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婚,总裁的隐婚妻》 第一章:青年才俊 爱情它无关风月,无关时间,它只关乎两个人。 有时候,睡了便是睡了,爱了便是爱了,它由不得你,它只听心。 ―――――――――――― 窗外是黑漆漆的夜色,如同被墨色漂染,只余下几缕淡淡的月色铺洒开来,成为昏暗房间里的唯一光线。 秦虞闭着眼睛趿拉着拖鞋穿过大半个客厅,手里还死死的抱着一个抱枕。 缓缓的走到一个卧室门口,从善如流的一脚踹开门板,如同一个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飘入了宋漠的房间。 走到床边,抱着抱枕一头栽倒在床上,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扩散开来。 床上喝的醉醺醺的宋漠眼睛撑开一条缝,眼神迷离的看着床上模糊的人影,蹙着眉头动了动身子,抬起手臂拨开挡在秦虞脸上的碎发,盯着那张白皙的脸蛋看了几秒,咧着嘴笑了,口齿不清的挤出几个字,“双儿,小双儿,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 秦虞睡的昏天黑地,连亲妈都不认识。 宋漠头昏脑胀的亲了她几口,大手不安分的顺着睡衣下摆探了进去。 酒精的作用让男人没了思绪,来自于身体本能的愈望指使着他。 很快局面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秦虞睡觉睡的格外的死,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好像有什么东西覆在她的身体上,灼热滚烫的就跟一锅开水似得,秦虞下意识的抬脚朝着那股子热气踹了踹,那热量却始终挥之不去。 身体忽的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意。 秦虞惊呼一声,手里紧紧的攥着羽被从床上弹起来。 视线里,是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正眨着黑白分明如同紫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着她。 秦虞捂了捂发烫的脸颊,怔怔的看着前方的空气,有些回不过神来,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她居然又一次做了这么个春﹨梦。 真是够了! 宋漠那厮离开有四年了她还惦记着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真是要多没出息有多没出息。 秦朗凑到秦虞面前挥了挥手,“妈妈,你再发呆上班就要迟到了,我上学也会迟到的。” 秦虞回过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掀开被子下床。 她做饭的空档秦朗已经钻在洗手间里踩着小板凳洗了脸刷了牙,把自己收拾成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小正太。 三下五除二的将秦朗身上的睡衣扒下来换上了一身劣质地摊货,好在秦朗生的唇红齿白,天生一副贵气样儿,穿啥像啥,就算一堆破烂穿他身上那也是时尚时尚最时尚。 拎着秦朗放在餐桌的椅子上,秦虞钻进洗手间洗漱。 当她换好工作服的时候,秦朗已经吃完了饭,抬眼看了一下表,再有半个小时就要迟到了。偏头想了想,秦虞快速的从餐桌上拿了一个山东大包子塞到自己的嘴里,从布艺沙发上拎起秦朗的书包出了门。 骑着电瓶车把秦朗送到校门口,秦朗自己跳下车子拿了书包朝着她挥挥手,“妈妈再见,我会乖乖的。” 秦虞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厉喝了一嗓子,“不准亲小女生,不准摸小女生脸蛋,要不回来我小心我给你送孤儿院去!” 秦朗走的潇洒,秦虞骑着电瓶车离开的时候,用余光瞥了一眼,有一个小姑娘正死乞白赖的往秦朗身上凑。 秦虞叹了一口气,她这儿子啊,活脱脱的祸水,都怪他爸宋漠帅的掉渣,遗传给了他这招蜂引蝶的小脸。 想到宋漠,秦虞恶狠狠的呸了一口,把油门拧得贼大,就跟宋漠就站在她前面似得。 公司门口,秦虞下车,把自己粉红色的电瓶车放在了一水儿的小汽车里边,转身进了公司。 办公桌上的文件堆得跟座小山似得,秦虞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抱起一摞文件上楼。 一脚踩进顶头上司的办公室,好死不死的,手机响了。 办公桌旁正在嗑瓜子的女人林雪抬起眼皮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秦助理你出门都不带脑子吗?”放下手里的瓜子皮拍了一把桌子站起身来,扭着腰肢站到秦虞的身侧,俯身靠近秦虞的耳侧,怒喝了一句,“下次再让我听到如此烂俗的手机铃声.......你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公司!”话落,一掌拍在了秦虞的肩上。 秦虞手一抖,文件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林雪转身,扫了一眼地上白花花的纸面,视线落在秦虞的脸上,眼神里满是不屑,“你今天早上没吃饭是怎么的,柔弱到连这么点儿纸都搬不动了吗?这个月奖金全扣!” 秦虞心里暗骂一句,放屁,这是一点儿吗! 骂归骂,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理还是对的,为了这个女人丢了这份儿工作是在是不值,她秦虞还有一个儿子嗷嗷待养呢。 蹲下身子三下五除二的捡起文件工工整整的摆放在办公桌上,快速的离开了林雪的办公室,再呆下去,她会忍不住把她三十六码的鞋拍在那厮的大饼脸上。 前脚踏出办公室,后脚手机就又一次响了起来,秦虞拿出手机瞅了瞅屏幕,哀嚎一声,“妈呀,你差点儿害死我!” 走到窗户边上,才敢接通电话。 “喂,妈。”压低声音开口。 秦妈的嗓音震天响,“闺女呀,妈这次给你找了个青年才俊,听说是个海归,就喜欢你这样的才女,这次你可得把握住机会,一举拿下啊。” 第二章:无情无义 秦虞在厨房里做晚饭,客厅里传来低沉婉转而又熟悉的男声,“雨季过了,又到了交配的季节,雄屎壳螂趴在雌屎壳螂的的身上,轻轻的摇着......” 秦朗格外的喜欢看动物世界,他觉得自己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秦虞对此深表忧虑,因为有一段时间秦朗每天跟在她屁股后面问她,“妈妈,妈妈,交配是什么意思......” 头疼的蹙了蹙眉头,拎着菜刀三步两步来到了客厅。 一把夺下秦朗手里的遥控器,瞪着一双美眸喝了一嗓子,“谁让你看电视的,给我回去做作业!” 秦朗跺了跺脚,指了指电视,扯着嗓子尖叫,“妈妈,我刚刚看到爸爸了!。” 秦虞回头看了眼满屏跑的屎壳螂,不耐的拎起秦朗塞进了房间,感情在秦朗的眼里宋漠就是一屎壳螂。 秦朗奋力挣扎,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被秦虞无情的锁在了房间里。 门被关上的一瞬,秦虞听到房间里传来秦朗撕心裂肺的声音,“妈妈,真的是爸爸,你说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我看到他了,真的!” 