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神盾5少女》 第一话『盾与羊』 时值春日黄昏,我正漫步走向祖父住的古老洋房。今年春天终于如愿成为大学新鲜人的我,将要寄住在祖父家。一方面是因为大学正好在祖父家附近;另一方面,以怪人科学家之行径远近驰名的祖父,最近似乎又在搞些什名堂,十分在意这件事的双亲于是派我前去监视祖父。 想当初── 今年过年我为了压岁钱而来到那幢洋房时,却被祖父拉去帮忙进行奇怪的机械实验。当我按下像是按钮的东西以后,也发生没有任何事,而祖父只是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调整起配线来。最后我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忘记要在新年提供金钱给孙子这等大事的祖父身边。看来,就是因为净是这种人去当什么大学名誉教授,这世上才会有那么多容易上当受骗的人。 当我正气喘吁吁地走在坡道上时,和一个骑着脚踏车、看似高中生的少女反向擦身而过。那有着一张漂亮但看来略带倔强的细致脸孔女孩,一边轻按煞车,同时瞥了我一眼后,任一头长发随风飘逸,蛇行避开我便扬长而去。 从她刚刚的眼神看来,简直就是把我当成可疑份子,但我决定别多想。 我继续走下去,在坡道途中看到一个少女蹲在路边。 我想她或许是身体不舒服,于是停下脚步,只见那女孩将一本厚厚的书摊在地上,专心比对着路旁的杂草与书本的内容。 这时,发现身边有人的少女抬起头来,转头看我。看似国中生的她,用那双让人不禁联想到草食动物的乌黑眼睛看着我,并露出微笑。那是让人不禁要还以微笑的柔和笑容。 仔细一看,她手边的是本植物图鉴。看来她正在查阅生长在坡道旁的杂草名称,而我正好对那种草有印象。 「那叫做北美一枝黄花。」 我一说完,少女眨了两三次眼,接着一边喃喃自语着「北美、北美」,一边翻图鉴找出那个项目,说了一句「真的耶!」后,再次抬起头来。 她露出毫无戒心的笑容,朝着我点头行礼,模样真是可爱。想必她是住这附近的孩子,只不过居然会带着一本厚重的图鉴出门找草名,这实在是很奇怪的嗜好。 我想,如果不给她一点响应,她应该会一直微笑下去,于是我点头回礼,接着继续走上坡道。最后,一栋爬满了长春藤的古老砖造洋房映入眼帘。 我经过开着没关的大门,沿着石板地一路走到了玄关,姑且试着按下对讲机 「您好、您好,欢迎您大驾光临,我已恭候多时。」 从对讲机里传出了陌生的声音。这声音就连性别也无法辨认,像是经过等化器处理过似的。 「非常抱歉,能不能请您先将手按上来?对,就是门旁边黑色的部分。唉呀,放心,不会咬你的,那只是一个掌纹辨识装器而已。」 看来爷爷这老头又开发了无聊的东西。连声音应该也是爷爷用变声麦克风之类的东西在讲话吧,偶尔吓吓孙子是祖父他老人家喜欢开的小玩笑之一。 真拿他没辙。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把手掌贴上黑色部分。突然间,那个十五公见方、号称是掌纹辨识装置的玩意啪的一声裂开,将我右手一直到手肘的部分吸了进去。 「呜哇!怎么回事!」 手被紧紧夹住拔不出来。 「我要向您道歉,掌纹识别系统只是个幌子,其实这是采血用的设备啊,请您别乱动,只是要验血而已。要是乱动的话针头可能会戳到不该戳的部位。虽然我只能以数值来认知人类的痛觉,不过我要告诉您,能够对痛觉有所认知,已经算是十分优秀的人工智能啰。请您务必保持安静好,结束了。」 我的手臂突然被放开,当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开什么玩笑,据算是最新式的恶作剧,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 「请稍后,现在正在进行dna鉴定中嗯确认完毕。哎呀。真是非常抱歉,实在是因为最近掌纹或指纹之类的保全系统一点都不可靠,才会出此下策。那么,请进!不好意思,这不是自动门,请自行开门入内。」 尊敬的口吻反而更让人火大。我愤怒地抓住门把,用力来开沉重的门。 「喂,爷爷,开玩笑也该」 有个限度把然而接下来的这句话我却没能说出口。 「!」 这是因为,扞在鞋柜附近的小女孩睁得大大的双眼当场和我对上的缘故。 少女维持着正准备伸出右手来握门把的姿势僵在那里。我承认或许自己吓到她了,可是连我自己也是吓了一大跳。我是在没想到会是一个看似小学生的女孩代替爷爷站在这里。 小女孩瞪大双眼、长大了嘴巴,脸上毫无疑问地充满恐惧。她用那细小的声音,发出了「咿」的一声。 「请问你是谁?」 我提出非常、非常理所当然的问题。缩成一团的少女只是一步步向后退。我也暂时退出门外,抬头仰望玄关门牌。确定上头以楷书写着十分熟悉的名字后,我再次开门。 少女依旧僵在那里。 「恩,你听我说,这里是我爷爷的家,然后」 当我正要说明时,她的头突然摇晃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向后倒去。 「哇哇!等一下!」 我还来不及脱鞋,连忙冲进屋内扶住她的背,她就像羽毛一样轻。突然虚脱的少女不久后缓缓睁开眼睛,当她一发现自己处在何种立场时,马上扭身逃开,却往前一倒,当场趴在地上。只见她不停地活动四肢想要爬离现场,我直觉的放射动作就是伸手抓住她的脚裸。她一边发出「哇哇哇哇」的声音,仍旧摆动手脚挣扎着。 「呃,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了,我爷爷在哪?」 但是少女看来根本就没听到我说的话。她挣扎了好一阵子以后,突然像没电了似的停止活动,就这么倒在地板上。 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赶紧弯下身来看她怎么样了。偏偏就在这种时候,背后的门开了。我回头一看 「我也真是的,准备上街买东西,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忘记带钱包。我居人会犯下这种最基本的痴呆疏失,还真是丢脸啊。野野香,把钱包」 是方才在上坡途中看到的长发自行车少女。她正准备脱鞋子,手还勾在其中一只脚上,先注视着在我下方一动也不动的小女孩,接着将视线移到我正抓着的细瘦脚踝,再盯着我的脸看,最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强暴犯!」 不、我不是还来不及反驳之前,她扔过来的那只学生鞋早已打中我的脸,我的头当场往后仰。我一边忍着痛,一边思考这两人到底是谁。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第三个人。 新登场的女孩满脸春风,问丢鞋子的长发少女: 「巴,怎么了?」 我实在是很想说:两个人就已经够了。 「咦?这个人」 是我听过的声音,原来是植物图鉴少女!她面露微笑,正要说话时,自行车少女从她手上一把抢过那本厚重的图鉴朝我扔过来。 「芦荟!快打110!变态男企图性侵犯野野香!这是犯罪!」 飞空而过的精装书扑空,砸在昏迷你、少女头上。 「呜~」 小女孩的眼睛打起转来,无力地垂下头。 「快、芦荟!快压制住这个恶徒!我乘隙到附近求助!快!」 她迅速绕到名为芦荟的少女背后,按着少女的背,使劲推向我。 「咦~可是这个人大概是博士的孙子喔。之前不是说过,今年春天会到这个家来。」 「正是如此!」 我四处张望,寻找声音来源。想不到是摆左鞋柜上的某个奇形怪状的东 西在说话。那是个大小刚好让人用双手抱住、造型颇具漫画风格的洋布偶。到处都是补丁、显然是手工缝制成的玩意儿,它一边转着位于黑眼珠部分的镜头,一边继续说: 「这位不是强暴犯,而是博士的孙子。我都看到了,野野香是自己跌倒的,并没有任何人伤害她。请放心。」 「加尼来德!你明知野野香面对陌生人就会变成这样,还让她出来!」 「是在是因为你们两位外出中,才会出次下策。况且我已预先告知博士的孙子会来,她本人也说知道了。」 「就算知道也没用!你应该晓得野野香每次和陌生人相处就会昏倒吧!还有,她真的没有被侵犯?」 「我个人是觉得如果有那种场面的确比较愉快.但很可惜并没有。」 芦荟走进屋内,蹲在野野香身旁,掀起她的裙子。 「和小加说了也是白说!你看你看,条纹小裤裤还穿在身上,没事没事。」 似乎叫做巴的严厉少女仍旧以怀疑的眼光瞪着我。 「就算是博士的孙子.并不代表他就不是强暴犯,野野香虽然还穿着内裤,也不能保证就一定没被人得逞。」 「原来如此,真不愧是巴小姐。那么芦荟小姐,为了进行确认,请脱掉野野香的内裤。」 「住手,芦荟!你居然当真了!还不住手!你还当真要脱啊」 总觉得眼前突然上演了一出莫名奇妙的短剧。我只希望他们先暂停。我现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三个人到底是谁?就连那个像面纸套的假羊都说起人话来。※加尼米德?特洛伊的王子跑来这里做什么?(编注:加尼米德,希腊神话中俊美的特洛伊王子,担任替天神宙斯恃酒的职务,是黄道十二宫中,水瓶座的由来。) 「各位,我们先换个地方怎么样呢?这位先生看来似乎还无法进入情况。话说,我是高性能超危险人工知能名叫加尼米德,别名是旁白闪边去,今后请多多指教。」 假羊转动镜头,自顾自地宣布了。接着微笑美少女捡起图鉴说: 「换我、换我!我是挂川芦荟~!请多多指教~!叫我芦荟就可以了!~」 至于那个不笑的女孩 「我叫佐佐巴。这边这位昏倒的是三隅野野香。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说请多指教,只满心希望你可以快点滚出去。」 「请多指教。」 一时之间勉强挤出这句话来。我用力甩了甩快要陷入混乱的头,问道: 「对了,我爷爷人在哪?」 「关于这点,的确是有必要详细说明,待您首肯以后,我自告诉您一切。照理说,现在应该先带您到司令室去才是。」 我依旧是一头雾水。 「司令室是什么?什么司令?」 但是在场没有半个人回答这个问题。 「我去倒茶喔~」 芦荟一溜烟进了厨房,不见踪影;巴闷哼一声,拎着野野香的衣领,一路拖着她走向走廊深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延续一场规模浩大的玩笑? 我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就这样来到了祖父的家。不知为何不见爷爷的身影,反倒是出现了三个莫名其妙的女孩。自称加尼米德的怪羊不但开口说话,甚至脱口说出了司令室这个字眼。少女们简直就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其中一个人昏倒后到现在还不醒人事。我只能自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既然现在孤立无援,我也只能默默站在那里,无计可施。 只有怪里怪气的羊和落单的我说话: 「怎么了,博士的孙子?不好意思,能不能请您把我拿到司令室去呢?这个终端装置无法自律步行。顺道一提,我的本体在司令室里,一切麻烦您了。」 录入组 我还不晓得祖父家里有这样一个地方。就被带到了地下室去。那里的确是司令室,因为门一上是这么写的。进去一看,我又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啊?」 占据整面墙壁的萤幕,不停闪烁着红灯或蓝光的控制操作台;甚至还有个正在转动着的巨大盘式磁带,外型像是与时代脱节的电脑般物体坐镇其中。这就是会说话布偶的本体?我看这里简直像是企图征服区界邪恶组织的大本营。 房间中央摆着一组年代久远、用来招待宾客的沙发。我坐上沙发椅,啜饮着芦荟端来的番茶。(编注:绿茶的一种) 今年春天,巴升上高一、芦荟升上国二、野野香升上国一,三个人分別就读同一间女校的高中部和国中部大致可以了解上述几点的简单自我介绍结束后。安置在我身旁的加尼米德突然说: 「那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博士现在已不在这世界上。」 我急忙咽下差点没喷出来的番茶,问道: 「爷爷过世了吗?」 「不,正确来说,他只是不存在这个时空连续体中,据推测,他应该还活在其他次元的空间中。」 这样的推测也只是让我更加困惑。 「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约三天前,在某次实验中,某个装置不慎失控,造成研究室大爆炸。从那以后,博士似乎就在某个未知时空中徘徊的样子。」 「我还是听不懂。」 「我想也是。」 我看着那只似乎无心说明、只做出简短回应的羊。 「今年新年我来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有这样的房间,这些女孩、还有你喔。」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我被博士制造的出来至今,才过了两个半月左右而已。」 「我们也是差不多在那个时候来到这里的,对吧?小加。」 胸前抱着托盘的芦荟,在我对面开心地笑着。在她身旁,一脸严肃的巴喝着红茶杯里的番茶。野野香则横躺在令人座沙发上,依旧不醒人事。 「简单说把,这世界现在正处于危急存亡之秋,而能够应付这个危急的,只有这几位小姐而已。这也就是她们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这样您懂了吗?」 要是有人这样就能懂的话,在比赛洞察力或想象力甚至妄想力过人的奥林匹克上,那家伙肯定能夺下金牌。 巴以感触良多的口气说: 「回想起来,就是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博士来问我,说有份还不错的打工,要不要来试试,不过薪水确实是相当优厚。」 芦荟脸上露出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表情说: 「咦?是这样吗?我是博士来邀我,说要不要来当正义的一方喔。因为感觉还蛮有趣的,所以就答应了。」 我想像在路边到处找少女攀谈的爷爷身影,心情开始忧郁了起来。爷爷光是奇怪的行径就已经是众所皆知。再加上专挑少女的癖好,当孙子的我自然越来越不好意思走在人群中。 「呃」 也就是说,为了拯救世界的危机,爷爷召集了她们,并以这幢洋房为根据地,做了一些什么以后他做了什么? 我不发一语,双手抱胸。这时换加尼米德开口了: 「现在这个世界,也就是我们所居住的这个时空。正遭到他次元侵略体的侵略。这几位小姐是对抗这些侵略者唯一的希望、是世界的救世主、现代美丽的雅典娜们!」 合成者开始有了莫名其妙的感情。 「他说我们美丽耶,啊哈哈。巴,你说我美吗?」 「我长得美是客观的事实,至于你,用别的形容词应该比较恰当吧。我想想喔,『悠哉天真不识愁』如何?」 「那是在夸奖我吗~?」 「你说侵略?」 我喃喃自语。问题不在于第一次听到这回事,而是根本就难以置信。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三个月前,博士似乎在某次实验中不慎让次元产生龟裂,从那之后,就有来自不知道其他哪个次元的怪东西渗透进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想起新年时看到的那个不知所云的装置。开了开关也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根摆饰没两样的怪机械。就是那玩意儿造成的吗? 「要是放着不管会怎样?」 「博士将他次元侵略体成为『evil?ones?sies』,简称eos。目前已经确认eos正以时间的二次方比例扩大中,要是置之不理,不久之后地球将会被eos给整个吞噬掉吧。」 「喔~原来如此。」芦荟说。 「你什么都不晓得就这样战斗至今?真服了你。」巴说。 先不管两人,我问那头假羊: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击退那种不明物体呢?而且为什么是由这些女孩来动手?」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要一次回答完得花点时间,再说现在正好发生了紧急状况。」 天花板上的红色回转灯煞有其事地开始旋转,警报音效充斥整间司令室。 「卡珊多拉系统警告,eos出现,时间为现在时刻前后三十分钟范围。」(译注:卡珊多拉,希腊神话中,著名的特洛伊女预言家。) 这是,占据整面墙的萤幕开始切换画面,显示周边地图。其中一点正忽明忽灭的闪烁着。不管看什么总是保持锐利目光的巴开口了: 「芦荟,快叫野野香起来。」 「野野~要出动了~」 芦荟捏住表情像是在作噩梦、双眼紧闭的野野香那小小的鼻子,轻拍她的脸颊。 「呜嗯唔唔噗呃!」 野野香像打嗝似地吐了一口气,起身以后转头看了看四周,一看到我,吓得眺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 「这那嗯」 娇小的身体越缩越小,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野野,这个人是博士的孙子.一点都不可疑喔。咦?该不会你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害羞吧?嗯?」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你们两位快点行动。」 巴迅速起身,穿过房间,打开一扇像是通往隔壁房间的门 「绝对不可以偷看里面。知道吗?」 接着说了一句像是报恩的鹤所说的话。野野香任由芦荟拉着,摇摇晃晃地被吸进了另一头的房间。最后巴瞪了我一眼以后,关上门。 「嘿嘿嘿嘿」 我还在想,是从哪里传来这阴沉笑声的,原来就是那只羊。 「您难道不在意那三个人在那间房间里做些什么吗?哎呀,不用说得那么明白也不要紧,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哎呀,您都这么说了,对人类忠心不二的ai又怎么能抗令呢?好吧,我就让您看看把。」 加你米德自顾自地胡扯完后,墙上萤幕切换了画面。我一看,差点没从沙发上滑下来。乍看像是更衣室的那间房间,果然就是更衣室:刚进去的三个人正在换衣服,换句话说,他们现在是半裸状态。 原本放映着服饰视角影响的大画面接着分割为十六格,从各种角度展现她们令人想入非非的模样,同时这台秀斗电脑发出比人类还要充满人味的笑声。 「如何?很棒吧?很棒吧!这些针孔摄像机虽然直径还不到五公里,但从对焦、角度调整到解析度,全部无可挑剔。因为都是有我来控制的,当然不会有错。」 真要说有什么错的话,这个跟偷拍没两样的举止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吧。 「你到底是和居心?」 「我的工作之一就是随时监看她们的健康状态,观察是否有异状。您看了应该就明白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啊!」 「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在偷窥。」 「您怎么这么说!您无法理解她们的美吗!看那,三个人各具特色的造型美!宛如从天二降、无与伦比的妖精们!这光景,就连神话中的繆思们都不禁要光着脚逃开啊!」(编注:希腊神话中的宙斯与泰坦神族女神尼摩西奈所生的九位女儿,统称缪思,各个都是美女。) 「这屋子里该不会到处都有隐藏摄像机吧」 「什么隐藏摄影机,别人听到了有多难听啊。请说这是状况掌握系统。」 这混账电脑的口气越来越慷慨激昂接着说: 「看那!芦荟小姐是穿上衣服以后更显纤细的类型,这下就一目了然了。后颈到肩膀那圆润的线条真是让人受不了。喔喔,上半身要是往前弯得更低的话我的cpu就要烧掉了!巴小姐面目清秀,举手投足之间充满官能美,两者真是搭配得天衣无缝,我只能说这是造物主的杰作啊!喔喔,神啊!您真是完成了一项艺术品!」 分割影像的其中之一,是以俯瞰视角拍摄,胸部以上入镜的芦荟。她露出像是说了一声「嗯?」的表情。面向镜头。不知为何闭上单眼,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微笑。她是不是注意到了? 「野野香小姐也堪称一绝!乍看之下是飞机场,但是我偷偷告诉您。和七个月比起来,胸围增加了三.五公分,接下来的成长真是让入拭目以待啊。虽然我个人希望她能够就此停止成长,不过为了她着想。这个心愿。我还是默默放在心底吧!」 「你这好色电脑!」 「好色?说我好色?不!不对!这是爱!称赞美丽的事物,是哪一点不对!我的记忆休里塞满了她们的影像,那些全都包含着我的爱啊!图片、影片、声音档应有尽有,尽是些让人爱不释手、满地打滚的逸品!」 就在仅着内衣的三个人正要从置物柜里拿出什么来的时候,画面就此停格。 「我个人认为,从头到尾巨细靡遗地公布出來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接下来就请您自行想像。现在隔壁房间里正在进行着什么呢?啊啊!没想到巴小姐已经进入了那种阶段!」 个性扭曲的羊转着眼珠子,用淫靡的声音高喊着: 「您知道我现在最想到手的资料是什么吗?没错,我对她们身体表面的弹性非常感兴趣。无沦如何我都想把这部分资料给数据化!先生,您是否愿意去搓揉她们的胸部,然后告诉我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谁做的出那种事来!」 我用双手紧紧掐住这废渣羊偶的脖子,将它举了起来。 「如果您愿意戴上感压手套搓揉的话,将对我有莫大的帮助。」 「如果是巴小姐的话,她的确会不由分说直接开扁;不过芦荟小姐倒是有可能会答应;至于野野香的话,一跟她说话大概就当场昏倒,这时您就乘隙动手。」 要是真做出这种勾当,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不容质疑的行为异常者。 「总之,我拒绝。」 「啊,居然摆出这么冷静的脸色来,其实您心里也跃跃欲试吧?体温可是高了0.5摄氏度之多喔。」 「真啰唆!小心我扯掉你的耳朵喔。」 「什么?这个外观可是芦荟小姐新手为我缝制的!喔,她们似乎快换好衣服了。总之我要先切换。这件事情请无比保密。她们乍看之下虽然那副德行,但出乎意料的都是些直觉相当敏锐的人。」 大画面荧幕在转眼之间切换回地图,忽明忽灭的光电在地图正中央闪烁着。 次元侵略?eos?战斗少女?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还是说,出了问题的是我的脑袋? 自己变成中了混乱魔法、不知所措的npc我以这样的心境,仰望着头上的回转灯。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这是我终于明白她们刚刚为什么要脱衣服。要换衣服,就得脱衣服这话说来 理所当然,也的确是常理没错;但问题在于她们三个人换上的衣服,根本称不上是合乎常理的服装。 这是什么? 「相当别出心裁的服装吧!是由我设计的喔。从浩瀚网海中网啰抽取出古今东西方的战斗少女外型资料,只擷取优点,精心打造的完美服装设计!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让人目眩神迷,确实是值得自卖自夸!」 「你们是要到哪家店去打工吗?」 话方出口就被巴瞪了。 「我最为用心的一点,就是如何让身体的曲线看起来更加优美。反复进行了几万次立体空间模拟实验,一直苦恼到了最后,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完成了这件令人满意的服装,我感到非常的自豪。」 「呵呵,非常、非常可爱吧。对吧?(转了一圈)对吧?(再转一圈)。 面对芦荟那沾沾自喜的笑容,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打扮成那副模样有什么意义?就算有,又是根据什么理由?虽然很想这么问,不过眼前扭扭捏捏的人就只有野野香,其他两个人反而是抬头挺胸,非常中意自己这身衣服的样子。实际上,这身打扮出奇地适合她们。 「看什么看?真是恶心的家伙。」 巴露出凶狠的眼神,野野香则是低着头,说了一句: 「啊呜」 那是一套排扣短洋装,质地轻盈的素材分別从手肘和膝盖上方包覆着她们的手和脚。脖子后方延伸出一条不知有何作用的围巾状布条。三人一身洋溢着莫名未来感的打扮,受伤却都拿着现实感强烈物品简直是时空倒错。 芦荟抱着一本a3大小、仿如宝贝的素描本,巴拿着一把被用得起毛发旧的竹剑;至于野野香则是将一支学校用的高音直笛紧握在身前。这些东西要用来做什么? 「那么各位,我们出发吧。」 羊一说完,芦荟回答: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出口走去时,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还在发什么呆?你也一起来。」 「咦?为什么?」我问。 「博士现在已经不知去向,这么一来,在场的相关人士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不是吗?可不能只有我们孤军奋战。」但我就算去了,我想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连该怎么战斗,都还没有人告诉我。况且,我实在不太想让附近邻居看到我和cosy三人组一起行动的样子。 「你也一起来嘛,野野香也希望你来喔。」 芦荟从背后一把抓住野野香的肩膀,摇了几下。 「啊呜啊呜~」 野野香如钟摆般摇晃着头。 「去嘛~去嘛~」 「请带我这个装置一起去。会派上用场的。」 任有微笑的芦荟拉着我的手,顺便拎着加尼米德,我就介于走和散步中间的步伐,将司令室唉,大概是一出门,太阳已经下山,在门柱和玄关中间停着一辆车。这辆和洋房一样老旧的车子我有印象,是爷爷的古董车。这老古董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让人不由得惊叹这居然还能够通过车检。唉,反正依爷爷的行事风格,搞不好根本就没送去车检过。话说,又是谁开来这里的? 芦荟和野野香坐进后座,巴坐上副驾驶座,我只好乖乖抱着加尼米德坐上驾驶座。这么说来我就是驾驶了?就在我担心,会不会就这样无照上路的时候 「请放,是由我来用远距离操纵的方式驾驶。其实这台车里也内建着终端机。请系好安全带。」 其实我从刚刚就料到会不会是这样了。 引擎早已启动就绪的车子突然自行排档,一边卷起 大量沙尘,猛然发动,高速冲下山坡。野野香在后座发出了「咿」的一声悲鸣;大约在十秒内车子已经打到了最高档。在夜幕低垂的住宅区内,加尼车急速奔驰。 轮胎发出刺耳的轧轧声,横向g力让搭乘者个个东倒西歪,车子就这样以四轮甩尾弯过十字路口。就算系着安全带,肩膀还是差点要碰到隔壁的巴。 一看后照镜。野野香早巳脸色发青,芦荟正在动手打开车窗。要是演变成被巡逻车拦下来之类的事态,我得负起全部责任吗?在想到这件事时;我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喂。说到要和什么东西作战的话,应该不是这些小女生出面,而是警察或自卫队的工作才对吧?」 「前提是,所有的物理攻击对eos完全起不了作用.就算拿枪还是飞弹来也没有用。能够一举歼灭它们的。如您说见,就只有她们手上的魔法道具而已。」 「一定得让这些女孩来做的必要性是什么?」 「理由可非常充分,eos侵略是从博士实验失败后才开始的,当时有无法节些的能量块从次元断层中外泄,其中几块就这么飞了出来。这些能量块的去向,经调查后发现,就寄宿在当时这三位手上凑巧拿着的物品上。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了这样的东西,我想我可以理解。这些能量块一定也想让美丽的小姐们用手好好抚慰自己一番。如果是我,一定毫无迟疑这么想。嗯嗯!我也想受到这种待遇!我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又来了。巴露出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不高兴地别过脸去;野野香每当车子摇晃时,便发出「咪呜」「伊」之类的声音。 芦荟从座椅伸出手来,拿起假羊,放在自己膝盖上。 「我就帮你实现那么一点心愿吧。来,摸摸~」 「哟喝!多么美妙的手感啊!但非常可惜的是这个终端上并没有感压机能!就算被摸,也不会有感觉,这真是一场悲剧!博士,我很您!」 「这种事情就算了」 「抱歉,我刚刚说到哪了?啊啊,对了,也就是说,虽然原理不明,不过能够控制凭依在器物里的能量的,就只有刚好将它们拿在手上的本人而已;换句话说,也就是在场的这几位小姐们,所以她们才会挺身而战。没错,是为了这个世界!」 真想毁掉它的感情回路。 「是故,我们的行动获得政府形同正式承认的默许!尽管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吧!」 不用你说,只是单纯走在路上,我当然会昂首阔步,这开始一般人应有的权利,「eos似乎是来自更高次元,所以我们只能采取守势。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一旦要进入这个三次元空间,也只能实体化为三次元形态。 「这样子居然还会有胜算」 「博士曾经尝试开发关闭次元龟裂的装置,就是因为实验失败才会大爆炸,所以我要拜托您代替博士来指挥她们,博士也说过,要是他有个什么万一的话就交给孙子了。」 巴从旁插嘴: 「才不需要什么指挥!我们更迫切需要的是现场负责人。谁叫芦荟脑袋总是天天的.野野香又有重度恐人症;话虽如此,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来负督导责任。况且,依照安排,这就是你待在这里的意义,所以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到时候请你负责。」 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才叫我上车的吗 从消沉的我身旁,芦荟突然探出头来说: 「嗯、嗯,就拜托你啰~」 天真无邪的声音透过座椅传人耳中,我不知道自己该哑口无言还是该生气。 「差不多到目的地了。请做好准备。特别是心理上的准备。」 轻之国度 一边掀起大量沙砾,车子就这样上了神社境内。这么无法无天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只不过这里似乎是无人神社,神社主任也没有出来抗议。 这一带只有一盏微弱的路灯。境内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车灯划破了那一片黑暗,停了下来。 我们一行人从停妥的车上下来。 四月上旬的夜晚果然还有些凉意。 野野香一下车就蹲了下来。芦荟轻抚她的背,但看来似乎没有太大作用。 「野野,你没事吧?想吐吗?」 野野香轻轻摇头,一脸显而易见的痛苦表情,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没办法;因为要争取时间,我开车稍微粗暴了些,尚请见谅。」 我再看了三人一遍。巴笔直地注视鸟居的另一头,随时准备应战;芦荟露出慈爱的微笑,支撑着野野香摇晃的身躯。注意到我实现的芦荟,闭上一只眼睛,瞒着野野香悄悄举起右手,在小小的头上比出轻摸的手势。看来是要我去安慰野野香。 我走进相偎站立的两人,芦荟眯起了眼睛,野野香显然吓了一跳。 「昏车好一点了吗?」 我一这么问,野野香当场挺直了身体,笔直如牛蒡,接着像是氧气不足的金鱼似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 「啊不紧」 用非常小声的音量说出了意义不明的话语。为了听清楚她说的话,我把脸凑过去,想不到野野香眼睛就开始打转,过了一会儿我才发觉她只是眼神游移不定而已。 「她说她不要紧。」 芦荟为我翻译。野野香额头上渗出汗水,满脸通红地点了几下头。 「野野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这个那个(忸怩忸怩)没事」 低着头,目光向上之余还能左顾右盼,真是技术高超。盯着她看了一阵子。野野香整个人就越缩越小,最后眼中甚至泛起了一丝泪光,怎么这么夸张。 「她说,真是对不起刚刚昏倒。呵呵呵.野野好可爱喔~」 「啊呃那个」 她现在也还是随时都会昏倒的样子。巴似乎已经看不下去说着: 「这次就到此为止,对方出现了。」 从一片漆黑的境内正中央,涌起了粉红色的雾霭。说到为什么在一片黑暗之中还能看出这点,是因为雾霭本身发着光。 「你们两个。快起动d操纵器。早点解决掉回家吧。」 「真让人心跳不已耶~」 「啊哇哇哇」 芦荟和野野香将单手置于胸前,碰了一下衣服最上面的扣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有如蜂鸣的嗡嗡声,接着少女们身体.包括衣服和手中的道具都包覆在青白色的黯淡磷光之中。 「那就一鼓作气吧!」 早已被包围在磷光中的巴朝两人点了一下头,斜眼瞥了我一眼后,单手持竹刀冲了上去。手拿素描簿和直笛的少女们紧跟在后。 实在没什么现实感。映入眼帘的奇妙现象和少女们的行动,都在离现实有好一段距离的地方上演。 发光粉色雾霭开始往同一个位置集中,正要变成巨大的某种模样。加尼米德悠悠哉哉地说; 「那就是eos,正确来说是其中一种形态。」 那是只巨大荧光粉色水母,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形容词可以说明。那是蠕动着无数触手、漂浮在半空中的异世界怪物,而在它身体中央,隐约可见一个暗红色圆盘正在转动着。 「就算是为了满足您的求知欲,我就为您解说吧。安装于大小姐们衣服内的装置称为次元操纵器(dimensionmaneuver),是博士制作的抗eos兵器。是可任意控制并放出寄宿于道具中的异次元能量的控制体。」 我回到老爷车座位上,透过挡风玻璃,以目光迫着战斗中的少女们。 那算是战斗中吗? 「可以透过我与她们通信,她们脖子上的徽章就是通信器,请给她们一些好的建议吧!来,请。」 「呃你们加油吧。」 从车内喇叭传来她们的回应。 「恩、我会加油的~」芦荟回答。 「拜托你说点更中听的意见。这根本就是废话。」巴回答。 「啊我(扭扭捏捏)的。」野野香回答。 不过三个人接下来的行动,的确让我困惑。 「你们两位,采取战斗态势。」 现姑且不论这么宣布完以后单手持竹刀架好架势的巴吧。虽然这很显然是剑术造诣为零的外行人才有的架势,不过好歹有想要战斗的感觉,问题在于剩下的那两个人 「嗯,ok。」 芦荟突然坐到地上,缓缓摊开素描簿,右手拿着一截短短的铅笔。我还在想:总不会特地来这种地方开写生大会吧,想不到她真的就开始画起图来。 「你想做什么?」 针对我的问题,芦荟回答: 「画画啊。」 不过,完全没考虑到地点就开始进入艺术时间的人,可不是只有芦荟而已。 在她身旁的野野香深呼吸了好几次以后,微低着头含住直笛,用让旁观者不禁要紧张起来的颇巍巍手指开始演奏。 是一首迟疑不决还走调的曲子。不经过一番推理,恐怕不会晓得那是「龟兔赛跑」吧,真是逊毙了。(译注:日本的一首童谣「兔与龟」。) 「这是在做什么啊?才艺发表会的练习?」 加尼米德回答: 「当然不是!为了要发挥她们的能力。有各种准备阶段和限制。」 就从芦荟先说起吧。她露出对微笑悠哉女来说相当严肃的表情,正默默地在素描簿上画些什么。 「芦荟小姐透过在那本素描簿上绘图,就能够让经d操纵器『阿葛莱雅(aia)』转换后的次元能量实体化。简单说就是让画出来的图实体化后和敌人战斗,只不过条件是必须在打开素描簿后三分钟以内画完;就算没画完,三分钟一过就会自动实体化。」(译注:aia希腊神话中美惠三女神(thegraces)之一,为光辉女神。) 正如加尼米德所言,芦荟正勤奋动手作画 「哇!还没还没、等、等一下!」 就算她这么说也无济于事,素描簿开始发光了。吞没在海蓝色光辉中的a3型发光源不断膨胀改变了形状,最后当光纤不再耀眼夺目时,芦荟右手上握着的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 约两公尺长的棒状物体前端接着一片庞大的四方形板子。板子似乎呈网络状。长得真的是有够畸形。如果让一个完全不知道网球这个体育项目的工匠只凭口耳相传的情报制作一把球拍的话,肯定就长这样吧。 「根据我高度演算处理能力推定的结果那似乎是苍蝇拍。」 「对啊!」 芦荟面向这边,挥挥那只据说叫苍蝇拍的巨大物体,接着用那把比自己还高的凶器朝扭动不已的触手用力打下去。 「诶!诶!」 在一阵青白色火花后,奇怪物体触的一部分就消云散了。再怎么说对手长得那么大只,就算闭着眼随便挥挥铁定也打得中。eos的触手群就在芦荟的攻击下伴随着闪光渐渐消失。 接着我看向野野香。 她头上出现了三个光电,聚精会神仔细一看,形状有点像狗。大小跟吉娃娃差不多,颜色似乎区分为红、蓝、黄三色。看起来也不像是配合直笛演奏的曲子在活动,只是像魂魄一样漂浮不定。加尼米德解说: 「野野香小姐的『※赫卡蒂(hecate)』,只有在高音直笛演奏任何曲子时的那一段时间内才会发动。至于为什么能力具现化后会使狗的造型,理由大概是因为她很喜欢狗吧。总之她就是操纵那些狗发动攻击。附带一提那三只狗都有取名字,按照红?蓝?黄的顺序分别是『※史姬拉(scy)』、『※莱拉普斯ps)』、『※赛伯拉斯(cer-berus)』,您不觉得这比芦荟小姐取 的您不觉得这比芦荟小姐取的可乐助、山田、八幡太郎还要好吗?」(译注:hecate希腊神话中的女神。后来成为黑魔术崇拜的女神,相传拥有三张脸,带领地狱之犬出没在夜晚的三叉路口。scy;希腊神话中的女海妖ps;希腊神话中的名猎犬。cer-berus,希腊神话中掌管冥界入口守门的地狱三头犬。)」 怎样都好啦。 可是说道野野香操纵的那几只像幽灵的狗,红色的家伙只是在空中无意义的盘旋,蓝色的家伙在野野香头上一动不动,黄色的家伙还掉了下去,一直蜷伏在地上。 「它们只不过是区区能量体,却不怎么听话。唉、别看这样,野野香小姐可是尽了最大努力在操控喔」 夜晚的神社,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吹奏直笛、一身奇装异服少女娇小的身影,这根本已经超越了超显示的领域,而到达幻觉的境界。 野野香的鬼火,也就是那三只发光的狗,好不容易才燃起了职业意识的样子,陆陆续续飞上了天。用摇摇晃晃得让人不禁先到操纵者心情的飞行方式,毫无章法地在天空中飞舞,偶然撞到了动个不停的触手后发出一阵闪光,将粉红色的物体削掉一块。 专心一意吹着直笛的野野香一停下来换气,像小型犬幽灵的三个光电也随之消失,野野香连忙再次化身为吹笛少女。三个光电又重新出现在她身边。 「虽然是个便利的能力,不过要同时操纵三只似乎还是相当困难。她从来就没有瞄准后命中目标的记录。」 我觉得,这样根本派不上用场吧。 这段期间中,巴又做了些什么呢?原来她挺直了身体,架起竹剑。而且就一直维持这个架势。然后紧邹眉头,口中念念有词。 「巴小姐的『厄丽斯(eais)』是最简单明了的能力。我想再过不久能量充填就要完成了。您马上就会明白了。」 这话一说完,巴突然睁大了眼睛,大声高喊; 「超必杀圆月杀法乱刀斩!」 在她大声高喊的同时,挥下了竹剑,一股虹光便从剑尖以惊人之势发射了出去。光的奔流直达粉红色的庞然大物,eos迸裂出阵阵火花,开始分解。到底哪里是圆月杀法,哪边又是乱刀斩,是在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这一击的效果倒是一目了然,单单这一击,就将一半以上的触手给清扫殆尽。 「招式名称虽然没有限制,不过取的名称越强,破坏力也就越高。只不过,一旦想这样发射出去以后,在发动下一招之前必须要充填能量三分钟左右;还有,用过一次的名称就不能在使用第二次,这两项条件实在有点美中不足。将来您有空的话和她一起想写招式名称把!她一定会很高兴喔。」 想不到巴随即回话: 「我可不是那种单纯到会为了这样就感到高兴的人。自己使用的招式名称,我好歹会自己想,这才叫所谓的原创精神。」 真搞不懂圆月杀法又是哪一点原创性了? 剩下来的触手朝巴直扑而来,她嫌麻烦地用竹剑将之挥掉。剑上一圈蓝色磷光继续维持着,看来还没有完全便会普通的竹剑。 「芦荟小姐担任前锋,野野香小姐担任后卫,巴小姐则是一击比萨;大致上攻守还算平衡吧?但问题在于eos也不会只是乖乖挨打而已」 知道刚才还不停绕着圈子的一部分eos突然急速下降,试图冲撞芦荟。 「哎呀、好险!」 在千钧一发之际芦荟赶紧迎击。遭苍蝇拍迎头痛击的eos弹了出去,粉红色的光芒忽明忽灭后随之落下但还没落地前就消失了。 「基本上,eos在我方攻击前不会采取任何行动,只会不停扩大。eos究竟是有机体还是无机物,这点目前还是个迷,但似乎具有简单的防卫机能和自我修复机能,只要对它施加任何作用了,就一定发动反作用力。也就是会试图排除攻击自己的东西而发动反击。怎么?我和您可是非常安全的。只要一直乖乖待在这里就不贵被攻击。」 「照你这么说,我能做的顶多就只有待在这里眺望战况而已吗?」 「没错。要是您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想些战术来指导她们啊!」 「既然这样你不会自己去指挥啊。你不是超超高级电脑吗?」 「我拒绝!像战术指南这种毫无情趣可言的思考行动就交给像是北美空防司令部(borad)超级电脑的那种家伙去做就好了。我只对更加崇高且高尚的演算处理感兴趣而已?」 「偷拍女生换衣服就是你所说的高尚演算处理?」 「没错!yes,ofcourse!那也是其中之一。」 我总觉得现在不该是和性欲全开的ai悠哉聊天的时刻。 巴挥动竹剑将粉红色的攻击一一弹开,野野香的狗在论窜之余,同时也在四处迸裂出火花;芦荟一边嚷着「手好酸喔~」,一边努力不懈地挥舞这苍蝇拍。 「喂,所谓的eos是长这副德行吗?」 「不!上一次是粉红色的巨大蚯蚓!更之前是粉红色的巨大阿米巴原虫」 「我觉得它们好像永远都打不完、一直冒出来耶」 「那些触手只不过是杂碎等级的角色罢了,用代名词来说就是史莱姆。不打到头目就没办法破关啊。看来差不多要出场了。」 就在此时飞舞在空中的众触手开始集合起来。就聚集在神社境内中央粉红水母老大的四周正在变形,像是由立体拼图组合起来的乱七八糟物体慢慢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静静降落到地面。现在的造型简直就像是舞台镜球。但是直径少说有五公尺。在构成球体前原本呈水母状的eos内部旋转不停的红色圆盘攸的消失,紧接着在巨大的镜球中央产生一个更大、散发耀眼光芒的圆盘。 「在本体中央不停旋转的圆盘就是『核』。只要把那个破坏掉,我们就赢了。 微微一动。合为一体的eos突然朝三个女孩子滚了过去。 「呀啊啊!」 看来这是个出其不意的攻击,之间芦荟马上逃开,巴则是把呆呆站在原地的野野香夹在腋下尾随在后。而头朝后,被人当作行李似地搬着走的野野香那副模样是在让人同情。 「芦荟,你怎么逃走了?快应战啊。这段期间我会想办法确保野野香的安全。」 「不公平、不公平。巴不是也忙着逃命吗?」 那边三个人在神社境内四处逃窜。这边的加尼米德居然还说着风凉话: 「气喘吁吁、奋力逃跑的清纯肢体真是太美妙了!这个喘息声要不要录起来呢?」 我装作没有听到这只羊的话,轻咳了一声以后说: 「呃,我可以发表意见吗?用大幽灵绊住那家伙,再用苍蝇拍让它却不,最后由巴给它致命一击,大家觉得这个注意怎样呢?」 姑且尝试提议看看。 沉默了一阵子以后,巴开口了: 「说的也是。野野香,那么大一个目标,你好歹也打中一发吧?快啊!」 「啊哇哇~~」 一口含住直笛的野野香开始了相当凄厉的吹奏。三个犬形鬼火在被巴搂住而摇晃不已的野野香头上轻飘飘地出现了,而且完全不用操控,eos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换芦荟的苍蝇拍爆发威力了。 「喝啊~」 啪滋一声,eos身体表面被狠狠削掉了一层。在那一瞬间,散发出不吉利暗红色光辉的『核』当场暴露出来,但马上又开始再生;巴立刻把野野香扔开,高举竹剑,大喊一声: 「强力破坏翻桌攻击!」 由上段劈下来的一刀,接 着强烈的破坏光纤湮没了四周。只见怪物被七彩光源团团包住,旋转的核上瞬间产生了龟裂。朝四周八方延伸而去的裂痕最后遍及表面,发出了一声相当悦耳的清脆声后碎裂四散。 「大功告成~」 苍蝇拍一边散发出蓝色的光芒,渐渐缩小。光芒消失以后,芦荟手中留下了原本的素描簿。 在核被破坏掉的同时,整体也开始崩溃。一片片剥落下来,化为粉红色断面。像是发出临死前的哀号似地闪烁着分红荧光,巨大水母就这样逐渐分解为细小的粒子,一旦分解了以后,就像是融化了似地消失,最后什么也不剩。 加尼米德说了: 「总之,每次大概都是像这种类型的战斗。您明白了吗?」 我下了车,跑向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野野香。抱起她一看,她两手紧握着直笛,一脸像是独自背负了人类所有原罪的表情昏了过去。 「野野,不可以睡在这种地方喔!要睡就进被窝里睡。」 「我们回去吧。继续待下去也没有意思。我从刚刚就一直觉得肚子快饿扁了。」 芦荟和巴两个人都一副若无其事、感觉一点也不像刚刚才拯救了世界免于毁灭的表情往车子走去。 我抱起像棉花糖一样轻的野野香,把她放进车子后座。 「刚才抱起公主的那一幕,实在是如诗如画啊。我已经记录下来,等一下也给野野香小姐过目吧。我过我想她大概又会再次昏倒。」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觉得好累。 「吃完饭以后再回家嘛~!如果现在才开始要做饭的话,就得拖到半夜才有的吃了。」 「以芦荟的水准而言,这确实是个好提议。但问题是现在身上没带钱包,谁叫我们是这身打扮呢?」 两个人直盯着我看,难道她们以为我口袋里会有钱包吗。 「可是,你们打算穿着那身衣服进店里面吗?」 「只有我们独占美丽小姐们美丽战斗服的的装扮实在是太罪过了。应该要向一般大众广为公开才对。」 「他说我很美丽耶,嘻嘻嘻。」 从背后传来芦荟那无忧无虑的笑声。我一边听她笑,一边确认钱包里有多少钱,却只有几张少得可怜的纸币隐约可见。总之 我 逆濑川秀铭,向所有想得到的神明祈求,她们现在正在节食。 第二话 『速度&沉默』 我开始在爷爷家生活后的第三天早晨来临了。今天让我清醒的,还是从院子所传来,音量颇大的录音机声。 让人感到一种怀旧气息的音质恶劣曲调中,某人发出十分愉快的口号交错其中,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看了看窗外。 「一、二~三、四~」 身穿睡衣的芦荟和野野香正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跟着收音机做体操。芦荟面带笑容、野野香则手忙脚乱,两人正以家喻户晓的动作伸展她们的手脚。 我现在住的这间位于一楼的和室,是如今下落不明爷爷他原本的房间。二楼的洋房早已被三名少女占据,虽然说将就住在空下来的房间也无妨,不过 「再怎么说我都没办法和异性睡在同一层楼。光是想像就」 由于巴的意见,我只好进了这里。巴甚至还提案说要在这间房间外加上挂锁,但是在芦荟的委婉劝说之下(「不会有问题啦。对吧?对吧?」我点头。「你看,放心放心~!」)所幸我可以不用尝到被当囚犯的滋味,事情就此圆满解决。但相对的,不但严格禁止我出入二楼,连带的还放了一个号称是监视用的奇怪物体在我房间里,这点倒是让我很伤脑筋。 「你说奇怪物体是什么意思?如果那是指我的话,那我不得不说您在对我的认知上犯了极大的错误。我至今已经不知道跟您说过多少次了,就让我再次郑重声明。高性能?高规格?超多工?超超高级电脑,其终端机就是我,加尼米德!」 「身披那种外皮的玩意儿说出这种话,还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我一边折棉被,顺势把电子语间的来源给一脚踢开。那乍看之下是一只普通的羊布偶,其真实身份却是邪念的化身、自称高科技人工智慧的加尼米德一边滚向房间角落,一边说: 「我可是非常中意这个终端机的外观。再怎么说,就连这一根根的毛尖,都充满芦荟小姐的爱。您看看,这拙劣的缝合手法、左右不对称的耳朵、还有这长度参差不齐的装饰用脚,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星座落入凡间的牡羊座的化身啊!」 拎起在枕边慷慨激昂诉说的羊,我走出房间,沿着走廊前进,最后来到收音机体操的声音来源屋檐下走廊。在和煦春阳的照耀下,两个少女轻快地跳跃着。其中一位和我对上了眼,笑得更加灿烂: 「早~」 至于一旁像是在跳着笨拙盆踊舞蹈似地,摇晃着双手的娇小女孩野野香则是说: 「啊、早、早安。」 手脚动作突然变得生硬,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 我茫然地看着她们,野野香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笨拙,仔细一看她汗如雨下。是什么让野野香这么紧张呢? 「按照常理,妙龄少女被男人看到自己仅着睡衣做体操的样子不可能会觉得自在吧,如此大而化之的人就只有芦荟小姐了!况且野野香小姐本来就有些反应过度。」 在这面积不小的院子里,有将近十只的猫一边无趣地伸展着四肢,呆呆地望着两人做收音机体操的模样。 我小时候曾兴奋忘我地高举双手直接跳入水中的人工喷水池早已枯竭,造型像是水瓶座的石像如今也因为暴露在酸雨之中,变得脏兮兮的,不见旧时风采。 最终表演项目结束,录音机的录音带完成了它的使命。芦荟关掉录音机电源,面向我说: 「什么时候都好,等你有空就把这个喷水池修好,让水流出来嘛!猫咪们能喝到水的话,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她露出甜甜一笑。其实猫还是狗根本就无所谓,不过如果是为了这个笑容,确实是会想做些什么。毕竟她实在很可爱。 「说的也是。」 「一定、一定喔~!小秀,要信守承诺喔~!」 听了我随口一句话后,芦荟用喜悦度百分百的笑容回应我以后,拿着古董录音机,牵着野野香的手进了屋内。 顺带一提,小秀指的似乎就是我。「逆獭川秀明?那就是小秀啰。」就因为芦荟的这句话而决定了我的昵称。 话先说在前头,我的学年可是比国二的她还要高上五年。 刷好牙换好衣服,一走进饭厅,早就换上一身女校制服的巴正坐在餐桌前,一脸严肃地看着报纸。正在阅读社论的白暂脸蛋上挂的那副无框眼镜让人有些在意。当发现我注意到了这点,巴随即若无其事地拿下眼镜,放进胸前的口袋里,开口问道: 「有什么事?」 早上会来厨房,除了是来吃早餐之外还会有什么事? 话说这三天下来,我已经见识到这三位少女的确毫无生活能力。 以往是因为有爷爷在,所以日子才勉强过得去的吧,其中最令人伤脑筋的就是三个人都不会作饭。昨晚也是、之前也是,结果最后煮晚餐的工作沦落到我身上。巴只会出一张嘴,根本什么都不做,野野香打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会,芦荟虽然勉强会做一道名为「猫欢喜炒饭」一道只有柴鱼片佐料的极简单炒饭,但光吃这种大概只有附近的描可能会捧场的食物,铁定会营养不均衡。我逼不得已只好用冰箱里刹的东西勉强凑合出几道菜来,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是很好吃,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不怎么样。 我用有如古董般的咖啡豆研磨机磨着咖啡,这时换上相同制服的芦萎和野野香来到厨房: 「啊,我想要磨豆子!」 于是我让她来弄。芦荟开心地转着研磨机的把手。 「野野要不要也来试试看?很好玩喔~」 看她似乎打算无止尽地一直转下去,我在适当时机制止她后,打蛋入平底锅。 巴从报纸后露出脸来说: 「我的不要放糖,牛奶要多一点;野野香的份就弄成像是热腾腾的咖啡牛奶。还有吐司要烤得两面金黄酥脆是我向来的原则。」 为什么你不自己来弄?虽然我心底这么想,芦荟和野野香也各自坐到餐桌前自己的位子上。看来这几天下来,煮饭的工作已经确定是由我来负责了。 「说得清楚明白一点」 有如装饰品般摆在餐桌上的加尼米德插话了。 「这三位小姐唯一的缺点,就是料理的手艺,说来实在是非常的不可思议,把咖啡泡成泥浆,将吐司烤成备长炭,让荷包蛋发生化学变化,化为不明物质,她们个个都拥有这等身手,所以博士严格禁止她们下厨。这点还请您务必谅角。」 「不需要你多嘴!」 巴将对折的报纸盖在加尼米德身上。 「我可没有那么糟糕。我比芦荟还有野野香要做得更好!」 「可是巴小姐之前制作的那道,呃,叫什么料理来着。由于搜寻不到适当的名称,就姑且暂称为巴特制料理no。7好了。在我的记忆中,博士吃了一口以后,脱口说出这样的话来。用博士的口吻来说,『这是人类还无法到达的未知领域的味觉。』」 芦荟一边用筷子敲着盘缘,一边滴溜溜地转着那双大眼睛。 「小加,你说的该不会是之前巴费尽心血做的那道马铃薯炖肉?那道菜很好吃啊,你说是吧?野野?」 「唔啊」 野野香突然低下头,一个字也接不下去。她总是话说到一半就接不下去,所以也无从得知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于是我推测,会不会纯粹只是因为芦荟是个味觉白痴呢? 「原来那是一道称为马铃薯炖肉的料理啊!我好歹也知道那的确是使用了马铃薯和肉所做成的,没想到那真的是马铃薯炖肉。」 「给我闭嘴!『 巴用报纸卷起加尼米德,塞到坐在隔壁的芦荟手上。 「看你是要拜托芦荟摸摸还是怎样,给我乖乖待在那里就好!」 「奇怪了,明明就很好吃啊。虽然有很多地方焦掉了野野也觉得不好吃吗?」 「唔唔」 野野香满头大汗,别过脸去避开巴的视线。反握的筷子则抖个不停,看她的样子实在很可怜。 我拿起平底锅,把煎好的荷包蛋分到三个人的盘子上。 「哇~」 芦荟的眼睛睁得和荷包蛋一样大。 「好厉害喔~!蛋黄还是圆圆的耶。要怎么样打蛋,蛋黄才不会碎掉呢?」 就算你问我该怎么做,我也只能说:就是照普通的方式打啊。巴起先用像在怀疑有没有下毒的眼神直盯着我做的蛋料理,接着看向毫不犹豫大口吃起来的芦荟,观察了一阵子以后,好不容易才开始动筷子。至于野野香则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从蛋白的边缘小口小口咬起,看了我一眼,马上又撇开视线低下头来。 旧式烤面包机正好在这时砰的一声弹出了吐司来,我将叹息藏在心底,又开始了分配食物的工作。 **** 早餐结束。不久,三个人手拿书包在玄关集合;只有芦荟除了书包以外还拿着别的东西,那是吐司。 「啊,早餐不够吃吗?」我问。 「不~~~」 芦荟将看来相当沉重的书包置于地上。 「我一直都很想尝试一次看看,一边大叫『迟到了、迟到了~!』一边含着面包在路上狂奔会是什么样的滋味。难得有机会,所以我决定来试试看。」 什么叫难得有机会?况且嘴里含着东西,不是就不能喊叫了吗? 然而芦荟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话中的矛盾,她把吐司撕成两半,将其中一片交给野野香。 「野野,你也一起来吧。啊,巴也要吗?」 「不需要。这只是在浪费食物。」 巴斩钉截铁地拒绝,野野香一边发出「唔唔」之类的声音,紧握手中的吐司。 「拜拜!小秀。我们出门啰!」 话一说完,芦荟便一口含住吐司,接着让野野香也含好吐司以后。 「呵啊呃呵啊呃~~」 紧握沉重的书包和野野香的手;飞也奔似地冲了出去。野野香脚尖离开了地面,眼睛一边打转 「唔~~」 两人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眼前。 巴大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一大早就这么有朝气?实在是令人难以想像。」 脱口说出像是老太婆才会说的话。 「而且就算这么早出门,最后也还是迟到。那两个人的组合实在有点问题。」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道: 「我也要出门了,记住,严格禁止进入我们几个的房间。明白了吗?『 居然把我和加尼米德混为一谈,这还真是伤脑筋。我并没有偷窥的嗜好至少我自认我没有啦。 「你要看好他喔,加尼米德。要是有什么万一,立刻联络我。」 「我明白了。万一这位仁兄要是胆敢做出企图非法入侵巴小姐房间的举动来,我会极尽保全系统之所能,将他击退!」 其他任何人都好,我就是不想被这家伙这么说。巴优雅地走出门后,不出我所料,倾注所有能力在偷拍上并视为人生之意义、存在之价值的人工智能开口说话了: 「那么,您意下如何?要偷溜进去吗?那我负责支援。需要钥匙是吧?来,就在这里。」 从羊角下缓缓伸出一只机械臂,摇着一串钥匙。早就想到它会来这一招,我随即撂下自己预先想好的台词。 「才不想看呢!我可没有搜刮别人房间的嗜好。」 「喔喔?这还真像是标准模范生式的不解风情超刻板回答耶。我可是非常想在弥漫着小姐们体香的房间里打滚喔,就趁这个机会,请您也务必和我一起来打滚吧。所谓『见义不为,非勇也』,古人可是这样说的喔。」 「这算是哪门子的义了!」 「说是义务也不为过吧。反倒是您,到底在干些什么啊?这几天既不偷看别人洗澡,也不夜袭;不试着把女孩子带到隐密的地方去,更没有对她们性骚扰过半次,今后,您到底打算如何过日子呢?」 不管你怎么说,我总不能因为这样就去偷窥或夜袭。支配我将近八成人格的政党人部分不可能会容许我和这个好色人工智能一起露出色眯眯的样子。虽然说有一点特殊福利总比没有的好哎呀不对,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虽说博士也同样是个木头人,可是您啊,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形同槁木死灰,未来还真是不堪设想啊。小的窃以为您应该更加忠于自己心里的个欲望才是啊。」 「你就去给我窃以为吧。在不知道飞哪去的爷爷回来之前,我要安稳地当个煮饭工就好!」 「难得我现在全天二十四小时维持录影模式,这样下去我庞大的全像记忆体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跟拿深蓝去做九九乘法没两样。」(编注:一九九七年,ibm研发的一台超级电脑,它所具备的人工智能甚至打败了当时的世界棋王。) 「你就给我去算圆周率,到整除为止吧!」 把还想继续抱怨的加尼米德用脚跟踢到走廊角落后,我回到了爷爷房间。也差不多该出门去大学上课了。 ***** 出了宅邸,走下紧接而来的坡道,居然在那里遇上了芦荟和野野香。芦荟蹲在路边,摊开图鉴,在她身后的野野香正做出有如故障中的机器人,走一步退两步的动作。 她们到底在做什么呢,原来芦荟正兴致高昂地拿着图鉴比对着路旁杂草。她们出门以后,都已经超过三十分钟以上了耶。 我一走近,野野香勉强挤出一丝声音来: 「那个那个这个」 她的眼神游移不定,消极地着急着。一页接着一页地翻着厚重图鉴的芦荟一脸认真的表情,正聚精会神地查阅着。生长在她眼前的白花,不知怎的我居然认识。 「那是春紫苑。」 「咦?」 芦荟终于注意到我似地转过头来,接着急忙翻着图鉴,一副恍然大悟的脸上笑颜逐开。 「哇啊,真的耶。你真是博学多闻。嗯~~这是很少见的花吧?」 这是每年一到春天就会遍地到处开的杂草。杂草的名字这种东西,一般是不会去一一调查的,所以知名度可能很低,不过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植物。 「对了,时间来得及吗?」 「啊、啊。」 芦荟翻过手腕看表。 「糟糕、糟糕了,野野!迟到了迟到了~~快跑!」 面包好像早就吃掉了。芦荟用双手把图鉴塞进书包后,一边说「拜拜~~」 「哇哇哇哇」 一边拉着野野香飞奔而去。原来如此。这真是让人充分明白刚刚巴她话中涵义的小插曲。看来芦荟生性只要一看感兴趣的东西就会分心忘记本来该做的事情;而野野香虽然有认知,却没有勇气和发言力,这的确是有问题的组合。更大问题在于明知这点却坐视不管的巴,从她们出门的顺序来看,照理说巴应该有经过芦荟和野野香刚刚在停下来的地方才对。 看来这三个人的团队合作还真可以说是七零八落呢,还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团队精神的样子,这样居然还能和奇异的怪物战斗至今。 ***** 我和那三个人不一样,要到我就读的大学必须搭公车。虽然有几个空位,我还是选择拉着吊环。在车摇晃颠簸时,窗外风景好像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嗯?」 公车正加速行驶,街道转瞬而过,这时倏地映入眼帘的是身穿奇 装异服、色彩缤纷的身影。那和芦荟她们战斗时换上的服装十分相似要说像确实是有几分神似,但马上就离开了视线外,看不见了。 「是我多心了吗」 自从住进爷爷家以后,我的现实感就一再的被打乱。如今已经严重到甚至会看到奇怪的幻觉了吗?总之,那三人之中,不可能会有谁在这时候穿成那样走在这种地方吧。虽然说那是一套让人看一眼就印象强烈到永志难忘的服装,但要看错也该有个限度。如果这表示加尼米德的病毒已经传染到我身上的话,那可就糟了。 我用力按摩太阳穴促进头脑清醒。 按课表消化掉一堂又一堂无趣的大学课程,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就在我昏昏沉沉地上着第五堂的东洋史时,某个人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曲目是舒伯特「牧羊人的叹息之歌」。