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狼开始的诸天路》 第一章纵使成灰亦无悔 睁开眼的瞬间。 人已怔住! 引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房间,看这周围的摆设,此地似乎是一间古代日本的卧室。 不仅如此。 就连自己都变成了个七八岁的幼童。 看着自己稚嫩的双手,秋凛云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这匪夷所思的经历让他有些发懵。 “这是……” “穿越了?” 他低声猜测到,语气有几分疑问,但内心已有了答案。 毕竟除了穿越以外,那还有什么能解释这返老还童的伟力呢? 倘若真穿越了,那…… 那究竟身处在怎样的世界? 而自己的身份又是什么? 秋凛云不由疑惑起来,他必须要弄明白,否则一头雾水的自己生活在陌生的世界,那后果必定很惨。 正当他疑惑时,脑海内忽然浮现出记忆的碎片,他感受着不断传来的信息瞳孔闪过一丝惊骇,心底的疑惑顿时解开谜团。 原来如此! 自己来到了只狼世界。 时间是盗国之战刚刚结束。 而自己的身份是…… 秋凛云脸色闪过一丝痛苦,这一刻脑袋在宕机,在疼痛,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 他忽然在脑海内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脏兮兮的自己穿着破烂的衣服,在流浪,在乞讨,在受尽着世间的冷眼。 在一个天寒地冻,自己快饿得快昏死时,一个尊贵的大人物救活了自己并收养为义孙…… 等等! 这剧情我好像听说过! 秋凛云内心咯噔直跳,这熟悉的故事让他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身体的原主人莫非是…… 他脸色苍白,不由想起了一个武士的身影。 那是个浑身染血,背弓提剑的武士。 要真是他的话…… 秋凛云没有往下想,他不敢去想。 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己的未来恐怕并不好…… 秋凛云沮丧的想到。 下一秒后,记忆袭来的速度更快了。 让他连思考的功夫都没有。 从记忆里,秋凛云得知了收养自己的爷爷叫做苇名一心,他是苇名城的初代首领,由于剑术当世无双,被世人尊称为苇名剑圣。 而自己被赐予了名字叫苇名弦一郎,一同被赐予的还有苇名城储君的身份。 那日,原身体站在天守阁上,百感交集的望着其下欢呼庆贺的百姓。 他感到惭愧。 自己不过是个卑贱的乞儿罢了,又何德何能去统领一个国家。 可尽管如此,整个苇名群众却都在欢呼。 所有百姓的眼里都闪烁着信赖的光芒。 信赖着自己必将成为一个好的君主! 这一刻原宿主的目光湿润了,拳头忍不住握紧,心底在暗自发誓! 自己这一生都必将奉献给整个苇名,绝不辜负所有人那沉甸甸的信赖。 苇名由我来守护! 纵使成灰亦无悔! …… 记忆的加载已结束了,地秋凛云的心早已凉透了半截。 完了! 果然是他! 屑一郎…… 他沉重的呼了口气,神色复杂,心底不由想起上一世关于原身体的信息。 屑……哦不……弦一郎。 在游戏里他是反派,为了获取为了获取龙胤力量,三番五次的阻拦玩家的脚步。 不可否认他是个悲情英雄,为了抵御内府用一切手段。 那怕是成为个偷袭的卑鄙小人,那怕是服用变若淀成为非人的怪物,更那怕是自刎用生命的代价去换取苇名漆黑长夜的破晓。 只要能拯救苇名,他都在所不惜并无怨无悔。 但都并不妨碍玩家将他称作屑一郎。 甚至还戏称是苇名之屑,武士之耻。 不仅因为他是玩家的死对头,每次战败都会使用卑鄙的手段。 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在游戏里的表现并不出色。 擅长的招式巴之雷,在源之宫里一条狗都会用,甚至用得比他还帅…… 这太丢人,竟然连一只狗都比不过。 这也就算了。 在剧情里也一直处于挨揍的角色,一直被主角只狼殴打就算了。 在修罗结局里他服用了变若淀成为不死的怪物,更手握着不死斩。 曾以为这是他的巅峰。 但不曾料,帅不过三秒,不久便被个年迈的忍者把头给砍了…… 尽管那老年忍者是只狼的义父,盗国众之一的魁忍——枭。 但其由于年迈实力不及当年,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而反观被击杀的弦一郎。 正值三十来岁,正是身体最巅峰的时候,而他不仅服用了变若淀成了不死之人,更手握有传说中的武器不死斩。 可竟然连个年迈实力下降的老人都打不过。 这…… 这简直太尴尬了! 尴尬的还不止这里,在另外三个不同的结局里,最后一战都会有他的身影。 但他只是个可怜添头罢了。 存在的意义也不过是在玩家击败他的时候,会自刎以生命的代价召唤黄泉中已故的爷爷苇名一心重归人世。 一般情况下,玩家轻易就击败了他。 毕竟玩家一路拼刀而来,在无数次生死的磨砺下,刀法早已达到大成的地步,更别提风灵月影流派的玩家,更是强得天哭地泣…… 欺负他简直和欺负小朋友一样。 可他用生命召唤的的爷爷,全盛的苇名一心可就不同了。 身为剑圣不仅用剑,随身还携带往日争斗时缴获的十字长枪和顺发火铳…… 这…… 啊这…… 这就要解释一下了。 身为乱世中出名的强者,谁还没点战利品,尤其像是剑苇名一心这类身经百战的狠人。 所以身为不败的剑圣,随身携带着战利品作为荣耀的象征,这看起来非常合理,也很符合逻辑。 大家说是吧…… 结果…… 当时秋凛云看得眼都傻了! 对面的剑圣来势汹汹地冲来,猛挥着十字长枪大开大合地横扫,打得他四处逃窜不敢还手,口中叫嚣着:“犹豫就会败北……” 秋凛云一听这话,立刻醒悟过来下定决心要莽过去时,随后他便果断地掏出火铳来一套不解释连射…… 玩家就这样倒地了。 好家伙! 犹豫就会败北,果断也会白给! 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剑圣,不仅枪术了得,就连火铳都射得这么准…… 输给这样的狠人,这并不冤枉。和之前轻易便能击败的弦一郎相比这简直是云与泥的差距。 当然屑一郎是泥。 剧情里一直挨揍的泥。 秋凛云此刻已是欲哭无泪,他不想做个挨揍的泥,更不想成为反派。 可他却穿越成为了屑一郎。 根据剧情,二十余年后剑圣一心便会老死,而内府便会再度入侵,为了拯救苇名,唯有获取龙胤才拥有一丝获胜的希望。 那自己说不定就会重蹈覆辙,再度重演弦一郎的经历,成为反派和主角只狼作对,然后一直挨揍…… 秋凛云吓得背后都生出了冷汗,忽然灵光乍现。 等等! 前世剧情里,自己是为了守护苇名才会如此。 倘若…… 那岂不是…… 秋凛云的眼睛变得很亮很亮,为了避免成为个挨揍的反派,他忽然有了个大胆。 倘若放弃苇名,那自己不就洗白了? 不仅脱离了反派的身份,也脱离了挨揍。 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秋凛云目光变得越来越亮,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这么做也无愧于心。 毕竟在剧情里苇名城的高层对苇名的前景并不乐观,已默认了苇名城终将覆灭在内府之下的事情。 比如初代领袖剑圣一心,和他的徒弟永真医师。 连自己的爷爷都这样想,那自己又何必去执着于守护苇名呢? 秋凛云如释重负,已打定决心将来放弃苇名,可就在这时他竟莫名流下了痛苦的泪。 身体里一股深深地情绪传来。 那是原身体保留的执念。 决不! 苇名城决不能覆灭! 他必须要挽留这一切。 苇名是他的一切,也是他活着的意义! 无论内府势力多么强大。 更不管内府的铁骑如何凶猛。 自己守护苇名的决心绝不退却,想让他放弃,唯有除死妨休!!! 他誓要与苇名共存亡,流尽身体最后一滴的血。 只要他一息尚存,内府休想践踏苇名的任何一寸土地! 感受着体内的执念,秋凛云沉沉的叹息了一声。 在剧情里,内府占据只狼世界大半的疆土,唯有最北方的苇名城还在负隅顽抗,若想抵御内府的铁骑。 这无异于螳臂当车…… “罢了。” 秋凛云幽幽地叹了口气到。 随后又一脸认真地,道:“既受你身,承你因果!” 话刚说完,身体里弦一郎的残留情绪全都消散了踪影。 耳朵边也忽然响起一声没有感情的电子音。 【叮,系统已安装完毕,正在加载……】 什么鬼!? 秋凛云在震惊! 这是…… 金手指? 第二章无需游历磨剑术 光阴荏苒,岁月匆匆。 一转眼间二十余年已悄然过去,今夕正值龙泉参拜之年。 夕阳西下。 而苇名城在夕阳下。 暮日西斜,余晖渐暗缓缓冷,太阳仿佛在苍老,像极了病恹老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正逐步走向衰亡。 夕阳如此。 那余晖下的苇名城呢? 是否也在苍老? 余晖下,苇名城依旧雄伟,乍眼一看仿佛坚不可摧的铁城般,屹立在辽阔大地之上。 可城里确实存在着个病恹老人。 那人叫苇名一心。 苇名一心! 苇名城的上一代城主,世人尊称为苇名剑圣,二十余年前掀起盗国血战,将侵略此地的内府大军赶离并建立了国家。 随后漫长的岁月里,更已一人之力震慑着内府,令其不敢生出一丝染指苇名的野心。 只要他一息尚存,内府势力绝不敢踏入苇名一步。 可他已身患重病,命不久矣。 倘若死去,内府势必卷土重来,而苇名城绝无抵挡的可能。 在内府铁骑的攻势下,这看似铁做的苇名城就仿佛一张脆弱的纸,轻轻一碰便会破碎。 从此这座铁城便会沦陷,天空化作幽暗的长夜,重演着二十余年前内府铁血统治的那一幕。 所以此刻的苇名城看似安逸,却不过是场镜花水月的幻像罢了,实则已到达了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 当年内府来势汹汹,剑圣一心站了出来力挽狂澜。 那此刻呢? 此刻广厦将倾之际,是否还会有人挺身而出用强横的姿态扭转乾坤,拯救黎民于水火之间? 忽然起风,大风。 天守阁上层。 一个青年武士正静静闭目而立。 只见他脸色俊朗,五官分明的脸写满着刚毅,两弯冷冽剑眉浓似泼墨,八尺身躯似虎般充满着无尽的活力。 那虎躯身裹铠甲,身负长弓,腰挂太刀,好一个威武不凡的武士。 那那人便是秋凛云。 “呼……” 秋凛云沉重地呼了口气,随后心念一动,意识深处忽然出现了个虚幻的面板。 宿主:秋凛云 实力:罕见强者 技能:苇名流剑术(精通)、巴之流剑术(圆满) 描述:只狼世界中掌握一门流派绝学的罕见强者。 感受着系统面板,他脸色有些无奈。 加载了二十余的金手指终于加载完成,可他研究一天除了系统面板外,便找不到任何的功能。 这让秋凛云沮丧的同时,也暗自觉得这金手指绝不会这么简单。 毕竟面板上关于实力的划分和只狼世界里是一样的,不用面板提醒他也非常清楚。 将流派的招式融会贯通后领悟绝学,这便是圆满的境界,被人称作罕见强者。 所以这金手指一定还有其他隐藏的功能。 可问题是究竟如何才能发掘出来? 秋凛云心里没有答案,他将意识沉入心神,打算继续研究起来。 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忽然传来,打断了他的研究。 睁开眼,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赶来,他身穿着黄白色的武士衣服,腰间挂着一把狭长的太刀。 这人是统管士兵的组长——山内重则,在游戏里他便是主角只能遇到的第一个精英怪,玩家熟称胎教导师。 此刻的他神色狼狈,衣服破损,脸上还有利器划破的伤痕正流着血,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怎么回事?” 秋凛云沉声问道,看着眼前窘迫的山内重则,忍不住疑惑起来。 这么狼狈。 难道只狼打过来了吗? 可这也不对呀! 今年可是龙泉参拜之年,剧情开始的三年前。 只狼不好好呆在平田府邸守护御子九郎,来苇名寻他麻烦干嘛? 别说是为了避免自己洗白脱离反派,所以提前打上门来不给改过自新的机会。 真是这样,秋凛云可是要投诉的啊喂! 主角了不起啊! 咱现在还不是反派,更没有把御子九郎软禁在满月楼里,往日无仇旧日无怨的,这就打上来了? 秋凛云内心的小人叉着腰,理直气壮的在疯狂吐槽。 山内重则神色慌张地,回复道:“大人,一个民间武士打上门来,说要挑战您的剑法,请大人避让! “哦?” 秋凛云挑眉说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随后不在意地倒了杯水,缓缓道:“那人实力怎样?” 山内重则一听,脸上浮现羞愧之色,回想着先前交手的经历,对方仅仅一招便击败了自己…… 他回复道:“很强,属下不是对手!” 秋凛云脸色有些意外,顺手端起了倒满的杯询问道:“连你都打不过那人?” 早知道这可不是游戏,虽然被玩家称作胎教导师,但在只狼世界里山内重则可是很强的存在。 他拥有着一人击溃百人的彪悍战绩,苇名剑术达到了精通的地步,实力达到了普通武士大将的水准,连他这样的人都不是对手。 看来对方颇有几分本事。 山内重则羞愧地低着头,补充道:“不止属下,就连那三位顶尖的武士大将一起联手,也依旧被对方一招击败!” 此话一出,秋凛云端杯的动作止住了…… 同时击败三个顶尖的武士大将! 一招!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那可不是等闲之辈,而是苇名城了不起的大人物。 苇名一共有八位武士大将,皆是剑术卓越之辈,可其中堪称顶尖者才堪堪三位。 分别是河原田直盛、山内典善、松本内藏佑。 他们的剑术已融会贯通,到达了精通的极限,就差一丝顿悟的机缘便能领悟绝学,可以说是半只脚已踏入罕见强者的领域。 如此厉害的人物,竟同时被一招击败! 看来这是来者不善! 秋凛云皱了下眉,问道:“那人当时使了什么手段?” “居合十字斩……那人使的是苇名绝学居合十字斩!” 山内重则神色慌张,断断续续地说到。 这话一听,秋凛云脸色升起了几分凝重。 居合十字斩! 苇名流剑术绝技! 对方是剑术到达圆满的罕见强者! 怪不得能一招击败了三个顶尖的武士大将。 不! 能同时击败三个剑术精通极限的人,在罕见强者里亦是凤毛麟角! 而这等凤毛麟角之人,竟然要向他挑战! 秋凛云感到了一丝压力。 山内重则停顿了会看了下秋凛云的脸色,随后又补充道: “那人叫佐且力,自称苇名年轻一代最强剑客,他说之所以来挑战您,是因为剑术已到达圆满即将游历四方,临行前想见识下真正的苇名流剑法!” “好,那就让他来!” 秋凛云目光闪烁一缕精光,回应了声,随后吩咐道:“你去告诉他,苇名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无需游历四方亦能磨砺剑术!” “我就是人外的人,天外的天!” 第三章罕见强者 话音一出! 空气已静得连细针掉落都听得一清二楚。 山内重则在震惊! 对方可是掌握着绝学的罕见强者,而且战绩上来看在同级别里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对面如此强者的挑战。 自家少主非但没有避让,反而还夸下海口。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自家少主想开口劝他,却不料对上了一双可怕的眼。 那是一双充满着无边威严,令人不敢直视的眼眸。 在这双眼睛底下,他的瞳孔在剧烈收缩,背后冷汗连连。 这一刻,他竟感到了一股被人脱光看穿的滋味,仿佛所有底牌都暴露给了这眼睛的主人。 而这眼的主人,正是自家的少主! 苇名弦一郎! 山内重则不由升起了一股念头,这场决斗自家的少主一定会胜。 一定! 必定! 至于为何会生出这般想法,他自己也不清楚。 也许传闻是真的! 早些年里,苇名城流传着这么个传言。 自家少主向一个异人女子拜师学习剑术,并掌握了一门异端流派的剑术绝学。 那异人女子名叫做巴,剑术高深莫测,就连天下无敌的一心剑圣都险些死在剑下。 山内重则一边想着,一边恭敬地缓缓退下。 “佐且力?” “罕见强者?” 秋凛云在心里念叨着,又缓缓闭上了眼。 念叨的同时心底已生出了份爱才之心,迫不及待的想将那人收服。 掌握绝学的罕见强者,在苇名城里并不多见。 此刻麾下拥有如此战力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世人称他们为七本枪,乃是二十年前跟随爷爷剑圣一心掀起盗国之战的七名勇士。不过二十年后已老死了三个,七本枪仅仅剩下四人。 秋凛云叹了口气。 老将凋零青黄不接,而内府的威胁近在咫尺,这让他感到些许有心无力。 按理说苇名势力的强者不止于此。 例如爷爷剑圣一心、掌握柔剑的医师永真、幻之阿蝶、还有只狼的义父魁忍枭。 甚至在游戏里,苇名城里还有两个使用苇名流绝学——十字居合斩的拔刀哥。 可是…… 可是对付内府的话,此刻都算不上是战力。 剑圣一心垂暮老朽,医师永真的剑术只能斩鬼。枭为了获取龙胤的力量正密谋反叛,而幻之阿蝶在剧情里也分不清是敌是友。 至于游戏里那两个拔刀哥,此刻也不见踪影。 他在城内找寻了很久,却一无所获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更或者更贴切的说,应该是这两人似乎不曾在世间存在过一般。 南方的内府正虎视眈眈! 三年。 还有三年! 届时收养自己的爷爷剑圣一心便会死去,而内府会在这时进攻。 倘若麾下只有四个掌握绝学的残兵老将…… 那恐怕…… 秋凛云忽然感到如履薄冰。 而此刻一个人才即将出现眼前。 那是个掌握着苇名绝学的罕见人才! 这样的人! 倘若放任其离开苇名,游历四方。 秋凛云是在是舍不得,甚至可以说内心在滴血来形容。 他不由握紧了剑柄,这一刻秋凛云已下定决心,打算用实力去收服那年轻武士。 无论如何。 都必须要将那人收服! 那怕那人是最桀骜不驯的孙猴子也逃不过自己的五指山,秋凛云会化作佛法无边的陀佛镇压他的野性。 天守阁威严肃穆。 此地是城内权利的中央,乃是第二代领袖——苇名弦一郎起居之所。 寻常人经过此地,无一大声喧哗。 皆是小心翼翼,不敢唯恐惊扰到天守阁内的贵人。 但此刻,威严肃穆的天守阁却迎来了个无法无天的闹事狂徒! 竟有狂徒在天守阁外闹事!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没人敢相信。 难道这人不怕? 任何敢在天守阁前闹事的人惊扰尊贵之人必定会被狠狠教训一顿! 严重的甚至会死! 这是苇名城所有人的共识! 难道这狂徒不知道? 围观者好奇地想到。 可现实和想的并不一样,眼前的一切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天守阁大门上,多出了三滩鲜红的血。 仿佛三滩辱人的痰,死死的粘在威武庄严的大门上,令所有苇名人心底感到屈辱与不满。 血的主人是三个最顶尖的武士大将。 他们半步踏入了罕见强者领域,是苇名城内受人尊敬的大人物。 可方才这三个人物的联手,却被一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狂徒一招击溃。 耻辱与不甘在这三个大人物的脸上浮现,他们握紧这手中的剑,戒备的望着眼前的狂徒不敢上前一步。 不可思议! 身负着卓越剑术的大人物联起手,对面一个年轻的武士竟不敢上前一步! 说起来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可现实确实如此。 这三个顶尖的武士大将之所以不敢上前的原因,并不是惜命,更不是怕死! 《吴子兵法》论将篇曾提到“有死之荣,无生之辱。” 这一句话正是苇名武士的座右铭。 身为武士大将,他们更是如此。 二十余年前盗国之战里,他们对面千军万马亦敢冲上厮杀,遇见强敌也未曾惧怕。 又何曾惜命怕死过? 可这今日不同,对面的敌人是身负苇名剑术绝学的强敌。 倘若上前一步,那必会陷入绝技居合十字斩的攻击范围,以至于在此地僵持骑虎难下。 正与那三位顶尖武士大将对峙的,是个年轻武士。 只见那人身着一身简单的黑衣,腰间简单滴挂着一把简单的剑。 看起来简简单单的。 但他人并不简单! 他神情自负,高傲地仰着头,仿佛从没正眼看过任何人。 那眼是一双蔑人的眼,鹰钩般的鼻子鼻,一头放荡的散发,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只桀骜鹰。 一只野性难驯、翱翔九霄的桀骜黑鹰! 这人正是来闹事的狂徒——佐且力! 天守阁乃苇名最庄严之所,可他却来闹事了。 那是因为他乐意! 武士本该穿戴盔甲,可他却穿个简单的布衣。 这也是因为他乐意! 因为乐意所以他会去做,正如他携带的剑。 这是一把简单普通的剑,陪他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早已是千疮百孔。 可他乐意去用,不仅因为这是他获得的第一把宝剑,更因为他曾发誓要一生去携带。 他乐意那就够了。 他才不想被世间的繁琐的条框去拘束! 更何况能拘束的人,早已…… 佐且力那桀骜的眼忽然快速的暗淡了下,随后又恢复如常。 他甩了甩头,随后看向前方那三个正与他对峙的三位顶尖武将,只见他们脸色凝重,破损的衣服处伤口正娟娟流血。 他笑了。 不屑地笑了,暗道一声鹰犬爪牙。 在他眼里,这三人本该是个极强的对手,可惜却作茧自缚臣服于他人。 “呸!” “身为武士又岂能抑郁久居人下!” 佐且力内心唾骂一声,随后继续与这三个武士大将继续对峙。 双方仍在对峙,但没多久山内重则便赶了出来。 佐且力望了过去,只见山内重则张口道:“少主同意与你决斗!”他顿时露出了笑容。 “少主还说了……” 山内重则打算继续说,可语气却在迟疑。 “还说了什么?” 佐且力问道,他的脸仍在微笑。 “少主还说你无需游历亦能磨砺剑术,苇名城内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山内重则犹豫了会,随后补充道:“你进去以后,便能瞧见人外的人,天外的天!” 佐且力微笑僵住。 随后变成一张充满愤怒的脸! 他握紧剑柄,咬牙切齿道:“竟敢如此欺我!” 话音刚落,人已来势汹汹地冲上了天守阁。 第四章飘渺无踪 天守阁上层。 烛光微微,香炉正散发着青烟袅袅升起。 宁静。 和谐。 这一幕充满着意境,让人仿佛来到了白雾袅袅仙境。 秋凛云正在一旁闭目而坐,整个人仿佛与飘渺的仙境融为一体。 因为他太安静了。 也太飘渺了,就仿佛青烟一般无踪无迹。 忽然惊变发生! 冷冽的煞气突然传来,随同来的还有一阵寒凉的风。 在寒凉的风下,青烟在顷刻间落荒而逃,烛火也在焦急的摇曳,光线忽明忽暗。 秋凛云人已抬起头,面向幽幽的夜幕。 “来了!” 挑战他的人已来了。 此刻他还未睁开眼,但通过耳边传来的声音已知晓了一切。 远方一阵脚步声正交杂着破空声飞奔而来。 速度很快! 刹那间便从远方来到了百丈之内。 是个高手! 不仅仅因为快! 更因为天守阁内设有重兵把守,可尽管如此这来人的脚步却不曾停歇,甚至连一丁点刀兵相碰声都没有听到!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意味着重重守卫无法让来人停顿片刻,甚至连接近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好高的身法! 果然厉害! 简直能媲美修习忍术的罕见强者! 不愧是自称苇名年轻一代最强武士! 要知道,武士已剑术称雄,而非身体灵活的忍者,练习侧重点往往是剑术而不是身法。 “拥有如此身法,那他的剑术究竟何等璀璨?” 秋凛云冷不丁的想到。 毫无疑问,对方的剑术必定比高明的身法更高明! 如此一想,对方必是个棘手的强敌! 可尽管如此,对面着来势汹汹的棘手强敌,可秋凛云脸色依旧风轻云淡,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近了,更近了! 奔驰而来的破空声仿佛风雷般做响。 由远到近的,低沉震鸣的做响。 来人已从百丈内来到了十丈。 在这距离下,秋凛云耳边甚至听见了对方愤怒的喘息声,仿佛被人羞辱了一场此刻正值最愤恨的时刻。 “果然!” 他暗道一声,内心忍不住笑了起来。 忽然。 那飞奔的人忽然停了,停在秋凛云眼前十步。 佐且力凝视着眼前的人,那是个正闭目而坐的年轻男子,而这人正是他此次挑战的对象——苇名弦一郎! 但佐且力的目光却有些迟疑。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人…… 他竟升起一股无法向其出手的感觉。 乍眼一看,明明全身都是破绽。 对方正防备地坐着,倘若面临忽然的袭击,那势必无法调整身体第一时间进去战斗状态。 甚至对方还在闭着眼,倘若一剑下去,也许对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没察觉就一命呜呼了。 但…… 但不知为何,他偏偏便不敢出手,心底那避祸趋福的危机感提醒着他绝不能出手! 否则必败无疑! 不可思议! 佐且力目光闪过一丝不可思议,随后凝视着继续打量眼前的人,在心中思考着为何不能出手的答案。 也许是对方太淡然安静了。 自己汹汹而来,可对方却依旧如此淡然,这不得不让人投鼠忌器…… 更或者说是太飘渺了。 明明坐在眼前,却仿佛并不存在。 似乎自己一剑下去对面便化作青烟般,飘散无踪。 佐且力目光细细打量,随忍不住手抖的在内心想到。 他看着正发抖的手,目光充满着不可置信。 自己在手抖! 自己竟然在手抖! 他脸色已变得很沉,忍不住的想起曾经的自己手抖的时候。 自己的双手何时颤抖过? 好像是十年前,师傅第一次当他面用剑的时候。 那可怕的剑法大开大合,充满着军中血腥的杀伐之气。 令他忍不住脸色苍白手在颤抖,升起了一股绝对无法抗衡的念头。 甚至如今回想起那可怕的剑术,他依旧忍不住身体发颤。 而更久时候…… 更久时候的手抖,是小时候惹祸被已故的母亲拿着扫把追打,吓得四处躲藏瑟瑟发抖的时候。 那是终身恐惧的场景。 就算此刻长大成年,却依旧保持着刻骨铭心的恐惧。 自己的手抖是因为恐惧。 自己竟在恐惧! 恐惧对方! 简直太不像话了! 佐且力目光变得复杂。他来势汹汹要挑战他人,可遇到对方的节骨眼上,自己却居然恐惧。 那自己来挑战又有何意义? 就感觉自己本是个原告。 本想将罪恶的被告绳之以法。 可未曾料,开堂抬起头才惊然发现,被告正坐在审判席上正理直气壮地道:“堂下跪者何人,竟敢状告本官!” 这状还告不告? 这决斗还打不打? 怎么想都是必败无疑! 佐且力生出了一丝沮丧,忽然感觉自己会输。 但那一丝沮丧很快便消散无踪。 他目光恢复了锐利,手握紧了剑柄。 这场决斗当然要打! 出道十年以来,自己一路连胜,这一次又怎么可能会败? 更何况在他看来,对方只是故弄玄虚罢了! 年纪轻轻,又怎么可能掌握高深的剑法? 只要自己一剑下去,那必定能获胜! 想到这,佐且力的内心逐渐充满信心。 秋凛云闭着眼,清晰的感到一个人正站立在自己面前,正散发着令人的煞气。 冷冽、刺骨! 这是经历过无数厮杀才能养成的煞气! 不过他依旧不以为意,淡淡地道:“你来了!” 佐且力道:“我来了。” 他目光凝视着秋凛云,随后摇了摇头又道:“你说无需游历,苇名便有强者存在,那人说的可是一心剑圣?” “不……” 秋凛云闭目在摇头,随后脸色渐渐变冷,一股可怕的气势在身上散发,他冷冷道:“那人是我!” “你……” 佐且力惊呼一句,目光充满着不信。 不过想起方才飘渺的意境,佐且力又谨慎地问了句道:“难道你已领悟剑意,成为掌握秘传的稀世宗师?” 秋凛云沉默了。 只狼世界里,流派招式的境界分为入门,熟练,精通,圆满,意境。 一般来说,达到了精通级别便拥着已一敌百的实力,例如武士大将。 到达圆满的话,便意味着掌握了一门流派的绝学,被世人称为罕见强者。 至于意境…… 那可是掌握意境并领悟了一门秘传武学的稀世宗师,可以随意击败任何罕见强者。 例如魁忍枭与七本枪之首——鬼庭形部雅孝便是这一级别。 至于自己苇名流剑术的实力…… 苇名流剑术(精通巅峰) 巴之流剑术(圆满巅峰) 他看了眼系统面板,不禁哑然失笑,回道:“不,苇名流剑术我不过堪堪精通罢了,不过……” “呵……” 话还没说完,佐且力已冷笑了。 不屑地冷笑。 仿佛在嘲笑秋凛云不知天高地厚。 他练成绝技,成为罕见强者已有十年,这十年来苇名剑术已全都忘了,仅仅记得一招。 一招是居合十字斩! 每日拔刀万次! 这十年来的苦练之下,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而对方仅不过剑术到达精通罢了! 竟敢口出如此狂言! “呵,不过剑术精通罢了,又怎敢如此狂妄?” 佐且力冷笑这质问,随后一股气势在身上出现,他道:“我出道一路无敌,已不败了十年之久,你竟敢口出狂言说要败我!” “哦!” 秋凛云歪头回了句,忍不住握紧了剑。 无敌? 不败? 谁在妄称无敌? 谁在狂言不败? 我这一剑,杀至世间无人敢称尊! 第五章寒光一闪 “无敌?” “不败?” 秋凛云歪着头,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 “不信?” 佐且力眯起眼,目变得锐利如刀。 他沉沉道:“你的苇名流剑术比起外面那三个顶尖武士大将谁厉害?” 秋凛云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苇名流剑术(精通巅峰) 自己的苇名剑术和那三个武士大将是一个级别。 尽管自己在不使用巴之流剑术的情况下依旧有信心战胜其中任何一人。 但…… 但他仅仅只是一个人。 倘若那三个顶尖武士大将联起手来对付他,恐怕未必能讨得优势。 秋凛云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道:“比起他们,我的苇名流剑术还逊色些许……” 还没说完,只见一道惊天的寒意冲天而起,佐且力已拔出了剑。 他的剑原本松垮垮地挂在腰间。 忽然间已出现在手中。 没有人能知道这剑如何出鞘,更没人能看清他拔剑的动作。 剑出鞘时,一气呵成的十字斩击已惊现夜空。 苇名绝学! 居合十字斩! 十年如一日挥刀万次苦练下,已磨炼成前所未有高度,就仿佛随心所欲的本能一般。 他的剑划过夜空,如冷风般霜寒刺骨,散发的浓重粘稠的血腥煞气扑面而来。 这剑是把极普通的剑。 简简单单。 铁匠铺里工匠学徒最随意的作品,极廉价的金额便能买到。 可这简单的剑在他本能般的技艺加持下,已变得不再平凡。 已脱胎换骨绽放出了璀璨的光! 这一刻世间没人敢轻视这把普通的剑! 更没人敢轻视这握剑的人! 在这一剑下。 秋凛云在头皮发麻,这剑的寒意令他全身的骨头都在战栗。 只见剑光一闪,似乎要划到秋凛云身前的蜡烛上, 可快要划到时。 森然的剑光已退潮的海水一般悄然而退,案上的蜡烛依旧纹丝不动。 佐且力缓缓收回了剑,抬头挺胸道:“我这一剑如何?” “呼……” 秋凛云沉重地呼了口气,尽管闭着眼他依旧感知到这剑的凌厉。 他抬起案前的烛台,轻轻的吹了口气,那纹丝不动的蜡烛竟缓缓滑落分为四瓣…… “嗒嗒……” 只见四声蜡烛落地声响起,秋凛云的呼吸声更沉重了。 好璀璨的剑! 仅仅凭借剑气便能隔空断物! 他捡起了其中一块蜡烛摸了下,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切面竟出乎意料的平滑整齐,仿佛经过绝世利刃千百次雕琢一般。 倘若这剑气划到人的身上…… 那后果不堪设想! 比蜡烛的下场好不了多少。 好凌厉的剑! 好厉害的人! 看着秋凛云的动作,佐且力不由得意的笑了起来。 方才这一招已将自己强悍展现得淋漓尽致。 无论对方多么不知天高地厚,在这一剑下也总该清醒地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好强的剑,好强的……” 秋凛云喃喃道。 佐且力的笑容更盛了,他道:“那三个顶尖的武士大将便败在这一招下,倘若我趁胜追击,只需一剑必定会死,可我却没有……” 秋凛云道:“为何?” 佐且力高傲道:“因为他们的剑已被击落,成为了手无寸铁的人!” 他停顿了会,补充道:“尽管我看不起他们成为鹰犬,可我也绝不会向手无寸铁的他们出剑!” 秋凛云道:“从话里我感觉到了高傲。” “这是自然!” 佐且力抬起了头,整个人仿佛一只高傲天鹅,他道:“我的剑,本就是一把高傲的剑,应当无拘无束遨游于天地之间!” 秋凛云点了点头。 尽管没睁开眼,可他依旧感受到对方剑上散发的高傲。 人会说谎,可剑却不会骗人。 “好一把无拘无束,翱翔天地的剑!” 秋凛云在称赞,随后话锋一转,沉沉道:“这样的剑,让我忍不住想要收服!” 佐且力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他冷笑一声,问道:“你觉得一个无拘束的剑客,可能自缚双翼臣服于一个弱者手上?” 他在问,可答案已写在他脸上。 这绝不可能! 身为一个高傲剑客,绝不能臣服于一个弱者手上,这正是他看不起那三个顶尖武士大将的理由。 倘若答应,他一定连自己都看不起。 “倘若我击败你呢?” 秋凛云在问。 “我的人和剑是不会败的!” 佐且力冷冷盯着回复到。 “呵……” 秋凛云在笑,嘲讽地笑,他道:“在我看来你的人和剑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那怕闭眼不可视物,可击败你却依旧轻而易举!” “你……” 佐且力气得说不出话,脸色通红,仿佛憋熟的茄瓜一般。 这人竟敢如此轻视自己! 这已不止一次! 他忍不住想起方才在天守阁外对方派下属说出的令人愤恨的话! 一股不可遏止的滔天怒火在心中点燃! 愤怒的火焰已令他失去理智! “你找死!” 含恨之下,佐且力挥出前所未有的一剑! 苇名流绝学——居合十字斩! 比先前那剑更寒! 也更快! 先前的那一剑已足够璀璨,但这招竟然还在其上……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佐且力目光渐渐冰冷,他发誓要让眼前这狂妄小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但他挥出的剑锋已变成剑背。 愤怒不假。 想要教训这狂妄自大的人也不假。 但他更是一个剑客。 高傲的剑客! 高傲的他不愿向手无寸铁的人出手,更不愿挥出剑锋砍向个闭着眼的人。 这只会让他感到耻辱。 这剑在半空中划过,发出轻鸣的响动,携带着更上一层楼的威力汹汹而来! 这剑之下,是秋凛云似笑非笑的脸。 他握住剑柄,随后叹了一声,松开了手。 在这情况下。 对面这样的人。 还有这样的剑。 自己闭着眼用剑,这…… 这实在是…… 秋凛云又叹了一口气,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为了避免欺负人的情况发生。 他已暗自打算,绝不睁开眼睛,甚至放弃使用最拿手的剑术! 抱着这样的想法,秋凛云淡淡的伸出了手,一只手迎向挥来的剑,另一只手拿出了弓。 寒光一闪。 是佐且力的剑光! 寒光闪过时,交锋已结束了。 精彩的战斗也许并不漫长,往往一个瞬间便分出了胜败。 那刹那虽短,但那过程却是刺激令人血脉偾张的。 佐且力的剑仿佛流星一般璀璨。 秋凛云淡然的伸出手。 双方在刹那间交手碰撞一起,宛如两个持着狙击枪的人抬枪互射,唯有更强,更快,更厉害的那个才能获胜。 “滴!” 血在滴! 从佐且力喉咙伤口上滴落。 他冷汗渐渐,衣服已湿透了。 低头望着套住脖子的朱红射长弓,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那弓锋利的细弦正如刀一般勒在他脖子上,如割破了他的皮肤。 秋凛云一手挡住刀背,一手握住长弓。 他睁开了眼,目光没有半点意外之色。 因为一切都在计算之内。 交战仅仅一瞬间。 但这在交战前,佐且力便输得一败涂地了! 他天守阁前被激怒时已注定了结局。 【叮!经历一场艰苦的战斗,宿主获得了经验53点,该经验可自由提升流派招式。】 【叮,根据系统检测,苇名流剑术已获得足够升级的经验,是否升级?】 一段信息浮现脑海。 原来如此。 自身的金手指,要击败强者才能获取经验,升级流派等级! 秋凛云扭头看向战败的佐且力,目光中带着一股看经验包的惊喜! 第六章绝技飞渡浮舟。 “确定升级!” 【叮,苇名流剑术升级成功,共花费50点经验。】 【苇名流剑术精通→圆满】 【由于宿主流派招式到达圆满的境界,已自主领悟了苇名流绝学——十字居合斩!】 秋凛云听见系统提示声后,便立刻感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涌动,随后渐渐汇入四肢百骸内。 就仿佛突然顿悟一般,这一刻自己对剑的理解,竟更上了一层楼。 原本那苦恼已久的苇名流绝学——居合十字斩,突然间便已恍然大悟。 秋凛云瞳孔闪过一缕了然。 原来如此! 自身的金手指,要击败强者才能获取经验,升级流派等级! 秋凛云扭头看向战败的佐且力,目光中带着一股看肥羊一般的惊喜! 倘若说强者…… 那岂不是近在眼前? 尽管眼前的肥羊自己薅过一次,但架不住他肥呀! 谁说就不能专门逮着一个薅羊毛? 反正倒霉的又不是自己! 秋凛云眼睛滴溜溜地在转,为了继续薅羊毛,他忽然有了个很坏的想法。 “滴滴……” 血在滴。 沿着锋利的弓弦掉落。 佐且力愣在原地,仿佛没察觉一般。 他面若死灰,目光充斥着一股不敢相信的神色。 他不敢相信,自身引以为豪的剑术竟然败了。 更败得如此干脆。 被对方闭着眼给击败了。 这简直无法想象! 脑海内重复回想着方才败北的一幕。 对方竟用手拦住他挥出的剑背,让他措手不及导致了败北。 否则自己绝不会败得如此干脆! 甚至还有可能会获胜! 佐且力不甘心地想到。 “不对!” 他暗道一声,脸已变得苍白! 方才交锋中对方闭着眼,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将剑锋换成剑背。 可对方却仿佛知道一般,竟用手去接住自己的剑! 对方凭什么敢! 凭什么!!! 他忍不住抬起了头,不料正看到秋凛云正盯着他的眼! 秋凛云凝视着他,缓缓道:“这交锋仅仅一瞬,但交锋前你已输得一败涂地!” 佐且力顿时失去血色,他忍不住道:“怎么可能!” 秋凛云凝视着他的眼,回道:“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而交战前你的心已乱了!” 佐且力的瞳孔在收缩。 他忍不住想起天守阁外,自己被激怒的样子,目光已变得不可置信。 看了这,秋凛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看来薅羊毛有戏了! “你是故意派人激怒我?” 佐且力质问道。 秋凛云点了点头,淡淡道:“武士,你莫怪我卑鄙,苇名流本就是一门在战场厮杀中创出,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的剑术,这便是剑术的神韵。” 他顿了顿,又道:“而你却苦练多年仅仅掌握了剑术的形罢了,而我苇名流剑术虽然不及你,但已掌握了神韵。” 秋凛云语气唏嘘,心底生出一股屠龙勇士终成恶龙的感触。 前世自己嘲讽着屑一郎手段卑鄙。 可自己穿越后却活成了他。 这真是讽刺。 他摇了摇头,忍不住想起前世游戏剧情里,苇名城被攻破的情景。 鲜血染红的城门,断裂的旗帜,城内随处可见苇名人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大火无情地焚烧着一切。 人命,建筑,乃至这片土地古老传承的文明,都埋没在这烈焰下。 而原宿主弦一郎目睹这这一切的发生,可遍体鳞伤的身体却无法拯救这一切,那怕祭献出生命都无济于事…… 倘若这一幕重演…… 秋凛云感到身体发凉,仿若这一幕重演,他绝对不能原谅自己的。 手中的拳头忍不住握紧。 无论使用何种手段,无论多么卑鄙! 只要能守护苇名,他甘愿承受所有唾骂去使用! 一番感慨后,思绪已回到现实,望着正质问自己的佐且力。 他又开口道:“我原本只想激怒你罢了,可经过交谈后,却已让我得知了击败你的办法。” 佐且力脸色冰冷,这一刻他都已想明白了。 他冷冷道:“因为你得知,我是个绝不向手无寸铁之人出手的剑客!” 佐且力又补充着说一句,道:“所以你闭着眼,用手去接住我的剑,赌我绝不会用剑锋对准一个闭着眼的人。” 他说话时正死死盯住秋凛云的眼,不放过一丝细节。 秋凛云点了点头。 佐且力冷笑,道:“可若你赌错了呢?倘若我在说谎,狠心一剑刺下,你的小命就没了!” “人会说谎,可手中的剑绝不会说谎,而你出手时,剑上没有半点的杀气!” 秋凛云回应道,随后眼眸浮现一抹精光,他又脸色认真地道:“这更像是一场豪赌,这场博弈里我下了注,而结果我也赢了,没有倘若更没有假如。” 话音铿锵有力,在天守阁内不断回响。 “可我不服!” 佐且力脸色不甘,他不服输地道:“你击败我,只不过是用了诡计罢了!” “好!” 秋凛云回应时,手已收回了弓,话音沉沉道:“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解脱的瞬间,佐且力猛爆退,聚精会神的盯着对方,正打算施展平生最强的一剑去获取胜利。 秋凛云手按在剑柄上,道:“看好了,我要出剑了!”他拔剑的动作极为缓慢,仿佛故意让他看仔细一般。 “锵!” 剑出鞘的声音! 当剑出鞘时,佐且力目光已绝望了。 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剑与人! 他从未见过如此飘渺的剑,更没见过如此飘渺的人! 佐且力早已出剑,但下一刻后…… 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自己的剑已飞在空中,正打着漩插在地上。 剑飞击飞了。 便被对方飘渺的剑光击飞! 佐且力脸色苍白,身为剑客,竟在对决里被对方击飞了剑,这简直是是一场绝望! 可更绝望的还在后面! 幽暗的夜幕里,第二、第三道飘渺的剑光出现……直到第七道! 佐且力没来得及反应,更没办法阻挡! “刺啦”“刺啦” 飘渺的剑光一闪而过,顷刻间将佐且力的衣服上划出五道口子。 而第七剑停在佐且力的脖子上! 这一招竟然是! 竟是巴之流剑术绝技! 飞渡浮舟! 第七章山贼异动 剑架在佐且力脖子上,他胸腔起伏不断,脸上正保持着震惊的神色。 很显然他内心并不平静。 秋凛云那飘渺的剑,让他内心不能平静。 很久很久后,他才平复好心情,忍不住地问道:“这是什么招式?” 秋凛云缓缓开口,道:“绝学.飞渡浮舟。” 说完后,随后动了动架在对方脖子上的剑,话锋一转,道:“你又败了,这是第二次!” 秋凛云意气风发地,又道:“西方天朝曾流传有七擒孟获的佳话,倘若你愿意,我还可以再败你五次!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再说喝水吃饭一般轻而易举的事。 可话的内容却并不轻飘,也并不轻而易举。 要知道对方可是罕见强者中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样的对手,战胜一次都已非常的不易。 秋凛云竟还打算连续击败五次。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秋凛云说这话,本打算继续去薅羊毛,方才仅仅战胜了一次,自己苇名流剑法便突破了苦恼已久的瓶颈。 那倘若连续不断地战胜呢? 那岂不是…… 秋凛云眼睛很亮,仿佛看见了一场美妙的白日梦境在向他袭来,他飘飘然地在梦里遨游。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通过金手指变得举世无敌景象,轻轻地弹指挥手便将来犯的大量内府兵马全军覆灭! 但这美妙的白日梦,下一秒便破碎了! 耳边传来了系统提示声。 【叮,由于时空的影响,当天内宿主仅能获取一次曾击败对手的经验!】 【叮,宿主战胜曾击败的对手罕见强者——佐且力,已获得5点经验,当天剩余获取经验次数0】 这…… 秋凛云内心在抽搐,幻想的白日梦境在这一刻已碎得七零八落。 他想不到当天内仅仅能获取一次曾战败对手的经验,更没有想到这经验还这么的少! 这竟然整整少了十倍不止! 秋凛云叹了一声,果然和别的穿越者一样,金手指都是有限制的。 随后他思绪已回到了现实,看着眼前的手下败将,秋凛云缓缓问道:“你可心服?” 佐且力这一刻已低下了头。 他低头道:“已服气了,可叹我曾经坐井观天,以为剑法在年轻一代当世无敌,可未曾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秋凛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总算收服了此人! 尽管得知了金手指存在限制令他有些沮丧,但同时令他欣慰的是,自己已收服了一位领悟苇名绝学的罕见强者。 在剧情里,他麾下还会有两位身负苇名绝学的罕见强者。 分别是佐濑甚助与水生氏成。 倘若把这两人也找到了,那自己麾下的势力就会更强,也能更好的阻止内府进攻苇名! 这已间接的改变了历史! 倘若这样的改变不断地积累…… 那自己说不定真的能改变苇名覆灭的大势! 秋凛云振作着微笑起来,他感到一切欣欣向荣,一切正朝着美好在发展。 但只听见佐且力充满着痛悔前非的话音传来,他微笑的脸已僵硬了。 “曾经我狂妄自大,自诩年轻一代最强者,这真是坐井观天,为了洗心革面改过自新,我打算改名——佐濑甚助。” 佐且力悔恨地说到。 不。 不应该叫佐且力。 此刻的他应该称做佐濑甚助。 秋凛云瞪大了眼! 佐且力! 佐濑甚助?! 原来佐且力便是改名前的佐濑甚助! 怪不得自己踏破铁鞋的寻找多年,却仿佛大海捞针一般杳无音信。 秋凛云忽然感到体内心碎的声音响起。 与心一起碎的,还有方才的那些浮想联翩。 他忽然感到格外的难受。 原本以为改变了历史,麾下的实力会比原剧情里更强! 可未曾料小丑竟是我自己。 兜兜转了一圈,却还是重演着历史的轨迹。 甚至比原本的历史更不堪。 比如剧情里他麾下有另一位掌握苇名绝学的强者——水生氏成,可此刻他并没有。 此刻重演了历史。 那以后呢? 苇名城会不会继续重演着覆灭的历史? 还有那未收服的水生氏成呢? 自己未来是否会如原剧情一样,将他收服在麾下? 秋凛云内心忽然下沉,仿佛坠入了冰窟。 望着前方正痛悔前非得人,他忍不住高声道:“佐濑甚助?那水生氏成你可否认识?” 佐濑甚助一面迷茫地抬起了头,道:“水生氏成?” 秋凛云语气急迫道:“那你在苇名城内可认识另外一个会使用苇名绝学居合十字斩的?” 佐濑甚助思索了会,回道:“若说苇名流绝学的话,在城里我只知道我师傅会,可他未曾告诉我姓名。” 一谈起自己的师傅,佐濑甚助的眼睛亮出了星星,语气充满着崇拜,他又道: “我师傅可了不得,他的苇名流剑术大开大合,充满着军中杀伐之气,令人看到之人感觉可怕与绝望,我怀疑他已掌握了秘传,到达了稀世宗师的地步。” 秋凛云面容顿时欣喜,连忙道:“就是他!他此刻人在何方?” 佐濑甚助叹了口气,道:“我也很久未见过了,自从五年前他便消失不见了!” “五年前?” 秋凛云沉吟重复念到,他内心忍不住地在思考。 五年前? 那一年苇名大军沉兵边境,震慑这虎视眈眈的内府势力。 而那身份可能是水生氏成的人,又恰好消失不见…… 想来想去,秋凛云忽然感觉很烦,他一点头绪都想不明白。 正当这时,一个身影忽然出现,打断了秋凛云的思考。 只见那人从天而降,头戴天狗面具,脚踩木履,身穿蓑衣。 这是苇名旗下的直属忍者——寄鹰众! “何事?” 秋凛云向寄鹰众问询来意。 寄鹰众低头道:“大人,属下有两道重要的消息要去传达!”他说话时,脸色戒备地看向佐濑甚助,仿佛生怕他知道口中的重要情报。 “且说无妨,都是自己人。” 秋凛云沉声道。 “大人,内府势力正屯兵边境大举挑衅,但却迟迟未有动作,七本枪之首鬼庭形部雅孝正派兵牵制!” 寄鹰众报告道。 秋凛云点了点头,沉沉道:“内府大军挑衅,这实属反常,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 随后他又问道:“那下个情报又是什么?” “那便是大人先前派遣的寄鹰众传来消息,龙泉河畔——平田府邸附近发现大批山贼的踪迹!” 那寄鹰众又汇报道。 “什么!” 秋凛云的脸顿时变色! 龙泉河畔,苇名分家平田一族的安居之地! 游戏剧情的三年前,也就是今年! 内府派遣着孤影众伴随着山贼,覆灭了平田一族,打响了侵犯苇名的第一枪! 熟知剧情的秋凛云深深的知道,这内府覆灭平田一族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削弱苇名的实力。 而是为了掠走平田一族的少主——九郎。 九郎,龙胤之子,世人称之为龙之御子! 身负着龙胤不死的力量,更能通过仪式赋予他人不死。 倘若内府得手,便能掌握龙胤的力量! 秋凛云冷汗连连,他派遣寄鹰众潜伏在平田府邸便是为了防止内府掠夺走御子九郎。 可原剧情里就有一个受伤落单的寄鹰众,那他这安排是否也重演着历史? 原剧情里,主角只狼历尽艰辛救回了御子九郎,但最后也被野心勃勃的义父背刺了一刀,昏死过去。 幸好消失的御子九郎重新出现,与他签订了龙胤不死的契约保住了只狼的性命。 否则他必定会死,但尽管如此只狼依旧昏睡了三年之久。 只狼是活着了。 但御子九郎还深陷着大批敌人的包围,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孩童,又是如何脱离敌境的? 恐怕唯有苇名一方前来支援才能脱身。 联系着剧情,御子九郎三年后出现在观月楼内,想必想必应该如此。 可问题是苇名大军正被虎视眈眈的内府势力牵制。 恐怕山贼一旦入侵平田府邸的话,苇名的大军也许来不及支援…… 那历史就会改变。 御子九郎会被内府控制,从而契约出成百上千的不死者。 一旦命令不死者入侵苇名…… 那后果不堪设想。 恐怕就算是年轻时全胜的名剑圣一心都无法抵挡! 秋凛云已感到了时间的紧迫! 他必须要马不停蹄的立刻派人前去支援平田一族! 他匆忙着下令道:“这山贼的目的是为了覆灭平田府邸,情况紧急来不及说明,我此刻先走一步赶去支援,你们两人立刻调兵遣将前往平田!” 说完后,他人影已一闪,身体仿佛化作飞燕一般,掠过地面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八章平田劫难 秋凛云身影一闪,人消失在夜幕中。 通往龙泉河畔的静寂的森林,秋凛云已来到了此处。 路很黑。 今夜浓云,不见月,也没有星。 可他却看到了光。 那是火光。 在这条路遥远的尽头,依稀看到个闪烁着火光的小点。 而路的尽头正是此行的目的,龙泉河畔——平田府邸! 正如那句古话一样,望山跑死马。 尽管肉眼看见,可距离却依旧很远。秋凛云踩碎枯枝,继续飞驰而前进。 渐渐的,更近了! 也看得更清楚了! 他清晰地看见的遥远处,熊熊的烈焰舔舐着城镇,正散发着浓重的黑烟。 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看到这一幕,衣衫已渐渐冰冷。 秋凛云冷汗在流,湿透了衣服,望着那火焰,他心中忽然有了一股恐惧。 倘若内府真夺走了九郎。 那苇名就真的危在旦夕了! …… 苇名边境的军营大帐内,一个年迈的将军疲倦地翻阅着公文。 这人是七本枪之首——鬼庭形部雅孝。 他很困,也很疲倦。 可此刻他却不敢休息。 三天前内府大军忽然出现在边境上,按兵不动,仿佛悬顶之剑一般,令人不敢松懈。 更重要的是,内府大军这反常举动,他却猜不到究竟是有个目的。 这让他寝食难安,忍不住一遍遍翻阅着公文,想寻找着蛛丝马迹。 可惜翻到最后,终究是一无所获,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脸色焦急的人走了进来,鬼庭形抬头望去,只见那人乃是苇名七本枪之一的山内式部利胜。 山内式脸色很急,语气有些失措,他道:“大事不好,密探来报,有内府孤影众正联合着一伙山贼入侵平田府邸!” “什么!” 鬼庭形顿时失去血色,两人对视一眼,都分别看到对方脸上的凝重。 作为曾伴随着一心盗国的七本枪,两人都知晓苇名内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比如龙胤! 而这代的龙胤之子正是平田家的养子——九郎! 而原本苇名大军便是驻扎在龙泉河畔,保护龙胤之子不被敌方掠夺。 但正是由于前几天内府大军在边境顿时,鬼庭形才不得已带领士兵与其正面对峙。 可没想到前脚刚走没过几天,内府其下的孤影众便联合一伙山贼进攻了平田府邸! 这一刻,内府大军反常的举动顿时解开了谜团。 这是调虎移山之计! 利用大军调走驻扎在龙泉河畔的兵马,随后内府的孤影众联合山贼大举进攻, 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攻破苇名掠夺龙胤! 两人已感到了情况的危急,二十年前他们可是领教过龙胤的可怕。 甚至在记忆里,有一个龙胤契约的不死护卫,差点就斩杀了当时天下无敌的剑圣一心! 倘若失去龙胤…… 两位名为七本枪的强者,在这一刻失去了往日的镇静,他们呼吸都变得沉重,仿佛空气都已粘稠。 两人抬头,只见远方是寂寥的黑夜。 这一夜注定漫长, 也注定着不会平静。 今夜决定着苇名城生死存亡的命运,牵动着所有人的心灵。 …… 水花涌起。 水流不停,河水流淌声清脆悦耳,仿佛大自然优美的旋律。 河水细润无声,滋养着这片土地的生灵。此地名为龙泉河畔,可今夜后一切都变了。 不祥的乌鸦盘旋高空,盯着地上腐烂的血肉发出沙哑的叫声。 空气中弥漫着腥腐的臭味,烧得焦黑的木炭发出阵阵响声。 地上满是尸骸,正不断溢出鲜血,把滋润生命的河水都给染红。 尽管秋凛云注意着避免,但依旧不小心踢到了一只残断的手臂,引来一群野狗前来撕咬抢食。 不远处,一座建筑此刻被烧只剩废墟,那似乎是个酒楼,丝绣做的酒旗保留了半边,可曾经的繁华却已不在了。 一个装着酒的白瓷瓶躺在焦土上。 秋凛云认得,那是龙泉酒。 苇名内价值最贵的酒,一小瓶便价值千金。即使他乃是一城之主,也难得喝过几回。 而如今这价值千金的酒,却被人随意遗弃在路上,仿佛垃圾般一文不值。 想来也是。 战争让此地的人民连命都顾不上了,那里还有心思去管什么千金美酒。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酒瓶。 最终自己还是来迟一步,平田氏族的外城已被攻破。 看着满目疮痍的景象,他不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触。 内府的入侵让繁华的平田氏族成为废墟,那以后得苇名城呢? 会不会三年后依旧如此? 亦或是撑不住三年后? 秋凛云的叹息声更重了…… 叹息时,秋凛云忽然看向远方,只见那里正有个奄奄一息的人影在轻声呻吟。 定眼一看,那人竟然苇名旗下寄鹰众的头领,前段时间秋凛云正是派遣他来到龙泉河畔暗中守护龙胤之子。 秋凛云走了过去,只见他伤痕累累,嘴唇无血,看起来已命若游丝。 这可是寄鹰众的副首领,身怀着比肩大将的武艺,就算陷入上百人的包围他依旧能够脱身,而此刻却一副重伤、命若灯枯的样子。 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又是谁将他打成重伤的? “咳……咳……大……大人!” 寄鹰众抬起头,咳出了血,艰难地说到。 “究竟发生了什么?” 秋凛云问道。 “孤影众……贼人……稀世宗师……御子大人……危险。” 寄鹰众极力维持着晃动的身体,艰难地断断续续说到,话还没说完,人已昏了过去。 秋凛云用手指探了下对方的鼻子,一丁点的气流都感受不到,他竟已断气了! 