,不许任何人进内。但是,唐谧说就想学做几个菜,然后讨利湛野的欢心。 这是小两口的之间的甜蜜,也是一种情调。郎妈看着少爷和少奶奶感情如此好,自然是最开心的。对于唐谧这样的请求,那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郎妈是看着利湛野长大的,利曜扬夫妻过逝的时候,利湛野不过才四岁而已。可以说,利湛野是她带大的。她们夫妻是拿他当自己的儿子般疼的。 五年前,夏彥嘉的事情,让他自此再没有跟任何一个女人上过心,他身边的女人就一个瑞雪和宣婌,可是这两个他都只当是朋友。 尽管她也知道自己女儿藏在心底的那份小心思,但是她也没有为此而旁敲侧击过。不是她觉得自己的女儿配不上利湛野,而是她知道,利湛野对郎瑞雪没那种意思,只当瑞雪是妹妹。 现在好了,少奶奶,走进了少爷的心里。看着小俩口那甜蜜又幸福的样了,郎妈打心里替他们开心。 “我跟郎妈学做了一个菜,你尝学,给评个分。”唐谧端着第一次的成品,眉开眼笑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对着利湛野说道。 第一次下厨,那自然不可能烧复杂又难的菜,很简单的一个蕃茄炒蛋。 红黄配,上面撒着葱花。 看色相,还算过得去。至少没有把蛋给炒焦了,也没有把蕃茄炒糊了。 利湛野半信半疑的看着那盘卖相还可以的菜,又看了看还在厨房里的郎妈,笑的一脸柔和的问:“你确定是独立完成,不是郎妈主打,你打下手?” 唐谧瞪他一眼,“你别小看我啊,郎妈就是在一旁告诉我该怎么做,动手的事情全都是我自己完成的。切片都是我自己切的!”一脸很得瑟的样子,自豪。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夸夸你。”利湛野半认真半玩笑的看着她说,从她的手里接过筷子,夹起往嘴里送去。 “怎么样?”唐谧一脸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他,觉声问。 然后,只见他的脸拧成了一团,眉头皱的几乎都能夹死一只苍蝇。将筷子递回给她,“自己偿吧。”说完,直接如吞药般的将嘴里的吞下肚。 唐谧拿着筷子的手微颤着,看着那一盘蕃茄炒蛋,迟迟不敢下手了。 096 你得习惯,谧儿 “呸!” 唐谧赶紧吐了放进嘴里的那一筷子蕃茄炒蛋,这是什么味道?为什么这么咸还带着一种酸味的?这都盐不用钱买的节奏啊! 她不是都按着郎妈教的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来的吗?怎么还是这么失败的? 一脸郁闷的看着他,反省中。 “第一次下厨,已经很不错了。”利湛野轻揉了她的脸颊,一脸表扬的说道,“至少这卖相还是过关的。”边说边夹起一筷子又往嘴里送去,却是被唐唐谧“啪”的一下给拍掉了。 “这都是盐水里泡出来的,你还吃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重新夹起一筷子往嘴里送去,“老婆炒的,就算是毒药也给吃了。” “……”唐谧一脸夸张的看着他,脸上扬着抹不去的笑容,“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你放心,顶多就是难吃一点,毒是肯定毒不死你的。” “小俩口悄悄的说着什么话呢?”老爷子朝着这边走不,看到桌子上摆着的那一盘菜,又见利湛野一副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凑过身去十分好奇的看一眼,“哟,看起来还不错嘛。” 利湛野将筷子往他面前一递,“爷爷,谧儿烧的,要不要偿偿?” 老爷子的视线从盘子转到唐谧身上,“谧儿烧的?” 唐谧点头,“啊,可是……” “嗯,那我得偿偿。看这小子吃的有味的样子,应该是不错的。”老爷子一脸跃跃欲试,十分期待的样子。 利湛野点头,“嗯,爷爷一定要偿一下,不然肯定后悔的。” “啊呸!”他的话才刚说完,老爷子直接吐出,拿起筷子往他头上重重的一敲,“你这个臭小子,这是很不错?连爷爷都敢捉弄了是吧!” 利湛野没有躲避,就那么由着老爷子敲打着他的脑袋,反而笑的饶有兴致的说道,“所以我才说不错啊,爷爷想来一定没有吃过这个味道的。偿偿鲜也是挺不错的。” 老爷子又是愤愤的瞪他一眼,然后转眸向唐谧,乐呵呵的说道,“谧儿,这以后厨房的事还是交给郎妈吧。啊!” 这是不想再被她荼毒了啊! 唐谧一脸窘迫又懊恼丧的说道,“哦,知道了,爷爷。” 丢人啊,太丢人了。就这么被嫌弃了。 房间,唐谧洗过澡走出洗浴室,手里拿着干毛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发,利湛野坐在床上,看着军事报。 见她出来,下床,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指了指床侧,示意她坐下。 “哎,我跟你说件事。”唐谧坐下,在他还没打开吹风机的时候,一脸认真的说道。 “说,听着。”边给她吹着头发,边应道。 吹风机的声音有些盖过他的声音,唐谧觉得就算她说了,估计他也不能完全明清楚,于是打算等他吹好了再说。 “怎么不说?”见她好一会都没有出声,关了吹风机沉声问。 “哦,现在说。”见噪声不再,作一副深思熟虑后的样子,很是正色的说,“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 “嗤。”利湛野轻笑出声,很是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端,“你哪天见的不是人?难不成你还开了天眼不成?” 唐谧没好气的嗔他一眼,“真开了天眼,第一个不是就把你屏蔽了。” “哦?”利湛野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将手里的吹风机往边上的床头柜随意一丢,意犹味尽的俯视着她,不疾不徐的说,“打算怎么屏蔽?说说看。” 说话间,在她的身侧坐下,长臂一伸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将她抱了起来。 “啊喂!”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让她惊了一跳,一声轻呼,赶紧双手往他的脖子上搂去,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是惊慌与紧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袭击啊,就不能提前给个提示啊!” 他一个翻身,只见一个翻滚,两人的位置就发生了变化。将她压于身下,笑的跟只老狐狸似的凝俯着她,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得习惯,谧儿。” 她被压于身下,无法动弹,两手更是被他压于头顶,与他十指交扣着,他双眸灼热如炽能灯一般的脉视着她,甚至还十分痞坏的朝着她轻吹着口气。 温热而又灼暖的气喷在她的脸上,淡淡的烟草味里夹杂着沐浴过后的清香。再加之他那健硕而又硬挺的胸膛压着她,阵阵的热能无处不在的传递于她的身上,给她一种莫名的悸栗与激灵。 她忍不住的微颤了一下,眸光与他对视,那一双如墨般的眼睛里,传递出来的全都是浓浓的欲念,还有浑浊的渴望。 不知疲倦的男人! 唐谧在心里嗔念他一声。 恶作剧使然,那与他十指交扣的手指,悄悄的屈起,在他的掌心处挠了挠,然后见他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索性直接从他的掌心里扣了出来,就那么直接了当的朝着他的腰侧而去,挠着痒。 然而,他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一点也不怕痒的如雕像一般,依旧稳稳当当的“压迫”着她,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反而在脸上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 那一只支在他腰间的手,就那么硬生生的僵着,就算她挠的再频再重,那对他都没有一点影响的。 “为什么你不怕痒的!”唐谧有些泄气又郁结的瞪着他。 “我为什么要怕痒?”他不答反问,那看着她的眼神,盈充着一抹得意胜利,“就你这样的动作,挠痒都算不上。毛毛虫爬过都比你有重量。” “……!”唐谧无言以对中。 毛毛虫爬过都比她有重量,这是何等的一种鄙视了啊! 哦,她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在穿西装之前,是穿军装的。可是,这与他怕不怕痒,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什么招数?嗯?”他噙着一抹迷人的微笑,就那么淡淡的柔柔的俯看着她,“趁着现在,赶紧都使出来。要不然,一会你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了,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有,有!还有!”唐谧赶紧说道,“我还没说正事。” “嗯,说。给你两分钟时间。”他如帝王一般的说道,甚至是一脸施舍的大方样。 “我今天见着齐麟的女朋友了。”唐谧急声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女朋友是个哑巴。” “她就算是个死人,那也和人没关系。”他嗤之不屑的说。 “我今天还见着姑姑了。”唐谧说出一个与他有关系的人。 果不其然,他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眉头微微的拧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一抹阴鸷,“她跟你说什么了?” 唐谧的脸上扬起一抹狡黠的浅笑,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示意他翻身下去。 然而,他却并没有如他的愿从她的身上翻下,反而继续露出一抹继续享受之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说道,“从你的表情里看得出来,她说的话对你没起到任何作用。所以,我觉得这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足以影响我接下来要办的事情。” “喂!”唐谧一脸愤然抗议的喊道。 他勾唇一笑,笑的邪魅而又狂桀,慢悠悠的说,“我不叫喂,还有你的两分钟时间已经到了,所以现在可以进入正题了,谧儿!” “你哪一天没有入正题啊!利少爷!”唐谧恨恨的咬道,反抗不过,那就只能默默的接受呗,谁让她论体力不支,论嘴力,还是不行!那就只有接受“压迫”的份了。 …… 唐谧见到夏彥嘉是在一个礼拜后,和同事一起去吃午饭的地方。夏彥嘉就在那里当侍应生。 唐谧和她尽管只见过一次面,而且还是隔着玻璃的,两个人连一个字也没有说过。但是,女人的感觉是十分准的,特别还是对于情敌,那更是一盯一个准备。 夏彥嘉在看到唐谧时,微微的怔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一抹隐隐的不自在,不过还是朝着唐谧颔首一笑。 出于礼貌,唐谧回以她一抹浅笑,然后继续与同事们有说有笑的谈聊着,一点也没有要理会夏彥嘉的意思。 夏彥嘉没有马上离开包间,而是小小的站了一会,又看了唐谧几秒钟后,这才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正发接起一个电话,“喂,宣婌,你找我?”然后是出了包厢的门。 娜姆姐的电话?她和娜姆姐有联系? 这是唐谧在听到“宣婌”这两个字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然后二个念头马上涌出。她这是在故意引起她的好奇心,想把她引出包间,然后来个偶然的巧遇,接着便是可以进入正题了。 呵呵! 唐谧一声冷笑。 这么low的手段,简直她都没放在眼里。 试问一个酒店的服务员哎,怎么可能随时随刻的把自己的手机揣在身边,还能在上班时间接私人电话? 这种事情只能是在ol才能做的吧,她一个处于一线服务行业的员工,怎么可能?简直就在贬低她的智商。好歹她现在从事的也是服务行业,尽管她不是从事一线服务,但是这一点规矩她还是懂的。 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那是带着低看的讥讽。 既然人家这么有心,那要是不如了她的意,怎么让她继续往下唱呢?作为一个十分有素质的观众,不可以让台上的主角有自演自看的挫败感,那不是一个好的观众。 掏出手机,拨通宣婌的号码。 “嗨,宝贝儿,想姐姐了吗?”电话很快接起,宣婌那永远都是大咧咧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抹调戏。 “是啊,是啊,很想你呢!刚才你手机占线,都背着我跟哪个美女勾搭呢?”唐谧十分配合着她,笑盈盈的说道。 她这话一说,其他人的眼神很一致的朝着她看过来,纷纷用着暧昧十足的眼神看她。 “跟你家利少爷勾搭呢!”宣婌半认真半玩笑的说。 “哦,那祝你勾搭成功。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可以继续去勾搭他了,就算是勾引也没关系。”说的一脸轻松自在又大方的样子。 “啊呸!”宣婌啐她一口,“萝莉妹,枉姐姐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存着这么坏的心眼。我要是去勾引利湛野,我都还没行动,就已经死的连渣都不剩了!别说你男人,就连宣小四那都得剥了我的皮!” “真可怜,好吧,明天中午我过来安慰你。我要吃你店里全部好吃的。”唐谧笑的微微弯着腰说道。 “这不是问题。” “那什么,宣家三小姐,明天请咱一起去她的店里吃午饭。”挂了电话,唐谧一脸大方的对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说道,然后又补了一句,“她说感谢我们为公司尽心尽力,还有照顾她家那个不成器的四少爷。” “三小姐真是太客气了,这是我们的工作,那都是应该的,应该的。”所有人一致的附和,又一致的认为,在宣家的公司上班,那就是福利好,工资高,老板人更好,同事相处融洽。 唐谧找了个任何时候都适用的借口——上洗手间,然后就出了包厢。 如她料想的一般,在走廊处,就遇到了夏彥嘉。似乎,她已经等了有好一会了,她的视线就盯着她们的包厢。见她出来,朝着她礼貌一笑。 唐谧还是回以她淡淡的一笑,然后是若无其事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唐谧在为夏彥嘉会跟上来的,但是却没见她跟过来。甚至她在洗手间里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她过来。 站在洗手池前,一边洗着手,一边细想着。难不成她猜测错了?她没打算找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足足在洗手间里呆了有十分钟,夏彥嘉还是没出现在她面前。于是,唐谧不再等了。若是她真有目的,不可能不出现的。那就等她出招再接招吧。 拿过方巾擦拭干手上的水渍,拉开洗手间的门走出,朝着自己的包厢走去。 前面转弯向前三个包厢就是他们的包厢,唐谧迈步朝前走去。然后,转变处…… “呯!”的一下,有人撞到了她,端在手上的菜盘整个的都扑在了她的身上。 刚出锅的菜,而且还是汤菜,又是川菜,里面放了很多辣油。就那么全都淋在了唐谧的胸腹处。 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天已经暖了。再加之酒店内本就比外面还在暖一点,所以唐谧把薄外套脱了,此刻就只着一条春款裙子而已。 那么一大碗刚出锅的汤全都扑在她的身上,可想而知,那肯定是很烫的。 “哦!”唐谧一声闷呼。 当她看清楚对方的脸时,明白过来了。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夏彥嘉急切的道谦着,一脸自责又懊恼的看着唐谧,“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送你去医院,所以费用我出。” 就算不去医院,那都不可能了。胸口处又烫又辣的。 该死的,下手也太重了。这是看不得她吗? 医院,医生在给唐谧处理着。夏彥嘉站在外面等着,想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倪晔到医院的时候,唐谧已经转到病房了,不是vip病房,而是普通的三人间的病房。 夏彥嘉哪来的钱给她办vip病房,就连普通病房的钱,她还只是交了一半,还有一半,她是打了倪晔的电话后,打算让他来交的。 “这么急的打电话让我过来,什么事?”倪晔看着她,冷冷的问。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找你的。只是,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夏彥嘉一脸尴尬又无助的看着他说道,“我不小心把人烫到了,她就住在里面。我……暂时手上有点紧张,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倪晔双眸如炬般的沉视着她,那眼神十分复杂,说是在探究与锁定,那真是一点也不为过的。最终,掏出一张卡,递给夏彥嘉,“这卡你先拿去,密码你知道的。对方人没事吧?” 接过卡,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谢谢。我会还你的。医生刚给她清理了,现在还在里面吊瓶,应该没事了。我进去看看她,再道个谦,希望她能原谅我。还有,我得问问她,是不是要通知她的家人。你……能不能陪着我,我怕她家人对我动怒。能不能请你……”到最后,感觉都已经说不出口了,只是用着期待又渴求的眼神看着他。 倪晔沉默的点了下头,朝着病房走去。 身后,夏彥嘉的脸上浮起一抹阴测测的笑,瞬间又消失不见。 当倪晔看到靠坐在病床上,打着吊针的唐谧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唐小姐?呃,不!少奶奶?” 097 威胁 利湛野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夏彥嘉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垂着头,一副心事重重又无计可施的样子。看到利湛野,“倏”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战战兢兢又一脸慌乱的看着他,“野……” 这是vip病房,倪晔给唐谧转的vip病房。电话自然还是倪晔打给利湛野的,利湛野一听唐谧住院,跟阵风似的就冲了出来。 看到夏彥嘉的那一刻,利湛野狠狠的剐了她一眼,吓的夏彥嘉两条腿都哆嗦了起来,本能的就是往后退去两步。 利湛野没有多看她,迈步朝着病房走去。 唐谧躺在病床上,双眸木怔怔的盯着那一瓶还剩小半的吊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谧儿。”轻声唤着她,身上盖着被子看不到伤哪了,不过言语中带着紧张与心疼。 唐谧转头,朝着他怡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在床侧站立,弯身,“伤哪了?” 唐谧的脸微微的泛起一层红晕,“没什么,医生说不是很严重,吊两天……” “伤哪了?”他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又心疼的再问了一遍。 唐谧弩了下嘴,尴尬又不好意思的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胸口处。 郎瑞雪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唐谧指自己胸口,于是很识趣的退出病房,也带上了房门。 利湛野掀开病子,在看到那一片通红的胸口时,眉头拧成了一团,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原来白皙玉润的肌肤,此刻不止通红,还隐隐有一颗颗小水泡。 既心疼又愤慨。 两手紧握成拳,关节直发出“咯咯”的响起,更别提那青筋早已爆凸了。 虽然已经抹药了,但是依然刺着他的双眸。 夏彥嘉,你该死! “你别这样了,上过药了,医生说不是很严重。”见他双眸一片赤红的发出火苗的样子,唐谧赶紧解释劝慰着。 “怎么跟她碰上的?”将被子重新往她身上盖好,利湛野压下一片怒意,问道。 唐谧将事情简单的跟他说了一遍。 利湛野的脸上没什么多大的变化,只是一脸柔和的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温声说道,“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瑞雪。”唤着郎瑞雪的名字。 郎瑞雪推门而入,“少爷。” “去交待医生,用最好的药。”交待着郎瑞雪,然后又递了一个眼神。 郎瑞雪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说完朝着唐谧正声说道,“少奶奶,那你好好休息。” “这事就不要跟爷爷说了,省得他担心。”唐谧看着利湛野说道。 利湛野点了点头,“好好休息,别尽操心了。” 郎瑞雪与医生交待过后,走到夏彥嘉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小姐,请吧。” 夏彥嘉连连往后退,一脸惊恐惶惶的看着她,“瑞雪,我要跟野解释,不是那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撞上来了。你让我跟野解释一下行吗?” “夏小姐,请!”郎瑞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继续做着那个“请”的手势,并没有因为夏彥嘉的请求而有年动容。她的眼眸里一片冷冽与清凉,就好似根本就不认识夏彥嘉一般。又或者,她是憎恨着夏彥嘉的。 就是这个女人,曾经那么重的伤到了少爷。如果不是少奶奶的出现,少爷或许都还没从那阴影里走出来。如今,少爷好容易和少奶奶过上好日子了,她又出现了,想来搅乱了少爷的生活。 “瑞雪,我求你了。”夏彥嘉不死心的求着郎瑞雪。 郎瑞雪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夏小姐,求人不如求己。我给你面子,让你自己走。你如果不要面子的话,我不介意出手。” “阿野……” 郎瑞雪抬手落下,快狠准的劈在她的后脖子,夏彥嘉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郎瑞雪就那么看着她晕倒在地,连眼皮也没有眨一下,看着她“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只丢给她一个凉凉的瞥睨。 夏彥嘉睁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地上。后背一片冰凉的感觉。后脖子有点痛。 “唔!”一声轻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一脸茫然的环视着房间,然后对视上一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睛。 “野。”夏彥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轻声的呢唤着,微微带着一丝喜悦。 利湛野面无表情,阴戾如地狱里的阎王般的俯视着她,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冷冽与寒凌。见她醒来,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勾,露出一抹骇人的森冷。 “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 “瑞雪。”利湛野并没有打算要听她说话的意思,而是沉声唤着郎瑞雪。 郎瑞雪应声而来,“少爷。”站于他的身边,永远的恭敬样,手里提着一个水壶,壶嘴还往外冒着热气。 夏彥嘉怔怔的看着郎瑞雪手里的水壶,心“咯噔”往下沉了,双眸惊恐而又慌乱到害怕的看向利湛野,本能的摇着头。已经坐起来的她,手腿并用的往后退去。大概是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利湛野冷冷的勾了勾唇,“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不,不!阿野,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夏彥嘉惶惶的说道,语气中已经夹杂着哭声了,眼眶里的眼泪“倏”的一下就夺眶而出,“阿野,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给你一个交待,一个解释的。五年前,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利湛野凉凉的不以为意的斜睨她一眼,冷冷道,“那都已经不重要,不过看来我得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很多事情我还都不知道。所以,你是怎么让谧儿受苦,我不过多加一倍还给你而已。”说完,没再看她一眼,一个转身,迈着大步离开。 “阿野,啊!”她想拽住利湛野的腿,但是却连裤角边都没碰到,郎瑞雪手里的水壶就那么朝着她倒出,热水如浇花一般的浇在她的身上。 更多是的在胸口。 夏彥嘉惨烈的叫喊着着,然而并没有让利湛野停下他的脚步。 直至一整壶热水全都烧完,郎瑞雪将手里的水壶往她身边一丢冷声说道:“夏小姐,这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若不想再受更多的罪,就从哪来回哪去。要么,你回去转靠齐太太,同一个招数两次,失效了!”说完,一个转身,离开。 …… 利翎在得知夏彥嘉的事情后,并没有去看她,反而是一副嗤之不屑的鄙夷。果然还是废物一个!跟五年前比起来,不止没有进步,还退步了。这样没用的人,还留言她在身边作什么? 然而,在得知齐麟去医院看她之后,利翎勃然大怒,冲动夏彥嘉的病房,对着还躺在病床上的夏彥嘉不管不顾就是一个巴掌攉了过去。 夏彥嘉被烫伤的不止是胸口,还有小半张脸。当然,绝对比唐谧严重多了,看着那小半张脸,她自己都是觉得毁容了。她现在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就连现在住院的费用还是齐麟给出的。也就是因为这样,利翎才更加动怒。 脸上本就起了水泡,抹了药膏,随着利翎的这一个巴掌,她顿时觉得那一层皮都被扯掉了。那叫疼的钻心啊,眼泪都挤出来了。 “我跟你说过,给我离齐麟和齐婕远一点,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吧?”利翎双眸如虎般的凌视着她。 “既然干妈不管我,那我只能找齐麟帮忙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弟一场。”夏彥嘉忍痛直视着利翎,“干妈,你可别忘了,我是因为给谁做事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的。你可千万别过河拆桥就不管我了,就算我现在对你来说是颗废子,但是这颗废子在关键时候,也还是能臭人一身的。所以,干妈,千万别想着跟我撇清关系,撇不清的!” 这还是夏彥嘉第一次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利翎说话,这两天,她也想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利翎,她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初,她和齐麟两情相悦,但是她却棒打鸳鸯,硬把他们拆散了不说,还让她去接近利湛野。她根本就不喜欢利湛野,不管是他的工作还是他的性格,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是,利翎却说了,她和齐麟之间是绝不可能的。先不提她比齐麟大三岁,光是她的身份,就配不是齐麟。如果她能按着她的愿意去接近利湛野,并让利湛野喜欢上自己,那么她还就是她的干女儿,到时候她会风风光光的把她嫁给利湛野,目的就是让他这辈子都在部队里呆着,不许回利家接手公司。但若是她不这么做的话,她将一无所有。 她不想一无所有,不想去过那种人下之人的生活,所以她答应了。也如利翎所想的,她很快便是俘获了利湛野的心。但是,那却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他们确定关系后,一年的见面时间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他陪着她的时间,两年的时间加起来,估计都不会超过五天。 他永远有出不完的任务,永远有做不完的训练,就算跟她在一起,只要一个电话,他可以随时随地抛下她。她快疯了,这根本不是她要的生活。 她有想过去找齐麟,但是,齐粼却对她避而不见了。他是那么听利翎的话,永远都是一个二十四孝儿子,对于利翎的话,永远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再后来,她认识了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对她甜言蜜语,对她展开了热情如火的追求。相对于利湛野对她的冷漠与淡然,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 女人,永远都是生活在虚荣之中的。面对一个人如此热情的男人的攻势,她完全无法抵挡。于是,她跟那个男人好上了,最后却被利湛野堵了个现场。 他没有发动,没有动火,只说了一句“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再然后,她被利翎放弃了,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她以为那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的,心想着,就算没有利翎的关系,至少她手里还有点钱,也足够两人过活的。却没想到,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混蛋,骗子。把她的钱骗了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这五年,她过着卖肉的生活。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这才决定回来,希望可以重新为利翎做事,希望利湛野还记得她,没有忘记她。却没想到,早已物是人非了。 “夏彥嘉!”利翎如狼似虎般的凌视着她,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狠绝,“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呵!”夏彥嘉一声冷笑,“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干妈,你可千万别吓唬我,真要把我逼急了,我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放心,我有自之知明,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的宝贝儿子,我也不敢对他有任何遐想,我的要求很简单,看在我曾经用自己的身体为你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你给我一笔钱,我回国外去,不再参和你们之间的任何事情。” “给你钱?呵呵!”利翎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觉得你值得我给你钱吗?用你自己的身体为我做事?你做到我给你的任务了吗?阿湛不止回来了,现在还捏着利家的公司!夏彥嘉,我告诉你,别说给你钱,我现在连弄死你的心情都有!” “干妈,你不会的!”夏彥嘉一脸自信的说道,“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为了我这么一个人脏了自己的手呢?更何况,现在阿野已经完全的威胁到你了。我要的不多,五百万而已,你给我五百万,我就彻底消失在你面前,包括带着你的秘密!” 说到秘密两个字时,夏彥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就那么阴恻恻的看着利翎。 “秘密?”利翎狠狠的俯视着她,咬牙切齿,“你倒是说说看,你知道了什么秘密?” 夏彥嘉勾唇,笑的怪异又自信,“比如,阿野的父母是怎么死的?齐阜的妈妈又是怎么死的?干妈,这三个人的死够了吗?五百万,我想应该很少了,我就算是跟你要一千万甚至更多,那都不为过。你说如果我去告诉利老太爷,或者齐老爷,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活的高高在上吗?” “夏!彥!嘉!”利翎一脸铁青又转白的凌视着她,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眼神,真是恨不得把她一刀一刀的剐死。 夏彥嘉却是得意的扬起一抹淡笑,没有出声,就只是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只是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是一种耀武扬威,在向利翎挑衅。 利翎狠狠的一咬牙,“很好,夏彥嘉!你果然是我一手带大的,没让我失望。看来,还真是我低估你了。很好,五百万是吧?我给你一千万,你立马给我滚出我的视线,永远都别现出现!” “那就谢谢干妈。”夏彥嘉一脸浅笑的看着她说道,“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你一给钱,我立马离开,从此再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你的秘密我也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哼!”利翎冷冷的一哼,转身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一分钟之前,齐粼才一脸落漠又绝望的离开,将她和夏彥嘉这间的谈话全都听了去。 齐麟怎么都没想到,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和他最敬重的妈妈,竟然是这样的人。舅舅和舅妈的死,还在大哥的母亲的死,原来全都是她一手所为的。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可思议之中,脑子更是一片空白。他从小就听利翎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按步就班的照着她的步骤进行,没有违背过一点她的意思。 七年前和夏彥嘉的事情是,现在和蕊儿之间也是。尽管现在蕊儿的事情,是在利翎的逼迫下不得不妥协,但最终他还是顺从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身上竟然还背着三条人命。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四条人命。因为人舅妈是一己两命。 他的脚很重,重的几乎都移不动。他不知道该上哪去,也不知道该去找谁,总之就是他是如此的孤单与无可奈何。 他是怎么来到的项蕊的住处的,他不知道。他按着门铃,可是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记得她习惯会把一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口的水箱里。 拿出备用钥匙,打门进去。 一股血腥味钻进他的鼻尖。 “蕊蕊!”齐麟大声的,急切,紧张的大喊着。 098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没有做恶梦? 房间里,项蕊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染了一大片殷红的血渍,她仅着睡衣躺着,左手手腕上划了一条很深的口,血漫染着床单。 床单是凌乱的,地上扔着被撕碎的衣服,满满的扔了一地。地板上甚至还有一滩一滩渍液,屋子里除了刺鼻的血腥味之外,还夹杂着一股靡淫之味。 项蕊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跟那染红一片的血液是那般鲜明的对比。她身上的睡衣也是凌乱不堪的,就连身上都还有一块一块的於青与掐痕。 “蕊蕊!”齐麟整个人都震惊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用多想,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去医院,现在就去医院。”抱起没有任何知觉的项蕊,疯了一般的往外冲。 医院 项蕊被推进了手术室,手室的门紧闭着,灯亮着。齐麟站在手术室外,整个人如木鸡一般的呆楞着,脑子一片全都是鲜血染红的床单,还有项蕊如死寂的脸色,左手手腕上那一条深深的刀痕。 转身,将自己的头一下一下“咚咚”的撞着墙,眼泪顺着脸颊滑下。额头被撞破了,磕出血来,他却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心灵上的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上的痛。 他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就连胡渣都冒出来了,整个人颓废又无助,还在微微的颤栗着。 如果蕊蕊有什么事,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她。他已经按着她的意思不再和蕊蕊联系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蕊蕊一条路!是不是非要逼死他,她才满意了。 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任由它响着。 手机响了很久,终于停止。只是没过五秒钟又响起,大有一副比谁更有耐心的样子。 无力的掏出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木然如机械般的接起。 “二哥,你在哪呢?嘉姐出事了,你赶紧过来,就在市一医院。”耳边传来齐婕慌乱的声音。 齐麟挂了电话,这个时候,谁出事都跟他没有关系。 “喂,喂,二哥!”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声,齐婕大声的喊着。 她收到夏彥嘉的短信,约她在顺丰大酒店见面,谁知道她等了很久也没见夏彥嘉的到来。刚走出酒店门口,却只见一团东西往下飘来,然后是“呯”的一声落在她面前不远处。 齐婕吓坏了,整个人都惊魂未定的,那一团掉下来的东西就是约她见面的夏彥嘉,就那么摔在地上,血从她的七孔里流出来。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就那么盯着她,脸上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很快有人拨了120,夏彥嘉被送到了最近的市一医院,齐婕如木偶般的跟了去,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给齐麟打电话。 齐麟这个时候哪管得了谁出事谁死,一颗心全都系在手术室里的项蕊身上。直接关机,什么事也不想管。 手术室的手灭了,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 “医生,她怎么样?”齐麟急切的问。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失血过多,身体很弱,伤口划的很深。还有,下体受伤严重,先转重症监护室观察,你去给她办住院手续。” “医生,用最好的药,不管多少钱,你一定要保证她没事。”齐麟讫求一般的看着医生说道。 “放心,一定的。”医生应道,“等她醒来,你也多劝劝她,毕业病人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积极配合治疗,不是问题。” “谢谢,谢谢。”齐麟连声道谢。 同一医院,夏彥嘉却是救不回来了,几乎被摔成了粉碎,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停止心跳了,医生抢救过后,还是没能救过来。所有的具脏都碎烈。 齐婕听医生这么一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利翎与齐景良赶到的时候,齐婕还呆呆的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傻的痴痴的,还不停的颤抖着,双眸一片茫然。就连利翎与齐景良也认不出来,只要有人一靠近她,她就大声的叫喊着,双手挥打,就跟疯了一般。 “小婕,没事,没事,爸爸在,别怕,没事了。”齐景良抱着她,柔声安慰着。 但是没用,她就跟一头蛮牛一般,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用力的挥打着齐景良,甚至都在齐景良的脸上划出几条指甲痕来。 “不关我的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啊,啊!”大声的叫喊着,神智不清。 最后还是利翎让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终于让她安静下来。 “怎么会这样的?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就跟小婕联系上了?”齐景良沉声问着利翎,他根本就不知道夏彥嘉回来的事情,又哪里会知道她不止与齐婕联系过,还跟齐麟联系过,甚至都还威胁过利翎。 利翎眉头紧拧,“我哪里知道!自从她跟湛儿的事情吹了,跟那个男人跑了之后,就没跟我联系过。我哪里知道她会跟小婕联系上的?还死了都把小婕扯进去,这真是一个祸害!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因为同情可怜她而收留她,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利翎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的,完全就是一个不知情的人。 齐景良的眉头拧的更紧了,“那就让警察查去,该我们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 “齐麟呢?”利翎突然看着齐景良问,“这事别让他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他?”齐景良一脸铁青的说道,然后好似想到什么,看着利翎沉声说,“我今天怎么在公司没看到他?昨天好像也没见他去公司。还有,这段时间,他的精神很不对劲啊!总是没精打彩的样子,做事情也不似以前那般有拼劲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齐麟在公司向来是很敬业的,对待同事与下属也是很和善的。但是这段时间却总是动不动就发脾气,就好似换了个人似的,这让同事很是不解。 “他能有什么事?”利翎冷冷的不以为意的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瞒着我给齐阜分了任务下去?” “没有的事情!”齐景良一口否决。 利翎凌冽的瞪他一眼,“你别这么急着否认!齐阜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他长这么大就没做过一件正经事,你这是在拔苗助长,你就不怕他把公司给败了吗?指不定齐麟就是在给他善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慢慢来,别想一口喂着胖子,他要做事,你慢慢的一点一点放手,你怎么就听不进去?” “我不想跟你吵!”齐景良凉凉的看她一眼,“我给齐麟打电话,问问他在哪。” “我来打!”利翎愤愤的说道,他竟然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肯定又是去找那哑巴了。 拨打着齐麟的手机,却提示关机。 “这小子,他是想反了天了!”利翎愤然,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恨成不成钢的怒意,对着齐景良命令般的说道,“你先看着齐婕,我去找找他。” “你上哪找他去?”齐景良问。 “你别管,我知道他在哪。”说完,转身离开。 …… 项蕊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了。还在重症监护室里,齐麟穿着无菌服坐在她的床边,双手握着她没有受伤的右手,双眸紧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眸中满满的全都是心疼与自责。 项蕊的眼神有些茫然呆滞,就好似没有任何光距焦点的看着齐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蕊蕊,你醒了。”齐麟见她醒来,赶紧坐椅子上站起,躬身俯看着她,紧张急切又关心心疼的看着她,柔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项蕊没说话,依旧茫然滞讷的看着他,只是眼角却是滑下两行眼泪,眼眸里则是一片无望与求死的样子。 “蕊蕊,别这样,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还是蕊蕊,我都不会离开你的。等你伤好了,我们就结婚,我会娶你,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们永远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齐麟看着她一脸真挚恳切的说道,眼眸里除了心疼还是习疼,当然也还有一抹自责的痛苦。 项蕊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右手,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 是他送她来医院的,那自然他也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之前,她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那么现在,她更不可能站在他的身边了。 她本就是一个有残疾的人,如今,她更不是一个完璧的人了,又还有什么资格拥有他呢?他是一个如此优秀又完美的人,又是齐家的少爷,他有钱有身份又有才能,值得更好的女人拥有,而不是像她这样残破不堪的女人。 “你走吧,我没事了。”她单手比划着,然后转头向另外一个方向,不与他对视。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转过她的头,让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我不会走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是将来,我都不会离开你。我许诺过你,会照顾你,就一定会做到的。蕊蕊,不管你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嫌弃你也不会放弃你,你永远都是我的蕊蕊,是我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我不是,永远都不是!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同意的,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现在请你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你走!”项蕊的情绪有些激动,本就很虚弱的身体因为激动而显的更加虚了,甚至就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本能的想两只手比划,却因为左手有伤,手腕上包着,又手背上打着吊针,于是抬起之际,扯痛了伤口。项蕊本能的蹙起了眉头。 “好,好,我们现在不说这些,你刚醒来,身体很虚,需要休息。”见她情绪激动,又扯到了伤口,齐麟赶紧退让,好言好语的劝着她,“我现在就走,不吵到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绝不能再做傻事,一定要听医生的话,好好的养伤。我晚点再来看你。” 项蕊已经侧过身背对着他,不与他说话。只是侧身之际,那眼泪却是“哗啦”的流下。 她的这辈子算是完了,为什么不让她死了,为什么要救她?这个样子的她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死是最好的,一了百了的,可是她却没死成。 他为什么要救她? 他说要娶她,如果换成是在今天以前,她或许会答应,但是在今天之后,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当那几个男人,将她蹂躏于身下时,她便知道,她已经没有未来了,她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她唯一想做的就是了结自己的生命。 齐麟回到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利翎和齐景良的房间找户口本,却是在走廊上与利翎遇了个正着。 “站住!”手里拿着户口本,利翎厉声呵住他,“拿户口本作什么?” 看着他那一脸邋遢又颓废的样子,利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她最骄傲的儿子,最优秀的儿子,让她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抬头挺胸,扬眉吐气的儿子,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简直就是不一种对她的污辱。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我儿子吗?还有以前的精神吗?你怎么就成这样了?啊!”利翎双眸凌厉的瞪着他,真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几个洞来,然后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户口本,“你答应过我什么的?啊!你别告诉我,你拿户口本是想跟那个哑巴去登记!齐麟,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想都别想!” “你以为你还能威胁了我吗?”齐麟冷冷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脸嗤之不屑的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做到了,可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又做到了吗?你永远都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要听你的?” “你在说什么?啊!”利翎愤瞪着他。 “呵!”齐麟一声冷笑,“说什么,你心里不比谁都清楚吗?你向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你要做的事情,哪一件你没有做到?杀人放火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会做的。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今天也把话放这了,蕊蕊我娶定了。没有户口本,无所谓,在国外不能登记,国外也可以的。你承认也行,不承认也罢,蕊蕊会是我的妻子。” “齐!麟!”利翎愤吼着,眼眸里一片火光,赤红赤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你是要气死我吗?啊!” “你要是这么容易被气死,你也就不是利大小姐,齐太太了。”齐麟冷冷的看着她,“从今天起,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了,你也管不着了。你要愿意,直接封了我的帐号就行了,我就算是要饭,也不会再跟你屈服的。你把蕊蕊害成这样,你还是不是人啊!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她一辈子!” “我把她怎么了?啊!你把话说清楚!”利翎朝着他咆哮。 “你把她怎么了?”齐麟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不比任何人还在清楚吗?这样的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第二个人做得出来吗?你晚上躺要床上睡着的时候,不觉得渗得惨吗?你就没有做恶梦吗?你睡在爸爸身边,就不怕做梦时说梦话吗?这二十几年,你怎么就能过的这般心安理得呢?” “啪!”利翎一个巴掌柜狠狠的攉在他的脸上,顿时齐麟的脸上就浮出五个手指印。 这一个巴掌打下去,利翎自己也有些惊到了,看着自己的手,好半晌的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竟然又打了他,从小到大,她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曾碰过他。因为,这个儿子就无须她操一点心,事事样样都是顶尖的,都是人人羡慕的。可是,这才几天,她就打了他两个耳光了,而且还都是为了那个哑巴。 他竟然为了一个哑巴敢这么跟她说话,简直就是反天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啊!我是你妈!”利翎狠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齐麟伸手抹了下嘴角的血渍,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不是我妈,你觉是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你已经在看守所里了!” 轰! 利翎只觉得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样,他说什么?他说什么? 看守所? 他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夏彥嘉那个贱人跟他说什么了吗? “齐麟,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清楚!”齐麟冽视她一眼,“只要你过得去自己的良心就行了。”说完,再次冽视她一眼,转身离开。 “齐!麟!”利翎大声的咆叫着,齐麟却是连头也没有回一下,当着她的面大步离开。 走廊尽头的房间,一扇门开着一条细缝,聂姝仪通过那一条缝冷冷的看着利翎,将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099 是不是要逼死我们每个人她才开心 就以聂姝仪准备关上那一条门缝之际,她的手机猛的响了起来。这突然而起的声音,在这空隙的别墅里,是显的那样的突兀又刺耳,就如同一阵催命的亡一般,传入的不止是聂姝仪的耳朵,同样也还有利翎的耳朵。利翎本来是转身打算离开下楼的,但是在听到这突然间响起的手机铃声时,猛的止步转身,那如黑夜里的幽灵一般的双眸“倏”的朝着手机铃声发出的方向——齐阜与聂姝仪的房间望去。她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眼眸里发射出来的全都是阴寒与森冷。她以以为家里就只有她和齐麟两个,却不想,竟然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这以于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刚才她与齐麟之间的谈话被这第三人听了去,那可是对她太不利的事情。尽管,刚才齐麟的话并没有说的那么明白,但是字字句句都是暗中有所指向的。 她能确定的是,那个房间里呆着的肯定是聂姝仪,而不是齐阜。聂姝仪! 利翎的眼里眸迸射出熊熊的杀气,而且还是那种非置人于死地的杀气。 房间里,聂姝仪在听到自己手机响起时,整个人都惊呆震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听到利翎和刘麟母子之间的这样对话。尽管齐麟的话说的十分含糊,但是只要不是傻子,谁还听不出来那话中的意思吗? 她怎么都没想到,齐阜母亲的死竟然会是和利翎有关的。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正如齐麟说的,这二十几年来,她每天晚上睡在齐景良的身边,她就没有心里不安过吗?她就没梦到过齐阜的母亲来找她索命吗?就不怕做恶梦时说漏嘴吗?她竟然还心安理得的过了二十几年。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她竟是连杀人的事情也能做。 而此刻,很明显的她把自己暴露在了利翎面前,她很肯定,如果让利翎知道她的存在,她今天定是不能活命了。像利翎这样的,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在知道自己当初的坏事被第三人知道的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还放过她呢?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是灭口。 而此刻,别墅里除了她们两,再无第三人。她要弄死自己,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必须要告诉齐阜,必须揭穿了利翎这个老恶妇的面目。 尽管齐麟已经与她闹翻了,但怎么说他都是她的亲儿子,是不可能出来指定自己的亲生母亲的。若不然,他也不会在知道只有他们母子二人的情况下,说的话还都是晦暗不明的。他完全可以明明白白的说的,但是他没有。那就说明,他顾及着母子情份。 但是,她却不一样。尽管她与利翎的接触并不多,但是仅这么几个月下来,她便已经看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利翎对齐阜是防着的。她不让他过手公司的事情,就算现在齐阜进了公司,那也只是安排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闲职而已。 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让齐阜成为一个彻底的一事无成的富家公子,纨绔的败家子。而齐阜也确实是如她所愿的,在朝这个方向进行了。 不行,她必须要告诉齐阜,不能再这么被这个老恶妇牵着鼻子走。虽然她很清楚,他对她并不是出自真心,跟她在一起完全是有目的的。但是她不在乎,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会帮他完成的。 她爱他,用自己的生命爱着他。从她第一眼看到他,就不可抑制的被他吸引,不可自拔的爱上她。哪怕明明知道他并不喜欢她这个人,哪怕她很清楚,他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唐谧,也就是利湛野的女人。但是她却只当是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帮助他。 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男人,只能全心全意的对他付出。对于他心里藏着另一个女人的事情,她就这么糊涂的选择屏蔽掉。 门外,传来“咯噔咯噔”的鞋底与地板相触的声音,如同那向她招唤的死神一般,正一步一步在向她靠近着。 聂姝仪的后背惊湿了一片。 利翎慢步朝着房间走来,她的脚步放的很慢,许是故意的,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气势,人未到,就先用脚步声把对方压倒。 聂姝仪,不过一个腿不能行的废物而已,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她就不信了,一个废物,还能从她的眼皮底下给跑了。 她是一个心思缜密又疑心病极和理的女人,这么多年的运筹惟握,早已让她炼就了一身不容人置疑她,反抗她的心理。 一个齐麟为了那么一个低贱的哑巴,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对着干,已经让她十分不悦了。那是她最引为为傲的儿子,走到哪里,都是光芒四溢的,他应该拥有的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多的。不止齐氏是他的,就连利郎也应该是他的。 但是,现在,他却要脱离她的掌控。这让她完全不能接受,简直怒火冲天。 “咔!” 利翎打开房门,然而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那一只手机放在桌子上,此刻还在响着。属于聂姝仪的轮椅摆在落地窗前,只是房间里并没有聂姝仪的人。 利翎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带着嘲讽的嗤笑,这么一点空间,她还想躲到哪去? 齐阜和聂姝仪的房间挺大,但是却一目了然,并没有多余的物件。床,柜子,桌子,也就是这么几样东西而已。并不似齐麟的房间,既有卧室又有书房,而且书房里摆着各种的书籍。那是因为齐麟全都用得到,他博览群书。 但是齐阜却不一样,他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衣服,对于书之类的东西,那是避而远之。所以,房间里最大的占空间的也就是一整墙的衣柜。 有人说,齐阜之所有到现在都还活的这么好好的,那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好后母,不吝啬于给他钱。像利翎这样的,绝对算得上是国民好后母,对齐阜这个继子远远要比对自己的一双儿女要好的多。如果他不是摊上一个这么好的后母,只怕他绝对活不过一天。 衣柜门打开,一扇两扇,一整排的衣柜全都打开,但是除了齐阜那一排又一排的衣服外,根本就没见到聂姝仪的身影。 柜子里,齐阜的衣服可谓是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全都有。