秦虞拎着菜刀的手抖了一抖,就算秦朗再白痴也应该知道他爸是一个人类而不是屎壳螂,况且秦朗并不傻,他有一个极其聪明的小脑瓜,所以他的话...... 怔了几秒,快速的跑到了电视机前,抓着遥控器一通乱按。 电视机屏幕闪烁如流星般快速的繁杂画面中,秦虞一眼看到了宋漠,宋漠这个男人,别说是换了个马甲,就算他化成灰她秦虞也认得出来。 画面很唯美,宋漠的左手搂着一个身段妖娆五官精致的大美女,她认得,那是时下当红明星沈薇儿,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嫩模,童颜巨乳,在圈内有“宅男女神”之称,右手搂着盛世集团的千金黎渃,她也认得,传闻黎渃是宋漠的未婚妻,石油大王最疼爱的小女儿。 托宋漠的福,她将娱乐圈那些个绯闻记得滚瓜烂熟,宋漠刚刚离开那会儿,她疯了一样的满城找他,为此还丢了工作,当她再有他的消息的时候,是在电视上,彼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跟她一起合租房子的宋漠,他的头衔变成了她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宋家大少,一个a市无知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号,从那以后,他无孔不入的存在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她在医院查出怀了秦朗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绯闻传的满城风雨,他的绯闻,多过当时的娱乐圈。 回忆总是透着微微的苦涩,秦虞攥了攥手指,指尖有些发凉。 静静的盯着画面里左拥右抱神色得意的男人,秦虞咬了咬下唇,眉间透出一股子嗤笑,下一秒,一口唾沫啐在宋漠的脸上,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吃干抹净走人的负心汉! 正隔着电视机冲着宋漠撒泼撒的带劲儿,卧室的门板被秦朗噼里啪啦的拍得震天响,秦朗稚嫩的声音极有穿透力的传到她的耳朵,嚎的如同傻猪一般,“妈妈,菜糊了!” 秦虞回过神来,往厨房一瞅,厨房已经烟雾弥漫火熏火燎如同西游记里的盘丝洞一般了。 秦虞撂下遥控器撒丫子冲进了厨房,浓烟抢的她眼泪直流,手忙脚乱的端了一盆水泼到着了火的锅上,噗呲一声,火灭了。 秦虞抹了一把脸,满脸的黑,拖着身子一屁股瘫软到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那个西装革履光鲜亮丽如同从杂志上走下来的男模一般的宋漠,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不知是烟太呛,还是心太苦,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流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来她不是不恨,一夜鱼水之欢,宋漠拍拍屁股走人,却给她留下了秦朗这个烂摊子,她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说怀孕就怀孕了,未婚先孕的帽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秦虞成了没人要的下﹨贱女人,这么大的城市,她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带着秦朗连脚都站不稳,生活的重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恨透了宋漠,可是她能怎么样?她什么都做不了,宋家是豪门,而她只是一只连麻雀都算不上的乌鸦,怎么飞上枝头做凤凰。 门内忽的传来秦朗的声音,“妈妈,我写完作业了,你放我出来吧。” 秦虞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给秦朗开门。 秦朗看着秦虞满脸污迹的脸,一把跳进秦虞的怀里上瞅瞅下瞅瞅,“妈妈你没受伤吧。” 秦虞拍了拍秦朗的屁股,笑的灿烂,“放心,你妈我命大得很,死不了,去洗手准备吃饭。” 秦朗乖巧的去洗手间。 秦虞敛下唇角的笑意钻进厨房收拾残局。 秦朗出来的时候,桌上只有一盘糖醋黄瓜,秦虞端着米出来,“儿子,刚炒的菜没了,凑合着吃吧。” “妈妈做的饭就是黄瓜那也得是五星级大厨的水平。”秦朗是个人精,扒拉一大口米饭又塞了一根黄瓜段在秦虞面前吃的喷喷香。 秦虞揉了揉秦朗的脑袋,满眼的心疼,却又搀着欣慰,好在,秦朗没有像了宋漠,那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衣冠禽﹨兽。 哄着秦朗睡了觉,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拿过手机瞄一眼,两条短信噼里啪啦的冒了出来,一条是秦妈发来的,是一个电话号码,应该是那个传说中的青年才俊的。还有一条是来自于一个陌生人的,“明天中午十二点,宁海路咖啡馆,秦小姐,不见不散。” 秦虞瞅了瞅,秦妈发过来的号码和陌生人的号码一模一样,看来海归对她已经跃跃欲试。 翻了个身给顾婉婉发短信,“小妞儿,明儿我去相亲,这次是个海归,艾玛,你说我长得像大海吗?能吸引的了海归吗?” 很快,滴的一声,有短信进来。 发件人:碗 内容:你长的特像大海,那“胸”襟不是一般的宽广,36d呢,别担心,明儿这相亲准能成。 第三章:突发事件 秦虞回过神来的时候,对面的才俊已经把话题从马克思主义哲学谈到了毛泽东的《论持久战》,而且看样子,他很有可能把话题扯到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上面。 秦虞百无聊赖的在桌下数衬衫上的褶子,才俊发起的话题太过有深度,她倒是想插嘴,可无奈话题曲折回环九转十八弯,却总绕不到陶喆出轨内幕或范冰冰背后究竟有哪些男人这种她擅长的话题。 顾婉婉已经连着喝了三杯咖啡,坐在旁边的桌上杵着下巴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秦虞。 才俊大抵是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喝了半杯咖啡,将话题转移到了秦虞身上,“秦小姐,你知道罗伯特·欧文吗?” 秦虞被点名,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偏头想了想,看向大腹便便的才俊,“是英国那个踢足球的吗?” 才俊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半晌,才有些尴尬的吐出一句,“秦小姐,我说的罗伯特·欧文是十九世纪那个提出空想社会主义的慈善企业家。” 秦虞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了句,“哦,没想到十九世纪还有慈善企业家。” 才俊脸上的笑意再也兜不住,僵在了那里。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窗外有风吹进来,秦虞清楚的看到才俊秃了顶的脑袋上,摇摇欲坠的挂着几缕细发,它们在随风起舞,这让秦虞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那部叫做《三毛流浪记》的电影,心里忍不住感慨了一下,这位才俊真有够青年的,青年的都没毛了。 