秋凛云呼了口气,目光有些难受。一个实力强横的部下就这样殒命了。 根据寄鹰众遗留的话,孤影众与山贼这一伙人里有稀世宗师的存在。 秋凛云忍不住变了脸。 而自己也仅仅是最顶尖的罕见强者罢了,尽管已拥有了剑意,却仍未习得秘传招式。 他望向远方的平田内城,依稀看见大批的贼人正四处放火,那熊熊的火焰,仿佛只可怕的野兽在咆哮,吞噬在胆敢进入的生灵。 “来看今晚一战,注定无比的艰难。” 秋凛云内心感叹到。 这时忽然身旁的丛林里,传出了一声响动。 有人隐藏在暗处! 他内心暗道一声,脸色看起来半点异常都没有,仿佛没有发觉般,已慢慢转过了身。 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手已悄悄靠近了剑柄。 就在手靠近剑柄的这一刻! 他身子猛地一转,手中的剑顷刻间拔出! 一击惊艳璀璨的居合斩惊现夜空! 这是…… 苇名流绝学! 居合十字斩! 第九章阻我道者皆是敌 冷冽的剑光惊现夜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丛林划去。 竟是绝技! 丛林里传来“沙沙”响动,依稀看见其内有个慌乱的人影。 面对着突然袭来的一剑,藏身于丛林的人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本能反射下他已拔剑挡了过去。 双方的剑相触一起,撞出剧烈的火星,还有一声刀剑相攻时沉闷颤音。 “嗡嗡嗡……” 这声音震得一旁的树叶都在颤摇。 竟在震摇! 仅仅对撞的声音余波都能震树叶摇动,可想而知双方挥剑的力道是多么猛烈。 秋凛云脸色闪过一丝忌惮,忌惮着对方的实力。 在自己出其不意的一剑下,对方竟完全的接住! 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视。 看样子比之前交手的佐濑甚助实力更要强。 恐怕和自己一样已领悟了意境,挤身于世间最顶尖的罕见强者! 秋凛云目光凝重地望向对方,只见那是个身穿黄衣青年男子,对方的气质让秋凛云不由联想起形单影只的孤独野狼。 对! 那人就仿佛是一只孤独野狼。 目光孤僻,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感情。经管此刻面对着突然的袭击,可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色彩,宛如个无情的机器。 “这是……” 秋凛云暗道一声,脸色震动! 竟然是他 前世游戏剧情里,自己的一生之敌——主角只狼! “看来自己要使出真本事了!” 秋凛云内心想到,脸色渐渐冰冷,双目乍现凶光! 只狼将剑横在身前,挡住了方才出其不意的攻击,感受着着剑身不断传来的震颤。 他在内心已做出了评价。 这是个与自己不相伯仲的高手! 面对这样的高手,他必须严阵以待地小心应对,否则很容易就会败北! 正当只狼严阵以待时,忽然感到一阵寒冷的凶意袭来,只见对方的剑忽然变得飘渺,而对方的身影也消失了踪迹。 竟然飘渺无踪了! 对方究竟藏在哪里? 是否正藏匿于暗处酝酿着惊天一击? 交战的对手一眨眼间已消失不见,这是一件很吓人的事,就仿佛冥冥中有一把暗中的剑隐藏在背后。 倘若换成常人,恐怕早已汗毛都吓直了。 只狼的脸依旧冷淡,目光环顾四周,在生与死的压迫下,他竟一丁点的惊慌的神色都没有。 宛如一只生死置之度外的无情孤狼。 他本就是个无情孤独的人。 不! 无情孤独的狼! 幼年时在战场中流浪的日子,已让他失去了感情,也失去了对生与死的恐惧。 生命的意义唯有三条忍者戒律。 第一戒律:父母重于一切,绝不可违逆! 第二戒律:主人重于一切,要赌命保护,被夺走是务必救回! 第三戒律:恐惧重于一切,一时败北无所谓,但务必复仇,不择手段! 这是义父给他订下的戒律,他这一生都遵从的戒律! 只狼戒备地打量着周围,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但突然的! 一道剑光宛如晴天霹雳的出现! 他挥剑挡住,但很快…… 更多的剑光已出现了! 刷刷刷! 六道飘渺的剑光出现! 加上方才的一剑,对面竟一连使出了七道剑光! 剑似蛇信般刺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飘渺得没有踪迹! 巴之流绝学——飞渡浮舟! “又一门绝技!” 只狼脸上露出一缕意外之色,对方竟使出了两门绝学! 这意味着来人掌握着两门流派招式圆满的技艺! 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可是圆满级的技艺! 一般武者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领悟,可对方却不可思议的拥有两门! 简直是造孽! 意外之色稍转即逝,只狼终归是没有感情的狼,虽然意外但却不能讲他的心神动摇,很快他已挥出了剑迎向了剑光! “叮叮叮……” 双方的剑不断在空中触碰,撞出一连串的火星。 一剑、两剑……通通都被只狼挡住,但直到第六剑…… 第六剑猛地劈下,携带着威力无穷的力道! 只狼挡住了,可剑身内蕴含的惊天力道却将只狼撞得失去平衡,人已脚步踉跄地退了几步。 这正是破绽! 秋凛云眼睛一亮,第七剑已趁机而去,架在了只狼的脖子上。 这一刻,胜负已分! 只狼输了。 他输得并不冤枉。 虽然都是最顶尖的罕见强者,但秋凛云却比他更多掌握了一本圆满级的苇名流剑术。 所以被击败也是在所难免的! 【叮!经历一场艰苦的战斗,宿主击败了顶尖罕见强者——只狼,已获得了经验73点,该经验可自由提升流派招式。】 【叮!宿主由于宿主击败了未习得流派的强者,已自动领悟其流派的招式。】 【叮!枭之流忍者流派领悟成功,目前境界入门级!】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声从耳边传来,随同一起的还有一阵暖流在身体内流动。 这一刻。 秋凛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了,关于枭之流忍者流派的所有信息。当然这仅仅是最粗浅的入门级,只是知道了理论却没有任何的实践。 但秋凛云已忍不住兴奋起来。 想不到自身的金手指竟然如此给力! 不仅击败了对手能获取经验,而且击败了未习得招式的对手还能获取其掌握的流派信息。 一个提升,一个领悟。 两个功能加起来简直是完美! 这才是金手指该有的展开方式! 秋凛云此刻已是狂喜! 心里窃喜了一瞬后,他已将注意力返回了现实。 望着眼前被自己击败的只狼,他眉头一皱,忽然有些犹豫。 犹豫是因为他起了杀心,但却又有些不忍。 毕竟这可是主角! 前世的自己也操控过只狼打通了所有结局,看着只狼,他就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朋友。 要是向一个朋友下杀手的话…… 他实在是不忍心。 但不杀的话…… 按照剧情里的经历来看,只狼会为了保护龙胤之子与自己为敌,随后斩杀了许多苇名的强者…… 苇名势力相比内府本就显得薄弱,而其中的强者还被只狼杀害,这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此刻不杀只狼,三年后的自己必定会抱憾终身! 秋凛云脸色在挣扎。 内心忽然出现了个浑身火焰,背后长有蝙蝠翅膀,头顶一双恶魔角的小人,在用引诱的语气道: “杀!” “快杀了只狼!趁他病要他命!” “但他还未认识你,这不算朋友,只能说你熟悉他罢了。” “我们可是为了拯救苇名而不择手段的卑鄙之人,杀死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这一点心里的负担都没有!” “所以趁只狼此刻没契约龙胤成为不死之人,快一刀下去杀了他!” “管他什么狗屁主角!我们的道就是拯救苇名,一切拦路的都得死!就算主角也不例外!” 恶魔小人在心中疯狂教唆着,身上不祥的火焰是黑色的,说完后刷一下黑炎冲天而起! 秋凛云被说得有些心动,手中的剑划了出去。 但最后剑将划过只狼脖子时,人忽然叹息了一声。 “罢了!” 最后秋凛云内心叹道,停住了手。 并不是他心软,所有阻拦他拯救苇名的都得死,只狼也不例外。 但是他和原剧情里的弦一郎并不一样,秋凛云并不认为龙胤能拯救苇名,所以看样子未来他与只狼并不会恩怨。 所以就不会引得只狼杀害苇名的强者。 杀害只狼已没有任何意义。 更重要的是,只狼或许能成为他的一张底牌。 第十章戒律所定的宿敌 或许只狼也能成为助力。 是的。 助力! 严格来说只狼也算是内府的敌人。 因为内府不仅仅觊觎苇名这片土地,还暗中窥视着龙胤的力量。 今夜派遣孤影众联合山贼一起进攻平田府邸,便是其对龙胤抱有非分之想的证据。 所以对于一心保护龙胤之子的只狼而言,内府也是他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这样一来,秋凛云与只狼便应该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不应该自相残杀。 思索了会后,秋凛云放下了杀心。 他望着只狼,明知故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身怀着我苇名盗国众的招式?” 虽然在问,但一切都心知肚明。 传授只狼武艺的有两人,一个是只狼义父有魁忍之名的枭,而另一个则是幻之阿蝶。 这么说的目的只是打算给双方弄个台阶下罢了。 毕竟前脚还在打生打死的对手,总不可能后脚便说一句误会,这太儿戏了。 只狼没有说话。 沉默仿佛是他最珍贵的东西,那怕用剑架在脖子也无法逼迫开口。 秋凛云目光忽然变得怜悯。 尽管都是因战乱流浪的孤儿,但和只狼比起来,自己简直是幸运得太多、太多, 他幼年时就在战场中靠着捡拾兵器为生,由于目睹过太多的死亡,生命在他眼里已是极为廉价的事物,尽管那命是自己的。 无情的狼,连生命都不在乎,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是游戏里的提到的戒律吗? 怪不得游戏里当只狼失去一切戒律目标时,他会化身为修罗。 一个失去生命意义的人,又可悲的拥有着不死的力量,那剩下的只有眼睛的迷茫。 秋凛云沉默了会,随后解释的语气,又道: “我们也许并不是敌人,而是战友,此刻内府联合山贼进攻平田府邸,打算抢夺有御子九郎,而我是来保护他的。” 话音刚落,只狼顿时抬起了头,只见他神情急迫,焦急地问道:“御子有危险?那他现在在何处?” 第二戒律:主人重于一切,要赌命保护,被夺走是务必救回! 果然,此刻的只狼还未拥有感情,一心遵从义父教导的戒律。 秋凛云缓缓收回了剑,回复道:“我也是刚来,不过平田内城还未被彻底攻破,九郎应该还没有危险。” 他顿了顿,又道:“我们一同前去,两个顶尖罕见强者出马,应该能救出……。” 话到一半,秋凛云已愣住了! 只见对方还没等他说完,人影已窜进了丛林,直奔平田内城而去。 果然是一匹孤独的狼。 这压根没等自己说完话。 也压根没打算和他一起营救九郎。 也许是自己方才犹豫时释放出的杀意,让只狼对自己产生了戒备。 望着前方渐渐消失的身影,秋凛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夜幕中,只狼的身影在密林间跳跃。 忽然间他回头望了一眼方才交战的方向,葱绿的树林遮住了视线,但只狼依旧将视线停留了很久。 尽管不知为何对方放过了自己,但只狼很清楚的感到了一股杀意传来。 他喃喃道:“击败自己的人吗?” 只狼话说时目光深深的凝视,仿佛要穿透那遮住自己视线的丛林,直视丛林后击败自己的人。 他神色渐渐庄重,又补充了句,道:“那这就是戒律所定的复仇对手!” 根据戒律,只狼打算复仇。 当然对方放过了自己一命,那自己获胜时当然也会放他一条生路。 第三戒律:恐惧重于一切,一时败北无所谓,但务必复仇,不择手段! 只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 关于只狼已下定了决心要复仇击败自己的事。 秋凛云并不知晓。 他正站在原地,心神已沉入了意识海内。 “打开面板。” 宿主:秋凛云 实力:罕见强者(顶尖) 技能:苇名流剑术(圆满)、巴之流剑术(圆满巅峰)、枭之流忍术(入门)(可升级) 经验:81点 描述:只狼世界中最顶尖的罕见强者,掌握着两门剑术流派的绝学。 他查看了一眼面板,遗憾的发现巴之流剑术依旧无法升级,忽然有些沮丧。 刚刚获得的枭之流忍术倒是可以升级,可他并不想将经验浪费其上,毕竟升级门流派对他的战力提升不大。 尽管他很清楚的知道,一旦升级了就能获得忍者日夜苦练的身法与潜伏的技巧,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十分有帮助。 但他还是打算留着经验,想优先升级巴之流剑术。 毕竟这可是他最接近意境级的武学,一旦突破便能掌握流派秘传,成为稀世强者。 根据方才寄鹰众临死前的话来看,敌人阵营可是存在着稀世强者。 而且按照他的分析,敌方阵营里,稀世强者并不仅仅只有一位。 根据前世游戏的记忆,平田府邸中出现的敌人可包括有已叛变的魁忍枭。他正是拥有着秘传的稀世强者。 寄鹰众口中的稀世强者倘若是他的话,恐怕还会加上内奸二字,否则提示就没有意义。 所以这一番推断下来,敌方阵营里最少存在着两位稀世强者。 自己凭借着顶尖罕见级的实力无法抗衡这两人,那怕是其中一位也不行。 此刻唯有的破局方法,只有寄托于将巴之流剑术突破到稀世强者的地步,才能有救出御子九郎的希望。 秋凛云这般想到,随后关掉了面板,神色匆匆地向正燃着火的平田外城走去。 很快,他便离开了丛林,眼前出现了一座大桥。 这桥名为龙泉桥,乃是外界通往平田外城的唯一通道。 而这通道,此刻已被山贼占领。 秋凛云依稀看到,桥梁上正有一群山贼在四处巡逻。 他们手中提着火把,火光照在他们破烂的衣服上,也照在他们简陋的武器上。 尽管武器简陋,但架不住数量总多,对于兵力空虚的平田城而言,这依旧是个致命的威胁。 秋凛云暗中观察着山贼,脑海内回忆着前世游戏的资料。 这群贼人原本藏匿于苇名边境的三不管地带,已打家劫舍为生,意外得到内府重金雇佣,所以前来攻打平田府邸。 秋凛云仍在暗中观察,可忽然桥上巡逻的山贼已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了秋凛云藏身之处。 “谁在那边!” 山贼们戒备地厉喝到。 完了。 被发现了! 第十一章雷乃神之怒号 完了。 被发现了! 还没进城门,便被一群小兵给发觉了踪迹。 秋凛云苦笑一声。 果然。 在不使用剑意的情况下,身为武士的自己,终究还是比不上身体灵巧的忍者更善于藏匿。 仅仅是一群杂鱼小兵就发现了自己,那接下来自己还得孤身潜行进敌军占领的平田在城里。 若是一个不慎暴露了行踪,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样子看来,经验已不能省了,枭之流忍术流派必须要去升级。 秋凛云大脑快速分析到。 桥上巡逻的山贼大概二十来人,听到这一声厉喝后,目光顿时看了过来。 贼人们拔出来的刀,提着火把,神色戒备地走了过来。 手心生出了冷汗,秋凛云瞳孔在剧烈,已感到此刻的情况非常的严峻。 为了不暴露行踪,他必须要将这群贼人灭口。 可对方有二十来人,无论他的剑如何的快,也无法在一瞬间击杀如何多的人。 只要其中山贼叫喊一声,那入侵到外城的贼兵势必会听到消息蜂蛹而来,将他堵在这唯一通向平田外城的桥外。 那夺回御子九郎的打算,就会功败垂成! 那苇名的下场…… 秋凛云目光凝重,咬了咬牙,脸色已变得决然! 山贼们缓缓接近,脸色警惕,其中领头的那人手紧紧地抓着铜锣不放。 上面传来消息,一旦确定有敌人出现。 那他就必须死命地敲打着铜锣,让占领内城的兄弟们前来支援。 他们走到距离五米的地方,人已忽然停了下来。 秋凛云叹了口气,他们竟然停了,真是可恶! 一瞬间杀死这群山贼本就是件极为艰难的事了。 此刻距离五米之远,一瞬间击杀的难度,已变得遥不可及! 在山贼紧张的目光下,只见一个身穿名贵衣服的俊朗青年似乎脸色慌张,瑟瑟发抖的走了出来。 他惧怕着,举起双手表示无害,地道:“大王们别杀我,我身上有许多银子,全孝敬给各位大王,只求放我一条生路!” 他语气似充满着惊慌,一边颤抖地举起钱袋在求饶,一边渐渐靠近了山贼。 一听见银子,山贼们皆露出喜色,还以为发现了敌人,没想到竟然是个送财的肥羊! 贼人们依旧保留着戒备,但已默许了来人的接近。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正走来的人并不是个送财的童子,而是送他们上黄泉路的可怕死神! 而这人正是秋凛云。 为了接近山贼,他伪装成了个携带银两逃难的平民。 他这法子的确很好。 在他的伪装下,山贼们虽然在戒备。 但并没有大声叫喊通知伙伴,更没有敲起铜锣发出敌袭的信号。 山贼们看着钱袋露出的口子,正有白花花的银子,顿时他们眼睛都亮出了光。 这一刻,山贼们仿佛记性很差,忘记山贼头子曾吩咐过如果发现有人过来,就立刻通知城内。 说到底还是财帛动人心。 成为山贼打家劫舍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钱。 而此刻正有个获得大量银子的机会正摆在眼前,谁又会去通知? 通知别人分享吗? 毕竟钱这种东西,谁也不会嫌多,更不会主动和人分享。 看了这,秋凛云心中窃喜,他不动声色的渐渐靠近。 还有三米! 只要接近了山贼,他很有可能寻找到一丝机会,在一瞬间将所有山贼击杀。 可他深深的知道,这很难。 因为自己身上有个致命的破绽,那便是自己腰间上携带的剑。 无论山贼多么贪财和散漫,在打家劫舍时,都不会对一个携带着武器的人放松警惕。 此刻他们的脸上露出贪婪的目光也不过是光线暗淡,没看清自己腰间带着剑的缘故。 果不其然! 秋凛云猜得没错,当山贼的火把照在他全身亮出剑的那一刻,山贼们财迷的目光顿时一震。 仿佛被泼了冷水一般变得清醒无比! “站住,别动!” 那领头的山贼高声喝止道,他目光上下打量着秋凛云。 他脸色充满着提防,手严阵以待地放在铜锣上,一旦对方突然暴起,他会一定时间敲响铜锣。 秋凛云停止了脚步。 看见的这一幕,领头山贼松了口气,但手依旧放在铜锣上,随后问道: “干什么的?” “来这干嘛?” 说完后,人已凝视着秋凛云,不放过一丝细节。 话音刚落,身旁的山贼已亮出了刀在戒备。 所有的山贼都在注视着,等待着他的回答,倘若回答得稍有漏洞,贼人们便会将其视为敌人。 那后果是秋凛云不愿看到的。 对面着一群戒备的山贼,他更难一瞬间击杀了。 秋凛云提早便考虑好了说辞,他道:“我是个变戏法的,靠着祖辈传下来的手艺,成为了富人们的座上客。”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刚刚来到平田城,靠着手艺赚了十几两银子,谁知就遇见了各位大王。” “我正想偷偷离……额不……正在想孝敬各位大王,只求能放我一条生路。” 领头的山贼已冷笑了,他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指着剑,又道:“一个变戏法的会带着剑?” 说到最后,他在又笑了,仿佛在嘲笑秋凛云这谎言十分荒唐。 这确实十分荒唐。 也是个谎言。 但却往往有人被荒唐的谎言骗了,正如前世的重金求子。有足够的利益就能让人忘记谎言的荒唐。 在二十人围困一个的情况下。 反正最差也不过是山贼们把他当成敌人,向他出手罢了。 还没到呼叫同伴,发出敌袭的信号的地步。 所以秋凛云打算说个谎言,来场豪赌。 他在赌,山贼们会被他的下一句被利益蒙住双眼,以至于忘记谎言的荒唐。 “这只是小人用来变戏法的工具罢了,倘若大王不信,小人可以丢掉自证清白,这些今日赚来的十几两银子全都孝敬大王,只求饶我一命!” 说完后,秋凛云剑已丢了,手中递出了装有十两银子的钱袋。 话音一落,山贼们放下了戒备,因为秋凛云的剑已丢了。 二十来人围困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这当然不会戒备。 山贼头目伸手拿过了银袋,掂了掂,确实有十两没错! 他忍不住残忍一笑,银子是收了,可从未自己从未说过会放过对方。 但手即将摸到刀柄时,手忽然停止了! 山贼头目忽然想起方才秋凛云说的一句话。 “今日赚的十几两银子!” 如此多的银子竟靠这变戏法的手艺一日便获得了,那自己自己学会了…… 那还做什么山贼? 内心一股贪婪忽然在蔓延! “等等,你这戏法是什么来头竟如此值钱?!” 山贼头目忽然问到。 秋凛云渐渐露出微笑,随后回复道: “小人在剑上装有需要时刻保养的机关,每次变戏法时便装上去,一旦按上开关便会有细微的闪电在闪烁,这是戏法中的其中一个。” 山贼头目,忽然觉得有趣,他道:“其中一个?那且变来瞧瞧。” “好嘞!” 秋凛云捡起了剑,三只指拿着剑柄,尽量不让山贼们产生半点危险的感觉。 随后又道:“今日机关用过一次,那细微的闪电可能更弱了,诸位大王且近些看得更仔细点。” 山贼们更近了,有点好奇,有的是贪婪。 主要的还是因为秋凛云一连串举动已让他放松了他们。 只见这时! 一阵煌煌雷霆出现! “滋滋!” 杂乱的电流声萦绕不绝! “这人真能变出闪电!” 山贼们脸色一震,脸色充满着不可思议! 可他们心里却有一些说不出的奇怪。 这闪电…… 好像太猛烈了些,一点都微弱! 等等! 山贼瞪大了眼,仿佛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 但一切都太迟了! “死去吧!” 秋凛云暗道挥剑而出,携带着恢宏的煌煌天雷,淹没了所有山贼! 这一招是秋凛云所有招式中伤害范围最大的一招。 此招名为——巴之雷! 苇名曾有妖至,妖之雷乃源之神的怒号,若无神业无法弹回。 乃是巴之流秘术,与绝技飞渡浮舟不相伯仲! 第十二章只狼受伤 煌煌天雷宛如潮汐浪涛,刹那间涌来,诸敌皆已雷潮淹没。 待雷光散退,原地只剩焦黑尸体。 看来这一场豪赌,他又赢了。 看着尽数倒地的敌人,秋凛云不由得感到一股血脉喷张的刺激。 那滋味就仿佛获得了一场生死决斗的胜利,刺激到全身都忍不住在颤抖。 他享受着这种刺激。 所以总会忍不住豪赌。 可喜欢豪赌的人,会不会有一天也拿苇名城的命运,来一场绝世博弈? 他忽然愣住了。 但答案不用经过脑子,用膝盖想都知道。 这绝对不会! 苇名是的他一切,也是活着的意义,又怎么可能去赌? 他摇了摇头,随后打开了面板,在心中默念道:“提升枭之流忍术!” 一声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忽然传来。 【叮,枭之流忍术提升成功入门→熟练,花费40点经验。】 系统的提示音刚刚说完,秋凛云便立刻地感到自己的身体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关于枭之流忍术的一切技艺,自己都无比的熟练。 好像经过了多年的苦练一般。 身体已变得更为灵活,各种忍者的招式他都能随意使用。 不仅如此。 原本不善于藏匿的他,已变得极为熟练,感觉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地形,他都能合理的使用,让敌人无法发觉踪迹。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他忍不住一阵惊喜,不由感触道:“这确实挺好用的。” 看向前头正冒着大火的平田城,秋凛云生出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 此刻虽然仅仅只有熟练级的忍术藏匿手段,但自己感觉已足够了。 足够他潜伏进平田城内不被敌人发觉。 他身影缓缓藏匿在阴影内,缓缓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未存在一般。 当秋凛云再次现身时,人已在平田城内。 他站在屋檐的阴影之内,而他面前正有个提着火把的山贼迎面走来。 他没有任何的隐藏,仅仅是站在阴影之内。但对面走来山贼却丝毫没有发觉。 不亏是枭所创下的忍术,潜伏技巧真是好用。 秋凛云心中感叹一声,在对方没察觉的情况下,人已飞身翻墙而过。 这过程一点声音都没有,灵巧的身体翻过了墙,轻飘飘的仿佛叶子一般落在地上。 巧合的是,他翻墙过来时正好撞见个鬼鬼祟祟人影。 那人头戴红色头巾,身穿这短袖衣服,正蹲在一扇门前,在细针在撬锁。 秋凛云冷冷地看着,虽然这人打扮不像山贼,身上更没带有武器,看来不是敌人。 但并不妨碍自己渐渐起了杀心。 平田城遭受敌人袭击,竟有人在这节骨眼上趁机偷窃! 这是他身为苇名城主却不能容忍的! 剑已缓缓拔出。 “快了,快了!” 穴山内心喜悦道,还差一点他就能撬开了锁,进入这无人居住的小屋实施偷窃! 他忍不住露出微笑,自己已经饿了三天了,幸好有了这场战乱,让他有个趁机行窃的机会。 一旦偷窃成功,自己干瘪的肚子就不用挨饿了! 只要这个过程,不被别人发现! 想到这里,穴山做贼心虚地看了眼周围,可当回头的那一刻,庆幸的脸顿时僵硬…… 只见一把冰冷的剑忽然刺来,快得不可思议! 穴山顿时慌了,原本想趁机偷窃,弄点银两饱餐一顿,可没想到竟然被人发现了。 他腿立马软了,连忙跪地求饶道:“大爷,饶命!” 那剑停住了。 停在他脸上,穴山吓得头发在滴汗,滴在剑尖,又顺着落在他鼻尖上。 那冰冷的温度令他更慌了,已分不清究竟是剑冷,还是自己的汗冷。 他抬头看去,那剑的主人是个俊朗青年,此刻他正充满杀意的盯着自己。 这人正是秋凛云。 他充满地看着穴山,他道:“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穴山慌乱道:“大爷,我有个宝藏的信息要告诉你!” 他补充着道:“宝藏在个塔里,很气派的三重塔,那里存放着……” 秋凛云一听这话,忽然乐了,这人该不会是穴山吧? 他连忙快速打断道:“那塔在悬崖上是吧!” 穴山惊愕地抬起头,道:“大爷你怎么知道的!” 秋凛云目光有些玩味。 看来这人应该便是穴山。 在前世的记忆里,穴山是个游戏里给只狼贩卖情报与物品的商人。尽管曾经是个盗贼,但也是个真性情的好人。 只狼第一次遇见他时,穴山会好心地说出一个宝藏的地点,说的正是方才哪里。 某个支线分支里,倘若是伙计小次郎患有龙咳,视财如命的穴山会说出拼命赚钱为其治病的话。 秋凛云当时听了十分感动。 在战火纷飞的战乱里,像穴山这样真性情的好人并不多见。 杀心渐渐退却。 既然这人是穴山的话,那就勉强放他一命吧。 “我知道了!” 眼前的穴山忽然想起什么惊呼一声,随后开口猜测道: “宝物的地点我只和方才的忍者大爷说过,您一定是他的同伴,所以也会知晓!” 他的语气充满着劫后逢生庆幸。 穴山心中忍不住想到。 倘若这位大人是忍者大爷的同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不用死了? “同伴?” 秋凛云思索了会,随后摇了摇头,手缓缓收起长剑,道:“不是同伴,勉强算是有共同敌人的战友。” 穴山忽然开口,道:“既然是战友的话,那您得赶快前去营救那位忍者大人了!” “营救?” 秋凛云奇怪地望了一眼,只狼潜伏的手段比他高明得多,又怎么可能遇上了危险? 面对着目光,穴山忍不住有些畏惧地缩了缩后颈,回忆起方才那冰冷冷的剑,此刻仍竟他感到害怕。 随后,他开口道:“方才我又遇见了忍者大爷一次,看见他身上染血好像被人刺伤了,身后一群山贼正追击着他!” 秋凛云脸色顿时凝重。 只狼受伤被人追击! 这…… 这怎么可能! 只狼的潜伏技巧比自己还厉害。 怎么可能会被发现,甚至刺伤追击呢! 要知道,三年原剧情cg里,只狼在密室里寻找到御子九郎的时候,全身可是完好无损的,一点伤口都没有! 而此刻他好像被人刺伤,身上染血。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秋凛云不愿相信,但穴山的话并不像是骗人的。而且对方也没必要去骗自己。 这可能是真的! 一个可怕的想到出现脑海之内。 这剧情已变了! 第十三章忍者杀手 “在何处遇见他的?” 秋凛云问到。 “在那边!” 穴山指了指内府深处,回复道:“我在那边看到的,那时忍者大爷在四处逃窜,仿佛身后有个厉害的的强者正追逐着他!” 他说话时人也望向了平田城内,待转头还想继续说时,忽然看见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向他飞来。 穴山接住钱袋,疑惑已望向武士大爷,可对方早已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一句话从空中传入耳边。 “这些钱,你且拿着,倘若在这场战乱中活下,那就用这钱做个小买卖,当个商人也总比盗贼好。” 这一番话,让穴山楞在原地。 很久很久,他才缓过神来,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钱袋,穴山红着眼,目光迷茫…… 树能开花,也能结果。 可人呢? 人成了盗贼,也能做个体面商人? 他忍不住怀疑自己…… 但很快,迷惘的目光已渐渐坚定,感受着手中钱袋的重量,他顿时充满信心! 穴山望着秋凛云离去的方向,目光充满感激。 武士大爷真是个好人! 他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一切都充满着新鲜味道,而自己也将充满新鲜。 …… 顺着穴山指的方向,秋凛云来到了平田城更深处。 他趴在树上。 只见下面,正有两个山贼在交谈。 若有人从远处看来,就会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秋凛云趴着的树枝离两人仅仅十寸,他们一抬头就能会惊愕的发现,敌人竟比如接近。 但他们却发现不了,仿佛秋凛云是个透明空气一般。 忍术的加持下,两人把他当成空气。 看着下方一胖一瘦的山贼,秋凛云笑了下,缓缓拔出拔长剑,打算尝试一番刚刚获得的忍术刺杀手段。 但两人山贼的交谈声忽然传来,他忽然停住了手,放弃了暗杀的念头,人已竖起耳朵偷偷窃听起来。 因为这两个人交谈的内容中,秋凛云见了只狼的消息。 “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 那瘦小的山贼叹着气地说了句,语气听起来并不乐观,他又补充道: “方才听到消息城内发现了个冷冰冰的忍者潜伏进来,他仿佛无情的凶狼一般,眨眼间便杀戮了好几个人,我们要是遇见……” “切,什么无情凶狼,区区忍者罢了!” 一旁的胖山贼脸色却毫不在意,他道: “今夜重藏大人带领我们行动,圆真大人也在,更何况还有三个孤影众,量一个忍者本事再大也翻不了天!” 听到这几个人的名字,那瘦弱山贼便立刻恢复了斗志,仿佛那几个人无所不能一般,仅仅听到名字就能激励人心。 他抬起头振作了起来,整个人已变得气势高昂,崇拜的语气,道:是啊,有那几位大人在,无论面对什么敌人我们都会获胜!” 那胖山贼点了点头,随后感慨道: “重藏大人,可是曾经侍奉大名的天下第一的相扑力士,而元真大人也是须弥山寺五十年来枪法最强的存在,至于孤影众……” 胖山贼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可是号称十八人可敌一国的存在,有他们在,我已很难想象行动会失败!” 秋凛云站在一旁若有所思,那重藏大人说的应该便是游戏里的山贼的头目——蟒蛇重藏。 至于另外几个他也都认识,皆是游戏剧情里入侵平田府邸的敌方强者。 前世自己玩游戏时,开启着风灵月……哦不……靠着自己强悍的操作,一路砍瓜切菜,一刀一个小朋友将他们通通打败。 秋凛云原本还以为他们都是小角色,可没想到在现实世界里,居然名头一个比一个大。 特别是蟒蛇重藏还有孤影众。 前者被人称作曾侍奉大名的天下第一相扑力士,而后者居然号称十八人可敌一国。 这名头简直是没边了。 不过游戏资料里好像也提到过,蟒蛇重藏的确曾侍奉过大名,但由于酗酒被大名厌恶惨遭放逐。 能侍奉大名的相扑力士,说不定还真是天下第一。 至于孤影众也确实是十八人,皆是内府中最厉害的精英忍者。 既然是内府最最强的十八个忍者,那联合起来能与一个小国抗衡,这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事。 毕竟剑圣一心可是匹夫敌国! 这样看来,都挺符合逻辑的。 而且寄鹰众临死前可是说过的,敌方有稀世强者的存在。 倘若是稀世强者,无论是天下第一力士,或者是十八人可敌一国都符合这称号。 那么敌人中神秘的稀世强者究竟是谁? 蟒蛇重藏? 还是孤影众? 更或者两者皆是? 秋凛云忍不住猜测起来。 至于那号称弥山寺五十年第一强者的圆真? 说起来挺伤人的…… 秋凛云并不认为他很强。 更不认为他会是稀世强者。 没办法,前世的印象太深了,这怪不得秋凛云。 在前世的游戏里,弥山寺元真可是蟒蛇重藏的手下。 这也就算了,还是秋凛云仅有一次不启用修改器就干掉的对手。 这两样加起来简直是太丢份。 秋凛云脸色不屑,心中不由想到:“这样的人有能强到哪里……” Σ( ̄ロ ̄lll) 想到一半,他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愣住了,目光变得不可思议! 远方的一幕击碎了他的三观! 什么鬼!? 他竟然看到远方…… 弥山寺圆真提着枪在追着只狼打! 秋凛云脸色震惊! 他惊到愣住忘了行动,瞬间停止了思维,整个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 只狼身上染血,踉跄地在逃离,秋凛云很清晰地看到。他身上有个被刺破的伤口。 而弥山寺元真,正提着枪在背后追赶着他,那枪的枪尖上满是血液。 看起来刺伤只狼的正是他! 这怎么可能! 只狼可是顶尖的罕见强者,弥山寺元真凭什么这么勇! 秋凛云不敢相信,但现实如此。 他不得不信! 周围一阵骚动声在响动,随后不断传出山贼们奔跑的杂乱脚步声! “元真大人已将那忍者刺伤了,快追过去!” “元真不愧是忍者杀手,这么难缠的忍者竟然被他击败了!” “那是自然,有元真大人在,无论多厉害的忍者都得败在他手上!” 秋凛云彻底楞到石化了! 第十四章孤影众 啥!? 忍者杀手? 无论多厉害的忍者都败在他手上? 山贼小兵们的吹嘘,此刻秋凛云人已宕机,情绪受到了巨大冲击。 这话倘若是枭知道了。 身为稀世强者的他,听了想必会乐呵一笑,然后下一秒就把元真的头给拧下来…… 只见远方,弥山寺圆真挥手投足间,阵阵风声在响动,手中长樱在抖,枪缨打着红旋,一瞬间划划出数道枪花,枪尖反复连刺似暴雨梨花般猛烈,直奔只狼全身各处刺去。 反观只狼这边,只见他仿佛有所顾忌连还手都不敢,左闪右躲,一味地规避着袭来的枪尖。 他脚步已渐渐跌撞,身上的伤口在不尽地在溢血,此刻已渐渐步入下风。 秋凛云望着双方的战斗,暗自皱了下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想不到吧,忍者!弥山寺的武艺便是专门克制你们的。我实力虽不如你,但遇上你们这群老鼠,我的战力却堪比顶尖强者!” 弥山寺元真挥着枪高声到,浑身的战意在沸腾。 看到了这,秋凛云的眉头更紧了。 不至于! 尽管弥山寺确实克制忍者,遇发挥出顶尖罕见的实力。但也不至于让只狼如此狼狈,更不至于连还手都不敢! 他的实力自己是最了解不过的,可以说是罪不至此! 也更不应该。 倘若只狼一心要藏起来,这世间很少有人能够发现,就算自己也很难。 自己方才能识破,也实属侥幸。 由于寄鹰众临死前喊出了御子九郎的名字,令他气息不稳所以才会被识破。 只狼为何有所顾忌,连还手都不敢? 而他的行踪究竟如何被发现的? 秋凛云感到一股迷雾在眼前萦绕不绝,在这迷雾里他充满着不解。 回想这前世剧情,只狼可是毫发无损的来到九郎身旁,甚至连击败老年的幻之阿蝶时都是如此。 这次怎么忽然的就在弥山寺元真的手上吃了大亏? “这太不对劲了!” 秋凛云在心中感叹道。 “这一枪下,你必定死!” 元真凶光大盛,呐喊着挥枪。 枪尖舞动,一圈枪花出现,刹那刺进只狼身前。 这枪前所未有的快。 仿佛闪电一道,比闪电更快,也比闪电更烈! 只狼原本就步入下风! 此刻还迎来了更强的一枪! 只狼危险了! 不料,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枪,他却忽然笑了!! 他竟在笑! 挥枪的元真的目光已变得很惊愕。 但更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在元真的注视下,只狼速度竟忽然变得极快,一闪间便脱离了范围。 这一枪刺了个空气,元真忽然有一股使劲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让他郁闷无比。 但很快,他已来不及郁闷。 剩下的只有恐惧。 忽听只狼沉沉的话出现他的耳中。 “你以为吃定我了?” “我这让你死个明白!” 只见范围外的只狼脸色冰冷,他握着剑。 绝技——魁忍突刺! 一瞬间锥心刺骨的寒冷袭来,元真忍不住的瞪大了眼,对方的剑竟如此的快! 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竟已来到了自己身前三寸内! 元真只感到头皮发麻,他忽然感到死亡正在来临! “果然,这才是只狼真正的实力!” 秋凛云望着忍不住自言自语到。 可是只狼方才为何会一直在顾虑? 他在顾虑什么? 秋凛云忍不住思索着,但很快他已知道了答案。 只见元真脸色惊恐,他忍不住大声喊到:“藏到什么时候,还不快出手!” 就在这一喊吓,忽然有风吹过,一个鬼魅的身影伴随着风一起出现。 他在远方出现,可忽然的人影一闪已鬼魅地欺进了只狼身前,一脚踢出了记迅疾猛烈的鞭腿,将只狼踢得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直流。 只见那人身穿紫衣,头戴钢盔,身后背着长剑,最为引人注意的是,上半身斗篷遮住的左手。 这手隐藏在暗处,仿佛一把暗中窥视弱点的剑。令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这意味着一个高手正死死的盯着他的弱点,一点露出半点破绽,那随之而来的便是致命的攻击! 远方的秋凛云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忍不住震惊起来,这人竟然孤影众! 内府最精英的忍者! 号称十八人可敌一国的孤影众! 秋凛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终于知道了只狼为何一直顾忌,也终于知道了是谁发现了他。 正是这人潜伏在暗处,牵制着只狼的注意力,所以只狼才会一直无法使用全力! 不过按照剧情,对方此刻应该在悬崖上监视着山贼的行动,并未直接参与战乱。 而不是反常的与弥山寺元真一起追杀着只狼。 剧情果然变了! 秋凛云脸色凝重。 当着孤影众出现时,弥山寺元真脸色一喜,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在心底蔓延。 孤影众目光冰冷冷的,他望着只狼,道:“我藏了这么久,终于寻找到出手的机会。” 随后缓缓拔出剑,道:“听说御子身边有个顶尖的罕见强者,想必那人就是你,可惜今日却要死在我的手上!” 一旁的元真不耐烦道:“别废话了,一起上干掉他!” 在只狼的瞳孔中,对面的两个强者已提起武器刺了过来。 两个厉害的罕见强者同时出手! 刺向了只狼! 而此刻,他却在连续的战斗中已精疲力尽,甚至手臂上还有一道伤口。 尽管只狼从不畏惧死亡,但这一刻却不由联想起了死亡。 心中的戒律仿佛走马灯的出现。 第一条自己做到了吗? 只狼脸色有些痛苦,此刻敌人入侵,义父生死未卜…… 第二条也是如此。 九郎此刻有危险,可他此刻却不能营救…… 至于第三条,向戒律所定的对手复仇…… 他脑海内闪过,秋凛云的身影。 他目光沮丧。 很遗憾,所有的戒律自己都没能做到。 倘若可以,自己多想完成戒律,去营救义父,营救九郎,还有狠狠地击败自己的宿命之敌! 就在这时! 惊变发生! 正攻击只狼的两个罕见强者,突然仿佛天敌一般汗毛都已吓得立直! 一声轻吟声破空而来,这是一柄飞来的剑。 这剑在空中划过,仿佛夜空中一转而逝的寒星一般刺来。 但比寒星更冷,也比寒星快! 两人内心砰砰直跳! 危急感在告诉他们,必须要退! 否则就要死! 危急一下,这两位罕见强者不甘的咬了咬牙,随后猛的在暴退! 只听一声金石相击声响起,这剑尽没入石头中。 一柄剑稳稳地插着。仿佛定海神柱悍然落下。 令人觉得安心无比! 而这一剑落下时,已定下了生死,只狼的命自己保住了! 两人忍不住露出冷汗,看着这剑面露恐惧,心中一股庆幸油然而生。 幸好退得及时。 否则的话,恐怕自己两人就成了穿糖葫芦! 他们谨慎地望着这剑,不敢跨越,害怕暗中的强者在此出手! 这一剑之威乃至如此。 竟令两个绝强的罕见竟然如此畏惧。 第十五章以一敌二 一柄剑稳稳地插着,仿佛定海神柱悍然而落。 已退到一边的孤影众和弥山寺忍不住露出冷汗,心中一股庆幸油然而生。 幸好退得及时,否则自己两人势必会被这充满威力的一剑刺中,变为穿糖葫芦! 他们脸色谨慎,畏惧地望着这剑飞来的方向。 两个绝强的罕见强者竟然在畏惧。 一剑之威竟如此厉害。 远方一个人影缓缓走来,只见那是个身穿一袭名贵白衣的俊朗青年,身体修长,俊朗的脸上两弯笔直的剑眉,眉下的眼睛闪亮,目光充满坚定。 他步伐很慢,每走一步,腰间挂着的剑鞘便晃动一次。 这剑鞘是空的,装着的剑正插在巨石上。 方才掷出这一剑的正是他。 而这人正是秋凛云。 “竟然是他!” 只狼瞳孔剧烈收缩,暗道一声。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戒律所定下的敌人,竟然在营救自己。 “你来救我?” 只狼疑惑的问,语气充满着不可思议。 秋凛云转过头,理所当然地,道:“我所以当然是来救你,要知道我们可是有共同敌人的战友。” 他顿了顿,又道:“我这人绝不会对任何一个战友见死不救,这是我的信念!” 秋凛云说话时目光真挚,充满着真诚。 为了抵抗未来三年后内府大军来势汹汹的进攻,他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战友。 那怕这人不属于苇名的管辖,他也愿意去营救。 只要对方的敌人是内府就足够了。 “信念?这是……你的戒律?” 只狼喃喃道,话到最后他不知如何形容,所以用上戒律二字。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十分惭愧。 戒律的影响下,他一直把对方当成敌人,一心考虑这如何复仇。 甚至临死前还心心念念着复仇。 可未曾料,心中一直认定的敌人却把他当做战友,还在危机时刻现身救了自己。 只狼心里百感交集不是滋味。 “竟然是你!” 那孤影众认出来人惊声到,目光变得震惊。 作为内府最精英的忍者,他自然熟悉着关于苇名的一切情报,所以在秋凛云现身的那一刻,便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想不到来人竟然是他! 剑圣一心的义孙。 苇名城这一代的年轻领袖。 苇名弦一郎! 想不到他竟然出现在平田城内。 孤影众忍不住兴奋的颤抖了,望着秋凛云的目光已变得阴冷充满杀意! 倘若在此地将此人击杀,那苇名便会群龙无首,再也无力去抵抗内府。 这简直是大功一件! “简直是天助我也!” 孤影众大声笑到,随后又阴森森的,接着说道:“看来平田城这一战,不仅能掠夺走龙胤之子,还能获取一颗苇名城主的项上人头!” 秋凛云缓缓拔出剑,他冷笑一声,道:“这就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忽然一声哼声传来。 弥山寺元冷哼一声,长枪遥指,道:“加上我,” 一旁的只狼脸色凝重。 这时候对方两个强敌已打算联手,而自己这方的战力,仅剩下秋凛云一人。 可自己却受了伤,需要调息片刻才能参战。 此刻必须要秋凛云以一敌二,可这…… 可这几乎是很难的事! 要知道,身为顶尖罕见强者的自己正是败在这两人的夹击之下。 而秋凛云与自己的实力想比,也不过是强上一丝罢了。 倘若他要以一敌二,这谈何容易。 别说取胜,就算短暂抗衡都很艰难。 望着秋凛云身影,只狼不由为其感到一丝不妙的情绪。随后他挣扎着起来,想要勉强着出战拖住一个敌人,但不料却被秋凛云按住了。 秋凛云按住只狼摇头道:“你既然受伤,就先休息吧。” “可是……” 只狼还想说话,对方却已转过了头。 “你方才那一剑是很厉害,但依旧属于罕见强者的范畴内罢了,量你在强,也敌不过我们两个的联手!” 孤影众沉沉说到,语气颇有一番仗势欺人的味道。 一旁的弥山寺元真忽然插话,只见他一脸得意的神色,大笑着道: “我们已击败了一个顶尖的罕见强者,想不到又有一个罕见强者送上门来,这真是畅快!” 秋凛云目光闪过一丝沉重。 敌方两人的实力自己看得很清楚,皆是绝强的罕见级强者,实力与佐濑甚助一般,乃是罕见强者中凤毛麟角的存在。 不过他已提起了剑,冷冷道:“废话少说,快出手吧!” 话音刚落,弥山寺元真的笑容更盛,那笑容里充满着残忍。 他残忍一笑,随后忽然冲来,拧腰纵臂刺出了一枪。 只见枪缨仿佛化作一道红色匹练,这匹练里一点寒芒惊现,这是枪尖上的寒光! 这一枪刚猛狠疾,正直刺秋凛云的面门。 “好惊艳的一枪,大人竟然使出了绝技!” 一旁观战的山贼在震惊地惊呼,这绝强的一枪令他们他们忍不住牙齿打颤,全身都在战栗。 一旁的孤影众也配合着一同出手,人影鬼魅一闪,人已到达了秋凛云的身前。 随后一股音爆声响起,一记带着影子的鞭腿踢出,携带着层层气浪向秋凛云的身上踢去。 气浪先行一步,轰的压迫而来。 “这也是绝技!” 只狼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方才就是败在这一招的偷袭下。 在两个绝强高手的夹击下,自己仅仅对面着一招绝学便被打得吐血了。 而此刻秋凛云的压力比自己还大,面对的是两门厉害的绝学。 倘若换成自己,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而前方的秋凛云也不过比自己强一点罢了,恐怕…… 只狼忍不住为秋凛云感到担忧。 看到这两门绝强的招式袭来,秋凛云握紧了剑。 争斗的三人渐渐接近,袭来的枪与腿已欺进秋凛云身前三寸距离,而秋凛云却没有动作,似乎他还未反应过来。 枪与剑更近了。 近得仅仅只有一寸距离! 就在这一刻,秋凛云缓缓挥出了剑。 一柄通体皆白的剑。 这剑在动,电光火石间,七道凛寒的剑光出现…… , 第十六章是朋友也是宿敌 巴之流剑术绝学——飞渡浮舟! 七道凛寒的剑光出现! 刹那间,天气仿佛都变得寒冷,宛如凛冬之风吹拂背脊,凉得令人发颤。 不是冬天。 天气也不冷。 背脊发冷,是因为背后惊出了汗! 来势汹汹的两个内府强敌,在这一刻已惊得背脊生出冷汗。 寒冷剑光一闪。 剑光闪烁时,三个罕见的强者瞬间交起了手。 待剑光退散后,敌对双方已退开了,这一场争斗也结束了。 只见秋凛云脸色苍白,衣服上染满着血,他的手忍不住地抖,脚步也不稳。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人倒在地上。 倒地是敌方的孤影众。 他倒在地上,暗淡的脸上粘满了黄土,瞳孔仿佛死鱼的眼睛一般静止不动。 鲜血在伤口上不停地流,他身上一共六道狰狞的伤口,尤其是喉咙处的那一道,割破了动脉鲜血喷射而出。 这一位内府最顶尖的忍者已死透了,身为罕见强者的他本该享受万人追捧,却不料在小小的平田城里失去了性命。 一旁的弥山寺正大口喘气,神色惊恐,正畏惧的目光在看着秋凛云。 他胸膛上此刻已多了一道浅浅的剑。 是轻伤。 比起无名的孤影众,他运气就显得很好,不仅没有死,连受伤也仅仅是一道轻伤。 但尽管如此,在方才的交锋里,他已彻底的失去敢秋凛云争斗的心。 他不仅害怕对方的剑,还害怕对方的人。 甚至永远都不愿意看见对方。 他发出一声惨叫,随后已极快的速度,逃离了此地。 看到这一幕,秋凛云叹了口气。 果然以一对二还是太勉强了,想不到自己最强一剑下去,却只能诛杀一人。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的汗。 这场交锋里他看似赢得干脆,但实则凶险无比。 在两个绝强的罕见强者的夹击下,至少有好几次都差点就败了。 不过幸好他身负两门绝学武艺,实力超过一般的顶尖罕见强者。 更幸运的是,弥山寺元真的武艺是克制忍者的。 只有遇到忍者,他才能超常发挥,总有顶尖罕见强者的战力。 比如只狼当时被夹击时,面对的元真就相当于一个顶尖强者,所以他当时才受伤。 别说只狼,就算换成了他,也很难有把握取胜。 自己是个武士,所以弥山寺元真的实力并没有得到任何提升。 回想这方才的战斗,秋凛云有些心有余悸,就在这是系统无情的电子音在脑海出现。 【叮!经历一场艰苦的战斗,宿主击败了绝强的罕见强者——元真,已获得了经验49点,该经验可自由提升流派招式。】 【叮!经历一场艰苦的战斗,宿主击杀了绝强的罕见强者——无名孤影众,已获得了经验51点,该经验可自由提升流派招式。】 【叮!宿主由于宿主击败了未习得流派的强者,已自动领悟其流派的招式。】 【叮!须弥山枪法领悟成功,目前境界入门级!】 随着系统声音响起,一股关于须弥寺的枪法传入的他脑海之内。 这是一门强调身体平衡的枪术,保持稳定便是枪法的精髓之处,也是弥山院之人深得狩猎忍者之要领。 秋凛云感受着体内的信息,随后望了一眼正狼狈而逃的弥山寺元真,他没有去追。 因为有人已替他追了过去。 而那人正是只狼。 他已休息完毕。恢复了战力。 只见他人影一闪,便拦在了元真的身前。 手中的忍刀契丸在渐渐出鞘,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 元真脸色闪过一缕惊恐,他望了一眼前后。 只见正拔剑拦截着他,而身后则是那危险的武士。 前有狼,后有虎! 他脸色忍不住闪过一抹犹豫,随后化为一股疯狂,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个黄色药丸。 秋凛云看到这一幕,他瞳孔在剧烈收缩。 那药丸他前世见过! 竟然是游戏里出现过的刚躯糖! 元真拿着药丸,脸色有些唏嘘。 这是弥山寺的秘药,使用后功力大增,但副作用极强,一旦使用从此就丧失武艺成为废人。 他原本并不想用。 但此刻危急的情况下,他已顾不得了。 弥山寺元真迅速吞下药丸,随后一股气浪在他身上爆发,他的身体上一股微弱的黄光闪烁。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一股澎湃的力量在全身涌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随后他抬起头,面露疯狂之色,大喊道:“是你们逼我的,我实力将大进一步,忍者我就先拿开刀!” 一枪刺出,赫然是方才使用的绝学。 这一枪前所未有的完美,行云流水的直刺进只狼的身体。 这一招令元真十分满意,他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这得意的笑容却忽然僵硬了。 只见面对完美的一枪竟没有丝毫的躲闪,反而迎了上去。 忽然的单脚一踩,已把枪踏在地上。 枭之流秘术——看破。 魁忍枭苦心多年专门研究出的克制突刺的招式,这一招专门对付弥山寺的枪法。 这一招极为凶险,需要全神贯注时才能使用,否则一旦稍有差池,使用者便会身死当场。 元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枪竟然被对方破得如此轻易,不注意间身体已失去了平衡。 他倒在地上,慌乱地抬起头,却只看见冰冷的契丸正向他刺来。 一阵血花闪过,元真已死了。 做完这一切后,只狼转头复杂地望了一眼秋凛云。 对方救了自己一命,他本该感激。 可无奈的是,对方却是戒律要求复仇的宿敌。 这究竟是该感激,还是复仇? 他话音沉沉地说了多谢,随后匆匆离开了,身影消失在平田城深处。 看着样子应该是焦急地去寻找着义父还有御子九郎的消息去了。 望着只狼离开的身影,秋凛云叹了口气,在方才那一刻,他看见对方的眼里存在一丝感激,也有一丝战意。 关于只狼的戒律,秋凛云十分清楚。 自己救过他,也打败过他。 所以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宿敌。 想到这,秋凛云叹气声更重了。 看来即使是有同一敌人的战友,但最终依旧还是不同路的人。 …… 第十七章处境危险 “看来即使有共同的敌人,但终究还是不同路的人。” 秋凛云感叹一句。 不知为何,他忽然感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宿命。 遥远的未来,自己与只狼必有一战。 秋凛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自己怎么会这样想呢。 倘若可以自己并不愿与只狼为敌。 毕竟自己一心只想守护苇名,与只狼守护神子的心愿别没有冲突,可以说死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又何必平添仇敌呢。 更何况只狼可是主角,是命运之子,与这样的人为敌,恐怕很难讨到好处。 比如前世游戏里的只狼。 尽管一度败北,但他终究战胜了所有敌人,成为了超越剑圣一心的强者。 倘若真有一战。 恐怕…… 秋凛云苦笑更浓了,随后离开了此地。 前方便是平田内城,只见火光冲天,烈焰无情地舔食着房屋,灼热气浪扑面而来。 城内尸体遍布,地上流淌着鲜血不断蔓延,原本高高挂起的平田家旗,已倒在混合着血液的污水里,旗面上还残留着一道泥巴脚印。 杂乱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抢掠声,呼喊声,还有武士的愤怒声萦绕不绝…… 秋凛云已进入其中,鞋子上已被鲜血染红。 忽然他停住了。 因为他看见了个重伤的人。 那人无力地倒在地上,脸色痛苦,手按着腹部的伤口,鲜血不停地在手指缝中流出。 秋凛云仔细打量,只见那人梳着月代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断裂破碎的剑,身穿着一身蓝白交加的武士衣服,衣服上纹着平田家族的徽章。 这人是个武士。 平田家族的武士! 秋凛云正想过去帮他包扎伤口,但走近一看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对方腹部已被洞穿,他已没就了。 那武士眼皮低垂,有气无力地躺着,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 但看见有人过来后,他已艰难的抬起了头。 “你……你是……苇名家的……” 那武士气若游丝的说到,眼睛正死死地盯着秋凛云衣服上的家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 他仿佛回光返照一般,脸色红润,随后用着庆幸的语气,断续地又道:“……苇名……来支援……太好了……平田有救了……小心……有内奸……” 说完后,他目光便暗了下来,仿佛蜡烛燃尽一般,永远地沉睡了。 “呼……” 秋凛云吐了口气。 