就连聂姝仪的也不过只是他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利翎扬起一抹信心满满的冷嘲,聂姝仪,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去了?你知道了我的秘密,还指望能好端端的活着吗? 这是她绝不容许的事情,就好似夏彥嘉,她不就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吗?敢威胁她的人,一个都别想有好下场。二十七年前是,现在依然还是。 她是利翎,是不受任何人威胁的利翎。 她绝不容许任何事情,任何人脱离她的轨道,必须按着她事情铺设好的轨道一步一步的前行着。 她永远都是那么自负的,她要掌控一切。 视线落在洗浴室的方向,洗浴室的门关着。她唇勾隐隐的一勾,迈步朝着洗浴室走去,快速度的开门进去。 但是,洗浴室内还是空无一人,而且还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这下,利翎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看着空无一人的洗浴室,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来。 难不成聂姝仪不在?只是把手机落房间里了? 不可能。但是她又不能确定。 早上,她得知齐麟不止和夏彥嘉见面了,而且还给她办了住院手续。一怒之下,她就气匆匆的去找夏彥嘉了。她出门的时候,齐阜和聂姝仪都还没出门。 所以,她不能确定,那残废是不是也跟着齐阜一道出门了。不管如何,她绝允许那废物知道她的秘密。 这段时间来,所有的人和事都在慢慢的脱离她掌控的轨道。先是利湛野,不止接手公司,甚至只用一年的时候,就把公司管理的有模有样,还把公司里不少她的人脉都给砍断了。这真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接着又是齐阜,不声不响的竟然跟她说要跟聂姝仪结婚了,而且聂家竟然也同意了。 聂家,在z市,那是仅次于利家而存在的。聂姝仪更是一家人的掌上明珠,可以说娶了聂姝仪就等于娶了整个聂家。 齐阜的婚事,又是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想不通,聂家那两东西是怎么想的,就算把聂姝仪那废物嫁给齐麟也不应该是齐阜的。齐阜这些年来,在她的有意而为之之下,那完全就是一个只人地吃喝玩乐的废物,怎么就和主了聂家人的眼了呢? 唯一的解释,那就是齐阜把聂姝仪这个废物搞定了,就凭着聂家人对她的有求必应,是绝对不会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的。 所以,利翎有些怀疑齐阜,到底是不是真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一无所成。若,这一切都只是他装出来的,那这个人也真是城府太深了,藏的太好了。 一个利湛野夺走了她辛苦打拼得来的利郎,若是再让齐阜拿走了齐氏,那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她是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所以,她开始限制齐阜,绝不让他在公司里得到一点权限,但是奈不住齐景良和利老爷子的压力,就给了他一个虚无的职位。 她最担心的还是如果利湛野和齐阜都知道了当年的事情,那么如果两人联手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突然之间,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齐麟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跟一个低贱的哑巴在一起?难不成那个哑巴是这两人其中的一个安排的?为的就是让齐麟失去斗志! 该死!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竟是让人那两人钻了个空置,还有,这次的齐麟突然之间跟她大发雷霆,还莫名其妙的说了一些话,是不是也是那两人背着她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为的就是让齐麟跟她起冲突,她甚至怀疑,就连夏彥嘉那个小贱人,是不是也被他们俩人收卖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此刻在利翎想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完全就好似是事先设计好的,就等着她往里窜呢。 甚至于,齐阜还让聂姝仪躲在家里,因为他肯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齐麟是一定会跟她大吵大闹的。然后聂姝仪就能听到很多事情。 如此看来,那聂姝仪这个女人是更不能留了。她一定很爱齐,爱他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 那么为了可以更配得上他,她想让自己的双腿站起来,做一些疯狂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急切之下,乱吃药而导致一命呜呼,那也是可能的。 但是,若聂家人知道是齐阜逼得聂姝仪这般做,甚至还逼供得她没了命,那齐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利翎站在洗浴室门口,她的视线落在前面的落地窗处,右侧的窗帘并没有拉拢,聂姝仪的轮椅就停放在那里。窗帘后,藏一个人,那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利翎唇角那一抹阴鸷如地狱里的鬼魅般的冷笑更加的阴森了,简直就好似吹着呼呼的阴风一般。她一步一步,慢腾腾的朝着落地窗走去。 “唰”的一下,将那窗帘拉开,但是令她很失望的是,窗帘后还是没有。 利翎有些置疑了,置疑自己的判断,到底聂姝仪这个废物是不是在。放在桌子上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利翎踱步至桌边,瞥一眼来电显示,还是聂皓轩的电话。 聂家这个儿子,对于聂姝仪这个姐姐,那真是好的没话说。因为他的这条命就是聂姝仪给救回来的。而聂姝仪则是为此失去了两条腿的行动能力,成为了一个两不能行的废物。也正是因为如此,聂皓轩才会事事都顺着她,但凡只要是聂姝仪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去摘下来的。 甚至他还说了,聂家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聂姝仪的,公司也是。这么做,完全只是为了让人不会因为聂姝仪的双腿不便而嫌弃她。 利翎伸手想去拿起手机接电话,但是在拿起之时,又放下了。她的视线锁在大床上。她怎么不忘记了那个地方呢? 唇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迈步朝着大床走去。 床底下,聂姝仪就躲在床底下,透过床单仅剩的那一丝缝隙,她看到那一双黑色的皮鞋一步一步朝着这边缓速走来。每走一步就好似死神在向她招唤,接近一步。 她一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唇巴,不让自己因为害怕而发出一丝声响来。此刻,她整个人都是湿的,被汗湿透了一片。她的脸紧贴着地面,双眸瞪的如铜铃一般,却是一眨也不敢眨,死死的盯着那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不怕死,十八年前,她就已经死里逃生过一次了。这条命也算是挑回来的,但是她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消失。她一定要告诉齐阜,是利翎这个老恶妇害死了他的母亲。 利翎弯腰,她的手伸向床单,聂姝仪甚至都能看到那一只捏着床单一角的手,就好似那死神的手正慢慢的伸向她,然后慢慢的把她掐死。 阜,对不起。我只怕是以后不能再陪着你了,虽然你爱的不是我,但是我爱你如此之深,就算为你死也无怨。只是不甘心,不能为你做一点事情就被这老恶妇给害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唐谧,你就去追她吧。可是,她现在已经是利湛野的老婆了,你真的还有这个机会吗? 再见了! 聂姝仪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利翎弄死她。 但是…… “利翎,利翎,你在吗?”齐景良的声音传来。 然后是齐婕哭闹的声音,“爸爸,彥嘉姐死了,她死了。她就那么摔死在我面前,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上面掉下来,然后摔在我面前。她瞪着眼睛看着我,她看着我,她在怪我,怪我为什么不救她。怪我为什么不帮她和二哥,我明明知道她和二哥是两厢情愿的,可是我却不止没有帮他们,还任由着妈妈拆散他们。爸,你说妈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到底想干嘛啊!我讨厌死她了,我恨死她了。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就要被她搞的乱七八糟的。她就是一个强权至上的人,她比那武则天还要*,她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现在又逼迫二哥,是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被她逼死了,她就开心了啊!” 齐婕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跟刀一般的扎进利翎的心口,利翎那捏着床单的手松开了,脸自然是铁青的不成样。 一个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100 表面功夫谁都会 “呼!” 随着利翎的离开,看着那远离的皮鞋,以及随之传来的开门关门声,聂姝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则是如拉紧的皮筋瞬间就松下来了。但是,她却不敢过份的放松懈怠。毕竟她不能保证,利翎那个老恶妇会不会又突然之间折回来。 如果她真要是就这么折回来的话,那岂不是跟她撞了个正着?那她只会死的更快。 她依旧紧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是那紧紧捂着自己嘴巴的手则是松开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透了,她甚至都能觉得汗都在往下滴着。 就这么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底下,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她也不能总这么一直躲在床下不出去的,她得想办法逃过利翎的视线。 楼下,齐婕还在大闹着,就好似压抑了很久的憋屈和郁闷,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释放一般,她借着此刻被吓破的胆,就尽情的发泄着。 在医院的时候,利翎强行让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后,她倒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了,但是在醒来之后,却闹的更凶又疯了。 齐景良根本就没办法制服她,而他又心疼自己的女儿,不想她再被打一针镇定剂,就百般轻哄,好言相劝着,但对于齐婕来说,根本就没用。 齐良景不似利翎那般,做任何事,对任何人,那都只有三个字——快,狠,准。 他是心疼儿女的,在这个家里,利翎扮演的永远都是白脸,当然只是针对自己的两个儿女。而齐景良扮演的则永远都是红脸。齐婕也就只敢在齐良景面前撒撒娇,发发小女孩的脾气,在利翎面前,她虽然会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是却也不敢做的太明目前张胆的。 但是在齐景良面前,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特别是在利翎没在的时候,她就是一个被父亲疼爱宠于心尖的宝贝女儿。 所以,这会,她借着惊吓,那自然是更加的有恃无恐了。自然,对于利翎的那份恐惧和不喜,甚至还有厌恶自然而然的也就流露出来了。 “爸,她怎么这么讨厌,我不想要这样的妈妈,我不要这样的妈。她凭什么对我们的事情总是指手划脚的,她凭什么这么自私。我们是她的儿子,不是一个机器,任由她指挥来指挥去的。爸,你知道我二哥这些年过的都是怎么样的日子吗?他不可以有自己的喜好,没有一点自由,完全就是为了她的喜好而活着的。就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他都不能自己选择。她凭什么这么自私,凭什么决定我们的终生大事。他把你好管的死死的还不够吗?还要把我们第一个人都捏在她的手心里才舒服吗?她是不是心理变态的,对!她就是心理变态的,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对自己的儿女呢?” “齐婕!”利翎的怒吼声响起,如同那暴怒的母狮一般,她就那么双眸一片赤红而又血腥的盯着齐婕。真恨不得把她掐死的意思。 她的女儿,竟然说她是心理变态的。这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竟然这么说她。她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妹俩吗?她竟然这么说她,简直就是不知好歹,浑账的东西。 齐婕却因没有因为她的怒吼声而有所害怕,反而一脸怪异的笑了起来,“哈,这个样子看起来,不止是变态了,那简直就一只变态到发狂的母狮子,丑死了!” “啪!”利翎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向齐婕,然后手指直指着她的鼻尖,“别给我在这里疯言疯语,别以为我不会打你们。再疯子一样的乱说,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 “你干什么?”齐景良有些不悦的看着她,然后将齐婕护在自己的怀里,“又是谁惹事到你了?你把气都出在女儿身上?她被吓到了,你不止不安慰她,还动手打她,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就算吓到那也是她自找的,她没事去跟夏彥嘉凑什么?她要不去跟夏彥嘉走一块,能被吓到吗?”利翎面无表情的瞪着缩在齐景良怀里的抽泣的齐婕,眼珠里迸射出来的全都是怒意。 “对!全都是我的错!全家就你一个人是永远都不会错的,你永远都是对的。你就是真理,你就是司令,我们每一个人都得听你的指挥。我现在不想再听了,我不想再被你强制压抑了,行不行!”齐婕突然间从齐景良的怀里“咻”下站直,怒目圆瞪的盯着利翎,几乎是用着张牙舞爪般的朝着她狂吼的。 她的眼眸里同样也是带着充血一般的愤怒的,甚至海鸥于是印满满的全都是恨意。 没错,她恨,恨这个强行压抑了二十几年的女人,恨这个她的亲妈。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朝着她甩了过去,利翎一脸阴鸷狠戾的瞪着她,厉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要不是我这么严格的管着你们,你们能有这么出息?你是不是也想做一个一无是处的寄生虫?做一个别人眼里的二世祖?一个一个不感激我的用心良苦也就算了,还敢这么大声的跟我说话,质疑我的用心?你有没有良心的啊?要不是我,你现在能这么出色,能有这么大好的前途?会是人人夸扬捧在塔尖上的人才?你现在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不止对我跟着干,还威胁我!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真是白养你了!” 许是真的被刺激到了,说到最后,她竟是把齐婕给说换成了齐麟,那眼眸之中的怒意,真是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利翎,你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齐景良看出了她的不正常,沉声问着她,“我和小婕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齐麟了。他好像很生气也很憔悴,到底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不去问他?啊!”利翎朝着他一声怒吼,“你知不知道,他现在都自暴自弃到什么程度了?他不去公司,他跟夏彥嘉那个女人联系上不说,现在还迷上了一个哑巴,他竟然跟我说他要娶发地个一无是处的哑巴!哑吧,她是一个连一个字都不会说,只会比手划脚的哑巴!他竟然说要娶他!你说他是不是疯了!还有你,刚才看到他了,为什么不把拦下,为什么让他离开?你一个优秀的儿子,就快要被一个哑巴给毁了,毁了!” 将一肚子没处可出的气,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在齐景良身上,就差没有朝他甩一个巴掌过去了。 齐景良也怔住了,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迷上了一个哑巴。他没有像利翎那样对儿女的要求那么高,但至少也得是一个健全的人吧。不一定是要高门大户的,但怎么也得差不多的。可是……可是,怎么会是一个哑巴?这别的先不说,光是一个沟通就是很大的问题了。 结婚,那并不是只两个人的事情,那是两家人的事情。或许她和齐麟之间的沟通因为爱而不成问题,那他们呢?他们这些家人呢?总不至于就在那里看着她的两只手画来划去的吧?谁知道她都在比划着什么呢? “哑巴怎么了?”齐婕愤愤的反驳,一脸嗤之不屑的说道,“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十恶不赦,只要是对我二哥是真心的,就算是个聋的,瞎的,缺胳膊断腿的,只要我二哥喜欢,那就不是问题。大嫂不一样腿不能行吗?怎么就没见你们反对过了?还不是因为她是聂家的女儿?”齐婕直接拿出聂姝仪堵住了利翎和齐景良的嘴,而且还是一脸理直的气壮的。 “他拿什么跟齐麟比!”利翎毫不犹豫的说道,“他哪一样比得过齐麟?是能力还是作为,还是修养又或者是学识?还是身份?” “利翎!”齐景良朝着她大声呵斥着,铁青着一张脸十分愤怒的凌视着她,“你说的是什么话?啊!你凭什么这么说齐阜!你可以说他没能力,也可以说他没学识,但是你凭什么说他没身份?他是我的儿子,凭什么没身份?他要是没身份的话,我是什么?你当初看上一个没什么没能耐的男人,那是不是说你的眼光也有问题?!” 齐景良这回是真的愤了,被利翎的话给激怒的。他承认,齐阜的能力不及齐麟,她说的每一样都是对的,但就是不能说齐阜没身份。 原来,在她眼里,他的儿子竟是如此的一文不值。怪不得她对齐阜是那般的宠溺,几乎是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原来不是齐阜能力不行,而是从小就被她抹灭了。 齐景良的一声怒吼彻底激醒了利翎,她猛的一个醒悟,才发觉自己都说了什么话。真是应了一句话,人不激不得的,一激那就什么样的话都会说出口,特别还是在愤怒的情况下,那简直就是口不择言的。 尽管知道这话她说的不对,不应该在齐景良面前说,但她是利翎。利翎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的,任何时候,她都是对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利翎,只有她说人的时候,没有人说她的时候。 一脸沉寂的盯着齐景良,冷声道,“我不跟你吵。”然后转眸向齐婕,愤愤的说道,“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给我滚回房间去反省,认识不到自己的错,就这辈子都别出房间了。” …… 齐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利翎与齐景良坐在沙发上,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都是绷着脸的,看起来似乎是在冷战。 齐阜刚一脚踏进门坎的时候,手机响起。 “喂,皓轩。哦,我刚到家。不了,就不过来吃饭了。你姐就让她在家里多呆两天好了,陪陪爸妈。我现在上班了,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她也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挺无聊的。那行,我明天下班的时候过来吃饭,顺便接她。” 利翎的眉头拧了一下,不禁的朝着齐阜看去。这是故意的说给她听的还是聂姝仪真的在聂家?不过,在她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她现在不得不妨着任何人,齐阜这个人,她是越来越看不清了。总觉得太深了,甚至比利湛野还要难应付了。她肯定,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全都是装出来的。 “哟,爸,利姨,你们俩怎么了?我怎么看着有皯不对劲呢?”齐阜一边收着手机,一边看两人一眼,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意见不同而已。”利翎扬起一抹若无其事的浅笑,朝着齐阜不以为意的说道,“对了,你刚说姝仪在聂家是吧?” “啊!”齐阜点头,在齐景良身边坐下,“早上我们一起出去的,不过我没送她去聂家。她说和皓轩有事情,就让我把她放在公司对面的咖啡厅,后来估计是皓轩接去的。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有劳利姨关心了。” “他们姐弟关系好是自然的,你也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公司的事情,得慢慢来,你以前没经验,急不得,一步一步来。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利翎一脸慈和温祥的说道,那样子绝对的好母亲一个,哪里还有刚才与齐景良争执时的狰狞与扭曲。 “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齐阜的事就不麻烦你了。”齐景良从沙发上站起,面无表情的看着利翎冷冷的说道。 “你……” “齐阜!”利翎正一脸微怒的瞪着齐景良想说什么之际,齐景良却是打断了她的话,自顾自的看着齐阜很是认真的说道,“你现在成家了,也该经事懂事了,别总是事事麻烦你利姨。她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管你的事情。别再总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游戏人间,不止让别人看不起你,更让自己看不起自己,也让你丈人那边对你态度有所转变。” 齐景良并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还是很婉转的,不管怎么样,他都给利翎留了一定的脸面。 对于齐景良这突如其来的冷嘲热讽,利翎真是气的一肚子火。这要不是因为齐阜还在场,她还得顾及着一点其实已经撕破的面子,她还真会朝着齐景良动手的。 但是,她是利翎,是那永远都高高在上的利翎,是绝对不会让人看笑话的,更何况是齐阜。 朝着齐景良与齐阜父子倏然一笑,不淡淡的说道,“齐阜,既然你爸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再插手管你的事情了。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我要是再像齐婕那样管的太多的话,是会让人看笑话的。那你们父子俩慢慢谈吧,我先回房了。” “利姨!”利翎刚起身,齐阜唤住她。 利翎转身,淡笑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齐阜朝着她抿唇一笑,这笑容中包含着太多的因素,更是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利姨。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和关爱,我都记着你的好。”然后转身看向齐景良,淡淡然的说道,“爸,你放心,我也记着你的话,会努力的。虽然我不及齐麟出色,但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你失望着。那我先上楼回房冼个澡,吃饭的时候叫我一个声。” 说罢转身朝着楼梯走去,一副轻松自在又无欲无求的样子。就好似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根本不是出自于他的嘴,又或者只是一种托辞而已。说完了,那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还是那个过的潇洒自在的齐阜。 看着他那一副漠不在意的表情,齐景良的脸色当然是十分不好看了,简直青白一片了。至于利翎,则是朝他丢去一抹嗤笑又讥讽的冷笑,那是在嘲笑他,鼠子就是鼠子,穿上马夹那也成不了太子。他齐阜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别想有太大的出息了。 齐景良气的一个转身就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不想跟她再说一句话。 …… 齐麟从齐家出来后,无处可去,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着,然后又到了医院,就站在项蕊的重症监护室的外面。 监护室里,项蕊已经睡着了,脸色还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齐麟看着是既心疼又自责,还有懊恼。 总之就是在责怪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他不够有担当,做不到对她允诺的事情。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妥协,就算是拼出了自己的这条命,他也一定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也为利翎的行为负责。 他应该给蕊蕊一个交待的。 …… 唐谧知道夏彥嘉的事情,是在三天后。 利湛野足足让她在医院里呆了五天,才让她出院。尽管医生说她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利湛野还是让她住几天观察了再说。 尽管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是因为伤在胸口处,而且水泡脱皮了,于是,没办法穿衣服了。 其这五天来,她根本就没穿过衣服,涂药自然都是利湛野的事情。这几天他几乎把工作都搬到了她的病房里,全程照顾着她。 宣婌来看来,一脸神秘的跟她说,“夏彥嘉死了,从酒店摔下,抢救不过来。” 唐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101 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怎……怎么会这样的?”唐谧一时之间没能从夏彥嘉死亡的事实中接受过来。尽管她知道这女人的出现没安好心,而且还害的她在医院里住了五天,到现在那新长的皮都还没恢复。这几天可谓是过的十分不好受。但是,却也没想到,她的结局会是这样的。 这才几天啊,就一条人命没有了? 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嗳,”宣婌不以为意的嗤了一声,“你管她是怎么样的呢?总之像她这样的人,早死早解脱。这要不是她,你能在这里受罪?我还想着要出手给你出出这口恶气呢,哪知道她那么短命就嗝屁了。这么就死了,简直就是太便宜她了。” 宣婌一脸很不甘心的说道。也确实,就这么嗝屁是太便宜那女人了,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这要是换成宣小四,肯定非得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过最近宣小四好像有些不正常,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问他要么三缄其口,要么就直接给你转移话题,总之就是一副神秘的样子,就是不告诉你他在干些什么。为此,宣婌还怀疑过,那货是不是背着她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至于夏彥嘉的这件事情,她想过,做这事的人不超过利翎和齐阜。不过至于是谁,人她还不能肯定。如果是利翎,那就好了,迟早有一天把她送进去关到死为止。 “你的话太多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滚了。”宣婌还想跟唐谧说说她家宣小四最近的情况,直接被利湛野揪着后领就给扔出去了。 “不是,我是来接萝利妹出院的。” “呯!”利湛野直接把病房的门给关了,一点也不给宣婌机会。 “喂,喂!”宣婌气呼呼的瞪着那已经关上的房门,狠狠的瞪一眼,朝着屋子里的人怒道,“利湛野,不带你这样的啊!用到我的时候就一句话,用不到我了,就直接把我赶出门外。要不要这么跩啊!行,下次你别有事来求我,求我也不帮你了。哼!”愤愤的哼了一声后,心有不甘的转身离开。 “你说,这事会是谁做的?”唐谧看着他一脸不解的问,“总不至于是她自己往下跳的吧。”边说边摇了摇头,“我觉得不绝不可能。她都还想跟你再续前缘呢,怎么可能会想不开的自己往下跳?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利湛野将一件很宽大的衣服往她身上罩去,因为水泡都破了,正在长新皮,所以还是不能穿衣服。这也是最苦逼的日子,你说这都是个怎么事,不能穿衣服。这要是回家了,那还不得被爷爷知道啊? 低头,一脸郁闷的瞟一眼身上的衣服,蔫蔫的说道,“这什么时候才能穿衣服?总不至于以后都这个样子了吧?” 利湛野浅嗔她一眼,“以后还管不管闲事了?无关紧要的人看你还去不去见了?” 唐谧摇头,摇得跟个拔浪鼓似的,以示绝对不敢了。 “回家。”朝她的腰上一搂,打开房门走出去。 郎瑞雪很负责的拿过其他东西,跟在两人身后,默默的充当着空气。 到家的时候,自然是瞒不住老爷子了,只能和盘托出了。 老爷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着她要好好的养伤,至于工作什么的,都别想了,先把伤养好了再说。至于郎妈,那自然是问郎瑞雪,医生都是怎么嘱咐的,需要注意哪些事情。然后一一的记下,又专打电话去问了医生,配合着医生开的药,给唐谧良疗。 看着郎妈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唐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这么一点小伤而已,郎妈却是搞的好像她得了什么大伤似的。就好似前段时间,她的脚底磨破,利湛野也是那么紧张的跟她成了个废人一般了。 唐谧想想,最近这段时间确实自己处于很背的状态啊,要么脚伤,要么胸口伤,而且这两处伤的时间才隔了这么一小段时间而已。简直背到不能再背了。 于是,班自然是不能去上了,她再一次成了最无聊的闲人。成天也就是躲在房间里,只盼着这新皮早日长出来。 不过庆幸的是现在天还没那么热,还处于暖的春季。这要是换成夏天的话,只会更惨。 …… 聂姝仪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和齐阜一起回齐家的。看着夫妻俩一起从外面回来,利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那天聂姝仪真的没有在房间里,只是把手机落下了?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从外面回来?昨天早上齐阜是独自一人出去的,为了确定聂姝仪是否真如他说的那样没在家里,她还特地一大早的就起床是亲眼看着齐阜一个人出去的。 昨天晚上没回来,说是要在聂家呆一天,然后现在两人一起回来了?难道真的是她太过于紧张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不声不响的从家里离开,然后又从外面回来?正常人还有可能,可是像聂姝仪这样的,一个半身残废的人,怎么都不太可能的。 “利姨。”聂姝仪浅笑着与她打招呼,一脸歉意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在娘家呆了两天,没让你担心吧?” 利翎抿唇一笑,笑的一脸和悦,“不会,齐阜有跟我说过。知道你在哪里,自然就不担心了。这要是不知道你身处何地,找不到你的话,那担心的就不止我了,最担心的是齐阜。他可是最在意你,紧张你的人。” 边说边朝着齐阜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深不可测中还带着一抹诡异的样子,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总之就是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就连汗毛都竖起来的感觉。 “利姨放心,以后绝对不会的。我当然不会让阜担心。”聂姝仪脸上挂着如春风般的浅笑,看着利翎缓声说道,然后转眸向齐阜,眼神转暖,尽是抹不去的柔情。 “那就好,你们小俩口好了,我们也就都放心了,没什么大的要求了。”利翎笑盈盈的说道。 “利姨,齐麟最近出差了吗?怎么在公司里没见着他?”齐阜一脸疑惑的看着利翎问,“不过,我怎么没听爸提起过,有项目需要齐麟出差的?” “哦,”利翎不紧不慢的应道,淡淡的说,“倒不是公司的事情,而是我有点事情需要他去帮我做下。过两天就回来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太紧张了,自己好好的做事就行了。” “哦,”齐阜应声点头,“是这样。那我也就不担心了,我还怕他出什么事,最近公司里传着一些谣言,都是对齐麟很不好的,我还以为是真的。既然利姨说是你有事情交待他去做,那我也不去理会那些谣言了。公司里这些人也真是的,公司请他们是来工作的,是发了工资给他们的,不是让他们来道是非的。还把齐麟说的那么难听,我明天就揪几个人出来,正正风气。”说完,不着痕迹的瞥一眼利翎,打量着她的反应。 利翎的眉头拧了拧,眼眸里划过一抹沉戾,“说什么了?”话虽问的很淡,一脸莫不关心的样子,但其实已经在很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那一团怒火。 “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是真的,利姨还是别听了。”齐阜淡然一笑,轻声说道。 “说说看,我倒是听听,公司里的人都是怎么嚼的舌根。”利翎一副若无其事就当是听故事般的看着齐阜。 齐阜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哦,说好像是齐麟迷上了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不止不是高门大户,还是一个孤儿,更是一个哑巴。有同事之前见过齐麟跟她在一起,双手紧扣的很是亲密,齐麟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不过现在又有人说,有同事在医院里见过那女的……” “医院?”齐阜的话还没说完,利翎略显有些急切的打断,双眸紧紧的直视着他,冷声问,“她去医院干什么?” 她的脑子里划过一抹不好的念头,难不成那哑巴怀孕了? 该死!她怎么没料到这一步?果然,贱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以为怀孕了,就能进了他们齐家大门了?怪不得齐麟说要娶她了。原来她竟然给她来这么一招。她还真是小看那下贱的哑巴了。 “怎么,利姨也认识那个女的?”齐阜见她这般表情,有些愕然的问。 “不认识!”利翎略显有些僵硬的说道,“你继续说,我倒是要听听看,都传成什么样子了。” 齐阜勾起一抹不易显见的深笑,看着利翎继续慢吞吞的说道,“哦,是这样。听说有个同事的家人是在市一医院的,前些天齐麟送了一个女孩子去,说是那女孩是割腕自杀的,浑身上血,而且还割的很深,是抱着必死的心的。不过,幸好送的及时,抢救过来了。不过那女孩也真是可怜的,听说是被人强暴才自杀,简直不堪入目。” 强暴?! 不是怀孕? 利翎在听到强暴两个字时,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就炸开了。瞬间就想明白了,为什么齐麟会对她说那番话了,那是因为在他看来,肯定是她让人去强暴了那哑巴。 可是,她却没有做过这件事情。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还把这事栽到她身上,让齐麟如此的恨她。 没错,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她做得出来的,也确实是她的处事风格。别说齐麟了,就连她自己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觉得确实是她所为。而且她也确实有想过这般做的,她当初威胁过齐麟,若是他不与那哑巴断绝关系,那就别怪她做出什么事来。 是了,这就是齐麟会觉得这事是她做的原因了。 倏的! 她的视线射向站在她面前的齐阜身上,那阴恻恻的眼神,迸射着一抹深究与刺探。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事?真的只是公司里的谣言吗?还是另有所图? 如果这件事是他做的呢?又或者是利湛野? 利翎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不停的在齐阜与利湛野之间权衡着,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端倪来。然而,齐阜的视线却并没有因为她这犀利而又凌锐的刺探而有些改变,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解的问道:“利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也是在公司里听到的而已。你知道的,在公司,我没什么事可做,也做不来什么事,除了四处闲逛之外,还真找不到别的事情可做。这就是在闲逛的时候听到的,不过别说,那些人说的还真是有声有色的。不过,利姨,这事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小心翼翼又很是谨慎的看着利翎,试探性的问道。 “倏”的,利翎又是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来。 齐阜有些慌乱又不好意思的躲闪着,然后略显有些尴尬的说:“这也是公司员工猜测的。” 利翎愤愤的瞪着他,“公司员工这么猜测,你也这么想啊!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你这都多大的人了,还做事没一点自己的主意的?你到底是怎么过的?你连才老婆都追得到手,怎么就这种事情上一点自己的主见也没有?” “我……” “利姨,”聂姝仪一脸脸淡又平静的看着她,沉声说道,“阜要是没自己的主见,他就不用跟你说这事了。现在可不是责怪阜的时候,而且你应该想办法弄清楚这是不是真的。再说了,这事它也不是阜弄出来的。还有,请你以后别动不动的就对他加以指责,他不光是齐家的儿子,现在还是我聂家的人。” 聂姝仪这话说的那份量可是相当重的,别说没把利翎放在眼里了,甚至还对她的举动十分的不满,直接拿她聂家大小姐的身份压住了她。 “聂家?哼!”利翎冷冷的,嗤之不屑的哼了一声,一个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这个时候,她必须去弄明白,齐阜说的是不是真有其事。 若真是这样的话,让她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故意破坏他们母子关系,她绝不饶他们。 “以后别再做这么事情了,这次是你侥幸,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回聂家吧。”见着利翎开着车子离开后,齐阜淡淡的看一眼聂姝仪很是平静的说道。 “我不回去。”聂姝仪毫不犹豫的说道,看着他一脸坚定的说,“不管你怎么看我,对我是怎么样的情感,总之我是你的妻子,不管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帮助你的。” 齐阜在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的与她直视,然后扬起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支持我,帮助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聂姝仪淡淡的一笑,笑容中带着一抹暖意,“当然,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这一次没有丢下我,愿意帮我。” “我不帮行吗?啊!”齐阜略带着一抹怒意的直视着她,“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不是爸和齐婕正好那个时候回来,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只怕你已经躺在殡仪馆了,你现在还在里跟我说,你帮我?你不拖我后腿已经很不错了。你自己说,你能帮得了我什么?就你这样的!”边说边冷冷的朝着她的双腿瞟了一眼,带着一线嘲讽。 聂姝仪的视线同样落在自己的腿上,这就是她这辈子的痛。不管她再怎么努力,用过多少办法,这两条腿都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这段时间,她一直瞒着他,自己在偷偷的做复健,可是两个多月过去了,依旧还是一点起色也没有。每一个医生都是很委婉的判了她的死刑,只是她自己不接受而已。 如今,他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尽管早就知道这是事实,但是亲耳听着他说出口,那一道伤口还是被深深的加划了一刀,很痛很痛,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一脸正色的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不会再拖你的后腿。但是,今天才回来,明天就回去,肯定会让我爸妈怀疑的。所以,能不能先过两天再回去?” “不行!”齐阜不假思索的说道,“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回去,这里不适合你留下。至于你父母那边,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聂姝仪张眸略显痛苦的看着他,好一会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明天早上你送我回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我爸妈不会为难你。” 医院 齐麟拎着从饭店里买回来的晚饭回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病床空空,根本就没的项蕊的身影。昨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蕊蕊!”齐麟四下寻着,眼眸里满是担心与急切,却在转身之际与利翎撞了个正着。 102 果然,女人都是过河拆桥的 利翎见到齐麟时,眉头拧成了一团,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那引为为傲的儿子。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穿了几天了。好像还是上次回家时的那一套,眼眶凹了下去,眼圈是黑的,下巴还冒着一层胡渣。哪里还有当初的意气氛发与精神抖擞,简直就跟个路边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特别是那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到一个仇人一般,是带着恨意的。这让利翎无法接受,她的儿子,竟然把她当成仇人。 齐麟没打算要跟她说话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你给我站住!”利翎对着他的背影一声怒吼,眼眸里全都是愤与怒。 齐麟却并没有按着她拉意思停下脚步,直接选择无视她的人和声音,继续朝前走去。项蕊不见了,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找到她。她现在莫说身子还没恢复,她心灵上的伤更是重要。万一她又是一个想不开…… 这样的念头,他只要想想就像的可怕至极。只要一想到项蕊拿着刀划向手腕的那一幕,他只觉得浑身都在发抖。他更不敢去想那么多人在欺负她时的那个场面。 见他不止没有停下来,反而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向前离开。利翎的耐心可谓是用尽了,对着已经走离几步远的齐麟冷声说道,“齐麟,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走一步,你就这辈子都别想见面到她了。” 终于,齐麟的脚步停下了。整个人呈僵硬的状态转过来,双眸一片死寂的盯着她,那眼神已经不止是恨了,那简直就是透着一抹腾腾的杀气的,眼眸里迸射着浓浓的寒芒,就那么死死的射着利翎。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真恨不得用此刻的眼神射死她。 她害的蕊蕊这样还不够吗?现在竟然还要把她带走,她知不知道蕊蕊现在还有伤在身,不管是身和心都是十分脆弱的,哪里经得起她这般的折磨。 重重的一咬牙,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在她面前三步之距站立,双眸一片寒寂森冷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对她怎么了?你已经害的她这样了,还不够了吗?是不是真的要了她的命,你才满意?你也是女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他几乎是压抑着自己满腔的怒火,不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发泄出来。他也在尽作为一个儿子最后的一份孝心,给她保留了最后的一份脸面。如果这里不是医院,如果他已经没有最后的一份理智,他觉得,他这会这定就一个拳头揍过去了。 “呵!”利翎冷冷的不以为意的一声嗤笑,“我就是身为女人,知道她的那一点小把戏,才会这么做的。你还年轻,会犯错。我是你妈,我就不能让你犯下这个错,必须及时阻止你犯错。齐麟,我告诉你,如果想要她没事,你现在就跟我回家,要不然,我不能确定她接下来会是怎么样的。” 齐麟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中,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到了极点,简直就一片灰寂的,跟死沉死沉的没什么区别。他就那么冷冷的,恨恨的看着利翎,不带一丝情愫。如果非说有什么的话,那就是绝望和恨。除了这两样之外,再没有母子情份。 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一下眼睛,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要保证,不再动她一下,保证她没事。” 利翎勾唇一笑,那是得意而又胜利的笑,还带着一抹高高在上的骄傲,“当然。只要你听话,不再跟我唱反调,我自然能保证她一世平安,绝不会有人为难她。” 齐麟森森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不然,后果也不是你能料到的。妈,我也把话给你放这了,真要把我逼急了,我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完,没再多看她一眼,一个转身,迈步离开。 利翎微微的顿了一下,看着齐麟的眼眸有些闪烁。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他的话“真把我逼急了,我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也仅只是怔顿了两秒钟而已,便是恢复了她一惯的高高在上的浅笑,迈步跟上齐麟的脚步。她还是那个高傲又自信的利翎,齐麟还是她那引为以傲的儿子。那个哑巴,这回总算是有用一次了,让她把儿子重新逼回了家。 只要齐麟回家继续做他的齐麟,她可不会去管那哑巴的死活。最好是死在外头,那才称了她的心。 前面的角落里,项蕊目视着齐家母子俩那渐远的背影,眼里满含着眼泪。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这一切遭遇竟然是他的母亲带给她的。 那一幕一幕再次在她的脑子里回放着,四个男人,将她按着。不管她怎么样的挣扎都没有用,他们就用那种猥琐又肮脏的眼神看着她,尽情地在她的身上玩弄着。她说不出话来,喊不出来。 那一刻,她多想自己能开口说话,她多想求救。可是,她却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就好似一条毡板上的鱼一样,任由他们宰杀。 终于,他们尽兴了。他们就那样笑着,笑的那么肮脏又下流的看着她,然后一个一个穿好衣服,心满意足的离开。而她,则是浑身软散的倒在床上,除了流眼泪之外,再也不会做第二件事情。 她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是被这个叫做利翎的女人给毁了的。她可以不同意她和齐麟之间的事情,她也没有想过要嫁入齐家的,可是她凭什么这么贱踏她? 她也是爹生娘养的,不比她低贱,她凭什么这么作贱自己。 恨,项蕊此刻的心里是充满恨意的。她恨利翎,真恨不得让她也偿偿她受的那份苦。 就那么恨恨的瞪着他们的背影,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最终重重的一抹自己的眼泪,深呼吸,作出一个决定。 …… 齐麟回到了齐家,在利翎故意的诱导与威胁下,他再次做起了她心中满意的儿子。每天机械的上班,下班。公司和齐家两点成一直线,再没有去过第三个地方。 至于项蕊,自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出现过。他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个名字,对此利翎表示很满意。 齐麟再一次见到项蕊,是在一个多月后。 这一个多月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对于他来说,全都不关他的事情。他活得就跟一具行尸走肉而已。齐婕跟警察说,是她害的夏彥嘉,是她把夏彥嘉推下酒店的。因为她恨夏彥嘉,夏彥嘉跟她称姐道妹的,原来只不过是在利用她而已。就是为了要回来和利湛野续前缘,还想让她去当说客,她不同意,夏彥嘉把她罐醉,拍了她的裸照片威胁她,让她必段帮她。 她假意答应,然后约她上酒店,趁着夏彥嘉不注意的时候,就把她推下,然后她又若无其事的下楼坐在餐厅里等她。 其实,这些话完全就前后不搭的,别说人漏洞太明显了,简直就不能说明。别说警察了,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说服。她把夏彥嘉推下的,怎么可能和夏彥嘉却在她面前摔地?难不成她有分身术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就是一口认定,是她杀的夏彥嘉。最后还是被强制给带回了家,然而第二天,她又自己跑去警局,非得说自己就是凶手。 最终,利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直接就把她给绑在了家里,由着她大闹着。 对于这事,齐麟不说话,也不去关心。就一副任何事情也与他无关的样子。 至于齐阜,突然之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于公司的事情,从开始的一点都不懂,游手好闲,一夜之间竟是什么都会了。还有,对利翎的态度也不一样了,不再似之前那般恭敬,而是表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来,直接不把她放在眼里。 还有就是,齐景良突然宣布把公司交给齐阜,由齐阜坐上齐氏总裁的位置,而他则是任何事情也管,直接就当了个两袖清风的闲人。 这事,他根本就没跟利翎商量,也没经过他的同意。一时之间,公司成了齐阜的。对此,齐麟一点也不介意。公司爱给谁给谁,他无所谓。 对此,利翎气的跟齐景良差一点离婚,至于齐景良被她甩巴掌,那都是小事了。这女人发起狠来,那就是一只母老虎。 利翎就是一只比母老虎还要凶猛的怀孕期间的母老虎,顺手拿起一个花瓶就朝着齐景离砸了过去,如果不是齐良景及时的避开了,只怕这会他要么躺在医院里,要么就进了殡仪馆了。 对于这样一个女人,齐景良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相处了二十几年的老婆,是那个当初知书达礼,高贵大方的富家千金。这简直就是一个泼妇,而且还是蛮不讲理的泼妇。 齐景良一怒之下,当了一回男人。朝着她走过去,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攉的利翎两眼冒金星,嘴角还渗出了血渍。 那一刻,利翎也是懵了,怎么都没想到齐景良这个温厚老实,任由她在欺压了一辈子的男人,竟然会打她。 她一直觉得,这辈子,只有她欺负他的份,他永远都应该是把她像女王一般供养着的,别说打她了,就连大声跟她说一句话,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竟然动手打了她,而且还打的那么狠。 齐景良也是真被这个泼妇一样的女人把那一份压抑了近三十年的男人气概给激出来了。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扳回他的男人威严,以后这个家那都是姓利而不是姓齐了。三个儿女,一个一个非得被她逼供死不可! 那一天,利翎尝到了有生以来第二次被打的滋味。第一次是在二十七年前,被利曜扬打的。因为她喜欢上了齐景良,而那个时候,齐景良有妻有儿。利曜扬一个巴掌是想把她打醒的。但是,没有把利翎打醒,却是把自己和老婆以及还没有出生的女儿三条命给搭了进去。 所以说,利翎绝对是个狠角色,你只要是不让她好过一时,她就绝对让你不好过一辈子。利曜扬夫妻死了,利湛野那时候还小,公司自然而然也就落到了她的手里。 再后来,齐景良的老婆也死了,一年后她顺理成章嫁给了齐景良。然后她成了人生大赢家,事业爱情全都有了,还博得了一个美名,简直就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啊。 只是,造得孽总是要还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这不报应不就来了吗? 对于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齐麟直接选择无视,就好似跟他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他只是一缕空气,完全没有看到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对此,利翎气的整个人都要炸了。 在这一刻,她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在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在跟她作对,而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是她的亲人。她最爱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女儿,一个一个都视她如瘟神一般,每一个看她的眼神都是如毒蛇一般,避之不及。 她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 然后,项蕊的事情,再一次成一齐麟痛恨她的导火索,直接就将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齐麟下班,如机械一般朝着地下车库走去,开车回家。如果可以的话,他一点也想回到那个家去,他只想逃离。但是,蕊蕊还在她的手里,他只能听从她的安排,做她最骄傲又理想的儿子。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朝着回齐家别墅的方向盘驶去,驶入别墅小区。远远的看到有两个男人在围追一个女孩,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披头散发的,赤着脚跑着。两个男人身高马壮又凶神恶煞的,没一会就把那女孩给逮到了。 对着那女孩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好像还不解恨,朝着她吐了口口水后揪着女孩的头发就往后拖去,女孩挣扎却是没有一点用。 如果换成是别的事情,齐麟或者根本不会去管这闲事。但是眼前的那一幕让他想到了项蕊曾经遭遇过的事情。 “倏”的一踩油门,大有一副欲撞死那两个男人的意思。不过车子在离他们两步之距时“吱”的一声停下。 “他妈的,不长睁眼,找死啊!”其中一个男人破口大骂。 齐麟下车,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他就是一个拳头揍了过去。那女孩则是蜷缩身着子怯怯的躲到了一旁。 那个被揍的男人想还手,却是被另外一个拉住了,“别打,这是齐家的少爷。走,我们惹不起。”说完,赶紧拉着同伴逃了。 “没事了,你别怕,他们走了。”齐麟轻声的安慰着缩成一团的女孩,见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遮去,“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女孩缓缓的抬头。 “蕊蕊?!”齐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可不就是项蕊吗?她的脸上全都是伤痕,好像是被人打出来的。 项蕊一见他,下识意的就想要躲避,看着他的眼神全都恐惧与害怕,不停的摇头,步步后退。 “蕊蕊,没事了,别怕,不会有事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齐麟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但是项蕊却是一个劲的用力推着他,想要把他推开,似乎在害怕他。 她的身体很发烫,应该是在发烧。 这里离齐家别墅很近,看着这个样子的项蕊,齐麟满满的全是心疼与自责。 “蕊蕊,别怕,我是齐麟,我不会伤害你。你相信我,我们先回家去洗个澡,你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齐麟好言轻哄着。 项蕊直摇头,眼眸里那恐惧的意味更浓了。 “不去,不去,我不见你妈,我不要见到你妈。求求你,让我走,我没有经缠着你,更没想过要嫁给你。我配不上你,你不要再管我了,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项蕊飞快的打着手势,不断的求着齐麟。 齐麟整个人懵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一切又是他妈的所做所为? “蕊蕊,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一点。”齐麟搂着她的双臂,追问。 然而,项蕊却是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蕊蕊!”齐麟大声叫着,又急又惊,只是当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腹处时,如同被雷霹中了一般。她的小腹是微微凸起的。 夏天,衣服本来就穿的少。项蕊也就只一件t恤而已。而她身上的t恤被刚才那两人给撕破了,她的整个肚子几乎都是露在外面的。于是,齐麟很容易就注意到了她的肚子。 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不止刺痛着齐麟的眼睛,更是刺痛着他的心。软软的身子就那么倒在他的身上,可是却是那么的软,就好似没有一点份量似的。 拦腰将她抱起,放进车里,启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医院 项蕊被推进了手术室,齐麟再一次站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着。他的脑子里一幕一幕的闪过两个月前的那一天,他也是这么抱着她进的手术室。那一天,她浑身都是血,整个人就好随时都会断掉一般。就那么软在他的怀里,和今天的感觉是那么的像。 他的视线就那么直直的锁着手术室的门,盯着那一盏灯。眼神是盲目的,茫然的,没有任何焦距的,也没有任何目的,就只是那么呆滞焕散的盯着手术室的灯。 这一次,医生倒是很快出来了,不似上次那般,足足让他等了一个世纪般的长。 “医生,她怎么样了?没事吧?”齐麟一见医生出来,立马上前,急切的问,眼眸里全都是担心与紧张。 医生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见医生摇头,齐麟更加的紧张了,几乎都不能呼吸了,就那么屏息瞪着他。 “齐少爷,你得有心理准备。”医生摘下口罩,一脸正色的看着他,很是严肃的说道,“她怀孕了,快八周了。” 齐麟点头,从她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他猜测出来了。快八周,那就是那次的事情了。 “第二,”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沉重的。 “什么?”齐麟硬挺着,看着医生说,“你说,任何事情,我都能接受的,只要她人没事就好。” “我初诊,她很可能染上了爱滋。但是,具体的,要做一个血检。” “轰!” 齐麟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被雷轰了一般,整个人杵于原地,一动也不会动了。