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小哥救地球》 一、致命快递 “大师，我想算一卦。” “请问你的姓名？” “我叫齐迹，齐天大圣的齐，奇迹的迹。” “好名字。那你的职业呢？” “我的职业是疏通南北，贯穿东西，一年经手货物成千上万，每天都有无数少女牵挂我，惦记我，当我没有出现她们会望眼欲穿，上到机关领导，下到学校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我不明白的是，我这么伟大的职业怎么没有女朋友？” “哇！这么牛x？请问你到底是干什么？” “快递！” “呃……第一次听人把送快递说得这么霸气纵横。看来不用算也知道你为啥没女朋友了。” 就这样，我们跨着电单车的主角隆重登场了，作为一名从业三年的快递小哥，齐迹一直坚信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尽管他的快递车背后不知被谁写上：“少壮不努力，长大送快递”的字样。 他曾想擦掉这些字，但转念一想留了下来，他要让写字的人看看，在这平凡的岗位上他一样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不然对不起老爹给他取的名字。 遗憾的是，他从中学就开始交往的女朋友等不及他的伟大，劈腿一名土豪同他拜拜了。受此打击，他并没有变得心灰意冷，反而更加敬业。 “快递，重在一个‘快’字。所以我要成为史上最快的快递小哥。” 他化悲痛为力量，言出必行，变得更加吃苦耐劳，精心研究城市的每条路线，不管骑车还是走路，他都力求最快，每天勤练跑步与爬楼，以求在不能通车的道路上奔行如飞，身手也变得很灵活。 比如在这个最普通的日常，他要进一个小区送货，联系的客户已在门口等他，凭着对环境的了如指掌，他知道就算骑摩托车绕过小区高墙要花十分钟，于是他一手拿包裹，一手攀墙，单腿一蹬，像猴子一样灵活地翻过高墙，落地前轻松一掷，包裹一条直线飞到客户手中，分毫不差。 “哇！好身手！”客户向他竖起大拇指。 他在业内变得小有名气，总是送货量最多的一个，应付各种麻烦的情况总是得心应手，不管是客户有拖延症还是极难找的地址，都难不倒他，极少出现快递回仓的情况，连快递公司老板都称他“快递一哥”。 “一哥又怎么样？还不是个送快递的？”齐迹的老爹很生气，齐迹的家庭并不贫困，也算个中产之家，最开始他做快递老爹以为他只是想在社会上锻炼锻炼，就没反对。没想到他一干好几年一点没改行的意思，齐老爹曾说要拿笔钱给他做生意，他拒绝了，气得老爹吹胡子瞪眼睛。 齐迹知道快递不算有出息的职业，可他莫名地对这一行有感情，他喜欢在路上奔行的感觉，喜欢货物送到客户手上的一瞬间的感觉，喜欢一货架快递从堆积如山到空无一件的感觉。 “大概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他劝老爹，“就让我干下去吧，干大事，有哥就行了。” 好在齐迹还有个哥哥齐海，是个经商能手，子承父业干得有声有色，齐老爹也不是个很固执的人，只要儿子过得开心他也就算了。 唯一的遗憾是，一听说自己只是个快递小哥，那些心仪的妹纸们总对自己收回青睐的目光，尽管他长得身强力壮一表人才。 “急啥？我将来总会找个爱我的而且比那些势利眼们漂亮一百倍的。”齐迹一开始信心满满，如今三年过去了，单身狗的日子还没有结束的兆头，所以忍不住想算个命，可算命的居然一听他的职业就下了结论——尼妹的还有点职业道德吗？算命的不都只捡好的说吗？ 他叼起一根烟，发动了送货的电动车。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闪电横空。 “这大晴天怎么打起雷来了？”所有人都莫明其妙地抬头望天，齐迹也不例外。 “是不是要下雨了？先避避吧。”这时他一眼看到手中的单子还要收最后一个快递，“我可是快递一哥啊，一点雨想阻碍我吗？” 他一踩车子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 今天真是异象，天空一直有太阳，但每过几秒就会响雷闪电，可就是不下雨。连气象局的人都莫名其妙。 齐迹懒得关心天象，这件货送得较远，到了郊区一条崎岖的小路上，一般的快递小哥不会来这么远收货，像这样送到城郊小村的包裹在村口都有一个集中收货点，一般在村委会。但齐迹本着职业操守坚持服务上门。 近一片小树林时他看到里面有间白桦屋，古朴陈旧，周身都布满藤蔓，实在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加上眼下乌云密布，天空又不停闪电，一道电光下来，衬得它像个鬼屋。 齐迹拨通了电话：“喂，你好，我是通天快递公司的快递员，来上门收快递的。” “你好，请问你在哪？”对方回话时是个极好听的女声，银铃一般，柔柔地震得耳膜说不出的舒服。 “世上有这么好听的声音？”齐迹不禁呆了一下，接着回应：“我到了你门口。” “谢谢。”女声回应：“我现在不在家，房门没关，你进去就是了，货和钱都在桌子上。” “不太好吧，你不在家我不方便进去啊。” “没关系，家里没什么东西，拜托了。”对方说完就挂了。 齐迹只好下了车走近白桦屋，一推门吱呀一声，同时天空一声响雷，把他吓了一跳，不禁心中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头。 屋里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桌一椅，桌上摆着一个已经摆好的包裹和几张钞票，他上前拿起包裹感觉很沉，里面像是金属。 “这不合规矩啊。”齐迹当然记得快递员守则，这种里面货物不明的东西是不能派送的，再说上面没地址。 他刚想再拨个电话回去，突然咔嚓一声，包裹居然弹开一只金属手铐把他右手拷住，同时表层剥落，露出金属外壳，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显示屏在滴、滴地显示倒计时，此时上面显示为15分钟30秒。 他大吃一惊，“搞什么鬼？”使劲用手扳那手铐，但纹丝不动，反而越拷越紧。 滴滴滴，他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正是刚才的女客户打来的，他接起来，对方声音一下变了，虽然好听，但变得冷冰冰的，“快递小哥，拿到包裹了吗？” “你这什么东西？把我拷住了。”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把手砍下来，二是在十五分钟内把货送到指定地点，否则盒内炸弹就会爆炸。” “你说什么？”齐迹一下蒙了。 女声道：“为了证明我不是开玩笑，五秒后这个屋子会爆炸。” “你你你……你说什么？” “五、四……” 齐迹大惊失色，拔腿向屋外冲去，刚冲出门外，轰隆巨响，身后的白桦屋化作一团火球，巨大的气浪冲得他趴在地上，熊熊火焰的热浪瞬间让他后背大汗。 他还在惊魂未定时，掉在地上的手机中又传来声音：“现在我们谈谈规则，十五分钟内你要按盒子上标明的三条路线前往三个地方，取三样东西，每件东西可以为你增加十五分钟，集齐他们你才能找到钥匙。” “你到底什么人？这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耽误时间问问题，你现在只剩14分39秒，快递一哥，秀下你的本事吧。游戏已经开始了。” “喂喂喂……”齐迹大叫几声，对方已挂了电话。 “靠！”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倒计时，齐迹怒骂一声跨上摩托车。 二、白噩纪 在环城公路贝丽路段，路边一名跨着摩托车的交警正无聊地咬着一根冰棍，这名交警可是小有名气，他被称为交警界最快的车手，这个路段从前飞车党猖厥，自他来后什么超速快车都逃不过他的追捕，故得外号“警界飞哥”。自他在这执勤以来，这儿很久没发生过超速事件，看着慢悠悠过往的车辆，飞哥颇有自豪感。 然而自豪感还没保留一秒钟，呼的一股风，一辆摩托车飞快从他眼前掠过，大大超速。 “胆够肥的，看到我还敢冲！”飞哥把嘴里冰棒一甩，警车一路大鸣大放追了上去。 这辆超速的摩托正是齐迹，如今他一手拷在炸弹箱上，只是单手扶车头，速度居然达到时速120千米。别看他的车又旧又脏，但绝不破，身为快递一哥的摩托车当然不能马虎，平时善加保养，而且还有一定程度的改装，加上他对速度的追求，练习车技也是他的业余爱好之一。 此刻命在旦夕，自然全力以赴，按照金属盒上显示屏的第一个任务：在环城路中段一棵刷有白漆的树下找一个盒子。 这意味着他不光要高速，还要留心两边的树木，看哪一棵刷有白漆，大大考验他的眼力，车速也不能过快，以免不小心错过了。 “给我停车。”这一缓，飞哥的警车追了上来，齐迹暗叫一声糟糕，反而加快了车速。 “敢同我飚车？”飞哥大怒，尤其他看到对方身上还穿着“通天快递”公司制服的字样，车子也只是台后面挂着货架的快递摩托，这是吃果果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踩油门轰地追了上来。 然而怪事发生了，不知多少飞车党都栽在他手上，而且都是一流跑车，可这辆还挂着货架的快递车居然快得惊人，虽然马力不怎么样，但飘移玩得非常纯熟，一过弯就把他甩下一截，几分钟过了愣是追不上。 飞哥恼火之极，如果一个送快递的都追不上，自己还对得起飞哥这名字吗？他甩掉墨镜，全力以赴追赶。 车速越来越快，就在这时，突然前面一辆长长的货柜车正在转向，车身横在路中央，乍一出现反应时间还不到一秒，齐迹惊叫一声，车身一歪，在间不容发的瞬间，膝盖几乎碰地，车身倒伏沙一声从车底下冲过去。 飞哥就没这么快反应，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他车技也不俗，在撞上的瞬间拼命转向，但车身失控一下挂到路边的护栏上，人从车上飞出去，咕碌碌滚到路边的排水沟去了。 齐迹不知道，在他飞奔时他头顶上有个苍蝇大小的飞行器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上载一只电眼把他一举一动收录。远在爆炸过的房子深达十五米的地底，有一个各种高科技仪器琳琅满目的暗室，未来感十足，在监视屏前坐着两个人，一个眉清目秀，长发披肩的少女，她的长相是典型的东方美少女，相比任何明星都不遑多让；另一个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穿着朴素的灰衣，满脸皱纹但目光炯炯，仿佛可以洞悉人的心灵，一付学者派头。 看到齐迹摆脱警车的一幕，少女微微一笑，声如银铃地道：“反射神经挺发达。” 老人声音低沉地道：“比我预计的好，第二关可以给他增加点难度。” “是。”少女按下操作台上一个按钮。 “要命！”齐迹见自己把一个警察弄掉沟里了，叫苦不迭，但还是持续飞奔。 就在这时，他发现了路边有一棵树杆刷有白漆，“找到了！”他欢呼一声跳下车来，围着树转了一圈，看到下面泥土有些松动，拼命用手挖起来，时间只剩下十多秒了。 终于他挖到一个金属盒，盒子一打开里面是块精致的电子表，他拿到东西但时间还在走，抱着胡乱试一下的心态，他把手往手腕一扣，咔嚓一声，表带自动锁上，时间刚好走到最后一秒。 “呼……”他长长迂了口气。但马上，咔的一声，炸弹盒上的时间又重置到十五分钟，开始倒计时。 “第二条线路在哪？”他惊恐大叫。这时哔的一声，他手腕的电子表射出一道光线，光芒一闪，像变魔术般他眼前打开一道光门，一股吸力产生，他大叫一声被吸进去，眼前一花，到了另外一个场景中。 “这这这……”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彻底傻掉了。 他置身一座山峰上，下方是森林形成的绿海与大地一起沉浮，绿地中央有个大湖泊，里面有几只动物在湖中活动。 这种动物他认识，但绝不可能存在，它们是恐龙中的蛇颈龙，同时他还看到岸边有两只恐龙在打架，发出巨大的吼啸声，是剑龙与霸王龙。天空中还有几只翼龙飞过。 “我在作梦吗？”齐迹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捏下大腿，生疼生疼。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他一接手机，银铃般的女声道：“欢迎来到白噩纪。” “什么？” “你现在身处七千万年前的地球，第二条线路目标在对面的山尖，记住，十五分钟。” “喂喂，你别挂电话，什么七千万年前？这些是恐龙吗？” “这不重要，你要想办法到对面山尖。” “对面山尖？”他抬头看到对面山尖有光芒一闪，再看下方惨叫起来：“天哪！十五分钟我能跑这么远吗？” 两山相距最少五百米，高有上千米，就算他从山上滚下去也不可能这么快到谷底，更别说中途没有道路，草木林立，就算是受过训的登山运动员，没有两个多小时也不可能从这个山头到对面山头。 “给你点提示，对面山头是翼龙的求偶之地，现在正是它们的交配期，它们会像朝圣般在此地聚集，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加油。” 手机又挂了，齐迹一抬头，只见天空和山腰不时有翼龙掠过飞向那座山头，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 “天哪！这是自杀！”他望着下方不见底的深渊大叫，望着山腰间一只只翼龙飞过，他鼓了几次勇气都没敢向下跳。 滴、滴、滴……时间一秒秒在催促，只剩五分钟了，终于齐迹闭上眼睛，“尼妹的，死就死啦！”他双眼暴睁，看准一只飞过山腰的翼龙，大叫一声跳了下去。 “呜哇——”翼龙尖啸一声，到了近前才发现它如此庞大，双翼展开有四米多长，突然一个人砸在身上，翼龙一个俯冲差点从空中栽下来。 “起来！起来！”齐迹奋力挽着它的脖子使劲向上扯，翼龙吃疼振动双翅又拉起身体，挣扎着边飞边要把他甩下来。但齐迹如附骨之蛆，死扣着不放。 然而就在他刚抱稳，突然另一只翼龙俯冲下来，为了帮同伴甩掉负重，利爪向他抓过来。 “别，我只想坐个顺风车！”齐迹大叫着身体一闪，一只脚踏空，惨叫一声身体从翼龙背上滑下来，好在双手抱紧了脖子，但身体挂在空中随风吹得一摇一摆，险像环生。他往下面一看，深不见底云遮雾罩，吓得差点松手掉下去。 “不管这家伙是谁，我要杀了她！杀了她！”他大喊大叫着，但没时间泄愤，又有翼龙从下方冲来有嘴啄他。 他双手勾着翼龙脖子，奋力伸腿踢过去，在空中开始了人鸟大战：“滚开！滚开！哎呀妈呀，你啄到我了！”他被坚硬的翼龙嘴啄了一下，大腿血流如注，一番挣扎下，翼龙的脖子又太光滑，终于抱不住了。 “不不不！”他大叫一声，双手滑落，闭上眼睛等待自己撞进万丈深渊。 然而扑的地一声，他掉在一棵树冠上，原来就这么一阵子，他刚好到了对面山头，离地只有三、四米，加上树木的缓冲，压断一大片树枝后他掉到地上。 大口喘着气，他惊魂未定地站起来，看到天空的翼龙在对他愤怒地啼嚎，再一看对面山头，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过来了。这恶梦般的经历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了。简直像死过重生一般。 滴滴滴……时间还在催促，一看只有两分钟了，他找到光源，拔腿要冲，但一动才发现腿疼得钻心，血流了一鞋子，他一咬牙撕下一块衬衣，简单把伤处一包，飞快向光源处冲去。 “瞧这动作。”监视器前观看的老人看到齐迹重伤之下在山岭间飞奔，像一匹轻捷的猎豹。 少女道：“他平时的健身虽然没有章法，但歪打正着，作用还是明显。” “重要的是他的天赋，还有冒险精神，不轻言放弃和强烈的求生欲。”老人目光深沉地道：“在这个和平时代，他这样的年青人确实不多了。” 说话间，齐迹已经跑到了光源处，看到是面镜子样的东西，边框显示出它的构造有不少科技含量，他到镜子面前时，时间只剩三秒了。 在镜子下面又摆着一个金属盒子，他急忙打开，里面是把通体金黄的枪，他拿起枪时，咔的一声炸弹时间又停止了，同时呼的一声镜子把他吸进去，睁眼之间，他发现自己又穿越到一个陌生的所在，同时十五分钟重置又开始倒计时。 这是最后一条线路，如果说刚才到的白噩纪是个离奇惊险的地方，这里更要凶险万分——这里是片战场。 三、未来下水道 他所在的是一个城市，但建筑物造型都十分奇特，亮晶晶的而且很多都悬在空中，公路上有许多同样悬浮的飞车，远处有座高耸入云的尖塔，上面射出光线，像一只天神之眼守卫着整座城市。 之所以说它是战场，因为齐迹一出现就听到隆隆枪炮声，时不时远处爆炸引发地面震动，让他几乎站立不稳，大多建筑物都残破不堪，时不时远处还传来好像怪兽般的咆哮声。 他的手机又响了，有了白噩纪的经历，他已经镇定了些，没再一惊一乍，接起后就问：“我是到了未来吗？” “你适应得很快。”女声略有赞许，“最后一个任务，前方十米有通往下水道的井口，你要找的东西在下水道尽头。” 电话挂了，齐迹看到前面果然有个井盖，他掀开井盖跳了下去。 哗啦，下面是没膝深的水，只走了几步就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他隐隐看到漆黑的水下有点光，伸手一摸是根很粗的萤光棒，用力摇了摇，光芒大亮，让他看清周围。 一看他差点呕吐出来，两边的墙壁溅满鲜血，台阶上到处是死人的残肢断臂，有些尸体像被大白鲨噬咬过一样，半个身体没了，另半个嚼得稀烂。 “老天！”他强忍着恶心又撕下一块衣服当口罩蒙在口鼻上，不然他连黄胆水都要吐出来。 他把萤光棒举高，一看就在约二十米远的地方就是尽头，台阶上放着一个与前两个相同的金属盒子，盒身反射着蓝萤萤的光。 “这么容易？”他觉得该一关比一关难才对，但看起来目标触手可及。 突然他听到头顶呜的一声怪啸，接着几滴腥臭的口涎落在他肩膀上，他一阵头皮发麻，慢慢抬起头。 “嗷！”一声狂吼，头顶居然是只巨蜥样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来。 “靠！”他奋力向边上一跃，这两米多长的怪兽咬了个空，一下栽到水里，但飞快腾起来，腥臭的水花四溅，向他飞扑过来。 危急关头，他想起手中握着黄金枪，大叫一声开枪乱射，砰砰砰……子弹乱飞，一颗近距离打中怪兽，怪兽肩头炸开血花，但它吃疼非但不退，反而激怒了它，更快地扑过来。 嗷的一声，怪兽扑到他身上，齐迹急忙身体一缩，一手撑着它脖子，单腿顶着它肚皮，好在这怪兽力气不大，但也不小，四只爪子乱扒，腥臭的血盆大口离他的脸只有两寸，眼看一口要咬到他。 “混蛋！去死吧！”齐迹虽惊不乱，枪口顶着它肚子一通乱射，砰砰砰！子弹把它冲得倒飞出去掉进水中，不一会，水中浮起它冒着绿血的尸体。 齐迹喘着气，挥着黄金枪向它大吼：“丑八怪，你惹错人了！” 监控前看到这一幕的少女笑道：“胆色也不错，上次的试验对象一看到怪兽就彻底吓傻了。” 老人听了笑而不语。 齐迹看看手上的枪，似乎明白了什么，第一件道具可以穿越时空，第二件是给他防身的，第三件会是什么？他望向盒子大步冲过去。 不料又听得几声吼啸，他刹住脚步，惨叫道：“不会吧？” 从两侧的通道中，居然钻出大量怪兽，足有二十只，下水道瞬间挤满了，结结实实挡在他拿盒子的去路。 无数怪兽眼中绿萤萤的凶光盯着他，带头一只大吼一声，成群结队冲过来，他急忙开枪，但咔咔几声，子弹刚才打光了。只好拔腿向后跑。 滴滴滴……时间还在鸣叫，他逃命中看一下炸弹上的时间，只剩两分钟了。 “不！我不能放弃！”就在绝望弥上心头时，他想到自己九死一生到了最后一关，如果就这样任由炸弹炸死，怎么甘心？ “混蛋！来吧！”求生欲激起他的勇气，左右是死，不如奋力一搏。 他转过身，长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看准怪兽们冲来的势头，居然反向它们冲去。就在快被咬到时，他高高跃起，一脚踩在一只怪兽脑袋上，飞快弹向怪兽群。 “有意思。”监控前的少女笑道。画面上齐迹居然胆大包天用怪兽的身体当跳板，就这么一瞬间他居然看出怪兽们反应迟钝，加上挤成一堆行动不便，试图用怪兽身体跳过去。这一着说起来简单，在这么多血盆大口间奔驰跳跃，没有绝大的勇气和灵活的身手是绝不可行的。 说时迟那时快，二十米的距离瞬间跳到，他一个饿虎扑食扑到盒子上，抱着盒子就地一滚，但一起身就真的绝望了。 怪兽们已经反追过来，而且挤成一团像叠罗汉一样，来的路完全堵死，顶层又矮，就算他再跳也会被咬到。 但十五分钟快到了，自己集齐了三样东西会不会出现奇迹？他飞快打开盒子，但发现里面是把一人多高的大剑，闪动着森森寒光。 “不是钥匙？”他惊呆了，怎么让炸弹停下来？这时一只怪兽冲过来，他本能地一挥剑，这剑看似沉重，但拿在手中居然轻若无物。更重要的是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沙的一声，一蓬绿血飞起，居然在空中将怪物劈成两半。连带着发出一股剑气，居然把旁边通道口的铁栏杆都劈断，露出下面一个深水潭。 “我明白了！”他福至心灵，飞快一剑向手铐砍去，像切豆腐一样手铐划断，炸弹箱掉地。 又一只怪兽张嘴咬过来，齐迹露出胜利的微笑，“尝尝这个吧。”他一脚把炸弹踢过去，正好被怪兽咬在嘴里。 时间刚好走到最后一秒，齐迹飞身一纵跳进另一侧的深潭中，身体尽量下潜，好在这儿较深，一下潜下去两米深。 轰隆巨响，炸弹爆炸了，威力巨大，怪兽们惨叫着血肉横飞，在这拥挤的下水道中无一幸免，炸弹的烈焰塞满整个蛹道。 听到上面震动声没有了，潜了一分多钟的齐迹身体浮上水面，爬上台阶，到处是火光与怪兽的碎尸，他长吸一口气：“游戏结束。” 监控前的少女与老人相视一笑，少女道：“虽不完美，但还凑合。” 老人点点头，“勉强及格，就选他了。” 少女按下一个按钮。 齐迹眼前再次出现那边镜子，一股吸力出现，把他吸进镜子，当他穿越后发现又到了原地——那棵漆着白漆的树下。 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少女道：“你初试合格了，我们会再和你联系。” 齐迹怒道：“你们什么人？想耍我吗？” “现在我们收回货物，下次业务不久会来临，你要做好准备。”随着少女的声音，齐迹只觉手腕一震，他手上的剑与怀中的黄金枪，还有手腕的表自动脱落，飞进了光门中，齐迹伸手去抓，但光门瞬间消失在空气中。 “混蛋！”他对着手机大骂，但对方已挂断了，他不甘心地吼道：“别让我找到你。” 当他定下心神，伤处的疼痛立刻传来，他明白刚才绝不是一场梦，手腕上的拷痕依然还在，想到自己被死神三次追赶的十五分钟，他恍如发了场恶梦。 “到底怎么回事？我遇到了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试着回拨电话，但没有来电显示，回拨表示没有这个号码。 “不管怎么样我还活着。”他长长地吁口气，看看手上的拷痕，“我发誓，这辈子绝不再让人拷我的手……” 他话音未落，咔嚓一声，一付手铐铐上他的手腕，他一惊抬头，只见是个一身臭水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因为追赶他结果滚进沟里的飞哥。 “小子！”飞哥一下把他按倒在地，双手拷在背后，“你麻烦大了！” 四、佳人有约 (新书求收求票） 二十分钟后，警局的审讯室中，飞哥咬着一根烟灰已老长的香烟，像看天外来客一样看着齐迹。 “你是说，你收到一个炸弹快递，然后穿越了时空，你骑过恐龙，捡到黄金做的枪，再穿越到未来世纪，同一大群怪兽作战，最后回到现在，是吗？” “是的。所以我真不是有意要超速，我只是在逃命。” 飞哥嘴角勾起一丝弧线，那表情让齐迹毛骨悚然，他起身道：“我信，所以你不用坐牢了。” “太谢谢了。”齐迹大喜。 “准备在精神病院呆一辈子吧！”飞哥一拍桌子。 “警官！”齐迹大叫：“我说的全是实话，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警官、警官……”他被飞哥像拖死狗一样从审讯室拖出去扔进了看守室。 齐迹苦哈哈地在看守室蹲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一名警察来告诉他有人保释他。 “哥。”看守室进来一个长相同齐迹有几分相似，但略为年长，显得成熟稳重，西装笔挺，像个白领职员的人，他是齐迹的亲哥哥齐海。是齐家最有出息的人，高等学府法学系的高才生，毕业后自主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年纪轻轻在律师界颇有名气，其公司也生意兴隆。 齐海拉长个脸瞪了他一眼，“走吧，担保外出。” “谢了，哥。”齐迹连忙出来。 “你同那警察胡说什么？什么穿越、恐龙？你美国大片看傻了吗？”齐海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齐迹知道说了也没人信，只好道：“其实是赶着回家吃饭，所以超速了。” “看到警察追你还超速，你不要命了？”齐海说话时飞哥走了进来，齐海连忙与他握手，“飞哥，我这弟弟不懂事，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原来他是你弟弟啊。”飞哥看来同齐海是旧识，“没什么，齐律师，我还要多谢你上次帮我们检控那帮无法无天的飞车党，不是你的话差点让他们逍遥法外。” “应该的。”齐海对齐迹道：“还不谢谢飞哥。” “谢飞哥。”齐迹忙道。 “嘿，小子，车技倒是不错。”飞哥笑了笑，又正色道：“但马路不是飚车的地方，以后要遵守交通规则明白吗？” 齐迹忙不迭地答应，随后与齐海离开警局。 “哥，这事你没让爸知道吧？” “没有，让他知道还不气死他？你这小子，送快递也就罢了，居然在公路上飚起车来了。我看你还是别干了，我公司也缺人，你不如……” “哥，我又没什么文化，你那的活我干不了。” “我可警告你，你老大不小了，再不生性一点，小心以后老婆都娶不到。” 齐迹只是嘿嘿地笑，齐海摇摇头，一付怒其不争的模样。齐迹想了想问：“哥，你是有见识的人，你说这世上真有穿越这回事吗？” “小说电影里就有。怎么？你还拿你同警察说的事当真啊？玩笑别开过头了。” “如果我不是开玩笑呢？” “你有证据吗？” “就我收快递的那块树林，还有个爆炸后的房子，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我就在那收的炸弹，后来就穿越到了恐龙时代……” 齐海见他一本正经，伸手摸他额头，“你没发烧吧？”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齐迹打开他的手。 齐海道：“你别胡说八道了，昨晚一夜未归，老爸老妈都要急坏了，赶紧回去。” “这就回。” 齐迹的快递车已被警方归还，他骑车回了家，他家在城南郊一幢平房，在当代城是比较少见的四合院，还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老人在院子里摆弄他心爱的花花草草，正是他父亲齐忠贤。 正给盆栽剪枝叶的齐忠贤一看他就怒道：“一晚没回来，手机也关了，哪鬼混去了？” 齐迹一惊，想起自己还没想好借口，顾左右而言他，“妈呢？” “你妈买菜去了。” “哦，那我先进去了。”他拔腿想溜，偏偏这时齐母回来了，一见他也问道：“喂，阿迹，你昨晚去哪了？一点消息没有，急死我了。” 齐迹头一下变得两个大，要是想不出个借口，让父母知道在牢里蹲了一晚，今天少不得要吃顿“笋炒肉”。 正在发愁，忽然叭叭两声，门口停下来一辆火红的法拉利小车，齐父齐母同时回头，“好漂亮的车，谁啊？”一时想不起有什么亲戚朋友开这样的好车。 更让他们亮眼的是，车门打开，一个秀发如云，衣着入时，漂亮得如明星般的美少女走下来，齐迹更是眼睛瞪得贼大，几时在现实中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 “伯父伯母您们好。”少女彬彬有礼地向二老行礼，然后说了一句石破惊天的话：“我是来道歉的，昨晚齐迹睡在我那，让二老担心了，对不起。” “呃……”齐父愣了一下，“姑娘，你是齐迹的……朋友？” 少女微微一笑，“我叫金晶，是齐迹的……女朋友。” 齐母手中的菜哗啦掉了一地，齐父张大嘴，哦哦……哦了半天没说个囫囵，看这女孩的长相，找个亿万富翁都绰绰有余，居然声称是他们这不成器的儿子女朋友？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少女又道：“我知道齐迹刚回来，不过我找他有点急事，可以让他同我出去一下吗？” 齐父脑子已完全转不过弯来，含含糊糊地应道：“可以，可以。” 少女大大方方地挽住齐迹的手臂，“走吧，老公仔。” 齐迹已被她的美貌惊得神魂颠倒，迷迷糊糊同她出了门，又被她带上了车。 看着车子离去，齐父终于清醒过来，“这小子交女朋友了？” 齐母也叫道：“可不是，那么漂亮？还开那么好的车，像是大富人家的，是不是真的啊？” 齐父道：“难道傻人有傻福？”又摇头：“不可能，这事肯定有问题，这小子回来一定好好问清楚。” 在法拉利上，齐迹也清醒过来，看着她秀美的面孔，握着方向盘的纤纤玉手，婀娜的身姿，简直无一处不完美，吞下口水问：“我们认识吗？” 少女抬起手腕向他晃了晃，齐迹头皮一炸，她手腕有只和他穿越时空时一模一样的电子表，惊道：“你就是电话里那个……那个……” “你表现不错。”少女道：“所以打算给你个长期业务，做得好的话报酬会非常丰厚。” “你到底什么人？”他问完这一句突然尖叫起来，因为车子到山路，但少女居然不转弯，直接向悬崖边冲过去，他大叫：“喂喂，要掉下去……啊——” 惊叫声中车子冲出悬崖，但他惊魂未定地发现，车身两侧居然长出双翼，下方喷出蓝色火苗，让跑车变成了飞车，径直冲向天边。 “安全带。”少女目视前方淡淡地道。 他连忙拉上安全带，俯看下方崇山俊岭，肯定这绝不是现代科技能做到的，问：“你……你到底是人吗？” “是，不过不是现在的。” “不是现在，难道是……” “未来人。”她再次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五、未来崩坏 飞车快如闪电，前方出现一座大山，车子飞近时山腰裂开一扇石门，飞车进入后是一条长长的乳白色通道，足有上百米，最后停下来，金晶挥挥手示意他下车，随后地面下沉，车子消失在地下室，两人面前打开另一扇乳白色的门。 齐迹像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眼前的景像只有电影中才有，琳琅满目的高科技仪器，巨型的计算机上五花八门的按钮与操纵杆，地面上来来回回走动着一些机械蜘蛛，其中一只走到齐迹脚下，从他鞋上扳下一块泥放进背上小盒子里。 “这是清洁机械人，它嫌你脏。”金晶打个响指，一个人形机械人端着几套新衣服出来，“去换套衣服吧，你身上还一股下水道的味儿呢。” “先生，请跟我来。”机械人发出电子音。齐迹深吸一口气，不想表现得同乡巴佬似的，他跟着机械人走了。 机械人把他带到一个卫生间，里面有道光线对他扫瞄了一下，电子音发问：“请问您需要自动清洁还是手动清洁。” 齐迹反正不懂，道：“自动吧。哎呀！” 他大叫是因为两只机械手把他突然提了起来，哗啦几下把他扒个精光放进一个浴盆中，然后恰到好处的温水淋下来，一只机械手自动给他涂清洁剂与杀菌液，另一只手给他按摩，同时还有光线扫瞄他腿上伤口，电子音道：“您有三级外皮挫裂伤，为了您的健康，请允许给您治愈。” “治吧。” 一些清凉的液体涂在伤口，随后几道纯能量的光线轮番扫瞄他的伤口，他吃惊地看到伤口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愈合，在治伤的同时，给他按摩的机械手不停地提示他：“您有轻微咽炎，是否现在治愈？您的后背皮肤有轻微过敏反应，是否给您调理？您的精神未处在最佳状态，是否需要药物辅助……” 齐迹一律选是，一面感叹这就是未来的卫生间吗？一个澡洗完，身上一些小毛病全消失了，变得神清气爽，疲劳尽消，脑袋也更加清醒，说不出的舒服，舒服得他想躺在浴缸中睡一觉。 “猛男，我可不是请你来睡觉的。”金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他这才睁开眼睛伸个懒腰，接过机械人的衣服，穿上刚刚合身，同他平时衣服式样相同，但不知什么料子做的，穿在身上像皮肤触感一样，温和舒适之极。 等他走出来，看到计算机大屏幕前多了一个人，金晶同一个白须老人在说着什么。 “我觉他智商还是低了些，甚至可以说有点傻。”金晶皱着眉头道。 老人道：“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很多事得有傻劲的人才能成功。” “傻？是说我吗？”齐迹走上前来。 老人转过来向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你好齐迹，我是欧阳靳教授。” 齐迹问：“你也是未来人？” 他点点头，齐迹想问什么，但问题实在太多居然不知从何问起，金晶看着他张口结舌的样子，不满地道：“我就说他不聪明。” 欧阳靳笑着挥挥手，笑道：“没那么难理解，齐迹，我们只是希望你发挥你的专长，帮我们送一些快递。” “给谁？送到哪？” “眼下急着送的有这三个。”欧阳靳一指屏幕，上面出现三个地址与收货人： 公元前218年中国咸阳；收货人：秦始皇 公元前323年巴比伦；收货人：亚历山大 公元1666年英国林肯郡伍尔索普庄园；收货人：牛顿 齐迹看得直挠头，欧阳靳道：“在上次的测试中，你已经接触了穿越时空的三件关键道具：定位时钟，无限黄金枪和无尽剑，我们会安排一个培训课程让你熟练它们的功能，此外要胜任在超空间的快递工作，你还有不少知识要学……” “等一等。”齐迹歪着脑袋道：“我为什么要听你们摆布？” 欧阳靳与金晶对视了一眼，金晶冷冷一笑，起身道：“好，如果你想拒绝我马上送你回家。” “等等，等等。”他更急了，如果就这么走了，好奇心都要折磨死他，“至少你们该让我们明白怎么回事吧？” 欧阳靳道：“上次第三个任务中，你到的是未来世界，就是我们来的世界，你有何感想？” “那地方好像在打仗，还有那么多奇怪的怪兽，死了不少人……总之乱糟糟的。” “你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欧阳靳叹了口气：“更多地方情况比这糟得多，因为时空扭曲产生的怪异生物正全球肆虐，天灾不断，幸存的人类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大打出手，战争每天都在杀人，人口锐减了70%，如果不将时间线拨正，世界末日很快会来临，人类的历史将终结于2168年。” “时空怎么会扭曲？” “因为人类的贪婪，自2134年质子技术突破性进展后，穿越时空成为可能，人类开始无节制地穿越和改变历史，导致大量新的时间线出现，终于人类自食其果，当多条时间线发生重叠后，主体时间线开始恶化，原本分散在不同时间线的恶性事件在一条时间线上集中爆发，而一条时间线崩溃就会造成连锁反应，连结时空的质子会扭曲。” 看到齐迹似懂非懂的样子，金晶插口道：“简单地说，我们所在的时间线病了，如果不把她医好，她会传染给所有时间线，然后世界末日。” 齐迹摸摸鼻子，有点发凉，“听起来蛮严重的。” “所以，我们要到各条不同的时间线，将一些历史进行适当的改变来配合主时间线的历史频率，教授的工作就是找到关键时间点需要改变的人和事，你的工作就是把要送的东西送到该送的地方。” 齐迹挺起胸膛，“只是送货难不倒我，不过……为什么选我？” “你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不过也是为数不多的选择中的一个。”教授道：“我们的工作是把双刃剑，用改变历史的方法来修正时间线相当于以毒攻毒，处理得不好可能让事态进一步恶化。所以进入超时空的人选对历史来说必须是可以忽略的存在。” “可以忽略的存在？”齐迹听了很不爽。 “这种存在现在变得很重要，而且并不好找，要知道即使再平凡的人，他的某个举动也可能产生不可思议的蝴蝶效应，比如一个农夫在马掌上钉错一根钉子……” 金晶接口道：“钉错一根钉子，坏了一个马掌；坏了一个马掌，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摔了一个骑士；摔了一个骑士，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 齐迹点头，“蝴蝶效应就是这么回事。可是难道我连对历史最微小的影响都没产生过吗？我可是送货成千上万的快递一哥啊。” 教授与金晶同时笑了，“与作为无关，也可能是各种作为产生抵消效应，这需要惊人的巧合才能造就一个对历史毫无影响的人，我和金晶穿越数百条时间线，对数万亿人进行扫瞄计算，也只找出十几个这样的人，从某些角度讲，你们很珍稀。” 齐迹一听又乐了，“可不，物以稀为贵嘛。” “除此之外，这个人选还要勇敢，坚定，有责任心与强悍的生存技能，有完成任务的能力，这样一来，我们的选择就更小了。” 看着齐迹脸上有了得意的表情，金晶冷冷道：“不过也不是没比你更好的人选。” “有吗？谁啊？” “当你搞砸了，就轮到他们上场了。” 齐迹不满地摸摸鼻子，闹了半天，自己原来是马前卒。 教授向金晶摆摆手指，示意她不要说话太刻薄，转身对齐迹道：“备选是必要的，因为任务途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包括死亡。所以我们会征求你的意见，就如你在测试中遇到的情况，真正任务时可能要艰险十倍，任务执行者可能有死无生，尸骨难存。所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能理解。” 齐迹沉默了，他摸摸鼻子道：“我想考虑一会。” 六、末日启示 接下来的几分钟，齐迹在偌大的地下基地一个劲地瞎转悠，东瞧瞧西摸摸，看不尽的新鲜。 远处金晶看着齐迹一付乡巴佬的样子，不满地对教授道：“非要他吗？我觉得‘黑鹰’比他强多了，虽然他是个罪犯，但不管哪方面都大大超越他。” 教授摇摇头：“眼光要长远一点，表面看‘黑鹰’是比他强，但他有样东西是黑鹰没有的。” “是什么？” 教授笑得高深莫测，“你还年青，告诉你答案没有用，你得体验。” 金晶无奈地耸耸肩，看着齐迹围着一台机械人团团转，还对它扮鬼脸，不禁长叹一声：“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教授您也是，让他考虑什么呢？我们的行为分析早就证明他一定会答应的，现在他只是在装13而已。” “呵呵，让我想起我年青的时候。”教授饶有兴趣地望着齐迹幼稚的举动，“不甘心生活的平凡，渴望与众不同与冒险生涯，热情，冲动，充满无政府主义，对危险无所畏惧。是的，他当然会答应，但表现出适当的尊重还是必要的。” “尊重？对这个菜鸟？”金晶斜了齐迹一眼。 教授拍着她的肩，“小晶，你天赋过人，智商奇高，所以你最容易被自己的骄傲打败，记住，不要小看任何人，哪怕是个骨瘦如柴的人。” 这时齐迹走上来，“我想好了，我答应，但得有报酬。” “你想要什么？” 齐迹犹疑着道：“你先前在我爸妈说你是我女朋友，所以能不能……” “做你女朋友？没问题。”金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一口答应下来。 她这么爽快倒让齐迹担心起来，教授苦笑着拍拍额头，低声道：“你要了最不该要的东西。”他起身道：“小晶，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金晶向齐迹勾勾手指：“走吧菜鸟，带你去拿装备。” 她大步向一个实验室走去，齐迹一路小跑跟在她后面，“能别叫我菜鸟吗？比如你先前叫我老公仔……”他看到金晶瞪了他一眼，赔着笑道：“叫什么不重要是吗？” 沙，实验室门开了，金晶走进来，里面摆满各种高科技武器，没几样齐迹认识，但桌上最显眼的三件他接触过，正是定位时针、无限黄金枪、无尽剑。 “你的下一个任务在五天以后。”金晶道：“我安排了两小时的课程，时间是后天早上五点到七点，执行任务后你会回到原有的时间点，所以不会干扰到你的日常生活，在这个时间线你要做的是保持低调，别到处炫耀你与众不同的经历。” 齐迹伸手想拿黄金枪，被金晶打开，“非任务时间你不能携带装备，免得滥用造成不良后果。” 齐迹道：“我像那么不稳重的人吗？” “等你够稳重时，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她指指一张像手术台一样的床，“躺上去。” 齐迹哈哈一笑，“一来就叫我上床。”得意洋洋躺上去，但马上哎哟一声，被几根绷带锁得严严实实，接着呜的一声，头顶出现大量手术器械，刀子斧子锯子什么都有，寒光闪闪吓得他大叫：“凌迟吗？” 一个注射器扎进他的颈部，他惨叫一声，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进入他的身体，他大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纳米机器人，方便我们随时对你定位和监控你的身体状况。” “监视我？”齐迹大怒，“干脆弄根狗链拴着我好了。” 金晶又一按，大量的热能绷带将他包得像个木乃伊的似的，连眼睛都包住，只听到那些手术器械在外面捣鼓什么，发出各种金属摩擦声。 几分钟后，热能绷带取走，齐迹看到一件近乎透明的人皮外套，金晶道：“这是为你量身订做的，未来战士穿的纳米战斗服。抗高温、低寒，免疫当代绝大多数生化武器，能改变颜色与周围环境混同一体，抵挡秒速为900米以下的子弹，能吸收人体气味，长期不必清洗；其产生的氦气能增加你的活动能力，让你轻松跳出平时三倍的高度。” “太牛掰了！”齐迹忙问：“我能穿着它回家吗？” “不行。”她冷冷地拒绝，她指向桌上的三个装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熟悉它们。要抓紧时间。” 齐迹道：“其实我可以专职干这个。” “不必了。教授认为你的日常生活工作同样重要。” “为什么？” “我也不明白，但教授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很相信他？” 金晶做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是你什么人？” “恩师。” “你怎么干上这一行的？你们是受未来政府的指派干这个的吗？” “想知道的话……”她触近他，一股幽香让他心脏狂跳起来，“就得从任务中活着回来。” 随后金晶并没让他马上进入训练，只给了他一副墨镜便乘飞车送他回了家的附近。飞车上显然有某种未来的反侦测设备，飞来飞去就是无人发现。 当齐迹下车时金晶道：“后天我会联络你，手机不要关。” 看着她冷若冰霜绝尘而去，齐迹嘟哝一句：“这哪像女朋友？” 他摆弄着手中的墨镜回了家，一到门口就感觉气氛不对头，推门看到老爸、老妈还有大哥正襟危坐，这场面如果加上一声“威武”，十足像极了古代的三堂会审。 “爸、妈，哥。”他点头哈腰。 齐忠贤指指面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阿迹，那姑娘是什么人？干什么工作？家住哪里？你们怎么认识的？关系发展到怎么样了……” “呃……”听到老爹连珠炮的发问，齐迹道：“爸，您慢慢问行吗？” “阿迹啊。”齐母跟着道：“那姑娘那么好看，你hold得住吗？” “有多漂亮啊？”齐海还没见过，饶有兴趣地问：“你有照片吗？给我看下。” 齐迹道：“我们认识没多久，就知道名字，送快递认识的。” “是吗？那你们有没有那啥……” “没有没有！”齐迹连连摆手，“我和她可是清白的。” “送快递认识的？”齐父思索了一会问道：“她凭什么看上你？” 齐迹扬扬眉毛，“我长得帅呗。” 全家人集体切了一声，齐迹道：“喂，你们是我亲人吗？” “少废话，看她那样子，应该家里挺有钱吧？是做什么的。” “算是吧，好像是搞科研的。” 齐母高兴地道：“那岂不是还是个高才生？” “那是肯定的。” “不对不对。”齐父更不安了，“又聪明又漂亮又有钱，这就是你们年青人说的白富美啊，你又不是高富帅，你配得上人家吗？” “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齐迹得意洋洋地道：“她要死要活往我怀里钻，我有什么办法？” 齐海道：“你少得意，我告诉你，现今社会什么人都有，我不久前还接到一个案子，一个女的怀了孩子被抛弃，然后就找个备胎，那个傻瓜喜当爹还以为捡到了宝，孩子几岁了才知道不是他的，那女的还带着他家产跑掉了……” “行了行了。”齐迹道：“哥，我拍胸口保证不会这样。” “我还听说一些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专门用美女诱骗一些无知少年，结果……” “哥，你越扯越离谱了，我这辈子合着就只能作备胎和器官供应商吗？” 齐父道：“我看你哥担心得有道理，你这小子从小傻里傻气，别被人当枪使了还洋洋得意。反正，你找个时间带她回家一趟，我们得了解了解她。” “好吧。”齐迹只好道：“我看她几时有时间？” “要尽快啊。” “知道了。”他不耐烦地起了身。 入夜，齐迹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窗外的星空，天色灰蒙蒙的。他记得小时候的星空是非常明亮的，再小的星星也看得非常清楚，但这些年来城市发展工业，环境污染一天大过一天，雾霾日益严重，如今星星都几乎看不到了。 “世界真的会在2168年就毁灭吗？” 这并不是很遥远的日子，一个多世纪罢了，人类关于世界末日的预言已经太多了，不管是毁于污染还是战火还是像未来人说的时空扭曲，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教授说，都源自人类的贪婪。 齐迹突然发现自己从没想过如此遥远深刻的问题，他同样也想到父母亲人说的话，教授和金晶值得信赖吗？照理说，以他们的能力没必要布这么大的局来欺骗自己一个叼丝，但如果自己真的是时空中某种稀有的存在呢？ 就在他思索时，敲门声响了。 七、原力概念 “谁？” “是我。”齐海的声音。 “哥，进来吧。” 齐海进来坐到床边，齐迹起身道：“还没睡呢？” “和你聊下，今天爸妈说起你那妹纸，漂亮得不要不要的，弄得我也纳闷起来了。你没什么事瞒着家里吧？” “我能有什么事？” “没事最好。你啊，在外面调皮捣蛋我老帮你瞒着爸妈，但有些事不能瞒的，感情是终身大事，你得慎重。” 齐迹坐直身体，认真地道：“哥，在你们眼里我是不是一直就一小屁孩啊？” “我是巴不得你快点长大，但在爸妈眼里，你肯定一辈子都是了。想他们不唠叨，你想都别想。” 齐迹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这女孩也是无意中认识的，还介绍了个兼职给我。” “什么兼职？” “也是送快递，只是……稍微复杂点。” “那还好，干这个我对你还真有信心，她家也开快递公司吗？” “不是，她属于一个科研组织，要送些东西到外地，有点难度，我怎么说也是本城快递一哥，不选我选谁？”齐迹一副当仁不让的样子。 “让你得瑟！”齐海拿起一卷纸敲了他一下，“你觉得你会同她发展下去吗？” “说不好，这才刚开始呢。”齐迹挠挠头，忽然道：“哥，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能照顾好爸妈的是不是？” 齐海一愣，使劲敲了他两下，“有病啊！说什么呢？” “我就随便说说。哥，我问你个问题啊。” “什么？” “比如说……怎么说呢？就好像……” “结结巴巴的，有屁就放。” “假如，我说假如，有人告诉你，世界要末日了，你得拯救世界。但你又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该怎么办？” “你几时想象力这么丰富了？” “我就举个例子，你就说你会怎么办吧。” 齐海笑了，“不管他是不是骗人，当然要把事情弄清楚了，万一是真的呢？” “可怎么才能弄清呢？” “找真相啊。”齐海道：“我在帮人打官司时，常遇到一些证人提供假证供，有些高明的说谎者真的是滴水不漏。但假的就是假的，只要你肯花心思去了解，思考，你总能找到破绽。” 齐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这么大的事，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听之任之。” “你干嘛问这种问题？” “随便问下。” 齐海眯着眼盯着他，“你这小子这几天尽不对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真没有。哥，你的话好像点醒了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做什么？” “小事情，以后再说吧，我要睡了。”他打个哈欠。 齐海盯了他一眼，摇摇头离去，“早点睡吧。” 齐海走后他关了灯，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没错，不管真相如何，自己都不能退缩，毕竟当救世主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能碰到未来人、穿越时空、那么多高科技玩意，别忘了还有一大美人，这难道不是改变自己平凡命运的机会吗？ “不就是送快递吗？干他娘的！” 他主意一定，在黑暗中戴上了墨镜。 墨镜其实是个放映机，包住双眼后他仿如置身一个三维场景中，金晶正让他通过内置的教学视频来掌握他几件装备的用法。 “定位时针，2122年诞生于蓝纬技术公司，纯能量设备，通过质子轨道的划分方式定位时间线的距离与方位……” 视频先对各装备进行大体介绍，虽然它们科技含量很高，但使用非常简单方便，定位时针有一套专门的超时空四维经纬划分法，内置大量历史史料，像一个搜索引擎，只要输入相应的关键字能自动定位经纬度，比如输入年份、地名，一般就能精确定位。