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助攻：妈咪必须是爹地的》 1.日照西河 韩江难得一次接儿子幼儿园放学，暂时放开公司上下那些烦心事，牵着韩小可的小手，走过街角。 “小可，爸爸答应你的事儿，说到做到了吧。”韩江说，他把手机静音了，邮件电话不停的打扰，否则自己都没有和儿子说完一句完整的话的时间。 “爸爸最棒了！”小可悠着老爸的手。爸爸来接放学，幼儿园大班的老师都看直了眼睛，三年都没见过韩小可的爸爸来接过孩子，韩小可的爸爸长的这么帅啊。韩小可心里得意的不行。 这条街韩江太熟悉了，几乎每天上班都会经过，但总是坐在车里，头都不抬处理公文，司机平稳的开过，自己都很少向车窗外看去。今天走在路面上，街边的梧桐树，道路两边的长椅和店铺，都被下午的太阳洒上金光。陌生又熟悉的混杂感觉，很奇妙。 忽然，韩江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街不远处咖啡店，里面那个忙碌的身影。他拉过小可，说：“儿子，你看咖啡店做咖啡那个阿姨，像不像爸爸之前的助理西小姐？” “哪个西小姐？”小可很迷惑，“我没见过西小姐。” 哦。韩江反应过来，小可怎么会记得西河，西河离开的时候，小可才刚出生。韩江拿出手机，珍藏的那张照片，给小可展示。 “小可，记住她的脸了？” “得嘞！”小可麻利的一溜烟跑过去，旋即跑回来，“爸爸，爸爸，就是西小姐，她还带着一个男孩。居然，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听到小可这番回话，韩江原地愣了10秒，越来越生气，差点把手机摔了，咬牙切齿地说：“西河，已经5年了，你到底要耍我到什么时候？！” “爸爸，我们走吧。”小可牵牵韩江的手，“今天不是说好接我放学，然后带我去逛玩具店的吗？”5岁的小孩子，对事情的敏感度就是太低了。 “等一下，小可。”韩江太想真真切切的看看西河，还有，还有那个和小可长的一摸一样的小男孩。他牵着小可，站在隐蔽的梧桐树后，目光紧紧的盯着不远处咖啡店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出来给客人送咖啡的小男孩。活脱脱另一个小可，但是比韩小可黑瘦一些，男孩脸上挂着职业笑容，稳稳的端着托盘，摆好茶点对着客人礼貌点头微笑，客人看着这小萌娃，喜欢的摸摸脸。就凭小男孩这张脸，韩江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孩子和自己儿子韩小可肯定又关系，可与确定，这个娃，和自己也肯定有关系。 正巧，咖啡店的最后一波客人起身离开了。西河从台面背后走出来，带着清理工具清理室外的餐台。男孩伸手要抱抱，西河笑着抱起他，亲亲他的肉肉的小脸。两个人的笑容被夕阳映上金黄色。是很美的一幅画。 韩江看的一时说不出话，心里万千的情绪全部堵在喉咙。只听得韩小可嘤嘤的说：“爸爸，那个小朋友的妈妈好美啊！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问的韩江无言以对，韩江差点没控制住情绪，真想冲上去，大声训斥：“他这么小，就让帮忙干活！孩子不上幼儿园吗！西河，你有没有点人性！” 然而，韩江没有机会了。一辆车停在咖啡店门口，后座上下来一位西裤衬衫的年轻男人。把男孩从西河怀里接下来，帮着西河收拾餐台，他们有说有笑。夕阳耀眼，看不清年轻男人的脸，但能看出他的腰身挺拔，气宇在线。 “走，我们买玩具去！”韩江把信用卡直接递给韩小可，“你去刷爆它。” 2.小可与小工 玩具店店员看见韩江来，总是相当热情的，毕竟是大主顾。曾经一批次一批次的订货，发给慈善机构资助的幼儿园，别说是给自己家孩子买玩具了。价格都不是考虑因素，一般情况下，店员从买的玩具的尺寸就能估量出这家的儿童房该有多大啊！ 金主在线，店里的散客被店员客气的请出去了，变成韩小可的包场，所以无论韩小可进店之后如何跟头把式，玩具包装被撕开，玩具摔地上等等一般不能容忍的顾客行为，店员都笑脸直给——“孩子嘛，没事没事，试玩儿我们的货是有准备的。有准备的。” 但是背后说：“就没见过这孩子的妈。”“这孩子是不是没妈？”“老公这么帅看着又有钱，他自己带着孩子过啊？”“确定他喜欢女人？” 韩江没工夫搭理店员殷勤的介绍，手机邮件电话的急事汇报一件接着一件。接过玩具店员递过来的咖啡，坐在店里角落的吧台，韩江就专心开始处理事务，经营一家企业不是简单的事，如此繁杂。如果不是自己老父亲去世前的托付，韩江真的不喜欢这份“工作”，自己喜欢设计专业，可能就是别过，有缘无分了。 这边小可，已经非同小可了。众所周知，乐高机器人格斗已经是学龄前小朋友的热门项目，一小时大几百的课时费，不是每个家庭都负担的起的。再话说回来，也不是每个小朋友都有这个天赋，参透程序设计的精妙，可以让乐高机器人在符合工学力学的拼插结构中，还能做出复杂，有攻击性的格斗表演。 这一切，韩小可玩儿起来，不在话下。他已经直接拆开了乐高教育版的高阶包装，拿了店里的ipad直接耍起来，乐高积木在韩小可手里，变得无比听话，巨人怪兽信手拈来，都能武打，泰拳，撕咬，太极神功，在玩具店的展示区玩儿的不亦乐乎。店员苦笑着看着这孩子，这个高阶包装没打算展示的，八千多的售价，是要从工资里扣吗...... 哎呀不好！韩小可的机器怪兽从高处跳下，摔的粉碎。韩小可按照原来的样子装回去，但是发现它无论怎么调试也不能恢复执行程序了。韩小可焦躁的把玩具扔出去老远。气死了，反正韩江会给钱，我摔就摔了！ “我来试试。”身边一个小男孩说，迎着韩小可的目光，小男孩有点怯怯，“我能试试吗？” 韩小可扭头一看，这不就是刚才路边咖啡店里帮忙那个小男孩。 “不给！”五岁男孩在气头上，负能量也是很大的。 “哦。”小男孩讪讪的说。 对方的谨慎和退让，让韩小可忽然间又心软了，把ipad递给男孩。“我让你，你弄吧。” “谢谢，我送咖啡的。”孩子回答，“谢谢你，我给你带饼干，下次。” 嗯！韩小可当然同意，奶油香草味酥饼，刚才在店门口就闻到了，他们店现烤的，特别香啊。 “程序你会吗？”韩小可问。 “会一点。”孩子回答。“我每次来送餐，偷看别人玩儿的，就学会一点。” “你妈妈不给你买乐高机器人吗？”韩小可问。 “没，贵了。” 这个男孩可不是只会一点的那个一点，几分钟的功夫，就参透了韩小可刚才弄坏的地方，修好并且修改了程序里的bug。机器人瞬间升级，连发跳跃，一气呵成。 “你好厉害啊！”韩小可由衷的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西小工。我要回家了，不回家妈妈会打电话。”西小工一指脖子上挂着老旧手机， 说到这，听得店员在跟门口来人争执，“您好，您先不能进去，我们这有vip客人。” “我来找我儿子，送咖啡那个男孩。”门口一个女声，“他十分钟前就应该回来了。” “妈妈！”西小工听见妈妈的声音，放下玩具直接奔了出去。 “打手机你怎么不接啊？”西河焦急的说，“我们不都约好了吗，你不接电话妈妈好着急啊，再不听话就不许你出来送咖啡了，隔壁玩具店也不行！” “哦，我会听话。”西小工被西河牵着手，朝玩具店外走去。回身对着玩具堆里的韩小可摆摆手。还不忘求的妈妈的原谅，“西河，你不要生气。拜托了。我不贪玩儿玩具了。” 西河？！正在忙碌中的韩江，被熟悉的名字惊醒，从手机中抬起头来。只能看见一大一小的身影，出了玩具店。 3. 双子感应 韩江赶忙站起来，把韩小可叫到身边，“跟你玩儿的那孩子，是西河咖啡店里那个？” “是啊。”韩小可眨眨眼说。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韩江语气逐渐严厉。 “叫你你也不会陪我的爸爸。” “.......”韩江无言以对，面对杵在旁边尴尬的店员，只能训孩子，“回家！” “爸爸，”韩小可仰起头，下巴指指那堆玩具，“结账。” 晚上九点半了，西河家。 西河带着小工上床睡觉，小工在妈妈身边翻来覆去。 “小工？”西河问。“想喝水？还是尿尿？” “妈妈。”小工翻到西河身边，伸出小手摸摸西河的脸，“我爱你妈妈。” 西河笑了，宠爱完全沉浸，靠在床头坐起来，把小工揽进怀里，“小工最近真的很能干，可以帮妈妈招呼客人，可以帮送外卖。可以帮忙抬椅子。” “小工看到妈妈辛苦。”小工攀上西河的脖子，亲了西河的脸。 “妈妈我饿了。我想吃街头拐弯的拉面。”小工在西河耳边说。 西河看着小工的眉眼，抠抠他的小脸，“晚饭吃那么多还饿，好吧。穿好衣服我带你去。” 韩江家。 韩江看着小可眼睛闭上一会儿了。于是合上书，站起身，关掉床头灯正准备转身。 “爸！”小可的声音在黑暗里传来。 完犊子，哄睡失败。 “你想干什么？”韩江想到还没签好的那堆文件，还在书房长着大嘴等自己，儿子这哄了一个小时还这么精神，语气有点崩溃。 “爸爸我饿了。”小可坐起来，“肚子饿了。” “楼下找阿姨给你热片面包。” “不想吃。” “那你吃我行不行。” “我想吃我们幼儿园隔壁街拐弯那个拉面。” “你又没吃过，路边摊不干净。”韩江已经很不耐烦。 “我有西河手机——” “好，现在带你去。你把号码给我默写下来！” 韩江开车去拉面摊，在车上，五岁小可一行数字写的那真是太好看了，都是镜像的文字。 “你确定是这个号码？数字好像不够一行手机号嘛。少几个。” “差不多。”小可催促，“我饿了。” 到了拉面摊，韩江就看见西河带着孩子在相隔不远的桌子边。 拉面摊不大，室外摆了几张桌子，生意也不算太好，零零星星几个客人。 韩江看见西河，心跳忽然加速，忽然在意自己就这么出门了，头发乱蓬蓬了，还穿着睡裤，小可这个娃，这么晚非要吃拉面，让老子这种外形下遇见西河，坑爹啊！ 怎么，感觉有点像恋爱，韩江掐了一把自己大腿，忘记这个女人当初怎么离开自己的吗？这么多年都没联络也就罢了，别人带来的她的消息总是那么令自己绝望，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吗......您这是春心萌动为了谁呢？！ 西河明显没注意到后面过来的是韩江，背对着和拉面摊老板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老板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说，“你看街道通知了吗？我们这一条街的店铺，都要停租了。” “看到了。”西河显然很沮丧，“咖啡店开不成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但是你研究街道的政策细则了没有？”老板认真的说，“要是你结婚了，夫妻的户籍都在这个街道，你们是可以多拿积分的，即便这个街的门面房被征回，还会在别的地方给你们优惠出租别的商铺。天无绝人之路嘛。我正打算把我老婆从乡下迁过来。争取点加分。” “可是我没有......”西河的声音不大，声音听起来没有希望。听得韩江又心酸又高兴，那男的，白天看见的那男的，看来还不是合法的，窃喜！ “哎，现在也就这么一个法子了。”拉面老板说，“你要是真没有男人，你看你还带着孩子，我有个堂弟，就是人丑年纪也不小——” 刚说到这，韩江再也不能忍，什么也顾不得，直接走进，贴着西河肩膀站。“她有男人，嗯，相当合法！”西河的吊带背心带子从肩头滑下来，韩江顺手帮她，就整理好了。 “那，那您不给孩子再来碗面？”拉面摊老板尬聊。“您这俩孩子长得还真像，一家子。” 哦哦！两韩江才注意到还没给儿子小可点碗面。 但是不打紧，俩小人已经合并座位凑到一起，就这一碗面吃上了。一双筷子一碗面，俩人吸溜一根面条，一手拿筷子，一手揪着面条，吸到到中央，眼对眼，哈哈哈。 “我今天想吃面就来了。”西小工说。 “我今天想吃面也来了。”韩小可说。 心电感应不过如此。 西河转身，坐在小工身边，伸手摸摸韩小可的小手，说：“宝宝，你也饿了吗？” 小可笑，眼有星星，“嗯好饿。” 西河摸摸小可的脸，“能抱一下吗？” 4. 儿子，爸爸的后半生幸福就靠你了 小可一愣，这怎么回事，阿姨这么美，抱一个就抱一个。“抱抱！”小可小手一伸。 西河抱了抱小可，深深的闻了闻下小可的头发。然后拉着小工的手，“走，我们回家。” “妈妈，面还没吃完。”小工很不情愿的就被拉走了，“不能浪费，浪费食物不行妈妈。” 留下韩江就在原地，看着西河仓皇跑开的背影。 “爸爸。”小可继续吃小工剩下那半碗面，“爸爸你饿不饿，吃一口吗？” “刚才你给我写的那个电话号码的纸条呢？”韩江急急的问。 小可从裤兜里掏出来递给韩江。 真的缺数字，11位的手机号缺仨数字，五岁娃娃这脑仁关键时刻时靠不住啊，问题事不知道缺在哪几个位置上。这可如何是好，交给公司数据部门，按照程序按个试错吧，怎么办？到手的西河，又跑了吗？ “爸，你追不追？”小可问。 韩江已经把11位缺3位的手机号发给了助理pete ，“让公司技术线帮我查，所有可能的号码给我全部试过。结果明天上午给我！” “爸我吃不下了。”小可说，看着剩下的小半碗面条。 “走！回家。”韩江拉着小可的手。 “不行不行！”面摊老板拉住他，“现在丢厨余垃圾要收费了，“要么吃完，要么加钱。” “爸你吃完。”小可指着剩下的面说，“小工说浪费食物不行。” 韩江僵在哪里，眼前这剩下的碗底儿，俩小孩嘬剩下的汤混合着口水咬了一半吐回去的鱼丸。 “儿子，行我吃掉，那咱俩谈个条件。”韩江说，“你是不是特别想跟小工当好朋友？” “是！是！”小可拼命点头。 “爸把这半碗剩面条吃了，你是不是什么都肯帮爸爸？” “是！是！”小可继续拼命点头。 “好儿子！说话算话。”韩江一口闷了面汤，面条还挂在嘴边，“爸爸的后半生幸福就靠你了！” 小可拉住韩江的手，“爸爸，那我剩饭你每天都帮我吃完好吗。小青姐就不会骂我了。” “儿子，你想太多了。”韩江转身又给pete 打电话，“知道小可幼儿园门口那条街吧，街边那个咖啡店，明天，把我和小可的户口都迁到那个咖啡店的地址。” “老板，那整条街产业你们家不是都有股份嘛？！”pete 在电话那头不解的问。 “我说的是户口，户口！”韩江大声说，“你办就是了。” “那您，您总得告诉我用什么理由迁户口啊老板。”pete 无奈的说。 “结婚证啊，我明天就结。” 如此不死心，晚上韩江的疯狂的测试丢了三位数的电话号码，不是被接起电话的人骂神经病，就是打到了什么骗子电话，这快结婚了连手机号都没有的情况确实不多见。而且还是人家儿子的老年机号码。 对了，怎么这么傻呢，上网找咖啡店的外卖，肯定有线索啊。我怎么这么聪明，韩江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西河，这次你肯定跑不掉了！ 半夜点咖啡店的外卖，只能是机器人应答下单，约好了最早明天八点半送餐。 心潮澎湃，韩江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窗外，直到黑色变青色，青色变鱼肚白，再被朝阳染上金黄。好像睡着了。 门铃叮咚一声。韩江耳朵从来没有这么灵，一个鱼打挺起身，大喊，“小青姐你别忙，放着我来！” 奔下楼，穿过走廊，跑到大门口。 “叔叔好！你的外卖” 谁在说话，韩江这才看见，低头啊，只到自己腰际的小工，伸手递上昨晚下单的咖啡和三明治。 “小工？！”韩江赶紧接过来，蹲下搂住小工的小小的肩膀。“妈妈呢？” “我在这。”西河走到韩江面前。“昨天外卖是你叫的？还先领了折扣券才下的单？” “哎。”韩江一时千言万语，没反应过来，“我们都多久没见了，彼此厚道点？” “昨天晚上不是才见过。”西河的身边，原来还有他！ 左燃！怎么是你！那么说昨天在西河店里看到的男人，难道是你！ “今天你来干什么的？”韩江质问西河。 “不是说要和我结婚吗。” 5.不平等条约 对啊，自己激动一宿的不就是这件事。但是韩江看见跟在西河身后的左燃，好久不见啊左燃。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善类，而且是个狠角色。 眼看九点整，昨天约好的。pete 停好车，一路小跑着来韩江家报道，看见门口这几个人，脸色都变了：“我的天，这是什么神仙聚会？” “pete ！”韩江示意pete 过来。 “老板！”pete 小碎步紧跑几步，“电话号码测试完了，还剩最后三个可能的号码校验不出来，三个连续的号码，你看孩子脖子上挂着手机呢，要不我们现在就挨个打一遍。哪个号码能打响他手机，就是了。” 还没等韩江回答，pete 掏出手机就试打。 第一个，果然有铃声响起，西河从提包里拿出手机，看看手机看看pete ，很是莫名。 嗯？！pete 接着打第二个，左燃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天！炸了啊。 pete 不作不死，继续打第三个。小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从韩江的腋下冒出头，“小工！你来我家啦！我好开心啊，哎你手机响了！” 韩江，胸有猛虎那种感觉，恨不能把院子里的玫瑰花全部塞进pete 嘴里，我听不见！我听不见！他们仨是连号，居然！居然！居然！这是多亲呐！城会玩儿的亲密游戏！ 左燃，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韩总，今天不是要和西河结婚吗？西河昨天跟我说了，这有一份协议，您看看，签了，我们就同意你签户口到西河家。” “你同意？！你算老几！你是西河什么人。”韩江很是不屑。 “不妨先看看内容。我么要有契约精神。”pete 在身边说。 不看不生气，看了就即将变成生气和河豚。 真的是霸王条款： 甲方西河，乙方韩江。这真是韩江最憋屈的一次乙方。 乙方承诺： 一周最多见两次， 不能亲亲， 不能睡在同一个房间， 不能骚扰西河 不能查西河的手机 不能问西河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不能带走小工 甲方承诺 同意乙方迁户口 我的天，统共，甲方的义务就一条...... 双方试行一年合约，之后均有权利协商解除。 “但是你看，老板。”pete 凑过来说，“他们一个字儿都没跟你提钱。你在他们眼里完全不值钱的意思吧。” “你何必靠近我。”韩江问，“左燃。” “韩江，好久不见。”左燃说，“五年多我们都希望彼此过得好，六十多个月，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我可以去看看小可吗？”西河问。 6. 关门，放小可 小可拉着小工的手。“咱俩去玩儿吧，我有好多的玩具。” 小青姐带着西河，走过这个大宅子的山山海海，好像又回到当初韩江偷偷摸摸带自己回家。那个夏天，韩江骑着摩托车，从学校门口接上西河，翻过铁门，两个人悄咪咪的摸进厨房。那里有韩江提前冰好的啤酒和蛋糕。啤酒一喝脑子里轰轰隆隆，韩江搂着西河正想靠近，忽然厨房灯亮了，小青姐站在门口—— 好个当初，还没毕业，还没工作，只有恋爱的小粉红。 “西河你没变样子，这都好几年了。”小青姐说，走了一路，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随后小青姐推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 “西河！”小工惊呼，“这么多玩具！这是玩具的城堡啊。” 小可拉着小工的手，“我们一起玩儿！” “妈妈，西河，我可以吗？”小工转头问西河。 “去吧。”西河笑着回答。就听的小工和小可的欢呼声，小孩子看见玩具，就像到了天堂。 “西河，小可在韩家是幸福的。”小青姐说。“不过我真的很高兴能再见到小工，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你把小工养的很好，懂事又听话。如果韩老爷见到，也会很欣慰当初的决定。” 西河没有回答，目光始终追随着小工和小可的身影。小可白净些，外向些。小工高一些，稳重一些。当时在自己怀里的小小的两个奶娃，真的长大了。 “看到了？”韩江忽然出现，在西河的耳边说话。吓了西河一跳。 “以后你可以天天见到小可。开心吗？”韩江的突然靠近，让西河不知如何回答。韩江继续笑着说，“但是你别老是让左燃接近你，不然我可能因为妒忌杀他全家。” “你别开这种玩笑。”西河说。 “你怎么听出来的？”韩江说，“我讨厌左燃你能听出来吗？” “二位，我们客厅走一趟，把协议签一下吧。” 客厅落座，pete 把协议放好，一人一份。 韩江大笔一挥，签完。“咱俩可以领证了？我有点激动。” 西河还把协议看了一遍，发现自己列的条款，一条都没有被改过，韩江照单全收，才放心的签下大名。 “西河，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住？带着小工一起，我们房间也准备好了。”韩江看见西河签完字，眼睛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老板，不是。”pete 赶忙解释，“不是西河搬到我们家，是您搬过去。” “不是户口迁过去就行了吗？”韩江有点急，“管我住哪儿?” “不是，街道管委会要家访的，要核实结婚真实性，以防有不法市民抢占街道商铺的优惠政策。” “所以，韩江要搬到我家？”西河也有点急了。 “行。搬！我没意见！”韩江反应过来，这有何不可，“我和小可都没问题！难不成你家除了你和小工还有别人住？” pete 说：“老板，还记得几年前，西河刚才电子科技大学尖刀班毕业，你把她招进公司技术部，投标自动组装车间机器人系列，那个技术标你牵头的。记得吗？” “对，记得。我们一起工作了好几个月，开标之前我爸另外有事把我派出国了。那个项目就交给西河。最后项目我们丢了。家是就左燃。所以你要说什么pete ，到底？你的意思是左燃住在西河——” “不是，老板，坊间传，左燃是gay。应该，我猜测，他和西河不可能怎么样，我是这个意思。” “那你去试探试探，pete ？” 这时候小青姐抱着小摊子，走过来拉拉西河的衣袖，示意跟自己走。 在那间儿童房的门口，西河看见，两个孩子玩儿累了，靠在游戏堆里，睡着了。 小可躺在小工肩头，小工握着小可的手。就像两个人从没分开过。 小青姐走近，轻轻的把毯子盖在两个孩子身上。 7. 搬进西河的房子 “什么？！韩江要搬进西河家里去？”第二天一早，听到这个消息，荷眉差点没从办公椅上摔下来。和韩江搭班子，做职业经理快六年了。韩老爷钦命的大管家coo，运营官。把集团流程，运维打理的有条不紊。方才给韩江足够的空间，让他去创，去闯，带着集团企业，从传统地产，贸易，直到在人工智能应用，立足制造业供应商a梯队。 “韩江这是要闹那样？还要带着小可一起疯！”荷眉立刻电话打给pete 。 “荷总，着不怪我啊！我拦不住啊。”pete 在电话这边直喊冤。“老板他，这是又遇到了命定啊。” “什么？命定？”荷眉一听明白了，“你是说，西河回来了？” pete 不知该如何回答。 “回来你不告诉我！你特助怎么当的，扣你这月的绩效！”荷眉发火也是很吓人。 挂了电话，荷眉才想起手边的咖啡，这都放凉了。自言自语，西河回来了，那么左燃，左燃也一定回来了。 当然，荷眉猜的没错，昨天早上还在韩江家的时候，左燃接到一通紧急的电话，作为片区的志愿消防员，左燃被通知紧急赶往一个火险现场，进行协助。 左燃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在消防队开完总结会，部署完下一期救生技能训练，灭火战术服务。已经是傍晚了。 西河和小工，正带着今天没卖完，还剩下不多的饼干，赶回家来。 “左燃，你鼻子黑黑的。”小工看见左燃回了家，亲切的攀上左燃手臂。 “今天跟妈妈过的开心吗？”左燃抱起小工问。 小工揪起自己的衣襟，帮左燃擦掉黑灰。“好啊，而且今天西河和韩叔叔去签了字。带我一起去的，领了那种红色的小本。” “哦。”左燃眼神有点黯淡，虽然说自己早就指导这些，早就心里做好了一百个准备，事情真的走到这一步，心里还是不舒服。 “所以你就能每天见到小可了？”左燃问西河，他伸手拉住西河的手臂，“你真的决定好了？” “嗯，是。”西河没有看左燃的眼镜，兀自忙碌着，把剩下的饼干装盒子。又开始忙着准备晚饭。 左燃觉察出西河并不想说太多，也就不问了。成年人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不说出来的往往都是真的。 “我很开心。”小工搂住左燃的脖子，“小可要搬到我们家一起住。” “什么？！”左燃大吃一惊，“小可搬过来？谁带他搬过来？” “韩江带他一起搬过来。”西河淡淡的说。 “不是你和小工偶尔过去，而是这爷俩长期搬过来？”左燃没想到这个合同，居然搞到这样的情形。我的天，当西河跟自己谈起这件事儿的时候，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同意。 这引火烧身啊。 这引狼入室啊。 “韩江也不一定能住下来。就是应付一下街道管委会的摸底检查。不然我们结完婚，户口落在一起也拿不到出租铺面怎么办。”西河耐心解释。 “你觉得他住进来回自己再回去？”左燃有点着急，依照自己对韩江的了解，这个男人，在坚持做一件事情的恒心上，可以说和自己不相上下。当然，坚持喜欢一个女生，也在此列。 “嗯我也很担心。”小工从左燃怀里拧下来，“我担心小可不喜欢我们的房间没有玩具，韩江叔叔不习惯我们家的小桌子和卫生间。” “为什么小工会这么想？”西河蹲下身，问。 “我在小可家，他们家的卫生间是坐着的，我们这里的是蹲着大大的。”小工说，“我已经跟小可解释了，他说他有点担心，可能不会用。” “没事没事。”左燃也蹲下，把小工放在自己膝盖上坐好。“他们如果不会用啊，他们就会搬出去的。” 对吧，西河？左燃对着西河眨眨眼，毕竟西河一直在自己身边，至少过去5年，西河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晚饭好了，院子里的小桌子摆出来。小工搬着小板凳放好三个。帮助西河端上饭碗，摆好碗筷。开饭喽！ 树荫下的晚餐，清凉又惬意。今天西河给夹了菜，一人一个鸡腿，小工分了半个给左燃，“左燃你今天辛苦了，多吃多吃。” 左燃也不客气，一口塞进嘴里，“谢谢小工，真香！” 就在此时，听得小院门口有人急促的按门铃。 “我来。”西河起身去开门。 “你们这个胡同也真是不好找！车完全没办法开进来！”韩江一抹额头的汗，拉一把小可。“来小可，我们到了。” 小可拽着自己的小箱子，里面听起来咕隆咕隆的，不像是衣服什么的。往小院里张望，一眼看到小工：“小工！我来啦！” “小可！”小工立马放下饭碗奔了过去。两个小人跟小糯米团子一样粘在了一起。 哎！那个人！韩江手一指，“你站起来！我媳妇，我户口所在地，我允许你在这吃饭了吗？” 西河瞪了韩江一眼。忍住没发火。去问小可：“小可吃饭了吗？” “没呢，肚子饿了！”小可实话实说。 “我带你去洗手，我们一起吃饭！”小工拉着小可的手，跑回屋，跑到卫生间。 西河转身回厨房，去盛饭。 借着这个空挡，左燃站起来，挑衅的对韩江说，“怎么样？看到啦。西河给我准备的晚饭。你来呢，就借光吃一口好了。我同意。” 韩江正要发作，听得房间里小可在尖叫。几个成年人赶忙跑到卫生间门口。 卫生间里，小工正搂着小可的头安慰：“不怕，不怕，我在呢，蟑螂自己都怕我。”不远处一只拖鞋底下拍死只大蟑螂。 小可看见韩江，跑过来保住韩江大腿。把头埋好，泪眼婆娑不敢看。 小工站直身体，挽起袖子，拿起刷子，打好水，跪在地上，仔细的刷每一片地砖，把缝隙都刷白，“臭蟑螂，我弄干净，就没有蟑螂了。” 小可抹抹眼泪。 左燃看见小工小小的身体跪在地上，努力的刷地板。左燃蹲下来，“小工，我和你一起。” 8. 西河是什么人 其实不用左燃帮忙。小工的动作麻利有效。要刷地，盆字刷子清洁剂都摆放在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用完即刻归位。 怎么说呢？比方说取物的路径，不会重叠；取物的方式，不会交叉污染；放回的顺序，又极其方便下一次取用。这娃5岁好吗？每一个操作都在寻求最佳的解决方案。小工，真是亲生的…… 这是遗传了西河。 西河是什么人。怎么说呢，打个比方。投标中，就是技术标无可挑剔，商务标一塌糊涂的那种的，人才。强迫症人才。 韩江环顾这个院子，物品的收纳，电器的布线，充满了一个词，就是“逻辑”。当然有序和干净不是一回事。不然也不会让小可被蟑螂吓成那样。 韩江猜也能猜的到，西河自己做生意，经营咖啡馆什么的，收益应该也就是马马虎虎。不过西河手艺不错。长的么，当然也是有点冷有点素的那种美人，从来也不会为了留住顾客赔笑脸什么的。 不过，这些都不耽误自己喜欢啊!当初自己是怎么决定就出国了的，以为把项目交给西河是个锻炼，谁曾想，这个左燃！怎么能这个不讲职业道德！您是我们的对手，谁让你跨界了！ 小可这会儿好多了。小工收拾完卫生间，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等着西河夸奖。西河不负小工希望的抱起他来。在小工肉脸上狠狠的嘬上一口。小可看着小工的样子，也指指自己的脸。西河看见，上下左右横比了一下小工脸上的唇印，在小可脸上，同样的位置。狠狠嘬另一口。 “平衡啦？”西河笑了。小工和小可也笑起来，这仨，连嘴角上扬的角度都一样。 西河从厨房多盛出来两碗饭，两幅碗筷。大的碗给韩江。小的碗给小可。 小工面前这碗，和小可面前这碗，可能连米粒的个数都一样。一人一块肉，一人一颗青菜。西河分别给两个娃娃分好餐。小孩么，俩个小只聚在一起，就开心的手舞足蹈。西河笑起来很好看，好像很久没见西河笑得开心了。 只是，西河没管韩江。自顾照顾着两个孩子。韩江和左燃，两个大男人，坐在小板凳上。大眼瞪小眼。 “你也住在这？”韩江首先发问。 “你害怕什么？”左燃话里面充满了挑衅。 “没问题你意见。你要借住在这，就请你先搬出去。”韩江塞一口米饭进嘴里。“我知道你靠近西河什么目的，想在算法领域打败我们，控制西河，可能是你唯一的办法吧。” 左燃悠哉的吃着饭，笑着说：“要是情况比你想的复杂呢？西河已经离开你5年了，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生气了！有点无言以对，韩江有点上头，饭还让不让人吃好！ “我没有住在西河这，我住你们隔壁。”左燃下巴一指，小院隔壁果然还有一间院落。 韩江下意识拍拍胸口。“哦，挺好挺好。没住一起”松一口气。 “但我每天都来。”左燃的补刀凶狠又准。 正在此时，听得院门口脚步声，随之而来叮咚一声门铃。“有人在家吧。我们是街道管委会的。开开门。” 9. 谁才是户主 “来了，来了！”韩江听见，忽然记得来之前pete 嘱咐的。难道你忘记自己的任务了吗？韩江还伸手筷子夹起一块肥肉，塞进嘴里。嚼着就走过去开门。 小可见状，也就跟在韩江身后。“爸爸，你不是从不吃肥肉的吗？” “你闭嘴！”韩江瞪了小可一眼，伸手打开大院的门。 一排红袖箍站在门口。精干的老太太，手里拿着小本本，临着保温杯。 韩江夸张的嚼着，“辛苦了各位，瞧我们家不是正吃饭呢？” “谁是韩江？”老太太问. “我，就是我。”韩江艰难咽下去肥肉，一抹嘴边的油，回答。 “就是你申请的落户，把户口迁到这个地址。”老太太翻着小本本，问的一本正经。 “是是。” “还有一个小孩子？”老太太问。 “对，儿子，儿子。” “你们和原户主什么关系？” “媳妇儿，儿子，俩儿子！”韩江回答的很有底气。 “年轻人，我看你长得一本正经的。”老太太从滑落的老花镜上看着韩江，“最近我们见多了，假结婚过来糊弄我们，骗铺面租的。你说明一下。” 这时候，西河带着小工也来到门口，对着老太太说，“阿姨，请这边院子里。” 老太太们白了韩江一眼。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小工带着小可给找来几个小板凳，老太太坐在树下。 “我们合法的，都有红本证书的。”西河说。 老太太翻着小本本，找到新收到的申请，念：“户主西河——” “等一下！”韩江手一摆，“户主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这户以前户主就是西河。”老太太说。 “现在不是了。我搬进来了。”韩江非要争个大小。一把揽过西河的肩头。西河也没反对。 小工和小可看见了，两个娃也学样，互相揽过对方肩头，跟两个长得一样的小玩偶一样，摇头晃脑。 “哦。那你带我看一下你们家内部。”老太太起身。小工赶紧扶一把。 “好的。”西河引着几位红袖箍从院子来到屋里。这是客厅，这是厨房，我和儿子小工的房间，这个是韩江和儿子小可的房间。 我的天！这也是韩江第一次看见自己房间，简直了，一床一桌一柜，就和监狱布置的一样简单。 “我好喜欢这个被单啊！”小可拉着小工，一下跳上床，玩儿蹦床。 “等一下。”老太太意识到什么，一指西河和韩江“你们两个不住一个房间，分开住的？” “我妈妈本来就和叔叔不——”小工听到，一本正经的回答。 “啊！小孩不知道！两口子都有闹矛盾，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很正常啊！”韩江说，拉过小工，抱起来。 但是老太太此刻，狐疑的眼神加剧了。 西河走上前，伸手握住韩江的手指。韩江吃了一惊，扭头看着西河。西河的口型是，按照逻辑，此处需要添加挂件，亲一下，亲一下。 哦好！收到指令，韩江低头亲了下去。嘴角还有饭菜的油。西河预备的亲一下即可，被韩江扩展了长度和深度。西河的手扶住韩江的腰，只能狠狠的掐一把。 “我们和好了”韩江扶着腰，笑着对老太太说。 老太太觉得有点辣眼睛。说，“行，那今天这样。我们还有一个月的考察期，再确定能不能给到你们优惠商铺政策。小夫妻，日子好好过，别老闹别扭。该睡一屋就睡一屋。” “哦哦。您慢走。” 韩江虽然被拧的很疼，但是有一个点，让他很满意。西河满屋这里，确定没看到有男人住过的痕迹。那左燃，真就是个闺蜜？？ “哎左燃呢？”西河问小工。 “叔叔吃完饭，回家了。”小工说。 “没见他走远门啊。”韩江问。 “他正常回家都是翻墙。一翻就过。”小工说。 …… 10. 别睡了，起来搬砖了！ 到了晚上。院落里清静下来，很多户已经熄灯睡觉了。西河家只有一个卫生间，大家轮流洗澡。 西河洗好出来，看见韩江带着小可和小工在玩儿五子棋。韩江伸手摸摸小工的脸，再摸摸小可的脸。抱起两个宝宝，左边一个亲一下，右边一个亲一下。韩江把鼻子凑近小工的头发，深深的吸口气。好香，就是比自己带的臭儿子香。 “西河跟我说过，有个孩子跟我一样。”小工搂着韩江的脖子。 韩江没有打断小工，想听下去，这些年，自己不存在的这些年，谁填满的小工和西河的时间的？怎么填满的？他都想知道。 “我问西河，小孩的妈妈呢？西河说那个小孩没有妈妈。”小工把头靠在韩江肩头，继续说。“我问西河，你是不是想那个宝宝了？” 小可似乎听懂了什么。也搂上韩江的脖子。手臂和小可的手臂交叠在一起。 “我看见西河点头了，西河你可以去照顾那个宝宝，不用管我，小工可以照顾自己。西河你想我了就回来看看我。”小工说。 小可的手臂，越过韩江的背，牵住了小工。 “那个宝宝没有妈妈，这边小工没有爸爸。小工不想爸爸吗？”韩江终于忍不住问。 “想，尤其是打碎咖啡店杯子，被西河骂的时候。” 韩江听的心里酸酸的。紧紧的搂着这两个宝宝，夜色越来越凉，小工和小可的心跳声温暖真实。 西河默默去厨房热了两杯奶。走出来递给小工小可一人一杯。娃娃接了咕咚咕咚的干掉。 “咱俩好歹加个联系方式吧。”韩江说着递过来自己的手机，“来，扫码领红包。” “让我扫，不怕我把你的个人信息都拷贝了？”西河说着拿过手机。 “随你，送给你，反正户主是我了现在。”韩江嬉皮笑脸，“哎，你们仨搞什么手机连号啊。你把左燃那个号消了，然后给我连一个。” 没等西河回答。小可忽然大叫“啊啊啊！”小手指着地上一只蟑螂，脚丫不停的跳。 “啊啊啊！”韩江也跟着尖叫起来，身体躲闪，直接闪进了西河的怀里。 “西河救我！”韩江说。听的啪一声拖鞋，小工已经揪着蟑螂须子扔出去了。 “刚才不怕蟑螂，现在才怕。反射弧很长啊。”西河问。 “谁还不是个宝宝了？！”韩江喃喃。 这夜里，韩江睡得很好，就在西河家的小卧室里。有点硬的床，干爽的淡淡的有洗衣液香味的床单。身边滚来滚去，打着呼噜跟头把式的小可。无比踏实。 天蒙蒙亮，韩江睁开眼镜瞄了眼手机，才六点。客厅已经有悉悉索索的装车的声音。韩江掀开窗帘看见。小工帮忙扶着，西河已经启动了电动车，带着一些半成品，这是准备是咖啡店开张了吧。 回到床边，韩江把睡横过来的小可抱回枕头上，本来想说自己再趟一会儿就起来。可能是心定，就又睡过去，直到日上三杆。 小院门口有人敲门，韩江提拉着拖鞋过去开，天！荷眉和pete ，两个人出现在门口。pete 抱着一个大纸袋，一看就装着西装衣裤洗漱用品。 “别闹了，回公司搬砖了！”荷眉说，“你这个地方真不好找，你别玩儿好吗，今天下午董事会报告，我们先回公司过一遍。” “我就是董事。”韩江说。 “但是你不是董事长，老板。”pete 神补刀。 就在这会儿，左燃从隔壁院子出来，衬衫西裤很商业，很精神。淡淡古龙水味。 “你们这些商场的风云人物，都喜欢城中村的格局难道！”pete 说，“左燃总，您好。” 11.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韩江给西河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等了五分钟西河没有回。韩江想算了，先去公司吧，把今天的工作忙完。集团有上千人每天都要支出。业务要转起来才行。 “小可，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韩江俯下身问儿子。 “那我们晚上还回来这个院子吗？”小可急急的问。 “当然，我们住在这，我们户口也在这。”韩江摸摸小可的头。 “那，好。”小可回答，“小工去不去幼儿园？” 韩江没办法回答，这个，真没听到西河说过。“爸爸现在还不太清楚小工在哪个幼儿园上学，我们等晚上一起问问小工和西河好不好？” “嗯！”小可点头，“pete 你送我去把。” pete 面露难色。“老板，我们还有半小时开会了。” 左燃站在身边，“没事，小工我送你去吧。” 听到这话，韩江虎躯一震，这是啥意思？谁的孩子啊这是？彰显主权吗？不—— 行字还没说出口，看见不远处巷子口，西河骑着电动车出现了。 “西河来！”左燃招呼西河，“韩江要回公司开会，咱们两个去送小可去幼儿园吧。” “太好了！”小可居然欢呼！西河送我上学啊！“西河，我知道路，我幼儿园就在你咖啡店旁边！我能顺路去看看小工吗？”韩江表情很难拿捏，儿砸！谁是亲爸啊！ “小工自己在看店？”韩江问。“他5岁啊！你放心吗？万一烫到了，万一被人抱走了！你负责吗？”其实这股怒气没有那么大，里面同时溶解了一些嫉妒的成分。 “店里还有服务员看着，你担心什么。”西河淡漠的说，“再说，我们店里咖啡都是机器人操作的。” “机器人操作？机器人咖啡店？”荷眉咂摸这几个字，“最近市场上那只很得投资人心意的黑马，机器人咖啡系统，难道背后就是你？” “你说‘消防员咖啡’店？”左燃说，嘴边一笑。 “老板。”pete 正在帮韩江整理着装。“就是消防员咖啡系统上一轮融资路演，把我们的厨房机器人压了一头。” “小可我们走吧。”西河把小可抱上电动车。 “电动车好酷！”小可没见过世面大呼小叫。 “这么大名气，那他们还这么穷？”韩江低声问pete 。 “没有现金流，只有计划书和实验项目。不是每个项目人都有我们集团这种老字号才有的财力的。”pete 说。 “我们打败你易如反掌，然而我们不想。”西河发动小电驴，突突突突突突，留下这么一句话。 哎！太嚣张了吧！还有，谁是“我们”？如果不是西河的电驴子够快，韩江一定追上去问个明白。 12.小工不上幼儿园 西河骑着电动车，小可坐在电动车后座。 “西河、西河。”小可抱着西河的腰，小脑袋探着和西河说话。 “听到啦，坐好，小可别乱动哦。”西河伸手护着小可。 “小工在店里呐？”小可贼精贼精的，试探着问，“小工不上幼儿园吗？” 这一问，把西河问住了。“嗯，嗯，是啊，小工他......他喜欢在咖啡店里帮忙。” “小工不上幼儿园！”小可似乎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大声说出真相。 娃娃的感受真是太真实了。西河苦笑，小工也想上幼儿园啊，可是小工不能上，宝宝你还小，你不懂。 “那我能去找小工吗？我也可以不上幼儿园吗？”小可央求。 “不行哦，小可要去幼儿园，小可的幼儿园那么漂亮，西河带着小工去门口看过呢。”西河劝小可。 “不，我想去找小工，我不想去幼儿园上课。”小可在后座扭来扭去。 “不可以！”西河强硬的说。 “求求了！”小可紧紧搂着西河的腰，“求求了，妈妈！” 一声妈妈叫的。西河的眼眶都湿润了，十秒钟内嗓子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可直觉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效果，就拼命重复“求求了，妈妈。”“求求了，妈妈。” “小可，喜欢妈妈吗？”西河问。 “最喜欢西河，最喜欢西河妈妈了！”小可说。 “爸爸没有给小可找过别的妈妈？”西河问，问完都觉得自己不够到。管得着吗？韩江一个成年人，五年前说放弃，就应该断的干干净净不是吗？ “没有，爸爸的手机里有西河的照片。”小可继续粘人。“求求了，妈妈。” 西河有点触动。只能尽量不表现出来。 “好吧好吧。”西河掉头，“那我们回咖啡店里，找小工。” “小可翘课如果被韩江知道了怎么办？” “韩江发火你很可怕的，妈妈保护我！” ...... 消防员咖啡店里，正在忙碌着呢。机器人的服务主要集中在咖啡店后厨的的规范操作； 而需要大量人工的厨余垃圾的分拣系统，机器人就很难帮上忙，因为厨余，这个东西的特点很难被数字化。 比如说吃剩的面包，沾上巧克力酱的剩面包，和被小朋友口水沾湿的剩面包三明治，和被食物弄脏的餐巾纸，对于机器来说就很难区分。基于机器视觉的效果就差很多。 小工看见西河牵着小可的手走进店里，拼命的挥动小手。“小可！小可！来来来，我带你去看个好玩儿的。” “那你们乖乖玩儿，妈妈等下就有点忙喽。”西河摸摸小工小可的头。 就在咖啡店的一角，有一个小型的测试机器，连着笔记本。机器轮在拨片的协助下，把厨余和其他垃圾比如脏纸巾炸鸡骨头等准确分开。 小工骄傲的给小可展示，“看，我们的厨余分拣机器人！” 然而，测试版机器臂拨片，忽然间卡机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电脑也发出报警声。 “怎么回事？”小可伸手想去碰一下卡住的拨片。 “小可你别动。”小工赶紧爬上去，紧急停机，前后忙碌着。取出卡在一起的测试用的纸巾和食物残渣。然后去后台修改测试程序。 “好了！”一会儿小工笑着站起来，对小可说。 “好厉害啊！真好玩啊！”小可跑到电脑边上，“我来再重启一次！”说完小可启动程序。 就在此刻，哎呀！小工的衣服被机器绞进去了，机器一启动，小工的袖子被拨片一寸寸吃掉。小工在努力的抗争，马上就要绞到自己的身体了。“小可快切断电源！快去叫西河！” 13.叫爸爸 “西河！西河！”小可扯着嗓子喊。 西河转头一看，紧忙跑几步，切断了电源。但是小工的手臂连同袖子已经被拨片卡住了。衣袖的褶皱处渗出血来。 哇的一声，小可就吓哭了！小工反而在安慰小可，“没事的，没事的，你看，我都不疼，不太疼。” 西河赶紧剪下来小工被卡住的衣袖。“小工，你的手机给妈妈，快点。” “快打给韩江！”小可说。 “快打给左燃！”小工说。 西河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接谁的话茬。 这两个娃就一个举着自己的老年机，一个举着自己的电话手表，“爸爸，小工受伤啦，呜呜呜！”“左燃，我有点痛，呜呜呜！” 咖啡店里这时候正是忙碌的时候，西河迅速的跟客人道歉，咖啡耽误了，客人们都表示理解理解，赶紧照顾孩子。紧急关了店门。西河骑着小电动车，前面带着小工，后面坐着小可。飞驰着赶往社区医院。 西河楼上楼下的跑着，忙碌。护士紧急帮助小工清理伤口，消毒止血。小工闭着眼睛不敢看。小可紧紧的握着小工的手。 “这俩小朋友，长的可真像。”护士小姐说。“伤口有点深，一会儿看看医生建议，要不要打一针破伤风。” “小可……”小工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害怕打针。” “小工！”小可拍拍胸脯，“不要怕，我替你去打！我不怕打针，扎疫苗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哭。” 好！我们说定了，小工和小可偷偷的握手。 不出护士所料，社区医院的医生果然给小工开了一阵破伤风。“小工不要怕，打针扎一下就好，为了防止你感染。”西河手里拿着单子，“妈妈先去缴费，小可陪着你，你们两个最勇敢了。” 嗯！小工和小可齐齐的点头。西河转身下楼，然后小可一个眼色，小工把挂号的贴纸贴在小可的衣服上。 社区医院的一楼大堂，韩江和左燃，两个大男人，满头大汗的同时赶到！ “是你！？”韩江和左燃同时说。 韩江不由得瞪了左燃一眼。这个人难道是我的背灵吗难道！当初西河出事的手，左燃在！这会儿小工受伤的时候，又是他！西河左燃小工还是手机连号！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左燃根本顾不上搭理韩江。小工的一通电话让他心急如焚，什么项目都顾不上，谈判谈到一半就赶过来了，衬衫的后背都一片汗湿。 韩江的身后，pete 帮忙停好车也赶了过来，韩江眼睛一瞟，pete 心领立刻去帮西河排队缴费。 韩江和左燃几乎是赛跑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二楼门诊。 小工正坐在长椅上，拿着水杯喝水。 “小工！”左燃赶忙过去，检查小工的手臂，“你怎么样？” “小工！你没事吧。”韩江也走进，却没看见小可，“小可呢？” 语音刚落，隔壁注射室的门开了，医生带着小可出来，“回去要多喝水，如果不舒服，反胃恶心要跟妈妈说，随时来医院。知道吗？” 小可看见韩江和左燃，迅速把衣袖放好。乖巧的坐到长椅上，坐在小工身边。 医生拿着注射单子，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谁是家长，签个字。” 韩江和左燃互相看看，小工和小可也互相看看。 “谁是你家爸爸，叫爸爸。”医生问。 “爸爸……”小工和小可小小声的叫了一声。 “你们俩到底谁是孩子家长？过来签字。”医生觉得这一家人，简直了。 “我是孩子爸爸。”左燃撞开韩江，伸手接过医生手里的单子，签上名字。 14. 霸总上线，帅不过三秒 左燃一手抱起小工，一手签上字。 小工顺从的趴在左燃肩头，左燃拿起小工受伤的手臂，碰又舍不得碰，左燃眼神里那种兵荒马乱的心疼。让韩江受不了。 这时候，西河和pete 楼下忙忘，一前一后上到二楼。西河紧忙走过来摸摸小工的头。“没事吧，还疼吗？” “看着还行，应该没大问题。”左燃轻声说。 “你这是怎么带的孩子！”韩江怒火中烧，错，是妒火中烧。本来想说，你搞清楚这是谁的孩子！ “你吼什么！”西河转身看着韩江，“你说谁呢！” pete 赶紧上来打圆场：“老板，老板。我看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就先回公司吧，先把业务汇报做完，荷眉总还在等我们。” 可是，就这么离开，看着左燃左手抱小工，右手牵西河，韩江的阵线眼看失守。 “爸爸，爸……”小可这时候从长椅上蹭下来，走两步牵起韩江的手，“爸爸，我恶心——” 话还没说完，小可哗啦吐了。 社区医院的护士紧忙从护士站跑出来，抱起小可送进观察室。呼叫医生。刚才那位医生从厕所提着裤子就冲出来。 走廊剩下这几位成年人，愣在那里。一个孩子受伤，另一个吐了，这天上午发生了什么。 也就两分钟，观察室门开了，护士出来，径直走向左燃怀里的小工，检查小工的手臂，果然没找到本来应该粘在小工衣服上的挂号贴。护士赶忙跑着回观察室，和医生一阵嘀咕。医生赶紧检查，再开了一瓶点滴，给小可稀释药剂。“没大碍，可能晕针了，让他多喝水多尿尿。”医生嘱咐护士。 医生选即手里拿着小可衣服上的挂号贴走出观察室。“咳咳。不好意思啊，这个针呐，好像打错人了。” “什么？！”韩江的怒气似乎找到出口。 “我也搞不清楚。”社区医生挠挠头，“这病例贴本来应该在受伤那个孩子身上，这怎么贴在了另外一个孩子身上。”用手指一指左燃怀里的小工。 “他们两个长的也太像了。”社区医生还在努力找补。 “你们对韩小可做了些什么！”韩江狮吼。 “别，别激动。”社区医生有点怕，“也就抽了个血，加打了一针。” “这是社区医院呐！一共几个医生？” “算我，一共两个。” “一共几个护士?” “十个，我们医院在周围这片社区里，算规模大的。” “我没这个问题！”韩江连珠炮般的发问，“你们没有流程吗？你们不确认病患信息吗？你们开处方没人复核吗？” “今天这情况也太特殊，你看你们家俩孩子长的一摸一样，谁分的清啊！而且这个针最多头晕，孩子休息一下就好了。” “把你们医院领导叫过来，今天，此地！我把你们医院收购了，算不算数？你们一月挣多少钱，我预付你十年的工资，你给我滚！孩子都分不清！病人你都分不清！就知道收钱！这医院，今天我买了！”韩江转头，“pete ，现在就去找他们领导谈。” “西河，你怎么能带孩子来这种资质的医院！”韩江扭头大吼。“你别开什么咖啡馆，医院重建好了交给你打理。” “哎，老板——”pete 尬尴的不行。“人家社区是慈善机构捐的，楼下都是只划账，不收费。” 西河 护士招呼西河，仔细确认病人挂号贴，“这边来，我们补一针。不怕打针啊，阿姨给你打，嗖的一下就过了。” “嗯。”小工看看西河，看看韩江，也觉得自己和小可的计划，有点玩儿过头了，于是点点头。 左燃握了一下西河的肩头，“没事了，两个孩子都大碍。” 西河看了一眼韩江，“你这么厉害，会骑电动车吗？都入户了，你就承担些责任，先帮我回去看着咖啡店。反正你的车开不进胡同里。” 我？！韩江用眼神再确认，你逗我？ 韩小可这会儿恢复精神头了，在观察室床上坐起来，挥手招呼韩江进来。 “爸爸，我都听见了。”小可对韩江耳语。 “听见了你？” “你又惹到西河了！”小可很笃定的说。 “那怎么办？”韩江问。 “想想啊。” “要不晚上，我们给西河，做个饭？”韩江建议。“咱爷俩。” 15．又当饺子，又立牌坊 又留观了半个小时，回家的路上，西河推着电动车，前面站着小可，后座坐着小工。 “妈妈！”小工撒娇般的，搂住西河的腰，“我受伤，你担心吗？” 小可一看小工撒娇卖萌，也学着小工的样子，转身一把抱住西河，“妈妈！” “她我妈妈！”小工说。 “我也要！”小可争抢。 “那我分你一半。”小工松开一只手，把西河的一半身子空间让给小可。 两小只怎么着也一共有四十公斤，这样护身符一样的挂在身上，西河差点扶不住电动车。摇摇晃晃的，但就是很甜呐。 “那你要爸吗？”小可问小工。“我的送你。” 小工看看韩江，犹豫了一下，“你先自己留着吧。” 旁边的pete 是受过职业训练的，再好笑一般也不会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pete 眼看忍不住，赶紧接过西河手边的电动车，帮忙扶好。 韩江的电话响了，是荷眉。 “韩江总，你都不管业务了吗，下午还回公司吗？我把会延迟了，有几个决议必须你回来会签。” “行，那我马上过去一趟，家里不是有急事了吗？你帮我先跟会议里那几位先解释一下。”韩江说，真舍不得眼前这幅画面，西河牵着两个孩子，走在阳光下，每个人都是我的光。可是，西河都不回头看我。小可转身，对韩江挤了挤眼睛。 “家里有急事……韩江总——”荷眉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电话那端的韩江，怎么都不熟悉了，以前住在办公室里，出差可以三天不眠拼事业的韩江呢？ 下午开会，韩江一直在低头刷手机，偶尔敷衍的看看前面财务总监的汇报，数字什么的，都读不进去。被荷眉敲了几次桌子提醒。 干嘛呐？刷手机买菜！！买菜！！买菜！！ 提前下班也是必须的，当然是要跟荷眉打好招呼，荷眉也一定会送好几个白眼。然后，拉着pete 直奔西河家。 一到门口，小可就奔出来。“爸爸！” 韩江一把抱起小可，“爸爸菜下单了，送过来了吗？” “你干的棒！”小可竖起大拇指，一指厨房门口，快递已经送到了。 “小工呢？”韩江问小可，“小工受伤的手没事吧。” “没事儿。就是有点疼。”小工从客厅沙发上蹭下来，本来坐在那里看书。 “那好！那咱们分工啊！我备菜，你们俩，给我摘葱，扒蒜好吧。”韩江分工。 “老板，你行不行啊，你做过饭吗。”pete 在一边担心的问，搓着手。 “没做过还没看过做饭直播嘛，少废话。pete 你赶紧去把鱼给我收拾出来。”韩江说完卷起袖子。系上围裙，架势拉起来。“帮我看着点时间，我们在西河从咖啡馆回来之前，一切都要完美搞定。” 然而。计划总是很美。现实总是忘开美颜。 葱姜蒜变黑造成的满屋油烟，粘锅的鱼和肉，还有沸水溅出来灭掉的炉火，满地的蒜皮差点摔倒。做饭是门艺术，韩江艺术鉴赏力可以，艺术表现力还有进步空间。 这麻烦了。“你们俩先回屋看会儿书。”韩江有点惭愧，面对两个扒着门框观赏的小娃，打发走他们，一招手“pete ，你手机拿来。” “干吗？”pete 不明就里。 “外卖，那个，我说你点，赶紧。”韩江说，“加钱，让他们赶紧送，到了咱们自己摆盘。” “老板。”pete 瘪瘪嘴，“有句话叫有当又立。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知道！”小工举手发言，“我听过，咖啡馆有客人说过，又当饺子又立牌坊。” “我要吃饺子，点饺子！pete 你快点点！”小可凑上来。 刚下好单，小院门吱呀吱呀响。 “外卖这么快啊！加了多少钱啊你这是。”韩江过去开门。迎面进来的，正是左燃。 韩江看见左燃，一点好气儿没有。“左燃，你是职业蹭饭吗？” “你在这带着干嘛，我是提前下班来看看小工怎么样。”左燃的目光越过韩江看过来，厨房这片狼藉，这是什么现场吗？ 小工和小可，对着左燃，无奈的摊摊手。 左燃，白了韩江一眼。卷起袖子，对pete 说，“带好俩个小孩子，你们不要进厨房。”左燃卷起袖子，用凉水洗了一把脸，就开始处理这一片狼藉。同时还开火，把备好的原料能处理的因陋就简做点出来。 有点太帅了。pete 不由得赞叹。 16.左燃啊 小工看到左燃回来了，热情的跑过来求抱抱，求亲亲。左燃检查了一下小工的伤处，给小工找了一把小凳子。“小工做这边看我就行，小孩子没有大人允许还是不要进厨房啊，今天早上是不是很危险啊。”左燃问。 “嘘。”小工比嘘，“今天是我自己不好，左燃不要批评西河啊。” “你要保护西河啊？”左燃揶揄着。 “我怕西河心里不舒服。”小工说。 韩江端着菜盆从旁边路过。“呦，不至于啊，这会儿变成你俩的主场了。我也不是技术不行，好久不练习，生疏了点。”韩江说的连自己都觉得不相信了，咳咳。 韩江蹭过来到左燃身边，“天天办公室坐着，这个厨房的技术我还是会学起来的。” 左燃看了韩江一眼，“我起锅热油，那你先帮我把鸡蛋打了。” pia……就真的是，把鸡蛋打了。悲伤的鸡蛋碎在地上。唉，小工看到，叹了口气，走开了。 左燃眼睛都没抬，一边忙碌手边一边幽幽的说。“韩江，你这个质素，让我如何放心把西河小工托付给你。今天是一天，要是一辈子呢。” 韩江蹲在地上擦碎鸡蛋，听见左燃的话，什么意思啊？ 左燃继续说：“ 西河喜欢面条，米饭喜欢硬一点的……. 西河没事就整理屋子，你以后容易找不到东西，所以要自己放好…… 西河如果有了灵感，半夜会起来写代码，你不要打扰…… 西河每天早上会跑步，脚踝有伤，每三个月带她去复查…… 小工很懂事善良，心事重，大人说的话他都放在心里，所以要多带小工出门玩儿，鼓励他开朗些…… 还有西河怕蟑螂…… ” “所以小可也怕蟑螂。但是我不怕蟑螂，所以小工也不怕”韩江回答的顺溜。 左燃停下手边的活计，“韩江，这是在炫耀吗。” “不是，我就是想打岔，你说这些话就像你要——”韩江咽下去后面半句，扯开话题。正巧厨房四下没人。 “这些你都知道？”韩江问。 “是，我都知道。”左燃回。 “你喜欢女的？你们在一起过？”韩江问，“在我离开之后。” 然而左燃没有回答。 收拾完厨房的狼藉，摆好院子里的餐桌。小工和小可支起小马扎，坐在餐桌前等开饭，想动筷子又不敢的样子。 左燃接到一通电话，“好，我马上到。” “要去哪里？”小工问。 “有火警啊，派工我去看看。”左燃说。 小工转身对小可说，“看，左燃帅吧！消防队大英雄。” “小工，没那么夸张，我们社区人手不够，我们有一个消防队的互助团。我走了啊。我很快回来。” 天色已经晚下来了。韩江和pete 等西河回来。小工和小可的肚子开始叫了。 “孩子先吃吧。”pete 说。 韩江脸色有点难看，打给西河，这是第一次电话，在韩江拿到西河的电话号码之后。居然有点紧张。 “韩江。”西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和五年前一摸一样，回忆一下子涌上来了，这让韩江有点受不了。 “我有点忙。”西河说，“我拜托左燃先照顾孩子了。” “小工受的伤没什么了。左燃这个不靠谱的人，你还是拜托我照顾孩子吧。”韩江说，顺手给左燃扎一针。 “我很快回去。挂了。”西河说。 韩江甜蜜的看着不足一分钟的通话记录。天上一分钟，人间一世纪。天呐，破冰啊。 孩子们今天受伤，医院乌龙折腾的，毕竟累了。pete 帮助韩江弄完孩子吃饭洗澡上床睡觉。 “好你先走吧pete 。”韩江说。 “行，有需要就打我电话，老板。”pete 扶着折腾照顾娃，酸痛的腰，心里想。我滴天，能带娃的人真是彪悍。这种刀山火海韩江总真是狠下心要跳了啊。 韩江还没吃饭，独坐在院子里，希望能等到西河回来，她还没吃饭，回来可以一起吃晚饭，孩子都睡了，想想怎么这么甜蜜。 院门的门铃响了。 她回来了~韩江赶紧起身开门。 一排红袖箍站在门口。精干的老太太，手里拿着小本本，拎着保温杯。 街道管理委员会。 “你是新落户的？”老太太问。 “您老几位是每天都来检查吗？”韩江扶着院门，一推眼镜，“您看这都几点了？街道这么晚来，为了验证政策执行情况，是要连晚上我家拉窗帘之后也要观摩吗。” 17. 西河的命门 “小伙子。”老太太开口，“我们不关心你什么动作，我都六十多了，什么动作没见过。”老太太打开保温杯喝了口茶，说的一本正经，“我们街道有优生优育的宣传教育片，戒烟戒酒，封山育林，欢迎来看，阿姨给你讲。” “不用不用。”韩江直摆手，“谢谢您，这个我自己可以钻研。” “我们是有个事，跟你说也没用，你们这户口本上的户主呢？那个姑娘呢？”老太太探身往院子里面看。 “别，别看了，就是我。”韩江拍拍胸脯，“马上，我们就把户口本调整过来。” “哦，行，那我们就跟你说把。”老太太一扶花镜，抖搂出来一张纸，念。 “我们街道管理要优化铺面结构，要优化常住人口业余生活，要为住户提供更好的服务……” “行，您说重点。”韩江手一摆，目前公司里敢这样给自己念稿子汇报工作的，三句话没说到点子上的，都出不了试用期。 “行。”老太太目光从花镜上沿射过来，“你有钱吗？” “他看着挺有钱的，没事没事你快问。”旁边老姐妹推搡一下。 “不是我们，区里街道管理委员会评分就差一分，社区教育，就是那种特长类——”老太太咂摸这措辞。 “没问题！”韩江越过了几个逻辑点，直奔主题，“要投资教育机构是吧。资金我出，没问题，明天找我助理。”说着手就去带小院的大门，要关门。 别！老太太一脚卡主大门，“不是纯钱的问题？” “还有什么？”韩江有点不耐烦，还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吗？ “还有爱。”老太太手臂一横，比心。韩江一愣。 “纯商业的操作不能参加区里的评选，我们要征选志愿者，所以我们要问您说话管不管事儿，有没有分量呢？这家孩子能志愿帮我们社区办，那种机器人编程的，面向全街道小朋友，那种课外班吗？”“就是说啊，我觉得他做不了主。”“这家妈妈挺高冷的，能同意吗？”“这家小工那个机灵劲儿，我看我们还得问他妈妈才行。”…… 老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 “停！”韩江受不了这帮红袖箍的激将法。“放心，设备我出，志愿者也我家出，我说就管用，老几位放心！” 行！红袖箍老太太大拇指一伸。“小伙子，这一表人才，需要看优生宣传片，随时找阿姨。” 韩江关上院门，耳朵听听房间里有没有吵醒小工和小可。应该是没有，小工和小可这次俩人一起睡在西河的房间，呼噜打的均匀。 这厢，西河才刚刚收拾好咖啡馆里的所有设备，准备下班了。今天小工弄坏的厨余分拣机器人，价格不菲。其实这是个原型机，本来说好本周测试完毕交货，测试工作小工一直完成的很好。今天这么一折腾，线路和程序都出了问题。西河只能自己上手，虽然很尽力了，还是不能完全修复。 看明天吧，西河想还是找左燃来，一起协助一下。 一看表，已经晚上10点半了，西河决定还是先回家，小工的受伤，应该问题不大。多少有左燃在，西河不担心。就是这个韩江，签得条约还算数吗？一周最多见两次，这是就住下来了吗？西河心里有个房子，门一直锁着，西河自己永远不想把锁打开，因为，房子里有怪兽。 关了店门，整条街都静静的，只有路灯的光洒下来，夏夜的风吹动树叶沙沙响。西河的电动车被路灯斜着拉出常常的影子。西河 “西河。你还好吗？”一个声音从街对面传来。这时西河才注意到街对面停着一辆车。荷眉从驾驶室出来，对西河说。 “荷眉。”西河刚要发动电动车。 “我想跟你谈谈，有时间吗？”荷眉说。 “没时间。”西河回答。 “我也没想到韩江会这么粘你，五年前是，现在又是。”荷眉不管西河的态度。 “我搬回这座城市，跟韩江没关系。”西河带上头盔，准备发动电动车。 “那你最好让韩江死了这条心，不然生意难做，大家都过不好，你还有小工是不是，小工不是受伤了吗——”荷眉说。 提到小工，就触了西河的命门。“你们不要靠近小工。我就说一遍。”西河声音不大，杀气很足。 “那如果你又过界了呢？”荷眉的声音开始挑衅。 “那么就正面冲突。”西河发动电动车。街灯下，回家。 18. 相亲角 荷眉的出现让西河有点心情不好。其实这一切从韩江再次出现在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的起了变化。不管你想不想要，相不相信。所以西河坐直身体，深深呼吸，在静谧的夜色里，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唯一能做的只是继续走下去。 正是自己家卧室墙根处，停好电动车，听得屋子里悉悉索索的两小儿对话。怎么，这俩崽居然醒了，西河看看手表，驻足细听。 “哎，我爸好像就是你爸——你妈可能也是我妈。” “我妈也挺喜欢你的。咱俩长的有点像。” “不是有点像，是很像。” “你看咱俩脚丫子长的都一样。” “那你替我去上幼儿园吧，我替你看着咖啡店。” “你说别人发现不了？” “我们俩可以表演的像一点，别人可能看不出来，等手臂的伤好了。” “但是韩江啊，西河啊，左燃啊，我觉得我们是蒙不过去的。” “你爸爸好像很爱缠着西河。” “唉，男人年纪大了，很难理解。” “西河喜欢谁你感觉，我觉得还是左燃多一点。你说呢——” “哎，你睡着了，好吧……” 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了下来，屋里传来了呼噜声。两个声部交映着。又睡着了。 吱呀一声，西河推开小院的门。 “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吃饭了吗？”韩江还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坐着，看见西河进门，就站了起来，“看，我做的，我们做的晚饭。” 西河去洗手，顺便看看卧室里的小工和小可，果然今天俩人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抱着睡着了，打着小呼噜。 就剩西河和韩江在院子里，夜色下。星空眨眨眼，空气有点暧昧。 “咳咳，我们要不要先吃口饭？”韩江紧忙说。 “这周我们已经见了两次面了，咱俩签的条约还算数吗，明天你回自己家吧。”西河也不客气，吃就吃，边吃边说。 “那明天我回哪儿去？小可他，小可想在住在这，小可希望能跟小工一起玩儿。”韩江学小可的样子，“求求了，妈咪。” 西河差点就没绷住，你们想留就留，五年前是怎么撇清我和小工的。但是西河没有问出口，屋子里面崽崽咳咳咳嗽了几声，又安静了下来。 “嗯。饭做的挺好，能吃出来左燃的味。”西河说，面无表情。 韩江嘴里咬着排骨，看着西河，这个姑娘，冷峻俏丽的样子，虽然吊吊的经常，但就是——喜欢啊。 “嘿嘿。我也吃出来了。”韩江接话茬。说真的，哥行走江湖，不怕人拆，尤其是长的好看的姑娘，尽管来拆。 “那个，刚才街道上管委会的大妈们又来了。”韩江说。 “嗯？”西河抬头。 “说什么社区街道评优差教育分，让我们协助幼儿特长教育。我就——”韩江说，有点得意。自己有cash的优势，这么给西河长脸的事儿，需要说得气场两米八才行。 “你同意了？”西河问。 “是啊，我同意了，别担心，小意思啊，小孩子机器人设备材料什么，小意思。你别担心。”韩江拍拍胸脯。 “不，你不懂这边的事儿，就别乱掺和行吗？”西河啪筷子一放，直接站起来。 “我怎么啦我。”韩江表示不服。 “街道这种活动，跟公园广场舞都差不多，你看吧，组织孩子插乐高，满地都是相亲角。就是相亲活动懂吗。” 19.醉西河 “听见了吧。西河老猛了。” “是啊，妈咪是头母狮子。” “不过她有很可爱的时候。” “正好今晚西河和韩江，独自待在小卧室。” “他俩自己处理，我们不管，我们不管。” “咱俩继续装睡。” 小工和小可，你躺我的大腿上，我闻着你的脚丫。继续打呼噜。 西河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加上又忙乎了一天，饭是吃了很多。干饭人的饭量看的韩江一愣一愣的。因为胡乱答应街道开教育班的事儿，韩江自觉理亏，赶紧帮着洗碗。小卧室实在是太小了。韩江靠在床上刷手机，胸腔里面心跳一百八。尤其是听着卫生间西河洗澡的水声。 这该如何是好？等西河出来，直接扑倒？还是轻轻扑倒？还是先亲亲再扑倒？ 韩江很想，无数种设想。真当卫生间水声一停，韩江打了一个哆嗦。太想了，不敢想。 西河 outi e护肤的时间几乎为零。韩江侧着耳朵仔细听，西河的脚步哎怎么没来小卧室啊，哦她应该是先去大卧室检查小可和小工。 哎西河的脚步怎么又远了，这是去厨房那边了吗，还饿吗？她已经吃了两碗米饭。 哎，脚步近了。她来了她来了，西河真的走来了。 啪的一声，西河关了小卧室的灯。 我的天，这么主动，韩江一个鲤鱼打挺躺平，来吧。 西河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韩江睁开眼，看见西河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 “你要干嘛？先灌醉我再——”韩江在生猛和秒怂之间，切换自如。 “睡不着。陪我喝酒。”西河说，齐肩短发洗完还没干，清晰的轮廓线在夜色里很美。洗发水的香味在夜色里袅袅飘来。虽然酒比较便宜，但是此情此景，配佳酿。 “‘不能亲亲，不能睡在同一个房间。’合同里约定的，女人说践踏就践踏。”韩江暗自想，“真是没有契约精神啊，但是好可爱啊，来吧。” “咱俩整理文档。”西河把酒瓶一放，“喝一口，整理一段程序的文档。” “你说真的？”韩江还当听错了，“什么文档。” “自控专业的不知道什么是文档，就是文档。”西河在黑暗里找杯子，没找到。“算了，瓶盖也行，一人一盖。” “真是还有比公司管理层更狠的女人。”韩江做起来，大半夜的要求加班，加班费就是一瓶盖二锅头。 “没有什么可以下酒的吗？至少来碗花生豆吧。”韩江说。 “我先。”西河啪就干了一盖，“第一小节程序，你当初为什么招我进技术部？” “因为你技术好，活儿好。”韩江回。哦，原来就是这个‘文档’的意思，西河的生活就是一段段的程序吗。 换你。西河把酒瓶和瓶盖推给韩江。 韩江走了一盖。“那么，你来我的技术部，我算不算好老板。” “算。”西河接过酒瓶，又来一个，“该我问，动组装车间机器人，当初那个标，对你那么重要？” “重要。”韩江实话实说，就是因为当初输了那个标，老韩直接给了自己三年冷冻期，如果不是荷眉再三年到期，力保自己重新回到董事会，可能现在就是不同的光景。但是没办法跟西河解释这么多。韩江只是想说，“你也重要。” “那你出国那么久？”西河问。问完意识到自己喝的次数和问题不匹配，咣当自己先干一盖。再把酒瓶推给韩江，你先喝再问，按程序走。 韩江推开了瓶盖，对着二锅头瓶子，仰头干掉一口，辣的差点掉眼泪。“我不知道还有小工。你和左燃——” 西河伸手摸韩江的脸，身子就倒了过来。 真是过不了三招。轻轻搂着西河的肩头。 醉了吗？睡吧。 20. 左燃，救我 左燃横躺在服务区水泥地的过道上，地上满是水渍。火终于灭了，想想刚才火光冲天的样子，左燃只是觉得有点累。身边还有十几个兄弟换班下来，有的在啃着干面包，有的往自己身上浇矿泉水降温。 “兄弟，你真的不要命了吗刚才。”一个满脸都是焦黑的队友递给左燃一瓶水。“太猛了，悠着点。” 就在几个小时前，桥上的汽车连环相撞事故，停留在车祸现场的大货车占据桥面两条车道，救援地面非常狭窄。被困的人员痛苦的呼救声不时传出来，但是由于火势烟雾，没人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同时油路燃爆，不时的会有爆炸声，救援人员的视线，和路线安排收到很大影响。即便穿着防护服，救援人员的体感温度，已经逼近人类可以忍耐的极限。救援现场就像一团焦土。整条道路已经封路，宁谧夏夜，有多少人家已经安稳入眠；而这边的救援现场，大火和生命，正在临界值上。 消防员不停用扩音器安慰他：“坚持，我们很快救你出来。”呼救声时断时续，呜咽混杂。“设备进不去，必须有人进去，进行搜救和拆破。” “我来！”左燃放下水喉，主动请缨。救援现场，没人阻拦左燃，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的孤勇。队友用安全绳系住被撞槽罐车驾驶室进行牵引，另一条安全绳连着左燃，对卡住受困人员的位置进行破拆。“ “一二三、往前拉！一二三、再往前拉一点！””指挥员有节奏地指挥队友对受困车辆的空间进行牵引，以便救援。浓烟翻滚，左燃的视线受阻，只能靠着手感去寻找受困人员。忽然间，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左燃。“救我。”左燃听到。 “相信我。”左燃呼喊。火势大的吓人，油路爆燃的越来越频繁，但是拆破的座椅已经受热变形，左燃的力气用尽也拉不出。眼看油路爆燃逼近。左燃把安全绳换给受困人员，帮他绑好。两短一长的拉扯，外面的同伴接受到信号。眼中泛出泪光。这是救援人员的约定，他们知道，这样拉出来的，一定不是左燃。 在号子声中，左燃死命用手臂顶住正在燃烧的座椅，最后一次两短一长牵动救援绳。同力协助，受困人员成功脱困。救护队迅速上前协助。 浓烟里，左燃完成了任务，手臂很痛，但是很轻松。左燃心里闪过一丝念头，如果自己燃尽了，也无妨。当左燃跌跌撞撞的从火舌里走出来，油路爆再身后。大功率的泡沫跟上。救援队长赶忙跑过来，搀住左燃。“臭小子，你真想死吗！” 21. 老几位， 散了散了 “救我。”“左燃，救我。” 左燃似乎躺在满是水渍的水泥地上睡着了，朗朗夜空下，许多人都在生活的这座城里；左燃似乎听到西河在呼唤自己，还记得那个晚上，她满脸划伤，抱着一个孩子……五年了，好像梦一样。 所幸，救护队对左燃进行了紧急救治，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手臂有挫伤。在救护车里小憩了一阵子，当左燃醒过来的时候，东边天际已经微微泛起蓝色。 他拿出手机，想打给西河。试了好几遍又挂掉，何必叨扰，西河的小院里有他在，他无比强大，他无坚不摧，他可以保护西河保护的很好。 带着伤回到小院的时候，天光大亮。左燃和衣躺在床上，这次出警，特别累。西河也曾经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消防护卫队，还是义务的。要我怎么对你说，西河。 筋疲力尽之后，是几乎整个白天的昏睡。傍晚睡醒的时候，左燃看见客厅桌子上放着，已经凉了的咖啡和面包，应该是西河送的，或者小工送来的。左燃大口吃掉，很饿呢，西河的手艺很好，西河或者小工因该也看到自己满身是伤睡着了的样子。这种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左燃自己不确定，看天了，天意。 傍晚时分，西河的小院子热闹起来。各家的快递送到了，pete 在忙前忙后的收快递，布置讲台，培训桌椅。红袖箍大妈门都在，扇着大蒲扇，心情看起来都不错。 “这下单的都是正品啊。”大妈啧啧的称赞，“我都不舍得给我家孙子买正品，你看网上那个价格，啧啧吓死人。” “西河这新男人是真有点家底。” “你看平时西河脸冷的不行，勾男人还是真有一套，你看那个谁也是死心塌地的。我们街道有事没事喜欢来跟西河说两句的男人，挺多啊。” “他们还说培训中午餐免费，不然我也带孙子一起来，好不好。” “嘘，你小声点。”老太太说。 “西河说了，我们只收小朋友，老人家去隔壁街的社区活动中心。”小工站出来，“还有，别背后议论西河。你们那都是赤裸裸的妒忌。” 赞??。左燃趴在墙头，拍手鼓掌。给小工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左燃你醒啦！”小工赶忙跑过来，举起小手要抱抱。一般情况下左燃都可以直接把他拽过墙头。但是这次不行，左燃只能举起受伤包扎好的手臂。小工，这次抱不动你，不好意思啊。 “你又让西河担心了兄弟。”小工双手环抱，“以后不要这么幼稚，成熟一点。消防队救援都讲究一个方式方法。有战略的。单兵作战没有优势的。” “好的！收到了！”左燃敬礼。“小工说的对。唉，你妈妈呢？” “西河又回店里去了。我不是闯祸了么，你看咱俩一人伤一只胳膊。”小工笑着说。 “男人，谁没受过点伤呢。”左燃问，“那个韩什么和韩什么呢？” “你说韩江和他儿子啊。小可幼儿园请家长，因为昨天小可无故旷课。他俩都被叫到幼儿园去还没回来。” “那谁在家带你呢？”韩江问。 “看，那个pete 。” 正巧，pete 忙完手边的签收，招呼几位老太太，“今天就这样了啊，大家都散了散了，我们布置好了，再微信群里通知各位管委会的老几位，再安排学员过来，七岁以下啊，限一位家长带领。” pete 看着左燃，“左燃总。好久没见你去喝酒了？我是真没想到，拉风的左燃总，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这挺好的，我喜欢。”左燃说。 “今天阿沁还问起我，好久不见你，想你的手臂呢。”pete 一挑眉。 什么，左燃眼神一抖，看见小工好奇的在听着。招呼pete ，来来来来，借一步说话。pete 按照左燃的指示，安顿好小工留在院子里调试pad，自己走出院门。左燃正拿着两罐冰啤酒，递给自己一罐。 “就这喝？”pete 看看四下，没有桌椅板凳，只有停自行车电动车的小车位。 “就这挺好。”左燃找了一辆停放的自行车，叉腿坐在后座。“在家里说话小心点，孩子在呢。” “好的好的。”pete 猛点头。 “喝点啤酒，休息下。”左燃举起啤酒罐，“我请客。那什么，阿沁还说我什么了？” 这时，胡同左边转进来一个人——西河推着电动车。 同时，胡同那端也转进来一个人——韩江牵着小可。 西河和韩江对视的一瞬间，眼神太不自然了。就像，就像昨晚睡在一起了一样。 真的睡了。问题是，西河有点断片。 就这种瞬间的信号异常，还是被左燃抓到了。 小可看见pete ，跑着扑上来，“冰汽水啊，我也要来一口。” 22. 来自可乐的报复 左燃一把搂过小可，来喝这个！ pete 叫，“左燃总，小孩还是别给他酒精饮料。” 左燃一指，你那个是啤酒；我这个，是可乐。不服来战。pete 仔细一看，竟也是无言以对。 小工听见声音也凑近来，“小可，你家里你爸让你喝可乐？给我尝尝行吗？” 被西河听见，千念雪山瞪。吓得小工当时就退回了院子里，小可倒退两步，把可乐塞回左燃手里，“我回家喝白开水去。”说完跑了。 韩江手一摊，这也过分狠了吧，正要跟西河掰赤掰赤五岁小朋友能不能喝可乐这件事。pete 走过来，说：“韩江总，这几天公司有几个项目要上，您这边也忙，能给我个半小时我给您汇报一下？”说完就把韩江拉到一边儿去了。 “韩江这周来小院儿几次了，超标了吧。他就打算住这了？”左燃咚咚咚把可乐干掉。“今天晚上我给小工洗澡，先订好了啊。” 西河一边锁电动车，一边说，“伤不疼了吗？有点醋那味了。” 左燃伸手想扶着西河，“疼”。 西河把左燃的手，搭在墙上，“疼就扶墙。” 左燃想问来着，西河，你昨天晚上和韩江有什么吗？咬咬牙，忍住了。这不是自己一手推动的吗？话到嘴边，变成了“晚饭，需要我做吗？”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从店里打包了，这份是给你的。”西河递给左燃一个打包饭盒，“你昨晚有多危险，我猜的出来。”一阵风吹过来，西河的头发挡住了眼睛，这让左燃很难判断，该抱她一下，还是该转身。 这个时候，左燃的电话响了。是荷眉。 “左燃总，晚上我请你喝一杯？” “我要是不想去呢？”左燃看到巷子口，一辆车放下了车窗。 “你不会拒绝的，老酒馆，我等你。” 左燃挂掉电话，对西河说，“晚上我给小工洗澡，他手受伤了，我会弄，你等我。” 昏暗的小巷子，地下室改造成的酒吧，叫doghouse，胡乱放着音乐。左燃走进这个混沌的世界的时候，恍惚间有种莫问姓名的归属感。 “这。”荷眉招呼。 左燃坐定。“这里不适合谈生意，也不适合谈感情，除非你想上我。” 荷眉笑了，“左燃总想多了，这个地儿适合叙叙旧。最近你看起来心事很重啊。” “是啊，身不由己。”左燃也不确定自己说的真话假话。 “来吧，先来个shot。”荷眉自己先干。 左燃没说话，这酒劲很大，瞬间上头。手臂伤口剧痛，很想回家。 荷眉凑近，坐在左燃身边，说真的，doghouse的沙发都有股陈旧味，就像他们家伺候客人的酒杯一样，都掉着茬。不过这样更适合目前的心情，故事都是支离破碎的。 荷眉对左燃说“左燃啊，你要教会西河，要学会懂事儿，要上道儿。” “西河？你今天找我来就为这事儿。”左燃一把搂过来荷眉，“你有我懂？” “西河可不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温柔一刀是她的看家本领；我就是请你小心。”荷眉说着，伸手拉起左燃受伤的手，“疼不疼啊，这么虐自己至于么。西河知道吗？” 左燃抽回自己的手，“荷眉，关心我有点过分了吧，西河上不上道我会教，你最后还是关照好自家韩江，不要像个孩子，撒泼耍赖呲姑娘这套，基本没有什么用，西河这种智商在线的，自己带娃这么多年，什么都经历过的，男人靠点谱不好吗。至于咱俩，还是谈谈生意吧？” 荷眉笑笑，“左燃总还是这么酷啊。行，那就说正事，下个月的汽车pai ti gshop生产线的标。我们不如围一个标吧。四家入围，左燃总不妨替我们技术标灭掉另外两家。 “然后你商务标灭掉我。”左燃兀自喝酒，“还是那个套路。” “当然，你替我灭掉所有对手，然后我赢你。我赢，你也赢，不好吗？”荷眉说。 “公平竞争，那我如果自己胜出呢？”左燃定定的看着荷眉，目光如烈焰。 “那我不同意你又能如何。” “那么就正面冲突。”左燃回答。 荷眉一愣。 “我先去个洗手间。”左燃放下杯子，“荷眉总您再考虑一下。” 昏暗灯光下，左燃走到拐弯处，伤口撕扯着很疼。左燃想，不能喝了，早点回家，还要给小工洗澡。答应西河了。 忽然感觉自己被拦腰抱住，被一股力量贴到墙上。对面的男人短发浓眉，狭长眼裂身材魁梧。左燃看见这人手里一罐可乐。左燃无奈笑了。 “别闹，阿沁。” 23. 摇摆 阿沁并没想松开左燃，反而更加用力把左燃顶在墙面上。左燃的手臂被压住，伤口很痛。 “听见没有，我让你别闹！”左燃猛然用力，一股蛮力，震得阿沁后退一步。终究是因为手臂受伤，左燃还是被阿沁推回来，动弹不得。 “好，你赢了。”左燃松懈下来。 阿沁闷了一下左燃的脸颊，“别又被你跑了。” 左燃整理自己手臂扯歪的包扎，“这么久没见，不是我躲着你，是你一直在躲着我好吗？” 阿沁没有接左燃得话茬，反而继续挖苦，“这么着急回家？我知道你和西河的事儿。” “怎么着，想拦着我。” “怎么从你遇见西河，就变成这样了。”阿沁闷了一大口可乐。 “别闹，我就是舔狗。”左燃笑笑，“想保护她呗。” “可是谁保护你？”阿沁问。 “我有可乐护体。”左燃接过阿沁手里的最后小半罐可乐，“还有你啊。” “另外，我求你件事儿阿沁。”左燃说。 “你说。”阿沁也顺手帮左燃整理被自己柔皱的衣服。 “少打点游戏，少喝点可乐。”左燃拍了一把阿沁的屁股，“专心开车，多给我打几个电话。” 回到西河的小院门口，晚上八点半。左燃听见卫生里间西河和小孩子的打闹声。又向屋里仔细看了看，确定韩江不在。看来韩江和pete 今晚是没有留宿。可以啊，很守信用，说不住就不住。韩江这样大块的时间花在小院子里，左燃也是佩服。运营一家企业，执行董事这种下面无数组织架构，上面时刻头顶悬剑的职位。每天说的yeso o都可能决定着很多人的命运。财阀二代不是每天耍耍的，财阀二代的权力和义务，决定这他每天的艰苦日子。 问题是，就这么紧的日程，韩江这厮，还能上赶着来小院泡姑娘，时间管理大师！ 但是，自己没办法和西河结婚，只能托付； 自己没可能帮西河继续咖啡馆的租约，只能靠西河找别的男人； 自己也不能离开这个街区，因为不想不舍得。 然而，西河怎么就会这么轻易同意了，韩江结婚进门这个倡议；左燃看着西河和孩子在卫生间毛玻璃上投下的剪影。刚才那口酒还是上头了，自己困住了自己，自己离不开西河，又摆脱不掉过去。 “左燃，帮我洗澡，我等你半天了。”小工咬着吸管杯，跑过来牵左燃的手。 “你看我也残了。你像个办法咱俩怎么洗才能不沾水。”左燃举举手臂。 “咱俩就这样。”小工比划着，“俩手举着，跟跳舞似的，你洗我，我洗你。” “哈哈哈，行行行。”左燃用没受伤的手抱起小工。大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你面的客人，赶紧洗，该我俩了。” 夜色慢慢深下来，洗好澡刷好牙，今天破例，允许小工和小可，晚上玩儿手机游戏。