脑子里就只回响着两个字“爱滋,爱滋”。 不,不能是这样的。他的蕊蕊,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是这样的。 “还有。”他的脑子都还没转过来,医生的话继续在他耳边响起,“她这段时间一直都有被性侵与虐待,不止身上都是伤,更重的是她心灵上的造伤。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去填个单子,我们给她做血检。孩子,肯定是没办法留下的。你……”医生语重心长的看着他,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考虑一下。我先让护士给她转病房。” 齐麟整个脑子已经炸开了,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眼眸是一片赤红带血腥的。这就是她答应他的,会让蕊蕊没事的?这就是她的承诺? 他就不应该相信她的,像她那样自私自利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说话算话呢?她是那么的憎恨讨厌蕊蕊,甚至不惜找人来*了蕊蕊,又怎么可能会好好的照顾蕊蕊呢? 他真是太异想天开了,以为只要他听从她的安排,她就会善待蕊蕊。他真是大错特错了,是他害了蕊蕊一辈子。 签了单子,项蕊很快被抽了血人送检,齐麟要求加快的。所以一天之后便可以知道了。 病房 项蕊已经换了干净的病服躺在病床上,她的脸是苍白的,人是那么的瘦弱,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太过于瘦了,她两个月的肚子也不可能那么明显的凸起。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似乎睡的挺踏实的,只是那眉头却是拧着的。 齐麟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仅两个月而已,他几乎都快要认不出她的样子来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她虽然身有残疾,但是却活的顽强,并没有因为自己不能说话而自卑,她不靠别人,她靠自己的双手生活。她是灿烂的,那笑容,就好似春日里的阳光,是暖的。 也就是因为那笑容,他一眼被是被他吸引了。他是学过手语的,所以和她之间的沟通并不成问题。她并不是从小就是哑巴,而是在五岁那年一场高烧烧坏了声带,从此之后就再也不能言语了。 她是孤儿,生活在孤儿院,院长有给她看过,但是都不能再让她出声。她也并没有因此而自暴自弃,依旧活的精彩。 他的追求刚开始的时候,她是反对的。很明确的告诉他,两人可以做朋友,但是却不能发展成情侣。是他花了很长时候,用了很多的心思,才终于追到她的。 他不介意她不能说话,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那就足够。他也不需要什么门当户对的女人,他只是要一个他喜欢也喜欢他的女人而已。相貌什么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心。 如果说相貌,夏彥嘉够漂亮了吧。可是,结果呢?她不止放弃了他,还背叛了湛表哥。如果说,当初两人之间的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因为他没有反抗利翎而使得她不得不选择按母亲的意思去做。那么湛表哥呢?她又是如何对他的?还不是跟别的男人好了,抛弃了湛表哥。 所以,漂亮有什么用?健全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一颗真心来的重要。 但是,他却怎么都没想到利翎,他的那个母亲,竟是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就这么被她给毁了,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竟可以这般的无动于衷吗?竟可以对一个女孩子下这般的狠手? 项蕊睁眸映入她眼睑是的齐麟那双温润中带着浓浓担忧与心疼的眼睛,见她醒来,朝着她又是暖暖的一笑,“蕊蕊,你醒了。要坐起来吗?坐想来的话,我帮你把床升高。” 他并没在有她面前流露出太多的表情来,语言中有的也全都是抹之不去的关心。对她有的只是更多的心疼与自责,还有就是觉得这辈子都还不清对她的欠与愧,唯只能对她更好。还有就是在她还没醒来的时候,他作了一个决定。 “我在哪?”项蕊比划着问,当她抬起手看到手背上的吊针时,微微的怔顿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然后就没再说什么了,就只是那么呆呆的仰看着天花板,既不眨眼也不动嘴,更没有动手。 “蕊蕊,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别都自己藏在心里。”齐麟看着她,十分有耐心的说道,他的言语里更多的是自责,“你放心,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只要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这挂的是营养液,你太瘦了,需要给你补充营养。” 他没有告诉她怀孕和染病的事情,如果真的确定是染病了,那他也不会放弃她不管的。至于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染没染病,那是不可能留下的,那又何必再告诉她呢,而且刚才他已经替她作了决定,让医生给拿掉了,所以更没有必须要告诉她了。 项蕊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他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然后双手比划,“我没事了,你如果忙的话,就先走吧。不用留在这里陪我的,工作重要。” “我没事,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就陪着你。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不用上班,我陪着你说说话。”齐麟看着她笑的温润如玉。 “我有点饿,能不能给我买点吃的?我想吃海鲜粥。”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好!”齐麟点头,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她想避开,不过他却没给她机会。亲过之后朝着她又是温柔一笑,“你等一下,很快。” 他走出病房,项蕊以为他是自己去买的,正想要想坐想来,扯掉针头的时候,却见他回来了。见她坐起来,急步朝她跑过来,“怎么了?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给你拿。”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只是用着吃惊又愕然的眼神看着他。 他抿唇一笑,“我不放心你,让护士帮忙去买了。很快的,你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拿,你不能下床。”边说边扶着她重新在床上躺下,不过人却是将床头升高了一些,让她是半坐半躺的。 “我想上个厕所。”项蕊有些不好意思的比划着。 齐麟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你等一下。”说完进厕所,然后拿出一个一次的便盆往她身下递去。 项蕊瞪大了双眸,十分震惊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身子太虚,医生说你至少两天不能下床。你忍忍,这两天就这样解决一下,两天后就能下床了。”很有耐心的解释着。 其实是刚做了人流手术,他心疼她,不忍心让她下床而已。 项蕊又是涩涩的一笑,那只没有打吊针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然后转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双手一下一下的比着,“孩子是不是没了?” 齐麟怔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知道孩子的事情。朝着她倏然一笑,双手握住她的右手,安慰道,“没关系,孩子以后会有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只有把身体养好了,就什么都没问题。你的身子太弱了,这样对你对孩子都是危险的,所以我替你决定了。蕊蕊,你不会怪我吧?” 项蕊摇头,朝着他嫣然一笑,单手比划着,“谢谢。” 这一晚,齐麟留在病房里照顾着她,一刻也没有停开,更没有合眼睡过。他担心只要他一睡着,她就会像上次那样又不见了。所以,他就那么睁着眼睛一直看着她,陪她聊天,然后看着她入睡。 第二天,项蕊的血检便是出来了。结果正如医生说的那样,她染病了。 尽管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当齐麟看着那一份血检报告单时,还是久久没有回神过来。本就因为一晚没睡而有些发红的双眸,更加的腥红一片了,就跟中了魔似的那么可怕又骇人。 他没有将报告单拿去给项蕊看,而且自己看过之后就撕了。没必要让她知道。 在项蕊睡着的时候,给齐婕打了个电话。 齐婕因为前段时间的疯闹,被利翎整整关了十天之后终于不再闹了,只是利翎也没让她出门半步。就把她当半个疯了似的关在了家里,她的活动区域也仅限于别墅而已。 对此,齐婕也没有意见,只是和他一样,不再跟利翎说一句话,见着她也就视而不见的离开,几乎可说是恨透了利翎。 “小婕,帮我做件事情。”齐麟吩咐着齐婕,“帮我把户口本拿出来。我一会回来拿。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齐婕很爽快的答应,也不问他拿户口本作做什么。总之就是现在只要是跟利翎对着干的事情,她一件也不会拒绝,“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一个小时。” “行,没问题。一定把户口本交到你手上。”齐婕作着保证。 拿户口本,还能是作什么?登记结婚呗。但是就那武则天一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答应?除非那个女人是她亲自选定的。但是,她选定的人,能好到哪去?别到时候,跟她是一样的,那她二哥这辈子都搭进去了。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至于齐麟,为什么选择在这里登记而不去国外。自然一方面项蕊的身体是一个原因,另一方面,自然也是要跟利翎对着干。 你那么不喜欢蕊蕊,还害的她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他就偏要把蕊蕊娶回家,而且还要带回家跟你生活在一起。就是要每天都让你看到,让你的良心受到遣责。 吩咐交待护士照顾着项蕊,在他回来之前,绝不能让项蕊离开医院,在护士的再三保证之下,齐麟离开。 就在齐麟离开病房之际,躺在床上睡着的项蕊缓缓的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门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弧度,眼眸里则是恨意一片。 利翎今天一早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便是出去了。至于是什么事情,她自然不可能对任何人说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所以,齐婕找户口本的事情进展的可谓是十分顺利。这也是她刚才为什么会答应的那么爽快的原因。 齐麟半小时后就到家了,齐婕找东西那真是没话说的。那就是一个能手,不管你藏的再好,在她眼里那都是小意思。没一会就把利翎藏好的户口本找出来,然后交给了齐麟。 利翎之所以把户口本藏起来,那自然也是防着齐麟的。毕竟他是做过一回拿户口本的事情,甚至他还说了,他要是真想和项蕊登高的话,国外根本就不需要户口本。所以,她将他的护照也给没收了。没有护照,你哪也别想出去。 这也是齐麟要在本地和项蕊登记的原因了。 “谢谢你,小婕。”齐麟笑着对齐婕道谢。 “不谢,二哥,祝你幸福。”齐婕微笑着说道。 齐麟回以她一抹会心的浅笑。 他并没有和项蕊一起去民政局,只是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以及项蕊的身份语和户口本,还有一张两人的合照,通过关系,直接从民政局里拿到了结婚证。 …… 唐谧下班回到家,看到老爷子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沉着一张脸,十分不悦的样子。利湛野前两天有事出差了,需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郎妈,爷爷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唐谧看一眼生闷气中的老爷子,轻声问着站在一旁的郎妈。 六月中旬,天已经很热了,唐谧胸口的烫伤也早就好了,利湛野给她用的全都是最好的药,所以并没有留下很深的痕迹来。不过刚开始的时候,新皮长出来,那自然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不过这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基本上也好的差不多了,不仔细的看的话,已经看不出来了。 “哎!”郎妈轻叹一声,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不是小姐,老太爷是被她气的。” “姑姑?”唐谧一脸不解的问,“她又怎么了?怎么气到爷爷了?” 这段时间,齐家发生的事情,不可能不传到老爷子耳朵里的。你说齐阜的事情,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丢人脸的。这说明他成长了,有担当了。老爷子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齐阜虽然不是他的亲外孙,但他还是挺心疼这个孩子的。 但是齐婕的事情,那真是丢尽了利齐两家的脸了。还有因为夏彥嘉的事情,利翎也没少被请去警局问话的。再来就是齐麟的事情,尽管利翎瞒的很紧,但老爷子还是听到一些语言的。 于是,把利翎叫来问话,结果她却来了一句“我的儿子,我自己会管,他姓齐,不姓利。你管好自己的孙子就行了,他姓利!”然后就一转身走了,气的老爷子胡子都翘起来了。 这不,到现在都还没消气。 听郎妈说完,唐谧也着实觉得利翎真不是一般的气人,哪有她这么跟爷爷说话的?简直就是不把长辈放在眼里。 “爷爷,不气了,陪你去院子里打太极啊!”唐谧笑盈盈的在他身边坐下,很是亲密的挽起老爷子的手腕说道。 “不打!”老爷子气哼哼的说道,“气还没消。”这样子,看起来就跟个的撒气的小孩子似的。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气,竟是被自己的女儿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气死他了! “爷爷,那要怎么样子,你才消气啊?”唐谧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轻哄着老爷子。 老人嘛,有时候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需要你好言好语的哄着,顺着他,只要顺着他的脾气了,他也就会开心了。所以,才有话说“家人一老,如有一宝”嘛。 老爷子现在也快八十的人了,有时候甩起脾气来还真是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的。 “湛儿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子看着唐谧莫名其妙的问了这么一句。 唐谧看着他乐呵呵的说,“他上次说是在一周左右,这已经四天了,再一两天总差不多了吧。爷爷,要不然,我陪你出去看电影啊,最近有部新上映的电影。” “不去,有什么好看的。”老爷子闷哼哼的说道。 “好看,宣传的很好看的。是喜剧的,适合所有人群观看。”唐谧继续耐着性子一脸笑容的说道。 “看电影的事情,不是应该你和湛儿两个去的吗?我一个老头子,陪你去看像怎么回事?不去当这个电灯泡。”老爷子一脸别扭的说道。 “嗤!”唐谧轻笑出声,乐呵呵的说道,“爷爷,阿湛不是都还出差没回来吗?就我和你两个人去,怎么就成了电灯泡了呢?” “老太爷,看少奶奶这么有孝心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那要不然,等少爷出差回来后,你就算是想要这样的机会,那都不可能了。那时候,可就真成了电为泡了哦。”郎妈微笑劝着老爷子。 这小姐也真是的,怎么就能这么跟老太爷说话。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还好有少奶奶这么一个贴心的人陪着老太爷,还哄着他开心。看来是这段时间来,她那一肚子的气无世可出啊,就撒在老太爷身上了。她也不想想,她现在这样的生活都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因为她自己一手给逼出来的。 能把姑爷和表少爷那么好性格的人逼成这个样子,那也只有他能做到了。真是自己造的孽自己受了。 “几点钟上映?”老爷子一脸别别扭扭的看着唐谧问。 “哦,晚上八点首映。”唐谧一听老爷子这么问,赶紧乐呵呵的说道。这么说来,爷爷是愿意和她一起去看了。 “阿郎,你给电影院打电话,就说我和少奶奶一起去看电影,让他们腾出一个放映厅来。”老爷子交待着郎伯。 “哎,好的,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老太爷。”郎伯点头。 “郎伯,等一下。”唐谧唤住郎伯,转眸看着老爷子说道,“爷爷,看电影就我们两个包厅,那有什么意思的啦。那还不如在家里看呢!去电影院,那要的就是一个气氛嘛,就是满场看起来才有味道嘛。还是别包厅了,让郎伯订两个位置,好一点就行了。” 老爷子也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年轻的时候,不是那么有钱的时候,也是和老伴一起挤过电影院的。只是后来生意越来越大了,身份也越来越高了,那去电影院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再后来那就是没有去过了。 所以,唐谧这么一说,那一抹当初回忆也就被勾起来了。那是一段甜蜜的日子,是值得他回忆一辈子的。 朝着唐谧点了点头,然后又吩咐着郎伯,“就按谧儿说的去做。” 郎伯还是点头,对于老爷子的话,夫妻俩都是只会照着做,绝不会有半点的质疑与反对的,“哎,我这就老电话去。” 八点的首映,现在是五点半。老爷子兴致一来,也是一个说走就走的人,那风风火火的性格真是和年轻的时候一点也没变。直接就连晚饭也不吃了,说是要和唐谧一起去外面吃。 郎伯本来是要给他们当司机的,不过被老爷子给拒绝了。唐谧前两天刚把驾照拿到手了,这几天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的,于是老爷子也就直接让她当司机了。 这可把唐谧吓的不轻,她拿到驾照也就两周都不到的时间,自己一个开开,那还还。这可要是老爷子坐她身边,那她岂不得紧张的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得打颤了? “没事,在爷爷在,不怕。”老爷子安慰着她。 结果当然不可能真的如老爷子说的那般,不紧张的啊。只是很小心翼翼的开车而已,那速度估计稍微跑的快一点的人都能把她给超越了。 “爷爷,要不然,还是打个电话让郎伯来开吧?我真紧张。”唐谧一头大汗的看着坐在副驾驶座十分悠闲的老爷子说道。 “你这不是开的挺了的吗?”老爷子一脸还算满意的说道,“开的多了,你自然也就熟悉了。你越是紧张,就越应该多练练,没事,你就当爷爷是空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上下班,不都是开的挺不错的吗?” “我……”唐谧想了想,觉得老爷子说的没错,总是能半途而废的。既然就证都考得出来,她自己一个人开也不成问题,总不成边上坐了一个人,她就不行了吧? 这可不是她的性格,她不是一害怕就打退堂鼓的人,必须把事情做完。 如紧想着,自然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只是小心还是必须的,车速慢也是正常的。原本四十分钟的车程,她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的电影院。 因为已经给安排了位置的,所以不需去排队了买票啊。还有时间可以吃个晚饭,这时间可谓安排的十分紧密的。 “谧儿,你看看,那是不是宣家的那小子?”老爷子指着远处的一张桌子问着唐谧。 唐谧发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可不就是宣小四嘛。只是他对面坐着的那人……,竟然是米黎。宣小四把她拿下了?这也是来赶这场的? 唐谧点头,“爷爷,是宣少爷。” “哦,”老爷子点了点头,“这小子他不是喜欢的瑞雪的吗?怎么现在和别的女人走一起了?这么不经考验的?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非瑞雪不娶了。全都是屁话!去,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我非得好好的训训他不可。” “爷爷……”唐谧一脸为脸的看着他,“不是,现在恋爱自由啊,咱不能干预人家的恋爱,这样是不礼貌的。再说了,我看瑞雪姐姐对他可没那意思,是宣少爷在一厢情愿着呢。那现在,他想通的打算放弃了,也找到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了,那是好事啊。爷爷,我们还是别干予了。瑞雪姐姐一定也会找到她喜欢也喜欢她的男人的。” 宣小四自从让唐谧帮忙他和米黎的事情后,就跟他和盘托出了,他和郎瑞雪的关系。其实完全只是为了迷惑利翎的视线而已,他和郎瑞雪就是哥们的关系,他的真爱是小米黎。 至于这事,唐谧当然不能告诉老爷子了。要不这样说的话,那还指不定得再说多少来解释宣小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如果让他知道利湛野父母的死其实跟利翎有关系,那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件不小的打击。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老人家,年纪不轻了。不该是再让他担惊受不怕了,而是该让他过享天伦的日子了,儿孙绕膝,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 现在对他来说,最开心的事情,那莫过于就是听到唐谧怀孕了。可惜,这都半年了,她的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了。为此,她还专门去医院做了检查,不过检查一切正常,她的身体好不的能再好。当然,这个检查她是瞒着利湛野的。这要是让他知道,他一定又得扭曲她的意思,说是他不够努力,才会让她怀疑他的能力,那肯定又得更加频繁了。 “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老爷子突然双眸炯炯的看着唐谧,一脸沉寂的问。 “啊?”唐谧一脸茫然中带着一丝紧张,立马摇头,“没有啊,爷爷,哪里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想多了,肯定没有。”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宣小子和那姑娘的事情了?”老爷子指了指宣小四的那个方向,一脸正色的问着唐谧。 正好这个时候,米黎朝着这边看来。于是和唐谧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见到唐谧,米黎微微的怔了一下,脸上划过一抹尴尬的不自在。是那种心虚而又别扭的表情,然后是朝着唐谧颔首一笑。 唐谧回以她一笑。 宣小四朝着这边看来,在看到老爷子和唐谧时,脸上那本就不怎么好的表情,更加的僵硬了,几乎都是哭丧。 米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宣少爷,该说的我都已经说清楚了。你也不用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已经跟公司提出辞职了,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不要为难我也别为难你自己。”说完,拿过放在一旁的包,迈步离开。 “米黎,你给我站住!”宣嗣唤住她。 米黎止步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宣少爷……” “好!”宣嗣打断她的话,起身,没有任何一次比现在还在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你让我尊重你的决定,我尊重你。你说要辞职,我不拦着你。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对你的追求和关心。我答应你,两年,两年之内我不打扰你。给你两年的时候,去发展自己,做到你想在达到的程度。但是,两年之后,不管你身在何地,又发展的如何,我都会不择手段的把你掳到身边,两年之后,你别想再有逃离的机会。我很认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也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现在可以走了。 米黎怔了了几秒,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从他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的。 朝着他露出一抹很是无奈的笑容,“谢谢你的成全,两年以后的事情,就两的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再见。”说完,没再回一下头,迈步绝然离开,只是朝着唐谧朝着一抹友好的浅笑。 “这是……因为被我看到,不好意思,所以走了?”见米黎离开,老爷子一脸木然的自言自语,“不是,我有这么可怕吗?” “利爷爷,小嫂子。”宣小四在老爷子身边个位置坐下,露出一副宣小四那招牌式的谄媚浅笑。 “宣家小子,这是……” “利爷爷,您老真是越老越有闲情逸致了啊,竟然还来电影院。”老爷子正想说什么,直接被宣小四打断。还是那招牌式的笑,笑的没心没肺的,又看一眼唐谧,“怎么样啊,小嫂子,听我家老二说,你现在在公司可了不得了。新设计出一款戒指,简直爆款啊!没看出来,你有这个潜质嘛。学的平面广告,竟然抢了设计师的饭碗。” “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和米黎一起想出来的。”唐谧一脸不掩饰的说道,“她负责的款式,我负责的调色与立体。宣总没跟你说吗?” 宣小四不以为意的一耸肩,依是嬉皮笑脸,“没说,我们家老二说是最多的就是你了。现在毕业了,可以在公司大展拳脚了,以后要是出名了,你可不能忘记我这个媒人啊!不管是你和我哥的事情,还是工作的事情,我都是功不可没的啊!” 唐谧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我可不记得工作上,你有帮过我什么忙。倒是娜姆姐帮了我不少忙。” “果然,女人都是过河拆桥的。”宣小四一脸气鼓鼓的说道,然后转眸向老爷子,“利爷爷,你可得替换说句公道话的。” 老爷子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他,“这我可管不着,你还得找湛儿去。我老头子,才不管你们之间的这些闲事。我的时间那可是很宝贵的,不能用在这种闲事上。” “我就知道,我就是一个可怜的跑腿命,就是炮灰,就是来倒酱油的。”宣少爷往桌子上一趴,一脸怨念道。 唐谧没有多问他和米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别看宣小四表面一表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其实心细着呢。要不然,也不可能和利湛野关系那么好,还知道他的那么多事情。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用嘴巴去问的,而是应该用心去感受的。尽管宣小四什么也没说,但是她多少也能感觉得出来一些。米黎是一个很细腻的人,她有她自己的自尊。尽管宣嗣追了她那么久,但是她却一直没有松口答应。 在她看来,她与他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他或许可以说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真要是两人在一起了,那问题只会更多。光是她的身份,就足以让人评头论足。所以,她不要去害了他,至少这样还能是朋友。 她只是一个珠宝店的导购员,还是丽岚都市的小姐,虽然她从来没有出过台,但是却改就不了这个事实。她还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夫,虽然那个未婚夫为了荣华富贵,很现实的选择了有钱人家的小姐去入赘了,甚至还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现在那个前地未婚夫的亲妈,就由她照顾着,和她以母女相称。 她的身份太复杂了,哪里配得上他宣家少爷呢?他是宣家的宝贝,是宣家的一切,不应该是她这种身份的人来站在身边的。 就算真是一定是她,那么也要她觉得自己够份量站在他的身边,不会再给他和宣家丢脸。所以,她给自己两年时间。如果两年后,她面成功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有情,那她就可以没有任顾忌的答应了。如果两年后她没有成功,又或者他已经变了,那么她也不强求。这本来就不是她的。 米黎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位置上,双眸茫然的看着车窗外,脑子是空白的。 晚上,唐谧睡在床上,似乎感觉到身边的床陷了下去,迷迷朦朦的睁眸,印入眼睑的是利湛野那张熟悉的脸,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搂进怀里。 ------题外话------ 我今天很勤奋的爆发了,你们能不能也给力点啊。(拳头,拳头,拳头) 103 剩下的欠着明天 “怎么……唔……”话还没说完,便是被他如数的吞进了肚子里,他很顺势的就一个翻身将她压下,不止动嘴了,还动手也动脚了。 五天不见,想得全身都疼了。 唐谧自然也是没再做多余的反抗,很快便是沉沦,如同那踩在云端一般,无须过多的言语。 这一刻的他,是热情的,也是凶猛的。就好似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唐谧发不出声音来,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她的双眸就那么迷离而又诱情般的凝视着他,如同那水雾一般,氤氲而又朦胧,最重要的是透着一抹娇媚。 他整个人就好似打了鸡血一般,瞬间就膨胀了,也满腹充满能量了。看着那如珠如雾般,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他就更加的能量满格了,将这些天来自己对她的思恋与想念全都以实际行动告诉于她,让她感受到他有多么想她。 激情后,她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更别说去洗浴室洗澡了。自然,是利湛野抱着她进的洗浴室,泡温水澡。当然,泡澡的时候,五天不曾开荤的利少,又怎么可能只是让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泡澡呢? 那足够两人游一圈的大浴缸,水正沿着浴缸壁缓缓的十分有节奏的溢出,淌向地面。水花随着利湛野的起伏而溅起,层层粼粼的荡起涟漪。 那一面镜子里,印出唐谧那娇红而又妩媚的样子,她的眼眸是迷朦中带着了羞妩的,就如同那盛开绽放花蕾一般,此刻正被人采撷着。她的皮肤,是白里透红的,特别是胸口那一片。那里的皮肤本来就是新长出来的,随着此刻的情动,更加显的是那般的柔嫩,如同那刚刚剥了壳的鸡蛋一般,令人忍不禁的想咬上一口。 利湛野是这么想的,自然也就这么做了。当双唇印是那柔嫩的肌肤时,唐谧整个人为之一悸,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那么朝着她的四肢漫延开来,她再一次瘫软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会动了。 她最后是被利湛野抱着回床上的,被子底下,她就跟一只小猫一般,十分温驯的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一动都不想动了,就只想这么安安静静的躺着。 小手被握进大掌里,掌心处传来暖暖的温度,然后与她十指紧扣。他就那么脉脉的俯视着她,另一只手绕过她的后颈搭在她的肩膀上,抚一下她的脸颊,捏着一小撮她的头发在指尖上绕着圈圈把玩着。 发梢扫过她的脸颊,一种痒痒的感觉传来,使得她忍不住的又往他的怀拱了拱。然后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的胸膛上绕着圈圈。 “别动!”他制住那一只在他胸膛上恶作剧撩拨的手,声音有些低沉暗哑,很明显是在抑制着自己的。 唐谧缓缓的抬头,双眸与他对视,朝着他露出一抹嫣然浅笑,“不是说要一周才能回来吗?怎么提前两天回来了?” 他双眸定定的直视着她,薄唇勾起一抹好看又迷人的弧度,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尖,“会不会算的?一周也就五天的工作日。是你不想我早点回来呢?还是我刚才不够卖用,让你还有精力想其他的事情?嗯?” 囧…… 唐谧囧囧的囧囧的看着她,然后决定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很果断的转移,“那就是事情都办好了?” 利湛野点头,“嗯,所以又可以每天晚上都陪着你了。” 唐谧噎了一下,怎么这话题又被他给饶回来了? “很晚了,好困,睡觉吧。”这个时候,睡觉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好的话题。他总不于于这么久了还要再来一次的吧? “行,睡吧。看在你这么困的份上,还有一次留着明天。”他一脸十分大方的说道,简直有一种施恩天下,大赦的意思了。 “还……” “你自己说过的,一天三次。”唐谧正想抗议时,他打断她的话,似笑非笑中着一抹玩味的说道,“谧儿,自己说的话,是要守诺的。” 唐谧选择无视他的存在,直接往下一滑一钻,闭目装死中。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天三次,就这么成了他不离口的借口。果然,他一早就已经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往下跳,而她却傻傻的那么天真的往下跳了。 见着她那一副装死挺尸的可爱样,他忍不禁又低头揪住她的唇好一通狂吻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满意而又惬意的入眠中。 早上,利湛野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双臂抱去,却是抱了个空。睁眸,才发现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而他的怀里倒是塞着一个枕头。 很是无奈的低笑摇头,心情不错的样子。双手往脑后一枕,靠坐在床背上,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支烟,正打算点起的时候,却是多出一只手直接把他嘴里的烟给劫走了。 “早上不许抽烟。”唐谧一脸命令般的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然后直接把那支烟给丢进了垃圾桶。 他将手里的打火机很随意的往床头柜上一丢,一脸温和的看着她,“这就开始管我了?嗯?” 唐谧下巴一挑,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不让管是吧?” “行,让管!只要你愿意,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管。”利湛野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唐谧在他还没醒的时候,就已经起床穿戴整齐的,然后洗漱干净,还下楼陪老爷子打了一小会的太极呢。刚一进房间,便是看到他拿烟要抽。 这一大早的,都还没洗漱,就抽烟。那自然是不允许的。于是直接就给半路劫下了。 很听话的在他身边坐下,“该起床了,郎妈都已经……唔!” 说到一半的话又给他吞下了,唇一丝不剩的被封住了,双手也被扣在了身后。 就知道这人脑子里是不会放弃那未完成的一次的,就不应该听这么听话的坐下。这下好了,又自己送上门了,简直就是蠢到了极点。 “不要了,大早上的。”趁着他微微松嘴之际,赶紧抽离溜开。一脸绯红的看着他,手轻轻的拍了下他的胸口,言语之间全都是娇嗔,“快起了,爷爷还等着你一起吃早饭。” “那你欠我的两次怎么办?”他唇角勾着一抹狭促的浅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道。 “什么两次?分明就是一次!”唐谧一脸羞愤的说道。 他慢悠悠的看着她,缓速道,“昨天晚上的是欠的,今天早上是本来就该有的。你说是几次?” “……”唐谧直接无语中,都不知道该如果反驳他的话了。总之在这方面,他永远都是有最正当的理由的,永远都是对的,她永远都是说不过他的。 “晚上再说!”无言以对的唐谧只能拿晚上把他给唐塞了,要不然总不能再跟他来两次吧。那她还要不要下楼,要不要见人了? “你说的,晚上那可就是我说了算了,不是你说了算的。”他一脸怡然自得又心情愉悦的看着她。 唐谧嗔他一眼,直接站起,打算离开。 “帮我拿衣服。”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带着一丝暧昧与挑趣的。 唐谧转身又是愤愤的嗔他一眼,很认命的去衣帽间给他拿衣服。 …… 早饭过后,利湛野准备先送唐谧去珠宝店,再去公司。老爷子看着他一副欲言双止的样子。 “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利湛野拍了拍唐谧的肩膀说道。 唐谧自然也是看到了老爷子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了,知道他是有话要跟利湛野说,于是点了点头,就跟郎瑞雪一起先去车里了。 “爷爷,说吧,什么事。”唐谧一离开,利湛野便是走至老爷子面前轻声问道。 老爷子一脸怪异的看他一眼,将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打量了好几遍,那表情十分的凝重又严肃,直把利湛野看的都浑身有些不自在。 “爷爷,你这到底在看什么呢?想跟我说什么?”见老爷子这么一副怪里怪气的样子,利湛野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沉了些许,双眸沉寂的看着他,再一次问道。 “湛儿,你跟爷爷说实话,你和谧儿……”边说边朝着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门口院子里只看到车尾,再加上车门是关着的,所以根本就没看到唐谧,但是老爷子却是一副尴尬中略带着扭捏的样子,别别扭扭的继续说道,“你是不是那什么避着呢?” “啊?”这话利湛野一听一时之间还真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爷爷,你说什么呢?” 老爷子嗔他一眼,索性心一横,老脸一沉,很直接的说:“你和谧儿是不是在避孕呢!” 利湛野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原来如此”的浅笑,然后摇了摇头,“爷爷,没有。” “没有?”老爷子一脸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没骗我?” 利湛野很肯定的点头,“没骗你。” “那怎么谧儿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你们领证也快有半年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传来?”老爷子一脸纠结的自言自语着,然后又朝着利湛野看去,而且那眼神还是十分犀利的直朝着他的裤裆处射去,“是不是你有问题?这十六年来,你在部队里拼命似的,是不是给拼伤了?” “咳!”利湛野被呛到了,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在了,朝着老爷子很是肯定又明确的说道,“爷爷,没有的事情。我好着呢,你别瞎操心乱说!” “你没问题,那……” “谧儿也没有问题!”老爷子话还没说出口,利湛野直接打断,自然知道老爷子这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话了,脸色微微的一沉,对着老爷子正色道,“该有动静的时候自然就有动静了,行了,你别催也急不来。还有,不许在谧儿面前提起,给她压力。” “知道了,知道了!”老爷子讪讪的说道,“要说那也是你去说,我才不去说呢!这事在孙媳妇面前去说,那还不丢光我的老脸啊!跟你说,我都已经是腆着才脸的。” “那就以后不许再说了。还有,我和谧儿领证还没半年,就四个月而已。您老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你……” “我去上班了,您要是在家里闲着没事做无聊的话,就让郎伯和郎妈陪着您出去走走,多认识几个老头老太的,那就不会太无聊了。要么你还回瑞士去?” “你个浑小子,我才回来几天啊,你就赶我?我告诉你,我不回瑞士了,那里有什么好的?连个黑头发的老头也找不到,我就在家里呆着,我还要带你带孩子呢!”老爷子一脸气呼呼又十分坚定的说道。 “行,那您继续呆着,我去上班了。”说完,一个很干脆的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浑小子,没有我在家里呆着给你撑着,你觉得你腰杆能那么硬了?能是利翎的对手了?你是有能力,但是你胳膊还没那么粗啊!你说你早知道去参什么军啊,当初早早的就接手公司多好啊,简直就是走了一大圈的冤枉路。”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老太爷,您也别太操心了,少爷肯定是有办法的。”郎妈走到他身边轻声的宽慰着,“少爷接手公司也才不过一年多点而已,你看现在公司不是挺好的吗?小姐的安排在公司里的人好多都已经让少爷给清了。我们少爷就是有能力,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在公司,都是能管好的。”郎妈一脸得意的说道,边说边朝着老爷子竖起了一拇指,以示对利湛野的夸奖。 “那是,这可是我的孙子。我利昆鹏的孙子能差去的?”听着郎妈这般说道,老爷子也是一脸得意。 他的儿女个个都是出色的,优秀的,跟他很像,特别是儿子利曜扬,那更是他的骄傲,只可惜的天忌英才,让他那么早早的就离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种滋味,那真是比自己去死还要痛苦。 如果不是还有这个孙子,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来。 利翎这个女儿也不错,可惜就是心太高太傲,又很自以为是,总是觉得她可以比男人还要强,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她一样能做到。从小到大,最大的喜好就是跟利曜扬作比较,事事总是要做的比利曜扬更好。 她确实是做到了,但是却不知,她所有的优秀和出色全都是利曜扬这个哥哥故意让给她的,而且还是让的不动声色,她一点也没有察觉出来,还以为是她真的比利曜扬更有能力,更为此而沾沾自喜中。 他之所以一开始就不让她接触公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可惜事与愿违,儿子就那么离世了,孙子又小,他又因为儿子的事情一病不起,不得不把公司交给利翎。 再加之利湛野后来也无心于公司,于是这二十几年来,公司一直都是由利翎打理负责的。如今利湛利愿意回回来接手公司,那自然是把公司交到他的手里。 估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利翎恨上他了吧,才会对他那般说话。 哎~~ 老爷子想想也是觉得十分无奈。 如果利翎跟儿子一样的话,他是不会介意把公司交给她的。毕竟女儿也是他的,也是老婆十月怀胎生下的,他哪有不疼的道理。但是,利翎对公司却是另有所图的,她是想把公司交给她的儿子。那就不行,那样一来,公司岂不是得换姓齐了? 还有就是齐家现在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因为她那好强又自私自利的性格引起的?她这是非得要弄的家破人亡才甘心啊! 他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女儿呢?这到底都是像的谁啊? 一想到这些,老爷子就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痛着。 “你不用送我去公司的,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了,你刚出差回来,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唐谧看着利湛野一脸很通情达理的说道。 “再忙也不急在于这一时的。”利湛野看着她柔声说道,“事情又不是急在于这一时做完,这几天有什么事情发生没?” 唐谧很认真的想了一会然后说道,“还真有一件。” “哦?”利湛野露出一脸好奇的样子,正了正坐势一副沈耳恭听的说道,“说说看。” 唐谧朝着前面的郎瑞雪看一眼,郎瑞雪也是在后视镜里看到她投过来的眼神,对着后视镜说道:“少奶奶,不会这事与我有关吧?” 唐谧点了点头,“说有关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说无关又有一点。” “是吗,那说说看,是什么事情。”利湛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唐谧抿起一抹弯弯的浅笑,带着一丝玩笑般的看着郎瑞雪,“第一,郎姐终于可以摆脱宣少爷的纠缠了。第二,宣家少爷很可怜的失恋了。” 车内一时静寂中,利湛野与郎瑞雪都没有接话,就那么一片沉静着。郎瑞雪很稳妥的开着车子,利湛野则是右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着两人的这个表情,倒是唐谧有些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尽管她知道宣嗣和郎瑞雪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这表面上的动作可是谁都知道的,宣少爷那是在玩命的追郎瑞雪。所以,这会宣少爷“移情别恋”了,她自然也是要玩笑一下的。哪知道这两人一个都没露出什么表情来,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唐谧怔怔的看着两人,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着,猜测着两人此刻内心的所想。 好半晌,终于听到了利湛野的声音,“嗯,这是好事,瑞雪终于不用再看到他的出现了。” “少奶奶,帮我谢过宣少爷的好意,就说我感谢他终于想明白了。”郎瑞雪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 唐谧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讷讷的点了点头,“哦,好。” 半小时后,车子在珠宝店门前停下,唐谧对着车里的两人挥过手后便是下车了。进办公室前,在走廊上遇到了米黎,似乎是来找宣珂的。 “嗨,米黎。”唐谧笑盈盈的与她打着招呼。 “早,唐谧。”米黎回以她一抹浅笑,“我先去宣总办公室,有事找她。一会来找你。” “好。” 半小时后 “你真决定了?”唐谧一脸婉惜的看着她,沉声问。 米黎点头,“嗯,决定了。我做完这周,就走。” “哎!”唐谧轻叹一口气,“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也不挽留你了。只能祝福你了,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 “谢谢!”米黎浅笑看着她,然后从椅子上站起,“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也先下去上班了。” “好,啊,中午一起吃饭。”唐谧笑的一脸友好。 米黎朝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米黎离开后,唐谧赶紧拨了宣嗣的号码。 宣少爷这会正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着,听到手机响起,很是不悦转了个身,摸摸索索的拿过手机,懒洋洋的闷哼哼的接起电话,“喂。” 这声音一听就是还没睡醒的声音。 唐谧一听到这声音,瞬间整个人就来火了。这都已经火烧屁股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在那里睡大觉?他也不怕屁股被烧熟啊!万一要是米黎走了以后就不回来了呢?他这个人怎么就没个长久的? “宣小四,这都几点了,你还在睡觉!”唐谧急火火的朝着电话那头吼道,但是一想到是在办公室,而且这是通用的办公室,不是她一个人的独立办公室。于是,只能将声音给压低了,不过还是有些咬牙切齿的,“赶紧给我起来,你知不知道,米黎今天提离辞了,做完这周就走人了。我说,你大男人一个,怎么就这么没用呢?连个女人也追不到手啊!你真是白在女人堆里混了这么久了!我不是一般的鄙视你!” 跟利湛野的时间久了,她和宣家姐弟的关系也就近了很多。如果说当初在丽岚都市第一次见到宣小四时是厌恶讨厌的,那么随着时间的久了,她对宣小四的了解多了,还是可以当好朋友的。 其实宣小四这人吧,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对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义无反顾。只是那态度有点流而已,特别别喜欢往女人堆里扎,很受女人的欢迎,还是不论老少的。那简直就是女人杀手,大小通吃的。 “嗯,知道了。”宣小四闷哼哼的说道。 “知道?”唐谧的声音略有些提高,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你知道还一点行动也没有?你动底是不是真心的啊?还是你只是在玩玩而已?宣小四……” “真心的,比珍珠还真心的,而且都是实心的。”宣小四打断了她的话,“行了,你别管这事了,管好你男人我哥就行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有数,能搞定的。” “你要真能搞定才好啊,万一米黎不回来了怎么办?”唐谧一脸担心的说。 “不回来,我去把她押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我懒得跟你说,反正追不到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失恋也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说完,很是生气的挂了电话,不再理会。 这人真是一点不对自己的事情上心,那她还管什么破事,又不是她的事情,也跟她没关系。懒得管,随便他,到时候随他自己哭去。 宣小四见她挂了电话,直接将手机往大床上一丢,钻进被子里继续睡觉。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米黎的脸孔,公司职员米黎时的脸,丽岚小米粒时的脸,总之就是全都是她的脸,占剧了他全部的思想。 倏的,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狠狠的揪了一几把自己的头发,嘴里闷哼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就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那一张脸更是漆黑漆黑的,跟个包大人没什么两样。 头发被他揪的乱成了一团,跟鸟窝没什么两样,一点平时在外的风雅形像也不有了,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癲子。 …… 利翎睁眸时,印入她眼睑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说熟悉,那是因为这张脸,她在照片里看过,说是陌生,那是因为这张脸从来没有在他们家里出现过。 倏的! 利翎一个猛的坐起,瞪大了双眸一脸惊恐加紧张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项蕊,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两个月前,齐景良就已经彻底跟她分居了,他搬进了客房。所以主卧现在是她一个住着的,两人见面时也没什么话,有时候就连点头示个好的不曾有了,就那么冷冷淡淡的过着。之前的幸福与温和全都不见了,在这个家里,她就是以一个多余的人存在的。 项蕊手里端着一杯茶,脸上挂着急温婉而又恭敬的浅笑,在利翎猛的坐起时,朝着她双膝跪了下去,将手里的茶杯微微举高,朝着利翎双手递奉过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出去!”利翎没有接过项蕊递奉过来的茶,而是一脸愤怒的瞪着她,挥手拂掉她手里的杯子,手指指着房门让她滚出去。 项蕊一脸惶恐不安又害怕的看着她,那柔弱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眼眸里更是含起了一抹眼泪。 “我让你滚出去,你听不懂吗?你这个哑巴!”见她不止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继续留在她面前碍她的眼,利翎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她又是一声大吼。 这个女人,只要她一看到就来气,就是因为她,齐麟才会变的。如果不是她,他还是她的优秀儿子。可是现在呢,都成什么样了?想想,利翎都恨不得撕了她。 “蕊蕊,起来!别委屈了自己。”齐麟冲进来,扶起跪在地上的项蕊,很是温柔的说道,然后朝着利翎冷冷的瞥去一眼,那眼神里透着一抹阴森森的刺恨。 “齐麟,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家里!”利翎手指指着项蕊,质问着齐麟。 “她是我的妻子,当然是在家里。”齐麟一脸坦然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利翎整个人都跳起来了,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双眸如猛虎般的狠狠的瞪着齐麟,简直恨不得拿眼神杀了她。 “妻子”两个字,如同一把刀似的“哧”的一下扎进她的心口处,疼的她血直往外喷涌。 “我和蕊蕊领证了,一周前的事情。她现在是我合法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儿媳妇。不管你认还是不认,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她现在是来给你敬茶的,作为一个儿媳妇,她没有失礼。但是作为一个婆婆,一个长辈,你却失礼了。”齐麟冷冷的瞥着她,叙述着事情。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利翎的一个反手耳光攉在了项蕊的脸上。 项蕊只觉得两眼发黑,嘴里一股血腥传来,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贱人!”利翎双眸发狠的瞪着她。 “妈,你嘴里积积德吧!”齐麟恨恨的瞪着她,将项蕊护于自己的身后。 “你去把婚离了,现在,立刻,马上!”利翎几乎是朝着他咆哮嘶吼的,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吼。 “我不会去的,我这辈子就蕊蕊一个妻子。”齐麟一脸坚定的看着她说道,“我完全可以不回来住的,这样对我和蕊蕊来说,还更好。但是蕊蕊不想我难做,是她劝我住家里。她想跟你好好的相处,她想尽一个儿媳妇的责任。妈,如果你再这么不可理喻下去,那我也只能离开这个家了。反下,我是不会抛弃蕊蕊的。蕊蕊,我们出去。”说完,拉着项蕊朝着门口走去。 项蕊转身,朝着利翎赫然一笑,那笑容中饱含着太多的因素,也给人一种诡异的阴森。对于利翎来说,那更是一种挑衅与宣战,还有恨意与报复的快感。 齐麟自然是没有发现项蕊眼里神色的,但是利翎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看到了那一抹恨与报复。 对,就是报复。她是冲着她来的,是来报复她的。 “你不要这样,我们需要给妈妈时间的。”走出利翎的房间,项蕊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朝着齐麟比划着,满脸的欠疚与自责,“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你,她不喜欢我是正常的。但是,我会等的,也会用时间证明,我会让她喜欢上我的。所以,你也改改你对她的态度,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是她生养的你。你不可以对她这么不敬的。” “蕊蕊,你就是心肠太好,太软,看任何人都是好的,以德报怨。她没你想的那么好,那么通情达理。”齐麟一脸无奈的轻叹。 项蕊摇头,“不,她只是因为我的出现才会发火的。因为我抢走了她这么优秀的儿子。所以,你不可以这么说她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和她争执的,我会努力做到让她喜欢的。你别总是在我们之间火上浇油,以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千万别插手,你一插手,就只会越来越糟。我自己能处理的,她是你妈妈,那就是我妈妈。我从小没有父母,我希望有父母可让我孝敬。所以,现在,你该去上班了。”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齐麟一脸认真的说道。 项蕊抿唇一笑,那笑容灿烂无比,“我哪里是一个人在家了?家里还有妈和妹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相处的很融洽的。你妈现在不喜欢我,那我会尽量不在她面前出现,但是你妹妹是喜欢我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男人,不可以成天呆在家里的,要以事业为重。快去吧,不可以变的懒惰的。” “那你别去理会我妈,就呆在房间里,要么就和小婕在一起。”齐麟一脸关心的看着她说道。 项蕊点头,“知道了。你快去吧。” “我送你去小婕房间,我再交待她一下。”拉着她的手朝着齐婕的房间走去。 “哥,你就别操心了,放心吧,我会和二婶相处的很好的,一点都不会有问题的。”齐婕正懒洋洋的从楼梯下来,看一眼齐麟又打了个哈欠。 “我把蕊蕊交给你了,你多照顾着点,别让妈欺负着她。”齐麟一脸郑重的对着齐婕说。 齐婕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一定不会的,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总之就是咱俩现在是一个阵营的。” 齐麟终于还是离开去上班了,尽管还是很不放心,但至少家里有齐婕在,他还是放心不少的。 “二嫂,那你自便吧,啊。我啊重新回房间睡觉去了,反正现在除了睡觉,对我来说也没别的事情可做的。我呢,现在就是这个屋子里的一只鸟,是被关着的,就算我扑腾掉所有的羽毛,那也飞不出这个牢笼的。因为家里有一个蛮不讲理的女王在啊,她哪会管你的死活呢?她只会想到自己的。在她眼里,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她的棋子而已。所以你啊,就算求多福吧。谁让你踏进这个牢笼来的呢?好了,好了,你也用比划了,我也看不懂你在比划些什么,总之就是你记住我一句话,对于那个武则天一个的女人,你能躲就躲了,别让她看到你就行了。” 说完,又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后,飘荡一般的飘回楼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项蕊看着齐婕房间的门合上,眼眸里流露出一抹异样的神情。 正打算上楼,却看到利翎的房间门打开,她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换下了睡衣,也精心的打理过一翻了,没有了刚才的张牙舞爪。此刻的利翎看起来就是一个端庄高雅的贵妇,而且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浑身都透着女王一般气息的贵妇。 在看到楼下的项蕊时,利翎的眉头又是拧了一下,很明显露出一抹憎恨的表情。 “滚出去!”尖锐的声音响起,手指指着别墅大门,对着项蕊愤道。 项蕊仰头,朝着她怡然一笑,然后是缓慢的摇头,朝着她一边比划着双手,一边用口语告诉她,“我不会走的,我现在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从今天起,我就会跟你朝夕相处。” 利翎看不懂她比划的是什么,也看不懂唇语。但是对于项蕊的摇头,以及她脸让流露出来的怪异表情,她也大概知道了她在表达的意思。 勾起一抹冷嘲热讽的讥笑,朝着楼梯走来,缓步下台阶,最后在项蕊面前站立,阴恻恻的凌视着她,“怎么,还想了赖在我们家?呵呵,你觉得我会让你留下来吗?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把你丢出去!” 