这武士为了守护平田,与敌人战至兵刃破碎,战至生命终结,从未考虑过自己。 甚至命不久矣的那一刻,心中还在记挂念平田的安危,看到友军前来后,他目光闪烁着希望为平田感到庆幸。 秋凛云忽然感到惭愧。 愧对了这武士的期盼,因为此刻苇名前来支援的,仅仅只有他一人。 其余人恐怕此刻还在路上。 …… 几个时辰之前。 苇名边境的军营之内。 他脸色脸色苍白,尽显疲惫。 很困,也很累。 “换我去把,这几日你一直劳累,此刻连夜奔袭支援平田,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一旁的七本枪山内式在劝到。 “不,龙胤之子事关重大,我又怎能不去。” 鬼庭形在摇头,虎躯一震提起长枪,胯步坐在爱马鬼鹿毛上。 看着鬼庭形离去的身影,山内式自语道:“那我就留守此地,提防内府大军趁机入侵。” 苇名城通往平田府邸的山林间。 一群人寄鹰众正在赶路,他们为首的人是一个衣衫单薄青年。 只见他手中正握着一把普通的剑。 那人正是佐濑甚助。 …… 那武士临死前,叮嘱着小心内奸。 那内奸恐怕便是只狼的义父——魁忍枭。 在前世剧情里,魁忍枭可是个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忍者。 为了获取龙胤的力量,他背叛平田,勾结内府带领山贼进攻平田。 不仅如此。 在未来的三年后,内府第一次入侵时,他还带领着一队内府忍者入侵苇名天守阁内,想要带走龙胤之子。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内府,而是为了自己。 为了让自己能够成为整个世界的王。 一旦获得了龙胤的力量,他会用这不死的伟力,去征服整个世界。 在修罗结局里,便透露了枭的野心。 那时,他利用戒律命令只狼放弃御子九郎,让其借助自己过去龙胤的力量。 在即将得手的那一刻,他站在天守阁上,俯瞰大好山河,张开双手豪言道:“苇名也好,甚至内府也好,他都要一同吞并。” 但可惜的是,他忘记了只狼的第三戒律。 也忘记了曾经背后刺伤的事。 以至于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只狼一记忍者突刺击杀了。 最终这位野心勃勃的忍者的一生便从此落下帷幕。 秋凛云心中在思索着,不断寻找着关于枭的记忆,心底忍不住唏嘘一声。 他很快便停止了,因为他眼前正看见了魁忍枭。 只见眼前的水井边,正有个彪形大汉坐在地上。那人一头粗长的辫发,身披一件鸟类羽毛编成的大衣。 他脸很狰狞,盘踞着一道狭长的瘢痕,那瘢痕从左边额头划过鼻梁,直到右脸下的牙关。 而这人正是魁忍枭。 枭是他的名字,而魁忍是他的称号。 他握着染血的剑,脸色苍白、气喘吁吁,衣服上还染有血迹似乎已受伤了。 地上布满了倒地的山贼,看样子他方才正于山贼们搏斗,以受伤的代价诛杀了这群贼人。 无论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误以为他是一心保护苇名的忠心臣子。 当然,这绝不包括秋凛云。 毕竟他已通过游戏,深刻的清楚对方的为人。 总不至于知晓了剧情,还被对方粗浅的苦肉计给蒙骗。 秋凛云远远地看着枭,忽然内心咯噔一条,脸色已变得苍白。 想不到自己看见魁忍枭时,对方也看见了他…… 感受那一道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秋凛云头皮都发麻了。 感觉此刻的处境十分的危险! 尽管对方卧底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但他确实已成为了敌人。 此地四下无人。 而对方身为稀世强者。 倘若一旦动手,自己的小命恐怕就…… 危险了! 第十八章卑鄙,竟然偷袭! 秋凛云很慌,此刻心里拔凉拔凉的。 在四下无人的角落里,自己竟遇到了已叛变苇名的魁忍枭。 这该如何是好? 在线等,很急!!! 对方可是稀世强者。 自己仅是罕见级别罢了。 倘若对方悍然出手,自己这小身板,恐怕一碰就碎。 要知道,稀世与罕见之间的差距可是宛如天壑一般。 稀世强者可以拥有秘传绝学,一旦使用天底下没有一个罕见级的能够对抗。 那怕是身负两门绝学的秋凛云也不例外。 除非两个顶级罕见的强者联手,否则绝无击败稀世的可能。 秋凛云的心很凉了,这周围四下无人,他又上哪里找个顶尖强者联手御敌…… 在他心正凉时,枭已抬头说话了。 “少……少主……” 对方挥动着手,用着一副气若游丝的语气说到。他脸色苍白,嘴唇无血,配合着衣服上的血迹,无论谁都会认为他快死了。 但秋凛云却咽了口吐沫。 无他。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枭这是在装的。 他并没有垂危,甚至一点伤都没有。 在剧情里,他前脚还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只狼拿着钥匙进入去营救御子九郎。 但后脚就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密室,把只狼背刺了。 听见了枭在喊着自己,秋凛云心很纠结。 这到底过不过…… 倘若过去吧,谁知道这已叛变的稀世强者,会不会对自己起什么坏心思。 说不定一个手起刀落,自己的小命就完了…… 可倘若不过去的话…… 秋凛云不敢去想,结局太惨,让他不敢去想。 他不过去的话,就可能会让枭觉得自己正怀疑着他。 这样的话,自己就惨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说不定枭会打算杀人灭口。 秋凛云咽唾沫的动作更重了。 被一个稀世强者追杀,这画面太惨烈了一些。 不过很快,他神色便过一抹决然,心底已做出了决定。 左右都是死,那还不如直接过去,这更显得体面一些。 就比如平常人遇见了老虎,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但也许一个体面的滑铲下去,这结局就说不定了。 说不定老虎就吃撑死了…… 抱着一个滑铲的念头,秋凛云已缓步靠近了枭。 “怎么回事,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秋凛云皱眉故作悲伤的表情,急迫问到。 不过心里面,他想的可是这样。 倘若枭真是伤成这样,他怕不是要激动得点燃炮竹大肆庆贺一番。 “少主别管我……御子九郎有危险……快……快去营救他。” 枭抬头艰难地说到。 “九郎在哪里?” 秋凛云装作一副急切的样子问道,内心暗自舒了口气。 魁忍枭只是让自己营救九郎,并没有做出其他不轨的举动。 看来他还没打算暴露,自己的小命总算保住了。 “在那边,我们已把御子九郎转移到了平田城外。” 枭抬手指向城门处开口说到。 秋凛云望了一眼,忽然觉得不对劲。 不对。 在前世游戏剧情里,御子九郎并没有被转移,还藏在平田府邸的密室里! 他在说谎! 他为什么要说谎? 秋凛云心中生起了一阵疑惑,但他却没管这么多,此刻只想尽快离开此地,远离魁忍枭。 毕竟他此刻已叛变了。 一个叛变的稀世强者待在身旁,一不小心就会小命不保,无论谁也都想尽快离开。 “好,那我这就过去!” 秋凛云说完,心底压着的大石头也总算放了下来。 随后人已打算转身,正准备匆忙离开,那急迫离开的心情,就似乎很不得自己身上长有八条腿。 “只要离开了此地,自己就脱离了危险!” 秋凛云窃喜的想到。 但很快,他便发觉不对了。 不! 不对! 怎么魁忍枭最后说出九郎地方的时候语气这么连贯? 一点也不像奄奄一息的人! 他不怕自己事后怀疑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怕自己怀疑,因为自己绝对活不到事后? 秋凛云突然瞳孔在剧烈的收缩! 他忽然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而且倘若自己真转身过去,那正好就会背对着魁忍枭,身后的破绽就尽数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倘若他这时候出手偷袭…… 自己也就玩完了! 秋凛云惊恐的想到。 这对方真的极有可能会偷袭! 倘若是一般的稀世高手,恐怕还真不屑于偷袭一个罕见高手。 但魁忍枭就不同了。 在游戏里,他可是出了名的卑鄙。几乎每次出手都使用着卑鄙的手段。 比如在修罗结局里,永真前来阻止枭的行动时。 这魁忍枭一边说着“不忍心向道玄大人的令爱出手”。然后一边在偷偷暗中拿起了三枚手里剑射了过去。 连对待一个弱不禁风的妹子都会出手偷袭,何况是自己。 看来。 魁忍枭这家伙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秋凛云的眼睛精光闪烁,缓缓转过了身,手已靠近了剑柄。 他的身后,是一张渐渐充满奸笑的脸。 奸笑的人,正是魁忍枭! 他慢慢无声地抬起染血的剑,将闪着寒光的剑尖缓缓地对准了秋凛云的后背。 好卑鄙,他竟然在偷袭! 但此刻的秋凛云,似乎也不无辜。 人最放松的时候,往往最得意的时刻,此刻魁忍枭正值得意时候。倘若自己一剑下去,一定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秋凛云这般想到,他用身体挡住握剑的右手,手指在不断动弹,保持着灵活。 一股剑势在身上酝酿,一旦汇聚完毕,那将会是惊天动地的一剑! 各怀鬼胎的两人思考了很久,但现实不过经历了一瞬。 此刻魁忍枭的剑终于对准了秋凛云的背脊,锥心刺骨的寒冷在剑上散发。 随后他眼眸凶光四溢,脸已变得狰狞,人已化为一道幻影,原本还坐下原地,可下一秒后却已闪到了秋凛云的后背。 而这时,秋凛云的剑势已酝酿完成,他转过了身,手已动了! “铿锵”一声! 宝剑霎时间出鞘,寒光一凛,刹那间草木变色,百兽惊慌,一道惊天动地的剑已出现! 这一刻,只见两道惊天的寒光闪动! 绝技——居合十字斩! 绝技——魁忍突刺! 下一刻后,“叮”的一声脆响传来,只见剧烈的火星在闪烁。 双剑撞在了一起。 看着突然偷袭的对方,魁忍枭目光惊愕了下,随后脸色转变为一股遭受背叛的神色,随后化为一股唾弃之色。 而秋凛云表情也是惊人的异曲同工,他神色痛苦,仿佛是一股错付了人。 这一刻,两个卑鄙的老硬币在唾弃道: “无耻小人,竟然暗中偷袭!” 第十九章稀世之威 两人的眼里都流露出一股鄙视。 卑贱小人,竟然暗中偷袭! 突然偷袭下竟没有得手,这出乎了双方的意料,令两人脸色都略显得尴尬。 气氛忽然变得沉默。 过了片刻后,枭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讪讪一笑道:“少主大人为何突然转身,这让我十分慌乱,下意识地抬起了剑。” 秋凛云尴尬地也笑了一下,道:“我看到地上有道影子跟着,还以为是敌人,忽然便紧张,没想到却是您。” 话音刚落,双方共同舒了口气,异口同声道:“原来是一场误会。” “那既然是误会的话,那我们都放下武器,少主大人你看可好?” 枭提和蔼地提议到。 “这话在理,我们都该放下武器,不然怕伤了和气。” 秋凛云连连点头,仿佛对这提议十分的完美。 剑同时放下来了,一时间两人都笑了,笑得非常友善。 这一幕看起来和睦。 秋凛云看似和善的眼里,对方的眼也是如此和善。对视的二人更亲切了。 就这亲切的一幕到达最巅峰时,惊变发生。 两人突然变脸。 忽然双方原本垂在地上的剑猛的抬起,一瞬间已刺了过来。 又一串火星暴起,两把偷袭的剑撞在一起,交叉相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枭吃力地压着剑,他神色不屑道:“苇名城主竟然偷袭,真的卑鄙!” “果然不出所料,我算准了你会出手偷袭!” 秋凛云冷笑一声回应到,手中的剑尽力地压制着对方。 双方憋红了脸,使尽全力用在剑上,妄图将对方的武器压倒。 可惜两把僵持的剑停在空中,金属摩擦声萦绕不绝,一时间竟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这僵持之际,忽然枭猛的一推,争斗的双方已抽身暴退。 “有两下子,想不到比拼力气的情况下我竟然输了!” 枭盯着对方,冷冷说到。 秋凛云沉沉回应道:“那你想不到的还有更多!” 枭目光变得玩味,他道:“比如说?” 秋凛云道:“比如说击杀你!” 枭笑了。 不屑的笑了。 随后他脸带嘲讽道:“我可是稀世强者,你想杀意哦,这无异于妄想天开!” 秋凛云冷笑一声,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剑已动了! 一股可怕的气势生起,浓烈的杀气在涌动。 这剑忽然挥出,锐利剑锋刺破空气,生出轻吟声之声。 霎时间,七道冷寒如冰的剑光惊现空中,仿佛骤风急雨一般划向前方的敌人。 绝技——飞渡浮舟! 面对这一招,枭先是一愣,忍不住惊叹一声,随后他抬起了剑,淡淡道:“是该用些真功夫了!” 忽然身上爆发出一股铺天盖地的森寒与杀意。 他动了。 剑忽然的直刺。 身体鬼魅化为阵阵幻影。 秋凛云目光变得不可思议。只见对方的身影一闪之间已来到了身前。 此刻他挥出的剑光接触对方招式的刹那,竟仿佛暴露于烈日下的冰块。 正尽数湮灭…… 击溃剑气后,对方这一剑依旧去势不停,向着秋凛云直刺而来。 只见夜幕中,一道寒光闪过。 “滴答……滴答……” 鲜血在滴。 血是秋凛云。 他忍不住望了一眼手上的手臂,想不到尽管极力地躲开,却仍然受了轻伤。 秋凛云脸色震惊,想不到仅仅对方仅仅是普通一剑,竟然已击溃了自己的绝技。 不愧是稀世的强者,果然是厉害非凡,远远超过了了罕见强者。 枭脸色得意地笑了笑,道:“看清楚了,这就是稀世与罕见的差距,这一剑暗含着秘传的精妙,仅仅不过是我的五层不到的实力罢了” “五层不到?” 秋凛云惊呼一声,瞳孔在收缩。 若真是如此,那全盛的威力又是如何可怕? 见此情况,枭得意的神色更浓了,目光打量地看了一眼秋凛云。 他语气惋惜道:“你天赋不错,年纪轻轻就领悟了两门剑术,令我忍不住想起曾经的一心,倘若有充足时间,苇名必将会重新出现个无敌的剑圣。” 他顿了顿,随后脸色渐渐充满杀意,语气冰冷地又道:“可惜你已活到头了,遇到我你必定会死!” 说到死字时,枭的话音已加重了,只见他双眼凶光大盛。 人还原本还站在原地,可一瞬间便来到了秋凛云的面前。 他的剑已动了,剑锋直奔秋凛云的喉咙上。 这一剑比方才威力更加巨大! 危险! 秋凛云脸色苍白,忍不住握紧了剑柄。 目光一抹精光浮现,气质已渐渐变得缥缈,看着前方袭来的敌人,他冷笑着,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招关于常樱树的剑法?” 常樱树? 剑法? 枭忍不住皱眉,感到莫名其妙。常樱树和剑法又有什么联系? 这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 随后他不为所动,手中的剑刺得更快,也更狠! 秋凛云缓缓抬起了剑,做了一道剑法的起手式,气质变得更缥缈了。 “嘶……这是!” 看到这一幕,枭倒吸了一口冷气,脸瞬间失去血色。 他认出了这一招。 这正是巴之流剑术秘传的起手式! “这是秘传绝学——飞渡漩涡云?” 他在暗道一声,脸色谨慎,脑海深处已不断回想着关于这门剑术的一切信息。 创造这门剑术的主人,是个异族女子,名叫巴。 她眼睛格外深邃,曾经使用过一招飞渡漩涡云的秘传武学,差点将号称无敌的苇名一心斩杀剑下。 而那时候枭就在当场! 那一招共十二剑,抬步四剑,随后连续两个闪身,每个闪身都携带着四剑! 思索着往日的记忆,枭已想好了应对的打算。 可惜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巴之流秘传可不仅仅只有一招! 秋凛云动了,身体已漩涡之势,挥剑斩去。 秘传绝学——樱舞! 落樱之日将近,巴为主人丈献下的舞。 纵使无法回乡,但至少请欣赏舞蹈。 幼年时弦一郎曾于城后观看过巴之舞,这既是舞蹈,也是秘传。 同时也是前身终其一生从未达到巅峰境界。 直到死亡时才终于领悟…… 第二十章薄凉野心 一个踏步。 秋凛云已在半空,以漩涡之势,挥剑斩击。 整个人在风中飘摇,就宛如在风中打转的落樱一般。 看到这一幕,不由令人联想起樱落之季。 落花纷飞,满树的浪漫樱花,在风中舞动。 愈美丽的。 往往愈致命。 这剑招也不例外。 招式施展时,原地惊现了三道可怕的剑光,和一抹挥洒的血。 剑光是白色的,血液是嫣红的。 混合一起。 看起来像极了如云似霞的浪漫樱花…… 流血的人正是枭。 当秋凛云落地后只听一声闷响传来,枭已倒在地上,他狼狈极了,连衣兜里掉落了一条银白色钥匙都没发觉。 方才那一剑挥来,将他小腹被划出了道巨大的口子,鲜血直流。 伤势极为严重,令他整个人瘫倒地上,正脸色痛苦的呻吟。 他败了。 败在樱舞的剑光下。 任谁都想不到他竟会败,还败得如此干脆。这结果没人能想到。 就连秋凛云都例外。 他望着前方重伤的敌人,脸色庆幸。 在上一刻的交锋里,不知为何对方竟突然直刺,看这架势仿佛要封锁自己所有突进的线路。 但他想不到的是,自己这一招根本并不是突进的招式,在他突刺封锁时,自己已突然跳起,挥出了三道致命剑光。 “怎么可能,这竟是另一个秘传!” 枭有力无气地惊呼道,他手按在伤口上,鲜血止不住的流逝,血液已失去了太多,生命的能量伴随着血液一同流逝。 他忍不住握紧了拳。 自己本不该败。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隐藏,明明已突破了稀世境界却一直扮猪吃虎。只展现出顶尖罕见的实力,让自己在大意之下轻敌了。 但并不足以受伤。 更不至于败。 按对方施展的手段来看,只不过是刚刚突破稀世的程度罢了,而自己作为作为久驻稀世境界的老牌强者。 那怕方才仓促下,无法酝酿气势用秘传御敌。他也依旧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自己原本不会受伤,更不会败。 因为他非常了解对方的巴之流剑术,二十年前也曾亲眼目睹过这门剑法的秘传施展的样子。 按照记忆,巴之流剑术秘传是一道突进的招式,只要自己封锁了对方所有前进的路线,那这一门秘传就很难继续施展。 可更不到的是。 对方施展的,竟然不是记忆中的秘传——飞渡漩涡云,而是另外一招从未见过的秘传。 这般想来,自己败得并不冤枉。 但等自己伤好以后下一次见面,自己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秋凛云脸色庆幸,望着重伤的敌人,他忍不住露出喜悦笑容。 枭咳嗽了一声,随后虚弱道:“想不到你竟是稀世!” 秋凛云喜悦的笑容更灿烂了。 一开始当猜测到枭可能会袭击他时,自己吓得提心吊胆,以为这次必死无疑。 可没想到体内系统却帮了自己大忙。 原来在击败无名孤影众与弥山寺圆真时,自己获得足够的经验将巴之流升级领悟秘传。可惜他当时没有注意,否则遇到对方是也不会如此惊慌。 在心中感慨了下,他随后缓缓,回道:“我早就说过,你想不到的还有更多!” 枭脸色一怔,忍不住回想方才比拼力气失败的场景,对方正是那时候说的这句话。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啊,自己就早就应该想到! 当初力气失败的时候,他没有在意。只是单纯的以为是自己年老体迈,而对方生龙活虎正值体力最巅峰的时候,所以自己把才会败。 但他错了。 错的很离谱。 除非是天生神力,否则世间很少有罕见级的人物力量能超过稀世强者。 想到这里。 枭惨白的脸,一下变得更惨了。 随后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道:“那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敌意?” 枭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继续道:“甚至还与我一样出手偷袭?” 话音刚落,秋凛云脸色渐渐冰冷。 他笑了。 与脸色一般的冷。 他冷笑着,道:“因为我早已知道了你的为人,甚至还清楚的知道你的计划?” “你知道?” 枭瞪大了眼,惊愕的抬起头。那神色像极了个入室行窃被主人抓住的小偷。 “我早就知道了你暗中在私通内府,甚至平田城的这场山贼入侵……” 在枭震惊失措的眼中,秋凛云用缓缓的语气述说这,将对方的举动揭破。 话到一半,秋凛云故意顿了顿,随后话音加重,又继续道:“这正是你与内府的谋划!” 枭听得身躯一震冷汗连连,张着嘴久久无法合拢。 随后他咬牙脸色一狠,随后破罐破摔的放声大笑起来。 他大笑着,道:“没错,这正是我的图谋,为了这一切,我带领山贼过来攻打平田,甚至还因此杀死了曾经盗国众的伙伴——野上竹斋!” 枭说话时,望向远方的的墙壁。 秋凛云顺着对方目光往去,顿时深吸了口气,一股怒不可遏的怒火燃上心头! 在远方的墙壁边上,正躺着一具尸体。 赫然是方才交谈后重伤死去的武士。没想到武士的死因竟是如此,秋凛云感到愤怒的同时心中生死一股悲悯。 真是不值! 英勇的武士为了守护平田城,与敌人血战到底,身上满是伤痕,甚至连手中的剑都战至破碎。 可令人惋惜的是,他的结局竟不是死在敌人的兵刃下,而是在同伴的背叛下含恨而死的。 想必他当时的心情一定也是痛苦…… 秋凛云愤怒道:“你为什么杀他?” 枭笑得更浓了。 笑声里充满着冷漠。 他笑着道:“因为我在此地联系山贼时,被他撞破,所以他只能死!” 枭顿了顿,面容闪过一抹凶色,无情地道:“他必须死,谁叫他挡了我的路,妨碍我前进的都得去死!” 他一连说出好几个死字,话音充满着薄凉,还有勃勃的野心。 这话一听,怒火刹那间爆开肆虐! 秋凛云双眼赤红,正死死的瞪着对方,随后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 “你!该!死!” 面对秋凛云的充满怒火的目光,枭似乎并没有一丝畏惧,他脸色淡淡,毫不畏惧地道:“可你却杀不死我,尽管是此时此刻!” 忽然一道愤怒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的主人,正愤怒着冷冷说道: “那加上我呢?” 第二十一章雾鸦神 “那加上我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传来。 秋凛云看了一眼,只见声音的主人是个中年男子。 那人梳着月代头,脚踩木履,身穿一身蓝白交加的武士服,腰间挂着一把黑色长剑。 只见他脸色愤怒,眼眸冰冷,目光仿佛锐利的钉子一般,正死死的盯着前方的枭,仿佛要将对方狠狠地钉在墙上。 看到来人,枭忍不住愣住,脸色有些不自然,但下一秒后已消失不见。随后他道: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二十年前参与盗国的伙伴。苇名众之一的野上玄斋,真是好久不见。” 听见这话,秋凛云忍不住细眼打量了来人一眼,他忍不住暗道一声: “原来是他,野上玄斋,怪不得这么眼熟!” 秋凛云目光浮现一抹回忆之色。 前世游戏内,这一位出现在剧情开始的三年前的平田府邸里。 关于这人…… 该怎么说呢? 也许他是个自不量力、自取灭亡的武士。 但所作的举动,却令人忍不住生起敬意。 剧情三年前,平田城沦陷时,山贼们踏入了平田府邸里,正在四处搜寻着御子九郎的所在。 就在这一刻他出现了。 一个人气势高昂的冲向了上去,毫不畏惧的与这群凶狠的敌人搏斗。 他喊着高昂的口号,热血地宣告着自己的身份,仿佛落幕时最后一场的悲歌般。他奋不顾身的和敌人拼杀,战至浑身染血,看着气势就仿佛天神下凡一般。 但很快就倒在血泊中。 哎…… 终究还是蜉蝣撼树、已卵击石。尽管他实力高强,乃是曾经参与盗国之战的苇名众之一。 但敌人可不仅仅是数十个山贼这么简单。不仅有曾经侍奉大名的相扑力士的蟒蛇重藏,更有孤影众精英忍者——正就。 无论谁都能轻易败他。 更别提是联手。 在这一情况下,野上玄斋被打得节节败退,连还手招架之力都没有,片刻后他就身负重伤了。 但尽管重伤。 却并不妨碍他眼睛的战意愈发的强烈,他一次次地在血泊中爬起,燃尽身躯内的所有生命化作剑光,与敌人做殊死的搏斗。 从未想过逃离战场。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救回与御子九郎,不辜负一心大人的嘱咐。在这信念的支撑下,他英勇且无畏的牺牲了。 玉可碎,不可毁其白。 竹可焚,不可毁其节。 为了遵守对一心剑圣的承诺,他成为了个自不量力的飞蛾,自寻死路的扑向火中。这一举动,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个笑柄。 但他那赴死的决心,还有牺牲的勇气,谁都无法质疑,更无法质疑他武士的身份。 他是平田城最后的武士! 站着死的。 …… 秋凛云回忆的时候,现实只过了一瞬。 野上玄斋冷哼一声,道:“不必客套了,方才的交谈我听得很清楚,正是你击杀了我的哥哥!” “哦……” 枭玩味回应了一声,随后淡淡道:“那然后呢,你待如何?” “锵”的一声,寒光出鞘! 野上玄斋迅速拔起了剑,狠声道:“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他说话时声音冷冷,神色中充满着无比的愤怒。 “呵呵……此地说这话的可不止你一人!” 枭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随后望向秋凛云又道:“少主大人也说过,但我想走就走,你们都奈何不了我!” 他说到但字时,语气在加重似乎要强调些什么。 但野上玄斋却没有理会,反而将注意力放到了上一句。 少主大人? 回味着对方的话,心底在震惊,忍不住扭头不可思议地望着秋凛,目光掺杂着激动。 原本他刚刚来到,只见一个青年人击败了枭,没想到这人竟然少主大人! 在对方的眼里,秋凛云除了看到激动以外,还看到了一股赤胆的忠诚。 他不由回敬地点了点头,本想与对方交谈一番,但此刻却不合时宜。 很快,秋凛云便转过了头,冷冷看向正瘫坐地上的枭,他道:“奈何不了你?你不过将死之人罢了,口气竟然还这么大!” 枭不在乎地,道:“你可以试一试!” “就让我看看你凭什么这么狂!” 秋凛云高声说到,全身的气势澎湃涌动,杀气在散发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他动了,忽然的跳向空中。 利剑瞬间斩出三道剑光。 这一招竟然是…… 巴之流剑术。 秘传绝学——樱舞! 野上玄斋也跟着一同出手,他将剑归鞘,一半的剑鞘藏在身后。 不让人通过剑鞘估算到剑身的长度。 随后突然的俯身一阵剧烈冲锋,人已奔袭到枭的前方,就在这时,只见寒光一闪! 他的剑出鞘了! 苇名流绝技——居合十字斩! 野上玄斋竟然罕见强者! 而且这一剑寒冷刺人。看样子在罕见级里还是绝强的那一批! 面对这两人的进攻,枭没有动作,依旧捂着伤口坐在地上,仿佛愣住了一般。 看样子,他要完了。 两道充满着杀意的剑光袭来。 可他却没有动作。 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就在这两把剑即将触碰到他时,忽然惊变发生! 只见他身旁忽然出现了一只白色类似猫头鹰的怪鸟,它正展翅飞掠远方,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叫! 两把人已斩在枭的身上,却仿佛打在空气中一般。 一阵黑雾在枭身上涌起。 随后整个人已消失不见。 当再次出现时,人已在猫头鹰怪鸟的身边。 “这是……迷雾深林山主——雾鸦神!” 野上玄斋震惊到。 听到这话,秋凛云忍不住瞳孔收缩! 竟然是山主! 樱龙到来后山主已渐渐消失,没想到枭竟然随身携带一只! 传言生长在苇名分外久远之地的草木,吸引着无名的小小神明们的到来。 人们把这些小小神明称之为山主。 有些山主实力强横,如白蛇神便是超越了稀世的存在。 但也有实力弱小,但能力却拥有各种神奇能力的。 如雾鸦神便是这般。 雾鸦神栖息在苇名北方偏远的薄井森林。 虽然存在,但没有人捕到过,即使捕获,也会剩下羽毛消失不见。 望着震惊的二人,远方的枭脸色得意,他开口缓缓道:“我说过,要走谁也拦不住!” 随后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眼秋凛云,又道:“你应该庆幸能趁机重伤了我,否则该逃的就是你们!” 第二十二章承诺 枭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眼秋凛云,又道:“你应该庆幸能趁机重伤了我,否则该逃的就是你们!” 说完话后,枭已化作黑烟,借助雾鸦神的力量已离开了此地。 可惜了,还是让他逃了。 秋凛云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惋惜。 枭此刻已经受伤,正是击杀他的最好时机。 倘若可以他真的想将枭斩杀在此地。可惜对方却随身携带着一个拥有奇特能力的山主在身。 秋凛云叹了口气,但转过头时,他却愣住了。 只见野上玄斋此刻愤怒得双肩颤抖,手握紧着拳头。 “可恶……竟然让枭这家伙给逃了!” 野上玄斋沙哑地道,脸色充满着不甘与痛苦。 秋凛云神色变得有些同情,方才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被枭杀害的武士,正是野上玄斋的哥哥。 失去了至亲,而且还是被曾经背叛的友人击杀的,想必对方此刻一定非常痛苦。 野上玄斋缓缓走到死去的武士旁边静静,脸色悲伤。一阵冷风吹在他身上,他眼睛通红,似乎这风里掺杂有沙子。 过了很久后,只见他自言自语道:“我兄弟二人原本在盗国之战后,就功成身退,归隐于家乡苇名的市井之中。” 野上玄斋顿了顿,又沉沉道:“后来龙胤之子诞生,在一心大人拜托下,我们来到了平田守护御子,时间一转已过去了十年……” 因为一句拜托,所以守护了十年? 秋凛云的目光微微触动。 话说完后,野上玄斋已抬起了头,他脸上正有两道未风干的泪痕。 “我哥哥死了,我很难过但却也感到欣慰,因为他是为了守护御子大人而死的,至少他没有辜负愧对一心大人的承诺。” 野上玄斋说话时已看向了秋凛云,目光似乎在期待,期待得到对方的认同。 秋凛云忽然感到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自己只是剑圣一心的孙子,但是对方却依旧渴望得到认同。 认同他哥哥死的时候遵守了承诺,令他获得心里的安慰。 可是…… 可是一句承诺真的这么重要吗? 让这两人浪费了十年光阴去遵守,甚至失去性命都在所不惜…… 秋凛云目光复杂,内心暗自叹了一声。 在游戏里,对方为了承诺而失去得不止于此。 不仅牺牲了性命,甚至自己的孩子为了保护御子九郎还被人刺瞎了眼,而老婆也因此变得疯癫。 倘若换成秋凛云,他一定无法做到。 甚至忍不住的想问一句。 这么做值得吗? 但此时此刻,面对着对方殷切的眼神时,他却说不出口。 那几个字轻飘飘的,很容易就能说出口。但是一旦说出去,就能摧毁对方的信念。 也许对于他而言,承诺或许是比泰山更要重的东西。 秋凛云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野上玄斋悲伤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光亮。 他忍不住握紧了死去哥哥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秋凛云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感慨一声:“你哥哥是个令人敬佩的人,等这一场战争过后,我一定命人将他风光大葬。” 野上玄斋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只需要简单火化就够了。” 他眼睛望向夜幕,目光有些落寞,随后又道:“等这场战后,我会托人带着他的骨灰,返回家乡苇名城里去安葬。” 落寞的眼充满失意,不知是因无法亲手安葬至亲的骨灰,还是因为思念家乡。 也许两者都有吧。 秋凛云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何要托人去,而不是亲自去?” “我……” 野上玄斋说到一半人已怔住,随后目光坚定,低沉地又道:“我还要履行承诺,去守护御子九郎大人!” 原来如此。 因为承诺的原因,他无法护送至亲回家乡安葬,也因此十年没返回过家乡。 所以眼睛在落寞失意。 想来也是,也许谁遇到这情况都会落寞失意。 看到这一幕,秋凛云忍不住笑了,他笑着道:“就算遵守承诺,你也一样能返回苇名。” 一听这话,野上玄斋转过了头,奇怪道:“这夜怎么可能,明明御子就在平田城里,倘若到了苇名我又怎么……” 说道最后,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喜。 他惊喜地道:“难道说?” 秋凛云点了点头,随后他缓缓道: “龙胤之子的位置已经暴露,敌人能来一次也能来第二次,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打算将他带回苇名交于我爷爷来看护。” 秋凛云说这话时,并没有任何想要染指龙胤之力的意思。 但毕竟龙胤之子在只狼世界里,可是相当于一个大杀器的存在。契约的不死者,唯有拔刀必死的不死斩才能击杀。 一旦内府获得了,那几乎就宣告了苇名的灭亡。所以还是带回苇名城最为安全。 而这话说完后,野上玄斋激动得忍不住热泪夺目而出。 倘若由一心大人看护的话。 那岂不是…… 想到能亲手别送安葬至亲,也想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他激动的情绪无以复加。 不过很快,野上玄斋激动的脸色忽然僵住了。 秋凛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野上玄斋叹了口气,低头难过地道:“可是山贼入侵后,御子大人已失去了行踪,我正是如此才出来寻找,倘若他落到了山贼的手中……” 他说话时,瞳孔忍不住收缩,倘若御子大人真落在敌人手里…… 那他从此都无颜面对一心大人! 秋凛云淡淡一笑,道:“九郎此时所在的位置我知道在哪!” 在游戏里,御子九郎在山贼入侵后,便被幻之阿蝶藏在了卧室中的密室内。 此刻他的下落,多半还是和游戏一样。 不过密室内有一扇木门拦着,用钥匙打开,否则便只能破门而入。 钥匙? 秋凛云眼前一亮,他依稀记得方才和枭在打斗的时候,正巧掉落了一条银白色钥匙。 说不定正是大门密室大门的那一条。 依照着记忆,他拨开了前来的草地,寻找到了方才掉落的钥匙捡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玄斋的幸运 “平田府邸内有一处密室,而此刻御子九郎正被人藏在其内!” 在野上玄斋震惊的表情下,秋凛云缓缓说出了龙胤之子的所在。 得知这一消息,野上玄斋惊呼一声,忍不住瞪大了眼,脸色震惊。 什么! 还以为御子失踪了,可没想到竟然是被人藏匿在密室里。 野上玄斋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那隐藏御子的人究竟是谁? 敌人还是朋友? 那人对平田府邸了如指掌,更掌握着未曾知晓的密道,带着御子大人躲入其内,这样看来应该是友方。 可那人为何隐瞒自己? 而且枭又为何拥有钥匙? 但秋凛云没有回答,只是摇头地说了一句,到时候就知道了。 毕竟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敌是友。藏匿九郎的人是幻之阿蝶,曾经跟随一心的盗国众之一。 关于她的藏匿九郎的目的,前世论坛里众说纷纭,所以他没有下定论的回复对方。 “少主大人,前面就是平田府邸了!” 野上玄斋指着前方一处恢宏的建筑说到。 秋凛云抬头看了一眼,他们赶来的时间比剧情来得还快一些。 只见远方正有座气势恢宏的府邸正在眼前,院墙雪白,朱红色的大门,没有一点经历过战火的迹象。 看来此刻山贼们还未攻打到此地。 看到这里,他忍不住替身旁的野上玄斋感到一丝庆幸。 没错。 是庆幸! 野上玄斋此刻并不知道,他是多么的幸运。 在剧情里,山贼已占据了平田府邸,而只狼进入其内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被吓疯的妇人,还有一个被刺瞎眼的青年。 那正是野上玄斋的夫人,还有儿子。 此刻比原剧情的时间更早,一切悲剧还尚未发生,一切还有改变的机会。 秋凛云忍不住握紧了拳,倘若可以他想要阻止这些悲剧。 很快两人便进入了其内,忽然只听一声冷喝声传来。 “什么人!” 秋凛云转头望向声源,定眼一看,只见那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而对方正挥剑刺来。 那剑极快。 对方的人速度也是极快。 秋凛云忍不住称赞了一声,这个年纪拥有如此剑术,和这不凡的身手,实力堪比苇名中的大将武士。这简直是人中龙凤,将来必成大器。 秋凛云没有动。 一旁的野上玄斋大喊道:“放肆,还不快点住手,这位可是弦一郎少主!” 野上伊之介身躯一震,抬头一看,说话的人竟是父亲。 他停住了剑,长舒了口气。 虚惊一场原来是友方,而不是潜入的敌人。 “还不快退下。” 野上玄斋喝到,随后人已转头,脸色为难连声道歉着。 “无事,令郎实力不错,实力比肩一般的大将我十分欣赏,倘若愿意我倒是想考虑将他培养一番。” 秋凛云拜了拜手,不在意的夸奖着。 我的天,少主大人竟然没有在意自己孩子的冒犯,甚至还升起了栽培的心思。 那这样的话。 自己孩子的前程岂不是…… 苦着脸的野上玄斋,顿时喜上眉梢。 秋凛云望着离开的伊之介,忍不住摇了摇头。 在游戏里,伊之介不久后就会被蝴蝶夫人的幻术刺瞎了眼睛,而他的母亲也会被幻术吓疯。 而接下来自己便要进去密室,直面蝴蝶夫人。 倘若对方藏匿御子九郎的目的是为了获得龙胤契约,那少不了一场恶斗。 说不定平田府邸都会被幻术波及。 为了避免万一,还是得劝伊之介尽快带着他母亲尽快离开。 说曹操,曹操便到。 很快秋凛云便见到了,伊之介的母亲。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夫君,你回来了……打听到御子大人的消息了吗?” 说话的那人是野上玄斋的夫人,很贤惠,烧得一手好菜,对于夫君也是千依百顺。 她本是个千金大小姐,双手不点阳春水。但自从出嫁后,她娇嫩的双手已变得粗糙不堪。 对于能娶到这样的夫人,野上玄斋感到十分庆幸,也十分感动。当年自己只是个穷小伙子,可夫人偏偏却看上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望向夫人的目光充满着感激。 随后,野上玄斋说了一声,道:“御子大人消息,我已知晓了在何处了。” 玄斋夫人神色似乎有些激动,她道:“真的?” “真的!” 一旁站着的秋凛云忽然插话了,随后又道: “我们两人已知道了御子九郎的所在,不过夫人你与令子还是先行离开此地,离得越远越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田府邸!” 听到了这,玄斋夫人望向了秋凛云目光有些疑惑。 离开? 眼前这位少主大人竟让她与孩子远离平田府邸。 这是为何? 尽管妇人在疑惑,但很她与伊之介还是匆忙的离开此地。 望着对方离开的身影,秋凛云忍不住露出微笑,长舒了一口气。 随后他与野上玄斋走入平田府邸深处,向御子的寝室内赶去。 而密室的入口,就在寝室的塌榻米下。 两人快速地奔跑。 周围的场景不断后退。 秋凛云的心情忍不住的亢奋。 到了,就到了! 眼前走廊的尽头,便是御子九郎的寝室。 也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 只要进入了密室,就能找到龙胤之子。 而他身边的野上玄斋心情也是一样的激动。 快了! 就快了! 自己守护十年之久的御子就在前方。 只要救出御子,凭借自己与少主大人的实力,一定能突出重围。 就在这两人亢奋激动时,忽然惊变发生。 一把狭长的武士刀忽然出现。 携带着力劈华山之势,从两人的头顶上,狠狠下。 秋凛云忍不住瞳孔收缩,那武士刀竟然足足有五尺之长,几乎是寻常刀剑的两倍长,刀锋寒光闪闪。 看着都觉得渗人。 倘若是被这一刀给击中。 恐怕立刻会被当场分成两瓣。 秋凛云与对视一眼,随后人影一闪。 “砰”的一声巨大的闷响,刀砍在地上,激起尘土一阵飞扬! 待散去,只见原地已出现三个人影。 “嘶!” 秋凛云吸了一口凉气。 第二十四章威胁 一把狭长的武士刀出现,以力劈华山的力道从头顶斩下。 两人慌忙一闪。 “轰隆!” 一声如炸雷般的巨声,在整个夜幕里回响。 狭长的武士刀如铁锤一般砸在地上,砸得尘土飞扬,连视线都看不清楚,这可怕的力道连脚下都感受到震动的传递, “咳咳……” 野上玄斋在咳嗽,阵阵的浓尘弥漫,他忍不住咳嗽几声。 待尘雾散尽,两个身影从尘雾里缓缓现身。 看清来人后,秋凛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引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把狭长的武士刀,剑柄被白布缠绕,雪亮的刀身,刀尖上冒着寒光。 而方才正是这把刀偷袭了自己。 而拿着这把刀的,是赤裸着上身的巨汉,长得人高马大,身体奇胖无比,腰间别着个偌大的酒壶,下半身穿着深蓝色袴褶。 这是! 这是山贼的头目——蟒蛇重藏! 他这模样秋凛云一眼就能认了出来,这简直和游戏里的打扮一模一样。 而蟒蛇重藏的身旁,有个孤影众站在一旁,但不同的是,他的衣服更精细名贵,而且头上还带着个白色兜帽。 这是…… 精英孤影众! 在孤影众里,只有实力超群的精英才有资格携带着白色兜帽。 在游戏三年前剧情里,只出现过一个精英孤影众,那人叫做正就,想必便是此人。 在秋凛云打量时,对方已说话了。 “哦……竟然躲开了,你们两个实力还不错,看来毒牙和元真就是被你们杀的。” 正就意外了下,缓缓说到。他口中的毒牙便是方才死在秋凛云剑下的孤影众。 随后人缓缓抬起头,眼睛打量着秋凛云与野上玄斋二人,这一打量人已愣了会,随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就变为目光冰冷,充满杀意地又道:“我还以为谁,原来是苇名城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一旁的蟒蛇重藏也发话了,他道: “我不管什么狗屁苇名城主,方才已听见了你们说知晓龙胤之子的下落,赶快交代让我抓去换酒钱,如若不然你们必死无全尸!” 说完话后他长刀一挥,寒光闪烁,砍向一旁的半米宽的大树上。 轰隆一声,大树竟被一刀拦腰截断轰然倒下。 他这一刀,看起来轻描淡写,仿佛还没用力。 如此轻易,就能干净利落的砍断一个大树,这样蕴含的力量是多么可怕。 这是高手! 看到这一幕,野上玄斋瞳孔在剧烈收缩,心底一阵发休,但事关龙胤之子,他心底的畏惧顿时烟消云散。 敌人竟然要抢夺龙胤之子! 决不允许! 这可是他对一心大人承诺过要保护的人! 野上玄斋脸若寒霜,他冷哼一声站了出来,铿锵道:“你休想,这永不可能!” 你在找死!” 蟒蛇重藏大骂一声,人已愤怒,他怒发冲冠的冲了上来,手中的刀猛地劈了过去。 “来得正好!” 野上玄斋咬牙切齿道,他的手已握紧了刀柄,随后一个飞身,人已冲了上去。 只见他速度极快,电光一闪间,已接近了对方。 他的刀还在剑鞘里。 一股寒冷刺骨的煞气已从剑鞘内溢出,不断地在夜幕里蔓延。 就在煞气最巅峰时,尖利的出鞘声响起,野上玄斋的已出手了。 一剑出鞘,刺破冷风! 苇名绝技——居合十字斩! 剑式已出,极为璀璨的剑,不愧的绝强的罕见强者,更不愧是曾经参与盗国之战的苇名众! 这一招天底下很少有人能够挡住! 但忽然,猛风迎面袭来,只见狭长的大剑猛的劈来! 这是蟒蛇重藏的剑! 他挥舞着剑,竟然能挥出猛风! 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道! 下一秒后,只见嘴脸流血的身影倒飞而出。 那人是野上玄斋,被对方一剑打得倒飞而出,仿佛拍苍蝇一般的打飞。 他一路直飞,沉重地撞到一刻大树上。 不敢相信,蟒蛇重藏竟如此厉害。一刀之下,竟击败了一个绝强的罕见强者。 野上玄斋倔强着爬起,他还想继续攻击。 但忽然破空声忽然响动,野上玄斋抬起头,人已忍不住呼吸都已停顿。 只见远方忽然冲来了一个看不清的人影。 那速度极快。 在野上玄斋反应都做不出来时,人已被一脚踢得吐血。 动作竟然一个绝强的罕见强者都看不清人影,更反应不过来。 这简直无法令人相信! 秋凛云忍不住脸色凝重,这正就得实力,竟然还在蟒蛇重藏之上。 野上玄斋狼狈地滚在地上,口中的血顺着嘴角滑落,染红了衣服。 瞧见这一幕,蟒蛇重藏已忍不住嗤笑一声,他道:“就这实力,恐怕你再不说,就只能去见阎王了!” “我死也不说!” 野上玄斋用剑支撑着身体,狠声说到。 一旁的正就人哼笑了一声,目光有些玩味地道:“那倘若不止你呢?” 野上玄斋,抬头道:“什么意思?” 正就目光闪过残忍,又道:“倘若你不说,连那你年轻有为的儿子,还有你贤惠的妻子,都得与你陪葬!” 一旁的蟒蛇重藏已插话了,他道:“方才你妻子和孩子离开府邸的时候,我们后脚就将他们擒住了,倘若你们不说,到时候他们也会陪你们一起死!” “卑鄙!” 野上玄斋怒骂一声,混合着血丝的眼,死死瞪着前方的两个敌人,要将他们瞪死一般! “哈哈……” 一听这话,正就与蟒蛇重藏放声大笑了起来,仿佛这是对方的夸奖一般。 可恶! 野上玄斋忍不住握着拳,一边是为了承诺而守护的人,而另一边是妻子与孩子。 这让他如何选择? 他忍不住身体发抖,愤怒与痛苦充斥心头。 看见这一幕,前方的两个敌人笑容更盛了。 就在这是,一个声音冷冷传出:“那把这两个嚣张的人全都打个半死,然后拿去交换,这不就完了!” 三人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人正是秋凛云。 此刻他脸色极为愤怒,常言道祸不及妻儿,可想不到对方竟比如无耻,竟然这都不放过,还拿来做危险! 他手在愤怒的抖动着,这一刻他很想杀人。 拿方才的人去威胁。 秋凛云上了。 干脆利落,然后出现面板。 第二十五章刺破西风 秋凛云冷冷道: “先把他们打个半死,然后拿去交换,这不就完了!” 话音在夜幕中回荡。 在场的人听了,脸色都在震惊。 要知道。 那可不是两个寻常的阿猫阿狗,而是两位顶尖罕见高手,世间少有的存在。 一旦联手连普通的稀世强者都有可能击败。 而秋凛云的巴之流剑术不过是普通稀世的境界罢了,他竟扬言说要把这两人打得半死。 这简直难以置信。 甚至还让人觉得有些狂妄。 “哈哈……” 敌方的两人已放声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唐的笑话。 这笑话不仅荒唐,还极为狂妄。 笑完后,只见正就看向了秋凛云,目光带着一股嘲弄之色,随后道: “原来稀世强者也有如此不是好歹之辈,方才一番争斗下来,彼此也不过是平分秋色罢了,你又凭什么出此狂言?” 蟒蛇重藏嗤笑一声,插嘴道:“再打一次恐怕已不是平分秋色这么简单!” 随后他又补充一句道:“方才的交手里,我们仓促出手,还未使出全力,倘若在斗一次我必定要让你知晓我的厉害!” 一旁的正就连连点头,对于这话他最有同感。 方才他的确还未使出全力。 当时他在原地看见蟒蛇重藏有危险之后,连气势都还没来得及酝酿,就匆忙赶去营救,一身实力只发挥了仅仅八层。 一旁的野上玄斋目光也是微微担忧,秋凛云方才说的话他也并不相信。 因为他十分的清楚对方的底细。 方才赶来平田府邸的路上,秋凛云透露过自己只是刚刚突破到稀世领域。 初入稀世根基未稳,能和两个顶尖高手战得平分秋色都已足够让人骄傲了,更别提去击败他们。 想到这野上玄斋忍不住的叹息一声。 秋凛云目光冷冽,手握在剑柄上,缓缓拔剑。 场上所有人都不相信他们能把对方打个半死,但唯独他自己却十分相信。 对方两人匆忙下未能使出全力,可自己又何尝不是? 更何况…… 一声轻吟,剑已出鞘。 当剑出鞘时,秋凛云已动了,他忽然猛冲而去,挥剑直刺。 一剑生寒光,刺破冷西风。 而这一剑,直刺正就的右肩上,倘若刺中必定一剑洞穿他的肩膀! 速度极快,已接近了敌人身前,秋凛云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在慌乱,握着武器的手来不及抵挡。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距离,世间很少有顶尖罕见能够抵挡。而正就一样也是如此。 但惊变发生,一把狭长武士刀映入眼帘,向秋凛云的脖子上砍去。 倘若秋凛云脸色沉了下来,倘若坐视不理,自己必会死于非命。 可是挥剑阻挡的话…… 那孤影众正就,便会脱离被洞穿肩膀的危险,一切都功败垂成了! 好一个围魏救赵! 秋凛云微微叹气,随后转身挥剑挡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敌方的正就也动了,挥剑一划,砍在秋凛云的背后上。 一股应接不暇的感触在心中升起,尽管自己身为稀世强者,但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此刻的实力终究是很难击败两个顶尖罕见。 秋凛云微微叹了口气。 双方争斗了数十招,但却依旧是平分秋色,在敌方两人的联手下,秋凛云奈何不了对方。 当然他们也无法击败自己。 看到这一情况,野上玄斋忍不住泪都留下。 看这情况,少主大人是无法打败对方,那这样的话,自己被俘虏的妻儿岂不是没救了…… 可恨…… 他恨对方竟然如此无耻,俘虏了自己妻儿作为人质。 他更恨自己…… 恨自己没用,此刻身负重伤无法上去帮忙! 这一刻他的眼变得非常暗淡,失去了所有光芒。 一番对拼下来,双方已退了出去。 只见敌方两人正脸色得意,而秋凛云无奈的呼了口气。 果然,此刻的战力要击败对方两人,还是太勉强了一些。 他内心暗道一声。 可是倘若无法击败他们…… 那野上玄斋的妻儿的结局…… 秋凛云忽然不敢想了,那结局让他不敢去想。 前世便觉得这对母子尤为可怜,这一世本想去解救。没想到却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秋凛云脸色不甘。 他叹了口气,随后目光射出一阵精光。 看来只能使用底牌了! 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内心沉入了意识海内。 只见一个虚幻的面板出现。 宿主:秋凛云 实力:普通稀世高手 技能:苇名流剑术(普通罕见)、巴之流剑术(秘传)、枭之流忍术(熟练)…… 经验:121 描述:只狼世界里掌握多门流派的普通稀世高手,在普通稀世强者里实力极强的存在。 秋凛云看了一眼面板,在系统的的等级里,他被分为普通稀世高手,但由于掌握了多门流派,在普通稀世里他的实力极强。 当然那只是在普通稀世范围内。 稀世高手这个级别,也一样有普通、绝强、顶尖,这三个分水岭。 秋凛云的注意力随后移动到经验上,面板显示着存在着121点经验。 原本他升级领悟秘传后花费了140点,原本只剩1点积分。 但随后重伤枭后,便获得了120点经验。 一共121点经验。 这经验足够提升苇名剑术到达绝强的领域,但为了避免万一,他一直留着没有使用。 不过此刻看来非提升不可了! 随后他用心中默念一句道:“提升苇名流剑术!” 话音刚落,一道无情的电子音从耳边传来。 【叮,苇名流剑术提升至绝强罕见级,共花费70积分,请问是否提升?】 “是!” 秋凛云在心中默念道,随后一股记忆涌入身体,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苦练一般,他对于苇名剑法的使用更上一层楼。 【叮,苇名流剑术提升成功,剩余经验51点。】 此刻自己的身体仿佛充满了能量,秋凛云忍不住直呼一声痛快。 随后望向敌方的两人,他忍不住舔了舔舌头,目光就仿佛凶猛野兽遇到了弱小猎物一般。 这一刻对方这两个顶尖强者在他眼里,已经是手到擒来。 一眼! 秋凛云仅仅望了对方一眼。 一股无形的气势,便铺天盖地的涌向敌方两人,让他们原本得意的脸,顿时僵硬了。 他们都已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此刻。 正就背后已升起了冷汗,不知为何的,他竟感觉道眼前的秋凛云身上,竟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势在澎湃。 原本嘲弄的脸色,顿时慌乱了神。 这感觉就仿佛面对他着他哥哥,拥有枪足称号的正长一样! 难道对方的真实实力,已到达自己哥哥的层度? 正就忍不住的想到,但很快便否决起来。 不! 绝不可能! 倘若对方真有如此实力,方才的对拼下早就击败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仅仅平分秋色呢! 就在正就疑神疑鬼时,蟒蛇重藏也感到了一股可怕的气势在包围着自己。 原本脸上挂着的嗤笑,已全都消失不见,转而换之的是一张害怕的脸,此刻全身的毛发都被吓的立直,仿佛一只遇到天敌而炸毛的猫。 在秋凛云的这一眼下,深浓的恐惧就包围了他。 人一旦陷入了恐惧,要么逃,要么抗争到底。 而蟒蛇重藏作为一个占山为王的山贼头领,本就是个无法无天之辈,所以他选择了后者。 不在恐惧中爆发,就在恐惧中死亡。 蟒蛇重藏人已爆发,怒吼一声,人已冲了上去。 双手紧握狭长的武士刀,一见面便施展了绝技,而且是全力以赴的使用! 绝技——崩山斩! 而一旁的正就看到这一幕,随后他也一同出手,施展着绝技。 绝技——伏牙击! 两道绝技瞬间施展而出,伴随着的是两道寒冷刺骨的剑光,这两门绝技竟然比之前的还要强大! 目睹这一幕的野上玄斋忍不住身体颤抖,对方果然没有说谎。实力竟比原来更为强大! 他忍不住握着剑,想要上去帮忙。但看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已惊得魂魄都飞散! 面对着疯狂来袭的两人,秋凛云淡淡的挥出了剑。 身体仿佛漩涡一般,随后连斩三剑。 秘传绝学——樱舞! 当樱舞释放的瞬间,顿时周围的事物都失去了的光彩。 只剩下了一柄耀眼的剑。 两道剑光划过,敌方两人绝技顿时烟消云散! “这怎么可能!” 敌方两人惊恐的大喊到。 但回复他们的,是一把通体皆白的剑! 樱舞的第三道剑光已出现了! 蟒蛇重藏瞪大了眼,身体在颤抖,这剑光正冲着自己砍来! 寒光一闪,鲜血横飞。 一声沉闷的响声,蟒蛇重藏已重伤倒地。 第二十六章漫天枯叶落 一声沉闷的响声,蟒蛇重藏已重伤倒地,失去战斗能力。 一声无情的电子音从耳边传来。 【叮!经历一场艰苦的战斗,宿主重伤了顶尖罕见强者——蟒蛇重藏,已获得了经验67点,该经验可自由提升流派招式。】 望着躺在地上的敌人,秋凛云目光所有所思。 果然和枭一样,重伤后就能获得经验。 不过这经验也未免少了一点。 不是秋凛云贪心,而是相比之前击败的只狼而言这经验确实少,足足相差了6点,想必这表示两人的差距吧。 蟒蛇重藏是如此,那仅仅比其强上一丝的孤影众正就呢? 他会不会也可只狼差很多? 秋凛云已转头冷冷看去,一旁的正就顿时吓得倒退了几步。 秋凛云脸上忍不住浮现笑意。 此地只剩下最后的敌人,倘若一剑重伤了对方。 