俩个小的凑在床上，嘻嘻哈哈，这来之不易的二十分钟游戏时光。 西河在一边吹头发，短发飞扬，西河的美在于筋骨，线条清晰的骨架，和逻辑条例的大脑。话不多，但说的都算数。这一点，左燃很是欣赏。 但是一旦夜了，纯欲风送来的极致美感，分外清晰。 可能是喝了点酒，可能是被阿沁撩拨的心神未平。 左燃放下水杯，拉起西河的手。在树影的后面，一路吻到颈窝。 西河被左燃抱着，想挣扎，又动弹不得。左燃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西河就像漩涡，自己马上就陷进去，没必要挣扎。 “左燃！”小工大声喊，“这关我打不过去，快来帮我！” 左燃深呼吸，赶忙松开西河。 “你这是喝的什么？”西河赶紧找话聊，指着左燃的水杯。 “绿茶。” “我能喝口吗？”西河拿过来，“今晚，名字和味道都适合我。” 24. 影子分身 等左燃帮助小工打过了这关游戏，从房间里出来。西河已经把院子里的茶杯茶盏收拾干净了。 “两个娃娃呢？” “给他俩冲了睡前奶，俩个在拼速度。”左燃故作轻松。 西河正要转身去厨房。 “哎，我的绿茶呢？”左燃故意这么问。 “你说呢？”西河回头问道，“我喝完了。” “真的，我看看。”左燃靠近西河，再伸手想揽住西河的腰。 “我结婚了，前天，忘了吗？”西河说。“之前那么多天你还没想清楚……” 左燃眼睛里的光，一下灭了，转而刻意的苦笑说，“我最会记仇了，你别忘了。” “最记得了，我的绿茶。”西河坐在小院的石桌上，夜风吹拂，乱发迷眼。眼前的男人，飘忽不定，妖孽风骨，不可捉摸，勾人魂魄，却可以依靠。 “妈妈！西河！”小工忽然从房间里跑出来，“小可吐了！吐了一地的奶。” “小可！”西河第一个冲过去，帮助小可擦干净口鼻。小工虽然觉得呕吐物很恶心，捏着鼻子还是自主的去取来工具清扫。左燃帮助小工先清理干净，看见小可在西河的怀里，脸色还是不好看。 “不然打电话给韩江吧。”左燃说。 西河拿出手机拨通号码，但是没有人接。 “爸爸呢？”小工问。 “爸爸忙。”西河放下电话，摸摸小工的脸，亲亲他的额头。 “那我跟着你。”小可抱紧西河。 “这样，小工今天跟我，我们去隔壁房间睡。”左燃抱起小工，“让西河今天晚上带小可睡觉，小工同不同意。” “嗯，好。”小工伸手跟西河拜拜，“我们就在隔壁。妈妈保护小可。” 嗯，西河伸手摸摸小工的手，“小工懂事了。” 晚上，小孩子没心事，小工很快就在左燃怀里打起了小呼噜。左燃一时睡不着，听见隔壁小可也时而的折腾。好像又吐了。西河下床开灯帮忙清理。 左燃犹豫了一下，帮小工盖好被子来到大卧室，看看西河有没有西河需要帮忙的。西河背对着左燃，靠墙坐着，抱着小可轻轻摇晃，“小可不怕，不难受了，妈妈在，妈妈在。” 小可的呼吸在西河怀里均匀起来。西河轻轻的摇，“不怕，不怕，妈妈在。”桌子上放着冰袋和退烧的美林。 左燃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天亮了。今天晚上，机器人课程班就要开班了。管委会老太太一早就过来监督看看，场地怎么样了呀。刚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还没等老太太门敲门，左燃一个跟头翻下床，头发乱着赶到院门前。“嘘”，左燃紧着往外摆手。赶紧走，请赶紧走，屋里孩子生病，半夜才睡，别吵别吵。 “哎呦，你晚上住在这啊！他家新来的男人呢？” “哎呦这家姑娘真是，男人轮流换啊，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啧啧，这届年轻人真是乱啊。” “你看他头发乱的，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唉，你说——” 老太太们摇着头，怒其不争的表情挂在脸上，“那我们晚上过来啊，场地你们可都自己整理好了。” 左燃没心情回怼，赶紧挥手，“没问题没问题，赶紧走赶紧走。” 老几位，扇着蒲扇，嘟囔着走了。 这时候，西河从卧室里出来。 “小可昨晚还好吗？”左燃追着问。 “又折腾吐了两三次，烧退了，就睡了。”西河说，脸上挂着明显昨晚没睡好这几个大字。“我猜是昨天吃什么没吃好，这个夏天很多小朋友肠胃感冒，还会发烧。。” “还好有你，那么韩江一直没有接电话？” “唉小孩子，小工也闹过这样的毛病。嗯，后来没有再给他打，他也没回复。”西河说，“早上我给小工和小可弄点面条，比较好消化。” “我来吧。”左燃说，“你不是今天还去店里有事。” “嗯，辛苦你了，左燃同志。”西河胡乱揉揉左燃的头发，发型更乱了。 这是忽听得，大卧室里两个小儿窃窃私语。 小工趴在床边：你好点了吗小可，还去幼儿园吗？今天让西河给你请假吧。 小可：今天不能请假，今天我们大一班有乐高竞赛，我和小甜一组，她昨天还说必须和我一起，没我不行。 小工：可是你这么不舒服。 小可：小工，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你替我去。 小工：啊？！我可以吗？真的吗，我可以吗，我好想去幼儿园啊。 小可：嗯！我们俩长的这么像，你带上帽子，老师认不出来的！但是我们幼儿园可是个危险的地方。小甜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个最大的死对头叫海利，也是女的。你要小心她。 小工：可是我不认识她们啊，你们幼儿园的课程我能跟上吗？ 小可：嗯……这是个问题；这样你带上我的电话手表。我带着你的手机，我们遥控。我们还会心电感应，你记得吗？ 小工有些犹豫。 小可：来，测试一下心电感应，小工，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这时候左燃把鸡蛋打卤面端上庭院里的餐桌，香味飘进来。小可的肚子咕噜一声。 “你想吃饭，你饿了。”小工说。 “答对了！我们来个天衣无缝的配合吧，我的好朋友就是你的好朋友！”小可说。 “可是我要怎么去？”小工看见西河收拾得当，出了院门，“西河出门工作了。” “嗯，我们跟左燃商量下。”小可说，“拜托他送你去。” “谁接？”小工真的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每个流程都要了解清楚，才同意接活儿。 “韩江接，他昨天跟我说好了。”小可拍拍胸脯。 25. 是场大冒险啊 西河刚刚出门就又折回头，还是不放心小可。“小可，今天跟我去店里，你身体怎么样？” 小可一看可以粘着西河，立刻点头同意，“好啊好啊。我今天好多了，应该不会发烧，但是万一又吐又烧起来，西河就在身边，可以随时抱抱。” 小工自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帮小可装好水杯，书包。 “拜拜~”小可坐在西河自行车后座，对小工眼睛一挤，“幼儿园拜托啦。” “小可你说什么？”西河听到一点，问。 “没事，我拜托左燃帮我跟幼儿园请假。” 左燃目送西河带着小可离开，自己赶回厨房洗涮收拾。 小工扶着墙看着左燃。 “怎么了小工？”左燃问。“对，帮我把电话拿来，我帮小可打电话请假。” “别请了，我接了个活儿？”小工挠挠头。 “什么活儿。”左燃猜到了一半。 “唉，还不是为了女孩。”小工上前走几步，扬扬手腕上戴着的小可的电话手表，“今天我替小可去幼儿园，我答应他了，还要在乐高积木竞赛中和小甜一组，一定要取胜。” 左燃侧身，笑了，“所以这是你们兄弟俩的约定。西河不知道。” “没错怎么能够告诉西河，我疯了吗。我们俩商量了一个早晨，已经决定了。”小工说，“得麻烦你送我去幼儿园，我得打扮一下，得让别人把我认成小可。” “哎呦，打扮我可不在行，不过我可以帮助你穿成小可那样。”左燃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值得支持。没理由拒绝。“那幼儿园的注意事项你们俩商量了吗？都有什么课？你有什么任务必须做的。晚上我去接你？” “都商量好了。”小工一拍胸脯。“你看我戴着小可的电话手表，他拿着我的手机。我们有心电感应。其实，我很想去幼儿园看看，别的小朋友的幼儿园是什么样子的…….嗯，晚上小可说他爸爸说好接他，就是韩江接。” “哦，好的。”左燃听懂了。虽然听得出小朋友的计划漏洞百出，但是小工的心理，左燃理解，孩子从小跟着西河东奔西走，搬来搬去的，虽然西河和自己尽力的带孩子，教他文史哲正经法科学自然程序原理。但是，对于别的孩子习以为常的幼儿园，小工从来没有稳定的机会体验过，所以，左燃从小工语气里听出来的渴望，分外强烈。 “我带你去。”左燃把手洗干净，和小工击掌。“今天是场大冒险啊。” 于是左燃牵着小工出门的时候，自己和小工都戴着鸭舌帽，小工传着小可昨天去幼儿园那套衣服，要说不是特别熟的人，真的分辨不出来。送到幼儿园的门口。小工在门口刷自己电子手表打卡，刷脸进门，居然过了。回身对左燃挥手，比ok。别担心了左燃。左燃伸手比电话，“有事儿就打给我啊！小工。” 进了幼儿园大门，小工独自走在去教室的走廊里，按照小可给的信息小工相信自己可以找到教室。不时，身边有经过的同学，不同肤色的，跟小工热情打招呼。小工装作镇定的，营业笑容在脸上，一一反馈。 “韩小可！小可！”身后传来一个甜甜的女声。 小工回头。哇好可爱的女孩，头发卷卷，眼睛大大，粉色的书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玩具店的芭比娃娃。小甜，她就是小甜，似乎真的有心电感应一样。小工脑子里接收到这个确认信息。 “小甜！”小工挥手。 小甜自然的牵起小工的手，“叫你等我一下嘛！” 小工的手被小甜牵着，小工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镇定！小工对自己说，幼儿园走廊环绕的可爱的扶手玩具，还有孩子们的手工作品，都让小工觉得新奇可爱。小甜的牵手，简直另小工甜炸了。 “我们快点，有点晚了。早餐马上开始了。我们两个是值日生，快点快点。” 排队，洗手，整理餐桌。小工跟在小甜身后，办的有条不紊。小甜回头看看小工，“今天的小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大一班老师开始带着小朋友很唱餐前歌谣。 这首歌是小工不会唱的，小工跟着只张嘴，不出声。尬尴星人只希望快点唱完。真巧真巧，独自很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小可，你饿了是吗？唱这么小声。没力气啊。” 小工揉揉肚子，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笑。其实不太饿，早上左燃做的面条，小工吃了半碗。 终于开始早餐了。小工帮助所有小朋友摆好餐具，分配好面包。“小可今天真棒！今天值日表现得特别好，可以奖励一个小红花贴纸。”老师夸赞道，在积分墙上帮韩小可贴上一朵小红花。“开饭喽孩子们，不要剩饭哦。” “幼儿园是不是都不允许剩饭的。”小工斗志昂扬，为了兄弟的荣誉，虽然吃不下了，小工还是要把自己份内的早饭一扫而光，包括所有萝卜丁和西兰花。 小甜坐在小工的对面。惊叹道，“小可！你怎么这么棒！”当然，值日生还是要收拾碗筷的。小甜有点嫌弃的拎着食盆。 “我来！”小工一把拎过来。 “哇，小工，上次我们值日，你还说最讨厌油食盆。今天的你真的不一样啊。”小甜说，“对了，一会儿我们班公开课考核，园长会来，你还要发言哦，我好期待。” “不是今天就是乐高比赛吗？” “发言之后才是。”小甜说，“别紧张小可，昨天我就看出来你很紧张了。” “what?!”小工一愣，今天还有考核？！小可！！ 小可你当我是兄弟吗？你也没跟我说啊？！ 小工努力在心里发射心电感应信号“小可小可！” 这时候，一个有点胖的女孩从小甜和小工的身边走过，“就等着输给我吧。” “别张狂，海利。”小甜白了一眼，说。 26. 团队作战 小可趁着请假尿尿的机会，跑到卫生间里给小可打电话。此时的小可正坐在柜台里，面前放着西河帮他调制的燕麦奶，看着西河忙碌的招呼着客人。小可觉得真甜蜜，可以这样腻着西河，和妈妈在一起的感觉，从生下来到现在，韩江很忙，小青姐对自己很好但是很严肃。只有昨晚的抱抱，小可就沦陷了，能和西河在一起的感觉，真好。小可开始明白韩江为什么也要腻在小院子里。反正，多少有那么点明白了。 小工的老式电话，在桌子上震动打转。小可一看，呀，赶紧接起来。 “小可！”那话那边，小工压低声音，急促的说。“怎么还有要跟园长面前说话啊，你没跟我说啊。” “哦还有什么发言。”小可也是听的一脸蒙圈。 “乐高比赛之前的那个，园长也来。”小工强调。 “哦，发言就是讲讲什么是乐高机器人，很简单哪，我都没当回事。”小可说。“幼儿园好玩吗？” “那我很紧张啊。”小工抱怨。 “没关系咱们两个相信心电感应。”小可笑眯眯的说。 “我要是弄砸了事情——”小工还是有点担心。 “没关系，放心，韩江会用钱给学校赞助费，他能搞定一切。”小可信心十足。 哎，挂了。小工还是很担心。这个小可，也不说清楚，小工嘟嘟囔囔。 “小可，你再和谁说话？”西河问。 “嗯，嗯。”小可撒骄的说，“西河，我还想多喝一杯燕麦，你帮我。” 这边放下电话，小工就被旁边的争执声音困住了。精英幼儿园也是严格禁止浪费习惯的，海利这个姑娘，把不喜欢吃的胡萝卜丁全吐出来，用餐巾纸包起来，这会儿是到洗手间准备扔掉。“销赃”啊。结果被小甜发现了，小甜这么正义感爆棚的娃娃，岂能容她。所以发生了争执。 小工一看就看明白了。看见海利正在揪住小甜的头发，小工当然要帮小甜。毕竟今天我就是值日生，我就要完成任务。小工一把扭住海利得手，直接把她推到水池边。纸巾里包裹得胡萝卜丁撒了一地。海利眼看打不过小工，坐地大哭。老师听到声音就赶来了。 “我让我妈不给你爸公司项目再投钱了！”海利哭喊，“我妈说了，他不投钱，你爸公司就等着失败吧！” 老师赶过来，赶紧把小工和海利分开。 “韩小可！”老师说，“打女生是不可以的!” “可是她！”小工抬起头，想要争辩。 “不管谁先犯错，打架就不对，打女生更是不行！”老师扶起海利，“小可，昨天你爸爸已经来过了，说得是不主动劳动，不听课不主动帮助同学的问题，今天你也改正的过分了一点，我看有必要再请他再来一次！” 糟糕！我遇到麻烦了！小工想。 糟糕！小工遇到麻烦了！小可正在喝燕麦奶，忽然心里升腾起这样一个声音。 “小可。”小甜在小工身边，和他并肩，“今天真勇敢得是你，我们在一起。” “他们要让韩江来！”小工心里嘀咕。 “我们必须先跟韩江报备！”小可燕麦奶也喝不下去，握紧了小工的老式手机。 “但是现在，园长马上来听公开课，你们三个，马上都回到教室，回到座位上去。” 那么，只能这样了。老师看了小甜一眼，小甜的眼神表示，好像今天小可好像有点和平时不一样。 当然，接下来是大一班已经准备了很久的乐高比赛。 理论展示，已经是降维打击。小工的阐述让来听公开课的老师怀疑自己的教育履历是不是应该重来一遍。 ……..比赛的可高从搭建，到传动，到程序，如何决定要用步进马达还是一般的直流马达，不同的驱动形式，信号的驱动和回馈处理方式也不一样；而且即便是采用最单纯的轮胎或履带作为行走方式，也可能要搭配各种齿轮来调配扭力和速度…….. 小工表达的涛涛不绝，情不自禁跑到黑板上画流程图，本来很令自己担心的当众讲话环节，小工觉得自己应该发挥的还算好，至少不会给小可丢脸。 第二部分，是拼搭实践 这么海量的乐高配件，按颜色结构分类装在盒子里。幼儿园原来是这么幸福的游乐场啊。小工几乎要幸福的醉倒了。如果不是小甜提醒，嘿小工快点，我们两个的拼搭结构是机动车。 “咱俩一组，海利和那边的男生一组。”谁拼搭的铲车，先完成运输砖块的任务，那组就能先取胜。 “好嘞！”小工手势比ok，“这是我的专业啊。” 小甜对着小工比?，“我们是一组，我们一定要赢到奖励贴纸。小可，你真的好厉害！你是拼搭大能手啊！” “哦对了。”小工一边手里忙碌着，一边说，“你知道吗，我们家晚上就有乐高兴趣班，我妈妈厉害着呢，我妈妈什么都会拼，而且她的乐高程序编的一级棒，比我棒多了。” “呦，你还有妈妈呐。”海利在隔壁的比赛台，听到小工和小甜的对话，故意这么说。“我妈妈说你爸爸就自己，就自己带着你，你都没有妈妈，别炫耀了。” 有这么一瞬间，小工能感受到小可平时在幼儿园里的心情。“别理她，我们加油，就快完成了。”小工手里的铲车，眼看就快完工了。 小甜和小工小心的拿着铲车在赛道上测试。海利看向这边的眼神里闪着复仇的光。铲车顺利执行完预定模块的操作，即将去挑战铲起砖块的动作，这个动作的关键在于平衡，车和转都处在动态中，稍有不小心，大臂就容易弯折，如果真的发生，所有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海利抱着自己还没有完成的遥控车，在小工测试车的上方，降车体速降，满满的撞在小工设计的铲车大臂举到最高的时候。 哎呀！我的车！小工和小甜赶忙过去修理，铲车碎的比较严重，除非从头开始重新装，然而时间已经肯定是不够了！小工气的手都有点发抖。 “哎呀！我的车！”海利反倒是惊呼一声，连人带车从展示台高处滑下去，一屁股把小工和小甜的作品，坐成了一堆零件。 “海利！你没事吧！”老师惊呼赶紧过来扶起孩子，毕竟幼儿园安全第一。乐高比赛哪组赢了都没关系，小朋友要是受伤就要扣老师的鸡腿了。 “他妈妈没教过她怎么安全拼装乐高吗？”海利哭喊，“我妈妈说的对，让我别靠近没妈妈教育的孩子！” “你说的没错！”小工抱着残缺不全的铲车，忍无可忍，“我妈妈也没教我尊重烂女孩！”小工冲上去直接一脚踩在海利的遥控车上，踩成零件。 接下来，无悬念了。海利大哭要求家长直接接走。 小工被罚抄字母，等家长来接。 直到下午放学前，小工在老师办公室，看见正在沙发上坐着的韩江。 “来，儿子，到爸爸这来。”韩江伸开手臂。 “爸，爸爸。” “我看是幼儿园现在的乐高教室安全设备，和技术零件都不够先进了。明天你们给我一个清单，我给你们幼儿园重新装一套乐高教室，全套，够不够。”韩江抱住小工，放在自己腿上。 27. 天才少女 “韩江——”小工被韩江抱在怀里，搂住韩江的脖子，今天一天这一腔的委屈，无从诉说。 “叫爸爸。”韩江在小工耳边轻轻说，“小工不怕，爸爸在！” “韩江总。”隔壁园长室里走出来一位，一看就是贵妇的长相。“今天的事儿，我也批评我家女儿了，小孩子的问题么，留给他们自己解决，我家孩力脾气是不太好，咳咳，但是她没坏心思。是吧，小可？” 小工瞪了海利妈妈一样，继续抱着韩江脖子。 “海总，没关系，乐高么，设备我负责再购置一套就是了，就是作为女孩的妈妈，日常教育要小心，不要让孩子太刻薄，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啊，还不都是学大人的。”韩江酸起来，还是浓度很高的。 海利抱着妈妈的腿，躲躲闪闪的探出头看。 “就是她。”小工用眼神一指，告诉韩江。 “收到。”韩江用力抬一下小工的屁股，把他抱的更紧些。 “你好啊海利！”韩江弯下腰牵了牵小姑娘的胖手，晚上叔叔家院子会办乐高培机器人训班，也欢迎你来参加。 “呦，在韩家大宅子啊，这么贴心。”海利妈妈笑着说。 “不是，在羊角树胡同二号院，就是您这几个月一直做工作，要收的那片地。”韩江笑着说，“趁那块地目前还是我的，公益还是要做的。” “妈妈妈妈，我要去！”海利抱大腿，喊叫。 “晚上你们要从战术上打击她。”韩江对着小工耳语。 收到！小工在韩江后背比划了ok。 小朋友们整理书包，准备放学。 海利还跟在小工身边不依不饶，“哼！我让我妈妈也去，你爸爸巴不得我妈妈去呢，你知道我妈是什么人吗，金主，金主！我妈说你爸公司求我妈入股，懂什么是入股吗？就是给钱，给钱懂吗？” 小工白了海利一眼，背上小书包，牵起等待区韩江的手。“走，爸爸！” 听到小工这句话，韩江怎么觉得，哇塞，这儿子，手一牵，空气都这么香甜。气场两米多高。 “等我回去告诉小可。”小工牵着手，一边晃一边说。“但是，韩江你收买不了我，给我买乐高也不行。” 韩江低头看着这小子，嘿，和西河一样倔难不成。 韩江牵着小工直奔西河的咖啡店，迎着夕阳，就像那天牵着小可的手往这边走一样。但是不一样的是，大大方方的，不远处就是，接儿子和儿子他妈下班喽！ 小可远远的看见韩江走过来，放下正在读的书，就冲出店门，拉住韩江的手，“韩江，爸爸，你不能批评小工，都是我的主意，小工是为了让我安心，今天才替我去的幼儿园。爸爸你知道吗？我们想了好多，好多的办法，就是为了阻止海利得进攻。你不要告诉西河，千万不要告诉西河/昨天我吐了，都是西河照顾的我。” “哦，西河照顾的你啊。”韩江完全略过小可申诉吐了这件事，只关注到“西河照顾我”这几个字。 “因为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小可说。 “因为爸爸一直在加班，挣钱可以给小可幼儿园乐高实验室全套换新的，击退海利的进攻。” “韩江你干的棒!”小可竖起大拇指。 “今天好危险啊。小可你肚子还疼吗？”小工凑过来，跟小可耳语。 “我好多了，今天多谢你呀小工。”小可和小工勾搭这肩膀。“兄弟就要互相帮助互相。” 这边西河也打算提前收了店，不是答应好晚上要开社区接到机器人培训课，早点回去，好准备一下。韩江帮西河收电，关闸。 正当韩江、西河、小可和小工，四个人收拾停当准备回家。一辆alpha保姆车停在西河的店门口，自动门打开。海利嗖的一下从车里跳出来。跟着海利下车的，海利的妈妈，下车的步伐都闪着现金的光芒。 海利的妈妈正好想帮海利打包一点吃的，然后就由着海利性子一定要去小可家参加机器人培训。这不正好看见西河。 “呦，这不是我的天才少女吗？”海利妈妈摘下墨镜，“好久不见，左燃可好？” 28. 带嫉妒那点甜 西河和韩江对了一下眼神。 “哈，谢谢海夫人关心呢？我们都挺好的。”西河顺手打包出来一份简餐，递给海利，“来，拿着，健康美味。” “左燃最近怎么样？你们的下个项目我肯定会投的。虽然上个项目，你们让我们亏的很惨。”海利妈妈说，“我看好你和左燃和创意，还有这种亲密关系，cp效果的开发，作为家庭类智能项目的卖点，吸引投资人的同时，也可以很好的对用户终端讲故事，你们好好利用。当然，天才少女的魅力，我们投资团里很多人都感受过了呢。” 什么玩意儿？什么亲密关系？韩江听到这个词儿，浑身不舒服。然而自己的项目，也等着海夫人注资，韩江想问，想发动，然后有点不合时宜，先忍忍，先忍忍。 “是不是韩江总？自从您从2b的项目转到2c，同样的概念，我也get到了。”海夫人说着笑了，看着韩江。她眼中的光，西河读懂了。 韩江咳咳两声，缓解尴尬。商战方面，自己也不是在酒桌上多多少少，明示暗示过海夫人。暧昧是值钱的。单身爹地的正面魅力，佛挡杀佛，韩江自己心里也懂。所以没有刚才在幼儿园为小工撑立场的气场。 小可小工正好要手牵手准备回家。看见海利，小工一个眼神，小可心领神会，立刻闪到后厨。 小工牵起韩江的手，“爸爸，我们回家准备。”小工牵着韩江走在前面，小工路过海利身边的时候，还大大方方的hi打招呼。 西河可以东收拾，西打扫，磨蹭时间，小可躲在后厨，露出小脑袋看着西河，等着西河带他回家。 这一家四口，各司其职，心照不宣。 “那你们等我和海利，我们去整顿一下，晚上会按时参加。”海夫人牵着海利，“走我们先上车。” 西河的小院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热闹过。街坊邻居都早早的吃过晚饭，带着孩子过来参加培训课程，反正是免费的，而且还有饮料水果可以享用。夏季长夜漫漫，这次开班，估计是吸引了整个社区全部有闲的街坊们。 接到管委会的老太太依然带着红袖箍，拿着小喇叭慷慨陈词，当然中心思想是，这些所有的安排都是源于她们的优秀安排。哎哎，前面大爷，水果只能吃，不能装盒拿走啊。小朋友小朋友，不要把口水滴在乐高台子上，你妈妈呢，关照一下自己家孩子。这是我们管委会为了提高社区居民业余生活质量特意安排的益智教育活动。大家要在接下来的社区评分中给我们打高分啊。看这里，看这里，现在就可以这个二维扫码点评，打分啊。韩江站在院门口，感叹红袖箍的热情能量和敬业。 “那我们交的社区公共管理费，都花这个培训了吗？那水果也有我的份儿，为什么不能拿。”大爷不乐意了，顺手还想继续把拆分好的乐高零件顺走一些。 小工听见，跑进院子。拿水果没关系，看见有人要顺手牵羊乐高零件，小工一下子就不乐意了。“这都是我爸爸赞助的，是我要带大家拼装用的！想拿走不行！！” 听见小工“爸爸”这么顺就喊出口。韩江赶紧跟上，“我们真不知道什么管理费的事儿啊，你们去问带红袖箍的大妈。孩子说的对，这次培训是我们住户义务办的。大家不能捎带，不然——” “不然我不放过你们！”小可从西河的电动车上下来，跑着进院子，给韩江和小工站台。 “所以说，韩江总，你项目也是有感情融资啊？”西河停好车，从左燃身边过，甩过来一句。 “呀，这醋味有点大。”韩江其实心中窃喜，说，“打这种情感牌，我也得多问问左燃。请教一下。” 不远处得左燃，正一把抱起小可，“肚子疼不疼啊还，你昨晚吓死我了。” 左燃指挥小工和小可。把展示台拍成两排。 第一，讲座开始，左燃负责讲解技术要领。 第二，小工a组和小可b组。各自负责一队小选手，完成拼搭和程序编写 第三，就在这，就在这个空地上，率先完成竞技任务的，机器人获胜。 第四，总结得事要素。 第五，赢得一组有奖励，但是我们还没想好，也还没有制定预算。一会儿再说。 大家，听明白了吗？左燃布置完任务。 “明白！”小工和小可的斗志昂扬。 身后的牛马猪羊，虾兵蟹将，各自领命。 就在这时，院门开了。海利和海夫人准时到来。 小工和小可对视了一眼，真是可以。这么会儿工夫，夫人和海利衣服都换了一套，换成比较休闲的，发型也重新做了。甚至海夫人还换了另外一个爱马仕包来搭配服装。 “我觉得还是西河好看。”小可说。 “那还用说？”小工表示赞同。 “韩江总，我和你一组。”海夫人笑脸盈盈，一步跨进院门。“呦，今天这阵仗，西河左燃？！都在啊。” “小可你先躲起来！”小工忽然意识到，还有个局要维呐。 “收到！”小可一溜烟躲进房间，把左燃推出去，“左燃你当a组长，我给你参谋。” 小工直对左燃比手势，快点啊，快点同意！ 29.老子合法的 左燃本来想，这种乐高机器人，自己打个酱油得了。刚才红袖箍老太太们光指挥不干活，这些个拼装台，训练架都只能自己扛来扛去，拼装起来。打算开场脱口秀，就能一边喝啤酒看小可小工表演了。 这临时又被揪过来，左燃心里话，我这又没领男一号的盒饭，这还要充男一号的戏份，真好用啊。可是看见小工在一旁拼命的比划。小可这边直接躲在自己身后。看来是不上不行了。 “行。我来。”左燃走过去，和小工分别带领两队人马。 “左燃，我和你一组。”西河站出来，转身对藏在角落得小可比ok。 “嚯，阵仗够强大的啊。那我们加入你这组。”海夫人也举手参加比赛。“们”是谁？韩江还以为是海利，接过自己的手臂就被海夫人牵起来。“们”就是这么来的啊。 这是什么神仙组合？ 好好好！院子里各家带着孩子来的家长，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吃着水果，鼓掌！“大家现在就可以扫二维码给我们街道活动打分喽。”红袖箍老太太时刻不忘推销。“我们街道还有社区超市的优惠卷可以购买，十五块购六十抵用券。” 左燃的开场脱口秀自然是很受欢迎，但是其他带娃来的爸爸们就很不以为然，“长的好看的男的，你看他那样，衬衫那么紧，这给谁看哪？”“整天赖在人家西河家里，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那种关系。”“今天早上我们还亲眼看见这个男人，一大早啊，居然从西河卧室里出来给我们开门，你说说你说说，这男女关系能乱成这样。”“现在的男人真渣啊，渣男。”这一串串的闲言碎语。 城中村居民本来就缺少娱乐，夏天傍晚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八卦就从不间断。很快，就自发的各自分组。韩江观察了一阵，心里认为，唉这西河说的真没错，整个就是个相亲局，还能免费的蹭场地，蹭软饮。从这角度上，海夫人这样的，除掉后背资本雄厚，看来空虚寂寞，很有可能和城中村的居民们，如出一辙。 左燃只能装作听不见。但是小工听见后，很明显的不爽已经挂在脸上。 “左燃，我太生气了，他们这是在说你什么。”小工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些看客的议论。但是小孩子的第六感已经感受到了威胁。 “没什么小工。”西河在一边安慰小工。“很多大人说话，我们不用放在心上。” 小工嗖的一下就跑回屋子里了，“我马上回来。”西河追着小工的背影，看见小工跑到小可的藏身的地方，两小只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哎，西河。”有个声音从看客那边传过来。西河一打眼，又是这个人。这个男人也是住在这个片区的住户，自己带着个女儿，经常来西河的咖啡店蹭吃喝。经常没有正经工作，每天街道谁家门口聊天扯淡，看着过往的姑娘就吹口哨的那种混子。 对着西河抛飞眼，吐烟圈，吹口哨也不止一次两次。左燃早就不爽，差点动怒都被西河拦了下来。大家和气就好，图个临时的住所，街坊再无聊也不至于撕破脸皮。然而男人可没把左燃放在眼里，这种精致的帅气的小白脸，这种男人直接略过。撩姑娘这种事儿，撩一次姑娘害羞一次，这种人就能爽到。左燃能如何，最多就是个护身的小男友。“我撩你家姑娘怎么了，我又没犯法。我又没非礼你家姑娘，你弄我呀。”这种男人就是这种心态。西河选择忍，左燃有时候也无可奈何。 谁让韩江上赶着，同意街道红袖箍，承办这么个机器人培训；西河都警告过这个多少都会变异成公园相亲角。居然把这么个老赖又给招来了。 “西河。今天真漂亮。我姑娘今天还跟我说。一定要来你家参加，我们也配合社区工作。”男人从裤衩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 “这还是别抽烟，这边很多老人和孩子。”西河眼睛都不想抬。 “哦哦，西河不喜欢我这样，那我忍一忍。”男人讪笑。 西河没搭理。韩江听见了，目光如炬，可以杀人。 “你看我家闺女就在小工那组，她在家都吵吵一定要来，你看你家小工魅力多大。是遗传你吗？” 西河继续装听不见。可是听到这个，韩江有点绷不住了快。海夫人带着海利还在认真研读拼装说明书。 “人家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看看你，人美又聪明，儿子那么帅的我闺女每天都想和他一起玩，他爹也不知道咱哪儿，你这种白月光让你让我怎么办？” 哎呦，还知道“白月光”这个词儿啊。左燃已经反复的摔打一块乐高积木无数次了。 对这个老赖，左燃不能怎么样。韩江可不吝，咋的，老子是合法的！西河的生存环境这么恶劣，亟需改善！ 30.上酒 “来给他们上酒！”韩江自从上次解锁了手机下单买菜的技能之后，已经打开了一扇面向菜市场的任意门。三十分钟之后，啤酒送到，黄啤精酿，摞起来可以越过院墙那么高。 街坊们，尤其是老爷们们，举双手双脚欢迎。本来以为只能蹭到免费的点心，水果，接过来了发现还有软饮。这还有冰霜的啤酒。如此夏季，不要太爽。 调戏西河的男人，上来酒搬了一箱到自己脚下，踩着箱子顺了两罐下去，顶出三五个酸嗝。面色潮红。意犹未尽，这满足的表情，似乎想落地生根了。 “韩江，哎。你要干嘛。”左燃不解的问韩江。 韩江手拿一罐啤酒，猛喝一口，回答左燃，“壮胆！” 切——左燃感叹，“是真的怂啊。” “机会来了！”韩江没理左燃，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一有肢体接触，我才好打。” 眼前，西河正在带着小朋友们，认识乐高零件，什么是传动杆，什么是闩，什么是齿轮。如何进行例得传导，什么齿轮带什么齿轮，可以加速，什么齿轮带什么齿轮，可以减速。正好走到男人的台子前。 男人的酒精上脑，本来就爱占便宜的习性被无限放大，西河身体的香味顺着晚风吹过来，男人伸手拉住西河的胳膊，脸就往西河胸口凑—— 韩江飞身越过桌子，一手护住西河；胳膊一扫，男人直接站立不稳，扶着啤酒箱子倒地。 “壮胆！啤酒给你壮胆了是吗？！给你脸了是吗！”韩江把西河护在身后。“还要带孩子参加活动吗？愿意留着留好好呆着，不愿意请走不送！” “你推哪个呐！”男人扑腾着站起来，手里还挥舞着手机，看样子是还想扳回一局。 韩江一指院墙上tv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自己。 男人深吸一口气，秒怂。为了挽回面子，没话找话，“怎么着!我要扫街道的码，买购物券，你别想太多了！” 不能自圆其说的解释，院子的街坊也都嘘了几声，没人站在他一遍，这种街道上臭名昭著的江湖色批老赖。被收拾了一次，大家看的都很爽。 “好像我家孩子多喜欢拼这些个塑料积木似的。”男人扫完码，“走走走，丫头，我们走！” 男人拽着不情愿离开的闺女，撤退了。 红袖箍老太太乐得看见又有人购买了购物券，“这人啊，赶紧走吧，不合群，不合群。没事啊街坊们，我们继续。咱们继续。” “你怎么也不早说，街坊里还有这种货色。”韩江看着西河，抱怨说。 “他户口在这，我又没求你帮我。”西河说，“你一个上市公司董事，寻衅滋事，刚才你就不怕被人拍了视频，传网上去吗？” “没事，坏人先动的手。”韩江狡猾的笑笑，贴着西河耳朵说，“要吃豆腐也得我先吃。” “韩江总，是不是也得搞搞事业了？”海夫人一摊手，面前散落的乐高。被晾在旁边一会儿了，虽然院里的戏很精彩，但是以海夫人的个性还是想当主角的。 “一会儿咱俩过招。”韩江轻扭了一把西河的手臂，“你和左燃的那组，小心点，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哎，小工哪儿去了，哎不是，小可哪儿去了？”韩江忽然发现骂自己组的小组长半天没有人影了。 小工和小可躲在小卧室里主机边，不停的忙活着。左燃进来，“干吗呐你们俩。还不出去，比赛开始了。” “我有个大计划！哼！”小工还是气呼呼的说。“就这样，搞定！小可你帮我看着数据。” 小可比ok，放心，兄弟。 31.左燃说 小工跑出来，带着五六个小朋友，小工在乐高的领域里就像如鱼得水，乐高机器人组合里面，包含rcx、两个马达、两个触控感测器和一个红外线感测器，各种大小的轮胎和履带，以及数种规格的齿轮和滑轮，还有各种积木，主要需要解决的是电子电路和机械结构的问题。韩江购置的pad已经预装了撰写程序部分，一套视觉化程序编辑工具，叫做rcxcode。当然这些也被小工改写了。可以实现的功能足以支撑机器人各种姿态和功能。 就像堆积木一样，只要把各种代表不同程序逻辑的积木在屏幕上堆起来，就能完成rcx的程序。程序撰写完毕后，通过过套件提供的红外线装置，即可把程序传入rcx。 西河精心设计了，本次测试的目的，就是实现展示台终端的垃圾的分拣。左燃虽然在业界也是rcx程序的翘楚，只是在简化版的机器人拼装面前，需要时间来进行降维适应。时速反而落后了。急的小可在房间里，透过窗户看就看了，急的不行！这个大人怎么这么笨啊，小朋友的胜负欲啊，绝对不能输给好兄弟 韩江和海夫人在小工一组，海夫人带着海利。娇滴滴的处理着分配到的工作。各自分工，海夫人技术实在不行，求教于韩江。 “韩江，你看我指甲，弄乐高零件都把美甲弄花了。”海夫人这套说辞，这种语气，娇嗔的样子，小工看见都扭过头去。 西当然也看见了。西河这种很冷的个性，没眼看。虽然了解到海夫人是和如何的人，韩江也必须附和，西河的不开心还是挂在脸上。 左燃说：“没事西河。你有我。”左燃轻轻揽着西河的腰，把她拉进怀里。轻吻额头。耳语几句。眼神扫过对面的工作台。韩江的目光里有酸梅有火焰，但是又无可奈何。 “我多想可以留住你。”左燃说，“但是我必须要把你托付出去。”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左燃耳语。西河严重怀疑左燃也偷喝了韩江下单的啤酒，有点上头。 “你看，左燃河西和真是很甜蜜的组合。”海夫人在韩江身边说，笑容里带着莫测的深意。“我很羡慕他们。” 正在这时，小可躲在房间里招呼小工，小工，小工！快来看，你的数据报错。 32.三分入喉 七分上头 小工听到小可在窗口的呼唤，糟糕不好！小工一个眼神，左燃心领神会，立刻可以撑起场面。 “各位，各位！我们来看一下啊连杆传动是怎么工作的。”左燃走到自己组的几个小朋友身边，帮小孩子完成难度较大的传动部分。尤其是小女孩，很喜欢小坏哥哥的近身关怀。成功吸引了绝大多数孩子的注意，所以作为队长的小工，成功偷得几分钟，急忙跑回西河的小卧室。 “怎么样？”小工满头大汗，问小可。 “刚才的校验好像失效了，所有的扫过街道二维码的，全部被清空了零钱包。” “啊？！”小工有点惊慌，本来只是为了收拾一下那个对西河轻浮的男人，怎么这么慌张，还是学艺不精，怎么所有扫过街道管委会的手机，只要扫过，手机里零钱就全部被转到西河的账户上了。 “西河一下子赚到了好多钱啊。”小可在一旁附和说，“小工，你和西河边得有钱了，会不会想搬到我和韩江的房子里。” “如果有足够的钱，西河就能给我买我喜欢的玩具，我也不用搬到你家去了，虽然你家很大，很多玩具，但是你家没有西河，没有左燃，没有我们的小院子，我喜欢我的小院子。”小工说，很天真。 “嗯，我也想跟你和西河每天在一起，可是我有点怕韩江会突然不高兴，把我带走。”小可说。 “韩江好像会听西河的。” “但是西河有左燃。” “大人们的事情，有点不懂。” “小工，那大家的零钱怎么办？”小可提问。 “不知道。”小工说，小工已经看到院子里的海夫人，好像已经发现自己手机的账户有点异样。小工紧急透过窗户跟韩江使眼色。 收到！冰雪如韩江。 “海利自己能行吗，我来帮她一下吧。”韩江主动提供给小姑娘的协助。 海夫人有点没有预料到，没有想过每天都酷酷的，偶尔近身的韩江总，突然会这么关照自己。这当然好，海夫人看着韩江帮着海利弄乐高结构，举起手机，如此温馨的画面，需要拍下来才好。 解锁手机，忽然间，韩江有点慌张，看了一眼西河，看了一眼卧室里慌乱中忙撸的小工和小可。 “知道我为什么独自带小可吗？”韩江主动挑起这个话题，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是啊，为什么。”海夫人当然很好奇，碍于面子一直不问，没想到韩江自己今天主动提起。求之不得呢。 为什么。韩江这种自爆软肋的措辞，如果不是为了给小工和小可解围，应该不会自己主动提起。 “那次，我出长差回家，我们家阿姨，小青姐，您见过的，抱过来一个孩子给我，就是小可了。就这么一路养大，没什么特别的。”，说完，汉江看着西河，啤酒喝了两罐，三分入喉，七分上头。 “孩子确定是你的啊?不好意思啊。”海夫人过来人一样的语气，“现在外面的野姑娘，都临时这呢。”说这话的时候，海夫人的目光没有离开西河。 “当然了。”韩江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也没有离开西河，“我爱这个娃，当然，也没想到，这娃居然不是全部的输出。”说完，韩江兀自笑了。 33.零钱都没了 “韩江总，你说西河和左燃般配吗？”海夫人问韩江。 直面这种灵魂拷问，接收到问题后的一秒钟，韩江在大脑里进行了无数种情景推演。 我说他俩不配——会不会影响海夫人给西河项目上的投资。 我说他俩配——老子的内心在滴血啊。老子怎么能把媳妇拱手让人。绝不行，假设的也不行。 我再说他俩不配——海夫人这么老奸巨猾，能不能看得出来我和西河的关系，现在上马这个海氏已经投了60%前期的项目，不要因为这项测试，另外40%不能按期到位，我现金流出现问题该怎么办？韩江这内心戏汹涌澎湃。自己给自己加成了第一男主的戏份。 “韩江总。”海夫人戏谑的说，“这个问题这么难啊？我看你盯着西河看了好几眼了。” “没，没有。”韩江急着否认，心里自己给自己一耳光，真是向资本低头的好男人啊！没办法啊，一家公司上上下下要运营，要吃饭，要发薪，要展业，没钱能行吗？项目走到赛点处，谁敢得罪金主。至于么韩江，你眼睛就没离开西河，还没没没，没啥没！ “看把你紧张的。”韩夫人大笑，把脸凑过来耳语道，“你想偷那组的设计，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哈哈哈。”韩江大笑，这特么啥眼神啊！真神准。 “西河！西河你快来！”西河应声看去，小工在屋里使劲朝着自己挥手。看起来一定是有急事的样子。 西河赶紧跟左燃交代几句，跑进屋里。 “你们那组进度不行啊。”韩江看到，开起左燃的玩笑，“智能项目搭建的硬件不过关，光软件好也没用啊。” 反倒是左燃盯着韩江组的几个孩子的，尤其是看到海利挑剔的吃着薯片，边界不齐的不吃，沾到番茄酱的不吃。忽然左燃悟到了什么？ “西河！”左燃跑向西河，站在窗户外，对着西河说：“西河，我们是不是想复杂了。厨余分拣机器人，在一堆垃圾里分拣厨余，厨余的种类太多数字定义复杂，我们试验这么多次没有好效果；但是如果我们反过来，在厨余垃圾里，把不属于厨余的垃圾分拣出去，这样非厨余的，硬度，反光度，体积就很好数字化定义。剩下的就是厨余垃圾！我们只需要机器人分理出不属于厨余的部分，就可以了！对不对？对不对？” “左燃！你好聪明啊！”小工摇头晃脑，可爱极了。 左燃伸手越过窗户，揪着小工的肉脸，嘻嘻笑着。 “可是，我们遇到更大的麻烦了。”小可提醒，“你俩别闹了。” “怎么了？”左燃还没从自己逆向思考解决问题的喜悦中抽离。 “你看！”西河一指屏幕，小工写的程序还在运行，执行的结果不断更新，下面一个数字不停累加。最终定格在6位数。 “这是什么？”左燃问。 “你看看你手机零钱。”西河说。 左燃一看，靠！零钱被清零！ “怎么办，这院里扫了街道管委会二维码的所有人的手机零钱，全转到我账户了。”西河给左燃展示自己的手机零钱余额。 天呐，西河你赚翻了！ “这么多钱，有人告我们的话，金额构成犯罪了吧。”西河说。 “可是我们还小呢，我们还是小孩呢！”小工和小可互相抱着，委屈的抬头看着西河和左燃。 监护人可以替你俩去坐牢。左燃补刀。 小可一想——说的就是西河吧。 小工一想——我家那个是韩江啊。 小工和小可，撇撇嘴，放声大哭。 34. 男车模自荐 小工和小可互相鼓励着哭，一浪高过一浪。俩儿子抱团求抱抱，西河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肩膀都被不知道是眼泪，是鼻涕还是口水给弄湿了。 “怎么办？”西河问，“能按照转账通道原路返回吗？” “呜呜——”小工一边嚎啕，一边不忘解释自己的设计思路，“不能啊——单——单向操作。” “那怎么办？”西河抱着这俩宝贝，一筹莫展，“左燃，帮我抱一个，太沉了。” 左燃接过小工，小工像个小猩猩，换个树杈，搂住脖子接着嚎啕。 左燃笑了，虽然很不合时宜的，但是好像，总有那么点胸有成竹。 “左燃，你不要笑我。”小工哽咽着说。 左燃掐了一把小工的鼻子，“小屁孩，怕了，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没事，有左燃在呢！” “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吗？”西河问。 “都是街坊邻居，没关系，哈哈我们正面——。” “正面冲突。”小工一抹鼻涕，问。 “你理亏你还跟人家冲突，这种时候赶紧道歉是正道！” 钱是不多，左燃还是先找到了街道管委会的红袖箍老太太，果然老太太手机玩儿的不灵，不信任数字化的老年人，还是有优势！扫过码的大部分都有手工的登记，金额和名字。方便一个个退回。但是还有一笔最大额差不多十万块的，找不到主儿了。 谁手机零钱有这么多！忙完这点事儿，左燃赶紧拉着小工，快点出来，机器人基础搭建马上快结束了。最后表演台赛跑和分拣杂物的项目，接下来就是。 小工犹豫一下，“可是，我还得留在这把程序改好，给终端挨个发道歉短信。再设置一圈逆向支付。” “那我去。”小可举手！ “行！”左燃拉着小可的手，出了门。 比赛的现场，小孩们依然玩儿的热火朝天，完全没了解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危机。左燃主动说。“在座的各位都收到短信了吧，对不起啊各位，大家查一下手机余额，不好意思啊特别不好意思，如果给各位造成困扰了，我代表孩子给各位街坊道歉了！！” 在场的街坊们好多都大吃一惊，因为压根也没意识到自己手机余额被清零了。左燃这么一说，赶忙查看手机，发现手机余额嘿，有的已经退回了。当然也会有不少挑事的。“呦，左燃，你们小院这信息安全太不到位了，这偷人家钱，都用的是科技手段！” “不是不是，这是个意外。”左燃着急解释。 街坊岂能砸了自己的场子，街道管委会的红袖箍站了出来，“街坊们，小意思小意思，你看这次活动都是免费的，酒水饮料，玩具都是人家免费提供了，人家不是为了赚你们这点零钱，我就问老几位能有几个零钱，这里的活动如果买票，你们够买一张入场券吗？这种乐高比赛没见过，外面乐高的课程我孙子上过，一堂课好几百，您看看你收回这零钱，够不够，够不够？”老太太最懂街坊的痛点，一番话说的镇住了场子。 “而且，我们现在开直播了啊！”红袖箍老太太把自己手机架好，这是我们社区拿得出手的文娱项目，现在外面的观众都能看见咱，赶紧继续扫码点赞，我们社区要争先呢！你你你！别骂了，赶紧比?！ “钱都还完了吗？”西河守在小工身边，盯着他。 “嗯。”小工回答。 “真的吗？”西河再确认。 “就不还他！那个对你说脏话的坏人！”小工赌气的说，就是不按下执行键。 “那西河，这家西河怎么带孩子的！”西河听到门口有一个大嗓门的男人在吵吵。 “我还没回到家呢，一看我这手机钱都被偷了！你们看！”刚才那个调戏西河的男人又回来了。 偷这个词太敏感了。西河赶紧按着小工的手，确认执行。 “你就着三十五块。这不在你手机上吗？”红袖箍老太太一眼看到，“刚才你扫完我们社区的码，还跟我嘴贱说就剩三十五块了。” 呦，男人一看，还真是，惭愧了，转脸又嬉皮笑脸，“那也不行，西河这教育孩子不合格，跟男人混也不合格。还钱，算她手快，还钱就完事儿了吗？嘿嘿——那西河表演个节目吧。我就啥也不追究了。” 看来男人喝的啤酒，酒劲儿还没散。“这不是直播吗，西河唱个小曲儿，跳个舞什么的，文娱活动嘛，总该有点这些姿彩。你看，这两组人各自搭了了机器人车，总该有个车模吧，嘿嘿嘿。” “好主意啊！”红袖箍老太太忽然倒戈了，这刚在正义的墙头站了一分钟。“来，西河，这是给我们社区文娱建设增光的时候。街坊喜欢你，你也能早点拿到积分配额，继续租个店面，不好吗？” “别动！我来。”韩江和左燃手臂一挥，几乎同时站出来。 不明示，但是很确定，这俩是对着西河在隔空喊话。 35.妖娆了 酷酷的西河收到了，低头叹气，哎，男人的幼稚，男人的胜负欲，真让人头疼。 两组队员，两个机器人比赛，两个俊俏的男车模。我的天呐。这种神级的安排，接到管委会红袖箍老太太开心的直拍手，完美。 小工还在努力的筛查数据，找还有十万块这到底是什么ip转过来的。这厢小可在和海利，把着两个不同的机器人拼装台，在努力的拼搭最后的工程。 海利手边忙着，依然保持着傲娇的架势，挑三拣四的，海利瞄了半天小可，终于发言说，“咦，韩小可，我从白天在幼儿园就看你觉得奇怪，总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一会儿有点黑，这会儿又有点白。一会儿爱笑，一会儿又有点冷酷。” “男人还不都是善变的。”小可知道海利困惑得缘由，但是小可还是担心小工在房间里调试程序，有没有被西河骂呀，西河虽然很可爱，但是西河凶起来很可怕啊，像母狮子。小工这次犯错，能不能逃得过西河这一关啊。好担心！所以对于自己不喜欢得姑娘的提问，能多敷衍就多敷衍。这一点很像韩江。可奈何，海里却觉得小可这样很ma …… 海利真算是挺挑剔得姑娘，嫌弃这里得小吃不够可口，自己拿着手机在哪刷刷刷，拼一会儿乐高，就凑过来问小可，“哎我点个薯条你喜欢吗？你家外卖的地址是怎么写的？我记得你家以前住在半山那边，怎么最近住到这个乱七八糟得小院里了，我不喜欢这里能请我去你家那个大房子玩儿吗？” 小可有点烦心，不想搭理海利。 海利不停得下单，根本没注意到零钱早没了，人家有钱人，手机这点零钱根本不设密，划着玩儿。用完了，自动又有六位数的零钱转到账户里。 多亏了海利的不停买买买，房间里的小工忽然耶的打了个响指，“找到了！终于被我找到了！十万块有主儿了！” 海利叫的外卖，乒乒乓乓全送到了。天呐，这简直是盛宴，叫了牛排，日料刺身，纸杯小火锅，各种果盘冰淇淋。街道管委会红袖箍开心的收外卖，真是最长脸的一天，直接开启了街道居民吃播模式。 最关键的是，线上直播一直在更新，点赞送礼花的超过万人。街道管委会收到的红包，哇翻天了。 小工锁定了十万元的金主，一键复原，神不知鬼不觉，应该可以直达账户吧。 天！付款居然被拒绝！ 终于，到了机器人决战的最终篇。 韩江海夫人海利带领的‘飞跃号’机器人~ 左燃小可带领的‘无敌号~’对当然还有西河，但是西河此刻在帮小工做校验程序，怎么可能十万块的转账被退回了呢？！ 飞跃号机器人和无敌号机器人，开始了抢夺厨余的战役。机器人执行任务肯定是一路硬朗，不懂回头，为了厨余垃圾，也可以打起来。 韩江海夫人的飞跃号，很明显为了“厨余”而生，只为了厨余分拣，每一个动作执行都是对准了厨余，但是失败概率很高，机器人蹦蹦跳跳的去分拣，撞到易拉罐，撞到蔬菜叶子，居然丢进了一个塑料袋。 现在是左燃小可的无敌号上场，无敌号机器人外形很丑，基本上不具备“人”的形态，只是一辆车，外加一个机械手臂。但这只不具备‘人’的形态的怪兽，目标稳准狠。命中非厨余的特性，一击即中，排除非厨余的部分，剩下的就都是厨余。就在这个时候，海利家的飞跃号忽然疯了一样，向左燃小可的无敌号发动了进攻，难道无敌号也被飞跃号认定为垃圾分类？ 小可眼看hold不住，让左燃守着，借口上厕所，去屋子里搬救兵，把小工搬出来。 海利注意到，哎奇怪叻，就直接发问，“我就说你今天不一样，一会儿黑一点，一会儿匹夫白一点。这会儿又黑了。” 海利豪迈点的外卖已经送到了，院子里的街坊们已经开始了疯狂占便宜吃大户模式，这个除了小吃就是大餐啊。没人在关注这场机器人的决斗。 “停！”小工在飞跃号和无敌号厮打在一起的时候，猛然叫停！小工没理会海利得话茬，过去检查这两台机器人。“左燃！”小工说，“左燃，我想明白一点了，我们的bug就在于程序太完美，容错率低的话，机器手臂，你看无敌号，就会把飞跃号当成非厨余的反光体，进行筛除！” 海夫人的商业触角敏锐，听到小工的话，突然专注起来，侧耳倾听。 嘘！左燃示意小工别再说下去。“韩江队的飞跃号赢了比赛，这样吧，我为飞跃号代言。”左燃直接脱掉了上衣，肌肉线条在夜晚的灯光下，格外显眼，熠熠而生。 几个专业的pose一摆，哇！小院子里的红袖箍老太太看直了眼睛。 韩夫人也被转移了注意力，可能也是因为刚才喝了一罐啤酒，戏谑的推一把韩江。“还有你呢！” 韩江有点尴尬。自知这个肌肉线条不如左燃，但是身高骨架不相上下，输人不输阵。好歹自己礼仪课可是学过专业模特台步的。 第一步，定山河，推出去身体，落脚点适中，要稳。 第二部，行世路，两腿行走空隙要小，中心不要左右摇晃，要帅。 第三步，游中坤，不能动跨，同时要收腹，大臂带小臂，前摆臂大小臂不能用力，借助后摆臂自然向前弹动，当弹到一定的前摆臂的那个角度，要自然要有力，手腕打在重音上，要骚。 怎么说呢，小院里已经沸腾了，被这两个男人撩拨的。海利在疯狂跳跃，海夫人也在拍手大笑。红袖箍老太太在直播视频里吆喝，红包火箭大火车，统统收下，来者不拒。 彼时，西河在卧室，用手掌挡住自己的脸，这家的男人……这无敌的表现欲……没眼看呐妖娆了。 36. 前生有故事 韩江和左燃的车模秀，把场子彻底炒热了。街道管委会老太太兴奋的数着钱。场子很热闹，收效很成功。扫码点赞的数量远远超出了预期。红袖箍跑过来对左燃一通猛夸，赞啊！你们真是社区的好居民。又跑过去找到韩江，韩江正在歇口气，喝点水，“欢迎你来入户我们街道啊！我们街道就需要你这样的有才华的年轻人！” 小工锁定了十万元的金主，一键复原，又试了几次。但是还是被拒收。海夫人很明显是一直关注着韩江，但是每次退钱的手工操作，都被左燃看在眼里。 西河帮着小工测试了好几遍退款程序，发现小工设计的没有错误。被拒收是对方的有意行为。正要找左燃来商量一下，远远的看见海夫人走过来。 西河猛然想到，今天小工和小可的帽子戏法，还是不能穿帮，赶紧着急的把小工塞进床底下。 “别给我转账了。”海夫人笑着说。“零钱我不要了。” “不行不行，孩子不是有意的。我们还是按照每个id原路退回。” “小孩子嘛，都有淘气的时候，但是我看哦，左燃小可的无敌号，在工业机器人设计上的思路，我很欣赏，十亿，那去设计组装样品生产线，怎么样？签给我。” “等一下。”左燃说，“我们还没有完成设计定价。不能这么草率。” “好吧，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海夫人摇了摇手机，“十万元的事情可大可小，是不是构成侵权犯罪，全看有没有人定义它的主观恶意，如果不想我诉几位违例，项目我要独家签下来。想好了给我回复。” 小工从床底下伸出小手，扒拉西河的鞋子，“西河，我能出来了吗？” 看到海夫人转身走远，西河把小工抱出来，抱在怀里，小工听不太懂大人的对话，忙碌这几个小时，小工很明显的疲倦了，以为刚才海夫人过来又是来批评自己，抱着西河的脖子。“西河，今天我老是犯错误，对不起。” “小工，你很棒！”西河拍拍小工的背，“你特别棒。” 左燃走到窗边，看着卧室里的西河和小工，伸手摸摸小工的头发，“其实我，不想再跟海氏扯上关系。” “嗯。”西河叹了一口气，“这个项目，为了小工，我们接了吧。没有下个了。” “可是这个项目，你做了那么久，外面的投资人的投资意向已经接近谈好了。”左燃还是忍不住说。 西河没有回答左燃，放下小工。看着不远处的韩江。很显然，海夫人也是在和韩江谈一些重要的问题。这情景太像了，和五年前一样，西河的记忆，一下从热闹的院子里，闪回了五年前坐在韩江家大宅的客厅里，那天，小青姐递给自己一杯水。西河就快生了，手脚肿的连水杯都拿不住。 韩江已经半年多没有回国。孕吐，抽筋，跌倒，破水，保胎。西河这些记忆里，身边都只有左燃陪着。 “给你一亿，够不够？”西河清楚的记得这句话。 37. 人间清醒海夫人 小院子里依然人声鼎沸，时间已经不早了，管委会红袖箍老太太们满意的收官。街坊邻居们也吃饱喝足，今天晚上玩儿的很尽兴。可以回家洗澡，收衣服，打孩子了。 但是小可和海利在为飞跃号和无敌号的功过得失争执不休。海利这种娇养的姑娘，平时在幼儿园里，早就被小可和小甜的日常喂了一嘴的干醋，今天又在机器人比赛连连败北，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韩小可，上一会儿和这一会儿总是感觉别扭，不一样。然而海利又说不出来，想不明白。几股恼火的力量直冲脑门，就为了一点点小事，跟小可大吵起来。 小可也有点累了，不愿意再搭理海利。海利单向的攻击失去了目标，更加气恼。为了让小可理睬自己，海利干脆推倒了无敌号和飞跃号，有些乐高零件就被摔了下来，小可一看自己和左燃还有小工的努力就这么被破坏掉了，很心急，赶紧蹲下来修补。海利可不管，又蛮横的踩踏那些碎裂的零件。小可在海利的鞋子底下，清理那些零件。也说不上海利是不是有意的，一脚踩在小可的手掌上。 小可疼的钻心，疼的哭都哭不出来了。海利觉察到，这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拉起小可，小可这手手掌手臂，瞬间真是血印子，紫癜的吓人。“小可，我不是故意的。”海利紧着摆手。 “你小心点！”小可也是一路小少爷养大的，要不是看海利是个女孩子，也会直接一脚踢上去。 这边韩江和海夫人的对话，似乎不是特别顺利。 海夫人明确的告诉韩江，左燃和西河的项目，自己准备投了。但是因为目前资金流转的限制，只能暂停韩氏项目的投资计划。暂停投资项目是什么意义，就是对一个正在正在生长发育中的孩子，暂停供氧供血了，而且不计后果。 韩江有点发愣，心里的不甘写在脸上。为了韩氏目前这个正在运作的项目，已经准备了三年。临时去找如此体量的资金怕是也很困难。可是自己的项目已经启动，前期自己垫付的资金，是没有被保护的。有点像对赌的协议。当你做到60%的成功率，那么后面的资金会补上直到100%。净赚40%。如果这个档口失去了资金跟上，前期的60%，全是泡影。 “那么海夫人，有没有备选的方案？”韩江问。 海利目送小可举着受伤的手跑回房间，自己只能上前去牵住海夫人的手。 “那我问，韩江总，你会考虑给海利填个爸爸吗？” 韩江愣神的一瞬间。 海夫人自己笑了，“当然不会了，你只会跟我暧昧，但是不会拿合同套牢自己的。” 人间清醒海夫人。 韩江不知可否的笑眼，看着海夫人。“所以海夫人对我们韩氏的ai项目，从一开始，就是同样的投资思路。” “我们可以再走走看，当然遇到比你合适的男人，我也会尝试。”海夫人拿起自己的爱马仕，“在市场上遇到合适的资金，我也不拦着你去谈。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都是ope 的，你可以来，你也可以走。” 当然了，这句话韩江明白是什么意思。海夫人说完牵着海利出门回家了。韩江这个时候没办法哭天抢地的。一家上市企业的董事，只是，很强的挫败感。有感造化弄人，愧对公司上下对自己如此执着一个项目的容忍和扶持，荷眉顶着压力和各种质疑的声音给自己一直注资。韩江看着西河小屋子的灯光，左燃和西河的剪影，小可举着受伤的手求疼爱。听见西河关切的问小可，“这怎么回事？刚才和别人打架了吗？” 韩江还记得，五年前，自己刚出了一个长长的差，从新加坡回到国内，走的时候还是春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冬。刚一进门，小青姐从客厅沙发上站起来，对着韩江比了“嘘”的手势。韩江已经闻到房子里无处不在的奶香味。 紧接着，韩江就听见走廊尽头，一个婴儿的哭声，好弱小的声音，哭起来像一只小猫。小青姐赶紧小跑着过去。大概十分钟功夫，小青姐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娃娃，抱给韩江看。 “起个名字吧，韩总。”小青姐笑着说，“你看他鼻子多像你。”婴儿眼睛扑闪着，刚喝过奶，嘴角还有白色的乳渍。 “我的？！”韩江大衣还没脱，这一刻，韩江忽然间明白过来，没错，就像韩老爷警告的那样。西河走了。都没跟自己打声招呼。 “那么叫小河吧。”韩江怕自己从外面进来冰凉的手冰到了孩子，赶紧搓热，接过孩子，“不要，还是叫小可吧。”婴儿还不会笑，紧紧盯着韩江的脸，眼睛是西河的样子。没有水的河，可是我爱你，小可。 思绪回到这院子里，韩江心情很乱。这不是属于自己的良辰美景。韩江转身走出了院子。再昏暗的小巷子里，陪着自己的只有路灯和自己的倒影。 忽然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越来越近。没等韩江回头，只觉得自己的大腿被一双小手抱住。 韩江低头一看。小工正抬头看着自己。 “爸爸。”小工眨眨眼睛，“你要去哪儿。” 这个眼神，就跟五年前，自己从小青姐的怀里，第一次接过小可一样。韩江的心，一下子软了。蹲下身，把小工抱起来。“爸爸，就想走走。” “别因为今天输了比赛，就灰心气馁。”小工眨眨眼，“西河常常这样说。” “西河会说起我吗？”韩江继续问。 “西河说你嘴很贱，西河说你做饭不好吃。”小工在韩江怀里说。 38.辞职谢罪的男模 韩江抱着小工，“那你觉得我呢？” “你和左燃不一样。”小工如实说，“现在我开始喜欢你了，觉得你也很像爸爸，就像今天白天在幼儿园那样，那么霸气。” 韩江在小工的大脑门上嘬了一口。“谢谢你，儿子！” 韩江把小工抱回院子，牵牵小工的小手。“小工晚上回去好好睡觉。配小可，小可是个夜猫子，好好教育他要早睡早起。” 嗯！小工点头，接受任务。“韩江你去哪儿？” “我去找个朋友聊一聊，聊点大人的事。”韩江说，“放心，小工。” 看着小工转身回了院子，韩江这才拿出手机。“荷眉，你在吗？出来喝一杯。” “好，你终于有时间找我了。我派了司机去接您韩江总。”听得出来荷眉在取笑自己，“你们院子里很热闹啊，尤其是男模特那几圈台步，拉风、帅气、有范儿。” “你也真够闲的，真看平台直播呐。”韩江说，走出巷子口，看到荷眉安排的司机正在从不远处开过来。 “我都关注了，还点赞了，还扫码了，零钱也被清空了，也被退回来了。”荷眉说，“您这个业余生活也太丰富了，事业还要搞吗？” 韩江坐进车里，“还去丽兹的行政ba 好了。” “我都在这等你了。”荷眉说。“城中村小院来的韩江总。” 彬彬有礼的门童，订制香氛的空气，柔软的纯毛地毯，高端无敌。自己的生活环境本该比如不是吗？韩江手边的泥煤威士忌包裹住完美形状的冰球，在玻璃杯里叮咚碰撞。丽兹顶楼行政酒廊的景色无敌，脚下的灯火，车河，似乎都可以融进这琥珀色的液体里。韩江陷进沙发坐里没怎么说话，其实他一直看着灯火将近之处，那些黯淡的光点，那有咖啡店，那有红袖箍，那有孩子们，有西河。 “韩江总。这会儿看起来兴致不是很高啊。”荷眉喝了一口杯中的饮料，问，“这和几个小时之前的你，好像两个人啊。” “别取笑我了。”韩江说，“海夫人肯定都跟你说了。你都知道了对不对。” “没错。她从我们韩氏的项目上撤资了。”荷眉的用手弄弄头发。韩江看的懂，缓解面对困难时的焦虑什么的，撸头发是个特别好的方案。可惜自己头发太短了。 “项目我们已经推动到这个地步，现在海夫人的撤资，对我们的打击很致命。”韩江喝了一口威士忌，高度的酒精扎得喉咙有点沙疼。“所以，我想我们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如果不行可以止损。” “这是个很大的负面影响。”荷眉说。 “在集团我可以辞职谢罪。如果有帮助的话。”韩江低下头说。 “所以，你接受现在的困境，你都不想想我为你的项目付出了多少努力，你宁愿辞职？！”荷眉问，“你就觉得西河和左燃把本来已经属于你的资金半路截走，属于很合理的，需要接受的。” 韩江定定的看着荷眉，这个女人的美，很强势，咄咄逼人。“对我们过去的努力，一定是不合理的，但是我接受。” “因为是西河？！”荷眉步步紧逼型的提问。 “因为西河——确实很强。”韩江一字一句的说。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敬你——辞职谢罪的模特。” 荷眉从对面的座位换到韩江身边，两个人坐在沙发里，肩膀靠着肩膀。气氛有点悲伤，韩江挥手，加了一个杯子，让服务生拿出那瓶存的威士忌，自己给荷眉倒好酒。“对不起，我们来喝一杯。” “别跟我说敬过往敬来路的话。”荷眉不需要冰块，直接烈酒入喉。 韩江无言以对。 琥珀色的烈酒容易上头，在胃里放了一把火，在大脑里燃起一山的狼烟。荷眉在韩江耳边说，“就算你放弃了你自己，我也不会放弃你。” 韩江眼睛有点迷离，盯着荷眉，帮她理顺头发，“别，这么大的家业，韩老爷也高看了我的本事。我扛不住的话，我们就稀释股权。” 荷眉搂住韩江的腰，把头靠在他的颈间，“可能吧，老爷子早想到有这样一天，有一部分冻结资金，还在银行，可以适用——但是，你一定要把小可带回来，不能留给西河。这是韩老爷的条件。” 酒太上头了，韩江的脑子嗡嗡响。就一直一直的想念西河家硬硬的床。 39. 你东西落酒店了 丽兹行政层的大床干燥舒适，韩江早上清醒的时候，自己躺在这里。窗帘没拉上，阳光耀眼的穿透玻璃照射进来。室外的云彩层峦叠嶂，折射着变幻莫测的光，就像自己这些天来的心境一样，不知因何而起，不究去往。 昨天晚上——韩江头有点疼，在浴室莲蓬头下仔细回忆。有香氛浓郁的长发，有酒精占满的急促的呼吸，有肌肤亲近的炙热触感。自己以为是西河？妈的，自己既然如此渣男，麻溜的，别给自己找借口—— 到底做了没？自己的身体总是告诉自己一些异样，韩江洗完澡，神经质的紧急的去把酒店房间的垃圾桶翻遍，什么橡胶制品都没找到，长舒一口气。但是昨天晚上温热的感觉，那么真实吗？西河没来过，西河没来过，西河没来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就是耳边的叮咛明明是西河的声音，呼吸中明明是西河的香气。还是自己根本就忘了，都五六年了，西河可曾给过自己一个笑脸？人就是这个贱嘛，人海茫茫，第一眼；若干年后，再一眼。爱上的永远同一款嘛。 于是，义无反顾的——心甘情愿地——无忧无虑的——就爱当舔狗，真是没救了。 没有找到橡胶制品的欣慰和宽松，仅仅过了一秒；韩江倒在沙发上，手指触碰到了什么——我c，一只珍珠耳环？？？ 西河，从来不带饰品！从来不带耳环！ 韩江有点懵圈。 但是，没找到任何橡胶制品！ 韩江猛地弹起来！完蛋了，玩儿大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先吃饭！韩江打电话叫了一份早餐。真是煎蛋培根吃饱了才能有勇气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虽然丽兹的早餐很美好，韩江满脑子确实西河家那个小小的厨房，今天又该是谁在做早饭呢？小工和小可环抱着餐桌的嘻嘻哈哈……. 韩江举着刀叉，想了很久，昨天，昨天荷眉是没戴耳环的吧。自己帮荷眉整理头发的时候，那不是珍珠耳环，不不不，那是星光。 决定打给荷眉。荷眉听到韩江的声音，“呦，韩江，韩江总，你醒啦？” “昨儿——”韩江想问，但是问题被卡在喉咙里。 “想问我昨天几点安全到的家？”荷眉问。 嗯——是——韩江斟酌着措辞，昨天自己抱着荷眉的回忆，一点点的涌进脑海。 “别闹了，韩江总。”荷眉直接说，“生意总要做吧，丢了海夫人的项目，下个月bww家用车pai ti gshop的标书，已经交上来了。“ ”对家尼玛，又是左燃——”韩江手机上看到邮件。 “你俩真的可以重新定义冤家这个词。”荷眉调侃。 “荷眉，我问你，你说，左燃和西河，他俩，有过吗？”韩江谨慎的措着辞，一字一顿。 “有过什么？哦，应该不会，左燃有男朋友，阿沁是我们公司的车队司机。”荷眉回答，了然于心的语气。 哦，韩江没有多问。电话聊天的顿点，让荷眉心跳骤然加速。 放下电话，荷眉给荷仙发了条短信，“你落东西在酒店了？” 40. 阿沁 韩江从丽兹酒店出来，等在门口的司机从车里出来 “韩总您好，我接您回公司。”司机把车门打开，等韩江坐定，稳稳的关上车门。 车行至路口，韩江看到手机上有荷眉的短信。“今天的司机是阿沁。” 荷眉的思路确实缜密，韩江大概明白荷眉的意思。但是昨晚的事件，海夫人的突然决定，还是给自己的思路带来相当的余震。韩江转念又一想，既然海夫人放弃了自己，确切点说是既然海氏资金在厨余ai的项目上放弃了自己的项目，那就意味着自己不用再跟海夫人，不用打暧昧牌。那么，打算接西河回家，回韩家大宅。韩江脑子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韩江总？”司机问，“车内空调温度需要再低一些吗？” “不用，很好。”韩江说，“你是新来的？” “对，荷眉总临时抽调我到服务董事会的车队。我们先回公司？” “是，你是阿沁。”韩江直接越过提问姓名寒暄的环节。因为昨晚的酒精没散透，韩江也有点讨厌自己呼吸里残余的酒味，轻轻开了一点车窗。 阿沁点头。 “你认识左燃吗？”韩江这种单刀直入的提问，在生意谈判中屡试不爽，直接越过几个逻辑铺点，往往打乱对手的节奏，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会漏了底牌。 然而驾驶座传来的回答，韩江有点吃惊——“不认识。”阿沁说的又淡又稳，手中的方向盘纹丝不扰，即便目前车子正在驶过一个大弯，随者我不认识这几个字，车子稳稳的驶过复杂路况，就像测谎仪失效一样。 “这样阿沁，我们去城西绕一圈。”韩江靠着椅背。那就是西河咖啡店的位置。 阿沁没回答，但是方向盘已经带领着车子转向了相反的方向。夏天快到尾巴了。日光温和了很多，从车窗的缝隙里，街道两边的树叶沙沙响，韩江干脆全部放下了车窗。所有的动作，阿沁都默认，没有更多司机对老板的关切或者询问，很好。 停一下。韩江要求阿沁把车停在西河咖啡店视线可及的地方，但是还有相当的距离。咖啡的香味从车窗里飘进来。韩江看见西河送咖啡出来，韩江看见左燃拎着打包的三明治盒子从店里出来。这是自己打包的午餐准备去上班啊，这是准备和海夫人谈细节，谈资金落实合同了吧。 韩江一直看着西河，余光看着阿沁，阿沁的脖子都没转一下。永远看着车子的前近的方向。这时候，西河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左燃见状一个箭步帮西河接住托盘，同时笑着扶了一下西河的腰和手臂。肯定是，韩江看见，死死的盯着细节，摸什么摸，整天腻在一起，还摸！ 再余光瞥一眼阿沁，阿沁的目光依然没变方向，完全没转向西河左燃咖啡店的方向。只是，阿沁取下墨镜戴好。 这个时点，前方没有光照直射。 这个动作被韩江看在眼里。明白了。 “回公司。”韩江说。 好。阿沁启动车子，一路平稳，二人无话。 荷眉已经等在会议室里，帮韩江泡好了咖啡。 “你酒量可以。”韩江直接说。 “不敢醉。”荷眉回，起身关上会议室的门，“我们谈一下昨天说到的冻结资金启动方案。” “嗯，好。” “还有，董事会会新安排进来一位助理。名字叫荷仙。” “你妹?” “容易误会你再骂人。是，多少有点亲戚关系。但是能力方面可以，韩江总不妨考察一下。” 41．内讧 “这话怎么说？”韩江问。 “能力好不好用过才知道。”荷眉说，脸上带着莫测的微笑。反正昨晚有没有发生，韩江心中早就有了大概，自己也不用掖着藏着。“活儿好不好，韩江总说了才算。” “想毁了我吗？”韩江捏着荷眉的下巴，故意这样说，“本来以为你是嘛，让你跑的那么快。” 荷眉躲都没躲，反而扬起下巴对着韩江说，“看看简历，荷仙可能是你的款。我不行，我太了解你了，要是你喜欢，早就是了，完全没有西河什么事。”既然荷仙好像已经落了东西在韩江房间，可能留下痕迹。那就不妨以攻为守。先发制人。 韩江笑笑。财阀二代的基因，公司执行董事这么些年来的历练，这点话，听听就可以，从不走心。身边的人，哪儿有亲信，大家不是为名，就是图利。 韩江作为韩老爷的嫡子，而荷眉也算是辅佐两代的重臣。 然而而，为什么韩老爷的冻结资金，只有荷眉知道，未免蹊跷。韩江笑笑，大家各自留一手，比较好。商战比实战血腥。对荷眉，韩江五分信任，五分戒备。 看着荷眉推过来的简历。求学经历，获得过的奖项，甚至于眉眼中的样子，真有，有那么几分西河的翻版。 “韩江总，动心了？”荷眉问。 韩江发现，荷眉真的特别善于言语间挖你灵肉。问的问题都扎心。 “荷眉总，我们直接说吧，冻结资金的启动计划，你现在知道多少细节。”韩江想赶紧甩开这女人问题的纠缠，毕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不妨把话题直接往正事上问。 “这么说吧，要想启动资金。必须有个利润率超过50%，净利润绝对值超过1亿的项目完成。” “那么，就是如果要挽救我们ai项目，我们必须完成下个月bww家用车pai ti gshop的标。难道——”韩江喝一口面前的咖啡，“咖啡不错，荷眉总人美手巧。难道，这是个韩老爷的对赌协议吗？” “有可能吧。”荷眉开始推手太极，“韩老爷为人你了解，猜测多过信任。当然，韩江总能赢下执行董事的位子，能力肯定是被韩老爷认可的。” 韩江笑笑。“pai ti gshop，左燃也入围了吧。这个也是他们公司的重点项目，我们怎么能胜算大些？” “韩江总您真是英武，这些项目资料什么时候看的？我还以为您每天的工作重点就是陪孩子，泡姑娘。”荷眉酸他。 “我怎么听出来妒忌这味儿了。”韩江损人也是一把好手。 “您对自己的魅力也别太有信心了。哈我前期也做了些工作，但是呢，左燃可是放话了，pai ti gshop这个项目，他要和我们正面冲突。” “他想赢？”韩江问。 “是西河想赢吧？”荷眉煽风点火。 韩江转过身，看着面前电脑上的资料。没接下茬。 “西河狼子野心，你和左燃——” “西河有没有觊觎她不该有的东西，我比你知道——”荷眉的套路终于点燃了韩江，韩江猛地站起来，拳头砸在桌面上。 荷眉抬了抬眉，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 忽然之间，一颗臭鸡蛋砸在会议室的门上。外面是人群骚动的声音。 “韩江出来！荷眉出来！”人群中有带头的呐喊。 保安赶忙进来维持秩序，拉起人墙把骚动的员工拦截住，合力推出办公区。 韩江和荷眉听见声音，赶忙跟了出来。 “项目是要取消了吗？”人群中发问。 “不会！”韩江努力稳定员工的情绪。“我们一定尽力推进项目有序进行。” 荷眉在一边忙着打电话。紧急联络。 “项目万一取消了，我们员工众筹的部分怎么办？！” “退不退？利息怎么算！” “传言说你们有裁员计划！海氏是确定撤资了吗？我们的身家都投在项目上。” “我老婆因为这个跟我离婚了！公司赔不赔！！！” ……. “公司一定会——”韩江仍然在努力的解释。 “你们高层当然吃喝不愁了！我们的投资全部打了水漂的话——如果你们再裁员——”人群中的言论越来越激愤。 有鸡蛋，盒饭，鼠标，键盘……不明液体等从人群中扔出来。保安迅速采取行动，依然有不少不明物体悉来。 韩江转身护着荷眉，背后上被硬物砸到，疼的钻心。 直到听到室外的警笛声。 42.飙车 警车开进办公区，聚众闹事的人瞬间就散了。大厦的物业赶紧拎着急救箱过来检查韩江的伤势。也都还还好，只是伤了一点皮肉。简单的消毒包扎后。 韩江在大厦医务室里，重新穿回衬衫。荷眉推门进来，看到一点肉。韩江瞬间不好意思，紧急扭过身去，牵扯的后背伤口有点钻心。 “我看到有点美强惨的视感。”荷眉伸手递过来一杯水。 “别闹。”韩江赶紧把扣子扣好。 “谢谢。”荷眉说，“刚才护着我。喝点水。” 韩江把杯子接过来，“所以你欠我一次人情？” “别想太多，放别人你也一样护着。”荷眉对着医务室的镜子，整理好衣袖。 “帮我把pete 叫来，下午预定执行董事会，我们过一下pai ti gshop的标。”韩江说。 “看来是要杠上了，我喜欢你这样子，我觉得你搞事业的样子很帅。”荷眉说。 韩江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直到满意为止。“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韩江接起来pete 的电话，“都准备好了，好，下午开会整理提案。对，荷眉和我在一起，我们都没问题，上午的警方调查结果，你负责盯一下，有问题我们随时联系。荷眉总，我们走吧。” 下午韩江出现在会议室的时候，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如果不是衬衫领子上还有一抹干涸的血迹。执行董事们都会认为上午没有任何的异样事情发生。韩氏企业董事会，从韩老爷故去后，董事长的位子一直空缺着。董事会针对重要事项的决议，一直都是采用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也就是说，韩江的一票没有任何特权。在某一项商业决定面前，所谓的财阀二代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做好足够的功课，对商业有足够敏锐的触角，对盈利有足够的判断可以服众——才有可能推动这项动议。 韩江在董事会老炮儿面前屡屡受挫的事实在先，在董事会开会时候买菜的段子也被疯传，而今天韩江气场，坐在会议室里，气定神闲的样子，颇有韩老爷得风骨。 其实韩江故意没换衬衫。哎！对！要的就是这个感觉的！不是老炮儿们都觉得我嫩吗，老子为了公司见血给老几位瞧瞧。钱和持重都可以慢慢成长，少年将军也是可以征战一方的。自己给自己加戏，带动氛围感，这个是韩江的擅长的。pete 送去关切的眼神，给韩江总的心理站站台。 一旦拉动了情绪上的优势，技术上会有倍增的摧枯拉朽的效果。 连续三个小时的会议，唇枪舌战，关于bwwpai ti gshop这个项目。韩江终于争取来了公司足够政策，资金和人员的扶持。把一个公司b级项目，成功拉到了a级。 现在兵马已经获取，可以准备战斗了。 三个小时后，当韩江走出会议室，着实有点眩晕。怔怔得盯着pete ，其实眼前一片黑，什么都没看见。pete 赶忙上去要扶住。韩江紧忙摆手——别别！少壮派的体能展现时间，边去边去，去整理会议结论，明天咱俩再开小会，这会儿莫挨老子。 “阿沁。楼下接我。”韩江给阿沁发了条语音。 阿沁帮韩江打开车门。韩江坐进车里，后背的疼痛感传过来，纱布也包不住血，血迹渗出来。阿沁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韩江位置的靠背上，被沾染了血迹。 且慢，职业司机最在乎的是什么——莫弄花了老子的车！ 阿沁递过来纸巾。韩江撕开了领口袖扣，把占了血的衬衫脱下来，用纸巾按压肩头的伤处。韩江偷看正在开车的阿沁。阿沁目不斜视，车子的开的稳当。应该是自己肌肉线条没有左燃好看。韩江暗自思考。 正在当下，忽然间车子剧烈急刹。韩江差点撞在前面的座椅上。不会吧，我的肉体对阿沁也有这么大吸引力？！ “韩江总，系好安全带！”阿沁低沉简单的几个字。容不得韩江再胡思乱想，车子已经跟着油门咆哮出去。嘶吼着把后方两台suv甩了两个车身。公司所在的科技开发新区，出门就上了绕城高速本来车流并不拥挤，车道够宽，这两台suv刚才的危险动作，明显是有意为之。 阿沁沉稳的操作，韩江看在眼里。“现在不能回家，不能去西河那。” “收到！”阿沁轻点下颌。狭长眉眼，从后视镜里和韩江对视一眼。韩江居然心定，手握住了头顶的把手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 后面两台suv的配合，看来是没想轻易放过。急加速，并线截停，所有的阴招一一放出来。然而碰到阿沁，可能就是命定，阿沁的车技永远能在不可能完成的路况中找到突破口，并且做出新局面，让后面夹击的两位没那么舒坦的。 “阿沁你以前是开赛车的吗？”韩江问。 阿沁没回答。看了一下驾驶台的时间显示。嗖的一脚油门，车子再次加速，偏离了绕城公路，去往远郊的渡口。韩江秒懂。每逢一三五，渡口准点开闸。身后的两辆suv依然紧追不舍。阿沁的手心也有点出汗，韩江看见阿沁的小动作，在空调出风口处吹干手掌的汗。 赶在最后一秒，阿沁稳稳的把车停在闸口之上。船闸鸣笛，升起。 后面的两台suv，被无奈逼停，停在水的那岸。韩江看见，那两台车门都没开，驾驶那两台车的人，都带着墨镜，没有走下车来。 闸门停下来，阿沁载着韩江，稳稳驶回路面。 “先别回，我们先去逛一下，换台车。”韩江给pete 打电话，让pete 再送一台过来，这台送去检修。 “今天辛苦。”韩江对阿沁说，“我请你喝一杯。” “酒不用，我喝可乐就行。”阿沁还是一样的腔调，听不出什么心情，就算刚刚彪完车。 韩江不死心，继续撬阿沁——“白天，我知道你为什么戴上墨镜。你和我一样，没眼看是不是？” pete 开车来换，“韩江总，这事要不要报警。” “我想想，子弹先飞一会。” 43. 左燃呐亡命之徒 “新来的司机，要怎么和他联络感情？”韩江发短信问pete “老板请吃饭啊！”pete 每次都是秒回。 “吃啥合适？”韩江继续发问。 “有啥吃啥。不在于吃啥，而在于老板请！！”pete 连打两个叹号。 好！韩江收到信号，放眼望去，这个破破烂烂的地方，只有汽修厂，家具城和鲜花批发，当然，大多数是批发花圈的—— 呦！看到一个门脸，挺敞亮，露天摆开十几张桌子。排挡拉面麻辣烫！韩江赶紧点评了一下，评分还行，卫生评分还行，就它了。自从解锁了手机买菜，手机外卖这项技能之后，韩江觉得自己的真的发达了。多亏了西河给机会。 老板菜单拿来！韩江招呼老板。别说坐在这个路边摊叫东西，韩江一点都没感觉自己穿着带血渍的衬衫有任何不妥。反正邻桌也是衣衫不整，不管是装修的油彩也好，大白抹灰的弄得一身，自己这点污渍，正好能融入环境，真得劲。 反而，阿沁黑色西服往这一座。一本正经的，邻座的食客们不由得端着面碗坐远点。 “来瓶啤酒？”韩江照菜单扫码点菜，抬眼问阿沁。 “不要，可乐。”阿沁惜字如金，从兜里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弄的韩江有点尴尬。 老板吆喝着上菜，速度极快。 “生蒜来一头，老板！”韩江招呼，岔开腿，把衬衫下摆松开。这都是在西河小院里，小工传授的技能——吃面不吃蒜，营养少一半。 “我不要。”阿沁抬眼瞄了一眼，继续打游戏。 “阿沁——”韩江好歹是老板，有点煞风景。这都是被pete 惯的，发短信必须秒回。提建议如果不容易，必须有充足的理由。生撅，这种，似乎是不太好接受吧。 “车里会有味儿。”阿沁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韩江。 瞬间，韩江get到了阿沁的英武，狭长的眉眼，浅栗色的瞳仁，鼻梁中等，咬肌发达而下巴尖。且身形逼近一米九。韩江能想象到荷眉为什么当初会录了他。更何况刚才车况的危机程度，这个哥淡定的跟开游乐场碰碰车一样。直觉也不是凡人。 “荷眉推荐的这个司机有点帅。”韩江发给pete 。 “您是最帅的，老板。”pete 的秒回，总让韩江以为这个哥们是不是设置的ai，自己根本不是在跟人类应答，是ai自动的吗?莫得感情—— 就在这个当口，吃饭的人群里忽然发出惊呼。顺着食客们的目光，韩江看见头顶楼上一个半个身子都悬在楼体外的女人。 “又是跳楼的，我的天！真耽误我吃饭！”周围的吃饭的人，端着碗，闪到两旁。这时候消防官兵已经接警赶到。紧急部署的气垫和各种援救的卡位。 “老板，阿沁很帅，你要把持住！”又是pete 的回复。 这看样子还是ai。韩江按掉。 和想自杀的人的谈判，永远都是漫长和徒劳无功。韩江已经干掉了两瓶啤酒，阿沁也吃完了一碗没有从葱姜蒜的拉面。 对面的消防官兵还在耐心劝慰，僵持。那女人想跳楼的情绪，似乎不是能那么容易得到缓解。为了避免误伤。这个露天烧烤拉面摊的老板已经尽量清空了可能坠落物体的营业空间。 意图自杀的女人在搂上几次试探，都引起了楼下的一阵阵惊呼。然而阿沁就在打他的游戏，外面的一切，好像跟他都没有太大关系。 一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韩江托着腮，看着阿沁的游戏，看着楼上已经没有力气哭喊的想自杀的女人。 忽然之间，从再高一层，一个身影吊着悬下来，韩江注意到周周的吃瓜群众都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惊呼，惊扰到高层的不安定因素—— 屏气凝神间！楼上橘红色身影，倒挂回旋踢，一下就把已经恍惚处在将落未落状态中的女人踢回楼梯内。