就算你不知道具体的日期，你也可以输入当年的人物进行模糊查询，比如输入“秦始皇”，它就会智能匹配你可能想去的时间点与地点供你选择。其范围具限于地球，不超出地表十五公里的厚度。所以你只要知道时间地点，它可以带你瞬移到任何时间线的任何地点，但在当前时间线内不可用。 无限黄金枪，顾名思义，是未来最先进的手持式枪械，虽名黄金其实由未来的超合金铸成，除了超高耐受与不受环境影响的弹道，还具有调节威力大小的功能。最先进的是它具有与人体能量连通，不需填弹也能发射，而且当蓄力足够能产生威力近乎无限的爆击的特点。 需要特别说明，未来所说的人体能量被称为“原力”，是一种可与人体兼容的多元混合体能量，有点像武侠小说中的内功，依赖某种装置将外力化为人体可用的能量，具有多种表现形式，无限黄金枪的能量子弹只是其中一种。人体的原力越强，破坏力也越强，未来将人体原力分为a\b\c\d\s\sss六个级别，人体所能容纳的原力与其体能、思维方式、知识面、意志力、行动力等都有关系，一般普通人只要有了原力装置都能达到a级，但要上升就需要针对性的训练和对原力知识更深刻的了解以及灵活运用的程度。 “有点像网游的经验值。”齐迹笑道。齐迹的类比基本正确，不同的是这个经验值是没数据量化的，原力升级的法门千差万别，未来的军事研究机构至今找不到一套能按步就班的方法使人稳步上升的，每个人到达一定层次都可能产生独特的进阶方法，但最多的情况是大多人终身卡在c\d两级，无法进步，所以在未来能上到s级原力者都是万中无一的绝顶高手，sss级更是屈指可数的战神级人物。 最后一件“无尽剑”属综合型装备，纯能量构造，永不磨损，可转化为能量状态微缩在几毫米的空间中，剑锋比激光还要锋利，除了是近战武器，最大功效就是可以与原力结合，在体外形成纯能量保护膜，耐受程度与个人原力值相关，另外加上原力是距离越近越强大，所以它就算普通一剑下劈也比黄金枪蓄满能量后发射的威力要强，配合原力装置，它还能让使用者产生超出本身承受极限的“爆升”，瞬间威力增倍。不过这种超负荷使用会对身体产生极大损伤，不可轻易使用。但理论上只要你意志力够强它能无限爆升，故有“无尽剑”之称。 看完所有资料，齐迹摘下眼镜时已经是深夜，他兴奋极了，“有了原力装置，我不可以做超人了吗？可那丫头怎么不给我装置呢？” 他打个哈欠，“算了，到时再问吧，困了。”他一甩墨镜不到几秒就打起呼噜。 远在地下基地，金晶透过监控看着睡着睡得口水直流的齐迹，叹道：“一般人知道这么多奥秘整晚会睡不着，这家伙可真是没心没肺。” 教授笑道：“也许这正是他的优势。” 金晶道：“教授，我不反对启用齐迹，但强烈要求同时启用黑鹰，反正我们也有多头并进的计划不是吗？” “我相信黑鹰的能力，但他手法太极端了，我担心……” “教授，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明白您担心他执行任务时会造成太多杀戳，但我们做的救世工作，肯定会有牺牲的，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欧阳教授沉吟半晌，道：“好吧，我保留意见，你可以在其他时间线上启用黑鹰，但一定要严密监控事态发展，不要造成失控。” “是。” 八、时差怪 第二天阳光普照，齐迹伸着懒腰在晨光中醒来，洗脸刷牙，跨上他心爱的摩托车，又开始他快递小哥一天的工作。 这是波澜不惊的一天，与平时没两样，但他心态已经不一样了，知道自己的“兼差”将彻底改变平凡的命运，他心旷神怡，盼着明天早点到来与金晶见面，这一天也变得格外长。 第三天，齐迹几乎是读秒过着时间，该死的怎么不问下她几点来电话，弄得自己脖子都等长了，现在还不到五点自己就醒来了。 终于，手机响了，他惊喜地接起，“唏！美人！” 然而那头传来欧阳教授苍老的声音：“金晶有事要办，我来负责你的课程。” 齐迹微有失望，道：“好的，在哪碰面？” “出门到盘山公路路口。” 齐迹匆匆赶到路口，只听天空轰鸣声，法拉利飞车从霄中垂直下降到他身边，自动打开车门，但车上空无一人，看来是自动驾驶。 他坐上主驾驶位，好奇地东摸西摸，上面操纵按钮很多，但他不敢乱按，万一弄得掉下去怎么办？ 不久飞车载他到了地下基地，齐迹进入实验室看到教授十指灵活地操作着计算机，听到他进来头也不回地道：“戴上吧。” 齐迹扭头看到桌上有个奇特的护腕，金属打造，外形非常酷炫，表面隆起一个金属龙头，他福至心灵，猜到这个护腕应该就是原力装置。 他拿起来往手腕一放，咔嚓合拢，立即感觉从脉门处一股热量进入，体内发热像烈火烧到胸膛，瞬间他出了一身大汗，大叫：“教授，好热啊，有没有风扇。” 教授依旧没回头：“它在与你的身体融合，几分钟就好。” “是不是我戴上它就有超能力了……”他话音刚落，忽然原力装置闪烁起光芒，并传来电子音：“教授，这家伙是傻瓜吗？” 齐迹一惊，抬起手腕端详起来，“它能说话？” “龙爵，不要这样说自己的主人。”教授回过身来，又对齐迹道：“原力装置是高智能仿生设备，拥有制造者的部份智商与思维来避免融合时的硬性沟通障碍。这个装置是金晶为你量身打造的，你不要视它为工具，要像朋友一样对它。金晶给它取名：龙爵。” “我说它口气那么像金晶。”齐迹恍然大悟，抬手道：“龙爵是吗？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了，快把我变成超人。” 龙爵上的光芒暗淡下去，像是懒得理他。齐迹指着它对教授道：“不听话哎？” 教授无奈地笑笑，“看来光是学会沟通都要一阵子。好在第一个任务比较简单，应该用不到原力。过来，先了解下你的任务。” 齐迹走到电脑前，教授一边喝水一边问：“你对秦始皇了解多少？” “只知道他姓秦。” 教授差点一口水喷到他脸上，手腕的龙爵发出电子音的哈哈大笑声。教授揉着额头苦叹了一声道：“秦始王姓赢，赢政……好吧，这些不重要，你听过关于他的传说吗？” “他灭六国一统天下，统一度量衡和文字，修长城……” “这些不是传说，是史实……算了，同你说这些有点多余。”教授按下按钮，一个机器上升露出一只铁笼子，里面有只又大又灰的老鼠，“这是你要送的货。” 齐迹瞪大眼，“送一只老鼠给秦始皇？” “你要去的时间线是a1609hs23号，是条被人为改造过的需要修正的时间线，根据我的计算，这只老鼠如果出现在咸阳，会带来新的蝴蝶效应，时间线将得到修正，不过我并不能预测你带这只老鼠出现在该时间线会发生些什么，只能靠你随机应变。简单地说，你只要让秦始皇看到这只老鼠就行了。” “这不挺简单吗？您怎么说时间旅行很危险呢？” “危险并非来自历史，而是‘时差怪’。” “时差怪？” “也称作‘时间线守护者’，是时空扭曲后的产物，还记得你在下水道见过的蜥蜴怪兽吗？” “就那丑东西吗？” “那是时差怪中的杂兵，虽然最弱但强大的时差怪都由它们进化而来。”教授打开一个屏幕，上面出现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在未能穿越前，科学家设想过种种时间如何对固有时间线进行保护，比如让穿越者身体虚化无法对该时间线有任何作为，或是制造新的蝴蝶效应抵消穿越者的作为产生的后果；然而科学家都错了，时间保护历史不被改变的方法非常简单粗暴——直接把穿越者干掉。” “哇！超时空杀手吗？” “差不多。在穿越的时候，人的脑电波会与时空质子产生互动，历史经由改变带来质子运动形成强大的能量，反射在脑电波上，思维中的恐惧因子成为能量的框架，简单地说，时空扭曲产生的能量会把穿越者恐惧的想象变成实体，这是很典型的时空自我保护机制。” “明白了。意思是我穿越时空时，如果我脑子里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时间线就把它变成真正的怪物来袭击我是吗？” “总结得不错。不过不一定是你害怕的，人类的穿越者已经太多太多了，人类思维中想象过许多令人恐惧的怪物——僵尸、吸血鬼、怪兽、魔鬼、人狼……这些东西如今充斥着时间线，随时可能攻击穿越者，它们凶悍强大，没有思想感情，不惧死亡，只要穿越者存在不属于自己的时间线，就会引来它们的攻击，永不停止。” 齐迹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会需要黄金枪与无尽剑这样的武器。” “你要祈祷自己有好运气，别在时间旅行途中遇上它们，一定要尽快完成任务尽快回来，待得越久越危险。当然，如果你实力足够也可以尝试杀一些时差怪。” “是不是杀了有什么好处？” “它们是纯能量构成的，最容易被原力装置吸收，比人工提炼的原力纯度还要高。” “明白了！”齐迹一打响指：“杀怪挣经验，爆装备……呃，不是，爆能量。” 教授笑了，“玩过网游还是有好处的。没错，在未来许多原力者将杀时差怪当成升级的主要手段，甚至不惜深入险境。但一定要记住，人最大的敌人是贪婪。” “明白，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别死扛。放心，跑路我最拿手。” “但有一种最坏的情况，你连打都别打，直接跑。” “什么情况？” “遇上你潜意识中的恐惧。” 齐迹表情僵在脸上，教授道：“这是最危险的情况，每个人害怕的东西不一样，别人怕的不一定是你怕的，像鬼魂、怪兽之类虽然可怕，但对于接触不少影视形象的现代人来说都习以为常，在时差怪中只是低等的存在。真正的高等怪是从人的潜意识中深层挖掘出来的恐惧，那是你的终极恶梦，你最不敢面对的魔鬼。当这样的东西实体化出现在你面前，不要说打，你能站稳都不错了。在我知道的原力者面对自我恐惧化时差怪的战例中，还没一个人能成功战胜自己的恐惧，能侥幸逃生的都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英雄。” 齐迹摸摸下巴，想了想道：“不过……我好像没什么特别害怕的。” “肯定有，每个人都有，只是藏在你的潜意识中，一时想不起来罢了。看到时你就会想起来的，记住，不要试图作战，逃，快点逃！”教授叮嘱道。 “教授，这种自我恐惧……什么什么……名字也太长了……” “它有个简称：恐兽。” “对！恐兽，出现的机会多不多？” “这倒不多，可运气不好的话，也可能第一次穿越就碰上了。” 齐迹又想了想，用力摇头，“我没事，我真没什么特别害怕的。” 教授笑了笑，“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先开始训练吧。首先，你要学会与龙爵的沟通。” “怎么沟通？” “陪它聊天，让它开心。” 九、不是冤家不聚头 时间走向六点半，齐迹在实验室的楼道上已经坐了半个小时，望着手腕的龙爵他绝望地长吁了一口气，这半小时，不管他怎么说话，龙爵就是不搭理他。 “哥，我叫你哥行吗？你不是件机器吗？怎么脾气比我还臭呢？” 望着护腕上亮光一闪一闪懒洋洋的样子，齐迹忍无可忍：“听着白铁罐，老子好话说尽了，你爱干干，不干拉倒，我就不信我找不到第二个原力装置。” “如果你放弃我……”龙爵终于开口了，“我会非常感激，我本来就不属于你。” “那属于谁？” “我是金晶小姐最得意的作品，拥有原力装置中数一数二的智能，金晶小姐本是想把我留给黑鹰，但教授坚持交给你。” “黑鹰？哪根葱啊？” “你说话尊重点。”龙爵不愧是有金晶的思维，说话口气都像，“黑鹰是r322987号时间线的救世主候选人，他拥有独一无二的经历，是精英刺客，王牌杀手，有令人恐惧的生存能力，他聪明过人，身手不凡，精通各种武器，知识广博，不论什么一学就会，终身在最艰难的第一线，浴血奋战，披肝沥胆，创下无数经典战例。而且他还长得比你帅多了。” “尼妹！”齐迹大怒，“合着金晶是看上他了？” “是又怎么样？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金晶小姐。” “那她答应做我的……” “女朋友？”龙爵讪笑，“没错啊，但又没说和你结婚。” “啊——”齐迹怒发冲冠，“我要宰了这个黑鹰。” “就凭你？”龙爵冷哼一声。 “你给我滚，老子不需要你！”齐迹要扳开护腕。 “没用的。教授知道我们一开始会合不来，所以强行锁死了，要一个月后才能自动解锁，就算他自己也解不开。” 齐迹颓然地低下头，“一个月后，有多远你给我滚多远。” “谢谢，作为你放弃我的回报，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帮你升到a级。” “老子稀罕吗？”他愤然拉下衣袖盖住了它。 不久，教授看到齐迹怒气冲冲从实验室出来，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齐迹道：“教授，您这不玩我吗？金晶一百个瞧不起我，龙爵和她是一丘之骆……” “一丘之貉。”教授矫正他。 “管它骆啊貉啊，反正它是不配合我，你干嘛把一个完全没用的东西锁在我身上？” “原力装置与人体的契合度是原力升级最重要的环节之一，作为有思维的智能机器，任何人都需要一段与它的磨合期。” “磨合？它跟我针尖对麦芒，怎么磨合？” “你一定听过：不是冤家不聚头。” “教授，如果您非把使用个机器说得同搞基似的我也没办法，但您别指望我没脸没皮地求着它帮我升级。” “这正是我想要的，以往原力装置一开始与主人契合度高之后却滋生矛盾的情况我见得太多了，这也是大多人到了一定程度就无法升级的主因。所以一开始就把矛盾摊开，然后彼此发现对方的优点，反而能少走弯路。” 齐迹哀叹一声：“怎么未来人升级还搞得同找对象似的？您就真没第二套装置吗？” 教授拍拍他的肩，“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齐迹不置可否地摊摊手。 “后天就是送货的日子，这些资料你熟悉一下。”教授递过去一份文件。 “我最烦看字了，您就同我说说行吗？” “也行。”教授收回文件，“这条时间线几时被人改动的已不可考，不知道是哪种改动产生的蝴蝶效应导致了历史发生改变，出现一件原本历史没有过的事——秦始皇于218年下了一道命令，凡50岁以上的老人必须处死。大意是老人对国家无用，徒耗粮食。你要做的就是去修正历史，让秦始皇取消这一命令。” “这同一只老鼠有关吗？” “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根据主时间线修正的需求进行计算，经由时间算法得出结论——这只老鼠的出现会带来不可思议的蝴蝶效应从而改变历史，可我无法确认具体会发生什么事，甚至不能确认这只老鼠是不是该交给秦始皇。” 齐迹听得莫明其妙，“那该给谁？” “到时候就知道了，你只要把老鼠带到指定的位置，然后等待我们想要的结果，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秦始皇取消杀老人的命令前活下来，任务完成后你会自动回到现在。” “可要是任务十年八年没完成，我岂不十年八年回不来？” “放心，你呆得再久回来时相对这的时间间隔都只有穿越的几秒。除非你和我们保持超时空通讯，那样就得两地时间同步。” “明白，不同步怎么能即时对话呢？就像我上次到白噩纪一样。” 教授微笑，“金晶老说你傻，看来低估你了。” “您别提她，她一回来我就要同她分手。”齐迹恨恨地道：“还有那个黑鹰，别让我看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教授忍不住笑了，“我说了你会后悔的。”他指指齐迹的手腕，“在送货过程中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龙爵，它的智能库收集了近乎所有超时空相关的知识。” “不可能的，我才不会理它。”齐迹气乎乎地道。 教授无奈地笑笑，“那就早点回去养精蓄锐，争取第一次任务圆满成功。” 齐迹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教授，你看我同金晶也不可能了，这个……有没有点别的报酬？” “你想要什么？” 齐迹眼珠转了转，目光停留在漂亮的法拉利飞车上。教授道：“好，如果你能顺利完成这三个任务，‘雷柯’就是你了。” “它叫雷柯？” “未来法拉利品牌量身订做的智能型飞车，功能强大性能一流，它各种好处保证你目不瑕接。” “这个我相信，只是……嘿嘿。”他兴奋得摩拳擦掌，这么帅的跑车开出去还怕泡不到妞，“我一定要得到它。” 龙爵看着他一脸急不要待，自语了一句：“傻瓜。”齐迹听见了，恨恨道：“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教授让飞车雷柯送他回了家，约好明早正式开始任务，齐迹像往常一样继续了一天的快递工作，与手腕上的龙爵反正互不搭理。 待得下班回家后他开始使坏了。 “你干什么？”龙爵大吼，齐迹找来个小锯子开始锯它，但不愧是未来的超合金装备，锯了半天一点印子都没有。 齐迹也知道锯不开，坏笑道：“我一会要洗澡，带着你不方便。” “要是这样能打开我早自动脱落了……喂，你别锯了！” “你说是无尽剑硬呢还是你硬？” “无尽剑是纯能量的，对同一主人的装备不起作用，喂喂喂……你又要干嘛？” 齐迹找来根毛笔往龙爵身上涂颜料，“反正锯不开，你看你多丑啊，我帮你上点色。”他在龙头下面画一把胡须，把两只眼睛涂得黑黑的，还加上两只耳朵。威风凛凛的龙头瞬间成了米老鼠。 “住手，你简直就是个混蛋，要是金晶小姐知道你这么糟蹋她的作品她非杀了你不可。” “你还敢提她？”不提还好，齐迹一听怒从心底起，在龙爵嘴上又涂一把墨汁，“哥今天给你补充点高蛋白，敢瞧不起老子？让你狂！让你狂！”他每说一句就往龙嘴上戳一下。 可怜龙爵身为顶级原力装置，超高智能的仿生机器，愣是被他糟蹋得面目全非，龙爵的思维性格都是源自金晶这个女生，委屈得几乎要哭出来。 “金晶小姐，快来救我啊……” 十、同事 拯救时间线的工作多头并进，在齐迹为他的第一个任务做准备时，金晶来到了r322987号时间线，这条时间线上需要修正的历史错误比齐迹所在的时间线要严重得多，因为它被改变的历史更接近未来，而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原力，个人单兵战术得到大大提升，**对原力者基本失效，出现大量靠着超能力无法无天的无政府主义者，所以这个时代被人们称为“武侠复兴时代”。 2116年9月9日，“新空中花园”落成典礼于当日进行，这是一座巨大的空中城市，依靠反引力装置让面积相当于曼哈顿的巨型人工建筑浮在空中，它的制造者是一个宗教团体，于22世纪初兴起于中非，传播末世救赎思想为主的“摩拉科门教”，现任教皇米什迦尔，自称为上帝之子，但却把魔鬼当成神来崇拜，拥有来历不明的巨大财富与数百万的信徒，甚至与政府分庭抗礼。 空中花园是摩拉科门教新建的朝圣之地，也是米什迦尔的新总部，落成之日，十万虔诚的信徒从世界各地赶来参加弥撒，聆听教皇讲道，巨大的花园广场跪满了信徒，黑压压的一片，周围有全副武装的守卫，大殿之上，教皇正用苍老慈祥的声音布道。 “神放弃世人并非我们选择向魔鬼寻求救赎的理由，如何免我们于罪恶，救我们于凶险，人类是否该相信未来，是我们迫在眉睫的问题。如果罪恶的人类走向毁灭是理所当然，我们就要在末世之前选择我们的阵营，魔鬼？还是神……” 在教皇布道时，远在一幢高高的建筑物上，站着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盖着兜帽，身把一把大剑的人，兜帽下有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几缕银发垂在年青英俊的面颊两侧，眉间一道淡淡的伤痕，配上刚毅的面孔彰显着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就是眼下被齐迹恨之入骨的黑鹰，金晶强力推荐最适合担任救世主的上上之选。 他耳孔中的通讯器传来金晶的声音：“黑鹰，收到吗？” “收到。”黑鹰声音低沉地回应。 “目标是教皇。” “他做了什么？” “反正没好事，无非就是用种种谎言宣称末日将至，引诱人们加入他的阵营，暗地里为获得权利干尽伤天害理的事。最糟糕的是他的作为是在未来人穿越的影响下产生的，如果他活下去，这条时间线会发生更多糟糕的事，会成为第一条崩溃的时间线。” “杀了他就行了，对吗？”黑鹰淡淡地道。 “别掉以轻心，他收买了不少原力者作为保镖，空中花园还有他的私人军队，我认为现在不宜动手，我们可以布置一下……” “不必了。”黑鹰打断她的话，纵身一跃，闪电般在高楼大厦间飞腾纵跃。 “黑鹰，别太冒失了，我们准备不足……”金晶还要劝阻，但黑鹰已飞到广场大殿上方。 教皇还在喋喋不休，突然轰隆巨响，巨大的天花板炸开，一条人影飞扑下来。 “有刺客！”教皇的守卫反应极快且训练有素，几个人同时扑到教皇身上，身上原力爆出巨大的保护光膜。几名卫士护着教皇向后台撤退。后方人纷纷举枪向空中射击。 黑鹰在空中闪电般拔剑，剑身像活了一样，在空中挽出朵朵剑花，将无数子弹磕飞，落地时一拳砸在地面，轰隆巨响，震开巨大的光波，所有卫士惨叫着震上天空，黑鹰剑柄一拧，像发动机一样剑身爆出火花，大剑一抡，一道环形剑气划出，时间像定格一样，所有卫士都静止不动，他剑在地上一磕，卫士们才上半身慢慢滑下来，居然瞬间全部被斩成两半。 监视这一幕的金晶眼睛瞪得巨大，“天！太强了！” 更多卫士从后台涌出来，黑鹰一记飞蹴把一名卫士蹬出去，力道巨大，撞飞一大堆人后身体还把墙撞穿一个大洞。 突然黑鹰感觉身后劲风袭来，他知道有原力高手从背后袭击，飞快一转，一瞬间闪过子弹，对方枪口逼到面孔只有几寸远，照理说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打不中，但黑鹰头左右偏动，居然在几寸远的地方闪开子弹，这惊人的速度把袭击者都吓傻了。 卫士被黑鹰一掌击倒在地，踏上他的身体像滑滑板一样冲出去，剑身火光四射，来阻拦的卫士无不应声斩断，所有披靡。 教皇已被卫士们推了一辆装甲车，黑鹰冲出大殿后两台武装飞车从天空向他射击，他抬手一枪，在他开始进攻后右手一直在蓄力，此时枪口蓝光爆闪，轰的一声其中一台飞车炸得粉碎，另一台被他剑气一划，炮管都斩断，他凌空一跃，扯住飞车下面的轮子，像甩玩具一样甩出去。 轰隆巨响，飞车砸在装甲车上，装甲车爆抛出几十米远，后半截砸得稀烂，里面的士兵和教皇震得七荤八素，当教皇艰难地从车里爬出来，抬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脑袋。 “别杀我，不管谁给你钱，我多付十倍……”教皇赶紧求饶。 砰！脑血飞溅，黑鹰面无表情一枪将他爆头，身体一纵，转眼消失在天际，只留下混乱的信徒和一片狼籍的战场。 “目标消灭。刺杀行动历时48秒，毙敌66人，毁坏大型装备四件。己方损失：无。” 金晶的侦测器作了战后汇报，她倒吸一口凉气，虽知道黑鹰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个程度，在这样守卫重重的场合如入无人之境，刚才围攻他的人中至少有两名s级原力者，但黑鹰本身只也只有s级，是他的战技无与伦比，对方根本没发挥出威力就被击毙了。 离开了空中花园，黑鹰从容来到一座山头，金晶驾着飞车缓缓降落在他身前，风中黑鹰衣袂飘飘，身负大剑的模样如一座战争神衹。 金晶跳下飞车，对着他长长地叹服，“我还是低估了你。谢谢，你为挽救时间线做了极大贡献。” “下一次什么时候？”黑鹰面无表情地问。 “会通知你的，没想到你会对救世工作这么热心。你一定很开心找到了被救赎的机会。” 黑鹰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我也这么想的，虽然你以前杀人无数，但每个人都应该有救赎的机会……” “行了！”黑鹰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不关心世界末日，也不需要救赎，我只提醒你及时把钱转进我的银行户头。” 金晶语塞了，转开话题，“下次任务可能难度更高，你觉得你现在原力够了吗？” “看情况而定。” “我本来为你专门设计了一个原力装置，叫龙爵，但教授非把它给一个傻瓜。” 黑鹰这才认真望向他，“你们找到第二个参与者了？” “嗯，他勉强合格，比你差多了，其实我并不觉得他合适，但教授说他可以，我也没办法。只可惜了龙爵。” “龙爵是怎么样的？” “它是最高智能的原力装置，不但匹配度高而且思维细腻，能根据主人的特性自我调节，感情丰富而且与人的思维契合度很高。” “感情丰富？”黑鹰沉吟了一会，“那就不适合我。” “为什么？” “你说呢？”黑鹰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 金晶沉默了，她突然觉得教授才是对的。 “还有别的事吗？” 金晶摇摇头，黑鹰腾空而起，如一头大鹰飞落下山峰。 尽管对她冷若冰霜，但金晶看着他的背影依旧两眼冒心心，“实在太酷了。”脑中又想起齐迹，“那个傻瓜完全不能比嘛。” “哈欠！”正在送快递的齐迹打了个喷涕，“谁在骂我啊？”他看看手腕被涂得乌漆麻黑的龙爵，“喂，你说是不是金晶？” 龙爵不说话，齐迹嘿嘿一笑，“扮酷啊？知道我不高兴会怎么样吗？听说你是有感觉的，不知道让你闻下大粪的话会怎么样？” “你饶了我吧。”龙爵有气无力地道：“我怕了你还不行吗？” “服软了？小样，我还治不了你？”齐迹得意洋洋。他又问道：“同我说说那个黑鹰是什么样的。” 龙爵只能老老实实回答：“他是个战争孤儿，生于2140年，如果按未来的时间线，他现年28岁，本居于红海湾一个城镇，同年时目睹了战争中亲人的惨死，之后变得冷酷无情，曾效命于恐怖组织并得到头目的垂青得以专门特训，后被组织出卖，他以一人之力杀光了组织成员之后成为独行侠，在未来时代，他是身价最高的杀手。” 齐迹觉得疑惑，“这样的人居然对时间线是可以忽略的存在吗？” “也许是抵消作用……” 龙爵刚要解释被齐迹打断：“行了行了，教授解释过了。你就说金晶到底喜不喜欢他？” “呃……我不确定，但非常欣赏他。” “其实他也算我的同事对不对？” “我觉得……他不会在乎你的。” “老子还不在乎他呢。”齐迹大怒，“看着吧，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们知道，我比他牛掰多了！” 十一、简单任务 今天对齐迹来说是个大日子，这是首次为拯救未来出任务，目标是送一只老鼠到秦朝的指定地点，位置在咸阳城门口不远。 “我再重申一次。”教授叮嘱道：“我不清楚货物送达指定地点会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坚持到秦始皇取消杀死老人的命令。” “我不等也不行啊，反正他不取消我就得一直呆在那。”齐迹看看笼子里的大老鼠，“真是搞不懂，这只老鼠的出现会发生什么故事？” “这就是历史有趣的地方，任何微小元素的加入都可能产生不可思议的……” “蝴蝶效应。”齐迹接口道，“总之就是我在任务完成前活着就对了，是不是？” “多加小心。” “没问题。”如果换成以前齐迹可能还惴惴不安，但一想到金晶与龙爵都把黑鹰夸得天花乱坠就火大，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岂更让人瞧不起？ 黄金枪，无尽剑、定位时针，纳米战斗服，齐迹装备完毕准备出征，当坐上传送椅时他嘿嘿一笑，“真有打游戏的感觉。” 时间定位完毕，他提上老鼠笼子，教授向他点点头，他按下定位时针，时光之门打开他被吸了进去。 与上两次穿越不同，这次他进入一条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虫洞，停留的时间也特别长，都快一分钟了好像还没尽头，只见远处一点光源吸引着他飞过去，但好像就是飞不到头似的。 监视时间线的教授反而很欣喜，“起效了，计算结果是正确的，当老鼠进入时间线，主时间线开始修正了，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透过这点光源，齐迹慢慢能看到东西了，他等得有点无聊，看看笼子的老鼠气息奄奄的样子，道：“鼠哥，你可是担负着救世大任，打起精神来好不好？” 他打开笼子伸手去拨弄它，不料刚一伸进去不由大叫一声，老鼠居然把他手指咬了一口，在他缩手的瞬间，沙一下从笼子里逃了出去。 “狡猾的小家伙！”他扑上去要抓，但在这虫洞中他无处借力，手与老鼠差着一点，就这一瞬间，虫洞到了尽头，老鼠嗖一声窜了出去，他也一头栽到虫洞外，一抬头老鼠跑得没影了。 “惨了惨了！”他后悔不迭，“跑哪去了？”他起身看到周围是一片绿草山坡，到处都有小片小片的树林，天知道它钻哪去了。 “这该死手犯什么贱啊？”他把自己左手狠狠打了两下，“完了，这下有得笑话看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山坡间有人高喊：“抓住他们，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他一探头只见山腰上有七、八个衣衫褛褴的人在奔跑，都是白发苍苍，面黄肌瘦的老人，身后有一群骑着战马，身穿软甲手持长矛的士兵在追赶。 齐迹好歹看过电视，认出这是秦朝士兵的装束，自己果然穿越到秦朝来了，从他们追捕老人来看，果然这条时间线正发生捕杀老人的情况。 “酷啊！真的穿越了！”齐迹一阵兴奋，想象自己能像穿越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接下来马上看到让他恶心的一幕。 秦兵已经追上那些老人，手起刀落，立马一个老人的头颅砍下来，血溅了一地，其他秦兵也都追上来，刀刀见血刀刀要命，可怜那些老得跑都跑不动的老头成了待宰羔羊，就算跪地求饶凶残的秦兵也无动于衷，眼看杀到只剩一个了。 齐迹怒从心底起，大喝一声从山石后跳出来，“住手！杀手无寸铁的老人算什么本事？” 秦兵们勒转马头，看到一身现代打扮的齐迹，他的外衣基本还是快递那套行头，纳米战斗服是作为内衣穿在里面的，大剑收纳在定位时针里，唯一显眼的就是腰上别的黄金枪。 “什么人？”在秦兵眼里他快递小哥的打扮自然是怪模怪样，喝道：“穿得古里古怪，莫非是个细作？” “放开老人！”齐迹想摆个威风的出场，纳米战斗服本可以给他更大的弹跳力，但他还没熟练操作，教授本劝他熟悉下再来，但他急着过穿越时空的瘾，没怎么练就自称熟了。 这下出大糗了，一个纵跳，落地时不知怎么收脚，扑通摔倒，骨碌碌一直滚到秦兵马蹄下。 秦兵们先是一愣，接着哄然大笑，头领马鞭一挥喝道：“抓住这细作！” 齐迹急忙打个滚掏出黄金枪喝道：“敢过来我开枪了！”但秦兵看着他黑洞洞的枪口毫无惧意，还是往前冲，齐迹这才想起这时代的人还没见过枪呢。他枪口下移，砰一枪打中马腿，战马“咴！”的一声滚倒，连带把秦兵摔下来。 这下所有人才意识到他手中的黄金枪是武器，但何曾见过这么远能把人打趴的兵器，有人叫道：“莫非是妖法？” 秦兵并没有心生惧意，毕竟秦兵的勇悍当时天下无双，头领反而大吼：“抓住这妖人！”所有人蹄声如雷，疾风般冲过来。 “怎么不怕死呢？”别看齐迹刚才还见义勇为，其实长这么大他连架都没打过，一见一伙大兵凶神恶煞的冲来立马慌了手脚，抱头鼠窜。 与此同时，齐迹穿越后欧阳教授一直在监控时间线的数据变化，他的屏幕上出现一大堆风暴般的数据图样，在齐迹穿越后不久他欣喜地发现时间线的修复已开始进行，证明了齐迹现在在进行有效行为。 “教授我回来了。”教授身后一扇时空之门打开，金晶喜气洋洋地从中走出来，向他打出胜利的手势，“我时间线上的任务圆满完成。” 教授点头，轻描淡写地道：“我看到了。”他目光依旧停留在主时间线数据变化上。 金晶掩不住地兴奋，“我就说了选择黑鹰没有错，您没看到他有多强，一出手轻而易举解决了问题，以一挡百，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 “金晶。”教授打断她，“我说过，不用杀人也能解决这条时间线上的问题。” 金晶一愣，“但这是最快捷的方法，教皇死了，所有与他有关的时间效应都消失了，这难道不好吗？” “我没说任务完成得不好。但我们的目标是救世，以暴制暴是我们别无选择才选择的手段。你本来可以通过传送时间道具来达到目标，但黑鹰的作法太极端了。” “那又怎么样？教皇反正不是好人。” 教授语重心长地道：“你要明白，我和你掌控着时间线上所有奥秘，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权力，我们如果不谨慎，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导致某个时间线成千上万的生灵毁灭。我们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一定要警惕不要滥用这份权力以至让自己变成独裁者。” 金晶略有不满，“我觉得您对黑鹰有成见。” “我无法完全信任一个对生命缺乏敬畏的人充当救世主。黑鹰固然本领超群，精明强干。但他漠视生命，不忌杀戮。如果你享受他这种做事的方法，你要警惕你会背离自己的初衷。” 金晶若有所思，她转移了话题，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变化，“齐迹已经开始执行任务了吗？” “是的。”教授面向屏幕，“从初始阶段来看，苗头还不错。” “这是他初次进行任务，为什么您不选择时间同步来监视他，这个菜鸟也许会搞砸任务甚至丢了性命。” 教授微微一笑：“我相信他，你觉得他做不好这次的事吗？” “我没不信。这点小任务傻子都能完成，不就送个老鼠吗？”金晶不满地道：“我觉得您明显偏袒他，黑鹰的任务都是高危高难度，但轻松的您都派给齐迹，然后证明您的眼光是对的。” “也许看起来简单，但你也明白，在引入新元素到时间线时，‘时爆’（时爆即时间线插入新元素时可能产生爆炸性的无规律后果）的作用下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金晶耸耸肩，“反正我觉得这事挺简单的，如果他这点都做不好，可以退出我们的团队了。” 教授信心满满地道：“行，如果真的搞砸了，我答应你，让他退出我们的团队。” 金晶美目倏亮，“一言为定。” 十二、三次机会 “跑哪去了？”秦兵们用长矛在野草中扑扫，齐迹的逃命功夫果真了得，一晃眼跑出了秦兵的视线。 但危机仍在，他趴在一片野草丛中，这周围比较空旷，只要一起身就会被人看见，就算慢移也会让人看到草动，在他黄金枪的弹匣只剩五发子弹，依着这些秦兵悍不畏死的精神，只怕打死几个其他人也会往前冲，而齐迹连鸡都没杀过，杀人，实在一时下不了手。 眼看着秦兵越搜越近，他在草从中慢慢向后退，但往后一看不禁心底发凉，后面是片悬崖。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一个声音从断崖下传来：“恩公，这边。”从断崖下伸出一只苍老的手，齐迹伸头一看，原来是最后那个没死的老头，秦兵们追赶他后就没顾得上那老头了。想不到他居然没逃跑还回来救他。 齐迹顺着手势滑下断崖，一看下面居然有个洞，老头勾勾手，两人缩到洞中，不久秦兵搜到了断崖边，这洞凹在崖面以下，如果不把头伸下去是看不到的，秦兵在上面扫了几眼，道：“这边没人。”便搜到另一头去了。 听到秦兵们走远，两人同时松了口气，齐迹连忙道谢：“多谢老伯。” “哪里，如果不是恩公仗义相救，老朽已丧命多时，当多谢恩公打救。” 两人各表谢意，互通了姓名，老人姓荀名状，字子明，还是个咸阳城外的亭长。 齐迹有点吃惊，“秦皇真的下了命令要杀老人，连当官的都杀？” 荀子明不由老泪纵横，“都怪那些方士谗言，大王让他们炼制长生不老药，但制药失败，这些方士便说是咸阳城老人太多，因为老人将死故使城中阴气太重才使得炼药失败。大王这才下令杀了无功名爵位在身的五十岁以上老人。” 齐迹怒道：“狗屁长生不老药，根本炼不成的，这些方士太混蛋了，居然推在老人身上，这秦皇也是混蛋……” “恩公休得胡言！”老人见他居然敢张口就骂秦皇吓了一跳，积威之下，虽然老人明明面临必死的命运，但语言中依然不敢对秦皇半点不敬。 齐迹一筹莫展，如今老鼠也不见了，怎么完成任务呢？眼下只有自己想法让秦皇取消这道命令，便问：“有什么办法让你们大王取消这道命令吗？” 荀子明见他奇装异服，道：“恩公是异国人士吧？” “算是吧。” “大王威势如日中天，金口玉言岂能更改？除非有人能炼成长生不老药，他心喜之下也许会收回成命。” “那岂不是绝望？”齐迹挠起了头。 这时他手腕上的龙爵忽然亮起来，叫道：“齐迹。” 齐迹与荀子明同时吃惊地望下去，荀子明是吃惊他护腕能发生声音，齐迹是吃惊龙爵会主动和他说话。 龙爵道：“我不是想和你说话，但担心你死在这我也回不去，就再见不到金晶小姐了，所以我只是为自己考虑，不是同你和好……” “得得得，你叽叽歪歪半天到底要说什么？” “我感觉到附近有时差怪的气息。” “什么？”齐迹一惊，站起时洞顶把头都碰了一下，揉着脑袋问：“有多远？是什么怪物？” “你当我千里眼啊？我只是察觉到时差怪的原力，并不能知道具体位置更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范围大约五千平方米内，原力等级较高，有c级。” “尼妹，教授不是说这次任务碰到时差怪的可能性极小吗？” “极小，不代表不可能。我也觉得奇怪，这要时间线相对稳定，不可能有这么高等级的时差怪。” “它还有多远？” “好在它的气息在远离这个方向，向东边去了。” 齐迹刚要松口气龙爵又道：“但它迟早会找到你的，别忘了清除异时空元素是时差怪的第一使命。” “老子知道！”齐迹气急败坏，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他对荀子明道：“老伯，先离开这儿吧。”说完爬上断崖。 荀子明上来后还惊疑不定，他当时看到齐迹一枪把马打倒也以为是妖法，现在又看到他会说话的护腕更是惊惧，“恩公，您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一送快递的。” “快递是什么？” “就是送货的。”齐迹懒得解释，紧张地四面张望怕时差怪随时扑过来，自己现在可一点原力没有，就算a级时差怪对自己都是无比强大的存在，c级更不是自己能应付的。 监控中的教授也发现了齐迹所在时间线的异常，他紧张地道：“怎么回事？这条时间线出现时差怪的原力？” “不可能吧？”金晶也吓了一跳，“这不是最稳定的时间线吗？” “坏了！”教授移到另一架仪器上飞快操作起来，“齐迹没受过原力训练，我以为这只是次热身运动……金晶，赶快查明来源。” “在查。”不用说金晶十指已灵巧地在键盘上操作，“原力不是从时间线内部产生，也没有交差迹象，齐迹的思维与质子能量也没有过互动，太奇怪了，时差怪从哪冒出来的？” “还原未同步的时间图像。”教授指示。 金晶对一大堆实时数据进行还原操作，不久齐迹穿越虫洞时的图像出现，两人目瞪口呆，看着齐迹因为逗老鼠导致老鼠逃出笼子。 “原来如此。”教授哭笑不得：“因为笼子的保护作用失去，质子能量与老鼠的产生互动，时差怪是这只老鼠变的。” 金晶怒不可遏，“该死的！这家伙太手贱了，没事玩什么老鼠？我就说了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教授叹道：“必须把他弄回来，不然他会死在时差怪手上。” “可我们只有三次强制退出时间线的能量，一定为他浪费一次吗？” “难道我们看着他死吗？”教授面露愠色。 “教授，自救世计划以来我们已经有多少团队成员付出生命，我觉得强制退出的机会比他齐迹的性命珍贵多了，我们应该用在更有价值的人身上……” “金晶！”教授拍案大怒：“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不近人情？就算为大局着想，你连身边的人都救不了，还谈什么救世？” 金晶低下了头，“是，马上执行。” 就在金晶打开强制退出开关，准备强行将齐迹拉回原有时间线时，忽然教授拦住了她，“等一下，这是什么？” 两人看到仪器屏幕上时间线的修正数据还在持续不断地修正主时间线，并没有因为时差怪的出现而停顿下来，而时差怪的能量数据居然融入了修正数据当中。 教授目光大盛，“还在修正？难道……” 金晶也呆住了，“时差怪的出现其实是时间线修正的一部份？” 教授兴奋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意味着齐迹在穿越时蝴蝶效应就已经产生了，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对时间线的修正行为，这可是极罕见的案例。” 金晶明白了，“齐迹这家伙歪打正着，居然触发解决问题的重要关键。” 教授下令：“暂时不要让他退出，同步时间线，我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十三、歪打正着 不该出现时差怪的时间线出现时差怪，这已经够倒霉了，然而祸不单行，齐迹与荀子明走到山坳，那些秦兵居然还没走远，他们猜到齐迹没逃出山谷，埋伏在这等他。 “呔！”一声大喝，齐迹看到两侧秦兵冲了出来，“细作，哪里逃？” “没完没了！”齐迹终于怒了，拔枪在手对准秦兵，“你们逼我的！” 就在他要开枪时，突然“嗷——”一声巨大的吼啸，所有人震得一呆，齐迹更是变了脸色，他这个异时空来的人就是块时差怪吸铁石，不管多远时差怪都能感应到他，如今追来了。 “快跑！”他拉着荀子明向山峰上逃，秦兵们见状飞奔追赶，齐迹虽然身手矫健，奈何拉着年纪老迈又累又饿的老人，自然跑不快，何况秦兵都骑着马。 “还跑？”秦兵队长举起长矛要向他们后背掷来。 就这一瞬间，轰隆巨响，一只巨兽从天而降踏在另一侧的山峰上，震得地动山摇，所有人一惊回头，只见山峰上趴着一个怪物，比坦克还大，一身发亮的灰毛，身躯扭成麻花状，四只毛茸茸的利爪，最可怖的是它血盆大口如大白鲨一般满口利齿。 “这什么怪物？”荀子明吓得两腿筛糠一般。齐迹一开始也没认出来，但他马上看到这怪物的巨大的耳朵上有个钢印，这是出发前教授给老鼠做的标记：xl。现在已经变得巨大无比，外形也全变了，像一只巨型的长着灰毛与利爪的巨型食人鲨。 “是老鼠。”齐迹道。 “老鼠？”荀子明骇然道，他是完全看不出哪像老鼠。 “不管是什么，快逃吧！”齐迹扯着他快速往山顶跑。 “嗷——”时差怪狂啸一声向山下扑来，秦兵们反应倒是很快，纷纷把长矛向它掷去，但叮叮当当打在它身上连个印子也没留下，时差怪一扑下山就连人带马咬住一匹，两下嚼得稀烂吞了下去。 这下秦兵们四散奔逃，但时差怪的速度惊人，一下就扑倒一个，不消两秒就吞食一人，一分钟不到，所有秦兵连人带马被吃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咀嚼时溅出的满地鲜血，真叫人怀疑这儿来过人没有。 时差怪追赶吃人也就一分钟不到，吃饱后的它更是目露凶光，追向它的终极目标——齐迹！这个异时空元素是它必定要杀的人，只要齐迹活着，它的追杀将永不终止。 好在秦兵们为齐迹他们拖延了一点时间，到山顶后两人滚下山坡，扑通掉进一个深水潭，这潭水连接着咸阳城外的渭河。 刚掉进河中，轰一声时差怪落在潭边，四面张望寻找齐迹，齐迹憋气沉在水底，他突然发现时差怪不像在岸上一样，连看都不用看就能感应到自己的气息，在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 齐迹明白了，水能阻隔时差怪对他的感应，而且这只老鼠变的时差怪智商不高，在上面团团乱转愣是不知道把头伸进水下看一看，转悠一会没找到目标，狂啸一声向远方奔去。找不到目标时差怪的原始需要就成了第一使命——进食，它要去觅食。 哗啦！齐迹与荀子明钻出水面，趴在岸边大口喘气，两人至少在水底呆了两分钟，差点没憋死。 “完了完了，带的货变成了时差怪，这可怎么办？” 荀子明喘着气问：“恩公，这怪物和您有关吗？” “可能吧。”齐迹道：“得赶紧通知其他人，不然它会把所有人都吃光。” 荀子明看着地上时差怪的脚印，惊道：“它往咸阳城的方向去了。” “咸阳要遭殃了。”齐迹深悔自己的失误，时差怪是自己造成的，他深为自责，道：“我要通知秦皇，让他早作防范。” “去见大王？”荀子明惊道：“这……如何使得？” “荀老伯，您不用陪我了，赶紧逃命去吧。”齐迹向他挥挥手，一道烟向咸阳城方向奔去。 “恩公！恩公！”荀子明在后面急得跺脚，一咬牙，不顾死活向齐迹追了上来。 在齐迹奔跑的过程中，龙爵又说话了：“齐迹，你对付不了时差怪的。” “我总得想办法，不然它要害死很多人。” “这种事时间线上常有发生，一段时间后，时差怪会自行消失的。” 齐迹停下脚步，“有多久消失？” “说不准，大约九个月到十年。” “十年？”齐迹大叫：“你看到它刚才吃人的速度，十年可以把整个秦朝的人都吃光。” “可你无能为力。我感应到教授在试图与你所在的时间线同步，你应该向教授求援，强制退出时间线才能保住性命。” “那这儿的百姓怎么办？” “你要拯救的是整个时间线，而不是一个历史时期的悲剧，这样的悲剧历史上数不胜数，你救得了多少？” “我没碰到就罢了，碰到了我就不能不管，何况这事我有责任。” “你要是见秦皇最大的可能是被他处死！” “闭嘴！”齐迹怒道：“你要怕回不去你自己向教授求援让他带你先走，这儿的事我管定了。” 龙爵沉默了，不再说话。 与齐迹时间线同步后，教授与金晶都听到了他与龙爵的对话，教授不禁微笑：“好一个热血青年。” “可惜没脑子。”金晶皱眉道：“龙爵是对的，他去找秦皇是九死一生。” 教授指着屏幕上的数据，“看到了吗？他的行为让时间线还在修复，依然是有效行为。” “但如果他坚持不到任务完成就死了就会前功尽弃。” “没错，现在他最需要的是意志力与热情，让我们拭目以待。” 齐迹独自一路狂奔，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赶到了一片山头，往下俯瞰到一座巨大的城池，这就是当时举世最大的城市，即使在秦朝也坐拥近百万的人口，放在今天都算得上大城市，是整个大秦皇朝的心脏所在。 但他定睛一看，发现城南居然变成一片泽国，大水泛滥成灾，城南一小部份房屋被淹，一批百姓正往高处迁移。 原来变成时差怪的老鼠本性难改，一边奔向咸阳一边到处打洞，在游过渭河时挖穿了堤坝，导致大水冲向咸阳，好在这时正值秋季，水不算大，只淹了城南郊小部份房屋。 但这个结果让教授与金晶大跌眼镜同时又倍感欣喜，因为历史记载这一年间咸阳的确发过大水，但因为时间线改变这次本该存在的洪灾消失了，现在又出现说明时间线得到大大的修正。 “歪打正着！”金晶感叹：“又一次歪打正着，这家伙运气真好。” 教授道：“只盼他能坚持到秦皇取消杀老人的命令。” 洪水并不大，倒没淹死人，进水的居民向城北较高的一带迁移，但真正的灾难并不是洪水，而是时差怪冲过渭河后马上袭击了一个村庄。好在它速度虽快，胃口和耐力都不大，吃了十多个村民和一些牲口就趴在渭河边呼呼大睡起来。 但这个怪物吓坏了所有人，洪水中有吃人巨怪出现的消息风一样传遍全城，很快有人上报秦皇。 咸阳宫殿之上，站立一名身着黑色皇袍，虎口、日角、大目、身姿雄伟，腰大七围，这正是千古一帝秦始皇，即便在平时，那一对鹰挚般的双眼中也掩不住其帝皇霸气。 “什么？朕的天下居然还有怪物肆虐！”秦皇闻言大怒，“备马，朕要亲自看看！” 有大臣劝道：“陛下不可，那怪物穷凶极恶，力大无穷，陛下若有闪失……” “尔等是说朕怕了吗？”秦皇大怒，“来人，拉下去砍了！” 可怜这大臣一句关心之词就丢了脑袋，他太不了解秦皇，秦皇的雄心霸气千古传颂，绝非浪得虚名，堪称无惧无畏的表率。 要说怪物秦皇并不是第一次碰到，史载秦始皇曾梦到自己白马被一海中怪物吃掉，他深恨世间居然还有东西敢冒犯他的帝威，虽只是一个梦，但亲率数万大军出海寻这怪物，花了两个月总算找到一条大鱼，杀了这才解恨。 可惜秦始皇这种霸气没能流传下来，据说秦二世也做梦自己白马被大鱼吃了，他的做法是在渭河边将四匹白马沉河喂鱼，希望这样能满足怪物。老子的霸气到了儿子这儿荡然无存，只能说虎父犬子。 秦皇亲点大军，浩浩荡荡开往渭河边，果然看到了时差怪，立马发动进攻，可惜c级的时差怪可不是那条大鱼能够相比，酣睡中的时差怪被惊醒凶性大发，可怜冷兵器时代的秦兵哪是它的对手，它力大无穷又刀剑不入，结果自然是损兵折将，死了上百人也没伤到它一根汗毛，反自动给它送上一顿美餐。 杀怪行动惨败，秦皇倒不是光有一头热血的莽夫，知道盲目进攻只能送死，弄不好还把它引进咸阳城会更不可收拾。时差怪吃了一大堆士兵又睡着了，但它一醒十有九就会杀进咸阳，酝成巨灾。 秦皇火速发下榜文，能收服此怪或提供线索者有重赏，通告全国。 齐迹这时还在前往咸阳的路上，他本来就路况不熟方向感又差，在山下纵横交错的小路上走错了，结果两天两夜也没到。 龙爵终于忍不住了，“你忘了在异时空时间线上，你是可以用定位时针随意跳跃的吗？” 汗流浃背的齐迹破口大骂：“尼妹的不早说！” “嘿，我就是故意的。” 十四、快递是神兽? 话分两头，追赶齐迹的荀子明因年纪老迈很快被齐迹甩没影了，但他对路况比齐迹熟悉，知道齐迹要去咸阳便一路赶来，只花了一天就到了咸阳城外。 荀子明其人倒是个热血忠义之人，虽然自己命在旦夕，但想到时差怪会在咸阳酝成巨灾，还是奋不顾身要通报秦皇，置自己生死于度外，而到城外时他目睹因洪水往城内迁的百姓，耳闻时差怪在渭河边吃人的惨状，更坚定了决心。 但一到咸阳城外他就知道自己鲁莽了，杀老人的命令并没取消，如今灾民内迁，士兵为减轻救灾压力更是肆无忌惮，别说五十岁的老人，有些只是看起来模样显老的中年人都被不分清红皂白地杀了，吓得很多人不敢进城，反往山外逃去，能进城的基本是年青儿童。荀子明这个老人在人群中显得特别醒目，士兵一看到他就扑上来。 好在他进城前在城外一个公告栏看到秦皇张帖的告示，他当然不知道怎么对付时差怪，但情急之下在士兵追上前时飞快把皇榜揭了下来，挥舞着大喊：“我揭榜了，带我见大王。” 士兵们停下了脚步，士兵见状问军士长到底杀不杀，军士长觉得事关重大，万一他真能对付时差怪，误了秦皇大事更不得了，让人火速禀告秦皇。 