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任性,后悔无妻》 第一章 强颜欢笑(修) 在同一个县城,在一个时间,在有人享受甜蜜初恋的时候,有人正在为要不要离婚而烦恼呢。 某局的办公室主任明天正和几个同事朋友在吃饭,席间聊起婚姻的话题。 “明主任,你可是我们羡慕的对象,有这么好的媳妇,有这么好的老丈人,虽说你那个丈母娘挑剔些,到底还是好事多。” 明天咧了下嘴角,算是回答,他的笑容有明显的苦涩和无奈。 说话的人叫公剑,是明天的同事,他很健谈,一打开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强势的丈母娘也有不强势的时候。”公剑得意着。 “哦?什么意思?”明天没听明白。 “我丈母娘,你们都知道,那是个相当强势的人,在家那是响当当的一把手,我们家的事她都管着呢。但是,哈哈!” “别卖关子,到底怎么了?”另一个同事小周急着问。 “我小舅子有对象了,俩人正在热恋中,我丈母娘可是绿了脸了!” 几个人都不解地看着公剑,有对象不好吗?难道打光棍才好? “你小舅子找了个母夜叉?”明天猜测着。 “哈哈,比母夜叉厉害多了!” “啊?”几个人都大眼瞪小眼了,还有这么厉害的女孩啊? “真的假的?” 公剑一本正经地声明:“我一个字没夸张。” “什么女孩这么厉害?”明天皱眉:“要是结了婚,这婆婆可就惨了!” “这女孩吧,看着挺温柔挺文静的,话也不多,但不知怎么的,我那个小舅子像吃了什么迷药,三迷五道的,追得紧着呢。这么说吧,他在那个女孩面前,低三下四的。” “有这么神的女孩啊?”明天不相信。 小周忽然笑起来:“公科长撒谎了,肯定是杜撰了,你那小舅子,和我表妹在一个厂子里,那劲头,那气势,可是真正的白马王子,一般女孩他都不会看半眼的。他能被人治住了?” 公剑看着小周:“有句话你不知道啊?叫一物降一物,我小舅子是遇到克星了。来,喝一杯!” 大家举杯,各自喝了一口。明天也不插话,只是默默地思索着什么,近期的他一直心事重重。 小周还是很好奇:“他是叫许志扬吧?这人我是见过一次,骄傲得像王子,上次跟朋友一起吃饭,也有他在场呢,真是骄傲得很。还真有人能降得住他?” 公剑忽然想起来了:“你前几天说什么来着?我小舅子那样的,就得找一个比他更强势的女孩压住他,是吧?” 小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当时是胡说的,还真有那样的女孩啊?那女孩叫什么?我有空得见识一下,不知是何方神圣?” “你真说对了!志扬见了她,哈哈!” 另一个同事不乐意了:“你们怎么说得这么远了?咱们跟你小舅子不熟, 第二章 不愿意回的家 “咱们又不认识那个女孩,还是说说眼前人吧。” 公剑笑了笑,是啊,好像在谈明天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说远了。 “很好很好,大家放松地聊聊天,多好?”明天不介意,今天他是主陪。 “对啊,今天是咱们主任请客,咱们应该感谢一下啊!”小周举起杯子:“以后多请几次啊!” “你小子事还真多!”公剑瞪小周一眼。 大家都你一杯我一杯地敬起来,喝得说得都很热闹,但是明天好像只是微笑、喝酒,说得并不多。 其他人都走了,公剑和明天一起往外走,公剑拍着明天的肩膀:“兄弟,你别怪我多嘴,你岳父那人可是好人,你媳妇也不错,上门女婿是不太好当,可是,你既然已经当了,就要坚持下去。” 明天看着公剑:“你听说什么了?” “嗯,实话实说,我知道你准备要离婚了,你丈母娘前天来找咱们局长了,说让他抽空说说你,别”公剑把“不知好歹”四个字硬是咽了下去。 明天一笑了之。 明天对丈母娘的作风虽然不喜欢,到底还能忍受,关键是妻子卢新,这两年变化太大了,结婚几年没有孩子,她不为这事着急,反而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浓妆艳抹不说,整天在外面疯玩,一堆吃喝玩乐的朋友倒是交了不少。为这事,卢家父母也没少说女儿,但是这个独生女中了邪一样,就是不听话,他们也没办法。 卢妈妈就经常把气撒在明天身上:“你看你,你媳妇整天不着家,你也不想想办法!” “妈,我,我工作也很忙。”明天不好说太多。 “就是啊,还不是你?整天加班,也不陪新新,这下好了,她生气了,她天天出去玩,不用你陪了!这可全是你的责任,是你逼她出去的!” “妈!我”明天心想,这话说出来也太过分了。他还一肚子气,没地方发呢。明天跟岳父岳母住在一起,有很多话都不好说,这也助长了卢新的坏脾气,坏习惯。 “跟你说,新新现在是你的媳妇了,你不好好管她,我们可不饶你!”卢母颐指气使地责怪着。 明天张了张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沉默。 这时卢父听不下去了,走出书房:“你啊,该教育的人是新新,弄不清状况,就知道乱说话。” “他是新新的丈夫吗?我还说不着他了?”卢母白了明天一眼。 “我回房间了!”明天强颜欢笑地跟岳父说了一句话,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外面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明天重重地叹了口气。 明天以加班为理由,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他这次回来,打算跟卢新好好谈谈,毕竟俩人也是有过深厚感情的,他当初也是为了她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哪想到,几年之后,变得这么尴尬呢。 第三章 悲喜两重天 明天看了下手表,也难怪岳母生气,这都快十一点了,卢新还没有回家。卢新没有回来,这一家人就都担心,都得等着。 明天想了想,还是走出去,准备去外面接一下卢新。 “你干吗去?”卢母不满地问。 “我去接一下卢新!”明天说完就走了出去。 卢父摇了摇头:“你啊,还有新新,你们俩人太能折腾了,非得把这个好女婿给折腾走不可!” “他敢?!”卢母瞪着丈夫:“他要敢离婚,你让他局长开除她。” 明天刚出门,岳母的这句话他一个字不落地听到了。明天重重地叹了口气。 明天并不知道卢新从什么地方回来,他就在路边漫无目的地逛着,家里的空气太压抑了,一回到家里,他就感觉自己懒洋洋的没有精神。走着走着,离婚的念头又一次升起来。真的走不下去了吗?他反复地问着自己。 ―――――――――――――――――――――――― 这天晚上,吴晓枫上夜班,许志扬来送她上班,时间还早,两个人就在路边散步,他们俩刚好和郁闷的明天走了个对面。 “你妈妈真这么说的?”路灯下的吴晓枫正巧笑倩兮。 “当然,谁骗你是小狗的,她可想你了,让你多去玩呢!”许志扬揽着吴晓枫的肩膀。 “可是,我觉得在她面前有点不自在呢,不如在外面,就这样走着,聊着,多好?!” 明天不由侧脸看了一下这俩人,女孩的声音太好听了,虽然在路灯下,可以看得出表情也是幸福满满的。男孩子更是得意非常,好像全世界就他是最幸福的人。 幸与不幸,明天在心里叹息着,就这么擦肩而过了。他和卢新,好像也曾这么幸福过,那时还在大学校园里,两人也经常这样卿卿我我的、甜甜蜜蜜的。可是现在呢? ―――――――――――――――――――――――――― 吴晓枫和许志扬的恋情还真没公剑说得那么顺利。 那是一个初夏的黄昏,虽然太阳不那么火热了,但还是让人感觉有些躁热。吴晓枫给养父母寄完信,然后一路走着回家,尽管她走得很慢,浑身还是有些汗津津的。微风轻轻抚过她消瘦且红润的脸颊,简捷大方的白色连衣裙,把一头短发衬得更加黝黑,发丝随着轻快的步伐轻微跳跃、伴着风儿自然地飞扬着,潇洒又迷人。 清纯可爱的吴晓枫抢得了绝对高的回头率,但她好像不察,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想到父母收到信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她就这样慢慢地想着走着。 远远的,吴晓枫看到一个穿浅蓝色上衣的男孩,他在另外两个男孩的帮助下,正闭着眼睛走来,从他们那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就可以看出,那个闭着眼的人根本就不是失明之人…… 第四章 奇遇 卢新看了一眼明天,嘟嚷着:“不好!离婚不好!” 明天心里说,就这样过下去,更不好啊?不过他不想跟她再理论了,估计这时候她也听不到心里去! ―――――――――――――――――――――――――― 吴晓枫和许志扬的恋情还真没公剑说得那么顺利。 那是一个初夏的黄昏,虽然太阳不那么火热了,但还是让人感觉有些躁热。吴晓枫给养父母寄完信,然后一路走着回家,尽管她走得很慢,浑身还是有些汗津津的。微风轻轻抚过她消瘦且红润的脸颊,简捷大方的白色连衣裙,把一头短发衬得更加黝黑,发丝随着轻快的步伐轻微跳跃、伴着风儿自然地飞扬着,潇洒又迷人。 清纯可爱的吴晓枫抢得了绝对高的回头率,但她好像不察,自顾自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想到父母收到信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她就这样慢慢地想着走着。 远远的,吴晓枫看到一个穿浅蓝色上衣的男孩,他在另外两个男孩的帮助下,正闭着眼睛走来,从他们那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就可以看出,那个闭着眼的人根本就不是失明之人,吴晓枫的嘴角撇了一下,真无聊,学什么不好,非学人家的缺陷。 走近了,才听出,原来他们在数数:“80、81、82”在左边的那个还一直问他:“往前看还是往后看?” 另一个男孩在很认真地数:“90、91、92、93、94、95、96、97、98、99”99的声音特别大。 吴晓枫已经走过他们了,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这时,那闭着眼的男孩猛一转身,恰好直视着吴晓枫,另两个人笑得直不起腰来:“完了,不是丑八怪。”恶作剧啊?吴晓枫轻蔑地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哎!小姐请留步。我是许志扬,绝对不是坏人。”自称是许志扬的人一边倒着走,一边向吴晓枫递过工作证。 吴晓枫不情愿地接过他的证件,低头看了一眼:“你是谁并不重要啊,我又不想认识你。”吴晓枫很冷淡。 “重要的是我认识你了,”他直接挡在吴晓枫的前面了。“在前一秒钟,就是刚才,我们相遇了、相识了,你不觉得这是很深的缘分吗?”语气和表情都是自信满满地。 吴晓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工作证,上面写着:光明机械有限公司基建科许志扬,许志扬?吴晓枫忽然想起了什么,轻轻地咬了下嘴唇。 “哦,那两个是我的朋友,胡振海和张文利。” 吴晓枫笑了笑,“好啊,我知道了,再见。”然后脸一绷,快步走开了。 “喂!”张文利还想追上去,许志扬拉住了他,许志扬故意大声说:“不用追了,既然有缘,就一定会再见的。”许志扬微笑地看着…… 第五章 强势初显 许志扬微笑地看着这个一身纯白衣裙、留着短发女孩的背影,她的发丝在行走中微微跳跃和飘逸着,真像天使一样,就连她走路的步伐也是那么与众不同,散发着优雅,充满着自信,简直是可爱之极。 吴晓枫虽然听到了身后人的说话,但并没回头,还是走自己的路,大约走了三四十步,她悄悄回头,看到他们真的没跟来,才放心地回家了。回到家才知道,原来手里一直握着人家的工作证呢,刚才有点紧张,居然忘记还给他了,吴晓枫端详着相片中那张俊逸帅气的脸,眼里眉间透着十二分的自信…… 吴晓枫细看那张相片,眼里眉间透着十二分的自信,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过,看起来也不是十分讨人厌的。 下午吃饭的时候,吴晓枫忍不住问哥哥:“哥,你知道咱厂里有个叫许志扬的人吗?” 吴晓林抬头看了妹妹一眼,看她一脸坦然的样子,就放了心:“啊,知道,他是一个很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很有名气,有‘花花公子’的称号呢,据说特别爱和漂亮女孩在一起,女朋友一大群呢,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你问这些干吗?” “哦,有人让我打听一下。”第一次撒谎,吴晓枫脸儿热热的,细心的嫂子于兰察觉了,但没挑明,只催道:“少说话,都快吃饭。” 晚上,吴晓枫在日记里这样写道:“1999年7月3日,今天真是个奇怪的日子,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怪人的名字叫许志扬。” ―――――――――――――――――――――― 第二天,吴晓枫和邱文玉一起上早班,正巧在厂大门口遇见了许志扬,许志扬很高兴地走过来:“嗨!你好。” “你认错人了吧。”吴晓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真的不认识你。”说完拉着邱文玉就走。 谁想许志扬一把抓住了吴晓枫的右胳膊:“你不想还我工作证?不想知道昨天是为什么吗?” 吴晓枫又气又羞,红着脸直叫:“你快放手,要不我喊救命了,邱文玉!你怎么这么不够朋友啊。”看着在边上一直笑的邱文玉,吴晓枫简直更恼了。 邱文玉:“好像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吧,不过这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啊,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有损你们的风度吧?” 许志扬听到这里才放开了吴晓枫:“好吧,吴晓枫小姐,我等你来找我。明天我要出差,如果你不还我工作证呢,那你替我去好了。” 吴晓枫不说话了,低着头想这件事。 “我看还是我来找你吧,今晚七点,我在你家大院门口等你,取回我的东西。不见不散。” 吴晓枫还没来得及说话,许志扬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喂,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啊?!” 第六章 战火不断 “快到点了,咱们快上班去。”邱文玉催道。吴晓枫还在愤愤不平地瞪着许志扬的背影,邱文玉笑着挽住她的胳膊:“这就恋恋不舍了?快走吧,要迟到了。这样” 吴晓枫故意甩了一个邱文玉:“碎嘴邱文玉,保佑你这辈子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好啊,一个人多潇洒?我巴不得呢?”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 卢新清醒的时候,忽然想起明天又提离婚的事,就跟父母诉苦。 卢母一听就恼了,教育着明天:“明天,人得讲良心,我们卢家哪里对不起你了?给你找工作,给你找房子,你这吃的住的,喝的拿的,哪一点不是我们给你的?” 卢父制止:“别胡说了,这都是国家给的,有你什么事!” “那怎么不给别人呢?还不是我们操心受累,才把你弄到一个好单位呆着,提拔得这么快?居然敢提离婚?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要是对我女儿好一点,她能天天出去玩啊?”卢母开始蛮不讲理。 卢新自己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妈,你少说两句吧,我就是跟你们汇报一下,就这样下去,我们俩是真过不到一起了!” “你也得自觉点,有哪个妻子是天天在外面混的?明天够容忍你了!”卢父批评女儿。 卢新瞪大了眼睛:“是他自己不去的好吗?我哪次不叫他?他偏偏清高,不愿意跟我一起出去!怕我丢了他的面子,他现在是谁啊?大主任!”说着说着就连讽带刺了。 明天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你看,这脾气还好啊?都给咱们甩脸子看了!”卢母大声说话,生怕明天听不到。 ――――――――――――――――――――――――― 中午吃饭的时候,邱文玉拉了同一车间的刘敏一起来“审”吴晓枫,一定要听吴晓枫的“奇遇记”,没有办法,吴晓枫只好向她俩坦白了事情的经过。 “怎么回事啊?白马王子又找到一位白雪公主了?”刘敏羡慕地说。 “什么白马王子,我早知其名了,花花公子一个。”邱文玉的话就不客气了。 刘敏也添油加醋:“他啊?虽然我对他不太熟悉,不过他的女朋友是一个赛过一个,二车间里就有个王艺,对他简直是崇拜极了。” “传说嘛,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听了吴晓枫这一句话,刘敏和邱文玉同时叫起来:“你?”然后又将吴晓枫取笑了一番。 吴晓枫见说不过她们,只好笑了:“今天我将工作证还给他,明天就和他一刀两断。” “不是说没什么吗?断什么啊?”邱文玉不依不饶。 吴晓枫被她们说得不好意思,脸上一热,就赶紧拿起饭盒:“我刷饭盒去了。”她站起来就走。 第七章 遇到知己 “看,恼羞成怒了吧?”刘敏向邱文玉挤一下眼睛,也拿着饭盒站了起来。 邱文玉肯定地补充道:“这就叫做贼心虚。” 吴晓枫笑着回过头来:“我看哪,你们既狼狈为奸,又无事生非。” 三个人就这样一起说笑着向洗刷间走去。 ――――――――――――――――――― 公剑看明天脸色不好,就想法让他开心:“下午出去见个人吧,我一个堂弟,人年轻,但是很有想法,你们俩也许聊得来。” “谁啊?” “我经常跟你说的那个公子良,人家大学毕业了,直接就自己创业,可厉害了!比咱们有勇气。” 明天笑了笑:“可不是?咱们天天计划这个,羡慕那个,到底是纸上谈兵。” 公子良和明天的见面果然十分投机,两人聊得兴起,把中间人公剑都晾到一边去了。公剑看这俩人侃侃而谈,他就自己抿着小酒,自得其乐。 ――――――――――――――――――――――――――――――――――――――――― 吴晓枫吃完晚饭,收拾好桌子,又给三岁的伟伟洗完衣服,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边走边对嫂子说:“我找邱文玉玩去了。”嫂子于兰看着吴晓枫的背影笑了笑。 吴晓枫故意磨磨蹭蹭地到了七点十分才出现在大门口,许志扬正在那里走来走去,焦急的样子让人一目了然,他一看到吴晓枫,立刻就眉开眼笑了:“你要再过五分钟不出来,我就准备去你家了。” 吴晓枫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故意淡淡地:“那倒没关系,只怕有人会被我家人赶出来的。” “‘有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吴晓枫忍不住莞尔一笑,一边拿出他的证件,一边正色道:“哦,对了,你的工作证,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许志扬接过工作证,看也不看就装进来:“时间还早,我们走走好吗?” “嗯……”吴晓枫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那我就为难自己一次?” 看到她可爱的表情,许志扬开心地笑了:“多谢你没有为难我。”他双拳一抱,惹得吴晓枫也笑了起来。他们慢慢地走在马路边上,吴晓枫说:“我想知道很多问题,你告诉我了,也许我就不把你当怪人了。” “好吧,我一次只回答一个问题。”许志扬直视着吴晓枫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胡振海啊,看你很面熟,说好像是新员工,他在劳资科工作,我们就连夜去查了档案。” “是这样啊。本来,我还以为你跟踪我呢。” “失望了?发现我不是那种很小的小人?”许志扬得意起来。 “有一点点儿。还有你们数数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还闭着眼啊?”她一直好奇。 “我说过了,一次只回答一个问题,小括号里,关键性的问题。” 第八章 自己吓自己 吴晓枫停下脚步,狡黠地看着许志扬问:“真的吗?” “千……真……万确!”许志扬深情地看着吴晓枫,在她的可爱表情下,他差点直接交待了。 吴晓枫冲他笑着眯了一下眼睛,转身就走了,而且是一去不回头。许志扬从没遇到过这么有脾气的女孩子,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她消失在大院里。他站了很久,等着吴晓枫再出来。他以为这是个玩笑,因为到此为止,还没有哪个女孩会把他闪在一边…… 徘徊了半天,确定吴晓枫不会再出来,许志扬无奈地摇摇头,正犹豫着准备转身离开…… 许志扬还在走不走之间犹豫的时候,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吴晓林看到了。吴晓林皱眉沉思了很久才回家,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劝妹妹,恋爱时要小心,要三思而行,特别是许志扬这样名声在外的人,万万不能沾边的,还好,妹妹一向听他的话,他倒是有把握能说服妹妹。 听完吴晓林的担心,妻子于兰笑了:“你这人,有点见风就是雨了,人家还没怎么样呢?你就紧张成这样?咱妹妹又不傻?你别老拿她当小孩子。” 吴晓林摇摇头:“你没发现她很单纯吗?没一点心眼,肯定不会保护自己,不行,你要不说,这话就由我来说。” “别别别,你没发现,晓枫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有时有点忧郁,有点心事,这是正常的,可是她这个阶段也是很脆弱的很易伤的,咱别太莽撞了,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咱们就大惊小怪,怕是吓到了她。” 吴晓林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不信我的话?明天就去打听 一下,看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名气很大,名声很不好?” 于兰笑了:“我也不是不信你,只是咱妹妹还没什么意思,她要是一直没那个意思,咱们一阻拦一提醒,她的逆反心理一上来,还真跟他谈上了,你不后悔死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啊?会这样?” “虽然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晓枫暂时还没有这个心思呢,所以,我觉得还是看看为好!” 吴晓林看妻子说得头头是道,一时间没了主意。 ――――――――――――――――――――― 下一周的早班时,吴晓枫她们又遇到了许志扬两次,但他都视若无睹的样子,真的像是从不认识一样。邱文玉和刘敏奇怪了:“忽冷忽热的,怎么刚开始就要没戏了吗?” 吴晓枫什么也没说,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有些欣赏他的个性。 当晚的日记里,她这样写:“他居然对我这样做!真是可恶!那些人小心哄我,我还常不高兴呢,怎么被他一冷落,心里却有点为之一动的感觉呢?这个奇怪的家伙。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轻易去喜欢一个人的,因为我的恋爱一生只有一次,恋爱的对象必须是结婚的对象。我的原则不可改变!!” 第九章 满满都是爱 就在吴晓枫写日记的时候,许志扬他们正在说谈论着吴晓枫呢。 胡振海不解地说,“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很有个性的那种人,要我看,还是邱文玉比较可爱,她直爽、活泼。” “算了吧,许志扬又不缺少女孩喜欢,还非要去撞这个南墙啊?”张文利一直持反对意见,“而且她也算不上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特别是在你的女朋友里面,也就一般以上吧。” 许志扬轻轻笑了一下,“真的,我也这么想过,你们不知道,我在火车上还好像看到她就站在我面前一样呢。” 张文利大笑起来:“怎么?这句话,不像是出自许志扬之口啊,就像是从没接触过女孩的人说的话,还常胜将军呢,这回真的没信心了?” “哥们儿有难,你还幸灾乐祸,真不够朋友。”许志扬瞪了他一眼。 一半天没说话的胡振海开口了:“看来许志扬这回是要认真一次了。” 张文利还是不服气,“不行,我们再到大街上重数一次,难道还会遇到这么一个难缠的女孩子?你到底看着她哪点儿好?” 许志扬边想边慢慢地说:“其实第一眼看起来就很可爱的女孩很多,但一接触起来,这不行了。有的太做作,有的太娇气,有的过分活泼,有的太缺乏内涵。” “这个吴晓枫呢?”张文利插了一句。 “她吗?看着柔弱,但毫不娇情,几句话一出口,你就觉得她是有思想、有个性的人。她笑的时候有一抹羞涩,气的时候就傲气十足,平静的时候又略有几丝忧郁,在回答问题之前,那种沉思的表情就更可爱了,从眼里流露出一点儿得意,一点儿狡猾……” “打住!打住!你要再说,我和胡振海就都喜欢她了,这不是神仙姐姐吗?不过……”他转向胡振海问:“他说的这些你发现了吗?” “见得不多,也没怎么注意,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是的。不过,只要是许志扬去注意的女孩子,我就不多看了,这是原则。我” “有点儿酸吧?”许志扬笑了。 张文利一语双关地说:“我看今天的你们,除了酸话就是苦话。不过,你见面也不多吧,怎么就观察得这么细致?” “哪里用观察,一眼就够了,*眼里出西施嘛。”胡振海抢着说。 许志扬只笑不语,他起身给他们倒茶:“今天让你们来,我就没打算瞒你们,可是怎么办呢?” 张文利和胡振海四目一对,“进入主题了,是不是让我们帮忙?” “刘敏不是胡振海初中同级的同学吗?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张文利和胡振海又互相看了一眼:“要被利用了。” ――――――――――――――――――――――-------- 在吴晓枫家里,邱文玉和刘敏都在等着吴晓枫。 第十章 对家的感觉 邱文玉着急地问:“你到底去不去?急死我们了。” 邱文劝得有点不耐烦了! ―――――――――――――――――――――――― 公子良给公剑打电话:“大哥,明天那人真不错,有空你多约约他,我觉得他很有见解,对市场的了解比我还深入,这人肯定会比咱们有前途。” 公剑笑了:“这么谦虚啊?有吗?我怎么没太发现?不过这人说话不多,看书看报倒是十分积极的!” “所以说,他了解的信息强过我们几十倍。” “当然,他有机会经常上网,我们单位上网的电脑不多,他那台是可以上网查资料的。” 公子良眼睛一亮:“原来如此!网络这东西真是神通广大,难怪他讲的事情,我还觉得挺新奇呢。” “真约啊?” “真约!” 公剑笑了:“好吧,反正我又不花钱请客,还乐得陪客,白吃白玩,干吗不约?” “他的时间是不是?” “这个你放心,加班的话,我们一个单位,我就不打扰他了,不加班,他是最愿意呆在外面的!这个以后再说吧!” 公子良有点疑问,不加班还愿意呆在外面? ――――――――――――――――――――――――――――――― “你赶紧洗,我们等你还不行吗?”邱文玉软磨硬泡。 吴晓枫边洗衣服边为难地说:“是你们的同学,我又不认识。” 刘敏不耐烦了:“我的同学可是没有吃人的,你就放心好了。” 三岁多的伟伟走过来问:“姑姑,谁吃人啊?” 吴晓枫逗他:“妖怪吃人!” 伟伟立刻做了个害怕的表情,看到他的样子,她们都笑了。 “哪有妖怪?你姑姑哄你玩呢?”于兰走过来拉着伟伟:“不要吵了姑姑们,到一边玩去。晓枫,反正在家也没事,去玩吧。” “小伟的衣服我还没洗完,我哥又没回来,说好了我和你做伴儿的。”吴晓枫有些为难,她不想这么频繁地出去玩,怕嫂子会有意见。其实吴晓枫的心事也挺重,虽然哥嫂对她很好,她也要极力报答他们,所以这两年又体贴又乖巧,不像以前那样只顾着玩了。“算了吧,你们自己去吧,我今天不想出去。真的!”她还是找尽理由推脱着。 “不用陪我,有伟伟就行了,我们伟伟也是小男子汉了!”说着于兰就亲了一下儿子:“我想晓林也快回来了,你去吧。” “怎么样?没理由了吧?哼!”邱文玉歪着头质问吴晓枫。 “没办法,只有舍命陪君子了。”吴晓枫真有些无奈。吴晓枫是真的不想去,她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所以对一些场合是能不去的就不去了,但今天不同,有刘敏和邱文玉缠着,一万个理由也不管用了。 就这样,她们三人来到了建筑公司的一所会议室里。 第11章 越来越野 会议室里面作了简单的布置,屋顶拉着一些花花绿绿的拉花、气球,感觉装饰得有点老套,但是热闹得很…… ―――――――――――――――――――――――― 吴晓林回家了,他没有看到妹妹,就习惯性地询问:“晓枫呢?” “和她俩姐妹出去玩了!”于兰正在忙着择菜,头也不抬地回答。 吴晓林嗯了一声:“怎么又出去了?这心也越来越野了!” 于兰这时才笑着抬起头:“你啊,她又不是小鸟小兔子,你天天让她在家里干吗?” 吴晓林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有时候,他觉得妻子总是站在妹妹一边,向着她说话。 吴晓林走到屋里,自己坐在桌前愣神,不知为什么,知道吴晓枫跟许志扬有些瓜葛之后,他是一万个不放心。 于兰探头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吴晓林,忍不住笑了,她这人,是不是有恋妹情结啊?这哪是管妹妹啊?纯粹是管女儿呢! 吴晓林看到于兰看着他,就问:“有事?” “没有,你稍等会儿啊,饭还没做好!”于兰忍着笑。 “哦!不急!”吴晓林回答着。他还真是不急,因为心里有事,他一点食欲也没有了。吴晓林最怕吴晓枫遇人不淑,那就是他的大罪过了。 吴晓林之所以这么紧张吴晓枫,这也是有些渊源的。吴晓枫和吴晓林的感情,都不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吴晓枫和吴晓林相差八岁,吴晓林一直很疼妹妹,虽然他早就知道妹妹是捡来的,但一点都不歧视她。有一件往事就可以看出两人的感情深浅。那次吴爸爸又从外面喝醉酒回家,平常脾气还过得去的父亲,一喝了酒就变成另外一人,脾气简直是天上地下,经常在酒后常发酒疯。 父亲总是重复那句话:“吴晓枫,别翅膀硬了就飞走了,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我们对你可是对比吴晓林用心多了,你不见,咱家的好东西都留给你一个人吃了吗?瞧我们都瘦的,还有人样吗?过来,你躲哪去?” 小小的吴晓枫吓得一声也不敢吱。 每当这时候,吴妈妈一边使眼色,一边打岔儿:“你看你看,又喝多了,一多就胡说,晓枫你和哥哥出去玩吧,别听他乱说。你们知道的,他一向是好人,但就是管不了嘴,说不到正地方,还爱发牢骚。快出去,别听他叨叨了。” 吴晓枫还在怔愣间,听完母亲的话,吴晓林立刻就拉上妹妹往外走。吴晓林对父亲的好感也因此日渐减少。妹妹不知亲生父母是谁,本身就够可怜了,父亲还要一遍遍地重复着,提醒着,从三岁就这样,如今都七岁了,父亲还是这样说着。看着妹妹怯生生、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吴晓林就很心疼。 在吴晓林眼里心里,从没把妹妹当成外人,而是亲人中最亲的人。 第12章 非亲的尴尬 吴晓林是妹妹的依靠,不管哪个小孩子欺负了妹妹,他都替她出气,所以附近的小孩没有敢惹吴晓枫的,因为大人小孩都知道,吴晓枫的哥哥是个“护短”的主儿。 此时正值寒冬,兄妹两人在小路上转悠着,想等父亲的酒劲儿过去之后再回家。 天实在太冷,虽然临出门时吴晓林抓了母亲的大棉袄,他把棉袄给妹妹披上,但妹妹体寒,还是瑟瑟的样子,吴晓林又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给妹妹围上。吴晓枫忍不住笑:“哥,我围了俩,人家笑话。” “管他呢,不冷就行。”吴晓林看着吴晓枫的样子又有点想笑,妹妹现在,被自己围成一个小怪物似的,只有俩眼睛露在外面,一闪一闪的。“没关系,这样子挺好看。” 吴晓枫拉了拉哥哥的手:“哥,你真不冷吗?” “当然,我是谁?男子汉。快,把手袖起来,这样,对这样才暖和。”吴晓林武装好了妹妹,就连着跳了几下,活动了一下手脚:“来,跟我慢慢地走着,要是站着不动,一会儿就更冷了。”兄妹俩小小的身影给冬天带来了几分温情和暖意。 吴晓林初中毕业后,到邻县的周县县城来工作了,他很不放心妹妹在老家,女孩心事多,又脆弱,生怕父亲说话伤着她。当吴晓林有一间单身宿舍时,他立刻想把妹妹接过来。 为了这事,他还多次去恳求在县城的姑夫帮忙,想把妹妹转到城里来上学。父母所在的工厂,是在一个偏僻的山村里,从老家转学过来,而且是跨县转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当吴晓林终于把妹妹转到自己身边上学时,吴晓枫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 吴晓枫要转学的事,吴妈妈是极不乐意的,可她又很心疼女儿,丈夫不争气,三天两头地给吴晓枫气受,女儿在家就是个标准的出气筒,虽然孩子小,半懂不懂的,但自己看着又生气又心疼,虽然不舍得她离开自己,但看到吴晓枫满心期待的样子,看到吴晓林又那么不放心妹妹,经常骑车跑几十里地回家看她,吴妈妈又很心疼,在前思后想之后,她最终还是同意转学一事。吴妈妈知道,儿子一定会照顾好这个妹妹的。 ――――――――――――――――――――― 吴晓枫到城里来上学,虽然那是个小县城,比起乡下,已经是天上地下了。特别是能和哥哥朝夕相处,吴晓枫高兴的心情无法掩饰。吴爸爸冷淡地说:“瞧,我说吧…… 吴爸爸冷淡地说:“瞧,我说吧,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翅膀还没硬呢,这就想飞走了。”吴爸爸平常说多少过分的话,吴晓枫虽然伤心,并不真正记在心里,因为那是酒话,哥说酒话是不当真的,但这次是在早晨,吴爸爸在非常清醒的情况下说的,吴晓枫的心就凉了半截…… 第13章 绊脚石 如果不是有哥在,这个家真无可留恋了。吴妈妈是胆小的,多数时候都不敢站在女儿这边,只能打打马虎眼,只有吴晓林,他每次都会站出来保护妹妹。 吴爸爸冷笑:“看你那个熊样?你能保护她一辈子吗?人家长大就走了,管你是谁的哥、谁的弟。” 吴晓林一直不喜欢父亲,因为他太冷漠了,他甚至以为父亲不是亲的,他自己也是和妹妹一样,是捡来的孩子,因为这样,他就更加同病相怜了。因为那里是农村,女孩在当时大多都还不受重视,自己也就沾了是男孩的光,日子还好过些。父亲对吴晓枫的言差语错,吴晓林都承担过来,并且想千百倍地补偿妹妹,这就是他的想法。 看着妹妹在身边跑着跳着,快乐地成长着,吴晓林感觉很满足,虽然妹妹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她偏科,理科类成绩都一般,但是很听话,这就可以了,在他看来,妹妹的健康快乐比什么都重要。从心底里来说,他不愿意妹妹离自己太远,太远了,怕自己照顾不到。 ―――――――――――――――――― 转眼间,吴晓林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师傅们纷纷操心介绍起对象来,吴晓林见了七八个姑娘,没一个成功的。 姑娘:“你家有个妹妹吗?我听说一直跟着你?” “是啊,我愿意带着她,照顾着她。”吴晓林如实说。 “可是,听人家说,那不是,不是亲生的,你准备管她一辈子吗?” 吴晓林肯定地回答:“是啊,只要有一碗饭,我会给她大半碗,因为她是我妹妹。” “那,你结婚后呢?会把她送回家还是?” “我妹妹当然跟着我,只要她没出嫁,就会我和一起生活。” 姑娘撇下嘴:“这样啊,那就再见了。” 同样的场景出现过不少次了,看到吴晓林屡次相亲不成,可急坏了他师傅老刘:“你小子,这样可不成,哪有带着妹妹结婚的?就是这样,你也不能当条件说出来吧?你等人家和你熟悉了,有感情了,再提也不迟。” 吴晓林很固执:“那样多浪费感情,不喜欢我妹妹的人,肯定不会和我成为一家人。” 吴晓林一句话把刘师傅气得干瞪眼。气归气,这心还得操,他和妻子到处打听,听说弟妹厂子里有个女孩,很老实很懂事,不是小心眼的人,所以就多次催着见面。吴晓林因为屡见不成,心也凉了不少,心想,实在不行,这辈子就一个人算了,一个人,照顾起妹妹来,更利索。 师傅介绍的这女孩名叫于兰,模样不算出众,是从农村招工出来的…… 于兰在纺织厂工作,打扮也很朴实,吴晓林看她的样子还顺眼,但也没忘记那个雷打不动的条件:“我结婚后是要带着妹妹生活的,你不会介意吗?” 第14章 不敢说话 刘师傅倒是聪明了一回,这次先把吴晓林家的情况说明白了,所以见吴晓林这么莽撞,于兰也不介意,只是轻轻一笑:“你对妹妹真好,她肯定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吧?我有两个弟弟,不过,我也一直想有个妹妹呢,有时间让我见见她。” 只这一句话,吴晓林就高兴极了,从没有一个女孩对妹妹感兴趣过,他又看了于兰一眼,越看越顺眼了。没准,这女孩能和自己走到一起。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不愿意介绍我们认识吗?” “不是不是,你想见我妹妹,我很高兴。”吴晓林有点激动。 “你和妹妹一定有很多故事吧?讲给我听听?”于兰微笑起来更增加了几分动人。 说起妹妹,一向不太健谈的吴晓林顿时来了精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前世早就相识了似的。 在一边偷偷瞧着的刘师傅看到两人有话可说,笑着点了点头,这回没错,应该能成了,吴晓林如果一成家,他所有徒弟的婚事就都有着落了。这师傅当的,比父母还操心呢。 ―――――――――――――――――――――――― 等星期天的时候,吴晓林收拾好了那间宿舍,请于兰到“家”来玩。 那一间小房子,被一块花布隔开,里面有一张单人*,铺着漂亮的花*单,不用问,那肯定是妹妹睡的,*头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柜,一张折叠*立在墙边,一张老旧的三抽桌摆在正中间,在靠门的一边有一张破旧的小菜橱,有简单的做饭灶具等。 吴晓林不好意思:“有点乱,我也不太会收拾东西。妹妹小,也不会。平常还会比这更乱些。” 听到吴晓林这么实在的一句话,于兰开心地笑了,这家伙,连撒谎都不会,肯定会是个好男人。“巡视”完了这个小屋,于兰没看到传说中的吴晓枫“你妹妹呢?”。 吴晓林更不好意思了:“她,被我师傅叫出去训话了,我师傅非要这样。” “啊?”于兰纳闷了:“这是什么意思?她很调皮吗?” “也不是,主要是师傅怕妹妹说错话什么的。要先叮嘱几句。” “我那俩弟弟都不是好惹的,我都习惯被他们闹了,快让晓枫来吧。” “好”,吴晓林高兴地答应一声,就走出去,朝不远处的吴晓枫招了招手,刘师傅这才推了吴晓枫一下:“记住了,这可是你哥哥一辈子的大事。” 当十二岁的吴晓枫乖巧羞涩地出现在于兰面前时,于兰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妹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啊,比你哥哥好看多了。” 吴晓林开心地笑起来,比夸自己更高兴。看到妹妹有点认生,就给她介绍:“晓枫,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于兰姐姐,你不是很想见见她吗?怎么不说话?” 吴晓枫只是咬着嘴唇,看着于兰奇怪地笑。 第15章 小狗咬人 “她平常话也不多。”吴晓林打圆场。 “好妹妹,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很奇怪啊?很丑?”于兰逗她。 吴晓枫摇着摇头。吴晓林揽着妹妹的肩膀:“没想到她还很认生呢。别怪她,熟悉了就好了。” 于兰笑着点了点头。 吴晓林也笑:“要不?你不愿意呆这的话,就出去玩吧。” 吴晓枫又靠近了哥哥一些:“不,我也要在这里玩,可是,我不知道叫她什么?” 吴晓林和于兰相视一眼,都笑了。“原来是这样,当然是叫姐姐了。” “可是刘大爷说,现在叫姐姐,过几天就要叫嫂子了,所以,我不知道先叫姐姐后叫嫂子,还是干脆就叫嫂子。” 吴晓林怕于兰尴尬:“这家伙怎么想的?不怕人家生气啊?” “童言无忌嘛,那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好不好?”于兰笑着说。 “又是先又是后的,太乱了,那我就叫你嫂子好了,行吗?”看着吴晓枫很认真地向自己征求意见,于兰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只要你哥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吴晓林早乐成一朵花了,连回答都忘记了。 听完于兰这话,吴晓枫边嚷边往外跑“我有嫂子了,我也有嫂子了,我要向刘大爷报告去。” 看着妹妹的背影,吴晓林非常由衷地向于兰说: “谢谢你,能接受和喜欢我妹妹。” 于兰只笑不语,他对妹妹都这么好,对妻子肯定不会差了,这个男人,肯定能依靠一辈子的。 晚上,吴晓枫从刘师傅家回来就不高兴了。“哥,刘大爷说了,你马上要结婚,让我去他家住,不让我跟着你了。” “谁说的?我会带着你的,结了婚也会让你住在一起。”吴晓林赶紧解释。 “不对,刘大爷说咱就这一间宿舍,你一结婚,我必须搬出去,不上他家,就去住学生宿舍。”吴晓枫不愿意离开哥哥,嘟着小嘴,很不愿意的样子。 吴晓林笑了:“放心,我明天就申请房子,最少要一套一间半的,让你住那半间,我才结婚,如果为了结婚,把你赶出去,那就不结。” 吴晓枫眼里立刻亮起光来:“真的吗?” 吴晓林:“骗你小狗!” “好,拉勾。”吴晓枫一下子反应过来,逮住哥的胳膊就咬起来。 “不好了,救命啊,小狗咬人了!”吴晓林假装害怕的样子逗妹妹玩。一时间,这小小的宿舍里充满欢乐的笑声。 有这么深厚的情感,吴晓林能劝不动妹妹吗?想到这里,他终于又有了信心。 ―――――――――――――――――――――――― 明天妈妈给他打电话:“儿子,你在那里怎么样啊?好久不回家了,有空叫着卢新回家看看。” “好的妈妈。我很好,你放心。” “上次我只顾着高兴了,你爸说你好像有点不开心。瞧我,只顾着和你拉呱。” 第16章 闹剧重演 明天笑了:“妈,我回家的次太少,有空我会多回去的。” “也不要多回家,你毕竟是住在岳母家,经常回来也不好!反正得注意搞好家庭关系,特别是你岳母那人,我也不多说了,人家卢新也是官二代,有点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可得好好地,别让他们家挑出太多毛病。”明妈妈说着说着又担心起来:“可是,咱们也不能太委曲求全了,唉!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行了行了,打电话也说不明白,都把明天搞糊涂了!” 明天听到父亲在一边说话的声音,他的嗓子感觉有点堵。真正牵挂和担心他的人,还是父母亲。 ―――――――――――――――― ――――――――――――――――― 明天喝完酒回家的时候,卢新也刚刚回来,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家。卢父就责怪:“这可好?原先一个人出去玩,这会子两个人都不着家了?卢新你再这样下去,好好的家都给你毁了!”他不好直接责怪明天,就对着卢新训起来。 有酒精的作用,卢新特别容易伤感,坐在沙发上的她眼泪哗哗地落下来:“我就知道,我生不了孩子,你们全都嫌弃我!” “谁嫌弃你了?你们还年轻,以后会有的,你得对自己有信心!”卢母劝着,看着女儿这般委曲的样子,心里不好受。 明天站在门口,一言不发,他感觉说什么什么错,都懒得说话了。 卢母坐到卢新身边:“新新,别哭了,你爸爸也是为你好!你看,你家明天也学得玩心重了,你们俩人都不着家,我们不着急啊?” 卢新忽然看着明天:“我算看明白了,难怪你要急着跟我离婚,原来是又有新人了!” 卢父的脸更严肃了:“闺女,这话可不敢乱说!” 卢新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和那个小杜整天腻歪在一起,说什么加班,还不是*!” “卢新!别太过分了!”明天终于忍不住了。 “我过分?没有你怕什么啊?这么着急?是怕我去捉到你们吧?哈哈,我知道,呵呵” “新新,别乱说啊!”卢父想制止。 卢新更一本正经地控诉:“我早就听说了,就是给他面子,不说出来。他都不顾我的面子,我干吗维护他?” “人家小杜有对象。”明天还得解释。 卢新撇了下嘴:“呵,有主的花你也敢采啊?明天你的胆子可够大了?这几个在机关工作,胆肥了吧?” “新新,你说的是真的?”卢母有些相信女儿了! 又是这么公开的冤枉他,明天再也忍不下去了,这种把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卢新自己感觉理亏的时候,必然会堆一堆“错误”给明天。 明天第一次在岳父母面前跟卢新这么直接地吵架。明天也是借着酒劲,把该说的话说完了…… 第17章 矛盾暴发 然后什么都不带地就宣布他们的婚姻结束了! 明天走出大门的时候,里面传来卢新大哭和辱骂的声音:“你们看到了吧?他一直就是这么欺负我的,你们还替他说话!离婚!谁不离婚是王八蛋!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我受够了!” “新新,你小声点,等你清醒了再说吧!”卢父还算理智。 “都闹到这份上了,还等什么?他要回来道歉,不行,守着咱们还敢这样放肆?得让他父母一起来道歉,不然我们不会原谅他!” 卢父生气地吼着妻子:“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你再胡说八道,你也给我滚出去!” 看到卢父大发雷霆,卢母和卢新这才停止了哭闹! 明天站在大门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这天晚上吃饭时,吴晓林就开始敲边鼓了:“听他们说,咱公司那个许志扬,是个标准的花心人,找了好多女孩,结果没一个谈成的。” 于兰明白他的意思,就顺着他说:“大概不想认真地谈吧?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多是很自负的。” “晓枫,这一类人,咱们惹不起的,要是遇到,就想办法躲开” 吴晓枫放下碗:“哥哥!我才多大啊?你难道这就想把我嫁出去?我还不够结婚年龄呢?”她嘟起嘴来嗔怪着。 吴晓林见妹妹要生气,一时语塞。于兰赶紧插话:“你哥是让你小心些,人不能光看外表,也不能听信那些甜言蜜语,你大了,接触的人多了,要长个心眼,不要上当受骗。” 吴晓林感激地看了一眼妻子,她最了解自己,一说就能说到自己心里。于兰会心一笑。 “我一辈子都不出嫁,这世上就一个好男人,还被嫂子抢了。所以我就在哥哥嫂子面前晃着,推都推不出去。”吴晓枫半真半假地说着。 吴晓林和于兰笑着摇了摇头,瞧这话,明明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吴晓枫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 吴晓林还真不是瞎担心,吴晓枫上回被邱文玉和刘敏拉着参加了一个聚会,还真发生了一些故事。 那天,她们三人来到了建筑公司的一所会议室里。里面作了简单的布置,屋顶拉着一些花花绿绿的拉花,桌椅排成四方状的,桌上有瓜子和糖,乱七八槽地摆着十几盘磁带,还有两个话筒,录音机的样式有点老,大概有几年了,不过看起来倒是蛮好的,吴晓枫以前见过,那还是名牌货,对了,是“三洋”的,从日本进口的。所以录音机的音质特别好,这时候正播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秋日的私语》,这是吴晓枫最喜欢的曲子,所以她就认真地听起音乐来。 第18章 巧遇的巧遇 邱文玉和刘敏本来就是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对十几个亲的或叔伯的同学并不陌生,刘敏就更加如鱼得水了,一会儿说一会儿笑的,都成大忙人了。吴晓枫无所事事,一个人坐在折叠椅上,静静地听着音乐,看着他们欢笑。 “你们怎么才来啊?” “有点事耽误了。” 是许志扬的声音,吴晓枫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的确是他们三人。是许志扬,后面还有张文利和胡振海,他两人一人抱了一箱饮料。看到这几个人,刘敏和邱文玉马上丢下了那些亲的或叔伯的同学们,赶紧回到吴晓枫这里来。邱文玉夸张地说:“狼外婆来了。” “怎么回事?他们也是你们的同学吗?”吴晓枫问,她心想,怎么每次都会“巧遇”啊?也太巧了吧? “好你不是,我去问问。”刘敏说着就跑到班长那儿,一会儿又回来了。“许志扬是班长的好朋友,所以也来了。” “你说这是来者不善呢?还是冤魂不散?”邱文玉边说边看着吴晓枫。 “那他们两人呢?”吴晓枫并不去回答邱文玉的话。 “我再去问一问。”刘敏又跑过去,很快又跑回来了:“原来张文利是五班的,胡振海是四班的,全是叔伯同学。” “完了,你们全是自己人。” “谁说的?我也是外人。”许志扬笑着打断了吴晓枫的话。 “我是许志扬,你们好。你是刘敏,你是邱文玉吧?刚才你们的班长跟我介绍过了,而且我们也曾见过面的。”他对着邱文玉说。然后一一和她们握了手,最后,他笑着转向吴晓枫,“你好,我是许志扬。” 许志扬很郑重地伸出手来,吴晓枫不情愿地伸出手去,他的手很热,很紧,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地说话:“刘敏,邱文玉,我对你们早就闻名已久了,邱文玉的舞蹈跳得很棒,刘敏的字写得很漂亮,是吗?” 吴晓枫好不容易才将手挣脱出来,她感觉脸上热热的,心跳得很快,想不到第一个跟自己握手的异性竟然是他。幸亏这时又有几个人来了,刘敏和邱文玉忙着去和他们打招呼去了。 许志扬坐在吴晓枫身边的椅子上,然后多余地问了声:“可以吗?” 吴晓枫只是浅浅地一笑,她心里想,这家伙也太胆大,太霸道了吧,先坐下了才请示,真是多此一举。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许志扬开口了:“我为今天以前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吴晓枫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感觉有点好笑,想法很快转到行动上来,她还是忍不住笑了:“没关系,我好像已经不记得了。”说完这话,吴晓枫有点吃惊和后悔:不会吧?这是自己说的话吗?明明很反感他的。 这时响起了悠扬的三步舞曲,对面有两个男孩向吴晓枫这看,许志扬马上站起身来…… 第19章 专属舞伴 “如果你不愿和我跳的话,也必须和别人跳。怎么样?跳还是不跳?” “可是,我真的不会跳,只会走基本步。” “没关系,有我带着,保证你跳得很好。” 吴晓枫的乐感很好,许志扬又很会带人,所以他们跳得很协调很美,虽然他们跳得花样不多,无论从配合上还是从外形上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的翩翩起舞引来许多人向他们行注目礼。 刘敏转过来,靠近他们时聊起天来:“喂,许志扬,下一曲一定要带我跳。”许志扬笑了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刘敏对他的舞伴张文利说:“许志扬果然名不虚传,跳得真棒。” 张文利不解地问:“什么?” 刘敏愣了一下:“我是说他的每个方面。” 一曲终了,吴晓枫刚要坐下休息,就被许志扬拽了起来:“你想和那些陌生人跳舞吗?如果不想,你就为难自己一次,赶紧跟我溜出去。过一会儿,他们还要开会、唱歌、忆苦思甜,这些都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到楼下去透透气好吗?” 吴晓枫看了看邱文玉和刘敏跟她们的同学正谈得热乎呢,她点了下头:“我无可选择了。” 刘敏看到他们向外走,急得喊起来:“喂,你们到哪去?” 张文利过来拦住了她:“管他们呢,他们又不是小孩子。我看你的舞跳得棒极了,下一曲能陪我跳吗?” 刘敏的眼神中有点着急,又不好意思闪了张文利。 胡振海这次可是表现积极,他拉着邱文玉跳舞,邱文玉成了他的专属舞伴。 ――――――――――――――――――――― 吴晓枫和许志扬坐在楼前的台阶上,看着大街上来往的人群和路边朦胧的灯光。许志扬忽然舒了口气,“刚才我真是紧张极了,就怕你拒绝我。” “我真应该拒绝的,我是第一次和男生跳舞。”吴晓枫有点点懊悔和不解。 “是吗?我太高兴了。”在夜色的笼罩下,两人之间平和了许多。 “有件事情,我想向你解释一下。” 吴晓枫笑了:“是那天的事吗?” “是的。说起来真惭愧,我周围真的有几个女孩子,可我总是觉得缺一些什么,不是她们不好,是我自己不心动,所以只是和她们一起玩,没有正式谈过什么。” 吴晓枫笑着“哦”了一声。许志扬马上解释:“都是集体活动,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没有跟她们单独约会过。” 吴晓枫笑得更灿烂了:“干嘛?你又没义务向我解释这些。别说多了,会越描越黑的。” 许志扬自己也笑了:“黑了也得描,谁让我们还不了解呢?所以,你一定要知道,我只是浪得虚名而已,被我承认的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一个也没有。后来,我就决定在大街上数数,数到99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女孩,就是我去追求的对象。” 第20章 迷惑 吴晓枫笑出声来:“啊?原来是这样!太盲目了吧,万一遇见一个丑八怪呢?” “可不是吗,他俩就等着看我笑话呢。事情就是这样的。” 吴晓枫还是很好奇:“不对啊,你是一直往前走的,怎么会忽然回头呢?” 许志扬深深地看了吴晓枫一眼,笑了:“我一听他们问我往前看还是往后看,我就觉得有问题,是不是有好女孩擦肩而过了,于是我就猛一转身,看到你了。你说多玄,差点就错过你了。” “真是一个好玩的玩笑。” “你可以当它是一个玩笑,但我不会,你不以为这是种缘分吗?我真幸运!” 看着许志扬认真和满足的样子,吴晓枫一时无话可说,两人各怀心事地看着远处的灯火。 是兴奋还是怎么的,回家后的吴晓枫就是睡不着觉,一点睡意也没有,凌晨了,她又起*写开了日记: 为什么感觉很乱呢?好像连思想都乱套了。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吗?我的偶像是跟我哥哥嫂子一样,他们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是两位老明星,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而我向往的男朋友,应该像三浦那样帅气的、深沉的、一往情深的。他像吗?不太像,但是为什么还让我心动呢?他明明不是啊,我是怎么了? 很矛盾。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里面像有火一样,随时都要融化了我似的。不行,我的真心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交出去呢?他们都说我是个不够平易近人的人,仿佛置人于千里之外,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难被感动的人,所以对那些情书啊,介绍的男孩,一个也不放在心上,为什么对他不一样呢? 为什么又总要对他冷淡呢?因为怕他看到自己的真心才会这样?因为矛盾才会这样?因为犹豫不决才会这样?还是因为他是很多女孩的白马王子,让我没有安全感? 吴晓枫,我对你说:要坚持住啊,哥说了,他名声在外啊。 吴晓枫,我对你说:要坚持住啊,他的真心也许是一时的。你要的不是一生一世吗? 吴晓枫,我对你说:你的心总是跳得很快,总会不经意地想到那个人,你完了! 吴晓枫,我对你说,你的心应该是坚强而坚硬的,为什么这么快就会被人俘虏掉?不行,不行,坚决不行! ―――――――――――――――――――――――― 从这天起,每一个吴晓枫出来散步的日子,都能“偶遇”许志扬。有时是三四个人,有时是五六个人,大家都聊得很投机,特别是胡振海和邱文玉,已经捷足先登,公然宣布他们的恋情了。缘分这个东西真是捉弄人,主角没进入情况,配角倒先成功了。有时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散步,虽然吴晓枫从不承认,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为吴晓枫和许志扬是在谈恋爱。 第21章 奇怪的梦 为了有借口出去玩,不是刘敏来叫吴晓枫,就是邱文玉过来,吴家一时好不热闹。于兰对于吴晓枫这么高的出门率和她所观察到的情形,已经感觉到些什么,不过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晓枫长大了,她得有自己的世界、有自己的人生。 于兰能这样淡定,吴晓林可淡定不了。他明着暗着提醒妹妹,千万不想和那些花花公子接近,这种人不可靠,会吃亏的。 吴晓枫每次都乖乖地答应,也不争辩,她这种态度,还真让吴晓林没了脾气。但是该怎么出去还是怎么出去。吴晓林也跟踪过了,那俩女孩叫吴晓枫出门后,许志扬就在大门外等着,有时四五人一起,有时就许志扬和吴晓枫一起散步。虽然他无限讨厌许志扬这个人,但是看到妹妹笑得像花一样美丽,他又不忍心去狠心阻止,所以吴晓林是十分矛盾的。 ――――――――――――――――――――――― 这天,看吴晓枫在认真地看书,昊晓林几次欲言又止,当吴晓枫终于发现哥哥奇怪的样子,就好奇地放下书:“哥,你有事啊?” 吴晓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最近还做那个关于桃花的梦吗?” “啊?呵呵,哥哥,你真八卦啊!”虽然这样说着,吴晓枫已经笑得像桃花一样灿烂了。 “还做这样的梦啊?”吴晓林看出来了。 “啊,也不知怎么了,我感觉自己经常在桃花林中玩耍呢,偶尔会梦到,好像有点模糊” “有我吗?”吴晓林看着妹妹的眼睛。 吴晓枫嫣然一笑:“有时有,有时没有”她坦诚地看着哥哥。 这时于兰走过来:“哟,你们俩又说什么梦话?梦都是假的,胡思乱想的。” 吴晓林更正:“妹妹这个梦做了好多年了,经常梦到。” “是的嫂子,我一年会做好几次这样的梦呢,现在我都感觉它不是梦了,就像是我的过去一样。” “啊?这”于兰不相信地看着吴晓枫。 “她以前老说梦,好像这几年不怎么说了,我还以为她不做那个梦了呢。”吴晓林看着于兰。 于兰想了想:“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想多了,就会重复做一下,没事。” “我也没说有事啊,就是随便问问”吴晓林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吴晓枫和嫂子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于兰跟着吴晓林走开了,她也有点好奇,就追问着:“妹妹到底梦到什么了?你说说,也许我会解梦呢。” “你?”吴晓林不相信地看着她。 “我怎么了?我可常他们给人解梦的,你说来听听。”于兰怂恿着。 “也没什么,就是她经常梦到自己在桃花林中玩,非常开心,又唱又跳,还有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对她特别好”…… 第22章 看不见的未来 “她从什么时候做这种梦的?” 吴晓林想了想:“大概是从……从我七八岁开始就做这样的梦了。她做了梦,就会很兴奋地跟我显摆:哥哥哥哥,我又去桃花园里玩了呢” “哦?!”于兰若有所思着:“大概是她太缺乏安全感了,你看,咱爸对她时冷时热,咱妈又不敢太亲近她,怕咱爸恼火,你是想保护她的,又不能时时在她身边,你还要上学啊,上班啊,大概是这样,她就为自己想像了一个保护神。” “保护神?” “我猜测的啊,妹妹第一次做梦应该是偶然的,后来因为喜欢嘛,她不停地回忆和向往,当然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你说呢?”有些话于兰没说出来,看来吴晓枫是太缺乏安全感了,连梦中的一个关心她的陌生人,她都会相当珍惜,反复回忆,看来她的童年真像吴晓林说得那样,是战战兢兢的童年、不幸的童年。 吴晓林赞赏地看着于兰:“呵,想不到你还挺有分析能力的!” 于兰摇摇头:“别提了,我那个师傅,整天看什么周易八卦的,我都被她醺得一套一套的了。” “真看不出来,你师傅还懂这个啊?”吴晓林惊奇了。 公子良得知明天已经离婚了,一个人租房在外面住,就经常过来找他,不是喝酒,就是聊天,计划着遥远或者不远的将来。 两人在一个小饭馆喝酒。 “你还真打算辞职啊?” 明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怎样?我那个上司是我前岳父提拔起来的,他受了我前岳母的鼓动,天天在我耳边念经,意思是我要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 “对啊,就是让我回去承认错误,继续做卢家的好女婿,这样,我的人生和前途才有希望,不然,呵呵” “先喝一杯。”公子良和明天碰了一下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明天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透着几分迷茫:“按说,我应该回家去,我的老家,你知道,在这里,我除了几个朋友,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但是”他叹了口气:“我要是这样回去,我父母会伤心难过的。” “不会吧?可能盼着你回家呢。”公子良安慰着。 “我倒是想回家啊,他们也盼着我回去,但是绝不是这样回去,又离婚又失业,那我妈肯定会受不了!不管怎么说,她还一直当我是她的骄傲呢。”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明天这事还真有些为难,工作吧,非常不顺利,婚姻呢,又失败了,不能说走投无路,简直是雪上加霜了。 “别说我了,说说你,最近怎么样?”明天看着公子良。 “我?还是那样吧?我可能不是做生意的料,这几年瞎折腾了,也没挣几个钱,都有些灰心了。这事可别告诉公剑啊,他一直觉得我很厉害,看我虚伪不?” 第23章 委屈 “我主要是怕他跟我父母透露了,让他们为我担心。” “你那怎么回事啊?经营不下去了?”明天皱眉询问。 “唉!别提了,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有些力不从心了!” “什么对手啊?我觉得面对面地跟对手战斗,还挺有意思呢。你没坐过办公室,这里的水很深呢,那些人表面看着你好我好,一到关键时候,便是你不好,他也不好,只有自己好了!我反正不太喜欢这种方式” “公开的竞争更公平些,对吧?” “当然!” 两人边说边喝,连时间都忘记了,急得服务员不停地看着他们,又不好意思催他们快点喝…… ―――――――――――――――――――― 通过考试,吴晓枫同时被中华会计函授和汉语言文学两个班录取了,最后权衡一下,她还是选择了兴趣学习,邱文玉考的成绩也不错,两科都通过了,她想了很久,还是两位一体吧,虽然她并不喜欢文学这一科,但有好友相陪,应该有兴趣些。 对于吴晓枫所学的专业,于兰和吴晓林还有些不同意见:“我怎么觉得,学习财务更有前途呢?你也不阻止一下?”于兰问吴晓林。 “文学梦,一直是妹妹的梦想。要不是她害怕给我增加负担,大学肯定考上了,她学习成绩一直在中上,高考时根本没好好考,所以才落榜的。” “原来是这样?那爸妈也不愿意供她上大学吗?” 吴晓林叹了口气:“别提了,爸爸说再不愿意为晓枫承担学费了,他们年龄大了,工资又不高,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再说,他还是老观念,觉得女儿少上点学,早点工作,早点出嫁,这才是正道。” 于兰唏嘘不已:“那晓枫在咱家还真受委屈了。你当时没做她的思想工作?上大学多重要啊?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她太懂事了,我跟她说什么,她都答应着,但是在关键的时候,特别是在她擅长的作文上,她居然写跑了题?后来我观察了一下,她对高考落榜一事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很高兴去我公司打工,这时候我才明白,其实她根本没好好考,早就打算工作,为我减轻负担了。” “真是太可惜了,咱们都是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她却因为这些顾虑,真是可惜。” 吴晓林很惭愧:“都是我没用,如果我的工作要是好一点,她可能会有信心读大学,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她。” “也不能这么说。”于兰转而安慰吴晓林:“都是命啊。不过晓枫学习成绩还真没的说,听说进公司的时候考了第一名,现在考函授,两个都考中了,成绩也很好,说明她真是很有实力。”于兰一直认为,吴晓枫考不上大学是实力不够呢,因为高考落榜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她也没认真地询问过,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原因。 第24章 酸酸的味道 一想到高考的事,吴晓林就沉默了,吴晓枫生活在这个家里,真的是太委屈她了,如果家庭条件再好些,如果父母对她再疼爱些,舍得为她花钱,如果他的工作再好点,他的收入再高些,妹妹现在应该还在大学里读书呢。 ――――――――――――――――――― 这天晚上,邱文玉有事请假,吴晓枫自己去上课。吴晓枫刚坐下,许志扬径直来到吴晓枫身边,坐在紧邻的座位上。吴晓枫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喂,这里还有人呢!” “怎么?除了我,还有人敢来坐吗?”他们相视一笑。就这样,许志扬常常来陪吴晓枫上课。 ――――――――――――――――――― 这天吴晓枫歇班,巧了,正是星期天,她要去商店买东西,刚走到大院门口,就遇见了正在转来转去的许志扬,他一看到吴晓枫,顿时眉飞色舞:“我就想啊,今天来准没错。” 吴晓枫故作丧气地说:“看来是我错了。”她一向嘴硬,连承认喜欢许志扬都不肯。 许志扬得意地说:“那就将错就错吧。你去哪儿,我陪你。” 吴晓枫打量了他一番:“不好吧,男同志不是不爱逛商场吗?” “这话虽没错,但这也是有条件的,那要看和谁一起逛商场。” 吴晓枫故作无奈地说:“哎,那就走吧。” 他们刚走出十几步,遇到了许志扬的一位女同学:“许志扬,你去哪儿呀?都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是不是把老同学忘记了?” “谁说的?最近比较忙。” “这位是……”女同学上下打量着吴晓枫。 吴晓枫赶紧自我介绍:“我是他的同事,普通同事。” 那位女同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马上又和许志扬谈起来,吴晓枫就站在旁边一直笑着看他们说话。许志扬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辞别的话:“真对不起,我们还有事呢,先走了。”许志扬推了推吴晓枫走了。 “刚才你笑得那么奇怪啊,就好像我跟她之间有什么事似的。”许志扬盯着吴晓枫的眼睛问。 “你才奇怪呢,我笑是对你们的礼貌。” “反正这种笑,让人心里有点儿发毛。” “好,好,好,等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一定不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等许志扬说完,还真又遇到了他的同学。 “许志扬?真是你啊,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我们正说到你呢!” “刘小娟,张蕾是你们哪!”许志扬连忙和她们打招呼。 “除了我们还有谁啊?”张蕾边说边看着吴晓枫。 “许志扬,你接到雷书勤的通知了吗?下个星期六在他们的会议室里聚会。”刘小娟抢着说:“我们都收到通知了,你呢,去不去?如果你不去,那就太没意思了,你不去的话,我们也就不去了。” 第25章 爱情来了挡不住 许志扬敷衍地笑笑:“我还没收到呢,可能是女士生优先吧,如果没事,我一定会去的。” “许志扬!”刘小娟还要说什么,被张蕾拉住了:“算了,别耽误人家了,你去不去,给我们打个电话。”刘小娟一边走一边回头喊:“别忘了打电话!” 许志扬和吴晓枫继续往前走,许志扬一边走,一边不住地看吴晓枫。 吴晓枫忍不住问:“你怎么老看我呢?” “我想看看,能不能将你看透。” “又怎么了?这次我可没冲着你们笑啊!” “还不如笑呢,你那种直视的审贼一样的目光,天哪,幸亏两人在一起,如果是一个人,早就被你吓跑了。” 吴晓枫生气了:“你怎么这样?!我笑也不行,不笑还不行,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许志扬不说话了,心想她这是怎么了? 吴晓枫赌气说:“你别跟我在一起了,我会给你坏了好事的。”吴晓枫说完就自顾自地进了商场,逛了一会儿,什么也没买就无聊地出来了。许志扬在门外等着呢,一见吴晓枫出来,他立即上前问:“请问小姐买了什么?” 吴晓枫没好气地说:“买了个出气筒。” “嗨!早知你买这个,还用来这里吗?”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这儿不是有吗?” 吴晓枫本想忍住笑的,但最后还是笑了,看到吴晓枫笑了,许志扬才放了心,许志扬美滋滋地想,刚才她的表现,有一些吃醋的味道,真是太好了。不知不觉地,他们就来到了吴晓枫家的大院门口,许志扬问:“今晚你能出来吗?” “不知道。”吴晓枫想了想说。 “那好,我今晚七点在这里等你。”他怕吴晓枫拒绝,说完这些话立即骑上车走了。 吴晓枫看着渐远的许志扬,又想起刚才的事,越想越气,我偏不出来,让你白等。 吃过饭后,吴晓枫像往常一样看书,一连换了三本都看不进去,眼睛总是不由地去看表,还有一分钟了,去还是不去?不去了,让他等着吧。吴晓枫拿出了最喜爱的《傲慢与偏见》,往日里不论从哪一页都能看得下去的书,今天却怎么也留不住她的眼光。七点三分了,吴晓枫一下子站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我去找刘敏玩去了。”又一次撒谎,脸都红了,于兰看出来了,但并没点破。于兰叫过忙碌的吴晓林:“我看,这次妹妹真要恋爱了。” 吴晓林放心地说:“我已经叮嘱过她了,她会有数的。” 于兰摇了摇头:“爱情来了,什么都挡不住。” 吴晓林心中有些乱,许志扬的名声不小,他有些担心,但妹妹这段时间真是快乐了很多,连眼神都是闪亮的,到底该阻止还是顺其自然呢?于兰仿佛看透了吴晓林的想法:“顺其自然吧。相信妹妹的眼光。” (禁止一切非法转载) 第26章 任性 快到大门口了,吴晓枫故意放慢了脚步,让他多等一会儿。到了七点十五分,她才出现在大门口,四下一看,没人。好家伙,让我出来,自己倒没来。吴晓枫失望地朝东走去,许志扬骑着车很快就过来了,“我不好意思在这儿等,只好骑着车子转来转去了。等我一会儿,我放好车子。” “管你呢?我是出来散步的,又不是等你的。”吴晓枫故意绷着脸说。许志扬笑了:“你这人还真奇怪,外表看起来很娇弱,一接触起来,就不同了,有时还像一个小剌猬,总之,我服你了,我是一点儿也猜不着你在想什么。” “这样多累啊,你总是要察言观色的,还是离我远一点好。” 许志扬开心地笑着说:“我呀,是周瑜打黄盖呢。” 两个人都笑了,然后谁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天色渐渐黑了,两个人还是沉默着往前走,吴晓枫终于先打破了沉默:“我想我该回家了。” 许志扬紧紧地握住了吴晓枫的手,吴晓枫心跳得不敢再说话了,两个人手握着手无言地走了回来,尽管初秋的风瑟瑟的,但两个人丝毫未察,从心到手都是热热的。吴晓枫在日记里写道:“恋爱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幸福。对我来说,恋爱只有一次,我一定要珍惜、慎重。” 从此,一谈起许志扬,吴晓枫眼里是关不住的笑意,邱文玉和刘敏常常拿这件事来取笑吴晓枫。一看吴晓枫真的进入了情况,她俩可就更忙碌了,将那些好的不好的有关许志扬的消息滴水不漏地告诉吴晓枫。这天,刘敏告诉吴晓枫,听人家说,许志扬以前和一个叫兰的女孩很好,吴晓枫去问许志扬,许志扬一口否认,于是就又有了一场关于往事的“战争”。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这话一点都不假,吴晓枫因为飞满天的传言,因为对爱情的盲目,对许志扬总会莫名其妙地生气。约会时,如果她早到了,晚一分钟都不会等的;许志扬约她看电影,她非带上三两个朋友不可,弄得许志扬很尴尬,因为他只买了两张票,有时就去多买几张,有时实在买不到,几个人就只好在大街上散步;有时也会故意放许志扬鸽子,不为什么,就因为情绪不好。做这么光明的电灯泡,邱文玉等都不轻松,但刘敏很高兴参加这样的场合,无论在哪里,有多少人,她都乐意去做个旁观者、羡慕者。 有时候,她常常会感觉不公平,许志扬对吴晓枫那么好,有求必应,能包容的、不能包容的,该包容的、不该包容的全包容了,可吴晓枫呢,还变着法儿地气他、“折磨”他,真让旁观者看不下去。有一次她在宿舍中把这种想法说了出来:“我看吴晓枫是被许志扬*坏了,有点不讲道理了。” 这话立刻遭到邱文玉的反对…… 第27章 恋爱旁观者 “你懂什么?这是爱情的特权,爱情的甜蜜,因为爱才会霸道,才会这样那样地折腾,他们乐在其中,你没觉得吗?” “就你懂,你是恋爱了,但也没和她这样一会风一会雨的,是吧?”刘敏不服气。 邱文玉古怪地笑了:“我们?我又不像吴晓枫那么大方,时不时地邀请几个‘恋爱旁观者’。对了,你又没恋爱过,怎么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我说,要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就赶紧恋爱去,否则没你说话的权利。” 刘敏扁了一下嘴:“哼,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我才不浪费那个时间。” 邱文玉又好笑,又吃惊:“喂,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喜欢包办婚姻?不认识就可以结婚?恋爱的过程都可以省略吗?” 刘敏想了想:“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过程再美再好,结果还是分手,那还不是白忙一场?” 邱文玉又撇嘴又摇头的:“疯子?你才是真正的疯子呢,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和你啰嗦了,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恋爱、怎么结婚,到时看我不揭你的短儿。” “又恼了不是?恋爱中的人都是小心眼,不说了不说了,我出去买东西了。”刘敏边说边往外走。 刘敏看来,的确是结果更重要些,过程嘛,曲折还是顺利都无所谓,她觉得没有结果的事情,都是不靠谱的。刘敏看来,像许志扬和吴晓枫的恋爱,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一会儿风一会儿雨,要多折腾就多折腾,也亏许志扬有好脾气,居然能这么容忍吴晓枫。 吴晓枫,刘敏还是比较了解的,平常也不这样,但是一旦恋爱起来,人就蛮不讲理了,要多任性有多任性,真真是许志扬惯出她这些臭毛病了。刘敏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地就偏到许志扬那里去了,常常为他抱不平。 ――――――――――――――――――――――― 明天被局长左一句右一句地规劝着,卢父也亲自过来讲情,卢母也来道歉,说自己的态度不好,影响了小两口的感情,如果他们愿意,另外给他们找房子,让他们自己出去住。这倒让明天很有些意外了。 卢新自然也是积极得很,她跑到明天的宿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好不伤心,好不后悔。 在这轮番上阵的攻击下,明天还是心软,决定再回到家里去,再努力一下。 ――――――――――――――――――――――― 最近,一谈起许志扬,吴晓枫眼里是关不住的笑意,邱文玉和刘敏常常拿这件事来取笑吴晓枫。一看吴晓枫真的进入了情况,她俩可就更忙碌了,将那些好的不好的有关许志扬的消息滴水不漏地告诉吴晓枫。这天,刘敏告诉吴晓枫,听人家说,许志扬以前和一个叫兰的女孩很好,吴晓枫去问许志扬,许志扬一口否认…… 第28章 任性无底线 于是就又有了一场关于往事的“战争”。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这话一点都不假,吴晓枫因为飞满天的传言,因为对爱情的盲目,对许志扬总会莫名其妙地生气。约会时,如果她早到了,晚一分钟都不会等的;许志扬约她看电影,她非带上三两个朋友不可,弄得许志扬很尴尬,因为他只买了两张票,有时就去多买几张,有时实在买不到,几个人就只好在大街上散步;有时也会故意放许志扬鸽子,不为什么,就因为情绪不好。 做这么光明的电灯泡,邱文玉等都不轻松,但刘敏和男友分手了,所以她很高兴参加这样的场合,无论在哪里,有多少人,她都乐意去做个旁观者、羡慕者。特别是看着许志扬的眼神时,常常是深不可测的一种眼神。刘敏明白了,为什么看着许志扬会这么眼熟,原来他就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在梦中,她不知见过多少次了!所以一看到许志扬,刘敏就是各种复杂。 有时候,刘敏常常会感觉不公平,许志扬对吴晓枫那么好,有求必应,能包容的、不能包容的,该包容的、不该包容的全包容了,可吴晓枫呢,还变着法儿地气他、“折磨”他,真让旁观者看不下去。有一次她在宿舍中把这种想法说了出来:“我看吴晓枫是被许志扬*坏了,有点不讲道理了。” 这话立刻遭到邱文玉的反对:“你懂什么?这是爱情的特权,爱情的甜蜜,因为爱才会霸道,才会这样那样地折腾,他们乐在其中,你没觉得吗?” “就你懂,你是恋爱了,但也没和她这样一会风一会雨的,是吧?”刘敏不服气。 邱文玉古怪地笑了:“我们?我又不像吴晓枫那么大方,时不时地邀请几个‘恋爱旁观者’。对了,你又没恋爱过,怎么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我说,要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就赶紧恋爱去,否则没你说话的权利。” 刘敏扁了一下嘴:“哼,恋爱中的人都是疯子,我才不浪费那个时间。” 邱文玉又好笑,又吃惊:“喂,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喜欢包办婚姻?不认识就可以结婚?恋爱的过程都可以省略吗?” 刘敏想了想:“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过程再美再好,结果还是分手,那还不是白忙一场?” 邱文玉又撇嘴又摇头的:“疯子?你才是真正的疯子呢,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和你啰嗦了,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恋爱、怎么结婚,到时看我不揭你的短儿。” “又恼了不是?恋爱中的人都是小心眼,不说了不说了,我出去买东西了。”刘敏边说边往外走。 刘敏看来,的确是结果更重要些,过程嘛,曲折还是顺利都无所谓,她觉得没有结果的事情,都是不靠谱的。刘敏看来,像许志扬和吴晓枫的恋爱,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 第29章 不是小兔子 一会儿风一会儿雨,要多折腾就多折腾,也亏许志扬有好脾气,居然能这么容忍吴晓枫。 吴晓枫,刘敏还是比较了解的,平常也不这样,但是一旦恋爱起来,人就蛮不讲理了,要多任性有多任性,真真是许志扬惯出她这些臭毛病了。刘敏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地就偏到许志扬那里去了,常常为他抱不平。 ――――――――――――――――――――――― 于小兰在洗衣服,吴晓林坐在一边看。 “别说,我以前真担心晓枫会胆小,因为她以前总是怯生生的样子,特别可怜,特别怕事,没想到,长大后还挺好。”这点他还是很满意:“我还以为她会长成小兔子,呵呵……”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大概是想起了妹妹小时候的样子。 于小兰用满是泡沫的手向吴晓林竖了下大拇指:“你功不可没,要不是你把她带出来,估计真长成那种样子了。哎,你那时心怎么那么大?主意那么大啊?一般人可真没这心思,这勇气。” 吴晓林感叹着:“也是没办法,妹妹不是亲的,自然要更尽心些。再说,咱妈又指望不上,咱爸是个老糊涂,说话也不注意,我再不管,那晓枫不是更可怜了。” “你啊,真不容易,又是兄长,又是父亲。” 吴晓林欣慰地笑着:“总算是没有大错,不然我也会后悔的,其实我也有点担心,带着妹妹在身边,我也有很大压力,不过幸好她十分懂事,不给我惹麻烦。” 于小兰笑了:“还不惹麻烦啊?刘师傅说,你相亲失败,都是因为晓枫捣乱” “哪里捣乱了?”吴晓林打断了于小兰:“我师傅对晓枫就是有点成见。” 于小兰低头笑了,她开始洗衣服,不再跟他争论,这人可疼妹妹了,绝对地护短,凡是关于吴晓枫的,他这里是一言半语的坏话都听不得。 ―――――――――――――――――――― 找到得意女友,许志扬万分骄傲,他一直想带吴晓枫回家,让父母看一眼,可她多次推辞,倒不是她故意拿架子,她感觉和父辈们没话可聊。吴晓枫多跟哥嫂生活,和父辈之间总有些隔阂。后来推辞不过,吴晓枫只好答应去看看。 第一次上门,吴晓枫穿了一件淡绿色上衣,黑白方格吊带裤,白色休闲鞋,清新自然,美丽可爱。来接她的许志扬眼珠都转不了了,也不顾人多,也忘记在宿舍了,他情不自禁地紧紧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恋人,一抹红晕飞上吴晓枫的脸颊,让她更多了一分妩媚动人。蓝色牛仔裤,白色衬衣的许志扬在吴晓枫身边一站,两人绝对是天造地设。宿舍的舍友们,包括邱文玉和刘敏,都羡慕和嫉妒地看着他们。 看着他们的背影,邱文玉感叹:“金童玉女,大概就是他们这样子的。” 第30章 送钥匙的好心人 另一舍友感慨:“这还用怀疑吗?这世上要是多几个许志扬就好了,谁说他是花花公子了?我觉得他对晓枫一心一意又死心踏地呢。” 邱文玉斜她一眼:“那当然,之前是因为他没看到晓枫,有了晓枫,你说别的女孩能有戏吗?是吗刘敏?”邱文玉这才发现刘敏一直没说话,一直在沉默和若有所思的状态。 “啊,当然。”刘敏答所非问地敷衍了一声。 邱文玉小声跟舍友嘀咕:“瞧,又一个被金童玉女打击了的可怜女人。”不过刘敏没什么反应,她一边收拾*上的东西,一边还在深思着什么。邱文玉和舍友做了个鬼脸,不再去打扰她。 ――――――――――――――――――――― 许家客厅里,许妈妈看到了纤尘不染、美丽可人的吴晓枫,她明白了,难怪儿子这么积极地要带回家来,外表看来不错,也没儿子说得那么玄,什么惊为天人?她又仔细看了看有点羞怯的吴晓枫,还真是有点他说的那个味道:婉若仙子。 “妈,人家长得漂亮,你也不能老这样盯着人不放啊。”许志扬提醒妈妈。 “哦,听说你父母不在这边?”这女孩明显很拘谨,也许是怕见未来婆婆吧,也许是年龄代沟吧,三个人坐在那里,许妈妈便没话找话说。其实她倒有很多问题要问,可儿子先打了预防针,不能提很多问题,免得吴晓枫尴尬。 吴晓枫点了下头:“在老家那里,我跟哥哥生活。” “那你嫂子能愿意,能很欢迎你吗?”许妈妈有些不解。 “嗯!”吴晓枫又肯定地点了下头。 许妈妈拿过菜篮子,择着芹菜叶子,吴晓枫问:“阿姨,我来帮您?” “不用,脏了你的手,你们玩你们的。”许妈妈看吴晓枫刚要起身,就被儿子拉住了,心里有些不高兴,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吴晓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妈妈仿佛只想着干活,也不再说话了,许志扬就提议:“走,去我房间。妈,我们上去聊会天,带她参观一下咱们的房子,你慢慢干,我们不饿。” 许妈妈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两人刚站起来,刘敏就在外面敲门了,许志扬看到她进来,有点奇怪,吴晓枫也有点纳闷,她怎么来了?看到刘敏进来,许妈妈也站了起来。 “阿姨好,我是刘敏,来给晓枫送钥匙的。”刘敏先和许妈妈打招呼,又走近吴晓枫:“她们都出去了,我看你没带包,钥匙肯定也没拿,就给你送过来。” 吴晓枫连忙接过来:“谢了。” “还让你专门跑一趟,其实她没拿钥匙最好,在我家多呆一会儿呗。”许志扬不客气地说。 吴晓枫嗔怪地看他一眼,示意他住嘴。刘敏看出些门道:“你们忙你们的,我一会儿就走。今天没事,我去街上逛逛。” 第31章 随便地聊天 吴晓枫还要说什么,被许志扬推着上楼了:“走吧,咱们去看看我房间。” 看他们上了楼,刘敏就走到许妈妈跟前,在菜篮前坐下来:“阿姨,你先休息一下,我把这菜择了。” “这怎么行呢?你第一次过来。”许妈妈觉得这孩子真是懂事。 “没什么,她们都出去约会了,反正我一个人也没事,帮完你的忙,我再走。还有别的菜要准备吗?您一个人可是够忙的。”刘敏一边择菜一边询问。 “那还走啥?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许妈妈喜欢勤快人。 刘敏不好意思地摇头:“这怎么行呢?我好朋友第一次来上门,还带上我这个不速之客,肯定不行。” “我说行就行。孩子,你没男朋友?” “我家虽然穷,但家教太严,不许我们自己找对象,要父母同意了,才能接触呢。”刘敏解释着。 许妈妈感兴趣地看着她:“哟,这年代还能听父母的话?真是孝顺。”她撇了下嘴,指了指楼上“我家这个就不行。” 刘敏听出些什么:“你们有相中的儿媳啊?” 许妈妈笑了:“你真聪明,有一个女孩,我们两家是世交, 也很漂亮,很积极,可景逸死活看不上人家,现在我们两家人见面都不好说话了。”许妈妈声音小了些:“对了,你这个朋友怎么样啊?多数外表漂亮的女孩,都是花瓶,不会过日子的。” 刘敏有点为难地笑了笑:“这个,还是问景逸吧。阿姨,还有什么活儿要干吗?要是没有,我就告辞了。” 许妈妈拉着她:“别走,咱娘俩有呱拉,你看他们,谁和我拉呱呢,留下吧。” “那,好吧,厨房在哪里?” “你先坐一会儿,时间还早,咱们聊聊天,干活不晚。”看着衣着普通的刘敏,倒更像个贤妻良母型的女孩,许妈妈心中便有一分喜欢。 刘敏又看看楼上:“他们俩可般配了,我们都说是天造地设呢。” “外表能吃能喝啊?”许妈妈有些不置可否。 “这俩人都好成一个头了,我们都知道。”刘敏看着许妈妈。 许妈妈摇摇头:“我不是很封建的人,可是,女孩家到底要注意点,是吧?听说她从小不跟父母,你看,就少了很多礼貌,不如你懂事。” 刘敏忍着笑:“可是她长得漂亮啊,在景逸哥面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还经常” “经常什么?”许妈妈好奇。 刘敏有些不好意思:“那是他们的小故事,不管晓枫怎样对他,反正景逸都觉得她好。” 许妈妈点了点头:“难怪景逸这段时间情绪大起大落的,有时还在家喝闷酒呢,肯定是受了气,我早就猜到了。” “恃*而骄,这是正常的,晓枫自小就任性的,她父母,她哥哥都把她*坏了。” 第32章 本性难移 “阿姨,你家条件这么好,还用你亲自干这些啊?”刘敏有点不解。 “嗨,我不上班,不干点家务,就更闷了。再说,我喜欢给自己家人做饭做菜,看他们吃好香,我就满足了!” 刘敏崇拜地看着许妈妈:“您真能干,可见对家人的感情有多深厚,被你照顾的人是多么幸福和幸运啊!阿姨,您和一般的富家太太可大不一样……” 刘敏可真会说话啊,一番话把许妈妈乐得眉开眼笑的。 不到半个小时,许妈妈从刘敏那里打听了很多吴晓枫的消息,好印象又减了几分。 ―――――――――――――――――― 吴晓枫和许志扬下楼吃饭时,看到刘敏还在,都有些意外。许志扬问:“哎?你没走啊?” “早知道你没走,就上去一块玩啊。”吴晓枫没心没肺地补充。 刘敏自觉:“我可不去做电灯泡,找骂呢。” “刘敏可是真能干,瞧这一桌子菜,全是她张罗的。”许妈妈夸张地为刘敏说话,刘敏感激地看着许妈妈。 “来吧,都坐下吃饭,你爸不回来了,咱们自己吃,刘敏你坐我身边。晓枫,你朋友可真能干,以后要多向她学习啊。” “哦。”吴晓枫向刘敏调皮地眨了下眼睛。许志扬把吴晓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许妈妈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开始给吴晓枫夹菜:“这个行吗?你再尝一下这个。” 许妈妈眼中就难免有几分不悦,刘敏赶紧给她夹菜:“阿姨,你忙了一上午了,您多吃点。” 许妈妈心里有些感动,这俩孩子没一个能比刘敏体贴、懂事。“好,你也吃。”她也给刘敏夹上一块瘦肉。 ―――――――――――――――― 卢新和明天还是在磕磕绊绊中,卢新是有些改变了,出去玩的次数少了些,回家的时间早了些,但是对明天的态度似乎更差了。 “喂,是不是又生出那个离婚的念头了?跟你说,咱们就是一辈子的夫妻缘分,断不了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明天没有说话,继续看书。 因为喝了点酒,卢新又不管不顾了,她一下打掉明天手里的书:“别看书,看我!看我!”她凑到明天眼前,明天闪开她,直接走到客房关了门。 卢新用力砸着门:“开门!快开门!别做贼心虚,不做坏事,干吗关门?干吗躲我?我就知道,你跟你那些女同事都不清不楚的!” 明天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他现在连跟她吵架的力气也没有了。 “所以啊!别想离婚了,再离婚你也得回来,你就是我的人了,一辈子,除非我不要你了,不然,我会缠着你,你听到没有?” 明天庆幸着,幸好还没有去办复婚的手续,他一走了之就是。 “对了,明天去办手续啊,我打听了,你们明天不加班!” 第33章 微妙的变化 明天是周六,是不加班,但是人家民政局也不上班啊?唉!复婚?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这次再回来,明天的肠子都悔青了,他原以为卢新会有所改变,但是有些方面却更变本加厉了。 ―――――――――――――――――――――― 一年过去了,许志扬和吴晓枫就在这种似是而非的打闹中走过来了,张文利、胡振海、刘敏、邱文玉和吴晓枫、许志扬都成了很好的朋友。一年之间,他们的关系也有了微妙变化,邱文玉和张文利在渐渐走近,而刘敏经常陪吴晓枫到许志扬家,有时也自己去玩,当然她多是找许志扬母亲的,这两人一见如故,好像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刘敏的父母也都是一般的工人,父亲早就病休在家,哥哥也在一家小厂上班,家里生活条件一般,而且哥哥还常常惹事、闹事,不是打了谁,就是被谁打了,家人还得帮他解决经济上的赔偿,或是要跟人家赔礼道歉,弄得全家人整天提心吊胆的。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刘敏就非常想脱离这个家,找一个安稳的避风港。 刘妈妈整天催刘敏:“该找个人家了,要富裕点的,将来能帮上娘家忙的,不要再找穷鬼了,我们已经够难了,知道吗?不管人长得怎样,i要不就有钱,要不就有势,小敏,我们全家可就指望你了,你哥,那是指望不上的。”刘敏烦躁极了,就找好朋友诉苦:“你们说,有这样的妈吗?找女婿还是找救星啊?” 邱文玉:“怎么?感觉很面熟似的,不是有这样的妈,好像还真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吴晓枫想了想:“对,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刘敏苦笑:“我妈该是独一无二了,这世上。” “真有啊?是谁?”邱文玉那话分明是猜着说的,此刻听吴晓枫这样说,更来了兴趣。 “《红楼梦》中就有一位,薛姨妈,她不是总希望宝钗去选秀,光宗耀祖吗?而且薛蟠也是,也是个不成器之人,是吧?” “吴晓枫,你真厉害,我就想不起来,真是呢,刘敏,你家就是一个现实版的好戏呢。” “你们就取笑我吧,看我笑话吧,哪里像好朋友呢?”刘敏有些不高兴了。 “好了,别这样了,我们发动亲朋好友,都打听着些,若有好的,一定先抢过来,给你。这下该行了吧?” 刘敏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呢,我自己倒不十分在乎这些,只要不是太穷,我还是喜欢找一个自己看得上的人。” “刘敏是我们当中最能干的,肯定也会找个最好的人家,要不,你先挑我们的,我的张文利,吴晓枫的许志扬,只要你看中了,我们让给你。” 邱文玉这番话,立刻惹恼了其他两人。“我要张文利,我用许志扬跟你换。”吴晓枫抓着她的左胳膊用力摇…… 第34章 女大不中留 刘敏几乎在同时拽住了她的左胳膊:“我就要张文利,谁都不喜欢,张文利是我的了。” 邱文玉大喊:“救命啊,不好了,这里公开抢人男朋友了。”三人一时笑作一团。 ――――――――――――――――――――――― 邱文玉和张文利的速度可是神速的,这不,马上就要订婚了,张文利家是农村的,但邱文玉丝毫不介意。对于张文利的家庭,邱妈妈是极不同意的:“现在是恋爱,不管家庭啊,金钱啊,过日子就不一样了,你们结婚后能不管他家吗?他家那些亲戚多,兄妹多,到时候还不都是你的负担啊?小伙子长得不错,可是家境实在是太差了,先谈一段时间可以,订婚免谈。” 张文利听说此事,感觉非常为难,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未来的岳母同意,但邱文玉想出了办法,也只有她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她央求了半天好友,让刘敏和吴晓枫去自己家,刘敏问邱妈妈:“阿姨,昨晚邱文玉没在宿舍住,是不是她生病了,我们来看看她。” 邱妈妈一听吓白了脸:“没有啊,她说,她说和你们住宿舍的。” 吴晓枫证实:“没有啊,我们也在找她呢。” 刘敏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难道?”回头看一眼吴晓枫,吴晓枫忍着笑:“难道?”两人又一起看向邱妈妈。 邱妈妈越想越气:“这个明明可是气死我了,等她回来,我打断她的腿。” 刘敏小声说:“难道他们住在一起了?” 邱妈妈黑着脸:“这不管你们小姑娘的事,快点回去吧。”她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因为撒谎,因为邱妈妈的话,吴晓枫的脸上热热的,一定是脸红了,她怕自己坚持不住,赶紧拉上刘敏跑了出来。 两人找到邱文玉,不依不饶地出了半天气,邱文玉可是愿打愿挨,张文利也在一边跟着赔礼道歉,一边忙不迭地连声感谢。就这样,邱妈妈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她怕人家笑话,怕女儿未婚先孕惹出麻烦,在狠狠地批评了两人之后,她催着两家父母赶紧见面,赶紧办订婚仪式和结婚手续,赶紧结婚。“女大不中留,一点儿不错,闺女大了,一点用处没有,快走快走,嫁出去清净。”她老人家这般着急,倒真是忙坏了准小两口,找房子,买东西,回老家商量,订婚仪式,结婚请客的饭店,一样都不少,把两人忙的,有时急眼了,还会吵上两句呢。 ―――――――――――――――――――――------------- 眼看邱文玉要结婚了,刘敏因为母亲给定的标准高,还一直不曾找到合适的对象。她的情绪低落了不少。她觉得自己的长相又不输给两个好友,为什么她们都幸福着,偏自己这样孤苦呢?老天真是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第35章 奇怪的爱好 转而又想,大家还这么小,将来怎样,都说不定的。刘敏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过滤身边的男孩子,自己喜欢的不是没有,可是,为什么自己喜欢的都是别人的男朋友呢?刘妈妈在刘敏的婚事上也操了不少心,托了不少人,就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刘敏在父母的安排下开始了相亲活动,不是人家看不上她,就是她不满意,结果看来看去,始终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一个。母亲急了,问她到底想找什么样子的,像谁那样的,刘敏欲言又止,想了一会儿,只说以后别为她操心了,她自己有数,保准找一个潇洒帅气又有钱的小伙子。 邱文玉和吴晓枫也没忘记这个好友,她们都让自己的男朋友做中间人,介绍了几个小伙子给刘敏认识,但刘敏都不感兴趣。邱文玉性子急,就想问刘敏想找什么样的,刘敏却打死都不说,气得邱文玉没个好话儿:“没个目标还没个标准吗?你这样子,铁定了是要打光棍、单身一辈子的。” 吴晓枫拉一下邱文玉:“光棍是男的。” “哦,那你是打算做女光棍吗?” 此话一落地,屋内几个人全都笑翻了,刘敏也笑了:“你们在这嚼舌根子吧,我出去透气去。”说完就走了出去。 吴晓枫觉得有些不妥:“以后别这样说她,她会不好意思的。” ――――――――――――――――――――― 有一天,在宿舍里,吴晓枫看到了刘敏的*,她在用心地叠着,吴晓枫不觉摇摇头:“刘敏,咱宿舍里就六个人,谁会拿你的衣服?还非得在衣角上写上你的名字?”同宿舍的室友也说:“又不是什么宝贝?我知道原因了,因为刘敏字写得好嘛,所以才处处有字,让人看到才好啊,只是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刘敏快招,你是不是想让谁看到啊?” 刘敏笑着去追赶她:“你找死啊,这个家伙,专门和我作对。” “算了吧,她是说着玩的。”吴晓枫拉住了她,“这也怨不得她,你是有些奇怪了。”刘敏白了她一眼,“这是个人爱好嘛!”这段小插曲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后来吴晓枫还跟邱文玉说起此事,邱文玉一点都没惊奇:“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看到过了,她最近才有这种爱好,我觉得她好像有点*” “嘘!别乱说”吴晓枫阻止道。 “我反正觉得她好像越来越古怪了!”邱文玉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对刘敏还是有点看法了,因为刘敏对她们俩人都不太亲近了,说话都客客气气的。 吴晓枫茫然地想了想:“不知道啊,我没觉得。” ―――――――――――――――――――---------------- 许志扬的父亲在外地也有公司,最近又兼并了一家公司,工作更忙了,回家的次数更少了。 第36章 尴尬的关系 许家一看就挺有钱的,住着三层楼的别墅,冰箱、彩电、洗衣机等现代的电器都是高档的,装修得很豪华。许妈妈原先在某机关上班,工资也是高高的,家庭条件相当不错。不过许妈妈没坚持工作到最后,就提前退休了,在家专心照顾家人。 许妈妈要儿子去自己家的公司上班,让丈夫给他安排个好的位置,但许志扬不想搞特殊,要凭自己的本事工作,许爸爸很欣赏儿子的态度,就让他在公司做了个普通职员。许志扬起初并没适应公司的上班制度,还是难免搞些自由主义,还好,认识吴晓枫之后,在她的讽刺和鼓励下,许志扬对自己的工作也更加重视了,不再说请假就请假。对儿子的变化,许爸爸十分开心。 女儿早就出嫁了,许妈妈最操心的就是儿子的婚事了,虽然年龄不大,但也不能迟疑了,万一好女孩都被别人娶了,那还了得?她一直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做儿媳妇,可许志扬是很有主意的那种男孩,试探了几次,她就死了心,没办法,还是以儿子的喜好为主吧,现在又不是包办婚姻的年代了,即使父母有想法,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许志扬有了吴晓枫后,情绪大起大落的,有一次竟然在酒后流泪了,说是吴晓枫疑心重,不相信他,误会他。许妈妈就非常生气,天下的女孩不管有多好,不对儿子好,不让儿子幸福高兴,就不是好女孩。从此,许妈妈就对吴晓枫更有了嫌弃之意,所以对吴晓枫总是客气的、疏远的,从心底里是不喜欢的。夺了儿子的心已经是做母亲的天敌了,竟然还伤儿子的心,这样的女孩要得吗?她和丈夫经常在电话里报怨,孩子大了不由娘,丈夫就劝她,说没办法,只能接受和适应了。 做母亲的到底和女儿更亲近些,许妈妈的心里话也跟女儿说过几次,表示儿子有了女朋友,眼里没有妈了,这个女孩就不太懂事,也不知道哄她开心,也不知道让景逸开心,反正是各种报怨。 这天,许志扬又要带吴晓枫回家,起初她不乐意,不过后来还是同意了。 “阿姨好!”吴晓枫看到许妈妈就立刻打招呼。 “来了。快来坐吧。”许妈妈客气着。 “哦” “不了,咱们去我的房间!”许志扬也顾不上和母亲打招呼,直接就拉着吴晓枫进了自己的房间。 许妈妈又气又无奈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这就是许妈妈和吴晓枫的交流。当然,如果吴晓枫要离开的时候,也会告个别,说阿姨再见,许妈妈呢,也是礼节性地回一个有空来玩啊,这些再简单,再言不由衷的话。反正她现在的感觉是各种复杂,感觉儿子的心已经完全在这个女孩身上了,把她这个母亲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 第37章 亲如母女 吴晓枫和许志扬母亲的关系,也只能用客气两字来形容,一心只想着许志扬的吴晓枫,她根本没想过要讨好将来的婆母大人,所以她眼里就只有许志扬一个人,许志扬的状态跟吴晓枫是一样的,两人只顾着谈恋爱,完全忽略了母亲需要陪伴。 直到有一天,许妈妈要认刘敏做干女儿了,两人才知道应该多陪陪老人家。事情是这样的,周末这天,刘敏又和吴晓枫一起来到许志扬家,许志扬如往常一般又拉着吴晓枫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起听班德的钢琴曲,一起聊那些不知什么的情话,大声小声地笑声不断。 许妈妈对一直陪伴自己聊天和帮着干活的刘敏说:“要是我未来的儿媳有你一半就好了,小敏啊,吴晓枫在家里干活吗?” “她呀,别看她没有亲生父母,全家把她*得像宝贝似的,在家里就像公主一样,你还看不出来吗?她的衣服都是她嫂子给洗的,什么也不让她做的。”刘敏头也没抬地说。 “她都这么大了,不让她干,也得自己找活儿干啊?哪个家里不是千头万绪的?这个孩子看来是真不懂事啊。” 刘敏笑:“也不能这么说,她哥哥嫂子对她可好了。” “对她好,就更应该回报哥嫂啊?我家景逸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单找这么一个任性又不懂事的,唉!等着受罪吃苦吧。” 刘敏:“阿姨,你操什么心哪?他有他的选择,也许他就喜欢被吴晓枫挥来喝去的呢!” 许妈妈叹道:“哎,真不知景逸这孩子怎么了,那么多女孩子追他,他偏偏喜欢这一个,这个又不是省油的灯,在会儿风、一会儿雨的。”随即她压低声音:“我可是一百个不愿意的,真的,找媳妇就得贤惠,能干,光漂亮有什么用?当吃还是当穿?景逸真不像我的儿子,一点不懂我的心思。你看看吧,还没娶进门呢,就这个样子,眼里心里都是她,这下好了,景逸连娘都不要了。” “人各有所好,阿姨就少想一点,接受现实吧。你放心,就算景逸把心全放在吴晓枫身上,你也不会孤单的,你还有我哪,我会经常来陪你的。” “现在的女孩子哪有一个比得上你啊,对大人知冷知热,什么活儿都能拿得起放得下,不知谁家烧了高香,将来会娶到你啊。” 刘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谁也不嫁,就在这陪你,陪着他们。我也觉得我和你特亲,比我亲妈还亲呢,儿媳我是做不成了,要不,我做你的女儿吧?” “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这辈子还能有个这样的好女儿,你不能反悔的!景逸,晓枫快过来。”许妈妈喊起来。许志扬他们赶紧过去,许志扬问:“妈,什么事?” 刘敏有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许妈妈揽过刘敏:“看,怎么样?我们像娘俩吧?” 第38章 高兴就好 许志扬和吴晓枫不解地对视一下目光,没明白什么意思。 “我准备认刘敏当干闺女了!好吧?”许妈妈笑得脸上开了花。 “啊?”许志扬和吴晓枫都很惊讶。 原来许妈妈要认刘敏做干女儿,大女儿出嫁了,不经常回来,现在许志扬又恋爱了,许爸爸又不常在当地工作,这让许妈妈很感失落,所以刘敏这时表现积极、热情、体贴,深得许妈妈欢心。 “我还想让刘敏住在这里陪我!”许妈妈越说越开心。 “啊?这怎么还”许志扬想反对,认干女儿不要紧,这住在家里,这算什么啊? 吴晓枫拉了一下许志扬的衣服,示意他别阻拦了,只要许妈妈高兴就好。如果让刘敏住在家里,这样许妈妈就有刘敏的陪伴,她老人家就不寂寞了,也是好事。 认干女儿这事,吴晓枫和许志扬虽有点意外,但也很高兴,大家都是好朋友,这样以来不是更亲了吗?当晚他们还喝了祝贺酒。从此,刘敏就成了许志扬家的一员,有时和许志扬一起上下班,吴晓枫不来的话,刘敏就陪着许志扬说话,大家都挺和谐的。许志扬没有妹妹,刘敏小他一个月,就以兄妹相称,突然有了妹妹,而且还是自己恋人的好友,所以对刘敏也很照顾。许妈妈更是高兴,整天乐呵呵的,人前人后地夸刘敏,吴晓枫是比较心无城府的人,所以也并没有嫉妒她。 吴晓枫参加了市里组织的演讲比赛,还得了个二等奖回来,所以被公司里调到宣传科做播音员。这样以来,她跟许志扬就有了好多一起上下班的机会,当然这其中也常常有刘敏的身影。于小兰谈起过许家为什么不提亲的事,被吴晓枫一口堵了回来:“什么年代了?还用吗?再说,我们还小嘛。”于小兰想了想也就没再多问。 于小兰和吴晓林私下里谈论了多次,要想阻挡吧,肯定是不行,父母的意思是给妹妹找个单位稳定点、为人踏实的,最好找个公务员这种铁饭碗的,也别找家庭条件好、人品不好的。吴晓林他俩人倒是没这个成见,因为全家人都是普通工人,感觉当工人也不错,干活累点,但人际关系简单,不费心,就是工资低,没大有保障。许志扬虽然现在是公司职员,将来也会大有发展,许家家境好,这点倒不担忧。最关键的是妹妹喜欢,这一条就可以盖过其它的,再看吴晓枫那眼里、脸上都写着幸福呢,谁还忍心去打击她? 吴晓枫的同学好友王力恺在读研究生,他经常和吴晓枫联系。大学时追求过吴晓枫,她没有同意,但王力恺这人风度和胸怀极好,丝毫不恼,愿意做吴晓枫最好的朋友,祝福她呵护她。 知道吴晓枫恋爱了,王力恺各种不放心:“你得多长个心眼啊,我怎么听说这人的名声一般呢?” 第39章 意外太简单 吴晓枫只是笑笑,王力恺在电话中都这么啰嗦啊? “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对他要考察的时间长些。千万别太轻信了!”王力恺还是各种担心着。 ―――――――――――――――――――― 这是深秋的一天,吴晓枫和许志扬又吵架了,在邱文玉、张文利的劝说下,吴晓枫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感觉有点无理取闹,于是一下班就在公司大门口等着许志扬,什么也不用说,许志扬看到吴晓枫,是是非非就都不重要了,许志扬让吴晓枫把电动车存放在停车场,他开车带着吴晓枫一起回家。 “晓枫,我听说,你们公司里要优化组合,你听说了吗?你们宣传科的人员可是不少,我看,你还是先去一趟你们科长那里吧。”许志扬听朋友说起此事,不免为吴晓枫担心。 “我可不去!”吴晓枫打断了他:“我又不是走后门进来的,是他们把我挑上来的,再说我工作认真负责,大家又不是看不到。” “关键时刻可就各人顾个人了。”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去走后门的,多丢人!” “如果真被减下来呢?”许志扬有些担心。 “如果有正当理由,减下来就减下来吧。”吴晓枫毫不在乎地说。 “你这脾气可是早晚要吃亏的。除了我,不知还有谁能受得了你。”许志扬无奈。 吴晓枫一直笑,她心想,我在别人面前可不这样霸道,也许这就是恃*而骄吧。 许志扬忽然拍了下脑袋:“差点忘记了,我妈对你真好,特地让我请你去吃水饺呢。” “我倒觉得,你妈对我太客气,我看她和刘敏倒更像一家人。” “你这家伙,连好朋友和老人家的醋也吃啊,不怕酸掉了牙?”许志扬轻轻地刮了下吴晓枫的鼻尖。 吴晓枫歪着头嫣然一笑:“我就跟你说一下。不过我真不是胡说,我就是越来越有这种感觉了。” 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许家。刘敏和许妈妈刚包完水饺,正收拾着,刘敏头也没抬,和谁也没打招呼。 “看来不用我们帮忙了,走,到我房里去。”许志扬拉着吴晓枫就要走。 “你那屋里乱七八糟的,今天刘敏走得早,还没给你收拾。”许妈妈责怪着。 “没什么,我来帮他好了。”吴晓枫自告奋勇地说。他们进了许志扬的房间,吴晓枫叫起来:“哇,果然乱得很。” 许志扬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帮我干吧,我和你一起干。” “我才不用你帮忙呢!你一边呆着去吧。”吴晓枫说着就去叠被子,她掀开被子,里面露出一件浅粉色女人穿的*,吴晓枫奇怪地说:“这是什么?”拿在手里一看,上面有个写得端正的“刘”字,吴晓枫曾多次见过,是刘敏的字,她近段时间爱在自己的东西上写上“刘”字,比如*、手帕。 第40章 真相很残酷 吴晓枫一下子愣在那里,许志扬更不知所措,一脸恼怒地喊着:“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乱放的,妈!刘敏!”他大声喊。 “这么大声干吗呀,吓死人了。”许妈妈不满地走了过来。 “这是谁放这儿的?”许志扬非常生气,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我怎么知道啊,昨天下午你和吴晓枫吵架回来,在家里借酒浇愁,结果醉得像死猪一样,多亏小敏照顾你,到了半夜,她还没回来睡觉呢!我也不知道你折腾到什么时候,小敏是什么时候回来睡觉的。我早晨起来一看,小敏坐在沙发上发呆呢。” 吴晓枫的脸难看极了,这是什么意思?许志扬看一眼吴晓枫,又急又气:“刘敏,你怎么搞得,怎么乱放东西呢?” 刘敏呜地一声哭起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照顾你的。” 这一句话可把许志扬整个人都僵住了:“你胡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刘敏胆怯地看了看吴晓枫,又低下头:“我,我不来照顾你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许妈妈着急地问:“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刘敏擦把眼泪,仿佛鼓足了勇气:“我,我,志扬哥把我当成吴晓枫了,他央求我不要离开他,我,我们,我们,总之我没脸见人了。”刘敏双手捂着脸就抽泣起来。 空气在这一刻都凝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许志扬又吃惊又生气又害怕:“刘敏,你胡说什么?不会的,不是的,你不要瞎编,你为什么这样害我?”他赶紧转向吴晓枫:“晓枫,这是误会,这肯定是假的,这不可能的,你相信我,不可能不可能!” 许妈妈哄着刘敏说:“你这傻孩子,怎么不早说呢?怪不得今天早晨饭都没吃,就上班去了,原来是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唉,你真是!” 事情来得太突然,吴晓枫像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仿佛谁的话都没有听进去。 刘敏抓着吴晓枫的胳膊:“这不怪我哥,都怪我,我其实早就爱上志扬哥了,所以这件事要分责任的话,也有我的错,我根本没有拒绝他。对不起,晓枫。你骂我吧。对不起!” “虽然他是我的儿子,但我决不会坦护他的,我会为你做主的。哪能这样欺负人呢?做了就得承担责任~!”许妈妈一副大义灭亲的口气。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呢,刘敏,你撒谎,你不能这样害我。晓枫,你听我解释。”看到呆呆的吴晓枫,许志扬心痛极了,感觉脑子有点短路,舌头也听使唤了,找不出话来解释,只会重复那几句。 “人家可是黄花大姑娘,是谁害了谁?”许妈妈不愿意了,她安慰着哭泣的刘敏。“傻瓜,不用哭,有我呢。” “你们放心吧,我绝不会让志扬哥负责任的。 第41章 这是怎么了 无限的委屈的刘敏轻声声明着:“虽然我很爱志扬哥,但我知道晓枫也很爱他,所以我会离开你们远远的,我不会拆散你们的。” 听到刘敏哽咽的声音,吴晓枫险些站立不住,她倒退了一下,将*头柜上的一只杯子碰碎了,只听“啪”的一声,这破碎的哪是杯子,分明是吴晓枫和许志扬的心啊。许志扬想去握住吴晓枫的手,让她稳定下来,吴晓枫马上就甩开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那种陌生、怨恨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许志扬的心上,吴晓枫那种失望、痛心的表情,让许志扬一生都难忘。吴晓枫跑出去了,许志扬赶紧去追…… 在路上,许志扬几次想拉住吴晓枫,都被她用力甩开了,当他又想去抓住吴晓枫的胳膊时,吴晓枫控制不住:“你走开,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那种眼神除了痛苦还有嫌恶,吓得许志扬不敢靠近她。吴晓枫走了几步,仿佛失去行动的力量了,她抱着一棵树放声地哭了起来。许志扬痛苦地心都要碎了,他几步跑到附近的电话亭里:“张文利,求求你,快带邱文玉过来,什么都不要问了,快快快!来我家小区门口。” 当两人急匆匆地赶过来时,立刻被这场面惊呆了,吴晓枫抱着小树在痛哭,许志扬在不远处的大树边蹲着痛哭。邱文玉扶着吴晓枫:“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啊?发生什么事了?”吴晓枫断断续续地:“我……不知道 ,不 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她不停地摇着头,邱文玉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好了,好了,别这样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张文利扶起许志扬:“怎么回事?吵架不是经常的事吗?有必要闹成这样子吗?啊?你是男子汉,不能多忍一忍吗?” 许志扬哑着声音说:“别管我了,去劝劝晓枫。我可能要失去她了,我要是没了晓枫,该怎么办啊?” 张文利有点着急:“有这么严重吗?到底怎么回事?你得告诉我,我才能劝她,才知道怎么劝她。” 许志扬两手用力地捂着双眼,狠狠地擦了一下:“我不记得了,我昨晚醉得不行,刘敏,她说昨晚,我们,她说我们俩在一起了。” 张文利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看了看前面的吴晓枫和邱文玉:“不会吧?不可能,真的吗?” 许志扬努力地想回忆,但是还是摇头了:“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昨晚有什么事发生。但是,” “也许是误会或是玩笑呢?” 他绝望地看了一眼张文利:“但是,她的*在我被子里,我怎么解释,怎么办?我怎么才能解释得清楚?怎么才能让晓枫原谅我?怎么才能?你告诉我!” 张文利一时哑口无言,感觉身上的力量失去了大部分似的,天啊,这是怎么了? 第42章 你去哪儿了 怎么可能?作为朋友都不相信,不能接受,他们可怎么办呢?他没有回答许志扬的话,快速跑到电话亭给胡振海打电话,让他快点过来。 胡振海过来后,也是大吃一惊,张文利和他简单地说了几句,就跑到前面照顾吴晓枫了。吴晓枫已经哭成泪人了,直嚷着头要裂开了,头痛,张文利跑到附近的诊所买了几片止痛药,临出门时他又转回身来,又买了几片安眠药,分成两包包装,飞快地跑回去,给了胡振海一包:“今晚你看着他,这是帮助睡觉、安静的,你看着办。”然后就急匆匆地和邱文玉扶着吴晓枫坐上了出租车。 下了出租车,张文利也不理她们俩人,自己飞一样跑到吴晓枫家,急急地叮嘱吴晓林和于小兰,谁都不要问吴晓枫,越问她越哭,让她安静,让她清静,想法让她吃下安眠药,否则这*不知道怎么渡过,总之是件不好的事,天大的事,等会儿再说。 吴晓林听完张文利一席话,紧张地黑了脸,于小兰吓得不知所措,焦急地看着吴晓林,吴晓林叮嘱她:“什么也别问,不要刺激她,我到里屋去,她看到我会哭得更厉害,小时候就这样,越在我面前,她会越伤心,她都哭很久了,再哭,头更受不了。”吴晓林转身的那一刻,于小兰看到他心疼的表情,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张文利提醒:“嫂子!”于小兰赶紧擦了下眼泪“我知道了,我不哭,我来照顾她。” 这时,邱文玉扶着吴晓枫走了进来,吴晓枫像没看到嫂子一样,不知在想什么,坐到*边马上站了起来:“我哥呢?”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泪几乎在同时流了下来。于小兰停顿了一下:“他上夜班。”吴晓枫轻轻地“哦”了一声,再没说话,还好,没多久就止住了眼泪。吴晓枫非常安静地坐着,满脸的茫然和无助,让她吃药就吃药,让她喝水就喝水,让她睡觉就睡觉,听话得很。 于小兰劝邱文玉和张文利早点回家去:“这里有我呢,你们放心走吧,有事我再叫你们。”邱文玉陪着吴晓枫哭,眼睛也红肿了,她从没见过吴晓枫这么伤心这么绝望,她从没见过有人会这么伤心和痛苦。 这*有多么难过、多么漫长,吴晓枫不知道,她吃过安眠药,慢慢地睡着了。这*有多么难过,多么漫长,只有吴晓林知道,他坐在妹妹*边,一刻也不敢离开,怕她突然醒来,怕她想不开。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吴晓枫才醒来,一睁眼看到吴晓林,抱着哥哥号啕大哭:“哥哥,你去哪了?我怎么办啊?哥!”吴晓林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和声音:“没关系,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你有哥啊,不是吗?哥哥会保护你的”说到这里,吴晓林分明地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第43章 疯了有何用 吴晓林哽咽了一下,还是把泪水咽回去:“妹妹,好妹妹,没什么,人生很长很长,这才走了几里路?”他轻轻地拍着妹妹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好了,不哭了,眼睛都肿了,不漂亮了。不哭了好吗?”…… ―――――――――――――――――――――― 许志扬像疯了一样,那*不停地在吴晓枫家大院门口来回转,胡振海陪他走到天明,直到累得走不动了,直到第二天早晨,张文利和邱文玉去看了吴晓枫出来,说没事了,还在睡觉呢,他才肯跟着胡振海回到胡振海的宿舍。许志扬的头一直是懵懵的,但精神十足,就是睡不着,无奈,胡振海把安眠药放在水杯中化开,让他喝下,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沉沉睡去。 刘敏到宿舍来找许志扬,被张文利挡在了门外:“怎么?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刘敏一副怯怯和心虚的样子:“我,我只是想看看志扬哥,他没什么吧?昨晚也没回家?”张文利眯起眼睛看了她几秒钟,仿佛要看清她的内心,他叹了口气,眼神凌厉地看着她:“你们这事啊,别人也弄不清楚,恐怕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吧?” 刘敏闻言不敢正视张文利,只是低头不语。张文利又叹了口气:“你觉得许志扬会欢迎你来吗?你不是自找难堪吗?现在看到你,他撕碎你的心都有,你还是赶紧离开。我劝你,这段时间不要让许志扬看到你,不要来烦他。要不信,你就来试试,看是什么后果?”刘敏想了想,还是讪讪地走了,胡振海正好出来,看到刘敏的背影,心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还有些想追求她的意思呢,幸亏没挑明这事儿,原来她惦记的是许志扬。 ―――――――――――――――― 许志扬不停地找张文利找邱文玉去看吴晓枫,他自己不敢去,尽管他比谁都想去。他不知道那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常把自己灌醉,用麻醉来惩罚自己。他迅速地消瘦了。那个家,他没有回去,那是一个恶梦,他宁愿一生都不再去碰它。他很想去见吴晓枫,可是见到又能说些什么呢?对于他来说,即使真和刘敏有什么,即使生出一群孩子来,他都不会离开吴晓枫的,只要吴晓枫愿意,他连命都可以失去,但是不能失去吴晓枫的。 没有吴晓枫,生命还有什么意义?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吴晓枫,一想到这个名字,许志扬就无比地心痛,她怎么会原谅自己呢?自己又凭什么去让她原谅自己?她又怎么能原谅自己呢?现在,许志扬自己都讨厌自己了,还能求谁原谅?没有吴晓枫,就像是没有明月和星星的黑夜,他看不到一点光亮。 ―――――――――――――――――――――― 第44章 拳头握得紧紧的 这个打击对吴晓枫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这是她第一次有这种心灰意冷和伤心至极的感觉。吴晓枫的样子就像是生了重病的病人,她在家里歇了一星期的病假,她的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又好像有千万种念头在打架,就觉得自己整个身心都往下沉落,她知道自己是崩溃了。 一周的时间,吴晓枫憔悴了,消瘦了,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除了非说不可的话,她只是点头和摇头。于小兰和吴晓林非常着急,找来邱文玉细问原因,邱文玉又让张文利去找许志扬询问,才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经过和真相。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应该说什么才好。 吴晓林气愤不过,让邱文玉约出了许志扬,在他家大院的门口,在妹妹和这个人常约会的路上,他想痛快地打一顿那个可恶的家伙。可是当许志扬出现在面前时,吴晓林已经扬不起自己的手,眼前的许志扬,再不是那个帅气自负的小伙了,他是无助和痛苦的,是失魂落魄的,当许志扬问“吴晓枫还好吗”时,眼泪几乎同时流了出来。 这一刻吴晓林相信,他真不是有意要伤害吴晓枫的,那真是一个意外。吴晓林叹了口气:“也许你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以后别来打扰她。”他握紧的拳头本来想狠狠揍一顿许志扬,出出气,但是,他还是拍拍许志扬的肩膀:“你很不好,她也很不好,但是,我相信,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她,让她的伤口慢慢恢复吧。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晓枫面前,结束了,就要彻底些。不然就是更大的伤害!” 吴晓林转身走了,只剩下呆立的许志扬,他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 ―――――――――――――――――――――――― 明天是大家习惯性地称呼,妈妈姓向,妈妈姓明,所以明天就起了这个简单的名字。但最近,向家的几个亲戚不乐意了,专门找明天父母谈判了几次,说向家本来人丁稀少,明天再改明,那向家族人会有很大意见,也批评明天爸爸带了个坏头。 明天妈妈解释了半天,这孩子跟谁姓,法律上是有规定的,只要是跟随父母一方,都可以。虽然这样解释了,大家还是闹得很僵,为了息事宁人,妈妈只好同意,明天改名为“向明天”,在明天前面加上个向字。 明天回老家办手续的时候,还很有些意外,后来他明白了,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向家继谱引起来的,感觉在向爸爸后面写一个“明天”这个外人的名字,大家都接受不了。明天看父母也同意了,只好改名为“向明天”。 公子良听说这事,新奇得很,连连要求给向明天祝贺,他说明天的人生要重新开始,连名字都改了的话,那就更吉利、更彻底了。他非常支持和赞同。 第45章 祸不单行 向明天不解了:“我改个名,你高兴什么?” “明天这名太奇葩了,叫起来会有很多误会的,明天是经常挂在嘴边的,当然是指时间。这下好了,向明天,向明天更好,这才像个人名!” “什么?”向明天有点恼,他以前不是人吗? 公子良哈哈笑起来:“说错了说错了!走,喝酒去!” 两人边说边笑着走出办公室。 ――――――――――――――――――――― 吴晓枫终于笑了的时候,大家看到那种嘴角笑着,但眼睛无丝毫笑意的勉强笑法,让人心里更难受。吴晓枫对失恋这件事,实在是没一点思想准备,所以才会有一落千丈的感觉。她一直以为两人就会这样吵闹而幸福地走下去,直接走进围城,走到白头。因为在吴晓枫看来,许志扬就是那个可以牵手一生的人。 上班的这天,恰好是宣布优化组合人员名单的日子,宣传科留了一个科长,两个副科长,其余的全下车间了。能写稿能播音的吴晓枫又分回原来的车间,她一言不发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了。回到车间干了一个月,听说另一车间的一名女孩去当了播音员,据说是某位大领导的准儿媳。别人都替吴晓枫不平,吴晓枫却一点也没有气愤的感觉,吴晓枫的感觉似乎已经麻木了,她才不会为这些事而伤心难过呢。 吴晓枫常常一人到一个不知名的小水塘边静静地坐着,坐在那里看夕阳,看落日的余辉,看偶然经过的行人匆匆,看喳喳叫着掠过天空的小鸟,看看那绿色水面的波纹。有时,她还拿出一本蓝色的日记在上面快快地写着什么,有时也会想到泪水夺眶而出,有时就拿一本书默默地读,吴晓枫已经越来越懒得说话了,用邱文玉的话来说,吴晓枫是自我封闭了。这一年,棉纺行业进入了低谷,机械行业也好不到哪里去,各行各业都在减员,车间里也不例外。吴晓枫又要面临下岗了,这次她更麻木,她对这些上下、去留的事,早都心灰意冷了。 ――――――――――――――――――― 许志扬再也没来找过吴晓枫,他深知吴晓枫的个性,也知道这件事实在已无法挽回,也没脸去挽回。许志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痛心,所以也知道吴晓枫是怎样的心情,这一辈子,吴晓枫是绝对不肯原谅他了。何况,家里还有哭哭啼啼的两个女人,真让许志扬打不起精神来。 邱文玉陪着吴晓枫逛街的时候,她们看到一家新开的店铺,名字挺好玩的,叫千宇文印公司。“晓枫你看,现在什么都叫公司了,现在的公司可是铺天盖地了,你听说过吗?在广东那边,一块砖头掉下来,一下砸了五个人,有四人是经理,另一个副经理。现在的皮包公司遍地都是,瞧这家,肯定也是。” 第45章 终于开窍些 吴晓枫侧头看了一眼:“皮包公司?你说这个吗?我好像看到有几家公司都叫明天。”她摇了摇头:“至少人家还有个门面对吧?看这人来人往的,倒还热闹。” 邱文玉撇了下嘴:“说实话,我对前些年下海经商的人都不看好,都是钻到钱眼里儿去了,一切向钱看。可是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啊,咱们争取个温饱已经不错了,人家已经想到挣大钱了,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文玉,那个酒店服务员的工作,我还是不想去了,就我这情绪,也微笑不起来,怎么给人家服务呢?不好意思,让你为我c心。” 邱文玉揽着吴晓枫的胳膊:“咱们谁和谁?不过,你是有点冲动了,当时公司里征求你意见时,你可以要求留在宣传科,听说不愿意下岗的人,有一部分也留下了。总还有个双向选择在那制约着,何况你还那么优秀。” “现在都关系年代了,谁管你有才没才呢?他们力保留下的那个小张,天哪,就是个真正的抄神,她还拿我以前的稿子播报呢,和这样的人共事下去,还是算了,不说了。”吴晓枫认真地看着邱文玉:“喂,我说,你不要总来陪我,你那位会吃醋的。” 邱文玉欲言又止。 吴晓枫有点奇怪:“你怎么了?” “那个,文利支持我来陪你,他也是在帮朋友忙”邱文玉小心地说着:“你不知道,那个路,哦,我多陪陪你,没事的!” 听到一个路字,吴晓枫一下子变了脸色:“我很好,谁都不用陪,工作也会自己找的,你放心吧。你们都放心吧。” ――――――――――――――――――――――― 这一年的冬季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对吴晓枫来说,这个冬季特别漫长、特别伤心。失恋、工作的失去都一前一后的来了。二十三岁的吴晓枫沉默得可怕,她整天在家里,除了干家务活就是睡觉。哥嫂和她说话,她也只是点头和摇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许志扬了解吴晓枫的个性,不敢来看她,但托邱文玉来过多次,吴晓枫对邱文玉也冷淡了许多。 邱文玉说刘敏的做法绝不会是个意外,即使是意外,也不应该和许志扬结婚,只要她结婚,说明这就是预谋,阴谋。吴晓枫似懂非懂地看邱文玉,她想起了一些事,那些边边角角的蛛丝马迹连接起来,果然有些明显。 吴晓枫更加伤心了,好朋友怎会如此?人还可信吗?能信吗?吴晓枫不是故意要冷淡邱文玉,因为一看到她,总会想起许志扬。慢慢地,和张文利他们的接触也少了,因为吴晓枫,她要斩断一切与许志扬有关的人和事,她想彻底忘记他。 在远方的王力恺得知吴晓枫的情况后,不停地给吴晓枫写信、发短信,各种开导她,鼓励她,还给她寄来了很多书…… 第46章 忍不住相思 有《小妇人》、《简爱》、《包法利夫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呼啸山庄》,还有一些武侠小说等等,他还鼓励吴晓枫写作。上学时文笔就不错的吴晓枫,在电大又学过许多文学知识,又在宣传科呆过,写过一些通讯报道,总的来说,还是充实和提高了不少。 吴晓枫此时又有时间沉浸在书海里,于是就开始不断写自己的所感所想,在王力恺的帮助下,居然也有几篇文章被报纸和杂志采用,这就更增强了吴晓枫写作的信心。吴晓枫在家里呆了近两个月,除了看书、写字、听音乐、干点家务之外,就没什么可做的了。两个月中,吴晓枫仅发了三篇稿子,靠写作谋生还远远不能。吴晓枫在一篇日记中写道: 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故事,有悲伤的,有欢乐的,有长的,也有短的。有的人记录了下来,有的人写得好,所以就成了好故事:有的人虽然有精彩的故事,但写不出来或写不好,也就似乎成了没故事的人。我身边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和这样的故事,不管是写下来的,还是正在发生的,都让当事人永远铭记。 当人将老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故事原来很精彩,但遗憾的是没有记录下来,这是多么无奈的事!虽然我只是一个偶尔发现故事的人,却也能融于每一个故事中,记录下让我感动的一幕一幕…… ―――――――――――――――――――― 看到吴晓枫开始积极地看书,写东西,于小兰和吴晓林感慨着:“那个王力恺还真不错,幸亏有他在,他的话,晓枫还能听得进去!” “是啊,这小子还真仗义。再过来时,我得好好陪他喝一杯。”吴晓林喜欢一切对妹妹好的人。 “你们他们俩,有没有可能?” 吴晓林摇了摇头:“够呛,妹妹现在,哪有这心思,你千万别提这事。过段时间再说!” 于小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寒假,王力恺来看吴晓枫,看到她清瘦的样子,十分心疼:“晓枫,冬天该是长肉的时候,你怎么还么瘦啊?” 吴晓枫笑了笑:“我这人是吃货,但是不见长胖。没办法。”她说得很轻松。 “你什么时候开学啊?” “年初六,我们开学早。”王力恺观察着吴晓枫的气色。 “这么早啊?老师又给安排任务了?” “一个论文,他要带我们亲自下去调研,说不实地调查,写不好。”王力恺忽然话题一转:“晓枫,我可能要去老家工作了。” 吴晓枫惊奇:“你们全家真要回去啊?” “是啊,我爷爷把产业都放在我爸名下了,我们不回去,别人谁也不会尽力的。”王力恺给吴晓枫倒茶。 “也挺好,全家人只要在一起,在哪里都没关系。” 第47章 婉转表白 吴晓枫端起杯子,轻轻地啜了一口,又放下杯子。 “晓枫,你能跟我一起过去吗?”王力恺小心地问。 “我?”吴晓枫看着他:“我家在这边啊,我干吗去你那里?” 王力恺自己笑了笑:“好吧,我说说自己的理由,你现在没工作,在哪里工作都一样,而且我保证你去了会有份很好的工作。这里算是伤心地不是吗?” 吴晓枫低下了眼睑,过去不要提了,她心里哀求着。 “你过去帮帮我父母,我毕业后也过去,那样不是很好吗?我得说明一点,我不强迫你,你可以不用考虑我,反正我就在这里,随时等你发现。工作的事是公事,和我没关系。” 吴晓枫感觉他说得有点矛盾:“对了,力恺你的女同学怎样了?就是对你很好的那个?” 王力恺愣了一下:“哦,她啊,我们还是平行线!晓枫,你到现在也不考虑我吗?你知道的,我这个替补一直都在?” 吴晓枫看着窗外的车来人往,忍不住感慨着:“时间这么久,你也不没变,我也没变”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回答他。 王力恺无奈地摇了摇头。 ――――――――――――――――――――――――――― 主角没戏了,这配角还歪打正着,张文利和邱文玉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因为许志扬和吴晓枫的关系,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虽然主角分手了,这俩配角倒很进入角色,成为真正的恋人和夫妻了。他们俩人也深深地为许志扬和吴晓枫的分手遗憾着,为刘敏的背叛而气愤着,邱文玉前思后想了几天,打死也不相信,刘敏那是无意识而为,她深深感到被朋友背叛的无奈和气愤,所以她更想帮助吴晓枫。 邱文玉很严肃地告诫张文利:“以后不要和许志扬来往了,免得被他传染,变成意志薄弱,不会控制自己的人。” “什么意思,难道让我重色轻友?咱们不是当事人,不了解情况就别乱猜疑,朋友嘛,都会遇到不顺心的时候,是吧?” 邱文玉不平:“那,朋友就没有是非观了?” “又急眼了?谁是谁非,在爱情中很难说清,真的。咱俩再闹起来就不好了,我知道你想帮吴晓枫,我也是她朋友啊,放心,我会帮她的。” 邱文玉听到这里,稍稍高兴了些:“一定帮她啊,现在,她没工作,你想想办法吧,让她有点事忙,日子会好过点,免得她整天在家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你的指示都是最高指示,我一定去执行。” ――――――――――――――――――――― 许志扬的情况就更惨了,那件事情的两个月后,母亲陪刘敏作了检查,说是怀孕了,许志扬就更像被宣布了死刑的人一样,心高气傲的他终于彻底没有了气焰…… 第48章 欢天喜地嫁闺女 在母亲的骂声、在刘敏的哭求中,许志扬像木头一样办完了登记手续。 刘敏在办好登记手续后,立即回家和父母炫耀,哥哥也高兴得不得了:“我妹妹是谁?到底不是平凡人,要不就不做,一做就一鸣惊人。我说,你以后可别忘记了我,帮我找个好工作,去你公公那里上班也行,他家不是还有个大富翁亲戚在外地吗?去那里也行,我不在乎去外地。”刘妈妈打他胳膊一下:“净想好事儿,他们还没结婚呢。” 刘父的脸上有些不高兴,他总觉得这样嫁出去,怕得到不好结果,可是自己又没说话的份量,所以就没发一言。 “妈,给我点钱,我去买些好吃的 ,今晚给妹妹庆贺。” “这么大了还问妈妈要钱,给!”刘敏大方地掏出一把钱,数也没数就给了哥,哥乐得眼都笑眯了起来:“啊呀,大户人家的儿媳妇就是不一样啊,一出手就这么阔绰,太好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刘妈妈不高兴:“给他多了钱,又乱花,你不知道他的德性啊?再说,你有多少钱?还不留着准备嫁妆?” 刘敏不在乎地笑了:“妈,咱们什么都不用准备,我婆婆都置办好了。” 刘妈妈叹了口气:“真是奇怪了,你是我亲生女儿啊,她怎么对你像亲生的一样?真让我不舒服。” 刘敏揽过妈妈:“妈妈吃醋了吗?婆婆对女儿好,你还生气啊?你以后等着享福吧,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的,我和她再亲,也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一直冷眼旁观的父亲开了口:“那小子对你好吗?到现在也没到家里来一趟,是什么意思啊?” 刘敏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忙啊,你计较这些小事干吗?” “干吗?你头脑清醒点,你嫁的不是婆婆,你生活一辈子的不是婆婆,说实话,他对你怎么样?” 刘妈妈不高兴了:“你别难为孩子了,问这么细干什么?像审犯人似的。你就等着沾女儿光吧,是吗?”她怕女儿下不来台。她听一个亲戚说了几句,好像是女儿抢了人家男朋友什么的,这个,她从来没和儿子、老公说起,怕家人看不起女儿,对她来说,女儿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是与非,错与对,一概不管。她拉着女儿到另一屋去说悄悄话:“不管他,咱们说咱们的。” “就你那个水平,那个观念,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来?将来要是过得不好怎么办?你也不想想。” 娘俩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在屋里说笑起来。刘父在外面一个人唉声叹气,他有病,只能躺或坐在*上,他也希望女儿找个好人家,可是他总觉得不对头,哪有登记了,还没见上女婿面的? ―――――――――――――――――――――--------------―― 第49章 这个婚姻很特别 其实刘敏的日子并不好过,许志扬除了点头摇头,一个字也不和她说,当然也不和许妈妈说话,整个人像哑巴似的,就是在婚姻登记处,他也是用点头来表示愿意的。办理登记的工作人员很纳闷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不是自愿结婚的?” 许妈妈赶紧圆场:“他咽炎很严重,现在不能说话,请谅解,你看,他不是点头了吗?当然是自愿的,绝对是自愿的。” 工作人员在盖章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许志扬:登记结婚这么大的事,没一点喜气,但还表示同意,这人真是奇了大怪了。再看女方和男方的母亲,高兴地掩藏不住笑意,与男方的淡然形成显明的对比,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结婚证上的名字:许志扬 刘敏。 旁边的一个同事看出了端倪:“放心吧,这年头,哪还有包办婚姻的?说不定,小两口闹了点小别扭,一出门人家就欢天喜地了。” ――――――――――――――――――――― 刘敏多次向许志扬承认错误,向他道歉,却始终换不来一个笑容。许妈妈心里也有点泄气,但还是鼓励刘敏:“时间太短,等日子长了,孩子大了,慢慢地,一切都会好起来,别着急啊。”她说这话自己都心虚,她才着急呢,她心里又心疼儿子,又想要这个儿媳,看到两人这样不伦不类的,能不上火吗?哪有娶了儿媳妇陪着婆婆睡觉的?她又想,有了登记手续,在法律上是夫妻,不是还没办理结婚仪式吗?还不算真夫妻,再过段时间,会好的。 不几天,刘敏因操劳过度,身体不适,小产了,她在家休息了半个月。五月一日,他们举行了婚礼,亲戚去的很多,朋友去的很少。许志扬一直是一副无可无不可的表情,向亲朋敬酒的时候,他杯杯都是先干为敬,转了十几桌,就醉倒了。胡振海和张文利把他扶回新房,那个大场面留给新娘子刘敏和许志扬父母应付。 “是朋友,就陪我再喝一杯。”许志扬从*上忽一下坐了起来,张文利又扶他躺下,许志扬定睛看了看了他,小声问:“她好吗?我偷偷地跟踪了她几次,从背影,我看到她很忧伤很孤独,我看到了,看到了。”两行泪水悄然而下。一旁的胡振海和张文利相对无言。 朋友都知道许志扬不是自愿结婚的,所以谁也没有来闹房,刘敏倒落了个清静。当所有宾客都送走时,刘敏坐在新房里看许志扬,许志扬不停地说着胡话,有时就喊出吴晓枫的名字,让刘敏很难堪。 许妈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悄悄把刘敏叫了出来:“今晚是个好机会,不要错过。你一向听话,这次也得听我的,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生气,反正他醉了。”刘敏向她做了保证,让她放心,让她回去好好睡觉。 第50章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许妈妈有些担心地走了。刘敏拿出一小包东西,放进水杯一些,放进酒杯一些。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他要喝什么就给他端什么,他叫你吴晓枫,或是不叫你,你都可以让他以为你就是吴晓枫,委屈你了,可是这也没办法;许志扬太拗了,只能这样,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这天晚上什么都做不成,这一辈子就会更痛苦,如果成了,也许就会幸福一辈子。刘敏加油!她给自己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许妈妈把耳朵贴在门外倾听。只听刘敏说:“志扬,起来喝点水吧。” “不,我喝酒。我要喝酒。” “好,你等着,我给你端过来。” 许志扬叫了声:“痛快,好喝,再来一杯。” “好!”刘敏喜滋滋地应着。 许妈妈在外面听着干着急,心想不能喝太多,会误事的。果然,刘敏像听到许妈妈话似的,转而说:“算了,以后再喝吧,咱先睡觉吧,天已经很晚了。你先躺下,我关灯。”啪地一下,刘敏把灯关掉了。许妈妈这个叫苦啊, 这是长明灯,预示着天长地久的意思,怎么能关掉呢?她摇着头回自己屋里,喝了两杯水,还是不放心,就又悄悄地走到新房外,把耳朵贴近门缝:“晓枫,真的是你吗?想死我了。真是你吗?晓枫,不要走,请不要走,我再也不让你离开了。” “不走,我不走,我会在这里,只要你需要我,我都在这里。”听着里面有动静,许妈妈满意地笑着又悄悄走回自己的房间,这回可真放心了,这刘敏,还真有本事。 ―――――――――――――――――――――――― 当邱文玉把许志扬结婚的消息告诉吴晓枫时,吴晓枫只是淡淡的一笑,好像真的与她无关了。邱文玉又将刘敏和许志扬骂了一顿,方解心头之恨。等送走了邱文玉,吴晓枫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忍不住痛哭了一场,毕竟那是她的初恋,是她曾以为只有一次的恋爱。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自己,这种感觉是怎样的难过?没有亲身体会的人是很难有切肤之痛的。吴晓枫在日记中写道: 不是早已经不在乎?不是早已经失去了吗?怎么还会伤心呢?难道冥冥中还有所期待吗?许志扬,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亲爱的许志扬,从今天开始,我们,连想念都不能了。我恨过你千万次,气过你千万次,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即使那幸福不是我给的,也希望你会。我们已经真正错过了,失去了,不要再失去更多,我没有,即使你有,我也会感到欣慰的,真的,真的真的。为什么还要流泪呢?不应该了。已经过去五个多月了,为什么心还会痛呢?不是已经忘记了吗?是的,忘记了啊。 可是那是自己爱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人啊,怎么能不在意呢? 第51章 何去何从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毕竟是自己真心爱过的,两年多的情感能用一个转身就全部抹掉吗?即使不能,我也要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要彻底忘掉,忘掉往事还有那个人。只有忘记,必须忘记,只能忘记,无法忘记,也得忘记。忘记忘记再忘记,我会努力忘记,哪怕一点点的记忆都不保留。 从此,我吴晓枫,这一生就要一个人走下去了,爱情这两个字,再不会出现在我生命里。可是我还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因为我还有哥哥,嫂子,侄子,父母……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我要报答他们,为他们而活着。 当写到父母二字时,吴晓枫又流泪了:父母?为什么在这一刻会这么想念亲生父母?有亲生父母的样子会是怎样的?扑在妈妈怀里哭会是怎样的?在亲生父母身边,失恋是不是不会这么痛苦?妈妈,您也想女儿吗?妈妈,您知道吗,我,现在很想您,很想很想!!!若是您也想我,请到我梦中来吧,哪怕我只看到您模糊的影子,也很感激。 ―――――――――――――――――――――― 吴晓枫在一家服装店帮忙看店,但她懒于说话的状态,让老板娘很不满意,于是专门让她干体力活,装卸工这样的活都让吴晓枫干,一起干活的小伙子看不下去了:“你在这里没有前途的,说实话,老板娘最看不上漂亮的女孩,来几个走几个。” 吴晓枫有点奇怪:“怎么了?要是这样,当初干吗招我们来?” 小伙子看左右无人,就继续说:“那是老板的意思,找几个漂亮的姑娘来当门面,可每次都被老板娘以各种理由辞退,或者像你这种,专门让你干超负荷的工作,让你知难而退。” 吴晓枫恍然大悟,难怪老板娘看她的眼神就跟防贼一样呢,原来如此。“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还真准备忍气吞声,在这里坚持下去呢。” 吴晓枫坚持到一个月,拿到工资,就辞工了。老板苦笑着摇摇头:“你已经是坚持时间最长的了,其实我都知道的。” “谢谢你,我走了。”吴晓枫走出店外,感觉空气都新鲜了不少,一个压抑的工作环境,让人的心舒畅不了,就像呼吸不畅通一样,特别难受。 ――――――――――――――――――――――― 王力恺毕业了,他选择了一家报社,他是参军后上大学的,在部队时,他就是优秀通讯员,时有作品发表,有机会到报社工作,也算是学有所用。 王力恺的信: 晓枫同学: 我现在已经在报社上班了,新的工作环境让我有点忐忑,这里都是文化人,我这点墨水有些不自量力,不过,我会不断学习和充实自己,不给你们丢脸。 对了,你最近写稿子没有?若有,就寄一些来,我给你看看…… 第52章 都是伤心的歌 我也可以让专业编辑帮你找找问题,这样进步会更快。工作的事怎样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也需要机缘巧合。没事的时候,要多看点书,脑子装的东西多了,什么事都能看得开。 你说的那个同学,我明确向她表态了,不想耽误她的时间,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就别为我c心了。她要再找你,你直接拒绝她,就说我已经有对象了,就是我们报社的同事。 新闻稿件太理智,缺乏生动性和灵活性,而你的散文却可以多姿多彩,作为一个读者来看,已经越来越优美了。你上次寄来的稿子我看过了,下面是我和朋友提的几点意见和建议,新闻和文学到底还是有些距离,不中听的,你可以不听,有用的,你就吸收…… 看完王力恺的信,吴晓枫若有所思。 ―――――――――――――――――――――――――――――― 许志扬知道吴晓枫失业后,就逼着父母为吴晓枫安排工作,如果办不成,他就不理刘敏,整天闷闷不乐。 邱文玉陪吴晓枫去面试,不小心说出是许家的帮忙,吴晓枫立刻转身离开,并声明绝不与许家有任何牵扯。 ――――――――――――――――――――― 不久之后,张文利得到了一个消息。张文利的一个朋友在一家酒店工作,她告诉张文利和邱文玉,酒店里招聘业余歌手,邱文玉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吴晓枫,吴晓枫是个准歌迷,而且也参加过几次公司里的汇报演出,登台经验还是有一点的,在邱文玉的鼓励下,立即去报名应试了。她唱的是两首老歌《千言万语》和《我祈祷》,三位裁判中的两位已经面露满意之色,他们是总经理周天民和客房部经理王陈,当吴晓枫唱到“我就像那一支火苗,无声地燃烧,我要唱那,那一支歌谣,伴你天涯海角。”她是那么地投入、动情,此时的吴晓枫唱这首歌,哪里还用表演呢?站在一边的邱文玉忧伤地说:“她现在,是把自己当成歌中的主角了吧?”张文利用力揽了一下她,没有说话。 于小兰和吴晓林听说吴晓枫要去酒店唱歌,那是一万个不同意,可是,吴晓枫硬要去,也没办法。从这天开始,吴晓枫就对歌曲更加留心了。 一起唱歌的还有三男两女,除了吴晓枫之外,他们的工资都较高,因为他们还负责伴舞,吴晓枫自己不愿伴舞,收入也就少了,不过每晚60元的报酬,吴晓枫还是挺满意的,总比闲着强多了。 周天民和王陈经常去听吴晓枫的歌,他们走的路多,见的人多,经过的事多,所以感慨也多,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他们在吴晓枫那些忧伤、抒情的歌曲里找到了同感。当吴晓枫拒绝伴舞的时候,他们两人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第53章 婚姻真可怕 他们喜欢吴晓枫这样单纯又有个性的女孩,在这喧闹的花天酒地和灯红酒绿中,吴晓枫就像一股清泉,他们愿意让这清泉保持纯净,不受伤害和污染。对于商人来说,能做到这一点,真还是很难得。 周经理有时还带自己的妻子来听歌。经理的关心和爱护,吴晓枫都体会得到,所以她就更用心地唱好每一首歌。 一天晚上,吴晓枫在台上唱“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当她唱完第一段时,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当她刚唱到“别在异乡哭泣”时,有个中年女人上来献花,吴晓枫礼貌地向她致谢,就在这时,谁也想不到,那个女人竟然打了吴晓枫一记耳光,场内顿时嘘声一片,就近的王陈和服务员马上跑过去,拉下了那个女人。音乐还在孤独地响着,吴晓枫就在舞台中间孤独地站着,吴晓枫吸了口气,收回愣愣的心神,又继续唱下去:“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没有人比我更懂你。”当吴晓枫谢幕时,场内响起了长时间的掌声。 吴晓枫委屈地回到后台,那个女人正在哭呢,一看到吴晓枫,张口就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男人,你找不到野汉子了吗?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王陈!”周天民大声说:“你快带你老婆回家,别在这里现眼了。” 王陈推着女人走,她边走边说:“怪不得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不好,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在这里挑拨离间。” “你们站住!”周天民走近那女人,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也很喜欢听吴晓枫的歌,我和王陈经常一起听,还有许多人都喜欢听,但是仅此而已。假如你再踏进酒店一步,我们马上报警,来闹事的人,我们不欢迎,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吴晓枫早已是泪流满面了,无端地受到这样的侮辱,怎么能不委屈呢?尽管周天民和王陈一再地道歉和挽留,吴晓枫还是坚决地离开了酒店,三个月的歌唱生涯结束了。 吴晓枫在日记里这样写道:“婚姻是这样的吗?充满了猜疑和不信任?我害怕爱情!但现在却更怕婚姻了。为什么我看到的婚姻都是这样的可怕。刘敏可以为了婚姻不要朋友,王陈的妻子都已经结婚七八年了,还疑心重重,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还是我好,远离爱情,远离婚姻,也就远离了伤害。今生,我是不会去惹这些麻烦的。” ――――――――――――――――――――― 吴晓枫尽管离开了酒店,但王陈的妻子还是四处游说,说吴晓枫是个专门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虽然吴晓枫听到一些传言,也不去解释,她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虽然这样想,但一接触到与爱情和婚姻有关的话题,就十分地心灰意冷了。到了夏天的时候,吴晓枫的脸上渐渐有了生气,虽然笑容里有些勉强,但已经从失败感中走出来了,一年多的时间,让吴晓枫成熟了很多。 第54章 一个喜欢实话的人 吴晓林夫妇悉心照顾吴晓枫,为了给吴晓枫解闷,还买了一台小霸王,既能玩游戏,又能练习打字,吴晓枫喜欢得不得了,她天天练打字,只是小霸王的键盘速度太慢了,而且词组也太少。她知道哥嫂的经济状况都不好,机械和纺织行业都不景气,嫂子又下岗了,在这里干两天,在那里干两天的,虽然他们不说,吴晓枫却看得出家里的困难。她参加了一期专业的微机培训班,拿到了初级合格证书。几天来,吴晓枫信心十足地出去找工作,但一试机,老板都嫌吴晓枫打字速度慢而拒绝了。但吴晓枫并不泄气,这一天,她来到了一家叫“明天”的文印公司,正好老板在家,他打量了一下吴晓枫,问她一分钟打多少字,吴晓枫如实说最多50多个,有时紧张了还打不到。 老板却笑了:“就凭你这句话,明天来上班吧,不过先试用两个月,试用期内只发生活费”。 吴晓枫高兴地回家了,一路上,她不停地回想老板的样子,虽然记不准确,虽然就只看了几眼,印象不深刻,但从感觉上觉得他应该像个好人,因为他喜欢说实话的人,回家先替他鼓吹一番,让哥嫂放心,想着想着吴晓枫就笑了。因为前次事件,哥嫂对吴晓枫的工作不期待高工资,但希望有个好老板、好环境,只要妹妹不受人欺负、能安心工作,这比什么就好,妹妹已经很不幸了,如果在工作上也很不顺,那不是更难过吗?所以一听说老板是个好人,哥嫂更加支持吴晓枫了,让她早点睡觉,第一天上班千万别迟到。吴晓林又叮嘱吴晓枫,不要为了工资工作,家里养得起她,如果觉得那里不好,不要委屈自己。吴晓枫一个劲地点头应着,哥哥啊,你还是把我当成孩子啊,“吃一堑长一智”,我不再是小孩子了,尽管心里这样想,但还是很感激哥的关心。 吴晓枫躺在*上,很久没有入睡,现在的目标很简单,她就想多挣点钱,让哥嫂和侄子过得好一些,这是她目前努力的动力。若是没有这些亲人,她靠什么度过那些煎熬的日子,亲情于她,已经越来越重要了。 第一天上班还是挺尴尬的,客户们来时,几乎每一份材料都是急用的,到了下午,才有一份不急用的材料交到吴晓枫手里,吴晓枫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再练那些没用的材料了。听着同事们熟悉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吴晓枫的心总是稳不下来,虽然这只是初秋,却还是让吴晓枫手心出汗了。 “不用着急,他们刚来时,有的还不如你呢!”老板安慰吴晓枫。 吴晓枫点点头,感激地对他笑了笑。明天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明天,你又勾上一个了吗?”一个女人大摇大摆地站在一旁,发出了很刺耳的声音。 第55章 命运捉弄人 难道老板的名字就叫明天?吴晓枫奇怪地看着那个女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入时,很漂亮,就是一脸气呼呼的表情。没等她再说话,向明天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女人气极败坏地叫:“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抓痛我了!” 他们出去了,吴晓枫问身边的公子良:“她是谁啊?” “还有谁?当然是老板娘了,。” “什么老板娘?是以前的老板娘。”齐玲玲抢着纠正:“他们分居两三年了,听说早办离婚手续了。” “原来是这样啊。” 玲玲安慰吴晓枫:“你不用多想,我,小西,张珊,都曾被她不三不四地说过,反正老板很好,我们也不去和她计较。老板回来了,以后我再告诉你吧。” 向明天径直走到吴晓枫面前:“对不起,请你不要在意。” 吴晓枫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 下班后,吴晓枫骑着车子走在路上,她不禁想起了嫂子的那张善良的脸,还有那亲切的眼神,直到最近一段时间,她才真正知道,原来嫂子早就下岗了,一直在居无定所地干临时工。虽然于小兰只比自己大六岁,却像母亲一样照顾自己。吴晓枫暗暗地想,等我拿了工资,一定先给嫂子买一件礼物。 “喂!” 吴晓枫侧脸一看:“怎么是你啊?” 向明天笑着说:“我和你走了这半天,你也没发现哪?” “真不好意思。” “走路就是走路,你这样不专心,很危险的。” 吴晓枫并没回答他的话,只说:“你到哪儿去?” “这就到了,我走了,你走路要专心点。” 吴晓枫还没向他道谢,向明天就骑上摩托跑远了。望着向明天的背影,吴晓枫忍不住笑起来,向明天,这个名字真是有点怪,不过真是个充满了希望的名字。一回到家,嫂子就交给吴晓枫一封信,是王力恺的,吴晓枫赶紧拆开来看: “老同学: 好久不见了,连你的文字也看不到了?怎么了?不会吝啬到连信都不写了吧? 肥杨的事你听说了吗?我真不敢相信?他这么年轻,竟然患了不治之症,生命啊,真是捉弄人。人心是什么啊,听说他未婚妻已经离开了,那个女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我没说错吧?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她很势利,果然,一听说肥杨有病,跑得比兔子还快。有时间,我们约上几个老同学,一起去看看他吧,即使帮不上忙,和他聊聊天也是好的。我准备从现在开始,也和肥杨通信了,你也加入吧,我们一起鼓励他,让他知道我们都没忘记他,而且永远不会忘记他的……” 看完信,吴晓枫又难过了半天,上次见他,人还好好的,这怎么说病就病了呢?虽然自己和肥杨交情不是很深,但毕竟是三年同学,还是很为他感伤。吴晓枫还真为难了,给他写信?说什么呢? 第55章 老板其人 在死亡面前,在即将来临的死亡面前,说什么是有力量的、不苍白的?吴晓枫忽然觉得,自己的文字表达能力太差了,积累的词汇太少了,眼前铺开的这张纸,竟然无从下笔….. ――――――――――――――――――――― 吴晓枫在明天公司的日子很好,同事们都很团结,工作很紧张,老板虽不苟言笑,但为人正直,也比较体贴下属,应该算是个好老板。明天公司主要是承揽印刷业务,这个门面房只是其中之一,公司是向明天和公子良合资开办的。不长时间,快嘴的玲玲已经把公司的来龙去脉全部向吴晓枫介绍过了。据说向明天和公子良开办这家公司,还挺有渊源呢。公子良是向明天好友的亲戚,在一次聚会上,两人一见如故,并相约将来要开家公司,取名就叫“天亮”,公子良的小名叫天天,两人的名字各取其一,足够响亮。这个似真似假的玩笑,在一年之后还真实现了。 公子良虽然没有高学历,但非常好学上进,喜欢研究和钻研,特别对新生事物,接受能力超快。在他的自学之下,在那个小城市,已算是当时的电脑高手。那时,向明天和妻子的关系日渐冷淡,向明天打死都不敢相信,妻子有朝一日会因自己是外地人而处处压制自己,以为他应该无条件地服从她,并对他家人也惟命是从,这一点最让向明天受不了。初时两人感情好,卢新还在热恋中,娇憨可爱,虽然有些任性独断,那时的向明天也不以为意,认为她就是耍赖、撒娇而已,所以处处让着她。那时和岳父家的关系也还行,虽然他家不是很热情,向明天也可以理解。 因为向明天家境一般,结婚时花费不多,而岳父家是出了大力的,从房子到里面的家俱都是他们操办的,当时向明天还很感激,没想到这是一个隐患,成为卢新和她家人时常炫耀的资本,这让向明天很不舒服。渐渐地,向明天在岳父家就是一个没地位的人,全家人都觉得他是仰仗了他们才在这里有立足之地的,全然不想向明天也是一个正牌的大学生,有自己的实力。向明天在单位的工作也不是很如意,因为岳父家在分配工作时帮了忙的原因,领导也要时常拿来敲打他,向明天非常反感。基于以上这许多原因,让他下了决心,要远离这份工作。于是他和志同道合的公子良一起办理了辞职手续,去创办自己的公司了。 向明天在公司的名字上最初坚持用“天亮”二字,但公子良觉得“明天”比“天亮”更大气,更含蓄,更充满了希望,所以坚持用“明天”。在资金方面,向明天只拿出三分之一,这还是父母、姐姐全力支持的结果。 卢家父母终于让向明天和卢新单独住在外面,希望他们有了二人世界…… 第56章 很多疑问解开了 可以缓和矛盾,增进感情,但是一点效果没有。卢新因为不同意开公司,两人的钱全被她取出另存,这让向明天很是尴尬,也因此,两人正式把离婚提上日程。卢新见离婚的提出并没影响到向明天的决定,她很是失望,干脆搬到娘家住,让他尝尝单身的苦处,让他重新低头,把自己隆重地接回来,以后照样可以对他呼来喝去,要不,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后来,她发觉自己真有些失算了,向明天丝毫没有失去她就过不了的迹象,反而更潇洒了似的,这让卢新非常不舒服。虽然家人已经另外为她找寻了几个相亲对象,催着她离婚,但她还是不肯痛快与向明天办理离婚手续。毕竟这是她的初恋,她不想就这么轻意地放弃了,因为气不过,就多次到向明天公司来吵闹,结果,向明天离她越来越远了。婚也还是离了! 虽然离婚了,卢新还是不解气,一边和别人谈着恋爱,一边时常到向明天公司来闹一闹,让向明天不好过,不得安宁。这些行为对已经死心的向明天来说,只能是让他更彻底地坚定了离婚的想法,更彻底地对婚姻失去了兴趣,但他不着急,反正又不想再婚了,随便她闹到什么时候,到她着急跟别人结婚的时候,就不会来打扰他了。 吴晓枫嘴上没说,心里很佩服齐玲玲,不知她哪来的神通,对老板的隐私居然掌握得这么清楚。转而一想,她自己忍不住笑起来,卢新这样来闹,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呢。还有向明天,怎么对前妻这么容忍呢?真是没法理解。不过她倒是对公子良这人很费解的,他居然把管理的权利全都让给向明天,她只听说过合作伙伴争权的,没太听说能让权呢。 公子良知道自己干业务行,管理方面欠缺,所以他坚持让向明天当总经理。向明天因为自己注资少,总是觉得不太合适,公子良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顾虑:“ 我出的钱多,将来不也赔得多吗?你不能因为将来赔得少,就不努力吧?你这是帮我忙,知道吗?资金你少点,但公司你多操心,多出力,我轻松点,咱们就平等了,不是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向明天也不好再推辞。其实,要不是有公子良和这个创业的梦想,向明天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了,在这里,他是外人,外地人,值得留恋的不多。 有了喜欢聊天的齐玲玲,很多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 吴晓枫刚到公司的时候还是初秋,转眼已经到冬天了。那时候的圣诞节还只在童话故事或大城市中出现,在当地过这个节日的并不多。但向明天和公子良都有颗年轻的心,他们想给这几个共同努力的年轻人一点新意,就专门找人从外地买了几棵圣诞树,一起过一个难忘而快乐的圣诞节。 第57章 浪漫的节日 公子良把接待室兼会议室的那间房整理布置了一下,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忙完了白天的工作,下班后,8个人在这里聚餐。这一场烛光晚餐很是美丽、浪漫。 “这是我有生以来,沾大家的光,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我和公子良查了很多资料。”向明天才说到这里,掌声哗地响起来:“我们也是第一次过。”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兴奋地嚷着。 公子良谦虚:“我只是干了点力气活儿,点子和典故都是向明天负责的,你跟我讲的那个故事,再说一次吧。” 吴晓枫很期待地看着向明天,向明天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中微笑着:我的记性不太好,讲两遍,可能就要走样了。你们知道的,提醒着点儿啊。在外国,每年12月25日是全世界大多数基督徒纪念耶稣诞生的日子。据说:第一个圣诞节是在公元138年,由罗马主教圣克里门倡议举行。公元1607年,世界各地教会领袖在伯利恒聚会,进一步予以确定,从此世界大多数的基督徒都以12月25日为圣诞节,它是为了纪念耶稣降生。 因为《圣经》中记载耶稣生于夜间,所以12月24日夜为“圣诞夜”或“平安夜”。国外就不说它了,现在在大城市里,很多年轻人都把它当成狂欢节了,唱歌跳舞喝酒,庆祝方式很多,我倒是觉得,它最重要的意义是祈愿和祝福平安。”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许个愿吧。”性急的玲玲催道:“我们一定要将愿望说出来啊,大家分享一下。” 公子良纠正:“愿望?应该默默在心中祈祷,你说出来还有意思吗?” 玲玲坚持:“我们又不是外国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入乡随俗嘛,进了中国,洋节也得听中国人的话,随中国人的俗。” 张珊也反对:“谁说中国人都这么俗?都像你一样张牙舞爪?” 玲玲稍变了下脸色,马上就笑起来:“要不说,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像你。” 向明天赶紧插话说:“我看这样吧,因为是第一个圣诞节,许个光明一点的愿望也未尝不可,咱们有咱们的过法,不错。这样,想说出来的,就说,不想说的,也不勉强,行了吧?” 玲玲瞪一眼张珊,做了个鬼脸。公子良看着玲玲的样子笑了。 玲玲见自己的建议得到支持,更来了精神:“那,咱们从年龄大的开始说,怎么样?”说着她朝吴晓枫挤了下眼睛,吴晓枫立刻意会:“是啊,从大到小,长幼有序,好。” 向明天和公子良互相看了一眼:“好嘛,现在咱俩成出头鸟了。那行,我先说。我的愿望是家人和朋友同事越来越健康,公司越来越红火,就这些了。” 公子良:“我和向明天一样,换两个字:同上。” 大家都笑起来:不行,这个不过关,不能重复。 第58章 说出心愿 公子良作出用力想的样子:“好,我的愿望是独身一辈子,不想被任何女人打扰、牵绊。” 张珊和玲玲等不依不饶:“谁打扰你了,说明白点。”玲玲更是直接:“你这意思是讨厌女人吗?” 公子良直叫屈:“不公平啊,向明天说出来,就没人反对他,我说出来,你们就不乐意了,是不是势利眼?看他是经理,我是副的,所以欺负我?” 向明天:“谁让你说话不注意?一句话得罪一圈女士。你看我有独身的想法,但没说出来,不就没事了?” 吴晓枫笑了:“你这还叫没说出来?” 大家哄堂大笑:“继续,继续。” 张珊:“我呢,就想嫁一个富翁,长得可以丑,但必须有钱,以后我就在家做个少奶奶,吃好穿好玩好,不为生活出来打拼。” 玲玲撇了下嘴:“少奶奶?没看出来,不过,你倒是有些妖媚,当那个什么是没问题。” 张珊有点难堪:“玲玲就是羡慕我长得比你好,所以处处针对我,我不和你计较,你说,你的愿望是什么,有多么伟大,我听听。” 玲玲认真地想了想:“我的愿望嘛,就是找一个黑马王子啊,你也说了,我长得又不是很漂亮,找不到白马,找匹黑马也不错,只要他人好,对我好,能和我有话说,就行了。” 一旁的小张来凑趣:“看我够黑吗?” 张珊笑他:“脸和心都够黑的,你们天生一对。” 玲玲起身要去打张珊,张珊边躲边笑:“真是不识好人心,帮你实现愿望,你还打我。” 公子良制止:“别闹了,大家还没说完呢。” 小张抢着:“我说我说,我要找一个能做贤妻良母的女孩,我妈说的,这样的女孩才会长久,会过日子。”他话音一落,大家全看着玲玲笑起来。 玲玲毛了:“看我干吗?” 吴晓枫反应地快:“那还用说,你失恋了呗,小张这样的黑马要找贤妻良母呢,你怕是不够格了。” 玲玲放下心来:“不够才好,谢天谢地。” “要谢。也得谢圣诞老人吧?”向明天提醒她。 玲玲闻言立刻双手合十:“谢圣诞老人!谢圣诞老人!” 一向不太能言的小张只在一边尴尬地笑,不敢再说什么。 “都叫玲玲弄乱了,到谁了,还有谁没说?”公子良提醒。 “我说。”小西作出举手抢答的样子:“我还没想好。”她怕大家笑她,不敢说了。又惹来一阵笑声。 轮到吴晓枫了,看大家都瞪着自己,吴晓枫想了想:“我的愿望是希望哥哥嫂子身体和工作能更上一层楼,希望小侄子健康成长,也希望在场的大家都越来越好。” 玲玲奇怪了“干吗不说找个什么样的王子?难道你已经有了?” 吴晓枫有点难为情。 公子良起哄:“肯定是有了!” 第59章 三个独身主义 公子良起哄:“肯定是有了。我还想追你来着,看来没戏了,你肯定是有目标了对吧?” 吴晓枫脸有点红:“不是。”吴晓枫想解释,转而一想,解释多了,像是希望人家追求自己似的,赶紧说:“因为我也是独身主义者啊。” “公子良这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刚才谁先说自己是独身主义的?” 看到向明天为自己解围,吴晓枫感激地向他笑了一下。 公子良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找个台阶下:“咦?这里可有两个独身主义者了,还有吗?” 向明天笑:“你们是嘴上说说,我可是现实中真正的独身主义者。” “是不是?那先成立一个独身俱乐部啊?谁来加入?” 其他人只笑不语。公子良有点失望:“瞧你们,连嘴上说说的勇气都没有。”…… 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吴晓枫和公子良、向明天已经成为很好的朋友,也是三个经常标榜自己是独身主义者的人。三个人的共同点就是拒绝一切追求者或说媒者,因此也就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除此之外,他俩还是吴晓枫的“信使”,吴晓枫比他们忙,因为具体工作多,投寄稿件的事,常常由二人代劳,当然,他两人也都是吴晓枫的忠实读者。 向明天离婚那天,在公里里请了客,看到向明天那胜过新郎的样子,吴晓枫对婚姻更加失望了,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自向明天正式离婚以后,就常常有个女人来找他,她叫程如,曾和前夫一起开了家办公用品批发公司,后来前夫与人有染,程如无法与人共享一夫,坚决地离了婚。程如离婚可是没在财物上损失多少,她找人弄到了前夫和那女人在一起的铁证,扬言要告他们,为了名誉,前夫只能舍弃了所有身家,一穷二白地被程如赶出去,儿子也归程如抚养,在这场“战争”中,程如算是大获全胜了,她也经常这样和朋友吹嘘:女人就要自立自保,否则就会惨败。 程如离婚后,也结交了不少男友,但她都不真正中意,有一次,因为业务关系,她认识了向明天,立刻被向明天吸引,她随即把自己公司的所有印刷业务都转到这里,成为向明天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户。慢慢的,程如开始以向明天的朋友自居,向明天看重的是客户,至于朋友,合作长了成为朋友也是正常的,所以也就默认了。有时程如来邀请向明天吃饭,向明天也会和她一起出去,先前是几个人一起,后来慢慢变成两个人,像极了约会,其实程如已经对外宣称和向明天是在约会了。 这种传言让向明天有些不舒服,所以他很正式地和程如声明了一下:你不用费心给我介绍对象啊,我对婚姻可是失望透了,就是天仙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心动了。是朋友就帮我挡一下,若有人想给我介绍什么的,你直接回了他就是。 第60章 马上开除你 向明天还对程如说是朋友就帮我挡一下,若有人想给我介绍什么的,你直接回了他就是。 程如听了这话,当时脸上就有些下不来,但毕竟她是见过世面的,还是哈哈一笑:“知道了,你是轻易不会动心的,我会帮你。”她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程如放慢了脚步,但是还会聚隔三差五地到向明天公司来,不即不离地在向明天身边晃着,她想,只要向明天不爱上别的女人,她就绝不会放弃。何况他身边还有几个劲敌,都是花一样的女孩,断不可大意了。 程如这人从外到里都是酸里酸气的,架子还不小,所以几个小姑娘都不怎么喜欢她。这一天,程如又来找向明天,她照例口气很大地问了声玲玲:“向明天呢,他去哪儿了?” 玲玲平常就最讨厌程如这种准老板娘的作风,所以她只忙着打字,并不理会程如。程如又问了一句:“我问你,向明天呢?”玲玲还是装没听到,也没抬头,程如气得敲着桌子大声说:“玲玲,向明天呢?” 玲玲故作吃惊地抬起头来:“向明天?今天之后就是明天吗?怎么了?” 程如恼羞成怒:“好好好!齐玲玲,我让你三天之内就离开明天公司,你等着睢。”程如摔门而去,办公室内顿时像开了锅一样:“你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了。” “玲玲,真看不出,原来你还嫉恶如仇啊。”公子良大声地说。 张珊撇着嘴说:“如果她当了老板娘,还有我们的好日子吗?” 还是吴晓枫冷静一些,“可是,毕竟她是向明天的朋友,还是我们的客户呢!” 公子良不在乎地说:“怕什么,如果向明天真让玲玲走,我和她一起走。” 玲玲感激地看着公子良,没想到他还这么仗义。看着玲玲感激地对自己笑,公子良心中一动,赶紧解释:“没什么意思,就是气不过。我也很讨厌她那种架式。” 张珊忽然叫起来:“快各就各位,老板来了。” 向明天一踏进公司就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氛,大家谁都没和他打招呼,就像是没人进来似的。“吴晓枫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吴晓枫略想了想,就进了向明天的办公室。下午下班时,程如开着一辆红色的轿车来接向明天,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玲玲心里还是有一些发毛,毕竟她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很喜欢这里的同事,还有这里的老板也不错。 第二天上班时,大家都瞧着向明天的脸色,还是那样平静、深沉。玲玲心里犯嘀咕了,她悄悄地问身边的公子良:“会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和你说过什么没有?”公子良只回了个态度不明的微笑。就这样三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大家高兴地不得了,正在这时,程如到了,她一脸讪笑地对玲玲说:“你还是个小丫头,我犯不着和你认真。” 第61章 不寻常的男子 向明天正好从办公室出来,她赶紧上前对向明天说:“我们已经和好如初了,你说得对。”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谁也不知向明天对程如还说了些什么。 ――――――――――――――――――― 一天下午,大家都在忙着时候,许志扬来到了明天公司,他找到吴晓枫,让吴晓枫给他打一份材料。吴晓枫一听是许志扬的声音,心就快速跳了起来,脸色也变了,她头也没抬,冷冷地说:“对不起,我正忙着呢。” 公子良看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好,就陪着对笑脸对许志扬说:“她刚来不久,别耽误了你的事,还是我来吧。” “怎么了?”向明天恰巧经过这里,就过来问了一句。 许志扬只盯着吴晓枫说:“我就是要她打这份材料,只能让她打。”许志扬将这个“她”字加重了语气。 谁知吴晓枫站起来说:“老板,我请的假,你到底是准还不准?” 向明天略一楞,随即说:“好,有事你就走吧。” “那好,我以后再来。”许志扬深深地看了吴晓枫一眼就出去了。许志扬走了,他那沉重、失落的表情,还有那样深沉的眼神,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狐疑地盯着吴晓枫,玲玲和张珊在窃窃私语。 吴晓枫当然没走,她翻开一本《唐诗三百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明眼人一看就知,她的心根本就没在书上。 “吴晓枫,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吴晓枫一走进办公室,向明天就开始训她:“我不管你们以前还是以后有什么事,这里是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他既然来了就是我们的顾客,你就要满足他的正当要求。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他一抬头,看到了吴晓枫那失魂落魄的表情,还有一双泪水模糊的眼睛,向明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你在这里给我值班吧,我出去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吴晓枫情绪稳定了,不再流泪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公子良关心地问:“他说你什么了?” 吴晓枫只勉强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一会儿向明天回来了,“我今晚没事可做,如果谁有事的话,可以有一个人请假。” “我没事,还是让吴晓枫在家吧。”公子良抢着说。 “那就这样吧,今晚我和公子良值班。你下班后别走了,咱俩一块吃饭。”他对公子良说着话,却一直在观察吴晓枫的表情。吴晓枫像没听到一样,默默地关好电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吴晓枫吃完饭后,匆匆对哥哥说声“今晚我值班”就走了。吴晓枫一进门,向明天高兴地迎上来:“太好了,刚才公子良打电话来,说他父亲突然生病了,他来不了了,我正愁着呢,你怎么又来了?” 吴晓枫不冷不热地说:“我当然不能让老板亲自动手。” 第62章 真相露出水面 这时来了两个复印材料的,吴晓枫打发走了他们,室内又恢复了宁静。虽然向明天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但看到吴晓枫那张武装得高傲冷漠的脸,还是忍住没有询问。过了一会儿,有敲门声,两人同时抬起头来,又是那个人。许志扬他很客气地说:“请你打一份材料,好吗?” 吴晓枫也很礼貌地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志扬:“你急着用的吗?什么时候来拿?是你自己来校对呢,还是我们校对?” 看到吴晓枫那有些冷淡又充满敌意的眼睛,许志扬一时无话。 吴晓枫平静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语气:“什么时候用?” 许志扬看到吴晓枫不再拒绝,简直就要笑出声来了:“我不着急,我可以慢慢地等。”许志扬这一语双关的话,让一边的向明天直皱眉头。 吴晓枫看着许志扬:“那就请你先回去吧。” 看到信被收下,许志扬高兴地走了。 吴晓枫一打开那些装在信封里的“材料”,就再也没有挪开眼睛。过了一会儿,向明天看到吴晓枫将两张纸散落在地上,他上前捡了起来,看到吴晓枫呆呆的样子,心想,做一回小人吧,他看到了这样一封信: 晓枫: 我深深知道自己的过错,所以一直不敢来见你,我也知道你对我的讨厌与恨。我要为我的错误负责,如果不这样,我相信你会更看不起我的。于是我隐藏起心痛,去试着做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我这么想,也努力地去做了。真的。 前些天,刘敏生了个儿子,母亲如愿以偿了,在刘家亲属来祝贺的酒宴上,她喝醉了,于是我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母亲告诉我“我的眼光不错吧,如果你娶了吴晓枫,还会有今天的幸福?有今天的儿子吗?你得谢我……”原来,那让你我心痛心碎的一幕,全是刘敏和母亲导演和策划的,那天根本就没发生任何事。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新婚之夜,她们没人劝我喝那么多的酒,刘敏竟然还在酒杯里给我下了药。她们生怕我觉察什么,还编了个“小产”的谎言,在这个天大的谎言中做足了功夫。我们都被骗了。 吴晓枫,本来我已经认命了,反正没有你的日子,和谁一起过都一样。我虽然无奈,但我很尊重母亲,刘敏和母亲的关系亲如母女,对我也十分体贴,也算是相敬如宾吧。吴晓枫不过是我今生的一个梦,一个永远的梦,无可替代的梦。可是,现在事情不一样了,我知道了骗局,我们的命运、我们的爱情被人左右了。我是清白的,我想让你知道这一点…… 向明天看完信,心里唏嘘不已,难怪吴晓枫平常都把自己包裹得很严,从不涉及自己的初恋,原来有这么多不堪在里面。吴晓枫还是呆呆得坐在那里,他轻轻地走过去…… 第63章 战争不可挡 “晓枫,如果难过,你就哭吧。”吴晓枫无助地看一眼向明天,眼泪被向明天一句话给引了出来,这一哭可不得了,直哭了一个多小时,向明天也没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当吴晓枫渐渐平静时,向明天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递给吴晓枫一根领带,吴晓枫问他是什么意思。向明天无奈地说:“完了,没有毛巾和纸巾给你用了。”吴晓枫终于破涕为笑,虽然眼睛里还含着泪水,总算是暂时缓解一些,向明天的心这才一下落了地。 ――――――――――――――――――――― 此时此刻,许志扬的家里正发生一场势不可挡的战争。 许妈妈和许志扬都非常激动和气愤。许志扬痛心地说:“妈妈,我一直以为世上最好的妈妈就是你,真想不到你和刘敏能做出那么卑鄙的事,处心积虑地拆散我和吴晓枫。” 许妈妈更气愤:“我生你,养你,难道选个好儿媳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可你的权利是以牺牲我的幸福为代价的吗?” “胡说八道,平日里你和刘敏也是互敬互爱的,再说刘敏哪一点儿对你不好了?她简直比我这个做母亲的做得都周到。” 许志扬讥讽地说:“可不是吗,什么事情她都想得很周到。”刘敏看到许志扬那寒霜一样的表情,心也一阵一阵地冷,可她一时无法替自己辩解,因为她没有思想准备,她怎么也想不到婆婆会失口说出这个秘密来。 “别的咱不说,除了这件事以外,刘敏和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忍了这么久,等她的身体恢复得好一些才发作。”许妈妈和刘敏默默相视一眼。许志扬继续说:“不管怎么说,我都要离开这个家,这里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这是离婚协议书,你可以慢慢想,二十天之内给我就行。” 刘敏接过协议书,这时她的头脑清醒了:“我知道我做得不对,我不为自己辩护,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妈妈也一样。把你交到别人手里,我们都不放心。这一年来,我们不是很好吗?而且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一说到孩子,许志扬难过地咬紧了下唇,孩子是无辜的,而且实在是太可爱了。 看到许志扬的表情,刘敏有了一丝希望:“再说,吴晓枫她过得很好啊。她并不缺乏男孩子追,远的有个王力恺,至今与吴晓枫一直通信,而且他一直未谈恋爱,近的有” 看到许志扬那厌恶的眼神,刘敏聪明地住了口。许志扬冷冷地说:“你现在还是很关心她吗?” 刘敏小声地说:“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所以对她的事情也就多问一点,我也盼着她有个好的归宿。” 许志扬没有说话。许妈妈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就进一步劝他:“好孩子,我们都知道你的痛苦…… 第64章 痛快 “我们也一直在不停地为你疗伤,想方设法地对你做出补偿啊。” “那吴晓枫的痛苦呢?谁来补偿?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忽然就从云端里一下子掉到地狱里去了。”许志扬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许志扬,你放心吧,吴晓枫那么聪明美丽……” “她当然什么都好。”许志扬生硬地打断了刘敏。“我不想再说了,从现在起,我就住在宿舍里,不是去送协议书,希望你们不要去找我。”许志扬提起早已备好的简单行礼,母亲紧紧地抓住他,“不行,我不让你走。就算是我们错了,你给我们一个改正的机会啊,难道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舍得下吗?”许志扬的两行热泪滚滚而出:“长大后,他会理解我的。”他还是要走。 “难道你让你的儿子像你一样从小就没有父亲吗?不是,我说错了,你父亲一直不在你身边,你不是很不理解,很不耐烦,对他感情很淡吗?你想你儿子比你更惨吗?” 刘敏这句话将许志扬留住了,三个人站在那里足有一分钟,许志扬还是大踏步地走了。身后传来一家大小的哭声。许妈妈执意要去拉许志扬回来,刘敏冷静地阻止了她:“妈妈,没用的,让他静一静吧,等他想通了,他就会回来的。” “孩子,都是妈害了你。”许妈妈十分后悔地说。 “妈,你别这么说。”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和你一起过。” 刘敏已经擦干了眼泪,“妈,不会的,从我爱上许志扬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绝不会让他属于别的女人。”看到刘敏那坚定的表情,许妈妈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一刻许妈妈才发现,不是自己利用了刘敏,而是她利用了自己,人心真可怕,自以为阅历深的自己,居然会被人利用,还不自知。让儿子痛苦了这么久,许妈妈此刻才真正有些后悔,有些疑惑,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难道真做错了吗? ―――――――――――――――――――――― 一个月后,邱文玉兴奋地跑到向明天公司来,她哪顾得上有人没人,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开了:“我可是开心死了。坏人终有恶报了,你还替她说话,她真是诡计多端,好在今天狐狸尾巴露了出来。吴晓枫你知道吗?刘敏瘦了,脸色难看极了,那天他去找许志扬,给他送饭,我看到刘敏跟在后面,像哈巴狗似的,许志扬就是不理他,看那样子,我真开心。她拆散了你们,老天有眼,老天终于睁开了眼,终于让坏人有了报应了。”全体人员都停下手中的活儿,都在倾听邱文玉的话,吴晓枫很想让她别再说了,却根本就插不上话。好不容易说了一句:“邱文玉,我正在上班呢!” “说完了,我就走。你知道吗?刘敏发动了好多人劝说许志扬…… 第65章 老板很严厉 谁知,许志扬这次可是铁了心了,刘敏不签协议书,他就起诉到法院了。”看到吴晓枫惊奇的表情,邱文玉也睁大了眼睛:“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我当然不知道,我只见过他三两次,也只是听别人说过他离婚的事。没想到会闹到法院去。” “他当然得坚决离婚。”说着说着,邱文玉的声音又大起来:“你们是多么好的一对,被坏人拆开了,现在有了破镜重圆的机会,为什么不圆呢?你们那么深的感情,又为对方痛苦了这么久,干吗不去和相爱的人相守?我现在一想到你们结婚的样子,睡觉都会笑醒了,虽然生孩子了,伴娘我是一定要做的。这个不能换别人啊,否则我跟你急。” 同事们开始小声议论,吴晓枫有些尴尬,她正想法去打断邱文玉。向明天过来了,他一脸严肃地说:“吴晓枫,别忘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邱文玉吐了吐舌头,小声地在吴晓枫耳边说:“你不是说你老板很好吗?怎么这么凶啊?吓死人了!我走了。”邱文玉终于走了,吴晓枫才松一口气,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向明天,向明天表情很复杂地摇了摇头。 ――――――――――――――――――――― 明天公司又开了一家分公司,地点在城东的一座楼的第二层上,这样一来,吴晓枫、公子良、向明天、张珊就都有了自己的宿舍。吴晓枫其实不用住宿舍的,因为每次加班,都有公子良或向明天轮着送她,但是吴晓枫自己坚持要来住,一来觉得总是让人送太麻烦,而且伟伟也大了,调皮得很,他不睡觉前,家里一刻也不得安宁,对爱静爱写东西的吴晓枫来说,很是妨碍。虽然吴晓林很反对妹妹出去住,但是也阻止不了,吴晓枫认定的事,别人是没有办法的,深知妹妹性格的吴晓林反而劝说于小兰。 公子良常在新公司做管理工作,老公司这边,他也常来,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脚踩两只船的人。这两家公司虽各据一方,业务都挺多的,很少有清闲的时候。吴晓枫现在的工作比较清闲,她只负责校对,又不用经常回家,所以在写作上更是如鱼得水了。她写的散文也不断见诸于报端。向明天特地在吴晓枫的房间里放了一台电脑,专门让吴晓枫打印自己的文稿,向明天说了,吴晓枫有了名气,对公司也大有好处。 向明天不仅忙公司里的事,还成天在媒婆之间转,实在没办法了,就在办公室的门上挂了一张纸:“介绍对象者止步!!!” ――――――――――――――――――――――― 吴晓枫回家的时候,喜欢骑着自行车在路上慢慢地走,有时还下车推着走一会儿,享受一下哼着小曲,任思绪飞扬的感觉。最近好像不行了,她在路上经常会偶遇到骑着自行车的向明天…… 第65章 不想回家 他说是锻炼身体,吴晓枫也心照不宣地不点破他。吴晓枫发现,向明天的出现,让一直在悄悄跟踪她的许志扬也犹豫不决了。吴晓枫看到过许志扬好几次,因为她态度冷淡,他没敢上前说话,后来,因为向明天又有意无意地做起了“护花使者”,许志扬便更不好靠近她了。从这一点上说,吴晓枫暗中祈祷向明天能多出现两次。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心块,两人便常常在下班的路上偶遇,常常推着车子漫步,边走边聊,不亦乐乎。 吴晓枫晚上值班或加班的时候,若不在宿舍住,向明天也会主动请缨送她回家,一开始吴晓枫还拒绝,后来也习惯了,送就送吧,在路上还有个聊天的伴儿,感觉也挺好的。 ―――――――――――――――――――――― 转眼到了元旦,吴晓枫在家吃了饭,跟哥嫂说公司还有事,就匆匆出来了。她看到向明天的房间里亮着灯,就过去敲了门,向明天懒懒地声音传出来:“请进。”吴晓枫进去一看,向明天正在喝闷酒呢。向明天抬头看着吴晓枫:“你怎么来了?” “在家没事,就回来了。” “家?很好,家这个字对我来说真有点陌生了。”向明天又喝了一口。 “为什么不回家?” 向明天苦笑了一下:“你喝酒还是喝饮料?”他站起身来。 吴晓枫赶紧声明:“如果喝饮料,我就陪你,如果喝酒,我就走了。” 向明天仔细地看了吴晓枫一会儿,似乎是辨一下这句话的真假,想了想,就把酒放了回去:“还是喝饮料吧,有人陪着就好。” “为什么到这里来,为什么不回家呢?” 向明天笑了,“怎么像审犯人似的?我?怎么不想家呢?当初大学毕业时,父母拼命让我留在老家工作 ,我还是跟着她来了,谁知,我的婚姻也没保住,事业也没什么前途,我是不是很失败?” 吴晓枫认真地听着。“我有什么脸回家呢?我又不是个女孩子,有什么事可以回家哭诉。所以平常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然后捡好的向家里报告一下,让家里人放心就行了。再说,你看我这种情况,回家后,父母定要唠叨半天,我谎称忙,加班,不回去破坏全家人的气氛了。” “是这样啊,早知道,你去我们家吃饭好了,我哥嫂可热情了,对谁都很好。” “听同事们说起过,” “我听公子良说,你办了辞职手续,停薪留职不是挺好的吗?单位也允许,还可以有个后路。” “我就是想断了自己的后路,否则我就总是不能全心投入。要不断了自己的后路,怎么能专心地做好一件事呢?” “好!为一切向前看干杯!”吴晓枫提议。 “向前看,好,干杯。” “你的事业也算是成功了,再结了婚,不就又有了家? 第66章 相亲先进工作者 “你的事业也很成功了,你如果再结了婚,不就又有了新家?那样你就不会这样失落了。” “失落?这个词用得好,不愧是搞文学的。不过,你还是不懂啊,你以为结婚就那么简单?我已经是过来人了,今后,我是再也不结婚了。” “如果你找到可以和你共渡一生的人呢?” 向明天的眼神变得很远很远:“找到又怎么样?也要人家愿意才行。不说了,我这辈子就做个独身主义者了。” “好,为独身主义者干杯。” “我有个建议。”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来,然后相视大笑,向明天止住了笑:“你先说,女士优先。” “在你没结婚之前,所有的节日,你都可以到我家来过,我哥嫂可好了,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你别笑啊,他们真的很好,你看,像我,一个和他们没任何血缘的人,他们都是这么细心地待我,你也一样。” 向明天笑了:“是吗?那你怎么介绍我呢?” “当然实话实说。这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朋友……之一。哎,你的建议呢?” “我?我想让你和公子良一样叫我的名字,这样的话,我就感觉自己年轻了些,能满足我的虚荣心吗?” 吴晓枫扑哧一下笑了:“其实我们背后都叫你的名字。好,为明天老板干杯!最后一杯。” “不!”向明天纠正道:“不是最后,是今天的最后一杯。” 虽然冬天刚走,春天才到,但这几天格外暖和,晚饭后,公子良叫上几个人出去散步,但张珊又不见了,最近她可是大忙人,是个相亲先进工作者,不知见了多少相亲对象了,但一个都没成功。于是向明天和吴晓枫、公子良叫上张珊一起出来了,早春的晚风还是有些清冷,三人有一些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并排成一行,慢慢地走着,因为吴晓枫个子小,步伐小,他们两个大男人都感觉自己像蚂蚁在爬了,但吴晓枫还正合适。张珊显然很没情绪,常常沉默着,跟在他们后面,或是走在吴晓枫身边,暗暗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俩男人私下里讨论过,怎么能协调一致呢?最后决定以吴晓枫和张珊的步伐为标杆,这样她们就不会太吃力地跟随他们。没走多久,张珊忽然说有事,匆匆地跑走了,三个人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张珊,若不赶紧找到男朋友,都要神经了! 他们边聊边走,当往回来时,忽然就下起了阵雨,三个人急忙跑到路边的一屋檐下躲雨。 “都说春雨贵如油,怎么这时候就洒下来了?” “这是什么话?现在已经是春天了,公子良同志,过糊涂了吧?”向明天提醒他。 “不像,冷嗖嗖的,哪像春天啊。”公子良坚持。 吴晓枫没有说话,才刚刮起的小风已经让穿着有些单薄的她感觉很冷了…… 第67章 接受谁的心意 所以不太想说话,她不自觉地用两手交叉抱紧胳膊:“是啊,不知天气预报怎么说的?”这一出声,连她的声音都有些瑟瑟的。 边上的两人同时看了一眼吴晓枫,向明天把外衣脱下来:“来,先把我这件穿上。” “哈哈,吴晓枫,好好选择啊,我的也脱下来了。”公子良也把外套拿在手里。 吴晓枫在黑暗中咬了下嘴唇,她看了两人一会儿,接过公子良的衣服穿上了:“不谢啊。你要感冒了,不许找我算账。” “士为知己者死,这点事算什么?”公子良很豪气地回答。 向明天慢慢穿回自己的衣服:“也太会为自己贴金了吧?吴晓枫,要嫁就嫁这样的人,体贴,还会上纲上线。” 公子良打了向明天一下:“你这家伙,会不会夸人啊?” 这时雨点已经越来越小了,三个人决定趁机跑回去,免得雨大了,更没法走了。