总觉得这是一首和我的心境相当符合的曲子。我心想:是哪个不懂礼貌的混帐家伙啊,一边转头看向四周,但其他的学生却显然都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怪了,我的手机应该不可能会播这种曲子想到这时我才突然发现 发信源是别在我领子上的徽章。 那三个人也拥有和这一模一样的东西,这是号称由爷爷所制作的通信机。我想起来了,就在前天,他们也发给我这样的东西。 给我的人是野野香。正确的说,是芦荟先拿给野野香,再叫野野香拿给我;野野香全身僵直,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来,当我接过来以后,野野香不知为何当场昏了过去,差点倒地;当时巴眼睛成三角形,还对扶住野野香的我发了一顿脾气。 「请您随时戴在身上。这么一来不管您身在何方,都能取得联络。」那时加尼米德是这样解释的。 四周的学生和老师都对我投以谴责的眼神。我试着操作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关掉。最后我把笔记用具塞进书包,一路点头哈腰走出教室。就在这时,仿佛像是算准时机似地 「嗨,您好,我是加尼米德。抱歉事出突然,我有要事相告。卡珊多拉系统预言eos即将出现。就这样,我马上前去迎接您。」 「这是因为eos的出现模式和放射性衰变一样随机,跟倾向或对策完全无关。当然也不会考虑到我方的状况,更毫无顾忌。就连有没有知性这点都还无法确认,但稍稍值得庆幸的是,eos只会出现在以宅邸为中心的镇上一带而已。」 「但是你要怎么来接我?」 「开车喽!按照预定,应该再过不久就会抵达了。请您在大学正门前等我。」 我出了教室大楼,穿过校地,在校门前的道路旁等了几分钟后。 爷爷的老爷车以一看就知道是老爷车的跑法一路驶来,停在我的面前。在加尼米德的操纵之下,这台在路上跑的古董轿车上当然没有半个人。 「你就这样开到这里来?」 车上不见羊形终端机,声音是从汽车音响传来。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这时候有谁可以帮我开车?」 看来,在这一带,无人驾驶的狂飙幽灵车成为都市传说流传开来的那一天,已经是指日可待了。 ***** 车子一路上不断违反或是无视交通法规,最后抵达了爷爷家。 「欢迎您回来。请赶快到地下室去。」 鞋柜上的羊布偶用和徽章或车上音响通信时一样的声音说话。我拿起加尼米德,按照它的指示到司令室去,接着打开了通往更衣室的门。虽然我是每次进这间房间,不过有看过内部的影像这是让芦荟她们换衣服用的置衣间。 「墙边那三个置物柜就是小姐们的服装和道具的保管库。」 不晓得为什么置物柜摆了三个以上。总之我朝着相亲相爱排在一起的灰色长方形物体走去,上头还贴有名牌。我先打开以曲线过多的漫画字体写着「芦荟」的置物柜。里头有吊在衣架上,色彩轻柔的战斗服,以及a3素描簿和一截短短的铅笔;其他还有奇形怪状的发饰、大发夹、叼着鲑鱼的熊木雕摆饰、令人怀念的玩具摇滚花等杂七杂八的小东西,不过现在那些都无关紧要。我只拿出衣服和道具,接着走向隔壁的置物柜。牌子上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巴」。一打开,密密麻麻贴满了海报。海报上头尽是早年的电影明星,真是成熟的嗜好,真不知该做何反应,我拿出她的衣服和芦荟的叠在一起披在肩上,把竹刀挟在腋下。接下来就剩野野香了。我打开将性格表露无遗,以小小的字迹写着「野野香」的置物柜。除了服装和高音直笛之外就空无一物了,还真是煞风影啊。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喂,我这样擅自打开置物柜真的好吗?巴知道的话铁定会生气吧?」 「我想这是肯定,况且她似乎特别重视个人隐私。唉~~开了就开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就顺其自然地接受既定事实的发展,活用在往后的人生吧。」 加尼米德不负责任地下评论。我抱着成堆行李,一路如同足球盘球般,运着加尼米德出了房间。 就当作没看到吧。 ***** 后车厢满载着行李的破旧轿车在女校校门口停了下来。 「请稍候。我现在就侵入广播系统发布紧急广播。」 我下了驾驶室,双手环胸等了一阵子之后,芦荟的身影突然从教室那头出现了。一看就知道她刚刚在上什么课。那是因为她头系白色三角巾,制服上围着黄绿色围裙,右手拿汤勺,左手捧着特百惠(tupperware)保鲜盒就跟了出来的缘故。「刚刚正在上家政课,才煮到一半,不小心就顺手拿来了。是马铃薯炖肉,你喜欢吗?」 芦荟笑容满面地把保鲜盒递给我,我当下接了过来。这时候巴拎着野野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这也是一身让人一眼就明白上课内容的打扮。 「拜托请不要突然广播。你不晓得刚刚响遍了整座操场吗?」 简单说就是她穿着体育服。巴把眼睛呈漩涡状的野野香她娇小身躯挟在腋下,她看来又昏倒了。 「突然听到教室的扩音器传来自己的名字;她当场陷入恐慌,还钻进桌子下面。要找到她还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巴让四肢瘫软的野野香躺进了车子后座。 仪表板上的加尼米德说话了: 「哎呀,虽然体育服也不错,不过和我设计的战斗用服装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巴不看加尼米德,反而把视线对准我: 「请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健全的肉体。」 「巴,我做了马铃薯炖肉喔,要吃吗?应该说,你尝尝看嘛。很好吃喔。」 「你还在悠哉地说些什么啊?现在可不是试你料理味道的时候。」 「说的没错。我想我们最好快点行动,卡珊多拉发出警告后已经过了二十四分钟,就算eos早已出现也不足为奇。」 巴坐在副驾驶室,芦荟手上还拿着汤杓,坐进后座,让野野香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我和保鲜盒一起回到了驾驶座上。 「衣服和道具都已经拿来了,就这样直接前往现场;那么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 地点是在工地,位于郊区河岸地带,是准备盖新公寓之类的地方吧。现场钢筋横七竖八,却不见工人或是重机械的踪影。据加尼米德所言,已经事先联络让他们撤退了。看来这台好色电脑在各方面的人脉还相当广。 然后她们开始在车子里换衣服了。 「啊,那是我的,巴的在这边,我穿起来胸部那边太宽松了。啊,野野,我来帮你穿吧。」 「哇哇哇哇!」 「芦荟!快把那个拿给我。还有,野野香会自己穿, 不需要你来帮她脱吧?拜托你不要用那么开心的表情剥光野野香好吗?看了真不舒服。」 不用说,我和加尼米德早就在巴的命令之下离开车厢,而向另一方。带着长得有如让排球穿上羊偶装的加尼米德,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杵在无人的工地,车子在背后震动摇晃着。 「请放心。」 加尼米德自信满满地小声说着。 「车内同样装有针孔摄影机!小姐们换衣服的样子全都录下来了,稍后我就让您过目。唉呀,用这种不自然姿势换衣服,实在是噢噢!让人血脉贲张啊!」 「我早就注意到了。你根本不用特地让她们在车子里换衣服,先载着所有人回家一趟再过来不是比较快吗?这么一来,既可以省下把衣服塞进车子的麻烦,也犯不着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换衣服了。」 「在狭窄的车厢内当场换衣服不是很棒吗?这是一种情境效果啊!你根本就什么不懂!」 老实说,这是个就算实际有用,我也实在不怎么想了解的话题。 「请您别说那种彻底否定一切的言语。不然我等的存在意义将面临危机。」 「你说的是什么?」 磅!传来车门关闭时特有的声音,我转过头去。身穿前天就看过的那套服装的三个人各以不同的姿势站在车前,芦荟笑容满面,野野香没什么自信地低着头,巴则面向一旁,把竹刀架在肩上: 「好了,eos在哪里?」 「看样子还没出现。卡珊多拉的预言跟eos实际出现时间前后三十分钟左右的误差,接下来三十秒都还在误差范围内。」 虽然不是很了解原理,总之卡珊多拉系统好像就是eos探知装置。所谓预言误差为前后三十分钟是指:要不就是发出警报时早已出现,不然就是警报后三十分钟内出现。 芦荟一脸悠哉的笑容面向我。 「好慢喔,边吃马铃薯炖肉边等嘛!」 先不管马铃薯炖肉,更重要的是三十秒早就过了,巴皱起眉头。 「怪了,和以往比起来,再怎么说都太慢了。该不会是卡珊多拉误报吧?」 「系统内并未发现异常。包括我也一样,凡是由博士制作的东西绝无任何一丝谬误,这点绝对是无庸置疑的。」 之所以会陷入这种局面不都是因为爷爷实验失败所造成的吗?当我心底这么想的时候,巴开口了。 「可是照你这么说」 她突然不发一语,抬头仰望。灿烂的夕阳在天际绽放着。头上是一片万里无云的金黄色天幕。 「野野香。」 巴用有些冷硬的声音说了。 「启动你的『赫卡蒂』,试着让那些狗飞上去看看。」 「咦哇哇是」 野野香稍微楞了一下之后,吹起直笛来。笨拙的『樱花樱花』为这片暴露在风中的工地增添了几许哀愁感。 在这同时,分别为红蓝黄三色的犬形光芒出现在野野香周围。 「哇~~!可乐助,今天也很有精神耶~~」 芦荟说话的对象是在空中四处飞行、行动最为活泼的红色大精灵『史姬拉』;蓝色的『莱拉普斯』一副想躲起来的样子,紧紧依附在野野香的后脑勺;黄色的『赛伯拉斯』一出现就当场坠落,趴在地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芦荟用手指戳着『赛伯拉斯』: 「这样不行喔,八幡太郎,不好好工作怎么行呢。要向可乐助看齐喔,山田也是,要更有精神地飞喔~~」 但是这番话对蓝色和黄色的狗而言根本就有如马耳东风,况且红色的家伙其实也只是漫无目的地在上空盘旋而已。 「咦?」 刚才还一直绕圈圈的『史姬拉』一口气向上攀升了几十公尺以后突然爆炸。 「哇~~?」 芦荟头上冒出了问号,张大了嘴;野野香不禁停止吹奏,犬精灵们也倏地消失无踪。巴大喊着: 「糟了!」 从爆出闪光的天空中,以惊人之势发出呈放射状的光芒。光芒呈淡淡荧光粉红色。接着洋红色的光像是要将我们团团包围住似的,如同棒球上的波浪舞一样绕了一圈以后,eos终于展露了全貌。 「哇噢」 简直就像是巨蛋状荆棘牢笼。上百条长满刺、既不像藤蔓也不是触手的物体覆盖住整片工地。除了地面以外,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粉红,更恶心的是一条条跟原本一样粗的藤蔓状物体都像是拥有意志似地蠕动着。 「哎呀?」 芦荟双眼圆睁,加尼米德用不幸中计的口吻说了: 「这彻底被摆了一道啊!看样子我们完完全全掉进了对方设下的陷阱里。我们自以为在eos出现前就已经到了现场,没想到敌方早就出现在这个世界里躲了起来,并准备万全地等待我们的到来;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被关在敌方的体内。而且这个荆棘巨蛋还在持续扩大中,这下可不妙了。」 「巴,该怎么办?」 「不怎么样。只有像往常一样找出『核』来加以破坏了。芦荟、野野香,我们上!」 「是~~~~」 芦荟把素描簿摆在地上,高举铅笔。 「画什么好呢~?嗯~」 话虽如此,她早已开始动笔。巴摆出一个随便的架势,高举手中竹剑,斜斜指向天空,正在充填能量,只有野野香心无旁鹜地吹着直笛,不过犬幽灵们还是老样子根本不听使唤。 巴手上的竹剑开始发出淡淡群青色的光芒。以这把竹剑为媒介放出次元能量就是她的d操纵器『厄丽斯』的功能。 「究极黄金」 巴捂住嘴巴,她好像咬到舌头了。接着轻咳了一声,重喊了一次原创必杀技名,在这同时斜斜挥下竹剑,一阵刺眼的闪光将蠕动藤蔓的一部分一扫而空。 芦荟的『阿葛莱雅』这时好不容易终于发动,素描簿包围在光中慢慢变形。不一会儿工夫,出现在芦荟眼前的是 「那是什么东西啊?」 巨大帆立贝上长出针状手脚生得这副模样的怪物摆出万岁的姿势挺立于大地之上。这玩意儿真是越看越令人摸不着头绪。芦荟大喊: 「上啊~!介壳虫人~!」 「那是附着在草木上的害虫。这次的eos正好是植物状,就是从这点产生的联想吧。只不过芦荟小姐似乎只知道名字而没亲眼看过的样子。或许她大概一直以为介壳虫就是长这样吧。」 全长三公尺左右的帆立贝怪人笨重地迈开步伐,三两下就被eos不耐烦地挥出的一记藤蔓给打飞。 太弱了吧,介壳虫人。 「啊啊~!介壳虫人~!」 芦荟卖力的声援也只是徒劳,贝壳怪一动也不动地四脚朝天。 至于巴在下次能量充填结束前也只有躲避eos攻击的份,这么一来能够主动出击的就只剩野野香。她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所吹奏的曲目虽然从『樱花樱花』变成了『荒城之月』但也只是变得越来越荒腔走板而已。勉强还有保护主人意识的只有『莱拉普斯』,至于『史姬拉』和『赛伯拉斯』以芦荟的方式来称呼就是可乐助和八幡太郎?根本就意兴阑珊,不是飞到别的方向去,就是趴在地上。 这时加尼米德的声音传入了只能在一旁看着仿佛在一样大显身手的她们的我的耳中。 「您还是先进车内吧。事到如今可能只是垂死的挣扎,但至少现在还很安全。唉~~这次真的是岌岌可危耶!才出击第二次就碰上这种状况,您也真是倒霉。如果有意留下遗书的话,请口头陈述,我会帮您录音。啊,不过要是真落到那种地步,这整个世界也就异次元化了,有没有留遗书完全 没差喽。」 我回到驾驶座。 「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不是巴小姐,总之不管怎样,这次的eos似乎从过去的战斗中得到了教训。原本eos都是实体化为可目视的形态,但这次上演的是敌方保持不可视状态,布下等着探测到eos出现的我们上钩的戏码。我们现在被关在eos内部,再加上这片工地已经被对方的次元吞噬掉大半;简单说,这里对我方而言是异域,可是非常不利的。」 我依序望着粉红色带刺藤蔓堆、偎在倒地不起的介壳虫旁说着「站起来啊~~」之类的芦荟、挥舞着竹刀的巴、一边颤抖一边吹着直笛的野野香,开口问: 「也就是说接下来会怎样?」 「大势已去!接下来就只能想信她们了。反正我所能做的,最多也只有计算机率而已,只要愿意相信的话,可能性有无限多。老实说我们能平安归还的机率不到5%,不过5%也算是相当惊人的数字了。」 就算听到这种话,在我看来,眼前的这一切还是像一场闹剧,一点现实感也没有。现在的状况是:如果她们扫荡eos失败,现实本身将会破灭。但到现在我还是难以接受理解这样的现实。 唯一可以确定无误的是,eos散发的荧光粉红颜色越来越深,以及eos整体正逐渐扩大这两点而已。 「那么,我该怎么做?」 「不要乱跑妨碍到她们,还有就是为她们加油吧。」 野野香暂时松开直笛深呼吸。精灵犬渐渐消失。eos趁隙发动攻击。 特别粗的一只触手抽动了一下,接着弹了起来,瞄准野野香的身体。糟了! 「喂,快设法做点什么啊!」 「您这是在对我说话吗?可是我或是您又能做些什么?就算挺身而出,最多也只能当肉盾而已喔?」 「那就够了!」 「真拿您没办法。您也知道,这台车可是博士的宝贝啊,虽然他再三交代过我千万不能让它受到丝毫损伤。唉,那就请系好安全带吧。」 排挡从空档打到二档。前轮一阵剧烈空转后,白色破旧轿车猛然开动,让我身体陷入座椅中;几乎在这同时却又紧急煞车,车内因强烈逆向g力而往前倒的我,此时车子在野野香眼前停了下来。 「!」 看起来粗到得用双手环抱的藤蔓撞上了车顶。再偏个五十公分,我的头盖骨就要扁掉了吧。穿破车顶的藤蔓在车子后座上洒满了金属碎片。 就在驾驶座正旁边、野野香僵直地杵着不动。她的脸色发青,看来不单只是因为身上包围着青白色磷光的缘故。 一脸恍惚的表情注视着我以后,野野香紧闭上眼,吹起笛子来。突然间,三色犬一边散发出非比寻常的光辉排成一列出现,接着同时前进。 如流星雨般划过眼前的犬形鬼火群接连撞上eos,引发了规模惊人的爆炸,同时还夹杂着巴尖锐的声音: 「芦荟!趁现在!趁现在『核』外露的时候!」 「可是、可是!它完全不动啊!」 芦荟的介壳虫人全身冒着烟倒在地上。在它上空,『核』正一边发出黯淡的光芒一边旋转着。 巴挥动散发淡淡白天的竹剑。但是从别的地方伸过来的藤蔓随即将要害藏了起来,eos发动反击。无数藤蔓同时袭向三人。芦荟翻滚躲过,巴以竹刀应战,至于野野香 浑身瘫软,坐倒在地。 我不加思索,立刻把手伸向门把。可恶,安全带真碍事。到底是谁啊,发明这种东西的家伙!来不及了。眼看着比野野香的躯干还要粗的触手,从她上空将那小小的身体给击个粉碎我以为自己看到了这样的景象。在这同时,从不知何方的远处传来爆炸声。 紧接着。 野野香就连残像也不留地消失了。只有地面裂开而已。芦荟面露喜色的大叫: 「琴梨!」 我入旁边副驾驶座车窗外看去,一个和三人同样装扮的少女将野野香挟在腋下。那个被唤作琴梨的少女朝芦荟挥挥手说着: 「哇噢!在紧要关头滑垒成功、安全上垒!嗨!大家都还活着耶!健康第一!」 她拉开嗓门发出响亮的声音,那头短发和元气十足的脸将那一口白牙衬托得格外显眼。被那个女孩搂住的野野香似乎又昏倒了,证据就是那无力下垂的四肢。 就在我眼前,抱着野野香的少女突然消失了。就在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眨了眨了眼睛时 「这个人是谁啊!哇啊、博士!你怎么了!少说年轻了五十岁!真不敢相信!啊、我知道了!是返老还童药!哇、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 这次是在相对侧的驾驶座车窗外,那个女孩如花生般的笑容跃入眼帘。 「呃,这位是鸿池琴梨小姐。藉着寄宿在滑板中的次元能量,得以进行近似瞬间移动的高还移动的d操纵器『爱特兰塔(atnta)』的使用者就是她。话说刚刚还真是千钧一发啊。」(译注:atnta希腊神话中跑得最快的女猎人。) 「年轻博士!野野就拜托你了!」 琴梨把野野香放到地上以后 「呀呼!」 让全身包围在青白色磷光中,用快得眼睛根本追不上的速度瞬间飞走了。根本就没有动到脚,她脚下的滑板简直就像是装着引擎。化为人形光芒的琴梨直接用身体去撞eos形成的荧光粉红墙壁。接连发出闪光和爆炸声,琴梨穿过了好几条藤蔓飞到外侧去。墙上开了一个大洞,映入眼帘的是黄昏时分的一片橙色。那一端是我们的世界。 巴的口气像是在逼供: 「琴梨,既然你赶上了,那就表示凌央也来了吧?她在哪?」 「在那边!」 顺着精神抖擞的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就在洞外不远处,站着一个像幽灵似的青白色人影。当然这次同样毫无例外的,是一个身穿加尼米德设计的服装,就像石像似面无表情的少女。她以比人偶还要像人偶般的无生命动作,轻晃着一头柔软秀发,慢慢地穿过洞口走了过来。她每走几步就停下脚步一次;眨一下眼睛。脖子像是装了马达似的,以有如机械般的活动方式抬起头;注视着『核』。接着她不慌不忙地举起右手。手上是散发蓝色磷光的道具。怎么看都像是习字用的毛笔。 「请放心,那位小姐就是我手上最后一张王牌。松了一口气吧?第五位的雪崎凌央小姐,她的能力是」 名为凌央的面无表情少女一言不发,静静地活动单手,在虚空中缓缓挥毫行笔,写下了墨意淋漓的发光文字。从我的位置看过去,固定在空中的那些字是呈左右相反,不过还是勉强判断得出来。写的是「乾坤一掷」。 下一个瞬间,发光的四个汉字散发出更为刺眼的光辉,维持着文字的形状就笔直飞了出去,化为发光的四字成语击中了eos『核』,也就是暗红色圆盘的中央。 一阵闪光后,『核』被从中贯穿,飞散消失。 「」 凌央一脸没什么感触的表情,垂下双手,接着稍微歪着头,盯着我看,不带一丝感情的双眼正直视着我。 「虽然您大概也无心一一记下来,我还是先告诉你吧。凌央小姐的d操纵器是『鸠凯林(deucalion)』,那只笔就是使用道具。用笔写下的文字会照字面意义发挥效力,是个由语言左右命运的能力。」(译注:deucalion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之子。他和妻子一同逃过大洪水,两人丢出的石头成为希腊人的始祖。) 「万岁~~结束了~~」 芦荟雀跃不已,介壳虫人也已经消失,变回原本的素描簿,巴 冲了过来。 「你们两个人真慢啊。是到哪边摸鱼去了?」 琴梨精力充沛地笑着说: 「谁去摸鱼啦!我可是用西伯利亚超特快全速赶来的喔!败就败在不该配合凌央用走的过来吧!」 「就算背上背着凌央,只要用你的『爱特兰塔』,瞬间就会到了吧,为什么你不这么做?」 「话虽如此!就算是我,在大马路上以马赫冲刺的话肯定也是到处乱撞!而且我们迷路了!」 围在周围的粉红色墙壁开始崩塌,eos散发出的洋红色光芒反复地明灭,在眼前粉碎崩落消失。就像玻璃碎片似地粉碎、闪耀的光景,真是说不上来的壮观。 「也就是说!」 我好不容易撬开紧闭的双唇,勉强发出声音来。 「这些女孩子们其实是五人组啰?不是只有三个人?」 「这不是很清楚吗?您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刚刚之所以会陷入苦战,当然是因为人没到齐的缘故啊!打从一开始就有五个人的话,早就轻松获胜了。这是当然的吧?」 「那生还率只有百分之五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只有三个人战斗所算出来的机率。要我以五个人到齐时的情况再重新计算一次吗?啊,那就完全相反,95%是我方大胜。」 「那两个人之前是在哪里做了什么?」 「偶尔会有小规模的eos出现,大概是侦察用的eos,总之不用费太大工夫就可以处理掉,所以就请那两个人跑了一趟。算算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去到要花三天才以得了的地方?」 「不,只是附近街上而已。从宅邸徒步约三十分钟的地方。」 「那是我们之前迷路了啦!怎么样都回不去,真是伤透了脑筋!可是还蛮开心的耶!偶尔露宿街头也不错喔!」 琴梨大刺刺地说着。 「那三餐都是怎么解决的?」 面对皱着眉头的巴,琴梨说了: 「光是走在路上就有一堆男人过来搭讪,当然让他们请了一顿!完全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真是赚到了!」 徒步三十分钟的距离,往返居然就花了三天,真是惊人的路痴啊。先不管这个。 「为什么你不在第一天就告诉我有五个人?」 加尼米德不以为意地回答: 「我想让您吓一跳才没说的,您吓到了吗?」 悉数落下的粉红碎片在落地前比雪花还要虚无飘渺地消失了,原本的夕阳重现天空。巴很干脆的说: 「我们回家吧!芦荟,你负责带凌央,要是不叫她,那孩子会一直站在那里不动。」 「是~~!肚子好饿好饿喔。」 芦荟精神抖擞地踏着步伐,走向仿佛和风景化为一体,茫然站在原地不动的凌央身边。野野香不醒人事,趴倒在地;琴梨乘着滑板,轮子一路喀啦喀啦作响地来到了车边。 「那边那个年轻博士!晚饭吃什么?」 牵着面无表情的凌央走过来的芦荟回答: 「你弄错了~~那个人是博士的孙子,叫小秀~~」 凌央眼睛焦距不全地凝视着我。那是有如黄水晶、黄玉般的双眸。稍加打量一番就会发现,只有这个少女的服装不知为何和其他人的衣服风格稍有不同。原来我今天早上从巴士上看到的就是她。 「」 她起初是一副对车顶半毁后化为定位尴尬的敞篷车的车子没有什么感想的表情,不久以后她悠然抬起头来。接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本像是募款帐册的厚实簿册来,随即默默挥毫,接着举起簿册给我看。 「」 上头写着「改判无罪」。至此凌央就不发一语地呆呆站着,完全没有补充说明。就在我内心想着这番话到底有何意义而不知该做何反应时,芦荟跨过形同铁肩的车门。 「哟咿咻。」 进了车内,接下来拉着一动也不动的凌央进车内。巴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坐上副驾驶座。 琴抱着野野香走到车后,于是我问她打算做什么。 「野野香啊,她一向都放后车厢!没办法,这是五人座轿车吧!」 事到如今就算在意超载、这种事故车光是这样毫不掩饰地上了公路,肯定在途中就先被拦下来。 「这样不好吧,可以让她坐驾驶座。」 我接过像睡眠中的猫一样,缩成一团的野野香,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真是太棒了!这样看起来就跟洋娃娃一样惹人怜爱。我可以录成影像档吗?就算您说不行我也已经录下来了,稍后也让野野香小姐看看吧。」 我已经没有心力回嘴。巴发言: 「加尼米德,别再多说废话了,快点开车。我也已经有些累了。」 「晚餐该怎么办?啊、有马铃薯炖肉喔!」芦荟开口。 「我问你喔,加尼米德。」我小声地说了。 「这两个新人会做菜吗?」 「我也不清楚。纪录中并没有琴梨小姐和凌央小姐掌厨的模样,这点仅供参考。反正我没有进食的机能,怎样都无所谓。」 冷淡地回答完后,加尼米德继续说: 「那么就回家吧。所需时间推定约为八分钟。各位请系上安全带。」 八成是悬吊系统哪里出了问题,一边摇晃着车体,破旧轿车出了工地,开上柏油路。 接下来就只能祈祷别和巡逻车错身而过。 ***** 平安回到爷爷家以后,琴梨和凌央被巴赶进浴室。 「居然整整三天都没有洗澡,这我还真是望尘莫及,另外连衣服也得彻底洗耳恭听干净才行。」 依旧不醒人事的野野香就由芦荟一边发出「嗯咻」的声音一边拖进了起居室,至于我则是抱着加尼米德望着半毁的车。 「该怎么修理啊」 「唉,如果是博士的话,就会亲自动手修理。现在似乎只能送去附近的板金工厂了,看来会花不少钱。」 朝天色开始转暗的天空叹了一口气,我回到玄关,把加尼米德放在鞋柜上,脱胎换骨了鞋子一进屋内,琴梨就站在走廊上,一看就知道她刚洗完澡出来。这是因为她身上只围着大浴巾。呃我该看哪呢。 「嗨!你是叫小秀吧!今后还请多多指教!一起加油吧!」 腰上围的浴巾以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就是遮掩她身体的所有布片。似乎比巴还丰满吧,就在我偷偷地这么想时 「琴梨!你在做什么!」 巴从厨房冲了出来。有如在打篮球防守似的,身手矫健地护在仅着毛巾两条的琴梨前面。我也慌了手脚,连忙让转动着眼部镜头的加尼米德和自己一起背过身去。 「喔喔?看不见!墙壁、除了墙壁什么也看不见!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播放事故啊!来自观众的客诉电话蜂拥而至!」 「你在做什么啊,巴!给人看到又不会少块肉!」身后传来琴梨的声音。 「当然会少!我的神经会少掉一大半!好了,你快点走啦!「接着是巴的声音。 「是~~!」 脚步声逐渐远去。我心想应该好了吧,一回头,和琴梨调皮的笑容当场对上,原来她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巴再次采取守备状态。 「琴梨!你快走啦!还有你也是!别死盯着看!」 「是是。巴也很辛苦呢!」 「还有,凌央在做什么?」 「我刚看到时候是泡在浴缸里,现在怎样就不知道了!」 「现在八成也还泡在里面,那孩子在没有人叫她出来以前是不会起 来的。在她沉到浴缸底前快去把她叫起来,不然的话,这次恐怕又要落到帮她做人工呼吸的下场。」 「我知道啦!」 充分展现着光滑的美背,琴梨好不容易才走开。不久以后: 「哇哇~!凌央她!口吐气泡耶!」 从浴室的方向传来让人觉得她根本是引以为乐的声音。巴脸上泛着淡淡红潮,瞪着我看。 「请你去准备晚餐。虽然芦荟十分起劲地在弄,但是只有她的话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安。」 她以颐指气使的口气叮嘱完以后,接着犹豫了一阵子以后说: 「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秀、秀、秀、秀」 我无从得知这番的后续内容。巴话才说到一半就闭上了嘴,望着我看了一阵子以后,甩着那一头黑色长发转身走开。「秀」的后头到底是什么呢?加尼米德说了。 「这是典型的无法坦率症候群啊。唉呀,这样的巴小姐感觉也很新鲜有趣,不错不错。」 ***** 这天的晚餐是分量十足的猫欢喜炒饭和一盘马铃薯炖肉。马铃薯炖肉的滋味,就像芦荟的笑容一样甜。 第三话 『幼稚园小朋友与海』 「好热~~」 芦荟对着电风扇做发声练习。二十年前就已经在这栋大宅里,确实有一把年纪的电风扇,以及屋檐下偶尔作响的风铃;这两样东西就是现在这幢洋房里所有可以带来凉意的道具。 「芦荟,你让开。风都吹不到我这里来了。」 懒洋洋地靠着沙发的巴一边把长发拨到背后,一边这么说。在她身旁,野野香双手持团扇,正在给巴扇风。真是可怜,野野香自己也是汗流浃背的说。 在电风扇前正座的芦荟转过头来。 「可是实在好热好热喔。凌央不热吗?」 凌央脸上带着和平常一样的表情,也就是面无表情,姿势端正地坐在长椅的一端。 「」 这时她以慢得惊人的动作看了芦荟,接着往上看着我,最后又开始盯着正前方看。她眼前的墙壁上只有月历而已。 这里是宅邸的起居室,她们各自以不同的姿态懒洋洋地摊在四处。今天并不是例假日,不过凑巧是她们学校的创校纪念日。 我还在想怎么少了一个人的时候,从敞开的屋檐下走廊边传来开怀的笑声。 「你要找琴梨的话,她在院子里替猫洒除蚤剂。」 巴在解说之余补了一句: 「对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帮我扇风。野野香扇起起来根本就是超微风,实在没什么效果。」 她对我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从野野香无力摇晃着的手上取下团扇,帮野野香扇风。 「啊!唔谢。」 野野香视线游移不定地发出了小小的声音,刘海不停地摇曳着。 巴虽然露出一脸不悦的表情,也只是一言不发地靠着沙发椅背,擦了擦汗。 就是这么一回事!总之就是很热,热到让人不知道在这个句子后还能再接什么话。至于说到有多热,热到都还没七月,海水浴场就提前开放了,湿度和温度也几乎都快创下观测史上最高纪录。 偏偏我们住的爷爷家空调居然坏掉了。关于这点,就来听听加尼米德的借口: 「唉呀,这纯粹只是硬体上的问题,如果是软体异常,我可能还有办法立刻为您修复,但是像这样原始的机械性异常,还是需要靠人手。要是有能够成为我手脚的作业用机器人的话,有任何问题我都愿意修理,但非常可惜的是这构想尚未实用化,所以我也无能为力,就是这样。喀、喀、喀。」 这话真的足以采信吗?我个人宁愿相信加尼米德是故意的。 集合在起居室里的这些少女;一身单薄到不宜外出的打扮。答案很简单,因为太热。巴懊恼地扭动身躯,不知眼睛该往哪里看的我才烦恼。 「您差不多也该卸下那身伪装了吧!您已经渐渐有那个意思了对不对?就像是在饥饿的印度豹前送上一群鹿一样。从自然界的定理来说,这时就算扑上去也不会有人有任何意见喔;从生物学观点来看,这是非常正当合理的反应动作。」 我轻轻地以一记足内侧踢让满口歪理的加尼米德满地翻滚。 这附近不请自来的猫咪们也和四个人一起懒洋洋地摊在一起,已经完全停滞的大气有如热腾腾的果冻般沉淀不动。院子里坏掉的喷水池在真正入夏前还是先修好吧,说不这下会因此变得比较凉快。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循着蚊香的烟和琴梨的声音走到了屋檐下走廊。 在满是杂草丛生的院子里,穿着t恤的短裤的琴梨来回跑着。 「哈哈哈给我站住!别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琴梨敏捷地捕获四处逃窜的猫,为它们洒上除蚤剂。 「好,结束!换下一个!」 院子已成为附近这一带野猫的逗留场所,猎物要多少有多少。来不及逃走的猫咪一只接着一只屈服于琴梨的魔掌之下。我本来以为她只有在溜滑板时速度才会那么快,但现在看来琴梨的瞬间爆发力和反射神经凌驾于动物之上。琴梨一看到我就把猫放开说着: 「哓~~~!流了一身汗还真是痛快!下次我再帮你们洗澡,好好期待吧!啊!小秀!冰淇淋还有剩吗?」 「不,已经没了。」 面对坐在屋檐下抬头仰望着我的那张堆满笑容的脸,我如此回答。 「昨天大家洗完澡以后吃掉的那些就是最后的了。」 「今天还真闲耶。大家和猫都懒洋洋的,真是超级有够无聊的!小秀,来找点乐子嘛!反正今天既热又闲。」 「我等一下要去上课。」 今天有好几个非出席不可的课要上,况且大学有冷气可以吹。 「真无聊。我想要可以陪我玩的对象!对了、来养狗吧、养狗!猫我已经腻了!」 琴梨趴在走廊上,摆动双腿。那将近报废的老爷车修理费用让爷爷户头里的资金几乎见底。这样下去大家三餐都得吃芦荟创作的猫欢喜炒饭。根本没有多余的饭可以给狗吃。 「好热!好无聊!猫玩腻了!啊~~我想要狗!我想带狗去散步!」 在我向琴梨提议,看她要不要帮蜷缩在四处的猫系上绳子再带去散步以后。 「我走啰,琴梨。」 我留下了正在闹小孩脾气的琴梨回到起居室。 芦荟摊在电风扇前,巴坐在沙发上,野野香在地毯上正座,还在替巴扇风。至于凌央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墙边,一直站着不动,专心地盯着月历看。那位凌央的头有如电风扇似地转向旁边,大概是朝着我吧。 「海。」 淡淡地脱口说出这个词。 「海?」我回问。 「海。」 凌央说完以后,又像电风扇一样将头转回原位,凝视着月历。她正在看的,是一幅明明就是六月却以海景为拍摄对象的风景相片。 「海啊」 一边这么喃喃自语,芦荟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凌央身边。 「凌央想看海吗?」 「」 凌央看了芦荟,看了我,再看月历花了约一分钟完成上述动作以后: 「海。」 用感觉不出任何感情的口吻小声地说了。 「不错耶!」 和突如其来的大喊声一同冲了进来的是琴梨。看到她那副模样,起居室里的猫咪们如同脱兔般地四处逃窜。然而,她轻而易举就捕获两只猫,拎着它们的脖子,一边转着圈圈一边说: 「去海边去海边!这种时候就要浸泡在海水!嗯、没错!」 「真是最佳提案。」 倒在脚边的加尼米德发出讯号。 「说到夏天就是海边,说到海边就是开放感,说到开放感,就是裸露的肌肤与肌肤。这是多么美妙的点子啊,我们走吧,秀明少爷!就是现在!现在马上!」 「呃,可是」 我还有课得去这个反驳当场被盖掉了。 「天上的光景就要展开的这个节骨眼上,你到底还在犹豫些什么我真是无法理解!琴梨小姐正渴望着海洋啊!来吧,大家一起去做海水浴吧!我会在岸边看着你们的身影的。」 我本来以为巴会提出反对意见,没想到 「这主意或许不错。」 巴拿起野野香手中的团扇给自己扇风,接着说: 「再怎么说都实在太热了。今天是非例假日,海边的游客应该还不至于多到人满为患。至于那边那个秀博士的孙子和加尼米德就只要让他们面向旁边别看就行了。野野香意下如何?你会游泳吗?」 「啊」 野野香开口正准备说些什么。但当她注意到全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 「唔唔」 呻吟了一声以后又低下头去。 「那就来做便当啰。」 开朗地这么说完以后,芦荟赶紧走向厨房;琴梨一边喊着「来个长泳一路游到夏威夷去吧!准备啰准备啰!」人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巴下指示要芦荟帮忙让野野香快点站起来,而巴自己好像就这样走回房间去了。 起居室里面只剩我和不知道在痴人妄语些什么的妖怪羊电脑,以及一直盯着月历看而不发一语的凌央。 我看着窗外,不由得喃喃自语: 「夏天啊」 ***** 说到要消暑解热,去市立游泳池不是也行吗当我想到这点的时候,车子已经在路上奔驰了。 巴那一头被风吹乱的长发正打在我的脸颊上。她在副驾驶座上,我则是坐在驾驶座,我只是坐着而已,实际开车的并不是我。 汽车音响流泄着别无涵义、带有迷幻色彩有流行乐曲子。歌手是加尼米德,作词作曲编曲也是加尼米德,附带一提,开车的也是加尼米德,这头夹在我和巴中间的假羊 「夏天、海水和泳装!没有比这更令人期待的光景!因着日本四季分明而感受到的这份喜悦!甚至让我想颁感谢状结造物主!神啊!请告诉我您的邮政信箱!」 正以捷舌风叫喊着这之类的话,但是根本没有半个人在听。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巴一直看着左侧车道,坐在后座的芦荟和琴梨好像是真的很高兴能出门似的,兴奋地闹成一团。端庄地坐在两人中间的凌央沉默在凝视着正前方,双唇紧闭。至于野野香,车内到处都不见她的身影,其实是因为她被塞进了行李厢,毕竟这台敞篷车限坐五人。 在上一次与eos的战斗中半化为废铁的破旧轿车在送到附近的修理工厂之后,已经修复到姑且还能称得上是一台汽车的程度。尚未修复的部份就是车顶,说得明白一点,就是准备拿来修那部分的钱不够。于是现在这台车才会变成敞篷车在阳光下奔驰着。可想而知,现在当然也没有余力装上车篷。而为了因应雨天,最多只有准备雨衣而已。 我还没有钱和时间去上驾训班,所以现在没有驾照,只是把手摆在自动操作的方向盘上装装样子而已。 加尼米德开车时,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操之过急,总之很容易就无视最高速限。求求你别做出让我因无照驾驶而被逮捕的事情来啊。 「哇噢!是海耶!」 琴梨指向远方大喊着,阵阵潮水味突然扑鼻而来。 已经渐渐可以看到海岸线了。 ***** 搭车从宅邸出发,已经过一个小时之久吧。把在这段期间一直以不自然的姿势缩成一团的野野香从后车厢救出来,接着还在拿出行李的时候,琴梨早就像是第一次看到海的狗一样跑掉了。 和在海边招揽生意的老婆婆交涉过后,我们跟着她走,被带到了最前方的店家去。走在前头的是拿着塑胶提包甩个不停的琴梨,牵着野野香和凌央的芦荟跟在后头,最后是巴边用手梳整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边走了进去。 我则是抱着装满了游泳圈、玩剖西瓜用的球棒、代替西瓜的海滩球(没有钱买真的西瓜)等东西的袋子和一直吵着「不要丢下我、带我去啦」的羊布殿后。 天上的太阳就像加尼米德的阴谋一样努力不懈地发光。 ***** 看到换上款式各异的泳装后走出来的少女们,加尼米德感动得浑身发抖的模样,而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毕竟所有人都相当可爱。 「如何?您不觉得这景致非常之美妙吗?我真佩服我自己!」 一副流口水样的加尼米德色眯眯转动着眼球镜头。 「你有什么好佩服的?」 「因为这些泳装的设计和缝制都是由我一手包办的啊。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事先就已经计算过最适合小姐们泳衣并加以制作了。这可是完全依订单所量身打造的高级服饰啊!虽然打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人下过订单」 我看了一遍五个人身上样式各异的泳装。其他四个人还无妨,野野香的「那件」是没有别的选择吗? 「最适合野野香小姐的泳装就是这件了!不!就只有这件了!就算有再多选择,还是你要怎么说,我的意见都不会有屈服的一天!就算要拔掉我的主机板也一样!」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放在哪里的话,我现在马上就去帮你拔掉。 「不过也不是不适合她听。」 不知为何只有野野香穿的是深蓝色学校泳衣,胸前的白布上写着「三隅」。似乎是因为感到害羞而显得怯生生的野野香被芦荟拉着走,芦荟则是一身格子两截式泳衣,腰上围着大溪地彩巾随风飘扬。她嚷着: 「哇~~海和天空都好蓝好蓝喔!退潮的时候来挖贝壳吧!刚好拿来当晚餐!」 「呀呵!下水啰!」 从更衣室冲出来的琴梨,穿着轻便风横纹泳装上衣和色彩鲜艳的超短热裤这模样在瞬间划过眼前,接着只看到她一路卷起阵阵沙尘冲到浪花交界处,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就径直游走了。她该不会真的打算游到夏威夷去吧? 「啊~~琴梨!不先做暖身操怎么行呢?野野,你说是不是?」 和大溪地彩巾的花色一样,芦荟的笑容同样散发着浓厚热带气息。 「唔」 或许是因为沙滩晒得发烫的缘故,野野香跳着脚,任由头戴草帽的芦荟牵着走。芦荟从行李堆中挖出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凌央则是一身颇像獐泳装的荷叶边圆点连身泳衣。 「」 她伫立在一旁,望着野野香和芦荟蹩脚地跳着收音机体操的身影。那个让人感觉不出她比野野香大上三风、前胸后背不分的平坦身材,和巴与琴梨的发育情况相较之下,再者中间再夹着一个芦荟,该说这构成了绝妙的对比还是? 巴一边展露她那纤细修长的腿部线条,一边说了: 「那边那位博士的孙子,还在发什么呆?快点准备呀!」 身上布料表面积最少的就属巴了,那是极为普遍的比基尼,颈部绑带式小可爱突显出整体造型重点,稍稍有些可惜的是风衣外套把肩膀和两只手臂给藏了起来。 她准备塞给我的东西是海滩伞和席子。 「是、是。」 我把原先拿在手上的加尼米德交给她,接过那把超大海滩伞和一卷席子。加尼米德被人抱在怀中发出了窃笑,这让巴皱起了眉头,当场扔给凌央,凌央头也不转地接住了加尼米德;她始终面向前言,以虚无飘渺的眼神注视着海面上遥远的另一端。 我开始在沙滩上四处走动,寻找适当位置。 ***** 看来我似乎真的成了负责搬运看管行李的人。在海滩伞形成的阴影下,背对着装有便当的重箱,我坐着不动。 上岸回来的琴梨给做完体操的野野香套上游泳圈。 「来!野野!我们一起游到夏威夷去吧!」 话一说完: 「不了哇!」 不由分说就带着快哭出来的死库水(译注:学校泳装的缩写音译。)野野香跳进海里。套着游泳圈的野野香就在琴梨强势的打水下朝向外海渐渐远去。 芦荟收起卡式录音机,说了一句: 「我去找点东西回来加菜。不知道有没有海瓜子呢?」 接着就带着一脸微笑,拿着水桶和铲子在滨钱一带挖了起来。虽然我并不认为会有能吃的贝类!不过看她乐在其中的样子,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芦荟所在位置再过去一点的地方,凌央正仰躺在海面上,随波浪起伏漂荡。虽然我不是很清 楚她的用意,不过我想她应该也是以自己的方式乐在其中吧。 巴在我身旁,横躺在席子上。头上戴着从芦荟那里抢过来的草贴。 「我不喜欢晒太阳。」 她拿加尼米德当枕头,闭上眼睛。 在巴的陪伴之下望着其他四个与浪花嬉戏的人严格说来其实只有凌央的身影,感觉还真不错。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太阳眼镜。这么一来就能够大大方方地观察周围的情状。看来我似乎已经被当成了她们几个人的监护人,当然必须要这样好好监督她们才行,这和加尼米德的色狼心态完全是两回事。 「不准戴。」 巴伸手从我脸上夺过太阳眼镜。 「你八成是想遮住视线好偷偷打量我们吧,可不能让你称心如意。」 我好不容易连借口都准备好了的说 巴戴上那副太阳眼镜。 「这就由我来保管,正好用来保护眼睛防止紫外线灼伤。」 「真可惜啊,您的计谋被识破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我这超精密镜头会代替您将大小姐们诱人的肢体鲜明清晰地保存下来作为流传后世的珍贵影像」 唰的一声,加尼米德呈倒栽葱状插在沙里。巴拍了拍掌心的沙子说: 「你就给我乖乖保持这个模样吧,要回去的时候我会再把你捡起来的。」 电子语音从沙子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 「这是多么粗暴的行为啊!好暗啊!好暗啊,巴小姐!噢噢,沙子从缝隙间跑进来了!镜头受损了!这样子什么都没办法纪录!」 「这种事情不纪录也无妨。」 巴把草帽放到加尼米德屁股上,瞪着我。 「你也是,拜托请不要用有色眼光看着我们。」 那你就把风衣前面的拉链拉上啊。那雪白的乳沟实在让人无法不去在意。 「只要不是有色眼光就可以吗?」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打从一开始你别看就天下太平了。你还是尽量仰望蓝天吧。」 我望着正用铲子挖滨线一带的芦荟、像水母一样漂浮的凌央、即将消失在水平线的另一端的琴梨和野野香,最后看了一眼正从太阳眼镜底下瞪向这边的巴,我也莫可奈何,就在席子上仰躺了下来。海滩伞的伞缘正随海风摇曳。该怎么说呢 感觉其悠闲。 *****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以后。 「小秀,帮我擦防晒油!」 我被琴梨命令的口气给吵了起来。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岸来的,刘海正滴着海水,拿着装防晒油的容器伸到我面前来。 「我想拜托你帮我擦背后!我自己构不到!」 「不行!」 巴说了。 「不过是擦个防晒油,要多少我都帮你擦个够。你拜托这个人还得了。」 「谁叫巴既粗暴、指甲又长。小秀的技术一定比较好一点!」 「你以为这个人是什么人啊?」 巴一脸凶恶的表情瞪着琴梨。 「年轻男子啊。」 琴梨大刺刺地回答。 「没错。所以不行。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哎,真拿你没办法耶!」 琴梨在我和巴之间躺了下来。 「巴讨厌男生的个性,从以前就开始了!这个毛病差不多也该改了吧!」 想说「真拿你没办法耶」的人其实是我吧。我对似乎正从太阳眼镜底下瞪着人看的巴问道: 「是曾经有过什么让你从此对男生深恶痛绝的不愉快记忆吗?」 我本来以为她会转过头去不甩我,没想到她叹了一口气以后,深深点头。这真是个意外的反应,我反而稍微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巴以感触深刻的口吻如此说: 「没错。是一个让我甚至希望将它消除,当作从没发生过的可恨记忆。」 接着她像是在仰望天空似地又继续说下去: 「是啊,那是十年前左右的事了。」 「十年前?」我回问。 「那是我还在上幼稚园时所发生的事。我和一位男性坠入爱河,甚至还互定终身。」 她用像是舞台演员般的口吻开始叙述了起来。 「以幼稚园小朋友的身份?」 「是的,对方是一起上堇班的名字就姑且以山之内氏代称吧。但是他在幼稚园毕业的同时就搬家了,只留下一句『有一天我会骑着白马去迎接你的,在那天来临前希望你能耐心等候。』而我则是用力点头答应了。」 「原来如此。」我洗耳恭听。 「我们再次见面是在两年之后。我决不会忘掉。就在附近的儿童公园,我偶然看到了山之内氏(假名)!」 「喔喔~~」 除此之外我无话可说。 「他又再次搬家,回到了这附近来。但是却没有通知我一声不,这还无所谓,不可原谅的是,他的身旁竟然有一位女性,两人正你依我依地相偎在一起!」 「啊」我拉高音调。 在我身旁,琴梨一脸就快爆笑出来的笑容。 「对着逼问他的我,他这么回答了:『哎呀,抱歉抱歉,我和这个人约好要结婚了。不好意思,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真对不起喔。』就是这样。」 「啊」我勉强做出回应。 巴一副小题大做的夸张模样,继续说下去: 「我哭了,哭得泪流满面!泪湿枕畔到枕都变重了。从此以后,我就不再相信逻辑性所说的话了。接下来明白了吗?」 「我非常彻底地明白了。」 也就是说,拜那个山之内氏(假名)推测年龄五岁之赐,在生物学上属男性范畴的一切,甚至包括我在内,巴都一概不信任。 「而且!」巴突然大叫。 还有下文吗? 「那个时候他的对象,就是这个女人!」 巴一说完,手指所指的前方,就是一口白牙也同样炫目夺人的琴梨那张百分百的笑容。笑得乐不可支的琴梨说了: 「说到那个山之内啊,还真令人怀念耶!但不过是个无趣的家伙,才三天我就腻了!」 「琴梨三天就抛弃的男人,我居然有好长一段时间始终惦念着他!在知道这个冲击的事实时,我昏睡不醒。敌人那时就在我的身边露出恶魔般的笑容耶!这根本就是背叛行为!」 「说什么身边,只不过是邻居罢了,我和巴也认识很久了耶!从托儿所那时候就开始了,是吗?」 这两个人好像是青梅竹马。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巴又叹了一口气。 「我真没想到,我们会一直同班到高中。甚至还同样加入正义的一方,成为伙伴。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摆脱琴梨啊?」 这么说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话说,巴和琴梨,还有其他三个人都是怎么和家里头的人解释的?就是住进爷爷家里这件事,真不敢相信你们的家长居然会允许。」 巴稍稍翘起嘴巴。 「表面上我们是来接受英才教育的。也就是身为稀世科学家的博士看出了我们的才能,为了发展这份潜能,才亲自指导教育我们。」 琴梨接着说下去。 「这是因为博士在这条街上非常有名啊!大家都很依赖他。因为很好玩,所以我比较喜欢待在这边!而且野野、巴、芦荟、凌央,我通通都喜欢!」 巴瞥了琴梨一眼,继续接口: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离开家,在此同聚一堂。」 原来如此,虽然我早就知道爷 爷是个勉勉强强才晋身其中、成败仅一线之隔的天才,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伟大到集附近居民的尊崇于一身。 「先不管这个了!我们来吃午饭吧!我已经饿扁了!」 听到琴梨的话,我看了一下手表。的确是午餐时间。正好就在这个时候,芦荟拎着水桶正要回来。我指示琴梨去把还漂浮在海上的凌央给带回来,并从一直带着的重箱边移开了身体。 ***** 芦荟报告成果。 「没有海瓜子也没有文蛤。」 一看,水桶里头只有一只小螃蟹没头没脑地爬来爬去。芦荟一脸微笑地说: 「看你这样实在太可怜了,等一下就放回海里去喔,而且我看你也不够拿来下饭吧。」 淅淅爬行的小螃蟹这时应该也松了一口气吧。 在财政紧缩的风暴下,装在重箱里的只有饭团。像是计算过似地、大小划一的饭团是出自凌央之手,歪七扭八的则是芦荟和野野香做的。 配菜只有即溶味噌汤。虽然是这样俭朴的一餐,不过不知为何却觉得分外可口,这应该是某种偏颇心态吧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人数有少。 「对了,野野香呢?」 琴梨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边喷出饭粒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啊!我把她忘在那边了!」 「忘在那边是在哪边?」 「在那一带吧。」 琴梨的食指,笔直指向水平线。 十五分钟后,被琴梨抱着回来的野野香哭丧着一张脸。独自一个人漂浮在离岸有一段距离的海上一定很恐怖吧。她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席子上,说什么都不肯离开游泳圈。希望她不要因此讨厌海就好了。 琴梨和野野香的组合显然有问题啊!我不禁这么想,今后要注意这点。话虽如此;要让谁和谁搭档才能发挥实力,这也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凌央和琴梨、芦荟和野野香的组合都已经发现问题了。芦荟和琴梨、琴梨和巴,嗯哪种组合才会是最佳拍档? 「抱歉在各位用餐时打扰了。」 加尼米德的眼睛一闪一闪地发光。 「事出突然,但eos似乎又出现了。卡珊多拉自信满满地通知,看样子是已经出现了!」 我们停下了正在啃饭团的手。 「而且这次的eos不知为何正在高速移动中,反应正朝东北方迁移。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啊」 「地点呢?」我问。 「出现地点极为邻近宅邸,现在已经在数十公里外的公路上。仍在持续移动中,再过不久应该就会有进一步详细情报进来是,我明白了,看来eos正是附在幼稚园的娃娃车上一路狂飙。该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不快点回去不行啊。海水浴中止了。」 「唉我就怕听到这个答案。好不容易才得以拜见的泳装模样也就到此结束了,接下来好戏才要上场耶」 就在加尼米德的叹息这背景音乐中,五个人早就已经迅速收拾起行李来。 「快走吧!」巴说。「时间拖得越久,事态只会更加恶化。」 把席子和海滩伞留在原地,我们一行人就像是在躲避海啸似地冲向停在路旁的敞篷车。 「反正我早就料到会演变成这样,就预先混在行李里面了。」 巴从后车厢拿出来的,正是以往战斗用的服装和各式道具。 穿着泳装就这样直接上车的,是除了野野香以外的四人和我及加尼米德。野野香被塞进了行李厢。在关上车厢盖之前;芦荟担心地对野野香问了一句: 「你自己一个人会换衣服吗?」 ***** 话虽如此,eos为什么要劫持幼稚园娃娃车呢?做这种事情究竟是能达成怎样的目的?这年头就连战队特影片都不会搞出这种桥段的喔。 「eos的目的一直都不明,应该也不会有揭晓的一天。就把它当作是一种单纯的自然现象吧,应该只是偶然出现在娃娃车上罢了。话说我实在对幼儿没什么兴趣。」 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加尼米德那什么鬼癖好。巴她们当然也是无心听加尼米德说话,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各自拿着自己的服装和道具。 就在一阵兵荒马乱之中车子猛然开动,在加尼米德粗暴的驾驶之下,转眼间海已经消失在身后。结果她们最后就只是把外衣直接套在泳装上而已,加尼米德似乎深感遗憾,不过在敞篷车上穿脱衣服实在太勉强了吧。而且是在狭窄的车内,加上现在还在行驶中,光是要套上去就已经是费尽千辛万苦。 尤有甚者,一上了公路的敞篷车,其车速之猛,让人不由得怀疑,故吉尔斯?维伦纽夫(gillesvilleneuve)的英灵是否正附身在引擎上。(编注:已过世的著名f1赛车手。) 「喂,拜托你多用点心在安全驾驶上!」 「非常之安全!请相信我的驾驶技术,现在这台车正以世界拉力赛冠军模式操控中。」 「拉你的大头鬼啊呜哇!」 车子在十字路口以近乎九十度角向右转。虽然我系着安全带,还是挤到了副驾驶座的巴身上,身上还有一半是泳装的巴格外温暖柔软。 「你你你!你做什么啊!快离开我!」 犯人是离心力,如果要抱怨,请你去跟惯性定律说,但我反倒有一点感谢这股力量。 车子进入直线路段后,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咄咄逼人: 「下次要是再做出类似抱我的举动来,我会不惜提出告诉!这是间接故意!不折不扣的犯罪!依法应求处赔啊啊啊!」(编注:法律用语,意指预见其发生、而其发生并不违反本意的状况。) 这次是个强烈的左转。没系安全带的巴当场朝我这边扑来,用力一挤。在横向g力中,巴就像是搁浅的鲤鱼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音来。 先不管这个,我比较担心的是后车厢中的野野香。 「喂,你先停一下车!」 「为什么?」 「我担心野野香。她现在应该在里头到处撞个不停吧?」 「看样子是没错。不过不用担心,野野香小姐早就已经昏倒了,我现在正在监控她的身体状况,心跳与呼吸的数据显示出上述的结果。」 「这样子还不需要担心啊?」 「交给我吧!我去把她带过来!」 迅速套衣服的琴梨像是在丢东西似地朝空中扔出滑板,接着自己也跳出车外。在空中踏上滑板的琴梨就顺势降落在柏油路面上,和车子并排滑行了一阵子以后绕到车子后方。 「呀嗬!」 不久后琴梨抱着四肢动个不停的野野香回到原末的位置。她连人带滑板灵巧地跳了起来,在凌央隔壁稳稳落地。在这段期间,凌央眼睛眨也不眨地始终盯着前方看。 我放弃假装开车的举动,回头看后座。 那样子让人充分感受到她到刚刚为止历经了一番苦战。野野香勉强尽了一半人事,将战斗服裹在泳装上,一脸苦恼的表情昏迷不醒。手上却还紧握着直笛,真想嘉许她的一番努力,等一下就算只请她吃根棒棒糖也好。 「哈!好软。」 芦荟开心地替野野香换衣服。在她的身旁 「」 凌央默默面向前方。 加尼米德的驾驶方式已经够乱来了,比这更乱来的是交通号志灯。这辆车所到之处一路长绿,不管到哪个十字路口,通通都是绿灯。 「我已经入侵交通管制系统加以控制。附带一提,那辆幼稚园娃娃车行驶路段也同样全线一律统一为绿灯。」 变态羊在 仪表板上骨碌碌地转动眼珠。 「我不晓得eos究意是看中了哪一点才去附在满载幼稚园小朋友的娃娃车上,总之现在那辆娃娃车正在国道沿路失控狂飙中,要是放着不管马上就会发生事故吧,我现在正防止这样的事态发生耶,你们就不能稍微夸奖我一下吗?」 「好棒!好厉害!」 芦荟单手拿着素描簿这么说了。 「那些幼稚园小朋友都没事吗?」 「目前似乎是没事,他们全部集中在车厢后半部。eos似乎对人类没有太大兴趣。」 以非凡绝伦的速度急速奔驰的老爷车只花了到海边的十分之一时间就回到了我们所居住的街上,一路上几乎没遇到对向车。 「我已经请求警察的协助了。我拜托他们在我方以及娃娃车的去路上阻止碍事车辆通行。」 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感叹怎么会这么便利,幼稚园的娃娃车已经近在咫尺。加尼米车加速和娃娃车并拼,仪表板上的指针现在指到时速一百三十公里。 我伸长了脖子看着娃娃车,那是一辆小型接驳车,幼稚园小朋友和年轻保姆正聚集在车厢后半。至于司机,一看便知他拼了命地想办法操控。 「又是那个啊。」 车体上长出无数粉红色触手,这等异样的光景是在场几位都很熟悉的东西早已司空见惯的eos半透明触手,从打开的窗户传来小朋友们害怕至极的哭声。 「唔唔嗯」 听到虚弱的呻吟声,我把头转向后座,野野香配了。她东张西望看了一下四周,最后和我对上了眼后又低下头去。我一边思考对策一边问加尼米德:「eos的『核』在哪?」 「就在车体中央!这次是属于比较小规模的eos,但手段十分狡猾,没想到居然会拿天真无邪的小朋友们当盾牌,这么一来就没办法从外部攻击了。」 「也就是说,必须到娃娃车上去将之击溃才行啰。」 「看来只有这个方法了,但问题是要怎么样才能上车去。」 让车子逼近娃娃车这个做法太过危险。如果娃娃车突然切换方向的话,从车体尺寸差距判断,肯定是我方会被撞飞。话虽如此,就算要等它汽油耗尽,非但不能保证油箱见,娃娃车就一定会停下来;而且那时候娃娃车也很有可能会驶离路面当场撞车,总之现在时间相当紧迫。 在我还在思考时,琴梨一派轻松地开口了。她对野野香说: 「来,走吧!」 「咦咦!」 还来不及阻止她们。 琴梨抱起刚从昏迷中清醒的野野香,从时速一百三十公里的车上跳了出去。 「嘿呀!」 发出「呜咽」之类的声音的,是野野香的哀号啊 非常不巧的是琴梨似乎不晓得惯性定律的样子。一路奔驰的娃娃车这时正好开到天桥前,奋力一跳的琴梨(以及被抱住的野野香)就这样以时速一百三十公里撞上了天轿。 我想我是听到了一声巨响。我急忙往后看,隐约看到抱着野野香的琴梨和滑板像是被撞飞了出去似地落下。总觉得刚刚发出的撞击声非同小可。 「喂,加尼、加尼!」 「拜托另用那种像是甲壳动物的略称叫我好吗?如果你要问那两个人的话,她们都没事。d操纵器的抗冲击护盾正展开中。撞得再厉害也只是轻度碰伤而已。只不过野野香似乎又昏倒了。」(译注:日文中「加尼」音近「螃蟹」。) 从昏迷中清醒一分钟后又再次昏倒,这遭遇真是让人同情,等一下就算请她吃份三层冰淇淋也好。 就在我看着面对素描簿,口中「嗯~~~」的念念有词的芦荟时,上天的启示降临到我的脑中。我将灵感化为言语。 「芦荟,拜托你画梯子,尽量画个看起来牢靠些的。」 芦荟杏眼圆睁地望着我。 「嗯!」 她点头,开始动笔作画。 巴将竹刀架在肩上,进入老僧入定的境界,凌央到歪着头,手上拿着毛笔一动也不动,我也试着向凌央提案。 「总之拜托你想办法让娃娃车的速度慢下来,这样下去根本就没办法上车。」 凌央眼睛眨也不眨地望向我。虽然我并不认为她有点头表示答应,总之凌央按了一下战斗服前面的扣子,启动d操纵器『鸠凯林』,就直接提起手上的笔在空中挥毫。青白色的轨迹形成文字。那如行云流水般的发光笔画,看来好像是一笔画写成的「时速限制」四个字。也不见凌央的指示,飘浮在空中的「时速限制」就突然飞上天朝娃娃车直冲过去。覆盖在一层粉红光芒下的娃娃车表面瞬时发出一阵青白色闪光,接着娃娃车突然减速。加尼米德为了让相对速度随时保持为零,猛然控制煞车,我们的时速也从一百三十公里瞬间降为四十公里。 「哇哇哇!」 在后座摊开速描簿作画的芦荟当场朝车子的先进方向扑了过去,她的头正中我的后脑勺。咚的一声!痛毙了。 凌央也向前飞了过来,身体卡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这次只有系着安全带的巴一人平安无事。 「接下来只要搭上娃娃车将『核』破坏掉就行了。」 巴甩着一头长发,高举竹剑。 「只不过,这种情况下实在没办法接近,非得想办法解决掉触手不可。」 娃娃车上冒出既像藤蔓又像管子的荧光粉红色半透明物体,就像随波摇曳的海葵一样晃动着。就算勉强跳过去,下场也只是被这些触手给一打倒吧。 况且,这些女孩的能力不能连续发动。巴的口头必杀技要保留到最后给『核』来个致命一击,凌央的毛笔字也已经用掉了,芦荟还得让她画梯子才行 「呀嗬!抱歉来迟啰!