很快秦皇得到消息有人揭榜，虽知揭榜的是个老人，但他发布杀老人的命令只是一时泄愤，这会没人提他都忘了，命人带他进宫面圣。 “大王万岁！”大殿之上，荀子明战战兢兢，五体投地拜伏殿下。 秦皇虎目眈眈扫视他一阵，问：“你何方人士，有何法对付妖怪？” “小人咸阳城北耽村亭长荀状，字子明，小人知晓这妖怪来龙去脉。” “快讲。” “这妖怪本是一只老鼠所变。” 荀子明话音一落，大殿上群臣哄笑起来，秦皇又气又好笑，“你说那妖怪竟是只老鼠？” “是的大王，小人于逃难时遇到一异国人士，他奇装异服，身上还有草民不曾见过的法宝，如一种手持的兵器，小巧玲珑，能喷出火花，十丈之外能打得人仰马翻，他的手臂护腕居然能口吐人言，草民怀疑他如果不是异国方外之人，就必是神仙。” “他可有姓名？” “他自称姓齐名迹，是名快递。” 秦皇不懂，环顾群臣，“诸卿可听说过有叫‘快递’的神仙？” 一大臣长身直立道：“微臣有听闻，东方海岛有神兽名‘哙’，其头如鸟兽，眼生腋下，广大如山，可日行千里，吞鲸食象，胃口奇大。‘哙’生二子，皆为神兽，专事为其母掠食尽孝。故微臣猜测，这位自称‘齐迹’的‘快递’，会不会是‘哙’之二子，‘哙弟’是也？” “日行千里，专以掠食？” 荀子明听了连连点头，“对对对，草民还听他说，他专事送货，莫非就是指为其母掠食？”荀子明本是打蛇随棍上，加上齐迹对他有救命之恩，何况眼下说不出个所以然肯定被秦皇处死，帮着齐迹大吹法螺：“草民肯定，齐迹必是‘哙弟’幻化人形，为救咸阳于水火而来。” “原来是神兽打救。”秦皇龙颜大悦，“甚好，朕若得会神兽，不但可以灭杀妖怪，还可请教长生之法，荀子明，还不速速将‘快递’给朕寻来？” “禀大王，那快递来无影去无踪，草民有心追随，奈何追赶不上，但他有言要来咸阳面见大王，消灭此怪。只是不知为何还不曾抵达。” 秦皇道：“既是如此，速派兵甲出城寻找迎接，传朕旨意，寻得‘快递’者，赐五大夫，赏百金。” 齐迹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快递已升格成了神兽级别，他摆弄了好一会定位时针，索性把位置直接定位在秦皇身边，沙地一下穿越了。 这时秦朝刚发了悬赏，突然大殿中光芒一闪，齐迹哎呀一声从空中跌下来，扑通一下正砸在秦皇身边。 秦皇吓了一跳，群臣色变，大呼：“有刺客！”只见殿下魔术般钻出几十名卫兵冲上前来。齐迹一时也着了慌，见黑压压的士兵冲来，急忙拔枪，但手忙脚乱枪反而掉到地上，眼看几根长矛要戳上来了，他大叫一声：“无尽剑！” 铮！无尽剑从微缩空间中弹出，齐迹握剑在手一抡，这比激光还锋利的大剑自然不是青铜兵器可以抵挡的，当啷啷一阵脆响，几根长矛同时被削断，剑身锋利的寒气逼得士兵们倒退。齐迹急忙捡枪，看准一个要冲上来的士兵一枪射去，砰一声打中他的肩膀，士兵哎呀一声鲜血飞溅滚下去。 “哪个敢来送死？”齐迹举枪大喝，别说刚才忙乱，但拔剑削敌兵器，再捡枪射击，几个动作一声呵成，最后举枪仗剑威吓，倒也威风凛凛。 荀子明马上认了出来，急忙大叫：“大王不可，他就是快递。” “全部住手！”秦皇反应迅疾，向齐迹合手为礼道：“阁下就是神兽快递？” “神兽？”齐迹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他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个即使作揖为礼但依旧霸气四射的人正是秦始皇，含含糊糊地道：“是的，我就是快递。” “还不退下，切莫惊扰朕的神兽。”秦始皇叱退众卫兵，倒不是他多担心时差怪给百姓带来多少损失，如今的秦皇想长生不老到了入魔怔的地步，不然也不会发下杀老人这样荒唐的命令，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先讨好齐迹再说。 不过“兽”字听在齐迹耳里可老大不是滋味，但眼下身处卫兵环侍当中，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保命要紧。 殿下荀子明已抢先一步拜下来：“快递上仙，恩公，如今妖薛肆虐，望上仙大发慈悲，救民于水火。” “那老鼠怪嘛，我就是为这事来的。”齐迹问道：“眼下什么情形？” “那怪身处渭河边大睡，只恐醒后暴起伤人，请上仙早作定笃。” 齐迹本是个愣头青，虽然有心解决时差怪，但具体怎么做，他可是半点计划也没有，但灵机一动，望向秦始皇道：“陛下就是秦皇？” “朕正是秦皇。”虽然以为面对是神兽，但秦始皇长身直立，半点威势不减。 “要我解决老鼠怪可以，但你得先取消杀老人的命令。” 秦始皇面有愠色，毕竟千古一帝何曾受人这等口气说话，但想到对方神兽的身份，倒不至于辱没了自己，道：“神兽若有求于朕，当再答应朕一个条件。” 到底是帝皇智慧，面对神兽敢讨价还价的恐怕当世也就秦皇了，齐迹道：“想要什么？” “只要阁下能予朕长生之法，任何条件，朕无有不允。” 十五、根本停不下来 (作者：这书本只是写着玩玩，没想到起点编辑会想和我签约，真是个鼓励，看来要认真地写下去了。请大家支持我吧，求票求收求各种，谢谢） 齐迹当然没有长生不老药，就算来自未来的欧阳教授也没有，但面对秦始皇这个狠角色，齐迹知道如果拿不出点东西今天是别想活着离开了。 他眼珠一转，伸进口袋摸出点东西，道：“大王，我这次来除了为收伏老鼠怪，也是为您送长生不老药来的，您以后别再相信那些方士的乱七八糟的药了，长生之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就是这个。” 他拿出一块“炫迈口香糖”，倒出两粒递给秦始皇。 “这真是长生之药。”秦始皇激动得声音都发抖了。 “当然是的。” “这这这……”秦皇激动得声音都结巴起来，“待朕沐浴更衣，焚香祷告……” “不用不用，就这么吃就行了，保证你活一辈子又一辈子，根本停不下来。”齐迹表面一本正经，肚里笑得肠子打结。 秦皇恭敬地双手接过，慢慢要纳入嘴中，有大臣劝道：“陛下不可，这药来历不明，大王当先试药。” 秦始皇清醒过来，但想叫人试药又怕齐迹不高兴，齐迹对那大臣道：“你既然怀疑，你来试好了。” 大臣一愣，接着做出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臣能为大王试药乃臣之幸也，若此药为真，当得与大王同享长生，永世为臣。”说完一把接过，嚼都没嚼就吞下去。 “不是这样吃的。要先嚼一嚼。”齐迹挥手道：“算了算了，我这还有。”那大臣犹疑着看了秦皇一眼，秦皇点点头，他接过慢慢嚼起来。 “怎么样？”齐迹叉着手得意洋洋地问。 大臣向秦皇拱手道：“大王，此物的确非比寻常，一经咀嚼，只感一股清香冰爽真冲鼻孔咽喉，清凉无比，似薄荷又似棉花之软绵，甘甜可口，极之美味。只是不知道臣是否已得长生。” 齐迹道：“对你是无用的，长生不老药首先要心诚，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如何能得长生？不过放心，就算不能长生也吃不死人的。等你嘴里嚼得没味了就吐掉吧，吞下去也没用，算给你尝尝鲜。” 后来这大臣真把炫迈嚼得干干净净一点糖份没有，残渣还用纸小心地包起来留作纪念，后成为他家的传家之宝，并告诫子孙，自己曾离长生仅一步之遥，只因自己多疑才失之交臂，故作人切不可疑心过重，不敬神明。后来其家子孙果然谨遵父训，为人皆胸襟豁达，并出过不少领袖之才。（此乃后话） 秦始皇一听这话惴惴不安起来，自己刚才也怀疑了，这岂不是心不诚？ 齐迹看出他的担忧，道：“大王不必担忧，常言道日久见人心，只要假以时日，自然有证实你诚心的机会，反正药在此处，不忙马上就吃。” 秦皇一听拜倒在地，他一拜满朝文武都拜下了，齐迹一看自己面前黑压压跪了一大片人，心中得意：“嘿嘿，想不到我也在秦朝上演一出《皇帝的新装》呢。” 秦皇道：“朕自当诚心请药，敢请齐迹上仙永为我大秦护国法师，永镇咸阳，朕的江山，愿与上仙共享。” 齐迹摆手道：“不忙不忙，那老鼠怪正祸害人间，我得赶紧想办法把它收伏了。” “上仙仁慈，若有何需求，但请吩咐。” 齐迹一时也没主意，便道：“那老鼠怪十分厉害，我得好好想想办法，养精蓄锐。”他本来就跑了两天两夜，餐风露宿，的确疲累不堪，须养足精神。 秦皇立马道：“还不找人侍奉上仙？” 秦皇言出必行，果然取消了杀老人的命令，被侍从带到偏殿的齐迹因为连跑两天疲倦得不得了，倒头就睡着了。 “不会吧？”监视器前的金晶看到秦始皇取消命令，意味着齐迹已经完成任务。教授在计算机前操作了一会，轻松地吁口气道：“时间线修正完成，真没想到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完成任务。”他转头对金晶笑道：“现在，你还要赶他出我们团队吗？” 金晶不服气地道：“他纯属运气好。” “但你必须承认，如果他不是勇敢地去找秦始皇，而是畏缩不前，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那也是他根本不了解时差怪的可怕，真要交战他还不屁滚尿流地逃回来。” 教授摇头，“同你打赌，现在你就是叫他回来他也不会回来。” “我知道他是个愣头青，但我相信只要说明情况的严重他不会去送死。” “那我们就试试。” 呼呼大睡的齐迹忽然被定位时针中的通讯器吵醒了，他打着哈欠不耐烦地放到耳边，“谁啊？” “齐迹，我是金晶。” 齐迹心头一喜，但想到她对黑鹰的态度，又没好气地道：“什么事？” “秦皇取消了杀老人命令，你任务完成可以回来了。” “不行，我还答应要做掉老鼠怪的。” “拉倒吧你，你还答应给秦皇长生不老药呢，且不说这事穿不穿梆，你不知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吗？对付c级的时差怪，你想送死吗？时差怪不会放过你的。” “送死？错！这是我的机会。” “机会？” “大小姐，你没玩过网游吧？你知道新人一出新手村就碰到boss的机会多难得吗？它不放过我？我还不放过它呢！” “你真当这是游戏，就你这斤两给时差怪塞牙缝都不够，告诉你，别说在那个时代，就是在21世纪，一支现代化的军队也未必能收拾得了c级的时差怪。你当你会运气一直那么好吗？” 听金晶这么一说，他心里还真有点发怵，硬着头皮道：“这样啊……那我走了咸阳的百姓怎么办？” “这不关你的事，历史自有安排，也许会受些灾，但总有一天时间线会恢复常态。” 齐迹挠挠头：“那……我就听你一次好了。” “早该这样，回来吧。”金晶得意地挂断通讯对教授道：“您看，我说了他会回来的。”教授笑而不语。 就在齐迹犹豫着要启动定位时针，龙爵阴阳怪气地发声了，“还想逞英雄？杀时差怪？你自己找死别把我搭进去了。” “喂！”齐迹不满地道：“我可不是怕，我只是……” “怕就怕呗，一个普通人不敢同时差怪较量又不丢人，你只是送快递的，你当你是黑鹰啊。” “闭嘴！”不提黑鹰还好，一提齐迹怒从心底起，“合着你们个个都拿黑鹰当金凤凰，我就一臭穷叼？老子豁出去了，不回！非把这老鼠怪干掉给你们看看。” 龙爵这下傻了眼，后悔不迭，倒不是可惜齐迹的命，但齐迹一死它也得留在这条时间线，别想与金晶会合了，深悔自己说错话，忙好言相劝，“我就随便一说，你还是回去吧，别冲动啊。” “要回你回，老子是不走了。” “我要能自己回早回了，我俩现在绑在一块的。” “那就算你倒霉。”齐迹不再搭理它。 龙爵欲哭无泪，急忙私下联络金晶，“小姐，赶紧救我，我不想给他陪葬啊。” 金晶也急了，“这家伙是傻了吗？”教授笑道：“我说了你会输，现在别指望他自己会回来了，如果你还想见到龙爵，就设定好强制退出吧。” “可任务都完成了，还要为他浪费一次强制退出的机会？这算什么事啊？” “不明白就对了。”教授语重心长地道：“世上比时间线上奥秘更多的事物，就是人性。” 十六、天敌 齐迹睡了三个小时，不算长，但他这种神经大条的人就有这个好处，什么环境心态下都能睡着，故睡眠质量超好，起来时精神百倍。 一醒来眼前一亮，床前站着四名美艳惊人的宫娥侍女，其中一人还跪着给他递板巾，请他沐浴更衣，此情此景，让本来还担心怎么对付老鼠怪的齐迹忧心抛到九霄云外。 “请国师沐浴更衣。”跪着的侍女低眉顺眼，另两人准备好一大桶热水洒满香芬花瓣，一人平端着华丽锦衫跪在桶边，四名美女的样子要说多柔顺就有多柔顺。齐迹虽读书不多但也听过古代的故事，达官贵人对侍从都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像当年荆柯只因觉得一名侍女手好看，太子丹就把侍女的手砍下来送给他。所以自己眼下估计不管对她们干什么她们都不敢不从而且要百般讨好。 可惜，齐迹这家伙注定了色大胆小，单身狗的日子久了他连看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何况眼前这等绝色美人，像木偶一样被摆布着洗澡换衣，感受着纤纤玉手在身上抚弄，虽百般享受但就是不敢造次，直到穿衣服时他实在看不惯秦朝的宽袍大袖，要求穿回自己的衣服才偷偷碰了下侍女的手，占点小便宜也好。 却不想这番举动却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秦皇可不是好糊弄的人，虽然齐迹的出现比较离奇，但他文白夹杂的对话与气质实在与他想象中的神仙差太远，所以从头至尾都有人监视他。如果齐迹真的露出一付狼样只怕加重他的怀疑，但他一付听之任之稳如泰山的模样倒让人觉得他看不上这些凡间女子，让秦皇多信了几分。加上齐迹有言在先，如果心不诚长生之药就不灵了，算是彻底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齐迹穿戴整齐时就人敲门，“恩公，荀子明求见。” 原来荀子明举荐有功，秦皇不知如何赏他，听说齐迹对他有救命之恩，索性让他做了国师随侍官，终生侍奉。荀子明惊喜万分，三呼万岁。 “进来。” 荀子明进来后拜倒在地，“恭喜恩公受封国师之位，小人得蒙恩公之幸，现为恩公随侍，终身侍奉国师。” “我还没答应呢。”齐迹笑了笑，“不管这些，先对付老鼠怪再说。话说现在外头情况怎么样了？” “那鼠精仍在沉睡。” “睡这么久？” 这时手腕上的龙爵说话了，“这是时差怪的特性，头几次进食需要长时间休眠调整身体，但之后就成了永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 “一般休眠多久？” “最多不超过五天。” 齐迹一算时间，“靠！岂不是马上要醒了？” “预计最多四小时，你得拿出计划。” “你不是对时间线了如指掌吗？你说怎么办？” 龙爵沉默半晌，“我没有办法。” “尼妹！”齐迹清楚龙爵这阵不会开玩笑，正是性命悠关的时候。“不管怎么样，先去看看吧。” 荀子明问道：“国师需要带些人手吗？” “不用了，轻装从简。” “待我去为国师备马……” 荀子明话音未落，沙的一声齐迹已经消失在空气中，用定位时针跳走了。荀子明急了，左顾右盼一阵，只好飞报秦皇，声称齐迹单枪匹马对付老鼠怪去了，同时不忘把他来无影去无踪的“法术”吹了一通，秦皇忙下令立马前往鼠精所在地。 沙的一声，齐迹出现在渭河之衅，这里是一片河堤高地，离鼠精五十丈开外有秦兵架着尖木桩，数千兵甲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庞大的鼠精就睡在河堤之上，就是没人敢上前，上次惊扰它的结果已经证明只是徒然送死而已。而无计可施的将军不知从哪找来些装神弄鬼的方士在木桩后跳大神，期望这样能降服鼠精。远处有大量百姓围观。 “水源本兮武为根，天降斯怪兮祸黎明，今得天恩兮除此怪，神威助兮荡魔寇……忌！忌！忌！” 一个跳大神的方士一手执铃铛，一手执木剑指着鼠怪“忌”了半天，鼠怪只是懒洋洋翻个身接着睡。 “无能之辈，拉下去砍了！”秦军将领大怒，在河堤边已有三个找来的方士被砍了脑袋，看来这个也不能幸免。 “住手，不许杀人。”齐迹沙一下跳到人群中，喝退要冲上来的士兵。 见齐迹魔术般出现在场中，将军先是一愣，忽然有人叫道：“国师！这是新任的国师！” 这一叫，所有百姓顿时沸腾了，黑压压在齐迹面前跪下一大片，其中许多老人更是感激涕零，“多谢国师救命之恩。” 原来在齐迹休息的这段时间，秦皇已火速发出榜文取消杀老人的命令，并让前方与鼠精对峙的军队按兵不动，由新任国师安排灭妖事宜，并有宫廷画师画下了齐迹的画相张榜公示，让所有人须以礼待之，同时也安抚民心。 且不说齐迹能否对付得了鼠怪，至少给了人们以希望，而他一来就让秦皇取消杀老人的命令更让无数老人感恩戴德，理所当然地视为天神下凡，一见他出现立马磕头不止。 齐迹倒是慌了手脚，他一个叼丝哪受过别人这等礼遇重视，主动上前扶众人，“各位快快请起。”但手一松人家又跪下去，弄得他哭笑不得。 那秦军将领到齐迹面前跪下，“末将章邯，恭迎国师。” 换个对历史稍有常识的人都要对面前这个面目清秀的将领刮目相看，这可是秦末期一代名将，对抗义军的主帅，秦朝得以后期苟延残喘可以说都是他的功劳。 但齐迹自然是不晓得，只是淡淡地点下头。章邯道：“末将无能，对此怪束手无策，还请国师出马，救我大秦百姓。” “这个自然……着落在……本国师身上。”齐迹一方面开始享受国师待遇，另一方面看着这庞然大物也不知从何下手，龙爵冷言冷语地道：“我倒想看你怎么做？” 然而办法还没想出来，忽然有士兵飞速来报，“将军大事不好，那妖怪醒了。” 只见河堤上老鼠怪打个翻身，嗷地仰天长啸，震得河水都鼓荡起来，狂风大作，刹时间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章邯大惊，急问齐迹：“国师，如何是好？” 齐迹一咬牙：“尼妹的，死就死……”看样子是打算去拼命。然后话音未落，鼠怪已大吼一声，它如今进化完毕，永不再需休息，感觉到穿越者气息就在附近，立即扑跳而来。 此时章邯与齐迹在一块，那架式像要把两人一同扑倒，章邯在前，他会比齐迹更早倒霉。齐迹已下了拼命的决心，大喝：“臭老鼠，老子同你死过！”铮一声无尽剑出现在手中，兜头向鼠妖刺去。 也是歪打正着，鼠妖全身坚硬，只有鼻头稍稍软一点，正好鼻尖撞在剑尖上，虽然齐迹没有原力，但这毕竟是锋利无比的无尽剑，一下扎了进去。 可也没大用，只扎进去两寸多，但鼠妖吃疼身体一缩退开几步，惊得章邯一身冷汗，齐迹仗剑拦在他身前：“所有人都走，这交给我。” 章邯心中感激，刚才若不是齐迹挡这一下他已粉身碎骨，却不是鼠妖其实冲着齐迹来的，急令军士百姓后退。 “别冲动！”龙爵急忙提醒他，“打不过的，先离开这，它只会追着你跑，先引它离开百姓。” 齐迹醒悟过来，胡乱按了下定位时针沙一下瞬移走了，但鼠怪始终能捕捉到他气息，狂啸一声向东方冲去。 刚走不久秦皇就驾到了，章邯急报秦皇，“陛下，国师适才已与鼠妖交手，刺中鼠妖一剑，想必怕误伤百姓，现引鼠妖往别处去了。” 秦皇下令：“火速寻找，务必助国师一臂之力。” “得令！”章邯有感齐迹刚才救命之恩，决意与他同生共死。 齐迹已跳转到一片黑森林中，也不知这是哪，到处是参天古木，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问龙爵，“我跳了多远？” “大约……五十千米？” “这么近？”齐迹一愣，同时听到远处震天大吼，鼠妖居然速度奇快，远远看到山下一道烟尘，树木倒伏咔嚓作响，像一台巨大的压路机飞速冲来。 “快逃，c级怪就算是地面攻击也有500千米以上的时速。” 如龙爵所言，鼠妖一纵几百米，一纵几百米，闪电般就冲了过来。齐迹急道：“光能逃不能打吗？” “就你现在鸟样怎么打啊……” “好歹要试试。”齐迹一咬牙握剑在手。 “喂！你疯了！” 话音未落轰一声鼠怪落地，齐迹一剑又向它鼻头扎去，但这回不管用了，鼠妖狂吼一声，一股腥风冲出，齐迹惨叫一声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吹出去十多米，撞在树上疼得筋骨欲折，如果不是纳米战斗服的保护作用，这下身体都要撞散。 齐迹彻底傻了眼，吹口气都顶不住，还打什么打？ 鼠怪凶性大发，盯着齐迹再次要扑上来，就在齐迹想跳转之际，忽然树林中传来“咕咕”一声鸟鸣，随后扑扑飞出一只猫头鹰。 “呜……”鼠妖一见到这猫头鹰居然后缩几步，身体居然颤抖起来，随后一个转身跳下山崖——逃了。 十七、猫牢 “什么情况？”齐迹眨巴着眼睛，眼睁睁看着在山崖下仓皇逃遁的鼠精，一路冲得飞沙走石。再抬头看着猫头鹰扑勒勒飞进了树林中。 “恐惧！”龙爵道：“太有意思了。” “什么恐惧？” “一般情况下时差怪是无所畏惧的，但这只不一样，它是老鼠与质子能量结合的产物，一定程度上保留着老鼠的天性，而猫头鹰是老鼠的天敌。” “哈哈！”齐迹拍掌大笑，“这不有办法了，这世上老鼠的天敌可太多了，猫啊、黄鼠狼啊、猫头鹰啊，连狗有时都会管闲事去拿耗子……” 龙爵冷冷地打断他，“你倒是给我找只体长八米的猫来看看？刚才鼠妖被吓跑，只是对天敌的恐惧已深入它潜意识，虽然老鼠智商比不上人，但假以时日，它肯定会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老鼠，到时再吓不住它了。” 齐迹摸着下巴：“老鼠有什么弱点吗？” 龙爵道：“这只鼠妖在变种前学名叫挪威鼠，俗称沟鼠，属最常见和危害最大的一种，老鼠几乎没有弱点，唯一的弱点就是近视，所以人们常说鼠目寸光。可这个弱点等于没有，它是靠感应来追杀你的。” 齐迹眼珠一转，忽然沉思起来。 龙爵第一次见他一本正经思考的样子，问道：“在想什么？” 齐迹展颜笑道：“想好了，走，去见秦皇。” “干嘛？” “到时再说。” 此刻秦皇因久等不到齐迹的消息正要起驾回宫，忽然沙一声齐迹出现在他面前，秦皇大喜：“国师你可回来了，可降服那妖怪？” “还没有，不过有办法了。” “有何良策？” “一只捕鼠笼子。” 齐迹这句话让龙爵差点笑出声来，很显然齐迹对c级的时差怪是个什么概念一点也没有，如果真有这样的笼子，除非是用铸无限黄金枪的超合金打造，否则就算金刚石也困不了它多久，时差怪骨胳硬度迹近钻石，冲撞力强过高速列车，最可怕的是它的咬合力，嚼金属像嚼豆腐似的。它索性不说话，要看齐迹怎么做这笼子。 秦皇也问道：“国师，笼子该如何打造？” 齐迹一句话就把龙爵惊呆了：“猫牢。” 他细细地说了自己的主意，连实时监听的教授都不禁暗暗点头，“这倒是一着怪招。”他又问金晶：“你还觉得他笨吗？” 金晶也吃惊，但不服气地道：“只是把它困住的小聪明有什么用？主要是把它消灭嘛。” 龙爵也向齐迹提了相同的问题：“怎么消灭它？” 齐迹嘿嘿一笑，“火攻！” 不再多言，鼠妖随时会回来，齐迹火速安排了自己的计划，要求极简单：给他一百只猫放到指定地点——咸阳与拓北交界处的山岭。 “这里吗？”教授不禁拍案叫绝：“原来如此。” “这儿怎么了？”金晶凑过来问道。 “在现代，这儿是陕西唯一的一座死火山，它的喷发时间正好在齐迹所在的时间节点上，记得吗？渭河洪灾就是因为该火山喷发引起地裂导致的。” “但现在时间线已经改动了？” “齐迹完成让秦皇取消杀老人的命令，历史被修正了，这火山完全可能重新活过来。” “就算如此，但这小子不学无术，他怎么能想到这么多？”金晶依然不信。 龙爵也对齐迹提出相同的疑问。 “《战国》玩过没有？”齐迹得意洋洋地道。 龙爵当然摇头。 “那里面就有围着火山打仗的一场，时间地点就是这。” “游戏？”监控前的教授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金晶一屁股栽到椅子下去了。龙爵大叫：“你疯了吗？游戏与历史能一样吗？你居然……居然……”如果它是人的话，想必气得浑身发抖。 “但你刚才不是说我对了吗？” “可要是不对呢？” “那就到时再另想办法啊。” “到时？到时你已经被鼠妖吃得渣都不剩了。” 齐迹嘿嘿笑道：“放心，我命大福大死不了。” 金晶已是气急败坏，对着教授吼道：“教授，我强烈要求叫他滚蛋！这叫什么事？把这么大的事当儿戏，他纯属赌运气，这要是……” 教授微笑打断她，“但你得承认，他赌中了。” 就在金晶还要争论时，只听一声吼啸，远远的灰气隆起，鼠妖去而复返。 “行了别气了！”齐迹挽挽袖子：“灭鼠时间到了。” 这座因历史修正后重新激活的活火山当时叫“铮山”，实际上在秦皇取消杀老人命令时它已开始蠢蠢欲动，但因为洪灾已经发生过了，所以它的走向也出现改变，造山运动形成的地动向东南方向延展（历史上渭河水灾是否因火山原因地质界说法不一，此处小说家言，读者不必深究）。 如果光是齐迹一个人，这个法子也是成不了功的，但好在有龙爵这个知识库，尽管气得半死，但这时除了配合齐迹也别无他法。结合实时地质状况，它强大的自带计算系统很快算出了准确的喷发时间与喷发点。 猫牢也不是随便摆放的，每只猫都装在木笼中，摆成一个陷阱形，四周盖以麻布，齐迹要做的就是以身为饵，把鼠妖引过来。 “不能太近。”龙爵提示他：“鼠的嗅觉很灵敏，如果闻到猫的气息会逃跑，你要激怒它，让它心神大乱再跳进来。” “虽说是九死一生，但都到这份上了。”齐迹呛啷拔剑在手，“来吧。” “我会帮你定位，你要把握好节奏。” “咦？你居然开始配合我了？” 龙爵一愣，怒道：“我只是怕你死了我也回不去了。” 齐迹猥琐地一笑，“承认吧，你看上我了是不是？” 龙爵还要发火，齐迹已一按定位时针，沙的一声，定位在离鼠妖约十千米处。 远处一道烟尘，鼠妖如开动的火车头势不可挡地冲过来，闻到穿越者的味儿，它已是凶性大发。 “来吧来吧。”齐迹仗剑挺立，“小乖乖，你该睡觉了。” 哗啦巨响，鼠妖撞穿一堆大石出现在齐迹面前，嗷地一声狂啸向他咬来，齐迹瞳孔收缩，他蓄势已久，在它冲来的一瞬间刺中它的鼻子。 十八、赌命 这是鼠妖第二次被刺中鼻子了，怒火冲天自不待言，但沙的一下齐迹消失了，用定位时针转移到离它几百米的地方，当它追近一点，又一闪又退了几百米。 “定位时针的瞬移倒是用得极熟！”龙爵有点吃惊，定位时针操作说来简单，但毕竟还要输入关键字等一系列操作，齐迹用过的次数也不多，但看起来得心应手，好像操作多年似的。它自然不知道齐迹固然有跑路方面的天赋，更重要的是他在长期的快递生涯中训练出一种直觉，有时快递一到手就看前几个字就知道位置在哪，就如同久经训练的狙击手只要一开枪就算不看目标状况也知道自己打中没有一样。 鼠妖穷追不舍，齐迹一步一闪，慢慢把它往铮山引，但离个两千多米时，鼠妖忽然犹豫了一下，显然那么多猫集中在那，它的嗅觉又异常灵敏，感觉那个方向不宜前往，尽管追杀穿越者是它的第一使命，但本能的恐惧还是影响到它。 “小老鼠还挺聪明。”齐迹胆大包天，沙一下又移到它面前，想再刺它一剑。 不料鼠妖吃过两次亏后对鼻子防得挺严，而且就刚才追赶一路知道齐迹有瞬移的本事，老鼠虽比不上人，但智商在动物界可不低，在齐迹出现在它面前的一瞬，它不进反退，突然一个冲撞。 “当心！”齐迹要按定位时针已来不及，只好抱头下蹲，把身体盘成一团，这个动作他完全是自然反应，换成一般人可能会措手不及，但他长期奔跑，特别要穿越城市不同的地形，就像练跑酷一样，已学会了本能的自保措施。 咚的一声，鼠妖撞中他的肩膀，惨叫一声他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想当初鼠妖吹口气都把他吹出老远，这一下虽有纳米战斗服的保护也撞得不轻，在地面滑出十多米远。 “啊——”齐迹大叫一声，发现左臂已动不了，居然被撞断了。如果不是那下自保措施，这下只怕胸口都要撞穿。 不等他把疼叫完，鼠妖腾空而起，利爪向他扑来。齐迹一咬牙从山坡上滚下去，鼠妖穷追不舍，由于他右手断了也没法按左手上的定位时针，只能靠两条腿逃命。 “天哪！他要完蛋了！”金晶虽讨厌齐迹，但此情此景也为他担心起来，“教授，让他回来吧？” “再等等。”一向关心他的教授反而拒绝了金晶。 龙爵也劝他，“齐迹你不行了，现在回时间线还来得及……” “闭嘴！”齐迹大吼一声，“老子白白让它撞断一只手吗？”他强忍疼痛，深吸一口气，猛地在山岭间飞奔起来。 “哇哦！好快啊！”金晶睁大了眼。 逃命之际，齐迹使出自己最为得意的腿上功夫，倒不是说他速度多快，不要说相比原力者，就是一般运动员也有他的速度，他胜在灵活，转折来回，跳山头过石缝，就像未卜先知一般，轻捷无比，鼠妖比他快多了，但总在间不容发间他就转弯，鼠妖反倒常常冲过了头。 而且他依然没忘记自己的目标，虽然曲折，但还把鼠妖往猫牢那边引，看着他飞奔的动作，金晶的眼神慢慢有些变化，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又笨又猥琐的快递小子居然有这么强的斗志。看着鼠妖一点点往猫牢的方向引，她忍不住喃喃念道：“加油……加油……” 这下鼠妖被彻底激怒了，先前齐迹仗着瞬移追不上他还说情有可原，但现在他是徒步奔跑，虽然动物没有自尊，但自己刚轻轻一下就撞得他半死却是事实，怎么不相信收拾不了一个普通的穿越者，奋起直追，完全把前方危机预感抛置脑后。 此时在铮山猫牢附近，章邯带的秦兵隐藏在附近草木间，看到前方山后烟尘四起，听到啸声不断，立马打手势，“来了，准备！” 齐迹刚刚至少跑了有三千米，难的是他一直能保持这样的高速，终于到了猫牢所在峡谷的山头，他停下脚步扭头望向鼠妖。 这一瞬间龙爵看到他眼中仿佛有火，虽然面对鼠妖他如此弱小，但他毫无惧意，反而嘴角挂着一丝嘲弄的微笑。 “嗷——”鼠妖大吼一声扑来，就在这一瞬间，齐迹向后一倒，几乎贴着鼠妖的肚皮倒下，狂风刮得他从山顶滚下来，在半山妖他死死扳住一块石头。 鼠妖一下扑空落在峡谷中，齐迹大吼：“将军，还等什么？” “上！”章邯虎吼一声跳出草丛，哗啦四周的乱石堆倒下来，同时哗啦地面的布肙裂开，露出几面“猫墙。” 每一面墙大约由二十个笼子组成，每个宽高都有一米多，四面合围。而鼠妖踏裂地面的布肙掉下去后，听得下面“喵”的一声，像踩在油锅上一样蹦了起来。 下方的木栅栏最为坚持，二十多个笼子平铺，形成“猫笼地毯”，当四面“猫墙”合围时，这个陷阱的坡度也设计得十分考究，不消五秒就由十多名强壮的士兵把猫墙推过来。砰砰砰！四面合拢，把鼠妖困在当中。最后章邯一拉机关绳，又一面猫墙从天而降，盖上顶部。 “喵……喵……”鼠妖如今前后左右上下全是猫，其实以它的能耐，不管一跺地还是一撞都可以冲出笼牢，可它一下看到这么多天敌居然吓傻了，名符其实地老鼠见了猫，缩在中央瑟瑟发抖。 “别让它缓过气来。”齐迹知道也困不了多久，真把它吓破胆它拼命一冲一下就能逃出来。急问龙爵：“火山还有多久？” “还有十分钟。” “尼妹还有这么久。”齐迹不顾伤疼从山坡上滑下来，透棕木栏看到中央发抖的鼠妖，“还好，这家伙吓得不轻。” “大伙用力啊！”章邯按照齐迹指示，一下涌上来几百个士兵，硬生生把猫牢抬起来向山顶上搬。 “可以了可以了！你们快退。”齐迹挥着能动的右手大叫，这时已近山头，但时间还差着三分钟。 但是火山已开始隆隆震动，龙爵道：“你也快下山，火山爆发你也会死的。” 不用说齐迹也要开始往山下跑，但他最后看鼠妖一眼时，看到它居然不发抖了，慢慢地它眼中重新亮起凶光。 “不好，这家伙要觉醒了！”齐迹意识这只聪明的老鼠在一阵畏惧后开始意识自己这个庞然大物不是从前的天敌可以应付的。它开始试探着向笼中的猫吼叫，而它巨大的气息反让小猫们畏惧起来，拼命缩到笼角。 这时火山震动越来越剧烈，可齐迹反而向山头奔去。 “你疯了吗？”龙爵大叫，监控中的教授与金晶已经站了起来，心脏都提到嗓子眼。 “嗷——”再次一声大吼，鼠妖终于觉醒了，轰然巨响它冲破猫牢逃了出来，山腰上的秦兵吓得抱头鼠窜。 “喂！我在这！”山头的齐迹向它大叫一声。 鼠妖一声狂啸，血盆大口扯开三米多宽，像巨大的绞肉机向他扑来。 山头剧烈的震动中地面已冒出丝丝白气，齐迹望着冲来的鼠妖，“是死是活，就这一把了！”他右手拔剑大吼一声反向鼠妖嘴里冲去。 “齐迹！”教授与金晶同时大叫一声，看到他活生生冲进鼠妖的嘴里。 就在这一瞬，天地间一声大震，大自然爆发她无与伦比的威力，地底膨胀到极限的岩浆与气体冲出火山口。 这是最惊险的一刻，刚把嘴合拢牙齿还没咬到齐迹的鼠妖首先被冲出的气体弹上半空，接着漫天的岩浆淋到它身上，它惨叫一声，身体垂直落入还在喷发的火山口中。 已逃到山脚下的秦兵看到，一波一波的岩浆正喷出来，隆隆的火山灰遮天蔽日，但依然能听到鼠妖在火山岩浆中的嚎叫声，持续了足足十多分钟。 铮山爆发并不是较大的山体运动，仅半小时就火山运动停止，虽然短暂但山体也彻底变形，山腰与山脚都出现千沟万壑。只是再也没听到鼠妖的嚎叫声。 “鼠妖死了吗？死了吗？”章邯望着山头，在嚎叫停止很久后，他终于叫道：“死了！它死了！” “好哇——”秦兵们全都欢呼起来。 但欢呼没多久，章邯问：“国师呢？” 同样在发问的是教授与金晶：“齐迹呢？”与鼠妖一同葬身火海了吗？ “他死了？”教授面露不敢相信的表情，金晶也捍紧了手掌，不管怎么看，齐迹都没有生还的可能，不要说他被鼠妖咬在嘴里，就算没咬死生吞，也该葬身在岩浆中了。 “难道国师为了救我们与鼠妖同归于尽了？”章邯扑通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国师于我有救命之恩，现又为降妖搭上性命，让章邯何以为报啊？不如让章邯追随国师去了吧。” 章邯为人甚是忠烈，居然真的要拔剑自刎，后面的秦兵一拥而上抢下他手中的剑，“将军不可！”但章邯激动中还要抢剑自刎。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唏！闹够了没有？” 章邯一惊，这不是齐迹的声音吗？ 金晶也发现了，“教授，齐迹没死，我这依然能收到龙爵的信号。” “什么？”教授一惊，“他在哪？” 章邯一抬头，只见一棵大树上的树杈上，齐迹笑吟吟坐在上面，腿一翘一翘好不得意。 金晶一把抢过教授的话筒与他即时通讯，“你你你……你怎么活下来的？” “当然是定位时针啦，你当我真傻乎乎往它嘴里钻吗？” 原来齐迹在冲向山头的时间，虽然不太方便，但还是用一只手设定好定位时针的跳转，在他钻进鼠妖嘴里的一瞬已经移走了。 “你这混蛋！”金晶简直被他气得要哭出来，“居然不早说？” 龙爵叹道：“别提了，我这个机器都差点吓昏过去了。” 教授大笑赞道：“齐迹，做得好，有急智！” 就在齐迹得意洋洋时，突然嗷的一声怒吼，一团巨大的，黑乎乎的东西从火山口冲出来，虽然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但那眼中的凶光，凶悍的利齿，不是鼠妖是什么？ “不是吧？”齐迹扑通从树上栽下来，“这样还不死？” 十九、责任 这就是c级时差怪，尽管在岩浆中挣扎了半小时，但依然未死。 严格地说鼠妖已经死了，作为老鼠的生命体早已烧成焦炭，可它还有原力，只可惜它不是人类，否则它可以把原力化为保护膜，也会懂得在火山喷发时洞口的气压是最大的，它在岩浆中一次次死命往上跳，结果反被卡在洞口的强气压给挤下来，如果它是沿着洞壁慢慢爬早就逃了出来，如今等到火山停止气压减弱才逃了出来。 它肉体全损，原力消耗几乎怠尽，可它反而更加凶残，因为作为生命体的天性已经死亡，它是靠最后残余的原力支撑自己的生命，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畏缩，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死穿越者。 可它也确实快到极限了，虽然出来但没有马上进攻，趴在山腰上一鼓一鼓地调息，要运足力气再冲向齐迹。 “这家伙真是没完没了。”齐迹站起来，拔剑对章邯道：“你带士兵们走，我来对付。” 章邯道：“不，这次无论如何要与国师同生共死。” “你敢抗命？”齐迹声音大起来，“你们在这反而碍事懂吗？” 见齐迹信心满满，章邯也犹豫起来，终于跪地道：“末将不敢。”带着秦兵们离去。 秦兵一走，龙爵问：“你疯了吗？你只有半条命了。” 齐迹先前断了一臂，又累得筋疲力尽，刚才在鼠嘴虽然只有一瞬，但身体还是被利齿多次擦伤，纳米战斗服都破损多处，可他居然还要单挑鼠妖。 龙爵叫道：“鼠妖虽然受重伤，但它的原力基数太大了，你杀不了它，就算你要杀，也该叫上秦兵们一起，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 “因为我想这样做。”齐迹依旧向山头迈进。 “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齐迹笑道：“年青嘛，现在不疯等老了还疯得动吗？” “听着，你不要去送死，你不会次次都有好运，如果你是觉得对不起秦朝百姓，你九死一生做了这么多也对得住他们了，你赶紧走吧，回时间线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犯不着这么拼命……” “我是为了自己。”齐迹脚步停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的任务，如果我不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以后我怎么办？” “你做到这步很不容易了，我都为你吃惊好多次了。如果你要证明你的勇气你已经做到了。” “不！不够！”齐迹摇头，“知道我为什么坚持做个快递吗？因为我爸说做快递没出息，我的前女友因为我做快递同我分手。但我不信邪，我相信快递也能做出一番名堂。我的志愿就是做最好的快递小哥。可现在……” 他眼望还在呼哧喘息的鼠妖，“我居然把货弄丢了，对一个快递来说这是绝不容许的。它如今就在我眼前，你居然叫我走？” 龙爵沉默了一会，低声道：“就是因为快递的荣誉？” “不！是责任！我不懂什么蝴蝶效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来任务反而完成了。我只知道对一个快递来说，我的任务没有完成，我并没把货送到教授指定的地点。我立志做最好的快递，这种错是不容许的，所以……”齐迹挺剑而立，“哪怕是它的尸体，它的残骸，我都要送到，这就是快递的责任。” 龙爵没再说话，监控前的金晶也沉默着，教授道：“现在，是不是觉得他身上有种光环？” 金晶哼了一声，“有病是真的，不就是快递小哥吗？说得自己领导十月革命似的？真有这么伟大的情操为什么不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他自己认为他是快递，其实做的是救世主的工作，还要多大价值？难道他这种情操不正是我们需要的吗？” 金晶没再说话，望着齐迹向鼠妖坚定的脚步，她若有所思。 鼠妖看到了齐迹向它走来，尽管它伤重无力，但第一使命让它义无反顾地站起来，迎接最后的挑战，声声狂啸，依旧威势不减。 齐迹稍停了一下，道：“龙爵，我知道我不该让你陪我送死，谢谢你陪我走到这一步，只怪我们绑在一块，算我对不起你了。”他长吸一口气，准备冲锋。 “等等！”龙爵道：“也许我不懂你脑中的狗屁逻辑，但如你所说，我们现在绑在一块，到这一步，我也该尽我的责任了。” “什么意思？” “当我们目标一致，我们就会心意相通，然后……” 齐迹瞳孔收缩，这意味着龙爵找到了与他的契合点，开始激发他的a级原力。 “这怎么可能？”齐迹不敢相信，“我们哪一点相通了？” 龙爵声音微露笑意，“我们都有着相同的……使命感！” 呜——龙爵原力装置光芒大盛，龙头仿佛活了起来，齐迹大叫一声，只觉一股力量如排山倒海从手臂涌上来，全身骨胳噼啪作响，全身无比痛苦，但又有一种信心爆蓬的畅快感。 原力升级并非增加人的体魄，而是给人一个全新的体魄，尽管以原来身体为蓝本，但除了意志与头脑，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会重塑，如同脱胎换骨。 说时迟，过程就二十几秒，当齐迹感觉体内风云渐息，他发现断裂的右手居然自动痊愈，身上的伤也都好了。 “这感觉……”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一股力量在指尖脉动，头脑从没有过地清醒，胆气更是壮猛，“太棒了！” “听着。”龙爵道：“我只能帮你到a级，好在鼠妖重伤下消耗巨大，我测算出它眼下能发挥的最多到a+的水平，还是比你强，而且它原力基数大，时间越久它就会不断恢复，你一定不能让它有喘息之机，速战速决。” “没问题，伙计！” “去吧，拿回你的货！” 齐迹眼中露出一丝从没有过的光彩，鼠妖已经站起，咆哮着向他扑来，像一块巨大的焦碳从天向他砸下。 齐迹不动如山，这一瞬间他看到鼠妖身上有多处烧化的外皮，连里面的内脏都是焦的，隐约可见一处鲜红的地方在跳动。 “让我们再来一次！”齐迹一个后蹬，冲天而起，如今有a级原力的他终于对纳米战衣得心应手，一下冲起十米多高，居然再一次向鼠妖的血盆大口冲去。 但这回没有瞬移，没有急智，他在明知力量不敌的情况下信心满满地刺出一剑，这回不是赌命，而是他有绝对的信心。 轰隆！齐迹连人带剑扎进它嘴里，如他所料，它内脏几乎烧得通透，居然直接捅到身体最里面，一剑扎在心脏上。 “刚升级就敢这么拼？”金晶再次吃惊。 鼠妖发出最后的咆哮，虽然它现在原力依然比齐迹强，但无尽剑却增添了齐迹的威力，在短暂的刺痛后，只听它腹中响起了砰砰枪响，“无限黄金枪！”齐迹大吼一声，原力在枪身爆出蓝光，轰隆巨响，把它腹部炸开一个大洞，混着血雨和烧焦的内脏，齐迹冲天而起，轻盈地落在山顶，居高临下望着鼠妖。 鼠妖最后挣扎了一会，终于轰隆炸成无数射线，所有的射线化为质子能量归还了时间线，无数光华射向空中，连已远走的章邯等秦军都看到这边光柱直射天空。 鼠妖终于消灭了，当光华散尽，齐迹看到地面居然有只奄奄一息的小老鼠，他咦了一声。 龙爵道：“质子已归还时间线，它会恢复生命体的本相。简单地说，它被打回原形了。” “这么说，也许传说中的妖怪真的存在呢。”齐迹捧起老鼠在手中逗了逗，看着它半死不活的样子，“它还能活吗？” “你的原力可以助它恢复。” 齐迹一试，果然就像内力一样可以灌入它体内，不一会，老鼠动起来，神完气足地在他手中挪动起来。 “小家伙！”齐迹笑了，他调好定位时针到了教授当初的指定地点。 龙爵问：“你知道你这是多此一举吗？”又笑道：“当然你会说我愿意这么做。” 齐迹微微一笑，把老鼠放在草地上，“去吧小家伙，努力活下去吧。” 小老鼠奔向森林，远远地回头看了齐迹一眼，齐迹挥挥手，它消失在灌木丛中。 “这是你的奖品。”龙爵忽然震动起来，从龙嘴里弹出一块石头，“c级怪死亡后爆出的c级能量，我已转化为原力石，能助你升级。” “呵呵，真的杀怪爆东西。”他拿起晶莹剔透的原力石对着太阳看了看，里面居然有流动的星云，如同鲜活的生命。 “我该怎么用？吃了它吗？” 龙爵扑嗤一笑，“回去再说吧。” 齐迹点点头，打开了回归21世纪时间线的大门，消失在空气中。 监控前的教授对金晶道：“如果你仍坚持他不合适呆在我们团队，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金晶沉默了许久，起身道：“他要是以后搞砸了，我照样赶他走。” 望着她的背影，教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很多年以后，在齐迹来过的这条时间线19世纪，有考古学家在咸阳附近的山地发掘出一尊雕像，一个衣袂飘飘，身背大剑，昂首向天的少年，基座有文字证实为秦始皇亲手留言：始皇御受国师哙弟，灭妖护国，予朕长生之药，憾心疑杂念，终丧药效，然犹忆哙弟之功，随朕同耀千古。（此乃后话） 二十、政客 “心率正常；血压正常；原力体能契合度正常……其他数据一切正常。”金晶摘下手套，看看手术台上还在昏迷的齐迹，“原力升级很顺利，只是因为他在刚升级后用力过猛才在回归时昏迷。” “我同意金晶小姐的意见。”齐迹手腕上的龙爵一闪一闪地发出电子音，“我侦测到他没有异常。” 教授道：“再检查一遍。” “教授，你不觉得对他的关心有点过度吗？”金晶诧异地望向他。 “我们需要他。”教授深深地吸了口气，缓慢离开了实验室。 金晶无奈，只好给齐迹再次进行检查，边检查边与龙爵聊天，问他与齐迹相处的情况，本来龙爵一肚子意见打算见到金晶就要控诉的，现在不知怎么全咽下去了，简短地道：“还行吧。” “你有意向与他长期合作吗？” “这得看他，他是个拼命三郎，没准下次任务就要完蛋了。”龙爵反问：“金晶小姐，你上次见到教授这么紧张一个人是什么时候？” 金晶咬住了嘴唇，“我一直认为他对我像女儿一样，但也没这么关切。” “所以有点不正常是吗？” “你是说教授也许同齐迹有什么关系？” “应该不可能。但教授对时间线上的一切比任何人知道的都多，也许……他提前预知齐迹将来对他很重要。” 金晶思索了一会，“但我们现在的作为等于开启了一条新的时间线，在这条线上没谁能预知未来。” “但教授经验丰富，他的推测往往很准确。” 金晶秀眉微皱，望着昏迷中依旧露着傻乎乎笑容的齐迹，越发觉得神秘起来。 教授离开实验室时，他手腕上一个单线联络的通讯器震动起来，他径直走到一面墙边，打开一扇连金晶都不知道的暗门走进，一按通讯器，一个三维全息图出现在他面前，是一个西装革履，又目炯炯，一看就知道是个政客的中年人。 “道格先生。”教授瞟了他一眼，给自己倒了杯水，略显疲惫地坐到沙发上。 道格的全息图也跟着在他对面坐下，笑容可掬地道：“欧阳教授，首先恭喜您获得联邦总统的授权，我个人一直认为您是拯救时间线的不二人选。” 教授冷冷道：“你来不光是为了说恭维话的吧？” “您不必敌视我，虽然我是拯救计划监督委员会的主席，但我的工作可不是给您使绊子，上帝作证，没人比我更希望您成功。” “是吗？就像你4年前在议会上否决我的提案？” 道格耸耸肩，“您推动这个提案有15年了，小小挫折在所难免。我不否认您是位天才，是科学界的明星。但您要明白，您这位明星表演的舞台，设备，经费得要我来提供，我想我用不着提醒您当时联邦政府的财务状况有多糟……” “够了！”教授摆摆手，“如果你是来了解拯救计划的进度，我会写在书面报告中。如果有别的事，请说。” 道格打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据我所知，您的团队加入两位新成员，一个是22世纪大名鼎鼎的杀手黑鹰，还一个21世纪的无名小卒，他叫……齐迹？对吗？” 教授点点头，“有问题吗？” “您的报告中提到您能找到十个以上合适的人选，但您只选了两个，为什么？” “循序渐进，保持谨慎。” “不觉得过头了吗？” “时间线的维护是个细致的工作，我要避免忙中出错。” 道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个人完全赞同，但监督会的其他成员会有不同意见。” 教授不以为然地笑笑，“我们都知道你在里面是一手遮天的。” “感谢您这么看得起我。您要明白我不光只面对委员会，我很清楚您的人文主义关怀，但民众只关心他们安全。联邦军队的将军们一直认为该把更多的钱花在与时差怪的战斗上，您也明白前线的压力很重。” “胡扯！”教授怒道：“拯救计划的开销还不到联邦军费的一个零头。” “不管多少，花了钱就会有人问去向，拯救计划一直是绝密，但我总得向将军们解释平白无故少了笔钱去哪了？” 教授冷笑一声，“道格议员，我清楚你的履历，你也是从过军的，但你那时主要工作就是控制军方的收支平衡，做帐你是一把好手，所以你不用兜圈子，有话直说吧。” “很简单，加快进度，早点把这事了结了就皆大欢喜。” “我也想，但你要看到实际情况，我不能让这么大的计划中容纳一些尚不确定好坏的成员。” “所以我替你想好了。我可以向总统申请一个新的军事基地，专门用于训练你需要的人才。我俩一起递交申请的话，总统会同意的。” “是吗？”教授眉头皱起。 “为什么不是呢？” 教授冷笑，“道格议员，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怀疑建基地的钱最后落进的是你的口袋。” 道格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老同学啊。欧阳，我和你从小就不一样，你忧国忧民心怀天下，我只想在世界末日来临前过几天好日子，你为民除害，但何必阻碍我顺手发财呢？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我有好处又岂能亏待了你？” 教授长叹一声，“你一定要这么贪吗？从你混进联邦政府，你已经捞了不少了，吃这么多你不怕撑死吗？” “权势人物最想要什么？无非是更多的权势。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依靠前线那些傻瓜将军们救不了这个世界，你是唯一的希望。也是我在总统面前的力荐，你才有机会享受救世主的待遇，现在不管总统还是议长都支持你，你就算要他们上天捞月下五洋抓鳖他们也会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干，你多提点要求算什么呢？” “所以我更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你和政治家们谈信任？”道格露出鄙夷的神情，“他们真的信任你吗？还是你只是颗将来在他们无力挽回败局时一颗用来转移公众视线的棋子？” “就算是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教授坚定地道：“拿东家钱，为东家办事，无可厚非。” “但你当初就是不想卷入政治纠纷才当了科学家。可惜这计划一开启你就无法置身事外，你需要朋友，你是东方人，在你们东方不是有句话——朝中有人好作官，对吗？” “我不稀罕你这种朋友。” “你别无选择。不然你想依靠谁？你手下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是那两个甚至跟你不是同一时代的小卒子？你要明白，联邦高层固然有你的支持者，但也有认为你的计划是花钱打水漂的家伙。你现在能安安静静在这工作，是我在给当挡箭牌。我也是你的团队成员，就冲一点，我拿点报酬不算过份。” “道格，你的脸皮真是厚出了境界。”教授摆摆手，“我同你没什么好谈的。” “我也料到不可能一次就说服你。可我相信你很快会来求着我这么干的。”道格信心十足地一笑，“老同学，好好考虑吧。” 全息影像消失了。教授长长叹口气，捂住了额头。 在22世纪时间线，道格关闭全息图后，他办公室边一名风姿绰约的女郎，他的助理艾米见他神色不善，问：“与欧阳教授谈判不顺利吗？” “意料之中，但总有其他办法。” “比如说……” “大树根深，先摘枝叶。”道格一按按钮，立体显像出现三名欧阳教授的团队成员，金晶、黑鹰、齐迹，他望着三个人相细细思索起来。