刚走出几步,向明天叫住两人:“你们先回去呆着,我叫辆出租车,万一路上下大了,咱们也不怕。” “那出租车费不能分摊啊,算你请客。” 向明天没回答公子良,自顾自地跑到路边招呼出租车。 吴晓枫笑公子良:“你这么说他,好像他很小气似的。” “啊呀,他还不够小气吗?我最近提出几个花钱的方案,他不是都给否定了吗?” “所以啊,他做总经理比你强,他理智。你啊,有时候太意气用事。” “啊?这是你对我的印象啊?”公子良有点委屈。 “怎么了,这是夸你呢。你和他,一个理智、一个意气,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敢想敢闯,应该是最佳组合了,我觉得。” “这么说,我还挺高兴的,谁也离不了谁,我们。哎?不对啊,你说的我跟个愣头青一样。”公子良还要说什么,这时向明天已经在招呼他俩上车了。 ――――――――――――――――――――――― 又到周末了,除了两个值班的,大家都可以轻松一下了,公子良让向明天到他家去,这一下不得了,除了吴晓枫之外,大家都邀请向明天,向明天一一拒绝了,他说:“你们是不是没事做呢,那就留下来值班吧。”大家这才笑着散去了。向明天看了吴晓枫一眼,吴晓枫笑了一下。 向明天请吴晓枫去了一家“小天地”的咖啡店。这个地方虽不大,但环境优雅,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听着舒缓的音乐,真算得上是一种享受。他们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吴晓枫还记得第一次喝咖啡的感觉,苦苦的,涩涩的,但喝多了,也就品尝出咖啡那先苦后香的味道了。 吴晓枫轻轻地啜了一口咖啡:“说起咖啡来,我还真得谢谢你。” 向明天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吴晓枫笑了:“如果不是你带我来,我还不知道咖啡…… 第68章 共同进退 “我还不知道咖啡还能这么提神呢,我还以为他们是夸张了它的作用。还好,现在有它,有了它的陪伴,我在夜晚就更有精神了。” “这么说来,你那些作品里面有我的功劳了?” “是的,功不可没。” 这时进来了两个手牵手的恋人,吴晓枫很认真地问:“你现在还是独身主义者吗?如果不是,就早点告诉我,免得我连累你,你看公子良不是已经退出了吗?” “如果我也退出来,你会很孤独的。” “做独身主义者,当然会孤独。”吴晓枫的眼睛看着不远处那对相亲相爱的恋人在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 向明天肯定地说:“我会和你共进退的,放心吧。”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咖啡,默默地听着音乐,默默地想着各人的心事。 公子良是第一个退出“三位一体”的,因为他和玲玲谈起了恋爱。当他们两个人刚进入情况时,他们两家的父母已经见了面,还将结婚的事摆上了议事日程,真让玲玲和公子良哭笑不得。不过,好好想想,这也不错,有些人的恋爱一开始就遭到了父母的反对,不是增加过很多麻烦嘛。公子良曾很有意思地说过一句话:“怎么了?明明是自由恋爱,感觉就像被包办的一样。”吴晓枫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很好笑。 -------------- 公子良借故不去出差。 向明天纳闷:“哟,你这是怎么了?忽然不积极了?” 公子良只笑不语。 “坐下,你慢慢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同意我的方案还是别的什么?” 看向明天真纳闷了,公子良忍不住笑起来:“你啊,你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差别?你看了比我看还管用,你不是说吗?有你或有我,都放心。” 向明天更不解了,不耐烦地催促:“快说,别卖关子。” 公子良笑了:“瞧,稳不住了是吧?我是好心,是在帮你”看向明天欲言又止,公子良立刻摆了下手,示意他别打乱自己:“你看,我和你去了,俩大男人,有什么火花?有什么意思啊?你要是和那个谁去,你们是不是可以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要万一有个什么不慎,发展迅速了,是不是啊?”公子良神秘地看着向明天。 向明天沉思地看着公子良:“不是我不帮你,兄弟我再怎么有心,也得你亲自上阵,别再浪费时间了,不然,我跟你说,不然的话” 向明天站起身来:“怎么这么娘们儿呢?烦人!”他边走边抱怨着。 “喂喂喂,我怎么成了?啊?你这人也太”不容公子良说完,向明天已经把办公室的门重重地关上,公子良稍微愣了 一下,向明天这是听明白了,还是继续糊涂呢? ------------------- 第69章 只笑不语 向明天处理了一些事情,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眯起眼睛,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他站起来,从窗口望去,外面是人来人往和车来车往,他好像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多了,原先还能视野开阔的地方,现在目光已经不能及了。向明天感慨了半天,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他好像没有察觉,难道这就是天翻地覆?因为忙碌,因为诸事繁多,分公司一个一个地开起来,怎么这城市的建筑他居然就忽略了。 向明天又走到另一面的窗前,看着半天,他奇怪,这座城市的设计都出自一人吗?怎么都感觉那么平淡无奇呢? -------------------------- 吃晚饭的时候,餐厅里的人好像没有了一般,只剩下吴晓枫和向明天。向明天四周环视了一下:“周末了?” 吴晓枫笑了:“不是,是玲玲请客,其他人也有事,我要是再有事,您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向明天呵呵一笑:“幸亏你在,不然我得多可怜?”他坐在吴晓枫对面。 吴晓枫只笑不语,她以为,向明天也会有应酬,今晚会是她一个人的晚餐呢。其实她心里还在暗暗感激呢,不然,忽然变成一个人的晚餐,会很无聊。 两人边吃边聊。 “我好像才发现,咱们城市的高楼多了不少。” 吴晓枫喝了口水,抬眼看着向明天:“你……是不是平常也很少看天啊?天空是蓝的黑的,你注意过没有?” 向明天愣了一下:“啊,这个,其实真没好好看过。” 两人相视一笑,又低头吃饭。 向明天一边咀嚼着,一边沉思着,他的目光盯在饭菜上:“上海的建筑就别具一格,你去过吗?” “没有!我的工作又不是你和公总,我可没有游遍天下的机会。”吴晓枫的话里好像有些羡慕。 “都是出事出差,哪里算旅游了?” 吴晓枫不同意地看着他:“不是?怎么会不是?你们天南地北地去,在路上干吗呢?难道就不看风景吗?” 向明天对她笑了笑:“看是看啊,不过,好像也真没看到心里去。你这是什么表情?真的,我们都是带着任务去的,心里各种担心,生怕出来一趟毫无收获,哪有心情看什么风景?” 吴晓枫把筷子放下,认真地跟他争论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白浪费了大好机会。如果是我,一定会好好看路上的风景,有句话你不知道吗?” “什么?”向明天好奇地看着她。 “最美丽的风景在路上啊!”吴晓枫忍不住笑起来:“你不会真不知道吧?” 向明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微笑。 ---------------------------------------------------- 第70章 找个好理由 这一天,向明天开了全体职员会议:“我们公司从几个人到十几个,几十个,到现在已经有近千人,虽然与大公司相比,还有很大差距,但与我们起步时候比较,已经有了大的变化。另外,从整个市场来看,办公自动化也是必然,虽说现在还没有普及,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必须不停地调整我们的步伐,不能只盯在目前的业务上……” 大家都在静静地听向明天的开场白,吴晓枫感觉,讲话的向明天已经越来越有总裁范儿了,再不是当初那个“假总裁”了。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向明天和公子良还很有些担心,毕竟市场是瞬息万变的,他们还不很清楚自己是不是看准了市场的脉搏,能不能在这片大海里自由地游泳。这些是公子良跟她介绍过的,向明天好像不太谈到自己创业的事情,倒是公子良会讲很多,当然公子良会把向明天的事情细细地讲给吴晓枫。不知怎么,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吴晓枫居然走神了,她在暗暗感慨眼前这个男人的巨大变化。 “我想继续扩大公司规模,但是一时还拿不准,想要出去考察一下,本来要和公子良一起去,但考虑到公子良走了,恐怕公司里有事应付不来,而且他现在也有重任在身,还要忙活结婚的大事,所以就不让公子良去了,让公子良在家全权处理公司的业务。”他先进行了一番很啰嗦的解释。 公子良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低头看着桌面,生怕一看到向明天的眼睛,他就更忍不住了。 “基于以上各种原因,我这次决定让吴晓枫和我一起去,因为她速记的速度比较快。” 向明天的秘书小周不太服气地在心里哼了一声,她有我快吗?又不满地看了一眼吴晓枫。吴晓枫好像比较淡定,只是浅浅地微笑着,看不到喜和忧。 ----------------------------------------------------- 就这样,吴晓枫和向明天连夜坐上了火车。 因为要赶着参加一个活动,时间更紧张了,他们只买到了火车硬座票,也只好将就一下。窗外夜色漫漫,车内灯火通明,人也不少,还有坐在通道里的,不知没找到座位还是没有座位,车厢里比较拥挤。吴晓枫坐了一会儿,就困得眼都睁不开了,向明天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能睡,会感冒的。” 吴晓枫勉强睁开眼睛:“可是我好困。” “那我给你讲故事好吗?” 爱听故事的吴晓枫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她站起来跳了几下:“不过,要讲真的,编的我可不听。” 向明天无奈地笑了:“真是个难缠的小丫头,那你来出题吧。” “讲你的婚姻吧,我对不成功的婚姻比较有兴趣。” 第71章 别无选择 “侵犯我的隐私权?”向明天的眉头微微一皱。 “那我还是睡觉吧。”不买账的吴晓枫两眼一闭,就要睡觉。 向明天并没阻止她,而是自己讲起来:“我们是从学校里开始恋爱的。都是彼此的初恋者,恋爱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吵架,那时候感觉还挺浪漫的。总以为结婚之后就好了,谁知婚姻是现实的,除了大大小小的忙碌之外,还有责任,有很多婚前可以原谅的缺点,这时候却都放大了,不经历过婚姻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吵架吗?这个我是有一点点体会的。” “当然。时间越长,我们”向明天顿了一下。 “你们吵得越来越厉害了吗?”吴晓枫不容他多想,直接替他说了。 向明天笑了笑,看了一眼吴晓枫,又把目光转到窗外:“那当然。我们吵架的原因大多是两个,恋爱时,她就经常因为我和某个女孩子说过话,共同走过一段路,就吵个没完,那时候,我觉得那是一种爱的表现,反而更爱她了。没想到,结婚之后,她更加变本加厉了,你不知道,我单位的女同事,根本就不敢和我讲话,怕惹麻烦。她曾多次到我单位搞突击检查,有时会连讽带刺地说一通。” 吴晓枫笑了:“领教过了。另外一个原因呢?” “那就是因为她的家庭,她家条件好,和我家有些差别,她和她家人经常在话里话外地拿出这事来比较、提醒,仿佛要我祖宗八代都要对他们感恩戴德似的。就她父亲还行,其他人都是一样的。那种日子很郁闷和压抑,你是体会不到的。” 向明天端起杯子喝水,趁他喝水的时候,吴晓枫问了一句:“为什么没有孩子?没想过要孩子吗?” “没有。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敢要吗?没有孩子,所以我们吵得更厉害了,我的意思是说,没有孩子,也就更没有顾忌了。”看着吴晓枫似懂非懂得点着头,向明天苦笑了一下。 “虽然我们的感情到了如此地步,她却不肯放过我。她总是怀疑我有*,特别是我提出离婚以后,她简直就更像防贼一样了。” 吴晓枫认真地听着。向明天看了看吴晓枫,“除了离婚,我别无选择。” “你有没有努力过,试着来挽救你的婚姻呢?” “这个问题很尖锐。我对所有来劝和的人说,我已经无能为力了,现在想想,我真的没有去全心全意地努力挽回。本来,我以为结婚后,她就会心平气和,一切都迎刃而解,可是她离我越来越远了……” 吴晓枫很惋惜地看着向明天,她从没发现,一个男人的眼神在痛苦的时候会那么遥远,他看你的时候是似看非看的,好像都找不到他目光的落点。这个话题让他痛苦了,这让她心里各种不是滋味。 向明天叹了口气,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72章 累了吗 向明天叹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真的不行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还以为我能包容她的一切,但事实上我做不到。我的婚姻不过是我们对爱情的失败不甘心,就拿婚姻来赌了一把,拿婚姻来当救世主,结果两个人都输了。” “在恋爱的时候就很有问题了?” “是啊,你看,及时分手也没什么不好,还能放彼此一马呢。伤害也会少!”向明天对吴晓枫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向明天看到吴晓枫的情绪低落,就拉着吴晓枫一起站起来,“活动一下。”吴晓枫懒洋洋地站起来,向明天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们没结婚,而是像大多数人那样分手的话,我们对初恋的美好回忆会多一些,可是今天,唉!我们就只有受伤的感觉多一些了。是不是很失败?一败涂地。”他一边做了几个伸展动作,一边聊天。 吴晓枫敏感地看了向明天一眼。向明天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说自己的:“你看,有许多人都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恋爱时也会爱得死去活来,婚后还是打得天翻地覆,要不,我们国家的离婚率会越来越高啊?你以为都是包办的吗?当然了,你还小,说了你也不太懂!”向明天看着吴晓枫皱着眉头,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吴晓枫伸了下胳膊,跺了几下脚,好像真是坐得太久了,活动一下还挺舒服。 “你以为真心相爱的人就适合结婚吗?相爱的人不一定适合婚姻。生活真的不是想的那么简单。结婚后,恋爱时的光环消失了,两人的缺点暴露无遗,经过磨合,双方能相互接受的,就差不多会白头到老了。可惜,这个道理,是在我经过了失败的婚姻之后才明白的,幸亏还不晚。” 吴晓枫不满地看了向明天一眼:“婚姻是这样的吗?我一直认为,相爱的人就必须要结婚的。我觉得” 向明天打断了她:“你还像十七岁那么幼稚吗?不用瞪眼睛,这么想真的是很天真的,我这个过来人是这么认为的,相爱容易相守难。你知道初恋的成功率为什么最低吗?因为那时的两个人从心理、生理、性格各方面还没有成熟,没有定型,所以大多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以前父辈们说这话,我还很不以为然的,可是……不要再皱眉了,会老的。”他看到吴晓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吴晓枫弯下腰拿起杯了,给向明天递上一杯水:“你不累吗,喝杯水吧。” “这是让我住口的意思吗?” 吴晓枫笑了:“哈!也有鼓励的意思。你越来越健谈了。” “是吗?那要看对方是谁。” 吴晓枫躲开了他的眼光,向黑黑的窗外望去。向明天放下杯子:“说句话,别生气啊,你现在干吗总躲避我?感觉我不怀好意吗?在拒绝我的目光?我的好意?” 第73章 书归正传 “因为我是老板?还是我真的惹你讨厌?” “谁躲了?小心眼。”吴晓枫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又坐回原来的座位,眼睛却看着窗外,虽然那里什么也看不到。她感觉火车的声音好像更大了些,不知是人们大多睡了觉,少人聊天了,还是夜太静了,显得火车少了风度一样,大声地嚷着吼着。 看了一眼吴晓枫,向明天不想让她继续尴尬,就转移话题:“刚才说到哪里了?好像说跑题了。” “初恋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吴晓枫回过头来。 “还有很多东西也经不起考验,像婚姻、容颜……” “我不想听你拐弯抹角了,进入正题吧。” 看着吴晓枫直视的眼睛,向明天停顿了一秒,随即很认真地问:“你现在还爱他吗?” 吴晓枫的眼神暗了下去:“应该是吧。” “应该是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还没爱上别的人。”吴晓枫又低下了头。 “啊!”向明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真是牵强附会。中国有10亿多人呢,难道你眼里就真的再没有别人了?” “不是看不到,是怕。所以不去想,不去用心看,甚至很长时间以来,我也不去想许志扬,直到他再次出现。” “前后的感觉怎样?” 吴晓枫的眼神变得很远很远:“再见到他,更多的是失落和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面对他了吧。” 向明天给吴晓枫递上一杯水:“我大你好几岁,有资格说几句话吗?” “当然。” “依我来看,这已经不是爱了。真正的爱是快乐,是心跳,是思念,你都没有,其实,你心里已经把他当成过去了,已经接受现实了,至少是不把他当佐暧人来看了。” 吴晓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是吗?也许是吧。可是,现在他告诉我那个骗局,我的心乱极了,加上他又闹离婚,虽然他没说,但我知道这是为了我,他曾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能感觉不到他的心痛,感觉不到他的爱呢?只是,我真的不知该怎样去对待他。以前以为多是他的错,所以恨他,不想理他,现在知道真相了,就很,我说心疼,你不会笑我吧?” “当然不会,难道你又矛盾了?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了?” 吴晓枫叹了口气:“应该是吧。我们像没有正式分手一样,没有分手的仪式,分手的道别,有时我想,这也总是一种遗憾吧。” “有些事是旁观者清的,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说,你对他还有感情的话,只是一些对过去美好恋情的回忆了。你还犹豫什么?再说那个刘……” “是刘敏。” “她破坏了你们的爱情,可气但不可恨。因为她造成了你们两个人的痛苦,真的很可气,但如果因为你,而使一个家庭解体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你是可恨的,让老母亲没了儿子,让小婴儿没了父亲…… 第74章 有意无意 至于刘敏,她真是不值得同情的,但她是最可悲的,丈夫心里没有她,这样的日子只有委屈求全。所以说,婚姻比爱情的伤害更多一些。”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一想多了,我的头都快裂开了。” “好吧,那就选择逃避吧。”向明天闭上了眼睛。 吴晓枫也闭上了眼睛,两人各人想各人的心事,谁都不再开口。过了一会儿,向明天闭着眼自言自语:“有个名词叫时过境迁,可惜有人不知道。” 吴晓枫马上接道:“有个名词叫自话自说,有人也不知道。” “你呀,就是太聪明了,这是女人的缺点。” “重男轻女,老封建。” 向明天睁开了眼睛:“说封建,我不反对,若加个老字,那可不行,快快收回去。” “好,你把老字拿回来,我吃掉它。”他们相视一会儿,然后就开心地笑起来…… 有了这一次愉快的同行,吴晓枫就成了向明天心中最理想的旅伴,但向明天毕竟是成熟之人,他不会因此而多找机会外出,还是会按工作需要安排人员出差。 公子良找吴晓枫聊天,两人站在窗前,任窗外的阳光照耀进来,这时走廊里人少,俩人倒可以尽情聊天。 “怎么样?第一次出差还习惯吗?” “挺好啊,可惜你没去,你要去了,咱们就更热闹了。”吴晓枫一提起出差,好心情还是从眼睛中放出光来。 公子良注意地看了吴晓枫一眼:“呵,早知道我就让你一起出去了,怕你,哈哈!对了,向总这人都不错吧?” “什么意思?” “就是不很无聊吧?” 吴晓枫想了想:“还行!” 公子良深意不明地笑了笑:“这人,绝对是好男人一个,你看他离婚后,一心扑在公司上,一点外心*都没有!别看平常不太有机会表现,其实这人很细心的。当然这得需要时间才能发现。” 吴晓枫只笑不语。 “这人真挺有意思,刚成立公司的时候,他就很低调,叫他一个明总,那时他还没改回原来的姓氏,一听向总,他还得跟你解释,一个小小的总经理,称呼而已。” “哦”吴晓枫慢应着,这事她听说过。 “解释什么?当初人是少点,业务也少,你自己不能太实在,太谦虚啊,我跟他讲,他不听,还说什么集团公司那样才能称呼其他的,像他这样的,勉强比皮包公司强点的,就得叫个小经理就不错了!千万不要称什么总裁,不然会让人笑话。” 吴晓枫笑了笑:“其实你在外面,人家并不知道你有多少员工,规模有多大是吧?可以吹一下。” “是啊,我就是这意思,但是他不行,他跟人介绍自己,都是实实在在的,不卑不亢的。没想到,人家还挺吃他这一套,交了不少朋友,结下了不少合作伙伴。” 第75章 一网打尽 两个人都笑起来。 公子良看着吴晓枫:“你别看我这样,以前在外面,跟人谈业务,我都自称是大公司的那个什么什么,哈哈!” 吴晓枫怕笑出声来,用手背捂了下嘴。 “当然,这都被人家识破了,所以我不行。没明天这么有心计。” 吴晓枫忍不住反驳:“人家实话实说倒成了心计了?你这人?” “哈!怎么回事?我这一次没出去,你就转了风向了?说话向着他了?”公子良故意打趣。 吴晓枫果然不好意思,用眼睛警告了一眼公子良。 “好了好了,我小人之心行了吧?反正这人就是太实在,你知道吧?现在这样的男人有个最大的缺点?” 吴晓枫没想到,皱眉问:“什么缺点啊?” “就是不会追女人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法装的,你想,对吧?” 吴晓枫忽然警觉:“怎么在背后议论上司了?你这人,就爱乱说话,我都被你带跑了!”说完,也不跟公子良打招呼,自顾自地转身走回办公室了。 公子良看着吴晓枫的背影,若有所思。 ----------------------------------------- 王力恺给吴晓枫打电话:“今晚吃个饭吧?” “你来了吗?” “对啊,出差,正好过来看你。” “行!”都是好朋友,老同学,见面自然是开心的,吴晓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去到饭店的时候,吴晓枫吃惊了:“哥?嫂子?你们也在啊?伟伟?哈”伟伟一下子扑到姑姑怀里,吴晓枫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小家伙,你怎么跑来了?” “王叔叔请我们来的。还给我带了好多东西。”伟伟迫不及待地跟姑姑汇报。 “哦!这么客气啊!”吴晓枫看了王力恺一眼。 “真是太客气了,每次来都带这么多礼物,实在是”吴晓林欣赏地看着王力恺:“像你这样懂事的小伙子不多了!” “没事先告诉你,不会生气吧?”王力恺询问着吴晓枫。 “生什么气啊?肯定是惊喜了!”于兰圆场着:“都快坐吧,坐下聊天舒服。” “还是嫂子聪明,我一看到晓枫,立刻矮了好几截,站和坐也分不清了!呵呵!”王力恺聪明地自嘲着。 吴晓枫微笑着坐下了,感觉有些不太高兴,但见哥嫂一家乐得开心,她也不去责怪王力恺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他每次过来都要给哥嫂带些礼物,深得两人好感。吴晓枫都听得出来,哥嫂非常希望她能接受王力恺。 “这次过来是顺路,有些匆忙,不然也会给晓枫带些礼物了,你看,把你都忘了!”王力恺微笑着自责。 吴晓枫正要说什么,吴晓林打断了王力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日方长!” 第76章 最好的人选 吴晓枫皱了下眉头,哥哥什么时候这么会讲话了?而且对王力恺还这么热情?而且,王力恺这架势,分明是对她家人一网打尽的意思? 席间,王力恺热情地招呼着吴晓枫这一家人,不过仔细看的话,会看出吴晓枫脸上有些淡淡的,她在强忍着心里的不高兴。 王力恺追她一事,吴晓枫已经很明确地拒绝过了,他怎么还跟她家人走这么近呢?这得让人多误会啊? 于兰心细,看得出妹妹的心思。离开酒店的时候,她走在后面,小声跟吴晓枫谈心:“晓枫,这人真不错,对你也是一心一意的,你看,他都不介意你爱上过别人,这样的人可是少找的!你得好好把握住。” “嫂子?!” 听得出吴晓枫的不乐意,于兰好心劝着:“女孩不是男孩,年龄大就吃亏了,再说,你跟谁的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咱们不能再被他影响了!我和你哥可是” “知道了,你们都很着急,我会留心的,尽快给你们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眼前就有啊!你看,这人,要个子有个子,要家庭有家庭,要模样有模样,工作还好,脾气好,关键是人家对你上心,这还看不出来啊?我们跟他什么关系?他对我们好,根本就是冲你来的!你可得长点心眼,别错过了这个好小伙!” 吴晓枫沉默了一会儿。 “你哥也是这意思!” “你们快走啊!”吴晓林回过头来催着。这时王力恺已经招呼好出租车,等着他们上车了。两人赶紧紧走几步。 回家之后,吴晓林对王力恺又是各种夸奖,希望吴晓枫能看上这个小伙子。原来就是好朋友,这要进一步,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他不明白为什么吴晓枫为什么会拒绝王力恺,在他看来,这俩人是很般配的,而且他看得出王力恺对妹妹的痴心,他都觉得感动了。 吴晓林讲明自己的态度,希望吴晓枫不要错过这样一个好男人。吴晓枫表情复杂地看着哥哥,什么也没说。 于兰悄悄地观察着这兄妹俩的谈话,她觉得吴晓枫好像还是非常犹豫。难道她心中有人了吗?于兰忽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还有人比王力恺更好吗? ―――――――――――――――――――――――― 这天晚上,吴晓枫加班的时候,忍不住向向明天进一忠言:“你最好是多陪陪程姐,你不在的时候,她老让我陪着,我真是很为难。” “哦?”向明天很奇怪地抬起头:“为难?那你拒绝她呀,像我这样。” “可是她是你的好朋友啊。” “是我的朋友,你才对她这么客气吗?”向明天的笑意更深了:“你是不是在意我……的一切?” “那当然,你是我老板啊!再说我和她又没什么交情,没什么在意不在意的。”吴晓枫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第77章 去还是不去 “可是我和她也只是很一般很一般的朋友。你可不要误会!”向明天有点着急,他怕自己说不清楚。 “是吗?”吴晓枫皱起眉头:“说这些干什么呢?反正这是你们之间的事。” 向明天也皱起了眉头,他刚要说话,有人进来了。 下班后,吴晓枫要回家,向明天坚持要送她,在路上,向明天又捡起了那个话题:“我和程如除了工作上的联系,也就是偶尔吃顿饭,偶尔会看场电影,打发时间罢了,仅此而已,我不希望你误会。不对,看过两次电影了,一次是四个人看的,一次是两个人。” 吴晓枫停下车子:“喂,你不用解释,我是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你知道,我喜欢写东西,喜欢清静,仅此而已,我也是很认真的。” “我也绝对没有开玩笑。”他们相视片刻,忍不住笑起来,向明天小心地说:“怎么了这是?我们这番话就像一对恋人一样。” 吴晓枫直起身来,边做着暂停的手式边说:“打住!以后这个话题再也不要继续了。自己都要误会了!” “好吧。听你的!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过两天,我想去趟中关村。” “去北京?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北京一定很好吧,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次呢!你和谁去?” “我想让你一起去,不知你愿不愿意?” “我?”吴晓枫停住脚步,侧着头想了想:“其实我真的很想去,不过……我还要考虑一下。” “大家都去过了,所以我才想带你去,而且你记录的速度也挺快的,对我很有帮助的,上次不是合作地很好吗?你想想吧。” 临去北京的前一天,向明天和吴晓枫正在商量去北京的事,程如笑米米地进来了:“听说你们要去北京?”吴晓枫正要识趣地离开,程如却叫住了她:“吴晓枫,你别走。向明天,吴晓枫还是个小姑娘,你带她去不合适吧?是吧?吴晓枫。” 吴晓枫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很客气地说:“我,一个打工的,自然要听老板的安排。” “向明天,你可要为吴晓枫着想。” 向明天打断了程如的话:“我当然是为她着想,让她了解一下祖国的首都,让她出去见识一下,不好吗?” “影响不好,人家会说三道四的。”程如走近向明天说。 向明天再次打断了她:“你说谁和我一起去影响好呢?” 程如得意地笑了:“当然是我了,我都安排好了,十天八天都没关系。我们不仅可以去北京,到哪儿都可以,我们的费用全部由我负担。” 向明天严肃地说:“我认为不合适。我和吴晓枫去完全是为了公务,我也没有趁机旅游的心情。多谢你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请回吧。” 程如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上架说明: 亲们,此文终于要上架了,明天凌晨即会三万字更新上架,喜欢的亲们请继续支持啊!男主如何骗婚,女主怎样反应,能否弄假成真,还有重重的意外事件等等,尽在上架文中一一展现!欢迎订阅评论指点收藏推荐等各种支持! 有了亲们给的动力,我会让他们的故事越来越精彩的!相信我,本人一向是很有文品的!不信就看我的旧文。允许我再自吹自擂一下!呵呵,要上架了,怎么还有些小激动呢?) (作者声明:此文独家授权,非法盗载收费章节者,视为同意支付作者十倍稿酬。转载者看清楚再转不迟,谢谢合作!) 第78章 纷乱如麻 听到向明天的话里有明显的不客气,程如的脸色变了又变,但还是很快又妩媚地笑了:“晓枫妹妹,你说呢?你不觉得我去更合适一些吗?” 向明天根本就没让吴晓枫有说话的机会:“不用为难吴晓枫了,是我一定要让她去的,这里没事了,吴晓枫你出去吧。” 不知道他们以后的谈话是怎样的,但结果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程如脸色很难看地出来了,临走之前,她对着吴晓枫不怀好意地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地走了。 玲玲担心起来,内向的吴晓枫若是得罪了张扬的程如,以后的日子怕是真难过了。 ―――――――――――――――――――――――― 快下班的时候,公子良出来叫吴晓枫:“去向总那儿研究一下要完成的几项任务。” 吴晓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公子良走进了向明天的办公室。 向明天一脸惭愧地站在那里,看了看吴晓枫,欲言又止。 “哦,我忽然想起来了,外面有点事,我一会儿再来。”公子良也不等谁答应,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公子良走了,办公室里的尴尬气氛好像稍稍缓和了些。 “晓枫,对不起!”向明天特别惭愧地道歉着。 吴晓枫低了下眼睑,随即又看着向明天,脸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向总是研究这次的行程吧?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请尽管安排。”她拿着文件夹和笔,随时准备记录。 “晓枫?还真生气了啊?我知道她很过分,我也不知道她这人怎么越来越不讲理了” “我知道,因为她越来越爱你了!这个还不懂吗?向总?”她直视着向明天。 向明天愣了一下,吴晓枫一般不会说些比较尖锐或生硬的话:“不是,这个真不是这么回事,我跟你,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这事怎么越来越拧了呢?” 吴晓枫是真有些生气了,她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让她尴尬得无话可说。两人在办公室里又说了半天,下班时间也忘记了。 公子良早就跟玲玲回家了,他才不会在外面傻等呢,把吴晓枫叫进办公室,已经是他圆满完成任务了,他相信向明天能说得清楚。 “吴晓枫这人,就是太慢热,简直是让人急疯了,明天对她多好啊?你得提醒着点!”一边走,公子良一边叮嘱玲玲。 “我也想啊,不等我说两句,她必定会转移话题,好像很不愿意继续下去,我感觉她好像对向总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公子良皱了下眉头:“那是因为机会没来,我有办法了……” 玲玲惊奇地询问:“什么办法?” “保密!” 玲玲打着公子良的胳膊:“对我还保密?你招打啊?” “啊呀,你轻点,还真打啊?!”公子良一边闪一边笑。 ――――――――――――――――――――――― 雨哗哗地下着,今晚公子良有事没来值班,也没有什么工作要做,吴晓枫就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想。听着窗外的雨声,就好像吴晓枫的情绪一样,湿漉漉的,又千丝万缕。公子良这家伙,一轮到他和吴晓枫值班,就说有事,向明天总会“免为其难”地来填这个空缺。反正习惯了,吴晓枫也懒得过问。 吴晓枫无聊地站起来转了一圈,然后又倦怠地坐进沙发里,向明天端着两杯咖啡过来,吴晓枫接过来,尝了一口,她一脸痛苦状:“天哪,你想害死我啊,怎么连糖都不放?” 向明天得意地笑了:“让你喝甜的,你还会开口说话吗?” 吴晓枫也笑了,向明天又加了些糖放进杯子里,然后用勺子慢慢搅动。吴晓枫看着向明天做这一切,她感慨地说:“如果能有个人一辈子给你煮咖啡,也是很幸运的事。” 向明天头也没抬地说:“还用如果吗?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一辈子做你的仆人。”他抬起头看着吴晓枫。 吴晓枫避开了他的眼光,“公子良这家伙,一定有问题,怎么会经常有事呢?简直是重色轻友。”她见向明天只笑不语:“我说的不对吗?” 向明天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吴晓枫张张嘴,又无可奈何地闭上了,他是神游到哪里去了? ―――――――――――――――――――――― 程如在公司的办公室里,一天前的气还消呢。秘书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大气也不敢出。烦不过,程如把桌上的一份材料一下甩到地下,好像这样才找到一个发泄的点。 秘书只好硬着头皮询问:“程总,是不是有人惹您生气了?”简直是明知故问。 “你说呢?”程如斜了她一眼。 “哦,如果是这样,她也太不知好歹了,我们程总是什么人?怎么能” “住嘴!”程如看着秘书:“我问你,如果一个女孩,未婚的,她最怕什么呢?” 秘书很努力地想了想:“应该是名声吧?要不就是” 程如眼睛一亮:“你过来”她附在秘书耳边如此这般了交待几句…… ――――――――――――――――――――――― 程如果然是有自己的一套,不过几天时间,公司上下都流传着吴晓枫千方百计傍大款的传言。吴晓枫只看到有些同事看她的眼神有些特别,她也没多想。没想到玲玲先发作起来:“你们这些人缺乏基本的判断能力,能这么看人吗?我们晓枫是什么人?你们眼瞎了吗?” 吴晓枫愣愣地看着玲玲,这话是从何说起?发的什么无名火。 小李和小纪尴尬地解释:“我们是听说的,也不相信,不过是随便一说!” “既然不相信还说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们觉得那个程如的话可信,不信我们晓枫?” “当然当然,我们也讨厌那个女人!”小纪如实道! “以后不许再胡说了!”玲玲警告着。 懵懂的吴晓枫这才听明白一点,原来同事们的不正常是因为这事,她小声问玲玲:“说什么了?” “说”玲玲看着吴晓枫,欲言又止:“也没什么,就是一些谣言。”玲玲忽然提高了声音:“谣言止于智者!” 别的同事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低头工作着。 吴晓枫拉着玲玲往外走,走到茶水间,两人说了半天,吴晓枫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程如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肯定是她在背后制造谣言,吴晓枫再想不出第二个人选了。吴晓枫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因为受了些程如的气,吴晓枫对向明天也冷淡起来。向明天不知原因,以为他又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吴晓枫,自己在心里检讨了半天,最后趁着会议室的人多数都走出去了,他叫着公子良:“怎么回事?我觉得晓枫对我有什么意见?你知道情况吗?” 公子良笑了:“你不问我还忘记了,就是那个啥啊,在公司有一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好像有点在意?” 向明天敏感地看着他:“说我和她吗?” 公子良摇摇头:“那倒不是,人家敢说你吗?说她那个,那个就是喜欢傍大款啊,拜金,专门找有钱人恋爱,用美色来发感情财等等,反正是比较难听吧!初恋还收过人家的分手费,等等,反正情史复杂!” “胡说八道嘛!”向明天生气了:“谁这么针对她?太过分了!” 公子良耸下肩膀,意思是这人很明显啊。 向明天皱眉,难道是程如,她不至于这么小儿科吧?在生意场上闯荡过来的,还能跟一个小姑娘较真?向明天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反正我是想不出别人了!女人啊,不管是什么位置上的,什么年龄,都还是小女人,骨子里!”公子良总结着:“再说了,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是傻瓜!我们都一样!” “没我的份!”向明天瞅了公子良一眼,就走出去了。 公子良抿着嘴笑,爱情的傻子从来不承认自己傻。 ―――――――――――――――――――――――――― 公司宿舍楼下就是明天公司的第一家文印公司,向明天一直对这里很有感情,所以这个情结一直让他特别关照这个地方,他自己也经常参加这里的值班工作。公子良曾经提议,说晚上的业务不是很多,不如直接关门。 向明天还是很坚持,这里算是公司的一个中心,接到什么业务,都可以快速处理,而且,他们一开始创业就是承诺24小时有人值班工作,这个传统应该坚持下去,从他开始。 话都说这份上了,公子良也只好同意。 ――――――――――――――――――――――― 这天晚上吴晓枫值班。向明天出差在外,公子良就不用推脱了,正常地过来呆着。 “请你再打一份材料。”许志扬的声音忽然在吴晓枫身后响起。吴晓枫侧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对许志扬说:“你不急用的话,我可以慢慢打吗?我同事的速度快,但他们没上班。” 看到吴晓枫,许志扬就很高兴了:“我不着急,我可以慢慢地等。”许志扬又是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在一边的公子良直皱眉头。吴晓枫接过材料,直接放进了抽屉。原本想住在宿舍的,她还是改主意回家了,家里清静。回家时,吴晓枫将那些所谓的“材料”带回家,第一天她只是看着天花板愣了半天神,没有立刻看那封信。 第二天精神相当低落,一天也没说几句话,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向明天在公司里,几次看到不太正常的吴晓枫,都很担心很心急。他已经知道什么情况,公子良已经跟他说过大概了! 下午下班后,吴晓枫也是直接回了家,晚饭后,就躲在自己的屋里静静地看信: “晓枫,我已经从那个没有爱的家里出来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忍耐,如果不是这个骗局的揭穿,我也许会永远忍耐下去,直到老死为止。当我知道这个骗局的时候,除了气愤,更多的是轻松,原来我的天空还是可以很蓝的。 晓枫,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除了这颗心没变,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接受我、原谅我。我离家已经两个月了,不知你听说没有。单位的领导,亲朋好友,连张文利他们也来劝我,既然已成事实,就接受吧。我知道他们是受了刘敏和妈妈的委托才做说客的。刘敏还真做得出来,每天都来给我送饭,看得出来她也消瘦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知道吗?我现在怎么看她,都觉得可怕,原来她是这样一个充满心机的女人。至于对我妈,毕竟她是我妈,我也不好说什么,她让我太失望了,原来她是这么不了解、不理解自己的儿子。 晓枫,我知道你的一切外在情况,只是不能知道你现在的心情,现在的想法,当然,我现在也不想急于知道,因为我暂时还不具备知道的资格。虽然,我的儿子不是爱情的结晶,但我还是有些想他,毕竟他是无辜的,可能这就是我对那个家的唯一牵挂了。不过,我相信,长大后的儿子一定会理解、原谅这个父亲的。我也不知想和你说些什么,我们是不是分开的太久了,还是你对我还有成见,你的冷淡真让我难过。当你想、当你愿意和我谈话的时候,给我个电话好吗?如果不愿见我,给我一封信好吗?除了你的沉默和冷漠,骂我我也很高兴。总之我现在的心情无法叙述。晓枫,你能了解吗? 祝你快乐! 一个溺水之人:许志扬” 吴晓枫看完信,感觉烦透了,是该来的还是不该来的,反正她感觉心烦意乱!前段时间听说,许家公司出了事,正在审查中,她还有些替他们担心。那时还在想,这辈子也不会有交集了,担心也毫无益处。没想到,许志扬又再次出现了,他的出现是什么意思? 她很想出去散散心,又怕遇到许志扬。犹豫了半天,吴晓枫忽然想到了向明天,他一向像个兄长一样关心自己,但她却忽冷忽热地对他,要不要找他呢?想了一会儿,感觉再无可约之人,还是决定让他陪自己聊聊天。吴晓枫跑到邻居家打了个电话,向明天很快就来了,骑着他不常骑的摩托车。吴晓枫奇怪地问:“你不是说,你最爱骑自行车吗?悠闲自在。”他陪她骑过自行车。 “还不是为了来得快点,逃得快点吗?” 吴晓枫更奇怪了:“逃什么?” 向明天一本正经地:“当遇到某些不该遇到的人或是被你赶跑的时候。” 吴晓枫故作生气地瞪着他,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你想到哪儿去?我现在就是你的车了。” “到小河边去吧,我想吹吹风。” “快点上车吧,秋天也有人爱吹秋风,我真是长见识了。” “车还会说话吗?” 向明天赶紧笑着闭上了嘴,他喜欢骑车带着她,这样他感觉俩人更亲近些。 他们不一会儿到就了小河边。中秋的河边已经很有些凉意了,特别是在夜色渐近之时。吴晓枫坐在一棵古老的柳树下,望着静静的小河,河对面的树木已经越来越黑了,慢慢地变成一座山似的,除了秋虫的低鸣和流水的声音之外,几乎没有再别的声音。吴晓枫不停地抓着小砂砾,然后又放下,而眼睛一直盯着前面那些黑乎乎的树林。向明天也坐在吴晓枫的旁边,他并不说话,只是一会儿看看吴晓枫,一会儿看看吴晓枫望去的地方。就这样他们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河边的风更凉了,吴晓枫打了个冷颤,“好冷!咱们回去吧。”向明天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砂子:“走吧。” 向明天慢慢地骑着车,“冷吗?冷就再慢一些。” 吴晓枫有所指地笑着说:“假如把某些人冻感冒了,有些人会心痛的。” 向明天并不去接吴晓枫话里有话的话。 吴晓枫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不问呢?” “问?问就表示让对方回答,假如你不愿说,我问了不是自找难堪吗?而且有些小事,我根本就不在乎。” “嗯?那我就真把你当车了。” “甘愿效命。”向明天笑了,说着说着,他们就到了吴晓枫的家门口。吴晓枫跳下车来,向明天抓住了吴晓枫的胳膊,“你的心情好了吗?” 虽然是在路灯下,向明天还是看到了吴晓枫那灿烂的笑容,吴晓枫反问道:“你说呢?”向明天笑着拍了一下吴晓枫的头:“好了,快去睡觉,明天上班要是迟到了,我可是真要罚款的。”他刚发动好车:“哦,还有,如果你需要车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 望着向明天远去的背影,吴晓枫满足地想,还是有个这样的朋友好,既不多嘴,又善解人意,还不给你压力。有这种感想,因为王力恺也已经在施加各种压力了,相比起来,还是成熟深沉的向明天更有安全感。 吴晓枫在日记里写道: 恋爱太伤心了,还是只做朋友好。今生我是不会再去爱人了。一个人不是也挺好吗? 有些人为了爱不择手段,太可怕了! ―――――――――――――――――――――――― 第二天,因前晚吹了凉风,着了凉,起不来了,吴晓枫上班晚了五分钟。刚一进门,就看到向明天黑着脸看着她,不知刚才有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吴晓枫很感意外,她赶紧低着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只听向明天跟公子良说:“记下,吴晓枫迟到五分钟,扣工资。” 吴晓枫没有抬头,也没有辩解。等向明天进了他的办公室,公子良、玲玲他们关心地问:“怎么搞的,怎么会迟到呢?” 玲玲小声说:“程如刚来过,跟向总吵了一架呢!” 吴晓枫明白了,难怪向明天的脸色这么难看呢?不知道程如说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还让老板给抓个正着。”张珊着急地说:“你快去找老板解释一下吧。” 吴晓枫却很想得开:“我迟到了,就该罚,解释什么。”大家就都散了。 吴晓枫感冒了,过一会儿就用纸擦一下鼻子。 半个小时后,向明天把吴晓枫叫到办公室去了,看着吴晓枫的背影,玲玲小声说,“怎么?罚了还要批评啊?老板对她太苛刻了。” 吴晓枫进了向总的办公室,向明天头也不抬地问:“是不是感冒了?” “有一点儿吧。”吴晓枫说话的声音有点嗡嗡的。 “吃的什么药?” “还没来得及呢。”吴晓枫一直望着板着脸写字的向明天,“你这样对下属说话,好像不太礼貌吧?”向明天这时才抬头看了一眼吴晓枫,又继续写他的字:“感冒药在文件夹里,自己拿去吃。行了,你出去吧。” 吴晓枫拿起药,看了看药,没说话。 “我是怕你传染了其他人,怕没人干活,再说关心下属是我的职责,不用大惊小怪,要按医嘱服药。”他板着脸。 吴晓枫听着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说,抱着文件夹出去了。她感觉他的气还没有消,程如到底说什么了? 直到吴晓枫关上门,向明天才抬起头来,向明天不想让吴晓枫看到他眼里露出的关切与疼惜之情,现在的吴晓枫在感情上就像惊弓之鸟,她需要的只是关心和爱护。还有快要疯了的程如,若是知道向明天心里一直喜欢着吴晓枫,她的攻击目标会直接就转向吴晓枫,而且可能比之前的流言蜚语更厉害些。向明天不怕得罪程如,但怕她伤害吴晓枫,如果他对吴晓枫越差,程如就不会把气撒到吴晓枫身上,顾及到这一层,他便第一次对吴晓枫发了火,虽然这样做,他的心里还是十分难受和心疼。 还真是有作用,程如在公司是有眼线的,听说吴晓枫被向明天批评了,受到毫不留情地批评和惩罚,她的心里舒服了不少。也不急着来公司“查岗”了,给向明天一点时间消气,程如上次太过份了,为了把吴晓枫贬得一无是处,她把吴晓枫整个人的经历全都调查并形成了一份材料,证明,真假虚实地罗列了不少。若不是向明天早就对吴晓枫有所了解,单凭这材料看,吴晓枫就是一个心机女了。 ―――――――――――――――――――――――― 向明天到底还是不忍心,找个机会跟吴晓枫道歉,说那天他心情不好,不是真冲着她发脾气的,吴晓枫只是莞尔一笑:“什么事?我不记得啊?” 向明天放心地笑了,还好,她不介意。 ―――――――――――――――――――――― 明天公司成立的时候,只有两家同行,现在已经有十几家了,还好,明天公司是在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发展步伐,在同行倒闭的时候,他们还是风生水起着。 向明天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有些单位还在用2401系列的四通打字机和286电脑,后来又换成2406和586电脑了。对于1995年的用户来说,586电脑还是最先进的。1998年之前,人们还不知道网络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已经进入21世纪,电脑更新换代更加频繁,网络已经运用于工作,但家庭能上网的还是比较少,最初的因特网是需要用电话线连接的,网速又慢得吓人,简直让人不敢恭维。 因为公司有上网的电脑,吴晓枫就可以利用一下,用它来写作、投稿,所以即使没什么事,她也喜欢在公司呆着。公司的电脑只有几台是能上网的,吴晓枫就是其中之一,她负责公司的对外宣传工作,发邮件很方便快捷。 早上忙碌了半天,终于可以轻松一会儿,玲玲跑到吴晓枫身边蹭网:“我用一会儿,就查一查资料。” 吴晓枫虽然站起来,让玲玲坐下,但还是小声警告:“你这个可不敢太长,被老总抓到,咱俩都” “谁敢抓咱们?对吧?”玲玲得意地向吴晓枫眨了下眼睛。 吴晓枫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个玲玲的变化也太大了,自从做了公子良的女朋友,整个人都膨胀起来了,她感觉。吴晓枫无奈地看着玲玲玩俄罗斯方块,玲玲最近迷得很,有时候就跟公子良在他办公室里玩,玩到很晚才回家。 吴晓枫还是好心提醒:“毕竟是在公司,咱们是不是该注意一点?” “知道了!你放心好了。”玲玲神秘地看一眼吴晓枫:“你跟老总的事,我从来没跟人说过!” 吴晓枫一下子涨红了脸,嗔怪着:“你胡说什么啊?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玲玲笑得直不起腰,她顿了一下手中的鼠标:“哈哈,那你紧张什么啊?” 吴晓枫赶紧看了看其他同事,他们都在安静地工作着,这才放心了些,又小声警告:“你要再胡说,我真不跟你客气了!” 玲玲转了转眼珠:“哦,我知道了,你准备向大老板告我的状吧?” 吴晓枫有点急了:“你还真过分啊,我跟你说” 玲玲赶紧站了起来:“不用蹭一会网吗?真是,哼哼!小心别得罪我啊!”她骄傲地一扬头,转身离去。看着玲玲的背影,吴晓枫哭笑不得。 ―――――――――――――――――――――――― 这天,王力恺又来看吴晓林了,又带了很多礼物,这次是路过,匆匆地放下东西就走了。走了之后才给吴晓枫打了个电话:“晓枫,这段时间工作忙,没时间去看你,刚才到你家,马上就接到通知,要去另一个地方,下次再请你吃饭。” “不用这么客气啊,咱们都是老同学了,对吧?”吴晓枫尽量把两人的关系定位在同学上。 “好……的,下次再说吧,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现在的社会,乱的很。那个,我听说,你……跟你的几个老板走得比较近,还是保持点距离最好,商人嘛,我不说你也懂得,和咱们不太一样。”王力恺话里话外地贬低着经商的人。 “啊,也没什么,都是些实在人。”吴晓枫随意地回答着。 “毕竟不是一类人啊,你可得小心了,有些男人,特别是成熟男人,心计深得很,你这样单纯的人,可是他们最好的目标呢!” 吴晓枫忍不住笑起来:“喂,越说越远了啊,我在办公室,不能长时间打电话,抱歉。” “瞧,我都忘记了,给你买的手机你也不用。” “我没什么业务,公司有配备的公用手机,再说我出发很少,真用不着。” 看劝说没用,王力恺不再坚持:“那也好,随你高兴,我要走了,下次聊。” “好,再见!” 放下电话,吴晓枫陷入了沉思,她平常跟王力恺聊天的时候,有些太没心没肺了,讲了好多跟公子良和向明天之间的事,他大概是有了些看法。吴晓枫反思着,难道她说过这俩人的坏话吗?她怎么不太觉得?不知为什么,吴晓枫最近感觉,对王力恺的印象有些变化了,好像有了些距离。共同语言明显减少。 不大一会儿,嫂子的电话也打来了:“晓枫啊,有空回家一趟,力恺来过了,又花了不少钱,还问你手机用了没?你抽空回来拿去吧,反正他也买了,不用白不用,话费都充好了。” “不是我要的,我不用!这样,我哪天回家,再给他寄回去,免得大家都掂记。”听于兰这样劝说,吴晓枫心里更不高兴了。 玲玲在一边听着吴晓枫打电话,好奇地问:“谁啊?你今天电话丰收啊?” “我嫂子。” 吴晓枫皱眉思索着,要不要自己买个手机呢?也许这样才会解决问题。可她的生活太简单了,家里,公司,公司,家里,直接就是两点一线,她没地方可去,没人可联系,要了手机也是浪费,白白支付包月费。 玲玲走到吴晓枫身边,看了看旁边没人,就得意地泄密:“跟你说,最新消息,公司给外出的职员配备手机,你也出去过一次了,马上又要出去,一定有你的份儿。我昨天看他们进了好几部,只是还没发放。” “不会吧?我又不经常出差?”吴晓枫不相信地看着玲玲。 玲玲肯定地点着头:“不信就打个赌!” 看玲玲那么肯定,吴晓枫就笑了笑:“算了,赌什么啊?我又不是有赌瘾?” “玲玲,过来一下!”这时公子良在办公室门口喊着。 “哦!”玲玲脆脆地应了一声,飞一样跑向公子良,还幸亏她是穿了高跟鞋的,不然还不知是什么神速呢? 吴晓枫感慨着,公子良是男人,他倒看不太出来,玲玲恋爱后,变化可是很大,整天幸福快乐的,整个人都要飘起来的样子。看着她的模样,旁观者都有要恋爱的冲动了。吴晓枫忽然叹了口气,当年的她,是不是也如玲玲,像快乐的小鸟一样?想着想着,她的眼神就黯然了,那份旧伤,怎么这么容易被勾起呢? ------------------------------ “卢新的事怎么样了?”向明天听说一些卢新有了新恋人的消息,传说纷纷,所以叮嘱公子良打听一下。 “哦,我知道的,大概和传说的差不多,这小伙子人长得很精神,但是名声不太好,花心滥情,不知道卢姐怎么会看上他?” 向明天一脸担心:“她一向喜欢玩,这种男人应该是会玩的人,很容易走到一起。”他是希望卢新早点有新归宿,这样他放心也安心。俩人是不能共同生活,但希望和祝福是少不了的。 前段时间卢新就不到公司来了,向明天还纳闷,结果听到这样一个不太理想的消息。作为前夫,他又不能直接出面,只好让公子良打听一下虚实。 公子良等着向明天的指示。向明天一直在沉思中,他在想一个合适的办法,想了半天,他想到了一个人:“子良,你去找公剑,他跟卢新还比较熟,让他提个醒,别让人给骗了。” “你还是很关心你前妻啊?”公子良打趣。 向明天看了一眼公子良:“只要她过好了,我的麻烦才会少,你懂不懂?” “哦!”公子良似懂非懂地应着,这向明天是什么意思,是关心前妻呢,还是不是? --------------------------------- 天空灰蒙蒙的,似乎分分钟就会落下雨来,但是一直没有雨点。空气中都感觉到潮湿了,雨点还很淡定在藏在云朵里,不知在等待什么。吴晓枫已经看了十几次窗外,她在期待这场雨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希望看到绵绵不绝的秋雨落下,在她眼前。 不远处的高楼正在建设中,春天的时候还在铺地基,现在居然起了二十层了,真是有些恍惚,感觉忽然之间就平地起高楼一般。可能是自己不太关心它,不太注意它。忽然有些心惊,这么高的楼还注意不到?那她的观察力是不是太差了?她的心思都放在哪里去了?好像有段时间也没写文章了,不知为什么,感觉心情有些糟糕。 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是短信的声音,感觉很陌生,吴晓枫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机。这是同事刚刚送过来的,专门给出差的人用,她也算是赶得巧,也算是这其中之一。她拿起手机来看了一下,是向明天的短信:晚饭后逛书店吧?很久不去了。 吴晓枫想了想,回了个:不去。她觉得现在应该避下嫌疑,因为聊得来,她有时都忘记向明天是老板了,因为王力恺的提醒,她心里又有了些芥蒂。 向明天又回复过来:就算是庆祝手机吧?办个欢迎仪式?叫上子良他们? 吴晓枫抿着嘴笑了起来,说实话她也无事可做,经不住两句好话,她就回复过去:随便。发送这俩字,吴晓枫更觉得好笑,短信这东西还真有优点,有些当面不好意思说的话,都可以用文字表现出来,这感觉还蛮好的。吴晓枫喜欢短信,因为她是不太善于言辞的人,用短信就犹如有了神助,有了帮手。 向明天给公子良打电话:“还没回来?今晚一起吃饭吧?我们四个人。” “算了,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吃吧!再说,不能老让我们当电灯泡啊!” “你这家伙,不来就不来,多什么嘴!我还正好省了钱呢。”向明天先挂断了电话。 公子良在电话那端冲着手机做了个鬼脸:“哼!我们不去,不知你心里多美呢!” -------------------------------- 下班的时候,向明天路过吴晓枫的办公桌,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看起来毫无深意,但吴晓枫明白,他先下去等她了。 估计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吴晓枫才收拾东西离开。吴晓枫刚走到公司楼下,王力恺就兴冲冲地奔她走来:“晓枫,可算等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吴晓枫有些意外,这时她看到向明天已经在车里等她了,她便有些尴尬。 “到了一会儿了,在等你下班,看你同事都走了,还以为你要加班呢。”王力恺看到吴晓枫,一脸欣喜着:“走,我们去吃饭。” “啊?”吴晓枫为难了,这也太巧了吧?她又看了一眼车上的向明天,这时他打过电话来:“若是朋友,就一起去吧。”他倒是很大度。 “你有约了啊?”王力恺这时才想到询问。 “也是吃饭,不如咱们一起?”吴晓枫邀请着,心里却在想,最好不要答应。 这时向明天向这边招着手,王力恺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这人一定是那位老板了。王力恺微笑着:“有朋友啊?那太好了,我就喜欢结交朋友,走吧!我请客。” “哦!”吴晓枫无奈地应着。 “快走啊!别让人等急了。”王力恺反而催着吴晓枫。 吴晓枫嗯了一声,默默向向明天的车走去,她看到向明天在打量王力恺, 这时她忽然后悔了,他会不会误会她跟王力恺的关系呢?她紧走几步,这时向明天已经下车了,在车门前等候。 “向总,我们老板,这是我的老同学”吴晓枫赶紧介绍着。 向明天热情地伸手:“王力恺吧?久闻大名,我经常听晓枫说起你。” 王力恺也伸手相握:“向总好,久仰大名!” 吴晓枫有些不满地看着向明天,她是跟他聊起过王力恺,但也没经常吧?不过是偶尔说起过,对了,王力恺与她是有书信来往的,大概向明天对这事也了如指掌。 “请上车,咱们边走边聊。” “好,谢谢!”王力恺看着向明天的眼神一直是审视和打量的,他强压着心里的不满,他感觉向明天这人也爱臭显摆。虽然人近三十了,仍然打扮得时尚年轻,在吴晓枫站在一起,居然不显出多大的年龄差别。 ------------------------------ 餐桌前,三个人在悠然用餐,但两个男人之间却有明来暗去的锋芒。 向明天举杯敬酒:“这杯先敬力恺兄弟,你是晓枫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咱们以后就更近了,喝一杯。请!” “谢谢!”王力恺举杯与向明天碰了下酒杯:“向总客气,晓枫也经常说起你,是个很开明的老板。” “是吗?”向明天看着吴晓枫,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王力恺也不示弱,一杯酒一口喝下。 这可是高度的白酒啊,是要喝醉吗?吴晓枫皱眉:“慢点喝行吗?又不是比赛?” “好” “好!”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个好字,然后就相视一笑。 王力恺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晓枫,伟伟好像又长高了,前几天还没这么明显,真像风一样吹着长呢。” “是啊,小孩子长得快!”吴晓枫笑了笑。 “前天我过去,他抱着我不让走,非让我给他讲故事,嫂子说了他半天”王力恺看着向明天:“伟伟,这个调皮鬼,你见过吧?” 向明天摇了摇头。 王力恺的笑意就更深了些,还好,他总算是扳回一局。 向明天给王力恺倒酒:“兄弟,酒量很大吧?一看你就不怕酒,我不行,几杯下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还行,一般没怎么出丑过。”王力恺得意着。 男人之间的聊天是这样的啊?吴晓枫漫不经心地听着,看着。 “你比我强,我的丑态都被晓枫欣赏过了,丢人丢大了。”向明天微笑地看着吴晓枫,似问非问。 吴晓枫嫣然一笑:“那是为了工作嘛,丢什么人啊?不得已。” 向明天一拍桌子:“还好,她还能理解。兄弟,咱们再干一杯,很高兴认识你,你以后再来看晓枫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咱们一起热闹。” “好!”王力恺非常不情愿地应着,他感觉对面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男人,真的是很厉害,不动声色中就把自己给比下去了,当然王力恺也没有怯场,只是感觉有些失落。因为他看到吴晓枫对向明天居然笑得那么明媚动人,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王力恺看吴晓枫的眼神,向明天全都看在眼里,他借故出去,站在门外给吴晓枫发了个短信,吴晓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一眼王力恺,什么也没说,她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非常地心不在焉。 “有事啊?” “没有啊,你快吃点,只顾着说话了,也没怎么吃菜。”吴晓枫礼让着。 “好。晓枫”王力恺盯着吴晓枫的手机:“这个,你手机是?” “我的手机?这个啊”吴晓枫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就被打断了。 “哦,我给她买的,一直说不要,买了也就用了!”向明天边走进来边说话,顺势坐在桌前,和吴晓枫对视了一下目光,吴晓枫只是低头微笑,也不回答。 “应该有一个,现在很多人都有了,联系方便。”王力恺语气里都有些不自然了,他买的她不收不用,这人买的,她倒是用上了?这显然是有里外之分啊?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很铁了吗?王力恺一边喝茶,一边在心里疑惑着,他感觉和吴晓枫也算是无话不谈,难道她还真有所隐瞒吗?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各种滋味。 “晓枫,男人喝酒就是慢,你别着急啊!”向明天*爱地看着吴晓枫。 “没关系。晚不了!” 王力恺自觉地询问:“你们还有别的计划啊?” “吃完饭去逛书店,呆会儿我们一起去吧。”向明天热情地邀请着。 “不用,我还有别的事。”王力恺看着吴晓枫,看她会否邀请同行,但见她好像没这个意思,只是微微地笑着,慢慢地喝着饮料。 “我也吃饱了,还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以后有机会再聚。”王力恺站起来辞行。 “这就走啊?”吴晓枫好像有些意外。 “好吧,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向明天也站起来送他,吴晓枫也跟着向明天走出门外送王力恺。 等王力恺走远些,俩人就返回室内。 吴晓枫自责:“有没有太过分?” 向明天认真地看着吴晓枫:“你都说对人家没什么意思,那还耽误他干吗?感情这事,就要当断就断,否则害人害己” 吴晓枫低头思索着。 “我觉得还很不够,他还不会对你死心,不过,应该知道有些难度了,如果你真对他好,就要让他早点明白这一点。你确定想好了吗?”向明天不放心地看着吴晓枫。 吴晓枫很不满地斜了他一眼:“我都说过了,我们就是好同学,好朋友,当然,最近他是有些反常,可是,他不明说,我也不好明着拒绝,对吧?”她的烦恼跟向明天讲过。 向明天笑了:“现在就是个好机会,看你的心够不够硬了?看你是不是真想帮他解脱?” 吴晓枫张了张嘴,还没想好说什么,又闭上了,她有些不服气地看着向明天。 “你是我的小妹妹嘛,我当然得帮忙,这样,咱们再”他讲起了自己的计划…… 两人又聊了半天,向明天帮吴晓枫分析着:“你要 总是装聋作哑,他以为你是纵容,是默认,是对他有意思,是在考验他。” “不会吧?我们一直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吴晓枫否认。 向明天若有所思:“这人还是很聪明的。”他不好意思说心计够深。 吴晓枫回想着:“不过,最近他对我家人特别好,这一点让我很尴尬。” 向明天看着吴晓枫笑:“我不相信,你家人就没给你一点压力?” “这个”吴晓枫看着笑意不明的向明天笑了:“我不用事事都跟你汇报吧?” “当然,我只是你一个普通朋友,是不是问多了?” 看向明天自觉,吴晓枫也不继续责怪,又开始想王力恺的事:“他有过女朋友啊,好像什么时间分开了,我不太记得这些。嗯”她征求地看着向明天:“不然的话,你被利用一下?” 向明天哈哈笑起来:“太好了!我就等着被利用呢!” 看他这么高兴,吴晓枫狐疑地瞪着他,向明天赶紧改口:“哦,我夸张了些。好朋友嘛,帮个小忙,举手之劳。不过,你得感谢我啊,不能白白利用。” “好,一定感谢。”听向明天这样说,吴晓枫心里舒服了很多,好像这样就真能两不相欠了一样。 ―――――――――――――――――――― 两人挽着胳膊走出酒店,因为向明天猜测,王力恺应该没有真离开,他会在附近盯着看。走到车那儿,两人上了车,不一会儿又下来了,还是挽着胳膊慢慢地走,一边说一边笑,很快乐的样子。向明天还脱下外套,披在吴晓枫肩上。 吴晓枫笑得直不起腰:“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跟真的一样?” 向明天是出自真心,是怕她冷,被她这样一问,反而怔了一下:“啊?哈,做戏要做全套嘛,这样才更像真的!” “好吧。”没了心理负担,吴晓枫欣然接受了。 向明天有些感慨,他是自然而然地关心,怎么被她看成是演戏了?他也不好解释,还是先除掉一个“敌人”为上。都说女人的感觉敏感,有时男人的敏锐不输给女人,比如向明天,他现在的心思全在吴晓枫身上,自然是不想有任何意外情况。一旦感觉到威胁,他可不想就这样傻傻地看着,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幼稚,但就是做了,没办法。 公子良总是笑话向明天在情感上缺乏勇气,缺乏魄力,向明天感觉好像被公子良激将成功了,现在也会弄些爱情的“阴谋诡计”了。越想越觉得好笑。 路灯已经亮起,不算十分明亮,但看清表情没问题。吴晓枫一侧脸,看到向明天居然在偷着笑,她一下甩开他的胳膊:“你笑什么?”警惕地看着他。 “想到一个好玩的事,你看你,书店快到了,你打算买什么来着?”向明天把手搭在吴晓枫的肩膀上。 吴晓枫轻轻地拧了一下肩膀,没真的闪开。 “好了,是我分心了,我现在就应该想着一件事,对吧?” 向明天忍着笑,把她揽得更紧了“小心啊,咱们背后有双眼睛的!” 吴晓枫笑了:“是不是啊?我很好奇,我装作整理鞋带,回头看一下怎样?” “哈哈,你是特务啊?你要想看,咱们直接回头就好了,只要你不怕尴尬。” 向明天征求着意见:“回头?” 吴晓枫想了想,耸了下肩膀:“算了,好不容易做到这份上,继续上你的当吧。” 向明天心里稍稍一惊,上当?她都看出来了?难道?他也不好细问,眼看书店已经在眼前,他们朝书店走去。 吴晓枫他们上到二楼的时候,向明天拉着她走到窗口那儿:“不是我真小人,你看,那人是不是王力恺?” 吴晓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王力恺已经转身往回走了,显然是跟在他们之后的。吴晓枫松了口气,他应该以为她喜欢的人是向明天,会慢慢对她死心吧,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王力恺的终身大事。吴晓枫知道,王力恺可没有独身的打算,真得要快刀斩乱麻了,她暗暗佩服向明天敏锐的观察力,只见一面,他就将人家看透了。 “是他吧?” 向明天得意地问。 “哼!让你蒙对了一回,得意什么?”吴晓枫一转身回去看书去了。 向明天也不解释,乐呵呵地跟在吴晓枫后面…… ―――――――――――――――――――――――― 去北京的事,向明天到底还是推迟了,他不想在风口浪尖上带吴晓枫出去,他有责任保护她。公子良和向明天坐在车上,疑惑着:“都说好了,怎么又变卦了?晓枫不会有意见吗?” “不会,过段时间吧,等这波谣言消化一些。不然程如那边不知还要造出什么新鲜的,这也是缓兵之计。” 公子良点了点:“那也好,不过,你跟程总之间” “怎么都说不通!我都没办法了。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在一起又怎么了?她这理由可是天天挂在嘴上,烦死了!”想到这个难缠的女人,向明天就皱起眉头。“之前对她客气,因为她是咱们的第一个大客户啊,现在也有些合作的友谊了,也不能太不给她面子。” “那这样就麻烦了”公子良如实说。 “不会的,我找一个她高兴的时候,再跟她明确一次。” “没用,关键是你没有女朋友啊,你要有了,可能她会,对吧?”公子良指点着。 “对啊,这是症结所在” 向明天看得清楚,可现在又无计可施。 “不如,你就顺水推舟,和晓枫公开了,这样就” “闭嘴吧!净出馊主意,晓枫是什么样的脾气?你不知道啊?她现在根本没打算接受谁,只会把她吓跑。”这正是向明天发愁的地方,她只拿他当朋友,像王力恺那样的,一旦有些逾越,她会想办法阻止。兔死狐悲,高兴一时的向明天,渐渐也明白了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慎,也会和王力恺同样的结局。 “那你们就这样不长不短地进行下去啊?”公子良不解地看着向明天。 “挺好的,暂时先这样吧!你千万别自作主张,坏了我的事。” 看向明天紧张地警告自己,公子良笑得不行:“哼!你这人,分不清好坏人,我才懒得管你!” 向明天也笑起来,一接触到吴晓枫,他感觉自己的智商真是降低了,明明是一个下属,他却不敢惹她生气,不敢强迫她做任何事。 (此文拒绝无偿转载,否则责任自负) 第79章 爱恨有痕迹 就是在她周围转悠,还得小心翼翼,这种感觉是新鲜的,从未有过的。但同时,向明天感觉他与吴晓枫之间的阻碍似乎越来越多了,不太乐观。 ――――――――――――――――――――――――――― 得知向明天和公子良出差了,程如得意非常,她跟秘书在吹嘘着:“怎么样?她还真怕了,估计不敢跟着出差了,幸好没点名到某人” 秘书笑了:“这种事,越含糊了,人们的想象力越丰富” “嗯,你这女人真厉害,难怪叫陈明,真够聪明!” “谢谢程总夸奖,不过是歪打正着。”陈明可不敢居功,她知道程如这人喜怒不定。 ――――――――――――――――――――――――――――――――――――――――――― 王力恺又来了两次,每次都有向明天作陪,他明白了吴晓枫的心意,但还是会去看吴晓林,不时送点礼物。他在桌上看到几张小伙子的照片,就好奇:“大哥,给还晓枫张罗对象啊” “皇帝不急,太监急,哈哈!” 王力恺笑了:“你们还真不知道啊?她现在跟那个她老板谈着呢。” 吴晓林惊奇了:“是那个个子高高的,长脸,人有点成熟的那个人?” “你见过?” “他晚上经常来送我妹妹回家,都说顺道来着,我遇到过几次,感觉很正常啊?” 于兰忍不住笑了:“经常顺路还正常啊?” 吴晓林欲言又止,他是偷偷观察过的,这俩人分别时并没什么特别的亲密动作,所以吴晓林一直是相信妹妹的解释。难道? “不过,经商的人,可都是,算了,反正你们提醒着点,别让晓枫上了当!好了,我也该走了,大哥大嫂再见!” “这就走啊?”于兰还想问些问题的。 “有空会再来看你们!”王力恺礼貌在告辞。 王力恺走后,于兰和吴晓林又探讨了半天,看来妹妹是恋爱了,他们得好好观察一下。吴晓枫现在比较成熟了,不像初恋时那么喜形于色,所以还真不太好判断。 关于要不要阻止吴晓枫恋爱的事,两口子还争得面红耳赤,于兰认为,小姑子好不容易开始有兴趣谈个恋爱,千万不要打扰了她,不然真要当老姑娘了。吴晓林还是想提前提个醒,别又吃了亏。再说对方还是个老板呢。 “老板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一个人就可以注册一个公司?你别太迷信了!”于兰劝着丈夫。 “可我总觉得不踏实” “妹妹既然没跟咱们说,说明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咱们先装作不知,让他们自由发展。而且,据我看,反正,咱们要沉住气。” 吴晓林皱眉:“这个王力恺真是太可惜了,他怎么就是征服不了晓枫呢?多阳光多热情的小伙子?那就先不问?” “不问!”于兰肯定地点下头。 ―――――――――――――――――――――――――――――――――― 这天下午,向明天给大家开了个小会:“我们就是要走在别人的前面,大家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我们就要超越,这样我们公司才会有生机,才不会被同行挤跨。张珊和玲玲对公司的事比较熟悉,我们不在的时候,由她两个人负责。我、公子良两个人一般不会一起出去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常出去转转,了解一些新情况。子良,明年订报纸的时候,多订几份杂志,电脑方面的多订几份,像《电脑爱好者》、《电脑报》等,让大家都看看。” 两天后,向明天又开了一个会议:“我想再出去考察一下公司的发展前景,我有些想法,但现在还拿不准,本来我想和公子良一起去的,但我俩都离开了,怕有些难办的事处理不好,我想让吴晓枫一起去,她记录的速度很快。我已经订了向明天的票,你们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大家就各忙各的去吧。公子良和吴晓枫留下。”大家都出去之后,向明天笑着问:“公子良先生,明天我们就走了,你不打算给我们送行吗?” “算了吧,我还有事呢,等你们回来,我再给你们接风怎么样?” “意见有冲突,那就由吴晓枫来决定。”向明天转向吴晓枫。 吴晓枫故作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听公子良的吧,你不是说,从现在开始,一切事务由他决定吗?” “喂,弄弄清楚,我还没走呢!” “大权难舍,还是让我和吴晓枫一起去好了。”公子良小声地问吴晓枫:“怎么样?” “吴晓枫,你说呢?”向明天还是问吴晓枫。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呢,你们自己谈判吧。”吴晓枫笑着走了。 公子良对向明天说:“你瞧,怎么她倒像是真正的老板呢?” 向明天若有所思地看着吴晓枫的背影。程如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更多啊。他和吴晓枫之间,还是要找机会多接触的。 ――――――――――――――――――――――――― 一上火车,吴晓枫就假装睡觉,向明天拍拍吴晓枫的肩膀:“不要睡,会感冒的。” 吴晓枫笑着睁开眼:“困死了!” 向明天笑着想了想,“不如这样,我给你讲故事吧。” 一听故事二字,吴晓枫立刻来了精神,“好啊,不过编的我可不听。” 向明天为难地想了想,“真实的故事?” 吴晓枫有点儿诡秘地笑起来:“就讲你那失败的婚姻吧。” 向明天笑了:“又讲啊?这,你不是看到听到了吗?你还想破坏我的隐私权吗?” “那我还是睡觉好了。”吴晓枫真的闭上了眼睛。向明天不作声地瞧着她,过了一会儿,吴晓枫偷着睁开一只眼,向明天正盯着她呢,吴晓枫和向明天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晓枫一下子跳了起来,又跳了几下:“好了,你现在讲吧,我洗耳恭听。” “不会吧,我的故事,都被你搜刮一空了。” “那就讲你和别人的故事吧。” “你饶了我吧,还是说说你的故事吧。”吴晓枫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于是他们开始了又一次长长的谈话。 “我觉得你应该主动找许志扬谈一谈,你跟他说清楚,他再离婚,也没有办法了。如果你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他离了婚,造成了更大的伤害,而你这时又发现自己的感情不像从前了,那不是很尴尬、很可悲的事吗?我自己认为,许志扬的婚姻还有发展的可能。第一,有不可割舍的亲情,有他敬爱的父母和可爱的儿子,第二,除了欺骗这件事,好像许志扬也找不出刘敏的错处来,好像刘敏的其它做法,也是让许志扬无可挑剔的。第三,如果你告诉他,你已经真的不爱他了,已经时过境迁了,他离不离婚就没多大意义了,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你对这件事想了很长时间了吗?”吴晓枫有些奇怪地问:“怎么分析地这么透彻呢?” “你不知道啊?我向来是一个关心同事的人啊?”看到吴晓枫笑得有些狡滑,向明天又补充了一句:“一惯如此。” “不管怎样,我都谢谢你。至少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不再逃避。你的建议嘛,我不会听的,因为我不想再被任何人左右了,我要彻底想清楚。”向明天很认真地问:“连我的话也不听吗?” “工作上的事,我当然听你的。” “啊呀,真是个狡滑的家伙。从此我可要防着你了。”向明天居然一脸严肃起来。 吴晓枫无奈地笑了一笑:“吃一堑长一智,如果我再不懂这个道理,岂不是又要让人牵着鼻子走一回了。” “嗯,这话不是有所指的吧。” “你这不是……”吴晓枫笑着闭住了嘴。 向明天也笑了,“哎!你知道吗?我还有一个名字呢!” 吴晓枫好奇地问:“别名还是曾用名?” “什么都不是,是贼,做贼心虚的贼。我这是自己找骂呢。”向明天一本正经地说。 吴晓枫用力地咬着嘴唇,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来,向明天也开心地笑了。 ――――――――――――――――――――――― 在回来的车上,吴晓枫忽然对向明天说了一句:“你越来越像我哥了。” “是吗?那我可是很荣幸了。哪里像?” “就是,嗯,就是总想保护我,总是担心我,是吧?” 向明天真的很高兴:“当然,你就像我的小妹妹啊,调皮、可爱还善变。”…… 吴晓枫喜忧不定,和向明天之间的关系也是冷热不定,但向明天好像并不介意。 ―――――――――――――――――――――――― 这一趟北京之行,吴晓枫的收获很多,除了考察之外,还作了一次公费旅游,有名气的地方都去过了,不对,有一个地方是没去的,那就是长城,向明天不带吴晓枫去,吴晓枫也没问。有这十几天的考察和游玩,吴晓枫开朗了很多,向明天和吴晓枫的关系,真像是兄妹般的好朋友了。 向明天他们一回到公司,张珊和玲玲马上将吴晓枫拉到一边,玲玲抢着说:“这是你的一封信,三张稿费通知单。” “还有,这几天总有一个女人来找你,她什么也不说,只问问你回没回来,然后就走了。” 仔细想了想,大概猜到了是谁:“是头发短短的,中等身材的一个女人吗?”吴晓枫问张珊。 “是的。” 向明天一边敷衍着公子良,一边看着她们,听着她们,吴晓枫看了下向明天,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温暖的微笑,这小小的一个眼神的对话,没有逃过公子良的眼睛,公子良的眉毛挑了一下。 “这几天很累了,吴晓枫早点回家吧。”在向明天的允许下,吴晓枫提着包淡定地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刚走出门口,刘敏就骑着车子迎面走来,吴晓枫很大方地迎了过去:“是找我吗?” 刘敏复杂地点了点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好的,我们到那棵树下去吧。” 在不远处的法国梧桐树下,有一张供路人小憩的排椅,她们坐下了。沉默了一会儿,刘敏终于还是先开口了:“吴晓枫,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那么做,真的很……可是我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我非常爱他,从一认识他就不可自拔了,但是,但是我又深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有你这样的对手,我是竞争不过的,所以有段时间虽然不甘心,还是想着要放弃了。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重新生起希望,就是和我婆婆的结识,我们一见如故、十分投缘,所以后来就联合做了那些事。但是,直到今天,我也不后悔。我说这些,也许你会更笑话我,但真是这样的,我就是一个这样的坏女人,破坏了你们的初恋,我以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但是一步一步走过来,我才知道自己走进了万丈深渊。” 吴晓枫淡淡地问:“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是为自己辩护还是想证明什么?一切都过去了,再说这些没意思了。” “不!”刘敏咬了咬下唇:“我,我还有事请你帮忙。” 吴晓枫冷淡地看了对方一眼,她已经很用力地克制自己了,但还是掩藏不住脸上的几分不屑:“再说,你应该最不想见的人是我,不是吗?” 刘敏脸上热热的,咬了下嘴唇,感觉实在无颜再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刘敏还是下定决心:“我知道你很看不起我,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劝劝志扬。” 吴晓枫有些不耐烦地问:“这句话我没听错吧?他是你的丈夫,我有这个本事吗?” 刘敏分明听出了吴晓枫话语中的冷淡和讽刺,但她还是说了下去:“如果连你都不能,那我们这个家就真的完了。你知道,我公公的公司也被查封,如果志扬再”刘敏的泪水夺眶而出。 吴晓枫深呼吸了一下,这个人,眼前这个人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但看到她那无助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可许志扬的脾气是不太听人劝的。” “你答应,就有希望了,因为现在的许志扬不是从前的许志扬了。”刘敏脸上露出了一点儿意思不明的笑容,“谢谢你。” “就算他回去,你们真的还会好吗?” “当然会,我有信心。这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我的后面有他最爱的母亲,还有他舍不下的儿子,而且我和婆婆的关系就像亲母女一样,只要你绝了他的一切念头,我相信会的,也许他对我不是爱情,但总算是近两年的夫妻了,已经有一些感情基础了,当他有一天,明白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爱他,我想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吴晓枫没有再说话,不知怎么,一想想许志扬,她的脑子就很乱,这真是一个不能让她冷静的男人。忽然间,她想起了向明天的话,怎么英雄与小人也会所见略同呢?向明天和刘敏的看法竟然大同小异。 望着沉默的吴晓枫,刘敏问:“你不相信吗?” 吴晓枫拉回了思绪,看了一眼刘敏,赶紧摇摇头:“不是的,如果他回家也不爱你呢?” 刘敏有些自嘲地说:“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够了。” “你甘心吗?”吴晓枫真是有些意外。 “心甘情愿。”刘敏坚定地说。“晓枫,我知道当时那么做,你一定非常痛苦,我不知……” 吴晓枫微笑着打断了她:“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那你会帮我吗?”刘敏小心地看着吴晓枫,生怕她拒绝自己。 吴晓枫想了想说:“等我想好了再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了这句话,吴晓枫的心里感觉轻松了不少。 刘敏望着吴晓枫的背影,她感慨万千,凭她对吴晓枫的了解,这算是有希望了。吴晓枫的确是不错的,不论为人处事,还是对待工作,就连现在那一去不回的背影,也让自己自愧不如。如果不是因为爱着同一个男人,这么好的朋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失去的,可眼下呢,就只有另当别论了。刘敏这样想着看着,一个人站了好久好久。 ―――――――――――――――――――――― 周末,吴晓枫让邱文玉捎了一张纸条给许志扬…… 宿舍里,许志扬捧着纸条,激动地不知该怎样才好。他穿戴一新,还特地理了发、吹了吹风,然后依约来到吴晓枫家的大门口,吴晓枫已经在等他了,他幸福地笑了,感觉好像初恋时光又回来了。自从闹离婚以来,自己很少和吴晓枫单独呆过,因为他知道吴晓枫的脾气,不敢太烦她,怕找她多了,反而会前功尽弃。 看着向明天高兴地走来,吴晓枫的心越来越沉,原来自己还是对他有些感情的,看着自己曾深爱的人迎面走来,怎么会不心跳呢?怎么能忍心去无视?让他伤心呢? 许志扬跑了几步:“不好意思,让你等我。” 吴晓枫轻轻地笑了一下,该怎么对他讲呢,他这么兴冲冲的,恐怕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高兴了吧,在这场骗局中,最受伤最难过最痛苦的人应该是他啊,想着想着就有泪冲进眼里,吴晓枫作了个深呼吸,用力控制住了眼泪。昏黄的路灯还是那么一成不变地睁着眼,不管任何人的悲伤或快乐,或许是见多了缘故吧。 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地走了好一会儿。吴晓手里握着写好的信,她折叠得很小,便于握紧。她自己一激动,说的不是自己心里话,还是事先做了些准备。 吴晓枫的心情终于平静了,她先开口了:“你最近工作怎么样?我听说你想自己开出租?” “是啊,开出租还是开公交,我还没想好,不过,我不想在别人的公司里干了,现在咱们那个公司里,也有很多人都自己出来闯荡了。” “我听邱文玉也说过几个,公司不景气,在那里耗着也不是办法,她也不想干了,准备自己开个小百货店。” “还真不如你这样早出来的,现在都稳定下来了,我们还在犹豫选择呢。”许志扬说话时脸上的笑容是那么温暖,还有一点幸福的感觉。吴晓枫要说的话又一次咽了回去。 许志扬一开始还有些忐忑,但一聊起天来,还是感觉很亲切,很满足,即使就这样说着不咸不淡的话,也是一个件很美好的事,能走在她身边,听到她的呼吸,看到她的样子,已经谢天谢地了。 许志扬那满满的自信、自负,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打击之后,真的是不复从前了,连说话的语气都像从前那样有力、幽默。吴晓枫想,也许大家真的是都变了,从前再也回不去了。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和力量:“我找你出来,是……想和你说清楚,我……发现自己已经不爱你了,至少不像从前那样。”她看一眼许志扬,他的脸色和眼神都暗了下去,吴晓枫的眼泪还是流出来了:“我真的是很想和你白头到老的,也想和你重新开始,不是没想过。”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许志扬还没有放弃希望。 吴晓枫狠着心说:“我们,我们的名字能连在一起的时刻,那已经属于从前,感觉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是的,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把你放在我的记忆里,已经习惯了。而且现在的你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我了。” “你现在是嫌弃我吗?”许志扬看着吴晓枫问。 “许志扬,你真让我心痛,多么骄傲自负的许志扬,怎么能说出这些话呢?”吴晓枫一字一句地说。 许志扬的泪水悄然而下,他抓住吴晓枫的手:“晓枫,你真的不再原谅我,真的没有想过我吗?” “当然想过,但那只是一种对过去的回忆,和未来没有关系。” “我不相信,是她们给你什么压力了吗?又找你了吗?” 吴晓枫挣脱了他的手:“不是,是我自己。我只是告诉你,你离不离婚,对我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我是个弃儿,我知道没有亲生父母的滋味,别让你的儿子也受到伤害。”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下面你就要劝我不离婚了?你真的变了,真的不是我的吴晓枫了,那说话的口气和眼神,真的不是从前的你了。” 吴晓枫轻轻地说:“我让你感到陌生了是吗?因为我们都长大了,我们就像时间一样,已经走过了,就无法再去完全重复。”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你永远都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会将那些美好的回忆,好好收藏的。” “哦!”许志扬很受伤地低下了头,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让我最后一次抱抱你好吗?” 吴晓枫和许志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从许志扬那紧紧地拥抱里,吴晓枫感觉到了他的深情和不舍,眼泪又不争气地奔涌而出。 “我怕说不清楚,这信你拿好了!” 许志扬虽然接过信,但仍然抱着她,良久,许志扬才松开手,什么也没说,大踏步地离开了。望着许志扬那落寞而熟悉的背影,吴晓枫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许志扬,有种要喊住他的冲动,但终于没张开口。吴晓枫失落地站在路灯下,任车来车往,人来人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身后响起了向明天的声音:“我的腿都累酸了。” 吴晓枫擦了下眼睛,转过身来,努力地对向明天笑着:“我成功了。” 向明天欣赏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说到就做到的女孩。” “但是我很难过。”吴晓枫哽咽着。 “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向明天用力揽着吴晓枫的肩膀。吴晓枫的眼泪又出来了,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成了一个爱流泪的人了,吴晓枫用力擦干了眼泪,但泪水犹如泉水,源源不断地涌出。 ――――――――――――――――――――――――――――― 许志扬在宿舍里,认真地看吴晓枫的信:志扬: 很久不这么叫你了,感觉都有些陌生。 我这人一激动就会口不择言,所以我先准备好一封信,这是我理智的时候写的,可信度比较高。 往事我不想多说,都说尘归尘,土归土,可我们还能回得去吗?那些过往,曾经深刻地爱过痛过,走过错过,可到底都是路过了,谁还能回头?回头的时候,还有谁是依旧如初?抱歉,我不是,相信你也不是。不是当初的你,不是当初的我,我们怎么能找回当初的爱情?仅凭记忆就可以吗?既然都不是当初的你我,我们再强要回头?不是太勉强了? 回不到从前了。现在的你不适合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同样不适合现在的你。让我们在彼此的记忆里留下一个美好吧,至少在回忆的时候,我们都是抹不去的那一个。不要再次伤害,再次绝望,那样才是彻底失败。 我已经学会了遗忘,学会了自我疗伤,学会了放下,所以,现在的我,即使知道真相后,对你更多的是同情和心疼,但不再是爱情。我知道你想找回一个爱人,抱歉,我现在只是一个友人。 我现在过得很好,至少我觉得不错,乐在其中,有我喜欢的工作,有我喜欢的朋友和同事,有我喜欢的环境,我们的世界已经不同了,在彼此的世界里已经缺失过太多了。你心里有的是以前的那个我,我也一样,我心里的只是以前你,和现在的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那些都是属于历史的,属于记忆的,我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 现在,你终于有了一次属于自己的选择机会,不受任何阴谋的干扰,可以公正地理智地选择,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祝福你。很抱歉,我不能陪你走下面的路,但我相信会有人来陪你,虽然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我都会祝福和祝愿。自由地选择,抛开记忆的纠结,无视岁月的变迁,不去想你的家你的谁,只有你,你是你,你是你自己,如果还能做到如此纯粹,选择就不难了是吧? 我是受了委托找你的,但我不愿意被人左右,不想说我不愿意说的话。对你家的状况,我也不想多说,美好或是痛苦,都会成为过去的。我只能说这些,虽然我知道,此刻,对你来说,最需要有人和你风雨同舟,可惜不是我。再次抱歉! 我的世界你来过,我会永远记得和感谢! 祝你平安幸福! 吴晓枫 ――――――――――――――――――――――――― 这件事之后,吴晓枫又会低落一段时间,那个男人太不仗义了,分都分了,还要来打扰她!向明天心里对许志扬深深地责怪着,凡是让吴晓枫不开心的人,他都不会欢迎。 最关键的是,旧伤复发,吴晓枫自然又把自己包得紧紧的,把她那刚要开启的心扉再次关上,那向明天的追爱之路就更加漫长了。想来想去,全是许志扬的错,向明天怎么能不埋怨他呢?越想越气,向明天把手中的鼠标推得远一些,算是发泄一下,没想到用力过大,直接就摔到地上去了。在鼠标降落的瞬间,吴晓枫正好推门进来,她看到鼠标落到地上,啪地一声,吓了一跳。 向明天看到来人是吴晓枫,脸上一热,赶紧去捡鼠标:“我就轻轻推了一下”这时吴晓枫已经弯腰捡了起来,递到他手里。吴晓枫也不好说什么,把文件夹递过来:“向总,这是下个季度的宣传方案,请过目。” “先……放这吧”向明天还很尴尬着呢,他想跟吴晓枫再解释一下,但见她表情淡淡的,不知什么意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前几天他还自吹自己的脾气好,不过是因为前妻增加了点坏脾气,一般都是很好的。这忽然就现场表演了,真是无法自圆其说了。 “向总,我出去了!” “好!” 吴晓枫若有所思地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提建议:“向总,您的鼠标是高档的,但是不带降落伞,您还是得好好驾驶。再见!”说完她就赶紧出去了。一出门就忍不住地笑,恰好公子良走过来,好奇地问:“哟,有什么好事?笑成这样?” 吴晓枫只是笑,也不回答他,向他点下头就走开了。 公子良有点纳闷了,哎?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开心啊?有好事可不敢错过。 公子良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向明天正在尴尬地来回踱步呢,看到公子良,就不客气地问了句:“有事?” “啊?没……有”公子良一愣,他还以为会看到一个喜气洋洋的向明天呢。 “没有你来干吗?” “我赶紧出去!”不等向明天许可,公子良转身几步就走了出去,他站在门口思忖,判断错了?那吴晓枫是因为什么笑呢?公子良感觉,向明天和吴晓枫之间的秘密已经越来越多了,他这个三位一体已经明显成为多余了。 ――――――――――――――――――――― 吴晓枫这天休息,她一个人坐在小河边,她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到河边的,心情低落的她,并没感觉到累,她的思絮飘得很远很远。美丽的夕阳斜挂在天边,夕阳里的树林朦朦胧胧,水面上波光闪闪,身后的小树上传来若有若无的鸟鸣。轻轻的风从脸上吹过,吴晓枫感觉很惬意,慢慢地,她那忧郁的心情有所和缓了。这时,吴晓枫想到了回家,回到那个她心中唯一的家。她站起身,一想到要走回去,才感觉自己原来已经很累了。 吴晓枫无精打彩地走着,一抬头,天哪!吴晓枫马上就笑了,原来向明天已经骑车在不远处等着了。吴晓枫高兴地说:“真是太好了!我累得不得了,正盼着遇上熟人呢。” “我会算命!一算就知道有人在河边左顾右盼。” “哇!太妙了!这是我见到你最最最高兴的一次。”她也不掩饰欣喜。 “不要废话了,快点上来,否则我会马上走掉的。” 吴晓枫笑着上了车。 “揽紧一点,不然会掉下去的!” “我知道!”吴晓枫为安全起见,揽住他的腰。向明天脸上眼中就都是幸福的味道了。 “是路过吧?”吴晓枫故意问。 “哈!我要作一个郑重声明,下次如果你自己跑出来,我再不会出来找你了。” “怎么?你是特意出来找我的?” “当然了,你嫂子说你情绪低落地出去了,一个多小时了,也没说去哪儿,我就只有找啊,到处瞎转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想到了小河边,我就来了,谁知你还真坐在这里,而且这么久也不回头。” 吴晓枫只是笑。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你不是和李经理、他女儿一起吃饭吗?嗯,好像是五点半吧!” “寻找失踪的人要紧,我推掉了。” 虽然向明天一点也没生气,吴晓枫还是很不好意思:“真对不起!今晚我请客。” “免了吧!那一桌饭菜我还没退掉呢。” “怎么?你打算请我吗?” “本来倒没这个打算,嗨,反正不吃也是浪费。” “管它浪不浪费呢,我现在可真饿了,快去啊,叫上公子良。” “算了吧,还是让我们自己吃吧,公子良他陪玲玲呢。” 他们骑车来到了“大家餐馆”大吃了一通,然后一起回了公司的宿舍。 因为在河边吹了风,还是吃得太多了,第二天一早,吴晓枫又闹肚子又发烧的,吓得向明天哪儿也没去,一直看着吴晓枫,直到她下午退了烧,向明天才放心了点。吴晓枫虽然全身乏力,但看到向明天着急的样子,还是勉强地笑了:“好你个向明天,还请客呢,这不是请我受罪吗?你让我吃的什么坏东西?” 向明天歉意地说:“真是对不起……” “开玩笑的……” “我知道!快睡吧,睡着了就会好的。” “我没事了,就是有点困,你去歇着吧。” “好!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吴晓枫安然地闭上了双眼,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向明天坐在吴晓枫身边,看了好一会儿。他出去匆匆吃了饭,就一直守在吴晓枫的*前。吴晓枫半夜里一觉醒来,发现向明天还坐在*前,她感动地看了一半天,还是把他叫了起来。向明天摸一摸吴晓枫的头,真的一点也不烧了,他才放心地去睡。 ―――――――――――――――――――――― 这天歇班,吴晓枫没有去“小天地”,她的心情非常地不好,懒得吃,懒得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哎,女孩子的心事跟六月的天一样,真是说变就变的。嫂子一家出去散步了,原来不大的家一下子却显得空了许多,吴晓枫关紧房门,却关不住那些忧郁和失落。心里总是不能平静,想三想四的,思绪也不能集中,好像一下子不知自己是谁,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了。过了好久,她抬头看了一下表:20:34分了,吴晓枫给哥嫂他们留了张条:“我有事回公司去了,晓枫。”今天本该她值班,但是前天身体不是太好,公子良就让她回家了。 吴晓枫刚走到办公室,向明天已经在等她了,向明天用探询的眼光看着她,看出吴晓枫的表情很低落,他笑了笑,端起一杯咖啡送到吴晓枫面前:“我带回来一点儿,你还想喝吗?” 吴晓枫默默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他。 “是我自己煮的,尝一点儿好吗?”吴晓枫不知是感动还是别的,总之眼泪是一下子就出来了,慌得向明天赶紧找纸巾,等吴晓枫平静下来,向明天才问她:“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情绪不好,就是想哭。”流过泪之后,吴晓枫的情绪显然已经得到了发泄和控制。 “有点失落吗?”向明天继续问。 吴晓枫看着向明天说,“怎么?我们又有同感了吗?” “要不,咱们怎么是难兄难妹呢?” 吴晓枫有些勉强地笑了。两人都不再说话,吴晓枫看到咖啡就问:“是刚带回来的?” 向明天有些得意:“是我自己煮的。你没去,我也没喝,跟人家学着煮咖啡,你尝尝怎么样?已经热过两次了,味道可能不太好了。” 吴晓枫喝了一口:“很好啊,很有味道。” 向明天笑了:“真的吗?我还没喝过呢,我现在不喜欢一个人喝咖啡,味道会更苦的。” 吴晓枫想了想说:“教教我吧,怎么煮?” 向明天坚决地摇摇头说:“那可不行,假如你会了,谁来陪我喝咖啡呢?” “你把我当成忘恩负义的小人吗?”吴晓枫瞪起大眼睛抗议。 向明天像没听到这句话,起身去放了一段音乐,又走回来,彬彬有礼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小人与我共舞吧。” 吴晓枫笑了笑,起身就要走开,向明天一把抓住了她:“你逃不掉的,我的咖啡可不是白喝的,陪我跳一曲吧,我的兴致很好,别让我也失落。” 向明天说着,就拉着吴晓枫跳起来,这是一段慢三的音乐,向明天紧紧地握着吴晓枫的手,吴晓枫感觉很温暖很有力量,跳着跳着,那种失落的情绪竟然真的一扫而光。 ――――――――――――――――――――――――― 向明天决定分两批出去旅游,他和吴晓枫、吴玉强等六人是第二批。他们去了济南灵岩寺,还登上了泰山。 张珊等坐环山车到中天门,吴晓枫执意要自己走上去,向明天、吴玉强陪她一起从宏门爬上去,到了中天门,吴晓枫已经有点儿累了,她不想拖别人的后腿,坚持让他俩先走。 “你们再不快上去,她们就等急了,那会骂死我的。” “要不这样,小吴先上去吧,坐索道上去,别让她们等急了。” 吴玉强想了想,就听从向明天的话,先坐索道上去了。 “真不好意思。|”吴晓枫对向明天说:“我走得慢,你不着急?” 向明天笑了:“怎么会呢,有美女作陪,爬山既不累也不急。” 吴晓枫也开心地笑了:“听了你的话,我更感觉不到累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向上走。远远的已经看到南天门了,吴晓枫和向明天都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向明天喘了一口气:“来,我拉着你,一起上。” 吴晓枫看了看了陡硝的台阶上,有好多精疲力尽的人相互搀扶着往上走,她又看了看微笑着的向明天,伸出了右手。他们终于到了天街,吴晓枫一下坐在石头上,再也不起来了:“你自己爬去吧,我累死了,我在这里看云海。”向明天望着滚滚翻腾的云海,由衷地感叹:“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没嚷过累,就能爬上来的女孩。” 吴晓枫无力地笑了一下:“现在不是原形毕露了吗?” “再坚持一下吧,马上就到望海石了。来,到了山顶再好好休息。” “啊呀,你这么狠心?只好跟着你走吗?” 向明天笑着问:“不走也可以,那我就背你上去?” 吴晓枫一下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也累的,再过五分钟,我就继续向上走,不用你拉我,我自己上去。” 向明天欣赏地看着吴晓枫,这个家伙还挺有毅力的。果然,吴晓枫一气爬上了泰山项。向明天怎么也想不到,吴晓枫居然会这么勇敢!这么不娇气的女孩子真是少见了。向明天从前看到的女孩在爬山时都是半真半假的耍赖撒娇的叫苦连天,让男士们情愿不情愿地上前去献爱心。 ―――――――――――――――――――― 这天下午,向明天正聚精会神地看张珊打材料,程如笑米米地来了,她发了一人一张请柬,最后才送到向明天这里。 向明天迎了过去:“是不是请我们喝喜酒?怎么这么高兴啊?”她有些日子不来了。 程如看着向明天很妩媚地笑起来:“喝不喝喜酒你还不知道吗?我公司成立六周年,举办联欢晚会,特地邀请大家参加,不知你赏不赏脸?” 向明天很无奈地笑了:“大家都有去,我要不去,不成了光杆司令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女孩子们都开始商量穿什么样的服装,显然大家都挺有兴致的。 程如热情地邀请向明天:“走啊,我请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不会让你后悔。” 向明天非常自然地看了吴晓枫一眼,吴晓枫冲他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向明天若有所思地跟着程如走了。 ――――――――――――――――――――――― 晚上,大家来到了程如公司的晚会所在地,这是一个很大的舞厅,呈圆状地安放着许多桌椅,桌上放满了吃的喝的东西。别的咱不说,只说向明天公司那些男孩女孩们,一个个乐得说个不停。 吴晓枫对坐在旁边的向明天建议:“我们公司能办一些这样的活动就好了,你看大家多高兴!” 向明天认可地点了点头。 程如今天特别穿了一身红色的礼服,戴着白金耳环、钻石项链、钻石手镯、红宝石戒指,又有一脸灿烂的笑容,真算得上是鲜艳如花了。她开始介绍各位来宾,当介绍到向明天时,她简直是眉开眼笑了:“这位是‘明天’公司的老板,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是他的员工们,欢迎各位的光临。” 向明天有些勉强地笑着坐下了,程如亲密地对向明天小声说:“我一会儿就过来”,向明天的表情有些尴尬。 大家都在小声地议论这两个人的关系,明天公司的人也在小声议论。一会儿,轻柔的乐曲响起,程如恰好出现在向明天面前:“向明天先生,我可以和你跳第一支舞吗?”在众人面前,实在不好拒绝一张主人的笑脸,向明天站了起来,他还是不自觉地斜了一眼吴晓枫,她还是那样别有深意地笑着,向明天接过了程如伸过来的手,程如那幸福与陶醉的笑容和向明天那严肃的表情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吴晓枫和公子良也跳了起来,当公子良恰好与程如他们相邻时,公子良高声说:“程姐,你的舞跳得太好了,下一曲能陪我跳吗?”向明天向公子良笑了一下。 听到这句赞扬,程如更乐了:“当然可以。不过,我跳的时候,不许你和别人跳。”她没忘记嘱咐向明天。公子良和吴晓枫会心地笑了一下,当他们远离程如时,公子良笑着对吴晓枫说:“坏了,向总有难了。”吴晓枫古怪地笑了一下:“也许是福呢。” 一曲终了,向明天回到座位上,他靠近吴晓枫说:“我们还是难兄难妹吗?” “当然是。” “现在有很多人误会我,你想帮我吗?那就和我跳舞好吗?” 吴晓枫一下子乐了:“好啊,不过,我可不想……” 向明天一下子就将吴晓枫拉了起来,他们有说有笑地跳了起来,直让和公子良跳舞的程如脸色难看。 向明天看着身着浅米色连衣裙的吴晓枫,“你越来越漂亮了,知道吗?” 吴晓枫开心地笑了:“是说我吗?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戴了一串木头手链?哎?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从前很丑的?” “啊,当然不是,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吴晓枫稍稍一愣,马上就笑了:“不用啊!” “什么不用!” “你不用向我献殷勤,今天的主人公可不是我哦!” “吴晓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酸的了?” 吴晓枫看了一眼程如:“你还是少和我说话吧,有人已经在上演‘红与黑’了。” 向明天纳闷地问:“什么红与黑?” “程姐的衣服是红色的,脸是黑色的。” “尖牙利齿,我小看你了。”向明天也忍不住笑起来。 跳完一曲,向明天和吴晓枫刚坐下来,程如就向他们走来,向明天马上又拉着吴晓枫站了起来:“陪我过过舞瘾吧!”吴晓枫和向明天在舞池中转来转去,从他们的配合到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地协调一致,突然吴晓枫一不小心踩了向明天的脚,吴晓枫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向明天嗔怪地用手轻轻地敲了她的头一下。这个自然而又亲密的动作,公子良看到了,程如也看到了,只是表情不一。 舞会之后,很多人都别有深意地问向明天:“最近程如好吗?” “怎么没见到程如?” 这让向明天很烦,看来他让吴晓枫做舞伴解救的策略并没见效,心里脸上便全是烦恼。公子良和吴晓枫都看在眼里,两人一合计,决定用两个人的力量,催向明天出去散心,向明天勉强答应去济南。 公子良和吴晓枫一起出马,因为他们是有目的的,一定要让向明天的情绪好起来。一到济南,向明天就躺在*上不起来了,他说想睡觉。公子良和吴晓枫只好出来了。 怎么办呢?公子良和吴晓枫真头痛了。公子良提议:“不如你装病?” “呸,你咒我呢?” 公子良自己也笑了:“的确不是个好主意。那不如让他陪你去大明湖,他划船挺棒的。” “那当然可以,不过怎么才能让他去呢?”吴晓枫秀眉一弯,想着主意。 公子良小声对吴晓枫说了几句,然后问:“你说怎样?” 吴晓枫听着听着就笑了:“算不上是个好主意,但也坏不到哪里去。” 于是吴晓枫就依计回来了,她一进门,就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向明天坐了起来:“怎么了?” “都是公子良了,他遇到老同学了,就差泪汪汪了,根本没我什么事,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唉!真倒霉!” “你们本来打算想去哪的?”向明天看着没情绪的吴晓枫。 “大明湖。我很想去划船的,可是,唉!这个可恶的公子良,以后再不跟他出来了。” 向明天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别泄气,我陪你去,我的划船技术比公子良好多了。” 一听这句话,吴晓枫偷偷地笑了。 向明天和吴晓枫径直来到了大明湖,今天天气很好,游人如织,向明天他们好不容易才租到了一条小船。向明天先上了船,让吴晓枫上的时候,吴晓枫吓得直叫:“不敢,不敢,那船老是晃,万一我掉水里怎么办呢?” 向明天看着她的样子笑了:“那我再上岸去,抱着你一起跳上来?” 吴晓枫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算了,舍命陪君子了。”说着就一下跳了上去,因为用力太大,小船摇晃得厉害,向明天紧紧抓着吴晓枫的手,生怕她掉进水里。 向明天的划船技术果然很高,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一点儿不像别人那样,船老是在原地打转儿。吴晓枫给向明天拍了几张相片,一会儿问这是什么地方,一会问那是什么地方,向明天整个是个船夫加导游,但却乐此不疲。吴晓枫要去湖中心的亭子,在那里,向明天让人给自己和吴晓枫合了张影,吴晓枫小鸟依人般地笑望着向明天,向明天满足地看着吴晓枫,这一张拍得太美好太幸福了。 当向明天和吴晓枫回到旅馆的时候,公子良早就回去了,不用问,一看向明天那笑笑的表情就知道,成功了,公子良偷偷地向吴晓枫做了个成功的手式。心无杂念的吴晓枫拿出那张合影给公子良看,公子良夸张地直叫:“啊呀,啊呀!这简直是一对真正的……真正的吗?对吧?”他看了一下吴晓枫和向明天的表情,转而改口道:“是真正的好朋友啊,让我羡慕死了。好幸福好快乐好甜蜜啊!” 向明天虽然微笑着,但还是用眼神警告了一下公子良,别说得太露骨了,吴晓枫会不好意思。 后来公子良对这合影感慨了很多次,他和玲玲还没拍出一张这样的照片呢,让观者一眼就能感染到他们的甜蜜和快乐,美不胜收。 ―――――――――――――――――――――――――― 几天后,明天公司召开全体员工会议,向明天在会上说:“前段时间我到北京中关村等大中城市考察了几次,我发现单纯搞打印、小型印刷类,虽然有一定的市场,但随着电脑越来越被很多人看好,各单位实行办公自动化,前途不是很理想。我想扩大规模,再办一家大型的印刷厂,印刷的成本比较低,这样有了大宗材料的客户,咱就不用往外推了。 第二呢,我想让公子良带人出去学习电脑维修和组装,随着电脑在人们办公、生活中的普及,使用中有很多问题, 这时台下有人开始小声议论,大概是有不同意见,吴晓枫皱眉深思。 (此文拒绝无偿转载) 第80章 在路上 向明天的讲话还在继续:“而一些人又是从外地购买的电脑,售后服务很难保证。我相信几年之内,个人电脑会热起来的,所以维修和组装都很有发展潜能。 第三,我想多进一些电脑耗材,各个店面都要有现货。现在就讲到主要问题了,资金问题。来的早的职员都知道,这三年来我只有这一年多才赚了一些钱,离婚时付了一笔钱,跟家人也已经借过钱了,所以只凭我个是不可能完成了。 我们的几个分公司,当然叫分店更合适,也需要大量的流动资金。能跑的贷款我和子良已经跑过了,现在还需要一些资金,这个缺口是个大问题。可是我们又不愿意失去这么好的发展机会,所以我想请大家自己或发动有钱的亲朋进行投资,年终分红。不足的部分,我再去银行或者想别的办法,一切债务由我个人承担。吴晓枫这里有一份可行性报告,请大家认真阅读、考虑,资金要在三天内凑齐。你把材料发下去。” 会议开始进行热烈的讨论、发言,多数人还是支持的,也有些人还在犹豫和质疑。 向明天忽然想起一件事:“还有件事我得解释一下,我们公司的人还是比较少,分工没那么明确,一人要身兼几职,所以大家都很辛苦,这个我们是看在眼里的。希望大家再坚持一下,公司发展走向正轨,规模不断扩大,资金运转正常,这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的。” 吴晓枫举手,看向明天点头,她就站起来:“在大城市,互联网都已经发展得如火如荼了,就是我们,处在比较偏僻的地方,整体发展都要相对晚一些,慢一些,但是这个趋势是挡不住的。 大家现在的电脑也都能上网了,可以查一下。马云创立阿里巴巴时注册资金也很少,刚开始创业时还在自己家里,他的困难肯定比咱们还多。当时员工的工资才500元,只要志同道合、同心协力,只要坚持下去,不是发展得很好吗?我们比他们当初可强多了,至少公司没欠我们一分工资。” 听到吴晓枫的发言,有怨言的员工也终于住了口,她简单几句话,起到了关键性的引导作用。可以比较嘛,这个是事实,一比就知道。向明天深深地看了吴晓枫一眼,就低头看材料了,她这人平常低调,关键时候一点都不怯懦,心里真是十分感动。平静了一下情绪,向明天环视着全场:“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周四下午继续。” 在第二次的会议上,吴晓枫首先作了发言:“近段时间我和公子良、吴玉强都出去看过,我自己认为,这个计划是可行的,而且是前景光明的,当然这还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不只是在资金上,在日常的工作中更需要大家的辛苦付出。我和公子良,公总私下谈过,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但他也和我一样,对我们、对这个团结的集体很有信心。我个人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但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共创我们的事业,我拿3万元。” 张珊连忙问:“怎么?你借别人的钱了吗?” “没有!我哥不收我的工资,还有平常的压岁钱等等,所以……” “吴晓枫,不是连嫁妆也拿出来了吧?”吴玉强笑着问。 “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我是一个独身主义者。” 向明天深深地看着吴晓枫说:“我们的集资是在自愿且力所能及的前提下,请大家不要忘了这一点。” 玲玲小声问:“喂,你真的拿三万元吗?那你三年的工资渣儿都不剩了?” 吴晓枫肯定地说:“因为我相信老板,相信大家,更相信我自己。” 就这样大家纷纷向吴玉强报出自己的数字。情况比预料得好,因为大家都相信向明天,也相信电子科技市场会向好发展。 ――――――――――――――――――――― 寒冷的冬天终于开始悄悄收场了,风不再凌厉,吹在脸上有了些温柔的味道。柳树也开始悄悄嫩黄了枝条,春天真的到来了。时间过得真快! 吴晓枫看着楼下的柳树感慨不已,这一晃之间,她都在这个公司工作三年多了。 ――――――――――――――――――――――――― 这次出发前,有几宗大的材料要完成,公子良就不能去了,吴晓枫和向明天又踏上了旅途。 吴晓枫又说起那个桃花梦:“我感觉前生一定在桃花林中出生的,不然,我经常梦到它,这就太神秘了!” “梦这个东西” “感觉很真实的,我还有个青梅竹马,呵呵”一说到梦,吴晓枫就很快乐和向往:“我嫂子说是我想多了,因为我童年不太那个,就是我父亲比较严厉,我又比较胆小,可能是想像出一个什么人来陪自己,保护自己。我只是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她遗憾着。 向明天把脸凑到她跟前:“好好看看,你认识我了啊?那人就是我啊?” “怎么会是你?”吴晓枫摇头。 “你不是说,想多了,就会入梦吗?你天天把我想着,我自然会和你那个小竹马融为一人了!” “呸!谁喜欢你是他啊?”吴晓枫忍不住笑起来:“这人脸皮越来越厚了!” “那,你闭上眼,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就会懂了!”向明天催着:“闭眼!” “好吧,不许胡编啊!” “当然,那是我前生的旧事。”向明天讲了一个小男孩牵着小女孩在桃花林里玩耍的场面,又讲这俩人一起长大,经历了家庭的阻碍,但友情一直不变。他讲了很长时间,吴晓枫听着听着就睁开眼了,一脸期待。一个讲得有趣,一个听得入神。 “好了,讲完了,晓枫,既然你能把自己的希望做到梦里去,把这些故事也全收进去。我在梦里陪着你!” “你?” “对啊,小男孩是我,小女孩是你啊,这样你就会有一个快乐的童年了是吧?”向明天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深情款款。 “啊”吴晓枫移开目光,并低下了头。 “前生我已经想好了,来世也和前生一样,可惜今生我们曾经错过,只好让梦来圆满,可以吧?”向明天温柔地看着她。 吴晓枫再次转移了目光:“这个,我需要想一下” 向明天笑了:“做个梦还要犹豫啊?就这么定了!我承包你的童年,前世今生和来生,都要承包!” 吴晓枫故意苦着脸:“会不会太过分啊?我都没答应?” “我答应了!我已经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发你邮箱了,你有空看一下!” 吴晓枫惊讶了:“你这人,太自以为是了!还编好故事来骗我?” 向明天张了张嘴,还是又闭上了,他还没说完,他在邮件里还有一段,小时候的他和吴晓枫,手拉着手,走在美丽的桃花林中,他大声地宣布:晓枫妹妹,长大了我要娶你,就在这桃花林中! ――――――――――――――――――― “坏了!”吴晓枫在火车上叫起来:“我忘了和公子良说了。” “说什么?”向明天好奇地看着她。 “玲玲那台电脑,要开机好几次才能启动,前天我在一份报纸上看到原因了。” “是什么原因?” “上面说是复位信号有问题。” “我看你啊,真的快被公子良传染成电脑迷了。他现在天天在那钻研,修好一台电脑,乐得眉开眼笑的,都成专业维修工了。” 吴晓枫笑了:“真想不到,他对这个很在行!一学就会!一点就通!我看那两个工程师,理论是棒棒的,实践中还要请教公总呢!” “他是自学的,有兴趣嘛。他是咱们市最早上网的用户之一,想不到吧?” “难怪他的思想就是跟别人不同呢,而且看人也不同。”说着说着就笑了。 “什么意思?” 吴晓枫斜了他一眼:“就是他有自知之明啊,在管理和魄力方面,还真不如你!” “不是拍啊?”向明天打趣着。 “拍?”吴晓枫瞪大了眼睛:“就算拍,拍的也是砖!” “哈哈!你就老打击我吧!”向明天无限感慨:“电脑发展地真是够迅速的,新旧交替太快,我都有点儿惶恐了。网络这一块,咱们也得跟上” ―――――――――――――――――――――― 到了酒店的客房里,吴晓枫和向明天静静地听理查德的钢琴曲,那时而有力时而舒缓的,时而忧伤,时而抒情的曲子,将整个房间都弥漫了,两个人的情绪都随着琴声起起落落。不休息的时候,他们通常会在一个房间里,聊天、听音乐、上网,安静舒适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走在北京的大街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堪,吴晓枫走在前面,向明天跟在后面,不时还要喊一下,怕走散了。一个不小心,吴晓枫想闪开前面的人,退了一步,一下子踩在向明天的脚上。 “啊哟!”向明天夸张地抬起脚,一脸痛苦的样子。 吴晓枫紧张地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前面那个人忽然,你没事吧?”看他皱眉咬牙的样子分明是有事啊? “没什么,我还得谢谢你,幸好你没穿高跟鞋,不然得穿个大窟窿了!”他边说边活动着脚。 吴晓枫一脸抱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光顾前面了,你干吗离我那么近啊?”她又忍不住抱怨。 “那怎么办?稍微一不留神,我们就找不到对方了,总不能去找警察寻人吧?” 吴晓枫放眼望去,真是,北京真不是寻常地方,眼睛所到的地方,除了高楼就是满满的人群。 “为了我不再受伤,也为了咱们不走散,我们还是为工作牺牲一下” “牺牲什么?”吴晓枫不解。 “来,我挎着你!这样就不会被人家冲散了。”向明天笑嘻嘻地看着她。 “啊?” 向明天一绷脸:“你看,为了工作你也要讲条件,要犹豫,这可不是好员工啊?” 吴晓枫用鼻子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直接就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 “喂,也得温柔一点,这样像绑架了!”向明天嘴上抗议着,脸上笑得像花一样。 ――――――――――――――――――――――――――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北京的中关村,吴晓枫提出,如果一切顺利,就去登长城。向明天一口就拒绝了,吴晓枫很不高兴:“你总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是不是等我白头了,你再说句客套话,你要不去,我自己去。” 向明天一点不生气,“长城可不是个随便去的地方,既然去,就要去的有意义。” 吴晓枫有些受伤地说:“明白了,是我和你去不合适。” 向明天还想解释,吴晓枫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不烦你了,等我有了假期,我自己去。”说着就自顾自地走了。刚走了十几步,就围过来三四个人,“小姐住店吗?”“您坐车吗?”吓得吴晓枫又走回来,向明天已经笑着伸出了胳膊,吴晓枫气呼呼地被向明天半推半拉地走了。 说实话,跟向明天一起出差,除了这一次,真的是很好呢,他体贴又细心,而且见多识广,真的是一个好导游和好旅伴。 出差途中,吴晓枫整理了一下向明天的故事,又添加了些内容,写成一篇《桃花依旧笑春风》,很快就发表在一家晚报上。 当向明天看到报纸时,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吴晓枫不仅没有把“小向明天”求婚的宣言删除,还增加了些浪漫的气氛。把两个小孩的天真烂漫表现得恰到好处。向明天暗暗思忖着,她同意他承包她的童年,那么她的人生呢?他的意思不只是三生三世,希望生生世世都要跟她在一起,不然他的生活毫无乐趣。 站在宽大的窗帘下,向明天提醒自己,不可冒进,要有耐心!要有耐心! ――――――――――――――――――――― 向明天和吴晓枫坐在火车的软座上,向明天忽然问:“你知道一个人出差的感觉吗?” “不知道!”吴晓枫如实回答。 “当然不知道,真应该让你自己出来一次。” “是什么感觉呢?” “一个人,坐车、走路、住宿都没人和你说话,即使有人说话,你还得防备他,还不如不说呢。真的,一个人的旅程挺无奈的,好像特别漫长、特别无聊。” “是吗?怪不得你喜欢找人陪着出差呢!”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吴晓枫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 吴晓枫不在家的日子,可把于兰和吴晓林忙坏了!他们一会儿看人家小伙子的相片,一会儿拿着吴晓枫的相片让小伙子看,还拿出剪报夹给人家看,目的只有一个,就地要选一个理想的妹夫。既然连王力恺这样的小伙子,妹妹也不看在眼里,那他们就得出手了。向明天的事,于兰也跟吴晓枫打听过了,吴晓枫如实说是为了拒绝王力恺想的办法,其实不是真的。所以,这相亲的大事又重新摆上日程。 在他们慎重的选择下,有三个小伙子入选,就等吴晓枫回来后,一一选择呢。吴晓枫回来的当晚,于兰就来到了吴晓枫的宿舍,向明天正好也在,于兰拿出三张相片让吴晓枫挑:“你就当是多认识一个朋友。” “嫂子!”吴晓枫不乐意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们知道,可你是快二十五岁的大姑娘了。” 向明天替吴晓枫解围:“像吴晓枫这样的好姑娘,哪用这么老土的方式?” “我们只是让她多一些选择,她成天标榜自己是独身主义者,我们还以为她说着玩呢,谁知,到现在也没动静,我们不帮她不行了。” “我多余了吗?” 向明天怕吴晓枫说出更伤人的话来,就赶紧打断了于兰:“嫂子,放心吧,晓枫不会没有好归宿的,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将她嫁出去的。嫂子,我送送你吧,她很累了,让她休息吧。” 向明天这一送,就送了一个多小时,吴晓枫等不及了,就打了两个电话催他,向明天风一样地闪进来:“我来了。” 吴晓枫瞪着他:“怎么了?说我的坏话,居然说到现在吗?一个小时又十五分十六、七秒。” 向明天微笑地看着她:“她已经同意不再给你介绍对象了。” 吴晓枫的眼睛亮起来:“真的?太好了。我可不想嫁人,如果真嫁的话,就等到五十岁以后。” “为什么到五十岁?”向明天好奇了。 吴晓枫胸有成竹地说:“你想啊,五十多岁的女人了,已经是人老珠黄,那时候有人说爱我,我会相信的。” 向明天故作忧伤地说:“你嫁了,我可怎么办呢?” 吴晓枫歪着头想了想:“太好办了,我就告诉他,如果想娶我,就连我的朋友一块娶,否则就不是真心的。” 向明天强忍着笑盯着吴晓枫,吴晓枫想了想,再看看向明天的表情,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向明天点着吴晓枫的头说:“你真敢想,也只有你会这样想。” 第二天,吴晓枫回了家,她跟在于兰的背后:“嫂子,他和你说了什么?” “这个保密。”于兰并没停下手中的活。 “他是外人呢。” “可他是好人哪,谁要是嫁了他,一定会很幸福的。” 吴晓枫嘻嘻地笑起来:“这回你可想错了,他不但离过婚,还是个独身主义者呢。” “我知道,不过,谁又能对将来测得准呢?” 吴晓枫狐疑地看着忙碌的嫂子,没有再问下去,就这样,他们的谈话对吴晓枫来说,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 这一段时间,真是把向明天、吴晓枫和公子良忙坏了。不是三人同行,就是两人一起,又要找房子,谈价格,定合同,还要进货、进设备,一个月下来,才忙了个差不多。向明天打发公子良到北京去学习,让他用两个月的时间学好电脑组装和维修。公司里有张珊和吴玉强掌握,新建的印刷厂由玲玲负责,明天公司的财务、文字方面的任务都由吴晓枫来主管。幸亏当年吴晓枫学中华会计函授时比较认真,所以管理财务这一块,还比较轻松。公司里又招了一批新职员,需要培训;印刷厂里的职工需要去外地或外单位学习技术,直到两个多月后,明天公司的新业务才走上轨道。 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一清闲下来,向明天反而有些忧郁起来。这一天,向明天把吴晓枫叫进他的办公室里,他沉默了一会儿,吴晓枫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向明天没有抬头,但吴晓枫已经看出他情绪的变化了:“这两天,我觉得很累,我想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公子良,不是公务,不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你是老板,我当然听你的。” 向明天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吴晓枫:“有勉强和无奈吗?” 吴晓枫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答所非问…… (作者声明:此文独家授权,非法盗载者,视为同意支付作者十倍稿酬。转载者看清楚再转不迟,谢谢合作!) 第81章 瞬息万变 “我真的很想见见公子良了,他走了有五十多天了吧?” 向明天也不去回答她:“明天就走好吗?” 吴晓枫笑着点了点头,她看到这么忧郁的向明天,心情不由得也低落起来。 终于可以放松一下时,向明天忽然感觉各种失落,工作虽然向好,但别的事情还是烦恼。特别是和吴晓枫的事情,好像走入了一个死胡同,无法再走出来,这种焦虑和无奈的感觉,又不好直接跟吴晓枫讲,这种心事还是最适合跟公子良聊聊。还有于兰和吴晓林急于给吴晓枫找对象一事,对向明天也是不小的刺激。 到了北京后,他们没给公子良打电话,直接去找他,把公子良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真是你们吗?真没想到,这几天,我真的是太想家了。还好,你们来了!” “还有几天结束?”向明天问。 “还有五天,你们不知道,我可是人地两生,惨哪,在我的宿舍里有一张回家倒计时的时间表,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是吗,我早就想来看你,不过,他不说话,我哪敢呢?”吴晓枫转移矛盾。 “啊?向总还” “快让公子良去上课吧,咱先去找个住的地方,然后通知他,咱们再好好聚聚。反正都见面了,有话慢慢说。”向明天笑着劝道。 “好的,我先走了。”公子良一路跑着回了教室。 ------------------------------- 晚上,酒店里,向明天房里的电话老是响个不停,都快十二点了,还是铃声不断。吴晓枫因为换了*一时睡不着,对隔壁的动静也就听到了一点。忽听敲门的声音响起,吴晓枫吓了一跳,“晓枫,是我,向明天,你开开门。” “怎么了?”吴晓枫开了门,纳闷地问着。 “小孩子,不懂的,你还是救我一命吧。”向明天沮丧地说。 吴晓枫将向明天的脸左右看了几次,“什么也没少啊。” “我的房里总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电话,我可以借宿一晚吗?明天咱们就换个地方住。” 向明天躺在了另一张*上,吴晓枫好奇地问:“都是什么人打电话?” “当然是……”他还是顿了一下:“坏女人吧。” 吴晓枫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了自己的*上。她往*上一坐,一下又站了起来,“不行不行,你还是回去吧。” “我们一人一张*,各人睡各人的,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侵犯你。你是不是怕人家看到啊,我保证明天一早就跑回去。” “我怕什么啊?我是独身主义者,又不是弱者!对了,你也是独身主义者,那就这样吧。” 好像独身主义就是保护伞,就没*一般。向明天觉得她的理论有点可笑,但是正好帮助了他,怕她再多想,他也不敢多说,只是笑了笑,躺在*上不敢乱动。坐了一天的车,两个人都太累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 第二天早晨,向明天赶紧起*出去,谁知公子良比他更早,公子良看到向明天从吴晓枫房里出来,嘴张得合不拢,向明天赶紧示意公子良别出声,一边摆着手,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一番解释,公子良笑了:“我想吗,吴晓枫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昨晚她恐怕没睡好。不过,就是真有什么,也在我意料之中。” 向明天笑了:“这是没影的事,再说你能替她作主吗?” “这三年来,虽然咱们三人都是好朋友,有些时候甚至都不需要语言,但是,我觉得你们之间更亲密一些。这种事,不能等女方说出来,对吧?” “吴晓枫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我就是有些想法,也要更加慎重。你想,如果这事不成,反而连好朋友也做不成了,还失去了一个好助手,我可是什么也没有了。再者说,她喊独身主义比我们两个都响得多呢!” “开玩笑,自称独身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罢了,我是这样,恐怕你也是吧?不过吴晓枫在感情上受过伤害,真的要小心一些,不要再伤了她。” “我知道,等合适的机会吧……” “要不要我给你制造点机会?”公子良坏坏地笑着。 还不等向明天回答,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人都笑了,异口同声道:“是曹操到了。” ―――――――――――――――――――― 晚上,向明天的同学郑好在酒店宴请几个朋友,约了向明天和吴晓枫、公子良同去。在进餐厅前,如往常一样,向明天又挽起了吴晓枫的胳膊,以防有些人有非份之想,这是向明天的点子,吴晓枫也已经认可。向明天是想保护她,她干吗拒绝啊?再说,通过几次外出,她见识了那些商场上的人,的确是良莠不齐,特别是酒后,好多人都会失态,让人尴尬。 座中有个中年男人叫林百万,说话的口气就大得很,他常常盯着吴晓枫色米米地看,让吴晓枫很不自在。吴晓枫尽量让目光不与他相遇,但他却不停地看着她,让吴晓枫心里脸上都是各种不舒服。 “我敬吴小姐一杯酒,吴小姐艳若桃花,这大好*都不及你十分之一,向总可真是有艳福,能有这么漂亮的下属?” 吴晓枫只好举杯与林百万碰杯:“祝林总生意兴隆!” “这小嘴可真甜,说出话来,让人心里舒服!”林百万一饮而尽。 吴晓枫浅浅了抿了一口,默默地坐下。 公子良提醒还在站着看吴晓枫的林百万:“林总,请坐请坐。” “好!”林百万就算在坐下之后,眼光也没离开吴晓枫的脸。 别说吴晓枫不自在,就是在场的人也感觉有些尴尬。 向明天故意对吴晓枫做出亲密的样子,一会儿夹菜,一会儿小声说话。林百万终于消停了一会儿。 几轮酒过后,谁也没想到,林百万又是提出了一个更非分的要求:“如果吴小姐肯做我的续弦夫人,我不管她以前的事,还是和向总的事,一律既往不咎。另外,我会拿出五十万元投资给向老板,听郑老板说,你很需要资金哪。不知肯割爱否?” 郑老板那酸到家的咬文嚼字样,让吴晓枫直想吐,连半点食欲也没有了,她在分析这是玩笑还是认真,她必须要把这当作玩笑。“林老板真会开玩笑!”吴晓枫还是勉强微笑着回了一句。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林百万却不下台阶。 吴晓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尴尬。 向明天淡淡地一笑:“林老板最会开玩笑,很有幽默感,我就缺乏这些对吧?”他握了一下吴晓枫的手,因为他觉得吴晓枫气得要发作了,脸都涨红了。 “绝对不是玩笑,我再声明一下,不然我拿我儿子的命发誓!” 林百万这话一出口,大家都吓了一跳,这人也太狠了吧? “大家可以作证。我林某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没遇到过像吴小姐这样好的女人罢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吴小姐一见钟情,对她的一片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林百万站起来说。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起来。吴晓枫忍不住讽刺:“林老板一定看过不少的?这场面好像蛮熟悉的。” 向明天又用力握着吴晓枫的手,他镇静地说:“怎么?郑好这家伙,你没介绍我和吴晓枫的关系吗?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的事?” 郑好一怔,立刻明白了,敲着自己的头:“你看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都忘记这茬儿了!怨我怨我,我自罚一杯,瞧我这事办的,林老板,别跟我计较,我年轻点,但记性不咋的,你们都多担待。” 林百万脸上有些憨憨的。本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郑好也喝了赔礼酒, 林百万立即向郑好的助理证实,助理小心地回答:“听说过此事!” “哦!如果只是*的话,我不在乎,如果没结婚证书……无所谓!”林百万厚颜无耻地露出本性,他有钱之后,还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呢,所以不习惯就这样简单地退却了。 气不过的吴晓枫冷冷地质问着:“如果有呢?” “有,那我就当众赔礼道歉,还会照样投资。” “不知林老板可真是一言九鼎之人?”吴晓枫也学着林百万咬文嚼字样。 “大家可以作证。我名字叫百万,那可不是一个百万啊,我输得起。再说,我也未必输!”林百万色米米在看着吴晓枫。 “空口无凭,请大家签名作证,给我两天时间,我回去拿。”吴晓枫对用手拉她的向明天丝毫不顾。 “还用得着拿吗?这个东西也不必带在身上。吴晓枫就是太孩子气。”向明天笑着说:“不怕您笑话,她很传统,没结婚之前我们不能在一起,所以我们这次也没带结婚证过来,见笑了!” 已经喝得头脑不太清醒的林百万上下打量着向明天:“兄弟,女人有的是,投资可不好找啊!这年头,是吧?签字!”他打了个嗝,他还主动要求呢。 郑好看向明天没有反对的意思,就让助理写了两句话,递给林百万,他看也不看就签字了,然后郑好和另外两人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两天来回还不一定呢,不知道有没有车?”公子良似乎十分为难。 “好,两天,好像少了点,三天之内你们拿出证书的话,我林某人也一定会说话算数的。”酒劲上来,林百万只顾着“仗义”了:“还有,你们不许离开酒店,我会派人盯着你们!” “好,我马上就让公子良回去拿。明天,我们走吧,我胃已经有些痛了。” “那好,我们先回去了,失陪了。”向明天站起来,温柔地扶着吴晓枫,很礼貌地告辞。 ――――――――――――――――――――――― 吴晓枫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回到住处坐在*上生闷气。 向明天小声地问:“是不是也生我的气?我说我们是未婚夫妻的事?”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不过这个姓林的也太可气了,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人。我一定让他人才两空。你给公子良打电话了吗?” “他已经走了。” 吴晓枫想了想,不由笑了起来:“不知公子良送来的假结婚证,他可识别得出来?” 向明天笑了:“恐怕看不出来,公子良办事一向很稳当,一定会和真的一样的,我再三地嘱咐过了。” 吴晓枫得意地笑了,向明天也得意地笑了。 公子良带了两个人的身份证、录音录像和签字授权书,回老家办理登记证。 林百万醒酒后有点后悔了,他问助理,此事有证可查不?助理回答现场签字为证的,他也只好认了! ―――――――――――――――――――― 两天之后的晚上,公子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带回了两人的结婚证。不过他是跟车来的,又匆匆赶回学校去参加结业仪式了。 ――――――――――――――――――――――――――― 林百万可真是精明之极,他既想要人,也不想输钱,为慎重起见,他还请了当地一位派出所的民警来鉴定。民警拿着证书反来复去地看了好几遍,鉴定结果是真的。 “你再好好看看?”林百万还是有些不相信,他觉得向明天应该是为了保护吴晓枫才故意那么一说,他一将军,向明天就现形了。 民警很确定:“我检查过,确定是真的!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喂,说啥也得吃个饭啊”林百万客气着。 “我还有别的事,你们吃吧!再说,我们有禁酒令,抱歉!我先告辞!” “那好吧,谢谢啊!”林百万看着民警走出去。 刚才民警在鉴定的时候,吴晓枫紧张得大气也不喘,生怕他会看出漏洞来。向明天握着她的手,示意她镇定,等民警走开了,吴晓枫手里的汗还没出完呢。向明天对吴晓枫笑了笑:“你喝水吗?” “哦,好!”吴晓枫应了一声。 “好你个明天,居然对我还隐瞒?怕我付不起礼金怎么着?”郑好不依不饶:“你这事可做得很不仗义。” 向明天连忙道歉:“我们才刚登记,又没举行婚礼,所以,在我们那边还不算夫妻,所以” “哈哈,别解释了,我知道了!你们那儿都是老封建!”郑好取笑着。 “确实是闭塞落后一些。”吴晓枫插话。 “对了,林总,你那个怎么着来着?”郑好故意问。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弟妹,我自罚一杯!”林百万自己喝了一杯闷酒。 看到林百万情愿不情愿地赔礼道歉,向明天也大人不计小人过,当场撕掉了大家签名的证书:“晓枫还小,爱意气用事,这钱,我们就不要了。” “明天老弟,弟……妹,原谅大哥无礼了。只要你们需要钱,随时给我打电话。”看到向明天这么大度,林百万都有些惊喜了,觉得这人真是可交可合作的。 向明天和吴晓枫相视而笑。林百万高兴,当天晚上又请大家到北京有名的凯来大酒店去,正式赔礼道歉。 晚上,公子良打电话来问情况,吴晓枫高兴地告诉他:“成了,你这家伙,想不到造假也造得像真的一样,他们一点都没看出来。” “是吗?我想和明天说句话……” “哦?哦,嗯,嗯,好!我知道,你放心,我会的,相信我吧。” 对向明天的话,吴晓枫感到莫名其妙:“什么意思?打什么哑谜?你们俩?” “没什么,我想今天咱们换个地方住,咱们现在赶紧坐车去杭州好吗?” “好啊,我早就想去呢。”吴晓枫对杭州早就向往已久:“不耽误工作吗?” “不会,正好那里有个展销会,咱们去看一眼。” 吴晓枫疑惑地看着他:“你来之前就知道那里有活动了?” “知道,不过我有点不想去,当时,现在又想去了!准备东西吧!” “好吧!”吴晓枫应着,感觉向明天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但是他不说,她也不好细问。 ----------------------------------------- 晚上十一点多,他们来到了杭州的一家酒店,向明天在办理登记手续,吴晓枫背着包在一边看铁树,过了一会儿,向明天招呼吴晓枫:“走吧,三楼二号。” 吴晓枫一走进房间就看到了一张宽大的*:“哇,睡在这么大的*上一定会很舒服的。”说着她就坐到*上试了试,她忽然想起似的:“你的房间在左边还是右边?” 向明天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 “表情怪怪的,丢了钱吗?” 向明天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怎么了?”吴晓枫站了起来,这副表情让吴晓枫也紧张起来。 向明天看着吴晓枫的脸小心地说:“我订了一间房。” 这回轮到吴晓枫的嘴张大了,向明天赶紧解释:“那证是真的。其实我早就想向你求婚了,但是怕你拒绝。老天帮忙,你出了这么一计,我和公子良就将计就计了。”吴晓枫很复杂地愣在那里,向明天默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吴晓枫表情复杂地沉默着,向明天着急了:“你放心,这件事只有四个人知道,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回家咱们就办离婚手续。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没有事先告诉你。我保证,在你没接受我之前,我一定不会侵犯你的。我可以写保证书。”向明天真的拿出了一张纸,第一行字是:向明天的保证书……“我是在洗手间里写的,字不太好。” 吴晓枫一看到这些歪歪扭扭的字就忍不住笑了,但一会儿儿眼泪就流出来了。吴晓枫也不知哭什么,心里那种感觉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真是“螳螂在前,黄雀在后”,但是,看着向明天小心的样子,又不忍心再责备他。 “我睡在地上,睡在门口可以吧?”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那当然,自从我们出差以来,我老是担心你一个人睡觉不安全,有一些别的原因,我也睡不好,我早就想过许多次了,如果我们是夫妻,出来时就方便多了。我知道我年龄比你大,而且有过婚姻,所以一直不敢提起这件事。” 吴晓枫浅浅地笑了一下:“你还是睡在*上吧,说是春天了,小棉袄还穿着呢,睡在地上不好。” 向明天听着吴晓枫的话,偷偷地笑了。 两人各躺在*的两边,中间隔着一大块地方,他们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吴晓枫想着想着就抽泣起来。向明天赶紧下*跪在吴晓枫的*边,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自责地说:“晓枫,原谅我吧,如果你还生气,就打我骂我,出出气吧,要不就惩罚我。” 吴晓枫一下子坐了起来,调皮地看着他:“怎么惩罚?” 向明天笑了:“原来你对惩罚我有兴趣?哈哈,这可好办了!好吧,那你亲我一下,或抱我一下。” (作者声明:此文独家授权,非法盗载者,视为同意支付作者十倍稿酬。转载者看清楚再转不迟,谢谢合作!) 第82章 考验不断 吴晓枫气得笑起来,“这算什么惩罚,简直是赚我便宜嘛。” “谁说的?我已经快几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只要你一惩罚我,我就会很难过的。” 吴晓枫半信半疑地想了一半天:“好吧,那你就抱抱我吧。” 向明天紧紧地抱着吴晓枫,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全身都有些发抖了。对吴晓枫来说,在向明天的怀抱里还挺温暖的。她奇怪地问:“你怎么了?抖什么呀?” “天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向明天想松开手,但吴晓枫紧紧地抱住了他。“求求你,饶了我吧,再过两秒钟,我会控制不了的。”吴晓枫笑着松开了手。向明天快步走进洗涮间用自来水洗了洗脸和头,给自己降温。他出来的时候,吴晓枫很得意地笑了:“原来这真算是惩罚,我可是有了报仇的好方法了。” 向明天故作打了个寒颤的样子,“我的末日来临了。” 吴晓枫忽然问:“没有热水吗?” 向明天深深地看着吴晓枫说:“有也不能用。”向明天尚了*,关了灯,两个人又各自远远地躺下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吴晓枫一觉醒来,自己正躺在向明天的怀里呢,吴晓枫红着脸赶紧起来了,两个人都是合衣而睡的,起*就很方便了。吴晓枫看一眼向明天,放心地笑了,他果然是君子一个。 坐在西湖边的小亭子里,向明天讲起了自己的新故事:“我以为有了一次失败的婚姻,从此就不会再去爱人,直到那天有个女孩,在我面前痛哭不已。那时候我就心动了,这么重感情的女孩一定是个好女孩,可以让我用一生去呵护的女孩。我多想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去分担她的伤心和难过。 当男孩子向她献殷勤时,我会心酸,真希望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但是我又希望她能找一个更好的,我毕竟是婚姻的过来人,这对完美的她是不公平的。只要她看我一眼,不管是有意的,无意的,冷淡的还是热情的,我的心都会怦然一动。 当我几天不见她时,就总想快点赶到她的身边,可是只要见到她,我就又快乐又痛苦,因为她常常标榜自己是独身主义者,而且,我也看不出她对我是不是也有点儿爱情,有时候像,有时候又不像……” 吴晓枫握了握他的手:“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又要哭了。”吴晓枫真的很感动,原来一个成熟男人的爱是可以隐藏得这么深,压抑得这么久的。本来以为自己真的很了解向明天,原来也有不了解的一面。 吴晓枫静静在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一直以来,自己总是不去想、不去碰“爱”这个字,所以把身边的一切都想成友谊。 吴晓枫想来想去,原来自己早就把向明天当成知己了,什么事情都愿意告诉他,当他不在身边时,总会有一些牵挂和不安,一接到电话或见到他,就非常高兴……吴晓枫想到这里,侧过头来看了向明天一眼,向明天正一往情深地看着自己,吴晓枫低下了头。 向明天将吴晓枫揽在怀里,幸福的感觉象阳光一样洒落全身。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晓枫提议:展销会也看过了,公司连着打电话,希望明天一早就回家去,向明天答应了。他又到洗涮间去洗头,吴晓枫喊住了他,“别再用冷水洗了,感冒了就麻烦了。” 向明天很灿烂地笑起来,吴晓枫躲开向明天热烈的眼神,提醒一句:“别忘了你的保证书。”就自顾自地睡下了。向明天也尚了*,但翻来复去地睡不着,他坐起来,看吴晓枫睡觉,吴晓枫忍不住笑了:“你不睡觉,梦游呢?” 向明天一下子高兴起来:“对,我梦游呢!”他捉住吴晓枫的手,然后闭上眼睛,将吴晓枫拽过来,吴晓枫叫起来:“你快放开我,要不我喊人了。” 向明天反而将吴晓枫抱得更紧了:“喊吧!” 吴晓枫正要说话,向明天小声地无限温柔地问:“吴晓枫女士,你愿做我的小妻子吗?” 吴晓枫闭上眼睛没有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我可以轻轻地亲一下吗?就一下。”看着羞涩地微笑着闭着眼的吴晓枫,向明天的呼吸粗重起来,吴晓枫睁开眼睛,向明天看到了一个羞怯而温柔的吴晓枫。今晚的月亮很美丽,但比不上向明天眼中的吴晓枫更纯更美,望着沉沉睡去的吴晓枫,向明天无限爱怜地看着她,他暗暗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好好地珍爱吴晓枫,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也是从这一刻起,向明天才知道,那不是谣言,自己是真被前妻欺骗了,原来他并不是前妻的第一个男人。有了这一层认识,向明天就更加珍爱吴晓枫了,他轻轻地自语:“我是你的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他们在杭州又住了几天,算是度了个浪漫幸福的蜜月,才匆匆赶回家,回家之前,吴晓枫作了一个约定:两人继续保持朋友关系,如果过一段时间,大家都觉得不适合自己,就和平分手。向明天笑着问:“那我们算是什么呢?不管怎样,我都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吴晓枫心里感动,但还是装作不置可否地笑了:“我想,不管婚姻还是别的,我要的就是心甘情愿,而绝不是为了别的。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会负责的。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女人,一旦与人有了……某一种亲密的关系,就将它作为一种要挟对方的资本,我认为这是做女人最大的耻辱。” 向明天惊奇地看着吴晓枫,对她的观点不敢苟同,但也没和她争论。向明天暗暗地想,年龄有差别,观念也会是有差别的,不承认不行。 ――――――――――――――――――――――― 在吴晓枫看来,两个人已经越来来近,已经越来越亲,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和了解,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十分突然,毕竟向明天对她的感情已经有些明显了,她再装不懂,也能看得到,体会得到,只是有些犹豫,有些矛盾,故意视而不见。没想到来了林百万,还真得感谢他呢,不是他胡闹一下,他们还不知要怎么打破这层窗户纸呢! 可是,清醒后的吴晓枫又不解了,她是怎么和他走到一起的?居然就这样走进了婚姻?是不是欠了点什么?不够慎重?太荒唐? 吴晓枫一会儿想得开,又会儿又纠结,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会胡思乱想。 自从杭州之行回来之后,吴晓枫变得很忧郁。公子良和向明天也不好细问她,总之她常是一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思的表情。向明天可真纳闷了,前几天还像恩爱的情侣,转眼就像是毫无关系了,女孩的心像六月的天,一点也不错。让她静一段时间也好,好好想清楚,也许对彼此都好。七天之后,向明天还是忍不住敲开了吴晓枫的门。 “吴晓枫,你怎么了,还生我的气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心里不舒服,老是七上八下的。” “这件事对你来说也许是太突然了,你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是吗?我不会再烦你的,除非你愿意,我保证。” 吴晓枫沉默了一会儿,越想越难过:“也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杭州多呆几天呢。” 向明天笑着摇摇头,他轻轻地握着吴晓枫的手,自责地说:“吴晓枫,是我伤害到你了吗?我以为我可以给你带来快乐的,你觉得我是这么无法令你接受吗?如果是,你就直接告诉我,我决不会勉强你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呢,我觉得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在外地,也会有更亲近的感觉,就好象是相依为命的感觉。所以我觉得在旅途中的感情是有发展的条件的,陌生的环境,这是最关键的,所以我们的事,也是有这种因素占大多数的。你现在什么也别说,我不想听,至少现在不想听。你紧紧地抱抱我吧,我喜欢你抱我的感觉,那样,我就可以什么都不想。” 向明天紧紧地拥抱着吴晓枫:“天哪,你的处罚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吴晓枫笑了:“这样的感觉真好,很安全,很温暖。” “别怕,我知道,你可能是有点恐婚症,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没关系!”他柔声地安慰着她。 ――――――――――――――――――――― 一个月了,他们还是那样,知情的公子良和玲玲真替他们着急,公子良和玲玲已经结婚了。 一天晚上,房间里只有向明天和吴晓枫在,吴晓枫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向明天静静地看着她,只有钟表的声音在滴嗒滴嗒地响。 过了好久,吴晓枫转过身来,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怎么了?有话就说。”向明天问。 吴晓枫懊恼地说:“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一这样说话,我就可怜起你来,什么意思也表达不清了。” 向明天笑了:“那我该怎么做?笑可以吗?天哪!我也手足无措了!” “这样看着就好了。你不要笑,我是非常认真的,想跟你谈话。” “我知道,你说吧。”向明天强忍着笑说,这样子真有些太正式了,实在是想笑。 吴晓枫又低下头想了想,一边咬着嘴唇,一边皱着眉,好象不知怎样开头的样子。 “还用这样为难吗?你说吧。”向明天深深地看着她。 “我……想了好久,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 向明天吓了一跳,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事啊?“是吗?说说你的理由。”他没表示出自己的惊讶,因为他感觉自己有把握说服她。 “我是一个对感情对婚姻都没信心的人,你一向都知道的?再说,我的脾气不太好,而且,嗯,你也有问题。” “我吗?” “是的,你离过婚,我绝对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我是说,你受过婚姻的伤害,不应该再找我,你应该找一个贤妻良母型的,为你持家。你知道,我这么爱好写作,很多时间会在这上面,恐怕是做不了贤妻了,那你不是又成了受害者吗?反正我对婚姻是没信心的……” “不用说了,”向明天打断了她,“我都懂,你先让我说完。一个人的时候,也许是那样的,但是有了我之后,就不应该了。所以这一定是我的原因,是我做的不好,所以你才对爱情和婚姻没信心。我以前也是这样,但自从有了你,一切都不同了,我又开始向往婚姻了,真心真意的。” 看到吴晓枫低下了头,向明天沉默了一会儿:“这是我们的问题,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吗?不要拒绝,不要退缩,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走进婚姻。我们还需要时间,我会等,不管到什么时候。” 吴晓枫在向明天温暖的怀抱里,幸福又无奈地想:又完了,又被他软化了。 ――――――――――――――――――――――――― 一天下午,程如来找吴晓枫,她约吴晓枫去了“小天地”,程如开门见山地说:“我找你来,是为了向明天,我们的事相信你也知道一些。” 他们之间还真有事啊?有事也没啥吧?他们都是单身?可是感觉怎么很难受呢?吴晓枫的脸色有些难看了,但还是浅浅地笑了一下,只是喝着咖啡没有去接她的话,她确实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本来,我们是可以顺理成章地爱下去的,当然发展下去的结果就是要走进婚姻,可是因为你的出现,一切都不同了。我知道,也许你是无意的,但对我来说,已经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吴晓枫还是沉默。 “我想,只要你别理他,劝劝他,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吴晓枫对他们的关系 一直也是存有疑问,但是她宁可相信向明天的话,相信他们之间就是合作关系,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吴晓枫放下杯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你知道,我向来是个独身主义者。”还得继续撒谎,她想听听程如说什么。 程如不置可否地笑了:“没结婚之前,不都是这样说吗?哼!” 两个人都沉默了。还是程如先开了口:“我是一个对感情很执着的人,而且非常地爱向明天,在他面前,我可以连尊严都不要。我知道你也曾爱过人,也曾受过伤害,请你理解我,帮助我,我的年龄已经够大了,可你还年轻,你失去了,可以拥有更好的,我就不行了。”程如的表情已经很失意了:“我已经不小了,而且又离过婚,唯一的长处就是有钱,有执着的感情,可是,还是年轻好啊,你看向明天一遇到你……唉!” “不!不是这样的!”在这一刻,吴晓枫真的有些感动又有些矛盾:“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我可以劝劝他,如果他听我的劝告。我只能试一下,抱歉,可能真帮不上你!” 程如听到此处,立即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只是聪明,还很善良。你答应劝一下,我就很开心了!” ―――――――――――――――――――――― 晚上,吴晓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向明天看在眼里,但并不去问。因为这一个月来,他们的关系真的很有些尴尬,仿佛那浪漫的杭州之行不存在似的。向明天在等吴晓枫真正接受她,他相信自己有耐心。 第二天中午,吴晓枫约向明天一起吃饭,向明天很高兴,让公子良推掉了一个约会。他和吴晓枫一起来到了一家快餐馆。当他们沉默着吃完饭时,向明天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昨天晚上就有些怪。” 吴晓枫一本正经地说:“我想来想去,感觉还是你和程如姐比较合适。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而且她也很成熟、很热情、很……最重要的是她……对你的感情很深……” 向明天打断了她:“怎么开这么大的玩笑?”有点不高兴。 “我很认真的,程姐已经找过我了,你们从前的事,我都知道了。” 向明天的脸色很难看:“什么从前从后的?我和她能有什么事?你是什么意思?我的事情我自己不清楚?还要别人来讲吗?” “有些事是当局者迷的。我也许有些事让你误会,而且,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在乎那几天的事。我也弄不清楚,我是不是很爱你。可是,程姐对你是十分用心的,她比我更爱你,如果你放弃了她,将来……可能会后悔的。” “你不在乎吗?告诉你,我很在乎!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后悔不该和你一起出来。” 吴晓枫低着头:“你不要生气,再好好想想吧。” 向明天将吴晓枫一把抓了起来,他有些恼怒地直视着吴晓枫:“你看着我!告诉你,我不是一件东西,可以任你送来送去。”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从没见他这样对她,受惊吓的吴晓枫一个人呆呆地站了很久,想不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吴晓枫懊丧不已。 ―――――――――――――――――――― 除了非说不可的话,吴晓枫和向明天谁也不理谁,大家都注意到了,两个星期了,可把公子良和玲玲急坏了,怎么越发展越不好了呢?两个人都是一付拒人于万里之外的样子,又不好细问。真是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公子良正纳闷着,程如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她先到玲玲那儿看打字,然后就去找和张珊说话的向明天,向明天一直没抬头看她,程如用手拉了一下向明天的胳膊,向明天很反感地说:“请你放尊重点。” 程如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轻轻地说:“明天,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向明天黑着脸说:“有什么事是不能当众说的?” 除了吴晓枫以外,大家都抬头看着向明天他们。程如看一看大家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了:“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已经发展到可以结婚的程度,我们结婚吧。算我当众求婚!” 程如还真有勇气! 向明天转过身去看张珊打字:“继续干活!抱歉程总,我不想说对你很反感的话,但你让我忍无可忍了,请你马上出去。” 大家装作没听到,没看到,都在忙自己的工作,但程如还是很尴尬站在那里,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一直让人观察着吴晓枫和向明天的关系,以为这俩人已经完全如她所愿了,所以她才过来找向明天。万万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尴尬! 程如忽然看到了吴晓枫,她在敲击着键盘,也不知是不是正在工作。程如直奔吴晓枫走去:“哟!很忙啊!” 吴晓枫也不敢抬头。 程如看一眼向明天,又恨恨地转向吴晓枫:“怎么?这就是你劝说的结果吗?” 吴晓枫实在是无话可说,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脸无奈和惭愧地看着程如。 怕程如找吴晓枫的麻烦,向明天几步就走过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们出去谈。” 程如刺耳地笑了一声:“哈!你现在想出去了吗?可是晚了! (作者声明:此文独家授权,非法盗载者,视为同意支付作者十倍稿酬。转载者看清楚再转不迟,谢谢合作!) 第83章 真心假意 “我偏不出去。让大家都听听你” “好!公子良,打110,说有人闹事。”向明天绝然地怒吼着打断了程如,向明天很少发这么大的火,大家都吓得不敢喘大气。公子良闻声拿起了电话,看着他们。 程如瞪着大眼看着向明天,两人一副对峙的样子。吴晓枫心跳狂加速,她也没见过向明天这样生气,一时没了主意,就愣愣地看着他,她紧张地握紧手里的鼠标。 程如和向明天用目光对峙了半天,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公子良小声问:“喂,是110吗?什么120,打错了打错了,没有没有,手抖,打错了,真没有受伤!”他匆忙挂断电话。 程如恼羞成怒地斜一眼公了,气得话也说不出来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才开始发话:“好,我走!向明天,你真太无情无义了,说翻脸就翻脸。我程如算是看错了人,不过,你会为今天的事后悔的。走着瞧吧!” 不知为什么,吴晓枫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颤,天啊,情为何物?竟会让人恼恨至此? 房间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清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公子良大声说:“都快干活。” 向明天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公子良在向明天的门外转了好几圈,但终于还是没进去。 ――――――――――――――――――――――― 程如事件,感觉有点委屈,吴晓枫在电话中和王力恺报怨。 王力恺还是客观地批评了吴晓枫:“你一向聪明,怎么就不懂尊重男人呢?你知道吗?你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对一个男人来说,被人让来让去,这是很没面子的!……” 吴晓枫委屈地想,我也不好过,他老是一副冷面孔,好像欠了他八辈子的债似的。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了,向明天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吴晓枫鼓足了勇气推开了向明天的门,向明天正在一个劲地吸烟,满屋子的烟雾缭绕着,他的脸上看起来都有些迷蒙。烟雾飘在屋子的上方,吴晓枫低了下头,她看到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十几个烟头了。吴晓枫还是被强烈的烟味呛得咳了几下,赶紧去开窗子,把门也留下一些空隙,空气对流一下,以便让烟雾赶紧散开。 向明天抬头看了一眼,“有事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还让你伤心、难过。我不是有意的,我听她说,你们以前是很好的,而且我也听你说过很理解公子良的话,所以我就想,可能你也是很向往婚姻的,而我好像不太确定。你等我的结果如果是个未知数,如果我一起想不通呢?所以……真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 向明天揽过一直低头说话的吴晓枫,紧紧地抱着她,吴晓枫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久,向明天放开了她,“好了,不早了,你去睡吧,没事了。” 吴晓枫看着向明天的脸小心地问:“真的没事了吗?” 向明天笑了:“如果你再不走,我可真会有事的。” 吴晓枫有点放心地笑了:“晚安。” “晓枫,我会等你真正接受我的,不管等到什么时候。” 听着向明天铿镪有力地话语,吴晓枫站在那里愣了几秒钟,不知为什么感觉有想哭的冲动,她做了个深呼吸,还是头也没回就回房间了。 吴晓枫在日记里写道:是他不好吗?不是,自己也很喜欢他,但不知那是不是爱。原来如此,吴晓枫,你已经是个对爱情没有信心的人了,甚至不知什么是爱情了,更别说婚姻。为什么!为什么呢?怎么会如此经不起打击?这真的是我吗?许志扬,你给我的伤怎么会痛这么久? 第二天,吴晓枫起得很早,她去买了豆汁和油条,等着向明天起来吃。谁知到了七点十分了,向明天还没出来,吴晓枫就去敲门,门上贴着一张纸条: 我有事出去几天,家里的事,你和公子良全权处理吧。 向明天即日。 ――――――――――――――――――――――― 吴晓枫赶紧给公子良打电话:“公子良,不好了,你快点儿来,向明天不见了!向明天失踪了!”公子良急急地赶来,一看纸条,差点笑喷了:“有留言嘛,还说什么失踪,这不是诚心吓唬人吗?” 吴晓枫非常焦急:“可是他没说自己去哪儿,也没说几天,而且……这两天还生了气……” 公子良耐心地说:“吴晓枫,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向明天是个成熟的男子汉,不会做出失踪的事。再说,他又不是失恋,程如的离去,对他来说,正是一种解脱呢。你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放心吧!” 尽管公子良这样说,但吴晓枫还是紧张地不得了,一会儿打手机,一会儿发短信,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除了看表,就是等电话,心实在是静不下来,只有一遍遍地弹向明天常弹的吉它曲《雨滴》,三天下来,居然也能很熟练了。 向明天回来的时候,吴晓枫正抱着吉它在客厅的沙发里睡着了。向明天想把吴晓枫怀中的吉它拿走,吴晓枫醒了,她一下子就跳起来,“向明天,是你吗?”吴晓枫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从兴奋到冷淡再到气愤,直让向明天看得非得咬紧牙关才勉强不大笑起来。“你怎么可以连个电话都不打呢?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搞失踪这一套!是吓我吗?太可恶了,为什么不回电话,你去哪儿了?” 向明天拉着吴晓枫坐下来:“我去长城了。你看,我给你买了真正的红棉吉它。” 吴晓枫的眼睛亮了,既而马上又绷起脸,“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如果没正当理由,我不会接受的。”她不依不饶着。 “因为前几天对你不好,我得认错。”向明天说起来,还是一脸惭愧:“我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自己的气!对不起!” “这个理由不接受。” 向明天笑了:“那什么理由你能接受呢?” 吴晓枫想了想:“为了你的不辞而别。” “好,为了不辞而别。” “还有,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向明天的笑意更深了:“绝不再犯。” “还有,告诉我,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太可恶了,你都不像男人了知道吗?” 向明天实在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不像男人了呢?” 看到他坏坏的笑容,吴晓枫直接语塞:“你你你……” 看到吴晓枫窘在那里的可爱模样,向明天轻轻地将吴晓枫抱了起来:“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要有耐心听,因为我要说几个晚上才能说完呢。” “只许说啊!”吴晓枫此地无银地声明了一下,自己都害羞了。 向明天无限温柔地在她耳边问:“不然呢?还能怎样?” 吴晓枫挣扎着:“你这个坏人,快放我下来!” 向明天用胳膊肘把灯关上了…… ――――――――――――――――――――――― 第二天一早,向明天从吴晓枫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昨天值班没回家的公子良。公子良张大嘴,又赶紧自己用手捂住了,他立即作了个胜利的表示,向明天笑着摇了摇头,对向明天来说,吴晓枫全身心地接受他,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和成功。 向明天能理解吴晓枫的犹豫和矛盾,她是一个弃儿,在亲情上总会缺少一些的,童年的阴影让她缺乏安全感,虽然吴晓林尽力补救,挽回,但伤害已经在她心里形成了,只是她不愿意表达出来。少女时代,又被信任的好友伤害,横刀夺爱,这对单纯、自信、又有点固执的吴晓枫来说,无疑是重重的打击。 爱情和婚姻都是万分慎重的,要不就不嫁,要不就嫁得最好,可以相伴一生一世的那种。所以当吴晓枫对爱情和婚姻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向明天愿意去等待,一往情深地等待。 ――――――――――――――――――――――― 这天下午,向明天宴请了所有员工,除了公子良、玲玲和吴晓枫,别人都不知道向明天高兴的原因。对向明天来说,一墙之隔的吴晓枫,对他真是个不小的折磨,第三天晚上,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敲开了吴晓枫的门:“我睡不着,说说话好吗?那天的事,我还没讲完呢。” 吴晓枫强忍着笑:“勉强听听吧,不过,讲完了,你可是一定要走的。” “那当然。”向明天的眼睛都笑了。 “只能讲故事啊!不能”吴晓枫自己都笑得说不出话来了。 ――――――――――――――――――――――――― 程如果然是那种可以为了爱情连尊严都不要的人,她又来找向明天了。她说做不成*,还做不成朋友吗?不能把这么些年的友谊也葬送了,那天的事是有些唐突,今天来,特地请向明天,算是赔礼道歉。 向明天是个男人,不好拒绝心平气和的程如,只好答应了。他出来和公子良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眼睛却看着吴晓枫,吴晓枫像没听到一样,毫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屏幕,向明天知道,她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但向明天却因此而高兴起来,看来,吴晓枫已经在乎自己了。 程如发现今天的向明天心情特别地好,她也很高兴,她的心里又多了一点希望,他还是愿意跟自己在一起的,她小心地问:“我们只做朋友好吗?我不要名分,只要你偶尔想起我就够了。” 听到她的话,向明天赶紧收回那些幸福的想法,怎么竟然忘记了面对的人是谁了呢? 向明天想了想,但还是很耐心地劝说着:“你真的想这样委屈自己吗?有必要吗?你还年轻!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坚决不同意,我们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了,何必闹到不可收拾呢?而且,我们都是婚姻的过来人了,真心相爱的还一定能过好,这样就更不好了。我那天有点冲动,正式跟你道歉!对不起!” 程如轻轻地拉住了向明天的手:“我爱你,只要你接受就够了,你可以不必用任何感情来爱我,就像那晚一样。” “我怎么说,你都不明白吗?那只是一个误会,一次意外,我们都喝多了,也许什么都没发生,应该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向明天越说越肯定了:“我前妻说我喝酒之后就是死猪死人!” “啊,好吧,这事不提了,就当没发生过!”程如的目光稍稍闪烁了一下。 这一个小小的目光冷淡,向明天就更肯定,其实程如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但还用这事来要挟他。向明天为此还苦恼了很久呢。 程如停了一会儿,又看着他问:“如果没有吴晓枫呢?” “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不想。”向明天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起身要走。 程如抓住了他的袖子:“你不要走,我不会再说一个字了。就好好吃饭!” 向明天只好又坐了下来。程如开始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向明天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夺过了她的酒杯,程如的眼泪夺眶而出,“你还是关心我的,不是吗?” 向明天拉起她:“走,我送你回家。” 向明天揽着醉得走路有些歪斜的程如,刚走到大街上,像是导演安排好的一样,像所有电视、电影里的镜头一样,玲玲和吴晓枫逛完街,正好从这里路过。四个人走到一起,除了醉了的程如,都面面相觑着。 玲玲惊讶地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扰。吴晓枫和向明天默默地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儿,吴晓枫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去和他们打招呼:“是你们哪,要回家吗?” 程如嬉笑着说:“我们回家,你们来不来玩呀?向明天?”向明天什么也没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吴晓枫。“算了,向明天不说话,你们还是先别来吧,走啊,我们快点回……”一句“家”字没说完,就哇哇地吐了起来。向明天半抱着她,玲玲要上前帮忙,吴晓枫拉住了她:“不用了,我们走吧。”向明天闻声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吴晓枫。 吴晓枫回到公司,就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玲玲和公子良小声地说着,公子良急了:“这是演得哪一出?”公子良赶紧给向明天打了电话,没人接,他又发了个短信,玲玲到吴晓枫的房间去看吴晓枫:“公子良给向明天打电话了,他一会儿我就回来。” 吴晓枫很冷淡地说:“他回不回来,都和我没关系。” 向明天打电话给程如的秘书,等秘书赶到,他才离开。 今天的夜这么黑啊?无边无际的。吴晓枫看了一眼窗外。不一会儿,雷声响起,好像就要下雨了。公子良送玲玲回家,他们走后不久,大雨果然倾盆而下,吴晓枫关好了门,呆呆地坐在沙发里。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向明天终于回来了,他的身上淋了雨,湿渌渌地站在吴晓枫的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发型也找不到了,头发一绺一绺的,粘在一起,还不时低下水来。吴晓枫看了他一眼,立刻拿了毛巾,一边给他擦,一边责怪:“这么大的雨,你不会等雨小些再走吗?”向明天想说话,吴晓枫将他的嘴捂住了:“不用解释,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没有什么可约束的,我们只是朋友。” 向明天有些怔怔地问:“真的只是朋友吗?” 吴晓枫躲开了他的眼睛,小声地说:“是的。” 向明天凑到吴晓枫的脸前来,他沙哑着嗓子问:“是吗?” “是……”吴晓枫的声音更小了。 向明天什么话也没说,转过身就往外走。“向明天!”吴晓枫喊住了他,向明天回过头来,看到了委屈得泪流满面的吴晓枫:“你非要人家说什么……什么软话来才行啊?人家本来就很难过了,你还这样?”说到这里,忍不住抽泣起来。 向明天叹了口气,几步就冲过来,紧紧地拥抱着她。门外的公子良看到了这一切,却没有进来,他从门外锁上了门,冒着大雨回了家。 ――――――――――――――――――――――― 王力恺在报上发表了一首诗,让吴晓枫感动不已: 《伤》 又有人说我孤单 除了微笑 我就想你在远方 很久没有你的信 我就想你微笑的模样 没有你的请柬 就还有新的阳光 翻开一封封旧信 细读那字字行行 你还是那样任性 还是那样忧伤 看不出你对我的爱 心中有一点点失望 见不到你的人 只有将镜框擦亮 听不到你的声音 只有将信收藏 我不说出爱情 因为我知道结果怎样 我不拒绝爱情 但没有一个人如你 能将我的心点亮 最近的我很悲伤 因为你有了爱人 快乐地像鸟儿一样 你说愿用一生的爱 去做他的新娘 我想了很久很久 还是在信中说了谎 我为你高兴 愿有*地久天长 这是王力恺得知吴晓枫在恋爱时发表的一首诗,他将这首诗寄给了向明天,让向明天转交吴晓枫。向明天真的非常佩服王力恺,原来有种单相思的爱也可以这样深沉又这样光明,只是还不知道吴晓枫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做自己的新娘呢。 ―――――――――――――――――――――― 这天,公子良请客,玲玲、吴晓枫和向明天他们去了烛光餐厅,那里的柔柔烛光和轻轻飘扬着的抒情音乐,简直太适合谈情说爱了。坐了一会儿,吴晓枫自觉地对向明天说:“我看,咱俩还是走吧,这里好像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怎么?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地方。”公子良还以为大家都喜欢呢。 “子良不用急,晓枫的意思是这里最适合情侣来。”向明天笑着解释。 “还是向明天先生最了解吴晓枫。”玲玲开着玩笑。 公子良想要说什么,向明天摇头阻止了他,公子良会意地笑了:“都不用急,到了八点,这里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果然到了八点钟,大厅里亮起了或明或暗的彩灯,随着抒情的歌声,他们四人也双双对对地跳起来。 吴晓枫对舞伴向明天提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不知道。”向明天又笑着补充:“如果想表达一份感情,应该用星星最合适。”他就是不说出月亮代表我的心。 “为什么?”吴晓枫歪着头看着他。 “你想想,月亮会天天出现在眼前吗?不会吧,而且还一天一个样,变化多端的。” “依你看来,月亮就是花心的代表了?”吴晓枫微微皱眉问。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吴晓枫边跳边自语:“星星代表我的心?” 向明天用力捏了她的手一下,“精力集中点,踩了脚,可就现眼了。对了,你除了喜欢《我祈祷》那些怀旧的老歌之外,还喜欢什么?” 吴晓枫装作很用心想的样子:“还是伤感类的慢歌吧,容易听得进去。” 第84章 我祈祷 “是吗?你试过吗?如果两个人唱这首歌,孤独、凄凉的感觉会少一些。”这时候,音乐结束了,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向明天起身离开了,他们三人谈得兴起,忽然听到向明天的声音从麦克风里传出来:“我想邀请我的舞伴唱一支歌,不知她愿不愿意?” 台下有人起哄:“愿意!”吴晓枫笑着站了起来,她大概已经知道向明天要唱什么歌了。 音乐响起,果然是《我祈祷》的前奏,吴晓枫和向明天相视一笑。 向明天唱:“我祈祷,那没有痛苦的爱,却难止住泪流多少。” 吴晓枫接唱:“我祈祷,忘记已离去的你,却又唱起你教的歌谣。” 合唱:“我心里没怨你,我心里已知道,我知道。” ……向明天深情地看着:“……我心里没怨你,我心里已知道,我知道。” 吴晓枫握着他的手,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我知道,天涯路漫漫,我又起程,却不是寻找。” 两人深情对视着合唱:“我就像那,那一支火苗,无声地燃烧,我要唱那一支歌谣,伴你天涯海角。”他们用歌声唱出了自己的誓言。 在热烈的掌声中,向明天紧紧地拥抱了吴晓枫:“有我在,再悲伤的歌都会快乐!”他的轻言细语,已经说出最温暖的承诺。吴晓枫的眼睛湿润了。 因为心情好了,完全唱不出伤感,只有幸福满满,只有两人爱的表达和心声。吴晓枫第一次发现,不是歌曲忧伤,而是心境使然,她以前想想这歌就会失落,哼唱几句就想掉眼泪,她还以为都是歌曲惹得祸。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就夺眶而出了,吴晓枫赶紧擦拭了一下眼泪,她看到玲玲在台下向她做鬼脸。她小声提醒:“咱们下去吧!” “好!” 主持人上来感慨:“我在这里主持了三年了,从来没有听到这么温馨的歌声,这是一首悲伤的歌,但在有*眼中,却是最真诚最感动的海誓山盟,让我们再次用掌声祝福他们,祈祷他们天长地久!” 又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吴晓枫看着向明天,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玲玲感慨万千:“你们俩的配合太默契了,简直天衣无缝。” 公子良只笑不语,他心里想,不知这两个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已经快半年时间了,两个人怎么不见有什么进展呢?玲玲推他一下:“怎么不说话?” 公子良笑了:“我想说的都让你说完了!” 玲玲大声说:“那是你笨!今晚太开心了,告诉你们,我发现好多人都看着你们唱歌,他们那羡慕的眼神,真的……” 公子良打断了她:“那还用说嘛,他们就是一对真正的恋人。” “公子良。”向明天制止了他,向明天怕吴晓枫不高兴:“有一封信在我那里,回家我拿给你看。” 吴晓枫浅浅地笑着,向明天深深地看着她,不知她是不是有些不高兴,他们的恋情至今还没有公布呢。他等她心甘情愿,要到什么时候呢? ―――――――――――――――――――――― 周三下午,向明天去参加一个活动,刚下车,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骑车的人给撞了。 向明天躺在医院里,等着做各种检查。 吴晓枫和公子良接到电话,火速赶到医院,两个人不知他伤情怎样,非常着急。问了门诊部,说去了急诊室,到了急诊室,又让他们去拍片室,到了拍片室,医生说在病房打针呢!转了这一大圈,才找到向明天。 向明天的右腿早就包扎好了,躺在病*上输液呢,他一看到公子良和吴晓枫进来,立刻笑了起来:“哈,你们来得真快。” 公子良问:“怎么了这是?自行车也能撞得这么厉害?有没有伤到骨头?” 吴晓枫看着他受伤的腿没说一句话,她紧咬着嘴唇,尽管她这样,担心和焦急已经明显地写在脸上了。向明天看着吴晓枫说:“没事儿,只是一点皮外伤,你们俩一来,就全好了。” 公子良又看了一下向明天的腿:“撞你的那个人呢?” “他?跑了,可能觉得我的伤不重吧,所以没必要留下来。” 公子良又气又笑:“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他也太缺德了吧,至少把人送到医院再走啊。” 向明天对一直没说话的吴晓枫说:“没事儿,当时有很多人。这回你可放心了吧,我再也不能去打扰你了。” 吴晓枫又气又笑地瞪了他一眼,眼泪刷地一下就滚了出来,向明天正要安慰几句,程如像风一样地闪进来:“明天,怎么会这样?你可是吓死我了,痛不痛?有没有骨折,听我弟弟一说,紧张得要命,我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来的。” 向明天好不容易才挣脱被她握着的手:“没什么,一点小伤,等打完了针,我就能回去。” “这可不能依你。”程如坚决地说:“至少得住上一周的院,我弟弟就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正好看到你进医院,就给我打了电话。你放心,有我呢,我会好好照顾你!” 吴晓枫转过脸去看窗外,轻轻地擦拭着眼睛。心里暗暗埋怨,向明天你这个大笨蛋,你跟她之间还是没有处理好啊? “有我在,就行了,我这有熟人。你们去忙吧,有事就走吧,向明天这里有我呢。对了,报警了吗?”程如询问向明天的驾驶员。 “没有,向总说不用” “什么不用?你是怎么给老总服务的?这样的常识都没有啊?不管怎样,先报个警能累死你啊?”程如训斥着驾驶员,驾驶员满脸尴尬地低着头,再不敢解释一个字。 “不用报警,这是小伤。”向明天解释。 “算你大度,要是我,当场就会抓住他不放!”程如还没生完气。 向明天和已经止住眼泪的吴晓枫默默相视一眼,然后对公子良说:“去跟医生说,打完了针,我就回家。” “明天!”程如大声阻止他:“不行!万一感染了,那可就严重了。我问过医生” “公子良,你去吧。”向明天好像没听到程如的话。 “吴晓枫,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关心向明天?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不劝他多住几天?” 吴晓枫看了看向明天,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 在向明天的一再坚持下,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吴晓枫的情绪已经好转,她和公子良忙碌了一半天,为行动不便的向明天收拾好一切。 看吴晓枫出去端水了,公子良责怪向明天:“你也不对啊,不能为了让她高兴,连院都不住了,这要是真感染了,你后悔去吧!” “不会,明天你找人来继续打针,我在这里,还省得跟程如纠缠不清”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是有点太小心哈!” “你啊你!”公子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作为旁观者,公子良看得出,向明天对吴晓枫越来越在意,越来越“惟命是从”了。 到了晚上十点钟,向明天催公子良走:“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公子良愣是没反应过来:“我没事,我留下吧,晚上你要有个什么事,这里没人照顾,会不方便的。” 向明天向他使了个眼色:“你走吧,放心,我不要紧。我能自理!” 公子良这才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玲玲还在家等我呢,那就这样,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公子良走了,吴晓枫让向明天躺下:“你放心睡吧,我在这里看书,你有事就叫我。” “今天你也累了,来睡吧,来呀。”吴晓枫犹豫地看着他,向明天故作生气地说:“还说照顾病人哪,离我这么远。我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你怕什么?” 吴晓枫笑了:“等你睡着了,我再过去。井水不犯河水啊?” “行!你说话算数吧?”向明天笑着问。见吴晓枫点了点头,向明天赶紧闭上眼,没有几秒钟,就打起“呼”来,吴晓枫笑着关了灯。 ――――――――――――――――――――――――――――- 半个月后,向明天已经能行动自如了。这其中,程如又来看了两次,向明天都不冷不热的,而且直接就把吴晓枫的衣服也摆在*上,故意让程如看到。程如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气又不是,说又不是。只能找个理由忍气吞声地离开,程如也算是真明白了,向明天就是打算找人结婚,那人也不会是程如了,肯定是那个小狐狸精吴晓枫。 程如早就看吴晓枫不顺眼,别看她不声不响地,却独有一种气质让人对她刮目相看。程如坐在车里生闷气,她回忆着吴晓枫的样子,忧郁的眼神,安静的样子,故意装得楚楚可怜的,就是要钓上向明天这条大鱼!哼!程如冷笑了一声,她的感觉真够厉害,在所有靠近向明天的女员工中,她就对吴晓枫感兴趣,对她介意,结果还真准了,与她抢向明天的人还真是吴晓枫。 秘书陈明小心地问:“程总,咱们去哪儿?” “随便!”程如看一眼陈明:“凡是看似安静淡然的女人,都憋着一股坏劲儿!” 陈明被莫名其妙地抢白一顿,脸一下下涨红了,不知道这邪气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敢再问,只是心里各种委屈着,她招程如了吗?肯定是向明天又给程如气受了,程如又拿她当出气筒。 ――――――――――――――――――――――― 玲玲和公子良买了套楼房,从家里独立出来了,向明天和吴晓枫去为他们庆贺。 吴晓枫和玲玲在厨房里摘菜做饭,向明天和公子良在客厅看电视。 “晓枫,你不知道,我现在可是真正地解放了,我已经知道1949年的感觉了。”玲玲一边看电饭锅,一边得意着。 “有这么严重吗?”吴晓枫好奇地说。 “当然了!你想啊,和老人们住在一起,可以不用干活,不用买这买那,但是不便也不少啊,吃的住的习惯不一样,懒觉睡不得,丈夫的气生不得,连撒娇都不能,更别说说什么悄悄话了。好麻烦的!你不懂!” “你婆家不是对你很好吗?” “再好也不行,那都是客气是礼貌,没有两个人一起自由和随便。你说,公婆在家,你能穿着短裤或睡衣满房里跑吗?你生气的时候可以大声地叫吗?算了,我真是对牛弹琴了,你又没结婚,没在大家庭里生活过。” “结婚真的是那么可怕吗?” 看着吴晓枫沉思的样子,玲玲警觉起来:“可怕?这个问题问得真笨,你看我们怎样?从朋友到好朋友,最后成为夫妻,我们有多年的感情和了解做基础,所以我们很幸福,我现在常常想,怎么不早一点结婚呢?”玲玲最后这一句话是夸张了,因为公子良叮嘱过她,对吴晓枫说话的时候,千万别影响了她和向明天的关系,只能说和做促成他们的话和事。玲玲小心地看了吴晓枫一眼,吴晓枫笑了,玲玲也就笑了:“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她又压低声音问:“你和那一位怎么样了?还不到结婚的时候吗?” 吴晓枫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向明天,笑着说:“还早呢!” “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还需要过考验这一关吗?