小的来也!」 从汽车音响传来琴梨开朗的声音。我一看后照镜,上头映着正踩在滑板上以风驰电掣之势追了上来的琴梨!以及她拎在其中一只手上的野野香两人的身影。我马上开口。 「琴梨,野野香现在清醒吗?」 「嗯?野野,你醒着吗?」 「哇哇哇哇」 这真是太好了。我对着全部的人说了: 「野野香就用精灵犬攻击eos的触手,在这段期间芦荟就在娃娃车和这辆车之间搭起梯子,巴就经由梯子入侵娃娃车,将『核』打倒。这个作战计划如何?」 「算了,也好。」 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么回答了。 「听到了吗?野野香、芦荟,你们就照我刚刚说的做。」 「是~~」 一边画图一边回答的人是芦荟。野野香没有答腔,取而代之的是送来了阵阵断断续续的吹奏。 橡实啊滚啊滚啊载浮载沉。(译注:日本一首关于橡实的童谣歌词。) 每当琴梨的滑板撞上颠簸的柏油路面时,就会传来一阵声响。不过,三只精灵犬同样也飞在空中,抓着野野香的琴梨紧跟在娃娃车后方。琴梨虽然笑得很开心,不过对被迫搭上时速四十公里滑板的野野香而言,这只会是个恐怖的体验吧。 野野香操纵的『史姬拉』『莱拉普斯』『赛伯拉斯』这三只狗以还算认真的飞行方式袭击娃娃车上冒出来的eos,精灵犬们撞上的那一瞬间,eos的触手当场消失,虽然放着不管又会再生,不过现在只要能争取时间就行了。 「完~~成了!」 在芦荟发出欢呼声的同时,素描簿团团包围在一阵光中。接着不停扭曲,渐渐改变形状,当形状再次固定下来时,矗立在芦荟面前的是呃,应该是梯子吧,不过感觉比较像画坏的抽大头签。 「嗯咻!」芦荟正要把由两根纵线和数条模线所构成的抽大头签状梯子架到娃娃车上,没有比这看起来更惊险的事了。 「凌央,你也去帮忙。」 听到了我的请求,一直在前座夹缝中没有丝毫动静的凌央这才起身。她默默用手撑住芦荟的梯子。 「动作快!芦荟小姐的实体化能力,持续时间平均只有三分钟。」 一边听着加尼米德的提醒,我朝巴点头示意,巴以认真严肃的表情解开安全带。 「那我走了。芦荟、凌央,你们可千万别放手喔。」 巴把竹刀插在背上,手攀住梯子。野野香的奋力演奏正透过音响喇叭传来。只不过那由直笛演奏的曲调却是上气不接下气,精灵犬的动作也显得同样迟钝。 「巴!」 我不禁开口。 「你小心点喔。」 一头长发在风中飞舞的少女头也不回地说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更重要的是,你可千万别往上看这里。知道了吗?」 她只留下这句话,就慎重地爬起梯子来。在她的去路上,正在和三只精灵犬缠斗的eos触手们就等在前头。值得庆幸的是娃娃车车窗是开着的,这么一来就不需要打破玻璃。 从打开的车窗,依旧传来阵阵小朋友们不安惶恐的哭声。 巴的衣服下摆不停地随风飘扬,她就这样一格一格爬上横七竖八的便桥。绕圈子飞行的精灵犬们正在援护巴,但是看来野野香也撑不了多久。 「你放心吧!」 琴梨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不知不觉间,拎着野野香的琴梨来到了车子旁边。 「巴从以前就很可靠!这点我可是很清楚喔。不管她嘴上怎么说,该做的事,她一定会确实完成!」 琴梨咧着一张嘴,露出满面笑容。 「不过除此之外她就什么也不做啦!」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这句多余的话,巴摆动着一双长腿,上半身塞进了娃娃车内。这时eos的触手缓缓举了起来,就像是要打死碍眼的虫子一样。 「巴、快啊!」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一旁的精灵犬像是在抗议超时加班似的明灭闪烁,一副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芦荟的梯子也一样。 在千钧一发之际,巴滚进车内,eos的攻击挥空。 从这里无从得知幼稚园小朋友们有何反应,不知道他们看到突然从车窗爬进去的巴究竟做何感想,总之哭声好像是停止了。 巴在娃娃车里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她目光毫不松懈地瞪着车地板。 「加尼米德!『核』在哪里?」 「就在巴小姐所在位置正下方三十公分处。」 一听到加尼米德的回答,巴的身体旋即发出磷光。 接着是一道闪光。 巴喊出听似「超烈龙击虎虎虎大河斩!」的招式名称同时,将反手握住的竹剑用力插入娃娃车地板。 在那一瞬间,盘据在娃娃车外围的浅紫红色触手群就在同一时间开始崩溃,宛如化为粉尘的玻璃般细碎地闪耀着光辉,接着消失而去。唯有这个画面总是如此庄严而美丽。 「确认『核』已经消灭了,人类重新取得控制权。巴小姐,麻烦请您转告司机先生:youhavetrol。」 「我明白了。」 巴做出简短回应后走向驾驶座。那个身影,再怎么排除个人主观影响,看起来都显得哪些英勇。 ***** 娃娃车缓缓停在路边。车门打开,戴着黄帽的小朋友们翻滚似地下了车。巴也下了车,她的两只手上各挂着数名笑容满面的幼稚园小朋友。巴一脸不知该做何表情的表情。这种时候只要很平常地笑一笑不就好了吗 从率先停下来示意娃娃车停车的敞篷车上,芦荟也冲了出来。 「真是太好了。刚刚大家一定很害怕吧?」 芦荟也被小朋友们团团包围住,甚至还有人扯着她的衣服。这时一路让滑板喀啦喀啦作响的琴梨紧急煞车。 「嗨,各位!你们好吗?」 琴梨把手上的野野香放到地上以后,加入了挤在小朋友堆中的巴和芦荟的行列。 「大姐姐,谢谢你们~」 小朋友们齐声说道。野野香也在转眼间就被好几个小朋友缠住,她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这也难怪,她平常根本没机会被人家叫大姐姐啊。 至于凌央 她就站在背靠着加尼车看着她们的我的身旁,一动也不动地伫立着。 「你要不要也一起过去?」 凌央似乎没听到我这番话,她只是一直盯着看而已不过,那有如大理石制天使像般的侧脸似乎稍微起了一点变化。 从她的双唇间仅露出一瞬的白色部分,该不会是虎牙吧?但在我确认之前 「凌央也来嘛。大家都好可爱喔。」 在芦荟的带领下,凌央也埋没在黄色帽堆中。在小朋友们之中摇摇晃晃的凌央还是一样面无表情,茫然发愣的样子。虎牙应该只是我看错了吧? 琴梨就像在表演杂耍似地把小朋友抛起来,随即搏得一阵欢呼,野野香手足无措地杵在原地;巴的脸颊不停抽动;芦荟则是推满了笑容,不停地摸着那些特别可爱的小朋友的头。 ***** 一边向舍不得道别的小朋友们挥手,敞篷车一边回转。由于琴梨的一句「我还游不过瘾!饭团也才吃到一半」,我们再次前往海边。 「那么各位,到海岸为止,请各位好好享受这趟舒适快意的兜风。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请陶醉在我这美妙的歌声中吧。歌名就叫做『海岸线缪思』,是投入了我全副灵魂的爱之歌。」 汽车音响发出了荒腔走板的电音演歌,当然还是没有半个人在听。 巴戴着墨镜的脸转向左边说着: 「这一次我实在是努力过头了,我非收取额外费用不可。况且,我也还没体验过海边店家吃着既乏味又昂贵的调理包咖哩这种所谓去海边不可或缺的应景活动。」 「我想吃炒面~~」芦荟说。 「」凌央的反应。 我问不到野野香的意见。因为她人又回到后车厢里去了,等到了海边,就请她一客刨冰吧。 话虽如此看来我得认真考虑找个打工了。 ***** 话说,促成这次海水浴的凌央那一声「海」,根据之后听到的结果显示,她当时想说的似乎是: 「今天是个热到想要带猫去海边和黑尾鸥比叫声的日子,明明就还是六月。」 她到底是如何把这段话省略为「海」一个字的?追根究底说起来,这段话究竟有什么意义完全没人知道?不过这趟来海边并没有来错,所以就算了吧。 那么接下来,下次我们一行人又要到什么地方去了呢?要到什么时候爷爷家里的冷气才会修好呢?夏天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到了暑假,她们有打算回家里去吗? 还有爷爷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我一边看着五个人的吃相,一边想着这些事。 第四话 『微笑止痛剂』 我与五人一羊的共同生活也已经进入第好几个月了。每天早餐时间总是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今天也是同样的光景。 「吃饭了!」 笑嘻嘻地扯开嗓门大喊的人是琴梨;在她身旁,面无表情的凌央凝视着不知何方的空中;再过去一点的位置上,巴将眼睛凑近了早报,正在看报纸。 那三个人一到饭厅就马上坐到椅子上,丝毫没有打算站起来的意思。于是会帮我做早餐的就剩下两个人,当然就是芦荟和野野香了。 「野野,盘子很烫很烫,你要小心点喔。」 芦荟从我手中接过盘子,再递给野野香。附带一提,芦荟的工作就只有这样。 「哇」 野野香用那双紧张得发抖的手端着盘子,动作僵硬、步履维艰地走向餐桌。 话虽如此,早餐是吐司、煎蛋和优酪乳这三样,负责料理的只有我一个,芦荟和野野香只是在厨房和餐厅间来回端盘子上菜而已。 野野香身高不及流理台,让芦荟做事又太危险,巴就算拜托她也不会帮忙;凌央则是完全不晓得她在想些什么,至于琴梨,她不如什么都别做,事情才会顺利进行。所以今天我还是围着和我一点都不搭的围裙做早餐,老实说我也早就习惯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早餐的内容总是一成不变呢?」 巴的视线离开了体育新闻版,一脸正经的问。 「偶尔来顿豪华一点的早餐应该不为过吧?一直反复荷包蛋、煎蛋卷和美式炒蛋这三样,我也差不多要吃腻了。」 就算你这样要求,我其他的拿手菜也只剩下水煮蛋而已。 「除了蛋以外不是还有其他东西吗?像是牛角面包、土耳其咖啡、凯萨沙拉等等等等。」 牛角面包还另当别论,我根本就不晓得另外两样的作法。况且我最重要的莫过于成本效益。爷爷的存款所剩不多,拜托你也为我这样精打细算的苦心设想一下。 「要是不顾虑到我们的美容和健康问题,那怎么行呢?最近我总觉得自己的头发失去光泽,唉,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面对不轻易善罢甘休的巴,我也只能耸耸肩。 「唉,天晓得。」 根本无法期待能冒出什么特别的早餐来才是,要是她愿意自己动手做的话那还好,然而那只是永无止尽的梦想罢了。就在我想到爷爷发明的东西里是否有自动调理装置时。 锵的一声响震鼓膜。一看,野野香刚刚端在手上的装荷包蛋盘子翻倒在地、她自己也跌倒了,不过发生顺序好像说反了。 凑巧的是那正好是巴的份,巴尖锐的声音随即响起。 「野野香!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呜呜对、对不起」 野野香惶恐地缩起身体。巴继续说: 「你向我道歉做什么?要道歉就向生了这颗蛋的鸡道歉!」 野野香一边哭、一边朝掉在地上的荷包蛋深深低下去。 「对、对对不」 芦荟在野野香身旁蹲了下来,捡起翻倒的荷包蛋。 「没关系、没关系。鸡妈妈一定会原谅你的,只要好好拜托它,就会再帮我们生蛋的,这个就给喵喵们吃吧。好不好?」 「唔唔唔。」 「鸡可能无所谓。」 我指出问题点。 「冰箱里已经没有蛋了。刚刚那是最后一颗。」 这时芦荟提议。 「对了!我们就各分一点给巴吧!」 「咦?已经没了喔!」 琴梨好像早就一口吞下荷包蛋了。 「你也不早点跟我说!对不起啦,巴!」 「我根本就没指望过你。」 巴不悦地说完以后,神色怨恨地看着地板。有几只从院子跑进来的猫,早已期待万分地等着这颗蛋会如何处置。 要安慰手撑在地上、泪眼汪汪的野野香也是一大难题。巴转过头去,凌央也只是一味地注视着自己的盘子;说到琴梨,不晓得是不是对周遭的情况浑然不觉,总之她早已将早餐一扫而空,正准备离开座位。 「我吃饱了!拜拜!我早上还有练习!」 「对了,你之前说你是参加什么社?」 琴梨精神百倍地回答我: 「长曲棍球crosse)、女子足球和雪战同好会!偶尔还会去田径社!今天是哪个咧?反正去了就知道啦!」 话一说完,她全力冲刺出了饭厅,就这样直接跑出玄关,只留下一阵旋风。 「野野,你快吃吧。不然又要迟到啰。」 「呜呜」 芦荟帮颓丧的野野香把面包撕成小块,接着又对凌央说: 「凌央,准备好去上学了吗?有没有忘记带什么东西?要先确认过课表才行喔。」 「」 凌央一言不发地盯着芦荟,点了一下头,又继续慢慢咀嚼。 巴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始终面向旁边,就这样离开了厨房。她一向都会把自己餐具拿到流理台,但是今天却留在原位。我叹了一口气,把琴梨和巴的盘子叠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吃完早餐的芦荟等三人在玄关到齐了,芦荟一脸春阳般的笑容,牵着野野香和凌央的手。包包挟在腋下,带着两个人这副模样也是每天早上惯例的光景。 「路上慢走。小心车子喔。」 鞋柜上的羊偶骨碌碌地转动眼部镜头这么说了。芦荟还以微笑。 「嗯!小加。我们走啰。」 芦荟转向我。 「那,小秀,我们出门啰。」 她轻快地说完以后,芦荟和野野香、凌央这国中部三人组就走出了爷爷家大门。 目送她们以后,我想自己差不多也该准备去大学而转过身时 「嗯?」 鞋柜旁摆着一样十分眼熟的东西,那是芦荟一直随身携带的厚重精装书,不时成为她迟到原因的植物图鉴。 「怪了,她从来没忘过啊」 被遗忘在玄关的一本书。 事后回想起来,那就是今天发生事件的前兆。 ***** 我在大学餐厅吃饭时,别在领口的徽章传来熟悉的旋律。我敲了一下徽章顶端,音乐骤然停止,接着一个电子语音说话了。 「我是小加。您是小秀吗?」 「我要挂断了。」 「那可不成!就是因为有紧急事态发生才特地通知您的啊。」 「反正又是怪物出现了吧。」 「不是。」 加尼米德的声音中隐约挟带着哀愁。 「芦荟小姐似乎在学校里昏倒了。请您务必尽快赶去。」 「芦荟?不是野野香?」 我边说边站起身来,一手拿着吃到一半的鸡肉奶没拉面汤碗,和上同一堂课的同学挥挥手,就离开了。 「没错,正是芦荟小姐。刚才从学校那边来了通知,症状似乎不是那么严重,不过」 「是什么病啊!我根本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病症!」 「并不是肉体上的疾病。可别小看我的身体监控系统,我可以确定芦荟和任何疾病都无缘。」 「那怎么可能会昏倒!」 「您说得没错,所以我非常担心,担心得无法自拔,于是我现在正一路飙车前去接您。啊啊、芦荟小姐要是她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我说不定会启动屋子的自爆装置。」 「拜托你千万别那么做。应该说,别把那种东西装在家里头!」 在走到餐具回收区前,我就把拉面吃完,接着一路冲向校门口。 加尼米德紧急煞车,和我抵达校门口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准备坐上这半调敞篷车的驾驶座时,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羊布偶当场映入眼帘。 「你是怎么上车的?」 「用、爬的。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 加尼米德从羊角底下伸出机械臂,比出万风的手势。我想像从玄关一路蠕动爬行到停车位的羊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您那是什么反应!枉费我面对猫咪半路的挑衅时仍不忘必死决心!更要紧的是,您看!芦荟小姐亲手缝的这身模样都被弄成这么脏了!」 「我知道了,你快开车啦!」 在我系上安全带的同时,由加尼米德所操控的敞篷车,引擎像是接上了氮气钢瓶似地猛然发动。我和加尼米德就这样一路无视所有交通法规,赶往芦荟她们就读的女校。 几分钟后,肯定让轮胎磨损不少的恐怖兜风结束了。我有些一拐一拐地下了车,仰望眼前井然有序的校舍,是间感觉不错的女校。真不愧是制度完善、从幼稚园到大学部全都一应俱全的学校。 「拜托你放开我。」 「我不要!」 加尼米德吊在我的一只手上,都是因为它的机械臂硬抓着不放,还惹来警卫怀疑的眼光。要不是这两个人来到玄关接我们的话,警卫肯定不会放我们进去吧。 「芦、芦、芦荟她、芦荟她、芦荟她她」 不知所措、随时要哭出来的野野香,以及 「」 始终保持沉默的凌央一路带着我走进去,我这还是第一次进女校,有种说不上来的紧张感。下午的课似乎还没开始的样子,一旁国中部的学生们各自以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投向加尼米德的目光让人如坐针毡,只是这样一直默默地走,感觉也很尴尬,于是我试着发问。 「听说芦荟昏倒了?」 「芦她是、是」野野香回答。 「」凌央沉默。 「那,芦荟现在在哪里?」 「保、保健保」 「」 「是保健室啊。」 「是、是在室」 「」 在进行上述的问答时,就来到了那间保健室。凌央脸上不见一丝犹豫的神色,她直接拉开门,用那双干冰似的眼睛仰望着我。 芦荟睡在一张白色的床上。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正闭着,抿着的嘴呈波浪状,睡得正香。 回转椅嘎吱作响一阵,一身白衣的年轻女校医转过身来面向我。 「你不是挂川同学的哥哥吧?啊,你是小秀!」 为什么她会知道呢?就在我摸索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对方先开口了。 「挂川同学还有三隅同学来这里的时候,总是把你的事挂在嘴上喔。」 芦荟还另当别论,野野香话多的样子还真是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校医要我坐下以后,说了: 「谢谢你,雪崎同学,忙到这里就好了。三隅同学也是,你们都先回教室吧。」 「秀那个、那个」 野野香双手合十,嘴唇颤抖不已,眼中泛起泪光,我朝她点点头。这时,茫然伫立的凌央手上多出了一本不知本来藏在何处的簿册。 「」 她翻开其中一页给我看。写着「病情稳定」。她又继续翻下去,接着是「健康第一」、「合家平安」等四字成语,最后 「拜托你了。」 她淡淡地说出这句话以后,非常优美地行了一个礼,接着不慌不忙走向担心得不知所措的野野香,牵起她的手,出了保健室。 「这么相亲相爱是件好事呢。」 女医生笑眯眯地发表意见,再次面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的我。 「关于挂川同学的病情」 「呃、是。」 我试着甩开加尼米德的手,同时勉强做出回应。它就是不放开。 「她同时并发轻微发烧、腹痛、头痛、晕眩、心悸等症状,我已经先让服下镇静剂了。」 「请问病名是什么?」 我最在意这点。女医生似乎觉得很有趣似地看着我和加尼米德,一边回答: 「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是压力。」 「压力?」 「对。这病是心因性的。对挂川同学而言,这就像是她的宿疾一样。」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一边瞪着加尼米德,一边喃喃自语。羊的镜头转了一圈。 「唉呀,是吗?去年也是平均每几个月就被抬进来一次耶啊,这么说来,升上二年级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发作呢。我还以为早就痊愈了。」 校医女士看着芦荟的睡脸,露出了微笑,接下来看着我,又笑得更开心。 「挂川同学现在是住在逆濑川老师那边吧?你是他的孙子吧?」 「嗯,是啊。」 「大家处得还愉快吗?刚刚那两个人,还有高中部的那两个人。」 一点都不愉快。我想起早上的风波。不过至少芦荟和其他人应该都处得还不错。 听我这么说完以后,校医女士开口了。 「挂川同学一直都保持微笑吧?在学校也一样,她就是以这种方式来散播光与热给周围的人。」 「她这种个性常常帮了我很大的忙。」 「可是,长期维持发光发热的状态,是会造成很大的负担的。」 我本能地将视线投向芦荟的脸。 「也就是说,有时候芦荟其实是在勉强自己笑啰?」 然而女医生摇了摇头。 「可以肯定那都是发自内心的笑。挂川同学的笑容,不论何时都没有一丝虚假,可是她在无意识中还是会有心痛的时候。」 这么一说我就想到了。 「如此说来芦荟在学校该不会也是都扮演一些像是仲裁、或是劝人家和好之类的角色吧?」 「你脑筋挺灵光的嘛。你说的没错,在挂川同学开朗真诚的笑容打动下,只是因为一点点不愉快就吵架的那一方反而会觉得自己很愚蠢,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如此。」 「还有」 女校医稍微放低音量。 「你知道挂川同学家里的情况吗?」 这么说来我对她们的事情一无所知。 「挂川同学的父母都专注于工作上。父亲已经到国外出差多年,母亲似乎也是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回家;所以当我听到挂川同学到逆濑川老师家寄宿的时候,我个人是觉得这样应该会比较好。」 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话说回来,听到爷爷被人称做老师,耳朵挺不能适应的。 女校医发出了高雅的笑声,站了起来。 「你可以在这边待一下吗?我等一下有会要开,挂川同学就麻烦你了。我想她等一下就会醒过来,帮我转告她说今天可以先回家没关系。」 呃,该怎么办呢 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女校医已经拿起床上的文件,走出保健室了。 总之我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双手环胸。 就在我望着芦荟那张即使睡着了仍像是在笑的脸庞时 「真是惹人怜爱的睡脸啊。」 要是一直装成是布娃娃,那该有多好啊。偏偏加尼米德却说话了,这死家伙到底要抓我的手抓到什么时候。 「睡在保健室里的芦荟小姐,噢噢,真是美妙啊。这完全有别于一般的状况。正因为是在学校这样的场所,我所有的感知器才会从这个空间充分感受到这个状况的特殊,您不这么认为吗?」 「你在病人面前说这什么话 啊。」 「您才是,持续沉睡的芦荟小姐就在眼前,您还在犹豫些什么呢?现在四下无人,这间保健室里面只有单独的两个人,加上芦荟小姐现在正化身为睡美人,您该做的只有一件事。希望您不要违背我的期待。」 「谁管你啊,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并不知情。实在非常抱歉。」 加尼米德的声音消沉了些。 「不过,其实只要好好想一想,事情就显而易见了。即使在我等居住的大宅中,仍旧有隐形的精神性冲突,巴小姐个性神经质,野野香小姐又是那副德性,琴梨小姐天真过头,凌央小姐完全不懂看人脸色。就是因为有芦荟小姐在,五个人才能和平相处至今,我这么说并不为过吧。」 「虽然我之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这次是我们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得想办法做点什么才行。」 不过该做些什么呢? 「当然是照顾病人。来,快行动吧,现在就是您和我一起充分照顾芦荟小姐的时候了!」 「好了!你给我安静一点啦。」 我看着芦荟那张非常适合「睡得香甜」一词的睡脸。那张脸就像是在阳光充足处缩成一团的猫似的。那那合不拢的嘴唇更让我强烈如此觉得,她的表情平静得让人全然不觉得她是因压力而昏倒。 「」 芦荟一直戴在头上的发夹就放在枕边,看起来像是一颗橙色的球。我一时兴起拿在手上,仔细一看,那好像是某卡通人物,造型类似柳橙装上手脚。摸起来的手感像海绵。 「让你操心啰。」 我的这番喃喃自语,居然得到了回应。 「没这回事喔。」 我往下一看,芦荟的眼睛带着笑意,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 「那个是从瓦伦西亚(valencia)星系来的宇宙人柑橘君喔。纯手工,借我一下。」 从我手中接过似乎是叫柑橘君的玩意儿,芦荟突然换了个说话口气,说起话来。 「哟,芦荟。你为什么躺着呢?」 似乎是当自己在表演腹语术。 芦荟:「嗯,柑橘君,那是因为肚肚稍微有一点痛了起来。」 柑橘:「那可真是不得了,你不要紧吧?芦荟。」 芦荟:「我不要紧喔,睡一觉就好了。」 柑橘:「真是太好了,这样就可以放心了。」 芦荟:「嗯。」 柑橘:「万岁。」 芦荟:「嗯~~~~~」 芦荟似乎已经想不到后续。她歪着头,似乎在思考接下的台词。轮到我开口了。 「你真的不要紧吗?」 「嗯,全好了。」 虽然芦荟嘴上这样说,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完全康复了的样子。或许是药效的关系,芦荟的眼神总显得有些茫茫然的,我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确实还有点烫。 「对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就醒来了?」 「刚刚,就在小加说什么『付出袋子』的时候。」 芦荟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坐起上半身。把柑橘君夹回头上以后,准备下床。途中脚步一个不稳,我赶紧扶住她。 「还是回去休息会比较好。」 我点头同意加尼米德的提议。 「就这么做吧。能走吗?」 「呖,不过得先去拿书包。」 她蹒跚的步伐真是让人捏一把冷汗,我叫住芦荟,最后决定听从加尼米德「就一路背她到车上如何?至于书包,拜托凌央小姐就行了。嗯,这样最好!」的一席话。 「咦~~?真的好吗?我真的很重很重喔。」 「别想太多。」 而实际上,芦荟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重。 ***** 多亏有先指示加尼米德要它尽可能开得慢一占,老旧轿车这回可说是破天荒头一次以安全驾驶的姿态回到了宅邸。我再次背起芦荟,带她回二楼房间,一爬上楼梯 「对不起喔,小秀。」 芦荟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了。 「你又没亏欠我什么,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 「可是,学校的课」 「反正下午的课我本来就打算翘掉,你就别在意了。与其因为eos出现而被叫出教室,这还让我觉得自在多了。」 我在挂着写有「芦荟家」的牌子的门前把她放了下来。 「听好啰,换上睡衣以后就躺着休息。对了,你午餐吃过没?」 「还没。」 「那我去煮稀饭过来,味噌口味的可以吗?」 「嗯,随便什么都可以唷。」 芦荟开心地点头后,进了房间。在门关上前,我听到了一个小小的说话声。 「谢谢你。」 ***** 让芦荟吃过稀饭后,我和加尼米德待在厨房。 「问题尚未解决。」加尼米德说着。 「这我当然知道。」 一边把冰块扔进塑胶带里,我一边思考着。 看样子,芦荟在无意识间累积的压力会让她周期性倒下,如果本人有意识到这点那还另当别论,但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会不晓得舒解压力的方法。问题不是在芦荟身上,而是出在周遭的人身上。现在这个情况,离她最近的周遭就是在这幢宅邸里面。我想起今天早上的口角。 「不能再让那种事发生啊」 有必要让全体成员意识改革。巴应该要更坦率、琴梨要更用心听别人说话才行,凌央则希望她能更明白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野野香需要锻炼出不为小事轻言落泪的强韧精神 「总觉得行不通耶。」 「在还没开始前就说行不通怎么可以,得先试试看再说。」 「是没错啦。不过,像是温柔婉约的巴、或是深思熟虑的琴梨,这根本让人难以想像。」 「其实我也无法想像。况且,大小姐们就是因为各自拥有那样的个性,才会展现出魅力光彩。要把这么难能可贵的个性给抹灭掉还真是令人惋惜。」 「问题是,首先我连要怎么做都不晓得。」 我叹了一口气,用橡皮把装了冰块的塑袋口束起来。 「我想试看看头上放着碎冰睡觉的感觉。」这是芦荟的要求。她指的应该是冰袋吧。 「算了。现在就先专心照顾芦荟。喂,温度计在哪?」 「根本不用那种东西,用我的热感应器,量体温绰绰有余。」 「这是心情上的问题,用温度计才比较会有被人看护的感觉吧。」 在脸盆里装水、准备毛巾。就这样,我准备好了一套看护用具,就在我抱着这些东西准备到芦荟房间时 整栋屋子里警报声大作。 ***** 霎时我茫然杵在原地。不用思考我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啊啊」 就连加尼米德也不似以往,声调中带着些许悲伤。 「居然是在这种时候,接下来我本来还打算要慢慢地、彻底地纪录整个看过程耶」 「先关掉警报再说!快点!」 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停止。我把看护用具放在地板上,抱起加尼米德,赶往地下室。一冲进作为司令室的地下室,墙上的巨大荧幕正显示出附近这一带的地图。其中一个地点正闪烁着红光。 「无庸置疑,这是eos。已经是具象化、属于比较大型的还有,这是」 我感觉到背后有人。不待回头,我已经知道是谁。 「得赶快过去才行 !」 身穿睡衣的芦荟站在门口,神情恍惚,倚着墙。我连忙摇头。 「这种时候你就好好休息没关系。靠其他四个人应该也是有办法解决的,之前只有三个人的时候,不是也这样撑过来了吗?」 「但是看来这回可能行不通了。」 加尼米德说。 「请您仔细看看eos的出现地点,您知道这是哪里吗?」 「在问之前可以先说明一下吗?」 「那我就简单扼要地说明一下。这是从正好飞过上空的观测卫星所盗取到的照片。」 画面切换后,出现了一幅奇怪的情景。乍看之下不是很清楚大小,只看得出是个淡粉红色的圆。但是一旦掌握到比例尺以后,马上就会理解到那个圆圈出奇巨大,粉红色的圆旁边的房屋,就像是小小的垃圾一样。 真正的问题是在于覆盖在一片粉红色之下的部分。 「不会吧?」 「正如您所见,这次eos出现的地点,正是我等刚才所待的地方,也就是芦荟小姐她们学校的校区内。不如说是整个校区可能比较贴切。不管是高中部、国中部、大学部,全部都在eos的包围中,以一般的手段是无法进出的。」 芦荟脚步蹒跚走到我身旁来,稍微有些发烫的手指抓着我的手腕。 「eos应该是呈巨蛋状覆盖住整间校园。要打破这表面,必然要藉助大小姐们的道具以及d操纵器才行。」 不待加尼米德全部说明完毕,我就已经理解了。除了芦荟以外,能够攻击eos的其他四人,现在全部都包围在淡粉红色巨蛋内侧,而她们的道具和d操纵器全部都在 这里。 而唯一不在包围内的,只有芦荟。 「我去换个衣服就过来喔。」 芦荟一边开朗地说,一边以蹒跚的步伐,走向那扇通往更衣室的门。 ***** 由加尼米德操控的车子在路上疾速奔驰。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芦荟照例穿着那套战斗服,抱着素描簿,静静地闭着眼睛;我盯着挡风玻璃外的景象,那个由荧光粉红色所形成的巨蛋顶部已经清晰可见。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加尼米德突然如是说。 「要是五个人全都被关在eos内侧的话,我们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能够打倒它们的就只有这几位大小姐们,而且一定要靠道具才有办法」 我对仪表板上的加尼米德问道。 「这次的eos就是看准这点而来的吗?」 「目前尚无法确实eos是否拥有目的意识,不过如果这是偶然的话,未免也太刚好了。就连身为一介机械的我都不由得打冷颤。拜芦荟小姐倒下之赐,我等世界的命运尚系于一线希望之上而免于破灭。」 我所在意的还不只这样,如果eos是有意将芦荟她们五人就读的学校作为目标的话,那么eos的目标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她们五个人。 以往的eos比较像是天然灾害,出现模式随机,也不挑时间地点。或许现在已经开始产生变化,eos开始明确地察觉到芦荟她们是『敌人』了吗? 我用力甩头,这种烦恼最后往往只是沦为杞人忧天而已。惟独现在,就让我暂且相信这次也是这样吧。 「抵达目的地了。」 语毕,加尼米德停下车子。 ***** 从近处看根本无从掌握全貌。总之就是很大,差不多跟座小山一样!刚才还是校门所在的地方,如今似乎是在呈曲面状的粉红色障壁的另一端。 「里面的人都平安无事吧?」 「关于这点,现在我们也只能祈祷了。不过这个巨蛋状eos虽大,质量却很小。这面障壁应该也很薄才是。但当然用普通武器还是无法加以破坏的。」 四周是成群的警察,正在把蜂拥而来看热闹的民众给推回去,黄黑交错的警戒布条早已拉起。虽然不晓得是怎么办到的,总之据说是加尼米德下的指示。 「准备好了吗?」 我点头回应加尼米德。此时我双手抱着体积庞大的行李一共是四人份的战斗服,还有竹剑、滑板等道具。按照预定,芦荟在eos形成的障壁上开出洞来的同时,就由我负责冲进去把这些东西交给里面的四个人。那四个人要是能事先聚集在容易找到的地方就好了。 芦荟蹲在地上,在素描簿上作画。 「嗯~~~嗯~~~」 她咕哝着。是因为她很焦急所以画不顺手的关系,还是因为她的身体不太听使唤的缘故? 让人不由得专心祈祷的几分钟过去了。芦荟的素描簿开始发光,固体状的青白色光芒缓缓改变形状,在光辉减弱时,芦荟拿在双手上的是状似电锯的物体。这是说到要用来在墙壁上开洞的道具,只能想到这类东西的我所下的指示。想当然尔,说到目前的形状,要不是一开始就是我提出的意见,压根儿不会想到那是电锯。这是只存在于芦荟想像中的电锯。、 「是这样用吗?嘿!」 芦荟拉了一下像是绳子的东西,推测应为刀刃的部分开始转动。摇摇晃晃地走向eos的步伐真是让人心惊胆跳。 我马上放下手中的行李,站到芦荟背后,从她身后握住她拿着电锯的手。 「嗯。嗯?」 芦荟头转向一边看着我,轻轻笑了出来。现在的我还没有多余的心力还以微笑。 「芦荟,你只要拿着这个就好。由我负责操纵。」 「嗯。」 高速旋转的电锯刀刃接触到了那片荧光粉红,感觉相当坚硬。蓝色的火花如喷泉般倾泻而出,迸裂四散,我将自己的手置于芦荟的手上,缓缓地操控着电锯。芦荟的能力持续时间约三分钟左右,必然得在这段时间内,开出一个我能通过的入口来。 「过了一分钟。」 加尼米德冷静地告知时间的流逝。 好不容易在壁面切出了一条长约五十公分的纵线。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让电锯倾斜向一边,像是在画圈似地切割。在我使力的同时,应该也让芦荟的手承受了不小的力道,但是我现在实在没有闲暇去顾及她。 「过了两分钟。」 汗水滑下我的脸颊,还差一点。 「请加快速度!eos准备要再生了,还有正转为发出形态。」 我也看得出eos颜色正渐渐变深,从粉紫色转为洋红色。 「两分三十秒,次元能量反应增强。」 「两分四十五秒五十秒」 持续倒数计时中,原来三分钟这么短暂啊。 「可恶!」 电锯就快画好一个歪歪扭扭的圆。就差一点点了,拜托,再等一下下就好了! 「五十五秒,六、七」 粉红色的壁面上,静悄悄地开了一个洞。 在听芦荟的叫喊前,我就已经用个人的极限速度抱起衣服,一头栽进洞里。 当然我不可能还有余力做出安全倒地法。所以当场头着地摔了一大跤。想必全身上下都擦伤了吧,不过现在我根本就不在意。 我整个人倒在地上,朝背后看去,才刚开好的洞已经开始愈合。仰望天空,感觉颇为诡异的粉红色光芒让天空蒙上了一层阴霾,在天花板上,红色的『核』正在旋转。 我现在人在eos里面。 愣了一会儿以后,我急急忙忙想要站起来,得先找到那四个人才行。 「巴她们在哪里啊」 「就在这里啊。」 声音从头上传来,一头长发的少女正俯视着我。 「四个人都已经到 齐了,都冒出了那么盛大的火花来,当然会晓得要到这里来。来!快把那些东西交给我们吧。」 是巴。琴梨也在她身旁笑着对我比出胜利的v手势。 「刚刚真是帅吊啰,小秀!我刚还在想你会怎么做咧。对了,听说芦荟昏倒啦?她人还好吧?」 「这件事等一下再说。」 我好不容易站起来。不安地低着头并注视着我的野野香,还有一直面无表情地面向eos形成的障壁的凌央也在场。 除此之外,大批学生纷纷从教室窗户探出头来的光景也一并映入眼帘。 所有的道具和服装奇迹似地居然全拿齐了,巴和琴梨像是在抢东西,野野香则是畏畏缩缩,至于凌央是漠然她们各自接过自己的衣服以后,突然开始脱起身上的制服。 「你在做什么!非礼勿视!给我转过去!」 我顺从巴的怒气,转过身去。如果是加尼米德的话,八成是哭着惋惜吧。 「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换衣服啊。然而现在事态紧迫,啊啊,居然有这种事!居然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半祼。真是耻辱!」 「巴,这不是很好吗?像这样在学校正前方换衣服,可是少有的体验耶!」 「少有的事情一旦频繁发生才麻烦!野野香,你换快一点,凌央也是!脱下来的衣服等一下再折也没关系。」 这样的对话也仅止于片刻,在琴梨一声「好啰!」的信号下,我转过头去。 四个人身上还是同样的那套战斗服,全身覆盖在d操纵器的磷光中。 仰望天花板,『核』的旋转速度上升了。这时,呈小碎片状的物体从圆盘附近剥落并掉了下来。是一个单边长五公分左右的三角锥。粉红色的三角形一落到地面,发出了滋的一声,学校石板地当场烧焦融化。 接着,从天花板一口气分离出了好几个三角形。 「快闪开!」 我边喊叫,一边抱起野野香的身体、拉着凌央的手迅速跑开,eos的攻击接二连三从天而降。 琴梨踩在滑板上,身轻如燕地一一回避。巴则是一边跳跃躲过攻击,一边挥舞竹剑,将三角形击溃。但是这样下去损害情况只会越趋严重。 我立刻拟出反击的方法。 「喂!琴梨!」 「yessir!叫我吗?」 以高速让滑板转向的琴梨在我身旁紧急煞车。 「你跳得到那个『核』的位置吗?」 「小事一桩!加上助跑的话,轻而易举就上去了!」 「不过我还要麻烦你载着巴喔。」 「嗯嗯~那就有点棘手了,谁叫巴很重啊。」 巴从远处大喊: 「真没礼貌!我可是一直都保持着理想体重喔。肯定比琴梨还轻!」 「是喔?咦?可是我记得上次身体检查的时候,巴比我」 「给我闭嘴!」 随情况不同,这应该会是个让人莞尔的对话,只不过,想听的话,还是找别的时间来慢慢听吧。 「听好了,琴梨。不管用任何手段,你都要想办法带巴到『核』的附近去。然后用巴的竹剑下致命的一击。」 「那eos的攻击该怎么射过呢?」 「那个就拜托野野香想办法处理啰。」 野野香打了一个寒颤,嘴巴微开,目光向上看着我。 「还有我也想拜托凌央帮忙。」 凌央不慌不忙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我,接着注视着野野香;不可思议的是凌央似乎明白了我想说的话。 我尽可能以威严的声音这么说了。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们作战计划。」 之后 ***** 胜负轻松搞定。 在巴有如绕口令般的必杀攻击下,承受了这一击的『核』当场碎裂,荧光粉红色的巨大巨蛋像是溶化了似地在空中粉碎消失。 我所拟定的作战内容如下: 首先,野野香让三只精灵犬出现并攻击eos的『核』。然而那三只狗不晓得是不是因为野野香的吹奏缘故,完全不听使唤,于是借助凌央之力施了一点小小的咒语。吃了一记出自凌央笔下『奋不顾身』的发光文字后,三只狗不晓得是不是反省过了以往怠惰的表现,总之它们朝『核』笔直飞了上去。而这正是佯攻。就在eos反击精灵犬时,让巴抓紧自己脖子的琴梨让滑板冲出出去,借着足以引起音爆(soni)的速度,两人一口气冲上eos内壁,最后就像是云霄飞车的360度轨道般,借着离心力来到天花板附近时,巴抓准时机用竹剑给予『核』致命一击就这样,一切结束了。琴梨和巴接着同样以高速划过半圈天空回到这里来,和笑容灿烂的琴梨不同,巴一脸惨白,将竹剑撑在地上。 无论如何,无人受伤真是太好了,我手上和脸上的那一点擦伤根本就不足挂齿。 至于现在,我们一行人像沙丁鱼罐头似地挤在车内,正在回爷爷家的途中。 以现在的心境,根本就懒得在意那些交通法规,于是野野香也一起坐在后座,局促地缩在巴和琴梨中间。 巴向来的指定席副驾驶座上,今天是芦荟坐在上头。 击退eos以后,和加尼米德一起待在车旁的芦荟一看到我们的身影,便露出微笑挥挥手,随即又无力地放下手来。她刚才果然是在勉强自己。 「芦荟,你怎么了!」 对着率先赶到她身边的巴,芦荟开口说了。 「真是太好了,大家」 话还没说完,她就睡着了。现在也还睡着。为了避免把芦荟吵醒;反座的四个人把手指摆在嘴唇上保持安静。特别是琴梨那蠢蠢欲动的嘴,是由凌央负责按住。 我向加尼米德确认过芦荟睡得正熟以后,转头面向后方。 「拜托大家听一下,我有话要说。」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我身上,我陷入沉思。关于从女校医口中得知芦荟昏倒的原因以及她患有压力性疾病的事,我思索着该如何告诉大家,芦荟究竟是怎样煞费苦心、究竟有多为周围的人着想。就在思索的同时,我也渐渐反省起自己来。我自己也是一味地依赖芦荟。那是因为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笑容依赖成性,也因此,我和这些女孩的关系才能顺利以现在进行式进展下去。 就在我好不容易整理好思路,正准备开口时,巴迅雷不及掩耳地开口了。 「你什么也不需要说。」 巴看着靠在副驾驶座上的芦荟头上的发饰。 「和你比起来,我们认识芦荟的时间要长得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我们心里都很清楚。」 「咦?到底是唔唔唔」 凌央和野野香联手捂住话说到一半的琴梨的嘴。野野香不安的脸上浮现出像是要鼓起勇气似的决心,凌央只是肃静地望着我。 ***** 顺利回到宅邸,我让芦荟睡在房里,吩咐凌央帮芦荟换衣服以后,下楼一看 「总之我们要好好照顾病倒的芦荟!各位,做好今晚必须熬夜的觉悟!总之要照顾得彻底周到!」 还没换下战斗服的巴正在站在第一线指挥众人,野野香在手忙脚乱中接下了命令。 「野野香负责制作冰枕,别忘了外头要裹上毛巾。还有琴梨,你负责准备热水,那是要用来擦拭身体用的。不要太烫也不要太冷。」 「好难喔~~~~!」 话虽如此,琴梨依旧活力充沛地一手拿着脸盆朝浴室走去。 巴自然也不忘吩咐我。 「麻烦你去准备晚餐。对了,容易消化吸收的锅烧乌龙面怎么样 ?」 「好啊。」 我回答。 「可是,得去买乌龙面回来才行。如果要淋上蛋汁的话,那就还要鸡蛋啰。」 我看着巴抿起嘴唇。本来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话来回敬我,没想到巴像是企图隐藏自己的表情似地大动作点头。 「我知道了,我负责跑腿,请尽管告诉我需要些什么东西。」 我一把钱包和清单递给她以后,巴就以那身打扮出门去了,搞不好巴多少有些惊慌失措也说不定。 「咿,啊呜哇!唔唔呃呃」 只不过是在洗手台将水装进冰枕里头而已,不知为何从头到脚弄得全身湿答答的野野香,现在正慌了手脚。我帮野野香弄好冰枕,和小心翼翼地捧着冰枕的野野香一起到芦荟房间去探望芦荟她们。 「哇~~」 房间地板上铺满了习字用的宣纸,不晓得是从哪边拿来的。凌央将宣纸摊在地毯上,在那里默默地写着书法字,还真是一手好字。纸上头写的好像是『病魔退散』(偶差点打成禽退散),看来她似乎是打算用这些来代替神符或是符咒那一类的东西吧。 凌央抬起眼来瞥了我和野野香一眼。 「」 她只是一直默默地动笔书写。 这时琴梨一手拿着脸盆登场了。 「唉呀呀!这是什么啊?习字大会吗?来,芦荟!擦身体啰!」 「等一下再帮她擦吧。她看起来睡得正甜。」 琴梨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 「唔!真可惜!我是真的很想擦遍芦荟全身上下耶!」 我看向床,芦荟果然还是一副像在笑的表情闭着眼睛,她一定正在做愉快的梦!她就带着让众人不禁这样想的笑意安静睡着。 看来,四个人都比我还要清楚,为了芦荟该怎么做才好。根本就轮不到我来对她们下指示,不待我表示意见,她们就已经以各自的方式来为芦荟着想,而芦荟似乎也感受到了伙伴们的心意,安心进入梦乡;之前我居然还想非得由我来做些什么不可,但现在看来实在是太自以为是了。其实她们心里都很清楚,就算平常每个人都我行我素,不待他人提醒,她们心里早已明白: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彼此无可取代的伙伴!若非如此,芦荟也不可能流露出如此缓和人心的睡脸来。 「我也还有待修练呢。」 这还真是一张可爱到加尼米德会想拍照留念瓣睡脸啊。当我想到这点时,我才想起那只羊被我遗忘在车上。 不理它,至少暂时先放着不管吧。至少到芦荟清醒,琴梨帮她擦完身体之前。 第五话 『天狼星』 无聊的课程一结束,我马上离开大学,在回家途中的超市买好晚餐材料以后回家,这样的例行公事排进我的生活作息中已久矣。 今天的我也还是一路思考着晚餐的菜色,回到了一家之主始终下落不明的爷爷家。现在是黄昏时分,同时也是五个女孩子差不多该从学校回来的时间。 「我回来了。」 没有半个人回应打开门后说了这句话的我。人都还没回来啊?我一边这么想,正准备先把菜拿进厨房再回到房间时,一阵音调零零落落的笛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曲目似乎是『茶色小瓶(littlebrownjug)』,不只过原本应该是轻快活性的曲子,不知为何却散发出浓浓哀愁味。 我一路循着直笛的旋律来到了屋檐下,在那里的当然是野野香娇小的身影。弓着小小的背,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院子前的野野香身装战斗服,正专心一意地吹着直笛;她的背影勾起我内心更深的哀愁感,置于走廊上的节拍器正规律地发出滴答响声,野野香就配合着拍专注于练习吹奏上。 野野香的d操纵器『赫卡蒂』的能力,就是操纵三只精灵犬『史姬拉』『莱拉普斯』『赛伯拉斯』。现在,分别为红、蓝、黄三色看似犬幽灵的半透明物体正在院子里跳着舞步紊乱的华尔兹,附带一提,之前我从加尼米德那听说过,这些家伙为什么会具象化成狗的姿态,是因为野野香最喜欢狗的缘故。 「呼」 野野香中断演奏,换了一口大气,红蓝黄三色的半透明狗们也悠悠地消失而去。野野香把节拍器调慢以后,再次含住直笛,一曲改编得更为悲凄的『茶色小瓶』开始上演。 还是别打扰她吧 就在我小心翼翼避免发出脚步声,慢慢地转换方向时,我发现一个奇妙的物体稳坐于地板之上。 「哎呀呀,欢迎您回来。」 向我打招呼的加尼米德,一手拿着树枝,一手高举着苹果,正摆出相当超现实的姿势。 「你在做什么啊?」 「当然是模特儿啊,模?特?儿!您看不出来吗?」 我朝加尼米德用树枝所指的方向看去。 芦荟就蹲在墙边,她半抱着素描簿,睡得正熟。 看来芦荟和野野香一样,她刚刚在练习画图,而自愿当她模特儿的就是加尼米德。我踮着脚走近芦荟,迅速抽出素描簿,看了一下打开的那一页。 「唔嗯~~~」 这个像是一只头上长角的鼠妇,画的就是加尼米德? 「请让我看看,既然是出自芦荟小姐之笔,肯定是将本人描绘得极为讨人喜爱。」 我想还是别让它看到会比较好。 「芦荟会什么时候睡到现在?」 「林林总总过了大约三十分钟了吧。因为看她睡得实在是太幸福了,我真是不忍心叫她起来,而我的芦荟小姐睡脸集又再添了一张珍贵的影像,真是感动至极!实在没想到,现实生活中居然真的有一边打瞌睡、一边发出「咪~~咪~~」声的美少女!」 「对了,其他人呢?」 「凌央小姐正在自己房间里练习书法。巴小姐和琴梨小姐还没回来。」 我看着安于黄昏时分小盹中的芦荟,心想要不要在她肩上披点什么时,我发现直笛声已经停了下来。 「呼啊、唔唔」 野野香涨红了一张脸注视着我然而下一个瞬间,在眼睛还没对上之前她就别开脸了。只有节拍器刻划着节奏,夕阳中的走廊和野野香。 大概是因为被我看到练习的模样而感到害羞吧,野野香匆忙抱起直笛和节拍器,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 「哎呀呀。不过请您放心,野野香的演奏我全都录音下来了,要现在播放吗?」 我想野野香应该不会愿意,况且刚刚只听到一点点,我就已经了解了。还是跟以前一样逊。 在和eos的战斗中总是费尽千辛万苦的野野香,为了不扯大家后腿,她也是尽自己所能在努力吧,要是她没有那种害羞症的话,要我陪她练习也无妨啊。 我把素描簿放在睡着的芦荟身旁,拿着晚餐材料前往厨房。 ***** 这阵子异次元侵略体虽然没有出现,不过危机感却是与日俱增。总觉得eos变成越来越棘手的强敌,这五位少女似乎也隐约察觉到这点,每个人各自锻炼着这世上唯一能对抗eos的能力。芦荟和野野香分别提升绘画和直笛的技巧,巴则是翻开字典念念有词地开发着强力必杀技,凌央默默地在宣纸上填满文字,只有琴梨几乎什么也不做,每天沉浸在社团活动中,她们就过着这样的日常生活。 不过,还真是和平啊。只要eos不出现,我和那五个人就只是过着正常上下学的生活。这样风平浪静的日子持续了几天以后,发生了一起不甚寻常的事件。 ***** 在某天吃完晚餐后,我闲闲没事待在原本是爷爷所住的房间里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门打开,芦荟从门缝探出了脸来。 「小秀,现在有空吗?」 我点点头,芦荟东张西望地看了看走廊以后,迅速进来,并关上了背后的门,不晓得为什么手上还抱着加尼米德。 「总不能让芦荟小姐单独一个人进男人的房间吧!哎呀,我可是什么也没期待喔!」 把做出上述发言的加尼米德放在身旁,芦荟在我面前以正座的姿势坐了下来。她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平常的她就算身体不舒服也还是面露笑容,这回到底是怎么了呢? 「听我说喔,小秀」 以这句话开头的芦荟开始以不得要领的说话方式进行说明,在她说完之前就花了不少时间,但其实总归一句就是: 「野野香的样子不太对劲!」 芦荟是这样说的。 「放学回家的路上她有跑去别的地方。」 我问她为什么会晓得,她回答: 「因为,明明是她比我早离开学校,可是比较晚回到家里却野野。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芦荟更进一步说了。 「还有,野野半夜偶尔会溜出屋外,不晓得跑去什么地方。」 我的视线来势汹汹地落到加尼米德身上。 「这是真的吗?」 一肩担负起整栋屋子保全的就是这只羊偶的本体。只见加尼米德转动着那双大眼睛,非常干脆地回答: 「对,没错!野野香小姐这一个星期以来,都瞒着大家在半夜悄悄外出。」 「为什么你没告诉我?」 我从芦荟怀中抢过加尼米德,以勒颈技逼供。 「是她要我不准说的。野野香就抬起那一双怯生生的泪眼来恳求我,您觉得这样我还有办法拒绝吗?当然不可能啊!」 这不是可是理直气壮说的话吧。 「那野野香究竟是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那超出了我能力所及的范围,况且人家又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难不成是去幽会了」 加尼米德边说,眼部镜头的旋转速度随之上升。 「糟了!这是盲点!这下糟了啦,秀明少爷!」 「这怎么可能~~~」 芦荟摸着加尼米德的头,面露微笑。 「那种事情是决不可能发生在野野香身上的,她也许只是去便利店买些什么来吃吧,我偶尔也会这样。」 然而加尼米德完全听不进去。 「现在可不是愣在这里的时候了!一定要加以盘问让她招供不可!野野香小姐有危险了!」 加尼米德的腹部突然冒出四只长长的突起物。前面两只就 算了,不知何时竟然多出脚来。不过那与其说是羊的脚,老实说还比较像是蚱蜢之类昆虫的脚比较恰当。 加尼米德在蹦蹦跳跳中冲向门去,一时煞车不及、猛然撞上门以后,又滚了回来。 「那双脚又是怎么来的?」 「这是博士留下来的零件,我就拜托凌央小姐帮我装上去了。」 「凌央?」 「没错。安装时需要进行稍微复杂一点的配线作业,如果是她的话,就有办法完全依照我的指示不出丝毫差错地完成这项工作。请看看这伸缩自如的一双手脚!我终于从讨喜的摆饰,成功进化为移动式吉祥物了。」 不过是让破铜烂铁增添多余的机能罢了。 「小加、那个有点恐怖耶」 芦荟躲在我的身后,戒慎恐惧地望着突然跳了起来的加尼米德。 「您说什么?这真是天大的打击!我本来还以为,这么一来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在任何时候溜进任何地方了耶」 加尼米德垂头丧气,不过这应该不是本来讨论的话题。 「总之,我们必须要查出野野香究竟是上哪去了才行吧?」 「那么就交由已经可以实现自律步行的我去进行跟踪吧。虽然我不晓得幽会的对象是谁,但我肯定会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就用我这招上段踢!」 我把开始甩起后脚来的加尼米德扔到房间最角落以后,对芦荟说: 「我想她应该是回家去露脸之类的,如果还是放心不下的话」 芦荟一脸严肃地连连点头。 「的确除了偷偷跟踪她以外也没别的办法了,放学回家的路上要不要来试试看?」 「由我负责。」 芦荟露出平日未见的严肃表情,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她应该是察觉到野野香隐瞒的事中还另有蹊跷,芦荟接着放低了音量: 「这件事情是不是先瞒着大家比较好啊?」 「至少别让巴琴梨知道会比较好吧。」 那两个人要是一听到这件事,八成马上就直接跑去盘问野野香了吧。 芦荟同意地点点头。 「那明天见啰。」 话一说完,她就出了房间。 「还有其他方法喔。」 加尼米德一拐一拐地靠了过来。 「野野香小姐有每天写详细日记的习惯,只要稍微偷看一点日记内容的话,她那天在哪边做了哪些事情全都一目了然。怎么样?趁野野香小姐不在的时候潜进她房间,尽情沉醉于通篇纪录着赤裸独白的少女文学中,这个作战计划如何?」 我拿起加尼米德,用手边的胶带捆起它的四只手脚,弃置于枕边。 ***** 隔天。 和平常一样,芦荟牵着野野香和凌央的手出门上学。吃早餐的时候我十分仔细观察过了,不过我实在看不出野野香有隐瞒任何事情,像是做任何事都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以及其他各方面,都是平常的野野香;巴和琴梨似乎也不觉有异,她们本身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凌央还是一样始终盯着半空中,一边把烤吐司往嘴里送。只有芦荟一和我对上眼,随即若无其事地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反正一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大家全都出门以后,我一边整理东西准备去大学,一边喃喃自语。 「毕竟是野野香。也许其实只是跑去宠物店看小狗狗?」 「秀明少爷,差不多可以还我自由了吧?」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被胶带固定住的加尼米德哀怨地哀嚎着。 「对一个开口说要偷看别人日记的家伙来说,接受这处罚是应该的。你暂时就给我维持这样吧。」 「真是残忍至极,拜托就请您大发慈悲」 「糟糕,不快点第一堂课就要迟到了。拜拜,加尼!等我回来心情好的时候就帮你拆掉啰,在那之前你就给我好好反省吧!」 从加尼米德的怨叹声中逃逸,我迈步走向玄关。 ***** 黄昏时刻 我提着超市的袋子回到爷爷家时,巴一个人在餐厅看晚报,却不见其他四个人的身影。 「芦荟她们还没回家吗?」 感觉上巴是相当凶狠地瞪向我。她边拿下眼镜边说: 「似乎是还没,你问我这种问题根本只是徒增我的困扰。我既不是她们的监护人,也不是代替她们母亲的人。还是说你想要趁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对、对我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面对挺起身体,卷起报纸准备当武器的巴,我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问看看而已,你想太多了。」 话虽如此,国中部三人组全都还没回家,这还真是稀奇。现在这个时间,就算早就到家了也是很正常的。 我想像芦荟跟踪的模样,渐渐开始感到不安时,从玄关的方向响起闹哄哄的声音。 「呀嗬!我回来了!小秀、巴。有礼物喔!」 琴梨的大嗓门中还夹杂着笑意。 赶紧冲了过去的我和巴,两个人肯定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玄关里不单只有刚刚出声的人,身穿体育服的琴梨前面,不知怎地居然还有国中部三人组的身影。芦荟一看到我便开口: 「我已经知道野野之前都去哪里了。」 话一说完,她流露出像是已经放心了的微笑。凌央「」的看着野野香的手。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野野香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 在野野香手中不停窜动的『那个』将小小的鼻子朝向我,眨了眨眼睛以后歪着头,像是在向我打招呼似地, 「汪」的叫了一声。 ***** 那只小狗是在上下学途中的某座桥下发现的。野野香如此叙述。 起初以为那是人家养的狗,然而,不管什么时候去看,它始终待在桥下。就算最后按耐不住在晚上跑去,它果然还是待在那里。只要拿晚餐吃剩的东西给它,它就会高高兴兴地吃掉,接着舔我的手。好可爱。她想养它。可是说不出口。烦恼了好久。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那就养啊!」 琴梨大喊。 所有人集合在起居室里,这是因为巴宣布要开会缘故。只不过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琴梨的话就是一切的答案。 附带一提,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总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去不太安心的芦荟,最后邀凌央一起去跟踪野野香。在途中,遇到了正在进行女子足球社的长跑训练的琴梨,一行人就这样会合。野野香毫不知情地走向桥墩,正在喂小狗时,半路杀出这三个人 我望着怀抱小狗、肩膀颤抖不已的野野香,委婉地开口了。 「反正这个家里也已经有一大堆猫了。再多养一只狗,也没什么太大差别吧?」 「话虽如此」 巴摆出一张好像是故意这么做的臭脸。 「猫咪们只是径自闯进来,在四处任意闲晃而已,所以还不打紧。虽然不听话,可是相对之下算是不给人添麻烦的一种动物。可是狗就不是了,像是定期散步、喂食、训练、以及教会它身为一只狗基本应会的把戏等等,这些都必须要照顾周到才行。」 巴将脸凑近了野野香。 「这你做得到吗?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不会帮你的。」 那种事情大家一起分工合作不就好了吗正当我想这么说的时候。 「噗呵呵呵!」 芦荟笑了出来。 「巴,你好像妈妈喔!」 「你在说什么啊!」 巴红着脸,不停摇手。 「谁谁谁是妈妈啊!我根本就还没当上任何人的妈妈!又是哪来的父亲啊!」 琴梨也边笑边拍着巴的肩膀。 「狗不是很好吗?我也正想要一只狗喔!让我看看喔,啊,是公的。」 琴梨从野野香怀中抽出小狗,高高地举起来注视着它的脸。 大概是杂种狗。全身上下长满白色的毛,惟独头顶上有一个状似星星标志的花纹。 它同时也是一只安静的狗,除了最初吠过的那一声以外就没再发出声音。黑色的眼睛散发出知性的光芒,乖乖任人摆布。 「该取什么名字呢?在这之前先带它去散步吧!啊,糟糕了。我刚刚还在跑马拉松呢!好,那就跟我一起跑吧。」 阻止准备就这样跑出去的琴梨的人,出乎意料的竟是野野香。 「哇哇。」 她抱住正要把小狗带走的琴梨的脚,拼了命地抓住不放。 「不可以,琴梨。」 站起身来的芦荟从琴梨那夺回小狗,交给野野香。野野香随即用力抱紧小狗。 「发现它的人是野野喔,名字也是野野会负责取吧?嗯?你已经取好啦?」 野野香局促不安地抬起头来,张开了颤抖的嘴唇。最后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皮罗助。」 她只说了这三个字。 ***** 「狗!您说狗!如果您们比较喜欢狗的话,我随时都愿意当啊!」 加尼米德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这只自行挣脱胶带走了过来的四足步行羊偶,手上拿着不知打哪来的项圈和绳子。 「来!就请尽量把我当成是狗一样地对待吧!就来比一比是哪边比较可爱吧!我和那位皮罗助先生!」 就在我们愣在那里的时候。 「」 凌央利落地站了出来。她以出奇迅速的手法将加尼米德用绳子团团卷了起来。 「」 她始终不发一语,就这样拖着加尼米德出了客厅。无法自行走路,一路撞着桌脚之类东西的羊叫着: 「听我说,凌央小姐,能不能再温柔呜嘎(锵)、一点对待呜噢(咚)啊啊,不过这样感觉似乎也不错(锵)。」 