思索时他手中拿着一枚小小的飞镖。 他拿着飞镖对金晶的头相瞄了一会，最终摇头，“不行，太聪明了。” 又对准了黑鹰，最终也放下了，“也不行，太固执了。” 最后他望向齐迹，终于露出笑容，“对了，这正是我要的——冲动、呆萌、同情心泛滥，就是你了！” 他手一甩，飞镖准确地命中了齐迹人相的眉心。 二十一、飞车雷柯 “齐迹，你愿意娶对面这个女人吗？” “我愿意。” “爱她一生一世吗？” “我愿意。”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我愿意。” “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我愿意。” “直至死亡？” “我愿意！”（斩钉截铁地砸碎手中啤酒） “好样的！” （音乐声起）“oh！mylove，咱们结婚吧……” 床上睡梦中的齐迹随着音乐扭起了屁股，突然之间，一股大水从头而降，泼了一头一脸，他一个激灵醒来了，看到面前金晶崩着一张雷公脸，气得半死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他抹着脸上的水。 “你对龙爵干了什么？” “我也就是……那个……这个……” “你居然敢虐待它？” “那个……那个……” 金晶操起一个东西没头没脑地砸过来。 “救命啊！” 几分钟后，齐迹缩在角落里，两只眼打得像熊猫一样，恨恨地咬牙，“亏老子做梦还娶了你，还发了誓，你这恶婆娘，迟早有天老子要把你滚上床，滚大你的肚子再一脚把你蹬了……哎哟！” 他叫喊是因为耳朵被金晶提起一直拖到一台仪器边，粗暴地把他按上椅子，再用热能绷带捆得结结实实，他急了，“喂喂喂……有话好说。” 手腕上的龙爵说话了，“人家是要帮你升级啊，你叫唤什么啊？” 齐迹怒道：“你这家伙，居然趁我睡着告我的状？” “谁叫你那么对我？” “你信不信老子回去后……” 龙爵扯着嗓子叫起来：“金晶小姐……” “行行行，我怕你了，你是哥还不行吗？”齐迹只好服软，龙爵得意洋洋，原样奉还他的话：“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齐迹看到金晶正把原属鼠妖的c级原力石放进一个古怪的容器里，仪表上一根根指示仪正亮起来，她细心地在仪表上计算着，不时在仪器上测试一下。 齐迹问龙爵：“她在干嘛？” “帮你这个菜鸟啊，你才a级，一下吸收超等级原力石你非炸成肉酱不可，她在帮你缓冲。” “她是原力者吗？” “废话，别看金晶小姐年青，人家可是s级原力者。” “她这么坏，会不会贪污我的原力石？” “你就小人之心吧？超过级别低级原力石对原力者就没用了，再说金晶小姐是什么人品？你以为同你一样爱贪小便宜？她可是心地善良，美丽大方，秀外慧中……” “得得得……那我是不是吸收这个就可以升到c级？” “你就想！你吃一千斤大米就有一千斤力气了吗？要循序渐进的，运气好你能到a++就不错了。” “a++？怎么等级中还有等级？” “除了a到b时分两级外，每过一个等级就要呈12倍数的爆炸性增长，就是说b级到c中有12等级，c到d又有12级，倒是从d到s只一级，但那是个极难跨过的天堑。” “照这么说，我只要升到b级，我岂不是能在21世纪横行霸道了？” “可惜，只要金晶小姐把我收回，你就只能做个普通人。” “啊？合着我还受你限制啊？” “d级以前是的，想彻底独立，除非你能破s级，不过看你这天份，你还是省省吧。” “混蛋，瞧不起老子，等老子升到s……” “到了再说吧。”龙爵闭上眼再不理他。 不久金晶拿着一支蓝色液体的注射器到了他身边，不等齐迹开口问话一针扎进他静脉，齐迹被c级原力一注入，立时全身一阵灼烧感，疼得大叫起来，而且这疼觉持续不断，偏偏还昏不过去，真比死还难受。 教授进来了，看到齐迹在椅子上杀猪一样叫，皱眉道：“你没给他用麻药？” “我故意的。”金晶气乎乎地道：“您都不知道他对龙爵干了什么。” “你也不用这样折磨他。” “这是为他好。” 好几分钟后，齐迹才疼感渐息，金晶看看仪器上的数据，向教授道：“a++。”说完径直离去了。 齐迹疼得头昏眼花，喘着气抬头看到教授，“教授，我是不是死了？” 教授哭笑不得，按下按钮解开他的热能绷带，“金晶是过份了点，不过对你确实有好处，原力升级有赖意志力的强大，没有比痛苦更能锻炼意志力的了。将来你也许会感谢她的。” “我看她是想杀了我。” “她心疼龙爵罢了。你们啦，可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教授递给他一杯饮品，“喝了吧，这是强化剂，有助升级后的稳定。” 在齐迹喝饮品时教授道：“你该回去了，从你穿越到回归，因为其中几度即时通讯，你在这条时间线已耗费19个小时了。” “才19个小时？我还以为一星期过去了。没事，我昨天请了假。”齐迹放下杯子时问：“教授，为什么你不让我专职干这个呢？” “从事你的日常工作与生活能让你保持良好的心态，以往有过因为全心投入工作导致压力过大最后崩溃的案例。” “您的意思，平时的生活对我来说是种休闲？” “那也不见得，人生处处是修行，应付你日常的麻烦可不比拯救世界难度低，也是种锻炼。” 齐迹思索了一会，摇摇头道：“好像有道理，好像又听不明白。教授您同谁说话都是这么高深莫测吗？” “有底气才叫高深莫测，不然就成了装13了。”教授拍拍他的肩，“回去吧，下个任务两天后开启。”边说边摘下了他手腕上的龙爵。 龙爵一摘，他感觉劲力一松，那种气冲脑门浑身是劲的感觉消失了，他明白原力没有了，果然，他们不会让自己把原力带到普通生活中。他忍不住问：“您不是说原力装置一个月也摘不下来吗？” “我骗你的，傻小子。”教授大笑，拿着龙爵离去了。 “我就知道这没一个好人。”他没好气地揉揉手腕。 不久“雷柯”载齐迹离开基地，当飞车熬翔在天空，不能不说这段经历让他心性全无改变，多次死里逃生让他觉得世界更可爱了，望着熟悉的风景，真奇怪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好看。但转念一想，才头一次就这么难，以后不知有多少艰险。 “龙爵……”他一低头才想起龙爵被教授取走了，这又是个奇怪的地方，虽然相处才几天，也从来没好声好气地说过话，但一看它没了，居然有点不适应，“糟了糟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 说完他又哑然失笑，“我同个机器生个屁情啊。大概是因为金晶吧。”毕竟龙爵的思维来自金晶，同它斗嘴有种聊胜于无的感觉，虽然金晶给自己升级时疼得要命，但一想到她如花美貌，就恨不起来。 “我真是无可救药啊。”他捏捏自己的鼻子。 忽然车内亮起一盏灯，一个电子音传来，“齐迹先生您好，是否直接回家？” “咦？”他愣了，“雷柯，原来你也会说话？” “我是智能产品，22世纪所有智能产品都有语言功能。” “那你该不会也是仿造谁的思维吧？” “我是仿欧阳教授的。” “哇！那你一定学问大大的了。” “哪里，只是思维方式，我只有一个同基地中央连通的档案库而已。” “那正好，我想问你，我完成三次任务后教授说把你送我会不会也是骗我的。” “我相信这件事教授没必要骗你。” “那我既然升级了，为什么不训练我，我看电视上学了内功还得练外功的。” 雷柯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想您从简介中已经了解，原力是没有固定升级途径的，您的日常生活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产生不同的后果。” “话是这么说，但我天天睡大觉也能升级？” “如果睡眠能够达到增强意志的作用，的确是可以帮助升级的，但建议还是多加思考，毕竟这样的例子实属罕见。” “你果然像教授，说话学术味十足。”齐迹伸个懒腰，“既然你们这么说我就听天由命吧，我这人最烦就是动脑了。” “您决定去哪了吗？” “先回家看看。” 二十二、不速之客 飞车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送到家附近，他鬼鬼崇崇要进家门时，身后传来大喝，“死小子，又去哪了？” 一回头是齐海，他满脸堆笑，“哥。” “又一晚没回来，去哪了？” “嘿嘿，到我女朋友家去了。” “去了一晚，都搞了些什么？” “你说呢？”齐迹得意洋洋地道：“当然是要夺取她的**了！哥你是不知道，她身材好又漂亮，床上功夫更是一流，我们从床头搞到床尾，床尾又搞到床头，从厨房搞到厕所，从厕所又搞到阳台……” 齐海冷冷地盯着他，“吹！接着吹！” 齐迹摊开手，“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了。” “我是告诉你，你同老爸老妈说带她见家人已经第三天了，毛都没看见你一根，我看你被人蹬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会被人蹬？”他几乎跳起来，但一想到自己初恋的确是被人蹬了，又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下来。 “你好自为之了。另外，你快递公司老板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说你手机打不通。” “我不是请假了吗？有说什么事吗？” “说是有事找你。” “我回头同他联系。” “这几天爸妈到乡下姑父家去了，我要出公差，家里就你一个人，你可看好家。” “安啦，当我三岁小孩啊。去吧去吧。” 齐海又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这有封你的挂号信，从咱家从前的地址转过来的。” “谁啊？”他拿起信封看了看，上面没有对方署名，从地址看是同城信件。 “好了，我先走了，记得看好家啊。” “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他刚要拆信，忽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快递公司的老板打来的，他连忙接起：“老板。” “阿迹啊，哪去了？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电话坏了，刚修好。” “快来公司，有事。” “我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少废话！十五分钟内必须到。” 电话挂了，齐迹只好把信一揣往公司跑。 通天快递公司老板姓赫，姓名“赫大雷”，据说他出生时外面一个劲打雷闪电，故老爹给他取了这个名字，赫大雷人如其名，出身行伍，混过江湖，书读得不多，长得五大三粗，脾气火爆，不过为人甚是义气，江湖气很浓，给员工们的感觉像个粗暴但厚道的大哥。 齐迹赶到公司，看到赫大雷赤着上身汗流浃背，一边搬货一边挥着手，“快点快点！那边摆好！”声音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 地上摊了一地的包裹，齐迹挺奇怪，眼下正是淡季，这种情况说明公司摊上大生意了。见齐迹进来，其他员工纷纷叫道：“齐哥，齐哥。”快递一哥毕竟不是摆设，起码在公司里人人都叫他哥。 “老大，哪来的生意？”齐迹走到赫大雷身边，赫大雷抹了把汗，“见鬼，莫名其妙来了家外国公司，全是送到乡镇地方的，现在人手不够了，赶紧帮忙。” “不会吧？”齐迹一看包裹单，全是送到没有设分站的郊区乡村，“这种生意老大你也接，赔不死你啊？” “人家给的钱多，说是一锤子买卖，好像是搞什么匿名慈善的，全是给乡下留守儿童的文具啊，生活用品之类。” “他们怎么不找邮局呢？” “你去问他们啊。”赫大雷没好气地道，“少废话了，赶紧的，人家要求今天之内全部送到。” “可我今天有假你也批了的。” “补给你。”赫大雷随手甩过来两包“和气生财”的香烟，齐迹嘻皮笑脸地道：“哟，好烟啊，再来一包。” “找揍是不是？”赫大雷袖子一挽，齐迹腿打屁股去干活了。 “各位弟兄！”赫大雷站到包裹堆上发表简短的动员演说，“雇主说了，今天能送完，酬金加倍，送不完，咱们就白干了。我可是同雇主打了赌的，咱们要火力全开，听到没有？” 齐迹悄声对一个同事道：“这种赌也就这傻逼老板才会干。”同事连连点头。 “臭小子，我听到了！”赫大雷恶狠狠地盯着他：“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送不满三十个，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齐迹作举手投降状。 “好啦，各位弟兄靠你们了。今天干完，每人一个大红包。” “好！”这下员工们才变得精神抖擞。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所有其他快递都临时停放，全送这批货了，连赫大雷都开着他的宝马车亲自上街送货，让齐迹不禁琢磨到底打了多大的赌。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傍晚时分，雇主要求送的货全部到位，而身为快递一哥的齐迹更是创下新纪录，独自一人送达五十个，当他最后一个回归时，赫大雷带头，所有人鼓掌以示赞赏。齐迹笑容可掬，连连拱手：“客气客气。” “了不起了不起！”就在众人欢庆胜利时，一名西装革履的胖子走进公司，对赫大雷道：“赫总，我是输得心服口服。” “罗总，承让承让。”赫大雷颇为得意，“我赫某人是没啥本事，好在咱这帮兄弟够给力。” “那是那是。”罗总走到各位快递小哥中团团拱手，“各位辛苦了。” 赫大雷这才向员工们道：“各位，隆重介绍，罗荣浩老总正是我们通天快递公司总部老板，各位热烈欢迎。” “原来这就是罗总。”齐迹所在的只是本城的通天快递公司二级分部，赫大雷是该分部的承包商，他知道通天快递老总姓罗，但一直未见其人，今天算见到正主了。 罗总挥挥手，待掌声停止后道：“各位，我今天之所以到这来，是因为明珠分部（齐迹所在城市叫明珠市）在整个通天集团各分部中一直是表现最好，速度最快，而且服务最周到的分部。这一方面是赫总领导有方，纪律严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咱们这儿人才济济，各位快递小哥都是好样的，经过今天的测试，证实你们的实力，所以我罗某决定，将今年的红利抽出两成，奖励明珠分部。” “好！”这下掌声更热烈了。 赫大雷笑道：“雷总，合着您这是考验我们？” “也是机缘巧合。”罗总道：“的确有个国外的公司委托在本城郊区为留守儿童搞个慈善活动，我就顺水推舟测一测，看看你们是不是有那么神，果然，真了不起啊，听说你们有人居然8小时内送出去五十个包裹，是哪位啊？” 赫大雷大拇指一竖，“当然是我们的快递一哥了。”扭头叫道：“阿迹，过来见过罗总。” “罗总好。”齐迹上前与他握手。 罗总哈哈大笑，握着他的手拍了拍，“你就是快递一哥？久仰久仰，没说的，今年通天快递的优秀典型就是你了，奖金，酒会，一样都不会少，希望你再接再励，再创高峰。” “多谢罗总。” 罗总又打了几句官腔后道：“对了，那个搞慈善的外国公司对你们的工作效率也表示赞赏，说要亲自登门道谢，人现在在外头呢。” 赫大雷道：“这怎么好意思？快请进来。” 不久进来一名风姿绰约，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一进来所有员工不禁同时哦了一声，原因无他，这绝对是个尤物，身材凹凸有致，双目含情，金发飘飘，就是在银幕上也少见这样的金发美人。 更绝的是，她居然一口标准的中文，大大方方与赫大雷握手后道：“赫总您好，罗总说你们能做到时我还不信，现在我必须为你们的成绩表示惊讶。” 赫大雷乐得不知说啥的好，罗总向他竖大拇指，“给咱们中国人长脸了。” “我还想向辛苦在第一线的快递小哥们表示感谢，不知哪位是员工代表。” 赫大雷理所当然把齐迹推到她前面，她伸出手来：“你就是快递一哥？你好，我叫艾米。” 就在齐迹与艾米握手一瞬，欧阳教授基地的齐迹周边情况监控系统发出强烈的报警音，金晶火速向教授汇报，“齐迹身边出现未来人，是联邦道格议员的助理艾米。” “这家伙就是不死心吗？”教授恨恨道。 金晶道：“我可以警告艾米不得干涉时间线拯救计划。” 教授略一思索，“没用的，身为监管会的成员，我们无法干涉他们的行动。” “道格到底想干什么？” “不管什么。”教授忽然露出笑意，“倒是个考验齐迹的好机会。” 二十三、巨款 当齐迹与艾米握手时，她好似无意识地将衣袖拉了拉，齐迹马上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手腕上有只一模一样的定位时针，同时她向齐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接着向齐迹施外国人常见的拥抱礼时，在他耳边轻轻说：“待会水晶酒店顶楼餐厅等你，救世主。” “再次感谢各位。”她直立身体向环看众人一眼，一语双关地道：“期待我们的再次合作。” 艾米飘然离去，赫大雷笑道：“被这样的外国美妞抱一抱，感觉幸运吧？” 齐迹想了想道：“有幸有不幸吧？” 时间走向晚上八点，水晶酒店是本城五星级酒店，顶楼餐厅一般是富豪名流才去得起的地方，这让齐迹不得不回去换了套像样的衣服才赶过来，他平时不太喜欢穿西装，但如今正儿八经地穿上在镜子前照照，发现还真是人靠衣装，真有几分阔少的味道。 来到水晶酒店顶楼，看到靠窗位置的双人餐桌边，艾米优雅地晃动着手上一杯红酒，看到齐迹过来微笑道：“现在看不出来你是个快递了，请坐。” 齐迹有点不安地坐下，“你也是……未来人？” “你曾经问过金晶一个问题。”她把一只看似普通的手机放在桌上，但手机表面居然出现三维立体显像，是齐迹正被金晶绑在实验椅上制作纳米战斗服时问：“你们是受未来政府指派的吗？” “我是来回答你这个问题的。”艾米收起手机，“时间线拯救计划是由未来全球联邦政府授权，欧阳靳教授是它的总设计师与执行官，代号天启，就是世界末日的意思，你和教授与金晶呆的基地就是天启基地。” “他们没和我说过这些。” “因为你不是正规途径进来的。当然这不重要。教授的工作方式总是别开生面。某种意义上讲，我是来自与天启对立的组织，隶属政府天启计划监管委员会，当然我们的目的可不是和天启基地作对，而是辅助，监控，对天启计划可能出现的不良状况进行修正，防止在计划中出现极权独裁或教授未考虑到的情况。毕竟事关重大，政府不能把所有的权力全交给一个人。” “我能理解。但为什么来找我？” “委员会有权与天启计划的任何成员进行单独接触而不经由教授，我们重视来自基层的意见，尤其是你们这些第一线的工作者。并希望你们提出意见，不管是对教授的还是其他同事的。”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让我打教授或其他同事的小报告？” 艾米抿嘴一笑，“我可不希望破坏你们的团结，你的意见必须客观中肯，最好别带有个人情绪。” “我暂时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来说吧，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教授在对救世主的待遇上采用了不同的方式，我们认为这不合理也不公平。” “什么意思？” “例如黑鹰，教授与他的协议是采用按次数付酬的方式，在他每次行动后付他现金。金晶虽然没有明确的报酬制度，但她掌握的设备随时可以黑进21世纪的金融系统，她想要多少钱都没问题。而你……” 齐迹挠挠头，“他们说等我完成三次任务后送我一台飞车。” 艾米笑了，“未来世纪的飞车就像你们这时的手机一样，人手一台，雷柯也许比别的飞车要好，但也算不上奢侈品，这比我们委员会既定的天启计划工作人员报酬要低。” “那……我应该拿多少？” “这个问题我们和教授讨论过，尚未达成一致意见，我们在考虑设计一套比较规范的薪酬制度。也许教授有他的考虑，不过委员会认为该提前和你打招呼，免得你将来知道了会心生不满，影响工作积极性。” “你的意思是由委员会补偿我的薪酬。” “差不多，你可以理解为联邦政府为你们提供的额外津贴。” “有多少？” 艾米取出一张银行卡，“我们已经将津贴存入这张卡，你随时可以去支取。” 齐迹拿过来看到是一家外资银行“金瑞银行”的金卡，上面已有密码，他抬头想问什么时，发现对面的艾米已经不见了。 他左顾右盼，“哇，来无影去无踪啊。”他只好起身，“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过来，“谢谢先生，盛惠2800元。” “多少？”他一愣，“她吃了什么啊？” “一瓶95年的格兰奇。” 齐迹脑门冒汗，他身上才带了几百块，这时看着手上的金卡，试探性地问：“可以刷卡吗？” “当然可以。” 齐迹把卡递上去，不一会侍者拿来post机，刷过之后递还齐迹：“谢谢。” 齐迹拿着卡在手上拍了拍，“这里面有多少钱啊？”转念一想：“不管多少，明天先转到自己卡上再说。” 当晚齐迹回家休息时辗转反侧，他本是个听到未来人出现都能呼呼大睡的人，可现在觉得这卡有点烫手，心想着不知教授知不知道这回事，艾米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的身份呢？事情越来越复杂，他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他照例到快递公司上班，不管多大事自己的本职工作绝不耽误，这是他的第一原则，熬到送货完毕快中午吃饭时他才匆匆来到本城金瑞银行。 他本想先到提款机上查询一下，但那儿排队的人多，他索性直接来到柜台，“小姐，麻烦把这笔钱转到另一个户头。” “好的。”柜台小姐心不在焉开始操作，但当她打开卡上数据时，脸色立即变了，不敢相信地看了身穿快递服的齐迹一眼。 “怎么了？” “对……对不起，请稍等一下。”她匆匆跑到经理处，向齐迹这边指指点点说着什么，经理听了后匆匆去楼上了。 “对不起先生，我们的上级会亲自处理您的业务，请到vip室稍待。”小姐彬彬有礼地把他迎进贵宾室。他忍不住问：“怎么了？我的卡有问题吗？” 不一会，一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的领导模样人物进入贵宾室，他进来后打个手势，经理与柜台小姐都出去了，他自我介绍，“齐迹先生是吗？我是金瑞银行中国明珠分部的执行总裁林伟豪，幸会幸会。” “林总好。我的卡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林伟豪察颜观色，“请问阁下知道您卡上有多少钱吗？” 他盲然摇摇头，林伟豪又问：“能请问您的钱怎么来的吗？”他发现齐迹面色不悦，“当然我就随口一问，您有权不回答。” “我的卡到底怎么了？” “是这样，我有个不情之请，您的数额比较大，如果一下全转出去，可能会干涉到我们近期银行的业务运作，加上如今正是贷款高峰期，我们一下子也无法拿出这么大笔数额。” 齐迹一愣，自己提笔钱居然能让一个银行紧张，这会是多少？ “您看这样如何？如果您肯让钱继续存在我们银行，我们立即将您升为顶级vip，并提供两个百分百保本保息的理财项目，年化收益绝不低于8%，并向您提供一名专业理财师。如果您有业务需要支出，我们可以另外设计一个比较灵活的随存随取的户头，并定期给您提供优质客户的奖励，不收任何手续费……” 林伟豪许下一连串的好处，只求他不把钱转走，他终于问：“到底有多少钱？” 林伟豪递上一张单据：“不计零头总共16亿9千多万……” 齐迹盯着上面的数字傻掉了，好一会才缓神来，他认真地看了看单据，尾数有一笔支出是昨晚的刷卡消费，换句话说，当时艾米给他的卡有足足17亿人民币。 “齐先生……齐先生……” “哦……哦……请说请说。” “您放心，我们不会过问您钱的来历，绝对为储户保密。”林书豪做这一行多年，一看就知道齐迹这笔钱八成是飞来横财，道：“您觉得我的条件如何？如果您现在不急用钱，我立刻给您先开一个一千万的随存随取的户头，并赠送您一个银行保险柜，给您设立全套银行安保措施为您的资金保驾护航。” “这个……你看着办吧。” “太谢谢了。”林伟豪生怕他反悔，“快来人。”立马召来经理给他办手续。当齐迹领卡离开银行时亲自送出大门，再三表示钱在他们银行绝对安全。 齐迹还没缓过神来，望着街上人来人往，他像痴掉了一样，“17亿？哦滴个神啊？我是作梦吗？作梦也别让我早醒啊。” 远在天启基地，齐迹的模样被监控中的金晶尽收眼底，对教授道：“你看这傻样，几个臭钱就把人都变呆了。” 教授苦笑着摇摇头。 “我去警告下这小子。” “不必了。”教授道：“这钱反正是道格自己掏的，就当是给齐迹的福利吧。” “可有道拿人手短，真有委员会和我们基地发生冲突，齐迹弄不好会站到他们那边。” “所以才是考验，如果他连这点利弊都想不明白，将来面对纷繁复杂的局面他会更乱套的。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金晶恨恨道：“这小子最好主动向我坦白，不然有他好看的。”她忽然露出个恶作剧的笑容，飞快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齐迹恍恍忽忽不知怎么回到快递公司的，快到公司门口他终于醒悟，“老子发财了！”这一下他欣喜若狂，扭着屁股跳起来一路回到公司。 “洞房啊洞房，春风入罗帐！”他一路高唱一边喜气洋洋地进了公司，赫大雷一见他就皱眉道：“发什么神经呢？中彩票啊？” “哈哈，老大，比中彩票还好，我现在是亿万富翁！亿万富翁了！哈哈哈……” “你没毛病吧？”赫大雷没好气地道：“好啊，亿万富翁要不要请大伙吃午饭啊。” “没问题！”齐迹手一挥，“今天中午我请。” “咦？真的中奖了。” “那是那是，各位兄弟，咱们走！” 听说有人请客岂有不去之理，公司二十多同事真的来到旁边一家饭店，胡吃海喝，好在齐迹虽得意但事关重大，不管别人问他怎么回事他就是不说，还算有点理智。 等吃完后买单时，他心满意足地剃着牙，高喝：“刷卡！”举起手中的金卡。 谁料一刷，服务员道：“先生，您的卡里刷不出钱来。” “什么？”他一愣，“不可能的，再刷下试试。” “真的不行。”服务员连刷几遍就是没钱出来，齐迹急了，“是不是你们的机器坏了？” “不会的，我们刚刚刷过一单。” “这……”齐迹拿着卡翻来履去看了几遍，“没理由啊。” “你脑子短路了吧？”一边的赫大雷盯着他，“你到底有没有钱啊？”所有人都看着他，这下齐迹窘得直想找地缝。面子要紧，“没事没事，我付现金。” “你小子真有问题啊。” 好在点菜时同事们还算手下留情，没点太贵的，一合计正好他身上的现金足够买单，但只剩几个钢鏰了。 “这不对头。老大我出去一下。”他飞快要去找银行问清楚，赫大雷看着他的背影，“这小子怎么神经兮兮的？” 望着齐迹跑出饭店，金晶又坏坏一笑，再次操作几下。 齐迹一口气赶到金瑞银行，不顾保安阻拦要往写字楼冲，差点被当成抢匪，好在大堂经理认识他，急忙通知林伟豪。 林伟豪来了急问：“齐先生怎么了？” “怎么了？你给我的卡刷不出钱，你是不是把我钱黑了？” “那怎么会呢？”林伟豪拿过他的卡在提款机上一插，让他输入密码，随便按个数字立马吐出几张钞票，“很正常啊。” “可是我刚才有饭店刷卡……”他猛地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身体里有金晶植入的纳米机械人。 他立马冲出银行找个没人地方道：“金晶，我知道你在看着我，是不是你使坏？” “变聪明了？”金晶的声音在他耳孔中响起，“没错，你以为钱这么好挣？” 二十四、第一件装备 入夜时分，天启基地。 “教授，你别拦我，我要同她单挑。” “行了行了，她也就开个玩笑，齐迹，监管委员会和天启基地是两个独立的部门，你是有权使用他们给你的补贴，这点事就这么算了吧？金晶你也是，搞什么恶作剧？” “就是，我怎么说也是公司的快递一哥，那么多人看着我居然掏不起饭钱，我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脸过呢。” “好了好了，我说过她了。金晶以后别这样了知道吗？” 金晶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有点钱那得瑟样。” 齐迹大怒，“教授你听到了，一点面子也不给，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打得过她吗？她是s级。”教授扯着他衣领拉回来。 “让他来。”金晶曲指一弹，砰的一声，一张金属桌子居然炸成粉末，雪花一样飘了一地。 齐迹吞了下口水，恶狠狠地道：“好男不跟女斗，姓金的，今天先放过你，咱们山水有相逢。” 他气呼呼离开了，教授看着金晶一脸得色，“我说你怎么老同他过不去呢？” “您又为啥老护着他啊？” “我说了他将来对天启计划很重要。” “到底哪重要您告诉我啊？” “时机未到，将来会告诉你的。” “就算您有您的理由，您看他那狗模狗样的，哪像个做大事的人，我看钱多了会害了他。” “这事让他自己去处理，他如果这么容易被金钱腐化那他就没什么价值不是吗？” “反正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年青人……”教授苦笑一下，这时龙爵发来通讯，“刚才齐迹驾雷柯离开了。” “由他去吧。让雷柯提醒他明天早上的任务。” “是。” 齐迹在雷柯上还在生气，雷柯发声道：“齐迹先生，明天有您的任务，务必放松心情。” “怎么放松？你没看金晶那样，弄不好我有执行任务时暗算我，到时我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我觉得您没必要有这个担心。” 他恨恨道：“臭女人，等老子突破s级再要她好看。” “不必介怀，往好处想，您现在是大富翁了。” “这倒是。”他一下又眉开眼笑，“哇！我这下有这么多钱，你说这监管委员会怎么这么大方？” “在21世纪的时间线未来人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这点钱对他们根本无所谓。” “那你知不知道黑鹰每做一次给多少钱？” “不清楚，但他的钱是在未来时间线上开销，与你的这笔收入没有可比性。” “他要钱会买些什么？” “我想可能是装备或是升级的原力能量，总之是他需要的东西。钱本身没有意义，重要是买到管用的物品。” 齐迹若有所思，“是啊。在未来你就算再多钱有屁用啊，重要的是实力嘛。你说我这钱能不能在未来买东西？” “恐怕不行，跨时间线不可能货币通用，而且未经时空管理局许可干涉另一条时间线是违法的。” “这么说委员会权力很大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当然，与天启一样，都是联邦总统特许的机构，不受时空管理局的管辖。” 齐迹本来还觉得自己成有钱人，但与雷柯这番对话又觉得没什么了不起，再多钱又怎么样？还不得受金晶的气。 “雷柯，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努力，成为原力高手。”他望着天空下决心：“至少不能输给金晶那臭娘们！” “加油。”雷柯没说话，但仿佛能感应到他像教授一样露出笑意。 金晶在后面的监控中意外地发现齐迹并没如她所想的一样去花天酒地，反而把活期卡都转成定期，在家专心地研读原力相关的资料。 “这小子……”她突然发现齐迹一专心起来，样子也不是那么难看。 原力训练不存在固定教材，只例举了一些升级的案例说明，最常见的就是打怪升级，齐迹这才知道，原来在各条时间线上已经腐化得无可救药的时间线已经成了原力者的围猎场，所谓“武侠复兴时代”的确如武侠小说中一样，以原力的大小界定人们地位的高低，原力带给人的不仅是体能上的优越，还有头脑与心智的升级，意味着原力强的人同时都比较聪明，既然文武兼备成为大人物就理所当然，虽然在领导层并非绝对化的概念，但能进入政府高层除了极少数专业人才外，人物大多原力不弱。 这就使得未来的政府机构极权化统治日趋严重，原力者配合未来的大型战舰，犹如骑士配合城堡，使得贵族重新产生，所谓联邦民主政府实际上代表的是贵族阶层利益，党派概念越来越弱化，领导者想上位，最重要的是争取各大型家族的支持。 原力者是家族最重要的资源，实际上在家族与政府沆渄一气的时候，保护民众多半成了句口号，权力斗争反而更加残酷，渴望成为原力者并获得更多的能量，让一批批年青人踏上战场成了炮灰，即便时间线的局面已如此恶劣，也时有为争夺能量丰富的时间线人类之间大打出手的情况。 虽然资料中有关于原力者战术层面的训练提纲，但大多原力者都是实战中获取战术，原力者以及时差怪之间千差万别的战术表现形式使得固定套路没有多大实际意义，所注意的还是最基本的“攻、防、敏”，另外就是一定程度的高科技装备辅助。 目前较为通用的装备除了无限黄金枪与无尽剑外，最重要的就是“零点原力装备”，顾名思义，这种装备可以带来原力的加成，而且在升级时它能随同主人的身体一起融入原力，举个例子，假如某人身上有原力手套、护甲等装备，为主人带来的加成数据再加上本体综合数据为10000的话，那么升级时这些装备会被人体吸收，永久成为主人原力的一部份，也就是说原力装备不存在过期与拆卸，与主人的原力是完全一体的。因为在升级时所有装备与人体融合消失，就像归零一样，故有“零点原力装备”的说法。 齐迹这才明白，原来“龙爵”其实是个桥接装置，金晶拿到鼠妖的c级原力石后并非将能量注入自己身体，而是打造了一件装备，自己能获得a++的原力其实是装备加成。但因为失去了龙爵的桥接作用所以装备失效了。 这就是为什么原力等级分6级，其实就是你每升一级，就可以穿上更强大的装备，能融纳的极限正好是五件，五件能量值足够的装备上身便能融入人体进化为s级，此时原力就归于本体所有，不再需要桥接装置。 齐迹赶紧用眼镜搜索自己的身体，果然，透过原力侦测发现在自己脖子上有一条链子，但只有本体已被开发原力的人才能侦测到，其他人是看不见的，原来这就是c级原力石化成的装备。 他赶紧打电话与龙爵联系（他的手机已能和原力装置直接对话）：“龙爵龙爵，金晶给我做的第一件装备叫什么来着？极品项链还是命运之环？” “都不是，她叫它‘上吊绳’。” 二十五、打怪区 “教授崇尚无为而治，他不会同你说应该做什么，他只会提供他的经验与专业意见，至于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如果你能有他所不了解的突破他会非常高兴。” 第二天早上是齐迹执行第二次时间线任务——公元前323年，巴比伦，为这个时代的巨人亚历山大大帝，送一盒清热散。 但齐迹被雷柯接到基地时教授与金晶都不在，只留言给他，他的此次任务指导工作交给了龙爵，在齐迹对教授如此放心自己这个菜鸟诧异时，龙爵如是说。 齐迹对此并不意外，他知道学术型人物大多喜欢属下自由发挥，像自己书呆子哥哥齐海就是个例子，在律师事务所他的律师办案时除了少数特殊情况，他从不强制要求属下按自己的方案行事，只提供参考意见，这种方式可以最大程度激发属下尽量发挥自己的长处而且可能带来新的经验，是非常人性化同时也是未来管理方式的主流。 另外教授之所以如此放心也是因为他目前提供给齐迹的三个任务都是比较稳定的时间线，虽然第一次意外地出现了时差怪，但这属于特例，齐迹虽然在首次任务中表现得冲动莽撞，但也证明了他的责任心。 “金晶去哪了？” “和黑鹰协同执行任务去了。” “哼！狗男女。”他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没急着执行任务，现在整个基地只有他一个人，他在里面转悠了一会，看到机器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数扭云问：“这就是时间线修正的数据吧？” “是的，现在教授计划修正的时间共计1264条，目前已完成的只有四份之一左右，除了11条由教授与金晶亲自修复的外，剩下的全由黑鹰完成，对了你也完成了一条。” 不用说他也看到了，修复过的时间线用不同的颜色标明，其中蓝色的光柱全代表由黑鹰完成，齐刷刷的一大片，而自己一根红色的可怜巴巴夹在中间。 “你不说点什么吗？”龙爵凭着自己对齐迹的了解，这会他应该破口大骂，然后发誓总有一天要超过黑鹰之类的话。 但齐迹在思索着，慢慢地道：“我该怎么进入时间线的打怪区？” “你想干什么？” “我爸曾经说：磨刀不误砍柴功。” “你想先升级？” 齐迹从屏幕上收回目光，“我有点理解金晶为什么生气了，她是吃醋，因为教授对我太关照。” “你以为你没看出来。” “所以更不能让金晶看扁了，咱不说立马超过黑鹰，起码他能干的事咱不能比他逊。” “有志气，你的计划呢？” “计划是先磨刀，反正进入时间线我就有无限的时间，我可以不急着去做任务。” “但打怪区的时间线是封闭的，是无法无天的地带，在那里时空管理局的法律不起作用，而且对你的时间线来说时间是无限，但对你本身来说时间还是在流逝，不说别的危险，哪怕只是困在那儿，当你回来时可能已经成了老态龙钟的老人。” “我想我对危险已经有点经验了。” “你应该先同教授商量。” “那就不叫无为而治了，也许教授想我这么干呢？” “好吧，我无权反对你，但你也知道教授并没把我和你绑在一块，如果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不陪你送死。” “我就没指望过你。”齐迹斜了它一眼。 打怪区是个原力者们的叫法，在未来，已崩坏的时间线学名为“异次元质子混合区”，也称为“感染源区”，经由穿越者脑电波互动产生的时差怪的起源地带，理论上这样的时间线已无法修复，因为这些时间线上的人类已基本灭绝，无法产生有大规模影响的历史事件，时间线的流逝也已经固定，无法回到更早比如人类产生以前的时代，所以未来联邦政府的做法是将它封闭，封闭的方式就是在感染源区与主时间线的交叉入口布置强大的军队，阻止时差怪进入主时间线。 可由于情况日异严重，感染源区的时差怪呈几何数增长，甚至出现具备自有意识的时差怪，它们的脑波与质子互动就像分裂生殖一样，进而产生更多的时差怪。交叉入口被称为前线，人类与时差怪的战争各有输赢，甚至已出现一次大规模的时差怪向主时间线的渗透，政府至今找不出灭绝时差怪的办法。严格地说就算教授修正时间线的办法，也并非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只是防止更多时间线崩坏导致时差怪数量增加，减轻前线的压力。 龙爵为他打开一副数据图样，“目前崩坏的时间线共有13条，代码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也记不住，通常是按它们定格的时代来命名，比如这条……”它指向r7633a33号时间线，“黑暗世纪。” “14世纪到16世纪？” “你知道？” “电影里看过，传说这段时间人类与超自然生物发生过战争。” “这本是传说，但后来真有穿越者进行人体试验，制造吸血鬼与人狼等生物从而产生新的时间线，使传说变为现实，所以这条时间线成了血族与人狼的天下，此外，传说中的邪教人物和女巫之类也变为真实存在，一切西方中世纪传说中的怪物应有尽有。终于人类自食其果，成为第一条崩坏的时间线。” 齐迹笑道：“这就是典型的不作死不会死。” “亏你还笑得出来，这条时间线死亡人口达到三十亿，幸存者不到百分之一，主时线的人类军队也是在这遭到首次惨败，导致数百万时差怪进入主时间线，多座主要城市被毁，至今仍未清理干净。” “你是让我去这打怪升级？” “相对安全些，这是联邦最早同意赏金猎人进入的时间线，原意是为了袭击时差怪的后方巩固前线，所以较高级的时差怪几乎被原力者消灭光了，剩下的普遍为a\b两级，但突变进化的情况依然时有发生。如果去这里，你最该担心的倒不是时差怪，而是人类。” “你是指会有人杀人抢怪。” “这是无法无天的地带，强者为尊，一些大家族为了培养原力者占据了主要几个怪区，没有家族归属的原力者在这很难立足。” “有没有其他的。” “如果你想去无人区的话，‘幕府’和‘二战’都可以，但那儿高级怪满地走，你去是送死。” “为什么叫这两个名字？” “幕府一听就同日本人有关，它是由一帮日本穿越者谛造的，他们是对日本武士时代很着迷，想依赖未来科技打段打造一个完全属于武士的时代，可最终自食其果，与质子能量相结合的虚拟武士彻底失控，杀光了自己的主人并统治这条时间线，所展现的完全是武士时期的黑暗面，这里的时差怪以武士与忍者为主，伴有一部份日本传说中的怪兽。” “那二战一定同二次世界大战有关？” “二战时间线就纯属阴谋的产物，22世纪某一段时期纳粹主义势力抬头，如果说幕府的产生还是那时人们对质子能量的负面作用不清楚，二战时间线就是纳粹份子绕开时空管理局的法律，违规刻意打造的时间线，这帮人以二战战犯希姆莱的崇拜者自居，希姆莱本是个狂热的神秘主义者，崇尚超自然的力量并设想过不少异想天开的诡异发明，比如不死军团、神族力量之类。这帮作死的未来人居然想用未来科技将他的设想付诸现实，结果同幕府那帮人一样，因为质子能量的侵蚀导致失控，人们对二战几个世纪的恐惧记忆全部在异时空变成现实，使得该时间线出现庞大的纳粹军团，并拥有了质子赋予的能量，极为可怕。更可怕的是，据说这帮纳粹份子还不死心，还停留在这条时间线继续活动，意图统治所有时间线。” 齐迹想了想问：“有没有什么中国人回到过去造出新时间线的。” “穿越者无以计数，当然有中国人，但崩坏的时间线还没发现主因是中国人造成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很好。”齐迹一捏拳头，“就由我这个中国人来收拾烂摊子吧。” “你真的打算先去打怪区？我认为你还是按教授的任务按步就班地进行比较好，在穿越时还是可能碰到时差怪的。” “按步就班多没意思。你把所有崩坏的时间线列在屏幕上。”他自己背对屏幕掏出一枚硬币。 龙爵惊道：“你不会真用这种方法来选择吧？” 齐迹道：“我爸还同我说：人要相信运气。”他看也不看把硬币向后一掷，叮的一声，“我打中哪条？” “x6723q12k号线。” “你能说中文吗？” 龙爵大叫起来：“你这个疯子，我不会同你去送死的，打死也不去。” 齐迹回头看到时间线下方的中文——死囚。 二十六、死囚时间线 尽管打怪区是无法律地带，但进入前还是有管制，为防止时差怪对主时间线的渗透，进入感染区的时间段是有限制的，统一划定为每条时间线的清晨五点开放定位时针跳转三分钟，之后关闭，时间段内任何人无法离开，直到晚上十二点整再次开放三分钟，如果这时不走就只能等七点。需要说明的是这个时间指的是地球时间，如果进入其他时间不同步的区域，如外太空则须设定好定位时针，否则很空易出现时间偏差。 相比“二战”和“幕府”，“死囚”时间线虽不是无人区，但却是最危险的时间线，这条时间线的崩坏至今未查明原因，后来成为联邦政府对罪大恶极犯人的放逐之地，所以它的开放时间段是个例外——只进不出。 后来为鼓励犯人多杀时差怪，又颁布一条法令，在死囚区如能凑齐相当于s级时差怪的能量给联邦，可以获得特赦。 就是说齐迹如果进死囚区就不是时间问题了，而是要打到集满s级能量为止，最糟的是这能量还不是你自己的，得拿来当买路钱。 齐迹犹豫了，如果说其他怪区无法无天，那这里是真正的修罗斗场，别的区最少有机会全身而退，在这里连生存的资源都极其有限，就算是为争夺一口水都是要流血的。 “怕了吧。”龙爵道：“这儿可不是随便能去的。” “谁怕了？” 龙爵已摸透他的性格，知道这小子不能激，不然脑子一热真拖着自己送死，“好好好，你不怕，我怕了还不行吗？” “算你识相，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要扫平这个破地方。”齐迹一边说一边发狠地在数据条上手指戳了几下。 “别点……”龙爵要提醒但来不及了，呼地一声，齐迹滑进了时空虫洞。 “不！”龙爵惨叫起来。 那台机器同样有定位时针的功能，刚好又在准许进入的时间，如果齐迹只戳一下还会询问是否进入，但他连戳几下又刚好点在“确定”上。 齐迹还没反应过来，已连滚带爬掉在一片草地上，他惊魂未定地站起来，“这这……这怎么回事？” “蠢猪被你害死了！”龙爵急得大叫，“真到死囚区了。” “那赶紧联络教授……” “联个屁啊，这是全封闭区，不能跨时间线通讯，教授他们想找我们也找不到。” “我就这么毫无准备地来了？”齐迹真的发怵了，他什么都没带，定位时针，无尽剑和黄金枪还在桌上，纳米战斗服也没穿好，甚至外套还脱在椅子上，钱包钥匙都在里面。身上除了龙爵和那根隐形的“上吊绳”外，只有牛仔裤屁股口袋有几张快递公司的名片。 “怎么办？怎么办？”龙爵如果是个人的话定要急得团团转。 “别吵了。”齐迹倒是淡定，“来都来了，想办法离开是正事。” 他四面打量，“环境不错嘛，不像有危险的样子。” 他想象中死囚区应该是地狱一样，焦枯的大地，风起云涌，到处是狰狞的怪物与战火。但这儿绿草如茵，明净的天空白云朵朵，山峰秀丽气候怡人，像到了自然风景区一般。 “这什么地方？” 龙爵道：“我不知道，因为是封闭区我的资料非常有限，也没有地图。” “既来之则安之。”齐迹想了想道：“计划是这样，我们先找怪，然后打怪，把能量凑足了再说。” “这叫计划？就你这a++，又没武器，这可是崩坏了的时间线，最低怪没低过b级，而且随时可能碰到强盗、疯子、杀人犯……” “你说的是他们吗？”齐迹手指前方，龙爵转动电子眼，看到不知几时前方出现一大群人。 这帮人一看就不是善类，统一穿着皮甲的彪形大汉，肌肉弘结，身体强壮，眼含杀气，面目狰狞，不少人脸上都有伤痕，背有武器。每个人都骑着旋风车，但肯定是未来的，因为有几台居然是悬浮在空中，靠喷射气流驱动，此外他们每人肩头都纹有一只老虎。 “猛虎帮。”龙爵低声道，“22世纪臭名昭著的犯罪集团，被警方逮捕后集体被放逐。” “不会吧？”齐迹暗道不妙，一来就碰上黑帮。 一台旋风车缓缓越众而出，车上是名高大的猛汉，手缠铁链，背后背着一把巨大的死神镰刀，黄金枪插在大腿上。他打量了齐迹一会，声音低沉地问：“哪来的？犯了什么罪？” 龙爵暗中提醒他，“这就是猛虎帮老大阿勒姆。” 齐迹眼珠一转，道：“刚抓进来的，犯了杀人罪。” “你杀过人？”阿勒姆眼光老到，一看齐迹就不像穷凶极恶的人。 “阁下就是猛虎帮老大阿勒姆吗？我正是想来投奔你的。”齐迹作欣喜状。 阿勒姆嘴角勾起一丝弧线，压根不信他的话，对身后人道：“搜搜他。” 两名大汉飞快冲上来把齐迹按倒在地，齐迹大叫：“自己人，自己人啊各位。”大汉不由分说在他身上掏摸一阵，只找到几张名片，回报阿勒姆，“是个a级原力者，身上就这个。”把几张名片递给阿勒姆。 “通天快递公司，快递员齐迹？”阿勒姆莫名其妙：“快递是干什么的？”在未来已实现了超空间传真技术，快递这一行业早就消失了。 “好像他不是主时间线过来的，应该是古代人。” 古代人三字听在齐迹耳中分外别扭，尽管相对他们而言自己的确是古代人，阿勒姆的手下从他身上的衣料看了出来，未来人的衣着实现了功能多样化，齐迹身上的衣料只在未来历史博物馆才能看到。 阿勒姆冷笑一声，对齐迹道：“最后问你一次，你怎么来的？”说话时他身后两名手下举枪对准齐迹。 齐迹只好老实回答，“我无意中进来的，绝没有恶意，各位老大高抬贵手。” 阿勒姆看不出齐迹有什么威胁，道：“来得正好，我们正缺一个诱饵。” “什么诱饵？”齐迹还没问完两根铁链飞过来套住他，他惨叫一声，被旋风车拖着在地上滑，他想挣扎，但一名普通猛虎帮成员都有b级以上原力，根本不是他挣得动的。 好在没拖多久，几分钟后到了一个峡谷内，齐迹被结结实实绑在一块巨石上，一个满口黄牙的瘦高个对齐迹嘿嘿一笑，把一个不停闪烁的金属物塞进他衣服里，随后一阵风般所有猛虎帮成员都离去了。 “糟了，是炸弹。”龙爵急道。 “他们想干什么？” “常见的猎物馅阱，捕猎大型时差怪的办法，当时差怪把你整个吞下去，炸弹会在时差怪腹内爆炸造成巨大伤害，他们再来围猎。” “赶紧想办法逃啊。”齐迹使劲挣扎着，“龙爵，做点什么。” “我能有什么办法？” “时差怪还有多久到？” “不会太久，这附近想必有它们的巢穴……” 话音刚落，只听头顶一阵嗡嗡的声音，齐迹惊恐地看到，一只体积堪比大象的巨型昆虫大黄蜂出现在空中，与正常黄蜂不同之处除了巨大就是头部有张血盆大口，一张嘴拉开两米多宽。一看到齐迹，在空中划个漂亮的圆弧，轰炸机一样向他咬来。 龙爵大叫：“时差怪大黄蜂，b－11级。” “完了！”齐迹闭上眼睛，“就这么死了吗？老子还是个处呢……” 在不远处的山坳中，阿勒姆与他的手下一直盯着这边，看到大黄蜂向齐迹飞去，打个准备的手势，只等黄蜂吞下齐迹爆炸后他们就要一拥而上。 就在黄蜂快咬到齐迹时，忽然嗖的一声，一道银光射来，大黄蜂怪叫一声，被银光齐刷刷射断了头颅，身体重重砸在地面，挣扎几下开始虚化，原力石爆出空中，一个曼妙的身影飞扑出来抓住原力石，齐迹看清射死黄蜂的是一支银色的长箭。 同时他身上铁链被人一刀劈断，身体一扯滚到一人脚下，他还没抬头时就闻到一股幽香。 “不会吧？”他抬头时眼都直了，救他的居然是个身材曼妙面目秀丽的金发美女，以前他看到艾米时就惊为天人，但这名身着铠甲但又露着小腹羊脂玉的肌肤，双峰高耸，长发飘逸，身背一把巨大的银弓，更多了英武之气，在她的嘴角有意无意挂着一丝邪魅的笑容。 阿勒姆见状大怒，与手下一涌而出团团围住金发美女，怒道：“赤妃，你越界了。” 赤妃微笑道：“捕猎一个b12的怪，居然要浪费一个饵，你们猛虎帮还真大方。” 阿勒姆寒着脸道：“把原力石交出来，否则你别想活着离开。” 赤妃格格笑了，“是吗？我倒想看你怎么做。” 龙爵的声音在齐迹耳孔中响起，“她是赤妃，22世纪有名的女刺客，因被人收买谋杀两名政要而被捕放逐，初步侦测她的原力该有c级。” 阿勒姆喝道：“你别太张狂了，你最多和我平级，我还有这么多兄弟。” 赤妃手中的原力石抛了抛，“正要告诉你，有了这块原力石，刚好够我升级。”呜的一声，原力石光芒大盛，融进她身上的铠甲中，砰然巨响，她全身炸开一团紫光。 阿勒姆大惊，“快退！” 二十七、逃命生涯 (求点票吧各位亲） 来不及了，赤妃身后的银弓自动跳入她掌中，十几道银光爆射而出，那些还在拔武器自卫的猛虎帮成员中了银光后全都定格在那儿，身体瞬间凝成冰，只有阿勒姆勉强移动了几下，很快也冻结了。 