他可小了,你也行了,女人这年龄,都快嫁不出去了!” “胡说!”吴晓枫反对! “哈哈,当然是胡说,你的样子,说你十八岁,保证没人反对。我说,你怎么不长年龄啊?说起来我就生气,上次那个谁,见我就叫姐,居然喊你妹妹,我还比你小七八个月呢,什么眼神?!哼!”一想起这事,玲玲真心愤愤不平。 “没办法,我脸有点娃娃脸,不显大!哪有你好啊,标准的瓜子脸,美人胚子,做什么发型都合适,我就不行了!”吴晓枫也很会哄玲玲开心,几句话,就让她笑逐颜开了。 笑过之后,玲玲又想起正事:“说实话,真该结婚了,不然你就真错过他了,程如走了,李如王如还会有的,听子良说,最近给向总介绍女友的又以呈上升趋势了,你别太难为他了,他也老大不小了!真看不上他啊?”玲玲审视着吴晓枫。 吴晓枫莞尔一笑:“这倒不是,因为我一直把他当朋友,一下子要走进婚姻,我不能接受,而且你也知道,我向来对爱情和婚姻没什么好感。谁想它俩却一起来了,我还没想明白。”看玲玲想说话,她赶紧打断她:“还有!他是爱了我很久,我没有,我才……时间不长,对吧?” “嘻,你们又不是才认识的?你太矫情了!”玲玲白了吴晓枫一眼,“这是水到渠成,你真是爱胡思乱想。” “喂!”公子良喊:“还不行吗?想把我们饿成女人哪!” 吴晓枫小声说:“玲玲,你老公也没教育好啊?” 玲玲瞪了公子良一眼:“没关系,晚上我再好好‘教育’他。” 从玲玲家回来后,吴晓枫和向明天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吴晓枫看了向明天一会儿:“明天,我看你这些天有些憔悴。” 向明天靠近她:“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史记》中记载:汉武帝造过一个巨大的铜人,高三十丈,七人方可合围,该铜人手举托盘以承仙露,据说仙露和玉屑可以长生不老,300年以后,魏明帝曹睿派人将铜人从长安移至洛阳,相传铜人临行泪如雨下,晚唐诗人李贺作了《金铜仙人辞汉歌》‘空将汉月出宫门,忆君清泪如铅水。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都会老,何况我向明天呢?” “太费力了吧,转了这么一大圈。”吴晓枫笑了。 向明天认真地说:“如果你再让我等下去,等到我老得爬不动的时候,那可怎么办?我在公子良家受刺激了,说实话!你看,结婚多好?有个自己的小家,多幸福啊?” 吴晓枫神秘地笑起来:“你不是说过吗?相爱的人也不一定适合结婚的?” 向明天张了张嘴,瞪大眼睛,竟然一时没想到说什么话,看到向明天被噎的样子,吴晓枫得意地笑了。向明天非常后悔曾说过那样的话,现在反而被她利用。见向明天一时无话,吴晓枫站起来:“我看我还是睡觉去吧。” “好,我送你。”向明天挽着吴晓枫的胳膊。 吴晓枫坐在*边上,忍着笑说:“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向明天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吴晓枫问:“怎么了,还有事吗?” 向明天想了想说:“你说我憔悴,一点也不错,我现在很不习惯一个人睡,所以常常失眠。” “那你去看医生吧,我可是帮不了你的。” 向明天坐在吴晓枫身边:“吴医生,这个病只有你能治。” 吴晓枫再也忍不住笑起来:“你这家伙!不行,你回去吧。” 向明天真的站起身来:“那我就走了,我可是个健全的男人,我到大街上游逛去了,大街上什么女人都有,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别怪我。” 吴晓枫笑着想了想:“你怎么越来越像个耍赖的大孩子了呢?” “我不是病人嘛,医生,就今天一次?” 吴晓枫并不去回他的话,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怎么忘了端洗脚水呢?” 向明天的眼睛都笑了:“我马上就去。” 第二天晚上,向明天又端着洗脚水来了。吴晓枫皱着眉:“喂,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没有啊,我说话一向是算数的。”向明天说着就给吴晓枫解鞋带,吴晓枫躲开他:“不行!你不是说就昨天一次吗?” 向明天装作认真地想了想:“不对,我说的是就今天一次。昨天那是过去式了,我说的可是现在进行式。没错吧?” 吴晓枫看了看表情十分无辜的向明天,牙痛似的“唉”了一声。 不久后的一天,吴晓枫接到了一封信,是市内某报的编辑部寄来的,信中说,报社需要招聘一名副刊编辑,根据报社掌握的情况,吴晓枫是适合的人选之一,如果有意的话,请三日内到报社来应试。吴晓枫拿着这封信想了好久,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去看看。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顺利,吴晓枫有一大本发表作品的剪报,还有获奖的证书,她的条件是六个应聘者当中最突出的,所以她很轻松地就获得了报社的聘书。 当她拿到聘书的时候,心情却十分复杂,该怎么向明天说呢?晚上,向明天在他的办公室看一份材料,吴晓枫推门进去了,向明天一看是吴晓枫,马上笑着站了起来:“这几天你忙什么?老往外跑?”见吴晓枫没说话:“怎么?是不是我不该问?不是吃醋啊!” 吴晓枫嫣然一笑,她伸手将向明天拉到沙发上,“你先坐下,我有两个消息。” 向明天兴奋地挑一下眉毛:“有好消息啊,是好的还是好的?” 两个人都被这话给说笑了。 第85章 不能没有你 收住笑容,吴晓枫这才开始汇报:“应该是个好消息吧。我被报社招聘为副刊编辑了,这是聘书。” “我想呢,公司的事全都理顺好了,就连分店分公司的管理都已经健全,人员职责也已经分工明确,我们的业绩也是蒸蒸日上,我觉得暂时也没什么事非我不可了,我就想往我的爱好上面发展一下,好不好?”吴晓枫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先斩后奏了,因为我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所以就没先告诉你。” 听着吴晓枫的解释,向明天拿着聘书,一半天没说话,他将聘书翻来复去看了好几遍:“我该祝贺你啊?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成功了。”向明天的嘴角在笑,但表情还是有点勉强,毕竟这个消息有点突然,还有些害怕失去她的担心。吴晓枫这些年一直在写作、投稿,他是知道的,而且也是支持的,现在真说不出反对的话。 吴晓枫小心地看着向明天的脸色:“是真心吗?” 向明天没有回答,只看着聘书,心里说应该是吧,怎么感觉有些复杂呢? “我还有一个消息” “慢着,你还是等明天再说吧,让我先消化了这一个。这一个就够我受了!这好像是要离开我的第一步!”向明天有点委屈。 看着他的样子,吴晓枫很古怪地笑起来:“真不听啊?那你可不要后悔。”说着吴晓枫就要走。向明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我还是现在听吧。” 吴晓枫有些羞涩地低着头:“我想先做你的女朋友。” 向明天奇怪地问:“嗯?什么意思?”他好像不懂地追问:“女朋友?我有一大堆啊,最不济也得是未婚妻,不对,我们已经” “别闹!那就未婚妻,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我再做你的妻子,这样对我、我的家人都比较容易接受。”她担心家人的接受程度。 吴晓枫每说一句,向明天的笑容就更深一点儿,等吴晓枫说完,向明天将吴晓枫抱起来转了一圈:“天哪,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说着,他就要去亲吴晓枫。 吴晓枫笑着躲开了,向明天瞪大眼睛,“不会吧?难道我们还要从牵手开始吗?” “一点儿没错。”吴晓枫一本正经地声明。 向明天放开吴晓枫,一下子泄气地坐到沙发里,“完了,变相的惩罚又来了。” 吴晓枫笑着走了,到了门口,她又转回身来:“你明天中午去我家吗?” 向明天一脸无奈:“还用带问号吗?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 向明天到吴家去了一趟,立刻理直气壮了,吴家哥嫂催婚比向明天还迫切,他们都恨不得吴晓枫赶紧嫁人呢!这让向明天真是乐不可支了! 于兰早就跟吴晓林交待过了,向明天肯定是妹妹的男朋友,吴晓枫初时还不信,他悄悄找向明天聊了一次,感觉十分满意,只是强装不闻不问,可心里急着呢。吴晓枫能再次恋爱是天大的好事,他还真担心这个死心眼的妹妹会真的单身一辈子。 吴晓林跟父母打电话一说,他们没几天就赶过来了,因为吴晓枫的婚事迟迟没有定下,家里的亲友说三道四的可多了,这回总算能堵住他们的嘴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大老板,他们能不高兴吗?离过婚的缺点,他们也顾不上计较了。 特别是吴爸爸,得知女儿找了个有钱的女婿,乐得跟什么似的,还没来看,就已经在家里吹嘘开了。他年龄大了,看到吴晓枫对他很孝顺,买这买那,从不提小时候的旧事,吴爸爸心里也很惭愧。 吴爸爸前年做了一次胃切除手术,酒也不敢沾边了,头脑越来越清醒,他就越来越后悔,当初应该好好养育女儿,不应该对她偏见,不应该那么对待她。现在后悔也晚了,就想着赶紧促成女儿的婚事,让她幸福的生活。 吃过饭后,大家坐在客厅聊天。听向明天说,房子也买好了,装修也完成了,只是等吴晓枫一句话,就可以结婚。 乐呵呵的吴家父母对向明天是各种夸奖啊,说向明天办事稳当,人也可靠,一看就是一家人!还好,也说了一句女儿的眼光肯定错不了!…… 看父母对向明天这般热情,吴晓枫明显地感觉他们的恨嫁之意,便有些不好意思。吴晓枫忍不住抱怨父母:“爸妈你们太偏心了,第一次见他,就拿他当宝贝,我可是你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你不讨人喜欢,人家明天多喜庆?长得好,人高马大的,脾气好,说话好,哪哪都好?你看你,干巴巴的,瘦瘦小小的!臭脾气还不小!”吴爸爸打趣着。 “爸爸?!”吴晓枫瞅了吴爸爸一眼!“妈,你看我爸!都帮外人欺负我了!” 吴妈妈揽着女儿:“你爸是过分了,我心里虽然是这样看的,我就不说出来!” “妈妈?你这人更狡猾!” 看吴晓枫跟父母撒着娇,大家都开心地笑起来。 “明天的功劳真是不小,我这闺女,自小就是小大人,很内向。现在也会撒娇了,真是难得!”吴妈妈感慨着。 吴晓枫向向明天眨了下眼睛,两人相视一笑。因为有向明天的出现,有爱情的滋润,吴晓枫越来越快乐,越来越活泼了,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 吴晓枫去报社上班的第一天,感受实在太深了。她坐在办公室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人家都在忙来忙去的,只有自己无所事事,除了看报纸,就是看着别人忙。特别是那一张张办公室面孔,比公司的气氛可是差远了,让吴晓枫更加怀念明天公司的朝气与轻松和谐。好不容易等到了下班,吴晓枫就像飞出牢笼一样,赶紧去了向明天那里,她一进门就诉苦。 “惨了!惨了!我这回可是自找麻烦了。” “怎么?有人跟你过不去吗?”向明天感到奇怪。 “你不知道,除了领导一一作介绍时,他们给我一张或是客气或是冷淡的笑脸之外,简直就不把我当人了,也不安排我干什么,也没人理我,就像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吴晓枫越说越气。 “天哪,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坐办公室就是这样。有时一张报纸一杯茶就是打发时光的好伴侣呢。再说你和他们都还很陌生,他们又忙,你又不是客人,当然不用特殊招待了。” “这样啊?我没在机关事业单位上过班,那里的情况不太了解。”吴晓枫承认。 “慢慢就好了。你第一天上班,马上安排你工作,也是不可能的。你要先熟悉工作环境、同事、工作程序等等。”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几天呢?我真不想去了” “你好像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吧?难道我看错你了?”向明天故意激将她。 “知道了!不要再来教育我了,快给我捶捶背吧。真要命,硬板板地坐一天,比打一天字还累呢!比加班还累。还没人告诉我投稿邮箱的密码,我看看稿子也好啊。” “慢慢来,别急!”向明天安慰着。 “浑身没有力气。” “当然了,那是心累所至。慢慢就会好了,等你一切熟悉起来,等别人和你熟悉起来,这需要一个过程。” “我一点也不想动了,你吃完饭后,给我带一点儿回来吧,我想睡觉。”吴晓枫躺在向明天的*上,“我要好好睡一觉,你走吧,吃饭去吧。”吴晓枫这一觉睡到了八点多,醒来一看,向明天买了几个吴晓枫爱吃的菜,都摆在桌子上,休息好了的吴晓枫,饿意马上就来了,拿起一只鸡腿就啃,向明天阻止她,“洗手去。”吴晓枫只有乖乖地去洗了手,她一边吃一边问,“你吃的什么?不会比我这些更好吃吧?” 向明天笑了:“我还没吃呢,看到你睡得那么香甜的样子,我倒真想吃你。” 吴晓枫赶紧将鸡腿塞进向明天的嘴里:“你还是吃它吧,好吃吗?” “你喂我的当然好吃。”向明天看着她笑。 “那么说,我给你吃什么都是好吃的,对不对?”吴晓枫转着漂亮的大眼睛。 向明天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一看吴晓枫那诡秘的样子,赶紧更正:“如果本人不爱吃的,谁喂我也不会吃。” 吴晓枫吃完饭忽然想起一件事:“今晚谁值班?” “当然是我和你了,如果你不帮我加班,我怎么能留下你呢。”吴晓枫笑了,“又上你的当了。怎么?你又打电话和我哥说了吗?” 向明天直点头,“吴晓林先生说了,在我这里,他放心。” “我可不放心,我是一定要走的。”说着吴晓枫就拿起了背包,可惜她没有向明天的手快,向明天一下就抓住了吴晓枫,“老是这么不听话,我今晚要好好修理你。”说着他就抱起了吴晓枫,吴晓枫一边笑着一边叫,“放我下来,有人来了。” 向明天狡猾地说:“我已经在楼下挂出‘今晚不营业’的牌子了。” “你这个狡猾的狐狸,你这个大坏蛋、阴谋家,你……”吴晓枫的嘴被向明天堵住,再也骂不出来了。 ―――――――――――――――――――――――――― 吴晓枫慢慢地就习惯了办公室的生活。她这个版面有两个人负责,还有一个叫石林,他是一个本科毕业生,直接分到报社来的,他已经干了两年了。两年来,他也编发过吴晓枫的几篇文章,对其中的一二篇也特别欣赏。但是对吴晓枫来做编辑这件事,他是不好转过弯来的,一个自己栏目的作者和读者,一跃成为自己的同事,还将要与自己平起平坐,实在是无法适应。 所以吴晓枫刚到编辑部的时候,最冷脸的人就是他了。不仅是这样,石林一直认为漂亮的女人一定是无能的,靠脸蛋吃饭的。编发两三期稿件时,石林就当是吴晓枫不存在似的,只让吴晓枫做校对工作。吴晓枫心知肚明,但并没发泄出来,因为她在悄悄地改变石林的看法。那么多的稿件,石林一个人审,难免有错漏之处,吴晓枫悄悄地改正过来,如此几次,石林也就明白了,吴晓枫不只会写,在文字上也是不输给自己的,慢慢地,吴晓枫可以自己编发稿件了,和石林的关系也渐渐融洽了。 吴晓枫在编辑部的日子已经有两个月了,编辑部的大小领导和同事都已经接纳了这个看似柔弱却很有个性,很有文学功底的同事。所以吴晓枫的工作已经是越来越顺利了。在和向明天的关系上也是更上一层楼,向家父母也见过吴晓枫了,对她是赞不绝口,而且第一次见面,就准备了丰厚的红包,可见有多诚心和喜欢。 向明天和吴晓枫他们本来就是很好的朋友,挑明了关系,又得到家长的认可,所以如胶似漆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向明天对吴晓枫更是情深意笃,几乎分分秒秒都不想离开吴晓枫。 人真是奇怪,不管年龄多大,一旦与心爱的人相恋,整个身心都年轻了,不信,你就看向明天,吴晓枫上班他去送,吴晓枫下班他去接,每个晚上几乎是缠着吴晓枫和他“加班”,当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吴晓枫简直像失去自由一样,可是恋爱中的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还幸福得如蜜一般呢。细心的于兰从两人的脸上、表情中看出了什么,于是故意说又有人提亲了,急得向明天一句话就泄了底:“嫂子!我们是法定的夫妻了!” 秘密一下子就不密了。吴晓林和于兰没有生气,反而高兴得不得了,催着两人赶紧结婚,至少得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 向明天幸灾乐祸:“看吧,不着急的可只有你一个人了。” 吴晓枫只是笑,于兰进一步逼道:“如果不结婚,我们可不能让你在外面住了,一个大姑娘家,我们可不放心。” 吴晓枫嗔怪道:“都是你,连嫂子都赶我了,” “女大不中留,我早就想赶你走呢!”吴晓林也插话。 吴晓枫只好问伟伟:“你想让姑姑在家吧?” 伟伟忽闪了一下大眼睛:“在家不要紧,有喜糖吃就行了。” 听到孩子这么有趣的回答,大家都笑了。 吴晓枫笑了半天才直起腰来,“没办法了,我算是看透了,这家根本没我的地位,我只好被赶走了。” ――――――――――――――――――――――――― 吴晓枫的婚礼是在旅行中完成的,他们回来时,大家才知道,补送礼品的人很多,最终还是没有免了请客这一关。 王力恺也送了大礼,但是人没过来,他有出差不外,不方便过来。他的失落应该无法形容吧。 吴晓枫对这些形式上的东西,其实都非常淡漠,她久久难忘的是她的的新婚之旅。那天他们又去了杭州,还住了那家旅馆,服务小姐笑米米地问:“先生、太太,欢迎你们再次光临。你们还要住老房间吗?” 吴晓枫和向明天相视一笑,吴晓枫好奇地问:“你见过我们吗?” “当然,去年你们曾来过,特别是你老公看你的眼神,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想你一定是个幸福的妻子。” 吴晓枫笑着看了看向明天,向他赞叹:“这可真是火眼金睛。” 一走进房间,吴晓枫一下子坐在*上,“好舒服。怎么?你的房间就在隔壁吗?”向明天一愣,随即反映过来:“对不起,我只定了一间房。” 吴晓枫想装作生气的样子,但却笑了起来:“怎么那证……是真的吗?”向明天坐到吴晓枫身边,轻声问:“难道你还要惩罚我一次吗?” 吴晓枫作出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那当然了,去洗头吧。” 向明天故意作出要走的样子,吴晓枫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你还当真呢?” 两人在重演去年的浪漫片断,吴晓枫不去回忆,直接就把情节重现了一次,真是幸福无限。 向明天一边握着吴晓枫的手一边说:“你知道吗?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一个完整的我了,是一半的你和一半的我组成的,如果没有了你,我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了……” 两人坐到*沿上,吴晓枫深情地说:“明天,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该怎样谢你。” “嘘,别说谢字,你见过自己和自己道谢的人吗?” 吴晓枫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抱着向明天。 还有十天的婚假,向明天带吴晓枫去了老家。向家父母非常喜欢吴晓枫,他们说听着吴晓枫喊的爸妈特别地甜,感觉特别开心。老大的婚事一直是他们担心着的,生怕找不到更好的,毕竟是离过婚的,如果找不好,会让人笑话,他们还有这个顾虑呢。 向明天的弟弟叫明伟,小他两岁,他妻子叫艾琳,有个很可爱的儿子小峰,小峰很快就成了吴晓枫的朋友。唯一让吴晓枫不满的就是艾琳,她说起话来总讽呀刺啊,艾琳年龄比吴晓枫还大几岁,要叫她嫂子,感觉有点不太好接受。 其实艾琳有很多不满,艾琳看到吴晓枫长得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更得长辈欢心,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艾琳第一次上门,也就公婆给了两个小红包,当然这是几年前的事了,可吴晓枫上门,还没订婚呢,就得到十几个的大红包,爷爷奶奶姑舅叔姨的,全都表示了心意,这让艾琳的气怎么顺得过来? 第三天早上,吴晓枫起晚了,一出房门,大家都坐在饭桌前等着呢,吴晓枫很不好意思,就有些责怪地说了一句:“明天,你怎么不叫我呢?” 向明天笑了:“在自己家里,又不上班,你想睡到几点都行。都是爸妈,非要等你一起吃,我正想去叫你呢!” 艾琳一边往儿子碗里放鸡蛋,一边笑着说:“现在的年轻人哪,真是不可思议,看来还是找个大丈夫好啊!看我们家明伟,哪天不是我做好了饭,要喊他几遍才肯起*的,是吧?” 明伟低着头吃饭,并不应她。 向爸爸催道:“都快吃吧,别上话了,吃饱了各人忙各人的去。” 吴晓枫早就听说明伟是个标准的妻管严,现在看来,还真是不错。吴晓枫也不去分辨,只是对艾琳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即转向二老:“爸妈,我现在还真不想吃,刚起来,一点饿意都没有,你们先吃好吗?” 向明天赶紧接过来:“我说不用等吧,她吃得很少,又很随便,不用管她了,我们先吃吧。” 向家父母对视了一下眼神,点头默认了。 看到吴晓枫堂而皇之地回了卧室,艾琳的嘴忍不住撇了起来,还好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 晚上,大家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艾琳推着小峰:“去,问你大爷大娘要电脑去,他们拿出个十台八台的,跟玩似的。” 吴晓枫到底没经历过家庭之间的矛盾,因为早就窝着气呢,也终于忍不住了…… 第86章 感觉酸酸的 但还是笑着说:“你说话可真够轻松的,你以为明天眼睛一眨就能变出电脑来?变出钱来吗?他的哪一分哪一厘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别说明天现在还没还清贷款,就是真有了很多钱,那也是他自己的,是没白没黑、一个汗珠子摔成八半挣来的,钱怎么花,我们一定会非常慎重。” 艾琳一脸意外地看着吴晓枫:“哟,这么怕花钱啊?越有钱越小气,这话还真不”。 吴晓枫的心跳有点加快了,但还容她再说下去:“再说,小峰还太小了,现在根本还用不着电脑,你让他玩上瘾了,还上学不?成绩你们就不管他了?等他能用到的时候再说吧,电脑更新换代很快,一年半年就跟不上形势了,早买来,很快就会落伍。” 除了艾琳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外,大家都没作声,看来这个新媳妇也不是好欺负的。 “我就说了那么一句,怎么”艾琳无辜地向公婆求助,向家父母都把目光躲一边去了,向明伟也没接妻子的话。 有点尴尬的向明天站起来拉着吴晓枫:“对了,不是说好饭后散步吗?咱们去吧?” 吴晓枫有点不情愿地站起来,她还没讲完呢,还没说痛快呢。 看到他们出去了,向明伟才说:“你以后注意点,别那么多事,嫂子是年轻,人家可是大记者大作家,随便几句就够你受的!” “我!”艾琳还要争论。向爸爸发话了:“你们年龄再大,也是老二,别失了分寸,让人笑话!” 明妈妈怕二儿媳不高兴:“行了行了,少不了小峰的电脑,但现在要,还真不合适,你们再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艾琳委屈着:“我也就那么一说,谁知道”她还真没想到吴晓枫这么厉害呢,有点意外。 ―――――――――――――――――― 两人在楼下散步。 向明天很惊奇地上下打量吴晓枫:“你很有辩论天才嘛,什么八半,九半的,太深刻了吧?” 吴晓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后悔了吧?没想到我这么厉害?我最讨厌的就是红眼病和揩油的人。” 向明天用力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就这样,有时是有口无心的。也许她还没转过弯来,你看,你比她小好几岁,她还要叫你嫂子,多别扭!” 吴晓枫想了想,没再说话,他们静静地向前走去。 ――――――――――――――――― 受了些气,老二一家这晚也不在父母家住了,他们在外面也有套房子。艾琳临走时,扔下了几句话:“爸爸、妈妈,你们可要小心侍候她,别看她外表文文弱弱的,说的话可都像小刀似的。以后有大哥的好日子过了。哼!” 他们走后,向妈妈有点担心:“你看这孩子,得罪了艾琳了。” “也该有人得罪她了,你看明伟,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向爸爸倒挺明白。 “这孩子还挺厉害的。我说晓枫!” “说得好,句句都说在刀刃上。”向爸爸丝毫不介意。 吴晓枫临走的前一天,把二老的衣服都洗好了,向家二老从外面回来,特别是向妈妈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这么些年来,都是我给他们洗衣服,哪有人给我洗过?你很累了吧?小心伤了你的手!” 吴晓枫对向妈妈这么激动,大感意外,看来艾琳是从来没给公婆洗过衣服的。吴晓枫轻轻地抚摸着向妈妈的手:“妈,我一点都不累。要不,你们到我们家去住,那样我可以天天给你们……” “你别听她乱说……”向明天一句话没敢说完,因为三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呢。向明天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想不到父母真的把吴晓枫当女儿一样袒护了,这是他原来没想到的。 ――――――――――――――――――――――― 在吴晓枫和向明天度蜜月的时候,许志扬家却又遭不幸了。 许志扬因心情恶劣,在公司里干得不好,他又失业了。在家里面对着可爱的儿子和不可爱的妻子呆了两天,他真是呆不下去。驾驶证丢了半年多了,他又去补了个驾驶证,开起了出租车。 许志扬这时才想到除了爱情之外,自己还有许多的责任和困境。父亲的公司垮了,母亲还有些退休金,幸好姐姐姐夫也都有稳定的工作。许志扬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管好他自己这个小家,不让父母担心。 跑车挺累的,但总比坐在家里好,收入也多了,见的人也多了,心情也有所好转。谁知这天晚上,许志扬因和张文利等几个人喝了酒,开车的时候,头脑不清醒,居然撞了一辆卡车,受伤最重的人是许志扬,昏迷了两天,伤到了肝脏,手术后,整个人都瘦得变了形。 许志扬的伤口是越来越好,但心情却越来越遭。刘敏和许妈妈都很着急,但是任凭她们说破了嘴皮,许志扬还是不吃不喝,说难听了,就是一副等死的样子。许妈妈把刘敏悄悄地叫出病房来:“小敏,这样下去不行啊,都三天了,怎么办呢?我看这孩子还有心结没解开,你别生气,我猜想,是不是吴晓枫结婚的事也刺激了他?” “妈!”刘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吴晓枫嫁人是早晚的事,许志扬有这么糊涂吗?” 两人都不说话了,刘敏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不过,吴晓枫的话,许志扬或许能听得进去。妈您放心,只要是对许志扬好,让我干什么都行。”刘敏顿了一下:“妈,今天下午我就去找吴晓枫,只是不知她回来没有?”说完,她也不等许妈妈回答,自己进了病房。 许妈妈擦了擦眼角,刘敏这样的好孩子到哪里去找?等稳住了情绪,许妈妈才回到病房里。 ――――――――――――――――――――――――――――― 吴晓枫和向明天刚回来,公司里的小伙、姑娘们正围着他们问个不停,向明天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刘敏,他连忙对大家说:“有什么话以后再说,都去工作吧。晓枫,有人找你。”吴晓枫将灿烂的笑脸转向明天,她顺着向明天的眼光看去,是刘敏。吴晓枫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刘敏那痛心的样子让吴晓枫有点害怕。 “志扬。”许志扬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他动了动眼皮,没睁开,他以为是在做梦呢。吴晓枫握了握许志扬的手:“志扬,我是晓枫,我来看你了。” 许志扬没有睁眼,但两行热泪滚滚而出。“志扬,你的伤好些了吗?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许志扬稳了稳情绪,睁开了眼,他看到了久违的吴晓枫,刘敏和母亲也在,许志扬松开了吴晓枫的手:“真的是你,你好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幸福吗?” 吴晓枫转过头,随着吴晓枫的目光,许志扬看到了向明天,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吴晓枫问许志扬:“你吃过饭了吗?如果没有,我来喂你一次好吗?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们却不知道。现在,让我来喂你,行吗?刘敏?”刘敏没有答应,但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鸡汤。 看着吴晓枫一口一口地喂许志扬,刘敏和向明天都走出了病房。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刘敏很抱歉:“真对不起,你们刚回来,就麻烦你们,只要许志扬肯吃东西了,我决不会再去打扰你们的。” 向明天没有回答,他小心地问了一句:“你们的关系还好吗?” “还好”刘敏回答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笑容,也没看向明天。 向明天默默地想,原来吴晓枫还是很关心许志扬的,这是他以前没想到的。 看到许志扬喝完了鸡汤,吴晓枫放心了:“你出院的时候,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来接你。” 许志扬微笑着点头。吴晓枫走了,但许志扬的心丝毫没有因此而变得灰暗,他知道吴晓枫是幸福的,知道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这已经足够了。 许妈妈和刘敏望着吴晓枫的背影,她们复杂得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就进病房去了。 向明天坐在车里,无限感慨:“我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最难忘的是初恋,因为女人多忠诚,对感情认真、投入,女人爱回忆,所以更懂得珍惜;而男人最难忘的却是最后一次恋爱,因为男人爱向往,喜欢朝前看,常常会忽略许多爱的细节,当然了,因此大多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毛病。” 吴晓枫得意地看他一眼:“我查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吃醋的表现呢?” 向明天张了张嘴,又赶紧闭上了。吴晓枫还是不依不饶:“言多必失,一点也不错,有些人后悔去吧。”两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向明天认真地看着吴晓枫:“真的,刚才看到你照顾许志扬的样子,我恨不能立刻就病倒。” 吴晓枫张了张嘴,作了个不可理喻的表情。向明天夸张着:“终于看到我们的家了,太好了。” 在病房里,刘敏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但许志扬还是没有想走的意思,刘敏尽量忍耐地问:“许志扬,咱们先走吧,也许他们有事不能来了呢。” 许志扬看了看表,十一点四十五分了,他站了起来,在*上躺久了,浑身没有力气,刘敏过来搀扶着他。他们刚走到门口,张文利、胡振海、向明天、吴晓枫就一起走来了,张文利和胡振海抢着上前扶着许志扬,吴晓枫去和刘敏拿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吴晓枫关心地问刘敏:“这么些天了,累坏了吧?”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刘敏不咸不淡的这句话,让吴晓枫一时无话可说。向明天过来挽着吴晓枫的胳膊:“他们坐车直接回家,咱们是不是?” “他们上了车,咱们就回去。”到了出租车前,向明天和吴晓枫去和许志扬道别,许志扬和他们一一握别:“谢谢你们来看我。” 刘敏在一边冷淡地看着。向明天忽然想起什么:“吴晓枫,花呢?给许志扬的花?” 吴晓枫略一愣:“花?还在车里呢。”向明天去拿来了一束鲜艳的红月季:“祝你天天健康。” 吴晓枫一坐进车里,就故作生气:“真够可以的,刚才还祝我天天快乐呢,一转眼,就祝人家天天健康。”向明天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一笑了事。 回到家,许志扬让张文利找了个花瓶,盛了些水,将月季插起来。刘敏说:“我来吧。”她将花瓶放在许志扬的*头柜上:“这花一定是吴晓枫选的。 ”三个男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刘敏故作轻松地说:“不是许志扬的朋友,怎么知道他喜欢月季呢?” “邱文玉上什么班,她怎么没来呢?”胡振海忽然问。 “她上白班呢,自己开店,忙得很。”这个关于月季的话题终于转移开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向明天认真地对吴晓枫说:“许志扬的事,以后咱们还是少管一些。” 吴晓枫赞同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不愿意见他们。现在总有些话不投机的感觉。许志扬已经出院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吴晓枫忽然神秘地说:“否则有些人会酸掉牙的。” 向明天也笑了:“酸掉牙的恐怕不止我一个。” 吴晓枫夹起一块肉堵住向明天的嘴:“吃不言,睡不语,别老让我说你,烦着呢!” 两人相视而笑。 刘敏对她的家庭可真称得上是惨淡经营、费尽心机了,许志扬有时也会对她好一些,虽然是极少时候,但刘敏也会满足很长一段时间。刘敏心里也常有另一个想法,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她是倔强的,不认输的,所以又常用功夫不负有心人来鼓励自己。 刘敏有时候想起来,也感觉很累。不知怎么的,这一天,她居然想到找吴晓枫谈谈。她在一家小咖啡店等吴晓枫,吴晓枫很快就来了,她在刘敏的对面坐下。 “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吧,加糖的。” 刘敏对服务生说:“两杯咖啡,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 “不放糖,你不怕苦吗?” 刘敏笑了:“我就喜欢这种苦的感觉。” “许志扬他好吗?”面对刘敏那审视的目光,吴晓枫真感觉找不到可谈的话题。 刘敏看吴晓枫一付坦然的样子就放了心,她叹了口气:“你知道吗?有一种成功实际上是失败,像我的婚姻,得到了他,但却无法走进他的心里。有一种失败却是胜利,像你,虽然离开了他,却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里。” “怎么想起这些事?” 刘敏答非所问地说:“你现在对许志扬还有爱情吗?” 吴晓枫正色道:“当然没有,不过关心还是有的。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脚踩两只船的人。” “只有关心?”刘敏皱了一下眉:“他对我也是只有关心。当他看我忙碌不停的时候,也不是无动于衷的。前天,他说了一句‘卫生嘛,不用经常打扫,等有精力有时间的时候再干,不要太累了。’” 吴晓枫笑了:“这是不挺关心你的吗?” “我也很高兴,但一看他的脸,心就凉了一半,你知道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是不带一丝感情的。” “是吗?”吴晓枫不知该说什么。 “我的痛苦你是体会不到的。”刘敏敏感地看了吴晓枫一眼:“当然这是我自找的。” “别这么说,现在我想起来,还真有些感谢你呢?” 刘敏纳闷地看着她。 吴晓枫笑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不会遇到向明天了,我是真心话。而且就算没有你,我和许志扬结了婚也不一定有好结果,谈恋爱时,我们不就常吵架吗?所以现在我已经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刘敏叹了口气:“真是世事无常,你这些话如果能让许志扬听到就好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告诉他的,咱们公司里还好吗?” “还好,经过不断地调整、改革,整个厂子已经重新活过来了。” “张文利呢,他怎么样?” 刘敏笑了:“他可不得了,竞争上细纱车间主任了。” “真的?那太好了。”一谈到别的事,两人的情绪和气氛就都轻松了,分别的时候,刘敏没忘了叮嘱吴晓枫:“别说我找过你,有机会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你现在的想法。” 吴晓枫领会地说:“我知道。”看着刘敏远去的背影,吴晓枫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晓枫和向明天说起此事,向明天警告地说:“帮她不要紧,可别把自己帮进去了。” 吴晓枫直瞪着他:“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向明天狡猾地笑了:“让我相信你不难,那要看实际行动了,关灯。” 吴晓枫想了一会儿,起来要走,向明天一把抓住她:“干什么去?” “半夜三更地还能做什么?我到书房里面壁思过去。” 向明天一手抓住吴晓枫一手去关灯:“不用思过了,我知道该做什么。” ――――――――――――――――――――――― 婚后的这半年,他们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两人相敬相爱,让亲朋好友都羡慕和忌妒。特别是张珊,对吴晓枫有个好丈夫,总是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她的丈夫早在婚前就有一个相好的,他想既有*又有妻子,过着鱼与熊掌都要的日子。可是个性较强的张珊,哪能受这种污辱,在了解了丈夫的真实想法后,毅然提出了离婚。这次婚姻对她的打击很大,她辞掉了工作,自己学着炒股,真想不到,果然应了那句话,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她很快就赚了一笔钱,不过她还算理智,见好就收,及时地退了出来,将几十万元的资金投进了“明天”公司。 在炒股的时候,张珊认识了一大批朋友,刘宽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四十多岁,是南方的一个地产商,但是什么买卖都做,所以是非常有钱的那种人。张珊很快就成了他的*,刘宽出手很大方,给张珊买了一栋价值九十余万元的别墅。张珊知道他有家室,但她并不在乎,只要刘宽爱她就够了,而且,张珊越有钱了,却越需要钱,这对吴晓枫来说,是很不可思议的。吴晓枫虽然在幸福之中,但没忘记身边的朋友,她很关心张珊,曾多次找张珊谈过。 这一天,吴晓枫又约了张珊一起吃饭:“张珊,我真的是想不透,你为什么偏偏相中了刘宽呢?不说他长相如何,可他是有家室的人,你真的不在乎婚姻吗?” 张珊苦笑了一下,“开玩笑!我就是在乎婚姻才和前夫离婚的。可是,在乎有什么用?因为我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找一个象向明天那样的好丈夫了,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开玩笑的,你可别紧张。” “可是世界上的男人还有很多,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过下去吗?我知道等待的滋味是很难过的。” “我也是别无选择,现在,他看上我的年轻漂亮,我看上他的可靠与金钱,这不是很平等吗?我们各取所需,对吧?” 第87章 前世今生来世 “可是这样对你,对另一个人是很不公平的。”吴晓枫坚持自己的意见。 张珊沉默了一会儿:“管不了那么多了,过了今天,向明天的事向明天再想吧。” “你觉得幸福吗?”吴晓枫小心地问。 “我?”张珊抬头看了看吴晓枫,“至少有一点,我好像已经找到幸福的感觉了,当他回到我家的时候。” 吴晓枫直摇头,“你还说不会动真情呢,你已经在期待了,这样你会更痛苦的。” “过一天算一天吧,反正我的日子还很长。”一边说着,张珊去看外面的人群了。 ―――――――――――――――――――― 春节过后,向明天就开始神神秘秘的,经常出差,经常跟公子良嘀嘀咕咕,问他也不说,吴晓枫就疑惑了,难道公司遇到难题了,她悄悄给玲玲打电话:“玲,公司最近情况怎样?还好吧?” “莫名其妙,比你在的时候还好,干吗这样问?不相信我们还是不相信你老公?”玲玲在电话这端打趣着。 “不是,我觉得他最近出差的频率有点高”吴晓枫觉得这样说可能更合适些。 搁中聪明如玲玲,她格格笑起来:“天啊,你不是迟疑某某人有什么情况吧?放心,有我在,有子良在,他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何况你们还新婚啊。别想多了,他就是工作忙,最近工作真的很忙,子良都经常出差呢。心眼变小了哈!” “我就随便一问!瞧你!”吴晓枫被玲玲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结束了和玲玲的通话,吴晓枫站在书房的窗前,默默地看着窗外,怎么回事?她总感觉向明天好像有事瞒着她。她吐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又轻轻地拍了下胸口,示意自己平静下来,幸好还不是家庭主妇,若是只在家呆着,会不会天天琢磨老公那点事儿?吴晓枫定下心来,就拿起昨天没有看完的书,这本《战争与和平》她已经看一遍,但最近有人写了一个书评,她感觉和自己的认识差别很大,她决定再看一遍,别因为自己的无知漏掉了一篇佳作。 吴晓枫审稿非常认真,能从网上查到的相关知识,她就从网上查,网上查不到,自己又拿不准的,她就会从书上查,再不就像同事请教,她不允许自己出现不必要的错误。 对她的认真,石林从真真假假地取笑她:“吴姐,你家又不缺钱?一个错字才扣你多少钱?你就紧张成这样?” “这不是钱的问题,要对作者和读者负责。”吴晓枫很认真地跟他争论:“错误率高了,别说领导不信任,咱们自己也很不好意思!” “啊,是啊!”石林脸上憨憨的。 吴晓枫看到石林的表情,忽然想起来了,他这期的稿子又出现了两个小错误。吴晓枫做了一个轻微的表情,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表情。 ――――――――――――――――――――――――― 小区内的桃花都开始陆续开放了,吴晓枫想去看桃花的要求还没实现呢。 “你还没时间啊?”吴晓枫有点抱怨了:“再等下去,花儿真的都谢了!”她嘟着嘴看着向明天。 “好了,我保证,这个周末一定带你出去看桃花!”向明天揽着她的肩膀安慰着:“知道你等了好久了!我要寻找呢,找一遍最美的桃花,给你看!” 吴晓枫有些不解:“看个桃花,还需要这么重视啊?需要找最好的?” “你不懂,我媳妇看的花,一定要最好的!” “好吧!”吴晓枫无奈地说了两个字,她心里暗暗祈祷,别一忙就忘记了! 吴晓枫自己当然也可以去赏桃花,可她觉得一个人赏桃花是伤感,两个人去才是浪漫,所以她一直在等他。 ―――――――――――――――――――― 这天玲玲兴奋地来报社找吴晓枫,吴晓枫跟着她走到走廊上:“什么事啊?你还要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就行吧?” “你看!”玲玲指着不远处,一位中年男士向她们走来。“这是我一个亲戚,他是搞摄影的,他想拍一组桃花的照片” 这时看到他已经走过来了,一边走一边打量吴晓枫。 吴晓枫赶紧和他打招呼:“你好!” “吴老师真是比照片还要漂亮啊!我叫高远东,这是我的名片。” “高远东?”吴晓枫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在前几天的摄影大赛上拿一等奖的那个?”他的照片登载在她的报纸上,刚看过,所以比较好认出。 高远东呵呵一笑:“就是本人!吴老师,我听玲玲说,她有个朋友,笑起来比桃花还要美丽,所以一直想见见你。” 吴晓枫嗔怪地看一眼玲玲:“有这么夸张吗?” 玲玲调皮地吐了下舌头。 “我看过你们结婚时的照片,玲玲给我看的,如果是我拍的,肯定还要漂亮一些!”高远东十分自信。 “呵呵,当然当然!”吴晓枫有些忐忑:“我来做你的模特吗?行不行啊?” “我也是来面试的,一看见你,感觉就是你了!请多帮忙,我想拍一组照片,参加一个重要的赛事,我可以给你付出场费!” “表哥!她是我好友,怎么会收你钱呢?” 三个人又谈了半天。 回家之后,吴晓枫又兴奋向向明天作了汇报:“怎么样?你觉得可以吗?” 向明天陷入了沉思:“高远东?好像听说过。” “这人可厉害了!拍照片得过很多奖,还特别擅长拍人物照!我们报纸的版面还经常约不到他的作品呢。” “你有他名片吗?” “啊?”吴晓枫一愣:“你要他名片干吗?人家又没找你?” 向明天笑了:“我也想请他拍些照片。” 吴晓枫不置可否:“你那是企业宣传照,他是艺术照,可能” “你给我电话就行了!其他的我跟他谈!”向明天态度还很坚定。 “好吧!”吴晓枫不太情愿地从包里找出高远东的名片:“我还没记下他的电话呢,你有空给我发一个他的号码!” “知道了!”向明天拿着高远东的名片研究着。 奇怪了,高远东再也没跟吴晓枫联系,说好周五拍照的,她连假也请好了,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了,玲玲也不再找她,这让吴晓枫心里很疑惑。难道是向明天不愿意,找了人家?一般搞艺术的人都很有个性,人家一生气,就不找她了!若是这样,她就更不好主动询问了! 周五早上,看到请了假的吴晓枫又来上班,石林很奇怪:“吴姐?你不是?” “哦,又没事了,再来上班!”吴晓枫有些尴尬。 “太好了,你快帮我看看这两篇,我有点拿不定主意。” 吴晓枫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个,不是被咱们” “领导安排的,让我给改改,这是他一个熟人的!”石林小声跟吴晓枫解释。 吴晓枫苦着脸:“又改?上次那个,我实在是没法改,几乎是直接给他重写了,署上别人的名字,我到现在都很郁闷呢!” “有什么办法” 吴晓枫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我先接个电话啊。玲玲,什么,改时间了?那你不早说?行,明天刚好周末,我有时间,几点!嗯嗯,好的,我知道了!”放下电话,吴晓枫长出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们的合作泡汤了,原来如此。 石林奇怪地看着兴奋的吴晓枫,什么事啊?让她开心成这样?眼睛都在放光呢? 下班后,吴晓枫告诉向明天,明天去看桃花,还要拍照,要不要一起随行?“咱们让高远东给拍个合影,绝对美翻了,好不好?” 向明天眉头微微一皱:“我明天要出差啊!对不起!真不巧!” “啊?又出差啊?”吴晓枫一脸失望。 “抱歉抱歉!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和子良一起去参加一个活动,这也是今天才接到邀请函,要不,我就陪你去拍照?” “哼!我有那么不讲理吗?好吧,下次一定一起去啊!还前世今生来世呢,请你看个桃花都推三阻四的,唉!”说着说着,吴晓枫还是有些不高兴了。 “好了,这样皱起脸来,就不好看了,明天怎么当模特啊?一定要美美的,拍出来才会更好看!”向明天亲了一下吴晓枫的额头:“别生气!我会带你看桃花的。” “嗯!”吴晓枫还是有小小的失望,这话已经说过好几次了,花有花期,花开不等人,花落也不等人啊! 向明天又哄了半天,吴晓枫才开心起来。 第二天一早,向明天就匆匆忙忙地出差了。高远东和玲玲来接吴晓枫,他们要先去给吴晓枫化妆,换服装。 高远东和化妆师说着自己想要的效果:“别化得太浓了,她不适合浓妆”他打量着吴晓枫:“发型就按我昨天说的做。好了,你们准备吧,我先出去等着。” 玲玲陪着吴晓枫,她神秘地问:“喂,有没有结婚的感觉?像要结婚?” “别胡说!再怎样,也不能和结婚相比!”更何况向明天不在这里,有什么结婚的感觉?吴晓枫叹息了一声! 玲玲吐了下舌头,不再打扰她化妆。 王力恺路过这里,又来看吴晓林,在门口遇到他们三口人正准备出门。 “嫂子你们这是要出门啊?” “力恺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咱们去个地方。”吴晓林热情地招呼着。 “我一会儿还有事,晓枫最近怎样?我们在网上聊天,她说得跟神仙一样”王力恺抚摸着吴晓群的头,吴晓群歪着头笑着。 “哈,这个啊,咱们边走边说吧”吴晓林催着。 --------------------------------- 吴晓枫和玲玲化完美美的妆,又做好了头发。发型师给她做了个简单的大波浪造型,礼服是纯白色的,非常简捷美丽。吴晓枫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种不太认识自己的感觉,有点羞涩地笑了,她心里有几分可惜,如果向明天能看到她这样美美的样子,该多好? “晓枫,愣什么神啊?不会自恋到这种程度?看自己还看不够吧?”玲玲在一边打趣。 吴晓枫羞涩的笑意更深了些,她也不好解释什么:“什么时候过去?” “我和表哥说一下”玲玲走到门口:“表哥,我们准备好了” “好,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咱们下去吧。” “你不进来看一眼,提点意见了?”玲玲提醒着。 高远东放心地笑了笑:“不用,这是我的*化妆师、造型师,彼此都很了解,他们做好的,一定是最好的!” 玲玲向他耸了下肩,转身回来叫吴晓枫,吴晓枫趁着他们俩说话,又去照镜子了。 “好了,肯定是最美丽的公主。” 坐上车,吴晓枫按捺着心里的小激动,她是第一次做模特,感觉有些小忐忑:“我没学过,不知道怎么摆姿势,这个不需要学习一下吗?” 高远东笑了:“我喜欢抓拍,喜欢自然随意,专业模特有型,但是太拿着,太装了,有些时候不太适合。” 玲玲笑着插话:“像我们这种没经验的,倒是有惊喜,对吧?” 高远东回头看了一眼玲玲:“不错,可以做我助理了,能了解一些我的心思了。” 玲玲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你有个什么助理吗?我怎么没看到?” “小朱啊,他在忙着呢,在拍摄现场了。” “不是一架相机就行吗?”吴晓枫整理着裙子询问。她还披了件外套,生怕把裙子给压折了。 “这个啊,跟你们说太多,怕你们听累了,其实摄影也有很多要求,光线,机位,构图,背景,等等,有很多需要准备。有些时候不完全是抓拍,说这么多干吗?你们又不懂?” 玲玲和吴晓枫相视一笑,她们已经了解这人的个性,说话比较直接,不会捡好听的讲。 吴晓枫把鞋子露出来:“我最喜欢这双鞋子,居然是坡跟的,我还担心穿高跟鞋呢!” 高远东笑了:“我还需要拍些你奔跑的镜头,穿那个不太方便。” 吴晓枫嫣然一笑:“还跑啊?这不是体力活儿吗?” 高远东一笑了之,也不再继续聊下去,他拿出电话:“喂,小朱,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我们马上到,还有”他看一下手腕上的表:“大约十几分钟!嗯,你说,我没开车,哦,哦,嗯嗯好。” 玲玲附在吴晓枫耳边表扬:“你今天真的很漂亮,比新娘子都要美上千万倍!” 吴晓枫嗔怪地斜她一眼,玲玲太夸张了,虽然今天的妆容不错,但心情哪能和结婚比较?结婚的时候她没穿婚纱,因为是旅行结婚的,这些都省了,请客的时候也只是穿了件喜庆的衣服,所以她心里既有窃喜,又有遗憾,如果向明天在,他们俩趁机拍张合影也挺好。 “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打电话问一下”说着吴晓枫拿出手机:“明天,还在车上吧?嗯,我这里很顺利,马上去拍摄现场了,还有点紧张呢。嗯,我忙完了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玲玲清了下嗓子问:“他们到哪里了?” “半路上!”吴晓枫微微一笑。她看着窗外,车已经驶到桃花林中。今天是艳阳天,光线极好,不远处就是当地的一个风景区,那里热闹非凡。远远看去,主景区的山顶上有一段未被林木隐蔽的木游道,此时已经游人如织。他们沿山路前行,车忽然拐进了一条小道,宽度仅容一车经过,探身看路边的牌子,上写“桃花涧”三字。桃花涧?仿佛在哪里听过、看过?吴晓枫苦思冥想,也终究未得要领,只感觉它是个很诗意的名字。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桃树绽放着粉色的桃花,高低错落,千姿百态地静立着在眼前,让人感觉真是到了仙境一般。 “太漂亮了!要是走在桃花林中,感觉都像仙子了!”吴晓枫忍不住感慨:“我说来看桃花吧,明天一直忙忙忙,你们看,现在已经是盛开时期,如果再晚了,怕是有落花了!” “是啊,季节不等人!”高远东回应着。一边的玲玲只是笑着,不发一语。他们的车随着山势蜿蜒慢行,此处空气清新,幽静雅致,从车上观看,漫山遍野的粉色桃花都一览无余。转过一个山坡,就看到了很多人,此时正是桃花怒放时,自然是来赏花的人。吴晓枫又在心遗憾了一番,可惜向明天不能同来。 “就在前面那里!”高远东指了下人群多的地方。 “那么人围观啊?我有点紧张!”吴晓枫微微皱眉。 “你就去看桃花,想看哪棵看棵,想看哪朵看哪朵,我就拍几张固定位置的,其他时间你随意赏花,我随意拍,你尽管放心。” “好吧!”虽然是这样应着,吴晓枫还是紧张着呢,她看到好多陌生人向她的方向张望着。 车子停下,玲玲先下车,把吴晓枫扶下来:“你的裙子不用老提着它,脏不了的!” “好!”刚才下楼上车的时候,吴晓枫都小心翼翼的,玲玲提醒过一次了。这时掌声响了起来,人群中自然地留出中间的路,让吴晓枫他们通过。 吴晓枫微笑地看着人群,挥手跟他们打招呼:“吴玉强也来了?”吴晓枫惊奇着:“玲玲,公司的人来了不少啊。” 小朱跑过来,跟高远东说了几句话,又跑开了。 “嗨,大家都好奇,来观个景啊,给你壮胆,不用害怕!” “好!嫂子?晓群?”吴晓枫惊喜地看着哥嫂一家。吴晓群已经跑到姑姑身边来:“姑姑,你真漂亮!我都不认识你了!” 吴晓枫低头看着侄子:“我也不认识自己了!” “在家没事,我们就过来了,你看谁来了?”吴晓林让了一下,王力恺闪出来,微笑地看着吴晓枫。 吴晓枫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力恺?你怎么过来了?” “我出差路过,去看看大哥,没想到他们正要出门,我也赶上了,来看看你的模特首秀!” 玲玲催着:“还要走几步,晓枫,就在前面,你看” 顺着玲玲的提醒看去,吴晓枫惊叫起来:“明天?” 向明天盛装向她走来,他手里拿着一束桃花,幸福地微笑着,公子良就站在他身边,完全是一副要迎娶新娘子的架式。吴晓枫有点懵了,站在那里没动。向明天几步走过来,挽起她的胳膊:“晓枫,结婚的时候没办婚礼,因为时机不到,我想办一场让你三生三世都难忘的婚礼,等这片盛开的桃花!对不起,我没跟你说实话!” 太惊喜太惊艳了!哪还顾得上责怪,吴晓枫激动地吻了一下向明天,幸福太满了,她得释放一下。 婚礼的现场布置得十分浪漫和美丽。借助桃花林,向明天让人平整了一下松软的土地,又铺上了红毯,尽管这样,他还是提前安排了吴晓枫不穿高跟鞋,这样走起来更安全,更方便。 站在桃花林中,向明天拥抱了一下吴晓枫,然后就单膝跪下…… 第88章 签字 向明天单膝跪下求婚,他深情款款地看着爱人:“晓枫,你愿意嫁给我吗?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太贪心了吧?吴晓枫掩嘴而笑。 公子良提醒:“快回答,嫁还是不嫁?”周围响起一片笑声,只有王力恺眼中是失落和复杂。 “晓枫,求你嫁给我吧?既然前生前世咱们都在一起,今生就别浪费了!” 公子良打断了向明天:“你说早了,她还没答应!”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 向明天幸福地看着吴晓枫:“怎么会没答应?我都听到她的心声了,她在心里答应了!” 吴晓枫点了点头:“你快起来吧!” 玲玲圆场:“瞧,心有灵犀一点通,多幸福啊!” 吴晓枫把向明天拉了起来,两人紧紧拥抱着,吴晓枫的眼里闪着激动幸福的泪花。感觉到她的激动,向明天提醒着:“今天只许开心啊!”她用力抽了抽鼻子,把眼泪再控制回去。 玲玲叫着:“快看,你们的前世过来了!” 王力恺惊讶地看着玲玲。 吴晓枫赶紧循声回头看去,两个小朋友正迎面走来,两人一边看桃花一边聊天:“明天哥哥,这里真漂亮,你能年年都带我来看桃花吗?” “当然!”声音清脆动听。 小女孩转了一个圈,又去吻了一朵桃花:“好香啊!”她的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 男孩比小女孩高出一头,他微笑地看着小女孩:“晓枫妹妹,我会年年带你来看桃花。长大了,我还要娶你为妻,在这桃花林中,让你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小女孩格格地笑起来:“呵呵,哥哥真坏,大人才做新娘!” 小男孩拉着小女孩的手:“我等你长大啊!现在,你就是我的小仙女,桃花仙子!” 两个人手拉手向桃花丛中走去。 吴晓枫紧紧握着向明天的手,泪水不知觉间已经悄然落下。连她的童年和前世都呈现出来,向明天太有心、太有爱了!向明天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哑着嗓子问:“请记下咱们的前生,这是天注定的缘分,我们不能辜负!晓枫,嫁给我,三生三世,生生世世,可以吗?” 吴晓枫已经激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抽泣着点头。向明天把她的脸轻轻地捧起来,轻轻地拭去泪痕。两个人深情对视着、凝望着,观众们谁也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他们。等到他们情不自禁地深吻着对方,观者这才响起了响亮的祝福的掌声,不过,此刻作为主角的两位,他们已经太忘情,什么观众,什么桃花,都自动屏蔽,这世界只有她和他了…… 在大家都在分享他们的幸福和浪漫的时候,只有王力恺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也没等到结束,在他们热吻的一刻,就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 高远东还真不是凡人,他拍了很多美丽迷人的照片,吴晓枫被求婚的,两个相拥相吻的,牵手的、赏花的。特别是两个小朋友的照片,牵手奔跑或是桃花林中漫步的,他们的头像都被更换成向明天和吴晓枫小时候的照片,这样就更加真实一般,让吴晓枫感叹和惊奇。 吴晓枫是太震撼了,后来回想起来,她都掉了好几次眼泪。向明天这人太有心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亲自策划和实施的,他把她的梦想全都实现了,这样的男人怎么不值得她三生三世、生生世世去珍惜和相守呢? 高远东拍的照片,刊登了多家杂志报刊,有一张两人在桃花林中牵手漫步的,还获得了某个活动的一等奖。两个人脸上是满满的幸福和甜蜜,就是观者看到,也会被深深地感染,更何况俩人的外表又是十分般配,高远东算是赚着了,帮人办一个婚礼,他收获多多。 ------------------------------------ 报社里要竞争上岗了,吴晓枫很高兴,这是一次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但向明天有些担心:“我看,你还是到领导那里坐坐吧,有句话你不知道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吴晓枫心里动了一下,她真的是很喜欢这份工作,但是最终她还是没去“坐坐”,因为她全心全意地为竞争做准备。吴晓枫把自己埋在书堆里一个月,笔试这一关很轻松地就通过了。 第二关是面试,有两个问题,主考官们先问了一个很专业的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你认为自己最适合干现在的工作吗?为什么?” 吴晓枫笑了:“我当然是最适合干现在的工作了。我从小就喜欢乱写乱涂,长大后又与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所以我很喜欢、很珍惜现在的工作。每天,我都能看到一篇篇好的或不好的文章,看到一个又一个熟悉或陌生的故事,而且在审稿、编辑的过程中,能取长补短,对我的创作很有帮助,工作和爱好是统一的,这对我来说,可以说是完美的了。据我想,我最适合的工作就是文学版的编辑。” 从主考官们那微笑的表情就知道,吴晓枫过关的可能性很大。一下去,吴晓枫就放心地笑了。 还有第三关是民意测验,吴晓枫的得分不是最高,但也是中等以上的分数。这已经足够了,吴晓枫又安然地做她的编辑了。 吴晓枫在婚后的第二年,生了个可爱的女儿叫向可可,向明天起的名字,说是希望像吴晓枫一样可爱的意思。吴晓林夫妇也搬来一起住,他们住楼下,吴晓枫和向明天住上面,为了照顾小可可,让吴晓枫有更多的时间工作和写作,于兰在家做了全职太太,照顾一家的饮食起居。 ―――――――――――――――――――――――― 从哪一天变了呢?吴晓枫真的没注意到,也许是因为电脑的生意不好做的缘故吧,向明天开始与酒为伍了,经常半夜三更地回家,酒气醺天。第一次醉酒,向明天的理由非常正当,为了生意吗,怎么也得应酬应酬。第二次醉酒,理由还是挺充分,多年不见的朋友吗,怎么能不尽欢一次呢?第三次,他还是有正当的理由,人家是老上级,他让你喝,能不喝吗?……总而言之,向明天永远有最正当的理由来喝酒、醉酒。 如此以来,吴晓枫真的生气了,劝也劝过,气也气过,就差没提离婚这两字了。虽然没说出来,但这个念头却不断地在吴晓枫的脑子里转来转去。这是吴晓枫一想起来就很头痛的事。如果他们的生活中除去酒的章节,应该是很完美的。在向明天清醒的日子里,他细心体贴,对吴晓枫呵护倍至。虽然向明天醉酒的日子是微乎其微的,但吴晓枫还是很生气,而且不能理解。工作的时候,不是一家人时,她还能接受,怎么成了一家人,反而更计较了呢?应该是更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可他怎么不理解呢? ―――――――――――――――――――――――――――― 今年的雪天来得早,就像吴晓枫的心情,总是感觉有些冷。窗外的洁白世界,没有让吴晓枫看到其中的美丽,因为吴晓枫根本就无心看风景。她在拟一份离婚协议书,写完了,打电话通知向明天:“回家签字吧,我已经写好了。”正在公司的向明天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匆匆跟公子良交待了一句,就急忙往家赶。 一进门,向明天就看到神色平静的吴晓枫了,她穿一件白色的毛衣,系着一条浅蓝色的小围巾,手里拿着几张纸。吴晓枫一见到向明天,就立刻站起来:“这是协议书,我们还是好和好散吧。” 向明天稍一愣,但随即就笑了:“晓枫你开什么玩笑,我们……” “等你看完再说吧,如果有改动,自己改吧,我存的题目是‘离婚’,用wps打的。如果没意见,我在小天地,你签好字后给我送过来,我们一起去民政局。”说完这些话,吴晓枫就不管神情尴尬的向明天,自己穿上咖啡色的外套,走出去了。 “哎,你听我说……” 这时于兰走过来了,她也是满脸责怪的表情:“你放心,我已经在收拾东西,很快就会搬走的。” “嫂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要问你自己,一个好好的家,可惜呀。”于兰转身就走开了。向明天只好走进了吴晓枫的书房,仔细看那张他万分不情愿看的纸: “离婚协议书 向明天和吴晓枫结婚以来 ,虽一向感情甚好,两情相悦,但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是水火不能相容。想不到真心相爱的结局,也会走到了婚姻的尽头,感情已经完全破裂,鉴于此,双方愿意好和好散,协议离婚。 除了孩子和书之外,家里的一切财产,吴晓枫自愿放弃。 双方意见一致,特申请协议离婚。 申请人:吴晓枫 明 天 年 月日” 向明天又气又笑地说了声:“这家伙。”他坐在那里又看了一遍,然后快步向“小天地”走去。 从窗外,向明天就看到了吴晓枫一个人坐在那里,她的神情是那样的忧伤,向明天的心不觉疼了一下,天啊,她真的生气了。向明天快步走吴晓枫面前坐下,吴晓枫抬头看了他一眼,冷淡地问:“有修改吗?” 向明天默默地看着她,吴晓枫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向明天轻轻地说:“我不会让我们的感情就此中止的。我知道原因在我,我一直对你劝我别喝酒的话当作耳旁风,这是我的错误。可是你想想,一个男人要应付很多场合的,不喝酒能行吗?但我可以保证,从今以后,少喝,绝不再醉酒,不让你担心。” 吴晓枫生气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听到他一两句好话,就要原谅他了呢?不行!吴晓枫仍不说话,只是喝着杯中的咖啡,她很艰难地咽了下去,向明天一看,赶紧叫服务生,“请拿两块糖过来。”原来吴晓枫只顾着生气,刚才忘记加糖了。 向明天端过杯子来,细心地搅伴着。吴晓枫看着他这个熟悉的动作,眼里有些潮湿。向明天将杯子轻轻地放在吴晓枫的手边,“好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喝咖啡,偶尔默默地看对方一眼,就这样过去了十几分钟。向明天小声地问:“我们回家吧。” “不行,我们的事还没解决呢?” “跟别人认错是客气,跟你需要客气吗?不客气地说,晓枫女王,一个大男人能向自己人承认错误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要我下跪不成?那是绝对不行的,我只在求婚时下跪。”向明天真真假假地调侃着。 吴晓枫还是忍不住笑了:“我没看到你的膝下有黄金呢?那天,你喝醉了,公子良稍没扶住,你不是就跪下了吗?” 向明天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知道,有些时候,是很没风度的,不过,你也要理解我。” 吴晓枫语重心长地说:“向明天,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不要你有多少钱,但你必须为我保重,首先是健康和安全,其次是对我的感情。我的要求过分吗?如果你喝酒喝出了毛病,或是出了什么问题,那我怎么办呢?你还说照顾我一辈子,几辈子,都是假话吗?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连累我一辈子了。” 见向明天没说话,吴晓枫继续说下去:“如果你的健康和安全有问题,我还能有什么安全感?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酒和我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当然是你。”向明天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我说戒酒,就是骗你,我只能保证少量,保持不醉,不让你担心。怎么样?晓枫?” 吴晓枫看着惭愧的向明天,认真地想了想:“看在你诚实的份上,暂且饶你一次。但下不为例。” 向明天开心地笑了起来:“走,我们回家。” 于兰一看到向明天和吴晓枫有说有笑地进来了,就放心了,她什么也没问:“饭已经做好了,过来吃吧。”她知道吴晓枫只是吓唬警告一下向明天,对这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嫂子,这一星期你休息吧。” 大家都不解地看着吴晓枫,吴晓枫得意地说:“明天说了,他每醉一次,就干一星期的家务。” “我?我吗?”向明天诧异地张大了嘴。 “当然是你了,难道这家里还有醉酒的人吗?哥,你现在不喝酒是吧?” “很少很少!”吴晓林连忙撇清自己。 看着大家都笑米米地看着自己,向明天只有“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了:“好吧,我也抓紧戒酒,不然我得累死。” 这次警告之后,还算效果明显,很长一段时间,向明天多能清醒地回家,若真醉一次,他也自觉得承担家务。 ―――――――――――――――――――――――――- 吴晓枫看到同事们一本本地出书,也忍不住动了出书的念头。本来,吴晓枫一直认为出版社约的稿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版,但现在时代不同了,自己出书已经非常普遍了。她一提出,向明天双手赞成,于是她就买了个书号,把已经发表过的和没发表过的整理一番,出了本《雨梦》的散文集。书中多描述了少女们的细腻心事和所感所想,整个文章就像一个邻家的女孩,质朴可爱。 吴晓枫常常胃痛,向明天带她去检查过,医生说就是胃病,不是大毛病,向明天这才放心些,拿了许多药,每天盯着吴晓枫吃。吴晓枫取笑他:“让我吃药是你的工作吗?”向明天毫不含糊地回答“比工作还重要。” ――――――――――――――――――――― 今天的会议可不比平常,十年前就开始传的沸沸扬扬的党政机关的机构改革,已经小动静地改革了几次。这一年,终于在报社内隆重开始了。在今天的会上要宣布被分流者的名单呢,看吧,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说笑笑,会场里静得让人有点发毛。吴晓枫本来很安心地坐在会议室里,因为她觉得她的对手实在算不上是对手,不过是个刚分配来的新闻系大专毕业生小刘,对文学作品很生疏,她改过的稿子还常常要吴晓枫另改过呢。可是看到大家这个样子,吴晓枫的心也悬了起来。社长念了一半天改革的意义,大家都没听进去,因为大家最关心地是谁走了,自己有没有留下。吴晓枫看看往日骄傲轻松的同事们,全都一脸严肃,真有些生死关头的味道。吴晓枫忍不住浅浅地笑了一下。终于等到公布名单的时候了,在听了三个同事的名字之后,“吴晓枫”三个字也听到了。 吴晓枫的心“咚”地跳了一下,从来没感觉到自己的名字是如此地触目惊心,吴晓枫的脑中有了片刻的空白,幸亏吴晓枫也早就戴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具。 接下来,是领导分头找被分流的人员谈话,社长亲自找吴晓枫谈话:“我们研究分流计划的时候,真是很为难,你的业务熟练,写作水平高,人缘也好,这不是没办法吗?我们做领导的心里也很难过,但是没办法,这就需要你们多理解。分流是大趋势,大环境,不能不办……” 吴晓枫冷静地打断了他:“我只想知道让我走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社长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你没有第一学历的大专文凭,而且身份是聘任制的。我们也真的很为难呢,咱这儿虽不是大庙,想来做和尚的也不少,僧多粥少啊……” “就是这个原因吗?小刘的试用期不是还不到吗?怎么她就能留下呢?” 社长踌躇了一会儿:“吴晓枫,你是很聪明的,你想,在单位都要减人的情况下,她还能分过来……” “哦,我知道了。”吴晓枫突然松了口气。“你说的这些原因让我无话可说。不过,我也不去做那个化肥厂的宣教科副科长,多谢领导的关心。说实话,没宣布名单之前,我是一点儿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分流的,可是在公布了名单之后,我已经想好了,我自己的去向由我自己决定。” “你呀,我早就想到会这样了,所以我已经亲自打了几封推荐信,你带着吧,到其他报社看看。还有点小建议,你以后还要多学习,有些时候,学历还是很重要的,甚至比你的能力都重要。” 吴晓枫拿着社长给的牛皮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好吧,那我就去收拾我的东西去了。” “单位里准备了一桌酒菜,大家同事几年了,不止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吴晓枫笑了笑:“刘社长,这算是饯别吗?很有些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味道了。我不去参加了,您也要小心一点,虽不是鸿门宴,但大家的心情都是很复杂的。” 见吴晓枫越说越认真的样子,他的心里也有些酸,对吴晓枫的人事问题上,他已经努力过了,但是无能为力,上面还有比他更大的官呢。 第89章 奇怪的电话 “真希望我们有机会还做同事。” 吴晓枫伸出了手,“但愿还有机会。”跟社长握别的时候,吴晓枫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但她还是努力忍住了。 看着吴晓枫没有拿走的推荐信,刘社长感慨地想,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吴晓枫这么好的一个才女,也抵不过一位高层领导的子女,领导一句话,就决定了吴晓枫的去留。他怅然地望着窗外,然后还是细心地在牛皮信封上贴上了邮票。 吴晓枫边收拾东西,边应付着同事们那些不咸不淡的表情和问候,小刘始终没和吴晓枫说话。吴晓枫将几枝新毛笔和红墨水瓶推到她的桌上,“这些,我用不着了,给你吧。还有这个,是一些作者的通讯录。这些书先放在这吧,等我有时间了再来拿取。”吴晓枫指着一箱书说。 小刘小声回答:“你放心吧,我会替你保管好的。” 吴晓枫在大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在楼上社长和小刘的目送下走了。 吴晓枫一回到家,就给向明天打了电话:“明天,我想见你” “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想你。” 听出吴晓枫的声音有异,向明天很快就回来了,因为他从吴晓枫的语气里听出有什么事发生了。果然,他刚一进书房,吴晓枫就扑在他的怀里哭了,在爱人的怀抱里,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 从这天开始,吴晓枫在家里做起了真正的“坐家”,尽管一家晨报的主编在刘社长的大力推荐下,给吴晓枫打来了电话,但吴晓枫还是拒绝了。吴晓枫想在家里闲一段时间,但她还是很感激刘社长的,特地和向明天一起宴请了刘社长,表示感谢。 吴晓枫在家反而更忙了。所以分流对她来说,没有留下过多的阴影,因为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写作。 转眼间,可可已经快三岁了,吴晓枫的第二本散文集已经出版,这一本由王力恺帮忙运作,是市场常规出版,不需要个人付款,还能拿到一定的稿费。 这一本书主要是写可爱的可可的和一些别人家的小孩的,书名叫《小人儿精》,这本书得到了广大父母的喜爱,吴晓枫从可可的出生开始,一点一滴地记下了她成长的足迹,那些可爱、稚气的语言,让大人们也欢笑不已。摘其中的一段:“小可可听妈妈说要节约用水,那一滴一滴的水都是钱,她就问‘那一滴水值多少钱?’吴晓枫胡乱地回答她‘大约三四分钱吧’小可可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有钱了,等我买东西的时候,接一缸子水就行了。’” ――――――――――――――――――― 王力恺还是单身贵族,还是不停地更换女友,他还是吴晓枫的好友,有时路过,也到吴晓枫家来玩,一来二去的,他和向明天也成了朋友,吴晓枫的《小人儿精》就是王力恺帮助校对的。 这一天,王力恺出差路过,又来到了吴晓枫家。在吴晓枫大大的书房里,向明天、王力恺和吴晓枫正在对吴晓枫的写作方向进行争论。因为吴晓枫近段时间在写小说,而且已经写了四万多字了。王力恺反对吴晓枫写小说:“太累了,我一个朋友说,他写那部中篇的时候,感觉身心疲惫,你还是写散文、杂文的好,诗歌也行。” 向明天说:“吴晓枫对散文和杂文已经驾轻就熟了,改一改方向,未尝不好。” “你不写,你不知道,写小说是很辛苦的。有时候,就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就等于扒一层皮。” 吴晓枫笑了:“脱胎换骨不是更好吗?我觉得写小说挺有意思的,自己一个人去体会多种人的感受,怎么说呢?就是和他们同喜同悲。” “那是你已经陷进去了。”王力恺摇头。 向明天笑了:“可不是吗?有时,你让她吃饭,她就点头答应,等过一会儿一看,她还没吃呢。再催她,你听她说什么?什么时候送来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所以我说,女人就是不应该动太多的脑子,女人是不适合写长篇小说的。你们没听说?有的女作家写完一部小说,连性格都变了,她长期地处在小说人物当中,悲其所悲,乐其所乐……” 吴晓枫打断了王力恺:“你这家伙,怎么连女人的能力都不知道呢?你看《飘》、《简爱》不都是女人写出来的?而且作者们都挺正常的。” 向明天一边替吴晓枫按摩右肩,一边说:“我想力恺是怕你累了吧,你看,最近,你都瘦了好多了。” 吴晓枫笑望着向明天:“可是,我充实,我快乐。” 王力恺又反对起来,“还有外人在呢,不要过分亲密呀。” 三个人都笑起来。王力恺认真地劝着吴晓枫:“你得常出去走走,总是在家里,写出来的东西会缺乏生命力的。” “我知道,当我不能文思泉涌的时候,我会去加养料的,是吧,老公?” “当然,我会陪你。” 王力恺摇着头说:“看着你们神仙一样的日子,真让人羡慕。” 向明天趁机劝他:“那就赶快结婚吧。” “瞧你老公,又做思想工作了,向明天先生你改行算了,做个书记、政委、教导员什么的。” “对不起,谈话时间已到,请你们去客厅吧!”吴晓枫看到手表上的时间。 向明天双手一摊:“好,又下逐客令了。” 王力恺大笑起来:“可怜的向明天,她一天要赶你几次呢?” “十次八次都有。” “两位先生请吧。”吴晓枫笑着作了个请出去的手势。王力恺站起来,边和向明天向外走边说“我可真服了你了,常被人赶走,还乐此不疲。” “她有约稿的时候,那都是天,我们都得让着”向明天边走边解释。 ――――――――――――――――――――― 晚上睡觉的时候,吴晓枫奇怪地问向明天:“老公,咱们怎么还没吵过架呀?” 向明天纳闷地说:“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种真正的吵架,不像我们那种只是不说话罢了。” “我从前是常吵的,不知现在怎么了,就是吵不起来。”向明天 “听人家说,两个人太好,就不好了。”吴晓枫思索着说。 “这是什么逻辑?怎么了?想体验生活呀?” “哈!怎么什么也瞒不过你呢?我写到一对夫妻吵架,但不知道怎么样的话才能让那个男人最伤心。” 向明天哈哈笑起来:“我知道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最伤心。” 吴晓枫高兴了:“太好了,你快说。” 向明天诡秘地笑着拉灭了灯:“那就是一个男人想女人的时候,而那个女人却在想别人……” ―――――――――――――――――――― 这天夜里,都到了三点十五分了,向明天还没有回来。吴晓枫打了他几次电话,都没有接通,司机说向明天没有开车,坐朋友车走的。吴晓枫问那些朋友是谁,司机也找不上,只说了一个有些脸熟的人,可是想不起名字,他在电话里抱歉了半天。 这个时间了,还是没有回电话,手机也关着。吴晓枫在家里坐立不安,一直来回地走着,脑子里出现了许多可怕的镜头,她想叫醒哥哥,但是她还是努力忍着没有去惊动他。向明天之前也有不回家的时候,不过都是事先通知过的,吴晓枫不会这样着急。他很想给公子良打电话,又怕吓着孩子,她知道,公子良的电话就安在*头上。她安慰自己,向明天一向是很稳重的人,应该不会有不正当理由夜不归宿的。就在这种思来想去的、望穿秋水的等待里,向明天终于出现了。一看到向明天开门进来,吴晓枫就放心了,她几步就迎上去:“怎么才回来?都六点了,急死我了。” 向明天没有说话,他的脸色非常难堪和疲惫,眼光也游离不定。 “老公,你怎么了?”细心的吴晓枫一眼就看出来了。向明天重重地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吴晓枫的心直往下沉,她很小心地问:“老公,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说完,他就站起来向卧室走去。 吴晓枫纳闷地跟在他后面走了两步,又停下了,如果他不想说,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 这时于兰刚好起来,看到向明天疲惫的背影,看到脸色不是太好的吴晓枫,她心里就有很多疑惑,不过也不敢多问,生怕对这小两口有什么影响。 吴晓枫也看到嫂子了,就看着她叮嘱:“嫂子,吃饭别叫他,也别叫我,睡好了再吃,别让孩子闹!” “哦,好的!”于兰心里升起更大的问号,看吴晓枫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看来是熬夜了。“你去睡吧,我不让他们出动静。” 吴晓枫轻轻地动了下嘴角,她感觉有重重的困意袭来,向明天回家了,她的心一放下,立刻就感觉眼皮也抬不起来了。她感觉自己站着也能睡着一样,迷迷糊糊地进了卧室,迷迷糊糊地身在向明天身边,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反正她一着枕头就呼呼大睡了。 向明天轻轻地翻了个身,他怕影响到吴晓枫睡觉。她等了一个晚上,这让他又心疼又自责又惭愧,心情万分复杂。他的大脑里十分亢奋,乱糟糟的事情纷乱如麻。 看到吴晓枫睡熟之后,向明天坐了起来,他看着睡得安然的吴晓枫,莫名其妙发叹了口气,就起身穿衣,向外走去。 于兰正在收拾餐桌,准备家人吃饭,看到向明天起来,有些惊奇:“不睡了?” “公司有些事!嫂子,别叫晓枫,让她睡吧!”临出门前,向明天还是忍不住叮嘱着。 “好!”于兰应着,看着向明天走出家门,她不由自主地看下小姑子的卧室,这俩人是怎么了?都让对方好好睡觉? 吴晓林洗漱完了,看到妻子站在客厅愣神,就好奇:“哟,你这是干吗呢?准备罢工啊?” 于兰冲他笑了笑,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吴晓林跟过去:“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俩孩子起来没有?” 吴晓林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快去看看,一会儿还要上学呢!” “好!”吴晓林赶紧转身去叫孩子们起*。 ―――――――――――――――――――――――― 向明天和公子良在研究对策:“我全都跟你讲了,你看能怎么办?我现在是有点晕了,不知道这些人会这么恶毒!” 公子良没有说话,他若有所思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反问:“你确定不是程如吗?” “当然,我跟她已经两清,再说了,她现在不是跟那个谁,叫什么举的人,不是说要结婚了吗?” “没有!那人有妻子,人家不愿意离婚,程如这婚是结不成了,至少短时间内会结不成。” “哦,那也不应该怀疑人家!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合作伙伴、有业务竞争的那些,说不定给我使个绊子,对吧?” 公子良托着下巴努力地思索着:“不然就报警吧!” “这会把事情闹大!”向明天担心。 公子良摇摇头:“他们要不闹,拖延时间长了,你才真着急呢,不知他们出什么招,还不急死?” 向明天点点头:“也是,到现在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他不敲诈吧,还不放心,我是不是有些*了?”他苦苦一笑,这时候想开个玩笑,但是感觉一点都不好笑。 公子良也勉强地动了下嘴角,说实话,他也没有想笑的意思,这事太严重了,如果吴晓枫知道的话,不知要猜想出几种情况?加一些她作家习惯性的想像,那向明天可是真说不清了。当然这事也很难说清,说了谁信?可信吗?人家可是有照片在手呢!越想感觉越麻烦。 “照片你看到过吗?”公子良忽然问。 “没有!不过,应该是有!”向明天觉得这事不用怀疑,他们这伙人就是冲着讹他来的,还能不留下点证据。 “是啊,这问题问得有点天真了!”公子良自嘲着。 向明天看了一眼公子良,两个人都长时间地沉默着,都在努力地思索着,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 最后公子良决定暗中派人去查一下程如和卢新,这两个与向明天有感情瓜葛的人,应该是最有可能性的。也别无他法,向明天只能由着公子良去作调查,但是叮嘱他一定要小心,不要还没受到敲诈,自己就暴露出来了。 公子良匆匆地走了出去,向明天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看看吴晓枫。 ―――――――――――――――――――――――― 向明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吴晓枫才刚刚起*呢。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向明天坐在她*边,就懵懂地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向明天微微一笑:“公司有事,我早就”还没容他多说几个字,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拿着手机站到窗口接听:“喂,嗯,我知道!你说,过会儿再联系吧!好,再见!” 认真看着向明天打电话的吴晓枫,这时感觉到了疑惑,他的脸上有点紧张,虽然不是很明显,作为亲密爱人和夫妻,她是感觉得到的。“公司有麻烦了?” 向明天向她笑了一下,把手机扔到一边,又坐到她身边:“是啊,有点小麻烦,没事,有子良呢,他在忙着呢!有个得力助手,真的是很幸运!我可以轻松不少!”他尽量把话题拉得远一些。 “你也不能老让他加班,上次玲玲都有意见了,我跟她解释,你也是整天出发、开会、加班,难得见面,她这才平衡了些。” 向明天笑了:“那她得抱怨半天,说了我很多坏话吧?” 吴晓枫只笑不语。向明天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就知道,你们背后肯定在骂我们!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真是不错!” 吴晓枫顺势赖到向明天身上,她揽着他的胳膊轻声问:“我还难养吗?” 向明天抚摸着她的手:“错了错了,我说错了。你很好养!你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去?” 吴晓枫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恍然大悟:“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原来是饿着呢,我去洗漱,你赶紧准备啊!热点剩饭剩菜就行!” “好!我马上就弄好!”向明天亲了一下吴晓枫的额头,就起身向外走,刚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手机忘记了!也许一会儿就有事!”他一边拿着手机一边解释:“现在子良他胆小了,什么事情也喜欢问我!真是麻烦!” “哦!”吴晓枫脸上的笑容稍微一僵。看到向明天走出去,她叹了口气。向明天一向光明磊落,从来不介意手机放在哪里,随便一扔就了事,来了电话,还经常让吴晓枫帮他接,或者帮他把手机拿过去。这次,他怎么忽然紧张起手机了?还是因为她*空等,到现在还没消除疑惑? 吴晓枫一边洗脸,一边想着心事,擦脸的时候,她就看着镜中的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经常呆在家里,是不是也得了那种职业主妇的多疑症?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尽量清醒些,理智些。 她又长出了口气,如果可以,她就不继续追问昨晚的事了。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他说喝多了,喝朋友们在一起,她干吗不相信他? “晓枫,稍微洗一下就行,又不出门!”向明天在外面喊着:“饭菜也上就热好了!” “好,我马上过来!”吴晓枫答应着,心里忽然觉得不舒服。在家里就可以蓬头垢面吗?就可以让自己松懈和懒惰吗?吴晓枫咬了下嘴唇,感觉自己好像是太敏感了!就笑着走了出去。 向明天看着吴晓枫狼吞虎咽地吃饭,就提醒着:“慢点啊,噎着就难受了,还有胃,吃太快了,受不了!” “好像吃不够,吃不饱了!”吴晓枫一边嚼着饭菜一点含混不清地回答。 “我给你倒杯水”向明天站起来去倒水,刚拿起杯子,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赶紧从兜里拿出手机:“喂,说吧,什么事?嗯,嗯!我一会儿去办公室,到办公室再谈!”他一边说话一边又走到窗口去了,手里还拿着杯子。打完电话,他在看着窗外,似乎把接水的事给忘记了。 “明天,我的水?”吴晓枫提醒着。 “哦!”向明天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去接水:“我得去公司一趟,有些事得需要我去处理。我晚上会尽快回来!” 吴晓枫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你精神这么好啊?不困吗?” 向明天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哦,我中午在办公室眯了一觉,现在很精神!你慢慢吃,我去公司了!”他说完就去拿自己的包,然后换鞋,匆匆地走出去了。 ―――――――――――――――――――――――― 于兰回家的时候,吴晓枫还在餐桌前愣神呢。 第90章 意外的结局 于兰好奇:“晓枫,我刚才看到明天匆匆地出去了,又去公司啊?” “啊!”吴晓枫看着嫂子:“你刚才遇到他了?” “我就看到两眼,他坐上车就走了!也没跟我打招呼,好像是没有看到我!” “是吗?”吴晓枫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于兰。 “哦,他正在打电话,应该是专心打电话,没有看到我!”于兰笑着解释:“我去准备菜了,晚上回来吃饭吗?明天?” 吴晓枫想了想:“没说,下午再头号吧!估计是不在家了,我看他好像有什么事。” “哦!好,我先去准备一下。”说完,于兰就提着菜篮子去厨房了 吴晓枫也默默地去自己的书房,她找了几本书,翻了几下,都放下了!她又站在窗口,探头看窗外的风景。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心里有些不安宁,写作的想法是半点也没了! ――――――――――――――――――――――――― 向明天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公子良正在看着一个快件愣神。 “明天,这个,刚刚达到的,我觉得有些疑点,就打电话让你过来。” 向明天接过来:“怎么了?不是快递过来的!”他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就折开了,一看到里面的东西,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居然真是他和那个陌生女人的照片! 公子良只伸头看了一眼,向明天已经把照片又放回信封了!他铁青着脸坐到椅子上。 公子良正要说什么,这时向明天的手机又响了:“喂,明总,你现在已经收到我的礼物了吧?” “你是谁?干吗要算计我?”向明天忍着怒气。 “我就知道你不会报警的,这可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名声问题,何况你老婆对你,不对,你对你老婆可是百依百顺的,不希望她生气和着急吧?” “直说,什么目的?” “这个还不简单吗?我不求色,自然是求财了!” 公子良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机设置到录音上,放在向明天的手机旁边。 向明天看了一眼公子良,继续跟电话里的人周旋:“报个数先,如果我能给你,一定会考虑!” “哈哈!”对方得意地笑起来:“我就知道,向老板肯定是个痛快人!行,我也不要多了,五十万怎样?这些东西值这个钱吧?” 向明天没有说话。 “怎么?不舍得啊?我把这东西放给你老婆,给你的员工,给报社,就是给警察,也会引起轰动的,堂堂的向总,居然是这种人,哈哈!” 向明天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我跟你有什么仇?你居然这样对我?” “没仇,跟我没有,跟别人有,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你别人是谁。哈哈!这游戏真好玩!我好像看到你的脸色很难看了,对吧?”对方是很得意地笑着。 向明天和公子良对视了一下目光:“这些钱太多了,我一时筹不到现金,可以给我一个卡吗?我把钱直接汇到你的银行卡里!” “哈!我傻啊?给你卡,我不是自投罗网吗?做梦吧! 我只要现金!等我想好了交易的地方,我再通知你!别废话啊,赶紧给我准备钱,不然这东西可会飞到你老婆手里的!” “我知道了,尽快准备钱,不过,你也要遵守承诺,把所有的照片等资料都给我。” “好,痛快!再联系吧!赶紧准备钱啊!”电话里的男人又催促了一次。 打完电话,向明天看着公子良:“他是冲钱来的!” “可是,钱也不好办!你给他钱了,他们手里还有什么备用的照片,还有那些不知存在手机还是相机里的,对吧?你给他一次,说不定他还会要第二次,三次!”公子良分析着。 “我也是怕这样,被他们拴住了,就出不来!” 向明天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思索着。“子良,你说,如果晓枫知道的话,会不会原谅我?” 公子良为难地咧了下嘴:“这个,难说!也许能,也许不能。” “全是废话!”向明天责怪着。 ――――――――――――――――――――――――― 天色暗下来了,向明天和公子良才从办公室往外走,刚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向明天的手机又响了:“向总,我好好想了想,你这个东西太值钱了,要五十万实在是看不起你,是小看你,怎么说也得一百万吧!你说这事闹的,我差点侮辱了你!” 向明天把手机拿远了些,他真想把手机摔掉,但还是忍了下:“太过分了吧?谁家有这么多现金?我的钱都在公司中运转着,要凑齐五十万都得需要些时间,还要一百万?!” “你千万别跟我讲条件啊,如果不听话,我生气了,那可是要翻番的啊!那可是不怪我了!都怪你不实在,不痛快!”说完这些,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向明天看着手机皱紧眉头。 公子良气愤不已:“这可真是欺人太甚了!不然就报警吧!这种人不能放过他!” 向明天看着公子良,没有说话。 ――――――――――――――――――――――――― 回到家的时候,家人已经吃过饭,吴晓枫正在书房呆着。 “吃饭了没有?”于兰询问向明天。 “啊!”他只回答了一个字,就向书房走去! 于兰奇怪地看着向明天,感觉他今天总有哪里不太对劲,难道这俩人真是吵架了?闹矛盾了?于兰回自己的房间,和吴晓林商量了半天,要不要问一下。 “算了,咱还是少管,能装不懂就装不懂。咱们在这里,要是问多了,像是人多势众,欺负人的感觉!”吴晓林叮嘱妻子。 于兰不同意:“那咱不会偷偷地问下晓枫啊?” “越问事越多!晓枫的脾气可是被明天惯坏了,你没觉得?” 于兰想了想笑了,是啊,吴晓枫的脾气比结婚前那是长了不少,这都是向明天*出来的!于兰还偷偷地羡慕着呢,你看吴晓枫,就知道被疼爱的女人是多么幸福! 吴晓林忍不住询问:“你这傻笑什么?” “哈!不告诉你!我出去倒点水,咱们就老实地呆在这里,不去打扰他们。”于兰神秘地笑了一下。 ――――――――――――――――――――― 书房里,向明天看着吴晓枫欲言又止。 吴晓枫算是真看出来了,向明天是真有事,好像很难开口的样子。她不由得微微地皱起眉头,审视地看着向明天。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向明天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吴晓枫纳闷地等着。 看到吴晓枫疑惑的眼神,向明天还是决定孤注一掷,争取一点主动权!向明天狠狠心,鼓足了勇气,从皮包里拿出几张相片,吴晓枫一看差点没晕过过,登时花容失色,感觉人整个被点了穴般呆住了。 “晓枫,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告诉你,我的心里没有鬼,别问我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也不知道。十点以前的事,我都记得,十点以后的事,就什么也记不住了。三点多钟,我醒来一看,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向明天烦恼却很坦诚地看着吴晓枫,他尽量不错过她任何一个眼神,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决心和无奈。 吴晓枫好像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呆愣着,她又看了一下手中的照片,慢慢地扣在桌子上。 “晓枫,你要相信我,你得相信我,如果连你怀疑我,我就不知道怎么好了?我不知道得罪了谁,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只要钱,我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是打电话过来了,第一次说要五十万,第二次要一百万,如果我再不配合,又要翻番,这是他的原话!” 吴晓枫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仿佛听懂了一些,又仿佛什么也没懂。 向明天有些着急了:“晓枫,你是不是听明白?是不是我没表达清楚呢?你知道我现在也是方寸大乱,不知道到底是解释什么。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会生气,会怀疑,可是我,我必须要说啊!不然我就疯狂了!”他摇晃着她的胳膊。 有阵清晰的痛从心底漫延开来,直到她的全身,都感觉十分不舒服,特别是头,已经开始疼痛起来了。她用手捂着太阳穴,吴晓枫的头像要裂开来,她挣脱了向明天,语气尽量平静:“你说吧,我听着哪。”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狂跳的心失去理智。 向明天心痛地看着吴晓枫,他是满脸满心满身地愧疚,他生怕她不能原谅他,不能体会他的苦和冤枉。而此时,看到她难受,却不知该怎样劝她。他用力甩了下头,他现在最应该做的是解释,解释再解释,哪怕解释不清,他也要努力一下。“相信我,一定是有人在害我。要不,我不会没有一点儿记忆。” 吴晓枫看了向明天一会儿,脸上和心里还是烦恼着:“你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不过” 一听吴晓枫的相信二字,向明天的心一下落了地,但紧接着“不过”俩字,把他刚刚要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紧张地看着她。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凉:“对不起!我不知道要说多少对不起才可以!晓枫,我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目的,是不是真为了钱。与其让他人抓着这个所谓的把柄,不如我坦诚相告,事情就是这样的。你听懂了没有?” 吴晓枫正要说什么,向明天旁边的座机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向明天和吴晓枫相视一眼,向明天去接电话,他按了免提键,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向明天,三天之内,你要是不拿出一百五十万元,我就把这些相片送到你老婆手里。三天后我再给你打电话,通知你把钱放在哪里。” “不是说好一百万吗?”向明天看着吴晓枫问。 “闭嘴,你有权讨价还价吗?如果再说这些没用的,那就是三百万了!我可是仁慈着呢,别让我做出不仁不义的事!” “可是,我就是奇怪,你干吗找我呢?” “哈!因为你有钱啊,傻瓜才不找你这样的冤大头!这样的道理都想不通?什么智商?别啰嗦了,对了,你可以报警,如果你不怕丢人现眼,尽管报警!”电话挂断了,电话的盲音特别刺耳。 站了一会儿,向明天笑了,吴晓枫也笑了,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向明天兴奋地说:“我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是他们设的什么陷阱。”他松开了手,迅速地拨了“110”三个,简要向值班民警说了些情况,请求赶紧查对方的电话。 有相片作证,有这个电话,警方很快就抓住了打电话的家伙,因为他做梦都想不到向明天会这么快就报了案。警方很快就查清楚了,想不到主谋竟然真是程如,这个结果让吴晓枫和向明天都大吃一惊。爱之深,恨之切,原来程如这些年一直都没释怀,看到向明天和吴晓枫神仙一样的日子,而她自己又不能走进如实婚姻,就气不打一处来。 程如原先只是酒后跟一个朋友乱发牢骚,说了些气话,想不到他竟然真找了人来,程如犹豫了几秒钟,就同意了,干吗不做呢?出出气也好!再说,她觉得向明天是十分爱好面子的,吃了哑巴亏的他,必定不会报警!一旦想报复,她就发誓要拆开他们。想不到的是向明天和吴晓枫之间有这么深的信任,敢直接面对! 程如的目的没达到,自己反倒坐进了监狱,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虽然这件事有惊无险,但还是在这个城市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一家报纸以“几年爱恨,一朝成囚”为题作了报道,虽不是真名,相熟的人还是一清二白的。最让两人头痛的就是众人的虚寒问暖,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都让他们烦。向明天就更烦了,虽然他是被害者,毕竟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吴晓枫几乎是一个字也写不出了,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想什么,就是静不下心来。她曾写了这样一段:看窗帘被风吹得一动一动的,风铃在摇来遥去,那叮咚的响声好像不再悦耳,还有闹钟的声音,还有些闷的空气,还有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无处不写着一个烦字。 于兰和吴晓林一商量,干脆把两个人“赶走”算了,提议让他们出去散散心。向明天和吴晓枫接受了,他们想带着可可,于兰坚决不让,说“你们没带惯她,当然,如果不放心我,就带着她吧。”还说什么呢,向明天和吴晓枫轻装上路了。 ――――――――――――――――――――― 向明天带吴晓枫又一次来到了长城,在八达岭的长城之巅,向明天又一次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记得上次我带你来的时候说过,我现在还是这样的想法,我对你的感情会像万里长城一样长。只要长城不倒,我的爱一定不会改变,就算长城倒了,我的爱也一定会始终如一,因为我心里还有座长城!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吴晓枫紧紧地依偎在向明天怀里,任风呼呼地吹过,她轻声问:“明天,你知道的,我也一样。” 向明天终于放心地笑了,他轻轻地替吴晓枫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看到吴晓枫自己突然笑起来,向明天就奇怪了:“怎么了?” “想起你从前,故意不肯带我来长城的事。” “哦!我说过的,长城可不是个随便来的地方,它在我心目中是亘古不变的象征。” “我也喜欢长城,而且被他的古老和曾经风霜所震憾。”吴晓枫闭眼呼吸着长城上的空气。 “如果我们到了七老八十,还能手牵手登上长城,在长城上喊一声‘我爱你’” 吴晓枫无限憧憬:“那一定很美,那时我们不知还会不会感动?是不是老的连泪水也流不出了?” 向明天不解了:“为什么不会?” “那时候我们的感觉和人都已经老了。”看到向明天要和自己争论,吴晓枫故意打断了他,“向明天快看,你看那片云,在长城的蓝天上看到了这样的美丽的白云,简直是太美妙了。”看到吴晓枫兴致勃勃的样子,向明天暂时放弃了与她争论的打算。 ―――――――――――――――――――――――― 吴晓枫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总是感觉笔下有生涩之感,还有一点失落,她就干脆不写了,天天出去逛。白天,她就背一个黄色的包满街跑,有时在黄昏,有时在路灯怒放的夜晚,吴晓枫就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知是寻找灵感还是别的,向明天悄悄地跟了她几次,看她一会儿逛书店,一会儿进商店的,只是不知意图是什么。吴晓枫却逛得很有趣,力恺说得对,如果一个人与社会脱了节,不只是作品缺乏活力,这个人是不是心理健康也就难说了。十几天逛下来,吴晓枫心里有了底。这天晚饭后,她对大家说:“我有一个计划,”大家相视而笑,向明天笑着说“我说有问题吧。是吧,嫂子?” “你们先听我说完。我想开一家书屋,书屋的名字叫向明天书屋,里面摆放各种各样的书,可以买,也可以借,当然能在书屋里看书最好,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姑姑,我和妹妹可以去看吗?”伟伟感兴趣地问。 “当然可以,我会为你们和其他的小朋友准备一大些书的。” “妈妈,我现在就要看。”可可着急了。 向明天拉过可可,“小可可不要急,你妈妈现在说得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而已。” 吴晓枫斜了向明天一眼:“哥,你在公司里挺累的,别干了,来给我打工吧。” 吴晓林坚定地摇头:“不用打我的主意,我干得好好的,哪里都不去。再说,你知道我是不喜欢看书的,你让我干什么?整天对着一大堆不说话的书发愣呢。无聊死了。” “吴晓林!”于兰喊住了他:“妹妹是为你好嘛。你这样想不就行了,等于是帮妹妹的忙。” “这不是帮倒忙吗?我又不会电脑,写字又难看,再说妹妹还要给我发工资,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嘛。说什么我也不会干的。” 向明天笑了:“人各有所好,你们就别为难他了。我去给你打工得了。” 吴晓枫故意不屑地笑了一下:“想去的人,我还不要呢。嫂子?你怎么样?我可以教你学电脑,而且还可以让你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织毛衣,好不好?” “行,我可不象你哥,天生吃苦的料。” “不要太高兴了,你真的都想好了吗?真办起来会挺麻烦的。”向明天提醒她。 “你以为我这些天,是逛着玩呢?我都打听清楚了。我到报社开一张下岗的证明,一年内的税费就可以免了,等一年之后,应该能负担得了各种费用了,当然也可能是失败。” “这会耗用你很多时间的。”向明天又提醒她。 “不会的。” 吴晓林打断吴晓枫:“当然不会的,这是晓枫的梦想哪,明天你不知道,她从小就想当一个图书管理员。” 第91章 又分手了 “还是哥哥了解我。我当然想到时间问题了,所以才让自己人去帮忙。” 第91章又分手了 “还是哥哥了解我。我当然想到时间问题了,所以才让自己人去帮忙。” 于兰一愣:“怎么,不是只让我干活哪?” “当然,你和我的权利是平等的。”吴晓枫走过去扶着于兰的肩膀:“这家书屋是我们自己的,除了被迫关门,你和我都不会下岗的,我们有绝对的自主权。”于兰的眼睛有些湿润,这些年下岗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近两年一直待在家里,也挺闷的。 过了一会儿,向明天悄悄把吴晓枫拉到旁边:“操心受累的,有这个必要吗?咱家还不到经济紧张的时候,何必浪费这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呢?” 吴晓枫认真地看着他:“除了写字,我应该还会别的,我想我也应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哪怕是小的、不成功的,都是我自己的,我一定要尝试一下。我开书屋不是为了赚多大的利润,你看我们本身就有很多书,看过了,又很少重复去看,十年八年地放在这里闲着,不是挺可惜吗?办书屋,相对来说,投资少,我对书又比较熟悉,所以我就想让更多的人不必花太多的钱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书,这不是很好吗?” “我说不过你,你吩咐吧,让我做什么?”向明天无奈地看着她 吴晓枫莞尔一笑:“那就不用了,有我和嫂子呢,你就等出点钱,做我的股东,然后时不时地来看看我,就说以股东的身份来检查工作的,不好吗?多么名正言顺呢!”她把自己都说笑了,眼睛弯起来,特别迷人。 向明天直接被她电到,好多话说不出来了,只说了一句:“你这家伙,亏你想得出来。”然后就紧紧地拥抱着她,他希望她快乐开心,只要她快乐,让他干什么都好! ―――――――――――――――――― 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首先是找房子,不是租金太贵,就是位置不好,吴晓枫看着合适的,人家也在争抢,单单是房子,就费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租下了房子,又要去办那些杂七杂八的证,今天遇不到这个人,明天又找不到那个人,又要这个证明,又要那个证件的,没有经验的吴晓枫和于兰,她们多跑了不少冤枉路。好在那些公安、工商、税务、文化等部门的证照都跑全了。 这期间吴晓枫又在忙活定做书架的事,她开始是想定做,联系了几个家具厂,设计和价格都不太合适。最后吴晓枫还是决定多花几个钱,直接从大公司订购,钱是多花了,不过整个书屋的档次还是提高了,书屋的装修也不能太寒酸,这个是必须要做的! “装修是不是可以省点钱?不然投资就有些大了?”于兰担心着,她知道这一行是薄利的,近乎于公益事业。在她和吴晓林的坚持下,吴晓枫总算是同意,不只是借书,有些书是可以出售的,这样的话,总算是保证了一小部分收入。 说实话,这两口子对妹妹的经营思路真不怎么支持,但是知道吴晓枫自小有个梦想,也只好支持一下,但不想让妹妹真赔本做生意。两人考虑后跟向明天说过,向明天说要征求吴晓枫的意见。最后商量过后,吴晓枫也理解哥哥嫂子的担心,他们是务实的,她自己还像是个悬浮物一样,飘在空中呢。 “你是不是也同意他们的意见?”私底下,吴晓枫悄悄问向明天。 向明天只是一笑。吴晓枫就明白了,盈利也是大事。从此她脑子里就刻上这个概念。她还是太天真了,如果一分钱不赚的话,还真让嫂子白打工啊? “还有,咱们的书屋总该与众不同一些,有些想法,我想成熟了再告诉你!” ―――――――――――――――――――――――――― 关于书屋的名字,还真费了一番周折。向明天和吴晓林坚持用“晓枫书屋”,因为吴晓枫在本市的文学界还是有一定名气的。但吴晓枫一直认为“明天”两个字最好,“明天”充满了生气和希望,向明天还要坚持,吴晓枫一句话就让向明天闭了嘴:“怎么,你的名字注册了吗?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向明天也不再坚持,名字就用了“明天”,这在别人看来,好像是向明天开的书屋一样,这一点,单纯的吴晓枫居然没有想到!其实向明天是顾虑到这些了,他怕一些生意场上的人们不是真心来捧场,为了顾全向明天的面子而来来往往,这样虽然是提高了收入,但也会影响吴晓枫的心情。 向明天看妻子并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喜欢“明天”这俩字,也就同意了。 于兰和吴晓枫这段时间可真是忙得不亦乐乎,可可送幼儿园了,她们俩就更有时间出出进进。 等这一切准备工作办得差不多了,她俩就出去进书,吴晓枫在前面挑,于兰在后面装,虽然挺累的,但两个人非常高兴。有时候进的书太多,她们就只记名字,然后跟书商协调,让他们发货。有些书只在书店有售,这样的根本没有利润,要平价进,平价出。于兰对这一点还是挺有意见的。 “嫂子别急,这些书虽然贵了些,也不赚钱,可这些是提升咱们书屋档次的,也许大家看得少,但是如果没有的话,就是大问题了。” 于兰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先有,不管他们看不看。” “再说了,书商们看的多是利益,他们大力推荐的都是销量可观的一类书,但是销量好,并不代表文学性强,不代表能流传百世。”吴晓枫一边察看着书架上的书一边给嫂子讲。 于兰还是不太明白:“人家都能挣钱了,还不能流传下去?”她把自己拿的一本畅销书放回架子上。 吴晓枫看着于兰笑了:“嫂子,你看,嗯,我打个比方,那些大喇叭裤,前些年流行的,现在还见吗?” 于兰恍然大悟:“还真见不着了!短命的流行物。书也是这样!” “是啊,别看那些名人名著,还有一些普通作家的呕心沥血之作,暂时可能沉寂一些,但是会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好吧,对书这东西,我也真不懂,都听你的!” 吴晓枫揽着嫂子的肩膀:“你也提了好些有用的建议啊!我毕竟年轻,看不远,有些事,嫂子还得多提醒。” 于兰也揽着吴晓枫的腰:“行,好不好的,我反正有疑问就提出来,最后你来拿主意!” “这样最好!” 两个人又开始挑书了。这姑嫂的合作毫无芥蒂,还真是难得。 用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吴晓枫的书屋终于开业了。 开业这天还是比较冷清的,因为吴晓枫不想太张扬,她对宣传书屋这事,不太感冒。感觉酒香不怕巷子深,时间长了,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注意到,就会过来。就这样,“明天书屋”悄悄地开业了,开业这天,吴晓枫只请了几个亲朋好友,燃放了两挂鞭炮就算正式开业了。 ―――――――――――――――――――――――――― “明天书屋”跟别家不同,除了书架上的书以外,还有几台电脑,可供读者从电脑中阅读光盘上的文章,还可以上网看书,对有兴趣的部分,可以让管理员从网上下载或打印出来。 向明天让吴晓枫从公里里挑两个人来帮忙,吴晓枫谢绝了。吴晓枫有自己的主意,她到市里的孤儿院里找了两个刚从职业中专毕业的学生,女的十七岁,叫卢丽,男孩子叫陈家明,他们都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这样一来,暂时不会用电脑的于兰就减轻了担子。 吴晓枫和他们谈了一次话:“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我是弃儿,不过是被家人收养了,你们呢,是被孤儿院收养,差别仅此而已。说起来,你们还比我幸运呢,至少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算了,不说这些。” “还是你了解我们!”卢丽大着胆子看着吴晓枫,毕竟她是老板,卢丽还是有些忌讳。 吴晓枫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互相帮助。你们要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只要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们。”他们俩人本来对吴晓枫就很有好感,听她一说身世,就更亲近了。 一个月来,“明天书屋”还办得有声有色的。书屋不算大,二百多平方米,但环境优雅,书籍种类多,服务周到,所以回头客还真不少。再加上口碑好,人们口口相传,更让人信服,这来来往往的,无论借书还是买书的,还不算冷清。原来那家书店很快就被“明天书屋”给比了下去。 吴晓枫还接受向明天的建议,实行会员制,每年对会员有不少的优惠。一个月下来,也还能发上两个人的工资,于兰和吴晓枫就挺满足了,万事开头难嘛。 向明天悄悄地在电视台给“明天书屋”做了两周的字幕广告,幕名而来的读书人爱书人就越来越多,吴晓枫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没向明天想得周到,比起丈夫来,商业头脑还是差一大截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吴晓枫的心终于可以静下来了,灵感也大增,她接连写了《初涉商海》、《书之梦》、《书非借不能读也》等十几篇散文、杂文,均被报刊采用。吴晓枫这些作品的发表,对书屋也作了很好的宣传,这是吴晓枫意想不到的。 ――――――――――――――――――――――― 那天中午,吴晓枫和嫂子在值班,一个女孩问:“你就是吴晓枫吗?你的那篇《书非借不能读也》写得太好了,就像我心里想的一样。”一中年男子说:“可不是吗?现在的书越来越贵,真的到了借书看的时候了。”吴晓枫礼貌地微笑着,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所以也没什么激动的。吴晓枫还是暗暗告诉自己,不能骄傲,会落后的。 到了第二个月的时候,于兰告诉吴晓枫,营业额比预计的要好些,吴晓枫的心终于可以完全地放下来了。忙碌了大半个春天,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她开始准备写一部新的中篇小说。大纲划了好几张纸,因为设计的人物多,她怕忘记了人物的关系和名字,就先制定一下人物谱,总之准备工作有点复杂。 ―――――――――――――――――――――――――― 这天,吴晓枫到一家商店买了点东西,刚出门口,就遇到了许志扬,他的车停下了,微笑地看着她。 “呵,车子够新啊?” “刚换的,上批被统一收回了,说影响市容市貌!”许志扬的心情看起来不错,遇到吴晓枫,他还是有些惊喜。 “你不去”她顿了一下,觉得拉客俩字有些唐突,寻找了一下词汇: “嗯,照顾你的乘客吗?” 许志扬笑了:“我眼前不是有一位吗?” 吴晓枫嫣然一笑,连想都没想,就上了他的车。许志扬笑着问:“去哪儿?我送你。” “我到书屋去,刘敏好吗?”没一公里的路程,吴晓枫若不是遇到许志扬,她可没打算坐出租车。 许志扬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她啊,老样子。我也没心思去了解她,现在赚钱是大事!” “你爸妈他们呢?” “身体都还好,现在也不出去了,在家养老呢,你看,我现在肩上的担子可是越来越重了!谁让我是他们儿子呢,对吧?” 吴晓枫欣赏地看着他:“你越来越有男子汉的魅力了,真的!” “是吗?”许志扬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但是脸上和眼中的笑容还是出卖了他,说实话,他还是很享受得到吴晓枫的表扬和肯定。 “你们还好吗?你和她?”吴晓枫坦然地看着许志扬。 许志扬看着前路的红灯:“还好,反正没你的日子,跟谁过都是一样的。再说刘敏她是自愿的,就这样过吧。” 吴晓枫沉思地看着他:“有时间吗?咱们到那个小店喝杯茶好吗?” 许志扬低下头想了想:“可以。” 茶馆里,此刻较为清静,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喝了一口茶之后,吴晓枫还是先开口了:“志扬,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总没机会。”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许志扬微微一笑。 “志扬,还记得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日子吗?那时候,我们不是就时常争吵吗?当然都是你迁就我。如果我们结了婚,也许我们早就各走各的阳关道了。” “不可能,我会一直让着你的。”许志扬固执地说。 吴晓枫摇了摇头:“可是我对自己没信心。你别打断我,让我说完,真的,我对我们的分手已经不再觉得遗憾了,那只是一段美丽的回忆。而且有时候,我还感激刘敏呢,如果没有他,我怎么会遇到向明天呢?” 许志扬微微一笑,他端起杯子喝着茶,虽然在思索着,但眼睛一直没离开吴晓枫。 吴晓枫看许志扬沉思的表情,还是浅浅地笑了:“志扬,把我放在你的记忆里吧,别让我影响你现在的生活,我想对你说,如果有来生,我还是要嫁给向明天的。” 许志扬深深地看了吴晓枫一眼,似乎要看出她说这话的真实性。 “刘敏也真有勇气,我就不可能像她那样,去爱一个也许永远都不会爱自己的人。她是错过,但她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不是吗?我现在一点也不恨她了,向明天是一个值得我用一生去爱的男人,我们很幸福,希望你们也会。” “晓枫,你的意思我全懂,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那就好,我相信你会越来越男子汉!”看许志扬现在比较坦然,吴晓枫感觉轻松了不少:“浪费了你很多时间了,我们走吧。” ―――――――――――――――――――――――――― 几天后,刘敏在给许志扬端洗脚水,又拿来了毛巾和拖鞋,这时候她忽然听到许志扬问她:“如果我告诉你” 刘敏紧张地抬起头看着他:“什么?水不合适吗?”她伸手到水盆里试了一下温度,其实刚才她是试过水温的。 看到她这个小动作,许志扬心里感慨了一下,默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开始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也许到死都不会爱你,你会怎样?” “这事啊”听到这里,刘敏居然放心地笑了,这事好像她不太担心。 许志扬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还是不了解眼前这个女人,感觉她深不可测,诡计多端,若不是因为她是儿子的妈妈,真是很难让他多看她几眼。 “就这些吗?”刘敏一边给许志扬擦脚一边问。 “暂时就这些!” “我?只要我可以爱你,只要能在你身边,别的就无所谓了。因为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可以让我用一生去爱的男人。” 许志扬愣在那里,可以用一生去爱,这话,他已经从两个女人那里听到过了,真是感慨万千!过了好一会儿,许志扬忽然说:“你辞职吧,我想买辆客车,你跟车卖票吧。” 这回可轮到刘敏发愣了,她不知道眼前这男人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能容下她了一般。过了半天,她才回答了一个好字,起身端着水盆离开。刘敏倒水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眼睛居然湿润了,她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她了!还好,这是个好的开始! 王力恺打来电话,说某单位组织了一次采风活动,机会难得,希望吴晓枫能去参加一下。 吴晓枫说商量一下,因为去外地,她得征求一下丈夫的意见。和王力恺打完电话,吴晓枫赶紧给向明天打电话,他正在外地开会,还要两天才能回家。 向明天听完吴晓枫的话,很开心地支持:“很好啊,你去认识一下那些老师编辑,聊一吓体会啊感受啊,听听人家的创作经验,真的很好呢,你应该出去走走!” “那,我后天就走了,你还没回来呢,可是!”吴晓枫有些遗憾。 “没事!你放心,我会乖乖地回家,我这里有子良做监督官呢,我不敢怎样!” 吴晓枫笑起来:“哈,神经病,居然不打自招,好吧,等回家再跟你算账。” 得到向明天的支持,吴晓枫就马不停蹄地准备行礼,还有打印好的作品,这个是需要在会议上交流的。挑选文章的时候,颇费了她一番周折,她得找出自己真正的代表作。找了半天,她感觉自己没有很满意的作品,这让她有些意外。本市的活动她参加了不少,但是外地的,她还是第一次去参加,所以还真是有些小兴奋和激动。 这次活动很丰富,很热闹,不过意外的是王力恺居然也在其中,有熟人当然更好了,毕竟是在外地,有个熟人可以聊天,一起出入,是件比较安全的事。只是吴晓枫有些不太明白,他干吗不事先说一下,这样也许她会更开心。 通过这次笔会,吴晓枫了解到王力恺的一些情况,他跟那个快要结婚的女友又分手了…… 第92章 心事各不同 说两个人性格不合,必须分开!不然就是互相伤害! 吴晓枫感觉有些看不懂王力恺了,在女人这方面,他的要求怎么这么高啊?这个女友,吴晓枫是见过一次的,人长得好,家庭也好,还很有工作能力,已经是一家公司的主管了。关键是这女孩脾气不错,对王力恺一心一意的,这可是很难得的呢。 一般什么都好的人吧,会自我感觉良好,会自大一些,可这个女孩身上显然看不出来。 两个人在散步的时候,吴晓枫忍不住跟王力恺聊起这事。 “是你提出分手的?”吴晓枫看着王力恺。 王力恺笑了笑:“这个”他侧脸看着并行的吴晓枫:“很重要吗?” “好奇!再说我也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一旦开口了,八卦就挡不住了。 “哦!”王力恺想了想:“这次啊,应该是她先提出来的!” “她啊?”吴晓枫有些吃惊了:“不会吧?我看到过她看你的眼神,痴情万分的,怎么会?” “她想结婚!”王力恺这话说得很无奈的样子。 吴晓枫拉着王力恺的胳膊站定了:“什么?不想结婚啊?” 王力恺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也不是不想,反正是现在不想。她说等不到我想通了,所以,就分手了!” 吴晓枫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你不是还一直劝我吗?当年,怎么你现在”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真不想结婚了,至少不是现在,我等自己把自己这关过了,然后再想结婚的事,不然对人家不真诚!对吧?” 吴晓枫有些被他说晕了,有些茫然和无奈地看着他。这是什么理论?不过,一时又找不到有力量的话来反驳他。 王力恺哈哈笑起来:“行了,别担心我!我很快就去新单位了,可能有几年见不着了” 吴晓枫意外地看着他:“你要去哪儿啊?” “我啊,要去的地方可多了,回我们的老家去,去新疆西臧,去非洲考察,有好多选择,我现在还没定下来。” 吴晓枫明白了:“你这行踪不定的,怎么行啊?你是不是怕耽误了人家?” “别说了别说了!我心情挺好的,咱们说些别的,你那书屋怎样了?” ―――――――――――――――――――――――――――――― 吴晓枫真心地王力恺惋惜着,回家后,她还跟向明天聊了半天,说王力恺这人真是运气不好,女朋友谈了这么多,居然一个也没成功。不知他父母得多着急呢? “啊,这个啊”向明天还是欲言又止,他心想,大概王力恺还没找到一个像吴晓枫这么好的女孩吧!但是这话他没说出来,怕大家都会尴尬,因为他们是朋友,见面的机会多,这话要是说不好,尴尬是避免不了的! “他要去什么地方?”向明天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什么国外国内的,说了一大堆,我觉得这人有些飘了,这年龄了,还跟刚刚毕业的小伙子一样想海阔天空了!不过,我很羡慕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真是一种洒脱呢!” 看到吴晓枫眼睛中的羡慕,向明天无语了。 ―――――――――――――――――――――――――――――― 中央电视台和湖南电视台联合制作了一台大型节目《真情》,那天,一位叫慧的女士找到了多年前遗弃她的母亲,母女抱头痛哭的时候,吴晓枫早已是泪流满面了,向明天默默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向明天不由想起当可可第一次喊妈妈的时候,吴晓枫泪流满面,他现在明白吴晓枫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了,爸爸妈妈那是吴晓枫的根,她怎么会不思不想呢? 向明天在房里走了几个来回,他突然兴奋地对吴晓枫说:“我们也打热线电话吧,让他们帮我们找你的父母,也许会象他们一样能团聚呢。” 吴晓枫泪眼模糊地看着向明天:“如果不是有万不得已的原因,他们怎么会不要我?如果真的找到他们,恐怕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 向明天痛惜地握着吴晓枫的手:“可怜天下女儿心,咱们不找了,晓枫,你大声哭出来吧,会舒服一些的。” 那根隐痛的神经被电视激发起来了,触动到伤口了,吴晓枫还是没有忍住,她真的哭倒在向明天的怀里,她小声喊着:“爸爸妈妈,我真的很想你们,很想你们哪。” 看到泣不成声的吴晓枫,知道她哭泣原因后,站在不远处的于兰也泪流满面。原来妹妹是有这心思的,她还一直想念着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事,吴晓枫从来没在哥哥嫂子面前提起过,大概是怕他们伤心担心。 ――――――――――――――――――――――――――― 晚上十点了,喝得醉醺醺的张珊还是给吴晓枫打了电话:“你是向明天吗?我,就是我!张珊。我想借一晚上吴晓枫,让她陪我聊聊,不知你舍不舍得?” 向明天笑了:“这个,我可说了不算,你还是直接问问晓枫吧。吴晓枫女士,你的电话。” 吴晓枫放下手里的书,过来接电话:“是我,怎么了?哦,好,可以,我一会儿就到。”她放下电话,报歉地对向明天说:“不好意思,老公?” 向明天只好把吴晓枫送到了张珊的住处。 报纸、杂志上到处都是有关修改婚姻法的文章,张珊看到了,有酒劲在作祟着,感触很多,所以找吴晓枫聊聊。张珊想来想去,最可聊的人就是吴晓枫了,虽不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吴晓枫的观点对自己还是有些用的。 两人坐在*上,各在倚了一个大靠垫。 “你知道吗?国家又要修改《婚姻法》了,对包*等现象也要作一些规定,看来,我的日子是长不了了。” “那不正好吗?让你也解脱了,如果不是这样,你这种生活什么时候能结束?我觉得你早该结束了,这算什么啊?” 张珊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这人真是倒霉,总遇不到一个好男人,不是这个不好,就是那个不好,是不是我生命里就该是这样倒霉的?我以为只要付出真心,就会有真心回报,可是!唉!” “肯定会有这个人在等你,只是他还没出现,你还没遇到!”吴晓枫轻轻地碰了一下张珊的手背,以示安慰! “唉!我以为,只要我自己不要求婚姻,就不会触犯法律的。这个,怎么都要违法了呢?”张珊看来真是受到刺激了! “这个,是不是早该有点思想准备了?不合法的男女关系,什么时候都不幸福!你得早点醒悟,早点做决定” 张珊打断了吴晓枫“我也早就知道了,新的《婚姻法》还是新新的婚姻法,只要有法律在,都会保护婚姻的,所以我也很向往婚姻啊,只是我遇不到!保护我的法律也很快就会出台了?对不对?”她自嘲地笑起来:“谁也不会保护我!” 张珊看着吴晓枫:“算了,先不说我,说说你吧。你知道吗,现在的事业单位已经打破身份制了,只要有能力,不管你是工人,还是临时工,只要被聘请,就拿那个岗位的工资。我觉得你那个圈子还是太闷太小!” 吴晓枫附和着:“我现在还挺好的!这种改革最好,一些闲职会空出来,能人能进得来。但是一些不干活,又靠老本拿高工资的人,可能会很不适应的。” “吴晓枫女士,你再出来工作吧,现在机会那么好。你又这么有才气,不出来混,不是白白可惜了?再说你那个书屋又挣不了几个钱,让你嫂子看着就行了!”张珊努力劝说着吴晓枫。 吴晓枫笑了:“我现在还不想,再说,我怎么也不愿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的手里了,怎么说起我来了?你还是正视一下自己的问题吧,你的问题比我的严重多了。” 张珊感慨着:“你还比玲玲强,你看她,现在是标准的家庭主妇了,现在还年轻还有些魅力,如果以后只沾染了烟火气,看着吧,她的悲剧还在后面呢。我是真真不看好全职的家庭主妇的!” “玲玲自己觉得幸福着呢,你跟她聊过吗?”吴晓枫想不到张珊还真有些好看法:“说实话,我自己也不太看好!不过她的丈夫是公子良啊,这人靠谱!” 她们聊到了凌晨,第二天,吴晓枫回家睡了大半天的觉。 ――――――――――――――――――――――― 最近一段时间,吴晓枫的胃痛得越来越频繁了,尽管向明天给她拿了不少治胃的药,也做过检查,但是最近感觉好像有些严重。怕向明天担心,吴晓枫也不让嫂子跟他说。这胃是时好时坏的,所以于兰也没有跟向明天汇报,毕竟她跟小姑子更亲一些,还是比较听小姑子的话。 吴晓枫痛起来时,还是会难以忍受,一向对自己身体不在意的她,这时也感觉撑不住了,所以就一个人跑到市中心医院去作详细检查。吴晓枫从医院出来时,脸色非常难看,她没回家,立刻到中医院又做了一次检查。这两家医院在东安市都是比较有权威的,两家检查结果,应该就是准确的。 吴晓枫闷闷不乐地走出医院时,恰好遇到了前来出差的王力恺,他从医院前路过,刚好看到吴晓枫走出来,就停车过来喊她:“晓枫?这么巧啊?” “哦,是你啊!”吴晓枫应了一下,有些有气无力地。 “快上车,我送你一段,你去书屋还是回家?” 吴晓枫看着王力恺,无力地笑了一下。 “不舒服啊?到底怎么了?”王力恺关心地询问。 吴晓枫坐上车:“去一个小饭店吧,我还没吃饭呢!都检查一上午了!” “严重吗?”他看着她的脸色,看来是很严重。 吴晓枫没说话,王力恺就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张望着附近有什么合适的餐馆。 “你吃什么?” “面条吧!”吴晓枫无精打采地回答。 “来两碗鸡蛋面!煮烂一点。你的胃不太好吧?”王力恺安排着服务员,接着坐下跟吴晓枫聊天。 吴晓枫倒了一杯热热的水,喝了一口太热,就端在手里,仔细地看着,仿佛这水十分好看的样子。 “真有问题啊?不如到我们那里看看,毕竟那是省城,应该水平比这里高一些。” 吴晓枫看了一眼王力恺,就把化验报告拿出来递给王力恺。 王力恺拿过化验报告,看一眼,立刻皱紧眉头:“这才化验的?不一定准的,我还是认为你得出去复查一下。” 吴晓枫犹豫地看着王力恺:“出去?我暂时不想让明天知道,他现在忙得很,不想让他分心。” 王力恺眼睛一亮:“哈,这个没关系,我有办法,我找个单位给你发一个笔会的活动通知,这样就名正言顺地出去,他也不会怀疑什么。” 吴晓枫还是犹豫着,半天没有说话。王力恺也不去催她,任她自己想明白。过了一会儿,吴晓枫才看着他:“好吧,你得替我保密,不管检查的情况如何!” “当然,我们是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出卖你!”王力恺微笑地看着吴晓枫,看到她又低头去吃饭,他陷入了深思。 吴晓枫虽然说饿了,但是吃得非常慢,因为心事重重,她食不知味。她怎么也没想到,医生居然说她患了胃癌,这个词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她无论如何去思想,都感觉这与她没有任何联系,都不是她的事!怎么会降临到她身上呢?与其说打击,还不如说不解。 看着沉默不语的吴晓枫,王力恺的眼神变得迷蒙而遥远,她还是以前的她,眉眼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还是他暗暗喜欢的那个女孩,虽然她已经结婚生子,在他看来,吴晓枫还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可爱。 吴晓枫忽然抬头看着王力恺:“对了,那个通知,你得弄得真一些,别让明天看出什么来。”她叹了口气,如果这个检查结果是真的,向明天该怎么面对呢?她的女儿她的亲人该怎么面对? “晓枫,别太悲观,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怎样呢?再说,省城有好多名医,说不定在他们看来就是个小毛病,现在误诊率太高了!你看咱们那个老同学,刘什么来,他起初不是说,什么什么病,后来不是也治好了!” 吴晓枫想起来了:“刘远!是啊,他现在好好的,我前些天还看到他跟他媳妇逛街。”在王力恺的劝说下,她显然又有了些信心,脸色也渐渐好看起来。 “对了,你父母那边都好吗?他们搬了很久了吧?”吴晓枫想转移一下话题,不想这么沉重下去。 王力恺一边给吴晓枫倒水一边回答:“他们啊,现在可不得了,这俩人都成商人了,干得风生水起的,我妈让我回去,说回家做富二代去!” 吴晓枫难得地笑了一下:“哈!富二代?”她打量着他:“富二代吗?有点像啊!瞧这挑剔劲儿,找个女朋友都本挑西捡,别说,你还真有这得瑟范儿!” 王力恺被吴晓枫几句话逗乐了:“怎么说话呢?专门打击我们这些单身汉啊?你可是真没有同情心了!” “那有什么办法?我得为我们同类说话,你这也真太挑了,那个谁,她还找过你没有?” 王力恺目光闪烁了一下:“这个啊” “哈!瞧你这犹豫的样子,一定是找过你了,我觉得人家挺好,就在这里划个句号,真挺不错!”吴晓枫极力地劝着,她想在她健康的时候,能参加他的婚礼,也是少了一些遗憾呢。 王力恺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着吴晓枫:“感觉总是不对,真的!你不懂!我们俩之间吧,总是缺少点什么!缺什么我找不太清楚,但是像做菜,缺少一点味道!” 吴晓枫笑得眯起眼睛来:“厨房都没下过,还敢拿这个作比喻?” 王力恺被吴晓枫挤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发现你今天的口才特别好啊,我都说不过你了!”看吴晓枫眼睛一瞪,他连忙更正:“不对,是我一直说不过你!” 两人相视一笑。 吴晓枫忽然看到王力恺的面条一口也没动,就指着面提醒:“你的面条,怎么不吃?” 王力恺哈哈笑起来:“被你批判得晕头转向的,哪还有心情和时间吃饭啊?” 吴晓枫嫣然一笑:“好吧,我现在暂时不说你什么,你赶紧吃饭,不然这面就凉透了,就不好吃了!” “没关系,我喜欢吃凉的东西。” 两个人又商量了半天,希望这事先瞒着向明天。 ―――――――――――――――――――――――― 在送吴晓枫回家的路上,王力恺再次提醒:“晓枫,你先别慌,我觉得没那么可怕,就是真是那个病,现在的手术也厉害,再不济可以切除一部分,没什么大不了!我见过好多这样的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吴晓枫淡淡地笑了笑:“是啊,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得好好过才行!你放心吧,我回家后会注意一些,不让他们看出来。” “好,那个通知的事,我会尽快办,我刚才打电话,他们已经开始办理了,估计寄过来得一两天,我朋友刚才说发的是快递,应该很快!这两天你再坚持一下!” 吴晓枫感激地看着王力恺:“总是麻烦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力恺扬了下眉毛:“我倒希望你经常麻烦我啊,但是你太见外。如果不是我遇到,你会找我,会告诉我吗?” 吴晓枫只笑不语,她心想应该也不会吧,她怎么能用自己的病痛来折磨朋友呢?王力恺恰好遇到了,遇到状态不好的她,这才纸里包不住火了。不过,他知道也好,她也算是有了依靠。之前她想,回家先跟嫂子商量一下,吴晓枫和于兰之间的相处和合作越多,两人都像亲姐妹了,有些事还瞒着吴晓林呢。 吴晓枫在书屋前下车,和王力恺告别后,她直接进了书屋,于兰迎了过来:“去了这么久啊?检查结果怎样?”她观察着吴晓枫的脸色。 吴晓枫现在已经稳定了,平淡地笑着:“遇到一个朋友,吃了顿饭,回来就晚了,这里忙吗?” “还行!”于兰还在看着吴晓枫:“你没去医院吗?” 吴晓枫笑了:“去了啊,医生说没事,刚好遇到一个朋友,就逛街了然后吃饭了,不是吧?嫂子是要审我?”她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不是!那个”于兰欲言又止。 吴晓枫又冲她笑了一下,看着远处的卢丽喊:“卢丽,你过来一下!” “好的!”正在整理书的卢丽应了一声,赶紧走过来:“晓枫姐,什么事?” “我让你查对的那些书,都找过了吗?和电脑中能对应起来吗?”吴晓枫又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核对过了,有些记录是没错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放错了。”卢丽到底年轻,还不太敢解释。 “哦这个事,我观察过了,不是咱们录错了。可能是读者有时会拿乱了,可能本来要看的,想想又不看了…… 第93章 真相是什么 “想想又不看了,所以随便一放,一塞。咱们下次找的时候就麻烦了!”于兰赶紧替卢丽解释,这个原因其实也是卢丽之前刚说过的,看卢丽有些不太敢说,于兰就抢着解释了一下。 吴晓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咱们还得小心一些,随时注意整理和检查,免得客人要书时,咱们左右找不到,这样人家会着急,印象会不好!” “知道了,以后我多观察一下。” “行,你去忙吧!”吴晓枫坐在电脑前查看着今天的销售和借阅情况。 于兰见她认真工作,就不打扰她,到一边坐着去了! ――――――――――――――――――――――――――――― 吃了药,吴晓枫感觉好受多了,也许真是误诊,她也不是天天疼的!她站在阳台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这时向明天走到吴晓枫身边,从背后抱住了她:“喂,好几天不见了,有没有想我?”他在她耳边吹着热热的气息。 吴晓枫忍不住稍微躲了一下:“干吗?这么讨厌!可可直来就难看了!” “有什么难看的,孩子看到爸爸跟妈妈亲热,会反对吗?要是看咱们吵架,她才不高兴呢!” 吴晓枫只好安抚他:“好吧,都是你说的对!可可睡了吗?” “睡了,非要我给她讲故事!” 吴晓枫打断向明天:“那是她想你了!这小家伙,你在家的时候,她不太缠着你,你一出差,她成天念叨,都让人烦了。” 向明天十分感兴趣:“我女儿这么想我啊?她念叨什么了?” 想起向可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吴晓枫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她啊,就问我爸爸呢?我说出差了,今天回来吗?明天回来吗?为什么不回来?是生可可的气了?等等等等,反正她能有好多疑问,都是因为你不回来。” “真是我的亲女儿!还知道想我,比她妈妈强多了!”向明天说着就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的耳朵。 吴晓枫忽然把紧紧地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眼泪忍不住悄然落下。向明天欣慰地抱着她,轻轻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发,柔声询问:“是不是想我了?啊?” 有更多的眼泪落下来,向明天吓了一跳:“晓枫,不会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差?怎么了?生我气了?有什么事吗?”他试图让她离远一些,看看她的脸,但她紧紧地缠在他身上,不让她看到她的难过和狼狈。 过了半天,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时,她才小声道“对不起,我是太想你了!” 向明天欣慰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对不起,我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家,我会抽时间陪你!我现在正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着,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吴晓枫哽咽地回了一个字:“好!” ――――――――――――――――――――――――----------------------------- 吴晓枫在帮于兰择菜,有一下没一下地摘着芹菜叶子,她忽然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于兰:“嫂子,我在写一个小说,有个问题想做个调查。” “哈!我还能帮得上大作家啊?那太好了,你说!” 吴晓枫想了想:“这个,是这个意思,就是两个人吧,感情很深的两个人,是背叛更痛苦还是死亡更痛苦。” 于兰也停下来,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我说下自己的意思啊。我自己觉得,背叛痛苦,但是不是绝望,总还能见到人是吧?无奈更多些,应该是痛苦的时间不会太长。要是死亡的话,这个可是彻底绝望了,那得是一辈子的遗憾、一辈子的痛苦。” 吴晓枫若有所思着:“那,就是死亡最痛苦了是吧?” “如果感情不是很深的话,痛苦的感觉应该是轻些。那主要得看这俩人感情到了什么程度。”于兰好奇地问:“你写的人物是怎样的?” “哦,还没最后确定好!”吴晓枫又低头择菜,她拿过一把韭菜,慢慢地清理着黄叶子,虽然没有说话,但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于兰轻轻地摇了摇头,吴晓枫大概又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了。这种状态是常见的,吴晓枫写小说时,常常为人物而笑,为人物而难过,为了故事情节而烦恼,她告诉家人别多问她,她情绪不好,不是因为生活,有时是为了小说,为了别人的命运在纠结。 于兰自顾自地择完菜,站起来,也不管还在思索的吴晓枫,自己就开始当当地切菜,准备做午饭。 吴晓枫坐了一会儿,感觉索然无味,就起身去书房。吴晓枫打开电脑,又立刻关上了,她好像不是想用电脑来着,她站起来,倚在窗台一侧的窗帘上,默默地想着什么。 王力恺的通知终于寄过来了,恰好向明天也在家,于兰和吴晓林也坐在客厅里。吴晓枫就拿过通知给他看:“怎么这么紧张了?后天就要去?这通知发得也太晚了!” 看到吴晓枫埋怨着,向明天就仔细看了看通知上的时间:“这上面写的时间不晚,大概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于兰跟吴晓林笑了笑:“有饭不怕晚,你还嫌人家?不然让我们去,我和你哥可喜欢到外面去看看了,是吧?” 吴晓林赶紧撇清自己,他稍微离开妻子一些:“别说我,我跟你不一样,我喜欢呆在家里!” “瞧你,连个玩笑也开不起!真没意思!”于兰忍不住嗔怪着。 “嫂子,我哥就是实在人,不懂得这些玩笑!”吴晓枫对哥哥笑了笑:“这才是顾家的好男人,瞧明天,天天不着家,这样你喜欢啊?” “喂喂,怎么回事?说你们的,干吗牵扯上我了?我可是顾家的好男人,我在外面挣钱,也是为了家嘛,对不对大哥?” 吴晓林感慨:“女人不懂男人的心!” 其他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把吴晓林都有些笑蒙了:“我说错了?” 于兰好不容易止住笑:“不是,刚才还说你不会开玩笑,还真是小看你了,瞧,这一转眼,你都会说名人名言了。” 吴晓林更不好意思了:“还是笑话我啊?不理你们了,我回房间看电视!”说着就站起来往卧室走。 于兰也笑着站起来:“哈,还恼了,你们俩慢慢研究,我去陪我老公了!” 吴晓枫向于兰笑着摆了摆手。 向明天毫无悬念地支持吴晓枫去参加笔会。 ――――――――――――――――――――――――――――――-------------------- 吴晓枫到了省城,由王力恺陪着做了相关检查,结果还是挺好的。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王力恺安慰着她:“你看,我说吧?这事没关系,都说得多检查了,这不?什么事也没有?疼厉害了,做个小手术就行了!” 吴晓枫看着化验结果,有些不太相信,又有些激动,这几天的担心算是可以放下了! 吴晓枫开心地吐了口气,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晓枫,但是!” 吴晓枫不解地看着王力恺:“还有什么?” 王力恺默默地看一张化验单又递给吴晓枫…… 在临回家的前一个晚上,吴晓枫和王力恺聊了很久很久…… ―――――――――――――――――――――――――-----------------― 这几天终于忙完了,向明天决定带吴晓枫出去转转。 “晓枫,给!”向明天递给她一打旅游指南:“你看下,想去哪里?我正好有几天时间。” 吴晓枫接过来,漫无目标地看着,好像不是十分感兴趣。 向明天有些奇怪地坐到她身边:“怎么?不想出去啊?” 吴晓枫扬了下眉毛:“不是不想,你给我的信息太多,我有点晕!”她对他展开笑颜,以示肯定。 “好吧,你慢慢挑,一周之内,我都可以请下假来。” 吴晓枫一边翻阅一边问:“怎么这么闲了?” “可以闲一下了,我跟子良轮着休息。我们签了一个大单。”向明天得意的神色显现在脸上。 “什么大单?方便透露不?”吴晓枫看一眼向明天,他脸上是美滋滋地乐着呢。 向明天得意地扬着眉毛,又靠近了吴晓枫一些:“这次真过瘾。咱市里各学校配备的教学电脑,咱们全拿下了。” “哈!”吴晓枫也笑了:“那可真发财了!技术人员跟得上吗?” “没问题,子良一直在培训和挖掘着人才,有他在真好,我都省了不少心了。”向明天匆匆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有空跟玲玲多聊聊,最近好像这俩人经常吵架。” “是吗?谁的问题?” 向明天看着吴晓枫:“应该是玲玲吧?现在整天呆在家里,眼界窄了,容易胡思乱想。” 吴晓枫莞尔一笑:“可以理解,我是有业余爱好,有的是事情可做,她就管家管孩子,那点事天天做,很快就无聊了!不找子良麻烦找谁去?” 向明天哈哈笑了:“还是我幸运,找个作家做媳妇,开通大气,没那些小事!”他紧紧地揽着她,幸福和骄傲都喜形于色。 吴晓枫的眼神中却满是忧郁。 ―――――――――――――――――――――――――――――― 吴晓枫写的日记中,也带了些不好的情绪: 某月某日星期一,阴 在有些忧伤的音乐中,在嘈杂的会场上,等待,这两个本不相搭的东西,忧伤与嘈杂就这样并存着。致身其中的我,要选择哪个呢?身在“嘈”营心在音乐,这一刻的感觉又奇妙又失落。不管两者怎样的混杂,只有一样是不变的,那就是我的心。十年、二十年,一个的容颜经不起岁月侵蚀,而心历经沧桑变故后,还能依然如故吗?此时想来,不变的也不是心,而是忧郁。一个人的忧郁,会随时随地地跟随,不管风霜,不管他人他事。 音箱中忽然响起了邓丽君的《甜蜜蜜》,原本轻快欢乐的歌曲,因为知道歌者已仙逝,曲在人不在,竟然更加深的我的忧伤。忧伤的人失落、安静,在我看来,它真是个好东西,真实、忠诚,不用伪装,只有隐藏,我在忧伤,感慨着的时候,歌声依然悠扬着。 正写着,写着,忽然间音乐停止了,只剩下一片嘈杂,蜜蜂掉进面缸似的,嗡嗡地找不到头绪。 原以为,随着音乐的停止,会议即将开始了,但30分钟过去了,会场上仍然在等待。与会者在等待那拨参观现场的人们回来开会。时间就这样在乱乱、不耐烦中过去了。时间这个东西倒是沉稳得很,没有抗议,没有声音,但分明地,我听到大家心里发出的声音:着急、报怨、不耐烦。渐渐地,公然开口埋怨的也有了,愤怒的气氛也有了,拿我们的时间当空气吗?组织会议的人怎么这样不严谨?这中间为何不做好衔接?唉,我的情绪也要在文字中爆发了。这无聊的等待啊,真是想一走了之,再等10分钟,若再不开始,真就要走人了。 邻座的几个人显然无聊到了极点,居然讲起半黄不黄的段子来,哈哈地笑声也响亮起来,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样的等待,真是“毁”人不倦。 一个人,又一个人,几分钟之间,零零散散的,已经有好几个人逃离了会场。瞧这会议组织的,一踏糊涂。行程是怎么安排的?在时间控制上竟然有这样大的误差?我们之前也筹备会议的,对行程、时间都会多次做出测试,误差会有,但不会意外到一个多小时。 时间就是生命,这些人知道不知道?如果生命进入倒计时,还会不会这样浪费? ――――――――――――――――――――――――――――――――------- 向明天发现吴晓枫最近有点怪,当她收到王力恺的信时,总是匆匆收起,这个动作虽有点反常,但向明天也没十分在意。但是最近的信越来越多了,从前吴晓枫收到王力恺的信,都是很随便地放在桌上,有时还让向明天看看。 虽然向明天不是多疑之人,还是觉得有点奇怪。这天,向明天没到下班时间就回来了,吴晓枫不在,于兰说她刚被张珊拉走,一会儿就回来。向明天走进了书房,放信的抽屉开着,向明天想去关上,一封展开的信,留住了他的目光: “我最亲爱的晓枫: 昨天挂了电话之后,我真想立刻见到你。上次笔会之后,我都感觉放不下你了,不想离开你一分一秒!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保持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向明天的手抖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再次看下去——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女人的心里可以同时装下两个男人,你是仙女呢,还是魔女?亲爱的,我的话很无聊吧,吻你!就到这里吧,我还要写一封可以让向明天过目的信呢,你说的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写这样的信了,也许他会怀疑的,那样的话,对你对我都不好。 向明天气愤地将所有的信都扔了出来,他站在那里生气,脸色已经黑得可怕了!这时吴晓枫回来了,她一看地上的信,脸色也很难看,立刻恼了起来:“你干吗偷看人家的信?” 向明天瞪着血红的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吴晓枫。 吴晓枫继而无所谓地耸一下肩膀:“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就这样了!” 向明天紧紧地抓着吴晓枫的肩膀,怒吼着:“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吴晓枫固执地看着他:“你已经看到了,还要我解释什么?谁让你自己偷看的,如果不看,大家都相安无事。” 向明天狠狠地举起手来,真想打吴晓枫一巴掌,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妻子会是这种人?他居然一丝都察觉?这样的女人不该打吗?他又扬了下手,但停在空中的手,最后还是转了弯,他用力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光,然后气呼呼地冲了出去。吴晓枫跌坐在地上,泪如泉涌。于兰站在楼梯上,她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 ――――――――――――――――――――――――-------------------------- 向明天走了,向明天真的走了。他再也没回来,他在深圳给一个朋友打工,做他的总经理助理,他每天忙得团团转,这正是他需要的,闲下来的时候,他就喝酒解愁,总之他想尽一切办法,不让自己的脑子想更多的事。明天公司的事,向明天全部交给公子良处理。 吴晓枫在向明天走后的十几天,就做了手术,吴晓枫患了直肠癌,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吴晓枫在日记中写道: 死亡和背叛的痛苦哪个更大一些呢?经过几天的思考,我还是选择了死亡,死亡给亲人的痛苦是无法弥补的。其它的,应该都可承受吧? ――――――――――――――――――――――――― 吴晓枫非常难过,她一点儿都不想死,可是命运却让她慢慢走近死亡。她最不放心的是向明天和可可。可可还小,对丧母之痛还不能有深切的体会,况且有于兰的照顾,应该能放心一些的,但是向明天呢?他是在用生命爱自己,这可怎么办呢?他能经受住这个打击吗?人死并不可怕,两眼一闭,就什么都万事皆休了,可是活着的人呢? 她记得那次发高烧,医生例行公事似的抽血检查,在结果没出来之前,向明天吓得脸色都变了。于兰笑着说:“向明天太紧张了,没事的。”吴晓枫也强打着精神开玩笑:“如果我得一种急病,突然”向明天的脸色难看极了,吴晓枫就没敢再说下去。 吴晓枫住院时,许志扬和刘敏来看过她,许志扬每天都来,有时就只是问问于兰,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开。许志扬明显地瘦了,因为他为不能代替吴晓枫的痛苦而痛苦。刘敏这次很知趣,不是做了好东西让许志扬带到医院,就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她也为吴晓枫难过。 还有一个每天必到的人,就是公子良,公子良也是经常带着好吃的过来,不是玲玲做好,就是公子良出去让人做吴晓枫能吃和爱吃的,所有的朋友都在为吴晓枫尽力。 当夜晚来来临时,公子良常常一个人对着电视发呆,他是处在两难之中。玲玲过来安慰地握着公子良的手:“这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想这样啊!”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从一出生开始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历尽坎坷,终于可以有个温暖的家了,却又是得了不治之症。当面对死亡时,已经够惨了,她还要一个人承受……还要为明天着想。唉!!虽然吴晓枫不是一个外向的人,但她对向明天的爱一点也不比明天的少。” “当然,要不她不就会把向明天气得跑到外地去了。只是不知向总知道真相时,会不会像吴晓枫想的那样,已经从心底记恨了她、淡忘了她。” “会吗?”公子良茫然地问。是啊,会吗?玲玲也在怀疑,两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 在许志扬的家里,全家也在为吴晓枫叹息呢。 “唉!都说好人有好报,”说到这里许妈妈摇了摇头。 “要是早查出来就好了。”刘敏看着许志扬。 许志扬叹了口气……许志扬叹了口气:“凡是癌症,只要一检查出来,就是后期了,你听说有哪个癌症患者是……是……”许志扬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我想……”刘敏打断了他:“也许吴晓枫就能和别人不一样,因为她很善良,而且很坚强。” 许志扬感激地看着刘敏,许志扬发现刘敏已经越来越理解人和让人喜欢了。 吴晓枫出院后,写了一篇《害怕黑夜》的文章: 小时候,我就很怕黑夜,特别是黑夜里一个人走路时,总是觉得有人在后面偷偷地跟着,以致于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到。 今天,我更怕黑夜了,不是怕黑,是怕失去看到天亮的机会。自从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更觉得时间和生命的宝贵了。总是想多看亲人几眼,总是想多听听朋友的谈话,总是想多写一些文章,多一点留恋,多一点记忆,以便到那个世界里有所回忆,多些温馨。我真的很怕黑夜,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 当医生对我说,你还有三两个月的生命时,我愣了,在这之前,我从没有一次想过自己的死期的问题,原来自己的生命是可以如此短暂的。我还有许多梦想没有实现,我不甘心,我害怕黑夜,怕它缩短了我的时间和生命,所以常是日以继夜地写作,不为别的,只为和黑夜抗争,争取延长自己的生命,让仅有的生命过得有意义。 死亡之神,我真的还有很多事没做好,让我走得晚一些吧,让我走得少一些遗憾。害怕黑夜,因为它不仅是一天的结束,更是另一天的开始的前奏。看到每一个天亮,我都感到很幸运。 真的就这样离去吗?我还能留下些什么呢?除了给家人的痛苦,除了几张相片,除了那些零零碎碎的文字。假如没有黑夜该多好,只有白天,时间老人就无法分辨出一天是多长了,那我的生命和爱就可以无限延续。 没有黑夜多好!害怕黑夜,不是胆小,是因为我珍爱生命。 ―――――――――――――――――――――――――― 吴晓枫住院后,王力恺只来过几次,并没有像许志扬和公子良来得那么多,来了也呆不长时间,总是匆匆地来去。于兰有些意外,但也不好多说什么,难道王力恺是为了避嫌吗? 出院后,吴晓枫一个人来到她和向明天常来的小河边,树还是那棵树,河还是那条河,只是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吴晓枫静静地望着平静的水面,她的心和水面正好形成了显明的对比。和向明天在这里的一幕一幕都不停地在眼前闪现,向明天的一颦一笑都像是昨天的事,让吴晓枫的心如刀如麻。吴晓枫就这样默默地坐着想着,在不经意间已经泪流满面。任它风吹,任它草动,枫枫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仿佛天地间已无一物。 ―――――――――――――――――――――― 已经在深圳呆了一个多月的向明天,非常喜欢深圳的快节奏,他的好友陈于剑有一家大酒店,向明天做了他的助理之后,陈于剑就轻松多了。凡是在工作上动手动脑的事,向明天都帮他。不只是陈于剑,就是其他人也得益不少。因为向明天就像一架机器,比如打字,打扫卫生,接电话,做记录,他是什么都抢着干,陈于剑笑着调侃他:“你想抢人家的饭碗吗?” 向明天这才有所警觉,但他还是帮着那个叫刘立华的打字员打材料,这段时间以来,向明天的打字速度明显提高了不少。向明天最怕的就是黑夜,每晚不是靠酒醉催眠,就是吃安眠药,好像他已经真正地忘记了过去似的。 最近一段时间,每当华灯初上,又没有应酬的时候,向明天总是喜欢一个人默默地走,直到走得很累了,才回宿舍睡下。除了这几种方式以外,向明天实在没找到可以打发时光的方法。他喜欢站在一个小店门口,不为欣赏橱窗里的东西,因为里面播放的音乐,让向明天一听难忘。 他知道吴晓枫也爱听这首歌,不过,这时候想起吴晓枫就很有点讽刺意味了,至少还有你?向明天在心里悲哀地想:至少还有谁呢?如果真的像歌中唱的那样的爱情,死又何憾?想到这里,向明天不禁从心底里叹息了一声,林忆莲那动人的声音,让人不心动都不行,何况是这样至爱情深的歌曲呢? “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向明天自言自语完这句歌词,又叹了口气:“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该来的总会要来的。”他自己苦涩地笑一笑,这种苦涩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陈于剑请向明天吃饭,他也不忘记了现场教育向明天:“你看你真是拿不起放不下,一个女人不管有多好,都是一个而已,你看我现在怎么样,没有了一个,但是却有好多个好女人,这才是生活啊。你应该在这里多生活一段时间,观念就会改变的。也许你回家时,已经不生气了,也许可以回到你们原来的日子。” 向明天喝一口啤酒:“可能吗?你知道吗?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实在是太完美了,当然那是曾经的事。”这时向明天的手机响了:“哦,是公子良,家里怎么样了?你就看着办吧,对!家里人都好吗?你的家和我的家?”他终于第一次问了下家里的情况。| “都很好,大家都很想你,希望你早一点回来。另外有件事” “你说吧,什么事?” 旁边的陈于剑听到这里注意地盯着向明天的脸。 “是这样的,听说吴晓枫和王力恺想要结婚了,所以吴晓枫提出离婚,现在协议书就在我这里,她说等我出差时捎过去,让你签个字。” 陈于剑看到向明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了,不用说了,等我过几天,我会回去和她了结的。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我没心情。你这样告诉她,让她放心好了,我不会拖她后腿的。”这句话一出口,向明天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样讽刺的话是对自己妻子说的话吗?向明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在爱恨交加的矛盾里,唯有一个人是最明确的,那就是小可可,想起女儿,向明天的心就更痛。她还这么小,就要面对一个不完整的家了?这天夜里,向明天很想听听可可的声音了,他拨了那个久违的电话:“喂,我是向明天。”吴晓枫的心跳得都到嗓子眼了:“是我,是的,可可没睡,我这就叫她。”于兰看到吴晓枫的声音和表情有变,已经猜到是向明天了,她让可可过来,吴晓枫泪眼模糊地说:“嫂子,让可可听电话吧,是她爸爸的。” 于兰深深地看着她,摇了摇头,“可可,快点听电话,是你爸爸的。” 可可高兴地喊着:“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我好想你,你给我买玩具了吗?” 向明天听到女儿的声音,泪如雨下:“可可听话吗?要做个好孩子。” “爸爸,你这次出差怎么这么长时间?有好久了吧?还是半年了?我画了好多画,还有好多小红花,还有还有什么呢,妈妈?咦,妈妈哭了,你怎么哭了?爸爸,你快回来吧,妈妈哭了,你不是说过,我们要好好保护妈妈的吗?爸爸,爸爸,你听到了吗?” “好可可,爸爸在听着呢,爸爸离得远,你去哄妈妈吧,你要好好听话,不要让她生气,就这样吧,我以后再给你打电话。再见。”向明天放下电话,拿起酒瓶一饮而尽。都两个多月了,怎么那伤还在痛呢?这时陈于剑来了,他看到向明天又在喝酒,就夺过了他的酒瓶。 和女儿的通话,让向明天心中那个飘摇不定的念头更加清晰了。为了可爱的女儿,为了从前那刻骨铭心的爱,向明天咬了咬牙,决定原谅吴晓枫,让她再好好考虑一下。 向明天给吴晓枫打电话:“我认为,人都有犯错或糊涂的时候,不过也应该有个改正的机会,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女儿,为了她能有个完整的家,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电话两端的人都在长长的沉默中,吴晓枫心跳得厉害,想不到向明天会原谅自己,这就更让人难过和纠结了。 沉默了半天,吴晓枫还是狠心说了一句:“覆水难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向明天盯着手机,好久没回过神来。这里的吴晓枫呆呆地坐着。向明天还是向明天,天哪,这是对我们的惩罚吗?吴晓林小心地问:“是明天?” “是啊,不过,我” “妈妈,爸爸说什么时候回来?”女儿期待的眼神,像一把厉剑一样割着吴晓枫的心,吴晓枫只能紧紧地抱着可可,小小的可可也感觉到妈妈的异常了:“妈妈,你怎么了?”吴晓枫在女儿温暖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 这天,陈于剑和清醒的向明天谈了一次:“这样逃避下去,不是办法,你和嫂子之间的问题总得去解决哪,能和就和,不能和就散,天下的女人多的是。这都快三个月了,你也该想清楚了!” “说心里话,我是不想离开她的,但我的尊严告诉我必须离开她,忘记她。”向明天一谈起吴晓枫,满脸满眼都是痛苦。 “所以你很矛盾。算了,女人吗,不能对她们太认真。我说过了女人多的是,你看我,离了婚,也不少女人哪,而且不是常换常新吗?感觉也挺好的。算了,说这些你不爱听。远的不说,近在眼前的,那个刘立华,不就挺好的吗?” 向明天苦苦地笑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于剑,把刘立华借我几天吧。” 于剑高兴地笑了:“想得开,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向明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 吴晓枫接到了向明天的电话,说近几天回来办离婚手续。吴晓枫的心终于可以落地,等的就是这一天。但心怎么还是痛呢?吴晓枫*没睡,第二天早晨就发起高烧来,住进了医院,吴晓枫给公子良打了电话:“子良,他要回来了,别忘记了,帮忙要帮到底的。” 公子良很不情愿地在电话里说:“这样好吗?” “只有这样了。反正他很快就会离开的,瞒一时是一时吧。” 公子良回家时,心情很糟,玲玲问他,公子良将向明天要回来离婚和吴晓枫让他帮忙的事说出来,玲玲也心情低落地不知说什么好。 公子良叹息道:“怎么会这样?” ――――――――――――――――――――――――――― 向明天和刘立华下车后,径直来到了吴晓枫家,正遇到于兰去送可可和伟伟上学,可可扑在爸爸怀里亲了半天,于兰很冷淡。 “可可,妈妈在家吗?” “舅妈说,妈妈昨天到力恺叔叔那去了。” 第94章 你的生命我来过 向明天的脸色暗了一下,立刻拉过刘立华的手,亲昵地介绍着:“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于兰嫂子,这是刘立华,我们一起回来的。”言下之意,这就是女友的意思。 于兰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勉强地笑着。 “嫂子你好!”刘立华极其惊喜和热情着,脸上的笑容深了不少。 于兰不想看他们表演什么恩爱,也没有理刘立华伸出来的手,只是看着向可可,柔声问着:“看,不早了,咱们得赶紧走了!可可,我们得快快点走,不然就要晚了。” 向可可不明白舅妈干吗这么着急,她还没跟爸爸亲够呢,有些不情愿地看着向明天。 向明天对女儿微笑着:“可可,听舅妈的话,快走吧!” “爸爸还不走了吧?”向可可有些不放心地问。 在女儿天真和期待的眼神中,向明天的心都要碎了,他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我会……再来看你的!乖乖的,拜拜!” 向可可这才扬起小手对着向明天挥了挥:“爸爸再见!” “宝贝再见!” 刘立华说不上话,只能在一边笑着看着。于兰脸上一直淡淡的。 “嫂子,请给吴晓枫打个电话,说我回来了。”看到于兰带着向可可走了,向明天在身后喊着。 “知道了。”于兰还是淡淡地应了声,并没回头。于兰的心里感觉到无尽的悲哀,什么天荒地老,什么三生三世,不过是一眨眼之间,已经新人换旧人了!可怜的吴晓枫! ―――――――――――――――――――--------------------- 王力恺虽然没有经常过来,但对吴晓枫的情况是清楚的,知道向明天回来,而且还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他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他们这婚该是离定了!王力恺脸上露出一些比较复杂的笑容。 王力恺帮吴晓枫赶走向明天,他觉得他和吴晓枫越来越近了,虽然她身体不好,但他也不介意,他会照照顾她的。不过不是现在,他要等吴晓枫跟向明天离婚后,他才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她面前!这个让他魂牵梦绕了多年的女人,他不能再次错过! ―――――――――――――――――――――――------------- 回到住的酒店里,向明天懒得动,刘立华却兴致不减,她让向明天带她四处转转,向明天说什么也不去,他的情绪很低落,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看向明天不积极,聪明的刘立华又想了个鬼点子:“啊哟,真是转不了了,我现在感觉头疼了。” “什么时间疼的?”向明天看了她一眼。 “下午一直在隐隐作痛,我还以为慢慢会好,不知道怎么了,刚才好像痛得越来越厉害了!”她努力皱眉表示自己很头痛的样子。 “带药了没有?” 刘立华苦着脸:“我不经常头痛的,这个真没准备!” 向明天默默地看着刘立华,犹豫了一会儿:“好吧,我陪你去!”, 看到向明天陪她去看病,刘立华立刻喜上眉梢,这一小动作正好被向明天看到,他心里的些不高兴,但还是没有当面说破,怕她尴尬。 向明天给她叫了一辆出租:“师傅,送她去市人民医院!” 刘立华失落地看着向明天:“你不去啊?” 向明天毫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事情你自己解决吧,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付出司机一百元钱,然后就转身走回去了。 看到向明天远去了,刘立华对司机喊着:“师傅,记得打表啊!” 司机犹豫了一下:“这个不是?我看这位先生很有钱” “按表收费最公平,对吧?”刚才受的委屈正好发在这个陌生人身上:“不然我会投诉你的!” 司机抱怨:“我又没说不找你钱?只是觉得那位先生像有钱人!” “不关你的事!开你的车吧!” 司机看这位女士话里带着火气,也不敢再跟她讲话,默默地开车。 向明天不上套,刘立华没奈何,只好去一趟医院,拿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药。她出来一看,差点笑出声来,原来外面已经下雨了,真是人不助人天助人。她在电话亭给向明天打电话:“快来接我,好大的雨。” 在医院大门口的走廊里,有两个女人在看雨。雨在哗哗地下着,没有一点儿秋风,却有凉凉的秋意!毕竟是初秋了!吴晓枫心想,这样的雨会下很长时间的。她看到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孩正焦急地等待着。 吴晓枫友好地笑了笑:“你在等人吗?” 女孩明白吴晓枫在跟自己说话时,不好意思地笑了:“嗯!我在等他来送伞。” 吴晓枫羡慕地笑起来:“你真幸福。” 女孩小心地问:“你也在等人吗?” “我?”吴晓枫明白了,自己并没穿病号服,她苦涩地笑了一下:“我在等雨停。”两个人不再说话了,都望着似乎没有停歇之意的雨瀑出神。 突然女孩子高声叫起来:“喂,我在这里。”随着她的声音望去,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正走过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红色的伞。吴晓枫在猜测他的年龄,他肯定不是个毛头小伙,否则早就会跑过来了,而他却一步一步地走。吴晓枫心想,这一定是个非常稳重的男人,有这样呵护,女孩是多么幸福哪。 女孩接过男人的伞,礼貌地跟吴晓枫道别:“我们走了。” 男人闻声一抬头,注意到了吴晓枫,吴晓枫笑着看着他们,可是吴晓枫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居然是向明天!吴晓枫的心咚地一下加快了跳动。 向明天怔了一会儿,女孩催道:“快走吧,我都饿了。” 向明天没有说话却转身走了。 吴晓枫望着一红一黑的伞离去,仿佛他们的脚步一下一下地踩到了吴晓枫的心上。 向明天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他问:“小刘,刚才那个,那个女人……她在等人送伞吗?” 刘立华骄傲着:“不,只有幸福的我在等雨伞,她在等雨停。” 向明天的脚步越来越慢了,她怎么会在这?脸色憔悴得可怕,是不是有病?为什么王力恺不在这里?向明天想着想着就停住了脚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向明天快步向回走,吴晓枫看到向明天转回身来,她的眼泪奔涌而出,什么计划,什么约定的,统统不管了,她向明天跑去,两个人在雨丝中紧紧地拥抱着…… 刘立华诧异地看着他们,他们就像是几十年未见的恋人,紧紧地拥抱着对方,仿佛再没有力量将他们分开似的。他们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一定有很多故事。刘立华纳闷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知道她是谁了,她流着不知是感动还是伤心的泪水转过身去,她刚走出十几步,就听到身后响起向明天那撕心裂肺地喊声,“晓枫!晓枫!医生!” 经过紧急抢救,突发心肌梗塞的吴晓枫脱离了危险。向明天时刻在*前看护,吴晓枫也一直勇敢地与病魔作斗争,但在二十一天后,吴晓枫还是被病魔夺走了年轻的生命,吴晓枫带着幸福的微笑,永远地离开了她热爱的家人和朋友。 王力恺跟向明天坦白,其实他跟吴晓枫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借他之名,把向明天气走,伤害他一下,等吴晓枫离世时,向明天的伤心会轻一些。 怕向明天过度伤心,公子良一直陪着他。王力恺也没有让向明天看没有生命体征的吴晓枫,他亲自护送和陪同吴晓枫去火化。等他回来时,向明天看到的就是一个小盒子了,伤心过度的向明天还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王力恺终于不再端着,他也尽情地哭诉了一番:“晓枫,我还想着能陪你一段时间,你怎么就不成全我呢?哪怕给我几天时间也好?为什么就不成全我?” ――――――――――――――――――――――――-------------- 吴晓枫去世后,留下了几封信。 给向明天的信: 亲爱的老公: 自从知道自己的病后,我就更加留恋这个世界了。你知道吗?就连周围的躁音、路边的垃圾堆都变得可爱起来,只要是我目所能及的东西,我都好好看几眼,真的有那种看一眼就少一眼的感觉了。虽然你没有说,但我知道你的难过。本来想让你的难过少一点,结果一点也不如愿,反而增加了你的痛苦,真是对不起。 我看到的你都是在笑,我知道你的心是痛的,想到这些,我就心痛,可是我无法劝你,甚至是无法回报,只有用我的乐观和笑容来点亮你,哪怕是一点点儿。 生的时间不多了,我才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完成,我的自传体小说《永远爱你》才写了不到20000字,我的生命里还有很多的遗憾。 不久,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我真的很不甘心,活着真是太好了,哪怕是痛苦地活着。因为活着就能看到、听到、感受到很多。 向明天,我知道你在电视里找我的亲生父母一事,不要白费功夫了,那两个赋予我生命的人,对我已经是个永远的谜了。我现在已经一点也不恨他们,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身为父母的人是不会丢掉自己的孩子的。是他们给了我生命,我要感激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将我生下来,我怎么会认识你?爱上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中最精彩的部分,有了你的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老公,书上都这样写,夫妻一方在临死之前都嘱咐另一方再婚,我现在是深有体会了,他们的话是多么违心!只要一息尚存,我就不想有人取代我,只要我的灵魂在,我决不想你去爱别人,如果我的生命允许,这将是我一生的伟大事业。我是不信鬼神的,但我现在宁可相信有来世,我们可以约好,来生再做夫妻。现在的想法真的很天真是吧? 老公,我真的不想死,一点也不想,我爱你,爱孩子,爱亲人、爱朋友,我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怎么死神还是不肯放过我呢?既然死神选择了我,我也不让它得意,我要过好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让死神后悔带走了一个热爱生命的人,让它愧疚。 老公,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宝贵。不管他是伟人,还是凡人,他所有的好与不好都是通过活着体现出来的,活着就是一种胜利。老公,象我一样爱自己的生命吧,过好以后的每一天,你看你肩上的担子多重啊,除了明天公司,你还要照顾可可、孝敬父母、帮助亲人,没有我的存在,你只是少了几分之一,你还有很多,不是吗? 我最爱听的就是你这句话:“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这句话多么有信心和力量啊。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因为我的灵魂在监视着你。 如果将来,你又有了一段婚姻,不要拿亡人与她比较,那是绝对不公平的。从我离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成了你的记忆了。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别对后来人有过分地要求,因为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两个人从外表到思想上都是完全一致的。能看到新世纪的曙光多好啊,我是不能了,老公,替我看看,好吗?只要是你能听到、看到的,我就能,因为我相信,有时间的时候,你一定会告诉我的。我等着。 我的一生虽短,但却没有向命运屈服过,你一定会胜过我的,这才是我老公一惯的作风,这才不愧是我的老公。我还是那句老话,“保重自己,就是爱我。”好好保重吧,我最亲爱的人。 爱妻绝笔! 另:不用担心,我在另一个世界里不会孤单的,有姥姥、姥爷陪着我呢,我会好好孝敬他们的,你放心!写到放心两字,我真的不放心,最近你瘦了很多,我很不高兴。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自己,不按我说的去做,我一定会非常生气的,别让我的灵魂为你不安。真想再用“再见”两个字结尾,原来“再见”两个字是这么美好的。 又另:我的碑上刻四个字“珍惜生命”,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个珍惜生命的人,也让我这句遗言能对亲人朋友有所启示,如果我的遗言能让更多的人珍惜生命的话,那就是我最大的希望和满足了。 ------------------------------------------ 给可可的信—— 亲爱的小可可: 当你能看懂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你很久了。妈妈知道,妈妈很不对起你,竟然舍下未成人的女儿撒手西去,妈妈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谁的妈妈不是从小细心呵护着自己的孩子,饥饱冷暖,事事关心着,可妈妈不能为你做这些了,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我的女儿,请不要恨妈妈,妈妈也想送你去上学,接你回家,陪你逛动物园,妈妈还想和你照很多的相片,还想给你买漂亮的裙子,扎两个可爱的小辫,妈妈更想亲手为女儿穿上嫁衣……这些妈妈都不能为你做了,妈妈真的很伤心。妈妈现在多么希望真的有灵魂存在啊,那么妈妈就可以看到女儿的一切了。不能帮助女儿,这对一个深爱孩子的母亲来说,是多么的遗憾!妈妈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让你失去了应有的母爱。但我相信,你在亲人的照顾下,一定会长成一个美丽、善良、独立、坚强的好孩子,因为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对你有信心。 我的一些书、报等,上面有我的文章,你长大了,没事的时候,就翻着看看,妈妈的一些为人之道,人生感悟,也许对你能有小小的帮助,如果真能这样,妈妈就再高兴不过了。 有一件事,我非常不放心,假如你爸爸另续一段姻缘,你千万不要阻挠。爸爸对妈妈太好了,而且也已经为妈妈操碎了心,妈妈来生也报答不来。只希望我亲爱的女儿能理解、孝敬爸爸,能和这个世上和你有同一血缘的人相扶相持,你爸爸是个好丈夫,是个好人,也一定会是个好父亲的。你要好好爱他,把爱妈妈的心去爱爸爸,你们是一对和谐挚爱的父女,这样我就放心了。祝女儿永远美丽、健康! ------------------------------------ 写给哥嫂的信—— 哥哥、嫂子: 你们虽然只长我几岁,却一直像父母一样关心我,让我拥有家庭的温暖,我一直很感激。我跟向明天商量好了,我的稿费都留给小伟,供他上大学和结婚用,我知道,很可能不够,但是,总算是一份做姑姑的心意。 我走以后,你们不要太伤心,人总有一死的,都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们别搬家了,还和向明天他们一起住吧,由你们照顾可可,我更放心。嫂子,可可是个女孩子,你就要多操心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像关心我一样去关心她的。如果向明天再婚,你们就搬回家去,如果他一个人,你们千万别离开他,没有了妻子,有家人的陪伴和照顾也是温暖的。哥,嫂子,妹妹又给你们增加负担了,请原谅。哥,你别太伤心,别怪我。永别了,我的亲人。 ---------------------------------------- 写给公子良的信—— 子良: 我的好朋友,我真怀念我们“三位一体”的日子,可是都一去不再了。岁月真的很无情。子良你一直是我们的好朋友,还是“明天”的支柱,没有你的努力,“明天”公司就不会发展到今天,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明天不在家,就是回来后,也总是在照顾我,所以你就更累了。我离开之后,明天也许会消沉一段时间,你要多帮助他,体谅他,让他有一段恢复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你的担子会更重了,可我是一点也帮不上忙了,真对不起! 明天很信任你,我也是,我想提醒你一下,不要老让他一个人闷着,你多陪陪他,让他尽量多出去转转,让他多参加一些活动,甚至可以多烦烦他,把你能干得了的工作推给他一些,总之能给他止痛疗伤就好。 我这么罗嗦,并不是对你不信任,实在是太担心向明天了。我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可我现在不得不承认,对于死亡我还是无能为力,对于爱人,我还是无能为力。我现在只能叮嘱你,不管在事业上、生活上都继续做他的好帮手、好朋友,有你在他身旁,我就放心多了。如果有来生,咱们再做好朋友。对了,还要多关心一下玲玲,女人心细,容易受伤! ――――――――――――――――――――――――――――------------- 吴晓枫的这些信都保存在王力恺那里,去世后,信是他拿出来的!可见吴晓枫有多么信任王力恺! 向明天在王力恺和许志扬的帮助下,用数月的时间完成了吴晓枫未写完的书稿,书名是《永远爱你》,稿费全部捐给了孤儿院。 第95章 永别是多久 向明天也向妻子希望的那样,很努力地工作,很用心地照顾可可和吴晓林一家,他经常向孤儿院捐款,他知道这样做,吴晓枫会开心的会支持的。 时间转眼又过了一年,向明天和可可来看吴晓枫。向可可已经长大些了,身体高了不少。虽然不是白头的年龄,向明天的头发也有些发白了,在黑色衣服的映衬下,就更明显了。向明天对可可鼓励着:“你自己说吧。” 向可可似乎有些怀疑:“妈妈真能听到啊?” “当然,她能听到我们,这里有个传声器,你说就好了!”向明天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向可可似懂非懂地看着墓碑。 向明天看了下天空,努力控制了一下想要落下的眼泪。 向可可天真地看着吴晓枫墓碑上的照片:“妈妈,我拿了好几个奖了,还有一个是画画的,我一定会努力的。妈妈,相信我。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和爸爸都想你,不是,我们全家都想你。你学习的时间怎么这么长啊?” 向明天的泪水还是没有忍住,一转头,泪滴大颗大颗地落下,他赶紧拭去。 “妈妈,你借个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吧,你们的学校真讨厌,电话都不让打。”向可可向妈妈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跟妈妈说完话,向可可到一边去玩了,向明天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墓前,他什么也没说,一年来,他都是这样默默地坐着,想着,看着……秋风瑟瑟地吹着,却丝毫影响不了向明天和吴晓枫的心灵细语,远远地看去,向明天就像一只孤独的白头翁。 向明天想着,不久之后,他因思念太过,最终无疾而终,他就安然地葬在吴晓枫的旁边,碑上也刻着四个字“永远爱你”,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忽然,向明天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目光茫然地看着远处的天空:“说吧,什么事?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向明天的手机半天没有拿下来,眼睛变得又大又圆…… ------------------------------------------------------------------------------- 向明天接完电话,直接就僵在那里了,他一脸铁青色地站在那里,任风吹过…… 当向明天回家的时候,于兰一眼发现了他的异样,她关心地上前拉过可可的手,可可看爸爸不高兴,十分乖巧地抿着小嘴。 “可可,这次出去听话没?是不是惹爸爸生气了啊?”于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很快从可可脸上转到向明天脸上,只见向明天很轻微地动了下嘴角,她都分不清那是不是苦涩的笑容,然后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从楼上正往下走的吴晓林和向明天走了个正着,但向明天像没看到吴晓林一样,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吴晓林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向明天,又看着于兰,于兰轻轻地摇摇头。 等向明天的身影看不到了,于兰赶紧向可可打听:“可可,你们今天去哪了?” 可可歪着头想了想:“舅妈,我不知道是哪儿,就是一个很多站着的石头,人很少,爸爸还很爱去的那个地方” 于兰和吴晓林交流了一下眼神,明白了,向明天这是到墓地看过吴晓枫了,难怪脸色这么差,精神这么差,像失魂落魄一般。吴晓林叹了口气。 “可可,你去跟哥哥玩一会儿,我把饭菜做好了,就叫你们来吃饭。”于兰满眼*爱地叮嘱可可。 “好的!”可可痛快地应着,一路小跑着就去找伟伟了。 于兰往厨房走,吴晓林也跟过去:“你说,明天这是怎么了?这时间这么长了,他居然还会伤心成这样?真是拿他没办法?” 于兰重重地叹了口气:“对他来说,应该还是太突然了,而且有一段时间他没能陪在晓枫身边,这个纠结应该一直折磨着他吧。” 吴晓林忍不住红了眼圈:“晓枫这人,还是主意太大,这么大的事,她也,唉!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不用,你去看电视吧。”于兰掀开锅盖看一下里冒着热气的菜,又盖上。吴晓林看着妻子忙活,心里十分感动:“小兰,这段时间,真是太感谢你了,你又管孩子又管家,还要去照看书屋,要是累的话,书屋那边就不用过去了,反正那边的情况一直挺稳定的。” 于兰看了一眼丈夫:“没关系,我还忙得过来。” 吴晓林默默地看着妻子忙活,自从吴晓枫去世,于兰都消瘦了不少。看着妻子,吴晓林有些心疼:“不然,就听明天的话,找一个保姆帮你?你看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不如” 于兰对吴晓林微微一笑:“晓林,你放心吧,我还忙得过来,如果不行的话,我不会硬撑!再说,忙活一点也不错,如果太清闲了,人会更加胡思乱想。”说着,她就指了一下楼上。 吴晓林不自觉地看了一下天花板,意会地点了下头。 吃饭前,于兰特地让可可去叫向明天下楼吃饭,不大一会儿,可可就自己下来了。 吴晓林看着可可:“你爸爸什么时候下楼?” 可可摇摇头,自己坐在餐桌前:“咱们吃!” 吴晓林和于兰对视了一眼:“可可,你爸爸呢?” “爸爸说不饿,让我们自己吃!伟伟哥哥,咱们吃饭,我可饿坏了!”可可不客气地拿起小勺子。 伟伟嘲笑妹妹:“你是饿狼。” 可可也不生气,反而挑战地看着哥哥:“我就是狼,啊呜,一口把你吃掉!” 伟伟很配合地往后闪了下身子:“别别,我太瘦不好吃!小心牙都硌掉了!” 可可笑得趴在桌子上。 吴晓林感慨着:“可可笑起来太可爱了,就像晓枫小时候,唉!”吴晓林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 于兰也不敢接吴晓林的话,故意催着儿子:“别乱说话,跟妹妹好好吃饭!” ―――――――――――――――――――――――――― 向明天在跟公子良打电话:“子良,你说林老板的话可信吗?” 公子良正在吃饭,他赶紧咽下一口,走到离餐桌远一些的地方接听电话:“哈,我不信,是巧合吧,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不过,如果是真的,我倒是很高兴呢。” 向明天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吴晓枫的照片:“是啊,我又希望是事实,又害怕是事实。感觉很矛盾。” 玲玲喊着:“喂,你不吃饭了啊?谁的电话,说这么久?” 公子良向她使了个眼神,又走远一些:“这个啊,他不是说没完全看清吗?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 “也是!你还是先去吃饭吧。过会儿再聊!”向明天主动挂了电话。 玲玲抱怨着:“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他自己就不吃饭吗?太讨厌了!” “是明天。”公子良简短地说了三个字。 “是他啊?我好久不见他了,现在怎么样?”玲玲一边喂孩子吃饭,一边打听。 “还行吧”公子良若有所思地吃着饭。 ―――――――――――――――――――――――― 于兰刚安排好孩子睡觉,向明天走下楼了。 “嫂子,我问你点事,我哥呢?”向明天没看到吴晓林。 “他回房间看电视了,怕吵着孩子们。你吃饭吗?” “现在不饿,你坐一会儿吧,我跟你说几句话。” 于兰看着向明天的脸色好多了,就欣然坐在沙发上:“好。有什么事你说。”她心想,大概还是要找个保姆的事吧。 向明天看着于兰,忽然又住了口:“算了,以后再说。你也早点睡吧。” 说完话,向明天就转身上楼了,于兰纳闷地看着奇怪的向明天,他的背影有些落寞,不如以前晓枫健在的时候那般挺直,人整个精神也是有气无力,有强撑硬撑的感觉。吴晓枫的忽然离世,对向明天的打击还是十分沉重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于兰跟丈夫嘀咕:“明天有些不太正常,他今天” 吴晓林打断她:“嗨,晓枫没了,他的魂还没回来呢,我觉得他一直不正常。那个刘立华又来找他了,你知道吗?” “那个女孩啊?”于兰皱眉:“我见过,她不是到咱家来过吗?我看明天对她很淡漠。没戏,她跟咱们晓枫差太多了!再说,明天根本没那个心情。” 唉!吴晓林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心里很矛盾,我既希望明天过得好,又怕他忘记晓枫,又怕他太想着晓枫,总是陷在悲伤里,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于兰也没说话,吴晓林的心情她是十分理解的,作为逝者的朋友,可以说些轻松的话,可是作为逝者的亲人,至亲之人,怎么说忘记就忘记?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呢?