尴尬的空档,才俊又一次开口了,他似乎是不太满意秦虞的才女头衔,开始滔滔不绝的跟秦虞讲起了空想社会主义。 秦虞续了杯,冒着浓浓的纯正咖啡香味的蓝山被服务员小心翼翼的摆在她的面前,秦虞垂眸搅拌着咖啡,倘若不是这种提神醒脑的东西,她现在一定已经趴在桌上睡着,她今天是肩负着把才俊搞到手的重大使命来的,她不能睡着,所以只能一直喝咖啡,好在,今天的咖啡不用她付钱。 许是动作有些大,又许是秦虞精神有些恍惚,总之,有滚烫的咖啡不小心溅到了她的手臂,秦虞下意识的闪躲,手忙脚乱之下,却非常不凑巧的带倒了放在桌上的咖啡杯,咖啡立刻洒了出来,不仅流到了她特意向顾婉婉借的青色衣裙上,还溅到了才俊的脸上和白色衬衫上,才俊大失惊色,看向秦虞的眼神瞬间带上了一股子惊骇和嫌弃。 秦虞慌忙的拿着纸巾去擦,结果一并打翻了才俊的咖啡杯,好在咖啡杯里没有咖啡,才俊的命根子才摆脱了被烫伤的厄运,不过不幸的是,咖啡杯碎了,渣子四分五裂的溅了一地,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投下一声清脆的巨响。 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到了秦虞和才俊的身上,这里的所有人,也包括,宋漠的。 第四章:意外收获 咖啡厅的灯光偏暗色,男人被笼罩在其中,一张英俊的脸被灯光映衬的愈发棱角外捉起来,双腿交叠优雅的坐在那里,神色淡淡的注视着不远处的一片狼藉,目光疏离而淡漠,就如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场事故的制造者秦虞一般。 只是他在秦虞身上停留的目光有些长,直至服务员走过去收拾了咖啡杯的残渣,直至所有人都不再看热闹收回视线,宋漠的目光依然停在秦虞的身上,却始终是有些晦暗不明。 而这边才俊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就跟一块儿铁板没什么区别了。 他站起身来拿起外套胆颤心惊的看一眼秦虞,“秦小姐,抱歉,我还有点儿事儿,得先走了。” 秦虞一见他要走,有些着急了,她还没把才俊一举拿下呢,回去怎么跟她妈交代啊,压着嗓子喊了一声,“王先生,你别走呀,再聊聊,你看咱两不是聊的挺合适的吗?” 才俊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秦虞一眼,没再说话,匆匆离去。 秦虞拔腿就追了出去,开玩笑,三杯咖啡的价格再加上一个打碎的咖啡杯,这就是她卖一晚上也赔不起啊。 咖啡厅的门口处她终于伸手抓住了才俊的衣角,气喘吁吁的弯着腰涨红着脸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王先生,钱还没付,你看......” 才俊神色惊悚的看了秦虞一眼,许是怕损了海归的颜面,十分不情愿的折回身子去付了钱,一共花了一千四百八十五。 秦虞看的胆颤心惊,还好她机智,要不花这么多钱,她和秦朗得啃整整一个月的馒头。 掏完钱后才俊逃也似的离开了。 秦虞优哉游哉的迈着小步子折回咖啡厅,一屁股坐在顾婉婉的对面。 顾婉婉笑的捶胸顿足的,“小虞子,你这也太狠了点儿,看把人才俊给气成啥样了?” 秦虞似笑非笑的看了顾婉婉一眼,“才俊?就他那模样?叫他才俊都折损了才俊这词儿!” “话不能这么说,人好歹是海龟不是,就算不是高富帅那也算个土豪不是,给秦朗找后爹不就得找这种又土又豪的嘛”顾婉婉说的起劲儿。 秦虞却变了脸色,“碗,你瞅瞅是不是哪个高富帅眼睛上糊屎了看上我了,我怎么觉着有人在看我,背后凉飕飕的。” 这边坐在宋漠对面的女人抬手轻轻的放在宋漠的手背上,有些吃味的娇嗔道,“有什么好看的,你都看了二十分钟了。” 宋漠不动声色的将骨节分明的大手收回,缓缓的收回视线,意味不明的道了句,“是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话落,起身。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追上,上前挽住宋漠的胳膊。 宋漠淡淡的暼了一眼,没作声,径直走了出去。 顾婉婉在咖啡厅里扫描一圈,然而并没有秦虞口中说的被屎糊了眼的高富帅,不过,有额外的收获。 她看到了宋漠。 下一秒,就惊呼起来,“小虞子,你快瞅瞅,那货是不是宋漠!” 第五章:给猪拱了 顾婉婉话音刚落,宋漠迈着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从她们身侧悠然而过,而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身段妖娆的美丽女人,她的手,就挽在宋漠的手臂上,看样子,两人举止已经亲昵到了一定地步。 宋漠的视线似有若无的掠过秦虞的脸,目光里盛满了淡漠,如同一潭结了冰的死水。 秦虞抬眸,恰好对上他的视线,可惜,只是一瞬,宋漠很快收回了视线,像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直接性的将她忽略,步伐稳健的走了出去。 秦虞回神的时候,视线里已经只剩下男人背影,他的背影很高大,挡住了门外的阳光,身后,一片冷冽。 她的视线落在光影交汇处那个女人涂着蔻丹的指甲上,那明艳的眼色,刺得她眼眶生疼,她还不认得那个女人,或许她是宋漠的新宠,又或许,她们已经上过床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搅得她胸口一阵发闷,站在原地久久都喘不过气来。 顾婉婉率先回过神来,撒丫子就要跑出去揪住宋漠为秦虞出恶气。 秦虞眼疾手快的拉住顾婉婉的胳膊,“别去。” 顾婉婉回眸,眼睛瞪得老大。 秦虞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微微发红,声音亦是染了几分哽咽,“为了我这张脸,婉婉,别去。” 既然宋漠选择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他的意思便是,秦虞,你别来纠缠我。 她秦虞虽穷,却也有骨气,一个把她当炮灰的人,她同样不会放在眼里,只会把他当成是一个影响局部空气的屁给,放了。 况且,就算她冲了上去同他纠缠不清,他也未必会任由她胡搅蛮缠,宋漠是谁?宋漠是权倾a市的宋家大少,说句只手遮天都不为过,翻云覆雨的本事他有的是,她秦虞呢?她秦虞只是一个家境普通,身世平凡的小姑娘,跟宋漠斗?她还没那个能耐。 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秦朗,倘若宋漠知道了秦朗的存在......她不敢想。 现如今宋漠这么讨厌她,秦朗也未必会喜欢,像他这种冷血的男人,为了自己不背上有私生子的骂名说不定会弄死秦朗。再者,就算他不对秦朗下手,宋家也不会放过秦朗,她跟他斗,只有两种下场,要么秦朗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要么秦朗被宋家掳去,无论哪一种,疼的都是她。 于宋漠而言,秦朗只是他贡献了一颗精子的产物,于她而言,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所以,她只能看着宋漠在她的面前嚣张而过,那天晚上,她就当自己是被一只猪给拱了。 许久,秦虞攥了攥拳,再开口时,语气淡然,“走,回去结帐,结完帐回家跟我妈禀报战况。” 