不仅伊之介母子能平安无恙,而且野上玄斋也能如愿返回家乡。 至于自己,也能得偿所愿,进入密室带御子九郎返回苇名。。 这看起来皆大欢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在发展。 只差最后一步! 秋凛云的微笑更浓了,手腕一转,剑尖已对准了前方的敌人。 随后一剑刺出,冷光四溢。 刺剑的瞬间,他忽然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这一切似乎进行得太过顺利了。 当初从寄鹰众口中得知敌方存在稀世强者时,他脸色凝重如临大敌,心里预感着今夜必定是一场恶斗。 但不曾想,预想中的恶斗并没有发生,而那稀世强者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现身。 到最后阻拦自己成功的大敌,也仅仅是两个顶尖罕见。 这未免也太简单了! 就仿佛打算屠龙营救公主的勇士,当他千辛万苦来到恶龙巢穴时,却发现恶龙早已不知所踪。原地只剩公主和简陋的机关在阻拦自己。 他暗自皱眉,忽然有一股错觉,似乎这一切还完。正有场激烈的恶斗在等待。 秋凛云摇了摇头,想把这多余的想法都给甩出脑外。 随后他苦笑一声,自己这也太多疑了,一切顺利难道还不够吗? 也许那稀世强者此刻还在平田城里。 更也许寄鹰众口中的人正是枭。 秋凛云这般想着,随后手中的剑加重了些许,冷冷地刺向正就! 只见突然,惊变发生。 空气渐渐喧嚣,那声音是风的呼啸。 忽然起风,狂风。 地上无尽枯叶满天纷飞,天地间充满着凄凉肃杀之意。 飞起一叠黄色枯叶中,乍现一点寒光! 是剑! 一柄森寒彻骨的剑。 突然的划了过来,打断了秋凛云刺出的剑。 “叮……” 轻鸣声响动,两剑撞在一起。一阵震动的气浪在双剑之间涌出,震的满天枯叶皆在逃窜。 “竟然是稀世强者!” 秋凛云惊讶着暗道一声,忍不住抬头看去。只见眼前,一把雪亮的剑横在身前,死死的阻拦着自己刺去的剑。 这剑柄是墨黑色的,一只手里的手正紧紧握着。 这剑的主人,是一个身穿紫衣,头戴黑兜帽的男人。 “这是……!” 远处的野上玄斋喃喃到。 来人竟然…… 来人竟然是戴着黑兜帽孤影众! 他目光充满着不可置信,随后脸色一变,震惊道:“这是孤影众头目,想不到居然连他都来了!” 野上玄斋说话时,身体在颤抖。看到来人的一群瞬间,心情顿时已绝望得感到窒息。 根据他所知,孤影众里等级森严,白兜帽之上还有更强的存在。 那便是黑兜帽。 孤影众里有资格佩戴的仅仅只有三位,每个都是实力高强的稀世强者。这黑兜帽不但是实力强大的证明,更是孤影众头目的象征。 在组织内那三个孤影众头目身份尊贵,地位仅在首领织部正纲之下。 入侵平田城的一役,内府竟然委派了孤影众头目前来,看来对方为了掠夺御子九郎,可以说是不付代价。 孤影众头目有三个。 那来人究竟是其中的谁? 野上玄斋心底升起了疑问,忍不住抬头细眼望了过去。 这一眼让他看得顿时瘫坐原地,吓得腿都软了。 竟然是他! 被世人称之为枪足的正长! 野上玄斋此刻只感到头皮发麻,忍不住为前方少主的处境感到一丝揪心。 风停兮,叶飘落。 两把剑抵在一起。 秋凛云没有动,而正长也没有动,两人仿佛石像一般没有动作。 他们都不敢先动,生怕一动弹气机就会泄露,让对方寻觅到出手的机会。 在方才的交锋里,两人的实力都已互相知晓。 这是高手! 伯仲之间的高手! 倘若一个不谨慎,那自己就必败无疑。 所以都不敢大意,保持着以静制动的姿势。 两人仿佛化作石雕一般,在比拼着耐力,倘若一方先撑不住暴露了气机。 那对方就拥有了出手的机会! 但这场耐力的对决下,秋凛云早就输了。 输得很惨,几乎是一败涂地。 因为对方身旁还站着顶尖罕见高手,那人是方才被救下来的孤影众正长。 他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随时会出手袭击。 尽管自己知道对方不敢出手。 因为他一旦插手,就陷入了这场交战的泥潭里。陷入战局,就会收到生命的危险。就算自己败了,可舍弃性命不要的话,也有把握将他换走。 对此也深深知晓,所以在投鼠忌器,不敢出手。 但他仅仅站在原地,就已足够让自己分神了。 秋凛云内心想到,额头上生出了冷汗。 当最后一片的枯叶飘下时,他已坚持不住,率先开了口。 “好身手,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阁下想必就是枪足之名的孤影众正长吧?” 秋凛云问道。 好机会! 正长眼睛闪过一缕精光,此时对方气机已泄,正是出手的好机会! 只要自己出剑,基本上胜算已定! 但他眼中的精光很快就暗淡了下来。 随后他回复道:“看来你眼光不错,没错正是我!” 他本该出剑。 一旦出剑,至少有八层击杀对方的可能。 但是…… 此刻对方的气机还未完全泄尽,倘若一个不小心波及到身旁的弟弟…… 没错,正就表示他的弟弟。 他极为疼爱正就,往日的一场殊死的争斗里,他曾用身体被弟弟挡过致命的刀。对于正长而言,为了弟弟的命甚至比自己的更为重要。 为了保护波及到弟弟他选择继续忍耐。 对方的气机总会有泄尽的时候。 而那时候他有十层的把握击杀对方,而不伤害到弟弟一分一毫。 秋凛云暗中叹了口气。 方才泄露气机,主动说话你为了让对方先出剑。 尽管身处弱势,但还有反抗的可能,运气好还能逃离此地。 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的稳重,没有选择出手。 这一下来,自己反倒更被动了。 先动的话,对方稳坐钓鱼以逸待劳。 不动的话,等到气机慢慢泄尽的那时,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 第二十七章九死一生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这短短时间里,可在秋凛云眼里却感觉是度日如年。 冷汗不止,密布额头。 前方的稀世强敌,拥有枪足威名的正长,此刻气势如虹,正蓄势待发。 而身旁的另一个敌人,孤影众正就,他目光不怀好意,手中的剑似毒蛇吐信般的不断晃动。 在一场不分胜负的对决里,有个顶尖罕见在一旁虎视眈眈地围观,这是听起来便让人觉得十分的危险。 在这外因的影响下,秋凛云气机不断倾泻,宛如破洞的气球,正不断干瘪。 照这情况看。 他的败亡已是迟早的事。 未来等待他的,是一场山穷水尽的绝命路。 秋凛云脸色苍白,斗大的冷汗,从脸颊滴落。 落在地上,化为细小水珠向四方溅射。 “滴答……” 凝重的气氛下,清脆的水滴声格外响亮。 就在这时,秋凛云双目爆**光,倘若自己注定迎来败亡,那自己也要败得精彩,死得壮丽,一如闪耀的流星。 绝不能在气机尽泄下,沉默死去! 既然眼前是一条山穷水尽的绝命路,那自己就赌上性命,倾力一搏。 赌他个向死求生! 搏他个柳暗花明! 在这疯狂的思想下,秋凛云人已动了! 手中的剑冰冷冷的刺出,直奔正长的脖子而去。 正长挡住了这一剑,脸上不断冷笑。 对方果然是沉不住气了,此刻正困兽犹斗,正做着垂死挣扎! 原本有八成机会击杀对方,现在已到达了九成之多! 想到这,他笑容更加的冰冷! 但他并没有出手,手中的剑上一股气势在酝酿,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出手! 他没出手,但一旁的正就却已替他出手。 一柄似毒蛇的剑惊现夜空。 那是正就的剑。 绝技——伏牙击! 毒辣的刺向秋凛云的眼眶,倘若命中那势必贯穿秋凛云的脑袋,脑花四溢! 危险! 绝技! 秋凛云瞳孔收缩。 对方这一剑的威力,足够能要了自己的命! 无奈之下。 秋凛云只能挥剑阻挡,可抬头看向另一边,却发现了一道更致命的剑光! 只见那是一柄漆黑如墨的剑。 而剑的主人,正是方才交手的正长。 他酝酿已久的剑终于使出,在秋凛云顾此失彼之际,已化作一道闪电般迅疾地砍来。 只见剑光一闪,顿时鲜血飞溅而出。 胸膛顿时被划出一道口子。秋凛云吃痛闷哼一声,火辣辣的痛感袭来,令他脚步不稳,跌撞着不断后退。 正长甩了甩染红的剑,随后冷笑一声,道:“你实力不错,和我相差无几,但可惜……” “可惜什么?” 秋凛云打断了他的话。 一旁的正就,忽然插声道:“可惜我在一旁掠阵,现在的你必输无疑!” 他说话声充满着得意,手中毒辣的剑还故意晃动了下。 一旁的正长连连点头,冷冷地盯着秋凛云,那目光像是看到了一只待宰杀的羔羊。 随后他又道:“正是如此,在这情况下,我击杀你的把握甚至已达到了九成!” 九成! 此话一出,一旁的野上玄斋脸色仿佛天塌般的慌乱。他忍不住地暗自祈祷,希望少主大人能死里逃生。 看到了这一幕,正长忍不住微笑起来,说出这话是他有意为之,就是为了让敌人陷入慌乱。 一旦慌乱的话,就会心生估计,从而实力下降。 那击杀的概率,就能从九层达到十成! 正长笑意吟吟的转头看去,希望看到预想之中秋凛云那慌乱的脸色。 谁知转头后,却看见一张冰冷淡定的脸。 那脸是秋凛云。 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对方脸色沉静自若,目光仿佛井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 面临九死一生的危险局面,对方竟然没有一丝波动! 简直不可思议! 正长忍不住楞了下。 “尽管有九层死的可能,但是我仍然有一层逃命的机会!” 秋凛云话音沉沉地回复到。 正长人已嗤笑一声,他道:“可你是苇名城主,内府的大敌,我们绝不可能给你任何生还的机会!” 他说完话后,人已递出了个布袋,交给一旁的弟弟正就,随后交代道:“把里面的药给蟒蛇重藏服下。” “这是!” 秋凛云暗道一声不妙,方才枭重伤时便掏出了一个药丸,服下后伤口很快就止血了。 这布袋里装着的该不会是…… 果然不出所料,在秋凛云不妙的目光下,正就从布袋里掏出了绿色药丸塞进蟒蛇重藏的嘴里。 很快,蟒蛇重藏就渐渐站了起来,他挥舞了下狭长的武士刀,顿时响起一阵风声! 对方竟恢复了战力! 秋凛云吸了口冷气,此刻情况更加不妙了! 原本在敌方两人的联手下,自己已有九层殒命的可能。 那此刻呢? 此刻敌方又多出了个顶尖罕见的战力,自己恐怕已…… 十死无生! “痛快!” 蟒蛇重藏大笑一声,转过了头,看着秋凛云露出冷冷笑意,他道:“那加上我的话,此刻我看你还怎么逃!” 正就脸色得意,收起了装着药丸的布袋,夹在腰带上,随后长剑遥指,恶狠狠道: “先诛杀你,除掉内府心头大患,然后带走龙胤之子,这样一来攻占苇名便指日可待!” 最后枪足正长也发话了,他道: “你就安心的去死,成为内府称霸世界的踏脚石吧,在织部正纲大人的带领下,我们会用龙胤之子制造出不死的将士,铁血征服整个天下!” 那三人说完,人已窜了出去,仿佛三只离弦的弓箭一般,射向靶心。 而这靶心,正是秋凛云! 在这情况下,野上玄斋已不顾伤势冲了上来,尽管此刻自己伤势严重,嘴脸流淌着血液,但他还是忠心耿耿地站了出来,要保护少主! “没用!他必定会死,而你会被我们抓住,然后逼问龙胤之子的下落!” 枪足正长大声狂笑! 他与正长先行一步,而蟒蛇重藏则因为伤势的原因慢了一些。 正当他狂笑时,忽然笑容僵硬了! 只见眼前一旦恢宏的剑光出现! 第二十八章剑似闪电 眼前三个大敌汹汹而来,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过来! 秋凛云脸色渐渐冷峻! 此刻他深刻的知晓,自己的生命危急存亡的生死关头。 即将交战的对手,是一位稀世,还有两位顶尖罕见! 皆是举世无双的人物。 如今他们冲杀而来,誓言击杀自己。 秋凛云目光的暗淡一转而逝,仿佛看到一场盛大的绝命悲歌即将为自己而奏响。 对方这阵容堪称无双,此刻正围杀着自己。 真是太看得起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从未想过竟有一天,人的生命居然会受到如此严峻的考验。 双手已握紧剑柄。 尽管处境岌岌可危,眼睛却愈发的明亮,身体兴奋地颤抖,血液在沸腾着燃烧。 在生死压迫下,他已变得兴奋,也许他本就是个渴望刺激的人。 我为夏花,死亦灿烂! 就在秋凛云打算赌命一击时,忽然一个跌撞的人影出现,挡在他的身前。 那人是野上玄斋。 只见他脸色苍白,脚步跌撞,虚弱无力的手紧紧握剑。 “少主……快走……我拦住他们!” 他嘴角含血,声音模糊不清地断续说着,说话时每动一次嘴唇,鲜血就趁机从嘴角流淌而下。 血已流了太多。 已湿透了他的衣衫。 他伤得很重很重,方才尽管挡下了蟒蛇重藏的一刀,但人已倒飞撞到树上,震得内脏流血。 在这情况下,动弹一下都非常痛苦,而他看见秋凛云有危险却跑了过来。 秋凛云的目光微微触动。 此刻重伤的对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可他却一心想着保护别人! 在这触动下,秋凛云忽然到一股沉重。 心中想要战胜敌人的欲望变得更强烈了! 可尽管强烈想要取胜,但凭借此刻的战力,想要取胜了太过勉强。 方才蟒蛇重藏被自己击败,失去战力的情况下。自己应对着敌方两个强者,也身处下风,此时更何况以一敌三…… 等等! 对了,自己方才击败了蟒蛇重藏,获得了经验! 秋凛云灵光一闪,忽然想到! 心神立马沉入意识海,只见一个虚幻的面板浮现。 宿主:秋凛云 实力:普通稀世高手 技能:苇名流剑术(绝强罕见)、巴之流剑术(秘传)、枭之流忍术(熟练)…… 经验:118 描述:只狼世界里掌握多门流派的普通稀世高手,在普通稀世强者里实力绝强的存在。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苇名流剑法上。 【苇名流剑术(可提升),花费经验100。】 看到这一幕,秋凛云忍不住激动得内心一颤! “提升苇名流剑术!” 他语气颤抖的在内心暗道。 【叮,苇名流剑术提升至顶尖罕见级,共花费100积分,请问是否提升?】 “是!” 秋凛云语气迫不及待,随着这一声确认,一股莫名的暖流在身体内流动,原本随血液流逝的生命精华仿佛都已归来。 原本正不断流血的伤口上,一股痒痒的感觉传来。 此刻他感觉一股巅峰回来的感觉。 在野上玄斋急切的目光下,秋凛云摇了摇头,拒绝了对方想要牺牲自己,掩护自己离开的好意。 随后,抬剑挺身而出,直面前方冲杀的大敌! 只见正长与正就两兄弟来势汹汹,而受伤恢复过来的蟒蛇重藏紧跟其后。 “哦……不是三个一起上,那就好办了!” 秋凛云笑着到,一个踏步已迎了来势汹汹的正长两兄弟。 “去死吧!” 正长咆哮一声,手中斩出了森寒无比的一剑。 “给我死!” 而一旁的怒声到,手中的剑似毒蛇呲牙扑咬一般的刺来。 面对着这一剑,秋凛云动了,淡淡脸色,剑缓缓划出。 夜幕中多出了一把剑。 一柄洁白无瑕的锋利宝剑。 这剑是秋凛云的。 仿佛一道闪电一般的划了出去,似闪电一般的快,也似闪电一般的迅猛! 寒光一闪。 一道恢宏的剑光出现。 在这剑光下,冲杀而来的正长两兄弟脚步一顿,随后秋凛云又挥出一剑,两人皆被逼退。 秋凛云目光玩味,手正拿着一个精致的布袋示威的晃了一下,这正是方才正就夹在腰带上的装着药丸的布袋。 第二剑挥出的时候,他不仅逼退了两人,更割断了笔袋的绳子夺走了它。 “怎么可能!你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强?” 两兄弟脸色齐齐变色,不可思议到! 对方仅仅只是个普通稀世强者,想不到竟然一剑将自己两人齐齐逼退。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方才,对方在他们联手下,可是处于下风的。可此刻却突然仿佛换了个人般,脱胎换骨变得更强。 秋凛云脸色更加玩味,他忍不住笑了笑。 对方两人是稀世,和顶尖罕见。 可自己此刻战力也并不差。 一样也掌握着稀世与顶尖罕见的剑法。所以遇到这两人联手的话,并不会畏惧多少。 但忽然一把狭长的武士刀出现眼前。 这刀的主人是蟒蛇重藏! “铛……” 秋凛云挥出一剑抵挡,眼中一股凶光暴起,正想下杀手结果了对手! 但一股危急感已突然出现,眼角余光处于看见两道剑光在升起! 是敌方的枪足正长两兄弟! 有这两人在,自己恐怕是无法下杀手,甚至拖延片刻还会被缠上。 倘若被他们缠上,那后果可非常不妙! 毕竟自己只是身怀稀世与顶尖罕见的剑术罢了,而此刻的敌人是一个稀世,两个顶尖。 倘若同时面对的话…… 这怕是要落入下风。 想到这,秋凛云叹了一声,放弃了击杀的念头。 随后长剑猛的向地面一刮,顿时尘土飞扬,浓浓的尘雾笼罩周围。 “快走!” 趁着浓尘冲天时,秋凛云提起身旁的野上玄斋,离开了此地。 敌方三人谨慎地注视着前方浓浓的尘沙,待待烟雾散尽时,原地已失去了秋凛云两人的身影。 “快搜,他们没往出口跑,还隐藏在府邸内!” 枪足正长一声厉喝道。 随后敌方三人已成群结队的在这小院内四处搜寻起来。 第二十九章晚风拂柳 实力悬殊,倘若继续对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秋凛云一剑斩向地面,引得尘土飞扬,一时间视线都已模糊不清。 “快走!” 他提起野上玄斋的衣领正想逃离。 这一刻他有两条逃出生天的路。 他望了一眼身后御子九郎的寝室,这便是其中之一,此刻进入密室似乎是很好的选择。 不但能躲避强敌,更能见到此行的目的龙胤之子。 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他很快就摇头否决了。 虽然知道密室的入口在屋内的榻榻米下,但具体位置他并不知道,所以他必须要浪费一些时间去寻找。 找到后还得进入密室,然后将榻榻米放回原位才行,否则就会引起敌人的察觉。 一连串完成如此多的事情,这无疑需要很多时间。 可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宽裕。 尘雾很快就会散去。 倘若硬要趁机前往密室,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可这一次他却不敢赌。 毕竟龙胤事关重大,关乎苇名城的存亡。 尽管进入密室乃是保命的最好方法,但为了隐藏龙胤之子的行踪,秋凛云宁愿暴露于危险之下。 很快他又转过了头,望向第二条逃生的路。 那是敌人背后的出口处。 倘若从此处逃离,随后甩开了敌人,那他还能重新返回,带走御子九郎。 这无疑是一件极好的计划。 但可惜的是…… 此刻这三个强敌正拦住在必经之路上。倘若硬要去,那一定会被缠上从而殒命。 脑中想了很久,但现实仅仅过去了一瞬。 很快。 秋凛云从在思索中返回了现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两条路都不能走,那唯先行隐藏在一旁的阁楼里,在看情况做出打算。 想到这,他便开始行动了。 尘雾渐渐消失,当视线清晰时,眼前只剩空荡荡一片,原地两人的身影已不见踪影。 “快搜,他们他们就在这院子内!” 枪足正长厉喝一声。 秋凛云在暗中贴着耳朵不断倾听着敌人的行动,一听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不断传来。 声音渐渐接近。 倘若被发现的话,恐怕自己就会在敌方三人的围攻下殒命。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 “砰……” 这是兵器劈来大门的声音,声音沉闷,响彻四方。听得出这一刀,蕴含的力道无比的惊人。 这是蟒蛇重藏劈的,他砍断了旁边房屋的门,此刻敌方三人正在其内搜寻。 来看很快就轮到这里了。 敌方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响,仿佛有力地踏在人的心脏里般,秋凛云听得提心吊胆。 一道寒光闪在墙壁上。 他偷偷地望了一眼,只见一把猩红闪烁寒光的黑柄长剑。 这剑上一直在滴血,空气中混合着浓浓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剑是枪足正长,他握着剑四处翻找。 而血是秋凛云的。 他方才被砍了一剑,幸好升级后一股暖流让他回复了生机。 但这依旧解决不了此刻危险的处境。 倘若一旦被发觉,在三人的围杀下,他依旧会受伤出血,甚至死去…… 而在敌方的搜寻下,被发现已是迟早的事。 秋凛云沉重地呼吸了一口气,享受着短暂的休息,准备着接下来的鏖战。 忽然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在身旁响起,很小声的,敌人没有察觉。 秋凛云不由看了一眼身旁重伤的野上玄斋,目光有些担忧。 方才自己抢下布袋时,发现里面还有最后一颗药丸,便拿出来给对方的服用,不知对他的伤势是否有用。 “好点了吗?” 秋凛云问道。 野上玄斋轻声咳嗽了几声,随后点了点头道:“血止住了,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无疑是喜讯。 倘若对方恢复了战力,那之前接下来的鏖战,自己至少不会孤军奋战。 秋凛云忍不住笑了。 可野上玄斋却忽然叹气了,他道:“可是情况并不乐观。” 秋凛云笑容僵硬,问道:“为何?” 他脸色失落地道:“方才战斗时,在对方两个孤影众联手的情况下,能与少主拼个旗鼓相当。” 说完话后,野上玄斋脸色更失落了。 他又道:“可对方还有一个蟒蛇重藏,他是顶尖强者属下拖不住的,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我等两人都会陨落此地。” 秋凛云沉默了。 这他当然也能想到,但他却没有办法阻止。 敌人的脚步声更接近了,仿佛下一秒就能揪出他们,然后无情地击杀。 就在这一刻,野上玄斋的目光已变得坚定。 他沉沉道:“此刻属下有一个能活命的办法!” 秋凛云问道:“什么办法?” 野上玄斋道:“在观战时,属下发现敌人对少主大人充满着杀意,倘若属下假装成少主匆忙离开,那一定将敌人都吸引……” 他话音充满着决然已死志,但话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不!” 秋凛云急忙摇头打断,又道:“休要在提。” “可是……” 野上玄斋连忙说着,神情急迫的抬起头,却看见一张倔强的脸。 “我宁死也不愿如此!” 秋凛云红着眼,倔强说到。 这一刻秋凛云倔强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往日的卑鄙。 此刻他就仿佛个不愿妥协的死小孩一般。 牺牲对方,自己能够存活。这秋凛云当然能够想到。可是他宁死也不愿如此。 他只想保护苇名,保护苇名旗下的所有人,不愿他们为自己而牺牲…… 倘若野上玄斋伪装成他吸引敌人的话,那已他脚力一定会被对方追赶上,从而身死当场。 这是秋凛云不愿这样。 他宁愿被敌人击败,都不愿如此。 若战败,唯有一死罢了。 命是自己的,死也没什么大不,但决不能他守护的苇名人替他牺牲! “砰……” 就在这时,一刀沉重的刀声劈来了隔壁的木门,敌人已搜查到了隔壁的屋子,看情况接下来就会来到这里。 野上玄斋神情已慌乱了。 他连忙晃动着秋凛云肩膀道:“少主此刻,情况紧急,我们赶快换了外套,否则一切都迟了!” “少主大人,您苇名的希望,只要您内府绝不可能带回龙胤。” 说话时,他看向秋凛云的脸色,忽然人愣住了。 只见眼前的少主大人脸色痛苦,目光落寞。 “你不想回苇名了吗?” 秋凛云落寞地说一句,随后又不舍沙哑道:“我只想把大家都平安无事的带回苇名!” 说话时,他脸色闪过一丝难忍的疼痛。 身为稀世强者的他只想改变个小小的历史,让大家都有美好的结局。 九郎,还有野上玄斋和他家人,都平安无事的带回苇名。 可不曾料,这小小的心愿他却完成不了,甚至造成了更坏的结果。 “我当然想回去。” 野上玄斋说话了。 秋凛云抬起头,只见一张决然的脸。 那人正是野上玄斋。 “待少主回去的时候,替我一起回去。” 他决然着如是说到。 风萧萧,河水寒。 晚风拂柳笛声残…… 第三十章何为牺牲 黑夜里静静的。 平田府邸里,一声声翻箱倒柜的声音传出。 “该死的!” 蟒蛇重藏愤恨一声,抬手挥刀劈开个木箱,随后又:“那两人真会逃,竟然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不管怎样,他们至少还没逃出平田府邸,迟早会被我们揪出来。” 正就接话说到,随后猛的一剑,狠辣地对着床连刺几剑,倘若床下有人藏着的话,一定会被这剑给刺伤。 “赶紧找,决不能让苇名弦一郎活着离开此地!” 枪足正长话音沉沉到,目光一直留意着四周,倘若秋凛云突然暴起偷袭,那他一定能够发现。 夜静静的,翻箱倒柜的声音仍在继续。 忽然惊变发生! 一道破空声响彻夜空,声音传出时,瞬间便引起了内府三位强者的关注! 他们齐齐转头,只见一个身穿名贵白衣的人影突然窜出,直奔平田府邸外逃去。 幽暗的夜幕中看不清面容,但那人的白衣却十分显目。 “那是苇名弦一郎!” 正就惊呼一声,随后又补充道:“我认得他的衣服,他穿的正是白衣!” “快追,就算得不到龙胤之子,但至少也不能让对方活着离开!” 枪足正长沉沉说到。 随后匆促的脚步声响起,原地的三人已经不见踪影。 而那白衣人是野上玄斋。 他方才与秋凛云交换了外套,随后满怀必死的决心,人已窜离了藏身之地。 他身影在地上疾驰,单脚一踏,人已飞身跃上了房梁之上。 他望了一眼身后,漆黑的环境里看不清楚,但依稀看见有黑影在窜动,还有赶路的破风声响起。 这是有人来追他了! 看到这一幕,野上玄斋忍不住脸色露出笑意。 转头面向雪白的院墙,还有朱红色的大门,奔跑的身影更快了些。 尽管他知道无论跑得多快,按照自己脚力而言,迟早会被敌人追上。 但他还是想多跑一点距离,这样少主逃生的把握就更大一点。 明知死期将至,但为了少主而死他心甘情愿。 野上玄斋脸色决然。迎面的冷风冰凉,凄凉的月光照在他染血的衣服上。 画面凄冷悲凉 …… “嗖”的一声,野上玄斋人影一闪,几个飞奔,不到片刻他便离开了平田府邸,往面前的荒野处跑去。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后,他在树林中停了下来。 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漆黑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他忍不住笑了下,自己的行动似乎特别顺利,似乎敌人都被他远远甩开了。 看来敌人似乎也不过如此。 什么顶尖罕见强者,又什么稀世高手。 还不是被他远远地甩开。 就在他庆幸时,一把狭长的武士刀惊现夜空,狠狠地劈了下来。 野上玄斋连忙躲开,只见这一刀劈在旁边的的大树上。 “砰!” 半米宽的树,竟然轰然倒下。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巨汉站在前方。 那人竟是山贼头目——蟒蛇重藏! “你逃不掉的!” 蟒蛇重藏抗刀大笑一声到,可当他看见野上玄斋的脸时,人已愣住! “竟然是你!” 他脸色惊讶,忍不住又道:“苇名弦一郎呢?” 野上玄斋笑了,笑得仿佛一直阴谋得逞的狐狸一般。随后他目光玩味,脸色嘲讽地道:“你猜!” 蟒蛇重藏的瞳孔在收缩。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顿时浮现一抹懊恼与失策之色。 蟒蛇重藏不可思议道:“难道你这是调虎离山,你扮成弦一郎引走我们,但真正的他却躲在暗中趁机离开?” 野上玄斋的笑容更甚,他大笑道:“确实如此,就算你发觉了也没有用,因为少主此刻恐怕早已离开了此地!” 蟒蛇重藏脸色顿时苍白。 …… “呼……” 秋凛云沉重地呼了口气,忍不住回想起方才与野上玄斋离别的话。 “少主大人,我执意如此别在劝了,倘若我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因为这值的,我引走敌人,不仅掩护了少主离开,更为大人提供了带有御子的机会。” “不但彰显了忠诚,也履行了承诺,就算死了我也无怨无悔。” 野上玄斋郑重地说到,脸上充满着庄重。 秋凛云目光触动,久久不语。 或许身为武士的对方,把牺牲当成了最荣耀的死法。 牺牲…… 又是牺牲…… 秋凛云忍不住想起方才被枭杀死的武士。 那人是野上玄斋的哥哥,对方也是为了守护平田城牺牲而死。 回想着这一切,他忍不住喃喃道:“为什么你们都要选择牺牲,难道活着不好吗?” 四周静静的,只剩他一人。 秋凛云的这一句话注定没人回答。 随后他苦笑一声,自己只是个不择手段的卑鄙之人,也许注定无法理解什么叫做牺牲。 随后他缓缓走了出去。 按照先前与野上玄斋离别时的约定。对方负责引来敌人,而自己则去营救御子九郎。 对于这约定,秋凛云是不愿意的,因为他并不希望有人为他牺牲。 但架不住对方的决然。 此刻木已成舟,没有任何挽回的办法。 既然对方已引来敌人,那自己也该实现下一步的计划。 只见缓缓现身,在平田府邸里。 …… 眼前的蟒蛇重藏脸色惨白,神色浮现着失策与悔恨。 看到这一幕,野上玄斋神色得意极了,仿佛阴谋得逞的狐狸一般,笑容极为灿烂。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硬了。 只见眼前的蟒蛇重藏神色中的懊恼与悔恨通通消失,转而变成了一股猫抓老鼠的戏谑微笑。 “你在笑什么?” 野上玄斋忍不住问到。 蟒蛇重藏戏谑道:“狡猾的狐狸总以为自己骗过了猎人,却不知道猎人早看穿了一切!” “什么!” 野上玄斋脸色苍白。 蟒蛇重藏大笑一声,随后道:“你没发现此地只有我们两人?” 野上玄斋瞳孔收缩。 …… 秋凛云缓缓现身于平台府邸。 他已打算完成他们约定的下一步计划。 那便是带有龙胤之子。 这看起来此刻他非常容易办到,毕竟此刻绑有龙胤之子的蝴蝶夫人垂垂老矣。 在剧情里只狼一命无伤的就击杀了对方,更何况自己此刻身为稀世强者,更没有输的理由。 秋凛云心中忍不住想到。 但不料,就在这时! 惊变发生! 空气忽然骚动起来,充满着阵阵寒冷。 第三十一章唯有决死 惊变发生。 空气忽然喧嚣,充满着阵阵寒冷。 抬望眼,只见两把剑正遥指着他。 一柄森寒彻骨,而另一柄歹毒狠辣。 两个紫衣人握着剑,他们早已等待已久。 是枪足正长两兄弟。 是敌人! 气氛顿时冷凝,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一切尽在不言中。 秋凛云杀意腾腾。 剑已出鞘。 野上玄斋的谋划失败了,敌人并没有没有中计,反而静静蹲守一旁等待着自己现身。 看来要带走龙胤之子,终究是免不了要做过一场。 冷风逐渐凄厉,仿佛决死前的号角一般,在沉沉低吟。 这一刻两方敌视的人,即将死斗。 胜者将带走龙胤,而败者只能躺在地上。 龙胤掌控不死,甚至能影响整个国家的命运。而这一场死斗竟然是在角逐着龙胤的归属。 可以说彼此国家的命运,此刻尽系于即将决死的三人之手。 倘若孤影众两人得胜,那内府便能利用龙胤的力量,攻陷苇名,甚至铁血统治整个天下。 倘若秋凛云得胜,那便能粉碎了内府的狼子野心,避免了一次国家灭亡的惨剧。 这一夜。 这一刻。 注定影响深远。 时代的浪潮涌动,各自背负使命的人在激烈碰撞。 就在这时,两方敌对的人已动了。 刹那间。 寒光四射,杀机四伏!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当秋凛云交战时,而另外一边…… 荒野丛林里,蟒蛇重藏正脸色得意。 看着对方阴谋得逞的脸渐渐僵硬,这让他十分得意,仿佛一种猫抓老鼠的快感在心底升起。 他得意的脸色愈来愈浓,随后道:“我们已识破了你们的计划!” 野上玄斋冷哼一声,道:“识破了又怎样!” 蟒蛇重藏冷笑一声,道:“这就导致了弦一郎会被那两个孤影众围杀至死,而你也是被我擒拿!” “绝不能可能!” 野上玄斋立刻反驳,随后他握紧着剑,目光充斥着战意,情绪高亢道:“少主终将获胜,而你将会败在我手上!” 蟒蛇重藏冷冷道:“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在他说话时,野上玄斋已拔刀冲来。 他奋勇冲出,手已拔起长剑,情绪高涨地大喝一声,道: “听好了,你的对手乃野上玄斋,盗国之战的苇名众之一!” 只见蟒蛇重藏残忍一笑,道:“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他说完话后,人已恶狠狠地劈出一刀。 夜幕里只见一柄狭长的武士刀。 …… 寒光四射,杀机四伏。 决死之战一触即发,三人已缠斗一起,瞬间交手了上百多招。 双方的每一剑斗凶狠无比,直奔敌人的要害而去,恨不能敌人在剑下立刻身死当场。 战斗原本势均力敌,可秋凛云的脸却在冷笑。 随着交战的继续。 他脸上的冷笑已渐渐浓烈。 经过之前一连翻的交战,敌人的体力已渐渐势微,而反观自己却因为升级恢复了生机,此刻正身体正值生龙活虎。 这一来一回下,已让原本平衡的天平已渐渐倾斜。 相信不久后,他就能将这两个仇敌手刃刀下。 果不其然。 在数十招后,枪足正长两兄弟已陷入下风,此刻浑身早已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照这样下去,他们的败已是注定的事了。 但可惜的是,疲惫的敌方忽然醒悟了过来,他们对视了眼,各自虚晃一招后,两人已抽身暴退。 “怎么可能,在这情况下你竟然还保持着充沛的活力!!” 枪足正长神色惊讶,他说话时手忍不住擦拭了下额头的汗。 秋凛云眼中闪过一缕喜色,随后话音沉沉道:“你们体力撑不住了,看来你们败北也是早晚得事!” 可话音刚落,敌方两人却齐齐嗤笑了一声。 秋凛云忍不住闪过疑惑。 对方两人明明早已疲惫不已,再过不久就会败北身首异处,可他们却有心思在这嗤笑。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一旁的正就忽然发话,他问道:“你可知道我们在笑什么?” 秋凛云回道:“不知。” 枪足正长冷声插话道:“我们在笑,你命之将起,却仍在得意!” 秋凛云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充满着不信之色。 命之将死? 这怎么可能! 明明自己方才已占据了上风,又怎么可能会将死呢! 枪足正长语气森然一笑,道:“蟒蛇重藏此刻在擒拿你同伴的路上,一旦得手他必定归来,而你一时半会却奈何不了我们!” 正就恶狠狠地补充道:“一旦蟒蛇重藏得手归来,我等三人的围攻下,你的死期就到了!” 秋凛云顿时苍白。 原来如此。 怪不得蟒蛇重藏没有现身。 想不到此刻他竟在抓那野上玄斋的路上。 倘若得手归来…… 情况不堪设想。 …… “死吧!” 蟒蛇重藏脸色狰狞,举起狭长的武士刀猛的劈下。 刀落下时,一抹飞溅的鲜血已出现了。 野上玄斋闷哼一声,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好几处可怕的伤口正不断溢出鲜血,染得白衣成血衣。 蟒蛇重藏不断地在冷笑。 对方不过是绝强罕见实力罢了,竟然不知死活的向自己挥刀,这甚是可笑至极。 方才交锋的时候,自己至少有五次机会能够技能对方。倘若不是为了生擒,对方早就该死! “此刻对方已昏迷了,那自己也该返回参与对苇名弦一郎的围杀了!” 蟒蛇重藏心中暗道一声,眼眸浮现一抹浓重的杀意。 他缓缓手中,正准备返回。 可忽然眼前的一幕已惊呆了他的眼。 一个浑身染血的人站了起来。他咬着牙,脸色苍白。伤势非常严重,遍体鳞伤,好几处可怕的伤口都隐隐白骨。 倘若是常人,早已昏迷了。 可他却没有,反而顽强地站了起来,眼神充满着昂扬不灭的斗志。 这人正是野上玄斋! 蟒蛇重藏瞪大了眼,怎么可能对方竟然还能站起来。 究竟是什么坚持着他! 蟒蛇重藏还在正震惊,可下一秒他连震惊的时间都没有了! “苇名众是不败的!” 野上玄斋爆喝一声,手中的剑仿佛狂风骤雨一般砍向敌人。 这可怕的攻击,一时间竟然连身为顶尖强者的蟒蛇重藏都无法抵挡。 怎么可能! 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发出的攻击竟然连顶尖强者都无法抵挡! 好可怕的战斗意志! 第三十二章情况危急 剑如骤雨般刺出,一时间漫天剑影浮现。 待剑收回时,已粘满了血。 敌人已倒在地上。 战斗已然终结。 野上玄斋大口喘着粗气,艰难的支撑着身体。他伤得实在太重,流得太多的血,此刻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身体在摇晃,很疲倦,也很冷。 似乎疲倦得闭上眼就会睡着,一睡着就会冻死。 “自己终于胜了,想必少主那边一定会平安无恙。” 野上玄斋苍白的脸露出微笑,人即将安心地晕倒过去。 就在这时,倒地的蟒蛇重藏忽然动弹了下,随后爬了起来。 野上玄斋不由得激灵了下,惊得毛骨悚然。 “你竟然没死!” 野上玄斋震惊到。 “咳咳……我差点就死了,可是这东西却救了我一命!” 蟒蛇重藏咳了口血,从衣服内掏出个长命锁说到。 这锁面上赫然有一道深深的剑痕,方才野上玄斋刺了许多剑,但最致命的一剑却被这锁给挡住了。 “这是!” 野上玄斋惊呼一声。 这长命锁是自己当初送给儿子伊之介的礼物,想不到此刻竟在敌人身上,帮对方挡下了致命一击。 此刻对方看样子仅仅重伤,而自己却伤势却已无法行动,那接下来…… 野上玄斋的目光渐渐暗淡。 “哈哈哈……” 蟒蛇重藏得意大笑着,脸色渐渐残忍。 他携带着锁本来是打算用来威胁逼迫对方说出龙胤之子的下落的。可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神竟被这小小绝强罕见给重伤了,差点死在剑下。 这让他感到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 蟒蛇重藏打算狠狠地报复对方! 随后他狠狠地扯断了长命锁,掏出了飞鸽,残忍道: “你已成功的激怒我了,不仅你要死,连你被俘虏的妻儿今日都得死,这鸽子飞出去他们就没命了!” “哐当……” 长生锁碎落地上。 “不要!” 野上玄斋嘶声呐喊一声,他想阻止,可虚弱的身体却已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在他绝望的目光下,绑着信的鸽子已展翅飞了出去。 鸽子飞了。 那自己可见的妻儿就要死了! 记忆在脑海脑海中浮现。 闪过了年轻落魄时的画面,妻子不顾家人反对与他私奔,那一夜雨很大,两人孤苦伶仃被淋成落汤鸡。尽管如此妻子却紧抱住着他,坚定地说着永不离弃的誓言。 也想起了,盗国之战时自己负伤时孩子一旁痛哭的画面。幼稚的脸蛋,稚嫩的身体,攥紧着拳说要为父亲报仇。 明明自己都很弱小,却还想为他报仇。 那时他伤得很重,被人一剑穿心,幸好他心脏比正常人偏移了一些所以存活了下来。 思绪百转千回,可柄冰冷冷的武士刀很快就刺了过来,直刺他的心脏。 野上玄斋缓缓已闭上了眼。 蟒蛇重藏脸色冰冷地甩了下刀,浓烈杀气浮现。 这人死了。 那下一个就该轮到弦一郎了! 随后他人已快速离开此地。 …… 秋凛云的鏖战还在继续,眼前的敌人已渐渐疲惫陷入了下风。 忽然在一击对拼下,他忽然发现了对方两人破绽,眼中精光暴起,抬剑猛的斩了过去。 他忍不住露出微笑,这一剑下去,这两人就会身死当场。 而自己就能获得了龙胤! 但不料,惊变发生! 一柄狭长的武士刀忽然偷袭,猛的砍在他的背后。 秋凛云吃痛一声,人已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这一刀深深地割在他后背上,剧痛不断传来,血液不断涌出。 他抬头一看,这偷袭的人竟然是蟒蛇重藏! 难道说野上玄斋自己败了吗? 秋凛云失去血色的脸浮现一抹慌乱,这一刻他仿佛感到浓浓的绝望,似乎自己的末日就快接近。 此刻自己已经重伤,在这三人的联手下,连生还的机会都不会有。 “哈哈哈……你手下已死了,我杀的,甚至连对方的的妻儿我都没有放过,接下来你就去陪他们吧!” 蟒蛇重藏残忍大笑着说到。 “连野上玄斋的妻儿都死了吗?” “原著里他们本存活了下来,可此刻却死了!” “难说是我害死了他们吗?” 秋凛云忍不住在心里想到,手忍不住愤恨地捏碎一把黄土,虚弱的脸上浮现痛苦与不甘。 此刻他心情格外绝望,本想拯救苇名,拯救者一切。可不曾料竟造成了更坏的结局。 他抬起了头,只见敌方三人来势汹汹的袭来。 秋凛云勉强站起身来,挥剑迎敌,可不料在敌方三人的联手下,已渐渐进入了下风,身上了多出了好几处伤口。 秋凛云强忍着疼痛用手捂着伤口。 照着情况看来,自己很快就会死。 可恶! 真是不甘! 本来心怀壮志的想拯救苇名,可不料竟然会死在这里! 秋凛云脸色痛苦,心底在不断的呐喊。 可眼前三个敌人绝杀的攻击,却仿佛命运对他莫大的嘲讽。 看来自己要交代在这了。 秋凛云这般想到,目光渐渐暗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 是个身穿越黄白衣服的青年人,那人脸色冰冷仿佛一只无情的孤狼。 只见他人影一闪,已出现在秋凛云的身前,手中的剑挥了出去,划出一道似弯月的剑光,攻向敌方三人。 在这出乎意料的偷袭下,敌方三人竟被击退。 秋凛云抬头一看,这人正是只狼。 竟然是他! 想不到生命危险时,来救自己的人竟是只狼! “你来救我?” 秋凛云不可思议道。 “你是我戒律上要求的宿敌,倘若你死了,那我就找不到该复仇的人了!” 只狼转头冷冷说到。 方才他正好赶到了平田府邸,解救了一对侍奉御子的母子正被山贼擒拿,问清原因后他匆忙赶来。 “竟然有帮手!” 枪足正长愤恨一声,差点就围杀成功,和没想到竟然被人阻止了,此刻心情无比愤怒。 “来看是个顶尖罕见,来了也无济于事,弦一郎已重伤了,实力不能只能发挥出八层,我们仍有胜算!” 正就冷哼一声,眼中充满杀意。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死吧!!” 蟒蛇重藏恶狠狠地说道。 秋凛云缓缓站起,感慨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只狼。 想不到此刻,原本是宿敌的两人竟然也有同生共死的一日。 第三十三章共饮 想不到身为宿敌的两人,今日却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秋凛云在心里感慨了一声,随后一股剧痛袭来,将他从思绪拖回了现实。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只见一共有六道狰狞的伤口,正不断流血,令他人已陷入了虚弱。 尽管只狼前来支援,但情况依旧不妙。 自己的实力在伤势的影响下,仅仅只剩发挥八层。原本还能与对方两个孤影众拼个不分秋色,但此刻却很难做到了。 而只狼最多只能拖住蟒蛇重藏罢了。 照这样下去,恐怕两人都会失去性命。 枪足正长双眼冷冷地盯着只狼,目光带着心怀杀意。 原本即将能成功围杀弦一郎,可这紧要关头对方却忽然出现,这让他十分愤怒。 恨不能击杀对方泄恨。 但很快,他已按耐住内心的怒火。 尽管此刻自己这方占尽优势,自己也恨了来历不明的忍者,但他却并不希望对方插手进来。 毕竟多出一个人,就多了一份变数。 想到这,他凝视着只狼,沉沉道:“观阁下武功,不过是顶尖罕见罢了,倘若一心插手,恐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劝你还是乖乖离开。” 一旁的秋凛云听见这话,人已怔住。 方才野上玄斋牺牲,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也为了保护龙胤之子。 那只狼呢? 他似乎并没有一定要营救自己的理由。 尽管自己曾救过他,但方才他也出手为自己挡下攻击,这已两不相欠了。 此刻的关系不过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 此刻敌方已放打算他一条生路。 那这样的情况看,他是否会选择抽身离开? 秋凛云叹了口气,倘若换成自己恐怕只剩一句各屋自扫门前雪。 不过就算他选择帮忙,大概率也不过是多出一具尸体把了。 秋凛云变得暗淡,随后转头看向只狼劝道:“情况危险,你离开了,就在此地也不过白白送命罢了。” 话说声音有些低沉,看样子只狼多半会选择离开,与其如此,不如自己开口劝他更体面一切。 只狼冷漠着脸,并没有回答。 但手中的剑已抬起指向了敌人,他已用行动回答了一切。 那便是一起死战! 秋凛云目光复杂。 想不到像自己这般卑鄙的人,在生命最危险的时刻,竟然有人为了就救他甘愿一同赴死。 秋凛云忍不住微微触动。 前世曾听过一句话,人生命的价值并在于用多多少权势,而是落魄时能拥有多少个朋友去帮帮助自己。 此刻正值自己最落魄时候,只有只狼在帮助自己,并且付出着生命危险的代价。 也许两人的关系并不是朋友。 但秋凛云却忍不住将对方视为知己,人生能结识这样的人。就算明知将死,但也不枉此生。 可惜两人相见恨晚,此刻情况如此危险,再过不久两人可能就要命丧黄泉。 更可惜了怀中的龙泉酒。 此刻有酒有知己,却不能把酒千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不对。 尽管明知将死。 但至少有朋友,也有酒。 那何不妨喝个痛快,然后舍命厮杀? 秋凛云忽然意动,掏出苇名酒隔空灌了几口,随后抛给只狼。 在对方的目光里,秋凛云道: “我们现在也算是同生共死,甚至还有可能共同陨落此地,既然那我们不妨洒脱些,喝完最后一口壮行酒,在与敌殊死一战!” 说话声充满着豪迈。 只狼也被这情绪感染忍不住笑了下,灌下了几口。 随后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脸色认真地道:“我这次救你,是因为你是我戒律中要复仇的敌人,等这一战后,我一定会找你复仇!” 秋凛云洒脱道:“若是以后你来寻我复仇,那我一定会再请你喝酒,一醉方休的那种。” 说话时人已笑了,今日凶多吉少,倘若有明日的话,一定会与只狼喝个痛快。 至于对方复不复仇的,那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也许都没有以后了。 此刻在他眼里,只狼是一个朋友。 可谁知,对方脸色变冷了,他说道:“我并不爱喝酒……”话音和脸色一样冷。 秋凛云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 倘若喝酒的话,那很可能会不省人事导致无法复仇,这已违背了只狼的第三戒律。 但理解归理解,他的脸色已渐渐暗淡。 不过只狼话音一转,接着又道:“不过倘若是今日这般的美酒,我倒考虑喝下几杯!” 秋凛云笑道:“定会管够!” 这话一出,两人都笑出了声。 但就在这时,枪足正长突然发话,语气森寒地道:“你们还想着明日?我看你们今日都得死!” 说完后,敌方三人脸色已变得凶狠,目光充满杀意。对方两人身处下风,竟然如此闲情逸致的喝酒,甚至还笑谈着以后,这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下一秒后,敌方三人已挥动兵刃,飞奔冲杀而来。 “来得正好!” 秋凛云豪迈说句,人已动了,一剑刺出,直奔蟒蛇重藏脖子而去。 此人与野上玄斋战斗时,人已受伤,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当秋凛云出剑时,枪足正长也缠上了他,森寒的一剑狠狠斩下,朝着对方的脖子攻去。 而蟒蛇重藏也不甘示弱,狭长的武士刀狠狠劈下。 这一刻秋凛云对上了枪足正长与蟒蛇重藏。 而只狼则与剩下的精英孤影众正就火拼一起。 敌我双方的交战又一次拉响。 只见夜幕中,剑光在闪烁,兵器对拼声此起彼伏,在一瞬间便交手了数十招。 决定交手胜败,也许很简单,快准狠的人活着,而逊色的人躺下。 只狼很幸运的比敌人更快,交手一段时间后,在敌人忙于防守反应不过来时,他一剑扎下,刺中了正就的脚裸。 “啊……” 受伤的正就惨痛一声,脸色畏惧不断后退。 看到这一结果,他笑了。 此刻只狼已占了上风。 但反观秋凛云那边,情况却不乐观。 他伤势过重,每动弹一次,都会引起一阵剧烈的疼痛。这让他的实力难以完成发挥,导致此刻已身处下风。 看这情况。 再不过不就他就败了。 到时候别说是他,恐怕就连只狼都会被连累。 这样的话,就再也没人能阻止敌方夺走龙胤之子的计划了。 “不!决不能如此!” 秋凛云暗道一声,脑海闪过了两个人影。 一个是被枭杀害的武士。 另一个则是野上玄斋。 这两人都是牺牲而死。 秋凛云一直不懂对方两人为何如此勇敢,连牺牲性命都不怕。但自己终于明白了一切。 为了守护心中的美好,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身死是小事,但决不能敌人夺走龙胤之子!” 秋凛云这般想到,脸色闪过一缕决然,眼眸似乎正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这一刻,他已做出牺牲的打算,想化身木柴为眼中理想的火焰提供一切养料! 第三十四章信念 “既然别人能够牺牲,那自己为何不能?” 秋凛云这般想到,脸色闪过一缕决然。 就在这时,敌方的兵刃已经杀至,一把森寒的剑,还有狭长的武士刀,朝着以秋凛云为中心一左一右的忽然砍来。 是枪足正长。 还有蟒蛇重藏。 这两人脸色凶狠,充满着浓浓杀意,丝毫不打算让秋凛云获得喘息的机会。 耳边呼啸阵阵,是兵刃袭来的破空声。 危险! 敌人的刀剑已靠得太近,一旦被击中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秋凛云已抬起头,坚毅的脸,目光决然,瞳孔中似乎正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抬头的这一刻,敌人袭来的兵刃为之一顿! 看到这神色,敌人忽然感到了一股恐惧。 这脸! 这样的眼! 就仿佛看到一只凶狠的雄狮,为了保护家园正打算做出舍命的举动! 就在这时,秋凛云动了。 一剑挥出,空气顿时变得凄厉,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惊天的剑光! 这一招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威力。 寒光一闪,敌人皆被击退! “怎么可能!” 两个敌人齐声惊叫到。 明明拖着重伤的身躯,竟然挥出如此凌厉的剑。 简直是不可思议! 换做寻常的稀世强者,绝无可能比如重伤的情况挥出如此可怕的攻击,击退他们二人。 但秋凛云却做到了,将不可能的事,变成了可能。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枪足正长两人的目光在震惊,但心底的疑惑注定没人回答。 而秋凛云目光中的火焰更盛,也更燃了起来。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仿佛在流动着奔向眼眸,为瞳孔中的火焰提供一切养料! 就在这逼退敌人时刻,秋凛云动了,一剑刺出,将正与只狼交战的孤影众正就逼退。 做完一切后,人更虚弱了,但并不妨碍他眼眸的光亮愈发的炙热。 “御子就在寝室榻榻米下的密室内,这是密室大门的钥匙。” 秋凛云一脸疲倦地掏出钥匙,小声地对只狼说到。 “可是……” 只狼说到一半,已停止了。 他想说可是大敌当前,此刻告诉他御子所在,这又有何用? 一旦敌人跟来,那御子的处境岂不是更加不妙? “我挡住他们,你去带走九郎!” 秋凛云的话传入耳边,只狼听到后忍不住抬起头。 在如此险峻的情况下,对方竟然为了让自己能顺利带走御子,选择了留下独自拖住敌人。 那这样一来,对方的下场岂不是…… 岂不是要死? 想不到除了自己以外,对方竟然为了保护御子竟然也有勇气做出牺牲。 只狼忍不住看了一眼秋凛云,却看见对方脸色决然,眼眸充满着炙热亮光。 宛如滚烫的火焰一般。 乍眼一看,似乎对方身躯都被点燃,被信念的火焰点燃。 只狼沉默了片刻,目光变得敬佩,随后已伸手拿走钥匙随后匆匆离开。 只狼即将消失在夜幕时,他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秋凛云,只见对方的的背影沉重。 这一别后,这戒律要求复仇的敌人,或许永远也不存在了。 倘若真有再见之日,那自己是否真的会选择复仇? 只狼的脸色闪过一缕松动,他忽然并不希望有复仇之日。 可惜命运无常,造化弄人。 此刻的只狼并不知道。 下一次见面,两个曾经共度生死的朋友,却要沦落成刀刃相见的地步。 尽管方才的交谈极为小声,但很显然拥有稀世实力的枪足正长已经听见。 他脸色大变,爆喝一声道:“这忍者要去带走龙胤之子,快追!” 这话一出,身旁的正就与蟒蛇重藏顿时警觉,正当敌人想要拦截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把横起的剑,将他们挡在原地。 “想要过去,先得要过了我这关!” 秋凛云坚定地掷声说到。 “你是在找死!” 枪足正长咬牙切齿,脸上杀机毕露,他阴森森冷笑一声,又道:“就算无法夺走龙胤之子,击杀了你这也是大功一件!” “哼,这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秋凛云哼声一句,说话时剑已动了,一剑狠狠地砍去。 枪足正长抬剑直刺,迎向了砍来的剑,口中不屑道:“将死之人,自寻死路!” 一旁的蟒蛇重藏与正就,这两个敌人在这时候也动了,挥动着武器加入战局。 双方缠斗很久很久。 从平田府邸的东边,打到西边,沿途一路的树木与华丽的建筑都被战斗波及,化为残垣断树,可见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 面对着三个敌人,这对于受伤的秋凛云来说,这无疑是疲于应付。 就在他疲于应付之际,一柄森寒的剑已突破了防守砍了过来。刺啦一利器划破声响起,顿时鲜血横飞 秋凛云忍痛倒吸一口冷气,在这三名敌人的围攻下,他又添多了道伤口。 加上方才的,一共有七道伤口。 “哈哈……论实力,我们之中没人能胜你,但此刻三人围攻下,你已在劫难逃!” 枪足正长手持染血的剑,神色得意地说到,方才砍中秋凛云的正是他。 这话一出,场内的三个敌人都大笑起来,看着样子,苇名弦一郎就要死在他们收下。 可尽管处于弱势,秋凛云眼神的坚定却丝毫没动摇,猛的一剑挥出,开口道:“废话太多了,看招!” “煮熟的鸭子罢了,只剩嘴硬!” 身旁的蟒蛇重藏大笑一句。方才他被秋凛云一剑就重伤了,但此刻以多欺少的情况下,他却咸鱼翻身起来,曾经的屈辱都化为了痛快。 渐渐地,秋凛云的伤口变得更多,八道、九道……十二道。 蟒蛇重藏心底的痛快之意更重了。 想不到仅仅顶尖罕见的实力,竟然有幸能击杀稀世高手。 就仿佛自己自己化身为一只恶犬,在狠狠地咬了一口落魄受困的老虎。 这感觉真是痛快。 蟒蛇重藏小人得志的想到。 但渐渐地,他那狗仗人势的嘴脸忽然僵硬了,此刻身负重伤的秋凛云不知为何却愈战愈勇! 随着伤势的加重,他的战意却愈发的澎湃! 剑光也变得更加凌厉! 这一变故让原本碾压的局面竟开始倾斜! “受死吧!” 秋凛云挥剑大喝一声,他的眼仿佛火炬一般明亮。 不可思议! 本该虚弱的他,竟然在这一刻发挥出远超自身的实力! 这甚至是一场奇迹! 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竟发挥出超越自身的实力!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秋凛云做到了! 