于兰也叹了口气,顺手关尚了*头灯。 -------------------------------- *无眠,向明天在卧室内不知转了多少圈,最后倚在*头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匆匆地下楼,于兰看到他,赶紧走过来:“早餐准备好了,你吃点吧?” “不了,我有点急事,嫂子,那个,你们吃吧!”向明天一边走一边说。 “好……吧!”于兰看着向明天匆匆离开,眼神中的纳闷又多了几分。 ---------------------------------- 向明天打电话约好了公子良,他们俩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里订了早餐。 一进餐厅,公子良就打趣:“哟,这么隆重的地方,这么简单的早餐,是不是太奢侈了?!” 向明天淡淡地笑了笑:“你吃吧!” “哈,是什么意思?让我自己吃独食,准堵上我的嘴吗?” 向明天有些失落地看着他:“你好像心情不错啊?” 公子良一边给自己盛稀饭,一边回答:“要不然呢?早晨是一天的开始,必须要有个好的开头!”他一抬头看到向明天面前没有什么东西,盘子也空着,就赶紧把稀饭端给向明天:“这个不错,挺好喝的,一看就有食欲!” 向明天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昨晚还没吃呢!” 公子良不赞成地看着他:“那赶紧吃,如果没吃饱,哪有力气做你想做的事!对吧?” “对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想不通了?我真是智力大退步了!”向明天苦涩地自嘲着,并主动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油条:“那就狠狠地吃!”随即大口吃起来。 公子良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他又剥了两个鸡蛋放在向明天面前。 “你也吃啊”向明天含混不清地催着。 “好!”公子良也拿了鸡蛋,一边剥皮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向明天。 以后两人再无它话,只是为了吃饭而吃饭。是因为有了食欲还是因为昨晚没吃东西,向明天还真吃了不少!看到他吃得还好,公子良也很感欣慰! 向明天擦了下嘴:“好了!子良,现在,咱们开始寻找晓枫吧!”他的眼神十分坚定,不容公子良阻止或怀疑。 公子良看着向明天欲言又止。 “也许真有奇迹呢,如果晓枫真的活着,那我一定要找到她!”向明天的眼睛开始闪亮起来,因为向往和期待,好像重新燃起了他对生活的热情。 “如果……只是相似呢?” “那也要找一下。你联系一下林老板,我直接问他的话,怕他有些顾虑,不如你来问。” “好的,一会儿到办公室我就打电话,现在这个点,估计他也在吃早饭呢。” ―――――――――――――――――――――――― 公子良给林老板打了个电话:“你好,林老板,我是明天公司的公子良,对,不,没什么业务请教,有件事,我想跟您再打听一下” 林老板在电话那端笑起来:“公总,是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个你老板娘还健在的话?” “对对!”公子良看了一眼向明天:“他听说后,茶不思饭不想的,开始四处打听呢。我也不知道您是开个玩笑还是真的,所以打量弄弄清楚,也好劝劝他。” “哦!”林老板停顿了一下。“这个,怎么说呢?因为见过一面,印象很深刻,所以我认为是自己记住了吴晓枫的样子,当时我还奇怪,她看到我,好像从没见过一样,所以我以为真是外貌相似的人。” “对,相似的人有不少呢?你看电视上那些模仿明星的,个个都很像呢。”公子良说这话的时候,实则在开导向明天,向明天不满地瞅了他一眼。 “我那是酒后跟向总乱说的,如果是清醒的时候,我也不会这么八卦。”林老板自责着。 “没关系,我们向总不会在意的,你这也是关心他们。谢谢你啊林总,有空来我们这里时,一定告诉我,让我和向总尽一下地主之谊。” “当然,少不了叨扰。” “那好,有空再聊!”公子良正准备挂电话。 “对了,兄弟,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这事就别告诉向总,免得他多想!” 公子良和向明天对视了一下眼神,立刻又紧张起来:“什么事啊?” “就是那个陪着那个女人的男人,长得有些一般,我特意看了一眼,那人的眼睛有点小,不过很精神。对那个女人呵护倍至,应该是情侣的样子。这个就别告诉向总,免得他受刺激。” 公子良故意说:“这跟他又没什么关系,你放心,好了,谢谢你了林老板。” “不客气!” 公子良和林老板打完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向明天,他吓了一跳,向明天的脸灰得吓人。 “向总,他都承认是多事了,他自己都不敢肯定,可能只是巧合。” 向明天瞪着公子良:“他说那个男人,像不像王力恺?” 一想到王力恺的样子,特别是那双智慧的小眼睛,公子良也立刻泄气了,怎么又这么巧? 向明天也不管公子良了,他赶紧给于兰打电话:“嫂子,你知道王力恺多久没来了吗?” 于兰想了想:“半年多了吧?他不是去非洲了吗?你找他有事?” “没有,我随便问一下。”向明天一脸疑问地看着公子良,随即又拨通了王力恺的电话:“这个最好证明,打个电话就知道了,力恺出国了,不会连手机也换掉吧?”只听电话里传来一个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停机。 “走,去王力恺的单位。”向明天一刻也不想耽误。 “向总,你这个逻辑有些” “不行,一个疑点都不能错过,也许晓枫真活着呢。”向明天斩钉截铁地回答。 “林老板都承认了,他就是那么一说。”公子良不赞成向明天继续追查下去,他觉得毫无意义,只是向明天思念太过的原因。 “马上备车,我们去省城找王力恺,找他的同事了解一下。”向明天匆匆地往外走。 公子良也不敢怠慢,赶紧给司机打电话。车行在高速路上,向明天急得不行,脸上心里都焦急着。 -----------------------找到王力恺所在的报社,一个同事小宋惊讶地看着他们:“王老师啊?他已经辞职一年半多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小宋看着公子良想了想:“去哪儿?他的计划有很多啊,去西臧、新疆,去非洲、美洲,都是一些边远地区,哦,他还想去南极呢。” 公子良和向明天都皱起眉头,看不出这人心还挺野。向明天问小宋:“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宋笑了笑:“我跟他坐对桌,所以聊得稍微多些。” “那你知道他去这些地方干吗?什么目的?” 小宋又看着公子良回答:“这个很简单,他想写书,考察当地的民情民俗,还想写一本走遍万水千山的书,他的计划都跟书有关。” “谢谢你,你知道他现在的联系方式吗?”向明天急着联系到王力恺。 小宋为难地摇摇头:“他说过几年不现代的日子,手机和qq等都停用了,他要闭门修行,等拿出几本好书,然后再来给我们送书,对了,他还摄影,还要出一本摄影集。” 公子良忍不住感叹:“他的梦想这么多啊?” “他太厉害了,有梦想就去追求,他是我的偶像,我很期待他的新作!你们是他的粉丝还是?” “只是朋友!”向明天简单地回答。 “他东跑西颠的,有这么多经费吗?”公子良置疑着。 小宋惊奇地看 着这俩人:“你们真不知道啊?他是富二代,家里可有钱呢,我们经常让他请客,他从不推辞。有时都不好意思了。” “哦!”这一点还真不太了解,向明天和公子良对视了一下目光。 “他父母在哪里?”向明天追问。 “他父母很神秘,人家是大商人嘛,行踪不定,听说去国外呆了几年,然后又不知去哪儿了,只说是国内还有不少企业。我也没见过他们。” 第96章 走火入魔 向明天忍不住皱眉,王力恺这人的水居然这么深啊?深不可测。 “好,那谢谢我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联系到王老师,请一定告诉我们,我们也很想他。” 小宋接过公子良的名片:“好的,你们如果知道他的消息,也要通知我啊,我也很想见见他,想了解一下他现在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有没有新书出来。” “好的!”公子良跟小宋握了下手:“保持联系。” -------------------------- “你明白吗?王力恺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了?”向明天满眼疑虑。 “是有些奇怪。”公子良不得不承认:“咱们先回去,慢慢查一下,这个不能急,还不知要找多少人呢,对吧?” 向明天忽然眼睛一亮:“对了,可以找晓枫的同学问一下,王力恺不是她的初中同学吗?” “行,这事交给我来办。”公子良痛快地应着,他觉得对王力恺这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回家后,向明天和公子良兵分两路,他负责跟于兰和吴晓林了解情况,他们俩人也只是知道些皮毛,对王力恺的底细并不知情。向明天派人去林老板发现和吴晓枫相似者的地方查询,因为那是个旅游区,人太多太杂,他们也是无功而返。 公子良这边也是没有收获,王力恺在这里没有亲戚了,有一个熟悉些的同学,在王力恺父母迁走后,再没联系过。初中同学,感情还是浅一些,那时大家都太小,若不是经常有接触的,一成长,一忙碌,也就相忘于江.湖了。 ―――――――――――――――――――――――――――――― 这天吃饭的时候,向明天几次看着于兰欲言又止,于兰深感奇怪:“明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啊,嫂子,那个,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什么事这么难为情?是不是女朋友的事定下来了?”于兰探询地看着向明天。 “没有没有!这是哪跟哪儿啊?”向明天连连否认:“是这样嫂子,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啊?”于兰很纳闷地看着向明天,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真是奇怪了,她越来越感觉向明天这人真有些不正常了。 向明天还是又想了想,这才认真地看着于兰:“嫂子,我想出去一段时间。” “你不经常出差吗?”于兰放心了,不以为意地笑了。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心里直嘀咕和担心着呢:“去吧,家里有我呢!” 向明天轻轻地笑了一笑:“嫂子,我这次出去,时间有点长?” “多长啊?”于兰这才注意地看着向明天。 “也许……”向明天的目光盯到桌面上,然后又看着于兰:“也许几个月!不一定!” “几个月?”于兰真的吃惊了:“不是,你公司的事吗?有什么事需要这么长时间来处理?” “这个”向明天有些为难地看着于兰:“我能过段时间再说吗?” 于兰斜着眼睛看着他:“是去追女友?是不是有了目标了?不用这么费心吧?你这条件哪里差了?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觉得几个月,这个时间真有些长了。你怎么跟你大哥解释啊?” “算了!”向明天还是下了决心:“我就跟你说实话,我去晓枫!” “明天?!”于兰吃惊地叫了起来:“明天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我坚决不同意!你不是不知道晓枫已经不在了,你去哪里找她?难道去”她把地下俩字硬给咽了下去:“算了,你当没说,我当没听到!” 这太荒唐了,他经常去墓地看吴晓枫就罢了,现在居然说去找她,吴晓枫可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天啊!向明天是不是神经真的不好了啊?于兰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我没有听错吗?”她觉得向明天有些走火入魔了。 向明天叹了口气,他把最近的事一一向于兰作了汇报,于兰听得傻眼了,难怪他这段时间不停地打听王力恺,她还以为向明天只是一般地询问,没想到还有这些缘故。 看到于兰瞪大的眼睛,向明天苦笑了一下:“你也不信吧?我也不太信,但是心里还是心心念念的,我想找一下,也许还有别的事呢!我觉得王力恺这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是!”于兰还是不同意:“王力恺这人奇怪,跟晓枫什么关系啊?晓枫当时是请他帮忙,纯粹是利用,她跟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这个我敢打包票!”于兰有些着急了,她看到向明天怀疑小姑子的忠诚,这一点她无法容忍! 看到于兰站了起来,向明天也站起来:“嫂子,你别急,我在跟你解释和商量啊!我相信晓枫,我没说她怎样,但是既然有疑团,有疑点,我得去寻找一下,得找一个答案对吧?” 于兰又坐下,若有所思,忽然她又提出异议:“那个莫名其妙的林老板,他的话你就相信啊?” “为什么不信呢?他跟我又没什么大的过节,不必在这种时候来欺骗我!也许是个巧合,是个和晓枫很相似的人,但是我得寻找一下啊,不然我不死心!” 于兰叹了口气,她满是复杂地看着向明天,她去吴晓枫,这个太荒唐了,可是他思念太过?想像出来的? 向明天给于兰倒一杯水:“嫂子,你听我说!我去寻找真相,不管是什么样的真相。只要晓枫活着,不管她在哪里,我都要找到她!我说过了,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不会错过她。” 于兰接过水杯,放在两手中间,轻轻地转动着。“嫂子,我只能跟你讲,如果跟大哥说,他不知道会怎么想,所以我只有争取你的支持!你知道,晓枫走了之后,我干什么都没精神,没兴趣,现在,我终于有一件事让我兴致勃勃地去做了,你就让我去吧!” 看到向明天央求地看着自己,于兰真是感慨万千,难道吴晓枫还真的活着吗?如果活着?那为什么不回家?难道她真的?她都不敢想下去了! 向明天叹了口气:“本来是很好解决的,我想王力恺聊一下,也许就结束了!可是现在王力恺失踪了啊?最关键的一点是,晓枫去世的时候,最后一面,我们都没看清楚,只是在白布下看了一眼,王力恺就和医生匆匆地推走了,而且,陪着晓枫去火化的人,也只有王力恺啊?” 一听到这一点,于兰也倒吸一口冷气,当时太伤心,还真的顾忌不到,现在想想,当时的场面十分混乱和伤心,王力恺是有些匆忙地盖上了白布,难道当时晓枫没有死?那也不对啊,死亡消息是医生宣布的!一想到医生,于兰又傻眼了:“明天!我想起来了!” “什么?” “晓枫的那个医生,最后那个推着她出来的,可是全副武装的,而且是他跟王力恺推着晓枫离开的,对吧?” 向明天吃惊又后悔:“是啊,当初只顾着担心伤心难过,什么智商也没有了!”向明天一拍桌了了:“还有,王力恺叮嘱公子良,一定要照顾好我,怕我失控怕崩溃,别的事由他来料理就好。” 于兰也觉得更加可疑了:“明天,你去吧,我也有很多疑问了!天啊,怎么咱们以前不想想呢?” “唉!谁也想不到啊!当然这些都是咱们推测的猜想的,也许是咱们多心。到底是不是咱们多心,我得找到王力恺,你说是吧嫂子?” “必须找到,不然这问号得困扰咱们一辈子!”于兰一下转化为彻底坚决支持向明天了!她的心里有些激动了:“也许晓枫没死,也许是被绑架了。对吧?”她热烈地看着向明天,在这么激动的时候,她还是慎重用词。她心底的担心隐隐地存在着,不过她强烈地压制下去,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难道是晓枫暗中跟王力恺商量好,假死骗过亲人爱人,然后逃之夭夭?她用力甩了下头,不会的不会的! 向明天奇怪地看着于兰:“嫂子,你想到什么了?” 于兰拍着胸口:“我有点激动!如果晓林知道晓枫真的活着,他该是高兴得要疯掉了!” 向明天笑了:“瞧你说的,就跟已经快要看到晓枫一般。那多现在就去准备了?可可和家里你多操心受累!” “没事,这都是应该做的!对了,你可得经常跟我通电话,别让我着急和闷着!” 向明天坦诚地看着于兰:“嫂子,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我会及时跟你汇报!” 于兰笑着点了点头。 看到向明天兴冲冲地向楼上走去,于兰感慨不已,他这劲头,像是马上就要看到晓枫一般。可是,于兰一想就又犯愁了,王力恺现在不知所踪啊,向明天到哪里去找呢?难道去非洲去西臧啊? ――――――――――――――――――――――――――――――― 公子良已经劝了又劝,说了又说,已经把能说的话,能说的理由全都摆出来了,但是还是阻止不了向明天。向明天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眼睛都一直透着兴奋与期待。 公子良只好退步:“行,你去可以,带一个人总行吧?如果你不同意这个方案,公司的事我绝对也扔下不管!不信我马上就辞职!”他态度十分坚决地看着向明天,这是他的最后一招了,明着很坚决硬气,实则很担心向明天又会拒绝! 向明天看着公子良,思索了一下:“那,好吧!我带着张南去,他比较机灵!” 公子良一拍手:“太好了,想到一处了!这人可靠,而且也不多话,还在外面闯荡过,有他在,我还能放心些!” 向明天不太乐意地重申着:“你这弄的,好像我是三岁小孩子离家一样,这个不放心,那个不放心的,我不过是找人,说好听了,也就旅游,顺便给公司找一些合作伙伴和信息,我不会完全不管公司的,你放心!” “那就谢天谢地了!”公子良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一些了。 “对了,我大哥那里,你得帮我瞒着些!我嫂子知情,我大哥那人,对晓枫感情太深,如果我把这个没谱的消息告诉他,说不定他就会抢着出去寻人了!所以你得” “知道了,我保密,一定保密!”公子良承诺着。 ――――――――――――――――――――――――――――― 为了寻人方便,向明天还是准备了一辆不太显眼的越野车,这个跑起来速度快!一般难行的地方也难不倒它。 张南一边发动着车子一边解释:“我得开慢点,这个我开的不多!” “没事,好走的地方你开,不好走的,我来!而且你随时可以要求睡觉休息,这么长的路程,咱们俩人现在可是唯一的伙伴,不许跟我客气!”向明天叮嘱着。 张南笑了笑:“向总放心吧,公总跟我说了,一定要我好好照顾你!” 向明天笑了笑:“听说你跟子良还有一段渊源啊?” “哈哈,这事他也说哪?也没什么,就是正好跟人打架,被他撞上了!我其实就打那么一回!真的!”张南不忘记跟向明天解释。 向明天的笑意更深了:“子良跟我推荐你,最重要的一条是,这小子还能打架!” “哈哈!”两人不约而同地大声笑起来,这一笑,就缩短了俩人之间的距离,上下级的隔阂就没那么明显了!感觉气氛也轻松了些。 “别超速啊,虽然这车的速度够快!” “放心,我一直是优秀驾驶员,虽然开车不太多,但是绝对遵守交规!” 向明天微微一笑,公子良说这小子不太说话,这不是挺能说吗? ―――――――――――――――――――――――――――― 于兰在家里有些坐立不安的,她越想越有些后怕,如果王力恺真是诡计多端之人,那吴晓枫的命运不是很悲惨了?凭她对向明天的感情,怎么也不会接受王力恺啊? 于兰自己坐到阳台上胡思乱想着。 吴晓林看妻子坐在阳台上,半天没进卧室,就走过去,他倚在门口,看着妻子的侧脸:“小兰,你好像有些瘦了,别太累了!不行就找个保姆,别累坏了!” 于兰看着丈夫微微一笑:“没事,如果真不行,我肯定会找保姆的!现在我还行!” “好,那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好!”于兰站起来,“对了,晓林,你觉得有没有人能起死回生的?” 吴晓林想了想:“这个真没听说过,如果有的话,应该是没有真死去,不然是不可能!你怎么了?问这个干吗?” 于兰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地回答:“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就问一下了!想到什么说什么,这还不好啊?” “我也没说不好啊?”吴晓林皱眉。 “好了好了,是我多心了,赶紧*睡觉吧,明天伟伟还得早起!”于兰催着丈夫。 于兰躺下后,也是半天没有睡意,她瞪着眼睛看着半清不明的夜色,暗暗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 因为睡得晚,早晨起*时,感觉有些头晕,脸色也不太好!吴晓林看着妻子:“不是有什么心事吧?昨晚翻来覆去了半天?” “你也没睡着啊?”于兰惊奇,她没发现吴晓林也失眠了。 “刚开始没睡着,后来就睡着了!你怎么回事?” “我?”于兰一边摆桌子一边解释:“明天走了好几天了,也没个电话,我又想起晓枫了,如果晓枫在的话,他该是第一时间就打电话回家!” 吴晓林一脸歉意:“忘记跟你说了,他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都很好,就是很忙,如果顺利,完成得早,就会早点回来!” 于兰惊奇:“你?给你打电话了啊?” “怎么?不行吗?他是我妹夫呢?”吴晓林刚得意了说了几句,立刻住了嘴,是妹夫不差,可是妹妹不在了! 于兰安慰着:“没事,我也是经常想起晓枫呢!明天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晓枫对他又一心一意,真是难得!” 是啊,一想到妹妹,伤心就心底漫延上来,吴晓林沉默了! ―――――――――――――――――――――――――――― 公子良和玲玲坐在*上聊天:“真是叫人担心啊,这明天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点信儿也没有!” 玲玲看着公子良:“他不跟你联系?” “不是,我是说找晓枫的事,一点信儿也没有,这王力恺难道真消失了吗?难不成真去国外了?” 玲玲摇了摇头:“我感觉是明天想晓枫想疯了,得风就是雨,人家不过说了一个相似度比较高的人,这下好,他可是信真了,还当起侦探来了?你不觉得怪可笑吗?” 公子良没有说话。 “晓枫去世的时候,咱们都在现场,不都是亲眼看见的吗?你们真是,也依着向明天胡闹!” 公子良欲言又止,有些细节上的事情,他并没有跟妻子全说明,现在也不好说太多。“只要他高兴,让他去吧!反正现在公司里运转也还行,我还应付得过来!” “什么行啊?行什么啊?你这一代理总裁,上门找你的人也多了,回家的时间也更少了,他倒是出去又旅游又找人又轻闲,你看你?!抽空还是劝他早点回来吧!那事太不靠谱了!”玲玲对这事可不支持,反而是怨言越来越多了! “又来了?你能不能少说一句?什么事都抱怨?有哪件事你是满意的?”公子良自己躺下,背过身去,不理玲玲。 “我……我也没说多啊!”玲玲不服气地关上灯,也背着他躺下。公子良这人就这毛病,听不得人家说向明天半个不字!真是气人!他向明天千好万好,也是个外人啊!公子良这人的心越来越不在家里了! “不然的话,你还是出去工作吧!孩子接送我找个人就行了!免得你在家胡思乱想,都快成事儿妈了!”公子良在黑暗中建议。 “人家的老公都想让妻子在家里清闲,你倒好,还准备让我去看人家眼色!受苦受累!”玲玲一万个不愿意出去工作,她现在已经喜欢去健身啊美容啊,和那些富太太们一起聊个天啊,聚个会啊,逛街啊,各种休闲,天天休闲,她已经适应了。 “你要不愿意出去,就好好在家呆着,别整天挑三拣四!”公子良警告着。 玲玲没好气地回应:“知道了!说了向明天一句坏话,就咬了你的尾巴了!” 公子良张了张嘴,还是没再争执下去。玲玲现在怎么离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了?亏她还是吴晓枫的好朋友?公子良想到这里,真是满心都是失望。 从什么时候开始,想不起来了,反正他跟妻子之间已经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了,除了孩子就是孩子,除了婆媳关系就是出去吃喝玩乐,今天见了哪个总裁夫人,明天交了哪个富家小姐。他公子良白手起家,也不需要巴结谁,也不需要妻子出去为他打天下。 第97章 接近真相 所以公子良对玲玲已经是越来越欣赏了! ―――――――――――――――――――――――――――――― 这天早上,公子良刚刚到办公室,助理就进来汇报:“有个刘小姐,就是以前经常来向总的,她说想见你!” “见我?”公子良已经猜到是刘立华了,她来干吗?好像有段日子没看到她了。公子良想了想:“让她进来吧!” “好!”助理应声走出去。 不一会儿,刘立华就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公总,原来现在是公总掌权啊!我刚刚听说!” “快请坐!谁这么快嘴快舌,我有什么权利?还不是临时代理一下!”公子良站起来,也走向沙发。 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助理端进一杯水来,放在刘立华面前。刘立华打量着公子良的办公室:“怎么?你这办公室也不搬?也不重新装修一下?” 公子良摊了下手:“用吗?我这个人不讲究这些。再说,向总没几天就回来了,我干吗弄那些麻烦事?对了,你真是来看我的?” 刘立华歪了下头,可爱地耸了下肩:“怎么?不行啊?” 公子良呵呵笑起来:“那我就太荣幸了,想不到我这种过时过气的男人,也有美女惦记着来看我!谢谢谢谢~!”他抱拳感谢! 刘立华看到公子良这样有趣,格格笑起来:“公总现在可不得了,越来越幽默了!” “这就是幽默了?”公子良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最没有幽默细胞的人!” 刘立华又是嫣然一笑,她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小口,动作十分优雅。公子良都看呆了,他从前真没好好看过这个小姑娘。看到她把杯子放到桌上,公子良赶紧收回心神:“你是来找向总的吧?” “不是!确切地说不全是!我是想来应聘的!” “应聘?”公子良惊奇了:“最近有招聘启示吗?”好像没有。 刘立华对着公子良嫣然一笑:“这个,需要招聘启示吗?自我推荐不行吗?” “哦?!”公子良心想,看来她不是说着玩的。“你干过什么?我是说最近的职位?” “我是从经理助理辞职的,现在也没什么要求,只要有碗吃就行!如果可以,随便安排,如果真不需要,我再去找别的地方!” 公子良想了想:“那你老家是哪里的?” 刘立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当然是这里,不然我回来干吗?我也算是叶落归根!可惜不是荣归故里!” 公子良还是有些疑惑:“向总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他在这里,总是多了一些不必要的嫌疑,你知道,算了,我也不多说了!听说你在这里做主持,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哈,真给我面子,居然封我做主持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两个人又聊了半天,公子良说要研究一下,看公司有什么职位空缺,到时候再联系她。刘立华看公子良态度诚恳,也不像是糊弄她的,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公子良还是很慎重,虽然刘立华现在跟向明天没什么深的交往,但毕竟也有过一些似是而非的关系,他得慎重对待。 公子良给向明天打电话:“明天,你们都好吧?哦,是吗?太好了,有线索就好!公司一切正常,家里也好。” “那你打什么电话啊?查我行踪啊?”向明天因为有了些线索,心情大好,说话的口气都轻松多了。真是很难得。 “是这样,那个刘立华过来了,说是找工作。原来她老家是这里的,现在回来了,过来问问,看有什么合适的职位可以应聘。” 向明天沉默了一下:“她?这女孩不错,你看着安排吧!” “没什么交待的?” 向明天笑起来:“我交待什么?公司招个人,还要我个个交待啊?再说了,现在你是总裁,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随便,随意处理。” “那我知道了。你们可得注意安全啊,越是有了线索,越是要小心,谁知道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样的人呢?”公子良叮嘱着。 “你对外怎么说我的?” “不是学习就是考察,外出联系业务等等,反正变着法地撒谎吧!我都成撒谎专家了!” 虽然距离很远,两个人还是聊得十分投机。 ――――――――――――――――――――――――――――――――― 三个月过去了,春天都快过完了,向明天终于有了点眉目,他怎么能不高兴呢?王力恺这一家人是怎么回事?居然全家都很神秘? 张南兴冲冲地抱着盒饭走进来:“向总,明天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去找” “等等吧!我们需要再观察,不能轻举妄动。再说,如果真是他的话,我还不好直接出面。” 张南放下盒饭,思索着:“对啊,我倒忘记这个了!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诡异了!” 向明天点了点头。他的思绪又回到过去,他认识的王力恺,不是十分健谈,但是礼貌,博学,为人着想,特别是对吴晓枫,一直关爱有加,哪怕是为人妻之后,也是不曾远离。向明天觉得,王力恺对吴晓枫还是一直尊重的,不然,不会看着她嫁给自己。 对于王力恺可能给出的答案,向明天反而有些害怕了,如果一切都只是巧合和猜想,如果吴晓枫根本就是真的死亡了,那他的梦又要被击碎一次了。 在面临真相,即将揭开真相的时候,向明天还是迟疑了…… ―――――――――――――――――――――――――――――――― 越要走近真相了,向明天反而越停驻了脚步,张南可是百思不解了,他晚上悄悄给公子良打电话:“真不懂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一个又一个线索全被中断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犹豫,现在应该快要到了胜利阶段,他反而停下了,你说怎么回事?” “你可不是多问他,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非常复杂吧。”公子良最了解向明天。 “复杂?他不是最想证实妻子是不是活着吗?不过去看一下,怎么能知道?” “你别急。向总现在应该很矛盾的!”公子良走到沙发那儿,坐下打电话:“他盼着吴晓枫死而复生,他又怕这是个阴谋,阴谋也不可怕,他最怕是晓枫和王力恺合谋,那让他情何以堪呢?” 听到公子良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张南真是服服的:“我怎么就想不到?我就想着找结果,找真相,看来向总要不只是真相,还要爱情要爱人,对吧?” “你确实很聪明,一说就透,所以你别急,你家里有我照顾着,父母都很好,有什么事,我跟他们说了,直接给我打电话!你那个女朋友” “别提她了,我出来之前已经跟她快要结束了,这次出来,我正好跟她断得一清二楚!” 公子良听他这样一说,感觉负担少了些,公子良前些天听说,张南的女朋友吹了,他还以为是跟长时间出差有关,心里非常遗憾呢。想不到张南说得如此轻松,看来真是不想维持了! 和张南通完电话,公子良又放下一个心理负担,心里轻松多了。这时刘立华拿着文件夹进来了:“公总,还有份文件,还有时间看吗?” 公子良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可以,今天晚走一会儿也没关系!” 刘立华故作不知地问:“你没约会啊?” “哈!我没有,是不是很失望?” 刘立华已经是公子良的助理之一了。刘立华抿着嘴笑了笑:“那您忙,我先出去了!” 看到刘立华优雅地步伐,公子良忽然叫住了她:“你来到公司,我还没请过你吧?” 刘立华受*若惊的样子:“怎么?我们公司还有老总请下属的先例啊?” 公子良笑了:“有,从今天开始就有了!下班后一起吃饭吧!” “啊……好吧!” 公子良微微皱眉:“有约会了吧?” “不是不是!”刘立华连忙声明:“不是有约,是怕你家嫂子抱怨我占用了你的时间!” “她?!哈哈!好了,你出去吧!”公子良说完就开始看文件。 刘立华还想说什么,也不好再张口,就默默地走了出去。等大家都下班了,刘立华还在矛盾着,公子良那是什么意思?是请她还是不请她啊?话说了一半,也没个准答案。 刘立华不好追问,也不好离开,只能装作上网上着迷了,没有跟同事一起走。有一个同事看到刘立华还在电脑上忙着,就催:“喂,刘助理,下班了,你需要加班吗?” “不是不是,我正玩着一个小游戏,等过了这一关,我再走!” 同事笑了笑,女生也迷成这样?他以为玩游戏的都是男生呢。 又过了一会儿,公子良才走出来,看到刘立华眼睛不离开电脑,就忍不住笑了:“刘助理,还不走吗?” “哦,马上走!”刘立华赶紧关上电脑,拿上包,走到公子良面前。 公子良正要说话,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是向明天的,他向她摆了下手,又走回办公室打电话。刘立华失望又尴尬地走开了…… ―――――――――――――――――――――――――――――――――― 公子良和向明天打了二十多分钟的电话,等公子良走出来的时候,刘立华已经不见了!公子良自嘲地笑了笑,径直离开。 第二天早晨,公子良一到办公室就把刘立华叫起来:“你昨天怎么走了?” “你那么忙,而且,你也没说要请我!”刘立华忍着笑。 公子良懵了一下:“没说吗?那是我脑子坏了,今天补上!” 刘立华笑了:“今天不行了,我刚才看到你的日程安排,今晚上有一个重要的晚宴!” “那正好,你跟我一起去!” 刘立华立刻推辞:“那怎么行?” “那怎么不行?!”公子良坚定地反问。 “我”刘立华想那些人可是重要的客人呢,她去算什么? “助理陪老总一起接待贵宾,应该有这先例吧?”公子良看着刘立华。 刘立华低头笑了一下:“好吧!公总还有事吗?没事我就出去了!” “嗯!”公子良看着刘立华走出去。 接触多一些才发现,其实刘立华是很单纯可爱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向明天看不上,如果他们俩人真成功的话,还算是良缘呢!公子良为向明天遗憾着。 转而一想,公子良又想笑,对啊,向明天的心在吴晓枫身上,他眼里能看到什么人呢?想到这里,公子良更为刘立华鸣不平了,向明天当初对人家也是利用过的,人家刘立华还丝毫没有抱怨,这得是多大的胸怀? ―――――――――――――――――――――――――――――― 公子良带着刘立华参加了一次接待,配合还挺默契的,第三天,有时间自己说了算了,公子良正式地邀请刘立华用晚餐。 在浪漫的烛光餐厅里,两个人悠然地吃着美味,喝着美酒,聊着天。 “向总那么对你,你真没有一点怨言啊?” 刘立华坦然地耸下肩:“不然呢?虽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也是常见的。再说,晓枫的确是无人能及的,我只能祝福和遥望。要是去打扰一份这么美好的感情,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最后两句话真是让公子良感动:“来,敬你一杯!你说得真好!” 刘立华和他碰了下杯子:“哪句好啊?”她故作不懂地问。 女人知道示弱,知道故意装傻,就不失几分可爱了! 公子良哈哈笑起来:“好吧,我只能说句句都好了!” “公总?!别嘲笑人家!” 公子良还来不及说什么,母亲的电话就打来了:“子良啊,你快回来吧,你媳妇打人了,我快被打死了,你快回来救我!” 公子良脸色一变:“我马上回来!”他立刻站起来,边走边解释:“有些急事,你慢慢吃,这次不算,我下次补上!” “没事,你忙你的!”刘立华看得出公子良一脸焦急。 看到公子良匆匆地离开了,刘立华又百无聊赖地喝了口红酒,两人相对是乐趣,一人独饮是无趣!这一刻,她算是体会到了。 ――――――――――――――――――――――――――――――――――― 公子良急匆匆地赶回家,看到母亲已经哭成泪人了!手也包着。 “怎么了妈妈?你手受伤了?” “没事,就破了点皮!”玲玲轻描淡写着。看公子良生气地瞪她一眼,玲玲赶紧解释:“不是我,是她来拉我,我不小心推了一下,谁知她站也站不稳,自己就倒了!” “玲玲!你还好意思解释啊?还推脱责任?这可是我妈妈,是儿子的奶奶,你就这么对她啊?” 看儿子生气,护着自己,公妈妈的气也消了些:“也怪我,看她没好气地打小孙子,我看不过,过去拉她,她不是故意的!” 一听这话,公子良又惭愧又感动,毕竟是母亲,在这时候还向着儿媳说话。 “就是,我说我没错吧,你还瞪我?”玲玲不知道见好就收,反而得意起来。 公子良一下抓住玲玲的胳膊:“她是我母亲,你都把她碰倒了,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是做错了,还有脸在这里说风凉话吗?” “你抓痛我了!你干吗?喝酒了是吧?”玲玲大声叫着:“放开我!” 公子良恼怒地看着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有一点婚前的影子吗?自私,不讲理,不顾人,不顾家,你还像个妻子吗?像个妈妈吗?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轻没重地打,上次是谁,把儿子的小胳膊都扭伤了?你当是敌人吗?那是你仇人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也不小心吗?” 公子良忍不住吼到玲玲面前:“你每次都是不小心吗?你不小心之后,有过反思吗?有过改正吗?除了找你那几个狐朋狗友打发时间,你还能干什么?” 公子良感觉都不想说她了,他一转身,扶起母亲:“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如果玲玲现在住嘴,一切也就过去了,可玲玲不服气的自脾气没有管住:“不要那么夸张,这点小伤就去医院,人家会笑死!” “真不用去!”公妈妈劝着儿子。 公子良无限鄙视地看着妻子,感觉她像个怪物一样。玲玲吓了一跳,他们吵过很多架,但他从没这样看过她。 ―――――――――――― ――――――――――――――――――玲玲十分委屈,公子良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为了他,她放弃了工作,一心在家为他生孩子管孩子管家,她倒是越来越不被理解了?这婆媳天生是天敌,就是很难搞好关系,这个她都跟好几个人取过经了,都说很难弄好!这婆媳不和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家? 委屈半天还不要紧,看完电视,玲玲去卧室睡觉的时候,发现公子良不在卧室,她略想了想,就没好气地走到书房。果然,公子良正合衣而卧,身上盖了件毛毯,好像已经睡着的样子。 玲玲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可管公子良是不真睡着了,她就知道,如果他不回*上去,她是睡不着的!想到这里,玲玲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去就把公子良身上毛毯扯起来,一下就扔到地上。 公子良骨碌一下坐起来,怒视着玲玲:“要不要人活了?有完没完啊?” “是我没完吗?明明是你,是你和你妈欺负人,欺负我孤家寡人。”玲玲直接就质问到公子良脸上来:“一个大男人,你好意思吗?” “我?你!你”公子良气愤地看着玲玲,感觉像完全不认识她一样,她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越来越不讲理?瞪着她的眼睛忍不住眯缝起来。 用这样的眼神看玲玲,玲玲也更恼了,用手推了一把公子良的胳膊:“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我?你们合起来欺负我,还不能说说了吗?这样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公子良站起来,然后重重地吐了口气:“我也觉得,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钱跟房子你可以选择一样,儿子跟我!明天就准备离婚协议吧!我们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玲玲怔了一会儿,看到公子良居然先提出离婚,她脸都气得涨红了:“离婚?你好意思说离婚?你为这家做了什么?我为这家做了什么?你摸着良心想想!你好意思说这俩字!” 公子良不想跟她纠缠了,转身就要离开。玲玲可不是吃素的,一下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拼命抓住他。大概是抓痛了,公子良忍不住轻轻地皱了眉头,怕吓到孩子和母亲,他还是尽量小声:“能不能正常说话了?还是不是成年人?说话做事负责一些好吗?现在我们不是继续争论的好时候,等冷静一下再说!” 公子良还是留有余地了,可惜玲玲又没有抓住,她反而大叫起来:“公子良,你要是敢走出一步,你试试?我会你儿子扔到楼下去!不信你试试!” 第98章疯狂的女人 公子良真是张口结舌了,玲玲居然拿自己的亲生儿子要挟他?这样的女人心得有多狠毒?公子良恨恨地瞪她一眼,用力甩开她的胳膊! “好好!”玲玲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听支配了:“比无情是吧?比残酷是吧?看谁比得过谁!”她凶狠地说完,气势汹汹地向儿子的卧室走去。 看玲玲真去打扰已经睡觉的儿子,公子良眼疾手快,一下子把她抓住了,一用力就把她拖回书房,他尽量压低声音,但还是咬牙切齿地逼到玲玲眼前:“你!虎毒不食子,你呢?你比老虎还残忍啊!” 这时传来敲门声:“子良,怎么回事?你们别吵醒了孩子,有话好好说!” “妈!我”玲玲正要向婆婆告状,公子良一下捂住了她的嘴,玲玲挣扎着,只能发出轻微地呜呜声。 “妈,没事,我们闹着玩呢,你去睡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公妈妈分明听到两人在吵架,大一声,小一声地。她还是不放心地问:“真没事啊?” “真没事!” “那好吧,你们也早点睡!”公妈妈轻轻地叹息着走回自己的卧室。 公子良这才放开玲玲的嘴,同时警告她:“你要是再敢发疯,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楼下去?” 玲玲想不到公子良居然敢对她动粗,还敢威胁她?她气愤地扬起手,狠狠地打到公子良脸上。公子良本可以躲开,但是他不挡不躲,任这一巴掌打下去,顿时一声响亮的声音划过黑夜,同时划伤了公子良的心。他面无表情地走过玲玲,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毛毯,复又躺在沙发上。 玲玲看公子良毫无抵挡和反抗,她反而傻眼了,看到公子良沉默着接受她的惩罚,这比跟她吵架更可怕。其实一打了他,她就有些后悔了。若要说道歉,现在又张不开口,玲玲想,等明天吧,明天气消了,就跟他道歉。玲玲又站了一会儿,这才关上门,离开了书房。 ――――――――――――――――――――――――――――― 向明天不知道要不要去一探真假。 他已经犹豫了两天,到底要不要去证实。在马上就要揭开谜底的时候,他忽然间就害怕了。吴晓枫若是真活着,那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这其中必定有天大的阴谋,若她的复活没有阴谋,那她为什么不回家?不联系向明天?除非一个原因,就是她已经不爱他,不想跟他继续下去了。天啊,如果真是这样,向明天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些问题,向明天更加犹豫了。 张南倒是沉得住气,他听了公子良的劝说,一开始还能耐心地等待着,等着向明天做决定。 三天过去了,四天过去了,看向明天自己在酒店里烦闷着,张南只能看着,心里也不免焦急起来。反正知道那个地址,不如自己去看看。在行动之前,张南还是跟公子良通了电话:“你说行不行?” 公子良其实早就闷坏了,行不行,是不是的,总得有个答案,光这样似是而非的,算什么啊?他决定支持张南:“行,你去吧,看看到底是不是,反正你也有他们的照片,一看便知。” 张南一听公子良支持他,一下了放下心里的包袱。他得到支持,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他声称想去逛逛街。向明天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向明天还在考虑自己的承受力呢?如果真是最坏的结果可怎么办? 对向明天来说,最坏的结果有两个,一个是根本是假想,吴晓枫其实没有那么复活,不过是一个相似度较高的人;另一个是她已经变心,用假死来让向明天死心。无非就是两种结果。 向明天拿了只笔在笔记本上划着什么,两种结果?他更希望是哪一种呢?也有可能她是被绑架了?身不由己?不过凭她的智慧,即使是被绑架,也应该有办法联系一下,或者自救。不能再设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一部侦探片了。 向明天忽地一下站起来,似乎有些不妥,他又泄气地坐下去。不一会儿就给公子良打电话:“……子良,你觉得呢?是不是,会不会是哪一种?” 公子良在电话那端笑起来:“犹犹豫豫,糊里糊涂,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向明天,早知道你这个如此放不下,拿不起,我就不跟你合作开公司了!” “你看你!不是特殊情况吗?”向明天解释。 “对了,我准备离婚了!”公子良想转移一下向明天的注意力,让他的精神放松一下。 “什么?子良,你是什么情况?我这段时间不在家,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向明天很是意外。 “你不知道,玲玲现在是越来越过分了,她不仅弄伤我妈妈,还拿我儿子作要挟。” 这几年没太观察过玲玲的变化,向明天不太喜欢过多注意其他女人,因为在他眼里,只关心和在意吴晓枫,所以对这俩朋友的婚姻竟然能走到离婚,实在是不好理解。 “两口子吵架,都是正常的,吵架的时候还有好话说吗?”向明天自然是劝和的,他跟这俩人都熟悉,怎么能看着他们轻易分开呢,何况他们还有个孩子。如果现在离婚的话,最受伤害的应该是孩子了。 “为了孩子,你也应该再努力一下,毕竟你们也是曾经真爱过,虽然生活有些无聊,你可以适应和调节一下。婆娘关系嘛,应该是有些难相处的,这个可以理解。再说这双方都是成年人,责任也应该各负一半。子良,就算为了孩子,你得慎重些。”向明天还在苦口婆心着。 公子良重重地叹了口气:“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坚决要求离婚,也是为了孩子,不单纯是为了我妈。” “那还为什么?”向明天感觉有些不解了,他以为这两口子会好好相处下去,虽然之前听吴晓枫说过,说玲玲对公子良意见很大,也是因为公务繁忙,经常外出和回家太晚的缘故。 为了这件事,向明天这两年就在努力地调整着公子良的时间,让他多在公司工作,少到外面去跑。特别是这一年多,跑外的工作基本是由向明天负责的,一个是他的爱人已经在,没什么好顾忌了,再一个,维护好公子良的婚姻,这也是吴晓枫的愿望。 公子良又唉了一声:“明天,不是我要求太高,是她触犯了我的底线,她对我们真是太狠了,我妈不说了,她们之间算是没有血缘关系。一开始玲玲就对我妈有各种看法,那时还能尊重,我以为时间一长,慢慢就会增加感情,增加了解,但是正好相反,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不行!” 向明天沉默着,听着公子良讲述他的婚姻:“好吧,为了孩子,这些也忍一忍,我经常哄着妈妈,让她顺顺气,可是,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现在的玲玲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她居然要把孩子扔下楼去!” “玲玲?”向明天吃了一惊,是他认识的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女孩吗? “是的,她是为了报复我、要挟我!但我相信她能做得出来!就是做不出来,动不动就拿孩子来要挟我,我也会吓破胆,所以我准备好房子后,就会很快搬出来,正式提出离婚!” “真想不到!”向明天感慨不已,这俩人居然走到这种地步?他是万万想不到的!向明天陷入了沉默,电话那端的公子良也沉默了!其实他也想不到,他的婚姻会结束得这么快?他心里还是想再努力一下的!如果不是玲玲寸步不让地逼迫他,让他下了狠心! “还是再想想吧,毕竟走到一起不容易!不管你作出什么决定,我都是你的朋友,都会理解你!”向明天安慰着公子良。 “嗯,我会尽量和平解决。” “这个可以吗?我感觉和平不了!你还是做好思想准备吧!” “好,你放心!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你自己在外小心些,别太折磨自己,人啊,健康也很重要!”公子良感慨着。 “好,你也保重,随时联系!” “好,随时联系。” 打完电话,向明天还真把自己的事暂时忘记了,公子良的婚姻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如果晓枫在的话,他们俩人又会是怎样?会不会越来越冷淡?会不会越来越疏远?曾经的公子良和玲玲也是好得如胶似漆呢! 向明天给公子良发了个短信:公司的股份?你在下决心之前可得处理好!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不能因为俩人的婚姻让公司的股东和运营发生变动。 第99章 世界这么大 第99章世界这么大 公子良不一会儿就回复过来:知道,我会安排好! ――――――――――――――――――――――――――――――――――――― 张南勇敢地跑出去,以为就能找到谜底,但不久之后,他还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看到张南十分没精神的样子,向明天以为他是生病了,就关心地询问:“你是病了啊?也是,虽然说是春天了,依然清冷呢!瞧,你到底是年轻,穿这么少?” 张南有些无力地看了看向明天:“不是病了,我是……我是感觉不太舒服,好像逛累了!向总,我先去休息了?” “不吃饭了?我还想叫着你一起去逛下呢!”向明天跟公子良聊过天之后,慢慢有些醒悟和解脱,情绪没那么低沉和压抑了,所以对张南的关心和态度也大大转变。 看到张南躺到*上,向明天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张南,是不是想家了啊?” “没有!”张南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前几天不是回家过一次吗?一个大男人”看了向明天一眼,又躺下了。 向明天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又走近张南:“那你这是真不舒服了?” “当然,我好累,休息了一下!向总你自己去吃吧,别管我。不是,你带一点回来,等休息好了,有了胃口再吃!” “那好!你睡吧!”向明天拿过外套,就走出客房。 听到向明天走出去了,张南一翻身仰面躺着,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呆呆地看了半天。 向明天快走到餐厅了,忽然想起没拿钱包也没拿卡,就转身走向客房。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张南就像得到紧急命令一样,忽一下就躺下了。好像听到一点动静,向明天一边找钱夹一边狐疑地看着张南。张南一点动静也没有了,难道他已经睡觉了?这睡觉的速度也太神速了吧? 向明天拿着钱夹又走出去,他径直去了餐厅。向明天去的餐厅就在酒店之内,硕大的二楼占去一半的空间,安排的桌位也十分合理,有六人的,有四人的,也有两人。餐厅里设有自助餐,也可点餐,不能说有求必应,到底还是有可选择的余地。 向明天对吃不讲究,现在因为找人心切,因为心事重重,更加无心考虑食物的问题,通常都是果腹即可。 向明天一人吃饭,十分无聊无趣,但是看到饭菜时,腹中还是有饿意了,因为他午饭没吃,现在的胃已经开始抗议了。他选择了自助餐,准备挑选一些食物,大快朵颐一番。 向明天选择了一些自己想吃的蔬菜,鸡蛋黄瓜、丝瓜,想了想还是加了些肉,夹了一些青椒肉、土豆牛肉、麻辣鸡肉块,这还不够,他又去挑了点烧烤,加上两个小馒头,要了一小碗汤,他的托盘就有些满了。 向明天放眼看去,只剩下一个桌子是空的,他赶紧端着盘子走过去,才刚一放下,立刻有两位美女也在他对面放下盘子。向明天见两人打量着他,他便礼貌地微笑一下,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 两个美女也吃起来,不过她们的目光还经常打量着眼前这位像饥不择食的人,四只眼睛不时对视一下,还强忍着想笑出来的*,真是难为她们了。 向明天也不管她们什么态度,什么眼神,只管低头吃饭,尽量把目光放在饭菜上,倒也自得其乐。 ――――――――――――――――――――――――――――――――― 怕回去影响张南睡觉,向明天就在酒店的院子里散步。在酒店大楼后面,有一处小公园,可以供客人散步休闲,也有些小长椅,可供人小憩。难得这样有闲情,向明天决定在这里转一下。 又遇到向明天,两位美女热情地打招呼:“嗨!” 向明天左右看了一下,明白是跟自己说话时,他才点了下头,说了两个字:“你好!” 两个美女笑得直不起腰来,向明天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们,眉头微微地皱着,好像在询问笑什么。 个子高些的女生连忙收敛一下笑容:“是这样,我们刚才还打睹,你这人是不是眼睛不好” “眼睛?”向明天更懵了,这代沟居然这么大啊?她们说的话,他怎么好像听不懂? “对啊”个子稍矮一些的女孩也开始说话了:“我们刚才看你在吃饭,也不理人,只顾着吃自己的,也不管吃相,我们还以为”两人相视一笑:“以为你是眼睛有问题,看不清美女呢!” 说到这里,俩人又笑作一团。 原来是这样,向明天有些尴尬地浅浅一笑,又点头致意一下,然后就有些慌张地离开了。 两个美女在后面嘀咕:“这人怎么回事?不会跟人聊天啊?” “世界这么大,怪人特别多,不奇怪!” 她们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进向明天的耳朵,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走自己的路,不知道将来怎样,至少现在,他的心里和眼里还容不下别的女人,哪怕是欣赏的空隙也不会有!公子良曾半真半假的警告他:“你若是一直这样,这辈子也别想有别的女人了!” 当时向明天觉得这话很可笑,但现在想想,还真是确切呢。向明天这人并不想再跟其他女人有什么瓜葛了,这一生,有一个吴晓枫已经足够,即使她走了,她留下的回忆还是满满的,是鲜活的,是不能忽略和忘记的。如果此生找不回吴晓枫,那他的人生只能是孤单一人,孤老一生。 想到这里,向明天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声只有自己才能了解和理解的叹息。 ―――――――――――――――――――――――――― 向明天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张南正在里面打电话,他的声音有些着急:“我不知道怎么办才问你啊?不是,我没有说,我现在还没说,不过,我不知道坚持多久?” 向明天不知道张南在跟谁讲话,但听着十分焦急的样子。他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在想是不是该走出去,再去转一会儿,忽然听到张南叫自己的名字:“向总?他好像还是那样,我也看不出什么,可能他还是没下定决心吧?我问,我不敢问啊,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你跟他交情深,或许他会听你的劝!” 向明天听到这里,有些听明白了,张南大概是跟公子良在打电话,在谈论向明天的事。向明天犹豫了两秒,就拿卡开了门。 “真的,我觉得你还行,向总,你回来了?”张南惊讶地看着向明天,并赶紧挂断了电话。 向明天也不追问,自顾自地去了洗手间,不一会儿又出来,自己拿了手机查看着。 张南有些惶惑了,向总到底听没听到张南在背后说他呢?向明天越淡定,张南就越忐忑,过了几分钟,张南还是主动向向明天解释:“向总,你吃过饭了?” “哦,坏了,我忘记给你带了!”向明天有些抱歉地看着张南。 张南越发惭愧:“不用不用,我自己出去。那个那个” “什么?”向明天又将目光转向手机,好像手机里有很好看的东西。 张南看了向明天一会儿,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向总,跟你说实话,我今天去看那个人了!” 听到这里,向明天的心里一动:“谁?”他明知故问。他自己没勇气去,但也希望有人替他去,所以他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看着张南。 张南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啊?” “我?干吗生气?我不知道、想不透的事,你去把它结束了,我能生什么气?”虽然这样轻松地说着,向明天的眼里还是蒙上一层阴霾。既然张南没有第一时间跟他汇报情况,那一定不是个好消息。 “向总,是这样,我跟你撒谎了,我是去看王力恺了,但是那个人不是王力恺。” “不是?”向明天提起的心又有些放下了,如果真不是,说明还不是绝望,不是宣判死刑。 “那人这么巧啊,跟王力恺同岁,又是同乡,难怪咱们会误会。关键是这人还改了名,我去查访过了,他之所以改名,是因为他是上门女婿,按女方的要求改了姓名,现在跟妻子感情挺好,有一个儿子,小日子过得不错。我看到这俩人去接孩子了,看上去挺幸福的!” 向明天定定地看着张南,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这么巧啊?” “是啊,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亲自遇到,我一定会以为有人在捣鬼,不是,有人在导演,比导演还厉害啊,搞得咱们瞎转了这么久。”张南终于将事情全盘托出,心里和脸上都轻松了不少:“哎呀,终于说完了,憋死我了!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了刚才,你没注意到吧?” 向明天笑了笑:“我连女人都不想看,还有心思看男人?” 张南一脸尴尬,嘿嘿地笑了两下。 向明天也笑了,只是他的笑容里有些苦涩,又回到原点了。又是一场无用功,这样的事情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了,为什么每次都是一样的结局? 向明天轻轻地叹了口气:“谢谢你!” 听了张南的汇报,简单地回了三个字,向明天就沉默了,长久地沉默。张南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就悄悄地走出去了,出去的时候,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向明天,向明天已经站起来,站在窗口,倚在窗帘上向窗外看着什么。张南看着向明天的侧影,悄悄地叹了口气,然后又轻轻地关上门,有些事是只能自己承受的,有些感觉是只能自己消化的。公子良这样叮嘱过张南,让他在向明天沉默和沉思的时候,尽量少打扰他。 向明天看着陌生又熟悉的窗外,说陌生是因为他之前没有到过此地,说熟悉,因为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六天了。六天,难怪张南沉不住气了,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感觉都有些茫然了。也难怪张南去探个究竟,老这么呆着,还真不是办法。虽然说没有希望,向明天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这个人。站了一会儿,他就下定了决心。 ―――――――――――――――――――――――――――――――――――――――――― 向明天决定去找一下那个假的王力恺,张南心里感觉有些多余,但不敢反对,就带领向明天去找王力恺。 王力恺看到向明天的时候惊讶不已:“我们认识吗?” 看到又矮又胖的王力恺,向明天脸上浮出几丝难以名状的笑容:“你好你好!我叫向明天,冒昧来拜访,实在是打扰。” 张南给王力恺递上向明天的名片。 “你好!”王力恺一边接过向明天的名片看着,一边跟张南问好:“你们请坐!” “谢谢!”向明天坐到沙发上,示意张南也坐在身边。 王力恺看了下名片:“原来是向总,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不知道此行前来是?” 向明天赶紧解释:“很冒昧地说,我们是来找人的,他是跟你重名,是我们弄错了!” “哦,那真让你们失望了。请喝水!”王力恺这时看到秘书端过茶来,就礼让着。 “好,谢谢!”向明天微笑着回答。等秘书出去了,他才继续跟王力恺聊天:“我有个朋友跟你重名,巧的是他跟你年龄相同,也都是去了外地。我现在想联系他,但是一直找不到,所以趁着出差的机会,四处打听一下。” 王力恺惊奇地看着向明天:“这是你什么人?” “一个很好的朋友!”向明天回答。 王力恺明显有些不相信,既然是很好的朋友,为什么还联系不上呢? 张南看到王力恺脸上和眼中的疑虑,就想跟他解释一下,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向明天微微一笑:“是这样,我跟王力恺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他前年去了外地,连他的同事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王力恺十分奇怪地看着向明天。 “有人说他去西臧了,有人说去新疆了,还有说去非洲和美洲的,他是记者!” 王力恺点了下头:“难怪呢,这一行是要天南地北地跑呢。” “我一直很担心,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了,打听了好多人,就是没有找到。”向明天微微地皱眉,有些着急的样子。 “哦,原来是这样!我想呢,为一个朋友,能千里迢迢地来找我?关键是我已经改名改姓了,你们还找得过来,这人一定不是寻常人。是你的好兄弟吧?” “是啊,生死总得有点音讯吧,真让人着急。”向明天端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又轻轻地放下,眼睛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有一点小忧郁的样子。 “你也别急,这人啊,可能就喜欢流浪,有很多这样的人,有些在大街上的人,我听说也不全是为了吃饭,有些人还是为了找感觉,找流浪的感觉!” 向明天和张南对视了一下目光,真是有些不解,居然还有人找这种感觉?不是人往高处走吗?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当然有些人是为了骗钱。”王力恺不否认:“对了,我有些朋友在你说的那个地方” “哪里?”向明天赶紧追问。 “新疆和西臧啊!” 向明天哦了一声,这两个地方,他已经去找过一些旅游景点。 张南赶紧插话:“那里我们去找过,在一些游客常去的地方。” 王力恺若有所思:“哦,是这样啊。我觉得你朋友应该是个比较有个性的人,也许另外有些想法,说不定是自己出去做背包客?一个人的孤旅?我有很多驴友,我给他们发个信息,让他们打听留意一下,也许在人少的地方,反而他会去看看,留下一些脚印!” “那太感谢了!”向明天满脸感激:“本来就是冒昧打扰,没想到您还这么上心?我真是很感动!” 王力恺笑了:“都是仗义之人,我也是好结识朋友的人,特别是驴友们,最喜欢帮助别人了。如果有这些消息,我一定转告你!” “太好了太好了!有你这样说,我心里已经很感动!打听了不少人,多数都是比较冷淡的!不瞒你说。” 王力恺哈哈笑起来:“我不一样吗?跟我同名的,我当然要关心一下。对了,我现在改名叫郑文恺,跟我太太姓。不瞒你们说,我是上门女婿,现在这公司是我老丈人的,接手这公司的条件便是改名换姓,不然,哈哈,我也不会,是吧?” “哈哈,理解理解,只要干得顺心,家庭美满,叫什么名字无所谓是吧?” “呵呵,谢谢理解。咱们很投缘啊,中午别走了,我请客!” 向明天连连摆手:“这怎么行?我是第一次来,但却是来打扰你,给你添麻烦的,所以,这客得我请!” 王力恺也是爽快之人,立刻答应:“好!我也不虚让了,我有个朋友,正好跟你是同行,叫上他,咱们好好聊一聊!” “那太好了!”还能结交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何乐而不为?这王力恺可真是热情。 向明天与这个王力恺,不对,是郑文恺一见如故,两人在酒桌上也聊得兴起,还相约,有时间了,一起去旅游。 看着他们聊得十分热闹,张南也是感慨不已,走过不少地方,不是碰一鼻子灰,就是不太耐烦,也有些稍微热心些的,但是像王力恺,不对,是像郑文恺这样的,还真是第一个呢。 ----------------------------- 和郑文恺道别后,向明天就决定转战另一个地方了。张南悄悄给公子良发短信汇报情况,公子良打来电话说公司有要事,让向明天务必回去一趟。向明天让他在电话中说,公子良说一言难尽。向明天想,大概是他的离婚一事不太好解决了,想了想,向明天还是决定回家一趟,看看公司,看看女儿。好久不见向可可了,现在还真想她了。 向明天看张南在收拾行礼:“张南,先别忙着收拾,把票改签一下,咱们回家一趟。” “真回家啊?”张南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实实在在地是想家了。 “想家了吧?”向明天看出张南的欣喜之色。 “啊,呵呵”张南还不太好意思承认。 “你快去办吧。” 张南直接奔向手提电脑:“我上网办一下手续,查一下票的情况。” 向明天笑了笑,也不去管张南在网上忙活,自己去接着收拾行礼,想了想,又停下了,如果没票呢?还是稍等一会儿,他就坐在*沿上,等着张南订票的消息。 -------------------------------- 向明天回家了,所谓公司的大事,果然是公子良离婚一事,玲玲在公司大闹几次,影响非常不好!公子良也是,不去好好商量,直接把孩子和母亲接走,玲玲又气又急,不发疯才奇怪呢。 就在向明天在帮忙解释公子良的麻烦时,郑文恺打来电话:“向总吗?我是文恺,对,有些日子不见了,什么时候再过来?我最近过不去,有时间吧!对了,你说的那事,我打听到了!” 第100章 总裁任性之番外篇 向明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是关于王力恺吗?” “对啊,不过不算是个好消息,我朋友在西臧的一个小山包上发现了王力恺的坟,上面有他的照片,所以可能是出事了!我朋友心细,他还拍了个照,我一会儿发给你看看!” “好的!”向明天的脸一下灰了,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公子良在一边看着向明天,不知道要说什么,估计是有什么新消息了。 不一会儿,郑文恺把照片发了过来,向明天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冷气,这人果然就是王力恺!公子良也不征求意见,直接走到向明天身后,一看就愣了:“原来真是出事了!我听说好多驴友在西臧那边旅游时失去生命,那里的地形复杂,气候异常,所以咱们过去,很难适应。唉,这年纪轻轻的!”公子良忍不住感慨。 是啊,是很遗憾,随着这个消息的来临,一切都该结束了,向明天所有的希望和猜疑也随之破灭!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如果真是背叛的话,也比现在的结果要好!唉!向明天重重地叹了口气。 公子良也随着叹了口气,俩人都不再说什么,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过了半天,公子良这才轻声问:“都该结束了,别再寻找了,就当是一场梦!你的任性也该告段落了!” 向明天看了一眼公子良,什么也没说…… ――――――――――――――――――――――――――――――――― 总裁任性之番外篇 夜色刚刚好,月光穿过阳台的玻璃窗,朦朦胧胧的照在室内,平添出几分*和浪漫。这样的夜晚,若没一点事情发生,还真是辜负了!祝晓伟又喝过一点酒,这兴致就上来了。关灯前,他看到顾欣然穿了他买的薄纱睡衣,原本美如仙子的妻子,此时更显得妩媚动人,虽然她看起来平静如水,可他却要情难自已了。 此刻祝晓伟忍不住向妻子身边慢慢靠近,刚一贴近她的脸,她就失声惊叫起来:“啊!救命!救命啊!不要不要!”她吓得缩成一团,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蜷缩起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 祝晓伟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柔声安慰:“别怕,欣然,是我!是我!” 明白了真是自己的丈夫,顾欣然小声抽泣起来,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喊起来了!我不知道!” 大概是惊叫的声音太大了,祝妈妈都被惊到了,从门外敲门询问:“喂,怎么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作了个恶梦!”祝晓伟掩饰着。 “天啊,做个梦都跟杀人一样,还叫人活吗?”祝妈妈刚刚躺下,还没进入梦乡,就被隔壁的儿媳给喊醒了,当然祝爸爸也醒了,坐在*上愣神,他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梦呢。 被婆婆报怨,顾欣然更加惭愧地抽泣起来,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丈夫一靠近她,她就会尖叫?!她就会害怕到不能自已?她已经吃了很多药,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了,但是都不怎么见效。 索然无味的祝晓伟自己躺下:“睡吧,明天再去看医生!也许是药不对症。”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一年多了,她怎么不见好转呢? 毫无睡意的顾欣然悄悄起*,悄悄走到阳台上,坐在藤椅上默默地掉眼泪。自从得了一场怪病,不但记忆全无,连丈夫都不能近身了,婆婆还天天催着抱孙子呢,这真让她有苦难言。 躺在*上的祝晓伟后悔着,他平常若遇到妻子尖叫,会及时用手捂住她,快速地解释,让她知道是他,不会伤害她,她就慢慢安静下来。这次他喝了点酒,把制止她的事忘记在脑后了,好像也被她吓到了一般,居然束手无策地任她喊了几声,还好,母亲应该没怎么听清,不然麻烦会更多! ―――――――――――――――――――――――――― 隔壁的卧室里,祝爸爸和祝妈妈也无睡意了,两个人在聊天。 “你刚才听到她喊什么了吗?”祝爸爸真没听清。 祝妈妈欲言又止:“我,也没听清,不过是受了惊吓,还能怎样?不过这孩子真是太弱太胆小了,像个小老鼠一样!我是真不喜欢!” “人还是蛮漂亮的,脾气也好,就是胆小了点,儿子喜欢,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祝妈妈不满地斜一眼丈夫:“我挑她了吗?是她没做好应该做的,要是生一个孩子,谁还挑她?管她什么长相什么胆量,我才懒得管呢!不然就让他们分开” 祝爸爸恼着:“净说丧气话,没见儿子当宝贝呢?” 祝妈妈没好气地关上灯,一边躺下一边自言自语:“我明天再找个名医给她看看,这不生孩子,是不是跟做恶梦有关!” “这联系得上吗?”祝爸爸觉得可笑。 “唉,谁知道呢?睡吧!不早了!” ―――――――――――――――――――――――――――― 早上,祝妈妈看顾欣然还没起*,她就开始开导祝晓伟:“儿子,这要实在不行啊,还是离了,咱们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祝晓伟不满地看一眼母亲,继续吃饭。 祝爸爸给祝妈妈使个眼色,让她别影响食欲。祝妈妈欲言又止。 祝晓伟自顾自地吃完饭,站起来就要走人,走了两步,他又回头看着母亲:“别责怪她!我上班后再找个医生问问,你放心好了,我们俩这么年轻,会让你抱上孙子的。” “那谢天谢地!”祝妈妈听了很开心,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还是儿子懂她的心。 上班的时候,祝晓伟果然没有忘记对母亲承诺的事,他安排了一下工作,就开始打电话预约医生:“秦教授,上午还是下午有时间?我带我媳妇再过去看下。” “上午吧,我下午有事。” “好,谢谢。”祝晓伟又打电话给顾欣然:“我一会儿让司机回去接你,你快准备一下。” 等司机把顾欣然接到公司,祝晓伟就赶紧跟她一起去找秦教授。秦教授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目前是顾欣然的医生。 秦教授和顾欣然聊了会天,喝了杯茶,就让她出来在走廊里等着,他跟祝晓伟单独聊天。 秦教授又询问了祝晓伟,顾欣然最近什么表现。 祝晓伟想了想:“还是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特别是我妈一说她,就特别紧张,感觉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继续” “还有,就是”祝晓伟努力地思索着:“现在好像有些更敏感了,我一碰她,她就会害怕,会尖叫!” 秦教授皱眉:“一点没好转吗?” “前些天还好些,最近又不行了!” “这个得需要时间,毕竟心灵上受到创伤,恢复期就慢,再说她又失忆了。不过,如果先治疗失忆的话,可能会好些” “秦教授!”祝晓伟打断了他的谈话:“跟您说过了,她受的伤害,不能再提起,不然她会崩溃掉,我了解她。所以还是请你保密!” “这个”秦教授犹豫了,他看着祝晓伟,这人看起来很爱护他的妻子,但为什么又好像有所忌惮? “秦教授,怎么能让她的情绪稳定些,让她开心些?”祝晓伟和秦教授讲述顾欣然在家里的样子。 顾欣然坐在走廊里,十分无聊地看着人来人往。坐够了,她就起身去洗手间,还没十几步,就迎面撞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把人家手里的几张纸也碰掉在地上。她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说着赶紧弯腰捡地上的纸,那是几张化验单。 男人接过顾欣然手里的东西,哑着嗓子说了句:“没关系,你……还好吗?” 顾欣然感觉这男人的声音有异,不由注意地看了他一眼:“哦,还好!”她淡淡一笑,随即转身离开。 看不清男人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整个人的都僵直了,看着顾欣然走进洗手间,动都没动一下。 顾欣然洗完手,再走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刚才那个男人还站在那里,她眼中泛出几分奇怪,她一边走一边沉思着,估计这人是受到打击了,他亲人或爱人的化验结果不够乐观吧!都是陌生人的事,她也不便过问,就这样默默地与他擦肩而过了。 顾欣然还没走到原来的地方,祝晓伟已经出来喊她:“欣然,去哪了?再进来一下!” “好!”顾欣然赶紧向祝晓伟走去。 “秦教授说再跟你聊聊”祝晓伟走近顾欣然,亲昵地拍着她的肩膀:“很快就好”他一抬头,眼角扫过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那快去吧!”顾欣然催着丈夫。 “……哦,好!”祝晓伟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医生说我是越来越厉害了吗?”顾欣然紧张地问。 “没有!已经好多了,不过想再跟你聊聊天!”祝晓伟安慰着妻子,背影的事被打断和打扰了,也不再去关心。 ―――――――――――――――――――――――――――― 祝晓伟在书房跟父母谈判。 “我就是搬出去,又不很远?” 祝妈妈生气地瞪着儿子:“我就知道是她的坏主意,她肯定是不愿意伺候我们!怕我管她对吧?” “妈?!我们都这么大了,出去住几天又怎么样?”祝晓伟的声音有点大了。 “小声点,这是商量嘛,好好说话!”祝爸爸向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着急。 祝晓伟只好从鼻子里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跟母亲吵。 祝爸爸又向妻子皱眉示意,要保持些冷静。 “好吧,就算不管她的事。那你们在家住得好好的,干吗非要离开?”祝妈妈还是不解。 祝晓伟无奈,只好说了实话:“好吧,妈妈,我跟你说实话,我去找秦教授了,他说这样的情况可能需要换一个生活环境,换一种心情,如果放松了,没压力了,可能就会很快恢复,会很快给你抱上大孙子!” 这话祝妈妈最爱听:“真的?”她还有些不相信。 “当然,他是专家都这么说了,你说我能不试一下吗?你这么着急要孙子,我不得抓紧啊?”祝晓伟说得自己都笑了,他过去揽着母亲的肩膀:“我这也是为了早点达到你的心愿。”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祝妈妈嗔怪着。 “这样多好,有商有量嘛。既然是专家的意思,咱们就得听,好在离得很近,说来就来了!”祝爸爸事先知道儿子的请求,所以自然是向着儿子说话。 “那好吧,房子装修污染情况怎样?”祝妈妈还是不太放心。 “精装房,我都找人测试过了,各项指标都达标,你就放心吧!”祝晓伟和爸爸相视一笑。 对于搬家,顾欣然想都没敢想过,没想到丈夫还真争取成功了!她平日不怎么有血色的脸上,居然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了!人看起来精神好多! 祝爸爸和妻子感叹:“瞧,这变化挺大吧,换下环境有好处。” 祝妈妈只笑不语。 ――――――――――――――――――――――― 顾欣然对新房子非常喜欢,因为她不记得结婚时的情况,现在搬家就有了些新婚的感觉。因为心情大好,脸上也常常笑笑的,更加漂亮可爱。祝晓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早知道就早些搬家了。 在新房的对面楼上,有一家人的窗户正对着他们的家,那窗帘总是半掩着,好像没人住一般,不过,如果留心的话,会看到一双眼睛经常在悄悄地观察着他们。祝晓伟和顾欣然两人满是欣喜地享受着新家的感觉,谁也没去注意对面。 ――――――――――――――――――――――――― 云怎么飘过,雨怎么落下,她都不用关心,只是被满满的幸福眩晕着。虽然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她知道那眸子肯定是闪亮闪亮的,此刻,顾欣然笑得如同一株幸福的含羞草。 “笑什么?你在梦中还笑得这么美啊?”他的声音是最具磁性的坏蛋,只要他低沉、沙哑地腻在她耳边轻轻几句,她的意识都要被他劫持,随他上天入地,身不由己。 月亮又悄悄进来偷窥了,轻柔的月光下,顾欣然睁开羞涩的眼,看着半躺在*边的男人:“醒了还是没睡?” “我在等你。”他又轻轻地吻了下她的耳朵,有点痒,她稍微闪了一下。顾欣然赶紧坐了起来,他就像汹涌的大海,潮起潮落间总会将人淹没。顾欣然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他:“起*了起*了,月亮妹妹等急了。”他们每晚都去看月亮,雷打不动,没有月亮的时候,就看彼此。顾欣然自己不敢走出洞外,仿佛一出去就有危险,就会被虎狼吃掉。夜深人静时,他牵着她的手,她才敢尾随其后,出去看月亮或是星星,吹一下自然风。 这天晚上俩人都太累了,坐在石头上,居然互相依偎着睡着了,甚至没察觉秋风的凉意。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同时预感到了危险,一个浑身血污又瞪着血红眼睛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就站在他们对面狞笑着,男人本能地把顾欣然挡在身后:“别怕,别怕!” 顾欣然一下子蒙掉了,心咚咚地跳个不停,手也抖了起来,怎么会出现魔鬼一样的女人?她轻碰了下他,提醒快点跑回洞中,男人只是捏了下她的手。这个恶女人干吗?她这疯狂的样子是要销毁罪证?还是继续犯罪?顾欣然紧紧地握着男人的手,热度和力量传了过来,她稍微放松了些。她探头看那个疯女人,双方僵持着。男人尽量把声音放得平稳:“你走吧,我们无冤无仇,你快走,我不会说看到过你。” 那女人冷笑着嚎了一声:“鬼才信你!”她又拔出一只枪。顾欣然吓了一跳,这疯子怎么会有两只枪?男人小声对她说:“欣然,快点跑,跑得越远越好!”他松开了她的手,并往后推了她一下。但顾欣然走了没两步,就走不动了,她也不想走了,她不能丢下他,她刚转过身来,她的左腿就被打了一枪,她一个踉跄显些跌倒,第二枪、第三枪又响了,却被他及时挡住。那个女人打了三枪,看到连中两人,疯狂地喊了起来:“哦,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来看啊!死人了,又死人了!” 疯女人的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快来看啊,我真的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来看啊!死人了,死人了!哈哈,都死了,坏人都死了!”她的疯狂和吵闹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远处的人声车声慢慢地聚集过来。看到他躺在血泊里,顾欣然呜呜地哭起来:“你快醒醒啊, “打到你哪里了,你快说话,你别吓我!”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叮嘱:“就说……是我劫持的,一定说……我劫持你,你才会……有好日子,一定。” 他的目光如炬,眼里是满满的爱意和不舍,最后一丝余光,他也不愿意失去她,他很缓慢地闭上了眼。顾欣然的心剧烈地痛,不是来自腿,而是因为他,她摇着他:“你要是死了,我就恨你一辈子,你在地下都会因为我的怨恨而颤抖。”她狠狠地威胁着他,摇晃着他,可没有得到一点点回应。顾欣然去握他的手,冷冰冰的,从来没这么凉过,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来,这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无力回天,才体会到肝肠寸断和万念俱灰的心痛与无奈。顾欣然绝望地低喊着: “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你快点醒过来”她连摇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万念俱灰的顾欣然,她终于崩溃了,靠着他的肩膀,她也闭上了眼,他死了,她也要死去,陪他一起下地狱。只是在闭上眼的同时,她看到漫天的桃花,飞舞着的花瓣像雨一样飘落下来,飘飘渺渺、轻轻柔柔,美丽地无以复加,它们生怕打扰了她,无声无息地落在她身上,后来越来越多的花落下,眼前心中都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迷糊之中,顾欣然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不知是谁?“欣然欣然,你醒醒,你快醒醒,又做梦了?”丈夫祝晓伟不耐烦地晃醒了顾欣然。顾欣然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原来又是一场梦。顾欣然缓缓地坐起来,她看着熟悉的窗帘和室内的一切,确定了一下身在何处,不是洞里,这是家里,心还在咚咚地跳着。“对不起,又吵醒你了!”顾欣然小心翼翼地道歉。 祝晓伟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背过身去躺着。顾欣然隔段时间就会这样,经常做各种各样不同的恶梦,祝晓伟对她的梦已经不再关心,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顾欣然擦干眼泪,睁着眼睛,努力地回忆刚才的情景,怎么又做了这个相同的梦?她摸了下胸口,心还在扑通通地跳呢,脸上的泪痕也未干,她偷着叹了口气。 自从顾欣然大病一场,之后就对过去毫无记忆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她总是感觉惶恐和不安,尽管她努力掩饰着自卑,但恶梦还是控制不了。最关键的是,她得了个后遗症,不能跟丈夫同房,如果他稍微靠近她,她就会惊叫连连。 顾欣然轻轻翻了个身,那个梦中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到她梦里纠缠?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因为这梦重复了两次,那张脸已经非常熟悉,消瘦的脸上,有双冷峻而深沉的眼睛,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的神情是历尽沧桑的。顾欣然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怎么了?为什么被梦迷惑?她转过头去,认真地看着身边这个熟睡的男人,感觉十分陌生一般,但这是她的丈夫祝晓伟,为什么对他的感觉总是有点恍惚呢? 每次做过梦之后,她都有种感觉,身边这个最近的男人和自己很陌生,顾欣然得适应半天,才重新接受祝晓伟是自己丈夫的现实。在梦中的男人显然要比身边这个更体贴更温柔,顾欣然用力掐了自己的手指一下,要清醒清醒,怎么能把梦和生活混为一谈? 这天早晨,顾欣然又说起她的桃花梦:“真不是恶梦,这次又梦到好多桃花,娇艳欲滴,像一个一个美丽的精灵,可是,它们总是在落下的,纷纷扬扬的。不知为什么,我梦到的桃花都在飘落着,无缘无故地落下来,总是觉得有点可惜,特别可惜。” 祝晓伟不愿意听她痴人说梦:“都怪那个千刀万剐的畜生,你得千百遍地诅咒他,你的恶梦才会结束。要不,你干脆去看精神科医生。” 顾欣然很伤心,她现在也只剩下梦了,连梦都没有的话,那和躯壳也无异了,况且这次诉说的并不是恶梦,是美丽如仙的桃花,桃花多美丽啊?为什么他还是这么不耐烦? 因为被祝晓伟奚落,顾欣然心情有点差,祝晓伟上班后,她在大街上瞎转悠,恍恍惚惚、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她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显些摔倒,等她站稳,只看到一个脏兮兮男人的背影快速向前跑去。 顾欣然吃了一惊,小偷?她赶紧察看身上的钱包,手机也在,再抬起头,早不见人影了。顾欣然吐了口气,幸好,什么也没丢。 旁边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不屑地笑了:“怎么?人家虽是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但却救了你一命,你还怀疑人家是小偷?” “救我?”顾欣然不解地问:“是说我吗?” 女孩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回事?眼睛有问题?有人行道你不走,你到车堆里找死啊?切!”女孩仿佛不屑于和顾欣然聊天,高傲地走开了。 “喂……”刚才被吓一跳,又无端被抢白一顿,顾欣然还来不及说什么,女孩也走远了。她低头看自己的位置,是在人行道啊?那么刚才?顾欣然有些后怕了。顾欣然紧走几步,到前面去找那个推他的陌生男人,早已不知去向。她心里生出几分温暖,也有些意外,流浪汉中也流行英雄救美吗?可惜不能表达一分谢意。 顾欣然叹了口气,转身往家走去,有人帮了她,她也要做好事,去帮助别人,这样也算是间接地报答吧。 顾欣然给好友庄晓静打电话:“奇怪吧?又梦到他了,都快成熟人了,别笑我啊。” 庄晓静笑了:“不要恋上梦中人啊,最近你可是老说他。” 顾欣然笑得有些古怪:“对了晓静,那个人,就是让我*失忆的坏男人,你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吗?” 庄晓静警惕地问:“又问他干吗?祝晓伟找人查过,那人不是死了吗?” “如果知道那个坏蛋在哪里埋着,我去他坟上跺上几脚,也解一下我的痛恨。也许从此就不会做恶梦了。可是很奇怪,既然那人那么可恨,为什么我一点都没记忆?我还是想找到他, “我还是想找到他,不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吗?”顾欣然有点像自言自语。 “欣然,过去的事,不要想也不要提了,你不要在祝晓伟面前提那个人啊。”庄晓静好心地提醒着。 顾欣然叹了口气:“我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可他一不高兴就会说起或是影射,让我又难堪又难过。”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我跟你说,梦这东西是胡编的,你可不要陷得太深。” “行,我也有点害怕,如果真爱上一个梦中人,就是件绝望的事。晓静,我以前的相片你找到吗?” “不是说过咱们那时都穷吗,吃上饭就不错了,哪有闲钱照相?咱们就那两张合影,小时候的,早就搬家搬丢了。菲菲醒了,我得管她去,你别胡思乱想,没事就逛大街去。”庄晓静匆匆地结束了通话。 顾欣然不知道过去是什么,但知道梦就是她的记忆。 ――――――――――――――――――――――――――――――――――- 在顾欣然住的小区四周,各种店铺应有尽有,这里住户多,大街上的人流和车流量很大。在马路对面有个老乞丐,衣衫褴褛地坐在那里,地上铺一块布,边上放一个大缸子,便于来往行人施舍,顾欣然经常给他放些钱。 这两天居然换成一个年轻人,虽然头发脏而乱,衣服还比老乞丐稍稍干净些,但脸被乱发遮住,尘土满面,很难看出他的真面目。不过凭感觉,看身形,这人一定不会太老。当深邃的目光与顾欣然相遇时,他迅速地躲开了。再次看过去,他仍然是快速地低下头,顾欣然心中一动:难道他怕我吗? 看到流浪汉躲避的目光,顾欣然皱起眉头,我有这么可怕吗?她正奇怪着,这时有两个路人议论着:“现在是什么风气?人都好吃懒做了。” “可不是吗?这样的壮劳力,四肢健全,不靠自己劳动,也敢来乞讨,真是丢人!”他们也看出那人年龄不老。 “没办法,他们都懒习惯了。习惯成一种职业。”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职业?习惯也是职业?这可是永不失业的职业。”他们说说笑笑地走了过去。 顾欣然又多看了那个乞丐一眼,他好像没听到一样,泰然自若在坐在那里,眼皮都没抬一下。顾欣然皱了下眉头,他应该叫流浪者更合适,因为他并没有乞讨的样子,他面前什么也没放,他坐在地上打着盹。 大隐隐于市?不知为什么,顾欣然眼前忽然跳出这几个字,不过,她还是对残疾人和老年人更有同情心,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难让人为他施舍什么,也不怪她多疑,现在的假乞丐实在太多了,媒体上报道的铺天盖地,这让人的怜悯之心真的少了不少。 ―――――――――――――――――――――――――――― 顾欣然去看菲菲时,又和庄晓静说了那个奇怪的流浪汉。庄晓静笑得肚子痛:“欣然,你怎么总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啊?不是梦中人就是流浪汉的,你确定他不是疯子吗?” 顾欣然忽闪了几下长长的睫毛,肯定地点了下头:“疯子?那肯定不是,至少不是个疯子。” “那好,一会儿我也去买东西,咱们转到他面前,会会他去!” 听到这话顾欣然笑了:“到底是谁不正常啊?咱俩?我就随便一聊,你怎么还当真的?” “闲着也是闲着,生活超级无聊了,还不让咱们自己找点乐趣?” “哎,你这蓝色的风衣真漂亮”庄晓静像忽然发现了什么,看着她羡慕道。 “我知道一个卖风衣的店,价廉物美。” “那还等什么?快走!”庄晓静催道。 两人路过流浪汉所在的地方时,顾欣然扯了下庄晓静的手,示意她向左边看去,庄晓静马上意会,她看了一眼,知道这衣衫破烂的男人就是刚才说的那个,她忽然拉着顾欣然走近他:“喂,你认识我妹妹吗?” 看到两位美女径直向他走来,流浪汉早早地低下头去,好像没听到问话,看着地面一言不发。“喂,她是不是像你某个熟人啊?” 流浪汉深深低着的头还是摇了两下,并没敢开口说话。 顾欣然赶紧拉着庄晓静离开:“别为难人家了。” 庄晓静一边走一边安慰她:“怎样?这个疑虑打消了吧?误会和巧合罢了。你梦中的那个男人,我赶不走他,可眼前的这个,很简单啊,我给收容所打个电话” 顾欣然赶紧阻止:“别,晓静,他可能喜欢这样的生活,别给他添麻烦了,也许真是我多心了!” 哪怕帮顾欣然一个小忙,庄晓静也会乐在其中,对这个好友,她的感觉可是一言难尽。 幸好恶梦也不是天天做,偶尔也会有好梦,否则,顾欣然真要崩溃掉了。 ――――――――――――――――――――――――――――― 顾欣然是个没有亲人的孤女,有委屈也找不到亲人诉说,幸好她有个好朋友庄晓静,但晓静说话有时也很慎重,好像总是有所遮掩。顾欣然最发愁的事还是去婆婆家吃饭。 在吃饭时,婆婆又居高临下地教育顾欣然:“你得知道感恩,要不是祝晓伟,你嫁得出去吗?这样的出身?还失过身,要不是我儿子善良大度,真心喜欢你,谁能容忍你?就算你失忆了,感恩报恩可不能忘掉。像我儿子这样的好男人,世上能有几个?为了你……你知足吧!你说你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们这样的家庭,我那个傻瓜儿子,我真是没得说,欣然,你真得感激他一辈子!”婆婆又提醒,这是第 n个n次了。 这话都说多少遍了?婆婆常提这件事让顾欣然不舒服,她低头默默地吃饭,不愿意接话茬儿。婆婆经常提醒顾欣然拥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她更加不安和自卑,更没安全感,连眼神都越来越忧郁了。 最让她纠结的是,当听到这些话时,祝晓伟好像没有听到,有时还很坦然地接受母亲的表扬和赞扬,这更让顾欣然感觉无助。 想到婆婆总是这样说三道四,对于失忆一事,顾欣然倒是有些释然了,幸亏她对从前没有记忆,否则就更尴尬和难过了。可是婆婆说话总是话中有话似的,顾欣然不敢问,只能在心里打着问号。 虽然怕记起难堪的过往,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过去,顾欣然有时还会很失落,她询问过庄晓静,这是她最信任和依靠的朋友,庄晓静的说法和婆婆如出一辙,祝家就是她顾欣然的大恩人。 终于要离开婆家了,顾欣然刚走出大门,婆婆又出来叮嘱:“那些补药很贵的,一定要坚持吃,好好锻炼身体,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是生个孩子,多简单的事啊?你说你,生个孩子多好?心里一定要祈祷啊,心诚则灵。”简直是苦口婆心了。 “哦!”顾欣然怯怯地应着。她心里在计算着,这话是重复了第几百遍了?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婆婆又在埋怨: “你这身子跟麻杆似的,明明没病,还无精打采的,唉,真是急死人了。这祝晓伟到底是是什么眼光?要是听我的话,我孙子孙女都会喊奶奶了!你耽误了我们老祝家的大事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和朋友聚会了,就怕朋友们问,他们都做了奶奶了,就我一个孤家寡人。这些你知道吗?” 顾欣然不敢装作听不到,转过身看着婆婆,等她把牢骚发完。婆婆看到不敢吱声的媳妇,气不打一处来,连个对不起都不说,真是不懂道理,想到这里,婆婆不耐烦地冲顾欣然摆了下手,没好气地把大门呯地关上了。 第101篇总裁任性之番外篇2 还准备接受长篇教训的顾欣然,被婆婆的这个动作和关门声吓了一跳,她站在那里发了半天呆,怎么又让婆婆气性更大了呢?到底是哪里惹到她了? 庄晓静打来电话打听情况:“怎么样?‘唐僧’还在?” 顾欣然的气无力地回她:“唉,暂时安全了吧……”和好友打完电话,她开始想念母亲,如果有母亲在,哪怕是打个电话倾诉一下,撒下娇也行啊?无限的惆怅涌上心头,顾欣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回家之后,顾欣然小心地和祝晓伟说:“今天我回家吃饭了。” “嗯,以后多回去点,我没时间过去看他们,你多去陪陪他们。”祝晓伟一边玩着电脑一边回答。 顾欣然迟疑了一下,她希望丈夫多问一句,她才有机会和他倾诉一下,否则这样积压在心头,感觉很不好受。看顾欣然半天没有离开,祝晓伟头也不抬地催道:“你自己先去睡,我这有个新游戏,我得多玩一会儿。” 顾欣然欲言又止,今天是他们的最佳受孕期,祝晓伟好像忘记了,要不要提醒一下呢?尽管她没什么心情,到底还是希望婆婆的唠叨能早日终止。顾欣然缓缓地走到门口,她站在那里,又回头看了一眼祝晓伟,他玩得正高兴,大概是过了关了,脸上羡出了胜利的笑容。 等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就要到零点了,顾欣然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她放下书,又悄悄地走到书房,查看祝晓伟的情况,灯光下,他还是玩得很投入,连她进来都没察觉。顾欣然心里叹着气,转身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怒喝:“别转了!” 顾欣然愣了一下,以为是说她,听后来无话,正准备自己去睡觉,这时祝晓伟狠狠地嚷起来:“你给我站住!” 顾欣然便乖乖地站住了,恼怒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你跟鬼一样,来回好几次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赶紧去睡觉,别再来打扰我!” 她轻轻地点下头,快步离开。 ――――――――――――――――――――――――― 和婆婆吃过饭之后,多数是要做恶梦的,更何况又被丈夫几句吓唬,顾欣然的心就更加零乱了,她现在受不得一点刺激。想起昨晚的梦,顾欣然还是很纠结,虽然是梦,可那感觉非常真实,祝晓伟没耐心听她诉说,顾欣然也不愿意再对他多说什么。就是现在想起那个梦,也很让人后怕…… 快跑快跑,马上就要被妖怪抓到了,顾欣然拼命地跑,风声雨声,怪叫声,让人心神俱散,她的眼睛也不敢睁,只是向前跑,泥坑、碎石、荆棘,什么都不在话下。挂在胸前的桃核项链断开了,她也顾不上,只是拼命跑跑跑。 不知什么时候,她又跑到桃花林中去了,她的手和身体把周围的桃花纷纷碰落下来,她明明知道,可是一步也不敢停留。可是她到底是心疼那些桃花,眼泪不断地流出来,心里委屈之极。 跑着跑着,腿也软了,心也慌了,腿也迈不动了,这时感觉到背后马上就有人抓到她,惊魂未定的她不敢回头看,她拼命地想喊救命,想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喊,但是嘴却一点都不出声,完了完了,她的心沉下去,真要死了,背后明明被妖怪抓到了,她用全部的生命痛哭失声…… “你神经病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祝晓伟不耐烦地晃醒了顾欣然,她睁开眼睛,因为光线对比明显,眼睛被灯光刺得有些不舒服,她不停地眨着眼睛,她心跳的声音依然能听得到,但是谢天谢地,她看到了丈夫祝晓伟,于是长出了一口气,她第一次这么待见他,原来,在关键时刻救命的人,把她救出苦海和绝境的人居然是祝晓伟,这怎么和现实这么相似呢? 虽然此刻祝晓伟的表情非常不屑和生气,但顾欣然还是回了他一个讨好的微笑,她做了个深呼吸,用手背擦干眼泪:“对不起,又把你吵醒了!”侧身又去拿纸巾。 “对不起有个屁用?又受什么刺激了?你怎么过一段时间就要疯魔一回?真是的,真是受够你了!我给你拿的药要按时吃。” 顾欣然躲开祝晓伟的目光:“睡觉吧,天还不亮!”做个梦罢了,她不觉得自己有病,她吃的药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被药纠缠。顾欣然探过身子要去关祝晓伟那边的*头灯,祝晓伟不耐烦地狠推了她了一下“是不是又想起那个坏蛋了?他就那么值得你惦记吗?烦死了!”祝晓伟又不耐烦地狠推了她了一下,自己关了灯。屋内又恢复到黑暗状态,但俩人都没有了睡意。“都是那个畜生闹的,他让你做一辈子恶梦!”祝晓伟又报怨,生怕她忘记了仇恨。 顾欣然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天,她忽然好奇地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哟,你倒是关心起他来了,怎么?难道还产生感情了?你记起来了?” “不说了,睡觉了!”她不愿意听他连讽带刺的话,祝晓伟这人挺奇怪,祝晓伟和他妈可以提这难堪的旧事,偏她问一个字,他就会恼。过了一会儿,祝晓伟又忍不住了: “你说实话,是不是梦到那个畜生了?梦到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就是被妖怪追,不知是什么东西,啊呀,你别问了别问了!”顾欣然小声抗议着,她的恶梦已经够多了,不要再反复地提醒她。那个从未谋面、让她*失忆的仇人,她已经诅咒过无数次了,不用提醒,她都会刻骨铭心。面对长久的沉默,祝晓伟生气地背过身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听到丈夫的呼吸声渐渐均匀,顾欣然又叹息了,如果不是背后这个人,换作另外一个,那个在她梦中万分呵护她的男人该多好?顾欣然赶紧捂住嘴,她为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可是那个人是谁呢?似曾相识,却又认不出他是谁,他的脸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真是奇怪了。 因为晚上没睡踏实,早上两人都起晚了,祝晓伟一边没好气地报怨,一边急急地穿衣服:“快点快点,都是你害的,又睡过头了!我今天有重要的会议。对了,昨晚是个重要的日子,你干吗不提醒我?”他这时才想起最佳受孕期这档事,忍不住埋怨起来。 顾欣然只好说:“我也忘了。”她赶紧穿好衣服,一边匆匆地跑向厨房,一边安慰着丈夫:“你洗涮一下就来吃饭,会很快的。”顾欣然对自己的厨艺和速度都很自信,她也就剩下这点自信了,她做了两年宅女,干活、上网、看书、逛街,她都块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听到卧室里的祝晓伟还在不停地报怨:“你现在的职业就是生孩子,怎么能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记了?你又不是忙工作,你这脑子是不是越闲也不好用了?”说着说着,他忽然住了口,他想起来了,好像是自己玩游戏太投入,忘记了,他还隐约记得顾欣然有几次欲言又止的出现过。他探身向厨房看去,顾欣然这时正在厨房匆匆地忙碌着,他也暂时住了口。 热上牛奶,煎两个鸡蛋,这是最快的早餐,也只能对付一下了,顾欣然自己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一回,连称职的家庭主妇都做不好了。 顾欣然刚把牛奶和鸡蛋端到桌上,祝晓伟就走了过来,祝晓伟端起牛奶喝了几口:“好了,不吃了,我上班去了。”他拿上包和手机,一边换拖鞋一边叮嘱:“对了,把家里收拾一下,妈说今天会搬过来住。” 顾欣然对这个挑剔的婆婆有点害怕,禁不住皱了下眉头:“啊?不用吧?咱们离得不远,以后多去看她,天天去,这样好吗?” “她不是想咱们,她想的是孙子。你嫌她烦,就赶紧让她抱上孙子。对了,昨晚的事,我会跟她解释”祝晓伟想了想,他也怕母亲的唠叨,就叮嘱顾欣然:“她要问起来,你就说一切按计划进行的,不要让她担心,说的要时候要理直气壮一点,别连撒个谎都不会!” 顾欣然看着祝晓伟欲言又止。看到妻子怯怯的表情,祝晓伟这一刻真有点后悔,她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连性格都不一样了?一部分记忆就能改变一个人吗?祝晓伟不满地看一眼苦着脸的顾欣然:“知道你不愿意让她来住,有什么办法,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以为我愿意她来监督我们?她来监督你吃药,她认为你不按时吃药,才导致不孕不育。” 顾欣然张了张嘴,一时又无话可说,只是默默在看着祝晓伟匆匆地走出门去。 站了一会儿,她泄气地坐在沙发上,祝晓伟一去就是一天,她这一天的日子该怎么渡过呢?是因为自己太敏感,还是真的,顾欣然觉得祝晓伟对自己没以前那么好了,常常给她脸色看,还话里话外地显出些不耐烦。刚结婚时,他拿她当宝贝一样,可是时间一长,他就跟以前有了差别。也许是自己宅久了,生活和世界中只剩下丈夫是唯一,难免会计较太多?这种恶性循环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其实她想要什么生活呢?顾欣然走到窗口向外望去,楼下是一片绿化过的小草坪,几棵不知名的树已经绿意昂然,还有几丛盛开的月季花,深红、浅红、粉红、桔红、桔黄,各种颜色都有。旁边还有几株红色的树,叶子就像花一样鲜艳夺目,看起来挺抢镜的。这时又过来几个抱着或推着孩子的大人,不远处还有几个爷爷奶奶在那里闲聊。眼前这些看起来,都像一副安静的画面,但是对顾欣然来说,分明又有些遥远,她既没有孩子,不能带着孩子与他们凑群,也不像大妈大爷那样从容自在地健身,她只能宅在家里,或者逛在超市,除了这两地方,再就是去书店了。顾欣然想来想去,能让她打发时光的事情还真是不多,她抬头看看开始热起来的天,不禁有些茫然,她觉得她想要的生活不是现在的这种状态,但具体是什么,她又想不到。 顾欣然环视室内,查看还有什么是需要收拾和整理的,婆婆相当挑剔,不仅在婆家挑三拣四,还时不时地跑到顾欣然家进行不定期地检查,这更让她头疼。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婆婆高兴呢?顾欣然觉得很无奈。 庄晓静打来电话:“欣然,陪我出去买点东西吧!” “不行,我还没拖地呢,我猜着,她今天要过来视察了。” 庄晓静笑起来:“我怎么觉得,婆婆来了和狼来了,是一样的感觉呢?” “对了,我怎么又梦到你了呢?和前次一样,你还是穿着婚纱,很漂亮。新郎,新郎他……” 庄晓静感激道:“我结婚时在冬天,没有穿婚妙,你是不是总在替我遗憾?” “可能吧,应该是,可是”顾欣然还是不敢说出,挽着庄晓静的男人并不是她现在的丈夫,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你老公现在对你怎样?” “啊呀,别提他了,烦死人了” “那,你相不相信预感啊?”顾欣然还是欲说还休,隐隐地,她对好友的婚姻多了一份担心,难道庄晓静还有一次婚姻吗?可现在他们都有了女儿了?“你信预感吗?” “预感?那东西太虚太玄了吧,我可不信。怎么了?你又预感到什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那你忙吧,我得打扫卫生了。” 打完电话,顾欣然又愣了一会儿神,否定了自己梦境的偶然性:“梦都是相反的!对,相反!”说出这句话,仿佛就真的应验了一样,顾欣然才放心一些,然后就认真而精心地拖着地,一遍拖完,再检查一次,换了干爽的拖把找补一下。没办法,特别是这两年来,随着顾欣然怀孕的喜讯迟迟不至,婆婆的脸也越拉越长了。 一想到这些,顾欣然有些泄气地坐在沙发上, 婆婆这回是真要来住吗?婆婆来了,她连自己的小天地都没有了,天啊,是不是上天派她老人家来惩罚她的?她还记得有次在菜市场,她还把自己包裹在蓝色的羽绒服里,一边察看各种青菜,一边想要买什么,这时正好遇到婆婆也在买菜,当场就把她教训了一通:“啊呀,你就是这么持家啊?连菜都不会挑。你看,西红柿太熟了,这种可能是用过催熟药的,你得拣半生不熟的,这样的,万一吃不了,放两天也不会坏。”婆婆逐一查看着顾欣然买的菜:“这黄瓜不能要太直的,人家说是用过药的,你这人,真是笨得可以。”她一边看一边摇头,弄得顾欣然站在一边傻傻地陪着笑脸,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快点和婆婆分开。 “我都等你半天了,快点走啊,听说”邻居看到顾欣然站在那里,就对她笑了笑:“你儿媳妇啊?难怪见了这么亲?” “阿姨好!”顾欣然高兴地和人家打招呼,如见到救星一般。 “这孩子不会买菜,我在教她呢。”婆婆解释着。 “哦,现在的孩子,能干会干家务的不多了,不都是啃老族吗?像她这样能自理、独立生活的,已经很不错了!走走走!老钱还在等着咱们呢。” “她也去啊?” “那当然,有好事还能少得了她吗?小徐再见了啊,你忙你的!” “妈妈阿姨再见。”顾欣然倒乐得和她们道别。 祝妈妈一边走一边和邻居报怨:“你说这孩子,一点礼貌也不懂,应该先说阿姨再见,再说妈妈再见!真是懒得可以,说话都这么节省。不是我家教不好,你可别笑话我啊,是她自己没记性。你不知道,她多么让人生气,我不是脾气好的话,早赶她走了!” “年轻人,哪知道这么多?走吧走吧。这已经算好的了,跟你说,我那个儿媳,简直就是债主!”邻居又回头向顾欣然笑了笑,算是安慰。 顾欣然感激地笑了笑,这个阿姨真是善良。看到她们走远了,顾欣然才敢长舒了口气,总算是解放一会儿了。祝妈妈对这个儿媳妇有很多意见,简直是、千言万语,一言难尽。 想到前面这一幕,虽然说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可依然还历历在目,那种难堪还真是让她后怕呢。在家里批评她无所谓,当着外人的面,婆婆还这么数落她,顾欣然再低调和懦弱,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 庄晓静家。张明路看到庄晓静打完电话,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就皱眉抗议:“就算她是你上司的老婆,也不能经常烦咱们啊?真讨厌,咱们又不欠她,整天来烦你。” 庄晓静不满地斜了一眼老公:“说话要凭良心啊,人家给咱们买的东西,比你妈和你姐都多,你家人谁这么成天记挂着咱们?”庄晓静拍了拍身边的一个袋子:“看见了吗?这是欣然送的。” 张明路还是不依不饶:“都是你和闺女的裙子,又没我什么事?” “这不是你老婆和你女儿的衣服啊?张明路你说话得凭良心啊。你妈妈你姐姐倒是亲的,你觉得她们不烦,那怎么不见她们给送什么礼物啊?”想到公婆对她的态度,庄晓静心里就有气。 张明路被当面揭短,更恼了:“那还不是你不争气? “有本事你生一个儿子,你不知道咱爸妈喜欢男孩啊?还好意思埋怨?” 庄晓静愤怒地站起来:“张明路这个缺德鬼,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吗?没你的种啊?” 张明路把手中的烟头放在烟灰缸里,小声嘟嚷:“那我记得……明明是种了个男孩嘛!” 庄晓静随手抄起一个靠垫,又狠又准地扔到张明路身上,又几步回到了卧室,把门狠狠地关上了,因为关门声太大了,女儿哭了起来,她赶紧去哄孩子。门外,张明路把靠垫没好气地扔回去:“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脾气还越来越大了!” 张明路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忽然他眼前一亮,哎?那个顾欣然家不是想孩子想疯了吗?干吗不把自己家这个不受欢迎的女儿送给他们?反正他们家有钱,随便给一些,也不会少的。因为张明路生了个女儿,姐姐倒是生了个儿子,不过总是外姓人,父母再喜欢,也是一种遗憾,虽然没给什么脸子,言语之间还是流露出这个意思,为这事,庄晓静都拒绝去婆家了。 张明路觉得把女儿送给顾欣然,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事,他的心情也转好了,语气也变得温柔,走到卧室门口:“晓静,我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别生气了,我这人就是有嘴没心,我马上回来啊!” ――――――――――――――――――――――――――――― 顾欣然的预感又应验了,婆婆果然又来突击检查,不过这次没找到一点毛病。即使这样,婆婆还是不放心。 即使这样,婆婆还是不放心:“这几天我就搬过来,帮你调理一下生活规律。对了,你那个破木头项链赶紧扔掉,别让我看到,丢祝家的脸。” “嗯”顾欣然胡乱地应着,赶紧拿下来,紧紧地握在手中,生怕被人抢走了。 第102章 总裁任性之番外篇3 这是庄晓静送的,一个小巧的月牙项链圈,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很喜欢,出去见庄晓静和家中没人的时候,她都戴上它,没想到这次忘记摘掉,又被婆婆找到了训斥的理由。顾欣然喜欢自然质朴的东西,不随丈夫参加活动的时候,她的衣着也特别随意。她买过一个小巧的桃核手链,因为不值钱,虽然她十分喜欢,也被祝晓伟给扔掉。 顾欣然自己也想不透,为什么她对桃花和桃木制品情有独钟,但是祝晓伟却是深恶痛绝,连评论一下电视上的桃花,他都会生气。 临走时婆婆又叮嘱:“你和小伟说一下吧,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反正马上就见面了。”走到门口了,婆婆忽然转身:“那个药方,说是很多人用过的,你记得去抓药啊。你家的味道不对啊,没一点中药味,肯定你们蒙我了,这几天没吃吧?我是再也不相信你们了,我一定要住过来,我自己来监督你。”婆婆越说越没好气。 顾欣然站在一边,也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是小心地陪着笑脸。 看到顾欣然的样子,婆婆终于住了嘴:“不说了,反正就要住过来了,以后再说,我走了。” “妈妈您慢走。”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顾欣然忍不住在声音中带了轻快的味道,脸上的笑容也有了,她赶紧送到门外,等看不到婆婆的背影了,她才舒了口气。人家的婆媳关系是怎样的?是不是都和她一样? 开心没几分钟,顾欣然反应过来了,婆婆来住已经迫在眉睫了。她坐在沙发上发愁,一想到婆婆又要来同住,顾欣然感觉全身都无精打采、有气无力,好像单单是听到这个消息,自己的手脚已经被“捆”住了一样。 婆婆想孙子成迷了,去年的事还记忆犹新呢,婆婆非让顾欣然在家专职生孩子,这事就是另一个恶梦的开始。 ――――――――――――――――――――――――――――― 祝晓伟虽然很*爱妻子,愿意看到她在自己身边工作,两人双出双入地,十分幸福的样子,可是夫妻在一起工作,毕竟会有许多不适。而且他的脾气是一阵好一阵坏,不太稳定。况且祝晓伟对母亲多数还是顺从的,特别是在追求顾欣然一事上,虽然母亲十分不愿意,到底还是支持了儿子,接纳了顾欣然,这件事,祝晓伟心里是时刻感激着的。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祝晓伟都会让母亲开心,即使在工作这件事上也对母亲言听计从,没有征求顾欣然的意见,就和父母达成了一致。于是,才工作三个月的顾欣然只好辞职回家呆着,专职生孩子,这事说起来好像有点可笑,顾欣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育子机器了。 可是快两年了,孩子的事依然没有着落,也难怪婆婆要急眼了,她已经在儿子家住过几天,“照顾”过顾欣赏。不过,祝妈妈因为有事,后来的计划虽多,还是多次延迟了入住时间,这还算是让人有些高兴的。顾欣然给庄晓静打电话:“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婆婆又要来住!说又要监督我吃药呢,后天就搬过来。这可怎么办啊?马上就夏天了,她来了,多不方便啊?” “那就好好哄哄她,让她高兴,很快就会走的。”庄晓静只能不咸不淡地安慰她。“对了,我送你的那个月牙项链一定要摘掉啊,木头的,不值钱,我看祝晓伟和他妈都不喜欢。”庄晓静提醒着。 “嗯,我摘下来了,不过,我都随身带着它,感觉这东西和我很有渊源。” “你还真喜欢这些廉价的东西啊?我这,其实,也行,别让他们看到。他们对你好吗?” 听出对方有点吞吞吐吐的,顾欣然有点惊奇:“这还要担心啊?还用经常询问吗?你做了妈妈,明显地爱唠叨了!” “有吗?我就是担心你,只要你幸福就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女儿醒了,现在她是老大。”庄晓静匆匆地结束了这次通话, 她觉得自己有些说多了。顾欣然对她越好,庄晓静就越是不安,特别是女儿出生之后,顾欣然比亲姨都上心,买这送那的,还不时探望和询问情况。父母和弟弟弟妹都没这么关心呢,庄晓静叹了口气,她去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根桃核项链,她看了半天。其实这只是一颗普通的桃核,只是被精心打磨过,加上时间的久远,而且还涂了清漆,看起来还挺特别的。庄晓静专门去小商品店寻找过,桃核手链和项链都有,不过都是成串的,不像这个,只有一根红绳和一颗桃核。一般的桃核都是有点红黄色,而这个却是暗红色。这是什么桃?目前售卖的桃,里面的桃核基本上都是极淡的黄色、土红色,有的都近似于白色了。 张明路回家了,因为想着心事,庄晓静居然没有听到他开门。张明路不满地报怨看着若有所思的妻子:“还当宝贝呢?赶紧还给人家!要不就扔了,半分钱都不值,你留它作什么?” 庄晓静没有回答,只是把东西放回原处。晚上睡觉时,庄晓静想起张明路说过的话,心里便担心起来,怕他哪天醉了酒,可能真把这东西扔了,那就后悔莫及了。趁着张明路睡熟了,庄晓静就悄悄起*,把小盒子藏在自己的衣橱中,这样才放心了些。 ――――――――――――――――――――――――― 何如玉决定接见一下那个掠夺者,她心目中的“强盗”,除了气愤,从心底里还是有一点点好奇,那个可恶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在这个城市里有好几家家乐超市,超市的总经理就是何如玉,她出身富家,是独生女,又在公司的重要位置任职,不管服装还是气势都是与生俱来的美丽和高傲,也免不了有点咄咄逼人。一身白色套装更显出何如玉的良好体形和大气,今天没戴隐形眼睛,她从桌上拿眼镜戴上,认真地看完父亲何振生的亲笔信,然后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站在眼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眼睛不算大,但十分深沉,瘦削的脸上很有棱角,感觉坚毅无比,鼻子很像父亲,高而挺,虽然从心里讨厌他,但他的确是个很帅气的男人,可他是来争夺财产的,争夺还是太便宜他了,简直是无理地掠夺!看着看着,何如玉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你,就是何宇非?” 何宇非淡淡地点了下头,何如玉的照片他经常看, 对这个女人他可是不陌生。 何如玉咬了咬嘴唇,心里直打鼓,她和那几个哥哥都是有点圆的脸形,怎么眼前这个男人是长脸呢?对了,父亲也是长脸,这一点他们又相像了。何如玉冷淡地打量着何宇非,把手中的信又狠捏了一下,这人就是父亲的私生子?比她还大一岁,先不说陈年旧事,他一到来,就抢占了家家乐超市50%的股份,这事可太可气了。 父亲说过出狱那天有大事要宣布,何如玉没想到会是这件事。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兴奋,他一直身体不好的父亲,他前脚刚出狱门,后脚就进了医院,他突发脑溢血,再也没醒过来。现在,何如玉都没地方去求证了。 “何宇非?”何如玉慢慢回味着这个三个字,搜索记忆中有没有过这个名字。“我会把这封信拿去做鉴定。”何如玉的敌意已经在语气和脸上明显地呈现出来。 何宇非也不介意,只是很快地笑了一下,很真诚地看了一眼何如玉。他手中握有别的东西,但他不想现在就拿出来,那样会让何如玉更加生气,他得让何如玉慢慢接受他,接受这个现实。看何如玉脸色不好,半天没再说话,何宇非就起身告辞:“那你先忙,我们来日方长,我先告辞!” 何如玉仍然安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了一声:“不送!” 何宇非微笑着走出了何如玉的办公室。 ――――――――――――――――――――――――――― 看到关上了门,何如玉把信封用力扔了出去,因为信太轻,并没有扔多远,但还是挺解气。 何如玉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父亲在外面还有孩子,听说是送人了,母亲已经旁敲侧击过,也从父母的吵架中,听到过几句,这事她倒不意外。可是股份的事,何如玉着实没有想到,父亲的前妻有三个儿子,他都没有允许他们来分割财产,怎么这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家伙,他一出现就夺了公司的大权呢? 按父亲遗嘱的分配,何如玉的股份占40%,而何宇非是50%。 第103章 总裁任性番外之4 凭什么他何宇非一出现就能分走她一半的财产,夺走她的大权呢?对这一点,何如玉十分不服,何况她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呢,就连她执意嫁给周天祥,完全不顾父母的劝阻,父亲最后也妥协了,还为她补办了一个像样的婚礼,可见何震先多么疼爱这个掌上明珠。 何宇非刚下楼,就遇到一个风风火火的男人,他大踏步地走过去,何宇非注意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眯了下眼睛,这人该是何如玉的丈夫周天祥了,何宇非也看过这个人的相片。何宇非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天祥的背影,他感觉这人一身邪气。 周天祥没敲门就直接进了何如玉的办公室,第一眼就先看到了地上的信,他低头捡了起来,就一下扔到何如玉的老板桌上:“那人呢?还没来吗?” 何如玉坐回椅子上:“刚走,你没遇到吗?” 周天祥想了想:“哦,就是刚才在那个陌生人吧?是不是穿着米色的衬衣?我没细看,不过我觉得这人有点邪气,满身邪气。” “什么邪气?”难得听到周天祥说出一句正经话或有建设性意见的话,何如玉就好奇地问。 周天祥摇摇头:“贪财呗!他肯定是冲你钱来的,知道这两年你做大了,开了十几家连锁店,他就蹦出来充大尾巴狼了,你可别被唬住。” 何如玉斜了他一眼:“唬住?你看信。” 周天祥从信封中抽出信,展开看了一会儿,一脸气愤:“凭什么?他们这么做也太欺负人了?这一张破纸就成了咱们最大的股东?这肯定是骗人的,他再来,你让我对付他,直接把他打出去。”周天祥愤愤不平:“骗到老子头上,哼!我得叫他知道厉害!” 一看周天祥要耍横的架式,何如玉就烦:“行了,你就知道打打打。”何如玉不满地看他一眼:“下次再进了派出所,别想让我捞你出来。” 周天祥不以为然地笑了:“上次不是喝多了酒吗?”说着他走近何如玉:“人无完人,对吧?咱们现在得一致对外,你别盯着我那点小毛病了,还是盯着那个何宇非吧。”他讨好地揽着何如玉的肩膀以示亲昵。 “行了行了,你走吧”何如玉想用力甩开他。 “我会自己处理的。”何如玉后悔昨晚和他说何宇非的事了,周天祥这人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事都指望不上他。 “那,好吧,小玉,我卡上的钱不多了,这两天必须打上,我有急用。” 何如玉甩开他的胳膊:“前几天不是才刚刚”她气得说不下去了。 “我人缘好,朋友多,应酬多,没办法,总得有个来往吧,再说我是你的丈夫,出手也不能太小气了,怕丢了你的脸。对了,我前天给你拉的那单生意,做成没有啊?” 何如玉一听就来了气:“还好意思说?那是什么狐朋狗友啊?以后这样的骗子别招他。” 周天祥纳闷:“他说是大公司的主管呢,怎么是骗子呢?” “主管?管吃管喝吧?说起业务方面的事情,漏洞百出,不是骗子也是个不靠谱的人。” 周天祥心中有数,好敢十分解释:“别生气,以后我注意点,找点靠谱的合作伙伴,我还花了八千请他呢,白花了冤枉钱。” 这种把戏也不是第一次上演了,这种戏法也是周天祥要钱的一种形式,何如玉明知其中有诈,也不愿意多说他。 “那,我这些帮你拉客户的经费,你总得报给我吧?” 周天祥继续毫不脸红地说着。 “你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何如玉真不想看到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了,游手好闲也就罢了,在金钱上还是个无底洞。 看到何如玉生气了,周天祥稍稍停了一下。 ――――――――――――――――――――――――――― 祝晓伟在办公室里翻阅材料,他有点心不在焉。这时他的助理优雅性感地走了进来,一脸妩媚的笑容,那声音更是温柔之极,似乎要柔出水来:“祝总,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祝晓伟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也没有回答她,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表演,洪洁继续撒娇般地劝说着:“有个地主真的很赏心悦目呢,你真不想去?”她站到老板桌前,既近距离,又不太靠近他,这是她认为最安全的距离,进退有余的距离。身体的距离可以保持,眼睛里的火力却无法克制……祝晓伟还是低下头继续看材料,仿佛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 祝晓伟和朋友在吃饭,席间一人提出:“祝总,你太太可好久不见了,不要总是金屋藏娇嘛,带出来让我们欣赏一下。全国咱不知道,在整个市里,在我们见过的女人里面,你太太可是大美人呢。” “她不在喜欢应酬。”祝晓伟喝了口酒,如实回答。 没想到大家都笑了,一个朋友笑话他:“说白了吧,祝总就是小气,天天抱着美女,让咱们看一眼、过过眼瘾的机会都给剥夺了。” 祝晓伟笑了笑:“她不太爱热闹!” “哈哈,越描越黑了。” 又是一片笑声响起。虽然知道这是玩笑,祝晓伟脸上还是闪过一丝不快。这回是顾欣然自己不愿意出来的,倒让人家误会。顾欣然的美丽自然是其他这些男人的妻子女友无法企及的,她的清纯美丽是藐视一切的美,让同场女人黯然失色的美,虽然她一直低调,不张不扬,但不爱言语的安静淡然中,就又增加了一份神秘和傲气。 在众人面前,和在家里的顾欣然完全不同的,在家里她是小鸟依人的怯怯的样子,特别是在公婆面前,她更加紧张,仿佛永远都融不成一家人的样子。想到这里,祝晓伟心里的不快又增加了一分,顾欣然不笨,却不会讨公婆喜欢,甚至不会讨老公喜欢。在祝晓伟面前,她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总是对他缺少一份该有的热情,这是她最大的缺点,这让他很纠结。而这份缺失,偏偏别人身就有…… ――――――――――――――― 看到何如玉生气了,周天祥就往外走,临关门时他提醒着:“钱啊,别忘了,不用太多,先打一万就行,那些经费你可以先欠着,以后再补。” 一万?一万能坚持几天?这个男人的胃口可是越来越大了,幸好她听从刘家群的建议,没同意给周天祥办信用卡,否则天天跟在他后面给他还债。 何宇非并没有走远,他在外面等着看周天祥的去向。 周天祥这个女婿在父亲眼中一无是处,除了长得帅气,能说会道,只会哄何如玉的钱,此人绝对心术不正。何宇非看到周天祥开车得意地走了,他叫了辆出租车,也尾随其后,看周天祥到底在忙些什么。 周天祥的影子在门口消失后,何如玉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是又走了一个闹心的。她以为她是父亲最信任和可托付的子女,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何宇非。不管私生子也好,冒充的也罢,父亲的信可是千真万确,何如玉对父亲的字非常熟悉,她是父亲培养出来的,一直在他手下工作,即使父亲不在身边,他们父女还经常通信,笔迹是不会看错的。 何如玉越想觉得倒霉,父亲不在了,母亲身体不好,丈夫又不争气,还有父亲的产业需要她去守护,她都感觉自己要彻底要累垮了。父亲还给她带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还让哥哥掌握生杀大权,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何如玉一直以为她是父亲最信任和可托付的,哪想到,还会另有其他人呢?幸好何如玉还有个超级得力助手刘家群。 “小丽,叫刘经理过来。”接到何如玉的电话,秘书小丽赶紧走了进来:“何总,刘经理今天请假了,您忘记了吗?他跟您亲自请过假的。” 何如玉努力地想着,这几天太乱,好像影影绰绰有这回事,但是真想不起来了。 小丽见状赶紧提醒:“何总,刘经理他父亲生病了,是不是得让记赶紧回来,需要我打电话叫他吗?现在?” 何如玉摇了摇头:“算了,等一会儿我自己找他。对了,你安排人去看望一下他父亲,刘叔叔不是昨天才过来吗?怎么今天就病了?” 刘家群非常敬重和关心何如玉,他叮嘱过小丽,如果何总有什么事,一定及时通知他。小丽走出去就赶紧打了个电话:“刘经理,不知道什么事,何总好像很不高兴,应该不仅仅是为她老公。何总刚才找你来着,知道你父亲生病,又不让找你了。” “我马上就过去。”在这种时候,没有急事,何如玉应该是不会打扰他的。 “你父亲在哪家医院啊?何总安排我们去看他。” 刘家群心中一热:“不用了,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刘家群还是及时赶回来了,看到他进来,何如玉有些惊讶和惊喜:“哎?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回来了?” “病情已经稳定了,我还是过来看看。”刘家群微笑着回答。 “你走了,那里还有人照顾老人家吗?”何如玉有点愧疚,她关心地询问着。 “我弟弟在那里,没事,你放心吧。” 何如玉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慨着:“有父亲真好!”她脸上的情绪更加低落起来。 难道她是想念父亲了?还是只是现在一时的触情生情?刘家群一进来就注意地观察着何如玉,看她的情绪很低落,他猜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何总,你,不舒服吗?” “唉!一言难尽!怎么说呢?你坐下,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何如玉如实说出了父亲的决定,还有何宇非的出现。“你是这里的老人了,和我父亲关系也一直不错,你知道这个人吗?他在生前跟你提过吗?” 刘家群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如果有几句的话,我也会有印象。” “哦!”一个哦字里有深深的遗憾,何如玉以为父亲会跟他信任的刘家群说个三言两语。 刘家群显然也有很多疑惑:“这可真是意外,他真是你哥吗?” “要不是,老头子能让一个外人来做总裁的位置?他没这么傻!”何如玉白了刘家群一眼。刘家群也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呢?真还是一点预兆没有啊? “笔迹呢?” “他的手书我熟悉,不过,我还得找人鉴定一下笔迹。”何如玉把那封信给刘家群:“这个你来做,别人我不放心。” 刘家群郑重地接过来:“必须得慎重,你放心,我自己去办。” “他真的是你哥啊?” “老头子说是就是吧,不瞒你说,我妈说,他外面可能还有孩子呢,遇到*爸爸,没办法!”何如玉苦笑着。 刘家群也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持有的股份。你和老爷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现在也没人可问了,这事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你妈怎么说。” “我刚才打电话问过了,她知道这事,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那她什么意思?”刘家群觉得,如果何夫人极力反对,这事也许能缓一下。 “我妈说,这是早早晚晚的事,来了,你就接着。唉!”何如玉低声和刘家群说了几句话,刘家群惊讶了:“原来是这样,有点复杂。” “可不是吗?”何如玉一筹莫展。 ―――――――――――――――――――――――――――― 刘家群办事果然得力,第三天就拿到了笔迹鉴定书,他看到了满脸期待的何如玉,但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和你给我的几份,笔迹完全一致。” 何如玉失望地砸了下桌面:“看来是没办法了。” “暂时还想不到,不过他不是告诉你,不会明着夺你的位置吗?”刘家群安慰何如玉。 “你信吗?估计他是缓兵之计吧。”何如玉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以她的了解,父亲应该不会那么傻,把自己女儿的权力硬生生塞给一个外人,可是她从心理上就十分反感。“我做个dna鉴定怎样?”何如玉忽然想起来。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没办法否定这个遗嘱,老爷子只说是儿子,又没说亲生不亲生。” 何如玉泄气地靠在椅子上。 ――――――――――――――――――――――― 在何如玉愁眉不展的时候,她老公周天祥正在外面花天酒地呢,在酒吧里左拥右抱地,一会儿亲这个,一会儿搂那个,好不自在。有一个客人认识何如玉,他悄然和身边那个人介绍:“看到那个男人没有?何总的丈夫!” 另一个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何总?” “没错,不信咱打个赌?” 两个人碰了一下酒杯:“真是无奇不有呢!”他们这酒还没喝下去,周天祥那边就打了起来,两个女人,一个男人,也看不清谁打谁,纠缠在一起,只听到唏哩哗啦,又哭又喊的,乱成了一团。很快有服务生走过来用力拉开了他们,周天祥脸上不知被谁抓破了,他用手抹一下伤口,看到手上有点血迹,周天祥顿时恼羞成怒,立刻发了疯似的冲向另一个女人,幸亏她躲得快,旁边又有人拦着,周天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他妈的,你个臭*,拿了老子的钱,还装清纯,今晚你要是不让我高兴了,我非把这里砸个稀巴烂!”他嘴里又吐出一串骂人的话,这时两个保镖过来,黑着脸把周天祥往外脱,一看人家真来硬的,周天祥立刻变了一副嘴脸:“干吗你们这是?我可是你们的vip,小心我告你们。”两个保镖没被唬住。周天祥又抬出一个人:“我可是你老板的朋友,小心你们丢掉工作啊。”一个小伙子不屑一顾地瞅他一眼:“闭上嘴,我可不管你是什么p,只要是捣乱的,必须给我老实点。” 周天祥在挣扎中被拖出去了。在一个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黑着脸的何宇非。 ――――――――――――――――――― 庄晓静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着湿渌渌的头发,一边往沙发处走去,手机早响了半天了,她的头发没洗好,就耽搁了两分钟,她打开手机一看,立刻紧张了起来,赶紧拨了号码:“喂,啊,没听到,对不起啊!我刚才在洗头,真的没事,我保证。嗯,是的,那钱到账了,谢谢你啊。”庄晓静放下手机,长出了一口气。 ―――――――――――――――――――― 刘家群和何如玉两人又在办公室里商量了半天。 “这样,咱们也别激烈反对,慢慢了解他,看他是什么意思?说起来,这事咱们总是被动的,越急就越被动了。” 听刘家群这么说,何如玉的心里才宽松了些。何如玉非常感激刘家群,如果不是有他,这几家超市早就关门了,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撑不起来,她这个总裁当得有点吃力,多亏有刘家群在,才能逢凶化吉。 “老头子看人是很有眼光的,要不是他培养了一个全能的你,我早就焦头烂额了。”何如玉由衷地感激刘家群。 刘家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何震先也给了刘家群一点股份,这也是一种激励,让他更好地留在公司帮助何如玉。何震先算是看透了,他那三个亲儿子只会算计他的财产,只会和何如玉争夺利益,一点忙也帮不上。所以他宁可培养一个信得过的下属来辅佐女儿,也不让血缘亲情来冒险。 何如玉给他一张纸条:“家群,这是那个何宇非的电话,你有时间和他接触一下,看来早晚得和他打交道了。” 刘家群接过纸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何如玉:“你顺便了解一下这个人。” 刘家群忽然想到了什么,和何如玉小声说了几句,何如玉顿时高兴起来:“不管行不行,咱们都要试一下,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刘家群对何宇非这个人已经知道一点,何震先在临终前对他说过一句话,说会找个人和刘家群一起帮助何如玉。何如玉善良、心软,对周天祥又管不了,这是让何震先最担心的一个孩子。 ―――――――――――――――――――――――――― 庄晓静喂好女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坐了半天,就又去找出那个旧的桃核,盯着看了一会儿,她拿过手机,犹豫着,最后还是把手机扔到一边,又仔细地察看着这个桃核,仿佛里面有什么重大的秘密一样,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呢?凭感觉,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些她所不知道的故事,可是,那是什么呢?她这样默默地看了半天,凭空猜想了一会儿,又把桃核放了回去。 ――――――――――――――――――――――――――― 早上,顾欣然鼓足勇气问:“这个周末咱们去看桃花好吗?听说现在开得正好。” 祝晓伟狐疑地看着顾欣然,顾欣然感觉有些不自然,连忙说:“你要忙就算了,我就随便一说” 祝晓伟冷淡地拒绝:“我讨厌那些轻浮的东西,你难道忘记了?以后别再提这些事!” 顾欣然想说桃花的美丽是绚烂和纯洁的,哪里轻浮了?但嘴唇动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看到祝晓伟眼中有明显的不满。 一说桃花,祝晓伟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曾在一个桃花节上看到顾欣然最美丽最灿烂最动人的笑容,但是她不是对他笑的,所以他一直耿耿于怀。 因为顾欣然说起桃花,祝晓伟的心情就不太好,上班时他又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干吗?行了,我给的钱已经够多了,如果你敢再提条件,先把那些钱都还我,大不了说明真相,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你了, “就是随便聊个天,看你想多了,没事没事,有空再聊。”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合上手机,祝晓伟一脸不悦,她还想威胁他一辈子吗? ――――――――――――――――――――――――――― 祝晓伟走了,顾欣然还是无事可做,就在家转悠,里外都察看了,一切安好,洁净,她都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了。这套房子不是独立的别墅,位置在十二楼的中间,这是顾欣然自己挑选的房子。 结婚的时候是公婆给选的一套别墅,单独的二层楼,比这一套大多了,那位置是一个标准的富人区,里面出入的都是穿名牌、坐豪车的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当然也有*的小三,越是这种人,她们打扮就更上心,更注重名牌效应,更重视别人的眼光和评论,为了不让瞧不起,她们更是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真正的原配倒是淡定和低调些,即使有高傲的气势,也不是强装出来的,而像是比较自然地与人合为一体,像祝妈妈就是这样,有点不怒自威的气势。 虽然这是富人区,人与人之间还是很有距离感,女人见面先多打量人家的服装和车辆的品牌,以此来推测人家价值几何,男人倒不怎么在意这些,都是来去匆匆地,不管是丑的还是英俊的,不管是高的和矮的,都自有一种威严。这个小区不像一般小区那样,住久了的邻居会见面打个招呼,至少也会微笑着,算是个点头之交,每个楼下都常有老人孩子在那里转悠着,热闹着。 这里面的住户也不少,但经常居家的不多,没呆几个月,顾欣然就感觉超级压抑,她又想搬家,想住到比较接地气的地方。那时正在刚搬出来,祝晓伟对顾欣然言听计从,别说搬个家,要个星球,他也会去想办法,他更想离开,因为父母老是打扰他,干涉他的自由。 祝家父母的房子和两人的新房相邻,说实话,这也是顾欣然不自在的原因。但这点距离也没保住,为了吃饭方便,公婆直接让他们搬回去跟他们一起住,婆婆总是居高临下的样子,对她不冷不热的,仿佛真是她抢走了祝晓伟,夺去了他对婆婆的感情一样,顾欣然在婆婆面前,经常会有亏欠她的感觉,特别是看到婆婆那种埋怨的眼神时,她更感觉自己是掠夺他宝贝儿子的人。 和公婆住在一起的时候,婆婆便是各种管着。经常让他们这样那样,祝晓伟和顾欣然就像是完全被监督的、不自由的新婚夫妇。当顾欣然透露出想搬家这个意思的时候,正好医生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祝晓伟比谁都积极,立刻带着顾欣然去选房子,虽然同在一个小区,但还算是选了较远的距离。怕母亲反对,他还先斩后奏,钥匙拿到手了,准备搬家时才告知父母。这件事情让祝妈妈心里十分不痛快。祝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会让他离开她的视线呢?祝爸爸还算理解:年轻人嘛,得给他们一点自由的空间。 顾欣然和祝晓伟在婆婆的一脸不情愿中搬了家,两人像被放飞的小鸟,很是得意了几天。不过这种状况也没有太持久,祝妈妈也在他们附近买了套房子,走路的话也就十几分钟,开车一会儿就到了。而且还和他们俩约定好了,每个周末都要回家吃饭,与父母团聚。这个习惯一直保持至今。 ――――――――――――――――――――――― 在室内看了一圈,顾欣然觉得有点遗憾,这房子装饰虽好,却不是自己监督办理的,因为这是现成的精装修房,他们拎包就入住了,当时也是看中这一点,为了能快点搬家,特别需要这样的房子。在没住进来之前,这里已经什么都给准备好了,根本没有需要他们添置任何东西。顾欣然感觉有点像入住酒店,不过他们俩搁谁都不懂装修房子,最后商量好,直接选择了精装房,省了装修这一大麻烦。 顾欣然走到窗口,轻轻地抚摸着粉色的窗纱,说实话,如果是她选择的话,会要浅绿或浅蓝色的,她喜欢比较冷点的色调。她觉得冷色调让人更安静、心情平静,更有利于睡眠,她的想法正好和设计师的理念相反,设计师喜欢在卧室和家里用暖色调,显得明亮和温暖。 顾欣然悠然站在窗台的时候,却不知道有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盯在她美丽的脸上。 ――――――――――――――――――――――――― 知道庄晓静最近的乳汁少,顾欣然就到超市买了一大包奶粉,她专门留意过菲菲喝过的奶粉品牌,是很寻常的牌子,她就去买了些高档的奶粉,这样可能更好些。提着两包东西,顾欣然开开心心地去看庄晓静和女儿菲菲。看到孩子,顾欣然又抱又亲地,和孩子玩了半天。顾欣然每次来都是这样,总夸半天小宝贝,又带来很多礼物,恨不能把商店都给她们买过来,顾欣然对闺密的好,远远超过亲姐妹。 庄晓静只是在一边微笑着看着,看女儿被逗得笑起来,她把嘴角拉得更长一些。顾欣然对她越好,庄晓静就越有负担,比如此刻,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欣然,过了一会儿,好像是拿定了主意,她从一个衣橱里拿出一个普通的桃核项链,上面穿着的红绳都有些旧了,显然不是新买的,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拿给顾欣然:“给你!” 顾欣然好奇地接过来:“给我的礼物?怎么会是旧的?” 庄晓静观察着顾欣然的表情:“你不认识吗?” 顾欣然仔细观察着,摇了摇头:“我的吗?” 庄晓静复杂地看着她:“这个,是你出院时落在医院里的,我当时去看你,可是你刚好出院。一个护士说你有个东西落在*头柜中了,她看着不是什么值钱的,就要扔,被我要过来了。” “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啊?”顾欣然翻来覆去地看着。 庄晓静没有说真话,当时护士说,祝晓伟安排她把这些没用的东西全都扔掉,包括这个项链,但是被庄晓静正好看到,就要了下来。 “总算是物归原主了,谢谢你晓静,你还为我保留了这么久。”顾欣然十分高兴,她总有一点和过去有关的东西了,怎么会不高兴呢?过去的记忆没有了,连旧物都没有一点,这又让人情何以堪呢? 看到顾欣然开心的样子,庄晓静尽量平静地解释:“一忙就忘记给你了,应该早给你的。对了,这个东西最好不要让祝晓伟注意到。这么低廉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喜欢。” “可是我很喜欢,我给它换一个新的红绳,这样就好看了!”看起来,顾欣然对这东西爱不释手。 “听说这东西能避邪,你正好可以以这个名义多买几个,还有类似的手链,你都戴着,说不定还真有效果呢。你不是说祝晓伟很烦你做恶梦吗?用这个试试?”庄晓静提醒着。 顾欣然高兴地点点头:“还是你最好,总为我着想。”她亲昵地揽了下好友。 听到这话,庄晓静的脸上有几分惭愧。 顾欣然忽然想起来:“晓静,这是谁送给我的?你知道吧?” “你在大街上捡到的,当时你是这么说的,后来你就不怎么戴它了” “哦,是这样啊,我怎么一点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了呢?即使看到这东西,也是十分陌生呢,好像不是我的东西。”顾欣然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项链看着:“我觉得它还挺美,你觉得呢?” 庄晓静如实说:“我倒没看出什么美感,不过,这是与你有关的东西,唯一的东西,所以你要保存好。” 顾欣然又亲昵了揽了下庄晓静的胳膊:“当然,这是我的历史。” ――――――――――――――― 从庄晓静家出来,顾欣然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个项链,这是清漆呢还是年代久远磨平了?桃核的表面已经比较光滑了。她走到一个小手饰店里,果然看到很多崭新的桃核饰品, 顾欣然走到一个小手饰店里,果然看到很多崭新的桃核饰品,价格也低廉,她买了几个桃核的手链和像佛珠般的长串项链,也买了一根红绳,在现场就更换了起来。顾欣然在小店里细细观察过了,唯独没有核桃项链,看来这东西还是稀有之物呢。站在柜橱面前,有那么几秒时间,她有点恍惚,有点疑问,会不会是某个人送给她的呢?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这也能胡思乱想吗? ―――――――――――― 祝晓伟回家的时候,就感觉顾欣然有些不同,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走路也轻盈起来,他打量着她:“你今天去哪了?” “看我干女儿去了。”顾欣然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很多。 “去吧,多去看看,说不定咱们就能很快生一个亲女儿。”祝晓伟鼓励她。 顾欣然笑着点了下头,拿着包往卧室走,祝晓伟忽然抓起顾欣然的手腕:“这是什么?” “桃核的手链,还有项链,我买了好几个呢。据说能避邪,也许能治做恶梦呢。”她又显摆出自己的另一个手链。这是庄晓静提前教过她的,所以说起来比较顺畅和自然。 祝晓伟不置可否地笑了:“这个你也信?好吧,随你高兴,但是出席活动或去咱家时不许戴这个,妈妈不会喜欢的。还有你那些不是名牌的服装,妈妈很有意见,以后去见她,一定打扮得漂亮些,让她喜欢。” “嗯,我记住了!”虽然这些话不让她喜欢,但顾欣然还是高兴地应着,好心情有了,受伤的感觉都淡化了。吃完饭,顾欣然又去翻看祝晓伟和庄晓静联合写的关于她的回忆录,她虽然早已熟读,却还想从中找出一点关于项链的蛛丝马迹。结果当然是又一次失望,不过,这没影响她的好情绪。 因为心情好还是怎么的,这个夜晚果然睡得很踏实,顾欣然连梦都没做一个,梦话也没有说。早上醒来,祝晓伟都惊奇了,忍不住打趣道:“哈!桃核果然避邪了,要不今天给你买一堆去?” “有很多了,现在不要了!”顾欣然不自觉地摸了下胸前的项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祝晓伟走后,顾欣然摘下项链静静地看着,这项链是她唯一的旧物了,幸亏庄晓静有心,替她保存下来,可是对顾欣然提的问题,庄晓静都说不知道,比如这个是谁送的?她自己笑着摇了摇头,她无亲无故的,能有谁送?估计是自己买的,这么廉价的礼物,谁送得出手呢? 第104章 总裁任性番外5 看到顾欣然开心的样子,庄晓静尽量平静地解释:“一忙就忘记给你了,应该早给你的。对了,这个东西最好不要让祝晓伟注意到。这么低廉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喜欢。” “可是我很喜欢,我给它换一个新的红绳,这样就好看了!”看起来,顾欣然对这东西爱不释手。 “听说这东西能避邪,你正好可以以这个名义多买几个,还有类似的手链,你都戴着,说不定还真有效果呢。你不是说祝晓伟很烦你做恶梦吗?用这个试试?”庄晓静提醒着。 顾欣然高兴地点点头:“还是你最好,总为我着想。”她亲昵地揽了下好友。 听到这话,庄晓静的脸上有几分惭愧。 顾欣然忽然想起来:“晓静,这是谁送给我的?你知道吧?” “你在大街上捡到的,当时你是这么说的,后来你就不怎么戴它了” “哦,是这样啊,我怎么一点一点点的记忆都没有了呢?即使看到这东西,也是十分陌生呢,好像不是我的东西。”顾欣然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项链看着:“我觉得它还挺美,你觉得呢?” 庄晓静如实说:“我倒没看出什么美感,不过,这是与你有关的东西,唯一的东西,所以你要保存好。” 顾欣然又亲昵了揽了下庄晓静的胳膊:“当然,这是我的历史。” ――――――――――――――― 从庄晓静家出来,顾欣然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个项链,这是清漆呢还是年代久远磨平了?桃核的表面已经比较光滑了。她走到一个小手饰店里,果然看到很多崭新的桃核饰品, 顾欣然走到一个小手饰店里,果然看到很多崭新的桃核饰品,价格也低廉,她买了几个桃核的手链和像佛珠般的长串项链,也买了一根红绳,在现场就更换了起来。顾欣然在小店里细细观察过了,唯独没有核桃项链,看来这东西还是稀有之物呢。站在柜橱面前,有那么几秒时间,她有点恍惚,有点疑问,会不会是某个人送给她的呢?她自己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这也能胡思乱想吗? ―――――――――――― 祝晓伟回家的时候,就感觉顾欣然有些不同,整个人神采奕奕的,走路也轻盈起来,他打量着她:“你今天去哪了?” “看我干女儿去了。”顾欣然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很多。 “去吧,多去看看,说不定咱们就能很快生一个亲女儿。”祝晓伟鼓励她。 顾欣然笑着点了下头,拿着包往卧室走,祝晓伟忽然抓起顾欣然的手腕:“这是什么?” “桃核的手链,还有项链,我买了好几个呢。据说能避邪,也许能治做恶梦呢。”她又显摆出自己的另一个手链。这是庄晓静提前教过她的,所以说起来比较顺畅和自然。 祝晓伟不置可否地笑了:“这个你也信?好吧,随你高兴,但是出席活动或去咱家时不许戴这个,妈妈不会喜欢的。还有你那些不是名牌的服装,妈妈很有意见,以后去见她,一定打扮得漂亮些,让她喜欢。” “嗯,我记住了!”虽然这些话不让她喜欢,但顾欣然还是高兴地应着,好心情有了,受伤的感觉都淡化了。吃完饭,顾欣然又去翻看祝晓伟和庄晓静联合写的关于她的回忆录,她虽然早已熟读,却还想从中找出一点关于项链的蛛丝马迹。结果当然是又一次失望,不过,这没影响她的好情绪。 因为心情好还是怎么的,这个夜晚果然睡得很踏实,顾欣然连梦都没做一个,梦话也没有说。早上醒来,祝晓伟都惊奇了,忍不住打趣道:“哈!桃核果然避邪了,要不今天给你买一堆去?” “有很多了,现在不要了!”顾欣然不自觉地摸了下胸前的项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祝晓伟走后,顾欣然摘下项链静静地看着,这项链是她唯一的旧物了,幸亏庄晓静有心,替她保存下来,可是对顾欣然提的问题,庄晓静都说不知道,比如这个是谁送的?她自己笑着摇了摇头,她无亲无故的,能有谁送?估计是自己买的,这么廉价的礼物,谁送得出手呢? 顾欣然还是很好奇地看着看着,她忽然惊讶无比,这不是她梦中的项链吗?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天啊,真是巧合之极,也许这是天意?因为在梦中曾经戴过,顾欣然更珍惜它了,这说明它和自己有缘分。 顾欣然立刻给庄晓静打电话:“晓静,奇怪吧?这项链我在梦中梦到过,我以前和你说过吧?我现在大脑不好用了,颠三倒四的,还好,这个项链我想起来了,是我曾戴过的。还真有巧合呢!” “是嘛,这么巧啊?”听到顾欣然欣喜的声音,庄晓静心里有点复杂,她敷衍着。打完电话,顾欣然又生出一点疑惑,这个东西是不是和她的身世有关?如果不是,怎么在她梦中见过好几次呢?难道她有很复杂的过去?还是有个十分悲惨的身世?顾欣然因为这个项链的出现,生出了许多种猜想,都是关于自己身世的。而庄晓静又何偿不是?她窝在心里的秘密更加折磨她的心。 ―――――――――――――――――――――――――――――― 这天一位律师找到何宇非,说何如玉已经起诉他,告他设计非法图谋她的家产,胁迫何振先立下无效的遗嘱等等。 “哦?还有其他名义吗?”何宇非有点好奇。 律师一边说话一边观察他的表情:“还有很多,不过” 何宇非点着头:“你是什么意思?想做我的律师吗?” “我偶然在朋友处得到这个消息,感觉这其中必有问题,所以很想帮您打这个官司。这是我的证书,请过目。” 何宇非翻看着他的证件:“周律师?很高兴认识你,也很感谢你来通知我,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那您是决定让我帮您打官司了?” “没有官司,我没有丝毫胜算,所以我会去求她不要告我。”何宇非毫无表情地看着律师。 “可是,他们已经起诉了啊?起诉书都写好了,我在那个律师事务所看到了,难道您不相信?您不久就会收到”周律师还在努力试图说服。 “周律师!”何宇非打断了他的话:“请回吧,有事我会联系你,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周律师有点尴尬,这样的逐客令已经算是很明显了,他赶紧站起来身:“那,打扰了,何先生,我觉得您还是要慎重” “请吧!”何宇非直接做了个请出门的手势,周律师这才闭上了嘴,讪讪地告辞出去。 周律师下了楼,站在路边上想了一会儿,他接触过很多人,这种像何宇非一样油盐不进的主儿还是不太多。他很纳闷,听到有官司了,怎么能这么淡定呢?这又不是空穴来风,怎么能如此无动于衷呢?他打了很多官司,不论哪一方,都是强烈希望自己能赢,但这个何宇非例外。周律师打了个电话,电话中解释了半天,之后打车离开。 楼上的何宇非一直注意着楼下的周律师。 忽然,何宇非的手机响了,看一眼号码,他赶紧接听:“喂,文恺啊,还好!哦,我应付得过来,你就别为这事操心了,如果有需要,我会给你打电话,对!你已经帮我很大忙了!” 何宇非打完这个电话,又想了一下,很快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怎么样?那件事处理完了吗?嗯,让利是必须的,既然有对手参与进来,咱们还是要表示一些诚意,双赢是目的。对,哪怕咱们少一些利润,先稳住他,好,嗯,嗯!挺好的!” ――――――――――――――――――――――――――――― 何宇非也没想到,何如玉的反应会这么大。何振先只说何如玉有点小姐脾气,从小被他*坏了,看着高傲的外表下面是无助和软弱,否则她不会在自己的婚姻方面这么失败。何振先其实早就在为女儿物色得力助手,这人就是刘家群。 洪洁给祝晓伟打电话:“祝总,今天有空吗?请你吃个饭呗?”那声音又温柔又甜蜜的,一句话要转出几个弯来,是让男人容易心花怒放的腔调。这几天她还算识相,不再提这提那的要求,祝晓伟便痛快地答应了。 祝晓伟和洪洁又去了酒店,因为前几天让祝晓伟生气了,洪洁这次更加小心谨慎,她觉得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只要这男人对她还有兴趣,这就是资本。洪洁自然有百般手段哄得祝晓伟高兴,否则,他也不会放着花一样的顾欣然出来*。祝晓伟一边有点小后悔,一边又忍不住与洪洁约会,翻来覆去中,就把应该对顾欣然忠诚一事忘记在脑后了。 洪洁曾提出买些贵重手饰和服装,一开始祝晓伟哄她高兴,满足了她的要求,哪想她的胃口不小,又提出买车,祝晓伟远离了她几天,明确拒绝了她的要求,并警告她在各方面都应该低调,如果这种游戏规则破坏了,那就不好玩了。这话的确伤人,但洪洁却没有反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 周律师来过之后,何宇非还是慎重考虑了一下何如玉的感受,决定再去深谈一次。何宇非已经在窗口思考了很久,他看着窗外淡淡地笑了笑,看来何如玉还真急眼了啊。这天下午何宇非就去办公室找何如玉了,不过不是他说的求她放过他,而是给她看了一份资料,何如玉看过后,脸色苍白了很多。父亲可真是铁心要做这件事了,但是她不想就这么轻易妥协:“你敢去做亲子鉴定吗?” 何宇非笑了:“这个有用吗?无论亲与不亲,这些材料在法律都已经承认和认可了,受保护了,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我保证不会损害你的利益!” 何如玉却很坚持,口气也强硬:“那还说什么?既然这样,亲子鉴定必须做。”看到何宇非有点不想做这个鉴定,何如玉心里立刻升起了一分希望,也许父亲弄错了,即使拿不回财产,她也要弄明白这人到底是谁,要不这件事就会是她最大的心结,她不甘心。 看何如玉态度坚定,何宇非只好点了下头。 何宇非如实说:“我就算不是血亲,一样可以获得这些赠予,还要费那么多的功夫吗? ” “要!我要弄清楚真相。为什么我爸爸忽然对我这么绝情,我不相信。”何如玉恼怒地瞪着他,因为最近休息不好,她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一定要走这一步吗?”何宇非还是想说服何如玉:“你可以拿这些文书再鉴定一下。” “不必了。”何如玉觉得何宇非没那么傻,会到这些部门做假证明和手续,而且上面也有何振先的签字,这个她熟悉得很。“亲子鉴定,这个必须做。” 何如玉这人也挺拧啊,怎么对周天祥就束手无策了?真是一物降一物,何宇非在心里感慨着。父亲都去世了,到哪里去弄他的东西?何宇非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定好了时间你通知我,随叫随到。” 何如玉胡乱嗯了一声,刚才感觉他有点害怕和不愿意做鉴定,怎么这一会儿就痛快答应了?看着何宇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何如玉的表情才稍放松了些,兄妹俩的这次见面又不欢而散。 何如玉心里这个别扭啊,自从闯进一个何宇非,她的情绪就更加烦乱了,连同婚姻生活一起乱掉了,周天祥总是越来越给她丢人现眼,在酒吧闹事的丑闻,终于还是传到了何如玉耳中,这让她恼羞成怒,回家和周天祥吵了一架,但是也管不了几天用,她太了解他了,安分这俩字已经完全与他隔离了,有这样的丈夫,她怎么能幸福呢?夫妻之间闹得一塌糊涂,现在又来一个强硬的入侵者何宇非,就更让她心烦了。 ――――――――――――――――――――――――――――― 接到刘家群的电话,何宇非脸上闪过一丝笑容,他知道这人是何如玉的得力助手,对何如玉有相当的影响力。 茶室中,刘家群和何宇非在慢慢对饮,作过简单的介绍后,两人淡淡地微笑着,细品着龙井,仿佛茶香无比,非常吸引他们,也仿佛谁都没什么重要事情,只是悠闲地品茶。 何宇非一边喝茶一边暗忖,没想到对面这人这么有城府,他试图让何宇非自己先摊牌,两人用沉默在较量。之后,何宇非便谈起了杯中的茶和茶道,仿佛这才是主题。在聊天中,何宇非总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又忽然对刘家群的家事关心起来:“刘经理,看你这么年轻有为,家庭也很幸福吧?” “嗯,现在很幸福,离婚了,儿子在我父母家,还算自由。”刘家群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居然问这些琐事。 “自由是个难得的好东西。父母的身体都好吧?”何宇非还是闲谈状态。 “嗯,都很好!”刘家群喝了一口茶,已经感觉到对方也不是简单的人,就试着寻找合适的话题:“何总让我照顾好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何宇非看他终于接近正题,就笑了一笑:“何如玉是个好妹妹、好女人,但经商能力还是差点,多亏刘经理周全,否则不会有这么好的业绩。” 刘家群有些意外,看来何宇非对公司和他都有些了解,还算是客观公正,他的眉头微皱了下,何如玉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刘家群装作有些欣喜的样子:“得到您这么高的评价,我真是惭愧,只是做好本分罢了,运筹帷幄都是何总,我只是个执行者。” 刘家群一点不贪功,还尽量给何如玉镀金,何宇非心中舒服了很多。“其实,我和你一样,只会帮她。”四目相视,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的真诚。 因为有了共同点,两个男人之间的较劲才稍微缓和,两人都坦然地相视一笑。刘家群想了想:“我猜, “我猜,你是为了一个人来的吧?”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这人。 “你说说看。”何宇非微笑着,他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还是聪明人好说话。 “你说说看。”何宇非微笑着,他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感兴趣了,还是聪明人好说话。 刘家群慢慢地说出两个字:“周天祥。” 何宇非笑了:“刘经理真厉害,我父亲都说你是公司的顶梁柱,果然不错。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保护何如玉和公司。” 刘家群和何宇非握了下手:“那咱们是同道中人!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知道,你的话何如玉会听,你慢慢影响她对我的看法,接受这个现实,让我们兄妹相认,其它事以后再谈。”何宇非诚恳地说。 凭感觉和这些话,还有在商场打拼多年的经验,刘家群感觉何宇非并不像是想来侵吞公司的。 “我会尽量尽快说服她。”刘家群表态。 “没关系,慢慢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这话的时候,何宇非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如果需要帮忙,你就说话,在这个地方,我还是比较熟悉!”刘家群的话很真诚。 “以后少不了麻烦你。” 两个男人的见面,从相互防备、猜测到开始信任,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男女有一见钟情,男人之间也有一见投缘,像他们俩人。 因为认识了,便会对某些人开始注意。像刘家群,他在开车经过的路上,在等绿灯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坐在马路边上,旁边还坐一个年龄大的流浪汉,两人仿佛是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前面摆一个大缸子,铺了一个编织袋,两人坐在上面,另一个袋子放在旁边,为了防晒,两人都戴一个破烂的草帽。有些人一见面就印象深刻,不需要第二眼就能记住。刘家群的吃惊忘记了开车,后面的驾驶员不耐烦地响起了车喇叭,他这才惊醒,又回头看了一眼何宇非,赶紧开车离开了。刘家群在公司见到何如玉,他欲言又止。何如玉有点奇怪:“干吗?想请假?” “不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以后再说。” 何如玉笑着“哦”了一声,到底什么事啊,刘家群这么吞吞吐吐的。这时有人进来找何如玉签字,刘家群趁机离开。 ――――――――――――――――――――――――― 买了些东西就回家了,顾欣然这次买得多了些,饮料、果汁和其它的食品,卷心菜近期是不敢买了,这原是她的最爱,听说这菜居然是打农药最多的菜之一,她就只好舍弃最爱,买些自认为安全的土豆之类。顾欣然的塑料袋本来就很有分量,她准备过马路时,刚走上斑马线,就被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刮了一下,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顾欣然慌慌张张地弯腰捡东西,塑料袋也破了,她的两手拿不过来,有两个小朋友从地上捡了几瓶果汁,一边跑一边喊:“谢谢阿姨的礼物。”顾欣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又低头捡东西,有好心人帮忙把散乱在地上的东西放到路边,她连声道谢。看着这一小堆,她发愁了,她怎么拿回家呢? 看着这一小堆,顾欣然发愁了,她怎么拿回家呢?她看到路边坐着俩流浪汉,如果她去买袋子的话,他们会不会把这些拿走呢? 顾欣然犹豫地站了半天,不如如何是好。这时一个年纪大的流浪汉走了过来:“姑娘,你怎么不把东西装起来?” “我没有”顾欣然一低头,发现地上有两个崭新的塑料袋,她又惊喜又惊讶,这是谁这么好心?做了好事还不留名?她四处张望,没人理会她,就连那个流浪汉都走开了,她赶紧把东西分别装进两个袋子里,一手提一个,比刚才轻快多了。 ―――――――――――――――------------ 回到家,放下手里的东西,顾欣然就去洗脸,她对着镜子打量着,头发有点长,烫得花也开始直了,看来得去打理一下了。胖瘦还算可以,虽然做全职主妇,但顾欣然不贪吃,祝晓伟不在家的时候,她根本不做饭,吃点水果或是吃点剩饭,怎么简单怎么吃。顾欣然看着自己,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个梦,怎么那么奇怪,那感觉像真实的,太真实了,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会预示着什么吗?还有那个桃核的项链,她在梦中丢过好几次了,把她急坏了。 不过总的来说,她的恶梦还是减少了,至少不会惊动到祝晓伟的睡眠了,最多也就是她自己惊醒过来。顾欣然对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有这宝贝项链真好,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眼前的难题是婆婆要来了。婆婆这人,顺着她就好了,那梦呢?为什么总是缠着她? “晓伟,回家吃饭吗?又不回来啊?又开会?嗯,嗯知道了!”顾欣然放下手机,祝晓伟的会议越来越多了,还经常开个通宵,他都成工作狂了。关于他有时夜不归宿的事,他是这样说的,有时会议结束得太晚,就和同事们睡公司宿舍,都怕回家打扰了家属们的美梦,有时是出差。 顾欣然虽然有点失落,但不会对祝晓伟的话起疑心,因为她的心思全在梦中人身上了。她经常做梦,最多的一个梦是在某个洞里,她和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在那儿发生过了很多故事,最让她奇怪的是,关于这个梦,她可以连续着做,第二天或是过几天,她就会发觉,这梦与梦之间是有连贯性的,像电视剧一样。 顾欣然发现,她和梦中人已经越来越熟悉越亲密了,有些事、有些感觉更是奇怪,但是谁也不能说,她只能随着叹息声发泄一点点。当祝晓伟不在身边时,有种感觉最强烈,她觉得祝晓伟对她的好,还不及梦中人的几分之一。 除了这一个连续的梦,顾欣然其它的梦境都像碎在地上的玻璃,捡都捡不起来。自从遭遇抢劫和侮辱,大病一场后,她的记忆中只剩下乱七八糟的梦,还有一个帅气潇洒的男友祝晓伟,还有他细心为她撰写的过往,像小说一样,那里面是她和祝晓伟相识相恋的过程,美得像琼瑶剧一般,有点不真实,可是她又不记得什么任何往事,所以特别感谢祝晓伟,在她失常之后,能这么不离不弃。祝晓伟说怕有一天顾欣然连他也忘记了,所以干脆把恋爱经过写成文字,让她常常复习,这样可以牢固记忆。这些内容是庄晓静帮祝晓伟写的,他俩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顾欣然的人,这种合作,也非常自然。顾欣然从没怀疑过这本“书”,两本厚厚的打印稿,据说多数是祝晓伟口述,庄晓静记录的。 ――――――――――――――――-------------------------- 祝晓伟和庄晓静说顾欣然是弃女,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那个地方在一场地震中毁于一旦,这一点让顾欣然伤心,即使只有养育之恩,她也要感恩,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真的是举目无亲。这是让顾欣然经常纠结的一件事,怎么会失忆呢?即使经历少、记忆不多,也该有过去啊?就像孙悟空,即使是从石头变出来,也算是有个出处。 第105章 总裁任性番外6 顾欣然每每想到这里,总是忍不住地感伤。 顾欣然看到祝晓伟对她的梦很反感,她只好把梦说给庄晓静听,闺密就是知心,她们之间几乎无话不谈。一来二去的,庄晓静就成了顾欣然的解梦人。 这天,顾欣然又给庄晓静的女儿买了点礼物,她打电话:“晓静,菲菲长得更可爱了吧?你带她过来玩,我给她买了点小礼物。” 庄晓静过意不去:“你总给她花钱,让我这个妈妈都自愧不如了,上次不是刚买过衣服吗?她现在小,穿不了几件,等她长大了,让她去讹你,追在你后面问你要东西。” 顾欣然笑了:“好啊,我倒盼着那天呢,她也是我的宝贝。” “我看你比我还*她。行了,明后天去找你,借机拿回礼物,你不要过来啊,你过来了,我就更没理由出门了。” “好,我等你!”听到好友这样说话,顾欣然心里不是滋味,张明路肯定又欺负庄晓静了。庄晓静生完孩子后,也一直没上班,找了个保姆不尽职,干脆她自己带孩子。张明路有酒瘾,应酬又多,酒后发酒疯是经常的事,不过他不喝酒的时候,对庄晓静还是非常疼爱和呵护的。庄晓静和顾欣然在一起,一个说梦,一个说酒疯子,都是诉苦般地发泄,只有说起小菲菲,两人才能一起开心快乐。顾欣然看到小菲菲长得漂亮可爱,从心里喜欢,她觉得自己要能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就满足了。 ――――――――――――――――――――― 这两个闺中密友的婚姻生活都不太完美,只有她俩聚在一起时,才能放松和快乐,玩笑和笑声才会不断。庄晓静说顾欣然比以前沉静多了,于是就故意逗顾欣然,让她开心。顾欣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活泼调皮时是什么样子的,感觉很遥远,她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恶梦连连,还有梦中那个似曾熟悉的陌生男人。 顾欣然的婚姻生活,说不上很幸福,但也不算很不幸,平平淡淡地过来了,也许这才是婚姻的真谛?有时顾欣然感觉有些茫然,她的一生就这样围在家里,然后再围着孩子转悠一辈子吗?暂时还可以,如果是长久,她是不肯的。顾欣然的想法并没有和祝晓伟说过,因为他好像对这样的现状比较满意。顾欣然前段时间看了些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最近她又迷上那些法律条文了,在网上看到案例,她都细心研究。祝晓伟有次取笑她:“干吗?你准备给我当家庭律师吗?” 顾欣然笑了,她半真半假地说:“我什么都想当,就不是不想当家庭煮妇。” “有多少人想当全职煮妇,还没这福气呢。你别累着眼睛,戴上眼镜就难看了。”祝晓伟丝毫不察觉顾欣然的真心。 幸福是个很脆弱的东西,也是种很不靠谱的感觉,你说它在,它就在,就像皇帝的新衣。单纯想着幸福的事,就感觉自己是幸福的,但是,若是情绪低落时,难过的事会不请自来,而且还堆积如山。经不起推敲的幸福,是不是自欺欺人呢?没有记忆的顾欣然像悬在空中的飘浮物,经常找不到自己的落点,忧郁便常常来打扰她。 这天祝晓伟打来电话:“欣然,打扮得漂亮一点,今晚有个酒会。” 顾欣然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那个,可以不去吗?那些人” “不行!人家都带女伴,而且我是在几个陌生人面前夸了海口的,说我的老婆最漂亮,让他们见识一下。” “好吧,我要准备一下。”顾欣然放下手机,赶紧去找礼服,她一边寻找,一边想着要戴哪条项链,祝晓伟叮嘱过,在人前,她一定要最闪亮。当她收拾好了,站在镜子面前,感觉看到一个陌生人一样。白色的礼服,钻石项链,宝石耳环,手链,一样都不能少。顾欣然叹息了一声,若是除去这些杂物,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了,在她看来,这些身外物都是多余,都是俗不可耐的东西,可是祝晓伟喜欢,真是没办法。这时祝晓伟的电话又打来了:“准备好了吗?那就快出来,我在外面等你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顾欣然在灯红酒绿中度日如年,她的笑容有点机械,陪祝晓伟见他的朋友、客户,她像是戴上了面具一样不自然。 ――――――――――――――――――――――――――――― 在睡觉前,张明路又聊起抱子冲喜的事:“哎,你和顾欣然说了吗?她是什么意思啊?” “说什么?”庄晓静没明白。 “就是抱个孩子冲喜的事?” 庄晓静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妥,咱们也不能插手人家的家事。” “这可是帮助他们呢,再说,他们这么有钱,还怕多养一个孩子?多养十个八个也没问题的。” 看丈夫这么积极,庄晓静就起了疑心:“喂,不是你在外面生了个私生子,急于处理掉吧?” 张明路真是哭笑不得,他凑到她面前:“你看,我像是抢手货吗?” 庄晓静看了一眼他的样子,扑哧一下乐了:“也是,能被我接住,就不错了,没有抢手的标签。” “我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呢。”张明路自我标榜着,顺势把妻子揽在怀中:“老婆,你也别乱猜了,我有一个三全齐美的办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那你说来听听” “祝家有钱,不在乎多养一个孩子吧?抱养一个,还能冲喜,带来好运?是吧?”一说起这话题,张明路的眼睛就开始兴奋。 以为是随便聊天,庄晓静就点了点头。 “你看,我就知道你支持我。我对你是没的说吧,有时脾气有点急,但多数是让着你的。但是咱妈这态度,她还是老封建,总盼着要个孙子,你从菲菲和咱外甥的待遇上就看出来吧?让她照顾菲菲,她总是不太情愿,让她照顾外甥小杰,她跑得比谁都快。” 这一点庄晓静深有同感:“可不是吗?她照看小杰,乐得眼睛都眯缝起来了,都要把心掏出来的样子,那才叫尽心尽力呢。可要是一看咱们闺女,她老人家就不是这里难受就是那里不舒服,我都觉得她是找理由推脱,不瞒你说,我也能看得出来。” “我也知道,她是想孙子呢。不如咱们再给她生一个,冒险一次,即使不是孙子,她也死心了。” 看张明路说得头头是道,庄晓静真是觉得他异想天开:“你有钱交罚款吗?超生?你真敢想。咱家这穷样,你做梦吧。” 张明路拍了拍她的肩膀:“想想还不行啊?想又不犯法。” “那你就胡思乱想吧。”庄晓静关尚了*头灯。 灯是关上了,张明路的话匣子却关不上:“我还没说完,咱们可以找个不罚款的方法。比如,比如让祝家抱养咱们的菲菲?” “张明路?!你还是人吗?还有人味儿吗?” 想不到张明路有这种想法?竟然要送掉自己的亲女儿?庄晓静忽然提高的声音和这么激烈的反应吓了张明路一跳。 张明路开了灯,赶紧陪着笑脸解释:“你听我说完再急也不迟。咱们这是互相帮忙,不是吗?各取所需?” “取你个头啊?你现在给我滚出去。”庄晓静一边说一边怒气冲冲地往*下推他。张明路也不是吃素的,他拼命用力占据着*上的一个位置:“你干吗?有话好好说?” “能好好说吗?你见过出卖自己女儿的爸爸吗?难怪你这几天这么热情呢?隔三岔五地给我上政治课,原来是给我洗脑呢?张明路啊张明路,我一直觉得你是老实人,没想到还存着这心思?你配做父亲吗?赶紧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但是男从毕竟力气大,庄晓静推不动他,只好愤然起身,抱起一个毛毯,几步就冲了出去。 隔壁的菲菲依然在安静地甜睡着,全然不知自己身处的危险,不知父母的“战争”。庄晓静怕惊醒了女儿,走进去看了看,月光下虽然看不清晰,但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闻得到身上那种特有的清香。闻到女儿的味道,庄晓静的眼泪就忍不住了,她赶紧走了出去。庄晓静的这*辗转反侧,气得总想摔点东西出气,如果不是怕女儿害怕,她连张明路也要暴打一番,他还是人吗?居然想到这么个馊主意? ――――――――――――――――――――――――――――――― 顾欣然打电话约庄晓静的时候,明显听出她声音的低落,庄晓静说有点感冒,不想出门,也不让顾欣然过来看,怕传染了不好。说等她合适了,就会给顾欣然打电话。 这唯一一个亲人好友,还不能时时在自己身边,顾欣然更觉得失落。既然庄晓静身体不适,也不能继续烦她,顾欣然心里还是存了小小的疑问,也许是吵架了吧?每次吵架,庄晓静的声音多是这样,没有力气的样子,不过,既然她这样托辞,顾欣然也不揭穿她。 毕竟,两口子的事,别人还是没有打破砂锅的权利。 顾欣然最近感觉自己有些抑郁了,和庄晓静不能常聚,不能心里话就没地方说,她又处在老公和婆婆的双重压力下,一个不停地让她参加宴席,一个催着她生孩子,这段时间她连笑容都稀少和勉强了。老公的态度明显不好,到底因为什么,他也没明说,但顾欣然已经感觉到了。 更可怕的还是婆婆。前天去婆婆家吃饭,她主动去帮婆婆干活,切了一根黄瓜,让祝妈妈惊叫了起来:“天啊,天啊,你快放下?”顾欣然吓了一跳,到底哪里又做错了?祝妈妈一下夺过她手里的半根黄瓜:“难怪小伟越来越瘦了,你就做这样的饭菜给他吃啊?” 顾欣然抿了下嘴,祝晓伟结婚之后都胖了十几斤了,哪里亏待了他?但她不敢说出来。看祝妈妈没好气地拍黄瓜:“你切成那样怎么吃?没吃过,你还没见过吗?真是笨到家了。” “我知道了,我来吧。”顾欣然去拿祝妈妈手里的刀,祝妈妈斜了她一眼,把刀递给了她。顾欣然又拿了一根完整的黄瓜,把它放好,然后用力拍下去,效果还好,她正自我满意着,一眼撇见婆婆横眉冷目地瞪着她,她不知所以,赶紧解释:“是拍的,按您教的方法!” “你这是拍黄瓜?还是拍我?真服了你了,我就说了你一句,你就把我当成黄瓜拍?” “妈,我没有,我明明是拍的黄瓜啊!”顾欣然有些不知所以。 “哼!”祝妈妈冷笑一声:“听话听下音儿,你这动静我还听不出来?拍个黄瓜需要这么大的力气和动静吗?” “你起来起来。”祝妈妈一边推开顾欣然一边埋怨:“我是哪辈子欠了你的,还以为娶了儿媳妇就能享清福呢。” 顾欣然尴尬地站在一边,一时不知所措。祝妈妈头也不抬地嚷着:“你是不是真笨啊?这里干不了,你不会去摆餐具啊?这就是我儿子给我找的好儿媳啊?干活不行,生孩子也不行,就是会让我生气!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啊?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来历,你自己也不想想!你以后把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每天念上一百遍!” 顾欣然不敢再说话,就低头敛眉地去收拾餐桌,祝爸爸看到了这一切,就安慰顾欣然:“你妈都是好心,想多教你一点儿。” “哦。”顾欣然应了一声,她把眼泪用力咽了下去,有这么经常教人的吗?上次切黄瓜,她还说要切成薄片呢,说是容易入味儿,现在又不满意了,她吸了一下鼻子,不敢让情绪继续低落下去。保姆小声说:“爱子心切,理解吧。你看,你们一来,她都不用我下厨房了,都是自己亲自收拾。” 顾欣然回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祝晓伟一回到家,就看到顾欣然一脸委屈的样子,他走近她小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又让妈教育了?你啊,不小心点” 顾欣然眼里的泪光闪了一下,赶紧去整理餐桌,她怕自己的眼泪随时会掉下来。祝晓伟转头去找妈妈:“妈,欣然已经很努力了,你别有事没事地教育她。” 祝妈妈不生儿子的气,嗔怪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教育好她?洗手吃饭了。” 顾欣然看到祝晓伟回家后的表现,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还好,他还偶尔能说一两句公道话。可是一吃完饭,祝晓伟就接到一个电话:“什么?嗯,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祝晓伟一边走一边解释:“公司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得赶过去。欣然你自己回家,早点睡,不用等我。” “好吧。”顾欣然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不用等我”的潜台词就是很可能又不回家了,这话的使用频率越来越高了。 收拾好餐桌,顾欣然立刻告辞回家,她可不想多听婆婆“上课”。 路程不远,顾欣然想散心,就没有叫出租,她无精打采地在路边慢慢晃着,家里没人等,不必急着赶回去。雷声开始有一声没一声地响着,后来渐渐地密集起来,路上的行人像被刮走了,都匆匆地急着回家,或者去他们的目的地,只有顾欣然百无聊赖地晃悠着,她仿佛对天气情况漠不关心。不管她怎么无视天气,雨点还是落了下来,一阵凉意让她清醒过来,她缩了下肩膀,来吧,雨有什么可怕,下吧下吧,她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又伸手去接雨滴,丝毫没有加快脚步的意思。忽然雨点没有了,顾欣然侧脸一看,一把雨伞正撑在自己上方,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那人把伞柄塞进她手里,飞快地跑开了,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在雨雾中已经渐行渐远,只剩下模糊的背影。顾欣然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想不到,在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在意她的感觉,虽然是陌生人,她都非常感动。顾欣然一边走一边哭着,在婆家忍了半天的眼泪,被一个陌生人的善心引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 顾欣然回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因为有了雨伞,她走的速度就更慢了些。 她再也没有回头,如果回头的话,她会看到后面有一个冒雨独行的男人,远远地跟着她。 何宇非回到家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头发乱得不像样子,他拿毛巾擦了把脸,漠然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就那么看着看着,很久没有离开。 躺在*上,顾欣然翻开手机,查看有没有祝晓伟的信息,果然有一个:晚安,又得通宵了!她怅然若失地把手机扔在一边。她忽然想起了那个陌生男人,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被雨淋?那个背影为什么似曾相识呢?顾欣然长长在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的过去、现在,就是将来也是一踏糊涂,身前身后全是茫然,这更增加了她莫名的不安。而且,让她担心的是,最近不知怎么了,对一些陌生男人的背影,她居然会产生熟悉的幻觉。 -------------------------------------------------- 何如玉在母亲家里搜索了半天,她要找到父亲生前的头发,她不信找不到,但是保姆说全找了,真找不到。何如玉对着保姆大发雷霆:“找不着,你就给我辞职,你是怎么工作的?我父亲的房间不是说过要原封不动吗?”何如玉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她刚和周天祥吵完架,火气正冲天呢,这保姆可算是赶巧了。保姆吓得不敢吱声,连解释也不敢。 何母听不过去了,就走过来劝:“小玉啊,人家总得打扫卫生不是?你别不讲理啊?” 何如玉的矛头又转向母亲:“妈,你也是,父亲的东西你也不好好保管,他才去世多久,你居然你居然连他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保姆赶紧走到何母身边,小心地看着何如玉,看来她真是气极了,连母亲都责怪起来了。何母无言以对。 何如玉又转向保姆:“你确定每个角落都找过了吗?” “每个地方,只要是可能有东西的地方,我全找过了,每个墙角我都用吸尘器吸过。”保姆生怕说不清楚,声音有点急。何母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衣橱呢?那些毛料衣服呢?”何如玉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又提高了起来。 “小玉,你好好说话不行吗?”何母有点生气了:“这都闹了大半天了,就是生气也该消气了。” “妈,你不知道,你懂什么?”何如玉急得跺起脚来。 何母也恼了:“好吧,你就闹吧闹吧,你爸爸活不过来,我也要被你气死了。” 看母亲真生气了,何如玉也缓和了点:“好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她来处理。”何如玉慢慢推着母亲:“妈,我是真急眼了,你能眼看着公司被外人侵吞吗?你别添乱了,快去休息一下,求求你了亲妈。” 何母欲言又止,她想劝,又不知劝什么好,她边走边自言自语:“难道要到地下去问你爸爸要吗?” “地下?”何如玉重复着这俩字:“地下?快来帮忙,*底下有没有呢?” 第106章总裁任性番外7 说着何如玉快步走进父亲的卧室,另外两人也紧跟着走了进去。三个人一起用力把*推开了一点,奇迹出现了,何如玉高兴地叫了起来:“哈,还真有啊,那是几根?” 保姆赶紧捡了起来:“三根呢,够不够啊?” “拿纸包起来,小心点!”何如玉的声音里都充满了兴奋。她又回过头拥抱着母亲:“妈妈,太好了,也许是老天在帮我,可以知道真相了,终于可以知道了。” 何如玉顾不上母亲的反应,她拿出手机打电话:“家群,我终于找到了,真的,我都快急疯了,没想到置于死地而后生,真被我找到了。我就知道,不放弃就会有好结果。” 看何如玉兴奋地打着电话,何母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女儿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简直是万分排斥,也不怪何如玉,她父亲实在是去世得太突然了,好多事情没有交待清楚。其实跟何如玉同父异母的兄弟有好几个啊,关系都不怎样,但是她也没像对待何宇非这样,仇人一般。 -------------------------------------------------- 办公室里,刘家群问何如玉:“何总,是不是再查一下何宇非这个人?你要是不放心的话?” 何如玉看了一眼刘家群,眨了一下眼睛:“这人。你上次找谁去查的?” “是老伍他们” 何如玉想了想:“不然,你就再换一家,也许各家有各家的办法,听听他们的结果怎样。” 刘家群直点头:“也是个办法,咱们不能亲自去查,多找些人,对证一下,可能更有可参考性,不过”他本来是想劝说什么,但见何如玉眉头一皱,他立刻改了口:“不过这样也好,大家知己知彼,以后也好相处。” 何如玉若有所思地看着刘家群:“你,是不是对这人印象还不错?” “我?”刘家群笑了笑:“还……行吧!”他还是说了句实话。 何如玉低下头沉思着,刘家群这是难得地与自己意见不和,难道是她错了?还是他这次看走眼了?何宇非这人太可疑了,来路不明的家伙,他存在这么些年了,父亲居然一字不提,还偷偷地为这人投资,帮他开公司? 这时小丽敲门进来:“何总,你那个二哥又过来了,我说你在忙着,他在外面很不耐烦的样子,我怕他一会儿要冲进来,所以先跟你汇报一下” 何如玉和刘家群对视了一下目光,她这些哥哥们,没一个省事的,都盯着她父亲的财产呢。“让他进来吧,跟朱总解释一下,让他稍等一会儿!如果他不愿意等,我明天上门去找他。” “好吧!”小丽转身走出去了。 “何总,我先出去?” 何如玉摇摇头:“这些家丑你又不是没见过,留下看热闹吧!”她忍不住自嘲起来。“对了,正好作一下对比,看看他跟我那个,那个强盗有没有什么相似点?长相方面?” 她的话音刚落,何东就一步跨了进来。 “哟,还真有人啊?我以为那个小姑娘搪塞我呢!”何东大大咧咧地说话,丝毫没有歉意的意思。 “二哥!”何如玉还是站了起来,虽然不喜欢他,但有血缘关系,这是不可否认的。“你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何东先不回答问题,眼睛四处打量着何如玉的办公室:“哟,这可是鸟枪换炮了?什么时候装修的?行啊,这老头子刚死,你就一片新气象了?” “你上次来就是这样了吧?”何如玉有点生气,一来就找茬儿,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何先生,这装修已经有些时间了!”刘家群微笑着解释。 何东不屑地瞅一眼刘家群:“有你什么事?” 被呛了一句,刘家群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维持着微笑。 “二哥,你这是专程来看我啊?我可真荣幸!”何如玉又坐回椅子上。 “怎么?这是我父亲的公司,我说来就来,还要征求意见吗?”何东又打量着办公室:“还行,以后这里咱们轮流坐庄!” “什么?”何如玉没听明白。 “哦,这个也不懂啊?这是咱爸的公司,当然是一分为四,有我四分之一啊!” “你!”何如玉一时被气结,这事已经纠缠和理论过几次了,何东怎么还来闹? “对了,我们已经够仁义了。现在有很多家庭,财产还是传男不传女呢,不过咱们不讲究这些,你一样有继承权!还有,大哥说了,你不喜欢我们来轮流管理公司的话,多给我们一样分红,也可以!我们也不是非要帮你管理公司,明白吗?” “明白了,就是想为了多拿些钱对吧?”何如玉看着二哥的目的,口气里便带了些不敬和讽刺。 何东一下子站了起来:“就是为了钱,怎么样吧?” “爸爸的两家公司都给了你们仨,这个最小的才给了我,你们还这样不依不饶,有做哥哥的情分吗?”何如玉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何东走到何如玉的桌子边:“怎么?你是不是想闹到法庭上去啊?跟你透个信啊,咱大哥连起诉书都弄好了,什么名义我现在不告诉你!” “有本事就起诉,我怕什么?!”何如玉瞪着何东! “好啊,那就” “这是何苦呢?都是一家人,还是商量商量,有什么事自己商量,上了法庭,大家都丢脸对吧?”刘家群一边圆场,一边向何如玉使了个眼色,这边和何宇非的事还没解决呢,必须稳住何东三兄弟。 “那,好吧,我好好想想,你让大哥等等,我要想个双方都满意的解决办法。”何如玉的口气明显缓和了:“对了,大哥和三哥怎么没来?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好像很久没有聚会了?大妈身体怎样?她的腰好了没有?” 对何如玉的态度忽然转变,何东本来就有些意外,加上她连珠炮般的发问,让他回答不过来了…… 刘家群看着这兄妹俩终于言不由衷地聊起了家常,他心里放松一些。若是从外表看,何宇非还是更正气一些,刘家群在心里衡量着。 好不容易打发走何东,何如玉跟刘家群感慨:“看到没有?我这些哥哥们,可是个个都如狼似虎!” “但愿那个何宇非不是!” 何如玉撇着嘴:“哼!他?比这三个都更狠!他们三个人才要四分之三,何宇非不狠吗?一个人就要一半去!异想天开!” 刘家群若有所思地看着何如玉:“反正我觉得,这人的眼里还算正气,不像何东他们从眼神中就带着恶意!” “对了,你前几天了解的情况怎样了?”何如玉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们那的情况?” 刘家群一脸惋惜:“太可惜了,老爷子的心血基本被这兄弟仨给葬送掉了,现在也只是勉强运营着。” 何如玉明白了:“这么说,是因为他们没经营好,现在才想起打我的主意?”如果他们不是从根上就找她的麻烦,她心里还舒服些。 刘家群看着她笑了笑。 如果是这样,还是比何宇非好!何如玉现在都能看出些三个哥哥的好处,对于陌生人何宇非,她可是百般看着不顺眼。 “何总” 何如玉一摆手,示意刘家群先别说话,她要接听一个电话:“妈,什么事?对,我在公司啊,什么?” “我听说你要请你大妈他们吃饭啊?”何母有些惊讶。 何如玉也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你大妈给我打电话,说可能要聚一下,说好久不见我了,也挺想的,希望能早点见到,毕竟大家是一个人嘛!我有些意外呢!” 站在不远处的刘家群也听得到何如玉电话中的声音,两个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哟,他们的速度可够快!妈,我刚才我二哥过来找我了,又要分咱公司呢,我就那么一说,先稳住他!”何如玉只好跟母亲说实话。 “哦,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你爸生前最怕他们来闹,他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把大公司分给他们,小的给你,这已经很公平了啊?”何母十分不解。 “唉!一言难尽,我回家再跟你细说。中午就不回去了,我晚上回去吃饭!嗯,你别担心,我很好的!那个何宇非也没来,回家再说吧!” 何如玉挂了电话,向刘家群无奈地摊了下手:“瞧我妈,越来越啰嗦了!” “她是不放心你!” ――――――――――――――――――――――――――――――― 顾欣然在家看书。 第107章总裁任性番外8 这些书都是祝晓伟喜欢的,很少有她喜欢的书,这么说也不确切,她喜欢的书已经全看完了。那些关于经济关于法律关于历史关于地理等等的书籍,都不是她的钟爱,还有那些关于健康和美容美食的,她好多都略略翻过,就放置一边了! 顾欣然喜欢文学类的书,但祝晓伟好像不懂得,说那些都是无病*的虚假作品,描述了空洞虚伪的人生,不适合她这样单纯善良的人看,特别是那些尔虞我诈,更是要远避三舍,免得污染了她纯洁的心灵。 对祝晓伟的论调,起初顾欣然还是感激的,他全是为了保护她,她怎么能不知道好歹呢?但时间长了,就感觉不太自由,不是滋味,毕竟那些他不喜欢的,正是她喜欢的。 唉!大概是自己越来越落后了,她感觉自己跟丈夫之间好像距离越来越远了! ――――――――――――――――――――――――――――― 在顾欣然住的小区对面,那个奇怪的流浪汉经常在那里转悠,毫无目的的走动着,发型和服装都是脏兮兮的。谁也不愿意多和他说一句话,大家没有统一接到什么通知,但是都唯恐避之不及。 有些人直接表达了厌恶之情,对这个男人大皱眉头,有的人嫌恶地撇着嘴,从他身边经过时,都要加快脚步,仿佛走慢了,就会被他熏到。但流浪汉仿佛什么也不察,也不在意世人的眼光,有时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有时安静地蹲在墙角,孤独地看着人来人往,估计他什么也没看到。