紧接着，这个橘色制服的消防员，自己也靠着臂力硬拉，在队友协助下，攀回顶层。 这个动作相当危险，这个消防员也是用命来博。从挑高一层的地方悬空自己方能救得一人性命。 其他的消防部署紧急接应，危险似乎解除了。楼下的食客，吃瓜群众有的鼓掌有的赶紧发朋友圈，有的舒了口气儿散去的。韩江指着刚才消防员舍命相救的地方——“阿沁，你看到了啊！” “左燃，丫就是搏命之徒。”说完阿沁抬眼看了韩江一下。狭长的单眼皮。韩江感受到了电流。 “我们走吧。该走了。”阿沁起身。 韩江注意到，阿沁的手游，命都用尽了。一片血海，很明显，玩家最近五分钟，没有任何攻击。心里兵荒马乱，这局打的糊的一匹。 差评。 44. 绿茶怎么了就绿茶 回程。阿沁一路无话。全程静音行驶。 “韩总，回哪儿。”进了城路过岔路口，阿沁问了一句。 韩江刚想回答，倒是被自己吃了大蒜之后的味儿弄得不好意思了。用手挡着，从包里找出一盒口香糖，两条一起。觉得差不多没什么味了，方才说，“西河吧。” 阿沁方向盘一打，都不用看导航，切的都是很妥帖的路线，不忘偶尔走岔路，从后视镜里时刻观察，留心着是不是还有可疑的车辆跟从。 韩江有点累了。阿沁的路这么熟啊，也难怪，左燃就住在隔壁—— pete 打电话进来，“老板，说话方便？” 韩江看了一眼阿沁，“方便，你说。” “您的车，就今天阿沁和您出公司开的那辆，的亏没有再用那辆车，刹车油漏了。再多五公里就会出事。”pete 说。“油路不像是老化的，断口还新鲜着。” “阿沁你今天出车之前检查了吗？”韩江直接问。 “车队有负责车况的师傅，每天出活儿前提车都有交接单。”阿沁回答。 “好。”韩江继续对着电话说，“我们两个之间知道就行。” 然而接这个电话，车里还有第三人。韩江刻意为之，就不避着阿沁，不想也不能，阿沁的动作稳重，手心也没有去找空调出风口吹。韩江会留意这些细节，测谎通过了。 “另外，老板。早上的事儿，下午你出门口，我去了趟警察局，通过调取监控，警方锁定了几个煽动性极强的闹事群众。您知道吗，进行大数据筛查，有点惊奇的结果是，这几块带头的里，没有一个是我们公司的。跟在后面吃瓜的，才有几个是公司的职员。”pete 问，“老板，我跟您这么多年，我们要想想，这些带头闹事的，带头扔东西的，什么来头，受何人指使。” “嗯，知道了。”韩江挂了电话。 阿沁把车停在西河家巷子口的街灯下。韩江准备下车，转头说，“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我留着。”阿沁说。 “你留这，我说这儿？！”韩江问，“盯着我。” “不去你屋里，我在车里。” “非得这样敬业吗？” “安全。” “有加班费？” “你要出事了，扣我绩效。” 哦，明白了，司机兼保镖。既然是工作kpi，那我不拦着。 “荷眉给我派一保镖。”韩江语音给pete 。 “知道了。老板。”pete 秒回，“我也想接这种贴身的活儿，可是我这小身板不行。” 你可拉倒吧。aipete 又进化了。 韩江推门走进西河的小院子。上次离开还是喧喧闹闹得机器人大赛。今天晚上回来，院子里安静的可以听见水管的滴答声。 大卧室里有小呼噜声音传来，不用想一定是小可。韩江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小卧室没人。哦原来西河带着小工和小可三个人都睡在大卧室里。 接着街灯的光，朦朦胧胧的，韩江看见西河和孩子们睡在蚊帐里，电扇沙沙的吹着转着头。小工拉着西河的手，小可抱着西河的腰。有点像非洲大草原上母狮子带着两只幼崽在休息。图画温馨，回忆流淌。韩江想象小工和小可在西河肚子里的样子。西河刚把两小只生出来的样子，西河那时候一定比现在胖，脸上也也能长斑，胸部也可能涨奶——哎，这些都是自己错过的。错过了几个世纪啊。 哎还有，那什么，纪录片里，公狮子是不是交配完之后就会被母狮子驱逐出狮群？嗯那这个剪辑的不是很完美，算了，算了。 因为知道推门门就会响，韩江决定先院子里待会儿。从墙角去来一瓶纯净水冲冲手。韩江扶着小桌子坐下来，后背的疼痛还是很牵扯动作。干脆脱掉了衬衫，小心的试试，看看能不能撕掉黏住的绷带，这一天折腾的，后背的伤口又是尘土又是汗水，和泥了都。撕不掉，韩江试着用矿泉水浇一下。凉水蛰的伤口刺痛嘶的没忍住叫了一声，证明这是个愚蠢的决定。 “别弄了，我来吧。”韩江猛的回头，西河抱着医药箱站在身后。 “干吗，又想跟我整理文档？”韩江忽然记得自己上身没穿衣服。双手胡乱一捂。 “别动，不清理该感染了。”西河伸手直接用镊子揭开了黏在皮肤上的纱布。 疼的韩江真想干嚎一声，但是太害怕这种激动的嗓音，再把红袖箍招来。韩江死死的拉住西河衣角，“疼啊。”此处撒娇值满分。 “别废话。”西河嘴上这么说，但是也没推开韩江拉住衣角的手。韩江借机再进一步，把透靠在西河腰间。真是，挺香的。难怪小可有此神秘性对韩江说，“爸，西河很香啊，我好喜欢抱她。” 儿子，爸爸这会儿也有同样的感觉！！ 西河细致的把伤口清理好，消毒上药。 “没事晾着就行，明天结痂就好了。”西河说。 “哦，那怎么洗澡？”韩江一步一步的诱导，答案啊，西河你快说快说。 “那我帮你吧。”西河一边收拾，一边回答。 可以不可以不要太激动！韩江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老子盼的就是这一天啊。 “多谢你啊西河。”韩江双手捂着胸，凑过来说，“你看你准备了这么全的医药箱。” “给左燃准备的。他常用。” 想问问西河要不要回大宅子的事儿，韩江被这话堵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口。 “你都不问我怎么弄伤的吗？”韩江忐忑的问。 “问你会说吗？”西河小心的帮韩江冲洗，避开伤口。但是西河思考的停顿，韩江抓住了。 “我会说啊，我被那一帮坏人追着打，吓死宝宝了——”韩江真是撒娇小天才，给自己点赞。 是，没错，西河再帮自己洗澡，自己怂的都没敢脱光下半身，韩江啊，这男人目前勇气值为零，内衣湿的相当难受。 韩江借此机会，虽然韩江觉得自己即便说出口，西河也肯定是拒绝。就是不死心嘛！就要送命题！ “能跟我回家住吗？”韩江半侧着身，小心翼翼的问。 “什么？大点声！”可能是水声太大，西河又问一次。 韩江咽了下口水，鼓起这辈子的勇气，“能跟我回家住吗？我家，我是说。反正你这边租的商铺名额也能留住了已经。” “好。”西河想了一下，但是你不用想太多，我应该不再会向刚毕业的时候那么再爱上你。” “那你还同意跟我结婚——” “绿茶呗，我很拿手的。” “那给个机会吧，我想把你追回来，反正，就试试呗。” “这么打嘴炮有意思吗，你忙可以不用接我，我有我的电动车。”西河一把关上花洒，洗完了，自己擦。 45. 夜归人 路口不远处，左燃独自走来。走在街灯下面，看起来很疲倦，身上的t恤也距离整洁很远，汗水灰尘混合在一起，左燃的步子有点虚，整个人是即将没电的状态。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巷子口停着的这台车，径直转弯进了巷子。 夜深了，巷子里很暗，老旧的城中村，基础设施很是落伍，街灯照不到，左燃拿出钥匙，但是找不到锁孔。这时候，停在巷子口的那辆车，车灯亮了，灯光没有直射，也没有开远光，温柔的亮点打在巷子的墙壁上，漫反射的光照足够左燃找到锁孔，又不会打扰到夜归人。 左燃怔了一下，但没回头，开了锁走进院子。 “阿沁，我知道是你，这么要面子吗。”左燃自言自语。 第二天早上，听得隔壁小工小可起床的鸡飞狗跳，左燃在院墙这头托着腮，看着韩江出门，听见不远处的车子发动的声音。 就连听发动机都能听出来是你。左燃想。阿沁现在是韩江的司机了，这荷眉打的什么主意。 左燃和西河的院墙上落着一只小鸟，夏天快过完了，白天的天气清爽起来，尤其是早晨。左燃看着小鸟有点失神，自己还能再经过几个夏秋呢？ “别发呆了。”西河托着托盘，出现在墙头上。“要不要吃早餐。托盘有牛奶和鸡蛋三明治。” 嗯，左燃点头。饿了。 “韩江昨天过来了？”左燃边吃边问。 “对。他还受了点伤。”西河解释说。 “阿沁昨天在韩江身边，应该是在门口守了一夜。”左燃三口就吃完了，一仰头干掉了牛奶。“应该是荷眉安排的。” “那么，荷眉应该已经感觉到了？你的意思是韩江也被威胁了？” “还不能不确定。”左燃话音没落。两个肉圆的小脑袋一左一右，出现在西河的两边，摇摇晃晃的看着左燃。 “西河我也要喝牛奶！”小可嚷嚷。 “妈妈那个托盘昨天我和小可装泥巴玩儿来着。”小工指着左燃三明治的托盘说。 “所以昨天韩江提起，我答应回韩家住一阵子。” “你说‘回’？”左燃对这个措辞很不满意。 “去住一下。带上孩子。”西河纠正。 “好啊，真是合法的就不一样。”左燃起身，挠挠头。 “去去就回，了解一下韩江身边到底怎么回事，不会长住的。”西河急忙解释，“我每天还要去咖啡店看着店，还有厨余项目呢。” “回我家啊！”小可思考了一下，彷佛听懂了大人之间的对话，拉起小工的手，“我家有很多玩具啊，那么多！你来我家我们一起玩儿！太好了了！” 耶！小工也开心的比耶。 “唉，像我这种漂泊的，无可依靠得灵魂——” “你可拉倒吧。”西河听出来左燃又在耍宝，“胡同口红袖箍阿姨可以陪你聊天。” 韩江这边，在办公室里和荷眉，pete 每天的例行checki “什么！你闹够了没？你要把西河接回韩家！”荷眉听完韩江的话，就差拍桌子。 “结婚了都，有什么不可以的！”韩江的火气也很大，“她是孩子的妈妈。” “西河还要带着孩子回韩家？！”荷眉的语气继续提高八度。 “啊！对！正是！小工不然谁带！” “小可带回来，小工绝对不可以！”荷眉声色严厉，“除非你不想启动韩老爷的资金。” 你！管我家事！韩江马上要发作。pete 赶忙打圆场，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们先缓缓啊。西河先接回来试试。小工不是还有左燃呢吗，左燃带！要不我带！我带他。项目重要，韩江总，要搞事业啊！不然你怎么养我们呐。 荷眉甩手出了办公室。出门就打电话给荷仙，“准备好了吗？明天就正式上班。” 韩江气的去洗手间抹把脸，妈的老子救你受伤，被不明人物追车小命吓丢半条，你荷眉也观得太多了吧。手机在洗手台上打转。 韩江接起来。 “嘿，呦，骚骚的韩江哥，是我，许家朔，视频平台上我看到你啦。” 46.老朋友和桃色 “呦，许家朔，你个傻b，还活着呐？”韩江忽然被这个贱贱的声音逗的哭笑不得，这电波来的恰到好处。“废话我肯定记得。”许家朔这个哥们是韩江念硕士的时候一个导师带的，新加坡华人，毕业就回老家了。他爹说，崽子你在外面混的那么差，赶紧回家来继承家业。回新加披后，专业也不要了，在自己家开的会计师事务所上班。 五年前，韩江自己在东南亚处那次长差的时候，闲来无事也跟许家朔混在一起。掰着手指算又有这么多年没联系的。偏偏在自己发火差点砍人的时候打电话，是不是贱—— “哎，韩江哥，我看见你走台步直播了，好骚气啊！呦。”许家朔的语气十年不变。 话说这个许家朔，祖籍福建，当年和韩江当同学的时候也很不起眼，个子不高，喜欢梳油头，研究生最后一年，搬来和韩江一个寝室。话不多，打游戏很是厉害。 一口新加坡国语，英文是si glish，但是读写确实赞，常常被韩江当活人字典用，做论文查资料的时候，极度便利，后来走哪儿都带着。打球，吃法，夜店，约会。许家朔也特别愿意跟着韩江混日子，变身小迷弟，在本地地界上，跟着一个本地地皮，混吃混喝，哥俩滋润。 毕业后，许家朔回国，新加坡那种家族性质的ou ti gfi m挺多的，爷爷爹爹儿子一般传续经营，多数接一些企业外包的财务活计，饿不死，也难做大。许家朔当年本来还想留在国内，多攒一些中国ai业的经验，回去也会是加分项，被他爸一通电话叫回了热带，家里企业小，请人尤其请新加坡国际意外的雇员，还有签证配额之类的困难，儿子回来，怎么都方便，不给工资都行。而且中资企业在东南亚地区的分号越来越多。儿子麻溜的回来效力，最好不过。 在这之后，许家朔和韩江的联系，就限于fbi s上偶尔的互动，韩江后来忙了，接了韩老爷的班，vpn也没续费，就断了。 “找我啥事？”韩江问。 “就闲着搜点评，好久没用大众点评，功能多好多啊？”许家朔说，“结果搜到了你。老太太发的链接，我就去了直播平台，你那两步台步走的，太赞了。” “兄逮，有正事没有？哥哥我现在有点别的要紧事，回头再说。”韩江说。 “哦哦哦，尘宁哥，有个业务找你。” “你赶紧说。” “bwwpai ti gshop,财务服务外包，我们家也拿到了分包。”许家朔说。“几年前一期项目我记得你们公司上了，现在二期你们还标吗？” “正在准备，你这消息可真够快的。” “那我们俩，可以联手，合并分包，降本增效，商务标我帮你处理。技术标是你的专业，不，是咱们的专业。我测算了，利润率50%不成问题。” 荷眉前几天的提醒，忽然再次在韩江脑海里发声，要想启动冻结资金，“先行必须，有利润率超过50%，净利润绝对值超过1亿的项目完成。” 韩江心中窃喜。沉住气问，“你对我这么好，生意直接帮衬吗？” “哎呀，韩江哥，你这个人真是尖酸。被你说中啦！”许家朔说，“需要用你们韩氏财务公司的牌照喽，做项目喽。” “好，成交。”韩江直接答应下来，“pai ti gshop已经是我们公司的a级项目，能帮助到它的，需要的资源都可以谈。你什么时候飞来一趟，我们流程走一走。” 韩江回到办公室，pete 已经去忙别的事儿去了。荷眉还是端坐太师椅。“韩江总，我给你说，严肃的说，你想启动资金，不能带小工回家。具体有合适的时机，我再给你解释。等你启动资金之后。” “为什么一定是我启动冻结资金之后？” “因为，拿到启动资金，才是你韩江能坐上韩氏王座的时候。” 门口有人抠门，pete 拿着荷仙的入职清单进来。“韩江总，您的新秘书，明天入职，先走个流程，我给她准备工卡，电脑。” “我的助理不是你吗？”韩江问。 “韩江总，带带我，带带我。”pete 使劲挤眼睛，“秘书吗，文职文职，和荷眉总共用，一起分担费用。” 韩江一瞥，荷眉给他看过的那份简历上的照片，印象太深刻，你妹么不就是。 签！韩江大笔一挥。什么时候来？明天啊。行，来吧来吧。 这天晚点时候，韩江走过人事部，听到小姑娘在小声说，“长的挺好看的嘛，你确定就是上过韩江总那个？就酒店过夜那个？唉你知道吗，我们出纳去丽兹酒店行政层拿月单，就看见这个姑娘从房间过来，那天韩江总就住那。” “也没看见他俩一起出来，也不一定吧。” “早上七点出来，时间也太寸了吧。” 纳尼？韩江心说，我都还不知道呢？难不成老子被拍了裸照了吗？这时候pete 赶紧把韩江拉走。“走走走，只要韩江总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 47. 小工伤心了 小工和小可，在家开心的收拾好巷箱子。小工带上了他的小枕头，带上他的小足球。小可在一旁总是拦着，“小工，小工，你别带了，我家都有，我家有好多好多的玩具。” “可是我想跟小可踢球。”小工说，“除了左燃赔我踢球，我还有你小可，我好幸福啊。”小工上来就给了小可一个巨大的拥抱。弄的小可都喘不过气儿来。 西河这时候也在稍事整理行李，走过来对小工说：“我们去人家家里住，小工要有礼貌，知分寸，不能因为喜欢就撒娇，不能因为不高兴就使性子。知道吗？别人家和自己家不一样。我们去去就回，也不会去太久的。” “不是别人家，是我家，是小可和韩江家，我们是一家子西河，你都和韩江结婚了，你不能反悔！” 西河一把搂过小可，“小家伙，就你贼！” 院门口有人敲门，“西河啊，你在吗？”pete 在门口，一看就是受命而来。 “西河啊。”pete 看见院子里，两小只各自收拾好的小箱子。很为难的，在西河耳边悄悄说说，“这次啊，就先带小可回去，好不好？” 什么？西河质疑的眼神。 “小工呢？确实不方便带回去。韩江总，他也不方便说什么，你看他现在的处境，也很为难。我们还有荷眉总这么个管家。小工呢，看看左燃能不能带，不强求啊不强求，我也可以，要是左燃不方便，你不在的时候我帮你带小工。别看我单身，带孩子我可以的。” 西河沉默了。随后西河走过去，把小工抱起来，说：“西河三天就回来，小工先跟左燃一起睡好不好？” “西河你，不带我？！不喜欢我？”小工的语气，又委屈又沮丧。刚才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没了。 “不是的，小工！妈妈爱你，西河是去工作，小工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吗，就三天。”西河倾尽自己能想到的，可以安慰孩子的所有说辞。 “但是你会带着小可。” “你有我！就是的，咱爷俩混，怕什么。”左燃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身边，一把把小工从西河的怀里抢过来。“咱俩男人，我给你洗澡，你给我洗澡，一起睡，怕什么。” 小工顺势搂住了左燃。左燃拍着小工后背，对着西河使眼色，走吧走吧，没事没事。 小可站在地上，看着小工的委屈，小可也快哭了。 “你先走吧。我骑电动车带小可过去。”西河对pete 说。 “我车都开来了，少奶奶。”pete 说，“让我空车回去？” “我就要做西河的电动车！你走！”韩小可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对着pete 喊。 左燃把小工带进卧室，俩人窝在沙发上，拿出手机陪小工打游戏。西河站在门外，很揪心，直到听到小工在卧室里被左燃逗得嘻嘻哈哈笑出声音来。西河才牵起小可得手，“小可，我们走。” “西河——”小可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妈妈骑电动车带你，抓住后座的护栏，不要乱晃。”西河帮小可带上头盔。小可带上头盔的样子，真的和小工一摸一样。西河亲亲小可的脸蛋。妈妈心里的两块小肉肉。 小可坐在西河的电动车后座，“西河，我好喜欢这个小院子，我还能回来吗？我还能见到小工吗？” “当然能了。”西河说，“西河过去看看，能不能帮到韩江，小可不是才刚说，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要互相帮助互相，兄弟淬炼兄弟。”小可紧紧的抱着西河，“西河好香。” 西河的电动车后架子上绑着行李箱，车子开的很轻。车子驶过转角，这时，西河小院的门突然开了，小工是突然反应过来西河离开了，或者是意识到一直陪着自己的西河带着小可走了。小工疯跑着追出门。 “妈妈——” “妈妈你回来——” “西河——！” 小工哭喊，跑的太快，摔倒了。左燃在小工的身后追出来，把小工从地上抱起来，帮小工拍拍衣裤上的泥土。“小工不怕，左燃在呢。乖。” 小工把脸埋进左燃的衣服里，哭的一个撕心裂肺。 西河带着头盔，耳边尽是风声，没有听到，车开远了。 48. 韩家大宅 韩家的深宅大院，西河还是有些记忆。五年过去了，房子的摆设好像也没有太多变化，有些地方换了装潢，但还是那些韩江多年前带着西河来过的，熟悉的独特的设计。 小青姐已经布置好了房间，就在二楼走廊尽头。小可的玩具房的隔壁。是个双人间，以前是个客卧，西河在小青姐的引路下，把行李放进去，房间很大，布置的很简单清爽。客卧配置的是个大床，可甜可盐。居然是个双人床，是韩江安排的吗？心思细腻啊韩少。 西河转身检查了一下门锁是否安好。挺好，没有异常。 “西河你来，小工呢？”小青姐问。走了一路，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他暂时先跟左燃。” 小青姐想问又没问，本来是想问为什么没带着一起来吧。西河看了一眼小青姐，人心不能猜。 “西河，小可在韩家过得很好，你放心。”小青姐为了缓解尴尬，主动又提起，“你把小工也带的很好，现在的一切，韩老爷如果见到，他应该也会很高兴。” “上次见面你也跟我念叨过同样的话。”西河语气淡淡的，“你们把韩江也照顾的很好，处事“天真”，还没长大，有时候。” 咳咳。小青姐挤出笑容，“那你先休息，晚点韩少回来，我问问他住哪里。” “小青姐！”小可一直跟在西河身后，虽然说好多大人说的话小可听得不太懂，但是听到韩江要到这个房间里住，小可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发声了！“小青姐，我严肃的给你说，我和西河睡一屋！韩江不可以！我说韩江回自己房间睡！” “韩小可！”小青姐眼睛一横。 “就是！我要保护西河！”小可本来还是挺怕小青姐的，今天算是鼓起勇气，努力对抗。 “韩小可！”轮到西河眼睛一竖。“有点礼貌！” 小可立刻不说话，眨巴眨巴眼睛，躲在西河身后。 小青姐脸上有点挂不住。这五六年都是自己在带小可，这小可才接近西河几天啊，胳膊肘往外拐的有点狠啊。 “我得先去厨房看看，那西河你先休息，有事叫我。”小青姐找了个理由先走了。 下午韩江回来的很晚，最近公bwwpai ti gshop的项目千头万绪，公司董事会的遗老们各种挑衅和质疑，让韩江无暇顾及其他。自古华山险峻一线天际。绝地求生，可能是韩老爷给自己留的一道供客吧。 小可洗漱完毕。小心的帮西河检查房间锁扣。 “小可，不早了。来睡吧。”西河招呼小可。 “等等我，西河我要把房间的门都反锁上，防止韩江半夜偷偷进来。”小可天真的晃着肉头，对西河说。 “好……”西河笑笑，孩子的心思你别猜。但是好暖啊。 白天跟着大人东忙西忙，小可应该是累了。也应该是西河的怀抱太暖，心跳心安。小可很快睡着了，连小青姐给冲的睡前奶也没喝。 西河轻轻的把手臂从小可身子下面抽出来，走到窗边。把电话打给左燃，“左燃，今天还好吗？小工，怎么样？小工是不是生我气了？” 左燃回答的声音也很小，“小工睡了，就在我旁边。放心，小工不会生你的气的。” “你和韩江好吗？”左燃试探着问。 “我们没住在一起，我想韩江应该还没回家。”西河说。“我和小可住在一个房间，这个小可强烈要求的。” “小可真是懂事啊。”左燃窃笑，已经被西河听到了，左燃还是故意说，“你们可以，我不会不高兴你们是合法的。” “有意思吗？”西河说，“我不喜欢他家的浴室香味，我不喜欢他家的软的床垫，我不喜欢他家的院子没有板凳和大树水龙头。” “哦，我懂了。”左燃幽幽的说，声音在夜色里很低沉，“那你喜欢他吗？我是说，还。” 西河一时间没回答。 “睡吧，”左燃说，“早点睡，别乱想。小工我带着，没问题的。” 西河放下电话，门口的韩江移开贴在门上的耳朵，赶紧走开了。 西河听见门口的脚步，看着窗口如水的夜色，叹了口气。 49. 搞事的双子 韩江昨晚回来了。西河很确定，从餐厅餐桌的摆设上就能看出来。餐桌的那头，有一杯喝完的还没收的牛奶和盘子。 西河跑步回来，抬起头看，方才早上七点。算算自己六点半出门跑步，五公里用时半个小时。那么看来，就是韩江掐着时间吃完早饭，出门上班的。 是这么拼事业吗？是不好意思见自己吗？西河去客卧的卫生间洗漱。收拾得当的时候，餐厅的餐桌上已经新鲜摆放好了温热的牛奶和早饭，两份，其中一份是宝宝餐具盛装的。哦应该是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小可的。韩江的管家，是个得当的隐形人，永远在不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然而又时刻都在。 西河很不习惯这样，想到自己在这大宅子里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在看，就有点起鸡皮疙瘩。小青姐，这么多年，确实人才。 西河在小可脑门亲了一下，“起床了，小可。” 小可哼哼唧唧的，刚想转身赖床再睡一会儿，一看是西河在身边，高兴的嘴都咧到耳朵了，一把搂住西河的脖子。“我爱你，西河。” 西河顺势抱着小可，就好像以前每天抱着小工。都是自己的宝贝，两个很像的，粘人的宝贝，连头发上睡了一晚的味道都很像。 “妈妈带你洗漱吃饭，吃完饭去幼儿园。”西河说。 “我不要pete 送。”小可说，依然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西河脖子上。 “没问题，西河骑电动车送好不好。”西河笑着说。 “那我们能经过咖啡店吗？” “当然啦。”西河把小可已经抱进了浴室。 “那我能见到小工吗？”小可嘴里咬着牙刷还是坚持不懈的问。 “我们八点钟之前必须进学校，咖啡店九点才开店。”西河执拗的帮助小可刷牙，一颗一颗的刷，每一颗都刷的白白亮亮。这两个娃娃，连乳牙的角度都很像，西河暗自想着。 “西河，你刷牙好用力啊，小青姐刷的比较软。”小可说。 小青姐。西河余光看到一个身影在浴室门口一闪，还有有点鸡皮疙瘩的。 “我也看到了，那是小青姐。”小可说，“小青姐总是那样，她随叫随到。” 可是西河还是不会习惯。 一切收拾停当，西河准备发动车子。 “可是西河我好想见到小工。”小可背着书包，还是不死心。 “但是——”西河正要再解释一遍。 小可眼珠一转，心里有个想法，调皮的笑容闪现嘴角，“没关系，西河，我们走吧！” 幼儿园一切正常，海利那尖刻的样子，看见小可就不高兴。虽然海利还是分不清什么时候来的是小工，什么时候来的是小可。 “小可！”小甜抱着涂色笔，坐在小可身边。“咦，你是小可？” “我当然是小可。”小可低头图今天的填涂色作业，心里想，小甜难道发现自己和小工交叉着上幼儿园了吗？ “海利跟我说。”小甜坐在小可身边，也开始涂色，“你会变身。” 啊？！穿帮了！小可抬起头，看着小甜，小甜甜甜的笑着，说“被我说中了？” “那是我们的秘密！”小可说，“我要是告诉你，你要保证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小甜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本来想说那天机器人比赛变身。居然炸出来——小可居然要把秘密透漏给自己，兴奋的捂住胸口，“嗯！我们的秘密！好朋友之前一定要有秘密的！” “你跟我来！”小可拉着小甜的手，躲开老师，从更衣室的书包里取出自己的电话手表，躲进玩具储藏间。“嘘，小可对小甜说“中午午睡的时候，我们逃出去，在幼儿园那栋独栋的图书馆。我带你认识一个朋友。但是——” “好！一言为定，但是什么——”小甜和小可咬耳朵，“你不会后悔告诉我秘密的，上周值日生的门禁卡，我还没还给老师。” “耶！太棒了！你不要告诉海利，不然她会告诉老师！”小可说，“还有中午少吃一点，我朋友店里的好吃的可多了，我叫他带来一些我们一起吃。” “好啊！好啊！”小甜高兴的直拍手。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其实早上西河骑车带着小可的时候，这些行动方案已经在小可脑子里彩排了多遍，就缺一个门禁卡。你看，多了小甜一个队友有多好！ 午饭后唱歌刷牙，午睡。小可在小甜耳边说，“千万别睡着，看我手势行动！” 安排小朋友门都上床之后，就到了幼儿园老师用餐的时间，这个时候一般小朋友的睡眠室也都会上锁，小甜还没上交的门禁卡就派上了用场。 小可拉着小甜，两个小人儿穿着拖鞋，睡眠背心，开始了午睡时间大冒险！太刺激了！小甜紧张的手心有些出汗。小可牢牢的牵着小甜的手，在老师吃午餐的时候，小人儿逃出了睡眠室。 出了门就往隔壁图书馆跑，就在二楼，，那里有好多故事书和乐高玩具！小可想着一会儿能见到小工，一起吃蛋糕，一起看绘本的情形，就开心的想要飞起来！ 小工用电话手表拨通小工的老式电话，“小工！你想我了吗？” “小可！你在哪里！”小工听见是小可的电话，高兴的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我在咖啡店啊！昨左燃去调试设备，忙的快疯了！” “嘿！哥们！我和小甜在一起！”小可说，“我想我们的秘密，不能瞒小甜太久了。” “嗯嗯！”小甜点头，虽然小甜也还是搞不太清楚状况。 “小工，我能点西河咖啡店的外卖吗？”小可问。 “当然可以！” “那你能送吗？”小可继续问。 “我看看左燃回来没！”小工偷偷的瞄，转身带上送外卖的帽子，“ok~我去送，要帮小甜带吗？” “当然~小甜是我们的好朋友！” “快来！快来！小工，就送到上次你在这边乐高比赛那个楼下，我们去接你！”小可快活的说，好开心啊！ “小工…..小可……”小甜在一边咂摸这这些对话，“啊，你们是两个人啊！” “好嘞！”小工迅速准备起来，打包好，趁着左燃不注意，溜了出去。 幼儿园距离咖啡店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小工喜欢幼儿园的样子，当然没有海利就最好了。小工一路小跑，钻进幼儿园的铁门，躲开门卫。 到了图书馆楼下，小工又收到小可的电话，“我看到你了，带着棒球帽那个小个就是你吧！哈哈，小甜有门卡，她下去接你啊，我先把房间布置好，我们的总部基地，哈哈哈，有绘本有玩具有蛋糕耶！小甜你加油！”小可对着小甜眨眨眼。看着楼下张望的小工，小可对着小工挥挥手。小工一定是看见小可了，隔着玻璃举起手里的纸袋子。里面是小工特意准备的，小可最爱吃的蛋糕。小甜也一定会喜欢。 小可把餐桌，绘本，玩具都布置好了。可是左等右等小工和小甜都没上来。小可探头向楼下张望，刚才小工站着的地方空无一人，应该进楼了啊。 小可不放心，自己跑出去，按了电梯，可是电梯一直卡在顶楼不下来。小工只能自己走楼梯到一楼，一楼也没人啊。小工按电梯，但是电梯也还是显示一直卡在十楼的顶层。 小可的手机，这时候有一通小工的电话拨入，但是突然间断了。就听的电梯间里，怎么！有小孩子的尖叫声。 50. 盛夏结束前三秒 此时的韩江，就在附近游荡。韩江也不知道自己的脚步怎么就带着自己来了这里，街道上有西河的影子，空气里有咖啡和蛋糕的香气，耳边总有小工小可吵闹和欢笑。当然也有那个讨人厌的左燃和满院子的红袖箍。 韩江不期待偶遇，西河现在不是如自己所愿，已经住进了大宅子。只是那感觉，怎么呢，就是有点不对，昨晚听见小可和西河的对话。自己变的不能赖皮赖脸的，像之前那样自然的粘着西河，一路耍孩子脾气；看见西河要抱抱，和小可一样。自己似乎做不出来了。 感情也好，事业也罢。窗户纸捅破了，就会尴尬；喜欢的人靠近了，也会不知所措。心尖上的人，相碰又不敢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韩江边走边想，漫无目的。 韩氏王座，有多重要，责任多于荣耀。韩江喜欢大裤衩人字拖打游戏麻辣烫，西装ppt谈判签合同能有多好玩。韩江抬头看看天，夏尽秋初，在盛夏结束前三秒，天很蓝。不远处是小可得幼儿园，那小子一定午饭吃的很饱在睡觉了吧。韩江想。 小可。 小可眼睛盯着电梯突然间下坠的数字，耳边是从远方忽然靠近的小孩的尖叫！惊吓的站在原地。电梯的数字停在三楼！ 小可猛然惊醒，狂跑到三楼！敲击电梯的门。“小工！小甜！你们在吗？”电梯轿厢里有女孩嘤嘤的啜泣声。小可听到小工在对着电梯救援电话的“喂喂喂！听到吗？有人在吗？” “小工！你能打开电梯门吗？”小可着急的问。 “我不能！电梯门卡住了！”小工的声音从小可头顶传来。电梯卡在三楼和四楼之间。 “救援电话没有人接！”小工紧急的说，“我们都好，小甜也好！但是电梯里没有灯！” 怎么办，怎么办？！小可急得原地转圈。 “我按下全部楼层，我么需要找大人来帮忙！”小工的沉着冷静，是左燃教的。 “我打给韩江！”小可的电话手表有一键直达。 “我打给左燃！”小工的老式电话，需要输入十一位号码。 “爸爸！”小可听见韩江接了电话，急得大哭出来。 韩江正想批评小可，大中午的，不睡觉在玩儿电话手表吗你这个臭儿子！“喂，中午玩手表，老师会批评啊。” “韩江——快来救我们！”小可努力忍着哽咽，喊出了声。“小，工——工电梯，卡住了。” “什么！”韩江大喊，“别挂电话，开着你的定位！” 街边的路人，一定觉得韩江疯了。衣冠楚楚的挺正常的一个男人，突然像猎豹一样加速奔跑。幼儿园的监控镜头里，一个成年男人抄最近的路线，越过护栏直奔图书楼。 在一楼，韩江看见一只拖鞋，貌似是儿子的尺寸，心里一紧，吓得差点尿出来。什么都不顾了，跑上三楼，韩江救看见儿子小可一个人坐在地上，儿子的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拖鞋，眼泪把睡觉背心打湿了一片。 “小可，你没事吧，爸爸在。”韩江蹲下抱起小可，“小工呢？” “小——小工在那！”小可抽泣着，手指指着斜上方三四楼之间。 韩江瞬间明白了，草，电梯事故。“小工！你在里面吗？我是爸爸。”韩江拍打电梯门。 “韩——爸爸。”听到来了援兵，小工也带着哭腔。“我们在，还有小甜。” “等我！小工你快点报警！” 电梯这个时候又在发出不正常得轰鸣，韩江一秒都不敢耽误，直接把跑上四楼。四楼的电梯门开了一半，韩江可以看见轿厢的上半部，轿厢里的两个小孩，团成一团，小工护着小甜，蹲在角落。这个高度，孩子是没有办法自己爬上来的。 微光之中，小工看见头顶的韩江。委屈的向上伸出双手，“爸爸——” “小工不怕，你们两个不要动爸爸来了！”韩江找来四楼电梯间的垃圾桶塞在半开的电梯门之间。然而身边没有帮手，左顾右看，韩江决定自己跳进轿厢。 电梯门在不断挤压垃圾桶，随时有再次掉落的可能。韩江手攀着四楼的楼板，落在电梯轿厢里的重量，仍然令电梯令人恐惧的颤抖了一下。 三楼听见小可哇的一声哭出来。 然而没有时间安慰。“小可你闭嘴！”韩江命令道。 韩江先抱起小甜，把小甜托举过头顶，托出电梯，放在四楼的平台上；随后抱起小工，小工在韩江的耳边说了声“爸爸。” 一股暖流，韩江亲了一口儿子的脸，“抓紧了，爸爸在呢！”一股洪荒之力，把小工托上了四楼平台。 这头电梯怪兽似乎没耐心再等了，轰鸣声和震动一起表达躁动，韩江的两次托举，用尽了力气。努力尝试，自己抓住四楼平台，但是没有力量和高度，把自己在拉上去。电梯的抖动越来越厉害，韩江几次尝试失败后，身处黑黑的电梯轿厢，只有头顶那一点微光。小工小甜探头过来。 “爸爸！”小工哭着伸手说，“你加油啊。求你了。” 韩江看着小工，笑了，脸上衣服上都是电梯的润滑污渍，他对着小工挥挥手，可能告别很突然，没有时间说再见。 “傻b么，过来！”就在这时，头顶光亮处，伸过来一只手臂，手臂尽量放低，低到韩江可以够到的地方。 是左燃啊！ 左燃一把拉住韩江的手，肌肉紧绷成年男人之间的借力，把韩江从轿厢里，直接拉了上来。 韩江还未站稳，电梯轰鸣着直线下坠，直接下坠砸在地下一层。一阵浓烈的灰尘一路上行，喷满了电梯间。警报应声响起！这时候，老师和幼儿园保安从楼下赶上来，小可被老师抱着，也是满脸都是灰 小工哭着上前，左燃顺势把小工抱起来。和韩江交换眼神，韩江心领神会。 韩江抱起小可，正好挡住来人的全部视线。韩江一手抱着小可，一手指着赶来的幼儿园园长鼻子怒吼，霸总再上线一次，“这样的管理合格吗！” 园长和保安部长忙不迭的道歉，鞠躬如捣蒜。 左燃给小工戴好帽子抱在肩头，绕过转角。悄悄从消防通道楼梯走了。 51. 夫人，今晚陪我去打场仗如何 韩江这劈头盖脸的一通发飙。加上身上价格不菲的衣服蹭的油污，不知道什么时候擦伤带的血迹。着种战损妆面的加持，让韩江发飙发的理直气壮，气宇轩昂，涛涛不绝。 园长和保安部长只有点头的份。 直到韩江余光瞟见左燃抱着小工出了校区。咆哮的炮火这才不那么密集了。 幼儿园园长唯唯诺诺的样子是有道理的。这种学费百万的贵族幼儿园，孩子看着都长相普通，可是你直到他们家长都是姓甚名谁？！一开家长会，坐在教室里各路大佬那种卧虎藏龙的假式，老师怎敢得罪。 况且这种电梯的隐患，真要是孩子出了事故，受了伤。幼儿园背后的教育集团，这种上市公司的股价要跌惨，董监事要被追责，岂是幼儿园园长这种等级的职员所能担待的？所以韩江尽管骂园长恨不能跪下，“此类事件求求您千万别到处散去，我们立刻整修，您家孩子没事吧，物理康复和心里辅导我们幼儿园全权负责，赠送50年高端医疗无限额保障。您孩子学费全免——” 韩江一摆手。“不需要。” 确实不需要，韩江不差这点钱。但是呢？ “你们查一下学校所有的电梯设备，把供应商名单给我。现在！马上！” 园长听得吓了一跳，这时碰上老赖了呢？电梯供应商能签到这个合同，怎么可能没有打点幼儿园的头头脑脑。只求事情不要扩大化。园长硬着头皮，请韩江到办公室里一坐。让秘书把该拿的资料都准备出来。 手里拿到资料的时候，韩江才发现自己的眼镜刚才慌乱中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复印一份，我带回去，有事联系你们。” “韩总，您千万别——”园长想说，钱的事儿都好说，您别再闹。 “我家儿子要是有事儿，你们一个都别想跑！”韩江放下狠话。 “您放心！您放心！”园长一路应和着。只要家长不搞事，什么都答应。“我们今天就彻底检修所有电气设备，和值守的安全岗！” 韩江回到公司，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亏今天自己忧伤似糖蛋疼的去那一片遛弯儿，不然的话，儿子就危了！而且是俩儿子！男孩你说中午不好好睡觉，呲幼儿园的漂亮姑娘，拉着兄弟出来霍霍，是不是找打。 “小可这，是不是随爸。”pete 在韩江对面的。精准接上了韩江脑补的对话。 这是猪队友吗？韩江坐直身体，正想发作，“你说什么？” “我说小可这临危不乱，给您打电话求救这种操作，果断，不是随您了吗韩江总！”pete 说，“要点赞。欸，您看啊，这资料里，这家电梯供应商，我怎么记得是海氏下属的？海夫人——” “海夫人——”韩江咂摸这几个字。心中暗爽，不用奉献自己男色去和海人打暧昧牌了。既然又把柄抓在自己手里，那么正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资源嘛，需要的时候，人色钱，都可以换。 “韩江总，节操不能碎。”pete 的补刀神技，韩江总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多亏身边pete 的不离不弃。 “pete 帮我约海夫人，今天晚上宴请，携眷。” “西河？你带西河？”pete 急忙问，“我来安排，随后我让阿沁去接西河。” “不用我去接。”韩江起身，身上的战损妆还在，回家也捯饬一下。 阿沁载着韩江开回韩江大宅的时候，韩江深呼吸，座位旁边已经准备好了为西河购置呃衣服和包。西河不需要去试穿，韩江记得尺码。 “阿沁一小时后准时接我。”韩江命令，随后拎着西河的衣服走进宅子。 西河迎了出来，果然看见韩江这副样子，急急的问，“韩江你怎么样？没事吧。” “左燃给你说了？” “是，小工小可都好，今天多亏你。”西河靠近韩江，想检查他的伤处。 下午时分的大宅客厅，很安静，落地窗日光倾斜而入，韩江没戴眼镜，西河的发丝皮肤身影在日光下幻化成影，尤其迷人。 韩江拉过西河，搂住西河的腰，西河的香气让韩江血液上涌，韩江在西河耳边说。“夫人，今晚陪我去打场仗如何——” 西河感觉到韩江加速的强烈的心跳。韩江的身体，硬硬的。 52.战西河 正如韩江所料，西河同意了，不问缘起，不问过往。就像刚刚电子科技大学尖刀班毕业的那个胸前一个勇字的女生，当她认定了什么是正义，就会义无反顾。可是这是当初让韩江爱上她的地方。 需要战袍！小香风的短裙把西河包裹住，细碎的短短流苏环绕着她。西河的瘦被化解，没有过份的妩媚和性感，伴随而来苏醒的是干净，清透，书卷，涓涓溪水一样的美人。 韩江的眼镜是真丢在电梯事故现场了，西河从楼梯上走来来的时候，竟然能自带光环。如果不是要去赴海夫人的约。客厅的沙发，卧室的床，厨房的餐台，哪里都可以，韩江体内的烈火，随时可以灼掉西河的衣装，记忆里有着日本动漫人物的酮体光彩。也燃尽自己，只要西河愿意接纳他，和当初接纳他有了小工和小可一样。 可怜韩江总，爱恋靠脑补。 阿沁已经准时的等在门口。西河执拗的带上笔记本电脑。 淡定如阿沁，看见西河坐在后座，也不由得从后视镜里瞄了几眼。当然，西河也注意到司机是阿沁，然后就点头打了招呼。她居然，打了招呼！不由得让韩江多想…… pete 很会找地方，约在一处私密的日式餐厅，隐蔽的庭院，流水潺潺，卵石铺成的路小而蜿蜒。草丛深处放置的灯光和印象，在人们不注意的波段撩拨着。一如日系的餐食，冷的，美的，扎心的。 西河的8cm高跟鞋，踩在卵石路上有点颤抖。踩在8cm的细细的鞋跟上，西河的视线可以看到韩江的下颌。韩江依然没戴眼镜。目光中只有你，不顾旁人，很好。 韩江紧紧的搂住西河的腰。几乎可以把西河抱起来，贴在自己身上。这个男人和左燃不一样，西河望着韩江的下颌和喉结。下颌线似有光影，但是呢，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像。 海夫人今天很给面子，居然比韩江早到，盛装出席。端坐席间。看到韩江牵着西河袅袅出现。海夫人和pete 起身迎接。西河脱掉鞋子，踩上榻榻米。那双小腿，韩江就看了一眼，差点又没有把持住自己。 “韩江总您好，呦——”海夫人定睛一眼，来者何人，不是不熟啊，海夫人语义深邃的说，“是西河啊，我发现我不管投哪个项目，背后都是同一个人——那么，左燃可好？” 韩江听得明白，是时候适合宣告主权，“介绍一下，我夫人，西河。合法的。” “哦。”海夫人看着西河，意味深长的微笑一下。 “来，入座入座！”pete 紧着招呼。 主厨这时候已经开始营业了。食客们围坐主厨一圈，一边看主厨精湛刀工技艺，一边品味新鲜手工和美味。 席间寒暄，海夫人表示厨余ai的项目么，韩江总您懂的，我们投项目也一定要有回报，有卖点，比如说，海夫人看了一眼西河。 “怎么呢？您不妨说清楚。”西河不躲闪，坐的笔直的腰线，三分杀气。