在心中的信念加持下,他完成了这样的奇迹! 变得愈发勇猛! 第三十五章密室崩塌 三名敌人脸色皆在震惊。 明明眼前的弦一郎以寡敌众之下,已身负重伤。在这情况下,无论谁都会认为他即将惨败,甚至步入死亡。 但不曾料,现实却恰恰相反,随时间的推移对方却愈战愈勇,已渐渐开始占据了上风。 简直匪夷所思。 这更像是一场奇迹。 “拖着重伤的躯壳,竟然发挥出超越自身的实力,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枪足正长为首的三个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脸色从震惊已化为了惊慌。 他们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对方为何会如此悍勇。 就如他们无法理解飞蛾为何扑火一般。 秋凛云挥出凌厉的剑光,一剑又一剑的攻敌人,他的左手正捏紧着一把黄土。 对。 这一把黄土。 这是方才被敌人击倒时趁机抓的。 而此刻他已打算将这把黄土,土作为杀手锏,来终结这场战斗。 寒光一闪,秋凛云又挥出了一剑,逼退敌方三人。 而敌人中的正就由于脚裸受伤,退后的速度迟了片刻。 就在这时,秋凛云动了,他已打算利用这个机会! 只见他左手一撒,将黄土掷向正就的脸上,在对方下意识闭眼躲避沙尘之际。 他已刺了过去,将对方重伤在地,失去战斗能力。 【叮!经历一场艰苦的战斗,宿主击败了顶尖罕见强者——正就,已获得了经验69点,该经验可自由提升流派招式。】 耳边系统的声音传来,秋凛云忍不住笑了,此刻能战斗的敌人只剩两个,而且其中的蟒蛇重藏身上也有伤势,这样来看他胜率更大了。 “你卑鄙!” 一旁的枪足正长含恨说到,他匆忙赶了过去,扶住受伤的正就。 秋凛云不断冷笑。 不过是撒一把黄土罢了,比起对方趁着人多势众围攻自己,这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自己本来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冷笑后,他已挥出了剑,扑向敌人。 战斗很快便进去了尾声,原本三个敌人都被秋凛云压制,更何况已失去了一个战力。 一道剑光闪过,枪足正长便重伤倒地。 【叮!经历一场艰苦的战斗,宿主击败了普通罕见强者——枪足正长,已获得了经验95点,该经验可自由提升流派招式。】 听到系统的声音到来,秋凛云忍不住露出满意的脸色。 随后他已转头过去,冷冷的看向眼前最后一个敌人,顿时间蟒蛇重藏被吓得兵器都差点掉落。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倒塌声响起。 秋凛云转头一看忍不住愣住了,身后的御子寝室竟已塌陷。 这是密室崩毁导致的! 倒塌产生的尘埃冲天而起,不久后只见个魁梧的身影从尘埃内走出。 是枭! 对方手上竟然还抓住着一个小孩,那是御子九郎,这一代的龙胤之子。 秋凛云瞳孔收缩,对方竟擒获了龙胤之子! 进入密室的只狼呢? 难道如原剧情一样,击败蝴蝶夫人后,被枭背刺偷袭下昏死过去了吗? 这怎么可能! 明明自己之前已重伤了枭,而且钥匙也是自己交给只狼的,一切都已偏离了剧情,但没想到结局却依旧如此。 “哦……你竟然还没死!” 枭惊疑一句,看着秋凛云的目光充满着不可思议。 方才战斗时,他就在附近暗中观察,只狼拿到钥匙后离他也尾随着一同进入密室。 本以为断后的秋凛云会因此身死。 但想不到对方不仅活着,还重伤了这两个孤影众。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秋凛云冷冷回复道:“我当然活着,不然谁来阻止你夺走龙胤之子!” 枭眯起眼,目光闪烁凶光,问道:“你想阻止我?” 秋凛云脸色更冷,他道:“没错!” 枭脸色忽然变得凶恶,他厉声道:“那就得死!” 死字一出,他已动了,人影一闪忽然刺了过来。 “叮!” 火星四起,兵器相碰,秋凛云挡下了这记突刺。 “纵使身上有伤,但击杀你这普通稀世还是绰绰有余,毕竟我可是绝强稀世!” 枭冷声说道。 想不到他竟是绝强稀世。 怪不得当初他被重伤离开时,气焰如此嚣张。 幸好当初交战时他大意之下被重伤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到现在的处境依旧好不了多少。 此刻他伤势恢复了大半,按照秋凛云此刻的实力而言,绝无可能与对方抗衡。 这情况非常危急。 一旦恐怕秋凛云只剩死路一条。 可在这危险的情况下,秋凛云却脸色淡淡,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呵……此刻你觉得能败我?” 秋凛云玩味地道。 枭没有说话,冷哼了下,手中的剑又刺了出去! 这一刺狠辣无比,浓浓的杀气澎湃而来,非绝强稀世看到一剑都会吓得魂魄都碎散。 而这一剑直奔秋凛云的喉咙刺去! 危险! 快躲! 倘若刺中,那必定会身死当场。 可面对这样一剑,他却半点躲避意思。 看着袭来的剑,秋凛云动也不动,他的手缓缓握在剑柄上,只听耳边一声无情的电子音传来。 【叮!苇名剑术提升成功,顶尖罕见→普通稀世,共花费140经验。】 顿时间秋凛云忽然气势大盛,无边的气浪从四周汇聚在身体内。 就在这一刻,他动了。 惊天的剑光出现在夜空之中,这一剑气势恢宏,仿佛连天都要斩断才肯罢休。 苇名流秘传——龙闪! 原本来势汹汹的枭顷刻间被这一剑击退了好几部。 尽管没有任何一门流派到达绝强稀世的地步,但此刻身负两门秘传的秋凛云已足够匹敌稀世了。 更何况此刻升级完流派后,秋凛云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这一剑能击退枭非常合理。 “怎么可能,你竟然还另外掌握着一本稀世秘传!” 枭忍不住惊呼一句,脸色变得惨白。本以为伤势恢复了一些,此刻已胜券在握,但想不到对方竟然还有底牌。 一旁的重伤倒地的枪足正长脸色也是震撼不已,他呆呆地望着前方的人,内心平静的湖面已翻起轩然大波。 对方又变强了。 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在弟弟正就一旁掠阵的情况下,自己还拥有着八层击杀他的把握。 可这短短的时间,对方竟不断变强,踏入了自己从未踏足的高度。 回想起方才秋凛云战斗是奋不顾身的模样,枪足正长忍不住全身颤栗。 难道对方是传闻中能够战斗突破的天才? “一定如此!” 他内心肯定的想到,看着秋凛云的目光已变得无比的畏惧,枪足正长内心又补充一句。 “真是可怕的天赋!” 第三十六章气焰嚣张 “真是可怕的天赋!” 枪足正长内心感叹一句,思想逐渐迪化。 脑海里,秋凛云的天才形象逐渐成型。 通过可怕的学习能力,在战斗中不断突破自身,直到最后天下无敌。 想到这枪足正长呼吸都不由变得沉重。 这样的话,岂不是苇名又即将诞生一位震慑四方的无双剑圣? 他顿时脸色吓白,仿佛有一只名叫恐惧的无形大手正死死掐住他喉咙一般。 可浮想联翩的枪足正长并不知道。 这属实是是自己想太多了。 这世界确实有战斗突破的天才。但那人并不是秋凛云,而是只狼。 在原剧情里,只狼一路杀敌,练就了一身无敌的武艺。到最后就连黄泉中归来的全盛一心剑圣都败在他手上。 枭与枪足正长仍在震惊。 秋凛云已抬起剑指向了他们,脸色冰冷冷地道:“此刻你们都有伤在身,看来这场战斗是我要赢了!” 说话声颇有几分胜券在握的味道。 毕竟自己方才升级流派招式后,伤势已被系统恢复。 而场上的敌人皆已受伤,尤其是枪足正长与正就这两个孤影众,此刻伤势严峻到无法参战的地步。 剩下的枭与蟒蛇重藏也因为伤势无法代替出应有的实力。 这此消彼长下,已失去了与秋凛云抗衡的实力。 可谁知道,话音刚落。 枭脸色却浮现一抹讽刺,他嘲弄地看向秋凛云,道:“你觉得我们会输?” 秋凛云反问道:“不然呢?” 枭脸色狰狞,大声道:“不,该输的人是你。” 秋凛云道:“哦?” 说话时,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枭一眼,但却看不出对方有什么翻盘的手段。 就在这时,一旁枪足正长忽然插话道:“他说的很对,你不仅会输,甚至还会失去性命!” 秋凛云闻声转头一看,顿时心都沉了下去。 只见前方本该重伤倒地的枪足正长,此刻已站了起来。 一同站起来的还有他的弟弟——正就! 这怎么可能! 明明这两人已受重伤,而此刻却恢复了伤势,站了起来。 “想不到吧在方才交谈时,我偷偷将疗伤药丸交给他们服用,此刻已恢复过来,尽管受伤却依旧有一招之力!” 枭露出奸笑,随后说到。 秋凛云脸色难看,想不到枭手里还有疗伤的药丸。 这情况非常不妙。 倘若仅仅是对付枭与蟒蛇重藏联手的话,他还有战胜的把握。 可是一旦加上枪足正长两兄弟的话。 恐怕…… 秋凛云手心渐渐生出冷汗。 “我们四个虽然都因为受伤无法代替出全力,但却足够联手对付你!” 枪足正长得意地又补充了句。 秋凛云脸色如常,没显露出一丝惧怕的神色,但脸上的肌肉已僵硬了。 此刻无疑身处在绝境之内。 这四人的联手下,自己是绝无获胜的可能。 可就在这时候,秋凛云忽然笑了。 笑容充满着讥讽,仿佛是在嘲笑着敌人的无知。 “为何笑?” 枭忍不住问到。 秋凛云收敛了笑意,开口道:“我在笑你们纵使四人联手,也奈何不了我!”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敌人们一连串笑声。 枭发出一声狂笑,道:“无知小辈,你以为自己是谁,竟然还妄言我们四人无法奈何你!” 枪足正长也笑着接话,道:“他恐怕以为自己是剑圣一心,否则凭什么如此狂妄!” 随后他示威般的挥舞了下手中森寒的剑。 脸色阴森森地又道:“我们四人联手下,杀你如屠猪宰牛!” 秋凛云已叹了口气,道:“真可惜!” 枪足正长的气焰更嚣张了。 心中畅快十足,尽管眼前的这人凭借天赋轻松超越了平庸的自己。可到头来,却依旧会死在自己手上。 甚至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最后时刻,还在叹气说着可惜。这让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枪足正长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秋凛云脸色变得无奈,同情的看了一眼对方,他回复道:“我在可惜你们失去了击杀我的最后机会!” “听见了吗?” 枪足正长转头向枭挤了挤眼,小人得志地又道:“他竟在说我们失去了击杀他的最后机会!” 枭听完后大笑起来,接话道:“死到临头还如此狂妄,真是不知好歹!” “既然这人如此不知好歹,那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枪足正长说话时脸色变得狰狞,举起剑恶狠狠地又道:“小子,现在你跪地求饶都已太晚了!” 秋凛云冷笑道:“晚的是你们,不信且回头看看!” “你想诓骗我们趁机逃跑?” 枪足正长一副识破阴谋的嘴脸,又不屑地问道:“你以为我们会信?” 场上的敌人都没有回头,各个都在认为秋凛云在诓骗他们。 但不料,忽然背后惊现一声马匹嘶吼声。 枪足正长身躯一震,得意的嘴角已僵硬了。 他转过了头,只见一群举着火把的苇名骑兵已将他们团团包围。 数百个黑影从天上落下,他们脚踩木履,身穿蓑衣,脸带天狗面具。 这是苇名寄鹰众! 此刻竟苇名势力给包围了! 枪足正长脸色惨白,身体在颤抖。 “谁敢伤害少主!” 一声愤怒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人是个威武将军。 第三十七章终末 “我早就发现了你们的小动作,可惜当时要阻止已为时太晚,所以选择用语言来拖延时间!” 秋凛云凝视着陷入恐惧得枪足正长,下定论的又补充了句道:“你们废话太多了,所以失去了最后击杀我的机会!” 枪足正长脸色惨白,一股沮丧的情绪在心底升起。 想不到小丑竟是他自己,原本还以为谋划即将成功,可没想到对方早已识破了他的小伎俩。 就在他脸色惨白时,秋凛云剑已狠狠刺来。 此刻援兵已至,正是敌人最落魄的时候。这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最好时机,他当然不会多说废话。 一旁的孤影众就正与蟒蛇重藏,两人的神色已变得慌乱。看到苇名人马正包围过来,他们正打算伺机逃窜。 可不料刚想行动,一个身穿单薄布衣,手拿普通长剑的男人已带领着寄鹰众拦住了他们! 这人是佐濑甚助,他忽然拔剑斩出。 只见一道惊天的剑光出现。 苇名流绝学——居合十字斩! 自从败给秋凛云后,他对苇名流剑术有了更深的领悟,已突破到了顶尖罕见的地步。 正就与蟒蛇重藏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他们也是顶尖罕见本不该惧怕,但是他们却身上有伤无法发挥出完整实力,再加上佐濑甚助身后一群寄鹰众助阵,已足够可以威胁他们的生命。 至于剩下的枭,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只听一阵恶风呼啸,是兵器的破空声,枭听得内心咯噔一跳。 回头一看顿时吓出冷汗。 只见一把十字长枪正朝着自己刺来,枪尖闪烁着寒光,直奔他喉咙而去。 浓烈的军中杀伐之气在枪上散发,令看到的人不由感到恐惧与绝望。 抬枪刺来的人,是鬼庭形。 此刻他已骑着鹿鬼丸冲向了枭。 一番交手后,枭已渐渐落入下风。尽管同为绝强稀世,但枭身上有伤,面对着来势汹汹的鬼庭形,他无法抵挡,只能依靠雾鸦神不断逃遁。 “枭,想不到身为盗国众的你,竟然背叛了苇名!” 鬼庭形怒视着枭恨声说到。 对面质问,枭丝毫没有半点羞愧之意,冷哼一声理所应当地道: “哼!内府称霸一方,而苇名不过小小弹丸之地把了,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弃暗投明罢了,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人迟早有一天会死于非命!” 说话声依旧冷酷无情,没有半点悔意。 鬼庭形闻言人已暴怒,举起长枪大开大合挥出而去,大喝一声道:“冥顽不灵,那你给我死!” 三处交战中,秋凛云的战斗已渐渐结束。 只见枪足正长拿着剑的手颤抖不已,气息不稳,身体摇晃摇摇欲坠。 他脸色已变得绝望,脸上的肌肉都因死亡的恐惧而颤抖着。 本以为能以多欺少将秋凛云围杀至死,嘴脸也变得小人得志起来,可没想到最后反倒是自己陷入了绝境。 “你们喜欢以多欺少?” 秋凛云冷笑着说到,向旁边指了指,又道:“你看那边。” 枪足正长转头一看,冷汗汗毛都炸直了。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只见远方自己的弟弟与蟒蛇重藏正陷入苦战。 被上百个寄鹰众围攻着,其中还有个使用苇名流剑术的顶尖罕见高手。 “去死吧!” 佐濑甚助大喝一声,拔剑斩向浑身染血的正就,打算终究对方的性命。 “弟弟,危险!” “可恶!” 枪足正长顿时惊得魂魄都吓散了,人影一闪冲了过去。 佐濑甚助长剑一斩,顿时鲜血飞溅。 这血是枪足正长的。 他冲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了这夺命一剑。 “稀世高手不过如此!” 佐濑甚助冷笑着说道。 “可恨!” 枪足正长脸色暗淡,对方不过稀世罕见罢了。自己身为稀世高手,斩杀对方如土鸡瓦狗,可想不到在这一刻却被对方一剑重伤。 他感觉深深的耻辱。 忽然一句虚弱仓促的人传来:“快走!” 枪足正长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枭,只见他一身伤势脸色疲倦,无力的手摸出一个铁珠砸向地面,升起阵阵浓烟。 待烟雾散去时,原地的敌人都消失不见了。 秋凛云看到这里,忍不住松了口气,敌人已逃跑了,龙胤之子总算保住了。 随后他便感到一股沉沉的疲惫。 他实在太累太累,这一夜都是在战斗中度过,尽管系统恢复了伤势,精神若已劳累不堪。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忽然昏了过去。 第一章梦中人 仿佛沉睡了很久。 秋凛云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纯净的白,视线模糊糊的。似乎自己依旧沉睡,这眼前看到的好像是梦境。 恍惚间,他看见一双迷人的眼。 迷人的眼,醉人的笑,素净无瑕的脸,一身衣裳艳似晚霞。 晕沉沉。 晕眩感仍残留着,如做梦时一样的滋味。 不。这就是梦! 如果不是梦,又怎会遇见如此美丽的人? 隐约间,感到他的手似乎触碰到对方的衣裳。 那衣裳是丝绸做的,光滑得和她皮肤一样。 绝美的脸凑了过来。 她瓜子脸上散发着温暖的光,仿佛天使怜悯地亲吻着迷途世人的额头。 “梦到了天使?” 秋凛云疑惑着想到。 他不信神,更不相信有天使。可那张脸似乎充满着魅惑人心的魔力,他忍不住靠近了过去,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更近了。 他闻到对方身上传来一股舒心的香气,掺杂着淡淡草药的味,让他感到十分的安宁。 就在他脸快凑过去的时候,只见对方脸色苍白,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的缩了身子。 一个激灵下,意识顿时清醒过来。 视线渐渐清醒,秋凛云看见了自己正躺在天守阁的卧室里,床边还站着个端着药碗的女子。 这人是永真。 她端碗的手,宛如春葱般的柔荑,纤细而美丽。 她是苇名盗国众之一的药师道玄的养女,剑圣一心的徒弟。同时也是秋凛云小时候的玩伴,两人的关系可以说得上是青梅竹马。 在游戏里,永真已药师的身份出现在废弃佛寺内,只狼身上携带的药水葫芦便是她制作的。 秋凛云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想不到迷糊的自己竟把永真当成了天使。 更想不到自己从昏睡醒来时,竟耍流氓一般的将脸凑了过去,怪不得方才她吓得缩回身子。 “你醒了?” 永真脸色欣喜的说到,眼眸中浮现一股莫名的光彩。 “头好沉,似乎睡了很久。” 秋凛云活动了下身体,除了大脑仍有眩晕感外,其余一切都完好无损。原先交战留下的伤,都被系统恢复了。 只是伤口的痕迹却仍存在。 秋凛云凝视正活动着的手臂,只见上面有一道狰狞瘢痕,从手腕一直蔓延到手肘处。这伤口是遭受枪足正长为首的内府三名敌人围杀下造成的。 除了这一道外,还有剩下的十一道,皆是被围杀时受伤所致。 “自从平田一战后,你已睡了一天一夜,当然会感到晕沉。” 永真回答到,她目光也看向了秋凛云那残留着瘢痕的手臂,眼眸中闪过心痛不忍之色。 随后她又关切地道:“我为你治疗时,发现你身上一共有十二道可怕的伤痕,尽管已经痊愈,但仍触目惊心,这段时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语气有些急迫,又掺杂着些许幽怨。 仿佛在质怪对方不该冒险,更不该受伤。 “没事不过小伤罢了,都已恢复了,一切都不碍事!” 秋凛云微笑着回答,他说话时又活动了下身体想证明身体无恙,可又一阵晕眩感传来,顿时脸色变得苍白。 “还说没事,你脸色都白了。” 永真语气掺杂些许责备,又劝诫道:“你可是苇名城主,又怎能以身犯险,让自己受伤呢!” 秋凛云笑了下,道:“也许受伤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永真歪头道:“受伤又怎么怎么成了好事?” 秋凛云回复道,随后看了一眼永真,语气似怀念地道: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却很久没联络了,如果不是这次受伤,恐怕很难才能在一起闲聊。” 永真笑了起来,她笑靥如故。 “是啊,自从一心大人重病后,我们便各自忙碌了,很少有见面的机会……” 永真托腮说着,神色仿佛回忆起小时候的往事,她忍不住又笑了道:“你还记得以前吗?” 秋凛云疑惑道:“以前?” “以前一心大人每逢获得苇名酒时,府宅里都会有一群人聚集过来举办吵闹的宴会,没到那时候,我都会偷偷离开前往城后的常樱树下。” 永真顿了顿,又继续道:“常樱树下远远眺望能瞧见天边巨大漩涡云,除了云外,还有雷霆在闪烁。” 秋凛云怔住了,那时候他正在常樱树下修炼剑术,雷霆是自己施展的巴之雷…… 他回过神来,回复道:“是啊,当初正是樱落时候,除了我们,丈与巴两位大人也在,他们一个在吹奏笛子,而另一个在树下起舞。” 谈起往事,永真似乎有很浓的兴致,她打趣道:“当初你还偷偷告诉我,巴大人施展的舞蹈其实是剑术秘传,可我一直不信。” “真是秘传,叫做樱舞,这招我已领悟了。” 秋凛云看着屋顶的天花板忍不住道,仿佛个孩子在向最好的朋友介绍自己喜爱的玩具一般。 可永真突然变得冷淡,她并没有搭话,仿佛对这话并不好兴趣。 四周静悄悄的,只剩蝉鸣声回荡。 是了,想必是自己说错话了。 剑法乃是死生不祥之术,按照永真的性子并不喜欢讨论这些。 身为药师,她并不喜欢杀戮。在剧情里尽管师从剑圣一心学习了一身不凡的剑术,但她却从不向任何人挥剑。 她的剑是用来斩鬼的。 鬼是修罗! 自己提起剑法,这难怪会引起她的不满,导致冷场。秋凛云忽然想到,忍不住欠意地望向永真,但转头后他愣住了。 只见药碗已放在桌上,永真像小猫一样缩着身体,躺在并不舒服的硬邦木椅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弯曲着,仿佛一轮极美明月。 她睡着了。 看这神色,似乎非常疲倦。秋凛云走了过去,把一张毯子盖在永真身上。 “你终于醒来!” 门外一人忽然赶来惊喜道。 秋凛云看了过去,只见来人是佐濑甚助。秋凛云轻嘘一声,带着他去往天守阁的议事厅内。 “你小子真有艳福,昏迷了一天一夜,可却有佳人专门照顾着。” 在半路上,佐濑甚助转头望向远处房内的永真,有意无意地说到。 第二章雾里看花 “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昏迷了一天一夜,她一直在照顾你。” 佐濑甚助有意无意说到。 秋凛云苦笑不得,对方纯粹是想多了。 永真是药师,而自己是伤员。 药师照顾伤员这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看着脸色有些羡慕呢佐濑甚助,秋凛云忍不住调侃一句,道:“倘若你也受伤,那我也一定会派另外个药师去照顾你。” “男的,女的?” 尽管明知是玩笑话,但佐濑甚助却依旧饶有兴致地问到。 看着对方这幅模样,秋凛云无情地打击道:“男的,抠脚大汉的那种!”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而佐濑甚助也从窃喜化为僵硬。 他苦笑一声道:“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 秋凛云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转头看向远方。 只见浓雾渐起,将城池边上的一簇红花笼罩。 雾里看花。 只剩花非花,雾非雾。 “对了!” 秋凛云忽然起意,转过头看向了佐濑甚助,问道:“你现在还知道你师傅的下落吗?” 根据之前的谈话,秋凛云便认为教会佐濑甚助剑法的师傅,很有可能便是自己苦寻多年的水生氏成。 毕竟那人和水生氏成一样,掌握着苇名流剑术。 秋凛云当时便升起打算拜访的心思,但内府派遣山贼进攻平田城的举动打乱了他的计划。 而此刻正好有空,秋凛云升起了寻找水生氏成的打算。 “你想找我师傅?” 佐濑甚助好奇问到。 秋凛云点了点头,道:“苇名城内青黄不接,外有大敌内府虎视眈眈,我想请他出山,助一臂之力。” 他语气十分真诚,无论那人是不是水生氏成,他都想将其招揽入苇名旗下,毕竟对方至少也是罕见强者。 三年后内府便会进攻苇名,多拥有一个强者,便多了一丝胜利的把握。 “我也无法知道师傅的下落……” 水生氏成叹了一声,随后又补充道:“不过以前都是在城后遇见他的!” “城后?” 秋凛云皱眉沉吟一声。 城后便是常樱树所在,多年前丈与巴两位长辈离世后合葬此地。在游戏里后城还有个另外的名字。 叫做遗冢。 为何佐濑甚助的师傅会在哪里? 他忍不住疑惑起来,随后秋凛云又沉沉道:“那我们去城后看看,说不定还有机会能遇见他。” 佐濑甚助点了点头,他也很久未见过师傅了,自然十分想念,倘若能有幸找到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两人随同着一起离开了天守阁。 …… 待来到后城,只见一条热闹的街道。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秋凛云忍不住生起感叹。曾经的后城荒凉得很,不像如今这般人烟鼎沸。 他看了一眼远方荒凉的山,那便是常樱树所在之地。 曾经这山绿意盎然、植被茂盛,可自从常樱到来后,一切都变了。 常樱四季如春,可周围的一切生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几年,连唯一的常樱树都被个神秘人推倒了,原地只剩荒凉的坟墓。 第三章剑面 咔嚓一声。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那中年男人吃痛哀嚎一声,赤鬼双手似两条做的刚手臂一般,将他整个人死死夹住,右手的手臂都被夹得骨折了。 一阵疼入骨髓的痛苦传来,令他额头上冷汗阵阵。 但尽管如此。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强忍着疼痛,双手牢牢抓稳着自己半岁大的孩儿。 看着平安无事的儿子,他忍不住感到一阵庆幸。 幸好他忍住了痛,此刻正被赤鬼抓在半空中,一旦手中的孩子掉落地上。 这结局不堪设想。 更庆幸的是,赤鬼那一双似钢铁的手没有夹到年幼的孩子,否则那稚嫩的身体绝对无法承受灾难。 中年人谢天谢地的想到。 但这庆幸并没有保持多久,随着一阵大力摇晃,他人已被赤鬼举到高空。 “这是……” 他脸色惨白,内心咯噔一声坠入了冰窟。 赤鬼这是要将他抛飞出去!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身后的位置,顿时惊得冷汗连连。 此刻正被赤鬼举在高桥上,对方正准备将自己抛落桥下。这桥距离地面有十多米,正值枯水期下面河上,仅仅有一层浅水无法起到缓冲作用。 一旦被抛飞下去,那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死了不要紧,可我那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 “若被一起抛下,也会死于非命。” “他才刚刚半岁,没来得及长大体验时间的美好,就要与自己一同惨死在歹人手上……” 中年男人心在滴血。他憋红着剑,咬牙拼命挣扎,想挣脱赤鬼的擒拿为自己孩子寻一条生路。 但可惜的是,尽管中年男人使劲了全力,但他的力气与赤鬼相比却显得微不足道。 一声暴怒声又响起了,是赤鬼的咆哮声。 中年男人挣扎的举动引来他的厌烦,顿时间手臂上青筋毕露,在咆哮声中将对方高高抛落桥下。 “就这样了吗?” “到头来,还是没能保护孩子……” 中年男人凄凉哽咽一声,人被赤鬼抛在半空中,周围的景物都在快速倒退,他脸色渐渐暗淡,眼睛充满绝望,失去了光彩。 再过不久,他便会掉落桥下。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忽然闪出。 那人一袭白衣,衣决飘飘,身影冷清,看上一眼便令人难以忘记,宛如遗落世间的仙。 他窜到半空之中,右手一捞,将中年人和对方的孩子齐齐抓住,将原本要坠落的两人,从死亡的边缘上拖了回来。 而这人便是虞朝夕。 中年人死寂的脸色顿时一喜,原本失去光彩的眼里,瞧见了光,也看到了希望。 在最绝望的时刻,也最无助的时刻。 这白衣人救了自己。 一股暖流涌向喉咙,这劫后余生的滋味,令他哽咽起来,心底忍不住对这营救自己的白衣人生出一股千恩万谢的感激之情。 人已落地,中年男人已热泪盈眶。 但一声怒吼声又传来了。 怒吼的是赤鬼,他仿佛一直发怒的动物般在吼叫。 自己原本要击杀的猎物,竟然被人救了。 这让他无尽愤怒! 他愤怒的冲向秋凛云,想要将这坏他好事的人给撕碎! 秋凛云脸色冰冷。 第四章竹原 一剑之威,震惊四座。 按照赤鬼的表现的实力来看,起码拥有着绝强罕见的实力。 秋凛云身为稀世强者,一剑击败对方并不奇怪, 可他竟用的是无锋的剑面,而非锐利的刃。 这一举动足够吓住所有人。 天底下没人能凭借剑面,一招击败绝强的罕见强者。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偏偏他却做到了。 一剑落下,敌人已昏迷倒地。 没人知道秋凛云是如何做到的,更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出剑的。 一瞬间这剑便拍了过去。 简直是神乎其技。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秋凛云脸色风轻云淡的收剑回鞘,平淡的双眼中丝毫没有半点骄傲之色。 仿佛完成了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可所有人心底都非常清楚的明白,方才这一剑并不是轻而易举,更不是一件小事。 此情此景,天底下几乎无人能够复制。 时间过去很久,场上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依旧陷入震惊之中,无法回过神来。 那一剑的影子,充斥心头挥之不去,令人无法释怀。 就在这时,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响起,令他们从失神状态清醒过来。 哀嚎的人是赤鬼。 对方正发出呓语一般的哀鸣,似乎在承受着一股难以忍耐的痛苦。 他咬着牙关,皱眉紧闭着眼,身躯青筋暴起,整个脸都因疼痛而变得扭曲。 秋凛云转头一看,看到眼前的一幕,令他不敢相信。 只见对方那九尺似钢铁的身躯,竟在肉眼可见的变小,仿佛整个人缩水了一半。 秋凛云人已怔住。 想不到世上竟然竟有人能改变骨骼还有体型。 他从未听过,更不敢相信。 但现实如此。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很快。 赤鬼从九尺身躯,缩水为一个七尺的普通男人。原本钢铁一般的身躯,此刻已化为了瘦骨嶙峋的模样。 他脸色苍白,嘴唇暗紫,印堂发黑,一副离死不远的样子。 仿佛这才是他的真实状态。 “对方就是为何会沦为这副模样?” 秋凛云皱眉暗道一声。 这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无法用认知去解释。他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原本威武凶猛,战力堪比绝强罕见的人,竟然变成这幅惨样。 “啊……他是老吴!” “这赤目的恶鬼竟然是老吴!” 围观的群众之中,忽然有一人高声惊叫起来,他的手颤抖的指着赤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老吴?” 秋凛云念叨一声,疑惑地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他叫老吴,是我的街坊邻居,原本是个憨厚老实的普通人,为人慷慨大方,经常请我吃酒。” 那人顿了顿,又继续道:“半个月前他是失踪了,我还替他家里人寻找了好久,想不到再次见面他竟沦为成这幅模样……” 说完话后,他已摇头叹息,目光一副惋惜之色,替眼前的老吴感到不止。 原本憨厚大方的邻居,失踪半月后,竟成为了赤目的怪物,不得不令人感到同情。 迟点,补。 赤鬼的变了。 人们讨论。 为何变化这么大。 寻找医生医治。 蟒蛇重藏 第五章变若水 “她能治?” 秋凛云在问,语气有些不信。 这一刻他终于回想了起来,前世游戏里关于赤鬼的资料。 那是服用变若水的普通人。 变若水,是一种药物,能大幅度强化人体机能。 但副作用的抹去人性的理智。 正因如此,方才的赤鬼才会像野兽一样疯狂,凭本能战斗。而之后的吐血生命垂危,这也许是制作变若水的人,还未将其研究完善所致。 赤鬼的一切异常都是由于变若水。 这可不是普通的医师能够治疗的。 要知道这变若水来历很大,乃是樱龙残余神力。 就算对方的医术在高明,可也不过是凡间的医生罢了。又怎么可能医治得了服用变若水的赤鬼呢? “这棘手的症状,苇名城内能治疗的,也许只有她能治疗。” 拓仓大夫语气充满肯定。 脑海忍不住回想起数日前看见的那一幕。 他亲眼目睹着女医仙正治疗着一个身患绝症的人。 那病人的伤势,无论哪个大夫遇见都会下意识,在心底认为已无药可救。 这大夫之中,也包括他。 可女医仙治疗了不到半个钟,原本不治的绝症,却已回复痊愈。 那一刻拓仓大夫简直是将对方惊为天人。 “那如何才能寻找到她?” 秋凛云询问一声,想要找到对方医治赤鬼。 “我只见过她一面,你要寻找恐怕还得打听一番才行。” 拓仓大夫摇头无奈说到,随后人已离去。 热闹渐渐散去,围观者见无事可看,都慢慢离开了此地。 而被秋凛云拯救的中年男人,脸色感激的告谢一声,随后人已离开。他原本还想奉上厚礼,报答这救命之恩,但秋凛云摇手拒绝了他。 此刻原地只剩下秋凛云两人,还有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赤鬼。 看着对方的惨状,秋凛云叹了一声,将他扶起,打算带着对方一同去寻找大夫口中的女医仙。 经过多方打听,秋凛云渐渐掌握了那女医仙的消息。 在旁人口中,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每逢月初便会出现在苇名城内,去给穷苦的人们发放食物。倘若遇见了身患重病的人,她会温柔地替对方治疗,不收取任何费用。 那怕生病的人是贫穷低贱的乞丐也不例外。 而今日正是月初。 在苇名城中极有可能遇见对方。 听到这关于女医仙的消息,秋凛云不由升起一股好奇。 倘若对方真如传闻所言一样。 那对方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他忍不住想见上一面。 尽管许久的寻找,秋凛云最终还是见到了传闻中的女医仙。 那是在晚上时候。 夜色迷离。 但月更醉人。 娇羞地躲在云后,半掩琵琶打量着人间,像极了恋人含情脉脉的模样。 看见秋凛云的到来,那女医仙脸色浮现一抹红晕。 她身穿着一袭红黑色衣裳,尽显高贵的同时,也将自身曼妙的身材展现得玲离尽致。 月光照在地上,也照在她脚裸上。 那修长的双腿,雪白柔软。 是永真。 只见她纤巧的手,正提着食物,正耐心地将食物分发给一群面黄肌瘦的孩子。 温柔的月光宛如她的眼波。 想不到竟然她。 秋凛云苦笑一声,倘若他要知道如此,便不用寻找如此的久。 “你想找我治疗这人?” 问清缘由后,永真皱眉盯着赤鬼,语气有些棘手的说到。 “拓仓大夫说,苇名城能治疗他的人唯有你,所以我便过来了。” 秋凛云的话音刚落,永真却摇头不已。 “很难,就算是我也无计可施。” 永真怜悯地看着赤鬼一眼,又道:“这人是服用了变若水,症状和道玄大人遗留手纪中记载的一模一样。” “道玄大人知道变若水?” 秋凛云忍不住问道。 “根据养父遗留的手纪,他不仅知道,想掌握着制作的手段,因为他是第一个发现变若水的人。” 永真顿了顿,又继续道: “这变若水能增强实力,但会抹杀人的理智,甚至连生命力都渐渐消散,养父认为这是不祥之物,将变若水封存,停止了研究。” 秋凛云点了点头,按照道玄大人仁慈的性格而言,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两人交谈正交谈时,赤鬼疼痛得惨叫连连,双手剧烈的摇晃。他的反应越来越激烈,直到最后仿佛一根崩断的弦般。 突然的,他的手无力的下垂,人已断气了。 死亡的时候,他的理智似乎已清醒过来。 脸色充满着悔恨。 仿佛在悔恨着,自己不该不用这夺命的药物。 可这时候才知道后悔已太晚太晚。 一旦喝下变若水,生命最后一刻留下了悔恨的时间,却没了活下的命。 从此以后,竹原便从此离开了人世。 他的家人若是得到这不幸的消息。恐怕多半会难过得痛不欲生。 永真叹了口气,将对方死不瞑目的眼合上,脸色凝重地说道:“这几天苇名城接连出现服用过变若水的人,这已经是第三起了,我怀疑是有人在暗中偷偷用活人做实验,来研究变若水。” 秋凛云脸色变了。 这段时间竟发生了三起! 频率如此之高,恐怕真如永真所言一样,有人正偷偷在暗中拿活人来做实验。 这简直是丧尽天良! 秋凛云感到愤怒的同时,内心也升起了一股疑惑。 发现变若水的道玄大人几年前便仙逝了。他是世上唯一掌握变若水的人。按理说变若水会从此失传,可想不到今日却重现天日。 秋凛云忍不住回忆起上一世游戏里的剧情。 在游戏里也曾出现过变若水。 可为何会出现的原因,他却想不起来了。 毕竟时间已过去了二十年,这足够让人忘记太多东西。 “不,还有一个人掌握着变若水的制作方法。” 永真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猜中了他心里想的。 “那人是谁?” 秋凛云在问。 “养父的手纪曾提到过,变若水是与师叔道策一同发现的,那暗中做实验的人,很可能是他。” 永真猜测到,美目中闪过一缕怀疑。 对于道策师叔她有些印象,早些年与养父道玄大人形影不离,关系密切。可后来似乎是因为理念不合已渐行渐远,直至不相往来。 “那该如何找他?” 第六章可恶至极 “他居住在城后,人烟稀少的荒野里,我们可以一齐去寻找他。” 永真柔声道,声音甜美。 宛如山泉般纯净。令人忍不住触动心底的一丝柔软,沉浸在清澈泉水里遨游。 秋凛云恍惚了下。 …… 人体实验。 这是一件极为可恶的事。 尤其是拿活人做变若水的实验。 这简直是可恶至极。 一旦服用,会疯更会死。 如此可怕的副作用,又怎么让活人服用? 人不是畜生,更不是草芥。 不该成为刍狗,消耗着生命,沦为他人手中一次性的实验用品。 身而为人,又怎能如此。 正如方才的竹原。 他死了。 是服用变若水死了。 失去的却不单单是一条命。 原本美好的家庭,也因此破碎。 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 那这一对失去家庭支柱的妇孺,眼里是否还有希望的光? 往后余生。 又该怎么存活? 秋凛云想到这里,眉宇间升起一股怒火,内心忍不住唾骂起,制造这场悲剧的幕后黑手。 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也许在旁人眼里,会觉得有些卑鄙。 但尽管卑鄙,他却没有丧失良心。 像这种消耗人命去填的研究,他做不出来,甚至是厌恶至极的态度。 在秋凛云心底,已认定了对方是个头顶羊角的恶魔。 恐怕只有恶魔,才会满手血腥,偷偷举行着这种泯灭人性的实验。 秋凛云脸色沉沉。 倘若自己能抓住这人,那一定会将对方推上绞刑架上,或者绑在堆满木材的木桩上,然后让众人围观。 让他在群众的唾骂声中,忏悔殒命。 在秋凛云义愤填膺时,他与永真已来到了城后的荒野。那正是永真师叔——道策居住之地。 一条小河安静地流淌,旁边精致的竹屋门口,正贴着一副对联,上面写着“住山不记年,看云即是仙。” 看起来闲情雅趣,颇有一股隐士之风。 竹屋里,一声绕梁不绝的琴声出来。 从窗外看去,竹屋内端坐着一个白衣人,正在抚琴。 星月相映下,只见他神色专注,面相温文。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充满着高风亮节的韵味,仿佛一朵出泥不染的莲。 衣决飘飘间,他竟宛如来自九天遗落世间的仙。 秋凛云忍不住揉了揉眼,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的这人正是永真的师叔道策,从对方的气质看来,这更像是个隐居山野不争世事的人。 而不像在暗中举行着残忍实验的幕后黑手。 “难道永真猜错了?” 秋凛云暗道一声。 就在这时,绕梁的琴音渐渐静下,白衣人双手按在琴弦上,转头地看了过来。 “你们找我?” 道策微笑着, 道策语气温和地说到,他微笑着脸,仿佛永远都是 道策语气温和地说到,他微笑着脸,仿佛永远都是 在地牢。 描写秋凛云的打算。 描写人体实验的抱歉。 遇见时,对方的相貌,不像是那种残忍的人。 风度翩翩。 缘由。 不成器的弟子,道顺。 佐濑甚助过来。 告诉消息。 地牢。 进入目睹一幕幕惨剧。 第七章黄沙漫天 距离竹原死亡,已过去了数日。 自从那日过后,那幕后黑手似乎放弃了人体实验。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服用过变若水的情况。 而秋凛云也将这事置之不理,从未派遣任何人去调查缉拿凶手。仿佛忘记了这事。 双方仿佛井水不犯河水,一时间苇名城风平浪静,充满安宁的氛围。 但这平静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苇名城内早已酝酿一股暗流,正在涌动着。 至少对于秋凛云来说是这样的。 当初得知消息时,他气得义愤填膺,誓要将对方缉拿推上绞刑架上。 这背后的幕后黑手如此歹毒,竟胆敢拿活人去做实验,这一件是他绝不可能忘记。 更不可能放过对方,让其逍遥法外。 表面上的置之不理,不过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罢了。 为了缉拿这幕后做人体实验的人。 他将所有寄鹰众派遣了出去,监视这苇名城的各个角落。一旦发现服用变若水的人,那便能顺藤摸瓜,揪出这幕后的黑手。 而这幕后的人,似乎有了预警,自从秋凛云询问道策之后。他便销声匿迹,从未进行过一次实验。 对方为何如此? 莫非是获得了消息? 可只有之人知道自己正打算调查的,那人便是道策。 难道真如料想的一般,这道策真的和幕后黑手有不清不楚的勾结,所以导致了走漏风声? 可是自己明明已派人监视了他。按照传来的消息,对方一直在荒野里深居简出,从未与任何人有过接触,又怎么可能向幕后人传达消息呢? 这一切似乎有点扑朔迷离的味道。 秋凛云揉了揉眉心,在心底猜想着。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人身穿单薄衣服,手里握着一把普通的剑。 这人是佐濑甚助。 秋凛云脸色浮现一丝诧异,这几日派遣去监视道策的人正是他。 此刻他却回来了。 莫非是发现了道策有什么异常举动,所以前来报告? 果不其然。 只见佐濑甚助,脸色喜悦,笑了一声道:“好消息,今日监视道策时发现对方举止反常,独自一人离开了隐居之地。” “这的确是好消息。”秋凛云脸色一喜。原本一点线索都没有,可这有勾结嫌疑的道策却反常外出,探明原因后,说不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去了哪里?” 秋凛云又问到。 “瞧这方向……”佐濑甚助思索了会,又道:“似乎是前往后城附近。” “城后的附近?” 秋凛云眼睛亮起,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正是哪里!” 佐濑甚助点了点头,不假思索地确认到。 秋凛云脸上的喜色更浓。 如果是前往的地点是哪里,那对方的嫌疑就更大了。 按照调查的消息来看,那三个服用变若水的人,都是在城后出现。 也许对方实验的地点,正是在此处。 秋凛云曾派人搜寻一番,可惜并没有寻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此刻他们的暗中监视下。 有勾结幕后人嫌疑的道策,正赶往有嫌疑的地点。 这无疑是个指路的明灯。 说不定通过这里,便能由此寻找到幕后黑手。 “对方走得很慢,我发现异常后,便火速前来通知你,留下一队寄鹰众盯梢沿途留下记号,此刻动身的话,此刻还来得及。” “好!那我们就立刻前去。” 秋凛云脸色闪过一抹精光,应声站起,手从兵器架上提起宝剑。 随后又沉沉的吩咐一声,道:“去通知永真,让她一同前去,毕竟道策可是她的师叔。” …… 三人延着一路的标记一同前行,不过多久便来到了一座孤寂荒凉的山上,与盯梢的寄鹰众汇合。 此处正是常樱树曾经落地生根的荒山,巴与丈两位长辈的合葬之地。 有风吹来,这风参杂着沙,卷起一股厚厚尘埃,在荒凉的土地上肆虐。 黄沙漫天,寸草不生。 显得苍凉落寞。 这山因常樱树而荒芜,如今常樱已消失了,此地剩下的仅仅一地狼藉。 没人知道常樱树到来后,这山为何荒芜贫瘠。 正如没人知道这常樱树的来历一般。 这树来历不凡,乃至上一代龙胤主仆丈与巴从仙乡源之宫离去时,从一株神秘樱树中折下的树枝。 常樱树开出的花,混合着樱龙之泪一起服用,竟有解除龙胤之子身份的功效。 简直是不可思议。 龙胤可是樱龙在世间最正统的力量,区区常樱之花竟能够解除龙胤的身份。 无论谁得直到了,都会感到震惊。 但无论多么不可思议,多么震惊都是事实。 在游戏的回归常人结局里,御子九郎便是服用龙泪与常樱之花脱离了龙胤的束缚,成为了普通人。 上一世有人曾分析过,这常樱树乃是樱龙残缺的手臂。 难怪如此。 也难怪这山在常樱树扎根后,便开始荒凉贫瘠。 毕竟是樱龙遗落的手臂,和龙胤一样拥有吸取生命补充生机的力量。 正如樱龙另一种残余力量,变若水一般,都是不祥之物。 待黄沙散尽,远方一个人影出现眼前。 那人缓缓走来,一袭衣服白衣胜雪,脸色恬静,神色中充满着儒雅随和的气质。 他似乎永远都是如此文雅,不会主动与人争执,更不会与人发生矛盾。 这人正是道策。 他径直走向荒山之下,似乎并没有发觉到秋凛云等人的监视。 遥远处依稀可见山下有一座废弃的建筑。 这似乎便是道策此行的目的地。 “有谁知道这废弃建筑的来历?” 秋凛云皱眉问到。 “此地鲜无人至,乃是曾经关押犯人的地牢,由于年代久远已残破不堪,所以五年前便废弃了。” 永真柔声介绍到。 “鲜无人至?”秋凛云目光渐渐变得玩味,随后又道:“那这不正是人体实验的最好地点?恐怕道策真的参与了人体实验。” 永真的俏脸顿时变白。 虽然怀疑,但她并不希望真的如此。 毕竟那可是他的师叔。 望着道策缓缓走近那废弃的地牢,秋凛云的目光渐渐冷了。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来。 在前世的游戏里,道顺正是在这废弃地牢里偷偷做着人体实验! 第八章师徒 一路暗中尾随着道策,秋凛云等人已来到了废弃地牢附近。 只见前方一面荒废的院墙,和半掩着的破烂木门。 这正是地牢大门。 地下牢房的入口,便在其内的小院之中。 一股浓浓的臭味在附近弥漫,秋凛云鼻子嗅了嗅,面色顿时凝重。这是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混合着鲜血的腥味…… 顿时间他脸色沉了下去,深意地看了一眼前方的道策,目光充满着厌恶。 道策依旧没有发觉,他一路径直而行,来到半掩的木门之前,似乎正打算进入其内。 就在这时,一声阴侧侧的怪笑声忽然响起。 “桀桀桀……师傅想不到你能找到这里。” 一个黑袍人忽然从门内走出,阴笑着说到。 “这五年来,我一直在调查着你的行踪,能找到这里并不奇怪。” 道策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 理所当然的说着,他看向黑袍人,神情浮现一股恨其不争之色。 他叹了一声,略带痛苦的说:“道顺收手把,别在进行变若水的人体实验了,弦一郎殿下已关注了这事,你若继续冥顽不灵,只会是自取灭亡。” 这人便是道顺? 秋凛云忍不住看了一看这黑袍人。 只见对方穿着一袭宽大黑袍,掩盖了身影,也遮住了头发,脸上带着一个漆黑面具,让人无法知晓他的面目。 藏头露尾的,像极了鼠辈。 不!对方本来便是鼠辈。 躲在幕后偷偷进行着人体实验,残害性命,这空气中浓烈的尸臭与血腥味弥漫,不知多少人在此地,因对方恶毒的人体实验下而惨死。 秋凛云在打量道顺时,也在存量着两人方才的交谈。 听着方才的话,似乎道策和对方并没有什么勾结。 他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也并没有和徒弟道顺一起进行着人体实验。 “难道自己冤枉了他?” 秋凛云心底暗道一声。 可是真若如此,那对方这五年来为何一直保持沉默,对于道顺窃取变若水资料的事一直秘而不宣? 又为何当初因理念不同,与师兄道玄关系冷淡,直至渐行渐远? 想到这,他眉头皱了下。 正当秋凛云疑惑时,前方两人的交谈仍在继续。 听见师傅劝说自己放弃实验,道顺发出一声冷冷的笑声,他冷笑道: “既然少主关注此事,我此刻放弃又有何用?有三个服用变若水的苇名人已逃了出去,一旦追查下来,我依旧难免一死!” “你是我抚养长大的,虽为师徒,但实为父子,我又忍心看你去死?” 道策唏嘘一声,随后脸色真诚地又道:“倘若你发誓从此放弃变若水的实验,我愿替你戴罪,用生命去承担一切,” 远方的秋凛云听到这里,人忍不住愣住。 道策竟愿意牺牲性命,替徒弟戴罪,只求对方能浪子回头。 这…… 他感叹一声,心底有些复杂。 他心底并不认同对方的举动,这道顺犯下的可是人体实验的死罪,又怎能念及感情选择庇护? 这简直是愚不可及! 但尽管如此。 可这牺牲性命也要保护徒儿的师生情谊,也让秋凛云有些侧目。 他同情地看了道策一眼,原来对方这五年一直隐瞒,是因为师徒的感情,不愿意徒儿被苇名通缉。 他的第一个疑惑终于豁然开朗。 对方此刻选择用性命庇护徒儿,也正是因此这个缘故。 可惜的是,道策的苦心注定白费。 因为自己已在暗中偷听到了真相,绝不会让他替死的心思得逞。 “这又是何苦?” 道顺感动地望了眼对方,感激道:“你这样会死,而我因此脱离了嫌疑,不用躲藏重回阳光之下,成为受人敬仰的医师……如此恩情我如何回报……” “你愿意?” 道策脸色一喜,以为对方同意了这提议,谁知换来的却是一声冰冷冷的话。 “不,绝不!” 道顺目光无情冷漠,又继续道:“变若水的研究,我已进行了大半只差最后一步,我绝不能白白放弃,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窥见成功的光!” 说到最后,他语气充满疯狂。仿佛宁愿与世界为敌,都不愿终止变若水的研究。宛如前世电影里为了实验能舍弃一切的疯狂科学家一样。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道策脸色惨白,不敢相信曾经乖巧的徒儿竟会说出这话。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完善变若水,一旦实验成功,这是将会震惊天下!” 道顺脸色认真,对面师傅心痛的目光,他脸色丝毫没有半点歉意。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已被变若水迷住了心窍,那我绝不会再管你了!” 见状如此,道策愤怒甩袖冷哼一声打算离开。从此不与这忤逆的徒弟有任何的联系。 可突然的,眼前的道顺却阴森森地笑了:“桀桀桀……师傅你此刻打算离开已太晚了,还是就在此地吧!” 说完他拍了拍手,四周已忽然出现了十来个大汉巨汉。 他们人高马大,眼睛赤红,浑身肌肉暴起充满着可怕的力量。正呲牙咧嘴地冲道策发出一声似野兽的低吼。 这是赤鬼! 秋凛云看到这里,已满脸怒色,眼里充满着火焰! 第九章地牢 地牢内光线幽暗,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道策动弹了下,只听啷当一声,双脚处正有一条手腕粗的漆黑铁链正锁着自己。 他被囚禁了。 关押在牢房内。 道策环视一眼,只见旁边的一排牢房内,挤满了人。 大约百来人,他们面黄肌瘦,眼窝深陷。浑身皮肤呈现一股不健康的白,看样子已很久没见过阳光。 这是被道顺囚禁,用来做实验的人! 想不到竟如此的多! 每一个目光都是目光浑噩,行尸走肉的,宛如一具离魂的躯壳。 他们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被逼到这种地步? 道策冷不丁想到,手忍不住握紧拳,一股忏悔的情绪涌上心头。 本以为自己的徒弟只是误入歧途,可没想到他竟背地里偷偷囚禁如此多的人,用来做着变若水的实验。 怪不得能拥有如此多的赤鬼…… 能做出这样的事。 对方简直是个恶魔。 可恶的是,这恶魔竟是自己的徒弟。更可笑的是,自己方才还妄想用生命去替对方定罪,换他浪子回头…… 想到这,道策不禁簌簌流下眼泪。 “我真的错了,这些年不该隐瞒真相,更不该念及师生之情选择庇护对方。” 他失神喃喃到。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声忽然响起,道:“说得很对,你的确错了。” 这声音十分熟悉,道策忍不住抬起头了看了过去。 是秋凛云! 道策人已愣住,竟然是他!对方竟然来到了这里。 “我方才一路跟随着你,也听见了方才你们两人的交谈。” 秋凛云脸色冷漠,又开口道:“你做得太错了,而且是错上加错,不该在五年前纵容道顺酿成大患,更不该想他顶罪妄图蒙蔽我们。” 道策沉默了片刻,回过神后,他脸色有些痛苦,声音沙哑地道:“我以为他只是年少无知,可想不到他竟犯下这么多天理不容的罪。” 他低着头语气悲凉的说着,神色充满了追悔莫及。那可怜的模样,简直就像个教育不严的父亲,谈起叛逆犯下重罪的孩子,他显得手足失措。 秋凛云叹了口气,神色微微软下,他道:“当初在我曾怀疑过你,认为你很有嫌疑。” 道策猛然,仿佛老鼠遇见猫一般,汗毛都炸死,忍不住失声道:“怎么会怀疑起我?” 秋凛云回复道:“怀疑你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你对于道顺窃取资料的事闭口不言,但如今我知晓了,那是你不愿他被官府通缉毁了前程。” 道策忍不住道:“那第二个呢?” 秋凛云道道:“第二个,那便是永真曾提到过,你与道玄大人因理念不合,从此不相往来。我怀疑这其中的理念是关于变若水的。” 道策人已摇头,解释道:“我与师兄从未有过理念不合,渐渐疏远的原因仅仅是医术不及,所造成的自惭羞愧罢了。” 秋凛云忽然疑惑起来,问道:“自惭羞愧?” 道策脸色唏嘘道:“我与师兄的医术都是同一个师傅教的,可他凭借医术名扬天下,成为苇名不可缺少的盗国众。” 他顿了顿,神色低落地又道:“可我却籍籍无名,这让我十分惭愧。” 秋凛云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理解,地道:“所以你” 第十章籍籍无名 道顺嘲弄的话,在地牢内回响。 一旁被抓的平民们已变得死寂。 在秋凛云发话时,他们脸色激动不已,还以为是救星来了。 可赤鬼两字一出后,他们的脸色就激动不起来了。 赤鬼两字,仿佛拥有着某种魔力。 令人生不出任何希望。 他们都是被赤鬼抓住囚禁地牢的,每个人都领教过赤鬼的厉害,钢铁般的体魄,充满着无穷的力量。 就算是场上的所有平民一起联手,都怕连一个赤鬼都对付不了。 更何况,此刻道顺身旁足足有十来个赤鬼。 这数量足够让人绝望。 就连一旁的道策也是如此。 尽管他知道秋凛云剑术极强,但面对比如多赤鬼的情况下,他的眼中已看不到胜利的可能。 