赤妃慢条斯理地收好银弓，纤细的手指打个响指，如同触发的信号，所有冰人全炸得粉碎，当这些原力者死亡后原力能量像霞光一样在空气中飞散，赤妃抬起手腕上一个仪器，全部能量吸入仪器中，看看上面数据叹道：“还差得远呢。” “美女打救，拍电影吗？”齐迹正以为自己得救了，赤妃抓住他身上铁链把他拎起来向峡谷外走。 “赤妃，美人……谢谢你救了我，我自己会走。喂，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说句话行吗？唔唔……”他嘴被赤妃用块破布堵了起来。 “她拿你也是做诱饵，你以为她救你吗？” “才出狼窝，又入虎口。”齐迹叫苦不迭，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是有后祸啊。 赤妃来到山口一片平原上，这儿停着一台星际战车一样的飞行车，她随手把齐迹往后厢一丢，启动飞车到了空中。 不久车在一个平整的峡口停了下来，两边是高高的悬崖，中间一条有足球场那么宽的通道，中间耸立着一些尖石，长约三千多米的距离。 赤妃把齐迹提出来放到峡口，扯掉他嘴上破布道：“小帅哥，你想活吗？” 齐迹忙不迭地点头。 “从这头跑到那头，你就能活。” 齐迹看看平整的峡谷地面枪刺般林立的尖石，明显感觉到凶险，犹豫着问：“我要是不跑呢？” “跑吧。”她的黄金枪挽个花式对准了他的头。 齐迹只好下了山坡，她回到飞车上驾车飘在他头顶跟着他。 下山后齐迹只是慢跑，一边小心地看着四周，不一会，忽然从一块尖石后跳出一个毛茸茸的动物，睁着两只萌萌的大眼睛，腿短短的像个吉祥物，看起来极为可爱。 “什么玩意？”他停下来看着它。 “闪啊！”龙爵大叫起来：“吃人毛球，c12级时差怪。” 话音刚落，咔嚓毛球张大嘴，居然满口匕首般的牙齿，寒光闪闪好不赫人。齐迹吓得一屁股坐倒，毛球飞快跳来要咬他。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从飞车上赤妃一枪打中毛球炸得粉碎，原力被飞车上一个装置吸收，同时喝令：“跑！” 齐迹只好拔腿就跑，随着这声枪响，只见无数毛球魔术般从地底，石缝和尖石后钻出来，怕是有上千只，如一片毛茸茸的海洋向齐迹冲来。 “要命！”齐迹拔腿飞奔，赤妃的黄金枪忽然变形，不断延展，变成一把巨大的马格林转盘式重机枪，子弹飞蝗般射下来。 在崩坏的时间线，时差怪对穿越者感应不那么强，必须到一定距离，齐迹在峡谷中一跑，所有时差怪都感应到了，大批毛球冲出来。赤妃则在空中用机枪收割能量，为了让齐迹更多地引怪，她尽量先消灭快靠近齐迹的毛球。 可他依旧险象环生，毕竟黄金枪远程威力有限，虽然赤妃有d级原力也要好几枪才能打死，而且毛球十分灵活，有时未必能打中。毛球看起来笨拙，但一跳一跳还挺快的，几次都差点扑倒他。 齐迹吓得魂都没了，不要说这么多毛球涌来，她的机枪一通乱扫，有时就在他脚步子弹爆开，真担心被她打到。齐迹知道闪避也不管用，把心一横，闭着眼睛向前冲。 “速度不错。”赤妃看到齐迹跑起来飞快不禁赞了一声，原力对体力加成很明显，齐迹本来就善跑，现在a级原力激发后跑得更快了，一百米只花了四、五秒。 可惜他无法保持这个速度，因为前面有更多的毛球涌出来，他想往回跑，但赤妃哒哒哒一串子弹射在他前方地面，警告他不许退。 “该死的女人！”他只好向前冲，好在赤妃的机枪消灭了不少，他在毛球扑咬中左躲右闪，时而围着尖石团团转，当毛球挤成一堆时方便赤妃射杀，再看准空档往前跑一段。 在连绕几棵尖石后，齐迹有了点心得，当追逐的毛球过多他就围着尖石跑圈子，毛球会扎堆地追赶，正好让赤妃消灭，这样绕半圈时毛球就死一大片，前方就少了些，自己又可以跑一段，再找一个新柱子等第二批毛球来时绕圈。 “小子挺灵活。”赤妃见齐迹摸索出这个她自己都没想到的规律不禁微微一笑，这可得要异常灵活的身手才能做到，毕竟混乱中随时可能被咬到。 终于，齐迹在绕了四、五根尖石后快跑到谷口了，但终于最后一批毛球数量太多，漏网的太多，在他快出谷时一只毛球咬住他的腿，疼得他大叫一声，眼看一条腿要废了时，砰然枪响，赤妃一枪精准地打掉了毛球，飞车上伸出一只机械手抓住齐迹升到空中，千钧一发之际脱离了大堆毛球。 离开峡谷后毛球们失了目标，看都不看一眼死亡同伴的残骸，又回到了石缝中。 飞车飞过一座山扑通把齐迹抛在地面，赤妃看看表上的能量数据，心满意足地下车。齐迹一边喘气一边抱着伤腿呼疼，撕开牛仔裤看到肉撕了一大块，骨头都露出来了，好在没咬中血管，不然流血都流死他。 他看到身边出现一双美腿，赤妃将马格林机枪变回黄金枪插回腿上枪套，抛给他一支喷雾剂。龙爵道：“快用，是医疗喷雾。” 齐迹喷在腿上，未来的医疗喷雾非常神奇，一下就不疼了，而且伤口以看得见的速度在愈合，才几分钟就完好如初。 “你是不是该放我走了？”齐迹喘息着道。 “我改主意了，你是个不错的诱饵，给你十五分钟休息，之后再来一次。” “啊？你不讲信用。” “女人用不着对男人讲信用。” “混蛋，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干。唔……” 赤妃的枪口塞进他嘴里，“小帅哥，别对女士说粗话哦。”她又从车厢中抛出一件黑色的甲衣，“穿上吧，有点防护作用。”然后咔嚓给齐迹带上一条金属项圈，上面有红点在闪烁，“如果你不听话，这条项圈就会……”她做个爆炸的手势。 “天哪，我成了她的狗。” “放心，我喜欢狗狗。”她摸了摸齐迹的头，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齐迹地狱般的日子开始了，这个峡谷显然是毛球的巢穴，源源不断地出生毛球，每天她都逼着齐迹来回跑十趟，引出毛球给她收割能量。每天齐迹都过着九死一生的日子，从无数张血盆大口中跑来跑去，每次总要被毛球咬几口，如果不是甲衣的保护他都不知死多少次了。但甲衣也不是刀枪不入，只能抵消一部份咬合力，不到两天齐迹已是遍体鳞伤。 “老了要杀了这女人！”齐迹每次奔跑都心中恨恨地发誓，但实力差距摆在这儿，赤妃冷酷无情，收获大量能量从不分给他一丁点，只给他基本维生的食物和水，受了伤的话除非很重还给他医疗喷雾，否则根本不管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唯一的好处是齐迹的闪避能力越来越纯熟，跑的速度越来越快，尤其是心理素质，每天这样出生入死让他变得非常冷静，求生欲更强，有时甚至敢在毛球攻击他反击一下，虽然打不伤毛球但好歹能甩开。 赤妃给他找了一附近的山洞，准备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但条件很艰苦，虽然白天气候怡人，但到了晚上冷得要命，他裹着薄薄的毯子常被冻醒，有次还感冒了头疼得要命还被第二天逼着去当诱饵，那一阵他想死的心都有。 每天三次能量收集完赤妃就会离开，并警告他只要离开山谷的范围就会触发项圈爆炸，所以他最大的活动范围也就山谷之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晚他在夜寒中瑟瑟发抖时对龙爵道：“一定要想办法逃。” 二十八、想知你姓名 “你有办法吗？” 齐迹瞳孔收缩，“只能打败她。” “你想到什么？” “你觉得她为什么要我当诱饵？以她的等级毛球伤不到她，她完全可以从容在地谷中打怪。” “当然是为了节省能量，她黄金枪射的是原力子弹，是消耗最小的能量，如果她进谷就要用原力护罩，护罩对原力消耗很恐怖的。她很聪明，知道不一次性把毛球杀光，留一部份分裂生殖，源源不断地滋生。” “她在这刷了快十天的怪了，能量还没满吗？” “一只怪又不是能提供同等级的能量，我能测出来，这些天杀了两万多毛球，但收集的能量最多凑到d级，但以这个速度，她刷上两个月就能满s级了。” “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地方吗？” “这些天是没别人来过，应该是她个人秘密刷怪点。” “这女人很贪，这么好的地点我看她会先把自己能量贮满。” “不会的，她已是d级，c级怪能量对她没用，她只是凑足买路钱。” “可上次她不是吸收大黄蜂的能量了吗？不也是c级，为什么她能升级？” “那需要两个条件，一是她已到c12，能量只差一丁点；二是她身上有完整的d级零点能量装备五件套。按理越级的装备是不起作用的，但在升级所需能量不多时有触发作用。” “这么说当时她对阵猛虎帮时很冒险？” “是的，她的装备不起作用战力要大打折扣，如果没有触发她升级成功她会死在猛虎帮手中，但她胆大心细，而且可能有过b级升c级时触发的经验，所以她成功了。这也是为什么当时我测不到她的等级。” “那她收集小怪的能量有用吗？怎么合成s级原力？” “这只有大型的合成机器才能做到，即使在未来也只有少数几台，全被联邦政府和几个大家族掌控着。拥有这样的合成机是权力的标志。” 齐迹心念一动，“我有个办法，可要让自己先升级。” “不可能，你只要一升级她就能侦测到，就会警惕。” “如果升的是装备呢？” “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说超等级的装备穿在身上是测不到人体原力等级的吗？” “你想先做装备？” “我有个计划了，注意到山谷中有个裂缝了吗？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老天，很多毛球都是从那缝里出来的，你去可能是送死。” “这样下去也是死，必须搏一把。” 龙爵的电眼急剧地闪烁起来，“好！我教你怎么做零点能量装备。加油干吧。” 第二天，赤妃准时来到又逼着齐迹开始奔跑。进入谷口前齐迹低声对龙爵道：“准备好了吗？” “当心你自己吧。” 齐迹奔入了谷口，经历十多天的历炼，他已经驾轻就熟，跑到哪毛球会出现，该怎么闪避跑圈，甚至哪儿有碎石子都了然于胸，如果不是担心时差怪，就算他闭着眼在里面也不会撞到石头。 跑到两百米左右毛球开始涌来，再有三百米就有一道石缝，齐迹边跑边低声道：“注意节奏，别让她发现了。” “放心吧。” 一大波毛球冲来时，齐迹熟练地绕着石柱跑了一圈，如今赤妃都不用看着他了，将枪械设为自动追踪目标，毛球出现就打，已不用为齐迹清理障碍，反正毛球早咬不到他了。自己闲悠地半闭着眼在机舱接收能量。 终于快经过石缝，齐迹冒险反向毛球群冲去，刻意绕了一段远路，说起来轻松，其实险象环生，他要飞快从刚从石缝出来的时差怪群中绕走，呈z字形，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的锻炼，以前万万不敢这么干。 就在经过石缝的一瞬，齐迹估摸着身后的毛球很多了，突然在旁边的石柱折返一下，这下转折非常漂亮，两堆毛球撞成一堆，他一个扑跳刚好从中间跳开。 这时毛球在他身后形成一堵墙，短暂地挡住赤妃的视线，他飞快摘下龙爵向石缝中一掷，叮咚准确地扔了进去。 “伙计，靠你了。”他再次狂奔起来。 赤妃的枪还在持续射击，时差怪对无生命的龙爵秋毫无犯，把它当石头一样，但毛球死时，龙爵同样开始吸收原力。在同一范围内，原力高的人装置吸收更快，但龙爵离得近，多少会漏些给它。 “哎哟！”赤妃忽然听到齐迹一声惨叫，他手被一只毛球咬到了，她飞快举枪打掉这只毛球，齐迹捂着血淋淋的手臂连滚带爬离开了山谷。 当齐迹从山后绕回来时，他撕下一些衣料包住受伤的手臂，赤妃看了他一眼，“怎么样？” “小伤没事。”他强忍着钻心的疼，这冒险地让毛球咬一口差点没咬断他的手，赤妃问了一句：“要喷雾吗？” “不用。”他想要得很，心里直骂平时不见你这么好心。 赤妃问：“平时挺机灵的，今天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 “大意了。” 赤妃看了他一眼，“今天就到这吧，我还有事要办。” 说完她就驾车离去，齐迹等她飞到没影了，急忙透过体内纳米机器人与龙爵对话：“在吗？没毛球咬你吧？” “没有，不过这地方够黑的。” “有收集到能量吗？” “有。” “会不会让她发现能量少了？” “平时本就有多有少，再说我都是与她同步吸收的，相对她的装置可以忽略不计。” “那岂不是没多少？” “知足吧，这事得有耐性。我会你随向报告指数的。” “你打算做什么装备？” “先从护手开始。”龙爵心有余悸地道：“你胆也太肥了，你非要让毛球咬一口吗？弄不好要送命的，你不会装作在石头上擦了一下吗？” “这女人太精明了，不使点苦肉计瞒不过他。”他捂着手疼得倒抽凉气，这也是这段时间受伤多了，他忍疼的阀值也大大提高，换以前他早鬼叫出来。 第二天赤妃回来时，齐迹主动对她道：“我有个提议。” “能量满了你是不是会放我走。” “也许。”她坏坏一笑，“说真的你也算个人才，放你走有点可惜。” “做个交易吧，我尽快帮你筹满能量，你要放我走，不能说话不算。” “同我谈条件吗？你凭什么？” “我没得选择，我只是不想做一辈子奴隶。我有个办法让你更快地收集能量，而且不用你跑来跑去的。” “说说。” “你只要把枪设定好让它自动射击，不用每天来盯着我，我自己会多跑几趟。” “听起来不错，可把枪留给你我可信不过。” “我相信未来的科技能够让枪械有识别主人的功能。” 赤妃想了想道：“我最近是比较忙，你的提议不错，但我还是不相信你。” “你怕了？” 赤妃格格笑了，摸摸他的脸道：“小帅哥，想用激将法吗？不管你有什么小聪明，我想应付都绰绰有余。” “那你就更没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想快点完事快点离开。” 她曼妙的美目盯着他看了一会，终于露出笑容，“好，我接受，如果你凑满了能量，我放你走。这次说话算话。” 她从车厢拖了些东西下来，有两支医疗喷雾和一些食水，“这是十天的用量，以后我每十天来一次。” 齐迹心中高兴得大喊“乌啦！”但表面不动声色，“好。” 赤妃转身离去时忽然又转回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每天都在和死神赛跑，万一这十天内你有什么不测，看在你的功劳份上，我还是会给你立块碑，总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我叫……齐迹。” “好。加油。” 她把黄金枪变形成大型枪械设置在一个小型飞行器上，会自动追踪在齐迹头顶，随后离去。齐迹看着飞车在天空消失，暗暗磨牙，“看谁给谁立碑。” 二十九、残酷的成长 “齐迹，从今天起你是为自己而跑，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活下去。” 龙爵对他发表了简短的动员，他像一道清烟冲进了毛球群，相比几天前的沮丧，绝望与被动，有了目标的他变得干劲十足。 赤妃安置在山顶的黄金枪飞行器有个银色的底坐，悬浮时像面镜子，齐迹看到里面的自己这段日子变了很多，首先他的胡子头发都已老长，但身体更壮了，夹着不少伤痕，能清晰地看到硬绑绑的肌肉从甲衣内鼓起，他眼神更加锐利，因为每分每秒都要躲避死神，更加坚定，因为习惯了生死相随，眼窝变得更深，眼棱骨像保护墙一样让他微微眯眼时显得凶悍，更像男子汉的眼神。 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并不讨厌出生入死的生活，也许因为年青的热血，也许因为他觉得杀出重围、披肝沥胆、绝境求生也有她的乐趣，也许他觉得经历诸多艰险而未死，是冥冥中老天对自己的考验。 作为曾经发誓成为最强快递小哥的人，他的目标不就是快吗？这种训练并不违初衷，那就全心投入吧。 不在现场的赤妃自齐迹提出这个建议后，远程监控到能量值有惊人的增长，在她离开的第一天能量收获就是平时的三倍。原因极简单，他更加勤奋更加拼命，从前只求跑过了就了事，如今他会在里面转折迂回，呆更长的时间供黄金枪击毙更多的目标，在飞行器收集能量的同时，龙爵也不客气地收集着，在龙爵发现赤妃并没有实现监控能量值后，它不再畏手畏脚，开始放开肚皮吸，因为齐迹表现得比预想中的好，如果能量少了可能赤妃还会怀疑，但现在比以前多得多，那就没什么顾忌了。 反而要担心齐迹像拼命三郎一样从以前每天跑十次到现在每天跑三十多次，会不会意外受伤，但三天过去后齐迹毫发无损，显然他已完全熟练了，这死亡之地对他而言就像走马路一样轻松。 “齐迹我有个计划。”在他一次休息中龙爵道：“我现有的能量可以让你升b级了，你有没有想过挑战毛球？” “不担心赤妃发现我原力上涨吗？” “先将‘上吊绳’原力升到c级，它已经成型，比护手要快得多，只要它在你身上，赤妃就察觉不到，可这样你就得完全徒手搏斗毛球，战力也只有正常状态下的三份之一。” “如果我取下来呢？” “当然可以，就怕赤妃万一突然回来。” “你不能侦测到她吗？” “影响侦测的因素有不少，我怕万一她回来我没察觉。” 齐迹思索了一会，“反正是冒险，不如搏一把，放开手脚干吧，等五件装备成形我们再小心行事。” “好，你都冒了这么大险了，我也该加点油。干吧！” 这一次齐迹穿过山谷在石柱外绕了一圈，等把身后毛球甩开一大截后从容地取回了龙爵。 龙爵的龙嘴爆出一团白光，近期收集的能量飞快到了齐迹体内，因为他等级低所以升级很快，齐迹干脆再大胆一点，重新戴上龙爵飞奔，这样边跑边吸就更快了，不过这样一来赤妃那边的能量就少了。 可没想到歪打正着，赤妃本来担心齐迹收割这么快把毛球杀光了到时少了这个刷怪场，想回来拦阻他，见能量少了反而觉得他可能热乎劲一过变得小心起来，没再回来。 毛球并非不能离谷，只是目标远了后它们的注意力就不集中，齐迹早摸透了它们的性格，穿越途中带了几颗石子，奔跑时捡就近目标甩石头击打一只，相比之下，他更需要摸透天空中黄金枪的发射规律，枪口定位的是整个山谷，开枪时是捡目标最集中的地方，这一点也被齐迹利用了，因为大多情况下黄金枪并不能将毛球一击毙命，只是打伤，如果他抢在黄金枪之前把毛球击杀，能量是全部归他的。 但这比从前只是奔跑的风险要高得多，这些经验都是齐迹拼了命用鲜血与伤痕换来的经验，如今一件件都派上了用场。 “看招！”他在枪械向毛球群扫射时打中最近的一只毛球，自己把它引到枪口射击的地方绕一圈，果然被飞弹击中受伤，他火速冲过来按住毛球就打，居然真的干掉一只。 但第二只就没那么幸运，还没打倒时更多毛球涌过来，他只好拔腿就逃，因为离黄金枪火力圈太近还差点被误伤，他只好匆匆逃出谷内。 “太难了。”他抹着汗水，要在中途狙杀毛球比光跑又难了十倍。 “如果只做你能力范围内的事你就不能进步。”龙爵道。 “没错，但我不是退缩，只是休息一会。” “你不妨这么想，你就当毛球是快递，你要做的就是把毛球带出山谷。” 齐迹眼前一亮，“除子这货物会咬人外。” “那就想个它咬不到你的办法。” “有了。”他眼光停在自己已破破烂烂的甲衣身上。 再一次出征时齐迹的甲衣没了，被撕成一条一条做成一个网罩，他发现毛球的牙齿虽然锋利但参差不齐，有韧性的皮甲穿在身上更容易咬破，如果网住它们它们一下咬不出来，那就只有一个要求，要快，用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带出谷并避开其他毛球。 “快！快！快！”齐迹冲进去后果然网住一只毛球，拖着它就跑，尽管他现在速度惊人，但毛球还是很快咬破网罩，龙爵急得大声催促。 “看这招！”齐迹突然大吼一声，把网罩一甩，毛球如腾云驾雾般飞出谷外，原来他的网罩还用心设计了一下，一边有开口，如果用力均匀刚好可以将毛球抛出。 “好小子，花了心思嘛。” 齐迹跳出谷外，黄金枪的范围只在谷内，停止了射击。 “现在只有你和我了。”齐迹拳头一捏，“看你吉祥物一样可爱，真不忍心痛揍呢。” “别大意，它没有受伤，原力可比你高。” 齐迹如今已是b1，毛球有c1，差着整整一级，齐迹却轻松一笑，“放心，我早想好了。”他抬头看看头顶的黄金枪，向毛球做个挑衅的动作，飞快又向谷内冲。 毛球呜哇一下冲上来，齐迹带着它在谷边缘跑了一圈，虽只蹭着谷边，黄金枪立马发射，单一目标太明显了，毛球立马重伤，如果再补一枪它就会死掉。 齐迹当然不会让这事发生，他突然一个倒纵，一飞腿将毛球踢出射击范围，一个猛虎扑食按住毛球，双手扳住了毛球的血盆大口。 “啊！”他双臂肌肉隆起，原力发挥到极致，中枪的毛球伤口从嘴边一直裂到身体后面，哗啦爆开一团绿血，居然活生生被他撕开，这是近距无防秒杀，所有能量立马被龙爵吸收。 “b2！好样的！”龙爵兴奋大叫，完整吸收就是不一样，一下就跳了一小级。更让它高兴的是看到齐迹的成长，越来越利落灵活，刚才带怪、跑圈、折返，引枪伤敌再踢出毛球……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战术运用炉火纯青，这不但是体能的进步，更是头脑的进步。 “就这样干！”齐迹信心更足，“我一定能打赢那臭婆娘。” 时光飞逝，一转眼又是十天过去了，从不松懈的龙爵通知齐迹，“我侦测到赤妃靠近。”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飞车缓缓停在山头，赤妃下车时看到齐迹靠在一块山石上闭目养神，但奇怪的是，她发现坐着的齐迹不像刚离开的时候，他从容淡定了许多。 “干得不错。”她赞了一句，这十天相比上个十天她多了三倍的收获，但她并不知道齐迹的收益更大，虽然他把每天跑三十次缩到二十次，但那是引怪杀怪需要时间，黄金枪固然收割的能量多，但也提供了一小部份给龙爵，最大的收获来自独立杀怪，赤妃不知道齐迹已今非昔比，他不但自己贮满了升到c6级的能量，而且还有多余的能量让龙爵分别打造了隐形的护手、胸甲、护腿、原力靴四件新装备，并把上吊绳也升到平级。 “谢谢。”齐迹淡淡一笑，赤妃眉头微皱，作为一名刺客她有种直觉，她居然发现齐迹身上有怪异的杀气。 知道齐迹这些天的经历她就不难理解，每天都要赤手搏杀二十多只毛球，每一次引怪都是生死搏斗，特别有时候黄金枪未必将它们击成重伤，其中有一次他差点被毛球反扑成功，所幸他仗着无与伦比的逃命功夫躲开了。 这固然是残酷的升级方式，但因此他练出极为熟练的徒手搏击术，大概是第一次徒手撕怪太成功，齐迹发现自己在搏斗方面的特长，没有杀怪时也会思索如何运用自己的抓力与握力，并与龙爵商讨着进行有针对性的训练，如今他练出一双极为巧妙坚硬的“龙爪手”，就算没有原力，也能赤手捏碎岩石，如果赤妃早来一天能看到他抓住毛球在地上爆砸的样子。 而且此消彼长，他的升级让他应付毛球越来越得心应手，如今就算不靠黄金枪帮忙，他也能与毛球一战，而且他把龙爵那句“如果只做你能力范围内的事你就不能进步”当成座右铭，有时刻意提升难度，比如在毛球群中冒险打斗或一次引出两、三只怪，短短十天，他已经单兵战术与群攻战术上都有长足进步，这一切全赖他有世上最冷酷但也是最好的教官——死神。 三十、恐惧之源 赤妃并没有过多怀疑，毕竟一个人天天出生入死，总会有些改变，齐迹身上的超等级装备掩盖了他的真实原力，让她以为他仍是a级，除了一点，她不见了他手上的龙爵。 “你的原力装置呢？” “一次引怪时被咬掉了。”齐迹道：“反正对我也没用是吗？” 赤妃也不觉得这样的环境下他还有机会为自己升级，“也许没有必要，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虽杀太快了，杀光了毛球就不能分裂了。” “这点我早猜到了，会有分寸的。” 赤妃把新的食物和水扔到他面前，“好像医疗喷雾你用不上了。”她看得出齐迹已完全熟练了，他打个无所谓的手势，的确，上两支喷雾除了第一次用来治手伤另一支他都还没用。 “我决定了。等能量槽一满就放你自由。这次说话算话。”赤妃忽然道。 齐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会守约。” “我尊重有毅力的人。我前面也用过诱饵，最长的一个只坚持了五天就自杀了，你与众不同。”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如果你敢冷嘲热讽我会随时改变主意。” 齐迹作举手投降状，赤妃道：“你来自哪个时代？” “21世纪。” “我猜也是，从前的人求生意志都强一些，22世纪后因为科技的进步人们都被宠坏了，我觉得他们应该感谢这场与时差怪的战争，让他们重拾勇气。” “你还是个思想家？” “只是同你多说几句话而已。”她给黄金枪充满原力后登上飞车，“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欢迎你回来报仇。” 飞车升空离去，齐迹耳中响起龙爵的声音，“她又升级了，刚测出她是d2级。” “她一定找到了新的打怪点。” “你相信她说会放了你吗？” “就算信我也不能放弃升级，没有实力命总是捏在别人手上的，我不能靠她的赏赐重获自由。” “那加油吧，照这个进度，再有十天你该到c12级了。” 原力越升级能量要求越多，接下来的日子很顺利，直到第六天时意外终于发生了。 “呀——”齐迹一下将一只毛球砸在地上，再一拳向下猛击，它砸得五分四裂，能量很快被吸收。 但打完后他发现枪声停止了，身边也没感觉到毛球的能量，举目四望谷内空荡荡的一片，铺满的只有毛球失了能量的碎片残骸正在缓慢风化。 “糟了！”龙爵道：“用力过猛，打光了。” “不会吧？”齐迹挠起了头皮。的确如此，赤妃来的第二天他升到了d9级，这是这个谷内毛球能达到的极限等级，而大多数都是c1、c2，这意味着他在山谷再无对手，这让他信心爆蓬，不再用引怪的法子，放胆在谷内搏杀，越打越顺畅，越杀越兴奋，升级自然也就飞快，第六天时已经到c11，反而黄金枪的收益锐减，还不到齐迹的一半。 “怎么办？赤妃都提醒过你要适可而止，现在你离升d级只差一小级了。” 齐迹给了自己一巴掌，“乐极生悲。” 龙爵道：“好在我测到她能量槽内离s级能量只差一丁点了，希望她能因此原谅你。” “我看更可能一恼火把我干掉，我相信这个刷怪点她得来不易。” “到谷里纵深找找，运气好也许地底还残留着一、两只。” “可能吗？时差怪不是感应到穿越者就一定会冲出来吗？” “所以要找深一点，我在洞穴内感觉里面很深，没准有没感应到的。” “碰碰运气吧。”齐迹从边沿石缝钻了进去，先捡起地上的龙爵戴好，虽然里面很黑，但如今他级别大涨，双目像猫一样有了夜视的能力，能暗中见物不亚于白天。 洞里果然很深，这时他听到头顶呜呜的声音，原来黄金枪忠实地执行命令，始终跟在他头顶进来了。 “要小心点，如果超出范围，你脖子上项圈要爆炸的。” “还能炸死我吗？” “说不好，但那炸弹用零点能量驱动的，你装备现在又穿不上，最好别冒险。” 齐迹接着深入，入口处虽窄，但一进来就很宽阔，看到里面到处怪石嶙峋，齐迹问：“毛球就住这种地方，它们吃什么？” “不用吃东西，时差怪靠时空间的质子能量生存，除非变异，否则等级是定格的，不用任何生存资源能一直活下去。” “这里面没什么变异的毛球吧？” “有的话早出现了，就算在崩坏的时间线，高级怪感应范围也大得多。” “我一直有个问题，毛球看起来样子挺可爱的，如果说时差怪是因人的恐惧产生的，怎么会有人怕这样可爱的小东西？” “那就只有产生它们的那名穿越者才知道。” 齐迹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前方：“你说的是他吗？” 只见前方一块石阶上有一具骷髅，身上穿着机车服一样的服饰，破口处露出早已腐烂的纳米战斗服。 “我不确定。” 齐迹走到骷髅边，立刻风激起一股磷粉，他挥挥手，在死者鼓囊囊的口袋里掏摸，翻到一个平板，在上面胡乱点几下屏幕亮起来。 上面出现一个面孔削瘦，仿佛被病魔折磨多年的中年人，眼神中全是黯淡，他在自叙。 “作为一名普通的时间线调查员，我并没有太多故事留给你——我尸体的发现者，我一生都受命政府调查时差怪的起因，或者说人类恐惧的源头，我唯一的收获就是恐惧的产生没有规律，我无法代替别人发言，我只能说下我自己的经历，希望对后来的调查者有点价值。首先我要告诉你，食人毛球是我头脑中的猫结合质子能量产生。” “猫？”齐迹回想毛球的样子，这才发现虽然外形不同，但萌萌的毛茸茸的样子还真同猫有些相似。 “你会说为什么毛球和猫的区别这么大？因为它折射的是被我折磨后的猫，那只被我撕得五分四裂，只余一个身体的猫。” 齐迹忽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我曾经心地是如此仁慈，仁慈得哪怕是误伤一只蚂蚁，我都会痛哭流涕。谁会相信我会对我的宠物，那只漂亮的白猫，作出令人发指的事情来呢？” “你怎么对它？”虽明知只是自动播放他还是不由自主问道。 “我吊死了它，我先戳瞎了它的眼睛，然后吊死了它，我到现在，我还不明白我当时怎么会那么作，我想我当时一定是疯了，疯得像个真正的魔鬼一样，看着那鲜血发出一阵阵地狂笑。” “这种邪恶，哲学上似乎没有过具体的解释，顶多说一声‘变态’也就了事了。我相信他是一种本能的冲动，一种微乎其微的原始功能，或者，不如说是情绪，人的性格就由它来决定，使你总在有意无意之间干下坏事或蠢事，而且这样干时，往往无缘无故，心里明知干不得却又偏又要干，明知这样干违背天良法律，却无视自己看到的后果，有着拼命想要以身试法的念头……” 画面闪烁几下，出现一张可爱的白猫照片，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与毛球果然一无二致。 “我曾经因为思考一个一直让我困惑的问题而烦躁不安，我思考了许多年，都没有头绪。那时，我有一只猫，一只白色的猫，像我身上的白色一样纯洁的白毛，它爱我，总是喜欢磨蹭我，与我偎依。但是，自从我开始思考那个问题以来，我就心性大变，一点小事都很容易让我发怒，也许是因为我对自己的头脑失望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挫败感，总之，我变了许多，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善良的灵魂被我挤出了躯壳，一点一点地……” “那一天，我再次在桌子前想着问题，依旧毫无头绪，我忽然看到我的白猫正盯着我，我看到他的眼神，仿佛带有一丝嘲讽的味道，虽然我明知他不懂什么叫嘲讽，但我脑子里拼命对自己说，那就是嘲讽。我踢它，它不走，反而委屈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一把把它提起来，它哀鸣着，像是愤怒，又像是乞求，它的眼睛盯着我，那种我看不懂的眼神让我不寒而颤。就那么一瞬间，我发觉我是如此的厌恶那双眼睛，我像发了狂一样，一把抓过桌上一把小刀，刺进了它的眼睛，拼命地挖，拼命地剜，存心要把它的眼睛剜出来……” 听着这人的话，齐迹看到他提到这一幕时面红耳赤，惊惶不安，齐迹感到一股寒意，想象那猫眼被他剜出的样子感到一阵极端的恶心。 “从此这猫就瞎了，我看着它的眼睛像两个空巢，深悔自己的过失，这猫从此只要一听到我的脚步声，就会跑，我很伤心，毕竟一只爱过自己的动物现在视你为洪水猛兽了，都是叫人难受的事情。我几次试图接近它，给它些好吃的，好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可它都不领情。最后一次，我试图抱起它，喂它一条小鱼，可它又想跑，那一瞬间，那种邪念再一次侵占我的身体，我突然狂怒起来，我一把抓紧它的脖子，把鱼使劲往他嘴里按，他呜呜地叫着，不肯吃，只是挣扎。那鱼在我手中因为用力要往它嘴里按，而揉得稀烂，我抓着满手的鱼碎肉，发狂了，我提着它来到外面，用一根绳子把它吊了起来，勒住脖子吊了起来，狂笑着看着它在上面挣扎，直到它气绝……” 讲叙到这里这人已气喘得厉害，“我并没因此罢休，我不想再说，你不会想知道我后面还对它做了多残酷的事。” “但我的报应终于来了，从此它成了我的恶梦，我无数次从梦中被它那空洞洞的瞎眼吓醒，哪怕抱着火炉我也能感觉到地狱的寒气，终于，在我这次穿越任务执行时，恐惧与质子的交合出现了食人毛球。” “我是心甘情愿被毛球吃掉，我并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弥补我的错，但我活在恐惧中真的生无所欲，我想每个人都有邪恶残酷的一面，但我相信像我这样表现得如此疯狂彻底的，并不多见。请记住我的教训，减少心中的邪恶，它也许不是全部的恐惧，但至少是其中一个来源。” 画面到这闪烁几下彻底黑暗了。齐迹只觉一阵阵恶寒，对龙爵道：“一个虐猫者，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家伙一刀刀剐了也不为过，想不到这家伙……”他摇摇头表示无语。 龙爵也不胜唏嘘，“人到底怎样才能不产生恐惧呢？” 齐迹道：“至少我学到一点，光明正大，心中别有邪恶，好歹少了个恐惧的来源。” “我赞同。” 齐迹挖了个坑把尸体掩埋了，拜了三拜，“虽然我讨厌你的作为，但死者为大，希望你在死后得到安息。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我会把你话告诉更多的人。” “那是什么？”龙爵忽然道。 齐迹看到尸体挪开后有个长方形背包，打开一看惊喜叫道：“好人有好报啊。”里面居然是原力者的标配——定位时针、无限黄金枪与无尽剑。 忽然龙爵惊叫：“不好，赤妃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是不是发现毛球死光了？” “不对头……她的原力时强时弱，好像是……受伤了。而且我侦测到不止一个人。” “好极了。”齐迹把大剑一提：“趁她病要她命！” 三十二、并肩作战 (有个小推了，各位亲给点票吧） 齐迹飞快跑到洞口伸头向外一看，只见这回居然来了四辆飞车，与赤妃银色的飞车不同，这些都是一身漆黑，车头装饰成猛虎的图饰。 “又是猛虎帮？”齐迹身体向后缩了缩。 飞车停下后，只听嘤咛一声，双手被绑在背后的赤妃被人推下车滚倒在地，接着下来十多名猛虎帮的彪形大汉。 “就是这吗？”一名长相与阿勒姆有几分相似的大汉应该是头儿，问赤妃，“原力槽呢？” 赤妃四面张望，她大概也奇怪为什么毛球都没了，黄金枪也不在，道：“我不清楚，应该在这附近。” “别耍花样。”大汉捏着她下巴把她提起来，“你现在可是落在我手上。” “泰戈，你这无耻小人，除了暗算你还会什么？”赤妃狠狠啐了他一口。 “连阿勒姆都死在你手上，我不用点计谋怎么收拾得了你？”泰戈得意一笑。 “想为你大哥报仇就尽管动手。” “不不不。”泰戈连连摇手，“我得感谢你，你不干掉他我怎么坐上老大的位子？所以你不妨好人做到底，把你的能量交出来，别考验我的耐性，这鬼地方我可是呆够了。” 赤妃闭上眼，“我不知道，应该在这的。” 泰戈从她腰间拔下定位时针抛到她面前，“把它找出来。” 威逼下赤妃无奈，操作定位时针召唤黄金枪的飞行器，受到主人直接命令，黄金枪飞出了洞穴，赤妃见从洞中出来，心中明白了几分，定是齐迹做过头把怪打光了想进洞找怪。但她没有声张。 黄金枪飞到她身边后，泰戈拔下底座的能量槽，看到上面能量进度几乎满了不禁眉开眼笑，“好极了。”他把能量槽纳入衣袋，摸着她秀美的脸蛋道：“赤妃，我有个好提议，我知道你很有能耐，特别是找打怪点，你的侦测能力更是一流，不如我们合作，白天我们一起打怪升级，晚上一起……嘿嘿。” 在他干笑时赤妃也露出媚笑，“好啊，那你就不该绑着我。” 不料泰戈反而缩回了手，冷声道：“可惜你太聪明了，如果你表现得倔强一点我还会考虑，但你这样我可料不准哪天晚上亲热时你突然给我一刀。我可没忘记你是刺客出身。而且美色诱人上当正是你的强项。” “你真的觉得我美吗？”她笑意更浓。 但泰戈不吃她这套，对手下道：“干掉她。” 手下有点犹豫，道：“老大，这样美人干掉太可惜了，不如给兄弟们先快活快活再……” 啪！泰戈狠狠抽了他一巴掌，“听着，不要给我节外生枝，她可是赤妃，有一丁点机会她都会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刺客，别给我留后患。” 赤妃终于面孔变色，泰戈居然不为她美色所动，他手下已掏枪对准了她，如今她原力受制，与普通人一般会一枪毙命。 就在这时，她突然把手中的定位时针一按，飞行器上的黄金枪猛的飞转起来，哒哒哒喷出火花，子弹瞬间打倒数人，这是她存满能量的黄金枪，原力子弹达到c级，而泰戈的手下都只有b级，当场击毙几个。 泰戈飞快爆出原力护罩，他等级比阿勒姆还要低，只有c9级，被子弹冲得一个跄踉，但没受伤。赤妃一个扑腾滚下山坡。 “追！”泰戈与剩下的三名手下冲下去，边跑边开枪，赤妃左躲右闪，子弹在她身边爆开火花。她突然向一块大石上一撞，忽然沙的一声，从石下方的机关射出几支标枪，又捅死一人。 “我靠！”齐迹看到这一幕暗暗心惊，自己在这这么久居然不知道她还藏有机关，不愧是刺客，安全措施做得够足。 这一下突然袭击让泰戈不敢乱冲，怕她还有机关，她趁机一下跳进山石后，泰戈打个手势示意分头寻找。两名手下从两侧绕过去。 一人刚转过一块石头，突然赤妃暴起，她路况熟，神不知鬼不觉绕到他后面，跃起双腿缠住他颈部一个手翻压倒在地，舌头一卷出现一枚刀片，咬住飞快在他颈部要害一划，她动作快得惊人，这手下连原力护罩都没来得及放就一下划断动脉，鲜血狂喷而死。 “在那！”泰戈与最后一名手下向这边乱射，她又跳到大石后，泰戈掏出一枚手雷一甩，轰隆巨响，她惨叫着被炸了出来，半边身体都被血染红了。 “开枪！”手下急忙冲过来要射杀她，她猛力在一根石柱上一蹬，这是个天然的机关，一块巨石只被一小块石柱撑着，一蹬倒后面数百吨的大石轰然倒下，虽然这名手下及时爆开原力护罩，但等级太低，承受不起这么大重量，惨叫着压成肉酱。 但与此同时泰戈飞跃出来，一枪打中她的腿，当赤妃想挣扎，枪口已顶住她的头。 “好样的。这样还杀了我所有手下。”泰戈恶狠狠地道：“不过到此为止了。” 洞中齐迹问龙爵，“要救她吗？” “不要，你没有装备，就算等级比他高也没有他的战斗力，泰戈可不是傻乎乎的毛球，打不过的。” 然而泰戈非常机警，这儿离石缝不远，他的原力侦测到附近有生命迹象，而这里唯一的藏身处就是这个洞，他飞快枪口一转，一记蓄力枪打出，轰隆洞内炸开。齐迹大叫一声飞扑出来。 “这下非打不可了！”齐迹拔腿就跑，泰戈连开数枪，但怪事发生了，这么近的距离居然都被他巧妙的闪开，齐迹这段时间的逃命功夫已炉火纯青，养成一种不用看都知道危机临近的直觉，并自觉得往最佳的方位角落移动。 泰戈弄不清齐迹是什么来路，但见他在这里守着能量槽，估计是赤妃一伙的，他一把提起赤妃枪顶着她脑袋，“给我出来，不然我杀了她。” 赤妃不禁苦笑，“没用的，这世上最盼着我死的人就是他了。” 不料奇迹出现了，只见山坡后举起了双手，“不要杀人，我投降。”齐迹举着手慢慢走出来，赤妃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干什么的？” 齐迹微微一笑，“放了她再说吧。” “放了她？”泰戈冷笑，“凭什么？” “凭这个。”齐迹摊开手掌，有根亮晶晶的金属管。 “混蛋！”泰戈大怒，原来这是能量槽上的输入装置，平时休息时他会盯着黄金枪研究，龙爵告诉过他各部份零件的名称，尤其考虑到以后也要收集能量才能离开，特别说明过上面的能量槽，刚才黄金枪飞出洞时他顺手拔了下来。 “泰戈，你叫泰戈是吗？我知道你可以再配一根输入管。”齐迹嘻嘻笑道：“不过在这死囚时间线可不大容易配到，没有这东西，虽然能量离s级只差一丁点，可你充不满的。” “想威胁我。”他枪一举，齐迹一捏输入管，“这东西可是很易碎的，如果你不能一枪爆头，它就完了。”他作势要捏。 “等一下。”泰戈刚见识了齐迹的闪避功夫，还真没把握打中他，何况以齐迹现在的原力也打不死，输入管一般是独立配置，要再找一根合适的不容易，这一招本是齐迹想好在万一的关头用来威胁赤妃的，想不到这样派上用场。 “你想要什么？”泰戈枪口下垂。 “先放人，然后能量咱们平分。” “哈哈，你还真会狮子大开口。” “那我们就一拍两散。”齐迹作势要捏。 “别！”泰戈心念电转，“好，我答应你。”把赤妃一推，“归你了。” 就在赤妃扑向齐迹的怀抱时挡住他的视线，泰戈枪口一抬向他射来。但一开枪齐迹消失了，居然像游鱼一样欺到他脚下，“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长期的出生入死早让齐迹随时保持警惕，看他把赤妃一推他就猜到泰戈可能会用这招，而他的速度是泰戈想不到的快，一扑一滑，动作无比流畅地欺到他脚下。 “狡猾的小子！”泰戈要一脚踩下，齐迹一个翻身，“龙爪手！”使出最熟练的抓捏功夫一下缠住他手臂，一手死死扣住他握枪的手。 可惜泰戈不是毛球，仗着原力装备的加成他等级虽低但力量大得多，一下甩脱了，但离奇的是齐迹的手上功夫了得，虽然甩开了手但缠在他身上如附骨之蛆，他比泰戈矮小，弄得他手忙脚乱去抓背后的齐迹。 “剑！”齐迹大喝一声，铮的一声，刚从无名穿越者那儿捡的无尽剑从定位时针内跳出，他伸手要抓住。 可到底力量不如，泰戈一挣把他甩下身体，剑没接到掉在地上，他枪口一转，齐迹死死抱住他手臂头一偏，砰！子弹擦过耳边，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千钧一发，地上的赤妃突然暴起，把落地的剑一下踢起来，“接住！”同时身体撞向泰戈。虽只把他勉强撞得一偏但够了，齐迹抓剑在手一剑砍在他肩上。 三十三、上不完的当 泰戈惨叫，如果不是原力护罩的保护，这下差点手都卸下来，但也血流如注，凶性大发，大吼一声也弹出无尽剑一划，齐迹飞快跳出战圈，但依旧被剑风扫得胸前裂开一道血创。 这时赤妃突然脚在地上扬起一把沙土，正打在泰戈脸上，泰戈劈了个空，齐迹见他剑气逼人，不敢恋战，一把将赤妃抱起飞快冲进山洞。进洞后他右手蓄力已久，一枪轰在洞口，山石崩塌把两人关在里面。 泰戈抹去眼上沙土，剑在洞外大石上狂劈，“出来！” “往深处跑，顶不了多久的。”虽然洞口塌下来十多米，但他一剑削掉一块，要不了几分钟就能冲进来。 “你的原力？”赤妃吃惊地看着他，刚才她明显发现齐迹已有c级原力。 “本来是用来对付你的。没把我出卖给这帮家伙，算你还有点良心。”齐迹边跑边道。的确，刚才如果赤妃告诉他们还有齐迹，他们肯定不会容他拿走输入管，也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不想把齐迹拖进来。 砰！洞口爆出巨响，泰戈又改用蓄力枪轰洞口，齐迹道：“龙爵，想个办法。” “有了，上面还有一条路可以从另一个洞口出去。” “那还不被他追上？” “你忘了山头有他手下们的尸体。” “所以……” “你只差一丁点就升级了，别忘了尸体的原力还没被吸收。” 齐迹眼前一亮，飞快钻进另一条道，果然没多久看到另一道石缝，他用黄金剑把洞口劈大跳了出来。而泰戈这时刚好钻了进去。 “看你的了。”到了尸体附近，齐迹伸出手掌，龙爵光芒大盛，人体原力不同于时差怪，可供吸收的不多，损耗极大，好在齐迹正好c11，就差一点了。 “拜托拜托，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龙爵喃喃念着，然而天不从人愿，c12级要突破还差着一丁点。 “糟了，就差一丝丝，原力装备还是用不了。” 忽然他怀中的赤妃忽然道：“吻我。” “什么？”齐迹一愣。 赤妃抱住他的颈部突然狠狠吻上他的唇，齐迹头皮一炸，但很快明白赤妃为什么这么做了，一股原力透过她馨香的口腔流入他体内。 “成功了！”龙爵大叫，砰！所有d级装备全部激活，从c12飚升到d级，齐迹身上紫光四射，所有装备以实体化形式闪现一下，又融入他的体内。 “太棒了！”齐迹兴奋得大叫。 同时砰的一声，头顶石窟炸开，泰戈飞落到他身后，一举枪，“小子，你能跑哪儿去？” 齐迹淡淡一笑，头也不回地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逃。” “逃？”气疯了的泰戈没发现他升级了，还在逼上来，砰地一枪射来。 轰！齐迹身上炸开紫光护罩，子弹像被护罩吞食了一样，泰戈大惊，“你怎么……”打死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齐迹突然升级了，别小看这一点点，等级差一级原力可是天差地远，不然当初赤妃也不能一出手连杀十多名c级原力者。 “东西留下！”齐迹闪电般冲出，他本来就是速度惊人，此刻原力大盛，身体动起来如一道白光，偏偏泰戈这人要钱不要命，还死死护着能量槽，想用剑劈他。 砰！泰戈身体被撞飞老远，能量槽被齐迹连同甲衣一起撕在地上，看到泰戈喷血不止，齐迹也吃了一惊，想不到升级后强大如斯，只是随便一撞他就只剩半条命了。 “饶命！饶命！我马上走。”泰戈一边喷血一边向后退着，他原力被一下重击得只剩一丝游气，哪还敢逞强。 齐迹大剑一挥，将赤妃的手拷劈断，对泰戈道：“你走吧。” “多谢。”泰戈大喜，爬起来要跑。 不料赤妃突然拔下齐迹腿上的黄金枪，一枪射出，可怜泰戈只剩一丝游气，哪还挡得住，脑血飞溅倒地身亡。 “你……”齐迹大怒。 “你还不懂死囚时间线的生存法则。”赤妃把枪插回他枪套。 齐迹冷冷道：“那我是不是也该杀了你？” “你不会的。”她嫣然一笑，“你是个善良胚子。” 她说着自顾自去拿喷雾疗伤，齐迹想到被她折磨这么久，发狠地举起了枪，赤妃只是抬头看他一眼，无所谓地一笑，齐迹叹口气，终于枪口下垂。 “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我很佩服。”她待伤好一点起身道，看到地上的能量槽，她捡起来抛给齐迹，“我们两清了。” “两清？”齐迹恶狠狠地道：“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怎么过来的？全是拜你所赐。” “往好的方面想，没有这段经历，你到不了d级，何况你也是我从猛虎帮手下救回来的，现在能量槽也归你了，你只要再有一点能量就能满s级，离开死囚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最后又笑道：“最重要的是，你还拿了我的初吻。” “初吻？”他不敢相信，他听泰戈说她善以美色诱人，该是阅人无数才对。 “男人习惯性的想法，当女人做了点大事，他们总认为是付出了身体所致，我都习惯了，懒得否认。信不信由你。” 齐迹有点发愣。 “还不走吗？舍不得我？”她俏生生地扬着笑脸望着他。 “保重。”齐迹转身要走。 “等等。”她又叫住她，“我刚有个新主意，想听听吗？” “什么？” “我知道个新的秘密刷怪点，如果我们合作可以进步很快。” 龙爵暗暗提醒，“小心这女人，她可靠不住。” 赤妃道：“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不该为我负点责吗？” “负什么责？难道就为你的初吻？” “不光如此，你能量槽的能量可不全是你一个人挣的，有三分之一是我从前的贮藏；而且你毁了这个刷怪点，再说，没我带路，你这菜鸟知道怎么离开死囚区吗？” 齐迹偷偷问龙爵，它还真不知道去哪找联邦的人兑换能量。 齐迹对赤妃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偷偷捅我一刀？” “我为什么要害一个完全无害的人呢？” “我无害吗？” “我有双刺客的眼睛，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正常来说，你刚才该把我和泰戈都杀掉，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我们身上的能量，但你做不到，我相信以后你也做不到，因为一个在刷怪点出生入死这么久的人还这么同情心泛滥，我觉得你无可救药了。” 齐迹狠狠道：“你只是没见过我发火的时候。” “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她撑着下巴笑道。 齐迹暗暗问龙爵，“你的意思呢？” “眼下看来只能先与她合作，但要千万小心。” “废话。”他对赤妃道：“我暂时同你合作，如果你搞花样，我不会手下留情。” 她坏坏一笑，“我已经在搞花样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什么……”齐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不好！” 他察觉得太晚了，赤妃如一道闪电扑上来，一下将他手反扭到背后，齐迹完全忘记了，她已是d2级，自己刚刚进入d级，虽然她给了他一点原力但少得可以忽略不计，刚才她一疗好伤恢复完态就不再是齐迹能对付的，到d级时每一小级都会形成极大差距，哪怕他的逃命功夫也派不上用场。 “你你你……你这个臭……” “嘘嘘嘘！”她温柔地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别说脏话。”又调皮地用发梢拂下他的脸，“小傻瓜，你怎么傻得这么可爱？” 齐迹真是心如死灰，这辈子吃过多少女人的亏了，初恋让人给蹬了，金晶答应作他女友到头给她耍了，现在更惨，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又被她五花大绑。 “我这辈子现不相信女人！”他恨恨地道。 “你才不会。”她捏捏他的鼻子，“一看你就知道，这辈子你上不完女人的当。” 三十四、结婚 “进去吧。” “这是哪？” “我家。” 齐迹被金晶带到另一个隐秘的山洞，没想到这个女刺客的居家像个萌丫头，洞室的墙装饰成粉红色，床上摆了毛茸茸的玩具，不过旁边却摆着武器，感觉虽然怪怪的但并不觉得不协调。 赤妃把他的从前的项圈取下来又换了个新的，这个一换上他只觉气血一窒，体内的原力变得空荡荡，她晃晃手中项圈，“这个制不住你了，新的这个你就别想挣扎，这是连s级都能锁住的原力铐。” “你想怎么样？” “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齐迹无奈，简短地把自己升级过程说了一遍，她连连点头，又笑起来，“你这人真怪啊，说你笨吧，能暗中升级这么高；说你聪明吧，一点小技俩都能骗了你，是不是你面对女人时智商自动归零啊？” 齐迹无话可说，他有时还真这么觉得。 “说下我们的新计划。”她一按定位时针弹出一个画面，是一座孤立的山峰，但周边环境比毛球谷凶险得多，焦枯的大地了无生机，地面上狰狞跳动的岩浆，狂风带着金属的硬度疯狂虐肆，其场景有如地狱。