他的脸被杂乱的头发遮住,泥土和灰尘也掩盖了他的本色,但还能看出历经沧桑的样子,粗略看来,他最多也就像中年人。 顾欣然很少出门,但多数都会看到这个流浪汉。这天,她听到前面的老两口在猜测着这个流浪汉:“我觉得他是和家里吵架跑出来的。” “你好好注意过吗?他的眼神有点特别!”老大爷谈着自己的看法。 老太太放慢脚步,仔细着打量着这个流浪汉,小声说:“也许遭遇惨不忍睹,在他的脏脸上,在乱七八糟的头发下,是很忧郁和痛苦的眼神。” 老大爷也定睛看了看他:“你的眼真毒。还有呢,眼里还有点凶光。快走吧。”老人家仿佛看到了几丝危险,拉着老太太赶紧离开。 顾欣然走在两位老人后面,她离流浪汉没有几步之遥,这些评论,他应该是全部能听到的,但他仍然毫无反应。无惊无喜,无悲无忧,这样的人是大彻大悟吧?尽管他面前没有摆上乞讨的碗盆,但依然有好心人施舍。顾欣然看到他旁边有个大的塑料袋,里面是饮料和矿泉水瓶子,难道他还自食其力? 看到那些废品,顾欣然有些好奇,虽然已经走过他了,可鬼使神差地,她又倒了回来,她弯下身去,拿出十元钱压在流浪汉面前的石头下。流浪汉依然没有反应,仿佛司空见惯,仿佛别人应该帮助他。顾欣然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去,走了几步,顾欣然忽然回过头,她看到那个流浪汉正侧脸看着她,眼神阴郁、目光深邃,因为震动,她一时反应不出他的眼神中还有什么内容,总之没有丝毫感激的意思。顾欣然皱起眉头,拼命地思索着,为什么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在梦中还是电影电视里?难道和前段时间的流浪汉是一个人?说实话,也许因为没仔细观察过,在她眼中,所有流浪汉都差不多。 这时祝晓伟走了过来,他已经看到了这一切:“我老婆美若天仙,连疯子都为你侧目呢!”他揽着顾欣然的肩膀:“走,我陪你去。” 看到祝晓伟过来,流浪汉立刻低下头,仿佛十分不愿意看到他。 “你不是说”对忽然出现的祝晓伟,顾欣然还是有些意外 “没得说,老婆的事最大,朋友的事都靠边站。”祝晓伟的甜言蜜语又开始了:“走吧,累吗?要不我背你走?” 顾欣然摇着头笑起来,用这么夸张吗?祝晓伟能说会道,如果他疯起来,甜死人不偿命,不过这种状态已经有点陌生了。 这时祝晓伟的手机响了起来,顾欣然提醒他:“来短信了,你不看看?” “什么短信都不用看,有你在身边,我管他们呢?” “可是,如果是公司有急事呢?你看看吧。” 祝晓伟连摸手机的想法都没有:“什么也不看,我现在最大的任务是看好你。” “看我?” “你不知道,找个漂亮老婆有多大的压力?”祝晓伟说得自己都笑了起来。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向地下商场,顾欣然早就准备好了购物清单,她会尽量多买些,因为她不太喜欢到人群中来,总感觉有些不安全,而且她也习惯一个人独处了。 他们再走回来时,祝晓伟手里提了两大包东西,他还挺绅士的,不让顾欣然拿重物。旁边一对夫妻立刻有了反应:“你瞧人家怎么做丈夫的,不让妻子拎一点东西?” “表面文章谁不会做?只是我不喜欢这么虚伪。” 妻子非常不屑地瞅丈夫一眼:“我倒是愿意你虚伪一辈子呢。” “有什么了不起的,给我!”丈夫把妻子手里的包没好气地夺过去:“拿这点东西又累不死人,真是小题大做。” 祝晓伟和顾欣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俩人相视一笑。再路过流浪汉呆的地方,顾欣然不由自主地撇了一眼,他已经离开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地上的钱也没有了,估计是拿走了。 祝晓伟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好像没听到一样,顾欣然要来接他手里的包:“来电话了,你把包给我一个。” 祝晓伟闪了一下:“回家再打电话,这时间,肯定没什么重要事情,我有数,你不用担心。”一说到电话,他的眉宇间有几丝不耐烦,不知是对顾欣然还是对这个打电话的人。 顾欣然有些歉意,她不该提议让祝晓伟陪她购物,也许真误了事呢,以后买东西,她会悄悄地来,不耽误他的时间。 流浪汉眯起眼睛看着渐渐远去的顾欣然和祝晓伟,双眉紧皱,眼神中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复杂和深邃。 回家后,祝晓伟就跑到阳台上打电话,顾欣然只看到他的背影。顾欣然也拿过手机给庄晓静打电话: “晓静,这个周末,你带菲菲过来玩吧?我买了很多好东西,还有给她的玩具,你记得过来啊。还有你老公,一起来吧。” 庄晓静有点犹豫:“经常过去,不好吧?上周才去过?” “怎么不好了?我现在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在这边,你再不来,我都孤单死了!” “你这话说错了,你还有我,我妈,我爸,我姐!”祝晓伟在边上提醒着。 “也是啊,说错话了,总之你们三个人一定要过来,我又学了几个特别好吃的菜,你来做做裁判。” “那,好吧,我尽量过去,不用太麻烦!其实我也该请请你们。” “你这人,跟我还客气啊?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不见不散。”和好友打完电话,顾欣然很开心,庄晓静来做客,总比婆婆来好多了,婆婆总是挑三拣四,仿佛她什么也做不好,其实她的家务已经非常好了,一年前就辞掉了钟点工,全部由她自己打理,即使这样,婆婆还是不满意。当然顾欣然也清楚,主要根由是因为她没孩子。说起孩子,顾欣然非常奇怪,她没病,祝晓伟也没病,两人都检查过好几次了,可就是怀不了孕。上次婆婆要来小住,但老天帮忙,公公忽然感冒了,婆婆只好在家照顾他,就没过来,但是仍然在电话中叮嘱了半天,也不让顾欣然过去探望,说如果顾欣然被传染了,会影响和推迟要孩子的时间。老人家盼孙心切,由此可见一斑。 庄晓静接到一个电话,她走到阳台小声接听:“嗯,是,没有,都挺正常的,都是些小事,梦?常说梦,就是被妖怪追,其它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嗯,我知道,好的!” 张明路喊:“喂,干吗啊?接个电话还跑那么远?怕我听吗?” 庄晓静赶紧走回来:“是怕你听,不说了,一说你又生气。” 张明路竖起眉毛:“怎么?那个小祖宗又要钱啊?不给啦,这回咱们硬起心来,你听到吗?哪有这样的小舅子?”他以为是庄晓正,好吃懒做,就知道讹父母和姐姐。 庄晓静随便应一声:“知道了!”她去拍着女儿睡觉,但心事重重。 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结果是何振先和何宇非是父子关系。最吃惊的人还是何宇非,他不是何振先的义子吗?怎么会有血缘关系?接到刘家群的电话时,他完全没听到后面说些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何宇非到底是谁啊?难道他真是何振先的儿子?那么,他的母亲是谁呢?何宇非给何父打去电话:“爸,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事啊?你等一下,这里太吵,你妈在看电视,好了,我在阳台,你说吧。” “爸,我的身世你知道吗?”何宇非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怎么说呢?之前真不知道,后来,有几个人找上门来,说你是何振先的私生子,我也是不相信的,哪有这么巧的事?” “后来呢?”何宇非忽然觉得父亲说话的速度太慢太慢了。 “后来,后来啊,有一天,两个人又来了,拿了一份亲子鉴定书,说是受人委托做的鉴定,就是你和你亲生父亲。”何父如实说。 “原来你早就知道?”何宇非这才明白,难怪他们对他认何振先为义父一事积极支持,原来这其中有这个原因。“我妈知道吗?” “嗯,也知道了,你别怪我们。你爸说了,让你早知道结果,你会更伤心。做出这个鉴定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他说尽可能不让你知道他是谁,他也怕你会恨他。” 何宇非又生气又恼火,这是什么事?何振先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那他母亲还健在吗?有谁能知道呢?何宇非火速赶到何振先的墓地,站在他的墓前沉默了半天,他想起了两人相处的时候,父亲多么疼爱他,保护他,也教给他很多人生和各种危机的处事方法,甚至把公司也全部托付给他,直到临死都不能认一下亲生儿子。何宇非的眼泪控制不住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呜咽着喊了声“爸”,这声爸和之前喊过的不同,里面全是不舍、后悔和心痛,早知这样,他会找更多机会跟父亲相处,会好好孝顺父亲,可现在,他只能面对一块冷冰冰的石碑,这让他怎么不伤心呢? 何如玉也来到父亲的墓前,她想和父亲说几句话,结果看到何宇非跪在墓前,她远远地看着,没有靠前。看到何宇非擦眼泪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兄妹之间的同一份伤痛,丧父之痛,眼泪便更多地涌了出来。这时刘家群走了过来,小声问:“何总,咱们还过去吗?” 何如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回去吧,让他们多呆一会儿。” 坐在车里,刘家群感慨:“看来他真不知道自己就是你的亲兄弟。” “我要是说现在的心情比较平静了,你信吗?”何如玉一边擦眼泪一边问。 “弄个水落石出还是对的,何总还是高明。这不是悬疑电视剧,真相还是早知道早好。那个官司的事?还打吗?” 何如玉嗔怪地看着他:“你说呢?” 刘家群了解地点了下头,继续开他的车。 ―――――――――――――――――――――― 何宇非在父亲墓前呆到天黑才离开,他心中的纠结又多了一层,这种后悔让他感觉从头脚的冷,很想找个人聊天,很想把心爱的女人拥在怀里分享他的悲喜,但是他只是长长了叹了口气。在他离开墓地的时候,看墓人报怨:“先生,您也太晚了,下不为例啊。” 何宇非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从口袋中拿出两百块钱,塞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看墓人惊喜地看着手中的钱,热情地向何宇非的背影喊着:“先生,欢迎你多来啊。” 何宇非这*都没有回出租房,他就坐在顾欣然楼房对面的马路上,呆呆地看了一个晚上,老周来叫他,他也没有反应,老周只好铺了一个编织袋,坐在那里陪着何宇非。 ――――――――――――――――――――――― 何如玉回家和母亲抱头痛哭,何母吓坏了:“如玉如玉,怎么回事?你别吓我,是不是又和周天祥打架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你不如搬回家来,别受他欺负,你说我和你爸把你含在嘴里、捧在手上的,怎么能让那个混蛋这么折磨你呢?” 母亲越是安抚地拍着何如玉的肩膀,她越是哭得伤心,等停止了哭泣,她才和母亲如何这般地叙述了一遍。何母倒不意外:“你爸爸荒唐了一辈子,临死了,还能做出更荒唐的事来?我相信他处理事情,都有他的道理,这老头子,真是”她是介意他没有完全和自己说实话,但何母到底是年长之人,不轻易把所有情绪都流露和表达出来,只用两字“真是”省略了后面很多看法和想法。 何如玉和母亲聊了半天,心里好过多了,自从何宇非这人出现,何如玉就很有失败感,她这才知道父亲是多么担心她,不信任她,宁可把大权和财产交给一个外人,也不给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个念头让她纠结了很久,也是这个原因她更视何宇非为敌。万万想不到,何宇非居然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以后可怎么办呢?还要继续这么斗下去吗? 何宇非坐了*,第二天找到刘家群又谈了半天,如果何如玉真的这么介意和反对的话,就拜托刘家群多劝劝何如玉。何宇非也把自己和父亲的想法以及这样做的目的全部告诉了刘家群,争取他的全力支持。刘家群和何宇非接触了几次,两人已经很信任对方,所以他承诺会尽力劝说何如玉。 ―――――――――――――――――――――― 顾欣然又做了个梦,梦中一个帅气的小男孩拉着她的手,他们在一片美丽的桃花源中奔跑着,男孩边跑边喊着:“欣然,长大了,我会娶你,就在这里,在这片桃林里,桃花灿烂的桃林里”顾欣然一高兴松开了他的手,感觉不到他的手,她左右寻找着,桃花也没有了,男孩也不见了,前面是一片白茫茫,顾欣然着急了,她哭了起来:“哥,你在哪里?哥你在哪里?哥,哥,哥” “欣然,你醒醒,醒醒,喊什么鬼啊?”祝晓伟不耐烦地推醒了顾欣然,她愣了一会儿。“快睡觉吧,怎么又做恶梦了?” 顾欣然听到丈夫语气中有十分地不耐烦,她也不敢作声,只是静静地回想,努力地回想刚才的梦境,怎么又会梦中桃花呢?还有那个男孩?怕影响祝晓伟睡觉,顾欣然大气也不敢喘,他到底是谁啊?难道在过去的岁月里,他真的存在过吗?顾欣然在胡思乱想中又慢慢睡去了。 ――――――――――――――――――――――― 中午和庄晓静出去逛街,两人推着孩子,边走边聊。顾欣然:“你说奇怪吧?这个梦重复了好几次了?” 庄晓静看一眼顾欣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想了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让你说多了,我前天晚上也做了个类似的梦,好像是张明路,又感觉不是张明路,总之梦是混乱的,胡编乱造的,不要费神去想就对了。你饿了吗?我有点饿呢,咱们去吃饭?” 庄晓静其实一点没有饿意,但听庄晓静这样说,就赶紧应道:“好啊,我也有点想吃饭了,你想吃什么?肯德基吗?” 庄晓静指了下不远处的一家店“那个吧,换个口味,咱们去吃小笼蒸包。” 想起上次庄晓静吃了不少蒸包,顾欣然悄悄地吐了下舌头。两人走进店中,这时还不到午饭时间,店里的人还是不是很多,她们找了个靠窗的座位,顾欣然坐下哄着小车上的菲匪,庄晓静去点餐了。顾欣然喊她:“我要素的!” 庄晓静没说话,只是向她摆了下手。不一会儿,服务员给她们拿来了两笼小蒸包,庄晓静指一下上面的:“这个是素的,你吃吧,总是吃素,小心你变成兔子了。” 顾欣然一边端着蒸笼一边取笑:“我都不好意思笑你,还好意思说我?上次是谁,居然吃了两笼,我的个天啊,大肚子罗汉该是你的别名吧?” 看顾欣然忍不住地笑,庄晓静有点点不好意思:“我就怕你笑话,这回只点了两笼,给你省钱。”顾欣然当真,冲她拱手表示感谢:“太好了,我可省钱了。菲菲让她吃吗?”庄晓静边吃边摇头:“我吃了就是她吃了,等一会儿我再让她吃。”说着她和顾欣然挤了一下眼睛,顾欣然会意地笑起来,她也赶紧开始吃饭。 两人刚吃了几个,一个服务员又拿上一笼小蒸包…… 第108章 总裁任性番外9 顾欣然连连摆手:“错了错了错了,”因为说得快,她还差点噎到了。 服务员不解地看着庄晓静,庄晓静也不说话,指着桌子示意让他放下。顾欣然瞪大眼睛,这才明白,庄晓静到底还是给自己点了两笼呢!顾欣然笑得直不起腰:“晓静,你不怕吃胖了啊?” 庄晓静不介意:“我喂孩子呢,你这样的,麻杆一样,你要有个孩子,也得像我一样大吃大喝,否则孩子没干粮。”她忽然严肃声明:“不是我浪费你的钱,完全是你干女儿想呢,我是” 顾欣然用力忍着笑,她不敢吃饭了,看着庄晓静表演。 “真是她吃的,不信你问她?”庄晓静正色地问女儿:“喂,宝贝,你干妈给你吃的蒸包好吃吗?”菲菲懵懂地看着庄晓静,眨了眨眼睛,庄晓静自话自说:“你看,眨眼了不是,点头为是,眨眼也是是的意思,我没贪吃吧?对吧?” 顾欣然直接笑得说不出来话来,看到顾欣然能笑成这样,庄晓静的心里才好受点。庄晓静在努力地吃着,其实今天她真没多少食欲,可是为了逗顾欣然开心,她宁可做点傻事,让顾欣然高兴最重要,虽然这是她一直在想,也一直努力在做的事,却很难做到她想要的程度。 张明路昨天回家时,他说顾欣然要倒霉了,庄晓静不知他说的是不是酒话,就不理他,没想到他越说越可疑了:“我真的看到了,祝总车上有一个娇艳的女人,不对应该是娇艳的女人,那表情简直是,我都不会形容了”庄晓静没有说话,她已经猜到是谁了,应该是洪洁,洪洁和祝晓伟的事,在公司已经是有很多风言风语了,庄晓静留心留意让人打听着,自然不会不知这些风吹草动。看庄晓静半天没反应,张明路就泄气了:“算了,不信算了,以后不和你说这些,我还以为你很关心你的好姐妹呢。” 庄晓静只是黑着脸,也不接他的话,她知道能怎样?能和顾欣然说出真相吗?能去阻止祝晓伟吗?在电话中,她已经提醒过祝晓伟了,但是仅仅只能做到这些。一想到可怜的顾欣然,庄晓静心里就像压着一座大山,让她透不过来。 ――――――――――――――――――――――― 刘家群还真说话算话,他有机会就劝何如玉:“你看,这已经既成事实,你不跟何宇非搞好关系,对你个人和公司都是不利的,再说这人看上去,不像是心机很深的样子,我只觉得他有些忧郁,或者是有很多隐痛,从他眼神中看出来的。这人绝对不是腹黑,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如玉看着刘家群:“你对他的印象真还不错?” “是啊,你那三个哥哥不是早就觊觎已久吗?这公司的麻烦早晚是要来的,不过有了他的加入,我这么说你别生气,男人的力量和存在总是要强一些。” 何如玉果然瞅了他一眼,不过也真没生气,其实何如玉自己也知道,这个公司,多半是刘家群在支撑着,她才能有这么轻松的日子。对刘家群的感觉,她是时刻记在心上的。 “我觉得没错,如果你还相信我,那就再相信我一次。” “可是,我”何如玉还在犹豫:“我也想有个亲兄弟啊,有个可以分担的人,我老公又那样,没指望了。像你这样的兄弟,我是做梦都想呢!” 刘家群笑了笑:“何宇非肯定比我更胜任,晚上我请你吃饭!” 何如玉笑个不停。 刘家群有些蒙:“怎么?有这么可笑?我请你这事?” 何如玉忍住笑:“不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再招工时,应该注明一个条件,凡是单身男士者优先。” 刘家群没听明白:“这个?有点征婚的嫌疑了。” “我是说单身人士呢,像你,从来不用请假,可以直接请我吃饭,陪我喝茶。” 刘家群点点头:“挺好,还得注上一句,离异者更优先!” 两人相视一笑。 ――――――――――――――――――――――――――――― 过了几天,刘家群又来邀请何如玉:“何总,这几天够累了,咱们出去放松一下,我请你,上次都没请动你?周天祥不在家里吧?” 何如玉撇了下嘴:“他在家的时候,就是因为他没钱了,只要有了钱,他一定会跑得远远的。”她已经视刘家群为兄弟好友,什么也不隐瞒他。 “不说他了,说多了又生气,至少今天我不说了,咱们去喝酒?一个新地方,保证你没去过。”他这话又把何如玉说笑了。 何如玉忽然收起些笑容:“说实话,你是不是摆鸿门宴了?” 刘家群拿下眼镜来,笑着擦眼镜片:“我都被你看穿了,能叫鸿门宴吗?顶多叫个黑门宴。” “去就去,早晚也得会会他。”何如玉下定了决心,自从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以后,她和何宇非还没有真正面对面地见过呢。何宇非这一点还不错,并没有得理不饶人,也没有步步紧逼,他反而给了何如玉思考和接受的时间。 ――――――――――――――――――――――――――― 这里的确是一家新饭店,院子外面都是青一色的竹子,青翠可爱、亭亭玉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让人看一眼就有好心情。何如玉和刘家群走进包间里,何宇非早已经先到了,看到两人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很准时啊你们!这地方交通拥挤,我怕堵车,就先来了。” 何如玉不客气地坐下:“这地方就算拥挤了?也难怪,你对这里不熟悉。”她边说边四处观看。 刘家群和何宇非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何如玉还没完全转过弯来。何宇非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服务员,可以上菜了!”何宇非招呼服务员。 何如玉表情有些不屑了,有没有起码的礼貌啊?也不让让女士点菜,他知道我什么口味吗?何如玉发现这饭店的老板十分偏爱竹子,连墙上的装饰画都是板桥的画呢。 “何如玉能来,我很高兴。”何宇非由衷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何如玉看也不不看,但没忘记赶紧声明:“是刘家群请客我才来的。”言下之意,根本没顾及何宇非的面子。 俩男人都笑了,相视一眼,又赶紧收起笑容,她来到这里,就说明态度有所转变了,她还在语言上强硬什么呢?真是小女子行为。 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何如玉的脸色立刻好看了很多,这俩菜是她喜欢的,一盘是清炒山药,另一盘是黄瓜萝卜拼盘,她这两年一直忙着减肥,不愿吃太油腻的东西。看着菜,何如玉斜了刘家群一眼:“哈,我公司还有内歼啊。” “人家有心,来之前,专门问过我。”刘家群笑着解释。 “还是你上心,她爱吃什么你都记得住。”何宇非谦虚着。 这形势大好,一个好的开端,接下来的聊天就慢慢地比较自然和随意了。 ――――――――――――――――――――――― 何宇非曾经在超市里与顾欣然相遇过,当时她正在选择一种咸菜,拿起一种又放下一种,似乎是拿不定主意,何宇非的心跳有点疯狂了,一会儿不跳,一会儿狂跳,呼吸都感觉气短了,他的手心里汗津津的,他期待着顾欣然回眸一笑的瞬间,于是就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等待她的发现。何宇非悄悄在后面跟着,顾欣然全然不知,她自顾自地去选择零食,在上网的时候,她还是特别喜欢吃零食的,于是顾欣然走向零食摆放处,专心选择饼干、巧克力、和一些膨化食品,又拿了一瓶山楂果汁,好像忘记了什么,她忽然转身,快步走向刚才看过的地方,又拿了一包早餐饼干,又匆匆回到自己的购物车前,推着往前走。何宇非呆呆地站在那里,刚才顾欣然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来又走过去,完全视他如空气一般,连看一眼的*都没有。何宇非100度的激动和热情,一下子被顾欣然打击掉了一半,不过他还没有完全死心,于是他又转到她前面去,让她看到他的背影,这次十分确定,看到何宇非空手站在结账处,顾欣然好心地提醒何宇非:“你没买东西的话,可以直接出去,不用排队浪费时间。” “哦!”何宇非从另一个通道走过去,顾欣然在忙着查看收银台的忙碌情况,好像根本不曾和何宇非说过话。何宇非看到顾欣然结完账,手提两袋子食品往外走,他真想冲过去,可是想了一会我和,他终于还是默默在跟在后面,远远地保持着距离。何宇非这一刻更确定了,他就是出现在她面前,她也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他们已经像两个世界的人,顾欣然已经彻底把何宇非从她生活和记忆中删除掉了,现在的顾欣然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可是现在的何宇非竟然还是以前的何宇非?!何宇非的脸色又冷峻起来,顾欣然对身后的这个人和这颗心完全无知无觉。 这次相遇,让何宇非终于知道了顾欣然的记忆有多少,看来真是已经清零了,连多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她把他当作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父亲告知他这个消息时,当时何宇非就不相信,他不相信两个刻骨铭心的爱人,转眼间便可以相忘于江湖,可眼前的一幕,又不得不让他相信。顾欣然可以忘记何宇非,可以出嫁,可以幸福,但是那个人怎么会是祝晓伟?会是一个让何宇非在梦中都想捏碎的人? ―――――――――――――――――――――――――――――― 这天,何宇非去何如玉的公司,还没走到办公室里面,就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刘家群正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何宇非,小声解释:“何东来了,你那个没见过面的二哥!” “哦!”何宇非应了一声,快步走进去! 何东正在嚷呢:“别考验我的耐性,大哥有耐心,我可没有,跟你说,现在给钱已经没用了,我们就要公司,以前的条件也不存在了!” “二哥,你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有事好商量嘛!”何如玉还不想跟何东闹翻,她还不想腹背受敌! “如玉,这是谁啊?”何东看到进来一个陌生人,气势不凡的样子,他有些纳闷。 何宇非微微一笑,向何东一鞠躬,吓了他一跳,不自觉地往后躲了一下:“你谁啊你?我请你进来了吗?” “二哥,这是”何如玉忽然噎住了,她还真没想好怎么介绍何宇非。 “哦,我来自我介绍吧!二哥好!我叫何宇非!” “何……宇非?”何东立刻瞪起眼睛:“你不会是那个私生子吧?” 何如玉吃惊地看着何东:“二哥,你知道他?” 何东看着何宇非嘲笑着:“哟,这怎么不知道呢?他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妈,不然爸爸会把他扔掉吗?爸爸怕这个不祥之人也克了他!” “啊?这,有这事啊?”何如玉半信半疑地看着二哥。 何东打量着何宇非:“哈,终于见到真人了!我看着,也不怎么像咱爸啊!啧啧啧,算了,人都死了,咱们就不乱评论了!如玉,她是不是来欺负你的,如果是,有我们在这里,我来保护你!” 不等何如玉回答,何宇非冷笑了一声:“二哥,谁能保护谁,这个还得两说!”他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二哥,你既然知道我,我也不用多费口舌了,这个,你拿去,可以转给大哥看看!” “什么破东西?”何东很不屑地接过来,越看脸越难看,最后咬牙切齿地瞪着何宇非。 “这个是复印件,你放心,原件我存得好好的!你好自为之!” 何东恼怒地点着何宇非:“好好好!你够狠啊,行!不愧是咱爸的种,我回去就跟大哥说,看他怎么治你!” “哦,你跟大哥说一下,我本来想过段时间去拜访他,现在你先替我问个好,也不错,谢谢二哥了!我改天就会过去看你们!”何宇非丝毫不介意何东的态度,很淡定地看着何东! “你!哼哼!”何东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 一边的何如玉有些看呆了:“你给看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何宇非觉得还不太放心:“我出去闰下,你别管了!”他匆匆地走了出去。 何如玉想叫住他,又闭上了嘴,让他们去狗咬狗吧,乐得让她清静一会儿!可是,何宇非拿出什么东西了?让何东气成那样? ――――――――――――――――――――――――――――― 第二天,何东就代表大哥打来电话,说何如玉的公司好好经营,别辜负了爸爸的心意,他们不过是来试探一下,不是真把何如玉逼上绝路。以后有事需要他们,就去找他们帮忙,说得很客气。何如玉有些意外。 何如玉纳闷地跟刘家群分析:“你说是不是?” “应该是他有什么东西牵制住他们了,不然不会转得这么快!” 何如玉也不问是谁,两人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难道他还在帮她吗?何如玉眼中有几分不相信? 上次的饭局吃得比较轻松,不管怎么说,何家兄弟也不来闹事了,总算是替她暂时解围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好感了。 何如玉请何宇非吃了次饭,虽然说得都很冠冕堂皇,不带丝毫感情一般,但气氛还是比上次要好。何如玉明显转变了一些对何宇非的态度,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旁观者刘家群已经看出些端倪。 何宇非也没放弃跟妹妹和解的机会,他又从刘家群那里了解了何如玉的很多事情,包括喜好和婚姻。哪些避免何如玉不高兴的话题,何宇非都注意了。 第三次聚会还是由何宇非请客,还是他们三人,何宇非也开诚布公地讲了这次来的主要原因,还有他的想法。 “爸爸就你一个女儿,他最疼的人自然是你,我是他的一颗棋子,也是用来保护你的。” 听何宇非说起父亲,何如玉红了眼睛:“要是他在该多好,我就能轻松地过我大小姐的日子了。” “还好有家群在,否则你会更累。”何宇非向刘家群举起杯子:“来,敬你一杯,真心的。” “两位何总都对我很信任,我不能辜负了,而且我非常喜欢这份工作。再说我和何总的经营理念是一致的,她又肯放手让我做,干不出成绩,就不好意思了!”刘家群说着和何宇非碰了下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何如玉没有喝酒,她猜着这俩人要痛快喝一场,她准备着开车送他们。 何宇非倒上一杯酒:“何如玉,来,哥敬你一杯。”何如玉还从没叫过他哥呢,但是也顺从地举起了饮料,和他碰了一下。 刘家群在一边笑了笑,没有打扰他们。 “有件事我要和你们俩说明一下。我暂时不会到公司帮忙,只做个股东,做个幕后的总裁。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但是我会时常关注公司,也会常去看看。”何宇非说着自己的打算:“虽然爸爸教了我很多,但都是纸上谈兵,我也没有实践经验,先让我消化和适应一段时间,你们说行吗?” 比公司还重要?何如玉没有回答何宇非,她在转着眼珠猜测着:“你还有放不下的事吗?除了公司?不会是女人吧?” 何宇非淡然一笑:“以后再说吧。”他不肯继续说下去:“来来,咱们再干一杯,人家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希望我们会是一个黄金组合。” 三人碰了一杯,刘家群和何如玉对视了一下目光,心领神会地猜测着,何宇非的迟归肯定是和女人有关。在酒席中,何宇非再也没有谈到这个话题,虽然那两个人十分好奇和关心着,他终究没有再透露。 饭后,何如玉先送刘家群回家,在送何宇非回家的路上,何宇非和她说了另一件事:“还有,爸爸给咱们准备了一份资金,用于给公司救急的,当然这钱在我手里,只要你确实需要,我会随时拿出来。” 何如玉吃了一惊,这是她第一次听说。她忍不住问:“他还有别的投资?” “据说是投资了一个矿山,赚了点,可是后来出事了,那个矿就倒闭了,不过钱还是赚了些。” 何如玉心下唏嘘,父亲对何宇非的信任显然要超过自己,这么重要的事,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就连她母亲也不知父亲还有外财。何如玉默默地看一眼身边的这个男人,看来他真不是贪财之人,如果他不说,这事就永远都是个秘密了,但他却如实相告,没有自己私吞,说明他也真没私心。想到这里,何如玉心里更坦然了,不过也更担心何宇非了,生怕他掌不好舵,重新走了歪路,“你那件事很棘手吗?需要我帮忙吗?” 听到何如玉关心他,何宇非心中一热:“暂时不要,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何如玉从后视镜中看着何宇非,他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吧?“不管怎样,违法的事千万不要做。” “知道了,你放心。”感受到妹妹的关心,何宇非的心里温暖了很多。白天的时候他又给父母打了些钱,又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好好生活,不要亏待了自己,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把他养大的人,这恩情是一辈子的事。有了亲情的存在和顾忌,何宇非的心才稍温暖些,不至于完全变成千年冰窟。 回到出租屋,何宇非没有开门,他站在里面适应了一下黑暗的光线,等能模糊看清的时候,就直接去了小阳台,那里是他自己疗伤的地方。顾欣然确实已经忘记他了,而且已经忘记得干干净净,何宇非去找过医生,这种失忆症有没有可能恢复一些?医生说如果环境合适,旧人旧事旧物反复出现,也许会慢慢唤醒记忆,你们就多努力吧,也许还有希望,这种奇迹在失忆患者身上,也是出现过的。听到医生这样说,何宇非算是被判了死刑,顾欣然所处的环境,哪有人会提起何宇非呢?他只是默默地抚摸着胸前的桃核项链,在黑暗中吞咽着泪水…… ――――――――――――――――――――――――――――― 顾欣然在这一晚上又梦到了桃核项链,但是一恶梦,一个男人来抢她的项链,她追啊追,跑得一步有几米远,像在别的星球的感觉,那么飘飘地跑着,马上就要抓前面那人了,衣角飞扬着,已经伸手可及,可惜,她总是差那么一点一点,正在她着急的时候,那人忽然把项链一下扔到前面的一潭深水中,项链立刻就不不见了。面前的水黑不见底,顾欣然急得哭起来。她醒来的时候,心怦怦跳了半天,慢慢才知自己又做了一个梦,她紧张地摸了下胸前的项链,还好,它还在。顾欣然慢慢躺下,生怕惊醒了熟睡的祝晓伟,她忽然想起来,今天她是一个人的,祝晓伟又加班,没有回家睡觉。顾欣然用力伸展了一下胳膊,又翻了个身,这个梦会不会继续下去呢?她这样想了半天,希望能续集故事继续,可是直到天亮,直到与庄晓静再次相聚,这个梦都没有重复也没有继续。 ――――――――――――――――――――――――――――― 何母比何如玉想得开,想让何宇非回家一趟,趁机劝他在家里住,她一个人住,何如玉又很少回家,只有一个保姆陪着她,着实寂寞。何如玉转达了母亲的意思,果然,何宇非还是拒绝了,只是说有时间找个机会去探望她老人家,现在这几天没时间,过几天一定过去。何如玉也没难为他,打电话和母亲汇报了一下情况,这次回家的邀请就这么搁浅了。 刘家群要出差一周,他让何宇非有空多去公司转转,那些心眼不正的人,看到何如玉靠山多,他们也不敢太作了。刘家群正要进行一场改革,人事改革,他和何宇非商量,原生有几个老人,现在也是管理阶层的领导了,可是总是依仗自己资格老,屡次出乱子。何如玉到底还是心软,听不得他们几句好话,容易被他们糊弄过去。幸好刘家群大公无私,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总是直言不讳,不会让那些大的问题出现,为此,刘家群也得罪了不少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位置也是有点尴尬的,不小心就会让人进退两难。 ―――――――――――――――――――――――――――― 祝妈妈听说有个喝桔花茶有助于怀孕的消息,立刻去买了些,配上一点天然的中药材,天天泡茶喝。这可要命了,这种喝法比熬好的中药难喝多了。一看到顾欣然十分不情愿的样子,祝妈妈就气不打一处来:“有能现在就怀上,无能就赶紧配合好,别弄这个脸子那个脸子的,我不看。” 顾欣然不敢直接反对婆婆,但是希望祝晓伟能说一句话,打个圆场,但是祝晓伟像是没有听到,他只顾着玩自己的手机,顾欣然有点生气,那些游戏就那么重要吗?连她都不维护了? “快喝吧,还等什么?”祝妈妈催道。 看着眼前的这一杯颜色复杂、浓酽的药水,一股怪味先冲进鼻子,顾欣然已经对中药有了排斥反应,闻到这种味道,就老想吐,她得用力控制,得好好分神,才能不呕吐出来。在婆婆的监视下,在祝晓伟的无视下,顾欣然只好端起杯子,气也不喘地一饮而尽,喝得越慢,感觉越难受,她现在已经体会到和明白了。一口喝下,味一下子,如果慢慢地喝,所以味道全都被她吸收了,这可划不来。这茶的后味实在大,顾欣然拍了下胸脯,帮助下咽。这是什么味道啊?苦涩难咽,哪是茶啊,明明是药嘛,还是生药,味道很难回味。 ―――――――――――――――――――――――――― 一开始,何宇非还怕打扰顾欣然的“平静生活”,在查出祝晓伟和洪洁的*后,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如果顾欣然重新记起他,如果真记起他,何宇非忽然冷静了下来,如果想起他,是不是所有往事就都历历在目了?那些痛苦的记忆也会反复折磨她吗?前天何宇非还积极地去找了个专家,咨询有没有快速恢复记忆法,专家直摇头,有一种辅助疗法,就是不停要帮她回忆往事,何宇非直接转身走了出来,这病大概就是这样了,专家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应该不会误诊。 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她还给了几句温暖的话,有一句话还是挺让人有信心的,她说失忆人恢复得少,但不是没有,而且这样的奇迹也越来越多了。回到出租房之后,坐在*上,在黑暗中,何宇非抚摸着他的项链,那是他形影不离却从不轻易示人的东西,忍不住长吁短叹了半天。有时失去记忆反倒是一种幸福,因为没有过去的牵绊了,也许会更轻松些。 现在,何宇非是靠回忆才能生活下去的人,他忽然有点担心,如果有一天他也失忆了,那他就真一无所有了。他又长出了一口气。明天他要回老家去,那个难忘又伤心的地方,他都不知道在梦中流连忘返过多少次了,可真要回去,他心里又空了起来。想来想去,何宇非矛盾了,顾欣然可以承受那些可怕的记忆吗?他的出现对她是喜还是悲?他多么希望,恢复记忆的顾欣然,只记得那些幸福和过往,把那些痛苦的部分全部忽略掉!全部! ―――――――――――――――――――――――――――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张明路不顾庄晓静的反对,偷偷去找祝晓伟,不过他找了个最不合适的时候找祝晓伟聊天。 祝晓伟的办公室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张明路进去的时候,一地的乱纸,他也看到了一张寒霜脸的祝晓伟,张明路有点尴尬,有点进退两难。 祝晓伟看到是张明路,就冷冷地问了句:“借钱吗?”一看张明路,祝晓伟就觉得他是一副穷酸相。 张明路赶紧摇头,他在急速地思索着,现在要不要说呢? “没事的话,就出去吧,我很忙。”祝晓伟说得没错,他刚在电话中发了半天火,不知什么时候把一份材料扔了一地。 张明路毕恭毕敬地站着,沉默掩饰不住他的尴尬和犹豫。 祝晓伟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有事没事?” “我”张明路鼓足了勇气吐了一个字,如果现在不说,祝晓伟肯定会打电话问庄晓静,如果问她,估计是没成的希望了。打定了主意的张明路,他很快地说完了自己的意思,这些话他已经背了很多遍,然后等待祝晓伟的回音。 祝晓伟十分嘲弄地看着张明路,感觉这个痴人说梦的男人特别可笑,他祝晓伟,会用别人的孩子来冲什么喜吗?眼前这个男人,大约是看上祝家的钱财,特地来沾点光吧?这个世界真是疯狂,为了钱财,自己的女儿都可以无视和出卖。虽然眼前这男人有点可恶,不过……祝晓伟沉默着,他现在觉得有点好玩,想看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话说。 张明路等了一会儿,看到祝晓伟有点在深思的样子,他以为对方是在郑重考虑,这毕竟不是小事,还有方方面面的工作需要做呢。“祝总,您别有顾虑,晓静和祝太太情同姐妹,她不会有意见的,只要你们愿意,我们两口子没问题。” 祝晓伟只是轻轻地点着头。 张明路看到对方这种态度,心里越发有底了:“这种说法和做法,古来就有,还挺灵的。如果孩子又是知根知底的,抱养着也放心不是?祝总,你看我哪天” 祝晓伟平静地吐出几个字:“你回去吧,我想好了会联系你的。” 张明路乐得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连声道:“谢谢祝总,那我先回家了?”看到祝晓伟一脸淡淡的,张明路主动退出去了。 ――――――――――――――――――――――――――――― 这一路上,张明路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回家后,他认真地端详着菲菲,那眉眼中,真的很像他呢,到底是自己的女儿,真要送人了,还有点舍不得呢。庄晓静看丈夫盯着女儿看了半天,就开玩笑:“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是不是看也看不够啊?” “啊”张明路心情复杂地应了一声,眼神还是没从菲菲脸上移开。五个月的菲菲忽然冲着爸爸弯了下眼睛,抬了下嘴角,张明路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庄晓静惊奇了:“天啊,她是不是听懂了,还对你笑呢?女孩多好啊,女孩是水做的,是爸爸的小跟班,小棉袄。”庄晓静趁机教育丈夫,让他打消那个可笑的想法。 虽然他这几天没再提起,但庄晓静还是不放心,她也不敢和顾欣然谈起这件事,她们之间的友情,在庄晓静看来,是有些特别的。还有祝晓伟外面有女人的事,庄晓静也一直没敢告诉顾欣然,这事在她心里窝得难受,但是她又没勇气相告,毕竟祝晓伟是她的老板,是她的饭碗。 ―――――――――――――――――――――――――――― 这天,顾欣然在网上呆烦了,就去书店买本新书。书店离家并不远,她慢慢地步行着,反正她最富裕的就是时间,中午祝晓伟肯定不回家,这点不用怀疑,她连打电话询问都省了。唉!好像他晚上在家的时候也少了很多。顾欣然本来这段时间情绪就低落,此刻的眼中更是装满了忧郁,即使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她也是十分落寞的。 在书店里,顾欣然也并没找到自己很喜欢的书,她随便拿了几本没看过的,就去收款台付款,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她把能装钱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一脸尴尬地向服务员道歉:“真不好意思,我忘记拿钱了,这些,我下午来拿行吗?” 服务员有些不耐烦地上下打量着她:“算了,放一边吧。” 顾欣然不好意思地赶紧离开,只听后面的服务员报怨:“真是什么人都有,没钱还来挑书啊?”顾欣然感觉脸上有点热,怎么回事?她现在好像越来越患得患失了,她默默地往外走。在书店外面,顾欣然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郁郁寡欢地往家走。“喂喂喂,这位女士请等一下。”刚才的女服务员急急地跑到顾欣然面前:“你的书,顾欣然十分意外:“啊?真的?” 第109章 总裁任性番外10 “当然,刚才不好意思!还请您继续光顾我们的书店。”小姑娘微鞠一躬,又快速地跑开了。 顾欣然拿着这意外的礼物,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她这人还是有好运气的,又看了一眼这座大厦,然后微笑着离开了。路口是红灯,顾欣然提着书在等绿灯。 “请问,您知道家乐超市怎么走吗?”身边一位俊逸潇洒的男士在微笑着问路。 顾欣然怔了一下:“是家家乐吧?哦,在前面,再过两站路吧,大约。” 他非常礼貌地向她致谢:“谢谢!” 顾欣然还是有些恍惚:“不客气。”她赶紧低下头,为什么他的眼神这么熟悉?这时绿灯亮起来,很多人一拥而过,她也匆匆地走过去,虽然有点疑惑,但也不宜对一个陌生男人再三打量,她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何宇非站在路边,看着顾欣然的背影慢慢走远,他感觉快要虚脱了,他仿佛是第一次和她说话,虽然只是几个字的话语,已经让他心跳不止,手心都出汗了。 ――――――――――――――――――――――――――― 顾欣然还是在无聊地生活着,她的生活圈子太小了,除了公婆就是丈夫,除了丈夫就是庄晓静,还有就是书和电视、电脑,简单地让人不解,但是她好像不是十分强烈地想要改变。逆来顺受已经成为顾欣然的习惯,如果说有目标的话,那就是不做恶梦。 ―――――――――――――――――――――――― 何宇非对顾欣然的暗中保护和思念,祝晓伟对顾欣然的暗中监视和担心,庄晓静和祝晓伟的暗中合作和纠结,不管是何种激流暗涌,顾欣然一概不察,她安静地呆着,让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去。她那被清空的大脑,总是战战兢兢的,经不得一点风吹草动,当然她的思想也是那么一尘不染。何宇非觉得,顾欣然现在更像是仙女,好像世俗的人和事她都不曾经历过,像飘落人间的仙女,纯洁、清灵,凡俗的生活完全没有磨灭掉她的灵性和美丽,只是眼神中多了点莫名的忧伤。 ――――――――――――――――――――――――― 庄晓静接到同事的问候电话,她有意无意地问了几句祝晓伟的事,果然同事说了几句悄悄话,让庄晓静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两天庄晓静经常给顾欣然打电话聊天,从声音中就感觉到顾欣然深深的失落和无奈,她在想办法让好友快乐,可是她的力量实在是微弱,有些事她只能想,还不敢做。因为多次听到关于洪洁的这件事,她一直很担心,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庄晓静担心顾欣然的安静生活将要结束,她鼓足了勇气给祝晓伟打电话:“祝总,欣然已经够可怜了,您得好好待她?” “我哪里对她不好了?透支的卡随意让她消费?也不限制她到哪里去?你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要乱管闲事。” “可是祝总,有些事情,欣然她会接受不了,希望你”庄晓静想既然已经开了头了,不如多说几句。 “知道了,我家中的女主人永远只是欣然,别人都是过客,这你放心了吧?好了,我忙,再见。” 打完电话,庄晓静陷入了深深的悲哀,她还以为祝晓伟对顾欣然痴情无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他根本不了解顾欣然,不了解女人需要什么,爱情和婚姻需要什么。 在庄晓静心情不好的时候,张明路酒后透露出自己找祝晓伟,而祝晓伟又没有拒绝的事情,庄晓静更加恼羞成怒,他们吵了半天,又拉扯了起来,庄晓静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把张明路推到门外去了,任凭他敲了半天门,也没给他开。怒气原来还能增加力气呢,庄晓静不过百十来斤,把140多斤的张明路居然奋力推了出去,竟然像是没费多大劲一样。 ―――――――――――――――――――――――――――― 第二天,顾欣然又来看菲菲,一进门她就诧异了:“天,这是进强盗了?晓静,这是怎么回事?” “没来得及收拾,我有孩子,哪像你?”庄晓静尽量轻描淡写地说着,但还是加快收拾速度,顾欣然也帮她:“是不是有了孩子就天下大乱啊?” “差不多吧。你能有地儿坐下就行了,等会儿我自己收拾。” 顾欣然莞尔一笑:“好不容易有个帮你忙的机会,还不得善始善终啊?”还是人多力量大,俩人一起整理,一会儿就干净整洁了。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一边逗着孩子玩。 “你们也别总吵架啊,菲菲是女孩,女孩都心细啊,别看她小,她肯定能听到能看到,你们要注意点形象啊。晓静,我觉得你当妈妈后,脾气大了点,是吧?这升级版的女人,脾气也跟着升级?有没有啊?”顾欣然不好细问,但是又不能不劝。 “没事,他就是喝多了,酒醒了就好了。我都麻木了。” “我有时候都羡慕你们吵架呢,真的,我和祝晓伟倒是平静,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听顾欣然说起祝晓伟,庄晓静就有意无意地探问:“你老公怎么样?还很忙吗?” “是啊,这段时间特别忙,我都很少见到他了。”顾欣然一边逗着孩子玩,一边坦然地回答。 庄晓静皱了下眉头:“男人也像孩子,有时也需要咱们动点脑子哄他高兴。” “嗯?什么意思?哄他们干吗?还不如哄我的宝贝呢,是不是?菲菲是不是长得像我啊?我觉得她越来越像我呢?”顾欣然爱不释手地逗着菲菲玩:“我小时候会不会这么可爱啊?” 庄晓静语塞,她看了顾欣然半天。 “晓静,要不我住在你家吧,我那个家里冷清极了,祝晓伟,算了,我觉得他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庄晓静心里一动:“能有什么事啊?工作上的事,说了你也帮不上他。 不过,你是得找点理由多和他在一起,人是感情动物,不常在一起,总会生疏的。” “不管他了,我有你,有宝贝就好了。”顾欣然把菲菲抱起来,亲亲她的小脸蛋,幸福而满足地笑着:“这小家伙就是我快乐的源泉。你吃醋吧?小孩子这么好玩啊?她身上的味道才好闻呢!” “不会吃你醋,你高兴就好!”庄晓静心事重重地看着顾欣然,后者好像丝毫不察。忽然庄晓静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走到阳台接电话:“喂,嗯,是,是在这里,我有件事想问你”她看了一眼远处的顾欣然:“那个,我觉得欣然已经很可怜了,你要好好对她。” “行了,做好你该做的事,不用你教我。有很多事你都隐瞒了,你现在的立场在哪里,自己考虑清楚,别以为我不追究就是我不知道。” 放下电话,庄晓静一脸愤怒,难道他还在盯顾欣然的梢吗?天哪?!这是什么人啊?通过这个电话,庄晓静明白了,祝晓伟还安排了其他人盯着顾欣然呢。 顾欣然抱着孩子也走到阳台门口,看到庄晓静脸色有点差,就安慰她:“张明路的电话?这才知道昨晚又醉酒了?这些臭男人真不省心。不过,晓静,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是吧菲菲?男人怎么都这么讨厌啊?咱们三个女人一起过好吗?啊?好啊?瞧你笑得多好看?!比妈妈好看几十倍哈!” 庄晓静看到顾欣然来逗她,浅浅地笑了笑,算是回应,笑容消失后,她眼中又多了些忧虑。 ―――――――――――――――――――――――――― 祝晓伟也想要个孩子,不过他想要自己的孩子,至于抱养一个就能自己生养的事,他也听说过,他妈妈就提起过,可是他得顾忌一下顾欣然的感觉,毕竟才结婚时间不长,还不至于这么着急吧?在要孩子这件事上,他远没有祝妈妈那么急迫。 虽然当时动了一点心,祝晓伟还是不想让顾欣然不高兴,也不想破坏顾欣然和庄晓静之间的关系,于是他给庄晓静又打了个电话:“你老公找过我了,你知道吧?”…… “嗯,知道了,我知道您没有他那么幼稚可笑,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庄晓静感觉祝晓伟一向城府较深,不会轻易被张明路说动的。所以她只是生丈夫的气,并没有真害怕失去女儿。放下电话,庄晓静完全放了心,祝晓伟再有多少不好,他还能顾忌到自己这份母女之情,也算是一个有点良心的人。 第110章 总裁任性番外11 打完电话,庄晓静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这两个男人没有串通一气。其实这事情真的办成,她也不是十分伤心,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好友,是顾欣然,她相信欣然会比自己更爱菲菲,可是那份血缘母女情分又是断不了的,即使是好姐妹,也不能替代。在这时,庄晓静又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太大惊小怪了。 庄晓静一边拍着女儿睡觉,一边想着祝晓伟和顾欣然,两年多的时间,难道爱情就变淡了吗?祝晓伟对顾欣然的疼爱和用心,庄晓静都是目睹过的。特别是在医院那段时间,祝晓伟几乎是寸步不离……庄晓静叹息了,就算是旁观者,她也看到祝晓伟对顾欣然还是冷淡了很多,也许是热恋真的已经消失了。 ―――――――――――――――――――――――――― 顾欣然出去购物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个年轻的流浪汉,他像受到惊吓一样,立刻低下了头,这反倒吓了顾欣然一跳。顾欣然十分奇怪,这人的眼神很特别,好像有很多故事、有很多话,也许她真的像他的某个熟人? 这晚,顾欣然又被自己的梦吓醒了,她梦到自己被人枪杀,被打得千疮百孔,她一身冷汗地坐了起来。祝晓伟无奈坐起来,开了*头灯,轻轻地拍着她:“恶梦,又做梦了,别害怕。”顾欣然不均匀地喘息着,她把手放在胸口上,为什么这么真实? “好了好了,快睡觉。”祝晓伟看顾欣然完全醒了过来,就按她躺下:“快睡了!”他顺手关了灯。 黑暗中,顾欣然完全收回心神,她忽然觉得祝晓伟有些时候好像对她越来越好了,特别是在她做恶梦时,前段时间他还很烦,很反感,但近日明显改变。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了那个流浪汉的眼神,忧郁、沧桑而深沉,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早上,祝晓伟悄悄地起*,他怕吵醒了顾欣然,动作很慢地穿着衣服,然后又坐在*边看着她。此刻顾欣然侧着脸躺着,她的脸,美得有些不真实,鹅蛋型的脸上,皮肤细腻白嫩,美丽的大眼睛常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忧郁的眼神,深思还是忧郁?认识她的时候,他就被这种淡淡的忧郁所吸引, 一眼之间,祝晓伟就认定她是他的女神,必须得到她。想到与她相识相恋的前后,祝晓伟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祝晓伟不想回忆过去,于是赶紧离开了卧室,到客厅倒了杯水,还没喝上一口,手机响了起来,他怕吵醒了顾欣然,就赶紧接了电话:“喂,这么早,打电话干吗?”他边说话边走向阳台,还顺手关上了阳台的门。 ―――――――――――――――――――――――― 从庄晓静的幸灾乐祸中知道,祝晓伟并没有抱养孩子的意思,张明路有点意外,他感觉那天聊得很透,也很愉快,怎么会又不同意了呢?他没有明着和妻子说什么,但心里是十分不甘心的,祝晓伟也许是年轻,还想不到太多,那么他母亲呢?一想到祝妈妈,张明路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也许是爱屋及乌,庄晓静平常最烦祝妈妈了,这老太太总让顾欣然不舒服,总挑三拣四,庄晓静能喜欢她吗?所以就在平常的言语中多了一些这方面的话题。 真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张明路这时全想了起来,在旁观者看来,祝家婆媳之间的关系不好,主要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顾欣然没有生孩子,而婆婆又急着抱孙子,这种矛盾是明眼人一看就知的。张明路心中暗喜,明天就去找祝妈妈,老年人的心思,他太懂了。 庄晓静也有点意外,对张明路这么精心策划的大事,眼看就失败了,他怎么会这么平静呢?除了第一下反应有点吃惊之外,怎么会又平静下去了呢?也许是觉得这事做得很没脸,也不好意思再表现什么了。祝晓伟叮嘱过了,不要让顾欣然知道,这事情也不算什么好事,不要张扬出去了。 庄晓静可是巴不得这样,她觉得有这样的丈夫真有点丢人现眼呢,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送人,太让人失望了,虽然他的目的是为生二胎,不是*等不可原谅的事情,庄晓静的心里还是多了几分失望。 ―――――――――――――――――――――――――――――― 何宇非去找了何东兄弟三个,他们谈了些什么,何如玉一直很奇怪,但是何宇非也只是搪塞几句,并不全程报告,她也就好意思多问。反正他们不来找她麻烦了,这是真真摆在眼前的。 何如玉不是不知情,她和刘家群商量了一下,以刘家群的名义请何宇非,她来作陪,这样看,面子里子都有,她可以顺便地顺水推舟地说一点点感谢的意思。如果一下子转过头来,何如玉还是感觉别扭,她还要再观察一下何宇非。 周天祥得知何宇非与何如玉走得越来越近,他心里十分不舒服,特别是这人一出现,立刻夺取了何如玉的大部分权利和家产,这就等于就是夺了周天祥的财产,他心里早就忌恨已久。这天听说何宇非又宴请了何如玉,周天祥心里就十分不舒服,借着酒劲发开了酒疯:“他奶奶的,何宇非是什么东西?抢钱,抢权,他明明就是个强盗!” 何如玉看他喝醉了,站在那里都站不稳了,就装作没听到,继续看自己的电视。周天祥见妻子没反应,更来劲了:“你就是个小女人,不懂得耍心眼儿,要是我,三下两下就把他收拾了,还是个私生子,连私生子还不知是不是真假!” 何如玉以为周天祥说几句就完了,哪成想他越说越来劲:“私生子也和你没关系,那都是我们老何家的事!” 周天祥呵呵笑起来:“哦?原来你喜欢私生子?那太好了,我给你生一个,不是,是一堆,如何?” 何如玉把遥控器扔到沙发上,站起来想躲开他,不再听他胡说八道,谁想周天祥一下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因为毫无防备,何如玉扭到了腰,啊哟一声叫了起来:“你神经病啊?你弄伤我了。小兰!”何如玉一边忍着痛,一边喊保姆。保姆一直在偷听,听到叫她的名字,赶紧跑了出来:“玉姐,你怎么了?” “什么都没怎么,装什么装啊?我就轻轻动了你一下。”周天祥不服气地看着何如玉,只见何如玉疼得脸色都难看了,他这才紧张起来:“真的假的?” “小兰打电话,我估计是坐不了咱家的车了,腰好像断了!”何如玉皱眉咬牙的样子,终于让周天祥相信了,他吓醒了一半。小兰赶紧走到一边打电话:“急救车,对,是扭伤腰了,不敢动了现在,我们家在西城路东三街名苑小区4号707,对,快点啊,谢谢!” ――――――――――――――――――――――――――― 在送医院的路上,小兰已经给刘家群打电话了,刘家群第一时间通知了何宇非,他们俩同时往医院赶。 何如玉在拍片做检查的时候,刘家群和何宇非才先后赶到医院,看到何宇非过来,周天祥躲得远了一点。看周天祥的样子还没有小兰焦急呢,何宇非心里就十分恼火:“小兰,何如玉是怎么伤到腰的?她又不干体力活儿?” “我不知道。”说着,小兰有点害怕地看了一眼周天祥。何宇非立刻明白了,肯定是这个混蛋做的好事,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看到何宇非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周天祥又理亏又害怕,他感觉到了何宇非眼中和脸上的杀气,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直到背部顶在墙上,这里何宇非已经靠近了他,咬牙切齿地问:“是你吗?啊?是你让她受伤的吗?” “不是不是,我只是轻轻,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周天祥急于辩解,他一张嘴,酒气也吐了出来。 何宇非往一边吐了口气,他眯起眼睛的样子越发显出几丝狠劲,周天祥用胳膊挡着自己的额头,他已经感觉到拳头离自己不远了,老婆有了娘家人,不忌讳点怎么行?何况是一个刑满释放犯。周天祥这时才后悔了起来。 刘家群一看情形不好,赶紧过去拉着何宇非:“有话慢慢说,等何总出来问问。” “不行,我得先问问他,保护老婆是不是老公的责任。周天祥,请你回答我!”最后五个字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周天祥吓得腿都有些软了,这时响起了何如玉的声音:“哥,你住手!别脏了你的手。”听到声音,几个人同时转向何如玉,她躺在*上,被护士推出来:“没事,没有大问题。” 何宇非急忙走到何如玉面前:“检查结果怎么样?” 护士:“哦,她的腰是旧伤复发,配合治疗,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过以后得注意,别成了习惯性地扭伤。” “习惯性扭伤?”何宇非又心疼又生气。 看到何宇非的表情,何如玉赶紧笑了笑:“老毛病了,没事,你们谁都别和我妈说,她知道了会着急。” “知道着急还不好好保护自己?”何宇非责怪着。 虽然是一句责怪的话,但听在何如玉耳中全是关心和疼爱,她的眼泪不由得冲进眼睛,原来,有哥的感觉还挺好的。 ――――――――――――――――――――――――― 在医院住了九天,何如玉才能轻轻动弹几下,还得好好注意身体的角度,才痛得轻些。医生让她卧*休息,至少半个月时间,才能开始活动。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了,按摩师会定期上门按摩帮助康复。 刘家群走进病房:“手续都办好,咱们出院吧。去哪个家啊?”刘家群看着何宇非。 “她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既然不能自理,赶紧住回娘家去。”绷着脸的何宇非把这话说得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周天祥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敢说出来。 小兰问:“那我呢?” 何宇非还是一脸严肃:“你不想照顾何如玉了?” “愿意愿意!”小兰偷着吐了下舌头,眼前这男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连周天祥那么混蛋的家伙都忌讳何宇非几分,她更得好好表现:“玉姐,咱们回家吧。” 何如玉看着何宇非:“给我妈打个电话,免得吓着了她。” “我们都解释好了,她在家等着你呢。”刘家群安慰着。 何如玉放心地笑了,看到周天祥躲在人群后面,她心里又气又感慨,看来这男人真做不了她的保护神。哪怕在最需要的时候,他也以害怕何宇非,不敢到医院来,只是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何如玉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安顿好了何如玉,刘家群和何宇非从何母家走出来,刘家群神秘地告诉何宇非:“你知道刚才何总叫住我,跟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啊?” “她说;你看着我哥点,别让他去找周天祥算账,周天祥就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咱犯不上和他一般见识。” 何宇非笑了:“唉,何如玉啊,真是” “你也别让她太为难,她对他还是有点放不下吧。” “嗯!我知道了!” “在医院那天,你听到没有,何总叫你哥了,你想打周天祥的时候?”刘家群提醒。 “哦?我当时在气头上,什么也没注意,她真叫了?”何宇非认真地看着刘家群,直到对方肯定地点下头,他才欣慰地笑了。 ――――――――――――――――――――――――――― 这天祝妈妈正在关大门,她要去亲戚家串门,她刚一转身,张明路就笑嘻嘻地站在那里,她感觉有点眼熟,但还是有点蒙:“你是?” “阿姨你好,我是张明路,就是庄晓静的丈夫。”他赶紧介绍着自己。 庄晓静这人熟悉,经常和顾欣然一起的,祝妈妈点了下头,还有点疑惑:“你是路过?” 张明路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十分礼貌地微笑着:“阿姨,我有件事,很重要的事,想和您谈谈,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祝妈妈心里这个纳闷啊:他找我干吗?莫非是顾欣然在外面干了对不起祝家的事了?她那胆子,也就是个兔子胆,应该不会。 看祝妈妈在盘算着,张明路就知道她对自己感兴趣了,他赶紧询问:“是关于生孩子的秘方,不知您?” 祝妈妈马上就乐了:“那太好了,在哪里?” “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喝杯茶呢?” 祝妈妈笑了笑:“茶就不必了,咖啡吧,我喜欢喝咖啡。你跟着我走,没几步路,前面就是咖啡厅,很里的咖啡很好喝。” 说着两人就向咖啡厅走去。 ―――――――――――――――――――――――――――― 咖啡厅内,祝妈妈悠然地喝着咖啡,她现在想明白了,她不能太急迫了,否则对方会要很高的价格。无利不起早,祝妈妈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为了钱,庄晓静直接告诉顾欣然就行了,她们俩人关系密切,这种好事能不赶紧去办?凭着多年的经验,祝妈妈分析对面这人肯定是为财而来,但张明路没有谈钱,这让她有点奇怪。他的理由完全是在为祝家着想,比祝晓伟更迫切地想让祝家有后,这是为什么呢?祝妈妈有点想不透,张明路越是不提钱的事,祝妈妈就越觉得蹊跷。张明路讲得头头是道,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了。祝妈妈总觉得还里面有点什么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她还没想出来。临别的时候,祝妈妈的话也说得十分科学:“你的心意我了解了,非常感谢你能这么助人为乐,不过这是大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也了解的,我得回家商量一下。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好的,谢谢!那我等你电话。”张明路殷勤地致谢。 “不客气!”祝妈妈往外走的时候,听到张明路感谢的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这明明是帮祝家的忙,他怎么会说出谢谢二字? ――――――――――――――――――――――――――― 祝晓伟在阳台上打电话:“行了,别啰嗦了,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别痴心妄想了!” 一个女声从电话中传出来:“你如果一直是这种态度,我就去找你父母了!” “随你便,如果你想嫁给他们,我管不着。”说了句狠话,祝晓伟关上了手机。祝晓伟的脸色有些难看,威胁他的女人正是她的助理洪洁。前些时间出差,因酒后失态,两人睡到一起,后来出差,每次住宿时,洪洁都主动安排住一个房间,两个人在外地如夫妻一样,为打消祝晓伟的顾虑,洪洁还声称她认为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并不影响他的家庭和事业,她是心甘情愿的,不要他负任何责任。洪洁说的这一句话,彻底放松了祝晓伟的心理防线:“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你也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两个成年男女,偶尔的需要和慰藉罢了,别那么老封建!”从此,两人的这段孽缘就开始越来越纠结了,因为洪洁在某一方面是热情如火的女人,祝晓伟有点迷惑和留恋。 顾欣然是祝晓伟做梦都想得到的女人,而且也如愿得到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两个人至今没有孩子,母亲每有微词,他都会替顾欣然说好话。特别是他外面有*后,心里多少都有歉意,在语言和行动上都刻意地对顾欣然更好。这天早上,破天荒的,祝晓伟居然给顾欣然准备了简单的早餐。顾欣然起*后,看到餐桌上半生不熟的煎蛋,嘴巴张了半天没合上,天啊,这男人有救了,终于对做家务有点兴趣了。 顾欣然欣慰地笑了,她还是盯着煎蛋看了半天,她想像着祝晓伟手忙脚乱的样子,就有点想笑。 ――――――――――――――――――――――――――――― 刘家群晚上约何宇非吃饭,两个人聊得十分投机,刘家群发现何宇非就像是家家乐的真正老板,对超市的整个运转几乎全部掌握,他便从心底里相信,这人是真得到其父的真传了。不过,刘家群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路边呆着,还是那样一副形象。这是对人家最起码的尊重,而且何宇非也曾坦诚相告,说要办一点自己的私事,大概就与眼前的流浪汉生活有关吧。 关于何宇非的来历,有好几个版本,有说他和老爷子在拘留所里相遇,有说老爷子一直关注着他的成长,还有人说是何宇非的养父母为了钱财,主动让何宇非认祖归宗。当然还有一种最可笑的说法,说何宇非欺骗老爷子,为自己杜撰了私生子的名义,目的是为了何家的产业等等。 不管怎么传说,都跟流浪汉无关,那人难道真是何宇非吗?刘家群的心里还在疑惑着。 刘家群没有看错,也没有猜错,那个人真的是何宇非。 这天,何宇非和流浪汉老周很早就来到顾欣然的小区对面,他俩的位置随着树荫和楼房的阴凉而做着不同的调整,作为流浪一族,也要有起码的自我防护意识,何况是长期的流浪者…… 第111章 总裁任性番外12 像老周,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可以生存下去的本事,比如找什么地方栖身,有什么地方可以暂时居住,可以挡风遮雨等等。 还有啊,流浪和当乞丐也都有行规,比如地盘的问题,如果你没有先去拜会小头目,你连在路边蹲着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还可以捡点废品售卖了,这些都需要打点到位,才能生存下来。 何宇非很幸运,他第一天就遇到了老周,老周教了他很多,带他认识这地方丐帮的管事人。何宇非这才明白,原来这流浪的水也很深,真正的流浪者是辛苦和艰难的,也是很容易满足的,能吃上东西就行,反而是那些假装流浪和乞讨的人,专门为了钱而来的,目的和手段便是五花八门。一旦人家看清你不是为财而来,多数也不会管你,即使自生自灭,也与他们无关。 ―――――――――――――――――――――――――― 张明路又打电话给祝妈妈:“阿姨,您想得如何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再说我们能生嘛,可以自己再生一个,这样两全其美。” 祝妈妈如实道:“我事我也听说过,我也仔细考虑了一下,我老公也基本同意,不过你们能保证以后不再来认孩子吗?这得需要签订一个详细的合同。” 张明路心里美得像开了花,说到合同,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下一步的工作就劝说庄晓静,他不怕庄晓静不同意,顾欣然毕竟是她的好姐妹,这也有帮忙和成全的情分在里面,只是多费点口舌的事。张明路在庄晓静面前极尽恭维和巴结,让庄晓静提高了警惕:“别打什么坏主意啊,孩子的事你想都别想。” “我不是为了你们姐妹情深嘛,大家都有难处,互相帮个忙,皆大欢喜。” 庄晓静不想再和他说下去,抱着孩子出去玩了。庄晓静凭感觉觉得,这事得和顾欣然通个气了,她不知张明路的异想天开会不会真的成功,她得先下手为强,提前告诉一下顾欣然。庄晓静一边推着婴儿车,一边给顾欣然打电话:“欣然,有个事,好久了,就是张明路,他在胡折腾,就是为了要个儿子嘛,出了个馊主意,让你们抱子冲喜,就是菲菲。” 顾欣然听半天,才明白张明路是什么意思,原来已经找过祝晓伟了,但没有谈成。顾欣然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庄晓静:“这事我真不知道,怎么能让你们母女分离呢?这事绝对不会有的,晓静你放心。” “不是我放心,我是十分不放心,张明路又找过你婆婆了,我担心” 听到婆婆俩字,顾欣然的眉头就皱紧了:“怎么找了她呢?不用想也知道,婆婆肯定同意,她是个孩子迷,巴不得先养一个孙女呢。” 顾欣然和庄晓静打完电话,十分泄气地坐在沙发上,这事情原本很简单,她和晓静不同意,这事就吹了,可是现在扯进婆婆来,麻烦就大了。顾欣然赶紧给祝晓伟打电话,祝晓伟没当回事,让她不要紧张,这事得他们俩说了算,他们不同意,老太太瞎折腾,祝晓伟答应给父亲打个电话,探一下情况。 祝妈妈盼孙心切,指望这个孩子能带来好运,能让她抱上亲孙子孙女,才两天时间,已经找律师拟定好了一份合同,里面详细约定了哪些不许,一共订了30多条。祝妈妈还十分慎重,生怕有什么后遗症,毕竟大家都是相熟的,这个不得不考虑,她又找了一个位律师,又从头到尾研究了一遍合同。 ――――――――――――――――――――――――――― 顾欣然因为抱养孩子的事十分为难,出去购物时也是无精打采的,说实话,抱养孩子她不怎么反对,不管是谁的孩子,她对孩子都不会差了,可是怎么会是菲菲呢?这是庄晓静的命根子呢,谁家的女儿会舍得送人。 顾欣然走得很慢,满腹心事的样子被何宇非看到了,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难道是两个人吵架了?何宇非已经按下了无数次要暴打一顿祝晓伟的念头,他看不到他们生活和细节,但是凭感觉觉得顾欣然的生活不是很幸福,因为她眼中总有几分忧郁,连身影都显得那么孤单,还有她的笑容,这段时间从没见她笑得灿烂如花过。总之,他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很幸福的影子。 何宇非在顾欣然面前出现过两次,面对面地走向她,他激动地心都要跳出来了,努力地掩饰着脸红气短的窘态,可她都视他如无物,平常地扫一眼或者眼睛也不斜地就走过去了。她这种反应,这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他也没泄气,还是在观察着。 何宇非的行为有点怪异,刘家群心中有点纳闷,他建议何如玉邀请何宇非一起住,这样可以相互照顾,周天祥也会老实点,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何如玉无奈地耸下肩,摇摇头。 “难道你试过了?”刘家群惊奇,他觉得何如玉可能还没这么积极。 何如玉点了下头:“我去他那个破屋看了下,你不是告诉过我地址吗?那天没事,我就去看了一眼。” “你们兄妹可真沉得住气,害我在这里为你们担心,你们倒好,自己联系起来了。”刘家群故意报怨。 “没有效果啊,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在这里吹一番了。我跟他说,既然回家了,要不就去和我妈住,要不就去我那里住,又不是没家的人,成天住宾馆算什么啊?” “何总的说话水平又提高了,把关心说得不卑不亢的。” 听到刘家群的恭维,两人相视一笑。 刘家群还是关心结果:“他不同意。” “他没说不同意,说非常高兴,我和我妈能接纳他,不过他现在还有点小事,需要自己解决一下,等办好了,他就回家。” “很高明地婉拒。我就是觉得奇怪,你哥哥,不知有什么事情” 何如玉警惕地看一眼刘家群:“怎么了?他又做什么违法的事了?” “不是不是,他刚从里面出来,怎么会呢?再说他还答应你父亲保护你的。”刘家群一边否认一边思索:“不瞒你了,我看到你哥他,打扮成流浪汉,在路边坐着,还有一个中年人,看起来像是真正的流浪者,他们一起。” 何如玉好奇了:“什么意思他?做星探?做调查?” 刘家群停顿了一下:“说实话,我安排了一个人在观察他,他好像什么都不做,就是坐在那里看人群。” 何如玉扬了下眉毛:“你跟踪他?” “是保护!”刘家群赶紧声明。 何如玉又转怒为笑:“也是,我们是得知道他在做什么,不让他再重蹈覆辙。你让盯他的那人细心些,我就这么一个哥哥还像亲的,别让他再出事了。” 怕什么还真来什么,祝妈妈还是打电话通知祝晓伟了,让他带上顾欣然回家一趟,他们虽然明知是场鸿门宴,却不得不回家。 在进家门之前,祝晓伟紧握了下顾欣然的手,小声说:“有我呢”,这一刻,顾欣然感动地差点掉下泪来,她赶紧做了个深呼吸,婆婆可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 开门一看,祝妈妈正一脸喜气地迎接他们。祝晓伟和顾欣然复杂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怎么来得这么慢哪?”祝妈妈笑着报怨。 顾欣然想解释,祝妈妈又开始说话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妈,我去帮你做饭。”顾欣然很愿意去干点什么。 “不用,都准备好了,走,咱们去吃饭。”祝妈妈还亲切地拍了拍顾欣然的胳膊,真是让人意外。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多说什么话,老两口吃得兴致勃勃,小两口就不知其味了。祝晓伟不知道母亲对这件事有多坚持,他已经向父亲打听过了,说母亲十分热心,好像这个女孩立刻就能给她带来一群孙子一样,这两天都是喜气洋洋的。 吃完饭,祝妈妈立刻拿出两份合同来,不过没有立刻给他们看。“这是我新买的茶叶,你们尝一下。”又拿出一个卡:“欣然,这马上就秋天了,你自己置办一点衣服,这是我和你爸的意思。年轻人的眼光,我们已经赶不上时代了,你自己去买,多买点。你穿好了,都是咱们祝家的脸面呢。” 顾欣然为难:“妈,我衣服很多了” 祝晓伟推一下顾欣然:“拿着吧,这是妈的心意。”顾欣然只好接过来:“谢谢爸妈”,像接到一个烫手的山芋,她用力捏着卡,不知该放在哪里。顾欣然深知这就是一个封口费了。 第112章 总裁任性番外13 果然,祝妈妈终于耐不住了,直接进入了主题:“前两天张明路来找我,你们也都认识他吧,庄晓静的丈夫。没想到庄晓静这么有眼光,找了个这么仗义的好老公。”“这个人啊,我印象般,不太光明磊落的样子。”祝晓伟否认着张明路的形象。 “嗨,谁都有缺点嘛。不过他真是个好人,为咱们可是尽心尽力呢。知道咱们盼孩子,甘心把孩子让出来,送给我们抱养,人家一分钱不要的。”看到祝晓伟要说话,祝妈妈说话的速度加快了点:“这真是出乎意料呢,我还以为他是来要钱的,听他说完,完全是帮咱们,一点私心都没有。”祝妈妈越说越兴奋。 顾欣然一脸尴尬,不知要说什么。 祝爸爸也帮祝妈妈:“人家不要钱,就是纯粹的帮忙了,大概是庄晓静也起了作用,和欣然关系这么好,不忍心看咱们家着急。抱子冲喜这事,古来就有的,不是迷信啊,这里面很神秘的,很有作用” “爸,你怎么也这样不理智啊?好,就算是这事有好处,也得人家愿意才成,特别是孩子她妈妈。”祝晓伟不想和父母细理论,直接搬出庄晓静来。 祝妈妈稍微有点意外:“不会吧?庄晓静是欣然的闺密,又是小伟的下属,她老公都这么积极了,她能不同意?如果说她老公不愿意,我还相信,要说庄晓静,那孩子也是个懂事的,不会反对的。小伟你想多了。” “妈,晓静真是不同意的,这都是张明路一手导演的闹剧,妈,您也是母亲,请体谅一个做妈妈的心。”顾欣然虽然胆小,这时也壮着胆子为好友说话了。她可不想看着庄晓静难过,而且是为了她难过。 祝妈妈不高兴地看了一眼顾欣然:“哟,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啊?自己生不出来,还不允许冲个喜啊?” “不是的,妈”顾欣然忽然觉得,她所处的位置说什么都不太适合,她着急地看着祝晓伟。祝晓伟坐到妈妈身边:“妈,你抱孙心切,我们都懂得,这也怨我们,主观不努力,是吧,让您老人家跟着着急。您放心,我们不敢忘记你们交给的任务,一直努力着呢。欣然的中药吃都快吐了。” 祝妈妈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可是,就这么等着的话,要猴年马月啊,先抱个孩子让我养着,解解闷。顺便冲个喜,有什么坏处。”祝妈妈这么一说,又来劲了:“关键是知根知底的,丝毫没有毛病的孩子,咱们养着也放心。” 祝爸爸一直在思索:“小伟,庄晓静真的不愿意吗?” “可不是吗?她还给欣然打电话呢,求欣然帮着说好话,千万不要让张明路得逞。”祝晓伟如实说。 祝妈妈拉下脸来:“你们两口子是商量好了来对付我这个老太太的是吗?我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我倒成了多余和多事了。”说祝妈妈掉下眼泪来,她是真心急,眼看着亲戚朋友都当上奶奶或姥姥了,她还在干等着,真恨不得面前的小两口立刻就生下一个孩子。 顾欣然拿了纸巾递给祝妈妈,祝妈妈没好气地接过来:“你们的意思我懂了,是不愿意拆散庄晓静母女对吧?” 祝晓伟和顾欣然赶紧点头。 祝妈妈想了想:“这事也好办。既然这样,老祝,咱们可以抱养别人家的孩子,真不行,就去福利院找一个,咱托托关系,找一个各方面健康的,这样你们不会反对吧?” 祝晓伟和顾欣然有点为难地相视一眼,也只好这样,能拖一时是一时。两个人就都点了点头。 祝妈妈又流下伤心的泪水:“不是我找事儿,是你们俩太不争气了。” “是是是!妈妈放心吧,我们会加紧努力的。”祝晓伟安慰着母亲。 祝妈妈还是有点不死心:“可是张明路他为什么这么积极啊?听他说的,又不财,又不为做官,凭白无故地,人家就这么无私地来帮咱,你说咱们还不放心,还猜测人家这个那个的。你们可别为难他,这孩子心眼挺好,不是他提个醒,抱子冲喜这事,我还真没想起来呢。” “我也没有想明白,他图啥呢?”祝爸爸也不解。 人年龄大了,真是想事情都简单了。祝晓伟不置可否地解释着:“张明路这人可不简单,小算盘打得精着呢。他想生个儿子,送走了女儿,才好名正言顺。再说,咱们这种人家能白要人家的孩子吗?他是没提出什么要求,你,妈,你肯定打算给人家不菲的扶养费和封口费吧?” 祝妈妈和祝爸爸恍然大悟地点着头。祝爸爸:“他这么年轻,还重男轻女啊?” “主要是他父母是这种思想,盼着生孙子,所以也影响了张明路。”顾欣然小声解释。 祝妈妈啧啧感叹:“这人心真是不知足啊,咱们盼星星盼月亮的,有个孩子就行了,根本不在意生男生女,你们他们生了的,还这样不满足,这世界真是看不明白了。” 祝晓伟和顾欣然偷着笑了笑,祝妈妈虽然唠叨烦人,盼孙心切,在男女性别上倒真是通情达理的。 还好,这件事就算暂时过去了,顾欣然在回家的路上给庄晓静打电话:“晓静,没事了,我婆婆很明理,跟她解释你不同意,她就不勉强了。真的真的,我没事,有祝晓伟在呢,嗯,你放心好了,真没事。” 祝晓伟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了? “晓静不太相信,觉得妈妈平常……平常有点厉害,应该是不太好说服的。” 祝晓伟得意起来:“看到了没?这就是我们祝家人,别看平常怎样,关键时候不糊涂。” “可是,妈妈还要抱养孩子的。”顾欣然还是担心。 “这怕什么?告诉你啊,福利院的孩子多数都有毛病的,否则谁会送到那里啊?等妈妈找倒各方面都合适的,不知到什么时候呢。说不定咱们下月就有孩子了,你怕什么?” “老公你真好,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好呢。”话一出口,顾欣然又觉得有点失言。 祝晓伟倒没在意,反而呵呵地笑起来:“难得你对我有感觉,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只是你忽略我,没发现罢了。” 顾欣然也笑了,让他得意吧,吹吧,这事解决好了,祝晓伟的功劳最大。 ――――――――――――――――――――――――――― 何母要过大寿了,何如玉打电话给何宇非:“哥,你过来吧,就咱们俩人,周天祥有事,来不了。我一个外人没请。” 听何如玉这么说,何宇非没有推脱的理由了,他准备了一件礼物,直奔何母家去。这地方他来过一次,是何如玉带他来的,也算是认亲。 三个人的家宴开始了,何母非常开心,她端起酒杯:“来宇非,小玉,看到你们兄妹和睦相处,我真是高兴。”三人碰了下杯,各自喝了口红酒。 “阿姨,我再敬你一杯,祝您健康长寿。”何宇非站起来敬酒。 “好好好,我一定要健康长寿,看着你们俩人结婚生子,我还要当奶奶当姥姥呢。”说起未来,何母有点激动。 “妈,今天要高兴啊。”何如玉提醒着。 “高兴高兴。今天没外人,有些话我们可以敞开了说。宇非啊,我觉得你爸爸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找到你,让你回来,小玉一个人支持着公司,我替她担惊受怕的。她那个女婿,唉,不说了。反正你回来了,小玉就有依靠,你们兄妹要好好的。我年纪大了,不知能过几天,你们俩互相支持、依靠,我就是闭眼也放心了。”说着忍不住掉下泪来。 何如玉嗔怪道:“妈妈,你怎么回事?说点高兴的事。” 何宇非制止何如玉:“让阿姨说,又没外人,有什么说什么。来何如玉,咱们俩一起敬阿姨。”三人又碰了下杯子。“阿姨你放心,爸爸让我回来,就是要让我照顾好您,照顾好妹妹的,你们俩是爸爸最不放心的人。” “唉,这老头子的命没我好啊,享受不到这些好福气了。”何母又有点伤感。 何如玉赶紧岔开话题:“妈妈,你现在可有事情做了,好好物色一个美女,给哥做媳妇,让哥给你生一堆孙子孙女。” 何母笑了:“一堆?现在都计划生育了,哪来的一堆啊?有一个俩个就很好了。” 何宇非只是微微地笑着。 “宇非,你有什么条件没有啊?我好替你留意。”何母当真了。 何如玉偷着笑。 “这个,暂时还没有,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理顺,还要在何如玉那里学习,结婚的事,顺其自然。” ――――――――――――――――――――――――― 回来的路上,何宇非开车送何如玉回家。 何如玉问何宇非:“你是不是有意中人啊?如果有,赶紧把她追回来。” 何宇非淡淡地笑了笑,眼神变得很遥远。何如玉从侧面看着他,心底生出几几分心疼,他肯定是有故事的人,而且还是很伤心的过去,否则不至于谈都不起谈。这个话题她已经提起过几次,每次都这样不了了之。何如玉找人查过何宇非的婚姻状况,知道他连遭不幸,也不敢很造次地劝说,只能敲下边鼓:“那个” “我挺好的,别担心!”被妹妹关心,何宇非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脸上浮现出温馨的笑容。 何如玉也笑了一下:“你那个破出租屋有什么好呆的?有空多到公司来帮忙,刘家群是能干,可毕竟是外人,你要抓紧回来啊。” 何宇非点了下头:“我知道。周天祥去哪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居然没有过来?”一提起这个人,何宇非不由自主地皱眉,他和父亲一样不喜欢这个男人。 “唉,别提了,他说酒后又和人打架了,也不知真假,反正脸上是有伤的,没脸见人了,这两天消停了,在家养伤。”何如玉一说起周天祥就有点有气无力,语气也有些自嘲。 “这人可真是”何宇非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评价这个不争气的妹夫。“小玉,你和周天祥的事不能这么拖下去,他这人大概就这样了,不学好,不争气,你还和他耗下去吗?过不到一起,干脆就分手。你别委屈自己,爸爸也是这个意思。他说过吧?” 何如玉听到爸爸俩字,眼睛湿润了,爸爸生前为她操心最多,可她偏偏不听话,在婚姻上自作主张,结果闹得鸡犬不宁,全家人都为她着急、生气。 何如玉微笑地看着哥哥:“你回来以后,他多少有些忌讳,也收敛一些了,走着看吧,看他能不能改变一下,到时候再说。” 爸爸说得真没错,何如玉在生意场上还算果断精明,但在婚姻上就优柔寡断了,周天祥真是何如玉的克星,她怎么就会爱上他呢?何宇非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婚姻这座城,真的是困住了很多人。 “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们住,给你买一套房子吧,这样你也方便” 何宇非打断了何如玉的话:“不用,我现在就是需要安静一下,整理一下自己,处理一点小事,完了事,我会回家的。我会回家陪阿姨,房子的事你别操心了。” “哦,那太好了,妈妈可盼着你回家呢。”何宇非居然愿意回家住,何如玉还真是有些意外的惊喜了:“那可说好了?妈妈可愿意你回去了!” “嗯,我会回去的!” ―――――――――――――――――――――――――――― 晚上张明路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他知道这一天祝妈妈会向祝晓伟和顾欣然摊牌,但是还没有收到好消息,也许是祝妈妈一时高兴,忘记告诉他了。张明路很想知道结果,没喝完酒就赶着回家,他猜着顾欣然一定会告诉庄晓静。一进门,张明路就问:“晓静,顾欣然给你打电话没有?” 坐在沙发上庄晓静瞅他一眼,没作声,继续叠衣服。张明路一把夺过衣服:“我问你话呢?怎么回事?她打电话了是吧?是不是在扶养费和补偿费这一块又降低一些了?我猜他们有钱人也是小气的,人家都说了,越是有钱人越小气。” 庄晓静扁了下嘴,不愿意和他说话。张明路仔细地打量着庄晓静,看她没有丝毫着急和恼怒的样子,他心里就有点忐忑了。声音也随着大了起来:“快说,顾欣然和你说什么了?” 庄晓静正视着他:“一切回归原点,咱们是咱们,他们是他们。” 张明路一下子恼了:“是不是你?啊?是不是你从中坏事了?我和那个老太太一拍即合,说得好好的,是谁这么缺德?坏人家好事?” 庄晓静鄙视地看着他:“好事?卖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是好事?张明路,我真是瞎了眼了,嫁了你这么个人贩子。” 张明路正在火头上,听人贩子仨字,直接扬手打了庄晓静一巴掌,庄晓静也恼了,不顾生疼的脸,和张明路扭打在一起“丢人的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啊?你不卖人,为什么还收人家的钱?” “庄晓静你这个傻瓜,好歹不分的玩意儿,你放开我,把我胳膊抓疼了。”庄晓静没有住手,她用力打在张明路的胳膊上,恨死他了,在这刻,她像打敌人一样凶狠地出手。张明路没见过庄晓静这么发疯的样子,反而吓了一跳,闪躲着:“你疯了,快住手!”卧室内的小菲菲听到外面不是个好动静,在里面哇哇地哭起来,听到女儿的哭声,庄晓静才住了手,跑进屋内抱着女儿痛哭,这母女二人哭了个痛快。邻居家听不过去,在外面敲门:“张明路,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别打老婆孩子啊。” “滚一边去,被打的人是我。”张明路没好气地喊着,他一边生气,一边察看自己的胳膊,好几个地方被庄晓静掐破了,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要是发疯起来,也像疯狗一样呢。看来这回庄晓静是真生气了。 顾欣然不知庄晓静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她很担心,第二天上午,她悄悄发了个短信:静,没事吧?咱们见个面? 庄晓静打了电话过来:“欣然,你来我这吧,我有事出不去了。” 听到庄晓静说话声音有点异常,顾欣然赶紧去超市买了东西,匆匆打的去庄晓静家。一进门,看到家里如常,还好,顾欣然松了口气,看来还比较平静,她这一看庄晓静的脸,忍不住叫了起来:“晓静,你的脸?” 庄晓静有点不好意思:“我刚起来,你给我去冰箱拿个冰块,我敷一下就行了。” 顾欣然到冰箱找了个冰块,找一个塑料袋包着,又找一个毛巾捂上,她怕太凉。把冰块拿到庄晓静跟前,顾欣然更吃惊了:“晓静,他这么狠啊,脸上还有手印呢?张明路去哪了?” 庄晓静一边敷脸一边含糊道:“不知道,昨晚就跑出去了,我也没找他,爱去哪就去哪吧。” 顾欣然自责:“真想不到会闹成这样,不如我自己来和他解释,也许他不会埋怨你。” 庄晓静摇摇头:“他鬼迷心窍了,谁说都一样。你的问题解决了?” “我婆婆还是要继续抱养,不过不知到什么时候呢?她得到福利院去找,祝晓伟说那里合适的孩子不多,这一等可能我们就自己生了,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都是张明路闹的,他真是吃饱了撑的,专门想些异想天开的事。”庄晓静忽然笑起来。 顾欣然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张明路,这个该死的家伙,也被我打了。” 顾欣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也会打人?” “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何况我呢?我又咬又踢又掐,反正各种招术全用上了?”庄晓静一边说一边笑,笑得厉害,脸又疼起来,一边哼哟着一边笑。 顾欣然看她古怪的样子,也笑了起来:“晓静,看不出,你还是个李莫愁啊,隐藏的女汉子?” “我的气已经忍不少天了,真是气疯了,不发泄我就疯狂了,是张明路没数,看不出火候,他自找的。” 顾欣然真是想像不出张明路狼狈的样子:“他被打得浑身是伤吗?” “不知道,我打完了,就去哄闺女去了,她哇哇地哭呢,他是狼还是狈,我没看到。”庄晓静越说越觉得好笑,俩人又笑了半天。她们这一笑,更感觉这是一场闹剧了,就是张明路这个编剧不自知罢了。 临走的时候,顾欣然说:“还得谢谢张明路,要不是他这一闹,我还不知道祝晓伟的好呢,这次他完全站在我这边。” “是嘛,那太好了。”庄晓静有些欣喜。顾欣然的幸福是庄晓静的心事,如果欣然幸福了,她的愧疚才会少些。看到顾欣然走到门口了,庄晓静又叫住她:“欣然,自己多长个心眼,对男人也要存点疑问,动点心思。你看,张明路这样的,都能闹出这样一出,你也要注意点。” 顾欣然对庄晓静坦然地笑了:“晓静,通过这件事,我看透了,我有个好丈夫,我会好好珍惜的。” “那就好。”庄晓静决定改天再提醒她。祝晓伟这人一直是让庄晓静挺头疼的。 ――――――――――――――――――――――――――――― 祝家父母在卧室的*上聊天:“张明路这人,看起来挺憨厚的,说话也挺实在,没想到他还存了这么一个心眼。” “无利不起早。你也别怪他,是咱们太心急了,被人看穿了,正好利用了。反正都过去了,咱们别想了。”祝爸爸安慰着。 “这个小伟,还是那么护着媳妇,欣然有什么好?除了漂亮点,瘦成那样,还不会生孩子,成天像被吓破了胆一样,她这样的,就是怀上孩子,自己也不一定能生出来。”祝妈妈报怨着。 “你就认命吧,欣然病成那样,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那时候小伟都愿意要她,这感情能一般吗?你别再添乱了。这是命中注定的。”祝爸爸虽然平常不太说话,但看事情还是比祝妈妈要明白些。 “唉,咱们是哪辈子欠了她的?不过我看着小伟对她的心思也淡了不少。你没发觉?” 祝爸爸笑了笑:“咱儿子,咱们不了解吗?他这样子,已经很出乎意料了,以前几天换一个女人的时候都有,真还得感激欣然,至少她让小伟收了心,变成熟了,你说是吧?而且他还愿意回到我们身边,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比什么都强啊?” 祝妈妈点了点头,祝晓伟倒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公司也管理得像模像样,结婚的男人会快速成长,这话还真是有根据的。 ――――――――――――――――――――――――― 何宇非看了看午后的阳光,虽然现在已是夏末,还依然那么热烈和刺眼,幸好他有法国梧桐乘凉,这个夏天总算是平安过来了。何宇非还以为自己会被太阳晒晕过去呢,他以为流浪者是不会在乎一切外界环境的,但是老周说,越是流浪者,越有一种求生的本能,即使是疯傻之人,有时也会有一种照顾自己的本能。 命越贱越好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越是在自生自灭的时候,生命力却越是强大。现在老周就在他旁边睡着了,躺在一张编织袋上,好像还很香甜的样子。长久流浪的人,似乎已经练就了这种本事,吃什么都不会坏肚子,睡哪里都能睡得着。 何宇非看了一眼老周,他一脸地坦然地睡着,大概在做什么美梦吧。又过了十几分钟,一辆车的喇叭声有点大,老周这才醒了过来,他伸了个懒腰,特惬意的样子。老周笑着问:“这一觉真长,都回家转了一圈。” 何宇非看着他:“是不是想家了?” 老周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家是什么,大概只有在梦中能回得去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就连流浪汉也不例外,何宇非感慨着。 老周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她出来过吗?”他低头看手表,虽然破旧,计时还是差不多的。“这个点了”他一抬头,声音顿时变了:“嗨,这不是出来了?今天的脸色不错啊,看来情绪挺好”老周边说边看着何宇非。何宇非正眯着眼睛像欣赏一副美丽的图画那样痴迷。顺着何宇非的目光看去,会聚焦到不远处的顾欣然身上,一身淡绿色衣裙更增加了她的清新气质,轻快的步伐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老周一会儿看顾欣然,一会儿看何宇非,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女人是何老大(在流浪时候的称呼)的*呢还是克星? 何宇非也在思索,这几天的心情都不错啊,看来她是越来越幸福了,自己的担心是不是有点多余?也许可以去帮何如玉了。 ―――――――――――――――――――――――――――― 这天早晨,祝晓伟去上班,他刚开车不久,母亲就打来电话:“小伟,快点回家,看你干的好事!” “怎么了?” “来了就知道了。”母亲没好气地回答,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祝晓伟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难道是?他有个不好的预感,赶紧调转了方向,把车往父母家开去。停好车,祝晓伟快速地跑到家门口,他也不敲门,拿出钥匙直接开了门。一进门,就看到三张冷面孔。果然是洪洁,这人也太急了吧?祝晓伟直接走到洪洁跟前:“神经病啊,一大早的就来闹事?” 洪洁在祝晓伟来之前哭得泪人一般,看到祝晓伟来了,她倒不哭了,挑战地看着他:“我来实话实说,谁闹事了?” 祝晓伟恨恨地瞪了洪洁一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祝爸爸责备地看着儿子,刚让他接手公司一年多,这就惹来是非麻烦了,如果时间长了,还不得翻了天?祝爸爸退休前是另一家纺织公司的负责人,利用职务之便,以妻子的名义开办了这家纺织公司,原本打算退休后自己接手公司,好好干一场,但他终究还是怕流言蜚语,还是决定让儿子出面,他继续做幕后主使。 祝晓伟拉着洪洁就要往外走,洪洁死活不肯离开:“救命,救命啊阿姨,你放开我,你这样会伤到孩子。” 听到孩子俩字,祝妈妈几步就过来阻止了儿子,她的眼睛有点闪亮:“你刚才说什么?你怀孕了?” 洪洁的眼泪更多地涌了出来,她慢慢地跪在祝妈妈面前:“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可是您也是母亲,请理解一下我的心。”祝妈妈赶紧把洪洁扶了起来:“别这样,来,坐下说话。”祝妈妈一边扶着洪洁一边瞅了祝晓伟一眼,祝晓伟生气地转过头去,他一眼都不想看到洪洁,这个女人太不讲信用了,心计深得有点可怕,他喜欢单纯的女人,像顾欣然这样的。 “洪洁,人要脸,树要皮,你这个样子可真让我瞧不起你了,不是说好的吗?我们谁都不必对谁负责任?”祝晓伟的每个字里都带着火气。 洪洁装作有点害怕的样子:“是的,是的,我不是要你对我负责,我只是可怜孩子,毕竟他也是一条生命啊。我真想过去做手术的,可这也是一条命啊” “你可不敢太激动,情绪会影响胎儿的。”祝妈妈只关心这个看不见的孩子。 看到祝妈妈对自己的态度大转变,洪洁差点笑了出来,果然,祝妈妈是想孙子想迷了,她走这一步棋还是走对了。“如果,你们两位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就自己抚养,反正我是不会去害这条生命的,不管是男孩女孩,他都是我身上的肉,我狠不下心来杀死他。” 祝妈妈轻轻地拍着洪洁的胳膊,赞赏着:“做母亲就应该这样,对孩子要负责任。我儿子还不成熟,对这事还反应不过来,你别怪他。” “妈?!”祝晓伟责怪地提醒母亲,怕她做出让他尴尬的事。 祝爸爸已经明白祝妈妈的意思,就在一边摇头,但他不敢明着反对,这个家里,一向是祝妈妈说了算。 祝妈妈没理这俩男人的态度,自顾自地哄着洪洁:“这样,你呢,先在家住下来,反正我们家有的是房子,明天我和你去复查一下,我有个熟人在医院,她是妇产科的。” 洪洁皱了下眉头:“可是,我刚查过。” “多查一次,多一重保险,咱们顺便咨询一下,看孕妇要注意什么。”祝妈妈其实对洪洁怀孕与否,还是存在疑问。 “妈,你这样太荒唐了吧?我们,我们之间根本到不了要孩子的地步,我们之间有约定,互不打扰对方的生活。”祝晓伟讨厌洪洁言而无信,让他感觉自己被设计了一样,非常恼火。 洪洁见祝晓伟如此态度,脸一拉,眼泪又要落下来,祝妈妈赶紧哄她:“有孩子了,千万不敢哭,否则孩子一出生就爱哭,从现在开始,你要开心点。” 祝晓伟看一时不能说服母亲,就和父亲使了眼色,两人到阳台上商量。 “爸,这事你不能不管,我知道是我错了,赔多少钱都行,反正这个女人和孩子我都不要。”祝晓伟还固执着。 “你啊!这才多久?就出这么大的事?欣然那里你怎么交待?”祝爸爸责怪着儿子。 “这事千万不能让欣然知道。爸,这个女人,我真对她没感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觉得,她好像是早就设计好了,就等这一天呢。”祝晓伟气愤着。 祝爸爸无奈地摇摇头:“后知后觉有什么用?我把公司交给你,唉,看来也是” “爸,先说眼下这件事,你帮帮忙,别让洪洁住家里。” 祝爸爸双手一摊:“你妈想孙子都疯了,这天上掉下一个来,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她才不管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你喜欢的,她的目标就是能让她抱上孙子孙女,这,这事真难办。” “完了完了,欣然要是知道了,我们俩也完了。爸,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她,您说什么也得帮忙,有什么两全之策?反正我的目的就是保住欣然。”祝晓伟打了墙一拳头,借以发泄和表示决心。 祝爸爸瞪他一眼:“那你早干吗去了?为什么不洁身自好?按说你对欣然的感情很深啊,真不应该。” 祝晓伟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父母家,他真没想到,洪洁居然一步步地走进了他的家庭。在公司上班时,祝晓伟也心不在焉,妈妈怎么会这样呢?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对顾欣然的感情?虽说这两年的感情有些淡了,但他并没想背叛她的意思,他和洪洁,那绝对是个意外。站在家门前,祝晓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平常地回家。 忙碌着的顾欣然对回家的丈夫甜甜地笑了笑:“稍等,马上就好!” 祝晓伟也回了她一个微笑:“慢慢来,我不饿。”他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仔细地打量着顾欣然,即使今天,已经结婚两年多了,她依然清秀可人,举手投足间仍然那么美丽。 祝晓伟感叹着,他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眼睛,清澈如水,顾盼生辉,他与顾欣然相见的第一眼,祝晓伟就被她深深地吸引。那时的顾欣然正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不知谈着什么,她笑得那么开心、灿烂、动人,但从此之后,祝晓伟再也没看到过那种迷人的笑。 后来祝晓伟又发现了一个类似的笑容,那就是赵微在《情深深雨蒙蒙》中扮演的陆依萍,在桥上和恋人约会时,柔情万种地嫣然一笑,让万物失色,也让人无法忘记。 想起那个笑容,那个妩媚动人的眼神,祝晓伟还是有些吃醋,有些失落,这是最让他介怀的一件事,为什么顾欣然没有以前的灿烂笑容了呢?难道失忆的后果这么可怕?连笑容都改变了? 顾欣然已经收拾好一切,看祝晓伟还在想着什么,就过去喊他:“喂,吃饭了,你想什么啊?” 祝晓伟回过神来:“没什么,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去看电影。” “呵,这么好的兴致啊?”顾欣然有些意外,因为这几天祝晓伟很忙,她以为他会很累。 祝晓伟揽着顾欣然的肩膀:“很久不去看了,咱们再浪漫一回?” 顾欣然笑着点了点头,不是错觉,祝晓伟这段时间对她越来越好了,想着想着,她脸上幸福的笑容就更深了些。 祝晓伟开着车,顾欣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走过那个流浪汉常呆的地方,她忍不住又观察了一下,凭第六感觉,她觉得那人的目光是追随着她的车走…… 第113章 总裁任性番外14 车驶过去了,顾欣然又回头确定了一下,那人正侧脸盯着她的车,她皱了下眉头。 “看什么呢?” “那个流浪汉,我总觉得有点奇怪。”顾欣然边想边说。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是疯子,就是好逸恶劳的废物。”祝晓伟不屑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嗯。”顾欣然不再说话了,凡是祝晓伟不感兴趣的话题,她都不愿意和他争论。 虽然对过去没有记忆,这不代表顾欣然就没了仇恨,她对那个强迫她、让她*的男人万分痛恨,他不仅让她在婆家面前抬不起头来,也失去了原本拥有的记忆。 因为有不光彩有历史,顾欣然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尽管她尽量不去想那件事,其实也没有半点记忆,但她确定这事存在过,心里总是自卑的。没有记忆的顾欣然,总觉得自己像浮萍一样飘着,感觉自己背后有个无底的深渊。 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祝晓伟轻描淡写地把那段过去和那个罪人掀过去了。祝晓伟说那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而老天有眼,就算是他身在监狱中,也躲不过报应,居然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亡了。 “真死了?” 看到顾欣然眼中又失望又复杂的眼神,祝晓伟奇怪了:“怎么了?你还愿意这种坏人长生不死吗?” 顾欣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觉得这人应该多受些罪,对吧?” 祝晓伟赞赏地看了一眼妻子:“行啊,是非够分明的!爱憎分明!” 祝丈夫这样一夸,顾欣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 顾欣然感觉有时候有人在背后注视着她,大概是因为那两个流浪汉总是呆在那里,还不时会看她一眼,这让她神经有些敏感。 顾欣然能注意到大街上面对面的目光,却感觉不到楼对面的窗帘下,也有一双眼睛,经常看着她家的窗帘和阳台。她在浇花的时候,她在眺望的时候,她在书房看书的时候,她在晾晒衣服的时候,她在欣赏月亮和星星的时候,她在阳台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都有一双眼睛在悄悄地看着她…… ――――――――――――――――――――――――― 对丈夫,顾欣然深感抱歉,他们俩人像老夫老妻一样生活着,他若跟她太亲近了,她不是大叫,就会心慌意乱,即使拼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大喊起来,整个人都僵硬得像木头,颤抖得像落叶了,这常常让祝晓伟恼火不已,不是索然无味,就是心有不甘。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别人?”祝晓伟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啊?别人?怎么可能?”顾欣然十分尴尬看着祝晓伟,眼神又低到地上去,她是抱歉的,从头到脚。她极小声地分辨着:“真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不是说了吗?我这是病!” 祝晓伟把她的下巴抬起来,恼怒地看着她:“什么病?专门拒绝我?折磨我的病吗?别怪我不提醒你,你继续这样,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别别!”顾欣然的些恐惧地看着他,生怕他随时扑过来的样子。 看到顾欣然害怕的样子,祝晓伟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是哪辈子欠你的?” “对不起啊!”顾欣然十分真心地道歉! “道……算了,睡觉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对了,我明天出差,可能有个两三天。” “哦,知道了,我去准备行礼。”顾欣然就要起*去准备东西。 “不用!我明天自己收拾!” “那怎么行?”本来就很抱歉,怎么能让他干活?再说,他还从没有自己收拾过行礼呢。 “没事,睡吧,我就拿一件衬衣就行!说不定后天就回家了!”祝晓伟把*头灯关上:“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好的!”顾欣然有些犹豫地说了俩字。 祝晓伟大多时候对她还是包容的,也不嫌弃她,但是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完全接受他呢?她的身体和心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恢复不了?顾欣然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想着。越想心里越没底,感觉越悲哀! ――――――――――――――――――――――――― 有时顾欣然又很庆幸,幸好她对过去没有记忆,否则会更加纠结。到底有记忆好,还是没记忆好,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只是时不时地变换着想法。 顾欣然忽然想起来,她生病的时候,曾经有两个护工,她叫他们叔叔阿姨的两个中年人,一直精心地照顾她,可是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对自己有恩的人,顾欣然还真想要报答一下他们。好久不见了,也不知他们过得怎样? 睡觉的时候,顾欣然问祝晓伟:“那个,就是我生病时照顾过我的叔叔阿姨,你后来见过吗?” 祝晓伟警惕地看着顾欣然:“你问他们干吗?” “今天忽然想起他们,在医院时对我照顾地很好,如果有机会,我想当面感谢一下。”顾欣然坦然地解释着。 “哦!”祝晓伟转过身去,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们生活得很好,我前年见过他们,说要搬家。” “哦!”顾欣然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听说去他儿子那里看孙子,以后就没联系了。你找他们有事?”祝晓伟警惕地看着顾欣然的眼神和表情。 “没有,忽然想起来,就问一下。” 祝晓伟关*头灯:“一面之缘,你别太多情了,人家早就忘记咱们了。他们护理过的病人,多了去了!快睡觉吧。” 敏感的顾欣然没说什么,也关尚了*头灯,但是她觉得祝晓伟不喜欢这两个人,更不喜欢她提到他们,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在医院时发生过不愉快?刚开始病愈的时候,顾欣然只要用力想事,就会感觉头痛,时间一长,她也不敢去想了,反正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顾欣然又轻轻地翻了下身,仍然没有丝毫睡意。她看过一个电视剧,女主也是失忆了,亲人朋友都在不停地帮她回忆,这样有助于恢复记忆。可是祝家人,仿佛都对旧事讳莫如深,都会打断她对过去的任何一点话题,被人侮辱的事除外。 反正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如干脆起来,去阳台上看月亮去。顾欣然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上,歪了头看夜空。今夜的夜色倒是清亮,顾欣然算了一下,后天就是十五了,十五的月亮又要圆一回了。因为月亮的光芒盖过周围的星星,那星星也是似隐似现地,不仔细地分辨,竟然察觉不到星星的存在。 这像不像她混乱和模糊的记忆?现在的顾欣然不把梦当梦了,她觉得也许那些都是她的从前,前世今生。顾欣然不由得叹息了,祝晓伟对她的过去不感兴趣,如今更是敏感,甚至连说都不愿意说一句半句,也许他还介意顾欣然不堪回首的恶梦? 顾欣然坐到藤椅上,呆呆地坐了半天,看着夜色渐深,不禁黯然落泪,她常常感到孤单,为什么会是她一个人呢?弃婴?亲生父母如何会抛弃她?因为穷,还是因为她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如果寻找,也许只能给他们增加麻烦,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应该不会扔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关于过去,关于身世,顾欣然其实都放不下。她不提不问,是因为祝晓伟不喜欢,而且她也怕那是自找难堪,虽然她是无辜的,可毕竟有那么不堪的历史。 ―――――――――――――――――――――――――――― 这天,祝晓伟又去上班了,顾欣然给庄晓静打电话:“晓静,我昨晚梦到一个小男孩,很可爱的样子” “呵,你逆生长啊?梦中人忽然变小了?欣然,咱们称呼他梦中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顾欣然忽闪了几下长长的睫毛:“奇怪?梦中人?” “有点像梦中*,是不是?”庄晓静笑了起来:“你一说梦中人,我就觉得有点不妥,瞧,给自己挖了陷阱吧?” “梦中*?你真敢想?好吧,我把你也梦进来,咱们三人三角恋,怎样?” “哈!算了算了,还是留给你吧,我是无梦之人。” 和庄晓静打完电话,顾欣然一脸愉悦,有朋友真好,聊聊天,见个面,都可以打发无聊的时间,也能包容你所有的情绪,甚至比老公还要亲近些。 ----------------------------------- 在办公室里,何如玉非常恼怒,她老公周天祥却更恼羞成怒…… 第114章 总裁任性番外15 何如玉的老公周天祥却更恼羞成怒,因为她竟然停止了他的经济来源,周天祥无法得到足够的金钱支持,他自然会紧张和愤怒。 周天祥也不顾脸面了,直接冲到何如玉办公室找她算账:“我不就两天没回家吗?你离了男人,一刻都活不了吗?”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何如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天祥毫不掩饰他这一副赖皮样子,哪怕在办公室里也不知收敛:“我在外面谈生意,我容易吗?你这个女人越来越小心眼了。别忘记了,我是你的恩人,你父亲这个杀人犯,穷凶恶极的,要不是我,谁愿意和一个杀人犯的女儿生活?” “只是打伤了人,哪里就杀人了?你就知道胡说。”何如玉最烦他这样说父亲。 周天祥不屑地哼了一声:“有区别吗?那也是杀人未遂。你老爸都三妻四妾,我已经够好了,就你一个老婆。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我嫌弃你了没有?别不知好歹!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天下已经少找了!” 居然能说得自己很高大上的样子?周天祥真是够可以了,何如玉气得一时语塞。 “怎么样?服了吧?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还不是有我?要不是有我在外面帮着你,你这公司早就垮了!我给你做了多少宣传啊?比广告公司都尽力!对了,你得给我支付广告费!不然,我得多舒服?现在还要帮你做广告?我累死了我!快快!赶紧拿广告费!”“行了!你赶紧走吧!不怕人笑话啊?”何如玉瞪着周天祥。 “我干吗要走?我老婆的公司就是我的家?谁敢笑话?我马上就让他滚蛋!”周天祥还故意提高了声音:“谁谁?谁他妈地敢笑话我?让老子看一眼!” 看周天祥无理取闹了半天,而且越说越不像话,何如玉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材料扔过去,周天祥一闪,躲过去了。“干吗?要谋杀亲夫啊?呵,这人是真疯了,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他瞪大眼睛指着何如玉。 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周天祥又对着几个过来劝架的公司同事嚷着:“看到吗?就是这样无理取闹的疯女人,我真是倒霉!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你们都看到了,我要是死了,你们给我作证啊。”周天祥还满腹委屈般地诉苦。 众人都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一位男同事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小声评论:“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 周天祥耳朵竖着呢,他瞪起眼准备要打人的样子,刘家群赶紧上前制止:“有事说事,别牵扯那么多。你看一下,在这地方撒野,你可是不沾光呢。你看谁会帮你吧?” 周天祥撇了下嘴,看了下几个愤愤不平的职员,又不服气地上下打量着刘家群:“刘家群,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不就是我老婆的跟班吗?你也中了她的邪吧?准备做她的帮凶?”围观的几个同事纷纷指责周天祥:“这是上班时间,不要打扰了我们的工作。” “是啊,有事在家里解决,哪能跑到公司来闹?这要传出去,真让人看笑话了。你还是个大男人呢?”大家七嘴八舌地派周天祥的不是,一看势头对自己不利,周天祥悻悻地警告何如玉:“有种你回家去,我在家等着你。”说完,就拨开人群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因为走得仓皇,他差点把自己绊倒了,紧着小跑了几步,同事们忍不住笑起来。周天祥头也不回地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刘家群向大家摆了下手,示意他们散去,让何总静一静。刘家群默默地给何如玉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何如玉强忍着泪水,淡淡地向刘家群表示谢意:“谢谢啊。” “谢什么?这是应该的。不过何总,这人,算了。” 看刘家群欲言又止,何如玉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你也出去吧,让我静一会儿。” 刘家群原本还有工作要汇报,但见何如玉这状态,就不忍心打扰她了。谁遇到这样浑蛋的丈夫,也不能无动于衷。这样的戏码,周天祥隔段时间就会来上演一次,都是为了要钱。何如玉在工作上很有魄力,但在处理家庭和丈夫的关系上,好像都不给力。在刘家群走出办公室的一刹那,他想到了一个人,怎么没有通知何如玉的哥哥呢,虽说这人是何家的私生子,但对妹妹极好。 何如玉发呆了半天,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一边流泪一边默默蹲下去收拾自己扔在地上的材料。这时何宇非推门起来了,何如玉擦了下眼睛,快速地把材料放到桌上:“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何宇非打断了何如玉:“现在你的事最重要,刚才吵架时,你提到离婚没有?” “没有,差一点就喊出来了,但是我还是忍住了。”何如玉接过何宇非递过的纸巾。 “做得很好,你要委屈一段时间,这事急不得。你给他打上一点钱,不要太多,但保存好你的票据,这样他以为你软弱,才会更加肆无忌惮。”何宇非安慰着何如玉。 “他说在家等着我,我不想回家了。”何如玉还是有点害怕。 “你先给他打点款,我打电话约他出来谈谈。” 何如玉摇摇头:“哥,算了,你也别理他了,反正我又不打算和他过下去了,咱们躲着他就是。” 何宇非怎么能坐视不理?他安慰地拍了拍何如玉的肩膀,就转身走了出去。 何如玉和周天祥也是自由恋爱结婚的,那时他把她当成宝贝,又惯会甜言蜜语,爱情的光环淡化了何如玉的分析能力,尽管家庭反对,她仍然坚持和他在一起,最后还做出孤注一掷的事,俩人先*了,何家父母只能认可了这门婚事。一旦真结婚了,周天祥好吃懒做的原形就露出来,坏脾气也不再掩饰。因为这婚事是自己一意孤行的,何如玉就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最先劝她离婚的人是刘家群:“你这样的婚姻,还不如我呢?我现在离婚了,除了管孩子麻烦些,万事大吉。” 何如玉苦笑:“有你这样的吗?还劝人离婚?” “这有什么?要看你们能不能走下去,关键是否幸福,如果不是幸福的,至少能平和地走下去,现在这样你一味地委曲求全算什么啊?关键是你委屈也求不来全,不是吗?” 何如玉叹了口气:“再看看吧,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万一再碰到一个这样的”她摇了摇头,结婚之前,周天祥殷勤体贴,现在不是完全改变了吗?对男人,何如玉是有点后怕了,她觉得认不清他们的真正面孔。 ――――――――――――――――――――――――――――― 最近这段时间,周天祥越来越折腾了,有时气极了,何如玉也想和丈夫离婚,但又不想分他过多的财产,这家超市是父亲何振先留给她的最后一点纪念和财产,她不想让别人侵吞。 这回周天祥更过分,说和外面一个女人有了孩子,都怀孕好几个月了,他不打算娶她,但是想要她即将生出的孩子。为这件事,夫妻俩人又大吵了一架,看周天祥越来越过分,何如玉终于死了心。吵完架之后,她打电话找何宇非来商量。 “哥,怎么办呢?我问律师了,如果离婚,这公司的一半要分给周天祥,这个肯定不行。他也是吃定了这一点,知道我怕什么,所以更是肆无忌惮,哥你帮我想想办法。” 何宇非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真的过不下去了吗?” 何如玉肯定地点点头:“没办法了。还好,我们也没孩子,不怕伤害到谁。幸好没孩子。” “爸爸还真预测准了,他说你们早晚会有这一天。”何宇非如实转达父亲的意思。 何如玉有点不好意思:“当初如果听爸爸的话,就没这问题了。” 何宇非拍拍妹妹的肩膀:“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如果,如果你真要离婚,那就坚持一段时间,不能轻易便宜了那个无赖。” 何如玉点点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哥,如果你遇到周天祥和他那个女人,你不用理他们,反正我也不打算和他过了,他们爱怎样怎样。”何如玉生怕哥哥因为她的事再惹出什么是非来,连累了他。看到何成定只是淡淡地一笑,何如玉又叮嘱他:“你可真不能再出事了,现在我和妈妈刚刚有点依靠,你得保护好自己。” 何宇非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明白妹妹的担心。 “那,哥,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先给我透个底。” 何宇非笑着摇了下头:“你等我全弄明白了,我再和你细谈。” 何如玉此刻心里感觉很温暖,到底还是男人坚强些,看得远,比如这次,何宇非分走一半股权,实际上已经把公司保住了一半,如果她和周天祥离婚,再找出他的错误,在财产分割上,周天祥恐怕连25%也拿不到。这样算来,对公司的运营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父亲到底还是重视这个女儿的,已经深谋远虑地为她预见到今天的困难,并最大限度地来帮助她了。想起父亲,还有前期对他的误会,何如玉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何宇非又安慰了何如玉半天,才放心离开。 何宇非没有听从妹妹的话,不去理妹夫周天祥的*问题,周天祥这些换来换去的女人,也许正可以让他一点一点失去何如玉的财产。何宇非雇人24小时盯着周天祥,他必须拿到对妹妹非常有利的证据,不能让恶人乐享其成。其实父亲早就猜到了,为了保住这家公司,何如玉就是再受委屈,也不敢和周天祥离婚,否则一半的财产就拱手送人了。 何宇非和刘家群在办公室商量着,刘家群又叫来两个律师,他们商谈了半天,何宇非要做好万全之策,以防妹妹吃亏。 ―――――――――――――――――――――――――――――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中,能为一个流浪者侧目的并不多,因为经常看到他,顾欣然总忍不住看他一眼,他的头发长而乱地遮在脸上,污垢早就遮挡了他的本色。是顾欣然多心还是巧合,有几次,她明明看到他的目光与她相遇,但都迅速地躲开了。顾欣然有些小小的疑惑,她有这么可怕吗?上一次看到有人在驱逐流浪汉,有几天在那个地方就没看到他。他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对生活和未来不抱希望?任时光如此毫无声息地流过?男人不应该拥有强大的神经吗?难道这人是如此不堪一击? 每当被顾欣然看上一眼,何宇非的心就要停顿几秒,然后再慌乱地跳个不停。每次看到顾欣然,何宇非都要紧握拳头,控制住自己要冲过去抱她的冲动。一次老周实在闷坏了,要想问个原因,他刚开口说了一个:“你” 何宇非立刻打断了他:“问也不会说的,干脆别问。” 老周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和老大”实在是太神秘了。 ――――――――――――――――――――――――― 顾欣然上网玩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就在博客中发着自己的感慨: 一个人的世界 他,我认识的,也或说从不相识的。一个四肢俱全的中年人,也许是中年人、也许是老年人。因为看不清他的脸。他经常穿一身不太干净却还完整的蓝色衣服,一双黑色的布鞋,还有两个白色的编织袋,一个扁扁的,另一个也扁扁的,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第一次看到他,也是在这个地方,在新华书店宽大的橱窗前,任车来车往,人来人去,在繁华喧闹的都市里,在阳光灿烂地照耀中,他的眼里竟然满是忧郁。他有时会无意识地活动着眼珠,只是出于本能,眼前往来的帅哥美女们,皆不入其法眼。目空一切!超然物外!我立刻想到了这两个词。他肯定不是疯子,至少此刻他是清醒的,因为他眼里没有恐惧、贪婪或是那种特定的疯邪之气。 等我买好东西回来时,他还是那样坐着,他面前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有两小伙子发生了争执,大约是谁碰倒了谁的车子,若不是双方都有人拉着,非打个你死我活不可。面对他们的吵嚷,很多人都会驻足或侧目,人群越来越大,只有那个流浪者,依然故我的茫然和忧郁地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很安静很美好吧?若不是,又怎会如此专心和陶醉? 后来我多次看到这个男人,他多半都安静地坐在那里。不过,有一次他身边多了另一个人,头上还插着白羽毛,真酷!只是衣衫褴褛,从神情上看,一看便知是疯傻之人,这个疯子正往流浪者这边靠近,只见他有些嫌恶地朝疯子摆着手,等疯子懵懵懂懂地走远,流浪者又闭上眼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祝晓伟不想就这么束手就擒,他得有点动作,想来想去,还是先要稳住洪洁。 酒店里,洪洁正在和祝晓伟对饮。 祝晓伟好像很热情,他给洪洁倒上一杯酒:“来!干杯!” 洪洁不傻,她端着酒杯,只是轻轻地闻了一下。祝晓伟又碰了一下她的杯子:“今晚我不回家了,咱们好好喝一个,聊个通宵。”说着,就对洪洁笑了笑。 洪洁把杯子慢慢放在桌上:“祝总,这酒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我现在是准妈妈了,不能沾酒,医生警告过的。” “那你前几天不也喝了吗?” “那是之前不知道,不懂,现在知道了,不能再犯这么严重的错误。”洪洁认真地看着祝晓伟。 话不投机,祝晓伟独自喝了一口闷酒,又默默地把酒杯放回桌子上。两个人都沉默了。 洪洁盯着祝晓伟看了半天:“你其实不用转这么多圈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祝晓伟抬眼看着洪洁,这女人果然厉害,那就干脆直接一点。“好!既然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前咱们是怎么说好的,现在就要遵守承诺。我想,你不至于现在就忘记了吧?” 洪洁眼中有了点怒气,但还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微笑着说话:“以前说话的时候,我还没有孩子,所以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能相提并论。” 祝晓伟咬了一下牙,嘴角流露出几分鄙视,当初是谁标榜自己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谁说男人多变?女人才真是多变的动物,最不可信的动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看祝晓伟不说话,洪洁以为他听进去了:“孩子无罪,而且是咱们俩的孩子,你的第一个孩子,难道你真舍得不要他” 祝晓伟忍不住冷下脸来:“无爱的婚姻和无爱的父子,这都是可悲可怜的事,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洪洁也不让步:“问题是,现在都已经发生了!不是让你我选择的时候,而是接受!必须接受!” 她的语气如此坚决,祝晓伟不由得定晴审视了她一会儿,这女人心计居然这么深?早就有备而来啊,没耐心和她理论了,祝晓伟的声音里都透着不耐烦了:“有两个选择,我给你钱,你去把孩子打掉,第二,我给你钱,你自己去抚养孩子。” ――――――――――――――――――――――――――――――― 晚上九点多了,顾欣然还在网上玩,何宇非也没有说回不回家,这个时间还早,也不好打电话催问,她只好又在博客中发发感慨: 致流浪者 今天,我又看到了小区对面的那个流浪者,好像已安然于梦中了,硬而凉的水泥地,轰隆的车声、人声,甚至连飞来飞去的蚊蝇都丝毫影响不到他,在甜蜜的梦中,他回到家了吗?他见到想念的人了吗?他的故事一定是非同寻常的,若不是经历了大悲大痛,如何会选择流浪?我想他一定是离家出走的,流浪也只是他生活中的一段,是心灵的休憩,是对自己的一次放逐。 我们倒是生活在正常中,可争来抢去、爱了恨了、多了少了的,谁能比得上他清静和自由呢?大隐隐于市,若用这一句形容这个流浪者,算不算是对隐者的亵渎?曾经遇到过他的目光,闪烁而深邃,凭第六感觉她觉得,这个男人眼中有深不见底的伤痛。虽然是一个陌生人,心底还是会生出几分同情,是什么样的伤,才让一个年华大好的男人放弃正常人的生活,混迹和流浪在另一个世界呢? 经过这样一段时间的放逐和流浪,他对世事会有大彻大悟吧?他放下了名利、金钱、亲情爱情,当然也逃避了责任和痛苦,而我们每天都在争取拥有,谁能有勇气,像那个流浪者一样,放下自己的什么?哪怕只有一小段时间?有些人虽然看似富贵整洁,但心灵和行为却肮脏得很,与这个身体的流浪者相比,谁更干净呢?只是,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呆久了、习惯了,他还会回到这花花世界里来吗?他还愿意回来吗? 我不也是常常宅在家中吗?一个多数时间只有我自己的世界…… 第115章 总裁任性番外16 如果我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呆久了、习惯了,我还会回到这花花世界里来吗?我还愿意回来吗?我和他是截然不同的,我的世界全是忧伤和束缚,是寸步难行,而他却是自由的,自由的身体和心灵,这也该是一种幸福吧。 一念之间,我居然有些羡慕他了! ――――――――――――――――――――――――――――----------------- 庄晓静看到这篇文章,第一时间上来评论:亲,这明明是作家的水平啊,好厉害! 发完博客,又看到好友的肯定,顾欣然欣慰地笑了。下次,一定好好观察一下对面那个奇怪的流浪者,虽然她还看不懂他,却能让她感慨万千。可是,我怎么会羡慕起这两个流浪者了呢?她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眉头不由自主地锁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祝晓伟就给庄晓静打了个电话:“你什么意思?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听到祝晓伟质问的口气,庄晓静吓了一跳,脸色也变了:“怎么了祝总?我说什么了?”她的大脑在迅速地转悠着,又说什么桃花和项链还是什么了?好像没有啊?孩子?“祝总,我没太听明白~” “赶紧的,上网去把那个评论删除掉,不许再说欣然是什么作家之类的鬼话!” 原来是那个评论惹得的祸:“哦,好的,我马上删除!还有别的事吗?” “以后不许说这方面的事,如果她说起来,你也只能打击她,别问为什么,反正我不喜欢!她愿意发发感慨就发,但你不能鼓励她!” 祝晓伟的语气十分严厉,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庄晓静连连应着。打完电话,庄晓静差点闷死了,就夸一下,有什么啊?大家在网上不都是这样互相赞一下,夸一句吗?还没想明白,忽然听到女儿的哭声,她赶紧向女儿跑去:“哎呀,天啊,你怎么弄的?把杯子都打歪了?幸亏水不是太热!”庄晓静顾不上想刚才的事,一心去管女儿了。 ――――――――――――――――――――――――――------------------------- 顾欣然写的第一个流浪者就是老周。 老周现在是何宇非的朋友,何宇非自称自己姓和平的和,他为人慷慨,对流浪者们经常出手相助,老周十分敬重他,便称他为“和老大”,“和老大”在流浪人群中颇有人缘。 老周已经四十六岁了,他一半时间乞讨,一半时间捡废品。他也是一个热心人,自己温饱不定,但并不影响他帮助残弱幼小。这天他给另一个腿部残疾的人送去两个馒头,然后就回来不停地唉声叹气。 “怎么了?”何宇非问。 “他的今天大概就是我的明天了。”老周的目光又转到那个残疾人那边。 “你不一样,你有家,只是不愿意回去。而且,你的腿是受伤,时间长了,会康复,你没发现吗?你现在走得越来越好了。”何宇非鼓励他。 老周苦苦地勾动一下嘴角:“家这个东西,有和没有,得看你心里怎么想。” 何宇非惊奇了:“这话是在悟道吗?这样,一会儿咱们换身衣服,找个小酒馆喝酒去。” “对了,我正有个事要和你说呢。” 两人喝酒的时候,老周告诉何宇非,他一个朋友在某地的桃花山风景区,是那里的门卫,说有个好地方,老周可以随时去住。 何宇非果然感兴趣:“什么地方?” “改天我带你去看看,有点远,不过挺有意思的。” “你那个朋友以前也是流浪者?”何宇非猜测着。 老周笑了:“和老大果然厉害,一猜就准了。他也是和家里闹了矛盾,出来了一段时间,不过遇到一个亲戚,以后就给他打工,有了点钱,又和家里和好了,所以他用不着了。” “老周你很有人缘啊!”何宇非和他碰了一杯。 “有什么人缘?就在这圈里穷混吧。人缘?我要真有的话,我家人都不出来找找我?” 何宇非好奇了:“你都说不愿意回家,现在又埋怨家人不找你,你到底是想回还是不想呢?” 老周抿一口酒:“唉,反正时间越长越找不到回家的借口和理由了。你没经历过,你不懂。” 何宇非给他倒满酒,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男人的心事还不少呢。 ―――――――――――――――――――――――――――――--------------------- 周天祥从夜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但奇怪的是,这次周天祥是一个人出来的,显然是喝了酒,走起来歪歪扭扭的,何宇非赶紧把车停过去:“上车。” 周天祥起先吓了一跳,怎么有辆车忽然停下,但随着车窗摇下,看到是何宇非时,就放心地大咧咧地报怨起来:“干吗?你这是打算吓死人不偿命啊?” “你的命值钱不?”何宇非冷着脸问。 周天祥被对方一句话噎住了:“什么意思,没明白。” “快上来。” “上就上。”周天祥拉开车门,上了车。“今天怎么这么好?还专门来接我?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不是何如玉让你跟踪我?我就知道,她表面一套,背面又一套,明明离不了我吧,还装清高。大舅哥,谢谢你来接我。” 何宇非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人的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真不知道脸皮有多厚。 何宇非不想接这人的糊话,就问自己的问题:“周天祥,不是我说你,你整天这样混下去,有意思吗?就是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要考虑一下何如玉的感受。” 周天祥睁开迷蒙的眼睛:“什么?什么什么感受?她顾我的感受没有?她对我冷冰冰的,可有人对我好,那里,这里,有好多女人排着队等我呢。”他张牙舞爪地四处指点着。 何宇非咬了下牙,真想停下车打他一顿解恨。“你,收敛一下,你和何如玉的感情基础不错,不要互相伤害。” “何如玉?丁客家庭?呸!她是个骗子,她肯定早就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才提前给我下了套。”周天祥愤愤地嚷着。 何宇非摇了摇头,和周天祥说话真费劲。 “哼!她不给我生孩子,我有的是女人生,不怕你知道,大舅哥,我……我已经做爸爸了,再有几个月,孩子就出生了。”周天祥还得意着。 “是吗?那恭喜你啊。”何宇非嘲讽地回答他。 “是吗?你把那个‘吗’字赶紧给我去掉。”醉酒的周天祥忽然笑了起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儿子?停车停车。” “真醉了,还没到你家呢?”何宇非提醒。 “停车停车!有本事的男人不会只有一个家的。”周天祥还在无耻地炫耀。 何宇非忍着气:“怎么?你把小三都养到家门口了?” “方便,方便嘛,男人嘛,你懂得,呵呵!不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周天祥歪歪扭扭地下车走了,看着他的背影,何宇非猛敲了下方向盘,这样的渣子,怎么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真是鲜花插到牛粪上了,他宁愿把公司整个都赔出去,也不能赔上何如玉的一生。远远的,何宇非看到一个身影尾随在周天祥身后,他有点点邪恶地笑了笑,然后开车离去。因为在里面呆过,他在乎的事的确是少了很多,害怕的事也少了很多,但是做事还是更慎重了,因为这关系妹妹的一生,何如玉又有点犹豫,他得彻底弄个明白,了解一下周天祥这人到底还有救没有,在他确定这人根本是个卑鄙的寄生虫时,心里下了决心,宁可硬来,也要拆散了他们。 何宇非找了一位律师咨询,听律师介绍了半天,何宇非还是不太放心,他又找了一位知名律师,后来又亲自查阅了《婚姻法》等资料。 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处理财产分割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中这样规定:夫妻双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为夫妻共同财产,包括:一方或双方劳动所得的收入和购置的财产;一方或双方继承、受赠的财产……何如玉的这种情况,属于第二种,如果处理不当,就被周天祥那小子得了大便宜。别说何如玉不同意,何宇非也不会让妹妹吃这样的亏。 何宇非又有点气妹妹当年糊涂,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花言巧语、自私又贪图享受的男人? ――――――――――――――――――――――――――― 周天祥清醒以后,他和有身孕的小娜报怨:“他算老几?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私生子,还敢来管我的闲事。” “你可别惹他,他是从里面出来的人,我远远的看到过他,有点可怕!我不知道他眼神中是什么,总之是些仇恨还是凶狠的东西。”小娜如实说着对何宇非的感觉。 “要不是看他身上有点邪气,我早就收拾他了。”周天祥伸了个懒腰:“何如玉还不错,最近也不提离婚的事了,看来对我们的关系也认可了,你放心吧。”他安慰着小娜。 “你为什么不离婚?离婚了分她一半家产,多好?”小娜也是看上周天祥有这个关系,才和他纠缠。 “离和不离我都是赢家。不离,何如玉是我永远的银行,虽然说要钱麻烦点,但是像长期存款,如果离了,当时是有点财产,我这人还是有自知之明,肯定会坐吃山空。不管怎样我都是双赢,明白了吧?” 小娜妩媚地笑了:“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你上次和钱总借的钱,你老婆给你还了没有?” 周天祥有把握地拍着小娜的肩膀:“这会儿她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她会还钱的,堂堂的何如玉,能让老公出去借人钱,这事多丢人?她的弱点,我掌握得一清二楚,再说,我还有杀手锏,她不生孩子,不能生育还瞎管什么?我知道她,她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再拒绝我要钱的要求了,她也怕人家笑话她虐待老公。” 小娜格格笑起来:“对你还虐待啊?你对我才是虐待呢?”两人又开始打情骂俏起来,完全无视婚姻和家庭的存在于否。 ―――――――――――――――――――――――――――――--------------------- 何宇非和父亲相认也是十分巧合,他觉得是巧合。那天他心情不好,喝多了酒,遇到另一伙酒疯子,结果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伙人打了起来,都有受伤者。就这样,一向守法的何宇非懵懵懂懂地进了拘留所。 得知何宇非的遭遇,何振先四处活动,请律师,找朋友,尽快让何宇非出来了。得知何振先积极帮忙,何宇非十分诧异。 一开始就对这老头很有好感,因为虽然不是同姓,两人却特别投缘,何振先不仅教何宇非经商之道,更授意何宇非在他百年之后帮助女儿守住他最后的产业。何宇非一头雾水,这人难道就是父母所说的那个神秘的亲戚?帮他开公司的那个人? ―――――――――――――――――――――――――― 何振先有个私生子在外面,多年没有找到,这是家人都知道的事情,何宇非以这身份出现,合情合理。何宇非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以这种名义出现在何家。何宇非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后,他们去看望何宇非,并劝说了半天,帮助一下彼此,没关系的,这何振先也是帮忙在先,让何宇非适时出现,也算是报恩。 在何宇非十分犹豫的时候,一个亲戚在饭桌上感慨:“你们看,怎么何总跟这小子跟亲爷俩一样?你看这眼神,这下巴,对吧?” 何宇非的父母尴尬地笑了笑。何宇非也感觉纳闷,回家后问了半天,父母终于承认,其实他们只是养父母,真正的父亲就是何振先,何宇非不是去冒充私生子,其实他就是何振先的亲儿子。 何振先闻讯赶来,又解释又掉眼泪,到底是血缘情深,两个小时之后,终于认回了儿子何宇非。不过,何宇非要求过一段时间再说,他得消化一下自己新的身份和家庭。 何振先一口答应了。幸好他这些年一直在关注着何宇非的成长,不然还真是很难认回这个孩子了。 ―――――――――――――――――――――――――――――― 何振先这人是个多情种,婚与不婚的儿子可是不少,但是何如玉是他最喜欢的、唯一的女儿。可惜在婚姻上,何如玉一意孤行,她的丈夫周天祥是个不务正业的主,何振先在时,周天祥还忌讳几分,看到岳父因过失伤人入狱后,他的毛病就没人能管了,吃喝嫖赌无一不会,他不仅是夜店的常客,身边的女人也走马灯一般。 何如玉是何振先的小女儿,他与前妻有三个儿子,之前关系还好,因为何振先有钱有势,后来,何振先出事了,除了何如玉时常给父亲送东西,定期去探望他,其他儿子都当这人已经不存在了。 ―――――――――――――――――――――――――――――---------------------- 何振先把他一生的经历都告诉了何宇非,希望他能帮助他完成心愿。人与人是讲缘分的,像他们俩一见如故,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父子情分早就存在了,更何况还真有血缘之情呢?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何振先提议。 何宇非到底还是有些疑心,就去跟父亲做了一个鉴定,结果证明他们是血亲。这一报告出来之后,何宇非最后那点疑心也消除了。回家是必须的,为父亲保护家产和家人,何宇非也觉得责无旁贷,特别是何振先在弥留之际的期待眼神,让何宇非无法释怀。他看得懂父亲的心意,在何振先的最后一眼中,何宇非已经实实在在地把何振先奉为父亲,不仅是血缘,从情感上也认可父亲。何振先为了让何宇非早日回家,他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 何宇非比何如玉大一岁,但大一分钟也是哥哥,他希望能保护这个妹妹,他早就和何振先承诺好了,他会保护这个亲妹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何如玉守住她的公司。不过现在看来,有刘家群这个准贵人相助,何如玉如鱼得水,她已经把超市做成较有规模的连锁超市了,比何宇非的想像要好很多。何宇非很感欣慰,公司的事不必他多操心,除了妹妹的婚姻是当务之急,他还要做自己的事。 ――――――――――――――――――――――――――――――― 祝晓伟说在饭店喝过一碗粥,是玉米面和菠菜叶做的,很清淡爽口。顾欣然把这话记在心里了,她去超市的时候,特意买了些细细的玉米面,准备自己做玉米菠菜粥。 把菠菜切成碎碎的丁,这个不难,但是凉水、热水还是温水时放玉米面呢?顾欣然犹豫了半天,锅里的水已经沸了,她赶紧手忙脚乱地舀了玉米面放进锅里,哪想到,因为水热,玉米面一进锅,就立刻结成面疙瘩。顾欣然急忙用勺子慢慢地挤压,想让它们恢复成面,但是有点滑,没想像地那么成功,而且随着热度增加,那些疙瘩越来越结实和顽固,所以效果并不好。 顾欣然无可奈何地看着一锅玉米疙瘩汤,没好气地把菠菜扔进锅里,心里直叫完了完了,午餐只能吃这些了。 等顾欣然感觉玉米疙瘩汤差不多熟了时,她就盛了出来,也许味道不错吧?她尝了一小勺,居然还有点苦涩?难道还没熟吗?特别是那些疙瘩,里面根本没熟,苦得很。怎么连菠菜梗都不太熟呢?平常炒或是煮菠菜,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可是菠菜被粥一包裹,熟得就慢了。 顾欣然吃了几口汤,毫无滋味,干脆把那些疙瘩倒掉了。如果妈妈在就好了,可以打电话问她。顾欣然愣了一下,怎么会有这个念头,她没有妈妈,不对,是妈妈根本不要她,想到这里,她更加孤单了,就是有个叔叔姑姑也好啊。弃婴?她怎么会是弃婴呢?顾欣然越想越失落,没有娘家,没有亲人,她感觉自己像浮萍那样漂着,幸好丈夫对她还不错,还有个庄晓静,否则就更度日如年了。 第二天中午,顾欣然继续做实验,热水肯定是不行,在温水时放面呢?这次她发现有成果了,玉米疙瘩明显小而碎,这么说,应该是冷水时就放面,这样就不会有面疙瘩了。终于要成功了,顾欣然一脸欣喜。这就是宅女的奢望,即使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功,她也会欣喜非常,如果不自得其乐的话,她的日子又该如何打发呢? ――――――――――――――――――――――――――――――― 在确定洪洁真有身孕后,祝妈妈真的没有放她回去,直接让她搬到自己家住,祝妈妈亲自照顾她。祝晓伟丝毫也没改变他的态度,也不来家里看父母,也不管洪洁,没过多久,这样被冷落的日子,洪洁就受不了了,经常在祝妈妈面前委屈地哭。这一招真灵,祝妈妈怕影响了腹中的孩子,就逼祝晓伟回家,但祝晓伟不理会,祝妈妈也没招了。 看到祝妈妈倒是真心想帮她,洪洁就给祝妈妈出主意:“阿姨,照这样看来,祝晓伟暂时拧不过这个劲来,这也没关系,只要他对我的孩子好,我不会介意。怕只怕,顾欣然心有怨气,将来会虐待孩子。” 没有血缘关系,这种可能也不能排除,祝妈妈也无计可施,就问洪洁:“那你有好主意吗?” 洪洁一脸尴尬:“我是有个损招,可是” 祝妈妈一听洪洁有招儿,哪管损不损呢,只要她高兴,孩子顺利生下来,什么都好说,对祝妈妈来说,能给她生孙子的女人才值得她保护。祝妈妈揽着洪洁,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有话就直说,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相信他们会理解的。” 洪洁吞吞吐吐地:“这个,算了吧” 祝妈妈鼓励洪洁:“再不说,我就不帮你了啊?” 洪洁装出很为难的样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姨,置于死地而后生,祝晓伟不是最怕顾欣然知道吗?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反正已经既成事实,看顾欣然能怎么办。再说,挑明这事儿也是早早晚晚的事,长痛不如短痛,您说呢?这样以来,也有个较长的时间让顾欣然接受现实,面对现实,这样再面对孩子时,可能会好接受些,” “这样啊,”祝妈妈一时没有回答,但是真觉得挺有道理的。可是转而一想,这不是把事情闹大吗?万一顾欣然不依不饶,祝晓伟就会恨透了她个母亲,祝妈妈还是有些迟疑,儿子对媳妇的感情,做母亲的心中可是有数的,当年为了顾欣然,闹了多少景啊? 看祝妈妈犹豫不决,洪洁就开始苦口婆心:“也许你和祝晓伟的关系短时间内会有些僵,但随着孩子的出生,这事就会慢慢化解。一看到可爱的孩子,还是自己的骨肉,阿姨,任谁都会心软的。阿姨,对你来说,你儿子就在这里,不会跑掉,但是孙子这事,你的大孙子能不能幸福地出生和生活,还是未知数。对吧?”洪洁微笑着,淡淡地说着,仿佛说的别人的事,与她丝毫没有关系般。 祝妈妈暗忖,洪洁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可是她腹中有自己看重的孩子,也只能将就了。 洪洁一边抚摸着宽大的孕妇裙,一边做思想工作:“最多他们就吵吵架,最终也会接受现实,我听说顾欣然没什么背景和亲人,也不会有人给她出主意和帮忙,她应该会屈服的。” 看祝妈妈还在犹豫不决,洪洁进一步开导祝妈妈:“孩子为大,在这一点上,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吧。我可以和你签订个协议,我可以保证在生完孩子之后,满月后,我自己消失。这样的好事,天下掉下来的孙子,您还犹豫吗?” 祝妈妈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深知这事不会像洪洁嘴上说的这么简单,只是微微笑着,她若有所思着,并没有马上答应洪洁,她还要和丈夫商量一下。 ―――――――――――――――――――――――――――------------------― 晚上,祝家父母在商量这件大事。听完祝妈妈一番话,祝爸爸叹息着:“洪洁这女人可太不简单了,计划地滴水不露,说实话,我还是喜欢欣然更多些,那孩子多单纯,没这么多心眼。” “现在不是说谁好谁坏的事,是这件事怎么解决?孙子都到跟前了,难道咱们还拱手送人?” 祝爸爸摇摇头:“当然不想,你以为我想抱个孙子吗?你抱养的那件事,我觉得不太靠谱,虽然这个孩子来路不正,但毕竟是咱们的骨肉,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祝妈妈笑了:“你也想吧?那就赶紧拿个主意?是不是真的要让欣然现在就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小伟会和咱们断了关系什么吗?” 祝爸爸想了想:“这个还真难说,得看顾欣然这个小祖宗的接受程度,我听小伟的意思,是千万不能让欣然知道,不能失去欣然呢!” “他说过吗?”祝妈妈又含糊了,毕竟祝晓伟是她儿子,多少都要顾忌他,何况当年为顾欣然,闹出多大的乱子来?祝妈妈到现在都后怕呢?这也是她对顾欣然左看左不好,右看右不好的一个深层原因。 ――――――――――――――――――――――――――――― 这天,顾欣然终于做好了玉米菠菜粥,她欣喜非常,打电话确定祝晓伟什么时候回家:“到哪里了?” “我在停车,很快。”有什么喜事呢?祝晓伟已经听出顾欣然语气中的欣喜了。他心里一直是十分忐忑的,不知道怎么才能保护好他爱的女人,危险已经迫在眉睫,这件事让他很不安,现在他能做的,只能好好哄着顾欣然高兴。 人很奇怪,两个人在平淡的婚姻中不痛不痒地生活着,如果一遇到意外,知道要面临危险和失去了,反而又生出许多珍惜和不舍。祝晓伟就是这样,现在的他,最害怕失去顾欣然。 当祝晓伟喝着妻子悉心为他准备的玉米菠菜粥时,心中的万千滋味,差点咽不下去细滑的粥。顾欣然期待地看着祝晓伟,祝晓伟连忙夸赞:“不得了,我们家都出一个美食大师了,比饭店的强几十倍。” 听到这话,顾欣然果然笑得十分开心:“以后你看到什么好吃的东西,回家形容一下,我会想办法研究制作出来,我发觉我在做饭做菜方面,还能无师自通!” 祝晓伟笑起来:“有点王婆了吧?” 顾欣然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祝晓伟看到顾欣然笑得如此开心和美丽,他都看呆了,难得看到她这么高兴,可是,这种幸福能维持多久呢? “我以后尽量回家吃晚饭,锻炼和检验一下你的厨艺。”祝晓伟捡一些轻松的话题和顾欣然聊天。 ―――――――――――――――――――――― 洪洁又打祝晓伟打电话:“再相信我一次,这次绝对是为了你好,我保证不会伤害顾欣然,生完孩子我就走。” 这也太假惺惺了,为我好还要告诉顾欣然?祝晓伟生气地合上手机。 洪洁开始不停地发短信,祝晓伟差点把手机也摔掉了。 ――――――――――――――――――――――――――――― 没过几天,顾欣然的幸福梦一下就被打碎了。她和祝晓伟刚用过晚餐,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门铃响了,顾欣然去开门:“肯定是妈妈过来了,她好久不来了。”门一打开,进门的却是两个人。“妈,你来了,这位是?有些面熟啊” 祝晓伟也以为是母亲过来了,他头也没回,听到顾欣然有些诧异地问话,他才警觉起来,侧脸一看,顿时变了脸色,他站起来,用力忍着怒气。洪洁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走到沙发那儿,然后不客气地坐下了,祝妈妈也是笑米米的,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凭第六感,顾欣然感觉到一点压力,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她看一眼祝晓伟,只见他的脸色很难看,难道这位是不速之客?顾欣然轻轻地拉了下祝晓伟的衣角,祝晓伟没说什么。 祝晓伟只是紧紧地握着顾欣然的手,她小声说:“我得去倒水。” “不用了。”祝晓伟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顾欣然有些奇怪,转头再看那两位,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她们才是这家的主人。 “你们也坐下吧,都说站客难打发,你看,我们都坐下了,你们还站着干吗?”祝妈妈今天真的好脾气,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呢。顾欣然满腹疑问,祝晓伟的手心都出汗了,但仍然没有松开她的手,他怎么了? “来,欣然,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 祝晓伟赶紧打断了妈妈:“这是洪洁,是我的助理,我和欣然提过的,以前也见过。”他用眼色在制止母亲,并力阻止可怕的事情发生,但母亲好像全然没有意会。 顾欣然依偎在祝晓伟身边坐着:“哦,是听过。你好!”她向洪洁微笑着点了下头,洪洁也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大家都沉默了,难堪的沉默,沉默了一分钟多,这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除了顾欣然,几个人脸上都有点紧张。祝妈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怎么会希望看到自己儿子的惊慌失措和得到儿子的仇视呢?可是,此时此刻,孙子比儿子重要,她必须横下心来,先保住这个小的。 顾欣然也好奇地打量着洪洁,她是看到这人几次,不过没怎么打交道,她好像有点发福的样子,而且婆婆很小心地扶着她,生怕她滑倒,这是干吗啊?老佛爷吗? 祝妈妈看祝晓伟黑着脸,没有想自己交待的意思,洪洁又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她就沉不住气了:“小伟,这个人,你不介绍一下吗?” 祝晓伟愣了一下,一时无话,顾欣然小心地解释:“已经介绍过了,妈,她叫洪洁,我知道了。”她反握一下祝晓伟的手,这个小小动作让祝晓伟感动,他更不忍心伤害顾欣然,可是事到临头,母亲还是出卖了自己,和那个可恶的女人站在一起,他又能怎样呢?现在就算是有一万个后悔,他都无法说清,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这句俗话的深刻含义。 一直观察了半天的洪洁,看祝晓伟丝毫没有按她的想法行动,连祝妈妈也是半吐半露的,于是就自己笑了起来:“算了,阿姨,别客气了,还是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吧。顾欣然是吗?你大我一岁,我该叫你欣然姐。欣然姐你好!”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洪洁有事来求祝晓伟帮忙了,顾欣然客气地点了下头。 “妈,洪洁,我们出去聊。”祝晓伟站起来,很紧张的样子。顾欣然看到祝晓伟有些反常,就更加奇怪了,这女人怎么了?祝晓伟好像有些怕她?烦她? 洪洁也站了起来:“行,我就几句话,说完之后,咱们就出去聊。欣然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洪洁!”祝晓伟大声制止她,说着就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走,你给我出去,咱们出去说。”祝妈妈登时变了脸色,她生怕在拉扯之间,伤害了她的孙子,她一边把祝晓伟拉开,一边恼他:“你疯了?不知道保护孩子啊?这还不到三个月,最需要呵护的时候。” 听到这里,洪洁轻轻地抚摸了下腹部:“孩子别怕,爸爸逗咱们玩的。”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顾欣然骇然变色,不是听错了吧? 称祝晓伟是爸爸?顾欣然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不解地看着祝晓伟,祝晓伟黑着脸,一脸气愤和愧色,这还用回答吗?他脸上都写着呢,顾欣然倒退了一步,这肯定不是真的。她释然地自己笑了一下:“祝晓伟,开玩笑吧?你们合起来开玩笑?”祝晓伟走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有点颤抖。 洪洁不想让顾欣然还存有任何一点希望,她抚摸着肚子:“欣然姐,你看!我的肚子…… 第116章 总裁任性番外17 “欣然姐,这里面就是祝晓伟的孩子,阿姨带我去复查了,千真万确。要不,你来摸一下?听说你也很喜欢孩子呢!这下咱们可是有了共同语言了。”她笑得非常好看,还有些幸福和得意。 祝妈妈推洪洁坐下:“别站着,累着就不好了,快坐下。”真是呵护倍至。 顾欣然感觉大脑空白,浑身发冷,一下跌坐在沙发上,祝晓伟紧紧地揽着她:“对不起,欣然,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一个意外。” “第一次确是意外!”洪洁补充着,潜台词一目了然。 祝晓伟又愤怒和威胁地看了一眼洪洁,要不是怕吓到顾欣然,他现在就有想杀掉洪洁的心。洪洁和祝妈妈都看到祝晓伟血红的眼睛,像要吃人一样了,祝妈妈赶紧劝洪洁:“唉呀,不早了,咱们约了医生,要去做产检呢。你们聊吧。” 洪洁:“那好,这算是认识了,以后咱们是一家人,有的是时间聊天呢,欣然姐我们先走了?”洪洁还特有礼貌地向顾欣然告辞。 祝晓伟尽量小声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快滚!”他紧紧地抱着顾欣然,她抖得越发厉害了,他心疼不已,他要怎么才能说清楚呢?那真是个意外。 “欣然,你听我说,我知道现在你看不起我,对我有一千个一万个鄙视,可是你必须听我讲完,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要原谅我,我也不想这样,我根本不知道会这样,如果我知道有今天,我^”因为着急,祝晓伟有些语无伦次:“真的欣然,我不知道会这样,那个女人是个狠角色,根本是她设计了陷阱,我是冤枉的” 不管他怎么解释,顾欣然怎么头晕脑胀,也已经听出这是既成事实了,不管祝晓伟是不是一时糊涂,孩子的事,丈夫*的事,都是真的。顾欣然感觉头有些痛,她紧紧地皱眉,用两手按着压着两边的太阳穴。顾欣然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祝晓伟已经哭了起来,抱着顾欣然痛哭失声,他害怕失去她,他不敢想像面对另一个女人时,他的日子将会怎么过? 祝晓伟的哭声仿佛打开了顾欣然的泪腺,她的眼泪扑扑地落下来,虽然在哭,在发泄,她还是有些蒙,难道这一切是真的吗?她总感觉很不真实,仿佛是梦里一样,也许因为她的梦做的太多,恶梦也太多,这一时,她居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顾欣然还是有些恍惚,她擦干眼泪,怯怯地看着祝晓伟:“告诉我,这是梦还是真的?” 祝晓伟闷了半天没说话,顾欣然的心就一直在下沉。 祝晓伟万分歉意地看着顾欣然,忽然拉起她的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打着:“我该死,我该死,欣然,你打我,使劲打我”顾欣然最后一点幻想,随着祝晓伟的道歉破灭了:“欣然,不管怎样,她就是生十八个孩子,我也不会要她,错误犯一次就够了,我放心,我绝不会对不起你的。” 泣不成声的顾欣然挣脱不开祝晓伟,她的大脑像被清空了。悔恨的祝晓伟用顾欣然的手用力打在自己脸上,不一会儿就又红又热了。顾欣然小声说:“我的手痛。”祝晓伟这才停止自虐,把她的手小心地捧在手中,轻轻地吹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 顾欣然有一千个一万个想法也没用了,她现在虚弱地无力说话,想再激愤一点都做不到。 洪洁和祝妈妈站在门外听动静:“好像没有闹起来?” 祝妈妈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了一会儿:“有动静,但没有天翻地覆,咱们走吧,这事,够他们纠结一段时间了。”她扶着洪洁:“说实话,刚才我真没勇气说出来了,虽然我是有备而来。” 洪洁的嘴稍微撇了下:“我看出来了,如果我不说话,可能就前功尽弃了,阿姨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这事早晚都得要面对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说得对,早点让大家面对这件事,也未偿不是件好事,如果顾欣然真闹起来,对她也不利,她孤家寡人一个,没个帮忙的,也不会坚持多久。”祝妈妈按洪洁灌输给她的观点说着,好像这主意是她自己出的。 “阿姨你真好,我都想叫一声妈妈了。” “好什么啊,我就是嘴硬,刀子嘴,豆腐心。”祝妈妈虽然想要洪洁腹中的孩子,但接受她做儿媳妇,可不是她能作主的,祝晓伟对顾欣然的心,她是最清楚的,在这件事上,祝妈妈还是十分小心谨慎。祝家父母想的简单,只是接受洪洁的孩子,并不是想让她成为祝家人。 洪洁看祝妈妈并不接她的话,就识趣地转移了话题:“阿姨,你也累了,我请你去吃个饭吧。” “算了,我也没心情,还不知道他们要闹几天呢,咱们回家吧。”祝妈妈想起自己的儿子因此而要付出的痛苦代价,心里还是难免心疼。 ――――――――――――――――――――――――――――――― 顾欣然静下心来,她这时才真正反应过来,心里脸上都真正地恼着祝晓伟,晚上睡觉时,她主动去了客房。祝晓伟在客房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走了进去,又轻声细语地和顾欣然解释了半天,自责了半天,并保证没对那个女人动过真心,承诺从此再也不会与洪洁打交道,他母亲是母亲,他是他。 虽然气愤伤心,顾欣然又能怎样?她的生活和爱情、亲人都只有祝晓伟,连记忆都只有他,她又能怎样呢?她觉得连吵闹的力气都没有了,没有根的人像浮萍一样,她又能如何? 祝妈妈回家后,对祝爸爸形容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也是唏嘘不已,看到自己的儿子受那样的难为,要不是为了孙子,她怎么也不会这样挤兑儿子的。关键是祝妈妈也见识了洪洁的温柔一刀。 好在祝晓伟立场还是坚定的,他掏心掏肺地承认错误,讲述自己的无知、软弱和受骗,总之说得顾欣然也心软了。 为了赎罪,祝晓伟对顾欣然有求必应,应酬也全部推掉,一天三餐全在家陪顾欣然,并且笨拙地学习做菜,讨顾欣然开心。这两年婚姻生活,祝晓伟对顾欣然的爱情显然淡了很多,生活是磨炼人的,现实就是容易让人褪去光环,可是如果真要没有顾欣然,祝晓伟会惊慌无助,他有过很多女友,除了顾欣然,他从没想过和谁还能共渡一生。 顾欣然是祝晓伟千方百计圆的一个梦,岂能轻易失去?但好日子没过几天,周末来了,他们按惯例要回祝家聚餐。顾欣然是真不想过去,祝晓伟正好也不想去,他可不愿意去当那个夹心饼。 第一个周末就躲过去了,两人去外面看了场电影,慢慢散步回家,有话没话地说着路人、路灯和建筑物等,话题扯得越远越好,谁也不敢回到现实中。时间还是无情的,它不管你心情如何,一样是一天天地过,这天又到周末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不想去父母家吃饭,他们正在研究去干什么,这时门铃响了,祝晓伟抢着去开门:“爸?你怎么来了?” “你妈做了好吃的,让我来叫你们,你们不用开车了,坐我车过去吧。” 任何借口都没有了,祝晓伟为难地和顾欣然对视一眼,顾欣然咬了下嘴唇,躲是躲不掉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决定和丈夫一起面对这个难关。 ―――――――――――――――――――――――――― 庄晓静实在忍不了丈夫的无理取闹,她约顾欣然出去喝茶:“我真想去喝咖啡的。” 顾欣然不解:“那好,咱们去喝咖啡。” 庄晓静无奈地摇摇头:“不行,这东西对孩子不好,我还喂孩子呢。” 顾欣然耸了下肩,对养育孩子的事,她还全然不懂:“真麻烦!晓静,你老公现在好点了吗?” “我就是为这事找你呢。欣然,我感觉,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他在外面好像有别的女人。”庄晓静烦恼着。 “不会吧?”顾欣然不好意思说,也就是庄晓静看得上他,那样寻常的男人,要本事没本事,要长相没长相,只是比庄家钱多一点点罢了,又没个好性情、好脾气的,庄晓静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你也觉得我的感觉正确,对吧?”庄晓静感觉整个人的气场都在下沉。 顾欣然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怎么说呢?反正他找到你,是他烧了几十辈子的高香…… 第117章 总裁任性番外18 “如果还三心二意的,这人也真是太差劲了,那他就是个最笨最傻的男人。” 庄晓静认真地看着顾欣然:“你觉得可笑吧?”她苦笑了一下:“我不像你,和仙女一样漂亮,魅力无限,运气又好,我和他,他能娶我,我已经很幸运了。我家那个情况你也知道,穷得丁当响,弟弟的学费都是他家帮助交的,所以,我也不能太挑他什么。” 顾欣然忽然发现,其实她自己并没有多少财产,不过是一张卡,祝晓伟会随时往上面打款,仅此而已。看顾欣然不说话了,庄晓静奇怪了:“怎么了?在听我说话吗?” “听,你说。你说什么了?” 看到顾欣然走神儿了,庄晓静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她喝了口茶:“别老说我了,祝晓伟怎么样?我都不上班了,不太知道他的情况。” “唉,还那样吧,老是忙,再不然,就是和婆婆一起聊那些我没怀孕的事,不是药就是医生,没别的事。” “啊?他也这态度啊?”庄晓静为好友担心了。 顾欣然若有所思着:“一开始好像不是,因为婆婆说得多,他得打圆场,其实都是站在我这边的,不过,好像也有些变化了,感觉吧,不说了!” “有个孩子的确很好,我有了女儿,和丈夫关系再差,只要看到小宝贝,就感觉有了目标,心也软了,气也消了,孩子真是最好的礼物,上天给的礼物。”庄晓静一说起女儿,很骄傲和自豪。 “也是我的礼物”顾欣然还没说完,祝晓伟就打电话来:“欣然,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妈妈让咱们回家吃饭?” “又回家吃饭啊?”一说回婆婆家,顾欣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庄晓静疑问地看着顾欣然:“怎么了?那个女人还没走啊?” “唉!晓静,万一她不走了怎么办?”顾欣然想起这事就烦,脸色也更差些。 “我觉得很可能,祝晓伟什么意思啊?难道真要妻妾成群?都怪我,之前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应该早告诉你。我只是不疼不痒地提醒,你也没当回事。” 顾欣然苦笑了:“这怎么能怨你呢?我是当事人,都丝毫不察,到了这种地步,只能被她赖上了。幸好祝晓伟没变心,对我反而更好了。不过婆婆对洪洁像是接天神一样呢。” 庄晓静暗暗叹息,这还不叫变心啊?*都怀孕了?真是当局者迷。“让洪洁住你婆家,那是谁的馊主意?” “是我婆婆的意思,想孙子想疯了呗!幸好祝晓伟站在我这一边,否则,我都不知道,唉!”顾欣然轻轻地摇着头。 庄晓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这就算和你站在一边了?她心里有不同意见,但嘴上还是没漏出来,有些事,她总觉得自己是干着急,虽然她很想顾欣然幸福,却总感觉帮不上什么大忙。庄晓静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天也太不长眼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顾欣然悠悠道:“老天早就不看我了,否则不会让我一无所有,连记忆都收回去,老天早就放弃我了。” 听顾欣然这样说,庄晓静心里更难受,顾欣然消受了不少,她已经活得够悲催了,怎么还这样雪上加霜呢?两个人都长久地沉默了。 ――――――――――――――――――――――――――――------------ 在路上,顾欣然还没有从刚才的聊天中走出来,她边走边深思着,她的记忆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她去问过医生,医生说这个时间不好说,有的几年,有的几十年,有的就是一辈子。祝晓伟和庄晓静是顾欣然最相信的两个人,也是最关心她的两个人,按说她不应该再乱想,只是记住那本书上写的故事,就是她的经历,但是最近,顾欣然暗暗地对这些书上的故事半信半疑了。 如果是真的记忆,那么她为什么一点同感都没有,感觉那是完全陌生的故事,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一样。关于这个,她也问过医生,医生解释说,这也正常,有些老年人,他们在痴呆之后,对之前的自己也是完全忘记,听自己的往事就像是别人的故事,失忆也一样。 庄晓静和祝晓伟一样,一说到从前,就讲书里的事情,或者干脆让顾欣然去看书,复习一下自己的过去,这种反应多少让她有点失望。 偶尔她会失过一个念头,仿佛这俩人不太希望她想起过去一样。这个念头一生出,她就赶紧埋怨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能怀疑这两个最信任的人呢?一个是自己的亲密爱人,一个是自己的闺密,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有点不正常了。顾欣然懊恼着,她的大脑是不是也弱智了呢?居然对这两人还有看法? 在快到婆家的时候,顾欣然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婆婆最讨厌看到人家不高兴,特别是看到顾欣然心情有点不好,她的脸就拉得更长,说话更加难听和烦人,顾欣然时间长了就学得聪明一点了,在婆婆面前只报喜不报忧,只表现高兴的一面。即使这样,婆婆总是觉得她拉着一张不开心的脸,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仿佛是受欺负的小媳妇,这最让祝妈妈受不了。祝妈妈觉得祝家可是没有什么对不起顾欣然的,她得感激涕零才对。可是,现在有一个第三者就入侵在眼前,让顾欣然情何以堪呢? ――――――――――――――――――――――----------------- 顾欣然到婆婆家的时候,祝晓伟还没到,一进门口,她就感觉到气氛压抑,浑身不舒服,她暗暗地叹了口气,为什么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换好拖鞋,就忙着去和婆婆做菜。洪洁坐在沙发上,看顾欣然进门,顾欣然只是礼貌地和她匆匆点下头,就钻进厨房去了。洪洁脸上闪过一丝坏坏的笑,那笑容还分明有几分不安分,不多一会儿,她就喊起来:“欣然姐,过来陪我说说话。” 听到洪洁的声音,顾欣然的头皮都麻了:“等会儿,我在做饭呢。” 祝妈妈碰了一下顾欣然:“你快去,别让她不高兴。” 顾欣然咬了下嘴唇,极不情愿地走到洪洁身边。 坐下:“什么事?” “你帮我剥个香蕉吧!”洪洁笑嘻嘻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 顾欣然忍气吞声地拿起一根香蕉,默默地剥好,又默默地递给洪洁,洪洁满意地接过香蕉咬了一口:“还是欣然姐剥的香蕉好吃,上次祝晓伟过来,带了一大堆水果,都没你这个好吃。” 这种故意的显摆,以为人听不出来吗?顾欣然自己也剥一根,慢慢地吃着,虽然从谏如食不知味,到底不能丢了面子,她极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 人若有心事,总会不经意地体现在脸上,洪洁是经常观察顾欣然的,所以她已经看到顾欣然脸色不好,洪洁就佯装体贴地问:“你最近脸色不太好,要注意保养啊。男人是最喜欢女人的脸蛋的。对了,我身子这样,也伺候不了祝晓伟,让你受累了。” 顾欣然握了一下拳头,恨不得打碎对方的牙齿,这张嘴里吐的每个字都让她恼怒和恶心。顾欣然慢慢站起来:“我去洗手间。”洪洁手快,一下拉住了她的胳膊:“再聊会儿吧?我觉得咱们很有共同语言呢?而且我特别喜欢你,欣然姐,你长得真好,说天下第一不一定准确,倒真是比我漂亮千倍万倍呢。”听到这些恭维,顾欣然的心里多少有点舒服一些了,她又只好坐回去,哪想洪洁话题一转:“你都这么漂亮了,祝晓伟怎么会迷恋上我呢?我自己真是十分奇怪呢?按说是不应该的。是吧欣然姐?” 顾欣然的肺都要快气炸了,但她还是努力忍着,只盼着祝晓伟快点回家,有他在这里,她就不敢这么嚣张。洪洁好像完全不理会顾欣然的心情,她亲昵地凑到顾欣然身边,小声劝她:“姐,咱们是亲密的关系我才提醒你,那种时候,你得放开才行,否则,男人很快就对你没兴趣了!”顾欣然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再好的性子也经不住如此地侮辱和挑衅。 “啊哟,你干吗?吓死我了!”洪洁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分贝。祝妈妈闻声出来:“欣然,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不见她是双身子,别让她不高兴。” “妈,我,我去帮你干活。”顾欣然正想逃开呢。 “不用,你哄她开心,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说完祝妈妈又回到厨房。顾欣然黑着脸直接去了洗手间…… 第118章总裁任性番外19 顾欣然黑着脸直接去了洗手间,一直等到祝晓伟回家,她才出来。 ――――――――――――――――――――――――――------------------- 那个残疾人居然*之间死去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死因,老周听另一个流浪者聊起来的,弄得他的情绪也十分低落。老周与家人吵架后,负气出走,这两年身体也欠佳,回家的心思越来越重,但是又犹豫不决,今天看到同类的结局,他心中不免更加忐忑。 “他就这样走了,真算是来无影,去无踪了。有家没家,对他来说,也许没什么意义。” 何宇非和他坐在路边聊天:“那你,为什么不敢回家?” “没脸回去。一个大男人,离家出走了这几年,而且还一无所获,谁喜欢这样的人回家?”老周感叹着。 何宇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是不想回去?” “当然。我离家的时候就有点冲动,五年过去了,有些事也想开、看开了,我心里也一直后悔着。一开始打算,挣点钱回家,那时也有面子。谁想越混越惨,最后连腿都瘸了,你说,我还怎么回家去?”说着说着,老周眼中泛起泪花:“我儿子,现在该上大学了,唉!” “有些时候,作为家人,不会在意你的光鲜亮丽,重要的是亲情和血缘。也许你理解错了,你家人也许没有对你报很大的发财期望,只是希望一家人和睦地在一起。”何宇非想知道他对家的概念。 老周擦了下眼睛:“算了,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老婆,说不定已经嫁人了,我儿子,说不定早就忘记我了。” 何宇非点点头:“有可能,你呢?把你妻子和儿子的名字都忘记了吗?” 老周正色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是我最亲的人了,我父母已经过世,我只有他们两个亲人了。” “你儿子叫什么?” “周成功,我们盼他有出息,就取了这个名字。”说到儿子,老周脸上有几分苦涩地笑。 “看得出来,你们对孩子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你妻子呢?不会叫什么春花秋月吧?” 老周笑了:“她的名字很土气,叫刘香。” 何宇非哈哈笑起来:“留香?楚留香的留香吗?” 老周也跟着傻笑起来:“有点怪啊?” 何宇非忍着笑:“我看,你干脆给儿子改个名字,叫周伯通,你也改一个,你一家人就是武林世家了。” 两个人都笑起来。笑了一会儿,老周的目光有些忧郁了,他肯定是很想家了,何宇非猜着。何宇非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把消息散出去没有?” 老周回过神来:“哪个?哦,我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口口相传,谁想回家的,就来找我们,我们会帮他们回家。” “好。” 老周建议:“‘和老大,’不如,你直接开个救助站” “我想过了,那样做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怕让人产生逆反心理。” 老周眼睛一亮:“你可以不用救助啊,收容这样的字眼。” 何宇非果然感兴趣:“老周真聪明!这办法肯定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开办了救助站,你得来帮忙啊。” 老周很开心:“那太好了,我至少已经了解了这部分人的心理,如果能帮到你,帮到他们,我也不白流浪这几年。你说的真的假的?” 何宇非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周也了解地笑了,说说罢了,那么麻烦,而且还需要一大笔钱,“和老大”自己还流浪着呢,他能有多少资金?老周摇了摇头,又看着前面的行人,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 祝晓伟昨天又没回家吃晚饭,又是开会了。顾欣然在大街上散步,她一脸愁容地慢慢地走着,她选择原谅祝晓伟一次,可是这样的日子要到几时啊?因为心事重重,身边走过了什么人什么车,她全然没心情注意。逛回来的时候,她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她愤然离家,是不是只有流浪这一条路了?她侧脸去看那个流浪汉呆的地方,他还坐在那里发呆。六根清静,大隐隐于市,他真幸福!他好像无意中抬起头来,顾欣然看到他的眼中居然深沉如水,是让人看不透的忧郁。不过,那个流浪汉真的能吸引她的目光,顾欣然苦苦一笑,她明白了,也许上辈子她就是流浪者中的一份子,否则她不会这么注意这个人群。很多人都对这些流浪者视若无睹的,为什么她就能看到?说明前世与今生之间,她可能是乞丐或者流浪汉吧。 ------------------------------------------------------------- 在祝家客厅里。 “欣然姐,我的衣服刚换下来,你帮我洗一下,还有我房间的*不太舒服,帮我晒晒。”洪洁在祝家俨然是主人的姿态颐指气使着:“对了,我想吃橙子,最近没什么胃口,一会儿你给我买几个。” 一个半月的时间,洪洁的腹部已经明显了些,她在家地位也更牢固了些。 客厅里,祝晓伟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祝爸爸在看报,祝妈妈在嗑瓜子,好像什么也没听见。顾欣然咽下了一口暗气,忍吧,反正也不常来。她默默地去做洪洁安排的事,好不容易挨到吃完饭,她像盼到了解放,正准备悄悄和祝晓伟暗示一下赶紧回家,洪洁却先开口了。“欣然姐,我这两天脚不舒服,你帮我按按脚,麻烦你了!”她脸上堆着笑万分虚伪和得意着。 祝晓伟想说什么,被祝妈妈制止了:“欣然受累了,为了孩子,咱们就劳累点吧。”她怕洪洁下不来台,可见祝妈妈有多偏心。 “我手痛,做不了!”再好的性子,再多的耐性也有极限,顾欣然感觉已经快要爆发了,她很快地拿起包,径直往外走去。 洪洁很鄙视地哼一声:“这是什么贤妻良母啊?连个忙都帮不上,有本事就自己生一个,甩脸子给谁看啊?” 祝妈妈赶紧哄她:“洪洁,咱们大人大量,不跟她计较,她有病,就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别生气了啊。” “装病吧?装可怜,让咱们供着她?” 祝晓伟听不下去了,瞅了洪洁一眼,她才不服气地住了嘴。 受了洪洁的气,顾欣然愤然离开婆家,她最伤心的是,祝晓伟居然没有追出来,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孤单和孤立。为什么要受那个女人的气呢?想来想去,还得归结于自己无依无靠,人家知道自己没有靠山,只能依附于祝家,所以,唉!她长长了叹了口气,又自嘲地笑的笑,是不是有阵风吹进了眼里,她感觉眼中非常不舒服,她擦了几下,全是止不住的眼泪。委屈这个东西,一旦决口,就是水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 天色才刚刚拉下夜幕,路上的行人能清楚地看到顾欣然的眼泪,可是因为各人有各事,各人有各家,都匆匆地走着,谁也没注意到这个伤心和无助的女子。人的耐心和耐性应该是有限的吧?那么,顾欣然的呢?会不会这样无尽头地忍下去?顾欣然万分失落地走在人行道上,到了一个公交车点,她犹豫了一下,坐车去哪里呢?眼看着又过去一辆,她都没有勇气迈步上车,她能去的地方太少了! 祝晓伟到底还是不放心,他追了出来,看到正在等车的顾欣然,就把她拉到一边劝解:“欣然,你干吗走掉?这样大家都会难堪。” 初见祝晓伟追过来,顾欣然还有几丝欣慰,一听这话,从头冷到脚。顾欣然沉默着,她看到老公竟然这样不分是非地责备自己,顾欣然的心里都冷极了,就像有人在冰块上又泼上一盆冷水。看顾欣然泪眼汪汪地冷着脸不说话,祝晓伟进一步解释:“她是什么人?不是孕妇吗?孕妇就是不正常的人,她的心情起伏大,咱们不跟她计较,反正她生完孩子就会离开的,这事已经约法三章。” 顾欣然忽然抬起头严肃地看着祝晓伟:“你?还是妈?你们谁能保证生完孩子她会真的离开?你有把握吗?”在她咄咄逼人的注视下,祝晓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一下就足够了,直接将顾欣然所有的希望击落到谷底,感觉眼前一片茫然。她凄然地笑了一下,他就是保证了又怎样?像洪洁那样的人,*很大,即使有书面保证在这里,顾欣然都不再相信她真的会自动离开。 第119章 总裁任性番外20 祝晓伟的任何回答她都不想再听到,她径直向前走去,尽管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总之能让她透一口气,也是极好的。 离婚?这个念头第一次在顾欣然脑海里升起,如果真的离婚,她也真的一无所有了。既然一无所有,也比这样受煎熬强吧?是不是因为走了很多路的缘故,她的心情渐渐平静,顾欣然远远地看到那个流浪的老者坐在那里,她向他走去,默默地在他身边站了半天,然后蹲到他身边:“大爷,你收不收徒弟啊?” 老周有些惊讶,老周旁边还坐了一位比较年轻的男人,那是何宇非“和老大”。老周碰了一下边上的人,那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姑娘,你是黄蓉吧?如果他是洪七公,一定会收你。”老周坦荡地笑了笑:“他说的就是我的心里话。” 顾欣然没想到老人家这么幽默,还有边上那位一直低头的男子居然也这么逗,她忍不住笑起来:“真的,我,不知道哪天也是一无所有的人了,不如先向您学习一下,流浪有什么技巧?有什么秘诀?” “这个吗?等我找到打狗棍,练习好了,我再和你探讨,怎么样?”被“和老大”一提醒,老周的幽默感也被激发了出来,他慈祥地看着顾欣然。 顾欣然很感兴趣地看着这个老人家。 “打狗棍法有多少式?”老周问旁边的人。 “36吧。可是,要打死多少只狗才能练得出来呢?” 顾欣然和老周都笑起来。没想到在她这么低落的时候,还能因为陌生人,甚至是流浪者的话而笑起来。顾欣然默默地想,也许他们的心是相通的吧,她人虽没流浪,但心一直流浪着,早已经不知所终。 “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人这一生不容易,应该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嘛。你看我这样的老头子,还整天乐呵呵的呢!” 顾欣然只是微笑着,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老人家面前:“谢谢你和我聊天,我唯一能表达的就是这些东西了,您别嫌弃。”说完就转身往家的方向走了。 老周想要喊住顾欣然,被边上的“和老大”拦住了:“别打扰她了,她心情不好!” “这段时间她总是这样。”老周看着顾欣然的背影。 “和老大”也叹息:“是啊,好像越来越忧伤了,也越来越清瘦了。”他远远地看着顾欣然,眼中是满满的担心和疼惜。 老周又奇怪地看着“和老大”,这家伙居然暗恋人家的妻子,这不是找打的事吗?但是他又不好劝阻,因为他感觉,“和老大”已经十分迷恋这个女人了。 ――――――――――――――――――――――――――― 何如玉在公司光鲜威严,一回到家里,就无可奈何。何如玉看到周天祥又晕晕地回了家,这次更过分,连酒吧女都带到家里来了:“玉,看我多疼你,找了个服务员来伺候我,你歇着” 何如玉闪开了他的臭手:“周天祥,你还要不要脸?什么人都往家带啊?”何如玉愤怒之极。 那个女人看形势不好,她还架着周天祥呢,把他扶到沙发上,就要走人:“好了,你已经到家了,我回去了!” “回?回哪去?我在这里,你不许走,扶我回房!”周天祥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女人尴尬地看着何如玉,何如玉冷冷地瞪着她,她便不敢乱动。周天祥拉不动她,就奇怪:“宝贝,你怎么了?放心吧,这里没查房的。” 何如玉转身去了洗手间,她端出一盆冷水,这时周天祥正和那个女人拉扯着,何如玉用力把水泼了出去,女人惊叫着跑走了。一经凉水的洗涮,周天祥有点清醒了,他恼怒地吼着:“你神经病啊,把我朋友都打跑了,你去,去给我找回来!否则你今晚别想睡觉!” 何如玉把盆子狠狠地扔到地上,咚地一声吓了周天祥一跳:“睡你个头啊,我要再呆在这里,我的脸都丢尽了!”何如玉拿起手机和包,快速开门离去。周天祥生气地抓起桌上的水杯向门口扔去,嘴里还不干不净:“你奶奶的,还敢给我耍脸子,你要敢回来,我就打死你。看着吧,臭娘们儿,等我醒了才收拾你。”他歪歪扭扭地把自己甩在沙发上。 ――――――――――――――――――――――――― 走出家门口时,何如玉才知道自己只穿了睡衣,她赶紧躲进车内,想了想就给刘家群打电话,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家的丑事,也不想让哥哥担心。“家群,帮我买一套衣服,什么样的都可以,我们在公司的停车场见面吧。” 刘家群看看时间,都晚上十一点多了,上哪里买衣服啊?他赶紧起*,拿上车钥匙往外走。看来周天祥那个混蛋又胡闹了,何如玉怎么会找这么一个老公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刘家群一边走一边思量着。 刘家群敲开一家服装店,挑选了一套女士服装,就匆匆在赶往公司。他背向车站在车外,何如玉在里面换衣服,不大一会儿,她开了车窗:“进来吧,好了。” “你今晚打算住哪里呢?”刘家群问。 “还能去哪里?我找家旅馆呆一晚上。”何如玉叹了口气。 “告诉宇非吗?” “别,他自己的事已经够烦恼了,他不说,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很担心他。你跟我说过的事,我到现在都很震惊呢。你确定没认错人吗?”何如玉回头看着刘家群。 他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唉!他一定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伤痛。”刘家群若有所思。 ―――――――――――――――――――――――――――― 祝晓伟出差两天了,顾欣然无所事事,就上网去玩,没想到却收到了一封陌生人的邮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因为标题是祝晓伟的玉照。顾欣然还是好奇,也许是祝晓伟在外面搞得恶作剧吧。她打开邮件,却是几张照片的附件,她犹豫了一下,怕是什么病毒,但还是点击了下载,全是祝晓伟和洪洁的照片,他伏在洪洁的腹部,应该是在听孩子的动静?顾欣然的心甚至整个人都在迅速地下沉着,她查看了一下时间,是昨天晚上21:36分拍的,那祝晓伟根本就没有出差?那么他说不会再和洪洁有任何瓜葛的话也根本是骗局了?顾欣然定了下神,这肯定是洪洁发的,她的意图太明显了,难怪她那么嚣张,原来她和祝晓伟还在继续。 顾欣然感觉头痛,如果这么推测的话,祝晓伟还真想两个女人都不失去吗?昨天临出差之前,他还在她耳边甜蜜地发誓,说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 怎么会转眼就去陪他经常不屑一顾的小三呢?看来他们的关系远没有祝晓伟说得那么简单。顾欣然用力摇了摇头,她眼睛直直地思索着,她努力地思前想后,难道他一开始就在撒谎?又不太像,也许他并不想这样,可是后来的局势就不是他能控制了,不由自主地,她还想为他开脱。她想起来了,婆婆经常打电话让祝晓伟去帮忙干活,那一定是去陪洪洁了!她这才恍然大悟,因为她心地单纯,不会把人往坏处想,结果却越来越糟糕了。 顾欣然做了个深呼吸,定了下心神,她给祝晓伟打手机:“老公,快回来了吧?不是说今天上午就回家吗?” “欣然,我正要和你说呢,事情有点变化,我得多住一个晚上了,明天我会早回去,你不用担心,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给你买了好多礼物。” “哦!知道了!”顾欣然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就挂掉了电话。她的脑子有点蒙,这种状况她从没想到和遇到过,虽然经常做些乱七八糟的梦,但没有这种被动和被欺骗。虽然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顾欣然还是没有忍住,她委屈地哭了半天,她决定找时间和祝晓伟谈一下,如果他真放不下那个孩子和洪洁,她希望两人离婚,她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虽然她平常都很低调,小心谨慎地做人,但也不是连自尊心都没有。夜色快降临了,哭累了的她想出去透透气。 顾欣然毫无情绪地慢慢走着,一脸忧郁和无奈,有两个相熟的邻居想和她打招呼,但见她专心想心事,完全是心无旁顾的样子,就没打扰她,不过都很奇怪地看着她。不知怎么又逛到流浪者那里,顾欣然默默地看了他半天,如果她离婚的话,她会一无所有,那么她是不是也要过他这种日子?越想她心越寒,如果不是洪洁发照片,顾欣然一直以为祝晓伟只是一时犯错罢了,她怎么会这么相信他呢?顾欣然用力忍着眼泪,她呆呆看着流浪者,其实她在想自己的心事,什么也没看到。流浪者有些紧张,他也盯着顾欣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说什么。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顾欣然,何宇非的心差点要跳出来了。 顾欣然站了半天,还是转身回家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是个孤儿,真的没人管,没人问。转过身的那一刻,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看着顾欣然的背影,流浪汉站了起来,也不知他什么意思,一会儿又蹲了下去。从这以后,这个流浪汉何宇非连晚上也呆在这个地方了,虽然已经进入初秋,天渐渐凉了起来,但他很久都没离开过那个地方,有时是另外的流浪汉在那里,总之那个地方一直有流浪汉守在那里,正对着小区,每天每夜都无所事事地盯着前方。 那天晚上,何宇非刚到租房的楼下,就有几个大汉冲了过来,不分三七二十一,劈头就打,何宇非虽然学过几招,可敌不过人多,又是这么突然地袭击,胳膊和背上都接连挨了几下,幸好有路人经过,两个男人大喊了一声:“赶紧住手,要不就报警了,这光天化日的。” 几个人毕竟做贼心虚,看俩人气势不凡,还是闻声而逃了,两个路人赶紧走过来扶起何宇非,这时他已经摔倒在地上。何宇非忍着疼站起来:“谢谢你们。” “没什么,叫救护车吗?你嘴上出血了!还伤到哪里没有?” “没什么!”何宇非抿了下嘴角的血:“要不是你们,我可真要住院了。” “以后注意点,这年头,只要得罪人,肯定会倒霉。”他们看何宇非站起来,而且聊天如常,就放心了:“那你好自为之,他们跑了,至少今天不会再来。” 另一个人也好心提醒:“以后小心点!” “好。” 两个路人一边议论一边走开:“这里治安挺好的,今天怎么回事?” “瞧这架式百分百是寻仇的。” “唉,还好,咱们来得及时,这帮孙子跑得太快,我还想会展一下拳脚呢。” “哈哈,我就知道你手痒了!” 看到俩人走远,何宇非才感觉到浑身疼痛,刚才倒下时被他们踢了几脚,这会儿感觉又热辣辣地疼。何宇非眯起眼睛想幕后人是谁?难道是祝晓伟,他知道自己出来了?是想赶尽杀绝吗?不对,他连何如玉公司都很少去,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还有一人,周天祥?他一边走一边给何如玉打电话:“周天祥回家没有?” “谁知道他?我都没回家。你找他有事吗?”何如玉正跟刘家群在一起,他们刚参加了一个饭局,刚出门口。 “也没事,忽然想起来问问,你们这两天怎么样?” “还那样,隔天就来无理取闹,非说我是被人挑唆才提出离婚的,神经病。为了躲他,我把办公室换到库房了。” 何宇非的眉头紧锁,咬了下牙:“知道了,这两天你别惹他,也别提离婚的事,先搁两天。” 何如玉一边坐进车里,一边发牢骚:“哥,我一天也坚持不下去了。” “听我的,过几天我告诉你原因。”何宇非轻轻地按了下嘴角,刚才说话用力大,猛得疼了一下,他吸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何如玉感觉有点异常。 “没事,我马上就要睡觉了,好,改天见,我这两天有事,你让家群多陪陪你。”何宇非不放心何如玉,怕周天祥让人去找她的麻烦,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 祝晓伟不知情况,又一次出差之后,他回家时又给顾欣然带了很多东西。他并不知道,洪洁已经把祝晓伟和她聊天的录音录下来,直接发给了顾欣然。祝晓伟亲昵地亲了一下顾欣然,然后拿出一堆礼物,顾欣然都淡淡地:“好了,放起来吧,我现在还有衣服穿,手饰也用不着,我一般又不出席重要场合。” “怎么回事?