项蕊好似早有准备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那你是想要一起失去一个儿子? 利翎的眉头再一次拧成了一团,双眸死死的看着那一句话,然后再一次射向她,“你觉得这样就威胁得了我吗?” 项蕊再换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敢!但是只要我走,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你儿子。 “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利翎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项蕊这次到是没换纸条,而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笑容却是那样的诡异,还透着一抹阴寒。就这么笑着她利翎好一会,才又换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齐太太,现在才只是开始而已。我一定会好好的孝敬您的,您就是我亲妈,我答应过齐麟的,就一定会做到。希望你不会后悔,也希望你没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然后又朝着她勾唇一笑,直接的将那几张字条往自己嘴里一塞,慢慢的咀嚼着,最后咽进肚子里。这算是没有留下一丝谧证据了。 利翎看着她那缓慢咀嚼的动作,突然间竟是打了个颤栗,为什么有一种心慌的感觉,就好似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朝着她伸出利爪的魔鬼一般。 …… 齐阜最近很得意,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的。现在齐氏基本上已经被他捏在手里了,齐麟因为项蕊的事情,与利翎彻底闹翻了,齐景良也已经与她基本形同陌路了,至于齐婕,已恨她恨到不行了。 做人做到利翎这样的,那也真是无法用失败两个=字形容了。子女丈夫,一个一个都视她如蛇蝎,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利老爷子,也不站在她这边。利郎,现在也已经完全被利湛野拿到了,她利翎安排的人已经一个一个都被利湛野清除了,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倪晔而已。 倪晔,只怕现在也早就已经不是她的人了。 这个社会总是很现实的,一旦你失去了权势,谁还会来卖力的为你工作?倪晔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不为自己铺好后路呢? 利翎,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天?你也会摔的这么惨?这就是你该付出的代价,这二十几年的风光,已经让你赚到了。现在也该轮到你成为过街老鼠了。只是,他却不会让你这么快就完蛋的,一定会把你这些年来的罪行,让你慢慢的也全都受一遍。 墓地 齐阜站在他母亲的墓前,墓碑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里女人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脸上漾着温和而又婉约的浅笑,齐肩的头发,标准的瓜子脸,很漂亮。 “妈,二十七年了,儿子终于做到了。你放心,利翎那候恶毒的老女人很快就会来跟你赎罪的,到时候见到她,你让她跪在你面前,让她好好忏悔,但是您千万别马上就原谅了她。”站在墓前,低着头,与照片里齐母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对于母亲的记忆,他其实很少,少的可怜。齐母过逝的时候,他不过才一岁不到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记忆呢?这还得多亏了齐景良,这一点他倒是一点也没在自己面前隐瞒过。 他略事的时候,他就很明确的告诉他,利翎不是他的亲妈,是继母。拿着他母亲的照片告诉他这才是他的生母,只是在他十个月的时候,出车祸离开了。 利翎视他如已出,对他疼爱有佳,齐景良也告诉他,让他不可以对利翎生份,是利翎一手把他带大的,而且疼他比疼齐麟和齐婕还要多。 他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无意间从夏彥嘉那里知道一切,他还真的以为利翎是真心对他好的。所以说,他知道真相比利湛野要早的多。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夏彥嘉与齐麟有过一段情,但是却硬生生的被利翎给拆散了,让她去诱惑利湛野。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夏彥嘉就已经存了异心了,心里也对利翎有所忌讳的,所以才会故意将事情透露给他的。 没错,他是夏彥嘉的第一个男人。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利湛野竟然没碰过她。也正是在床上的时候,夏彥嘉在醉酒迷糊下说漏的嘴。他也是那个时候,猛然醒悟,原来这一切原都是假的,什么对他好,那根本就是在害他,把他纵成一个人蠢货。 那个时候,他不过二十二,也正是被利翎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成天都是在混的。面齐麟已经开始独当一面了,被她送去了国外,一分钱也不给他,全凭他自己的能力。 和齐麟一比,他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蠢物和废物。当他夏彥嘉的嘴里得知这件事情后,整个人都懵了,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完全不能接受。他的亲妈竟然是被利翎害死的,同样被他害死的还有利湛野的父母。 这个女人,她的心到底得有多恶毒,就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她可以连杀三个人。杀他的母亲,那是因为挡了她当利太太的路。杀利湛野的父母,那是因为利曜扬知道了她对齐景良的心思,不光要阻止,还打了她一个耳光。 但是,她要做的事情,要得到的人和事,是没有人可以阻拦的,那完全是挡她者死。 于是,他的母亲和利湛野的父母都为此付出了生命。 从那一刻起,他收起了所有的玩心,发誓一定要让利翎这个老女人付出代价,为他的母亲抵命。他表面上还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游手好闲,只知道吃喝玩乐,还有就是伸手问利翎和齐景良要钱。 对于问她要钱这件事,利翎从来都不会对他说一个不字。在她看来,只要是钱能搞定的事情,那就都不是事情。特别还是齐阜身上,只要他永远都是那个花钱如流水的二世祖,那他就别想有什么出息。钱可以养他一辈子,但是他也别想沾公司的一点事情。等哪一天,他成家了,就再找个借口,断了他的钱财,任他自生自灭就行了。 可是,她却没想到,她如此完美的计划却是错在了一个夏彥嘉的身上,以致于她走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那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齐阜没有转头,也知道此刻站在他身边的是谁了。 齐景良站在他的身边,朝着亡妻躯鞠了三个躬,“来了多久了?”看着照片,轻声问着齐阜。 “没多久,十几分钟而已。”齐阜还是没有转身去看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怎么想到来看我妈了?” 齐景良露出一抹涩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梦到她。或许她是在怪我,怪我忘记了她,怪我喜新忘旧。” 这段时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齐景良一下子好似老了十来岁。原来乌黑的发头,此时都已经有几缕白发了。特别别鬓角边,那白发更是明显。脸上也是显老态了很多,额头都多了几条皱纹。有一种岁月沉积后的沧桑感。 对于齐景良,齐阜是不恨的。因为他知道,齐景良是不知情的,也是被利翎蒙蔽中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将怒意迁在他的身上。若不然,齐景良肯定也不可能这么好过的。 “那就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她,现在知道也不晚,妈不会怪你的。”齐阜消炎淡的说道,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齐景良站着,他的背微微的偻着,那样子看起来更加的苍老了。轻叹一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是啊,你妈是永远都不会怪我的,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永远都只会为我着想。我很失败啊,对不起她。” 照片里的女人,依旧还是笑的温婉又柔情,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父子俩,很是欣慰的样子。 “公司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管理着,尽你的能力把它做大了。”齐景良转移话题说到公司上,然后脸色微微的暗沉了一下,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失落,“齐麟现在估计也没什么心思放在工作上,我也不想给他压力。你也一样,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人是逼不得了,需要放松的时候,还是得把自己放松下来的。还有,姝仪,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接回来?总不能就这么让她一直住在娘家的,这让别人怎看你?” “我的事我会处理,你就别管那么多的。”齐阜一脸淡漠的说道。 “你想怎么处理?是暂时不去接回来呢?还是不打算去接回来了?”齐景良转眸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做人不可以这样的,你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既然娶了她,那就得对她负责,她是一个人,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一颗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棋子。你现在的根基不稳,真要这么做的话,你觉得聂向荣能同意了?聂皓轩就是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他与聂姝仪之间的姐弟情份,你不是不知道的。所以,你还是得考虑清楚,三思而后行。” 齐阜转身,与他四目相视,足足看了他有十来秒的功夫,这才缓声说道:“所以,你这是要告诉我,你的决定?” 齐景良微微的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略显有些尴尬与僵硬,然后又是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这才缓声说道,“不管怎么样,错的不是一个人,我也是有错的。就算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但是却是因为我而起的,我才是那个祸首,是最需要负责的人。我不想推卸责任,所以,我选择负起这个责任。” “哼!”齐阜冷冷的一声哼声,凉凉的看着他,“那你打算怎么负起这个责任?” 齐景良摇头,一脸无奈,“不知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在妈面前多呆一会吧,或许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齐阜沉视着他,又看一眼母亲的照片,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迈步离开。 齐景良就那么怔怔的站在亡妻的墓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照片,脸上的表情是晦暗的,眼中的神情则是懊悔的,自责的。 齐亿的手机响起时,他正开着车。显然他的心情是不好的,齐景良的话多多少少对他还是有影响的。齐景良的意思是,让他现在可以收手了,别再为难利翎了。因为他们夫妻二十几年,那是有感情的。 呵呵! 真是讽刺! 一个害死他发妻的女人,他竟然用夫妻二十几年有感情这么一个意思就轻描淡写的把她的过错给抹了?还让他放过她?真是太好笑了。就算他想放过她,利湛野都不会放过他的。 利翎欠他的是三条人命。 电话是齐皓轩打来的。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齐阜的眉头拧紧了,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是不悦与不耐。聂姝仪已经在聂家呆了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他没去过聂家一次,也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而她也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聂家人也没给他打过电话。就好似两人之间再没有一点关系了,只是毫不相干的两个路人而已。 其实这倒也是他乐得见到的结果,他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如果不是为了对付利翎必须让自己有一个强大的靠山,他怎么会娶她? 他很想挂断这个电话,但是齐景良的话却是在他的耳边响起:你的根基还不稳,真要这么做的话,你觉得聂向荣能同意?聂皓轩就是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人。他们之间的姐弟情份,你不是不知道的。 是的,他现在虽然已经全面接手齐氏,但是和聂氏却是完全无法抗横的。如果真的得罪了聂家,那么他只会死的更快。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现在绝不能这么做。 既然都已经娶了她了,那也就不在乎这段时间了。他现在要做的是稳好聂姝仪,让她心甘情愿的提出与他离婚,只有这样,聂家人才不会为难于他。 如果因为聂姝仪的事情,而让聂家与利翎站到一起的话,那绝不是他想要的。 在权横了利害之后,尽管再有不悦,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姐夫,你赶紧过来,我姐出事了。就在市一医院,赶紧。”电话刚一接通,聂皓轩那急切而又焦燥的声音传来。 “你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齐阜沉声问,语言中亦是透着一抹浓浓的担忧。 “你赶紧过来,到了再跟你说。”聂皓轩没有多说,只是一个劲的让他赶紧过去。在电话里,他似乎还听到了抽泣声,是聂母的。 “我马上过来。”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油门一踩朝着市一医院的方向而去。 半小时后,齐阜急匆匆的赶到聂皓轩说的手术室。聂家一家三口都站在手术室外,手术室的门紧闭着,灯亮着。聂母靠在聂父的肩膀上,不停的轻泣着。 聂皓轩亦是双眸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门,他的眼眸是腥红的,急切中带着内疚与自责。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进手术室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齐阜大步朝着聂家人走来,沉着脸厉声问着聂教皓轩。 聂皓轩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一抹懊恼与悔恨,然后只见聂母拿手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一脸怪怨:“都怪你,你不止不拦着,你还陪着她胡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我们商量下,你还陪她一起瞒着我们。你姐要是没事最好,要是有事,我肯定不饶你!” “好了,好了,你也别在这里怪他了。女儿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聂父轻声的宽慰着聂母。 发生这样的事情,最自责的就是儿子了,他们姐弟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为了姝仪,他真是什么都会做的。真要是姝仪出什么事情,估计他也不会好到哪去了。他的这条命是他姐姐用两条妥换来的,这些年来,他这个当弟弟的怎么对姐姐,他们父母可全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要是再责怪他的话,那真是在他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了。 “到底怎么回事?倒是说话啊!”见没有回答他,齐阜不禁的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一脸阴郁的看着聂皓轩沉声问道。 “我姐为了能让自己站起来,这段时间来超负荷的做着复健。她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站起来,能够站在你身边。所有的医生都告诉她,她站起来的希望只有百分之五,让她别再做无所谓的坚持,这样只会让她的负荷超出,也会让她的身体垮掉。但是她却不听,说只要有希望,就一定能行。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试,现在还有百分之五的希望,那她就更不能放弃。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一个中医,说是可以通过针灸帮她恢复,至少在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再配合他开的药然后慢慢的做复健活动,她站起来的希望还是很大的。所以,姐姐相信了,这段时间每天都那里扎针。也确实,有段时间,她的腿有过一点知觉的。”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齐阜朝着他一声大吼,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脸上的表情也的扭曲到狰狞的,“她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你怎么不拦着她!” 104 你也会怕吗?车祸 齐阜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刻的愤怒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情绪。他脸上的表情是不会骗人的,是发自内心的。 聂皓轩在这一刻也是被他的愤怒吓到了,在他的印像里,齐阜总是对什么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总是一副游戏人间,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当初,聂姝仪选择跟齐阜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反对的。在他看来他的姐姐是世上最好的,最优秀的,尽管她腿不能行,但在他眼里还是最完美的。她值得很出色很优秀的男人拥有,而不是像齐阜这样的人。 但是聂姝仪喜欢,她就喜欢齐阜,死心踏地喜欢着齐阜。在她眼里,齐阜就是最完美的,就是她这辈子的依靠。 对于聂姝仪的决定,他从来都不会说反对意见的。这一点,聂家父母和聂皓轩的想法是一致的,只要是聂姝仪喜欢的,他们只会支持与给予,绝不会反对。 于是,尽管刚一开始,一家三口对于齐阜并不怎么看好,但是不想让聂姝仪不开心,为难,他们还是选择接受了齐阜。对于他们来说,有没有能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对聂姝仪好,能让她开心快乐,给她幸福就行了。 聂家不缺钱,只要他们小俩口好,他们养着就是。 再来就是,齐阜也不算是一无是处,至少在身份上跟聂家还是相配的。婚后,只要他愿意,进聂氏上班也是可以的。当然,这前提条件是他愿意。如果他说,他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聂姝仪,这样的话,他们会更开心,乐见。 事实也是如此,齐阜婚后并没有进入聂氏,虽然他们有多次跟聂姝仪提起,只要他愿意,公司里给他保留了职位的。但是,他并没有进聂氏,而是进了自家的公司。 聂姝仪自从嫁给齐阜后,人也更加开朗了,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和他们提起时总是说齐阜对她如何如何的好,她的脸上满满的扬溢着幸福。 见着她脸上那甜蜜的幸福微笑,聂家父母以及聂皓轩也就放心了,总算没有做错。要是当初他们反对的话,他们的女儿哪来的现在这样的幸福呢? 只是两个月前,齐阜却是突然间把聂姝仪送回了聂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说让她暂时先在聂家住一段时间,到时候他自然会来接她的。 后来,齐阜走了之后,聂姝仪才跟他们说,他这是要全力去对付利翎那个老女人,因为齐阜的妈就是被她给害死的。他是怕她在齐家成为他的顾虑,被利翎威胁到。所以才让她回家来呆着的。 听着女儿的说辞,聂家父母是愤怒的。怎么都没想到,齐阜的母亲竟然是被利翎害死的,怪不得齐阜则被她惯成了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原来她竟是打的那样的心思。 好在齐阜还是很争气的,原来他之前表露出来的全不过是表面而已。于是,对于女儿女婿之间的事情,他们也就没再过问了。但是,女婿是半个儿子,是自己人,这句话从来都是没有说错的。利翎尽管现在名义是聂姝仪的婆婆,但她终还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所以,聂家一家三口商量过后,决定暗只助齐阜。当然,这事他们也就没跟聂姝仪说起。所以,齐阜之所以会这么快就拿下齐氏的大权,还有利翎则是败的一塌糊涂,几乎是家破人亡的,跟聂家父子在暗中的相助也是不相或缺的。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儿竟是这般的好胜。为了齐阜竟是做这样的傻事。她的腿已经不能行动十几年了,如果可以治好的话,早在十八年前,她才出事的时候,他们又怎么会不给她治好呢? 那时候,他们几乎是找遍了所有的医生,但凡有一点希望,不管多远,他们一定带着她去求医。可是,每一次,他们都是希望满满的出发,失落而归的。她的腿几乎已经被每一个医生都判了死刑,是没得治了。 后来还是聂姝仪自己在经过了那么多次的失望后放弃的。不治了,她不想再升起一次希望,却还是被无情的打落。她已经经受不起了。 其实,只是腿不能行而已,她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至少她的脑子还是好的,手也没有缺。还有父母和弟弟都对她这么好,事事都顺着她,她也没什么觉得可惜的。只要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看着她自己都接受了,聂家父母与聂皓轩也就慢慢跟着接受了。对于聂姝仪的另一半,他们要求的一点也不高,他可以没有家世,没有身份。也不需要太大的能力,只要他对聂姝仪好,对她真心,那就足够了。他们能养他们一辈子。 手术室的门还是紧闭着,四人八目紧紧的盯视着那门,脸上满满的全都是担心与焦虑。 终于,灯灭了,门开了。 “医生,怎么样?”一见着医生出来,四人一拥而上,急声问道。 “暂时脱离了危险。”医生摘下口罩,看着四人一脸正色的说道。 “呼!”一听到医生说暂时脱人离危险了,四人也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特别是聂母,那一颗提吊着的心,终于稳稳的落下了,聂父也是脸上落出了欣慰的浅笑,聂皓轩亦是放松了下来。只有齐阜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还是那么沉沉的看着医生。 “但是……”医生接着说道,也正是这个“但是”那他们那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再一次紧了起来,双眸一片沉寂紧张的盯着他,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医生扫视四人一眼,缓声说道,“她的腿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以后别再想着复健站起来,这已经完全不可能了。之前我是说过,站起来的机会有百分之五,但是现在已经连百分之零点五都没有了。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下次那就是截肢了。” 医生的话说的很严肃,脸上的表情更是肃穆的令人有些害怕。 “医生,你放心,一定不会有下一次,绝对不会的。我们一定听你的吩咐,绝不会再让她乱来的。”聂母赶紧朝着医生做着保证。 她只要女儿健在就行,腿能不能走,那都不重要的。这个傻女儿啊,怎么就会突然之间这么想不开了呢? “还有。”医生的话再一次将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说的更不好的消息。 “她已经怀孕十周了,胎儿暂时没事,不过最好还是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这次的药对胎儿有没有影响。现在暂时不做,等满意十二周后再做。一会转病房去。”医生说完之后特别看了一眼齐阜后转身离开。 怀孕?十周! 这个消息就好似一个重磅炸弹一样炸开了。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也是愕然的,但更多的则是兴奋。特别是聂家人,简直高兴到了极限。 “老聂,我们仪仪怀孕了,刚医生说十周了。我没听错是吧?”聂母很是激动的看着聂父问。 聂父同样也是激动的,他的脑子里也是回响着医生刚才说的话。 怀孕十周,十周。他马上就可以当外公了,马上就可以有孙子抱了。这真是一件太让人高人的事了。 “没听错,没听错。我们马上就有外孙了。”聂父亦是高兴的合不拢嘴的说道。 “呵呵!”聂皓轩亦是傻乎乎的笑了,“我要当舅舅了,我要当舅舅了。”突然,一把抓住齐阜,一脸雀跃的说道,“姐夫,你听到没,医生说我姐怀孕了,你要当爸了。你就要当爸了。” 齐阜此刻还真笑不出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此刻他是什么心情。当听到医生说聂姝仪怀孕时,他的脑子就好似被人重重的敲了一棍,一片空白了。他没想过让聂姝仪怀孕,更没想过要和她生一个孩子。 在他想来,对于聂姝仪他只是利用而已,他没想过要跟她一辈子的。他还想着,等有一天他的位置更稳了,让聂姝仪提出跟他离婚后,他还想把唐谧从利湛野身边夺过来的。 他有想过孩子的事情,但是绝不是和聂姝仪生的,他希望是唐谧生的。可是,现在,却不全都打乱了。她怀孕了,这让事情更加的难做了。依她的性格,这个孩子她是绝对不会拿掉的。聂家人更不可能让她把这个孩子拿掉。 齐阜有些怔怔的杵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整个脑袋此刻都是空的。 而他的这个表情在聂家人眼里看来,却是成了他激动都不知道该做可反应了。这是高兴过头的表现啊。 对此,聂家父母对于这个女婿就更加的满意了。简直就跟捡到了宝贝似的。 “老聂,你看你看,齐阜,这是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也是,这是要当爸的人了,肯定是很高兴的。”聂母乐呵呵的说道。 聂姝仪醒来时,映入她眼睑的是齐阜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她看错了,一定是她太想他的原因,所以都出现幻觉了。 “呵呵!”一声呆呆的傻笑,“一定是眼花了。”自言自语着,然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再平次睁开的时候,他并没有消失,而且依旧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你没有眼花,也没有做梦。就是我。”齐阜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聂姝仪有些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相信他真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我这是在哪?”脑子有些愕,思绪也有些浑,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医生,更没想起来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她只处于齐阜出现在她面前的震惊中。 “医院。”齐阜还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聂家人并没有出现在她的病房里,很识趣的把空间让给了他们两人。在他们的认知里,这两人一定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一定不会希望他们的出现而打扰到他们。 特别是聂姝仪,醒来后想看到的一定是齐阜,而不是他们。 所以,他们在聂姝仪还没醒的时候看了她一会后,便是很识趣的离开了,独留齐阜在病房里等着她醒来。 “医院?”聂姝仪听到这两个字时,微微的顿愕了解下,意识略有些迷茫,然后很快便是想起来出什么事了。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一脸自责又内疚的看着齐阜,轻声人说道,“我只是……没事,我现在没事了,你别太担心了。” “以后别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不值得的。”齐阜看着她,他的眼神凉凉的没有一点情绪,说出来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很平静,就好似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而已。 聂姝仪又是怔顿了一下,随即苦涩一笑,“值不值得的,我自己清楚。你不用担心我,如果你还有事的话,你走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的。我没事,这里有护士照顾,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每天都来的。” “医生说你怀孕了,十周。”他看着她,还是一脸平静又漠然的说道。 “……”聂姝仪有片刻的空白,一时之间似乎不能消化他说的话,就那么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就连嘴巴也是微微的张大的,那表情,怎么一个惊字能形容。 “你就算不顾自己的身体,也顾一下肚子里的孩子。”他看着她,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以后别再瞎折磨了,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你说我怀孕了?”聂姝仪怔怔的看着他,一脸茫然的问。 齐阜点头,“是,十周。” “你……不开心?在怪我?” “没有!”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自己怀孕了。我以为你暂时还不要孩子,所以一直都有吃药的。就只有那么一次没吃而已。对不起,如果……” “你想多了。”齐阜打断了她的话,终于他的眼眸里有了一丝神情改变,微微的波闪了一下,略有些温和的看着她,“我没说过不要。既然怀孕了,那就生下来。但是,医生也说了,你因为这段时间药吃的多,所以要等到十二周的时候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是不是对孩子有影响。如果真的有影响的话,那也只能打掉了。” 聂姝仪的脸色在听到“打掉”定肉个字时,猛的往下一沉,整张脸都是漆黑漆黑的,甚至于就连眼泪也在那一瞬间夺眶而出了。 她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怀孕的,这段时间她确实吃了很多药。这一刻,她真是后悔死了。如果检查出来对孩子有影响的话,那她真是该死了。 他说他没有不要孩子,他还是要这个孩子的,还是要她生的孩子的。可是,现在这个机会却是被她自己作掉了。 “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的。”她流着眼泪一脸懊恼又自责的说道。 “顺其自然吧。”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几个字。 然后病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突然之间就好似陌生了很多,同样也充斥着一抹不自在。 原本应该是十分亲密的夫妻,在这一刻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那么静静的相互看着,然后相视无语。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齐阜陪了她一个晚上,第二天,还是聂姝仪让他离开的。聂母从家里带来了两人的早饭,齐阜吃了聂母带的早饭后,才去公司上班的。聂母再三跟他保证一定会好好的照顾聂姝仪,让他不用得心,安心上班。 对于这个女婿,聂母是越来越满意的了。 齐阜到公司的时候,没想到会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利翎。这办公室以前是齐景良的,也就是齐氏总裁办公室。现在则是他的,齐麟现在依旧还是副总。 此刻,利翎就坐在他的椅子上,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就那么一脸诡异的看着他。 利翎很少来齐氏,以前她手里有利郎管着,自然也没过多的精神来管齐氏。后来,利郎被利湛野接手之后,她就更没有时间来齐氏,而是在暗中与利郎的股东们接触着,让他们处处为难利湛野,不让利湛野当好这个总裁。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重新接手,把利湛野挤出去。 再后来,当她想管齐氏的时候,齐景良已经把公司交给他了。也就是现在,公司他说了算,再加上他现在是聂家的女婿,自然身份地位直线飚升的,还有就是他展现出来的管理能力。 对于利翎的出现,齐阜并没有放在眼里,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来,只是不以为意的,十分冷漠的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利翎,将自己的外套一脱很随意的往沙发上一扔,淡淡的说道:“利姨,找我有事?” “呵呵!”利翎冷冷的一笑,那诡异笑容看起来略显的有些狰狞了,双眸一片阴郁的看着他,“怎么样,这个位置你坐着还满意吗?” “呵!”齐阜亦是一声冷笑,十分肆意的往沙发上一坐,二郎腿一翘,“现在不是你坐着吗?利姨想我怎么回答你?” 他的眼神是不屑的也是冷漠的,更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尽管两人之间的那层关系并没有很明白的捅破,但是谁都心领神会了。这一层纸已经无需要捅破了,它自己自然而然的就那么裂开了。 对于利翎来说,尽管她很清楚,齐阜已然知道了当年的事情了。还有,利湛野自然也是知道了。她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老爷子是不是也知道。但是,她估摸着,利湛野应该是没有跟老爷子说过的,要不然,就凭着老爷子的性格,早就对她动手了。 她想着利湛野之所以不告诉老爷子,想来是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既然两个人都知道了她当年的事情,与其腹背受敌两面被夹击,那还不如主动出击,与一方达成共识,专心对付另外一人。如今看来,齐阜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齐氏和利郎之间非让她作一个选择的话,那她肯定二话不说选择利郎的。一个利郎足以顶过好几个齐氏了。既然齐阜的目的只是齐氏,那她就让给他,但是前提条件是他必须跟她联手,一起对付利湛野。 “你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想来这个位置你坐着很满意。”利翎从椅子上站起,笑的一脸晦莫如深的看着齐阜,越过桌子,朝着他走来。 此刻的她,一身干练利落,浑身上下透露出来的都是女强人的气息。利翎就是这样,只要往公司里一站,她那浑身的细胞都是扩散着干练。 在他面前站立,就算身后没有让她倚靠的支柱,她也可以站的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就那么漫不经心的俯视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齐氏我可以给你。” “哦?”齐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唇角同样勾着一抹不以为意的冷笑,就那么轻描淡写的看着她,“原来利姨这么大方?你这是在施舍我?然后呢?说说看,有什么条件。” 利翎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尽管对于齐阜表现出来的这种表情,她是那么的痛恨与厌恶。但是,为了她的目的,她也只能忍了。谁让她现在有求于他呢?齐麟,她现在是不指望了,还有齐景良那个没用的男人,她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窝囊废呢? 朝着他淡淡的一笑,“我还知道,你喜欢的人并不是聂姝仪,而是……”说到这里,故意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就那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嗯?”齐阜脸上的表情也没有改变,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的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那利姨倒是说说看,我喜欢的是谁?” “你跟谁发生过争执呢?”利翎并没有很直接说出“唐谧”这两个字,而是用着一脸神秘的又怪异的眼神的看着他,唇角那一抹笑容更显诡异了,将整个办公室环视了一遍,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用一个齐氏和一个你心里的女人换和你之间的一个合作,我想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应该是不亏的吧?” 齐阜并没有立马接话,而是换了个姿势,依旧懒懒的盯着她,只是那眼眸里却是透着一抹有商量的神色。好一会才缓缓的十分从容的从沙发上站起,与利翎平视着,“利姨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利翎勾唇一笑,一脸自信的说:“你是聪明人,自然懂得权横利弊。我也不着急着要你马上就回答我,你可以慢慢考虑,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但是,至于你还有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考虑,我就不能确定的。女人,一旦怀孕,那要是再想把她的心收回来,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我想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应该也是很忙的,那我就不打扰你做事了。” 说完又是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露出一抹阴阳怪气的笑容后,转身十分从容淡定的离开。 齐阜没有马上坐下,也没有走动,就那么原地站立着。单臂环胸,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一双精深的眼眸里,洋溢着一抹期待与渴求。然后唇角勾想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 …… 利翎离开齐阜的办公室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齐麟的办公室。 齐麟正在给项蕊发短信,问她在家里做什么。尽管早上分开才不过两个小时而已,但是他已经习惯了,每天两个小时跟她发一次短信,他需要知道她在家里的情况。 对于项蕊染病的事情,他没有告诉她,也没有忌讳。自从领证把她带回齐家之后,每天晚上两人都是相拥而眠的。爱滋这事,抱在一起也不会传染,所以他并没有对她有惧意或是远离,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关心她。她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他,他是需要人负起这个责任的。 项蕊告诉他,她正在家里学习做一个新菜,晚上他回家可以烧给他吃。还有,妈妈今天对她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厌恶了,都没有给她脸色看。看到她在厨房里,还对她露出一抹笑容。虽然只是一个很淡的笑容,但是这已经是很大的改观了。说明,她正在慢慢的接受自己。所以,她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是一定可以让妈妈接受她的。这样,他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齐麟在看这条短信时,利翎正好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于是,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蕊蕊在说好话安慰他而已。就就算此刻利翎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会觉得蕊蕊说的事情会发生。自己的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会不清楚吗?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转变自己的态度呢?想要她接受蕊蕊,只怕是下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了。 看到利翎的出现,齐麟并没有跟她打招呼,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手里往边上一放,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对于他如此冷漠的态度,利翎很是不悦的拧了下眉头,在他面前站立,拿手指扣了的桌面,轻斥,“你这是什么态度?就这么跟长辈相见的?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我 齐麟缓缓的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有什么事,您就说。要是没事的话,我很忙,忙着完成你安排下来的工作,按着你给我铺好的路在走,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闲聊。”说完,继续埋头于电脑前,专心致至的看着文件,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有所影响他的心情。 “好!”见他们么说,利翎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一脸沉厉的说道,“既然是按着我给你铺好的路在走,那第一件事,你把家里那个哑巴给丢出去!这不在我给你铺的路线上!” “呵!”齐麟冷冷的哼了她一声,“不管她哑巴还是聋子,她都是我的妻子,你的儿媳妇。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的事情,我劝你别再废什么心思了。” “你!”利翎一脸铁青的瞪着他,狠狠的一咬牙,“行,你非要这么固执也行。这件事,我先不跟你争。我就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但是,公司,你必须给我拿过来。这本来就是你的,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你而不是齐阜,你要是我儿子,就做件事情给我看。” “我想你弄错了!”齐麟面无表情中带着一抹嘲讽的看着她说,“就算按着长幼之序来,那也轮不到我。就是大哥的。还有,什么叫必须?这本来就是齐家的公司,我姓齐,大哥也姓齐。我不会做兄弟相残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你也别再废心思了,我也不会按你说的做的。还有,你好像没这个资格说这话,因为你姓利!” 一句“你姓利”,把利翎气的简直肺都炸了。他这是在把她往她推,把她当外人看啊! “齐麟,我是你妈!”她角青着一张脸,勃然大怒的瞪着他,双眸一片腥红,甚至还迸射着火花。 “我知道你是我妈,这一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也正因为你是我妈,所以这些年来我才会过得跟个傀儡一样,什么都听你的,完全没有自己的想法过。这二十七年来,我都是在为你而活。但是现在,我要为自己而活。” 这一段话,他说的十分坚定,一丝犹豫也没有,那看着利翎的眼神,是那般的彻亮而又冷睿,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神情。 “齐麟,你这是逼着我做一些事情?”利翎一脸冷戾的看着他,语言中透着威胁之意。 “做一些事情?”齐麟嗤之不屑的冷睨着她,“你还要做什么事情呢?你做的事情还不够吗?你找人*了蕊蕊,你又把她从医院里掳走。你说你会好好的照顾他,只要我按着你的话做你希望的儿子。可是你做到了吗?你没有!”齐麟狠狠的瞪着她,眼眸里迸射出来的全都是浓浓的恨意,那一抹意,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真想杀了她。 “你从来都是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你前一刻说答应的事情,你下一秒立马就会变卦。你连一个身有残疾的人都可以下那样的毒手,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有其他的希望了,我不会再娶别的女人,也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蕊蕊就是我唯一的妻子,就算她现在得病了,我也不会放弃她。” “得病?”利翎抓住了最重点的两个字,一脸暗沉的盯着他,“你说什么?她得什么病?” “呵!”齐麟冷冷的一个哼声,“这要问你了,你都让人对她做什么事情了?你还有脸问我吗?” “我没有!”利翎厉声说道,这三个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根本就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事情。我没找人轮轩她,也没有把她从医辽里掳走。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做!” “你觉得我会信吗?”齐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齐麟,你告诉我,她得什么病了?不行,不管她得什么病,你都不能跟她在一起。你现在就给我去民政局,把婚离了。我命令你!”利翎一脸急切又慌乱的说道,从椅子上站起,拽起齐麟拖着他就要往门外走。 但是齐麟却是一把重重的把她给甩掉了,甚至差一点把她甩在地上。 利翎一脸愕然又震惊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儿子,是她那个从来都不会悖逆她,事事都听从她的儿子。 这简直就是一个逆子啊! “齐麟!”朝着他撕心裂肺的一声吼,然后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会后悔的!”说完,转身欲离开,身后传来齐麟冷冷的带着威胁的声音,“如果你敢对蕊蕊不利,再做伤害她的事情,我保证,你连我这个唯一的儿子都会失去,是永远失去。我会让你和外公一样,偿偿什么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我想,你应该很能理解这其中是怎么样的味道。” 利翎的身子整个的僵在了原地,就好似被人点了穴一般。她听懂了他这话中的意思,他在传递着两层意思。一,如果她再伤害那个哑巴,他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报复她。二,他知道当初利曜扬夫妻的去世跟她有关。 转身,一脸愤然的瞪着他,“齐麟,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齐麟抿唇一笑:“当然,我一直都是!” 利翎甩门而去。 齐家 项蕊正在厨房里,看着食谱尝试做一道新菜。 身后如一阵风般的袭来,然后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重重的挨了一记耳光。 “扫把星,瘟神,你现在就给我滚出我们家!”利翎一脸阴森冷戾的盯着她,她是浑身都武装着的。手上带着塑胶手套,而且还是那种加厚的。脸上戴着口罩,头上戴着帽子,身上更是穿着防护服。如果不是她的声音,根本就认不出来她是谁。 尽管齐麟没有告诉她,这个哑巴得了什么病。但是,想想也知道了,一个被人*过的女人,会是什么病?齐麟真是疯了,竟然把一个有爱滋的哑巴娶回家。他这是要大家一起同归于尽的意思吗?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见她这么一副全武装的穿着,项蕊还能猜不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齐麟没告诉她,她得病了。但是她自己身体她自己还会不清楚吗? 在被那几个男人*之后,她就已经觉得生无可恋了,如果不是他把她救回,她已经解脱了。但是,更痛苦的事情是,让她知道找人*她的人竟然是他的母亲,也就是眼前站着的这个老女人。 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蹋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女人竟然能恶毒到这种地步。反正她这条命是捡回来的,那就没什么可怕了,连死她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但是,活也要活的有意义,她要让那个老女人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男人找到了她,说可以帮她,还能让她进了齐家的大门,就看她舍不舍得下血本了。 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血本不能下的。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不就是一具破烂不堪的身体吗?有什么不能交出的。只要能报复那个老妖婆,这一条命她随时准备交出去。 她让自己自己染病,她穿梭在各种不同男人的身下,她设计让齐麟看到她被男人欺负。所以的一切都按着她的计划有序的进行着,她很顺利的就进了齐家。她装作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样子,她对齐麟温柔体贴,缓解着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她做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她不断的说着利翎的好话。 但是,她很清楚,她说的越好,他就越不会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个怎么样的人,他这个当儿子的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她就是要明着改善他们母子关系,则着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恶劣,最后到达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她的计划里,她有病而且还是爱滋这件事,应该是由她告诉利翎的。她很想看看那老妖婆知道后的表情,那一定很精彩。只是没想到,齐麟竟然会告诉她。 行,反正不管是谁说的,那都是一样的。看着她此刻这全副武装的样子,项蕊只觉得好笑。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啊! 她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就那么一脸沉寂而又阴森的盯着她,然后扬起自己的左手,就这么当着利翎的面往自己的手腕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殷红的血瞬间流淌而下,沿着刀刃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与那纯白色的高级瓷砖形成如此鲜明的对比。就好似一朵一朵红梅盛开在一片白茫的雪地里。但是,看在利翎眼里,却如同毒气一般,下意识的便是往后退去几步。 那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恐惧而又惊慌的盯着她,“你……要干什么?” 她自然很清楚,血液是爱滋传播的一条途径。那菜刀上沾着她的血,只要她用那菜刀在她的身上轻轻的划上一刀,那她这辈子也就是彻底的完蛋了。 随着利翎的一步一步往后退,项蕊却是一步一步往前逼近。手腕上,血还在流着,伤口还挺深的。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的疼痛。她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森笑,就那么如鬼魅一般的盯着她。 “你也会怕的吗?”她用唇语说道,很慢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张启着。 这句话,利翎看懂了。 “你……你别再靠过来。我是齐麟的妈,你要是敢这么对我,齐麟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利翎脸色一片惨白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后退着,她的眼眸里流出来的全都是害怕。尽管此刻,她的身上是全副武装的,但是那恐惧并没有因此而消除。 项蕊并没有因为她提到齐麟两个字而有所改变脸上那诡异而又森冷的表情,甚至还扬起一抹更加怪异的笑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从我踏进这个门,我就没想过要他原谅。 利翎整个人都僵住了,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二嫂,你们干什么呢?”身后传来齐婕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一打哈欠的感觉,“哇,这谁啊?”看到一副武装的利翎,吓了一跳,一脸愕然的看着她,然后视线又转向项蕊,“二嫂,你手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小婕,你别靠近她,她有爱滋!”齐婕正靠近项蕊,被利翎一把拽过来。 齐婕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利翎,“妈……,你干嘛?”她的注意力并没有被利翎说的“爱滋”两个字吸引,而是被她这一身行头给吓的不轻,“家里有瘟疫吗?你至于穿成这样?” 利翎手指指向项蕊,“你离她远点,她有爱滋!” “嗤!”齐婕轻笑出声,似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听的笑话一般,然后是笑的腰都弯了,“妈,你在说什么笑话?二嫂有爱滋?那你的意思是我二哥传给她的吗?妈,看来,你跟我一样,也是疯了,而且还疯的不轻。要不然这样吧,我们组团吧,母女俩组团去第三人民医院,那里才应该是我们去的地方。” 齐婕很显然并不相信利翎说的话,甚至还觉得这是她在发疯的节奏。 但是齐婕的一番话也提醒到了利翎,是啊她怎么没想到?齐麟为了这个女人竟然瞒着她偷偷的领证了,而且每天晚上,他们俩都是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那…… “你这个贱人,你害死我的儿子了!我打死你这个贱人!”利翎突然之间跟疯了似的朝着项蕊扑过去,只要一起到她的儿子被这女人害的也染上了爱滋,那简直是生如死。 有第三个人在场,项蕊自然不可能表现出她与利翎对峙的表情来的。见利翎朝她扑过来,吓的跟只小白兔似的往后退去,手里的菜刀自然也就“哐啷”一下掉地上了。右手按着自己左手手腕,朝着利翎猛的直摇头求饶的样子。 “妈,看来你真是疯的不轻了!”齐婕并没有要上去劝架的意思,反而是一副看好戏的站于一旁冷眼旁观着。 齐景良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女人,双手朝着项蕊疯狂的扑打着。而项蕊则是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不还手由着她打着。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发疯的女人是谁了。 地上,还有很多少血,以及一把菜刀。那血本来是一路从厨房滴出来的,随着此刻两人那乱成一团的脚步,变成了很大一滩,就跟血洗地砖一般,看着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利翎,你闹够了没有!”齐景良一把拽住疯打着项蕊的利翎,十分不悦的怒斥着,“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项蕊,她现在也是齐麟的妻子,是你的儿媳妇。你这是干什么?你有这么当长辈的吗?传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还有,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简直就是一个失心疯的泼妇!” “泼妇”两个字刺激到了利翎,她停下动作,转身直直的盯着齐景良,那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狠绝与冷戾,“泼妇?儿媳妇?齐景良,你知不知道她都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她都把齐麟害成怎么样了?” 项蕊从地上站起,被利翎打的头发凌乱,左侧脸颊是红肿的,很明显是被打了耳光的。朝着齐景良怡然一笑,从口袋里掏出纸笑,写道:爸爸,对不起,因为我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这么多的事情。我知道我配不上齐麟,我已经在很努力的改善和妈妈之间的关系。但是,我很遗憾,我还是做不到。麻烦你跟齐麟说一声,对不起。我让他失望了,我也辜负了他。为了不让你和你都难做,我现在就离开。还有,谢谢你这段时间来的照顾。 写完将纸条往齐景良手里一递,按着自己那受伤的手腕,小跑着离开。 “哎!你别……”齐景良想唤住她,但是她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小婕,赶紧给你二哥打电话。”吩咐着齐婕。 “不许打!”利翎呵住她,冷冷的盯着父女俩,“你们谁要是再敢把那瘟神弄回家来,我跟你们没完!” “爸,我妈这疯病看来是比我还严重了。”齐婕一脸漫不经心的耸着肩对齐景良说道,“你还是带她去第三人民医院看医生吧!你知道她都病到什么程度了吗?她竟然说我二哥有爱滋哎!我二哥哎,爸,你信吗?我二哥是什么人啊?他怎么可能会有爱滋?她就算说大哥有,我都会更相信的。毕竟大哥以前也是游戏人间的高手。我二哥,除了工作那都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的,别说找女人了,只怕是拉个屎的时间都是争分夺秒的吧?她竟然说二哥有爱滚,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这真是本世纪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边大声的狂笑着,边迈着小步朝着楼梯走去,没事做,继续睡她的大觉去。 齐景良有些嫌恶的看着利翎,向后退两步,冷冷的说道,“你现在满意了?儿子女儿都被你逼的不正常了?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你才肯收手?你是不是真的非得要家破人亡了你才会知道你真的错的?” “错?”利翎带着嗤笑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满的全都是不屑与冷睨,“齐景良,你弄清楚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从小对他们严厉的要求,他们能有现在这么出色优秀,能有现在这样的作为?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们好!我是永远都不会错的!