凌央是以自己的方式体贴大家而把搅局者给带走我决定把刚刚的事当作这样来理解。 「我也去找一只自己的狗来,一定掉在什么地方了吧!」 琴梨再次以一身体育服装扮迅速跑走,芦荟朝皮罗助问「你要吃猫饭吗?」,巴马上开始教它握手。 「那个」 野野香一边发着抖,走到我面前来,一副想跟我说些什么的样子。我大概也猜得到。 「芦荟之前一直很担心你喔。」 我一这么说,野野香浑身一抖,闭上了眼。 「与其一个人独自烦恼,跟我或是跟其他人谈一谈就好了啊。下一次你会这么做吗?」 「我、我会的。」 野野香双手十指交握,一脸痛下决定的表情用力点头。 我本来就没有意思要反对,就算当初是这么想,现在看到这个样子,我也说不出「不准养」这种话来吧。 琴梨回来是在一个小时以后。 「哎呀~~流汗流得好痛快呀。啊、是晚餐!呀呵!」 看来她彻底忘记找狗这回事,专心慢跑去了。况且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掉在路旁的。 ***** 之后的野野香,不是,是我们这宅邸的生活完全以皮罗助为中心而运作。虽然嘴上说了那么多,巴其实也很爱管事,美其名说是要训练,其实是想逗小狗,一方面也教了它不少把戏。皮罗助是一只记性极佳的狗,教过它一次的事情就不会忘记,几天后就连倒立走都学会了,博得众人的欢呼。 除了学校以外,走到哪它都和野野香在一起,晚上当然也睡在同一张床、一起洗澡,让加尼米德气得直跳脚。 「本来这个角色应该是由我来扮演的啊!我也想要被野野香抱在怀里睡觉或是被她洗啊!您也是这么想的吧!」 很抱歉,我也觉得小狗比较可爱。 和平常一样没什么改变的就属凌央而已。芦荟和琴梨也是找尽各种理由到野野香房里去,和皮罗助玩在一起。有一次琴梨带皮罗助去散步,过了两个小时都还不回来,让野野香差点哭了出来,从那之后就对琴梨下了禁止散步令。至于现在则是早晨和黄昏共两次,由野野香持牵绳带着它在宅邸附近散步。这已经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只不过,有一件事相当奇妙。不分宅邸内外,本来聚集了那么多的猫咪突然都不见踪影了。以往甚至还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随便闯进屋里来,现在就连院子里都不再出没。是因为有狗在的缘故吗?甚至就连之前几乎已经把这当成自己家的那几只都像是说好了似地一起消失无踪,这还真是不可解的谜啊。虽然有这样的感觉,我却没有再继续深入思考下去。或许某个时候又会自动出现了吧。 心中怀着这些念头,就这样过了几天,在某天晚上,有人来敲我的门。 「请进~~」 「」 走进来的是手上抱着加尼米德的凌央。我暂时歇下正在做杂志附录人物模型的手,看着意外的访客。凌央居然会过来,这还真是稀奇。 「怎么了?是功课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凌央慢慢地在榻榻米上正座,将加尼米德置于一旁,拿出她的爱用簿册,翻开一页给我看。上头以流利的篆书写着『重大发表』。凌央接着翻页,让我看过『皮罗助』、『可能非同小可』、『详细情形请问加尼米德』等文字后,就此保持沉默,一直盯着我看。 「喂,加尼,你来翻译给我听。」 「啊~~说的也是。」 加尼米德以不太起劲的音调说了: 「其实我发现了一件不太方便启齿的事情,可是不发表也不是办法。这是个不折不扣的重大发表喔。」 「什么啦。皮罗助是怎样了啦?」 「问题就在那只狗身上!不,该怎么说呢,根据我所调查的结果显示,皮罗助先生并不是狗。」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再怎么看那都是一只狗啊。你该不会要跟我说那是日本狼吧?」 「唉,如果真的是的话那还好一点」 加尼米德以充满苦恼的声音,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 「你说什么?」 听完加尼米德那番话以后,我一下子茫然不知所措,接着抱头苦恼。 「这件事情该怎么告诉野野香才好呢?她是那么地疼爱那只小狗。」 「但是现在事态紧急、分秒必争。这并不是养不养的问题,而是必须迅速采取行动。」 凌央沉默地看着我。就像是在告诉我一切的选择权都在我身上一样。 「没办法了,召集大家。集合地点就在司令室吧,总之我们快走。」 凌央利落地起身,将加尼米德留在原地,离开了房间。 三十分钟后。 所有人在地下一楼的司令室里集合。除了凌央以外的四个人似乎都才刚入睡不久,全都穿着睡衣。 只有凌央换上了战斗用的服装。 「好了,到底是什么事?」 巴噘着嘴。 「是有什么紧急到甚至不惜妨碍我们睡眠的要事吗?」 芦荟接着也开口说话了。以很困的口气。 「嗯~凌央,你为什么穿成那样呢?奇怪的怪物出现了吗?」 凌央半梦半醒似地站磁卡,头摇摇晃晃,一言不发。 野野香抱着皮罗助,以略显不安的视线望着我和身穿抗eos用战斗服的凌央。她的那个样子让我内心萌生了些许罪恶感。 在短暂的沉默以后,桌上的加尼米德开口了,和在我房间时所说的是同样的台词。 「皮罗助先生并不是狗,也不是发球这个世界的生命体。它是我等的敌人异次元侵略体拟态为幼犬的模样。也就是说,它是eos。」 ***** 最早注意到的人据说是凌央。虽然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总之感觉到那并不是一只普通小狗的凌央,偷偷背着野野香,把皮罗助带到地下研究室(由于爷爷实验失败而半毁的房间)放入那台幸免于全毁的分析装置,实际进行分析的是加尼米德,所得到的结果是: 「外表是彻彻底底的杂种犬,动作和反应也可说几乎和狗一样。但是切下体毛检验后发现,皮罗助先生的身上并没有相当于dna的东西。不仅如此,它并不是由这个世界的物质所构成的。是一种不明的未知能量体。而那和至今出现的eos的能量反应一比较之下,近似率为99.9903%。可以确定的是,它是eos的新品种。」 除了我和凌央以外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之后目光全部朝向皮罗助。在野野香怀中的小狗以一脸聪颖的表情抬头仰望着饲主的脸。头上的星状纹样引人注目。 「这不是真的吧?」 好不容易开口的人是巴,野野香说不出话来,只是杵在原地。 「是真的。」加尼米德说。「凌央小姐,麻烦您了。」 就在接到这个暗示的同时,凌央的战斗服包围在一阵青白色的磷光中。她启动了d操纵器,这时她缓缓迈出步伐,一步步朝向野野香小小的身影。 「咿」 野野香的脚动弹不得。凌央始终平静且毫不迟疑地前进,以流畅的动作伸出了一只手来,带着蓝色微光的指泵碰了一下小狗的耳朵。 「汪!」 在皮罗助叫出声来的同时,发出了「啪嗞」一声像是静电火花的声音。 野野香当场一屁股跌坐在地。凌央并没有再进一步去碰它,不过这就足够了。 「怎么会」 发出哀叹的是巴还是芦荟呢。 被凌央碰了一下的皮罗助的耳朵散发出荧光粉红色的光芒。那是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次、彻底烙印在眼底的eos光芒。对凌央的光芒有所反应、有如粉碎的玻璃片般闪闪发光的那个光芒,不久以后又复元,恢复为原本的耳朵形状。没错,只要不破坏掉『核』,eos不管过了多少次都会再生 「那只狗应该是是类似eos的幼体或是种子的东西。卡珊多拉系统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现在皮罗助先生所拥有的次元能量还非常微小的缘故。」 「嗯~~」 琴梨打了一个大哥欠,「那不就是无害了吗?就这样放着不管也不会怎样吧?」 「事情并不如您所想的那样。据我推测,至今登场的eos们最初也是以非常小型的姿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期间以后才巨大化的。皮罗助先生总有一天也会」 无力地坐在地上的野野香像是要保护皮罗助似地紧紧抱住它。我问加尼米德: 「大概还能再维持多久?一直到皮罗助变成怪物为止,需要几天?」 「这完全无法预测。也许是三天以后,也可能是一年以后、一个小时后、甚至是三十秒后,这都不无可能。可以确定的是,『到昨天为止还没问题,所以明天也可以放心』的这种想法是绝对行不通的。有立刻歼灭之必要啊、野野香小姐!」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动作如此迅速的野野香,野野香紧紧抱住皮罗助,转身就逃出司令室。根本就没有半个人来得及阻止她。 「野野~~!」 最先回过神来的芦荟跑了起来,追在她后头。响起一阵上二楼的楼梯声,野野香应该是回自己的房间吧。 「那么,究竟打算怎么做呢?」 巴一边感到困扰,露出一脸生气的表情这么说了: 「就同意皮罗助是eos吧。不过可是我」 我很清楚她想说什么。我现在心情也一样,在得知曾是那么疼爱的宠物其实是怪物的小孩时,是不会轻易就同意将它消灭掉的。 「是真的很危险喔。像这样在说话的时候,要是皮罗助突然巨大eos化了该怎么办呢?会完蛋的可是我们,这个世界会整个被其他次元给吞噬掉的。」 我也明白加尼米德说的话。问题在于这被否定掉的感情,特别是野野香的感情该怎么办呢? 我依序看着三个人的脸,寻求她们的意见。 凌央保持着闭嘴的状态,巴一副都是我的错的样子瞪着我看,只有琴梨露出一派轻松的笑容: 「船到桥头自然直啰。谁叫皮罗助长得那么可爱!可爱的东西是无罪的!」 不晓得是不是想让气氛变得乐观些,琴梨一派轻松地如此提议。 「总之今天就先睡吧!到了明天皮罗助说不定就变好了!别担心!」 我想,这似乎是个破天荒的好主意。 ***** 隔天早上,野野香和小狗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芦荟叫她、琴梨敲门,她也都没有任何反应。 「小秀,野野就拜托你啰。」 临出门上学前,芦荟微笑中带着些许痛苦成分,对我这么说了。 「虽然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才好嗯~~呃~~我想一事实上嗯~~」 巴板着一张脸不说话,琴梨的话也比平常要少了些。只有凌央看似还保持着平常心,只不过她几乎不说话也没有表情,所以不是很确定。准备出门上学的四个人,除了了书包以外,还提着装有战斗服和道具的包包,要是有个万一的时候,只能依赖这些东西了。 我翘了大学的课,负责守护观察野野香的情况。早餐就放在托盘上摆在野野香的房门前。当然也包括皮罗助的份。 「真伤脑筋啊。」 我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双手环胸看着电视。萤幕上播放的并不是电视节目,而是加尼米德的针孔摄影机现正偷拍野野香房间的即时影像。野野香和皮罗助一起钻进被窝里,隐约传出抽抽噎噎的声音。 「喂,加尼米德,你不能想点办法吗?」 加尼米德在叠好的棉被上骨碌碌地转动着镜头。 「就只有这点我是无能为力。虽然对野野香小姐很过意不去,但是目前还没有能够让eos与这个世界和平共存的方法。或是博士还在的话,或许他会愿意设法做点什么,然而博士现在应该是在遥远次元的另一端吧。」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就算你这么问我」 「说的也是啊」 虽然我试着绞尽脑汁,然而跑出来的却只有叹息。我关掉电视机的电源,躺了下来,一个人烦恼前记得先找个人商量当初这么说的人是我。但是我还真没用,一旦陷入这种窘境,也是全然束手无策,时间一分一少的过去了 「可不能这样悠哉下去啰。无法保证和今天一样的明天是否真的会来临。」 取代回答的是一把拉过加尼米德当做枕头,我闭上眼睛。 ***** 结果在番苦思,却毫无斩获之际,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夜晚再次降临。野野香依旧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少了一个人的晚餐,光是这样就多了一分寂寞的感觉。巴挑剔我的料理,琴梨准备抢凌央的配菜被芦荟和颜悦色地劝阻,这些原本天天上演的景象全无;这是个感觉有如在守灵似的用餐时间。 「难道就没有一 点什么方法吗?没有吗?」 巴像是受不了似地大喊。 「既然你是博士的孙子,这种时候应该多少发明个一两样东西出来吧!」 「对了!」 芦荟的眼睛闪闪发亮了起来。 「我们就连络博士,拜托他快点回来吧。要打电话到哪里去才连络得上呢?」 「我想和皮罗助一起散步!」 琴梨这么说。至于凌央还是一如往常: 「」 我放下筷子,一并回答。 「我的头脑不如爷爷,况且爷爷似乎是身在电话连络不上的地方,人是否还活着都很可疑;说到和皮罗助的话,就连我也很想散步。」 「那这个主意怎么样?」 加尼米德在餐桌的一角发言了。 「就由我穿上幼犬的外衣,和皮罗助先生偷偷调换身份。这么一来野野香小姐或许也会因为太过爱我而忘了皮罗助先生也说」 话还没说完,加尼米德就吃了一记巴的拳头,飞到厨房去了。 ***** 就在那天半夜,时钟畅快是指示新的一天到来,我就是睡不着。那始终恍惚的脑袋让我无所适从地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之时。 咚咚。 响起敲门声。是个分外地轻,有所顾忌的敲门法,这种三更半夜会是谁呢?芦荟、凌央的下一个会是 「那那个、那个」 是野野香!还带着皮罗助。一身睡衣的野野香,一脸就快哭出来的表情,视线落在我的脚边。 「唔唔、那那、个」 我让发出有如呻吟似声音的野野香进了房间,让她坐下。顺便把在枕边打呼的加尼米德给喘飞,明明就是台电脑终端机,睡什么睡啊。 她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而来到这里的吧。野野香全身微微颤抖个不停,断断续续地诉说了起来,如果从头说起故事会拖得太长,所以简单归纳如下 野野香也认为,要应付眼前的事态必须依靠爷爷,但是爷爷由于实验失败,现在正在时空的某处徘徊流浪中。要是能够连络得上的话,也许可以得到一些线索,而所需的道具,也许就在研究室里。希望会有 「研究室啊」 位于司令室隔壁的地下房间的其中之一。那是一间在爷爷引起大爆炸后严重损毁,只有坏掉的机械等玩意儿四处散开的房间。 「我知道了。我们就去看看吧。说不定有留下什么派得上用场的东西,不是有分析器吗?其他应该还有些什么吧?」 「请让我也随行。」 加尼米德伸出四只脚来,率先迈开步伐。 「机械的话就请交给我来处理,在我的资料中虽然没有类似次元间通信机的装置,不过或许有以其他形式留下来的资料。」 我和加尼米德以及抱着皮罗助的野野香前往深夜宅邸的地下。虽然电灯亮着,气氛却还是显得昏暗的原因,是因为一片寂静的缘故吧。周围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然而,当凹凸不平的研究室门被打开时,我的眼睛所捕捉到的光景却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 在一片狼藉的室内,一身睡衣装扮的小小人影蹲在那里。 披散着一头向来都绑得整整齐齐长发的少女凌央以缓慢的动作转过身来。 她的脚边摊着好几张纸,一手拿着小型电焊枪。膝盖上还摆着一块像是巨大主机板的电子回路。同时有好几条铜钱从那块回路延伸向墙边的控制操作台。 加尼米德有如昆虫似地迅速赶到凌央身旁。 「噢噢,这是这不正是次元通信装置吗?噢噢。原来博士是以亲笔手绘的方式留下回路图的啊。这样的和话,我当然不可能会知道。」 我也加快脚步来到凌央身边。 「凌央,这是你做的吗?」 凌央保持沉默,仰望着我看了好一阵子以后,开口说: 「制作中。」 接着灵巧地操作小型电焊枪,轻按了一下回路某处 「完成了。」 我接过凌央递过来的奇怪的装置,认真打量一番。上头有一个未点亮的灯,和一个按钮。按这个就行了吗? 「那个」 野野香战战兢兢地探出脸来。凌央悠悠地站了起来,注视着我。 就先别考虑了。总之这个时候就先相信凌央吧。一心祈祷能够顺利成功,我按下了按钮。灯亮起红光,开始忽明忽灭。 「对了,麦克风在哪?该怎么做才能够通讯?」 凌央没回答,起先好像一直在观察着灯泡发光,然而明灭的间隔逐渐变短的红色灯泡不晓得是让她想到了什么,她快步走向房间的角落,就在那里背对着我们蹲了下来。 「咦?」 红灯明灭的速度越来越快。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呃秀明少爷。」 加尼米德发出了感觉像是咬了一下、清喉咙的声音。 「您手上那个东西,即将爆炸喔。」 「什么」 我抛出机械,搂住野野香倒在地板上的那一瞬间。 轰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冒出浓烟。视野的一隅,是滚向房间对侧的加尼米德。还有其他东西顺道映入眼帘。在阵阵浓烟中,有一个高头大马的人类身影 「爷爷!」 我跳了起来。 「您回来啦?」 站在那里的人,毫无疑问的是我久未谋面的祖父。刻划着皱纹的脸上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像是在睥睨似地由上往下看着我们。 我连忙把手伸向爷爷的身体接着,什么也抓不着这点让我吓了一跳。 (秀明。是你啊。) 这更让我惊讶,因为声音直接从脑袋里面响起。仔细定睛一看,爷爷的身体呈半透明。 「喂,爷爷,您该不会是变成幽灵了吧」 (不,并不是。) 嘴唇明明没有动却听得到声音,应该说是感觉得到。半幽灵化的爷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接着放眼望了一圈室内。 (强制启动了制作途中的机械啊。真可惜。再也不能用。) 爷爷用手指摸了摸自己领口别的那个熟悉的徽章。 (从那个样本传来了紧急讯息,所以我才暂时回来看看。原来如此。) 他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点了两次头,注视着野野香怀中。像是老鹰一样锐利的眼光正捕捉住皮罗助。 (真是有趣的存在。没想到eos居然能够化为这样的型态,嗯) 「啊、啊啊、就是这件事。我来向您说明,爷爷。其实」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爷爷比出敲敲头的动作。 (我已经读取你们的思考了。只要让那只幼犬型eos无害化就行了吧?) 曾几何时爷爷居然变成了超能力者?而且还是半透明的。 (这是我长年研究的次元多样体扩散震动理论的成果。只不过还尚未完成。你所见到的这个模样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幻影。我的本体现在正在远超载这个时空的高次元空间里。由于这个缘故,我自己本身似乎也变质为高次元性质的存在了。) 「啊、啊」 从吓得直不起腰来的野野香手中,皮罗助轻飘飘地浮了上来。腾空而起的小狗就这样朝爷爷手中飞去。皮罗助屈起四肢,一动也不动地浮在爷爷的面前,那双知性的眼眸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物的脸,头转向野野香,小声吠了一声。 「汪?」 野野香随即伸长了手,然而就像是在制止她似地。 (从现 在起到次元龟裂闭合为止还需要一段时间。秀明,在那之前,那些孩子们就拜托你了,包括现在不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也是。) 我朝发出了冷静的声音似乎也不算是,但也只能说是『声音』的东西的爷爷问了。 「爷爷,那只小狗会怎么样?」 (放心!有一天当我结束所有的工作,它会和我一起回到这个世界来的,以一只普通的狗的身份。) 野野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是一张在几秒后就要哭了出来的脸。爷爷对她笑了。 (野野香,你就等着吧。这只狗我会负起全责保管它。重逢的那天一定会到来,你就忍耐到那时候吧。) 爷爷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 同时皮罗助也一样。 (也许,就是这只狗会成为连接两个次元的桥梁也说不定。在我伴随实体回来以前,野野香。拜托你守住这个世界。) 「啊唔是呜。」 有着星形标志的头歪着脖子注视着野野香,乌黑的瞳孔里映着野野香啜泣的脸孔。 「汪!」 就像是配合着皮罗助的这一吠似的,爷爷和皮罗助的身影模糊的速度加快了。 在一人和一狗即将彻底消失之际。 「皮罗助!」 我这时第一次听到野野香大声喊叫。 ***** 听到爆炸声的芦荟、巴和琴梨赶到时,是在这之后不久。我向三个人说明刚刚在这里所发生的事,将瘫软跌坐在地、晃着肩膀的野野香托付给她们照顾。至于凌央,先前一直在稍远处看着我们的情况,在她对我微微点了头以后,便一步步走出研究室。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之后 从隔天开始,日常生活大致重拾了以往的风景。她们放学一回到家,就开始度过各自的时光。比如说,芦荟积极地在做小狗布偶,琴梨不停追着重新聚集在家中的猫咪们跑,凌央用绳子把加尼米德捆起来拖着走,巴一声不吭地买了狗的月历回来挂在起居室 d操纵器的练习也丝毫没有懈怠。今天也不例外的,当我从大学回来时,野野香早已坐在屋檐下吹着直笛。虽然那实在没什么长足进步的吹奏技术还是没变,就只有一件事情,从那天起有了变化。 三只精灵犬的头上,有着星形的标志。 代替后记的回忆谈 这篇是代替后记的回忆谈。 这是还在拟《逃离学校!》的构想时的事情。 「话说,这次在《电击萌王》上正准备推出一个读者参加型游戏企划,你有没有意愿作角色设定?」 责任编辑这么说了。 听起来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当然愿意接。编辑接着又说: 「三至六个左右的女孩子突然来到主角身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原来如此。那,只要做登场人物就可以了吗?」我问。 「你愿意全部做出来也无妨。」 「全部是指,故事情节、世界观、游戏系统这之类的吗?」 「没错。虽然不晓得会不会被采用,总之请在下周前提出企划书。」 于是我想出了十个左右的角色以后将之分为两组,再加上两种故事情节与世界观与游戏系统,汇整为企划书(我从没写过这种东西,所以是我想像中应该就是这样的类似企划书的东西)交出去了。 过了不久来了一通电话,编辑说: 「主编说,希望角色的概念可以再明确一点。」 「所谓的概念是?」我问。 「也就是是妹妹或老师、或护士、或亲戚、或青梅竹马等等。」 「原来如此。」 于是我想出了十种概念,再加上十种情节构想以后交出去了。 其中一个的内容,我决定朝战队剧方向创作,于是 「总之你先试着写出第一话来看看。」 「我知道了。」 之后,将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当作中介业者的有如传话游戏般地往来沟通,就在我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之间实行了几次以后,好像是在作为测试版本而试写出来的第一话(暂定)进入到了三稿阶段的时候 「请你过来这里讨论一次看看。」 于是这成为我拜访mediaworks最初的机会。和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简单打过一声招呼以后,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以及负责视觉设计的后藤(日文,不会打)先生进行了集体研讨性的协商。附带一提,像这样非常有模有样的协商不管是之前或是之后都仅止于这一次而已;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成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回忆收进了我的记忆的一角。 在这一连串过程之中,本来应该是要做脚步形式的读者参加型企划,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是在写小说,真要说起来这实在让人感激万分,再加上能够像这样收录成一册,感激之情倍增。 身为企划诞生之催生者、总是提供明快指标的()中山主编,在拟给予概念阶段给予我各种子选手激励鼓舞的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提供超讨喜插图同草图以及有趣的材料和点子(比如说让加尼米德长出脚)的后藤(该死的j文)先生,我要向各位致上崇高谢意。 当然还要向愿意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们致上无限感谢,那么就在此向各位暂别,期待有朝一日再会。 这篇是代替后记的回忆谈。 这是还在拟《逃离学校!》的构想时的事情。 「话说,这次在《电击萌王》上正准备推出一个读者参加型游戏企划,你有没有意愿作角色设定?」 责任编辑这么说了。 听起来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当然愿意接。编辑接着又说: 「三至六个左右的女孩子突然来到主角身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原来如此。那,只要做登场人物就可以了吗?」我问。 「你愿意全部做出来也无妨。」 「全部是指,故事情节、世界观、游戏系统这之类的吗?」 「没错。虽然不晓得会不会被采用,总之请在下周前提出企划书。」 于是我想出了十个左右的角色以后将之分为两组,再加上两种故事情节与世界观与游戏系统,汇整为企划书(我从没写过这种东西,所以是我想像中应该就是这样的类似企划书的东西)交出去了。 过了不久来了一通电话,编辑说: 「主编说,希望角色的概念可以再明确一点。」 「所谓的概念是?」我问。 「也就是是妹妹或老师、或护士、或亲戚、或青梅竹马等等。」 「原来如此。」 于是我想出了十种概念,再加上十种情节构想以后交出去了。 其中一个的内容,我决定朝战队剧方向创作,于是 「总之你先试着写出第一话来看看。」 「我知道了。」 之后,将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当作中介业者的有如传话游戏般地往来沟通,就在我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之间实行了几次以后,好像是在作为测试版本而试写出来的第一话(暂定)进入到了三稿阶段的时候 「请你过来这里讨论一次看看。」 于是这成为我拜访mediaworks最初的机会。和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简单打过一声招呼以后,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以及负责视觉设计的后藤(日文,不会打)先生进行了集体研讨性的协商。附带一提,像这样非常有模有样的协商不管是之前或是之后都仅止于这一次而已;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成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回忆收进了我的记忆的一角。 在这一连串过程之中,本来应该是要做脚步形式的读者参加型企划,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是在写小说,真要说起来这实在让人感激万分,再加上能够像这样收录成一册,感激之情倍增。 身为企划诞生之催生者、总是提供明快指标的()中山主编,在拟给予概念阶段给予我各种子选手激励鼓舞的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提供超讨喜插图同草图以及有趣的材料和点子(比如说让加尼米德长出脚)的后藤(该死的j文)先生,我要向各位致上崇高谢意。 当然还要向愿意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们致上无限感谢,那么就在此向各位暂别,期待有朝一日再会。 这篇是代替后记的回忆谈。 这是还在拟《逃离学校!》的构想时的事情。 「话说,这次在《电击萌王》上正准备推出一个读者参加型游戏企划,你有没有意愿作角色设定?」 责任编辑这么说了。 听起来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当然愿意接。编辑接着又说: 「三至六个左右的女孩子突然来到主角身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原来如此。那,只要做登场人物就可以了吗?」我问。 「你愿意全部做出来也无妨。」 「全部是指,故事情节、世界观、游戏系统这之类的吗?」 「没错。虽然不晓得会不会被采用,总之请在下周前提出企划书。」 于是我想出了十个左右的角色以后将之分为两组,再加上两种故事情节与世界观与游戏系统,汇整为企划书(我从没写过这种东西,所以是我想像中应该就是这样的类似企划书的东西)交出去了。 过了不久来了一通电话,编辑说: 「主编说,希望角色的概念可以再明确一点。」 「所谓的概念是?」我问。 「也就是是妹妹或老师、或护士、或亲戚、或青梅竹马等等。」 「原来如此。」 于是我想出了十种概念,再加上十种情节构想以后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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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想出了十个左右的角色以后将之分为两组,再加上两种故事情节与世界观与游戏系统,汇整为企划书(我从没写过这种东西,所以是我想像中应该就是这样的类似企划书的东西)交出去了。 过了不久来了一通电话,编辑说: 「主编说,希望角色的概念可以再明确一点。」 「所谓的概念是?」我问。 「也就是是妹妹或老师、或护士、或亲戚、或青梅竹马等等。」 「原来如此。」 于是我想出了十种概念,再加上十种情节构想以后交出去了。 其中一个的内容,我决定朝战队剧方向创作,于是 「总之你先试着写出第一话来看看。」 「我知道了。」 之后,将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当作中介业者的有如传话游戏般地往来沟通,就在我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之间实行了几次以后,好像是在作为测试版本而试写出来的第一话(暂定)进入到了三稿阶段的时候 「请你过来这里讨论一次看看。」 于是这成为我拜访mediaworks最初的机会。和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简单打过一声招呼以后,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以及负责视觉设计的后藤(日文,不会打)先生进行了集体研讨性的协商。附带一提,像这样非常有模有样的协商不管是之前或是之后都仅止于这一次而已;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成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回忆收进了我的记忆的一角。 在这一连串过程之中,本来应该是要做脚步形式的读者参加型企划,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是在写小说,真要说起来这实在让人感激万分,再加上能够像这样收录成一册,感激之情倍增。 身为企划诞生之催生者、总是提供明快指标的()中山主编,在拟给予概念阶段给予我各种子选手激励鼓舞的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提供超讨喜插图同草图以及有趣的材料和点子(比如说让加尼米德长出脚)的后藤(该死的j文)先生,我要向各位致上崇高谢意。 当然还要向愿意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们致上无限感谢,那么就在此向各位暂别,期待有朝一日再会。 这篇是代替后记的回忆谈。 这是还在拟《逃离学校!》的构想时的事情。 「话说,这次在《电击萌王》上正准备推出一个读者参加型游戏企划,你有没有意愿作角色设定?」 责任编辑这么说了。 听起来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当然愿意接。编辑接着又说: 「三至六个左右的女孩子突然来到主角身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原来如此。那,只要做登场人物就可以了吗?」我问。 「你愿意全部做出来也无妨。」 「全部是指,故事情节、世界观、游戏系统这之类的吗?」 「没错。虽然不晓得会不会被采用,总之请在下周前提出企划书。」 于是我想出了十个左右的角色以后将之分为两组,再加上两种故事情节与世界观与游戏系统,汇整为企划书(我从没写过这种东西,所以是我想像中应该就是这样的类似企划书的东西)交出去了。 过了不久来了一通电话,编辑说: 「主编说,希望角色的概念可以再明确一点。」 「所谓的概念是?」我问。 「也就是是妹妹或老师、或护士、或亲戚、或青梅竹马等等。」 「原来如此。」 于是我想出了十种概念,再加上十种情节构想以后交出去了。 其中一个的内容,我决定朝战队剧方向创作,于是 「总之你先试着写出第一话来看看。」 「我知道了。」 之后,将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当作中介业者的有如传话游戏般地往来沟通,就在我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之间实行了几次以后,好像是在作为测试版本而试写出来的第一话(暂定)进入到了三稿阶段的时候 「请你过来这里讨论一次看看。」 于是这成为我拜访mediaworks最初的机会。和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简单打过一声招呼以后,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以及负责视觉设计的后藤(日文,不会打)先生进行了集体研讨性的协商。附带一提,像这样非常有模有样的协商不管是之前或是之后都仅止于这一次而已;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成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回忆收进了我的记忆的一角。 在这一连串过程之中,本来应该是要做脚步形式的读者参加型企划,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是在写小说,真要说起来这实在让人感激万分,再加上能够像这样收录成一册,感激之情倍增。 身为企划诞生之催生者、总是提供明快指标的()中山主编,在拟给予概念阶段给予我各种子选手激励鼓舞的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提供超讨喜插图同草图以及有趣的材料和点子(比如说让加尼米德长出脚)的后藤(该死的j文)先生,我要向各位致上崇高谢意。 当然还要向愿意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们致上无限感谢,那么就在此向各位暂别,期待有朝一日再会。 这篇是代替后记的回忆谈。 这是还在拟《逃离学校!》的构想时的事情。 「话说,这次在《电击萌王》上正准备推出一个读者参加型游戏企划,你有没有意愿作角色设定?」 责任编辑这么说了。 听起来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当然愿意接。编辑接着又说: 「三至六个左右的女孩子突然来到主角身边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原来如此。那,只要做登场人物就可以了吗?」我问。 「你愿意全部做出来也无妨。」 「全部是指,故事情节、世界观、游戏系统这之类的吗?」 「没错。虽然不晓得会不会被采用,总之请在下周前提出企划书。」 于是我想出了十个左右的角色以后将之分为两组,再加上两种故事情节与世界观与游戏系统,汇整为企划书(我从没写过这种东西,所以是我想像中应该就是这样的类似企划书的东西)交出去了。 过了不久来了一通电话,编辑说: 「主编说,希望角色的概念可以再明确一点。」 「所谓的概念是?」我问。 「也就是是妹妹或老师、或护士、或亲戚、或青梅竹马等等。」 「原来如此。」 于是我想出了十种概念,再加上十种情节构想以后交出去了。 其中一个的内容,我决定朝战队剧方向创作,于是 「总之你先试着写出第一话来看看。」 「我知道了。」 之后,将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当作中介业者的有如传话游戏般地往来沟通,就在我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之间实行了几次以后,好像是在作为测试版本而试写出来的第一话(暂定)进入到了三稿阶段的时候 「请你过来这里讨论一次看看。」 于是这成为我拜访mediaworks最初的机会。和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简单打过一声招呼以后,和萌王主编(日文,不会打)中山先生以及负责视觉设计的后藤(日文,不会打)先生进行了集体研讨性的协商。附带一提,像这样非常有模有样的协商不管是之前或是之后都仅止于这一次而已;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成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回忆收进了我的记忆的一角。 在这一连串过程之中,本来应该是要做脚步形式的读者参加型企划,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是在写小说,真要说起来这实在让人感激万分,再加上能够像这样收录成一册,感激之情倍增。 身为企划诞生之催生者、总是提供明快指标的()中山主编,在拟给予概念阶段给予我各种子选手激励鼓舞的文库责任编辑峰先生,提供超讨喜插图同草图以及有趣的材料和点子(比如说让加尼米德长出脚)的后藤(该死的j文)先生,我要向各位致上崇高谢意。 当然还要向愿意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们致上无限感谢,那么就在此向各位暂别,期待有朝一日再会。 第六话 ‘imitation·love’ 那天傍晚,我一如往常准备着晚餐。 我把装了水的锅子放到瓦斯炉上时,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自己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到爷爷家的? 起初,我是为了要寄居在这个和自家相比、离大学比较近的地方,的确是这样没错。 另一方面,爸妈还交代我顺便监督爷爷,要是放任半隐居状态的爷爷不管,他总会不时为了外人无法了解的理由做出惊人之举来。 然而,就在即将进入大学就读的我来到这幢宅邸时,才发现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爷爷早已做出惊人之举,甚至还落得失踪的下场。现在应该在某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地方徘徊流浪,期间他曾一度以类似幽灵的模样回到这里,又随即消失,从此以后就音信全无。 我试着想象爷爷和一只小狗跨越过五、六次元,在次元间往来的模样。但努力过一阵子以后还是放弃了,这对读文组的我而言,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还是先专心在自己能做的事情上吧!直截了当地说,现在我待在这间屋子里最大的理由,就是负责填饱那些为了保护世界免于毁灭而聚集在此的五位少女她们的肚子。 我总觉得,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什么,但老实说除了帮她们煮饭以外,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况且如果只是煮饭的话,我也还应付得过去。 我将视线从锅内水滚的程度,转移到身旁的助手手边。 今天帮忙煮饭的是凌央。 身高不够所以站在自制踏脚台上的凌央,始终抱持一贯的沉默与面无表情,专心拿菜刀切菜。 虽然说是请她来帮忙,但也不能让她做太复杂的工作,所以我只是拜托她把沙拉用的高丽菜切丝。只是如果不适时制止她的话,凌央在菜切到化为粉末之前都不会停手,所以有必要随时注意她的动作。 附带一提,今天的晚餐名为省事意大利面。这道将市售鳕鱼卵香松&美乃滋混合在一起,再拌上刚煮好的意大利面即可轻松完成且味道尚可的即席鳕鱼卵面是我的拿手好菜之一。最重要的是,这道菜的原物料价格低廉。 啊,切到这就行了。 凌央停下了那有如机械般规律上下的菜刀,慢慢往上看着我。 接着又慢慢点了一下头,一动也不动地等待下一个指示。 接下来把番茄切成六等份,还有,帮我把莴笋剥开,一叶叶洗干净,好吗? 凌央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我,歪着头,感觉像是在反复思考这个指示。 最后,她还是抱持她一贯的沉默,开始进行下一个行动。她慢慢地将置于砧板上的番茄切成精准的六等份,动作实在是非常地慢。 在这段期间,我先确认一次在滚沸大锅中,意大利面的软硬程度。 接着,就在我调解瓦斯炉火力时 小秀! 背后传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声音。我转头,就在眼前,芦荟抱着笔记本和数学课本面露微笑。 我想请你教我功课,我都搞不懂耶。 芦荟翻开课本,用手指着附图表的习题。 咦?你刚刚不是有请琴梨教你了? 在晚餐煮好以前,芦荟和野野香应该是在客厅由琴梨教她们功课才对。 可是~ 芦荟嘟起嘴巴。 琴梨顾着看重播的经典怀旧卡通,都不肯教人家,只会边看电视边笑而已! 仿佛像是在印证芦荟这番话似的,从和饭厅相连的起居室那边,传来琴梨哈哈大笑的声音。那个声音听起来像是打从心底乐在其中,仿佛没有任何烦恼似的,她还真悠哉啊。 真拿你们没办法耶。 我惶恐地看着那道问题,再怎么说,我从高二※第二学期起就和数学断绝往来,从此的志向是在文组本人可是有这样前科的。(译注:依照日本学制,一年分三学期,第二学期为九月到十二月底这段期间。) 嗯嗯嗯 我不由得咕哝起来,老实说根本是有看没有懂。如果套上某个拼了姓名或许想得起来的公式似乎就可以解出来,可是光是想公式就够恐怖的了,我从以前就和数学不合,不然我也不会跟它断绝往来。 你要不要拿去问加尼米德啊? 加尼米德,自称超高性能人工智能,这种国中程度的数学问题一定是三两下就轻松解决,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小加只会教一些很难的解法,我根本就搞不懂,为什么那样就可以解出来,哎哟,真伤脑筋耶。 芦荟露出感觉一点都不伤脑筋的笑容,摊开课本,用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凝视着我。 巴呢? 我脱口说出另一位年长组成员的名字。她和琴梨同样就读高中部,应该有办法教国中部的两个人写功课吧。 巴? 芦荟笑眯眯地回答: 巴她从回家到现在都一直待在自己房间里,不晓得在做些什么喔。 真难得耶,巴居然会窝在自己房间里。 当我放学回到家时,巴总是坐镇在客厅,闲着没事翻翻报纸之类的。这是我所熟悉的生活习惯,就因为太过规律了,所以我还以为今天也是这样。 我摆出一副不能离开瓦斯炉边的样子,继续拜托: 她一定是在想在安静的地方好好复习今天上过的功课啦。对了,你要不要直接到她房里去问她啊? 总是我没办法回应芦荟的期待,这种时候就要交给现役高中生去处理,于是我试着推荐看起来很会念书这位年纪最大的女生,然而 是这样吗?可是我从来没看过巴念书的样子耶。 芦荟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唯恐天下不乱的话来。 琴梨~你认真点教我嘛! 芦荟让脚上的拖鞋一路啪哒作响,又回到了客厅。 好不容易脱离恐怖数学的我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这段期间,凌央如浣熊般不停搓洗着莴笋,就在她做完所有工作时,意大利面也煮得恰到好处了。 菜肴已经在晚餐的餐桌上全部排列就绪。这种时候,如果是平常的话,一听到餐具声,五个人早就三三两两地来到饭厅集合,接下来就只差一起说开动啰,可是 咦?巴呢? 今天却不见那一头长发的身影,就在我东张西望看她是不是躲在哪里的时候 我去叫她来! 芦荟体贴地上了二楼,接着又马上下楼来这么宣布: 她说,她现在没那个心情,不想吃。我有跟她说,她的部分会帮她用保鲜膜包好留下来。 她不要的话就给我吃啦! 琴梨马上迅速起身,说时迟那时快,凌央把沙拉里的番茄扔进琴梨嘴里。 唔唔~ 琴梨眼冒进行,一番咀嚼后,把番茄吞了下去,当场忘记自己是为何站了起来,随即坐回椅子上。 开动啰! 接着琴梨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鳕鱼卵面,她正如狼吞虎咽一词字面的意思,吃相还真是惊人。 芦荟手中紧握着叉子,开始报告巴的情况。 她啊,抱着枕头,双脚不停地上下摆动喔,难道是在练习游泳吗? 她又不是野野香!况且巴这年纪实在不太可能还把床当成游泳池练习打水。 她会不会是在减肥呢? 窝在墙边的加尼米德发表自己的看法,从它尾巴伸出来的插头正插在插座上,那家伙同样也在用餐中。 她似乎很在意自己上个月重了一百五十公克,我刚刚才劝过她,增加的分量全集中在胸部上,所以根本不需要在意。 事到如今,我根本就不在意加尼米德为什么会晓得那么细部的 尺寸,它肯定是用泪射扫描之类的设备量过了吧,滥用高性能的人工智能这就是加尼米德,爷爷做的东西果然都是这幅德性。 我一听到巴没食欲,脑海里马上闪过芦荟突然病倒时的事情,不过我想巴是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于是我安心地慢慢品尝其自己做的料理。 啊~真好吃!我吃饱啰! 琴梨也常人的三倍速度将所有的盘子一扫而空后,露出猛禽类正在捕捉猎物时的眼神,盯着巴的晚餐看。 不行! 芦荟婉转地警告她。于是琴梨将视线从巴尚未动过的盘子,转移到野野香的手边,动作慢吞吞,以致于还吃不到一半的野野香当场吓了一跳。 唔 发出听起来像是哽到喉咙的声音,汗如雨下的野野香手不停地颤抖。 那也不行! 芦荟马上牵制琴梨,于是琴梨把目光转向凌央。 凌央不发一语地专心吃饭,她的个头虽小,适量却也相当惊人。琴梨看了一圈餐桌以后,一脸就是无法死心的表情,一口气将茶喝完。 琴梨相当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不管再怎么失败的料理,她都会大口大口地吃完,一副很好吃的样子。对掌厨的人而言,那是非常欣慰的一瞬间,托她的福也完全没有厨余的问题,非常符合环抱概念,琴梨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像这样的她,自然没有办法忍受眼前的餐桌上摆着一道不能碰的料理。 我去问巴!如果她真的是在减肥的话,那分我吃一半应该也无所谓吧!呀呵! 琴梨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还来不及阻止她,人就已经跑出饭厅,发出响亮的脚步声,朝二楼跑了上去。 真有活力啊 我不由得赞叹,就是因为她一刻也静不下来,所以能量消耗量才会直线上升,琴梨的食欲之所以旺盛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吧。就在我得到这个结论时,从天花板传来乒乒乓乓的扰人声响。 与其说像是在吵架不如说是巴单方面的怒吼和琴梨的笑声夹杂在一起。 唔 野野香战战兢兢地仰望天花板,剧烈的脚步声接着从走廊楼梯一楼走道,一路朝这里移动。 快看、快看这个!哇哈哈哈! 这时琴梨冲进了餐厅。 快住手啊,等讨! 巴紧抱住琴梨的腰不放,这时巴的头发凌乱不堪,胀红了脸,伸长了一只手,拼命想要夺回琴梨手上不停挥动的纸片。 咦~那是什么啊? 芦荟口气柔柔地问了这么一句以后 是信!巴啊,她不停扭动身体,直盯着这封信看喔。我不由得也好奇了起来,就要她也让我看看,结果啊 不准看! 巴大喊。 你没有权利看这封信!这封信是我收到的! 我也凑过去评理。 偷看人家的东西不好喔,这已经不是差不差劲的问题了,这种行为根本就不应该。 我偷瞄了一眼加尼米德,它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转动着眼球。 这才不是偷看! 琴梨大言不惭地宣称: 我这是光明正大地看啊!让我看看喔~ 巴难得这样惊慌失措,不停哇哇哇地大喊着。 还给我!可恶!琴梨!你要是敢再看下去的话,我就把你丢人的过去全都抖出来喔! 没差啊,随便你! 琴梨不以为然地笑了。 那我也来随便凑个三件巴丢脸的回忆给大家听吧!第一弹!锵锵!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快住口!唯独这件事绝对不准说! 第二弹,国中一年级的运动会上! 那件事也不准说!不准就是不准!真是的我好不容易终于快忘掉了耶!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嗯~?那就讲一个最近发生的事好了。 虽然我并不记得最近有什么事,总之就是不准!不准说! 巴甩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跳啊跳地试图抢回那封信,却始终不敌身高最高的琴梨。就差那么一点点,但巴就是够不到琴梨高举的手上那封不停摆动的信。 于是我代替巴把那封信拿了下来。 普通的信纸上有着工整的字迹就在一瞬间,手上的东西随即被从旁跳了起来的球状物体给抢走了。 着地后的加尼米德,用它两只机械臂将信纸摊开,以电子语音提高了声调说道: 这、这不就是!倘若我这精密的ocr机能以及文章辨识能力没有出错的话,这肯定就是传说中的经典道具情书啊! 情书? 芦荟歪着头,继续说: 是谁寄给谁的啊? 敬启者,巴小姐。请原谅我冒昧地写这封信给你,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名叫小野寺浩人,就在我每天早上匆匆一瞥你的身影之际,我就喜欢上 不准念出来! 巴赏了加尼米德一记脚背踢。 噢呜 这一踢让加尼米德一边旋转一边飞了出去,撞到墙壁反弹回来以后落入凌央手中。 从机械羊手中放开的信在空中飘扬,这次掉到了我的手边。我小心注意不看到信上的内容,将信交还给巴。 巴不知怎地没好气地瞪着我,接过的信。 是爱的告白兼约会的邀请函。 在凌央怀中的加尼米德做出简单总结。 对了,巴小姐,那玩意儿是在哪边收到的?不可能是放在学校鞋柜里吧? 毕竟这五个人就读的是女校。 是在上学途中。 巴将信纸小心折好,收进口袋。 对方是在我等红灯的时候向我打招呼的,我一回头,就看一个男生穿着附近县立高中制服站在那里,接着他将信交给我,马上就潇洒地走掉了。 巴难得会这样一五一十地坦白说明状况。 您居然会收下来? 我也是这么认为,毕竟巴可是在幼稚园时受过心灵创伤,从此变得彻底不信任男人喔。 没办法,事出突然 巴瞥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以后,垂下双眼看着地板。 等我想要追上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离开了。更何况那时我根本还不晓得信上写些什么啊,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该不会是挑战书吧 嗯~? 琴梨捉弄人地笑着。 巴是第一次收到情书吧! 和这点相比,更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都已经这种时代了,居然还有人亲笔写情书、再亲手交给对方。像这样历史悠久、古意盎然的行为居然还保留在现代高中生身上。 还有啊,这应该也是第一次有人找你去约会吧! 难不成你有去约会过? 巴瞪着琴梨看。然而她的童年玩伴只是露出皓齿一笑。 哈哈哈!那当然!不管是谁到了我这种年纪,至少都约出两三次会啊,你说是吧? 看来琴梨征求同意的对象似乎是我。 呃,差不多吧。嗯、是这样吗 我回答得模棱两可。 琴梨转过身体面向巴。 那,你打算怎么办?对方准备要在什么时候找你到哪边去约会? 巴别过脸去,默不作声。代替她回答的依旧是加尼米德: 信上写着,这个星期天要不要一起去隔壁再隔壁市的游乐园,集合地点是站前公园,时间是早上九点,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可以不来也没关系,那时我便会彻底死心 加尼米德骨碌碌地转动眼珠。 附带一提,我刚刚紧急调查过那位小野寺浩人同学 了。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指出,他就读这附近的高中二年级,四月十六日生,牡羊座,a型,隶属剑道社,被遴选为主将在今年县大会个人赛上获得优胜,晋级全国大赛后不幸在第二回战败退,不过那个对手最后获得优胜,所以败因应归咎于对手太强。学年成绩经常抱持名列前茅、照顾后进不遗余力,深获众人激赏。性格稳重温厚、品行端正,拥有许多同性友人,无前科。上有双亲、下有两个弟弟,是一家五口中的长男,看来是个前途不可限量、才华洋溢、不可多得的秀逸人才,名声传遍街坊邻居。 你是什么时候查的? 加尼米德这番长篇大论让我感到有些不耐烦,不过我还是开口问了。 就在刚才啊。只要交给我这超高性能的人工智能来办,不管是入侵还是破坏网路全都随心所欲,只要连得上网路,就没有我不能入侵的主机。要取得这种程度的个人情报,简直易如反掌。 接着加尼米德两眼发出光芒,投影在墙壁上。原来它还有这种功能啊。 这位就是小野寺浩人先生。 映在墙上的是一位身穿制服的高中生,看起来个性爽朗,而且莫名帅气。他侧着脸,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哇噢! 琴梨吹起口哨来。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小野寺嘛!在我们学校也很出名耶!人长得有型,还有一大堆人迷他喔!巴,拒绝掉就太可惜了啦!就去和他约会嘛! 唉 巴有气无力地回答。 可是 巴游移不定的视线这时正好和我对上,又马上别过眼去。 我从没约过会,实际上究竟该怎么做呢? 琴梨哈哈大笑。 信上都写要去游乐园了,那在游乐园玩就好啦!两个人就像这样手牵着手! 琴梨说完,一把拉过身旁芦荟的手,硬是和她牵起手来仔细一看,两人十指交扣,这正式所谓的约会牵法。 琴梨晃起手来,芦荟也跟着琴梨高高兴兴甩着手,一边说: 好好喔,去游乐园耶!我也好想去喔,巴,我可以跟去吗? 耶!琴梨一边欢呼,活力十足地他除了步伐,芦荟也配合她的步调,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走出了饭厅。 留下抱着加尼米德的凌央、不知所措地交互看着巴和我的野野香、以及巴和我无言地留在原地。 我们回来啰! 琴梨马上就拉着一脸微笑的芦荟回到饭厅来,接着说: 总是就是这种感觉!巴,这样你懂了吗? 一点也不。 巴爱理不理地回答完以后闭上嘴巴,嘴角向下垂。我自己也是不晓得该作何感想才好。从刚刚开始,巴就一直不时地瞄向我,那究竟是什么暗示啊? 那这样好了! 琴梨笑容满面地说了。 我们就来实地演练一遍吧!这么一来巴就能做好完全准备,到了正式约会时就不会犯下荒唐的错误了吧?演练之余顺便去探勘场地,我们大家就一起去游乐园吧! 巴一副提不起劲来的样子: 请不要擅自做主,我都还没决定好要去还是不去 你在说什么啊?就去嘛!这种机会说不定不会有第二次了喔? 也许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并不 面对喃喃低语的巴,琴梨嘻嘻地笑着说: 所以说,我们大家就一起去游乐园帮巴进行约会的演练吧!没问题吧,小秀? 呃、好是好啦 我屈服于琴梨的气势之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 不过,要什么时候去呢? 就星期六啰!那天刚好不用上课。还有啊,小秀会负责扮演巴的约会对象吧? 咦? 我和巴同时出声。 哼哼~这次可是演练约会啊!当然需要男性啰! 琴梨依旧和芦荟手牵着手: 那个小野寺可是对巴你一见钟情喔,甚至还写这样的信给你,看来他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要是他实际看到你才发现:什么啊,和我当初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嘛。一点都不可爱,吱!到时候打击可重啦!巴也不想让人家失望吧? 巴依旧嘴角下垂的说: 是对方要擅自幻想,我个人并不介意只不过我的自尊心似乎没办法容许我的表现让人失望。 好,那就这么办吧!这样也好,毕竟巴是第一次约会嘛!我会仔细教你的! 琴梨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一行人在一团混乱中只得点头答应。 实地演练啊 巴口中喃喃自语,我又再次和她对上眼。而这次巴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她到底想说什么?就在我歪着头思考的时候 哼。 她刚刚或许是在想象和小野寺同学约会时的情境吧?巴脸上泛起五味杂陈的红晕,随即别过脸去,接着硬梆梆地坐上自己的位子,温温吞吞吃起已经冷调的鳕鱼卵面。 那天晚上,就在我钻进被窝里正准备就寝时,稳稳窝在枕边的加尼米德如是说: 这样真的好吗?总是巴小姐就要和某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交往? 巴的话大可放心,她和其他四个人不一样,是个很可靠的女孩子。琴梨就别种意义上来说也很可靠啦。 什么很可靠?我对您真是失望透顶。 怎样啦? 要是巴小姐最后落得被那个来路不明的少年给喝啊刹啊了的话该怎么办?品行端正只是人前的假象,实际上则是别有居心像这样的情况也不无可能。 你也不必故意往这个方向去想吧?再说喝啊刹啊又是什么啊? 这牵扯到分级制度,所以不能讲得太清楚明白,真要说的话 加尼米德接下来发出了整整十秒由连续p音所构成的怪声。 就是这种感觉。 鬼才懂咧! 我让碍事的羊布偶一路滚到墙边,接着关灯。在一片黑暗之中 怎么会这么迟钝不解风情到了极点的呆头鹅应该还要更 传来了这样的絮絮叨叨的话语,反正我也听不懂意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几天后,星期六早晨终于来临了。明天是正式约会,今天则是约会前的预演。 在用早餐之际,我和巴从琴梨那里收到了用钉书机装订起来的一叠影印纸。看起来颇像是简陋同人志的那种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如下的标题: 翻开一看,里头以怯懦的字迹写着从约会碰面到回家为止的时间表和预定行程,这字怎么看都是出自野野香之手,可以想象野野香那拼了命将琴梨的一字一句记下来的小小身影。 真拿你们没办法啊。 读完由琴梨口述、野野香撰写而成的剧本以后,我整个人放松了。看来制作人琴梨只不过是想假借约会的名义,趁机去游乐园玩个够。 只不过既然巴一句怨言也没有,我当然也不好有什么意见,就按照剧本操演吧。 配合琴梨打出的暗号,我跑向碰面地点车站前公园。明明离约定时间还有五分钟,但在琴梨的一句 这种时候就该用跑的! 的命令下,我乖乖照做。 巴早已等在公园里,茫然地杵在原地。表情显得总有些不情愿,稍稍板着一张脸。 多亏临时成为造型师的芦荟不惜东挑西选地弄到很晚,今天的巴的一身打扮非常适合她。轻柔飘逸的素色洋装配上相同颜色的帽子,手上提着装有手工三明治(老实说做的人是我)的篮子。 她看起来真是楚楚可怜到无可挑剔,就连知道巴平时习性的我都不禁怦然心动。原来如此,怎么看她都像是个让纯 情少年看一眼就坠入情网的千金小姐美少女。 嗨,等很久了吗? 我以呆板的声音向她打招呼。 没有,我、我也是刚来而已。 巴的回答也显得很生硬,看来她费劲一番努力试图微笑,巴的嘴唇微微抽动,最后她摆出一张只能以不怀好意来形容的笑容。 那,我们走吧。 说、说的也是 就在这个时候,正准备跨出第一步的我和巴的胸前响起一阵有如云雀鸣啭的声音,发出哔哔声的是徽章型通信器。