顾婉婉看着秦虞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片刻,笑了笑,“放心,你妈那儿我保证给你哄的高高兴兴。” 第六章:撕逼撒泼 这是一个注定兵荒马乱的周末。 秦虞终于搞定了秦妈,她不再斤斤计较于秦虞放走了青年才俊这个金龟婿的事情,她开始着手挑选秦虞下一次相亲的对象,准备卷土重来,一雪前耻,找一个比青年才俊优秀一万倍的男人。 秦虞坐着顾婉婉的宝马mini回到了公寓,打开门叫了几嗓子后,她发现,秦朗不见了。 心里咯噔一声,秦虞的脑海里闪过宋漠那张英俊却透着一股子冷漠的脸。 顿时,脑袋里像是有一颗炸弹爆炸开来,将她的思绪炸的四分五裂,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响声,一张脸惨白的吓人。 手无足措的站在地上,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满地乱转,疯了一般,嘴里不停的喃喃着,“怎么办,怎么办......” 顾婉婉锁了车进来,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头隐隐的窜上一股子不安,语气沉重的开口,“阿虞,怎么了?” 秦虞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猛地走上前来紧紧的拽住顾婉婉的手臂,“婉婉,你知道宋漠的电话吗,家庭住址也行?” 宋漠是名人,这些东西,理应保密,顾婉婉自然不知道。 看着秦虞错愕的摇了摇头,“阿虞,你在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秦虞整个人登时失了魂魄一般,软软的瘫坐在沙发上,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无助的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哽咽起来,“婉婉,完了,宋漠他不会放过秦朗的。” 顾婉婉顺着秦虞的话理了理头绪,心里瞬时了然。 走过去拍了拍秦虞的背,“阿虞,你先别着急,说不定,秦朗不是被宋漠带走了,毕竟,宋漠还不知道秦朗的存在。” 秦虞情绪激动的如同疯了一般,抬眸看向顾婉婉,几乎是吼了出来,“以宋漠的能力什么查不到,一定是他,是他带走了秦朗!” 顾婉婉沉默了,没错,宋漠是最大的嫌疑人。 秦虞红着眼眶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不是她发疯的时候,她要找宋漠救秦朗。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宋漠的名字,忽的,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猛的从沙发上弹起来,抓住顾婉婉的手,“快,带我去宋氏!” 顾婉婉跟在秦虞身后跑出了公寓,先后坐进车里,发动车子,一阵野兽般的尾喉嘶鸣声中,车子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宋氏大楼前,秦虞解开安全带披头散发的跳下车子,气势汹汹的朝着宋氏大门走去。 保安看着如同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一样的秦虞,拦下了她。 秦虞面色淡然镇定的抬眸,“我要见你们宋总。” “有预约吗?” “没有。” “对不起,没有预约不能进。” 秦虞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偏头想了想,“我认识你们宋总,你们通融一下不行吗?” “不行,每天打着认识宋总的幌子想要进入宋氏的人太多,抱歉我们不能让你进去。”保安的态度始终耐心。 秦虞却几乎要忍不住撕逼撒泼。 顾婉婉走过来,及时的按在了秦虞的肩上,走上前去,朝着两保安说了句,“麻烦两位进去通报一下,就说有一个姓秦名虞的女人找宋总,她的手里握有宋总的某些重要东西。” 第七章:既往不咎 办公室里,宋漠整个身子嵌在座椅里,双腿优雅的交叠,修长的指间捻着一只钢笔随意转动,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桌面,看起来神态慵懒。 秦虞?手里握着他重要的东西? 他和她做的最亲密的事情便是睡了一晚,那么她能威胁得了他的所谓重要东西,怕是也只有艳照了。 没料到,这个女人还有这样的胆量,偷拍他?他会尽量让她死的不那么难看。 半晌,抬眸,看向助理许雯,嗓音醇厚低沉,“叫她进来。” 十分钟后,秦虞像颗炮弹一样撞开了办公室的门。 半阖着眼睛闭目眼神的宋漠听到巨大的声响后猛地睁开眼睛,视线有些不耐的落在秦虞身上。 秦虞满身的怒火在触及到宋漠冰冷如同寒冰的视线后,不知怎的,噼里啪啦的灭了,整个人都怂了不少。 宋漠五官的棱角是严苛的,就算是不说话,眉眼间亦能拼凑出一股子威严,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震慑力,让人不敢造次。 短暂的沉默。 四年来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碰面,气氛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宋漠点了一根烟,率先开口,男人的声音淡的如同从薄唇间溢出的烟雾,“听说秦小姐手里握着某些关于我的重要东西?” 秦虞回神,原来宋漠是记得她的。 攥了攥拳,想了一遍今天来此的目的,壮着胆子目光如炬的望向的宋漠,“我没拿着你的狗屁重要东西,今天我来这儿,是来找儿子的。” 宋漠眼神微眯,一张脸被烟雾虚化,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实,“儿子?” 秦虞上前两步,挺了挺胸脯,扬了扬下巴,“姓宋的你别装蒜了,交出我儿子,否则.....”,快速的看了看四周,破釜沉舟的吐出一句颇有气势的话,“我砸了你办公室!” 输人不输阵,她是长得矮,她的气场是没宋漠强大,但她在理,他宋漠凭什么动她儿子? 宋漠吸了一口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靠近秦虞,张嘴,烟雾尽数洒在了秦虞的脸上,“装蒜?秦虞,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掳走你儿子。” 男人高大的身形笼罩在秦虞的头顶,一股巨大的压迫力压得她闯不过气来,烟味儿很浓,秦虞压着嗓子咳嗽了两声,张了张嘴,却发现有些语塞。 宋漠的神色,看起来坦然的很,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难不成,还真是她会错了意,秦朗不是宋漠带走的? 失神间,宋漠的脸竟凑了过来,瞬时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淡淡的萦绕在秦虞的鼻尖,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好听的要命的嗓音,“倒是你,秦虞,四年前为什么爬上我的床?” 秦虞一张脸红的就跟熟透的虾子似的,片刻,一把推开宋漠,磕磕巴巴的吐出一句,“我,我梦游啊,要不你以为我脑残啊往你床上爬。” 宋漠眸光闪了闪,脑残,往他床上爬是脑残?很好,这个女人够有种! 