韩江靠近了西河一点，帮西河再帮海夫人填满茶杯。心里说，老江湖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今天西河能来，我韩江就足够有把握，电梯这档子事差点弄丢了我俩儿子，孩子他娘能放过你？！韩江心中内推——夫人勇猛，夫人你先打头阵。 “西河。”海夫人莞尔，“我了解了，既然韩江总心心念念的都是你，那那天在你家院子里机器人比赛，你和左燃给我演的那一出就不是很合适了。” 西河看了一眼韩江，抿了口茶，“彼此彼此，您和韩江那一晚不是也玩儿的很开心嘛。” 夫人，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冤枉我啊，女人上来就撕逼，这可如何是好，韩江内心深处呐喊，手死死握紧了茶杯，赶紧给pete 使眼色。 pete 小声招呼侍应赶快酒上来，堵上嘴，快上头。 这个档口，海夫人继续针对西河，“但是既然我已经签了你们的项目，合同签了，不管你爱谁西河，不管你和左燃是真是假，情侣卖点演也要给我演下去。我只看数字看利润，不然违约这件事我也不想看到。 “但是，海夫人。”韩江主动斟酒，轮到自己了“今天我们约您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海利幼儿园电梯的供应商——。” “哦那个。”海夫人咳嗽咳一下，“我敬您一杯吧韩江总。” 韩江和pete 交换了一下眼色，触海夫人到底线了。海夫人这种江湖老炮，这样看来她果然心知肚明，刚才不给她提，她就装豪横的样子拆我的媳妇。待我虐之。 “问题还是挺严重的。这个问题我也不想放给媒体，虽然电梯供应商是海氏下级单位，我还是担心对海氏集团股价的影响，媒体么，新闻真想是他，口无遮拦也是他。” “那。”海夫人走温情路线，“都是孩子的事儿，我想啊，我们看看从幼儿园方面能做什么工作。不然我们找渠道合办一个贫困幼儿资助，盖一下这个新闻？” 欸——韩江一时没准备好这个问题，海夫人偷换概念功力可以，想轻松绕过去么？ “很多我们也控制不了，”西河插话，但是媒体捕风捉影肯定会的，今天还有电梯事故里也还有另外一个女孩，您知道吗，她的妈妈跟我哭诉了一个下午。5五岁的小姑娘被吓得不轻，说下午接回家就发烧了，当妈妈护崽都是会拼命的。” 西河牛逼啊，mama''stalk必杀技能。韩江在心中鼓掌。 “女孩叫小甜，她的妈妈是bww的财务总监，您看，这里是小可班家长的联系方式。”西河拿出笔记本，给海夫人展示。 原来西河带上笔记本电脑的目的在此。韩江心中佩服，韩江咬西河耳朵，“你怎么弄到通讯录的。” “专业技能。”西河小声说。 “我们不妨一起拜访一下小甜家长吧，幼儿园的管理真的有待加强。”西河建议，“就单纯看看孩子。” 大厨的刀法精湛，冰种的手握，一朵白色小花点缀剔透鱼珍之上，又淡又夺目，一如西河的心术攻法。 五年不见，西河依然犀利，果然不是什么小白花。 53. 你家韩江不好带啊 清酒还是上头，尤其是这一天下来，韩江水分流失严重的情况下，有点上头了，这种情况下，韩江托着下巴，看着西河，看到光环。 “韩江总，注意你的素质。”pete 在一旁提醒。 当然，西河也不胜酒力，这总三口二锅头就会宿醉的主儿。应该庆幸西河的大招儿都发飙放在喝酒之前。当然，西河一喝多酒不说话了，脸颊桃红，就会傻笑。 当然不管怎么样，谈事儿的时候都会有一根神经是分外清醒的，就是关于输赢，关于利润的那一个。 看得出来，bwwpai ti gshop的提议，绝对影响了海夫人。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西河这个提议，带给海夫人的不止是威胁，更多的是机会。bww作为全球一线的整车生产厂，能攀上关系即可，更何况是中国区财务总监。不怕被黑，就怕记不住，红黑红黑的，才是生存之道。海夫人这种道上的，自然谙熟于心。 餐厅洗手间的洗手台也是一个隐藏太多秘密的地方，女人呢去洗手间补妆，就有点像比赛打到胶着状态，教练叫了暂停，重新布置战术，换人，或者调整节奏。 就现在，西河扳回一分后，借口去洗手间，实际上是想给左燃打个电话，毕竟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按照小工平时的作息规律，孩子要睡了。白天的惊吓，小工可还好？当妈妈的心里牵挂。听到左燃在电话那头里说小工很好，晚饭也吃的很好，喝完奶刚睡着了，就是有点不安稳。西河才稍稍放心，重新补好口红颜色。 西河离席不久，海夫人紧接着跟了出来。和西河狭路相逢在洗手间的入口洗手台处。 “西河小姐，不是，韩夫人，一如即往的美呢。”海夫人打开手包，漫无目的的翻找，心里在各种算计。“确实没想到我们看上的项目的背后都是一个人，西河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啊，搞定男人真是高招。你说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关联交易的潜在风险呢。” 西河看了海夫人一眼，没有接话茬。继续把口红色补到完美。 “但是呢，厨余ai的项目，再强调一遍别忘了卖点就是情侣cp创业项目，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喜欢韩江，我也不管左燃是不是gay。你们该做的一样都不能少，咱们按照合同走。” “这您放心，契约精神是原则问题。”西河踩着8cm高跟鞋，站直身体，气势带起风云。 “很好，另外，小甜的妈妈，很感谢西河你的提议，我当然有兴趣一起去拜会下。”海夫人笑着说，“冰雪聪明如你，咱们明说了吧，电梯供应商这件事，我们压下来，bwwpai ti gshop的项目，只要左燃没意见，我自然会资助韩江的财物评级。当然，也很荣幸你能引荐bww的财物总监——另外，别忘了，厨余ai的路演就在10天后，你和左燃最好一起出现。” 不得不佩服，海夫人市场信息，八面精通。 海夫人看着西河的身影消失，从手包里拿出手机，“荷眉总，我给你说啊，你们家韩江不好带啊，又闹事，你的荷仙呢？” 商务宴请的刀光血影藏在光鲜啊客套啊背后。笑里藏刀说的就是你吧。 洗手间回来，话题又变的温情。海夫人深谙此道。 谈孩子，谈鸡娃，感叹人生。这一点上海夫人还是会挑起话题的。 1-问：“呦，韩江总啊，小可的幼儿园生活里可真是风云人物，老师喜欢他，小女生也喜欢他，你看我们家海利，每天回家后三句话不离韩小可。说今天小可又给她讲了什么笑话了，小可又怎么淘气了。要是班级里没有了韩小可，我看我们家海利可能都要转学了。 韩江答：“对，小可比较活泼，一定狠多朋友，小甜和海利都是小可回家常常提起的。对了那个小甜，就是今天和被困在电梯里那个女孩。” 2-海夫人不想触雷，继续问，“小可长的这么帅，我看都是遗传了你和西河，怎么能不好看。” 韩江答：“您客气了，主要是遗传了西河，西河基因好，儿子像妈。” 这马屁拍的，西河无言以对。 3-“小可有这样的妈妈，怎么可能不聪明，小可的早教班怎么样啊，能不能给我们家海利也推荐一下。” 韩江答：“都有都有，海夫人，我给您推荐一下牛津阅读树分级阅读，不错，可以点读，大人可以陪读，我每天陪小可读30分钟，又亲子，有育儿。” 海夫人不由得赞叹。 韩江投向西河的眼光，快来夸我，媳妇儿！ 4-“小可有什么好朋友吗？小可对乐高也有很大的兴趣啊，海利说小可设计编辑的机器人是他们大一班最厉害的角色。” 韩江回答，“那当然，小可的好朋友很多啊，小甜啊，海利啊。当然——” 随后韩江扭过头，仅仅对着西河，只用口型，“和西小可。” 哎呀我去！pete 在一旁，都没看眼，这贱贱的，糯糯的，投怀送抱的，求疼爱的，求摸头的，求媳妇夸奖的，咱们可以别这么舔了吗，韩江总啊……您都能站着把钱挣了，那能不能站着泡回姑娘…… 西河对着韩江挑挑眉，不错不错，这问答四联，爹地干的棒，打赏零用钱。 冷冷的西河，这个表情，可能是被韩江卖萌打动了，可能紧紧因为刚才那几口清酒。 反正绿茶嘛。 54. 左燃，冷静！ 晚宴结束，在餐厅的门口，韩江和西河送海夫人上车，车子眼看开动，海夫人放下车窗说，“可是海利说，最近小可变化比较大。一会儿特别聪明，一会儿特别皮。他们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整天胡思乱想，也分不太清幻想和现实世界，当爸爸妈妈的，咱们好好关注一下。孩子的健康成长，最重要了嘛。” “那是当然，孩子会找自己喜欢的玩伴，我们大人也别干涉的太多了。”韩江一手牵着西河。“海夫人您今天辛苦了，也早点休息。” 二位爹妈当然是知道小可和小工这种，两个小崽子自己觉得很好玩的游戏。西河和韩江，也会刻意的回避话题。事情还不明朗，生意，感情，人心。不妨先相互试探。必要的时候，抱团取暖。 阿沁的车开的安稳。 西河不说话，望着车外一闪而过的灯河；韩江在身边把玩手机，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但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pete 坐在阿沁身边的副驾驶上，也找不到合适的聊天的话题。车里的气氛一度尴尬。 车行至韩家大宅子，已经快11点了。听到车轮压过石子陆面的声音，小可一个激灵就醒了，其实孩子本来也没睡的踏实，小可光着脚从西河的卧室里追出来，在门口一把抱住西河。“妈妈———” “小可啊。”西河弯腰把小可抱起来，生怕佩戴的钻石首饰扎到孩子，西河把钻石直接绕一圈，扔到脖子后面。韩江跟在走上前，揉揉小可搭在西河肩头的松软头发，轻轻的帮西河把钻石项链摘下来。 “妈妈我怕。”小可喃喃的说。“我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从高处坠下去。” “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吗。小可不怕啊。”西河轻声细语的安慰，抱着小可，晃着他的身体，好像当初小可还住在自己肚子里的时候一样。 “我想你了，而且，我想小工了，我想去见小工。我想和小工抱着睡觉。” 这——西河看向韩江。 “阿沁，还没回去吧，车子开出来，门口等我们。”韩江听到了，清清楚楚，拿出手机发语音给阿沁，“我们去找小工。” 夜里的小巷子，街灯幽幽站着，向路面上撒下一朵朵橘黄的大花瓣儿，看这城中村的人来人往。 “到了！小工，我来了！”小可巴望着车窗玻璃。西河看着小可的样子，有点心酸，两个长相相似的小人儿啊，自从知道了彼此存在，就会不由自主的靠近。真是天意，血脉这件事真是玄妙。 阿沁把车子停稳，下车来帮西河打开车门。“夫人，要我送小可进去？” “不用，我来就好。”西河牵着小可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影子渐渐的被街灯拉长，一直长到韩江心里面。 “还回来？”韩江问。 “我送完小可，看一眼小工就回来。”西河回答。韩江听到踏实了。 夏末的夜晚已经不热了，韩江走出车外，靠着引擎盖。“左燃是个不错的人。” 韩江这话，没头没脑的，阿沁看了韩江一眼，保持站姿不动，不回答。老子以不变应万变。 西河在开锁，小可抱着西河的大腿，真的就像受到惊吓后的小动物一样。特别可怜，是一只想钻回育儿袋里的受惊的小动物。 西河刚想打开院门，从黑暗处，忽然窜出来几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打开嚣张的的闪光灯拍照。闪光灯密集的闪烁，就像把西河和小可放进了电火花的漩涡里，灼烤。西河一时间被晃了眼睛，用手捂住小可的脸。无奈西河的8cm高跟鞋实在很难维持平衡。 西河一下子就跌坐地上。小可本来就心情不好，被这几个无良的摄影狗仔的闪光灯，吓得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韩江愣了一下，尼玛什么情况这个是！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瞬间启动奔过马路，跑进巷子里，对着还想继续拍照的狗仔就是一脚。阿沁紧跟其后。 “你们哪儿来的！把存储卡给我！”韩江怒吼。 狗仔见状，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快跑！端着相机的赶紧扶着镜头，打算撤离手工。韩江岂能容他想走就走，手肘锁喉。这时小院子里房间的灯光亮了，小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小可——” 韩江手一松，狗仔顺势要逃。韩江揪住他的领子，撕扯中揪下来狗仔脖子上的挂牌。 这时候，小院的门从里面打开。左燃不明真相只看到跌倒的西河和大哭的小可，刚想冲出去。 被阿沁一把拦腰抱住，低声在左燃耳边命令：“左燃，冷静！” 55.损友前来救驾 左燃很愤怒，看着狗仔逃开，一下子就甩开阿沁，狠狠的说，“你老板给你多少钱？” 阿沁张了张嘴，没说话，手抬起又放下。 “那么阿沁，”左燃压低声音，用只有阿沁能听到的声音说。“别以为这些事儿我不知道，我不说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 “不是，左燃——”阿沁想牵一下左燃的袖口，还没碰到手又放下。 小可听见小工在屋子里哭泣，气得使劲踩那个被韩江揪下来的名牌。随后小可就跑进屋子里，蹬掉鞋子，爬到床上抱着小工，抚摸小工的头发和脸蛋，安慰他。 “这样，我建议，我是说建议，西河，你决定。”韩江试探着问，“总的来说，我家，我是说韩江现在住的房子，安全情况比较好，我是说，至少监控、保安都有。要不，咱们暂时把俩孩子都接过去？”这一长串的停顿，韩江的左思右想，斟酌预言——西河啊，夫人啊，我就是想把你从小院子，左燃这里搬出去，你可千万不要不同意啊，虽然我的紧张，你都听出来了吧—— 西河想了想，看了看左燃，点头同意了——左燃心里担心，但是没有明确反对，毕竟韩江说的表面上合情合理。 左燃送西河到门口。西河照顾车后座的两个小娃。左燃手伸进驾驶室，拍拍阿沁的肩膀。“拜托了，阿沁。刚才不好意思。” 韩江本来直接打电话给小青姐，赶紧赶紧，把该收拾的房间，和各类用品都收拾好。俩娃即将袭来，儿童房，儿童卫生间。当然还有自己的主卧室，帮我把洗漱用具全部准备双份，当然，能有粉红色调的都给我安排上，香氛的话也要！ 然而，韩江没有料到的是。一进家门，小可、小工全部申请挤进西河住的那间客卧。一边的客卧住了三个，自己的主卧还是单人间。聊胜于无，韩江虽然枕边没人，但是想到楼下有三个至爱的人，都在家里，心里还是甜出蜜来。 次日早晨，韩江还没等到闹钟响，自己的手机在枕边疯狂打转。 “喂，谁啊？” “呦，骚骚的韩江哥，我啊，许家朔。” “我的天，这才几点。”韩江看着厚厚的窗帘外才刚刚泛蓝的天。 “确实啊，唉，好几天没联系你，一给你打电话就有事找你帮忙，你别介意啊。我是你的的迷弟啊。” “哎你都服兵役了，成天扛枪的。能不能ma 一点。”韩江懒得睁开眼睛。 “不能啊，我就喜欢你罩我。” “你滚吧，说正事。”韩江说。 “韩江哥，我专业课比你好多了，要是没有我哦你都可能到现在没毕业。但是你把妹还是第一的，我佩服。” “不行了，现在退化了，泡姑娘已经不在线了。别废话了，到底找我什么事。” “bww项目啊，我现在就在樟宜机场了，六个小时的飞行，你来机场接我啊！” “尼玛你今天就来啊，我为什么要去接你啊！” “你有网页版微信吧，我有些资料传给你。”许家朔说，“你来机场接我，你要什么好吃的，我从机场买来带给你。就要见到你了，我好开心啊韩江哥。” “不是吧……”韩江直接坐直了身体，损友嘛，好歹我也是个上市公司的董事，不是学生了，早就毕业了，说去接你就是接你啊。然而韩江说出的是，“你给我带点肉铺，不要辣的，” “好嘞，你给我一个爱的抱抱。我左手搁你胸口画条龙。” “滚。” “那中午见喽，我好想念北方啊，凉凉冷冷的秋天，黄叶子，涮羊肉还有你！” “行吧，你飞机落地了给我打电话。” “最后一个问题韩江哥，你结婚了吗？”许家朔坚持不懈的问。 “当然结了，这方面我很有原则。”韩江已经睡意全无，这一届损友较多，千万别让这家伙把自己念书时候的黑历史都告诉西河。 “哈哈哈，了解了解，那机场见了！” 韩江挂了电话，摸摸自己脸，才发现自己居然笑了。 好久不见啊，有糟心的事儿，有幸运的事儿，对自己来说，幸运的事儿，就是有一帮哥们儿。 56.上头条 今天的早餐，是韩江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坐在餐桌边的小可和小工，一人抱着一个涂满酱汁的三明治再啃，弄的满脸都是番茄颜色。西河靠近他们坐着，帮两小只弄干净掉在桌上的渣子。两个双胞胎儿子肉圆的头，左右晃着，互相比着看谁吃的稳当，蔬菜鸡蛋吃的好。想说两句没用的话，被西河温柔的批评了，食不言寝不语。 就是说西河自带光环，韩江看的入神，这一幕自己盼了多久，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自己错过了多少。 有妈妈在，小工河小可已经都忘了昨天幼儿园电梯事故带来的惊吓。绕在西河身边，妈妈在，万事安稳。眼前这幅画面，不正是自己梦中的画面吗？ 韩江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心中的欢喜不能暴漏的太过明显，“敌不动我不动”，韩江很自然的坐在桌边，吃起来，“一会儿我去公司——” 然而，还没等西河回答，母慈子孝不过三秒，五岁小儿很难养，更何况两个！小可淘气把煎鸡蛋塞进了小工的领子里，小工一定要报复，趁着小可不注意，对着西河求疼爱，求抱抱的时候，把番茄酱挤到小可的头上，然后一顿揉搓，“小可，来我给你洗头！无硅油儿童护发香波！”这电视广告词小工背的真是很溜。 西河一声怒吼，两小只瞬间住手——小可和小工一人换来一下手板。 “爸爸—”小可求助。 “我先上班去了。”韩江趁机溜走。溜了溜了，家里交给西河。韩江心想，虽然鸡飞狗跳，但是，幸福感这没来由的爆棚啊…… 阿沁今天去验车。韩江简单安顿好公司的事情，按照许家朔发来的航班号，提前赶到机场，在停车场等。 其实如果愿意真不需要韩江自己接，随便派个助理来接都可以。但是韩江还是决定自己开车过来。 其一，许家朔这个小兄弟，和自己关系确实不错，那些年的求学之路，有良人相伴。 其二，早上一到办公室就看见，一陌生女子坐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工位上。和西河长相几分相似，但是远没有西河那些个棱角。荷仙——于是乎，当然韩江能躲就躲。溜出公司大楼，打给pete ，“pete ，我中午出门一趟，有事儿电话，荷眉派来的荷仙到啦，真烦人，你中午招呼她吃饭，她愿意休假及休假，总之，全权交给你，别让我看见她。” “她还在试用期啊，没有假期，她是你秘书啊，韩江总—”pete 一筹莫展。 “她是我秘书你算干嘛的！”韩江说，“你给她找活儿干，越多越好。” 工作日的机场高速，阳光明媚，韩江开过咖啡店的时候，打包两杯咖啡外卖，尚且还记得许家朔乳糖不耐，就给他上黑的吧。这个家伙会感动的吧，韩江嘴角一抹笑。 好几年了，也不知道许家朔这个家伙有多少变化。热带四季如夏，有朋自赤道来，一大波烈日般的友情即将来袭。 趁着这个空档，韩江用pad，查收许家朔发过来的项目资料，好大一波资料。得慢慢消化。 很准时，许家朔的短信到了，“已经落地了，我出关给你电话，给我发个定位。” 韩江把停车场的定位发过去。这时候，手机上一条新闻推送“韩氏企业雪藏五年，天才少女回归，深陷第三人丑闻”我靠，标题夺人眼球，这么长！有必要吗！ 韩江直觉不妙，赶紧打开推送的新闻。一打开就看见西河和小可昨晚的照片。小可被吓坏的脸，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西河正好要伸手，想挡住小可的眼睛，西河的脸拍的很清楚，带着昨天夜晚的残妆，被那几个狗仔突袭造成的惊吓喷怒都被记录了下来。 新闻很短，通稿一句，最近我市几个ai大项目的竞争正如火如荼，预计天才少女将与韩氏少帅即将正面pk。前情往事，孩子恩怨，我们会继续跟踪报道”。很巧，就这么巧，韩江昨晚也在现场，正在对狗仔大打出手，无奈镜头一点没拍到。倒是照片里，有左燃正在冲过来的轮廓。 居然挑了这样一张照片！被下面无数跟帖，很明显已经推上了头条，短时间无数水军。 韩江赶紧截图给pete ，“速查！这是什么情况？谁发的？” “收到！”pete人秒回。 韩江忽然记得，昨天随手塞进包里的那张扯下来的狗仔的胸牌。赶紧在包里翻找，居然真的就给他找到了。事情越发蹊跷，是左燃公司的胸卡带。 这几天的蹊跷事件，正在韩江脑子里翻滚。一时间很混乱，韩江尚且不能理出头绪。 咣咣咣，有人敲击车顶 “哥，礼橙专车拉活儿吗？” 57. 跟哥混，珠圆玉润 韩江抬起头一看，许家朔的大黑框眼镜怼在车窗前，眨巴这两只眼睛不大，但是双眼皮很大的眼镜，笑着盯着自己。 “礼橙专车你都知道啊！”韩江从车里出来，伸手就闷了一个许家朔的脑壳。 “哈哈，我爱你的城啊，韩江哥，好久不见！”许家朔一扔背包，双手一伸，“抱一个吧！” “来！”韩江一把把许家朔抱过来，盘了好几圈这个大脑壳。“走吧，带你回城。” 许家朔深呼吸，“空气好干爽！北方我又回来了！” 韩江开车载着许家朔，打开天窗，行驶在初秋的日光里，高速两侧的乔木树叶沙沙，有一些是已经被包了金边。许家朔就像从没进过城的孩子，一路张望，从蓝天白云，到茶米油盐，嘴就没停。 “你兵役都服完了？”韩江问。“这次打算待多久？” “每年还要回去一下啦，但是今年的服役我已经上半年都完成了。签证能让我待多久，我就呆多久。”许家朔摇头晃脑的，“热带雨林的兵役可真是不好玩，头盔会让我的大脑slowdow ——” “说中午——”韩江侧面看着许家朔，“你行动力可以啊，说来就来！” “那当然啊，bwwpai ti gshop二期项目不是下个月就开标了吗？”许家朔也绝对不会跟韩江客套，指着两杯咖啡，“哪一杯是我的？老友？” “黑的是你的。”韩江带上墨镜。 “哈哈，韩江哥你真细心呐。”许家朔拿起咖啡猛灌一口，“我太爱这里了，连咖啡都好喝。” “哎，韩江哥，咱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许家朔的心情在初秋的凉风里轻快的快要飞起来，“念书的时候，你不是说秋天就要贴秋膘吗？你啥时候带我去？哎你结婚了是吗？” 这一串问题很大的信息量，韩江清清嗓子一个一个的准备回答。“秋膘你随时贴呗，你看你尚且有很多空间，瘦成这样。哥我结婚了，能不结婚吗，都这么多年了，一个老婆，两个娃。” “两个娃？”许家朔自己咂摸。“上一次你从新加坡回国，不是家里给你说你老婆生了一个宝贝。” “所以你们又添了一个弟弟妹妹。还是——”许家朔坏笑，“你又娶了一个老婆。” “老婆还是那个老婆，你可拉倒吧——”韩江又推了一把许家朔，“一个老婆我都搞不定，娃呢，一次生了两个。” “哈哈，女人难搞吧——”许家朔不由得赞叹，“但是，你可真高产。” “一言难尽——”韩江目前自己也没办法解释个中原因，但是现在眼看到了进城的epc收费口，“哎许家朔，我送你到哪里？你订的哪个酒店？” “我没订酒店啊！”许家朔两手一摊，“你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what？！”韩江一脚刹车，车停在路边，打着双闪。“你没订酒店啊？这么多年真是一点没变啊你。我走哪你跟到哪？” “哦对啊，我还给你带了肉脯，不然你带我去你家住吧。”许家朔一点也没觉得别扭。兄弟一场，理所当然啊。 “等等等等，”韩江直摆手，“你让我先打给电话。” 韩家大宅，还真不是想带谁来就能带谁来住的。韩老爷规矩多如牛毛，虽然现在韩老爷不在了，但是还有小青姐，家规可以写满一本新华字典。西河小工为什么能进去住？那还用问，合法的少夫人，合法的小主儿。血缘和法律上，小青姐绝对挑不出半个字儿的毛病。 可以预见，小青姐接起韩江电话，头一句就是:“韩少，你知道的，我们韩家的家规，韩老爷有规矩——” “行行行！”韩江在电话这边都直摆手，“小青姐，您您您，收住，我懂——” 挂了电话，韩江略为为难的对许家朔说，“不然住酒店怎么样？我带你去丽兹。” “我，不要！”许家朔拒绝的很干脆，“住酒店我还不如留在新加坡。我一直梦想着在家能涮羊肉呢……” 忽然，韩江想到一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确实需要咨询另外一个人的意见，西河。 西河比小青姐爽朗的多。“可以啊，小卧室，就是你住的那间，带你朋友去住吧，没有问题。我会电话给左燃，让他把钥匙放在院墙的最高左边第三个砖缝里。” 挂了电话，韩江一打响指，“走，哥带你去个地方，你一定喜欢，跟哥混，珠圆玉润。” 可以想象，推开西河小院门的一霎那，许家朔哇的长大了嘴，眼镜都惊喜的落在了鼻梁上。“哇，韩江哥，这个小院子我见过，就是你在视频里走模特步的那个院子。” “那么好，你今天先在院子里休息，我晚上来接你吃饭。”韩江换股这个小院儿，院子静静的，树叶洒下一院子的光影，“你自己行李放进那个小卧室啊，大卧室不归你。” “晓得啦，大卧室住的是女人，我看到鞋子尺寸了。”许家朔一屁股坐在小院子的石凳上，“韩江哥，你真是了解我啊，太喜欢这里了。” 这时，有人叩院门。几个红袖箍又出现在门口。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哎呦！西河家这小院又来了新住客啊！你哪里来的？你有传染病史吗？体检报告给我们检查一下？你登记一下啊，我们街道可是优秀街道管委会管理的。外来人口的登记和管理很重要的。也是为了服务好住户么，对吧。”红袖箍围着许家朔，你一言我一语的。 许家朔紧着给韩江使眼色，“走吧，走吧，我搞得定，这里学院我都能毕业，何况几个居委会大妈。” 韩江正好脱身，紧着听到身后红袖箍的惊叹——“呦，原来是国际友人啊！你中文说的也太好了吧！你英文好不好啊，我们街道有英文培训课，你能不能来给我们免费培训啊——你认不认识这家女主人啊……呦西河家的男人，不是，来西河家的男人可真多啊——” 要不是已经走出去五十米，车在巷子外面停着怕被贴条，韩江有心折返跑回去，先削再骂。 58.左燃哥的本市生存必修技能 下班，韩江赶紧赶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左燃哥！你慢点，你慢点，我害怕！” “啊！我好怕啊！左燃哥！” “我怕痛啊，左燃哥！” 我勒个去！韩江听到高一声第一声，许家朔的叫喊。干什么呢这是？左燃你也有点太过分了啊，只要是我韩江的后宫，你一律都喜欢是吗？！ 还有你个死崽子——许家朔。 上午还一口一个韩江哥，亲切的叫着；这会儿就认了左燃这个贼人做哥了。 韩江走进巷子，一转弯，看江许家朔正骑着一辆小黄车，正确地说，是正学着骑一辆小黄车。左燃在后面帮他扶着。 “他居然不会骑自行车？”左燃看见韩江过来，质疑的问，“本市生存必修技能。” “踩单车是人家弱项嘛。”许家朔脚踩着地，擦擦额头的汗，“吓死人了，让你慢一点的……” “骑自行车，跟我读——”韩江说，“踩单车，踩什么踩。” “踩单车……别给我弄台湾腔，你兵役都服了，难道自行车不会骑！？”韩江很是不爽。 “韩江哥。”许家朔把小黄车停好，“我们国家兵役比强求这项技能啊，而且新加坡也没有自行车道，再说了，我服兵役，当的是信号兵，嘿嘿，除了出操，一般也不会出门到处跑。”许家朔挠挠头。 “还有左燃你，就这么自来熟吗？他是我的朋友，教学自行车也是我来教！”韩江知道自己这脾气闹得很孩子气。但是，就要闹，不闹爷就不得劲！ “西河让我照顾他。”左燃轻描淡写扔下一句，“自行车都不会，他在这片怎么行动，你愿意就交给你，走了。”随后拿起搭在车把上的衬衫。转身回了院子。 门口就剩下韩江和许家朔。“咱俩晚上一起吃口饭？就算给你接风洗尘。” “洗尘是什么意思，洗澡？”许家朔挠头。 “你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韩江说，“走，带你撸个串。” “好耶！刚才左燃哥还说要是没人管我，他晚上带我吃饭，要不，我们及其上左燃哥一起？”许家朔建议。 韩江眼睛一瞪，“要不你去找他吃，要不你跟我单吃，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哦，懂了。”许家朔点点头，“是情敌。” 韩江给阿沁发了语音，“阿沁你今天放假。” 随后又给西河写文字，“媳妇晚上我请假陪以前同学吃饭，很快回，不喝酒，爱你小心心。”什么，为什么不给西河发语音？你想想你请假会给你直线领导发语音吗？想死吗…… 城中村小院确实闭塞，一般出租车都不来这一片扫活儿。看来左燃说的真的是对的，你要是不会骑自行车，寸步难行，真的！ 韩江看着眼前这个来自赤道的小哥哥，俩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发出适时的肠鸣。 “饿了吗？” “饿。” “那好，这样，你搂紧我的腰。”韩江带上安全头盔，骑上西河的电动车，后座上驮着许家朔。初秋的凉风一吹，许家朔搂着韩江的腰，趴在他后背上，开心的好像要飞起来。 就在附近，烤肉串，烤肉筋，烤玉米，烤韭菜，烤大蒜，烤过往，烤一切。 许家朔的味蕾伴随着记忆一起复活了。大绿棒子啤酒在手，一切都有。 “哥，韩江哥，我能一直留在中国吗？”许家朔面前摞满了烤串的扦子。眯着眼睛问，“我太爱这里了。” “你签证能留就留呗。” “可是我只有一个月的旅游签。” “那你要我咋样？” “你给我个岗，弄成工作签。”许家朔眼睛眨眨，“反正bwwpai tshop的财务分项目已经转包给我们，多一个雇员职位就作为合同附加呗，哥。” “小子你很会套路我啊。” “稳赚不赔的，哥。” “明天给你答复。”韩江说，不是老子不愿意给你，老子现在还不是董事长，这种合同的关键项附加需要上会讨论，通过才行。这种有权使不上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韩江觉得确实到了有必要改变的时候。但是韩江不能给许家朔直说啊，多没面子。 懂。许家朔依然笑眯眯。 你懂啥了！韩江有种被读心的尴尬，念书的时期也多少应该习惯了，现在老友回归，略略。 pete 的电话进来：“老板，说话方便？有情况。” 韩江起身，走到烧烤摊角落，那里人声稍微安静些，“方便，你说。” “荷仙啊，居然也很恬静淑贤，珍珠耳环是你喜欢的那款，”pete 喋喋不休，“而且，我留到多晚，荷仙就留到多晚，excel用的很好，表儿姐，办公室基础技能可以的。” “就这事，我这吃饭呢，荷仙你喜欢你带着，你老板我没兴趣，懂？”韩江有点不耐烦。 “韩江总，确定你身边没有人？”pete 说，“我这是障眼法。怎么样？给您预留出时间甩开阿沁。” 韩江只能在电话这边翻白眼，这身边的人的智商，真让人捉急。 “韩江总，您让我查的飞车党，车牌查到了，是，左燃公司注册的。” “啊？”韩江心里有所准备，但是还是很惊讶。 “还有，那天上午闹事的人里面，警察局大数据筛出来两个，就是对着您和荷眉扔键盘的那俩，也曾经是左燃公司的雇员，但是，是被开除的。” 韩江没有立即给出回复，沉思一下，此事不简单，可能有妖，“继续查，那两个因为什么被左燃公司开除的？” “好。”pete 应声照办。 韩江转身，许家朔眼神迷离的举起大绿棒子，“韩江哥，陪我喝一个吧。” 59.西河，到我碗里来，碗和怀是通假字 韩江和西河在大宅子，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韩江脑子里盘算着，就接了许家朔递过来的啤酒，仰脖干掉了一瓶 左燃公司的车牌，左燃公司被辞退的雇员，左燃公司的胸卡……左燃不可能出此下策。韩江有点不能说服自己。就像左燃在电梯事故的时候向自己伸出的那只坚定的手臂一样，不敢相信左燃的好。 这会儿，如果说一切都是因为左燃的奸诈，韩江也是断断不肯相信的。 “韩江！”荷眉的电话进来，上来就是一嗓子，“今天找你一天你跑哪儿去了！你看新闻了吗？” “哦，就是雪藏少女回归那个？”韩江说，“看了呀，把西河拍的挺好看的。” “我的韩江总！”荷眉焦灼的声音，“你这孩子是真不知道着急上火吗？新闻照片里还有左燃！” “我看到了啊，能怎么样呢？媒体说什么，我们能控制得了吗？”韩江抬手又要了几瓶啤酒。和西河许诺的晚上绝对不喝，好像不算数了。 “bww的项目，竞标就在眼前，新闻传递给市场的信息就是左燃和西河的组合！他俩是海夫人已经放话给市场的，厨余ai项目的cp组合！左燃在bww项目上要跟我们正面冲突的。你清醒一点好吗！”荷眉几乎是在喊，“荷仙刚上班，你打个照面就跑了！你是故意躲着她吗？” “嘿嘿。”韩江笑了，“荷眉总，左燃跟你说过要跟我们正面冲突吗？”这个确实是左燃的风格，嗯，好像也是西河的。“但是，荷眉总你来质问我，是不爽我把西河接回了家？还是不开心我今天没搭理荷仙啊……” 荷眉被韩江的偷换概念反戈一击，问住了。一时间没回答上来。 韩江想。其一，如果左燃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攻击自己？不应该。左燃不是这样的小人，就凭他那一臂之力拉自己出夺命电梯。再者，左燃已经独得了厨余ai,从项目体量上，他没有动机一定跟韩氏企业抢bwwpai ti gshop，况且要搭上西河噱头，不值得。 其二，如果这一切不是左燃所为，公司注册的车牌，工卡，都可以随需获得。左燃也没傻到办对手还要牺牲自己这么明显的线索。 那么，为了挺左燃和西河的cp概念，顺手拉垮韩江的。目前最大的坑，可能就是海夫人，这一切恰恰发生在和海夫人的饭局之后。 然而，荷眉的质问，情理之中，因为老子没有亲切的对待她妹啊……你妹的 “韩江哥你在想什么啊?”许家朔酒足饭饱，掏出西河家门的钥匙。“我想先回去睡觉了，今天早上一大早起来赶飞机。我要回去那个爱爱的小院子。” “好,我结账，我们散了，明天联系。”韩江说。 “那你总得送我回去吧，韩江哥，我又不会骑车。”许家朔眼神迷离，脸色桃红的样子，看起来就像被赤道烈日灼烤一小时。 哎……韩江一看，这情况，也是啊，西河的电动车还要送回去对吧。卡着电动车二十五公里的限速，韩江勉强把许家朔带回了院门口。 “哎，你还不走，几年没见，不是那么想我吧韩江哥。”许家朔直摆手，“这个小院子我太喜欢了，我要住下来！” “你别老给自己加戏，你带的肉脯给我。”韩江说，“赶紧，我带回家给儿子。” 韩江醉醺醺的。走出去好远，才叫到一辆专车，手里拎着漂洋过海六千公里送来的猪肉脯，带回去给小崽子，想象一下小可和小工的欢呼，扑食儿，这满腹腔的幸福感可以和脑里的多巴胺共鸣起来。家里有娃有媳妇，从前没感觉过，现在这感觉真是太爽了！ 车行到韩家大宅，客卧西河母子三人住的房间是暗的，哦睡着了。 但是小仓库的窗口，怎么有手电之类的光一直闪着，八成是小青姐还在整理东西， 睡着了我也要进去骚扰一下才行，韩江进门前赶紧喷了几下口腔清新剂，别让酒气熏到了西河。 “呜啊！爸爸回来了！有礼物哦！”韩江猛的推开客卧的门，做着鬼脸。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人应和。韩江打开灯，客卧里没有人。 啊？西河不会因为自己喝酒没有按时回家就生气了吧。韩江挠挠头，心中忐忑。沿着走廊，小仓库方向传来小工和小可压低声音的说话声。韩江越走近越清晰。 “小可，你拿手电照着西河那边。” “可是我手好酸。” “你安静小可，这么点工作就怕累，我来！” 韩江推门。“嘘！！”小工和小可同时转身，对着韩江做噤声的手势。 “嘘！”韩江跟着学，假装嘴上的小拉链拉上。 “小可，手电递给我！”西河从房顶夹层伸出手来。韩江这才注意到，小仓库里立着一架三角梯，梯子顶上有一处石膏板被移除了。 媳妇啊！你上房了啊！ 期待中小可的回复延时了，西河自己从天花板石膏板移除的空格处探出头，一下子就看见韩江笑的跟花一样的醉脸。 西河吓了一跳，本来石膏板天花板就没有什么承重力，没准备成年人登上去，西河的抓手一下子松脱了，西河急着踩梯子，一脚踩空。 韩江紧急伸出双臂，西河就这样结结实实的落进了韩江怀里。 耶！小工和小可的欢呼声应景的响起来。“新加坡黄品源的肉脯耶！超级好吃！小工我们拆开吧！” 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韩江怀里的美人，那么近。发香直冲脑门，太上头。 韩江实在忍不住，轻轻的重重的扎实的亲了下去。 “你吃大蒜了。”西河说。 60. 等信号 大蒜味道，略有点尴尬。韩江把西河轻轻放下来。 “我去刷牙！”韩江急急的说。 西河看着韩江这么囧的样子，抹了一把散落在额头的碎发，韩江这有点可爱了。当初那个可爱样子的韩江，好像又回来了。 小工和小可，两个小娃坐在地上。小工按照口味把肉脯摆成一排。甜辣的，不辣的，小辣的，微辣的，正常辣的，超级辣的。 “我们开始试吃，好像试一下，我从小辣的开始！”小工做事谨慎，知道自己实力有限，从低级难度开始通关。 “嘿嘿！我要ha d模式！”小可可没那么佛系，“我从超级辣开始，小孩从超级辣开始！”这是什么神逻辑。 韩江笑着看两小只玩儿着幼稚的游戏，问西河，“你干嘛要上仓库房顶？” “这屋里的信号波段有点异常，我检查检查。”西河说。 “我们家安保系统我家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亲自操刀的，布下天罗地网，连个蟑螂都爬不进来。多少会有点异常。”韩江不在乎的说。 小可听到了，笑着说，哈哈耶耶，我家就是没有蟑螂！ “你还带着弱电信号接收器来我家？”韩江问西河。 “职业需要。”西河不以为然的说，“你一靠近我，我的仪器就会报警。” “那大蒜攻击——”韩江还想继续臭贫。 等一下！西河忽然示意安静，仪器上现实有较大功率的信号源在工作，就在附近。很奇怪，但是不确定是什么。信号源就在就在上面方向。西河手指，“可是我到楼板之间找了，什么都没有啊。再向上是什么？”西河问。 韩江抬头看看，“是我家老爷子生前的书房。” “我们能过去看看吗？”西河问。 “我有密码锁的密码。”韩江说，“但是我很少上去，上次去还是过年的时候打扫清点。” 哦，西河点点头。 就在这会儿，小工被小可的ha d模式逗得哈哈大笑，小可应该是选的太辣了又戏精上身，小工笑的停不下来。忽然间吃东西说说笑笑呛到了，激烈地咳嗽起来！手指使劲挠着嗓子！脸涨的通红，喘不上来气，眼睛死命睁着。 食物呛气管了！西河呼唤小工，小工已经不能发声。 小可吓呆了，眼泪汪汪，拉着小工的衣襟。 西河一看，迅速把小工抱起，站在小工身后，一脚为弓，一脚为登，让小工坐在自己弓形的脚上，向前九十度度倾斜。西河双臂环抱小工。左右手握拳贴在小工胸部下方，肚脐上方，猛力而迅速的挤压，观察小工的状态，再重复操作，重复了好几次，听得小工突发咳嗽，小工一下子吐了出来，连同卡进气管里的肉脯，也混在呕吐物里一起吐了出来。 韩江在身边，小可搂着韩江的腿，吓得不敢动。 小工瘫在西河的怀里。西河舒了一口气，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西河也吓得不轻。西河抱着孩子，把小工额头的汗擦掉。 “所以小工没跟着同龄的孩子上幼儿园，他的呼吸小肌肉群有点不协调，不能吃我平时带着，和左燃一起，看着孩子点比较好。”西河说给韩江听的。 小可走过来跪在小工身边，抱着小工的头，“小工——你吓死我了，你可千万别再吓唬我了！” “我不再吃辣的了。”小工脸色苍白，努力对着小可笑笑，“我保证！” “那我，我带孩子们去洗漱休息了。”西河抱起小工，牵着小可。 好。韩江点点头，孩子跟着妈妈，就不会有危险，韩江想。 左燃，决定了晚上约阿沁。 “阿沁，晚上出来见我。”左燃给阿沁打电话。 “凭什么你约我，我就要见你。”阿沁淡淡的说。 “你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了吧？”左燃质问，“他们的人把我拍的很清楚啊！捎带上我可以，干嘛要把孩子拍进去，选这张图上新闻，意图是不是太凶狠了。” “他们是谁？”阿沁依然淡淡的回答。 “那好，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们出来谈。” “不用麻烦，我过去找你。”阿沁回的简单。 左燃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初秋夜晚清凉的空气里，隔壁西河小院来的新租客，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又喝了几个大绿棒子，呼噜打的很有节奏，窗户门都不关。看来是很享受北方秋天的样子。 也就一分钟，左燃听见了叩门的声音。 “左燃。开门。” “阿沁？”左燃惊讶，这也太快了吧。从城里过来，车速一千也得几分钟吧。阿沁难道本来就在门口等着？ “难道你本来就在我家门口？你每天都在吗？”左燃问。“阿沁你能不能不这么疯。” “谁让你住这种破烂地方。”阿沁都不正视左燃。径直走了进来。 61. 阿沁的心酸 “也不是，偶尔来。”阿沁说。 左燃一般都会相信阿沁的话，阿沁和自己认识多久了。阿沁看着自己的眼里，在夜空下，有星光。 “你不想见我？”