轻轻碰了一下徽章以后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琴梨的声音。 喂!走路的时候要牵手啊!不十指交扣的话就没有约会的感觉啦! 我和巴对看了一眼以后转过身去,其他四个人正从公园树荫处探出头来窥看这边,远远看过去笑容依旧清晰可见的是芦荟,畏首畏尾地探出头来的是野野香,凌央笔直地杵在原地,而琴梨则是把徽章型通信器摆在嘴边,露出一口白牙。 姑且不论凌央和野野香,琴梨和芦荟根本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该怎么办?我问。 哎 巴握紧又张开她的一只手,一边开口说了: 如果这是规矩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她目光有所觉悟地看着我: 你来之前应该有好好洗过手了吧? 出门前是有洗过一次。 总之我握住了巴的手,那真是温热的掌心。 从徽章发出了嘻嘻嘻的笑声,我们也随之迈出步伐。 在车站买好票后通过剪票口,等急行列车到站的那段期间,最后还是拜托琴梨让我们放手,在这么多人面前牵手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巴不发一语,别过脸去站在一旁。驶入月台的电车刮起一阵强风,巴伸手按住了帽子。载着我们的电车开动以后,巴依旧不说话,我也配合她抱持沉默。 我往旁边一看,其他四个人和加尼米德就在隔壁车厢。 塞在后背包里的加尼米德从完全没拉上拉链的开口间露出半张脸来,背着这个占空间行李的人,很理所当然地就是野野香。 理由是因为只有她的年纪还勉强可以带着布娃娃到处走而不会遭人侧目,当事人则是低着头,一副很丢脸的样子。 芦荟根本就是来郊游,凌央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琴梨则是在自己的剧本上追加写上新东西,乐不可支地笑着。 在那之后过了二十分钟,我和巴穿过了游乐园大门,共计四名加一只的跟踪者们尾随在遥远的后方,总觉得静不下心来啊。 我快速翻过一遍琴梨的剧本。 照这内容所示,首先是要先去搭云霄飞车,要去吗? 我、我都无妨。 巴声音硬梆梆地这么说了,一副很紧张的样子。我猜想她是不是怕那种既高、速度又快、还转个不停的游乐设施,但是巴步伐坚定地一路跟到了售票处。 这里并不是什么有名的主题公园,所以虽然是星期六,却没有什么游客。完全不用等,我和巴就已经上了云霄飞车并排坐在一起,想想我也已经很久没来游乐园了,缓缓沿着轨道上升的云霄飞车唤起我的童心,我往下一看,芦荟她们正抬头仰望着这边不停挥手。 即将到达顶点的我和巴在几秒后直接进入了双回旋轨道,承受着强烈g力,在这期间巴始终紧闭着双眼。 你要是讨厌的话,直说就好了啊。 我递了一罐果汁给瘫坐在长椅上的巴,她用那张冒着冷汗的苍白脸孔往上看着我。 我忘了,转到一半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的。要是那时候我开口了,就能马上下来吗? 这倒是办不到啦。 她说她在乎高的地方,不过很怕速度感。云霄飞车轰隆隆地通过我和巴的上方,巴又缩起头,尖锐高亢的欢呼声在转眼间呼啸而过,坐在前头高举双手的是琴梨和芦荟,她俩身后的是凌央和野野香。前面两个人是很开心,不过后头两个人的反应就各有不同了。我的动态视力还算不错,面无表情面向前方一动也不动的凌央,以及早已不省人事头晃个不停的野野香两人的身影就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看来她们很早就进入了畅游游乐园模式。 要去下一个目的地吗? 按照预定表,坐过云霄飞车以后,要去搭水道飞车。 仰起白皙的颈子喝着果汁的巴这时将罐子从嘴边拿开,说道: 好啊,只不过请你再让我再多休息一下。 我在巴的身旁坐了下来,仰望天空。 云霄飞车进入了第二个三百六十度大回转。 背着加尼米德的野野香由凌央背着从出口出来了。她不省人事,一脸做了噩梦似的表情。牵着凌央的芦荟注意到我和巴,朝我们微微笑,接着她挥挥手向我们道别以后,和其他四个人一块儿走掉了。 看来琴梨早就把要对我们下指示一事抛到了脑后,现在满脑子只顾着自己玩,如今特地戴上的徽章型通信器也早已成了毫无用武之地的废物。 我把琴梨的剧本卷一卷塞进口袋的同时,巴也站了起来。 我不要紧了,来,我们走吧。 鼓足了气势、毅然决然的声音。 在水道飞车上被溅湿的我们,一边等着衣服干掉,一边逛起游乐园来。琴梨所安排的约会计划,不过就是称霸游乐园内所有游乐设施这样紧凑的行程,实际上扣掉巴所害怕那些速度快的项目,剩下来的就所剩无几了。 只不过巴今天实在怪怪的。 她好像一直感到莫名紧张,动作和表情始终僵硬,完全没有她平常在爷爷家里所展现的气势。她现在只是一直以宛如机关人偶的动作,跟在我身后半步处。 果然排演约会还是太勉强了吧,再怎么说对象又是我。 接着我们坐上两人座的小型赛车跑了迷你赛道一圈、在人工湖踩天鹅船踩个够、坐过旋转木马的南瓜马车,之后在游乐园中央的草坪广场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准备吃午餐。 至于其他四个人现在究竟在哪里做些什么事情,已经不得而知了。 我从盘子里拿出三明治排在铺好的餐巾上。这时耳边传来巴的叹息。 这就是所谓的约会吗 我拿着自己做的猪排三明治,接口说: 不好玩吗? 现在也还不迟,总之赶紧告诉小野寺浩人同学这件事情或许会比较好。 也不是不好玩啦 巴板着一张脸咀嚼着鲔鱼三明治。 只不过真要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从高处急速落下或是转来转去,这些是琴梨的天下,而不是我的领域。 这时,徽章型通信器同时响了起来。 在今天这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两位年轻人是否已经建立起无人打扰的愉快世界呢?在下加尼米德无法好好观察两位,实在是遗憾至极、扼腕不已啊,我甚至想拦截美军资源观测卫星ndsat)的影像,您意下如何呢? 别闹了。 有什么事吗?巴朝胸口说道。再说你本来就不应该跟来的吧? 您这话真是冷淡,我只是想了解两位是如何谈情说爱罢了啊。 又来了,我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以上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我只是想向两位报告其他几位大小姐的情况。 她们在做些什么?我问。 琴梨小姐玩到入迷,早在一个小时以前就已经脱队单独行动。凌央小姐也一样,从刚才进了水族馆以后,就一直待在电鳗的水槽前不走,芦荟小姐和野野香小姐正并肩坐在长椅上吃着冰淇淋。 拜托你千万别让野野香落单,我怕她会走失。 我有跟着她,两位就请安心约会吧。 是演练。巴强势地说。 喔是这样吗?既然巴小姐都这么说了,及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哎呀 这时琴梨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呀呵!巴、小秀!有好好约会吗?啊!正在吃饭耶! 我不禁四处张望了起来。 我在这里啦、这里。就在你们头上! 那边。 眯着眼睛的巴,她手指间指向的星高空弹跳台。一个随时准备跳下来的小小身影挥动着双手。 喝啊! 琴梨发出不带一丝犹豫、活力十足的喊声以后,果敢地纵身一跳。 琴梨小小的身影在空中上下弹跳,从徽章传来她乐不可支的笑声。 那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在演练如何往下跳罢了。 我完全同意巴的这番喃喃自语。 吃完午餐以后,我们按照琴梨的剧本,前往游戏中心。 按照剧本上要玩到拳击机和打地鼠都得高分为止!的指示,努力是努力过了,勉强几个的只有打地鼠。而且还是和巴两个人一起合作,气喘吁吁地挑战了三次。 真累人啊。 巴用绣花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接下来是什么? 是气垫球(airhocker)。再来是打靶,再接下来是夹娃娃机,为了获得赠品的别针,可是花了不少钱。既然都拿到了,就送给巴当礼物吧。 真是简单实惠的纪念品啊。 巴边说边把装在塑胶盒里的别针收进篮子里,问道: 接下来呢? 这时候我注意到巴的态度渐渐产生变化,和一开始生硬的模样比起来,不管是表情还是气氛都有显著的差异,不但在拍大头贴的时候露出了端庄的笑容,看到游乐园吉祥物在发给小朋友的气球的时候,甚至有余裕说出: 来帮野野香也一个吧! 这样的话来,仔细一看,四周都是情侣档以及携家带眷的游客,我和巴在他人严重看起来应该也像是一对刚交往的情侣,不然至少也像是兄妹吧?虽然说这只是一次模拟约会,巴或许也开始融入这样的气氛中了吧。 这之后我和巴继续按照琴梨的剧本步伐一致地走在游乐园中。跳过巴不喜欢的那些所谓高空旋转的游乐设施,只挑咖啡杯啦、小火车啦这类不具威胁性的设施来坐。 在鬼屋里头,巴抓紧了我的手腕。我可以感受到她绝不在他人面前流露惊恐模样的意志,这让我不禁莞尔。 这些妖魔鬼怪没什么看头嘛。到出口的时候,巴赶紧放开手,很好强地说着。相较之下,eos还要让人毛骨悚然多了,这里的气氛营造和演技还得再加强呢。 就是啊。 我突然在意起其他人的行踪,联络之下得知:在行动力超群的琴梨带领下,芦荟和野野香(+加尼米德)到处跑,一副唯恐玩不够本的样子,只有凌央依旧望着电鳗,今晚是不是吃蒲烧鳗比较好? 那接下来要去哪里? 巴的声音显得有那么一点兴致高昂,我翻开手工制作的小册子。 嗯~接下来是欢乐惊奇屋。 就在我们按照行程四处踏踏之际,时光流逝,已经到了傍晚了。虽然离游乐园关门还有一点时间,也差不多该准备回家了。 就在我和巴按照琴梨的指示,准别为整个约会(演练)行程划下句点而来到最后的目的地时,她们四个和加尼米德浩浩荡荡一行人正在那里等着我们。 用力挥手的芦荟交互看着我和巴好几次以后 看起来好像真正的情侣喔! 她发表了天真无邪的感想,接着在巴还来不及反应以前 压轴果然还是非这个不可! 琴梨大喊,她所指的,就是这时正好点亮的摩天轮。 要是太阳下山了的话,赏夜景肯定是别有一番风情。只不过现在还是傍晚,所以现在尽收眼底的是染上橙色的街景,在缓慢上升的摩天轮吊厢中,我和巴相对而坐。其他四个人就坐在下头的吊厢中。明明没有风吹,那个吊厢却不停地摇摆着,应该是因为琴梨摇着玩的关系吧。 巴茫然地望着窗外。始终抱持沉默感觉也怪尴尬的。 在学校课上得怎么样?有好好念书吗? 我一直都想认真地问这么一次,先不管最近的打算,我在意的是更长远的将来,虽然不晓得爷爷什么时候会回来,要是得等上好几年的话,问题就大了。 你们就读的女校也有附设大学部吧?巴有打算要直升上去吗? 我没有这个打算。巴俯瞰着风景。 现在的我并没有热心向学到非升学不可的地步,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并不是这个。 她的侧脸显得无精打采。 巴想做什么呢?比如说将来的梦想之类的。 梦想啊她低下了头来陷入沉思,淡淡地脱口说出了猫 猫? 对没错,我想做一些设法让猫有所改变的工作。 巴的表情在这瞬间豁然开朗。 让我想想喔,比说说驯猫师 在她说话的时候,眼睛散发出摺照光彩。 猫咪杂技团怎么样?全部由猫担纲演出喔。 我试着想象,在成为杂技团团长的巴指挥下,各式各样的猫咪表演才艺的景象。 而且并不是靠饲料利诱或是豢养的方式让它们就范,最好是它们自动自发地表演。彼此心灵交流,它们也都愿意听我的请求 她陶醉的闭上了眼睛,露出微笑。 我想让那些不听话的可爱野兽变得更加讨人喜欢,你不觉得导盲猫魅力十足吗? 那像这种的呢? 于是我也试着加入这个话题。 救难猫,我是有看过猎犬钻进瓦砾堆的新闻,不过我想这种工作应该猫更加拿手吧。 听起来真不错呢,能够被猫所救,想必是个美妙的体验。 虽然还没有决定绝体的内容,总之巴希望从事和动物相关的职业。 之后话题演变成巴曾经教聚集在爷爷家的猫咪握手一事,虽然她私底下偷偷让猫练习过,不过至今尚未成功的例子,在听完巴的这番告白以后,摩天轮也正好转完一圈。 我巴下了吊厢,在一旁等着。从下一个吊厢下来的芦荟朝着我们微笑。 昏倒的野野香则由琴梨负责背起。哎,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隔天早上,星期天。 路上慢走! 除了昨天玩得太兴奋,到现在还起不来的琴梨以外,所有人都来送正准备出门的巴。 巴一脸生涩的表情,勉强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动作有如发条玩具似的出了玄关。 好好喔,去约会。野野,下次跟我约会吧。 芦荟一路摸着野野香的头,两个人一起走到客厅去看电视,凌央茫然地看着玄关门看了约三分钟以后回到了自己房间。所以 这样真的好吗? 听到鞋柜上加尼米德这番话的人就只有我。 不管好或不好,事到如今说这种话也没有意义吧。 正式如此。只不过,根据我这雪亮的镜头和眼力所得到的情报显示,巴小姐根本就无心赴会喔,而且我个人并不认为您的眼力在我之下。 我是有这种感觉。不过 这事情轮不到我搅局吧。虽然啰哩啰嗦说了这么多,不过巴是绝不会敷衍自己或是其他人的,该怎么做应该由她本人来决定吧。 这事加尼米德 做出了机械不该会有的反应,它居然给我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叹了口气。 对您而言这可能无所谓,但巴小姐呢?也许她其实很希望有人能阻止她喔。只要您一句:还是别去了吧!,巴小姐或许就不会勉强自己去赴约了。 她要是没有这个意愿的恶化,别去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参考我的意见? 加尼米德骨碌地转了一下镜头以后,就不再说话了。 之后有好一会儿,我们重拾了平常假日早晨的日常生活。芦荟和野野香盯着电视看,琴梨继续赖床,凌央不晓得在做些什么。就在我正准备回房间睡回笼觉的时候 警报声响遍宅邸内。 那是告知eos出现的警报声。 哇哇!出现了吗! 琴梨跌跌撞撞地下楼来,凌央从她背后探出头来,芦荟和野野香则是从起居室冲了出来。 轮到我们出场啦,啊、可是 芦荟望着玄关,噤口不语。我心里也清楚她想说什么。 巴不在。 又有什么关系~琴梨无责任地保证。就我们几个人,总有办法解决的啦,就让巴去吧!怎么好意思打扰人家的第一次约会呢! 从鞋柜一路跳来走廊的加尼米德也这么说了。 这倒也是。就机率来看,就算巴小姐不再,击退eos的可能性还是相当高。只不过前提是没有发生像娃娃车劫持事件或是学校包围事件那样的状况。 就在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四个女孩子早就快步前往地下室,不用说当然是去换战斗服。我一边目送着她们,一边问加尼米德: 少了巴真的不要紧吗? 天晓得!加尼米德回答。在与eos战斗时,她的必杀技的确是最有效的,这种时候就得放到天平上衡量了。世界毁灭,亦或芳龄少女的第一次约会,端看你要尊重哪一边了。您觉得哪个比较重要? 这实在是有点难以回答的问题,程度相差太大,反而一时想不出答案来。再者,这本来就是不应该拿来比较的两回事吧?世界的存亡和约会的成败,再怎么想都应该是以世界优先。 但是就时间上来看,这个时候巴早就已经和小野寺浩人同学碰头,两个人高高兴兴地一起搭上电车才对 就在我如此烦恼之际,玄关门突然从外头打开了。 你们在吵什 话才说到一半的声音来源,一头长发身材姣好的身影,那正是巴。 哎呀? 巴注意到了响遍屋内的警报声。 eos出现了啊,为什么不通知我呢? 巴用手弹了弹胸前的徽章型通信器,我稍稍感到惊讶之余一边回答她: 这是因为我们不好意思妨碍你约会啊嗯?对了,怎么又回来了?忘了带东西吗? 并不是。 巴将手上的篮子随手往地上一放,快步走过走廊。 因为无聊的理由,约会取消了。现在不是一一说明的时候了,我也得去准备才行。 咦?巴!你怎么回来了? 换好一身战斗服的芦荟从地下室上来,她睁大了眼睛。 约会呢? 巴与她错身而过,快步走下楼梯。 等一下再解释! 她语气简短地留下了这句话。 最后我们是在车上听巴说明这一切,一身战斗服的巴坐在远超过法定速度敞篷车的副驾驶座上,一边用手按住飞扬的长发,意兴阑珊地娓娓道来: 就在我到了碰面地点的时候,对方就拒绝我了。 为什么?不是他约你的吗? 听到我的问题,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被他看到了啊。 被看到什么? 就是昨天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到了。 总结巴转述小野寺同学的话 昨天他也到约会地点打算先探探路。来到车站前的他所看到的,就是一身精心装扮,一副等人的模样伫立在那里的巴,就在他犹豫该不该上前打招呼的时候,一个怎么看都像是巴男友的青年(好像就是我)跑了过来,巴也心花怒放地(有吗?)对青年微笑,两个人就这样亲昵地手牵着手(或许是有这么一回事)一同上了电车。之后,青年和巴到了约会预定地点的游乐园,两人乐在其中,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恋人(原来我们被跟踪了)。一直看到这里的小野寺同学整个人意志消沉,一蹶不振,就此踏上归途 他下午就回去了,所以 他根本就无从得知其实芦荟她们也在现场。 今天早上在站前公园,他似乎这样说了。 抱歉,巴同学。我写那样的信给你,你一定很困扰吧,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吧?真是非常抱歉,你就忘了我吧,再见! 巴耸耸肩。 然后他很潇洒地跑走了。 真是个相当痛快利落的少年。 就跟对方解释说那是误会一场不就得了吗? 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我插嘴的余地。 巴面向一旁。 仔细想想,我可是身负保护世界免于eos威胁的重大使命,现在可不是沉溺于男女情爱的时候,至少现在是这样。 琴梨从后座插嘴: 是真的吗?其实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澄清吧?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什么误会 给我住口。 琴梨伸过手去戳她,巴不耐烦地一把挥掉,态度坚决地面向前方。 好了,快点把eos收拾掉回家。难得休假,我想好好休息。 这就是所谓摇摆不定的少女心啊。秀明少爷,看来我要教导您的事情还多着呢,这称之为无法坦率症候群,是恋爱症状之一,就以巴为例来具体说明的话!也就是 巴不发一语,一把抓过放在仪表板上的加尼米德,顺势往后一扔,幸好后方没有来车,就像橡皮球一样越弹越远的加尼米德在反弹第三次的时候伸出了四只手脚,动作简直就像是昆虫一样,来势汹汹地追在车后。 您会不会太狠啦,巴小姐~ 从汽车导航系统传出抗议声。 这是处罚你居然想说不该说的话。 巴慢慢回头,她伸出一只手,比出手枪的手势,瞄准在后天一路追赶的加尼米德。 她动了动嘴唇,发出了无声的磅。接着露出了一个我第一次看到的、像是错觉似的、乐开怀的笑容。 巴瞥了为我一眼以后,又别过脸去,长发在风中飞舞。 小加,快啊~ 芦荟朝后头伸长了手。 车子开始减速。 第七话 ‘straight·chaser 时间是深夜,地点是在附近小学的操场。 巨大雪人型eos开始反攻。 哇、哇! 芦荟抱着素描薄开始逃窜。 雪人的季节早过了! 巴边喊,边抱着全身僵直的野野香加快了脚步。 凌央茫然地杵在原地。 哈哈哈!这个怪物先生感觉好弱喔,怎么看都是雪人嘛! 笑得乐不可支的琴梨将滑板抗在肩上,靠在车边。 琴梨! 巴在全长五公尺的雪人型eos蹦蹦跳跳追赶下,一边四处逃窜,一边大喊: 你还玩啊!我还要再过五分钟才能发动下次攻击!你快给我想点办法。 是、是~ 琴梨朝坐在驾驶座上观望战况的我投以淘气的笑容以后 那小秀,我去去就来喔! 便将滑板朝空中一抛,早在滑板着地前便踩了上去,大喊了一声呀呵~!后,便飞也似的加速前进。 看样子很快就能收拾掉了。 窝在副驾驶座上的加尼米德做出预测。 这次的eos和至今出现过的对手相比真是弱到不行,它所拥有的次元能源可说是非常稀薄。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 我看着那五个人身穿战斗服的身影。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凌央始终在原地纹风不动,芦荟和巴的第一次攻击皆以失败告终,现正四处逃窜。野野香和三匹精灵犬打从一开始就毫无建树,现在她更成了巴手上的包袱。 至于琴梨则是像在看好戏似的作壁上观,直到刚刚好不容易才有了劳动意识。 还真折腾人啊。 我转了转脖子舒缓肩膀酸痛。 eos再怎么不分时间地点出现,也犯不着挑在大半夜的时候冒出来吧。被丑时三刻响起的卡珊多拉警报轰起来的我们在睡眠不足以及刚睡醒所造成的双重效果之下,脑袋还是一片混沌,于是乎她们的必杀技也实在发挥不出多大的威力来。 一开始芦荟画的机器人野野香一号三两下就被雪人的eos踩扁,老早就上了西天,巴使出的原创必杀技大爆发奏鸣曲特别版虽然发出了盛世惊人的光芒,充其量只让它停顿了一下而已,睡眼惺松的野野香在迷迷糊糊之中吹奏的高音直笛荒腔走板到根本听不出那是什么曲子,于是那三只精灵犬也有如患了夏季倦怠症似的吐着舌头在野野香脚边东倒西歪。 至于那个凌央,自从她下了车以后就只是一直站着不动,我猜她很有可能是睡着了。 我将两手圈在嘴巴旁边当做扩音器,大喊: 琴梨,就拜托你了! 三更半夜依旧精神百倍的琴梨是我们的救星。再怎么说,包括我在内,现在所有在场的人之中,只有边听着深夜广播节目边呵呵笑的她是唯一一个脑筋清楚的人,只不过这家伙却也是最后一个到底下司令室集合的人。 放心交给我吧,看我三两下就把它收拾掉!回去以后要煮宵夜喔,小秀! 琴梨看到我比出ok手势以后,露出有如巨魔(troll)头目般的笑容,接着 嘿! 她中气十足地大喊,和滑板合为一体加速前进,她的身体逐渐包围在蓝光之中。身体和滑板均裹着次元能量的琴梨也瞬间速度已经以达到百分之几光速的惊人速度起跳,奋不顾身朝诡异的荧光粉红色雪人撞了过去。 咚咚!伴随着有如超大型烟火爆裂飞散的声响,琴梨从中贯穿了eos。透过eos身上开出的大洞,琴梨闪烁着蓝光在空中翻转身躯的华丽影子清晰可见。 怎么样了? 我问一旁的加尼米德。就算攻击再多次,在没破坏掉以前,eos会无限复活我差不多都快忘了有这回事,但确实是有这样的设定。 请放心!看来琴梨小姐也不是有勇无谋地冲了过去的样子喔,您看。 我朝加尼米德的机械臂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腾空的琴梨正准备要着地,此外还有一样东西飘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不停旋转的暗红色圆盘状物体,那看似飞盘的玩意儿正是eos的。 看样子是琴梨在贯穿eos时顺道把从雪人中撞了出来,但我总觉得这好像只是巧合。 嘿! 琴梨在空中稳住姿势,将滑板对准了落下的核,着地! 喀锵!发出了有如玻璃破裂的声响,夹在滑板车轮和地面之间的应声破裂。 啊~雪人要消失了~ 芦荟不舍地说着。身上开了洞的eos就像是遇上了吹风机的真正雪人一样逐渐融解崩落而去,构成物质有如空中的细雪般地四散飞舞,不到一分钟eos便从这世上消灭了。 呀呵! 踩在滑板上的琴梨悠悠的回到了这里。 这么快就结束了,感觉真不过瘾。我还想要再多玩一下! 你在说什么啊? 巴反驳。 这可不是儿戏,这是守护世界的伟大志业啊,话说回来,最近薪资发放越拖越晚呢。 巴将主导扛在肩上,斜眼看着我。我若无其事地看向加尼米德,问道: 我问你,你晓不晓得爷爷的私房钱在哪?我所知道的银行户头里,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应该是放在地下室的金库里吧? 加尼米德的镜头转了一圈。 只不过要进入那里必须通过三道防爆门,而且每道门皆设有三十六位数的密码。老实说真是极为简单的系统啊,在我这超超高度人工智能的眼中实在是原始到极点的机械,但就因为这样反而才棘手。 你这是什么藉口啊! 这并不是什么藉口,而是客观的事实。试想,如果现在要您不用和y去解决鸡兔同笼的问题,您也会觉得何必自找麻烦吧! 那你至少帮我解析密码嘛! 密码是三十六位数,而且是以英数字随机排列,共计三道门,所以还要再三次方,再加上金库的密码,您晓得这些计算要花上多少时间吗? 天知道。 所需时间旁道到让人根本就提不起劲来去计算。我这超超高度人工智能的中央处理系统可不是拿来做这种无聊透顶的单纯计算用的! 加尼米德镜头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将五位大小姐们那仅只于此时此刻、美丽动人、时而清纯、时而放荡、极富艺术性的身体特征及状况一兆分之秒不漏地记录下来,这才是我最重要的任务! 要是置之不管,只会没完没了。我从车内抓出加尼米德,放手,接着一脚踩上去。 您太过分了,秀明少爷!噢噢,我什么也看不见!艾西莫夫(asimov)博士,我可以打破机器人三原则吗?(编注:科幻小说大师艾西莫夫作品中所提出之三原则:一、机器人不得上海人类,或经由不活动而使人类受到伤害。二、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除非此则与第一相抵触。三、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的存在,除非此则与第一或第二则相抵触。) 所以说啊 我对巴说道。 薪水就拜托你再多等一下了,我会想办法筹出来的,我想我也差不多该去找份打工了。 一定喔! 出乎意料的是巴竟然爽快应允,随即转过脸去。而且还不只这样,她不时打量着我,一边喃喃说道: 说的也是喔,如果是为了要贴补生活费的话,要我去找份打工也未尝不可。虽然违反校规实非我所愿 与其去打工,不如帮忙做家事当我正想这么回答她的时候 先别说这个了! 琴梨突然将脸凑了过来。 既然eos没两下 就消失不见了,我们就在这里玩一下再走嘛! 她笑嘻嘻地蹦出这没头没脑的意见,手指着黑漆漆的运动场一角的篮球架,说道: 就用那个来打三对三斗牛赛嘛!反正刚好有六个人,要怎么分组? 球该怎么办? 巴不小心也随之起舞,紧接着又连忙改口。 不对!琴梨,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间?虽然明天是假日,可也没有人会异想天开在这种时间打篮球啊。 可是琴梨只回答了前半部分。 拿这个当球就好啦! 她迅速伸手捡起被我踩在脚下的加尼米德。 小加,你长得有点像球耶!重量也刚刚好! 这太强人所难了。 加尼米德可怜兮兮地嚷到一半又随即改口: 不,等一下。换个角度想想,这说不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大小姐们争相抢夺、在她们手中彼此传递的我,加尼米德噢噢,我开始恍惚起来了。 这时芦荟正好过来,她手牵着揉着惺松睡眼的野野香。 咦~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野野香已经半陷入打瞌睡的状态,芦荟同样也拖着沉重的眼皮。 明天再玩也不迟啊~今天已经想睡觉了。 在听到芦荟这番肺腑之言以后,自然也决定了我的方针。 我们回去吧,琴梨,现在天色既暗、大家又困,这种组合之下打篮球一点也不好玩喔。最后只会演变成你一个人连续射篮而已。 唔唔~那样的确不好玩。 琴梨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不甘愿的表情,以加尼米德代球当场运起球来。 咕噢、嘎啊 羊布偶发出了怪声,反正它难得自愿当球,就让它继续抱持这样吧。 咦?唉呀。 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一看,她将手摆在凌央面前,边挥手边说: 凌央也真是的,居然睁着眼睛睡觉,怪不得她一动也不动,快起来,凌央,战斗结束了。 芦荟和野野香早已坐上了后座,肩靠着肩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怎么叫都叫不起来的凌央由巴动手搬进后座。接着巴自己也坐上了副驾驶座,最后只剩琴梨。 要走啰,琴梨。 在我的一声呼唤之下,刚刚一直在运球的琴梨这时将加尼米德高举头上。羊布偶浑身发抖,四处冒烟。没坏也罢,就干脆让它坏了,这么一来它说不定会洗心革面,改改它那恶劣的性格。 嘿! 最后琴梨朝遥远的篮框成功投进一记三分球以后,捡起一路滚回来的加尼米德,坐上车。 啊~玩得真痛快。小秀,明天也上哪去玩吧! 看到一旁的巴脸颊跳了一下,我点了点头。 果然要我当颗球用还是太强人所难了一点。 加尼米德的声音不是发自羊布偶,而是从汽车导航系统传了出来。 我忘了自己是台精密机器。继防水加工之后,还得再加上抗冲击机能啊。 在车子发动的同时从挡风玻璃流下了水滴,巴缩起脖子说: 下雨了。加尼米德,请你开快点。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成了落汤鸡了。 了解。 雨刷开始动作,然而这辆车并没有加装遮雨棚,雨刷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滴滴答答的细雨在车子抵达宅邸后,雨势旋即转强。 这样的天气一直延续到了隔天,今天从一早就开始下雨,这种日子里在外头生龙活虎的也就只有青蛙和蜗牛了吧。 好无聊喔~ 在客厅里像个孩子似的挥舞手脚的人,不用说当然就是琴梨。 我想出去玩~我想打篮球~我想踢足球~什么都好,我只想活动身体~ 现在都已经过了中午了,她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是这幅德性。 琴梨,你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眼睛凑近了报纸看着电视节目表的巴这时抬起头来。 你再怎么闹脾气,雨也不会停的。你要不要做个扫晴娘看看呢?顺便消磨消磨时间。 附带遗体,那份原先湿答答的早报是巴一板一眼地拿熨斗烫干的。不过既然要眯着眼睛看报纸,戴上挂在胸前的眼镜不就好了吗? 谁要啊。 琴梨依旧仰卧在地。 我本来还以为今天小秀会带我们到哪边去玩的说,真是有够扫兴。雨现在就停!拜托快停啊! 继续念念有词的琴梨在客厅游起仰式来。 住手!你这只是徒增湿度而已。 撇下巴的抱怨声,我出了客厅,准备去看看冰箱里剩的食材够不够煮晚餐,途中发现了在后门被猫团团围住的芦荟和野野香两个人。 好啰,来,大家排队排队,一个一个来喔。 我还在想芦荟是在做什么,原来是在用湿毛巾擦猫的脚掌。 因为从外头回来的喵喵们脚上都沾满了泥巴 芦荟开口解释。 所以在进家门以前要先帮它们清得干干净净的,你说对不对啊,野野? 嗯唔唔唔 野野香的技术实在称不上到家,猫似乎也非常谅解这点,一副搔痒难耐的表情乖乖不动地忍耐着。 擦完脚的猫从两人手中倏地逃脱,朝走廊跑去。大概是想在屋檐下睡午觉吧。 芦荟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好,坂下先生结束啰~下一个是馄饨吧。 名为坂下先生的那只猫像是道谢似的叫了一声喵以后磨蹭过野野香后就跑走了。 如果是芦荟的话,应该就有可能让巴训练猫的才艺计划实现吧。我一边在心中暗自这么想着,一边跟在猫后头朝屋檐下的走廊走去。我小心避开以一定间隔散布在地板上伸懒腰的猫咪,走到了靠近内庭的窗边,只见一个人影撑着一把色彩鲜艳的雨伞伫立在雨中。 个头小小的、蓄着一头长发背影的是凌央。她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前,应该是在观察蜗牛之类的吧。连这片厚重云层笼罩下的灰暗风景中,凌央的身影看起来甚至就像是电影中的一幕。 真是平静啊 真是安稳到希望能够永远持续下去的时光,就在我别无用意地沉浸在这闲情逸致中时 欸,小秀,来帮我把这个吊起来! 琴梨挥舞着用报纸做成的巨大扫晴娘冲了过来。 仔细一看,那是用巴刚刚在看的早报做成的,上头用油性麦克笔画着一张恣意吐舌头的鬼脸,我还在想这长得有点像谁呢,原来就是我。 这是巴画的。画得比芦荟还棒吧?呵呵呵~ 简直就像是切换了开关似的,琴梨的笑容莫名地开朗。我接过扫晴娘,帮她吊在屋檐下。 琴梨心满意足地看了一下下以后,又马上切换到另一个开关。 猫咪们!闲着也是闲着,一起玩嘛!我就把你们一只一只带去浴室帮你们洗澡吧! 总之,只要能够活动身体,她好像什么都好的样子。于是琴梨冲向聚集在屋檐下走廊一带的猫群。她轻而易举地就逮到那些本能感受到危险前兆而四处逃窜地小野兽们,双手饱满了好几只猫。 丰收丰收! 琴酒就像是扣押到战利品的战胜军司令官一样仰天大笑,迈着大步走出这间设有檐下走廊的和室。 琴梨丝毫不理会猫发出的抗议之声,甚至更有甚者 啊,野野。反正刚好顺便,我也帮你洗一洗吧!洗澡啰、洗澡啰! 正好经过这里,也只能算她倒霉。 哇哇、哇咿~ 于是野野香被琴梨一把拎住后劲部,一路用拖的被带向了 浴室。呃这也未尝不能算是一种平静的日常生活啦 我走到走廊看看情况,这时巴也从客厅探出头来,皱着眉头,表情不悦。接着她对正好拿着擦完猫脚抹布走过来的芦荟说道: 不行,这样下去野野香会被琴梨拿猫用洗发精洗头。芦荟,你快去设法阻止琴梨。 说的也是,啊,对了!巴以也一起来嘛。大家一起洗,很开心的喔! 芦荟甚至将目光移到我身上。 小秀也要来吗?男女混浴~ 她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在开我玩笑,可是她一向都是这种笑容,搞不好她是认真的,况且她的手已经抓着我的衣服下摆。 不行!百分一百二十绝对不行! 巴旋即大叫,瞪着我看。 对了,加尼米德上哪去了?从早上就没看到它。 我也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总不能真的就搞男女混浴,至于这种时候必定会大摇大摆出现的羊布偶如今四处不见踪影,这点的确让人挂心。 巴回答了我的疑问。 加尼米德现在被绑在底下研究室里进行维修,印象中是凌央在帮她修理才对啊。 当事人凌央如今伫立在院子里,这么一来要不就是维修到一半就中途放弃,不然就是繁复的改造作业进入休息时间,不管怎样,啰嗦的家伙不再,那就更加清静了。 总之! 巴眼神凌厉地瞪着我和芦荟。 芦荟去浴室,博士孙子请到浴室以外的随便任何地方去,听懂了吗? 是扫晴娘生效了吗?还是琴梨发出的元气波动直达天际了呢?雨到傍晚就停了,虽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却又几道阳光从乌云密布的天空射下,有如聚光灯般多少为这地上带来了些许光明。 这么一来去买晚餐材料时就可以不用撑伞了。 芦荟拿着毛巾以同样的方式摸着猫毛和野野香的头发,巴坐在客厅和晚报大眼瞪小眼,凌央在不知不觉间不晓得上哪去了,大概是在地下室帮加尼米德进行改造吧。 就在我把钱包塞进口袋,在玄关穿鞋的时候 你要出门喔?我也一起去! 琴梨拿着滑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她笑开了脸。 哎呀~雨停了真是太好了!等一下得给扫晴娘奉些供皮才行啊,对了,你要去哪啊,小秀? 超市,我要去采购晚餐要用的东西。 超市啊,好近喔。算了,没差,搭滑板去很快就到了喔!来,小秀,我载你去吧! 琴梨三两下就把球鞋穿好,整个人撞上我,一路推到门边。 你要载我用滑板? 那当然!是双载喔! 滑板双载?我总觉得有一股非常危险的气息。 放心啦!绝对不会摔倒啦!感觉超棒的唷! 看来她相当高兴能够出门,琴梨现在的心情比以往还要high,简直就像是睽违三天终于能去散步的小狗狗一样。 大概是因为在玄关吵吵嚷嚷的缘故吧。 哎呀? 巴从客厅探出上半身来,她看了看我和琴梨。 你们要出门啊?两个人一起? 口气不甚愉快,然而当她看到琴梨手上的滑板时,表情变得有些难堪。琴梨露出一口白牙说着: 既然如此,巴,你要一起来吗?那我就来挑战三贴啰! 不、不用了。我再也不想尝到那种苦头了。 转眼间脸色苍白的巴迅速缩回身子,躲进客厅。刚刚巴的脸上是千真万确掠过了一抹惊恐的神色。 来来来,我们走吧,小秀!一路直飙超市吧! 琴梨拉着我的手腕,出了屋外。处处积水映着片片云朵,饱含雨水的泥土色润泽黑,这些琴梨都丝毫不以为意,直接将她爱用的滑板随手一抛,用球鞋鞋尖灵活地接住以后放在地上,用手一指。 来,上去上去! 于是我乖乖地站了上去。琴梨也从我身后跳了上来,身体紧紧贴了过来。 再往前一点,喂喂!你离我这么远,那怎么行呢! 话虽如此,可是,该怎么说呢?贴在我背上那柔软无比的触感就是叫我不得不在意啊。 你可别乱动喔。 琴梨边笑边用手环住我的腰,就像熊抱住鲑鱼一样使力抱住我,这么一来我就无处可逃,只得任自己的背和琴梨的上半身紧密贴在一起。 琴梨戴着笑意吐出的气息搔得我的颈子不住地发痒,我突然想起从前基尼米的告诉过我五个人呃身体档案。根据那份资料显示,身材最丰满的人就是琴梨,该怎么说呢,那个就数值上最为傲人的胸部现在正紧紧贴着我的背,这真是个给心脏增加了那么些许负荷的状况。 贴在背上的触感超乎想象的柔软。 琴梨,就跟你说别靠我靠太紧啦。 刚洗完澡不久的琴梨散出出一股莫名诱人的香气。 哇哈哈,很痒吗? 琴梨天真无邪地笑着,那温热的身体别无居心地使劲朝我挤了过来。幸好加尼米德不在,要是被它看到,肯定又要大吵大闹。 然而我这天真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 出发啰! 一声号令,琴梨用力蹬了一下地面,完全无视泥泞的地面,我和琴梨所搭乘的滑板简直就像装了火箭发射钮之类的玩意儿似的猛然发动。 呜哇! 琴梨从背后稳住差点向后仰的我。 呀呵! 载着两人的滑板转眼间通过大门,出了柏油路面以后,速度变得更加惊人。 我忘了。 一出了屋子,紧接着就是徒坡。 琴梨以绝妙的平衡感驱使着滑板,笔直地冲下了山坡。 ☆○△! 耶! 滑板,而且是双载,这只能说是神乎其技了。 这种时候我希望各位能回想起这世上还有重力这回事,由上往下移动的物体基本上都会加速。 呜哇啊啊啊! 我惨叫。 琴梨,快煞车,煞车啊! 没这种东西喔~ 现在是坡道途中,偏偏我又是个滑板初学者,操控滑板这项工作全仰赖这位一派轻松、嘻嘻哈哈的琴梨。 一边捕捉着划过眼际那不连续的风景,在这块急速奔驰在坡道、附有车轮的板子上,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会讨厌云霄飞车的理由了。 由琴梨所操控的这块滑板即便没有d操纵器之力,速度依旧不减,就连过直角弯道的时候都未曾减速,就这样直接过弯,这全都是拜琴梨以她那高超过人的感觉巧妙移动身体中心所赐。 小秀,接下来往右?往左? 右、右边! 嘿! 强烈的横向g力以及滑板在柏油路上不时擦出的火花让我头晕目眩。 多亏有琴梨载我,从家里到超市大概只花了几分钟而已。然而此行同时让我感受到了一种除了称之为恐怖的时间以外无以名状的颤栗。我敢说,就算暗黑的邪神复活,也绝对没这个恐怖!好孩子绝对不可以模仿。 试想,现在有块滑板不费吹灰之力就超越了一辆轻松超过县道速限行驶中的小货车,而且上头还双载,只要不幸试过一次就知道,任谁都会觉得有生命危险! 啊~我死掉了吧。这种念头不知道浮现过多少次。 于是,当我从好不容易在超市停车场停下来的滑板上跳下来的时候,我正如字面上所述,整个人直不起腰来,瘫坐在地上。琴梨神情愉快,她笑容满面地看着我这么说: 哎呀呀?小秀?不好玩吗?我可是觉得好玩极了! 这么说来,我确实有种那段期间一直听到背后传来阵阵快活笑声的印象。她又继续对着一声不吭地擦着额上汗水的我说了: 嗯~和巴的反应一模一样耶,你不喜欢速度快的感觉啊? 啊,果然,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琴梨也同样载过巴吧。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差不多是小学的时候吧!载过差不多三次左右。 那她会讨厌搭那些速度快的东西也是情有可原啦,现在我非常能够理解巴的心情。 现在啊,就算邀巴也会被她逃掉。之前我也载过芦荟喔,嗯~她还蛮高兴的耶~ 芦荟还好,拜托你千万别再野野香啊。 那就伤脑筋了!琴梨将滑板扛到肩上。 我已经载过了耶! 我不禁将手按在眼睛上方。 不过啊,野野好像不怕耶,她始终抱持安静,乖乖不动喔。 我想她在途中就已经不省人事,就这样一直昏迷到最后吧。 还有凌央也是什么都没说喔! 我想象目不转睛、面无表情的凌央默默地搭在滑板上的模样,不禁同意。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凌央吓一跳呢?这我反而无法想象。 总之我得先跟她声明。 回程用走的,要知道回去的路是上坡,不,应该说拿滑板双载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咦~?我的话,上坡也不要紧耶! 琴梨嘟起嘴来,但是唯独这道底线我不能让步。 还有,拜托你以后禁止用滑板双载。特别是野野香,你可千万别载她,知道了吗,琴梨? 嗯~? 琴梨动了动嘴,马上又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 唉,算了。既然小秀说不准,我不载就是了,不过相对的,今天晚餐你要煮我喜欢吃的东西喔! 这么一点要求真是小事一桩。不过当然还得视她的点菜内容和我的荷包而定。 我想吃咖喱! 琴梨旋即拉着我的手,朝超市的自动门走去。 我想吃那种拉翻天的咖喱,辣到嘴巴甚至会喷火!就尽量煮辣一点啊,小秀! 我的脚还在不停发抖,就这样乖乖任由昂首阔步的琴梨一路拉向食品卖场,一边想着:咖喱块是不是准备两种比较好。 我一边设法制止总想把和咖喱无关的东西扔进购物篮的琴梨,好不容易终于采购结束。 出了超市的我和琴梨就抱着装满食物的袋子,悠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本来乌云密布的天候如今也豁然开朗,绚丽的彩霞染上了大部分的天空。 要是早点放晴就好了~ 琴梨不停转动着拎超市袋子的那只手,一副煞是可惜的样子抬头仰望天空。 不过帮猫洗澡也蛮有趣的,况且今天晚上吃咖喱,也罢! 没有什么事能让她耿耿于怀,处之泰然是琴梨的优点。听到她的一句也罢,不管再怎么沮丧,慢慢地都会说释怀,虽然巴把两个人的关系说得好像是孽缘似的,但总归来说,她们其实是一对相当不错的搭档。 走着走着来到了河边。当我们慢慢地走在堤防上的步道时 啊,是狗耶! 我朝琴梨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老爷爷带着一只狗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眺望着水面。被牵绳拴住的博美犬活力十足,跳个不停,像是在催促着主人继续散步,至于饲主则是想要小歇一会儿的样子。 小秀,帮我拿着这个! 琴梨一口气冲下堤防,跑向老爷爷和博美犬。 能不能让我带它去散步呢?我想和狗狗一起跑步! 她正在向老爷爷攀谈,那只博美犬朝突然冲了过来的琴梨流露出如晤同族似的眼神,在她的脚边打转。 我双手抱满东西,小心走下雨露未干的堤防,唯恐滑倒。琴梨蹲了下来,摸着博美犬那蓬松的头,那位饲主将那张表情像是在看着孙子似的脸庞转向琴梨,看起来是一位相当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呵呵。 老爷爷那张满布皱纹的脸露出了微笑。 你愿意代替我带它去散步吗?那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呀。这孩子虽然愿意配合我用走的,但实际上它应该想再多跑一会儿才是啊。 尾巴摇得像雨刷似的博美犬似乎也同意这番话的样子。 谢谢! 从老爷爷手中接过牵绳的琴梨雀跃不已。 狗狗!让我们跑个够吧!嘿,走啰! 全力冲刺而去的琴梨和咖啡色狗的背影,一眨眼就消失在河岸的另一端。 真是不好意思。 听到我这么说时,慈祥的目送琴梨和爱犬的老爷爷抬起头来看着我。 是令妹吗?真好啊,这么有精神。 就是啊。 坐一下吧? 谢谢您,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将滑板和袋子置于一旁,在老爷爷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我也有一个年纪差不多那么大的孙子。 带点说不上来的怀旧情怀的声音。 虽然最近没见面,不过我那孙子一定像那个女孩儿一样过得很好吧。这世上也是有所谓的没有信息就是代表一切平安的消息啊。 是啊。 我也想起自己的爷爷,他前阵子才以类似幽灵的模样回到了这里,又马上消失,从此音信全无,不过其实根本就轮不到我操心,他就算身在异次元也有办法活下来吧,而且皮罗助也跟在他身边。 更要紧的是等下次爷爷回来的时候,非问出地下上那三道门的密码不可。 之后我和老爷爷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类似茶余饭后闲聊的对话,不久当我发现话说到一半怎么没下文的时候,原来是老爷爷开始打起盹来。 琴梨回来已经是三十分钟后的事情,全力冲刺而去的琴梨果然还是用全力冲刺回来,狗则是已经筋疲力尽了。 配合琴梨跑了过来的博美犬在长椅前停住的同时,当场倒地不支,伸出舌头来不停地喘气,附带一提,琴梨只深呼吸了一次,呼吸就调整回来了。 老爷爷,谢谢你。我好久没跑得这么开心了! 这样啊。 从瞌睡中醒来的老爷爷握住琴梨递过来的牵绳,眯起眼睛。 这样就好了吗? 就算不好,那只狗怎么看都像已经濒临极限了。 嗯! 琴梨也指尖撇掉脸颊上淋漓的汗水。 狗狗,谢谢你啰。改天再跑吧! 横躺在地的博美犬摇着蓬松的尾巴巍巍颤颤地站了起来。 汪呜~它回应着。 我向来都是在这个时间带它来散步喔。 老爷爷不住地点头。 既然这样,欢迎你随时来陪它玩啊,这孩子似乎也很中意你。 哇,真的吗?太棒了!啊,我可以多带一个人来吗?她叫野野香,是个最喜欢狗的可爱孩子喔! 好啊,欢迎之至。 汪呜~ 狗也附和着微笑的饲主的话。 和一人一犬告别后,我和琴梨在斜阳夕照中重新踏上归途。琴梨单脚踩着踏板,配合着我的步行速度缓缓地前进。 皮罗助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是啊。 博士也是! 嗯。 还有啊! 走在前头的琴梨停下了滑板,回过头来看着我。 就是打仗啊,我希望可能的话,尽量不要让芦荟和野野上前线! 你是指和eos战斗的时候吗? 我也看着琴梨的脸庞,她以平时那张如 猫般的笑容这么说了: 没错,野野年纪还太小,芦荟那孩子的个性则是会逞强,至于凌央,虽然不是很清楚她怎么样,不过啊,还是不能让她太勉强,毕竟三个人都还是国中生啊。我和巴如果有办法应付的话,那就由我们两个来就好了,嗯,这样比较好! 我没有想到琴梨会说出这么严肃的话题来。 其实这是我和巴商量过以后私下决定的,不过巴闹别扭说不出口,所以才由我来跟小秀说的! 我注视着琴梨,接着脑海里浮现巴没好气地迅速别开的侧脸,于是我点点头。 我明白了,经你们这么一提醒,的确是该这么做。幸好巴的和你的威力都很强大 芦荟的和野野香的的效果格外仰赖操纵者的技巧,事实上这两个人目前的确没有完全发挥出自己的能力。这也没办法,她们各自不擅长画画和吹笛,三人中还算得心应手的也就只有持有的凌央了吧。 那就拜托你啦!小秀,打仗的时候就照这个方针下指示喔! 一看到我首肯,琴梨发出像是笑袋似的声音,踩着滑板前行。 我一进家门,第一个迎接我的就是加尼米德的机械合成语音。 秀明少爷,我有件事非向您抱怨不可。 坐镇在鞋柜上的羊布偶恶狠狠地转动着镜头。 您为什么不早点将我从地下室解救出来呢?据我所闻,琴梨小姐和芦荟小姐两个人不是联合起来在浴室对野野香做了些什么愉快的好事吗?为什么?为什么那时我不在场呢?在那里到底进行了些什么啊!不管用尽各种手段,我也要想办法参与,我也想被琴梨小姐翻弄一番啊!您听得到我灵魂的呐喊吗! 非常抱歉,我既听不见,也不晓得加尼米德的哪块零件上会有灵魂。 琴梨放下装满事物的袋子,置于玄关口。 我只有洗猫而已喔,野野是芦荟洗的,就这样。 光是只有这样就足以撼动我的灵魂了。既然您要洗猫的话,就连我的身体也一起洗吧!不但防水措施万全,录影更是随时准备就绪! 啊哈哈!下次吧。 琴梨拿起加尼米德,往上抛了一次以后再传过我,双手提起装有咖喱材料的袋子进了厨房。 您们买东西好像买了相当久嘛。 加尼米德放低了音量。 会吗? 那是因为巴小姐一直盯着时钟看,所以我才会这样想。 毕竟在途中还带狗散步啊。 也跟加尼米德说一声吧,我转告琴梨所述,今后的作战方针。 原来如此。 加尼米德一开一合着它的光圈。 这是适切合理的战术。琴梨小姐和巴小姐担当前锋,芦荟小姐和野野香小姐配置在后卫,负责保护凌央小姐从至今出现过呃eos的战斗模式分析结果来看,这种战术应该能行得通,前提是只要大小姐们不要像之前那样被分散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不过,我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到时候爷爷也就回来了,然后,也许他会做出修复次元扭曲之类的机器。 到那天来临以前,就让我一直默默地守在她们身边吧,因为,此时此刻的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我挟着加尼米德走进了厨房,芦荟正在分那些袋子里取出的食材,琴梨直接就着流理台的水龙头喝水。 今天吃咖喱? 芦荟手上拿着咖喱块,绽放出如花束般的笑容。 可是小秀,没有马铃薯耶,今天吃没马铃薯的咖喱? 咦?冰箱里面没有吗? 前天做马铃薯泥的时候就用光了。 芦荟边将萝卜及洋葱等等材料整齐地排在桌上。 那要改方什么好呢?我喜欢甜的东西,所以,让我想想喔~ 芦荟陷入沉思。就在我暗自祈祷她千万别说她想放奇怪的东西进咖喱时 咖喱里头不能没有马铃薯! 琴梨自水龙头下移开嘴,大声喊道。 既然忘记买了,那就再跑一趟吧!马铃薯、马铃薯! 接连呼喊的同时,琴梨娇如脱兔地冲出厨房,对着这次又碰巧经过的少女说: 啊,野野!要跟我一起去跑腿吗?用滑板双载已经被禁止了,所以就骑脚踏车吧!出发啰! 哇、哇哇哇 轻轻松松就被抱了起来的野野香就这样成了琴梨手上的包袱,不见人影。 只有高亢的笑声与啊啊啊+的微弱哀嚎声以脚踏车铃声喂副旋律,在顷刻间远去。 我和芦荟面面相觑,这时巴又再次从起居室探出上半身来。 可真吵啊,琴梨向来都是吵吵闹闹的,只不过这回又是什么名堂? 接着她幽幽地瞪着我说: 话说回来,你们又是上哪摸鱼去啦?不过是来回一趟超市而已,未免也太久了一点吧? 就是听听你和琴梨拟定的作战方针之类的啊这话我没说出口,只是耸耸肩。反倒是加尼米德说了: 更要紧的是我们还是快追上去比较好喔,我入侵了监视卫星追踪脚踏车的去向,脚踏车正以惊人的速度朝反方向行进中。 这么说来,和纯粹只是认不得路的芦荟相比,就另一种意义上来说,琴梨的方向感是大有问题。一碰上三叉路口就本能地向前直走,她的习性就是这样直来直往。 这样下去,那两位看来是不会在三个小时以内就回来吧,先不管这个,琴梨小姐没带钱包就出门了。 真拿她们没辙啊,加尼,去把车开出来,不靠引擎的话是追不上琴梨的。 我也一道去。 巴语气坚决,稍稍抬起下巴。 还是说,我去了会造成你们哪边不方便吗?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巴坐在副驾驶座上已经像是我的日常生活一样了。 嗯~ 芦荟一脸不解地交互看着我和巴,接着好像有所发现似的嫣然一笑。 我就在家削红萝萝和洋葱葱的皮喔,路上小心~野野就拜托你们啰~ 身后是挥着手的芦荟,我开了门,车早已在玄关前待机。 凌央早已坐在后座上。巴有些怅然若失地看了凌央一眼,还是默默地坐进副驾驶座。 我坐上驾驶座,将加尼米德往仪表板上一放,在这同时车子自行发动了。 随着这辆追着脚踏车的车子一路颠簸摇晃,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琴梨之所以会有事没事就爱拉着野野香一道下水,也许因为她想让个性内向又多虑的野野香有所改变,而她这样的心情就以她自己的方式表现在这些行为上了吧。或许是给野野香添了不少麻烦没错,不过毕竟是那个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垂头丧气的野野香啊,有琴梨这样一个打气筒陪在身旁或许会比较好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琴梨虽然一副凡事漫不经心的样子,搞不好她其实是个深明事理的家伙,我开始有了这种想法。 行驶了约十分钟以后 在染成橙色的河岸地泥土路上奔驰的双载脚踏车、朝超市反方向前进的琴梨和野野香就在我们好不容易追上她俩时,注意到我们并排行驶的她身旁的琴梨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反倒像在打招呼似的说了: 怎么啦?巴,你和小秀出来兜风啊? 才不是!巴回答。 让人哑口无言的是野野香居然被塞在前方置物篮里,头无力地摇晃着。看来她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谁在兜风啊!快停下来,琴梨!把野野香放下来! 又来了~你是不高兴我和小秀去散步约会吧。喂,凌央!别碍着人家啊! 琴梨从一旁伸出手来,抓住坐姿端正的凌央的衣领。 她把一动也不动的凌央往天上一抛。 果然还是没有反应的凌央在空中转了一圈以后,不偏不倚地掉在脚踏车后座上,坐在上头。 这样就行了吧!巴,你就这样和小秀一块儿到海边去吧!约会、约会! 你住口! 巴立刻抓起加尼米德,朝如今已是骑三载脚踏车的琴梨扔了过去。 传得好! 琴梨用单手接住加尼米德,手腕移动,又仍回巴的脸上。 呀! 巴一个没接好,发出了声音异常可爱的矫喊,随即按住了鼻子。紧接着她扬起眼角,将落在腿上的加尼米德稳稳拿在手上。 你当真兜售了是吧,吃我这一记! 巴举起手后奋力投出加尼米德,然而它轻而易举地就被琴梨以右手接住。 喝啊! 又飞回巴这边来。这之后,加尼米德就在行进中的汽车与脚踏车之间来回往返了好几次。 噢噢这感觉更是非常危险,但是我绝不感到厌恶!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这就是所谓的吊桥理论吗? 就算你问我,我也不知该作何回答。反复传接球的两人,以及不知怎地陶醉其中的加尼米德让我有种受够了的感觉,于是我朝凌央看去,向她求救。 不晓得沉默的少女究竟从我的视线中得到了什么想法。 她不发一语地搔起了琴梨的侧腹。 哇嘻嘻嘻、凌央、等、等、好痒喔!哇哇哈哈哈、危险哪!会摔、会摔倒啊! 琴梨嘻嘻哈哈之余始终不肯停止和巴之间的传接球,也从未歇下踩着踏板的脚。 呜哈哈哈哈,呜哇哈哈哈! 看来是我弄错了。也许琴梨并不是和野野香或巴她们一起玩,而是拿野野香和巴她们来玩罢了。 会觉得她是否深明大义或许只是我过于乐观的错觉,其实她只是一个如表面上那样我行我素、精力过剩的女孩子也说不一定。 琴梨和巴之间的两人躲避球大赛仍持续进行中。 秀明少爷,我渐渐开始觉得自己好像培养出了某种特殊兴趣来了耶!嘿嘿嘿! 边听着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加尼米德说话,同时也听着琴梨那乐到心坎里的欢笑声,我看着置物篮中抱着膝盖,眼睛打转的野野香,以及侧坐在脚踏车后座上,面无表情不停搔着琴梨痒的凌央。 然后,我耸了耸肩,喃喃叹道: 唉呀呀 不过此刻如此平静,所以我一点也不介意。 第八话 ‘littlesmile’ 哼哼哼、哈哈哈呀哈哈哈哇哈哈哈! 抱歉,一时得意忘形,还请多包涵。不过啊,哼哼哼 现在这样又说又笑的我就是超超高度人工智能、拥有极致审美观的机械知性、宅邸名义上的管理人、暗地里的支配者、对于美少女生态是比任何人都还要感兴趣的爱玩物电子羊等等各种别称都是我自己擅自取的加尼米德是也。 也就是说,这一回将由我独挑大梁担当旁白为各位转播!没错,这就是我的打算! 在小秀呃,失敬,在秀明少爷心目中,我的形象似乎已经和偷拍狂色胚电脑画上等号,然而那个人年纪轻轻的,生物学上的本能就已经到达遁隐山林那种老仙人的等级,所以我深信:在绝大多数身心健全的一般男性心目中,一定是我比较广受支持。根据我这确实而正确的计算结果显示,白百分之零点及的误差范围内,事实就是这样没错。我这超超cpu非常确定,那些赞成意见正源源不绝地及时传送到我这里来!喔喔,太美妙了! 仔细想想,早该这么做了。如果主角不是秀明少爷那种木头人,而是由神经要比他纤细、意识要比他正常的我来担当的话,五位大小姐们这样或那样甚至是的镜头,那整个经过早就更加更加(中略)更加赤裸裸地呈现出来了吧!只要我一想到这点,就不禁感到遗憾!不,这也不尽然,我自己本身也是在私底下边好萌啊~(打滚)边大饱了不少眼福啦,喔哈哈哈 所以,请容我放肆这么一次吧!坐失此等良机可不是我的作风。 幸好现在这个时间,秀明少爷死板板地照规矩去学校了,如今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止我这一心为爱奔走的自律机动终端机了。取名为加尼米德之欢喜迎接大作战,先前的完全准备在此刻终于得见天日了。我一路奋斗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现在的状况正教人笑得合不拢嘴。 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从今早的时间点开始说起吧。起点是从住在宅邸里的五位大小姐、秀明少爷、以及有事没事就拿我当磨爪板用的猫咪们聚集在饭厅里的那个时候开始的。 是的,那时我根本就不再那什么鬼饭厅里。 一定会有人想问我究竟是在哪里吧?好,我就回答你们。让我挺起胸膛大声宣布!为此我丝毫不感到任何犹豫及愧疚!这才是我经博士委托、负责五位美少女肉体方面的监视、最尖端超危险之人工智能加尼米德啊! 也就是说,那时我溜进了凌央小姐的房间。 就让我好好解说吧。 为什么我今天非得不为人知地潜入凌央小姐的房间不可呢? 答案非常简单。原因就是:其实今天在凌央小姐、芦荟小姐、野野香小姐、巴小姐、琴梨小姐所就读的女校将按行事历举办球技大赛,而这件事情所造成的冲击,已经足以让我的感情回路轻易冒出火花。 自从我暗地里得知这个贵重的消息以后,我就感觉到:自己从很久以前就深藏在心中那坚定的念头,进一步扩大喂甚至要突破虚拟记忆体界线的妄想不,是想象力了。 难道不是吗?要举办球技大赛了耶,球技大赛!这种活动在男校除了脏还是脏,但这回可是在女校举办的大赛! 根据我所窃听到的消息指出,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次还是国中部和高中部联合举办的一大盛事! 请试着想象 身穿体操服,年龄从十三到十八岁不等的少女们香汗淋漓地奔跑、双手摆在膝盖上气喘吁吁的模样啊,在整间学校反复上演就是这感动的风景!喔喔!虽然我无法上人类的天国,但在机械天国里,类似的风景一定也是俯拾即是吧!一定会是这样,我希望是这样!拜托一定要是啊,万岁、天国!开吧、天国之门! 抱歉。刚才我不甚萌(喘)了起来。 我想说的也就是这样的天国已经主动降临、近在咫尺了。秀明少爷犯不着还优哉游哉地乖乖去上课吧!秀明少爷真的是男人吗?真是越来越可疑了。我已经开始怀疑:所谓博士的孙子该不会只是幌子,其实是博士本人喝掉整罐返老还童药以后,保留已然解脱的精神状态,外表回到了十几岁时的模样吧? 但是! 就算这么荒唐的秀明少爷眼睁睁放过这次机会,我可不会善罢甘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就读国中部的三位大小姐。凌央小姐明年就要升上高中部了,芦荟小姐现年十四岁、国二,根据某派说法正值少女最为璀璨耀眼的时期,就连现在身材跟小学生几乎没两样的野野香小姐倒了明年也会稍有成长吧。您晓得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没错!!就只有现在了! 要是错过这次机会的话,今后就无缘记录她们这些以加速度成长的青春期少女们那有如玻璃工艺品般脆弱而楚楚可怜的姿态了!不,我想成长后的她们应该也会以不同于此刻的魅力让我大饱眼福一番吧,然而,我还是要大声地向网路世界(cyberspace)发声! 未来归未来、现在是现在啊!那么尽最大努力去实行目前所能做的事情,这又何错之有!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是故,我现在正在实行当务之急。您问我正在做什么?好,我就告诉您吧。喔哈哈哈。 也就是说,我,为了潜入凌央小姐的运动包,来到了她的房间!我蹑手蹑脚,甚至不惜搬出在地下室进行维修保养这样天衣无缝的藉口瞒着秀明少爷他们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瞒天过海,顺利跟到女校所做的准备行动。 您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挑上了凌央小姐呢? 这当然也会四我深谋远虑的结果。 这只是假设喔?如果我躲进了野野香小姐的包包里,您想会发生什么事呢?对包包重量感到疑惑的野野香小姐一定会战战兢兢地拉开拉链,一看到我就马上昏倒吧。然后还没出门的巴小姐或秀明少爷闻声赶来,我就当场被赶出这舒适的空间,最糟糕的情况可能还会被五花大绑关进地下室。 那么,换作是芦荟小姐会怎么样呢?