毕竟赤鬼的战力,可是能匹敌绝强罕见。 秋凛云就算在强。 又怎么能打得过十几个绝强罕见。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目光下,秋凛云已拔出了剑,已打算动武。 看到这一情况,道顺已怒了。说了这么多,本想戏弄对方让对方知道恐惧。 想不到这人竟然还敢向他拔剑。 道顺目光便为冰冷,恨声道:“你这是在找死,我会逼你服下最浓的变若水,成为比他们更可怕的怪物。” 说完一声令下,身旁的赤鬼们立刻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张牙舞爪地冲了上去。 这场面就仿佛一群狮子正成群结队的捕杀一只柔弱绵阳一般。 道顺脸色得意,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对方的赤鬼抓住的场面,届时他便多了一个实验的对象。 忽然就在这时,秋凛云已动了。 他挥出了手中的剑。 一股仿佛要劈天斩地的剑气出现,蕴含着不可匹敌的威力,直冲了十米之远,沿途一路阻碍都被这随机的剑气撕裂。 顷刻间,冲来的赤鬼在这斩击之下,来势为之一顿,纷纷避让着那道可怕的剑气。尽管失去理智,只知道凭借本能去杀戮。 但这威力十足的剑气,已让赤鬼们本能的害怕起来。 “这是……苇名流秘传——龙闪!” 一旁的道策喃喃声说着,脸色不可思议! 作为道玄师弟的他,当然认得这一招。 这可是一心剑圣的最强招式之一。昔年苇名一心正是使用这一招,击败了内府军最高统帅田村大将,将侵略者赶离了苇名。 道策的目光忍不住失神起来。 只有稀世强者才能施展的招式,可如今却在少主殿下的手中重现,这令人不敢相信。 想不到少主小小年纪,竟然是稀世强者! 待剑气消退后,只见地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仿佛被犁过一般。 “怎……怎么可能!” 道顺语无伦次,失声尖叫到。 这恐怖的破坏力,将他吓得胆子都碎了。看到造成这一切的秋凛云,正凶神恶煞的冲来,此刻更是惊得魂魄都没了。 “快拦住他!” 在生死的压迫下,道顺急忙下令,转身惊慌逃窜。 “想跑?没门!” 秋凛云沉沉说了一声,飞驰而向对方冲去。 可不料,中途却有个赤鬼拦住了他,挥拳打了过来,令他不得不挥剑阻挡。 趁着这空挡,道顺已成功逃离了刑房。 一旁的赤鬼也蜂蛹而至,将原地的秋凛云围得水泄不通。 面对这情况,秋凛云微微叹气,暗道一声: “看来要对付道顺,还必须过了眼前赤鬼这关才行。” 阵阵低嚎在耳边响起,这正是赤鬼们发出的。 在低嚎时,他们已悍然出手。 面对数十个堪比绝强罕见的敌人一同出手,秋凛云一时间只能和对方拼个难分难解。 交战了十个回合左右,场面在僵持着。 “小心!” 忽然一旁的道策惊呼一声。 秋凛云感到背后一股恶风在接近,是拳风! 正有个赤鬼在背后偷袭着他。 秋凛云脸色一狠,正打算施展秘传樱舞来脱离危险的局面。可身旁却多出了个人,替他承受了这一拳。 这人是道策。 他伤势极为严重,无力的瘫倒在地,嘴角流血神色痛苦。 方才赤鬼堪比钢铁的拳头砸在他肚子上,此刻五脏六腑都在流血。 “你这是……” 秋凛云忍不住问到。 对方一片好心,替自己挡下这拳。可是这好心却显得有些多余,毕竟成功施展樱舞的话,自己也一样不会受伤。 “我看到少主危险,一时间没想得这么多。” 道策虚弱的语气说到。 秋凛云无奈的笑了一声。 说来也是,方才得情况就算是一般的稀世高手遇见,也多半都会挨一拳打中。 虽然说自己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稀世,能利用另一门秘传樱舞去脱离危险。 但对方并不知晓这样,看见了自己危险便闪身过来营救自己。 “少主殿下,您去追道顺吧,不然他就跑远了,这里的赤鬼就交给我来应付!” 道策脸色苍白,说话声有些无力。 “可是……” 秋凛云忍不住说着,他想说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师又怎么可能抵挡如此多的赤鬼。 但还没说出口,道策缺忽然打断了他,道:“我虽然是个医师,但也拥有绝强罕见的实力,赤鬼的战力虽然强大但他们并没有理智,我在周旋之下我能拖住他们。” 秋凛云猛然想起方才对方闪身过来的那一幕,不由点了点头。 那速度,确实拥有着绝强罕见的战力。 赤鬼们虽然厉害,但却没有理智。 在地牢这地形曲折的场地下,道策尽管绝对没有击败对方的可能,但依靠地形吸引这群赤鬼的注意力还是能够做到的。 道策说完话后,目光变得深远地望向徒弟道顺逃离的方向,话音有些沙哑地又道: “我这一生籍籍无名,不像师兄一般凭借医术获得不菲的功绩,更教导出了个犯下弥天大罪的徒弟,这让我十分惭愧。” “倘若这次,能帮助到少主缉拿不孝徒儿,我也算做了苇名贡献死而无怨。” 他说话声隐隐藏着一股死志,在一身胜雪白衣的衬托下。仿佛是个慷慨赴死的英雄,为了苇名而慷慨赴死。 秋凛云离去时担忧地望了眼道策。 虽然知道对方的实力不会遇到危险,可他却不知为何的生出一股不对劲的感觉。 第十一章房间 耽搁了不少时间。 但道顺却没能跑走。 秋凛云刚踏出门口,便在远方的拐角处看见了他。 对方跑得并不快,疲惫的脸色喘着粗气,看起来并不像个有武艺的人。这难怪不能跑远。 秋凛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然道顺只是个普通人的话,那这就好办了。 论脚力而言,一个寻常人却比不上稀世强者,无论对方如何挣扎逃命都无济于事。 很快,秋凛云便追上了他。 那是在地牢内的一间房子之内。 一进入后血腥与腐臭味更浓。好多苍蝇乱飞,挥动翅膀发出嗡嗡响声,向腐烂的尸体飞去。 秋凛云眉头更皱。 腐烂的尸体躺在台上,捆住了手和脚,被人刨膛破肚,肠子内脏都暴露了出来发出阵阵恶臭。 无一例外,这些人的脸色极为难看,五官扭曲仿佛忍受着一股极难受的疼,眼睛睁得很大,残存着一股惊悚之色。 活活被人绑在手术台,被人解刨而死,忍受着疼痛,亲眼看着自己染血的肠子被人拉出体外。 这痛苦无论谁都不愿意承受。 生而为人,本该好好活着,体验世间美好。 可他们临死前,却承受了不该承受的痛。 而造成一切悲剧的元凶正是道顺,此刻他正六神无主地躲在柜子里在瑟瑟发抖。 结实的柜子都因他的颤抖,而剧烈摇晃,发出“吱吱”响声。 秋凛云笑意更浓,眼眸一股厉色暴起,一脚踢碎柜子。 只见一个黑衣人正颤抖地蹲在其内,他双手正抱着头,脸上写满着恐惧。 失去赤鬼的屏障下,道顺曾经趾高气昂的脸色,通通消失不见,只剩六神无主的慌乱。 秋凛云脸色一狠,正打算挥剑砍下,出口恶气。 道顺已吓得用身体,捣蒜如泥的磕头起来。 “饶……饶我一命……我不想死……只要你放过我……所有的实验的资料我都交给你!” 道顺结巴的求饶着,生与死的恐惧下,他连话都说不完整。 很显然,对方也在害怕。 更怕死。 也害怕秋凛云一剑砍了他。 他想活命,但惨死于他手中的人,又何尝不想活命? 秋凛云目光冰冷,目光审视着道顺。在对方眼里,他宛如地府的阎王爷威严可怕,正审判着作恶多端的罪鬼。 善恶终有报。 道顺做恶时,难道没想过自己今日的末路? 既然如此,那已没有了可怜同情的余地。 秋凛云踏前一步,一剑劈下,鲜血顿时飞溅四方。道顺哀嚎一声,在地上四处打滚,最后因忍不住疼痛而昏迷起来。 秋凛云见状已收起长剑,并没打算就此击杀对方。 方才这一剑,只是卸下了对方惯用的右手。 道顺正是用这只手来作恶的。此刻斩了正好出口恶气。 留对方一条性命,并不是仁慈。而是一剑杀了他,只会让他痛快罢了。 这样的恶魔,就该绑在绞刑架上,让整个苇名人愤怒着一起宣布他的死期! 忽然身后脚步声传来,秋凛云转头一看。 是永真还有佐濑甚助。 他们两人原本在门外蹲守,方才听见赤鬼们战斗产生的巨响声传来后,便神色匆忙的赶来。 “他便是道顺?” 永真好奇的看了过去。 对方原本脸上带着的面具,在疼痛得四处打滚时已落在地上,露出本来的模样。 只见对方是个脸色黝黑青年,脸色布满着饱经风霜的皱纹,因昏迷而摊开的手上尽是老茧。 看这相貌更像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而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医师。 “你不认识道顺?” 秋凛云不可思议地问到。 “这是第一次见。”永真摇了摇头,又道:“五年前养父病逝后,道策师叔前来奔丧时,才和我提起过抚养了一位名叫道顺的关门弟子。” 听到这里,不安的情绪有一次升起。 又一道人影出现,是方才吸引赤鬼主意力的道策。 他嘴角依旧残留着血迹。 灰头土脸的,发丝也有些凌乱,看来牵扯一群战力堪比绝强罕见的赤鬼,对于他而言是一件不小的挑战。 可奇怪的是,他身穿的衣服却依旧纤尘不染,白衣胜雪。 看了一眼地上昏迷昏迷的徒儿,不知为何的他眼眸最深处浮现一抹不为人知的喜色。 那目光一转而逝,最后人已叹气一声道:“我这不孝徒儿终于被擒拿了。” 他说话时语气低沉,像极了一个失落难过的长辈。 秋凛云笑了笑,道:“此刻他已被擒拿,我正打算将他关押大牢,待审问过后,便通告全城将他处死!” 道策笑咪咪的,眼中奇怪光芒在闪烁,他开心道:“这是最好不过了,万一他有同伙的话,正好可以顺藤摸瓜一同抓拿。” 秋凛云点了点头,正打算带走道顺,一声低吼出现打断了他的行动。 低吼的人是道顺。 他已站了起来,不知何时服用过变若水。 目光变得赤红,身体在剧烈膨胀,一旦片刻就变成了一个九尺的巨汉。 他仅存的左手猛的一挥,身旁的木桌顿时间被拍得粉碎。 看到这一幕,化为赤鬼的道顺嘶吼声更洪亮了。 他嗜血的目光兴奋地盯着秋凛云一行人,目光残留着一股复仇的狠意,似乎他野兽的思维里还依稀记得前方的人似乎与他有仇。 永真脸色变得苍白。 她是第一次见过活着的赤鬼,对方凶神恶煞的目光正盯着。令她心里有些发毛,手也有些颤抖。 尽管拥有高深的武艺,但他从没有向任何人拔过见,只是个没经历过生死战斗的弱女子罢了。 第十二章年少意气 道顺死了。 被人砍断了头颅。 至于说他有没有同伙,或者说背后的主谋。 谁知道呢? 一切的秘密都随着他的死亡而石沉大海。 看着倒地的尸体,永真松了口气。 尽管不能生擒对方,但万幸的道顺终于死了。 再也没人拿活人做变若水的实验了,苇名城因此重回了安宁。这算是一个好的喜讯。 想到这,她俏脸浮现了一抹笑容,笑吟吟地看向秋凛云,可不料却看见对方脸色铁青。 永真内心咯噔一声,根据多年相处的经验来看。只有做一件事失败时,对方才会露出这样的脸色。 可是明明此刻死亡倒在地上。 他为何却表现出一副失败之色? 难道? 永真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道策收回匕首,感叹一声道:“此间事了,我这作恶多端的徒儿终于死了,可想不到最后杀他的人,却是我……” 说到最后,他人已叹息。最疼爱的徒弟作恶多端就算了,竟还胆敢偷袭殿下,他情急之下迫不得已才击杀了对方。 微光下,依稀可见他头发些许银白发丝。 这一刻道策在仿佛在苍老,往日的与世无争的气质通通消失,只剩迟暮和失意。 徒弟的死让他苍老。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而更不好受的是,杀死道顺的人是他…… 瞧着眼前的老人,一旁的佐濑甚助有些出触动,不由感叹一声命运无常。 他也有个师傅。 待他仿佛亲生儿子一样。 能感受到这份悲伤的情绪。 可佐濑甚助没发现,道策悲伤的眼眸里,隐藏着冷漠与窃喜。 忽然角落边上,一声痛苦的哀声传来。 “还有活口?” 秋凛云惊疑一声,转头望了过去,只见角落木桌上,正躺着个遍体鳞伤的人。 这人还活着。 虽然被绑在桌上,身上却并没有创痕,道顺似乎还没来得及向他动手。 只是眼睛浑噩不清,仿佛行尸走肉的丧尸一般。 “这是服用了变若水的症状。”道策同情的摇了摇头,又道:“和之前牢房里的人一样,都服用了变若水。” 秋凛云脸色变了,失声道:“怎么可能!” 他说话时忍不住想起,方才牢房内的上百来人。这可是上百条人命,如今却都服用了变若水。 这…… 这听起来便让人揪心。 “若是发作的话,可能会变成赤鬼,也可能会死。”道策一副悲天悯之色,又继续道:“唯一的办法只有带回我隐居之地,由我照料了,毕竟变若水是由我发现的。” 秋凛云深意地看了眼对方,又问道:“不知是否能治?” “化作赤鬼的人,只能维持生命,而那中了变若水之毒的平民,也仅仅能暂缓药物发作的时间。”道策说,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脸色浮现一股阴谋得逞的笑容。 秋凛云道:“事到如今,只能如此。” 道策笑容更浓,忍不住道:“那我立即将他们带回去。”说话时,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兴奋地颤抖。 终于!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研究着变若水了。 不枉费他一番辛苦的谋划! 可就在道策满心欢喜,已经一切尽在掌握中时,秋凛云一声冰冷冷的声音传出,道:“不忙走,且听我说完个故事先!” 道策疑惑道:“故事?” “是的,关于一对是兄弟的故事。”秋凛云回答一声,语气缓缓的开始陈述道:“那年正值乱世,一对学习医术的师兄弟走出山门,打算悬壶济世,拯救苍生。” 道策怔住下,这与自己曾经的经历和其相似。 他脑海里浮现了,二十年前出山时的画面,自己意气风发,许下豪言壮志的画面。 道策忍不住感到一丝好奇,那里面的师弟的未来会是如何。 他问道:“后来呢?” 秋凛云用着娓娓道来的语气,接着道: “后来一场瘟疫来袭,传染了本地起义抗击外敌的军队,师兄凭借高明的医术不仅祛除军中疾病,还发明了许多止血的药,为外敌立下赫赫功劳。” 道策脸色了。 这故事根本不是相似,而是当年师兄的遭遇一模一样。 一股心酸涌起,至于师弟的处境如何? 他已不想问了,因为他都知道…… 可是这一次,秋凛云却没有停顿地道:“至于师弟却依旧籍籍无名,只能酸酸地望这师兄好大光辉的背影,心底悲凉。” 道策垂下了头,脸色暗淡,这正是曾经的往事,此刻重提让他并不愉快,连忙打断道:“殿下您说正是我与师兄当初的经历,您说这是何意?” 秋凛云突然翻脸,大声斥责道:“这就是你做恶的动机。必须要讲出来!” 道策脸色苍白,充满着惶恐,道:“我归隐山林与世无争,又做了什么恶?” 场上的众人皆在震惊,迷茫的望着秋凛云,不知道策究竟做了什么恶,让他如此愤怒地大声斥骂。 作恶? 所有人的目光又望了一眼道策,只见他脸色温和从容,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仿佛一朵出泥不染的莲。 众人忍不住怀疑起来。 他这样的人又怎会做恶? 这种气质的人,就算做坏事,恐怕也只是小恶,不会犯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不值得秋凛云如此大发雷霆。 众人这般想着,可下一秒后,他们的脸色却齐齐变了。 秋凛云用目光厌恶盯着道策,脸若寒霜道:“变若水便是你的恶,拿活人实验,天理不容,罪当诛杀!”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哗然! 永真,佐濑甚助,那一队寄鹰众顿时往向道策,脸色不可思议。 难道对方也另外偷偷研究着变若水,进行着人体实验? 望着道顺的目光渐渐开始提防起来。 一声叹息传来。 道策叹道:“我确实错了?” 他脸色大义凛然,充满着一身正气,喃喃又道:“留下变若水的资料,让孽徒道顺获得,从而犯下如此大错。”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错,毕竟对方并没有参与,只是被人窃取资料罢了。 而且大家早就知道了这事。 道策话锋一转,有些不解地看向秋凛云,问道:“虽然犯下这样的错事,我也只是无心之举,为何殿下却说天理不容,罪当诛杀?” 第十三章瞒天过海 秋凛云人已冷笑,道:“道顺只是创造出来的替死鬼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你!” 这句话,仿佛炸雷般响起,所有听见的人都身躯一震。 道策脸色顿时赤红,他道:“你……你……你怎么能平白污蔑!”那神情,仿佛被气得说话结巴。 随后他情绪平复了些,摆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脸色,反问道:“既然是我,为何你们在暗中观察时,为何我劝他放弃研究,随后还遭受囚禁?” 他停顿下,又继续道:“而且为了不让道顺逃跑,我更是已一人之力,吸引那群赤鬼的注意力,冒着牺牲生命的决心,可换来的却是你这样对待我!” 他眼中隐隐浮现泪光,话音充满着冤枉。 仿佛个遭受不白之冤的好人。 六月飞雪窦娥冤。 天没下雪。 但看起来,道策此刻却和窦娥一般冤枉。 是啊。 根据秋凛云的话来看,他既然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那方才他又何必来劝道顺改邪归正? 随后他更是拒绝了对方,从而遭受到囚禁。 甚至为了不让道顺逃离,还贡献了一份力量。 这一系列的表现来看,他并不像是个背后的主谋。 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变得同情起来。 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但这人里面绝不包括秋凛云,他笑了一声,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表演罢了。” 秋凛云又继续道:“这样你便洗清了嫌疑,甚至还完成了计划的最终目的。” 道策慌乱了下,但望了眼地上的尸体,他又忽然变得底气十足起来,他不服气道:“我有什么最终目的?” 看着他这幅模样,秋凛云讥讽的笑了。 竟然还在嘴硬。 果然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既然如此,那他便打算一步步揭穿对方虚伪的面目。 秋凛云面冷声道:“你的最终目的,是让道顺成为替死鬼,而你则成为了协助击杀罪人的正直之辈。” 他停顿了下,又继续道:“这一切,也许是你五年前便涉及好的,是为了能……。” 话还没说完,便立即被对方打断了。 “荒谬!简直是荒谬!我竟为了区区一个正直的影响在五年前便设计了这场阴谋” 道策大笑着说到,仿佛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过了几秒后,他止住了笑意,问道:“我身为道玄师弟,拥有着荣华富贵,为了一个好的名声设计这些,未免有点小题大做?” 不仅是他,就连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道策这般身份显赫的人,怎么会在意一个正直的名声? 身为道玄师弟的他,本就名声在外,绝不了可能在意。 就算是在意。 可不可能五年前就设计了这么多的一切。 这根本就得不偿失。 永真皱了皱眉,疑惑地看向秋凛云。 五年前? 五年前养父道玄大人病逝,多年未见的师叔前来祭拜,当时还说收下了一位弟子叫做道顺。 可这又有什么联系? “我话还没说完呢!”秋凛云沉声道,脸色不喜,被人打断说话的滋味并不感受。 他脸色冷冷,又继续道:“策划这一切,名声只是随带的,最重要的是你能接手道顺的遗产——上百个服用变若水的人,还有剩余的赤鬼。” 听到这里,永真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浮现一抹了然。这一番话,她心底的谜团都豁然开朗起来。 正当这时,秋凛云已转头看向了她,问道:“倘若一个的医师,已治疗的名义收养一群服用变若水的人,但实则却是实验,这会不会引起你的怀疑?” 永真眼波含笑地回望一眼,道:“不,我绝不会怀疑,治疗时收取血液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就算变为赤鬼也没人怀疑,因为他们本就服用了变若水。” 那含笑的眼里,似乎充满着一股奇怪的默契。 秋凛云也笑了。 随后人冷冷的看向道策,道:“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光明正大的研究变若水!” 道策人已冷笑,道:“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你从头到尾都是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冤枉好人!” 但秋凛云的话全是猜测。 倘若想以此缉拿对方,恐怕没人会信服。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但唯一能证明道策是幕后黑手的人证,此刻已被砍断了头颅躺在地上,死无对证。 就算对方真是幕后黑手,恐怕也没有奈何的办法,只让让他逍遥法外。 “冤枉?”秋凛云轻笑着说了句,又道:“可我并没有冤枉你,而是你暴露的破绽太多,让我识破了你的奸计而已。” 道策正气凛然地哼声道:“我这一生行事无愧于心,从没做过,又何来破绽可言?” 秋凛云冷声质疑道:“关于道顺的事,便是你许多破绽中的一个!” 道策苍白,忍不住失声道:“这又有什么破绽。” 秋凛云脸色笑意更浓,缓缓说道:“第一次见面时,你曾说过五年前道顺窃取了你的关于变若水的资料。” 道策脸色恢复了些,他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秋凛云又逼问道:“可是五年前,正是道玄前辈病逝时候,你前来奔丧时才和永真提到过收下了道顺。” 道策抬头对视道:“这又有什么问题?” “这问题便很大了。”秋凛云说话时人已笑了,转头问向永真,道:“倘若一个人要学习医术,花多久才能入门?” 永真回答一声道:“学习医术,首先要懂得识别草药,然后要通晓药理与药方,这其中的时间只要需要五年才能成为个普通的医师。” 随后她眨了眨眼,又补充了句道:“而师傅与师叔关系冷淡,是从八年前开始的。” 秋凛云笑意更浓,转头望向道策质问道:“既然这样,那道顺窃取变若水资料时,最多只学了三年医术,连普通医师都不是,又怎么怎么可能研究得出变若水呢?” 道策顿时脸色苍白,一抹冷汗浮现额头。 随后他逞强道:“道顺天资聪颖,三年便学习得医术,我收弟子也总得要找有天份的做关门弟子,这很奇怪?” 第十四章目的 道策说的这番话没人相信。 所有人都在用质疑的目光在望着他。 尽管除了永真外没人涉及医术,参与进来的人都了解过变若水的厉害。 这样奇妙的药物,又岂能是一个普通医师花费五年能制作出来? 这证明了道顺的身后,隐藏着一个高明的医师,在帮助他调制变若水。 但世间高明的医师尽管很少,但也绝非仅有道策一人。 这只能证明道策有嫌疑罢了。 秋凛云正冷笑不断,道:“你狡辩也没用,自从我调查这事,道顺便仿佛得到风声般销声匿迹,而唯一知道这事的只有你,这恰恰证明你们存在联系。” 道策反驳道:“既然你说,我计划里是为了让道顺成为替罪羊,那为何我又要去通知他,这不是画足添蛇?” 说话时,他脸上流露出一股稍转即逝的喜色,仿佛寻找到了脱离嫌疑的希望。 秋凛云沉声道:“因为你要是一个无法开口的替罪羊,道顺一旦抓获极有可能供出你,所以你会通风报信让他隐藏行踪。” 道策脸色苍白。 “在整个苇名合力搜寻下,他很难永远一直躲下去,而且你也并不希望他躲。”秋凛云缓缓又继续道:“所以在数日后,身为绝强罕见的你察觉到我派人监视你时,你计划便开始了。” 一旁的佐濑甚助脸色有些不自然。 当初监视道策的人便是他。 监视别人时被发现,这是一件很丢脸的事,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很有可能。 从方才道策出手来看,拥有着绝强罕见的实力。 尽管自己是顶尖罕见,但他却是一个武士,而非善于隐藏的忍者。 数日之久的时间里,他被对方察觉踪迹,这十分合理。 秋凛云话音又响起来,他道:“所以你在反常外出,故意缓慢前行,等待我们前来后你才与道顺见面,通过之前便串通好的表演,在我们面前上演了一出打算牺牲自己,换爱徒浪子回头的戏码洗清嫌疑。” 佐濑甚助闻言已惊愕地望向道策。 他感到一股被欺骗的感觉,枉费他方才看见那一幕还升起了感动。 “我说过,你要的不仅是洗清嫌疑。”秋凛云已冷眼盯着道策,又继续道:“而是想让道顺成为无法开口的替罪羊,所以进入地牢后,你对他下了变若水毒,这才能解释为何他突然变成了赤鬼。” 道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化作一声干笑。 佐濑甚助深意地看了道策一眼,目光中的怀疑已加重了。 这猜想十分有可能。 毕竟方才的道顺是明明昏迷着,可突然的他却成为了赤鬼。 对方深刻这药物的毒性,他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提前服用变若水? 恐怕有人向他下毒才能解释。 而拥有变若水的人,只有帮助其制造药物的人! “他成了赤鬼,你依旧没有放心,生怕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将你供出。”秋凛云顿了顿,看着道策的目光开始变得厌恶。 他又接着道:“所以你打算杀他灭口,为了不让人怀疑,你还提前僵硬的救我一次,表现得你十分担忧我的安危,一旦道顺变为赤鬼,你便能用这个借口去杀他!” 道策脸色剧变,想不到谋划了如此之久的阴谋。竟然被对方识破了。这让他无法保持镇定。 看见这一幕,秋凛云得意的笑了下。 他嘴角上扬,忽然道:“原本我以为解除了对你的怀疑,可后来却怀疑起来,你知道为什么?” 道策脸色沮丧,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秋凛云道:“就在你展现绝强罕见实力的时候!” 道策试探的问道:“是因为我因为拥有绝强实力却被生擒,可后面却又一人拦下了那群赤鬼,这让你觉得反常?” “这却是让人怀疑,但强行解释也说得通。”秋凛云摇了摇头,道: “那时候你在旁人眼里,还是个爱徒如子的师傅,一番好心却遭受爱徒的反噬,心死莫过于哀,在加上当时的场地太宽阔无法周旋,所以放弃了挣扎这也未尝不可。” 道策点了点头,他当时便是想过打算用这借口。他不由问道:“既然不是这个,那你是何时起的疑心?” 秋凛云道:“道顺要逃时,让赤鬼们拖住我没人在防你。按你的实力,明明一瞬间就能抓住却没有出手,后面为了抓住道顺却宁愿用生命吸引赤鬼们的注意。” 道策垂下头,失落道:“这的确是一个行为逻辑的错误。” 秋凛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时正因为如此,又重新怀疑上了道策。 加上道顺黝黑的皮肤,粗糙的老茧。 一个常年躲在地牢做实验的医师,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些特征? 对方更像是一个无辜的农民,被抓来威胁当做替罪羊。 既然如此。 那幕后的人又会是谁? 他对道策的怀疑更重了。 当道策迫不及待下对变成赤鬼的徒弟下杀手时,秋凛云偶然间想起了前世游戏里,一个叫做师弟的赤成珠的物品。 在游戏里,只有帮助道顺完成实验后,才会获得这个物品。 顿时一切疑惑都豁然开朗起来。 也许道顺只是个虚幻的存在,而真实存在的是做实验的道策。 道顺是虚幻的。 那为何道策五年前在道玄前辈葬礼上,却虚构一个不存在的人出来? 回想起永真提到的话,秋凛云已非常清楚的明白了一切。 尽管道策失口否认,与师兄存在理念不合的事。 可永真却认为确实如此。 但她作为道玄前辈的养女,一定非常清楚这事情的内幕。 很显然道策是在说谎。 那理念不合多半是因为变若水。 一切的来龙去脉,终于揭晓。 郁郁不得志的道策,发现了变若水,本想以此来扬名立万,本想以此扬名立万。 可没想到,道玄前辈却阻止了他。认为变若水乃不祥之物理应封存,两人从此理念不合,老死不相往来。 待师兄死的时,道策研究变若水的打算死灰复燃。 他亲自登门祭拜师兄,并捏造了一个不存在的人,这是为了创造出一个替罪的傀儡。 这是因为永真了解变若水的危害。想要完善变若水,就必须要用许多人命做实验才能做到。 在这情况下,就算研究无副作用的变若水,在永真的揭发下,只会成为污点,让人唾弃遗臭万年。 所以这替罪羊是必不可少的。 捏造道顺的身份时,道策已想好了对方的下场必须死,还留下一群服用过变若水的人作为遗产。 他作为唯一的变若水药理的人,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收,已做治疗的名义做着实验。 倘若因此完善了变若水,那也没人会怀疑。 这便是道策一切阴谋的最终目的。 第十五章白衣胜雪 “没想到竟然是你!” 佐濑甚助语气不齿,铿锵一声,他已拔出了剑。 道策忽然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没错,是我做的。那道顺只是个无关的贫民罢了,我对下毒,逼迫他扮演道顺。” 他目光冰冷冷,一副破罐破摔的神色,又继续道:“这人当时跪地求饶的拒绝,直到我杀光他全家后,这才在恐惧下屈服!” 说话时语气极不耐烦,当初完成这一步,浪费了他不少时间,现在回想起来便感到不悦。 随后他发泄般的挥出匕首,砍向地上仍温热的无头尸体上。 这一刀砍在大动脉上,顿时间鲜血喷射,雾一般的血珠四溅。 落在纤尘不染的衣服上,他原本白衣胜雪,在血雾中已变得红衣胜血。 那血也洒他脸上。 绯红的血划过脸颊,道策的气质变了。 这一刻。 往日的温文尔雅在通通消失殆尽,此刻只剩下无情与冰冷。 地牢内的血腥味更浓,他一身血衣,立在尸骸遍地的地牢之内,凶气毕露,邪气十足。 此情此景,宛若邪魔出世。 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与世无争,白净无暇的人了。 秋凛云看见这一幕,怒色浮现,心底生出无限杀意。 犯了如此血债,不仅无悔,甚至还拿受害者的尸体发泄。 真是天理不容! 两世为人,他从未有过想今日这般,对一个人生出如此杀心。 秋凛云狠声道:“既然如此,那你是束手就擒,还是打算我来出手。” “杀我?”道策笑着挺起腰,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又继续道:“我没听错吧,你竟打算抓我。” “不然呢?”秋凛云不悦地皱眉,温怒地又道:“你犯下这累累罪行,难道要用八抬大轿请你,庆贺你的功绩?” “变若水对于苇名而言,难道不是功绩?不值得你派八抬大轿请我?”道策看着秋凛云,目光浮现一副吃定的神色。 他又继续道:“内府虎视眈眈下,苇名已有覆灭的危险,一旦拥有变若水,局势便能急转,制造出无数个赤鬼反转局势,我就不信你不心动。” 秋凛云没有回应,眸光忽明忽灭,脸色不见喜怒, 没人能从他表情上猜出想法。 但变若水对于他而言,确实是一件充满诱惑的事。 一旦在军队中配备了变若水,诞生出无数个赤鬼的话,说不定就能完成他这一生的夙愿。 击溃三年后入侵的内府。 守护苇名。 秋凛云的沉默,让道策气焰变得嚣张,脸色闪过一抹得逞的微笑。 看着样子,对方似乎已经心动了。 那这样的话,尽管对方厌恶自己,可顾全大局,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去将自己奉为上宾。 想到这他得逞的笑容更盛了,仿佛看到了自己凭借着变若水,在苇名城中享受荣华富贵,声名远扬的画面。 至于曾经自己作恶多端? 犯下累累罪行? 那又怎样? 只要变若水奇妙的能力还在,那满手血腥的自己无论犯下多么邪恶的事情,都没人会去追究,反而会小心翼翼的伺候自己。 场上的人忍不住都揪心了下,看着道策得意的嘴脸,心情十分的难受。 道策了这么多恶事,他们气得牙齿痒痒,恨不能一剑击杀对方解恨。 可是当对方提出变若水,想凭借此物逍遥法外时,他们却沉默了。 此刻一心剑圣因年岁衰老而身患重病,再也无法向曾经那样,已一人之力震慑内府。 苇名城实则岌岌可危。 倘若有变若水相助的话,也许便能扭转乾坤,让外敌不敢进攻。 倘若将他们换成秋凛云,恐怕想也不想,包庇道策去换取变若水。 想到这,他们已失落垂下了头。不愿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出现,他们心底已认定了秋凛云会做出与他们一样的选择。 内心一股不甘的情绪浮现。 难道就这样了吗? 道顺这种犯下累累杀蔑的刽子手,就这样逃离审判,甚至凭借变若水享受一切? 他们并不甘心。 凭什么好人不长命,而祸害却不收到任何惩罚,甚至因此享受富贵和权势? 这简直让人感到屈辱。 秋凛云的目光忽明忽灭,这一刻他想起了游戏内的往事。 在内府入侵时,苇名不仅出现了赤鬼抵御外敌,还有苇名强者也服用了类似变若水的药物。 比如水生氏成。 更比如服用了变若淀的前身——弦一郎。 照这样看,在游戏里苇名势力恐怕早就与道策有过勾结。 否则有怎么可能会拥有赤鬼和变若淀。 甚至连道策在废弃地牢中做实验的事情,也许也是苇名势力默许的。 那默许的人,十有八九便是原身体的主人,弦一郎。 他可自己一样,为了拯救苇名不择手段,甚至牺牲自己都心甘情愿。按照他的为人。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 不可否认。 在方才的那一刻,秋凛云心底生出了一丝心动。 一旦拥有变若水,那未来抵御内府的可能便更大了。 他忍不住同意了下来。 毕竟秋凛云如前身一样,也是不择手段的人,为了拯救苇名而不择手段。 为了获得变若水,而选择包庇对方,这十分正长。 但是…… 但是作为穿越者的他,深刻的知道变若水还有一个隐藏的副作用。 那便是惧怕火焰。 樱龙属木,一旦服用了祂的残余力量变若水,从此变得惧怕火焰,这是很正常的事。 前世的赤鬼便是这般,内府攻打苇名时正是利用着这一点特,使用火攻烧得赤鬼一点脾气都没有。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上一世的前身,拥有变若水依旧没能拯救苇名,那自己为了获得变若水,昧着良心庇护对方也一样无济于事。 不过是重演上一世的火烧赤鬼罢了。 并不能真正的拯救苇名。 秋凛云目光越来越亮,他打算拒绝,拒绝的理由不仅如此。 更重要的是…… 在所有人心灰意冷下,秋凛云坚定不移的声音忽然响起:“杀人者,人恒杀之,我绝不可能选择庇护!” 他们惊喜的抬起头,秋凛云的身影顿时高大了许多,闪烁着光辉。 道策得意的脸色变得僵硬。 第十六章惊变 “你竟然拒绝!” 道策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要知道对方拒绝的,不仅仅只是个庇护罪人的提议。 而是放弃了一个让自身更安全的诱惑。 自己不过杀害一群出身寒微的平民罢了,苇名城里要多少就有多少。 只要对方包庇自己,就能获得变若水,用来抵御内府的入侵。这简直是双方都能获得利益。 可想不到如何美好的提议,对方竟然拒绝。 难道对方不知道,此刻苇名的处境,一旦内府入侵便绝无抵抗的可能? 很显然身为苇名少城主,秋凛云一定很清楚的明白这一切。 更深刻的明白,有变若水的帮助其更好的抵御内府。 道策实在想不出对方拒绝的理由。 难道对方不明白,一旦城破身为苇名城首脑的他一定会被内府通缉追杀,直至身殒命。 天地下谁又愿意,自己的性命。 秋凛云冷冷盯着道策,他目光坚定,神色间没有一丝动摇。 他的表情已说明一切。 那便是绝不可能为了变若水,而选择包庇道策。 尽管他不是正义的伙伴,也不是照耀一切的光。 但至少。 这一世他是为了整个苇名而活。 道策这五年,一直在暗中残害苇名之人,这已触及了他的逆鳞,如今又怎么可能庇护? 就算用变若水的代价来交换,这也绝无可能。 这提议听起来很美。 利用赤鬼抵御内府,从而拯救苇名。少数人因为实验而死,但却避免了绝大多数苇名人因战乱颠沛流离。 颇有牺牲一人,救万人的意味。 可是那并不可能。 变若水并不能解决内府三年后的入侵,不仅是因为制造出来的赤鬼弱火。 更重要的是需要无数人命才换来一个赤鬼。 苇名城区区弹丸之地,人口比起内府,简直是不值一提。 差距就仿佛三国时,蜀汉与曹魏的差距。结局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弱小的苇名会被吞并。 能扭转乾坤的,也许只有宛如子午谷奇谋的一般豪赌。 而非变若水或龙胤,这些不祥之物。 就全城之人使用龙胤或变若水,也不过能勉强抵御内府的全力一击罢了。 可内府依靠广阔的疆土能修养生息,还有卷土重来的一日。 但苇名却只剩下一座死寂的空城。 尽管秋凛云这一世都在立志于抵抗内府,但他也深刻的明白结局会是如此。 所以他并不打算利用变若水守护苇名,更不打算使用龙胤。 就算苇名城破他也绝不使用。 就算政权覆灭了,但至少活在这片土地的苇名人还能存活,比苇名成为荒城要好得太多。 这便是他拒绝的理由。 对方又怎会明白? 在道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秋凛云正气十足的话音响起:“我这一世,活得磊落,无愧于心,又怎能庇护你这残害生灵的恶人,更何况……” 他话音拉长,脸色变得唏嘘,仿佛打算诉说一件很痛苦的事。 道策竖起耳朵,忍不住好奇起来。 就在他好奇时,一道夺命的剑光惊现。 秋凛云的剑原本挂在腰上,可忽然的已出鞘了,只见一道闪电奔出,直冲道策刺去。 地牢内没有闪电。 那闪电。 是秋凛云的剑。 一股凉意涌现,道策这才反应过来,全身炸起汗毛打算暴退着躲开长剑。 但一切都已太迟,这剑欺进身前,已迅雷不及掩耳将他的胸膛拉出一道血口。 鲜血溅出。 一抹绯红凝在空中,仿佛一朵盛放的妖娆血花。 道策已被重伤。 秋凛云已浮现满意之色,他这一剑的目的,便是为了重创对方,好让对方没有逃脱的机会。 “无耻之徒,竟然偷袭!”道策手按在伤口上,强忍着疼痛,脸色愤怒。 他顿了会,涨红着脸,额头青筋天天绽现,气愤道:“你乃身份尊贵,实力更远高于我乃是稀世强者,竟然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很显然,他十分愤怒。 上一刻秋凛云表现得如此大义凛然,可一转眼就趁他没注意选择了出手偷袭。 秋凛云笑而不语,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啥? 偷袭? 要知道他可是正直的好人。 正直人出手偷袭,又怎么能说是……无耻。 正直人的事,能算无耻吗? 这叫谋略! 兵法上还说过,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才不是什么卑鄙无耻,不择手段! 秋凛云无辜的想到。 就在这时,一旁的佐濑甚助与极鹰众已不动声色的接近道顺,打算趁对方虚弱将他擒拿过来。 在这危险时刻,道策一咬牙脸色浮现厉色,冷笑一声,道:“这是你们逼我的,就算我受伤了,你们也也没有好果子吃,甚至没命走出地牢!” 说完话后,他眼眸闪过一丝疯狂,右手打了个响指,而左手也掏出一个青色瓷瓶砸向地面。 在响指声响起之时。 惊变发生。 四周的墙壁在顷刻间崩碎,十来个赤鬼将打碎墙壁,一窝蜂的冲来将正打算行动的佐濑甚助与寄鹰众们击败。 把陷入围困的道策拯救出来。 而随后,那青色瓷瓶也落地碎裂,一股浓黑如墨的不明液体流出,散发着奇怪的气味正不断挥发。 不知为何在这一时刻,不远处关押平民的牢房处,竟传出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声,仿佛在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秋凛云脸色震惊,道策究竟做了什么?竟让关押在牢房的上百个平民,在这一时刻齐声哀嚎。他疑惑不解。 很快,秋凛云便知道了答案。又有十来个赤鬼从不远的牢房在涌来。 他顿时间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毛发都气得发直,怒视着盯着道策。那眼神凶意满满仿佛要冲出去,将对方生撕了对方一般。 这群新出现的赤鬼,正是原本关押的人。 秋凛云十分确定。 他看着前方的赤鬼,隐约可见到好几个面容相似的轮廓,正是先前在牢房内看见的人,而且穿着打扮也一模一样。 道策方才丢瓶子的举动,把他们转化成为了赤鬼。 那瓶子里是转化赤鬼的药! 此刻这两群赤鬼汇合一起,细数之下,令人不由感到头皮发麻,这数量竟然有三十多个。 天底下无论谁看到这个场面,都会感到头皮发麻。 这可是三十多个赤鬼,每个的战力可堪比绝强罕见,就算稀世高手陷于此地,也会殒命当场! 在赤鬼群中,众星拱月的道策意气风发,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 第十七章穷途末路 在赤鬼们的簇拥下,道策脸色红润,兴奋得连伤口上传来的疼痛都不管不顾。 “瞧见了吗?” 他伸出手指向赤鬼,炫耀道:“这便是变若水夺天地造化的奇妙之处,顷刻间让一群凡夫俗子实力堪比绝强罕见。” 说话时道策高傲的抬头,神色充满郑重,向世人宣告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这对于他而言,似乎非常重要。 仿佛这样便能在医学成就上,超越了师兄,证明自己一生不弱于人。 也许他某种程度而言,他也是个可怜人。大半生被医术更高明的师兄压制,无法展现所学的才华。 与天骄同一时代,这正是普通人共同的悲哀。 道策是可怜的。 但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 而他的可恨之处,便是为了变若水犯下天理不容的罪孽。把自己的梦想建立他人的痛苦之上,妄图踩踏无辜血骨,成就自己的价值。 这罪孽谁也无法洗白。 就如同他制造的变若水一样。 都是无法洗白的…… 一句冷冷声音,唾弃地道:“就算这变若水,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又怎样,终究是不祥之物,只会连同你一起遗臭万年!” 道策得意的脸变得僵硬,他愤怒的扭头看了过去,那一双因怒火而布满血丝的眼,憎恨的盯向了说话的人。 那人是佐濑甚助。 他嘴边浮现一抹浓浓厌恶,对面道策的目光毫不示弱。正斜视着,用鄙夷的眼眸瞪了回去。 道策只敢到深深的侮辱,想不到自己最得意的变若水,在对方眼里却是厌恶和鄙夷。一股愤怒的火焰在心中不断酝酿。 “好!好!好!” 他冷声连说三个好字,脸色愈发的冷酷,看着对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狠声道:“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变若水,那就让你尝尝它的厉害吧!” 话音落下,道策挥手下令,顿时间身旁的赤鬼们立刻倾巢出动,仿佛一群嗅到腥味的鲨鱼,来势汹汹的向猎物奔去。 他们眼里的猎物,正是佐濑甚助! 赤鬼们速度极快,有力的步伐齐声响动,震得整座地牢都在撼摇。 赤鬼们在注视猎物,也在低吼。 猩红的眼,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血腥,目光仿佛冷刀般锐利。扫视而过,不由感到毛骨悚然,生出一股被刀割破皮肤的错觉出来。 低吼声,仿佛幽深山谷中那渗人的虎啸,仿佛噬人凶兽般,想要活吞世间一切生灵。 佐濑甚助握剑在手,冷笑一声,道:“来的正好!” 他已迫不及待,冲了过去。 一同冲出的,还有身后的寄鹰众,约莫十来人,每个都是苇名城中的精锐,在佐濑甚助的带领下,杀向赤鬼群。 一个顶尖罕见,在加上十来个寄鹰众。 这分量已不容小觑。 那怕是天下名声赫赫的弥山寺,恐怕都挡不住这样的组合。 可谁知道,偏偏如此厉害的组合,才刚碰触到这群赤红,顿时被对方钢铁般的拳头打飞了出去。 一连串拳声炸响而出,佐濑甚助与寄鹰众已倒在地上,吐血昏迷。 简直不敢相信。 倘若是有人看见,一定会感到不可置信。 想不到这场战斗如此快速的就结束了。轻易得就仿佛小刀在割黄油一样。 “轮到你了!” 道策扭头望向秋凛云冷笑不断,手底下的赤鬼闻声而动,低吼着齐齐目视而来。 三十多双血腥的眼直视而来。 那眼比噬人老虎更凶狠,也比致命蟒蛇更要毒辣。 一股股气势在赤鬼身上爆发,音爆声呼呼炸响,气浪不断涌起,吹得地上的尘埃都涌动,空气顿时变得浑浊不清。 天底下无论谁瞧见这一幕,都会感到战栗。 更没人能在这群赤鬼的手底下逃脱。 要知道,方才身为顶尖罕见的佐濑甚助,带领着一群精锐寄鹰众,在这群赤鬼的手底下,竟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住。 这足够证明这群赤鬼的可怕实力。 阵阵气浪吹来,永真的衣裳和发丝不断被吹起。她看向正被赤鬼盯着的秋凛云,内心担忧无比,手心冒出冷汗。 秋凛云摸着鼻子干笑一声,笑着道:“看起来我的处境似乎不太好!” 道策脸色冷漠,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就算你是稀世高手,也最多抗衡十来个赤鬼罢了,一旦一声令下,你绝无活的可能。” 秋凛云点了点头,对方说的很对。 寻常稀世高手,最多只能抗衡十来个赤鬼罢了,稍有不慎也会还会败北。 方才他在牢房内与十来个赤鬼交战时,他以寡击众,差点便被其中一个赤鬼偷袭受伤。 虽然当时倘若施展樱舞的话,可以解除危险,但那一刻确实感到了危机。 十来个赤鬼,让他感到了危机。 而此刻赤鬼的数量更多,足足多了一倍。 一旦交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道策笑得更得意了,他挺胸道:“你虽然猜中了我的计划,但是却没有猜中了我最后的底牌。” 秋凛云环视一周,沉声问道:“你的底牌,这群是赤鬼?” 道策点了点头,述说道:“我苦心多年,筛选了上百个最容易变为赤鬼的人,一旦计划暴露,我便能利用他们杀人灭口。” 随后,他抬头冷笑着看了过来,道:“你不该揭穿我的阴谋,否则我也不会狠下心将你们灭口,这实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秋凛云目光深邃,仿佛幽暗无边的宇宙一般,他脸色仿佛在唏嘘感叹。 不知是唏嘘自己的窘况,还是在感叹对方的末路。 道策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并不打算杀你,只要你同意隐瞒此事,我不仅能放你一条生路,就连方才的提议也一样不变。” 秋凛云脸色不由好奇,道:“你竟打算放我?” “毕竟你可是少主殿下,一旦死去,那苇城必定群龙无首。” 道策喃喃说到,目光闪过一丝回忆之色,在那瞬间他仿佛还保留着些许良知。 说完话后,他又问了一声,道:“考虑得怎样?赤鬼的厉害,你可知道的。” “这提议不错……” 秋凛云玩味一笑,冷声道:“可是这群赤鬼,却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话,他已动了。 一个踏步,飘向空中。 人已化身漩涡,飘摇而落,宛如落地樱花。 落花纷飞,满树的浪漫樱花,在风中舞动,这画面极美。 第十八章道策之死 剑光余波扫向道策,顷刻间重伤倒在地上。 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忍受着伤口上传来的剧痛,衣服残破,披头散发。 鲜红的血,不断在伤口上涌出,不一会,身下已多一滩血水。 秋凛云收起剑,一步步的走向对方,冰冷道:“你已被变若水迷惑了心窍沦为魔道,此刻我不仅要让你付出代价,更要毁了你的变若水。” 微光下,绯红的血的分外凄然。 道策也笑得凄然。 “为了变若水,就算堕入魔道又如何!” 他脸色无悔,目光坚定不移,沉声道:“这变若水,是我的心血,就算身死也绝不能让你毁了!” 说完,他悍然拨动机关,轰的一声,血光炸起,秋凛云愣住了。 只见大地在颤动,整座地牢摇曳着,不断有碎石掉落。 地上的赤鬼。 仿佛点燃引线的火药般,纷纷爆开,化作掺杂着血雨的气浪,已肆虐着摧毁周围的一切。 “这是……在自爆!” 秋凛云喃喃一声,只见前方浑身染血的道策脸带微笑。 正半躺在爆炸中央的低坑处,泰然自若的看着一切发生。此刻他已穷途末路,直到最后炸起的沉土已将对方的身影淹没。 气浪仍在肆虐,肆虐着涌现周围,摧毁着沿途的一切。 “快趴下!” 秋凛云急忙着大喊一句。扑向永真,将她按倒在地上,躲避着爆炸生出的气浪。 情况太过危急,他已顾不上许多。 两人的身子紧贴在地上,淡淡芳香扑鼻而来,秋凛云忍不住内心一荡。 爆炸声持续很久,大片泥土仿佛被铁锹抛到天上,随后又重重落下。 待爆炸停止时,两人已被泥土掩盖。 秋凛云从土里爬起时,他感叹着一声劫后余生,正打算伸手擦拭冷汗。 可忽然一股温软的触感换来,低头一看,人已呆住。自己的手,竟揽在永真软若无骨的腰上。 柔软顺滑的。 那滋味无法形容。 永真脸上浮现红晕,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已经浮现雾气。 “抱够了没有?” 她板着脸,嗔声说着。声音宛如天籁般悦耳,但语气却十分冷漠,仿佛冰山上的寒雪一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很显然,此刻她十分的生气。 秋凛云苦笑一声,连声道歉解释起来,永真这才态度松软下来。 抬头看向周围,只见原地只剩一片废墟。 赤鬼的尸骨散落在地上,这是自爆留下的残骸。 一阵泥土的触动声出现,重伤的佐濑甚助与寄鹰众们纷纷从土里爬出。 在爆炸时他们距离得远,又恰好重伤倒在地上,所以逃过了一劫,没有一人殒命。 至于道策? 秋凛云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块染血的破布安静地躺在地上。 布白色的。 乃是道策残留下的衣角。与破布一样躺在地上的,还有个流血的残臂,被炸得千疮百孔的,依稀认得这是对方右手的手臂。 看这样子对方已殒命于此了。 今生因变若水而痴狂,最后死在变若水下。 这也算是求仁得仁。 秋凛云忍不住唏嘘一声,这次的经历让他感触颇深。 没想到一个白衣胜雪,气质出尘的人。背地里竟然会是这般模样。 人心难测。 也许想要通过外表,看到人心,这本来就是一件困难的事。就如同雾里看花一样,会被外表蒙蔽。 既然表面能欺骗人。那还有什么是能欺骗人的? 会不会在世上某个庄严的场所里,也存有不为人知的一番隐情? 想到这,秋凛云便感到沉沉的疲惫。 道策的事件让他觉得劳累。但愿以后都不要再面对着,这类似的经历了。 他宁愿和强者打上一架,都不愿在遇到根据蛛丝马迹去猜测凶手是谁。 秋凛云这般想着,忽然微弱的呻吟声在角落里传来。 那是方才被束缚在木桌上,昏迷不醒的人。 原本他还有些生机,能活下几天。但方才得爆炸之下,他遭受波及,被炸得遍体鳞伤,看样子连生命都快要衰亡。 那人吐出声后,很快便没了气息,眼皮无力的闭上,人已驾鹤西去了。 秋凛云走了过去,脸色有些愧疚。 到头来,却没能拯救对方。 愧疚时,他余光忽然看见对方身侧的衣服鼓起,似乎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秋凛云掏出一看,那是一本泛黄的书,这是一本手纪。 扉页上面写着。 “我追寻着淤加美一族的传承记录来到这里,希望得知那些女子是否真的抵达了源之宫,但现在看来已经无法如愿。” “小次郎,小次郎啊,对不起……” 他继续往下读,只见手纪里除了扉页介绍来历外,其余的都是的字,都充满着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愧疚之意。 根据书里的内容,一年之前,写下这手纪的人,为了探究古老的隐秘,离开家乡和幼小的孩子小次郎来到了地牢,正好被被在此地实验的道策抓住。 这手纪的背负还有一封信件,是这一位父亲渴望交给儿子的信。 泛黄色信封,褶皱破旧,看起来已有很久的岁月。 男人写下了这封信,但却被囚禁着,无法托人送到孩子手中。 也许这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 秋凛云忍不住想起游戏里的一件物品,叫做老朽的囚徒手纪。 内容上与这书扉页的内容一模一样。 想来这书,便是此物。 而书中的小次郎,想必便是游戏里,纸风车支线的主角。 他不由感叹一声。 通过前世的游戏,他深刻的得知他小次郎的遭遇。 和他父亲一样,都是命途多舛,结局都并不太好。 在纸风车的三个不同结局里。 都隐隐透露着一股悲伤的味道。 前世玩游戏时,也曾有过一丝提小次郎感到同情的情绪。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没做错什么,可却只有凄凉的下场。 当时秋凛云的心情一阵难受。 现在穿越了,一切凄惨都还有改写的机会。 他忍不住想要亲手去送这封信,带小次郎返回苇名城,让他的命运改写。 第十九章山贼 苍凉古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秋凛云躺在马背上,夕阳落下,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脸看起来有些冷清,身穿一袭干练黑衣,而背后的是一把通体皆白得剑。 苍凉古道,夕阳剑客。 距离道策死亡,已过去了半月之久,苇名城又恢复了宁静。 一番事了,闲来无事的秋凛云,打算独自前去小次郎的家里,将囚徒手纪连同信件一同送达。 倘若可以的话,他还想将小次郎一家带回苇名。让对方有个好的归宿,圆他前世的心愿。 古道远方,阵阵冷风迎面吹来。 这路的尽头,通往苇名的一处禁地,崩落峡谷。 之所以称为禁地,是因为没人敢进,谈之变色。 那峡谷就仿佛恶兽张开的嘴,普通人一旦误入,几乎无法活着回来。 里面危险重重,曾经有个稀世高手仗着自己一身武艺,想要闯入其中一探究竟。 从此后,那稀世高手便失去了消息,一去无踪。 听说他入山的那夜,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蟒蛇嘶吼声,听到的的人魂魄都吓飞了。 有传闻说,那稀世高手已经死了,被个不知名的野兽拍成了肉饼。 根据囚徒手纪上的内容,小次郎居住的村落,坐落于在崩落峡谷边上。 秋凛云便是打算去往哪里,为此他赶了十天的路。 路程遥远,沿途更有野兽出没,这不禁令人烦恼。但更烦恼的是…… 忽然前方的草丛传来沙沙声响动,隐隐看到其中人影重重,刀光闪烁,冷风顿时间变得杀机四伏。 秋凛云叹了口气,他烦恼的事情已来了。 一路以来,最烦的不是路途遥远,更不是野兽而出,而是拦路抢劫的土匪。 这几日他见过不少,已杀得烦了。 看着样子,今日多半是又遇到了一次。 果不其然。 当马匹靠近时,突然间路边已窜出了数十个持刀的劫匪。 看着这群劫匪将自己包围得进退不能,秋凛云浮现一抹哑然失笑。 “站住!” 为首的劫匪大声喊道,用刀指向秋凛云,目不转睛的盯着马匹,脸上流露出贪婪的笑容。 “哦……何事?” 秋凛云语气戏谑,饶有兴趣的问到。 “身上的钱财和马匹,我饶你不死,否则……” 劫匪头目板着脸道,目光闪烁凶光。 秋凛云笑了起来,好奇问道:“否则你们会怎样?” 