如果不是那个哑巴,我的儿子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你,公司更不会是现在这样的。齐景良,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凭什么说把公司交给齐阜就交给齐阜了?你有没有尊重过我?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的!” “看来,小婕说的没错,你真是没得救了。”齐景良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利翎,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你的自私自利,总会把你害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你。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话,齐阜的妈不会死,你大哥一家也不会死。你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现在你是不是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利翎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脸愕然震惊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你……说什么?你……怎么……怎么会知道的?” 齐景良淡然一笑,“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别再继续错下去了。你也别再想着从湛儿手里拿回利郎,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也做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再这么错下去的。齐阜和齐麟都是我的儿子,我一样疼爱。但是,我欠齐阜却比齐麟多,幸好齐麟不像你这么不可理喻。” “哈哈哈……”利翎突然间很是疯狂的笑了起来,那仅露出在外面的两个瞳眸是那么的狰狞扭曲到可怕,双眸一片赤红的盯着齐景良,“不可能!我放了那么多的心血在公司,你让我拱手相让,你觉是可能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窝囊吗?”说完,冷冷的盯一眼齐景良,转身离开。 齐婕是回到房间后给齐麟打了电话。齐麟一听说项蕊离开了,二话不说就从公司回来,将车开的飞快,朝着齐家别墅开来。不停的拨打着项蕊的号码,但是却一直没人接。 项蕊根本就连手机也没带走,她的手机此刻就放在客厅的茶机,屏幕一直亮着,齐麟的号码不断的跳跃着。 最后还是齐景良听到了手机铃声,看是齐麟的电话才接起的,“喂,齐麟。” “爸,怎么是你接的电话?蕊蕊呢?”齐麟急切的声音传来,满满的全都是担心。 “蕊蕊她……呯!”齐景良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撞击声。 “喂,齐麟,齐麟,你说声,你怎么样了,没事吧?”齐景良心“咯噔”了一下,好像被什么给撞到了,大声的叫唤着,但是电话那头却并没有传来齐麟的声音,然后是通话中断,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齐麟!”齐景良大叫着,顾不上那么多,大步朝着门口跑去。 项蕊赶到医院的时候,齐麟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已经进去有六个小时了。齐景良和利翎站在手术室门口,紧紧的盯着那手术室的门。 就连齐阜和齐婕都在。 项蕊淡淡的看了一眼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看着手术室的门。 利翎一看到项蕊,气不打一处来。“倏”一下走到她面前,扬手想攉下去,但是那手却停在了半空中。因为她想到了,这个女人那是爱滋病携带者。如果她这一巴掌下去,万一她的手上有一点伤口,然后沾到了她的血液,那她这辈子也就完蛋了。 也亏得了她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个问题。 视线落在走廊不远处,那里正摆着一个拖把。两步并作三步朝着那拖把走去,拿起拖把折回,不管不顾的就是朝着项蕊身上死命的打着,“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我警告你,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一定饶不过你。” 项蕊没有抵抗,也没有出声,就这么由着她在自己身上每个地方一棍一棍的落下。最后一下是重重的敲在她的头上,瞬间额头处一抹暖流传来,然后是血腥味。 她的眼睛被血迷住了,可是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甚至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利翎,你够了!”齐景良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把拉住她,“她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总容不下她,刘处处为难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能不能安静一会,齐麟还在里面做手术!” 齐阜走至项蕊身边,抽出一张纸递给她,“你没事吧?” 项蕊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按着自己头上的伤口处。那一张纸很快就渗红了,根本就不顶用。 “你别怪利姨,她也只是太担心齐麟而已。你头上在流血,我让医生来给你处理一下。”齐阜一脸好心的看着她说道。 项蕊摇头,朝着他淡然一笑,看一眼那手术室的门,然后站远一点,就那么远远的默默的看着,不说话,不眨眼,也不管头上还在流血,就这么由着那血往下流。 身上白色的t恤很快便是被血浸红了,走廊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老爷子是在利湛野与唐谧的陪同下赶来医院的,对于这个外孙,老爷子还是很欣慰满意的。 但是,现在…… 当他看到齐麟出车祸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里闪过的是当二十几年前,利曜扬夫妻出车祸的画面。车毁人亡不止,夫妻俩都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老爷子整个一下子都僵住了,然后是两眼一黑,晕过去不省人事了。 郎妈一看,立马打电话给利湛野和唐谧,让他们赶紧回来。然后又是给家庭医生打电话。在医生确定老爷子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让他休息着便是没事后。郎妈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老爷子这一晕,却是足足晕了五个多小时。一醒来,就非要来医院。利湛野和唐谧奈不过他,只能陪着他一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齐麟没事吧?”老爷子由利湛野与唐谧一左一右搀扶着,整个人走路都有些不利索的,一看到齐景良便是急声问道。 “爸,你怎么来了?”齐景良一看到老爷子,赶紧迎上,“不知道,还在做手术,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啊,已经六个小时了。”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抖,眼眶更是湿的。 “姑父,别紧张,一定不会有事的。”唐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捡好听一点话安慰着,当然她也是真心错希望齐麟没事了。 她和齐家人没什么接触,但是也没听利湛野说起过齐麟什么不好来。还有,老爷子也是挺喜欢他的,看来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怎么,地上都是血?”老爷子看着地上那一滩血,拧着眉头看向齐景良。 齐景良摇了摇头,“是项蕊的。”边说边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项蕊,“爸,那是项蕊,是齐麟的妻子。” 老爷子转眸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她跟只受伤的小鸟一般,站在远处的角落里。脸上还沾着血渍,白色的衣服已经红了一半,头发伴着血渍粘在脸上。双眸茫然无神,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这边手术室的门。 “怎么……都是血?也不让医生来处理一下?”老爷子拧眉不悦的说道。 “哼!”利翎冷冷的哼了一声,“爸,你可千万别让你的宝贝儿孙子和孙媳妇过去,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把不干净的东西过给你的宝贝孙子和孙媳妇,那你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你给我闭嘴!”老爷子朝着她一声怒吼,“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孽障东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得要弄出些事情来!这下,你是不是就满意了?啊!你儿子躺在里面生死未卜了!” “爷爷,你别气,你刚刚才醒过来。”唐谧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的安抚着。然后松开老爷子的手,朝着项蕊的方向走去。 “你别去!”齐阜一见她要过去项蕊那边,赶紧伸手去拉她想要阻止,却是被唐谧避开。于是,他那一只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尴尬又僵硬。 “齐少爷,请你管好自己,别人的事情,别多管闲事!”唐谧没好气的看着他冷冷说道。 利湛野更朝着他射去一抹凌厉冷戾的眼神。 唐谧走至项蕊身边,递一包面纸过去,“你好,我是唐谧。你流了不少血,还是去找医生处理一下,这样很容容易感染的。”边说边伸手去扶她。 项蕊避开了,没让她碰到自己。原本茫然的眼睛微微的泛起一起亮光,有些闪烁的看着她。 “你别碰我!我有病。”朝着唐谧比划着手势。 唐谧正好大学期间选修过手语,所以看得懂她的手势。 “谧儿,她……不会说话。”齐景良提醒着唐谧。 唐谧朝着项蕊嫣然一笑,自顾自的打起手势,“没关系,我看得懂手语。我是唐谧,是齐麟表哥的妻子。你别怕,我没有恶意,只是你头上伤需要处理的,不然会感染。我陪你先去找医生,把你的伤口包扎一下,你再过来这里等齐麟出来。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项蕊没想到唐谧懂手语,更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和利翎那样的对自己露出嫌恶的眼神。她现在是不如之前那般干净了,心里也藏着满满的恨意。但是她恨的只是利翎那个老女人,对于其他的人,她不存在恨意。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还关心着自己。 在唐谧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和齐麟一样的发自内心的关心,并不是装出来。身体有残碍的人,心比正常人更要细腻,那感觉更灵。 她不想加害一个关心她的人,也不想把自己身上的病传给她害了她。更何况,这个人还能看得懂她的手语。朝着唐谧淡淡一笑,“没事,小伤而已。你离我远一点,我是爱滋病携带者,我不想害了你。” 唐谧一脸愕然震惊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爱滋病携带者?! 怎么……怎么会这样?齐麟怎么会娶一个爱滋病携带者为老婆的?那他是不是…… 项蕊在看到她的眼神时,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原来还是一样的,在知道她是“爱滋病携带者”时,她也会露出和别人一样的眼神。 “你别误会,我没有鄙夷嫌弃你的意思。”唐谧赶紧解释,急忙的比划着手势力,“我只是觉得很震惊,不相信而已。怎么……怎么会这样的?你是不是献血过?” 她知道,有些爱滋病患者并不是因为性生活过乱才得病的,而是因为献血才会中招。眼前的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人,那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献血了。 “那我们得冶,你不能放弃自己的。我们配合医生的治疗……” “谢谢,不用!”唐谧还没说完,项蕊直接打断,然后是朝着她淡淡的一笑。 105 嘴上谢有什么用? 唐谧和项蕊在交谈的时候,利湛野倒是没怎么朝着这边看,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小女人。但是齐阜的眼睛却是一直死死的盯着两人。那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是很复杂的神色,是在关心着唐谧的同时也是在担心着什么,更是对项蕊有着抹说不清楚的戒备。 老爷子也只是小小的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便是将视线锁在手术室那紧闭的门上,齐景良自然也是不刻不停的看着那门。利翎则是两个方向穿梭看着,只有齐婕哪个方向都不看,就那么靠在墙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道她这会到底都在想着什么。 这么多人,除了唐谧会手语之外,谁也不会更看不懂,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唐谧和项蕊两人之间都在比划着什么。 利湛野不担心,那是因为他相信唐谧会告诉他到底她都比划了些什么。但是齐阜却不一样了,到现在为止,唐谧还把他当成是仇人一般的看待,根本就没对他有一点态度上的改变。 而他更不知道唐谧与项蕊之间都比划着什么,也不知道项蕊到底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他唯一能肯定的不是,利湛野此刻一点也没有露出担心的表情来,他除了脸上还是那么冷冷的面无表情之外,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但是他能肯定,唐谧一定会告诉他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就是他和利湛野之间的区别。 他心里有一种不甘与怨忿。明明是他先认识的谧儿,可是他却与谧儿失之交臂便宜了利湛野。他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不对谧儿操之过急,如果他不选择取姝仪,那么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站在谧儿身边的就是他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搂她入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与她之间的亲密,他却无能为力的同时只能恨的牙痒痒的。 那边唐谧和项蕊就那么无声交流着,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只见唐谧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对着项蕊又是打了一个手势后朝着利湛野这边走来。 “爷爷,阿湛,我陪蕊蕊去医生那边处理一下伤口,她伤的不轻,流了不少血。”唐谧一脸柔和对着利湛野说道,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信任与依恋。 利湛野点了点头,右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交待着,“嗯,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 唐谧婉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多照顾着点爷爷。”说完,转身重新朝着项蕊走去,虽然是有经过齐阜的身边,但却是连眼角也没有瞥他一下,直接就将他当成是空气般的存在。 唐谧又给宣婌去了个电话,让她送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项蕊这个样子,现在最需要的是一整套干净的衣服。 对于她的贴心又发自内心的关心,项蕊回以她一抹暖暖的微笑。 利翎看着唐谧扶着项蕊离开,唇角勾起一抹阴森森的诡笑,就好似看一个怪物似的表情,然后又朝着利湛野扫去一眼,又将视线落在齐阜身上。总之她的眼神十分的怪异又阴寒,没人看得懂她此刻在打着什么主意。 老爷子见着她那怪异的表情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却是回以一抹不以为意的冷眼。 手术室的手打开,医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这个手术,足足做了十个小时,可见这手术有多大。 此时,天已经黑了,老爷子因为年纪大了,站着吃不消。利湛野便是在医院借了间医生办公室,让他坐在椅子上等着消息。 从到医院起,老爷子的脸上就没有出现过笑容,就一直黑沉着。准确来说,应该是从电视里看到齐麟出车祸起,他所有的神经线全都是紧绷的。 “医生,怎么样?我儿子情况怎么样?”见医生出来,齐景良赶紧问道,脸上全都是紧张与担忧。可谓是喜忧半渗的。 喜,那是因为,至少到现在为止,医生没有说出坏消息来。那就是至少命肯定是保住了。至于忧,那就不用说了。十个小时的手术,可想而知,这得有多么严重。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半身不遂的这都是有可能的。 “暂时手术是成功的。”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的说道,“但是你们也得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他很可能不能醒过来。” 老爷子的身子猛然的颤抖了一下,往后退去两步。如果不是利湛野扶着,只怕得摔坐在椅子上。 “爷爷。”利湛野紧紧的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老爷子没事吧?”医生见他一脸铁青而且还一副摇晃的样了,关心的问。 老爷子摆了摆手,“没事,你继续说。” 医生点了点头,“如果他能度过这二十四个小时的危险期,那也就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也不能表示他可以和以前一样能走能跳。撞车的时候压到了中枢神经,很可以下半身就不能自由行动了。还有他的手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以及讲话都会有影响。” 这意思也就是说,如果不能过了这二十四小时,那么齐麟也就是一个植物人了。但是,如果过了这二十四小时的危险期醒来,也是一个残废了。甚至他比聂姝仪还要不如。 聂姝仪只是双腿不能行而已,而齐麟很可能就是只有一个大脑还能正常使用。腿肯定是废了,手也等于是废了一半了,边讲话都不能正常了。 这样的结局对于齐麟来说,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他是一个那么优秀又骄傲的人,怎么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半死人呢? 老爷子已经跌坐在椅子上了,齐景良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差也跌坐在地上了。至于利翎,只听到她一声大叫之后,跟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害的,我一个好好的儿子竟是被她害成这样了!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你疯够了没有!”齐景朗一个迅速的反应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拉住从他身边越过要跑去找项蕊算帐的利翎,勃然大吼,就差没有给她一个巴掌了。 “孽障!都是你这个孽障惹出来的事情,你还有脸怪别人了!”老爷子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利翎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攉了过去。 这是利翎五十四年来,第一次挨老爷子的打。脸颊发烫,双眸一片腥红中带着恨意的瞪着老爷子。 “把她带回去,别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老爷子对着齐景良说道。 “爸,还我是送利姨回去吧。”齐阜主动开口,“我知道你这个时候肯定不想离开,想守在齐麟的病房前。我也担心你没办法开车,还是我来吧。我把利姨送回家,晚一点的时候再过来看齐麟。” 齐景良无力的点了点头,又朝着他挥了挥手。 “利姨,我送你回家。”齐阜一如既往的很是恭敬的看着利翎说道,然后是伸手去扶她。 利翎狠狠的瞪他一眼,推开她的手,自己昂首挺胸的朝前走去。然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止步转身,一脸怪异又神秘的看着老爷子阴森森的说道,“爸,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这句,又扬起一抹莫名其妙的怪笑之后转身离开。 齐麟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他和项蕊也真是有难同当了,这才多久啊。两个人就把重症监护室都躺了个遍了。只是这一次,齐麟却是比上次项蕊要严重的不知道多少倍。 全身上下,插着各种仪器的管子,头发被全的剔了,缠着白色的纱布。只除了眼睛,鼻孔和嘴巴露在外面。 齐婕陪着齐景良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透过玻璃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齐麟,父女俩眼眶都是红红的。 老爷子的身体精神都吃不消,利湛野只能强行将他带回家。他可不想看到老爷子也倒下了。其实这一刻,他的心情是矛盾的,在左右挣扎着。到底他还该不该再对付利翎。 爷爷已经快八十的人了,已经经历过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利翎就算再不是,那也是他唯一的女儿了,如果再让他知道,当初的车祸其实是利翎所为,他真不知道爸爸是否能经受得住。 齐麟的事情,他一定是又想到了当年父母的车祸。如果再让他知道他唯一的女儿还是杀死他儿子媳妇的凶手,他真怕爷爷经不住打击就倒下了。 那他是不是就是不孝了? 其实现在这样是不是已经算是对姑姑的一种惩罚了?公司里她的人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基本都已经站到他这边了。就连倪晔也已经对他和盘托出,也跟他保证绝不会做出对公司和他不利的事情。 倪晔虽然是利翎的人,但说实话,他的能力确实不错,而且也从来没有做过对公司不利的事情,只是将他的一些事情和行踪告诉利翎而已。 所以严格来说,他还真不是他的敌人。所以利湛野决定不予计较,让他安心在公司做事。至于施韵,都根本无需他出手,施老头就自动把她叫回去了。 所以,公司现在相对来说已经很干净,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就算再想在公司里做手脚,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她现在也算是人心尽失了,丈夫对她已经情份不再,儿子女儿也都跟她远离了,齐麟现在还又弄成了这样。 这样说来,她也应该算是得到该有的惩罚了。他是不是该收手了?至少不能让爷爷再受什么刺激了。 与此同时,齐阜开着车,利翎坐在后车座。齐阜看一眼后视镜里的利翎,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已。 “怎么,你这是在看我的笑话?觉得我这是活该?”利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阴森森的说道。 “利姨怎么不觉得我是在关心你呢?怕你做出什么傻事来呢?比如说,你一个激动之下真的跑去杀了项蕊,那可就犯大事了。毕竟现在可不比三十来年前了,现在真要是查起来,那可是很简单的事情。”齐阜再看一眼后视镜,意有所指的说道。 “呵!”利翎一声冷笑,透着一抹嗤之不屑的嘲讽,“要说什么就直说,别在这里跟我拐弯抹角的。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哦?”齐阜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利姨倒是说说看,我都背着你做了些什么了?也好让我知道,我在利姨眼里都是怎么样的人。那,要是莫须有的罪名,那我可不认的。利姨,可不能仗着你是前辈就往我头上乱扣盆子的。” 他说的是“前辈”而不是“长辈”,这两者之间可是有着很大区别。 长辈,那是对人的敬重,是尊称。但是前辈,那可不一定是尊重了。那可是褒贬不一的,有时候也可以是做坏事的前辈。 利翎双眸一片阴戾的瞪着他,冷冷的说道:“怎么,你会不知道那哑巴是个爱滋病患者?唐谧刚才可是跟她一起离开的,而且还是扶着她的。她身上可全都是血,你说如果唐谧的手上只要稍微有一点点伤口,她是不是也就是了?难道你就不担心?你不是还想从湛儿手里把人家给抢过来的吗?万一要是她也染上了爱滋,那你再把她抢过来又有什么用呢?” “利姨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知道齐麟的老婆有爱滋呢?”齐阜似笑非笑的看着后视镜里的利翎,然后又一脸惶恐的说道,“呀,齐麟的老婆有这病,那刘麟可怎么办?这到底是谁传给谁的?利姨,你怎么就不把齐麟看得紧一点呢?还是说你把他管的太紧了?他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去那种地方解压?结果一不小心就染病了?利姨,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从小对齐麟这么严格干什么呢?你看这下竟是把他给逼上绝路了。你就不能对他松一点?像对我这样的多好,你看现在爱情事业都有了。哦,对,这一切还得多亏了利姨,要不是你从小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能有现在的成绩。所以,我还得在这里谢谢利姨,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如此上心的照顾。” 他特别加重了“如此上心”四个字,那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自然那语气也不是一般的嘲弄的。 “哼!”利翎一声冷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齐阜,你不用在这里说反话的。你也不用在这里否认,我从来没有让人去*过那哑巴。这事除了你,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做。因为你很清楚,只要有人对她做这事了,齐麟第一个想到的就一定是我。而这事也确实是我的做事风格,因为我不喜欢那个哑巴,更不允许齐麟跟一个没身份背景的下贱哑巴在一起。你甚至知道我在这之前去找过那哑巴,还因为这事跟齐麟大吵了一架。至于,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我想,应该是齐婕告诉你的吧?” “怎么会呢?利姨,”齐阜依旧还是笑的一脸面善却带着假意,“小婕怎么会这么听我的话?你可是她的亲妈,齐麟是她的亲哥,我只是她半个哥而已。论亲疏,我怎么及得上你呢?她怎么会把你们母子之间的事情告诉我呢?利姨,你还真是太高看我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本事了。”利翎愤愤的盯着他,继续说道,“看来,我以前确实是小看你了,以为你就是一个游戏人间,好吃懒做的废物而已,却没想到你竟然藏得这般深啊!” “所以,我用事实告诉利姨,千万别小看了自己的敌人,要不然你会输的一塌糊涂而自己却浑然不知。”齐阜一脸胜利中带着得意的说道。 “齐麟会娶那哑巴,想来也是你的杰作了?”利翎冷睨他一眼,沉声说道。 “利姨,你看你说的,我哪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呢?”齐阜还是似笑非笑的说道,“这结婚,那可是得两厢情愿的事情,这我怎么能让他们俩心甘情愿的去领证结婚呢?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你说的没错,是得要两人心甘情愿才行。但如果没有你在一旁推波助澜,齐麟又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决定呢?你敢说,你没有去找过那哑巴?你敢说,你没有允诺过她什么?我想,你允诺她的无非就是一个条件,那就是可以进齐家,对我进行报复。因为是我让人*了她,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力气。而她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活吗?自然是拿自己的身体作为唯一的赌注了,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齐麟更加的觉得是他的错,才会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是他害的她变成这样的。齐麟本来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更何况害她的这个人还是他的亲妈。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放任她不管,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娶了她,照顾她一辈子。而你,则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既成功毁了齐麟,也破坏了我们母子的感情,更让齐景良把公司交给了你,可谓是一举三得了。齐阜,还真是没发现,你的心机竟是这般的深,你才是那个最大的获益者啊!我没说错吧?” “呵!”齐阜淡淡的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利姨,你说的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很是一回事。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是我呢?毕竟恨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利湛野比我还恨你呢!怎么就不是他做的?” “他没你这么阴!”利翎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齐阜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阴?利姨,你这算是在夸我吗?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我要是不这么阴的话,在你身边,我还能活到现在吗?只怕我早就去陪我妈了。你说是不是啊?利姨!” “齐阜,对不起你的人是我,齐麟没对不起你,从来都把你当大哥的,也没跟你抢过东西。你这么害他,你良心上过得去吗?啊!”利翎双眸一片沉郁的盯着齐阜的后脑勺,如果可以有话,她真想在他的后脑勺上盯出两个洞来。 跟她玩阴的,竟然这么害她的儿子。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在身边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他跟着那贱人一起的,这样她也不会那么孤单了。他的儿子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下场! “良心?呵呵呵!”齐阜施施然的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冷冷的嘲讽与不屑,“利姨,你跟我说良心这两个字,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在你的字典里,有良心这两个字吗?在我看来,你是连心都没有的人。我为什么要有不安呢?为什么要过不去呢?谁让他是你的儿子呢?谁让他是你的骄傲呢?对付你这样的人,最好的伤害不是伤害你,让你一无所有,而是毁了你最在意的,最骄傲的。你最在意的,最骄傲的除了齐麟,那就没有别的了。那就只能他自己认倒霉了。还有,你可千万别觉是我无耻,我要想设计他,那也得他给我这个机会。他要是没有对那哑巴付出真心,我就算是想害他那也做不到不是吗?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你的问题,是你把他逼到这个地步的。如果不是你把他管的那么严,他又怎么会反抗的这么猛的。所以说,任何事情那都是有因有果的。” “齐阜,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没到最后一刻呢,还不一定结果是怎么样的!”利翎咬牙切齿的盯着他恨恨的说道。 “对我来说,这已经是最后一刻了。”齐阜慢条厮理的说道,“怎么,你刚才没听到医生说的话吗?他醒不过来,那是植物人。他醒过来,那就是半身不遂,就连说话都会有影响。说到底,他也就只有一个大脑还有点用了。对于像齐麟那样的,从小到大身边光环不断的人,突然之间却是连一点亮光都没有了,还得要顶着别人异样的眼神过日子,你觉得自负如他能接受这个现实吗?利姨,你能接受吗?” 这一刻,对于齐阜来说,是开心的,是兴奋的。他就算没有彻底的打败利翎,但是却重重的打击到她了。让她死,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让她生不如死,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他就是要她这辈子都生在痛苦中,看着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如今却成了一个废物,成了一滩死水,是不是比让她死还要难受呢! 没有一天比此时更让他心情愉悦了,简直比当初齐景良把公司总裁的位置让给他还要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大笑两声。 看着他脸上那抑制不住的笑,利翎真想掐死他。但是,她不会这么做的,她会让齐麟今日所受的罪统统还给他,甚至加倍。 …… 唐谧累的整个人都趴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虽然没做什么体力运动,但是却比跑个八百米还要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从项蕊那里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她简直无法想像,姑姑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下这样的手,她这是硬生生的毁了项蕊的一生啊! 她就算再不喜欢项蕊,不同意她和齐麟的事情,那只要阻止就行了,为什么要找人轮轩她? *啊,只要一想到一个柔骈弱的女子,竟是被那么多的男人糟塌,那个画面,她简直都无法想像。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得病的,还怀孕了。只是,那个孩子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 “怎么了?很累?”利湛野在她身边坐下,大掌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的问道。 唐谧翻身仰躺,双眸怔怔的毫无焦距的看着天花板,不想说话,还没有从项蕊跟她说的事情中消化过来。脑子还是一团乱的,理不出一点头绪来。 “到底怎么了?从医院回来后,整个人就无精打彩的?齐麟的老婆都跟你说什么了?嗯?看你这脸都快拧成一团了。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低头,在她的唇上啜了一口,柔声轻哄着。 唐谧又是一个翻身侧躺,然后挪动自己的身子,将头枕于他的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自然而然的埋进他的腹间。 闷闷的声音在他腹音响起,“利湛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因为我那次帮过你,帮你把蛇毒排出来吗?” 他由着她埋脸在他的腹间,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对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那我真的很庆幸,你以身相许把我给要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样了。”唐谧抬头,双眸闪闪的望着他,柔情蜜意中带着一丝感激之情,朝着他莞尔一笑,“或许我也沦落得跟项蕊一样了。” “嗯?”利湛野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怎么就沦落了呢?她不是都嫁给齐麟了?虽然利翎那个老女人不一定会喜欢她,善待她,但是至少齐麟对她肯定是真心的,对她一定是好的。” 他说的是利翎那个老女人,而不是喊她“姑姑”,这足以说明,他对利翎的那一份恨意。也说明,利翎这个女人已经不值得他尊重了,不配让他喊她一声“姑姑”。 “那又如何呢?”唐谧轻叹一声,一脸婉惜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呢?你肯定都不知道姑姑都对她做了什么事情。你知道吗?她为了阻止齐麟和项蕊在一起,竟然让人*了项蕊。为此,她自杀但是被齐麟救下了。她也因经而染上了爱滋……” “爱滋?!”唐谧的话还没说完,利湛野一脸急切的打断她的话,十分紧张的直视着她,然后拿过她的双手翻看着,“你手上有没有小伤口,你都怎么想的?知道她有爱滋,你还去跟她有身体上的接触?” 唐谧收回自己的手,朝着他悠然一笑,暖声说道,“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手上当然没有伤口了,而且她也你们想的那么坏。我刚过去的时候,她就不让我靠近她的。她和齐麟是真心相爱的,但是因为没有身份地位,又不能说话,便是被姑姑嫌弃。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齐麟,也知道齐麟的父母一定是会反对的。其实在那天咖啡店见过之后,她就已经知道了,也打算和齐麟分开的。只是没想到,姑姑会让人去*了她。” “咖啡店?”利湛野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哦,就是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在咖啡店和米黎吃饭的时候,遇到了齐麟和她的女朋友。”唐谧又往他的怀里挪近一分,双眸如星石般的仰望着着他,闪烁着一抹亮光。 利湛野点了点头,想到了那天的事情。不过眉头还是微微的拧起的,似是在想着什么。在他看来,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的。这事看起来确实像是利翎会做的,但是任何事情,却也不能只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再说了,对于项蕊这个女人,他一点也不了解,不能她说什么是什么。这件事情,他还得再调查一下。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见他不出声,唐谧轻声的问道。 利湛野回神,朝着她倏然一笑,“行了,这事也别想太多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也没办法让它重头再来的。再说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别去参与的太多了,我会处理的。太早了,睡觉了。” “可是……”唐谧还想说什么,总觉得这样对项蕊来说太不公平了。 “是不是不想睡?嗯?”见她一副不想睡觉还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利湛野的脸色微微的沉了一下,眼眸里亦是浮起一抹异样的光芒,言语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不想睡,那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我看你还不是很累,应该还能应付的。” 别的事情?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只见唐谧“倏”一下就往被子里一钻,“不了,不了!很累了,累的一个脚趾头都不想动了,睡觉了,睡觉了。”说完,闭眸,以示她已经累的沾床即睡了。 “你还没洗澡,也没换衣服。”利湛野重新把她从被子里揪出来,一脸宠溺的说道,“去,冲个温水澡,别太久了。要不然,我进来揪你。” “知道了,知道了。”唐谧跟个兔子似的“嗖”下窜出被窝,朝着洗浴室冲去。 利湛野走至窗边,拨通了郎瑞雪的号码。 “少爷。”郎瑞雪很快接起电话。 “你去查一下齐阜这段时间除了接手齐氏之外,还有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重点放在项蕊身上,看他有没有和项蕊接触过。”吩咐着郎瑞雪做事。 郎瑞雪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只要是利湛野吩咐的事情,都无须说的太明白,她便了解了。 “知道了,我会去查的。” “嗯。”轻应一声后,利湛野挂了电话。站于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看着院子。 夏天的夜,天上有星星,大半圆的月亮挂在空中,院子里路灯亮着。灯光与月光交汇着,院子里很是平静又缓和。但是此刻他的心却没那么平和了,总是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唐谧冲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怔怔的看着外面,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 他的身姿是挺拔的,肩膀是宽厚的,也是温暖的。靠在他的身边,总是给她一种安心又暖心的感觉。她没想过,他对会一个男人这般的依赖与眷恋。这个男人,他总是对她那么不计回报的好,将她疼于心尖之上。 她很幸运,她遇到的男人是他。如果项蕊遇到的也是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那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齐麟是很好,很优秀,是一个很绅士又斯文的男人。甚至是所有女人心中理想的丈夫人选。但是他却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没有一个男人的骨力,任何事情都很听从利翎的话。对于妈妈的话,他从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 这就是所谓的宝妈的儿子。 当这种男人的女人,那是很累的。如果门当户对,而且比他妈还在厉害,那就另当别论了。那么,累的那个人就是齐麟了,而不是他身边的女人了。但是,如果他看上的女人是一个样样都不如他的人,那么项蕊就是一个证明了。 所以,她算是很庆幸的。说到底,她的身份和利湛野也是不能齐站的。唐家在z市不算是普通家庭,但是与利家一比,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而已。更何况,她还不是唐永年的亲生女儿,唐永年还对她有那种变态的想法。 说到底,她的身份也是配不上他的。但是他却很果断有魅力的不在意这一点。就算他的姑姑利翎反对,他都没将她放在眼里。还直接用了一句“你只是姑姑,不是父母,还没资格对我的终身大事指手划脚”就把利翎给噎的脸都青了。 她同样庆幸,爷爷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也没有反对。 唐谧有时候在想,如果爷爷反对的话,利湛野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不顾一切的要跟她在一起?应该不会吧?至少,他肯定得说服爷爷。但是,这一点,没有在她身上发生。 轻声走到他的身边,站立,偎进他的身侧,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鸟依人般的很是温驯。 “怎么不睡?”他右手环过她的腰际,抱着她,暖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想陪陪你。”她靠在他的肩头,左手同样环抱着他的腰。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的笑了笑,然后就这么并肩而站,默默的看着窗外。 “如果,”唐谧轻声说道,微微抬头,双眸与他对视,眸中波光粼粼,如珠如雾,氤氲而又旖旎,“我是说如果,只是如果。”她不断的重复着“如果”这两个字。 他低头浅淡一笑,左手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一捏,“想说什么?如果什么?让你这么难以开口的?” 她低低又痴痴的一笑,“如果当初爷爷人以对我们俩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他有那么一秒钟的怔顿,随即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脉脉而又炽热了,“我和你领证有经过爷爷同意吗?不是先把你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告诉爷爷的吗?你在担心什么?怕我也会跟齐麟那样,没有自己的主见?” “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唐谧冷冷的轻哼着,“明明就是加了水之后,正常煮饭的好吧?还是生米的时候,让你煮,你有煮吗?” 她都已经抛开女人的矜持,勾引他了,他竟然当了一回柳下惠!简直就把她的自尊给秒成了渣! 利湛野勾起一抹竟敢味深长的浅笑,双眸一片玩味的看着她,“你这是在怪我没把你炒熟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如你所愿?嗯?” “啊,不!”唐谧一接收到他那*裸的眼神,立马摇头否认,“我没这个意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千万别想歪了。那什么,你对的,我错了。” 为了一会不至于太惨烈,必要的时候就得知错认错,这样才能保全自己,要不然明天她受罪的还是她的老腰。 见她一脸态度很不错的样子,利湛野决定放她一马,不再威胁她。 “回床上睡觉去。” “哦!”唐谧很乖巧的应声,但是却没见她有转身离开的意思,继续偎在他的肩上,甚至还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然后是眨巴着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如星石一般的望着他。 利湛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浅浅的一笑,直接将她拦腰一抱。她很顺势的就双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搂,继续朝着他笑的一脸娇媚而又讨好样,甚至还十分主动的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只是很快就离开了。而且又笑的一脸灿烂的看着他,暖声说道,“利湛野,谢谢你给我的一切。谢谢你对我这么好,给了我一个有爱又温暖的家。” “嘴上谢有什么用?不如用实际行动谢如何?”他一脸邪恶十足的看着她。 ------题外话------ 前面一章稍微改了一下,唐谧和项蕊的对话中加了一句。想起来,两人之前是见过面的。于是这是一个bug。不过改了之后就连起来了。 106 这个孩子留不得! 唐谧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利湛野的身影了,躺在床上微微了醒了一下盹后,便是起床下楼。 下楼时,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看新闻,还是没有利湛野的身影,自然也没见着郎瑞雪的身影。 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不见人? 唐谧略有些疑惑,不过随即想到了昨天齐麟发生的事情,想来应该是去医院了。 “爷爷,早!”唐谧笑盈盈的朝着老爷子打招呼,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嗯,早!”老爷子朝着她点了点头,“怎么不多睡会?昨天一定都累坏了吧?” 这话一说,唐谧的脸上不禁的浮起了一抹红晕,自然而然的就让她想偏了。其实老爷子说的是昨天在医院的事情,但是偏偏唐谧却是往另一方面想去了。 昨天晚上,她又结结实实的用实际行动答谢了一回那男人。早知道就不那么感性的对他道谢了,结果受罪的还不是自己?真不知道那男人都是什么体力啊?怎么就永远都不会累的样子呢?果然,男人都是肉食动物,是经不起一点点挑逗的。 明明说好了,让她早点休息睡觉的,结果又是好一番折腾。 “湛儿有事,和瑞雪出去忙了。你今天有事吗?”老爷子心里惦记着医院里的齐麟,也就没多注意唐谧那红成大虾一样的脸,沉声问道。 唐谧摇头,“啊,没事!爷爷,我今天没什么事情。今天周六也不用上班,我可以陪着爷爷的。” “嗯,那好!”老爷子又是一点头,“那一会你陪我去一下医院,看看齐麟去。快去吃早饭,小郎做了你喜欢吃的。” “好,爷爷,那你先看会电视。”唐谧很是亲密的挽了挽老爷子的手臂后,起身朝着餐厅走去。 医院 齐景良一整夜都没有离开,就守在齐麟的重症监护室外,看着里面的齐麟。齐阜在送利翎回齐家后,也折了回来,陪着齐景良一起呆在医院里。 如果说心里一点自责感都没有,那真是骗人的。不管怎么说,齐麟确实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对他这个大哥也是挺好的。所有的罪都是利翎犯下的,看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齐麟,全身插满管子的齐麟,齐阜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眶微微的泛起了一抹湿意。但也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只要一起到利翎对他们母子做的事情,那一抹自责感便是被他压下了。唯只有浓浓的恨意与冷冽。 他不错,谁让他是利翎的儿子呢?母债子偿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要能打击到利翎,他才不会在乎谁的感受。 唐谧陪着老爷子到的时候,齐家父子三人都站在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一切,唯独没见着利翎。 对此,老爷子的眉头拧了一下。 这都什么人,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心被狗叨的女儿啊! “爸,你怎么来了?”齐景良一见老爷子,赶紧上前,很是恭敬的问。 “外公。”齐阜与齐婕唤着他。 齐阜的眼神自然而然就落到唐谧身上,那看着唐谧的眼神很是复杂,几乎是透着浓浓的占有欲的。 唐谧狠狠的剐他一眼,不着痕迹的从老爷子的左边移到右边。因为她和老爷子一到,齐阜就站到了老爷子的左边,自然也就是与她离的很近的。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老爷子看一眼里面的齐麟问着齐景良。 齐景良轻叹一口气,“还是和昨天说的一样。爸,你要不还是回去吧,齐麟醒来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你年纪大了,不能太操累的。” 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说,“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我在这里等着。那个孽障呢?怎么没见她?” 他口中的孽障自然指的是利翎了。 “外公,我昨天回去给利姨吃了片安神的药。”齐阜看着老爷子说道,“齐麟成这样,对利姨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我怕她胡思乱想,就让她在家里了好好的休息吧。放心,家里有拥人照顾着的。” “嗯”老爷子轻应着点了点头,“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反省着,到底自己都做错哪些了。”边说边环视着四周,似是在找着谁。 “外公,你找谁呢?”齐阜一脸关心的问。 “那个……谁?齐麟的妻子……” “你是说项蕊吗?”齐阜说出项蕊的名字。 老爷子点了点头,“怎么没见她?怎么?伤的很重吗?昨天我离开的时候也没见她过来,怎么现在还是没见她?” 对于这一点,没见到项蕊,老爷子是有些不悦的。你说,她的男人,都这个样子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还未卜呢!她身边妻子怎么就不出现在这里?头上的伤,就算再怎么样,那有齐麟的伤来得重? “爷爷,她的伤挺严重的。医生说得住院观察。”唐谧替项蕊解释着。 昨天,她带项工蕊去找医生,告诉医生项蕊是爱滋病患者时,立马就把她转到了隔离区进行治疗,这边的淡普通区是肯定不会接收她的。 对此,项蕊也没什么意见。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也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了,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齐麟的伤了。 唐谧答应她,齐麟一醒来,立马告诉她。 这个时候,唐谧俨然成了项蕊最相信的人。 “嗯,”老爷子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看不出来是满意的了还是更不满意了。 而此刻,项蕊的病房里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利翎。 看着利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项蕊是震惊愕然的,但更多的也是恨意。她就那么双眸泛着一片狠光的盯着利翎。她的额头上缝了八针,是昨天被利翎用拖把柄打的。此刻,包着纱布。 这些对于她来说,那都不算是什么。一点皮肉之伤而已,与心灵上的伤痛相比,那都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 利翎也没给她好脸色,亦是一脸冷漠中带着恨意的睨着她。 两个女人,就这么四目相视,对峙着。谁也没有让谁,火光瞬间在病房里“霹雳啪啦”的溅溢着。 两个女人,谁都恨不得对方死。更恨不得把对方给挫骨扬灰了。 “我没心情跟你说话,也不想跟你说话。”是利翎先开的口,冷冷的看着项蕊,“但是,我却不得不来看你,跟你说话。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我也恨不得你死了,如果不是因为你,齐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那个优秀到人人羡慕的人,他会有更好的前途。但是,这一切全都因为你而毁了。你别否认,别觉得我说错了。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的?你自己什么身份,我的儿子是什么身份,他就是天之骄子,你却只是泥潭里的一堆泥!你怎么配得上他?我让你离开你,可是你却不听。你知道现在医生给出的结论是什么,医生说他如果不醒,就是植物人。如果醒,不止半身不遂,手受影响,说话受影响。也就是说,他除了一个大脑正常之外,什么都不正常,他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项蕊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全都是震愕与悔恨。她昨天离开的时候,他并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所以并不知道他的情况。后来,唐谧有告诉过她,他的情况。唐谧说的是: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他二十四小时后醒来就不会有事。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可是却没有告诉她,原来他的情况是这样的。她能理解唐谧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不想她太过担心而已。她是一片好心,她不怪唐谧。 但是却没想到,他的情况会这么糟。植物人或者半身不遂。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是一个好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利翎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当初她没有被他感动而选择跟他在一起,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她害的他,是她把他毁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眸中满满的全都是悔意。当初,她就应该把自己手腕划的更深的,他就不应该救她的。如果这样的话,他也不会有事了。他还是那个骄傲又优秀的齐麟,而不是现在这样的。 “怎么,后悔了吗?知道是你把他毁了吗?”见她一副伤心自责的表情,利翎真是恨不得把她扔下窗户,真不得那个躺在重症监护里的人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项蕊没有出声,只是重重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都咬出血来了。她的脸色是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就跟死人的脸色一样。 “哼!”利翎冷冷的一声,“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吗?你恨我是因为我找人*了你是吧?” 一听到*两个字,项蕊的眼里“倏”的射出一束狠戾的寒光,狠狠的瞪着利翎。 “但是我们告诉你,我没做过!”利翎一脸嗤之不屑的说道,“我是反对你和齐麟,也威胁过齐麟,如果他要是再跟你在一起的话,别怪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他也因此很听话的和你断了联系。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你也别想泼在我身上。” 项蕊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可能,那天在医院的时候,我明明听到你们的对话,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项蕊飞快的比划着。 “别跟我在这里比手划脚的,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想知道是谁做的,自己听去!”说边将一支录音笔朝着项蕊丢过去,然后又冷冷的瞪她一眼,“真是蠢到了极点,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你自己蠢找死不要紧,你别在那里害的儿子!现在你看到了,是不是就满意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说完,一个转身愤然离开。 项蕊手里拿着那一录音笔,很小,就也小的拇指那么点大而已。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你自己蠢找死不要紧,你别害我儿子。你满意了?满意了! 植物人,半身不遂,等死。 这几个字眼,就那么在她的脑海里晃着,跳跃着,然后重叠起来。 她无法想像,像齐麟这样的优秀男人,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打开录音笔,利翎的声音响起:怎么,你这是在看我的笑话?觉得我这是活该? 利翎把昨天他和齐阜的对话全都录了下来,一个字也没动,就这么原封不动的把它交给了项蕊。 项蕊就这么默默的听着,听到最后整个身子慢慢的往下滑,最后跌坐在地上,录音笔里还在响着利翎和齐阜的对话,只是她的脸上却是泪流一片,还有就是满满的都是悔意与自嘲。 她到底是有多么的蠢啊,都做了什么事啊! 对,利翎说的没错,她这是被人卖掉了还在给人数钱啊。原来,不是利翎害的她,是齐阜。是那个在她最无助迷茫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能帮助她的人。 真是神也是他鬼也是他啊! 她真是蠢的死几次都弥补不了她犯下的错了。如果不是她一味的要找利翎复仇,他又怎么会一味的要娶她呢?