直起身来,不动声色的撤离,“四年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希望从今以后,秦小姐别再来纠缠我。” 他既往不咎?这叫什么屁话,怎么,他睡了她还嫌吃亏了? 秦虞只觉得一道霹雳劈在了她的脑袋上,顿时一股子怒火蹭蹭的窜上脑门,几步上前,一把拽住宋漠的衣领,“我告诉你宋漠,别以为本姑娘稀罕你,在本姑娘眼里,你就是个屁!”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只你要你交出我儿子,咱两之间一笔勾销,我要再出现你面前我秦虞就不是人!” 宋漠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侧,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秦虞脸上,“那我也告诉你,你儿子不在我这里,你再不松手,抱歉,我只能请你去警局喝茶。” 秦虞仰着下巴打量着宋漠的神色,却看不出半分的破绽,看样子他不是在说谎,只是,秦朗倘若不在他手中,又在哪里? 眉心蹙在了一起。 空气里,却猛地想起一阵手机铃声。 如此清新脱俗的手机铃声,不可能来自于宋漠。 秦虞慌忙的从口袋里拿出掉了漆的手机,“喂?” “妈妈,我在医院。” 第八章:荡啊荡的 “妈妈,我在医院。” 秦朗稚嫩的声音隔着电话线清楚的传到秦虞的耳朵,秦虞傻眼了....... 一颗心被秦朗的话吊了起来,扣在机身上的手不由得收紧,就连语调都提高了两个度,“儿子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是我把馨馨怎么了。” 秦朗口中的馨馨是住在他们隔壁的小女孩儿,长的粉粉嫩嫩的,整天跟在秦朗屁股后面小哥哥小哥哥的,就跟叫魂似的。 秦虞松了一口气,好在,秦朗的汗毛一根都没少。 “你把馨馨怎么了?”不过,把人伤着了得赔钱啊,秦虞的一颗心还在半空中,荡啊荡的。 “毁容了。”秦朗的总结精炼而又到位。 秦虞一颗心差点给暂停了,“严重吗?” “额头上开了一个小口子,得花好几百呢,太严重了,妈妈。”秦朗的声音听起来自责而担忧。 秦虞的心放了下来,几百块她还是有的,不用出去买血卖﹨肾,“你别担心,告诉妈妈在那个医院,妈妈马上就过去了。”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秦虞听到宋漠淡的像是忘了吃盐的声音,“进。” 秦朗的声音叠着宋漠的声音传了过来,“妈妈,是仁爱医院。” 秦虞最后嘱咐秦朗几句,挂了电话。 这才看向站在身侧的宋漠,男人的脸上没什么情绪,见她打完电话,扭过头来。 秦虞尴尬的挠了挠眉心,一张脸瞬时变得奴颜媚骨起来,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上,抬手抚平方才在宋漠衣领上蹂﹨躏出的褶子,讨好的看向宋漠,“宋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刚刚的话那就是个屁,您千万别当真。” 宋漠始终不言不语,任由秦虞的手在他的锁骨以下部位蹭来蹭去。 片刻,秦虞笑嘻嘻的收回手,“那就这样,宋总,我现在就滚,保准有多远滚多远,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话落,夹着尾巴逃似的离开了宋漠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许雯静静的站在宋漠的身侧,眼底的愕然还未散去,视线款款的落在宋漠白色的衬衫上,“宋总,衣服......” 今天她算是开了眼界,整个a市都知道宋漠有洁癖,容不得别人触碰他的衣服,而刚刚,那个女孩儿不仅碰了他的衣服,还在上面蹭了许久,而一向不近人情的宋总,居然没有发火,亦没有出声制止,此情景乃百年难得一见之奇景。 宋漠低头扫了扫胸口处,似乎还残留着秦虞素手的温度,那温柔的触感,很奇妙,竟让他有些留恋。 片刻,阻断心底莫名的情绪,视线落在许雯脸上,“一会儿送到干洗店。” “好的,宋总,那我出去了。”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帮我查一个人。” “谁?” “秦虞,和她儿子。”迟疑了几秒,宋漠才淡淡的吐出一句话。 第九章:家庭暴力 秦虞坐着顾婉婉的车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了医院,这其中长达二十分钟的车程,顾婉婉一直感慨于秦虞在把宋漠骂的狗血淋头之后,还能活着走出宋氏,秦虞则在肉疼自己即将又要失去几张毛爷爷。 医院门口,车一停下,秦虞就撒丫子朝着医院大门跑了过去,一直倚在门口等待秦虞的秦朗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欣喜的就跟终于找到了失联多年的党组织似的。 秦虞蹲下身子捧着秦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儿子,你真没事儿吧。” 秦朗抱着秦虞的大腿,“妈妈,我真没事,我就是受到了惊吓。” “惊吓啊,没事儿,男孩子就应该多受受惊,这样才能变成一个男子汉。”秦虞拍了拍秦朗的小脑袋。 秦朗说:“可是书里说了,要多挨打才能变成男子汉。” 秦虞蹙眉:“你看的什么书?” “《黑道老大的风云》。” “......”秦虞严重怀疑秦朗识不识上面的字 “以后再看那种书就罚你给我洗一个月的脚。”一个脑瓜崩儿落在秦朗的脑门。 秦朗疼的瓷牙咧嘴,“妈妈,老师说了,要拒绝家庭暴力。” “你再看那种书家庭暴力会一直持续下去,并且升级,懂了么?” 秦朗乖巧的点点头。 秦虞站起身来,领着秦朗走了进去。 顾婉婉跟了上来,“额头上划开一个小口子,应该是在皮肤科。” 几人问了小护士皮肤科的走向,去了二楼。 果不其然,病房里,小姑娘正窝在他爸爸的怀里哭的抽抽搭搭的,小嘴委屈的撅着,任谁看了都得心疼。 秦虞走过去看了看小姑娘,又愧疚的看向馨馨她爸,“馨馨她爸,实在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你放心,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他,这样,这次看病花了多少钱,我去交费。” 馨馨她爸是个老实人,知道秦虞一小姑娘自己带儿子也挺不容易的,没有不依不饶,只是告诉了秦虞医药费,挂号费什么的都自己出了。 秦虞万分感谢后,揣着腰包去交钱,零零总总,竟也花了两百块。 出来的时候,心里各种不痛快,回头瞅了一眼收钱那小护士,忍不住感慨了句,现在这医院也太坑人民群众了,但凡有点儿小伤小病,抓住就一顿狠宰。 垂眸盯着自己瘪瘪的钱包掰了掰手指头,看来这个月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凝神思考间,没有察觉到地上传来的脚步声,也没有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下一秒,嘭的一声,实打实的撞上了一具结实的胸膛。 这具胸膛不是一般的结实,秦虞当时就撞得眼冒金星,眼前只剩下一副星空图,抽搐着唇角摸了摸额头,明显感觉到是起了一个大包,摇摇欲坠的站在原地,险些一个趔趄摔个狗吃屎。 忍不住抱怨了句,这谁啊,看到她这么柔弱的女孩子差点跌倒都不带的扶一下,有没有点儿公德心还。 压着眩晕抬眼瞥了一眼眼前的来人,秦虞呆了...... 第十章:冤家路窄 什么叫冤家路窄,这就是! 好死不死,她撞上的人,恰好是宋漠。 