劫匪头目又恶狠狠地道:“否则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忽然他身旁的小弟忽然提醒道:“大哥时间紧迫,就别和这小子扯皮条了。” 那小弟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动作得快点,否则若被那剑客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剑客! 当喊出这四个字时,空气忽然一顿,所有劫匪的脸上都变得苍白。 又一个小弟,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开口道:“听说那黑衣剑客已到达附近,昨日还血洗了隔壁山头的匪寨。” 他说话时声音在颤抖,充满着不安的情绪。 不止是他,连那原本凶神恶煞的劫匪头目也在恐惧,听到这黑衣剑客这四个字后,他手脚颤抖,吓得连刀都握不稳了。 那黑衣剑客究竟是谁? 竟如此神通广大。 这群无恶不作的山贼,竟然仅仅听到这名头便如此惧怕。 秋凛云忍不住对那人的身份,感到一股好奇。 很快,劫匪头目缓过神来,凶狠地瞪了一眼秋凛云,仿佛捏到软柿子。 他举起了刀,道:“既然你不给,那我就杀了你然后搜身!” 说话时目光闪过一缕厉色,他已升起了杀心。不仅是因为对方不配合交出钱财,更重要的是对方已看见了自己的丑态。 这一点极为重要。 人不狠,站不稳。 而他身为一个强盗头目,这更要狠。 方才自己被黑衣剑客的名头吓得颤抖的事情要是流传出去,恐怕周围所有土匪,都会笑话他是欺软怕硬的软蛋。 甚至还有可能会生出吞并的野心。 所以眼前这人绝不能活! 劫匪头目暗自想到,握在手心的刀狠狠落下,打算一刀斩杀了眼前的黑衣青年。 就在这时,秋凛云忽然道:“且慢!” 落下的刀止住了动作。 劫匪头目,冷冷地盯着道:“还有什么遗言?” 秋凛云好奇问道:“既然你们已打算杀我,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 劫匪头目不耐烦道:“什么事?” 秋凛云疑惑道:“能告诉我,那黑衣剑客是谁吗?为何凭借名头都能将你们吓成这样?” 一提起黑衣剑客,众劫匪的眼睛里仍闪过一丝慌乱。仍令他们感到害怕不安。 秋凛云注意到了这细节,好奇心更浓厚了。 “他……他是杀神……是魔鬼……” 谈起黑衣剑客,劫匪头目语气结巴起来,陷入沉默。 秋凛云沉吟道:“杀神?魔鬼?” 沉默了下后,劫匪头目深呼了一口气,又道:“他是这十日内在苇名出现的剑客,不知为为何一路向崩落峡谷赶来,沿途击杀了无数山贼,凶名远扬的山寨都设下机关想围剿他,可最后却连对方的一根寒毛都碰不到。” 秋凛云道:“哦?” 对方满不在意的样子,让劫匪头目忍不住道:“你不信?” 秋凛云没有说话。 劫匪头目,加重语气道:“就在昨日,他血洗了附近最大的山寨,整整上百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中!” 秋凛云忍不住笑了起来,对方说的黑衣剑客,和自己的经历十分相似。 自己昨日也因为撞见一伙山贼抢劫村庄,一怒之下杀上对方老巢, 第二十章堕落谷众 电光一闪间,秋凛云已挥出了剑,顿时间剑气纵横,寒光夺命! 山贼们哀嚎声同时响起,连对方出剑的动作都没能看清,便感到脖子一凉,人已身首异处。 好快的剑。 宛如死神镰刀一般,瞬间割走了十来个山贼的性命。 可剑锋却依旧白亮如雪,不见半点血渍。 剑的快,是因为握剑的人。 秋凛云脸色平淡,剑已松垮垮地挂在腰间。 夕阳落下,只见一袭干练黑衣,还有三尺青锋,神色冷清如雪。仿佛画卷中走出的绝世剑客一般。 很快,在马嘶声响起时,他出尘的身影已策马疾驰,消失于夕阳之中。 不久后,一群行商的小贩途径此地,他们脸色眉头紧蹙,脸色忧得仿佛苦瓜一般。 早就听说过此地有一群山贼出没,一旦遇见恐怕凶多吉少。 他们行商赚得不多,是小本买卖。若被山贼逮住,定会财物尽失,辛苦几个月得来的血汗钱顷刻间化为乌有。 甚至最惨的,要数被山贼杀人取乐,失去性命。 这无疑十分悲惨。 行商们蹑手蹑脚的此地,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山贼发现。内心不断的在祈祷,千万不要撞上那群凶狠恶煞的贼人。 可随后他们的脸色却震惊了。 血腥浓浓,只见数十个山贼躺在地上,脑袋搬家,流血不止。 商贩们忍不住欢呼流泪起来,这群山贼终于死了,以后经过此地在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他们庆幸时,也忍不住打量了一眼伤口。 只见山贼的尸体上,都同样残留着一道凌厉的剑痕, 看样子是被同一招剑法诛杀而死! 商贩们的脸色更惊! 一剑诛杀! 这已足够让所有人震惊,早知道这山贼可是凶名赫赫存在,可是竟然连对方的一剑都抵挡不了。 这究竟是何等绝世一剑。 才能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威力。 小贩们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更忍不住好奇究竟是谁击杀了这群无法无天的山贼。 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那神秘剑客没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仿佛并不在乎获得名望一般。 “事了拂衣去,身藏功与名,这是一位真正的剑客!” 一小贩喃喃声感叹到,说话时他神色充满着无尽的憧憬。 “我知道是谁了!” 又一小贩恍然大悟地惊呼一声。 “是谁?” 所有人都转头期待地望了过去,屏心静气的,等着对方揭晓答案。 这一刻,空气都变得安静。仿佛落下细针都能听到,那人顿时成为了瞩目的焦点。 这滋味美妙极了。 仿佛自己便是击杀山贼的神秘一般。 那人挺直着腰,摆出一抹高深莫测的脸色,狐假虎威道:“那人是传闻中的黑衣剑客!” 商贩们惊呼起来。 “是的,黑衣剑客,一定是他!” “除了他,已没有别人。昨日便听说了,他一人单刀赴会,凭借着手中三尺青锋,覆灭了一伙山贼的老巢!” “这真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商贩们交头接耳起来,言语中充满着浓浓的崇拜之意。 至于那方才揭晓答案的人? 揭晓真相后,他便被人晾在一边,没人再去理会。 看着议论纷纷的人,他笑容渐渐苦涩。 话分两头,在商贩们特火朝天讨论时,秋凛云正马在古道上奔驰。 他并不知道身后正有一群人,正因为自己击杀了那群山贼,而生出崇敬感激的情绪。 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一路上他见过太多山贼,也击杀过太多,数都数不清楚。 越是靠近崩落峡谷,落草为寇的山贼便更多。秋凛云早有耳闻,但却很难去派兵围剿。 因为那是一块三不管地带,对于这群山贼,苇名城里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放任不管。 尽管崩落峡谷处于苇名的疆土之下,但实际上却由却另一股神秘的势力控制。 那势力的名字,叫做堕落谷众。 是一群女子组成的狙击军队,终日徘徊在崩落峡谷里的铁炮要塞内。 她们身上包裹着绷带,携带燧石枪,拥有绝卓的视力与射击天赋。凭借着崩落峡谷的天险,击杀着任何来犯的敌人。 根据苇名城遗留下来的资料,她们绷带下隐藏着异于常人的外貌。乃是远古时代入侵苇名土地的淤加美一族的后裔。 当远古战争退却后,身上存有淤加美一族血脉的女子,化身为堕落谷众占领了崩落峡谷,至今已有八百多年。 一旦外人踏入崩落峡谷,她们便会无情的将其射杀。 这便是崩落峡谷的危险之一。 但这还有更凶险的。 秋凛云回想起了前世游戏的记忆,忍不住生出一股冷汗。 崩落峡谷内最危险的,莫过于隐藏在其内的白蛇神。 仅仅是眼睛,便有常人的脑袋一般巨大。巨大的身体扭动时,能带来排山倒海的威力,仿佛天灾一般。 尽管在游戏里,白蛇神轻易的便被只狼刺伤了一只眼,甚至还殒命于只狼手里。 根据秋凛云今世的眼光来看,这几乎属于剧情杀。 按照只狼的实力而言,想要击杀白蛇神,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别说只狼,就算是战力堪比绝强稀世的自己。一旦遇见白蛇神,绝对无法击败对方,甚至很有可能会殒命当场。 毕竟白蛇神被刺伤眼睛,满地挣扎时的场景太过吓人了。正座山峰都在它扭动之下,震动不已。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骑着马的秋凛云看到了阵阵炊烟,一个村落浮现眼前。 村落的后面,便是崩落峡谷。 他已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小次郎的家乡。 第二十一章居酒屋 这一天居酒屋里,来了位奇怪的旅人。 那是个俊朗的青年男子。 他面容风尘仆仆,目光满是着疲倦。仿佛经历了漫长的跋涉来到此地,整个人都显得舟车劳顿。 虽说一路风尘,可他的衣服却出奇的整洁。 那人一袭如墨黑衣,布料细腻柔软,光线落在其上,复杂的花纹隐隐若显。 居酒屋内,不少识货的人暗自心惊。 这一身衣服,乃是名贵的布料编织而成。仅仅是一件衣服的价格,便能顶得上寻常人辛苦几年的收入。 这人究竟什么来历? 竟身穿如此贵重衣服。 居酒屋内的人惊疑不定,忍不住又打量了对方几眼。 只见那人模样似乎因长途奔袭,显得饥肠辘辘。若是寻常人遇见了食物,此刻一定会狼吞虎咽起来。 可那俊朗的青年并没有,只是点了两个别致的小菜,细嚼慢咽的品尝起来。 举手投足间,隐隐透露着一股高贵出尘的气质,令整个居酒屋的客人为止侧目,忍不住猜测起对方的来历。 而这人正是秋凛云。 他已来到了小次郎的家乡,打算有个居酒屋接风洗尘后,在去寻找对方的下落。 平淡的夹起菜,秋凛云缓缓品尝起来。过了会,当他酒足饭饱后,酒店内议论声忽然响起。 一青衣人,神秘兮兮的开口,说道:“听说了吗?那黑衣剑客已来到附近,不少作恶的土匪都吓破了胆,望风而逃了!” 他说话时语气一惊一乍的,仿佛在述说天大的消息一般。 旁边一人忽然笑了起来,他道:“你这消息已经过时了,行商的小贩告诉我,说那黑衣剑客已来到此地,一剑诛杀十余个拦路抢劫的土匪。” 青衣人感慨一声,道:“真是大块人心。” 随后他目光变得向往,有独自喃喃道:“倘若我也有黑衣剑客,这样的武力那该有多好。” 话音落下时,顿时引来居酒屋内一堂哄笑声响起。 有人在他想入非非。 还有人笑他痴心妄想。 这黑衣剑客已出道这十日以来,单枪匹马击杀了数十只山贼。如此显赫的战绩,寻常人绝无成为的可能。 语言中不乏有尊敬之意,甚至还有人在猜测说,那黑衣剑客多半剑术已到达了世间绝巅,成为了比肩苇名剑圣的绝世剑客,引得不少人附和起来。 一旁的秋凛云不仅哑然失笑起来。没想到自己不过击杀了几个匪类,便流传出这种传言。 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的爷爷一心剑圣,自己的实力是拍马都赶不及,还别提比肩媲美了。 稀世境界顾名思义,举世稀少。整个天下只有寥寥无几的十余人,无一不是足够开创一门流派的宗师强者。 但武力称之为圣之人,却比稀世强者更少。 天底下只有一个剑圣。 那人便是自己的爷爷苇名一心。 他的实力如白蛇神一般,已超越了稀世强者的范筹。拥有这种实力,才足够一人震慑一国。 而此刻这群平民竟然拿自己和爷爷比较,令秋凛云苦笑不得起来。 居酒屋内的笑声仍在继续。 青衣人被嘲笑得面红耳赤,仿佛要找个地缝钻进,就在他低下头时,余光忽然看到了一柄通体皆白的剑,顿时间人已愣住。 这剑…… 像极了黑衣剑客携带的剑。 听说那人已来到此地。 该不会? 青衣人瞪大了眼,定晴一看只见这剑长约三尺,通体无暇,线条流畅,宛如世间珍品一般。 一看便知道,这是出名工匠精心打造的好剑。 可这样的剑,却被人随意的立在桌边,仿佛个烧火棍一般毫不在意。 那这剑的主人,正是方才进屋后震惊众人的秋凛云。 青衣人继续看去,只见对方正穿戴着一袭黑衣,与传闻中黑衣剑客的打扮一模一样。 他眼瞪得更大,心惊得砰砰直跳。 这岂不是…… 这岂不是说这人正是黑衣剑圣? 可很快他却叹息一声,心里又否定了。 瞧对方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像是个富家子弟,并不像是拥有高深武功的人。 更何况从黑衣剑客的战绩来看,对方一定剑术超凡,说不定是个上了年纪的剑术宗师。 而眼前的秋凛云却只是个青年,这让他让不相信了。 青衣人摇了摇头,内心下了定论。 也许只是个富贵公子,听见了黑衣剑客的名声,所以出资打扮罢了。 就在这时,居酒屋外一声骚动声传来。 秋凛云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浑身染血的人,跌撞的闯来。 那是个和尚。 他神情慌乱,身上披着的袈裟破烂不堪,被人用利器割破,身体上好几处新鲜的伤口,正不断流血。 慌不择路的躲进了居酒屋内,时不时地不安地望向身后,仿佛后面有人追他一般。 秋凛云忍不住好奇起来,但他并不打算多管闲事。 “大师怎么了?” 居酒屋内的众人开口问到,很显然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他们都与和尚认识。 “佛……佛敌,他们又来了!” 那和尚回想起方才的经历。 第二十二章佛敌 一群白色人影闪身而落。 来的人…… 是佛敌! 秋凛云好奇打量一眼来人,不禁愣住。 眼前的那群来人仿佛木乃伊一般,浑身包裹着白麻布条。 一双眼宛如鹰眼,毒辣深邃。 倘若对视便会令人感到不适,仿佛那目光里藏着刺人细针一般。 这打扮…… 是堕落谷众! 她们将惯用的燧石枪背在身后,手中正提着一把锋利长刀,刀尖上正不断滴落鲜血。 秋凛云脸色不可思议,想不到堕落谷众竟然是众人口中的佛敌。 自从她们现身后,气氛顿时变得僵硬。 居酒屋的客人,慌得不断后退。苍白的脸充满惊恐,仿佛大白天里遇见了鬼。 “听闻此地有佛孽踪影,特来屠杀,若敢窝藏视作同党,同是死罪!” 为首的堕落谷众开口说到,声音是好听的女声,但话音却充满着阴狠。 说到最后,她已掷出了个沾满血的箩筐出来,沉闷的落在地上。这箩筐很重,其上装满着人的头颅。 里面大多是和尚狰狞的头,但也有不少寻常男人,更不乏老弱妇孺,脸上都残留着浓浓的苦涩。 也许是因为知晓了死亡,而变得苦涩。 很显然。 这些人都是包庇佛徒惨遭杀害的。 箩筐内的血蔓延地上,一直流淌……很快便形成了一摊的血水,浓烈的血腥弥漫在整个居酒屋内,挥之不去。 酒客们更害怕了,脚在发软、牙齿发颤,每个人的脸都行恐惧而扭曲变形。 他们方也窝藏了一个和尚。 看到箩筐上的头颅,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秋凛云摇了摇头。 看到这一幕,他已认为方才藏起来的和尚多半已凶多吉少。 这一群酒客虽然一番好意,真心想帮和尚逃过一劫。 可是毕竟也是普通人,更况且人多嘴杂。 在死亡的威胁下,总有人会顶不住压力,将此地藏有和尚的消息供认出去。 秋凛云没有出手,静静地旁观着事态的发展,目光有些唏嘘,仿佛看到了结局一般。 义薄云天,薄几许? 生命的威胁,熊掌与鱼已不可兼得。 最后多半会只剩,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苟且偷生并不丢人。 毕竟酒客们只是平民罢了,纵然有些情义,但也得为自身考虑。 天底下谁又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藏匿一个不相干的人? 几乎是不可能的。 秋凛云叹息一声,如是想到。 可接下来一幕,却出乎他的意料。 那群酒客苍白的脸,害怕不已。但对面堕落谷众的逼问,他们却齐齐否认有和尚进来。 秋凛云的目光变得震撼。 尽管缩着身,更尽管脸色惶恐。但却并没有任何一人,开口供出和尚的下落。 不可思议! 区区一群平民,竟有如此高义气节,这又怎么可能! 震撼时,他余光中忽然看到了一个细节。 那便是每一个酒客的身上,都穿戴着与佛有关的饰品。菩提手串,笑佛坠子…… 甚至有些人的衣服上,隐隐绣有金色莲花,或卍字花纹。 秋凛云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这群人乃是佛门信徒,怪不得他们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和尚。 这一切都是为了信仰。 不,不仅是他们。 就连整个村落的居民,都是佛的信徒。 秋凛云忍不住回想起,进入村落时目睹的一切,街道处处可见木佛雕像,村民的房屋内也挂着菩萨画像,就连商贩叫卖的也是与佛有关的物品。 崩落峡谷中,随处可见的巨佛石像,彰显这处曾经佛法盛行。 而这村落保持着传统,虔诚信仰着佛陀,这也许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也许是外来人的堕落谷众,担忧着一份信仰会影响自己的统治地位,所以展开了灭佛之举,于是成为了佛敌。 秋凛云不由猜测到。 “既然此地没有佛孽,我等便先行告辞,你等好自为之!” 为首的堕落谷众开口说到,打算离开。说话时,她深意的瞥了一眼客人们的打扮,早就看出了他们乃是佛门信徒。 或者说早就知道了整个堕落峡谷周围的村庄的人,都是信仰佛陀的虔诚信徒。 兹事体大,无法快刀斩乱麻。所以这么多年来,堕落谷众都实行着消灭佛寺,却对普通百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着佛敌正打算离开,担惊受怕的客人们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下,不约而同的安心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惊变发生。 为首的堕落谷众,忽然地上残留着一道可疑的血渍,这并不是她们造成的,更像是受伤者滴落下来的。 顺着血渍望去,尽头的杂物堆叠处,竟肉眼可见的在阵阵抖动。像极了有人躲在里面,因恐惧而不断颤抖。 顿时间,她沉了下来,往前走去伸出一探,顿时揪出了个贼眉鼠眼的僧人。 “好胆子,你们竟敢窝藏佛孽!” 为首的堕落谷众,无情的扫视全场,脸色冷若冰霜,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挤出话来,声音里充满着怒火。 顷刻间,气氛顿时变得死寂。 居酒屋内的所有客人,脸色变得苦涩,事情已暴露了,那等待自己的命运。 岂不是…… 装满头颅的箩筐立在原地,鲜血仍在不断地流。 酒客们苦涩的脸,和箩筐内一模一样。 “别杀我,是他们藏的我,他们才是罪魁祸首!”那和尚缩着身体,语气哭丧,愤恨地指着方才掩护自己的客人们,仿佛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妄图以此来换得活命的机会。 说话时,都因愤怒导致表情变得狰狞。 装满头颅的箩筐立在原地,鲜血又溢多了一寸。 和尚狰狞的脸,和箩筐内一模一样。 一道冰冷杀意的女声响起。 “你们都得死!” 为首堕落谷众说完话时,顿时刀光闪烁,手底下的堕落谷众已将出了锋利长刀。 每一柄都沾满着血液。 新鲜的血,不断顺着刀锋在尖上滴落。 “滴答滴答……” 不知今日,这些刀究竟是击杀了多少的人,才会弄成这幅血腥渗人的模样。 …… 第二十三章断脊之犬 “你们都得死!” 说话的女声尤为悦耳,可她却用最柔的语,说出了最冷的话。 新鲜的血,顺着刀尖落在地上。 化作一朵血莲,妖艳的绽放…… 风声忽然急促,仿佛在提醒着危险正在接近。 “饶过我,我是无辜的!” 那和尚趴在地上丧声哀求,那没骨气的样子,想极了一只断脊之犬。 阳光从窗外照落,亮照着他的庄严肃穆的袈裟,上面的梵文在光线下尤为明显。 一边绣着,“舍身饲虎,割肉喂鹰。” 另一边绣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居酒屋内,客人们的脸更苦涩了。 风声更急切了,仿佛恶鬼索命前的哭嚎一般。 在最急切时。 忽然只见一道令人心凉的血光惊现。 那是刀光。 为首堕落谷众挥出的刀光。 和尚的脸色更慌乱,显得狰狞无比,这刀砍向的人正是他! 面对这一情况,他本想屈辱地在地上打滚,以此躲避危险。 但遗憾的是,这刀来势迅疾。在这刀下,他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能做到。 一颗浑圆头颅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止转动。 “竟然是绝强罕见!” “唯有绝强罕见,才能挥出如此可怕的一刀!” 吸气声不断响起,一众客人颤抖着尖声说到,背后寒意袭来,令他们感到不安和惶恐。 和尚已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那接下来呢? 他们会不会一样死于这刀之上? 想到这,客人们不禁心有余悸地道咽了口唾沫。 杀完人后,为首的堕落谷众,冷笑一声意犹未尽地望着了周围的客人,笑容里充满着残酷。 “你们也陪这和尚一起死吧!” 她充满杀意说了一句,全身蓄势待发,正打算展开一场屠杀。 说话时,手中的刀已抬了起来。 刀刃上,暗红的血已凝血块,熏味冲天而起。 听见这话,客人们顿时吓得全身冷汗直冒,魂魄都吓散了。 全身都在发寒,对方冰冷的凝视之下,仿佛体内温热的血,失去了流动的活力,开始凝结…… 这滋味恍若置身于鬼门关上,被阴凄的幽风不断吹拂。 从未想过在在这一刻,死亡是如此的接近。 “给我杀,一个不留!” 为首的堕落峡谷大喊一声,身旁的手下顿时闻声而动,亮出长刀,神色凶狠,仿佛一群即将冲向羊群的狼。 客人们脸色已变得绝望,目光变得暗淡。 眼中已看不到任何生还的希望。 一股凄凉的情绪涌上心头。 一个绝强罕见带着手下,打算屠杀一群普通人,这又怎么可能生还? 就在他们最绝望凄凉时,忽然深深的叹息声忽然出现,随后只听冷清的人声开腔制止道:“且慢,这群人我保下了!” 这话平凡,却充满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仿佛下达命令一般,斥喝着堕落谷众住手。 刀止住,停在半空。 为首的堕落谷众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桌边正坐着个黑衣青年,那便是方才说话的人。 只见他脸色淡淡,在堕落谷众即将屠杀之下,他竟泰然自若的坐着,没有丝毫惊慌,更没有半点恐惧。 仿佛他永远都是如此镇定,就算泰山在眼前崩塌,都不会竟他慌乱。 为首的堕落谷众,皱了下眉,不知为何看到这黑衣青年,她竟感到一股不安的情绪。 方才对方说话时,一股危险的错觉忽然升起,令她下意识的停住了手。 不仅是她,就连手下们都认为这是一股错觉。 但这并不是。 倘若不停手,那不仅危险,而且还会死! 因为这黑衣人正是秋凛云。 他本想束手旁观,但最后却生出一股不忍的情绪,所以释放出气势开声制止。 “呼……” 逃过一劫的客人们深呼了口气,心情仿佛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瞧见了生的希望。 他们忍不住感激地望了一眼,但看到秋凛云的那一刻,脸上的庆幸已僵硬。 没想到竟然是他! 方才居酒屋中的高贵青年。 可是他此刻发话又有何用?难道是想透露自身高贵的身份,命令堕落谷众住手吗? 可是…… 就算身份多么高贵显赫在这一刻都显苍白无力,在堕落谷众的眼里,根本是一文不值。 不仅无法拯救他们,就连这黑衣青年,多半也是泥菩萨过江,小命难保。 “我当是谁在发号施令,原来不过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子罢了!” 为首的堕落谷众冷笑说了一句。 “我只是陈述一件事实罢了。” 秋凛云缓缓着说,仿佛一旦保下了这群人,他们绝不会死。 “看你这身着贵气逼人,想来你在俗世的地位一定不低,此刻想利用身份威压我们。” 为首的堕落谷众顿了下,随后她脸色不屑地又道:“但是身为堕落谷众的我们却不放在眼里,就算杀了也不在乎,你已自身难保。” 秋凛云忽然笑了,他好奇问道:“自身难保?” 为首的堕落谷众点了点头,看向秋凛云的目光仿佛一只待宰的牛羊。 她沉默了下,忽然道:“不过看你打扮,不像与佛孽有关,所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至于他们却必须得死!” 话音落下,酒客中一位青衣人忽然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赶快走吧,再迟就走不了,她们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凶残之辈,我们不想连累你。” 他说话时,目光复杂地看向秋凛云。 原本他发现秋凛云打扮于黑衣剑客一模一样,心中便生出一股鄙夷的情绪,认为对方只是个富贵子弟在冒充假扮罢了。 可没想到,在这危急的情况下,对方竟然打算保下他们。 这一刻,他心里的鄙夷通通消失。 虽然对方只是假扮着黑衣剑客, 第二十四章何以见如来? 天地悠悠,岁月渺渺。 红尘冷剑客,独望寒江雪。 剑在手。 秋凛云随意地抄在手上。 顿时间他俊俏的脸庞,忽然变得冷冽,整个人仿佛化身一把苍凉的绝世长剑。 锐利剑意直冲云霄。 举世间无物可挡,天底下无物不斩。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血刀,秋凛云淡淡的站起身来,周身环绕不绝的剑意顷刻间爆射而出。 只见一缕缕剑意散落四方,每一缕皆充满着寒冷刺骨。 直教人看得…… 体寒。 眼寒。 心更寒。 原本六月酷热天气,居酒屋内的众人,尽管身穿单薄衣服,但仍然热得大汗淋漓。 可当秋凛云站起身的那一刻。 一切都变了。 居酒屋内忽然变冷,仿佛置身于冰窟一般。 目睹这一切的所有人,汗毛都吓得炸起,他们目光惊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剑客,热汗通th为如冰的冷汗。 天气不会变冷,热汗不会。 一切都没变,但人的心却被吓寒了。 无论谁看到一把绝世的寒锋出鞘,内心都会吓得发寒。 迎面杀来得血刀停住了。 为首的堕落谷众握着刀,她此刻仿佛个木头人一般没有动作,目光惊疑不定。迎面而来的凌厉剑意,让她感到一股无边的危机。 吓得投鼠忌器。 动都不敢动。 更不敢跑。 望着眼前,那冷俊的黑衣人,她只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明明上一刻,只是个的慵懒贵族青年,但握着剑的那一刹那,竟然化身成为一个举世无双的可怕剑客。 她不敢相信,更不敢想象。 一旁的青衣人更不敢想! 想不到眼前的秋凛云,竟然真的是黑衣剑客。 一样的打扮,一样的剑。 在配合如此可怕的剑意,倘若对方不是传闻中的黑衣剑客。那天底下,没有人会是黑衣剑客了。 青衣人苦笑不已。 曾几何时,他在暗自鄙夷对方。 还以为对方仅仅只是没体验过人间疾苦的富家子弟,假扮这黑衣剑客,借着名头游街过市罢了。 可想不到,对方真的是黑衣剑客本尊。 一股惭愧的情绪升起,他苦笑更浓了,心底自嘲了一声,道:“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就在这时,秋凛云忽然抬头,睁开冰冷的眼眸,目光仿佛锐利刺人的剑芒,正无情的凝视着眼前的堕落谷众。 所有的剑意都聚集一起,凝成一道道无形的线,向原地的十余堕落谷众直冲而去。 这一眼下,刀在轻鸣。 它在颤抖,在畏惧。 等闲不可直视王,凡铁更怎敢……怎么敢对准世间最可怕的绝世锋刃? 凭什么敢? 又怎么能? 轻鸣时,刀上干凝的血,在颤抖时阵阵掉落,暴露它本来的面目。 仿佛不敢向眼前的绝世利剑逞显凶威一般。 那锋利雪亮的刀,在这一刻宛如狗尾草一般卑微…… 为首的堕落谷众,手在颤抖。 低武世界,刀不会有灵,所以不会畏惧害怕。那问题来了。 那到底是谁在怕? 这答案显而易见…… 为首的堕落谷众,心情充满着心酸沮丧,在俊郎的剑客眼下,她竟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甘心。 她咬牙,她愤怒,她额头青筋浮现…… 凭什么! 就算实力不及,败在对方手上就算了。可是在对方的威仪之下,竟然还没交手,她就失去了对敌的勇气。 这简直是输得一塌糊涂。 还没开始,她就彻底输了,这简直是天底下最令人沮丧的事情。 为首的堕落谷众委屈的想到,美丽深邃的眼睛里,隐隐有泪光浮现,让人看得我见犹怜。 但秋凛云却没有理会,向前一个简单的踏步,声音洪亮,回荡在居酒屋内每个角落。 仿佛大吕黄钟一般,余音不绝。 响彻每个人的心头,引得胸口一阵难受,宛如踩在在人的心脏上一样。 不敢想象! 没有任何繁琐的动作,仅是简单的一踏,竟然造成如此效果。场内所有人的内心都在颤抖。 可他们并不知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繁琐的招式,又怎么能够代表高深? 所有事物愈是臻入绝巅,便愈近乎近乎于道,而大道却是至简。繁琐不过是阻止人,进入绝巅的一面墙壁罢了。 随着声音回荡,秋凛云的身上涌出一股无边的气浪,滚滚而出吹倒着周围的一切。 酒瓶饭菜、木桌椅子通通倾倒……甚至连站着的人都身形不稳。 身处于阵阵风中,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仿佛在面对着一场吹撼天地的狂风错觉,身处风中的人,仿佛都变得渺小。 似乎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秋凛云的剑意之下,十余个堕落谷众都已冷汗冷冷,心神疲惫不堪。 在气浪的袭击下,她们已顾不得维持身形,导致着一个个都摔在了地上。 等闲不可直视王,当然更不能站着。 在秋凛云这一柄苍凉且无双的天剑之下,堕落峡谷众不仅没有挥剑的勇气,更没有站着的力气。 “这是稀世宗师……快撤!” 为首的堕落谷众大喊到,她声音在颤抖。 一溜烟的,这她们仿佛遇到天敌的野兔一般,慌乱失措的跑了,连落下的刀都没有勇气去捡。 不一会,人影已消失在天际内,失去了踪影。 原地只剩锋利的兵器,证明着曾经有人来过。 秋凛云脸色依旧平凡,仿佛在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原地一阵喜极而泣的欢呼声音响起,是居酒屋内的客人们劫后余生的欢呼。 佛敌终于走了。 他们由此逃过一劫,保住了性命。 倘若不是秋凛云大显神威,出手相助,恐怕他们的下场都会沦为刀下鬼混。 他们由衷地望向秋凛云,目光中充满着阵阵感激。 在一连串的道谢声后。 秋凛云忽然发现,有几个人正在收敛方才那和尚的骸骨。 回想起方才和尚被抓出的一幕。 他忍不住疑惑袭来。 那和尚临死前,为了保命不断的污蔑,甚至恶言相向。可客人们竟然还为其收敛骸骨…… 这…… 秋凛云忍不住询问起来,可答案却令他忍不住皱眉。 客人们惋惜一声,道:“大师本性不坏,他只是被佛敌吓破了胆,所以才会这样。” 说完他们又继续收敛起骸骨。 已直报怨何以报德? 他深意地看了眼,箩筐上的头颅,也许真相和客人说的并不一样。 第二十五章白秋白藤 望着酒客们收敛骸骨的举动,秋凛云摇了摇头,心底觉得不值。 就在这时,忽然遥远处一股浓烈的杀意弥漫。 他愕然的抬起头,只见远方一群由堕落谷众组成的军队正在集结。 与此同时,有人在哭丧着奔走呼号着。 “大事不好,由于发现的僧人太多,佛敌首领震怒之下,率军打算屠城!” 这一句话传入居酒屋内,每个人都变了脸色。 什么? 屠村! 秋凛云忍不住惊呼一声。 他放眼望向前方的街道,只见妇孺在哭泣,老人绝望着叹息。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可是将要面对的是一场屠杀…… 他忽然觉得不可思议,仅仅因为村子里藏匿着太多僧人,堕落谷众竟然打算举行屠城。 屠城…… 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村子里的所有人都将失去性命,就算是刚诞生的孩子一样不会放过。 在前世里在活在和平年代。尽管在影视书籍里,间接的了解关于屠城的事件,但他至始至终都认为距离自己十分遥远。 可没想到这一世,他却即将遇见一场屠城…… 秋凛云深深的呼吸一口。 “这可如何是好?佛敌首领乃一对拥有蛇眼称号的一对姐妹,她们率军前来我们村子又怎么能够抵挡……” 一个客人痛哭着喃喃自语到,他听见屋在传来杂七杂八的消息,人已六神无主起来。 “蛇眼?姐妹?” 秋凛云好奇地问到。 记得前世游戏里,也遇到过号称蛇眼的堕落谷众。当时并没有留意,没想到她们竟然是首领。 “是的,她们叫做白秋与白藤,听传闻说她们皆是赫赫有名的稀世强者。” 那客人擦干泪,点头介绍到。 竟然是稀世高手! 秋凛云愣住了,前世里遇见的正是她们,都是游戏里的精英怪,想不到竟然都是稀世高手! 听见屠城的消息,他第一时间想要去阻止这场灾难。 可是这样的话就棘手了。 “剑客大人,你也赶快逃命吧!”那客人抬头,又补充道:“尽管你是稀世高手,但是听说她们两可不是普通的稀世,一旦被她们缠上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普通稀世? “那就更棘手了!” 秋凛云握紧双手,在心底暗自想到。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在忽然传来,转头一看,只见遥远处村口的大门上冒起黑烟。 秋凛云脸色剧变,暗道:“不好,堕落谷众已进攻了。” 他连忙闪身,整个人仿佛化身一只低飞的燕子,向城门处飞掠而去。 …… 村庄门口。 浓浓硝烟弥漫,周围一片残垣断壁。 堕落谷众已破开大门,闯入村子之内,她们手上握着燧石头,正射杀所有看见的活人。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此地已化作了人间地狱。 这群堕落谷众簇拥之中,有两个窈窕的身影负手而立。 她们正是堕落谷众的首领,白秋与白藤。 两人的打扮,与寻常堕落谷众相差无几,身上都缠着白色麻布,深邃的眼,背着燧石枪。 但细眼一看,却能发现不小的区别。 她们深邃的眼依旧美丽,但却长着一双仿佛蛇眼的竖瞳。 燧石枪也显得不同,相比寻常堕落谷众她们的枪更细更长一些,六尺多长,顶端的枪口处,还有个横着的锋利刀刃。 看看望去,仿佛一把死神镰刀。 某种意义而言,她们此刻正是死神,正派遣着手下的士兵无情的杀戮着村民。 秋凛云远远打量着,越打量越是心惊。 尽管前方两人没有出手。 但周身环绕的气势高深莫测,令人看不出深浅。凭这一点来看,这两人都是足够与秋凛云比肩的高手。 秋凛云暗自得出结论。 果然。 居酒屋的客人并没有说话,就算是自己遇到这两人,恐怕也很难能够走脱。 在观察时,他忽然发现了另外一旁,正有一群鬼祟的身影。 那是三个和尚。 他们长得人高马大,身躯如虎一般威武,可此刻却抱做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仿佛一群丧家之犬。 秋凛云叹息一声,又继续观察着堕落谷众。 只见这时,一旁站着的白秋狠声发话,道:“所有人听令,击杀所有看到的活人。” 秋凛云闻言忍不住想现身制止。但很快,原地一声不忍的叹息声忽然出现。 “有人插手了!” 他下意识想到。 遥远方,一个头戴黄帽子,身穿绿袍的老者忽然出现。他脸色悲天悯人,叹气着缓缓又来。 身旁还跟着两人,一个是戴黑色斗笠的侏儒,还有个身上包裹着厚厚黑袍的神秘人。 第二十六章仙峰 秋凛云目光震动。 想不到只狼世界,竟然有如此慈悲的和尚。和方才那三个无情的和尚想必。 甚至和游戏里金刚寺里,一群为了长生而泯灭人性的和尚相比。好得太多太多。 可他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正是金刚山的主持,仙峰上人。 正是对方下令,收集着孩子做实验,不断的制造出变若之子。 “既然如此……” 白秋说了一句,眯起眼注视着眼前的仙峰上人,目光渐渐冰冷。 当冰冷到达理智时,她悍然出手。抬起长枪对准对方,冷酷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 射击的行云流水,快捷熟练,仿佛经过千百次练习一般。 枪口一道火光闪过,砰的一声响起,子弹激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直奔仙峰上人的眉心而去。 对方似没反应过来,他双手合十,立于原地,低声念颂着经文。白秋看得不断冷笑。 一旦射中。 老和尚,恐怕就要沦为死和尚。 可奇怪的是,危险越是靠近。 和尚脸上的慈悲之意却更浓。 这一刻他仿佛佛陀一般,超越了生死,体内仅剩一颗清澈的菩提心。 普度众生,方证菩提。 在子弹欺进身时,仙峰上人将要死亡之际,忽然身旁的侏儒忽然爆喝一声,道:“大胆,竟敢对上人无礼!” 说话时,他已动了。 身影一闪迎了过去,伸手成爪,抓向子弹飞来的必经之路。 他竟想用手掌接子弹。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人的手是血肉做的,而子弹却是铁做的。 血肉又怎能于钢铁抗衡?恐怕接触的刹那,人的手就会废了。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侏儒伸手而过,捏住了迅疾的子弹。他平淡的笑了笑,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一旁目睹的堕落谷众,脸色震惊。 怎么可能! 对方不仅接住了子弹,而且这过程轻而易举,仿佛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好身手……” 白秋称赞一声,下定论的又说了句,道:“看阁下露出的这一手,恐怕只有绝强稀世才能做到。” 斗笠侏儒抬头挺胸,道:“你知道就好!” 他神色傲然,但也值得傲然。 不仅是因为实力惊人,他身份更惊人。 乃是金刚寺内,掌管着乱波众一脉的长老——黑狸! 话音刚落,白秋冰冷冷的话忽然传来,她道:“就算绝强稀世又如何,今日遇到我们,你一样会死!” 话音落下,她舞起手中的镰枪,人已飞奔而出,向黑狸杀去。 枪镰一扫而过,在空中呼呼作响,枪口处横着的刀刃寒光闪烁,直刺向黑狸心口。 面对这一袭击,黑狸忽然掏出了一把黑色的伞,快速张开举到身前,宛如阴天时打伞挡住雨水一样。 可是…… 伞能挡住柔弱的水。 又怎能挡住枪镰的更猛一击? 这可是钢铁做的,由绝强稀世握着全力发出的攻击,普通的伞又怎么可能提防? 可想不到,黑伞张开时,一阵钢铁的摩擦声响起。 秋凛云楞了下,这竟然是铁做的! 砰…… 二十七章贱贱的黑狸 “竟然还有另一个绝强稀世。” 白秋两人脸色惊愕,望眼过去。 只见一个冷清剑客缓缓走来。他长相俊郎,五官分明的脸,仿佛经历过刀削斧凿雕刻一般。 而这人正是秋凛云。 夕阳西下。 他负手而立,站于夕阳下,两者仿佛融为一体。 暮日苍苍,剑客冷冷,充满着苍冷的韵味。 天色渐晚,事物变得暗淡。好似万物都因这一股苍冷而失去了颜色,只剩寂寥而空虚的灰暗。 而他也一样。 眼眸变得灰暗深邃,宛如深不可测的九幽渊底。 目光如渊。 白秋二人此刻更惊,这剑客现身之时,她们竟感到有千百道剑意正锁定自己,喉咙的皮肤上,一股隐隐作痛的错觉不断传来。 好似利剑抵喉…… 一股不可力敌的情绪生出。 看这架势,对方不仅是绝强稀世,还是其中最顶尖的存在。倘若单独交手,她们两人都无法胜过对方的自信。 白秋二人因伤势轻声咳嗽了下,又忌惮地看了一眼黑狸。 更何况…… 她们都受伤了,身旁拥有绝强稀世实力的黑狸,也正虎视眈眈。 “此地不可久留!” 白秋二人不约而同的生出这个念头。 “有高手相助,看来你们打算屠村的打算,要落空了!” 黑狸笑着说到,自从秋凛云脸色便得意起来。颇有一股仗势欺人的味道。 “闭嘴!” 白秋银牙紧咬,瞪了一眼回复着。随后人已看向秋凛云,忽然又道:“想不到这小小村子,竟有阁下这般绝强的剑客!” 她语气不可思议,就仿佛看到浅滩里看到真龙一般。 “我只是路过此,此刻出手的原因,仅仅是为了阻拦你们屠村罢了。” 秋凛云平淡说到。 “阻止屠村!好,我可以放过他们一码。” 白秋语气出奇的爽快。看到秋凛云现身之后,她便没有继续逗留下去的打算。 很快,在堕落谷众的护卫下,白秋二人已缓缓离开此地。 “算你运气好!” 临走时,白秋忍不住嗔怒地瞪了一眼黑狸。无关其他,只因为黑狸这幅仗势欺人的嘴脸,实在是太贱了! “两个小娘皮,走运的是你们,大爷还没打痛快呢,有本事别跑!” 黑狸做了个欠揍的鬼脸,他躲在秋凛云身后,仗势欺人的叉腰道:“本大爷刚想打算使用绝招,你们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语气欠揍极了,让人忍不住想打他。 黑狸还没得意多久,只见秋凛云平静的目光望了过来,顿时整个人都心虚了起来。 毕竟喝退白秋二人的功劳,大部分还要归属于对方。倘若不是方才秋凛云一剑击伤她们,恐怕白秋二人不会如此轻易便撤退。 可他却不要脸的说,是自己吓得白秋二人屁滚尿流,此刻遇见正主,这让他神色有些尴尬。 “那……那个。”黑狸心虚地讪讪一笑,极力的摆出一副四不像的正义嘴脸,大义凛然道:“兄弟我是怕对方事后报复你,我才故意激怒她们。” 说着时,他挤眉弄眼的,目光中充满着一股我是为了你好,所有苦难我一人独自承担的情绪。 抢了风头,还一副为对方着想的神色。 实在是好贱好贱。 秋凛云忍不住感到一阵好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对方嚣张的样子,估计一定会被骗了。 他忍住笑意,板起脸道:“你不是还没打痛快吗?她们还没走远,赶快追上去。” 黑狸顿时垮了下来。 他懦懦道:“我要是追上去,恐怕骨头都被拆没了……” 语气胆怯极了,像极前世的二哈,打架前叫得很凶,可一轮到动手身体就缩回去了。 秋凛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多谢施主伸手相助,救下了这村子,敢问施主高名?”一旁的仙峰商人,双手合十念诵一声佛号后,他开口到。 “小子所做,随手之劳罢了,不及大师高义。”秋凛云回了一句,钦佩地看了一眼。 他看得出来,对方只是个普通罢了。方才白秋二人打算屠村。 身为个普通人的对方,在知晓着白秋二人乃是佛敌的情况下,竟有勇气出来劝说。 这一点已是难能可贵。 这 鬼佛。 鬼还是佛? 第二十七章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第二天。 居酒屋内,秋凛云推开房门,正打算外出打探小次郎的消息将遗书送达。 可刚刚走出房门,便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皱了下鼻子,转头看了一眼。 只见大厅内正有个人,一手酒杯,一手握着鸡腿。不顾形象的吃喝起来。 秋凛云定眼一看,那人身材矮小,头戴神色斗笠,脸容充满着一股贱贱的感觉。 是黑狸。 秋凛云乐呵一笑,竟然是他!这家伙身为佛门中人,竟然在偷吃酒肉,这下子可被抓了个正着! “好你个小矮子!”秋凛云玩笑一句,板着脸扮出一副人脏俱获的样子,笑骂道:“你竟然在偷吃酒肉!” 他说话时一直在笑,仍谁都知道,是在开玩,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黑狸显然也是开得起玩笑的人。他笑着反讽道:“如果我是小矮子,那你一定是个死面瘫!” 秋凛云不以为意,笑道:“是不是面瘫我不管,但你在喝酒吃肉,你可别想转移话题!” “这明明是水!” 黑狸说着举起杯摇晃了一下,酒的醇香气味扑面而来。他脸色僵硬,心虚的又道:“店里告诉我,这可是水……” 他说话时另一只手还握着鸡腿,酒的香气四溢而来,越解释,却显得掩耳盗铃。 秋凛云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指了指杯子里的酒,笑道:“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是酒,才不是水!” “哎呀,这竟然是酒!”黑狸惊呼一声,痛心疾首道:“店家误我,诓骗我说这是特制的水,害我在不知情的时候破戒了!” 他说话时不争气的咽了咽唾沫,似乎留回味品尝着酒水的美味。 很显然,他明明知道这是酒。 更何况水是免费的,而酒是要钱的。若是诓骗,那黑狸不付账该怎么办?店家才不会做出这损人损自的事情。 秋凛云想到这,笑意更浓了,但他并没有揭穿,反而用安慰的语气,道:“不过误喝了也没事!” 他顿了下,又补充一句道:“我曾听闻西方上朝流传着一句佛诗。” 黑狸道:“佛诗?”他脸色有些疑惑,喝酒吃肉和佛诗又有什么联系? 秋凛云道:“佛诗里这样说到,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 黑狸大惊,道:“这叛经离道的诗,一定是邪魔所写,又岂能叫做佛诗?” 秋凛云摇头道:“不,说这话的人乃罗汉转世!” 黑狸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忍不住啃了一口鸡腿压压惊。 秋凛云皱眉责备,道:“你这酒肉和尚怎么破戒了?” “不,我是在领悟佛法。”黑狸不要脸的说到,他装出一副慈悲脸色,又解释一句道:这诗虽然有些叛经离道,但依旧能感悟到其中正有一股高深佛法,的确出自活佛之手。” 但这模样维持不了多久,随着一阵咀嚼,他已沉浸在鸡肉美味的味道之中,不可自拔。 秋凛云故意鄙视了一眼,揭穿道:“果然本性难以,你明明就是酒肉和尚,竟然还借口说是领悟佛法!” 黑狸不以为意,他道:“可不仅是酒肉和尚,我孩子都六岁了,有这么高!”他一边说着,用手比量起身高来。 秋凛云顿时乐了,呦呵一声道:“看来你还是个花和尚,我要是主持,一定把你赶出山门!” “可我是俗家弟子,不用遵守戒律。”黑狸两手一摊,得意的语气说着。 “原来如此,枉我还以为抓住了你这酒肉和尚把柄,还打算去你山门里告状,谁知道会这样,真让我失望不已。” 秋凛云开玩笑到,脸色装着一副极为惋惜的神态。 看见一副吃瘪的样子,黑狸脸上得意的笑容更盛,他抬起头,快意又道:“我所处的门派可是一间远离世俗的寺庙,就算要告状也找不到门路。” “哎,没想到竟然这样!” 秋凛云叹气着,表演出一股更失望的样子出来。 黑狸得意的开怀大笑起来。 一番玩笑过后,两人的脸色正经了些。 谈起门派,黑狸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好奇问道: “说起来有些奇怪,我们寺庙里供奉的佛像都是笑佛或慈悲菩萨,但在苇名地区却时常发现有怒脸石佛的踪迹,这让我感到费解不已。” 秋凛云挑眉道:“怒脸石佛?” 在苇名地区里,确实随处可见着嗔怒佛像,他见过不少。在游戏里,它们叫做鬼佛石雕,皆是佛雕师只猩制作而成。 由于体内镇压着修罗,所以每个佛像的脸色充满着嗔怒。 秋凛云回答道:“那是鬼佛。” 第二十八章小次郎 在小村庄里,想知道一个人的住址,这并不是十分困难的事。 只要稍微向路人打听一番,很快便能知道答案。 所以秋凛云很快便找到了小次郎的家。 清晨有风,微风。 缓缓拂过,拨乱秋凛云的头发。他站在个冷清的街上,目光正看着一间颇为老旧的土胚房。 远远望去,只见屋内摆设整齐,地面打扫得干净,墙壁上挂着许多廉价却温馨的挂饰。 看起来这主人,是个很善于生活,且爱惜屋子的人。 可是墙壁上却有一道显眼的裂缝。 爱惜屋子的主人似乎没有能力,将它修补。 这是小次郎的家。 只剩他和年迈的爷爷一起生活。母亲很早就去世,至于父亲…… 五年前一次外出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只剩祖孙俩相依为命的过活。 人一旦老了,那收入来源也会随之变少。所以生活条件会艰苦一些。 当秋凛云上门之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道:“小伙子,有何贵干?” “请问这是是小次郎的家吗?”秋凛云开口询,随后又补充一句,道:“前些日子,我撞见一个濒死的人,他身上放有一本笔记,还有遗书,说是转交给儿子小次郎的。” “他死了……?” 苍老的声音颤抖哽咽,语气中还掺杂着震惊痛苦。不一会,一个眼眶湿润的老人走了出来。 他颤抖的手,翻开了手纪与遗书,眼更湿润了,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他潸然泪下道:“是我孩子的字迹,没想到竟然死了……” 秋凛云的目光变得同情。 “多谢你送来了这封信。”老人感激地看了一眼,又继续道: “小老儿家徒四壁,没有拿得出手的,天色这么早想必你还没吃饭,不如留下一起吃饭,表达我的一番谢意。” 秋凛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不是为了吃喝,而是想留下安慰老人。 穷人家的饭菜,注定不会丰富。秋凛云捧起碗,里面是粟米就着咸菜。 而老人吃的更差,是粗糙的米糠还有几片不知名的野菜。他不禁陷入沉默。 不是因为伙食差,和老人吃的相比,招待自己的一份食物已好得太多太多。 沉默的原因是,他分明看到了屋子里正摆放有一大袋粟米。可老人自己却不舍得吃,反而在吃着廉价的米糠。 “伙食不好,让您见笑了。” 老人苦笑一声。 秋凛云皱眉问道:“为何屋子里明明有一大袋粟米,反而在吃米糠?” 说完他便后悔起来,这一番询问,颇有一股为何不食肉糜的感觉。 贫穷人家自然有不舍得吃的理由。 “那是供奉给大师们的食物,小老儿舍不得吃。” 老人说话时,目光闪过一抹虔诚的光辉,神色庄严肃穆。 “大师是村子里的和尚们?”秋凛云问了一句,不可思议的有道:“他们竟然还索要供奉?” “不,是小老儿自愿给的。”老人极力解释,又喃喃道:“大师们都不容易,为了躲避佛敌,东躲xz日子很苦,所以村子里的每个人都自发向大师供奉着食物。” 秋凛云目光有些触动。 脑海忍不住浮现昨日居酒屋里,和尚为了求生供出村民的画面,更想起堕落谷众屠村时,那三个和尚幸灾乐祸的画面。 他很想问一声。 这值得吗? 自己节衣缩食吃着廉价的粗粮,把最好的食物供奉着这一群无德的和尚。这又是何苦…… 看着虔诚的老人,他动了动嘴本想开口,但却沉默了。 会一会儿,秋凛云看了看周围,忽然奇怪一声又问道:“小次郎呢?” “那孩子性子贪玩,一早上便跑去村口出玩耍了,不用管他,迟点他就回来了!” 老人一脸习以为常的说着,语气并不在意。 秋凛云点了点头,小孩子性格贪玩,这十分正常。打算在逗留一会,等小次郎亲眼看看他长什么模样。 这一等,便从清晨等到了日上三竿。 秋凛云抬眼一看,只见太阳高挂中正,按照前世的时间而言,此刻已是中午十一点了。他已等了小次郎几个小时都没见回来。 按照正常情况,就算孩子在贪玩,这时候也该回来,不然就会错过午饭。 “竟让客人等待这么久……”老人的脸色有些尴尬,语气责备地又道:“这孩子胡闹了,是我管教不严,让他性格太野了,您稍寻片刻,我这就出去寻他!” 老人说话时,已站起了身,打算出门找小次郎回来。 临行前还喃喃一声,道:“奇怪,平日里就算贪玩,也不像今日这般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当老人去到村口时,只见原地空落落的,没有孙子的身影,更没有人。 老人的心里更奇怪了。 “平日里小次郎都是来这玩耍,怎么今日却不在……” 心底暗淡一声疑惑。 但很快,当他寻遍村子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小次郎时,心底已不是疑惑这么简单,而是慌乱和不安。 小次郎失踪了! 秋凛云本以为老人出去后,很快就会带领着小次郎回来。 可他没想到,很久以后,只听见一声匆促的脚步声响起。 抬头一看只见老人哭丧的脸,他焦急道:“客人这该如何是好,小次郎失踪了!” “这怎么会!” 秋凛云的脸色变了! 两人一同寻找,翻遍了整个村子,依旧找不到小次郎的任何踪迹。对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该不会……” 老人心底闪过一丝不安,他想起了四年前的一桩往事,脸上的皱纹充满恐慌。 当天晚上,小次郎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庄,周围相熟的居民纷纷前来。 第二十九章狂风绝息 他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人是一个长相温顺柔弱的妇人,给人一种性子很软的感觉。 “那他是谁?” 秋凛云询问着凶手的名讳。 说到这,妇人的脸色立刻浮现一抹浓浓的恨意。 妇人咬牙恨声道:“那是一个叫孤索的剑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孤索……” 秋凛云喃喃一声,这名字充满着莫名的熟悉,似乎这一世曾在哪里听过。 “四年前,我孩子们失踪半个月后,那可恶的孤索在村口不远处将他们无情杀害!。” 妇人的恨意更浓,眼泪更凄…… “对,当时正是我等撞见了孤索的恶行,通知村民前来见证。” 人群之中传来叹息之声,三个和尚叹着气走了出来。他们人高马大长相威武,正用关切的目光看向正哭泣的妇人。 秋凛云认得出来。 这三人。 是昨天屠村时,得知堕落谷众屠村消息时,一脸喜悦以为能趁机逃走的三个和尚。 可此刻他们却换了脸色。昨日那冷漠无情的嘴脸通通消失,转而变为一张充满怜悯的脸。 秋凛云目光闪过一丝厌恶。 那为首的和尚并没有察觉,他脸色充满着痛恨,又继续道: “那孤索是个落魄的流浪剑客,我们村子里的人好心他住宿一晚,可没想到却恩将仇报,当年残害四个孩子还不停手今日又拐走了小次郎,真是十足的禽兽!” 这一番话,顿时引得村民气愤填膺,不少人已对孤索声讨起来。 秋凛云皱眉了。 一股奇怪浮上心头。 一个人无论做出什么举动,都会存在着目的动机。 此刻这和尚谴责孤索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只是单纯的气愤?气愤对方残害了村民的孩子? 可是回想起昨日…… 整个小镇遭受屠杀,他们丝毫没有心疼,反而因能趁机离开而暗自高兴…… 相比之下区区几个孩子的死,就让他们感到气愤? 这并不符合逻辑。 那这样一来,这三个和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挥斥方遒,打压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他们之间存在仇恨所以才会这样? 秋凛云忍不住思维发散的想到,忽然好奇起来。 又一个村民骂了一声,又惋惜地道:“可惜这孤索东躲xz的,尽管做出如此恶事,我们却找不到他,那他没有任何办法……” 他的话引得引起了不少村民的共鸣,众人的脸上浮现一股有心除贼,无力缉拿的情绪浮现。 一旁的秋凛云忍不住道:“能带我去当初事发的地点看看吗?” 话音落下,众人都停止了下来,都安静的转过头看了过来。 …… 村子不远处,有一片环境优美的地方。 