如果不是她故意和利翎发生争执,跑出齐家,他又怎么会在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啊! 是她害的他,利翎说的没错,该死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他。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的话,她一定选择不再认识他,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躲开他远远的,那么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可惜却是没有再来一次。 坐在地上,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狠狠的咬着牙,作出一个决定,眼眸里迸射着浓浓的恨意。 齐阜,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因为你,齐麟不会就成这样。你恨利翎,你冲着她去就行,为什么要拿她和齐麟来作这个赌注! 齐阜,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齐麟的罪,我会加倍在你身上要回来的。还有我身的罪!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二十四小时后,齐麟醒了。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沉入了另一个深潭里。那就是他的命是保住了,却瘫痪了,下半辈子都只能在床上过了。 齐麟见到项蕊是在一周后,他的伤势微微的稳定了,但还是得在重症监护室里呆着。醒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蕊蕊呢? 对此,又是把利翎气的咬牙切齿的。但是只要一起到项蕊听了那些对话的反应,也就生生的把那怒意给压下了。 齐阜,你就等着吧!等着项蕊这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把你炸的粉身碎骨的。你把我的齐麟害成这样,让你死,那都是便宜你了。相信项蕊也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她会慢慢的折磨你。 她没有阻止项蕊与齐麟的见面,在其他人看来,那是因为齐麟现在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她不得不妥协。是以对于她态度上的转变,也就没往心里去。 但是利翎知道,现在的项蕊,是绝对不会再做伤害齐麟的事情,她会十分有分寸。 是的,项蕊很有分寸,她从来也没想过要伤害齐麟,就算在这之前,她也只是想报复利翎,没想过要伤害齐麟。 重症监护室,项蕊穿着无菌服,坐在齐麟的床边,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没事吧?”齐麟看着她,很是虚弱的问。 项蕊摇头,打着手语:“我很好,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养伤,让自己快点好起来。你放心,我现在和妈妈相处的很好,我们没有再发生一点口角。这回真的没有骗你,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你更重要的。” 齐麟露出一抹温温的浅笑,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我一定不会放弃的,我会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我还要照顾你一辈子,给你幸福的。” 项蕊的眼眶红红的湿了,对着他露出一抹甜蜜而又幸福的微笑,重重的一点头,“嗯,我相信你。我等着你,妈说了,只要你好起来,她不再反对我们,她会接受我。所以,你不可以放弃,一定要配合医生的治疗,让自己尽快的好起来。” 尽管她说的话,齐麟也是半信半疑的,但他还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浅笑,朝着她眨了眨眼,“好!我答应你。不管任何困难,都难不住我。” 项蕊嫣然一笑,“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还很弱,不能太长时间的说话,要好好的休息,这样才会恢复的快。所以,我今天就陪你聊到这里,不能再跟你多说了。我先出去了。”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打算离开。 “蕊蕊。”齐麟唤住她。 项蕊转身,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齐麟有些的失落的看着她,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尽是担心与牵挂。 “你放心,我不走。我每天都来看你,一定不会再离开人。”她打着手语,打的很慢很慢,脸上一直都挂着暖暖的微笑,是那么令人舒心的微笑。 齐麟朝着他抿唇一笑,这笑容是带着一丝安慰与安心的,似乎得到了保证后,他终于放心了。 项蕊出了重症监护室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外面,隔着玻璃又与他对望了好一会,在看着他闭上眼睛睡着后,才离开的。 项蕊转身之际,病床上的齐麟睁开了双眸,视线透过玻璃看着她远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按响了叫铃。 “齐少爷,你哪不舒服吗?”护士很快进去,很认真又专业的问。 “没有,”齐麟摇了摇头,“我想见我妈,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让她现在就过来。” “好的。”护士很负责任的说道。 利翎接到护士的电话时,正在来医院的路上。自从齐麟醒来后,就不想见她。每一个人他都见了,就连齐阜他都见了,就是唯独不见她。 她只能站在外面,透过玻璃看着了。但是,只要他一看到她,立马就转过头去,根本就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就好似她有多么的恶毒似的。 最伤人心的事情,莫过于自己最亲的儿女,一个一个都用着嫌恶的眼神看着她,而她却无能为力。 这会护士说齐麟要见她,这简直让她喜出望外。他终于愿意见她了。 加快了车速,驶向医院。 “齐麟,你肯见妈了。”利翎一进重症监护室,便是眼眶湿湿的看着他。这段时间,她也确实想了不少,但是她却依然没有觉得自己有做错了。 “我不希望你再为难蕊蕊!”齐麟一开口就是关于项蕊的事情,看着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冷冷的,是带着一抹恨意的,而且不是用商量的语气,是直接用命令般的语气。 利翎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怔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悦之色。但很快便是被她隐去了,朝着他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也把话说明白,我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我不想你受伤在医院里还在担心着她而影响你的病情。我答应你,跟她和平相处。但是,你知道的,她是有病的人,我就算说我跟她之间可以完全没有隔阂的相处,让她住在家里,相信你也不会相信的。我把在丹桂苑的那间套房给她,让她住在那里。我也不阻止她来医院看你,这样你觉得如何?” “谢谢!”齐麟看着她淡淡的说了这么两个字,“这么做已经让我很满意了。” “但是,你也得答应我,必须配合医生治疗,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放弃。我还是把话说清楚了,如果你放弃治疗,我是不会放过她的。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要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躺在这里。我不跟她计较,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让你的病情加重。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我和她和平相处,不再为难于她。” “好!”齐麟点头答应,“还有,小婕,你让她去国外读书吧。”他突然之间提出了这么一个意见,“这里不适合她。” “她有跟我提过了,我答应了。”利翎淡淡的说道。 “那好,我相休息了,你请回吧!”齐麟面无表情的说道,没再多看她一眼,接着便是闭目一副睡觉的样子。 利翎就算再有不快,那也不能发作,只能隐忍着离开。 一个星期后,聂姝仪怀孕满十二周,要做全面检查。这两个礼拜来,她一直都是在医院的高级病房呆着的,聂母每天都陪着她,齐阜除了那天齐麟出车祸没到之外,也是每天晚上都在医院里陪着聂姝仪。 基本上,白天是聂母陪着她,晚上则是齐阜。聂父和聂皓轩也会来陪陪她,说说话,但是不会在医院里过夜。看着小俩口现在这关系,聂家人自然是很满意的。 聂姝仪自从知道怀孕后,很配合着医生的治疗,让她吃什么药就吃什么药。当然所有的药都是对母子没有影响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药。 对于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她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每天就祈祷着千万不要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影响,要不然,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孩子是她和齐阜关系维系的关键,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估计她和齐阜之间也就没什么大的希望了。他之所以这段时间来每天晚上都会来病房陪她,一方面是因为现在他还不能撕脸,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自己的自身环境让他很明白,孩子最好的长成就是不能缺了父母任何一方。后来的都是不可信的。所以,为了这个孩子,他会和她继续过下去。但是如果孩子没了,他也就没这个顾虑了。 今天,聂家一家三口以及齐阜都在。必须全程陪在她的身边,知道这个结果。 聂姝仪住院两周来,利翎没来过一次。也是,既然都已经跟齐阜捅破那一层纸了,也就无须再伪装自己了。那她为什么要来关心这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更何况,现在她自己的儿子都那个样子了,恨齐阜现在是恨的都想要杀了他了。 至于齐景良,倒是来过几次。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人一下子倒了很多,头发几乎已经白了一半了。原本看起来跟聂父是差不多的,也就五十不到的样子。可是现在却是一下有六十好几的样子了,直接比聂父老了个十几二十的样子。 齐婕已经收拾好行礼,在两天之前离开聂家了,去了国外留学。出国之前有来看过聂姝仪,只是两人之间突然没什么话可说了。于是就那么呆呆的坐了一会,最后也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她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大嫂,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那个家,能不回就不回了。” 抽了血后,血样送检,聂姝仪重新回了病房。她的病情基本已经稳定,可以下床,聂母会让她坐在轮椅上推她出去医院的园子里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但是这会,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很凝重紧张的。检查报告要在下午才会出来,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聂姝仪紧紧的扭拧着自己的双手,掌心里全都是汗,眼神也是闪烁扑离的。聂母和聂皓轩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边,给她力气,安慰着她。但其实这会,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同样也是紧张的。 齐阜的手机突然响起,在这静寂的房间里,就好似一道雷电一样,“轰”的一声炸开,给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增添了一种急促。 所有的眼神也在他的手机响起的那一刻看向他。 齐阜的脸上划过一抹异样的表情,似是有些尴尬又有些不自在。朝着聂家人僵僵的一笑,掏出手机想要挂断。 “你接吧。”正欲挂断的时候,聂姝仪开口了,她抬眸定定的望着他,一脸通情达理的说道,“反正现在报告也还没出来,也没什么事情。你接个电话也没什么的,说不定找你有急事。是不是齐麟那边出问题了?” 齐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认识的人都替他感到婉惜,这么优秀的一个青年才俊,怎么就出了车祸了呢?就算以后全愈了,那也肯定是会留下后遗症的。也不知道都伤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就毁容了? 外面都已经有人在传了,齐麟的那张脸已经毁的不能看了。还有,从今往后,他都只能躺在床上苟活了。估计是连个男人也做不了了。 这话一传,简直碎了一大片女人的心。梦中的情人啊,还是完全的梦中情人,就这么毁了?简直就是天忌英才啊!虽然他现在没死,留下了一条命,但是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齐阜看一眼来电显示,朝着聂姝仪会心一笑,走至窗边接起电话,“喂。我现在走不开,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再大的事情,现在也别来烦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先去忙吧。”聂姝仪还是一脸会心的说道,“报告要下午才能出来,这才十点而已。你在报告出来前回来就行了,这里有爸妈和皓轩陪着我,你不用担心。如果赶不回来,我让皓轩给你打电话。” “不行!”齐阜毫不犹豫的否决,“这个时候,我肯定是不会离开的,再大的事情也没有你这边要紧。” “我这又不是生死手术的,你等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你接手公司才这么一点时间,还是公司那边要紧。”聂姝仪很好脾气的说道。 聂皓轩也从椅子上站起,对着齐阜说道,“姐夫,你要是真忙,你就先忙去。这边我们陪着我姐,你放心好了。我姐说的没错,你现在刚接手公司,还是得先稳定人心先。” 齐阜有些为难的拧了下眉头,然后又很为难的看着聂父。 聂父点了点头,“你去吧,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们陪着仪仪,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跟自己的父母也别那么客套的。快去吧。” “去吧,去吧。”聂母也是这般说道。 齐阜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为难中带着感激的表情,对着聂家父母诚声说道,“爸妈,那姝仪这里就麻烦你们了。我一定赶在一点之前回来。” “去吧,去吧,这里你别担心。” 齐阜刚一出人病房,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别打了,你又不会说话,打什么电话?在老地方等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没错,电话是项蕊打来的,刚才的电话也是没有声音的,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项蕊有急事找他。正常情况下,他都是发短信的,因为她不会说话,没办法通过打电话传达她的意思,那就只能短信。 但是这会,她却是打的电话。这让齐阜清楚的知道,她找他有急事。 老地方,那是他们俩见面的地方,也是当初齐阜找到她说能帮她报复利翎的地方——市一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聂姝仪住的这医院与市一医院离的不是很远,也就隔了两条街而已。 车子很快驶入市一医院的地下停车库,远远的便是看到项蕊站在车库的最中央,很显眼的地方。她看起来比之前更瘦了,简直就是皮包骨头的样子了。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特别是此刻她那双眸阴沉沉的朝着齐阜的车子看来过,那一种透着如鬼魅一般森冷寒戾的眼神,如同那在向他招手的死神一般,随时都会飘窜进他的车子里。 齐阜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了一团,眼眸里亦是折射出一抹狠戾。那踩着油门的脚竟然下意识的一个用力踩了下去。他的车速瞬间就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就那么“咻”的一下朝着项蕊的方向飚蹿而去。 项蕊没有移动,脸上也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就那么死寂的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透过那前挡风玻璃死一样的盯着他。如果他有这个胆量,那就这么撞过来,撞列她。 “吱!”车子在离项蕊一米之距时,齐阜一个急刹车踩下,停下。 项蕊扬起一抹胜利般的微笑,抬脚迈步朝着副驾驶位走来,拉住门把门想要打开车门。但是车门却是打不开,齐阜并没有将车门打开。 他又怎么可能让一个爱滋病人坐进他的车子里跟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呢?就算他很清楚,这病并不会因为空气而传染给他,但是对于是一种人人敬而远之的病,他同样也是抱着一样的心态的。那就是还是远离一点的好。 他只是将车窗玻璃摇下一点,然后一脸淡然的看着她,冷冷的问,“找我什么事?你不在医院里陪着齐麟,找我干什么?” 项蕊下意识的比划,但是很快想到他是看不懂手语的。于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上面敲打着字,隔着车窗玻璃给齐阜看:利翎现在不让我进齐家,我什么事也做不了。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让我重新回到齐家? 齐阜瞥一眼那手机,蹙了下眉头,“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能在电话里跟我说?非得要我出来?现在最能让你回到齐家的,除了齐麟还有谁?你应该去找齐麟。” 项蕊摇头,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否定,然后快速的在手机上打着字:不行!他现在病情还没稳定,我不能让他再担心我。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对付他妈。 “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做到了。我人都死了,他就算再怨,我也不知道了。你说过会帮我的,你不能只帮到了一半就不管我的。你帮我想办法,我必须要重新回齐家,我不想再这么什么事也做不了。我恨她,恨死她了。如果不是她,齐麟也不会成现在这样的。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让我回齐家的。只要你帮到我,你有什么事情让我做的,我都会帮你做的。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行了,你让我想想,等我想好了,再通知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齐阜阳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说道。 项蕊摇头,表示没有了。就这一件事情而已。她的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期待与渴望,还有就是对利翎的恨。 齐阜将车窗玻璃升起,重新启动车子,调头驶离。 项蕊看着那渐远的车子,眼眸一片阴郁,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直至齐阜的车子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转身朝着某个方向走去。那里,利翎就站在一辆车旁,看到项蕊,浮起一抹满意的浅笑。 “他答应了?”看着她冷冷的问,面无表情。 项蕊点头,在手机上打着字,然后递到她面前:他说想办法,让我等他通知。 利翎阴恻恻的一笑,“哼!他把齐麟害成这个样子,我是绝不会放过他的。他老婆现在就在凌氏医院,你如果想给齐麟出这口恶气,你就去找她。虽然这一切都是他成的,但也是因为你的愚蠢造成的。你如果对齐麟有一点真心,你就让自己死的有价值一点。我答应你,你如果给齐麟报仇了,你这个身份我给你。你就以齐麟的妻子身份下葬。” “不用了!我不配得到这个身份。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对不起,以前误会你。”将这段话递给利翎看完之后,一个转身离开。 齐阜回到病房的时候,是掐准了一点回的。医生正好拿着化验出来的单子前脚才进病房。 “医生,怎么样?”所有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口,紧张而又焦急的看着医生。 医生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很遗憾,报告出来是有影响的,而且还很大。”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医生你是不是查错了?你们再检查一遍,孩子不可有事的,我不可以失去他的。”医生的话才说完,聂姝仪大声的叫喊着,猛的直摇着头,眼泪是“扑扑扑”的往下掉,苦苦的讫求着医生,“我求求你,你们想想办法,帮我保住孩子!” 聂家一家三口也是怔住了,脸上全都是满满的愕然与婉惜。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喜悦才让他们分享了这么几天,就不得不接受恶耗了。 “聂小姐,你可以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但是,我能说的是,这孩子他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孩子。他是畸形儿,还有会是脑瘫。因为你之前用的那些药,全都是副作用很大的。我不会强制说你必须要打掉这个孩子,但是我必须把这个情况跟你说清楚。你们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告诉我。我给你安排手术。”说完朝着他们很是歉意的点了下头后,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的心情瞬间就跌到了谷底,特别是聂姝仪,简直就好似有万千把刀在剐着她的肉一样。痛苦的想去死了。 “啊!”很是痛苦的一声吼叫,然后是双手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腿。全都是这一双腿害的,如果不是因为想要让它们站起来,她又怎么会失去这个孩子。 但是,她的腿是没有知觉的,就算她捶的再用力,也是没有痛感的。如果可以,她宁愿锯了这两条腿,她也不要失去这个孩子。 “仪仪,你别这样,别怪自己。”聂母握住她的双手,制止她伤害自己。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安慰着聂姝仪,“你还年轻,齐阜也还年轻,你们会有孩子的。这个孩子,他只是和我们没缘而已。到时候,他还会一来的,你别这样。啊!” 聂父和聂皓轩亦是一脸颓废与痛苦,聂皓轩甚至是重重的一把一把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在责怪着自己。如果不是他陪着她胡来,这个孩子又怎么会没有呢? 这全都是他的错,他当初应该阻止她的。就算跟父母说一声,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才是那个刽子手,是他害了姐姐肚子里的孩子。 齐阜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喜还是忧。总之就是突上突下的起伏着。听到医生说孩子会是畸形儿,还是脑瘫的,他的脸上划过一抹痛苦的表情。 双手重重的捂着自己的脸,抹上一把,然后是深呼吸,再长长的呼出,这才一脸沉寂的说道,“听医生的,这孩子不能留下来。” “我不!”聂姝仪朝着他嚎叫,一脸坚定的看着他,“我不打掉,我不打!他还在我的肚子里,不管他是畸形的还是脑瘫的,我养他,我们不缺钱,我们可以养活他的。齐阜,我求你了,你别让我打掉他,他是我们的孩子,是一条命。我们不可以放弃他的。” 她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就好似只要她一松手,孩子就会从她的肚子里消失一般。在这一刻,她只是一个母亲,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想让他离开她。她还没来得及感受他的存在,他就在被迫离开。她不忍心,也不能这么做。 “那然后呢?你这一辈子就这么守着他吗?他生活不能不自理,你让他在别人异样的眼神里长大,你也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神里吗?”齐阜双眸紧视着她,说话的声音有些重,语气有些冲。 聂姝仪有那么片刻的僵怔,双眸一片茫然的看着齐阜,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但是让她就这么放弃了自己的孩子,她怎么都是不甘心的。 “可是,他是一条生命,我们……”聂姝仪双眸含泪,委屈中带着不甘的看着他,又带着几分期待,希望他可以改变主意。 “一条生命又怎么样?你不能这么自私的不为他考虑。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活着,倒还不如在他还没有知道的时候就不该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齐阜一脸冷硬而又坚决的看着她。 “我……” 聂母想要替自己的女儿说两句,却是被聂父给制止了。将她拉过,一脸肃穆的说道,“这事让他们小俩口自己解决,把空间留给他们。”说完拉着聂母朝着门口走去,顺便也对聂皓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离开。 尽管他也对这一条小生命感到婉惜,也替自己的女儿伤心。但是齐阜说的没错,与其让他以这样的方式到来,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痛苦的活着,倒不如趁着现在就决定不让他到来。 他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但是这个孩子生下来,对大人对孩子那都是一种折磨。仪仪确实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让自己好过,而做一个错误的决定。一旦那个孩子真的生下来的话,那就是仪仪一辈子的负担与愧疚。她只要一看到那个孩子,就会想到是因为她才会让他这样的。但是,如果现在就放弃的话,伤心痛苦也只是一段时间的。总会忘记的。 再说了,仪仪自己都还需要人的照顾,她又如何能照顾好一个身体和脑子都有缺陷的孩子呢?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齐阜的决定都是对的。他也是会支持人齐阜的做法的。毕竟有时候,女人在魄力这方面总是比不得男人的。 齐阜以后还有更好的路要长,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对他对仪仪那都是一种耻笑。 “哎,事情怎么就会变成这样的呢?为什么就不能是好消息呢?我们都还没来得及高兴几天呢,这就得要面对失去这个孩子了。仪仪该如何能承受得住啊!”聂母一走出病房,就哎声轻叹着,眼里全都是对女儿的心疼与不忍。 聂父则是狠狠的瞪一眼聂皓轩,然后举手朝着他的后脑勺重重的拍了一下,“都是你这个混球办的好事,你说你姐求成心切,你怎么也就跟着瞎闹,一点分寸都没有。这下好了,好好的一个孩子没了!你姐也不知道得为这事伤心多久。你说你……我怎么就教出你这个么做事不长脑子的人!” 聂皓此刻心里也是恨透了自己,满满的全都是懊恼。如果可以,他真想赔一条命给聂姝仪,但是他没这个能力。只能由着聂父责骂着。 病房里,一时之间很安静。齐阜不说话,聂姝仪也不说话。唯只能听到聂姝仪那轻轻的抽泣声。 她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手背上。她的手还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那已经是多捂一会是一会了,她也知道,她是留不住她的。 “对不起,”好半晌,只听到她低低的说了这么三个字,因为除了这三个字,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没有错。”齐阜轻叹一口气,“我一会让我钟医生安排手术,还是尽快做的好。” “可不可以……” “不可以!”聂姝仪的话还没说完,齐阜面无表情的直接打断,他双眸一片沉寂而又阴郁的盯着她,不容抗拒的说道,“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这个孩子是绝不可以留下的。如果他是个正常的,我不排斥他的到来,但他现在不是一个正常的。他甚至连一个人都算不上。畸形,你知道是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他是缺胳膊少腿呢?如果他是头重脚轻呢?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把这么一个怪物生出来,你让别人怎么看我?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是绝不会让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明天,我让钟医生安排给你手术。” “我们……是不是……”聂姝仪抬眸,一片泪光盈盈的看着他,她想说“我们是不是没可能了”,但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下去了。她害怕,害怕他会说“对,我们完了,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可以离开了”。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话,哪怕她知道,这全都是事实。但是,她却不想听到。 所以,她把话又重新咽了回去。那就让她自欺欺人的过着吧。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说,只要他一天不说,她就一天还是他的妻子。 “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你去让钟医生安排吧,你说的对,我不能这么自私的,如何注定他的到来是一个错误的话,那就只能放弃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见她不再坚持了,齐阜略显松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以后也别再那么傻了,我没有嫌弃你的腿,你这样挺好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上心,所以不在意。你不是不嫌弃,只是不在意而已。 聂姝仪在心里苦涩的想着。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你去和钟医生说吧,让他尽快安排手术。”聂姝仪看着齐阜说道,然后撑身躺下,拉过被子遮过自己,侧身背对着他。一手紧紧的拽着床单,另一手则是放在嘴里,牙齿紧紧的咬着。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不让自己再哭出声来,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发泄此刻自己的痛苦。 “好,那你休息着,我先出去了。”齐阜对着她淡淡的说道。尽管他很清楚此刻,她就是背对着他在人哭泣着,但是他却没有上前去安慰。 她是一个成人,她必须为自己的所做为所负责,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只有面对。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她自己造成的问题。 他走着门口走去,站于门框时,又看一眼床上的聂姝仪,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此刻似乎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甚至还发出了隐隐的压抑的泣声。 他终是什么也没说,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将门关上。 “怎么样,仪仪怎么样?”见齐阜出来,聂母赶紧上前急声问道,然后是想上前推门进病房。 “妈,”齐阜唤住她,“姝仪说有点累了,想要睡会。她想明白了,同意做手术。让我去找钟医生安排。” “她同意了?”聂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该不会是齐阜来强的吧? 齐阜点头,“嗯,她其实也只明白,孩子生下来是错的,只是一时之间不能接受而已。她觉得是她的错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我都跟她说清楚了,她也想通了。妈说的对,我们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样孩子,如果生下来的话,不管对谁,那都不是最好的选择。既然无我们无缘,那就让他离去。爸,妈,你们也别再怪皓轩了,他也不想的,只是太心疼姝仪而已。你们也知道的,对于姝仪的话,他是从来都不会说不的。所以,这次的事情也是他的错。说到底,还都是因为我。是我做的不够好,没给姝仪安全感,才会让她去做这样的事情。” 说到这里,微微的顿了一下,脸上划过一抹无奈与疲惫,用着略显无助的语气继续说道,“可能是这段时间,我太专注于工作上的事情,而忽略了她。这两个月来,都让她在你们身边呆着,也没怎么来看她,这都是我的错。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让她失去了安全感。我知道,她的心是很敏感的。爸,妈,你们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管多忙,我都一定抽出时间来跟她沟通。” 齐阜一脸信誓旦旦的看着聂家父母,说着保证的话。 这话听在聂家人的人耳朵里,那自然是很舒服的。既替聂皓轩说了好话求了情,又自我检讨反省了,还作出了保证。能不让聂家父母听得心都软了,直觉得这个女婿真是太好了。 聂母更是打从心里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了,在心里默默保证,以后不管出任何事情,她都必须要对这个女婿好。还有就是,谁再敢跟齐阜过不去,那就是跟他聂家过不去。 这一点自然也是得到了聂们和聂皓轩的一致认可的。 聂母最后没有进病房,既然齐阜做通了女儿的思想工作,那就是太好不过了。还是先让女儿自己安静的休息一会也是好的。 “妈,我去跟钟医生商量手术的事情。”齐阜对着聂母说道。 107 齐阜终是被利翎牵着鼻子走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孩子最终还是拿掉了。只是聂姝仪却是成天成天的闷闷不乐了,越来越不爱说话了。很多时候,她都自己一个人关在病房里不让人进去,她也不出来,而且一关就是大半天来将门反锁。 对此,聂家父母虽然心疼自己的女儿,却是却也无可奈何,帮不上她什么忙。她需要的是时间来冲淡心灵上的伤害,只能让她自己慢慢的走出这个伤痛来。 …… 唐谧再一次再到唐懿是在公司的珠宝店里,午饭时间,她正打算和其他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在下楼梯时,二楼看到了唐懿。她与一个男人正站在柜台前挑选着戒指。 男人是背对着她的,所以她看不清楚他的脸。本来连唐懿也是背对着她的,她哪里会想到那个人是唐懿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心有灵犀”,总之就是唐谧正转身拐楼梯的时候,唐懿就那么转过身来。 于是,两人的视线迎了个正着。 唐谧已经有半年多没再见过唐家的人了,也已经将他们从自己的脑海里剔除了。上次听到唐懿这两个字,还是正月初一那天,唐永过来利家找她,然后说唐懿出事了。 她没理会,出不出事的现在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这一刻看到唐懿,她还是微微的怔了一下。她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太久,对彼此太过于熟悉,她完全认不出来,那个人是唐懿。但是,她对唐懿的眼神是很熟悉的,尽管在脸孔上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但是她却在第一时间从她的眼神里认出来了。 对于在这里看到唐懿,唐谧并没有感到吃惊或者是愕然,只是朝着她淡淡的十分有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一种对顾客的礼貌而已,不存在姐妹之间的情义。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的款式吗?要不然,再上三楼看看?”男人见她转身怔怔的看着楼梯的那个方向,侧身轻声问着她。 唐懿回神,朝他嫣然一笑,“好啊。”说完,很是亲密的搀上他的手腕,笑的柔情似水的偎进他的怀里。 随着男人的转身,唐谧赫然发现,那男人竟然是她认识的,有过一面之缘的滕天博。 或许是唐懿的故意的而为之吧,在滕天博转身之际,她恰到好处的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唐谧。然后两天并肩朝着vip通道三楼走去。 “唐谧,你一定不知道,这两人这两天每天都来店里一次。挑的全都是店里最遗的。这男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为了那女人,可谓是一掷千金,连手都不带抖一下的。”有同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唐谧回神,莞尔一笑,“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嘛,不过最大的赢家,那当然还是我们店里了。最好多买一点,那是在为我们的奖金作贡献。” “你还缺钱啊!”同事笑盈盈的说道,“你家利家那么有钱,你十辈子也吃不完的。” “那不一样,自己努力赚来的钱用起来特有成就感。”唐谧一脸傲娇的说道。 “切!”几个同事丢她一个白眼,“你就在这里炫着,羡慕死我们这些没钱花,没男人疼的单身狗了。哎,不过,你有没有发现,那女人看起来,跟你有七八成的像呢?” 突然之间,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其他同事纷纷点头,“对,对!不说还没觉着,你这一说,还真是的。真的很像。就是那眼神不一样。唐谧的眼神是清澈的,她的眼神是浑浊的,带着*的。” “哎,唐谧,该不会你们是姐妹吧?然后很狗血的因为一个男人而反目了?”有同事玩笑般的说道。 唐谧伸手在她的脸上拍了一爪子,“你小说和狗血剧看多了,我没有姐妹,我妈就生了我一个。还去不去吃饭了?不去我就自己走了啊!” “去啊,去啊!怎么不去了!我们这是托了你的福了,三小姐的店都成我们的员工餐厅了,而且还不用付钱的。所以,这是跟着利太太唐谧有肉吃啊!”有人很感慨的说道。 这一点还真没说错,自从跟打唐谧打成一片后,宣婌的馨雅风就成了他们的员工餐厅。午饭肯定是去宣婌那里吃的,宣婌也专门给他们留了包厢,至于费用。宣三小姐说了,但凡是对唐谧好的,当朋友的——免,免,免!但是,如果让她知道,你接近唐谧是有目的,还欲对她不轨的话,那就是——杀,杀,杀! 好嘛,宣家三小姐还是十分霸气的,一下子就给唐谧收获了不少铁粉。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可是利少的心头肉,掌中宝哦,谁敢对她有目的,不轨啊!也不怕被诛连九族啊。别说利少了,就家一个宣家少爷和三小姐,就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所以,自然是真心的好,谁也不敢打唐谧的小心思了。 三楼,唐懿与滕天博继续挑着珠宝,只是却显的有些心不在嫣了。她自然是知道唐谧在这里上班的,她就是故意来这里买珠宝的,就是故意让她看到的。 没错,她是整容了。那一次从二楼翻空摔下后,虽然没死,也没变残,但是她的脸却是毁了,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来。足足缝了十五针,而且还是正脸颊上的。这要是不整容的话,她根本就无法见人。 出院后,她并没有回唐家,也没有与唐永年与林娅楠联系,而且还是她自己偷偷的办了出院手手续的。最后没有跟他们留下一句话,就消失了。 最后回来的时候,她的脸就与唐谧有了七成的像。她还是没有回唐家,但是却在机场时遇到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见到她就整个人都怔住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简直是震惊与喜悦并行的。就那么楞楞的看着她,然后轻声的嘀咕着,“如风”。 唐懿是知道“如风”这个名字的,在住院的这段时间,林娅楠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知道,唐如风是唐永年的妹妹,也就是唐谧的生母,但是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是唐家的养女。但是唐永年却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个妹妹,直至后来唐如风逃出唐家,一走就是两年。回来的时候,却是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她却怎么也不说那个男人是谁。 唐裕之所以不知道唐谧不是林娅楠生的,那是因为那时候,唐永年让林娅楠假装怀孕,日子是和唐如风一样的。所以,唐裕尽管比唐谧大了五岁,依然不知道唐谧不是林娅楠生的。要不然,突然之间多出一个妹妹来,一个五岁的孩子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所以,不得不说唐永年做事滴水不漏。 如今在一个陌生的男人口中听到唐如风的名字,而且这个男人还用着这种眼神看着她,唐懿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这就是当年让唐如风怀孕的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唐谧的亲生父亲了。他之所以会认错她,那是因为她现在与唐谧有七成的像了。 唐谧,你抢走了属于我的家人,独占了父爱那么多年,尽管唐永年的父爱是夹杂着目的的,但这还是你的错。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抢走你的父亲了。 唐懿的脑子里生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后来,她知道那个男人叫螣盛,就是唐如风当年的男人。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结婚,还在等着唐如风。唐懿自然不会傻到什么都说了,她只当是完全不知道唐如风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唐如风这个生母的存在。她就那么错愕又茫然的表现了同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滕盛都不可能那么直接的告诉她,他也没有告诉她他是她的父亲,只是用着交朋友般的心态与唐懿在接触着。那些事情,完全是唐懿在与他的接触中一点一点的积累了解到的。 然后她认识了滕天博,滕盛的养子。也就是上次在酒店里,她按响唐谧房间的时候,开门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个陌生的男人。 滕盛似乎很看好她和滕天博,还有意无意的在搓合着他们俩。滕天博似乎很听从滕盛的话,对她很是体贴又照顾。滕家不是z市人,只是这段时间打算在z市发展而已。 这几天,唐懿总是与滕天博来这里挑珠宝。对于,滕天博很大方,只要是唐懿喜欢的,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全买。 唐懿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一个男人对她这般的宠溺,这段时间来,简直就跟泡在蜜缸里一样了。整个人都洋溢着浓浓的幸福,还有就是一种把唐谧比下去的优越感。 也就是这一种优越感,让她很想把自己现在的这种幸福展示在唐谧面前,让她看着自己此刻的幸福。这种有男人疼,有男人宠的事情,并不是只有她唐谧才会有的,她唐懿一样也有。而且还不比她差。 所以,她想到了以这样的方式在唐谧面前来炫耀。 但是,她却想多了。她的幸福与不幸,对于唐谧来说,那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唐家人在她眼里,那就是路人甲而已。唐谧一点都不在乎,她在意的只是她现在的生活而已经。 下午,利湛野没有来接她。这也是她自己要求的,以后上下班她自己开车。反正她现在驾照已经拿到了。还有就是,她下班时间足足比他早了一个小时,那要是每天都来接她的话,他下午都不用再做事了。 不过,下班之前,她有接到过他的电话,那就是他今天会晚一点回家。晚上有个应酬,让她不用等他,自己先睡。 对此,唐谧只应了一句:知道了。 利湛野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唐谧已经睡着了,不过给他留了一盏床头灯,将灯光调到了最低。 暖黄色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将她那原本就很嫩滑的脸颊衬托的更好柔滑了。 他就那么坐在床沿上,看着熟睡中她,有些移不开眼睛。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眸中全都是柔和与暖情。 似乎觉得脸上有些痒吧,她嘤咛了一下,弩了下嘴巴,又挪了挪脸颊,继续睡觉。 对此,利湛野的唇角勾起一抹意犹味尽的浅笑。觉得此刻的她十分可爱,不禁的想要继续逗弄着她。掂起一小撮她的头发,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扫着。 利少爷,你这真是玩心大起啊。还是说,你这是借着酒意故意在这里玩人呢? 发梢的挠到脸颊,自然是比指腹在痒的。唐谧拧了下眉头又吸了下鼻子,迷迷蒙蒙的睁开一只眼睛,映入她眼睑的那一张熟悉的脸,噙着一抹玩味又邪气十足的浅笑,就那么凝视着她。 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而已,他双眸一片火辣的盯着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钻进她的鼻腔里。 “你喝了很多酒?”她清醒了不少,一半是被他那灼热的眼神看醒的,另一半则是被他呼出来的酒气给熏醒的。 他不说话,就那么暖暖的脉脉的凝视着她,就好似看不够她一般,想要将她映进自己的眼眸里。 唐谧莞尔一笑,“利少爷,你是酒喝多了呢还是还没清醒呢?怎么突然之间变的傻了呢?” “嗯,已经醉了。”他昏昏然的说了这么一句,玩笑中带着认真,又似一语双关,令他醉的不是酒,而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在那一次,她如此镇定的给他放毒,手起刀落一点也不犹豫的时候,他就已经沉醉在她身上醒不过来了。 “呵呵!”唐谧轻笑出声,声音很清脆,就好似那铃铛一般,然后扭动自己的身子,跟条小爬虫似的钻进他的怀里,一点也没有扭捏的样子,很是亲腻的环抱上他的腰,“利少爷,我可以理解你让你醉的其实不是酒,而是我吗?” 微仰着头,双眸如夜空中的星石一般,扑闪扑闪的望着他,她的唇微微的启着,粉红而又莹润,让人有一种想扑上去咬一口的冲动。她那柔软的手臂就那么抱着他的腰,将自己的整个身子的份量都交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一种对他们信任与依赖,更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愫。 对此,利湛野表示十分满意。朝着她薄唇弯弯的一勾,眼眸里的那一抹熊熊火苗正在以及快的速度跳跃着,越跳越高,越来烧越旺。 低头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意犹味尽:“你说对了,所以我现在想让自己更加醉一点,你可得做好准备了。” “哈……”唐谧一声蜜笑,猛不其然的松开那环抱着他腰的手,又以一个快速度的翻滚,就那么在他的眼皮底下溜开,裹着被子从这一头滚到了床的另一头。然后就那么一脸的挑衅的看着他,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 床很大,足有三米直径。而她又是将被单整个的裹在自己身上,那狡黠的目光,在告诉他,这准备是不打算做了。 利湛野低低的一笑,瞬间就化身为一只老狐狸,猛的朝着那一小狐狸扑了过去。 小狐狸怎么可能会是老狐狸的对手呢?不管你再怎么逃,那都不可能逃得出老狐狸的手掌心的,这可是成精的千年老狐狸,又岂是你一只才几年道行的小狐狸能对抗的? 小狐狸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老狐狸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边俩夫妻正乐此不疲的玩着扑与被扑的游戏,但是另一头,唐懿那边却是没这么舒坦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滕天博与利湛野会是认识的。他说了,今天有个应酬,想带她一起去,问她想不想去。 对此,唐懿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和滕天博尽管没有打开天窗说亮话,挑明两人之间的男女朋友关系。但是,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他们就是男女朋友,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现在他说要带她参加他的应酬,那就是要把她介绍给他认识的人了,要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对此她自然是开心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在房间里将自己好一翻打扮,直至自己满意为止,这才与他一起出门。 然而,当他带着她出现在应酬会上,当她看到利湛野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好似沉到了潭底,一片冰冷冰冷的。 她整个人都傻了,怎么都没想到,利湛野也会在。尽管她现在在的脸已经改了,尽管利湛野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却总觉得他已经把她看透了,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一整个晚上,她都一副心不在蔫又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心里全都是虚的。到现在,她的手心里都还有汗。如果说,她在唐谧面前出现,那是为了不炫耀,那么出现在利湛野面前,绝对让她心虚到发凉。 那一双眼睛就好似能洞查察一切似的,只需淡淡的瞟她一眼,便是能看出她的目的来,也能认出她来。这让她感到害怕。 如果让滕盛知道,她并不是他的女儿,而且曾经还对唐谧做过那样的事情。她不能相像,滕盛会怎么对她。他看起来很在乎他和唐如风的女儿。 还有滕天博,她更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故意的。 这一夜唐懿一夜无眠,根本就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她脑海里就闪烁着利湛野那如鹰一般的凌锐眼神,直把她整个人都是冻的瑟瑟发抖的。 第二天天都还没亮,唐懿便是起了。打开房间,整天个人被吓的不轻。门口的走廊上,滕天博就那么倚着扶栏而立,他身上仅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在腰间系了一条腰带而已,露出他的大半胸膛。很是性感又迷人,有那么一瞬间,唐懿竟是怔怔的看着他的移不开眼睛。 唐懿现在与滕天博同住在滕家的别墅里,滕盛认了她当义女。对此,她是欣喜的。 “怎么起的这么早?”滕天博一脸肆意的看着她,双眸眯成了一条细缝,似笑非笑中又略带着一丝试探的看着她,他的声音很好听,如磁性般的醇厚又诱人。唐懿总是被他的声音和眼神吸引着。 说实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唐懿觉得这个男人是很冷的,是不易接近的,甚至对女人是带着一种排斥的。但是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才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很绅士又斯文,没有脾气。这一点与滕盛很像,特别是对女士,更是有一种尊重与谦让的礼节。 “睡不着了,就起了。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唐懿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不让紧张而又心虚的表情在他面前流露出来,朝着他嫣然一笑,还带着一抹小女人的娇妩。 “哦,我习惯了每天都这么早起的。”滕天博一脸不以意的说道,“对了,跟你说一件有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跟一个人很像。” “是吗?”唐懿的笑容有些僵硬,甚至是挤出来的,但是她却很努力的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平静正常一点,过朝着他不紧不慢中带着一丝好奇的问,“是谁?我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滕天博勾唇神秘一笑,“利湛野的妻子。” “利少?”唐懿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你是说昨天晚上的那个利少?” “对!”滕天博点头,“怎么,你不认识他吗?我以为你应该是认识他的,你不也是z市的人吗?怎么会不认识他的?哦,对了,好像都没听你说起过你家人。爸爸也没跟我提起过,我突然之间有点好奇的想问问,你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唐懿脸上的原本就僵硬的笑容更显的有些扭曲了,就连眼神都有些恍惚不定了,朝着他干巴巴的一笑,“我不想提起他们,也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联系了。” “怎么?他们对你很不好?让你伤心了?”滕天博一脸笑的十分绅士的问。 “呵!”唐懿一声冷冷的干笑,“如果好,你觉得我会不愿意去提他们吗?” “也对!”滕天博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话题又重新绕到了刚才的那个话题上,“对了,下次有机会带你和利少的妻子见个面。不知道的人一定会以为你们是亲姐妹,简直太像了。” “好啊!”唐懿讪讪的说道,“我也想见见,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怎么会和我这么像的。说不定,我们还真是走散的姐妹也不定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可得要小心了。”滕天博一脸祚的看着她说。 “什么?”唐懿茫然的问。 “我听说利少的妻子有个姐姐,以前总是针对她,暗中给她使了不少绊子。利少这个人,一直来视女人如无物,但是却对这个妻子视如宝贝的。正找着这个女人要给自己的宝贝老婆出这口气。你说你要是她的那个姐姐,利少还能轻饶过你啊?就算我的面子,他也不会给的。再说了,我还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呢。真要这样的话,那估计得我爸出面了。” 滕天博直接把话给堵死了,一点也不给唐懿机会。就算唐懿想说,那看在你的面子上,会不会放手?但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这话,滕天博就把话给堵了。然后还搬出了滕盛。 这话乍听起来是在为唐懿着想,但其实你细细的一想,却冻结是这么一回事的。滕盛出面,那自然是要见到唐谧的。林娅楠说了,唐谧长的跟唐如风很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专门来勾引男人的。所以唐永年才会被她们母女俩勾的神魂颠倒的。 她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去棒子国按着唐谧的样子整了个七分像。她就是那么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了唐谧,她还在找机会把利湛野给勾过来。却是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被滕盛给认成了他和唐如风的女儿。 但如果让滕盛看到了唐谧,那么他绝对就会把她给否定了。到时候,她无法想像,他会怎么对付她。所以,绝对不能让滕盛看到唐谧。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滕天博是认识利湛野的,而且听他这话中的意思,他也是认识唐谧的。那如果他要把唐谧带来跟滕盛见面,岂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所以,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呵,”唐懿又是轻然一笑,“那我还是不要跟她见面的好了。你也说了,我长的跟利少的妻子很像。那岂不是我不是都得被人认为是了。那我岂不是很委屈?所以,还是不要见的好。这样的亲戚,我可攀不想。再说了,我有没有姐妹,我自己能不知道吗?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绝对没有妹妹。” 滕天博勾唇一笑,“我当然相信你,你是爸爸认的干女儿。哦,对了,过两天静好回来了,你还没见过静好。” “静好?”唐懿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个人是谁。 “也是爸爸的义女。她这段时间没在z市,不过这两天应该就会回来来了。她年长你两岁,你叫她姐就行了。哦,还有,她也是认识利少的老婆的。下次让她带你去见个面。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回房了,还早,还能再睡一会。”说完,朝着唐懿又是神秘而又怪异的一笑,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对于他那怪异的微笑,唐懿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好似他在设计着她什么一样。可是,却又怎么都想不出来,他到底想设计她什么? …… 唐谧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是空的。她习惯性的往左侧窝去,但是却没有寻到温暖的怀抱,而是一扑了个空。 睡眼惺忪的睁开,在房间里寻着他的身影。然后在靠窗处的沙发上找到他。他只穿着一条大裤衩,裸着上身从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笔记本,移动着鼠标,双眸十分专注的盯着屏幕在看着。 唐谧侧身,左手枕于自己的脑侧,就那么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他专注于工作时候的样子看起来很迷人,一丝不苟,严肃又犀利,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更是透着一抹精睿的光芒,跟他在床上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她就这么一脸痴迷又呆怔的看着他,掩耳盗铃般的认为,笔记本的屏幕挡住了他的脸,所以他是看不到她正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的。更何况,他现在还那么专注的看着电脑,又哪里会有多出来的精神来注意她呢? 但是,显然她低估了自己的男人。他完全是可以一心二用的。在十分专注于工作的时候,同样也没有放过床上正盯着他看的小女人。 然后,就在唐谧看的十分入神的时候,他的声音响了起来,“看得还满意?”他的声音戏娱中着一抹暧昧,他没有抬头,眼睛继续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 呃…… 唐谧囧了一下,这都没抬头呢怎么就知道她在看他的?他这是在第三只眼睛啊? “我没有第三只眼睛,但是不用看也知道你在看我了。