视线里,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大概是被她撞的有些疼,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秦虞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字,跑......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是,没做成功,因为她的胳膊被人拽住了,结结实实的给拽住了,她还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出来,倒是胳膊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想都不用想,秦虞就知道胳膊上指定是有红痕了。 无可奈何的腆着一张脸回过头,视线里,是一只素手拽住了她的胳膊,顺着那只手往上,她看到了一个女人,女人的五官生的极其标致,十足的美人胚子,正睥睨着眼神望着她,浑身的贵气。 秦虞是认识这个女人的,正是传说中宋漠的未婚妻,黎渃。 方才还待在宋氏的宋漠这一刻却出现在了医院里,还是陪着这个女人,如此看来,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黎渃很有可能就是宋漠的未婚妻。 不知怎的,看着这一幕,心底竟微微泛起了酸意。 盯着黎渃失神的空档,有声音透过空气穿到了她的耳朵里,“这位小姐,撞了人不应该道歉吗?” 秦虞猛地回神,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敛下僵硬的表情,换上一抹毕恭毕敬的笑意,直勾勾的看向宋漠,微微欠身,“宋总,非常不好意思,是我眼瞎,撞上了您这尊金躯,我知道您讨厌我,您放心,我这就滚。” 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 黎渃见状也没再不依不饶。 而宋漠,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如同一个旁观者。 秦虞见没人拦着她了,撒丫子就溜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倘若宋漠一个心血来潮要让她付什么撞伤的医药费,她得不偿失,不是宋漠有多柔弱,这么撞一下就受不了,而是秦虞以为,像宋漠这种高富帅,都喜欢捉弄人,为难人。 宋漠静静的望着空气中愈来愈远的身影,那么小小的一只,心头忽地动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就被他硬生生的压下,这个女人,他恨还来不及,怎能对她有恻隐之心。 淡漠的收回视线,径直迈开了步子,“走吧。” 黎渃很快跟上来,巧笑倩兮的挽住宋漠的胳膊,若有所思的打量几眼男人线条紧绷的侧脸,试探性的出声,“你认识刚刚那个女孩儿?”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方才宋漠看向那个女孩儿的眼神,不简单,他们之间,应该是发生过什么的。 宋漠薄唇微启,“之前在外面闯荡的时候认识的。” “你跟她很熟吗?”黎渃对宋漠的事情想来感兴趣,或者说,是她对宋漠感兴趣。 宋漠语气有些僵硬的低喝了一声,“黎渃!” 黎渃立刻噤了声,眼底却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神色。 几秒后,宋漠的声音缓和了不少,推开妇产科的门,“做检查吧,以后我的事,你不用操心。” 二楼的拐角处,是秦虞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知怎的,看着他和那个女人离去的背影,她竟鬼使神差的想要知道她们来医院干什么。 只是,现在这个结果,却让她有些后悔。 因为宋漠陪着那个女人进了妇产科,如此看来,说黎渃怀了宋漠孩子的传闻也并非是假的了。 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苦涩,像是有只小虫子在她的胸口啃噬。 怔了半晌,回神,离开。 她跟宋漠,就该形同陌路。 第十一章:一场交易 “黎小姐,你腹中的宝宝很健康。”黎渃的主治医生乔伊望着b超里不太清晰的画面笑着说道。 黎渃的表情却并未有太大的波澜,从中寻不出一丝的欣喜,甚至,带着一股子意味不明的恨意。 倒是宋漠率先开口,“谢谢你乔医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那男人点头哈腰道。 “检查也检查完了,宋漠,我们走吧。”黎渃似乎不太想在这个地方待着,多一秒都不想。 宋漠没强求,黎渃的身体状况很好,她腹中的宝宝也很健康,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两人并肩走出病房,黎渃的表情始终都是恹恹的。 宋漠的手插在裤兜里,表情淡淡的瞥了黎渃一眼,“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黎渃低头走着,心事重重的模样,“我不知道。” “作为你的好朋友和合作者,黎渃,我劝你一句,别任性了,嫁给沈彦吧。”男人的表情依旧冷冽,语气里却多了几丝人情味儿。 黎渃扣在包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处泛起一圈青白色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看样子,宋漠的话刺到了她的痛处。 压低声音有些痛苦的吼了一句,“宋漠,你让我嫁给一个强﹨奸犯?不可能,他沈彦别以为强﹨暴了我,就能得到我!” 两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又如同电影播放一般一遍遍的在黎渃的脑海里循环播放,沈彦在她的酒中下迷药,沈彦将她摁倒在床上,沈彦将她的衣服撕碎,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她恨透了这个男人!倘若不是沈家的势力大过她黎家的势力,她早已将沈彦送入狱中,这个男人,就应该千刀万剐! “黎渃,沈彦他是爱你的,况且,他是孩子的父亲,于情于理,你嫁给他再合适不过。”宋漠始终理智的分析着。 黎渃的情绪有些失控,“宋漠,不能因为沈彦是你的好朋友你就替她说话,我也是你的好朋友,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这件事情,我才是那个受委屈的人,你应该站在我的这边!” “站在你这边,怎么站?” “宋漠,我可以打掉这个孩子,你娶我好不好?”黎渃仰着下巴看着宋漠,眼底是近乎恳求的目光。 宋漠偏头,目光淡漠起来,“黎渃,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你该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我不可能娶你。” 黎渃放在宋漠胳膊上的手瘫了下去,也对,宋漠是什么人,别说她一个怀了别的男人孩子的女人,就算她身家干净,宋漠也未必看得上她,否则,她待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为何他从不曾多看她一眼。 他的心底有别人,她清楚的很。 