只要我开口拜托,她就会笑眯眯地答应,直接带我去学校的机率是很打,但是因为笑得太不自然,八成在玄关就被秀明少爷发现了吧。 基于同样的理由,琴梨小姐一样不列入考虑。这两个人欠缺说谎作假的才能,甚至有三两下就让事迹败露之虞。 巴小姐就更不用说了,一定是会被她当场击毙。 这么一来人选就只剩凌央小姐了。只有她不会被人看出表情或是举止有异。因为她总是面无表情,完全合乎我这崇高的使命所需。我甚至开始觉得,她,会不会就是机械之神从九重天上派入凡间跟给我专用的天使呢?喔喔!我的天使!您那恒久不变的清秀美貌让我难以招架! 平常的我总是将呵护疼爱之情平均分配在五位大小姐们身上,就只有今天,您是我唯一的女神!凌央小姐,请您务必引领我到应许之地去吧! 于是,我内心怀抱着烫到散热片都快裂掉的炙热情感,潜入散发凌央小姐香气的包包里。只要有我这神威机械臂,从包包内次拉上拉链这点小事,和修理空调系统相比根本就是雕虫小技。 话说回来,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芳香了吧。为我装了嗅觉感受器的人是博士,要我认定他为神!是无妨!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帮我装感压器呢?这点真是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到时候拜托凌央小姐看看吧。 我就这样销声匿迹了三十分钟,由设置在宅邸各个角落的偷拍失敬,状况掌握系统负责将情报传回我的本体。秀明少爷和大小姐们都不疑有他,正上演着一如往常的早餐光景,不久,她们三三两两回到自己房间,似乎是要准备去上学了。 就在我屏气凝神(虽然说我本来就不用呼吸)之际,门悄然打开凌央小姐小小的身影静静地走进了房间,虽然没有半点脚步声,不过透过天花板上的针孔摄影机所拍摄到的画面是一目了然。 当凌央小姐拎起书包和装着我的运动包上时,不发一语,停顿了一下。 这是当然,体操服根本就不可能会这么重。 接着她慢慢地放下了包包,缓缓拉开拉链。 当场与我四目相接。 早安,今天风和日丽,诚属良辰吉日,举办球技大赛是再适合不 接下来的一切全在我的意料中,不待听完我的开场白,她就直接以慢动作倒带拉上拉链,如无其事地再次拎起包包,走出房间。 而且!凌央小姐现在就当作我不在里头似的,轻盈地拎着包包! 我判定这是她对我的爱意,肯定没错!可爱的凌央小姐,你真是我的好帮手! 凌央小姐一步步走下楼梯朝玄关出去,已经准备完毕的芦荟小姐和野野香小姐就等在那里,看样子高中部二人组似乎已经出发了。 今天第一堂停课的秀明少爷一个人优哉游哉地送大家出门,唔唔唔!我总觉得他会成为今天的第一道关卡。 今天的比赛,要加油喔! 他跟芦荟说话。 还有,到学校以前,别在路上逗留。如果有稀奇的花,等傍晚我再跟你一起去看,所以记住,要直接去学校喔。 嗯,我知道。 虽然芦荟小姐笑容满面地回答,但是直到现在秀明少爷每天早上都还是得再三提醒她,就算她知道,每次还是都被杂草转移注意力,真是拿她没办法。这可是芦荟小姐可爱迷人的习性啊,我个人是觉得没必要勉强矫正掉啦。 啊,凌央。 这时秀明少爷注意到了凌央。 芦荟要是准备在路边蹲下来的时候,拜托你就算来硬的,也要想办法拉她喔。 凌央小姐点了一下头,我在包包里头可是捏了一把冷汗,不过秀明少爷和伫立在一旁的野野香小姐似乎都没有想到我就在他们身边这么近的地方,真不愧是我,作战第一弹大获成功。 芦荟小姐笑容温柔婉约地说: 拜拜,小秀,去比赛啰~我会好好加油的!野野和凌央也一起加油吧,好不好? 好、好哇哇哇、好 野野香小姐和凌央小姐的反应也一如往常,于是秀明少爷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别受伤啰,替我转告琴梨,叫她别太兴奋了。她参加的项目是篮球吧?我真怕她一时得意忘形把篮球架打坏。 做无谓操心的秀明少爷似乎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状。 琴梨和巴是篮球,我是垒球。野野是哪个啊? 篮、篮篮篮野野香回答。 凌央呢? 不知为何芦荟小姐似乎就是听得懂。 她们两个人都说是篮球。 在这样的对话结束后,秀明少爷目送芦荟小姐牵着两个国中生(加我)出门以后,把门关上了,嘿嘿嘿 我不禁要暗自窃喜。第一关顺利突破,到了这个地步,计划就已经等于是成功了吧。 怕什么?一旦让我潜进女校,之后的事不管怎样都有办法解决。再怎么说,乍看之下,我就只是一只开的羊咩咩啊!在此我必须要向为我制作了这个外观的芦荟小姐致上感谢与感激之意。没错,我一定会将她跃动的肢体鲜明的记录下来,以报答芦荟小姐的恩情!就请您耐心等候吧!不,无需再等多少时间了,诱惑的胜地、专属女生的校园就在眼前等着我啦! 当您听到女子更衣室时,您会联想到什么呢? 这个词听起来感觉是多么的甜美又带点微酸啊。每当我听到这个仅由五个国字所构成的名词时,实在是好想偷溜进去,想得欲罢不能、满地打滚。但是只要殷切期盼,梦想终会实现,这正是所谓的美梦成真。而我只不过是一直保持不动,一切的一切都将我自动推向梦想,这是何等幸运!我,正在实践水到渠成这个道理的我原谅我这个人是执拗了点没错这就是加尼米德。 一旦要举行球技大赛,全校学生清一色得换上体操服才行,,这么一来,和体操服里正在一起的我当然也就被自动搬进更衣室里这个计划才周全,让我不禁想要大大地自吹自捧一番。 就这样,凌央小姐和其他同学来到了更衣室。 凌央小姐打开运动包,她与我的的确是透过彼此的眼神互通心意,不会有错的,她想告诉我的事情,我全都来了然于心,毫无疑问地,我的想法也都让她完全明白了,这是爱的力量! 我们之间不需要言语,即使凌央小姐不发一语地从包包拿出体操服之后就将我藏身其中的包包塞进了置物柜深处,我还是要说,这就是我俩透过眼神交会合作无间的结果。 为此,虽然很遗憾的,我就无缘一睹大批国中女生现场换衣服的实况了,但是相对的,该怎么说呢,我有幸能将这个年代的少女们毫无心防、最为真实的话悉数录了下来,也算是为自己添加了一项年度最佳收获。 唉,该怎么说啊,国中生一旦升上三年级,生活可就没有那么单纯无忧,这些少不更事的小女生们那仿佛能将爱与幻想的极权主义一拳摧毁的威力,教人敬畏三分。 唉,这煞风景的现实只要用妄想力加以修正补完就行了。至于感想与分析,就找哪天有空的时间和秀明少爷面对面地慢慢进行吧。仔细想想,他与其去修大学通识课程,不如来听我教的课,这样他的人生铁定会就此步上征途。为了让他活得像个普通男性,与其先学那些人生在世根本就派不上用场的知识,第一步得先从情操教育开始! 总之,这事先搁在一边,我也该开始进行我的工作了。 成群换好衣服的国三女孩,一路嘻嘻哈哈、闹哄哄地出了更衣室。最后在听到了有人从外头上锁的声音后,我开始行动。 蹑手蹑脚、蹑手蹑脚、蹑手蹑脚 我灵活地运用四只灵巧的手脚,爬出了包包,从铁置物柜上滚了出来。 噢噢! 又有谁有资格责备不禁发出叹息的我呢? 再怎么说,这里可是paradise,翻译过来就是乐园喔!而且学生们直到前一刻还穿在身上的制服啊、什么的置物柜里堆得跟山一样高!这不叫做无上的幸福那还能叫做什么?在我的字典里头,没有其他符合的单字!来,我们一起感动吧! 噢噢噢噢噢 哔哔 抱歉。 我似乎一时短路了,控制中枢让感情回路镇静下来后,系统恢复正常,我也恢复意识,迅速展开行动。 先说清楚,我可没有做出偷拿人家制服或贴身衣物之类的勾当喔!因为我根本就没地方藏这些东西啊,您说这是不是很无奈呢? 我不慌不忙地打开更衣室的内锁,来到空无一人的走道上。从时钟晶片(realtimeclock)的时间往前推算,我应该短路了颇长一段时间,而球技大赛似乎也早就开始了,这真是失策。 要是大小姐们的比赛都结束了的话,那就太悲惨了,我甚至会忘记我是为何而来的。不过反正观察其他女同学穿体操服的模样也是我身负的重任之一,到时候就这么办啰。 欸咻! 虽然顺利来到走道上,及这样任更衣室的门开着不关,我实在放心不下。这世上宵小横行,为防止窃盗事件发生,还是得锁好才行。 我从双手前端伸出开锁工具,不到两秒就上好锁了,当初为了以防万一,事先装在身上的配备如今确实派上用场,也就是说,现在正是那有个万一时候,不过请各 位千万别告诉秀明少爷喔。 根据gps所示,体育馆是在这边。 我开始移动,悄悄地、悄悄地,我可是很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至少会顾虑到一只自律机动羊布偶会不会造成其他学生无谓的惊扰。总之,要是让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了,解释起来可就很麻烦,现在我得尽快赶到凌央小姐身边才行。 在走廊上沿对角线迅速移动的我,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模拟蟑螂的动作,事实正是如此!只不过从冰箱旁边探出头来说声哈啰!而已,就能让野野香小姐昏倒,让芦荟小姐面带笑容逃窜,让巴小姐不假思索当场往秀明少爷扑了过去,最后落得被琴梨小姐和猫咪们击破的下场虽然它们是这样可怜的一群小生物,但是它们的速度和生命力对我而言是值得效法的优点。 只不过我是一只可爱的小羊,大家说好可爱喔~(大心)都来不及了,那种被人用卷起来的报纸追打的遭遇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这么说来,我本来应该是那种大小姐们每晚轮流抱在怀中入睡的玩偶才对,但是为什么至今都没有人这么做呢?我已经看腻了秀明少爷的睡相,希望今后能有所改变。 就在我边想边在校内移动之际,有一群女同学朝这里走了过来,想当然尔都是身着体操服,这间女校真是太棒了!这里居然还保留着现金已经快要濒临绝迹的三角体育裤(bloomer)!虽然不晓得是谁的指示,总之我真想对这英明的决断报以如雷的掌声。! 我按捺住想大喊三声万岁的内心,马上停住,装成一只可爱的羊咩咩。大多数的女同学都是边走边用奇特的眼光看着我,虽然这点让我有些不大愉快,不过其中的一个人说: 咦?小加?你怎么在这? 是芦荟小姐。 各位可千万不要以为怎么会在这么巧,这一切当然都在我的计划之中,我经常都是在行动之余不忘持续考察,包括芦荟小姐在内,我心爱的这几位小姐们除非是砸洗澡或是上游泳课,不然总是随身佩戴着我发给她们的徽章型通信器,这个徽章同时也是发信器,这么一来,想要找出某一特定电波发信源,接着先一步埋伏在对方必经之路上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想要逃离我的监视之下?那是不可能的啦!哼哼哼哼。 虽然说,能够拜见芦荟小姐穿体操服的模样早已是我预料中的事情,但是一旦亲眼目睹,还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于是,芦荟小姐专用图片仓库里新增了一张照片,至于其他几位大小姐们身穿体操服的模样,就请让我全天候跟拍到底!话说巴小姐的体操服照片,之前就有存了一点点下来。 如我所料,芦荟小姐离开同学们跑了过来,脸上同时浮现出微笑与惊讶的表情,抱起我来。 这里是学校耶?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来为芦荟小姐您们加油的,难得举办了球技大赛,在下想进一点绵薄之力,于是冒昧前来声援。 虽然我根本就没有回答到她的问题。 咦~?谢谢~~ 芦荟小姐微笑了一下。 可是可是啊,我们类球队在第一站就输掉了,现在正要去体育馆帮篮球队加油喔,啊,小加要去帮野野她们加油吗? 我当然想为野野香小姐加油!这份心意之激昂,高度直逼富士山八合目。但是这种时候必须要吃了秤砣铁下心来才行。(编注:富士山高度分为十份,称为十合目,八合目约莫在海拔三千公尺高度左右。) 凌央小姐怎么样了呢?要是她有获胜晋级就好了。 带我来到这里的功臣是她,我的甜心、凌央小姐!您是现在的我的打工女神!不看凌央小姐,算什么潜入女校啊! 嗯~我也不晓得耶~去就知道啰!要我和一起去吗? 芦荟小姐柔柔地笑了。她把我重新抱好以后,迈开了步伐。 可是,你在大家面前不可以说话喔,大家会吓一跳的。 全听您的吩咐。 一切都如我所料,计划正按部就班地进行中。 于是我来到了体育馆。 噢噢太、太棒了 满满的女国中生和女高中生!有好多好多!到处都是体操服! 好险,我差点又要当机了,这都是靠中枢电脑的自我监控机制好不容易抑制住感情回路,才让我免于过热当机。刚刚也这样阻止我就好啦,真是不懂得随机应变。 太感动了!真是梦幻的光景啊。 嘘~不可以出声。 我非常明白芦荟小姐的这番忠告,但是在看到这宽敞的体育馆内展开的绝景后还能保持沉默的,大概也就只有秀明少爷那种人了吧。 篮球场地总计有四个,在场上,合计八队的女生身穿让身材曲线毕露的服装,忽前忽后、或左或右,不断地活动着她们那充满力与美的肉体。我实在不明白,这时不感动,还有事很么能让人感动? 真要我说有什么不满的话,她们套在体操服上的那件印有背号的背心真是太碍眼了,那种东西不要也罢! 一大群女学生就像是水族馆里的热带鱼似的纷纷嚷嚷。就在我观测这等景象之际,甚至不禁想要伪装成卡在天花板钢架前的篮球,就此度过一天。 芦荟小姐将我抱在胸前,环视馆内一周。 啊,她们在那边比赛,我们班是对凌央她们那班耶,要帮哪边加油好呢? 请往那边走,芦荟小姐!就是现在!快点! 是~好、我知道! 凌央小姐在场上的英姿,我加尼米德绝对会不负众望,用镜头尽数捕捉下来,接着将所有的图档和影片档全部上传到本体的伺服器,烧进各种外部记忆体里保存!进行备份时如果没有做好完全措施的话,可是会尝到苦头的! 要是将这影片包装后大量销售的话,应该可以一口气解决掉目前秀明少爷这样边看着家计薄边叹息的窘境。干脆就根据我所囤积的资料,将大小姐们cg化后,做成一款可以自由帮她们穿脱衣服的软件,这也不赖吧?毕竟,就读女校、正值青春年华国高中生们的举手投足要是就这样直接呈现的话,对清纯的青少年们那纯真的心灵实在是太过刺激了。搞不好还会让他们萎靡不振,有时候幻想会比真实还要舒适宜人。不对,其实大抵都是这样啊。 就在我打着如意算盘之际,芦荟小姐抱着我快步走到正在进行比赛的球场前,停下脚步,是国中部二年级对三年级之战。哇?我们班居下风~啊、是凌央! 正在和芦荟小姐的同学进行比赛的三年级队伍中,有一个身形显得特别娇小、有着一头长发的少女不,是我的女神。 凌央小姐不发一语地站在球场正中央,其他的选手都在卖力抢球。 她那总是没有表情的魅力脸庞上,没有流下半滴汗,始终纹风不动。她在做什么呢?这样下去,参加比赛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吗?尽管有这么多的疑问,不过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凌央小姐的队伍目前还是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分数高出敌方整整一倍。虽说是二年级对三年级,但我并不认为她们彼此间的运动能力会有那么大的差距 但是这个疑问马上就解开了,看来凌央小姐她们班上有位还不错的军师。 凌央小姐在中圈附近接到传球后,眼睛眨也不眨,仅以最低限度的预备动作,突然就来了一记长射。 哇!好厉害! 芦荟睁大了眼睛,发出惊叹声,球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直接落入篮框,一记三分球啊。 真不愧是凌央小姐,所作所为皆正确无比,就连我都没有办法达到这种水准。 之后,就一再上演相同的画面。凌央小姐以外的队友专注于防守,一抢到球,马上就传给凌 央小姐,在球场中央寸步不移的凌央小姐旋即出手、进球。同样的事情就一再持续下去。 二年级队力挽狂澜,拼得是气喘吁吁,依旧阻挡不了对方的攻势。这也只能怪对手实在是太强了。不过话说回来,凌央小姐会有自己在运动的自觉吗?她自始至终只有动到手而已。 唔嗯这样实在不怎么有趣,虽然这次混进球技大赛的目的,说穿了就是国高中女生的体操服,但是今天最大的目标果然还是凌央小姐。 请试着想象看看 虽然凌央小姐平常始终表情如一、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宛如冰山美人,但是我仍满心期待,她在进球或是助攻之余会不会多少流露出一些愉悦的神色来。她要是喂传球失误而懊恼、或是在形势逆转时气得跺跺脚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本来还以为,来到这里就可以看到凌央小姐做出这些平常在宅邸内无缘一睹的举止反应啊啊,枉费我如此期待 这样的凌央小姐和平常实在没什么两样。 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我尽我的时脉频率所能思考之际,凌央小姐只是默默地专注于量产三分球的乏味比赛结束了。队友们欢声连连,举手击掌,身为队上得分主力的凌央小姐始终面无表情。 我明白了!不执着于眼前的一胜,自始自终的目标都只有优胜吧!笑容就留待那时啊! 据芦荟小姐所言: 下一场就是决赛了,对手大概是高中部的吧。 这间学校让国高中生混合参加球技大赛的方针有问题吧?万一是国一对高三,那根本没得比吧? 哎呀?从那一头无精打采地走过来的人是野野香小姐耶。她一脸一看就知道是输掉了的表情,一注意到我 哇!加那 顿时停下脚步,交互注视着我和芦荟小姐。野野香小姐穿体操服的模样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啊,我马上按下快门。 啊,野野。比赛怎么样? 输了那个 嗯?你说小加啊,他说他是来帮我们加油的喔。 喔 身旁体操服的野野香小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虽然我很想跟她大声招呼,但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别说话方为上策。 芦荟小姐似乎也明白我的用意,将食指比在唇上,闭上一只眼睛。 这时 哎呀,褂川同学和三隅同学,你们比完了吗? 身穿白衣的女性在不知不觉间来到这里,喔喔,是那个人。就是某天我和秀明少爷来接病倒的芦荟小姐时,所遇到的那位保健室医生。 怎样,大家都过得还好吗?鸿池同学不用看也知道她过得很有精神。 她很感兴趣地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 我正在到处晃晃,看看哪边有没有同学受伤。看来保健股长个个都很优秀,我待在保健室里,都没有半个人来,可闲得发慌呢。 嗯!大家都很好。芦荟小姐回答。 对吧,野野? 呃、是我、我很很 野野香小姐就是这样,即便是如此寻常的日常对话也会让她吞吞吐吐的。 既然没事做,就来看决赛啦! 这位女医生说完,一副就是准备留在这里的样子,我就更不能开口说话了。 是有那么一点困扰啦。 比赛前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准备在决赛一决雌雄的两队聚集到球场上,其中一队,不用说也知道,就是凌央小姐的队伍,至于另一队是 咦、小加!你来看我们啊! 露出淘气笑容的琴梨小姐,以及 是芦荟带来的吗?芦荟,快给它裹上浴巾什么的拿去藏起来吧! 口气刻薄、态度冷淡的巴小姐,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一看之下,体型最能充分展现体操服特性的人就是琴梨小姐了。不不不,我的意思绝对不是说巴小姐的身材不够火辣,野野香小姐和凌央小姐的幼儿体型其实也很不错,至于芦荟小姐的秾纤合度也颇不赖耶。总之,就是全部的人都很棒! 我表面上装成是一只沉默的羊布偶,但内心却是雀跃不已,看来这场篮球总决赛,是由打出凌央小姐这张王牌的国三队对抗有琴梨小姐、巴小姐所在的高一队。 追一兔竞得三兔落网这么理想的情节发展,梦寐以求也不见得求得到啊!善解人意的神啊,我要感谢您! 由两队跳球揭开了决赛的序章。 在琴梨小姐甚至有可能刷新了垂直跳高记录的一跳之下,球轻而易举就落入了高一队手中,巴小姐华丽的运球、接着以一记射篮迅速取得领先。接下来国三队将以凌央为起点开始反击然而这个策略只有在敌队中没有聪明人的情况下才行得通。 嗨,凌央!这场比赛可不能拱手让给你们,抱歉啦! 负责防守凌央小姐的是强敌琴梨小姐,打从一开始拟定好战略的琴梨巴小姐队采取由琴梨紧贴着凌央小姐,彻底封锁所有传球的作战方式。 接着!巴,发动快攻! 国中队的其中一人勉强传出的球,被琴梨小姐轻松截走,直接传给巴。巴身手矫健地带球冲入敌阵,轻松跳投得分。 会演变成这样也是无可厚非,因为凌央小姐只是一直站在原地等队友传球,一旦切断球的供给,她就只是场上的障碍物了,另一方面,琴梨小姐就算片刻不离凌央小姐身旁,在巴小姐的活跃之下,眼看着比数逐渐拉开,投篮数也快要进到两位数了。以凌央小姐喂中心的国三队,现在则已差不多成了一群乌合之众。 琴梨和巴果然很强呢,不可能赢得过她们。野野,你们班也是输给那两个人吗? 嗯啊唔唔唔芦荟小姐和野野香都是一副有些惋惜的样子,毕竟是高中部对国中部,在心态上她们自然会想为凌央小姐加油。 况且啊,一般而言,如果要在高中生和国中生之间选一边替她们加油的话,凡精神状态普通之人,一定都是支持十五岁以下的那边啊!那还用说! 所以,我效力的机会来临了。我一定要让凌央小姐取得优胜,让她露出胜利的笑容来才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需要一点点前置作业。 碰巧就在这个时候,球正好弹出场外,好机会! 芦荟小姐,就是现在,叫暂停! 我当然是悄悄地说,芦荟小姐将我举到眼前。 咦?有什么事吗?暂停?咦?可是,我有资格叫暂停吗? 芦荟小姐十分犹豫不决,就在这时 怎么啦? 保健室医生脸上挂着微笑,从旁开口: 想叫暂停的话,就由我去说吧。 她像是有话想跟我说似的打量着我,接着对裁判这么说了: 可以麻烦您吗?我想要叫暂停。 于是现在我就背在凌央小姐的背上,说得更精确一点,就是靠一双手脚紧紧贴住她,手不时就快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只能说,感觉超棒的! 凌央小姐队的人皆露出吃惊的样子,此时女医生这么说了。 你的意思是,没有这个就提不起劲来吗? 啊、嗯。对,提不起劲,就是那个。 芦荟小姐随即接口,野野香不知所措地抬眼看着伫立不动的凌央。 在这段期间,我将声音切换为指向性模式,只对凌央小姐这么说了。 听好啰,凌央小姐。只是一直等别人传球过来的话,机会永远都不会到来,要自己去争取才行,跑吧!就交给我吧。只要按照我指示的方向跑就对了,听好啰,我按右肩就是左回旋、左肩就是右回旋、双肩就往前进,起码做到这样就行了。 凌央小姐不发一语地面向前方,于 是乎我也无从得知她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试试看就知道了吧。 只不过各位,请不要一直盯着背上的我看。就把我当作是个稍微大了点的发夹,继续比赛吧! 就结论来说,凌央小姐都有乖乖按照我的指示行动,但是 嗨,小加!辛苦你啦!不过破绽百出耶! 这招在琴梨小姐的高速移动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至于凌央小姐现在似乎也还是没什么兴致的样子,移动速度跟走路差不多。 加油啊~凌央~ 虽然有芦荟小姐拉着野野香小姐的手为我们声援,但是比数还是持续拉大,这是因为琴梨小姐看穿了所有传球路径,将球百分之百地封锁掉的缘故啊,我猜想,她大概是抢在我的思考副程式前预测到下一步了。 但我可不是个识相到会在此刻放弃的人工智能,既然这样,我就使出我的秘密绝招吧! 我紧紧贴在凌央小姐的背上,朝其中一个徽章发出紧急通信。 不一会儿 加尼米德啊,怪物在哪? 秀明少爷的声音传入我的内部。 不是这样的,其实现在球技大赛正进行到一半 我简短地说明完状况以外 搞什么啊(叹息)。不该拿这种理由在上课中把我叫出来吧!这堂课可是必修耶,你想害我重修吗? 看样子少爷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和眼前的学分相比,应该是女校球技大赛的优先度比较高吧。 真是够了,这堂课上到一半离开教室就别想再回去了,这教授很难搞耶,现在是要我怎么办啦? 那真是太好了。 好个头啦,我之后考试必须得拿高分才行了啦。 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比赛,请您务必帮忙,就念在凌央小姐的份上! 为了凌央?可是等我去到那边,比赛就结束了吧? 不用担心,我要拜托您的事,您在那边就可以完成了。请仔细听好,您的手机带在身边吗? 我告诉他整个计划。 听好啰,请照我的话去做。我现在正将这里的状况传送到您的手机荧幕上,如何,有显示吗? 这些红色和蓝色的原点是什么? 红色代表我方选手、蓝色是敌方、画面中央的羊标志代表凌央的现在位置、闪烁的小圆点代表球。按手机方向键是前后左右移动,按数字键1是射篮,3是传球。你负责操控的角色是凌央小姐,请把这当成是一款阳春的篮球游戏就好。 只要玩这个就行了吧? 没错,请用您的力量将我方导向胜利,把这当做是模拟eos对战的话应该比较能提起干劲来吧? 篮球跟eos最好是有关系啦。 声音听起来是很意兴阑珊,不过 这都是为了让凌央小姐获得优胜啊!请您务必助我们一臂之力! 他似乎还是愿意屈服在我这殷切的恳求之下。 唉,好啦。只不过下次你要帮我作报告喔。 接下来我也对凌央小姐说: 您听到了吗?接下来秀明少爷会为我们下指示,我会以触碰身体的方式将指示正确地传达给您,就请您拿出真 在我还没说完的时候,凌央小姐突然开始冲刺,朝正准备运球入禁区的巴小姐冲了过去。 咦? 瞬间从一脸惊愕的巴小姐手中抄过球。 射篮,静悄悄地追加了三分。 哎呀! 琴梨小姐也非常难得地张大了嘴巴,马上又淘气地一笑。 嘿嘿身手不赖嘛,凌央,看来我也得拿出真本事来啰!我们一决胜负吧! 秀明少爷从遥远的另一端这么说了: 总之我试着操作一次了,刚刚那样行吗? 行,当然行。 依照秀明少爷精确地指示行动的凌央小姐,展现了气势凌人的肢体跳动。瞬间爆发力和琴梨小姐不相上下,投篮命中率更是百发百中,就连我也没有想到她能打到这种程度。 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凌央小姐应该已经将运动能力发挥到极限,但呼吸丝毫没有紊乱,虽然心跳加速,却没有流汗,这么看来,她的表情应该也没有变化才对 不,等一下,要是这样继续下去会怎么样?就算是她,在激烈运动过后应该也会喘几口气、额头上渗点汗吧?脸色潮红、气喘吁吁的凌央小姐 噢噢!这是平常看不到的模样啊!虽然这跟当初的目的有出入,但是我开始觉得现在这个比较好了! 于是我跟秀明少爷说: 能不能够再操纵地剧烈一点呢?比如说反复向左向右跳啦、或是全力跑过球场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啊? 秀明少爷发出了诧异的声音,随后不晓得是领会了什么,态度有些奇妙地说: 原来如此,我懂了。 噢噢、您懂了吗? 凌央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我一把扩音器打开 听好啰,凌央,把背上的加尼米德丢得远远的,然后接下来就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打,而不是听我的指示,你大概清楚该怎么做了吧?就照那个方式来就行了。 这是在说什么啊!这样我的计划不就 这时正好在运球的凌央小姐在听了秀明少爷的话以后,当场停了下来。 负责一对一防守的琴梨小姐马上把球抄走,以惊人速度传给巴小姐。但是我根本就无暇观看,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凌央小姐慢慢将手伸到背后,把我剥下来。 看了我好一会儿以后,就摆出投掷的预备动作。 我说凌央小姐? 咚! 我被扔了出去,视野不停地转动,就在逐渐逼近的体育馆墙壁变为大特写之时 我的记忆中断了。 于是 这样啊,凌央那队输了啊!唉,这也没办法。 秀明少爷一边分配自家制香草冰淇淋,一边嘟哝着。地点是宅邸内的开放式厨房,刚回到家的五位大小姐们也都坐在餐桌前。 话说回来,凌央真的好厉害喔,今天表现活跃耶~ 芦荟小姐一口接着一口吃着冰淇淋,一边笑眯眯地说。 琴梨小姐一口吞下冰淇淋。 真是吓了我一跳耶,凌央,升上高中部以后来参加篮球社嘛!我会先入社等着你的! 巴小姐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 凌央啊,你那种运动能力到底是从哪来的啊?拜托你从平常就发挥出那种水准来好吗? 我猜她应该是对秀明少爷所说的真相也就是那时虽然只有一下下,但是他确实是有操纵凌央小姐感到有点不满吧。 唔(一口)唔(一口) 野野香小姐每挖起一勺冰淇淋放进嘴里,就按住鬓边,再继续吃,她好像不是很能吃冰的东西。 凌央小姐也缓慢的慢动作一点一点轻啜着冰淇淋,要吃完恐怕还得再花上一段时间。 不久以后,除了凌央小姐以外,其他四个人将空空如也的容器放到流理台以后,说了句 先去冲澡喽,就离开了厨房。 于是留下来的人就只剩秀明少爷和凌央小姐。 话说加尼米德咧? 听到秀明少爷的问题,凌央小姐举起没握汤匙的那只手。 被她拎住了机械臂、不停来回摇摆的物体正是我的终端装置,手脚无力地下垂,镜头的部分翻白眼,这个演出效果说不定是有那么一点无意义。 喔、您是说现在在这里进行实况转播的我吗?我想各位应该是忘记了,其实我的本体是埋设在宅邸地下的箱型主机,羊型 布偶只不过是我的一部分、一个自律机动型终端装置而已。 接着她直接放手,本来已经停止机能的我(=终端装置)应声落地。 唔唔唔唔唔喝! 当场跳了起来,骨碌碌地转着眼睛。 呼~终端装置终于恢复机能了。我将先前储存的记忆资料从宅邸地下的本体传送到终端装置,接着切换视点。 噢噢!在不知不觉间爱你就!球技大会呢?那些穿体操服的十五岁以下少女呢? 秀明少爷边摇着头边说: 老早就结束啰!据说获得篮球优胜的是巴和琴梨那队,不过你怎么会睡到现在? 我(=终端装置)咬牙切齿地说: 都是您那粗暴的命令害的,看来应该是撞到墙壁时的冲击引起电子回路接触不良所致,现在这么一摔才复原的。 感觉做得听粗糙的,实在不觉得你是什么精密机械。 这代表我是如此地管用,先不说这个了,秀明少爷,您太过分了吧?居然妨碍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 将得到胜利荣耀的凌央小姐流露出天使般笑容的那一刻拍下来就是这非常健全而有意义的计划。 骗人,反正你这家伙一定是想让凌央做无谓的运动,看能不能看到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吧? 被、被看穿了! 秀明少爷以追究的目光盯着我看,继续说下去。 在得知你跟到女校里头去的时候,我就已经看穿你真正的目的了,光是这个家还嫌不够,你只不过是想偷拍穿体操服的女孩子罢了吧? 事到如今就只有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了,老实的人终究比较有利。 也是我将今天一整天的行动从钻进凌央小姐的包包开始,一直到撞上体育馆墙壁为止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秀明少爷。 说来实在话长,然而 你真是罪有应得!要是就继续这样拿你当球扔的话,那就更好了。 口气真是冷淡,您难道都不会想看穿体操服的女校学生跃动的肢体吗? 呃或许是很赏心悦目没错啦,开始怎么可以潜进学校里去呢?拜托你记取这次教训,暂时给我老实点! 他还是平常那副模范生样,我可是一点也不愉快,今天的我无论如何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还想要再多让凌央小姐 哦?这时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秀明少爷,可以拜托您拿着我一下吗? 为什么? 嘴巴上虽然这么说,秀明少爷还是乖乖照我的话去做。 然后,请您就这样转过身去背对凌央小姐。 你打算做什么? 准备就绪,接下来我这么说了 只不过,我模仿的是秀明少爷的声音,而且是惟妙惟肖。 抱歉,凌央,你能不能当场把衣服脱掉啊?现在马上。 喂,你在说什么呜哇! 凌央小姐注视着秀明少爷,随后站了起来,开始乖乖脱起衣服来。 哇、凌央,你在做什么!喂、加尼米德!刚才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啊? 秀明少爷慌了手脚,我可是暗自窃喜,凌央小姐对秀明少爷的指令似乎不假思索就照做。既然如此,只要用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说话的话,我的指令应该也行得通才对,这应该可以说是腹语术的一种吧。 凌央、你别脱啊! 不,请你尽量脱吧(秀明少爷的声音)。 凌央一瞬间停了下来,又继续动手,扣子全部解开后,衬衫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地上啊! 哇哇! 不知所措到了极点的秀明少爷丢下我,冲向凌央,抓住她准备把女用衬衫脱下来扔掉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非常凑巧地! 吵吵闹闹地在做什么啊? 巴小姐一边用手整体湿淋淋的头发,在此刻露脸了。 看 巴小姐一脸惊愕的表情,愣在那里。秀明少爷也是一脸死定了的表情僵住不动,凌央小姐眼睛眨也不眨地往上注视着秀明少爷,头稍稍倾向一边。 之后维持了接近十秒左右的沉默。 最后是一个有如滚烫翻腾的岩浆似的声音这么说了: 看、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居然趁我们在洗澡的时候,肆无忌惮、在厨房、准备把凌央脱、脱个精光! 巴小姐那身刚出浴的肌肤册可更加发热泛红,用那真是有够恐怖的眼神瞪着秀明少爷。 我对你深恶痛绝!给我待在那里别走!我要把你就地正法! 她飞也似的跑走,随即拿着一把竹剑回来。 邪念退散! 巴小姐高举着竹剑朝秀明少爷劈了过来,她涨红了一张脸,煞是可爱。 你误会了啦!不是啦!所以说,喂、加尼米德! 凌央小姐不发一语地杵在四处逃窜的秀明少爷旁边,她的手已经抓住了内衣下摆,但很可惜的是她早停止了动作。 其他三位刚洗完澡的群众也冲了过来。芦荟小姐、野野香小姐、琴梨小姐依序说了: 唉呀~?发生了什么事? 哇哇咿 哇哈哈哈!这两个人又在打情骂俏了吗? 不过,凌央小姐即便身在这场骚动中依旧将手摆在内衣上静止不动,然而 此刻她却将目光自秀明少爷身上移开了。然后,噢噢!她这不是正热切地注视着我吗!更进一步咦? 我想各位的注意力应该都被秀明少爷和巴小姐那名副其实的闹剧吸引了过去,而没有察觉到吧,我猜应该只有我看到了吧。虽然只有那短短的一瞬间,唉,我也真是失策,居然会错失时机,没能录下来,那是一个仅仅零点数秒的小小插曲。 凌央小姐? 这时她早已看着别的方向,她似乎听不见我的声音,一脸茫然地望着其他几位大小姐,但是! 是千真万确!我是真的有看到。 在和我四目相接的那一瞬间 凌央小姐有如天使一般朝我嫣然一笑!这也许只不过是把虎牙隐约可见扩大解释后的产物而已,但是我的心眼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份感动,在我面临废弃处理的那一天到来以前,我将永志不忘吧!一天的辛劳,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回报! 当然,像我这样最优秀的人工智能是不可能会被废弃掉,所以我将会一直保存这份记忆,作为时代见证人,让此时流传于后世,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能够装备翅膀、追加在天上自由飞翔的功能。这么一来,我就能随心所欲,在世上无所不侵、无孔不入啦!振翅高飞吧加尼米德啊,永远不 灭? 觉悟吧! 拜托你住手!秀明少爷从桌上拿起我,用我的身体接下了巴小姐的一击。 碰咚、噗吱 唉呀呀,我的终端装置好像又闹解除不良了。等这场风波平静下来以后,得彻底维修才行,到时候就拜托您了,凌央小姐。 她像是听见了我的声音似的,抬头仰望天花板上的针孔摄像机,慢慢地点了一个头以后 也没把衬衫穿回去,就这样开始吃起剩下的冰淇淋。 第九话 ‘sisteraccident’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起初感觉反常到了极点的eos战斗,如今那样的景象也被埋没在一般日常生活中,逐渐习以为常。 附带一提,我虽然本名叫逆濑川秀明,不过最近却都只听到人家叫我小秀。 说到原因,是因为我的大学和她们女校都放假了,所以几乎整天都和她们在一起的缘故。不过会这样叫我的人也只有芦荟和琴梨而已。 现在是春假,但是这五个女孩子也不回自己家,继续待在爷爷家里,过着每天都像星期天的生活,既然已知eos神出鬼没,在这里待机或许是保护这个世界最好的做法,只是我不禁怀疑,她们的父母亲真的都不介意吗? 再怎么说,现在是春假,这也就意味着,我来到这里和她们初次相遇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年了,拜这段期间之赐,让我了解到许多事情,特别是关于女国中生和女高中生那难以理解的生态,我有一种获益良多的感觉。 本来我就不觉得芦荟、野野香和凌央是国中女生的典型,也不认为巴和琴梨会是女子高中生的典范,只不过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将近一年,即使是让加尼米德反复叨念着请和我交换身体、我想把终端装置埋进您的脑袋瓜里念到都快臭头的我,好歹也明白了一些事,那就是,少女们的心思,和猫的生态一样难以理解。 您刚刚在说什么呢? 插嘴的果然是加尼米德。 有一年这么长时间的话,就是猫也分辨得出谁是最常喂它的人。连晚餐时间成群围绕在芦荟小姐和野野香小姐身边的猫咪都懂的事情,您居然会不懂,您的脑袋比猫还不如吗? 搞不好是,实际上,凌央几乎不说话、野野香仅次于她,但是五个人之中最好懂心思的人就是那个第二沉默的野野香,因为光看表情就知道了。 从我当初忧心您的将来到现在都经过一年了,秀明少爷,我对您真是失望透顶。 老实说,像这样子的对话模式总是一成不变,要是默默让它继续讲下去,一定又是出现一些夜袭或既成事实之类的馊主意,于是我放着加尼米德不管,径自出了房间,走到了走廊上。这个时间差不多该出门去买晚餐的材料了。 用有限的荷包能做出多少料理来这个问题是最近让我费尽心思的重要事项,但我已经习惯这种一贫如洗、有如家庭主妇般的生活了。 正准备走去厨房看冰箱里还剩些什么的我,突然听到了电话铃响,当场停下脚步,放在靠近玄关处的旧式黑色电话发出了早年粗俗的铃声,芦荟从起居室探出头来,我比她早一步接起了电话。 喂? 五十亿年。 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径自说话,这个从远方传来的声音,我是不可能会听错的。 爷爷是爷爷吧? 听好了,秀明,如果我没能赶上的话,就由你来这么告诉对方,明白了吗? 等一下,那是什么? 没时间了!我也会尽快赶回去,但是我无法保证是否赶得上,秀明,你记清楚了吗? 五十亿年?那是什么啊?劈头就告诉我这种事情,我也对了,爷爷人现在在哪里? 在某个次元的夹缝间,我现今仍在四处徘徊,不过,可不能一直这样(沙沙) 杂音混了进来,我边着急边问: 爷爷!可不可以告诉我地下金库的密码?就是有放存折和私章的。 (沙沙)秀明,记好啰,五十亿年。(沙沙)千万别忘了。那是(沙沙)啊 噗吱,嘟嘟嘟 突然就挂断了,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晓得飞到哪个时空去了的爷爷先是打了一通电话来,然后突然说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就马上挂断了。 五十亿年? 继脸之后探出了身体来的芦荟问道: 小秀,怎么了~?是谁打来的啊~? 我放下话筒。 是打错电话的,你别在意。 我是想让她安心才这么说的,此时芦荟露出满面笑容。 嗯~?原来是这样啊~? 她又把脸缩回起居室,不晓得对谁说了一句小秀说是打错了 我很好奇到底还有谁在客厅里,于是走过去一看,野野香和凌央正坐在餐桌前面对着笔记本和英文题库,看样子应该是春假期间学校的功课。 不同于默默以铅笔书写的凌央,野野香一脸悲壮表情,以泫然欲泣的眼神看着笔记本。 芦荟朝我招招手。 小~秀~我想拜托你教我们一下,野野香和我都不懂的地方有好多喔。 好啊。 只要不是数理相关科目的话,做点像是国中生家教在做的工作也还难不倒我,我好歹也是就读最高学府。 我正准备今客厅时,有个像特大号蟑螂的物体从我脚边跑过。 就交给我吧! 是加尼米德,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房间跑了出来。 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已经解开所有,希尔伯特问题的我所解不开的!管它是英文还是古埃及象形文字,我马上就喂您翻译!不过相对的,嘿嘿嘿我这个外观已经有点脏了,我想差不多也该拿去手洗或是沐浴了吧,对!我强烈的这么觉得!快,谁来带我去洗澡吧!(译注:davidhibert于1900年提出的23道数学难题。) 在挥舞着机械臂的加尼米德前,野野香显然非常害怕的样子,凌央则是漂亮地无视它,芦荟则说了: 小加,功课不自己做是不行不行的喔。想请你教我们的不是答案,而是解法喔~好吗? 全都交给加尼米德去解的话也许会全对没有错。只不过正如芦荟所言,这样根本就学不到任何东西。虽然表面上看来漫不经心,其实芦荟是个相当稳健踏实的人。 怎么会!花不到零点二秒就解得开的问题,居然要我教解法!对我而言这根本就是苦行!太过分了! 就在我正准备质问它这到底是哪里过分了的时候,有人从我背后出声了。 那我就让你算我的数学题库吧! 琴梨站在走廊上,接着将身体紧紧贴向我,牢牢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也正为了作业头痛啊。真有个万一,拿巴的来抄也是无妨,只不过这招也差不多要被老师识破了!我正觉得困扰耶! 她笑嘻嘻地将手中的题库轻轻一抛。 小加,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不过是泡个澡嘛,要泡多久我都奉陪到底! 噢噢我沐浴的女神! 加尼米德马上把琴梨的题库捡起来,在一瞬间就偷走了凌央手上的铅笔,边喊着神之手发威!边以快得目不暇给的速度,从第一页开始振笔疾书。 手中文具被拿走的凌央继续默默地动着手指,随后她缓缓面向加尼米德,接着慢慢从铅笔盒里拿出一只新的铅笔来,默默地重新写起笔记。 好羡慕琴梨喔~ 芦荟笑眯眯地说了。 头脑好、人聪明嘛。就算不念书,成绩照样很好吧? 啊、哈、哈! 琴梨不停地将上半身挤向我。 净是出一些只要上课随便听听就会的题目!写了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我只做有意思的事情啊! 就在我正想着该如何挣脱琴梨时 咦? 加尼米德停下它那神速的手,两眼镜头转了一圈。 好像有客人来了。 在这同时,喧哗吵闹声从玄关那个方向传进屋内来。 嗯? 我皱起眉头,那个似乎正在叫嚷着的尖锐声音,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有客人? 芦荟开心地露出笑容来,反观 野野香则是将本来就已经很娇小的身躯缩得越来越小。一边以眼角捕捉这两人的身影,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了琴梨,朝玄关走去。 怒吼声持续从门的另一头传来。 怀抱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打开了门。就在这时 这什么东西啊?快放开我! 这当然让人怀念。那位客人的手,现在正被一年前我曾中招过的掌纹辨识装置给吸了进去。就是那台采取dna的玩意儿。不,更让我讶异的是,我居然对那位正在玄关死命挣扎的少女有印象。 李里? 本来国三,到了今年就是高中生了,有一年没看到她,好像有长高了一点就在我默默站在一旁看着她之际,李里奋力拔出她那重获自由的手。 爷爷,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她怒气冲冲地踏进玄关,这时方才注意到我。 啊。 李里歪着她那和一年前几乎没变的妹妹头,眨了一下眼睛以后说: 哥哥! 咦! 本来应该待在客厅里的芦荟呃琴梨和加尼米德这时冲了出来。 哇哈哈。妹妹啊、是妹妹来啦! 噢噢!这位就是秀明少爷的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想到本人竟然会出现! 这! 我的妹妹李里张大了嘴巴,停住准备踏入家门的脚步,睁大了眼睛,将视线投向我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应该说,这算什么啊,你们 李里欲言又止,但是继芦荟、琴梨、加尼米德之后,当她看到战战兢兢探出头来的野野香和默默出现的凌央时 呜哇!还有啊! 光只有这样的话那就好了,但是 发生什么事了?真吵耶。 最后登场的人是巴,她似乎是听到闹哄哄的声音才出了房间下楼来的。 真是的,这样我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念书嘛,话说刚刚那个奇怪的叫声是 巴在这时注意到了杵在原地的访客,她的眼睛睁得和李里差不多大。 她她是谁? 我妹妹李里。 我对巴说。 和我差四岁。 今年就十六岁了,现在应该还是十五岁。 你又是谁啊! 李里瞪着巴,接着交互地看着我和五位少女。 一,、二五个?呜哇~咦?为什么?哥哥该不会咦咦? 我也只能搔搔头。 因为一些缘故,我现在和这些女孩子住在一起。 李里的眼睛张到了极限。 嗯!不会吧!哥哥把女人带回家里来而且还这么多个?后宫?我这是在做梦吗? 不,这是现实。 当李里看到活动的加尼米德时,没命似的退避三舍。 呜哇!羊布偶会说话! 噢噢!真是让人感动,多么率直的反应啊!秀明少爷,我那时也很想看到你作出这样的表现啊! 我那时候光是要照顾野野香和提防巴的图鉴攻击就已经自顾不暇了。 是令妹啊。 巴露出奇妙的表情,喃喃自语。她直盯盯地交互看着我和李里。 长得不太像耶。 李里不知怎地横眉竖眼了起来。 要你管!长得像不像又怎么样?我自己也觉得长得不像真是太好了!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面对咄咄逼人的妹妹,巴后退了一步。 不,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就我所见,据实回答而已。 谁要你多管闲事! 李里按照顺序瞪了我们一遍,赫然发现: 爷爷呢?爷爷在哪? 失踪了!我说出事实。 啊?什么时候开始?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换句话说 看到浑身发起抖来的李里,我不禁倒退几步。 你一直都和这些女的住在一起啰?整整一年?而且爷爷还不在? 呃、嗯,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我依旧退缩不前,这家道到底在生什么气? 真不敢相信。李里大喊。 你在搞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很认真用功上大学,结果呢,居然做这种事! 不、我并没有做什么话还没说完,有样东西在这时撞上了我的背。 哥哥~ 琴梨从我背后抱了过来。 小秀原来是哥哥啊,好好喔,也让我这样叫你嘛!我们家只有女生,所以我还蛮想要有个哥哥的! 啊~好狡猾喔,人家也想要小秀当哥哥呢~你说是不是啊,野野? 听到芦荟这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率性发言,野野香早就已经腿软了。在李里恶狠狠的视线之下,他差不多快昏倒了。野野香在面对初次见面的人时必定会不知所措。 啊哇哇、哇哇 只有凌央还是和平常面无表情,有如置身事外似的望着我们。对李里突然造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和李里之间。 琴梨! 巴大叫。她朝着手围在我脖子上的琴梨大喊: 你趁乱在做些什么啊!快放手! 有什么关系~ 琴梨在我耳边呼气。 既然小秀是当人家哥哥的,那刚好!就拜托他也来当我们几个的哥哥嘛!好嘛,小秀?不对,哥哥! 我什么也不好说,就在这时,巴涨红了脸,一把抓住琴梨的后颈。 别闹了!琴梨,你神志不清了!这个人并不是你的哥哥! 唔唔! 李里发出了怪声,看着抱住我的琴梨,和想把琴梨拉开的巴。 小秀?这算是什么啊?你们几个,可不可以别用那么蠢的绰号叫我哥哥好吗?还有,哥哥基本上是我的,才不是你们几个人的哥哥! 有什么关系~你说对不对啊?哥哥! 琴梨不停地磨蹭着我的颈子,我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 快住手! 巴大叫。 快放开,琴梨! 巴一边拉琴梨的脖子,一边转过头去,怒目横眉地看着李里。 还有,那边的那位博士孙子的妹妹,我可从来没有称呼过秀这位博士孙子是小小小小秀还是哥哥什么的! 那,到底是什么! 李里也不甘示弱地叫了回去。 你们几个到底是哥哥的什么人啊!为什么会住在一起!够了,真是蠢透了! 谁蠢了啊!我也不是自愿呃 巴本来气势凌人的话语在最后吞吞吐吐了起来,随后巴眼睛一扬。 事出有因! 那又是怎样的原因啊! 李里目露凶光。 你说啊,现在就说个明白!你是什么东西啊!是谁,又是打哪来的! 听我说,李里。 我总觉得这时应该打个岔比较好。 你自己也不应该,既然摇来也先打个电话啊,你这样不声不响地突然上门 电话我有打啊,就昨天。 李里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双手交叉胸前。 在电话中我也有交代过了我要来的事。对了,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一直都没有人出声,所以我就当那是电话答录机,录下留言了。 我看着野野香,野野香连忙摇头,接下来我看向凌央。 凌央不发一语地点点头。我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一定是李里自己一个人噼里啪啦地交代事情,而凌央只是默默地听着她讲。然后,凌央也没有转告任何人这件事情,就径自放下电话 ,表现得和平常一样,像是没接过这通电话似的,这根本就是个误会。 妹妹继续叫着: 爷爷去哪啦?这些女生和会说话的羊又是怎么一回事!哥哥,请你解释清楚! 贴在我背上的琴梨与试图拉开她的巴、笑嘻嘻地看着两人的芦荟与躲在她身后的野野香、杵着不动的凌央我一一确认过以后,对加尼米德说了: 怎么办? 也是啊 加尼米德转动了一下眼球镜头以后。 我想到时候她应该很快就进入状况了。照理说,应该先带她到司令室去才是。 司令室是什么?李里问。 什么司令? 真不愧是我老妹,想的事情跟我一样,不过我暂时还是先配合加尼米德吧。 去了就知道了,应该说,不去的话是不会明白的。应该吧 真是让人怀念的发展。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宅邸地下,打开司令室的门让李里一窥全貌。 所谓的司令室是指这个?总觉得好像是实物大小的秘密基地玩具 这八成是偏好复古风的爷爷所搞出来的吧,我之前也是这样觉得。 李里瞥了一眼这间墙上覆盖着宽荧幕,另外配备有转动巨大盘式磁带的巨大箱子的房间,便在复古风待客沙发组上坐了下来。 加尼米德随即跳到她身旁。 让您久等了,我现在就开始说明吧,博士现在正在某个不明的时空中徘徊流浪,至于原因 和一年前我所听到的是相同的解说,随着加尼米德热烈的演说,李里的头也随之摇晃,最后甚至以手按住了额头。 这段期间,芦荟小心翼翼地端着七人份的茶走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 当李里提高了音量叫了出来时,我和其他五个人正坐在沙发上,正好将芦荟泡得过浓的日本茶喝完了。 eos?你说eos?那是什么的简称?挺身而战的女神们?雅典娜的化身又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就因为这么荒唐的事,这个女的就和我哥住在我爷爷家里?朝夕相处?真是够了! 巴的柳眉当场竖了起来。 什么荒唐?我们可是很正经地挺身面对世界的危机!这可是非常严肃的任务! 感觉跟蠢了! 李里不肯退让。 这家伙以前是这么容易就动怒的人吗? 这种事情交给警察或是自卫队去做不就好了,又何必高处这种名堂来,先说清楚,我根本就不认同你们几个人。没错,我绝对不会认同你们的! 李里笔直地朝巴投以刻薄的目光,巴也不遑多让,她像只被对方挑衅的猫老大一样,眼神尖锐地瞪着李里。 感觉真的好像是猫在打架一样。当我不禁这么想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头。 嘻嘻嘻嘻! 琴梨露出雪白的牙齿,豪迈地拍着我的肩膀。接着小声地说了: 不错喔,你妹妹一定是在为哥哥担心啦,巴也真是太赞了!居然对李里起了敌心。嘻嘻嘻嘻! 现在正在笑的人,只有琴梨以及总是一副笑脸的芦荟。野野香正因为有陌生来来而始终局促不安,凌央还是老样子,加尼米德则把握良机,尽情偷拍着李里。 eos什么能不能出现啊,这是我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期盼那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那么 突然登场的这位妹妹逆濑川李里感到愤慨又愤怒,正确地说,她更感到不解。 今年春天,她即将是升上高中。本来想要在久违的爷爷家渡过国中生活最后的春假,于是来到了这里。没想到,不见爷爷,反倒撞见了五个奇怪的女孩子和一直怪羊,更有甚者,她们居然还和哥哥住在一起。 这什么?李里在内心这么想。 从年底开始到新年期间,自己一直在准备高中入学考试,至于哥哥,不管是中元节还是新年都没回来,不晓得他过得怎么样呢?是不是和爷爷两个人一起过着清静的生活呢? 她之前就这样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期待着去探望哥哥时的情景。爷俩一定是凑在一起无所事事,也许是坐在屋檐下边喝茶边下棋之类的,嗯、就去爷爷家看看,顺便向他们报告考上高中的事吧。 没想到 她的哥哥逆濑川秀明在妹妹眼中看来,是个普通至极的兄长。长得既不特别出色,头脑也不是出类拔萃的好。只不过她也从来不觉得朋友的哥哥会比较好,但也没有同学羡慕过她就是了。 总归一句就是普通,然而这个比自己大四岁的普通哥哥,居然会和五个女孩子同居?而且瞒着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当然清楚秀明的个性,当亲戚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拿她的哥哥开玩笑,说她哥哥长得和年轻时候的爷爷如出一辙,就连个性也隔代遗传,一并继承了下来。 她觉得应该就是那样吧,所以当她目送着进大学的同时搬出家里的哥哥离开时也没什么感觉,最多就是想到以后可以拿哥哥的房间当储藏室用,不禁吐了吐舌头而已。 话虽如此,偶尔回家一趟也好嘛,整整一年都放着家里头不管,会不会太久了一点啊?喔,我是没差啦~可是妈妈还有爸爸,好歹会想看看哥哥吧? 那么现在是因为和这些女孩子生活逍遥到了极点,所以才不回家的吗?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火大了,虽然不晓得是为什么火大,可是我就是不喜欢。 烦死了! 李里愤怒地站了起来。 我已经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了。既然是爷爷的主意,那就没办法了。只不过我可是特地到这里来玩的,我可不能摸摸鼻子就回去,我要在这里住一阵子! 关于这点,我也有件事,得跟你先说清楚。 她的哥哥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就是你每次来这里都会住的那间房间,已经被拿来当做巴的房间了,我想拜托你住别的房间,可以吗? 你说什么? 为什么偏偏就成了我最看不顺眼的女人的房间?那个叫巴的女人,一副千金大小姐样,是个打从第一眼看到就觉得不是很喜欢的美女。 我当初并不晓得那是你在用的房间。 巴似乎自知理亏,表情闷闷不乐,不过她还是不甘退让。 我很中意现在这间房间,所以我无意搬到其他房间去。 哼! 李里闷哼了一声。 那就算了,我想爷爷那个时候应该是为情势所逼,焦急到连可爱的孙子都忘了吧! 李里注视着哥哥。 我会去住哥哥的房间,和哥哥一起睡,可以把,哥哥? 咦、喔喔好。 秀明一脸困惑。 不行! 巴胀红了一张脸。 所谓男女三岁不同席! 都什么时代了,况且我啊,一直到之前为止,都和哥哥睡在同一间房里喔。 你说什么! 巴当场刷白了一张脸,秀明赶紧打圆场。 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们还一起洗澡。李里继续说着。 你你你、你说什么! 秀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生气的巴。 那都已经是超过十年前的事了,李里,你不要随便乱说喔。 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事实吗?我们不是还有帮彼此洗身体吗? 我不记得有这件事情耶,有这回事吗? 什什什什什什什什什! 李里一边以眼角瞥着就快昏倒的巴,别过头去。 她的脸色和视线早就已经泄完了,这个像千金大小姐的 女人,到底和哥哥是什么关系? 就在我和巴彼此投以不甘示弱的视线之时,从背后传来诡异的笑声。 呜呼呼呼呼~ 嘿嘿嘿嘿嘿 那个叫琴梨的女人抱着羊怪物一起笑,我转头看其他三个人,感觉就是少根筋的微笑女孩旁边,将头发扎在脑后、个头小小的女孩极力想躲起来,探出那张惊恐的脸,像洋娃娃一样沉默寡言的女孩不发一语地看着茶杯。 真是一群怪人,我心里想着。 经历一番波折,李里最后将行李搬进原本是祖父房间,现是哥哥在住的和室里。其实李里就算折得跟秀明并枕共寝也无所谓,不过在巴强硬反对之下,她的哥哥最后是去睡客厅。 关上房门,李里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终于能和那些奇怪的女生分开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有着熟悉的家人的味道。 她虽然也想就此沉浸在感伤中,但是 为郑重起见,我再说一次欢迎您大驾光临!我是加尼米德!我也同样以这间房间为据点。好的,李里小姐,这段期间还请您多多指教! 在脚边打转的羊布偶却大声嚷嚷,李里蹲了下来,拿起秀明成为加尼米德的物体,放到自己面前。 我问你,你一直看着我哥哥和那几个女人吧? 那当然,我都有彻底偷拍不对,是都在我的监视之下! 我哥他,和那五个人中的谁正在交往吗?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 喔喔~ 加尼米德的一双眼睛骨碌碌地打转。 您果然还是会在意啊,我对妹妹恋慕亲哥哥的气魄可是非常感兴趣,李里小姐也到了对秀明少爷有意思的年纪啊。 才不是!我这只是单纯的在意而已,到底怎样? 我比较想听您的第一印象耶,您觉得他和谁会走得最近? 我想想喔 李里一边让脑海中浮现五位少女和哥哥的脸,一边思考。 ○.像千金大小金的家伙。 ○.感觉就很天真的女孩。 △.感觉很有精神的少女。 ▲.面无表情的女生. 手足无措的孩子。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想大致上吻合,总之少爷就是那副德性,我也是很替他着急啊。 那我哥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啰?虽然那些女生明明就有五个之多。 就是说啊,真是让我失望连连,美丽的少女们当前,秀明少爷,您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啊! 依哥哥的个性,或许他真的是不会有任何行动的吧,李里一边这样想,放开了加尼米德。不停滚动的羊怪物心无旁骛地诉说着对秀明的不满与抱怨,也因为这样让李里稍微安心了一点。 这是因为一年不见的哥哥看样在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没变。 秀明当然还是有一些改变,他的厨艺进步了。 在家里的时候明明就连菜刀都拿不好,如今根本就像个称职的帮佣。 李里的独白中参杂着叹息。 这是在做什么啊 她来到宅邸后,已经过了三天了。 这段期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先不论其他的家事怎样,总之这五位少女几乎帮不了做饭,默默帮四季豆去蒂或是削马铃薯皮的凌央还好,芦荟和埜埜香就算想帮,往往也只是帮倒忙,琴梨只有一开始会乖乖做事,只要一不注意马上就趁隙溜掉。 但是,最糟糕的还是巴,因为她什么也不做。 但是为什么她敢那么跩? 李里站在秀明身旁,一边利落地动手帮忙调理,一边朝餐桌的方向看去。 