至于为什么,因为深入了解的多了,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他说这话时,依然还是没有抬头,而且这话说的还一本认真,但是听在唐谧耳朵里,却是那么的不正经,还有一副耍流氓的感觉。 什么叫深入了解的多了,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 唐谧的脸红成了一片,愤愤的朝着他瞪了一眼后,将被子一拉直接将自己整个人都遮了进去。然后在被子里闷哼哼的说道,“利湛野,你真是越来越混了,说颜色都不带脸红的?” 他气定神闲的说道:“颜色本来就是红的,那我为什么还要脸红?” …… 唐谧表示,她已经彻底被打败了,简直就无法跟他沟通。不管在任何方面,她都不是他的对手,任何时候都输的一败涂地。这男人,那简直就不是常人! “躲什么躲?你这是在掩耳盗铃!”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就在床沿上坐下,然后伸手揪掉了遮在她头上的被子,“大清早的,把自己闷到被子里是不怕把自己闷坏,还是想多深入体会一下另外一种感觉?如果是后者的话,你完全不用躲到被子里去体会的,我很乐意亲自上阵让你体会的更加真切的。谧儿!” 最后这个名字,被他叫的是抑扬顿挫又别有深意了,那简直就是一种*裸的在传递着某种信息,而且只要是这信息表达的意思,他永远都是乐此不疲的。 “倏”的,唐谧一个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恨恨的瞪着他,“利湛野,一大清早的,你就不能正经一回?你就是能像刚才那样严肃一回?” 他一脸很正经很严肃的看着她,不疾不徐的说道:“我现在很正经,很严肃,你有看到我有轻浮的样子吗?”唐谧表示,仰头望天花板,直接装死中。 “对了,跟你说一件事情。”装死中的唐谧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赶紧收回一脸郁闷的死样,一副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那个,我昨天在店里看到了两个人,你一定都想不到他们俩搞一块去了。就是唐懿和那个滕天博。” “你倒是把人家的名字记得清楚啊!”利湛野一脸酸酸的说道,“你不过就见过人家一次,就把人家名字记住了?” 呃…… 唐谧一脸囧样的看着他,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说的跟她说的这完全就是两回事好不好,怎么就被他说的完全是一回事了呢?还好像都是她的错了? 拜托,要不要这么幼稚的啊! 不过,她为什么能记住那个男人的名字? 唐谧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哦,对!她是因为那个叫滕静好的女人,所以才会连她哥的名字也记住了。那个叫滕静好的女人一看就是对他有意的人。 女人的直接向来都是很准的,还有就是对于明的暗的情敌,永远都是作一级防备状的。尽管后来,滕静好也没再在她面前出现过,但是情敌就是情敌,就算是潜在的,那也还是情敌。 “哦,我只记得他是滕静好的哥哥。还有,那个叫滕静好的女人对你可热情了。哎,利少爷,不如你说说看,她为什么要对你这么热情?是不是喜欢你?你嘞,对人家是不是也有一丢丢同感?不要骗人哟!女人在这个方面,眼睛是火的,心是亮的。你是骗不过去的。” 他勾唇一笑,笑的一脸邪气十足,单臂环胸,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狭长的凤眸眯成了一条细缝,就那么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直看得唐谧自己都浑身不自在的扭捏了两下,然后有些心虚的往后缩了缩身子,猛的吞了一口口水。 那样子,就好似他马上就要勃然大发,会把她揪起来爆打一顿似的。 “怕了?”见着她那心虚到吞口水的样子,他却是勾起了人一抹满意而又昂扬的浅笑,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你以后还说不说不过大脑的话!再说……”他扬起手,隔着被子在她的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一脸威胁的说道,“三天都别想下床了。” 唐谧再次吞一口口水,重重的点了点头,“那你说唐懿怎么就跟他搞一声去了?还有,唐懿好像整容了,别人都说整得跟我有七成像。你说,她想要干什么啊?” “她想干什么,跟你没有关系。她要整成什么样子,那也她自己的事情。还有,她和任何人搞到一起,还是跟你没有关系。你别管那么多,做自己就行了。”利湛野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语言中满满的都是事不关己的意思。 “那万一她是想以此来勾引你呢?”她扬起一抹坏坏的浅笑,双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挂,整个人朝着他身上倾去,“毕竟,她以前对你的好感那可不是一般两般的,为了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吃海鲜,还吃的那么嗨,结果把自己吃成了一个猪头。你说,她这不是意在你,谁都不信啊!” 他伸手很是宠溺的一捏她的鼻尖,“脑子了里还能不能塞一点其他有用的东西?” 她重重的一点头,笑的更加灿烂了,“能!只要你愿意,你塞多少,我接收多少。” “这话可是你说的,谧儿!”他笑的一脸风情又优雅的看着她,那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熊熊的火苗,然后猛的化身为狼,朝着她扑了过去,“你自己说的,我塞多少,你接收多少。那现在就塞一点给你!” “啊!利湛野,不带你这么曲解耍流氓的,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啊!你分明就是在扭曲我的意思,故意使坏的。混蛋,混蛋!” 声音却是越来越轻了,随之而来的是“嘤嘤”声与“呜呜”抗议声,但是这个时候,任何抗议都是没用的。化身为狼的男人,抗议对于他来说,则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 一个月后聂姝仪出小月子,这一个月她都是在医院里过的。这一天她出小月子,同样也是出院的日子。腿是完全不可能再站起来了,如果说之前还有百分之五的希望,那么现在已经是连百分之一的希望也没有了。所有的神经全都坏死了,不截肢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出院后,聂家的意思自然是接回聂家去的,这样也好有人照顾她。但是,聂姝仪却是提出要回齐家。她的意思是,她已经嫁出去了,不可能总是住在娘家的,这样会让齐阜难做人。别人会在他的背后戳他的脊梁骨,连自己的老婆都需要她娘家来照顾,这样的男人真不是女人的依靠。 但其实,她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之所要回齐家去,那是她想要保住她和齐阜的这段婚姻。如果她回了聂家,那么,他们的婚姻就更残了,就好似她的腿,永远都没法救了。 而她回齐家,那至少在别人眼里,他们还是夫到。还有就是,他现在还需要聂家的帮助,只要她在齐家,他暂时是不会跟她提离婚的事情。 对于聂姝仪的想法,聂家父母是从来都是会反对的。只要她开心,一般都会顺着她。尽管他们觉得她回齐家真不是一个好选择,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只是聂家父母请了一个保姆回齐家照顾她,这保姆绝对是他们放心的,防的不是齐阜而是利翎。齐阜去给聂姝仪办出院手续,聂家今天倒是只有聂母和保姆一起来,聂父和聂皓轩没有一起来。不是他们不来,而是聂姝仪让他们不用来的。出个院而已,完全没必要的。再说了,这段时间因为她,聂家父子总是抛下公司的事情不管。这让她又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聂母推着聂姝仪的轮椅,保姆拿着她的衣服跟在后面,三人先下楼,等齐阜办好了出院手续后一起回齐家。 电梯门打开,一女子急匆匆的从电梯里走出来,戴着口罩,不停的咳嗽着。见此,聂母推着聂姝仪的轮椅往边上移了移。对于那咳嗽中的女子略显有些顾忌,生怕人家得的是什么怪病,然后传染给聂姝仪。 女子从电梯走出时,脚下的高跟鞋不小心崴了一下,然后人朝着聂姝仪的方向倒了去。 “你干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聂母很生气的瞪着对方怒斥着,然后是小心翼翼又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女子赶紧站起,朝着母女俩不停的点头又哈腰,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示意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是脸上那紧张的表情,足以说明,她是在道谦的,一个劲的鞠躬,还双手合十一副拜托的样子。 聂姝仪自己是残疾人,自然对于同样是身有残疾的人倍感亲切的。对着她说道:“没事,没事。”然后又想到对方是聋哑人,根本就听不到自己说的话,继而朝着她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她没事的。 对方很是感激的朝着她又是一鞠躬,这才离开。 “仪仪,没事吧?”聂母一脸紧张的问。 聂姝仪摇了摇头,“妈,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的。人家只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脚而已。又没碰到我。你看你给紧张的。”聂姝仪转眸朝着那女子的方向望去,脸上全都是欣慰的笑容,然后自言自语道,“其实,相对于她来说,我已经很幸运了。我只是腿不能行而已,但是我还可以用轮椅代步。可是她却耳朵听不到,嘴巴不会说话。她甚至连声音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我应该知足的,我知足了。” “仪仪……” “妈,我们走吧。”聂母还想说什么,聂姝仪却是浅笑着朝着她说,“放心吧,我没事的。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要是还想不明白的话,那我岂不是白活了吗?你放心,以后我都会好好的,不会再让你和爸爸担心,也不会儿再做傻事的。” 聂母听她这么说话,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齐阜和聂姝仪回到齐家的时候,利翎和齐景良都不在。应该是去医院看齐麟了。齐麟在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很冷静镇定的样子。就好似完全能接受自己现在的情况。 其实,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第一天醒来时,当他发出声音时,便是发现他说出来的话是不一样的,就好像那字一样,本来是正立的,但是现在却歪扭了。而他此刻说出来的话,便是那样的,别扭而又干硬。 只是谁也没说而已,他不问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的情情。 他撞的那就么严重,怎么可能一点后遗症也没有呢?能捡回这条命,那都是万幸了。所以,当他的病情一点一点稳定,当医生告诉他,他下半身瘫痪时,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十分淡然的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然后医生又让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他发现他的双手可以活动,但是却拿不起东西来。他的手指就好似完全接收不到大脑的指令,没有一点力拿东西。 对此,他还是嗤之一笑,一点也没有伤心痛苦的样子。 他已经完全接受了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废人的事实。从现在起,他只就能是躺在床上,等死了。 那一刻,他有些理解项蕊那时候寻死的心了。这样活着,确实比死要难受。但是他现在却是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他躺在床上,每时每刻都有人看着他,还有,他手也不能正常行动,只能上下左右的摇动着,手指却拿不起点东西,他连吃饭都需要人喂。 如果说他没有一点感觉,那是骗人的。他曾经是那么骄傲又自负的一个人,可是现在他却如一滩软泥似的苟活着。如果不是还放心不下项蕊,他一定会选择死亡。 “怎么家里都没人?”聂姝仪看着空荡荡的别墅问着齐阜。 “应该是去医院看齐麟了。”齐阜说道。 一听到齐麟,聂姝仪的脸上划过一抹同情的表情。对于齐麟的遭遇,她是同情的,只能说他不幸了。有现在的下场,那也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命是保住了。对于父母来说,只要他还活着,那就是天大的幸运了。要不然,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的。但是现在,至少还能再看到他这个人,能跟他说说话,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要不然,我们也去医院看看他?他出事这么久了,我也一直没去看过他。我也是挺过意不去的。”她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你才刚出了小月子,需要好好的养身体。我昨天才去看过他,他现在情况还好,不是很糟。医生说再过段时间他也能出院了。”齐阜安慰着她,让她别往心里去。 “那……行吧。”聂姝仪点了点头,“你下次去看他的时候,“替我跟他说声歉意,我不能去看他。” “行,他知道的。” 聂母呆了一会后也就回去了,齐阜交待了保姆一些事情后,也出去上班了。偌大的别墅,就只有聂姝仪和保姆两个人。 聂姝仪脚不能行,而且又刚出小月子。再加之已经是九月份的秋天了,虽然中午的时候天很热,但是早晚温差还是挺大的。保姆让聂姝仪回房间休息着,聂太太有交待过,在齐家,她唯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照顾聂小姐。其他的人和事跟她没有关系,也不需要她去理会。 利翎回来的时候,在家里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厨房里忙碌着。 “你谁?怎么会在我家,给我出去!”瞪着她,愤愤的说道,那眼神,简直恨不得把这个陌生的女人给射死的样子。 “利太太,我是聂家请来的保姆,是专门负责照顾聂小姐的。”保姆还是很有素质的自我介绍着。 “哼!”利翎冷冷的哼了一声,“要照顾聂小姐,请你回聂家去。这里是齐家,不需要聂家请的保姆。”说完,冷冷的瞪她一眼,转身朝着楼梯走去。 心情不好,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碰到这样的事情,还会心情好呢?更何况,刚才在医院看到儿子时,脑子里便是想到齐阜做的那些事。每次看到躺在床上的齐麟,她对齐阜的恨就更加多一分。总有一天,她也会让齐阜偿到痛苦的。 “抱歉,聂太太。在这个家里,我只听聂小姐的话。”保姆冷冷的一脸跩样的说道。 利翎狠狠的剐她一眼,“很好,那你就给我好好的照顾着她,千万别让她出事了。到时候,可别说是我们齐家人给害的。既然你是聂家人请来的,那就最好了,她所有的一切全都由你负责,出了任何事情,我们一概不管。你请自便,好自为知吧!” 朝着她阴阴冷冷的说道,然后迈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项蕊那个哑巴已经告诉她,事情做成了。等了一个月,终于让她做成了。很好,齐阜,这回你该是自食其果了。你想要得到公司是吧?如此一来,第一个不放过你的就是聂家人了。你等着自己怎么死吧! 项蕊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着齐麟,鼓励着他,以他当初他安慰鼓励她的话在鼓励他,让他不能放弃自己,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都能活下来,他有什么理由放弃。 此刻,她正喂着齐麟吃饭。 “不吃了。”齐麟摇了头,对着茂项工蕊说道。 她将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对着他比划着手语,“可是,你才吃了一点而已。再吃最后一口。” “已经饱了,吃不下以。我这样每天躺床上,什么运动也没有,消化自然也比别人要差的。” “你别这么说,你答应过来的,不会自暴自弃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齐麟抿唇一笑,“傻瓜,我哪有说要自暴自弃了?我只是说,我现在消化有限,吃不了那么多。我要是自暴自弃的话,就索性连饭也不吃了。怎么可能还跟你在这里说话聊天,还由着你喂我吃?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说过在照顾你一辈子,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先你而死的。” 他一脸肯定又信誓旦旦的说道,尽管他说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别扭不自在,但是却不一点也不影响他原本的气质。 项蕊的脸上扬起一抹弯弯的浅笑,眼眶微有些湿的看着他,双手慢慢的比划:“谢谢你,我也一样。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照顾你一天。我们相互照顾。” “好!”齐麟点头应道。 一个礼拜后,齐麟出院。自然,他是不可能让项蕊住在外面的,肯定是让她一起住回齐家别墅的。他的态度很明确,要么两个人一起回齐家别墅,要么就两个一起回丹桂苑。总之就是他必须和她有一起,如果利翎同意,那就他们一起回家,如果不同意,那就他们走。 但是出于他意料的是,利翎没有反对,同意项蕊和他一起回齐家别墅。 对此,齐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从他发生车祸到现在,也有快两个月了,但是他和利翎之间说的话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二十句。 说的最多的也就是那天他让护士叫利翎来医院的时候了,自那天后,每次利翎来医院看他,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根本就没把她当一回事。 利翎无奈,总不能跟他置气或者发火的吧?他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事事都顺着她,迁就着他了。 齐麟出院这天,齐阜倒也是来了。尽管他和利翎之间的那层纸已经捅破了,但是两人在间麟面前却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有就是对齐麟,他依旧还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看着他这样虚伪的表情,利翎真是恨不得撕烂了他的那张脸。 偏偏她又不能这么做。但是只要一想到用不了几天,聂姝仪那边就会东窗事发了,她突然之间就觉得心情无比的好了。看着齐阜的眼神竟然莫名其妙的和善了不少。 看着她那突然之间转变的眼神,齐阜猛的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是意味着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这事还是对他十分不利的。 利翎这个老妖妇,不知道背着他又做了什么事情。齐阜飞快的转动着脑子,只想要理出一些头绪来。但是却是一团雾水,怎么都摸不透那老妖妇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齐麟回到齐家的时候,聂姝仪也来接他了。看着躺在特制床上的齐麟,聂姝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一脸歉意的看着他。然后视线落在站在齐麟身边的项蕊身上,总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想来,在哪里见过了。 齐阜见她的视线一直盯着项蕊,他的眉头隐隐的拧了一下,脑子里“咻”的飞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坏了,该不会是这个哑巴已经和利翎那老妖妇站一起了吧?因为齐麟的事情,所以让她们暂时冰释前嫌了?但是也不对啊,就利翎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害的自己儿子成一个半死不知的废物的女人妥协呢? 突然间,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天,齐麟刚出事那天,他送利翎回家的路上,两人在他车上的谈话。到最后,她说了什么? 她说,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如果她不是有把握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那也就是说,那天两人的谈话,她是有备的。她是不是把那些话都录下了?更甚至,他很怀疑,那天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利老头面前表现出那样疯癫的样子来,好把老头子激怒,然后是攉她一个巴掌,把她赶出医院。 她也一定知道,他会主动提出送她回家,以在老头在前示好。 他出于胜利在望,高兴过头了,自然也就不知道怎么敛收自己了,然后就落入了她的圈套,一步一步由着她牵着鼻子走了。 果然,她把他的性格捏的一清二楚了。他竟然就这么被她给设计了,摆了一道。 尽管那天,他并没有很正面的承认,但是却也是*不离十了。再加之齐麟现在成了这个样子,项蕊那个哑巴怎么可能会对利翎的话不相信呢? 如果那天,她真的把两人的对话录下来了。那么她只要把那些话给项蕊听一遍,她自然也就完全知道了。所以,这两个女人已经算是达成协议了,为了齐麟打算一起对付他了? 怎么对付他? 他的视线在项蕊和聂姝仪之间徘徊着,脑子里亮起了一盏大大的大灯。 怪不得利翎这老妖妇今天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原来她这是在向他示威啊! 这一刻,不管是不是他心里想的这样的。齐阜都已经后背一片阴凉了,甚至于已经涔涔的汗都渗了出来。他觉得,利翎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还是败给了她。 “齐麟……” “啊,我想起来了,我们见过面的。”齐阜唤着齐麟想说什么,聂姝仪看着项蕊略显有些喜悦的说道。 随着她的话,注意力一直在齐麟身上的项蕊抬头,朝着他看过来。然后在与聂姝仪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朝着她抿唇很是友好而又温善的一笑,然后朝着她做了一个“你好”的手势。 “咚”的一声,齐阜只觉得他的头被重重的敲了一棍。 108 大结局 他的脑子有那么片刻是处于放空状态的,甚至他都看到了利翎朝着他投来一抹胜利的眼神,那是胜利中带着鄙夷与冷嘲的。就好似在告诉他,你机关算尽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一败涂地!你怎么斗得过我? “倏”的,齐阜猛的朝着项蕊射去,那眼神是带着质问与愤怒的,但是项蕊却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射过去的眼神,完全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反而是十分友好的与聂姝仪又是一微笑。 “不好意思,齐麟,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齐阜推着聂姝仪的轮椅以极快的速度离开齐麟的房间,离开之际狠狠的瞪了一眼项蕊。那意思是在告诉她,让她小心着点,如果她敢背着他做什么事情的话,一定让她好过。 但是威胁对于项蕊来说,就好似放屁一样,有什么意思?她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好过不好过的吗?她随时准备交出自己的这条命。但是,要死,她也得拉一个垫背的。她是绝不会让害齐麟的人好过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聂姝仪一脸不解看着他问。 好端端的怎么就让她出来了?而且他的脸色还这么难看,简直就跟死了爹妈一样,已经黑的都不成样子了。还有,他刚才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瞪齐麟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就好似那女孩子得罪了他一样。 “齐麟身边的那个女孩子是谁?你们之间有过节吗?怎么,你好像很恨她的样子?”她仰头一脸茫然的问。 这一刻,齐阜真是想要掐死她。她的脑子不是一直都很好用的吗?不是一直都转的很快的吗?不是在谧儿的事情上,她都可以那么火眼金睛的看出来吗?怎么这会却是跟个白痴没什么两样了? 齐麟身边的女人是谁?她要是跟齐麟没关系,她能进了齐家的门,这会能站在齐麟的身边吗? 她这脑子是摆在肩膀上当装饰的吗?竟然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来。 他真是想扒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塞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是不是全都是稻草或者是豆渣。 “你跟我说,你怎么认识她的?”齐阜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盯着她问。 他已经把她推回了他们的房间,而且把房门也关上了。只是那盯着她的眼神却是冷冽的,还有那语气更是愤怒的。 “我出院那天,在电梯门口遇到过她。”聂姝仪一脸茫然无知道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但却很诚实的说道,“她出电梯的时候,脚崴了一下,扑到了我的轮椅。不过她那天是戴着口罩的,所以我也看不太清她的脸。这会见着她了,才觉得她有些面熟,然后想到了,那天在电梯门口见过。” 齐阜的脸在隐隐的抽搐着,就连眼皮都是在“倏倏”跳着,更别提那太阳穴了,他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本能的往后退开两步,与她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那看着她的眼神是带着警惕与疏离的。 对于他突然间与自己拉开距离,聂姝仪不解的同时心里自然也是伤心的。然后就用着茫然不知的眼神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她有没有与你有肢体上的接触,又或者她有没有弄伤你?”他死死的盯着她,冷声问。 聂姝仪摇头,表情是呆滞又无助的,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齐阜小心翼翼的问,“她到底是谁?” 她的心里是紧张的,他无缘无故这么问,肯定是刚才那个女孩子有问题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问,跟她有没有肢体上的接触。难道说,那个女孩子有什么病? “一个利翎请回来照顾齐麟的女人,你以后离他们远一点。”齐阜一脸漠然的看着她说道,“我和利翎之间的事情,你应该是猜到了不少了。所以,你离她的儿子远一点。万一有点什么事情,她赖到你身上,你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你可千万别给我拖后腿。我不希望你而被她抓到什么短处。” 他没有告诉聂姝仪项蕊的身份,尽管刚才她说那天项蕊与她之间并没有肢体上的接触,但他是不会傻到相信的。如果没有接触,那么那哑巴那么做想干什么?利翎又怎么可能会露出那么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呢? 这完全不合常理,也不像是利翎那个老妖妇会做的事情。唯一解释,那就是项蕊一定是有碰到了聂姝仪,只是聂姝仪自己不知道而已。 不管现在项蕊有没有碰到聂姝仪,也不管聂姝仪有没有感染到爱滋,现在都不能让她知道项蕊的身份。而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拿她的血样去做检查。 尽管对于他的话有所怀疑,但是聂姝仪却是选择了相信他。点了点头,“行,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尽量避免与他们的接触的。” 晚上,齐阜给聂姝仪泡了一杯牛奶,说是给她安神的。聂姝仪在喝了牛奶后很快便是睡着了。齐阜趁着她睡觉的时候,戴上手套,从她的身上抽取了一定的血液。 对此,聂姝仪一点知觉也没有。因为齐阜在牛奶里加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 只是他不知道的时,在他拿着那一小瓶从聂姝仪的身上抽取出来的血液离开房间时,原本熟睡中的聂姝仪却是睁开了双眸。 看着手臂上,那一个小小的针孔,她陷入了沉寂之中,双眸一片怔楞的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眼神却是带着抹之不去的伤感。 第二天,齐阜交待了保姆一些事情后,便是上班去了。当然,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医院,将聂姝仪的血样送检。只是他选择了自己信得过的人,让他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在上午一定出报告。而他则是哪也不去,就等着,等着出报告。 这个时候,懿哦算让他去公司上班,他又哪里来的这个心思呢?脑子里全都是利翎那阴森森的冷笑,还有项蕊那阴阳怪气的表情。 两个小时后,报告出来。 当齐阜拿着那份报告时,整个人就好似被点了穴一般,一动都不会动了。 上面显示,聂姝仪的血液是阳性的。阳性,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她已经被项蕊给毒害了! 项蕊! 齐阜紧紧的捏着那份报告,手背上青筋爆凸,双眸更是一片阴郁的想要杀人。 利翎! 你够狠,竟然让那个哑巴这么害我! 如果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利翎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话,那他真是死几次都不知道了。如果让聂家的人知道,是因为他而让聂姝仪感觉染了爱滋,那么他还有生存的机会吗?聂家人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才怪! 他竟然还是输了,输给了利翎那个老妖妇!输给了项蕊这个哑巴! 怎么想,都是那么不甘心。 狠狠的一咬牙,眼眸里迸射着兽一般的狂怒的寒芒,转身离开。 “利姨!”利翎从齐麟的房间出来,聂姝仪坐在轮椅上在门口的走廊上笑盈盈的唤着她。 “怎么?找我有事?”利翎淡淡的瞥一眼她,不温不火的说,“齐阜没跟你说过,让你离我远一点?少跟我有接触?就不怕我拿你来做文章,去威胁他?” “呵,”聂姝仪淡淡的一笑,脸上尽是一家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的真诚浅笑,“利姨,你真是会说笑。我们都是一家人,又哪来的威胁与远离呢?一家人之间,要是怕这怕那的,那就还怎么过日子呢?你是长辈,虽然不是齐阜的亲妈,但是齐阜可一直都是拿你当亲妈看待的。他可是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说你的好,你从小就那么宠着他,甚至比对齐麟和齐婕还要好。他都记在心里呢。他也跟我说过,让我一定要拿你当亲妈一样看待,不可以对你不敬的。我以前在家里都是被宠着的,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惹利姨不开心的话,利姨你可一定要跟我说的,我一定会改的。” “你可真是会说话!”利翎似笑非笑的睨视着她,表情淡淡的语气冷冷的,一点也没有因为她说的这么一长篇讨好又谄媚的话而有所动容与改变,依旧嗤之不屑的说道,“还是免了,我可受不起。不是亲生的永远都不是亲生的,说的再好听,那都是假的。你有什么事,就说,我没那么多的时间与精神来应付你。” “利姨说话永远都是这么直接的。那好,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聂姝仪依旧还是笑盈盈的看着她,然后又视线朝着利翎身后齐麟的房间瞥一眼。 “你要是敢对齐麟动一下心思,你可以试试看!你看我会怎么收拾你!就算你是聂向荣的女儿,那又如何?一个聂家我利翎还不放在心上!”见她的视线落在齐麟的房门上,利翎的脸瞬间拉下,一片阴郁的盯俯着她,一字一顿带着狠绝的说道。 房间门自然是关上的,里面齐麟不可能听到她们之间的对话。 “呵,”聂姝仪又是浅浅淡淡的一笑,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说道,“利姨,你太紧张了。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会是能做威胁齐麟的事情的人吗?我连自己都还需要别人的照顾,怎么可能去做害人的事情?别到时候,人没害到,却是把自己给害到了。我只是想说,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谈?毕竟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而且我想,有些话你应该也不想让齐麟听到的吧?” “所以还是露出真面目了吧?”利翎冷冷的瞥她一眼,嗤之不屑的说道,然后转身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聂姝仪自己转动着轮椅,跟在利翎的身后。聂母请来的保姆被她支开了,所以这会如果说利翎真想对她做点什么事情的话,那还真是杀了她都没人知道。 但是,利翎是不会这么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着她的计划有序的进行着,只要聂家的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感染了爱滋,那么齐阜也就完蛋了。 她知道,明天聂姝仪会去医院做检查,所以她只要今天在那保姆面前旁敲侧击的说几句话,他齐阜的好日子也就到了。 客房 “说吧,有什么话全都说出来。”利翎冷视着聂姝仪一脸漠然的说道。 “利姨,我只想问,照顾齐麟的那个女孩子是谁?”聂姝仪不紧不慢的问。 “齐麟的妻子,项蕊。”利翎冷冷的回道。 然后只见聂姝仪的脸色猛的僵住了,变的一片铁青十分难看,甚至比吞了一只苍蝇还要难看。 项蕊的事情,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她被人*了,然后自杀了,可是却又被齐麟给救了回来。好像找人*她的那个人就是利翎。 但是项蕊有爱滋的事呢,她却是不知道的。这事知道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齐阜是其中之一,但是却没有跟她说过这事。 但是,聂姝仪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前前后后这么多的事情加在一起。还有昨天晚上,齐阜那莫名其妙的动作,以及那几个问题。还有他还偷偷的抽了她的血液。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她要是还不能想出个大概来,那她也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自杀,齐麟娶项蕊,她差不多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项蕊得病了。而且还是那种脏病,只是现在怕她也已经被毒染了。 “所以,现在你们俩已经冰释前嫌,统一阵线,要一起对付齐阜了?而我很不幸的被你们选中了,成为了你们对付齐阜的利箭。利姨,你做事一直都是这么快狠准,不给人留一点余地的吗?”聂姝仪一片阴鸷森寒的盯着利翎,带着浓浓的恨意。 “不留余地?”利翎似笑非笑的俯视着她,凉凉的说道,“这话你应该去问齐阜,他做事之前可有给人留余地?他把齐麟害成这样,可有给齐麟留有余地?” “利婕不止做事狠辣,还喜欢颠倒是非的啊!齐麟为什么会成这样?你不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要不是因为你反对他和项蕊的事情,他会这样吗?要不是你找人*了项蕊,他会出事吗?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却倒打一耙的推给齐阜!呵呵,你可真是厉害啊!怪不得杀了这么多人的你,一点也不觉得心虚的,这么多年,竟然还可以过的这么心安理得的。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定心与手段。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齐阜告诉你的?”利翎一脸狠厉的瞪着她,“不过你听清楚了,找人*项蕊的人不是我,而是齐阜。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怨,有恨,你都冲着齐阜去。你要真是出事了,那也是齐阜害的你。因为是他先祸害别人的,那就怪不得别人来祸害你,谁让你是他的女人?这叫因果报应!” “所以也就是说,我成了你们报复齐阜的首选?”聂姝仪凌视着她。 利翎冷冷的嗤之不屑的睨了一眼,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身后,聂姝仪的眼里划过一抹阴戾的狠绝的眼神,就那么恨恨的森森的死死的盯着利翎的后背,她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轮椅的抚手,那纤细修长的手里,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手背上那一条一条的青筋是那般的明显,就好似一条一条的蚯蚓盘曲在她的手上。那修剪精致的长长指甲,紧紧的抠着扶手。 “咔!” 其中一个指甲折断了,指尖上隐隐的冒出一丝血渍来。然而她却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就好似那折断的指甲并不是她的。 那眼里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端。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此刻只想用眼神杀死利翎这个女人。 只是,她没想到,项蕊的这件事情,会是齐阜做的。 齐阜,看来,他们之间是真的再也没可能了。她不怪项蕊会找她报复,幸好这几天,她和齐阜都没有过夫妻生活。要不然,齐阜也被她给害了。 如果说齐阜对项蕊做的事情是一种伤害,那么现在就由她来弥补这份伤害,由她来结束这份伤害,也由她来结束利翎这个老女人之前做过的一切恶事。 “利姨。”聂姝仪轻轻的很是淡然的唤了一声,然后推着轮椅出门。 利翎止步转身,一脸冷冽的看着她。脸上尽是嗤之不屑的表情,一点也没把聂姝仪放在眼里的样子。 聂姝仪突然之间朝着她露出一抹诡异的森笑,就那么朝着她这边转椅而来,但是却没有在她身边停下,而且转的更加的快了,就那么直直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而去。 前面就是楼梯,利翎站的地方离楼梯不过五米之距。而聂姝仪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却是大声的喊了一句:“利姨,不要!救我!” 然后只见她整个人连轮椅朝着楼梯“咚咚咚”滚了下来,最后又是“呯”一声巨响,她的脑袋重重的撞在了石柱上。 那撞柱的声音很响,或许是她自己也用了几分的力气吧。如果说滚下楼梯会造成伤,但是却并不足以致死,那么这一下撞在柱子上分量,足以让她失去大半条命。 她的额头上有一块红肿,但是却没有出血。只是,她整个人却已经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离了。 “啊!仪仪!仪仪啊!”门口处传来了聂母的喊叫声,除了她还有聂父与了聂皓轩父子俩。 一家三口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聂姝仪被利翎推下楼,滚下来,撞柱子上。 齐景良只是晚了聂家人一分钟而已,虽然没有看到利翎推聂姝仪下楼,但是却也看到了聂姝仪连人带车滚下来的一幕。 他整个人都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此刻,聂姝仪就那么没有生机的躺在地上,而利翎则是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她的双手还是呈推的动作的。 齐景良是接到聂姝仪保姆的电话,说是家里有事,太太和二少奶奶吵起来了,这才匆匆赶回来的。至于聂家人,则是保姆觉得聂姝仪今天感觉到怪怪的,她不敢掉以轻心,就给聂母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看看。 保姆还是很尽职的,一方面是聂家工资出的高,另一方面是她觉聂小姐也着实可怜。所以倒是很用心在照顾她的。 早上,齐阜出去上班后,聂姝仪说她想吃点樱桃,让她出去给买点。然后在一小时后给齐景良打个电话,就说利翎和二少奶奶为了齐麟的事情吵起来了。让他赶紧回来,要不然家里肯定就得出事了。 保姆是个心细的人,着磨了好一会,总觉得聂姝仪这肯定是有事的样子。于是也不怪不怠慢,赶紧给聂家也打了个电话,将今天早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于是,聂家三口与齐景良就这么凑巧的看到了这一幕。 聂姝仪躺在地上,整个软软的,只有出气没的进气。她的脖子歪侧在一边,好似连脖子都折断了。她就那么双眸含泪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她希望看到齐阜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让她看最后一眼。但是,却让她失望了,那里除有父母与弟弟之外,也就一个齐景良,并没有齐阜的身影。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浅笑,就好似很心满意足的样子,只是眼神里却是带着一丝隐隐的失望。 “仪仪!” “姐!” 聂家三口飞快的朝着聂姝仪跑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聂姝仪,想要把她抱起来,可是却又不敢乱动她。生怕一动,只会加重她的伤。 聂姝仪朝着他们露出一抹浅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姐,姐,……”聂皓轩看着她,急急的唤着,眼泪“扑扑扑”的往下流,“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帮到你。姐,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了。他蹲下身来,伸手想要去抱她,却被齐良景给制止了。 “你别动她,不能动,不能动。叫救护车,叫救护车。”齐景良急急的说道,然后抖着手掏手机,打电话。 突然之间,蹲在地上的聂皓轩像发了疯似的“倏”的一下,朝着楼梯的方向冲了过去,在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只听到利翎的一声吼叫,“啊!” 他就那么揪着利翎的头发,真不得把她的头皮都给揪了下来,另一手抡拳朝着她就是揍了过去。 瞬间,别墅里就只听到利翎那哭天喊地的尖叫声。 聂母在怔了片刻之后,也是一个迈步,朝着楼梯而去,边跑边说,“轩,打死她,打死她,给你姐报仇。”说话间,人也已经到了利翎的身边,抬脚就是朝着利翎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 那叫踹的一个狠,真是恨不得把她给踹死了算事。 利翎完全没有还手能力,就只能这么由着母子俩打着。除了嚎叫之外,做不了第二件事情。 聂姝仪的头是侧着门口这边的,其实她很想转过去看着利翎被打的样子,但是可惜她做不到。 视线里,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处,有些模糊了,但是她却似乎看到了希望。那微微有些无奈的闭上的眼睛,在看到那个模糊的影子时,很努力的张开,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 齐阜,站在门口处,看着屋子里的一幕时,有那么片刻是怔楞的,脑子也是放空的。 聂姝仪躺在地上,聂家母子在走廊上暴打着利翎,然后只见聂皓轩揪着利翎的头发就好似拖垃圾似的拖着她下楼,然后将她重重的一甩,利翎就好似没什么重量般的玩偶一样,被摔在了聂姝仪的面前。 聂皓轩一脚重重的踹在她的小腹上,“老东西,我姐要是有事,我让你陪命!” 利翎只能又是一阵闷哼。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平常的高贵,头发是凌乱的,脸是被划花了,全都是指甲印,那是聂母的杰作。鼻子是歪的,还流着鼻血,那是被聂皓轩给揍的。地上全都是飘着她的头发,是被扯下来的。 可想而知,此刻聂家母子对她有多恨了,那简直就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齐阜是跌跌撞撞的走到聂姝仪的面前的,一副完全不知所措又浑身无力的样子。 聂姝仪朝着他有些吃力的露出来抹微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期待。 齐阜就那么怔怔的,脑子完全空白的在她面前蹲下。这一刻,他的眼里是含着泪光的。如果说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他真是该死了。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他值得她这么做吗?不值得! “能不能抱抱我?”聂姝仪用尽全力,说出这么一句话,想要朝他伸手,可是却做不到。因为她完全没这个力。 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只要能帮到他,那么她就算是死也值了。反正就她这样,活着也是没什么意思的。如果说死能让他记着她一辈子,那也值了。 齐阜伸手去抱她。 “齐阜,不能抱,不能抱。不能动她,不能动。”齐景良阻止他,这个时候,绝不能碰她,一碰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聂姝仪只能用着期待而又渴望的眼看着他,已经基本上不会说话了,“抱~” 齐阜没有听齐景良的,张开双臂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搂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国轻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值得吗?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 这一刻,齐阜哭了,眼泪滑出,没进聂姝仪的脖子里。 看着他为自己流泪,聂姝仪觉得她这辈子值了。哪怕以后都不能再陪在他身边,但是至少让他记住了自己一辈子。 “值!”她很吃力的说了一个字,脸上始终都扬着幸福而又满足的微笑。能死在他的怀里,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这什么这么傻,这么傻!”齐阜就这么抱着她,除了这一句话之外,已经不会说第二句话了。就这么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就好似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了一样。 她的身子是软的,就好像没有了骨头一般,软绵绵的瘫倒在他的怀里。然后是很满足又欣慰的闭上了眼睛。她的脸上唇角,始终都挂着微笑。 救护人员到的时候,齐阜还是那么抱着她,不愿意松手。还是齐景良硬拉着把他拉开的。但是,救护人员在看过聂姝仪之后,却是只有无奈的摇头。 脖子断了,脑袋也撞的不轻,已经没救了。也就是说已经不治身亡。 然后齐阜再一次把她抱了起来,就那么抱着她“呜呜呜”的哭着。这一次,他是真的伤心的,不是装出来的。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那一份报告单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落在一旁,还是齐景良先看到的,捡起来当看到报告结果时,他整个人都是无皆震惊的。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他还是悄悄的把那份报告给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没让聂家人看到。 他很清楚,如果让聂家人看到的话,那么齐阜也就彻底的完了。聂家人怎么可能会放过齐阜,这样他唯一能做的,但是心时却也是做了另外一个决定,为了不让事情再这么继续恶化下去,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利翎自然是被聂家母子又一顿往死里暴打,最后还是齐景良给聂家人跪下了,才终于让他们停手了。 房间里,齐麟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尽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多多少少也是猜到了一点。 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动静,没有要去理会的意思。他就那么淡淡的笑看着项蕊,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他只是身子瘫了,脑子却是更好了。对于利翎和项蕊之间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的。但是,已经成这个样子他,彻底不想再管任何人的事情了。他就只是想这么老死而已。 两天后,利翎被带走了。齐景良去揭发了她,将她所做的事情全都跟警察说了。包括二十几年前的齐阜的母亲与利湛野父母的死。还有就是前段时间夏彥嘉的死,以及现在聂姝仪的死,全都是利翎所为。 利翎怎么都不相信,这个跟她在一张床上睡了二十几年快三十年的男人,竟然会亲手把她送进去。 因为身上还有伤,她被安排了指定的医院。 聂家母子的一顿暴打,差不多让她丢了半条命。躺在病床上,就那么怔怔的,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一脸茫然呆滞的样子,就好似没有了灵魂一般。 警察来给她录口供,她依旧还是那么茫然无神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跟个半死人一样。 直到警察跟她说,齐麟也给了他们口供,和齐景良的口供是一样的,就连她远在国外的女儿齐婕,也给他们发来了视频邮件,也是一样的口供。 利翎终于傻傻的笑了,笑的有些疯狂,却又是无可奈何的样子。最终,她全都认了,但是唯独聂姝仪的这件事情,她不认。一口咬定,是聂姝仪自己滚下去的。最后,她提出要见聂家的人。 但是聂家的人却直接拒绝,不见。怎么可能跟一个害死他们女儿的人见面?一听说她不承认是她推聂姝仪下楼的,那叫一个恨了。一致决定,非告死她不可! 利翎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她的人是利老爷子和利湛野祖孙俩。 利老爷子看起来老了很多,利湛野就算再怎么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但最终他还是知道了。当他得知儿子和媳妇竟然是被女儿给害死的,整个人都瘫倒了。 他哪里会想到,这样的事情竟是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们俩可是亲兄妹啊,小的时候,曜扬有多疼她这个妹妹,她不是没有记忆的。 她就为了一个男人,竟这般没人性的害死自己的亲哥哥和大嫂。这哪里是人做的事情啊!这简直就是畜生!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个女儿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以为她好强,想要得到公司而已。可是,却没想到,她的身上竟然还背负着这么多条人命,人命啊! 她的心到底是得有多么的扭曲,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老爷子瞬间就老了好几岁,然后也开始在自我反省,到底这个女儿变成这样,是不是跟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利翎躺在病床上,一脸淡漠的看着老爷子和利湛野,她的眼神里是透着一抹不甘和怨恨的。 “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这么多年来,到底有没有不安过?”老爷子看着她,沉声问道。他的样子有些老态,脸上全都是自责的表情,略还带着一丝心疼。 这个女儿再不是,那也还是自己的女儿。她做错事,他这当父亲的,终究也是有责任的。再者,这是他唯一的女儿了,难不成还让他再来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不安?”利翎面无表情的冷冷的看着他,嗤之不屑的哼了一声,“哼!我为什么要不安?我做事从来都不后悔!那是他们都该死!” “孽障!”老爷子被气的脸色一片铁青,重重的一拄手里的拐杖,真恨不得一个巴掌甩过去,把她打醒了,“那你就在里面好好的反省着,我就当没生你这个女儿了!湛儿,走!”老爷子一脸愤恨的瞪着她,拉过利湛野转身就要走。 “你也没把我当女儿看过!在你的眼里心里,除了儿子和孙子,何时有过我这个女儿了?”老爷子刚走到门口处,只听到身后利翎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猛的,老爷子的身子微微的僵硬了一下,那拄着拐杖的手亦是僵住了,脸上流露出来的全都是悔恨与恼怒。 “爷爷,我和姑姑再说两句。”刚走出病房的门,利湛野将老爷子交给郎瑞雪,对着老爷子一脸正色的说道。 “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老爷子一脸怒气的说道,“就让她在里面好好的呆着,这辈子都别再出来了。” 老爷子是气的,气的真恨不得从来都没生过养过这个女儿。这么没人性的事情她也做得出来,还半点没有悔意,她简直就不是人。 “我说两句,马上就出来。”利湛野看着老爷子很有耐心的说道,“她再怎么样都是姑姑,相信她现在应该是在气头上,她说的话也不是有心的。爷爷,你别往心里去。” “去,去,去!”老爷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然后接过郎瑞雪气呼呼的离开。 老爷子虽然嘴里说着不愿意再跟利翎多说一句话的话,但其实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个女儿的。 利湛野重新折回了病房,就那么看着利翎。 利翎看到他重新回来,也有些意外与愕然,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脸上再一次换回冷冷的嗤之不屑的拒之千里的高冷表情。 “还有什么要说的?”她一脸漠然的看着他冷声问,语气很不好,甚至是带着一后怒恨的。 没错,她是恨利湛野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然之间要回来接手公司,她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而已的。如果他好好的在部队里当他的军官,不再管理公司和利家的事情,老头子也不会突然从瑞士回来。 他如果不回来接手公司,也不会跟唐谧认识,自然也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么多事情。说不定,齐阜就把唐谧拿下了,那么也就不会有聂家的事情了。 如果没有聂家给齐阜做靠山,他已怎么会腰杆挺的这么直?敢跟她对着干? 所以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利湛野的错。 “没有!”利湛野沉沉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你还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利翎狠狠的怒瞪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湛儿,我还真小看你了。原来,你才是最有能耐的那个,你比齐阜狠多了。齐阜的手上至少还沾了污了,但是你却做事滴水不漏,一点也不沾手,却到最的,你才是那个大赢家。果然,你很像你爸爸。” “呵!”利湛野只是冷冷的一声哼笑,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姑姑,并不是每个人都你一样,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我从来不会做违法的事情,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原则。要不然,我这十几年的军政生涯岂不是白呆了吗?你做事是很利,但是你却过于太狠了,只要是碍着你事的人,不管是谁,你都只会把他们除掉。这一点,我和你完全相反。姑姑,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做了错事总是要负责的,你也该为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负责了。爷爷说了,让你好好的反省着。” “你这是在教我?”利翎一脸阴郁的睨视着他,眼里满是不屑与冷嗤,“湛儿,你觉得你够吗?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要多!你还不够资格来教我!”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多说,我也只能希望好自为之了。”利湛野一脸漠然的看她一眼,然后转身。 “湛儿!”刚走到门边,伸手去拉手,利翎唤住他。 利湛野转身,淡淡的看着她,“姑姑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能帮我照顾齐麟吗?”利翎几乎是用着恳求一般的眼神看着他的。齐麟,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了。聂姝仪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她反对他和项蕊的事情,或许最后的结局不是这样的。齐麟也不会成为现在这样。 如果当初她可以接受他们,那么现在他还是那个她引经为傲的儿子,还是那个优秀到令人羡慕的儿子。齐阜也不会有机可趁。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再来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着,不要自暴自弃。 利湛野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他不像齐阜那样,会连累无辜。他说的没错,他是不会做违法的事情的。他的身份以及他的骄傲都让他不管做任何事情,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他曾经穿在身上的那一身军装。 所以,齐麟交给他,她是放心的。 至于为什么她不交经齐景良,因为到现在为止,那个男人也已经不值得她信任了。在他的心里,他觉得最对不起的是齐阜那个儿子,而不是齐麟。 所以她现在唯一还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利湛野这个侄子了,至少齐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还有就是老爷子对齐麟这个外孙也是很看重的。 “可以。”利湛野不负她所望的答应了,而且没有一点的犹豫,还是用着保证的样的语气说的。 “谢谢。”利翎很难得的说了这两个字,这估计是她这辈子以来第一次说这两个字了,却也是发自于内心的。 “还有其他的要交待的吗?”利湛野看着她不冷不热的问。 “如果可以,也帮我照顾着齐婕。”利翎依旧用着一副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可以,她是我妹妹。齐麟是我弟弟,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他们。” “你……自己小心齐阜。”利翎看着他,有些别扭的说道。 利湛野冷冷的一笑,“我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如果我说……”利翎轻叹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犹豫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齐麟的事情,并不完全是因为我,你会信吗?” “信。”利湛野还是毫不犹豫的说道。 他的回答让利翎很是意外,一脸愕然又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到最后相信她的人竟然是利湛野。 “你……为什么信我?”她不解的问。 “虎毒不食子,你虽然是可恶,但是你却不会做伤害齐麟的事情。因为他是你的骄傲,你的一切。你会威胁他,但是你不会做让他彻底没有退路的事情,因为那样,只会让他更加恨你,然后反抗你,最后就是视你如仇人。所以,你会威胁他让他必须做出选择,否则你会对人不客气,但你只会在口头说说而已,却不会付诸行动。”利湛野很冷静的说道,但是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关键点,说到了利翎心中所想的。 利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最后却是干干的笑了,“原来,你看得比谁都透。可是,齐麟却不是这么想的,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以为那事就是我做的。