半晌,哑着嗓子低声嘟囔了句,“可是,宋漠,慕双她走了,她抛下你走了......” 慕双那两字就如同一根利剑一般,直直的插进了宋漠的心口,男人的神色瞬间便的不悦,唇线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放在裤兜里的手指紧紧的攥了起来。 许久,才缓缓松开,低喝出一句,“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慕双这个名字!” 有些人她存在在你的心底,存在在你的记忆里,无孔不入,挥之不去,就像是一个死结,解不开,放不下,于宋漠而言,慕双就是这样的存在。 黎渃自知戳了宋漠的痛处,也便乖乖噤了声。 医院门口,男人径直坐进车里,黎渃也跟着拉开车门自顾自的坐进去,系好安全带,偏头,“陪我吃个饭吧。” 宋漠的眼底如同结了冰一般,即使是窗外明媚的阳光,都不能化开,他整个人看上去冷冽无比,声音亦如他的脸色,“下午公司里还有事儿,我送你回家。” 第十二章:未来老公 正值黄昏时分。 天际有大片大片的火烧云蔓延开来,火红的,一点一点,慢慢变淡,到云尾时,变成了淡粉色,煞是好看,与地平线交汇的地方却是有些浓墨重彩的颜色,蓝绿色的光线交叠着紫黑色的光线,如同撕扯的鬼魅一般,平添了几丝神秘。 30层的高度,光线昏黄的正好,平铺直叙的越过巨大的钢化玻璃毫不吝啬的洒在男人宽阔的肩头和发梢,有几缕跃然于桌面的文件夹上,衬得纸张都近乎透明起来。 男人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的盯着桌上的文件出神。 是有关秦虞和秦朗的所有资料。 不得不说,许雯的办事效率很快,不过是上午吩咐的事,下午就能完美的落实,现如今像她这样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实力吃饭的姑娘已经越来越少了。 当然,这件事之所以办的这么快,也不能排除秦虞整整二十多年的生活简单的就跟白纸似的,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来,查她的家底简直比做一道现如今小学的奥数题还要简单。 资料收集的很详细,小到秦虞光屁股掏鸟窝,大到秦虞上大学相亲,事无巨细,就连秦虞八岁还在上幼儿园这种十分耻辱的事情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秦虞的生活琐事与宋漠来说并没有什么重大意义,他没兴趣了解她这些年或可笑或艰辛的成长史,他也没兴趣了解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什么颜色,这些东西,他才她未来的老公应该会很有兴趣,但那绝对不是他,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他离开她的这四年来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次秦虞找儿子找到了他的地盘,他总觉得事有蹊跷,整整四年秦虞都没来找他,却在她的儿子失踪的时候找上门来,他自动的理解成了秦虞的儿子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否则,秦虞为什么会觉得是他掳走了她的儿子。 资料上的记载让他的心头又是猛地一震,某种猜测缓缓的在他脑中形成。 秦虞的儿子秦朗今年恰好四岁,而距离他离开秦虞也是整整四年,当然,这可能只是一个巧合,秦朗说不定是秦虞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可资料上写的很清楚,秦虞并没有结过婚,并且,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无穷无尽的相亲。 事情巧妙就巧妙在这里,他不由得怀疑,秦朗就是他宋漠的儿子。 看来是时候找个时间点把秦朗掳来做个亲子鉴定了,他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也绝对不可能让他的儿子跟着那个粗鲁而又无耻的女人颠沛流离。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宋漠的思绪被打断,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淡淡的说了句,“进。” 许雯踩着十厘米的黑色小高跟走进来,腰肢细的跟葫芦娃里的蛇精似的,“宋总,参加付董生日晚宴的时间到了。” 第十三章:血光之灾 天际终于敛去最后一抹霞光,太阳缓缓的隐入了地平线。 已是深秋时节,每到夜里空气里总会漫上一层雾气,近几年来几乎所有城市的雾霾指数都在蹭蹭蹭的往上涨,a市作为经济发展最为迅速的城市,雾霾指数摇摇领先于其他城市,为其他城市做出了良好的榜样。 平日里雾霾是没有这么大的,大概是今天天气的缘故,整个天都蒙了一层灰似的,阴沉沉的,有要下雨的势头。 司机在前面开车,宋漠坐在后座阖着眼睛闭目养神。 走的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成功的避过了晚高峰,没有成排成排刺眼的霓虹,也没有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这条小路显得格外幽静,司机的心绪也闲散下来。 单手执反方向盘,肆意的在马路上策马奔腾。 一条小巷里忽地闯出一亮电瓶车,司机回神的时候,局面已经到了不可避免的地步,死死的踩下刹车,轮胎与相面相触,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须臾之后,一声巨响,嘭的一声,隐隐的雾气中,司机看到那辆电瓶车滑了出去,因该是被撞倒,车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双双跌落在地。 司机一张脸吓得惨白,宋漠不耐的睁开眼睛,低低的道了句,“下去看看情况,能用钱解决的话最好。” 司机解开安全带下车。 秦虞正从地上爬起来,掌心和手肘处有小面积的擦伤,秦朗没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还只是个小孩子,没有出车祸的经历,不似秦虞那般镇定。 秦虞走过去抱起呆呆的秦朗,使劲儿的揉了揉秦朗的脸,“儿子,没事儿,别害怕,妈妈在这儿。” 许是力度有些大,秦朗疼的呲牙咧嘴,下一秒,哇的哭出声来,“妈妈,我们是不是死了?这里是不是阴曹地府?妈妈,我还这么小,我不想死,馨馨说了等我长大就嫁给我的,我还没娶她呢......” 秦虞抬手擦了擦秦朗的眼泪,“你没死,妈妈也没死,你看这里没有牛头马面也没有阎王爷,你摸摸,妈妈的手还是热的。” 秦虞拉过秦朗的小手安慰着。 秦朗还只是个小孩子,这种时刻害怕是应该的。 秦朗终于回过神来,破涕而笑,庆幸自己还可以等着长大娶媳妇儿。 秦虞抱起秦朗,刚走一步,身子却是一个酿跄,险些摔倒,垂眸,原来是高跟鞋底给崴了。 秦朗吓得趴在她的背上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咋咋呼呼的,“妈妈你是不是受伤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自己走。” 秦虞想了想,放下了秦朗。 脱了鞋子,刚刚拎起来,吧嗒一声,鞋跟砸在了地上,断了。 司机踱着步子走过来,“这位小姐,请问您受伤了没有?” 