你没想我啊?你都没给我打电话,我可是归心似箭呢。” 祝晓伟笑得一如既往,顾欣然的心更沉重了,如果他这么坦然,是不是把欺骗她当成家常便饭了?他伸手来揽她,顾欣然本能地躲了一下:“你等会儿,我给你拿杯水。”她转身去倒水。 对于顾欣然的态度,祝晓伟倒是不太吃惊,她这人安静,低调,多数情况下都这样淡淡的,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欣然,我累了,今晚早点睡,我洗澡去了!” “好!”顾欣然听他要洗澡,她干脆把水杯又放回去,默默地看着它。他刚从一个女人那边过来,怎么能这么坦然和平静呢?这个本事得多久才能练习得出来?她之前一直埋怨婆婆过分,其实真实情况也不是她想的那么乐观,这下她明白了,丈夫是真真正正地*了。 对她来说,偶尔的柔体*还可以原谅,他说只是一次意外,她就信了,可如果是精神也背叛了,这才是不能原谅的。顾欣然告诉自己:忍吧忍吧,忍无可忍时再提离婚。她现在苦恼的是,如果真离了,她的出路又在哪里?没有工作,没有亲人,甚至没有几个朋友,她几乎是与世隔绝的,这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的窘境。想着想着,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她赶紧擦干,不想让祝晓伟看出来。 ―――――――――――――――――――――――――― 刘家群忽然收到何宇非的短信,让他帮忙查一下两个人的信息。刘家群很纳闷,何宇非这人还真是够神秘的,怎么总对一些流浪者感兴趣呢?他自己还去微服私访,混到流浪者堆里去?是寻人还寻仇呢?刘家群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从手机中翻阅电话号码:“喂,我刚才给你发了短信,你照着上面查一下。帮个忙,谁,可能又是一个流浪者吧?啊,好,改天请你啊。” 没两天,洪洁又打电话说浑身难受,让他们过去看看。祝晓伟这次倒挺大方地拉着顾欣然一起过去,顾欣然想了想,一咬牙,就跟他去了,她再看一场他们表演的好戏,看看人心到底有多可怕。 “欣然姐,你来了,快来坐。”容光焕发的洪洁又礼貌,又热情。“这天还热呢,又害你们跑一趟。”她抚摸着已经微微有点突出的腹部:“第一个孩子没经验,欣然姐别笑话我啊。” 顾欣然只是淡淡地笑着:“妈,我去帮你做饭吧。” “不用了,你们来她就高兴了,年轻人有共同语言,你陪她聊天,我和祝晓伟干活,这家伙已经会干一点家务了。”祝妈妈夸着自己的儿子。 “阿姨,他会择菜就是会干家务啊?”洪洁笑起来。仿佛他们之间非常亲密。 ――――――――――――――――――――――――― 祝晓伟对顾欣然说:“欣然,我去帮妈妈干活,否则一无是处,就给你丢脸了,你们聊天,等一会儿就吃饭。”然后拍一下她的肩膀,看也没看洪洁就走进了厨房。顾欣然叹息了一声,如果是以前,她会以为这是对洪洁的冷淡,可现在,她觉得这明明是在演戏,在演给她这个唯一的观众看。顾欣然心里非常悲哀。 “欣然姐,我给你的照片看了吧?太大太多了,从网上发太慢,要不你去我房间看看?”洪洁好像热情万分。 “不用了,我不想看。”顾欣然脸色越来越难看。 洪洁假惺惺地自责着:“天啊,瞧我?怎么忘记你会吃醋呢?我真笨,姐你别怪我啊,咱们是一家人,你多担待些。我是把你当亲人,才不这么见外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是吧?” 一家人?谁跟你是一家人啊?又一口闷气憋在心里,顾欣然转脸去看别的地方,装作没听到。 “瞧我,多说多错。那,好,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吧。”洪洁笑着看顾欣然,顾欣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默默地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刚递给洪洁,不怎么回事,洪洁的手一抖,那水都倒在自己肚子上并歪了下身子,洪洁立刻惊叫起来:“救命啊!你怎么这样?他也是条生命啊?你推我干吗?” 被洪洁一喊,顾欣然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这时祝晓伟和祝妈妈都几步就跑了过来,围着洪洁问长问短:“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小心点?”祝晓伟责怪着。 “快拿毛巾来,你站在那里干吗?”祝妈妈瞅一眼顾欣然,顾欣然赶紧去拿了块干毛巾。这时洪洁哭了起来:“欣然姐,他才几个月,你就这样讨厌他,我能把孩子交给你吗?” “是你?你也太过分了吧?”祝晓伟有些不悦地看一眼顾欣然。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端在手里了”顾欣然再不解释就要被冤枉死了。 “你的心思我们还不知道啊?别说那些没用的了。”祝妈妈气乎乎的。 “真不是我”顾欣然分辩着,她求救地看着祝晓伟,希望他能帮她说话,可祝晓伟的眼神中也满是责怪,他体贴地扶着洪洁:“别指望她,她又没经验,向来马虎,你得自己小心点。”这一句话真是顾欣然伤透心了,他居然这样评价她。顾欣然转身要离去,这时洪洁叫了起来:“啊哟,不好了,肚子隐隐地痛。”她抱着肚子,仿佛很痛苦的样子。 祝晓伟立刻打电话叫了急救车,祝妈妈忙着拿东西,顾欣然又气又冤,洪洁这骗局要演到什么时候啊? 还好,医生还算公正,检查后说是虚惊一场,没事,可以回家静养。 顾欣然一个人默默地往家走,不用问,祝晓伟一定不会回家了,现在洪洁和孩子才是老大,祝家人全都围着她转。 ―――――――――――――――――――――――――――――― 刘家群把查到的信息送到何宇非家:“都在这里了。” 何宇非赶紧接过来看,先看了几张调查情况,又翻看着几张照片:“太好了,谢谢你家群,我要出去一下。” “喂,我还没说完”刘家群还有公司的事要汇报,可何宇非已经急不可待地走出去了。 老周看到老婆和儿子的照片,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一边看着照片,一边不停地擦眼泪,半天没有说话。何宇非也没有打扰他,过了一会儿,老周平静下来了,感激地握着他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和老大,要不是有你,我这家永远都回不去了。” “他们一直在找你,只是没找到你罢了!你妻子也没再婚,孩子也没忘记你,快点回家吧。给!”何宇非把一张卡塞进老周手里:“这点,你拿回去作个见面礼,如果不想欠我,就以后再还我。免得你一去无音信。密码是你生日,记得改啊。” 老周的眼泪又涌进眼眶,何宇非拍着他的肩膀:“行了,男子汉,老大哥不要这么脆弱,走吧走吧。” 老周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把一把钥匙放到何宇非手中:“我走了,那个地方也用不到了。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流浪汉,但是我们的心是一样的,这东西如果用不着,你就送给用得着的人。”然后又紧紧地拥抱了何宇非:“谢谢你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 何宇非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周迈着轻快的步伐匆匆离去,何宇非看着他的背影,又欣慰又不舍,这是他在落魄时交的朋友,现在就要回家,要过他正常的生活了,不知为什么,何宇非还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婆婆打电话让顾欣然过去帮忙,顾欣然硬着头皮去了祝家。洪洁让顾欣然扶她在室内转转:“欣然姐,麻烦你了,我得运动一下,可阿姨和祝晓伟又不让我外出,所以我就慢慢地运动一下。” 祝晓伟示意顾欣然过去扶洪洁,顾欣然咬了下嘴唇,默默地过去搀扶着洪洁。洪洁边走边说:“对不起,昨天让你受惊了,我也是吓慌了,没说什么让你生气的话吧?我真是大惊小怪,一涉及到孩子的事,我就弱智了,姐姐千万别怪我。” “都吓成那样了,说什么都不为过。”祝妈妈插话:“你现在是我们家的恩人,供着还来不及呢,你怎么说都好,放心吧。”祝晓伟有点听不下去了,给妈使个眼色:“咱们去厨房做饭。”他的意思是让这俩女人多接触,增加一点感情,这样他也好在中间做人。祝妈妈大概也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就向厨房走去。在厨房,祝妈妈和祝晓伟也只是动动嘴,那里有保姆干活,根本用不着他们动手。 ――――――――――――――――――――――――――――― 看到客厅内只剩下顾欣然,洪洁不让顾欣然扶了:“你累了,休息一下,我自己走走” “别,我还是好好扶着你吧”顾欣然继续扶着她。洪洁忽然要喝水:“麻烦给我倒杯水。” 顾欣然应声去倒水,她递给洪洁,洪洁接过来,忽然大声感谢:“谢谢欣然姐,一杯水都要麻烦你,啊哟!痛死我了!”随着一声叫喊,水倒在洪洁的左手上,杯子啪地掉到地上,祝妈妈和祝晓伟闻声快速跑了出来:“又怎么了?” 洪洁皱眉忍着痛连声替顾欣然说话:“没事没事,不小心被水烫了。”这回是真痛了,洪洁的汗都出来了,手背也微红。这么突然的事情,让顾欣然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前一分钟还是和风细雨,怎么后一分钟就变成这样? 祝晓伟一边察看洪洁的手一边恼怒地催着顾欣然:“还不快去叫急救车?” “不是,我” 祝妈妈的眼睛恨不能把顾欣然吃了:“你这个祖宗啊,不惹点事就不消停。” “快去啊!”祝晓伟提高了声调,顾欣然强忍着眼泪去打电话:“喂,120吗?就马上派车过来,烫伤”这时洪洁哼起来:“肚子又痛了,怎么回事?”顾欣然马上说:“是个孕妇,肚子也痛了,请快点过来,静安小区16号,七楼308,对,请快点啊。” 顾欣然心中又着急又生气,她会真的受伤吗?幸好那水是掺过一点点凉茶的。 看到婆婆和老公为洪洁忙前忙后,看到洪洁夸张的痛苦表情,顾欣然真是万念俱灰了,不置自己于死地,洪洁断断是不会安心的,在这一刻,顾欣然算是看明白了。祝晓伟已经越来越偏向于洪洁了,顾欣然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刻完全瓦解了。 在医院里,医生说手没关系,但是受到惊吓,又闪了一下,看病人的状态,担心是胎气不稳,让洪洁住院观察,连随后赶来的祝爸爸也迁怒于顾欣然,用责怪地眼神看着她,让她百口莫辩。看到大家围在洪洁身边,她还不停地哼着,撒着娇:“祝晓伟你别走,我害怕!” “你放心,我不会走的。”祝晓伟握着洪洁的另一只手安慰她。祝妈妈吩咐:“欣然今晚也在这里陪*,人多放心些,我们明天来换你们,现在千万不可大意。”顾欣然忍着怒气咬了下嘴唇,洪洁也太腹黑了,哪有这么折腾人的?在与洪洁对视目光的时候,顾欣然看到了对方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祝妈妈吩咐:“欣然,你回家拿点东西,毛巾被、洪洁的换洗衣服,你看着拿吧。” 顾欣然默默回到婆家去拿东西,她找保姆要了信纸和笔,在书房里写了起来: 离婚协议书 由于两人感情完全破裂,本人不想再维持虚伪和痛苦的婚姻,愿意净身出户,从此与祝晓伟再无关系。 只有离婚,才能解脱,否则这样的日子暗无天日,想了想,顾欣然把信纸撕掉,打开电脑,从网上找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把财产分割一项改为“愿意净身出房,只求从此再与祝家没有瓜葛。”她打印了两份,都毫不犹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时听到保姆喊:“还需要准备别的东西吗?太太打电话催你了。”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顾欣然起身向外走去。 ―――――――――――――――――――――――――――---------------- 顾欣然拿着大包小包地站在病房门口,只到里面传来祝晓伟的声音,他在低声安慰着洪洁:“好了好了,你安心地睡一会儿,我在这里,你不用怕。” 顾欣然冷着脸敲门进去,把东西放在另一张*上,机械地问:“还有事吗?” 洪洁有些恐惧地看着顾欣然,祝晓伟回头看了顾欣然一眼:“你办完手续就在外面呆着,有事我会叫你,不叫你,你别进来。”他又转过头去安慰洪洁:“好了,你放心吧,我在这里,她不会伤害你的。我也想不到她会处心积虑地做这种事,我真是错看她了。” 顾欣然的大脑一片空白,朝夕相处的丈夫居然这样评价她?这让她情何以堪?顾欣然默默地走出了病房,又给洪洁跑完了所有的住院手续,然后坐在走廊里呆了半天,她的心已经冷到极点,大脑仿佛已经没意识了,祝晓伟这人真是完全指望不得了,她替他找好的理由和借口,在这一幕好戏之后全部坍塌了,良久,她默默地走了出去。 天是什么时候黑下来的,也不知道,顾欣然漫无目的地走出了医院,她往东边走去,那里已经没有灯光,此刻她喜欢黑暗。现在是几点了,她也没有意识,只是往前走着,医院门口的行人已经很少了,不知不觉地,她竟然走到一座桥上。顾欣然倚在栏杆上,看着下面暗影浮动的水,凭感觉她知道那黑洞洞的地方是水,她以前来过这家医院。眼前身后还是她心里,哪里不是一片黑呢?想到这里,她泪如雨下,哭了半天,有点累,她蹲了一会儿,擦干眼泪,然后把鞋子脱掉了,她要试一下,跳下去是不是就能解脱了,她平静地踏上第一级栏杆…… ――――――――――――――――――――――――――-------------- 等洪洁睡着了,祝晓伟才想起顾欣然不在身边,想起今天也有点过分,于是他走出病房给她打电话,电话居然关机,祝晓伟生起气来,也许她回家了?他又打了家里的电话,半天没人接,祝晓伟在走廊转了一会儿,他回忆了一下,是不是他今天的表现太露骨太过分了,让顾欣然伤心失望了? 都是事发突然,祝晓伟也顾不上演戏和照顾顾欣然的情绪了。自从母亲三番五次地给祝晓伟做工作,洪洁又以孩子的生命发誓,绝对不会向他要求身份和婚姻之后,祝晓伟对洪洁的态度还是有的改变。 在母亲和洪洁的双重夹击下,祝晓伟才决定坦然接受洪洁,毕竟将来她是孩子的妈妈,牵连肯定会有的,而且她也的确有很多地方挺有吸引力的。顾欣然是很漂亮,可是她太安静,对什么都太淡然,像就大海一样波澜不惊,而洪洁就像烈火一团,两个女人完全可以互补 。祝妈妈也一直劝他,就要两个媳妇吧,反正他们家也养得起,只要在法律上不犯重婚罪,就没关系,顾欣然好对付,她无根无系,不会闹到哪里去,洪洁怀孕的事,她不是也没敢大闹吗?她这好性子,刚好可以容下洪洁。祝妈妈已经看清了顾欣然软弱可欺。祝晓伟也认可了母亲的想法。 对洪洁的身体状况,祝妈妈还是不放心,她一早就赶了过来,看到桥上有几个人在议论纷纷,她只是斜了一眼,还有更重要的事呢,她得去照顾她的大孙子。从车上下来,祝妈妈提着保温筒,那是给洪洁准备的早餐。还没走几步,祝晓伟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祝妈妈看着奇怪:“你干吗啊?” “欣然!妈,欣然昨晚不见了!我得回家看看。” 第120章总裁任性番外21 听到祝晓伟这样说,祝妈妈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那边的人群,祝晓伟也看了一眼他们。有俩人边走边谈论:“肯定是跳河了,你看这鞋子,应该是年轻的女人啊”初时祝晓伟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一人说:“那鞋可是名牌,一般人是穿不起的。” 本来急着回家的祝晓伟,忽然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匆匆地跑向人群,他刚才听到有人议论,说桥上有双鞋子,但是没见人,估计是有人跳河了。祝妈妈看儿子脸色不好,不知怎么回事,就跟了过去。祝晓伟跑到桥上,看到几个人围着一双鞋看,他走近一点,看了一眼,他的头就蒙了。 祝晓伟上次出差给顾欣然买的鞋,那是限量版的,她说脚后跟有点磨脚,就在里面贴了一点透明胶,他记得很清楚,而眼前的这只鞋里,就扎眼地贴着透明胶。 看到儿子傻瓜一样呆在那里,祝妈妈心里害怕了,她知道顾欣然在祝晓伟心中的分量,她赶紧打电话报警:“医院这里的桥上,有人跳水了,不知道,不知道,你们快来吧。” 警车很快就来了,警察开始忙着查看现场,一片忙乱。祝爸爸已经去祝晓伟家看过,顾欣然根本没回家,也去物业公司查过,没有顾欣然回家的视频记录。警方联系了专业的打捞队,谁都知道没有希望了,不过是尽人事罢了,从昨晚到现在,八九个小时了,河水是流动的,都不知她被冲到哪里去了。 祝妈妈抱着失魂落魄的儿子,不敢离开半步,洪洁闻讯也赶了过来,但不敢上前一步,怕祝晓伟会迁怒于她。洪洁看着眼前的乱象,心里有点后悔,她没真想逼死顾欣然,不过是让她能接受自己,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能取而代之,这是后话了。 哪想到事情变化地这么快,看着祝晓伟伤心的样子,洪洁心中又生出几分醋意,这能怨她吗?顾欣然就是头脑简单的人,没有可靠的家人,没有过多的朋友,只有三个月的工作经验,像她这种人,不被淘汰都没天理了。 想到这里,洪洁觉得顾欣然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祝晓伟也不是太专心的人,也许伤心一下也就算了,也许不会因此而忌恨洪洁。 祝晓伟无意中看到洪洁,眼中顿时生出满满的怒火,洪洁吓了一跳,她赶紧离得他远一些,站在旁观者背后,此刻真有些害怕他,怕他会找她算账。又有一些人过来围观,挡住了祝晓伟的视线,洪洁松了口气。 打捞了半天,一无所获,警方让祝晓伟去派出所了解些情况,连祝妈妈也一起上了警车。 ―――――――――――――――――――――――――――――― 愧疚不已的祝晓伟,在苦等几天之后,对毫无信息的顾欣然已经认定她死亡,他把她的鞋子埋葬了,也立了碑,上写“爱妻顾欣然”几个字。 在顾欣然的墓前,祝晓伟和庄晓静哭得伤心欲绝。祝家人都走了,可庄晓静还是哭个不停。张明路过来扶着庄晓静:“晓静,人死不能复生,她活着的时候,咱们也对她不错,你们也是好姐妹,她会感觉到,会心疼你的。晓静,家里还有菲菲呢,菲菲是欣然最喜欢的孩子,照顾好菲菲,让她好好记住欣然阿姨,让她长大后年年来看阿姨,好不好?”张明路的温柔劝说,终于止住了庄晓静的眼泪。 庄晓静和张明路往回走的时候,看到祝晓伟的车还停在路边,祝晓伟正痛苦地趴在方向盘上,副驾驶上坐着他的助理。庄晓静丝毫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拉着张明路加快了脚步,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阴险虚伪多变的嘴脸了。 祝晓伟一抬头,看到庄晓静的背影,立刻想起了顾欣然,悲伤又一次涌了上来。 ―――――――――――――――――――――――――――――― 其实顾欣然的脚才踏上第一级栏杆时,一个人横冲过来,直接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很快地走远了些,离开桥,他才放下她。顾欣然被吓傻了,等明白过来,便有些气恼:“你神经病啊,你这是干吗?”黑暗中,顾欣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但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点熟悉。 对方静默了片刻,忽然坚定地说:“我带你走!” 听到这四个字,在黑夜中听到一个陌生人说这几个字,顾欣然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脚踩在地上有点凉,她不想理会这个陌生男人,她定了下神,准备走开,他还是很快地抱住了她:“没什么了不起,只要有生命,什么都可以过去!” 顾欣然更害怕更生气了:“你放开我,不然我喊救命了!”这话像是命令,男人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以防她真的喊叫起来。因为被堵住了嘴,身子也被陌生男人抱住了,顾欣然拼命挣脱,再加上害怕和着急,这一天又没吃下什么东西,连水都没喝过,她一下子晕了过去。男人似乎没有害怕,他抱起顾欣然急急地走开,在一个暗处,把她放在车上,快速开车离去。 顾欣然以为自己在医院前面跳河了,醒来时,她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不由叹息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地狱啊,红砖墙?水泥的天花板?看起来都没有好好抹平的样子,好粗糙啊,难道地狱还用这些人间的东西来建筑?头也有点微微地痛,这是不是地狱啊?顾欣然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她先看到一个陌生男人:“你是谁?你干吗?”她紧张地四处观看着,很小的空间,像是一个捡破烂的地方或是仓库,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堆在那里。 何宇非看顾欣然眼中满是惊慌,他赶紧解释:“我不是坏人,你跳河的时候我救了你,你不记得了?”这个英气十足的男人微微地笑着。 顾欣然快速地回想了一下,是要跳河来着,看来是没跳成,她本能地像刺猬一样警惕地看着何宇非:“这是什么地方?” “我一个朋友的栖身之地,前几天他回老家了,告诉我这个地方,说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来这里。”他真诚而缓慢地说着,怕声音大了惊吓到顾欣然。 顾欣然还是靠墙边缩了缩,何宇非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一阵疼,她越来越忧郁和胆怯了。她不再说话,双手抱膝静静地想着什么,不一会儿,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地落下来。她再没心情打量这是什么地方,包括现在这个陌生人,连问他姓名的想法都省掉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祝晓伟背叛了她,亏她还替他找了那么多理由,还那么信任他,直到这种信任完全碎在她眼前,才不得不面对现实。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就是看不到、摸不到的婚姻,现在,祝晓伟的心完全在那母子俩身上……一无所有,也许这四个字就专门为她而存在的。 “别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婚姻结束了,也是正常的,你没听说吗?现在的离婚率都超过结婚率了。”何宇非递过一叠纸巾。 顾欣然拿过纸巾擦眼泪,但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着自己的想法,她是孤单一个人,伤了也是一个,是最小的损失,大概这是最好的抉择吧。 “我叫小河,小河流水的小河。”说这话的时候,何宇非深深地看着顾欣然,她好像没有什么反应,依然想着自己的伤心事。 她大概得伤心一段时间,何宇非悄悄地收拾着这个小小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是一个小山洞,是老周朋友的一个窝,他朋友也曾是流浪汉,因为遇到何宇非并愿意出钱送他回家,临走前,他便告诉了老周这个地方,如今老周也回家了,又把这地方介绍给了“和老大”何宇非。这是一个施工队留下的一个小山洞,在一座桥下面,借着桥的弯度挖出来的,当时也许是看建筑材料的工人居住的,也许是哪个工程师一时兴起,利用工作之便,为自己设计和建好了这样一个隐蔽的居所。何宇非之前早就来看过,这在一个风景区的一角,原先要开发一条上山路,不知怎么,在建了这座桥之后,再没动静了。 何宇非一看到这个洞,心里就一动,他很喜欢这个八九平米的地方,他把这个地方重新收拾了一下,虽然小,但也还能整理干净。当时何如玉找他有事,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现在他赶紧把这些脏东西全都移出去,免得让顾欣然讨厌。他先后来过几次,把洞里的木板*也加固过了,铺上了一层海绵,总算不是很硬。 第121章总裁任性番外22 何宇非已经把洞里收拾地整洁一新了,可顾欣然的眼泪还没流完呢,她好像是哭累了,头伏在膝盖上,轻轻地抽泣着。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她的利器,他才敢快速地跑出去,他给刘家群发了短信,让他悄悄送点水和方便食品。何宇非觉得,他和顾欣然可能要在这里呆上几天。 何宇非确定一下顾欣然的状态,她还是保持老样子,那么呆呆地伤心着,看她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于是他赶紧跑到稍微远点的地方,去拿刘家群带过来的东西。他接过刘家群的两个袋子,刘家群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询问:“让何如玉知道你在这里吗?” “别,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何宇非察看着里面的东西。 刘家群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一座石桥,并没一所房子,哪怕是小屋也没有,难道何宇非要宿在桥下吗?不过这四周有不少野花,零零落落地开在山上山下,特别鲜艳。 何宇非拍了拍刘家群的肩膀:“兄弟,辛苦了,谢谢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有事我会和你联系。我没事就会关机,你想办法和何如玉解释,只要不让她担心就行。还有何如玉的事,你也多操心吧,我有很重要的事,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会去公司。” 刘家群满腹疑问,但看何宇非不想细说,他也只好告辞。刘家群早感觉何宇非有点奇怪,特别是对他经常扮流浪汉一事,已经非常疑惑,现在又神秘地住进山里,实在是琢磨不透。 何宇非虽然相信刘家群,但还是很谨慎,他看到刘家群的身影消失了,他才回到洞里,刚才他在远处观察了一下,桥下的水已经很少了,最近有点干旱,也许这水要断流了。想起刘家群疑惑的表情,何宇非摇了摇头,这个地方真是隐蔽,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就连门都是水泥的,一般人真想像不到里面还能住人。 也许因为哭累了,顾欣然蜷缩在*上,呆呆地看着墙,虽然那里一无所有,她却仿佛很感兴趣一般。何宇非拿出一瓶矿泉水,坐在她身边:“欣然,喝点水吧?” 她心里奇怪,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可是知道又怎样,反正她对未来毫无希望,也不打算在这个世界受苦了,再坚持两天,就可以去天堂了,她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何宇非折了几枝野花:“这个,你喜欢吗?桃花开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看到花,顾欣然的眼泪更多地涌出来,她最喜欢的花是桃花,她感觉桃花该是美丽浪漫的,现在她暂且把这当作桃花吧,在临死之前看到它,也算是一个梦圆满了。她把花放到鼻子下面,轻轻地闻着,泪水不停地滴落在花瓣上。 何宇非心痛地皱紧眉头,他有点后悔这个举动了,原想哄她开心,哪想她更加伤心了。 顾欣然伤心的是,她想看“桃花”的梦,居然由一个陌生男人来圆,这不是绝望和悲哀吗?圆了她的梦想,这次可真是了无牵挂了。 ――――――――――――――――――――――――――――――― 又一个夜晚过去了,顾欣然静静地躺在那里,花放在她的胸前,花瓣有点枯萎了。哀莫大于心死,这一刻,才是她的真实写照。她什么也不想,因为确实没什么可想。没有过去,没有回忆,原来是件非常绝望的事,就像此刻,她想找一点活下去的理由和借口,找一点可以留恋的东西都不能够。此刻她只想让所有的意识都停住。 她眼神呆滞,表情木然,不吃不喝,一动不动,看到她这个样子,何宇非从最初的欣喜中完全清醒过来,看样子她真不打算再活下去了。他还以为伤心两天就过去了,然后他们能在一起幸福地生活。看来这一切并没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看到花在渐渐枯萎,就像顾欣然的生命正在流失,何宇非心急如焚。 “欣然,求求你,吃点东西好吗?你只要吃一点点就好?”何宇非焦急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顾欣然多久没吃东西,他就多久没吃,此刻他的嘴唇起皮,也开始干裂了。他不仅仅是没吃喝,还要担心着急,不停地和顾欣然说话,劝说她:“欣然,四天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说不动了,你说句话好不好?”因为太着急,因为说话多,何宇非开始嗓子痛,他从没有这么绝望过,哪怕他被人冤枉,哪怕在监狱那个黑暗的地方,他依然充满期待,只要欣然过得好,他怎样都无所谓。 何宇非握着顾欣然越来越无力的手,他越来越心慌害怕,忽然他下定了决心:“忘记介绍了,我和我的爱人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约定,一个我们自己的童年故事。你要听吗?那是我们上辈子的故事。 上辈子的我叫小河,就是小河流水的小河,这是我女神给我起的名字,想听我的故事吗?”看她没反应,就继续自言自语:“既然你对什么都没兴趣,既然你不想活了,我就陪你,我们一起下地狱或是上天堂,我都陪你。”何宇非把顾欣然往里抱了下,空出一点地方,他静静地躺在她的身边,这一刻,他的心忽然宁静了,对,就是这种感觉。他紧紧地握着顾欣然的手,希望给她一些力量,紧紧地握着,他感觉这样就挽救了他的生命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何宇非开始给顾欣然讲故事:“欣然,给你讲个桃花的故事。那时男孩九岁,女孩六岁,女孩非常喜欢看桃花,但家的附近只有一棵桃树,所以男孩就想办法带她去远处看桃花,那里有一片大的桃花林,花期一到,桃花争相站上枝头,精灵般的娇艳和灿烂着。两个孩子在桃花林中追逐嬉戏着。不远处,一对年轻人正在拍婚纱照,两人在桃花林中更加美轮美奂。小小的女孩十分羡慕:“好美丽的新娘子,像桃花仙子一样。” 男孩握住她的手承诺:“等我们长大了,我会在桃花灿烂中娶你为妻。” 女孩笑了:“我又不是仙子,哥哥骗人。” 男孩认真地看着她:“你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仙子。来,拉勾。” 女孩眨着大眼睛,欣喜地笑起来,两人一边拉着小手指头,一边拉勾、一边像唱儿歌一样唱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女孩忽然担心起来:“哥,要是变了呢?” 男孩子想了想:“除非桃花不开了。” 女孩更担心了:“那桃花会不开吗?” 男孩呵呵笑起来:“傻瓜,你没听刚才那个新郎说吗?桃花年年笑春风,就是每年都开的意思。” 女孩放心地笑了,清脆的笑声和甜美的笑容让桃花仙子都不敢出来和她比美了。因为看了太久的桃花,回家时天已经黑了,为此男孩还被母亲打了一顿,女孩也没幸免,打了自家的孩子,两位母亲还不出气,又指桑骂槐地吵了半天。 ――――――――――――――――――――――――――― 何宇非歪着头微笑着看着顾欣然:“从那之后,他们每年都会去看桃花,每年都去,当然是偷偷地去。算了,我坦白好了,那就是我的故事,免费奉送啊。”看顾欣然半天没有任何反应,何宇非问:“愿意听我讲故事对吧?” 何宇非又躺好:“我有个很好玩的小青梅,桃花之约只是其中的一个小故事,我全部讲给你听怎么样?白白地等着死亡到来,感觉很慢呢。” 顾欣然一动不动。 何宇非又侧脸看了一眼顾欣然:“不说话?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何宇非的眼中充满了回忆的幸福和柔情:“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她长得很漂亮、很可爱,但是她经常哭鼻子,她和妹妹老是闹别扭,她妹妹是后妈带来的,比她小一岁。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你她的名字吧?她叫叶欣然,和你的名字相同。她说这辈子叫吴晓枫,上辈子要自己取名字,她就叫叶欣然。在大家都叫她欣然的时候,她让我叫她小叶,小树叶子。我有点想笑,对她这个名字,但她觉得好,我就这样叫了,小树叶子。那时我们就差三岁,过了这许多年,我还是比她大三岁。”讲着讲着,何宇非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叶欣然与何宇非是邻居,他们在一起上小学,后来何宇非先升入初中,换了一所学校,三年后,为帮叶欣然能较快适应新学校,何宇非故意捣乱,把试题做得一踏糊涂,留了一级,这样,两人又有了共同上学下学的机会。 第122章总裁任性番外23 何宇非这一留级非常关键,在高中的时候,他俩又有了一年时间可以一起上学放学。 何家父母非常恼怒,找到叶欣然的父母大闹了一场,两家父母互相指责、辱骂,都怪对方的孩子不好。 其实也不怪何家父母生气,初中和高中,只要有男生对叶欣然有点企图,都被何宇非教训了,为此,何宇非还进了一次派出所,何家是干部家庭,极要面子,他父母能不恨叶欣然吗? 叶父怕老婆,并不敢对亲生女儿偏向或照顾,所以倒是何宇非成为叶欣然的依靠。小时候俩人常在一起,大人也没太在意,到了初中、高中还是形影不离,闲话也多了起来。 ―――――――――――――――――――――――――― 何宇非考上大学了,他没有报更好的学校,报了本城的一所普通学校,按他的分数还可以走得更好些,何家父母知道儿子是恋那个长得像麻杆一样纤瘦,却很漂亮的叶欣然。从此两家家人更像仇敌一样,都设法监视着自己的孩子。叶欣然一点都不用着急,她知道何宇非有的是办法来找到她,无论她在哪里,他总有办法找到她,这一点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宇非哥哥是她的保护神,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他都会从天降临。 “哥,你是不是神仙变的?为什么每次都会及时出现呢?”叶欣然对何宇非吓唬一个男生的事总想笑。那个男生给叶欣然写了几封信,被何宇非知道了,他就去笑着警告了人家几句,从此,那个男生看到叶欣然都会绕着走,好像看到怪物一样。 其他同学也不会打叶欣然的主意,他们都知道她有个非常护短和打架很厉害的哥哥。其实何宇非也仅是打过几次架,全是为了保护叶欣然,但谣言可畏,在一传十,十传百中,何宇非的名声就有些不好了。这些是他从不在乎的,但是何家父母心知肚明,这对他的将来,对他将来找媳妇非常不利。所以就极力反对何宇非和叶欣然来往。 叶欣然已经习惯了被何宇非保护,也不愿意考到更远的学校,所以她也报考了一所本城的学校,就是何宇非的学校。 在临去上大学之前,何宇非和叶欣然在一条小河边坐着看星星。 “哥,你说我像不像跟屁虫?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叶欣然的后妈很厉害,她父亲人很老实,家里由后妈说了算,所以那个家对她不是很温暖和有吸引力,这更把她向何宇非推近了一步。 “骂我呢?小叶子?我不也是整天跟着你吗?月亮下面的影子,对啊,我觉得我就是你的影子,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不是故意的,是自然而然的。”何宇非一边看着月亮一边笑。 “可是,我会影响你吧,你老是照顾我的话。”叶欣然听何家父母聊起过,说像何宇非这样的性格,这样的情况,很难有女孩喜欢他,恐怕要打光棍什么的。叶欣然单纯,不知他们为什么当她的面说这些话,当时什么也没说。 何宇非转头看了看月光下的叶欣然:“什么意思?” “哥,就是因为我,会影响你找女朋友啊?” 何宇非一下子笑了:“傻瓜,我有你,还找什么女朋友啊?” “可是,我是你妹妹啊,和女朋友是不一样的。”叶欣然一直把何宇非当成亲哥哥般依赖着。 何宇非揽了下叶欣然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你要是找到合适的男朋友呢,哥哥会祝你幸福,如果你也是孤家寡人呢,哥哥就陪你终老!” 何宇非的下巴碰着叶欣然的脸,她觉得特别舒适和温暖,她轻声地问:“如果你结婚的时候,也带着我吧,我不想离开你。” “嗯,一定!”何宇非用力地握了下手,他心想,傻妹妹,如果你不在,我和谁结婚呢?他把她宠习惯了,好像对他没有特别的感觉了,真把他当哥哥了?何宇非有点纠结,他该怎么把这件事说明一下呢?她马上就进大学了,里面的帅哥很多,他不得不防,不行,他决定现在就挑明关系。 何宇非用力揽了一下叶欣然的肩膀:“小叶子,你也长大了,马上就是大学生了,咱们谈场恋爱怎么样?” “我们俩?哥,咱们” 何宇非打断了她:“我不是你哥,我们没血缘关系。” 叶欣然嫣然一笑:“如果是这样,那大人们担心的事不是正好应验了吗?” “那是他们聪明,有先见之明,早就看出来了。”何宇非拍拍叶欣然的肩膀。 “可是” “还说可是?是不是人小鬼大,不需要哥哥的保护了?而且,咱们还有桃花之约,你全忘记了?”何宇非故作生气。 “啊哟,真讨厌,人家没说不同意,你年年带我去看桃花,原来是存心不良啊?哼!”叶欣然撒娇的声音,让月亮都害羞了。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捅破这层纸实在是太容易太顺理成章了。 何宇非紧紧地揽着她,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守护我的桃花仙子,有什么良不良的?” 叶欣然幸福地笑了,她没说话,只是把头靠在何宇非肩上,甜蜜不言而喻。 两人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月亮,“哥,我忽然想到了两句诗。” “什么?”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两人一起念了起来,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你可以不要我,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何宇非用力揽着叶欣然,深情地表白着。 这正是叶欣然心中的话,她感觉心中一热,眼眶便红了:“干吗说这些让人伤感的话?你别说离开这俩字,我会害怕!如果没有你,我的世界就没了。” “傻丫头,我的誓言多浪漫?哪里来的伤感?你这些话才不应该说。记住,这话不吉利,以后不许说。不说了,咱们回家,还有段路程呢。回去太晚了,你妈妈又唠叨你!” “哥,我不想回家了,咱们在这里呆一晚上怎么样?”叶欣然忽发奇想。 “我倒是求之不得呢,可是你马上就要开学了,有很多事呢,咱们别让你爸妈生气了,以后到了学校,我天天晚上陪你看星星,看月亮!一直看到太阳出来。” 叶欣然站起来哼一声:“骗子!” 何宇非赶紧站起来:“我怎么骗你了?” “人家大学就不查寝室了吗?当我不知道啊?” 何宇非笑着点一下叶欣然的额头:“呵,很聪明嘛。”叶欣然躲闪了下,立刻叫了起来:“啊呀!” “怎么了?”何宇非扶着叶欣然,她哭丧着脸:“哥,完了,我扭到脚了, 有点痛啊!”她挤眉弄眼地做着痛的各种表情。 “试一下,还能动不?”他紧张地蹲下去,小心地察看着。 顾欣然看他紧张的样子,用力忍着笑,她活动了一下脚:“还敢动,其实就是一点点痛,没关系,我坚持着走回家,不用你背。”此地无银地提醒完,她就一拐一拐地走着。 何宇非一弯腰把叶欣然背了起来:“好好趴着,别动。” 叶欣然偷着笑了:“哥,好几里路呢,你背得动吗?” “那怎么办?谁让我是你哥呢?我就是爬,也把你驼回家。” 叶欣然呵呵笑起来,何宇非也笑了,但不知她笑的是什么:“你笑什么?” “你说驼着我爬,我感觉像是大乌龟呢,我是你身上的龟壳。” 何宇非故意颠了她一下,她吓得叫了一声:“你干吗?” “我试一下,龟壳是不是长在我身上。”两个人都笑起来。 又走了几十步,叶欣然要下来:“哥,你放下我,我自己慢慢走吧,这样太累了!” “算了,你像乌龟一样,什么时候能走回家呢?” 叶欣然扑哧一下乐了:“你放我下来,下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别乱动,一动就会加重你的重量。” 叶欣然忍着笑:“你放我下来,真是个秘密,对你很有利的秘密。” “什么秘密?不就是假摔了一下吗?想让我背你就直说,还装模作样!” 叶欣然伏在他背上咯咯笑起来,她高兴,他就开心,他背得更有劲了,仿佛她真没什么重量。 讲到这里,何宇非侧脸看了看静躺着的顾欣然,她还是毫无反应,他叹了口气:“我们的故事……太多太多了,晓……欣然,我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给你讲。”他太累了,身心俱疲,身心俱痛,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声音小了很多:“欣然,你是……我的世界,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还没……学会……没有你的世界……怎么活下去。欣然,晚安!” 五天的焦急、守护和诉说,还有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陪同,何宇非在得不到任何一点回应之后,他彻底绝望和放弃了。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彻底放弃,除了紧握的那只手。 ――――――――――――――――――――――――― 顾欣然一直在做梦,有个苍蝇一样的男人不停地在她耳边唠叨着,快烦死人了,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更奇怪的是,她随着他的故事,居然在故事中走了一遭,像是陪他演了一场电影。在电影的结局,她握不住他的手了,他很无力地望着她,气若游丝地和她告别:“欣然,我要走了,你好好的” 顾欣然很害怕,她的手要放开,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她拼命地拉他:“用点力啊,用点力啊,你这个笨蛋!”如果放开他,这世界上没有人了,顾欣然知道,她和这个陌生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生命,她不得不拼命抓住这个伴儿。 可是他的手在慢慢松开,顾欣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依然拉不住他,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松开,顾欣然心急如焚,她责骂着:“你这个笨蛋,你用点力行吗?求求你了,用点力吧,喂!喂”顾欣然的手空了,他完全滑落下去了,顾欣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跳得很快,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她感觉虚弱地很,浑身都痛,看了看四周很陌生,这里光线暗,看不清是什么地方,难道还是在梦中?她感觉了一下,手被人紧紧地握着,她转头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但确实不认识。顾欣然好好想了想,这人,该是在桥上救她,也一直在她身边唠叨的那个。 “喂,别睡了,起来了!”因为生气,她说话有了点力气。看没反应,她把手抽出来,碰了碰他的胳膊,仍然没有反应。顾欣然坚持着坐起来,这是第几天了?腰都直不起来了。咦?她身上怎么有干枯的花?顾欣然把花枝和花瓣放在一边,然后用了全身的力气晃着他:“喂喂,你不是死了吧?” 仍然没有回音。顾欣然挣扎着起来,用手试了下他的气息,还好,虽然微弱,还是有的。看到地上有一个袋子,里面有矿泉水和食品,她赶紧拧开矿泉水,但是力气不够,打不开。顾欣然看旁边有一瓶敞开的水,就拿过来,把他的嘴掰开,他的唇都干裂了,他不知多少天没喝过水了? 她轻轻地小量地给他喂水,没倒进多少,他呛得咳起来,顾欣然的心一下子落了地,他有救了。这时她听到肚子里咕咕地叫了起来,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何宇非被水呛得睁开了眼睛,看到顾欣然坐在他身边:“欣然”他想用力坐起来,已经没有丝毫力气。 顾欣然把水递给他,想了想,还是喝牛奶吧,这个还有点营养,她拿出一盒牛奶,哆嗦着手把吸管插进去,把吸管的另一头塞进何宇非的嘴中,他欣喜和感激地看着她,真没想到还能看到她,他以为两人真要在天堂见面了。 “喝啊,看什么?”顾欣然感觉很累,手有点抖,但是她坚持着。何宇非慢慢吸了起来,一盒牛奶下去,他感觉好多了:“欣然,你喝一点儿,我看你也很没力气。”她递给他那半瓶水,自己开了瓶牛奶,慢慢地喝下去,这一活动,她觉得自己浑身发抖。 胃中有了点东西,怎么觉得更饿了?她从袋子里翻着,最硬的食品也就是饼干了,她赶紧塞一块放嘴里,又拿一块塞进何宇非口中:“快吃,你这个傻瓜,还真要陪一个陌生人去死啊?”一边吃一边说,听起来有些奇怪。 何宇非笑了,他用力地咀嚼着饼干,这是他吃到最美味的东西。一边吃着,一边掉下了眼泪,真好,他没死,她也没死,他们又在一起了。顾欣然吃完第二块,再喂何宇非第二块饼干时,看到了他的眼泪,她皱了下眉头:“有这么感激吗?快吃,饿死我了。”吃了点东西,她稍有点力气了,又开了瓶矿泉水,边喝边吃。何宇非也慢慢坐了起来,倚在墙上,接过顾欣然递来的一包饼干,大口地吃着。 看顾欣然吃得急,何宇非提醒:“咱们饿过头了,不能吃太多,缓缓再吃。” 顾欣然不满地瞪他一眼:“你想饿死我啊?”她在祝晓伟面前小心谨慎,谨言慎行的,可是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却能毫不客气,很放得开。 何宇非忍着笑:“胃,胃刚开始工作,怕承受不了。要不,你喝八宝粥,那个还软些。” 顾欣然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八宝粥,也递给何宇非一罐:“我只听到你的胃在说话,在喊救命。”他肚子中的骨碌声还没响完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越吃越饿。”听到这话,顾欣然也笑了笑,她也正是这感觉呢。 身上终于有了些力气,顾欣然感叹着:“有一辈子这么长吗?”看到何宇非傻呵呵地盯着她,她皱了下眉头:“这么看人,不礼貌吧?你叫什么?” 何宇非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很小心地介绍着自己:“我……我……叫何宇非。”说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紧紧地盯着顾欣然的脸,只见她轻咬嘴唇,似乎在想着什么:“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 “是吗?这名字熟吗?”他紧张地问。 “哦?!”顾欣然恍然大悟:“我半睡半醒的时候,你作自我介绍来着?对吧?” 何宇非脸上明显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微笑起来:“是啊,你记性真好。别的话你记得没有?” 顾欣然忍着笑:“不就是你的小青梅吗?你们的故事挺浪漫的,我差不多听到一些。” 何宇非若有所思看着顾欣然:“我的故事,你怎么看?” 顾欣然嫣然一笑:“很浪漫的故事。对我这个死过两次人的来说,有这样的故事可听,已经很幸运了。” 何宇非没听懂:“死过两次?” “是啊,在桥上死一次,在这里又死一次,死里逃生之后,还有什么想不开、看不开呢?”顾欣然想尽量说得轻松些。何宇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她。“唉!”她叹了口气:“谢谢你没救我的鞋子。” 何宇非有点纳闷,这是责怪还是感谢呢? “因为我的鞋子丢在桥上,他们都以为我死了,真好,从此,这世上就没顾欣然这个人了。我是不是就成鬼了呢?我只能远走高飞,或是真的做鬼,不见天日。”她又叹了口气:“咱们商量个事儿行吗?” “你说。” “你把这个地方让给我,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不对,就是极限生存那种?让我试一下?”顾欣然对自己的提议比较得意。 何宇非深深地看着她:“不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顾欣然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她默默地观察着他,一旦静下来,他的眼中深不可测,她都看不透里面是什么,可是为什么不害怕他呢?明明是陌生人?反而有种亲切感,而且还可以坦然面对? ―――――――――――――――――――――――――――― 祝晓伟一直借酒浇愁,而闯祸的洪洁也不敢靠前半步,怕祝晓伟会拿她出气。祝妈妈让洪洁回了娘家暂住,她要全心全意地照顾儿子,如果祝晓伟有个三长两短,就真要她命了。祝晓伟住在父母家,他和顾欣然那个家,出事后只回去过一次,睹物思人,更加重了他的伤心,所以他也不敢回去了。 “祝晓伟,少喝一杯吧,人死不能复生。”祝爸爸劝着,虽然知道劝也没用。 “她像仙女一样清纯美丽,世间的女人没一个能和她相比。”祝晓伟又干了一杯啤酒。 祝妈妈生气,既然像仙子,那还惹出这些事来?想想又不能责怪儿子,这事也是她执意要孙子闹出来的,她摇了摇头,如果早知是这种结局,她就会收手了。如今看到祝晓伟一蹶不振,她心里真是急得很。“小伟,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说了,欣然是仙女,仙女下凡在人间的时间是有数的,她早晚是要回天上去的,对吧?” 祝晓伟睁着醉意朦胧的眼睛,苦笑了:“是啊,下凡的仙女回家了!回家了!” 祝爸爸与祝妈妈无奈地交换着眼神,这可怎么办呢?会不会一直消沉下去?俩人走一边去商量。 祝妈妈:“虽然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欣然,随着时间长,也淡了很多,怎么还会这样难过呢?你看他,天天后悔,肠子都青了。” “失去的才是最好的,说实话,如果从气质和漂亮方面,这个洪洁和欣然根本没法比。难怪小伟舍不得。” 祝妈妈叹息:“看来他真是无心出轨的,只是中了洪洁的圈套。” “说实话,洪洁这女人太阴险,我不喜欢。”祝爸爸责怪:“都是你,想孙子想迷了,这下好,儿子都快不保了,看你还想不想孙子?”祝妈妈无言以对。老两口愁眉苦脸地看着唯一的宝贝儿子伤心、难过,他们毫无办法,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因为时间才是最好的良药。 ――――――――――――――――――――――――――――― 有五天没有何宇非的信息,刘家群有些着急了,他还是把何宇非让他买水和食品的事和何如玉说了:“我就知道这些,的确没看到他在哪里住着,也许是露宿山里?” 何如玉一听,果然着急,她连着拨打何宇非的电话,全在关机状态,那怎么办呢?应该不是寻短见,否则不会让刘家群买食品,他是有什么秘密的事要做吧?这个哥哥,从一出现就很神秘,何如玉觉得哥哥身上有很多秘密,她所不知道的。因为他不说,何如玉就假装不问,但从他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一二,这是女人的敏感和直觉。“家群,你带我去看看,也许找不到他,可是看一眼那个地方,我也放心些。” 刘家群犹豫着:“如果被他知道,他会怪我吧?” “顾不上了,我哥的安全重要。咱不弄出大动静就行了,就咱俩,悄悄地看看,找到更好,找不到,再说!”何如玉虽然这样说,脸上已经是很焦急的样子了。 刘家群点了点头。 在小桥边,何如玉没有看到任何可以栖身的地方,就连树林都有些远,那个地方比较空旷。“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吗?” “是,我不会记错,就在这一片,可是他看着我先走的,所以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刘家群如实说。 “那他的表情呢?”何如玉一边四处张望,一边问。 “表情?好像有点兴奋呢。” 何如玉停下脚步:“兴奋?”她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不用找他了。回去等他电话,你继续给他保密,让他以为我不知道。” 刘家群有点纳闷:“真不找了?这样你就放心了?” “我猜,我哥可能是和人私奔了,在这山里浪漫呢,咱们何苦来打扰他呢?”何如玉说到这里笑了一笑。 刘家群点了点头:“有道理,他不爱钱,那让他兴奋的一定是女人了,美女?”他开起玩笑。 何如玉催他:“快下山,别让他看到咱们,他肯定会联系我们的,至少会联系你。”何如玉看着刘家群:“他怎么这么相信你啊?我可是他妹妹啊?” 刘家群笑了:“也许男人之间的沟通更容易些吧。” 在车上,何如玉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对了,那个公子良,你跟他联系没有?” “公总啊,打过电话了,说你哥没有回去过,他还问有什么事,我也不好多说,只说是他换了个手机,没把号码给我,所以问一下。” 何如玉点了点头,希望那个公了良别来找麻烦,跟哥哥以前有关的事,她都不怎么喜欢。 ―――――――――――――――――――――――――― 自从刘家群给公子良打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公了良就坐不住了,他感觉到向明天可能有什么问题了,他拨打了几次电话,也是关机状态,这就更让他疑心。公了良让张南赶紧去找向明天:“对了,别叫向总了,得称呼他何总,他现在叫何宇非,已经认祖归宗了。” “啊?何宇非?”张南奇怪地重复着,难怪这段时间不怎么见到向明天,原来是去认亲去了,他还以为向明天一直在寻找吴晓枫呢,看来寻妻这事已经翻过一页了。 “我一会儿发个地址和基本情况给你,电话里说不清,你看明白以后,赶紧去找,先找到刘家群,这人还挺不错的,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感觉比较好接触。” “好的,我马上就去!”张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赶紧收拾行礼,还要跟女朋友告别,现在的他有女友了,不是说走就走的时候了。 ――――――――――――――――――――――――――――― 除了祝晓伟的伤心,另一个伤心人就是庄晓静了,她一想到顾欣然跳河的事就泣不成声,她的心愿还没了呢,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和顾欣然说,可是现在她都已经不知道了。庄晓静看到女儿也会哭上半天,想起顾欣然那么疼爱女儿,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又那么信任自己,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直哭得张明路恼起来:“我还没死呢?你留点眼泪给我好吗?” “你这人有良心吗?欣然生前对我们多好?现在人没了,你还说这样的风凉话?”庄晓静非常生气丈夫的态度。 “再好她也是个外人,一个孤儿,你紧张她干吗?神经正常吗你?”张明路不不屑一顾逼到庄晓静眼前。庄晓静也没退后半步,反而怒视着张明路:“你良心让狗吃了吗?你需要钱的时候,是谁借给你的?人家说要过吗?” 张明路撇了下嘴:“这个能欠情吗?就算是你给她解梦的解梦费!” “你太无耻了!张明路,现在你赶紧给我滚开!别让我看到你这张嘴脸。”看到庄晓静一反常态地怒视着他,张明路怯了一下:“真是疯了,为一个不明来路的私生子这么闹,行,你就闹吧。我出去打牌。” 张明路走到门口,依然没出气,他不屑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她真是个小妖精,不但勾男人,连女人都不放过!哼!”他出门的时候把门用力关了一下,吓得小菲菲哆嗦了一下。庄晓静抱起女儿,紧紧地抱着,不让她看到脸上肆虐的泪水。 欣然,那么善良的你,就真的这么走掉了吗?你来的不知所以,走的又无影无踪,这让人情何以堪呢?我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跟你说呢?你怎么能这样离去?你怎么能这样走掉?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你说呢?欣然,我真是后悔死了,如果我同意抱子冲喜,也许洪洁就不会得逞,都是我小心眼,欣然,都怪我自私。 如果祝家抱养了菲菲,洪洁这个恶女人就无机可乘了,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庄晓静一直知道洪洁总是找茬儿,总是设计要折磨顾欣然,但没想到还让孤苦无依的欣然送了命。庄晓静的心痛和后悔无人可以倾诉,只有眼泪,只有眼泪。 ―――――――――――――――――――――――――――――――― 山洞里,顾欣然在审“犯人”:“说,你为什么跟踪我?” 何宇非自己笑起来:“跟踪?那是因为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和我的小青梅只差一个字,所以” 顾欣然点着头,她在审视着这个男人,为什么似曾相识呢?特别是那眼神,他安静时的深遂眼神?“我觉得你好像不太陌生,奇怪吧?” 何宇非一脸期待:“是吗?我们见过?对了,你觉得有没有叫那种奇怪的名字?叫昨天啊明天啊后天的?” 顾欣然费解的摇摇头:“应该没有吧,要是叫了这种名字,不是天天挂在别人嘴上,对吧?” 何宇非尴尬地笑了笑:“好像是啊!” “嗯,应该是”顾欣然打量着何宇非,又努力地想了想:“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我小区对面的流浪汉吧?”因为她观察他多,所以有点印象。 何宇非微笑着动了下嘴角,算是默认。 顾欣然自语着:“我说吧,我就知道我前生今世都是流浪者,和你们是一类人。” 何宇非只笑不语。 “那我是不是和你那个小青梅长得很像?”她好奇。 何宇非咽了一口空气,岂止是像这么简单,看着她好奇的样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不是?” “是……有些相似。”何宇非说得有些迟疑。 “如果可以,我能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你知道吗?”顾欣然继续追问。 何宇非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一种隐痛漫上他的眼睛:“她……嫁人了。过得很好。” 顾欣然惋惜地摇头:“真不应该,你肯定是非常爱她,对吧?你们的故事一定精彩浪漫?” 何宇非尽量平静地说:“欣然,我的故事很长很长,如果你愿意,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讲给你听。” “我现在一无所有,一无所求,听听你的故事,也可以打发时间。”顾欣然的眼中满是鼓励和安慰,忽然她又有点担心:“可是,会不会引起你的伤心难过?” 虽然何宇非笑得有点苦涩,但还是摇了摇头:“放心吧,有你听,我反而会轻松。我们之间只有幸福和甜蜜,没有伤心。不过,太长太琐碎,你会不会烦?听不下去?” “唉!”顾欣然羡慕不已:“如果我有这么些,哪怕是很少的记忆也好,不怕你笑话,我对祝晓伟给我的那本恋爱回忆录”她皱了下眉头:“我总感觉哪里不对,我看的时候,好像是别人的故事,与我无关,反正是很难让我产生共鸣。奇怪了,我怎么连自己都走不近呢?” “是吗?感觉陌生?”何宇非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烦恼地点了下头,她抬头看着他:“可是我对你的故事却身临其境一样,奇怪吧?难道同一个名字的人都会心有灵犀?”说着说着她自己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流下泪来。 何宇非小声问:“怎么了?” “我倒是宁愿这次能真的失忆,把我这些痛苦的往事全都忘掉,算了,不想了,想也无益。”顾欣然抽出几张纸巾擦擦眼睛:“你的故事得讲多久啊?等我听完,我这一生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她不想让自己悲伤的情绪也影响到眼前这个饱经痛苦的男人。 “一辈子有多久?”何宇非深深地看着顾欣然,顾欣然赶紧躲闪一下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有时像磁铁,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吸走。 顾欣然想了想,还是回了他一个可爱的笑容:“那就走着瞧!” “咱们出去透透风好吗?老周说在不远处有口井,水很清甜,我们去取一点?” 顾欣然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我都是鬼了,怎么能见阳光呢?” 何宇非心疼地看着她,半天才说:“欣然,好吧,我自己去,你不许乱动啊。” 顾欣然抬头看了看洞顶:“不用担心,有光的地方就没有我,你放心去。我会躲得好好的。” 何宇非又站了一会儿,看着一脸忧郁的顾欣然,他默默地拿起几个矿泉水瓶子,快步向井边走去。 说是井,不过是在小溪边挖得一个较浅的坑,也用鹅卵石精心垒了垒,上面盖一块木板,遮挡从树上落下的叶子,何宇非打开木板,看到清澈的水,心里一阵释然,他为水的事,在心中还暗暗发愁呢,难道要经常往这里带矿泉水吗?这下好了,有了干净的水,他们的生活就可以维持地久些。 装满了水,何宇非打开手机,全是刘家群和何如玉的未接电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先给何如玉打了个电话:“如玉,我很好,你不用担心,只是我要静修一段时间,就是像和尚道士那样。” 第123章总裁任性番外24 听到何如玉笑起来,何宇非的内疚也少了些:“以后我会告诉你原因,反正不是违法的坏事,这点你相信我吧?” ―――――――――――――――――――――――――――― 给何如玉打完电话,何宇非又给刘家群打电话:“家群,再给我送点东西,还在老地方见面,我一会儿把需要的东西发到你手机上,你来时给我发个短信。”他一个人无所谓,可他得照顾好顾欣然。 因为有了默契,这次刘家群什么也没问,他提了两个大袋子,赶到何宇非的指定地点时,已经气喘吁吁了:“唉呀,我得锻炼身体啊,这样还真跑不动呢?” “辛苦你了!”何宇非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次你不会让我把家也搬过来吧?你这都是些方便食品,没营养啊。”刘家群提醒着。 何宇非只是笑了笑:“过几天,我会到景区那里的商店和饭店买些食品,现在还需要你的帮忙。” “是啊,那里面的服务倒是全面的,何总给你准备了一个钱包一个卡,给你备用。” “还是女孩家想得周到,也免得你多跑一趟了。那个流浪者之家的事,如玉那边你再做做工作,整个方案我已经初步设计好了,在我的电脑里,密码是我的手机号。” 刘家群有些为难:“要不,还是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做吧,这事我是外行,怕做不好。这完全是项公益福利事业,我还是很陌生,怕说服不了何总。” “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多考察一些,如果如玉不同意,也可以拖一段时间,但这事必须要做成。”何宇非态度坚决。 “那,好吧,这事难度太大,何总一般不想做没有利润的事,我试试看吧,看能否说服她。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回去了。”刘家群还是忍不住察看四周。 “没有了,你多照顾公司和如玉,周天祥那边继续掌握他的证据,让他折腾吧,他越折腾,这越对咱们有利。你多开导如玉,保护好她。” 刘家群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何总搬家了,她自己出来租了房子,先和周天祥分居着,她说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是吗?”何宇非点了下头:“行,早晚得这样,你多操心吧,我暂时也帮不上忙了。” 刘家群有些了解地点了下头:“那,我走了?” 何宇非点了点头,他看着刘家群的背影消失,才回到他的洞中。 顾欣然坐在床上想着她的心事,对于何宇非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可见她想得有多投入。何宇非有些担心,她说是想开了,这个样子,明明是还没有伤心完。 何宇非默默地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的手中,她才警觉,报歉地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短暂,但何宇非心里还是有一丝安慰。顾欣然强打精神和他说笑,这些,何宇非看得起来,急在心上,怎么能让她彻底走出那些伤心和痛苦呢? 晚上,何宇非给她一套男式睡衣:“不好意思,我让我朋友买的,没好意思说是女式睡衣,你先穿着,过几天,我去景区的商店看看。” 顾欣然有些欣喜,穿着衣服睡觉,实在是不舒服,特别是这里的床小,只有一米五宽,她和何宇非之间只隔了一层纸板,没有睡衣很不方便。看到何宇非自觉地走了出去,她赶紧换上睡衣,这几天她没衣服换,感觉都有馊味了。“好了!” 听到顾欣然的声音,何宇非走了进来,宽大的睡衣穿在她瘦小的身上,感觉有点奇怪,何宇非笑了一下,拿起她换下的衣服就走了出去。“喂!我说!”顾欣然想制止他,他好像没听到,出去为她洗衣服了。如果她真的不出去,那她的内衣内库怎么办,难道也让他洗吗?不行,得想个办法。顾欣然看着石头垒成的桌子和凳子,这些都是就地取材的,虽然粗糙,也不失一种天然的质朴。 石凳太硬和冷,顾欣然坐不习惯,所以大多时候她都窝在床上,这里还舒服些。她突发奇想,就盼着何宇非赶紧回来,她说出这个建议,看看他的反应。 “对了,我想到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行?”顾欣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在晾衣服的何宇非。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衣服:“说来听听。” “咱们能不能做一个石头柜子,一层一层地,反正是石板的,耐用,上面放衣服,下面放杂物,中间可以放食品。”顾欣然越说越兴奋。 何宇非挺感兴趣地看着她:“这么说,我得做石匠了?” “你不用愁,只要你把石头拿来,我帮你,我觉得不会很难,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垒一下就成了。” 何宇非看着她:“我说不做了吗?不过我得好好规划一下。”他皱了下眉头:“创意极好,实施很难。肯定会出现参差不齐的效果。” 顾欣然拍了一下手:“那最好啊,天然去雕饰嘛,保持石头的原貌,咱们试试看怎么样?” 看到顾欣然很有兴趣的样子,何宇非笑了:“那,总得等明天吧?今晚连月亮都没有,看不清石头的形状。” “知道了,我不着急。”为表示不着急,她先躺到床上:“快睡快睡,睡得早些,明天就会来得早些。”何宇非看到顾欣然乖乖地躺下了,还闭上了眼睛,仿佛睡着一般,可脸上还是忍不住的笑意。她太可爱了,何宇非真想去亲亲她,但还是控制住了。他拿起纸板挡在两人中间,关上灯:“晚安,你再一睁眼的时候,明天就来了。” “我睡着了,别说话。”说了这句话,两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但顾欣然并没有很快睡着,她发现一个问题,死过一次之后,可能她真的不一样了,一向胆怯的她,怎么会和陌生男人住在一起?还能这么快乐地谈笑风生呢?除了和庄晓静,她都没和别人开过玩笑,可现在,她就总想欺负眼前这个男人。 ―――――――――――――――――――――――――――――― 第二天一早,顾欣然醒来时并没看到何宇非,却看到了洞内变样了,堆了一些四方、三角和圆的石块,石板也有两块了,堆在地上。她赶紧起床,换上昨晚洗过的衣服,已经干透并焕然一新,她闻了一下,感觉有点溪水的味道。不一会儿,何宇非回来了,又抱了一大块石板,累得汗流浃背的。 顾欣然一边帮他放下石板,一边责怪他:“又没说要一天就垒起来,你干吗这么拼命?” “我很期待,想看你能把它们堆成什么样子,所以尽快弄一些来”他一边说一边擦汗,顾欣然递给他毛巾,他摆摆手:“太脏了,我去小溪边洗一下。”说着他就走了出去。 顾欣然一会会看石头,一会儿看屋内,她在寻找着合适的位置,终于找了个墙角,她把最大的两场石头分别摆在下面,让它们承重,又用力搬一块石板放在上面,然后左右打量了一会儿,又调整了一下位置,感觉好了些。她又捡两块稍平整的石头继续垒上去,然后又放上一块石板,她把不整齐的那一面都靠墙摆,所以看上去还比较整齐的样子。 “哈,这就动手了?好快啊!不错,挺好的。”何宇非回洞时先看到了顾欣然的作品。 顾欣然没看他,只是打量着这个简易的石柜:“好像不太牢靠,我原想垒得很高,看样子垒不了几层。”何宇非也走过去,轻轻地按了一下:“嗯,可以加固一下,用点水泥。”顾欣然直摇头:“不好,那就失去天然的本质了,不用那些”忽然她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再垒一个书架,都不要太高,这样就不会蹋下来了。” 何宇非竖了下大拇指:“真聪明。抽空我去给你买书。你喜欢什么样的书?” “随便,要男人们看的书吧,女人看的那些,我已经看过很多了。”顾欣然冲他莞尔一笑,何宇非差点被定格了。看何宇非呆呆地没反应,顾欣然碰一下他的胳膊:“喂,掉魂了吗?”何宇非回过神儿来,答所非问:“饿坏了,我得吃点肉,不能陪你吃素了。” 午饭的时候,何宇非果然吃起火腿来,看他吃火腿吃得那么香,顾欣然感叹:“看来干体力活儿就是不一样,饭量都大了。”何宇非还是大口吃着,顾不上和她说话了。看他狼吞虎咽着,顾欣然有点感动,他本可以吃得更好,但为了她,天天要和这些方便食品打交道了。 吃完饭之后,顾欣然抒发着自己的好奇…… 第124章 总裁任性番外25 “说实话,我以前看你的时候,总觉得你眼中有什么东西,我现在想到了,该是些仇恨、无奈、悲伤等各种负面情绪吧?” 何宇非看一眼顾欣然:“有这么复杂和可怕吗?”他忽然笑了:“这么说,你也观察过我了?” 顾欣然忍着笑:“你吧,总觉得你是个特殊的流浪者,我心里转过念头,你是不是个伪流浪者。” “为什么这么想?” “放空,放空知道吗?”顾欣然看着何宇非的眼睛。 何宇非老实地摇了摇头。 “多数流浪者是那种放空的眼神,是似看非看的、事不关己的眼光,有点看山不是山的味道。他们有自己的世界,就连观点都是他们那个世界的。这是我自己理解的。”顾欣然怕说不好,住了嘴。 “观点独特,我甘败下风。你的眼真毒,连我的真假都一目了然。”何宇非老实承认。两个相视一笑。 “我也是后知后觉,不过你为什么冒充流浪者呢?很好玩吗?”顾欣然还是好奇。 “你猜。” “公安的卧底?”顾欣然边想边说:“体验生活的作家?”看何宇非一直摇头,顾欣然抬头思索:“都不是?暂时的离家出走?不会吧,你有这么小心眼和脆弱吗?”她自己都不相信地眯起眼睛:“哦?明白了,是失恋吧?肯定是这样,青梅竹马后的另一场恋爱?对吧?” 何宇非轻轻地摇了摇头。 顾欣然很认真地看着他:“都不是,算了,我其实也不真想知道。你的事和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怕她生气,何宇非赶紧自我坦白:“我在寻找,寻找能让我心动的人。以一种让人讨厌的身份,在被人忽视的角落,在茫茫人海中,我在等待‘遇到’,遇到了就是我的幸运,遇不到,就是我的命运。”说着说着,何宇非就有点忧伤了。 “原来如此”顾欣然有点迷惑了:“是为了遇到啊。你真浪漫。” 何宇非站起来向外走去,在门口,他忽然回过头来,满脸都是温暖和满足的笑容:“我现在是幸运儿了。”然后关上门。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顾欣然还怔在那里,呆呆地看了关上的门,回眸一笑的何宇非怎么这么熟悉呢?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前生?前前生?还是在梦里? ――――――――――――――――――――――――――――― 何宇非到底还是准备了几本女生爱读的书,比如唐宋诗词,在这空山静地,远离纷扰和繁杂,读几首古诗词,倒挺合时宜。也实在是无聊,为打发时间,让隐在洞中的生活更充实些,顾欣然在纸上抄写了一遍唐伯虎的《落花诗》:桃花净尽杏花空,开落年年约略同;自是节临三月暮,何须人恨五更风。然后拿着自己写的字呆呆地看,过了半天,她居然开始推敲起来,一字一字地对照,修改,到了晚饭做好时,她终于拍案叫好:“太好了,就是它了。” 何宇非回头一看,地上已经堆了十几团乱纸了,他笑着摇了摇头:“原来诗词是这么堆出来的,你算不算闭门造诗?” 顾欣然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还不服?给,你看看,署名也想好了,我以后叫桃花山人。” 何宇非放好盘子,接过她的诗读起来:“桃花尽处觅芳踪,鲜艳妖娆明媚空。长怨东风难解意,相思犹在梦乡中。别说,还挺有味道。不过有个错别字啊,常还是长啊?不是经常的常?” “就知道,这一个字就能哄住你这样的笨人。不是经常的意思,指埋怨深长,非同一般的怨,怎么?很难懂吗?”顾欣然开始重视起来。 何宇非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俗人,理解不了你的深度。” “这不差不多,一会儿再研究,我得吃饭了,刚才太专心了,现在觉得饿死了!”她手也不洗,就坐到石桌前夹起一口菜,直接放进嘴里:“好吃,我先吃了。”何宇非去洗了把毛巾,温柔地递到她手边:“来,擦一下。”正在吃菜的顾欣然被他噎了一下:“别用这种语气,我不是小孩子!” “那是因为我太老了!”何宇非赶紧自责,两个人相视而笑。 饭后,何宇非好奇:“你也喜欢桃花吗?” “是啊,非常喜欢,可惜这不是看桃花的季节,明天春天,我们一起去赏桃花。你说过这里叫桃花山,应该不缺桃树,对吧?” “当然!”何宇非的眼中忽然多了几分落寞。 细心的顾欣然看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何宇非的嘴角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想起一个关于桃花的故事。” 顾欣然来了兴趣:“快说快说,我喜欢听故事。” 何宇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眼前出现一片桃花园,树枝不是太高,但大多都能没过男孩女孩的头,那时男孩九岁,女孩六岁,这是他们第一次被美丽的桃花园吸引。女孩在桃花林中翩翩起舞,男孩在后面追她,两个人玩得笑得都十分开心。 第二年,他们又来到了这片桃园,两人的个子都长高了些。女孩的笑脸比桃花还要灿烂,男孩沉醉了,他忽然大声说:“欣然,长大后,我会在桃花烂漫中娶你为妻!”女孩的笑容更加可爱了,她懵懂地点着头,两人手拉手在桃林中追逐嬉戏,因为玩得太高兴,回家时已经天黑了。 何家父母早就在院子外面等着,看到两个孩子手牵手地走回来,还不急不慢的样子,何妈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就拉过何宇非:“回家才收拾你!” 这时叶欣然的后妈也走了过来,没好气地拉起叶欣然:“又出去鬼混,快点回家,你爸不管你,你都成野孩子了,走快点!”叶欣然怯怯地跟在后面,她不时看着被何妈扯着耳朵的何宇非。 叶欣然还没到家,就听到何宇非的啊哟声,邻居王婶走出来感叹:“哟,何部长家又开始打孩子了,他儿子也真不听话。” 王叔喊她回去:“回家回家,不管官多大,管孩子都一个办法,打!” 叶妈狠狠地瞪了一眼叶欣然,叶欣然吓得停住了脚步,同时担心地看着何宇非叫喊的方向,心疼和委屈的眼泪便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叶妈本不想打孩子,因为住在一个院子里,如果同时打孩子,人家必定又要说闲话,平日里,这俩孩子形影不离,邻居们已经有闲言碎语了。 叶妈又拽了一把叶欣然,像叼小鸡一样把孩子拽回家里,一进家门,她扬手就给了叶欣然一巴掌。不过叶欣然惊愣之下,首先紧闭了嘴,她捂着脸,默默地流眼泪,这是规矩,如果她哭出声来,惩罚就会加倍。 听到这里,顾欣然不禁惋惜起来:“很可怜的小妹妹,很有野心的小地弟,十岁呢,就能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真是有意思。后来呢?” 看顾欣然完全像听故事一样,何宇非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来的事,一时想不起来了”他忽然不想再讲下去了。 顾欣然给他倒杯茶:“喝一杯,润下嗓子,我发现你的故事挺好玩的。特别是这俩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好可爱!” “你不觉得小男孩在说大话?”何宇非直视着顾欣然的眼睛。 顾欣然笑着摇摇头:“怎么会?我觉得这是最浪漫的誓言!真羡慕拥有这个誓言的人。” 何宇非咬了下嘴唇,咽下想要说下去的话,只是默默地喝了口茶…… ―――――――――――――――――――――――――――― 中秋节已经过去,深山的秋风渐渐清凉,夜半三更还是凌晨,小雨细细密密地飘洒起来,当两人在清晨醒来时,从窗口看到了外面的晨雾飘渺。顾欣然忍不住去门口观看。顾欣然惊叹着:“好美丽的秋雨啊!”何宇非把一件衣服披在顾欣然身上,又转身拿一把雨伞:“走,出去看雨。”看到顾欣然有点迟疑,何宇非做工作:“我敢打睹,外面既没有月亮,也没有太阳,你会很安全的。” 听到自己的“鬼理论”像皮球一样被何宇非踢回来,顾欣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调皮地吐了下舌头,钻到雨伞下面。两人并肩站在桥下,远处的雾随风飘摇着,林木在雾色中若隐若现,那些花啊之类的,全都不见影踪了,只有一些高大的树木还勉强能看到一点。 何宇非尽量把雨伞撑在顾欣然这边,怕她淋了小雨。近处的一棵树下,已经有不少叶子被吹落了。顾欣然感叹着:“这怎么有落叶了?” 何宇非猜测着…… 第125章 总裁任性番外26 何宇非猜测着:“大概是晚上起风了,咱们没听到。身在风中不知风吧。”顾欣然重复着:“身在风中不知风?也许是吧,有时候我们就是这样的,不是我们,是我。”何宇非看了眼顾欣然,没有接她的话。“现在看呢,仿佛全是看不清的,一切都是朦胧的、难测的,看起来,山不是山,树不树,人不是人,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何宇非接道:“其实山还是山,树还是树,人还是人,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只是因为有了这点雾,仿佛就不知道谁是谁了,等到晨雾散尽之后,一切又都复原了,一切依旧。” “一切依旧。”顾欣然重复着。 何宇非:“希望依旧吧。”听到何宇非的心情和语气有点低落,顾欣然赶紧提高点语气:“当然不一样了,山啊树啊人啊,你啊我啊,我们全是沾了雾气和仙气了,都是全新的,全新的。” 何宇非低头看着身边的顾欣然:“全新的你和我,所以咱们都要向前看,不要为往事伤心了。好吗?”何宇非看顾欣然没说话,就不知道怎么好了:“我是说多了还是说少了?说错了?” 侧脸看了一眼何宇非,顾欣然笑了:“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说明有缘分;在对的时候说对的话,说明有分寸。” “那我是前者还是后者啊?”何宇非反应挺快。 “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是第三者。”顾欣然忍着笑。 “第三者?就在雾中聊个天,我就变成第三者了?”何宇非很是不解。 “在不对的时间遇到不对的人,在不对的时候说了不对的话,完全是第三者的节奏!”顾欣然说完径直跑回洞中去了,剩下何宇非在反复思索、理解刚才的话。过一会儿,没看到何宇非回来,顾欣然就洞口喊起来:“喂,如果悟不了,去山那边的庙里,会有人给你解的。” 何宇非一边走一边笑着,他用食指警告地朝顾欣然的方向点了两下,只见顾欣然冲他嫣然一笑,迅速闪回洞里去。看到这个久违的笑容,何宇非还是怔了一会儿,他站了几秒,定了下神,才重新走回洞中。 ―――――――――――――――――――――――――――――---------------- 不知为什么,这明明不是家里,顾欣然的恶梦却不做了,每天都睡得很踏实,哪怕身边是一个一无所知的陌生男人,她仍然能够安心睡觉。这晚临睡之前,顾欣然摘下桃核项链,拿在手里掂量着:“你别小看它,这东西还能辟邪呢,我现在都不做恶梦了。” 何宇非拿过去察看着:“这么巧?我也有一个呢”说着他就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个,只是绳子是黑色的:“你看,像不像双胞胎啊?” “一笔写不出两个桃字,自然是极像的”顾欣然把两颗桃核翻来覆去地看:“我这个就是个廉价的礼物,你那个肯定有什么故事吧?我觉得你全身都是故事。”她侧着脸询问。 “太聪明的女人可是不讨人喜欢啊!”何宇非警告着。 “哈,那肯定是被我说中了。你是打了才招,还是不打自招?”顾欣然忽然发现,她和何宇非之间的谈话已经越来越轻松了,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老掉牙的故事了,你真想听吗?”何宇非又把两个项链拿在自己手上:“真是巧,我的欣然也有这么一个项链,不过绳子也是黑色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特地看了看顾欣然的表情,她很期待地在等着听故事呢。何宇非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关上灯讲好吗?”说着他顺手关上了灯,他怕讲着讲着会失态。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叶欣然十岁,我们还是懵懂无知的年龄,但欣然她好奇,看到一个大姐姐和大哥哥,戴着一样的项链,就缠着我要。”——— “哥,我也想要个项链。” 何宇非犯难了:“可咱们没钱,等我长大了,挣了钱就给你买,好吗?” 叶欣然嘟起嘴:“不行!那时候我就老了,我现在就要。” 看着叶欣然可爱的样子,何宇非实在不想拂了她的意,就答应了:“好,那我得自己做,什么样的都可以吗?” “只要是哥哥送的,什么都好!”她歪着头鼓励他。 何宇非更是增加了信心,让叶欣然开心是他最高兴的事。何宇非想做个石头的,他偷偷地骑爸爸的车去河边寻找,几次都未果,没找到漂亮可爱的小石头。他路过一家木匠铺,就走进去问:“叔叔,石头好打孔吗?我想自己做个石头项链。” 木匠摇了摇头:“普通石头,十个得坏八个,玉石就不一样了。” “玉石啊”何宇非咬了咬嘴唇走了出来,临走的时候他捡了几个小块的木头,回家之后,他开始琢磨,如果是木头的呢?他自己又做不了,何宇非有些泄气。邻居张奶奶喊何宇非帮她干活:“宇非,来帮我拿个东西。” “好!”何宇非飞快地跑到张奶奶家:“干什么啊?” “宇非,我这一袋子面放得太久了,你把它拖到阳台上晒一下。”张奶奶指挥着。 何宇非已经很有力气,一袋三十多斤的面,被他一下子提了起来,他把面放在阳台上,一回身,发现张奶奶的窗台上晒着二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桃核,他就问“奶奶,你晒这些个桃核干吗?” “人不是说桃木能辟邪吗?我收起几个桃核,年龄大了,用它来求点安心吧。我迷信了,是不是?”张奶奶自己都笑起来。 何宇非没笑,他眼前一亮,这个做项链行不行呢?“奶奶,我能要几个你的桃核吗?” 张奶奶惊奇:“你喜欢这个啊?喜欢就都拿去。”于是何宇非就挑了几个带回家。何宇非精心地剔除了原来留下的少量桃肉,也打磨了一下桃核上的尖,若是有点磨手的地方,他都仔细打磨好,然后跑到木匠铺找人打孔。他带去了六个,但打孔的时候很难,因为桃核本身好,又不好固定,最后只剩下两个可以用的,木匠怕在小孩子面前丢了面子,特意提议给他上了清漆,这样显得清亮、光滑,而且也能用得更持久些。 何宇非又去买了两根廉价的黑色细绳,比线要结实很多,他仔细穿起项链,然后兴高采烈地去找叶欣然。 叶欣然刚被后妈训斥完,正一脸委屈呢,看到何宇非在向她招手,就悄悄地跑了出来,但还是被她后妈看到了:“你这个死孩子,这就成野孩子了,让你学点干活,你丢三落四,出去玩倒是跑得快。老叶,你耳朵背了吗?不管你的宝贝女儿啊?又跟那个谁出去了” 只要和何宇非出去玩,叶欣然也不在乎后妈骂什么难听的话。他们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何宇非正要拿出项链,何爸爸过来了,扯住何宇非:“你小子又和她在一起了,你听不见她妈妈整天说三道四吗?你就是不长记性。” “爸,你别这样”何宇非看到叶欣然害怕的样子有点心疼,就不敢和父亲大闹,免得吓到她。叶欣然尴尬又怯怯地看着何宇非,向他摆摆手,让他跟父亲走。何家父母整天被叶母说话听,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这次何父正好抓到现场,他的怒气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大声说:“我家孩子好好的,偏有人来勾引他,幸亏我们管得严,没走几步就抓回来了。要有那说三道四的功夫,就管住自己的孩子啊。” 叶母吃了何父几句话,恼羞成怒地几步冲出来,狠狠地抓回叶欣然:“你这脸长了是干什么的?就是让人指点、骂的吗?你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连累我们,我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啊?”瘦小的叶欣然挣脱不开,像老鹰叼小鸡那样被抓回家了。这一顿教训又没个好脸,叶欣然是他们的出气筒,就连妹妹有事也会拿她撒气。叶欣然虽然小,但能看出父亲并不敢保护她,所以她有什么委屈,宁肯自己咽下,也不去找他诉苦。 ------――――――――――――――――――――――――――――――――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雨点不大不小地飘了起来,叶欣然还一脸委屈呢,眼皮也肿了不少,昨晚肯定是哭了很长时间。远远的,她看到了何宇非,一看到他,她脸上就阴转晴了,她紧跑了几步,藏在他的伞下:“哥,我以为今天你不会等我了。” “怎么会呢?风雨无阻。给!”何宇非递给叶欣然一个桃核项链,她好奇地接过去:“这是什么?不是桃核吗?” 第126章 总裁任性番外27 “是啊,这就是我发明的桃核项链,喜欢吗?” “哈,这就是项链啊?”叶欣然很喜欢,立刻把项链挂到脖子上:“哥,好看吗?” “好看。”何宇非傻呼呼地乐着。 “不对,哥,人家都有两个呢,你有吗?”叶欣然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问。 “有,你看这里。”他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同样的项链:“一样的,张奶奶说这个东西能辟邪呢,以后像你妈妈那样的坏人,也许能震震她。” “能吗?”虽然怀疑,叶欣然还是很高兴:“很漂亮,也很特别,谢谢哥哥。我会一直戴着它。”她又拿出来,低头观看。 看叶欣然爱不释手的样子,何宇非很开心:“不管能不能辟邪,希望你戴上这个东西能逢凶化吉,快乐平安!” 叶欣然很懂事地说:“哥,你的也一样,咱们都快乐平安。哥你怎么做的啊?很麻烦吧?” “边走边说,要不上学就晚了。要说做啊”何宇非把过程说得千难万险的,逗得叶欣然咯咯笑起来:“哥,你会骗人了!” 何宇非有些不好意思,这点小伎俩也被叶欣然识破了。从这以后,这东西从没离开过彼此,像幸运符一样一直戴在身边。 在山洞里,听完何宇非的故事,顾欣然唏嘘不已:“真好,她真幸福,有你守护她。还有你这样浪漫的礼物。” “浪漫吗?很俗很土的礼物。” “哪有,很好,我都觉得自己这个,没有故事也没有生命的东西才是俗物。”说着,她下床去给何宇非倒了杯水,他喝了几口,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顾欣然毫无睡意,她坐在床边感叹:“真是很惭愧,要不我摘掉它?我觉得只有你们才配拥有它。我这个好没意思!”她摘下自己的桃核项链作势要扔掉。 何宇非赶紧制止了她:“欣然,别扔,这个既然是你的,肯定与你有渊源,故事也会有,可能比我的还精彩呢!答应我,好好戴着它,就像,就算是替我来守护这个故事好吗?”何宇非心里万分难过,这是他们的礼物和誓言,怎么能说扔就扔了呢?顾欣然对她自己的往事完全像对牛弹琴的样子,一阵悲凉袭上心头,何宇非的声音都低沉了很多:“欣然,我可以抱抱你吗?” 顾欣然不知道他把当叶欣然还是顾欣然,因为体会到他的情绪低落和伤感,就没拒绝他,何宇非紧紧地拥抱着她,从他抽动的胸脯和鼻子判断,他是流眼泪了,肯定想起那个爱恨交加的女人了。顾欣然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希望他不要太难过。她这一安慰,更说明她对往事完全无动于衷,何宇非的伤心更是百倍地涌上来,久久地没有松开她。 ――――――――――――――――――――――――――――――― 张南一直缠着刘家群,找了他好几次了,刘家群虽然感动,却是不能直言啊,公了良忍不住也来了一次,刘家群只说是何宇非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只跟他单线联系,但是他保证何宇非好好的,毫无不伤,不过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公子良半信半疑地看着刘家群,向明天,不对,是何宇非这些时间真的跟公子良疏远了些,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不告诉自己一声。公子良感叹着,因为寻找吴晓枫不得,向明天,又说错了,是何宇非变化很大,特别是改了名字之后,还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连公子良都感觉这人有些陌生。 坐在公子良对面的张南,一声不响地看着公子良,在等着他的指示。等了半天,公子良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并不开言,这张南就有些着急了:“公总,那我?” “你?”公子良好像现在才刚刚发现张南的存在:“哦,你先跟我回去,过几天你再回来,还是盯着刘家群,只要跟着他,一定能找到向……何总。” 张南眼里一喜:“好的!我会尽快回来。”这次出差感觉不同,因为有牵挂,他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接连接到女友几个短信,明显是带了气的,他想着要回去安抚一下,听到公子良同意,怎么不心花怒放呢? 看到张南的脸色,公子良忽然想起来:“你那个女朋友的事怎样了?支持你的工作吗?” “当然支持!” 公子良顿了一下:“如果她现在就反对或不支持你的工作,将来会是大麻烦。像我,我们一开始倒是情投意合的,现在不是分开了吗?”公子良已经和玲玲离婚了。 张南低头笑了一下,也不敢评论公子良的婚姻,想了想:“我会注意的,现在还行,她还算理解,不知道” “如果现在只是还行,将来一定会有问题。因为生活是个大染缸,有躲不开的碰撞,你可做好思想准备啊!” “好的好的!”张南连连应着。 公子良轻轻地摇了摇头,婚内的人劝婚外的人,感觉就像是对牛弹琴一样。 ――――――――――――――――――――――――――――― 顾欣然一向懒得说话,只有和庄晓静在一起,她才能放松些,两人才能开开玩笑,和祝晓伟都是相敬如宾的,也不知为什么,总是像隔了些什么。现在,顾欣然面对何宇非的时候,却能轻松自然,调皮风趣,完全不像一个人的样子。 自诩为鬼的顾欣然真把自己当成鬼了,常常喊着不敢见太阳:“做鬼很可怕啊,一见太阳就散了。” 何宇非忍着笑:“那咱们出去试一下如何?如果你被晒散了,我再把你化成泥,再照你现在的样子捏起来。” 顾欣然看了他半天不说话,何宇非心里有点发毛:“怎么了?生气了?” 顾欣然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何宇非一脸疑惑,顾欣然眯起美丽的眼睛打量他:“我说的鬼话你能听懂吗?奇怪了,难道你也是鬼不成?人家说物以类聚嘛。” 何宇非笑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他两手捏在脖子上,摇晃了一下头:“我说话你怎么会听得懂?难道你是人不成?” 两人都哈哈笑起来,顾欣然先收住笑容:“咱们这么算什么?整天面对一张脸互掐”她转了下眼珠:“在小说里这就叫小白,太小白了!” “小白?小白兔?” 顾欣然不屑地扁了下嘴:“怎么人比鬼还无知呢?网络小说啊,只有对话,以对话为主的那种小说,就叫小白文。你真不知道?” “我对网络小说不太感冒!再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泡在网上!”何宇非忍着笑:“请问,你们那儿还有鬼网吗?” 顾欣然张了张嘴,忽然又笑起来:“对哦,你是凡人,哪知道我们的世界呢?算了,不对牛弹琴了,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何宇非困惑地眨着眼睛:“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根本就看不到你,你换呗!” 顾欣然用力推他出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沟通起来真困难,瞧你一身庸俗味道,臭死了,我不叫你,你不能进来啊!”关上门,她自己偷偷地笑。她穿的毛衣领子太高,脖子不舒服,她要换一件低领的。 换上白色的毛衣,顾欣然打开门:“进来吧,可以了!” 何宇非笑着走了进来:“这是什么道理?鬼还怕人啊?” 顾欣然也不接他话:“我想把这毛衣染成黑色的。” 何宇非不解:“咱们这洞里够黑了,你要再穿了黑色的,我都看不到你了!” 顾欣然眉毛一扬:“就是要这种效果,我把脸也涂黑了,你只看到我的白眼珠,怎样?要不要试一下。”她把双手放在眼睛处,做着眨啊眨的动作,何宇非吓得往后退了一下:“那可真见鬼了!你还是饶了我吧。可怜一下我的小心脏。”俩人都大笑起来,顾欣然想起白眼珠在黑暗中眨啊眨的样子,笑得肚子都痛起来…… 中午,看着忙碌着做饭的何宇非,顾欣然一时间感慨万千,怎么回事?能带给她快乐的人怎么会是一个陌生人呢?他说自己叫小河,好奇怪的名字!他的欣然给他编了首稚嫩的儿歌:小河流水哗啦啦,我和哥哥采棉花,哥哥采了一大堆,妹妹气得扔棉花。她默默地重复着这首儿歌,奇怪,她听一遍就能记在心里了。 看到顾欣然想什么想得出神,何宇非就过来打扰她:“喂喂喂,该回阳间用餐了!”他把顾欣然拉起来:“剩饭,少吃点,我下午去买好吃的!”他满眼报歉,刚才只顾着和顾欣然闹着玩,都忘记出去购物了。 顾欣然端起碗嗅了一下:“好香!以后我专吃剩饭,味道多好?” 何宇非微笑着轻轻地摇下头,她有时还是很善解人意的。顾欣然咽下一口米饭:“晚餐我来做!” “你?你会吗?”何宇非不太相信。 顾欣然给他一个古怪的表情:“你可以把后面那个‘吗’字删除掉,我敢保证,虽然你是那个啥,但我绝不会让你吃猪食的。” 何宇非拿起筷子吓唬她,她赶紧拿筷子迎战,俩人又打闹起来。 收拾碗筷时,何宇非感慨:“你和我的欣然太像了,忧郁的时候特别忧郁,快乐的时候特别快乐,我都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名字一样的人,性格也会一样吧?”他注意地看着她的眼睛。 顾欣然坦然地笑了:“没办法,你这人陷得太深,不管看到谁,你也会把她想像成叶欣然!这个我理解,也很羡慕她!”说完,她就拿一本书,坐到小窗口,借着透进的光线,认真地翻着书。 何宇非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疼惜和忧虑。“我给你带几本小说怎样?” 她头也没抬:“算了,虽然你这些书都是经营管理方面的,正好与我的枯燥生活成正比,不看那些情啊爱的,我要是动了凡心”她抬头看他:“动了凡心就麻烦了。会吃掉你的!”她威胁地向他呲了下牙。看她调皮的样子,何宇非笑得合不上嘴,如果一直这么无忧无虑地该多好?昨天她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呆呆地坐了一天。她的情绪起伏还是很大。 晚上睡觉时,何宇非关上灯,随口问了句:“你昨天怎么那么忧郁?是想家了?” “我哪有家啊?我想叶欣然,如果我能有她一半的幸福就好了。唉!我怎么好像从没恋爱过呢?真奇怪!真遗憾!” 何宇非也叹了口气,她的问题他都能解答,可是他只能沉默,他怕吓跑她,怕再失去她。 “天冷了,我想织条围巾,你下次出去,买点毛线和毛衣针。” 何宇非好奇:“你会织?” “没织过,但是看晓静织过,反正是打发时间,你买了来,织得成就织,织不成就缠着玩呗。” “第一条围巾得给我织!”何宇非提出要求。 顾欣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傻瓜,第一条是试验品,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 “不管什么样子,第一条肯定是最好的,我要定了!预约好了!”何宇非认真地坚持。 “随你便,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织得成呢!” 何宇非买毛线的时候,现场请教了一下普通的织法儿,他怕顾欣然太纠结于怎么织,耗费心神,万一织不成,她又会泄气。女店员教会了何宇非,也就是最简单的反正针,看到他乐滋滋地提了大红和浅灰色的毛线,又乐滋滋地走出去,她直在后面摇头,这个男人,难道要为女人织围脖吗?真不可思议。 顾欣然以前看过人织毛衣,所以见不得何宇非笨拙地示范,她就夺了过来,一边想一边织,她还算灵活,手没那么笨拙,不一会儿就能像模像样了:“太简单了?等以后加些花样,这次就对付着织吧。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一拿针线就变成木棍了呢?硬梆梆的,都不带打弯儿的?” 何宇非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明明学会了,但在顾欣然面前就紧张起来了,手忙脚乱地。 何宇非惊奇地看着顾欣然飞针走线,虽然不太熟练,但每个动作都十分优美,像是做一件艺术品,他都看呆了,她灵巧的手指在上下翻飞,这哪里是织围脖,分明是一段婀娜多姿的手指舞。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你真的是白羊座?”顾欣然曾经看过一段关于白羊座的介绍,说白羊充满着梦想,是不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爱得单纯、热烈,奔放而直接,只要心动了,便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追寻着那份不一样的浪漫情缘,他和他的欣然,估计是这种情分吧?唉,怎么自己就不能拥有美丽难忘的爱情呢?顾欣然问了一句,然后就双眉微蹙,好像在用心地织着围脖。何宇非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欣然,刚才还情绪高涨,怎么一会儿就不吱声了? 洪洁做完月子,她以为祝晓伟的伤心也可以告一段落,哪想到他还是那种死样子,除了醉酒,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忏悔,在祝妈妈的劝说下,洪洁一忍再忍,终于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 “祝晓伟,明天咱们回趟娘家吧,我妈老打电话催我们。”吃饭的时候洪洁和祝晓伟商量。 “你自己去吧。”他头也没抬在吃着饭。 洪洁咽下了一口气,尽量平和地说:“一起吧,你不去,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呢?还有儿子呢?我也抱不动他。” “让保姆和你一起去吧。” 洪洁把手里的碗呯地一下放到桌子上,保姆吓得赶紧缩回自己的屋里,这是战争的前兆,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闹过了,也该是闹的时候了。 祝晓伟也不理她,拿过纸巾擦了下嘴,起身要走。 “站住!”洪洁一声断喝,祝晓伟停顿了一下。“我拼死拼活地给你生了儿子,你还这种样子?有没有良心?这里是什么地方?简直是人间地狱。你自己像鬼一样,想把我也变成鬼吗?告诉你,没门儿!我给你生了儿子,你还这样” “我没求你生孩子!”祝晓伟扔下这话,就径直回了自己的卧室,他现在和洪洁分居。听到祝晓伟重重地关门声,洪洁一下子坐到椅子上,他怎么回事?自从顾欣然死后,祝晓伟好像一直过不了这个自责的坷儿,对洪洁冷淡她也忍了,他对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不问。还不如公婆上心,拿着孩子和洪洁都跟宝贝一样,要不是有他们,洪洁早就无法忍下去了。 祝晓伟上班后,洪洁找了一个开锁工:“来,把这个打开,我的钥匙丢了!”保姆有点害怕,又不敢说什么,只是怯怯地看着。果然,抽屉一开,里面全是顾欣然的相片,还有日记,光盘、书,洪洁没好气地把它们装进一个袋子里:“你看着孩子,我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这样好吗?”保姆觉得有义务提醒一下,还是大着胆子问了。 洪洁不高兴地斜了她一眼:“这个家是属于我的,我爱干吗就干吗,你看孩子就行了,不许别乱说。” “嗯”保姆应着,她觉得一场世界大战又将爆发了,如果不是工资给得高,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早就不想呆了。 ―――――――――――――――――――――――――――――――― 又下雨了,树木在雨丝中显得更加静谥,黄昏也越加苍茫了,何宇非提议出去看看雨。两人合撑一把雨伞,并肩站在桥的一侧,看山上的云雾飘渺,犹如仙境一般。不知顾欣然是什么心情,何宇非却是感慨万千。以前下雨的时候,何宇非最喜欢和顾欣然同撑一把雨伞,他一只手拿着雨伞,另一只手揽着小巧的顾欣然,雨伞总是偏向于顾欣然的,他自己的半边身子常常会湿了很多。有一次顾欣然又发现他的另一边湿了很多,就开起玩笑来:“哥,你是不是我的雨衣啊?你看,有你的这边,非常干爽、温暖!” “还真是,我免费打雨伞,还白送一件雨衣,太亏本了!” 两人开心地说笑着。他们一边慢慢地走,一边欣赏着雨中的风景,从不觉得路长,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顾欣然喜欢用手去接雨滴玩,那些调皮的雨点都会伸手可及,她把手伸出雨伞之外,接了几个雨滴,凉爽宜人,那动人的笑容让雨雾中的她更加美丽可爱。这时候,何宇非常常会看得呆住,自己又被淋到了,他也毫不察觉。 ―――――――――――――――――――――――――――――― 庄晓静给同事打电话:“喂,小光,祝总什么状态?” “要命了,不知怎么就惹到他了,他现在拿暴跳如雷如家常便饭了。” 庄晓静听这话有点解气:“那他家怎样了?” “你是说洪洁啊?我听说她生活得很惨呢。具体的不知道,反正看祝总的脸色就知道,天天是冰雪覆盖的长白山,洪洁她是自作自受。” 庄晓静故意叹息:“呀,可真不容易。她结婚的时候也没通知我。” 小光神秘地说:“静姐,你不知道啊?洪洁没结婚呢。” “啊?”庄晓静故作吃惊。打完电话,庄晓静的情绪好多了,知道坏人得坏报,她这心里十分畅快:欣然,老天还是有眼的,做坏事的人,不会有好报的,你等着看吧。 张明路回家了,他意外地看到庄晓静比较平静的脸,真是久违了:“今天,啊,晓静,我带菲菲出去玩会儿,你做好饭叫我们啊。” “已经做好了,快洗手吃饭吧。” 张明路笑了:“太阳真是从东边出来了,你能这样真好。咱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失去,就把生活弄乱了,对吧?闺女,走,咱们去洗手手,吃饭饭!”看着这爷俩去洗手,庄晓静淡淡地笑了笑,是啊,生活还得继续。 ―――――――――――――――――――――――――――― 生活在洞中的顾欣然很少做恶梦了,不过梦还是很多,这天早上她坐在床上埋怨:“都是你乱讲,我的梦都乱套了。” 何宇非看她嘟着嘴的样子很可爱,眼中的深情便有些隐藏不住,忍不住温柔地问:“梦到我了?” “哼!臭美吧!我梦到一个小男孩,居然送我一条项链,就是我脖子上这个。”她抚摸着它,一边想,一边满脸不愤。 何宇非眼神亮了一下:“你梦到小男孩了?”顾欣然叹了口气:“听你的故事太多了,近墨者黑,连我的梦都晕了,居然把你的童年复制到我的梦中?全乱套了!” 何宇非试探着问:“那是不是说明我们很有缘分?说明你和欣然真是心心相印?” 顾欣然低下头答所非问:“干吗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你的欣然?” “我对欣然两字情有独钟,都怪你起错了名字。”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我去做饭了,你再躺一会儿。” 看着忙碌的何宇非,顾欣然一言不发地看了半天。她还做了个梦,梦见何宇非就是她的梦中人,这次她看清他的脸了,完全是何宇非的样子,她在梦中还吃了一惊呢。关于梦和梦中的男人,这是顾欣然和庄晓静之间的秘密,这些她只字未提。 ――――――――――――――――――――――――― 这天,顾欣然不想和何宇非聊天:“今天我不想说话,你别打扰我。” “你干吗?要静修吗?”何宇非不解。 “反正不告诉你。如果你在这里,就不要出声。”顾欣然一本正经地警告他。 “喘气声呢?” 顾欣然张了张嘴,差点被他噎住,她故意拉下脸来,面对他声明:“眨睫毛的声音也不要有!” 这回轮到何宇非吃惊了,他夸张地张着嘴,瞪着眼,一副不知所以的样子。 看到他的怪样子,顾欣然笑得眼睛也弯了起来:“好吧,我服你了,只要不说话就行。”她立刻又叮嘱:“从这一秒开始!闭嘴!”顾欣然忍着笑,去抱了几本书,她趴在床上看书,窗口进来的光线还好,刚好可以看到书中的内容。 何宇非看到顾欣然这种姿势看书,就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也拿一本书坐在石头凳子上看。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顾欣然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等她想动的时候,才发觉两个胳膊都麻木了。因为胳膊都压在自己的身下,她根本翻不了身,这时才感觉腰也痛了,不敢动弹,她只好求救:“快来快来,不行了,我胳膊压麻了,动不了了。” 何宇非赶紧跑过来,轻轻地帮她翻过身来,顾欣然一直在哼哟着:“啊,轻点轻点!”他忍着笑,给她按摩胳膊和腰:“好点吗?” “都怪你,也不出点声?我都看迷了,忘记活动一下了。” 何宇非笑了:“哎?刚才是谁给我下命令不能出声的?睫毛都眨不得?”顾欣然自己坐起来,她也笑起来:“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胳膊胳膊再捏几下,酸了都。”何宇非一边给她按摩一边偷着笑。 “不准偷着笑!还有腰,再按几下,骨头都痛了,刚才我趴了多久啊?” 何宇非看下手表:“大约四十多分钟吧。” 顾欣然自己吐了下舌头,如果没人在跟前,她这姿势会不会把腰都压断了?想到这里,她还有点害怕呢,还是有个伴儿好,至少有人说话,在不方便的时候还有人来帮个小忙。顾欣然觉得何宇非好像越来越不让人讨厌了。 白天还是有些闷热,深秋的夜在山风的吹拂下,还是很有些清凉了,何宇非仍然在小河里洗澡,看到他神采奕奕地回来,顾欣然忽然动了念头:“我也去洗个河水澡!洗个女鬼澡!” “有女鬼洗澡的吗?”何宇非笑了,他一边擦头发一边提醒:“说实话,水还是有些凉的,特别是晚上,你这体质,还是不要去洗了,到夏天再去。” 一旦拿定主意,顾欣然就要去完成,她寻找着毛巾,何宇非看拦不住她,就提醒她:“万一有人经过呢?” “从来没人在晚上经过此地,我们已经试验过很多次了,对吧?别吓我。”顾欣然还在收拾她的东西。 “有什么动物、野兽出现呢?” 这话果然管用,顾欣然迟疑了一下:“那好吧,我把你的眼睛捂起来,你坐在旁边站岗放哨。” 何宇非很乐意:“行啊,我保证不会偷看!” 顾欣然又想了想:“行,这办法行,如果有野兽出现,一物降一物,它们会怕你的。” 何宇非自信满满地:“我不怕,我会把它们打跑。” “哪里用打呢?你们是同类,你和它们商量一下,对个话就可以了!”说到这里,顾欣然自己都笑了起来,差点端不住手里的脸盆了。 何宇非这才明白,闹了半天,她当他是野兽了!他哈哈笑起来:“野兽就野兽,不过你可不要怪我,我这野兽如果有一天兽性大发,可都是拜你所赐。”顾欣然也开心地笑起来。 怕顾欣然冷,何宇非给她带了件厚的睡衣。 顾欣然给何宇非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这里就好了,你坐在这块石头上,不能乱动,没我的命令,你不许动啊。” “那我要坐成望夫石吗?不对,是望妇石,我已经是大丈夫了!”他还没说完,顾欣然已经用毛巾捂住了他的眼睛,他抗议:“喂,这是湿的,不舒服。” “没办法,只有这一条了,我得用两条毛巾。来拉勾,不许偷看啊。”顾欣然好像还有些不放心:“如果把你的双手都绑住,这是最放心的,可是如果有狼来,连你都喂了狼了,怎么来救我呢?”她自言自语着:“算了,就相信你是君子吧。” 何宇非听到她可笑的自言自语,就逗她:“真不绑我手了?你真放心啊?” 顾欣然边走边笑:“我现在最想绑的不是手,而是你的嘴,现在开始给我闭嘴,不要打扰我!”果然,后面再没传来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何宇非在石头上安然坐着。 何宇非听着哗哗的水声,他知道这不同于平常的流水声,那是美人在沐浴呢,还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心中的滋味真是无法言语,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心跳一直起伏不定,再这样想下去,都感觉自己要气短了,他用力握着拳头,不时地做着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思路,不要胡思乱想。 “喂,你唱首歌吧,太静了,我有点害怕。声音小点啊,别把你同类招来了。”顾欣然喊着。刚进水时感觉很凉,可是一旦适应了,她就想多呆一会儿,这天然的沐浴和在洞中洗澡完全是两种感觉,早知道这么舒适、惬意,她早就出来享受了。风柔柔的飘过,月亮清亮、安静地在云彩中若隐若现,花草树木的影子轻轻地摇曳着,还有何宇非哼哼的的歌声,他在心不在焉地瞎哼哼着。顾欣然好好辨认了一下,原来他哼的是半个月亮爬上来。“为什么没有歌词?” 何宇非回答她:“不知道歌词,只会这个曲调,你要求还挺高啊?” “算了,不能对你要求太高,因为你和我不是同类哪!”一说到把何宇非归类到野兽一类,顾欣然就想笑。 因为顾欣然的几句话的打扰,才让何宇非心里平静了些,她可真会折磨人,不过早晚有一天,何宇非笑了,笑得很古怪,但月亮妹妹看到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顾欣然从小河里走了出来,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何宇非着急了:“你出来没有?我要摘掉毛巾了?” “嗯!” 何宇非飞快地摘下毛巾,几步就走到她身边,三下两下把自己手中的厚睡衣披在她身上:“我说你的体质不行吧?还不承认?” 顾欣然揉着鼻子:“没关”还没说完,她又打起喷嚏来。何宇非赶紧揽着她往回走:“你要是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顾欣然不满地想甩开他,但没能够,可她嘴上不饶人:“真能唠叨,老爷爷您今年有八十了吗?”两人都笑了。 半夜醒来,顾欣然已经开始发烧了,她哼哟着:“好冷啊!”何宇非赶紧把中间的纸板拿开,用手测试她的额头,很热,他赶紧起床找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水,端到床前:“欣然,你发烧了,起来吃点药就好了!” “太冷了,冻死我了!”顾欣然缩在被子里。何宇非赶紧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到她身上:“这样好点吗?” “不管用,还是冷!”她都冷得有些打颤了。 何宇非把顾欣然扶起来,让她躺在他怀中,轻轻地哄着她:“来,吃药,吃了药就会好的。” “太苦了,不要,我坚持一下就好了!别碰我,全身都痛!”她皱眉拒绝! “不行,把药吃掉,吃完了睡个好觉,很快会好的,相信我!来,对慢慢的,就几颗药,一下就吞掉了,不会苦的,来,对,慢慢咽,别呛了!”何宇非让顾欣然吃完药,又重新让她躺好。他又去湿了条毛巾,放到她的额头上,帮助退烧。 顾欣然迷糊着小声嘟囔:“大概不是鬼了,还能感冒” 何宇非有点没听清,就问:“你说什么?”边问边把耳朵凑近她的嘴边。 “鬼不会感冒。”她有气无力地,但他分明是听清楚了,笑着直摇头。 ――――――――――――――――――――――――――――― 第二天早上,当顾欣然醒来的时候,还觉得头晕无力呢,身上还有些痛,不过轻松了很多了。她慢慢坐起来,看到何宇非趴在床边上,看来他一夜没睡,现在,即使这种姿势,他也睡得香呢。顾欣然默默地看着他,这样一个陌生人,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的男人,能为她远离闹市,避居荒野之地,还对她呵护倍至,有一种感动蓦然升起。她从没好好欣赏过他的样子,脸庞有点瘦,却十分俊朗,看着他的左脸,感觉像极了她的梦中人,她的手想抚摸一下他的头发,但是在快要触到他的发梢时,还是停住了。 是不是受到顾欣然气息的提醒,何宇非居然醒了过来:“怎么样?”他第一件事就是关切地询问顾欣然:“哪里还痛?不行的话,咱们就去医院,我可以带你去很远的医院,不会让人认出你的。” 顾欣然安慰着紧张的他:“好多了,只是力量少了些,身上还有些痛,吃点东西就会好了。你不用担心。” “吃饭?对了,我今天早上熬了点粥,一会儿给你盛。”顾欣然歉意地看着他:“你真一夜没睡啊?” 第127章 总裁任性番外28 “也睡了一会儿,你老说梦话,我得趁机窃听!”他不要她报歉,他为她做多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顾欣然果然紧张起来:“我说什么了?” 何宇非故作深沉地回答:“太多了,没想到你有这么多秘密?!” 顾欣然有些尴尬,她抿紧了嘴唇,满眼疑问地看着何宇非,难道她连做梦到那个男人的事也说出来了?那可是丢死人了。她小心翼翼地问:“说什么了?” 何宇非笑个不停:“做贼心虚吧?你看,你在梦中还说我的坏话呢,这下可抓到把柄了!” 顾欣然听出他在开玩笑,就放心地笑了:“你啊,就趁人之危吧,一点善心没有!我都快饿扁了,你还故意不让我吃饭!” 何宇非赶紧自责:“都怪我,说多话了,你等着,我马上来。你不用下床啊,我喂你就好。” “没那么夸张,我自己能吃!”顾欣然欣慰地看着何宇非忙碌,但她真的没有下床。 “没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表现一下,来,你坐好,我来喂你!这粥我凉好了一碗,不管你什么时候醒来,掺上些热的,都会有可口的粥喝,怎样?我照顾病人还有一套吧?” 看到何宇非要骄傲起来,顾欣然撇着嘴:“又来一个王公了!” “王公?公子王孙吗?”何宇非没听明白。 “人家是王婆,你可是不甘寂寞呢,抢着做个王公,王婆的老公。” 两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吃完饭,顾欣然忽然问:“喂,你说,有什么人可能是前辈子认识,这辈子是寻着什么味道找来了,然后聚到一起的,有没有这样的先例?” “是你和我吗?”何宇非直接问。 顾欣然笑得有点羞涩:“不是,我就是随便一问。”何宇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顾欣然赶紧低下头来,同时感觉脸上一热。 看到顾欣然害羞的样子,何宇非的心脏暖暖地跳了起来…… ――――――――――――――――――――――――――――― 落叶在小溪中静静流淌,虽然是三三两两的,也很无奈和无助,有几片因为石头的阻力而停下来,顾欣然还是叹息,她深知这些叶是不能能久留的,终归要顺水流下,即使不冲走,也会慢慢腐烂掉。这也是生命啊。何宇非看到顾欣然在窗口看入出神,就走过来,凑近了,看她在观察什么:“有什么新发现?” “啊,几片落叶。”顾欣然的声音懒懒的,很没情绪的样子。 何宇非边重复边思索:“落叶啊,你从中能看到什么?” “落叶啊,忧伤地飘落,无奈地失去,从有生命到渐变成没有生命。” 何宇非纠正道:“不对,我看到的和你完全不同。” “哦?”顾欣然看他一眼,又去看树叶:“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生命。不是凋零和飘落,而是蓄势待发和重生。你看,又一片叶子飘下来了,它是叶落归根呢。它的生命没有消失,不过是从枝头到地上。” 顾欣然也得到启发:“是啊,不是离开,是另一种相聚,不管叶子成灰成泥,依然与根不离不弃。通过生命的另一种渗入,与根须水汝胶融,第二年又会站上枝头,重新返青。生命一直都在。” 何宇非用力揽了下顾欣然的肩膀:“每件事情都有它的双面性,消极的积极的,都是这样存在着,只是我们,有时候看得单一,把它理解错了。” 顾欣然点点头,真好,何宇非这家伙,三言两语间,就能把她的情绪提起来,不让她的忧伤长久地沉下去。 顾欣然忽然想起什么:“你不去看你的亲人啊?都这么久了?” “我也没几个亲人,不过他们都知道我在闭关修炼,给我时间。我在学习安分和安静,幸好遇到了你,否则就误入歧途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在丐帮混一辈子了。” “这么说,反而是我救赎了你?” 何宇非肯定:“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给了我生活的意义和动力。人活着,总是需要一点目标的,虽然你,虽然你是老天强加给我的恩人,但是我很感激” 两个人都静静地看着窗外,不再聊天。这一刻的心,不需要任何语言,已经走得很近很近。 ―――――――――――――――――――――――――――― 冬天来了,洞中真有点冷了,何宇非又去买了点被子和冬天的衣物。这洞里是有电接进来的,何宇非买了台电热器取暖,他本想买空调,但是空调外挂机的声音会大,这样会招一些不必要的打扰,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不过为取暖,他还买了些无烟的木炭,给顾欣然买了手炉,暖宝,电褥子,过冬的设备一应俱全了。 顾欣然取笑:“这算什么隐居生活?完全离不了电吗?没有电的束缚,才是真正的原生态的生活呢,你这个最多就算是个假隐士。” “算吧,咱们又没用电脑,没看电视,生活是比较单纯了。除了电炉子等必须用的电器。”何宇非边拆装电暖器边回答。 “想过那种纯天然、原生态的日子?” “当然,不过我们离人间还是太近,木柴的炊烟会引来不必要的打扰,否则,那才过瘾呢。” 何宇非笑了笑:“在山那边的半山腰里,生活着一个看山人,他有两间草房,是隐藏在森林中的,从远处看不到,只有在烧饭的时候,远远的才看到炊烟袅袅,倒是一个极好的隐居之地。” “你去过?” 何宇非一边插电源,一边回答:“去过一次,他房子没有院墙,在周围种了几棵桃树,开花的时候,肯定很漂亮。” 顾欣然马上就感兴趣了:“那是以桃树为墙了。还有这么美地地方吗?有多远?改天咱们去看看。” “有几里路吧,你能见光了吗?”何宇非故意问她。 顾欣然想了想:“我嘛,人家说近墨者黑,因为和人接触时间长了,也沾了点阳气,对光的恐惧还是弱了……弱了一点点。”她自己说着,都忍不住笑起来:“桃花开的时候,我一定会去。光啊鬼的,没有桃花的魅力大。” 何宇非直起腰来:“都知道男人爱采花,哪想女人也这么花心呢?” 顾欣然抗议:“我花心?哼!某些人把小青梅都忘在脑后了,还到人海中寻什么缘分,不知谁更花心呢?” 何宇非的笑容不自然了几秒,顾欣然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补充:“往前看往前看,我又消极了,说好了,明年去看桃花,不许反悔的。” 何宇非举起右手:“绝不反悔。” 顾欣然笑得十分开心。她现在不知道,如果何宇非真走了,她的日子是不是能过得下去。转过身的顾欣然,脸上还是有了淡淡的忧郁。 ―――――――――――――――――――――――――――――――― 洪洁正在给祝晓伟上政治课:“你知道吗?网上流行一句话,很经典的,说不结婚就是耍流氓,你看过吗?”她想装成随意聊天的样子。 祝晓伟头也不抬地翻看着报纸:“没看过,我只知道另一句:说什么犯贱都是一厢情愿的。” 洪洁被他揶揄,一时不知怎么反击他。她做了个深呼吸,她母亲刚刚劝过她,要想真正成为祝家人,就要学会忍让,对祝晓伟要有加倍的耐心。 “桔子是新买的,我给你剥一个。”洪洁在转移话题,把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缓冲一下,闹僵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做祝家的儿媳妇。她堆着笑脸把桔子递到祝晓伟嘴边,他一扭头,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干吗?别烦我!” 洪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睛里面都要冒出火来了,想了几秒钟,终究是气不过,狠狠地把桔子扔到对面的墙上。祝晓伟也不理她,还在看自己的报纸。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我对你多好?像伺候祖宗一样?” “神经病!”祝晓伟不屑地吐出几个字。 洪洁开始大发脾气:“你什么意思?整天给我脸子看,我都给你生了儿子了,我哪里对不起你?本来偷情的时候好好的,为什么马上就成一家人了,你反而这种怪样子?”她喘了口气:“难道真的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 祝晓伟恼怒地瞪她一眼:“那你说呢?” “我说你就是犯贱,非得偷腥才好吃啊?”洪洁已经气得口不择言,她也瞪着祝晓伟,一副丝毫不输给他的架式。 “犯贱是正常的,我听说,什么都在涨价…… 第128 章总裁任性番外29 “只有人越来越贱,没什么好奇怪的!”祝晓伟站了起来,准备离她远点。 洪洁一下子拉住了他,她最受不了他脸上掩饰不住的轻蔑:“干吗?一说到要害处就逃跑啊?”她已经忍他半天了,不打击他,她心里已经咽不下这口气。“放开我!”祝晓伟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严厉! “放开你又怎样?你还能去找你的女鬼吗?人鬼殊途,别傻了。你觉得亏欠什么?我不觉得欠了她,我做事凭良心,对得起天地,对得起我自己。”洪洁还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祝晓伟气愤不过,把桌上的烟灰缸啪一下摔到地上:“对不起谁,你心里最有数!” 洪洁吓了一跳,既而就反应过来,随手抓起一个花瓶扔了出去,保姆赶紧关上门,不敢继续看下去。“我对不起谁?天地良心,我为你九死一生地生下这个孩子,你不但不感恩,反而忌恨我!恼我!有这样做人丈夫的吗?” “丈夫?”祝晓伟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丈夫是怎么得来的,你最有数。” 洪洁逼到他跟前来:“也别藏着掖着,不就是顾欣然死了吗?一个来历不明的主儿,就应该这样不明不白地去,这是老天有眼,让她怎么来,就怎么收回去,管我屁事儿!”她对顾欣然的愧疚已经随着祝晓伟的冷落荡然无存。 “你是属毒蛇的吧?毒蛇的祖宗?” 洪洁听到这话差点气结,为了一个死人,值得这样三天一吵,两天一闹的吗?祝妈妈跟她说要忍,她母亲也这样劝她,可是要忍到什么时候呢?她们说要让时间慢慢治愈祝晓伟的话,她一怒之下,又忘到脑后了。看到祝晓伟又要躲出去,洪洁更恼:“别装出一副情圣的样子,如果你对她情有独钟,我是从哪里来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喜新厌旧的花心大少,谁不知道你啊?现在来装”本来祝晓伟是要出去了,这几句话真气到他了,他狠狠了打了洪洁一巴掌,愤然甩门离去,洪洁捂着脸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顾欣然你个害人精,人都死了,还阴魂不散,还想拆散我们,我和你有八辈子的仇吗?” 保姆看事态严重,就给祝妈妈打了电话,洪洁这里没哭完,祝妈妈就赶了过来,洪洁看到可诉苦的人,又哭诉了半天,说了半天祝晓伟的坏话。祝妈妈看洪洁的样子,越看越生气,要不是为了孙子,她是半点也看不上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顾欣然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所以祝妈妈话里话外的就开始向着祝晓伟说话:“行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怎么这么冲动?欣然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清楚,小伟拿你出点气,也是应当的。” “妈”洪洁想分辩几句,但见祝妈妈一脸严肃,就咽了下去。 “再说小伟,你明知道他的短处在哪里,他的伤疤在哪里,你还不饶着走,慢慢暖他的心,你这样子,早晚又出一个洪洁,不信你等着瞧。”看洪洁不说话了,祝妈妈就继续教育她:“做事不凭良心,也得有数,别得了便宜卖乖,小伟不是傻瓜。你们的关系本来正在渐渐好转,他的心思也正往你这边靠,你干吗等不及?陷害人家顾欣然?别以为我没看出来,我只是不想说出来。你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想办法挽回他的心吧,我走了,你好自为之。”祝妈妈摇摇头,她以为洪洁是个聪明女人呢,原来也是这般见识短浅。祝妈妈在心里感叹,要说省事,还是顾欣然,不比不知道,这儿媳妇,可是一个不如一个了。 洪洁低下头,不敢再嚣张,默默地送走婆婆,心里万分没底,挽回祝晓伟的心?她怎么能争得过一个死人呢?她泄气地坐到沙发上。 ――――――――――――――――――――――――――――― 连着下了两天雨,小溪终于变成了小河,水哗哗地流过,感觉清凉无比。何宇非和顾欣然商量:“咱们每天晚上都出去看月亮好吗?你白天怕光怕人,晚上是不怕的,对吧?鬼只怕太阳。”顾欣然经常自诩为女鬼。 顾欣然想了想:“我很久不出去了,有点害怕。” 何宇非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有我呢,老虎和狼来了,它们会先吃我这样有肉的,你这样的,太硌牙。”她被逗笑了,顺从地被他牵出洞外。她做了个深呼吸:“山里的空气真好!” “那就经常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鼓励着。 “好,还有月亮呢,今晚这么小啊?什么日子了?”她抬头看着一弯新月,天空居然有点清亮,河水也温柔地伴奏着,特别有意境:“真好,以后咱们天天出来。”何宇非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好!”顾欣然心里一动,但并没讨厌地把他推开。已经是秋天了,夜风还是有些冷了,时间真快,她跳河的时候才是初夏呢,她已经躲了这么长时间了吗?因为靠在何宇非身边,他散发着无穷的热量,她竟然不觉得凉。还是何宇非提醒她:“回家,下次穿多些再出来。” 顾欣然笑起来:“不冷,我穿了件人肉大氅。” 何宇非也笑了,他把她揽得更紧些,传给她更多的热量。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欣然提出一个问题:“你的故事讲得很乱,如果写作,你肯定不是一个好的小说家。” “是吗?”何宇非侧过脸去,眼前一堵黑墙,他忘记了,他们之间是隔着纸板的,他又平躺下。 “你看,最重要的一点都没讲过,是故意回避吗?”顾欣然把纸板拿开,虽然没有灯光,但小窗户的月光还是洒进一些来,因为适应了黑夜,她能模糊地看到何宇非的表情。何宇非赶紧坐起来:“反正睡不着,坐起来说话吧。” “好!”顾欣然巴不得呢,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因为她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何宇非下床拿过两个靠垫,方便倚墙而坐:“你想说什么?” “你们啊,你说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那么深,而且还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她为什么会离你而去呢?”顾欣然感觉靠着靠垫不舒服,她不停地整理着靠垫的高度。 听他半天没说话,顾欣然知道他不愿意讲,“算了,我也是随便一问,不想说就不说了吧。” “我,我们”何宇非似乎在找着合适的词:“我们在刚大学时也是亲密无间的,后来,她遇到一个热情的追求者,那人有钱,用了各种花样来追她,她虽然没答应,但是应该也是心动了吧。我很笨,也没那人有钱,而且两家父母还十分反对,她离开我也是顺理成章。” 顾欣然坐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撒谎,如果是小说的话,这情节完全不符合情理。” “所以现实就是比小说精彩,因为情节是人控制不了的。”何宇非还是不想再回忆那个痛苦的时刻。 “唉!”顾欣然又倚回靠垫上:“你看,一字之差,你就完全是两个样子,我这个顾欣然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吧?” 何宇非侧过身来看着她:“欣然,我心中只有欣然两个字,你们是一样的,对我来说一样重要。” 两个人都沉默了,何宇非把顾欣然揽到自己肩上:“靠在这里吧,暖和些。”顾欣然正要拒绝,何宇非的话让她安静了下来:“那天原本很平常,我们约好出去买东西,但是她没有按时下楼,我等了一会儿,打她手机也没人接,于是就上去找她,室友说她早就走了,是被一个辆车接走的。当时我的心就一沉,难道又是那个花花公子吗?后来,后来,我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了他们,他们……我看到他们,当时就很生气,上去就和他打了起来,在气头上,我的拳头没控制住,打伤了他。后来,我就被警察抓了,再后来,欣然就嫁人了。” 顾欣然很惋惜:“怎么会这样?”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是……嫁给被打伤的止人吗?”顾欣然轻轻地问。 何宇非又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这么聪明?” “她真无情。你该忘记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再寻找和守护。”顾欣然为他不平。 “也不能这么说,这其中肯定有很多不得已。她是我生存的力量,我在里面时,如果不是想到她,我就真的自暴自弃了。” 顾欣然握一下何宇非的手:“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想抽回,却被何宇非紧紧地握住了。为避免尴尬,顾欣然赶紧提问题…… 第129章总裁任性番外30 “你找过很多地方吗?找她?” “是啊,她家搬了,杳无音讯,以后再没找到。不过我相信,她一定生活得很幸福。” 顾欣然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了:“那她的亲戚呢,就没人知道一点消息吗?” “能找的能查的,我都努力过了,甚至,最后我都想到了丐帮,传说中的丐帮,我在这个群体里混着,希望有好消息” 虽然声音微弱,顾欣然还不忘回答:“你也太痴情了吧?也许人家早就忘了你。” “我不是为了找回她,只是想确定一下她幸福吗?只要她幸福,我会远远地离开,再不出现。” “嗯,你的声音怎么越来越远了?”顾欣然躺在何宇非怀中,慢慢接近着梦乡…… 何宇非轻轻拍着顾欣然的肩膀,他的声音更小更温柔了些:“那是因为想让我的公主做个好梦,梦里全都是快乐幸福和健康!鲜花遍地,芬芳……” ――――――――――――――――――――――――-------------------――― 第二天醒来,顾欣然感觉非常舒服,她感觉了下,赶紧坐了起来,何宇非被她弄醒,眼也没睁:“醒了?我再睡一会儿。”他翻了个身又呼呼睡去。顾欣然用手掩住自己的嘴,眼睛睁得很大,她怎么会在他怀里睡着了?她努力地想了想,都是故事惹得祸,幸亏他没醒,也许什么也不知道。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怕吵醒了他,假寐的何宇非偷偷地笑了,他们已经越走越近,真好。 何宇非到外面挖了些野菜,切碎放在稀饭中,这样就多了点味道,可以增加顾欣然的食欲。他什么活儿也不让她做,只让她做健身操,看书、和他聊天,或者躺着休息,晚上就拉她出去散步,这种被宠被疼的感觉,顾欣然第一次享受到,心中感动不已。他们还是陌生人呢,他就如此呵护倍至,由此可见,何宇非对那个叶欣然该有多么宠爱?是她多心还是真的,她总觉得何宇非看她的眼神不对头,好像是越来越深情款款了。她现在不太敢和他对视目光,怕被他搅乱了心。 何宇非在另一座山中遇到一个看山人,他是一位老者,人很热情和善良,教了何宇非很多在野外生存的知识。 何宇非在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带一张报纸,是用业包青菜的,已经皱起来了,顾欣然发现了它,拿过来翻看着:“哈,这上面有篇文章呢《路过桃花山》,不知是哪里的桃花山?”她认真地念下去: 我来得不巧,此时已是芳菲尽的四月天,美丽飘逸的桃花在让众人为之惊艳,又收获了无数诗词歌赋之后,还是悄然退场了。桃花满载盛誉,或安然踏入红尘,或与清泉作伴,谱写一曲桃花泉恋歌,由此酿成了芬芳四溢、浪漫诗意的桃花酒。 ……我们的车随着山势蜿蜒慢行,此处空气清新,幽静雅致,从车上观看,漫山遍野的绿色桃林都一览无余。若是桃花怒放时,自然是来赏花,像我们,专门来赏桃树和望树兴叹者,却也别具一格。因为想像无极限,因为距离产生美,所以给这片未曾会面的桃花又增加了更多浪漫和诗意。其实,想像的妙处也不是今天独有,前人早就实践过,连杜甫先生都 “翠华想像空山里”,这不是心有灵犀了吗? 不知不觉间,已经看到“桃花山”石刻,三个红色的大字鲜艳、醒目,紧接着“蓦然回首”景点也呈现眼前,我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此刻,桃花涧与桃花山正与我们渐行渐远,还有那些隐藏在桃林中的山泉。 桃花涧?我在心里重复着、思索着,我终于想起来了 “涧里春泉响,种桃泉上头。烂红纷委地,未肯出山流。”进山时的疑惑,在即将离开时却豁然开朗了。感谢桃花山的浪漫,感谢桃花的灵气,终于让我茅塞顿开,不谦虚地说,还萌生了几分诗意,梦想着堆砌一首桃花诗,若真如此,也不枉从桃花山上走一回了。 ――――――――――――――――――――――――――――― 看完文章,顾欣然自言自语:“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我也是看到桃花才有诗意,不过人家是看到桃树就有灵感,比我高一筹。” 何宇非赶紧抢过报纸:“和谁一点通啊你?哦,一个女作者啊,没关系。” 顾欣然嗔怪地瞪他一眼,这人真是全身都是酸味了。 “欣然,咱们一起去爬山好吗?”这天,何宇非提出他想了很多次的想法。 “不行,你见哪个鬼在白天晃着出去游玩的?不要吓死好人啊?” 何宇非认真地看着顾欣然:“欣然,我觉得,有时咱们也可以当成一个游戏,就当玩一下,没关系的,如果你真的被太阳晒化了,晒散了,就是你说的魂飞魄散,那我再想办法把你聚起来,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他深情款款地诉说着。 顾欣然被他这些话吸引住,半天才笑了一笑:“小河先生,你是不是在背台词啊?不过,你说错了一个字,再?不会再让我离开你?从来没有过,哪来的再?夸张了你!”她取笑他。 何宇非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是调皮和坦然,他不由叹息了一下:“是啊,你看我,有时说话颠三倒四,大概是老了,得了健忘症什么的。” 顾欣然不再开玩笑了,她认真地看着何宇非:“如果我不去,你会怎样?很失望吗?” “当然,我会失望地要死掉,然后和你一样,也做个鬼!”他真的是一副失望的样子。 顾欣然又不忍心,她轻轻地拍着何宇非的胳膊:“好了,舍命为君子,虽然你不是君子,但是我也可以为你拼一回!” 何宇非笑了:“你这话,怎么好像是要拼命一样?我保证你不悔此行。”他举手发誓。 “哈!我三岁半了,你那个小儿科的把戏留着哄三岁的小孩子吧。”不知为什么,顾欣然特爱取笑何宇非,觉得逗他玩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这样幽默,算是幽默吧,总这和这人在一起,她学会了很多,感觉放松,自由自在。看何宇非在准备明天要带的东西,顾欣然忽然想起来:“小河先生,我能不能戴一个养蜂人的帽子,把我的脸罩起来?” “心有灵犀!”他转身拿出一个草帽,四周全是黑色的纱网,他直接就扣到顾欣然的头上:“怎样?又遮太阳,又让人认不出你。” 顾欣然站在镜子前照着:“我怎么觉得很面熟呢?”她左右端详着,忽然她恍然大悟:“知道了,是女侠,侠客都是这个范儿,对吧?” 何宇非赞同地点着头:“绝对是,不是像,根本就是一个绝世武功,不是,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世外高手。” 顾欣然掀开纱网,露出美丽的眼睛和迷人的笑容:“那你就是我的随从了?” “是!请主人吩咐。”俩人都哈哈笑起来,何宇非完全跟得上顾欣然的节奏,不管怎么笑闹,他们都是棋逢对手,相得益彰。 ―――――――――――――――――――――――――― 应顾欣然的要求,早上五点多就上路了,她还是不想出现万一,不想再遇到什么熟人,其实也没什么熟人可以遇到,在这城市里,认识她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她也不想看到其他的陌生人,她都是鬼了,自然不希望再与人打交道,何宇非是个例外。 她穿了件淡蓝色的上衣,里面套了件白色的小衫,下配一条休闲牛仔裤,白色旅游鞋,清爽利索,美丽可人。只是她的美丽容颜被遮在黑纱网之下,深藏不露的美丽,总让何宇非感觉有些遗憾!何宇非也穿了牛仔裤和白衬衫,他不怕冷,没带外套,他背了一个大包,里面是吃和喝的,他怕顾欣然不适应远行,准备一些应急的东西。 顾欣然一直害怕出来,那个洞,她以为会老死不会再出半步了,可是何宇非殷切地希望她陪他爬山,他对她实太在好了,她无以回报,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报答他,陪他爬山,看看山里的风景,让他不再孤单地一人来来回回。 怕顾欣然累,何宇非给她准备一根木棍,让她随时拄着,能帮助她在山上更安全地行走。木棍是他精心准备的,那些小刺都被他打磨过了,不算十分光滑,但是可以无忧地使用。 “野花太多了,这个叫山桔花,真漂亮,你看,那边还有淡紫色的,黄的,白的,还有点香味呢,你闻一下!”顾欣然采了不少花,她把花放到何宇非的鼻子下面:“怎么样?好闻吗?” “还行吧,因为我不是采花贼,不知道路边的野花什么味道!” 一听何宇非在讽刺她,顾欣然举起木棍就打他:“让你胡说八道,让你尝尝我这打狗棍的厉害!” 何宇非一边躲闪一边喊:“我说自己不是采花贼,也没暗示你是采花大盗!” 顾欣然又追他:“贼就够好听了,你还大盗?我不教训你一下,也对不起我这掌门棍。”何宇非虽然背着大包,但他行动敏捷,他经常在山里来去,体力极好。顾欣然的棍子还没有打到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站在那里小憩,嘴更里不忘记打趣他:“嗯,不错不错,闪转腾挪,灵活有余,不错不错!” 忽然听她夸奖起来,何宇非就得意了:“怎么样?泰山不是吹的,我这身板杠杠的,一条木棍能耐我何?”他还拽起来了,双手握拳做了个很英雄很力量的动作。 顾欣然扁了下嘴,强忍着笑:“你看你,我还没说我是你的粉丝呢,你就得意成这样了?我还没说完呢,我这棍子,只打狗,不打别的,你那么配合干吗?难道你真是”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笑得拄着棍子,生怕站立不住。 何宇非以为她是在恭维他呢,闹了半天,还在笑话他是狗呢,他又笑又无奈地看着她,她就是一个鬼灵精,想从她那里赚到便宜,很难很难。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这一说一笑间,疲惫已经减轻不少。 又翻过一座山岗,她指了指前面,喘了半天粗气,一边擦汗一边问: “小河,咱们是去那座大山里吗?”何宇非抬头看了看:“是啊,看着不算远,走起来还真远,你要累了,咱们随时停下来休息。” 顾欣然闻听立刻停了下来:“太好了,那你不早说”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拿着手绢扇着:“我太久没运动,真有点累。” 何宇非把包放下来,拿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顾欣然:“来,喝一口,今天走到哪里算哪里,咱们多练习几次,你才会有力气爬山。” “嗯?”顾欣然歪着头看他:“不会吧?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没打算爬到目的地?”看到何宇非默认的笑容,她把帽子摘下来,佯装生气地瞪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给,这是巧克力,能增加体力的,吃一块!” 顾欣然一下夺过巧克力,不满地看他一眼:“你还没回答我?” 何宇非摸了下后脑勺,一脸尴尬地低下头。 顾欣然倒是轻松了:“那你不早说,我都快累死了,那就多休息一下。我估计明天我是走不了路了,现在腿都是抖的!心慌得很呢。” 何宇非很紧张地看着顾欣然:“啊?还有哪里不舒服?” “就是累坏了,你让做的那套体操,锻炼不了多少体力,这一爬山,早就现原形了,还好我能坚持。”顾欣然说了实话。 何宇非心疼地看着她:“来,你坐好,我给你按摩一下腿,你的筋没有拉开,突然有这样大的运动量,适应不了是正常的。”他一边给她按摩腿一边建议:“都怪我,应该早想到这点,今天咱们就到这里吧,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什么意思?这就后退啊?”顾欣然有点矛盾。 何宇非看了看前面:“咱们走到大树下吃饭,在那里玩一会儿,那个地方比较平坦,咱们还可以在那里的草坪上休息一下,太阳也热起来了,咱们还是多休息,下次再来征服前面的大山。” 顾欣然早已经挥泪如雨了,她擦了下脸上的汗:“好吧,既然你不能往前走了,我也只好同意!那就到此为止吧,我还真饿了,走,到大树下用午餐去!”一说到用午餐,顾欣然的力气又增加了些,站起来,拄着棍子向前走。何宇非有点担心:“行不行啊?不行的话就说话啊。” 顾欣然小声嘀咕:“现在还行,不知道回家时能不能行?” “放心吧,如果你真走不动了,我来背你!” 顾欣然忽然回头对他嫣然一笑,何宇非的心跳又加速起来,她的笑容不仅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更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只要看到她笑,何宇非的人和心就会被她俘虏,因为从小到大,他只看到她的可爱,仿佛这世界上只有这一个女孩。 何宇非感叹着,她的美丽怎么会越来越多呢?比小时候更妩媚更动人了!看着她慢慢地在前面走,就喊她:“欣然,再回头看我一下。” 顾欣然只是不理他,装作没听到。何宇非又喊:“欣然,回头一下,不回头,我就没力量爬山了。”听到这话,顾欣然忍俊不禁,她轻轻地转过头来,何宇非赶紧按下快门,迅速抢拍了几张照片。 两人在树下的草坪上用餐之后,又躺下休息了一会儿,何宇非忽发奇想,他用石头垒成一个三角架,把相机放到上面,他们拍了几张合影。顾欣然嗔怪道:“真讨厌,出来放松一下,你还留下点罪证!” 何宇非一边查看自动拍摄的效果一边回答:“那有什么办法?如果有一天你离我而去,把我甩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这就是我的生存动力。” 顾欣然幽幽地看着远方,没有回答他,但她的笑容还是一点一点地慢慢逝去,他对她太好了,一个陌生人,宁愿抛却一切,和她守在一个洞里,而且还对她无欲无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极品男子呢?因为和他的小青梅重了名字,就值得他这样一生守护吗?顾欣然又看了一眼认真摆弄相机的何宇非,他正满意地看着拍摄效果。 顾欣然站起身来,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很熟悉的植物,槐树结着长形的荚,松树挂满了松球,这两种特有的“果实”,竟以共同的土红色竞相挂满了枝头,从远处看去,一片淡淡的红色,还有几分朦胧的味道呢。橡树也不甘寂寞,橡子三三两两地从枝头落下来,叶子也均已呈黄色了。凡是叶子红红的那种,不管是枫树、柞树,还是楸树,都统称为红叶树吧,它们高高低低的布满山中,鲜艳的色彩不时让人眼前一亮,对红叶的赞叹远远胜过了对落叶满地的感叹。彩色的秋天真是美丽无比。 何宇非也没闲着,他见顾欣然看风景出神,就趁机又拍了几张,因为是抓拍的,更见自然和美丽,何宇非感叹着,她太上镜了,怎么拍都是美不胜收。 回来的时候,虽然顾欣然并没说什么,但见她疲惫不堪,何宇非把包挂在自己胸前,不由分说地背起她。“喂,你干吗?路这么难走,你想摔我一下吗?”她不想让他太累。 “没事,我爬山习惯了,再说你,轻得像羽毛。”他已经生出几十次想背她的冲动了,又帮她减负,又能那么亲近地接触,他可不想错过。 “放我下来,真的,我还能走。”她有些不好意思。 “别逞强了,你这样走法,咱们黑天也回不了家。你别乱晃,越晃越重。” 听他这样说,她便不再坚持要下来,只是乖乖地伏在他的背上,温暖、结实的背很让人有安全感,她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何宇非背着顾欣然,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虽然汗水不断在流下来,但他脸上是幸福和无比满足的笑容,多年以后,再背上他的小青梅,这仿佛在梦中,他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看着四周美丽的景色,就像他美丽之极的心情,他忍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所有的压抑和痛苦,在这一刻全部释放掉了。 ―――――――――――――――――――――――――――――― 爬山回来,何宇非给顾欣然按摩了三天,也自责了三天,他对她越来越好,这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想到他对自己的无尽的宠爱,顾欣然就感到有强大的压力。看到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她也不不再那么淡定,很想避开他的目光。可是,这小小的洞里,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在那个一平米的小洗手间里?还是躲到床上? 因为有了心事,顾欣然被何宇非牵着手出去看月亮时,感觉像触电一样,感受到她的紧张,何宇非就揽着她的肩膀,这让她更是脸热心慌,幸好是夜晚,谁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何宇非也觉得她有点怪。 “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强辩。之后两人都默默地看月亮,散步,最后又默默地回到洞内,只是他从没放开过她的手。 ――――――――――――――――――――――――――――― 何宇非半天睡不着,感觉到顾欣然也没睡着,他就小声感慨着:“既然你已经不是顾欣然了,做我的叶欣然好吗?你没故事,她有,你不是能穿越到她的故事中吗?你说感同身受对吧?也许这就是咱们的缘分。” 顾欣然不敢作声,也不知怎么回答他。何宇非当成是默认了,他轻轻地拿掉纸板,温柔地低声在她耳边请求:“亲一下你的额头好不好?做一次我的欣然?”看她半天没动,他就探过身去,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是他多年来的梦啊,能抱到她,亲到她,他死而无憾。因为太激动太幸福,他的眼泪不自觉地滴落在她的脸上,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又躺回去。 顾欣然紧张地呼吸都要停止了,她感觉到他强大的力量和热气压迫过来,她有些眩晕,被他亲到的一刻,她失去意识了,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坍塌掉了,摸一下脸上他滴下的泪水,她的心疼了起来,这样好的男人,他不应该这么痛苦,做一次他的女人,她这辈子也死而无憾。 等了一会儿,感觉到他在拼命控制自己,他还房间往床外边挪动了些。她侧过身,轻轻地偎在他身边,何宇非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揽着顾欣然,眼泪不断地涌出来,感觉到他的抽泣,顾欣然轻轻地擦着他的眼泪,何宇非握起她的手,用力亲着,他咽了下眼泪:“是我的欣然吗?” “嗯”她轻轻地哼一声,便再也不能说话了,他用火热的唇剥夺了她说话的机会,虽然眼泪仍然肆虐,但心跳和激情完全胜过一切。他吻得那么热烈而专注,深情而贪婪,把她的思想都吸走了,如果说他曾爱得痛彻肺腑,此刻他更是酣畅淋漓。 顾欣然也泪流满面,她知道这是幸福的泪水,面对一个陌生男人,她居然没有害怕,能和他同呼吸,同生死,她感觉非常满足。和祝晓伟在一起,她总是担心和紧张,但此刻她居然完全释放了自己,拼命地想与何宇非融合为一体,感受着他给的力量和快乐,甚至将生命留住,也在所不惜…… ―――――――――――――――――――――――――――――――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顾欣然和何宇非就是两把燃烧的火,恨不能把对方重新熔化,合成一体。冬天来了,又过去了,春天也来了,又走了,在夏天快要离开的时候,他们的缱绻缠绵还一如既往呢。顾欣然要和何宇非终生厮守,她要去一个深山老林,只有他们俩的地方,盖房、种树种花,自耕自织,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听到这话,何宇非的心都飞起来了,幸福来得太多,他都乐晕了。 顾欣然还在继续描绘和畅想他们的桃花居,小院内外,全都种满桃花,置身于花海,连呼吸都着了花的颜色和芬芳,那时,不是诗人也胜过诗人,因为桃花本身就是充满诗意的。而他们家中,全是桃花饰品,壁挂,诗画,甚至一件小小的挂件,都是和桃有关,都是自己制作,粗拙而自然,质朴的天然美,与金碧辉煌的装饰天差地别。 “一年四季都要有桃花,假的也可以,特别是冬天,我们一起赏桃花雪,比三月天的桃花更有韵味。我们把所有的诗词都集中起来,一首一首甄别优劣,仿佛咱们是大师一般。” 何宇非笑了:“那么,咱们就是品桃花诗的专家了?请书法名家给咱们题诗,然后挂在院子四周。” 顾欣然眼前一亮,既而又摇头:“那得花多少钱?算了,咱们自己写,反正观众也只有咱们俩。” 何宇非取笑她:“不久前,有人还说,这幽静之地,谈钱就俗了!” 顾欣然转了转眼珠,故意耍赖:“我谈了?刚才没听到,不可能。我说什么了?” “你说那得花多少钱?”他的话音一落,顾欣然笑弯了眉毛:“过去的没听到,现在我听到了,俗话是从你这个俗人口中说出的!” 何宇非知道上当了,故意夸张地张大嘴,后悔地半天合不上,顾欣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不会放掉一个可以让她开心的机会。她的欢乐就是他的,此刻看到她笑得如此开心,他的心也是美不胜收了。 何宇非找一个看山人打听,说隔两座山的后面,有片平地,有一间看山人住过的破房子,重新修一下,还可以住人。何宇非和顾欣然一说,她非常愿意:“只要有你,在哪里都一样。”两人开始规划着隐居山林的幸福日子,也是可以见阳光的幸福生活。 何宇非已经去看了无数次,从桃树树枝一点点鲜活起来,直到桃花骨朵一个一个站上枝头,他知道该是请出女主角的时候了。月色下,何宇非拉着顾欣然的手,慢慢走在桃花林中:“含苞欲放,想像无极限,在这里感觉一下,已经是十分享受了。”她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呼吸一下新鲜的桃花清香,她还没辨别出什么,何宇非已经吻住了她。 他早已按捺不住,也许是她这动作太具you惑,感觉不热吻一番,都辜负了这大好的月光,这满树的含苞欲放,还有她这自然而可爱的动作…… 何如玉就没这么悠闲了,前夫周天祥恨极了何宇非,办理了离婚手续后,他一直伺机而动,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何宇非。他花了不少钱,找人专门盯着何如玉的公司和家,奇怪的是,居然连何宇非 的影子也没看到。 听派出去的人又打电话说没有找到何宇非,周天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奶奶的,我花钱就是养你闲玩儿的吗?多久了?别以为我真有耐心,孙子,告诉你,你这么糊弄我,我一分钱也不给你!” “周老板,你听我解释,这人实在是没露面,不是我们不尽心。”对方解释着。 “呸!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都干什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整天搂着娘们儿睡觉了吧?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他奶奶的,何宇非就是死了,我也要在他坟上踩上几脚。”周天祥实在是生气,就把气全撒在他顾的人身上,那人在电话那头纳闷,怎么回事?这一个电话,倒被骂了这半天。 看周天祥打完电话,仍然没有消气,他的新女友小珍就过来劝他:“和这些小人生什么气啊?不值得!”周天祥一下就把她甩开了:“一边去。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何宇非破坏我们的婚姻,我现在能这么紧张啊?花钱还得前算后算?” “好了,别生气了!我又没多向你要钱?”小珍继续劝解。 “你试试?”周天祥不耐烦地把眼一瞪,着实有些吓人,小珍才住了口,走到一边去翻看杂志。 餐馆里,周天祥和朋友阿文正在喝酒,两口闷酒下去,他又开始发牢骚:“你想想,他还能躲哪去?” “他老家也有咱的人盯着,确定没有回去过。” “难道还真死了?死了也有个死的信儿吧?”周天祥还是不解。 阿文摇摇头:“死是有可能的,也许何如玉还不知他的死讯,周哥,我看,把咱们的人撤了吧,这么长期蹲守下去,浪费人力财力。” 周天祥又狠狠地喝了一口酒,仿佛把何宇非吞下肚去了。 阿文给他倒上酒:“哥,你就这么确定是他破坏了你们的婚姻?” “可不是?如果他不回来,何如玉有几个胆子和我离婚?我的日子能这么紧巴?最可气的是,他平白地分去了何如玉一半的财产,我再怎么分也没几个了!这个死刑犯,还不如被一枪枪毙了呢?”周天祥是越说越生气。两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办公室里,何如玉问刘家群:“周天祥还在打我哥的主意?” “还是在四处打听。” “哼!”何如玉不屑地笑了笑:“我哥算是又躲过一劫了。家群,如果我哥一辈子不露面,那个混蛋会不会一直找下去?” 刘家群坦然地笑了:“找吧,这样闹下去,只能拖垮他。” “对了,今晚周老板请吃饭,一起去吧?”何如玉邀请着。 “这,不好吧?”刘家群有点犹豫。 何如玉皱眉了:“我哥不在,你也不管我了?周老板是老色鬼” “好,我去!”刘家群是答应过何宇非,而且他还时常打听何如玉的近况。 ―――――――――――――――――――――――――――――― 何宇非鼓励顾欣然白天去看桃花,白天在阳光下欣赏,桃花的颜色才最正点。“你不觉得你还没有看到桃花真正的颜色吗?” 顾欣然反对:“怎么没有?桃花一直开在我心里,一年四季。颜色也在心里,从不褪色。” 何宇非见她认真反驳,就有点吃醋了:“这么说,桃花比我还重要了?” 何宇非见她认真反驳,就有点吃醋了:“这么说,桃花比我还重要了?” 顾欣然又忍不住笑起来:“天啊,你是不是男人?酸得像林妹妹。这么爱吃醋啊?我说的是花哎。” 何宇非正色:“花也不行,你心里种满了花,我去哪里?” 顾欣然笑倒在他怀中:“天,没见你这样的小男人。” “那,我和桃花合为一体如何?我是你心中唯一的桃花仙子。” “仙子有你这品种吗?有污清听。” 何宇非一边揽着顾欣然,一边努力地想:“对了,应该是桃花童子才对,仙子是你,对吧?” 顾欣然挣脱开他的怀抱:“走,到外面看桃花,附近就有,看一看又怎样?” 何宇非赶紧给她戴上墨镜:“外面有强烈的阳光,你适应了再摘下。” 两人白天去看桃花,欣赏和赞叹了半天,回来时,何宇非还折了一枝,插在瓶子中,一枝独秀,感觉更加美丽动人。顾欣然翻看了半天桃花诗词,赞美的词句还嫌太少。天快黑时,何宇非才从外面回来,他拿回一个矿泉水瓶,还有一小袋子桃花,兴冲冲的样子,让顾欣然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高兴什么?” “你过来。” “一瓶水罢了,有什么好看的?”她还是仔细看着瓶子,也真没看出什么特别。只见何宇非从袋子中拿出一些桃花花瓣,慢慢地装进瓶子,然后晃一下,看花瓣沉了下去,就再放几片:“这是我酿的桃花酒。”他的声音都透着兴奋。 “哈,这就算桃花酒了?不过,看着很漂亮。”桃花在透明的瓶子中,一览无余。看到何宇非盖上盖子,就提醒:“不多放点儿?” “等上面这些和酒融合,沉下去,我再放一些。” 顾欣然忽发奇想:“如果再有套带桃花图案的酒具,餐具,真是相得益彰了!” “好创意!等你把这金点子卖给陶瓷厂,没准儿还能赚大钱呢。” 顾欣然越发来劲了:“我们席地而坐,抬头便是错落有致的桃花林,虽然在月光下,也能看到朵朵桃花,多浪漫啊!”“说好了,咱们就在月光下边喝桃花酒,边赏桃花。不过,到时一定要喝啊!”何宇非亲了下她的额头,小声道:“醉了也要喝!” 顾欣然连声答应:“好好好,菜都准备好了,你快去做饭!”她的眼睛可没离开这瓶桃花酒,若有所思地看了半天。 第130章 总裁任性番外31 第二天,顾欣然终于从这瓶酒中看出门道来,她涂改了半天,又编出一首桃花诗。何宇非一边看一边报怨:“我才是学汉语言文学的,怎么没一点天赋呢!” “桃花有灵气,有诗意,一般人都能醺成诗人。”顾欣然自鸣得意着:“别挑我的格律,古风罢了,随心所欲写的。” “绝对好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顾欣然笑得直不起腰:“不说自己无知,还什么古人来者?”“好吧,我不懂,就把我们大诗人的作品挂在墙上,我天天看它、学习它。”说着,他真的把这张纸贴在墙上: 咏桃花 桃花山上桃花屋,桃花山下谁曾住? 花间寻踪忘归途,桃林芬芳仙人路。 ―――――――――――――――――――――――――――――― 庄晓静在默默地流泪,想起死去的顾欣然,她心里十分愧疚和复杂,把女儿哄睡着,放在床上,她自己跑到阳台上伤心。欣然就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而洪洁这个恶女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取代了顾欣然,这口恶气真是难以咽下。她之前以为祝晓伟对顾欣然还是在意和钟情的,这样看来,他这公子哥的坏习气到底还是改不了的。 趁着女儿睡着,庄晓静赶紧去超市买点东西。她刚拿了几根黄瓜,祝晓伟家的保姆就热情打招呼:“小庄啊,好久不见了。” “是啊。”庄晓静淡淡地,她对祝家的保姆也没好感了,不过她忽然又热情起来:“王姨,可不是嘛,欣然出事后,我再没去过。” 保姆啧啧摇头:“那姑娘真是命苦啊!” “对了,洪洁现在生了儿子,该是幸福死了吧?” 保姆有点神秘地左右看看,然后撇着嘴小声说:“隔几天就吵一架,没见过这样的夫妻。” 庄晓静故作不懂:“不会吧?欣然出事了,他们不正中下怀?” 保姆感叹:“欣然走了,祝总的魂也丢了,人也冷冷的,要不就整天醉酒,再不就是和媳妇吵架,这俩人的日子还不如咱们平头老百姓呢。现在这个可是厉害多了,一句不让,是个赚小便宜,就觉得吃亏的主儿。” “祝总喜欢他的儿子吗?” “看不出来,一般都不逗他玩,父子俩有点生分。难怪,祝总还伤心着。”保姆又靠近庄晓静一些:“他俩人还没去领证呢。” 庄晓静惊奇了:“还没领证?” 保姆看看手表:“哟,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以后聊啊。” “好,王姨再见。”庄晓静看到保姆匆匆去买工东西,她脸上的笑容就再也忍不住了,真是老天有眼,这才叫报应。到这时,庄晓静才觉得心里的气稍稍顺了些。 ――――――――――――――――――――――――――――――――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时间转眼又到了初秋。 云怎么飘过,雨怎么落下,她都没有留意,只是被满满的幸福眩晕着,在大海上飘荡着,不由自主地享受着潮起潮落。海风吹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卷起无数的浪花,每朵花里都是疯狂和甜蜜的,连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都是那么动听,被大海淹没、被海浪推到巅峰上的快乐,无与伦比,她也乐此不疲。虽然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她知道那肯定是闪亮闪亮的,闭着眼的顾欣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你在梦中还笑得这么美啊?”他的声音是最具磁性的坏蛋,只要他低沉、沙哑地腻在她耳边轻轻几句,她的意识都要被他劫持,上天入地身不由己。 月亮又悄悄进来偷窥了,月光下,顾欣然睁开羞涩的眼,看着半躺在床边的男人低语:“醒了还是没睡?” “我在等你。”他轻轻地吻了下她的耳朵,有点痒,她稍微闪了一下。顾欣然赶紧坐了起来,他就像汹涌的大海,一不小心惹到他,在潮起潮落间总会将人淹没。顾欣然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他:“起床了起床了,月亮妹妹等急了。”他们每晚都去看月亮,雷打不动,没有月亮的时候,就看彼此。 顾欣然自己不敢踏出洞去,仿佛一出去就有危险,就会被虎狼吃掉。夜深人静时,他牵着她的手,她才敢尾随其后,出去看月亮或是星星,吹一下自然风。这天晚上俩人太累了,坐在石头上,居然互相依偎着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同时预感到了危险,一个浑身血污又瞪着血红眼睛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就站在他们不远处狞笑着,何宇非赶紧把顾欣然挡在身后:“别怕,别怕!” 顾欣然一下子蒙掉了,手也抖了起来,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魔鬼一样的女人,吓得心咚咚地跳了起来。她轻碰了下何宇非,提醒快点跑回洞中,他只是用力捏了下她的手。这个恶女人干吗?她这疯狂的样子是要销毁罪证?还是继续犯罪? 顾欣然紧紧地握着何成琮的手,热度和力量传了过来,她稍微放松了些。她探头看那个疯女人,双方僵持着。何宇非尽量把声音放得平稳:“你走吧,我们无冤无仇,你快走,我不会说看到过你。” 那女人冷笑着嚎了一声:“鬼才信你!”她又拔出一只枪。顾欣然吓了一跳,这疯子怎么会有两只枪?何宇非小声对她说:“欣然,快点跑,跑得越远越好!”他松开了她的手,并往后推了她一下。但顾欣然走了没几步,就走不动了,她也不想走了,她不能丢下他,他就是她的生命,怎么能没有他呢? 顾欣然刚转过身来,她的左腿就被打了一枪,她一个踉跄显些跌倒,第二枪、第三枪又响了,却被何宇非及时挡住。那个疯女人打了三枪,看到连中两人,疯狂地喊了起来:“哦,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来看啊!死人了,又死人了!”她的喊声一声比一声高:“快来看啊,我真的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快来看啊!死人了,死人了!哈哈,都死了,坏人都死了!”她的疯狂和吵闹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远处的人声车声慢慢地聚集过来。 看到何宇非躺在血泊里,顾欣然呜呜地哭起来:“你快醒醒啊,打到你哪里了,你快说话,你别吓我!”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叮嘱:“就说……是我劫持的,一定说……我劫持你,你才会……有好日子,一定。” 何宇非的目光如炬,眼里是满满的爱意和不舍,最后一丝余光,他也不愿意失去她,他很缓慢地闭上了眼。顾欣然的心剧烈地痛,不是来自腿,而是因为他,她摇着他:“你要是死了,我就恨你一辈子,你在地下都会因为我的怨恨而颤抖。”她狠狠地威胁着他,摇晃着他,可没有得到一点点回应。 顾欣然去握他的手,冷冰冰的,从来没这么凉过,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落下来,这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无力回天,才体会到肝肠寸断和万念俱灰的心痛与无奈。顾欣然绝望地低喊着: “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你快点醒过来”她连摇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万念俱灰的顾欣然,她终于崩溃了,她也闭上了眼,他死了,她也要死去,陪他一起下地狱,她倒下去了,也不管倒在什么地方,在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懵懂地想起,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还没想到什么,眼前心里到处都是纷飞的桃花花瓣,飘飘洒洒地,如同她的生命即将无声无息。 ---------------------------―――――――――――――――――――――――――――― 不知过了多久,顾欣然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不知是谁?“欣然欣然,你醒醒,你快醒醒,又做梦了?”祝晓伟轻轻地晃醒了顾欣然。顾欣然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原来又是一场梦。她挣扎着,祝晓伟扶她坐起来,头有点疼,她摸了一下头上的纱布:“我受伤了?是梦游伤的吗?” “是,不小心碰的。”祝晓伟抬头看着医生,医生轻轻地摇了摇头。 “祝晓伟,我腿好痛,怎么回事?”顾欣然皱眉苦脸地:“我掉下床来了?” “啊,是啊!”祝晓伟满眼疑惑。祝妈妈坐到顾欣然身边:“欣然,好点没有?” “妈,你也来了”顾欣然坦然地和祝妈妈打招呼。 医生给祝晓伟使了个眼色,他们走出病房:“就是我们担心的情况,她大脑中有点瘀血,影响她的记忆了,一部分记忆没有了,我们叫选择性失忆…… 第131章 总裁任性番外32 “这种外伤导致的情况,有可能会随着病情好转而恢复,记忆也慢慢恢复,不过要恢复到什么程度,这谁也说不好。这要看她的病情发展情况,看你们家人的努力,在恢复记忆方面,家人的作用是很大的” 这时来了俩警察:“病人醒了没有?可以做笔录了吗?”祝晓伟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医生把两人叫到一边低语了半天,然后又让他们穿上医务人员的衣服,和医生一起进病房。 祝晓伟拉了一下妈妈:“妈,你先出去,他们有点事。”祝妈妈不解,但是还很配合地走出了病房。 祝晓伟坐在顾欣然身边扶着她:“累吗?累的话就躺下?” “还行。”她的声音还是有些软弱无力。 “你怎么受伤的?”一个警察问。 “我?不是梦游吗?”顾欣然一脸无辜地看着祝晓伟。 “那,我这样问吧,你做了一个什么梦?” 大家期待地看着顾欣然,她努力地想了想,烦恼地按着太阳穴:“一个很可怕的女人,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看到那双眼睛了,太可怕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医生给他们俩人使了个眼色,三人走了出去。祝妈妈靠近了一些,想听清楚他们的谈话。 “不太好,好像都想不起来了,惊吓过度,再加上大脑受伤,加上病人情况原本就很特殊,因为之前她就是一个失忆的病人。” “啊?”听医生一介绍,两个警察复杂地看了一眼。 “慢慢来,她还是有点零碎的记忆,不过她不相信那是事实,以为是梦。”医生解释着。 三人走后,祝妈妈一下子摊坐到长椅上:天啊,她又失忆了?这么说,她又得面对两个媳妇争儿子的尴尬场面了? ――――――――――――――――――――――――――――― 顾欣然大汗淋漓地醒来,庄晓静赶紧安慰她:“怎么回事?又做恶梦了?” “晓静!”顾欣然焦急地拉着她的手:“怎么办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我把他丢了。” “谁?……是……是不是梦中人?是梦中人吗?”庄晓静吞吞吐吐地询问着。 梦中人?听庄晓静如此说,顾欣然才清醒起来,又是梦啊?她伤心地哭起来。庄晓静慢慢地把她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好了好了,谁都会做梦的?别哭了,醒了就好了。” 出院那天,发生了一件事,顾欣然便搬到庄晓静家暂住。 祝晓伟收拾好东西,他去办理出院手续,顾欣然下床慢慢地试着走路,她的左腿受伤了,走路有点困难,还没走几步,洪洁抱着孩子来了:“欣然姐,太好了,你恢复得真快,来,你看看我和祝晓伟的儿子,快一岁了,可爱吧?宝贝,这是大娘,他还不会叫,不好意思。”她也不管顾欣然的脸色难不难看,自话自说。 顾欣然除了难堪,心里还十分感慨,难道真的睡了一年多?她还以为这一长梦,从此便结束了一切痛苦,原来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不对,是更加糟糕了!她有些鄙视地斜了洪洁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洪洁还是兴致勃勃:“你放心吧,回家后,我会好好伺候你,你是老大,我不会忌妒你的,要是放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都不是问题。我也想开了,只要我不要名分,不要地位,只是和你和孩子和祝晓伟一起过日子,就心满意足了。” 顾欣然坐在床沿上,她想说句什么,但是根本就插不上话,也找不到话说。关于这个可恶女人的往事,她一时不能全都想起来了!但是凭直觉就不喜欢她!脸上便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祝晓伟一直忘不了你!”洪洁还在滔滔不绝,完全不顾及顾欣然是什么心情什么态度。“欣然姐,你回家好了,回家咱们一起伺候晓伟,他一定很开心!” 顾欣然纳闷:“什么意思?” “欣然,我来得刚刚好。”庄晓静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她对洪洁淡淡地点了下头:“你来干吗?” “来接欣然姐回家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所以我得尽心,也让她先认识一下我的儿子,不对,是我们共同的儿子。” “洪洁!”随后进来的祝晓伟一声断喝,吓得孩子哇哇哭起来,洪洁一边哄孩子一边责怪:“干吗这么大声?吓到孩子了?儿子别怕,爸爸不是故意的。” 在他们俩人对话的时候,顾欣然已经全都想起来了,关于洪洁的事,她全都记忆犹新!“晓静,咱们回家吧。”阴着脸的顾欣然拉着庄晓静的手,庄晓静小声问:“去哪个家啊?” “你家!”顾欣然立刻答道。庄晓静抬头看着祝晓伟,祝晓伟看情况复杂,怕影响了顾欣然的恢复,就极不情愿地点了下头。庄晓静赶紧收拾东西:“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推个轮椅。” “不用,我用拐杖就好了,不用拐杖也能走了,没伤到骨头。”顾欣然安慰着庄晓静,事出突然,难怪庄晓静有点慌张。祝晓伟帮着把顾欣然送到庄晓静家,又留下些钱,又叮嘱了半天,他才离开。 看到祝晓伟走了,顾欣然尴尬地向庄晓静道歉:“晓静,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张明路会生气吧?我这么冒失地住过来?” 庄晓静低了下头,苦笑着:“不会的,欣然,他,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意思?离婚了?” 庄晓静轻轻地摇摇头:“他遇到车祸,去世了。” 顾欣然吃惊地张着嘴,半天没合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庄晓静淡淡地笑笑:“你不是病了很长时间吗?就是这期间发生的事。” 顾欣然长长了叹了口气:“我这一病,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啊?” 庄晓静这次是自愿配合祝晓伟的,顾欣然这一年多的失踪,在她不自知的情况下,用生病来掩饰,是最佳方案,也是最为合理的说法。 “晓静,不好意思,在你最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一无所知。”顾欣然紧紧地握着庄晓静的手。 “别这么说,你好好的,就是帮我的大忙了。你放心在这里住,除了房子小,有我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 顾欣然的眼泪哗哗地落下来,有个好姐妹真好,在她无处可去的时候,还有个栖身之地。庄晓静递给顾欣然几张纸巾:“好了,别掉金豆子了,别影响了我的心情。我去做饭。” 看到庄晓静要去做饭,顾欣然问她:“你也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呵!我偏不问,我做啥,你就得吃啥!我的长项就是会虐待人。”顾欣然生还,庄晓静都高兴地哭了好几次了,这次她住过来,虽然有点意外,但是非常开心,能为她做点事,庄晓静觉得心里很舒坦。 两个人都笑起来。庄晓静的不客气,让顾欣然一下子就有了家的感觉,看到庄晓静去忙碌了,顾欣然还是流了半天眼泪。 洪洁在顾欣然住院期间已经去过一次,说了些不三不四的话,等看到她的孩子,顾欣然就更是下定决心,这次要和祝晓伟办离婚手续,再不能在三人之间纠结。 ――――――――――――――――――――――――――― 虽然离婚了,何如玉的离婚办得并不顺利,何如玉在刘家群的帮助下掌握了足够的有利证据,她向法院起诉离婚,周天祥为此大闹公司,在何如玉办公室打砸了不少东西,这些反而又成了何如玉的有利证据,再加上何宇非名下已经划走一半的股份,规避了风险,所以这次离婚,何如玉的损失并不多,这让她松了口气。但她没高兴两天,警察一个电话就让她吓破了胆。 “何宇非你认识吗?” “认识,是我哥。”听说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她就有些紧张。 “那你快到中心医院急救室来一下,他现在病危。” “什么?你说什么?”何如玉怕自己听错了。 “他中了两枪,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你们家人赶紧过来吧。” 还没听完电话,何如玉大声喊起来:“找刘家群,小丽快叫刘家群。”刘家群正好在外面,看到惊惶失措的何如玉,就吓了一跳:“怎么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哥快死了,咱们快去中心医院。”看到刘家群,何如玉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那咱们赶紧去,你别着急。也许情况没那么坏,再说,咱们可以转院,给他找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你别慌,你要是有事,我还得照顾,就真忙不过来了。” 第132章 总裁任性番外33 刘家群一边安慰,一边给何如玉施加压力,不能让她垮下去。 何如玉赶紧抹掉眼泪,急急地走向电梯。 ――――――――――――――――――――――――――――――― 张南还是没有白跑,虽然没从刘家群口中听到什么消息,但是他亲眼看到了祝晓伟,在祝晓伟的公司门口,在他上车的时候,张南与他走了个对面,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全貌。 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张南在做梦的时候都经常梦到的脸,他用力咬了咬牙,生怕自己叫出声来,一个小伙子来给那人开门:“祝总,请上车!” 张南站在那里,看到这个祝总的车走远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赶紧找到那个给祝总开车门的人:“你好,刚才上车的这个是祝新强老板吗?” 小伙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南,脸上有些不屑:“他?哈,这是我老总,祝晓伟!还祝什么?你可真逗!” “祝晓伟?!”张南咀嚼着这三个字,和他要找的人一点都不相同。“可能是我认错了,对了,哥们,我有个亲戚说这边工作,但是我不知道她在哪层楼,我手机掉了,现在也联系不上她!” “这里面好几家公司呢,我不一定认识。”小伙子有些不耐烦。 “麻烦你看下照片,如果不认识也没什么?这是我表哥的表妹,让我过来看看她。”张南拿出吴晓枫的照片:“你看” 小伙子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立刻瞪大了眼睛:“这人啊?” “你认识吗?”张南眼睛一亮。 “这是我们祝总的前妻,叫顾欣然,对!就是她,不过”小伙子狐疑地看着张南:“你真不知道啊?她出事了,已经去世一年了!你们怎么还不知道?” 张南愣了一下:“哦,可能是长得像的人吧,我亲戚跟这人不是一个名!谢谢你啊,我再继续等一会儿,也许能等到!”怕小伙子起疑心:“哦,我们前几天还通过电话的,不是你说的那人!” “哦!”小伙子长长地哦了一声,但是满脸疑惑,怎么这俩人长得这么像啊?小伙子见过两次顾欣然,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毕竟这是老板娘,还是大美人,无论如何都会好好记住她。 看到小伙子消失在大楼内,张南这才拿起电话,又激动又兴奋:“公总,我找到了,找到了!” “向总吗?不是,是何宇非吗?”公子良的声音也有些激动了,总算是有下落了。 “不是不是,是王力恺和吴晓枫。我遇到王力恺了,但他现在叫祝晓伟,本来我不敢肯定,只以为是长得像而已,但是太巧了,我问了他一下下属,这人说他认识吴晓枫。” “你确定?” “是的,我给他看照片了,不过我没说我找吴晓枫,只是说有些像,因为他说的名字更离谱,叫顾欣然!”张南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激动,语速也有些快! 公子良沉默了。 “真的,公总,如果是一个人,还可能是相像的人,毕竟中国很大,中国人很多嘛,可是俩人都像的话,而且还是夫妻,你说是不是他们?” “那就没错了!你去找找吴晓枫!”公子良一想到吴晓枫真的活着,真是又喜忧参半。既然找到吴晓枫,何宇非为什么还保密?对公子良这样的铁哥们都保密?这是不是太讲不过去了?难道这里还有更多的秘密? “吴晓枫?”张南的声音中有些为难了:“公总,据这人讲,她已经去世一年了!” “什么?”公子良不相信地大声重复着:“你说什么?” “很抱歉,刚刚找到,却……”张南顿了一下:“那人是这样说的,说是意外!” 公子良倒吸了一口冷气,吴晓枫又死了,那何宇非是不是殉情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他又不敢直接跟刘家群和何如玉讲实话,当然他们之间也不熟悉,没有熟悉到可以讲真心话和秘密的时候。“这样,张志,我继续查下去,看看吴晓枫是怎么死的?还有何宇非做流浪汉的事,是不是跟吴晓枫有关,对了,你说吴晓枫现在叫什么名字?” “叫……”张南想了想:“叫顾欣然!是这个名字没错!” “嗯,你就查查这个顾欣然和祝晓伟,千万别惊动了祝晓伟!我这边也开始重新查一下王力恺!” ―――――――――――――――――――――――――――――― 祝妈妈和洪洁正在给祝晓伟洗脑。 “儿子,咱不说她失不失忆的事,之前就算全是咱们的错,可是,她居然和一个流浪汉私奔,你说说,一年零两个月,这中间发生过多少事,谁能知道?” “那也是因为我对不起她,她才负气行事,不全是她的责任。”祝晓伟为顾欣然开脱着,因为一年的分别、后悔和思念,对她的感情反而更深了些。 “咱们还是同类呢,我不介意和她共同拥有你,你也不介意和别人一起拥有她?哈,这是我的报应吧?还是我们的报应?”洪洁嘲笑着。 祝晓伟斜她一眼,哪句话刺耳,她便说哪句。 “儿子,还用怀疑吗?她肯定不会是什么清白之身了。再说,这么长时间,如果她还想着你,早就回家或与你联系了,但是没有,这说明什么?你得动动脑子。”祝妈妈语重心长。 洪洁撇着嘴:“这还用动脑子?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出来,她肯定是没想过你这一号。” 祝晓伟黑着脸,没说话。 “儿子,咱们也算是正经人家,她都这样了,你要是还让她回来,我宁愿死,也不去面对她,让人恶心,知道吗?”祝妈妈给洪洁使个眼色。 “祝晓伟,我可以离开你,但是觉得替你不值,你拿她当宝贝,她拿你当什么了?你把她从生死边缘抢回来,她呢?翻脸不认人,一出院就开始要求离婚。”洪洁给祝晓伟端杯水,又问祝妈妈:“妈,您喝吗?”祝妈妈摇了摇头。 “要求离婚这事,我觉得顾欣然算是理智,也做得正确,咱们就随了她的心吧。你不是说,咱们家委屈了她吗?那咱们就放她自由,也算是成全她了。” “成全?”祝晓伟苦笑了下:“那个人,听说已经成植物人了,靠呼吸机生存,只要一拔呼吸机,立刻死亡。” “那人叫什么名字啊?”洪洁还是有点好奇。 “不知道,警察没说,只说比死亡更可怕,他家人给他转院了,估计也只是尽尽心。”祝晓伟让人到派出所打听过,只得到这些消息。 ――――――――――――――――――――――――――― 何宇非伤势严重,两枪分别打在肩膀和肺部,受伤后一直没清醒过。他被转到北京的一所大医院里,只要能救活哥哥,何如玉不惜一切代价,她刚刚有了哥哥,有了让她依赖的亲人,难道就这样失去了吗?何如玉让刘家群接来了何宇非的养父养母,都四十二天了,何宇非毫无转机,何如玉都快崩溃了,幸好有刘家群在身边支持着她,否则都不知怎么办了。 医生让亲人讲述何宇非的往事,讲他最在乎的人,以此来刺激和唤醒他的记忆。何如玉知道的事情很少,只好请何父何母来到何宇非身边,他们是自小看他长大的,知道的事情必然很多。何家父母轮流在何宇非身边唠叨着。第二天,当何父再次说到叶欣然时,何宇非的监护器上有了反应,各项指数都在慢慢恢复,医生让护士出来和何如玉报喜。 “太好了太好了,还是养育之恩伟大,能唤醒哥哥。”何如玉激动不已:“他们说什么让他动心了?我以后也多说些他感兴趣的。” “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叫”护士想了想:“叫叶欣然的。可能是初恋吧。”护士说完就回了特护病房。 何如玉和刘家群复杂地对视一眼,难道和何宇非一起隐居的人就是她?叶欣然?听警察说那个一起受伤的女人是有夫之妇,刘家群怕对方家属找来算账,他就花了些钱,找了几个人,让他们为何宇非的事保密,至少不要泄露他的名字。刘家群很担心,他怕事情一旦闹大,对方来闹何如玉,来要赔偿等等,反正都是麻烦事。 那个疯狂的女杀人犯已经落网,她老公有了第三者,她承受不了,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女儿和老公,还杀死了一个出租车司机,加上何宇非他们,也成了她的牺牲品。 ―――――――――――――――――――――――――――――------------ 第133章 总裁任性番外34 顾欣然的腿伤好得很快,慢慢地可以一个人走路了,她经常在家逗着菲菲玩,菲菲已经两岁了,走路还是歪歪扭扭的,说话也不清楚,但是跟大人学说话,学着说大人话,常让她们俩忍俊不禁。 菲菲叫妈妈不叫妈妈,她叫嬷嬷,听起来就是这个声音,这种叫法让两人笑得不行,顾欣然让菲菲也叫她嬷嬷:“宝贝,我是欣嬷嬷,拜托,千万千万别叫我容嬷嬷啊!”庄晓静听到顾欣然的话,笑得前仰后合:“笑死人要偿命的。”她发现,只有和孩子在一起,顾欣然才是快乐的,其实时间,总是心事重重,因为她在纠结一个梦中人。 “晓静,怎么办?我做梦做得太多,跟那个梦中人好像已经熟悉了,感觉他已经走到我心里,扎根在我心里一样。”顾欣然烦恼无比:“所以,洪洁的事我并不真去在意,不过是借机和祝晓伟离婚罢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呢?” 庄晓静若有所思地看着好友:“这样啊?其实呢,越是虚拟的越有魅力,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要不有那么多的网恋呢?你这叫什么,算梦之恋吗?网恋离现实一步之遥,可是亲,梦恋的话,那可是千山万水都到不了的地方。” 庄晓静还没说完,响起了敲门声:“我去看看。”一开门两个人就吵了起来:“你又来干吗?我不是说我没有钱了吗?” “没有也可以想办法,你守着金山银山,你看不见啊?” “你还是我弟弟吗?快给我滚!”庄晓静对弟弟庄晓正喊着。两人拉扯起来:“不行,我得把话说清楚,我们一家人都沾不上你的光,凭什么她一个外人在你这里白吃白喝!我得问她要护理费、生活费、精神损失费!” 顾欣然听不下去,她走出来:“精神损失费?这么说,我和你失恋了?还是咱们离婚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庄晓静走到顾欣然身边:“别理他,他现在就是疯狗,除了钱,什么都不认。” 庄晓正上下打量着顾欣然:“怎么?你影响了我们姐弟感情,还不算伤害啊?” 庄晓静不屑地哼一声:“姐弟感情?从你独吞你姐夫的赔偿金开始,你眼中就没我这个姐姐了,拍着良心说,你考虑过我这个姐姐的感受吧?” “怎么回事?”顾欣然完全不知。 “张明路的死亡赔偿金,除了给我婆婆一份,其他的都在他手里呢,当时我精神和身体都不好,一切是由晓正出面办理的。” 顾欣然责怪“你怎么不早说?” “这是丢人的家丑,有什么可说的。”庄晓静伤心地掉下泪来。 “我就是借一下,早晚会还你的,我不就是遇到急事了吗?你现在又用不着,菲菲还小,再说,你有的是办法,大不了再嫁一个有钱的男人,不是什么都有了吗?” 庄晓静抄起菲菲的塑料玩具就向庄晓正扔去:“你快点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都气得浑身发抖了! “赶紧走,真想把你姐姐气死啊?”顾欣然生气地怒视着庄晓正,看情况不妙,他才悻悻她甩门而去。 顾欣然拿几张纸巾给伤心的庄晓静。庄晓静擦干眼泪:“欣然,你看,有亲人有什么用?关键时候会让你伤透心,倒不如自己干净。” “别说气话了,来坐下,你是不是瞒了我很多事?”顾欣然看菲菲怯怯地站在门口,她赶紧带孩子进屋:“走,咱们堆积木,你堆个最漂亮的,过一会儿,我来给你打分好不好?”安顿好菲菲,顾欣然又来到客厅,庄晓静还在擦眼抹泪:“幸好有你,否则我就真崩溃了。” “晓静,张明路的事都处理完了吗?怎么个情况?”顾欣然想知道好友的难处。 庄晓静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婆婆公公都是重男轻女的观念,儿子没了,他们也不想要这个孙女了,否则,哪有儿子刚去世,就来争赔偿金的?唉!不说这个了。” “晓正是怎么回事?他经常来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是你欠他钱了吗?” 庄晓静难过地摇摇头:“我父母的房子都被他逼着卖掉了,现在在外租房呢,这不,把张明路的补偿款也侵占了,不都是为了讨他媳妇欢心吗?他从小就不讲理,又找了个不讲理的媳妇,俩人倒是臭味相投。” 顾欣然很生气:“那也太过分了?有这样的亲人吗?” “所以说,你不必羡慕有亲人的人,其实麻烦也是一大堆。当然像我这样的,也是少数。唉!”庄晓静又忍不住掉眼泪:“我爸妈也没办法,被逼急了,只能找我,你说我能有多少钱呢?张明路在的时候,我们没少为这事吵架。” 顾欣然心疼地看着庄晓静:“你这么难?怎么不早和我说呢?” “你也够麻烦了,再说你也帮了不少忙了。” “嬷嬷,摆好了!”这时菲菲走了过来。 “好啊,咱们去看宝贝的杰作,走啊!晓静!” “如果没有你和她,我真不知道怎么撑下去。” “别难过了,你多了一个我,咱们一起带孩子,培养她,不会让她吃苦的。再恢复一些,我也出去找工作,她也是我女儿,咱们一起照顾她。”顾欣然把菲菲的手放在庄晓静手中,自己也牵一只她的小手:“大手牵小手,多幸福啊!走了宝贝,嬷嬷们跟你看积木去了!” “她是我们的开心果。”顾欣然的腿还不能跑,还追不上菲菲,只能在安静的时候哄她,顾欣然让菲菲坐在她的大腿上,给她念儿歌:“小乌鸦,逮蚂蚱,逮了蚂蚱喂妈妈,看小乌鸦多懂事?咱们向它学习好不好?小菲菲长大了,一定要孝顺妈妈。”菲菲乖巧地点着头,顾欣然亲昵地亲一下孩子的额头。 “还得孝顺欣然妈妈,你不知道她多疼你。欣然,从小你就宠她,虽然她不懂事,但心有灵犀,知道你疼她,所以和你从不陌生,看你们俩亲的,我都要吃醋了!”庄晓静半真半假地说着。 顾欣然向庄晓静眨一下眼睛:“努力,现在是妈妈pk时间。”两人开心地笑起来。这时庄晓静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好,我问一下。祝晓伟在外面,见一见吧,总要面对的。” 顾欣然想了想,点了点头。庄晓静抱过女儿:“走,咱们出去玩一会儿,让欣然妈妈和叔叔说话。”庄晓静抱着女儿出去了,祝晓伟走了进来,他来过几次,但都被顾欣然拒绝了。 顾欣然坐在沙发上,对进来的祝晓伟淡淡地笑了下:“坐吧,喝水的话,自己倒,我还不太方便。” “没事,你坐着好了。听晓静说,你自己走得不错了。”祝晓伟坐下,打量着顾欣然,她还是那么纤瘦,但精神不错,眼神中没有怯怯的感觉。其实这次她回来,祝晓伟已经发现她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他坐在那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静默是一种无声的尴尬,顾欣然在心里叹了口气,人是奇怪的动物,一旦发生些什么,想再走回过去,回到原点,那就是自欺欺人了。“我的离婚申请你签字了吗?” “欣然,你别着急,我正在处理着,我知道洪洁很麻烦,妈妈也是向着她的,不过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这一点你不要怀疑。”祝晓伟观察着顾欣然的表情。 “现在,怎么说呢?咱们的缘分尽了,自从洪洁出现,这个孩子的到来,这些都,我做不到,别逼我好吗?” 看顾欣然有些激动,祝晓伟不敢再说下去,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他顺着她说:“行,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的,等你身体再好些,咱们再谈,我有事,先走了。”祝晓伟匆匆告别。思念顾欣然时,他千百次地想过了,如果再见到她,就不会轻易放她走。再看到顾欣然然时,祝晓伟总感觉哪里不对了,她的眼神虽然还是忧郁的,但是多了些冷淡和疏远,再没有那种怯懦的感觉。 ――――――――――――――――――――――――――――――――――― 洪洁又在催祝妈妈:“妈,这事再没个了结,我可怎么办呢?” “那也不能急啊?这是急不来的。”祝妈妈安慰她。 “她这样不明不白地回来,祝晓伟也不讨厌她,真是邪了门了。”洪洁真是想不透。 “他很爱她,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能介入他们的,我以为他们之间能是铜墙铁壁呢。” 洪洁张了张嘴,一脸尴尬。 “所以呢,这事不能急,急了有什么好处,如果她要求分家产,损失就大了。” 第134章 总裁任性番外35 这才是祝妈妈最担心的。 听到祝妈妈这样说,洪洁也不敢太造次了,如果被顾欣然夺得一半的财产,洪洁也是不肯的。 ――――――――――――――――――――――――――--------―― 顾欣然和庄晓静也在研究怎么能尽快离婚:“你说祝晓伟他最怕什么呢?找准要害,也许会快些。” “怕你离开?怕财产损失?” “对了!晓静真聪明,我要是和他离婚,可以平分一半家产。如果他同意协议离婚,就不会要他一分财产,如果不同意,让我起诉到法院的话,我就按法律规定分财产,这样如何?”顾欣然想到解决的办法,兴奋不已、 庄晓静点点头:“那就试一下,看祝晓伟爱你到什么程度。” “什么意思?试什么?”顾欣然没想明白。 “如果他真像他说的非常爱你,不会让你净身出户,会选择第二种,哪怕打官司,也会给你一部分财产。如果是选择第一种,那他也算是唯利是图了,你就坚决离开他,丝毫不必有歉意。” 听完好友一番话,顾欣然陷入了沉思。 ――――――――――――――――――――――― 何宇非在迷迷糊糊中还喊着欣然的名字,何如玉非常生气,她从何宇非的口中得知这个女人,凭第六感觉,她就十分反感。哥哥爱上的女人一定是个狐狸精,不仅背叛了他,还再次伤害他,以至于差点送命。何如玉找了向爸爸向妈妈询问,他们也不认识什么叶欣然。 刘家群查到,何宇非之前一直盯着一个女人,这俩人是不是一个人?现在也弄不清楚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 刘家群如实回答:“我全都查过了,咱们这里根本没人叫叶欣然!不是,是年龄和各种情况都不相符合。倒是有两个重名的,但一个17岁,一个45岁!” “那肯定不是!我哥没这么bt!所以”何如玉鼓励刘家群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觉得这事太巧合了,应该是同一个人,要不就是你哥说错了名字,你知道他现在的状态,也许梦里都是乱的!” “嗯,是啊!”何如玉觉得刘家群说得很有道理:“那个女人真是有夫之妇啊?” “一个流浪汉说的,也不知真假!” 何宇非这么喜欢的女人,居然移情别恋?!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叶欣然嫁了个有钱人,而且玩了失踪,想变得无影无踪,这人肯定不地道!可见她是不愿意再让何宇非找到。都这样了,笨蛋何宇非还在打听和寻找这个叶欣然,简直是榆木脑袋。何如玉一想起这事儿就生气。 刘家群劝她:“咱们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就是他想找,也找不到她。” “我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他醒来,我要好好打他一顿解气。”何如玉气呼呼的。 “行了,别说气话了。我找医生问过了,他这情况,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好,不如咱们请了特护,在家照顾他,吃喝方便,咱们也方便。” 何如玉还是有些担心:“真的稳定了吗?那怎么还没什么大的进展?” 刘家群安慰她:“现在不是能说糊话了吗?进步很大了!要说病情好转,还得谢谢那个叶欣然呢,这仨字比药物好用多了。” 何如玉瞅他一眼:“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也就你们男人鬼迷心窍!” 刘家群立即正色:“这样的男人可不包括我!” 俩人都笑起来。 ――――――――――――――――――――――――――――――――――------ 何如玉听从医生的刘家群的话,把何宇非接出去,不过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何如玉的外婆所在的地方:朝山市。何宇非刚有些好转,不能再受到骚扰和打击,所以她选择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养伤。 “家群,你明天送向爸向妈回老家吧,他们也不能老呆在这里,感觉他们也想家了。” “他家还有个儿子呢,人家当然会想。我来安排,你放心吧。”刘家群把何宇非的床摇高一些:“你不要太担心了,医生不是检查过,说他的肺部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是啊,医生说见好,可他就是好不了,这可怎么办?”何如玉不觉掉下泪来,她赶紧擦去。 “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好好照顾他,不久就会和你说话。” 何如玉听到这话,仿佛又看到了些希望。何宇非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就肺部这致命一枪,差点让他没命。 “你今晚好好睡个觉,我来陪他。”刘家群给何宇非捏着胳膊:“到了按摩时间了,你小子装病躺着不起床,小心我趁机折磨你。” 何如玉忍不住笑了:“好,咱们就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别手软。” “咱们这么算计他,他醒来之后会不会立刻就报复咱们?”终于让何如玉的心情好起来,刘家群也放心些了。这段时间何如玉清瘦了不少,本来婚姻的事就够麻烦了,何宇非又突遭遇横祸。 何如玉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走回来:“那个女人家里,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找过来吗?” “你就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刘家群向她摆了摆手:“早点睡,你的眼圈都出来了,多睡会儿。” 何如玉向他摆了摆手,把门关上。 刘家群一边给何宇非按摩一边和他聊天:“老弟,你这人可太不仗义了,把我们扔一边,自己陪美女逍遥去?以后遇到这样的好事,一定要通知我,你知道,我现在也是光棍一根呢。”他又捏何宇非的腿:“叶欣然?叶欣然记得吗?你的小青梅?还是顾欣然啊?” 刘家群自己笑起来:“这个称呼有点酸吧?听着就够酸了,你真有毅力,也真是傻呼呼的,她都嫁为人妇了,你说你图什么啊?”他又换了一条腿按摩:“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成熟地太早?怎么对男女之情懂得那么早啊?为了她还留级一年,真做得出来。真是人小鬼大呢。叶欣然,叶欣然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有机会我也去会会她,如果你不放心,就赶紧醒过来,否则就见者有份了,我先把她俘虏过来,看你生不生气?” 何宇非说糊话的时候,都是断断续续地讲他的童年故事,所以何如玉和刘家群对这段故事都不陌生了。 何宇非又开始小声嘟嚷“欣然,欣然” 刘家群停下手里的动作,纳闷地看着何宇非:“兄弟,咱能不能说第三个字啊?颠来倒去,翻来覆去就这两个字,你说得不烦,我们听都听烦了。”他坐到何宇非身边,不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叶欣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倒真是好奇了!” ―――――――――――――――――――――――――――――――-------- 何如玉正在睡觉,刘家群忽然跑来敲门:“何总,宇非醒了,你快去看看。”她还有些懵懂,以为是在梦中,转个身又闭上眼。“咚咚”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何总,你快起来啊,你哥真的醒了!”何如玉忽地一下坐起来,跳下床就去开门:“你说什么?” “宇非醒了,真的醒了,你快去看看!”刘家群欣喜地报着喜讯。 何如玉顾不上说什么,快速冲到何宇非的房间,她看到何宇非果然睁着眼睛,她激动地握着他的手就哭了起来:“哥,你醒了,太好了,你这人太气人了,怎么能睡这么长时间?” “宇非,你醒得刚刚好,我们正好快没信心照顾你了!”刘家群故意这样开玩笑,让气氛轻松些。 “谢谢你们,把我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何宇非说话还是非常无力。 “说这些干吗?快点好起来,替我们多干活,这才是报达我们呢。我给你按摩了多久,你得还我多久。”刘家群看到何宇非的笑容,心里欣慰不已。 刚一笑,何宇非就轻轻地咳起来,他捂着胸口,一震动,伤口还是会痛。何如玉提醒刘家群:“别逗他,他还不行。” 等平静下来,何宇非询问刘家群:“欣然……欣然呢?她没事吧?” 刘家群和何如玉对视一眼,准备按他们串通好的死亡消息来让何宇非死心。看何宇非急切地想知道叶欣然的情况,刘家群赶紧说:“宇非,其实那个女人” 何如玉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急急地打断刘家群:“那个女人很好,她老公很爱她,很疼她,不过几次找到我们闹,要咱们付五百万元的补偿金,哥,那女人说是你把她掳走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她这是一面之词。” “那就好,那就好!”何宇非想起叮嘱顾欣然要说自己劫持她的话,正好吻合。他累了,慢慢地闭上眼睛:“我再睡会儿。” 刘家群不明白何如玉为什么不按计划行事了,所以一直没敢再说话。何宇非闭眼的同时,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刘家群和何如玉复杂地对视一眼,何如玉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走出去。 出了门,何如玉才发现自己穿着睡衣,鞋也没穿,她匆匆地说:“你等我一会儿。”她紧跑几步回到自己卧室。刘家群偷偷地笑了。穿着停当,何如玉又走了回来:“家群,你奇怪吧,为什么我突然改口?” 两人坐到沙发上说话。 “是啊?咱们不是说好,咬定那个女人死了,让宇非死心。”刘家群不解。 “看到哥哥醒来之后,他最关心的还是那人,我就感觉到不妥了。一个人死亡,有时会在另一个心里长久地活下来,无可替代,另外,我怕哥哥伤心不过,再出点什么事,我害怕!” 刘家群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她背叛、薄情,只有宇非伤心才能死心,对吧?” “是啊,我觉得这办法管用,不过,如果他康复后又去找她呢?”刘家群还是担心。 “他这情况,要能行动自如,应该还得有段时间,谁知道将来能发生什么,只要哥哥目前能安心养病,不要急着去见叶欣然,我就知足了。以后的事,咱们一件一件解决吧。” 刘家群点着头:“行,就按你说的办。” 何如玉向他道歉:“不好意思,我们早就有了方案,我还临时改变,会意外吧?” 刘家群坦然笑了:“没关系,怎么做对他最好,咱们就随机应变。幸好我没说完,否则” 何如玉安慰他:“没关系,怪我当时没想周全,看到哥哥成了植物人,快四个月了,还没见起色,我也急慌了。” “还好他终于醒了,这样就放心多了,我今天回公司一趟,有些事需要处理。还有什么事你就安排。” “没有了,真是不好意思,公司和家里都要你忙来忙去。”何如玉对刘家群又感激又报歉。 刘家群呵呵笑了:“等他好起来,让他好好补偿咱们就是。”这话把何如玉也说笑了。 --------------------------------------------------------------- 这天,何如玉看何宇非情绪不高,就故意逗他“你也太自私了,你一个人躺这么久?对什么都不管不问,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 何宇非的思绪果然被何如玉拉回来,他嘴角弯了一下,算是一个淡淡的笑容,但即刻又消失掉:“抱歉,不但帮不了忙,还给你添了麻烦。” “你要真是知道报歉,就赶紧好起来,我可不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主儿,我等着你给我打工呢!”说着说着何如玉自己笑起来:“哥,这段时间恢复地很快,医生说再过几天,你就可以下地慢慢地做康复练习。”她想尽一切办法鼓励他,为了照顾何宇非,何如玉明显瘦了不少。 听到走路两字,何宇非的眼神果然亮了一些:“是啊,我得快点好起来。”说完这话,他的眼神又变得很茫然和遥远了。 何如玉在心里叹息着,如果他能失忆,把那个女人彻底忘掉该多好?这样算什么?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就这样失了七魂,丢了三魄的,真是让人着急。“哥,我出去打个电话啊。”何宇非眨了下眼睛,他常常懒得说话。 何如玉走出去,她给刘家群打电话:“公司什么情况了?不行你就呆几天,我这里情况很好,他在渐渐恢复中,比预想得要好,你放心。” “那行,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对了,那个叶欣然查无此人,真的是很奇怪,是不是宇非做了个梦啊?” 何如玉走得远一些,她奇怪了:“你没弄错吗?” “真没有这人,你说这事奇怪吧?我都懵了。难道是鬼吗?”刘家群感慨着,他又亲自去做了番调查。 何如玉不相信:“难道那个女人不是叶欣然?不可能,我觉得不可能不是,可是” “你也不信吧?告诉你实话,那个叶欣然很可能是假名。和他一起受伤的女人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人家没说,说要保护隐私。不过,叫欣然这名字的,倒是查到不少,如果需要,我再去细查。” 何如玉一听这话,忍不住变了脸色:“是不是他糊涂了?天啊,那我哥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出现了幻觉幻像?要不就是这世界上真有鬼?” “具体的事,我过去之后再和你细聊,我还有事,先说到这里,有事你给我电话。”刘家群匆匆地要挂电话。 “好吧,那你忙。”打完电话,何如玉半天没回过神来,何宇非的大脑难道出现问题了?他那种神秘难道是一种病?还有他喜欢扮成乞丐一事,她也非常不解,她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了。 “何女士,现在可以进行按摩吗?”专业按摩师过来了,他是何如玉专门为何宇非请来的,配合康复治疗。 “来,他在这里。”何如玉带着按摩师走进何宇非的卧室,何宇非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很有吸引力。“哥,这是来给你做按摩的,比我和家群专业,对你的恢复会有帮助,咱们现在开始吧?”何宇非好像没有听到。 按摩师问何如玉:“那,咱们开始?” “好。”按摩师的手劲比刘家群和何如玉要大得多,穴位也找得准,但何宇非还是那么盯着天花板,没多大的反应。何如玉微微皱了下眉头:“哥,不疼吧?” 何宇非轻轻地摇了下头,算是回答了。看哥哥无动于衷的样子,何如玉着急了,他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 顾欣然鼓起勇气约祝晓伟,当祝晓伟接到电话时非常意外,她一直躲开他,怎么这回倒是主动了?难道已经想开了?也是,除了祝晓伟,她没什么亲人,到底还是想通了。祝晓伟正在给几个人开会,他匆匆地安排助理:“下面的事,你知道怎么办吧?我先出去一会儿。”看着快速离开的祝晓伟,助理有点纳闷。 顾欣然在咖啡馆等着,她总得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仿佛自己不曾在这里生活过,记忆缺失?怎么会呢?她刚喝了一口咖啡,祝晓伟就急急地走了过来,在她对坐下:“欣然,我来晚了!”他微笑着道歉。 顾欣然看着咖啡杯,淡淡地说:“没什么。” “你最近好吗?我去了几次,都” 顾欣然不想和他聊天,她抬头看着他:“谈一下离婚的事。我们俩,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发展了,所以,请快点办手续,咱们互相成全。” 祝晓伟有点意外,一向小心翼翼的她语气中全是淡漠和坚定。 “而且有人更需要你。”顾欣然真不想提到那个女人。 “欣然,我觉得我们还没有走到绝路上”祝晓伟还是不死心。 “当然是绝路!”洪洁及时地出现了,她已经买通祝晓伟的助理,很快就找到祝晓伟的行踪了。她坐在祝晓伟的身边:“没有退路了,你跟别人私奔,水性杨花透顶,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 “住嘴!”祝晓伟大声打断了洪洁,洪洁虽然不服气,但还是暂时闭了嘴,恼怒地瞪着顾欣然。 顾欣然一脸不解,洪洁这是说她吗?她跟谁私奔了? “欣然,改天再说吧,我们先回去。”祝晓伟拉着洪洁就要离开。 “不必了,我们也不必隐瞒她。她在也无所谓,我就是要说一下我的决定。”顾欣然喊住他。 三个人又重新坐下,祝晓伟忍着怒气,洪洁一脸幸灾乐祸。“我们继续谈离婚的事。你同意离婚的话,我自动放弃财产分割,如果不同意,走诉讼的路,我也奉陪。那样的话,可就凭法律公断了,你懂得。” 洪洁的眼睛瞪大了些,一惯的小绵羊居然字字铿锵,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祝晓伟的心也一惊,看来顾欣然真是不打算原谅他了。 顾欣然从包内取出两份协议:“这是离婚协议,办理很简单,咱们到结婚的地方再注销一次,重新换个证,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收到你的签字,就视为走第二条路,那咱们在法院见。”她把协议往祝晓伟面前一推,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祝晓伟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协议,黑着脸一声不吭,洪洁还算是知道好歹,什么也没敢说,两人就这样呆呆地坐着。 ―――――――――――――――――――――――--------― 祝晓伟和洪洁回家后,在卧室里又大吵了一架:“你神经病啊?居然还跟踪我?” “我那是跟踪吗?我自己的老公,关心一下不行吗?”洪洁还理直气壮。 “老公?拿你的结婚证来看看?”祝晓伟不屑地说出几个字,让洪洁张口结舌。“行了,从哪里来你就回哪里去,别以为我离婚了就会娶你。” 洪洁忍着怒气:“怎么?你又找到新的接班人了吗?谁?你说出来我去会会她。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又有女人给你生孩子了?”她摇着祝晓伟的胳膊。 祝晓伟一下就甩开了她:“不要再烦我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洪洁的火气都升到头顶了:“烦?你烦什么?你三妻四妾的,我才真烦呢,孩子都这么大了,连个父亲都没有。我都给你生了孩子了,一点地位没有,你还烦?你烦什么?” “你赶紧给我滚!你不需要在这里委曲求全!”祝晓伟打开门:“请,你走了,咱们都六根清静!” 洪洁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好好!你就这么对我?行,祝晓伟,我就走,我带着孩子走,远远的离开你,然后把孩子送去喂狼喂狗,我也不会留给你!”她疯一样地跑出去找儿子,她以为祝晓伟会顾忌儿子来拦她,但他丝毫未动。洪洁恨恨地看一眼祝晓伟,回头又瞪着保姆,保姆吓得直后退,她早听到两人吵架了,已经给祝家父母打了电话。 洪洁吼她一声:“你滚开。”她抱过儿子,也不管孩子哇哇大哭,气呼呼地往外走,刚打开门,祝妈妈和祝爸爸站在门口,祝妈妈问:“你去哪里啊?” 洪洁的眼泪哗就下来了:“我们娘俩儿没有立足之地,我们去自杀,去自生自灭,省得有人烦我们。” 祝妈妈用力夺过孙子交给保姆:“把他抱远一点,好好哄他。” 保姆小声说:“那我们出去逛逛。” 祝爸爸摆了个手势,让保姆快点离开,然后关上门:“祝晓伟呢?” 洪洁只顾着流泪,也不回答他,她心里忽然有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自己把自己逼到绝路上来了?祝爸爸看着女儿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向卧室。祝家父母又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所有得失和利害都重复了几遍,终于在凌晨时分说通了祝晓伟。 顾欣然还算顺利地离了婚,她一身轻松地拿到了离婚证,完全不介意净身出户。她想请好友吃饭庆祝时,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的尴尬。她下决心要出去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帮助好友。 看到顾欣然回家,庄晓静迎了上来:“欣然,今天咱们出去吃吧,给你庆祝一下。”庄晓静倒是通情达理。 顾欣然有些不好意思:“这?” “这什么啊?获得自由了,咱们得庆祝一下。快,你去给菲菲准备一下,咱们去吃大排档。” “好!”顾欣然赶紧去给菲菲打扮和准备着:“带婴儿车还是咱俩轮着抱她?” “带车吧,她越来越重了。” “菲菲,妈妈嫌咱们重了,是不是要减肥了?”顾欣然逗着孩子。 ――――――――――――――――――――――――――――――― 大排档里,人满为患,她们点了几个孩子爱吃的菜,先喂好了孩子,让她坐在车里玩,她们才放心地吃饭。 “欣然,来干一杯,为你庆祝。”庄晓静递给顾欣然一杯啤酒,她俩人碰了下,顾欣然一饮而尽。顾欣然又高兴又感慨,没有几杯就醉了:“晓静,我是不是很坏啊?不瞒你说,我爱上那个梦中的男人了,虽然他不常来,但是刻骨铭心。”顾欣然醉眼朦胧地转着酒杯。 庄晓静无语地看着她,这次可不是梦呢,只可惜那个男人死了,她怎么这么不幸呢?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疼爱她的男人,结果还是没有好结局。庄晓静感慨着,幸好顾欣然暂时没记忆,如果她记起来,就会更痛苦。 晚上睡觉时,顾欣然又梦到那个男人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深情、专注、热烈,别说看到,就是她现在回想起来,也是十分迷惑的。一梦难忘!顾欣然坐起来,倚在床头上,默默地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此刻竟然有些想出去看的冲动,但怕影响那娘俩睡觉,她就没敢乱动,只是叹息了一声。 吃早饭的时候,顾欣然和庄晓静谈着自己的打算:“我想出去找工作,挣到一些钱,我就走,去另外一个地方,我不想离祝晓伟太近。” 庄晓静看了一眼顾欣然:“行,那你准备打算去什么地方?” 顾欣然低头吃饭,要直接说想做个流浪者,庄晓静肯定不会放她走,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答道:“随便什么地方吧,反正,走到哪里算哪里。” 庄晓静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你先帮我看几天孩子吧,我这段时间很忙,要找个保姆也得花钱。” 顾欣然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庄晓静确定地点了点头:“你知道,我现在没什么钱。”。 “那,我就再呆一段时间。对了,你最近怎么老加班啊?公司很忙吗?” 庄晓静一边吃饭一边回了句不明不白的话:“以后再和你说吧。” 顾欣然对这个回答有点奇怪,但是既然庄晓静不想多说,她也不好多问。临出门时,庄晓静边换鞋边跟顾欣然说:“那两万块钱我没退给祝晓伟,你不要我要,再说也花了一部分了,总之这和你没关系了,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顾欣然知道这钱是祝晓伟在她刚出院时给庄晓静的,她曾让好友退还回去。“随你吧。”顾欣然和庄晓静在一起住,她才知道生活的艰辛,知道赚钱养家这几个字的份量!通过庄晓正几次上门闹着要钱,她也才体会到有亲人的麻烦。 包间里,庄晓静和主管乔南经理在吃饭。 乔南:“我的建议怎么样啊?” 庄晓静低头吃饭:“我现在正一身麻烦呢,先别说这个了。” “那你也不能管她一辈子,虽然她是你的好朋友。”乔南给她夹些菜。 “我倒想呢,她看来是想走,走得越远越好。”庄晓静叹息着。 “那不正好吗?你再这样下去,把自己都要累死了,你管这个管那个,谁管你呢?”乔南为这个女人心疼。 庄晓静苦笑了一下:“没办法,什么人什么命。” 乔南握住庄晓静的手:“听我的,跟我走,只要你答应走,我不会亏待了你。” 庄晓静挣脱开他:“算了,我有女儿,你不是说你父母不愿意养别人的孩子吗?抱养的事都不可以,何况是我的?”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只要你先把孩子让别人带一段时间,慢慢会好的。等你和我父母有了感情,我再做做工作。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跳槽走了。”乔南看着庄晓静。 “可是,如果他们一直不同意呢?”庄晓静看着乔南,他的目光还是闪躲了一下,她又低头吃饭,这一下就够了,没有保障的未来,不能给女儿带来幸福的再婚,她怎么能同意呢? “是不是嫌我是离过婚的?”乔南猜测着。 “没有,我自己也是结过婚的,没什么好计较的。那你父母就不”她抬起头:“就不介意我是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吗?” 乔南顿了一顿:“我要这么说你别生气,他们叮嘱我,再找媳妇,一定要找个有生育能力的,所以他们肯定不会” “我吃饱了。”庄晓静一下子站了起来,这是什么理论?拿她当育子机器吗?这都什么年代了?他家有两个破钱就可以无视别人的尊严吗? 乔南一下拉住了她的手:“你看,你就是我的克星,动不动就生气。行了行了,我来解决,总之我不会为难你的,这样好吧?” 庄晓静这才转怒为喜,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被人追求的感觉真好,以前张明路对她,从没有这样细心呵护过,现在有个男人愿意等她,在意她,这感觉还真是挺好的。 ――――――――――――――――――――――――――――------― 庄晓静回家的时候很晚了,顾欣然还在等她。“这么晚?”顾欣然观察着庄晓静:“别说又加班了。” 庄晓静灿然一笑:“你真坏,干吗不装糊涂?!” 顾欣然简直气结:“你这人太过分了,让我在家你给看孩子,累得我半死半活的,你倒好,自己偷偷地出去谈恋爱,哼!” 庄晓静坐到顾欣然身边:“你这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可以理解为吃醋吗?” 顾欣然的嘴张了半天:“不管你了,让人骗了才好呢。”她要站起来回去睡觉。 “好了,你坐下,我交待还不行吗?”一说到乔南,庄晓静的表情还是挺幸福的:“其实他也在祝晓伟公司上过班,那时我们就认识了,现在这份工作也是他帮我找的。” 顾欣然一脸古怪的表情:“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别乱说,以前也就是有点好感,感觉比较投缘,这不,前段时间他离婚了,我们才真正开始。” “因为你离婚的?” 庄晓静赶紧摇头:“怎么会?因为他前妻没有生育能力,六年没有孩子,父母和他前妻的矛盾重重,他在中间受尽了折磨,所以他为了清静,干脆离了。” 顾欣然唏嘘不已:“做父母的怎么都一样啊?看到儿女结婚,就想抱个孙子孙女的?” “等你做了父母,也许才会理解吧。我是理解一些,但又不全理解。唉!”庄晓静叹了口气:“他父母给他定了个再婚的标准,第一要有生育能力,第二,不管女人婚否,都不能带别人的孩子嫁过去。他们的理由是,没血缘的孩子白养,将来都是麻烦。” “啊?这么说菲菲不能跟你嫁啊?”顾欣然咬了下嘴唇,眉头也皱了起来。 “是啊,因为这事我们吵了好几次了,否则我们早就结婚了。要说分开吧,他的确是对我很好,如果失去他,恐怕我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对我这么好的男人了。”庄晓静又叹气。 “那就别错过。把孩子交你给父母带啊,你先嫁了再说。” “我父母?他们自己都顾不过来,我妈被我弟弟气得老生病,我弟弟的孩子又快生了,还得给他们看孩子,我闺女,他们是帮不上忙。” 顾欣然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还真是,你那个家,你那个弟弟!”她还是住了口,那毕竟是庄晓静的亲弟弟。 “我也这样想过,不过,就是我弟弟同意,我也不放心,他那脾气,还有我弟妹那小心眼儿,根本容不下我们菲菲。”说起这件事,庄晓静一筹莫展:“算了,不说了,不早了,咱们睡觉吧。今天菲菲闹你吗?” “没事,她很可爱!” 晚上睡觉时,顾欣然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以前和祝晓伟过的生活就像是封闭式的天堂,现在才接触到人间的生活方式,感觉到生活的各种矛盾和无奈。 第135章 总裁任性番外36 ――――――――――――――――――――――――――――――------- 因为长时间的病床生活,何宇非的肌肉都有些用不上力了,尽管做了很多按摩,依然没有力气,一着地,脚和腿就软,没走几步就大汗淋漓,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但他急于恢复正常,拼命练习。何如玉只好把医生请到家里,医生不留情地批评了何宇非:“本来,你这个程度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你不配合康复治疗,自己一味地乱来,肌肉再受到损害,可就麻烦了,你到底想早点恢复呢?还是想一辈子躺在床上?” 何宇非没有说话。 “心急吃不了热馒头,拔苗助长知道吧?再这样下去,你就成那苗了。”医生严肃地教训着。 怕把何宇非说恼了,刘家群开起玩笑来: “医生你真逗,那他可就成了何成苗了,你别胡乱给人改名啊。” 医生想起何宇非的名字,也笑了一下:“那,我全都说过了,成苗还是成树,你自己选择!我还有很多病人,如果他们都像你这么不省事,我们医生还能活吗?我走了,你看着办!” 何宇非还是没说话。 何如玉赶紧说:“陈医生,麻烦你了,工作这么忙,还特地跑一趟。” 陈医生一边走一边叮嘱:“你们家属得上心,不能好坏不分,该顺的顺,不该顺着他的,要严格要求。” “是是是,都怪我说不明白”何如玉一边给陈医生赔礼道歉,一边送他出去。 刘家群看何宇非还是不说话:“医生的话有点重了,不过句句都是为了咱们好,你真生气了?不会吧?咱们都是大男子汉了,你不会躺了这么久,就返老还童了?心眼也变小了?还真生气啊?” “哪里是生气?是愤怒!”这时何如玉回来了:“这个破医生,竟然给哥哥改名,一会儿成苗,一会儿成树的,太过份了。” 何宇非终于笑了一下:“我要成树!把你们制定的康复计划表拿给我,我会按要求锻炼。” 何如玉和刘家群笑着对视了一眼,成功了!“我去看看饭做好没有,家群你在这陪我哥。” “好。” 看到何如玉出去了,何宇非又问刘家群:“你真能确定她很好吗?又回了那个家?” “是啊,他老公非常疼她,在医院时一直寸步不离,后来接到家中,也是呵护倍至,听她家保姆说的。不过她好像不怎么出门。” 何宇非眼中漫过一片深深的痛楚,他闭上眼:“我休息一会儿,你出去吃饭吧。” 刘家群看了看假寐的何宇非,转身走了出来。没走几步,遇到何如玉:“别进去了,让他静一会儿。刚才又问起叶欣然了!” “又问了?要说多少次他才相信啊?看来他还是不死心啊。他这么急着早点恢复,肯定是自己想去确定一下。他要发现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叶欣然,不知又要生出多少事?”何如玉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他说的那个女人根本不存在嘛,难道还有一个十分相像的人?” 刘家群点点头:“很可能,思念过度,痛苦过度,遇到一个相似的人,产生幻觉也是可能的。我又去过给他送东西的地方,在附近转了半天,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可居住的地方,真是奇怪了?宇非那段时间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等以后再问吧,你没觉得他精神方面有什么特殊吗?”何如玉最担心这个。 刘家群想了想:“没有感觉到。我们注意观察吧。”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餐厅。 ―――――――――――――――――――――――――――――-----―― 庄晓静还在考虑要不要嫁给乔南时,她已经不小心怀孕了。乔南得到消息,乐得不得了,他才不在乎未婚先孕,而且父母也是这个意思,两位老人主要是想抱上有血缘关系的孙子孙女,不介意婚还是不婚。 顾欣然安慰庄晓静:“也许是好事呢?反正你也想嫁他对吧?奉子成婚的又不是你一个?明星还这样呢?你别太多顾虑。”她拿一个靠垫,放在庄晓静背后:“来,这个舒服点。” “我也不是不想嫁,我只是没有和他父母谈到菲菲的事,我们只见过一面,吃过一次饭,但是他们没提我女儿的事,这事在我心里还有点疙瘩呢。” 顾欣然凑近庄晓静一些:“菲菲这么可爱,任谁都会喜欢她的。这样,你让乔南找个机会再和他父母聚一次,你带上菲菲” 顾欣然的话还没说完,庄晓静就摇着头打断了她:“门都没有,乔南是个大孝子,明着不敢反对父母,他答应我会把女儿接过去,但是要我先和他父母处好感情。” “这样啊”顾欣然也皱眉了,她用力地握着自己的左手背,用力搓着,仿佛能搓出一个答案来。她还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告别呢,她怕影响了庄晓静难得的姻缘。乔南这人她也见过,不很出众,但是他对庄晓静好,这是最重要的,特别是她们俩人都已经嫁过一次,知道什么最重要。“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晓静,他们不是喜欢孩子吗?你现在已经有了乔家的骨肉,可以要挟一下,反正是为了菲菲好,乔南不会反对吧?” 庄晓静叹了口气:“乔南他,生怕我和他父母闹什么矛盾,如果关系在婚前搞僵,三年两年的,很难缓和过来,他还是坚持先打下感情基础,再提出把菲菲接过去,这样于情于理都能接受,对大家都好。” 听到这里,顾欣然真有的点生气了,她怎么觉得乔南这家伙太自私了呢?为了爱人,就不能让个步吗? ――――――――――――――――――――――――――――――----- 周天祥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想起以前的一件事,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心里十分不爽,他觉得还得找机会教训一下何宇非,不然这口气在心里很难受。 那天何宇非和周天祥约好吃饭,周天祥从心底里讨厌这个突出冒出来的舅子,特地迟到了几分钟,考验一下对方的耐性。没想到何宇非依然很热情:“来,妹夫,快坐。能请到你,非常荣幸啊,如玉说,你可是大忙人呢。” “男人嘛,不忙碌一点,还能在家吃软饭啊?”周天祥大言不惭地标榜着自己。 “有志气。来,你点菜吧。” 周天祥接过菜单,煞有介事地翻看着,服务员站在旁边等着。周天祥划了几个,然后交给服务员,服务员又把菜单拿给何宇非,何宇非看了一眼周天祥点的菜,都是名贵的特色菜,他就点了一个榨菜肉丝汤。 周天祥惊奇:“怎么?你是吃过饭过来的?” “不是,我口味比较大众,你点的这些,我都可以吃,不必太浪费了。” 周天祥脸上闪过几丝不自然,他点的菜不多,却是这个饭店的招牌菜,价格宰人不商量,前几天他刚来过,知道这里的深浅,而且这家饭店也是他选的。何宇非打电话时,客气地请周天祥定饭店,周天祥就不客气地选择了这里。 “妹夫,我妹妹自小娇生惯养,有很多毛病,这些年你受累了。” 听到何宇非这样谦虚:“哪里,她那大小姐脾气,我都习惯了。”周天祥毫不客气。 何宇非话锋一转:“还好,现在我回来了,有我来管教她,以后你就不会被欺负了。如果她有过分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虽然她是我妹妹,我也决不会姑息她。” 周天祥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宇非,想看出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见何宇非眉宇微锁,但是十分坦诚地看着他,周天祥就笑了:“没什么,我是男人嘛,不会事事跟她计较。不过,有空你真得说说她,何如玉这几年的脾气可是大长了。” 何宇非清了下嗓子:“大概是,我父亲也不在身边,阿姨管不了她,你又不意思管她,如玉就骄傲了。” 周天祥嗯嗯地应着,又说了些何如玉不顾家,不会照顾他、而且常和各种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等责备的话语,何宇非只是微微笑着倾听。 ――――――――――――――――――――――――――― 听说何宇非请了周天祥,刘家群却很佩服何宇非。 何宇非和周天祥正面接触过后,感觉父亲说的话十分英明,心里就恼恨妹妹当年这么任性,居然找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男人嫁了。 周天祥给何宇非留下的印象是:自私自利,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而且还颠倒黑白。 第136章 总裁任性番外37 关于何如玉夫妻的事,刘家群早已客观地向他介绍过了,通过这次接触,他觉得刘家群还是说得太客气了。何宇非问过何如玉,也许因为不太熟悉,她还不完全信任他,或是怕他担心,总之都是轻描淡写地说一下他们的夫妻关系。 何如玉和刘家群在办公室讨论下一步的工作方案,相对于何宇非和刘家群,何如玉现在还是更相信后者,与刘家群更谈得来些。 “休息一下吧,基本就这样了,咱们拿回家,再仔细看一遍。” 刘家群给何如玉倒了杯水:“行,你先休息一下。对了,你哥最近怎样了?” 何如玉喝口水润下嗓子:“还那样吧。他居然还请了周天祥,真是闲得没事干了。” “他也是关心你,希望你能幸福,能帮上你的忙。” 何如玉正想说什么,这时候秘书走了进来:“何总,你和张总约好的事?” 何如玉恍然大悟,匆匆地离开。 何如玉又和周天祥吵架了,周天祥多少有点忌讳何宇非,这次倒没敢动手。何宇非早就打通了关系,何如玉的保姆负责给何宇非通报消息,所以这次吵架他也知道了。 中午,何宇非请何如玉吃饭,刘家群也在座。何如玉强打精神,昨晚闹到半夜,真是没有睡好。 “小玉,你精神不太好啊,没睡好?” “啊”何如玉淡淡地应着,她不想和哥哥说太多,怕他去和周天祥打架,更不好收拾了。 “小玉,我和爸爸一个观点,周天祥这个人太不靠谱了,你还年轻,不必和他这么耗下去。” 听到这里,何如玉警觉地看了一眼何宇非,难道他都知道了? “还好吧,我也有错,没给他们家生个一男半女。”这是何如玉的软肋。如果不是有这个歉意在里面,她早就和周天祥分手了。 何宇非给何如玉夹了点菜:“我觉得这不是理由,现在不要孩子的人多了去了,丁客家庭不也过得很自在吗?” 何如玉忍不住笑了笑:“真有你的,专门劝人离婚。可是前次不是没离成吗?周天祥那样子” “上次就是你心软,明明是他对不起你,还可怜他干吗?” 何如玉叹了口气:“是哪,我心是有点软,主要是我对婚姻和爱情彻底死心了,所以有他没他也没无所谓,离和不离,反正我们也不在一起生活了,偶尔会见面,也是因为钱,我们之间就是钱的关系了,也很纯粹。” 何宇非把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何如玉:“这个,比上次那份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这次我来和他谈。” 何如玉一边看一边皱眉:“这不是花钱买平安吗?可他这人是无底洞,又难缠……” 看这俩人聊了半天,刘家群感觉这兄妹俩已经越走越近了! ―――――――――――――――――――――― 想到这里,刘家群对何如玉为了何宇非顾不上公司的事,也可以理解了。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的孩子,到底只有这个哥哥真心为她着想,这一点,何如玉也看明白了。 因为太着急,何如玉偷偷在走廊掉眼泪。刘家群唏嘘不已,他走到她身边,轻轻地劝说了半天。末了,何如玉终于止住了眼泪,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周天祥还在四处打听我哥吗?” “是啊!这家伙是不是病了?不恨你,反而恨死了你哥!” “唉!”何如玉叹了口气!哥哥与周天祥这仇算是结下了,她很害怕这个疯子会对何宇非不利,再加上何宇非解不开的谜一样的情感,何如玉更想离开原来的城市。她希望这样会少些麻烦。 ―――――――――――――――――――――――― 庄晓静、乔南和乔父乔母在包间一起吃饭。 趁着两老高兴,乔南提出要尽快结婚的想法。 乔母笑得合不拢嘴:“你看,咱们娘俩儿真有默契,我们就是为这事来的。”乔父在一边笑着点头。 庄晓静和乔南相视一笑,他们对两老的这次前来,大概已经预测到了,并没什么意外。 “新房呢,我们早就预备好了,家具如果你们不喜欢,我再重新添置,这个要等晓静住过去,咱再商量。其它用品也好说,只要是你们不喜欢的,都可以更换。” 乔父忍不住笑了:“跟孩子还不说实话,你妈已经全都准备好了,一应俱全,就等你们回家了。” 乔母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年轻人的眼光和咱们不一样,肯定有不满意的地方,没事,咱们随时改变,放心,我们不是老古板。” 乔父自信着:“可不是吗?说什么,咱们也是当了一辈子老师的人,比一般父母还是开明些。” 庄晓静感觉心里暖暖的,未来婆婆虽然看起来有点严厉,大概是当老师当习惯了,做人还是蛮细致的,什么都准备妥当了。看来提出菲菲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乔南看庄晓静一直沉默不语,就知道她想伺机提出带着菲菲出嫁的事,他悄悄地握了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冲动。庄晓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是心里还是勉强同意暂时不提,毕竟这也是第二次见面,说这事是有点早,不过现实情况不一样,这是在谈婚论嫁,现在不提的话,将来永远也张不了嘴了。庄晓静这样一想,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看到服务有事暂时离开了,她赶紧站起身来,去给二老倒茶:“叔叔阿姨,你们也不常到这里来,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我带你们好好转转。” 乔母立刻制止:“这可不行,你现在才一个多月,在三个月之前都是重要保护对象,千万不能大意了。现在的年轻人,不像我们那会儿,生个孩子都那么麻烦,我有几个亲戚,结婚几年都没孩子。” “现在是怎么回事?不孕不育越来越多了!”乔父也感叹。 “来,晓静快坐下。乔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得好好保护她。工作的事辞职了没有?” 乔南从庄晓静手中拿过茶壶,看了看父母的水杯,就给庄晓静倒了点水。 乔母夸赞:“这才像个好丈夫的样子。不只是现在啊,晓静是咱们家的大恩人,你得感激和照顾她一辈子,要是欺负她,我们俩人也是不答应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时服务员进来了,她赶紧接过乔南手中的茶壶:“真不好意思,还让您亲自倒水。” “没事,你忙吧,我们有事再叫你。” 听到乔南这样说,服务员微笑着点头走了出去,小姑娘一边走一边有点犯嘀咕了:这是嫌她服务不周到吗?但还是轻轻地关上了门,在门外候着。 庄晓静刚想要开口的话,又被乔母的一番体贴打回来了,心里就有点着急了,脸上也表现出一点不自然,乔南又悄悄地握了下她的手:“你没怎么吃?要加菜不?” 庄晓静淡淡地回答:“不用了,没胃口。”这顿饭吃下来,完全是索然无味。这在别人看来是相谈甚欢的家宴,可庄晓静装了一肚子的心事,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 乔南在送父母去旅店的路上,边开车边试探道:“怎么样?这儿媳妇不错吧?完全是按你们的意思找的,而且也是能生儿育女的,你们满意了吧?” 乔父满意地点点头。乔母摇了摇头:“好倒是倒好,可惜她带着个孩子,这是唯一的不好,这一步可得把握好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 “妈,这孩子又没有父亲了,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她还不感激咱们?再说,她还这么小,能离开妈妈吗? 是吧,爸爸?” “你别问我,这事你妈说了算。”乔父不敢明着支持儿子。 “你看你二姨家的表妹,现在结婚了,家都很少回,没有血缘的孩子很难处,你是看到的,你二姨对她可是又疼又宠的,和亲生的一样,哪想到会” “那还不是因为二姨干涉表妹的婚姻?”乔南打断了乔母。 “这个你就不懂了,要是亲生的孩子,就是打破了头,该怎么亲还是怎么亲。”乔母固执己见。 乔南想了想:“表叔家的三强,他不是比亲生的还孝顺吗?你就不看好的。” “三强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你表叔家又穷又病,现在都瘫痪在床上了,他都不嫌脏和累地悉心照料,倒是你那俩亲表哥,当了甩手掌柜,太不像样子。”乔父感叹着。 “亲情和血缘没多大关系,是吧?妈妈?”乔南借机说服母亲。 第137章 总裁任性番外38 乔母还是坚持:“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们先结婚,让我抱上自己的孙子孙女。其他的都不重要。”乔南还想说什么,看到父亲在后视镜笑着摇了摇头,他就无奈地笑了一下,不再提这个话题。 顾欣然满心期待地等着庄晓静回家,她在等待好消息呢。庄晓静回家时显然没有多高的情绪,顾欣然一看就情况没有预料地好,她便不再多问了。晚上,顾欣然借故有事要出去一下,留下庄晓静在家看孩子,她走到门口,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庄晓静。 ―――――――――――――――――――――――――――――------------------- 顾欣然约了乔南在楼下见面,她想探问一下乔南的想法,看这件事情有没有没回旋的余地。庄晓静虽然没说什么,但她皱紧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婚姻已经不幸福的顾欣然,怎么忍心看着好姐妹也不幸福呢?她决定去试一试。 乔南如约前来,看到顾欣然走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女友的闺密可得罪不得,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指望着顾欣然帮他劝说庄晓静快点同意结婚呢。“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乔南热情地邀请着。 “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得回去,去你车里坐坐吧。”顾欣然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那,好吧,我的车在这边,请!” 顾欣然跟着乔南走了一会儿,径直坐进他的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你找我是?”乔南小心地问。 “为了晓静,不对,是菲菲。”一说到这俩人,顾欣然的脸色就有点严肃了。“大家都是地球人吧?说话应该都听得懂对吧?” 乔南苦笑了一下,看来她是兴师问罪来的。 看乔南没说话,顾欣然就继续:“那好,我就实话实说了。我觉得你们结婚的条件非常苛刻,还非常可笑。这是什么年代了?如果都把血缘放在第一位,是不是再婚俩字就在这世界上消失了?如果都这么注重血缘,还有离婚这俩字吗?”一说话,顾欣然就难忍心心中的气愤,尽管她已经在控制了,还是带出火气来了。 “这个,真不是我的意思。”乔南被数落一番,感觉有点冤枉。 “这就太好了,既然不是你的意思,就更好了,现在包办婚姻的事已经非常少见了,对吧?你父母都是老师,老师的思想应该更开放些吧?” “老师吧,多数还是双重或多重人格,他们教学生的时候是一套,在自己做事和处理问题的时候,就会有些出入了。不怕你笑话,这个在我父母身上也有体现,比如对我婚姻的限制。” 面对乔南的坦诚承认,顾欣然才感觉气顺了些:“那好,既然你也不同意,你找你父母谈好,菲菲是一定要跟着母亲的。才两岁的孩子,你让她上孤儿院吗?” 乔南叹口气:“我也喜欢菲菲,很可爱的女孩。可是,我刚才已经试探过我父母了,基本没有改变,不过松了口气,可以先结婚,菲菲的事以后再说。” 顾欣然皱起眉头:“以后是多久的以后?” 乔南不敢说出个具体的期限,两个人沉默了。顾欣然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我吓你,如果这个条件不更改的话,我觉得晓静宁愿打掉这个孩子,也不会丢下菲菲不管的,母女连心你懂吗?” “当然,这是应该的。可是,打掉孩子这事千万要不得啊”乔南有点着急了,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个,他正想让顾欣然帮忙劝说庄晓静,万万不可走这条路。其实在昨天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庄晓静的不高兴了。“晓静她怎样?” “能怎样?她回家,一个字没说。就好像你们没有见过面。” “哦!”乔南长长了哦了一声,右手不停地捋着额头,很纠结地叹息着。“我不想让晓静伤心,也不想让父母伤心,更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你不知道,我一直没有孩子,我和我父母有多么盼孩子?但是即使这样,我也没有随便找个女人生孩子,因为我觉得两人怎么说也得有感情,这样才不愧对孩子,才能保持长久的婚姻。” 顾欣然看了他一眼,这的确是一个痛苦的男人,也是一个有自己原则的男人,但是在对父母这一事上,他怎么就没办法了呢?真是一物降一物。如果她有父母,会不会也这么不忍心伤害他们?想到自己没有父母,就更加敬重孝敬父母的乔南了。 “我相信,只要我们的孩子生出来,我父母肯定会很高兴,我们趁着那个时候提要求,我觉得最有把握,而且那时候晓静和我父母的感情也处好了,加深了,他们会同情母女分离的残酷,会接受菲菲的。” 顾欣然不放心:“那万一他们还不同意呢?” 乔南坚定地说:“那是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就带着孩子自己过,和菲菲一起生活。” 顾欣然的目光中露出几分欣然和肯定。 ―――――――――――――――――――――――――――― 顾欣然回家时,脚步轻快了不少,看来乔南不是真懦弱的男人,他只是有自己的原则,有自己的计划而已。这样以来,顾欣然就放心了不少,好事多磨,庄晓静肯定会幸福的,现在的问题就是把菲菲寄养在谁家的问题。 ―――――――――――――――――――――――――――――― 这一天夜里,说到祝晓伟经常在楼下晃悠,顾欣然和庄晓静又聊了半天,两人刚有睡意,菲菲那边开始哼哼起来,两个赶紧起床去看孩子,庄晓静摸了下女儿的额头:“不好,发烧了,咱们快去医院。多穿点衣服,外面冷。”她们赶紧穿好衣服,拿好东西,抱着孩子就往外跑。 “怎么回事?睡觉前还没觉得不正常。”顾欣然自责着。 “孩子就这样,一点小毛病她不会感觉到的,也不会说。没关系,以前也常发烧的,打打针就行了。”庄晓静安慰着顾欣然。 顾欣然慌忙招手拦出租车。坐在出租车上,顾欣然忍不住感慨万千,前些天,也是这样一个日子,小菲不舒服,她们俩人也是去医院,就是在那里,顾欣然第一次认识了乔南其人—— 那天在医院里,给孩子输上点滴,两个人才放下心来。医院的病人很多,走廊上都满了。顾欣然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这时庄晓静的手机响起来,她有些不耐烦:“都什么时间了还打电话?我?早忘记了,我女儿发烧,正在打针,不和你说了,挂了。”一回头,看到顾欣然在偷偷地笑。 庄晓静斜她一眼:“有……什么好保密的,就是他嘛,我忘记给他发晚安了。” 顾欣然的嘴撇得厉害:“太娇情了。”忽然她眼睛一亮:“晓静,我觉得这正是个考验他的机会,如果他现在赶过来,你就嫁他,如果他像没事人一样,你就别理他了。” “打赌吗?”庄晓静摇摇头:“那我肯定输了,他肯定不来,说实话这人不怎么浪漫,也不是非常细心的男人。” “不来的话,那就说明这人,这人起码是少了些爱心。”顾欣然歪着头笑着。 “就你鬼心眼儿多,他是那种很笨的人,哪会想到这上面来,不说了,我出去买瓶水,嗓子干坏了。” “去吧,这里有我呢。”说着,顾欣然看了一下输液管和滴速。当庄晓静回来的时候,她身边站了一个中年男人,身体微微发福,但面相和善。看庄晓静的脸上有些不自然,顾欣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人肯定是乔南。 “这是我好朋友顾欣然,这位就是乔南。” 听庄晓静这样介绍,顾欣然的笑容就更有深意了,她向他点了点头,趁着乔南观察孩子时,她向庄晓静眨了下眼睛,惹得庄晓静差点笑出声来。顾欣然还真是说准了,乔南还真来了,看样子这男人还算是可嫁的。乔南见俩人笑得古怪,有点纳闷。 顾欣然看到乔南来医院,她又高兴又失落,看来庄晓静再结婚也为时不远了,孩子的事也不会真是障碍,现在的问题是她该退场了,不能再呆在庄晓静家,否则会耽误她的幸福。她暗下决心,哪怕是做流浪者,她也要先离开,不能影响好友的幸福。 想到这里,顾欣然忍不住看了看身边抱着女儿的庄晓静,同样是去医院,此时的境况已经大不相同。“下车的时候,你别抱她,你现在不方便,得好好注意。”顾欣然提醒着。 第138章 总裁任性番外39 庄晓静看一下顾欣然,又看一眼女儿,默不作声。 ――――――――――――――――――――――――――――― 当公子良坐在车里,隔着车窗,不远不近地看到王力恺时,真的是有些懵的感觉。公子良对王力恺的印象一直不错,没想到他还真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吴晓枫假死,两人还改名换姓结为夫妻?这想起来真是很荒唐呢。前一段时间,公子良还对向明天出来寻找吴晓枫抱有疑义,没想到,这事还真出现在眼前了。 公子良认识的三个人,居然都更名换姓,连关系都重新打乱,这让他感觉心里很堵。看到以前的王力恺,现在的祝晓伟被人恭敬地让到车里坐下,然后扬长而去,公子良真是感慨不已。一向谦恭内向的王力恺,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高高在上的公司总裁?善良聪明、才华横溢的吴晓枫,怎么会与王力恺同流合污?上演一出逃婚的戏码? 最可怜的可气可恨的还是吴晓枫,她怎么能离开恩爱情深的丈夫呢?背叛二字怎么能与她相连呢?公子良左思右想都不能将背叛与吴晓枫划上等号。 “张南,王力恺这个人,祝晓伟这人要继续查下去!不然就不知道这幕后是什么真相了!”公子良若有所思着。 “好的,一直没停下!不过这人好像已经筹划得天衣无缝了,很难抓到他的把柄。”张南如实汇报。 “唉!”公子良忍不住叹了口气:“还好,宇非还是有好消息了,虽然没让我看到,刘家群已经发来信息,说他一切都好!总算还有一个好消息!”公子良感慨着。 “公总,如果何总知道他妻子已经背叛他,已经再次离开人世,你说会不会更失望?” 公子良愣了一下,半天没有想到话来回答张南。这个问题,公子良,张南,除了当事人之外,别人怎么能有发言权呢? ――――――――――――――――――――――――――――――― 祝晓伟又开车来到庄晓静楼下,他还是放不下顾欣然,家里正逼他和洪洁结婚,对他来说,没有顾欣然,和谁结婚也无所谓了,只是他经常过来偷偷看顾欣然,看她的状态如何。看到顾欣然带着菲菲,很满足和快乐的样子,他又欣慰又难过,为什么他不是那个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呢?他曾发誓要做到的,现在来看,誓言还真是不可靠的。不管怎么说,顾欣然还是他最爱的女人,特别是再次见面,他发现她居然多了些女人的妩媚和自信,脱去了以前的青涩和怯生生的样子,眼神也变得坚定些了。祝晓伟有点新奇这样的变化,不管她变成怎样,祝晓伟还是不能视而不见,洪洁与顾欣然相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这让他怎么能和洪洁结婚,相守一辈子呢? 庄晓静回娘家了,顾欣然一边逗着菲菲玩,一边看着墙上的挂钟,这都三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庄晓静是回家开家庭会议的,关于菲菲的寄养问题。 三个半小时之后,庄晓静回来了,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眼睛也红红的,一回来就把手提抱扔在沙发上,菲菲已经睡午觉了,顾欣然看到朋友这样的状态,不问也知道结果,和预料的一样,娘家人不肯帮庄晓静带孩子。 “欣然”庄晓静抱着顾欣然大哭:“我只有你了,我也是有家回不去的孤儿了。” 顾欣然拍着庄晓静的后背,轻轻地轻轻地,一时不知怎么劝她才好,只是陪着她哭。 “真的,欣然,我现在只有你了,我和你一样了。”庄晓静伤心不已。 顾欣然拿点纸巾替她擦眼泪,自己也擦下眼泪:“晓静,我也不是孤儿了,我有你,不是吗?我有姐姐你,有菲菲。你也一样,你有我,有女儿,不对,你比我还好,你还有爱人,还有腹中的小天使。”顾欣然忽然有点担心:“晓静,你是国宝了,千万不要太过激动,这对孩子不好的。” 顾欣然沉默了一会儿:“晓静,我知道你对乔南很满意,就是他的父母有点不讲理,不过,过一辈子的人是你们,不是和跟他父母。所以这样好吗?” 庄晓静泪眼汪汪地看着顾欣然,顾欣然做了个深呼吸:“要不,我来带孩子吧。” 庄晓静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欣然,谢谢你,不过,这会连累你的”庄晓静一边掉眼泪,一边惭愧,自己都帮不上好友的忙,断断不断再连累顾欣然了,何况她一直对眼前这人心存愧疚呢。 庄晓静不肯接受这个建议,但是她真的心动了,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如果好友帮忙,的确是一种出路,可是……庄晓静还是摇了摇头。 孩子的事责任重大,看到庄晓静不是很积极,顾欣然也不敢太积极,只是哄她别哭,劝她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庄晓静最后打算直接带菲菲嫁过去,哪怕公婆关系破裂也在所不惜,大不了两人提前独立出来。庄晓静把这个打算和乔南一说,乔南的脸色顿时有几分为难。 “怎么了?你不是说,如果他们不同意,咱们就” “你别着急,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就是” 看乔南吞吞吐吐的,庄晓静的心提了起来:“怎么了?” “就是我爸妈过来看咱们,顺便把我的信用卡、存折等都收走了,现在我身上只有几千块钱了。” 庄晓静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经济封锁?”说出这四个字,庄晓静的心也凉了半截,她的房子都被庄晓政讹去,名义上是给父母养老,其实还不是独占?最寒心的是父母居然没有说话,这实在让庄晓静绝望,家人这么绝情,婆家又这么不讲道理,还有活路吗?庄晓静想了半天,忽地站起来:“打胎。” 乔南吓得腿都软了,直接站不起来,他拉庄晓静坐下:“静,你别着急,这样会吓死我的。” “吓死总比逼死强。”庄晓静的眼泪不断地落下来,真是感觉走投无路了。 乔南怕庄晓静太激动,就轻轻地捋着她的胳膊:“你别急啊,我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你快说。” “顾欣然不是你的好姐妹吗?她也没地方可去,咱们能不能让她先带着孩子,时间不会很长的,我保证。只要咱们结婚了,生下孩子,不管是儿子女儿,我父母都会高兴,那时就是咱们提要求的时候。” 庄晓静泄气了:“这不还是老调重谈?再说,我说过了,不想给欣然添麻烦了。” “你不是说她也没地方去,大概有想出去流浪的意思,那还不如给她一个绊脚石?”乔南悄悄地在庄晓静耳边耳语着。 乔南和庄晓静请顾欣然吃饭,又热情地把她们送回家。顾欣然见这俩人表情轻松,就满心高兴,看来他们已经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 这天,庄晓静回家时眼睛红红的,顾欣然猜测她是哭过了:“怎么了?和他吵架了?” 庄晓静擦了下眼睛:“不是,是晓正,又来向我要钱,我哪有钱啊?我说工资没发下来呢?他就恼了,说了些不好听的。” “不如你赶紧嫁了吧,也许你跟乔南走了,晓正没人可欺负和依靠了,会自立起来,会懂事。”顾欣然安慰着她。 庄晓静摇头:“我不是不想啊,可是菲菲怎么办?难道我真把她寄养在孤儿院啊?” “孤儿院?乔南说的?”顾欣然皱起眉头。 庄晓静半天没说话:“也是临时的。” “那怎么行呢?这不是让她和我一样了吗?这个肯定不行。 ”顾欣然坚决反对。 “那我也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庄晓静又擦着眼泪。 “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顾欣然叹气:“我一个人是孤儿的命也就罢了,菲菲可是万万不能,让乔南再想想办法。可惜我帮不上你们的忙。你结婚后,我就准备浪迹天涯了,各地去走走,好好看一下世界。” “你那几千块钱,能走遍全国都危险,还世界呢?”庄晓静提醒她。 顾欣然耸了下肩:“走一步看一步啊,我是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怎么都好过!你别管我了,我是成年人没关系,还是想想把菲菲放在哪里合适?乔南那里还有机会没有?” 庄晓静也不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半天顾欣然,欲言又止。顾欣然看她半天不说话,很奇怪的样子,就不解:“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有解决的办法了?” 第139章 总裁任性番外40 庄晓静终于下定决心:“欣然,你离开这里,主要是为了躲开祝晓伟吧?不想再和他纠缠?” “嗯,有这个原因。我想体验一下一个人在外漂泊是什么感觉。我的路还很长很长的,我总得走下去,对吧?”顾欣然说得也没底气:“走着看吧,反正我也没累赘,也没目标,混呗!” 庄晓静欲言又止,“那,那,欣然,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呢?我知道你非常喜欢菲菲,你能不能?” 顾欣然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让我带菲菲吗?可是”她哭笑不得:“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呢?” 庄晓静更坚定了自己的主意:“我知道你的明天在哪里,就是你女儿菲菲,你看着她长大,陪着她。你说过,她是咱们共同的女儿,对吧?” 顾欣然含糊地回答:“那当然,可是”她自己能不能养活自己,这还是个未知数呢,她怕委屈了菲菲。“要是她跟我过幸福的生活,我当然不会拒绝,可是我这又没钱,又没多少工作经验,万一让她受罪,那多不好呢?” “不要犹豫了,就这样吧欣然,你有了菲菲,也就有了亲人,对吧?也有了奋斗的动力。你看,我给自己找的理由多好?你觉得可笑吧?”庄晓静还是自嘲起来:“其实,只有让她跟着你,我才放心,这是我最自私的想法,如果,你真觉得为难,就算了,我守着她一辈子。” 顾欣然虽然感觉为难,但还是轻轻地拍了两下庄晓静的胳膊:“我又没说不行?不过是先想周全一些,怕我做不好,真的。” 庄晓静的眼泪又一下子涌了出来:“对不起欣然,对不起,你都,我还要推这么一个包袱给你。” “好了,这算什么包袱啊?我本来打算自暴自弃呢,你给我一个宝贝,等于救我一命呢,真的真的,我本来打算四处流浪的。”因为急于安慰好友,顾欣然把自己的心里话也说出来了。 “你真这么想过?”庄晓静有些惊讶地看着顾欣然。 “想又怎样?还不是被你打乱了?算了,我现在就好好想办法照顾女儿,我们的女儿!你们去乔南的老家啊?”顾欣然询问着。 “是啊,那你们去哪里呢?欣然你们不要离我太远,又不能太近。”庄晓静苦笑了:“算了,只要你不换手机号码,我就能找得到你。可是,咱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他家一直不接受菲菲” 顾欣然安慰好友:“没关系,我说了,她也是我女儿,你放心好了!有了她,我就不孤单了,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困难是暂时的,你别这么悲观!相信我,相信我!” 因为感动还是因为即将分离的伤感,庄晓静又哭了半天。 ――――――――――――――――――――――――――――――― 顾欣然带着菲菲,还有庄晓静仅有的3500元钱,她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朝山市,她不知道要怎么样生存下去。朝山市离祝晓伟有一千多里地,这是一个新兴的二线城市,祝晓伟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顾欣然不愿意再和祝晓伟有任何牵扯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说一套,做一套,有了儿子了,离婚手续都办完了,还对顾欣然纠缠不停,不躲远点不安心。 庄晓静本来想让乔南跟朋友再借些钱,但顾欣然不愿意,她想让好友没有任何经济负担地嫁过去,堂堂正正地嫁过去。坐在火车上的顾欣然,心里眼前都是一片茫然,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庄晓静还扔一个大包袱给她。原本毫无生存意义的顾欣然,因为要照顾这个可怜的小人,为避免菲菲和自己一样成为弃婴,她才勇敢地答应庄晓静。 看到车窗外飞驰的田野和树木,不由得感慨万分,这样就开始了新的人生吗?前面是什么呢,就像这列车一样,只知道往前行驶吗?火车是有终点的,那我顾欣然终点是不是就是那个地方呢?这是她和庄晓静选择出来的城市,这个地方离乔南家200多公里,还算比较近,将来看孩子也方便些。 两岁的菲菲兴奋地四处张望,她看到火车上这么多人,还有轰隆的车轮声,丝毫不知忧伤,一会儿要看窗外的风景,一会儿又要出去走动,顾欣然哄着她:“菲菲,不敢乱走啊,否则就找不到妈妈了。” 菲菲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看着顾欣然。大概是坐得太久了,菲菲已经坐不住了,总想着出去玩。 顾欣然叹息一声:“真服了你,好吧,咱们出去转一圈,马上就得回来坐着,否则警察叔叔会来查岗。”对孩子,她是缺少经验,在很多情况下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坐在旁边的一位男士偷着笑了笑,这丁点大的孩子,能知道警察叔叔是干吗的? 顾欣然带着菲菲在车厢里转悠,菲菲兴奋得都要跳起来了,一蹦一跳地,特别可爱。顾欣然不敢多呆,她的行礼包还在那里,那是她唯一的财物了,尽管里面多是孩子的衣服,但也不敢大意。顾欣然带孩子去了洗手间,又抱着她走了回来。邻座的男士张了张嘴,但没敢说话,因为他妻子正在旁边,他很想说这小女孩真可爱,但还是没敢说出来。 “妈妈,我饿。” 顾欣然惊奇地看着孩子:“这就饿了?刚才不是吃过吗?” “小孩子吃东西,就像玩一样。”男人刚说到这里,就被妻子敲了下腿,不敢再往下说了。 顾欣然笑了笑,逗着菲菲:“你是真饿还是逗妈妈玩啊?说,哪里饿了?” 菲菲笑着指了指肚子:“肚肚!” “还真是饿啊,好了,咱们再吃一点儿,你是不是属猪的?”顾欣然亲了一下菲菲的额头,然后从包里拿出半包手指饼:“给,慢慢吃。”她一根一根地递给菲菲,看孩子连着吃了几根。顾欣然拿出矿泉水喂孩子:“来,喝口水,冲一下,别噎着了。” 菲菲喝了水,竟然拿起一个手指饼往顾欣然嘴边塞,顾欣然乐坏了:“真是好孩子,还知道孝敬妈妈呢,真是妈妈的好宝贝。好,妈妈吃!” 吃饱喝足了,菲菲睡了一会儿,顾欣然也趁机闭了会眼,她又梦到那个男人了,她躺在他温暖的怀中,安全、幸福,他握着她的手,这么平常的一个动作,都会让她身心舒畅。 旁边男人故意大声说了句:“快准备一下,火车进站了。”顾欣然才茫然地睁开了眼,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定只是一个梦,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用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女儿的头发,咽下又要流出的泪水。从坐上火车,她就有好几次想哭的冲动,但是都忍住了。 到站了,顾欣然背一个包,一手拖着行礼包,一手推着婴儿车,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中,顾欣然站了很久,别人以为她是等人来接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因为声音太杂,噪音太大,还是因为坐车累了,小菲菲在婴儿车中睡得很甜蜜。站了半天,顾欣然走向一个报亭,买了张地图。看来看去,也不知所以然,都是陌生的路线和陌生的地方,看和不看没什么差别,顾欣然顺手把地图放进包里,低头看孩子,居然还是睡得很香。 对此刻的她来说,家不家的,大约没什么差别。让这么小的孩子陪她一起流浪,流浪?如果是流浪到梦中该多好?想起梦这个字,就难免想到那个梦中人,梦中越是甜蜜幸福,现实就越是伤感和无奈,眼泪一下子盈满眼眶,她赶紧做了个深呼吸,现在的她万万不可让忧伤和软弱占了上风,否则就真要垮下来了。 ―――――――――――――――――――――――――――― 顾欣然租最便宜的房子住,即使这样,这点钱也维持不了多久,她急着想出去打工,可是谁照看小菲菲呢?带着孩子,她才知道这是件进退两难的事。房东说附近有个农民工的幼儿园,可以放在那里,每天的收费也比其他地方便宜。顾欣然想了半天,只好先把菲菲送进那里,这样以来,她才有时间找点活干,免得坐吃山空。 “老师您好,我的孩子,想让她在这里呆段时间。不知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一位中年妇女接待顾欣然:“身份证,户口本,要交三个月的费用900元。” 顾欣然有些为难:“我刚到这里,也不知将来会在哪里打工,所以,你看,我们能不能少交一点儿?等固定下来,我再” 中年妇女查看着顾欣然的材料:“怎么户口本是复印件?这孩子是?这是她妈的复印件” “是我表姐家的孩子,她也外出打工了,家里出了事,暂时由我照顾她。” 中年妇女摇摇头:“让孩子也漂泊不定,真是不该啊!” “还得麻烦你们多照顾些。”顾欣然陪着笑脸。 “这孩子可是有点小,会哭闹几天的,你别心疼!这很正常,有的孩子会哭一星期呢。”她打量着菲菲。 菲菲紧紧地拉着顾欣然的手,不敢松开,她怯怯地看着陌生的地方。顾欣然蹲下去握着她的小手安慰她:“菲菲,这就是妈妈跟你说的,那个很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小朋友,老师和阿姨,咱们去玩好不好?老师,第一天我陪她好吗?”顾欣然越说越不放心。 “里面有好多玩具,小孩子玩起来就行了,她小,越小越容易接受新环境。”中年妇女安慰着顾欣然:“父母是不能陪孩子的,否则这一天就白呆了!像断奶一样,得狠下心!” 看到菲菲被老师抱走时,满脸委屈的样子,眼泪泫然欲滴,顾欣然的眼泪就忍不住了,掉了半天眼泪,她还是离开了那个地方。又付了三百元,她手里的钱越来越少了。 顾欣然为了彻底和祝晓伟失去联系,她的手机换了号码,她的新号码第一时间发了短信给庄晓静,这是之前约好的,庄晓静的手机也要换成婆家当地的号码,她也会发号码过来,但是这个短信她一直没收到,顾欣然不能轻易给庄晓静打电话,但心里一直存着疑问。 ―――――――――――――――――――――――― 有几天她帮人发小广告,过两天她又去给人洗碗,就在她去买早餐的旁边一家饭店,老板说试工一天,然后才谈工钱。老板非常奇怪:“你这模样这年龄?干服务员吧,服务员工资高。” 顾欣然婉拒着:“我家负担重,我晚上要回家照顾家人,所以时间没有保障,做不了那个。” 老板惋惜地摇了摇头:“那好吧,晚上的碗筷也留到早上洗,你得早点来上班。像我这样通情达理的老板哪里找啊?人善有人欺啊,我这么好的老板,天下少找了,还能听员工讨价还价,唉,这还有天理吗?”他一边感叹一边察看着手里的单据:“按时来啊,一般不能请假的。” 顾欣然点头致谢,心里却不服气,一个月1200元工资,要不是这里还管饭,这点钱真干不着呢。可是没办法,她人生地不熟的,不能挑活儿干,挣一点是一点吧。 ――――――――――――――――――――――――――― 顾欣然上班后才知道,她哪里是洗碗,什么活儿都喊她干,洗菜择菜,擦桌子,搬凳子,有时连端盘子也要她帮忙,分明是欺负外地人,能干的活儿全都推给她,可顾欣然只能忍气吞声。干满一个月,拿到工资,顾欣然就不干了,这家小店也太黑了。顾欣然听同事们讲,她们还有看桌费、开瓶费,这加起来也算一笔收入,可惜老板欺生,根本不会把这些钱算给顾欣然,她都等于白干了。幸好,不讲条件的话,工作的机会还是不少,顾欣然找到另一家快餐店,业务量主要集中在午餐,她就是只干白天,也比在那里的工资高700元。别小看这四百,这已经够菲菲一个月的入托费了。 自从庄晓静和乔南离开,顾欣然只接过她一个电话,说公婆管制用手机,怕辐射到孩子,而且也不希望她分心,要一心一意地迎接乔家第一个孩子的出生。全家人盼子心切,也可以理解吧,顾欣然在电话中是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别扭。那个电话之后,庄晓静就好像失去联系了,顾欣然曾经忍不住拨打过那个电话,听到的都是提示关机的声音,联系不到庄晓静,收不到她的新电话号码,顾欣然心里总是慌慌的,生怕孩子出点什么事。顾欣然陷入极度紧张和孤独中。 但事实就是这样意外,越是害怕,越是发生,菲菲生病了,高烧三十九度,小脸红红的,顾欣然吓傻了,以前有庄晓静在,两个人总是胆壮些,可以商量,可以作伴,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一边着急一边找诊所,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医生一看孩子的状态,就催着去医院做个检查。顾欣然又坐出租赶到一家最近的医院,到了急诊室,医生说要抽血化验,让她先去办个手续。看到孩子躺在病床上,顾欣然要一走开,身边就没有亲人照顾,她十分担心:“医生,交费得很长时间吧?” “是吧?这里天天忙。你去吧,我帮你看着。”见顾欣然迟疑着不动,就无奈地笑了笑:“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可是” “要不你就抱着她去交费?你这人,居然还不放心呢?”医生不解地笑了笑:“你应该和你老公一起来。” 顾欣然又看了看菲菲:“医生,麻烦您了,我马上回来,请您一定看好她。” “这会儿就俩病人,你就放心去吧。要是忙的时候,我才懒得管你。”医生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 一个老太太感叹:“这年纪,到没到结婚的年龄啊?怎么孩子这么大了?结没结婚都是个问题呢?” “你怎么看出来的?”医生有点好奇。 “哪有慌张成这样的?看着吗?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了,显然是年轻没经过什么事。也没打电话通知老公,估计这孩子”老太太一边摇头一边撇着嘴,还好她把来路不正四个字咽了下去。医生也轻轻地笑了一下,心里直为这个年轻漂亮的母亲惋惜。 顾欣然正在排队交钱呢,看到前面还有七八个人,她心急如焚,一边回头看急诊室门口,一边掉眼泪,菲菲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千万别吓我,这世界上就咱们俩了,就咱们相依为命了。后面的人劝道:“别太伤心,生老病死全是天意。”听到他这话,顾欣然的眼泪更多了涌了出来,在别人可以是天意,在她来说,孩子是她的唯一,不能让她有任何的意外。 终于交了钱,顾欣然跑回去抱起菲菲的时候,心里才踏实了些,之后去抽血化验,在护士的安排下菲菲在打着点滴,顾欣然不停地摸着孩子的额头,希望能快点降温。直到化验结果出来,说是没问题,就是一般感冒,她的一颗心才稍放下些。顾欣然喂菲菲喝了点水,看到她脸的红潮有点退去,额头不再那么烫了,又测量了一下孩子的体温,37度5,太好了,明显在下降,顾欣然的脸上才平静些。晓静要在这里,该多好啊?如果能打通她的电话,哪怕只听到她说一个字,顾欣然也不至于这么无助和慌乱。 庄晓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通上电话呢? 在顾欣然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庄晓静在家并不好过,她对女儿和顾欣然的思念越来越强烈,吃饭都明显不知其味了。也许是母女同心,也许是巧合,庄晓静在女儿生病的时候,居然心烦意乱,十分思念和牵挂好友和女儿,很想听到她们的声音。乔南看到妻子的异常,睡觉前就安慰她:“很快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一定带你去找她们。” 这话一经点破,庄晓静的眼泪便忍不住了:“打个电话总可以吧?我生菲菲的时候,天天打手机呢?还在办公室里工作,不也是个健康的孩子?” “是啊,菲菲很可爱。”乔南给妻子递过纸巾。 “你爸妈根本不想接纳菲菲”说到伤心处,庄晓静的眼泪更多的涌了出来,如果真这样的话,顾欣然就要带一辈子菲菲了。 乔南赶紧安慰她:“不是说好了吗?生完孩子,做完月子,一切好商量。” “商量?还是个商量?还不是定局。”庄晓静报怨着。 乔南又说了很多好话,才哄得庄晓静开心些,因为心情好点,她忽然觉得饿了:“我想吃点东西。” “妈妈早就准备好了,已经熬了你爱喝的红豆粥,我马上去拿。”乔南说着几步就走出去了。 说实话,在照顾庄晓静饮食方面,乔母和乔父可是尽心尽力了,每次都算计庄晓静的食量,如果看她吃少了,必定再准备一些备用食物,而且都是按照科学搭配营养,保证各各种营养均衡吸收。为了能做到这一点,乔母特地去参加了一个孕妇营养培训班,学习了一个月,对照顾孕妇更是得心应手,她还在学习月嫂知识呢,乔母不打算让外人来看她家的第一个宝贝孙子孙女,她得亲手迎接孩子出生、照顾庄晓静,让她们母子母女都长得胖胖的。 “刚才小南出来盛粥了?”乔父看乔母乐滋滋地走进卧室,就问她。 “我说没事吧,就算是她不想吃,孩子还要呢?饿了就会吃的,看把你怕的。”乔母嗔怪着老公:“刚才你那份自责和批评啊,弄得我差点失去原则。以后要淡定啊,别不是风就是雨的” 乔父笑了:“我不是担心咱们的孙子吗?你说,你真能感觉出这是个什么孩子吗?男孩女孩你能算得这么准?” 乔母坐到床边上:“不客气地说,我已经连猜带测地蒙对了十几个孩子的性别了,估计这个没错,和我怀乔南的时候一样一样的,这么能吃,一定是男孩,再说晓静也说和怀女儿时感觉不一样呢,这个应该是准准的。” 乔父呵呵地乐起来:“ 我是不重男轻女,不过有个孙子的感觉肯定不一样,是吧?” “哈哈,还说你不在意,那你打听孩子性别干吗?” 两个人都笑起来,未来真是越来越近了,孙子孙女的到来,两位老人才感觉他们有了未来,是看得见的未来。乔南第一次婚姻没有孩子,这一直是两位老人的心病,这回可好了,马上就有了,马上就要抱到自己的亲骨肉了。 ――――――――――――――――――――――――――――――――――――――――――― 听同事聊起,附近有家洗车店正招小时工,十一点至下午一点,干三个小时,工资是计件的,按洗的车辆提成。顾欣然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坐不住了,她中午这段时间正好有点空,如果早上洗碗的速度加快一些,刚好赶上去洗车。 这天,顾欣然匆匆地洗好碗,一路小跑着去洗车店,站也没站稳,就赶紧去换工作服,拿工具。一位同事招呼她,让她过去帮忙,顾欣然快步跑了过去:“师傅!” “把那面擦干净些,我去打个电话。” 顾欣然二话没说,就去擦车,边上一个同事看不下去了:“太过分了,她就会欺负新人。” 顾欣然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擦车。有一位车主站在一边等着,他看到顾欣然认真、细心地擦着车,就过来搭讪:“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 顾欣然微笑着点下头:“没干几天。” “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专门找你来擦车。”男人对这个漂亮的擦车工很感兴趣。 “谢谢,我姓古。”顾欣然头也不抬地擦着车,把姓还转了一下音。 “那好,以后我的朋友也会来找你”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又有人喊了起来:“小徐,过来帮个忙,我去喝杯水。”新人还是好支使,难免被人挥来喝去。 男人正想说什么,这是手机响了起来:“喂,来视察?好啊,当然欢迎,刚见起色,你正好来指点一下。嗯,好,再联系。”这时一个工人喊他:“陆先生,你的车已经洗好了,你检查一下,看满意不?” 刘家群走到自己车前,胡乱看了一眼:“行,不错,先记账吧,我月底来结。” 工人陪着笑脸:“可以,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刘家群淡淡地笑了笑,开了自己的车门,这时他看到那个小徐的美丽背影,感慨打工妹中也是藏龙卧虎。 ------------------------------------―――――――――――――――――- 房东说有一个临时的活儿,他有个亲戚承包了一段马路,最近身体不太好,早晨扫大街的任务想转包一下,顾欣然闻听非常高兴,虽然一月只有三百元,但是也算是份收入,最满意的是时间,天还不太亮,她就去扫大街,那时菲菲还睡不醒,等干完活儿,再回来叫孩子起床,时间还可以。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欣然的手机就振动起来,这是她上的响铃,她赶紧起床,这是第一天扫大街,她还需要适应和熟悉。按房东叮嘱的,她准备了口罩和帽子,也穿上了环卫工人的上衣,这样就可以上工了。五百米,在她的印象里是一个小数字,但在宽阔的马路上,她才知道这个概念并不和想像中一样,而且路上的各色垃圾应有尽有,进度较慢。 没扫多长时间,她的腰就酸了,手也痛,尽管有手套,仍然累得酸痛。等顾欣然干完当天的活儿,站在那里擦汗和喘粗气的时候,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个转包的人,据说会干晚上的活儿,天都黑了,他干什么啊?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看时间,天啊,这么晚了?菲菲还得吃饭呢?她拿上工具,一路小跑着回出租房。 把菲菲叫起来,穿好衣服,又给她洗脸,喂她吃饭,然后送她去上幼儿园,顾欣然又马不停蹄赶到打工的饭店。为了不让老板扣钱,她一下公交车就飞快跑起来,还差一个人就点完名时,她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老板和其他人的目光都转到顾欣然这里,顾欣然歉意地笑笑,站到队伍里,老板不满地斜了她一眼。 第三天去扫大街时,顾欣然的手已经磨起泡了,速度明显慢了很多。在顾欣然相邻路段的一个女孩观察她很久了,看她不时停下来甩手,就明白了,她主动多扫了些。看到有人帮自己,顾欣然非常感激:“谢谢你啊,今天我差点干不完了。” 女孩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朴实的笑脸:“都是打工的,不容易,我叫贾莹莹,你呢?” 顾欣然也摘下口罩:“顾欣然。”两个女孩就这样认识了。 贾莹莹是从农村来打工的,她白天在超市工作,早晨做兼职,她扫地的速度比顾欣然快很多,所以经常帮助顾欣然干活。有一天她问顾欣然:“他给你多少工资啊?” “说是300,这月没干完,还没给我。” 贾莹莹瞪大了眼睛:“300?我可是500呢?” “啊?”顾欣然一脸尴尬,人心这么可怕啊? “他付你工资时,你就说不干了,这样他就会加你工资。我听人家说了,他们一个月的收入是1200,真干活儿的没几个,都在转包,专门欺负咱们这些外地来的,还急需钱的。”贾莹莹撇着嘴。 顾欣然直摇头:“又有什么办法?咱们完全是弱势群体。” “可不能认命,领工资时你叫上我,咱们一起找他理论,有我在这比着,他至少会让咱们一样。”贾莹莹很有信心。 顾欣然感激地点了点头,她的社会经验等于零,以后还得多长心眼、多跟贾莹莹学习呢。 ――――――――――――――――――――――――――― 已经康复的何宇非,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顾欣然,因为顾欣然在洞中答应做他的叶欣然,所以他嘴中梦里的名字都是叶欣然。刘家群复杂地看着何如玉,她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们看着何宇非要去寻找一个死亡或根本不存在的人,不知该怎么劝他。 何宇非找到顾欣然和祝晓伟的家,通过买通保姆得知,他们已经离婚,顾欣然去向不明,这是祝晓伟和洪洁吵架时听到的。何宇非的脸色也变了?不会失踪了又? “也许是和她朋友一起走了,听说那个叫庄什么的朋友,还有孩子,都莫名其妙地搬走了,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听保姆这一句安慰,何宇非心里才放心一点,庄晓静,他听欣然说过。 何宇非到庄晓静工作过的公司打听,同事说她结婚去了,连孩子都没带,怎么会带一个朋友去?这一下又让何宇非的心凉了半截,欣然到底去哪里了?她无亲无故的,又没有多少记忆,能去哪里呢?他在各个城市的报纸上都刊登了寻找叶欣然的寻人启示:叶欣然,你在哪里?无论你在哪里,都给我回个电话好吗?让我知道你一切安好!哥的电话是……有提供线索者,重谢! ―――――――――――――――――――――――――――― 顾欣然在休息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惊叫起来:“顾欣然快来看,是不是你哥找你啊?”她把报纸递给顾欣然:“一字之差呢?也许是个富翁呢?你赶紧改名,去认这个哥去。” 顾欣然笑了一下:“我看看,叶欣然,你在哪里?无论你在哪里,都给我回个电话好吗?让我知道你一切安好!哥在等你!有提供线索者,重谢!联系电话……呵,这人是找妹妹还是找爱人啊?没说明白。” 这时老板喊起来:“都在偷懒呢,快点起来干活!” 顾欣然顺便把报纸塞给那个服务员,赶紧站了起来。 晚上睡觉时,贾莹莹很开心地向顾欣然报喜:“喂,我找到新工作了,在一家超市,新开业的,你去不去?还没开始营业呢?需要很多人。” 顾欣然想了想:“倒是不错,也不需要什么高学历,可是他们的时间紧张,我怕是照顾不了菲菲” 贾莹莹给她出主意:“让她全托吧?费用高点,但是你也可以多赚些,应该没问题。” 顾欣然还是犹豫不决:“再看看吧。”全托,她真是舍不得,也会想孩子,她们俩,现在是相依为命的,是顾欣然为之奋斗的动力和目标,也是她活下去的意义。 ――――――――――――――――――――――――――― 何如玉和刘家群也在看寻人启示:“怎么办呢?就任他这么找下去啊?” “找吧,找一段时间,慢慢地会淡忘,真找不到,他也会死心。什么都不让他干,怕他会疯掉。男人有时也很脆弱。”刘家群劝何如玉。 “咱们的超市开业后,我想回去,让我哥在这里负责,给他点压力和责任,让他分分心。就是要你两边跑了。” 刘家群笑了:“没关系,我家就在这里,正好可以假公济私。” “咱们明天就找我哥谈,不反对他找人,但是也不要把工作放在脑后。万一他不同意呢?”何如玉还是有些担心。 “没关系,其实他很善良很心软,咱们软硬兼施,不行你就哭给他看,这招儿准灵。” 何如玉嗔怪着:“你什么馊主意?不过关键时刻也可以一试。”她和刘家群之间的配合已经越来越默契了。 ――――――――――――――――――――――――――― 这天下午下班了,顾欣然匆匆忙忙地去坐公交车,她得接菲菲回家。还没到车站,就看到一个骑电动车的人刮倒了一位老太太,那人头也没回,直接就走人了。边上几个人看着,也不敢去扶老人家。顾欣然赶紧跑过去:“阿姨,你摔到没有?”她扶老人家站起来,往路边走了几步,老人家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一瘸一拐的走着:“不行,腿痛得厉害。” “那我送你上医院吧。”顾欣然赶紧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扶老人家坐进去:“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阿姨,你家还有什么人啊,电话多少?我通知他们。”顾欣然好心地询问。 老人家斜了她一眼:“怎么?你想不负责任啊?这伤在这里,你撞了人还装没事人啊?” 2、遇见和错过 “阿姨,不是我撞的,我都没电动车。” “不是你,我一起来就看到你了,还说不是你。”老人家分明很生气。 “咱们先去看病吧。”顾欣然忍气安慰老人家。 第140章 总裁任性番外41 出租车司机在前面摇了摇头:“这年头,好人是不好做的。” “你什么意思?你又不在现场,有什么说话的权利?”老人家明显火气不小。 “好了阿姨,咱们先去看病。” 这时老人家的电话响了起来:“喂?还吃什么饭啊?我让人撞了,要去医院呢?腿疼。去哪里?你要送我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回答:“骨科医院,马上就到了。” “骨科医院,快来吧你们,是一个女的撞的,来晚了她就跑了。”老人家敌意地看着顾欣然。 顾欣然一脸尴尬,她也赶紧给老师打电话:“不好意思,我有事,可能得晚去接,你把孩子交给值班的老师,好,谢谢了!” ―――――――――――――――――――――――――――――――――― 医院里,顾欣然给老人家做完ct,他家人才赶到。“妈,要紧吗?”刘家群以最快地速度赶了过来,看到母亲坐在轮椅上,非常着急。 “医生说可能是轻微骨折,要住院观察,明天再做其他的检查。”顾欣然解释。 “那就好,住院手续办了吗?” 顾欣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带的钱不够。” “钱不够?那可以刷卡啊?没一点诚心。”陆母又发着牢骚。 刘家群这才注意地看了一眼推着母亲的女孩,虽然穿着普通的蓝色外套,但丝毫挡不住她的美丽,一看就是一个心地纯净的好女孩,有一种飘逸的气质散发出来。她一脸报歉地看着刘家群。刘家群半天没回过神来,陆母碰了他一下,他才说:“哦,好,我去办理住院手续。”临走时,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安顿好陆母,顾欣然要去接孩子,她把刘家群叫来病房:“陆先生,我家还有点急事,我明天再来看阿姨好吗?” “你,好吧,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顾欣然如实回答:“我叫顾欣然,在一家快餐店打工,今天这事儿” 刘家群安慰顾欣然:“没关系,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应该感谢你!” 顾欣然惊奇地瞪了眼:“你相信?” “是,我相信。”刘家群看到这双美丽又坦诚的眼睛,他不能不相信,这是他一直渴望和神往的眼神,她说什么,他也会相信。 “谢谢你,我明天再来看阿姨。”顾欣然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刘家群喊住了她:“徐女士,可以留个电话吗?不是不相信你,也许有事要……要请教你。” 顾欣然莞尔一笑:“陆先生,阿姨床头的病历上就有我的电话,再见!” 刘家群看着顾欣然的背影消失才回病房。他一进去,母亲就审他:“你干吗让她走?这人太不负责任了,一句道歉的话也不说。” “妈,我觉得你肯定误会她了。” 陆母笑起来:“在美女和丑老太太之间,你肯定站在她那边去了吧?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啊!” “妈,瞧你想哪去了。不信咱们打个赌,咱对面那个小刘不是在交警工作吗?让他给你查一下当时的录像?” 陆母点了点头:“行,查一下放心,别放过了坏蛋,也别冤枉了好人。” 刘家群给小刘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儿,小刘就打回电话来:“陆哥,是这么个情况”刘家群赶紧把电话递给母亲:“你来听。” “我看了录像,当时撞伯母的人是个小伙子,他戴着头盗,看不出长相,但确定不是那个女的,她是后来去扶伯母的。”陆母把电话递给刘家群,她脸上有点发热。 “行,知道了,好,你多操心吧。我妈没事,膝盖受了伤,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不用来看,很快就回家了!好,你忙。”刘家群打完电话,得意地逗母亲:“怎么样?你儿子的眼光,看人能看错了?” “可是我第一个看到的真是她!”陆母解释着。 “知道了,我明天会跟她解释。没关系的妈,只要你没大事,我们就放心了。我爸在家做好吃的,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不用送了,我们也带来了!”何如玉和何宇非走了进来,何宇非提着保温桶。 “阿姨你没事吧?这是何如玉给你准备的鸡汤。”何宇非看出妹妹对刘家群的事很上心。 “吓了一跳吧?阿姨?”何如玉坐在陆母身边,她们很熟悉。 “你这么忙,还专门跑过来,我没事,休息一下就行了。”陆母看惊动了儿子的上司,心里过意不去。 “没事,我们都是好朋友,来看看您还不应该啊?” “你们不是急着回去吗?”陆母想起来了,刘家群说有急事,得赶回公司去。 何如玉看了一眼刘家群:“没关系,我先回去,等您好一点,家群再赶过去。电话联系也是一样。” 刘家群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家群,有什么事,你打电话,我在这里又没事可干,我可以来替你照顾阿姨。”何宇非自告奋勇,他知道何如玉和刘家群有急事要回去处理。 “行,我明天再联系吧,今晚我呆一晚上,明天再说。那何总,你就赶紧回去吧。”刘家群催着。 何如玉站起来:“阿姨,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那个肇事的人呢?”她没看到有别人。 “还没找到,送我妈进医院的人是帮忙的,跟她没关系。”一说起顾欣然,刘家群的脸上就自然流露出几分欣赏。三人说着走出了病房。 ――――――――――――――――――――――――――――― 第二天早上,顾欣然请了假,买了点水果来看陆母:“阿姨,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些。” 陆母一脸不好意思,她紧紧地拉着顾欣然的手,越看越喜欢:“闺女,昨天真是对不起,你说我真是老糊涂了” “没事,你别往心里去。” “今天没上班啊?”刘家群问。 “我请了一上午假,你要有事,我今天在这里陪着阿姨,我们请半天和一天都是一样扣钱的。” “这是什么规定?你一月多少工资啊?”刘家群好奇。 “1500” 陆母和刘家群同时惊奇着:“这么低啊?” 顾欣然有些不好意思:“这家还算好的,上一份工作才1200呢。” “这样,我有事,这几天不能陪我妈,正好要找个护工,你来护理她好吗?我付的工资不会比他们少。” “啊?这”顾欣然感觉有点突然。 “这样最好,咱们又熟悉了,这孩子我也喜欢,你那是什么破工作啊?不干了,我这腿也得休养一段时间,你干脆去我家帮忙几个月。你说呢家群?”陆母已经看出儿子对这女孩很有好感,她想趁机制造一点机会。 “行,这样最好,小徐,你出来,我跟你交待点事儿。” “阿姨,我先出去一下!”顾欣然跟陆母道别,跟着刘家群走出病房。 “给,你拿着,这卡上的钱,用来付医药费,还有你们的日常开销。我还真有急事,我走了,麻烦你了,有事打电话。”刘家群对公司出现的质量事故心急如焚,现在有了可以托付的人,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看着刘家群匆匆地走了,顾欣然有些意外。 下午又到接孩子的时间,顾欣然跟陆母请假:“阿姨,我得出去一会儿,把我女儿接过来。” 陆母很惊讶:“你结婚了?哦,孩子多大了?” “两岁了,我马上会回来的。”顾欣然小跑着走了。 “原来她有孩子了啊?”陆母自言自语,稍微有点失望。 不大一会儿,何宇非拿着水果进来了:“阿姨,今天好些吗?有什么事就吩咐我。” “你看,怎么又跑过来了?这里有护工。” 何宇非左右看了一下:“护工?” “哦,她去接孩子了,一会儿就回来。” 何宇非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在医院门口,他刚坐进车里,顾欣然就从出租车里下来了,又把菲菲抱下来,这时他刚好发动了车子开走了。 菲菲跟着顾欣然一蹦一跳地走进了病房,按照顾欣然叮嘱的,一见到陆母就甜甜地喊:“奶奶好!” 看到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女孩,陆母很喜欢:“哟,这小公主是谁家的啊?真可爱!来,到奶奶这里来。”菲菲高兴地跑到陆母身边,把手里的一个块棒棒糖递给陆母:“奶奶吃!” “小宝贝真漂亮,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啊?”陆母跟菲菲说话,连声音都温柔了很多。 “我叫菲菲,奶奶吃!”菲菲又把糖往陆母手里递。 第141章 总裁任性番外42 陆母接过来:“好,先放奶奶这里,等会儿再吃。两岁多了吧?个子不小啊!” 顾欣然微笑着点头:“阿姨好眼力,快两岁半了。” “她爸爸在哪里工作啊?” “她爸爸去世了。来啊,菲菲,别缠着奶奶了,让她休息,你坐下,我给你拿东西吃。” 顾欣然把菲菲叫到沙发上坐好,拿出饼干让她吃。 提到她丈夫时,居然这样淡定地说已经去世了,看来他们的感情并不好,陆母猜测着。“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顾欣然愣了一下:“我是孤儿。”一边给菲菲喂水,一边回答陆母。 听到这话,陆母唏嘘不已,这人的命可真不好,这么漂亮的女孩,命这么苦,看来老天真是不让人十全十美。 顾欣然去给陆母买了饭菜,伺候她吃完了,又给她倒了杯水:“阿姨,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 “你尽管说!”陆母非常同情眼前这娘俩。 顾欣然有些为难,但还是鼓足勇气:“阿姨,我有个非分要求,晚上我想让菲菲也留在这里,你放心,她晚上睡觉很踏实,从来不闹。我也不会耽误照顾您。”顾欣然很期待地等着陆母的回答。 陆母安慰地拍了拍顾欣然的手:“小顾,没关系,这孩子很可爱,我很喜欢,让她呆着,有她在,我觉得这医院还有点吸引力。” 顾欣然非常感激:“谢谢阿姨,这个城市我无亲无故,实在不知把孩子安排到哪去。谢谢你的理解。” “我可喜欢小女孩了,我自己没女儿,也没孙女,是一大遗憾呢,我可巴不得有菲菲这么一个可爱的孙女。我晚上又不用打针,你放心管她,我是大人,没事的。” 顾欣然的眼睛湿润了,陆母这么通情达理,她又感激又感动。 ---------------------- 早上,顾欣然照顾陆母吃了早饭,也喂菲菲吃好了,就送她去幼儿园。她刚坐上公交车,何宇非的车就开了过来,他们又一次擦肩而过。何宇非看陆母一人在病房,就对那个看护有些意见了:“照顾你的人呢?” “她送女儿上学去了!” 何宇非皱眉:“那她还有时间照顾你吗?” “没关系,一会儿就回来了,她也真可怜,孤儿寡母的。”陆母感慨着。 “如果她盯不住,你就叫我,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家群在公司忙着,我来尽点心,这也是我妹妹叮嘱过的。” “你妹妹真体贴,能干就又明理,真是个好闺女。只可惜她婚姻不幸福。她离婚的事,我听家群说过几句。我们都挺同情她。” “她还年轻,早了断了,也不是件坏事。”陆母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护工很快就会回来,你有事就忙吧,她很尽职的,你放心。” 何宇非还想多呆一会儿,就有些犹豫。 陆母催道:“走吧,你忙,我有事会给你打电话,你放心,以后少不了麻烦你呢。” 何宇非笑着点了点头:“那好,阿姨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好,你忙你的。” ――――――――――――――――――――――――――-------------- 刘家群回来时,陆母已经出院了,顾欣然继续在陆家照顾她。 “你这家伙,眼里还有亲娘吗?倒让小顾不分白天黑夜地照顾你妈。”陆父先就报怨起来。 “没关系,他忙。”顾欣然微笑着递给刘家群一杯茶。 “别替他找理由,我可不原谅他。”陆母装作生气。 刘家群放下茶杯,赶紧给妈妈捏胳膊:“好了,我来补偿,来好好伺候你老佛爷。” 看到一家人这么幸福,顾欣然羡慕地看着他们,有家人真好啊,这么温馨!她心里失落起来。她忽然想起什么:“阿姨,我去接菲菲了。” “好,你去吧。” “菲菲?”刘家群不解。 “她女儿。”陆母解释。 刘家群的瞳孔明显有些增大:“女儿?你结婚了?”他又觉得这话有点可笑,就改口:“在哪里啊,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接。”顾欣然就要往外走,刘家群几步跟了过去:“我有车,方便得很。妈,我一会儿回来。” 看着两人出去,陆家父母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下眼神。 ―――――――――――――――――――――――――――――――― 出门后,顾欣然还在婉拒着:“真不用啊,我自己接就好。” “客气什么,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事你就说话。”刘家群想看看她的女儿长得像不像她这么可爱。 “那好吧。”顾欣然跟着刘家群上了车,他发现她的侧脸更动人。 晚上睡觉时,刘家群还在想菲菲的模样,她虽然可爱,但和顾欣然太不像了,难道像她父亲?顾欣然坦然地说菲菲爸爸出世时,让刘家群也十分诧异,凭感觉,他觉得顾欣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是她看起来又不像历经沧桑,眼神中的清澈直抵人心。有一种女人生来就很浑浊,不管婚否,你都能看出她的复杂;有一种女人天生有清丽气质,纯净地能击中人心里最软的部分,不管她有多老,都会让人心生怜惜之情。 何如玉也来了,她和何宇非约好一起来祝贺陆母出院。因为有重要客人,顾欣然做好饭菜后,就带着女儿出去逛超市了。 吃完饭,何如玉问:“那个保姆呢?又接孩子去了啊?你们可真善良,给她这么大的照顾。” “人家也不容易,丈夫死了,自己带着孩子。”陆母惋惜着。 “阿姨就是善良,有菩萨心肠。”何如玉夸着陆母。 “还夸她?我都快伺候不了她了!”刘家群笑。 “你就是不如人家小顾细心,还吃醋了?我说了他几句。”陆母笑着和何如玉解释。 “工作太忙,家群是公司的主力,哪里都离不了他。”何宇非解释。 刘家群对何宇非笑了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何总,那个见义勇为基金捐款的报告,你什么时候批?” “倡导见义勇为,表彰那些勇士,自然是很好,不过,最近捐得有些多吧?前些日子刚捐了一笔救灾款,那个报告我还在考虑。”何如玉看着何宇非,最近他老捐款,说实话,她心里是不太愿意的,因为筹备分公司,资金也有些紧张。 “虽然我们不是什么慈善家,尽点自己的心意,还是应该做的。如玉,这些捐款是可以抵销税金的,那你这样想,就等于从另一个渠道缴税了。”何宇非还是很坚决。 刘家群站在一边,看这兄妹俩谁能说服谁。 “哥,我不是不想做慈善,赚个好人,这些我也会,不过咱们目前来说,还没有太多的闲置资金来做这个。”何如玉还想说服哥哥。 “表达一份心意,有时不在钱多钱少,不合适的时候,就少捐一些,量力而为,家群跟我说了,目前是有很多实际情况,所以我准备把那个报告上的数字缩减一半,这样行了吧?” 看到哥哥先退了一步,何如玉笑了:“不是我小器,算了,你能理解就好。” 何宇非了解地笑了笑:“好,咱们回家再说。” “你自己回家吧,我要去赴约。” 何宇非很快接道:“好,让家群陪你去。” 何如玉有些无奈地看着何宇非:“哥,我不是三岁了!家群你忙你的,我先走了!”说完,她真的走开了。 何宇非感慨:“她有时还像小女生一样任性呢。” 刘家群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 何宇非和刘家群告辞时,顾欣然还没回来,她牵着菲菲在过马路。何宇非开着车在车海中前行,他漫不经心地向过马路的人群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手抖了一下,可是这段路不能调车头,也不能停车,他赶紧往前开。何如玉感觉异样:“哥,你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欣然了!”他急急地说着,脸也急得涨红起来。 何如玉往后看着:“看花眼了吧?你慢点开。” “我得赶紧转回来看看。” 何如玉摇摇头:“哥,你别急,你别看谁都像叶欣然,你已经认错几十个了吧?” 何宇非也不回答她,只是眼睛盯着可以调转车头的地方,他恨不能飞起来。等他再开车回去,人行道上已经换了另一批人,他仔细看过,根本没有叶欣然。失望让何宇非的脸色有些难看。 第142章 总裁任性番外43 ――――――――――――――――――――――――------------------------------ 顾欣然听贾莹莹说,菲菲所在的幼儿园教学质量差,应该让孩子上个比较正规的学校。顾欣然心里很纠结,以她的能力还达不到,庄晓静怎么回事?只发过几个短信,再也没联系了。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餐时,顾欣然提出一个要求:“阿姨,你的伤也好了不少,慢慢能自己行动了,我想再出去打一份工,这里的活儿我照样干,不过不用付工钱了,只管我们吃住就行了。这样可以吗?” 刘家群和母亲对视一眼:“打工?你有目标了吗?” 顾欣然摇摇头:“我还没找,想等你们同意再找。”她轻咬了下嘴唇:“我很贪心吧?可是孩子越来越大了,我得为她做些准备。” “你真是个好妈妈。”刘家群由衷地称赞。陆父也赞许地看着顾欣然:“是该多为孩子想想,不要让她输在起跑线上。” 顾欣然感激地看着陆父:“谢谢您的理解。” “你先干着,等你找到工作再说。我会按时付你工资的,不过会扣一些。”刘家群笑着。 欣喜的顾欣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陆母提醒刘家群:“要真想帮她,你让她去你超市工作啊,你们不是新开了一家吗?” 刘家群眼睛一亮:“我怎么忘了?这几天脑子不好用,都是加班累的。小顾愿意去的话,我给你问问。” 顾欣然眼睛亮了起来:“我能行吗?” “只要能吃苦,有责任心,一定会行,我觉得这两样你都有。”刘家群一点也不掩饰对她的好感。 “那就谢谢刘大哥了,我一定会好好干!”顾欣然想在确定新工作后,就立刻把菲菲转到好一点的幼儿园。庄晓静怎么不回电话呢?她还真不管菲菲了吗?顾欣然有很多事想征求庄晓静的意见,可是又不能直接给她打电话,当时说好了,顾欣然不能主动联系她,怕破坏了庄晓静的幸福。 ―――――――――――――――――――――――-----------------------------―― 第一天上班,顾欣然还很不适应,她看到顾客来购物时,同事们都会热情地向他们推荐另外的品牌,而且这种做法多数会被拒绝。顾欣然心里就产生了疑问,贾莹莹过来教她:“你得学着点,她们推销的产品,你好好看着,多记着些,那都是回扣和提成很高的产品。” 顾欣然恍然大悟:“难怪呢?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非要推荐那些自以为是的东西。”她来买东西时,也是很讨厌人家推荐的,当时还有些纳闷,原来这里面很有学问。她小声提醒:“莹莹,你看那个,人家明明不喜欢嘛。” “都差不多,只是品牌不一样罢了,可是对咱们来说差别就大了,记住啊,千万不要犯傻啊!”贾莹莹已经很了解顾欣然了。 顾欣然还是皱眉思索着,分明是没有想通,贾莹莹轻轻地摇摇头,快步向一个顾客走去。 稍微清闲时,贾莹莹走到顾欣然身边小声道:“到处都是录像,聊天要罚款的,回家我再和你细聊。” 顾欣然一边喂菲菲吃饭一边听贾莹莹上课:“导购员的工作职责有三种,咱们的主要职责是:一要热情接待顾客咨询,引导顾客消费;二要妥善受理本楼层顾客的商品质量投诉和服务投诉。” 顾欣然打断了她:“三、认真做好顾客的礼品发票调换工作;四、对商场管理中发现的问题和解决结果及时做好记录。” 贾莹莹惊讶地看着她:“你学过?” “我在陆总家里看过这方面的书,好像以前也看过一些,记不起来了。” 贾莹莹竖了下大拇指:“你真厉害,我背了好几天呢。” 顾欣然一边给菲菲擦嘴角的饭,一边笑:“这就算厉害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是半道出家的,不多学一点,会被你们耻笑。”忽然顾欣然的电话响了起来:“晓静?”她示意莹莹来管孩子,她自己走到阳台去听电话:“你怎么才打电话来?干吗啊,你别哭,你慢慢说,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没事,你等等,菲菲,你叫声妈妈,我听听你的声音是不是更好听了”顾欣然把手机靠近孩子一些,菲菲调皮地喊了起来:“妈妈妈妈妈妈!”她向孩子做手势示意很好,然后又转到阳台:“听到吗?说得很清楚了。你别哭啊,不行你就来一趟吧。” “我这一怀孕啊,他们家把我看得更严了,寸步不离地照顾我” 听庄晓静的口气都是报怨,顾欣然劝道:“说明他们关心你,你这情绪对胎儿不好吧?不过,我觉得,你要是能走开,最好还是来看看菲菲,否则她真的把你忘记了。不是吓你的!” 庄晓静又抽泣起来:“我知道,唉,忘了我也是应该的。乔南是个大孝子,不敢违背他父母,只会背地里哄着我……欣然,怎么办?要是这样下去,菲菲要跟你一辈子了!”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顾欣然说得尽量轻松些。 “欣然对不起” “说什么啊?乔家真是这样说的,如果你生个女孩,就不让菲菲进门了?”顾欣然非常不解。 “最郁闷的是,我的感觉和怀菲菲时是一样一样的” 打完电话,顾欣然站在阳台发了半天呆。贾莹莹已经听到一句半句的,就猜到有什么事情,看菲菲在沙发上安静地玩,她就走到阳台轻声问:“她妈妈?” “嗯!唉!” “叹什么气啊?难道”贾莹莹更小声地问:“她不来接孩子了?” “我觉得,大概是这个意思。” 贾莹莹立刻就反对起来,她还忘记把小门关上:“欣然,不是我这现实,你带着孩子,就是再嫁人,也是要打折扣的。”她严肃地又强调了一句:“真的,这要在我们村里,算了,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 顾欣然被她说得乐了:“你瞎担心什么?我又不是明天就要嫁人了?别说目标,我根本就没心思嫁人,如果菲菲不走,我们就相依相偎一辈子。” “欣然?”贾莹莹非常不理解。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出去散步如何?” ―――――――――――――――――――――――――――――― 晚上睡觉时,顾欣然还是很久没有睡着,她看了菲菲半天,这半年多,她长大了不少,也懂事了不少,她们之间的感情也增进了很多,感觉就像亲母女了。虽然有这感觉,但她从没想过能真正拥有这个宝贝,没想过要夺人之爱,这是好友的女儿,她视如己出是应该的,但还是出于帮忙的成分多。听庄晓静的意思,看来是难以接孩子回去了,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额头,无限怜爱地看着这张可爱的小脸。顾欣然下定决心,不管怎样,只要照顾孩子一天,就要尽心尽力,不辜负好友的托付,也不让孩子失去家的温暖。看着孩子睡得香甜,顾欣然的泪水夺眶而出,这又是另一个顾欣然吗?她绝不能让这个孩子也像自己一样无依无靠。 今天刘家群给顾欣然放假一天,让她休息一下,调整一下,全心迎接新的工作岗位。 ―――――――――――――――――――――――――― 第二天,顾欣然告别贾莹莹,带着菲菲回了陆家。她负责陆家的早餐和晚餐,中午有钟点工刘姐负责,刘姐还帮忙下午接两个孩子回家。刘家群六岁的儿子陆天天,他是个可爱的小胖子,但是热情善良,这么大点的孩子,就知道照顾小妹妹了,从不和菲菲争玩具。 “这就是男人的天性吧,天生就知道照顾和让着女生。”刘家群看到儿子对小妹妹好,不由感叹。 顾欣然也笑了,她一边给他倒水,一边回答:“也许吧,是这俩孩子有缘分。” “缘分?”刘家群若有所思地看着顾欣然,他自己忽然笑起来。 顾欣然拿着水壶纳闷地看着一脸古怪笑容的刘家群,想到了什么,她笑着摇了摇头:“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 “嗯,两小无猜大约就是这样的。”两个大人都把目光转到两个孩子身上,他们正玩得高兴呢。 “你都上班了,不请个客谢谢我吗?”刘家群探询着。 顾欣然想了想,大方地应允了:“好吧,虽然我工资没拿到一毛,但是可以请你吃个盒饭。” 第143章总裁任性番外44 刘家群哈哈笑起来:“这意思是说我欺负你了?” 顾欣然想掩饰住眼中的笑意,但还是没忍住:“我可没说出来。” “那是不请的意思?”刘家群好奇地问。 “也不是,要等时机,时机一到” 在那边看电视的陆母一直侧着耳朵听他们聊天呢,于是插了一句:“你们去吧,年轻人就该好好玩,孩子我看着,你们尽管去。” 顾欣然一脸复杂地看着陆母,陆母眨了几下眼睛,没明白是什么缘故:“欣然不是说要请客?我听错了?” 顾欣然见陆父也看着她,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实话实说:“本来没想真请,阿姨您将了我一军,我只好真请了!” 这话音一落,几个人都笑起来。顾欣然的实在,有时会让人忍俊不禁。 ――――――――――――――――――――――――― 刘家群哪里会真让顾欣然请客,她那点工资还没到手呢,还要照顾女儿,已经够紧张了。他们吃过饭,刘家群抢着结了账,然后就提出一个建议:“欣然,难得出来一次,咱们去看场电影好吗?” “你说好就好吧,你都替我请客了,人家换位思考,咱们换位请客,我只好客随主便。”顾欣然回他一个动人的微笑。 刘家群心里一动,她的笑容真美,眼波流转之间,让所有花容失色,让千言万语都安静了下来。看到刘家群只看着她不说话,顾欣然假咳了一声:“你不走在前面,意思是让我请看电影了?”刘家群笑着摇了摇头,赶紧走到前面去。顾欣然有了新工作,接触了新同事,适应了新环境,她的个性都开朗了很多。工作着的女人是最美丽的,这话真是不错。这时何宇非打来电话:“家群,不忙的话,到我家来一趟。” “正忙呢,在电影院门口!”刘家群声音神秘地回答。 “哈,有约会了?”何宇非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何如玉离婚后,他一直很看好刘家群这个人,如果他做妹夫,何宇非是最满意的。“何方神圣啊?能让你也跑进电影院,我可听某人说过,最不喜欢那些娇情地做法,比如看电影啊,送花啊!” 刘家群笑起来:“说那话时,我还没有遇到女神呢,不说了,你要不急,我们明天见。” “不急,你忙你的!” 刘家群合上电话,顾欣然刚好买了小食品走了过来,她关心地问:“有事?” “没有!一个朋友的电话!走,咱们进去。”刘家群乐滋滋地和顾欣然进了影院。 在看电影的时候,顾欣然居然有几秒的分心,她有种错觉,一个男孩不停地喂她吃东西,她不由侧脸看了一眼刘家群,她自己笑了笑,她是脑子不灵光的人,错觉常常有,恶梦常常有,不在乎多这一次。 ――――――――――――――-----------------------------------------------― 理货员肖云喊顾欣然:“那个谁,你过来过来,把这些货放好。”她推了一车儿童食品。 顾欣然明白是叫她后,就赶紧走了过去:“叫我吗?” “你站那里像根棍子一样干吗?把这些按分类摆好!我休息一下。”肖云先到几天,就总是一副老资格的样子,她看顾欣然是新来的,看起来又年轻又美丽,她心里就很不舒服,早就想调教一下了。看顾欣然在慢慢地看品牌和架上的货对号入座,肖云就不耐烦了:“一分钟就搞定的活儿,你别磨洋工啊?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她越说越不屑一顾。 顾欣然默诵了一遍工作职责,这明明是肖云的工作范畴,她咬了下嘴唇,还是继续摆小食品。 ――――――――――――――――――――――――――― 下午,一个顾客要换发票,肖云又安排顾欣然:“那个小顾,快去跑一趟,别让顾客等急了。”她俨然像个负责人的口气,让人极不舒服。 贾莹莹在一边看生气,肖云又不是她们的店长,干吗这样欺负新人?真是可气,想着想着,她脸上就带出怒色来。看到顾欣然小跑着去换发票,贾莹莹不满地斜了肖云一眼。等顾欣然回来,贾莹莹把她拉到一边:“离她远一点,她老几啊?就像咱们店长一般。讨厌!” 顾欣然示意她小声:“还好,也算是一种磨炼吧。” 贾莹莹不解地摇摇头。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孩走了过来:“麻烦问一下,女士用品在哪边?” “这边,请跟我来。”顾欣然不敢怠慢。 女孩慢慢走着,她忽然很神秘地问:“姐,我叫你姐可以吧?” 顾欣然感觉有些突然,但还是笑了:“有事?” “咱们这的老总是谁?报酬怎样?我马上要大学毕业了,想来应聘。” 顾欣然一脸报歉:“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来几天,真不了解。”这时已经走到女士用品的货架前:“就是这里,您还需要帮忙吗?” 女孩看到顾欣然坦诚地报歉着,她点了下头:“没关系。有人告诉过你吗?” “什么?那些事情?” 女孩摇了摇头:“天生丽质挡不住,你是这个超市最美丽的女孩。我叫江妍妍,我哥是个大帅哥,改天带他来让你认识一下。”她一边查看东西,一边忍不住笑。 顾欣然一脸尴尬。 江妍妍靠近她小声说:“我哥昨天没睡着,他看到你了,让我今天来认识一下你,他说有个降落凡间的仙女,人家才叫美,我不服气,特地过来看看你。” 顾欣然真是哭笑不得:“谢谢你们的欣赏,哦,我女儿长得比我还漂亮。” 江妍妍一脸惊奇。 “三岁了,很可爱的宝贝。”顾欣然不慌不忙地把江妍妍放回去的东西又整理一下。 “哦,那真遗憾!那你忙,我去那边看看。”江妍妍转身吐了下舌头,我的天啊,原来她已经是妈妈级的美女了,真是看不出来,哥哥可真是一场单相思了。 ――――――――――――――――――――――――――― 何宇非在写日记: 欣然,你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我知道,你肯定在一个地方,躲起来不肯见我。不是我不找你,是真的找不到?你到底在哪里呢?我不相信,你会就这样消失了,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你说的,我们从此再不分离,我知道你不会忘掉我,我知道你也在找我,只是世界太大了! 写完日记,何宇非才感觉自己的心痛稍微缓和了些。站在阳台,望着外面千万点闪亮的灯火,有哪一盏是为他亮起的?他探头向天上看去,月亮和星星该是无所不见的,它们肯定知道欣然所在的地方,为什么不知会一声?为什么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他握紧了双手用力砸在窗台上,手痛了,他的心痛才减缓些。 ――――――――――――――――------------------------------------------ “祝晓伟,该起床了,你怎么又在沙发上睡觉?”洪洁不满地晃醒祝晓伟。 祝晓伟懵懂地睁开眼,确定了一下自己在何处,又闭上了眼:“再睡一会儿。” 洪洁怒不可遏地瞪着他:“神经病啊,又睡到这里?这地方有狐狸精吗?” 祝晓伟把靠垫捂到脸上,不想与她说话。洪洁厉声警告:“今晚,如果你还睡在这里,别怪我不客气。” 祝晓伟转过身去,背向她躺下。 庄晓静也是烦得不得了,她怀孕之后,感觉像个犯人一样,什么都没自由了。 公婆天天就知道嘘寒问暖,生怕她磕着碰着,怕她吃不好,怕委屈了他们的孙子。“来啊,晓静,喝点汤。”乔母又招呼庄晓静。 庄晓静强忍住脸上的不耐烦:“又喝啊?” “这个都是绝对的营养品,对宝宝的生长有好处,你妈找专家咨询过呢。”乔父解释。 庄晓静看着汤为难,说实话她一点食欲没有。 “这不是为你吃的,是给孩子吃的,你这样想,就想吃了。”乔母不是看不出火候的人,但是她还是强迫庄晓静增加营养:“咱们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你知道吗?好多孩子,一出生就缺钙缺锌的,不得了。所以先天很重要,咱们要避免这些,将来孩子不受罪,大人也放心。” 庄晓静心里那个不服气啊,她是生过孩子的人,生菲菲之前,她想吃什么吃什么,也没刻意补什么营养,孩子不是好好的? 第144章 总裁任性番外45 乔南从洗手间出来,看到了庄晓静的表情,就过来帮忙:“好了,咱们回卧室去喝,你不是说今天很累吗?”说着就来端汤。庄晓静终于感觉松了口气。 “你得监督好,一定要喝啊,这可全是我们的心血呢,配了十几种汤料,精心做出来的。”乔母有些不放心。 “好了,知道了,我保证让她喝下去。”乔南一边扶着庄晓静回卧室一边端着汤。 “小心点,别洒了。”乔父也叮嘱。 “好了,知道了!” 一回到卧室,庄晓静的脸就拉得更长了:“你父母怎么这样啊?是不是都有强迫症啊?”她报怨着。 “没办法,他们年龄大了,盼孙心切,你就理解些吧。” 庄晓静吐了口气,才感觉舒服些:“缺这个缺那个,再这么下去,会不会缺德啊?” “你小声点,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多担待点啊。这样,我喝大半,你少喝点行吗?” 庄晓静叹了口气。乔南无奈地看着她,其实他也和父母一样有点担心,怕庄晓静过多的照顾菲菲,冷落了他们的亲生子,父母不让接菲菲过来,乔南也没十分反对。 乔南虽然知道顾欣然的电话,但也一直没有联系过。庄晓静的情绪不好,多半原因也是因为女儿不在身边,一想起来,她就会心烦意乱,乔南明知原因,但碍于父母和自己那点私心,就没怎么关心菲菲的现状。 ――――――――――――――――――――――――― 何宇非仍然是在幕后指挥,在前面抛头露面的人都是刘家群,所以很多人以为陆总就是这边的主要负责人,知情的人没有几个。这天实在无事可做,何宇非就以刘家群朋友的身份去公司参观,刘家群和员工们介绍过,他这个朋友可以出入任何地方。何宇非忽然对监控室生出几分兴趣,他去那里查看超市的营业情况。 从视频中看到,每个岗位的人员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女员工在一码色的工装下,几乎看不出谁是谁。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显示屏,一个美丽的熟悉的侧影一闪而过。 他找错过太多人了,他摇摇头,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了,他还是有点犹豫了,回头让工作人员切回刚才那个画面:“对,就是这个”这时顾欣然回过头来,何宇非顿时连心跳都停止了,虽然她穿着普通的工作服,但依然那么卓而不群,美丽雅致。 何宇非的手因为激动而抖了起来,他用力握紧拳头,真的是欣然,原来就在眼前。何宇非兴奋地两眼发光,他飞快地跑了出去。刘家群在门口遇到何宇非,看他慌张地跑出去,就很奇怪,他想了想,就走进监控室:“我这个朋友,怎么回事?怎么跑出去了?” 工作人员摇摇头:“不知道,看了刚才一个画面,就跑了!” “哪一个?”刘家群好奇。 工作人员把画面又切换了一下:“就这一段……”他指点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刘家群看到了顾欣然,她在认真整理货架上的物品。他皱了下眉头:“你确定是她吗?” 工作人员很肯定地回答:“就是她。” 难道何宇非?刘家群吩咐着:“你出去休息一下,活动一会儿,我帮你值班。” 工作人员有些迟疑,刘家群向他摆了下手:“出去吧,一会儿我叫你,别走远了。” 顾欣然整理完货架,她一抬头,看到一个俊逸潇洒的年轻男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一双黑眸中充满了热烈和欣喜。奇怪,怎么会有点点似曾相识呢?她低下头,微微地皱下眉,这人怎么了?哪有购物不看物品,专门看人的?顾欣然又回头看了一下后面,确定后面没人,她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 这时贾莹莹过来了,她提醒道:“是不是这人需要你导购啊?如果是大客户,你可是要发财了。”她碰了下顾欣然,示意她去和何宇非搭讪。顾欣然虽然不情愿,也得顾及自己的导购员职责,她礼貌地走向何宇非:“先生您好,您想买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看到顾欣然向自己走来,何宇非的心都差点跳了出来,但是刚才的一眼,让他疑惑了。他看到顾欣然似乎不认识他,目光是极其平淡和陌生的,他的大脑都要空白了,怎么回事?而此刻,变化居然这么快,她已经走到自己身边,这么近地和他说话。何宇非用力握紧自己的手,他的眼中已经蓄满激动的泪水,他必须拼命忍着,他怕吓到顾欣然。 何宇非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顾欣然满脸困惑,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事又说不出来,难道是哑巴? 何宇非深情而专注地看着顾欣然,他几次用深呼吸控制住了他的泪水。顾欣然感觉到对方的异常,她正想说什么,这时一个老太太喊道:“姑娘,紫林的醋在什么地方?” “哦,您稍等,请跟我来,你要瓶装的还是袋装的?”顾欣然显然很高兴有人打扰,她还是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古怪表情的男人。 何宇非看到顾欣然去招呼其他顾客,她眼中完全没有什么重逢的任何内容,惊喜惊讶或是其他什么,何宇非的心开始慢慢沉落下来,难道她已经完全忘记他? 这怎么可能呢?两人的缘分已经情深似海、无法割舍,难道她真的没有认出自己? 贾莹莹看到了何宇非有些奇怪,看顾欣然忙过一段,她就小声问:“那男人说什么了?这位帅哥大概是看上你了,眼睛都直了。” 顾欣然也小声回答:“他好像不会说话,我问他话了,他好像很想说又无法说出的样子,我不会哑语,不敢和他打交道。” 贾莹莹高兴了:“我会一点啊,我去招呼他。”她走到 何宇非身边,连说带比划:“先生,您要买什么东西?我来帮你!” 顾欣然又开始招呼别的顾客,何宇非终于明白了,顾欣然平静而平常的反应,他终于懂得了,她以为他是一个哑巴,所以让懂点哑语的人来问话。何宇非激动的心一下子冷到极点,看来顾欣然真的认不出他了,两人的朝夕相处,看来也全不记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家群从监控室里看到了这一幕,他非常奇怪,何宇非怎么会这么激动和冲动,难道顾欣然就是叶欣然吗?顾欣然从没说过她有过曾用名。刘家群不想让何宇非给顾欣然造成更多的困惑,就打电话给何宇非:“怎么回事?怎么跑到里面去了?遇到熟人了?” 何宇非就像从梦中醒过来,他平静了一下情绪,找到了,总算是找到了,不管是什么情况,现在都是一个大大的胜利。他的眼中还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太好了,真想不到会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顾欣然就在自己的公司,怎么会这样错过呢?他要去找刘家群问个清楚。 刘家群已经回到他的办公室,他猜着何宇非会来找他,果然,没几分钟,何宇非快步走了进来,他一脸兴奋:“家群,我找到欣然了!” 刘家群的心动了一下,难道是真的?不会吧?“欣然?咱们公司是有个叫欣然的,不过不是叶欣然,是顾欣然!” “顾欣然,她原来的名字,不是,是她前世,一时说不清楚,就算是前生吧,前生就叫叶欣然!” 刘家群感觉何宇非有些语无伦次,到底也没表达明白。 何宇非开心地紧握着刘家群的手:“谢谢你,幸亏招了这一位员工,否则我们又会错过彼此了!也许要错过一辈子呢。” 刘家群还是不太相信,因为何宇非认错的人已经太多了,再说,刘家群和顾欣然的关系刚刚在慢慢走近,怎么会?她还有孩子,不可能不可能!“宇非,我知道你想找到叶欣然,可是,这个是顾欣然,她还有个快三岁的女儿。” “女儿?”何宇非有一点疑惑:“我不管她有什么,现在她在这里就行了,太好了!谢谢你家群。” “你确定这个欣然就是你的欣然的吗?”表情和心情都复杂的刘家群希望这个回答是否定的。 可何宇非春风满面地肯定着:“就是她,她是我的生命,我怎么会认错呢。家群,你知道她吗?你认识她?” 刘家群吞吞吐吐:“这个,我,怎么说,她就是我家的保姆!” 何宇非用力敲了下刘家群的肩膀,惊奇地笑起来:“你这家伙,竟然藏匿我的欣然!该怎么罚你?”他也不管刘家群有什么表情:“真是可惜,她在医院照顾阿姨时,我们几次都错过了,我去你家时,也是错过了,从没见过她。 第145章 总裁任性番外46 “老天真会开玩笑!难怪,难怪了,有一次我从你家出来,在马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却没看清楚,一定是她,我的欣然。”他捂着要跳出来的心:“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还要谢你!”他给了刘家群一个大大的拥抱,何宇非的喜悦之情已经无以言表。 刘家群还是如实表达自己的看法:“我刚才看到,她好像不认识你啊。” “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她好像真的不认识我。她之前有失忆症,我不怪她,也许她把我也忘记了!”找到顾欣然的兴奋丝毫不因为顾欣然的淡然和无视而削减:“忘记又怎样?我们的心是会惺惺相惜的。只要遇到一次,我相信,我们就会深爱一次。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我打电话给何如玉” 何宇非在给妹妹打电话报喜,每一个字中都透着喜悦。刘家群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他刘家群看上的女人居然是何宇非的前女友?老天爷不会开这种玩笑吧?顾欣然怎么是叶欣然呢?两个男人此时的心情,因为一个女人而无以言表。 何宇非兴奋过度,一夜没有闭眼,他太激动太想她了,虽然有些意外,但高兴还是占了上风。他设想过很多场景,每一个结局都是一样的,他的欣然小鸟依人般偎在他怀中,两人幸福地相拥相吻,难舍难分…… 何宇非看到顾欣然时,他也想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但见她的表情明显漠然,眼神陌生,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什么过去,他用力克制住了自己,暂时不敢贸然靠近她。他远远地站着,热烈地等待她的发现和反应,可她完全是对陌生人的感觉,这种情况他从来都没想过,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再次视他如陌路。 刘家群万分复杂地纠结了半夜,他爱上的女人怎么会是何宇非的小青梅呢?他珍惜和何宇非的友情,也为何宇非和叶欣然叶的爱情深深感动,他也为自己有了可以心动的女人而庆幸,可是,几点纠结在一起,却剪不断,理还乱!现在看来,顾欣然明显对刘家群更亲近、更熟悉些,可是将来呢? 黎明时分,何宇非才稍稍冷静下来,他,难道真的要和顾欣然演绎完三生三世吗?青梅竹马的初恋,孤注一掷的再恋,如今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不管怎样,他都不想造成顾欣然的困扰。他如何能正常地出现在她面前,而不让她有压抑感? 早上,祝妈妈招呼顾欣然的刘家群吃饭:“你们快点吃,都在一个公司上班,家群你让欣然坐坐顺风车多好?” “不是我不让,是人家不愿意。”刘家群无奈。 祝妈妈不相信地看着顾欣然,既而又亲昵地拍一下她的肩膀:“傻瓜,有这么大的便宜,要学会赚啊!不赚白不赚。”祝爸爸也笑着点头。 顾欣然有点为难:“这个,若是让公司同事看到,影响不好。” “闺女,你坐两站顺风车,最后一站你再坐你的公交车,这样可好?” 祝妈妈以为儿子会很感激这样的提议,但见刘家群明显有点心事重重的。 这次何宇非不瞒着公子良了,半夜三更的给他打电话:“子良,我找到晓枫了,真的!” “不是做梦吧?你这人一会儿神一会儿鬼的,我都不敢相信你了!”公子良听着何宇非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心里也替他高兴。 “真的真的,我真的找到她了!” “那太好了,我明天就过去看她!说实话,我也很想她呢!不怕你吃醋!” “别!”何宇非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子良,晓枫又失忆了,他不记得我了” “你说什么什么什么?不是不是,你不是做梦啊?”公子良还没高兴完呢,这一盆冷水泼的,让他找不到南北:“你没说梦话吗?” “没有,你听说慢慢跟你说……” 听何宇非说了半天,公子良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一个人怎么会失忆两次呢?还是忘记同一个男人?这事太奇怪了?“宇非,这样吧,我把你闺女带过去,让她们见一下,好吗?” “别,如果我闺女知道她妈妈不认识她,该多失望啊?再说了,我找时间回家,慢慢跟我哥嫂解释吧,希望那时晓枫能清醒一些,不然他们可能有些难过,对吧?”何宇非说着自己的顾虑。 “那,那个王力恺那里,你就真的放过他啊?”一想起这个坏蛋,公子良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过去揍他一顿。 “有些事情还没弄明白,不晚,再说,有他在,也许晓枫的记忆能恢复得快一些。” “你的意思是晓枫还记得那个臭男人吗?真是不公平!” 何宇非无奈:“是啊,记得他,却不记得我!唉!对了,晓枫现在叫顾欣然了,如果你看到她,先别提她以前的名字!” “好了,我见一面再说吧!” ――――――――――――――――――――――――――――――― 祝晓伟在办公室打电话:“怎么样?有消息没有?没有回去?嗯,知道了,你再多找些人,一定查到她的下落。放心,费用我会按时打到你帐上” 这时洪洁开门走了进来,祝晓伟赶紧结束谈话:“嗯行,我们严格按合同办,放心,我们做生意最讲信用。”他并不看洪洁一眼。 离开祝晓伟办公室时,洪洁的脸色极其难看,虽然是只言片语,她已经听懂了,祝晓伟肯定还在寻找顾欣然,顾欣然这家伙死了没有?如果她还活着,就是一个天大的祸害。一想起顾欣然三个字,洪洁就有些咬牙切齿,为这三个字,他们吵过多少次啊?如果他真找到顾欣然,他又去道歉又去忏悔,难保顾欣然不心动,万一她卷土重来,她洪洁情何以堪?顾欣然这个女人,再不能成为她的障碍。说什么要慢慢得到祝晓伟的心,洪洁感觉此事已经迫在眉睫。 ――――――――――――――――――――――――――― 祝晓伟对他们的婚事白不提,黑不提的,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洪洁已经用足了她的耐心和媚惑手段,但是,奇怪了,祝晓伟现在是雷打不动,不管怎么说,怎么做,他一律以冷淡对待,洪洁已经想爆发很多次了,她还是硬硬地咬牙忍了下来,进行她的卧薪尝胆计划。都说本性难移,她能忍两次三次,但第四次便会发作,吵闹一番,然后她又后悔,又重新忍着与祝晓伟重修旧好,这样的一幕反复上演。 最近,祝妈妈看出洪洁情绪不好,她又开始劝说:“小洁啊,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还是小孩心性,你没听这句话啊?说男人都是孩子,得女人哄着。你看,咱们多累啊,又得当媳妇,又得给他当母亲,所以说女人伟大嘛,就没人说男人伟大是吧?” 洪洁难看的脸色还是被祝妈妈一番话给说乐了。 “还有,人家一结婚,婆媳关系那可是水火不容的,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你看咱们,同仇敌忾的,再没咱们这么亲切的母女了,我都不觉得你是媳妇,都像我女儿呢!”祝妈妈揽一个洪洁的肩膀以示亲昵。 虽然洪洁有祝妈妈这样哄着劝着,她可不是好哄的人,这点甜言蜜语只能哄她一时,她可不会长期受用。 ―――――――――――――――――――――――――――― 这天晚上,洪洁父母上门来聊天,祝家人刚吃过饭,祝妈妈就埋怨:“再这样过来,我们就不欢迎了,也不来吃个便饭,这时候来多不给面子?” 洪母笑了笑:“不能给你们添太多麻烦,咱们现在还非亲非故的。” 祝妈妈和祝爸爸相视一眼,祝爸爸赶紧招呼:“来来来,沙发上坐,坐下说话,都站着干吗?”为缓和气氛,祝爸爸特地喊:“祝晓伟,快倒点水过来。” 祝晓伟虽然脸上不热情,但也不好直接拂的父亲的意,就闷声不响地去倒了两杯水:“请喝茶!” “谢谢。”洪父客气。 洪洁责怪:“爸,瞧你,对你女婿还这样客气啊?” 祝晓伟脸上明显闪过几丝不愉快,祝爸爸拉他一下:“来,坐这聊会天,你那工作忙,我知道,但也得学会放松和休息,你们年轻,时间还有的是。” 洪母轻咳了一下,示意洪父说话,洪父看了一眼洪洁,又转头看着祝家父母:“我呢,和老伴也商量了很久,觉得这样下去,女儿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总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先接她回家,如果咱们有缘分呢…… 第146章总裁任性番外47 “如果咱们有缘分呢,将来还会成为一家,如果没有,咱们谁也不怨,反正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外孙看着,已经心满意足了。” 祝家父母果然变了脸色,现在要抱走他们的孙子,那和要他们的命差不多了。祝家父母现在最大的工作和乐趣就是哄孙子,逗他玩,岂能让洪家养孙子呢? 祝妈妈想了想,她恍然大悟,因为对洪家的做法已经心知肚明,于是就坦然笑了:“亲家说得是,咱们可是想到一处了,前天我们还商量,找个合适的吉利日子,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一下呢。” 祝晓伟想说什么,被祝妈妈碰了一下腿:“我这儿子不善言辞,但是心里都是有的,要不,这宝贝孙子是哪来的?是吧,亲家?” 洪家父母没有说话。洪洁埋怨:“爸,妈,你们别管闲事,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用你们管。” “这话怎么说的?”洪父不满地看着女儿:“我就一个孩子,能看着你这样不明不白地在人家呆着吗?那还不如在我自己跟前,我心里眼里都有你,这样还放心些。” “也不是说非让你们分开,如果有了双方都合适的解决办法,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洪母劝道:“你娘俩回家呆一段一时间。大家都冷静地想一想。” “那”洪洁有点为难。 洪家父母站起来要走:“就这样吧,咱们也不多呆了,你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在门外等你。我的外孙呢?” 祝妈妈庆幸,孩子刚被保姆抱出去。 祝晓伟嘴角漫过几分不屑,这样的小伎俩,谁会看不出来?也太小儿科了吧?洪洁看来真是黔驴技穷了,连父母上门逼婚都在所不惜。 祝妈妈又把俩人拉着坐下: “快坐下,孩子的事就是咱们大人的事,咱们做主就好了,亲家,我们的想法是一样一样的,是吧?老祝?” 祝爸爸赶紧说:“是啊,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就按那个办。”他用眼神示意祝晓伟不要乱说话。 “小洁,你看你,人家都计划好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我”洪洁一头雾水。 祝妈妈过去揽着洪洁:“她当然不知道,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吗?祝晓伟忙,没时间,洪洁又得照顾孩子,婚礼的事我们老两口正筹备着,原想等有点眉目了,再请你们来指点一下,你看,还是我们说晚了!” “那感情好!办个普通的婚礼也没什么,我们不在乎那些,只要有了形式,我们嘴上也好说话,邻里邻居的,我们吃了他们多少话?”洪母先就高兴起来。 看他们聊得起劲,祝晓伟被父亲拉着,也走不了,只是被动地听着,就像与他无关一样,脸上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来日方长,洪洁现在不会计较祝晓伟的态度,她知道什么最重要,只要有了婚姻和法律的保护,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爆发她的冤气。 洪洁让父母上阵演的这一场逼婚戏码到底还是有了收获。 ――――――――――――――――――――――――――――――― 祝家父母知道祝晓伟的心结是顾欣然,但顾欣然已经算是无影无踪,而且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他们之间不该再有什么瓜葛和来往了。祝家父母决定强迫祝晓伟一次,必须替他痛下决心,让他开始另一段婚姻,另一段爱情,另一段生活,不能总陷在失去顾欣然的阴影里。 “不管欣然在哪里,我心里都忘不了她,你们说我这样娶洪洁有什么意思?不如慢慢地,大家都淡了,最后散了” “胡说”祝妈妈喝住他:“这是说什么?哪能让我孙子没有妈妈呢?这个想法,你想都不要想。”祝妈妈忍气戏说:“顾欣然这三个字,说实话,我开始不怎么喜欢,你为她,做了多少事,花了多少钱,可她呢?总是那么知恩不报,总是那么,那么,怎么说,和咱们隔着一条心一样,没一家的感觉,你爸也这样说,是吧?” 祝爸爸如实地点点头。祝妈妈继续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看看洪洁,她多么热情,大方,虽然脾气有点差,谁也有脾气不好的时候,何况又是这境地,我觉得也有情可原。” “是啊,如果是咱们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咱们做父母的也会急眼,怕是早就找上门去理论了,洪家人还真不错。”祝爸爸换位思考着。 祝晓伟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就是忘不了欣然,你们不知道,时间越久,我就会越想她。欣然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生动美丽,根本无法让别人占据我的心。”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怎么回事?难道真是鬼使神差,我怎么会伤害她,背叛她呢?” “这就是没有缘分,如果没有缘分,你再想她,她终究不会是你的。像洪洁,你再讨厌她,可是她就是你的,你甩都甩不掉。”祝妈妈看儿子烦恼,她心里直恨顾欣然,这个小女人真是个祸害,都离开这么久了,还让祝晓伟为她痛苦。 “欣然虽然有很多优点,但也不是没有缺点,洪洁虽然有不少缺点,但也不是没有优点,她和我们的关系这么好,不也是欣然做不到的吗?所以,其实人啊,没什么可比性。” “不瞒你们说,欣然对于我,真是很重要很重要,时间越久,离得越远,这种思念和心痛会更深更切,以前我都不知道,同在已经是深有体会了。” “顾欣然顾欣然顾欣然!你心里口里就只有顾欣然,行,你就想着顾欣然吧,我们和孩子,和洪洁搬出去住,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安安静静地想顾欣然。”祝妈妈劝得失去耐心了,有些不耐烦了……他们的思想工作又做了大半夜,三天之后,祝晓伟还是默认了这场婚礼,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不结婚,他的儿子就会遭人耻笑,他得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 最后祝晓伟屈于各方压力,不得不跟洪洁结婚,但是他坚持签订了一份婚前财产协议,他知道洪洁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他必须先下手为强。洪洁看到合同,完全没有在她的预想之内,祝晓伟这人太不简单了,她半天没有说话。虽然合同里也保证了她部分权益,但涉及公司的方面与她划得很清楚。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而嫁我的,所以这个东西只是走个形式,现在的富二代结婚,哪个不是先签了这个?有了这个,才能证明,你是看到我的魅力,而不是钱财的魅力!”祝晓伟的口气还是有些掩饰不住的嘲讽,他希望她大发雷霆,若是这样,干脆结不了婚,他也可以解脱了。 洪洁似笑非笑地看了半天合同,在心中展开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财产还是将来的事,只要成为祝家人,她有的是办法得到,可婚姻是祝晓伟不情愿的,这点她心知肚明,婚姻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她得把握好。 祝晓伟心里有点高兴,看她踌躇不决的样子,看来是不会签字的,他正要松一口气,没想到洪洁微笑着拿过笔,三下两下签好的自己的名字:“这下好了,我们之间只剩下清清白白的爱情,没有这些凡俗事情牵绊!你才不会误解我的真心。” “很好,明天咱们去做个公证。”心中失望的祝晓伟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 在临结婚之前,洪洁特地写了很多张白纸,上面都写着“顾欣然顾欣然顾欣然”大小不一,多少不一的顾欣然,然后,洪洁把写有顾欣然名字的纸全部烧掉,她才出了些恶气,感觉顾欣然真的化灰一般,希望这世上再没有和顾欣然相关的东西。 祝晓伟和洪洁举行婚礼的时候,顾欣然正在哄菲菲睡觉呢。这几天菲菲有点闹,她经常闹肚子,不知吃什么东西吃坏了。顾欣然轻轻地拍着菲菲,轻轻地哼着催眠曲,希望孩子的梦中多一些安然和甜蜜。看到孩子安静地睡着了,顾欣然才松一口气,总算是睡着了,但愿明天会好起来。 孩子一生病,没有经验的顾欣然就有些慌,她很想给庄晓静发个短信或是打个电话,但是奇怪了,庄晓静居然沉得住气,一点消息没有。如果庄晓静真不管菲菲了,那顾欣然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除了在菲菲入托之前来过一个短信,问她们的安身之地,叮嘱了一堆事情,然后就再没消息,庄晓静叮嘱过了,乔家父母很不容人,她得十万分地小心,所以顾欣然不是万不得已,不要主动给她打电话。 第147章总裁任性番外48 顾欣然有些感慨,怎么婆婆们这么难相处啊? ―――――――――――――――――――――――――――― 顾欣然下班后去接菲菲,她已经和孩子承诺了,今天带她去吃西餐。走出超市没多久,就遇到那个奇怪的男人,他仍然是满腹心事,欲言又止的样子,顾欣然轻轻地咬了下下唇,怎么又是他?她不会哑语,不知怎么跟他交流,她赶紧低下头,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去。 缘分真是有意思,怎么总让她遇到这个人呢?顾欣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何宇非,发现他仍然在看她所在的方向,她只好回眸一笑,免得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窥他。 顾欣然回过头来,自己偷偷笑起来,唐伯虎点秋香,也不过是三笑而已,而她和他,已经有三面之缘,算不算是什么前世今生?她越想越觉得可笑,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人,她的心情出奇得好!他的眼睛很特别,深情而专注,热烈而隐忍,总之他的眼神是很有内容的男人,很有魅力。 他这样的帅哥,很容易让人一见难忘。顾欣然心里为他惋惜着,好可惜,他怎么会是哑巴呢?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想这么多干吗?顾欣然加快了脚步,这时已经看到公交站点了,她得快点上车,菲菲还在等她接呢。 ――――――――――――――――――――――――――― 在肯德基,顾欣然低头看着孩子,在耐心地问着菲菲:“宝贝,今天换个口味好不好?” 菲菲摇摇头:“吃薯条!” “来根鸡腿吧?薯条没营养!好不好?” 菲菲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点了下头,顾欣然高兴地摸了下她的头:“真乖,来,你先坐下,不许动啊,我去给你拿好吃的!” 顾欣然安顿好小菲菲,她去点餐、付款,她还不停地回头和菲菲做着手势,怕她走开了。拿好东西,顾欣然微笑着走到桌前:“来,宝贝,每吃一根薯条,就要吃一小口鸡腿好吗?咱们太瘦了,刚才那个阿姨说了,如果不长肉,下次不让咱们来吃饭。”看菲菲似懂非懂地看着她,顾欣然自己笑起来,她左右环顾一下,小声道:“越吃越瘦的人,人家不欢迎,好像这里的东西不好吃一样,懂了吗?” “妈妈,我多吃!”菲菲果然明白了,她怕这里的阿姨不让她来吃薯条。 看着菲菲终于对鸡腿有了点兴趣,吃得很香,顾欣然心里有些欣慰,对于哄孩子,说实话,她还真没什么经验,不过是些“连哄带骗”的小把戏。 看菲菲吃好了,顾欣然拿纸巾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边沾的东西,拉着孩子的手往外走。她们刚站到路边,刘家群的车就过来了:“欣然,上车,这么巧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顾欣然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家群,她回了他一个开心的笑容,打开车门,把菲菲抱进车里,她一抬头,吓了一跳,原来车里有人,就是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刘家群赶紧给她介绍:“这是我表弟,何宇非。”他又指着顾欣然:“这是我公司的员工顾欣然,也是我家的钟点工。” 顾欣然礼貌地向何宇非打招呼:“原来是何先生,好像已经见过!” 何宇非伸出手去,顾欣然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与他相握,能这么近距离地接近顾欣然,他的心跳得特别快,手心都出汗了,大脑也一片空白。“我表弟人很聪明,就是生了一场病,暂时不能说话。”刘家群适时介绍着。顾欣然恍然大悟,这时才发现,何宇非还是握着她的手没放,她有点不好意思,就挣脱了一下,他才松开手。何宇非定了下心神,咽了一口空气,在记事本上迅速地写着:“你好,因为你像我一个熟人,我是不是有些冒昧?” 顾欣然探身一看,原来如此,那些奇怪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顾欣然对他嫣然一笑:“没事,何先生你好,菲菲,叫叔叔!” “福福!”菲菲痛快地叫了一声。何宇非好像没听明白。 顾欣然笑着解释:“我女儿,说话有点不太清楚,福福就是叔叔!” 何宇非点点头,握着菲菲的小手摇了摇。顾欣然本想坐到副驾驶,但怕菲菲小,照顾不了自己,只好坐到后面,方便照顾孩子。 真是无巧不成书,她不久前还在胡思乱想,这一会儿就认识了。顾欣然在心里嘀咕,刘家群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表弟,俩人在一起,很明显地,弟弟抢了哥哥的风头。 刘家群边开车边问:“我们准备去吃饭,一起好吗?”顾欣然摇了摇头:“真不巧,我们刚吃完,下次吧,下次你再请客。”她眼睛的余光已经发现身边的这个男人似乎一直在注意地看着她,顾欣然抱着孩子正视前方,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自然。刘家群从后视镜中看到何宇非和顾欣然,两个人的反应真是天差地别,何宇非在努力掩饰他的流动,但眼神还是自觉不自觉地飘到顾欣然这里,而顾欣然呢,虽然初时有些小尴尬,但也算是泰然自若,无动于衷,看来她完全不认识何宇非。刘家群一边开车一边纳闷,难道何宇非说得是真的?顾欣然又失忆了? ――――――――――――――――――――――――――――――― 顾欣然和菲菲在陆家门口下车,两人向他们挥手道别。随着车子慢慢远去,顾欣然的娇好面容也慢慢消失在身后,何宇非还在努力张望着。 “好了,反正已经认识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不过我得提醒你,她这样子,你们恐怕得从零开始了!”何宇非好像没有听到,只是热烈地看着后面,虽然那里早已经看不到顾欣然的影子。 把何宇非送到住处,刘家群坐在车里感叹了半天 ,他和顾欣然的缘分真浅,才刚刚开始,何宇非就出现了,他无奈地笑着,老天真是会开玩笑,偏偏让他遇到何宇非的小青梅,还是他念念不忘的小青梅。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这时何如玉打来电话:“家群,你见到那个顾欣然了?什么情况,一会儿姓叶,一会儿又姓徐?” “说来话长,你明天不是过来吗?自己看吧!” 何如玉到底还是心细:“徐?家群,你家那个保姆,我记得也姓徐吧?” 刘家群不得不佩服:“何总,你啊,什么都瞒不了你,真是女诸葛啊!厉害厉害!” 何如玉惊奇了:“真是她啊?天啊?不对不对,全乱了,全乱了,她不是有个小女儿吗?是不是我哥想叶欣然想迷了,随便找个相似的人,就认定是叶欣然了?” “好像,不是随便这么简单。” 何如玉感叹:“难道真有前世今生啊?”两个人在电话中又探讨和感慨了半天,他们费了那么多功夫找叶欣然,花了那么钱帮何宇非圆梦,结果呢,却出人意料! ――――――――――――――――――――――――――― 顾欣然把菲菲哄得睡着了,她自己还在想那个有些奇怪的何宇非,他眉宇间几分冷峻,为什么有些似曾相识呢?顾欣然想了半天,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给贾莹莹打电话,两人在电话中聊了半天,贾莹莹还以为是天方夜谭,顾欣然解释了半天,她才相信这是真的。贾莹莹自嘲着:“欣然,我可是中奖了,居然去和陆总的亲戚套近乎?” 顾欣然也笑话她:“难怪呢?你那么主动地要去和他说话,我还以为你只是个色女,看到美男子就上前打招呼,却原来还想着巴结陆总呢!” 俩人在电话中又取笑了半天,才互道晚安。 ――――――――――――――――――――――――――――― 超市里,店长通知顾欣然,准备给她调工作,让她做理货员。才刚熟悉这个,又换了新的,顾欣然不敢怠慢,赶紧学习熟记理货员的工作职责,对商品进行验收和为顾客提供退货服务, 对商品按编码进行标价和价格标签管理,对商品进行分类,并按商品陈列方法和原则进行商品陈列 (包括补货)的工作职责。她看着看着就有些疑问了,怎么理货员也有对顾客的咨询导购提供服务的工作职责呢?这和导购员有点重复了。 最后一条是有对超市内卫生进行保洁及商品防损管理的工作职责。 别看顾欣然对往事记不住,但现在的记忆力特好,对这些枯燥的条款,也一条条地记得清楚。 -------------------------------- 第148章总裁任性番外49 顾欣然刚做了一天理货员,店长通知她,两天后准备出去培训学习。大家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开始评头论足,议论纷纷,刚来就出去学习,有什么背景吗?贾莹莹在后面解释:顾欣然和我一样,孤家寡人,人家很聪明,记性超好,那些规定和条款,每一条都滚瓜烂熟,咱们比不了的。 知道好友在背后替自己澄清,顾欣然欣慰不少。其实她也有疑问,让她参加培训学习,一是意外,另外是深感责任重大,怕学不好,辜负了公司的期望,再一个就是害怕和菲菲分离,她还这么小。 ―――――――――――――――――――――――――――― 公子良到底还是来了,他走到顾欣然面前:“你好,请问酱油在什么地方?” 顾欣然向公子良微微一笑:“那边第三个货架西边!”优雅地伸手示意,脸上的表情和微笑都很职业,完全没认出公子良。 公子良愣了一下:“哦,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熟啊?特别像我一个表妹。” 顾欣然惊奇了:“是吗?”虽然不认识,但她看到公子良时就能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坏男人,所以并不讨厌他的搭讪。 “实在是太像了,不是我赚你便宜啊,你等等”公子良拿出手机,翻看着:“来,你看!这是我表妹和她女儿!” 顾欣然好奇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忍不住惊叹:“天啊,真的很像啊,如果你不说,别人还会以为是我呢,对吧?”她自言自语:“这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人啊?” “这个小女孩漂亮吗?”公子良一直盯着顾欣然的脸,在看她的表情。 顾欣然又仔细看了一下:“太可爱了,长得这么漂亮啊!你表妹真幸福!有这么好的女儿。要不我带你去找?酱油在那边!”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工作,赶紧进入正题。 公子良失望地看着顾欣然:“不用了,我自己去吧!” 贾莹莹走过来问:“什么好东西?你跟他又说又看的!” 顾欣然坦然地告诉她:“那先生的一个亲戚,跟我长得很相似!” 贾莹莹立刻警惕:“不是找你套近乎的色狼?” “不是!”顾欣然看着公子良的背影肯定着:“这人肯定是好人!” 走了几步的公子良听到这话,眼睛里有些湿润,虽然她不认识他了,但还有些好感呢。公子良叹了口气。 ―――――――――――――――――――――――――― 庄晓静终于发了个短信,原来为保孩子,她婆家不让她用任何现代化的东西,说怕伤着孩子,这是她找机会偷偷拿到手机,就发了个短信问候一下。顾欣然唏嘘不已,怎么回事,人一做了公婆,立刻就成了孙子迷吗?祝晓伟父母这样,乔南的父母还是这样?这都什么年代了?真是不可思议。 有家超市偷换红酒标签被工商部门检查出来了,在电视中曝光了,顾欣然在电视中看到报道,赶紧通知刘家群,刘家群说咱们是讲信誉的,没有这种事情。不过,为慎重,刘家群特地叮嘱超市的负责人,抓紧时间自查一下,工商部门的大行动应该马上就开始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工商局的人就来检查了,一直遵纪守法的他们自然是安然无事。顾欣然的敏感和责任心更是让刘家群刮目相看,这个不温不火的女孩,她的潜能和智慧好像还未被开发一样,有些工作上的,或者是顾欣然职责之外的事,他也会和她讨论。两人走得越近,刘家群就越纠结,因为何宇非的存在无法忽略。 ――――――――――――――――――――――――――――― 何如玉对顾欣然是否是叶欣然一事,还是不太相信,她亲自听哥哥解释了一遍,虽然他说得三言两语,但基本上听懂了,叶欣然是现在的顾欣然,顾欣然就是过去的叶欣然。何如玉以为哥哥睡梦中、生死一线都在牵挂的女人必定是仙子一般的精灵,结果却是人间的邻家小妹。 何如玉对顾欣然有看法,就带了挑剔的目光来看,而且看到顾欣然时,她正在超市上班,从监控中看了几眼,何如玉就断定这女人不十分抢眼,哥哥真是鬼迷了心窍。女人看女人,总是带些挑剔和嫉妒,因为何如玉对顾欣然有逆反心理,所以就看她特别不顺眼。 培训回来后,顾欣然还在继续做她的普通职员,不过她做得很出色,不断收到顾客的表扬,这让其他人,甚至是贾莹莹也望尘莫及。 何宇非想把这个超市的经营权交给顾欣然,他的生命都是顾欣然的,对他来说,让她过得好是最最重要的,但何如玉强烈反对,就连刘家群也表示反对,至少不是现在。顾欣然才刚刚接触到超市的业务,她懂得还太少,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和学习,这对超市的经营非常不利。 怕哥哥生气,何如玉采取了以退为进的方法:“可以好好培养她,让她多学习,如果她真是这块材料,我们再重用她。”这就是顾欣然参加培训的前因。 ―――――――――――――――――――――――――--------------- “晓伟,今天我家亲戚都从老家过来,咱们去站一站,敬一杯酒。”洪洁早就打扮好了,看祝晓伟像没事人一样,她就提醒道。 祝晓伟在玩游戏,好像没听到她的说话,没有反应。洪洁走近他一些:“喂,听到吗?我家亲戚都来了,咱们去看看” 祝晓伟还在不停地敲击着键盘,他正玩得起劲:“你自己去吧,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们。” “那怎么行?人家都是来祝贺咱们结婚的,哪能我一个人出现?” 祝晓伟有些不耐烦了,他的眼睛还是盯在电脑上:“不是说过了吗?你别打扰我,要不你先去,我玩过这几关,我自己过去!” 洪洁不满地看着祝晓伟,但是今天得求着他,还得需要他给撑面子呢,她又站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出去了:“刘嫂,抱上孩子,咱们先走。”临出门之前,洪洁又对着镜子察看一番,完全是一个贵夫人该的装扮,手袋是婆婆刚送的lv,这个必须带上,项链等手包一应俱全,她感觉自己顿时高贵了几分,心里的得意便浮在脸上,把刚才的不愉快忘掉了。 ――――――――――――――――――――――――――― 亲戚们围着洪洁母子夸了又夸,都夸了好几遍了,洪洁的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可祝晓伟还是没来呢。洪洁借口上洗手间,她出来给祝晓伟打电话:“喂,怎么回事?这么久才接电话?就等你一个人了,你快点!” “我还有几分钟就打完了,否则就前功尽弃,你们先开始!别等我。” 洪洁尽量压低声音:“你以后怎么玩,我都不会打扰你,可是这次不一样,亲戚们是来看你的,是冲你来的,你” “我知道了,我又没说不去,好了,你越耽误我,我越去不了,挂了!” 洪洁差点气结。 洪父走出来催道:“女婿还不到啊?这闲呱都拉半天了,12:38分了,不能再等了,你没和他说好吗?” 洪洁挤出一点笑容:“爸,你别催我了,我不急吗?他有事,你知道他公司那么多事” 洪父不悦:“什么事情能大过岳父家的事?” 这时洪母也出来催“不能太晚了,如果晚了,他们就得住下来,得订多少床位啊?耽误不得!”她一脸焦急。 洪洁做了个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心情:“爸,那就按祝晓伟说的,咱们先开始,他赶过来敬酒,也不会失了礼貌。” 洪父和洪母对视一眼,也没更好的办法,就点了点头。 洪洁微笑着宣布宴会开始:“各位亲友,很报歉我老公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晚一些过来,咱们先开始,不等他了。”此话一出,下面就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洪洁的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她仍然努力地维持着笑容:“我先敬大家一杯,感谢你们一直关心我,这么远的路程,你们还特地赶过来,我非常感动!谢谢大家,这一杯,咱们干了!” 洪洁一边应付亲戚一边心急火燎,早知道如此,她就等着祝晓伟一起过来了,免得自己在这里尴尬。在父母也敬完酒,在洪洁敬过三轮酒的时候,祝晓伟总算出现了。看到祝晓伟出现,洪洁的脸上才真正绽开了笑容。祝晓伟脸上一直是淡淡的,有种高高在上,格格不入的感觉,明眼人一看就知。亲戚们用眼神交流着对新女婿的看法,但没人说出来。 第149章总裁任性番外50 虽然祝晓伟出现了,但洪洁的气可是没发出来,回家之后,她马上就翻脸了:“刘嫂,你把孩子抱出去转转!” 刘嫂赶紧抱着孩子出门,她慌张地走了,让她出去,这就是战争的开始,刘嫂出门后,贴在门上听了听,立刻给祝妈妈打电话:“不得了,又要吵架了,您不过来看看吗?” “打吧,反正婚也结了,再打下去,离离婚也差不多了,我也不能管他们一辈子,上次把我气得,到现在还胸闷呢。” “那”刘嫂有些迟疑。 “把我孙子抱出来,别吓着孩子就行了,让他们吵,看能吵上天去。”祝妈妈总算是想开了!她也没办法,遇到洪洁这样不省事的,三天两头要吵架,跟吃饭差不多,她还能天天当真吗?说实话,她也真烦了,上次医生警告过她了,她心脏不好,凡事得想开些。 ―――――――――――――――――――――――― 洪洁正在大发雷霆:“祝晓伟你还有没有良心?我给生了儿子,忍气吞声地伺候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我不是去了吗?”祝晓伟最烦她大声说话! “去?还不如不去呢?你让人家等得脖子都断了,你才从天而降?你是什么态度?去了也不说几句道歉的话,往那一站,脸上笑容都那么假,以为我亲戚都眼瞎吗?” 祝晓伟瞪她一眼:“谁眼瞎了?他们都和我没关系,我知道谁是谁?那么一堆陌生人?你就不想想我的感觉?我都不认识他们” “没有一哪来的二?我认识你家亲戚时,不也是从零开始的吗?” 祝晓伟向卧室走去:“那是你上赶着要认识人家,自然要热情和巴结,我是被迫去的!” “你给我站住!”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祝晓伟一脸不屑地眯了下眼睛:“怎么?这回又要摔什么东西?摔吧,摔了你自己去买!”说完就径直走进了卧室,并反锁了门。 洪洁几步追过去,门已经打不开了,她气急败坏地用脚踢门:“开门开门!你这个见利忘义、忘恩负义的伪君子,利用完了我,你就可以不负责任了?结婚就是坟墓吗?有你这样做丈夫的吗?你开门!” 祝晓伟坐在电脑前,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听着外面的报怨责骂,还有不时踢门的声音,他心底升出一阵悲哀,欣然,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惩罚吗?欣然你在哪里?如果你知道我的家庭生活,你会笑话我吧?那么好的你,温文尔雅的你,那么善良可爱的你,我怎么会把你弄丢了呢? 这时门外又传来责骂顾欣然的声音:“我知道,你一定在想那个狐狸精,告诉你,她已经死到十八层地狱了,你就在心里给她开追悼会吧!这种专门破坏人家幸福的女人,死不足惜,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 祝晓伟已经听惯了洪洁拿顾欣然出气了,每次都这样,她会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无辜的顾欣然身上。一开始祝晓伟还和洪洁争辩,后来连和她说话的力量都提不起来。祝晓伟捂起自己的耳朵,乖巧的顾欣然好像就在眼前,他的心里忽然一动,难道洪洁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 何如玉认识了一个老板,也是失婚之人,俩人相谈甚欢,约会了几次。何如玉想让哥哥参谋一下,何宇非在电话中一听此事就反对:“这次可要慎重些,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你身边有最好的人选,你啊”徐何如玉知道他说的是刘家群,可是她把他当好朋友已经习惯了,如果把他当成恋人,都不知道怎么相处。 “我这次过去,带他和你认识一下吧?” “别,我虽然没见他,凭感觉就觉得根本不合适。你也别让我见他,我这态度不好,还影响了你们的发展。” “哥,你别先入为主吗?世上好男人多的是。” “可是真正为你好,可靠的男人不多。你啊,下次吧,如果下次来时,你还和他在一起,我就见他。” ――――――――――――― 还没到下班时间,雨先下来了,好像故意淋湿过路人一般,不紧不慢地下着,很多人没带雨具,都争着招呼出租车,这一下子,感觉蚂蚁一样的出租车忽然减少了。顾欣然也站在公交站点等车,她用手遮着头,能保护一点是一点吧。她看了一下身旁的人,也没有几个是带雨具的,没办法,早晨和中午都是半晴不阴的天,谁也想不到下午会下雨。顾欣然焦急地等着车,她忽然感觉雨点不见了,她明明看到前面的雨明显地大了些,她怎么会?她一回头,原来是何宇非在给她撑着雨伞。顾欣然惊喜又惊讶地看着他:“怎么是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何宇非微笑着伸出一个手指,顾欣然和他见过多次,已经知道他能听得见,但不能说话,她稍想了想,猜道:“一?是刘家群家?不会这么巧吧?”看何宇非点了点头,顾欣然耸了下肩,她可真有福气,下车后也有雨伞借光了! 这时刘家群打来电话:“欣然,我快下班了,你等我一起回家。” 顾欣然看着何宇非笑:“不用了,有人来接我!”合上手机,顾欣然向何宇非道谢:“谢谢你啊!”她心中还有几分同情和怜惜,这么帅气的小伙子,怎么不能说话呢?真是遗憾!因为等车的人太多,车是来了,顾欣然和何宇非没有他们冲得快,只好等下一辆车。 何宇非把雨伞递到顾欣然手中,他拿出小记事本,迅速地写了几个字:走走?反正也不太远,也许下一站人少。顾欣然笑了:“雨中漫步?那可是很浪漫的事!”她不想让他不开心。 何宇非又把雨伞拿回自己手中,尽量照顾着顾欣然,不让她淋到,他自己的左半边已经湿了很多,他却浑然不觉。 一边慢慢地走,一边欣赏着雨中的风景,在茫茫的雨雾中,平日寻常的风景居然多了几分朦胧的美,而且那些调皮的雨点也是伸手可及,她把手伸出雨伞之外,接了几个雨滴,动人的笑容在雨雾中特别美丽。何宇非的心里一疼,上学的路上,他们都是这么来来回回,她也是这样调皮地去接雨。 “这感觉真好,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雨点的可爱呢!”顾欣然欣喜地又伸手去接雨滴。 是第一次吗?何宇非心里深深地叹息着,他的眼中不自觉地蒙上一层水雾,仿佛雨丝穿过雨伞落在他眼中,他努力地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现在他和爱人近在咫尺,可是又远在天涯,她根本不记得他,这种难以言语的痛,只有何宇非自己能体会。他真想把她揽在怀中,亲密地在雨中漫步,可是他不敢,怕吓到她,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他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何宇非已经打听到,顾欣然因为摔倒时被石头磕伤了头部,里面有少量淤血,又不宜动手术,所以压迫了一部分神经,导致她的失忆症加重。也许这样也好,少了记忆,就少了痛苦,现在看来,她还算是挺快乐的。 最近有一个ceo培训班,正好让刘家群带顾欣然一起参加。何如玉起先反对:“她这级别能参加这种学习班吗?” “总有第一次嘛,让她去见识一下,能学多少算多少。” “那你呢?”何如玉说了半天,觉得还是说不通哥哥。 “我坐阵,让他们出去深造。” “唉,哥,你啊,真是,算了,就依你吧。”何如玉忽然想起什么:“不过哥,你不怕那个谁”她想说不怕顾欣然和刘家群走得太近吗?“算了,不管你的事了。” -------------------------------------------------------------------- 没想到的是,顾欣然的接受能力相当强,在理论上比刘家群还出色,老师断定顾欣然以前肯定学过。 吃饭的时候,刘家群故意取笑她:“欣然,你是不是卧底啊?早就身怀绝技了,故意来试探我?” 顾欣然正儿八经地解释:“我以前是宅女,好像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好像,真没学过!”她忽然眼珠一转:“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学好了,抢了你的饭碗对不对?”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两个人都笑起来,因为又做了一个月的同学,他们的关系还是慢慢拉近了。 “马上就毕业了,我可是归心似箭了,真想我女儿了…… 第151章 总裁任性番外52 “你不想你儿子吗?也没听你说过。”顾欣然忽然想起这件事。 “男人,没你们那么感性,也想,不过,和你们不一样!” 说起女儿,顾欣然的担心还是越发重了些,庄晓静是不是顺产啊?等她生完孩子,才能自由些,哪怕不能接菲菲回家,顾欣然也能常常和她聊天,晓静是她唯一的亲人,这样音讯难通,真是让她十分担心和牵挂。 “你在吃饭还是吃筷子啊?”刘家群提醒心不在焉的顾欣然。 觉出自己的失态,顾欣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那个表弟真不错,虽然不能说话,办事还挺周全,上次带菲菲来,真是解了我的相思之苦。” “宇非?这人除了不能说话,什么都好。”刘家群注意地观察着顾欣然。 “那他为什么不学哑语呢?一般情况,他们都会这个,但他好像不懂。贾莹莹告诉我的,她说有点奇怪。”顾欣然如实说。 “他不是先天性的,自然和他们不同,再说他能写字,可以和人正常交流。”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顾欣然认真地想了想:“一个字,可惜!” 刘家群哈哈笑起来:“我也是一个字,佩服!” ―――――――――――――――――――――――――――――――――――― 功夫不负有心人,祝晓伟到底还是打听到乔南的地址,他直接去乔南,说想见庄晓静,有些公司的旧事想找她核实一下。乔南知道他是顾欣然的前夫,也知道顾欣然和庄晓静的关系,所以就痛快地答应了。 乔南谎说带庄晓静出来散步,乔家父母这才同意他们出来一小时。就算同意出来,还得限制时间,这俩公婆也真是当到家了,没有不操心的事。庄晓静已经听乔南说了,她自己也知道祝晓伟找她的原因,但是也已经躲不过,只好答应见一面。 看到庄晓静大腹便便的样子,祝晓伟赶紧道贺:“又做妈妈了?恭喜啊。” “谢谢。老乔,我和祝总说会儿话。” “好,你们聊!”乔南走到远处去,远远地看着他们。 祝晓伟先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你都这样不方便,我还来麻烦你。” “没什么,如果你问欣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快一年没她的消息了。”庄晓静已经硬下心来,不想让祝晓伟再见顾欣然,再去打扰她的生活。 庄晓静的一句话,就堵住祝晓伟的一百句话,他原先想了很多开场白,结果被庄晓静看透了,不容他转弯抹角。祝晓伟暗忖,这个女人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们已经分开了,就各自过各自的,何必再牵扯什么?洪洁,不是我说她,她是个省油的灯吗?如果她知道你还在寻找欣然”庄晓静不说了,让祝晓伟自己考虑。 祝晓伟的脸色有些差,但还是忍着,他是来求人的,不能自己发火恼怒。不过庄晓静还是一语中的,他和洪洁结婚了,换句话说,他连找寻顾欣然的借口和理由都说不过去了。 看祝晓伟对顾欣然还是念念不忘,庄晓静又生出几分同情:“我的手机都被公婆没收了,别说我现在联系不到她,就是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我知道,欣然不希望你打扰她。” 祝晓伟叹了口气:“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没想到,你还真和她成了好朋友。” 庄晓静欲言又止地看着祝晓伟…… 看到祝晓伟走了,乔南赶紧走过来:“晓静,这人要干吗?” “他想找欣然。” 乔南不相信地看着祝晓伟的车:“还找?以什么名义找她?” 庄晓静顿了半天,还是说出了几个字:“以爱的名义吧。”她也疑惑了,她以为祝晓伟很薄情的,看来,他也有放不下的人。祝晓伟这个人,他身上的疑问太多了,庄晓静始终看不懂他,关于顾欣然的失忆之迷,他到底做过什么,她至今还在深度怀疑。 ―――――――――――――――――――――――――――――― 庄晓静满腹心事,随着祝晓伟的到来,越发加重了,经常心不在焉。乔南担心她,临睡觉着,就悄悄把手机偷偷地拿到卧室:“晓静,给欣然打个电话吧,我知道你想孩子,想欣然。” 果然,庄晓静立刻欣喜异常,她几乎是夺手机就拨号码,顾欣然的电话号码,她经常在脑子里拨打,一刻不敢忘记:“欣然,你睡了吗?” “晓静?这么晚了,我正要睡觉呢!”都二十二点三十五了,顾欣然走到阳台听电话,她很诧异,生怕庄晓静有什么急事。 “你别担心,我没事,就是刚拿到手机,老乔的,我就想立刻给你打个电话。” “是这样啊,你真吓我一跳。”顾欣然的心才放下来:“胎儿好吗?” “很好,你怎么样?过得好吗?工作还行吗?住得怎样?有没有换工作?”庄晓静有几百个问题要问她。 “我都好,现在在一家超市工作,哎?你怎么不问问你女儿啊?”顾欣然奇怪。 “你好,她肯定会好。”姐妹说了半天知心话。通过电话后,庄晓静知道顾欣然过得充实而快乐,虽然紧张和忙碌,但心情不错,这一点她听得出来。她长长地出了口气,她没过多地问孩子的事,太担心的话,让顾欣然会更有压力,她相信这个姐妹会比自己照顾得更好!看到妻子和好友通话后的欣慰表情,乔南很歉意地看着她:“很快了,等孩子出生,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坚持把菲菲带回来,你放心吧。” 听到菲菲俩字,庄晓静的眼泪还是扑扑地落下来,她怎么能不想女儿啊?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乔南又哄了她半天,她才止住泪水。庄晓静真是尴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疼她的老公,却有一对比较苛刻的公婆,难道世上的事真没有十全十美吗? ――――――――――――――――――――――――――---------― 没有得到顾欣然的任何消息,反而被庄晓静一番讽刺,祝晓伟心里就很窝火,回家后直接去酒吧大喝一通,醉得步履蹒跚时才被司机送回家。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祝晓伟,洪洁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不能不管他,她一边替他脱鞋,一边报怨:“我真是倒霉,找了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公,不着家不着店的,除了开会就是出差,哪里还放得下我们娘俩儿?” “欣然”祝晓伟嘟囔了一句:“欣然,你在哪儿?” 洪洁又不醉酒,她听得真真的,她把他的鞋子远远地扔掉,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神经病,这是我家,不是你那个欣然家,她早就死了,在地狱呢!” 祝晓伟翻了个身:“欣然对不起!” 洪洁泄气地坐在床边,瞪着一双愤怒又无奈的眼睛,难道她真的错了吗?那个傻瓜笨蛋顾欣然,居然在他心中是打不死,拆不开的?难道洪洁和儿子这两个人的分量也没有顾欣然一个人重要?强扭的瓜不甜,这话难道真是有道理的?洪洁是不相信命运的,她不信自己做不了富太太,一番设计之后,她得逞了,表面光鲜华丽,富贵显赫,可是,背后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初打败顾欣然,她成功走进祝家的时候,那种优越感和胜利感一去不复返了。无论她怎么会算计,她都没有算出,祝晓伟的真心很难得到,因了这个失算,她为未知的将来付出了难以言语的代价。比如此刻,面对满嘴念叨着顾欣然的祝晓伟,她只能自己生气,只能等待下一次吵架机会,那时才能爆发。然后呢,还是恶性循环。 对于公婆也不再管他们的闲事,洪洁就感觉更难办了,她只好去请教婚姻专家,请专业人士支招儿。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底还是改不了洪洁的秉性,她的脾气没有收敛几天,还是开始过她那种大吵小吵不断的生活,婚姻在摇摇欲坠地维系着。越是婚姻不幸,就等于把祝晓伟又推到顾欣然那边,他的思念之情越切,也加大了寻找顾欣然的力度。功夫不负有心人,祝晓伟到底还是打听到了顾欣然的下落。 ――――――――――――――――――――――――――――――――――----― 陆父和陆母都很看好顾欣然和刘家群,两人性格相近,都不急不躁的,而且很谈得来,相处和谐,相谈甚欢,他们一直盼着这俩人能有缘分成为一家人。因为存了这份心…… 第152章 总裁任性番外53 因为存了这份心,两位老人便十分关心和疼爱顾欣然,还有她的女儿。 “你说欣然这孩子命也真苦,本来是孤儿,这老公还早早地没了,幸亏她有一个女儿,如果是儿子,将来的负担可是大着呢。”陆父一边喝茶一边感叹。 “可不是?不过她命好,遇到咱家群,家群可会疼人了,你没看到?他一回家就帮欣然干活,俩人有说有笑的,像小夫妻一样呢!”想到这里,陆母脸上的皱纹都开始笑起来。 陆父提醒:“这话可别说白了,让他们多发展、多了解一下,咱们就装糊涂,别去挑明。有些事,因为别人的瞎操心,反而坏了事。” 陆母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不就是想说欲速则不达吗?我懂!你这个老头子。” “我知道你聪明,不过是多余地提醒一下。” 陆母也不回答,只是自己美美地联想着,如果他们俩结婚了,孙子孙女就全了,虽然和菲菲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孩子着实招人疼爱,那小嘴甜的,奶奶长奶奶短的,把人心都叫得甜甜的,亲孙女也不过如此。 “你这人,我说话你听到没有?”陆父看陆母自己傻乐,就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干吗?吓我一跳。你说,他们俩这次出去学习,这感情会更进一步吧?” 陆父胸有成竹地笑了:“那还用说?家群说他们五点回来,你快点准备饺了馅儿,咱们包欣然爱吃的素馅水饺。” 陆母一脸遗憾:“别提了,那个何宇非要给他们接风呢!”说到何宇非,陆母忽然想起了什么:“老头子,我觉得那个何宇非,好像对我们欣然也很有意思,他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她摇摇头:“我有点担心。” -―――――――――――――――――――――――――――― 在回来的车上,顾欣然和刘家群也在谈论何宇非:“要我说实话,我觉得你这个表弟有点奇怪。” “有多奇怪?” 顾欣然眨了眨眼睛:“怎么说呢?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和沧桑,他都有!” 刘家群看一眼顾欣然:“也许和他的经历有关。你对他印象怎样?” “说不好,他脸上的沧桑有点成熟的魅力,冷峻的神情隐藏了很多故事,可是他眼中的凌厉,嗯,有时又让人远避三舍。”顾欣然若有所思。 “他有点可怕?”不知怎么,刘家群笑了一下。 “你专心开车啊。听我说话就好了。也不是可怕,他一定经历过很多磨难,不是咱们能想像的,你别笑我,我上次看他,感觉他眼里有种很深邃的苦涩,还有是我读不懂的东西,不知道什么。” “那他就是谜一样的男人了?很有吸引力的?”说这话的时候,刘家群的语气中不免带出一点妒忌。 “是啊,对小女孩,那些没有免疫力的女孩,该是最佳的梦中情人了!会一见钟情!”顾欣然看着刘家群笑:“你不知道吗?现在很多女孩在背后单恋何宇非呢?包括贾莹莹。” 刘家群也笑了起来:“是吗?原来他有这么大的魔力啊?” “可惜他不能说话,否则早就天下大乱了!”顾欣然真心惋惜着。 刘家群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又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 包间里,何宇非和菲菲已经等在那里。顾欣然一看到孩子就抱起来亲个不够,看到她们高兴的样子,何宇非特别开心和欣慰,他的眼中的冷峻早已不翼而飞。刘家群默默地看着,一会儿看顾欣然,一会儿看何宇非。除欣然和孩子亲够了,感激地看着何宇非:“谢谢你,还特地把菲菲带过来,你不知道,我真是很想她了,虽然上次才见过,我却觉得有半个世纪不见了。宝贝,你想妈妈吗?”菲菲乖乖地点着头:“嗯,很想!”顾欣然疼爱地抚摸着她的头,又抬头向何宇非嫣然一笑,算是对他善解人意的回报。 看到这么动人的笑容,何宇非还是愣了一下神,仿佛没想到顾欣然会有这样的笑容。继而眼神中就是深深地失落了,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刘家群在一边默默感慨,和爱人相见不相识,这种痛苦能压抑得了?如果顾欣然一直记不起来,何宇非这样痴缠不休,不对谁也没有好处。 这天晚上,刘家群约顾欣然出去散步,他很巧妙地聊着天:“前面有长椅,咱们坐一会儿?” “好吧,家群哥,我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扫马路,还在拼命做兼职呢。” “干吗这么客气?”刘家群觉得她好像总是有些客气。 顾欣然自己笑起来,也不知笑什么。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顾欣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对恋人:“瞧他们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很熟悉。看他们多甜蜜,你都不用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聊什么都是幸福的。” 刘家群感慨着:“是啊,初恋真好!可惜我把初恋变成了婚姻,又婚姻结束了初恋。” 顾欣然安慰他:“我也是,初恋就是我前夫,真是亏本的买卖。”她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其实她很少说到祝晓伟。 “现在人都说找一个能折腾的人恋爱,找一个踏实的人结婚,这才是最理智的选择。”顾欣然摇摇头:“如果真的很理智,我觉得,应该是爱得不够纯粹吧,但是会长久。”都“你这话还真像过来人。”刘家群看着顾欣然:“有时候,你会觉得某人很熟悉吗?然后又想不起来?我经常这样,跟人说完话,我只觉得面熟,总想不起他是谁。” “咱们还是站起来转转吧。”顾欣然先站了起来,刘家群也跟着站起来。顾欣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有好多事都是模模糊糊的,而且,你别笑我,我的梦特别多,我都不知道那是过去还是梦。”她无奈地轻轻摇头。 “梦?说实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在梦中见过,一点都不陌生。”刘家群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缘分。”她忽然又站住,认真地看着刘家群:“说件事,你要保密啊。” 刘家群笑了:“什么事这么神秘?” “就是你表弟”顾欣然若有所思。 “宇非?”刘家群又盼着听到这名字,又有点不想。 “我好像以前见过他,他说我像他一个故友,其实我也纳闷呢,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见过,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 刘家群的心还是低落了很多,这样来看,她潜意识中还是记得一点点何宇非,虽然她暂时想不起来。 看刘家群没有反应,顾欣然就继续说:“我现在明白了,原来你也是这样,对有些人会觉得有点熟悉,像咱们,素昧平生也会有点熟悉的感觉。大概这就是真缘分了,说不定咱们前生也是朋友呢。”她侧过脸打量着刘家群,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刘家群不解地看着她:“笑什么?笑我?”“也不是,忽然觉得好笑”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着。 ―――――――――――――――――――――――――――――――――― 何宇非在日记中写道:我喝酒是想用酒精把痛苦淹死,但这该死的痛苦却学会了游泳,从酒精中逃走了。然后关上灯,他抱着顾欣然的照片,陷入了无尽的思念。 祝晓伟也在偷着欣赏顾欣然的照片,他在手机中还保存着她的照片。现在来看,顾欣然的眉间总有那么点忧伤,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呢,看来她的婚姻生活也不是十分快乐,这和她走得决绝也有点关系吧,没什么可留恋的!没什么留恋的,想到这几个字,祝晓伟就想到了自己,他现在何尝不是这种状态? 这时洪洁在外面敲门:“祝晓伟,该睡觉了。” 祝晓伟也不开门,也不回答。 敲门声又大了些:“喂,你快点出来,都好几天不在床上睡了,破沙发上有什么好睡的?喂,你听到吗?”就听到保姆在外面劝:“可能又睡着了。” 洪洁不信:“灯还亮着呢。” 保姆解释:“他越来越喜欢开着灯睡觉了。” 洪洁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睡你觉去。” 保姆闻听就赶紧走开了。洪洁又站在门口生了半天闷气,祝晓伟已经越来越明显地躲着她。顾欣然失踪之后,祝晓伟像掉了魂儿,无论洪洁怎么想办法哄他,他总是一副淡淡地的样子,就连在床上也是敷衍了事,不管洪洁怎么想方设法…… 第153章总裁任性番外54 祝晓伟都不感兴趣,完全一副冷淡的样子。对洪洁来说,祝晓伟这人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不能让她开心,不管在床上还是床下,她全是心烦和生气,这样的夫妻天天吵架,也就很可以理解了。他们既没有共同语言,又没有共同的乐趣,除了一个共同的儿子,其他都是别扭和不愉快。如果不是祝家有钱,洪洁可不会在这里受这个窝囊气。 早上起来,洪洁去叫祝晓伟吃饭,门是开着的,她推门进去,他的手提和手机都不见了,估计又上班去了。洪洁心中的火腾一下升了起来,都三天早上不在家吃饭,晚上也不和她同床了,这样下去,真是把她打入冷宫? 洪洁也没有吃饭,她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匆匆地走了出去,她约了一个私家侦探,专门跟踪和探听人家的隐私,洪洁以前知道他们,不过真正打交道,这还是第一次。 “这是她的照片。”洪洁把顾欣然照片推给石侦探。 “就是她?” “后面有她的基本情况,你一边找她,一边监督我老公。”洪洁吩咐着。 “这样就是两件事了,那经费也不是小数,你想啊,这天南地北的,我们去哪里找她?你又提供不出有利的目的地,我们就算是大海捞针了,所以你看”石侦探是钻到钱眼里的人。 洪洁撇了下嘴:“你觉得我会欠你的经费吗?”她从包里拿出一万元现金,没好气地甩到他面前。 石侦探也不在意她的态度,高兴地脸上开了花,他堆上讨好的笑容,有钱就是他的财神,他才不管人家什么态度:“您放心好了,我会和兄弟们全心全意地去办,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介绍人也给您说过了吧?我们的收费标准?” 洪洁有些不耐烦了:“只要你们办事利索,让我满意,我会加倍付给你们,如果白白浪费我的时间和钱,哼!你们看着办。”洪洁眼中露出几分狠毒的凶光。 石侦探连连点头,心中不仅同情起照片上这个女人,看她可爱纯净的笑容,哪是面前这人的对手? ―――――――――――――――――――――――――――――― 这次学习结束,回到公司不久,顾欣然直接升任刘家群的助理,跟着他学习公司的管理事务,也算是实习。关于顾欣然的连级跳,员工们背后说法很多。不过,顾欣然提出的几项新举措,对员工的管理都让人无可厚非。她进入状况很快,因为这些知识,在山洞里时候,何宇非早就潜移默化地教过她,企业管理方面的书她也看了不少,虽然她不能全部记住,但重新拾起来,全都易如反掌。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何宇非,也做了顾欣然的助理。因为刘家群还有总公司的事要忙,几家分公司要他管理,他实际在这边呆的时间不是太多,所以主持大局的任务就落到顾欣然身上。 有刘家群掌舵,有何宇非从旁提醒,顾欣然对超市的管理进行地有声有色,在同行竞争激烈的情况下,业绩没有下滑,这已经算是奇迹了。何如玉一直不看好顾欣然,可何宇非是这家超市最大的股东,她也不好太反对,就同意让顾欣然暂时管理超市,后面的事,视情再定。 顾欣然没有忘记撮合何宇非和贾莹莹的事,吃饭的时候,总是叫上她,让她多和何宇非接触,但是何宇非的态度太明显了,几乎都不看贾莹莹一眼。贾莹莹出主意,让顾欣然做红娘,把话挑明了,看看何宇非的态度。顾欣然有点为难,虽然答应适时问一下,但感觉希望不大。 ――――――――――――――――――――――――---------------- 据刘家群说,何如玉对顾欣然的工作非常满意,为奖励她,允许她和女儿搬到何如玉家居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是一幢很大的别墅,房间多,住着方便,在外人看来,这也是公司的面子。起初顾欣然是不愿意的,但牵扯到公司的面子和形象,她只好答应。 顾欣然搬过去的时候,她才知道何宇非也住在那里,家里有个钟点工李姐,非常热情:“除了主卧留给何总,其他房间你都可以挑。还有,何先生的那间,如果你喜欢,他也愿意换给你。” “何先生?”顾欣然吃了一惊,她怎么忘掉了,以前听说过,何宇非给何如玉看房子,怎么没想到这事?看到新房子,菲菲乐得一蹦一跳的,看哪里都新鲜,哪里都好。她从没见过么大的房子,自然是非常高兴。 “如果需要我带孩子,我可以住下来,楼下也有房间,我有时在这里住。” 这个建议很好,顾欣然赶紧答应:“那当然好,我女儿的接送就麻烦你了,我最近有点忙,说实话,我有点照顾不过来。以后就麻烦你了!” “顾经理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姐提醒:“对了,以后你和何先生在这里住,出来进去的,必然有人问你们的关系,你们说是兄妹怎样?这样就避免了很多口舌。” 顾欣然不解:“这个还有人管吗?这里可是高档别墅区?” “就因为住的人少,他们管得更严,对入住人员的信息也登记得很全面。我给你们登记的是表兄妹。可以吗?” “好吧!”顾欣然心想,你都登记好了,还问我什么意见?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啊?她左右看了半天,没见到何宇非的影子。他去哪了? 何宇非怕顾欣然刚搬过来,有他在,感觉不自在,他就到外面住了两天,让她们先适应一下新环境。何宇非一回家,李姐就哄着菲菲喊人:“菲菲,舅舅回来了,快喊舅舅!”顾欣然一愣。 “你们是表兄妹吗?叫叔叔就乱了辈分了,应该叫舅舅才对。” 李姐小声说:“他有个妹妹失踪了,你喊他哥,他会很高兴的。” 顾欣然低下头教菲菲:“宝贝,那个人是舅舅,以后不要叫福福了,知道吗?是舅舅,就是妈妈的哥哥!” “舅舅!”乖巧的菲菲喊得很痛快。 何宇非走过来,把菲菲抱起来,举得很高,乐得菲菲笑个不停。 让顾欣然喊出一声哥,这非常简单,因为何宇非平常对她照顾地无微不至,处处像大哥一样守护她,所以在吃饭时,她顺其自然地喊了一声:“哥,吃饭了!” 何成定一激动,差点应出声来,因为高兴和久违的一声哥,他差点就失态了,他定了下心神,赶紧走到餐桌前,一边吃饭一边不时地观察着顾欣然,她在忙着喂孩子。何宇非给李姐使一个眼色,李姐赶紧解释:“顾经理坚持自己喂,说她陪孩子的时间有点少了。” 顾欣然闻言,给了何宇非一个灿烂的笑容:“哥,我这个妈妈都很不称职了,有时间的话,我得补偿一下。对了,哪天有空,咱们带她去游乐园疯一回?” 何宇非高兴地点着头。 ―――――――――――――――――――――――――――― 何宇非是个不讨厌的男人,他体贴、周到,让人感觉温暖,除了不能说话,几乎十全十美了。顾欣然十分意外,在外观看来,何宇非并不像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可是,他们真的处得像一家人,她这声哥哥,叫得越来越亲了。 “哥!”她叫得亲切而天经地义,仿佛与生俱来的称呼般。对何宇非来说,感觉就万分复杂了,初恋时喊他哥,俩人又如兄妹又是恋人,山洞再恋时她喊他哥,他们是神仙般的情侣,而现在这声哥,与之前的意义完全不同。 让顾欣然住进何如玉家,这是何宇非提出来的,他不希望欣然和刘家群呆得时间太长,走得越来越近,这是出于真爱的本能,也是一种敏感的防卫。尽管那人是他的兄弟朋友,何宇非都不想再失去顾欣然。 ――――――――――――――――――――――――――― 顾欣然的办公室里。 “你要知道,我们的条件是最优惠的,利润也是最高的,你看了资料就知道了,怎么,顾总不会把钱往外推吧?”客户石经理一脸不解。 8、好友的请求 顾欣然刚才真是犹豫不决了,这么优厚的条件,真像天上的馅饼。她看一眼何宇非,他非常轻微地摇了一下头,顾欣然明白他的意思:最好的条件也许是最大的陷阱。顾欣然不动声色地和石经理聊着天:“新产品想打开一片市场,的确需要一些时间,而我们的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那当然…… 第154章总裁任性番外55 “那当然,咱们不是一锺子买卖,以后会常来常往的。”石经理的脸上开始绽出笑容。 “所以这事不用急,等过了试销期,咱们再谈?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议,石经理,真不好意思。下次过来,我请客赔罪。”顾欣然笑靥如花地侃侃而谈,何宇非在一边微笑着点头,现在他们俩的合作已经越来越默契了。 这逐客令下得让人无法恼火。石经理分明感觉到顾欣然的智慧和坚决,说实话,他刚来时还看不起这个小丫头,没想到还这般老成。“好,我先告辞,机会还很多,下次再约!顾总再见!”石经理识趣地站起来告别。 “好,您慢走。” 何宇非出去送石经理,在拐角处,他被石经理拉到一边,这个地方恰好不在录像监控之内,他神秘地说:“何先生,你在顾总面前多多美言,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就把一张卡塞进了何成于的左口袋,忽然大声说:“不用客气了,何助理请回。”说着,他就大步流星地向电梯走去。 何宇非摸出那张卡,笑了笑,就回顾欣然的办公室。 “哥,什么情况?这半天才回来?” 何宇非笑着拿出一张卡,随即在纸上写道:“他送的,给我!” 顾欣然看着卡直摇头:“他是想买通咱们,这也说明他的货有点问题,至少没他说得那么好。” 何宇非快速地写着:有时候也是一些潜规则,也许他急功近利,咱们观察一下。 “好吧,哥,中午我请你吃饭。” 何宇非只写了三个字:刘家群 顾欣然恍然大悟:“是啊,约了他了,反正他也不是外人,咱们一起去。” 何宇非摇摇头,不愿意去。“啊呀,有什么大事啊?他要敢烦你,我立刻走人,走了走了!”顾欣然拉着何宇非的胳膊:“哥你快走啊” 走廊里,顾欣然推着何宇非的一幕又被贾莹莹看到,她的脸色有点难看。 顾欣然和何宇非到饭店时,刘家群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到他俩一起来,稍微怔了一下,立刻展开笑容欢迎他们:“我可是赚了,请一个还赚一个,快坐吧。” “我可是帮你忙了,多一个人吃饭,免得你还得纠结打不打包。”顾欣然开玩笑。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看来她今天的情绪很好。只要忙碌起来,她的状态都比较好,只要闲下来,她就会胡思乱想。 ―――――――――――――――――――――――――― 早餐又是何宇非准备的,吃着他煎的鸡蛋,顾欣然若有所思,何宇非担心地写道:是不是不好吃? 顾欣然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你看,咱们也许前生前世就是一家人呢!”说着就对他嫣然一笑。 听第一句话的时候何宇非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以为她想起一些什么,他再一听,复又失望了,还是没想起他。 顾欣然看何宇非在愣神,就拿筷子在他眼前晃了下:“喂,哥,你这人真不经夸,一句好话,你就晕了?” 何宇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到他笑,比自己笑还开心,人的缘分真是奇怪,顾欣然暗暗奇怪,为什么她感觉他们之间真的很亲近呢? 顾欣然又从恶梦中醒来,她看到一双可怕的魔鬼一般的眼睛,心跳不止。那梦境太过真实了,她不得不思索,冷静地思索,那些梦,支离破碎的,还是完整的,还有那个半生不熟的面孔,不用看都知道他是谁,这些都把她伤得无以复加,痛得彻骨地疼,常常让她情绪失控,乃至醒来后仍然痛哭不止。那些画面,就像一部电影中的故事,那个地方,美丽幽静,而那个男主角,她明明知道他的美好,他的深情,他的亲吻、他的一切的一切,可是她却看不清他的面孔,不知道他的姓名。