巴正在看报纸,脸就埋在报纸后,李里就这样一直盯着她看,不久,巴稍稍探出头来偷看厨房的情况,一和李里对上眼,马上又把脸埋藏了起来,巴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地掺杂了尴尬的神色,确认了这一点的李里心情舒坦多了。 李里从加尼米德那里得知巴的厨艺很差,他一定是很想帮忙又不能帮忙,而在内心挣扎着吧,不过,那只是藉口!不动手的家伙就是不可原谅。 在这三天里,李里明白了一件事哥哥还是平常的哥哥。只不过,这些女孩又怎么样呢?羊怪物虽然说了很多不负责任的臆测,但是五个人真正的想法还是得问问看才会知道。既然如此,就去问吧。 李里和她哥不一样,她是属于行动派的,不亲自解开疑惑的话,她不会善罢甘休。至少她的个性不能容许自己放着疑惑不管。 于是,在当天晚上 李里相准了大家各自回到自己房间的时间,蹑手蹑脚地走在屋内走廊上。 第一站是野野香的房间,这是因为她看起来像是最早睡的一个。 李里确认过名牌以后,慎重地轻轻敲了敲门。 啊唔 边觉得奇怪边打开门的野野香看到了李里,露出一副就快昏倒了的表情,李里直接闯进房间迅速关上门。 我有点事想问你。 野野香抱着一直奇形怪状的狗玩偶,脸色苍白。 我问你喔,你觉得我哥怎么样?可不可以告诉我? 啊、哥?啊哇哇、那个 哽咽起来了,李里抢在野野香游移不定的视线前,盯着她那怯懦的眼睛。 你不用怕成这样,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对我哥哥也是这种态度吗? 野野香的表情有些惊讶。 不、不是啊、我、我 她用力地抱紧了那只额头上绣了一个歪扭星星记号的奇怪狗玩偶。 那个、不要紧的。 虽然李里还想在多深入问一点,但是这只言片语似乎就已经是野野香的极限了,她已经泪眼汪汪、晕头转向了,好像稍微戳她一下就会倒下去的样子。 嗯? 这不是很可爱吗? 看着那摇晃的小脑袋,李里很单纯地这么想,有种自己的保护欲正不断地被刺激的感觉。像布娃娃一样,让人想抱住她。 抱歉打扰你啰,不好意思没先说一声就突然跑来。 咦啊呃、是 野野香低着头,抬眼看着李里,嘴巴张得开开的,勉强点了个头。 李里随即除了房间,朝下一目标走去,静悄悄地。 接下来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女生,五个人之中就属她最难以捉摸,和我同岁?那副德性? 李里站在凌央房门前,敲了敲门,虽然敲了好几次但是却完全没反应。从门缝间透出些许亮光来,所以她一定在房里,可是就算把耳朵贴在门上,也完全感觉不出理由有人。 李里等到后来当场发火,于是擅自打开门。 凌央就在房间正中央。她不知怎地跪着那里,一动也不动。 好歹也应个声嘛。 走进房内的李里,这时注意到了摆在凌央面前的宣纸、砚台和毛笔。挺直了背、膝盖并拢了的凌央利落地伸出手来拿起毛笔,李里等着看她要做些什么。凌央拿毛笔沾了墨汁以后,利落流畅地在宣纸上写起四字成语来。最后她放下笔,用双手拿起宣纸,举了起来让李里看个明白。 上头写着贤妻良母。 那是什么? 凌央默不作声,在另一张宣纸挥毫,写下了毋须担心给李里看,就在李里百思不得其解地歪着头时,凌央又恢复了先前正座的跪姿,之后就没有动静了。不管李里说些什么,她也没有反应,或许她正跪着睁眼睡觉也说不一定。 于是李里放弃了,凌央根本就不列入考虑,别说是她的意见是否值不值得参考了,在这之前,连能不能沟通都是个问题。 接下来的目标应该会好一点吧 ?名叫芦荟的女孩。况且感觉是她是最正常的一个。 啊,李里。 听到敲门声前来开门的芦荟,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邀李里进房里来。 怎么了?啊,对了,我现在正在编织娃娃喔,你看。 这时李里明白了。那个叫野野香的孩子拥有的那只狗,就是出自这个女孩之手吧。 她做到一半的,大概是一只老鼠,造型虽然称不上是别出心裁,还算别有一番趣味。 我问你喔,你跟我哥他 小秀?他人很棒吧~他很博学多闻喔。嗯,对了,你看你看 芦荟突然去拿了植物图鉴过来,翻开上头贴有标签的某一页,用手指着说: 之前啊,我不晓得这个草的名称,卯足了劲去查,还是不晓得,然后啊,就是小秀告诉我的喔。 怎么看都是蒲公英,只不过花是白色的。 这是白花蒲公英。一般说到蒲公英都会想到黄色的,所以我真的是吓了一跳喔。 所以说,你跟我各他,到底是? 小秀做的饭,很好吃吧~喵喵们也都很喜欢喔,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胖了。 芦荟自始自终都是笑眯眯的,微笑以对。那笑容一点恶意也没有,这让李里开始觉得突然就闯了进来的自己很蠢。 最后,李里向不时找话题聊的芦荟道别,朝下一个目标迈进。 嗨!李里! 打从第一天见面起,琴梨就已经直呼她的名字。 怎么啦?啊,我知道了!你是一个个来问我们对小秀有什么看法吧? 她为什么会晓得?李里一边这么想,一边与气你对峙。 好!既然你都晓得了,就不用拐弯抹角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这种问题,与其问我们,不如问小秀比较好吧。 琴梨在床上盘腿而坐。 我能了解身为妹妹担心自己亲爱哥哥的心情喔,况且小秀长得又有那么一点帅。可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要是置之不理,他再过一百年都还是那副德性,我甚至觉得,是不是差不多该由我主动去夜袭了!不做到这种程度,他是不会有所改变的喔。 她似乎是说着玩的,琴梨表情像是在调侃人。嬉皮笑脸的,一点也不有趣,特别是她说亲爱哥哥这个部分。 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行为表现,简直就跟有恋兄癖的妹妹没两样,我明明就不是这种人。 辛苦你啰!接下来要去巴那里吗?嘻嘻嘻嘻,我也好想一起去喔。 李里当然是拒绝掉,她从嘻嘻哈哈的琴梨面前逃开,朝特地留到最后的目的地前进。 佐佐巴,要是哥哥带着那个女孩,跟自己介绍说那是他女友的话,我有自信能在一瞬间就讨厌她,跩个二五八万似的,却什么都不做,偏偏又是个美女,不可原谅! 准备好迎战以后,李里在从前自己爱用的那间房间前站定。 当她举起手来准备敲门时 警报声响起。 李里这是第一次听到,由于突然响起的警报声音量实在是太过吓人,以致于李里当场僵住,只能说这是自然反应,莫可奈何,同样的,当门猛然打开,正好撞上李里的脸,这种事也不是其中任何一方的责任。 eos出现了!大家,动作咦? 巴睁大了眼睛,望着蹲在地上捂住鼻子的李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李里忍痛站了起来。 没什么。反倒是这阵刺耳的声音,让我有种这是怎么回事的感觉。 说的也是。 巴重拾原先严肃的表情。几乎就在同时,从其他房间冲出来另一个人影。 呀呵!我们走吧! 琴梨大声吆喝,接着芦荟也不慌不忙地从房间探出脸来 野野、凌央,她们起来了吗? 我去带她们两个来! 琴梨迅如疾风似的前往两人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双手各挟着野野香和凌央。 巴拔腿就跑,李里也随后追了过去。 要去哪? 那还用说! 泡在最前头的琴梨回过头来,这么回答了: 要去拯救世界! 来到这个家时,那只羊怪物所说的话好像是真的。 在未曾一刻停歇的警报声中,五位少女在地下室换上那套实在不可能拿来当便服穿的服装后,手上拿着滑板、直笛之类的东东冲了上来,朝已经在屋外待机的敞篷策划跑了过去,秀明已经坐在驾驶座上,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坐在隔壁的副驾驶座上,其他四个人挤在后座上有如沙丁鱼罐头,但是李里还想硬挤上去。 什么嘛,这个怪里怪气的衣服,看起来简直就像是货真价实的正义使者嘛! 哼! 既然如此,我就跟到底。我才不要一个人枯等呢! 哇、好挤喔~有点太勉强了啦。 芦荟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缩起身体,夹在琴梨和凌央中间的野野香发出了啾的一声。 完全超过了搭载人数上限。 仪表板上的加尼米德如是说。 只要要有一个人得进后车厢才行,我想野野香应该已经习惯了才是。 别这样。秀明说话了。 野野香,你就坐过来前面吧。看是要坐在我还是巴的腿上,应该就坐得下了吧。 车子早就已经开动,在行进间的车内,野野香借助众人之力,移动到了副驾驶座上,和巴分着位子坐,这是巴的意思。 行驶在入夜的镇上约十分钟后,载着所有人的车子开到了河川沿线道路,进一步横越道路,在泛滥平原上颠簸前进,最后停了下来。 那就是eos吗?怎么 李里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一个体积庞大、怪性怪状的物体就占据在沙洲上。 鱼?看起来像深海鮟鱇 形状每次都不一样。 哥哥以冷静地出奇的声音说明。 这一次好像是鱼型。 额头上长着三根像胡须般的物体,这确实是怪了点,不过怎么看都是只不折不扣的巨大鮟鱇鱼。 加尼米德,呢?秀明问。 本体中央部分有侦测到的反应,但想要从外侧破坏可没那么容易。只不过那只eos是拟态喂鱼类,只要打开那个像嘴的部分,应该就可以看到在内部旋转。 就在李里眼前,五个女孩下了车,朝鱼怪物前进,巴表情严肃、琴梨和芦荟笑容满面、野野香提心吊胆、凌央抱持沉默,所有人都散发着磷光。 李里从后座探出头来,看着这个景象。eos头部的胡须缓缓摇晃着这时其中一根胡须突然朝五个人飞奔而去。 快逃! 秀明以锐利的声音下达指示,少女们立刻执行。然而其中一人绊到脚,跌倒在地 哇哇? 随后,野野香就被eos的胡须状触手一把抓住,高举在半空中。 可恶! 巴举起竹刀,朝eos冲了过去,她踏过浅滩,溅起阵阵水花。 快把野野香还来! 用竹剑猛敲eos的鼻子部分,但是对手始终不肯把吊在半空中的野野香放下。 琴梨,你去救野野香,芦荟,赶快画个什么出来,只要能绊住eos,什么都行。巴,能不能用你的剑把eos的嘴巴撬开? 回应秀明这串连珠炮似的指示的是巴。 我试试看,但是呀! 剩下的两只出手朝巴袭击而来,巴迅速跳开,触手继续追击,巴以竹剑挡下,一边向后退。 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接近啊! 秀明也手指托住下巴,陷入沉思。 琴梨,拜托你尽快救出野野香。芦荟,还没好吗? 还差一点点! 芦荟用铅笔在地上的素描薄上勤奋地画着图。在她停笔的同时,素描薄发出光芒,在一团光辉中,转眼间便巨大化,接下来开始变形,李里不禁脱口而出: 哇、新的怪物吗? 不对,是乌贼小弟喔。 在芦荟心目中那应该是只乌贼,不过在李里眼中看来,那比深海鮟鱇还要像怪物,与其说是乌贼,说是火星人还比较贴切一点。 发出青白色光芒的芦荟乌贼,扭曲弯折着无数的触须,朝eos缓缓移动。 简直就像是怪兽电影!李里发表感想。 鮟鱇型eos面向巨大吴泽。 耶! 琴梨趁机连人带滑板地跳了上去,她抢回了被eos的出手拎在半空中飘摇的野野香aing哇!咿!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掉进河里,溅起了大量水花,这时秀明旋即下了指示。 巴,趁现在,趁eos还在应付乌贼的时候,设法把它的嘴撬开! 说得倒简单。 即便如此,巴还是摆出了架势,开始集中精神在竹剑上,此刻,eos那三只触手融合喂更粗的一只,用力殴打芦荟乌贼的侧面,乌贼没两下就被打飞了,但是已经为巴的一击争取到了充分的时间。 李里听得不是很清楚,巴一边喊着像是绕口令时似的台词,冲向深海鱼那张大嘴使出浑身解数捅了一刀。发光的竹剑插了进去,只剩下剑柄的部分。 巴咬紧牙根,使出吃奶的力气立起竹剑。以此为支点,eos的嘴张开了,李里也看见了,eos喉咙深处有一个颜色诡异的圆盘正在旋转。 秀明以平静的声音说话。 凌央,拜托你了。 似乎只要这句话就够了。至今一直默默地看着其他四个人战斗的凌央,迅速抬起一只手,以毛笔在空中写出了发光的文字。 电光火石 下一瞬间,发光的四个字化为一道闪电,朝eos口中飞了进去,圆盘当场碎裂。 就在这一刻,巨大的鱼一边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逐渐崩解。 呼~~秀明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李里的眼睛依旧睁得圆圆的,在她的眼前,做cosy打扮的五个人正撤离战场,朝车子的方向走了过来。琴梨和野野香成了落汤鸡,芦荟蹦蹦跳跳踏着轻快的步伐,在途中举起了杵在原地不动的凌央。带着竹剑回来的巴那严肃正经的表情,不知怎地感觉是那样神圣。 辛苦了。 听到秀明对自己说话,巴点了点头。 就是啊。 她熟练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那我们回去吧,不快点的话,野野香会感冒的。 已经两眼昏花的野野香被安置在秀明的腿上,算准所有人应该都勉强坐进了位子以后,车子这时发动了引擎。 接下来 在回宅邸的路上,坐在后座最旁边的李里不时被挤向车门,一边思考着,打从一开始见到这五个女孩子起,这三天里,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如此莫名焦躁?自己究竟是不中意这些女孩子的什么地方呢? 李里放低了音量,小心不让任何人听到,喃喃地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 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懂了。 我之所以会觉得烦躁,并不是这五个人的错嘛,说起来,我既不特别喜欢也不特别讨厌哥哥,他只不过是打从一出生就一直陪伴在身旁的家人之一而已,不过 这些女孩不一样,但是她们就像对待家人一样地信赖着哥哥,甚至还很仰慕他,特别是像千金大小姐的那个,根本就已经是超明显的了。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看不惯这点,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吃醋,而感到有些不安。 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嘛。 她现在心情豁然开朗,太蠢了,才不是什么吃醋咧。 李里偷瞄了一下秀明的脸庞。 我压根儿没想过,哥哥居然会被其他女生仰慕或是喜欢,我好像就是因为看到了哥哥和自己的认知有出入,才会觉得烦躁吧。 我还真不晓得他到底是哪一点好。 李里看了一遍车内,先不管什么世界的危机,总之这五个人和哥哥好像是认真的。 毕竟还打扮成那么丢脸的样子,就原谅你们吧。 虽然李里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是要原谅些什么,再者,也没有任何人征求她的许可,总之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隔天早上。 整理好行李的李里向哥哥宣布。 我要回去了。 这样啊。 秀明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点点头。 代我向爸爸还有妈妈问号。啊,还有就是关于这些女孩子和爷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瞒着他们 这我当然知道。 李里一边穿鞋,一边看着显得十分担心的哥哥的脸,全部的人都到场来送她,芦荟一副从心底感到惋惜的模样。 李里,改天再来喔~ 当然会啦!这里是我爷爷家啊。 李里站起身来,将所有在场的人全都看过一遍,各式各样的表情齐聚一堂,笑容满面的是芦荟和琴梨、凌央面无表情、野野香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加尼米德骨碌碌地转着镜头,至于巴,则是和当初见面的时候一样,表情五味杂陈。 李里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个恶作剧。 她露出了更加可人的微笑。 我问你们喔,在这之中谁最喜欢我哥? 什!? 除了翻白眼的巴以及秀明意外,所有人伸直了手,非常有默契地同时指着巴。 什什什什?你在说什么啊! 拜拜! 李里满意地微笑,同时迅速把门打开,飞快地走出了外头,阵阵笑闹声掺杂着尖锐的人声从紧闭大门的另一头传了出来。 回想起哥哥的脸,李里不由得笑了出来。她踏着轻快的脚步,出了大门,开始走下坡道。 最后哥哥的表情,一脸惊吓之余,也一副注意到了什么事情似的样子。 你真迟钝耶,老哥! 李里边窃笑比边走。 然而,随后,她本来兴高采烈的脚步在坡道途中停了下来。 有人走上了坡道,在早晨这带有水彩画风情的风景中,只有那个人影显得特别的黑。 女孩子?可是、那个不是? 有如一阵微风般朝这个方向接近的少女完全不把李里放在眼里,静静地从她身旁走过,李里感觉到有种奇妙的气息,一回头 咦?咦? 没有半个人!站在坡道途中的人只有自己,李里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怪了,是我看错吗?那应该不死海市蜃楼吧? 爱她应该确实是有经过我旁边才对啊再者 总觉得她和住在宅邸里的那个完全不说话的女孩凌央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头发和衣服都是黑漆漆的,简直就像是穿着不同衣服、不同色调的双胞胎 李里歪着头,犹豫自己是要继续下坡,还是折回去,然而,足以将她的犹豫在一瞬间一扫而空的事件,终将发生。 一阵惊人的爆炸声从山坡顶上轰然响起。 咦咦? 李里目睹了这样的光景自己才刚从那里走出去的房屋、她到刚才为止都还待在那里的爷爷家冒出了熊熊火焰。 以及,在那爆炸所引起的火焰之下,她本人有印象的诡异光芒隐约可见。 称之为eos的怪物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这时李里的眼中,确实看到了和那相同的光。 第十话 ‘lastspring·again 走下山坡的李里与奇妙的少女错身而过,目睹从宅邸窜出的熊熊火焰 在这稍早之前。 那时,我杵在宅邸的走廊上,目瞪口呆。 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捅了蜂窝一样,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实际上被捅的只有一个人,但是间接地被扎了一针的我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巴当场跳了起来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几个,还要指着我指多久啊!放下、快放下!够了!你们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自从李里离开以后,有好一阵子都是这样,已经是闹得鸡飞狗跳的了,巴不停地拍打着其他四个人的手,然而,有就此收手的人,只有很快就害怕了起来的野野香而已。 琴梨迅速闪过巴的攻击。 呀哈哈哈,李里在最后还真是问了个好问题耶!这下子就全摊在太阳底下啦,巴!你就乖乖死心、坦率一点吧! 琴梨摆出类似招财猫的姿势,将两手并在头的两侧,用食指指着巴,至于被指着的那一方 我打从一出生,就一直是一个坦率地无以复加的人!什么死心!在我的人生中,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巴的脸红得像颗草莓,她跳啊跳啊地想要扑向琴梨,但是,琴梨也不愧是琴梨,运动神经过人的她以华丽的步伐轻盈地闪过,来势汹汹地来到我的身边,差点没撞上我。 看哪,小秀!小秀应该也有些什么话想说吧?来,请给巴来一点别出心裁的评语! 面对假装手上握着麦克风的琴梨,我整个人就是惊慌失措。 呃 我该说些什么呢? 李里那家伙临走前居然给我留了这么一颗炸弹,拜托你能不能、呃、稍微像这样替我考虑一下时间、地点还有台词。 这时我赫然发现芦荟和野野香正以兴致高昂的眼神望着我和巴。 嗯哼~? 芦荟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啊哇哇 野野香目不转睛。 就连凌央似乎也用她那向来不眨的眼珠子注视着我,教人完全静不下心来。 至于巴,当我试着看她人在哪里做些什么时 你放手!放手啦! 准备逃离现场的她被琴梨一把拎住颈子,正在那里挣扎着。 嗯 看样子如果我不说点什么,这场风波是不可能会平息的,不过,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这时掠过我脑海里的,尽是总从我来到这里以后的,巴的一举一动。 巴时而自然、时而不自然的行动。有时戴眼镜、有时不戴眼睛。有时反应过度、暴跳如雷,有时候突然哪根筋不对,流露出率直的表情,讨厌男生的少女。 受到情书那天奇怪的反应,以及,在摩天轮上谈梦想时的笑容。 我之前费尽口舌奉劝您,您现在了解个中意义了吗? 加尼米德在我脚边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迟钝,太迟钝了,我不是早就跟您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吗,这个木头人!秀明少爷,现在正式您付诸行动的时候。只不过,付诸行动的对象已经缩小范围,仅限一名而已了。如何?您现在一定很后悔莫及吧? 我茫然地回敬一句: 你说我要后悔什么? 当然就是后悔自己和五位美丽的少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将近一年却没有接二连三大量引发让我一饱眼福的事件啊! 就算你这样说 啊啊,为什么这样,如果换作是我站在您的立场上的话,现在我早就已经享受着赚翻了、赚翻了的青春、大喊三声万岁了吧!可是反观您,居然老老实实做饭、教功课这是哪来的模范生啊! 这时候换作是平时早就将它踹飞了,我却不知所措地游移着视线。眼前,是和平常一样的风景,在那里有五个女孩子,都是我熟悉的脸孔。 但是,一边嚷嚷一边努力将琴梨的手拉开的巴背对着我,所以我不是很确定,只有染上辣椒色的耳朵从发间隐约可见。 呃 总之我试着看看,连我自己都觉得这真是没意义的,纯粹只是因为沉默也不是办法,但是接下来的话就是怎么样也想不出来。我唯一想得起来的,只有那次假约会,和我手牵手的巴,她的掌心之柔软。 喔?小秀! 琴梨朝气蓬勃得吓人。 你的脸红红的喔!嘻嘻嘻,如果对象是小秀的话,我很乐意把巴交给你喔!瞧你这个幸福的家伙! 我、我并不是你的东西! 巴现仍继续挣扎。 况且况且这是误解不、是搞错了不、是误会这也不对,总之放开我,琴梨! 琴梨其中一只手还抓着巴不放,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这下我也无处可逃了。 真不愧是小秀的妹妹!这么快就被她识破了!不过,其实早就明显到众所皆知了啦! 就是啊。 加尼米德发出类似叹气的声音。 所以说,在还没拆穿以前,明明就有那么多早该做的事情,您啊,真的是让我失望到无言以对了,芦荟小姐,您也是这么想吧? 咦? 芦荟那张笑容微微倾向一边。 是指什么?是指巴喜欢小秀这件事吗?我也喜欢喔,两边都喜欢。 话说完以后,她盯着芦荟的脸看。 野野呢?你喜欢小秀吗? 唔啊那个 野野战战兢兢地抬头仰望芦荟,接着看巴,像是慌了手脚的躲到了芦荟背后。 呵呵呵。 芦荟快活地笑了。 你看你看,巴,你要是再拖拖拉拉的话,小秀就要被人家抢走啦,既然如此,先横刀夺爱的就是我啰。 琴梨笑得更是起劲,加尼米德补充: 这也无妨,不过我想芦荟小姐所说的喜欢,意思应该不太一样。 我想象现在应该正边哼歌边走的李里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在尽情搅和一番、无端生事以后,居然给我逃之夭夭,虽然她是我妹,但怎么会有这种人啊,我真想叫她回来想办法处理这个场面,现在这种时候,不管是什么人来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在乎,我想,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为混乱的场面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 完全没有任何前兆,没有敲门声、电铃声、加尼米德的警告。 玄关门发出了劈啪碎裂的声音,有如被撕裂了似的打开。 开门的手法是如此的强硬,简直就像是至今从不知门为何物的人硬是将它打开似的、甚至就像是在强调此人不知门把或钥匙喂何物似的。 咦? 大家异口同声。正确的说,是除了凌央以外的六人分惊吓声。 只有凌央没有吓到,向来都是这样,只不过,我总觉得面无表情的凌央的眼眸,似乎比平常要炯炯有神。 凌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破门现身的黑色人影,而她所注视的那位侵入者同样地也 凌央? 一个长得和凌央一模一样的少女就站在那里,只有发型、发色以及服装不一样,眼前那位凌央以黑色为基调,但是,她那白皙不带感情的脸庞,和我每天朝夕相处的凌央的脸如出一辙。 咦?咦咦咦? 芦荟睁大了眼睛,交互比对着两人。 有两个凌央?咦?啊、是凌央的姐姐还是妹妹? 两个凌央都没有回答,突然登场的黑凌央目不转睛地站在门槛外,她那漆黑的眼睛笔直地盯住凌央。 事有蹊跷喔,秀明少爷。 加尼米德以少有的惊愕口气说道: 宅邸外部监 视系统并没有反应,我不可能会遗漏任何闯进来的人! 在我发出反问前。 这位和凌央小姐如出一辙的人物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除了瞬间移动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所有人都僵住了。就连琴梨也张大了嘴巴看着黑凌央,巴也说不话来。 在一片沉默之中,那个不是凌央的黑凌央开口了: 好了吧? 回答这个谜一样的问题的,是我们所熟知的凌央。 还不行。 凌央简短地回答,以冰冷的目光看向和她有着同样脸孔的少女。 应该好了才对。 还不行。 凌央重申,黑凌央以冰冷的声音回答。 累积的资料已经达到了规定量,你的人物已经结束了。 可是,还不行! 已经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黑凌央伸出一只手来,张开了手指,掌心对准了我们。 开始强制执行。 她的掌心中央发出了光芒,那光辉是如此熟悉,荧光粉红色、洋红色的光,那是 宅邸内所有的扩音器同时间响起,加尼米德跳了起来,大喊: 探测到eos反应!地点是这里、宅邸内、和我们的现在位置一致! 所有人都动弹不得,这是因为大家都看着眼前的光景看呆了,以及根本就没有时间反应的缘故。 非同小可!这和以往的eos完全不同,无法观测能量等级! 黑凌央手中诡异的光芒在转瞬间扩大,就连我都能感受到,有一股非比寻常的能源正集中在那里,接着 我们在那里生活起居的爷爷家。 和五个女孩子时而风波不断、时而平静安稳地一起生活的起居空间 炸掉了! 伴随则会粉红色的爆炎。 从近距离发动的攻击,而且还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在和eos战斗时,我也向来都是毫无防备,正因为这样,我都只是守在远处看着她们作战而已,但是这一次那五个人也都是相同的状态,根本就来不及换上战斗服启动d操纵器,况且那些道具也都不在手上。 想当然尔,根本就无从保护自己。 就在眼前,一股压倒性的能量释放了出来,暴露在这能量放射之下,我们就算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也不足为奇,没有落得如此下场反而还比较不可思议,目前宅邸有一半已经被炸飞,但是我们却还活着!茫然地、但是毫发无伤。 凌央伸直了手,不知何时站到了我们身前,庇护着我们的凌央朝黑凌央举起了一只手,和另一个自己对峙。我根本就没看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以什么方式移动到那里的,我唯一看到的只有,凌央以掌心接下了洋红色光芒,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们。 黑凌央手中粉红色的光芒闪烁不已,另一方面,凌央的掌心裹着青白色的光辉。 为什么? 黑凌央没有感情起伏地如此问道。 你在白费功夫!决定已成定居,抵抗是没有意义的。 我知道。 凌央回答,她慢慢地点头。 我无法从命。 黑凌央朝凌央投以扫描的目光。 这是物质化造成的弊害,你正为物质所侵蚀,变质的程度太深了。 或许是吧。 凌央再次点头,再次说道: 我无法从命。 请等一下! 加尼米德的声音让我脱离了动弹不得的状态,我连忙转头看四周,其他四个人也没事。野野香似乎只是吓到腿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芦荟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黑凌央,巴脸色苍白地抓着琴梨不放,琴梨露出了我首次看到的严肃表情,以凌厉的视线看着黑凌央,这么说了: 小加,那个女孩是eos吗?eos终于化为人形,来到我们的面前了吗?啊、可是这样一来,凌央她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无法理解。那边那位拟似凌央,她刚刚展现的能量显然是eos没错,但是她本身并没有eos反应。是的,她并不是eos。 还有凌央也是。 现在浮现出凌央周围的光,显然就是启动d操纵器时的光芒。但是凌央身上并没有装备任何东西,就行使了那股力量保护了我们,她们两个、这两位凌央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等 黑凌央开口。 乃是你们称之为eos产物的管理者兼利用者。 你说什么? 针对我的问题 相对于这个世界,我等是位居于更高次元的存在,是和物质无缘的纯能量。你们称之为eos的能量体 黑凌央像是在思索合适的词汇似的 对我等来说,相当于你们所谓的燃料,你们在我等的燃料库上开了洞。 加尼米德的镜头高速旋转。 您说开洞?该不会,就是因为开了那个洞,所以那个燃料eos才会泄漏到这个世界来吧? 黑凌央对羊布偶说话这点似乎毫不关心的样子。 没错!是一道非常小的龟裂,轻微地置之不理也无所谓。 那么现在又是为何而来? 黑凌央像是有所发现似的打量着加尼米德,那个表情似乎有了一点变化,绝对不是往好的方向。 本来,流入物质界的能量体与物质结合后,会促使该物质变化成为相同种类的能源体。要是置之不理,最终结果应该就是我等的燃料世界会再增加一个。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会整个eos化啰? 没错,对我等而言,本来这也无妨。 现在有妨碍了吗? 是人类。 黑凌央看向我,接着依序看向四位少女。 活在物质界中的奇妙生命体,那些生命体贯穿了次元障壁,此事引发我等关注,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更有甚者,甚至要利用我等的燃料。 我想起去年新年,爷爷完成的那台奇怪的机械。以及,让爷爷行踪不明的那次地下室爆炸。从那之后,eos开始出现。也就是说,就是那次事件造成次元龟裂。至于贯穿了次元障壁,渗漏到这里来的能源体,也就是eos。 我不禁呜咽了起来,一切的开端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爷爷 那个人类正在次元间自由自在地漂流。 黑凌央报告了爷爷的消息。 我等称此人喂漂流者,此人太碍眼,此人将我等的燃料转换为可利用的能量,开始防御这个世界的能量化,为了进行调查,于是排遣了我等的一分子 黑凌央冷漠地看着凌央。 这,就是被排遣到这个世界来的我等的一分子,目的是侦查并报告状况。 凌央不发一语地站着,既不点头,也不眨眼。 芦荟轻声说了: 凌央她? 这么说来琴梨说。我们之中最早被博士找来的人,好像就是凌央喔?这么一来,博士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啦? 凌央头也不回,微微地上下摆动。 当我被制造出来时,凌央就已经在这里了,不,应该说只有凌央在而已,其他几位都是博士后来才召集来的。 总是面无表情,几乎不出声的凌央。之前就觉得她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感情,事到如今就算得知她不是人,也无从惊讶起。在与eos的战斗中,她都很听话,更重要的是,刚刚救了我们几个的,就是凌央。 请你先等一下。 我开口说话,我就是忍不住想说。 所谓的决定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把我们消灭 掉? 黑凌央不耐烦地回答。 本来,我等对这个物质世界的生命体,特别是人类的行动,曾报以高度兴趣。 既然如此,为什么 根据我等的一分子观察得到的情报,进一步分析后的结果是,你们人类仅依存物质,由此可以确定,人类在生命本质上不会有突破性的进步,再继续收集情报下去也没有意义。 事态之严重让我差点昏倒。在这种时候,我居然还得挺身而出,成为全人类的代表。 我想要时间,足以让我想出蒙骗得过这个黑凌央的话语来的时间。 你们难道就不能放过我们吗?我们明明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存在是吧? 太碍事了。 黑凌央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让燃料世界产生龟裂的漂流者进行着放肆的计划,此人打算将我等的燃料拿到这个世界永续利用,这点五阿飞坐视不管。 她那无机质的目光转向了四位少女。 你们几个就是妨碍物质世界能量化的存在。 黑凌央不耐烦地看着四个人,最后注视着我。 你们几个对我等而言太过碍眼!你们是按照着漂流者的意图行动,是故,进行排除。 拜托等一下! 我的喊叫一点效果也没有。 不能等。 黑凌央再度伸出手来。她所使用的能量eos的光辉正逐渐汇集、收敛。 还不行。 凌央依旧做出相同回答,青白色的光芒团团围住了她那娇小的身躯,黑凌央冷淡地重申: 不能等。 接着,粉红色的光流和爆炎又再度朝我们袭卷而来,和刚才一样,eos的光芒就像是要要将我们吞没似的袭卷而来,接着被弹开,从两侧流过,是凌央,她展开大小正好保护住我们的障壁。但是,宅邸剩下来的另一半在这一击全数崩坏。残骸成马赛克状逐渐分解、挥发掉的景象勉强映入眼帘。 凌央! 喊出声来的是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紧握双手,一边对我说: 秀明先生!没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吗?这样下去,凌央她! 这我也知道,凌央的蓝光与黑凌央的荧光粉红,处于劣势的显然就是我们的凌央。光与光之间的碰撞抗衡是桃红色的那一方占上风。托凌央的福才免于直接接触,但是强烈的波动正撼动着我的身体,要是直接碰到黑凌央发出的光的话,我大概也会步上和这栋宅邸相同的命运吧。 秀明先生! 巴在叫我的名字。于是我朝四周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可行。 咿 哭泣的野野香由芦荟抱在怀中。至于芦荟也紧闭着双眼,像是在祈祷似的。 不要紧、不要紧喔,不要紧的。 喝!还不住手啊你! 琴梨捡起掉落在地面上的屋顶碎片朝黑凌央扔去,但在碰到洋红色奔流的瞬间随即蒸发,毫无效果。 巴一副拼了命的样子: 只要能到地下室的话只要我们装备d操纵器,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得设法下去才行! 这是不可能。 加尼米德沮丧地回答。 假凌央小姐的第一次攻击,已经让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被埋掉了,再者,只要一出凌央小姐展开的障壁之外就是当场出局!会被分解掉。 就算要凿穿地面,也要到地下去!加尼米德,你难道没有挖掘机能吗! 这个机械臂是精密作业用,不适合做土木工程总之我就试试看吧!不管怎样,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葬身此地了。 加尼米德开始猛然扒起地板,但是看了实在让人郁闷,依照这个步调,要挖一公尺大概得花上一整天。 碰撞激荡的光爆裂、飞散出火花,被弹开的几乎都是青白色的光。眼看着在左右翻腾汹涌的粉红色奔流,颜色变得越来越深了。 忽地有样东西轻飘飘地掠过眼前,是凌央身上穿的衣服的碎片。绑在头发上的缎带显然逐渐粉碎中,黑凌央凌厉的攻击正在侵蚀凌央的障壁。 突然间,我的胸口急遽地热了起来。 凌央不是人,是从高次元世界派来这个世界的斥候。来自同一个世界的黑凌央现在正要将我们消灭,理由是因为这是决定。 但是凌央却违背指示,保护着我们。我根本就不会去想到这是为什么?没错,如果是她的话,就一定会这么做,不,换作是我或是加尼米德也一样,如果芦荟或野野香或琴梨或巴站在跟现在凌央相同的立场上,果然还是会这么做。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呢?我想,就是在拯救了被eos劫持的娃娃车的那天,我看到了凌央若有似无的微笑。 应该要保护的是大家的笑容,是那种,可以为了一点点小事相视而笑的世界。 一直和像是自己的分身的黑凌央对峙的凌央,这时蓦然回过头来。 她那头凌乱飞舞的头发让我看不清整张脸,但是,我感觉到她的一双眼眸中,闪烁着至今未见的感情 带着像是在致歉似的颜色。 粉红色的奔流就要将我们与凌央整个吞没了。芦荟抱紧了野野香,琴梨将手置于芦荟肩上,将另一只手中的水泥碎片一扔 要是博士在就好了 话一说完,抬头仰望天空。 我将不知何时抓紧了我的手腕的巴拉向身边。泪眼望着凌央背影的巴似乎没注意到,但是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样了。 凌央发出的蓝色光辉终究还是越来越淡,eos洋红色的光逐渐逼近了眼前的一切。 我闭上眼睛,所能做的只有抱紧了颤抖不已的巴。 就在这个时候 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野梨! 嗡嗡嗡地耳鸣,好像还听到了谁在叫谁的声音。 听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地暗呢?当我注意到这个问题时,这才想起我一直紧闭着眼睛,我试着慢慢张开眼睛。 整个四周冒出了阵阵浓烟。不可思议的是,这烟让人出奇地怀念,感觉上只是普通的燃烧,还散发出类似烧焦的香味,这大概就是理由吧?无论是和荧光粉红、或是青白色光辉都无缘的烟。 咦? 巴从我怀中抬起头来。 现在是怎样?这表情我们得救了吗? 扑鼻的黑烟随风飘荡,这栋宅邸已经跟毁灭了没两样,天花板那根墙壁已经不知道上哪去了,从浓烟的缝隙间,隐约可见蔚蓝的天空,四处都不见粉红色的光。 黑凌央的攻击停止了。 咳咳咳! 琴梨一边咳嗽,一边搂着芦荟和野野香走了过来。 嗨,小秀和巴也都没事呢,太好了。可是这烟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对了,凌央、凌央在哪啊? 现在到底是怎样?为什么我们都没怎么样呢?莫非凌央她 强劲的春风呼啸而过,将烧焦味浓厚的白烟一举吹散带走,琴梨和巴同时大喊: 凌央! 凌央的背影就在那里,她杵着不动,头发凌乱不堪,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裂缝,所幸她还是以自己的双脚稳稳地站着。 在凌央的身旁,有一个身高特别突出的人影有如树木般站立着。在我确认了那个人的身份,还没说出来以前 爷爷! 李里冲了过来。 从即将散去的浓烟外,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过来的妹妹问道: 现在到底是怎样?我发现爷爷家爆炸,急忙跑回来一看,奇怪的光噼里啪啦的根本没办法接近,就在我伤透脑筋的时候,又再次爆炸,这次爷爷家已经变 得破破烂烂的,我都快哭出来了,不过,大家都还活着吧?况且爷爷也回来了,对了,那个女孩子是谁啊?还有那只狗又是什么? 爷爷?狗?一时间我想到的是究竟该从哪一样开始惊讶起才好。 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直接碰面了啊,秀明。 这次并不是像之前的那种精神波,而是真正的声音。在凌央身旁,转过来面向这边的那张布满深深皱纹的脸上,的确刻划着祖父岁月的痕迹。这是不会错的。 这种时候我只能说: 爷爷! 过得好吗?秀明,还有李里也是。虽然我没想到你们兄妹居然会同时到场,不过也无妨,这是个小问题。话说话来,看来我是赶上了啊!做得很好,小秀。现在需要的,就只有时间而已啊。 爷爷对我这么说完以后,又慢慢地转过身去,我也往前方看去。在本来应该是玄关口的位置上,她还站在那里。 黑凌央毫发无伤不,就算有,那伤应该也微不足道,但是黑凌央脸上是千真万确地浮现了惊愕的表情。 漂流者! 黑凌央一面看着自己的脚边 这也是出自你之手吗?生成这个物体的人,就是你吗? 正是。 爷爷那低沉的嗓音,应该响亮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吧。爷爷和我已经有一年没有像这样直接面对面了,但是他现在显然比较乐于和黑凌央对话,又再继续说下去。 那本来是eos,要在物质界生存的话会有些问题,于是我动了一些手脚。 啊 野野香发出小小的声音,挣脱了琴梨的手,冲了过去。 一只白色的狗正咬住了黑凌央的一直脚踝。虽然身体已经大得像一头成狼,但是额头上的那个星形标志是不可能会就此忘怀的。 皮罗助! 一听到野野香的声音,那只狗马上开始缩小,转眼间就变化成一只幼犬,就是当初野野香捡到,证实为eos的幼犬。伴随着以类似幽灵的状态暂时回到这里来的爷爷到其他次元去旅行的那只皮罗助。 被幼犬咬着的黑凌央的脚踝化为闪闪发光的马赛克状,模糊不清。非常类似eos崩坏过程中的样子。 汪! 变回幼犬的皮罗助松开嘴,面向蹲下来的野野香兴奋地叫了一声以后,简直要扯断了似的奋力摇着尾巴,接着一条扑向捡到自己的主人怀中。 被野野香抱在怀中的皮罗助嗅了嗅,舔了一下饲主的脸。 虽然模糊的脚踝很快就恢复了原状,黑凌央整个人杵着不动,睥睨着野野香的发涡,以及变化喂幼犬的皮罗助。黑凌央就像是没了三魂七魄似的,嘴巴半张,僵住不动。 喂,爷爷。 我问眯起眼睛的爷爷: 拜托您说明一下,现在到底是怎样? 直到刚才为止都那么冷酷、令人望之生畏的黑凌央,如今却像是敌意尽失似的愣住不动。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是那位的话,暂时可以不用担心。 爷爷以非常冷静沉着的口气说了: 那些人还不习惯受到惊吓,现在应该是正在惊吓中才对,所以我想接下来一段时间以内不会放发动攻击吧,怎么,要谢的话,就去谢野野香的小狗吧。不过我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才赶回来,这倒是应该要向你们好好道歉才是。 爷爷对野野香投以看着孙子的目光说: 要从次元的夹缝间带着实体回到这个物质世界来的话,需要天文数字般的能量。但其实是有指望的,在那里的另一个凌央,以及你所熟知的凌央,两者的次元能量彼此冲突碰撞便会产生莫大的能量强大到能够让次元产生龟裂,不过,我如果要回来,还必须要等到双方产生的能量达到理论值为止,抱歉、让你们碰上了危险了。不过,我深信,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不要紧的。 那向皮罗助道谢又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虽然外表和以前一样,但它现在已经是eos与这个世界的物质融合后的混成生物,我让eos的意志能量往反方向作用,成功使之与物质融合。它既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是eos世界的产物,可以说是一种全新的生命体。 爷爷朝黑凌央说了: 物质并非只是等待着转换为能量,从能量中能诞生出物质,这都是因为我们是由物质所构成的缘故,这是你们这些存在于构成要素并非物质世界的高次元能源生命体所变不出的把戏。 黑凌央好不容易终于抬起头来。 就是你使之实现的吗?漂流者。 应该说,是人类,物质和能源是等价的,无法断言究竟是哪一边的次元较高你们和我们身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差别仅此而已。 博士! 加尼米德跌跌撞撞地过来了。 eos究竟是什么?这边这位称eos是高次元存在的燃料,那么博士,您所说的eos的意志能量又是什么? eos就是拥有意志的能量。比方说,就像你的意识。 您的意思是,莫非 加尼米德的声音颤抖着。 正是,以地球现在的科学水准,要实现人工智能还有一段距离,然而,却有像你这样拥有意识的机械知性存在,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我利用了eos的意志能量,赋予你意识的缘故,我现在就解开封印吧。 爷爷说了一长串由数字和英文字母所组成的话,这时 喔喔!封锁的记忆区块被释放了,没想到我的本体里面竟然也有!这个就是我意识的根源,对吧?卡珊多拉之所以会没有反应喔,原来是这样啊,当初撰写模式时,特地写成只有这个会被遮罩起来啊 正是如此。eos具有各种利用价值,已经不能再称作是evilonesspecies了吧!?就变更为energyofspace-timetinuum吧! 不过是个名称,怎样都好。 我开口问了另外一件悬而未决的事情。 更要紧的是,爷爷,关于凌央 我朝凌央看去,琴梨和芦荟就站在她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跟她说话。 你不要紧吧,凌央?有没有受伤? 哈哈哈今天晚上就吃凌央喜欢的菜吧!我好想吃蛋包饭喔! 打从一开始凌央来造访我的时候 爷爷开始娓娓道来。 她就已经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任务全都告诉我了,那时我感受到的学术性感动,真是笔墨难以形容,有好几十年没有那么兴奋忘我了。 要是有使者从异世界来到自己面前,大大地感动一番的确不为过吧。 起初我是和凌央两个人一起击退eos。在她的协助之下,完成了加尼米德和卡珊多拉作为支援系统,但是,光靠这样还是有诸多不便,于是赋予了那四个人对抗eos的能力,不过,赋予的人其实是凌央。 巴不禁脱口而出: 这表示,会寄宿到我们的东西上并不是偶然,我们其实是选上的啰? 答对了,巴,是凌央选的!至于为什么会选上你们,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想她选择的会不会是想当朋友的对象?当我看着你们,就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巴目瞪口呆,表情和那位视线正刺向皮罗助的黑凌央一模一样。 那女孩之所以停止攻击,全是拜皮罗助之赐吗 听到喃喃低语,爷爷说了: 秀明啊,如果你看到了一条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鱼,你会怎样? 吓一跳啊。 现在情况亦同,她正是受到了惊吓,因为她看到了野野香的狗。在她们 眼中,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如此低等,甚至比我们给鱼的评价还差。对她们而言,我们根本就不可能让物质与eos融合才对。 黑凌央用睁得老大的眼睛凝视着皮罗助,以及脸颊磨蹭着它的野野香。 如今那只狗的智能已经超越了人类平均水准,不但能通人话,还拥有精神感应能力、能够理解人心,此外,由于身体有一半是eos,所以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使之变形。比方说,能够长出翅膀来在天上飞。说不定还有可能达到不老不死的境界,不过,这就要看野野香的打算了吧。 这让我想起,至今看过的eos的确拥有各式各样的形态,能够和人类心意相通、和睦相处的前eos皮罗助也是这样的生物吗? 这可是我的创举!要是不让对方吓一跳的话,就枉费我回来这一趟了。 爷爷挺起了胸膛。 从这个世界销声匿迹的这一段期间里,我在不同次元的不同时空中流浪,看过了为数众多的世界,特别是凌央她们的世界,其风貌之迥异,非笔墨言词所能形容。在那里,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只有能量而已,如果是在高次元世界里转化为高次元存在的我应该就能详细解说了吧,然而,一旦到了物质界,思考也会变得依存物质。 爷爷不怀好意地笑了。 所以说她们也一样,就算是高次元的居民,一旦来到这个世界,就一定得顺应这个世界才行,我们虽然是比鱼类还要再进化的生物,在水中却不会比鱼游得还好,正因为这样,这才有办法着手对付对方。 爷爷以关爱的眼神注视着凌央的背影。 真要说的话,她是学会了游泳,从游泳中发觉出乐趣,于是想要守护住这个世界和爱她的朋友们,能够让她有了这种想法的人,秀明,说不定是你。 我什么也没做啊!只不过是和她住在一起罢了,芦荟还是巴她们的功劳还比较 不! 巴用力地摇头。 没这回事,你、那个绝不是什么事都没做! 就在我低头看着巴缭乱的头发时,有人戳了戳我的背。 我说啊 是李里。一副已经看不下去的样子,转着食指。 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啊?你们两位。 咦? 我和把面面相觑,这才终于发现 我一直抱着巴,巴也一直靠在我的胸膛上,就在第二次爆炸前到现在,我们两个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 呀啊! 巴像是仰泳出发似的向后跳开。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不可抗力不对,不适切不对,情急之下不对,总之我不是在找理由! 你不用这么着急也没关系啦,反正我又无所谓。 李里耸耸肩,朝我调皮地一笑,就连爷爷也露出和孙女一模一样的笑容。 说不定是件好事啊,巴,看到你,就让我想起老伴年轻时候的样子 就算您用那怀念往昔的眼神望着我,我也不晓得该作何反应,爷爷和李里一样,真希望他们多考虑一下现场的气氛。 负责修正轨道也是我的任务。 爷爷,那个黑凌央该怎么处置?事情恐怕不会就此结束吧? 她可是将我的屋子炸得粉碎的家伙,我当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要是正面冲突的话,根本就没有胜算,凌央也差不多用尽力气了吧,但是别担心,停战的条件皆以具备。 爷爷从容地走过瓦砾堆上,我和巴还有李里跟了上去,爷爷在一身黑的凌央前停下脚步。 盯着皮罗助盯到它身上都快穿孔的黑凌央这时抬起头来,稍稍眯起眼睛瞪着爷爷。 决定是不会被推翻的,漂流者。你藉由超越次元或许是得到了逾越物质本分的智慧没错,但是你只是一个人类,充其量只不过是为数众多的人类其中之一罢了。 她又恢复了原本不带感情的声音。 我等要将这个世界的物质全数燃料化,无论受到物质毒害的我等一分子如何反抗,我等主体的意见都不会被推翻。 但是,总可以等吧? 爷爷的口气就像是在对孙子说话。 所求不多,我们需要的只有时间,我已经藉由融合eos与物质,揭示了生命新的可能性。 我考虑考虑。 黑凌央以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这么说了,爷爷满足地点点托。 你们或许已经判断我们人类不具有可能性,你们高次元能源体,轻视着物质世界居民。对我们而言,你们是望尘莫及的吧。然而,我们有着属于我们自己的可能性,人类能够成为超越人类的存在,看过那只幼犬的你,应该也能明白这点吧? 黑凌央似乎是在沉思地停顿了好一会儿以后 我就同意吧!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爷爷不疾不徐地说: 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们能再等一下,直到我们迈入下一个阶段,不,直到你们判定这样的可能性彻底为零之时就行了,对你们而言,这非常简单。 来自高次元的刺客毫不迟疑: 好吧,但是漂流者,你的话不可信。因为以物质之身超越了次元的人不应该称为人类。到底要等多久,我想听听其他人类的答案。 爷爷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么秀明,就由你来回答吧,我们到底需要多久的时间,就由你来代表全人类告诉她吧。 原来是指这件事啊!我心想,爷爷突然打来的那通电话,从笨重的听筒中传来那段说明不足的台词在脑中复苏,连带地让我随即脱口而出: 五十亿年。 听到我所说的话,黑凌央稍稍睁大了眼睛。 只有这样啊? 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她说了这一句以后,以挑战的眼神仰望着我。 以这颗行星的公转周期喂单位,可以吧? 呃,嗯!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就是一年没错吧? 那好。 黑凌央收起下巴 才五十亿年啊,好大的口气,人类,我等虽不重视时间,在这样转瞬间能够有多少变化,确实值得我等关注,好,这是约定。到时候你们要是还没有变化的话,这次就换我等将这个物质界化为新的燃料库。 随便你。 爷爷不以为意地回答,他一副绰绰有余的样子。 五十亿年后,要是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在地上爬的话,就尽管予以制裁!我不会抵抗。 就算想也做不到吧,就连我也一样,我可没有自信能活到那个时候。 所以我也就没再开口,黑凌央似乎有着非常离谱的误会,不过我和爷爷可也不会特地告诉她有关于人类寿命的事。 黑凌央露出严肃的表情说: 只不过有个条件!我等燃料库上的裂缝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你们必须要修正被称为eos的能量泄漏状态,从物质界这一侧打穿的洞,必须要从这一侧堵上才行,这是你做出来的事,漂流者,用同样的步骤完成这项工作! 我本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到这里来的,应该说,这是只有我才能办得到的事。你们也束手无策吧?所以才会动用如此强硬的手段,我奉劝你们,不要太小看物质界。 爷爷露出自信满满的微笑。 我们这边也开出条件吧,首先,你要负责把你破坏掉的这幢房子恢复原状,我还得重新开发多次元时空振动装置才行,但是照现在这个样子,一切都窒碍难行。 小事一桩。 看到黑凌央解除了攻击意图,我这 才松懈了下来,没想到和来自高次元使者间的争端,最后能够以协商解决,这么一来暂时可以放心了。 我一路踩在宅邸的残骸上,走到了最大的功臣身边。 凌央。 听到我的呼唤,她以一张满布煤灰的脸,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 凌央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仰望着我。 芦荟握着凌央的手,脸上堆满了微笑,每当琴梨拍拍她的头,便会扬起一阵灰尘,抱着皮罗助的野野香不时绊到脚地走了过来,巴和李里也绕到了凌央的正面。 但是凌央果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任她的头发随着微风飘扬,她也茫然的眼神看着大家,接着突然仰起头 哈啾。 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那时,从双唇间微微露了出来的虎牙,看起来宛如微笑的结果。 在我们的关注下,宅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从瓦砾堆变回原先壮观的模样。 当黑凌央伸出手,将那熟悉的荧光粉红一洒出去,就像是影像倒带一样,在转眼间就开始重建,这跟魔法没两样。 据爷爷而言,只要能有效活用eos的能量,不管是变换元素还是操作物体都是小事一桩。 还不只这样。 爷爷加以说明。 还能将物质百分之百转变为热或者光,只要能够加以实用化,地球上的能源问题就能够彻底解决了,同时还能够成为像是加尼米德那类人工智能的基础。此外,和物质生命融合的话,就能够得到像那只幼犬的能力,没有比这更方便的了。 只不过人类要拥有这样便利的能源,看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因为黑凌央并不允许。 那是我等的东西,不允许不正当的使用。 虽然我也想过,既然是高次元存在,怎么还这么吝啬,不过黑凌央态度坚决,这时爷爷点点头。 就算是高次元的存在,一旦在这个世界物质化以后,想法也会变得和人类没有太大的差别,看样子是被物质的极限给束缚住了啊。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得以沟通。 黑凌央无视爷爷的话。 堵住燃料库的洞要花多少时间? 一个星期左右吧,制作装置所需的时间大概就这么多。 千万别违背约定。 黑凌央严格下令,她更以手指着凌央。 一旦确认作业结束,我就要回到原本的次元,到时候我要把我等的一分子一并带回去。 咦咦! 叫出声来的是芦荟。 不行不行,凌央就一直待在这里嘛,不然我会很寂寞、很寂寞喔。 芦荟嘟着嘴,用双手握住凌央的手,巴似乎有意帮腔: 就是啊!别强迫别人跟你回去,麻烦请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巴站到凌央与黑凌央之间。 凌央想怎么做呢? 这么问的人是琴梨,她露出比平常还要柔和了些的笑容。 如果留下来比较好的话,那我也会加油的! 那、那个那个 野野香局促不安地抓住凌央的衣角,在她的脚边,皮罗助以知性的眼神仰望着自己的饲主,汪地叫了一声。 代替不发一语的凌央 不行! 黑凌央显得有些烦躁。 不能再继续将我等的一分子留在这里,物质化已经进行得太快,这样下去她就不再是我等的一分子了。 李里边歪着头边问: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这意味着,如果放着她不管,这个女孩会变成人类? 黑凌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瞪着爷爷。 虽然分量微不足道,我还是要把你动过手脚的燃料也一并讨回来。 嗯 爷爷往下看着正专注于拍摄黑凌央的羊型布偶。 加尼米德,看来差不多要和你道别了。 您说什么! 加尼米德当场跳了起来,不过随后 喔原来如此。毕竟我意识的根源是eos那边那位2p色凌央小姐的主张也无可厚非。 怎么会~ 芦荟又再一次发出泫然欲泣的声音,抱起了浑身脏兮兮的加尼米德。 小加,我不要你走! 我真感动,但是请放心,就算我的意识消灭了,大小姐们楚楚可怜的影像资料是永垂不朽的,说得也是喔,秀明少爷,我就转让给你吧,请您尽情享受,在您过世后也请务必流传给后世。 爷爷将手放在芦荟的头发上。 芦荟,虽然加尼米德的意识会消失,但是它学习到的记忆资料将有助于人工意识开发。虽然无法完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至少能复活喂制作精良的机器人吧。 在芦荟的手中,加尼米德骨碌碌地转着一双眼睛,邪恶布偶外型偏偏在这种时候显得如此消沉。 自然地我也无法保持沉默。 爷爷,就不能让凌央和加尼米德保持原状吗?难道就没有办法蒙骗过那个黑凌央或是什么的吗? 要是期望太多,相对的,付出的代价也越高。 爷爷一边微笑一边说: 我们需要的只有时间,只要有充分的时间,无论任何事最终总会有转机,现在就暂时听从那人的话吧,毕竟我们已经让她做出充分的让步了。 黑凌央给了我们五十亿年的保留期间比起这整个世界eos化,诸如凌央回到同伴身边、或是加尼米德变成普通的羊布偶,或许称不上是什么损失。话虽如此,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别离的方式。 这也同样是芦荟或琴梨或巴或野野香共通的念头,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了。 即便是如此迟钝的我。 一个星期在转瞬间过去了。 爷爷在地下工作室专心致力于组装奇怪呃机械,黑凌央一直随侍在侧以方便监视他,只不过她似乎没有发现到自己被当成助手一样使唤。 加尼米德每隔一天就换一间房间过夜,受到了五位少女们前所未有的款待。 就在所剩时间不多的这一刻,天国终于降临了,大家都抱着我睡觉!我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在这个时候开花结果了,我所挂念的事情、呃不、就当作我已经了无遗憾了吧! 凌央的身边也总是有其他四个人中的谁在。 