秦虞叹了一口气,流年不利,出门忘了看黄历了,看来前几日街上那算卦的说的挺准,她是有血光之灾,可那算卦的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还有散财之灾。 司机面色看起来十分的恭敬,秦虞向来是不大喜欢为难人的,没多大点事儿,不至于趁机讹人一笔,她再穷也做不出那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正要摆摆手,带着秦朗回家。 那司机上前一步,“这位小姐,您先别想着报警,我们可以商议一下,说吧,多少钱可以了结这件事儿。” 第十四章:一介村姑 钱?秦虞的脚步顿住,怎么,她长了一副尖酸刻薄样,看着像讹钱的? 秦虞是个仇富的人,这辈子最讨厌有人拿钱来压她。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踱着步子回到司机面前,唇角微扬,微眯的美眸中带着一丝冷意上上下下打量着司机,“你要给我钱啊,有钱人是吧,钱多的没地儿花了?” 司机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有钱的不是他,他不过是拿着工资帮人卖命的下人而已。 秦虞看着司机唯唯诺诺的模样,自知他不是主事儿的。 双手环胸,视线越过司机似有若无的落在不远处的黑色宾利上,尽管是这样阴沉的天色,车身上耀眼的车标依然看的分明。 嗤笑一声,确实是有钱人啊。 不屑的收回视线,看向司机,“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不要他的臭钱,钱算个什么,姑奶奶我有手,会自己挣,犯不着他拿着那几个臭钱来侮辱我,你让他下来道个歉,今天这事儿就算了结。” 司机看了看秦虞,又回头看了看车,想了想,折回身子去。 车里,宋漠正静静的望着车窗外面,他似乎是看到了熟人。 车门被拉开,司机的身子探进来,面上有惧色,“少爷,那个姑娘她。”抬眼偷偷的瞥了宋漠一眼,方才磕磕绊绊的吐出下半句,“她要你下车跟,跟她道歉。” “不是让你用钱摆平吗?”宋漠说。 “少爷,那姑娘不要钱,就要你跟她道歉。”司机都快给急哭了。 以宋漠的性子,怎么可能低声下气的跟人道歉。 秦虞站在那里许久,都不见车上有人下来,有些不耐,拎着手里的鞋子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侧身倚在车身上,手里的高跟鞋噼里啪啦的砸在车顶,“里面的那个缩头乌龟,有胆量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车里没动静,倒是司机从车里钻出身子来,看到秦虞正把车顶砸的乒乓响,吓得瞠目结舌。 车窗是单向玻璃,看不清里面的人,秦虞胆子大的很,不依不饶得用高跟鞋直接砸在车窗上,“你不是有钱吗,来,出来拿着你的钱砸死我呀,有钱人了不起啊,能耐啊!你的大金链子,大金手表呢,来,亮出来也让我一介村姑开开眼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几秒后,车窗缓缓的降了下来。 车窗后,露出男人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男人垂眸扫了一眼横在自己眼前的高跟鞋,视线淡淡的落在秦虞脸上,“请把你的高跟鞋从我的脸前拿开。 秦虞脸上的笑意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僵掉了,随着男人清冽的语气,浑身一抖,手上一滑,鞋子掉到了地上。 脑海里已经一遍空白,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蠢了,居然就这么不长眼的又一次撞到了枪口上,作死小能手的光荣称号已经不足以与她匹配了,以她现在的道行,应该叫花样作死小能手。 失神间,男人淡漠的声音又一次落入了她的耳朵,“听说你要我给你道歉?” 第十五章:鼻青脸肿 秦虞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在宋漠面前,怪不得人说冲动是魔鬼,还真是,她现在就觉着自己碰着了魔鬼,他正伸着长长的手臂扼着她的喉咙,而她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在奋力挣扎。 她本来是想尿遁的,可宋漠都开口说话了,她若不回应一句,显得她多没素质,重点是,宋漠这等小心眼的男人说不定会记恨她,结下梁子就不好了,她怕宋漠把她给整死。 想了想,急中生智,腆着一张脸讪讪的笑了,“宋总,哪里,您听错了,我说的是今儿您要不停我的道歉我就不走了,我这搁这儿等着是要跟您老道歉呢。”秦虞觉得自从跟宋漠重逢后,她就变成了一个货真价值的狗腿子,这要搁抗日战争时期,她一定是个好汉歼。 宋漠觉得自己是疯了,这要在以前,他已经叫警局来处理事情了,而今天,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想要捉弄捉弄秦虞,而原因只是他觉得秦虞奴颜媚骨的模样很有意思。 的确是很有意思,之前见惯了秦虞嚣张的模样,现如今能看看她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也是别具一番风味。 微微偏头,饶有兴趣的盯着秦虞,“那你道吧,我听着。” “宋总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不长眼的撞上了您尊贵的豪车,您也别怪我,我自小就是个这么眼瞎的人,要不当初也不会爬上您的*,玷污了您纯洁的心灵,今天的错误都在于我一个人,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我这等小人过不去,要不污了您高尚的情操就不好了.....”秦虞皮笑肉不笑,明着是在道歉,暗着早已将宋漠骂了个狗血淋头。 宋漠自然听得出来,望着秦虞的目光深邃了不少,半晌,淡淡的吐出一句话,“看在你这么诚心道歉的份儿上,我也就不计较了,今天你就赔个几千块钱就行了。” “赔钱!”秦虞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瞪着眼睛怒喝了起来。 宋漠抬手敲了敲车窗,“你把我的车划破了,难道不应该赔钱?” 秦虞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好你个宋漠!这等无耻的话都说的出来,今天姑奶奶我不打得你皮青脸肿我就不叫秦虞我! 刚刚撸起袖口,脸上忽地染上一股子湿意,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秦虞怔了怔,想起了站在不远处连外套都没穿的秦朗。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愤愤的看了一眼坐在车里优哉游哉的宋漠,她就知道,一遇到宋漠这货准没好事儿! 没心思跟宋漠再继续周旋下去,匆忙的扔下一句,“赔钱的事情我们改日再议。”然后一瘸一拐的跑了。 一层水雾下,能见度愈发的低了起了来,一片朦胧,宋漠看见秦虞有些单薄的身形,她就赤脚踩在地上,手里拎着一只掉了跟的高跟鞋,满身的雨水,一跛一跛的,无垠的雨丝里,小的像是快要看不见。 闲散的放在座椅上的修长手指微动,抬眼看向已经钻回了车厢的司机,“开车,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