只听呜哇一声，从山中飞起一只巨大的骨龙，翅膀一扇，巨大的风力连山石都刮起来。 “这是骨龙巢，死囚区最凶险的所在，这里的骨龙最低有d10级，最高的有s3级，据说还曾出现过2s级的时差怪，我想让自己在这突破s级。” “你想我干什么？” “当帮手。一个人挑战太困难了，上次会被猛虎帮抓住，就是因为我独斗骨龙筋疲力尽时遭了他们的暗算。” “你这样对我你觉得我还会帮你？” “合作共赢。我欣赏你的求生意志，看得出你有速度方面的天赋，你来引怪，我来设陷阱，我承诺收益我们平分。” “你的承诺？”他不屑地冷笑。 “我并非没信用的人，如果不是结束时闹这么一出，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他指指脖子上的项圈，“这个可不代表精诚合作。” “你表明诚意后我会取下来，没错，这事可不是两个互不信任的人能一起干的。” “怎么表明？” “很简单，同我结婚。” 齐迹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结婚？” “听说过夫妻指环吗？” 龙爵代为解释，“夫妻指环是一种原力沟通装备，只能在异性当中起作用，当一男一女同意结为夫妻并戴上指环就能实现能量共享，而且三个月内强制有效。” 赤妃道：“我刚好就有一对。”她取出一个水晶盒子，里面有一对刻有心型的戒指，不知用什么材料打造，其中流动着温润的白光如同有生命一般。 “戴上它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得到多少能量都会与你平分，如果我们其中谁有不测，另一人的能量会彻底流失，只有两个绝对相互信任的人才会戴上。” 齐迹问：“如果有人强迫一方戴上，不是能夺取他的能量吗？” “它不能违背人的自由意志，强制是不管用的，需要你三次在自由意识中认可它才会起效，而且时间间隔不能太长，所以就算给对方洗脑或精神控制也不管用，因为这都不是能瞬间起效的。” “照这么说我们戴上它岂不是我还能得到你一部份能量？” “是的，你是占了便宜的。我比你高一小级。这就是我表明诚意的方式。” “为什么选我？我相信你的生涯中应该碰到过不少男人吧？” “当然有，但在这死囚区，我还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傻瓜。”她摊摊手，“虽然戴上她与爱情无关，但她总归是爱情的象征，我希望第一次与我戴夫妻指环的至少不是太讨厌的男人。” 齐迹瞪大眼，“合着我还挺讨你喜欢？” “有着傻弟弟的感觉。” 齐迹嘟起了嘴，她格格笑了，“现在更像了。”她放下戒指正色道：“不开玩笑地说吧，这是场交易，我们都需要升级和离开这，三个月后它自动失效，到时我们解除婚约，井水不犯河水。” “还真有婚约？” “按联邦法律，戴上她们就等于结婚，且婚姻受联邦法律保护。” “可我又不是你们时间线上的人，这也能合法？” “未来的穿越者多了去了，只要你没有犯罪前科，同我结婚后你就自动有了联邦的户籍。” “可你不是个死囚吗？你还有政治权力？” “很快不是了。”她扬扬手中能量槽，“只要一丁点能量我随时可以离开这恢复公民身份。我现在只需要升级。” “你会不会升完了就不管我了呢？” “如果破了s级，在这儿收集能量轻而易举。” 齐迹想来想去好像没什么坏处，问：“你有这提议为什么不早说？还要这样对我？”他又指指项圈。 “这叫下马威。”她笑得更坏，“好歹我们要做三个月的夫妻，我得争取关系中的主动权，不要让丈夫觉得妻子好欺负。” “你好欺负？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那你是同意了？” 齐迹望向手腕，“龙爵你说呢？” “清官都不断家务事，何况我只是个机器，这事你得自己作主。” 齐迹一咬牙，“死活也就三个月吧，反正我要不答应你会拿别的招逼我不是吗？” “你变聪明了。” 齐迹点点头，“我可以答应，但有个要求。” “说吧。” “将来我们离婚后，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事。” “怎么？怕让你真正的心上人知道了生气？” “我还没心上人呢，我只怕我家人知道我同个女杀手而且还是死囚结婚，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听了这话，赤妃的表情黯淡了一下，但转瞬恢复正常，“没问题。” 几分钟后，两人就在房间举行了简易的“婚礼”，按标准流程，两人双手相牵，先按在誓词上宣誓，未来的誓词与现在差不多，“我自愿娶（嫁）赤妃（齐迹）为妻（夫），从此尽丈夫（妻子）的责任，相互关爱，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都不离不弃……” 虽然是另有目的，但这古老的誓词念来还是有着应有的庄重，最后双方交换戒指，当指环确认双方都属于自愿，一股原力开始在两人之间隔空流通。齐迹感觉果然吸收了她一部份原力，虽然不够升级，但明显有上涨，现在不提战术的话，两人在原力上彻底平起平坐。 “我结婚了吗？”他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这一趟死囚区之旅实在太多意外，怪区的出生入死到升级，现在居然同头几天还恨得牙痒痒的女人结婚了，只能说世事如棋局局新啊。 “现在……”她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是我老公了，想洞房吗？” 他一惊，她笑得前仰后翻，捏下他的鼻子，“想都别想。”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扫下一句话，“洗个澡好好休息吧，明天出发。” 他的颈圈自动脱落下来，原力恢复，看来她是真有诚意。 “我要不要说恭喜？”龙爵道。 “闭嘴！”他怒喝。 三十五、爆升 “我结婚了？我真的结婚了？” 齐迹进入浴室，在浴缸中犹在喃喃自语，仿佛做梦未醒，他打量这个浴室，同当初被金晶带到天启基地的浴室很像，也有相同的设备，不同的只是心态。 “别念叨了。”被取下放在一边的龙爵道：“这只是合作，你真当你艳福无边啊？我看赤妃说得对，你一看见美女就智商归零。” “你说她为什么选我？” “你笨呗。适合当枪使啊，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叫什么，备胎懂不懂？要用你时女人都找你，真结婚哪轮到你？” “你现在说什么都打击不了我，我告诉你，反正我是不相信女人了。” “我姑且听着。怕是明天人家一个媚眼你就屁颠屁颠给卖命去喽。” “你去死，我这辈子没女人才好呢，多自在。”他把毛巾往脸上一蒙，“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觉脸上毛巾被人扯掉，一睁眼看到赤妃一双妙目近在眼前，他吓了一跳，才想起自己还光着屁股坐在浴缸，急忙捂住下面，“你进来干什么？” “老公仔。”她微笑道：“新婚第一天，你老婆给你准备了爱心早点，还不起来吗？” “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 她格格笑了，故意往下瞄了一眼，“哟，好大的金针菇啊。” “你你你……”看着她离去他差点吐血，“金针菇”一下把男人的自尊打到底，龙爵也哈哈大笑起来。 齐迹崩着雷公脸走出来，看到桌上摆了精美的早点，赤妃居然像个真正的小妻子一样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着，美丽贤惠的样子实在不像个女刺客。看到他一脸衰样，又笑起来，拉着他坐在早餐前，“别生气了老公，我开玩笑的，你是男人中的男人好不好？” “你想试试吗？”他没好气地道。 “如果你乖一点，不是没机会哦。”她摸摸他的脸，“你看清洗一番现在帅多了。”还叭叽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齐迹一下心情变好了，大吃起来，龙爵冷眼旁观，“瞧你这点出息，人家哄你几句一下就晴转多云。” “你懂个毛，我懒得同你一般见识。”齐迹边吃边看着赤妃整理衣物，又收拾房间，摇摇头道：“真看不出来，如果真是老婆，这样子要羡煞多少男人啊，谁想到她会是……” “得了吧。”龙爵打断他，“她心机深着呢，你别被迷惑了。” 齐迹咽下最后一口，她又体贴地端上一杯茶，这让他真产生种错觉，自己真的拥有一个美丽端庄又贤惠的妻子吗？本来还想提醒自己要小心，但干脆懒得想了，“管她呢，有得享受且享受。” 他边喝茶边问：“你吃过了吗？” 她点头，他再问：“接下来怎么办？” “打怪之前做好准备工作。” 她没说是哪方面的准备工作，齐迹不是个喜欢动脑筋的人，也懒得知道，他从不介意吃亏，别说赤妃是个美女，就算是个抠脚大汉，只要算下来自己在这事里有收获他就不会记仇。 赤妃正是吃准了这一点，齐迹同大多数死囚区熟悉生存法则的人不一样，简单地说他这人好骗，被她卖了还能帮她数钱，所以她不会吝啬对齐迹这些惠而不费的举动，她所想只有如何把齐迹的利用价值最大化。 骨龙所在地是骨海，这群时差怪或者说这个区域是主时间线群体恐惧思想的产物，在死囚区未彻底崩溃前，这是一条接近主时间线的时代，时差不到一年，时间线崩溃时大面积的质子能量侵蚀让生物集体腐烂，当真是千里之地尽皆白骨，成为整整一代人的恐怖记忆，也因此思维被质子能量捕获，成为盛产高级时差怪的骨海。 本来赤妃只要再收点能量就能离开死囚区，但得了齐迹这个能当枪使的助手她心意陡改，她认为这是自己突破s级的机会。 当原力到d级，上升会为得极为困难，按原力装置上的进度条，每一小级都有110个小格，杀一只s级怪也只能升半格，最重要的是就算能量满了，能否让零点装备顺利融合本体也是个大难题，为什么前文提到这么多人终身卡在d级？因为融合时需要人有超强的意志与耐受，装备融合时无尽剑会触发原力爆炸式升级，简称“爆升”，这等于让人体超负荷运载，而且通常超负荷5－10倍才有望成功，比如你的疼痛阀值只有10，现在要达到50至100，一般情况人都会失去意识，更别说融合升级了，古语有云：大疼初临转不知。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赤妃真正的如意算盘是看中了齐迹的意志，他在毛球谷的表现她表面上只是略加赞许其实相当惊讶，如此艰难困苦的环境能创造这样的奇迹实属罕见。而能做到这一点恰恰是因为齐迹傻，换成聪明人也许会设法逃跑，或尽量减轻工作量、远离危险，但齐迹却迎难而上，在明知是为她人做嫁衣的情况下一点点积累上来的。所以这个表面看起来成功的主意其实笨到极点，但也证明齐迹正是对自己的意志与耐受有信心才敢如此作为。 等级不高可以练，但意志却是思维上的东西，固然有人在经历某些事后悟出意志的作用，但更多还是天赋。对于聪明人来说往往没有忍耐性，俗语说要做聪明人，须下笨功夫；人称“大智若愚”。像赤妃这种人精于查漏补缺，思维周密，极善取巧；也正因为这样，她缺少“若愚”的“大智”。 当然齐迹意志强不算大智，只是他天性使然，而这正是赤妃需要的，在知道自己意志不强的情况下还有一条捷径，就是借助夫妻指环的作用，互通有无，一方成功后辅助另一方爆升能达到同等的效果，所以未来的原力者在知道自己爆升无望的情况下，不惜低三下四给s级原力者为奴为婢，一妻多夫或一夫多妻的情况不胜枚举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这样一来，先进入“爆升”的一方就要背上双倍的压力，如果失败不光是像独立爆升失败前功尽弃，更有可能危及性命。尤其像齐迹这样自己还没到s级还要拖一个人同时升级，危险性就更大了。但对赤妃百利而无一害，顶多损失点与齐迹平分的能量，这点能量能换取进入百万中无一的s级强者的机会，真是太划得来了。 这其中道理龙爵也不清楚，因为金晶在创造它时还没到s级，再说她是完全自己升上去的，对夫妻指环并不了解，她不懂龙爵自然也不懂。 话分两头，齐迹要向骨海进发时，教授与金晶回到了天启基地，因为时间线不同步，虽然齐迹在死囚区呆了二十多天了，但在他来的时间线也就过了时间机器运行的几分钟。他们两人当然不会真的放心让齐迹独立执行亚历山**的任务，实在是临时有事才走开的。 一回来就发现不妙，亚历山**没有显示齐迹进入的电脑记录，但人又不见了，可他的装备全留在桌上。教授打开基地的监控才知道齐迹误打误撞去了死囚区。 “这下糟了，这小子怎么尽闯祸啊！”金晶急得团团转，倒不是关心齐迹，是担心龙爵回不来了。 教授倒是沉着，但也一筹莫展，如果齐迹到别的地方他都有办法，唯独这个区只能进不能出，除非是总统特赦，但刚才他们正是因为有其他领导层质疑天启计划的作用才去参加论证会，教授刚信誓旦旦表态不必再耗费更多资源，可一转眼就要总统特赦，这可是多少位高权重者都拿不到的免死金牌，至少现阶段总统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只有找人去救他了。” 金晶道：“那我去准备出发。” “你不行。”教授道：“除我之外，你是对时间线修正计算法了解最多的人，万一我有不测计划只能靠你了。死囚区非比寻常，我不能拿你冒险。” 金晶明白了，“意思是让我联系黑鹰？” 教授犹豫了一会，“姑且试试吧。” 金晶联络黑鹰后道：“黑鹰说可以，但这个任务他要比平时高三倍的报酬。而且不保证成功。” “有没有还价的余地？” “恐怕没有，他一向说一不二的。” 教授略一思索，“答应他。” 金晶见教授忧心忡忡的样子劝道：“您放心，黑鹰的能力有目共睹，而且他虽说不保证成功，但他一样会全力以赴的。” “我倒不担心他的能力，我一是担心我们这边已过了一分多钟，按照对比算法，齐迹在那边可能呆了近一个月了，不知活着没有。另外就算黑鹰营救成功，他一向不善于同官方打交道，我担心离开时他与死囚区的狱警言语不和会发生冲突。” 金晶皱眉，“以他的性格的确有可能，要不我试着先和他沟通一下？” “能说得通他就不是黑鹰。是劫数还是运数，就看齐迹自己的了。” 金晶恨恨地道：“齐迹这个麻烦精，有黑鹰十分之一省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三十六、怒气难抑 “哈啾！” “怎么？又有人骂你？” “骂尼妹，你要是人你呆在这零下四十度试试？” 齐迹在赤妃带领下来到骨海附近，这儿环境恶劣，中央活火山无比酷热，但周边却围绕着冰天雪地，最冷的地方达到零下八十度，赤妃找了一条环境较好的山路也有零下四十度，齐迹虽然穿了纳米战斗服还是冻得真打哆嗦。 “弄点原力护罩御寒吧。”他现在是d1级，只要进入原力护罩，就算真空中他也能感觉舒适。 “不行！”前面的赤妃喝止，“危机随时出现，要节省能量。” “这不还挺远吗？”他眺望远处的火山。 “你以为光我们来吗？随时可能碰到其他打怪的原力者，要高度戒备。” 赤妃说得没错，在进入近火山两百公里范围后，龙爵立刻感应到了，“至少有三十个原力者，还有几个模糊数据，应该是隐藏了原力的d级原力者。” 赤妃不禁诧异地看看齐迹手腕上的龙爵，d级原力者能隐藏原力不被侦测不稀奇，她和齐迹都做得到而且已经在做了，但能侦测到隐藏能量的原力装置却极为罕见，天启基地出来的果然不是凡品。 “这原力装置你哪来的？” 齐迹扬扬眉毛，“美女送的。” “你相好？” “哈哈，差不多。” 赤妃歪着头问：“你们感情好吗？” “这个……” 龙爵冷不丁插一句，“单思成狗了都。” 赤妃扑嗤一声笑了，齐迹怒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算了。”赤妃勾勾他下巴，“你好歹有我这名义上的老婆，不算单身狗了。” “咦？未来人也说单身狗吗？” “这个词的生命力比你想象的长。” 赤妃一个飞纵跳上山头，齐迹刚要跳上去观望被她拉下来，“当心。” 只见山下出现大队人马，一批身背各种武器的人在冰天雪地中小心翼翼地向火山前进。 齐迹问：“也是来打怪的？” 赤妃点点头。 齐迹看看他们身上的兵器，“我有个问题，无尽剑不是标配吗？怎么人人兵器不一样啊？” 龙爵插口道：“无尽剑和黄金枪都是能在原力作用下变化的，可根据个人爱好进行个性化的外形设定。” 他看看赤妃身后的银弓，“原来你这也是无尽剑变的？那我是不是也能变个什么？” “闭嘴菜鸟。”赤妃看看这群人后颓然靠在冰石上道：“今天去不成了。” “怎么？” “乐生会，死囚区最大的组织，他们人多势众高手又多，我们抢不过的。” “乐生会有什么来头？” “乐生会是死囚区自立的社团，在这有近百年历史了，是最早的第一批囚犯为了生存抱团成立，先后换过几届领袖了，组织严谨等级森严，至今仍是第一大组织。” “还有哪些组织吗？” “多了去了，数得上名字的就有几十个，帮派战争时有发生。”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怎么没组织呢？” “曾经有过。” “为什么离开了？” 她坏坏一笑没有回答，倒是龙爵先明白过来，据它的资料赤妃进来时还是a级，她能短期内升这么高收集这么多能量，更重要她知道这么多打怪点，与她的活动能力是分不开的。死囚区男多女少，她正是利用女性的天然优势获取男性的照顾，她不止参加过一个社团，但拿了好处就走人，巧妙周旋玩弄了不少老大于股掌，弄得不知多少人恨得她牙痒痒，也真难为她到如今还能守身如玉。 龙爵说这些话时没有扩音，是在齐迹脑海中传声，齐迹不禁问赤妃，“唉，我说你守身如玉到底为了谁啊？” “反正不是你。”她突然恼怒，转身下了山。 齐迹叹了一声，“你说我冤不冤？金晶做我女朋友想的是黑鹰，眼下这个有名无实的老婆想的也是别人，我看我出去时原力多少虽不知道，但这‘冤大头功’怕要登峰造极了。” 龙爵冷笑，“你以为你学了《鹿鼎记》里的台词，就能有韦小宝一样的艳福吗？”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敢说什么都知道，起码知道你单身狗的日子还长着呢。” 齐迹这回没发火，叹道：“可也长得过份了，我现在看头母猪都觉得它眉清目秀。” “更可怕的是，这儿连母猪都没有。” 齐迹好生愤忿，这世界还真是对他恶意满满。 就在要随她下山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他回头看到乐生会的人已冲进了骨海，与一匹骨龙大战起来，好家伙，那骨龙翅膀一张有十多米长，一脚踩下去足足踩进骨海一尺多深，只在空中翅膀一扇，低级原力者就跌跌撞撞，连滚带爬。 “好厉害啊。”齐迹忍不住停下来观战。 “d10级骨龙。”龙爵侦测后道：“这帮只是炮灰，最强的也才c1级。” “这么弱不是送死吗？” “他们就是来送死的。你以为乐生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只见这些“送死者”每百米排一个，轮流与骨龙交战，意图很明显，就是摆在地上的诱饵，骨龙每飞一段吃一个，一直引到它离开骨海，可以看到骨海外的冰块后隐隐有人埋伏，等待伏击骨龙。 龙爵道：“据说死囚区就像个奴隶社会，等级高的人对低级有生杀予夺的大权，新人通常会被逼作饵，能幸存下来会分到一点甜头，但多数活不下来。” 齐迹已有体会，在这无法无天的地方，人与人之间只剩下赤\裸裸的掠夺与压榨，看着那些新人被骨龙一个接一个地吃掉，有一个侥幸躲开骨龙的爪子想逃开，但因为引的方向不对，立马被冰山后的高手一枪打倒再次被骨龙吃掉，不知他们心中有多绝望。 “这些家伙可真狠。”他心中腾起一股怒火，就像看到秦兵杀老人时一样，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为了一点好处就拿别人性命不当回事。看到骨龙快被引出来，但最后一个因为太害怕转身想逃，立马被一枪打中腿部倒在那儿，眼眨眨看着骨龙扑下来。 “救我！救我！”这人拖着伤腿跪在地上向冰山方向使劲磕头，“你们说引到这我不用死的，你们说过的……啊！”他惨叫着又被一枪打中另一条腿。齐迹看到这人身后包袱破裂露出背着的一个炸弹，与当初猛虎帮给自己绑的一样，故伎重施，当骨龙引出骨海吃下最后一个人炸弹会爆炸，难怪这些人一定要让他被吃掉。 这人也才发现自己包中炸弹，看他样子显然事先并不知情，指着冰山又惊又怒，“你们骗我们，你们这群……啊！”他被骨龙一把抓起抛进嘴里。 轰隆巨响，骨龙惨叫一声，从肋骨中炸出巨大火花，无数骨屑飞溅，冰山后飞纵出几名带剑者，“上！”开始围攻骨龙。 齐迹看到骨龙爆炸时一个脑袋从它嘴里飞出，是那人被吞炸碎身体后飞出来的，血肉模糊依然看得清表情的惊恐与绝望。这些攻击者都有d2级以上，有装备与兵器的配合加上人多，很快把这只落单的骨龙压制，但毕竟是d10级，挣扎搏斗中还咬死两人。 齐迹这时的心态很怪，自己虽是人类，但看了这些人他却更希望骨龙赢。 这些人想必合作良久并事先练习，一人兵器变成巨大的钢索困住骨龙，两人远程用蓄力枪攻击，三人用剑劈，奇怪的是，近战的反倒是等级低的，那两个远程的最高，都有d3级。 嗷的一声怒吼，骨龙被砍断翅膀，它奋力一挣钢索断裂，一翅膀把两人扇得撞在岩石上炸在肉酱，最后两人狂劈它的脊梁，枪手远程轰中它头部。骨龙又最后踏碎一人，终于倒下来，临死前还扫了最后一名剑手一爪，但所幸护罩强大，但也血淋淋滚出老远。 枪手又补了几枪，确认骨龙被打死，那剑手大喜着站起来，“成功了……”不料他话音未落，砰的一枪，枪手居然在他胸前轰开一个大洞，他不敢相信地看了胸前一眼，指着枪手，“你们……” “能少分一份算一份，这还不明白。”枪手又面无表情连开两枪，剑手被轰杀至渣。枪手这才上前收割骨龙的原力石，并把所有死者的原力也收了过来。 听到齐迹牙咬得格格响，龙爵知道不妙，“别去啊，你才d1级……” 来不及了，齐迹一下跃出山峰，凌空一枪，但对方反应迅疾，大剑一弹跳出，当一声磕飞原力子弹，“谁想抢怪？” “抢尼妹！杀了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齐迹大剑一挥冲了上去。 三十七、最强右手 剑一碰就高下立判，齐迹根本不是对手，一反弹身体像皮球一样飞出去撞碎几块坚冰，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这点料也敢来抢怪？”两名乐生会成员先前见他突然出现还吓一跳，现在都大笑起来。想当初赤妃和他也就一级之差，一出手就制住了他，现在比他高两级又是两人，更加不是对手。 “真是送上门的小鲜肉。”对方发现齐迹也有d级，另一人提醒道：“提防有诈。”按常理齐迹分明是送死，他们怀疑会不会他其实也只是个饵，其实另有埋伏，一时不敢上前。 齐迹缓过一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两人此时已确认周边就他一人，诧异地道：“这家伙是傻子吗？” 龙爵叹息：“还真猜对了。” “不管他想干什么先干掉他。”一人飞扑上来，眼下齐迹要一剑毙命。 但齐迹微微一侧剑没刺中，他的闪避功夫实在到家，全神贯注下居然闪过一名d3的高手，可惜原力差距大，一剑反刺没能扎进对方护罩，反被震开，两枪手同时两记蓄力枪打来，轰然巨响，齐迹护罩一下就炸裂，重重摔倒在地。 “拿了他能量走人。”一人已亮出原力装置，完全视齐迹为囊中之物。 不料齐迹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两人吃惊，“这小子真经打啊。”能被两道超两级的蓄力枪打中居然不死还能站起来，当真少见。 “可惜到此为止了。”一人仗剑挥来，齐迹看起来站都站不稳了。 龙爵道：“齐迹，你的墓志铭就写‘此人是笨死的’好吗？” 齐迹忽道：“无限剑是不是可以催使原力爆升？” “是的。你还想……” “是就行了！”齐迹大吼一声，无尽剑化为能量钻入体内，“爆升！” 砰！对方一剑砍在他右臂上，只有一道光环四射，如同他右手外套了一只光环魔手，蹬蹬蹬弹得对方连退几个大步。 “咦？”龙爵先是一惊，但马上醒悟，“齐迹也许能做到。” 前文提过，无尽剑之所以名“无尽”，就是理论上可以催使原力无止境地爆炸式升级，但那要极大的意志力为基础，在s级以前更近乎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强行爆升本体一般会立马崩溃，就算敌人不动手，剧痛也要将你击垮。 但齐迹没倒下，他爆升到d2级，全身肌肉几欲炸裂，可是他仍旧站着，正如赤妃所料的，他的耐受大大超越普通人。 龙爵大叫：“快逃！”要他趁对方发愣的功夫快溜，但齐迹却岿然不动。 “你还想升？你会死的！” 齐迹惨然一笑，“我一单身狗没什么好怕的！”他再次大吼：“爆升！” 砰！他全身紫光炸开，又强行将自己升到d3级，一下腾空向对方抓来，他右手上光环魔手光芒更盛，没想到他就此无意中拥有了自己的独门兵器，无尽剑化为强悍的“电爪”。 “找死！”对方冷笑，原力爆升以是倍数递增，升一小级是两倍，再一级就要四倍，两倍已经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四倍身体会五分四裂，对方一动不动等着看他一头从空中栽下来。 怪事发生了，齐迹居然没有倒下，一爪扑来，对方大惊失色，一剑挥出，铮！剑身被他电爪扣在手上。 “怎么可能？”对方见他非但不倒反而面孔杀气逼人，被他左手一拳轰在面部，砰地飞出老远。 在远处的山头，赤妃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从齐迹冲下去她就气得跺脚，但她不敢来救援，对方两人都超越她的等级，她可不想为齐迹送死。但这一幕同样惊呆了她，第一次见人在s级以下强行四倍爆升。 齐迹轰倒他再次扑上去，毕竟对方与他现在平级，不再轻敌，全力一剑挥来，铮！剑居然又被抓住，在与毛球的搏斗中他的手早练得百发百中。 对方一挣居然挣不动，“这么强？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加上了无尽剑的加成，而他是徒手，没理由力量比他小。齐迹狂笑，“单身狗的右手，能不强吗？” 对方慌了，大吼一声：“爆升！”看来此人耐受力也不弱，也是被齐迹吓到了，情急下要速战速决，自己再强一级总不至于落败。 万万没想到，齐迹再次大吼：“爆升！”居然八倍耐受升级，速度比他更快。 “这不可能！”这人彻底傻了，还没反应过来，铮一声无尽剑折断被齐迹一下扣住了脑袋，此时他的电爪已经涨大了足足三倍，抓他的脑袋像抓只鸡蛋。 砰！脑血飞溅，对手软绵绵地倒下，另一个要抢上来帮忙的吓得愣在那儿，他倒不是反应慢，只是见同伙都开始爆升了没理由还会输，但奇迹偏偏发生了。 山顶上赤妃喃喃道：“他一定能受得住10倍爆升。” 但齐迹并不好受，他全身每一寸血管都像要爆裂了一般，意志快要模糊，他清楚再有一瞬自己就要晕倒甚至死去，拼着最后一口气，向另一人冲过去。 这人也是吓傻了，居然转身要逃，但齐迹那么久的奔行岂是白练的，一道白光追上他巨大的拳头打中他后胸。 “啊！”他惨叫着护罩炸裂，人飞上半空，这一下就让他身受重伤。 “再一点，一点就行了……”然而齐迹已是强弩之末，一拳打出后剧痛终于击倒了他，他从空中一头栽下晕了过去。 对方捂着胸口摇摇晃晃站起来，虽然重伤但他没死，看着倒地的齐迹：“这家伙是人吗？”为免夜长梦多，他拼着剩下的能量全力杀过来，眼看齐迹要身首异处。 千钧一发，砰！赤妃的银弓一箭射来，换成平时她断不敢挑战高级原力者，但眼下这人已能量大损护罩炸裂，岂能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 嗖嗖嗖，对方中箭后她又一连三箭，根根全力以赴，果不其然，此人连头都来不及回就被原力箭支炸碎。赤妃闪电般冲下来打开自己的原力装置，把所有尸体原力吸尽，抓起骨龙的原力石再提起齐迹，一道烟奔到一处隐秘的冰洞中。 她撕开齐迹的衣服，立时鲜血四溅，他身体受不了这么大冲击，外皮毛细血管全部破裂，从头到脚都成了血人，骨胳内脏皆大大受损，但纵是如此，他没死依然是个奇迹。 赤妃连续给他用了两支急救喷雾，又以原力助他疗伤，夫妻指环还有一个好处，两人之间的原力流转会更快，也亏得她手快，再迟几秒齐迹都死定了。 终于，足足半小时后，齐迹痛呼一声醒过来，赤妃松了口气，抹下额头香汗，一把拧住他耳朵，怒道：“给我起来。” 齐迹晕晕乎乎，“怎么了？我赢了吗？” “你疯了！就算你疾恶如仇伸张正义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有你这么蠢的吗？” “我我我……我赢了吗？” “白痴！”她恨恨一甩他耳朵。 齐迹隐约记得一点，“你救了我。” “我真该让你死在那。” “那……谢了。” 赤妃懒得理他，开始吸收刚收集的能量，能量槽又跳了一小格，齐迹果然得到分享，虽然身体还疼，但暖乎乎地甚是舒服。这时龙爵赞道：“了不起。” “第一次听你夸我。” “说实话第二次爆升时我就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你敢连升四次，快破纪录了。” “最高纪录是多少？” “如果是s级以前，记载中最高也就有过五次。” 齐迹哈哈一笑，但马上疼得身体缩成一团。 “笑个屁，如果不是赤妃出手，你死九次了。” 齐迹看看右手依旧有残留的电光萦绕，“你说，我叫它什么好？” “单身狗的右手。”龙爵笑道：“好内涵啊。叫它狗爪子或撸管手好不好？” “去死！”齐迹道：“我决定叫它电光爆爪！” “俗死了。” 一边的赤妃忽然道：“就你这爆脾气，叫它‘雷手’吧。” (晚上还有一章，求票） 三十八、行商 需要说明，死囚时间线虽与主时间有相同的宇宙空间，但被放逐到此的囚犯活动范围有限，最多不能超过亚欧大陆，如果擅自离开会被狱警狙杀。此举除了方便对囚犯的控制，也是因为时差怪主要集中在这块大陆上，逼得他们杀怪为联邦提供能量。 在大陆中部被命名为“东大荒”在时间线战争期本是无人区，事后反倒成了环境最好的地方，时差怪最少气候与风景也都不错，故有人也叫这为安全区。而这一带就是乐生会的大本营。 说死囚区的组织只知道上级压榨下级其实也有失偏颇，毕竟在这抱团才能生存的地方完全不给属下好处的组织也不可能成形，所以社团有社团的规矩。齐迹看到的是乐生会最低级的炮灰，但死在他手下的d级原力者是在社团有一定地位的人，这种人不是能随便杀的。乐生会的规条，d级代表正式拥有社团编制，就像古代帮派一样，是与领导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如果他们被其他人所杀，社团也有义务为他们复仇。 两名死在齐迹与赤妃手下的乐生会成员临死前都发出了预警信号被乐生会总部收到，但因为当时战况激烈，信息发送的不完整，最后死的人不认识齐迹，但认识赤妃，因为她也在乐生会混过。 “又是这个臭女人！”乐生会总部雷霆大怒。发火的是乐生会头目金凯，外表五大三粗，d11级原力者，为人狡诈，诡计多端，相比前任头目喜欢以暴制暴的作风，金凯作风相对温和，他更善于同其他组织结盟拉关系，并巧妙地将对方地盘鲸吞蚕食，收编对方人手。 自当上头目唯一就在赤妃手中吃过亏，当时赤妃刚进死囚区就投奔乐生会，极善奉迎讨好之能事，哄得他心花怒放，对她的要求无有不允。如果换成别的女人，金凯二话不说就霸王硬上弓了，但赤妃实在有本事，硬是哄得他相信她对自己有情有义，对她礼敬有加，甚至有将她纳为正妻的打算。万没想到赤妃升到c级后就不告而别不知所踪，这才知被她耍了。 现在又得知赤妃杀人抢怪，更是怒不可遏，立马要下令挖地三尺把她找出来。 这时有手下进来飞报，“老大，有一名新进死囚区的原力者求见。” 金凯以为是来投奔的新人，怒道：“这点小事也来烦我？级高就带到罗恩那儿，级低就拿去作饵。” “他是黑鹰。” 金凯身体一震，“哪个黑鹰？” “就是那个，拿‘暴君’的黑鹰。” “他怎么会在这？也是被时空特警抓进来的吗？” “不是，他自己进来的，说要找您帮个忙。” 金凯略一思索，“让罗恩带高手加强戒备，请他进来。” 未来世纪黑鹰在道上名声响亮，虽然他不算超一流的原力者，但他做过不少大大超越他等级的事，是最名声显赫的独行侠。由于神龙见首不见尾，以致有不少人仿他名头行骗，可有一样冒充不了，就是他的独门兵器“暴君”，内核虽然也是无尽剑，但加了特制的金属外壳，在他原力作用下有一层闪耀蓝光的细花纹路，这是他的独门技艺，不但使剑威力增强，并让金属与原力融合产生独一无二的纹路图腾，其他原力者就算比他高级也做不到这一点。也因此他的大剑无法收纳，永远是背在背后的。 一头银发，身背大剑，永远面孔冷酷如冰的黑鹰走进了乐生会的总部，两边都有高手戒备，有些人甚至手心出汗，因为他杀人实在太多，就这么随便走过都带着一股冰寒的血腥味。 看到黑鹰，金凯情不自禁紧张地吞下口水，强装笑颜道：“大名鼎鼎的黑鹰居然到访，蓬荜生辉啊，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黑鹰拿出一张照片，“找个人，如果有这个人的线索，重重有赏。”他随手一抛，照片平平飘到金凯面前，金凯拉住时暗暗吃惊，黑鹰的确名不虚传，光这份巧力就独步天下。 照片上正是齐迹，金凯看了看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黑鹰冷声道：“我给你三天，三天没消息我就要你的人头。” 帮众一阵骚乱，一人暴跳起来，“放肆，你当这什么地方？” 更有人拔出刀剑，但金凯立刻止住手下，恭顺地道：“我们自当尽力。” 黑鹰大步走了出去，有手下立刻道：“老大，这黑鹰也太目中无人了。” “他有这个资格。”一清瘦的原力者上前道，此人名罗恩，是社团副会长，金凯的文胆智囊，金凯问他：“罗恩，你怎么看？” “黑鹰无亲无故，我相信他也是受人委托，委托方一定大有来头，这个要找的人如果不是同联邦政府有关，八成就是某些大家族的人。” “你觉得他找这人是要杀他还是救他？” “黑鹰一向只杀人不救人，可这回说不准。” “为什么？” “因为黑鹰威名太盛，如果有谁知道黑鹰找他还不躲得远远的更难找？真想杀他应该低调行事，所以我觉得后者可能性大。” “有什么好提议。” “人是一定要找的。但我觉得这又是个机会。” “快说。” “黑鹰肯定不会只找我们一家帮忙找人，他的态度您刚才也看到了，肯定会有些不知死活的帮派被他激怒同他挑战。我们可以派一些高手偷偷跟着黑鹰，只要他同谁发生冲突，我们就趁机收了对方的资源。如今死囚区没有s级高手，有的都离开了，黑鹰必定是所向无敌的。” “此计虽好，但万一我们三天后没找到人怎么向他交待？” 罗恩诡秘一笑，“他刚才说要线索，又没说要人，刚才老大不是正恼赤妃吗？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他在金凯耳边低语了几句，金凯眉开眼笑，大赞：“好计！” 罗恩想不到的是他歪打正着，赤妃的确与齐迹在一块，有未来医疗喷雾，齐迹只花了一天就恢复完态，虽然耽误了一天，但看在得了骨龙原力石与众多原力者能量的份上，这一天还算物有所值，她的原计划中也只是一天杀条骨龙就够了。 倒是齐迹不干，“一条才够我们两人升一小格，一级就要一百多，那到s级不是要一万多，一万多天，可是三十年啊。” “三十年能升到s级你还不满足？”赤妃嗤笑道：“你想一口吃成胖子？” “不会吧，我至少认识两个家伙年纪轻轻就到s级了。” “谁？” “比如有个叫黑鹰的。” 赤妃深吸一口气，“你拿自己同黑鹰比？你知道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天才？他是一个神话一个传奇，不说绝后，至少是空前的最快升级者……” “得得得，你们这些女人一说到他怎么就打了鸡血似的？你这么看好他你干脆嫁给他啊。” 赤妃叹口气，“我倒是想啊，可惜……” “可惜什么？” “怎么？你知道黑鹰你不知道他的故事？” “你说说嘛。” “黑鹰少年时有过一个情侣，感情很好，黑鹰在爆升s级时因为急于求成差点丧命，他这个情侣把所有原力给了他也于事无补，后来她不吃不喝向天祈福，九天九夜后黑鹰奇迹般活了过来，可她却太久没进食水死了。黑鹰感念她的恩情，发誓终身不近女色。” 齐迹摸起了下巴，“看不出这家伙还有这样的故事？”他偷偷问龙爵，“黑鹰不近女色那金晶岂不是没希望了？” “金晶小姐早就知道，怎么？你以为没了黑鹰你就机会来了？” “切，她求我我也不要她……” 这时赤妃问道：“你说另一个年轻的s级原力者是谁？” “算了，黑鹰都不能比，另一个就不用提了。” 他说的当然是金晶，如果说黑鹰是奇迹，金晶是s级反倒顺理成章，她本来就是天才，加上有教授这样老师，若是普普通通反倒奇怪了。这让他不禁猜测不知教授本人是什么级别。 赤妃也没多问，道：“我们现在杀了两个乐生会的高层，他们肯定会替他们报仇，骨海暂时不能去了，我们趁这时间找些补给。” “哪些补给。” “当然是吃的喝的，还有急救喷雾也只剩最后一支了。”说着她瞪了他一眼，可不就是为救他才用光其他的吗？ “去哪找？” “行商。” 三十九、灭门 罪犯并非死囚区唯一的人类，行商是联邦监狱系统特许的流动商贩，主要从事以物易物的交易，就是说他们只要觉得有价值的东西什么都收，相比其他商业活动，死囚区行商利润更高，因为死囚区与外界信息不对等，大多人不知道手上的东西到底值多少，能换到只能是基本的食物、医疗用品和一些常规武器或工具，所以很多商人都希望行为死囚区的行商，监狱系统每年会开放十个名额，价高者得，规定行商不得干涉死囚区内任何事务，同样如果罪犯攻击行商的话将罪加一等，立即被狱警逮捕处死，不过死囚区不乏敢廷而走险的家伙，所以敢进来当行商的一般都是等级不低的原力者。 行商没有固定地点，要购买的话须提前一小时预约，之后答复在哪见面，通常在安全区。在齐迹休养时赤妃已提前预约，对方同意两小时后在骨海以北的两百公里处森林见面。 由于齐迹得到赤妃的能量加上这次有斩获，他与赤妃都升到d2级，接下来就要进入漫长的升级期了。升级后的齐迹一直没体会过原力的一样妙处就是飞行。 严格地说不算飞行而是滑翔，现在齐迹已能一跃两百米高，然后在空中释放原力，以此为依托滑行很长一段距离，一般原力者为节省能量都是借一跃时发出的原力，但如果要快速地长时间飞行就需要在空中释放，与护罩一样时间越长消耗越大，因此原力越强飞行越远。 “呀嗬！”齐迹只是稍微学了一下就知道滑翔的决窍，他非常兴奋，“我是超人！”与赤妃一同在崇山峻岭着飞过，俯瞰大地，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 “别鬼叫，想引来敌人吗？”赤妃叱了他一句。 “就是。”龙爵也帮她说话。 “你怎么帮着外人呢？” “相比你这个傻瓜，她还可爱一些。”龙爵一想到他几次不知死活的挑战就气不打一处来，跟着这么个主人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他脑子一热不顾自己行不行就上，可不会一直这么好运。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还是有些优点，次次都让自己吃惊，不过一想他的坏处，立马就忽略不计了。 两人滑翔速度堪比武装直升机，达到五百多公里的时速，不久就抵达森林，远远看到森林边站着一个全身包在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两人落在他面前，行商声音苍老地问：“要点什么？”他掀开风衣露出琳琅满目的商品，赤妃抽取了五支医疗喷雾和一盒食豆，食豆是未来的简装食物，只黄豆大小但一颗就能填饱肚子并提供人体每日所需的营养与微量元素，非常方便。此外买了一个微缩容器，能将大物体缩小至其中方便携带，一张钢索织成的网和一些其他工具。 “就这些。”赤妃全部装入容器后道。 “b级两格。”行商伸出两根手指，意思是这些价值b级以上两小格的能量。赤妃将能量槽导管与他输入口对接，对方格槽满后即完成交易。 行商道：“有什么想卖的吗？” “看这个值钱吗？”赤妃举起手，齐迹莫名其妙的是她手上空空如也，龙爵骂道：“笨蛋，是零点装备。” 齐迹连忙运起原力覆盖双眼，这才看到她手上是个手镯。 行商呵呵笑道：“这不是金凯的原力环吗？想必你就是赤妃了。” 这个原力环是赤妃当初从金凯那儿偷来的，这事让他最为光火，他本来五件套齐全，如今少了一件不得不重新练过，始终和原来的不怎么合套，弄得他的原力护罩总有点破绽。 赤妃问：“能换能量吗？” “呵呵，你该知道法警不允许我们直接出售能量，这个东西我同意回收，你可以选价值c四格的商品。或者，可以同我换一个消息。” 赤妃眉头一皱，“什么消息？” “你同意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保证物有所值。” 赤妃想了想，道：“好，我答应。” “有s级高手主动来到死囚区，他可能会来找你。” “是谁？找我干什么？” “你的商品就值这么多，而且我也只能说这么多，我们是不能干涉区内事务的，提供消息也不行，我能说这么多已经冒着违法的风险了。” 赤妃怒道：“就这个你就要换我的原力环？” “好吧，我再明确一点，他正在寻找各大组织头目，死囚区将有一场腥风血雨，很快战火会烧到你身边来，你早作准备吧。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赤妃叹了口气，“都说行商奸诈，今天算见识了。” 龙爵不禁对齐迹道：“合着她也是第一次与行商作生意。” 龙爵发声时行商眼前一亮，伸出一双枯瘦的手仿佛要把它抢过来，齐迹一缩手，“你干嘛？” “这可是顶级的原力装置，我第一次见到智能化程度这么高的。”行商抬起一双狡狯的眼睛，“小伙子，想交换吗？我可以另给你一件原力装置，外加值c5格的货物。” “看着她上了当了我还会上当吗？”齐迹断然拒绝，“不卖。” “可惜了，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你知道怎么找我。”他最后这句话是对龙爵说的。又对齐迹道：“如果你肯换，我还可以加价。” 说完他走进森林，转眼消失了。齐迹望向龙爵，“你还挺值钱的嘛。” 赤妃也好奇地看了龙爵一眼，她本以为只是个智能程度较高的原力装置，可行商眼光独到，证明龙爵确有过人之处。没接触过其他原力装置的齐迹并不知道，如果没有龙爵他从前的升级是根本不可能的，离开主人后独立运作，自行打造零点装备，强大的互动能力；这些都不是一般原力装置具备的，而且龙爵因为有强大的自由意志，无形提高了对主人的忠诚度，就像一个朋友一样，如果换个陌生人他未必肯服务，如果取消它的自由意志，它原本的优点也会消失沦落成普通的原力装置。 想明白这一点，赤妃断绝了窥逾龙爵的念头，想起刚才行商的话，“死囚区看来进来了大人物，难道真与我有关？”她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自己进来前与外界一切联系都断了，就算有仇家，也请不动s级的高手。 龙爵偷偷对齐迹道：“你看刚才赤妃的眼神，她好像想从你这夺走我。” “你？”齐迹切了一声，“从戴上你那天起我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哪个笨蛋会想要你？赶紧赶紧的，有多远拿多远。” “死小子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事都是一般装置做不到的吗？” “不知道，只知道你天生一张臭嘴！我已经在后悔刚怎么不把你卖了。” “好啊！你就追回行商把我卖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以为我想跟着你这傻鸟？” “你叫我什么？傻鸟？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怕金晶追究老子现在就扔了你。” “你扔啊，不扔你是孙子。” “你够了啊，给足你面子了，再吵小心老子又给你补充高蛋白。” “白痴，低能，你就是个二货。” “你才二货，你全家都是二货……” 看着齐迹与龙爵吵闹不休，赤妃哭笑不得，一副死对头的样子，但真有事时配合起来又天衣无缝，她忍不住道：“我敢说你们一开始是被人强迫放在一起的吧？” 齐迹与龙爵异口同声地道：“你怎么知道？” “这人一定非常有智慧。”她莞尔一笑，又正色道：“别吵了，我们该回骨海了。” 返回途中，飞在空中的齐迹忽然道：“你闻到什么味没有？” 赤妃在空气中嗅了嗅，果然闻到一丝血腥味，再往前飞血腥味越来越浓，她眼光一瞥向一条山间的大河飞去。 两人落在河边，齐迹一看河水就惊呼：“哦滴神啊！” 河水已经成了血水，里面尽是死尸的残肢断臂，从上游飘流下来源源不绝，不知死了多少人。场面极为可怖，仿佛到了幽冥河一般。 赤妃看到几具尸体上有相同的袖章，“是鬼面党的人，这上面正是他们的地盘。” “这是被人灭门了吗？”齐迹有点想吐，这场面比他第一次穿越到未来下水道看到的尸体还要多。 赤妃一个箭步向上游奔去，齐迹愣了一下，赶紧跟上。 四十、意外救兵 原以为一个组织的基地该有些建筑物才对，但死囚时间线资源极度缺乏，大部分人又不事产业以打怪为主，所以哪怕像乐生会这样的大组织也座落在山洞之中，鬼面党只是个小帮就更不用说了，上游河边的山谷内只有几间像原始部落一样的茅草房，室内更是家徒四壁。 中央最大的草房就是鬼面党头目源隆鬼藏的所在地，听名字就知他祖上是日本人，在未来，民族分裂与融合速度极快，自联邦成立后只过了半个世纪国家概念基本消失了，新的地域概念一般以家族为名，虽有一些历史渊源但已不重要。 到了鬼面党的基地更是一片狼籍，遍地死尸，如齐迹所说这个组织确实被灭门了，偌大基地一眼望去无一活口。 “这家伙好狠啊。”自觉已经算心狠手辣的赤妃看到满地尸体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在几具堆在一起尸体上看了看，“这应该是s级高手干的。” “为什么？” “都是一剑毙命，连出招的反应都没有。”赤妃打量着一具还保留着惊愕表情的尸体，手还抓着剑柄，连武器都来不及出就被杀了。 “会不会就是行商说的那个新进来的家伙？” “很有可能。”赤妃听到帮主屋还有点响动，小心翼翼地靠近猛地推门，只见一个人坐在帮主椅上，眼光直勾勾地全身都在发抖。 “他就是源隆鬼藏。”赤妃本能地戒备，但发现他眼神空洞洞的，从没见过一个人的表情有这么恐怖，惊惶、绝望、惧怕全都扭在脸上，青筋突起仿佛面孔爬满了蚯蚓，虽然活着好像魂魄都抽干了一样。 “他被吓傻了。”赤妃看了出来，对齐迹道：“小心戒备。”自己慢慢地靠近源隆鬼藏，她用剑柄捅了捅他，好半天，鬼藏才有点反应。 “鬼藏，谁干的？”她小心地问。 鬼藏依旧眼光直勾勾盯着前方，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黑鹰、黑鹰……” 两人都是一惊，“黑鹰？” 与此同时，乐生会的总部罗恩接到跟踪黑鹰的高手报告，“副会长，不出您所料，黑鹰也找了其他帮派，鬼面党的鬼藏那个直性子真的被黑鹰触怒要和他动手，被黑鹰灭门了。” “黑鹰呢？” “已经走了。” “为什么你们不接收战果，继续跟踪？” 报告者面有难色，“副会长，我们是看着黑鹰怎么把鬼面党灭门的，实在……太可怕了，没人敢上去。” “又不是让你们和他作对，有什么不敢？” “就怕他一个不高兴……您是没见到他怎么杀人的，简直就是个杀神，他动作就好像随随便便做出来的，可看都没看清人就砍成肉酱，属下以为这样的人离他远一点好。” 换成平时罗恩定要大怒，但这回他沉思了一会，没有怪罪，道：“好吧，不要太靠近黑鹰，沿着他的线路监视其他帮派。” 罗恩想趁黑鹰与其他帮派冲突让乐生会从中渔利的打算最终没有得逞，黑鹰把鬼面党灭门的消息风一样传遍大陆，后来再找人帮忙无有不允，别说反抗他，就连他去过的地方都没人敢去。 齐迹与赤妃见鬼藏已是吓得心胆俱裂，也不禁心里发寒，齐迹以前还总觉黑鹰没什么了不起的，但这一幕让他心态悄然改变，“这家伙，真有这么恐怖？” “快走吧。”赤妃也不敢久留在这是非之地，本想看看在这能不能找点有用的东西，但鬼藏的样子让她也害怕起来。 突然，鬼藏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扭曲起来，一道古怪的光环在他身周环绕，一丝丝钻进他的身体。 “这是什么？”齐迹一惊。 “不好，是质子能量。”赤妃拔腿就跑，“快跑，他要变时差怪了。” 时差怪是由人的恐惧思维与质子能量互动产生，当人的恐惧达到临界点就有可能被质子能量侵袭，鬼藏被黑鹰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早就超过临界点，质子的侵蚀已不可逆转。 “啊——”鬼藏昂起头，从口、耳、眼中都射出白光，两人刚跑到屋外，只听一声巨响，连人带屋炸得粉碎，强大的气浪冲得要起飞的二人扑倒在地。天空中流光四射，慢慢纠缠成一团，中央隐约可见一个人形。 “铮！”一把大剑从天而降插在齐迹头部几尺远的地方，只见光环变成黑雾，一个人慢慢走出来抓住剑柄。 “时差怪黑鹰！”赤妃暴退一步，黑鹰在鬼藏脑海中恐怖的模样果然被质子能量实体化，与真正黑鹰一模一样，银发，风衣、身背大剑，面容俊朗而冷酷，唯一的不同是他双眼红光闪闪，像两汪鲜血。 “逃！”龙爵大叫：“s级时差怪！” 来不及了，时差怪黑鹰暴君大剑一挥，一股能量如泰山压顶一般，两人刚站起来就动弹不得压得单膝跪地。 “这就是s级吗？”齐迹咬牙切齿地挣扎着，真没想到破s级后真有如此可怕，光是气场就压得他筋骨欲折，他还想爆升，可这个差距不管怎么爆升都没用，在s级面前，自己就像鞋子下的蚂蚁。 时差怪黑鹰歪头看了他俩一会，慢慢地举起大剑，齐迹大叫：“想点办法！”但赤妃也全然无法动弹，眼看齐迹就要被一剑砍下脑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叮的一声一枚石子打在黑鹰剑身，一个人影飞扑下来徒手扣住了黑鹰的大剑。 “什么人？”齐迹见这人全身缠着黑布，连面孔也包住，眼部带着一个黑铁面具，还没怎么看清楚，只听一声爆响，黑鹰的大剑居然在他手中被捏炸了，手顺势而上插进黑鹰的胸膛。 “啊！”黑鹰惨叫起来，哗啦一声，这人居然从他身体中穿过，黑鹰身体像泄气一样，到处破裂炸出光芒，最终一声巨响，身体分解成质子能量彻底消失。 “不可能……”赤妃惊呆了，黑衣人回头看了齐迹一眼，虽然隔着面具，但齐迹依然有感觉他眼神如此复杂，隐约中他有种对这黑衣人很熟悉的感觉。 