她摸一下自己胸前的桃核项链,怎么会不辟邪了呢?最近的梦越来越多了。 因为何宇非不会打扰她,还是怎么回事,顾欣然居然十分信任地把部分梦境讲给何宇非听,她的疑惑和烦恼一并说出来,何宇非会静静地听完,然后想方设法地劝慰她,帮她解梦。 ――――――――――――――――――――――――――― 这一夜又醒来,顾欣然再也没有进入梦乡,她梦到那个男人了,自己喊他哥,偎在他温暖的怀中,甜蜜而幸福……哥?梦中人是她哥吗?顾欣然披衣下床,去阳抬独坐。哥,好熟悉的称呼,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呢?以前和庄晓静诉说和开玩笑时,顾欣然也说到好像爱上那个梦中的男人了,现在来看,已经没有好像了,她完全是陷进对梦中人的思念和迷恋中。顾欣然抱头苦思冥想,如果是真的,那么那个男人在哪里?如果真那么爱得死去活来,他就这样放弃了吗?从此再不相见?只是到她梦中来?如果是真实的,是她出轨了,祝晓伟如何能轻易罢手? 听到顾欣然开门的声音,其实何宇非也没睡着,他也轻轻地走出来,默默地看着茫然和纠结的爱人,他真想告诉她,那不是梦,是真实的过去,可是,她记忆中没有他的影子,她怎么会相信他?难道这是老天的意思吗?两次深爱,两次别离,还让她两次都失忆?一想到这些,何宇非都想大吼一声,发泄一下。上一次从零开始,他心中还充满温暖和期待,这一次又从零开始,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无奈和忐忑让他心乱如麻。 贾莹莹说租的房子到期了,想住到何家来,她想趁机接近何宇非。 “可是,莹莹,我说了不算啊,这又不是我的房子,我都是寄人篱下,你看”顾欣然着实为难。 贾莹莹向她撒娇:“欣然,你要不帮我,我哪有机会接近何宇非?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不会是你对他有意思吧?” 顾欣然苦着脸,无言以对。这事真的很为难,无论贾莹莹如何激将,顾欣然都不敢答应。“莹莹,不客气地说,我这个哥哥,怎么说,虽然我没见他发过脾气,感觉他还是很有个性的” “那有什么?我是贤妻良母型的,配他刚刚好。欣然?!”贾莹莹丝毫不掩饰她的迫切之心。 顾欣然无奈地笑了笑,这真是强人所难了。顾欣然找刘家群商量:“怎么办啊?你来说怎样?” 刘家群笑了:“你说都不行,我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顾欣然思索着:“我要是直接提出来,他也很为难,即使勉强了,我们以后还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别扭?家群哥,你就帮帮忙吧!” 顾欣然这一撒娇,刘家群的防线就垮掉了,虽然皱眉,但是话已经转变:“那我试试?如果不行,你可别埋怨我!” “绝对不会,咱们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试试吧。”刘家群答应帮忙,顾欣然欣喜不已:“谢谢家群哥。对了,我哥,从没有过女朋友吗?” 刘家群注意地看了她一眼,慎重地回答:“有过,都没成功。” “真可惜。”顾欣然惋惜着。 顾欣然问了贾莹莹想来暂住的事,何宇非的回答果真不出顾欣然的所料,不同意,连推到何如玉身上的借口都懒得用,只是坚决地摇了下头。 ――――――――――――――――――――――――――――― 隔了一天,贾莹莹兴冲冲地来问消息,看到顾欣然无奈地摇头时,她的脸直接就拉下来了:“我就知道,他肯定是看上你了,瞧他的眼神吧,看你时都是那种样子。” 顾欣然尴尬地看着贾莹莹,要不有点行动,贾莹莹这边还真麻烦,说都说不清了。“莹莹,不瞒你了,其实我和家群哥才是” 贾莹莹一下子打断了她:“终于招了吧?我就知道,你们俩有戏,你和陆总,我和宇非哥,天造地设!”贾莹莹美美地想像着。她走到顾欣然身后,亲昵地揽着她:“咱们俩亲上加亲,多好?” “是很好,对了,我今晚和家群哥出去吃饭” “我知道了,我去帮你看菲菲。”贾莹莹又一次打断了顾欣然的话,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越想越美。顾欣然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何宇非的魅力值不断升温中,向他抛橄榄枝的女孩可不在少数呢。旁观的顾欣然又高兴又担心,她一旦叫他哥,就真把当哥一样敬爱和依赖着,哥的幸福,是她最大的心愿。 ―――――――――――――――――――――――――――― 贾莹莹接了菲菲去何家,她一进门…… 第155章总裁任性番外56 贾莹莹接了菲菲去何家,她一进门,何宇非就愣了一下,怎么不是顾欣然接孩子,今天说要自己接的。贾莹莹赶紧解释:“欣然去约会了,没时间管孩子。来啊,菲菲跟阿姨去洗手,我们一会儿吃饭饭!”她刻意把约会俩字说得重些,想引起何宇非的注意。“菲菲快走。” “嗯!”菲菲乖乖地答应着,一蹦一跳地跟着贾莹莹走。贾莹莹撇一眼何宇非,他显然有些有些不高兴,他坐到沙发上看报纸。“宝贝你先去。宇非哥,欣然和陆总去吃饭了,没告诉你吗?” 何宇非头也不抬地轻轻点了下头,继续看报纸,仿佛有什么迷人的文字吸引着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贾莹莹才不在乎他的态度。她善于察言观色,早就看出何宇非在这家里的状态,丝毫没有寄居的客气和小心,像他家一样。顾欣然虽然住在这里,总还是有点介意和收敛,而他没有,一点都没有。顾欣然看不出来,有心细细观察的贾莹莹却能时刻都收入眼底,包括何宇非对顾欣然的疼惜和宠爱,都不是用语言来描述的,他的目光中总是充满了欣赏和爱慕,幸好顾欣然不在意,贾莹莹趁机明争一下,也许还会有戏。 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贾莹莹站在不远处观察他,何宇非的眉宇间有几丝不快,除了妹妹何如玉,他对顾欣然以外的女人都不感兴趣、不去关心。贾莹莹虽算是熟人,也不例外,对她的客气,只是因为顾欣然的关系,所以爱屋及乌罢了。贾莹莹干脆坐到何宇非身边来:“宇非哥,晚饭后咱们出去散步吧,带着菲菲出去转转?” 何宇非连头都懒得摇,只是盯着报纸看,仿佛十分用心。贾莹莹的意图太过明显了,她三天两头地来玩,有话没话地找话和何宇非说话,因为她的介入,何宇非明显地感觉到顾欣然对他的疏远,也知道欣然在成全的用意。想到这一点,他就越生气,如果因为成全他和贾莹莹,顾欣然和刘家群真的越走越近,让他情何以堪? “宇非哥,那咱们就说定了,晚饭出去散步啊!”贾莹莹也不等他回答,自己定下了计划。然后走向洗手间:“菲菲,手洗好了吗?咱们去吃饭,一会儿和舅舅去散步,好不好?” 何宇非把报纸用力甩到桌子上,他叹了口气,这么说,顾欣然是真的想成全贾莹莹和他了?这样的事情,近期已经出现地很频繁,傻子也看得出来。 别别扭扭的晚餐用完了,何宇非留下一个字条就直接回了卧室。贾莹莹看着纸条发呆:我困了,睡觉去,别打扰我!怕保姆笑话,贾莹莹笑着自嘲:“真是来得不是时候,偏赶上他昨晚没睡好。” 新来的保姆周姐只是笑了笑,她在照顾菲菲吃饭,何宇非叮嘱过了,不要对贾莹莹太热情,所以她从不敢主动和贾莹莹说话,对于贾的问话,她也以最简短的话语回答,生怕何宇非不高兴。其实不用叮嘱,周姐也会偏心于何宇非,因为她是何如玉好友的亲戚,而且为了让她来照顾这个家,让她有份稳定的工作,何如玉作主辞退了前面那个保姆,周姐是心存感激的。周姐对这个家可算是十分上心,对何宇非、顾欣然和菲菲都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周姐四十一岁,生活经验和阅历都有,所以她对这三个人的关系心生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 周姐收拾完餐桌,也坐到沙发上看电视,菲菲在看动画片,脸上的表情随着剧情而变化着,超级可爱,贾莹莹虽然眼睛盯着电视,但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又要浪费掉一个夜晚吗? 何宇非忍不住给刘家群发了个短信:让她早点回来。 刘家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立刻回复过去:我说了不算。 看到回复,何宇非的火气一下子上到头顶,他差点就拨打了电话,幸好还是忍下来了。刘家群在公司是言听计从的,可是在对待顾欣然这事上,他的态度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何宇非又发了一个短信:你送她回家时,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有话说。 好吧!刘家群回复了两个字,把手机关上。 顾欣然看刘家群奇怪地忙活这半天:“家群哥,有秘密啊?” “没有,一个朋友多聊了两句,不好意思啊。” 顾欣然微笑着摇了摇头。 刘家群想了想,还是劝道:“欣然,我觉得,虽然你和贾莹莹是好朋友,可是也不要为难宇非,不要这么明显地成全他们,他会生气的。” “很明显吗?”顾欣然眨着眼睛反思着,她默默地搅了半天阿布奇诺。 “欣然,对人,也像咖啡一样,你看,你爱喝这个,我却爱喝拿铁呢,所以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刘家群循循善诱地劝解着。 顾欣然眯了下眼睛,难道她真过分了?“可是,如果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对了,我能问一下,宇非哥是不是受过很大的挫折?在爱情上面?” 刘家群看着远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心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让我怎么说呢? 顾欣然抿了一口咖啡,边品边思索着。看刘家群半天没说话:“我不是要挖他的隐私,不过看他的眼神中常常有些深不可测,有时又有一种冷,冷得像千年的寒霜,还有他脸上不经意间的沧桑”顾欣然摇了摇头:“给我一种感觉,他应该是从灾难和打击中过来的人。” 刘家群还是欣赏和赞同地点了点头:“同感,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他是很神秘。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菲菲还在家呢?”他好奇何宇非会跟他谈什么。 顾欣然回家后,看到何宇非的脸上果然有些不高兴,看到她回来,就迅速地写了几个字:我出去转转。顾欣然感觉,他好像在躲开她一样。顾欣然轻轻地咬了下下唇,她转身找周姐:“周姐,莹莹什么时候走的?” “八点半吧,何先生吃完饭就睡觉了,才刚起来。”周姐恰当地解释着。 “哦。”顾欣然长长地哦了一声,她再看了下门口。明天要开诚布公地聊一次,让他明白她的好心,不要有更多的误会。 ―――――――――――――――――――――――――――――― 刘家群把车开出几十米,然后下车等何宇非。树的影子花一样铺在地上,随着风的吹拂变换着姿势,刘家群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这时他看到何宇非快速地走了过来,刘家群先开口:“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不用,酒后的话不太准确。”何宇非已经是有备而来。 刘家群笑了笑:“那好,咱们开门见山,有话就说。” “离欣然远一些,尽量远!”何宇非很严肃地看着刘家群。 刘家群忍不住笑了:“你得和她说好,是她约的,比如今晚。” 何宇非有点恼怒地瞪着刘家群,这一晚上他已经够恼火了。 “我知道她以前是你女朋友,但是这种关系不是一辈子。对吧?以前的我缺席,没办法,现在我存在了,这也是事实。”在真爱面前,刘家群勇气十足。 何宇非差点说不出话来:“你明明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尽快出现,就这些。”刘家群坦然地说着:“而且,我错过了她的从前,但是我不想再错过她的明天。” 何宇非居然真的无话可说了,面对自己的兄弟,面对一个爱上自己女人的兄弟,他该如何无情地去训斥?两个人长时间地沉默着。 “我知道,你对她感情很深,也知道,你们以前肯定非常相爱,可是现在,她要从新开始了,从零开始,所以我不管她有多少历史,只要她需要我,我不会退缩的,哪怕你是我的好上司、好哥们,在爱情面前,我不会再错过,再退缩。” “好吧,我接受挑战,我不信唤不醒她的记忆。你知道,如果她恢复记忆,那是一种什么后果吗?”何宇非也不示弱地提着自己的问题。果然,这一语中的,刘家群真的无话可说。那是一种不敢假设的假设,在商场他经常预测,而且会八九不离十,但是面对顾欣然的记忆,他的确有些茫然和被动。 ―――――――――――――――――――――――――――― 因为心事重重,顾欣然看一份合同时就走神了,不知为什么,真是看不下去:“哥,反正是老生常谈,我签了算了。” 何宇非拿过材料,若有所思地看着…… 第156章总裁任性番外57 不一会儿,何宇非改了几个字,又划去了两行,然后拿给顾欣然看,她恍然大悟:“天啊,真没看出来啊,我!”她苦笑着摇摇头。 何宇非把材料拿出去让秘书修改,回来时,又看到顾欣然在想着什么,他的眉头又锁得深了些。 深深地感觉自己的恍惚,顾欣然怕误了公事:“家群,我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在处理问题上,是不是有什么失误和偏差?” “真没有,如果有的话,宇非已经给你弥补了!”刘家群坦然相告。 聪明的顾欣然马上就明白了:“知道了,不是没有,是被弥补过了。唉!” 刘家群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欣然,要不你出去休个假,换个心情,我觉得那样会更好一些。” 顾欣然摇摇头:“我还有女儿呢,能自己出去吗?” “你要不放心保姆,就把她放在我家,你不知道,我父母可喜欢她了,经常念叨她。” “再说吧。” ―――――――――――――――――――――――――――-------------― 祝晓伟又过来看顾欣然,她这次倒没那么冷淡,只是有点心事重重。祝晓伟心中有点窃喜,也许她的态度终究还是改变了吧?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特别是在顾欣然面前。在她失忆的时候娶了她,她的真心并不是真的真心,他心知肚明。 如果有可能,像现在,从头再来一次,他要好好追她,好好爱她,在她清醒的时候,一点一点地走进她的心里去。虽然这是个非常艰难,也可算是难于上青天的事,可是对他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有吸引力了。没办法,迄今为止,他还只为这一个女子动过真心。 虽然她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不是唯一的一个,可是因为有了她,他的生命便开始与众不同。虽然一度大意,失去了她、伤害了她,可因为她的离开,又惊醒了他迷惘的心。在祝晓伟的爱情中,以前的种种,以后的种种,都因为这个女子的存在而不复存在。 两个人默默地喝着咖啡,默默地想着各自的心事。顾欣然抬头看着祝晓伟:“叔叔阿姨都好吗?有了孙子,该是很满足了吧?” 祝晓伟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孙子的代价就是把他们整个的生活,连带我的,都全部搅乱了。” 顾欣然可不想说到洪洁这个女人,也不想回忆那段时光,她慢慢地转动着咖啡杯,这个男人,他肯定知道她的很多事,可是为什么要隐瞒呢?“祝晓伟,那个撞倒我的人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淡淡地,尽量不显出太多急迫。 祝晓伟还是敏感地看了她一眼,又转向别处,几秒的时间,答案已经出来了:“怎么?还想问人家要赔偿啊?那件事已经处理过了。” “那时候为什么不报案呢?我觉得有点奇怪。”顾欣然紧紧地盯着祝晓伟的脸,察看他的反应。 “人家也不容易,酒后驾车,会被单位开除的,所以他倒是愿意多赔钱,只要咱们保密,不追究他,他已经很感谢了。” “哦。”还是那几句话,她都已经背过了。她脸上的失望没有逃过祝晓伟的眼睛。 “你实在需要钱的话,我这有,不能再去找他了,真的。”祝晓伟故意转移话题,然后很认真地看着顾欣然。顾欣然欲言又止。 这时手机响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祝晓伟在电话中恼怒着。他看了一眼顾欣然,尽量压着自己的怒气:“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怎么了?”顾欣然关心地问。 “公司出了点麻烦,资金出了状况。”祝晓伟匆匆地站了起来,他脸色十分难看,显然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小事。“我走了,你自己回家吧。” 看着他匆匆的背影,顾欣然还是忍不住喊他:“那你小心些。” 祝晓伟回头看了一眼顾欣然,欣慰地笑了,哪怕是最小的关心,只要是来自她,就全是阳光雨露。 有一笔急用的款项,也是一个重要合同的余款,今天到了最后的结算日期,但助理发现,这笔钱不翼而飞,后来一路查下来,原来是洪洁模仿了祝晓伟的签字,全部取走了。 祝晓伟和洪洁正在谈离婚的事,没想到她却先下手为强了。祝晓伟不是心疼那笔现款,但现在筹集,就算明天付款,也已经算是违约了,白白支付10的违约金,还要在信誉上打折扣,这才是最大的损失。对方是本市最大的阳光集团,老总是极其讲究信誉的,上一个合作者,因为期间发生了家庭纠纷,闹得满城风雨,他们就终止了合作,祝晓伟才有机会接到这笔生意。 坐在车上,祝晓伟的大脑比车速还转得快,他给助理打电话:“还差多少?马上就下班了,赶紧给那个老谢打电话吧,借钱!我不知道是高利贷吗?没办法,只能先救急。”在违约和失去合作与被高利贷纠缠的选择中,祝晓伟还是选择了后者,保全与阳光集团的合作机会。 祝晓伟眼中冒着十万分的怒火,因为儿子的面子,他还想在离婚时多付点,看来是不必了! 晚上,顾欣然还是有点担心,她和祝晓伟毕竟有过夫妻之情,无法装作漠不关心,她打了个电话:“解决了吗?” 祝晓伟正在发火,接到电话,他的心还是感觉到了温暖:“嗯,你放心吧。”他放下电话,继续发火:“我什么时候说过对方更换帐户了?” “都怪我”钱助理自责:“我昨天去财务说,要准备好钱,今天要转账。” 财务部的女部长感激地看着钱助理。 “恰巧,祝总您今天不在公司,恰巧洪经理来过问这件事。” “她说换了账户,你就不知道再找钱助理和我核实一下吗?”祝晓伟的气还是没有出来。 女部长还是无言以对了,只是低头站在那里等着祝晓伟的轰炸。 祝晓伟正要说什么,他的短信提示来了,他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是顾欣然的:别生气了,反正都这样了。她已经听到和猜到祝晓伟的火气冲天。祝晓伟做了个深呼吸:“行了,你们出去吧!” ――――――――――――――――――――――――――――― 顾欣然心中的疑点像星星一样越聚越多,关于过去,她有太多的疑问,可是,也只是反复在心中纠结罢了,没有一个问题是有答案的,这样的结果就让她越来越沉默了。沉默的状态加上她所处的位置,公司便有人议论顾欣然是个冷美人。 贾莹莹虽然是顾欣然患难时的朋友,但毕竟不像庄晓静那样地知己和信任。而且贾莹莹非常现实,她想嫁城里人,想攀龙附凤的想法和做法,顾欣然一直不敢苟同。贾莹莹又跑到顾欣然办公室诉苦:“欣然,你到底帮不帮忙吗?我对你哥绝对是真心的。”她已经猜到顾欣然对她的目的有些疑虑。 “真心到什么程度?”顾欣然不动声色。 “无论他喜不喜欢我,我都愿意为他赴汤蹈火。”贾莹莹一脸坚定地表态。 “有些事,有些时候,强求是没有结果的,你是朋友,我才这样说。”顾欣然不想让她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自己这个红娘很没信心。 “知道了,我有数。”贾莹莹拿出两张票,又附在顾欣然耳边:“求求你了,就试一次吧。” 顾欣然面露难色,不知怎么回事,这家伙老给她添麻烦,因为贾莹莹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帮忙,何宇非的脸色都越来越不好看了,顾欣然不是傻瓜,不会看不懂。她正想说什么,贾莹莹先开口了:“行了,欣然,谢谢你了,不见不散啊。”一边说,她一边得意地走出去了。 顾欣然看了半天电影票,无可奈何地拿起电话:“哥,你快来了吧?今晚请你看电影,你回来时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和何宇非打电话,犹如自话自说,为了哥哥的不能说话,顾欣然也很头疼,如果他是健全人,爱他的女孩会更多,他可选择的余地也很多。 她几次劝说何宇非就医,可他就是不同意,他写道:这样挺好,不去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反复了。现在的最大问题是劝他去检查、去治疗,顾欣然和刘家群商量过,也是没有头绪。 按顾欣然的要求,何宇非买好她要的零食,早早地坐到电影院等她,多少年不一起看电影了?因为兴奋,他不自觉地对检票人说了声谢谢,然后又赶紧闭嘴,但他脸上一直是幸福的微笑。 第157章总裁任性番外58 灯光暗下来,快要放映了,顾欣然才姗姗来迟,他转头看去,竟然是贾莹莹,他眼中的希望和兴奋之光瞬间淡去,同时一股无名火蹿到头上。 贾莹莹识趣地小声解释:“欣然临时有事,让我来替她陪你,不好意思,没事先说明。” 何宇非在心中不屑地哼了一声。“呀,你买了这么东西啊?”何宇非闻声把零食,连包一起递给她,她高兴地吃起来。何宇非想再坚持一会儿,但心烦意乱,实在是坐不了了,他忽地一下起身,直接离开了。 正吃东西的贾莹莹噎了一下,她想喊他,但还是住了嘴,这么明显的拒绝,太让人没面子了。她恨恨地吃着零食…… ―――――――――――――――――――――――――――――――― 顾欣然正在家看电视,何宇非忽然进来了,一脸不悦地换着拖鞋,她明白了,肯定是生气了。她赶紧站起来迎过去:“哥,不好看吗?” 何宇非也不看她,只是点了下头,错身而过。顾欣然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脸无辜地央求着:“哥,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曾几何时,她就是这样对着他撒娇,然后他无限宠爱地抚摸一下她的头,其实他从不会真生她的气。看何宇非出神地看着自己,却不说话,顾欣然嘟起嘴来:“哥?!”何宇非回过神,他顺其自然地抬起手,忽然想起什么,就把手落到她肩膀上拍了两下,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顾欣然看到何宇非的回应,心里才舒服些,看着他的背影,她表态:“哥,以后不会难为你了,贾莹莹这边,我会全部挡驾!”何宇非没有回头,但是做了个 ok 的手势。顾欣然欣慰地笑了,既然是一家人了,她得为他的将来打算,今后要用心为他物色一个合适的女孩,不能再这么冒昧。 祝晓伟要借机和洪洁离婚,但父母不同意,洪洁的意思是,她没有安全感,转移那些现金就是为了保证她儿子的抚养费,她要带走儿子,自己抚养他长大。祝家父母怎么会答应呢?他们宁愿小两口多吵几架,也要保住这个孙子,都是隔代亲,这是他们的第一个隔代亲,自然是感情极深,宝贝之极。迫于父母的压力,离婚的事又耽搁了下来。 ―――――――――――――――――――――――――― 这天有应酬,因为客人特别能说会道,劝得顾欣然多喝了一杯啤酒,她有些不胜酒力。刘家群不放心:“欣然,我送你回家吧。” “我哥在外面。”顾欣然拒绝。 “他不会来了,何总找他有事。”刘家群饭前和何宇非联系过,知道他在陪何如玉吃饭。 顾欣然笃定地回答:“不会的,他肯定会来接我。”她的脸色红红的,眼神有点迷离,虽然没有歪歪扭扭地,但是醉意还是渐显。她站在楼下等着。 “你等一会儿,我去开车。”刘家群小跑着去开车,等他开车过来,顾欣然已经不知去向,他赶紧拨打了她的电话:“欣然,你去哪里了?” “回家的路上。” 刘家群不解:“不是说好我送你吗?” “我哥来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刘家群自嘲地笑了笑,发动车子离开了。 顾欣然坐在何宇非的车里,没一会儿就犯困了,她的眼睛睁不开,意识也模糊了,慢慢地就进入了梦乡。车停下来的时候,她依然没有醒,何宇非抱起她,一脚把车门踢上,然后向家里走去。在他温暖的怀中,她咕噜一声:“哥,我好想你啊。”她把头紧紧地贴在何宇非胸前。他站住了,愣了半天,她又梦到他了?他用下巴轻轻地碰了下她的脸颊,又镇定了几秒,然后才去敲门。 这一夜,何宇非默默地守在她床边,天亮时才离开,他觉得刚睡着没多久,顾欣然就来叫他:“哥,你怎么赖床了?今天有个签约仪式,你快点啊!” 何宇非忽一下坐起来,只看到顾欣然匆匆地背影,他定了下神,赶紧起床,倒是省事了,他连衣服都没脱下。 ――――――――――――――――――――――――――― 公司招聘时,来了一位漂亮的女大学生江妍妍,个子高挑,皮肤白希,虽然年轻,但沉静内敛,非常有气质,反正顾欣然是一眼就相中了,感觉似曾相识。 “哥,让她做我秘书怎样?这女孩挺好的。” 何宇非无可无不可地点了下头。 “你对她感觉如何?我一看就喜欢她,不知为什么?大概这就是缘分。” 何宇非敏感地看着她,顾欣然一下子乐了:“没有目的啊我,反正你现在也在不断地相亲,我已经看到希望了,不强迫你喜欢谁。” 何宇非不相信地摇了摇头,还不强迫?她总约一些陌生女孩吃饭,变相地让他相亲,还当他看不出来? 江妍妍第一天上班,就得到顾欣然的热情接待和赏识,心里非常高兴。俩人像一见如故,顾欣然给她介绍何宇非:“妍妍,我这么叫你可以吧?” 江妍妍有点受宠若惊:“当然可以。”她知道这里有位年轻的女上司,没想到还这么平易近人。 “来,”顾欣然把何宇非拉过来:“我再重新介绍一下:这位不仅仅是我的助理,也是我哥。” 江妍妍虽然点头,但一脸疑惑。 “哦,我们同母异父。”顾欣然聪明地补充。 何宇非偷偷笑了,她陪他见女孩时,都是这么介绍他们的关系。 顾欣然非常得意,这种工作关系,她都不用特意安排,江妍妍和何宇非的接触机会就很多,这样更容易增近了解和增加感情。她相信何宇非的魅力,也一定能让江妍妍动心。说实话,虽然认识贾莹莹在先,顾欣然认为她和何宇非恋爱的条件很不成熟,也觉得两人不太般配。从看过很多女孩之后,顾欣然知道何宇非的条件其实蛮高的,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 ―――――――――――――――――――――――――――― 这天下午,看旁边无人,江妍妍说起旧事:“顾总,我以前见过你,还说过话。” 顾欣然也是觉得她有些眼熟,听她这么一说,努力地回忆着。 江妍妍笑了:“你在超市的时候,我看你漂亮,就想让你做我嫂子,那个冒失的女孩?” 顾欣然终于记起来了:“原来如此,怪不得看着眼熟,我还以为是咱们天生有缘呢。也挺有缘的,这不是又相聚了吗?” 江妍妍也笑成一朵花,没想到她还遇到贵人了。 “我哥比我还在行,有事你多请教他,从网上聊天也行,我给你他的 qq号”顾欣然写了几个号码。 “好的。”江妍妍接过纸条。 第二天江妍妍来汇报:“顾总,何助理不加我好友,我说是同事了,但他没理会我。” “哦?可能误会了,他以为你是骗子呢”这时何宇非正好走了进来:“哥,江秘书的网名叫生如夏花,你记得加她啊!” 何宇非一愣,显然已经记起昨晚的事,淡淡地点了点头。 江妍妍热情地解释:“何助理,我有很多事不明白,需要你的帮助,以后请多指教。” 何宇非又淡淡地点了下头。 ――――――――――――――――――――――――――― 恶梦之后,顾欣然的头一阵巨痛,何宇非赶过来时,她已经惊醒了,坐在床上愣神。看到何宇非,顾欣然敲着头诉苦:“头疼!”何宇非给她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顾欣然感觉很舒服:“挺好的,再按一会儿。”享受着他的按摩,顾欣然的表情还是非常疑惑:“我又梦到那个山洞了,会不会真有那个洞啊?”她明显地感觉到何宇非的手停了一下。她又自言自语:“我觉得这个洞应该是有的,那山叫什么名字呢?闷死我了,我希望有人在梦中提到这个山名,如果真有这山,我一定要去膜拜一下。” 这次头痛之后,居然记起一些事情,但是无人可以求证,顾欣然有点失落。和刘家群吃饭时,说起山洞的事,刘家群注意地看了一眼何宇非,他敷衍道:“嗨,有洞的山多了去了,估计每座山上都有吧。你干吗问起这个?” 两个男人都看着顾欣然,她笑了笑:“做了个梦,那个山洞好像有点熟悉,随便聊聊” 刘家群还想问什么,看何宇非轻轻地摇摇头,他就改口:“多吃点,这菜多是清淡的。” ――――――――――――――――――――――――――――― 第158章 总裁任性番外59 这天晚上,顾欣然终于接到了庄晓静的电话:“啊呀你这个臭家伙,都想死我了,你现在快生了?是女儿还是儿子?你好吗?” “你问这么多?我都忘记你的问题了!”庄晓静的心情大好,语气中就可以听出一二。 “是儿子吧?我听得出来。”顾欣然还是了解庄晓静。 庄晓静在电话中笑起来:“瞒不住你。是儿子,他们同意了,欣然,我满月之后就去接回菲菲。” “这样啊,挺好,可是,我怎么觉得心情有点复杂呢?”顾欣然如实说。听到好消息,自然是好,说接走孩子,她十万个舍不得。 庄晓静很理解顾欣然的心情:“我的孩子和你的孩子是一样的,如果你真舍不得,你就带着她。她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了对吧?” “没有,我给她看你的照片,告诉她有俩妈妈,一个是晓静妈妈,一个是欣然妈妈!” 一时无话可说,庄晓静很感动,过了半天:“欣然对不起,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你放心,我也会这样教她的,她是咱们共同的孩子。”两个人在电话中又互相安慰了半天。 打完电话,顾欣然半天没有睡意,菲菲回到亲妈身边,这是她盼望的,可是她们俩相依为命一年了,这母女感情可是日渐深厚,怎么舍得她离开?幸好还有些时间,她要多陪陪孩子。 贾莹莹无意中看到何宇非从何如玉的车上下来,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她心里一动?他们都姓何,难道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贾莹莹刚刚失恋,她的目标是在城里嫁人、安家落户,可是她的姿色一般,条件没有,一个朋友说她天生是傍大款的命,否则就没出路。贾莹莹还是有自知之明,以她的条件,想傍都无人可傍。不知为什么,贾莹莹感觉何宇非很神秘,而且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她完全看得出来,何宇非对顾欣然算是一见钟情,不过顾欣然无动于衷,她正好可以出击。 “欣然,我想托你件事,不知你会不会笑话我?”贾莹莹吞吞吐吐的。 “什么事啊?这么难难出口?” “我想,让你在何宇非面前多说我几句好话。”贾莹莹刚刚失恋鼓足勇气说。 顾欣然惊奇地看着她:“哈,原来是看上这个帅哥了?不过我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我没问过。” “肯定没有,虽然他形象好,可是不会说话毕竟也是缺点对吧?” “那你就不在乎吗?而且他就是一个打工仔,也没什么经济基础,你的目标不是”顾欣然有些不解。 贾莹莹不回答她的话:“你知道他为什么住在何总家里吗?” “我知道,他给何总看房子,何总经常不在家,总得找人看着。”这是刘家群告诉她的。 贾莹莹若有所思:“反正你替我多留意些,找机会让我和他多接触。” 顾欣然虽然点头答应,却觉得这事有点艰巨,何宇非的脾气还是有些古怪,他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 ――――――――――――――――――――――――――――― 顾欣然最近常患得患失,她被自己的梦搅得心烦意乱,她总是梦到一个男人,可是又不清他的面孔,他挺身救他,然后一个人死去,她常常会哭醒,即使醒了,她也会哭半天,悲伤像空气一样缠绕着她,久久不散。每当看到顾欣然无情无绪的起床,何宇非就心知肚明,她又做恶梦了。有时候她的喊声有点大,隔壁的何宇非睡不踏实,会悄悄走过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欣然,别怕别怕!”是不是听到还是感受到了,顾欣然会睡得踏实些,不过第二天,何宇非的眼睛便十分无神了。 有一天早上,顾欣然看到何宇非就笑,何宇非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奇怪地查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穿出什么差错来了。“哥,我做梦梦到你了。” 何宇非忍着笑,晚上他守了她半夜。 顾欣然边回想边说:“真奇怪,我快被妖魔抓住的时候,你一下把我拉回来了,我还听你在我耳边唠叨呢,什么不怕不怕的。” 何宇非张了张嘴,看来他晚上陪她时,不能说太多话了,否则总有一天会露馅儿。何宇非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 看到近期顾欣然魂不守舍的,贾莹莹就给她出主意:“要不然去烧几柱香?”她迟疑地看着顾欣然:“欣然,那个,干脆我直说好了?你是不是被鬼缠住了?” “什么?”顾欣然惊奇地看着好友,她忽闪着美丽的长睫毛:“我没听错吧?” “我老家常有这样的事,不过,我没遇到过,我常常听老人们讲”贾莹莹神秘地说。 何宇非摇摇头,意思是不相信。他迅速地写着:也许是第六感觉?或者是有特异功能?或者是纯粹的恶梦,总之我鬼无关。 两个女孩看到他写的字,立刻笑了起来,顾欣然指着一个 字:“你是鬼吗?” 何宇非低头一看,原来写错了一个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顾欣然看到他的笑,忽然恍惚了一下,为什么这个笑容似曾相识?是梦中人的笑?她摇了摇头,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总喜欢拿身边的人和梦中人对比?如果庄晓静在就好了,她是最好的解梦人。 看不说话的顾欣然还是心事重重的,何宇非心里着急,怎么能帮到她呢?看来她杂乱的记忆有小部分在恢复中。 何宇非约了一个神经科的专家:“医生,她这样的情况,你看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这个很难说,因为病人的情况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可以带她来检查一下。凭你这么口述,更不好判断。” 何宇非为难了:“带她来检查?可是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她肯定不会来的。” 医生感觉何宇非有些不可救药:“你们不组织查体吗?以查体的名义过来,我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那也查不到头部啊?我再想想吧!” 医生不解了:“你又想给她治病,又哄着她瞒着她,这不是很矛盾吗?” 何宇非若有所思着,没有回答医生的话。 ――――――――――――――――――――――――――――― 顾欣然忽然接到贾莹莹的电话:“欣然,顾经理,你过来看看吧,大樱桃出问题了,人家闹上门来了。”来不及细说什么,那边就挂了电话,只听到一些吵闹和嘈杂的声音。顾欣然习惯性地咬了下嘴唇,她拉起有些纳闷的何宇非:“快走,下面出事了。”何宇非临走时没忘记拿上本子和笔,这是他的武器。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啊,你们也太过分了,这大樱桃都找蛆了,你们还卖?真是丧良心啊,如果没有及时发现,不就被你们毒死了?”中年妇女瞪圆了眼睛,大声控诉着,显然非常生气。 负责进货的张年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顾欣然凑近一看,水盆一看,立刻闪得远一些,真有几个小小的白色虫子,在那里飘着,她的胃里顿时就不舒服起来,她昨天才吃过大樱桃呢。 顾欣然心里一阵恶心,但她还是忍住了,何宇非赶紧推了一下张年,张年硬着头皮解释:“真不知道,进货的时候,我们都仔细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虫子,而且这也是咱们的老关系户,所以我觉得这事是不可能,再说我出从没说过,樱桃上会长蛆。” 看热闹的同事越来越多:“怎么回事?从没听说过” “不知道啊” 何宇非写字给顾欣然看:让她现场实验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顾欣然:“那好吧,既然这位大姐这样说,可我们又没人见过这种事,不如现场做个实验,看看樱桃有什么问题。” 贾莹莹赶紧去拿了一个塑料盆,里面放了一些水,另一个店员去拿了些樱桃放进水里,大家静静地等着。 “大姐你放心,如果真是我们的问题,不只是向你道歉,我们会严格按有关规定赔偿你。” 听到这话,中年妇女的稍微气小了些,但还是一脸不屑和鄙视的样子。 一盆红艳艳的大樱桃在水里飘着,非常可爱,让人很有食欲。张年脸上更是夸饰不住的不服气,他进货这么多年了,是偶尔见过几个小虫子,但说量大的,真是瞧见过,他从心底以为这个女人就来讹人,想让他们退钱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盆里的樱桃居然真的发生了变化:“咦?真有小白虫出现呢?” 第159章 总裁任性番外60 贾莹莹胆大,她敢上前细看。 听到她如此说。何宇非和顾欣然也凑近去看,果然有四五只小虫子在水中游泳,顾欣然又咽了一下口水,她把目光转向别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马上把那批货撤下来,按我们的规定先赔偿这位大姐,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会调查清楚,会给您一个说法的。” “张经理,问一下同行,是不是他们也有同样的情况” 顾欣然的话还没说完,张年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什么?什么?真的啊?天,我还以为就是我自己没眼力见呢?”张年脸上有些释然了,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脸上,他都有些兴奋了:“对面的那个超市,也是我一个同乡来采购的,他进货的地方和我们不一样,但是情况一样。他们老板要开除他,向我诉冤呢?” 顾欣然和何宇非对视了一下目光:“老张,赶紧打电话联系另外几家同行,问下他们的情况。” 张年打了几个电话,也都大同小异,又解释了半天,终于打发走那个女顾客,顾欣然赶紧快步走开,她一边捂着胸膛,一边咽着唾液,她脸色难看极了,胃里正翻江倒海,她最怕这些小虫子,怎么会让她看到?她快速地跑进洗手间,哇哇地吐了起来。 何宇非焦急地看着女洗手间的门,很担心顾欣然的身体。不一会儿,贾莹莹异常尴尬地走了出来。 何宇非递给她记事本:她怎么了? 贾莹莹欲言又止,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 何宇非又写道:到底怎么了? 张年也哭丧着脸:“我以为新上市的大樱桃是好东西,看着挺新鲜,就让莹莹拿了些,送给顾总品尝。” 何宇非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又快速地写道:什么时候的事? “中午那会儿,你出去了,没在那里,她吃了很多,我也吃了。”贾莹莹胆大,倒不十分介意。 这时顾欣然站在洗手间门口,一看到贾莹莹和张年,立刻苦着脸捂着胸膛又回了洗手间。何宇非向其他人摆了下手,示意他们离开,看到贾莹莹和张年,估计顾欣然也会想起肚子里的小虫子。 这两天时间,顾欣然连饭都少吃,她脸色显得憔悴了很多,又吐了两次。她写了几个字让何宇非看:肠子都悔青了,以后再也不嘴馋了。 第三天,电视中终于出来澄清了,还专门做了一个长长的专题节目,采访了果农、销售商和专家,专家介绍:“经过检验,这种虫子就是果蝇,其实它们一直存在,只是今年因为天气变化,才更多一些。这虫子是无害的,它们是从樱桃里面长出来的,食用的是珍贵的果肉,也没受过污染,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所以大家尽管放心地吃。只要在水里泡上十几分钟,虫子会飘出来,就可以放心吃了” 贾莹莹长长了出了口气:“欣然,这下好了,你总算放心了吧,这些虫子都是无害的,而且还很珍贵呢,是绿色无公害虫子,一般时候是吃不到的。” 顾欣然被玩笑的贾莹莹气笑了:“那好,咱们出去买一些樱桃,你吃水里的虫子,增加点营养行吗?” “吃就吃,我才不怕呢,给我头考虎我都敢吃。”贾莹莹不在乎地回答,她又故意气顾欣然:“虫子在嘴里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咯牙呢?” 顾欣然又跑进洗手间去吐了一会儿,她走出来时很欣慰:“天啊,终于没得可吐了!” 何宇非和贾莹莹笑了,只是一个是欣慰,一个是幸灾乐祸。何宇非已经给贾莹莹看过几行字:别再逗她了,这两天都瘦了。说点别的,让她忘掉这事。 贾莹莹点了点头,她真羡慕顾欣然,有何宇非这样呵护她,虽然不是亲哥,但胜似亲哥,什么事都为她着想,别说兄妹感情,就是情侣也不过如此吧。一想到情侣,贾莹莹就有些遗憾,如果不是哑巴,她对他其实挺有好感。隐隐约约的,贾莹莹觉得何宇非有些奇怪。 顾欣然出来时,贾莹莹果然再没提此事,她拉着顾欣然去接菲菲:“走,咱们一起去接,你可是很久没去接她了,你不见她的小嘴撅得,都能拴匹马了。” 顾欣然和何宇非打招呼:“哥,我去接菲菲,你去不去?”何宇非摇了摇头,做了个掂勺的动作,意思他要做饭。顾欣然的眼睛亮了一下:“要素的,素的!我都好几辈子没吃过饭了。”她的胃真是受苦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自己吃的樱桃中可能有小虫子,想到小虫子会在她肚子中,她就想连肠子也吐出来,全部换成新的。 晚上,吃饭时,顾欣然果然是饿了,吃了一碗米饭,菜是一码色的凉拌菜,酸辣可口,她差点又吃逞了。 “行了行了,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少吃点!”贾莹莹提醒她。 菲菲不懂,看阿姨不让妈妈吃饭,她就把自己的小碗放在顾欣然面前:“妈妈,吃我的!” 几个人都笑起来,看菲菲有点敌视地看贾莹莹,顾欣然笑得差点直不起腰:“真是我女儿呢,都能当我的保护神了。以后你们小心点,别以为我没靠山,我女儿长大了,会保护我了。”顾欣然骄傲地亲了一下菲菲:“宝贝,真是妈妈的好宝贝!”顾欣然现在很矛盾,她和孩子的感情已经如亲生母女一样,生怕庄晓静来要回孩子,但是又觉得,菲菲在母亲身边成长才会最幸福,这种矛盾的心情,她已经几次和何宇非聊过了。 ――――――――――――――――――――――――― 果蝇的风波闹过之后,大樱桃的价格一落千丈,通过电视的宣传,专家的解释,说此虫子并无害,是绿色的,生态的,专家应该是出来辟谣吧,但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吃樱桃的人还是越来越多了。顾欣然自己也不喜欢那些小虫子,所以直接下令,今年不再销售大樱桃,其它时令水果,在进货之前,必须亲自尝过,仔细检验过,才可以进超市,否则要加倍罚款。何宇非觉得可笑,他提醒:明年就没这东西了,一年时间,大家早忘记了,别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完他的纸条,顾欣然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 总算是虚惊一场,张年幸运,没像他老乡一样,被那个一意孤行的老板开除。老乡看张年的结果居然是安然无事,他就十分羡慕,托张年的关系,想到顾欣然手下工作。 “顾总,他的工作经验没得说,也很有责任心,这次纯粹是个意外。您看,咱们是不是能让他来试一段时间,如果您看不中他,让他离开就是。” 顾欣然想了想,她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钟立轩?这名字倒是不错啊,好吧,让他过来试一个月,看情况再定吧。” 张年高兴地走了出去,他急着给老乡报喜呢。 顾欣然询问地看着何宇非,后者给了他一个赞同的微笑。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宇非,欣然,你们都在啊?真巧!” 刘家群边说边走了起来。三个人一起去聚餐。 “怎么还不开始?”顾欣然看菜也上得差不多了,主陪的刘家群给了她一个神秘的微笑。顺着他的视线,何宇非和顾欣然一起向门口看去,就在这时,何如玉华丽丽地走了进来:“怎么不认识了?” 三个人站起来迎接她。 “都坐吧,我是来蹭饭的。哥”何如玉清了下嗓子,赶紧改口:“各人坐各人的,别这么客气。”何如玉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主宾的位置。 “何姐,陆总的保密功夫真是了得,事先也不说一下,我们好去接你。”顾欣然实在是有些诧异。 何如玉无所谓地笑了笑,她打量着何宇非:“何助理的气色不错啊,看着越来越好了。” 何宇非微笑着给何如玉写道:越来越好,托何总的福。 “有空去看看我的连锁店,我在城东又开了一家,以后我和家群会把主要精力放在那边。” 刘家群一边给何如玉倒酒,一边点头:“何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是我不变的诺言,我刘家群,为何总会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下一句就别说了,死而后已很难听。”徐欣欣然故意说。 何宇非写道:人家家群没拍马,你们别误会。 三人看到这句此地无银的话,几个人都笑起来。 喝了几杯红酒,何如玉忽然问:“欣然,你女儿没跟你出来啊?” “莹莹看着她呢,她晚上睡得早,跟着我不方便。” 第160章 总裁任性番外61 顾欣然一边整理餐巾一边解释。 何如玉发现,何宇非虽然没怎么写字,但看顾欣然的眼神都是深情如水的,她不由得感叹起来:“唉!人家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不知道会不会呢?” 刘家群给顾欣然倒红酒:“倒这些可以吗?”他微笑着征求意见。 顾欣然点了点头。何如玉忽然发现刘家群看着顾欣然的眼神也不太对头,至于是什么,她一时还说不清。 ―――――――――――――――――――――――――――――― 祝晓伟来看顾欣然了,他既然找到了她,也知道了她的新电话号码,就忍不住继续联系她。 “欣然,见一面好吗?” 顾欣然的脸色还是稍稍一变,她站起来走到窗口接电话:“你在哪里?” “在你对面的咖啡馆,只想和你说几句话。” 顾欣然感叹着,怎么还是会一下就能听出他的声音呢? 看到顾欣然在愣神,刘家群轻轻地提醒:“时间到了,会议是不是可以进行了?” 顾欣然赶紧收回思绪:“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到。”看到刘家群快走出去了,她又和祝晓伟说话:“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临出门前,刘家群听到了这一句,这时何宇非过来催他们去开会,刘家群向他摆了下手:“她在打电话,像是一个有点意外的熟人。”虽然刘家群猜到那个人很可能是她前夫,但还是不愿意这样直接就说出来。 一听熟人俩字,何宇非敏感地猜到了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神和脸上满是阴霾,刘家群有点吃惊,在何宇非的眼中,居然还看到了几丝读不懂的意思。刘家群默默地向会议室走去,快到会议室的时候,他回头看着何宇非。何宇非还是站在那个地方,刘家群远远地看着他,忽然明白了刚才读不懂的意思是什么,那应该是仇恨。 思来想去,顾欣然到底还是去见祝晓伟了,就像丑媳妇总会见公婆,他都追到这里来了,见一面又何妨,让他死心才重要。 顾欣然到达的时候,祝晓伟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因为马上又要见到心爱之人了,他的心就跳得特别快。顾欣然的着装丝毫不夸张和华丽,但是却能完美地体现她的好身材和清新脱俗的气质,无人能及。从顾欣然一进来,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一秒,顾欣然被他看得有些不意思:“我不喝这种咖啡!来杯拿铁!” 从她说话的语气和神态来看,她真是越来越自信和成熟了,祝晓伟感慨万千,曾几何时,她还在自己身边,像小鸟一样依傍着他,可转眼之间,他们之间居然就成为过去了。 “你找我有事吗?”顾欣然淡淡地问,她得直奔主题,她可不想和他呆得时间太长。来之前,她已经和何宇非安排好了,如果她半个小时没出来,就给她打电话,她会找个借口告辞。顾欣然有点奇怪,她本来想让何宇非假扮她的新男友,让祝晓伟彻底死心,但何宇非居然拒绝了,别看他平常对她百分百地照顾,可这次却斩钉截铁地拒绝,后来才答应她适时打个电话。 顾欣然一边品尝咖啡一边看着窗外,不知为什么,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何宇非会在不远处注视着她,现在的俩人,已经成为真正的家人了。 祝晓伟也喝口咖啡掩饰尴尬:“欣然,过得挺好吧?看你越来越漂亮了。” “你来是看我更丑还是更美吗?”顾欣然不满地看他一眼。从接到电话开始,顾欣然决定见祝晓伟开始,她心里已经非常坦然了。 祝晓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一阵冷意从顾欣然的问题中飘过来。 “我,就是来看看你吧。我知道你肯定把我忘记了,我也知道,的确是我做得不好,让你伤心难过,不过,我现在已经越来越后悔,真的。”祝晓伟说着发自肺腑的话,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顾欣然的表情。 只见顾欣然低头喝咖啡,仿佛不愿意听他的话,但也没有其它表示。祝晓伟就继续道:“我这次来,主要是向你道歉的,我知道,我和洪洁的事也不全是她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是有责任。” “你公司的生意如何?你那行现在不好做吧?”顾欣然并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还好!”祝晓伟有些失望,连给他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肯呢!可是他又能怨谁呢?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都是他命中注定的,他就注定这一生都要欠顾欣然。“那你的超市怎样?听说开得很红火。”显然祝晓伟已经打听过顾欣然的状况了。 “还好吧。”顾欣然依然淡淡地。 两人沉默了半天,都在默默地品着咖啡,仿佛都是为咖啡而来。祝晓伟不时看着顾欣然,感觉她没以前那么清瘦了,眼神也很坚定,再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小姑娘了。难道失恋和离婚真的能让一个人成长吗?怎么他就没什么变化呢? 这时顾欣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拿起来:“哦,哦,好的,一会儿就到。”她早就盼着何宇非给她打电话了,见一见已经足够,她可不想再跟祝晓伟有任何瓜葛,现在他是有妻室的人了,还是一个男孩的父亲,这样的人,即使有什么牵扯都应该快快理清,让他那个家庭能平静和平安。她匆匆告辞。 看着顾欣然的背影更加美丽夺目,而她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只是坐进一辆黑色的车里,然后扬长而去。祝晓伟站在窗口看了半天,即使她已经走了很久,他依然看着…… ―――――――――――――――――――――――――― 对这次突然看到祝晓伟,顾欣然是十分诧异的,没想到他还会来,她以为今生已经是个过去式了。坐在车里,顾欣然半天没说话,何宇非看着她的表情,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开车,直奔家里。 祝晓伟早就打听到顾欣然的下落,只是敢经常出现在她面前罢了。这天,因为和洪洁大吵了一番,他更加想念安静、淡然的顾欣然,所以更是按捺不住想见她的心。距离产生美,这话十万分地正确,顾欣然离开之后,连她的呆板都成为一种可爱。洪洁的唠叨又让祝晓伟受不了,最后只好跑来见顾欣然一面。 ―――――――――― 钟立轩是个冲劲十足的小伙子,因为樱桃事件之后,他被迫辞职,现在顾欣然的家乐家公司打工。他在超市中无意间他看到了顾欣然,他的眼睛都直了,没想到顾总会是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若不是她身后的何宇非有些凶的样子,钟立轩会好好看个够。张年推了一下老乡,钟立轩才回过神来。“张哥,你得帮我,我想做顾总的助理。” 张年的嘴巴张了半天没合上,这小老乡也太不安分了:“人家有助理,你没看见吗?” 钟立轩摇摇头:“那人太冷漠了,影响顾总的形象,有机会帮我一个忙。做不了助理,我也要试试” 张年提醒他:“你试什么?告诉你,别异想天开,好不容易找到份工作,别不珍惜。” 钟立轩自顾自地想着什么,眼睛中满是笑意,张年摇了摇头,年轻人真是冲动。 何如玉又认识了一位男友,比她小两岁,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他叫单亮。单亮当时被朋友拉着来玩,朋友鼓励他邀请何如玉跳舞,单亮起初不敢,但朋友硬把他推到何如玉身边:“今晚,最帅的帅哥如果不请最美的美女跳支舞,这个party就彻底失败了。” 单亮的朋友太会说话了,一句话就把何如玉逗乐了,单亮还没有伸出手去邀请,她已经果断地站起来。朋友又碰了一下单亮:“兄弟,好好陪美女跳舞啊。”单亮终于潇洒地一弯腰,礼貌地邀请何如玉,何如玉的纤纤玉手便搭在他的手上,第一感觉,因为紧张,小伙子已经手心出汗了。何如玉笑得更加妩媚些,鼓励他放松跳舞。虽然单亮的舞技中规中矩,但何如玉却跳得十分舒服。 “你不常来这种地方?”何如玉已经猜出来了。 单亮嗯了一声,他因为太紧张,不知道要说什么,朋友跟他说这人是谁。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何如玉好奇。 “是朋友非让我来,说开开眼界,我就来了。”单亮如实说。何如玉忍着笑:“那他说我是谁了?” 单亮点头:“美女。” 何如玉有点不信:“就这些?他没说我是家乐家连锁超市的总裁?” “没说”他忽然反应过来:“难道你是?” 第161章 番外62勇敢表白 “难道我不是?”何如玉故意逗他。 单亮吓了一跳,脚步慌乱起来,一不小心就踩到何如玉的左脚上,何如玉痛苦地了啊一声,单亮顿时变了脸色:“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何如玉一边顾着疼得*辣的脚背和脚趾,一边还安慰他:“没事没事。” “我扶你过去坐一下。”单亮又急又愧,汗都急出来了。何如玉坚持着走了几步,表情有点痛苦,单亮心一横,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向外走。何如玉叫他:“喂,你干吗?” “去看医生。”他快速地穿过人群,径直向门外走去。 ――――――――――――――――――――――――――---------- 按说收到鲜花是好事,但有事也挺尴尬,比如顾欣然的。一连十几天,都收到莫名其妙的花,送花人身份不明,有点奇怪。顾欣然收到陌生人送的鲜花,所有留言都是“崇拜者”,她想不出是谁,也许是恶作剧?看何宇非明显地不高兴,肯定不是他安排的,难道是刘家群?也不会,他说过,最烦这些花啊草的。 顾欣然对着这些花看了半天,办公室都快堆满了,同事们都拿着回家当福利了!到底是谁呢?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 在洗手间,钟立轩有点着急了,他催着张年:“张哥,你就帮帮忙吧,给个机会,让我和顾总接触一下。” “你不怕工作丢了?”张年警告他。 “如果她能看到我,记住我,丢一份工作又算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知道吗?”钟立轩自从看到顾欣然之后,茶饭不思,心里眼里全是她。 “你这人怎么” “没办法,我像被下药了一样,一睁眼一闭眼全是她,我想听听她说话,哪怕是批评我,开除我,我也想听听。你没注意吗?她的背影都美不胜收”钟立轩还在说着自己的理由。 “告诉你,帮你送花已经很过分了,别的你自己想办法,我没本事,帮不了你。再说她是什么来头,是什么情况,咱们根本不了解,你说你”张年不愿意多掺乎这事。 “我知道,也就是解一下相思之苦罢了,张哥你就心疼一下我。”两个人说着走了出去。 何宇非推开一扇门走了出来,他一边洗手一边若有所思。 ―――――――――――――――――――――――― 钟立轩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第八天就自己找上门来。他打听到何助理不在,说实话,他有些介意何成定冷冷地审视目光。 听到敲门声,顾欣然回了一声:“请进。”她听秘书说采购部有事要汇报,她以为是张年。 钟立轩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他先把手中的鲜花放到顾欣然桌上:“顾总好,我是钟立轩,那些花还能入眼吗?” 顾欣然稍有些意外,原来他就是送花人,但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钟立轩?想起来了,张年推荐的人,就是受大樱桃事件连累被另一家超市开除的人。 “虽然仰慕已久,但我还是胆小怕事,不敢前来表达自己的心意。”钟立轩假意谦虚着。 顾欣然忍着笑,这还是不敢啊?都闯进办公室来了。 “请见谅,我这假公济私的做法请您谅解。就为了能来见您一面” “有什么事,你说吧。” 钟立轩低了下头:“公事都是由张年负责,我也是他助手,还轮不到我来汇报,我来就是” “不是公事?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顾欣然故意板着脸。 “知道,就是被开除,我也心甘情愿,能见你一面,已经足够。”钟立轩自嘲地笑了笑:“你以为我疯了吧?能和你说上话,能这么近地看到你,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顾欣然正想说什么,何宇非已经走了进来,他已经听到后面几句话了,满脸不高兴。 “您的保镖来了?我就知道我欠收拾,离倒霉不远了,但是我真的很高兴。”钟立轩看到何宇非进来,心里有点担心,但仍然在侃侃而谈。 顾欣然忍不住笑了,这伙子也太有意思了,真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看到何宇非已经握起拳头,她赶紧催道:“好了,钟立轩,这里没你的事了,可以回去上班了。” 钟立轩的眼中全是得意,这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他的出场是他精心设计的,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钟立轩微微一弯腰,然后潇洒地走了出去。他出去了,顾欣然还在笑,这家伙也太冒失了,不过挺可爱的,他真不怕被开除吗?看到何宇非不高兴,顾欣然就安慰他:“哥,他就是一个小孩子,没事的,你不要打人家啊,我刚才看到你在握拳头了,绝对不可以啊。” 何宇非欲言又止,钟立轩这家伙还真说到做到呢。 ―――――――――――――――――――――――――― 三人吃完饭出来,快上车时,刘家群忽然叫住了何宇非:“喂,兄弟”他看了一眼已经坐进车里的顾欣然,又看着何宇非:“有个小子向你挑战呢?你知道吗?” 何宇非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家群,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但后者自顾自笑起来:“不逗你,一个叫钟立轩的家伙,昨晚来给我送礼了,他说万分想做欣然的助理。” 三个人都笑起来,这小子真是,勇气和魄力真是一流的。不过何宇非的笑容最先收敛了,后生可畏,这话还真是准,钟立轩这破釜沉舟的做法,倒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我说助理是做不了了,何助理是顾欣然的表哥。猜他什么反应?”两个人都看着刘家群,他想不笑,但还是忍不住:“他说,太好了,我还以为他是我的劲敌呢,原来是我未来的大舅哥,以后我可得好好尊重他。” “这人可真是,太自以为是了!”顾欣然听得有些哭笑不得:“我们才说过几句话啊?他是在练习什么演戏或者跟人打赌吗?” 何宇非也笑了,顾欣然只是觉得这种人新鲜罢了,不会真动心的。刘家群深深地看了一眼何宇非,别以为你的情敌只有我一个,会有很多。 ―――――――――――――――――――――――――――― 顾欣然带菲菲到儿童乐园去玩,庄晓静打电话来,她已经生了,是个儿子,满月之后,估计就会接回女儿,虽然她没说这个意思,但结果是一定的。顾欣然觉得已经到了倒计时的时间,要抽时间多和菲菲在一起。 何宇非发现顾欣然晚餐时没有食欲,只是心事重重地看着菲菲,不是勉强地笑笑,就是有些发呆的样子。菲菲先吃饱了,和保姆出去玩了,看着菲菲的背影,顾欣然的眼泪哗哗地落下来,何宇非吓了一跳,他赶紧递纸巾给顾欣然,快速地在纸上写: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吗?你别吓我。 看完纸条,顾欣然抬头看何宇非,有更多的眼泪涌出来,她怕影响何宇非的食欲,勉强地堆上笑:“哥,没事,我是高兴,晓静的孩子出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她又抽出纸巾擦拭眼泪和鼻子,仿佛委屈之极,泪水一旦爆发,挡都挡不住。何宇非轻轻地拍拍着顾欣然的胳膊,他示意她看纸条:大人孩子平安该庆贺,是不是怕菲菲被领走? 看到何宇非这一句,就像菲菲马上就消失在眼前一样,徐欣欣然哭得更伤心了。哭了半天,顾欣然的委屈和不舍还没有流尽,菲菲回来时,她抱着孩子又流了半天眼泪,何宇非示意保姆赶紧把孩子抱走。劝说的话,何宇非已经写了十几张了,顾欣然这才破涕为笑,何宇非写了一句:你实在舍不得,咱们就不给她了,要不,你就拿我当孩子养,天天接我,送我?他有点天真和期待地看着顾欣然,好像真的想当个孩子一般,顾欣然忍不住牵动嘴角,还是笑了起来。 只要没事,咱们天天去送她,接她,有空就去陪她玩,好吗?何宇非又递一张纸条给顾欣然。顾欣然点了点头。 ―――――――――――――――――――――――――――――― 顾欣然接到庄晓静的电话,她又惊又喜。她把窗帘推上去,又拉下来,这个动作反复做了很多次,贾莹莹坐大沙发上看着顾欣然。 顾欣然又开始长吁短叹:“怎么办?莹莹,我都不想还人家孩子了?” 贾莹莹眼中的黑白眼珠全亮出来了:“你说什么?”顾欣然委屈:“我想独占她,我不知道没有菲菲,我的生活还有没有意思。” -本章完结- 第162章 番外63感觉很复杂 贾莹莹一时无话,她不知道劝解顾欣然,因为她自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忽然,贾莹莹的电话响起来:“什么?现在啊?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见顾欣然看着她,贾莹莹堆上一个讨好的笑:“欣然,我前男友又来找我,我出去看看。” 顾欣然不解:“你们不是已经?” 贾莹莹无奈地笑了笑:“感情这东西,不是说没就没有,有些牵扯还是一生呢,我这个已经算是很短了。”顾欣然心中立刻生出几个字“藕断丝连”,但是没说出口。 看着贾莹莹匆匆地走了,顾欣然唉声叹气地去找何宇非,他正在客厅中看书,看到顾欣然无精打采地样子,就纳闷地皱起眉头。“哥,庄晓静要来了” 何宇非还是没太明白,来就来吧,她们是好朋友。顾欣然做了个深呼吸,但眼泪还是不断地落下来:“她要接菲菲走,哥,我要孤身一人了!” 原来是这样,何宇非赶紧在记事本上写道:这是早晚的事,你不是盼着她妈妈来接她吗? 顾欣然擦一下眼泪:“是哪,又盼着她和亲妈一起生活,又舍不得!”眼泪又更多地涌出来。 何宇非又写了几个字: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他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顾欣然看了一眼:“那得猴年马月啊?再说,我们菲菲已经有很深的感情了!她肯定也不愿意离开我。” 当然,她现在只知道有你这个妈妈。何宇非迅速地写道。 “也不是,我也告诉她,还有个晓静妈妈,我怕她忘记了自己的亲妈,可是,我是不是很矛盾啊?” 何宇非:“她哪天过来?” “三五天的事,让我适应一下,顺便提前收拾一下孩子的东西。” 何宇非轻轻地拍着顾欣然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冲动之下,差点就要说出话来了,幸好还是忍住了。他默默地拿几张纸巾递给顾欣然,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询问:“我能说再带她一段时间吗?” 虽然顾欣然很期待地看着他,何宇非还是摇了摇头,他写道:长痛不如短痛,她早点回到母亲身边,比再大些要好,免得孩子纠结。 “唉!那就是没有留下她的理由了?”顾欣然泄气地坐在沙发里。 菲菲终于要被接回家了,这不是自己期盼的事吗?为什么又这么不舍? ――――――――――――――――――――――――――― 张年:“兄弟,我觉得这事不妙,你不如收手,她身边的保镖太多。” “那怕什么?他们保的是她的身,又不是她的心。”钟立轩显然很自信。 听到这话,正喝茶的张年被噎了一下,他伸手摸了一下钟立轩的额头:“没发烧吧?这里正常吗?” 钟立轩不屑于解释,只是不明深意地笑了一下:“好了,不多了,看行动和结果吧。你兄弟我,还没有失败的经历呢!” 张年想说他年少轻狂,但是还是咽下了这几个字,这时候劝,他肯定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钟立轩非常聪明,既然知道何宇非不是情敌,他就想争取一个帮手,陆总的态度似笑非笑的,也不知什么意思,至少不是强烈反对的样子。后来想来想去,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他就决定自己直接出击,效果还不错。至少顾欣然没说让他滚开,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 几个保安在吃饭时悄悄谈论:“顾总,她这么年轻就做到这个位置,有什么背景?” 胖保安察看一下四周的情况,小声道:“我猜,她是何董的亲戚。” 瘦保安的嘴都撇到天上去了:“废话,自然是一家人,否则会让她来管理?” 脸上有胡子的小伙子发表见解:“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不是说她不行,是她太年轻。” 瘦子又传播小道消息:“听人说,她是陆总的亲戚呢” “反正这人很有来头,别欺负她是一个小女人,背后一定有强大的后援。” “那还用说?谁敢欺负她?那个何助理,看起来凶巴巴的。” 钟立轩坐在他们背后,对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边吃边若有所思。等他离开之后,另一波议论也在进行。 “你们不知道啊?她在陆总家做过保姆,懂了吧?” 另一个女人恍然大悟:“啊呀,原来关系这么亲密啊。”两人开始神秘地挤眼睛。 第三个女人还算淡定:“俩人都未婚,人家有自由。” “难怪能升得这么快,原来她的后台是陆总啊。这样不成夫妻店了?” “那谁管得着啊?不过人家还真有本事,管理方面让人无话可说,还是女人细心全面。女人掌权,我支持。” “不对,我听人家传说的,不是这个版本啊……”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不差,她们小声嘀咕着,不一会儿就哈哈笑起来。 ――――――――――――――――――――――――――― 洪洁看孩子一天天长大,她也在家闲够了,提出再回公司上班,祝晓伟想着,她有工作可忙,也许不太烦他了,所以就答应了。 祝晓伟回到办公室时,看到洪洁坐在他的椅子上,自在地轻轻转着,一边还看着他的文件。他的脸一下就拉得长了,不满明显地写到脸上。 “哟,你回来了,你这太乱了,我来整理一下。”洪洁像在家里一样自然。 “别乱动我的东西,这里有助理整理。”祝晓伟不客气地说。 助理怕他们当他面吵起来,就知趣地赶紧退出去。祝晓伟斜了洪洁一眼:“公事和家事你要分得清楚,在这里,你只做好你的采购部主任,其它事不要插手。”她站在祝晓伟背后,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而且她很享受在公司的感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些副总全都对她客客气气的,那些员工都对她恭恭敬敬的,洪洁美得不得了。上班就是不一样,她找到高人一等的感觉,心里也舒畅多了。 “你忙,我不打扰你了,下班时叫我啊,我们一起回家。”洪洁春风得意着。 “我有应酬,你自己回去。”祝晓伟开始翻看材料,并不时在上面标注一下。 “这样啊,好吧!”洪洁心情好,对他这种冷淡的态度也不介意了。 ――――――――――――――――――――――――― 何如玉结识了一位新朋友老邱。这一位是离婚男士,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虽然比她大十岁,虽然有孩子,主要是男方父母帮着照看,倒没什么后顾之忧,两人也挺聊得来,一些经营理念相差无几,何如玉很满意。她和何宇非汇报过,也让他们见过一次,何宇非也不肯定,也不否定,何如玉明白,他还是属意于刘家群做妹夫的。 何如玉也有点尴尬,刘家群虽是得力助手,也是生活中的好友,可是他仿佛对她没这个意思,女人是十分敏感的,男人对她好不好,她大概能感觉得到。所以刘家群的事,就搁下不提了,她可不想主动,那样会让她不舒服。 何如玉有一点好奇,两人认识快三个月了,老邱对她没有非分之想。有的男人,知道双方都是失婚之人,所以多不会那么矜持,有意无意地提出或做出一些苗头性的事,何如玉心里美得很,女人对男人有吸引力,这是女人的骄傲。但老邱好像不怎么有兴趣,即使有机会,他也会让它白白流失。他越是这样,何如玉就越是有想征服他的心,所以两人是处得最久的一对。 何如玉曾和好友报怨:“如果一个男人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是不是就不是真爱你?” 好友肯定地回答:“当然,夫妻吗,最终是用身体说话的,当然离不开这一点。” “我也这样觉得。”何如玉有点心事重重,她感觉老邱对她不不是十分感兴趣。 何如玉出去参加一个活动,五天的时间,五天之中,她没有主动打过一个电话,没发过一个短信,她要试探一下老邱对她的感情。还好,老邱打过一次电话,发过两次短信,但何如玉视而不见。 何如玉回来时,老邱已经打听到确切时间,已经在飞机场等她了。看到老邱,而不是公司的人来接她,何如玉有些意外,她礼貌地笑了笑:“怎么烦你来接我?” 老邱只是微微地笑了笑,接过她的行礼箱,两个人默默地走出机场。老邱边开车边说:“给你接风洗尘。” 何如玉虽然表情是淡淡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看来他也想她了。 -本章完结- 第163章 番外64忍字如何写 老邱把洗尘宴安排在他的家里:“你坐下休息,一会儿就行,你尝尝我的手艺。” 何如玉偷着笑,看来就得有点距离,距离产生美,她这边稍一冷淡,稍一远离,他就有感觉了。他准备的菜多已经是半成品,看来已经下了不少功夫了。老邱把何如玉推到沙发边:“去,看会儿电视,一会儿我叫你。” 何如玉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看老邱忙碌的身影,心里还是美美的。两人的晚餐用得很浪漫,鲜花、烛光,他很会营造浪漫气氛。一杯红酒下去,何如玉有些不胜酒力,她轻敲着太阳穴:“这酒后劲太大,怎么忘记了?” “你,你去躺一会儿,休息一下,我收拾好就过去和你聊天。”老邱扶着何如玉去她的卧室。 何如玉躺在老邱的床上,产生了一些遐想和幻觉,她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酒劲儿上来,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等何如玉醒来的时候,室内没开灯,暗得很,但她能看清老邱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何如玉有点不好意思,他是不是已经等她很久了?“我怎么睡着了?”她想起来。 他按住了她:“累了,多睡会儿。” “那,你也去睡吧。”何如玉试探着说。 老邱沉默了一会儿,这种沉默是犹豫还是什么,让空气变得有些暧昧和紧张,何如玉的心开始加速跳起来,虽然这不是她的第一次,但和老邱还是头一回,所以紧张还是难免的。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何如玉猜着,这个早就失婚的男人此时应该是很激动和紧张的。半天没有说话,也没任何动作,何如玉只好说:“那,我先睡了!” 老邱终于还是行动起来,他轻轻地吻着何如玉,从唇到颈项,逐一地欣赏和品味着,何如玉早就有思想准备,所以并没有拒绝,只是很热烈地回应着他。两个失婚之人,此刻压抑了许久的的激情和需要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的,有了热烈的前奏,过程和结局该是激情洋溢的,但何如玉很快就失望了,她被他吻得心火激荡,可他始终不肯迈出最后一步,何如玉忍不住主动了一回,两人终于完全融为一体,但是何如玉很快就发现了老邱的尴尬,两个人的尴尬。 “怎么你?”何如玉惊讶地差点叫出声来。 老邱安慰她:“快好了,我已经吃了很多药,再说你是最好的良药,很快就好了,会越来越好的。” 听他说吃了很多药,那是多久啊?他现在都40多了,何如玉的心开始冷静,身体也开始冷。她不再回应他徒劳的运动,理智地问了声:“你离婚是因为这个吗?” 老邱从她身上翻下来,调整着自己的思绪:“有,有一点吧。”两人重新陷入沉默,过了半天,何如玉起身穿好衣服,她拿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连告别都不需要,免得彼此尴尬,老邱也没有出来相送,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用被子蒙住头,一会儿就传来轻轻地啜泣声,那声音很悲凉和无奈。 何如玉心里也默默地悲哀着,看来又是一场空,又是分手的结局。 ―――――――――――――――――――――――――――――----------- 快睡觉时,何宇非接到了一个电话:“和老大,你好吗?” “老周?”何宇非的声音有点大,因为太兴奋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个老朋友了。 “是老周,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老周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你现在过得好吗?” “挺好的。我老婆、儿子对我都很好,对了,你卡里的钱太多了,不过我一分钱没动。他们说人重要,钱什么的都是身外物。虽然我们两口子是因为钱吵架,我离家出走的,但是” 何宇非怕声音传出去,就走到洗手间打电话:“老周,祝贺你啊,有家的感觉很好吧?”“那当然,还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在外面漂着呢。”老周由衷地感激:“我去找过你几次,但是没人知道和老大在哪里,我打你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没想到今天打通了。” “那个手机号很久没用,前几天才开通的,真巧” 老周欣喜:“是啊,这说明咱们还是有缘分,你现在在哪里,我把钱还给你,还有,我家人也想当面感谢你。” 何宇非欣慰地笑了:“见面当然好,感谢就不必了,那卡就是送你的,不要还了,不然,你用它做点有意思的事,也挺好。” 两人又聊了半天,期间,老周又提起办救助站的事。 顾欣然在认真阅读和处理桌上的材料,她自己都有些奇怪,好像这些方面早就接触过,不过是把理论落实到实际罢了。她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伸了个懒腰,看到何宇非在旁边坐着,忽然来了谈兴。她走过去问何宇非:“哥,我失忆前是不是学企业管理的?我觉得是,因为这些东西好像是刻在脑子里的。”她征询地看着他,他忍着笑,向她竖了下拇指。她更得意了:“你也觉得吧?我好像是天生的天才!” 何宇非写出:天之骄女!他故意把娇写成了骄。 “我有这么骄傲吗?”顾欣然拿着他的四个字,开心地笑弯了眼睛。 ―――――――――――――――――――――――――――― 面对顾欣然的坦然和无城府,何宇非就没这么轻松了。何宇非每晚都要做深呼吸,洗冷水澡或是用冷水洗头,借以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装作和顾欣然不太相干的样子,得强迫自己才能做到,特别是夜晚,两个人的夜晚,而隔壁就是自己挚爱无比,亲如一人的爱人,这让他情何以堪?忍字是心上悬着一把刀,他可算是真懂得了。 这天晚上,他实在是无法入睡,就悄悄来到阳台,从阳台远远地看着顾欣然的门,一扇门而已,怎么就成了千山万水呢? 冒失地揭开前情往事,那么她被凌辱之事也会一并展开,她能无动于衷吗?如果一直沉默,这沉默又会是多久?真是让人不甘心,这样的日子要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等她记得爱,或是等她重新爱上他,这个期限是不是要比一万年都要长?他深深地叹息了。 “干吗啊?深更半夜的?”顾欣然早就在沙发上独自闷坐了很久,没想到,她看到何宇非也悄悄地走了出来,又好像是感慨万千、有着千言万语的样子,她就没吱声,没想到听到他一声叹息,就忍不住说话了。 何宇非又高兴又庆幸,幸好他没自言自语,只是一声叹息而已,他伸手指了一下窗外,这时顾欣然已经向他走来,她猜测着:“看星星?月亮?太阳?”顾欣然说一句,何宇非点一下头,说完太阳之后,看到何宇非毫无介意地点头,她就笑得直不起腰来:“哥,你真奇葩呢,半夜三更还能有兴趣来看太阳?” 何宇非开始摇头,但这时的笑容已经掩藏不住,黑夜中的真情也难免流露,他顺手揽过顾欣然的肩膀,另一手指着窗外,顾欣然也探身向外看:“哪里有星星啊?你不记得吗?今天外面是丝丝小雨呢?” 因为接触到她的身体,何宇非心猿意马,听顾欣然说到雨,他才恍然大悟,他用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又指一下自己的胸膛,顾欣然明白了:“你是说星星月亮在你心里?” 何宇非竖了一下大拇指,顾欣然感慨:“没想到你还这么浪漫呢?哎,对了,你在山上的夜晚看过月亮吗?” 何宇非心猛得一跳,连摇头都忘记了。 “我看过呢”顾欣然悠悠地说着:“我经常做那样的梦,山风徐徐,溪流淙淙,月光如银中,星星似有若无,犹如仙境一般,那时候我便以为自己是神仙。有时还在清香的桃花林中,虽然看不清桃花的颜色,但心中全是桃花的烂漫”她自己忽然笑了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许笑我啊?” 何宇非已经被她的几句话带回旧日的温馨和浪漫中,忽然听到秘密俩字,他才回过神来,注意地看着她。 顾欣然想了想,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在梦中有一个恋人,陪我看月亮的。而且我们经常在桃林中起舞,那感觉真好!”她又忍不住笑起来:“很奇怪吧?” 何宇非感觉有些气短,她到底还是记起一些了?虽然有些乱。那她会不会想起他来?他紧张地等着她的下文。她唉了一声:“我自己也觉得奇怪,经常梦到。我从失忆后,经常这样,做重复的梦…… -本章完结- 第164章 番外65奇怪的梦 “梦里乱七八糟的,我自己都分不清真假。我现在想开了,我应该把这些梦的碎片当成我的过去,好好收藏和珍惜,把那个人当成我的初恋。这样我就有过去,也有回忆了,哥,你说好不好?” 何宇非半天没有反应,她的恶梦中原来也有温馨的时刻,也许那些幸福的过往,也是无法割舍的记忆吧?所以才会以为梦中人常到梦中来骚扰。 “哥?你听我说话没有?不知是往事还是梦呢?”顾欣然碰一下他的胳膊。 他赶紧点了点头,同时情不自禁地又揽过她的肩膀,紧紧地揽着她,两人默默地并肩站在阳台。 顾欣然心中纳闷,也许是引起他的伤心事了?不知哪句话不合适?他才会这么情绪爆发?不过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所以她也不敢乱动,只是这么任他揽着。 顾欣然静静地看着窗外,虽是夜半,但灯光,这些城市的眼睛仍然在此起彼伏中,对面的楼房和远处的灯光,虽然稀少,但依然在睁着自己的眼睛,这些灯光仿佛要抢尽星星的光芒,想取而代之。 ―――――――――――――――――――――――――――― 办公室里,顾欣然在处理工作:“蔬菜的生长环境,它的生产过程,如果你不了解,单凭供应商的几句话,就能确定这是绿色蔬菜?”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犀利。“检验部门凭什么对这些菜免检呢?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规定至少也要抽检吧,而且抽检的数量也有限制,怎么?这些条条款款的,是不是要我逐条给你们背诵?” 几个人都低下头不敢吱声,说实话,这段时间他们在进货方面的确是松懈了,因为都是老客户了,信任度比较高,感觉不用那么麻烦地检来检去。 “长时间地合作也会让我们失去警惕性,所以以后我们的货源渠道要不断更换和拓宽,让他们有点危机感,有点压力。具体怎么操作,你们拿个方案。还有,这批农药超标的蔬菜立刻下架,有毒、有危害的食品绝对不允许出现我们的超市。这不仅仅是对顾客负责,也是对我们自己负责。好了,你们出去吧。” 何宇非一直赞赏地看着顾欣然,她板起脸来训人时,已经越来越有气势了。顾欣然看到何宇非的表情,她一下子乐了:“哥,你是不是笑我越来越厉害了?都是你教的好!” 何宇非竖了下大拇指,两人相视而笑。 ――――――――――――――――――――――――――――― 何如玉查看了一下财务报表,嘴角微微地撇了下。顾欣然站在一边有点紧张,这表情大概是不满意她的工作成绩了。何宇非向顾欣然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紧张。不知为什么,顾欣然在何如玉面前总是有些紧张,不单单因为何如玉是顶头上司,因为何如玉看她的眼神中总是有审视和敌意的成分。按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用了顾欣然,为什么又总是不甘心的样子? 何如玉终于把文件夹放在桌上,还是审视地看着顾欣然,又把目光转向何宇非,何宇非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为难顾欣然。何如玉又把另一个文件夹拿起来,随意地翻看了一下:“把这个发我邮箱里,有空我再细看。” 顾欣然有些释然,这大概是还可以的意思,她向何宇非微微一笑。 “哥”何如玉立刻改口:“各个部门之间的合作没什么问题吧?” 何宇非忍着笑,何如玉差点要穿帮了。兄妹俩相视而笑,顾欣然看到了,有点奇怪,连回答问题也忘记了。 “算了,我们先去吃饭。顾经理的成绩不错,看来何助理功不可没,为感谢你们的辛苦付出,今晚我请客。” 顾欣然赶紧说:“已经安排好了,在对面的宁庄大酒店,您看不合适的话,就改地点?” 何如玉看了一眼何宇非:“那好吧,就在宁庄,家群呢?” “他有点事,一会儿直接赶到酒店。” 酒店里,趁着顾欣然出去了,何如玉赶紧问:“哥,拿下她没有?” 何宇非笑了:“你这话像江湖中人啊?” 何如玉也笑了:“这样慢腾腾的,真是急人,你再不出手,我可要管闲事了。你得抓紧时间啊” “什么抓紧时间?”顾欣然正好进来听到这一句。 “帮何助理找女朋友,他这么单着,对你影响也不好。” 顾欣然坦然地看了一眼何宇非:“这倒无所谓,不过婚姻大事,的确是耽误不得,我一直在帮他物色,好像他眼光蛮高。” “不是高,应该是太集中了” 何宇非用眼神制止了何如玉要往下说的话。 --------------―――――――――――――――――――― 早晨上班,在办公室里又看到了钟立轩送的鲜花,何宇非就皱紧了眉头,这时刘家群进来了,他看到何宇非的样子,有点想笑,忍了下,才张口说话:“怎么?你真能继续忍下去?如果你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不然咱们都没戏了。”何宇非正要说什么,这时顾欣然推门进来:“你们聊什么?” 刘家群看了一眼何宇非:“哦,说送花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去警告他一下,我们这么看着,眼睛都疲劳了。” 顾欣然淡淡地笑了笑:“没关系,这事我来处理,你们千万不要出面,这样他会有顾虑和负担。” 何宇非和刘家群对视了一下目光,怎么好像她在袒护他? -------------------------------―――――――――――――――――― 顾欣然和钟立轩在一家餐馆吃饭。 “顾总,怎么今天这么好?居然请我吃饭?”钟立轩一边吃一边说着自己的疑问。 顾欣然一直低头吃着,听到他问,就忍不住笑了:“你总是请我,我也要回请一次,礼尚往来!” “哦。”钟立轩半信半疑地嚼着嘴里的菜:“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顾欣然看着他:“如果非要挑错,那么就是你的花太多了,碍眼知道吗?” “不用替我省钱,这花还买得起,而且我是常客,花店还给我打折。”钟立轩说了这话,又觉得不妥:“花打折,真心不打折。” 顾欣然想忍住笑,但还是没忍住。钟立轩自己也笑起来。顾欣然收住笑容,正色道:“做朋友没问题,你也很优秀,不过我已经是孩子妈妈了,所以咱们没有其他可能。” 钟立轩有点失望:“这么说,那女孩真是你女儿?” “当然,改天带她和你认识一下。”顾欣然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钟立轩尴尬地点点头,随即打起精神:“很好,改天我请她出来玩儿。” 顾欣然偷偷地笑了,她听人说,钟立轩的家教很严,又是三代单传,父母对他婚姻的期望值非常高,娶一个带孩子的女人,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看到钟立轩若有所失的样子,顾欣然也有小小的失落,带着孩子的单身妈妈,再寻幸福是很难的,以前听人聊起,她还不信,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了。 回家后,顾欣然给庄晓静发短信:亲,要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 庄晓静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顾欣然这话从何说起:什么意思? 顾欣然:随便聊聊,怕你恃宠而娇,得理不饶人! 庄晓静:找个大男人就是好,他会包容你很多。你,再嫁时,一定嫁个大男人,五岁之上的年龄差。 顾欣然笑起来,她想了想,手指不停地在手机上打着字:哈,嫁老男人还嫁出瘾来了? ―――――――――――――――――――――――――― 这天,顾欣然在一本杂志中看到一座山的名字,印象中有点熟悉,又有一座桥,被作者命名为寂寞的桥,配有一幅图画。顾欣然十分惊讶,那座桥为什么会这么熟悉?桃花山?还有这桥的样子,在她梦中的确出现过,终于想起来了,她曾做过这样一个梦…… 顾欣然曾做过这样一个梦,她默默地坐在桥下流泪,不知道为什么,只记得当时非常伤心。何宇非进来,顾欣然都没有发觉,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座桥,努力回想着。何宇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悄悄地走到她身后,一看那个画面,整个人像被定海神针定住,好久才转动眼珠看着顾欣然,她慢慢地重复着:“桃花山?哥,这名字好熟悉,还有这座桥。”她指给他看。 -本章完结- 第165章番外66 接近真相 何宇非既不敢动也不敢表示什么,只是那么静静站着。顾欣然忽然叹了口气:“哥,你说人的梦,会不会有与现实相衔接的地方?”她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着:“我想去看看,虽然安平市那个地方有我不想见的人,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桃花山,这个地方在安平与景山市的交界处。” 听她说要去桃花山,何宇非不知是喜是忧,他的心急速跳跃起来,这是她记起他了吗?对往事已经想起多少了? 何如玉来看刘家群,两人在喝咖啡。 “你怎么回事?没呆两天就急着回来?”何如玉看了刘家群半天,下定决心问他:“难道你真的也喜欢顾欣然了?” 刘家群想都不想就点了下头。何如玉的心里就沉了一下,怎么男人都喜欢顾欣然呢?太可恶了! 何如玉笑得有些古怪,刘家群问她:“这事真有这么好笑?” “不是不是,我是笑我哥,他还曾想撮合咱们俩呢,如果他知道你觊觎她的初恋情人,他会不会暴跳如雷?” 刘家群微笑着摇了摇头,何如玉就惊奇了:“怎么?难道他知道?” “是的,我们公平竞争,约好了的。” 何如玉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和我哥都疯了吗?天哪,你们这样,只能让我更烦那个女人。” “同性相斥,很正常。” 听到这几个字,何如玉不屑地笑了下:“我和她排斥?她,算了,这是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纠缠吧。”何如玉还是想不通:“家群,你说我哥真的同意你来抢他的命根子?” 刘家群迟疑了两秒:“应该是。” 何如玉感觉这事有点越来越有趣了:“哦?!有戏看了。那么,欣然对谁更好一些?” 刘家群用右手骄傲地拍一下胸膛:“自然是我!欣然对他,就像亲哥一样,没半点非分之想,宇非快支持不住了,我觉得。我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他忽然很认真地问何如玉。 何如玉含糊地回了一句:“你们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何如玉约顾欣然吃饭,期间打听了一下她对何宇非的看法,果然是兄妹感情一般,何如玉的眉头微皱,替哥哥着急。 ―――――――――――――――――――――――――――――― 顾欣然又在网上查了半天,打电话到桃花山景区询问,但对方说不太清楚,他们只对景区感兴趣,其他地方不知道。两个工作人员的回答几乎一样,顾欣然的信心就少了几分,那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再过几天就是桃花节了?这么巧?好,有时间就去参观一下。”打完电话,顾欣然自言自语:“桃花节,太好了!为什么一听到桃花就开心呢?”看她兴奋而迫切地计划着,何宇非真是一言难尽。 何宇非走出去,本来想给刘家群打电话,不知为什么,他还是犹豫了,换了一个助理的电话:“我一会儿发你手机上,你按照上面那些,赶紧去安排一下。”何宇非匆匆地发着短信。他发完短信,看到秘书陈惊讶地看着他,他才恍然大悟,刚才的电话因为情急,都忘记找个合适的地方了,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走近她小声说了一句:“要想继续呆下去,就管好你的嘴和眼!” 秘书陈除了一个劲地点头,一声不吱。她在这俩人身边呆久了,早就看出一些奇怪,没想到何宇非还真是假装哑巴的,她赶紧捂了下自己的嘴,生怕说漏半个字。 不一会儿,秘书陈接到账务部电话:“何助理说,你的工作非常出色,从本月开始,给你加薪。” “好,谢谢!”放下电话,秘书陈又喜又忧。秘书陈坐回自己的椅子,表情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难怪她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哪里不对头。在刘家群和何宇非的交往中就很奇怪,刘家群说他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情,可以直接报告何宇非,而且刘家群好像特别尊重何宇非。秘书陈是职场上的老江湖,平常不多言语,但是观察力还是十分敏锐的。在她看来,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不过,她不敢过多打听。不一会儿,财务部打来电话,说是她表现出色,从本月起,老板安排给她加薪。放下电话,秘书陈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里面的水真的很深。 ――――――――――――――――――――――――――― 一进门,顾欣然就兴奋地报喜:“哥,我真的打听到了,原来在景山市就有座桃花山,而且那里真有座桥,据说就是这山上。” 顾欣然万分期待和向往的表情差点让何宇非说出话来,他用力控制了一下自己跳得有些慌乱的心,他很紧张,不知道顾欣然到了旧地,会不会一下就能想起往事,想起他? ――――――――――― 景山市。 顾欣然拿着地图站在桃花山景区门口,默默地发了半天呆,这个地方连梦中也没来过,她有些迟疑了,寻梦的结局也许是更大的失望。何宇非无言地站在那里,默默地观察着她。好一会儿,顾欣然走到售票处,她想打听一些人,这时一个年长的保安走了过来,她眼前一亮:“你好,请问您在这里干了多久了?”“我?呆了十几年了,你有事?” “我想问一下,就是你这山上有没有一座桥?”同时把地图递给他。 保安拿过地图:“桥有好几座啊?你想找哪一座?” 顾欣然忽然想起来了,赶紧从包中拿出一本杂志:“你看,就是书上这个?您见过吗?” 保安看了一会儿:“哦,这个啊,几年前准备开发一片新景点,修了一条路,这桥刚修好不久,开发商们有了不同意见,撤资的撤资,吵架的吵架,最后没这一段路和桥都废弃了,好几年了。” 随着保安的话,顾欣然的目光越来越亮。 保安看着顾欣然:“姑娘,那地方够荒的,一般没人过去。你这是” “您给我们带下路好吗?这样会快些?”她已经心急如焚了,这是她梦中常出现的地方,如果真有此地,那么她梦的事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保安看了一眼何宇非,后者点了下头,三个人便上了车,保安提醒:“那个地方荒无人烟,你们如果要多呆一会儿的话,吃喝要带上些。” 顾欣然已经陷在自己的回忆和遐想中,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何宇非淡淡地看了保安一眼,他便不吱声了。从开始的游人如织,到三三两两,最后,越走就越没人影了,但是一条较窄的路还引着他们向前走。忽然一棵大树横在路上,车停下了。顾欣然感觉很奇怪:“前面不通了?” “哦,这个我真不知道,所以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了,往前走,不远处就是桥,何先生,我告辞了。” “你等一下,让我哥送你回去。” “不用!”保安拒绝了顾欣然的好意:“我正好走一走,我也很少有机会来看看山上的景色,再见。”他也不等两人回答,自己径直往山下去了。 都说近乡情怯,顾欣然是有了切身体会了,越是接近梦想的地方,她越是紧张。何宇非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些,她对他勉强地笑了笑,他怎么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呢?顾欣然急急地走在前面,何宇非慢慢地跟着她,不想打扰她的视线和思绪,他的心已经要跳到嗓子眼了,她要一下子想起他,那么,他们的苦难就可以到头了,他的双手用力握了一下,示意自己镇定。 顾欣然三步两步地就走到了看到桥的地方,这个位置恰好是杂志上拍的角度,是它,就是它!“哥,真的是这里!”她欣喜地招呼着远处的何宇非,他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你快点走啊,快来看。” 顾欣然已经打开杂志,对比起图片与现实的差距:“除了季节有点差别,其他都一样,是吧?”她指给何宇非看。他只是点了点头,不敢有什么其他表示。 从视线一角,何宇非已经看到他们的家门了,虽然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柴草之间,但已经能清晰地知道那里。他只觉得嗓子发紧,人像被定住一样,其实他来过一次,找不到顾欣然,他快崩溃的时候,他来呆了一夜,那一夜他哭了个痛快,然后重新树立信心,继续寻找顾欣然。 顾欣然望着这所普通不过的桥看了很久:“哥,真奇怪,居然和我梦中的桥是一样的,虽然它很普通,但是很熟悉,很亲切。你觉得呢?”何宇非又点了下头, ... 第166章 番外67莫名的好心人 顾欣然自己苦笑了:“怎么能问你呢?你又没到我梦中来过?哥,走,咱们到桥看看。”看何宇非好像没反应过来,顾欣然拉他的胳膊:“哥,去桥。”在一步一步接近真相的时候,何宇非还是更紧张了,感觉大脑有些短路,因为太期待这个结果,他都想激动地大声喊起来了。“哥?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奇怪?”这时他才回过神来,揽着顾欣然的肩膀向桥走。 顾欣然新奇地上左右地观看着,何宇非写了几个字:熟悉吗?顾欣然莞尔一笑:“当然,我梦中真的来过,要不,就是前世来过。”她一边说一边寻找着什么。何宇非写道:你在找什么? 顾欣然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还是和梦中不一样,我的梦里,好像有个什么洞,山洞,可这里没有”一听到洞这个字,何宇非顿时变了脸色,不过顾欣然正在四处查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顾欣然坐在一块石头上,抱膝坐着,眼睛一瞬不瞬地观察着桥,看了半天,她站起来自嘲地笑了:“把梦安放在现实中,我是不是疯了?”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哥,走吧,已经很好了,总不能真的和我梦中一样吧?我们回去。” 随着顾欣然的几句话,何宇非的心彻底冷了来,她没有发现真相,也没有想起往事,什么都没有。 何宇非有些不甘心,他写:真要回去吗?这里风景很美。 顾欣然挽起他的胳膊:“走吧,以后再来看,今天就到这里吧。”她边走边感慨:“今天的收获太大了,梦境与现实相吻合,实在是个奇迹。哥,你说我是不是有特异功能?” 何宇非勉强笑了笑,一切希望都化为泡影了。他这假哥哥,还要做多久呢? ――――――――――――――――――――――――-------------- 顾欣然若有所失地坐在车上,她还不时回头张望,说实话,看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又想不起什么事,她心中还是很不舒服。她之前的期待也许是有些异想天开,只是巧合罢了,怎么会真的有什么故事发生呢?如果是刻骨铭心的,又如何会遗忘? 何宇非一边开车,一边观察着顾欣然,她脸上的烦恼让他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很想说几句话安慰她,很想提醒她一些事,但是,他自己叹了口气。顾欣然惊讶地看着他:“哥,你叹什么气啊?一个梦罢了,来了,看了,便醒了,没什么reads();。”她反过来安慰何宇非。 何宇非点了头,认真地开车,心里还是放不,他的目光不断地从镜子中观察着顾欣然,她再没说话,只是苦苦思索着什么,这让何宇非非常心疼。 回家后,顾欣然的情绪依然没有恢复,她懒懒地抱了抱菲菲:“宝贝,妈妈累了,上去休息,你自己玩好吗?” 菲菲眨着可爱的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顾欣然,往常回家,妈妈总会和她玩半天的。何宇非赶紧抱过菲菲,哄她去阳台玩,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正往楼上走的顾欣然,明显地,连她的背影都充满了失望。记忆越恢复,痛苦便越多,这是不言而喻的,该不该告诉她真相,让她子接受和知道?何宇非的眼中也深沉如水,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助顾欣然。 吃饭时间,顾欣然依然没有来,何宇非就去卧室叫她,他轻轻地敲门,里面没有回应,他以为她还在睡着,就轻轻地推开门,但见她坐在床上发呆,忽然看到何宇非进来,显然被打扰到了,她惊讶了一秒,看到是何宇非,眼泪便吧嗒吧嗒地掉来,他慌张地去拿纸巾,抽出几张递给她,默默地看着她擦拭眼泪。 看到何宇非问询的目光,顾欣然深呼吸了:“哥,没事,我马上就去吃饭。”说着她就开始床,并积极地拉着何宇非楼。何宇非知道她在努力地忍着眼泪,便紧紧地拥抱着她,顾欣然的眼泪便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在他怀中哭了个痛快。 ―――――――――――――――――――――――――――-------―― 洪洁的脸上现出很贤惠很温柔的样子,她恭敬地和两位老人聊天。忽然她惊奇起来:“您说什么?她是这么说的?” “不是?那她”陆母不解地问。 “她的丈夫没有去世,这么说吧,她前夫就是我现在的丈夫。” 陆家父母闻言交换了眼神。 “那我就从头讲。顾欣然在外面和人有了私生子,虽然我老公很宠爱她,也容不这个,所以还是离了婚,和我结婚了。我儿子都会走路了。” 陆母十分惊讶:“私生子?是菲菲吗?” 洪洁神秘地摇摇头:“我不能确定,她有很多事都很神秘。” “神秘?”陆父没听明白。 “是啊,我只知道她的外表和内心差距很大。这也不怨她,反正我们都以她的说法为谁。”洪洁越发说得含糊些。 “为什么?”陆母越听越糊涂。 “别问那么多了,反正已经离婚了,那些都是以前的事,咱们不必过问。”陆父给妻子使了个眼色,洪洁毕竟是外人,说的话不必全信。 聪明的洪洁看到了他们的眼神,就自我解嘲:“是啊,我这身份,的确是可疑。反正我就是多管闲事,你们要不想听的话,我立刻走人。”说着她就站了起来。 陆母拉住了她的胳膊:“坐,再聊一会儿,反正来都来了。” 陆父有点不高兴。 “听说他们快结婚了?”洪洁问道reads();。 “哦,也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看样子是往这方面走的。”陆母如实道。 “那挺好,和徐家结亲,你们可是省钱了。她家的亲人都找不到,所以倒是省了这部分费用。” 陆父皱了眉头,这女子说话极不简单,总是话里有话:“你请直说吧,对顾欣然这个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母打断老公:“那么,她在景山还有亲人吗?听说她是孤儿呢。” 洪洁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她说自己是景山人?” 陆父父母同时惊讶:“她不是?” 洪洁先自己笑起来:“也难怪,她失忆了,你们知道吗?所以以前的事她根本不记得。” 陆家父母点着头。陆父:“这样啊,那也不怪她。” “当然不怪她,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前是不是有过恋人,有过婚姻,她都不记得。不过我老公知道一些,可是他十分忌讳,从不让提起这事。” “哦?”陆家父母交流眼神,陆父好奇:“这么说你家先生不在意她的来历?” 洪洁好像不急于揭开谜底,她慢慢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就是我来的目的了。不但他以前不在意,现在离婚后,他忽然很后悔,又开始重新追求顾欣然。”她苦笑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魔力,反正我家祝晓伟就是这么无条件地迷恋她。至今也对她的过去讳莫如深。” “那,既然这么在意她,他们怎么还是会分手呢?”陆母不解。 “不好意思,那时恰好有了我,而我又有了儿子,不瞒你们,我觉得祝晓伟和我结婚,多数还是因为孩子的原因。”她脸上的苦涩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这才是她最真诚的一段话。 “其实,要不是她太达分,到了人尽皆夫的地步,我老公绝对不会放开她。就是这样,他又旧情复燃” “到现在还纠缠不清?”陆父有点不相信。 “可不是吗?他们约会多了,我老公回家就看我不顺眼,我们就经常吵架。我就是想请你们帮忙约束她,让她收敛些,放了我们一家人。” 说着,洪洁拿出几张相片:“你们看,他们俩最近还在约会呢。要不是为了儿子,我也不会跑过来,低三四地求你们。” 陆父没明白:“求我们干吗?” “你们快点让顾欣然和刘家群结婚,这样,我的家庭才能稳固,才能幸福如初。”洪洁眼中的得意已经掩饰不住:“我知道,顾欣然现在已经痛改前非,再没有过其他乱七八糟的男人,否则,陆总也不会看她。所以求你们二老成全他们,成全了他们,也就是成全了我。”说着,洪洁忽然跪了来:“求求你们帮帮忙,看我不到两岁的孩子份上” 陆母连心拉她起来:“快起来,快起来,不敢这样。有话好好说。” 洪洁在起身的同时,眼泪已经簌簌地落。陆家父母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了。 -本章完结- 第167章番外68 暴风雨来了 “你们真得让他们快点结婚,喜欢顾欣然的男人从来没少过,她在这方面特别有吸引力。”洪洁假装好心地提醒着。 ――――――――――――――-------------- 顾欣然一直疑心桃花山那个地方与自己有关,具体是什么,她又不得而知。她在清闲的时候经常愣神,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透。 自从洪洁终于还是找到了顾欣然,她得知顾欣然不仅没有落魄,而且生活得很好,在刘家群的扶持下做了总经理,而且还会马上就要嫁给刘家群,洪洁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关于顾欣然和刘家群的谣言铺天盖地,洪洁很容易就打听出来。在祝晓伟又一次跑来找顾欣然后,洪洁便按捺不住,她约了顾欣然。 包间里只有洪洁一人,她已经早早在那里等待了。顾欣然款款进来时,洪洁正在想心事。看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顾欣然,仍然像美丽的天使一般,洪洁的心里就很不舒服:“来了,坐吧。” 顾欣然本不想来,但洪洁说会告诉她一些以前的往事,有助于她恢复记忆,不管真假,顾欣然还是很感兴趣的,便来赴约了。 “我点了菜,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顾欣然看着珠光宝气的洪洁,好像又胖了些:“祝太太真幸福,有点发福了。” “当然,幸福挡不住嘛。服务员上菜。” 两人一边整理餐巾,一边整理心中的思绪。 “欣然妹妹,祝晓伟又来找过你吧?”洪洁单刀直入地询问。 “路过罢了,你也跟过来了?”顾欣然装作很感兴趣:“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一向是你的强项。”话中也免不了带上些讽刺。话不投机半句多,这话真是经典。 洪洁故意装作没听懂:“我们老夫老妻了,经常吵闹,不过越吵越亲密。” “那就好。”顾欣然端起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祝晓伟怎么说我了?又说我坏话?” 顾欣然忍不住笑了,她放下杯子:“这个,要说吗” “当然,我感兴趣的事情,你告诉我,我也会告诉我感兴趣的事。” 顾欣然看着她想了想,能说祝晓伟正在离婚,准备和顾欣然复婚吗?“就是聊个天,没说什么?” 洪洁不相信地看着她:“没说?也没说要和我离婚,要和你复婚吗?” 顾欣然注意地看着洪洁,怎么就像她现场听到一样,顾欣然只是笑了笑,不愿意接她的问话。 “好吧,你要是不说,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也不告诉你真相。”洪洁得意地威胁着。 顾欣然想了想:“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干吗?再说对你说的真相,我倒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顾欣然的心理战术果然有效,洪洁犹豫了:“好吧,算你厉害。你失忆前的事,远没有祝家说得那么简单,我觉得你那个庄姓朋友也在欺骗你。” “骗我什么?我当时身无分文。”虽然这样说,顾欣然还是注意地听着洪洁的话。 “对你的来历,我在公司查过了,知情人都讳莫如深,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鬼。” “那你知道什么?”顾欣然说出这话又有点后悔,如果太迫切,就给了对方以可乘之机。 果然洪洁的眼中有了几分得意:“一个人无根无系,你觉得可信吗?除非他是孙悟空,而你不是吧?” 顾欣然皱了下眉头:“你到底知道多少?” “你帮我保住我的婚姻,我自然会告诉你全部,现在我也在调查中,当然已经要接近真相了。” 不管洪洁说得真假,顾欣然的心还是提了起来。看顾欣然半天不说话,洪洁就抛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你以为你病了一场,我的儿子便出生了吗?这段时间你失踪了,一年多的时间,你经历了什么,你一点都不记得?” 顾欣然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庄晓静也说她是生病,难道都是骗她?不过转而一想,也许洪洁是在骗她,在庄晓静和洪洁之间,她更相信庄晓静。 “赶紧和你男朋友结婚,让祝晓伟死心,那样你才会知道真相。” “男朋友?”顾欣然不解。 洪洁嘲笑地看着她:“你和刘家群的事满城风雨,你不会不知道吧?” 顾欣然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想和她多解释。洪洁观察着顾欣然,这个女人越来越妩媚动人了,以前的青涩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魅力指数直线上升,特别是她莫名其妙地做了超市的副总经理,这让洪洁十分纳闷和不爽。如此算来,祝晓伟越加迷恋和放不下这个女人就更是情有可原了。沉默在两个女人间沉默着,谁也不想先开口,她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对于祝晓伟这人,顾欣然还是有些一言难尽,尽管他背叛了她,但是又是她记忆中唯一的男人,如果说像一件东西那样说放下就放下,也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祝晓伟隔三岔五地来找她,这让顾欣然烦,但是也暗中有些小小地感动。那毕竟是朝夕相处过的男人,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话真不是乱说的。 “你到底知道什么?”顾欣然还是掩饰不住好奇心。 洪洁:“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是,你懂得。” 顾欣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们都有孩子了,还要这样互相怀疑吗?祝晓伟,他不是一个,怎么说也不算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至少对你们是负责的,所以你也别总是和他吵,没好处的。”看洪洁低下头,顾欣然就继续劝:“说实话,我这边是没有想和他复婚的打算,所以,不管他怎样,我都不会回头了。但是,你自己要管好自己,不要总做些让他接受不了的事,那等于是推他出来。我觉得你也是个聪明人,这样适得其反的事,应该知道没什么益处。” “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是想到他心中还在念念不忘你的时候,就要发火,就要疯掉。”洪洁如实说。 顾欣然轻轻地摇摇头:“那就好好地对他,既然知道自己的缺点,就想法改正,不为别的,就算为了孩子。你们俩都喜欢孩子,这是最好的纽带。” “你和刘家群是打算结婚的吧?”洪洁审视着顾欣然。 顾欣然低下头,随便应了一句:“是往这条路上走的,不知道结果如何。”这样回答,会让洪洁的敌意减轻一点。 果然洪洁笑了:“很好,不过,我好像,算了,不说了,我祝福你们吧。” 顾欣然纳闷地看着洪洁,她到底想说什么?洪洁承诺,会查到更多的真相告诉顾欣然,而顾欣然要保证决不会和祝晓伟复婚。 洪洁走后,顾欣然没有马上离开饭店,她看着窗外,此时已经刮起大风,天是什么时间暗下来的?她居然不察,乌云黑压压地罩了过来,大地一片暗黑,她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不过下午四点十分,可感觉已经到了夜晚一样。路上的车走得非常缓慢,雨点噼噼啪啪地落了下来,行人匆匆地来去,有的雨伞哗一下就被风卷走了,大约有七八级的风力,暴风雨真的来了,幸好没什么急事,她就静静地呆着。顾欣然慢慢地喝了口茶,这时间江妍妍正和何宇非约会。不知他们的情况进展如何? 江妍妍和何宇非在咖啡馆聊天,为了平等起见,江妍妍直接和他笔谈,她也在记事本上写字,她想拉近俩人的距离。看何宇非心不在焉的样子,江妍妍感觉自己的努力真的很累。所有话题都是她先提出来,像极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一个提问,一个回答,而回答的那个,十分简捷,惜字如金。 何宇非不时看着窗外,乌云滚滚地压过来,狂风呼呼地刮起来,天变得很突然,他都来不及反应。欣然现在在哪里?这时雷声也轰隆隆地响了起来,何宇非更加担心了,他发了个短信:欣然,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好吗?顾欣然给何宇非回复短信:不用管我,你照顾好该照顾的人。 何宇非的眉头皱成川字了:快说,别让我着急。 顾欣然想了想,就告诉了他地址:西城路上的阳光饭店,我自己开车来的。 何宇非匆匆地写下几个字,然后把车钥匙放在桌上,急急地跑了出去。江妍妍看着何宇非的字条发呆:你自己开车回去,我有急事。江妍妍想了想,就拨通了顾欣然的电话:“顾总,你在哪里?我啊”这时外面的雨哗哗下起来,滂沱大雨顿时让大街上成为河流。“你在哪里?何助理忽然走开了,留下车钥匙,让我自己回家。” ... 第168章 番外69忍无可忍 顾欣然连连致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他已经把你送回家了,我哥刚才说要来接我。” “哦。应该接你,天气这么差。”江妍妍嘴里这么说,脸色还是难看起来,凡是顾欣然的事,何宇非都拿鸡毛当令箭,凡是她的事,他都不放在心上。江妍妍是聪明女人,不会察觉不到。她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智慧和耐心,活泼的可爱的温柔的,她的优点也全部展现完了,但何宇非总是淡淡的,他还不如顾欣然积极主动呢。 江妍妍把何宇非的纸条撕掉,没好气地扔在烟灰缸中。雨这么大,对面的商铺都看不清了,她怎么出去开车?这种天气,她也不敢开,只好等雨停,等黑云散去一些,才敢出去。江妍妍忽然感觉特别地失落,而且也真正地恼恨着顾欣然,她这人的帮忙也不给力了,有时还是倒忙,是不是成心啊? 顾欣然看到湿渌渌地何宇非跑进来,欣喜不已:“哥,你不等雨小些再来?”他只是笑了笑,刚才在路上买了一把大雨伞,尽管他早湿透了,可是要保护好顾欣然,所以还是买了一把雨伞。 顾欣然像小鸟一样钻在何宇非的怀中,他一边揽着她,一边撑着雨伞,两人冲进雨中。顾欣然的车停在室外,他们没走几步,身上已经淋湿了很多,何宇非把她紧紧地搂住,尽量保持她的干爽。何宇非开了车门,让顾欣然进了车,关上门,他才坐到驾驶位置,缓缓地启动了车子。雨刮器拼命地来回刷着,但是雨太大,不断在泼在车窗上,何宇非的车速也始终提不起来。顾欣然忽然想起了菲菲:“哥,孩子接了没有?” 何宇非点了点头,他来之前已经给保姆打过电话,让她带好雨衣去接孩子。 ―――――――――――――――――――――――――――――― 顾欣然因为被雨淋了些,不停地打着阿嚏,何宇非也顾不上自己换衣服,拿过吹风机给顾欣然吹头发。已经换好衣服的顾欣然坐不住了:“哥,你身上还滴水呢,你先换了衣服。”何宇非示意她坐好,细心地给她吹头发。看头发干得差不多,他匆匆跑去卧室换了睡衣,又快速去了厨房,煮了姜汤,放了些糖,端给顾欣然reads();。顾欣然有些流鼻涕了,说话也带些鼻音,明显是感冒的症状。姜汤冒着徐徐的热气,顾欣然闻了一口,一脸苦相:“不好喝。” 何宇非拿过纸笔:良药苦口,你刚刚不适,这个能管用,要是感冒起来了,要和菲菲隔离。 顾欣然吐了舌头,乖乖地接过姜汤,苦着脸喝去。何宇非看她把姜汤喝光了,满意地笑了,这时他也打起阿嚏,顾欣然报复性地命令道:“快去喝姜汤,否则你也要和我们隔离。”何宇非笑着去盛姜汤,这时保姆和菲菲回来了,孩子又有雨衣又有雨伞,倒是很干爽地回家了。顾欣然向菲菲摆着手:“妈妈感冒了,你离我远一些。” 菲菲还是跑了过来:“我也感冒,我要和妈妈在一起。”听到孩子的话,几个人都笑起来。保姆夸奖:“这孩子肯定是个孝顺的苗子。” 顾欣然得意着:“那当然,我女儿嘛。是不是?” ――――――――――――――――――――――――― 江妍妍也是冒雨去开的车,她无可奈何地等了半天,不见雨停,就找了个雨点稍小的时候跑出去,开车回了家。因为着凉,她也感冒了。在顾欣然的办公室,何宇非一手拿药,一手端水,让她吃药,呵护倍至的样子,让一边站着的江妍妍羡慕不已,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顾欣然赶紧抬头问:“妍妍,是不是也感冒了?” “没事,有一点点。”说这话的时候,江妍妍看着何宇非的脸,但他好像不察,只是盯着顾欣然吃药。 细心的顾欣然已经看到江妍妍的表情,她提醒何宇非:“你吃药了吗?哥,你把药给妍妍,让她吃一点。”何宇非倒是行动地很快,他把两瓶感冒药都拿过来,交到江妍妍手里,然后就走了出去。 顾欣然替哥哥解释:“男人真是粗枝大叶,我哥这人也是其中一个。” 江妍妍笑得有点尴尬,她心里说,怎么对你就能细心呵护呢?这不公平,真是要忍无可忍了!她心里暗暗抱怨着。 ――――――――――――――――――――――――――――――― 祝晓伟和洪洁在摊牌:“说吧,什么价格才可以离婚?” “离婚了,你以为能和顾欣然复婚吗?门儿都没有。” “这不用你管,我一个人,也比这样整天吵架强。” 洪洁心里直后悔,不该经常找他的茬儿,但是又控制不了自己。她又拿出她的杀手锏:“我不要钱,只带走儿子。” “你说的?可以。” 洪洁睁大了眼睛:“什么?你疯了?你不知道这是他爷爷奶奶的命根子吗?” 祝晓伟不屑地笑着:“我和他们说了,如果给我一条生路,我会让他们抱上三个孙子孙女,所以你这一个,要挟不了我。” 洪洁没想到祝晓伟会有这一招儿:“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离婚了?” 祝晓伟觉得顾欣然对他不冷不热的,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尴尬,如果他是自由人,再站到她面前,信心也会足一点,会更加名正言顺。为了说服祝家父母,祝晓伟可算是软硬兼施,终于说通了他们reads();。说实话,他们对这个不省事的儿媳妇已经仁至义尽,也伤透了心,操碎了心。 祝家父母已经明白,洪洁不是一个可造之材,与其让他们这么吵闹去,真不如有个和谐家庭,让儿子重新成家,还有希望抱上更多更好的孙子。于是他们也辗转思考了很久,退一万步说,即使洪洁带走孩子,他们也要接受这个现实。 祝晓伟冷冷地打击着洪洁:“这个婚是怎么结的,你比谁都清楚,你不是很爱孩子吗?那么我成全你,你可以带走他,我会一分不少地支付抚养费。” 洪洁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抚养费才有多少啊?再说,她可不想带个孩子在身边,以后还嫁得掉吗?“你把保姆和孩子支出去,原来是为了要谈离婚?” 祝晓伟去端水杯,杯子被洪洁打到地上去,水洒了一地,杯子没碎,在地毯上打着转儿。祝晓伟无所谓地笑了笑:“继续耍无赖吧,这对你的形象大有好处。” “你!”洪洁忽然很蔑视地看着他:“你以为离婚了,顾欣然会跟你?告诉你,她答应我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回头的。” 祝晓伟子站了起来:“神经病,那是我和她的事,用你这么关心吗?” 洪洁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你就是贱,专门喜欢那种贱女人,你知道她跟多少男人睡过,才能爬到那个位置吗?” 祝晓伟十分鄙视地看着她:“那样也是人家的本事?你有这能耐,也去争到那个位置看看?” 洪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像斗鸡一样怒视着祝晓伟:“别异想天开了,她早已经是刘家群的女人,马上就要结婚了。” 祝晓伟的眼中也充满了怒火,不过他不想上洪洁的当,坦然地坐了:“她现在是谁的女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将来一定是我的女人。” 这两人的一番好打啊,谁也不让谁,还动起了手,把家里弄得一地狼藉,打的时候,谁都不想着会再过去了。既然脸都撕开了也无需再忍,洪洁这一番折腾,让祝晓伟的最后一丝怜惜之心都丢得精光。 ―――――――――――――――――――――――――――――――― 办公室里,江妍妍特意给顾欣然买了鲜花,洁白的百花花清新美丽,惹得顾欣然赞叹不已:“真是漂亮,比那些凡俗的花儿都要美丽,妍妍,这花像你,特别清新可爱。” 江妍妍回头察看了,确定了何宇非不在身边,她犹豫再三,还是欲言又止。 “妍妍,有话说?” 江妍妍咬了嘴唇:“顾总,我和他的事,估计是没希望了。” “不是前两天又出去约会了吗?”顾欣然惊奇着。 “我一个人的约会。”江妍妍又感觉失言:“我的意思是,他一点都不积极。我都是提问的一方,他是被动回答的一方,有些尴尬。” 顾欣然看着江妍妍,在猜测她的意思。看顾欣然只是微笑着,没接她的话,江妍妍勾起嘴角,笑得有点苦:“我不是要和他分手,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他的深沉和智慧。” -本章完结- 第169章 番外70越来越复杂 顾欣然松了口气:“我懂了,我会督促他,会提醒他,你再多点耐心。他这种情况,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有些自卑也是正常的。” “行”江妍妍还要说什么,何宇非已经推门走了起来,她赶紧转移话题:“那我出去工作了。” “放心吧,你能做得很好。”顾欣然一语双关地鼓励她。 何宇非像没看到江妍妍一样,径直向顾欣然走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今天去和长宁公司谈判。 顾欣然思索了一会儿:“我没忘记,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和他们浪费时间。” 何宇非没说话,在等着她的文。 “他都不念旧情,擅自提价,咱们干吗还要让他们降来?我觉得我们不缺少货源,钟立轩这家伙是有点讨厌,但是他的工作能力了得呢,他已经接触过几家类似的公司,所以” 何宇非笑着竖了大拇指,顾欣然去赴约,原来不只是聊天和约会,她还在培养优秀的人才,暗中拓宽公司的货源渠道。他写了几个字:你是一举两得呢。 顾欣然看了一会儿何宇非,只是笑了笑。何宇非的眼神有些深了,他觉得和顾欣然的路已经越走越窄,他隐隐觉得,她对钟立轩这个愣头青已经越来越欣赏了。 顺其自然,你别急。何宇非写道。 江妍妍的哥哥打来电话“妍妍,我打听了很多人,终于查清楚了,那座别墅根本就是何宇非的,房权证上没有何如玉的名字。你的推测没错,他肯定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助理,你一定要想办法”放手机,江妍妍若有所思。 ――――――――――――――――――――――――― 这天,江妍妍去参加一同学的婚礼,她打趣新娘:“亲爱的,是谁说不做家庭主妇的?啊?毕业不到两年,你就结婚了?”新娘揽着她小声劝道:“工作找不到,还不兴找个老公了?妍妍,如果你也把老公当事业,那么就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 “什么意思?” 新娘神秘道:“爱情可能会失去,但金钱不地reads();。” 江妍妍故作惊讶:“谁告诉你的?这不成拜金女了?” “明明。”江妍妍这会儿真惊奇了,那个叫明明的女孩各方面都不出色。 “是啊,上次见她,别提多风光了,全身名牌,连气质都判若两人,真是让人羡慕。不过后来听同学说,她没证的,不知是四还是五?” 江妍妍没听明白:“四五?” 新娘撇着嘴:“连小三都不是,也许是十三呢!” “她一向端着清高。”江妍妍也想起了明明日常的样子。 “其实她也算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现在看开了,其实无论什么都没有十全十美。妍,找个合适的,就赶紧嫁了,女人的美丽没多少年就消失了,过期作废啊。” 江妍妍取笑她:“你怎么成专家了?” 两个人都笑起来,这时新郎见两人说了半天,就走了过来:“喂,你今天就冷落我啊?” 江妍妍把新娘推到新郎身边:“好,还给你!结婚有什么好?立刻就没自由了。”新娘向她眨了眼睛,被新郎拥在怀中去和别人打招呼了。江妍妍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时间感慨万千,她江妍妍才是校花,这些连草都不是的女孩都嫁出去了,而且还嫁得很好,这让她心理很不平衡。其实何宇非并不是她的意中人,至少不是完美的意中人,因为他太冷漠,而且不会说话,可是何宇非是顾欣然的哥,又背景神秘,这就是最大的吸引力了。 感觉无聊,江妍妍到人少处给何宇非发短信:晚上一起吃饭,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何宇非很快就回复了:你自己去吧,我没空。 江妍妍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男女之间,不过是一道线而已,一旦突破,就什么妨碍也没有了。看来,她得点决心了。从此,她便留心着,希望有和何宇非单独出差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刘家群和顾欣然到外地去参观,名额仅两个,何宇非不能成行。巧得很,在a市区有家蔬菜供应商出现了一些质量问题,约好了专家去做检验,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江妍妍和何宇非身上。 在大棚里,何宇非和专家认真地摘取黄瓜,准备做进一步的抽检。据反映,该处产品严重违反了合约中规定的内容。江妍妍却心不在焉,她在考虑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如何能达到她的目的,她才不关心什么农药的含量呢。 ―――――――――――――――――――――――――― 何宇非回来时,脸是黑的,而江妍妍明显很兴奋。顾欣然看到两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心里生出一些疑问,他们在外两天两夜,也许是有故事发生了?想到这里,她又高兴又难过。她忽然有些警醒,有事发生,正该高兴,为什么有种莫名的失落呢? 接来的日子也很平静,江妍妍对何宇非更亲近了些,而相反,何宇非对她却更是退避三分。眼亮的顾欣然已然看出些什么,就问江妍妍:“你们俩怎么了?” 江妍妍笑得很暧昧:“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她害羞地笑着走了。顾欣然确定了她是什么意思,也开心地冲何宇非笑了笑,但后者一脸紧张,顾欣然轻轻地摇了摇头。 江妍妍约会了她的初恋男友,两人在酒店中密谈了半夜,凌晨才打车离开reads();。 ――――――――――――――――――――――――― 顾欣然也时不时和刘家群约会,江妍妍的话还是有道理,她如果继续单身,也许会成为哥哥的负担和累赘。 祝晓伟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告诉洪洁,这个家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爱离不离。对祝晓伟的绝然离去,洪洁有些傻眼了。她在猜测着,祝晓伟的目标肯定是与顾欣然旧梦重圆,否则他不会给她这么多钱you惑她离婚,三千万?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洪洁犹豫了。 祝晓伟去找顾欣然,他在公司门口等着。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哪里是何宇非?这不明明是向明天吗?祝晓伟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一会儿黑一会儿红,一会儿怒目而视,一会儿咬牙切齿。他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他都把这人忘记了,如今看到,感觉万分复杂。 不一会儿,看到顾欣然挽着刘家群的胳膊出来,显然两人非常亲密。祝晓伟惊奇了,何宇非居然被冷落在一边,眼中满是复杂和失落。祝晓伟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这怎么回事?向明天这家伙贼心不死,又纠缠顾欣然了?可是,顾欣然很明显没有在意他。 想了一会儿,祝晓伟恍然大悟,对啊,顾欣然不是又失忆一次吗?雪上加霜,她该是完全忘记这人了。如果这样看来,何宇非留在顾欣然身边,那就纯粹是自虐了。祝晓伟笑了,这回不用他动手,顾欣然就能把何宇非虐死,好吧,我就这样看笑话好了。虽然这样想着,祝晓伟的笑容还是变得有点狰狞。 ―――――――――――――――――――――――――――――― 得知祝晓伟又去看顾欣然,洪洁怒不可遏,她打电话给顾欣然:“怎么?又我和丈夫约会了?” “没有,他就打了个电话,随便聊了两句。”顾欣然如实说。 “好,算你说的实话。你再不让他死心,我们的婚姻就真要完了,他都签字了,在离婚协议上,连财产都不心疼了,我觉得这回是要玩真的。” 顾欣然有些烦恼:“这是你的家事。” 洪洁相当有把握:“但这家事的主权在你手里。你只要结婚了,他才会死心,才会和我好好过日子。”听到顾欣然半天不吱声,就继续劝:“我退一步,只要你结了婚,我第二天就告诉你想要的真相。不管祝晓伟还要不要离婚,我都会告诉你。” 顾欣然果然被吊起了胃口:“你全都知道了?”身世问题一直是她的心病,可中国这么大?她还真没地方查起。 “是的,但是我不会轻易告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洪洁直接挂掉了电话。 顾欣然皱眉思索着,她的身世真的有很多秘密吗?难道她还有健在的家人?可是,祝晓伟和庄晓静的话,难道都是个假的?顾欣然摇摇头,她不相信庄晓静也会欺骗她。 顾欣然正为洪洁的事纠结不清,一个消息又震惊了。 江妍妍告诉顾欣然,她怀孕了,孩子是何宇非的,但是何宇非却很冷淡,她不知怎么好了。顾欣然还是闻言变色,半天才安慰道…… -本章完结- 第170章 番外71长痛不如短痛 顾欣然:“你放心,我会帮你的,就算为了孩子,我也会帮你。”看到江妍妍高兴地离开了,顾欣然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儿,江妍妍发来短信:顾总,如果你不结婚,他肯定不会结。他说过,最希望你幸福。我觉得,他在暗恋你,我猜的。 怎么能在背后琢磨人呢?江妍妍这女孩原来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何宇非暗恋自己?他是关心她,不过是当妹妹罢了,顾欣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因为心情不好,这晚上,顾欣然又从恶梦中醒来,惊醒后的她一脸汗水和泪水,这次她看清梦中人,真真切切的是何宇非,她怀抱何宇非,怎么晃都晃不醒他,让她哭得肝肠寸断,直到哭醒。 顾欣然呆呆地坐在床上,看夜色静静地笼罩着四周,像她的心也被围绕起来,找不到方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人的话真是不差,白天因为听了江妍妍怀孕的消息,想了半天说服何宇非的方法,最终都没成行,因为他也算是个挺拧的人,一般人一般理由都说不动他。 ―――――――――――――――――――――――――――― 其实不用江妍妍提醒,顾欣然近期越来越怕何宇非了,因为她的梦中常常把梦中人和何宇非搞混,这种错觉让她烦恼。 更有种错觉,她觉得他的目光都那么与众不同,她必须提醒自己,这是兄长,是哥哥,之后才能清醒。有时感觉梦中人就是何宇非,有时又不是,她很害怕,这样错乱去,自己会疯掉。 同时,祝晓伟又不时来看她,希望与她旧梦重温,而洪洁也找到了她,不时来威胁着。这些外因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她最害怕的还是自己的意识,她经常产生错觉,感觉那个人就是何宇非,她在梦中清楚地看到过他的脸,最近看到的越来越多了。 这种现实与梦境的混乱,让她害怕,就连看到何宇非时,她都不敢和他对视目光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特别是江妍妍居然猜测何宇非在暗恋顾欣然,就更是有些手足无措了。顾欣然只有选择逃避,她和刘家群的约会明显增多。 ――――――――――――――――――――――――― 刘家群邀请顾欣然到家吃饭:“没办法,我爸妈整天让你过去吃饭,你再不过去,我耳朵都受不了了reads();。” 顾欣然欣然应允:“怎么不早说?去!” 刘家群尽量掩饰着自己的笑容,回头问何宇非:“一起去?” 何宇非看似平静地摇摇头,然后默默地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顾欣然的心中十分复杂和矛盾。 庄晓静还是要来领回菲菲了,为了孩子走得平静些,庄晓静提出等孩子睡着后,直接抱上车,否则,她怕离别的场面让人更加伤心。顾欣然有些犹豫:“这样,菲菲不会以为咱们欺骗她?” “没关系,长痛不如短痛,我会好好和她解释,只是你”庄晓静报歉地看着顾欣然。 顾欣然忍住总想流出的眼泪,故作轻松地说:“哦,没关系,我已经多拥有她好久了,不过,我会经常去看她的。” 庄晓静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拥抱了顾欣然,顾欣然的眼泪骨碌落来,再也收不住。何宇非赶紧给她拿来纸巾,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笑:“我替女儿高兴,我最怕她像我一样成了孤儿,你别笑话我啊。” 乔南已经把菲菲抱上车,回来催道:“走吧,过些日子,你们再好好聊。” “欣然,我会来看你的。”庄晓静也用力忍着眼中的泪花安慰顾欣然。何宇非走到顾欣然身边,用力揽着她的肩膀,她感觉到了他给的力量,很努力地堆起微笑:“好的,晓静,你们走吧,天太晚了,你们慢点开车。” 庄晓静点了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两行热泪已经控制不住,她不想让顾欣然看到,不想增加她的伤心。 门一关上,顾欣然就情不自禁扑在何宇非怀中哭了个痛快。 ―――――――――――――――――――――――――――――― 顾欣然和刘家群在打网球,她打得很拼,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但还是坚持着,她脸色凝重,一直在思索着什么。刘家群提醒:“欣然,别太累了。”她接过毛巾,擦了脸,像谈判那样认真地问“家群,你想娶我吗?” 刘家群愣了,立刻展开笑颜:“当然,我做梦都想。”可是稍一冷静,他不得不问:“为什么?” 顾欣然很坚定地看着他:“因为我想有个家!” 刘家群张了张嘴,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幸福地笑:“我没听错吗?你可以嫁我?” 顾欣然很肯定地点点头:“我需要家的温暖,你知道,菲菲走了,我很孤单。” 刘家群了解地把她揽进怀中,温柔地拍着她的背:“知道了,以后就好了,你有我。”顾欣然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莫名地委屈和感动起来。一边安慰着顾欣然,刘家群又欣喜又难过,她选择的伴侣居然是他,自然是很开心,可是他也不是没有顾虑。虽然他和何宇非约好,公平竞争,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些夺人所爱的顾虑,所以一直没有向顾欣然求婚。 何宇非在不远处观察着他们,现在看到两人相拥在一起,他心中的滋味无以言表,只是用力握了握拳头。 晚餐时,得知顾欣然要嫁刘家群,何宇非还是阻止了:欣然,不行,作为哥哥,我反对,这样的决定不是不好,是太仓促了reads();。 顾欣然看着他的字条笑了:“哥,我和家群计划好了,要不咱们一起结婚吧,你和妍妍,大家一起?这样还热闹些,你说呢?” 刘家群不说话,只是低头吃饭,他也已经知道江妍妍怀孕的事,对于顾欣然结婚一事,更是心安了些。 何宇非更生气了,字迹也龙飞凤舞起来:你这纯粹是无稽之谈。结婚是开玩笑吗?他居然愤然起身离去。 顾欣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刘家群赶紧打岔:“别怪他,他可能还没有做一个父亲的打算。” ―――――――――――――――――――――――――― 顾欣然已经想好了,她嫁给可靠的刘家群,一举三得,有家了,会有人关心她;洪洁可以告诉她真相;能促进何宇非的婚姻。 顾欣然看到何宇非的脸冷了很多,但她装作没看到,但晚上常常梦到他。她给庄晓静打电话:“宝贝好吗?真为我哭了两天啊?真是让我感动死了,过几天你带她回来玩。” 庄晓静:“你怎么样?真要结婚?” “不然呢?我天天梦到梦中人,我们的感情已经越来越深,说实话,我现在只爱梦中人,对刘家群,不过是一个结婚对象罢了。”顾欣然倾诉着。 庄晓静沉默了一会儿:“你说梦中人很像何宇非吗?” “是啊,可能他经常出现在我身边,都弄乱了。” “我上次去你家,他看你时,眼神很奇怪的。” “怎么奇怪了?”顾欣然好奇。 “你不觉得吗?他看你时,是深情而专注的。” “你也这么说?江妍妍居然说他暗恋我。”庄晓静的话又证实了江妍妍的猜测。 “也不奇怪,你们之间毕竟不是真正的兄妹,你这人就是头脑简单,一根筋,所以想不到别的。” ――――――――――――――――――――――――――――― 顾欣然的梦又乱了些,她居然梦到一个洞,就在桥面,凭感觉,她果然找到那个洞的门,但是却打不开。看到顾欣然在上左右地找钥匙,心跳加速的何宇非,差点握不住手里的钥匙。她着急地围着桥墩转了一圈,嘴里还自言自语:“哥,我真的梦到这里有个门,有个洞的,不骗你。” 顾欣然第二圈转回来的时候,惊喜地发现了钥匙:“哥,快来看,是不是这个,居然就在草丛里。”何宇非的微笑她没有看到,因为她一心只看着门,寻找着枯草的锁孔,她的心狂跳起来,和梦中一样,真在这里。她的手都有些抖了,几次都没把钥匙插进去。何宇非走过去,轻轻地拿过来,子就把门打开了。 一进门,顾欣然就傻眼了,一样的,这床,这石头家具,她的心和大脑都有了片刻的空白,这么说,她的梦又应验了?是激动还是震惊,她的脸十分苍白,她慢慢地坐到石凳上,呆呆地看着啤酒瓶中的桃花,已经干枯多时了,现在是夏天,自然不会有桃花给她惊喜。 -本章完结- 第171章 番外72奇怪的病人 桌子上的花瓣,她轻轻地拾起一片,眼泪如泉般涌了出来,真的有这个地方,那么她的梦中人可否真有其人? 何宇非眼含热泪站在一边,不敢惊动她一分一毫。随着她的目光,墙上那几张照片赫然在眼前,鲜艳欲滴的桃花在墙上美丽地绽放着。 顾欣然心痛地闭了眼睛,一样的桃花,又不一样的桃花,她的梦中有和梦中人的合影,就挂在这墙的中间。她小声呢喃着:“你说,我是你的桃花劫,一生一世。”鬼使神差,也许她的梦中人真的是鬼,是一个上辈子失恋的鬼魂,所以才会久久萦绕不去。 听到桃花劫三个字,何宇非的眼泪在转头的瞬间低落了来,他咽更多的眼泪,迅速地擦了眼睛。小时候的话,她居然也想起来了,那些前尘往事呢?为什么还在尘封?何宇非默默地走了出去,坐在墙边,努力地思考解开谜底的最佳方案。 ――――――――――――――――――――――――――――― 其实在满月之后,庄晓静就来看过菲菲,可是当时没有提出带走孩子的事,因为她看到菲菲和顾欣然非常亲昵,而且孩子已经和她生疏了,她怕硬把孩子带走,会伤了这颗幼小的心灵。虽然顾欣然不说,但不舍也明显地写在脸上,庄晓静也是不忍心这样分开她们。 “菲菲,去,跟妈妈说再见。”顾欣然推着菲菲,孩子却往她身后躲了躲。 庄晓静看到这一幕有些心伤,不过也可见顾欣然是多么无微不至地照顾菲菲。 这次见面的时候,庄晓静几次欲言又止,她想告诉顾欣然一些事情,但是总感觉不好开口。 ―――――――――――――――――――――――― 刘家群带顾欣然回家,父母都是熟人,而且对顾欣然也印象极好,他是十拿九稳地带她回家,但陆母却十分冷淡:“什么?求婚了?”她看一眼陆父:“你们这是先斩后奏吗?” 刘家群和顾欣然都有些意外,刘家群赶紧解释:“爸妈,是我不好,没先征求你们的意见。不过,这么好的儿媳妇站在这里,难道你们还要考虑吗?”他揽了顾欣然,示意别介意。 “坐说话吧,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reads();。”陆父的态度还是缓和些。 “谢谢叔叔!”顾欣然找了个沙发坐,她有点紧张,从陆母的脸色看,不只是惊讶这么简单。 陆父给陆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别太僵了。陆母意会,语气稍缓和了一些:“家群,给顾经理拿饮料。” 顾欣然礼貌地拒绝:“不用了,我不渴。” “真不喝啊?”看顾欣然点头,刘家群就坐到顾欣然身边。 陆母看到儿子看顾欣然的眼神都那么深情,她不禁撇了嘴:“顾经理,不是我计较,算了,还是直说吧。” 刘家群怕妈妈说出难听的话,就抢着说:“妈,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她。” 陆母顿了:“说实话,作为一个保姆,我们是非常喜欢,关系,我们还很同情你,可是如果是作为一个儿媳,我们希望她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顾欣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还是忍着没问。 “妈,你怎么说话呢?我不是也离过婚吗?”刘家群看顾欣然的脸色。 “你妈不是这个意思。你刚才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了,我觉得你妈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陆父到底还是站在妻子一边。 “讨论什么了?我们吗?”刘家群没想到父亲也会阻拦。 “是啊,结过婚,这个都没关系,可是我们,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你能保证她的过去没有更复杂的事情吗?跟人家结过婚或者什么”陆母咄咄逼人地问着儿子。 “这,我管这些干吗?不管她以前怎样,我要的是她的现在和将来。”刘家群有点生气了。 “如果,有一天突然她恢复记忆,还有一个放不的人,或者还有一个人放不她,找了过来,你怎么办?” 被父亲一问,刘家群一时回答不上来,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想的都是现在和将来,没过多考虑过她的过去。 顾欣然淡淡地问:“一个人的过去真的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不管她是好是坏,就算做过错事,知根知底,那就都是稳定的,可你现在这样,一无所知,这样就太危险了,等于说,家群娶了你,就有了未知的将来,你说,我们能同意吗?”陆母井井有条地说着,好像早就胸有成竹:“还有一个原因,你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不会过日子,家群已经吃过一次亏” “妈!”刘家群打断母亲:“她是她,欣然是欣然,你别混为一谈。她们俩怎么能相比呢?” “你们结婚的时候,不也是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还不是出了问题?” “欣然我们走!”刘家群拉着顾欣然站起来:“我是来通知一声的,不是真来征求意见!”刘家群拉着顾欣然还没走几步,母亲大声喊起来:“刘家群,你想气死我吗?还没进门,你就开始兴风作浪吗?你们”陆父扶着陆母:“小声点,你怎么了?心脏又难受了?” 顾欣然无奈地看一眼刘家群,转身安慰二老:“叔叔阿姨,你们别着急,家群是求婚了,但是我还没考虑要不要嫁他呢reads();。” 陆母拍着胸口,长长地出了口气:“太好了,谢天谢地。” “家群,你在家照顾阿姨,我先走了。”顾欣然轻轻地挣脱开刘家群的手,对他笑了笑,径直走出门去。刘家群愣在那里,怎么好好的事会变成这样呢?妈妈接电话的时候还没这种态度? 刘家群转过身来,恼怒地看着母亲,他知道母亲是装病,这种方法她已经用过很多次了。 一出门,顾欣然就给何宇非打电话:“哥,来接我吧,我在陆家门口等你。”何宇非对顾欣然上门一事,有点担心,早就在附近等着看情况,他想看顾欣然出来时的表情是不是很幸福。居然让他来接?出什么问题了?何宇非赶紧开车到陆家楼,果然看到顾欣然自己站在那里,不过看表情还好,淡定地微笑着:“哥,你真快,不是跟踪我了吧?” 何宇非朝陆家的楼指了,顾欣然意会:“家群啊,他还有点事,我忽然想起来了,公司还有急事,得先回去,来日方长,以后再过来,开车吧哥!”虽然她说得轻松,何宇非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顾欣然脸上的不快,他皱了眉头,发动了车子。路过一家医院,顾欣然忽然喊停车:“哥,把车停到医院里,我要去拿点药。”何宇非担心地看着她,顾欣然解释:“没关系,就是拿点药。”她翻看着包找着什么,一会儿拿出一个卡。“你停好车到大厅来找我,我等你!” 何宇非给刘家群打了个电话:“怎么回事?欣然让我来接她。” “太好了,她和你一起我就放心了,我父母,不知道怎么了,坚决反对。” 何宇非不解:“反对什么啊?” “怕欣然的过去会带来麻烦,说欣然太漂亮,怕又和我过不长!”刘家群如实说:“不过,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 “你连父母都没把握,就带她回家啊?不是给她找难堪吗?”何宇非气乎乎地。 “对不起,我尽快解决。” 没听完刘家群说话,何宇非就挂了电话,他锁上车,快步去找顾欣然。怎么回事?他们非得揭人家的伤疤吗?一进门,何宇非就看到顾欣然扬着挂号单向他招手,等他过来,她挽着他的胳膊去找医生,何宇非看一眼顾欣然,看起来很平静,他们去找医生。 顾欣然把何宇非按到凳子上坐:“医生,帮我们看看,我哥在一次意外昏厥后失语,四五年不能说话了,你们给仔细检查,不管花多少钱,只要能治,我们一定治。” 医生和何宇非都看着顾欣然,顾欣然对何宇非笑了笑:“我早就说让你来治疗,你又太懒,没办法,只好这样过来。” 医生给开了个ct单子:“先去做这个检查。”何宇非欲言又止,看顾欣然很积极,他也只好顺从地去做检查,在几进几出之后,拿到三张检验结果。“哥,我觉得你肯定能治好,又不是先天的,一定能行。从现在开始,咱们治病就是最大的目标,你要不听我话,我就不理你了!”何宇非笑了笑。 医生看着化验单反复地看了看,他奇怪地皱着眉头…… -本章完结- 第172章 番外73真相之一 医生看着化验单反复地看了看,他奇怪地皱着眉头:“看不出来?不是先天的吗?要不,你们再到别的医院复查,多检查几次,更有保证。” “什么意思?”顾欣然子就恼了:“我们找你来看病,你就往外推,你什么医德,什么医生啊?” 忽然看到病人家属这么激动,医生都愣了:“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们,你这人” 何宇非赶紧推着顾欣然往外走,一边拍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静,顾欣然忽然紧紧地抱着何宇非:“哥,我想听你说话!”她呜呜地哭起来:“我想和你说话,哥!”何宇非难过地拍着她的肩膀,她在陆家受了委屈,这回再也承受不住了。听着顾欣然在自己怀中泣不成声,何宇非强忍着心疼的眼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何宇非经常借酒浇愁,前次出差,他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稀里糊涂地和江妍妍睡在一起,早上醒来,他差点叫出声来,但见江妍妍一脸幸福的样子,让他十分难堪。他当时就想用钱来解决这个麻烦,用钱来补偿她,但江妍妍不同意,她说是自愿的,不会让他负责。何宇非大意了,之后便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那一也情,居然会让她有孕在身,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何宇非因为难堪和痛苦,他的脸明显地冷了很多,除了对顾欣然还有点笑脸,对其他人都是冷若冰霜,包括刘家群。 相反的,江妍妍的脸上像开了花一样,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就盼着顾欣然给她促成这桩婚事了。 何宇非消瘦了很多,顾欣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她不能让步,因为江妍妍的肚子不等人。她明显地感觉到何宇非在躲开她,但她不能放弃游说。 这天晚上,何宇非又醉醺醺地回家,他走得歪歪扭扭,保姆过来扶他,被他子甩开了,顾欣然赶紧上前:“我来reads();。”看到扶他的人是顾欣然,何宇非眯了眼睛,他的嘴张了张,自嘲地笑了笑,就乖乖地走到卧室。顾欣然扶他躺在床上,给他盖上毛巾被,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他。“哥,我知道你没睡着。有些事情是天意,我也知道那是意外,可那又怎样,既然来了,我们就接受它。你知道,我特别喜欢孩子,如果有了自己的亲侄子侄女,我会很宝贝他们。你们只管玩好了,孩子我来带!我有经验。” 何宇非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那里面全是痛苦和悲哀,他翻过身去,不让顾欣然看到他的表情。 顾欣然叹了口气:“好吧,哥,你早点睡,明天不许重复这样的酒鬼生活。其实你真不必这样折磨自己,你又没有恋爱过,没有舍不的人,所以干脆去放手爱一回,真正爱过,人生才不虚度。”她站起身来:“好了,不再念经了,你要是嫌我烦,那就赶紧结婚,找个不烦你的女人。” 顾欣然走到门口,关上灯,也关上门。在一切暗来的同时,何宇非的眼睛睁开了,而且一夜没有合上…… ―――――――――――――――――――――――――― 半个月后,庄晓静如约带女儿来看顾欣然。和菲菲亲密过之后,顾欣然和庄晓静坐在长椅上聊天,看着菲菲和何宇非玩得开心,顾欣然笑了笑,看来这个男人还很喜欢孩子。 庄晓静侧脸看着顾欣然,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了:“欣然,我这次来” 顾欣然莞尔一笑:“知道,让我过过妈妈瘾。”她还在看着小菲菲。没听到庄晓静回答,她才认真地看了看朋友:“干吗?你吃醋啊?” 庄晓静鼓足了勇气:“欣然,我请你原谅我!” 顾欣然摇了摇头:“不是说过了,你让我带女儿,其实是救我一命,我当时都没有活去的意义了,真的!有了女儿,我才感觉有人需要我,有了你,我才感觉温暖,真的!”她揽好友的肩膀,安慰着她。 庄晓静脸色更惭愧了些:“可是,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哦?那还有什么?”顾欣然笑起来:“你别说又让我来带菲菲?我可是非常欢迎呢!” 庄晓静重重地叹了口气:“欣然,其实我也骗了你。” 看庄晓静神色凝重,顾欣然不再笑了,她到底怎么了? “其实我不认识你,不是,是我在你出事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 听到这话,顾欣然的眼睛大了不少,张了张嘴,但没打断庄晓静的话。 庄晓静:“有一天,祝晓伟来找我,你知道,我是他父亲公司的员工,那时他还只是助理,可平常是认识的,但没有深交,不知为什么他看中了我,让我来做你的好朋友。当然他给了一部分钱,后来我想,可能是知道我家穷,最需要钱,所以选中了我吧。” “那又怎样?” “我是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家,有没有父母,你的所有情况,完全是祝晓伟告诉我的。” 顾欣然的脸色也难看起来:“那么,那本书呢?我们恋爱的那本?” 庄晓静苦着脸,顿了:“那个,我后来偷偷打听过了,是他找一个作家写的,对你身世等等,反正是祝晓伟和那个作家一起研究的reads();。那些我真没参与。” 何宇非回头看着长椅上的两人,不知在聊着什么,但表情都不对,他有点奇怪。 “你怎么会知道?祝晓伟告诉过你吗?”顾欣然的心在往沉,难道连这个记忆都是假的?天啊! “我无意中听祝晓伟的秘书说,祝总和界的人士还很有往来,我当时就起疑心了,说自己是个爱好者,如果有作家到来,请她帮忙引荐。她说那人只来过两次,不过和祝总经常通电话。”说得越多,庄晓静越轻松,这事在她心里压了很久,其实很累很累的。 “是你猜的啊?”顾欣然唯一欣慰的是,她至少还和祝晓伟有过一段真爱,还有过一段算是平静的生活,尽管结局不完美。她不希望祝晓伟是个阴谋家。 “起初是猜的,后来我就到财务部去串门,经常去,和他们熟了,我就聊起自己的梦,听小周说,她曾经给一个大作家,就是方圆,笔名方圆,你也看过他写的小说,你还取笑他,说一个男人,怎么净写爱情小说啊。” 顾欣然点了点头,她是看过他的一本小说,当时还很火呢。她想起来了,和她的那本恋爱备忘录,文笔真的很相似,难道真是出自一人之手?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失踪那段时间,洪洁也像是已经取而代之。对你的议论和猜测,当时在公司有很多,传说也很多,在这时候,可能都以为你不在了,所以我反而知道了这些秘密。” 顾欣然急切地抓着庄晓静的手:“那,你快告诉我,我父母在哪里,我是哪里人?” 庄晓静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那时候我以为你死了,心中非常想念,也感觉对不起你,所以我也到派出所查过你的户口,奇怪的是,你和祝晓伟在一个户口本上,但是却看不出你是从哪里迁来的。我找了个朋友,他就只能查到这些。” 顾欣然无力地放开庄晓静的手,失神地坐在那里,庄晓静摇了摇头,终于都说出来,她为这事纠结了很久,现在终于说出来了,她总算是轻松了,如果顾欣然从此不认她这个朋友,她也无怨无悔。她觉得顾欣然很可怜,她想帮忙揭穿真相,可惜她的能力有限,也只能做到这点。庄晓静站起来,她默默地去拉着女儿,也不和顾欣然告别:“何先生,这是我的手机号,她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塞给何宇非一张纸条,带着女儿走了。 何宇非紧张地看着顾欣然,她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他赶紧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到底怎么回事啊?他用力咬着嘴唇,纳闷地看着她,却什么也不敢问,只是眼神满是担心和着急。 ―――――――――――――――――――――――――――― 对祝晓伟的弄虚作假,顾欣然很是失望,这人毕竟也是过去式了,也和他没关系了,但是她又有了一线希望,是不是她还真有家人呢?还有其他的过去?如果庄晓静说查不到,应该是真的,她肯定不会再骗自己了。难怪庄晓静有时挺奇怪的,总是有些欲言又止的,原来她心里隐藏着这个秘密。 顾欣然长出了一口气,其实有个人是知情的,他肯定知道,那就是祝晓伟…… -本章完结- 第173章 番外74抹不去的思念 可是她真不想再见到他,知道他继续欺骗自己,就更加讨厌他了。那么,他为什么这样做呢?那个关于*的说法是怎么回事?她就这么点可怜的记忆,还要全部否定掉吗?她烦恼地敲着太阳穴。 何宇非的眼神中有满满的疑问,但是他又不好问,只有默默地陪她坐着。坐了一会儿,好像顾欣然终于拿定了主意,她站起来,拉着何宇非:“哥,走吧,我们去吃饭,然后去跳舞人生是要挥霍的,不是,是要享受的!走!” 看何宇非一脸的担心,顾欣然把嘴角上扬了:“想通了一点事情,走啊。” ――――――――――――――――――――――――――――――― 这天江妍妍特地来找顾欣然:“顾经理”她说了这三个字,又不往说了,顾欣然奇怪地看着她:“有话就说,怎么了?是要调整工作岗位?” 江妍妍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顾欣然笑了:“我哥的事吧?他怎么了?你坐说。”顾欣然很中意江妍妍,看着她是个可爱踏实的女孩,不爱慕虚荣,这点最好。 “谢谢顾经理”江妍妍坐在沙发上。顾欣然也坐到她对面,这样聊天比较平等和方便。 “他欺负你了?” 江妍妍咬了嘴唇:“顾经理,我觉得我和何助理还是算了吧。” 顾欣然尽量维持着她的微笑,不表现出她的惊讶,她给江妍妍倒了杯水:“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昨晚我们出去吃饭,你知道吧?” 顾欣然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是她逼哥哥出去约会的。 “你哥哥说,其实他不想谈什么恋爱,也不想结婚,只是想守护着你,你没有归宿,没有得到幸福之前,他都不会考虑自己的事reads();。” 顾欣然若有所思:“他是这么说的?” “嗯,就是这么写的。”江妍妍肯定着。她知道这兄妹不是亲的,所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忌讳,又听何宇非那样一说,心里脸上都挂不住了。 “我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呢,很快就会嫁出去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到时候咱们一起举办婚礼,多热闹啊?”顾欣然可不想放弃这个女孩,性格温顺,还能包容何宇非不能说话的缺点,太难得了,更何况,她还怀有何宇非的孩子。顾欣然和江妍妍去查过体,确定怀孕一事属实,所以尽管何宇非不承认,这也是改不了的事实。江妍妍和贾莹莹不一样,说话没那么冲,做事也没那么直接,温婉的女子适合何宇非。 江妍妍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用解释了,我了解,我可是盼着咱们早日成为一家人呢。”顾欣然鼓励地看着江妍妍。有顾欣然一番话,江妍妍又放心了很多。看到江妍妍开心地走了出去,顾欣然陷入了沉思。 顾欣然现在才明白,何宇非多次相亲不成,好像对女人没兴趣,原来是怕顾欣然没着落,找不到幸福。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事耽误哥哥的幸福呢?再说,他这个条件,有人不计较,还对他这么上心,已经很不错了。在婚姻的问题上,顾欣然觉得不能依着哥哥,她得好好为他打算。现在何宇非是顾欣然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不为他操心呢?这时有电话打过来:“什么事?” “顾经理,老李进的那批货有问题,你过来看看吧。” 顾欣然没想起来:“哪一批?” “就是前天的红酒,你来看看吧。” 听郑康说的有点急促,顾欣然一边往仓库走,一边给何宇非打电话:“哥,你在哪里啊?现在赶紧赶去仓库,郑康说前天的红酒可能出了问题。我先去了。”她匆匆地赶到仓库,何宇非不知在哪里,现在也刚到达,他脸上有些焦急。 “我刚到,还没问,郑康你说。” 郑康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干红葡萄酒,递给顾欣然,顾欣然拿过来就看出厂日期保质期,没发现问题啊。这时何宇非拿过酒瓶,前后左右地察看了,他靠近顾欣然,向她指了瓶底,顾欣然恍然大悟,何宇非教过她,外国品牌的红酒瓶底都是凹进去的,而这一瓶明显是平底的。顾欣然有点生气,老李又不是新手,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老李呢?” 郑康:“还没回来,他出去考察货源了。” “几个人去的?” “他,还有他一个助手。”郑康如实汇报:“我觉得这酒有点问题,我刚才向他就提出来了,但老李说可能是装错了,一瓶两瓶地没关系。” 何宇非做了个九的手势,顾欣然赶紧说:“那九箱呢?都拆开来检查,是不是都是这种酒?” “大家小心一点拆,查看。”郑康提醒着,几个工人忙起来,一会儿就全拆开了,他们逐一检验着。郑康汇报:“还有一箱,一共两箱不合格,其它看起来没问题。” “进货单拿来看看。”顾欣然有点生气,应该不是一家厂子出来的货,老李是真这么大意吗?郑康赶紧递给顾欣然单子reads();。 何宇非匆匆地写着:这事不能大意,假一罚十的,犯不上。只要有疑点的,咱们就不做。看了看何宇非写的内容,顾欣然纳闷:“从进货单上看不出这是出自两个地方。” 郑康欲言又止,有些话他当着众人不方便说。 何宇非写道:老李是老进货员了,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除非他有意为之。这事别张扬,等他回来,咱们再问他。 顾欣然看完何宇非的字,平静地收敛了自己的不悦:“老李回来,让他去找我。” 郑康和老李一直不和睦,这次抓住他的把柄,他脸上的得意之情就掩饰不住了。 ―――――――――――――――――――――――――― 洪洁还是继续关注顾欣然,也偷偷来看她,看顾欣然接孩子,有司机给她开车,看来混得不错和幸福的样子,洪洁心里就越发生气。洪洁知道了一些顾欣然的发家史,也知道了她和陆家的关系,据调查的人说,完全是刘家群帮她,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看来这俩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还经常约会,结婚的事也许很快就会提上日程了。 洪洁有点失望,没想到顾欣然能有这么好的结局,她盼着顾欣然流落街头,或是穷得卖身等等,期待着她的各种不好,但事实完全不随人愿,她的心里着实不舒服。 在洪洁知道祝晓伟又偷偷跑来看顾欣然的时候,她决定去找陆家谈一谈,她又想让顾欣然顺利地嫁出去了,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 处理好手边的工作,顾欣然自己驾车去了桃花山,她在路上尽量地不去胡思乱想,尽量专心开车,但是心事重重的她,总是难免分神,有一次会车时,与邻车几乎是擦身而过,这次险情也着实让她吓了一跳,不敢让思想再开小差了。 顾欣然驱车直接到了桃花山,停车,一个人默默地向桥走去。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她抱膝而坐,这几天,她被自己的梦折磨地恍惚了很多,她居然梦到两人在梦中缠绵亲密着。梦与现实是千万倍的反差。人家柏拉图式的爱情是怎么维持的?为什么爱上梦中人,感觉那么痛苦和无奈?想念他的怀抱他的味道他的淡淡地笑,甚至是他的呼吸,她都想念和期待。 顾欣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慢慢地伸出手去:“如果,你真在这里,哪怕是鬼怪狐仙,请给我一点指示,一点感觉”泪水不由自主地洒落,她轻轻地呢喃着:“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感觉,为什么?我只能在梦中看到你?为什么只能在梦中感觉到你?”她看了半天自己的手,空空如也,毫无变化。她紧紧地握着空空的手,没有温暖没有温度,一丝都没有。她闭了眼睛,大颗的泪珠滚滚而出,她把自己的长发拨弄地很乱,最后用两束发丝蒙在眼上,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不远处,悄悄跟踪而来的何宇非,他的眼中也满含热泪,扶着树杆的手在不断地用力,这一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顾欣然纠结无比,想念一个虚无的人,痛苦是千倍万倍地涌来,梦中人,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就在这里?一边想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想,直到夕阳西,天空将要拉上夜幕,顾欣然才站了起来。 -本章完结- 第175章 番外76(大结局) 因为刚才一番发泄,顾欣然的心里终于舒服了些,不再那么难过了,她朝着车的方向紧走几步,如果天完全黑来,她会害怕野兽出没。看到车的时候,顾欣然放心地笑了,何宇非帅气地站在车门边,双手装在口袋里,像极了迷人的车模。“哥,你是不是我的影子?无论我在哪里,你都能找到?”她的声调故意调皮一些,她不想影响哥哥的心情。 何宇非微笑着开了车门,示意她坐。 ―――――――――――――――――――――――――――― 茶室内,洪洁又在和顾欣然见面:“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问你的好友,她会告诉你很多吗?有我这么坦诚吗?不信你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问?” 顾欣然平静地看着她:“我们之间不需要考验。” 洪洁不屑地笑了:“是你不敢考验她吧?” “我不愿意上你的当。”顾欣然坚决地拒绝。 “干脆说你不敢尝试,因为你害怕。”洪洁的眼神异常坚定和嘲弄。 顾欣然轻咬了嘴唇:“你以为别人都像一样吗?”终于还是被激将不过,顾欣然拿出了手机:“晓静,忙吗?没事,菲菲很好,我也很好,你什么时候来接她?好,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否则你可带不走她。”顾欣然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洪洁得意的表情,几句之间,她已经转变了话题。 洪洁看到对方关上手机,一脸失望。 洪洁离开之后,顾欣然还是给庄晓静打了电话:“晓静,我想问你,关于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对方明显地迟疑了一会儿:“欣然,我知道的和你知道的,应该一样多。” 顾欣然心一凉,但语气还是控制地平静些:“对啊,你看,我是不是脑子真的有毛病了,整天胡思乱想。” “还是因为梦中人?欣然,不是我说你,网恋也算是实实在在的一种心灵交流和聊天,你喜欢的梦中人,梦是转瞬即逝的,可真不能陷进去,那就真万劫不复了。” 顾欣然深吸了口气:“晓静,我有时觉得,我梦中的男人,是不是菲菲出生后,我再次失忆,因为失忆而忘掉的男人?” 庄晓静耐心地劝解:“欣然,你这可真是胡思乱想了,在没这事之前,你不是也失忆吗?不是也做梦,梦到他吗?” “是啊”顾欣然茅塞顿开:“我都忘记了。”两人又聊了半天。 合上手机,顾欣然发了半天呆,庄晓静真的好像在回避什么,她又仔细地回想了以前的事,庄晓静既在保护她,也在回避她,为什么之前就没发现呢? ――――――――――――――――――――――――――――― 关于那一段时间,就是洪洁出现后的一段空白,庄晓静也是闪烁其辞,难道真的发生过什么吗?她梦中的男人是真是假?她梦到的那个洞房,是不是真的存在?为什么她强烈地思念他?现在的每天晚上,她都要想很久才睡着,有时又梦到他,还是那么模糊的面容,似曾相识,却又看不清楚reads();。 眼前这床,这凳子,这墙,这窗户,这书橱,无一不到她梦中来过,顾欣然轻轻地抚摸着与众不同的书橱,如同抚摸着她梦中的故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巧合?难道她真的来过?如果是,为什么她又想不起来?只有梦中,只有梦中,这个地方会反复出现,而那个梦中人,又是那样模糊。 她有几天没有梦到他了,失望油然而生,就像他失约了一样,让她魂不守舍。难道连梦都这么吝啬吗?是生她气了吗?甚至都不肯再到她梦中来?源源不断的泪水涌出来,她的要求不高啊,哪怕只是梦到他,和他在梦聊天两两相望或是浪漫温存,她都会幸福无比。 那稀少的满足感,足以抵过清醒后的失落和孤单。想孤单就越想他,越想他就越孤单。她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痛哭失声,他在洞外泪流满面。连山风都悄悄吹过,不敢打扰了伤心人。夜色渐浓中,连月亮都不忍心看着这俩伤心人这样自虐,云彩彻底遮盖了月光,深山的夜就更神秘了。 好久,听到屋里没有声音了,何宇非就悄悄走了进去,蜡烛还剩一小截,在摇曳的烛光中,蜡烛在一点点地减少。哭累了的顾欣然蜷着身子侧躺在床上,她的脸是安祥和柔和的,像婴儿般乖巧可爱。 他蹲在床边,静静地观察着她,她睡着的样子还是那么美丽,让他的眼睛一刻也不忍错过。烛光在跳跃了几次后,彻底闭上了眼睛,它的光已经燃烧到无可燃烧,那仅有的光明也完全没入黑暗。慢慢地,困意袭来,何宇非侧躺在床沿上睡着了。 顾欣然又从恶梦中惊醒,她吓出了一身冷汗,何宇非也被惊醒了,他反应很快,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欣然,睡吧,是梦。” “你是谁?”那声音遥远而熟悉,还用问吗?肯定是梦中人,她闻到了他的味道。 何宇非的声音有些沙哑:“欣然,你说我是谁?” 懵懂的顾欣然被他特别磁性的低语声迷惑:“真的是你吗?”这话问得多余,她已经把头贴在他的胸前,听他的心跳了,是他,就是他,虽然隔着衣服,这声音咚咚的,很熟悉!顾欣然的心也跳跃起来。 何宇非闻着顾欣然的发香,用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欣慰和喜悦完全覆盖了他,装哑巴的事全都忘到脑后。他更低地问着:“欣然,想我吗?” 顾欣然没有说话,只是把温热的唇准确地吻住了他。一点星光没有的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孔,只闻到彼此的味道,只有熟悉和渴望已久的感觉。因为太激动,顾欣然小声抽泣起来,但是她丝毫没有犹豫和后退,这才是她深爱和思念很久的爱人,为了这一刻的重逢,她宁愿死去也不足惜。 他的手像一把篝火,触到哪里,哪里就会炽热和燃烧,他全身就像一团火。这一刻的顾欣然宁愿被他毁灭,甚至化为灰烬都在所不惜。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他们的渴望和迫切,连空气也被他们的呼吸搅热了,除了那种独特的音乐,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 此刻,万事万物皆退避三舍,只有彼此,彼此的需要让他们疯狂,那是爱到极致的疯狂,是久违的爆发。两人的泪水都交织到一起,他们轻车熟路地缠住了对方,就像生生世世都不分离一样,抵死缠绵。 顾欣然原本冷寂已久的心和身体在重压之,居然活跃了起来,干枯的五脏六腑此刻也全被热情涨满,她嘴里说着混沌不清的话,只有何宇非懂得其中的密码reads();。她用力抓住他的胳膊,仿佛那里是开关一样。 被她掐住的肌肉,他丝毫不觉得痛,而是无比地舒畅,那是需要他的信号,是他的动力源泉。也许因为思念太久,压抑太久,何宇非像泛滥的山洪,一旦爆发,就一泄千里,而且一发不可收。 当山洪退却,一切归于寂静,天已经蒙蒙亮了,顾欣然汗湿的头发零乱地遮在脸上,散落在枕头上,她甜蜜地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都是笑着的,如果能永远这样该多好?何宇非贪婪地看了她半天,又在她唇上印一个热切的吻,才舍得离开。 顾欣然甜甜地哼了一声:“嗯,讨厌!”听到她撒娇的声音,何宇非差点挪不了脚步。做了个深呼吸,狠心来,他还是离开了,收拾好“战场”的残局,让一切激情都归于梦中,他还不想揭开迷局,如果顾欣然不相信,生出逆反心理,那就真麻烦了,他不想逼迫她做任何事情。 太阳出来很高了,顾欣然才悠然醒来,她伸了个懒腰,舒适无比,她忽然看到自己光滑白希的手臂,着实吓了一跳,她努力地回想,是了,她做梦了,梦到梦中人了,他真有力量,差点让她窒息,想到梦中的美妙,顾欣然一脸羞怯地笑了。 原来这里就是圆梦的地方,想做什么梦,就能有什么梦,梦中奇异的相遇如同现实一般甜蜜,现在感觉,她的每个细胞都是快乐和满足的。连梦的力量都这么真实?真好! 天刚亮时,何宇非还沉醉在幸福的回味中,他坐在桥边的石头上,写了几个字记录自己的心情:分开多少次我都不害怕,因为我坚信,我们终究会走到一起,相遇多少次我都会期待,我知道,只要相见,我们就会爱上彼此,因为我们早已是彼此生命中的印记。此生来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然后他把石头翻过去,有字的一面沉寂在面,从表面看,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而石头面却刻有一颗深深的爱心。 顾欣然穿好衣服,她走出门去,空气真好,新鲜而迷人,她闭起眼睛大口呼吸着,然后四处观察,不远处的石头上,何宇非正坐在那里睡觉。顾欣然心里一动,有那么几秒的迷惑,他的身影好熟悉,好像,真的好像。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禁止她继续胡思乱想,不是得了臆想症吧,把身边人想像中梦中人?连自己的哥都不放过?她用力摇摇头,摇掉这个不切实际的可笑念头。 -------------------------------------------- 洪洁又来找顾欣然,并告诉她,如果她快点结婚,就会告诉她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于她身世和失踪之谜。所有的焦点仿佛都是需要顾欣然结婚才能解决,顶着何宇非不同意的压力,她决定嫁刘家群。 “不过,陆家父母好像反对我们,不喜欢我了。”顾欣然如实相告。 “不好意思,我以前做的傻事,说了你很多坏话,刚才我已经去跟他们解释过了,他们也相信了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顾欣然不满地瞪一眼洪洁,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后挑唆的。 “我当时觉得不想让你得到幸福。现在我想开了,你幸福了,我才可能幸福。”洪洁十分真诚地看着她。 顾欣然不屑地看着她:“我结婚时,会给你发请柬的。”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何宇非看到洪洁来找顾欣然了,就问她:这人来干吗? 顾欣然也不瞒他:“她知道很多事情,过段时间会全部告诉我reads();。” ――你还在纠结和祝晓伟的事?何宇非有些纳闷地写道。 顾欣然看了一眼何宇非欲言又止。 ---------------------------------------------------------------------------- 顾欣然一边在阳台喝茶,一边劝何宇非:“哥,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比如你的婚姻,我的婚姻。你的日期自己定,我的结婚日期已经定来了,就在十天之后,我希望你送我出嫁,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娘家人。”她才刚说了一个开场白,何宇非一声不响地起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她忽然有些心疼。 卧室内,何宇非像雕塑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现在有什么理由留住她?挽回她?因为江妍妍的出现,彻底划出一条分界线,他和顾欣然之间越来越远。 ------------------------------------------------------------------- 刘家群心里还是不踏实,虽然请柬都发去了,婚纱照也拍了,他还是要确定。 “欣然,你是真的想嫁我吗?你知道,我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可你,怎么说,你一直是我高高在上的女神,我还有些不相信。” 顾欣然微笑着:“当然,我当然愿意嫁给你,除非你不想娶我。” 刘家群欣喜地紧紧拥抱着顾欣然,而她的眼中却是失落和迷惑,为什么完全没有梦中人的激动和喜悦。幸福指数为什么还没有梦中高?她赶紧收回心神,梦中人不过是一个虚拟的梦,是自己想太多,在梦中杜撰的情人,这个才是实在的。庄晓静说,忘记一个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另一个男人来取代他。这话应该很有道理,为什么此刻,顾欣然却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总是有些背叛了梦中人的感觉,隐隐地有些不安。 看到何宇非无端地消瘦去,顾欣然心疼不已,她亲自厨做饭,他依然没有食欲。顾欣然着急了:“哥,这样去,你连陪我走红毯的力量都没有了?难道你要看我孤零零地把自己嫁掉?” 看到何宇非眼中痛不可止的千言万语,顾欣然真的震撼了,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像见到梦中人,她也像被定住一样,两人长久地对视着。保姆收拾东西的声音传过来,她才收回了心神,赶紧转移了目光,慌张地说:“我忽然想起,还要找家群有点事,哥,你自己慢点吃。” 匆匆走出门的顾欣然并没走远,她倚在门上,长长地出了口气,她是该快点嫁掉,否则,她就会犯错了,会把何宇非当成梦中人,会迷恋他,离不开他。现在还来得及,还好!她定了定心神,就给刘家群打了电话:“喂,你在哪里?好,我一会儿也去新房。” 新房里,顾欣然和刘家群在察看还需要置办什么东西,“差不多就行,已经很好了”顾欣然虽然左右看着,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心里去。刘家群忽然抱住了她:“欣然,今晚不走了好吗?” “你怎么了?”她一边挣脱一边问。 刘家群放开她,认真地看着她:“欣然,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还少点什么吗?” 顾欣然眨了眨眼睛:“什么?”刘家群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顾欣然很奇怪地睁着眼睛,很冷静而清醒地接受了他的亲吻reads();。感觉不到她的回应,刘家群低声问她:“你不喜欢?” 顾欣然尴尬地回答:“不是,我好像忘记了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心中溢出无限的悲哀,她和梦中人的亲吻不是这样的,每次都是甜蜜激情而浪漫的,为什么,现在面对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居然会无动于衷,连心都平静如常,可是他马上就是自己丈夫了。似乎他的怀抱还不如何宇非的幸福和温暖? 看她不好意思地想着什么,刘家群感觉顾欣然真是可爱之极,一点不像结过婚的样子:他用力揽了她的肩膀:“那,今晚留来吗?” 顾欣然立刻紧张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呢。” ―――――――――――――----------------------― 正在上班的顾欣然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我,机主叫洪洁。是,你说什么?当场死亡?哦,是叫祝晓伟,你联系他吧。”她子跌坐在椅子中。办案民警打来电话,说手机号的机主在车祸中当场死亡,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呢?不久前她还给顾欣然打电话,说要亲自来拿请柬,还要送一份结婚礼物。这么说,随着洪洁的意外身亡,顾欣然的身世之谜再次石沉大海。那她的婚还要不要结呢? 刘家群打来电话:“欣然,来试修改后的礼服,我在婚纱店等你。” 顾欣然有气无力地回答:“不用试了,很好,我有事,先这样。” 刘家群有点不解,她的情绪忽高忽低,他着实有些拿不准她。他倒不担心何宇非,因为有江妍妍腹中的孩子在那里,何宇非是无法逃避的。 在确定顾欣然要嫁人之后,何宇非就很少呆在她身边。而顾欣然也要刻意保持和哥哥的距离,所以也并不去深究他去了哪里。 后天就结婚了,顾欣然感觉万分复杂,她一直恍惚着,心中居然有对不住和背叛了梦中人的愧疚,她谎称要到去接庄晓静,顺便在她家住一夜,缓解婚前恐惧症。但是,顾欣然和庄晓静说了实话,她去和梦中人道别,今生再不踏足那个地方。 到达桃花山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顾欣然因为心情不好,连害怕虎狼的心都没有了。她轻车熟路地打开洞门,又插好门闩。也不开灯,只是凭感觉摸到床边,默默地坐在那里。 “我现在能看到窗口的一丝光亮,可我心里,完全是黑暗的。我知道你会在这里,我知道你是见不得光的,如同我们的虐恋。”顾欣然抱起枕头,闻着上面的味道:“我知道自己快要疯了,因为太想念,因为太害怕,我只能找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取代你。只能这样,不能让错误再增加了,你为什么总附身在我哥身上?我知道自己的心理和精神都出了问题,可是却不敢看医生,因为我怕被关到精神病院。” 不知觉间,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她的声音中也带出哭腔来:“我没办法,如果再和你继续,我连哥哥的幸福都毁掉了,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喜欢被他抱的感觉,温暖亲切,迷恋那种感觉,也许是没有你的弥补,这是你们最相似的怀抱了,我每次都要时刻提醒自己,他是哥哥,不是我梦中的恋人。我终有一天会崩溃的,会。算了,不说了” 她伸手摸到床头上的抽纸,使劲地擦着涕泪交加的脸:“我是来告别的,不能哭花了妆,我知道你是看得见我的reads();。”她叹息了一声:“我在这里陪你一夜,你来或不来,这都是最后一夜,因为我要嫁人了,要好好做人家的妻子。也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里,不要用任何一种方式出现”忽然听到墙角的一声重重叹息。 顾欣然的眼泪更是千倍百倍地涌了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会在这里等我。但是,以后就不要再等了,因为我们没有以后。”她把枕头蒙在脸上,不让自己哭出声。再睁开眼时,床边已经坐了一个硕大的黑影,她心中一喜,不由分说地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会和我告别的。”她跪起来,双手捧他的脸,上面居然也会是泪痕,她的心痛只能用泪水来减弱。她轻轻地吻着他的眼睛:“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唇轻轻地吻到他的脸上,他的泪水苦涩,她都感觉得到。 “欣然,欣然!”他的叹息终于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呼吸和让人迷惑的热吻。因为感觉到他的力量,他的拼命,是要把她含化,要取她入他骨髓的迫切,她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她要痛快爱一回,疯狂作一回……这一夜缠绵反复,搅热了洞内沉默和狭小的空气,所有有灵性的物体都在给他们力量,都为他们伤心,为他们加油。荡气回肠的绝爱,直到黎明才安静来,她才睡慢慢睡去,她脸上的笑容绽出了幸福和满足。 -------------------------------------------------------------- 得知顾欣然结婚,作为朋友和姐妹,庄晓静放孩子,专门赶来参加婚礼。这一夜,两人谈了很久很久……庄晓静提醒她,必须忘记梦中人,否则就不会幸福。 今天是顾欣然结婚的日子,早上起来,何宇非就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在眼睛上,半天才拿开,因为一夜没睡,眼睛明显地红肿起来。保姆过来报告:“何先生,顾总已经换好礼服,已经在婚礼现场等你。” 何宇非冷冷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 保姆张大了嘴和眼睛:“不是,你”她根本没敢说去,因为何宇非的眼神像小刀一样犀利地射了过来,她赶紧住了口。 出现在婚礼现场时,何宇非已经几百次地调整自己的情绪了,但一张脸还是没有喜气,只是平静了些,眼神中还是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这已经是他武装到最好的状态了。 看到何宇非终于到来,顾欣然才放了心,她昨晚还和庄晓静担心,也许何宇非不会来送她。顾欣然高兴地迎过去,紧紧地挽着何宇非的胳膊。在音乐声中,两个缓缓地走着。 庄晓静有一刻的迷惑,好像这俩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伴侣,阳,他们是那么和谐和闪亮,不知道的客人都在小声议论,以为这俩人就是新郎新娘呢。多走一步,何宇非的心就被刀割,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何宇非,你是混蛋!你是混蛋!他看到的是遥远的记忆,两个小朋友在桃林中嬉戏,小女孩笑着喊:“哥,这里是仙境吗?” 小男孩大声回答:“是!” “长大后,我要在这里跳舞,给哥哥看。”小女孩眼中闪着可爱的光。 “长大后,我会娶你,就在这片桃林中!” “没羞没羞,哥哥想新媳妇了!”两个人的笑声把桃花都震落了几朵。 桃花开了败了很多年,她依然是别人的新娘,而且还要他亲手送她出嫁,这和割他的心有什么两样? 何如玉一直在冷眼旁观reads();。 不远处,刘家群在幸福地等待着。他没有看何宇非,现在他只关心自己的新娘。何宇非用力握着顾欣然的手,良久,才慢慢把她交到刘家群手里。因为他的速度太慢,刘家群吓了一跳,他以为何宇非临时反悔,又想抢回顾欣然了。直到紧紧地握住新娘的手,刘家群的心才放来,紧张的脸上露出笑容。 何宇非眼看着美丽的新娘,看着心爱的女人成为别人的新娘,他的心一片片地被撕裂,他想像过很多次,两人共同走进婚姻的殿堂,而不是像今天,他要亲自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尽管这人是自己的兄弟,他还有一亿个不放心。何宇非握住顾欣然的另一只手,沙哑地说出四个字:“你,要幸福!”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顾欣然的泪水夺眶而出:“哥,你能说话了?你好了?”她挣脱了新郎的手,紧紧地和何宇非拥抱在一起:“太好了,太好了哥!要知道这样,我早说结婚,让你早点开口说话。” 主持人开始煽情:“多年不能说话的哥哥,因为妹妹的出嫁而开口说话,这就说明这婚结得很是时候,是福音,是喜上加喜。”众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呆在一边的刘家群尴尬地看着他们,顾欣然泪水婆娑,而何宇非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努力地瞪大眼睛,虽然眼圈红了,但硬是没让眼泪落来。 何宇非深情地看着顾欣然,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应该是他的新娘,可是此刻没有应该了。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努力地勾起两个嘴角,算是似有若无的笑容,当他在顾欣然耳边哑着嗓子说:“一定要幸福!”的时候,顾欣然的心被击中,她连点头都忘记了,她忽然怔在那里,这分明是梦中人的声音,她的瞳孔在放大,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因为知道是最后一次,何宇非还是久久地拥抱着顾欣然,而顾欣然还远没有从震撼中反应过来。怕刘家群不高兴,庄晓静只好走过来拉了顾欣然的胳膊,何宇非才终于放开心爱的女人,默默地拍了新郎的肩膀,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此刻有一个人是想唱歌的,江妍妍的喜悦之心简直无以言表,原来他不是哑巴,真是十全十美了,她紧紧地跟了上去。只见何如玉恨恨地看了一眼顾欣然,接触到何如玉愤恨的目光,顾欣然才回过神来,但是不知道何如玉为什么突然这么恨她。 何如玉已经转过身去跟在何宇非身后,她又和江妍妍说了几句什么,江妍妍停在那里,不敢再继续跟随。这时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刘家群先生,你愿意娶顾欣然女士为妻吗?”只听到刘家群欣喜地接道:“我愿意!” “顾欣然,你愿意嫁给刘家群吗?”看着何宇非离去的背影,犹如看到她的梦中人绝然离去,她的情绪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沉去,泪水模糊中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人就是梦中人了,为什么今天的错觉这么逼真? “顾欣然女士,你愿意嫁给刘家群先生吗?”主持人又重复了一遍,因为顾欣然没有及时回答,刘家群的心跳差点停止了,庄晓静碰了走神的顾欣然,小声提示:“说我愿意。” “我” 刘家群幸福而温柔地重复着:“我愿意,亲爱的。”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空间让顾欣然确定何宇非是谁,复杂的泪水更多地涌了出来。主持人打趣:“瞧新娘子激动的,此时竟然流了幸福的泪水,来,大家来点掌声祝福她,让她快点说出我愿意。”掌声中的顾欣然有点茫然,但还是努力控制了自己的声音:“我……愿意。” 掌声和欢呼声中,何宇非的脚步停顿了两秒,心已经彻底碎掉,倔强而孤独的背影继续快步前行reads();。在掌声和刘家群的拥抱中,顾欣然傻傻地看着远方,何宇非的背影正在渐行渐远,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心底莫名地痛起来…… “新娘太激动了,从声音中就听出来了,新郎你还站着干吗,快亲吻你的新娘吧。” 在一片起哄声中,顾欣然像是被吻了,她的脑子变得懵懵的,嘴唇凉凉的,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 离开热闹的人群,何宇非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江妍妍想上前和何宇非说话,何玉拉住了江妍妍:“不想难堪的话,你就停止一切,不然” 江妍妍也不示弱:“不是我要追他,是孩子想看到他爸爸。” 何玉眯起眼睛打量了半天江妍妍:“说到孩子,我就更有兴趣了,不然的话,咱们去做dna鉴定?” 果然这话有力量,江妍妍脸色难看起来,一步也没敢多动,半天才说:“你有什么权利?竟然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何玉一字一顿地告诉她:“别人没有,但我有,因为我是何宇非的亲妹妹。” 江妍妍吃惊地捂着嘴,一时无话可说,原来他们俩才是真的兄妹,难怪。 “我想也给你们办场婚礼,不过,条件是先做dna鉴定。”何玉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妍妍。后者的目光闪烁了两,轻咬嘴唇,没有说话。果然是做贼心虚,何玉鄙视地瞅她一眼,快步去追何宇非,但是当何玉四处寻找何宇非的时候,却是影子也看不到了。 ――――――――――――――――――――――――――― 庄晓静心里急得很,顾欣然怎么回事?她哥走了,就像带走了她的魂,她像木偶一样傻瓜一样地微笑着,机械地点着头。因为担心,庄晓静一刻不离地跟着她,她从新郎手中抢过新娘:“她昨晚没睡好,你自己去敬酒好吗?我来照顾她。”看到庄晓静恳切地眼神,刘家群放开了顾欣然凉冰冰的手,不过他还是亲了她的额头:“欣然,你和晓静去休息,我来应付” 一进休息室,庄晓静就急切地问:“欣然你是怎么回事?你刚才,那个何宇非”一听到何宇非三个字,急火攻心的顾欣然像又被人重击了,只觉眼前一黑,幸亏庄晓静扶住了她。庄晓静把顾欣然扶到沙发上坐,倒了一杯水:“你喝一口,镇定,他,你们真的”庄晓静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何宇非眼中掩饰不住的心痛和不舍,还是没有逃过庄晓静的眼睛,但今天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顾欣然双手抱着杯子,呆呆地摇头,摇头再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什么都不可能!晓静,我哥去哪了?你把我手机拿来。”顾欣然忽然一脸着急。 庄晓静迟疑着去拿来手机,顾欣然急急地拨了何宇非的手机,一句提示声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怔愣片刻,手机掉在地上,顾欣然还是虚脱了…… 很久,顾欣然听到庄晓静轻轻地声音:“医生说没事,就是太累了。” “好,你放心,我来照顾她,我会让她好好睡觉的reads();。”另外一个小声说话的是刘家群。 临走之前,庄晓静还是有些不放心:“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你们的新婚夜,你看” 刘家群了解地安慰庄晓静:“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我会好好照顾我的妻子。” 顾欣然没有睁眼,但眼角的泪水还是流了来,等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睁开了眼睛:“对不起,家群!” 刘家群轻轻地吻了她的香唇:“没事,只要你好,咱们来日方长。”他微笑着用手给她闭上眼睛:“睡吧,宝贝,明天会好的。你放心睡,我在这里守着你。” 顾欣然已经心力交瘁,眼睛一闭上,很快就进入梦乡。刘家群的脸上现出几分阴郁,他在发短信:找到他吗? 对方回复:没有。 刘家群的眼神中万分复杂,他思索了一会儿,确定顾欣然已经睡着,就出门去打电话。“何总,我在照顾欣然,没空回电话。” 何玉嘲弄地声音传过来:“当然了,浪漫新婚夜,正常。” “那你电话是?” “我警告你,不要去打扰我哥,不要再派人四处寻找,他只是想清静,自我疗伤,请给他一点伤心的空间。” 刘家群只好回答:“那,好吧。” 刘家群叹了口气,这是何宇非早晚要面对的,失忆的顾欣然必定要开展一段新的人生,即使没有刘家群,也会有别人。他在外面站了半天,还是打电话:“继续找,找到告诉我,不过不许打扰他。” 顾欣然是何宇非的女神,又何尝不是刘家群的?兄弟之间,什么都可以让,只有女人不能。这是刘家群的原则和坚持。 虽然顾欣然没说什么,但庄晓静已经预感到不妙,这一夜,她翻来覆去地没有睡着。清晨,乔南打来电话:“晓静,赶紧回家吧,孩子们都想你了。” 庄晓静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知道了,这边的事完了,我会尽快回去,不过,看样子,我得多呆几天。” “怎么了?出事了?”乔南觉得庄晓静的声音有点沉重。 “嗯,新娘子在婚礼上晕倒了。” 乔南笑了:“幸福到这种程度吗?得在床上晕倒才好。” “别贫嘴了,是真晕了,不堪重负。别说了,你又不懂。”庄晓静因为心烦,直接挂掉了丈夫的电话。 ------------------------------------------------------------------ 夜深人静时,何宇非在大厦对面的地上坐着,他身边扔了好多啤酒罐,东倒西歪地,他的眼神早已经醉得迷离不定,但他一直盯着新房的灯光。看到刘家群拉上窗帘,何宇非的心几乎不会跳了,既而灯也关掉了,何宇非的眼前心里都是一片漆黑,连咬破了自己的唇也不察觉……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