哪里绿草如茵,天上还有柔软的云。躺在地上,呼吸着鲜草的芬芳,闲看着白云悠然自得的漂浮,人得心都忍不住变得放松。 可偏偏是这美丽的地方。 却是四年前,孩子们身亡的地点。 秋凛云已来到了这,他更好奇了起来。为何这个叫做孤索的凶手会在此地选择动手,击杀四个无辜的孩子呢? 扫视了一眼周围。 他一无所获,寻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但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时间过去了四年之久,一切有关的痕迹淹没在岁月的尘埃之中。 唯一得出的结论,那便是此地乃是入村的必经之地。从这眺望一眼,便能看到前方不远的村子。 如果思乡心切的旅客路过此地,看到远方的家乡,他们的心情一定是欣喜不已…… “剑客大人,有什么头绪吗?” 身旁带路的村民脸色期待地问到。 “时间太久远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秋凛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正打算返回苇名。手纪与遗书都已送达,尽管没有亲眼看见小次郎,但也算完成了任务。 苇名不可一日无主,他已不能继续逗留耽搁太久。 至于那杀害四个孩子的孤索,还有生死未卜的小次郎? 前者不知藏于何处,更不知多久才会出现。 而后者在游戏剧情里的三年之后,平安无事的出现在金刚寺内,他也不必多做操心。 秋凛云如是想到,打算不在过问此事,动身返回苇名。 正当时打算行动时,余光忽然看见了身旁矗立的一块巨石,其上还有一道模糊的痕迹。 这使得他止住了脚步,上前一看顿时看得更清楚了。 石头上有一道细长的刻痕。 世间的冲洗下,所有事物都将消逝,但总有一些顽固的残余不肯逝去。 就比如这痕迹…… 痕迹是一道斩击。 似乎是几年前遗留下来的,岁月的侵蚀下,变得黝黑的,深深镶嵌在石头上。 这是一个剑道强者斩出来的。 透过其上的痕迹,秋凛云能深刻的感到一股哀痛绝望的味道。 究竟曾经发生了什么? 为何一个剑道强者会挥出如此绝望的剑? 秋凛云呼吸变得沉重,忍不住伸出触摸了下。 一股微弱的剑意从其上传来,是风的意境。扶摇直上九万里,化作一股吹撼天地的狂风,无拘无束。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压抑感觉传来,那锐利的剑意给人一种仿佛绝息错觉。 狂风……绝息……斩? 这一招在只狼世界极为有名,乃是一门极强的流派武学…… 秋凛云目光震惊,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为何听起孤索的名字会感到如此熟悉。 这是几年前一个名动天下的强者的姓名。 那人在四年前,便是绝强稀世。曾经独自一人击败过许多成名的大人物,可谓是独领风骚。 可四年之前,这人便突然陨落了。从他师傅口中的话得知,孤索本人已病逝了。 根据石头上的痕迹,这正是孤索本人留下的。 那村民口中杀害小孩的人应该也是他。 秋凛云不敢相信。 这时间节点里,孤索本该病逝了。可他却出现此地,甚至小次郎的失踪还与对方有关。 难道说孤索的师傅在说谎? 石头上的剑痕。 四年前遗留的剑痕,是稀世高手。 介绍孤索。 —— 杀人喝酒。 剑,酒,沉重的过去。 喝酒,有一群人追捕,显圣。 战斗 第三十章过往 “当年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凛云喃喃声闻到,他目光看向带路的村民。 “当年我们赶来时只见孤索一人,他手中的剑染满鲜血。” 村民的脸色变得唏嘘,又道:“地上还躺着四个孩子的尸体,从伤口上看正是死于他的剑下。” “原来如是,还有细节吗?。” 秋凛云点了点头,沉吟说到。 “让我想想……” 村民凝眉思索了会,四年前的记忆太过久远,一时之间他有些想不起来。 “对了,四个孩子的手中都拿着一个红白色的风车。” 过了一会后,村民回想起方面的记忆又提了一句。生怕秋凛云不理解,他又补充道:“那原本是白色风车,染上孩子的血变成了红白。” “红白风车?” 秋凛云低声念叨着,脑海内忍不住思考起来。 孩子、风车、失踪十五天、靠近家乡的路…… 这其中会不会有某种关联? 过了一会,只见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有什么联系。 不过鬼使神差的,秋凛云忽然想起了前世游戏小次郎支线里,也有一个红白风车。 那红白风车…… 会不会也是染血变红的? 秋凛云没有往下想,也许风车本来就是白红的,更或者是别的颜色。 谁知道呢? 反正剧情也没有提到。 思绪回到现实,秋凛云沉声说道:“这个孤索我曾经听说过,是个很有名的存在,他师门也十分有名。” “师门?” 村民问。 “是的,叫极风剑术。乃是世上一个很强的流派,每代只收一个传人。” 秋凛云缓缓解释一句。 …… 当年孤索明明活着,还犯下了罪名。 可为何对方的师傅,却向世人宣布着他病逝的消息? 秋凛云一细想,便感觉十分反常。 这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猫腻? 怀着这一猜想,他离开村子前往着对方的师门去打听情况。 当天晚上。 庙,破庙。在荒山野岭之处。 秋凛云急忙赶路来到此处。身后的十几里左右便有个小镇,但为了赶路他并没有停留。 前往对方师门的路十分遥远,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 由于赶路疲惫,他来到此地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 秋凛云并没留意到,在身旁墙壁的一个角落上正刻着几个小字。如果他发现一定会震惊不已。 上面写着:阿言、阿闻、阿观、阿隐身上奇怪的病都好转了,作为奖励孤索会兑现承诺,在离别时送给孩子们最喜欢的礼物。如果变若的病情也好转就好了……——孤索留。 孤索大叔对我们很好,不仅从坏人手上救下我们,还答应送我们礼物,真令人开心。如果送的是变若一样的纸风车那就开心了。 谈起变若,我们好了到她的病情却又加重了,这该如何是好,希望她能尽快好转。 ——孩子留。 如果他发现这字,一定会大为吃惊。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原来孤索并没有拐走小孩。而是从坏人手中救出孩子。 可惜他并没有发觉。第二天一睡着,他跨上马匆匆上路。 这不怪他,为了抓紧时间赶路,他没留意到这细节。 更况且谁能想到命运竟然如此偶然。他竟与四年前孤索一行人巧合的住宿在同一间破庙内。而对方还刻下了只言片语作为线索…… 几天后…… 古道上,秋凛云骑马奔驰而过。两旁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距离不远的地方,留下几道模糊的刻痕。 这也是孤索一行人留下的。 上面写着:那一群神秘人又出现了,将我调虎离山,打算趁机带走那五个孩子。幸好阿观实力惊人,远远瞧见了他们。在孩子们的配合下,成功的拖延到我回来。 可奇怪的是,当我击败这群人时,领头的人竟扬言道:我在害了孩子,终有一日我会后悔的。 紧着而来的是,孩子们突然患上了和变若一样的病。 这究竟是为什么? ——孤索。 前几日我们贪玩抢了变若的纸风车来玩。孤索大叔还教训我们一顿。说我们作为未来男子汉不该欺负变若,而该保护她。 做到了,我们利用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保护了她,不让坏人发现踪迹。 阿观视力惊人,阿闻耳力敏锐,阿隐存在感低,配合一起躲避这前来抓捕我们的坏人。 至于阿言,他声音很大远远提醒着被调走的孤索大叔中计的消息…… 对于以上的内容,秋凛云依旧没有发觉。长途奔袭之中,谁又能发现远处山林中的几个苍蝇小字? 也许没人能发现。 又过了几天,一间神社之内,秋凛云来到此处借宿一晚。 他身心疲惫,但却怀着一股庆幸。 因为明日便能赶到孤索的宗门。 在距离他不远的佛寺内,存在着一串刻痕。 上面写着:我一路追查,终于寻找到那四个失踪的孩子。 他们和一个叫做变若的柔弱少女,被当做货物交易给一群带斗笠的神秘人换取钱财。 我救下他们时,变若已生病了。听孩子们的口述,那一群神秘斗笠人给他们喂下了一瓶不知名的神秘药水。 ——孤索留。 我的病情原来越重。孤索大叔为了哄我开心,一路留下字迹,说记录我们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也偷偷刻下一个。 今日来到一间佛寺,偶遇了一个借宿的老和尚。他诊断了我的病情,奇怪的说我孱弱的身体,服用变若水竟然能活到今日。 他还问了我的名字。得知了后,他喃喃不已直呼天意。 他怜悯地看着说还交给我一个药物,说如果后悔,可以试着用着瓶药停止变若的诞生,脱离原有的宿命。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虽然不知道服用这药究竟有何用,但我的病情似乎减轻了些。可我却快乐不起来,看着身旁的四个活泼的伙伴,他们印堂发黑似乎也患上了我们一样的病。 他们都没发觉,就孤索大叔都发觉。但瞒不过就病成医的我。 为了以防不测,我停止服用了那奇怪的药。珍藏了下来…… ——变若留 第三十一章素马 远远望去,便能看见一座高耸的青山。 也能看到青山上的华丽建筑。那是极风道馆,一个以剑术称雄的门派。 无论多厉害的武士、剑豪,他们一旦提起极风道馆,语气都会不由夹杂着一股敬畏。 可想而知,在只狼世界里极风道馆的名头是多么响亮。 名声是打出来的,而不是别人给的。 极风道馆也不例外。 创立至今八百多年的漫长岁月里,败在极风剑术手里的强者数不胜数。已成为了只狼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剑术圣地。 尽管每代只有一个传人,但实力皆是到达稀世的可怕强者,这已足够令人畏惧。 为了打探孤索的消息,秋凛云已来到此处。 他现在极风道馆的门口一动不动。没有选择进去,而是站了很久。 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手心冒出冷汗。 不可思议。 还未见到人,身为稀世强者的秋凛云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忍不住望眼过去,手心的冷汗更盛。 只见眼前华丽庭院之内,看似风平浪静,但却隐隐感受到一股垂暮却锐利无边的剑意在蛰伏,仿佛一只暮年的凶兽…… 秋凛云感到阵阵压力。 这散发剑意的人。 虽然迟暮却并不妨碍他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剑客。 感受着传来的剑意,秋凛云忍不住苦笑一声。幸好的是对方已经垂暮。 否则若是再年轻一些,身体回到壮年的巅峰。那一定是个极难缠的对手。自己贸然交手胜负很难预料。 不愧是名声远扬的强者! 秋凛云目光变得惊叹。 尽管没见到人,但感受着这剑意他已大概猜出了对方是谁。 在只狼世界里,拥有这种可怕程度剑意,却让人感到一股垂暮之气的人只有一个。 那便是上一代极风剑术传人——素马剑豪。 关于他的事迹数不胜数。二十多年前横空出世,许多名声赫赫的人物都在他的剑下折戟沉沙。 但可惜生不逢时。 在那个时代里,不仅有他,更有两个比他更强的剑客。一个龙胤护卫巴,而另一个则是苇名一心,皆是望尘莫及的存在。 秋凛云回忆了下有关素马剑豪的资料。随便思绪返回了现实,飞身而过打算潜入极风道馆。 就在刚进入道馆后,不料一声愤怒声音响起,道:“什么人?竟敢闯入极风道馆!” 秋凛云脸色苍白,没想到刚潜入进来,就被主人发觉了。 与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剑。 一把如风的剑! 风…… 风无常势,无形无色,令人难以琢磨,更难以捕捉…… 当风吹来时,谁又能挥剑阻挡? 更或者谁能伸手抓住? 通通都不能! 而这剑挥来时,竟仿佛吹来的风一般! 秋凛云看到这一剑,脸色变得更白。在对面的剑下,他竟感到仿佛被狂风包围的四面迎敌的危险处境之中。 秋凛云背后冷汗出现。 对方那一把如风的剑忽然动了,只见一阵寒光闪过。 目睹这一切,他忍不住瞳孔剧烈收缩。 好快! 仿佛闪电一般,在一瞬间欺进身前,剑尖吐着寒芒,正刺向他心脏。 刺来时,这剑更快! 也更像一股吹来的风。 当风吹来时无人能挥剑阻挡! 那如风一样的剑呢? 秋凛云没打算挡,他动了,身体快似弩箭一般。 往左边一躲,避开了这一剑。 他来到一堵厚实的墙上,这墙壁是花岗岩做得,坚固无比。想来就算真的狂风来了,也奈何不了这墙。自己暂时能安全一些。 但下个瞬间,寒光一闪,只听一声锐利的轻吟声响起。 秋凛云下意识的一扭头。 忽然一把锋利的剑穿墙刺出。 花岗岩做的墙壁能挡住狂风,但竟不能挡住狂风一样的剑。 这剑刺来的,是原本他脑袋所处的位置。如果不是下意识的扭头,秋凛云恐怕已变成了个冰冷的尸体了。 “果然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秋凛云脸色沉沉暗道一声,他手已按在剑柄上,对方的剑术招招夺命,杀机毕露,他已被打出真火来了。 听说传闻里,对方的剑如风一般,吹来时无人可以挥剑阻挡。 他倒是要试一试,检验传闻是否属实。 甚至还想看一看,这如风的剑是否能够斩断! 一股杀意外目中浮动。 就在这一刻,素马脸色忽然变得不自然,他连忙停手下来,直言道:“阁下好身手,有如此身手为要做梁上君子,偷偷潜入我极风道馆之内!” 说话时,他眼睛在眨,仿佛在说你偷偷潜入,我出手狠辣一些也是正常。 秋凛云冷哼一声,他本打算动手。 可一听这话自觉理亏,放弃了出手的想法,回答道:“我是来打探孤索的下落的!” “孤索……”素马喃喃一声,脸上浮现一抹暗淡之色,他又道:“我徒弟孤索三年前已病逝了,你打探一个死人的下落,这岂不是自寻烦恼?” 秋凛云道:“他没死,三年前还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崩落峡谷附近,这几天又听说……” “不,他已死了!”素马语气快速的打断,他声撕力竭地又道:“那一定是被人冒充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徒弟早就病逝了!” 他的话仿佛在解释,仿佛在撇清关系! 极风道馆。 样子 介绍孤索的师傅很强。 看到人。 素马 在教导弟子。 模样气势。很强的对手。 识破秋凛云的隐藏。 果然很强。 交谈,否认。 生气极风剑意。 两个人过来。稀世高手。 威压。 流汗。 第三十二章生锈的剑 这一刻。 素马剑豪神色萧瑟。 心怀的牵挂令他有所顾忌,连身上散发的剑意都失去了锋芒,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一把生锈钝了的剑。 一把生锈的剑…… 还能伤人的吗? 秋凛云奇怪地看着正凝望墙壁的素马,不知为何对方的目光竟突然哀伤起来。没做多想,他拱了拱手正打算告退。 不料这时,一股破空声忽然传来。 转头望去,绯红夕阳的天色里,正有一道身影跨步而来。 那人身穿一袭黑袍,腰间挂着长刀,这是个武士。他踏步时音爆阵阵,仿佛撕裂空气一般。一瞬间人已跨越了上百米。 是强者! 稀世的强者! 来的不仅是他,还有同伴! 秋凛云望向葱郁深林之间,又有一道强横的身影飞速赶来。和前者不同,这人来时无声无息,灵巧的穿梭在丛林之中。 但速度却不弱分毫。 脚尖踩在树上,几个轻踏,顷刻间已跨越了数十丈。 这是个忍者! 更是稀世的高手! 秋凛云目光惊讶,不仅因为这两人皆是稀世强者,更因为这两人身上都携带煞气而来,来看这是来者不善。 不到片刻,两人已来到此地。身影停住,但移动所造成的狂风,却也曾停歇。 呼呼声的袭来,树木被吹得撼摇不已,细枝在抖动中尽数断裂,嫩绿的树叶无边落下。 一时间,满天落木萧萧而下。极风道馆整洁的庭院里,竟顷刻堆满着厚厚一层。 “风震武士,柳生次郎!” “猿之忍者,伊贺原!” “拜会极风道馆!” 两人齐声发话,声音洪亮,夹杂着暗劲,震荡整个山林,引得黑压压的一片鸟儿吓得慌忙逃窜。 柳生次郎? 伊贺原? 听起名讳,秋凛云忍不住细眼打量前来的两人。他们的名字秋凛云曾经听说过,都是了不起的一代宗师,实力到达稀世的地步,各自创立出不同的流派。 如今他们竟然带着煞气而来! 多半是要打算出手! 一个不慎恐怕自己也会祸遭池鱼。 秋凛云暗自皱了下眉。 而一旁的素马脸更是沉了下来,他问:“所来何事?” “当然是为了悬赏而来!” 柳生次郎脸色冷冰冰的,又补充一句道:“金刚寺设下重金悬赏,要取你徒儿孤索的命!” “我早说过了,孤索三年前就已病逝了!” 素马的语气有些慌乱。 “你觉得我们会信?” 柳生次郎质疑地笑了。 一旁的伊贺原忽然冷哼开口道:“老不死的,孤索未死的消息瞒不过我们,赶快交出来,否则的话极风道馆必定会落得鸡犬不宁!” 一听此言,素马脸色铁青下来,他咬牙挤出一句道:“你敢?”说话间,他眼眸闪过一抹厉色,握着的剑已指向对方! “哈哈……又有什么不敢的!” 伊贺原放声大笑,高仰着头毫无顾忌的说着。神丝毫没有将对方放才眼里,尽管那是一个二十年前就已经成名的老牌强者。 他们也确实有这底气! 身为创建一代流派的稀世宗师,都是极强横的存在,拥有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底气。 更何况他们还是两人,一旦联手就算是绝强的稀世宗师,恐怕也讨不了好。 素马剑豪脸沉如水,浑身的剑意在绽放。 可是秋凛云看得出来,似乎对方似乎心怀着顾忌,剑意已失去了曾经的千般锋芒,在 这情况下,不管他手中握着何等锐利的宝剑,都似染上锈迹一般变得迟钝。 有了牵挂,变得生锈的剑,也许不如一根烧铁棍。 “哦……看来你不服?” 伊贺原虐笑一声,语气盛气凌人。手中的忍刀缓缓出鞘,一股尸山血海的杀气喷涌而出。 一旁的柳生次郎,目光也闪烁出危险的目光。他的手握在刀柄上,随时准备拔刀。 这是即将交手的前奏。 气氛顿时凝固。 一阵狂风吹来,风更急了,慌乱逃跑的鸟儿也更慌乱了。 面对即将交手的两人,素马散发的剑意冲天而起,震动八荒。仿佛要凭借藏于胸中的锐利之气,斩碎云霄,剑荡九幽。 而两股气势联手之下,亦是不断下风。 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秋凛云忍不住聚精会神起来。 就在这时,一旁的柳生次郎,开口道:“你要知道,一旦你出手被击败了,那整个极风道馆都将化作焦土,皆是所有人都将无一生还。” 素马的脸顿时苍白了些。 就如方才一般面对打算全力出手的秋凛云一般,变得不太自然。 周身的剑意也随着为之一顿,变得失去锐气,宛如冬天夜里的柴火,在冷风中逐渐微弱。 而迎面而来的两道气势,却仿佛大日初升一般,正煌煌而起。 这一盛一衰下,气势的比拼素马已彻底的败了。 而且是败得丢盔弃甲…… 秋凛云叹了口气,他看的出来。在这一刻素马剑豪不仅气势败了,连这场还没开始的对决,对方也失败了。 高手过招,看重的不仅是招式,更看重的还是气势。如今素马剑豪已失去了心气,让这原本势均力敌的战斗,变得失去了悬念。 见此情况,伊贺原笑容大盛,一个踏步向前,身上的气势随之袭来撞上素马剑豪的剑意上,刹那间对方的剑意被撞得化为乌有…… 他忍刀冷冷挥出,随手劈向一旁的地面上。 一旦可怕的刀气惊现。 斩在地上。 一刀之威下,地上掀起层层黄土,待尘埃散落,只见地上被犁出了道十米的深沟出来。 素马剑豪脸色更白。 伊贺原一刀之威如此可怕,那身旁与之齐名的柳生次郎呢? 想必实力也是一样的可怕…… 倘若这两人一旦联手,已足够对他完成威胁。 素马剑豪额头上冷汗划过。 “你决定要打吗?” 伊贺原保持回刀的动作,冷笑着说到。 素马叹息一声,放下了剑,他神色疲惫道:“孤索确实不在此地,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自行搜查。” “哦?” 伊贺原闻言,神色有些意动,正打算动手搜查,不料天上忽然飞来一只鸽子落在肩膀之上。 秋凛云很清晰地看到,鸽子腿上绑着信件。 伊贺原打开一看,人已放弃了行动,沉声道:“算你识相没有收藏,崩落峡谷附近传来孤索的消息,他果然不在此地。” 随后这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极风道馆。 “哦……他们已掌握了孤索的消息?” 秋凛云目光玩味地远远看向离开的两人。 第三十三章目似深渊 长路漫漫,唯剑作伴。 明日安在,无人能允。 …… 尸横遍地的山谷里,鲜血散发着热气,流淌着玷污大地。 死亡的余韵还未散去,尺八吹响的曲子,便悠扬地传来。 曲声音色充满着…… 萧瑟。 空洞。 寂寥。 这是一首哀乐,死人堆中的哀乐,仿佛安魂曲般洗涤杀戮超度亡魂,祈求死者来生能投个安乐太平人家。 曲声停了,孤索放下尺八,望着地上的尸体,眼眸闪过一抹苍凉与孤寂。 死亡如风,常伴于身…… 他已记不得这三年里,究竟多少次遇到如同今日这般的围杀…… 几百次?还是上千次? 谁知道呢? 反正是记不清了,更反正是习惯了。 说来可笑,吹奏安魂曲超度亡灵的是忒。可挥剑杀人更是他。一想起来,不禁感觉自己是惺惺作态,和猫哭耗子假慈悲一模一样。 孤索自嘲苦笑一声。 他并不喜欢杀人。 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件很疲惫的事。 但是人们总爱往他的剑上撞,那些又有什么办法…… 恐怕他唯一能做的。 只剩给对方一个痛快…… 孤索落寞的想着,解开挂在腰间酒葫,用力地咀了一口,痴痴望向远方,神色苍凉…… 距离四个孩子的死,一眨眼已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来,他漂泊得太久太久,饱受着金刚寺的追杀,从未有过一刻松懈的时候。 甚至是半夜四下无人时,他都难以入睡恬息。 一旦松懈下来,便容易撞见自诩正义的武士们,说着冠冕堂皇的口号,想要取他项上人头。 更令人疲惫的不仅于此。 更让他寝食难安的,是身上背负的罪名。世人都唾弃着三年前残杀了四个可怜的孩子。 对此他无力反驳。 虽然他只是在帮孩子们解脱,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道貌岸然,正通缉他的金刚寺。 但是真正害了孩子的却是他。 一群服用过变若水的孩子,倘若当年没救出他们,也许在服用金刚寺调制的缓解药水下。他们还能活得更久一点。 不至于得救几天后,变若水药性发作下,承受着无尽的痛苦而死去……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未杀伯仁,伯仁却因此而死。 这罪名下的痛苦,让孤索整日寝食难安。一闭上眼进入梦乡,他就能看见那群活泼好动的孩子,正俏皮地向自己打着招呼,亲切地称呼着孤索大叔。 每次梦见,他都吓出冷汗惊醒过来。只因为导致这场悲剧的他,无颜愧见这群天真可爱的孩子,更承担不起孤索大叔这四个字…… 也许身怀罪孽的人,本就难以安睡…… 远方一缕微风吹来,如轻柔的柳絮般,拂在他的脸上,渐渐消散…… 疾风亦有归途,那他的归途又该何去何从? 孤索又灌了口酒,没有往下去想。身上宿醉的酒气萦绕不绝,令他闻到便有一股头疼的错觉,以至于没有功夫去思考。 曾听人说剑客的一生,有三个最离不开的东西,分别是剑、美酒、还有死亡。 剑。 背在身后。 美酒。 才刚刚喝完。 那死亡呢? 自己会不会如同疾风一样,眨眼间便消失无踪? 孤索刚刚想到死亡,不料死亡的威胁很快便找上门来。 忽然间,一股突如其来的风声吹来。 那是喧嚣杂乱的风,激烈刺耳。仿佛大战升起时,不断碰撞的刀兵之声。令人忍不住紧张起来。 异动响起时,孤儿索已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手握在剑上,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酝酿着一道惊世骇俗的拔剑一斩。 当气势到达巅峰时,所有的锋芒都仿佛消失一般,内敛藏于体内。 风声更近了。 风声里一股可怕的威压袭来,一旁的杂草在这一刻,竟齐齐倒在地上,仿佛被人用手死死压住一般。真是不可思议! 仅仅气势就能达到如此,来人的实力真是令人惊骇! 面对着袭来的气势,孤索的脸色却变得祥和,没有半点杀意。松垮垮地站在原地,仿佛个寻常的普通人一般。 但他的手却仅仅握在剑柄上。 如果识货的人看到这幕一定会感到体寒。 竟然心有澎湃杀念,却尽数内敛,不显山也不露水。这怎么可能! 风声更急。 杂草被压得更低。不止是草!这一刻连周围的树木都在簌簌摇晃。 而孤索已彻底闭上了眼,看上去仿佛面对危险而没有察觉的无辜者。 可是此刻这危险气氛,就算是瞎子、聋子都能察觉得到,从而害怕得瑟瑟发抖。他一个功能健全的人,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风更凄厉。 风声已到达了最激烈的地步,正尖锐咆哮着。威压也恐怖了,压在地上的杂草承受不住压力,皆已碎裂爆开化为齑粉。 来了!” 孤索缓缓睁开了眼。 他脸色平静,对于风声的源头仿佛不屑一般的,看也没有去看。一双幽黑的瞳孔,仿佛深渊,仿佛黑洞,吞噬着所有光芒。 目似深渊! 目如黑洞! 遥远之处,一个强横的身影从林间穿梭而来。那便是威压的主人,风声的源头!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忍者服装,手握忍刀。 是伊贺原! 几日前大闹极风道馆的伊贺原! 他竟来到了这! “我终于找到你了,孤索!” 伊贺原放声说到,他神色渐渐变得冰冷,又继续道:“听闻金刚寺重金追杀你,是因为你当初杀害了一群孩子,真是活该!犯下如此恶行,天下正义之士人人得而诛之!” 他的话虽然正气凌然,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孤索的人头,目光闪烁着贪婪。 眼前的人可是被金山寺重金悬赏,一旦获得了对方的头颅,就能得到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正义?” 孤索说出两字,人已笑了,笑容里充满着嘲讽,不留情面的笑道:“好个冠冕堂皇之词!” 在对方的眼里,他看到的是一双向往着金钱的瞳孔,而不是所谓的正义。 “哼,好小贼,这就是你最后一句遗言?” 伊贺原冷哼一声,脸色变得狠辣,又继续道:“那这样的话,我也该出手击杀你了!” “杀我?”孤索脸上浮现一抹不羁之色,嗤笑道:“你还不够格,要杀我恐怕你还得把朋友带上!” 话音刚落,又一股恐怖的气势出现! 与气势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可怕的身影。 那是柳生次郎! 前几日与伊贺原大闹极风道馆的可怕存在! 他出现时,脸上浮现一股戏虐之色,道:“有趣,从未见过有人提出这样自寻死路的要求,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的现身了!” 这两人前后包围着孤索,身躯蓄势待发,即将展开一场绞杀。 孤索看也不看,仿佛正包围他的,不过是两个自寻死路的臭鱼烂虾。 “好狂妄的小贼!” 伊贺原沉声说到。 “那又如何?” 孤索毫不在意。 “不过是临死前的装腔作势罢了!” 伊贺原不断冷笑,他又补充一句道:“前几日,你师傅面对我们尚且害怕避让,屈服着同意我们收查道馆,连他都如此更何况是你!” 孤索一听这话,眼眸冷意渐浓,他道:“竟然敢欺辱极风道馆,看来你们是真的该死!” 一旁的柳生次郎狂笑起来,道:“什么?他竟说我们该死!怕不是真以为能击败我们吧!” 说完话,笑声变得更狂! “不然呢?” 孤索的脸色更沉。 “哈哈哈……”柳生次郎又狂笑起来,他道:“三年前你剑挑天下是很风骚,但这不过是别人忌惮你的师傅罢了,至于你却不怎样!” 孤索点了点,承认道:“三年前的确如此。” 柳生次郎笑容更盛,更冷,道:“如今你靠山尚且惧怕我们,你又凭什么敢在我们面前如此狂妄?” 孤索脸色已变得不耐烦,道:“两个土鸡瓦狗罢了,何须多言,皆尽给我死来!” 死字一出,他剑已出鞘。 伊贺原两人在剑出鞘时,脸色已经变了,失去了原来的镇定。 只见孤索的剑,在出鞘的瞬间,已化作一股不羁的风暴吹撼大地。 也快得像是闪电,一道劈裂苍穹的迅疾闪电。 顿时间,他们被吓得魂魄飞散。 下一刻,两个头颅冲天而起。 两人已死了。 他们都是世间出了名的稀世高手,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没想到他们竟死在这里,更没想到死得如此之快! “杀人是个恶习……” 孤索摇头直叹一声唏嘘到,他神色渐渐松懈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称赞一声道:“好一把极风之剑!” 竟然有人! 而且自己还没发现! 正打算松懈的忽然浑身都紧张起来,仿佛一只炸毛的猫! “谁在那?” 他脸色戒备的大声说到。 只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个黑衣剑客。 孤索脸色沉沉。 只见那人浑身散发着可怕剑意,气势如渊如狱,一眼望去仿佛苍凉万古的绝世天剑。 天剑之下,世间诸剑皆得臣服! 紧接着,他看到了那人的眼,幽深的瞳孔,令人感觉如坠深渊。 他这才知道。 什么叫做目似深渊…… 第三十四章富家公子 只见那伟岸的身影如渊如狱,充满着侵犯的威严,连瞧上一眼都是莫大的亵渎…… 孤索深呼了口气,一股彷徨的情绪在心里生出。 他只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极了一只渺小蚂蚁,在机缘巧合下,窥见了不可直视的伟大存在。 “怎么可能!” 孤索惊慌暗道一声,极力摇头。 方才看到的,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在这稀世强者就能横着走的只狼世界里,自己绝不可能会是蚂蚁,更不可能是渺小的。 他揉了揉眼,又看了一眼,只见前方一个五官俊朗的青年出现眼前。 那人风度翩翩,身穿金丝绣着的华丽黑衣,神色隐隐有一股高贵的气质显露。 孤索暗暗松了口气。 看起来这是出身不凡的富家公子。而不是一个实力强横的绝世高手。 尽管那青年手上正拿着名家打造的锋利宝剑,但对方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恐怕也发挥不出这剑的威力。 被这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拿着,也不过沦为装饰品的用处罢了。 一旦实战,恐怕对方连剑都拿不稳,吓得落在地上。 这样的话,就算是一把名家打造的宝剑,但此刻看来似乎还没伙夫手中的烧火棍更有威胁。 想到这,孤索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富家贵公子正是秋凛云,倘若他的剑是烧火棍,那普天之下所有剑客都没有一个是拿着剑的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 秋凛云沉沉说到,望着地上伊贺原两人的尸体陷入深思。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对方,又补充一句道: “这两人我前几日在极风道馆里曾见过,那时候他们意气用事放话取你性命,更联手逼得曾经天下第三剑客素马剑豪屈服,可没想到此刻却魂归九泉了。” 说话的声音有些唏嘘,没想到世上寥寥无几的强横高手竟然殒命在孤索手中。 更没想到战斗终结得得如此之快,他在远方还没赶来,交锋便结束了。 “死了也活该!” 孤索冷冷说道,话很冷,但脸色比话更冷。 这三年里,送死的人太多太多,他早就习惯了,早已失去了怜悯之心。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有一些人看见利益就会趋之若鹜连命都不管,以为自己是一定成功的猎手,更以为别人是软弱可欺的猎物,就比如……。” 说到比如二字,孤索拉长了话音,目光直直地望向地上伊贺原二人的尸体。 意思非常明显。 地上的两具尸体,便是这一类人。 不仅认为自己是猎手,给喜欢把别人当成猎物。 所以会为了赏金去猎杀他人。 秋凛云脸色若有深思,他觉得这番话十分有理,这两人的起因,也是因为贪念,为了赏金想要杀人却被反杀。 归根结底也属于咎由自取,死了并没有任何值得可怜之处。 那怕对方是稀世高手也不例外。 他深思时,孤索的话还在继续…… “这两人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猎手,可殊不知一旦捕猎开始,猎人也有沦为猎物的可能。” 话里充满着嘲笑。 为了区区赏金,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展开一场争斗,最终断送了性命。这一举动,在他看来一件不值得的事情。 可偏偏如此不值的事,这三年里依旧不少的人为之疯狂。 杀他们的并不是剑,而是一种叫做蠢货的病。 蠢货是无药可治的。 秋凛云点了点头,对于孤索的这番话,他十分的理解。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争斗这玩意就好像赌博,不仅有赢家,也会有输下。 如果人的一生都不断争斗之中,那么不管实力多强,也总会有运气不好的一天,会因为战败而失去性命。 也许永不败北的秘诀,那便是从不争斗。 “符合着说一句” “有趣,那你来这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和他们一样是为你而来,但不是要杀你,而是为了追捕你!” “哦……那你和他们也没有区别,都是来送命的蠢货。” 孤索脸色变冷,又继续道 “蠢货是无药可治。” 语气充满着感叹。 又一个…… 又一个人前来送死。 他脸色变得唏嘘。 杀人是种恶习,可他却被迫的戒不掉了…… 秋凛云却笑了起来,笑容里充满着嘲讽。 孤索忍不住道:“你为何笑?” 秋凛云止住笑意,道:“你说过,一旦争斗开始,那猎手也有沦为猎物的可能。” 孤索点头,道:“对,我方才是说过。” 秋凛云忽然变得严肃,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赢?” 脸色认真,一股气势汹涌而出。 百兽顿时惊慌而逃,草木失色,顿时此间变得暗淡。全部的色彩,都被秋凛云身上散发的气势所占据。 这气势…… 是剑意! 充满风情的剑意! 宛如一盏明灯照亮寂寥黑夜,这般的剑意曾经从未见过,以后也不复存在。 倘若这剑意一旦消失。 那未来的日子…… 万古岁月,与漫漫长夜又有什么区别…… 秋凛云顿时气质一变,当手放在剑上时,神色间充满着锐利,仿佛出鞘锐利的剑! 孤索大惊失色, 第三十五章道路 孤索大惊失色。 惊愕的抬头一看,却不料对上了一双很亮的眼。 这眼是秋凛云的。 瞳孔是漆黑的,却亮得可怕,宛如两颗寒星。 孤索瞪得铜铃大。 他发誓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剑意。 更没见过这样的眼。 闪亮的眼里,充满信念、专注、执着,仿佛已选定了人生的道路,为此追逐,那怕成为灰烬都无怨无悔。 “他找到了自己的道!” 孤索暗淡一声,目光变得羡慕。 一个心诚于剑的剑客,如果能遵从本心,沿着自己向往的方向去追逐。那是一件很令人羡慕的事。 这意味着。 能挥出自身最锋利的剑。 连握剑的手,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道吗?那我的道又该是什么?” 他喃喃一声,人已陷入沉默。不禁回想起,二十年前拜入极风道馆的场景。 “铛!” “铛!” “铛!” 三声洪亮的钟声悠扬传来,使人听了忍不住升起一股肃穆与庄严。 而同样庄严的,还有师傅的神色。 他板着脸,极为严肃,冷喝一声问道:“为何学剑?” 说话时,手中的木尺已拍在孤索的掌心上。 这是极风道馆,拜师学剑最重要的步骤,名叫问心。 询问的。 不仅是为何学剑。 更询问的是所属的道路。 孤索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山贼入侵令我家破人亡,这是弱小的缘故。普天之下弱小者数不胜数,我学剑是为了保护弱小,如果我实力越强,就能保护更多的人!”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素马剑豪神色满意,随后脸色变得更严肃,又挥出木尺狠狠拍下,厉声道:“那你可要记住,这便是你选择的道,永世不可违背!” 孤索慷慨激昂道:“我将追此道,直至生命终结!”木尺打得手心,又一道红印生出,可激动的孤索丝毫感受不到痛。 念念难平,回忆锐起。 此情此景,心已僵沉。 …… 记忆汹涌的洪水猛兽,无情的撕扯着人们心灵中最薄弱的地方。 画面一转,三年前的往事又浮现了。 四个小孩惨死的模样历历在目。 一心保护弱小的自己,不仅害了他们,更不得已的杀害了他们…… 遵守剑道的最终结局,却是违背剑道…… …… 从思绪现实,孤索摇头长叹一声。 遵守剑道,也许是一种奢侈…… 在他长叹之时,秋凛云的剑已动了! 只见风云变色,一道寒光惊现,快得仿佛流星闪过。 那流星…… 是剑! 秋凛云的剑! 灿烂。 辉煌。 当流星划过天幕时,那璀璨的光芒,连古老的繁星都黯然失色。 而这剑也是一样。 当它现身时,已成为了此地唯一的焦点。没有什么更引人注目的了! 一剑而过! 斩在地上! 刹那间,剑气撞击大地的声音震耳欲聋,大地顿时震颤不止。在这一剑之下,仿佛连宽广无边的大地都动颜,在颤抖,在恐慌。 烟雾渐散,露出一道可怕的斩痕出现。 十余米长,将沿途一切草木都尽数斩断,就连大地都被扯出一道深长的伤口。 一剑之威,土木尽断! 这仅是余波…… 简直不可思议! 不像是人间之剑! 而孤索原本站立的位置,已是浓烟滚滚。 连余波都如此惊人,更何况正面的攻击呢?在一剑下,孤索恐怕已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因为他不仅正面承受着惊世一剑。 更因为这一剑来临时,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那便是分神。 当剑来临时,他竟还因叹息而分神了,导致无法使出全力去应对着致命的一剑。 这已是错误! 也足够致命! 高手过招,犯下微小的失误都可能造成败北,更何况分神这种致命错误? 所以他大概率已死了! 就算不死,也会是重伤。 只需等待尘雾散去,就能看到结果。 可秋凛云却不这样认为。 他脸色凝重,直视着前方的尘雾,手心生出了冷汗! 他只感到一拳打到棉花的感觉。 方才这一斩,剑气直冲而过,丝毫没有遇到任何抵挡。 这怎么可能! 就算分神,对方也依旧是绝强的稀世强者,在死亡的来袭下,怎么可能连挥剑阻挡都做不到?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当剑气来临时,对方早已金蝉脱壳脱离了危险,所以才没有挡下这攻击。 秋凛云暗自猜测到。 那对方此刻躲在哪里? 他不由环视一眼周围,可无论他如何寻找,都找不到对方的位置。 想不到孤索的身法如此诡异莫测。 连秋凛云都无法察觉。 那这样的话,这场对决…… 一时间他脸色沉了下去,手心的冷汗更冷了! 忽然一缕疾风吹来,孤索的声音与风一同出现,他轻笑着道:“你在找我?” 秋凛云惊愕抬头,顺着声源望去,只见孤索正惬意地坐在树上,身上别说伤口,连衣服都没有一丝凌乱! 看到这,秋凛云惊声道:“面对忽然一剑,你竟毫发无损?” “当然!”孤索高傲地抬起头,又道:“风是轻盈的,是迅疾的,你的剑慢吞吞的,永远也别想斩中我,只要我使出那一招就能躲避!” 秋凛云道:“那一招?” 孤索的脸色更高傲了,整个人仿佛一只高傲的孔雀,他道:“那招叫做踏后斩,借助着风的力量向奔袭,那速度快得惊人!” 他说完炫耀般的使用着踏后斩,只见他原地化作一道虚影,人已出现在身后十多米处。 “哦?好快的身法,我竟然连察觉都做不到!” 秋凛云感叹一声。 说话时,他脸色渐渐严肃,已打算接下来使用全力出手! “但这不过是极风剑术的基础招式罢了,真正可怕的还是……” 孤索话音渐渐冷漠,充满着杀意。 秋凛云失声道:“还有更可怕的?” 连基础招式都如此可怕! 那真正可怕的剑术,那又是何等恐怖? 一股狂风袭来! 空气已变得压抑,呼吸都变得困难…… 狂风! 绝息! 秋凛云脸色苍白,他忽然回想起极风道馆的成名剑术! 叫做…… “受死吧!” 只见孤索大喝一声,闪电一般的斩了来过! 狂风阵阵作响,空气更压抑了! 狂风绝息斩! 孤索冲来的速度,比使用踏后斩的速度更快!也更可怕,一瞬间就到达了秋凛云的身前,剑尖直着秋凛云的眉心。 在这样危险时刻,秋凛云苍白的脸,忽然露出微笑,狡诈道:“你上当了!” 第三十六章破碎的剑,破碎的心 秋凛云抬手直刺,动作迅疾。 一瞬间便刺了过去,快得连影子都察觉不到! “噗!” 只见一抹鲜血洒出,划过天际。 血是孤索的。 他瞪大了眼,脸色宛如一个奔跑的人撞到透明的玻璃一般,充满着不可思议。他低头一看,秋凛云的剑正插在自己的胸膛上。 “怎么可能……” 孤索的声音在颤抖。 他想不到对方的剑竟如此的快,更想不到自己败得如此干脆。 他本打算继续说下去,可喉咙处忽然涌来一股鲜血,令他无法开口。 血从嘴角处一直 而胸膛伤口上的血流得更多。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 秋凛云抽出刺中的剑,缓缓说道。 “你速度的确很快,而狂风绝息斩也是很强的招式,但是……” 他凝视着孤索,说到但是二字,他话音一转忽然道:“但是……你的剑却充满着犹豫,迷茫,失去方向,像极了不知为何而战的士兵,拔剑四顾心茫然,你败得干脆这十分正常!” 孤索脸色苍白,失声道:“不知为何而战?” 自己的剑…… 是为了保护弱小而战? 怎么会迷茫? 他又张了张嘴,很有向反驳……但最后,人却沉默了。 保护弱小? 当年的他,正是因为保护弱小,而害死了一群孩子。 此刻的他已失去了那份,庇护弱小的勇气。 生怕又酿成类似的惨剧。 孤索的目光变得暗淡,他苦笑着在内心自嘲道:“也许自己本来就是个不知为何而战的人……” 秋凛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不知对方为何变得沮丧。但对于他而言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一旦沮丧,很容易便会失去战意,从而无法发挥正在的实力。 这样一来,缉拿孤索的机会便更多了。 想到这,他目光闪烁一缕喜色。 有时候,人总会被虚假的信息蒙蔽双眼。 秋凛云也是人,所以他也不能例外。 他没见过孤索当年一路沿途留下的字迹,只是从村民口中得知三年前正是孤索拐走杀害了四个孩子,而小次郎也极有可能是对方带走的。 他凝视着孤索,开口道:“我只想抓你,并不想杀你,既然已受伤实力下降,你更逃不了,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孤索双手握住剑,决然道:“这绝无可能,一个剑客能战死,但绝不可能屈膝投降!” 他说完话,脸上已浮现一抹奋勇之色,人已窜出,直奔着秋凛云又刺了一剑,大喊着:“我宁死也绝不投降!” 秋凛云不由脸色动容。 在孤索的身上,他感受道了一股剑客的高傲。 宁愿死也绝不投降,玷污手中的剑。 这般高洁的人,难道三年前真的犯下残杀弱小的事? 秋凛云忽然感觉不对劲,心中忍不住质疑起来。 但疑云升起时,孤索人已窜来,打断了思考。 秋凛云抬起头,只见一把闪烁寒光的剑,冰冷冷地刺了过来。 “看招!” 孤索大喊一句,脸上充满着孤注一掷的不屈之色。全身的力量与信念都凝聚在这剑上。 他拖着受伤的身躯,主动进攻。 宁愿战败死亡,都不愿投降苟活。 只听一声悠扬的叹息传来。 “无用挣扎罢了!” 秋凛云摇头叹息一声,真是一个冥顽不灵又高傲的剑客。可惜这奋力的一击注定失败。 他话完后,手中已动了。 举起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剑光。 刷的一下,寒光闪烁,直斩向孤索直刺的剑。 下一刻,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仿佛镜子破碎一般。 孤索的剑断了。 被秋凛云一剑击断,断了的剑尖在天上打着漩,最后插落在地上。 而孤索人已倒飞出去,躺在地上嘴角流血不止。原本就严重的伤势,变得更雪上加霜的。 可尽管灰头土脸的。 但他极力地挺直腰板,高傲地抬起头,挣扎着持剑撑住身体,脸上战意浓烈。 没想到,事到如今他自然没有放弃死战的念头。 依旧不愿投降于人。 秋凛云眉头更皱,对于村民的话,他更怀疑了。 如果说投降是一件很可耻的事。 那欺凌弱小岂不是更耻辱? 对方如此高傲,宁死也不愿投降。那当年又怎会犯下比投降欺凌弱小,这比投降更耻辱的事? 他在暗自想到,心底的那一刻怀疑的种子已逐渐发芽。他忽然有一股预感,也许真相并非村民所说的一般,而是另有一番隐情。 秋凛云没有继续想,他踏步向前,缓缓接近孤索。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隐情,此刻没必要猜测了。 因为他很快就能抓住孤索,追问出当年的事情! 前方的孤索躺在地上。 尽管脸色不屈,但他眼中却存在着一丝迷茫,只知死斗不愿玷污自身,但却不知为何而战。 连他手中的剑都是断的。 破碎的剑,破碎的心。 “你剑上的不屈,让我感到沉重。”秋凛云缓缓接近,语气低沉,又问道:“可那个更沉重呢?你的过去,还是你的剑?” 孤索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就算你不说,我也很快就会知道!” 看着孤索没有说话,秋凛云一步步接近补充到, 孤索的眼神闪过一抹坚定,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猛然抬头问道:“你就一定觉得能抓住我,我想逃你一定抓不了我?” “哦?”秋凛云感到有趣,好奇道:“尽管你身法更快,但你已受伤失去了耐力,又怎么能逃?” 孤索冷哼一声,没有否认。 凭借迅疾的身法,他过去能逃过一时,但随着时间的推迟,对方迟早会追赶上来。 秋凛云浮现出了一抹胜券在握的脸色。 就在这时,孤索忽然笑了。 他冷笑道:“可是你却错算了一点,我身后便是地形险恶的崩落峡谷。” 顺着孤索的话,看向远方的崩落峡谷,秋凛云的脸色变得苍白。 只见远方的崩落峡谷,山峦叠嶂,随处可见高耸险恶的悬崖峭壁。 一旦孤索逃入里面。在崩坏峡谷的险恶地形里,他很难去追寻着对方的位置。 这样一来岂不是放虎归山? 秋凛云神色变得匆忙,飞身上前,想要阻止对方的逃离。 但可惜此刻为时已晚。 孤索冷笑更浓,使出一道踏后斩,人已消失原地,身影出现在了崩坏峡谷入口处。 那入口的地方有个石碑,上面写着警言:“好言难劝该死鬼,踏入峡谷生死难料,若想求生莫入此地。” “你可想好了,我只是要抓你,不是要杀你。而这峡谷可是禁地,充满着可怕的危险,就连稀世强者都有身陨的可能,为了逃离追捕踏入崩坏峡谷这可得不偿失!” 秋凛云盯着开口说到。 “一个剑客,又怎能接受投降的命运?” 孤索回答,话音没有一丝犹豫。 紧接着人影已消失在崩落峡谷内。 第三十七章流星 【叮!经历一场艰苦的战斗,宿主击败了绝强稀世——孤索,已获得了经验126点,该经验可自由提升流派招式。】 【叮!宿主由于宿主击败了未习得流派的强者,已自动领悟其流派的招式。】 【叮!极风流剑术领悟成功,目前境界入门级!】 久违的系统声忽然传入耳边,但秋凛云却显得兴致缺缺,他目光望向孤索离开的方向。 “竟逃入了崩落峡谷……” 秋凛云脸色沉了下去。 这下子就难办了。 崩落峡谷地形复杂也就算了。 天底下凶险的地方很多,可唯独有两处他不愿踏入。 第一是是高手如云的内府大本营。 身为苇名城第二代领袖的他,早已是内府势力恨之入骨的存在。一旦去了,那必是自寻死路。 而第二个便是这崩落峡谷。 不仅有蛇眼一族镇守,击杀任何误闯的人。更有生存着白蛇神这般,超越稀世的可怕精怪…… 曾经有稀世强者不信邪闯入,却再也没有消息。 自己一旦贸然去追,恐怕也有身陨的可能。 秋凛云脸色变得凝重,目光有些犹豫。 如果此刻放弃最不孤索,那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踏入号称禁地的崩落峡谷。 可一旦放弃的话…… 自己十几天苦心的追查,却半途而废,最终落得个虎头蛇尾。 他目光渐渐浮现一抹不甘。 而被拐走的小次郎,或许会因此而死亡。 而三年前那群惨死的孩子,无人替他们报仇雪恨。 虽然这两件事,与秋凛云并没有多大关系。无论结果如何,与他都没有影响。 可是…… 世间总有看不过眼的时候。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对于这个剑客而言,这岂非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一路屠杀山贼正是如此。 本心如此,今日遇到了对方逃入了险地,自己却因此退缩。 这岂非不是一种另类的欺软怕硬? 欺软怕硬! 这四个字对于剑客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玷污。 秋凛云长长叹息一声。总有些时候,明知是错,可是还要去做…… 天渐渐暗。 他踏着月色,走向崩落峡谷。 身后的夜空有流星划过,光芒璀璨一闪而逝。 刹那辉煌。 岂非不是一种值得? …… 崩落峡谷的月色更美,宛如美丽仙境。 没有凶险的野兽,更没有夺命的蛇眼一族。只有花草的芬芳阵阵飘来。 秋凛云人已身处崩落峡谷深处。 看着周围的美妙,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不不少。 也许崩落峡谷里,危险本就不多。 更也许当初身陨此地的稀世强者只是运气不好。倒霉的遇到了白蛇神,被拍成了肉泥。 只要不遇到白蛇神。凭借自己的实力,想必不会遇到难以抵抗的风险。 秋凛云如是想到,缓缓舒了口气。 就在他心中嘀咕着白蛇神时,忽然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头顶,仿佛大得遮天盖日一般,遮住了周围的光线,正轰然而落。 月光照映下,只见其上的鳞甲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 它出现时,一股狂风也同时掀起。 不知是它带来了风,还是风带来了它。 秋凛云抬头一看,忍不住瞳孔收缩。 这竟是白蛇神…… …… 的蛇蜕…… 干枯枯的,很薄。看起来仿佛蝉翼一般,没什么重量,被狂风刮在空中。 但足足有四十多米长,三米多宽。 秋凛云脸色震惊,整个人仿佛一只渺小的蚂蚁,看到了一张巨大的树叶飘落一般。 前世就通过游戏得知白蛇神身影恐怖,仅仅是其遗留下的干枯蛇蜕都是如此硕大。 忽然风停了,空中的蛇蜕也落下了。 压顶而落。 干枯不透风蛇皮,宛如一张大型葵扇,落地时已卷起一层有力的气浪涌向四方。 一时之间,飞沙走石。 气浪所到之处,尘土尽数被吹风掀起。 秋凛云忍不住脸色凝重,原本放松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 仅仅是白蛇神脱下的皮都是如此,那倘若白蛇神本尊呢? 会是何等可怕? …… 堕落峡谷最深处。 蛇眼一族居住之地,铁炮要塞。 月上枝头。 夜色更暗,也更寂静。 在铁炮要塞外围一处四下无人的角落里,也更黑,也更寂静了。 一声痛苦声忽然传出,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是孤索的。 为了躲避追捕,他连夜逃到了崩落峡谷的最深处。 此刻正倒在铁炮要塞外的一簇黑暗草丛之中,手按在胸膛的伤口上,血仍不停的血。 秋凛云方才得一剑,直刺入他的胸膛,令他人已重伤。 头沉沉的,很晕很晕。虚弱得似乎连手指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一路的受伤奔跑,让原本的伤势变得更严重了,眼睛胀得发花,嘴唇也变得发白干裂。 他另一边手握着剑。 一把破碎的剑。 不仅剑是破的,就连他的心都是破得。 否则他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败在秋凛云的手上? 剑断了,可以重铸。 但剑心若毁了,是否有一日能恢复锋芒? 谁知道呢。 按照他此刻的伤势而言,不出意料的话。很快他就会陨落了。倘若一个人死了,那心脏就会停止跳动了,又那还会有什么锋芒? 奄奄一息之际,他正痛苦的呼吸。 但忽然一群提着火把的士兵忽然出现,他们神色匆匆,正焦急着四处搜寻。令暗中孤索已不敢大声呼吸。 这群士兵都是女性。 身上绑着绷带,身上背着燧发火枪。 看得出来,她们都是蛇眼一族的人,对外界的人有着深深的恶意。一旦她们发现了孤索,那必定会举起火枪发动进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蛇眼一族的士兵来得更多,其中有两个令孤索胆战心惊的人。 是白秋与白藤! 蛇眼一族的首领! 两个拥有稀世武力的可怕高手! 孤索曾见过她们出手,都是无一例外的强横,此刻自己已受重伤,一旦被发觉…… 冷汗在背后阵阵升起,他已不敢去想,呼吸压得更低,生怕会被发觉。 就在他一心想要隐藏时,眼中的余光忽然又看到了树林中有个黑影一晃而过,黑灯瞎火之下,身旁一众士兵都没能发觉。 细眼一看树上窜动的,是个满目凶光的白猿。 手里还拖着个昏迷的幼女! 她长长的睫毛,美丽的脸蛋,身上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并没有包括着白色绷带,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堕落众一族的人。 “嘶……” 孤索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一个嗜血的野兽,正抓住了五六岁的幼女。这用膝盖想便觉得十分危险。 他皱着眉,忍不住抓紧了剑。 可是…… 一旦出手,那必定会被身旁这群堕落众察觉,因此身亡。这也就算了,更重要的是白猿手上的小女孩会不会也一样如此? 这答案可想而知,一旦有外人进入堕落谷众会无情的射杀任何来犯的人。小女孩也一样不会例外。 孤索脸色暗淡。 三年前的往事又浮现眼前,他神色已变得极为痛苦。那滋味锥心刺骨,身上的痛都不及万一。 当年为了保护弱小而出手,结局却害了他们。那现在呢? 会不会也是同样的结果? 他如是想到,脸更痛苦,手中的剑也显得无力。 “也许白猿并无恶意,许多野兽都会收养人类幼童,也许它此刻也是一样。” “所以我不能出手!” “不然会害了她!” 孤索内心安慰到。 但下一秒,白猿的动作已令他心都碎了! 只见一抹寒光闪过,白猿已亮出两把长剑,剑锋正对准着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