黑衣人一闪身体在空气中消失了，时差怪黑鹰一死，两人身上的压力也没了，赤妃站起来惊魂未定，“他是谁？为什么救你？” “我不知道。”齐迹心头涌起极为奇怪的感觉，虽然身形都没看清，但他觉得这个神秘的黑衣人自己似乎非常熟悉。 “一招就杀了s级时差怪，还捏爆了无尽剑。”赤妃想侦测他的气息，但仿佛从没来过一样，定位时针上一点信息也没有。 龙爵也惊道：“不可能，他居然……” “怎么了？” “我想侦测他，可他居然……居然……”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齐迹第一次看到龙爵吃惊到话都说不出。 “他跳出时间线了。”龙爵的侦测能力天下无双，就算隐藏也逃不过它的侦察，可这人原力气息全无，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已不在这条时间线了。 赤妃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经由入口直接穿越，这……这可是3s级原力也做不到的。” “什么？”齐迹看出这黑衣人很强，但赤妃的话还是吓到他了，“有这么强吗？” “难道他是刚索王？” “谁是刚索王？” 龙爵解释道：“未来世纪全球最强大的家族家长，公认的举世最强者，唯一突破3s级向4s进阶，只有他能够任意在不同时间线上无限制，无差别地穿越。神一般的人物，超时空霸主。” 龙爵说话时弹出一个立体显像，上面出现一个身着镶有黄金与宝石的铠甲，腰间宝剑如风雨中的霹雳，胯下一匹战马如附着风神，凶猛而傲慢，阔口方面，满脸白须，完全一派霸王气象。 “不是他。”齐迹一看就肯定地道，那神秘黑衣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赤妃虽然感觉没这么强，但也觉得不可能。龙爵道：“所有时间线加在一块，达到3s级的人物也不超过一巴掌，是神一般的人物，众生在他们眼中与蝼蚁无异，破3s级那更是不可想象的存在，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救你这个蝼蚁？” 如果平时龙爵说他蝼蚁他定要发火，但刚才见识了s级的力量，又出现一个传说中的存在，他默认了这个称呼，他摇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觉他很熟悉，非常、非常地熟悉。” “如果不是刚索王，这世上难道还有另一个4s级？”赤妃打个寒战，“想想都觉可怕。” 齐迹四面看看，“别说这么多了，赶紧走吧。” 四十一、惊爆全球 天启基地，正在电脑上操作的金晶突然惊叫一声，“教授快来。” 教授快步到电脑前，“怎么了？” “您看，一条新的崩坏时间线在形成。” 教授大惊，“哪一条？” “是新产生的，从死囚区时间线分离出来的。” 在电脑上各种数据不断翻页，出现得飞快，现实中，又一条时间线形成，死囚区像分裂生殖一样又形成新的时间线，但因为原本就是崩坏的，其中一切都在被质子能量吞噬，以地球为中心，整个星系开始坍塌萎缩，无数射线交织成一块，在银河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宇宙黑洞，一切生命都被吞噬不复存在。 “死囚区出现违规的穿越者。”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同一条时间线上的人物发生穿越并有产生重大历史改变，因为时间线是不可逆转的，如果过去被改变就会产生新的时间线，好比你穿越到从前改变某件事，但并不会改变未来，但会产生一条未来被改变了的新时间线，所以人只能穿越到过去而不能去到未来，除非你本来就是从未来过来的。 这种情况让教授手忙脚乱，“时空管理局出现管理漏洞了吗？”如今穿越者已被严格管制，违规穿越是要判处极刑的，这一点各方势力态度都是一致的，就算3s级原力者也不敢冒此天下之大忌，而在同一时间线上穿越更是大忌中的大忌，像教授与金晶的穿越都并非回到主时间线的过去，换句话说齐迹所在的时间线也是因未来的穿越者产生新时间经而非主时间线。 他刚要查原因，传来紧急通讯，是天启计划监管会的道格，他面色严竣，“教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违规的穿越者导致新时间线产生，我正想查原因。” “这事在主时间线引起全球恐慌，时空管理局快要急疯了。” “查到原因了吗？” “没有，所有侦测器都没有反应，排除了穿越者使用定位时针的可能，所以……” 金晶美目大睁，“刚索王？” “他虽然是唯一有能力自由穿越的原力者，但不是他，时间线产生时他正和联邦总统在议事，十多名政府高官都可以作证。” 教授语气凝重，“除非出现第二个4s级的人物。” “好像也不可能，过3s级的爆升能量侦测器完全没有反应，所有过s级的原力者时空管理局都有严格备案，除了一个地方，你这里。” 教授大惊，“你怀疑我所在的时间线出现4s级原力者？” “天启计划执行时，为了配合你的计算，总统曾特许你关闭了一段时间线的监控。” “但那过去很长时间了，事后你们也花了不少功夫查询，确认了这条时间线没有其他原力者。” “我也觉得奇怪，但就时空管理局来说，这是唯一的漏洞，塞弗尔局长认为如果这儿出现原力者，必然与你们有关。” “这分明是推卸责任。”教授怒道：“我们所有的历史记录都可以查看……” “听我说完。”道格打断他，“我个人也相信这事另有蹊跷，就算与你们有关也应该是桩意外。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而是找到这名原力者，如果让他任意穿梭，随时可能触发新的时间线崩坏，弄不好真成世界末日了。我们需要各方面，特别是你的配合。” “你不说我也会查的。我会尽快向总统提交书面报告，证实我们与此事无关，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也会尽力配合。” “谢谢。”道格匆匆关闭通讯离去。 金晶凝重地问：“事态严重吗？” “这事可大可小，只希望这名原力者不是个破坏狂。不过……”教授在电脑上查看了一会，“从行为上分析他应该比较谨慎，你看，虽然他形成了新时间线，但对主线毫无影响，把控得很精准，新时间线产生后以地球为中心所有物质在质子能量作用下消失，没产生新的时空入口与时差怪，这需要对时间线知识非常了解的人才能做到。” “但也不排除只是巧合。” “也许，但至少现在没坏处，新的死囚时间线是个可以忽略的存在。” 金晶忽道：“会不会同齐迹或黑鹰有关？他们都是从我们的时间线过去的。” “他们没这个能力，我相信这人应该来自未来。” 两人讨论了一番没什么结果，教授吩咐她严密监控，金晶在教授要离开时道：“教授，这事触发我一个想法。” “说说。” “新时间线产生，意味着新时间线出现了新的黑鹰与齐迹。我们现在缺人手，能不能招募他们？” 教授笑了，“你没注意质子能量把一切吞噬了吗？” 金晶自嘲地笑笑，她都忘了这个，以地球中为心的星系已化为宇宙黑洞，一切都不存在了，新的齐迹与黑鹰自然也消失了，这似乎更能证明这是穿越者深思熟虑后的举动，如果这个节点卡得不好就不会引发质子能量裂变，新死囚时间线所有一切依然存在，只是历史改变，意味着主时间线要面临更多时差怪的困挠。 “证明这一点很关键，反正就算找到4s级也不是我们能应付的，先查明他在死囚区干了什么。” “是。” 死囚区内，齐迹和赤妃重返了骨海，抛开神秘黑衣人不提，至少黑鹰的到来对他们有好处，各大组织战战兢兢，想必不敢这时出来打怪，正好趁机多收集一些能量。 到骨海上方时赤妃忽道：“停一下，我有点疼。” “怎么？”齐迹与她落地，“是不是刚才被时差怪打伤了？” “没有。”赤妃扑嗤一笑，“是生理痛。” 齐迹恍然大悟，裂嘴笑道：“未来人也有大姨妈啊？” 赤妃白了他一眼，转到一块坚冰后处理生理问题去了，齐迹笑道：“我都差点忘了她也是女人，还是我老婆。刚才那样子有点正常女人的味儿。” “喂，你没喜欢上她吧？” “你敢说她不漂亮？” “那金晶呢？” “那不一样，金晶和她两种味道。” “靠！你就是个花心大贼。” “怎么着？我同金晶反正没希望了，不能喜欢别人啊？” “在毛球谷时你还发誓要杀了她。” “我第一次穿越测试时也发誓要杀金晶啊。” 龙爵语重心长，“齐迹，你就是个真正的单身狗，看到女人不管这女人干什么的对你怎么样，反正你就想咬一口。” 齐迹厚颜无耻地笑道：“多谢夸奖。”还得意洋洋向冰块后叫道：“老婆，好了没有？” 她从冰块后探出头来，“你叫我什么？” “老婆啊，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赤妃无所谓地笑笑，齐迹对龙爵笑道：“嘿嘿，气死你！”龙爵暗骂，“神经病。” 经侦测后发现骨海中没有其他原力者，齐迹道：“照老规矩，我去引怪你布陷阱，然后一起围攻。” “嗯，小心点。” 齐迹边走边笑，“听到没，叫我小心点，多温柔啊。” 龙爵电子眼斜着看他，一幅极度鄙视的样子。 进入骨海后，虽然满地森森白骨，反倒没有遍地死尸时可怕，齐迹边走边道：“你说，我已经见过两次恐惧产生的时差怪，要是真如教授所说，我脑子里也有怕的东西，是不是也会产生时差怪啊？” 赤妃一边安装一边与他远程对话：“如果有的话就会。” “不会像那鬼藏一样，质子能量进入时我身体会爆吧？” “身体没受重伤不会，鬼藏是本来就只剩半条命了。” “对了，你有什么害怕的吗？” 赤妃沉默了一会，反问：“其实我不用离这么远，但知道我为什么不进入骨海吗？” “难道你怕骷髅？”齐迹忽然看到一具完整的人骨，前面看到的大多碎裂断折，完整的较少见。 赤妃道：“不是。” “是什么？” “白骨精。” “什么？” “《西游记》里的白骨精。那是我小时候，第一次看《西游记》，三打白骨精那一段，都怪我父亲，他看完后吓我说世上真有白骨精，会挖脑小孩的脑子吃掉，我那时才几岁，吓得我晚上在被子里抖了一夜，好长时间非和我妈睡，一个人睡老发恶梦。” “这多少年的事了现在还怕啊？” “说不好，反正有点童年阴影，我上生理卫生课时看到老师提个人骨模型来我都吓得退几步。” “胆小鬼。这儿没白骨精只有骨龙，你别东想西想，你看你老公我啥都不怕。” 赤妃嫣然笑道：“所以我才嫁给你啊。” 这时天空呜哇一声，一只骨龙从骨海的地平线腾空而起，龙爵警告，“小心，d9级。” “来了来了。”齐迹掏出黄金枪向它开了一枪拔腿就跑，远处赤妃收到信号，已布置了变成加特林型的重机枪与钢索网陷阱。 齐迹的速度自不用说，一发力飞奔真如一道白光，骨龙虽高级但始终追着他差一点，而且如今心理素质过硬，虽面对狰狞的骨龙毫无怯意，已是见惯生死平常事了。他远远看到山头赤妃打出手势，猛向峡谷冲去。 骨龙果然上当，齐迹一纵从底下钻过去，骨龙一头扎进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网中，这种未来钢索只有头发的百分之一细，但硬度可以吊起一列火车，是用来捕猎飞行时差怪常用的陷阱，骨龙一扎进去虽划不破它的骨头，但网子自动收拢，很快缠成一团乱麻。 “开火！”赤妃的黄金枪哒哒哒开始扫射，同时高高跃下，“砍它翅膀。” 翅膀关节处是骨龙最脆弱的地方，两人事先已商量并练习过，虽首次配合但天衣无缝，一人一边同时砍中关节，当当！崩出缺口。 “爆升！”齐迹忽然大吼，一下爆升到d3级，连砍数下将一扇翅膀砍下来。 赤妃与龙爵都愣了一下，这小子的耐受当真可怕，爆升本是万不得已的救命招数，他居然好玩似的说升就升。看来毛球谷的生死锤炼当真让他受益非浅。 赤妃不甘示弱，在黄金枪的配合下很快把另一边砍下来，她可不敢像齐迹这样说爆升就爆升，但她用剑巧妙，砍得更准。 “真利索。”赤妃没想到这般容易，“老公仔，来个双剑合璧。”与齐迹同时高高跃起剑砍骨龙的颈骨。 本来这次打怪要圆满结束，不料中剑时骨龙疼得巨口一张，吐出一副血淋淋的骷髅，想必是从前吃的原力者刚消化完，一打从体内爆出来。 “啊！”骷髅正好滑在赤妃面前，她惊叫一声，居然吓得往旁一闪。这时骨龙已是困兽之斗，猛地尾巴一扫，正中她的腰肋。 四十二、末日炸弹 (春节期间不断更，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 这下非同小可，原本等级就差了八级还是全力一扫，赤妃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腾云驾雾向火山飞去。 “老婆！”齐迹大惊，顾不上骨龙腾空向她抓去，好在他速度快，终于在火山上方抱住了赤妃，这下他使尽平生之力，足足飞出近千米远，但此时力量用尽，落在火山后方。 一落地他就惨叫：“不会吧。”火山后有座小一点的山，周围骨海上全是骨龙，感情是落到龙巢中了，顿时怪啸声此起彼伏，送上门来的穿越者岂有客气之理，骨龙群蜂涌而至，齐迹想跳上空中，但一只s级的骨龙在空中翅膀一扫，仅风力就把他吹得掉地。 眼看骨龙要冲上来，他一眼看到旁边山峰下有个洞穴，不管不顾抱着她冲了进去，一进去里面是个斜坡，抱着她直滑下去，身后轰隆一声，骨龙冲进来时身体在洞口卡得碎石飞溅，但还是挤了进来。 斜坡尽头又是悬崖，眼看着骨龙追着他滑下来，他只好跳了下去，真不相信这洞内居然如此之深，怕有数百米，掉了好一阵才看到地面，齐迹一提气减缓速度，轻盈地落地。 但落地一看周围又道一声：“老天，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这儿同样有大群骨龙，因为在幽暗中，骨胳上披着一层鏻粉，照得洞亮蓝汪汪一片，也让白骨森森更加可怖，四面合围过来。 齐迹慌乱中看到旁边一条地下河，扑通跳了下去，因为他突然记起初次遇到老鼠怪的经历，水可以隔阻时差怪对原力者的感应。 可这回不管用，因为骨龙是看着他跳下去的，好在骨龙没有脑子同伴之间也不会交流，只有前面三只看到，后面没看到的果然没了感应。 可三只也够可怕了，齐迹抱着一个人本就游不快，后面三只潜水的骨龙穷追猛赶，好在他潜得深，前方有个峡谷，他急忙一转，砰砰砰！三只骨龙因为同时冲过来身体齐齐卡住，给了他时间。 他奋力浮出水面刚想上岸就隔着石壁听到骨龙的狂啸，水里的骨龙感应不到他但地面上的感应到了，它们与齐迹隔着一个山体，大批骨龙开始乱刨石头，一定要冲进来杀死他。不消片刻整座山下沿就刨出一圈沟壑。 齐迹慌了，他看到另一边还有一条地下河，不由分说又跳了下去，但游了一会感觉水越来越热起来，最后像开水一样烫，逼得他赶紧启动原力护罩，不然快把他煮熟了。 原来这条地下河直通火山，岩浆在前方流入让水温度极高，齐迹游了两分钟看到前方红彤彤一片，知道是岩浆，急忙浮上来，钻进了侧面一个小洞室。 到这里彻底无路可走了，因为前面就是岩浆，河的另一头还有三只骨龙，只不过因为隔着一条河失了对齐迹的感应，它们只在原地走来走去就是不离开。更糟的是，山体外的骨龙集体在刨石头，原始本能让它们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这时他怀中的赤妃嘤咛一声醒来，齐迹想掏急救喷雾，这才想起储物箱还放在山顶上，看到她脸白如纸，他握住她手腕，输一点原力助她疗伤。 赤妃慢慢清醒过来，其实她在齐迹跳进水中时被水一浸已经醒了，便伤实在太重，骨龙这一下没把她打死算走运了，她后悔不迭，就因为一点童年阴影让两人身陷绝境。听到外面咚咚骨龙刨山的声音，这山体虽厚达上千米，但终究会被刨进来的，她彻底绝望了。 “别浪费你的原力了。”她声音微弱地道：“你设法逃吧，我不行了。”她腰椎断裂，半身瘫焕，原力毕竟不是急救喷雾，对于断裂的骨胳是没办法的。 “别说话，先养好伤。”齐迹依旧在输原力，他额头上慢慢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由于伤重，他几乎是倾尽全力。 不知过了多久，赤妃道：“可以了，我不疼了。”但她还是只有软绵绵靠在他怀中。 齐迹已是气喘吁吁，起身道：“你坐会，我找找出路。” 她却抓住他，“不用找了，这是死路。” “你没找怎么知道？” “我教官来过，虽然我没进来过，但看过他传真的录相。” “他怎么可能进来这里的？” “为了升级，他不知用什么方法从行商那儿换到一颗‘末日炸弹’，是未来威力最大的常规炸弹，一颗能移平一座城市。他想找一个最佳的位置成片地炸死骨龙收集能量，不知怎么就找到这了。可惜，他好像没能成功。” “他人呢？” “不知道，我进来后只找到他的视频日记，这是最后的记录点，也许已经凶多吉少，不然他不会不来和我会合的。” 齐迹明白了什么，“你那么怕骷髅还要来这，其实是想找他？” 赤妃惨然一笑，“夫妻指环其实是我为他准备的。” 齐迹表情僵硬了一下，继而苦笑，“当初我问你那么困难为什么还守身如玉，我就猜到你有心上人的。”他自嘲地笑笑，“他一定又帅又有本事，让你这么喜欢他。” 她摇头，“他很老也不帅，比我大了四十岁，他是我父亲的好友。我十岁时父母被人害死，是他帮我报仇，还收养我，教我原力与生存技能，待我如己出，最后因为我一次作案出了差错，他主动替我背了黑锅，才被放逐到死囚区。” “所以你觉得无以为报，除了嫁给他？” “也许这不是最好的报答方式，但我欠他实在太多太多了。何况我看得出他喜欢我。” 齐迹苦笑，“也许吧，爱情面前年龄不是距离。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没回答，外面剧烈的骨龙刨石声代替了她回答，她觉得逃生无望了。 齐迹斩钉截铁地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相信我俩一定能逃出去，在毛球谷，我多少次同死神擦肩而过都活下来了，我不相信这次会例外。” “毛球不能和骨龙比。” “那时的我也不能和现在比。记得吗？那时你完全无视我，当我是饵，现在居然都肯嫁给我了，这就是证明。”他放下她，沿着洞壁摸索起来。 但很久也没有任何发现，她悠悠道：“如果你进来前不管我，以你的速度本可以逃出巢穴的。” 齐迹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我老婆！” 她苦笑，“你对每个女孩都这么好吗？” 齐迹摸索的动作停顿了，他笑了笑道：“不然怎么叫单身狗呢，龙爵说得对，我对女人没有免疫力，哪怕像你那样对过我。” “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安什么心？” “毕竟要害喜欢自己的人有点过意不去，既然你不是，那我就不那么自责了。” “你害我什么？”他感觉不妙。 “你的利用价值在于你的超强意志。” 齐迹没反应过来，龙爵恍然大悟，“她是想利用你的耐受帮她突破s级，但升级的风险则转嫁到你一人身上。” 咔嚓，齐迹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出强烈的骨胳磨擦声。 “火气上来了吧。”她依旧微笑，“你说我没见过你发火的时候，现在是时候让我见识了。” “你这个该死的心机婊！”齐迹一手扣住她的喉头砰地按在石壁上，雷手爆出电光，恨不得一下捏爆她的脖子。 她还是微笑，眼神深刻而凝固地望着他，齐迹慢慢放下手来，“你想我杀了你，好独自逃生对吗？” “也许，但也可能我害怕你抛弃我，我知道越这样做你不忍心丢下我。”她再次浮起坏坏的，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扑通，齐迹松手她落在地上，他长叹一声，“你自生自灭吧。”一个纵身跳进河里，赤妃看着水花荡湵，波纹慢慢平静，她昂起头，泪水夺眶而出，“比尔，我就要来陪你了。” 齐迹在水中游动，他的逃生计划与在毛球谷时一样，赤妃是对的，以他的闪避能力，只要没负担，可以像当初穿过毛球谷一样从骨龙群中逃生，虽然这次难度大得多，但绝不是全无机会，可带着赤妃就不可能了。 游了几分钟他浮上来换口气，喝道：“混蛋女人，她怎么能这么坏？” “就是，太坏了，别心软，继续游。” “当然不心软。”齐迹咆哮着，“就算救了她天知道她以后又使什么坏。” “就是，而且她居然喜欢一个老头也不喜欢你。” 龙爵生怕他同情心爆发又回头，极力劝他先走，齐迹吸口气潜下来，就在快靠近上一条地下河时，忽然他看到河底有点白亮的东西。 四十三、移山战术 (今天大年初一，给大伙拜年了，祝广大书友和起点工作人员新的一年大吉大利，一切顺心，希望新年多多支持本书） 齐迹一个深潜把那带光的东西抓到手中，是个包裹，里面有根棒状物闪着红光，还有一块平板，包裹下居然挂着一具骷髅。 “末日炸弹！”龙爵认了出来，“这骷髅是赤妃的教官？” 齐迹摆弄了几下平板，亮了起来出现一个白发苍苍，身穿军装的老军人，显得慈眉善目，他身后的背景正是河边的岩石，声音缓慢而动情地道：“艾娃，我知道我没法阻止你来死囚区救我，所以我希望你记得下面这些话，为了能在死囚区生存，你必须有所变化。” “你要学会狠心，学会漠视生命，要比在外面更狡诈，更不择手段，一切都围绕生存。我知道这对你并不容易，如果你不是那么善良，就不会主动投案以求进这来救我，更不会有对我以身相许这样荒唐的想法，我也并不想见到一个狠毒腹黑的你，但比起你的生命，我宁愿你牺牲一些我曾喜欢你的特质……咝咝……” 画面时不时闪烁几下，恢复正常后继续道：“这儿信号很差，我不知道这最后的话能不能被我的视频日记接收到。很遗憾我没能熬到与你见面的时间……” 画面下移，齐迹吃惊地看到，他虽然上半身完整，从腹部下半身已经血淋淋地断裂，“骨龙咬了我半个身体，急救喷雾也救不了我。可是我反倒安心，希望你看到这里明白你不用再为我作出牺牲，很遗憾浪费你废尽心力混进死囚区。别为我难过，更不要再说同我结婚的傻话，我对你一直就像女儿，你的未来配得上比我更好的人……咝咝……” 画面又扭曲了一阵，再次恢复时老军人显得虚弱了很多，显然失血过多所致，他艰难地道：“现在的话是对你说的——发现我的人。我无法确认她能否收到传讯，所以，我的发现者，希望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看到艾娃——她另一个名字叫赤妃，我是他的教官比尔。如果她需要帮助，请不吝啬地伸出援手，也许她在这会变得同这的其他人一样冷漠残酷，但请相信我她骨子里的善良，你一定会得到她的回报。当然，我也不会白让你帮忙，我把我最后的发现告诉你，希望你因此觉得欠我一份，就算不对她施以援手至少不要害她。” “你发现我的位置就是安放末日炸弹的最佳位置，你要做的只是尽量多地把骨龙引进来，爆炸后你会收获大量能量……咝咝……” 画面再扭曲一阵，只剩下最后一个镜头，“艾娃，祝福你……” 画面结束了，龙爵看看齐迹的面色，“喂，你不会在想……” “当然不会。”齐迹怒道：“凭什么他就可以教她心狠手辣，我就要帮她的忙？” “就是就是。” “我想好了，不管她，我独占了末日炸弹，自己得能量，自己逃出去。还可以少分一份。” “就是就是。” “或者干脆先等她死了，不然夫妻指环的作用会让一半能量流失，她反正要死的人了。” “就是就是。” “我也是心狠手辣的人！” “就是就是。” “我要遵守这儿的生存法则！” “就是就是。” “我……”齐迹忽然叹了一声，手慢慢放下，“真不管她？” 龙爵终于笑了，“我就知道你就这点出息，找这么多理由你真的说服自己了吗？我拿金晶小姐的内衣裤同你打赌，你不回去你就不是齐迹。” 齐迹皱眉，“我真有这么弱？” “弱爆了！” “我不回去你真给我金晶的内衣裤？” “绝对的。” 齐迹沉默着，龙爵斜眼看了他半天，终于叹了口气，“行了，别纠结了，如果你非要找个回头的理由，我给你一个吧。” “什么？” “你会操作末日炸弹吗？” 齐迹笑了，“混蛋，不早说！”他潜进水中飞快回游。 洞室中，赤妃抹去最后一滴泪水，听着刨石声越来越近，她露出凄美的微笑。 突然哗啦一声，她吃惊地看到齐迹从水中钻出来，把平板与末日炸弹抛过来，“你想嫁的人，我给你找来了。”他手一提比尔的骷髅提出水来。 “不！”她泪如雨下地捂住嘴，手颤抖着点开了视频，一边看一边眼泪滴在上面。看完后，她完全忘了自己对骷髅的恐惧感，扑上去抱住比尔的尸身失声痛哭。 齐迹冷冷在一边等待了一会，“如果你哭完了，就设置好末日炸弹，我准备去引怪。” 她抬起泪眼，“为什么你不独占所有能量？” “我也想，但我不会弄这玩意。”他抛来末日炸弹。 她思索了一会，道：“好，但我需要它。”她指指他手上的龙爵。 “为什么？” 龙爵道：“给她吧，没事的。” 齐迹犹豫着交给她，她又道：“我需要你实地看下地形，再商量计划。” 齐迹有点不放心龙爵在她手中，龙爵再次道：“去吧，时间紧迫。” 齐迹一头扎进地下河游走了，待他一走赤妃对龙爵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 “其实你知道怎么使用末日炸弹。” 龙爵声音带着笑意，“我太了解他了，反正他肯定会回来救你，与其让他纠结着回来，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理由呢？” “你相信我？” “我体内有世上最聪明的人植入的行为分析系统，从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分析出你并不坏，而且按数码模式推断，你的作为对齐迹提升有利。” “是什么人制造了你？” “总之是很好的人。” “你并不是齐迹的物品吗？” “我忠于的是我的制造者，必须完成他们给我的任务。” “什么任务？” “依照齐迹的行为模式，最大限度地助他升级。” “显然，你完成得很出色，齐迹一直不知道你对他的帮助有很大。” “他的成长足够我欣慰了。” “可如果按照比尔的计划，成功率很低。” “我计算过成功率大约20%，相比齐迹从前冒过的险，已经算高的了。” 赤妃微微一笑，“那我们开始吧。” 不久齐迹回来了，依照他所描述的地底形貌，龙爵很快以三维立体显像的方式将整个山体内部结构计算出来并显示。 “就是这。”赤妃指着靠近中央的洞穴，“我们呆在这，炸弹在这爆炸既然大批炸死骨龙又能让我们在山体倾斜时逃脱。” “我倒有个想法，要赌就赌大一点。我叫他移山战术。” 赤妃与龙爵同时望过来，齐迹在地上边画边说自己的打算，赤妃倒吸一口凉气：“真是疯狂的赌博。” 龙爵却不赞同，“如果你知道他从前脑子发热干过的事，你会觉得这次还算靠谱的。” 赤妃眼中有光，“你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 “从我工作中得来的灵感。”齐迹得意地道：“我是名快递。” 此时，大量骨龙还在刨山，因为如今齐迹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南侧，南侧的骨龙特别多，已经刨得边沿松了很多，山体略微倾斜。 齐迹开始行动，他要做的是他的拿手戏——送货。把自己和赤妃的外衣撕成碎片，一片片送到指定地点，虽然只是衣服，但上面残留的基因对加强骨龙感应也有作用，此举是为了让骨龙均衡地包围山体。 这个过程比较顺利，因为地下河四通八达，几乎每个角落都达到了，只在到进来的地下河口时遇到那先前进来的骨龙，但也被齐迹顺利地逃脱。 很快起作用了，嗅到穿越者气息的骨龙团团围过来，这一分散导致整个山体都有气息，它们更拼命地刨，不到十分钟，山整个边沿都被刨松，一些刨穿洞壁的骨龙已经钻进来，只是隔着地下河它们又没脑子，继续钻山打洞要靠近穿越者。 此时最忙碌的是龙爵，它要根据山体变化的情况随时变换末日炸弹安放的位置，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出错，否则山可能会炸斜。 “虽然中央位置的威力最小，但还是很可怕，你的原力护罩撑得住吗？” “撑不住也得撑，如果光照比尔的主意，我们逃生的希望更小。” “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你的意志力上了，加油，老公仔。” 半小时过去，山体越来越松，形状变得像个低矮的蘑菇，底层山石都快刨空了，山体开始震动，骨龙群离他们洞室所在位置不到一百米。 “准备！”齐迹有点手心出汗，这个大胆的主意如果有一丝差错就全完了。 终于，咯喇喇一声巨响，山体开始晃动，最后的时刻到了，齐迹向赤妃点点头。 “引爆！” 轰然巨响，末日炸弹爆炸了，从山底冲出大量烟雾，如同山神震怒，要将高山射上天空。 四十四、后会有期 (初二拜年，祝各位朋友新年大旺） 整座山体有1800米高，占地达16平方公里，围绕并已挤进来的骨龙有近两万只，这一声经过龙爵精确计算的巨炸，加上边沿已被骨龙刨空纵深有近千米，山底形成松动的蜂巢状，结果将整座高山连根炸断。 最奇妙的是山根炸断山体没有倒伏，它有两处山峰起了平衡作用，龙爵的计算很准确，刚好让山体垂直下降。 “呜哇！”到处是骨龙的惨叫声，这座山整体重量达到1000亿吨，末日炸弹把底部炸出一个大坑，纵深十多米造成地陷，山体直接压在骨龙群上，而最中央的骨龙被当场炸死，最宏大的一幕出现了，一万多只冲进来的骨龙同时振起翅膀想顶住山体，到处传来骨胳咔嚓碎裂的声音，高地的骨龙当场压成碎骨，但外面的骨龙还在悍不畏死地往里冲，时差怪是没有恐惧感的，只要能杀死穿越者，刀山火海它们照样往里冲。 神奇的一幕出现，无数骨龙振起翅膀居然把塌下来的山体顶住了，但这只是最后的挣扎，山体无情地下压，骨龙一片接一片地被压得粉碎，大量原力石爆出，齐迹与赤妃的原力装置火力全开，放肆地吸收原力。 但他们并不轻松，他们的位置在末日炸弹下方的地下河中，按末日炸弹的设计，中央处威力反而最小，全造齐迹爆出的原力护罩顶着，但末日炸弹的威力是持续性的，越到后期越强，所以这个计划最关键也最赌运气一环就是齐迹必须边吸收能量边升级，可原力石来不了这么快，他就必须在这过程中爆升。 “爆升！” “3级满！加油！” 这次的爆升不光考验到意志，更要技巧，如果无止境地爆升齐迹先会爆死自己，但同时他在源源不断地吸收原力，当能量足够时他承受得起前面的爆升就可以再次爆升，持续发出更大的原力护罩对抗末日炸弹。 “爆升！爆升！爆升！”这回他一开始就八倍爆升，强忍着爆升的剧痛把护罩提至极限，远处传来此起彼伏骨龙的碎裂声，能量源源不断被龙爵吸收。 龙爵大声提醒：“4级满，别太快，第三批能量未到。” 这是真正的生死较量，如果骨龙死得慢能量就跟不上，s级以上的骨龙进来得越来越多，山体被死死撑着，虽然迟早会被压死，但齐迹没时间等。 “撑住啊！”他怀中的赤妃现在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给他加油，齐迹大吼一声：“十倍爆升！”第一次突破自己的极限，砰砰砰！身上到处肌肉炸裂。 “呜哇！”他终于撑住了，山体重重压下来，支撑了一分多钟的骨龙集体被压碎，原力石能量潮水般涌向齐迹。 “7级满……8级满……9、10、11……12……齐迹你成功了！”龙爵兴奋地狂呼。 “齐迹……齐迹……”赤妃拍着他的面孔，因为过度痛疼他意识已经模糊，全身是血，口耳鼻都在溢血。 “不能晕，任务还没完成！”龙爵大叫。 赤妃捧住他的脸大叫：“老公，加油啊！” 奇迹出现了，一声老公让他睁开了眼睛，头顶的河水发出剧烈震荡，山体已经落地，齐迹长吸一口气，再次大吼：“爆升！” 砰！这是最后的爆升，突破s级，所有装备能量值满开始与身体融合，齐迹一手抱着赤妃，一手拔剑，“冲啊！” 这个位置也是精心挑选的，咚地一声洞壁冲破，隔壁就是火山，他体外护罩变得史无前例地巨大，居然一头扎进岩浆中。终于，破s级后岩浆奈何不了他，只见一道白光从岩浆中冲出，火山突然爆发，仿佛与这冲天一跃共鸣。如同浴火凤凰，齐迹从喷射的火山口跳出，流星一般滑向冰峰。 轰隆，整个山体四分五裂，火山在咆哮，原本拥有数万骨龙的骨海上方，仅剩几只的骨龙在声声啼嚎，但听在赤妃耳中，却如庆祝他们胜利的号角。 咚！齐迹一头栽进冰山，砸穿数米才停下来，他放下赤妃，收回护罩，以剑支地站了起来，对着仍在咆哮的火山发出一声长啸，声震云霄，久久不息。 “你成功了！”赤妃喜极而泣，龙爵也喃喃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赤妃扑过去抱住他的后腰，但发现他身体是僵硬的，她大吃一惊，一松手齐迹居然直挺挺地倒下来，全身爆开一蓬鲜血。 “不好！”赤妃大急，齐迹最后一次十倍爆升几乎炸碎了身体，此后他完全凭一股意志撑到现在，如今气力一松已是灯尽油枯。 “他没心跳了！”龙爵急得大叫。 好在这儿离先前放贮物的冰山不远，赤妃以手趴地，拖着身体艰难地爬过去，磨得手臂血淋淋地也顾不得，她虽然分享齐迹的原力，并在最后一次爆升时也突破s级，但前面的伤没好，原力又来得快，暂时还没发挥作用。 她拿到急救喷雾飞快喷了他全身，又按压他的心脏，但他心脏始终没跳动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龙爵惊恐地看着闭目不醒的齐迹，“你不能死，给我起来，混蛋！给我起来啊！” 依旧没有响动，这时赤妃感觉他原力还是非常充沛，突然明白了什么，她拔下自己的原力装置戴上他右手，扑上去吻住他。 原力装置光芒大盛，齐迹体内原力潮水般涌进能量槽，一收一放，他内脏压力减轻，身体猛地挺了一下，大口喘息着咳嗽起来。 “阿弥陀佛。”赤妃大喜，再次用急救喷雾又喷了一遍，又吻上他助他以原力疗伤。 齐迹醒来时感觉到嘴唇的甘甜，他睁开眼看到她天使般的面孔紧贴着自己，嘴唇正享尽温柔，原力在两人之间流转着。 “呼——”她终于长长吁口气松开他，望着他傻呆呆的不由嫣然一笑，这才用急救喷雾给自己治伤。 “好小子，你差点吓死我。”龙爵也松了口气。 “我们活下来了？” “嗯，恭喜你，你和赤妃都破s级了。”龙爵望向远处的骨海上最后几只骨龙，“骨龙几乎全死光了。” 赤妃此时已站了起来，她本来就原力爆升，加上急救喷雾医好腰椎，几分钟就恢复了完态，她走过来道：“还没完事呢，你伤太重了，需要先释放原力。” “该怎么办？” “夫妻指环还有一个作用，如果你三次在自由意志下同意，可以让对方暂存你的原力。” 龙爵也道：“是啊，刚才如果不是她给你释放你差点完蛋了，赶紧的。” 齐迹依言伸出手来，身上原力全部抽进了能量槽，果然感觉轻松多了，医疗喷雾起作用更快，内外伤全面恢复。 “我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赤妃道：“想不到你真能成功，你真是个冒险王。” 龙爵笑道：“我倒是习以为常了。” “这是奇迹，从没人一天内从d级到s级，计划、运气、冒险精神、意志力、还有机会，缺一不可，我相信再没人能重复这样的经历。” 齐迹道：“不是捡到比尔的末日炸弹并有他的提示也不可能成功。” 她深深地望了骨海方向一眼，“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两人静静地望了骨海一会，她起身道：“我们该分手了。” 齐迹一愣：“你要去哪？” “比尔是因为替我背黑锅才进了死囚区，当年残害我们的人还逍遥法外，我必须让他付出代价。”她眼中有仇恨的怒火。一边说一边取下已快满的能量槽。 齐迹心中隐隐有点失落，“这样……你要小心啊。” 龙爵插口道：“你走前该把原力还给他吧？” “不好意思，我不打算还了。” “什么？” “有了你的原力，我能升到s4级，我的对手太强，我需要这力量。” “可这……” “龙爵，非常感谢你说我不是坏人，但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从前我以报答比尔为人生目标，现在这个目标消失了。”她眼色有一丝黯然，但又抹去一丝神采，“但我不会让他在天堂依旧为我担心，我会好好活下去，在这乱糟糟的世界征得一块自己的地盘，我需要实力。” 齐迹叫道：“那是我的。” “没错，所以你不要摘下戒指。”她温柔地捧起他的手，“虽说强制期只有三个月，但只要戒指在你手上，你就有机会拿回你的原力，我保证，我不会摘下戒指的。” 齐迹暴怒，“你这个……” 然而没开骂就被止住，她再次吻上他的唇，长久地，柔柔地，清亮的眸子望着他的双眼，“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后会有期。” 她提上能量槽和物品，一个飞纵消失在天际。 齐迹愣了半晌，终于愤怒地指天嚎叫：“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这女骗子的！” 声音久久回荡在山间，落在另一座山头的赤妃回头望了这边一眼，眼中有一抹柔情，喃喃地道：“傻老公,就怕你不来找我啊。” 四十五、最好与最坏 “现在多少级？” “a++，打回原形了。” 齐迹颓然坐倒，“辛苦这么久，到头还是一无所获。” 龙爵叹道：“我也是大意了，人性……确实难以捉摸啊。”又笑道：“不过往好的方面说，你一天之内创下两个纪录呢。” “不就是一天内升到s级吗？还有哪个？” “你是世上独一无二拥有s级原力者的身体却没有原力的人。” “这也算纪录？” “所以说你不是全无收获，起码你不用像别的原力者一样升级了，省事了许多。” “我没明白。” “有些人把能量等同于原力，其实是两个概念。对人体来说，能量就像饭菜，得吃下去经过消化系统才能转化为营养。能量也一样，须经过人体的提炼才能成为原力，你现在就像一个只有小孩的力气但有着大人胃口与身体的人……” “你说简单点行不？” “就是说你不用一点点爆升了，只要有能量就能直达s级。” 齐迹怒道：“说了半天等于没说，眼下不就是没能量吗？” “话不能这么说，最难的s级爆升关卡你已经过了，相比之下，能量收集反要容易得多。” 齐迹叹道：“毛球谷和骨海都没了，就算有，我现在这点等级能打怪吗？” “这倒是。”龙爵也泄了气，“这个该死的女人，把能量槽也带走了，不然好歹你还能离开这。” “对啊，她这一走，就算我有能量该去哪找出口也成问题了。” 龙爵疑道：“没理由啊，我的行为分析她对你应该有感情的，怎么做得这么绝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的分析？你一破机器懂个毛的感情？她就一女骗子，没错儿。” “我的分析绝不会出错……”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突然远处轰隆一声剧震，远在地平线后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齐迹张望，“那边怎么了？核弹爆炸吗？” “是高手的原力攻击，d7级以上。” 龙爵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旋风车的轰鸣声，从地平线后涌出大量旋风车骑士，齐迹原力虽没了，但升级后带来的好体质仍在，远远看清他们的臂章与自己杀死的枪手一样，“是乐生会的人。这样子，好像在逃命吧？” 的确在逃命，奔行中不时有人回头看后面，表情惊恐，如同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跑在最前面的正是头目金凯与罗恩。 突然天空升起三道白光，里面隐隐有人形，沙一声飞到乐生会帮众上空，三道人影从白光中跃出，一剑向地面砍来，剑气像导弹一样在人群中爆炸，当场人仰马翻，又被剑气斩成碎片。 “黑鹰！”齐迹看到这三个白光中的人一模一样，不是黑鹰是谁？怎么有三个呢。 “不是黑鹰，是时差怪。”龙爵惊道：“恐惧质子还在起作用。” 原来第一个出现的时差怪黑鹰虽死在神秘黑衣人手上，但恐惧与质子的互动作用并没结束，在不同的地方又出现时差怪黑鹰，加之鬼藏的恐惧程度太深，分裂得也格外快，就在齐迹在骨海的时间段，死囚区出现数十名s级的时差怪黑鹰。 死囚区迎来一场浩劫，变异的时差怪一般会保留一些本尊的个性，黑鹰本是个四处游走的浪子，时差怪黑鹰也不像其他时差怪只呆在固定的地方，游走中经常感应到穿越者，乐生会就是其中一个倒霉蛋，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四个组织惨死在时差怪之手。 齐迹本想避开，但没有原力他不能飞行也不能达到s级应有的速度，金凯又不偏不倚向这边奔来，一过弯两人正好打处照面。 金凯是看过他的照片的，一见就大叫一声，“是你！”接着怒火中烧，黑鹰正是为了找他才来到死囚区，虽不知时差怪黑鹰怎么出现的，但铁定与黑鹰有关，现在偌大帮派就这样没了，一腔怒火全发在齐迹身上。 “全都因为你！”他拔剑向齐迹冲来。 本来无论如何躲不过的，但齐迹的闪避战术仍在，而且虽然他没有原力，但升过s级后的体质，反应，感官，比如耳力目力等都还在，一下躲开了。 金凯一愣，片刻之间，时差怪已追上来，后面的帮众飞快被杀个精光，罗恩也身负重伤，大叫着：“老大快逃。” 金凯顾不上齐迹转身要跑，时差怪一剑划下，轰一声巨炸，他炸得冲到冰上滑出老远，两只时差怪如离弦之箭射下来，金凯与罗恩同时中剑，可怜死囚区最大的组织头目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时差怪手上。 就在时差怪要向齐迹合围，突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铮一声大剑把它们剑身架开，龙爵叫道：“黑鹰！” 这个是真正的黑鹰，虽然长相与衣着同时差怪一样，但双眼明亮有神，不像时差怪如一汪血水。 虽然时差怪是黑鹰所异化，但并不在乎本尊，只要是穿越者它们都杀，立时向黑鹰扑来，齐迹边退边叫：“快逃！” 黑鹰凛然不动，剑柄一转，一下将三名时差怪荡开。 “不会吧？”齐迹一愣，他知道时差怪同黑鹰等级是一样的，但他不知道黑鹰的强项并不是原力，而是战术，虽然不算最强，但论剑术当真世上无出其右者，看似随便的一剑其实荡中的都是对方破绽将它们逼退。时差怪毕竟不是真正的黑鹰，光有力量但没有他的技巧，一交手就高下立判。 一时差怪一剑刺来，黑鹰同样一剑刺去，剑身相交时他微微一侧，剑身沿着剑锋上滑爆出一蓬火星，擦身而过反手一提剑，嗤地扎穿对方喉头，动作飘逸潇洒，一头银发与风衣随风飘飞，如同剑上御风。 齐迹惊道：“哇靠！西门吹雪啊！” 身后两只时差怪同时刺他身后，他头也不回剑身弹开，化作一片剑光啪啪弹开对方剑刃，居然倒刺回去，两只时差怪闷哼一声，也被洞穿喉头。 眨眼之间三只时差怪就被消灭，黑鹰纵到齐迹身边把他一提，腾云驾雾向远方纵去，这一纵就是数千米，忽啦啦落在一个山头。 “你就是黑鹰？” 黑鹰不说话，只是打个要他呆着别动的手势，又一转身向骨海冲去，不消片刻，只听骨海那边最后几只骨龙的惨叫声，远远看到光华四射，他正收集能量。 龙爵道：“剩下的骨龙是最强的，不低于s3级，居然瞬间就被他打败了。” 齐迹喃喃道：“这家伙……真有这么强吗？” 不消五分钟黑鹰就回来了，手中提着两条能量槽，都储满了s级能量，其中一根掷给齐迹，齐迹问：“你是来救我的？” 他还是不说话，将手腕的定位时针拨了两圈，剑在空气中一劈出现时空之门，拖着他进去了，经过一片光华四射的虫洞，出现在一片云海中。 景像甚是美丽奇特，茫茫云海中居然有一道闪光的台阶，仿佛通往天国的阶梯，远处一轮太阳像黄金的胚胎，慢慢拉升跳到空中，骤然发出万道金光让一切染上金纱，让人怀疑自己到了天堂。 黑鹰指指前方道：“到尽头就是死囚区的出口，把能量槽交给狱警你就能离开。” “喂喂喂……” 齐迹还想问什么，他已当先一纵，闪电般先离开了。 “要不要这么酷啊？我好歹是你同事！”齐迹对着背影叫道。 “我说了他不会在乎你的。”龙爵得意洋洋地道：“现在，看到差距了吧？” 齐迹哼了一声，虽然还是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确强得离谱。 到达阶梯尽头出现一扇云中大门，面上光鲜明亮，但却是死亡气息的骷髅图案，上面有《双城记》的名言：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好像诠释着死囚区时间线的意义。 齐迹靠近时门边出现一个科技含量很高的容器，并有电子提示时：“请放入您的能量槽。”齐迹放了进去，哗啦一声，大门缓缓开启，开启后蓝天白云都消失了，出现一条长长的走道，当他再次走到尽头出现一间乳白色的房间，上面标明“出口”。 齐迹原以为在这里会看到全副武装的狱警，但看到的是叉着双手，崩着一张脸的金晶。她抛给他一个定位时针，哼一声转身先跳出了时间线。 齐迹深深地吸口气又长长呼出，他回头看了看云遮雾罩的大陆，这时才能看到它的全貌，整个地球并无变化，但在死囚区一块却是明显一片灰暗，但偶尔能看到中间冒出一股股紫色的光华，那是原力者在吸收能量的大气反应。 “这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坏的地方……”他琢磨着这句话的意味，脑中浮现出赤妃的面孔。 “向前看吧，不管过去是什么，没什么好留恋的。”龙爵道。 齐迹毅然拨动了定位时针，告别了死囚时间线，在穿越虫洞时问：“黑鹰没离开吗？” “他是个做事不留手尾的人，他会把黑鹰时差怪清除了再走。” 齐迹点点头，但他和龙爵都没发现，一丝时差怪的质子能量附在他的黄金枪口内，像只小小的恶魔不断狰狞变幻着。 四十六、亡妻 轰隆巨响，最后一只时差怪“黑鹰”倒在黑鹰剑下，分解为质子能量消失在时间线，黑鹰闭目感应了一会，再没发现有他的时差怪能量，悄然离开了死囚区。 经跳转他来到主时间线地球欧洲一个小镇上，身体一闪进了一个深达数十米的地堡，地堡内有许多医疗仪器，在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容颜美丽，但皮肤苍白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女子。 看到这名女子，黑鹰永远冰冷的眸子中泛出一抹柔情，他拧干一条湿毛巾，细心地给她拭擦身体，温柔地盖好白单，仿佛她不是死去，只是睡着了。 做完这些，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执着她的手，眼光停留在她脸上，仿佛用眼神在对她诉说着什么。 突然，他双眼暴睁，铮一声大剑弹出刺向身后，那里正有一扇时空大门打开。 “是我！”一个女声传来，她吓得面孔煞白，剑尖停在她面孔不到一寸，是道格的女助理艾米。 黑鹰缓缓收剑，“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艾米道：“你并没有刻意隐藏，加入监管会前我的职业是寻人专家。放心，我们会遵守你和欧阳教授的保密协议。” “我不接待客人。”他冷冷下了逐客令，又坐回女子身边继续执起她的手。 “哪怕这个客人能带给您夫人复活的机会？” 黑鹰全身一震，目光如刀望向艾米。 “全世界都知道你想回到过去，改变昔日的错误挽救她的性命。我想告诉你，你存再多的钱也买不通时空管理局。” “你们可以吗？” 艾米淡淡一笑，在他对面坐下来，“不请我喝杯茶再说吗？” 黑鹰咬着嘴唇半晌，终于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 “淡雅的绿茶。您夫人生前的最爱。”艾米深深吸了一口清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难相信杀人不眨眼的黑鹰会如此长情。” 黑鹰声音更冷：“具体怎么做？” “禁止在同一时间线上穿越的法律很严酷，唯一的设备一直处在联邦军方的高度保护下，靠近十公里范围的生物都会被无情毁灭，那里有上百名比你更高阶的好手和强大的安防系统……” “说点我不知道的。” “需要五个人同时许可才能动用它，总统、众议与参议两院议长，时管局局长外加由科学顾问团推举的代表。对你来说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眼下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 艾米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黑鹰，当你知道自己有资格成为天启计划的成员时，你是不是有欣喜若狂的感觉？” 黑鹰默不作声。 “你不是为钱也不关心这个世界，你觉得你终于有机会接触到同时间线的穿越设备。可惜你高估了欧阳教授的能力，你拼尽全力为他干活，但依旧看不到他能接触到该设备的苗头。” 黑鹰眉头微皱。 “但不能否认你的想法是对的，天启计划在完成所有的支线修正后必然要进入主线，那时联邦会特许教授进行主设备的操作，作为小组成员你就有进入‘黑光区’的可能。” 艾米慢慢身体前倾，“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教授并不信任你，而且也不喜欢你的作风，在选择余地这么少的情况下，他也宁愿相信一个无名小卒齐迹也不相信你这位专业人士。你能呆在天启小组完全是他的助手金晶对你有着一厢情愿的好感。” 黑鹰拳头捏紧，“你废话太多了。如果再不直接说你的办法，就滚出去！” “先让我看看你愿意为你的妻子付出多少？” “你想要什么？” 艾米直视他的双眼：“忠诚。” 黑鹰冷笑，“你在一场交易中谈忠诚？” “忠诚也有它的价码，我们已经开价，就看你接不接受。” 黑鹰松开了手掌，“你走吧，我们谈不拢。” 艾米瞳孔收缩，“看来您并没有我想象地那么爱您妻子。” 黑鹰深情地看了一眼恍如沉睡的妻子，冷声道：“我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更没傻到让人利用这一点的地步。教授喜不喜欢我并不重要，至少他从没撒过谎。我相信他的承诺。” “他承诺的只是‘在可能的情况下让你回到事发时间’，可没给你打包票。” “所以才可信。政治家们大包大揽的谎言我还听得不够吗？在你说话兜圈子的时候，我知道你们能开给我的无非一张空头支票。” “质疑道格先生的能力会让你错失拯救你妻子最后的机会。” “那你就说个明白。” 艾米咬咬牙，终于道：“道格先生会参加下一任总统竞选。” “明白了。”黑鹰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容，“成为总统，再凭交际手段搞定两名议长，收买局长，强迫顾问团代表……听起来都是遥遥无期的事情。” “如果你肯加入可能性就会大很多。” 