他恨死我了,恨不得我死啊!这就是你和齐阜的区别了,他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累无辜,但是你不会,你永远都只会用正常的合法的手段来做事。湛儿,你是成功的,姑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我们利家的骄傲。” 利湛野嗤之不屑的一声冷笑后,转身离开。 “她都说了什么?”利湛野一上车,老爷子一脸沉闷的问道。 老爷子尽管嘴里说着不管利翎,但其实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的心里还是很关心这个女儿的,只是气愤加上嘴硬而已。 利湛野在他身边坐下,一脸很是正色的看着老爷子说道,“爷爷,姑姑让我帮忙照顾齐麟和齐婕。我答应她了,就算她不说我也会照顾着的,他们是我的弟弟和妹妹。” “哎~”老爷子轻叹一口气,一脸很是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自言语语道,“自作孽啊!就这样吧,自己种的因总是要承担的。以后你也不用再来看她了,利家就当没她这个人了。瑞雪,送我去陵园。”对着前面开车的郎瑞雪说道。 “老太爷……”郎瑞雪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生怕因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老爷子一时接受不了而做出什么事情来。 陵园,那是老爷和太太安葬的地方。老太爷去干什么? 郎瑞雪透过后视镜看着利湛野,征询着他的意见。 “我让你送我去陵园,你看湛儿干什么?”老爷子有些不悦的轻斥着郎瑞雪,“我只是想去跟曜扬说说而已,没别的想法。你们放心,我还没到那个地步,也不会想不开的。” 郎瑞雪没有应声,依旧透过后视镜看着利湛野。 “瑞雪,去陵园。”利湛野吩咐着郎瑞雪。 “是,少爷。”郎瑞雪点头。 “就知道听少爷的话,我这老太爷说的话对你来说是一点也不起作用了是吧?”老爷子一脸吃昧的说道。 “老太爷,您说的话瑞雪自然是不敢不听的。你说话可比少爷要有份量多了。我不听任何人的话,也不敢不听你的话。”郎瑞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是不听任何的人的话,也不敢不听少爷的话!” …… 齐阜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就好似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想法了,公司也没再去过一次。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步不出门。这都已经三天了,自从聂姝仪下葬之后,三天他没踏出过房门半步。也不跟人说一句话,不吃不喝,大有一副把自己饿死的意思。 齐景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让人撬了房门,这才发现齐阜坐在地板上,趴在床上,一脸颓废无生机的样子。脸上全都是胡渣,与他之前是一点都不像了。 “你给我起来!”齐景良一把将他揪起,看着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差一拳打过去了。 但是齐阜就跟一立滩软泥似的,怎么都站不起来,就这么由着齐景良把他半拉半拖的拽进洗浴室,直接打开水龙头,将那冷冰的水浇在他头上。 九月底,天已经有些凉了,那冰冷的水浇下去,却还是没有激起一点他的斗志来。他还是那么半死不活的趴着,一副求死的样子。 “你还想怎么样?啊!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是个什么鬼样子了?你对得起姝仪啊?对得起她拿命来护着你吗?”齐景良一边拿冷水浇着他,一边朝着他大吼,另一只手则是一个巴掌柜甩在了他的脸上。 “那又如何,反正她也看不到了。”齐阜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冷冷的说道,“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由着我自生自灭不就行了吗?”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我是你老子!”齐景良愤愤的喊。 “呵!”齐阜嗤之不屑的一声冷哼,就那么双眸一片淡漠无光的看着他,“我的老子?你现在知道你是我的老子了吗?早干嘛去了?你要是早去揭发利翎,姝仪用着得死吗?说到底,她是被你害死的。在你心里,还有谁利翎更重要?你当初为什么不早早的去揭发了利翎?为什么要等到出人命了,你才这么做?你现在这么做还有什么意思吗?人都死了,死了!你满意了吗?你看到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开心了?如你的意了!” 朝着齐景良大声的吼着,然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用力将他一推。 齐景良站立不稳向后跌去,跌坐在地上。 但也是因为得齐阜的这一声一声的质责与数落,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地上。 是啊,他为什么要等到出人命了才这么做?为什么就没有早早的去揭发利翎?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利翎也不会犯这么多错,杀这么多人。 齐阜愤愤的瞪一眼跌坐在地上的齐景良,跌跌撞撞的走出洗浴室。他的衣服是湿的,头发还在滴水。伸手抹一把脸颊,走出房门。 项蕊从齐麟的房间走出来,正好齐阜也从房间走出来,于是两个人正好遇了个正着。 这还是自那天齐麟出院后见过面之后,齐阜与项蕊的第一次见面。 这一刻,两个人的表情都是很不好的,都是带着怒恨的。特别是齐阜,那瞪着项蕊的眼神是一片赤红的,简直恨不得冲上去杀了项蕊。 至于项蕊,则是一脸淡漠冰冷的看着他,就好似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冷冷的瞥他一眼,打算转身下楼。 齐麟说想吃点水果,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她打算下楼去厨房里拿,却不想与齐阜遇了个正着。 “站住!”齐阜朝着项蕊一声怒吼,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她走去。 项蕊止步转身,冷冷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作手语,就那么冷冷的盯着他。 就是这个女人,是她害了聂姝仪,如果不是她和利翎联手,姝仪也不会得病。她不得病,就不会做出那么绝端的事情。 “贱人!你竟然跟利翎一起害死姝仪!”齐阜狠狠的瞪着她,然后视线落在走廊墙上的一幅画,直接将它摘下,毫不留情的朝着项蕊砸了过去。 画框砸中了项蕊的头,血顺着脸颊滑下。 “扑通!” 房间里传来声音。 “啊!”项蕊一个快速度的朝着房间跑去,在她的跟里发现一声怪异的叫声。 房间里,齐麟摔倒在地上,正努力的以爬行的姿势朝着门口这边爬来,嘴里很吃力的用着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说着,“大哥,不关蕊蕊的事,你别为难她。” 项蕊出门的时候,没想到会是到齐阜,所以并没有把门关严实了。所以,齐麟听到了走廊上齐阜的声音。因为担心项蕊,所以,他将自己滚下床,然后拖着两条没有任何知觉的腿,撑着唯一还能用着出一点力气的手,想要爬出来保护项蕊。 但是,不管他再心急,多努力,他现在已然是个废人了,哪里用得出来力气? 这一刻,她简直就是恨透了自己。他想要保护他在意的人,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欺负。 “啊,啊!”看着他摔倒在地上,项蕊心急之下叫唤着,发出一声一声干撕的哑声,她想要弯身把他扶起来,但是她不能。 她被齐阜砸的流血了,她是有病的人。她不可以把这种病传给齐麟的,哪怕一点的可能性都不行。这段时间来,尽管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但是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就是握握手而已。 她很小心的让自己流血,也绝不让他有一点小伤口。 但是现在,他摔下了床,不知道会不会有擦破皮,她身上有血。两人之间绝不可以有肢体上的接触。 “啊,啊!”项蕊将视线落在站在门口处的齐阜身上,“啊啊”的叫着,想让他帮忙把齐麟抱上床。 但是齐阜却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里的两人,露出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甚至于还有一丝落井下石的意思。 项蕊“扑通”一声朝着他跪下,双手合十,求着他,希望他能帮忙。她的眼里全都是泪,是急的,更多的则是心疼。 齐阜还是没有一点动容。 “大哥,我知道你恨我妈,但是现在她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如果你还不解气的话,你朝着我来,我把我这条命还给你,当是给大嫂抵命了。”齐麟仰头很吃力的看着齐阜,一脸坚定的说道。 “啊,啊!”项蕊一听到他说抵命,拼命的摇头,然后快速度的打着手语,“不,不!如果要抵命,那也应该是我给她抵命,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害她的,是我的错。” “跟你不关系。”齐麟看着她很吃力的说道。 项蕊朝着齐阜重重的磕着头,她现在只希望他能把齐麟抱到床上,别让他在地上受苦。这一切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是她和利翎做的,那就应该是她来偿命的。 “齐阜,你这个混蛋!你还是不是人,你竟然这么欺负他们两个!”齐阜被人猛的推了一把,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个拳头重重的抡到了他的脸上。 利湛野迈步朝着齐麟走去,弯腰将他抱起,然后放到床上。 项蕊见此,很是感激的朝着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抹一把自己脸上的泪和血,露出一抹释然的浅笑,站起来,走至齐麟的床边,想要伸手却又将手停于关空中。 “没事吧?”利湛野将齐麟放于床上,这才一脸关心的问道,然后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项蕊身上,“怎么回事?” “齐麟摔在地上,我流血了,不能跟他有肢体上的接触,我想让他帮忙把齐麟抱上床,可是他不帮。”项蕊比划着手势。 利湛野自然是看不懂手语的,但是唐谧看得懂。于是,她就成了翻译了。 当然,她也更恨齐阜了,朝着他又是恨恨的瞪了一眼。 刚才那一推就是唐谧给推的。 唐谧走至项蕊身边,安慰着:“没事了,别担心。有我们在,你和齐麟都不会有事的。” 项蕊往后退开两步,拉开她与唐谧之间的距离,“你离我远点,我不想害人。” “你从来也没害过人。”唐谧安慰着。 项蕊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冷笑,然后比划着,“不是!我害过人的。我也没有跟你说实话,我的病是我自己故意染上的。为的就是要进齐家,让齐麟心疼我,觉得内疚,然后娶我。只有这样,我才能进齐家,我才给报复他妈妈。因为是她找人*了我,但是我后来才知道,*我的人并不是她做的,而是他。” 手指指向齐阜,眼眸里带着恨意。 唐谧看着项蕊手指指着齐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会做这么没人性的事情找人*一个残疾人,他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齐阜,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做这么没人性的事情!你到底是不是人,你简直禽畜不如!”唐谧一脸愤恨的朝着齐阜吼道,双眸一片腥红,简直恨不得掐死他。 “呵!”齐阜一声冷笑,“那又如何,怪只怪她是齐麟的女人,是齐麟看上的女人。谁让利翎不同意他们之间的事情呢?又谁让他是利翎的儿子呢?什么叫母俩子偿?这就是母债子偿!” 齐麟很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处滑下一滴泪。原来,真是的这样的。原来,真是的他误会了他妈,原来真的是齐阜害的蕊蕊。 “对不起!”项蕊一脸痛苦的看着齐麟,动作僵硬的比划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不该利用你。我没奢求过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但是你还有希望的。我这辈子最开心事情就是认识你,我虽然利用了你,但是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欺骗过你。我会消失在你面前,以后再也不出再在你面前。” “不要,蕊蕊!”齐麟急声的唤住她,“我没怪过,你别走,我还需要你的照顾。” “可是,我不值得你原谅。”项蕊摇着头,眼泪扑扑扑的往下掉,“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项蕊了,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项蕊了。我已经变的跟他一样自私自利,为了报复可以连累无辜的人。我把病传给了聂姝仪,我拿扎过自己手腕的针扎了聂姝仪,我让她和我一样也染上了爱滋。我知道,其实这事跟她没有关系,我要报仇应该找他,但是我却找上了无辜的聂姝仪,我害的她没命了。我已经不可原谅了,连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唐谧已经完全惊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了,就那么张着嘴瞪着眼睛,呈茫然状的看着项蕊和齐麟。 利湛野虽然看不懂项蕊在比划什么,但是齐阜对她所做的事,他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只是项蕊和利翎对聂姝仪做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而已。但是,他相信,聂姝仪绝不会是利翎推下楼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自己滚下来的,为的就是用自己的命给齐阜与利翎斗。 她成功了,利翎进去了。 唐谧将项蕊的意思复述了一遍给利湛野听。利湛野听完之后,并没有如唐谧那样的露出骇人所闻的表情来,只是一脸意料之中的冷漠样。 “你真是渣的无人可及!”利湛野一脸冷冽的凌视着齐阜,阴恻恻的说道,“再敢动他们两个一下,你可以试试看!” 齐阜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反而是看向唐谧,一脸木然说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也是这样的?” 这话像是在问唐谧,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唐谧毫不犹豫的说道,“没有一个人比你更渣了!如果不是因为你,齐麟不会躺在这里,项蕊也不会变成这样,你的老婆更不会死!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呵呵!”齐阜突然一声冷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与痛苦,“对,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你问问他,问问他,”手指指向利湛野,恨恨的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是不是也做过和我一样的事情?他的目的是和我一样的,只是我做的明显一点而已!若要说阴险,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他。他才是那个最阴险的人!唐谧,你别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你以为他不想利翎那个老女人死吗?他比任何人都更恨利翎,因为利翎害死了他的父母。就连当初他的那个初恋情人,夏彥嘉都是利翎一手安排在他身边的。甚至还让他亲眼看到自己被戴了绿帽!” “呯”的,利湛野直接一拳送了过去,“再说一句打的就不是脸了!” “呵呵,呵呵!”齐阜又笑了起来,这回却是笑的一脸胜利的样子,“利湛野,你以为你把我一拳就能让我闭嘴了吗?你心虚吗?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说中了你心里了是哪?你怕谧儿不相信你对吧?利湛野,你说我渣,可是,你不渣吗?你玩的都是阴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唐永年会那么快的现原形,会对谧儿动歪心吗?那是因为你在不断的刺激着他,你故意让他的人拍到你和谧儿的亲密照,你故意的让他知道谧儿在外面在男人了,甚至有些照片还是你主动提供的吧?所以他经不住刺激就对谧儿作出不轮的举动了。然后,你就如愿了,终于把谧儿拐到手了。呵呵,利湛野,你这才叫玩的一手阴牌呢!谧儿,你现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你也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是他用来迷住利翎双眼的一个棋子而已!” 齐阜说完笑的一脸阴森森的看着唐谧,那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得意还有胜利在握。 “呵呵,呵呵!”齐阜又笑了起来,这回却是笑的一脸胜利的样子,“利湛野,你以为你把我一拳就能让我闭嘴了吗?你心虚吗?因为我说的都是事实,说中了你心里了是哪?你怕谧儿不相信你对吧?利湛野,你说我渣,可是,你不渣吗?你玩的都是阴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唐永年会那么快的现原形,会对谧儿动歪心吗?那是因为你在不断的刺激着他,你故意让他的人拍到你和谧儿的亲密照,你故意的让他知道谧儿在外面在男人了,甚至有些照片还是你主动提供的吧?所以他经不住刺激就对谧儿作出不轮的举动了。然后,你就如愿了,终于把谧儿拐到手了。呵呵,利湛野,你这才叫玩的一手阴牌呢!谧儿,你现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你也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是他用来迷住利翎双眼的一个棋子而已!” 齐阜说完笑的一脸阴森森的看着唐谧,那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得意还有胜利在握。 “你脑子有毛病的吧?”唐谧一脸嗤之不屑的冷睨着他,眼神里满满的全都是嘲讽与奚落,还有就是对他的鄙视,“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而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挑拨离间,对我来说没用!” 唐谧冷冷的哼着他,就连一个正眼也没有给他。 齐阜的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一下,唐谧的回答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只要他在她面前揭露出利湛野当初对她的不轨之心后,她便会对利湛野生份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信利湛野至此。 “脑子有病你就去看医生,别跟只疯狗似的,逮着人就乱咬。”唐谧狠狠的剐他一眼,“做那么多缺德的事情,活该你被人嫌弃。好好的一个家,是你自己非要拆散的。有一个爱你的妻子,你非要揪着以前的恩怨不放松,这下你满意了吧?两败惧伤,你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你终于把姑姑送进去了,估计她这辈子都出不出来,你不是大仇得报了吧?你怎么不去大放鞭炮庆祝一番?怎么还过的跟个活死人似的?你小心这辈子都被自己的良心折磨着!” 唐谧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大骂着他,总之就是怎么看他怎么不爽,真想冲上去抽他两个大嘴巴,以泄心头之愤。 齐景良从齐阜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唐谧在斥骂着齐阜,还有齐阜的脸上挂彩了,鼻梁歪了,还流着鼻血,嘴角也有血渍。 “怎么回事?”齐景良急步走到齐阜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他,然后转眸看向利湛野,“湛儿,怎么?这是怎么了?你和齐阜发生什么事了?你姑姑的事,这事都怪我,跟齐阜没关系,他才是……” “你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齐景良的话还没说完,利湛野面无表情的直接打断,一脸冷厉的扫着他,然后射向齐阜,对着齐景良冷声说道,“我会让人接齐麟走,以后齐麟的事情,你不用再操心,我会让人照顾他。你如果心里对齐阜着的愧疚,那你就好好的用心的照顾他,补偿他。就不用再分心给齐麟了。” “不是,湛儿,齐麟我会照顾的,不能麻烦你。”齐景良赶紧说道,脸上尽是无奈与自责,还有内疚。 “不用了,如果等你照顾的话,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利湛野冷冷的说道,不给齐景良再解释的机会,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吩咐着电话那头的人,“让人来齐家别墅,要专业的,带齐麟离开。”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同意了,就这么挂断了电话。 “蕊蕊,你一起走,齐麟需要你的照顾。”唐谧走至项蕊面前,询问着她的意思。 项蕊转眸看向齐麟,齐麟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只见项蕊也跟着点了点头。 “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再多想了,我们要向前看。”唐谧继续劝着项蕊,“能不能答应我,事情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就算是为了齐麟,他需要你的照顾,别再与他们一般计较了?” 项蕊再一次点了点头,答应了唐谧。 她说的没错,事情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让它翻篇过去吧。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自己没事了,聂姝仪也为此付出了一条命,也算是扯清了她和齐阜之间的那些恩怨了。 利湛野的电话是打给宣小四的,这方面宣小四的效率还是很快的。立马请来了专业的医护人员,然后将齐麟移出了齐家别墅。利湛野专门给他和项蕊安排了一处别墅,让他们俩养病,然后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在照顾着。 这也算是他完成了答应利翎的事情了,尽到了他当哥的责任。 …… 唐谧洗过澡后坐在床上,很随意的翻看着杂志。穿着一条薄款的睡裙,而且还是那种很性感的吊带裙。就那么露着自己的美腿,还有圆润的香肩。 利湛野还在洗澡,她时不时的朝着洗浴室的方面瞟去一眼,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小狐狸般的阴笑。 混蛋利湛野,让你算计我,让你阴我。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在外人面前不跟你一般计较,那是给你面子,并不表示我不生气,打算放过你。 现在就是秋后算帐的时候。 若说不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气归气,对他的信任还是有的。只是,这混蛋,竟然敢拿她当饵。要是那天她被唐永年得逞了怎么办? 想想就来气,气的牙根都发痒了。 对于齐阜说的,利湛野拿她当用来挡利翎的双眼。这一点,她是完全不会相信的。她是蠢到连这一点都辩不出来,那还值得他这么宠着她吗? 只是,还是很气。原来那时候,他带着她去出玩,也是带着目的的。是做给唐永年看的,完全是为了刺激他。虽然她承认,这方面的因素只是很小的,更大的原因是为了与她相处,让她更开心。 只是,气,还是很气。非得跟他把这笔帐算一算。让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设计她。 利湛野洗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穿得十分性感又诱人的女人,就那么坐在床上,弯勾着一双美腿在向他招唤着。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特别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那除了视觉动物之外,还是下半身动物。瞬间,就被她勾的热血沸腾了。 都来不及吹头发,就那么跟一只扑食的饿狼一般,朝着她扑了过去。 但是,却扑了个空。 唐谧一个很灵巧的转身,就转到了床的另一侧,直接与他之间拉开了好一段的距离。然后就那么似笑非笑中带着一抹挑衅的看着他。 利湛野扑空后,轻怨了一声,然后一个翻身,想朝着她再次扑去的,却只见她就那么轻松的下床了。 “利湛野,来,我们来把帐算一算。”她站于床侧,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俯视着他,眼眸里带着一抹坏意。 一听算帐,利湛野还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吗?然后浅浅的一勾唇,靠坐在床背,半眯着眼睛炯炯的直视着她,那眼神透着熊熊的火光。 “行,你说,我听着。我听听看,我都欠了你什么,好都还给你。”他慢条厮理的看着她,一点也没有紧迫感的存在,反而还有一种细心欣赏的样子,就那么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这么性感的睡裙,她还是第一次穿。别说,还真是别有一翻风韵的。 见他这么一副饶有兴趣欣赏繁花的样子,唐谧气的又是恨恨的瞪他一眼。 “倏”的,唐谧气的一下就蹿到他的身边,抬手就开始朝着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的捶起,然后娇嗔,“我让你设计我,我让你阴我。你自己说,这笔帐怎么算?你别想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就是这么轻易放过你的。” 那一下一下的小拳头落在他的身上,就好似在给他捶背一样。他也不阻止她,就这么由着她捶着,撒着气,反正现在享受的是他。直至她捶的累了,双手都软了,终于停下了。 但是,也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此刻两人的姿势问题。 她什么时候变成坐在他的身上了?而且还是跨坐的? 这姿势怎么看都是那么的……羞涩呢?简直就是没脸见人的即视感。 “倏”的,她想翻身而下,却是被他轻轻松松的给制止了。 他的大掌按着她的腰,她就那么被定型了一般,不能动弹了。然后继续以那样羞死人的坐姿跨坐在他的身上。 “那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嗯?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一定做得到。”他就那么笑的跟朵烂桃花似的看着她,脸上铺着的全都是好心情,而且还特别的兴奋。 唐谧直接拿自己的腿踢了一下他那硬邦邦的大腿,愤愤的说道,“说,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反而笑的更加的随心所欲了,大有一副跟她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唐谧气的捏起他的小腹狠狠的就是一拧,“利湛野,我告诉你啊!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你要是再敢有事情瞒着我,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别以为我好说话,相信你,你就可以跟我来玩阴的,可以设计我了。今天晚上,不许睡我的床,不许碰我,自己睡客房去!” “好!”他竟然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但是唐谧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只听到他继续慢吞吞的一脸悠闲自在的说道,“那你睡我,碰我。我们一起去睡客房。” “混蛋,谁要跟你一起去睡客房!”唐谧咬牙恨恨的说道,想要从他的身上起身,但是奈何他的大掌按的太紧,她完全就不能动弹分毫。气的她弯身,低头,张嘴,朝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但是,唐谧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动作很大程度的方便了他的“侵占”。于是,这就成了她主动送上门了,他就那么轻轻松松的坐享其成了。 “喂!”唐谧十分不甘心的抗议。 “我有名字,不叫喂!”他一本正经的提醒她,脸上的笑容跟只老狐狸似的,而且还是惦记着一块大肥肉的老狐狸,那笑容都已经咧到眼角处了,“当然,你要是换一个称呼的话,我会更加开心的。比如说……”说到这里,微微的顿了一下,然后意犹未尽的继续说道,“老公!” “滚吧!我才不会叫你老公。” “哎!”利湛野应的很顺口,然后那眼角与眉梢的笑容更浓了,简直都化不开了,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唐谧一脸的囧样,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他给勾上了。 “混蛋!”气的又是嗔他一眼,然后踢他一脚。 “嗯,我混蛋!”他心情很好的应道,反正就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应下的样子。 唐谧坐下,只是继续坐在他的小腹上,然后一脸十分正经的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耍个无赖,我就会放过你了。要不是因为你的故意而为之,我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一无所有。利湛野,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就得负责把我之前的一切都还给我!”她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清算着,“我有一个疼我的爸爸,爱我的妈妈,亲密无间的姐姐,宠溺我的哥哥。” 他微笑着点头,那笑容耐人寻味,“嗯,也就是一句话,我负责很亲密的爱你,很宠溺的疼你。”简言意赅的概括之,边说边缓速翻身,“没问题,现在就还给你。” 唐谧瞬间暗然失色,推拒着那已经压在她身上的一尊大神,“利湛野,你又忘记吃药了?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你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你赶紧的滚开,去治病!” 气死了,怎么就什么事情都能被他往这方面扭曲去呢?就不能正常一次吗? “嗯,药还缺一味药引——蜜肉!”利湛野依旧笑的风花雪夜般的看着她,眼眸里尽是满意与浓情,然后又加了一句,“这药包治百病,爷吃上瘾。” 唐谧瞬间崩塌。 …… 唐谧每天都过着如蜜一般的日子,就像她的名字一般,真的是糖蜜一般的。 如果说以前在唐家,她过是的公主一般的日子,那么现在在利家,她过的是皇后一般的日子。公主的日子终是醒了,到头来不是是梦一场,但是现在皇后般的日子却是真真实实的,永远都不会醒来。这是她对利湛野的信任,同时也是他对她的一种承诺。 她再一次再到唐懿是在一个月后,利湛野来接她下班,说是要带她去见一个人。她问什么人,他却是一脸神秘兮兮的不说。 还是宣婌的馨雅风,她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她熟悉的包厢。只是推门进去的时候,在看到唐懿的那一瞬间,唐谧怔住了。 不止她怔住了,唐懿同样也僵住了。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外,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时间就好像是静止的。 唐懿有一种末日般的感觉。因为,坐在她身边的不止滕天博,还有滕盛。 “如风?”滕盛在看到唐谧的那一瞬间,“倏”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唐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唐懿像足了五分唐如风,那么现在站在门口处的女孩子则是像足了如风八分,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他就好似看到了二十五年前的初次见到的唐如风,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他……”唐谧还没来得及躲到利湛野的身后,只见滕盛就好似一阵风似的移到她的身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很是激动的看着她。 “这位先生,请你松手。”唐谧挣扎着,想在推掉他扶在她肩膀上的手。但是,他却拽的很紧,几乎都有些弄疼了她的肩膀。 她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然后看向利湛野。 “滕叔,有什么我们坐下来再说吧。你这样会吓到她。”利湛野看着滕盛很是正色的说道,他的语气里透着一抹敬重。 滕盛听完,这才松开了手,只是看着唐谧的眼神却是没有要移开的意思,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她。突然间,视线从唐谧的身上移到别一端唐懿的身上。 唐懿整个人都已经在瑟瑟发抖了,脸色一片铁青,双眸都不敢与人对视。在滕盛的视线转身她的时候,她竟是有些心虚的移开了。 桌子底下的双手紧紧的拧在一起,手心里一片汗渍。她知道她已经彻底完了,唐谧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怎么可能还能继续瞒下去。 “对不起,我……去一起洗手间。你们……你们先聊着。”唐懿有些紧张的从椅子上站起,微颤着对滕盛等人说道,然后是急急的朝着门口走去。 但是,唐谧与利湛野还站在门口,特别是利湛野,那一双阴森如狼般的眼睛就那么冷冷的带着一线讥讽的看着她,就好似在看她的笑话一般。 她忍不禁的抖了一下,甚至就连两条腿都在隐隐的发颤着,脚底更是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软软的无力了。 她就像是没脸见人的老鼠一般,几乎是夹着尾巴仓皇而逃的。甚至于,在越过唐谧的身边时,脚底一商用,差一点就摔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滕盛看着仓皇而逃的唐懿,问着利湛野。 但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爸,这是阿湛的妻子,唐谧。”滕天博指着唐谧对着滕盛大说道。 “哦,你好!”滕盛一脸木然的对着唐谧说道,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则是喜悦与兴奋。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朝着唐谧伸出右手,然后又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两下,那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初见公婆的媳妇。 他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他和如风的女儿,这是他的女儿。是他二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甚至都不知道她存在的女儿。 “我……是滕盛,是……”他想说是“你的爸爸”,但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咽下了。他不知道她会不会认他,会不会对他感到排斥。于是只能换一种说道,“是天博的爸爸,是阿湛的朋友。” 这样说,总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唐谧怔怔的看着他,不知道要不要伸手与他相握。他的右手还停在她面前,只是对于突如其来的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举止古怪的男人,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如他相处。但是,这个人,利湛野又喊他“滕叔”,说明他们的关系不错。 还有,他似乎与唐懿的关系也不错。 “谧儿,他是你爸爸,亲生的爸爸。”利湛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唐谧整个人都僵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什么? 这个男人是她的爸爸?亲生的爸爸!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简直不能接受。她连自己的亲妈是谁都不知道,现在却突然出间出现一个生父,这让她如何接受? “利湛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唐谧双眸直视着他,表情有些茫然,更是有些抵触与排斥的。 这混蛋,怎么就事先一点也不跟她说一声?原来他说的带她来见一个人,就是带他来见他的。 可是,她怎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为什么又有一种被他设计了一回,阴了一回的感觉? “我……”唐谧木然的看着滕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之就是,此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我们没要求你马上就要接受,但这是事实。”利湛野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滕叔一直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和天博也是前段时间看到唐懿之后才猜出了个大概。然后我们有拿了你和滕叔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鉴定出来,你就是滕叔的女儿。如果你觉得一时之间不能马上接受,你可以试着从朋友开接,他对我来说是一个长辈,更像是朋友。所以,你可以慢慢的试着接受。多一个亲人,多一个疼你爱你的人,总归是好事,你说是不是?” 唐谧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的都有道理,但也确实如他说的,一下子让她接受是很难的,那就只有慢慢的来了,顺其自然了。 …… 老爷子最近整个人都蔫蔫的,一副心神不宁打起劲的样子。 利翎判无期,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老爷子想想心里其实挺闷的。怎么就他的儿女没个好了呢?一死一坐牢,还有一个优秀的外孙也成了废人。 上了年纪,那就越是经不得事,这事一来,他就整个人都倒下了。 为此唐谧和利湛野可急坏了。老爷子这是心病,那还不是药能治得了的,必须得心药治。但是眼下这心药是没办法了。死去的儿子怎么也不可能活过来的,坐牢的女儿自然也不可能再出来的。那就只能另寻他法了。唯一办法就是让他开心,转移注意力。 于是,利湛野决定在明年的二月十四情人节那天,和唐谧举行婚礼。两人领证也有快有一年了,到二月十四的时候,正好满一年了。 本来应该早就给她一个婚礼的,但是这一年来,确实是事情太多,而把两人的婚礼都给遗落了。为此,利湛野觉得挺对不起唐谧的。 老爷子和滕盛成了挚交好友,虽然差了一辈,但是不影响两人的情义。唐谧刚开始并不怎么接受人滕盛,但是也不反对,就如利湛野说的,跟朋友一般的相处着。日子久了,相处的也还算可以。滕天博对于这个义父的亲生女儿,多出来的妹妹同样很疼,完全可以说是国民好哥哥了。 至于滕静好,尽管她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唐谧,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改变不了的事实。唐谧确实就是滕盛的亲生女儿,这一点不是她一个养女能比的。更何况这还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生的,而且他还缺失了她二十几年的父爱,自然他只想补偿给的更多。 滕静好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好在她不似唐懿那边偏执,然后还在博天滕在一边开导,还有就是滕盛并没有因为找回了亲生女儿而对她这个养女有所改变。 其实她还是很感激滕盛的,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对她和滕天博这养子养女也是好的没话说的。如今他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是应该替他开心的。 对于利湛野,她就算再不想放下那也只能放下。只能说他们是有缘无份,就算他们认识了那么久,但是她依然走不进他的心里。唐谧却是那么轻松容易的就进了他的心。这就是爱情了。 爱情并不是一厢情愿的付出,而是需要两个人的同时付出。一个人的爱情不叫爱情,那叫累赘。如果你爱他,那就不要成为他的累赘。这是郎瑞雪说的。 这一点她很佩服郎瑞雪,明明很爱利湛野,但是她却可以将那一份爱深深的藏在心里,绝不说出一定个。爱一个人,就要看着他开心,看着他幸福,那就足够。 郎瑞雪为利湛野做的事情,那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比的。但是她却心甘心情,不求任何回报。她认识利湛野比任何人都早,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是连她都不能走进利湛野的心里,那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所以,她听从的郎瑞雪的话,也将那一份爱埋进了心里。如果当不了爱人,那么当个亲人,当一个可以跟他说得上话的妹妹,也是挺好的。至少这样不用变仇人,见面也不用那么尴尬。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于是,腾静好想通了。然后整个人也变得轻松开朗了,自然与唐谧之间的有关系也更亲密融洽了。 对此,滕盛十分欣慰。 他从没想过,找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就不要滕静好这个养女了。对他来说,滕静好和唐谧一样,都是他的女儿,他一样疼的。 老爷子和滕盛开始忙碌起利湛野和唐谧的婚礼,自然两人都是想把婚礼办到最好最隆重的。利家娶媳妇,那怎么可以悄无声息呢?怎么样也得把z市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 滕家虽然不是在z市的,但是这段时间,滕盛把好大一部分重心都移到了z市,可以说已经渐露头角了,特别是滕天博,z市已经没什么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了。 他几乎已经代替了齐麟成了为女人心中最理想的老公人选,很多家里还有未出嫁女儿的,已经开始找着各种借口上滕家的门推销起自己的女儿来。 为此,滕天博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是不是z市的女人都嫁不出去了?用得着这么恨嫁吗? 直接一个不留的全盘否决。 这么恨嫁的女人,那肯定没一个是好的。这是没见过男人的节奏吗? 为此,滕静好与唐谧好一番取笑他。 最近唐谧和滕静好俨然已经成了一对好姐妹,说话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有时候还故意的捉弄一个滕天博,比如说故意给他安排一个相亲啦。但是那相亲的对像,确实是不敢让人恭维的。 滕天博气的咬牙切齿的,那头发都一根一根的竖起来了。直接跑到利家朝着利湛野就是一声大吼,“利湛野,你赶紧管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再这么没事闲着。” 利湛野却是丢了他一个凉凉的不以为意的眼神,“这我事管不了,她现在不归我管。但是我归她管。” 这就典型的妻奴,老婆说的话绝对听从,服从。 滕天博气的嘴角都在抽搐中,“你是她男人,她怎么就不归你管了?你别给我来重色轻友。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管她,小心我把她安排给我的女人全都推给你。” 你说你要安排女人,那你也给他安排个像样的女人吧。瞧她安排的那都是什么东西,一个一个见着男人就好似见着了肥肉一般,恨不得马上扑上去把他给吃了样子。 利湛野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慢条厮理的说道,“第一,她现在归岳父大人管。第二,你就不怕岳父大人不放过你啊?” 他现在可拽的不得了,有滕盛这个老泰山让他靠着。万事他不怕。滕天博他要是敢这么做,岳父就第一个不放过他。那可是他的宝贝女儿,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只要是唐谧想要的,就算是龙肉他都会想办法去给她弄来的。更何况只是给滕天博安排几次相亲而已,就这么一点小事,他完全就置之不理。 又或者说,这正是他乐见其成的。 滕天博也不小了,都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是时候找个女人成家定下来了。要是唐谧把这事给办成了,滕盛还更开心呢。 于是也就由着她在那里给滕天博一次又一次的安排着相亲。尽管他知道,这其中捉弄的成份居多,但他就是不管不问。对他来说,只要女儿开心就好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滕天博气的牙根都在叫嚣中,牙齿更是咬的“咯咯”直响的。他这是说把自己给摘的干干净净的,简直就是没人性,没义气。 “你!”恨恨的瞪着他,咬牙切齿,“有种,好样的!我告诉你,以后你别有事来求我,我也一样会见死不救的!” “哦,”利湛野还是慢条厮理的抿一口咖啡,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有事情求你帮忙的,我现在可什么都不缺,要什么有什么,我还有什么用得着你的地方吗?行了,你也不用在我这里发狂了,门在那边,慢走不送。”边说边朝着门口的方向弩了弩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滕天博气的不止咬牙了,都跳脚了。这人简直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型的。早知道当初他就该在爸爸面前多说他一些坏话,让他跟谧儿不能这么轻松就在一起了。 “在岳父面前说我坏话没用!”他就好似看清楚滕天博心中所想一般,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啊,还是省省吧,有在这跟我叫的精力,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应付谧儿明天给你安排的相亲呢!” 对了,唐谧和滕静好明天又给他安排了亲相。这速度几乎是两天一次的极速啊!她们这是想干什么啊?他有那么急娶吗? 滕天博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一脸懊恼的沮丧样,然后是愤愤的瞪一眼一脸悠闲自在喝咖啡中的利湛野,这才一个极速的转身离开。 看着他那远离的背影,利湛野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笔意,然后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爷子最近忙着两人的婚礼,精神倒是好了很多。整个人也开朗了不少,暂时也就把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给抛开了。 对此,唐谧和利湛野都表示很欣慰。然后就是婚礼的事情,两人完全不参加,全都由老爷子定了算,只要老人开心,他们没有一点意思。 至于他们两个,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就好似结婚跟他们俩没有一点关系似的。也确实,照着目前这情况,他们俩唯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在婚礼当天现身就行了。所以的事情,老爷子和滕盛全都一手包办了。 哦,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拍了婚纱照。那照片给拍美美的。 唐谧本来就漂亮,都不需要怎么化妆的,婚纱是利湛野很早前就去定制的,一穿在唐谧身上,那更是将她衬的跟朵花似的,而且还是那飘在云端上的摘不着的花,让利湛野有一种顿时就不管不顾扑上去啃一通了再说。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最近几天,唐谧总是有一种睡不醒的感觉,浑身懒懒的,不动想。就连吃饭都不想起来,就只想一直在床上躺着,睡着。 临近她的婚礼已经没多久了,也就半个多月的样子。今天的情人节在年后,距过年也就那么几天了。但是唐谧却是不想动,什么事都不想做。 可是却又没觉得自己生病,但怎么就浑身懒得动一下,就连一个脚趾头都不想动。 最后利湛野带着她去医院做了个检查,检查出来是怀孕三周半。 这一下可把两人都乐坏了,一年后,终于怀孕了。 利湛野第一个打电话的是老爷子,电话一打通就是:“爷爷,谧儿怀孕了。” “哦,”老爷子正和滕盛商量着婚礼的一个小细节,对于利湛野的话也没往心里去,就那么淡淡的应了一声,“谧儿怀孕了。那就……什么?”猛的老爷子清醒过来,一个大声的问,“你说什么?谧儿怀孕了?” 滕盛坐在对面,一听到唐谧怀孕了,亦是笑的一个精神抖擞了,就那么竖起耳朵一副听着电话那头利湛野说话的样子。 “对,医生说三周半了。”利湛野乐呵呵的说道,此刻的他就跟着毛头小子似的,脸上满满的全都是喜悦与兴奋,还有就是对唐谧的疼宠。 “呵呵,呵呵!”老爷子十分开怀的笑了起来,就那么拿着话筒笑的一脸傻傻的样子,甚至都不知道要跟利湛野说什么了。 直到滕盛把他手里的话筒给抢过去了,他这才回过神来。 “哎,滕盛,你干嘛抢我电话。把电话给我,我得跟湛儿说话!”老爷子一脸气呼呼的看着滕盛,伸手去抢他拿在手里的话筒。 滕盛自然不会让他抢过去,对着话筒说道:“阿湛,你赶紧带谧儿回来。小心着点,别给她摔着了。” “啊,呸呸呸!”老爷子朝着他连吐了三口口水,“给我闭上你的嘴巴,坏的不灵好的灵!” 滕盛也是赶紧人马自己的嘴巴一捂,连连点头,“对,对!你们小心着点,开车慢点。你问问谧儿,她想吃什么,我们这边好准备起来。还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还……” 话还没说完,话筒直接被老爷子给夺了过去,然后是愤愤的瞪他一眼,“你哪来那么多话?一看就知道,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人。”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利湛野吩咐道,“湛儿,那,你现在赶紧和谧儿回家。问问谧儿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没有?我让小郎准备起来。还有,她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想吐的感觉?” 这算是有经验了? 滕盛一脸阴黑的看着他,还不是问的跟他一样的问题?他这是倚老卖老。 唐谧和利湛野到家的时候,家里挤满了人,滕天博和滕静好也来了,自然早滕盛告诉他们唐谧怀孕的事情。就连宣婌和宣小四也来了。至于这两人,为什么会这么快得到消息,唐谧一脸茫然中。 利湛野没给他们打过电话啊,他们怎么就知道了呢?难不成还是爷爷说的? 但其实不是,而是滕天博告诉的宣婌,然后是宣婌告诉了宣小四。至于滕天博为什么会告诉宣婌,这中间那就有猫腻了。 自多唐谧开始孜孜不倦的给滕天博安排相亲后,也不知道宣家的两人哪个神经搭错了,莫名其妙的竟然也开始给宣婌安排相亲了。 就连说辞都是一样的,什么你也不小了,都快三十的人了,你这要是再不找,难不成你还想等过了三十再找吗?女人啊,一过了三十,那可就不一样了,没那么好早了。所以啊,你就趁着现在还不到三十,赶紧抓住这个不长的尾巴,好好的找一个。我们啊,利用了各种关系,给你物色了不少优秀的人士,你就在他们中间挑一个满意的吧。 什么叫就在他们中间挑一个满意的吧!她这是挑人吧还是挑白菜呢?有这么随便的吗? 她倒是想反抗的啊,但是反抗没用。最终还是被逼着去相亲了,更过份的时,有时候那还一天两个的相着啊! 怎么就搞得好像她没人要嫁不出去了? 宣婌那叫一个气的心肝脾肺肾都疼了。偏偏还有一个宣小四在一旁扇风点火的,就怕那团火烧的不够旺,想要把这火烧旺一点。还把他身边的那些猪朋狗友的也都介绍给宣家二老,让他们也给安排给宣婌去亲相。 看着他的那些个猪朋狗友的,宣婌气的狠狠的踹了宣小四的屁股两脚,直接把那鞋印都给留在他的屁股上了。 也正好是在相亲的地方,于是两个被迫相亲的就那么遇到了。本来两人就是认识的,于是就这么一拍即合的来了个演戏,先应付过去了再说。 再见么相亲下去,不发疯才怪。 对于这两个人走到一起,不管是滕盛还是宣家父母,那都是很满意的。 这叫什么?男才女的貌,门当户对。 还有就是宣家父母对于滕天博这个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然后就是不逼她相亲,而是开始催着他们结婚了。反正都是即成的事了,那就是越早越好了,最好是跟利湛野和唐谧一起,两对同时把婚礼给办了也是好的。 这直接把滕天博和宣婌给吓坏了,哪有他们这样的?他们俩这完全是为了应付他们而临时组合的好不好,哪有他们这样来个逼婚的?那可不行! 于是,两人就找着各种借口啊,开始推拒双方大人的逼婚了。这才刚刚确定关系,哪有那么快就结婚的?人利少还是一年后才结的呢,那怎么说也得给他们一样的时间吧? 但是宣家二老说了,谁说阿湛是一个后才结的?他和唐谧领也就几个而已。他们现在是办婚礼。要不然你们也先领证,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再办婚礼。 吓的两人差一点就跑了。 最后好说歹说,那才让那两老的同意,给他们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再领证,而且还是写了保证书的,这才放过了他们。 宣婌想想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啊,哪有他们这样逼婚的啊? 为了不让人看出他们的临时组合,这两人也是蛮拼的,人前人后那都是很恩爱的,简直就有一副假戏真做的意思。 至于宣小四,宣婌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呢?怎么着也得把他拉下水,他当初可是落井下石的,那现在她过关了,自然就轮到他了。、 于是宣婌使出全身的攻力,让宣家二老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宝贝儿子身上。 话说这个宝贝儿子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他也就比宣婌少了三岁而已。 于是,宣少爷被逼着开始各种相亲了,那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啊! 宣少爷那可是自认名草有主的人了,他跟人家小米粒那是有约定的,说好了是要等她回来的。就算是两年,那也是要等的。别说两年了,就算是五年,他都继续等。谁让他就是喜欢人家小米粒呢。就算人家小米粒再怎么拒绝他,那都没用。 这次用在小米粒身上的那股劲,简直就比用在郎瑞雪身上还有多几分牛劲了。大有一副不抱得美人归,誓不罢休的意思了。 于是乎,这俩姐弟的情况就完全反了个了。这回轮到宣小四到处躲着他家老爹和老娘的逼相亲了。那就跟老鼠逃窜没什么两样的。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能是求助于利湛野和唐谧了,希望他们俩能帮帮他,让他家那老太太别再逼着他了。 这回他算是见识了他家这宣老三的厉害了,那简直就是不把他当人看的意思啊。他决定,这辈子都不再去得罪宣老三了,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最后还是唐谧出面,总算是帮着宣小四逃过了一劫。然后宣小四也很肯定的跟他家老太太坦白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让她别再费这个劲了。 老太太一听那自然是更加来劲了,非得逼着他把人姑娘给带来看看,然后好把日子给定下来。 直接把宣小四给气的一口气给差点提不上来。 这老太太她得是有多么的急切啊,逮着一个就是逼婚。前段时间是宣老三,现在就轮到他了? 他哪里知道,他家老太太这是眼红人家唐谧和利湛野啊。你看,连利家的小子都娶了老婆了,她家这宝贝儿子什么时候才能让她如愿啊! 宣小四当然不可能把米黎真带到他们面前的,只能说人现在在国外深造,两年后,一定给他们一个儿媳妇。 这才堵住了宣夫人的嘴和接下来的行动,他也终于有了清静的耳根子。对此,他十分感激唐谧,简直就是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想要不感激她都不行。 唐谧怀孕的事情,第一时间就被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简直就是快把她给捧上天了。老爷子更别提是一个高兴了,之前所以有的不开心的事情,全都在这一刻被他抛之脑后。一门心思就给两人准备好婚礼,然后就是等着抱曾孙了。 所以说,老人家,那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让他有希望。有了希望,那自然不开心的事情,也就会都烟消云散了。 至于唐家,不用利湛野出手,滕盛就不会放过他们。唐永年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是唐如风的男人,会是唐谧的生父。一夜之间,唐氏就倒了,唐永年一无所有了。就连住的那幢别墅也没能保住。 就只剩下他和林娅楠两个光秃秃的人而已。哦,不!也中算是光秃秃的,至少滕盛还是给他们留了穿戴换洗的衣服的。 最后还是唐裕把他们接了过去。唐裕在另外的城市重新发展,站稳了脚步。再不是,这总都是自己的父母,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就算他们当初做了再多的错事,作为儿女,那还是要管他们的。 还有唐懿,自从那天从馨雅风离开之后,也不知道去哪了,没有人再见到过她。唐裕找了她很久,也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她就好像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她去哪了。 几年后,唐裕结婚,带着新婚的妻子新马泰度蜜月,在泰国的某个风月场所,看到了一个与唐谧很像的女人。当他想去找她时,却是再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 二月十四,情人节 天气很好,艳阳高照。利湛野和唐谧的婚礼。 唐谧已经快两个月的身孕了,不过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的小肚还是那么的平坦,穿着婚纱的样子,是那般的迷人。 都说女人这辈子最美的时候就是穿上婚纱的那一刻,这还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她来本就人长的很漂亮,再这一年来全都泡在爱情的蜜缸里,被利湛野宠到了天上,更加的美丽动人了。 再者又有孕在身,自然而然便是流露出一股母爱来。于是,这个时候的唐谧,那简直就是如天仙般美了。还有就是,她怀孕却不一点反应也没有的。除了嗜睡一点,其他全部正常,也没有孕吐。 郎妈给她照顾的很好。在照孕妇这方面,郎妈还是很有经验的。以前利湛野母亲怀他的时候,就全都是郎妈照顾的。第二次怀孕也是郎妈。只是还没来得来照顾到孩子出生,夫妻俩便是离开了。 唐谧穿着洁白的婚纱,左手挽着滕盛的手腕,由他带着她朝着利湛野走去。 利湛野一身白色的燕尾服,更加的帅气逼人,简直迷倒了一大片女人。 “阿湛,我把谧儿交给你了,以后就由你来照顾他们母子了。”滕盛将唐谧的手交到利湛野手里,一脸祥和慈爱的说道。 “爸爸,你放心,我会疼她爱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利湛野作着承诺。 婚礼进行中,幸福才刚开始,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宣嗣拿着酒杯,站于一旁独自饮酒中。 “宣少爷,可以陪我喝一杯吗?”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宣嗣转身,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小米粒?!你……回来了?” 米黎抿唇,嫣然一笑。 这一笑,是那般的绚烂又多姿,迷耀着宣嗣的双眸。 ------题外话------ 文到这里就完了哦,亲爱的,谢谢你们一直来陪着利少和谧儿。然后,新年快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