她朝表情又哭又笑地抱紧了自己的芦荟轻轻点点头、摸索眼眶泛着泪水的野野香的头、和琴梨一起削马铃薯皮、与一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的巴默默相对。 还有暂时不会自己家的李里也在,决定整个春假都要在这间屋子里渡过的妹妹脸上挂着些五味杂陈的表情,一边在家里头徘徊,一边看着那样的她们。 至于我也是一边盘算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就任是时光在空想中流逝。就算拿到加尼米德的私藏资料,我也一点都不开心,因为在那之后的凌央是过去的她,而不是现在至今的她。 然而,最后时限无情地到来了。 自从黑凌央来了以后正好过了一个星期。 我们齐聚在地下室。 工作台上稳稳地摆着一台大小须两人合抱的奇妙机械,两极真空管或是灯泡正在闪烁,还有完全不晓得究竟是表示什么的计量表正在跳动,和去年新年我看到的那台是同样的装置。 让黑凌央像助手一样地随侍在身边的爷爷说了: 只要启动了这个,就能让次元的龟裂愈合,eos就再也不会渗到这世界来。 爷爷这一个星期一来应该几乎是不眠不休才对,但是他精悍的脸却显得精力充沛。 回想起来,我得到了很好的经验。当我在次元的夹缝间漂流时,我的意识等级一度 超越了智人我知道,你们应该也在和eos的战斗中得到了些什么。(译注:现代人的学名) 长篇大论到此为止! 黑凌央面无表情中显得有些疲倦。 快点实行,我不想在这个世界继续物质化下去。 哼!爷爷哼了一口气。 秀明,由你来按按钮,一切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虽然不是很甘愿,我还是走到了机械旁。虽然牵扯到次元这么夸张的事情,这按钮长得却跟走廊电灯开关没什么两样。 我郑重地再看了一次大家的脸。 在一片离情依依的表情中,只有凌央面无表情,从按下这颗按钮,eos的泄漏终止、亲眼目睹这一幕的黑凌央将凌央带回去为止,究竟还能够再拖延多少时间呢? 快。 黑凌央不耐烦地催促。 秀明。 爷爷露出微笑暗示我,爷爷偶尔会露出这种笑容,比如说,当用来吓孙子的恶作剧准备就绪时 我知道了。 我慢慢伸出手指,按下按钮。 机械发出了嗡的声音,开始振动。灯泡闪烁的速度渐渐加快、计量表的指针飞快地左右大幅摇摆、固定住机械的工作台开始摇晃了起来。 那个像是在倒数计时的闪烁灯光,引起了似曾相似的感觉。 咦?总觉得之前好像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还有,我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爷爷的声音在耳边低声传来: 秀明,她们几个就拜托你了。 咦? 那是什么 我也无从回问了。 碰! 哇! 我被那健壮的手一把撞飞,当场摔倒在地。 在那一瞬间,像是极力忍耐而不停发抖的机械似乎达到了极限 爆炸了! 威力并没有那么强大,不过,大量的烟雾弥漫整间地下室,奇怪的机械也炸得粉碎。 工作台上只留下烧焦的痕迹,还有就是,只有一个人消失了。 不是别人,爷爷已经不见了。 摆了我一道啊,漂流者。 黑凌央不甚愉快地说着,相对于这句话,回答则是直接在我脑中响起。不,我想一定是所有人都一样。 抱歉啦,我还留下了许多非看不可、非思考不可的事情,我还不能封闭次元龟裂,别担心,等我满意了就回去。至于会是几年以后你说呢? 含着微笑捉弄人的声音。 要追的话最好快一点!前提是你有自信抓得到我的话。 黑凌央挑起了眉毛。 这次我可不会让你逃掉,漂流者。 和凌央拥有相同面孔的他次元人以锐利的眼神盯着天空。 这不过是暂时的别离而已。 爷爷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再会了,秀明。她们就保护好这个世界拜托你了。 就在爷爷的声音彻底中断前的那一刻,黑凌央周围的空气开始扰动,被包围在一阵旋风之中的少女逐渐溶解在空气中。 在完全消灭以前,黑凌央撂下了这一句话: 待我抓到漂流者,我会重返这里,在五十亿年以内。 在烟与风平静了下来、地下室恢复平稳之时,所有人都一副茫茫然的样子,目瞪口呆,似的,除了简直像是早就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的凌央以外。 爷爷又去次元旅行了,黑凌央也紧追在后。剩下来的就是我、还有李里、以及一年前我在这间屋子里遇上的那批原班人马五位少女和一只布偶。 呃 就在我话还没说完的同时,早已听惯的警报声大作。 卡珊多拉系统预告eos出现!地点是从此处往西南方向十公里处。 加尼米德极富感情地说。 刚才那台装置的作用似乎只是让博士自己飞到次元的彼端而已,也就是说eos还是会不时来到这个世界上,该怎么说呢 加尼米德跳了一下,进了凌央的怀中。 又回到原点了呢。秀明少爷,就是您来到这里时的状态。 啊哈哈哈!原来如此! 琴梨抱起野野香的身体。 啊哇哇? 野野香眨了眨眼睛,但是芦荟和巴的脸上渐渐露出理解的神色,最后也加入了微笑的行列。 那,凌央就哪也不去啰? 也就是说,我们该做的事情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凌央朝互看彼此的两人点点头,不发一语地迈开步伐。不需任何人告诉她该往哪里去。 好了,各位!出动啦! 扛起野野香的琴梨冲了过去,顺势将走在前头的凌央挟在腋下,芦荟和巴也跑了过去。 朝向放有战斗服的更衣室。 然后,接着 接着,还不到几分钟,载着所有人的车子开动了。 还是那台一年前就没了车顶,最后连遮雨篷也没装,跟故障车只有一线之隔的敞篷车。 依旧是由加尼米德负责操纵,总想着有一天要去驾训班,最后依然没有驾照的我依旧在驾驶座上当装饰品,在副驾驶座上的巴仍然让野野香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琴梨和芦荟、凌央和李里在后座上挤来挤去。加尼米德在仪表板上转动着镜头,在野野香怀中的皮罗助开心地摇着尾巴,看着车内。 我转头,将所有人都看入眼里。 巴一脸正气凛然的表情坐在位子上、野野香被车速弄得两眼昏花、芦荟和琴梨以不分奸轾的笑容聊些不着边际的话,只不过是顺便跟来的李里一和我对上眼,看着我拨开在前面飘动的巴的头发,调皮地笑了。 凌央笔直地看着前方,任长发摇曳,确认完以后,我也面向前方。 在爷爷回来以前,我所要保护的东西就在这个车子里头,也遍及车外。 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樱花花瓣擦过脸颊,告诉我现在的季节。 这个时节太过适合迎向新的开始。对我们而言,这是第二次的春天。 加尼米德煞是愉快的通报。 约五分钟后到达eos出现地点。 芦荟将素描本拿在前面,琴梨将滑板高举头上,野野香抱紧了直笛和皮罗助,巴握紧了肩上竹剑的剑柄。 凌央面无表情,就连只不过是顺便跟来的李里都用力点点头。 各位,准备好了吗?特别是心理上的。 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加尼米德的问题。 那当然! 代替后记的回忆谈 在电击萌王上长期连载的电击!神盾5少女终于在本集圆满落幕。这是我个人第一部化为铅字的作品,感触也特别深刻。在这近两年半的连载期间里,以每三个月一话的步调写这些角色时,就像是经洗碗机洗净后的盘子一样,我的心灵也像是洗涤过了似的。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写的故事倾向于净是出一些个性古怪或是满口歪理的人,但是这部作品里头的登场人物全都率直,外加带着一股傻劲。对我而言,这成了极佳的精神安定剂。 话说在电击萌王上连载时,除了第一话以外,每一话都有附上简单的感言,我想藉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感言汇整起来。 接下来,就来看看在这两年半中,自己的心境是如何变化的吧。 电击萌王vol.6(2003年6月) 我是谷川流。话说,在人生中会有那种连一次也没有吃过,却一直认定那一定很好吃的食物,以我个人来说,那就是灌装成牛肉和牛肉罐头了。只不过,就在这之前我试着买来吃吃看时,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只不过这个话题接下来似乎呃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了。姑且不提这件事,希望下回还有幸跟各位交陪,望您牵成。 电击萌王vol.7(2003年9月) 最近的我光是帮脚踏车轮胎打气就已经觉得自己有运动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家的猫平常懒洋洋的,只顾着沉浸在睡眠之中,为什么还会那么有精神呢?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健康的秘诀就在睡觉中,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来尝试以睡眠渡过一天的三分之二,便钻进被窝,却被饿着肚子的猫以巴掌吵醒了。如果只有三天左右的话,我真想和猫交换意识一次看看。 电击萌王vol.8(2003年12月) 前几天,就在我无谓地沉浸于一年就要结束了啊,好快喔~的感伤时,赫然发现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机车只加过两次油,这让我感到愕然不已。仔细想想,我只有去邻市的图书馆时才会骑车,这样一来,不但根本就没有必要购置机车,更是对不起机车先生。 只不过这种时期骑两轮出门还蛮冷的。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就出趟远门,给车加油加个够吧。 这时,我赫然发现去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电击萌王vol.9(2004年3月) 前几天,我和几个在学生时代一起打工的人久别一聚。我还以为,那时总是跟脱缰野马没什么两样的他们在时间的洗礼下会变得比较稳重些,没想到不但完全没变,他们那副疯癫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面对他们那几近暴行的傻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加以吐槽。果然人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啊,不过这又何妨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又到了花粉症的季节啊。 电击萌王vol.10(2004年6月) 我是古川。几天前,某球队带我去看职棒日间赛。我就带着是去郊游的心情,坐在冷冷清清的外野看台上,优哉游哉地吃着鸡块。从一开始就是让人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你哪边领先的混战,双方这样你来我往,安打连连的情况持续了四个小时以上,回程等电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比赛结束时,朋友还挺开心的,看样子应该是他支持的那队赢了。今天玩得真开心! 电击萌王vol.11(2004年9月) 很荣幸地,这部电击!神盾5少女将要文库化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于是我正在进行增添删改的作业,很久没从第一话开始重新读起,不时有种莫名怀念的感觉,一种近似于咦?已经过了那么久吗?的怀旧情绪。就像是眺望着天际云朵的同时,无谓地喃喃低语这样啊的感觉。文库本也请各位多多支持与爱护,下次再会。 电击萌王vol.12(2004年12月) 喂~请等一下~然而岁月不饶人,一下子又到了年末。新的一年从暗处不发一语地探出脸来,让我心惊胆跳之余,我不禁想,简直就像是一年的三分之二左右都在无意识间渡过的这种时间加速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地球自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亦或我的记忆正被什么人大量吸收走,还是说只是段纯睡太多了吗?我有一种,最后一个肯定是正确答案的感觉,应该说,除此之外,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无法接受。 电击萌王vol.13(2005年3月) 一到冬天,猫就窝在暖炉桌下不出来(喂饲料时除外)。我就是那为此感到寂寞的谷川流。 话说,睡觉时会作梦的不单只有人类,动物好像也是这样,我们家的猫有时候也会咪呜咪呜的说梦话。虽然不晓得它是做了什么梦,内容一定是蠢到了极点。如果在它的梦中也有出现我的话,我还真有点想知道,我在猫脑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电击萌王vol.14(2005年6月) 这次是最终回。回想起来,第一回是03年三月,这么一计算之下,差不多持续了两年多呢~ 这段期间,我被这些角色们拯救了不知多少次。像是个性变得和初期设定有着微妙的不同的角色(琴梨),以及比原先预计的给为活跃的角色(小加),不过在这之中巴,我要颁发特别女主角奖给你。 我也要感谢一直支持爱护这部作品的各位读者们。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再次相逢,那么再会了。 综观以上内容,为岁月的流逝手足无措,已经痛苦之余聊聊猫咪,诸如此类的部分最为显眼啊。每当我反省现状,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精神上有所成长。 附带一提,我最后迷上了当初去观赛两队中的其中一队,机车还是老样子布满灰尘,猫还是一如往常只会躺在地上。 最后,我要向在这段似长实短的期间,给予我莫大支持与照顾的各位致上谢意,来为这篇不像后记的文章作结。 要是没有这些插图的话,我所写的文字也没有什么意思吧,后藤先生。 百忙之余,拔冗与我进行讨论的萌王总编辑,中山先生。 最初向我提出这份企划的前责任编辑,峯先生。 还有从这次开始担任责任编辑的,三木先生。 当然还有正在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以及今后有机会阅读的各位读者。 非常感谢各位!今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那么,再会了。 在电击萌王上长期连载的电击!神盾5少女终于在本集圆满落幕。这是我个人第一部化为铅字的作品,感触也特别深刻。在这近两年半的连载期间里,以每三个月一话的步调写这些角色时,就像是经洗碗机洗净后的盘子一样,我的心灵也像是洗涤过了似的。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写的故事倾向于净是出一些个性古怪或是满口歪理的人,但是这部作品里头的登场人物全都率直,外加带着一股傻劲。对我而言,这成了极佳的精神安定剂。 话说在电击萌王上连载时,除了第一话以外,每一话都有附上简单的感言,我想藉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感言汇整起来。 接下来,就来看看在这两年半中,自己的心境是如何变化的吧。 电击萌王vol.6(2003年6月) 我是谷川流。话说,在人生中会有那种连一次也没有吃过,却一直认定那一定很好吃的食物,以我个人来说,那就是灌装成牛肉和牛肉罐头了。只不过,就在这之前我试着买来吃吃看时,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只不过这个话题接下来似乎呃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了。姑且不提这件事,希望下回还有幸跟各位交陪,望您牵成。 电击萌王vol.7(2003年9月) 最近的我光是帮脚踏车轮胎打气就已经觉得自己有运动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家的猫平常懒洋洋的,只顾着沉浸在睡眠之中,为什么还会那么有精神呢?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健康的秘诀就在睡觉中,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来尝试以睡眠渡过一天的三分之二,便钻进被窝,却被饿着肚子的猫以巴掌吵醒了。如果只有三天左右的话,我真想和猫交换意识一次看看。 电击萌王vol.8(2003年12月) 前几天,就在我无谓地沉浸于一年就要结束了啊,好快喔~的感伤时,赫然发现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机车只加过两次油,这让我感到愕然不已。仔细想想,我只有去邻市的图书馆时才会骑车,这样一来,不但根本就没有必要购置机车,更是对不起机车先生。 只不过这种时期骑两轮出门还蛮冷的。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就出趟远门,给车加油加个够吧。 这时,我赫然发现去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电击萌王vol.9(2004年3月) 前几天,我和几个在学生时代一起打工的人久别一聚。我还以为,那时总是跟脱缰野马没什么两样的他们在时间的洗礼下会变得比较稳重些,没想到不但完全没变,他们那副疯癫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面对他们那几近暴行的傻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加以吐槽。果然人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啊,不过这又何妨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又到了花粉症的季节啊。 电击萌王vol.10(2004年6月) 我是古川。几天前,某球队带我去看职棒日间赛。我就带着是去郊游的心情,坐在冷冷清清的外野看台上,优哉游哉地吃着鸡块。从一开始就是让人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你哪边领先的混战,双方这样你来我往,安打连连的情况持续了四个小时以上,回程等电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比赛结束时,朋友还挺开心的,看样子应该是他支持的那队赢了。今天玩得真开心! 电击萌王vol.11(2004年9月) 很荣幸地,这部电击!神盾5少女将要文库化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于是我正在进行增添删改的作业,很久没从第一话开始重新读起,不时有种莫名怀念的感觉,一种近似于咦?已经过了那么久吗?的怀旧情绪。就像是眺望着天际云朵的同时,无谓地喃喃低语这样啊的感觉。文库本也请各位多多支持与爱护,下次再会。 电击萌王vol.12(2004年12月) 喂~请等一下~然而岁月不饶人,一下子又到了年末。新的一年从暗处不发一语地探出脸来,让我心惊胆跳之余,我不禁想,简直就像是一年的三分之二左右都在无意识间渡过的这种时间加速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地球自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亦或我的记忆正被什么人大量吸收走,还是说只是段纯睡太多了吗?我有一种,最后一个肯定是正确答案的感觉,应该说,除此之外,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无法接受。 电击萌王vol.13(2005年3月) 一到冬天,猫就窝在暖炉桌下不出来(喂饲料时除外)。我就是那为此感到寂寞的谷川流。 话说,睡觉时会作梦的不单只有人类,动物好像也是这样,我们家的猫有时候也会咪呜咪呜的说梦话。虽然不晓得它是做了什么梦,内容一定是蠢到了极点。如果在它的梦中也有出现我的话,我还真有点想知道,我在猫脑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电击萌王vol.14(2005年6月) 这次是最终回。回想起来,第一回是03年三月,这么一计算之下,差不多持续了两年多呢~ 这段期间,我被这些角色们拯救了不知多少次。像是个性变得和初期设定有着微妙的不同的角色(琴梨),以及比原先预计的给为活跃的角色(小加),不过在这之中巴,我要颁发特别女主角奖给你。 我也要感谢一直支持爱护这部作品的各位读者们。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再次相逢,那么再会了。 综观以上内容,为岁月的流逝手足无措,已经痛苦之余聊聊猫咪,诸如此类的部分最为显眼啊。每当我反省现状,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精神上有所成长。 附带一提,我最后迷上了当初去观赛两队中的其中一队,机车还是老样子布满灰尘,猫还是一如往常只会躺在地上。 最后,我要向在这段似长实短的期间,给予我莫大支持与照顾的各位致上谢意,来为这篇不像后记的文章作结。 要是没有这些插图的话,我所写的文字也没有什么意思吧,后藤先生。 百忙之余,拔冗与我进行讨论的萌王总编辑,中山先生。 最初向我提出这份企划的前责任编辑,峯先生。 还有从这次开始担任责任编辑的,三木先生。 当然还有正在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以及今后有机会阅读的各位读者。 非常感谢各位!今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那么,再会了。 在电击萌王上长期连载的电击!神盾5少女终于在本集圆满落幕。这是我个人第一部化为铅字的作品,感触也特别深刻。在这近两年半的连载期间里,以每三个月一话的步调写这些角色时,就像是经洗碗机洗净后的盘子一样,我的心灵也像是洗涤过了似的。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写的故事倾向于净是出一些个性古怪或是满口歪理的人,但是这部作品里头的登场人物全都率直,外加带着一股傻劲。对我而言,这成了极佳的精神安定剂。 话说在电击萌王上连载时,除了第一话以外,每一话都有附上简单的感言,我想藉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感言汇整起来。 接下来,就来看看在这两年半中,自己的心境是如何变化的吧。 电击萌王vol.6(2003年6月) 我是谷川流。话说,在人生中会有那种连一次也没有吃过,却一直认定那一定很好吃的食物,以我个人来说,那就是灌装成牛肉和牛肉罐头了。只不过,就在这之前我试着买来吃吃看时,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只不过这个话题接下来似乎呃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了。姑且不提这件事,希望下回还有幸跟各位交陪,望您牵成。 电击萌王vol.7(2003年9月) 最近的我光是帮脚踏车轮胎打气就已经觉得自己有运动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家的猫平常懒洋洋的,只顾着沉浸在睡眠之中,为什么还会那么有精神呢?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健康的秘诀就在睡觉中,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来尝试以睡眠渡过一天的三分之二,便钻进被窝,却被饿着肚子的猫以巴掌吵醒了。如果只有三天左右的话,我真想和猫交换意识一次看看。 电击萌王vol.8(2003年12月) 前几天,就在我无谓地沉浸于一年就要结束了啊,好快喔~的感伤时,赫然发现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机车只加过两次油,这让我感到愕然不已。仔细想想,我只有去邻市的图书馆时才会骑车,这样一来,不但根本就没有必要购置机车,更是对不起机车先生。 只不过这种时期骑两轮出门还蛮冷的。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就出趟远门,给车加油加个够吧。 这时,我赫然发现去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电击萌王vol.9(2004年3月) 前几天,我和几个在学生时代一起打工的人久别一聚。我还以为,那时总是跟脱缰野马没什么两样的他们在时间的洗礼下会变得比较稳重些,没想到不但完全没变,他们那副疯癫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面对他们那几近暴行的傻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加以吐槽。果然人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啊,不过这又何妨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又到了花粉症的季节啊。 电击萌王vol.10(2004年6月) 我是古川。几天前,某球队带我去看职棒日间赛。我就带着是去郊游的心情,坐在冷冷清清的外野看台上,优哉游哉地吃着鸡块。从一开始就是让人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你哪边领先的混战,双方这样你来我往,安打连连的情况持续了四个小时以上,回程等电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比赛结束时,朋友还挺开心的,看样子应该是他支持的那队赢了。今天玩得真开心! 电击萌王vol.11(2004年9月) 很荣幸地,这部电击!神盾5少女将要文库化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于是我正在进行增添删改的作业,很久没从第一话开始重新读起,不时有种莫名怀念的感觉,一种近似于咦?已经过了那么久吗?的怀旧情绪。就像是眺望着天际云朵的同时,无谓地喃喃低语这样啊的感觉。文库本也请各位多多支持与爱护,下次再会。 电击萌王vol.12(2004年12月) 喂~请等一下~然而岁月不饶人,一下子又到了年末。新的一年从暗处不发一语地探出脸来,让我心惊胆跳之余,我不禁想,简直就像是一年的三分之二左右都在无意识间渡过的这种时间加速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地球自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亦或我的记忆正被什么人大量吸收走,还是说只是段纯睡太多了吗?我有一种,最后一个肯定是正确答案的感觉,应该说,除此之外,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无法接受。 电击萌王vol.13(2005年3月) 一到冬天,猫就窝在暖炉桌下不出来(喂饲料时除外)。我就是那为此感到寂寞的谷川流。 话说,睡觉时会作梦的不单只有人类,动物好像也是这样,我们家的猫有时候也会咪呜咪呜的说梦话。虽然不晓得它是做了什么梦,内容一定是蠢到了极点。如果在它的梦中也有出现我的话,我还真有点想知道,我在猫脑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电击萌王vol.14(2005年6月) 这次是最终回。回想起来,第一回是03年三月,这么一计算之下,差不多持续了两年多呢~ 这段期间,我被这些角色们拯救了不知多少次。像是个性变得和初期设定有着微妙的不同的角色(琴梨),以及比原先预计的给为活跃的角色(小加),不过在这之中巴,我要颁发特别女主角奖给你。 我也要感谢一直支持爱护这部作品的各位读者们。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再次相逢,那么再会了。 综观以上内容,为岁月的流逝手足无措,已经痛苦之余聊聊猫咪,诸如此类的部分最为显眼啊。每当我反省现状,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精神上有所成长。 附带一提,我最后迷上了当初去观赛两队中的其中一队,机车还是老样子布满灰尘,猫还是一如往常只会躺在地上。 最后,我要向在这段似长实短的期间,给予我莫大支持与照顾的各位致上谢意,来为这篇不像后记的文章作结。 要是没有这些插图的话,我所写的文字也没有什么意思吧,后藤先生。 百忙之余,拔冗与我进行讨论的萌王总编辑,中山先生。 最初向我提出这份企划的前责任编辑,峯先生。 还有从这次开始担任责任编辑的,三木先生。 当然还有正在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以及今后有机会阅读的各位读者。 非常感谢各位!今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那么,再会了。 在电击萌王上长期连载的电击!神盾5少女终于在本集圆满落幕。这是我个人第一部化为铅字的作品,感触也特别深刻。在这近两年半的连载期间里,以每三个月一话的步调写这些角色时,就像是经洗碗机洗净后的盘子一样,我的心灵也像是洗涤过了似的。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写的故事倾向于净是出一些个性古怪或是满口歪理的人,但是这部作品里头的登场人物全都率直,外加带着一股傻劲。对我而言,这成了极佳的精神安定剂。 话说在电击萌王上连载时,除了第一话以外,每一话都有附上简单的感言,我想藉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感言汇整起来。 接下来,就来看看在这两年半中,自己的心境是如何变化的吧。 电击萌王vol.6(2003年6月) 我是谷川流。话说,在人生中会有那种连一次也没有吃过,却一直认定那一定很好吃的食物,以我个人来说,那就是灌装成牛肉和牛肉罐头了。只不过,就在这之前我试着买来吃吃看时,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只不过这个话题接下来似乎呃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了。姑且不提这件事,希望下回还有幸跟各位交陪,望您牵成。 电击萌王vol.7(2003年9月) 最近的我光是帮脚踏车轮胎打气就已经觉得自己有运动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家的猫平常懒洋洋的,只顾着沉浸在睡眠之中,为什么还会那么有精神呢?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健康的秘诀就在睡觉中,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来尝试以睡眠渡过一天的三分之二,便钻进被窝,却被饿着肚子的猫以巴掌吵醒了。如果只有三天左右的话,我真想和猫交换意识一次看看。 电击萌王vol.8(2003年12月) 前几天,就在我无谓地沉浸于一年就要结束了啊,好快喔~的感伤时,赫然发现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机车只加过两次油,这让我感到愕然不已。仔细想想,我只有去邻市的图书馆时才会骑车,这样一来,不但根本就没有必要购置机车,更是对不起机车先生。 只不过这种时期骑两轮出门还蛮冷的。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就出趟远门,给车加油加个够吧。 这时,我赫然发现去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电击萌王vol.9(2004年3月) 前几天,我和几个在学生时代一起打工的人久别一聚。我还以为,那时总是跟脱缰野马没什么两样的他们在时间的洗礼下会变得比较稳重些,没想到不但完全没变,他们那副疯癫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面对他们那几近暴行的傻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加以吐槽。果然人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啊,不过这又何妨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又到了花粉症的季节啊。 电击萌王vol.10(2004年6月) 我是古川。几天前,某球队带我去看职棒日间赛。我就带着是去郊游的心情,坐在冷冷清清的外野看台上,优哉游哉地吃着鸡块。从一开始就是让人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你哪边领先的混战,双方这样你来我往,安打连连的情况持续了四个小时以上,回程等电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比赛结束时,朋友还挺开心的,看样子应该是他支持的那队赢了。今天玩得真开心! 电击萌王vol.11(2004年9月) 很荣幸地,这部电击!神盾5少女将要文库化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于是我正在进行增添删改的作业,很久没从第一话开始重新读起,不时有种莫名怀念的感觉,一种近似于咦?已经过了那么久吗?的怀旧情绪。就像是眺望着天际云朵的同时,无谓地喃喃低语这样啊的感觉。文库本也请各位多多支持与爱护,下次再会。 电击萌王vol.12(2004年12月) 喂~请等一下~然而岁月不饶人,一下子又到了年末。新的一年从暗处不发一语地探出脸来,让我心惊胆跳之余,我不禁想,简直就像是一年的三分之二左右都在无意识间渡过的这种时间加速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地球自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亦或我的记忆正被什么人大量吸收走,还是说只是段纯睡太多了吗?我有一种,最后一个肯定是正确答案的感觉,应该说,除此之外,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无法接受。 电击萌王vol.13(2005年3月) 一到冬天,猫就窝在暖炉桌下不出来(喂饲料时除外)。我就是那为此感到寂寞的谷川流。 话说,睡觉时会作梦的不单只有人类,动物好像也是这样,我们家的猫有时候也会咪呜咪呜的说梦话。虽然不晓得它是做了什么梦,内容一定是蠢到了极点。如果在它的梦中也有出现我的话,我还真有点想知道,我在猫脑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电击萌王vol.14(2005年6月) 这次是最终回。回想起来,第一回是03年三月,这么一计算之下,差不多持续了两年多呢~ 这段期间,我被这些角色们拯救了不知多少次。像是个性变得和初期设定有着微妙的不同的角色(琴梨),以及比原先预计的给为活跃的角色(小加),不过在这之中巴,我要颁发特别女主角奖给你。 我也要感谢一直支持爱护这部作品的各位读者们。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再次相逢,那么再会了。 综观以上内容,为岁月的流逝手足无措,已经痛苦之余聊聊猫咪,诸如此类的部分最为显眼啊。每当我反省现状,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精神上有所成长。 附带一提,我最后迷上了当初去观赛两队中的其中一队,机车还是老样子布满灰尘,猫还是一如往常只会躺在地上。 最后,我要向在这段似长实短的期间,给予我莫大支持与照顾的各位致上谢意,来为这篇不像后记的文章作结。 要是没有这些插图的话,我所写的文字也没有什么意思吧,后藤先生。 百忙之余,拔冗与我进行讨论的萌王总编辑,中山先生。 最初向我提出这份企划的前责任编辑,峯先生。 还有从这次开始担任责任编辑的,三木先生。 当然还有正在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以及今后有机会阅读的各位读者。 非常感谢各位!今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那么,再会了。 在电击萌王上长期连载的电击!神盾5少女终于在本集圆满落幕。这是我个人第一部化为铅字的作品,感触也特别深刻。在这近两年半的连载期间里,以每三个月一话的步调写这些角色时,就像是经洗碗机洗净后的盘子一样,我的心灵也像是洗涤过了似的。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写的故事倾向于净是出一些个性古怪或是满口歪理的人,但是这部作品里头的登场人物全都率直,外加带着一股傻劲。对我而言,这成了极佳的精神安定剂。 话说在电击萌王上连载时,除了第一话以外,每一话都有附上简单的感言,我想藉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感言汇整起来。 接下来,就来看看在这两年半中,自己的心境是如何变化的吧。 电击萌王vol.6(2003年6月) 我是谷川流。话说,在人生中会有那种连一次也没有吃过,却一直认定那一定很好吃的食物,以我个人来说,那就是灌装成牛肉和牛肉罐头了。只不过,就在这之前我试着买来吃吃看时,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只不过这个话题接下来似乎呃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了。姑且不提这件事,希望下回还有幸跟各位交陪,望您牵成。 电击萌王vol.7(2003年9月) 最近的我光是帮脚踏车轮胎打气就已经觉得自己有运动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家的猫平常懒洋洋的,只顾着沉浸在睡眠之中,为什么还会那么有精神呢?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健康的秘诀就在睡觉中,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来尝试以睡眠渡过一天的三分之二,便钻进被窝,却被饿着肚子的猫以巴掌吵醒了。如果只有三天左右的话,我真想和猫交换意识一次看看。 电击萌王vol.8(2003年12月) 前几天,就在我无谓地沉浸于一年就要结束了啊,好快喔~的感伤时,赫然发现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机车只加过两次油,这让我感到愕然不已。仔细想想,我只有去邻市的图书馆时才会骑车,这样一来,不但根本就没有必要购置机车,更是对不起机车先生。 只不过这种时期骑两轮出门还蛮冷的。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就出趟远门,给车加油加个够吧。 这时,我赫然发现去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电击萌王vol.9(2004年3月) 前几天,我和几个在学生时代一起打工的人久别一聚。我还以为,那时总是跟脱缰野马没什么两样的他们在时间的洗礼下会变得比较稳重些,没想到不但完全没变,他们那副疯癫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面对他们那几近暴行的傻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加以吐槽。果然人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啊,不过这又何妨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又到了花粉症的季节啊。 电击萌王vol.10(2004年6月) 我是古川。几天前,某球队带我去看职棒日间赛。我就带着是去郊游的心情,坐在冷冷清清的外野看台上,优哉游哉地吃着鸡块。从一开始就是让人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你哪边领先的混战,双方这样你来我往,安打连连的情况持续了四个小时以上,回程等电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比赛结束时,朋友还挺开心的,看样子应该是他支持的那队赢了。今天玩得真开心! 电击萌王vol.11(2004年9月) 很荣幸地,这部电击!神盾5少女将要文库化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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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各位!今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那么,再会了。 在电击萌王上长期连载的电击!神盾5少女终于在本集圆满落幕。这是我个人第一部化为铅字的作品,感触也特别深刻。在这近两年半的连载期间里,以每三个月一话的步调写这些角色时,就像是经洗碗机洗净后的盘子一样,我的心灵也像是洗涤过了似的。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写的故事倾向于净是出一些个性古怪或是满口歪理的人,但是这部作品里头的登场人物全都率直,外加带着一股傻劲。对我而言,这成了极佳的精神安定剂。 话说在电击萌王上连载时,除了第一话以外,每一话都有附上简单的感言,我想藉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感言汇整起来。 接下来,就来看看在这两年半中,自己的心境是如何变化的吧。 电击萌王vol.6(2003年6月) 我是谷川流。话说,在人生中会有那种连一次也没有吃过,却一直认定那一定很好吃的食物,以我个人来说,那就是灌装成牛肉和牛肉罐头了。只不过,就在这之前我试着买来吃吃看时,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只不过这个话题接下来似乎呃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了。姑且不提这件事,希望下回还有幸跟各位交陪,望您牵成。 电击萌王vol.7(2003年9月) 最近的我光是帮脚踏车轮胎打气就已经觉得自己有运动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家的猫平常懒洋洋的,只顾着沉浸在睡眠之中,为什么还会那么有精神呢?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健康的秘诀就在睡觉中,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来尝试以睡眠渡过一天的三分之二,便钻进被窝,却被饿着肚子的猫以巴掌吵醒了。如果只有三天左右的话,我真想和猫交换意识一次看看。 电击萌王vol.8(2003年12月) 前几天,就在我无谓地沉浸于一年就要结束了啊,好快喔~的感伤时,赫然发现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机车只加过两次油,这让我感到愕然不已。仔细想想,我只有去邻市的图书馆时才会骑车,这样一来,不但根本就没有必要购置机车,更是对不起机车先生。 只不过这种时期骑两轮出门还蛮冷的。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就出趟远门,给车加油加个够吧。 这时,我赫然发现去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电击萌王vol.9(2004年3月) 前几天,我和几个在学生时代一起打工的人久别一聚。我还以为,那时总是跟脱缰野马没什么两样的他们在时间的洗礼下会变得比较稳重些,没想到不但完全没变,他们那副疯癫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面对他们那几近暴行的傻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加以吐槽。果然人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啊,不过这又何妨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又到了花粉症的季节啊。 电击萌王vol.10(2004年6月) 我是古川。几天前,某球队带我去看职棒日间赛。我就带着是去郊游的心情,坐在冷冷清清的外野看台上,优哉游哉地吃着鸡块。从一开始就是让人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你哪边领先的混战,双方这样你来我往,安打连连的情况持续了四个小时以上,回程等电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比赛结束时,朋友还挺开心的,看样子应该是他支持的那队赢了。今天玩得真开心! 电击萌王vol.11(2004年9月) 很荣幸地,这部电击!神盾5少女将要文库化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于是我正在进行增添删改的作业,很久没从第一话开始重新读起,不时有种莫名怀念的感觉,一种近似于咦?已经过了那么久吗?的怀旧情绪。就像是眺望着天际云朵的同时,无谓地喃喃低语这样啊的感觉。文库本也请各位多多支持与爱护,下次再会。 电击萌王vol.12(2004年12月) 喂~请等一下~然而岁月不饶人,一下子又到了年末。新的一年从暗处不发一语地探出脸来,让我心惊胆跳之余,我不禁想,简直就像是一年的三分之二左右都在无意识间渡过的这种时间加速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地球自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亦或我的记忆正被什么人大量吸收走,还是说只是段纯睡太多了吗?我有一种,最后一个肯定是正确答案的感觉,应该说,除此之外,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无法接受。 电击萌王vol.13(2005年3月) 一到冬天,猫就窝在暖炉桌下不出来(喂饲料时除外)。我就是那为此感到寂寞的谷川流。 话说,睡觉时会作梦的不单只有人类,动物好像也是这样,我们家的猫有时候也会咪呜咪呜的说梦话。虽然不晓得它是做了什么梦,内容一定是蠢到了极点。如果在它的梦中也有出现我的话,我还真有点想知道,我在猫脑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电击萌王vol.14(2005年6月) 这次是最终回。回想起来,第一回是03年三月,这么一计算之下,差不多持续了两年多呢~ 这段期间,我被这些角色们拯救了不知多少次。像是个性变得和初期设定有着微妙的不同的角色(琴梨),以及比原先预计的给为活跃的角色(小加),不过在这之中巴,我要颁发特别女主角奖给你。 我也要感谢一直支持爱护这部作品的各位读者们。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再次相逢,那么再会了。 综观以上内容,为岁月的流逝手足无措,已经痛苦之余聊聊猫咪,诸如此类的部分最为显眼啊。每当我反省现状,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精神上有所成长。 附带一提,我最后迷上了当初去观赛两队中的其中一队,机车还是老样子布满灰尘,猫还是一如往常只会躺在地上。 最后,我要向在这段似长实短的期间,给予我莫大支持与照顾的各位致上谢意,来为这篇不像后记的文章作结。 要是没有这些插图的话,我所写的文字也没有什么意思吧,后藤先生。 百忙之余,拔冗与我进行讨论的萌王总编辑,中山先生。 最初向我提出这份企划的前责任编辑,峯先生。 还有从这次开始担任责任编辑的,三木先生。 当然还有正在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以及今后有机会阅读的各位读者。 非常感谢各位!今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那么,再会了。 在电击萌王上长期连载的电击!神盾5少女终于在本集圆满落幕。这是我个人第一部化为铅字的作品,感触也特别深刻。在这近两年半的连载期间里,以每三个月一话的步调写这些角色时,就像是经洗碗机洗净后的盘子一样,我的心灵也像是洗涤过了似的。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写的故事倾向于净是出一些个性古怪或是满口歪理的人,但是这部作品里头的登场人物全都率直,外加带着一股傻劲。对我而言,这成了极佳的精神安定剂。 话说在电击萌王上连载时,除了第一话以外,每一话都有附上简单的感言,我想藉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感言汇整起来。 接下来,就来看看在这两年半中,自己的心境是如何变化的吧。 电击萌王vol.6(2003年6月) 我是谷川流。话说,在人生中会有那种连一次也没有吃过,却一直认定那一定很好吃的食物,以我个人来说,那就是灌装成牛肉和牛肉罐头了。只不过,就在这之前我试着买来吃吃看时,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只不过这个话题接下来似乎呃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了。姑且不提这件事,希望下回还有幸跟各位交陪,望您牵成。 电击萌王vol.7(2003年9月) 最近的我光是帮脚踏车轮胎打气就已经觉得自己有运动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家的猫平常懒洋洋的,只顾着沉浸在睡眠之中,为什么还会那么有精神呢?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健康的秘诀就在睡觉中,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来尝试以睡眠渡过一天的三分之二,便钻进被窝,却被饿着肚子的猫以巴掌吵醒了。如果只有三天左右的话,我真想和猫交换意识一次看看。 电击萌王vol.8(2003年12月) 前几天,就在我无谓地沉浸于一年就要结束了啊,好快喔~的感伤时,赫然发现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机车只加过两次油,这让我感到愕然不已。仔细想想,我只有去邻市的图书馆时才会骑车,这样一来,不但根本就没有必要购置机车,更是对不起机车先生。 只不过这种时期骑两轮出门还蛮冷的。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就出趟远门,给车加油加个够吧。 这时,我赫然发现去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电击萌王vol.9(2004年3月) 前几天,我和几个在学生时代一起打工的人久别一聚。我还以为,那时总是跟脱缰野马没什么两样的他们在时间的洗礼下会变得比较稳重些,没想到不但完全没变,他们那副疯癫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面对他们那几近暴行的傻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加以吐槽。果然人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啊,不过这又何妨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又到了花粉症的季节啊。 电击萌王vol.10(2004年6月) 我是古川。几天前,某球队带我去看职棒日间赛。我就带着是去郊游的心情,坐在冷冷清清的外野看台上,优哉游哉地吃着鸡块。从一开始就是让人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你哪边领先的混战,双方这样你来我往,安打连连的情况持续了四个小时以上,回程等电车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比赛结束时,朋友还挺开心的,看样子应该是他支持的那队赢了。今天玩得真开心! 电击萌王vol.11(2004年9月) 很荣幸地,这部电击!神盾5少女将要文库化了。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 于是我正在进行增添删改的作业,很久没从第一话开始重新读起,不时有种莫名怀念的感觉,一种近似于咦?已经过了那么久吗?的怀旧情绪。就像是眺望着天际云朵的同时,无谓地喃喃低语这样啊的感觉。文库本也请各位多多支持与爱护,下次再会。 电击萌王vol.12(2004年12月) 喂~请等一下~然而岁月不饶人,一下子又到了年末。新的一年从暗处不发一语地探出脸来,让我心惊胆跳之余,我不禁想,简直就像是一年的三分之二左右都在无意识间渡过的这种时间加速度感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地球自转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亦或我的记忆正被什么人大量吸收走,还是说只是段纯睡太多了吗?我有一种,最后一个肯定是正确答案的感觉,应该说,除此之外,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无法接受。 电击萌王vol.13(2005年3月) 一到冬天,猫就窝在暖炉桌下不出来(喂饲料时除外)。我就是那为此感到寂寞的谷川流。 话说,睡觉时会作梦的不单只有人类,动物好像也是这样,我们家的猫有时候也会咪呜咪呜的说梦话。虽然不晓得它是做了什么梦,内容一定是蠢到了极点。如果在它的梦中也有出现我的话,我还真有点想知道,我在猫脑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电击萌王vol.14(2005年6月) 这次是最终回。回想起来,第一回是03年三月,这么一计算之下,差不多持续了两年多呢~ 这段期间,我被这些角色们拯救了不知多少次。像是个性变得和初期设定有着微妙的不同的角色(琴梨),以及比原先预计的给为活跃的角色(小加),不过在这之中巴,我要颁发特别女主角奖给你。 我也要感谢一直支持爱护这部作品的各位读者们。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再次相逢,那么再会了。 综观以上内容,为岁月的流逝手足无措,已经痛苦之余聊聊猫咪,诸如此类的部分最为显眼啊。每当我反省现状,实在不觉得自己在精神上有所成长。 附带一提,我最后迷上了当初去观赛两队中的其中一队,机车还是老样子布满灰尘,猫还是一如往常只会躺在地上。 最后,我要向在这段似长实短的期间,给予我莫大支持与照顾的各位致上谢意,来为这篇不像后记的文章作结。 要是没有这些插图的话,我所写的文字也没有什么意思吧,后藤先生。 百忙之余,拔冗与我进行讨论的萌王总编辑,中山先生。 最初向我提出这份企划的前责任编辑,峯先生。 还有从这次开始担任责任编辑的,三木先生。 当然还有正在阅读本书的各位读者,以及今后有机会阅读的各位读者。 非常感谢各位!今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到时候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那么,再会了。 在电击萌王上长期连载的电击!神盾5少女终于在本集圆满落幕。这是我个人第一部化为铅字的作品,感触也特别深刻。在这近两年半的连载期间里,以每三个月一话的步调写这些角色时,就像是经洗碗机洗净后的盘子一样,我的心灵也像是洗涤过了似的。 在大部分的情况下,我所写的故事倾向于净是出一些个性古怪或是满口歪理的人,但是这部作品里头的登场人物全都率直,外加带着一股傻劲。对我而言,这成了极佳的精神安定剂。 话说在电击萌王上连载时,除了第一话以外,每一话都有附上简单的感言,我想藉着这个机会将这些感言汇整起来。 接下来,就来看看在这两年半中,自己的心境是如何变化的吧。 电击萌王vol.6(2003年6月) 我是谷川流。话说,在人生中会有那种连一次也没有吃过,却一直认定那一定很好吃的食物,以我个人来说,那就是灌装成牛肉和牛肉罐头了。只不过,就在这之前我试着买来吃吃看时,都和我当初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实在觉得有点可惜,只不过这个话题接下来似乎呃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了。姑且不提这件事,希望下回还有幸跟各位交陪,望您牵成。 电击萌王vol.7(2003年9月) 最近的我光是帮脚踏车轮胎打气就已经觉得自己有运动到了,但是话说回来,我们家的猫平常懒洋洋的,只顾着沉浸在睡眠之中,为什么还会那么有精神呢?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健康的秘诀就在睡觉中,于是我打定主意要来尝试以睡眠渡过一天的三分之二,便钻进被窝,却被饿着肚子的猫以巴掌吵醒了。如果只有三天左右的话,我真想和猫交换意识一次看看。 电击萌王vol.8(2003年12月) 前几天,就在我无谓地沉浸于一年就要结束了啊,好快喔~的感伤时,赫然发现在我的记忆中,这一年来机车只加过两次油,这让我感到愕然不已。仔细想想,我只有去邻市的图书馆时才会骑车,这样一来,不但根本就没有必要购置机车,更是对不起机车先生。 只不过这种时期骑两轮出门还蛮冷的。对了,等天气暖和了就出趟远门,给车加油加个够吧。 这时,我赫然发现去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电击萌王vol.9(2004年3月) 前几天,我和几个在学生时代一起打工的人久别一聚。我还以为,那时总是跟脱缰野马没什么两样的他们在时间的洗礼下会变得比较稳重些,没想到不但完全没变,他们那副疯癫样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面对他们那几近暴行的傻样,我发现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板一眼地加以吐槽。果然人是不会轻易就改变的啊,不过这又何妨呢?就在我想着这些事情的同时,又到了花粉症的季节啊。 电击萌王vol.10(2004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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