黑鹰摇头，“你还是走吧，我就当你没来过。” “黑鹰，你该明白道格先生有这个实力，现在政府已经千疮百孔，如果你肯加入，就会成为压垮现任政府领导层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孤家寡人没什么好利用的！”黑鹰厉声打断她：“你们无非是想让我帮你们多从教授那弄些情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必多此一举，他没什么好隐瞒的。” 艾米吃惊，“你这么相信他让我很意外。” “我不相信任何人，但我知道和谁在一块轻松些。” 艾米看着他刚毅的面孔，终于站起来，“改变主意的话，你知道怎么找我。” 她刚要走，又留下一个礼盒，“这是我私人给您夫人的礼物，没别的意思，只是表达敬仰，当然，您要不喜欢可以扔掉。” 她离开黑鹰的居所，黑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丛白色素雅的山茶花，黑鹰本想扔掉，但想了想，轻轻插在妻子的床头，怀抱着她，“诗诗，不管多久，我一定会等到救你的那天。” 艾米离开后打开与道格的通讯，“道格先生，我找过黑鹰了。” 道格正在办公桌上处理文件，头也不抬地问：“有消息吗？” “如您所料，他就是块推不动的顽石。” “也许你表达方式有问题。” “他一开始就对我抱有敌意。” “他对任何权势人物都抱有敌意。”道格抬起头来：“所以他才选择了无权无势的欧阳教授。艾米，你在政府久了，同这类江湖人物打交道显然还缺乏经验，你不必再啃这块硬骨头，把精力全放在齐迹身上。” 艾米道：“先生，您不觉得就算争取到天启小组几名成员，对您的竞选也并无意义吗？” 道格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认真地看着她，“我认识欧阳靳四十年了，我知道他有多大能耐，我更知道能被他看中的人，哪怕一个，也胜过无数鸡毛蒜皮的人。你以为如今世界的精英阶层还在政府办公室里吗？不！他可能在任何一个角落突然冒出来，欧阳靳也许不擅长政治手腕，但他慧眼识珠。他高傲自负，你要做的就是跟在他后面，利用他不屑于利用的手段为我手中再增加几张好牌。” 艾米心领神会：“明白了！” 四十七、穿越的穿越者 “死囚区好玩吗？” “不好玩，所以回来了。” 齐迹看到欧阳教授时他依旧在办公台上忙碌着，背对着他，他能看到眼镜片的一角折射出自己的影子。看看墙上的时间，虽然他到死囚区超过一个月，但显示在这条时间线才过了十五分钟。 教授回头看看他，慢慢摘下眼镜，“齐迹，你知道金晶一直不喜欢你，而我也一向重视她的意见，你不应该在刚开始时就老捅篓子。” “我不知道这儿每样仪器都可以穿越，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就不该在我要执行任务时离开。” “我们只离开了几分钟，按照我们给你的流程，这会你应该在做准备工作而不是对你不熟悉的东西乱摸。” 齐迹摊摊手，“好吧，就算我的错。我该受什么处罚吗？” “这点不用我操心。金晶正愁找不到你的碴。”教授伸出手来，“龙爵给我。” 齐迹把龙爵交到他手上，本来他体内有纳米机器人，但因为死囚区的阻隔无法向基地发射信号，但龙爵忠实在随身记录了他的经历。 教授以快进的方式看完齐迹的经历后，思索了一会道：“龙爵，把齐迹的经历删掉。” 龙爵回应：“金晶小姐问起我怎么解释呢？” “重新编一份给她，就说齐迹一直躲在某个地方，侥幸地躲过所有危机。” 龙爵的电眼急剧地闪烁了一会，但还是照教授说的做了。 教授做个让齐迹坐的动作，“知道我为什么要瞒着金晶吗？” 齐迹打个不知道的手势。 “有两件事需要隐瞒，一是你独一无二的体质——拥有s级身体却无原力；二是黑鹰意外制造出时差怪。” “需要对金晶隐瞒吗？我以为她是您自己人。” “不是怀疑她的忠诚，但她毕竟年青，有时不够稳重。如果这两件事泄露对下一轮听证会可能不利。” “听证会？我不太了解这些。” “以后会了解的。现在你的身体状况，能继续执行任务吗？” 齐迹一摊手，“不行也得行啊，你都说我捅了篓子，我就将功补过罗。” “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亚历山大时间线的任务需要稍作修改。” “什么意思？” “我们需要亚历山大多活一段时间。”教授转向屏幕，“你了解亚历山大吗？” “只知道他打仗很厉害。古代人称他为战神。” “亚历山大，古马其顿国王，欧洲历史上最伟大的军事家与政治家，建立起西起希腊，东到印度河流域的庞大帝国。可惜他英年早逝，公元前323年，他在巴比伦感染热病不幸身亡，年仅三十一岁。” 齐迹明白了什么，“让他多活一段的意思是……帮他治病？” “经我们查证，他得的其实就是常见的外感热病，只是古代医疗技术低，条件也差也致其身亡，别说在主时间线，哪怕在二十一世纪，这都是轻易能治好的病，所以这就是你要给他送的货。” 一个药盒递到齐迹面前，齐迹看到上面标有文字：清热散。 “保证药到病除。” 齐迹放下药盒，“他不死会怎么样？” “什么可能都有，根据行为分析，如果他不死他应该会征服波斯帝国，如果此时亚历山大依旧雄心不灭，他可能会翻越喜马拉雅山或葱岭，败义渠、郁郅、乌氏、朐衍、彭卢，可能也打败了林胡，假设一路打一路赢，将迎来他战争生涯中最强的对手……” 屏幕弹出一副古地图，上面标明了假想的亚历山大大军的进攻方向，看到地图中央的字齐迹瞪大了眼，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秦”字。 “秦国？您是说他能打到中国来？” “这只是种假设，因为据历史记载打到印度河流域时亚历山大的兵将厌战情绪已经很大，就算他要继续远征，应该也要对已征服之地进行一定程度的治理，做好相应的军事准备，而且在此之前他好友的身亡对他心理打击很大，本人也有厌倦的情绪存在……总之，一切只是猜想，真要证明，就得看实际情况。” “是不是我把清热散给了他就算完成任务了？” “看情况而定，这条时间线有个特殊之处就是他从前被人进行的是动态改动，所以我无法实时监控它的情况，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目前的情况都是推测，所以你去了可能情况会很复杂。” 齐迹明白了，“所以我不光是送货，还要和您保持实时通讯？” “纳米机器人会把那边的情况传过来，你到那后不要急于行事，先了解一下环境。具体工作我会发指令给你。” “明白了。我是否马上开始任务？” “不了，你还是回家休息两天，毕竟你需要消化下你在死囚区的经历。”教授微微一笑：“要快，不然金晶要回来了。” 齐迹兔子一样窜上“雷柯”，风一样离开了基地。 齐迹走后教授面色变得凝重，他调出了齐迹在死囚区录相的备份，一帧帧画面看过后最终定格在神秘黑衣人拯救齐迹与赤妃的一幕。 “终于来了。”他长长地吸口气，仿如自言自语，“还不来见我吗？” 沙！一道时空之门在他背后打开，神秘黑衣人从时空之门中走出，戴面具的脸久久与教授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都是深刻而凝固。 终于，黑衣人慢慢拉下了面具，露出一张脸——齐迹的脸。 “十年后的齐迹……”教授喃喃着，眼中放出惊喜，“天启计划终于成功了。” 十年后的齐迹，他的面容与现在的齐迹一样，但多了沧桑，眼神多了深刻，那稀疏的胡子碴与黝黑的肌肉告诉教授，他已从现在的毛头小子成长为沉稳的中年大叔，早已不见了往日的天真、活跃与热情。 “齐迹”（为方便与现在的齐迹区分，十年后的齐迹加引号）远远看了一眼基地窗外正在远去的雷柯，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有一丝留恋地停在齐迹稚气未脱的脸上，喃喃道：“我救了自己……却盲然不知。” “你不出手他也不会死。”教授道：“当然这点小改动可以忽略，毕竟你始终是对时间线可以忽略的存在。齐迹，看到你我非常高兴，未来……是否得救了？” 听着他惴惴不安地问题，“齐迹”慢慢地收回目光，眼中尽是苦楚，缓慢，缓慢地摇摇头。 教授双手开始抽搐，双腿开始发抖，最终他站都站不稳了，跌跌撞撞扶住台子边上，大口喘息着，“不！你不要骗我！你回来了，证明我的公式是对的，你能进入主时间线穿越设备，说明一切都顺利完成了，不可能！不可能！哪出了差错？是哪？” “没有差错。”他的声音缓慢而坚定，“教授，你证明了你公式的正确，天启计划的努力卓有成效，主时间线回到了原点，回到了世界还没变糟的时间。但并没有解决最终的问题，只是把毁灭的时间推迟了。” “那还是有效，还是有效！”教授扑过来抱住他的双臂，“只要多一点时间，你就能成为世界最强的人，你可以改变世界，毁掉那些穿越设备，你可以当总统，可以立法，可以准备危机管理预案……” “有用吗？”他声音如一股寒风：“你觉得这种独裁统治能维持多久？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人类的科技文明把自己推向毁灭？你以为这样世上就没了野心家与亡命徒？你以为人类的好奇心可以阻挡？” “齐迹”颓然地捂着面孔，疲惫地坐了下来，深深地苦笑，“未来的十年，你死了，金晶死了，黑鹰死了，赤妃、小七、老板、总统、刚索王、道格、艾米……只要同天启计划有关的人都死了。” 他眼中慢慢地渗出泪水，“当我走进穿越机的一瞬，我以为至少所有牺牲还是值得的。我努力过，我把时间推后了三年，可结果呢？时器机器还是被造了出来，原力者又产生了，我为挽救时间线出生入死，最后成了独裁者、恶魔、疯子、刽子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临死时都已经醒悟了，叫我放弃……放弃……” “齐迹”缩到墙角，头埋在臂弯中，像个孩子般痛哭失声。 “也许我们可以……”教授欲言又止。 “你想我怎么办？”齐迹抬起泪眼，“再进一次时间机器？再来一次超级大穿越，又去改正从前所有的错误？把世界陷入一个地狱般的轮回中就是你想要的吗？” 教授身体慢慢下滑，颓然坐在他对面，慢慢地他摘下眼镜，深陷的眼窝滑下两行老泪。 “对不起……”他望着“齐迹”，“是我让你卷进这一切。我知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 “闭嘴！”他狂怒起来，“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我是来告诉你，天启计划就是个笑话，它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以为你改变了历史，到头来历史嘲弄了谁？我不想再陪你傻下去了，我只有一句话——老子她妈不干了！” 叮！他把手腕上的龙爵重重掷在地上，爆出一团火花，沙的一声，身影消失在时空之门中。 教授慢慢地捡起龙爵，才发现龙爵的电眼没有光芒，它早已死去，“齐迹”戴着它只是证明着自己是天启小组一员的身份。他手颤抖着，终于他飞快打开时空之门追赶“齐迹”。 在时空隧道中，他拦住了还在飘浮的“齐迹”，死死扯住他的手，“齐迹，你不能辞职，你不能放弃，未来只有你，只有你了。我不知道我临终前为什么那么说，但我们总能找到办法，如果你放弃了，就真的一切全完了，你听我说，听我说……” “你放手！放手！”他甩开手，但教授死死抓住他不放，他一用力，教授惨叫一声飞进了时空隧道的尽头，不知被甩进哪条时间线消失了。 “齐迹”本能地想抓住他，但看到他逐渐消失的身影，又缩回了手，喃喃着，“也许……这样更好……”他眼中再次滑下泪水。 他回过头，眼前出现一个立体显像——在飞车内，年轻的齐迹在里面安静地睡着了，虽然脸上写满疲劳，但掩不住青春的气息与活力。 望着那还年轻的脸，“齐迹”笑了，笑得泪如雨下，他回想起第一次执行任务时被自己放生的小老鼠，他抬手仿佛想要抚摸。 “小家伙，努力活下去吧。” （《快递小哥救地球》第一卷“未来之门”终，请继续欣赏下卷“火拼时速”，请书友们支持投票） 四十八、前女友的婚礼 虽然快递工作是跑来跑去，但齐迹的日常休闲却有点宅，一般就玩网游、看电影和快餐小说，从进入天启小组后他这些经验其实帮了他不少忙，在穿越秦朝时网游经验甚至歪打正着救了他的命。 教授让他回去两天再执行任务，但他又闲不住，在雷柯上打了个盹打算还是回快递公司上班，如今快递公司进入淡季，货物不多，还没到中午就没货送了，他想把自己储物柜整理下，打开一封信掉出来。 他这才想起是上次齐海给自己的挂号信，当时一忙起来都忘记拆了，打开一看是张喝结婚酒的喜帖，一看邀请者的姓名不禁神情黯然——这是张前女友结婚的喜帖。时间就是今天。 他的前女友叫赵丽，两人从小学就开始同班，进入高中确认恋爱关系，同她的分手可以说齐迹有生以来最重的一次打击，不过话说回来，如今齐迹已经无所谓了，每个年轻人都和他一样有一段年少痴狂的岁月，对爱情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如今一回想不禁为当年自己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奇怪当年自己怎么那么笨。 也许齐迹如今在女生面前已经够笨的了，但那时更离谱，他甚至为了满足赵丽的物质欲望偷过东西。回想起来那时赵丽对他始终不冷不热，不管他怎么付出，当时有同学说赵丽同他在一块无非是因为他家境还不错他还不信，同好朋友翻脸，现在才知道人家说的是真的，她就是个虚荣心太重玩弄自己感情的人，如今居然还给自己发喜帖，无非就显摆自己找了个多有钱的老公，视他感情为无物。 但不管如何齐迹心中还是有些怅然，拿着喜帖在那怔怔发呆，这时有只手拍了他肩一下，“齐哥，想什么呢？” “小七。”他回头看到是自己的同事，小七本名霍思杰，家村出身，他出生时还在当地轰动一时，因为他母亲产下极为罕见的七胞胎成为新闻人物，他刚好是最小的一个故小名小七。 小七进快递公司半年，与齐迹一样对快递工作非常热衷，理所当然把“快递一哥”视为偶像，除了赫大雷最尊重的就是齐迹，算是他生平收的第一个小弟，两人关系也比一般同事要好。 小七看到他手中喜帖，“结婚酒啊？谁的？” 齐迹苦笑，“前女友。” 齐迹的恋情不是秘密，因为赵丽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劈腿了土豪，当时所有人都替他不值，小七甚至为他不平要把赵丽打一顿，但齐迹到底没同意。 “赵丽那个婆娘？”小七怒道：“理她干嘛？真不要脸，同人分手还想收份子钱吗？” 齐迹一听也是怒从心底起，一把拿起喜帖要撕，忽然一只手把喜帖夺了过去，一看却是赫大雷，他皱着眉头看看喜帖，道：“为什么撕？听我的，去！” “去？” “她不就是想显摆吗？敢瞧不起咱快递小哥，这不打我的脸吗？”赫大雷掏出他的宝马车钥匙，“开我的车去。”又掏出一叠钞票，“份子钱别随得丢人，拿个大的。”往他手上一塞。 齐迹眼泪哗哗的，这真是中国好老板啊。小七也道：“没错，别让那女人看扁了，齐哥我同你一块，就说我是你跟班助理，你已经自己开公司了。” “好兄弟。”齐迹用力一拍他的肩，但又无奈地道：“其实没这个必要，我不想再见她了。” 赫大雷语重心长，“阿迹，如果你真不把她当回事了，就得去，不然就是退缩，你就总在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就是，齐哥，怕个鸟啊。” 齐迹一咬牙，“行！去就去！” 中午齐迹和小七驱车到了酒店，这里披红挂彩，花团锦缀，大大的迎宾招牌写着：贺陈登龙先生、赵丽小姐新婚大喜。 到门口他遇到几个熟人，都是高中同学，应赵丽的之邀来喝喜酒的，看到齐迹出现大伙都挺惊讶，同学袁斌不敢相信地道：“齐迹？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齐迹拍拍手中喜帖，“请了我当然要来。” 袁斌压低声音道：“老同学，你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齐迹还真有过这个想法，回想当初赵丽真是让他丢尽了脸，都已经劈腿了还要他买这个买那个，弄得齐迹到处借钱，所有同学几乎都被他借遍了，最后在一次齐迹生日时，有个同学实在看不过眼，多喝了几杯后有意无意提到同赵丽在一起的另一个男的是谁？齐迹这才知道自己被劈腿了，想不到赵丽居然就当着众人面说：“没错，我早就不想同你在一起了，你这人这辈子就不会有出息。”还公然打电话叫他新男友来接他，甩门而出。那一阵，齐迹真的杀了她的心都有。 回忆远逝，如今都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的人了，他很多事都看淡了，无所谓地笑笑，“哪会啊？就想借这机会和同学们聚聚。” “有胸怀！”袁斌向他一竖大拇指，大多同学还是同情他的，拥着他一起进了门。 进去时新娘新郎在门口迎宾，与来宾一一握手，看到齐迹时她眼神有点闪躲，必须承认赵丽挺漂亮，尤其今天穿着婚纱，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难怪当年齐迹对她爱如珍宝。可如今齐迹看在眼里却不觉得，原因极简单，见过金晶还有赤妃这些万里挑一的美人珠玉在前，赵丽就显得极为普通了。 见面前没说什么，与一帮同学坐到一块，喝酒吃饭，相谈甚欢，吃到中途时，新郎新娘来敬酒，众人举杯道贺，齐迹也淡淡地举了举杯。赵丽还是没说什么，眼神尽量避着他。 不料袁斌喝多了点，略带嘲讽地道：“赵丽的眼光不错啊，新郎又帅又有钱，难怪当年班上男同学不入你的法眼。” 说话时众人心知他有所指，都向齐迹这边有意无意地看，赵丽呵呵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嘛。大家吃好喝好啊。”她怕有人说出不得体的话来，拉着新郎去另外一桌了。 她一走袁斌啜了一口，“狗屁，她也算良禽？” “算了，少说两句。” 赵丽在同学中人缘并不好，为人势利贪婪，拜金女三字简直就写在脸上，所以也没什么朋友，这里同学都是碍于颜面才来的。赵丽这句“良禽择木而栖”众人听了都不是滋味，对面的一名女同学王雅琳苦笑道：“在这看脸的社会，可能也真的就她这种人才能成功。齐迹你能来我真的很佩服，我相信你能忘掉过去，快递一样能做出好成绩的。” “来来来，大伙敬齐迹一杯。” 一直没说话的小七偷偷赞道：“齐哥，你在同学中人缘不错啊。” “还行。”齐迹挺感动，“谢谢大伙。”都说人心不古，现在看来大伙还都是同情他的，做人还是得看人品啊。 敬酒后有人问：“赵丽她老公干什么的？挺有钱吗？” “算有钱吧，听说是金融业的，专搞融投，身家有个一、两亿吧。” 又有同学道：“但我听说也没什么钱，我有一朋友在银行上班的，他老公专门玩贷款，自己本身没多少钱，都是钱滚钱这样借来的，同银行的人关系都不错。你们没看到今天来的不少宾客都是银行或投行的吗？” “就是，这年头真要随时拿出几个亿的有几个？” 齐迹突然想起来，自己在银行可是十七亿的身家，不提他都差点忘了。 这时大门开了又进来了几名宾客，新郎一看立马满脸笑容迎上去，齐迹一看来宾居然是熟人，正是金锐银行的总裁林伟豪。 “林总到来，真是蓬荜生辉啊。”新郎陈登龙握着他的手不放，一副孙子样，他如此热情当然是有原因的，最近他项目资金吃紧，正到处想法融资，金锐财雄势大，是眼下最有希望借到钱的银行，当然加倍讨好。 但林伟豪只是淡淡地道声恭喜，他本不想来的，实在被他缠不过，陈登龙的算盘他心知肚明，但他的公司已进入借新帐还借帐的恶性循环，如果贷款给他只怕是肉包子打狗，这次完全是看在介绍人的面子上才来道贺的，打算随便坐坐就走。 但财神爷上门陈登龙岂能放过，自然热情无比，服侍得同大爷似的，赵丽虽不了解陈登龙的生意，但也知此人非常重要，极尽讨好之能事。 “齐哥你看。”小七指向林伟豪身后，其实真正引人注目的倒不是林伟豪，而是他身后一名风姿绰约的金发美女，居然是艾米。 “她怎么来了？”齐迹知道她的身份，心里格登一下，知道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来的。 艾米的姿色自不待言，如同明星出场，齐迹已经从龙爵那儿知道，未来的生理技术已经有十分发达，任何人都是往最健康最美丽的方向生长，随便拿个女人在当今都是绝色，倒也见怪不怪，可艾米的闪亮登场无疑让所有在场女性包括新娘都黯然失色。 她有意无意地向齐迹瞟了一眼，微微一笑，紧紧跟在林伟豪身后。 四十九、顺水人情 陈登龙起初以为艾米是林伟豪的新女友，作为商界精英林伟豪也是名声在外，换女友同走马灯似的，但林伟豪对艾米的态度又不像，毕恭毕敬的。 “陈总给您介绍一下。”林伟豪指指艾米对他道：“这位是亚洲票据投融行的业务代表，也是该集团最大的股东。” 艾米要在当代行走自然需要一个身份，大概道格出身财务行业的缘故，偏好财务能力强的手下，艾米也就顺水推舟谋取了一个跨国集团的高层身份，因为要给齐迹在金瑞银行存钱的缘故与林伟豪相识，论身份她比林伟豪还要高，林伟豪只是首席行政官，但她却是投融行实打实的老板，身家不可同日而语。 林伟豪这次带她来参加婚礼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艾米本是为工作方便表示有意来中国设立分公司，林伟豪就想拿她作挡箭牌，好比陈登龙这种情况，自己不想借钱就把艾米推出来，喏，这有位比我能耐大的财神婆，你找她去吧别找我了。 陈登龙一听喜不自胜，新进的投行为拓展业务借贷都相对容易，急忙与艾米握手，林伟豪趁机道：“陈总是当地有名的金融项目承包商，最近正想进行一笔五千多万的借贷业务，不妨与艾米小姐多多亲近。” “欢迎欢迎。”陈登龙道：“还望艾米小姐多多关照。” “区区之数，好说好说。”艾米无所谓地一笑，这一句“区区之数”让陈登龙简直心花怒放，亚洲票据投行在金融界大名鼎鼎，针对他这种小承包商拔根毛都比他腰要粗，心想借贷有望，更是把艾米侍候得祖宗一般，倒把新娘晾在一边。 这样一来艾米自然更是叫人侧目，小七对齐迹道：“原来这个女人这么大来头？齐哥，他还同你拥抱过呢。” “什么？”齐迹的同学们一听都望过来，袁斌惊道：“什么情况，齐迹你同这外国妞认识啊？” “她在我们公司送过快递而已。”齐迹轻描淡写地解释。 王雅琳看看在一边端着笑容有点尴尬的赵丽笑道：“呵呵，好像这会没新娘什么事了。赵丽平时老把自己骄傲得白天鹅似的，现在看看人家，要身份有身份，美貌更是不能比，如果她是天鹅，那人家就是金凤凰。” 她声音不大，但偏被耳尖的赵丽听到了，她一向以自己美貌自负，虚荣心又重，今天本该是自己最艳光四射的一天，但艾米一来就气盖全场，她本就有点酸溜溜的，现在听了这话更是心中火大。偏偏陈登龙还没发现，一个劲同林伟豪与艾米说话，她索性向同学这一桌走来。 “各位，我再敬大伙一杯，谢谢光临我的大喜日子。”她主动端起酒像赌气似地一饮而尽。 偏偏这时王雅琳有几分醉意，故意道：“赵丽，知不知道齐迹曾经抱过正被老公当宝贝的那个外国美人哦。” 有人差点笑出声来，赵丽还强颜欢笑，“只是为了生意嘛。” “今天大喜日子谈什么生意啊？当然新娘最要紧，齐迹你说是不是？” 齐迹没想到扯到自己身上，茫然地点点头。 看到赵丽神色不善，袁斌打圆场道：“男人应当以事业为重嘛，反正好日子还长着呢。” 赵丽眉毛一扬，“那是当然，只要有生意就有钱赚，有钱还怕没好日子？” 这话让齐迹尴尬了，当年可不是正是因为钱她才蹬了他吗？小七是个急性子加上几分醉意，很为齐迹不平，不禁脱口而出，“你的意思当年甩了齐哥就因为他没钱。” 袁斌一听不妙，忙起身道：“过去的事不说了，来来来，大家喝一杯。” 不料赵丽正是心情不好，平时又是极为任性，反而主动端起一杯酒敬到齐迹面前，“齐迹，当年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但你就算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为了钱，我就是那种宁可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的女人。”又挑衅般地望向王雅琳，“怎么样？” 这下袁斌都救不了场了，齐迹起身道：“我今天只是来道贺的，饭吃完了我也该走了。” 小七倒是急了，“齐哥，人家说这种话你居然忍得了？”他对赵丽道：“新娘子你也别瞧不起人啊，齐哥如今也是今非昔比。”他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摆，“看看吧，宝马车，新公司，我是他助理，齐哥也算成功人士。” “小七你别说了。”齐迹要拉他坐下。 “哟。”赵丽扑嗤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太相信，我也去通天公司发过快递的，车开过来时我就认出来，齐迹你没忘记我家以前做车行的吧？这车是你们老板的，至于你的新公司，呵呵，不好意思我还真没听说。” 小七没想到自己帮了倒忙，弄得齐迹更尴尬了，赵丽偏偏是个不依不饶的人，“本来来祝贺我当然开心，我这人心胸很宽的，大家以前有些不愉快，一笔勾销了，不是情人是友人嘛，何必要搞这些装门面的东西，还在桌上说三道四的？” 原来她以为是齐迹说她坏话才让同学们对她说三道四，矛头始终对准他。齐迹不禁心寒，她真是一点没变，本来有点无地自容的他反倒坦然了，奇怪当年自己怎么会对这样的女人要死要活的，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告辞了。” 本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赵丽偏偏不阴不阳地加一句，“不送，下次要显摆记得找台我不认识的车。” 齐迹一股血液直冲脑门，真想给她几巴掌，同学们也觉得赵丽太过份了，眼看双方要翻脸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这不是齐先生吗？” 却是艾米离开陈登龙为他们安排的席位向这边走来，林伟豪也看了过来，惊道：“哟，齐先生也这，幸会幸会。”抢在艾米前过来与他握手，对他来说齐迹这个大储户才是财神爷，当然不失时机要讨好。 艾米更是热情，又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还主动在他脸颊亲了一下，“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啊。” 全场论身份自然是艾米与林伟豪最高，众人见他们抢着与一个名不经传的毛头小子亲近都猜测齐迹的身份，一桌的同学和赵丽也都愣了。 “齐先生和新郎新娘认识？” “呃……我们这一桌都是新娘的同学。” “原来如此。一直想请齐先生吃顿饭但没好时机，不知介不介意和您坐一桌？”艾米主动道，林伟豪正中下怀，“齐先生，给点面子好不好？” 齐迹笑道：“我没意见，不过我正要走了。” “不不不，你今天哪也别想去。”艾米拉着他又坐下来，“必须同我喝几杯。” 陈登龙也过来了，他对赵丽与齐迹往日的经历并不了解，见他们这般对齐迹讨好，忙主动打招呼，“这位是……” 艾米道：“陈先生给您隆重介绍一下，这位是齐迹先生，中国快递行业的骄傲，本城的快递一哥，上次我们在与通天公司一单业务中，齐先生的表现让我印象非常深刻，是我见过最能干，最有男子气概的快递小哥。” 陈登龙本以为齐迹可能是什么金融行巨头或者富二代，一听只是个快递有点反应不过来，但理所当然地笑脸相迎，“恕陈某眼拙，想不到我们城里还有这样的人物，来来来，服务员，再给这桌上瓶好酒，我要敬齐先生一杯。” 齐迹被艾米与林伟豪一左一右夹在中间，顿时身价百倍，赵丽都有点不敢相信，齐迹何德何能被两位大人物众星捧月似的？ 陈登龙一边开酒一边道：“阿丽你也是，有这样的同学也不早介绍我认识，齐先生真是太低调了，来来来，非常感谢来祝贺我的婚礼，我敬齐先生一杯。” “请。”林伟豪与艾米也举起杯来，齐迹看到众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也觉面上有光，举杯与众人一碰，小七见状主动鼓起掌来，艾米与林伟豪也鼓掌，弄得他同明星似的。 艾米对齐迹的生平自然了如指掌，但故意问林伟豪，“林总，您怎么认识齐先生的？” “这个……”林伟豪当然要为齐迹的储户保密，正不知如何往他脸上贴金，但到底久历江湖，马上想到好话，“跟艾米小姐一样，我也是一次快递业务中与齐先生相识，那次我们需要一个紧急的快件，正是齐先生的敬业与能干，让它风雨无阻准时到达，免了我们银行一个大损失，对此林某一直感激不尽。” “如此说来，林先生岂非该敬他一杯？” “那是当然。”林伟豪起身，“来来来，齐先生，再次感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一语双关，齐迹心中有数，与他一饮而尽。 陈登龙笑道：“果然是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齐先生在快递行业如此强悍，那以后少不得我公司的业务也要麻烦您了。我这就通知手下，所有的快递业务转向……对了，您是哪家公司？” “通天快递。” “好！马上转到通天。来，齐先生我也敬您一杯。” 齐迹与他饮酒时弄得赵丽纳闷非常，齐迹在快递这行真的做的这么成功？这么多大人物抢着恭维他？袁斌不禁笑道：“嘿嘿，齐迹的经历可是个现实的励志故事。” 艾米眼光望向赵丽，“新娘，有这么出色的同学，想必你一定很骄傲吧？” 赵丽说不出的尴尬，只好机械地点点头，几个本来就同情齐迹的同学都有点幸灾乐祸。 齐迹还是念点旧情，不想她太难堪，他本就不是个爱记仇的人，转开话题，“艾米小姐怎么会在这？” “最近我打算在明珠市开设分公司，林总是我的业务伙伴，所以请他当向导，认识一下本城的商界名流，听说新郎正有笔业务要谈，所以就来了，借道贺之机来认识一下。” 陈登龙忙道：“感谢林总，能认识艾米小姐是本人的荣幸。希望我们能达成合作。” 艾米道：“我看不如这样，陈先生的申请报告我和林总都看过了，说实话有点难以定笃。但刚才您也听到我和林总都欠齐先生的人情，他既然是您新娘的同学，也就是您朋友了，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我可以代表亚洲票据投行承诺，如果齐先生点头，投行立刻将为您发放投资。” 这话一出，不但所有人愣住，赵丽的脸更是沙一下白了。 五十、临危受命 齐迹摆摆手道：“不要不要，我对你们的生意不了解还是不发表意见好，今天是大喜日子，也不适合谈生意。” 艾米接道：“齐先生言之有理，那我们改日再谈。” 之后众人继续笑逐颜开彼此敬酒，期间同学对齐迹的态度大为改观，更有不少不认识的人也主动上前敬酒，身份陡涨，陈登龙更是极尽奉迎讨好之能，期间齐迹注意到赵丽粉脸苍白，一直黯然不语。 又喝了几杯齐迹表示下午还要上班，婉拒了众人好意，与小七离开了酒店。 小七在路上兴奋不已，“齐哥，想不到这么多大人物都这么看得起你，这下我更佩服你了，我一些朋友还说作快递没出息，看到齐哥，我觉得这行大有前途啊。” 齐迹只能苦笑，虽然表面上说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但自己有刚才的境遇是因为天启这份兼差，这一瞬间他似有所悟，有些梦想注定只能是痴心妄想，不管你有多努力。 就在要上车时，一台蓝博基尼小车开到他身边，车窗摇下露出艾米美艳的面孔，“齐先生，有空聊几句吗？” 齐迹估摸着她也该来找自己了，把车钥匙递给小七道：“你先回去帮我把车还给老大。” 小七嘿嘿笑道：“齐哥，我看这洋妞对你有意思，长得又那么漂亮，你可得好好把握。” “去你的。”齐迹推了他一把，“滚犊子。”小七大笑着驱车离去。 上了艾米的车，车子发动后齐迹道：“谢谢你今天这么给面子。” 艾米抿嘴一笑，“你的初恋讲话实在刻薄，我也有点听不下去。” “看到你很了解我的过往了。” “工作需要，放心，不会打扰你的私隐。” “你是找我的吗？” “除了天启小组成员，这条时间线还没我必需要找的人。”艾米顿一顿又道：“不过这次来找你与天启计划无关。” “什么事？” “赤妃这个名字你耳熟吗？” 齐迹心中格登一下，没有作声，艾米打开车内一个立体显像，“主时间线出了一件大案，一个中型家族的家长被s级原力者刺杀，作案者是女刺客赤妃，后经联邦调查局介入，发现死者是当年巫陷赤妃与她教官比尔背上命案的幕后黑手，赤妃是为寻仇而来。之后赤妃主动投案自首，因一些权力机构的介入她被免于刑责，只被控告滥用私刑，警方已经销案。” “既然销案了为什么来找我？” “如果是普通人，就算是为复仇，至少免不了牢狱之灾，赤妃能免责是因为我的上司道格先生介入，他一向求才若渴，经查证赤妃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原力引起他的兴趣，以收为属下为条件为她脱罪。” “看来道格先生也够神通广大的。” “本来赤妃不想为政府机构工作，即使条件相当诱人，但向她公开一些天启计划的秘密后她改变了主意。” “她对天启计划有兴趣？” “本来没有，但她知道你是天启小组一员后就答应了。结果我们在联邦户籍管理处查到，你们已经通过夫妻指环结婚。” 齐迹深深吸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毕竟他是被赤妃骗了，不想多说。 “我们不会打听你的私生活，我们有兴趣的是赤妃本人是绝没有爆升s级的耐受体质，一定是受益于夫妻指环，更奇怪的是她已经s4级了，你为什么还是a++?” “还是那句话，说来话长。你们想从这其中得到什么？” “你知道道格先生正为天启计划筹备训练基地的事宜吗？” “不知道。” “这事本该早就提上日程，但与欧阳教授意见有些不一致。如今s级原力者资源稀缺，挂得上号的基本属于大家族或军方，赤妃的到来是个不错的信号，我们想从天启的基层了解你们对训练基地持什么态度？” “这事你们不是该找教授商量吗？” “广泛地征求一下意见总不是坏事。我想你已经知道执行任务时需要特定的人选，就如你和黑鹰这种对时间线没有影响的人，但协调支援以及后勤工作只靠一个金晶实在让人不放心，从前天启有过一些工作人员，但在以往的工作中都遭遇了不幸，所以有必要加入一些新血。” “教授没同我提过这些。” “教授是个非常忠诚且节俭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有点抠门，他不想让联邦花费更多人力财力在天启上。但在我们监管委员会看来，这些是必要开支，不能为了省些小钱影响这么大计划。” “意思是教授为给政府省钱拒绝了训练基地？” “没说拒绝，但也没明确表态，我们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个小细节上如此纠结。” 齐迹想了想道：“能比些人帮忙当然是好事，而且政府又肯出钱的话我认为没什么不好。但我说了不算，得教授作主。” “那你肯签一份同意书吗？我们再次与教授谈判时会向他表明你的个人态度。放心，这不是最终决定，毕竟教授才是天启的执行官，相关事宜都得他点头。” 齐迹想来想去不觉得这事有坏处，何况拿人手短，上次给了他十七亿补帖，刚才喜宴上又给足了面子，这点小要求再拒绝人家说不过去，但还是小心地问道：“我得说明只是个人态度，我得听教授的。” “当然。”艾米取出一块平板，“你可以把你的原话录下来，打上指模，在说明中表明你的原则立场。也可以说明不负法律责任。” 齐迹接过平板想了一会道：“我个人同意建立训练基地的计划，但我是隶属欧阳教授的工作人员，一切相关事宜，以他的意见为准，我的话没有法律效应。” 艾米把录下来的话播了一遍给他听，并请他打上了指模。 齐迹转而问：“现在赤妃在哪？” “怎么？”艾米笑道：“想念你这个美丽的妻子了吗？” “不，我有些事要找她算帐。” “看得出你们之间肯定有些故事，不过我觉得她对你不比寻常人。” “此话怎讲？” “她是个独行侠，肯为你进政府机构任职，证明对你的重视——她也想与你重逢。” “我倒不怎么想，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呢？比如……她的芳心？” 齐迹哭笑不得，艾米格格笑了，“我开玩笑的。你们在哪认识的？” 齐迹还是不说，他听出来艾米还不知道他在死囚区的经历，艾米也不强迫，“不勉强你说，我知道我们之间还缺少信任，希望有一天你能像信任教授一样信任我。” “我也希望。” 两人闲话了几句后齐迹下了车，回到快递公司，小七正眉飞色舞与同事们讲着在酒桌上他怎么威风，听得赫大雷都笑逐颜开，一看到他就拍着他道：“好样的，给咱们快递小哥长脸了。” 换成平时齐迹肯定得意非凡，但现在不知为什么他有点高兴不起来，想到艾米不动声色地讨好自己，他总觉得不妙，刚才自己签那个同意书有点草率，该同教授商量一下再说。 他想着一下班赶紧到天启基地，不料刚过一小时，他接到金晶的紧急召唤，“齐迹，出大事了，赶紧来基地。” 他忙向赫大雷请假，赫大雷正心情好，二话不说答应了。 按金晶的指示他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呼地一声雷柯出现，它刚才一直隐形在这巷子里，齐迹赞了一声：“酷啊。”上了飞车赶往基地。 来到基地他意外地发现黑鹰居然也在，正和金晶说着什么，金晶样子很焦急，黑鹰虽然神色一如往常，但眉间有些微皱，看来真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 “教授失踪了。” “什么？”齐迹一呆，“怎么可能失踪呢？” 金晶道：“不管在哪教授都会和我保持联络，但他现在声讯全无，我们怀疑他落入到封闭的时间线中去了。或者……”金晶很艰难说出几个字：“身遭不测。” “先别下结论。”黑鹰说话了，“有没有可能办什么事去了？” “不会的。他可是天启的负责人，不管在哪都必须与我保持联络，现在已经超过四个小时了，我有理由怀疑他出了很大的意外。何况……” “何况什么？” “他曾说过他有可能在计划中出现失踪的状况，如果他失踪超过四小时，就让我马上召集小组成员，启动应急预案。” “他能未卜先知吗？” “他的预测一般是对的，何况这样的预案也是必须的。” “既然如此，就拿出来看看吧。” 但金晶不死心，“我想再等等。” 黑鹰也知道事态严重，道：“好，再等一小时。” 心急如焚的一小时过去了，期间金晶用了各种手段试图联络与查找，但都无音讯，终于她打开一个红色的保险按钮，“现已进入危急情况，我将启动预案，所有小组成员待命。” 黑鹰与齐迹的表情都严肃起来，金晶按下红色按钮，出现一个密码盘，输入密码再给过三重保险锁，终于打开一个保险箱，里面有个金属圆筒，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一句话：自本预案开启之时，代表我——欧阳靳本人出现无法负责天启计划的情况，现令所有权力移交齐迹，为天启计划下任负责人，所有成员务必奉其命令，恪尽职守，不得有误。 金晶傻了眼，黑鹰也颇感吃惊，两人眼光都望向齐迹，齐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这这怎么可能？让我主持大局？我怎么行？没弄错吧？” 金晶又看了一遍，肯定地道：“没错，现在起你就是天启基地最高长官。” “可我……”齐迹摇头，“一定弄错了，就算找继承人也该是你才对啊。” 金晶叹口气，“我也不理解，但教授的命令必须执行。” 黑鹰倒无所谓，“只要能达成教授当年给我的承诺，我不介意谁是负责人。” “什么承诺？” 金晶道：“在天启计划执行的最后阶段，同意由黑鹰进行一次同时间线内穿越设备操作。” 齐迹想起赤妃说过黑鹰的故事，他明白了，“你想回到从前救你的老婆？” 黑鹰道：“很高兴你能明白。你只要声明你会不会遵守教授这个承诺，否则我就退出天启小组。” 齐迹脑子里一团乱麻，“让我想想好吗？” “我等你的消息。”黑鹰身体一闪消失在时空之门中。 ; 五十一、忘情 (不好意思各位书友，这几天生病住院了，现恢复更新，把前几天都补上，望大家理解并继续支持） “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 回到家中齐迹躺在床上，望着手腕上的龙爵哎声叹气，本来龙爵在不执行任务时是不能配带的，但他现在是天启最高指挥官，他要的话金晶无权拒绝，他早已习惯了有事同龙爵商量，但这回龙爵一直没表态，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你好歹说点什么，我现在一窍不通突然让我当头……” “好吧恭喜你当主管了。” “该死，我不当主管，我管不了！”他一拍脑袋，“有了，我可以命令由金晶当主管。” “你想都别想，金晶是军人出身，服从是她的天职，虽然她不乐意你这个菜鸟作主，但不会违背她的原则。” “那怎么办？” “你是主管，得自己拿主意了。” 齐迹愁眉苦脸，他以前总瞧不起当官的，觉得当领导的十个有八个都是饭桶，现在突然发现真要扛起这个担子却如此沉重，而且眼下还没什么事呢，万一真要有个事需要自己作决定，只怕八个脑袋拧一块都不够。 “算了，别想了。上班去。”他把事这抛到脑后回了快递公司，难怪教授说日常生活工作是种休闲，熟门熟路的事做着就是轻松。龙爵也不劝他，只是冷眼旁观，一幅“我看你以后怎么办”的模样。 但休闲的快递工作到晚上就来麻烦了，艾米打来电话要求紧急与他见面。 金晶已将教授失踪并将权力移交齐迹的事上报监管委员会，道格得到消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齐迹是天启负责人，他签字同意的训练基地就可以直接生效，这笔费用稳稳当当将落入口袋；忧的是天启计划没了教授还真不行，对于怎么让齐迹扛担子道格也百思不得其解。道格虽然贪污但绝不是不学无术的草包，教授虽鄙视他的为人但对他的办事能力非常推崇，曾说过如果他品德好一点，竞选时他没准会投他一票。 道格深知事关重大，让艾米先把消息压下来不上报联邦，秘密与齐迹沟通，把教授的工作尽快移交给他。 当晚艾米与齐迹见面后把教授的日常工作流程包括与监管会的对接程序说了，齐迹头大如斗，他这才明白看起来悠哉悠哉的教授一天要干多少事情，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日理万机。 “什么？收集1000多条时间线的数据进行筛选？这我哪会？还有这个这个什么……ois交换质子能量方块……这又是什么鬼？什么？还要写每日文案？靠啊！我平时看本漫画都有好多字不认识，你让我写这些？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偏偏艾米还一桶冷水淋下来，“不光是这些，你的时间线任务依然要进行，还有招募新人的工作，协调各方的关系，保证团队内部的稳定。” 齐迹有种要昏过去的感觉，他掏出当日艾米给他的银行卡，“艾米小姐，钱我不要了，官我也不当了。我辞职可以吗？” 艾米声音变冷，“天启基地是军事化组织，临阵脱逃是要枪毙的。” “啊！你们早不说？这不坑人吗？” “教授说明过其中的风险。” “可他没说要我当主管啊。” “齐迹先生，你什么都不必说，现在情况是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齐迹恼羞成怒，“合着你们是赶鸭子上架，好啊，要是我搞砸了别怨我。” “你先负起责任，做得怎么样自有联邦议会对你进行绩效评估。”看他急得抓耳挠腮，艾米也不禁泛出点同情，劝慰道：“你也别把事情想得太难，教授的所有工作金晶几乎都会，你要做的是同她好好学习，加深了解。没谁天生就什么都会，肯学就行了。” 齐迹捂着额头，茫然地点点头。看他这个样子，艾米不禁也忧心忡忡，鼓励他几句后离开了。 齐迹在那呆坐了一会，终于起身离开咖啡店，路过离通天快递不远一处小酒馆时，他一阵心情烦乱，进去道：“老板，上盘牛肉，来几瓶酒。” “哟，齐哥。”里面桌上有人叫了一声，却是小七，齐迹问：“你怎么在这吃饭？” “家里老妈走亲戚，我一个人打算就随便吃点算了。” 齐迹走过去和他坐到一桌，“吃吧，今天我请。”他等酒一上，一仰脖先喝了一杯，小七察颜观色，“怎么？心里不痛快？” “乱，太乱了。”齐迹摇摇头又喝了一杯。 “咋回事？说来听听。” 齐迹端起第三杯酒，问：“如果有件事你明明做不了又非得你去做你怎么办？” “啥事啊？”小七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不管什么事，做都没做怎么知道做不了？” “这事还真做不了。” “你说说什么事吗？说不定可以找人帮忙啊。” 齐迹忽然有所触动，问：“小七，我要有事找你帮忙你帮不帮？” “咱什么关系，肯定两肋插刀！啥事说吧。”小七挽起袖子准备上天捞月下五洋抓鳖。 齐迹正寻思着怎么同他说时，小七忽然望向他背后，似有所悟地道：“齐哥，你说难办的事不会在你身后吧？” 齐迹一回头，发现赵丽不知几时站在店门外，看着他们这边一幅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 小七道：“齐哥，你就这事头疼是吧？是不是艾米小姐真的让你作主给她老公贷款？你不知怎么决定？” 齐迹不答，赵丽见他看到她了，鼓起勇气走了进来，“齐迹，可以和你聊聊吗？” “你今天不是结婚吗？”小七阴阳怪气地道：“不去洞房花烛，跑这来干什么？” 这一句话差点让赵丽掉下泪来，新婚之夜不在洞房却被新郎逼着来见昔日的情侣，这多讽刺的一件事。 “你少说两句。”齐迹喝止小七，转向赵丽，“坐吧，有事找我吗？” “就是……就是白天的事，他……他让我来求你说下好话，把款贷给他。”赵丽声若蚊鸣。 “他要这么急吗？结婚当天让新娘出来求人？” 赵丽低着头默不作声，小七见气氛尴尬，知趣地起身，“齐哥我吃完了，先走，你们聊。” 小七一走，赵丽眼泪扑扑而下，哽咽道：“我也没想到他这么狠心，可是我也没办法。” 今天这场结婚对赵丽是个从天堂到地狱的过程，像所有的女孩一样她以为幸福就这么简单，找到英俊多金的丈夫从此便锦衣玉食，虽然听说过陈登龙有些花名在外，但她茫目相信自己的魅力，认为她能管得住他从此只爱她一人。平心而论，陈登龙也爱慕她的美貌，不然不会和她结婚，可在五千万的巨大诱惑面前，曾经的甜言蜜语与山萌海誓不堪一击，得知齐迹能左右艾米的投资，他立马要赵丽来求她，不管什么样的条件都行，哪怕和他上床都要达成目的。赵丽目瞪口呆，当场拒绝，但他威胁她不行就马上和她离婚，并要追回他为她付出的一切，让她从此一无所有。赵丽这才发现自己在他心中如此无足轻重，昔日外表浮华的他一瞬间如此面目可憎，她这才发现自己选丈夫时忘了看最关键的一点，他的人品。 齐迹叹了口气：“这就是你选的男人吗？” 她泪水流得更快，“我没办法，如果我结婚第二天就离婚，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他是给过我不少钱，我都花得差不多了，根本没法还他。我没想到他居然有个小本子，把我花的钱一笔笔都记着……我……我真的好后悔。” 看她的头低垂到胸口，齐迹问：“你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为了面子和钱你连以后的幸福都不顾了？还要和他在一起吗？” 她嘴唇咬得快出血，显然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没有经历过任何人生挫折，更没有快刀斩乱麻的勇气，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抬起泪眼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不要脸，是我甩了你，今天还那么挤兑你，如果你不肯帮忙我能理解。我来之前想把这些话告诉他，可我不敢，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凶的样子。可是阿迹，你是个好人……” “你是个好人！”齐迹打断她，“我们分手时你就是这句开头，你还想给我再发一次好人卡吗？” 她手指在胸前绞得发白，齐迹骂道：“笨女人，还以为你蹬了我能找个多好的，报应！这是你的报应！” 她捂住面孔，泪水渗出指缝，终于她慢慢起身准备离去，她觉得不会有希望，想到自己从前对他的种种，他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等等！”齐迹叫住她，“给你老公打个电话，让我和他说。” 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但还是拨通了电话给他，那头陈登龙热情洋溢的声音传来，“齐先生，您好您好。阿丽同您说了吗？您要是肯帮忙什么都好说，我一定有重谢，要什么都行……” “给我闭嘴！”齐迹怒吼一声，“听着，我是给赵丽面子，你明天到金锐银行提钱，但我警告你，我保留随时收回这笔钱的权力，所以你最好对你老婆好一点，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不但把钱收回，我还要你断手断脚，别以为我开玩笑，你可以向林伟豪打听下我有多少身家，像你这种小老板我随时可以捏死十几个，你听懂了吗？” 陈登龙被他吓得唯唯诺诺，他挂了电话递还给她，“你走吧。” 赵丽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说，走了很远后看到他孤单地在那喝着闷酒，她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扑进他怀中痛哭一场，但终于忍住了，含泪离去。 齐迹没让艾米给陈登龙贷款，他通知林伟豪按银行的标准手续贷款给他，不要利息但保留随时收回的权利，陈登龙果然旁敲侧击想知道齐迹的身家。 林伟豪没有透露，只是神秘地笑笑，“陈总，我不方便透露储户的信息，但我可以告诉你，齐先生肯借钱你是你的运气，以你的条件是找不到第二个人的。所以他说什么你最好照做，他让你跳，你只问跳多高就行了。如果他不开心我都要倒大霉，更不要说是你了。所以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