左燃问，语气有点类似被娇惯的小孩。 “我就远远看着你。”阿沁回答。 “你就远远的看着我装b，不说话。”左燃接着说，笑了。 就算是吧。阿沁的脸上也算有了点笑容，被左燃逗笑是件容易的事。 “最近少打游戏，少喝可乐，好好开车了？”左燃走进厨房，迅速炒了个鸡蛋碎。冰箱拿出两罐可乐，放在院子里的小石桌子上，“咱俩多久没一起吃过一顿饭了？” “从你带着西河逃走后。”阿沁还真是有问必答。 “对。”左燃打开一罐可乐，沙沙沙的气泡声听起来很诱人，“谢谢你那时候把孩子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我能问你问题了吗？”阿沁说。 “好，你问，你先，然后换我问你。”左燃喝了一口可乐。 “你们为什么回来？”阿沁问。 “因为西河啊，她就算远远住在孩子住的城市里就好。我也很难想象这种母亲对娃的挂念，但是很强烈，人们不能逆着这种能量而动。”左燃解释，“那轮到我问你阿沁。” “好。” “五年前那件事之后，你一直留在韩氏企业，荷眉这里？” “最近一年才是。” “之前呢？” “游荡。” “你为什么不联系我，我从来都没换电话号码。”左燃连环拷问。 阿沁不再回答，定定的看着左燃，夜色下的瞳孔，好像黑洞一样要把左燃吞进去。 “阿沁，荷眉不是简单的女人，你离她远一点，最近的事我相信和荷眉多少有关系。 我公司可以请你，薪酬条件不会比韩氏企业的差——” “那样我不得劲。”阿沁弯下腰拿起勺子吃左燃炒的蛋碎，“和以前一个味，好吃。” 左燃看着阿沁，忠犬阿沁啊。 “那你就看着我作妖。”左燃试探着问。 “你让我看着你就行。”阿沁笑了一下，狭长的眼镜，从酷到萌不需一秒。你是我的人间妄想，可能都是幻觉。 “可能我会死的很早，我有个希望，就是我死之前能接到一个你的电话。”左燃轻描淡写的说。 阿沁怔怔的看着左燃，满眼是空。 “我先走了。”阿沁看见左燃不说话，自己收回眼神。阿沁步子很大，院子又很小，两三步就到了院门口。 “等——”左燃站起来，很习惯的，在身后搂住阿沁的腰。 阿沁颤抖了一下。 “别对我太好了，阿沁。”左燃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不用你管。”阿沁拨开左燃的手臂。 “那我能求你不要伤害西河吗？”左燃的声音跟在阿沁身后。 “这不关我的事。”阿沁回答。 “别着了荷眉的道，那么，你不要让我跟你正面冲突。”左燃压低声音说。 “好啊。”阿沁往回走一步，伸手就掐住了左燃的脖子，手指陷入左燃的皮肉里。“我等着，只要你来，正面冲突我不会躲。” 阿沁猛的松开手，左燃痛苦的喘着粗气，的脖子上两道血痕。 左燃的拥抱，很明显令阿沁身体僵硬，左燃当然也感觉到了，阿沁的身体包括那里，左燃都很熟悉，动了情的人类，必有软肋。 左燃回了房间。这世界上最无力应对的，就是感情纠葛。阿沁曾经保护了自己整个少年时代，然而成年人的世界，没人能理解，包括自己。 手机上，海夫人有一条留言，“左燃总，明天请移步来我公司，我们把合同签了，再谈谈路演的事。项目很快要启动了。” 左燃放身子躺在床上，心里在想，西河这几天不知道过的怎么样？韩江这个孙贼，有没有又拉扯西河？左燃拿出手机，想发个短信给西河，告诉她一下海夫人的动态。一看时间，接近午夜了。算了算了，西河还带着两个孩子，一定早早就休息了。 第二天，左燃捯饬的人模狗样的。正准备出门，先去一趟咖啡店，再去海夫人公司谈谈。 一进院子，看见许家朔的脑袋放在墙头上。这个哥眯缝着眼睛，看着左燃。也不说话，吓了左燃一跳。 “左燃哥，早饭怎么处理？”许家朔东摸西摸把眼镜找出来戴上，对左燃说。 “你早饭关我什么事？”左燃没空理他。 “可是我也不会骑自行车，走出去这片社区好远的，昨天夜里你家炒鸡蛋好香的，我都听见了，帮我再弄个鸡蛋呗。”许家朔嬉皮笑脸。 “你都听见什么了？”左燃很是介意。这个破孩子昨晚听见自己和阿沁的对话了么？ “以我的直觉，左燃哥你一定觊觎韩江哥的老婆。”许家朔单刀直入。 62. 且等左燃哥摔杯为号 “你和韩江认识很久啦？”左燃问，许家朔这种长相看不出年纪，除非等到年纪一把头花花白，可能还有一点age的记号，只要染回来，又是二十出头。 “我和韩江哥是研究所的同学？”许家朔一推眼镜。 “研究所？”左燃对这个词儿一时没有回过味儿。 “研究生，研究生院。我们那华语叫研究所。”许家朔忙着解释。 “哦，看来咱们年纪都差不多。”左燃轻易算出了许家朔的年龄，“你有不比我小多少，好意思缠着我让我给你做饭吗？” “那是因为，昨晚的炒蛋，太香了嘛。” “你怎么看出来，我？觊觎西河？”左燃斜睨着许家朔，这个小哥有点意思啊。 许家朔眼珠一转，可不是么，昨天刚下飞机过来这个小院子，那几个红袖箍老太太的波的波：‘西家的男人，不是，来西河家的男人可真多啊——隔壁的那个左燃，又来个有钱的老总，这又住进来一个…’许家朔嘴上说，“当然啦，看这些事情，我拿手着呢。” “那你听好了哥们。”左燃要严正声明，以正视听，“我没有觊觎人家的媳妇，西河，我喜欢她，我把她托付给韩江；听好了，是有爱的基础之上的，托付。” “托付——听起来总是不是那么自然。”许家朔的眼镜一转，“难道你，左燃哥，你不能——” 左燃一下子get到许家朔的意思，是说我不能人道么——但是，唉，无关人等，懒得解释。没关系，西河，你懂就好。 “那这么办吧，我骑西河的电动车带你，去街区外面吃早饭。你快洗漱一下。”左燃看看表，距离和海夫人约定的时间尚且有富余。 好嘞！许家朔开心的应和，直接翻下墙头。 都说蹲在墙头等红杏。然而这西河的墙头，除了小可小工两个男娃，就是韩江这个糙汉，这会儿又来个东南亚爷们。这墙头真是高产…… 西河的电动车，被充分利用。昨晚是韩江骑车带，今天早上是左燃骑车带。许家朔坐在后座，头发在晨风中飞舞，眯着眼睛，再次强调，“我好喜欢这里啊，连清凉的空气都是香的。” 这不绝于耳的赞叹声，一直持续到社区外，街边油条豆浆早餐摊上，热气腾腾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一屉小笼包子上桌。许家朔眼中的红心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跟油条下肚，许家朔顺手一看手机，天！惊天噩耗，韩江发来一条短信。 完、完、完。韩江哥，你也太不给力了！一个签证的雇员你都搞不定嘛？ 其实这边，一大早，韩江已经和荷眉起了争执，在办公室里二人发生争吵。本来外籍员工是可以有空缺聘请的，只要有需求，理由薪酬都合理，报上去就行了。然而现在，就是韩江说可，荷眉必然说不可；韩江说东，荷眉必然指西。 荷眉被最近的事儿弄得心气不顺，就这么杠。 韩江猜也能猜出来，荷眉这是为什么不爽，处处找茬。从海夫人，到头条新闻，到荷仙入了冷宫。但是韩江有点奇怪的是，荷眉居然对自己吵，“你最好别让西河再住你家。” 问题事，自己从来没跟荷眉提起，荷眉怎么知道的？ pete 说的？pete 不可能，跟自己这么多年，不靠荷眉，pete 就算现在走，从公司领的退休金已经足够养老，没有‘犯罪动机’。阿沁说的？最大可能就是阿沁。 然而，现在顾不上也没必要去跟阿沁确认。韩江只能先把情况发个短信给许家朔，兄弟，不是哥不帮你，哥现在遇到了困难。但是哥实力还是可以的，你要相信哥。 “屁，你信韩江？！”左燃看完许家朔递过来的手机，鼻子嗤了一下。 “那你不信任他，你还把西河托付给他。”许家朔这个论点可以的。 “咱俩情况不一样。”左燃白了许家朔一眼，这小哥是真没眼力见。 “但是我旅游签十四天就过期了，怎么办？我这一身武艺，想为国效力啊！”许家朔嘴里的油条还没吞下去，赶紧又补了一口豆腐脑。 “这样，你来我公司，我帮你搞定签证。”左燃自带的保温杯里有咖啡。黑色，香醇，不酸。“我公司不大，创业款，人才引入计划还可以适用配额，给你留着。” 许家朔手一伸，自然而然的把保温杯拿过来，喝了一口，“哥，谢了，那我以后哥你混。” 左燃一把把保温杯夺回来，“别客气，今天一会儿你吃完就跟我谈个事。”左燃决定收了许家朔，喜欢吃东西的小哥，人品大概率不会太差。 “嗯！我听左燃哥的，你摔杯为令，让我做什么都行！”许家朔重重的把豆腐脑碗放在小板凳桌子上。 左燃被逗笑了。这个说自己不能人道的小哥，还是帮一把吧。 63. 杯子摔了，不好意思 海夫人的办公室，位于城市景色最好的地标建筑高层，俯瞰城市中央花园和江口入海，和韩江家的技术制造业相比，属于食物链的上游。海氏控股下辖的业务板块很多元。制造，数据，物流和生物，地产和金融。 “这办公室租的有点过分高调了。”许家朔跟着左燃来一出直达观光电梯，自然而然的说。“我们国家一般都是国外的保险公司和投行什么的才会租这种地方，太烧钱了，一般的企业财务基本面不允许吧。” “这个分性格，一会儿你见到约我们的海夫人，你就明白为什么她合适这个浮华的地方了。”左燃不以为然，“海氏的生意，就是钱砸起来的，干净的钱，脏的钱，都是钱。” 凭借会计从业家族背景，许家朔一下就能听出来左燃这是话里有话。但是在自己还没跟左燃签雇佣合同，工作签证还没到手的时候，作为一个游客，许家朔决定嘿嘿少说多观察。 “这种高层建筑，发生火灾可是件很麻烦的事。”左燃抬头观察着楼道的喷淋系统，一边走一边说。 “呦！左燃总啊！””海夫人人未到声先至。左燃和许家朔还在前台刚刚站定，海夫人就迎接出来了。 “哇塞，浮华！”许家朔在左燃耳边说，“你看她手腕那只高冰飘花种的翡翠镯子。新币500k。” “你很懂啊。“左燃说。 “略懂，略懂，家父喜欢。” ”这位是？“海夫人没见过许家朔，礼节性的问左燃。 ”我们公司新请的总会计师。” 呦！有左燃这句话，踏实！许家朔嘿嘿。 来到海夫人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西河已经文雅的坐在会客区。温文尔雅的样子，很有大家典范。西河看见左燃，对左燃眨了下眼。左燃对西河报以微笑。 “这是谁？”许家朔问左燃。 “西河。”左燃扭头小声说。 “夫人您好！”许家朔赶紧左手扶着右手，一路举着右手冲过去，一把握住西河的手，“韩夫人好！太感谢您借房子给我住，我太喜欢那里了！听说您还不收任何费用，今天看见您本人，比我脑子里想象的还要美啊！” 左燃听不下去了，“咳咳！咳咳！”示意许家朔你可拉倒吧，韩江连个工作签都给你弄不到，你现在大腿报错了小哥哥，大腿在此啊！ “哈哈正好，大家都认识最好不过了。”海夫人场面人，“劳烦几位一大清早赶过来，机器人ai分拣项目，作为投资人，我们做了比较详尽的市场调研，结果对于我们当初的市场投资判断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所以今天就让我么们把合同签一签，希望我们的合作，前途无量，大家各自施展才华，一起发财吧，我的亲爱的合伙人们！” 海夫人电话请助理进来，助理进来推着一瓶放在冰桶里的香槟。 “签约仪式都在早上啊！”许家朔在左燃耳边小声说。 “海夫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我刚喝的豆浆，有点喝不下去了。”许家朔嘀咕着。 左燃没有回答，左燃的手，感觉有点不好。 助理帮在场的几位整理好合同，合同之前都已经发给左燃公司的法务审核过了，该谈判的该改动的，文书工作都已经完成。左燃签好字，甩了甩手，悄悄的。但是还是被西河看见了。 “你的手？又不舒服了？”西河悄悄地问。 “没关系。”左燃没有看西河的眼镜。 “来，我敬我亲爱的合伙人！”海夫人举起香槟杯，挂着银霜的香槟，衬托着落地玻璃外的繁华都市，似乎梦想即将展开，相得益彰。 玻璃清脆的碎裂的声音。香槟撒在了地毯上，果香味四散开来。 “哦，抱歉啊！”左燃忙不迭的道歉，自己把香槟杯掉了。 “没事没事，碎碎平安！看来我们的项目是要大麦啊！”海夫人圆场打的满分。 “左燃哥！”许家朔猛地想起来，“左燃哥，你这是摔杯为号吗？需要兄弟做什么！” “摔你妹！没拿住，不好意思啊！” 这时候，从门口直接涌进来几位长枪短炮，支好三脚架。海夫人招呼左燃和西河在自己闪着??的光芒的办公桌前，握手合影。 “你们将是我最看好的ai创业团。”海夫人极力夸赞。“以爱为基础概念的生活创业项目，我相信金圈里愿意跟从我的眼光追加资金的有缘人，大有人在。我们一起期待即将举办的路演吧。” 西河摸到了左燃的右手，左燃的右手冰凉的，没了平时的温度。 “左燃。”西河看向左燃，担心写在脸上。 “没事。”左燃挥挥右手，右手整理一下袖扣，“帅比较要紧。” 64. 雪人 合同签好，拍照完毕。海夫人继续和西河寒暄。 “西河啊，我已经能完全感受到你的魅力了，生于美丽，长于才华。也难怪有左燃这么好的朋友，有韩江这么负责的男人。” 呃，男人？男人什么意思？合法还是非法，西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感情生活不确定呢，我们都是理解的。只是，你懂的，生意归生意，生意上卖的故事不一定都是真实的。所以，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爱韩江。在我们厨余ai机器人的项目上，为了我们的投资回报，你和左燃，我不管左燃是不是，嗯，gay……拜托了，该做的都要做到位。过几天的路演现场，也一样保持一致。好吗？”海夫人挽着西河的手臂说。 “这个会的。”西河回答，契约精神是必须坚持的。况且韩江，他是自己的男人吗？五年前可能会是。而今时今日，他是孩子的爸爸。 “还有，西河，上次你说到小可幼儿园短好朋友，小甜的妈妈，是bww的财务总监。能引荐一下吗？这样好不好，你看秋天也到了，天气这么美，我们约一次郊游吧，大家都带上孩子。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这个周末吧，好吗哈哈。”海夫人的孩子外交果然一点都不手软。 “好的，我约一下。应该问题不大。” 出了海夫人金碧辉煌的办公室，左燃问，“你在韩江家还好吗这两天？” 西河不说话。左燃紧追两步，拉着西河的衣服，“都不回答人家吗？” 西河依然站定，头也不回。 “看看我嘛。”左燃轻轻的牵牵西河的衣袖。 “我努力去接近爱韩江了，可是要是我做不到爱上他，你——”西河说不下去了，满眼满脸都是泪水。 “就是别这么想嘛，还记得咱们小学学过那篇课文吧，我会像学雪孩子一样，融化后飘在空中，抱着你和娃们——” “你蒸发个屁，你去死吧左燃，你最好蒸发到撒哈拉沙漠去，别让我看见你！”西河站在人流汹涌的马路上大吼。 左燃一把揽过来西河，抱着就好，不说话。因为左燃知道西河发脾气了。 许家朔吓得一愣一愣的，杵在旁边不知道插什么话。心里暗自思考，哇塞，这北方的女人发起怒来可太凶了。韩江和左燃，这么看来，都喜欢这个类型的啊！火爆辣椒型…… 西河在左燃的怀里哭够了，抬起头。 “认清现实了，姑娘。”左燃笑着说。“我们开心的过好每一天，我陪着你陪着小工的每一天都能值回票价。” “算你狠，我等着你化！”西河擦擦眼泪。 左燃笑了，左燃笑起来很好看。 左燃犹豫了一下，还是牵起西河的手，就像海夫人说的一样，契约精神在，用我有限的时间，剩余的爱，能送多远，送多远。 “小哥，你去我公司办下入职手续吧，材料和简历都有现成的吧？”左燃问。 “是啊，咱们尽快办，申请工作签证时间还是要准备出来的。”许家朔急急的说。 “你按照这个地址去我公司，找hr直接办理，我已经交代过了。”左燃对着许家朔比了ok。 “我们回咖啡店吧。”西河背对着左燃说。气儿还是没消的样子。 “好。” “左燃哥，我可先走了啊，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你俩，你们俩——”许家朔紧着比划。 “不用不用，赶紧走赶紧走。”左燃直摆手。 一路沉默，赶回咖啡店，这个时间的咖啡店里没什么顾客。还没到中午的饭点，偶尔来喝咖啡的，看见店里没人招呼，一般会自己投币扫码，用机器人自助，几种口味的咖啡可供选择，精准冲调。这是小工的设计。 左燃默默的跟在西河身后，进了店里，身边没有路人，反而让左燃紧张起来。 “左燃！”西河转身，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这是憋眼泪憋回去了多少次。左燃想伸出手摸摸她，但是没有勇气。 “嗯，西河，干嘛。”左燃愈发紧张。转过身去洗手，“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西河的手捂住左燃的手指，就是在寻找那跟早上冰凉的手指。 “我，我不冷了，西河——”左燃说，不由自主地咽了口水。 “雪人。”西河说。 “嗯？” “你过来，我融了你。”西河的手伸进左燃的衬衫。就那么一瞬间，左燃的的脚有点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左燃跌坐在身边的椅子里。西河解开左燃衬衫的扣子腰带，坐在左燃身上。 亲了他的嘴唇，哦还是柔软温暖，还有早上的剃须泡沫的苍木味，甚至还刚才香槟的余香。左燃的发际线，耳垂，喉结，西河一寸寸的亲过去。 西河想，就这么办吧，一寸寸的温暖过，雪人啊，你融了吗。才几秒钟，左燃的防线，就这样溃不成军。 身体炙热的硬度像铁一样。隐忍着这么久，左燃不敢再亲近西河笑，逗她，照顾她，照顾孩子，是不是自己跟这个世界告别的方式？ 已经顾不得了，西河柔软的湿润的身体缠绕上来，左燃胸口很憋，一切顺其自然。在上午阳光弥漫的咖啡店里，在咖啡的香气里，香味总会散。跟人间烟火一样。 日常的琐碎，柴米油盐，孩子屎尿屁，习惯了和她在一起。原来平平淡淡每刻每天的习惯，分开才是这么撕扯。竟然还以为都准备好了。 65. 香艳猎物 咖啡馆正在营业，西河和左燃各自忙碌。左燃望向西河的背影，脸红心动的回到脑海的瞬间，还是会腿软。真的会融化掉，真的要做一个合格的雪人？ 西河从围裙里拿出手机。“海夫人您好，哎是的，小甜的妈妈同意了，可以，我们约一个郊游吧，带孩子？……什么，最好还要爸爸一起——” 西河的作动左燃看的真切，西河说的每一个字左燃都听进心里。西河挂了电话，端着脏盘子，转身回到柜台帘子后面。腰身被左燃一把揽住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身体。左燃深深的吻住西河，把托盘从她手里轻轻取下放在一侧。 西河的后背，西河的骨架，西河的脖颈，西河的眉眼，西河的头发。左燃猛烈的吸允着，想把他们全部吸进自己，放进记忆里。左燃的呼吸声变的不均匀，变得越来越猛烈。带着攻击性的亲吻，让西河窒息，全身的血液涌进胸腔。左燃撕扯西河的衣服，他咬住西河的肩头和锁骨，牙齿和舌头在西河的皮肤上来回摩擦，就像猛兽在吃掉猎物之前，无比留恋的想留住最后的最香艳的血色。 左燃死死的抓住西河的手把它放进自己衣服下，“西河你融了我……你干脆杀了我……好吗？”左燃在西禾耳边说，西河的肩头已经被左燃弄出一片淤血。 左燃的电话在地板上打转，嗡嗡的声音很震天。正好外面有客人按铃有特殊要求的餐食需求。西河一把推开左燃，故意的，狠狠的说，“我结婚了，我有孩子，两个！你是雪人，我不要再和雪人，‘偷情’” 说完西河绕过帘子，身影消失在左燃的视野。 左燃恍然抬起手又落下，嘴唇张张什么也没说出来，亲爱的……我的错，是我推开的你，你知道吗我有多想和你在一起，定终身…… 左燃走出店里，秋日的阳光下，左燃用手捂住脸，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手指缝流下来。 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似乎是有重要的事儿，电话那头带着执念般的，一定要联系到自己。 “喂，你是西小工的家人吗？”电话里一个女声。 “哦，我是。”左燃赶紧用衣襟擦掉眼泪，听见有人说小工的名字。 “我是社区医院，上次您家孩子在我们医院留的血样，血清检测有点问题，你们家长方便吗？可以请你们来一趟社区医院，我们面谈一次。” 左燃回头看着西河的影子映在咖啡店的玻璃上。转身往社区医院的方向走去。 接待左燃的，还是那个上次见过面相有点熟的护士。护士把左燃带到医生办公室。 “您是孩子爸爸是吧。上次您也来过我们医院。”医生问。“上次打破伤风，孩子不是留了血样了吗” “对。”左燃回答，心里很是忐忑。 “孩子爸爸，还是去一趟大医院吧。这里是血液检测报告。”医生小心翼翼的说，“跟您直说了吧，血液分析呢，孩子可能有比较大神经性肌肉萎缩的风险，您去大医院再检查一下，既往病史，家族遗传，周围辐射历史，都看看查查。” 左燃愣住了。 “别担心，孩子还小，病程发展控制的好的话，有机会缓和的。”医生以为左燃被吓住了。赶忙解释。 左燃看着血液报告。怎么会，小工的命运，怎么会和自己一样。 这个时候，护士跑进来，急急忙忙的在医生耳边耳语几句。 “咳咳。”医生一推眼镜，清清嗓子，“孩子爸爸，你报告先还给我吧。” “为什么还给你？”左燃再次确认报告上写的小工的名字，“没说错呀，西小工是我们家孩子。” “还给我，还给我！”医生急了，使劲伸手去抢。这怎么可能抢的过左燃。左燃一手高举着报告，一手按住医生的头，秃顶医生的手在空中挥舞，然而无用功。 忽然间左燃记起来了。“这个血样，是当天另外一个小男孩的是不是！” 社区医生这才停下来挥舞的手，整理一下外套，听诊器和名牌，把头发复位。“哎，是啊，那两个淘气包，弄的我们很尴尬。” “那么，医生您说——”左燃说，“您说血样是那个孩子的！” 医生点点头。 “就是姓韩，他爸爸脾气很大的那个男孩的。”左燃进行进一步确认。 “忘了姓什么，他爸爸就是脾气很大的那个。”医生无奈的点点头，“两个娃一般般大，长的又很像，这互相调换了，故意闹着玩，我们确实一时半会儿没分清啊。你说这事儿……您别操心了，我让护士找找他爸爸的电话，总得跟家长说，他闹就闹吧，我们医院会处理的。” “那，报告还是给我吧。”左燃说，“两个孩子我都认识。他爸爸是我朋友。我帮你沟通。” 左燃带着韩小可的血液检测报告出了医院大门。 这是天意吗？小可，难道五年前那天夜里，我怀里抱着的是小可？不是小工？ 66.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西河 左燃没有贸然打给西河。要知道一位妈妈如果毫无思想准备，突然知道这种情况，可能神志会变的不太正常。 左燃决定，先找韩江。当然，身上还带着西河的气味，去找她老公，左燃认为这是一种冒犯，然而这种冒犯，在当下，是心安理得的事。 在韩江公司楼下，左燃把社区医院的病历递给韩江。韩江看过，半天没说出话。左燃建议，尽快去专科医院再检查一下。这个是小可的血样结果，因为是双胞胎，最好两个孩子一起检查。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要去哪儿？韩江头顶日头，自己被自己灵魂三问。小可啊，从小那个肉圆肉圆的小糯团子，在自己掌心怀里长大的仔仔，这是生病了？这是多重的病？为什么社区医院让去专科医院再检查，这是不能确诊吗？ 左燃一看韩江这表现，完完完，这个爹地是比妈咪还找d ama的心理戏啊——早知道直接去找西河了，西河可能还会镇定一些。 “那我跟西河也说一声？”左燃建议，一边拿出了手机。 “别别，她那么柔弱，受得了么？有我呢。”韩江摆手，随后扶住了头。 韩江总，你是太爱孩子还是真软啊。左燃心里说。 “那我先走。需要我就打我电话，能帮的我一定会尽力帮。”左燃要走。 “别别！”韩江说。“左燃你慢点，借肩膀让我能靠会儿？” 哎呦去—— 这时候正好有电话进来，西河的电话，韩江一看，差点手机没拿住掉在地上，电话都没能接通。 靠，左燃只能看看天，韩江总，您，是真怂啊！ 韩江的眼眶红红的，眼泪即将涌出来，“小可不会有事吧，我真的很害怕他会怎么样，我怕死了，万一失去他——” “打住！”左燃不能忍了，“赶紧约医院检查，距离失去还有好几十集呢，别给自己加戏了行吗。” “嗯！”韩江点点头。“我一会儿回给西河。” “那我先走，我帮小可先约专科医院。”左燃说，“这个病症，我比较熟。” 远远的办公楼pa t y里，阿沁把用完的咖啡杯放回洗碗池，但是目光还是舍不得离开窗外对面马路上的左燃。 “别看了。阿沁。”荷眉的声音从阿沁背后传来。 阿沁收回目光。 “要是这么放不下，我帮你把左燃弄回来。”荷眉笑笑，这种笑容的含义很多。 “不用。”阿沁永远惜字如金。 “但是我就是有点好奇，你说左燃这个人呢，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吗？”荷眉非要逼出一个子丑寅卯。 “他是不喜欢女人，他只喜欢西河。我回车队了荷眉总。” 说完，阿沁出门去了。 韩江回了公司，路过pa t y。 “韩江总。”荷眉叫住韩江，“刚收到测算，bwwpai ti gshop的a级项目，服务方案方面，技术部门提出费用不够，如果要做到系统质保维护3年扩展，总投标价要多10%。” “谁提的报告？”韩江停步转身，目光有杀气。 “项目技术组负责人，测算多五百个人日。”荷眉说。 “是人不够，还是日不够？！”韩江一字一句的回复。“你告诉他，投标预断一个子儿都不会加。别再那玩儿数字游戏的节目套我。10%意味着什么，我答应他加，就会失掉这个标；所以他堵我不敢加，只能挤掉别的组的费用。凭什么！现在的技术组怎么可能做不到！五年前两倍量级的工作量，西河为什么就能做到！考虑到市场购买因素，西河组的产能是他的150%，如果他做不到，或者提头来见，或者换人！” 荷眉很少见这样的韩江，有点吃惊韩江的狠决。“好，知道了，我去协调。” 韩江搭电梯上楼回到自己办公室。荷仙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韩江铁青的脸，一句话都不敢问。 韩江回到自己座位上，桌上只剩冷掉的黑咖啡，韩江拿起来一口喝掉杯底儿。心情才平复了一些。是时候可以回复西河的电话了。 “西河，你找我？”韩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哎，对。”很显然，西河那边也在尽量控制和韩江说话时的语气，“海夫人，约了小甜的妈妈，周末带孩子一家去郊游野餐。正好我知道小甜的妈妈可能会参与，bwwpai ti gshop的评标，带孩子也不会聊业务，就认识一下，你、我带小可去，好吗？” “小可——”韩江鼻子又酸了。 “怎么了，你没有时间？”西河听到韩江的迟疑，继续问。 “好！”韩江说，“我们带小可去。” 左燃开车回到公司。脑子里还是蒙蒙的。虽然觉得很怂，左燃狠理解韩江的反应，韩江没装硬汉，韩江是孩子的爸，因为韩江是真心的爱他们。心里最暖最软的地方，留给了孩子，还有她吧。 这些真情，是真心吧。 67. 手牵手，去郊游 小可听说去郊游，兴高采烈的房子里跑来跑去，把玩具、书籍、电子游戏能带上的都带上。 “西河，你说小甜也去对吗？你肯定？”小可一再的确认，能和小甜一起去郊游，真是最幸福的事儿了。上一次幼儿园举办讲故事比赛，小可选的题目就是——“希望能和我喜欢的女生去郊游！” “是的，小甜的妈妈会带着小甜一起去的。”西河在切水果装盒子，烤制蓝莓蛋糕，准备野餐垫。“海利也会和海夫人一起来。” “我不喜欢海利。”小可听见西河这么说，就停下兴高采烈的，正在装背包的动作。 “小可。”西河一边忙着手边的活儿一边说，“这次的郊游，是大人安排的，妈妈可以坦率的说，这次的郊游小朋友可以玩，大人们要谈话，大人的谈话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我们小孩是工具人？”小可问。 “不是的，大人和小朋友是合作的关系，小朋友可以玩，大人可以谈话，我们需要那个场合。”西河耐心的解释说。 “哦，好像懂了。”小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也会和海利说话的，虽然我不喜欢她。” 小工眼巴巴的望着小可准备郊游的书包和零食。安静的走过去，轻轻牵牵西河的手。“妈妈，我也想去郊游。” 西河发现是小工，看看小工眼巴巴的样子，心理有点酸酸的，觉得怕是委屈了孩子。俯下身子，把小工抱起来，“小工也很想去郊游吗？” “是的，小工很想去，特别特别想能在草地上。坐在餐垫上吃蛋糕。”小工两只小手互相抠着，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但是又太想表达出来。 西河抱着小工在厨房踱步，“那，妈妈答应小工，一定带小工去郊游，只是这次不行，因为这次是小可陪着我们，这次算是工作，不能算是郊游。” “为什么可以带小可？”小工趴在西河肩头，弱小的样子，在西河耳边轻轻吹气轻轻的说，“为什么小可可以去上幼儿园……小可也可以陪着你们去工作？我不可以呢……” “唔——”西河一时语塞，真的答不上来。 韩江正好从厨房门口经过，一把从西河怀里把小工抱过来，“小工。爸爸答应你，这个周末，我们全家，我们四个人去郊外钓鱼吃披萨，好不好？这次因为确实像西河说的，主要是谈大人的事儿，带孩子呢只是形式——” “对，我只是个形式。”小可站在地上抬起来看着小工，对小工挤眼睛，“肯定不好玩儿，我都知道，我和小甜会给你打电话的。我保证。” 小可认真的样子把小工逗笑了。小可刚才还走兴奋的期待郊游，一下子就跑过来顺着韩江的意思安抚小工，韩江有点默默的感动，蹲下身子，一手搂着小可，一手搂着小工。左右一边一下亲在俩儿子的肉圆的脑门上。 人生能有如此乖巧的两个儿子，何德何能啊……韩江却又是转念想起小可……怎么好心疼。 秋光正美，韩江开着车。城外的银杏树叶开始包镶上了金边，小可已经在后排宝宝椅上睡着了。西河托着下巴，眼睛望向窗外。侧脸线条流畅的像油画一样。 韩江放下车窗，风吹起西河齐肩碎发，西河依然是没有动，出神的看车窗外后退的景致。她在想什么呢？韩江想知道。 风吹起西河的衬衫，领口扣子松开一个，衬衫被风向后撩起来一些，西河肩头那片淤青，连同被左燃“撕咬”出的紫癜赫然露了出来。 这片淤青扎到韩江的眼睛，韩江紧咬了咬嘴唇，眼神再看了一次西河的肩头，旋即收回。不能靠猜测，不能确定的事情就不要去确认。韩江命令自己。无奈，确是心里一阵酸楚。 同样的，韩江也没有决定要不要把左燃带来的孩子的血液检测报告告诉西河。 车子开得很快。到了郊野公园，西河牵着小可，拎着野餐盒，踏在青软的草坪上。小可松开西河的手，想不远处树下嫩粉色的野餐垫跑过去“小甜！我来啦！” 小甜的妈妈，bww的财务总监应声也从垫子上站起来，“这位，就是韩江？小甜跟我说了，太感谢你了！前些日子幼儿园电梯出事故，您及时出现救了孩子！小甜，快去叫叔叔好。” 韩江听到。快步走近，牵起小甜的手，“那种情况谁都会的，小甜，现在还怕吗？” “有叔叔在，我就不怕！”小甜甜甜的说。 “嗨二位老总，都很准时啊，抱歉我家海利在家磨蹭的啊，希望您几位没等太久。”海夫人珠光宝气的出现，即便是带孩子的野餐家庭聚会，也依然是这个style。 68. 豪华下午茶 小可跑去牵着小甜的手，两小无猜的可爱的小人儿把妈妈准备好的，水果盒，蛋糕，和饮料都摆出来，放在野餐垫上。小甜还在好心的招呼海利，海利你来一起吧！ “西河——我妈妈烤了好吃的蛋糕！好朋友之间要分享。”小可用叉子叉了一块蛋糕递给海利。 西河对小工投去了表扬的目光。早上出门的时候，西河还嘱咐小可，不要差别对待小甜和海利。两个都是女孩，虽然妈妈知道你喜欢小甜，但是也要尽量对海利好一点，女孩的自尊心是需要考虑的。 海利接过来蛋糕尝了一口，就干脆把小叉子扔掉了——“一点都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我要自己点！”海利嚷嚷着，跑过去抢下来海夫人的手机，打电话，打给谁？ “听见了吗？海利打给四季酒店，点下午茶外卖，真是没教养。”韩江坐在草地上，在西河耳边说。 “嘘，小点声。”西河制止了韩江。 “嗯。”韩江伸手帮西河把衬衫领子往上提一下，趁机又看了一下西河肩头的淤血。西河有点意识到，躲开了，韩江这次没太看清。 小甜的爸爸推着草原的bubble球过来，“来孩子们，泡泡球打好气了，你们可以来玩儿啦！” 耶！小甜欢呼着，拉着小可的手冲过去。海利在一边想一起玩，又很扭捏的样子，海夫人看见海利融不进孩子的游戏，刚要脾气不好训斥。小可眼睛很贼，洞察到海利的情绪，赶紧跑过俩拉起海利的手“海利，我们一起去玩儿吧！” 海利顺势就笑了，跟着小工一起跑开，海夫人的神色也开朗了很多。 海夫人果然是什么食物都没准备，只是带了一瓶香槟，塞进小甜家冰镇饮料的冰桶里。 “海夫人，我们开车来的，不喝酒了吧。”韩江礼貌的解释。小甜的爸爸应声确认，同此确认。 “怕什么嘛。大家都有司机，叫司机来接就好了呀！”海夫人拎着几支水晶香槟杯，“看孩子们玩儿的多开心，我们开个香槟享受一下这个美丽的午后，岂不是很惬意。” 西河韩江，小甜的爸爸妈妈，目光相对，那就这样吧。成年人世界的礼节，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出不字的。 不知道海利刚才的电话给四季酒店加了多少费用，海夫人可能也是四季的svip客户，这下午茶送货的速度，惊人之快。 带着白手套的餐厅服务员将三层塔盘小心翼翼的放在野餐垫上，相当传统的摆盘，下中上层分别放咸食、英式点心和甜点，由下至上的食用顺序。常驻点心英式松饼、果酱和手工饼干亘古不变的送到。然而其他的配套的点心也确实奢华到了一定程度。 甜品部分，法芙娜百分之七十二浓度巧克力软糕拥有花生脆夹心，正宇治抹茶粉的软糕，莫吉托水晶冻陪柠檬皮、薄荷叶和蓝柑酒。 咸食部分，烟熏鲑鱼与新鲜酪梨，镶嵌鲟鱼子酱和荷兰黄瓜薄片；还有烟熏三文鱼三明治。 款式华丽的茶杯，来自英国皇室御用品牌wedgwood，瓷器上精美的印染上花鸟的图案；这外卖的银质器皿均来自传承了二百多年年的意大利贵族品牌sambo et。 “这家养孩子养的是不是有毛病？”韩江再次凑到西河肩头，低声吹气儿说，然而韩江总呐——就是想再看清一下那片血晕的紫癜是什么情况啊。 “你闭嘴，行吗！”西河轻轻的呵斥。 海夫人喊起来确实对自己亲闺女海利刚才叫的外卖甚是满意，如此奢华，壕无人性啊。确实不差钱。而且，看起来，确实很合适配香槟。这树下的简单野餐垫上摆上这一套无比华丽，金光闪闪的套餐。看起来很像网红拼团拍照，拍完退货的组合。 小甜的妈妈和爸爸，互相交换的一下眼神。礼貌的从巨型塔托盘最下面取下一小块松饼，淡淡品尝，浅浅夸奖。 这厢，西河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大大方方的继续把自己手做的蛋糕三明治摆在相当显眼位置，在韩江的眼里看来，西河的的简单朴素的手做食物，在阳光甚好的这个下午，美的像幅画。 海利眼见自己叫的外卖到了，海夫人一抬手招呼自己骄傲的女儿快回来享用。海利拉起小可，小可正和小甜推泡泡球正开心，就生生的被海利揪回来，小甜一看没人一起推球了，也跟着一起回到了树下野餐垫处。 海夫人大力推荐这套下午茶，孩子们来吃吧，很新鲜送到的。 确实是，但是小可还是被西河烤制的巧克力蛋糕，从家里的烤箱一直香到这里。小可的小手悄咪咪的伸向自家的野餐盒。呦碰到了另外一只小胖手，居然是小甜。两小只相视一笑，一人一个纸杯巧克力蛋糕，吃的嘴角都是红棕色，就像挂了红霜落叶。 西河侧身看着这两只“偷”吃蛋糕的小动物，白色衬衫被阳光半侧穿透，这一幕被举着立拍得相机的韩江拍下来。小可举着照片等着，看着照片上得人像渐渐显形，韩江拍出来的正是自己心里的图。 “可以帮我拍一张吗？我要和电梯叔叔合照！”小甜过去钻到韩江身后搂住韩江的脖子，小可举着相机拍下阳光下的两张笑脸。 很奇怪吧，三家的野餐，变成的两家的主场。骄纵的海利本来以为自己的超豪华下午茶会让小可动心，然而确没有pk过那些看起来很挫的土气的不行的小纸杯蛋糕。这怎么能合理呢？ “当然，幼儿园的电气设备，前期的招标资格控制我们再次严格审查，我们会免费重新检测更换确保孩子的安全。”海夫人发现食物落败之后，输人不能输阵。“孩子的安全我们是不计成本的。” “关系到孩子的安全，自然马虎不得。”小甜妈妈看完海利的表演，自然话里有话。“为什么我们听到的费用问题，正恰恰相反。” 海夫人一听此言，用眼神警惕的表示了疑惑。 “幼儿园电气基础设施，费用是极为节省。”小甜妈妈不愧是外企老白领，说话直接给，不用不需要绕弯子，“举个例子，如果bww有项目和海氏合作，类似于现在的参加孩子聚会的，这样豪华的下午茶，我怀疑，会不会也早晚算进我们项目支付的成本里？” 小可拿着蛋糕往韩江怀里一撞，一下子就提醒了韩江那张没确认的血检报告。这份正常的快乐，自己似乎不够格得到。 69.司机拒绝我，为什么？ 小甜吃完手里的那份蛋糕，意犹未尽的把小可从韩江怀里拽出来，又去搬那个泡泡球，两个小孩子钻进泡泡球里，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玩儿得满头是汗。小甜的爸爸在一旁守护者，时刻保护小甜和小可的安全。 “爸爸还是有很有用的时候啊。”小甜的妈妈笑着说。“上次电梯事件之后，小可爸爸的勇敢，让我家甜甜爸爸深受感动。 西河看了一眼韩江，韩江赶紧接。“是啊是啊有危险的时候爸爸最安全，没危险的时候爸爸就是危险。” “哈哈，我就是欣赏韩江总这份幽默感。”海夫人举起香槟杯，“我们秋天日光佐酒，大家碰一下吧。” 水晶香槟杯清脆的碰撞声，很美，都是钱的香道味。 “其实也很想了解一下，bww最近在我们地区的投资建厂计划。”海夫人借着几位吞咽香槟，口舌正顺滑的时候，赶紧插进问题。不远处海利正在努力往泡泡球里挤，弄的小可和小甜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当然，bwwpai ti gshop的二期项目，启动已经在日程上了。”小甜妈妈的表情已经说出了，商业细节，开标之前少说为妙的意思。 这谈话就微妙了。海夫人背后的巨大热钱无处安放，小甜妈妈本身只是工薪阶层，大型企业高级打工人而已，韩江和左燃是bww项目的潜在竞争对手，而左燃在生意上刚刚搭上海夫人的资金链。而西河，是孩子妈妈，大家都因为孩子的缘故得以聚在一起。 bww这种德系大型生产企业，百年老店，员工对公司运营展业的信息，按照入司第一天就收到的行为准备员工手册，是不可以随便在公司工作允许以外的场合，进行讨论的。更何况这个野餐聚会上的各位，千丝万缕，各自关联。 韩江咳咳咳嗽两声，把香槟杯放下。 眼看冷场。小甜妈妈莞尔一笑，“大型机械制造行业现在主体这么多，利润率越来越低，当然新项目上马的成本是我们第一要考虑的。投入产出比嘛，我们这种财务打工人的kpi。” “左燃的公司在人工智能市场上也是鼎鼎大名了。bww第一期就是左燃赢了，那我很好奇，韩氏和左燃，您看好哪一个？尤其是二期项目这么快又要启动了。”海夫人应该是故意绕过了情商高低这一环节，本身有钱，单纯论财力，小甜妈妈应该是给自己打工那个等级的。 所以坐在食物链顶端的海夫人，自然无所顾忌。 “第一期的时候，第一期项目体量比第二期小很多，固然是左燃公司赢了，然而，”小甜妈妈果然道上的人，说话滴水不露，“西河，我记得很清楚，五年前的亮眼的标书，尤其是技术合并费用分类的述标，印象深刻的不能更深，西河述标之后，评标现场专家都在鼓掌，记得吗？谁能想到，五年后，我们的娃，还有机会在幼儿园同班，居然还是好朋友。” 千年的狐狸嘿，话风一转，海夫人抛过来的梗完美化解。 “您过奖了。当年初出茅庐，多亏了公司，行业内各位前辈提携。”西河一边把果皮垃圾都收拾起来，微笑说：“我现在在厨余分拣项目上更拿手，我们的手脑，机器人的手脑，都是。” 嘿！海夫人心中惊喜，西河这女人，谁有福气能娶回家！就是投资回报啊！ 嘿！韩江这飞醋又来劲儿了！ “当然，市场环境和五年前不一样，投标企业的成本控制环境和五年前也已经大不一样了。”韩江一推眼镜，目光魅惑的坚定的看着西河，“技术标的灵魂人物，目前还是我们争取的重点。” 这话就是说给西河听的，西河如此冰雪，字字入耳。西河回馈给韩江一个对视，抬了抬眉毛。 “当然，一定不会是最低价中标，是最优价中标。”小甜妈妈闻到了韩江西河之间，磁极相吸相斥的能量团。最优价，嘿，这个词甚好！“灵魂人物升级变成了妈妈，才是人间精华哦。” “那是必须！”韩江借着小甜妈妈的话头，揽过西河的肩膀，在西河的额头印下一吻。西河被韩江的嘴唇吻过，脑海里确是那一瞬间左燃像野兽般的撕扯，熊熊烈火。 “看我们的孩子在草地上玩儿的多开心，”海夫人端着酒杯，“真是很荣幸能和几位聚在秋天草坪上，上次的电梯事件，我必须承认，是海氏对下级机构的筛选，还必须进一步加强，我们也必须督促幼儿园进行安全整改，孩子都是我们心头肉啊，资金方面不是问题。” 这几句话，小甜妈妈听后点头表示赞许。“既然您提到了这次事故，那天小甜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们家长真的有必要合力，杜绝这类事件再次发生。韩江总那天的出现，对我家小甜来说，应该就是孩子记忆里的超级英雄。希望韩江总一直是超级英雄。” 韩江一听。小甜妈妈最后一句的表态，稳了，人设立住了！ “我们海氏集团呢有一个慈善基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和bww这样知名的企业联名，做一个贫困地区的幼儿资助计划，这次电梯事件，提请了孩子对我们成年人的重要性，让我们把我们对孩子的爱，广泛的传播下去，好吗。” “她是想说，弄一个公益活动，媒体宣传一跟上，电梯事件的丑闻，就可以盖一下。”韩江依然搂着西河，在西河耳边小声说。 “当然，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我会向公司的企宣部门提议，我们一定保持联系！”小甜妈妈营业版笑容上线。 喝了酒了，不能开车，韩江打给阿沁。阿沁回复说，“韩江总，现在我不没办法去接您车。” 啊？为什么呢？司机拒绝我。 韩江只能打给pete ，速来代驾。 “阿沁今天给你请假了吗？”韩江问。 “是啊。”pete 调整半天阿沁人高马大的座椅前后，“他去——” “去哪儿了？”韩江有点酒意，就要问。 “他去游乐场了。” …… 70. 草地上吃蛋糕的愿望黑天也行，安排！ 事情是这样的。 左燃下班，路过西咖啡店，看见小工独自一人在柜台里拼搭乐高。拼了拆，拆了拼，西河雇佣的临时钟点店员在忙碌。偶尔照顾一下小工，帮他杯子里添点水。 左燃把车停远一点，然后走过去。 “帮我来一杯卡布。加一斗黑。”左燃站在小工面前说。 “好嘞，您稍等。”小工熟练的应和，但是一抬头看见是左燃，小肉头上的眼睛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把短短肉肉的手臂对着左燃一伸，“左燃，抱抱！抱——抱——” 被需要的爱，左燃立刻就撞了个满怀。伸手把小工抱起来，小工像一只小考拉宝宝一样，挂在左燃脖子上。 “西河韩江小可他们去郊游了。”小工头枕着左燃肩膀，终于回到左燃的怀里了，小工觉得有必要幽幽的膏一状。”他们没带我。” “这么过分！”虽然左燃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就要故意应和着小工的情绪，“太过分了！我们小工就自己呆了一天啊！” “就是…….我等他们到晚饭，都没回来……”小工开始戏精上身了，越说越伤心，自己把自己快给说哭了。西河给小工解释的，小工给西河承诺的乖乖，全不记得了！本宝宝不记得了！ “哼！等她回来，我们罚西河不吃饭！”左燃抱着小工在咖啡店里转圈圈，“这样吧，咱俩，咱爷俩，就今天，就现在，去游乐场！看烟火表演！” “真的吗？！” “真的！现在就出发！” “太棒了！”小工都要欢呼出来。“但是，左燃，我们不要惩罚西河，她给我解释了，是因为工作才不带我去的。” 好的。左燃揉揉小工的头。乖孩子啊小工。 因为左燃一通电话，阿沁就直接跟pete 说，今天请个假。 为什么呢？因为游乐场的儿童票今天已经正好售罄。然而被左燃查到，乐园的最贵的餐厅特约活动，晚上预约餐厅套餐，半价送两张成人票，能带一个六岁以下娃娃免费入园。 还有什么商量的。 安排！ 左燃给钟点工交代好西河的咖啡店的事儿，帮小工装好水壶，戴上帽子，牵着小手刚刚走出咖啡店。阿沁就到了。 “这么准时？”左燃笑了，笑起来嘴角有好看的弧度。 “你说过我是忠犬类的嘛。”阿沁还是没有表情，但是左燃已经听出来阿沁心里有点点开心了。 “牵手。”小工伸出另外一只小手，牵住阿沁。 这样左手左燃，右手阿沁，三个人的背影在洒满夕阳的小巷子里，被夕阳柔化轮廓，影子拉得很长，小工在两只大手中间荡秋千，这一天的景色应该会在孩子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看着小工欢呼着扑向乐园的大门，左燃自己都发觉自己笑的很慈祥。阿沁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米奇的头套，给左燃戴上。还有乐园门口的巨大的彩虹棒棒糖，小工必须举着。自己买了小黄人的水壶，里面灌满气泡沙沙响五颜六色的果汁，背在后背像将军插着护背旗。 昂首挺胸的进园去耍。 当然会发光的剑，留给小工，小工的瞳孔里映着小黄人的攻击，侏罗纪水世界的喷射，变形金刚大黄蜂3d的摸头杀….. 傍晚来的时间刚好，没有速通卡也不用排队！小工来来回回牵着左燃做了三次旋转咖啡杯，四趟旋转木马，左燃已经故作夸张的头晕到抱住了柱子，表示不行，了再也转不动了。 阿沁拿着爆米花在长椅上坐着，这次笑了，笑的天真的傻傻的牙齿白白的，眼睛变成一条缝。 小工还要去做小飞象旋转飞机，左燃一把抢过阿沁手里的可乐爆米花。把阿沁推给小工。“快快快，赶紧，哥们不行了，换你！” 几分钟后，一个魁梧的身影，旁边一个小小的人儿，两人坐在举着鼻子的小飞象飞船里起飞。飞船飞的很高，飞翔在晚霞的背景里，很空旷的天，只有它，无忧无虑。在 最高处飞船旋转居然有人尖叫，左燃定睛一看，居然是阿沁！太丢人了啊……左燃刚想站起来好好嘲笑他，正发现原来旁边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在玩儿自己头上带的米奇头套棉耳朵…… 乐园可以治愈一切。再凶残的野兽也逃不过。 乐园工作到处都是举着相机拍大头贴的工作人员，塞给左燃几张卡，可以扫这个二维码，是你们三个人的美好回忆照片哦。可以买套餐交费下载。 缴费当然没问题，如果快乐都能缴费买到就好了。 过山车！保留节目，谁上？小工怕怕的，不敢啊，而且身高不超过一米五是不允许乘坐的——可是左燃想去坐。 左燃看着小工，“兄逮——我带你出来，过山车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去坐吗——” “我陪你。”阿沁淡淡说。 小工由乐园项目服务人员看护着。和其他被调皮的爸妈留下的小朋友一起，抬头望着大人们，还有年龄达标的大孩子们结伴搭上过山车。小一点的娃娃们抬着头，准备看着过山车这条巨龙，在庞大的轨道上，上下翻飞。准备好了么讨厌的大人们！准备颤抖吧！ 就是这个时候，小工接到的小可打来的电话。 连续几个三百六十度连续的翻滚；阿沁的尖叫在过山车翻滚靠近点的时候，总能穿越所有其他的尖叫，赢得分贝第一名！ 71. 阿沁有年假 “司机不是随叫随到的吗？”韩江问。 “劳动法保护员工休假的老板。”pete 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阿沁早就是正式的员工，休假申请已经在oa系统正式提交了。” “他休假就为了去游乐园？” “这您就管不着了韩江总。嘿嘿。”pete 笑着说，“他只要不犯法，休假娶媳妇，陪狗狗，住游乐园也行。” 说的韩江毫无还手之力呢。 韩江开始撺掇小可，“儿子，你不是说要给小工打电话嘛，快点打，看看晚饭我们能不呢给赶回去，你想你出来这都一个下午了，小工自己在看店，你快点打电话给他，说我们一起去吃披萨。” “好耶！”小可立马应允。用电话手表拨通小工的手机号。 电话通了。“小工！你还好吗？晚上韩江说我们一起去吃披萨哦！”小可兴高采烈的说。 “哦，什么——”小工身处的环境似乎很吵杂，很多音乐，很多欢笑声。 “韩江说我们一起晚饭吃披萨！”小可对着电话手表喊。 “哦！听到了。左燃带我去吃过了——哇还有过山车！！！”小工兴奋的声音。 小可茫然的看着电话手边的亮点——有点委屈有点不甘的对韩江说，“小工说他不要——小工在玩儿过山车——爸爸——他都不带我！” “小工去玩儿过山车了？”韩江转头看着西河。 “左燃刚刚跟我说了。左燃带着小工，不用担心。”西河忙着在手机上回复，然后展示一张左燃刚发过来的手机自拍照片： 小工举着巨大的棒棒糖—— 左燃带着米奇耳朵的帽子—— 两个人在微微夜幕的乐园灯火里，在漫天晚霞里，笑得天真。 小工他，去游乐场都不等我一起——小可吃醋了！！但是还是趴过来，靠着西河的腿上，仔细研究照片，小孩子对游乐场的兴趣，不是大人能够理解的一点点。 呦！阿沁！阿沁！韩江的眼镜够贼的，一看就在照片角落，一个男人宽大的后背上，居然背着小黄人的水壶，充当背景。 “西河，你的肩头。”韩江假意看见西河肩头有灰尘，帮她拍拍。 “皮肤有青紫啊。”韩江轻轻的说。“什么时候磕的，左燃看见了吗？” 磕碰怎么可能磕碰到那个位置，韩江拙劣的演技。心里心虚，本来是处处探测媳妇是否出轨的男人，问个问题就变成好像自己做错了事儿的小孩。 读懂了西河的表情，小可努力够着，把安全垫的安全带拉长，以便自己能够到韩江的脸，他把韩江的脸，掰正，让韩江正视前方，而自己和西河稳稳坐在车子后座上。 “你过界了哦，你们签过合同呀，不能问西河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小可命令韩江。 小兔崽子，这么对你亲爹，你胳膊肘往外拐。等我闲下来再收拾你！ 这时候韩江的电话响起来。是荷眉。 “什么，他辞职？”“给他这么点压力他就辞职？”“现在bww项目进展到关键时刻，他辞职，保密协议签了吗？公司能不能告他？” 韩江一连串的惊叹号抛出来。荷眉在电话那头只能尽量的提解决方案。 “留？他开价多少钱，加一倍薪水他能按时把bww的技术成本控制住?——等我回去，上会讨论！” “谁辞职了？”西河在听见韩江的语气非常焦灼，在后座问。 “技术部主任。”韩江回答，“之前这个家伙上报过来说成本控制不下来，那么我给他一点压力，多正常的事儿！哥们儿第二天就上交了辞职信。这不，临时撂挑子——嗯。” 韩江沉闷的深呼吸一声。pete 也不敢接话茬，假装专心开车。 小工看见韩江发怒，也不敢皮了再打嘴炮，乖乖坐在安全座椅上。 “这个人要是离开，那么公司有后备人选吗？”西河问。 “问题就在这，没有合适的人。市场上再临时请人，一来时间成本不能承担，二来市场机会成本本在那，我们bwwpai ti gshop的项目等不了。” “哦，了解了。”西河说。 “那么怎么办啊西河？”韩江鬼鬼的眼神看着西河，语气略略有点求娇宠，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西河这样问，那么西河就会这样做。 “要是你不介意——” “我不介意——”韩江都等不及了，拍着胸脯说。 “我来临时顶一下技术部，反正项目一期我做过。多少熟悉一点。”西河淡淡的说。 “小可！快亲亲妈妈！”韩江心里开出了一朵花花，幽香，艳丽，怒放i g 韩江立马给荷眉把电话打过去，“让丫走，不留！” pete 忍不住了，问，“韩江总，你不问问请西河来，人家关键时刻决定接这个项目，临危受命，价码你给的起吗？” “给我一个月试用期，我看一下项目架构的逻辑结构。”西河说，“我不收钱。” 小可被束缚在安全座椅上，还是弯腰一把抱住西河的大腿。“妈妈好棒！” 这个时候，一辆suv从韩江车子边超过去，车牌很熟。 “pete 跟上它！”韩江指着前方那辆suv。 72.烟火啊烟火， 又见套牌车 乐园的三星餐厅位于园区的山顶上。整桩建筑在夜色里被灯光映照成水晶宫的样子。 是童话的样子。左燃和阿沁一左一右牵着小工的手，按约定的时间来到餐厅。餐厅门口美丽和像冰雪白女王一样的侍者引领着，来到左燃精心挑选的位置上。 诺大的落地玻璃窗，对面就是被晚霞映得火红得城堡。夕阳和晚霞在小工得眼前，变幻成一幅画。 “要是小可、西河也和我们在一起就好了。”小工喃喃说，“左燃，你看那边，好美啊。”秋日晚风吹过，山河掩映，浮云苍狗。 阿沁把小黄人水壶取下来，递给小工，“喝水宝宝。” 冰雪女王在一旁站着，拿着pad等着这一桌客人下单。这一桌略显奇怪的组合，看起来倒是很协调啊。 左燃心中暗爽，小工没提韩江那个家伙得名字；确实，此时景色，适合告白，适合求婚。 就在此时——“我要700kgm5肉眼，5分熟。他们俩的他们自己点。” 阿沁的掷地有声的点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先生，套餐以外的餐品，我们要加收10%的服务费哦。”冰雪女王礼貌的提示。 “没关系，那个米奇结账。”阿沁调皮一笑，牙齿洁白，眼镜眯成一条线。 “先生要点些餐酒搭配牛排吗？”冰雪女王建议。开始。” “哦，他不要，他喝可乐。”左燃一边用湿纸巾帮小工擦干净手指，一边对冰雪女王说。 “好啊，酒单给我。刚坐了过山车，我得来点。”阿沁看着左燃，估计说。 “好的。您几位订的这个位置是本餐厅，乃至本乐园最佳的观看烟花表演的位置，等一下我们可以帮您把餐台转移到落地窗外，烟花表演准时七点半开始。”冰雪女王笑着去办。走远两步跟收银的同事轻声讨论，你说，他们两个谁是妈妈…….. 左燃权当没听见。对小工说，“看，那边的城堡等一下就会放出我们城市最好看的烟花表演。” “嗯嗯！”小工的眼镜里闪着期待的星星。“左燃，我爱你。” 小工突然的表白让左燃有点愣神。 “那我呢，爱不爱我？”阿沁故意抢走小工的小黄人水壶。 小工直接绕过餐台，爬上阿沁的大腿，抱着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阿沁的脸。把脸埋进阿沁的领子里。“谢谢阿沁帮小工占到这个美丽座位。” 面对小男孩的表白，阿沁的脸居然，有点红了。 越夜越美，坐在草地上，吃蛋糕，喝可乐。左边左燃，右边阿沁。小工的的笑脸被漫天的烟花点亮。 成簇的烟花从城堡背后射向天空，巨大的音乐背景里，照亮了乐园的人，照亮了来乐园玩的成年人心事重重的心。 孩子在烟花点亮的夜空下惊叹，尖叫。娃娃的心里的童话，就会这么生了根，跟明亮、美味、爱意、快乐有关。 左燃侧脸看着小工，看着阿沁，这两个人抬着头望天，尤其是阿沁，那天真的样子，好像痴傻。小黄人水壶真是最配他，左燃心里说。 小工偎依在左燃的怀里，小小的脸，童话般的表情。左燃忍不住捏捏它，孩子的快乐，怎么去陪着都不为过。 可能因为烟花太过耀眼，不远处闪光灯的打扰左燃完全没有感觉到。 万众瞩目的烟花后，乐园到了闭馆的时间。整个乐园园区响着轻快的音乐。小工骑在阿沁脖子上，举着山顶餐厅赠送的气球宝剑，兴高采烈的往外走。 “小工！”小工听见不远处，熟悉的声音。 “妈妈！”小工转头看见西河正在旁边不远的车位边，等着自己。挥舞着气球宝剑，冲了过去，冲进西河怀里。 韩江看着阿沁。pete 在韩江身后摊一摊手。 “我请假了。”阿沁理直气壮。 “我们跟着车来的。”韩江指着不远处的两台号码接近的suv，就是这两台车。“阿沁你认识吗？” 阿沁眯起眼睛一眼，“是，我记得。” “左燃总，我们查到，这两台车是登记在您公司名下的。” “嗯？！”左燃方才定睛一看。自己公司的车辆管理自己没有太过仔媳关注过。但是这两台车，印象里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左燃拍了照片，发给许家朔。“来活了，接个单，帮我查一下这个车牌。” 不出一个小时，许家朔回复，这两台车早就计提结束，账上已经没有这台车了，就是幽灵车。 “套牌车？” “那为什么非要挂在我们公司?”左燃回复，“就是这台车实际是谁在使用？” “目前租赁方是海夫人，这里面海夫人可以合法节约一部分税项。”许家朔回。 73. 领航员与车手 说到这，这两台suv的双蹦灯亮了一下，脚步未到，但是能确定有人交完停车费，过来来找车了。 韩江，左燃两行人，分别各自立刻装的事不关己，普通游客，干脆闪进车里。左燃把小工抱进韩江车里。“pete 你开车带孩子回家。”小可看见小工坐在自己旁边，赶紧往里挪挪，来来小工我们坐一起， “阿沁是不是喝酒了？”pete 坐进驾驶室，对左燃说。 “没事，我来开车。”左燃说。 “西河过来。”韩江站在车门口招呼西河。 西河用目光说不，决定坐进左燃车里。留下韩江一个人暗自尴尬，霸总上线总是一再失败。 辆车人各自就位。一车pete 驾驶，韩江带着两小只。另外一辆车，左燃驾驶，阿沁副座，西河坐后排。 只待那两suv一发动，左燃的车，幽灵一样的跟在后面。 韩江本来想让pete 跟在后面，接到西河的短信，“带孩子们先回家，乖。” 一个乖字，韩江乖乖缴械。后来想想，也不知道西河再跟谁说乖，是自己，还是两个娃，霸总被宠爱的时候，智商总是有点电没充满。 前面的suv车技如神，几个过弯，这波操作，代表着不管后面有车跟踪或者是没有车跟踪，甩掉就是了，不管甩的是不是空气。 左燃幽幽的跟着。很快，前面的suv似乎有所察觉，迅速甩尾进入一个幽暗的路段。本来大型的游乐园就坐落在市郊，周围过了酒店的灯红酒绿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地和麦田。 左燃拨亮了远光灯。 “坡后接右1300切左二借坡后切右二200”阿沁紧握着副驾驶的把手，沉沉密密的念出。意思是“一个坡的后面紧接着有一个右1度的弯直行300米（此处有一处房屋），左2度弯可以切（此处过一个桥洞）接坡后可以切右2度弯，200米直行。” 阿沁手边没有路书，头脑即为路书，阿沁闭上眼镜，这附近全部的可行车路线全部就在眼前。左燃相信他，这个城市混大的小流氓，曾经梦想过拉力赛的奖杯。 当年搭档知道走哪条路（行驶路段有规定线路）保持什么样的速度可以在时间控制点（报道点）前多久到达，因为需要预留穿戴装备、放胎压、调教悬挂等进入赛道前的准备。比赛焦灼状态阶段还需要计算各种时间来调整接下来赛段用什么样节奏跑。 似乎是阿沁从来第一次这么认真。 车手按照导航员的指令开，车手可以闭着眼睛，导航员的眼即为眼。领航员可以让车手更接近极限去驾驶。 试问如果左燃不知道转弯之后会出现什么，如何还敢最快速度去过前方的弯道吗？“把命交出去”，emmm，一点也不夸张，就是把命交出去，拉力赛会发生很多意外，这个意外需要两个人承担，车手是胜利的推手，也有可能是意外的推手，领航和车手基本都是过命之交。 就像赛道上的车手和导航员，虽然没有互相核对过路书，但是可以过命的交情。 “你怎么知道的。”西河问。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靠这个吃饭。”阿沁回答。 左燃一向坚定，从来不怀疑，按照阿沁的指令开。 彼时韩江还在发愣。心情有点异样，有关于媳妇在另外一台车上，有关小可得血液检测。 “我好担心西河。”车座后排，小工幽幽得对小可说。 小可还在生着——小工自己和左燃去游乐园，居然不带自己的闷气。被小工这么一提醒。忽然忧伤起来。 “西河和左燃在追坏人。”小孩子的直觉，一下子就能判断好人坏人，“我也很担心，希望左燃好好好车，千万好好好车呀。”小可跟着说，“万一左燃开车不小心，车子不小心撞到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妈妈——就又没了——” “你给我闭嘴——”韩江狠狠的说。 “那三个人的车，绝了。”pete 的强项接话，就是这么耿直，“万一真撞了，每个人都有犯罪动机。” 韩江真相制止，转念一想，pete 人家说的，逻辑上，完全没有硬伤啊。 西河，左燃，阿沁。这三角债，有没有一个子，很绝。 左燃转出一个暗角。前面的suv看见前面没路，转头过弯，甩到一条宽阔的有路灯的大陆上。 阿沁长出一口气。幽幽的说；“唉，咱们这车人，要是真出了事故，每个人都有犯罪动机。” “你闭嘴吧。”左燃用空调出风口的风，吹干手心的汗。还是紧张来着。 西河，左燃，阿沁，这三人一车，万一真出了事故，这车上人员的三角债，谁说得清。 韩江，难道是个外人么，尼玛想想真是心酸。 路灯下，视线很好。左燃突然转向。 阿沁，淬不及防的尖叫！ “吓死你。”左燃眼角，调皮的笑。西河在后座，舒一口气，幼稚的男人们。 左燃转向，却看得，那辆suv，静静开进韩氏企业厂区。 74．我就是水做的男人 看着那辆suv静默的使进韩氏厂区大门。停在车库外面，两人下车从侧门离开了。 左燃把车停在距离大门口还有一定距离的路边。 “见过吗？””左燃问阿沁。 阿沁摇摇头，再仔细回想一下，还是没见过这两台车，出现在自己工作了一年有余的车队里。 “许家朔查到车牌是挂在我们公司下面的。财务账面上没有，是那种幽灵车。”左燃说，说给西河听。 “另外，我在韩江家里也测到电信号不稳定的地方。”西河坦率说，“信号源应该在韩老爷的书房，但是我还没有机会进去过。” “还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左燃。”西河问，“今天和韩江见到了海夫人和bww的财务主管，她是小可在学校同学的妈妈。” “哦对啊，你们家庭联谊会。“左燃拿着手机，拍下来那两台车的细节特征。 “我想…..“西河斟酌着字句，“我帮韩江把bwwpai ti gshop的技术部门做下来。” “那你可够忙的。”左燃侧过身来，看着西河，西河的衬衫领子有点低了，露出一部分被自己弄的淤血。左燃伸手帮西河整理一下。 最烦这种森女系的衬衫，看着棉麻质地，性冷感又无欲无求，但是它松啊，衣服冷感不代表穿衣服的身体不放射荷尔蒙——左燃不知道韩江今天有没有注意到西河的肩头，韩江有没有问起。 “那你同意吗？”西河问。 “我为什么会不同意？”左燃似笑非笑的反问，“你怕我吃醋吗？” “我——”西河看看左燃，看看阿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雪人是不会吃醋的，我是水做的男人。”左燃笑了。“那项目，我不跟韩江争了。” 本来我战，我拼天下都是为你西河，如果你能赢我，焚我，也可，西河。 看不下去了，阿沁咣的一下推开车门出去，这俩人是在车厢内秀恩爱呢？阿沁打开一罐冰可乐，丝丝的沙沙的声音，甚是解忧。 左燃看一下仪表盘显示的时间，“不早了。明天开会，过几天就是厨余ai的路演，西河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阿沁，上车。”左燃拍拍车门。 “别开那么猛，我会吐。”阿沁坐进来，系好安全带，幽幽的说。 左燃把刚才拍的suv的图片发给许家朔，帮哥们再查一下，我们公司车队每年的验车记录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大晚上还给员工派活儿算是ot哦。”许家朔秒回。 “给你个联系人，约会费用公司报销，ot有福利。”左燃把荷仙的名片信息推给了许家朔。就算是直觉，突然出现在韩江身边的，本来不缺人手硬塞进来的荷仙，需要给予一些关注。 “左燃哥，这个妹在li kedi 的照片，有点美哦。”许家朔回信息，“好，这个活儿我接了。” “你结婚了吗？你们国家重婚犯法吧？”左燃多问一句。 “左燃哥你的思路毫无破绽。”许家朔说，“我一定不会以身试法，新加坡有鞭刑的，我是华人。” 这边弄小可和小工睡下。韩江听见西河回来的声音，轻轻下楼梯去客卫洗澡，蹑手蹑脚的。韩江心中还是不爽。不爽的点，不要太密集——不明suv跟车有之，西河不上自己车有之，自己的娃被带去看烟火有之—— 但是最最不爽的，还是西河肩头那片莫名的淤青……..西河皮肤很好哇，如果自己记忆没有出错的话。 耿耿于怀，耿耿于怀——关了台灯，韩江依然是不死心，抹黑掏手机搜。关键词，1.病理性紫癜2.挫伤性淤青。那些图片搜出来，不像不像。 换一批。1.抓伤2.过敏 这回搜出来的图片，不像不像。 再换一批。1.小草莓2.吻痕 我的天，这一大波图片扑面而来。 有个有点像。开大图，居然是.gif，多图连动。哎呦这种图放在科普目录下，不合适吧……我只要症状，不需要把形成原因用动图的方式讲解给我听…… 手机搜索真的需要实名认证，绝对不能给小可买手机，娃你电话手表用到老吧。 虽然图片有点限制级，韩江还是忍不住点开大图。一张张细细观看。 叩叩叩，门口有轻轻的叩门声。应该是小青姐，晚上这个时候小青姐经常会过来送杯水。韩江灯也不开，光着脚下床去开门。 “水放这里可以了。”门才打开一条缝，韩江漫不经心的应付——“哎，是你，西河——” 韩江手里还举着手机，手机屏幕赫然是那张，敏感处小草莓的大图。 西河抱着笔记本电脑，洗漱完毕，清爽散发，就站在门口。 “你看的是什么?”西河注意到韩江手机图片的红点点，问。 “哦，那个是——”韩江还是胡编，额头冒汗，“嗯——那——一种玉，缅甸那边场口我找代理看的石头，种水很好，水种嘛，水肿嘛——我想说买来做点什么。” 西河一听，挺好玩儿，就凑近一点，“再给我看一下。” “哎，不要不要了，等我出了手镯啊什么的成品再给你看。”韩江赶紧把图片划走。转身截图发给pete ，“给我找这种图案的玉石，必须找到。” pete 刚要睡觉，收到这个——一言难尽。 秒回——老板你 e g死我啊。 75. 重量级的推荐票 西河的能力毋庸置疑，可以把诺大一个项目解构拆分的在逻辑和情理的层面都合适。 如果公司里有西河这样的架构工程师，很多很老很难解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然而就是这种以贩卖思路为生的的企业来说，大脑只有一个。不知道这是不是在西河在自己不在国内那段日子里，被清洗的原因。或者是因为有了孩子。 无他，此情此景，西河只管说，韩江只管走神儿，脑子里除了西河画面，已经容不在任何表格数字。 这一切只要交给西河，就好。很完美的解构，成本可以预期中降低20%，完全可以实现bww的投标标准，而且短平快的解题方法，正是市场上可遇不可求的，不是最低价，而是最优价。 西河演示结束，看着韩江发呆的表情，问，“如果一定要换掉技术架构负责人。在合规合法的情况下，我接受韩氏给我的委托合同。” “那我明天就让hr处理了现任。” “现任都是讨人嫌的？”西河问，声音很淡，语气很轻。 “嗯。”韩江不知可否。 “那都是因为现任敢说真话。”西河盯着韩江的眼镜，一汪明镜。 “敢说真话不一定都是英雄，又真又蠢的发言，我们都知道困难在哪？但是没有解决方案，只是诉苦的人。他的老板只能开掉他。”韩江说的没错，如果能成事，企业里的老板不只是管事儿，而主要是管人。 那么，当下合适的人选，正洗的香香的坐在自己床边。居然弄的自己有点紧张。这样一个清爽美人抱着武林秘籍坐在自己床头，面授真经。韩江真恨自己为何不是岳不群，没有岳不群直接扑到的胆量…… “报酬呢？”韩江问的问题一。 “就希望孩子能平安长大。” “左燃呢？”韩江问的问题二。 “他是雪人，随时会融化。” “左燃——”韩江欲言又止。 “刚才我们讲的方案，有些是我和左燃已经论证过的，这些结论性的方案，可以送给你，不收费用。你放心，左燃会退出bwwpai ti gshop项目的投标。” “哦。”韩江就这样被送了一张推荐票，重量级的推荐票，如此不知所措。是一向喜欢正面冲突的左燃啊—— 左燃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凉风习习的石桌边，独自打开一罐啤酒。 听到嘶的一声啤酒罐响，许家朔又在爬墙头了。 “左燃哥，你在干嘛？”许家朔似乎今天刚剪了头发，没戴眼镜，看起来很清爽，几分小帅。 今天去拍入职的照片，当然要打扮一下，剪头发真是划算啊，而且我超级爱国产的啤酒，你知道吗，新加坡小国家嘛，什么都要进口，啤酒饮料都是重税，一罐330ml的五六新币，差不多三四十块，在国内都能来一桶精酿了。你说我怎么能不爱这里——”这倒真是许家朔的肺腑之言。 “那我帮你搞到了国内的长期雇佣合同，居留签证，你要如何谢我？”左燃三分微醺，故作刻薄。 “唯左燃哥马首是瞻。” “呦，你们新加坡人文字造诣很可以啊。” “我读是华校啊左燃哥。”许家朔问，“你冰的啤酒都放哪儿啊左燃哥。” 左燃下巴一挑，“厨房冰箱，自取。” “好嘞。” 左燃用手机扫描今天在游乐园收到的二维码卡片。手机连上园官网的服务器，今天左燃阿沁小工满屏幕的笑容映入眼帘。小工被举过肩头的笑容，被乐园摄影员工的镜头定格，一切都很美好。左燃把照片每一帧都存下来。 许家朔新开了一罐挂着冰霜的啤酒，凑过来一起看左燃手机。 “左燃哥，你这种长相，真是可甜可盐啊。” “这话怎么说啊？”左燃问。 “你看这些照片嘛，你在孩子面前，盐系；你看你在这个大块头帅哥这里，甜的嘞。”许家朔指着几张照片说。 “在女人面前呢，比如说西河？” “啊——这个啊——你喜欢你就能盐起来喽。”许家朔直摆手，“你和韩江哥之间的抢女人，不要问我啦。” “墙头草说的就是你吧。”左燃说着，忽然手指划到一张照片，使得左燃关注的，不是照片里的自己或者阿沁，而是，照片背景里的，两个人脸，举着相机。黑洞洞的镜头，对着正是自己。 又联想到那两台莫名的suv。 左燃说：“明天，不好说，可能我要上头条了。不是好事。” “那怎么办？”许家朔急急的问。 “敌不动我不动。” 76. 左燃的桃色 一大早，正如左燃所料。 手机新闻的头条推送早上在上班高峰期准时推到了各个用户终端。只是左燃猜了个大概，确没猜准这暗出偷袭的如此狠毒。 “本市万众瞩目民生项目厨余分拣ai机器人——暴雷！” 副标题，项目负责人之一，疑背离现有关系，上演和前任男友世纪复合，取向不明，ai天才少女遭受背叛，项目能否继续？” 接下来无悬念图片说话，多图新闻，绝无修片，高清大图。 图一，左燃和阿沁，米奇和小黄人，笑意盈盈，手牵小工，并肩走在游乐场里夕阳下。 图二，多年前，左燃和阿沁合作赢了本市郊野汽车拉力赛，阿沁举着香槟，左燃搂着阿沁的腰。 图三，还是那日庆功，酒吧庆祝，阿沁满脸的蛋糕奶油，左燃香槟喝的有点上头，在阿沁脸上印上一吻。 图四，是居然重复了前几天新闻，西河在左燃家门口跌倒的偷拍。 图五，是海夫人上次签约仪式上，正是放出来的官宣图，西河和左燃职业微笑，在海夫人的三百平阳光办公室里的摆拍。 尼玛，这种倒叙的抒情方式，些这新闻的小遍真真是煞费苦心啊！故事如此颠倒黑白，真是吃铁丝拉笊篱，编的一手好丝。 每张图片都很合理，然而放在一起就变成了别的故事。 左燃看到这新闻的时候，全城的人也都看到了。 左燃决定，饿了，先吃饭吧。 海夫人的电话打进来，声音几分焦灼，几分无奈，海夫人的投资合同签好了，如果事情坐不实，只能是自己签合同签背景调查没做好，左燃只要不主动毁约，那海氏前期的垫付款项是拿不回来的。如果左燃因为这档子新闻，决定延期或者改变路演计划，海夫人只能被牵着鼻子走。所以现在就这个ai项目而言，主动权偏向了左燃。这个档口，路演是否照旧，全在左燃。 “左燃总，唉，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给你吧。”海夫人的声音听起来一点累，像是早上没喝水先开了一个小时电话会那种。 “手机新闻看了。”左燃淡淡的说。 “西河怎么看？”海夫人尚且还在关心西河，因为西河毕竟和左燃是并列的厨余ai项目负责人，卖点之一。 “西河从来没有怕过正面冲突。”左燃回答。 “那厨余项目路演？”海夫人谨慎提出。 “既然新闻出了。”左燃喝了口水，“我们就蹭它的热点，“提前举行。” 海夫人在电话那头一愣。左燃这种踏浪而行的反应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因为浪在那里，踏浪而行。 “好，我马上来安排。”海夫人迟疑了一下，“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请说。” “你和西河——” “无悬念，我爱西河。” “那好。” 既然决定提前，左燃需要抓紧做完路演用的powe poi t. 许家朔早上洗漱完毕，又来趴墙头，晃晃手机。 “左燃哥，你不喜欢女人啊？” 左燃抬起头，“男女不重要，我喜欢就行。” “你的头条都上了我们国家星岛日报。”许家朔说，“你很火诶，照片是你前几年拍的吧，你看你那个时候嫩的能掐出水来，天生明星脸。我服兵役的时候也有这样的队友，你知道吗？我们也有很多主题派对的———” 左燃被许家朔搞得有点烦，“你今天先去找荷仙好吗？从她那边侧面问问偷拍的人，和套牌车的事。” “你让我约她啊……” “约啊，请最贵的餐厅，公司负责报销。” “好的！” 这边左燃看着电脑上的ppt，从思路扩展到100页，有从100页缩减到10页。这个项目西河和自己准备了近三年时间。从构思到现在即将落实，左燃心里有些慌，雪人融化的速度不知道会有多快。以相爱相守为卖点的创业项目，可能是自己能留给西河和小工的礼物。 自己不比韩江，韩家少帅，王储，尽管半生浪荡，韩江始终是韩氏血统的人，况且，是孩子的爹地。妈咪最重要回到爹地身边去的不是吗，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左燃打给西河。 “西河。” “你还好吗？”西河的语气是已经了解了早上的新闻雷暴。 “没什么啊，都是事实，图片也没有捏造。” “阿沁会不会也看到了。”西河还在挂念。 “阿沁啊……”是啊，左燃想，故意调侃，“反正阿沁早就骂我是碧池，多骂几次他就消气了。” “我有点心酸。”西河喃喃。 “想到我了是吗？”左燃问。 “你求我就嫁给你。” 左燃没说话。 “现在你求我，我就嫁…….再往后，我就不能保证了。” “你威胁我——”左燃那委屈的样子，在电话这头，“你要逼我抢亲吗——” “你是雪人啊左燃，我怕我不逼你，你就化了…….” “尼玛，小碧池！”阿沁早上起床，看见新闻，把手机一摔，去冰箱拿了一罐可乐……… 左燃是gay的消息，在厨余ai路演之前，就这么传的满城风雨。 77．韩江很太子很冷啊，办他！！ “许家朔你过来。”左燃出门之前，“必须要约荷仙，什么都不问，纯约会。” “那我该怎么约啊？”许家朔问，“没有由头啊。” “这样，让韩江介绍给你，毕竟你不是接了bwwpai ti gshop财务外包的活儿。”左燃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左燃哥，我现在是你公司的雇员了，我听西河说你不是退出bww的项目竞标了吗？”许家朔问。确实是啊，西河如是说，左燃退了。 “不正面冲突，不代表我们公司不能作为韩氏的二级单位，协作的名正言顺。”左燃笑笑说，“没说过放弃啊，只是不参与正面冲突而已。” “哦我懂了，这个项目上，韩氏的核心技术是西河，核心财务是我。”许家朔说，“左燃哥你能打的牌还有很多呢。” “走吧，走吧，赶紧去约荷仙，干点什么都行，算我账上。”左燃把自己微微凉的手，用另一只手握着。 “左燃哥，那我走了，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许家朔问。 “你问。” “你说你不缺钱，为什么还陪着西河住这种城中村的小院儿。”许家朔问，在这个新加坡仔眼里，有游泳池，有健身房的私宅才是左燃韩江这种人中龙凤应该住的地方。 “喜欢呗，你不是也喜欢这院子，喜欢这棵大树。”左燃回答的简单，“我就喜欢抱树，小爷还得给西河看着咖啡店。” “哦，懂。”许家朔转身出门。 左燃看着许家朔小哥的背影。“韩江，我不是针对你。真的到了那一天……你好好的待西河，拜托了。” 海夫人的办事风格很伶俐，路演就在明天。相信海夫人也同样打给了西河，西河和左燃这些年的默契互相可以深至读心。 “今天晚上我们碰一下。”西河给左燃发了短信。“今天白天我帮韩江处理bww的技术部人事。” “好的，最好穿件高领衣服。”左燃叮嘱，昨天那件森女系的棉麻衬衫实在是——你要不穿的严实点，你是让我抢亲吗？” 西河出现在韩江办公室的时候。公司里还是一浪接一浪的八卦在员工的手机上，在员工的内部通讯软件上，八卦个不停。 尤其是今早左燃上了头条之后。绯闻这种东西，不管准不准，传的狠是真的。尤其是有好事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截的图，聊天片段，那些不知所指的只言片语，还有背影模糊的裸露照片。都指向了左燃。 当西河穿着深绿色绒质的高领衬衫走在技术部办公区的时候，一众在低头看手机传八卦的雇员们，急忙把手机扣在桌面上，西河的清冷凌冽，似有杀气。 ——穿绿色衣服这人是谁？ ——就是西河吧。 ——就是好多年前和被韩氏清洗的那个？ ——这是杀了回马枪吗？ ——长得挺好看的嘛. ——好看有什么用，这是来接手技术部的吗？ ——那现在的技术部部长怎么办。 韩江的桌面上已经提交了一份，技术部不同职级的人员架构图 按照人均产能，入司最近三年的工作量分析。 “pete ，请技术部部长进来一下。系统维护三年展期，总投标价多10%那位。”韩江推一下眼镜。 不出五分钟，技术部负责人大剌剌的坐在韩江左边的椅子上。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项目已经深入至此，盘根错节的架构，你敢开我？老子的架构设计，底下人各自守各自模块，外包和内销运行正常，出了多报10%预算，老子就要多报，老子手下员工就要按部就班出力，压力难道不是应该你们管理层承担的吗？ 你韩江即便韩氏嫡子，项目马上投标，你敢开我？老子离开，技术部一众弟兄，自信可以给你全盘端走，你敢开我？ 韩江一个眼神，pete 退出办公室去。韩江把玻璃墙的百叶窗拉上。 西河ppt一页纸，数据说话。 第一，项目结构，你知我知有优化空间，为何不改？ 第二，进一年多个项目外包，工作量计算不合理，为何不报？ 第三，技术组预算多10%，在项目运行瓶颈处提出；下级单位资格审核不过关，有不明确的大额招待费用，要怎么解释？ 灵魂三问。韩江把pete 提前准备的一些出纳票据，摊出来放在桌面上，：“就第三项，你签的报销费用，抽金额最大的，解释一下。” 技术部负责人，脸色挂不住了。 “韩江总，你不相信我们技术部跟着韩老总打天下的老员工，跑来质疑我这些小事；你相信这个女的？！”他指着西河。 “别拿韩老爷给我说事儿。”韩江冷冷的说，“我要项目赢，看数据说话。” “好，您既然撕我到这个程度，那公司就来和我谈吧，补多少钱合适。”技术负责人没想到今天是鸿门，撕破脸那么就谈钱好了。“技术部的老哥几个，您看看，我估计他们也不会继续留下。” 办公室的门被撞开，荷眉出现在韩江面前。荷仙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韩江，你干什么！”荷眉大声说。 韩江没有理睬荷眉，继续说，“没问题，找hr谈一下，是谈赔偿还是找证据走法律程序。” 技术部负责人，脸色铁青的走出韩江办公室，“公司拿我们不当人，愿意跟我走的，我们找下家还是容易得！” “不要影响其他人工作状态，还有你的服务保密协议还有解禁期。”韩江的目光在眼睛后面坚定稳定，“技术部的各位，总工的问题不是技术问题。我们有预算的压力，我从现在开始，降薪100%，直到项目完成试运行。费用可以启动激励计划，优化项目结构进程者得，具体细节hr会公布。” 云淡风轻，掷地有声。韩氏太子风骨，做的出来。 “你——”西河对韩江最后得决定也是很惊诧。 “对啊，没钱了，媳妇，今后，你必须得接济我。”韩江在西河颈边细细碎碎得说。 78.荷仙，你俩是在并排躺床上打呼噜吗？ 韩江的停薪战术奏效了。技术部主要的人马都留了下来。打工社畜，年终多收三五斗，何乐而不为。 而且韩氏这种大厂，福利一级好，如非大疫，没有人愿意随便离开，跟着只是平时喊一声大哥的人，奔命吧，不，陪葬吧。 这种公司元老，几乎是被立了“见天不死，见地不死，见人不死”字句的，等着收退休金的老字号，被当众处刑。如何能不震撼。 然而，科班出身的韩江，很明白，项目架构上的问题，如果不解决，接下来所有的，所有的韩氏的项目，世世代代，子孙延绵，10%的预算会是1.1的n次方。企业如何能承受。 西河昨天分析的对。人工智能领域，新思潮即未来。旧架构，将死在沙滩上。 后浪可畏。提头来见。 只是韩江的办公室，差一点被荷眉掀翻。 “公司元老，一如公司栋梁，如何能动？”荷眉几乎在嘶吼。 “为了我韩氏王座。”韩江拿起咖啡，视线从眼镜后面戏谑的看着荷眉，“你说的，为了韩老爷的启动资金，bwwpai ti gshop得项目，必须变成我得而勋章，不然如何能赢。” “投标前夕换掉项目核心人员，需要通过董事会！”荷眉只能进一步强调。 “赢了项目就是我得kpi，就这10%就是我的一战定生死，你是我，你怎么做？”韩江得反诘。荷眉被问得无话可说。 “那也不能让西河来处理核心工作！”荷眉还在坚持。 “标书技术标已经在做了，除非你放弃这十亿得合同额。”韩江把咖啡杯重重得放在pa ty洗手台上。“董事会交给我，我只是希望你，荷眉总，不要过多干扰技术线条，因为，技术线，你是外行。” 怼的恰达好处。 荷眉竟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韩江的手机响了。“韩江哥，是我啊，许家朔。” “哦，是你啊。” “哈哈，对啦，你又不帮我办签证。” “别废话了，哥哥能力有限么。”韩江打岔，看了一眼荷眉。 “哦，没事，左燃哥帮我搞定了雇佣合同，长期签证不是问题啦，哈哈哈。”许家朔销得没心没肺。 “哦，左燃是够厉害的。”韩江回的话中带话。 “韩江哥，你放心啦，财务层面质优价廉，我肯定帮你搞定——还有哦，你新的助理，荷仙的电话，方便给我一下——” 韩江注意到荷仙就跟在荷眉身后，就直接把电话递给荷仙，“有个男的找你，接一下吧。” 技术负责人也很难带走其他架构工程师，这个行当毕竟靠实力，不是靠义气。跟着大哥的人，能给资源就跟，给不了资源就换大哥。就酱。 过董事会这一关，比想象的容易。荷眉的气势，即便荷眉鼎力助韩江拿下bwwpai ti gshop，但是这次韩江的任性如玄烨取了鳌拜，都没和自己商量，让荷眉有点本来是想借董事会老头子们，杀杀韩江这初生牛犊的锐气。 其实呢，就事论事，荷眉知道现在的技术架构负责人不行，技术落伍，逻辑很水，拉帮结派。早就一心想办他，只是没找到解决捷径。西河上手即点出费用支出的硬伤。问题被升级，从个人的技术素质变成了违规操作。尖锐化之后的矛盾就是把利刃了。 然而呢，就是这个人死在西河手里，让荷眉非常不甘心。西河这个女人，人狠话不多，要是韩江以后真是被西河牵制住了。荷眉自己在韩氏的日子可能就没那么好过。 出乎意料的，上董事会，换掉技术架构负责人，居然过半数通过。因为bww这个项目的卖点太大了，韩静如果能赢下来，绝对是把韩氏ai板块推到市场第一梯队的绝佳跳板。老头子们也等着自己手里的股价飙升，坐享红利，何乐不为。只是，不能给西河名分，只能是顾问，不能主持工作。说的是这个项目上。当然理由很多，西河和左燃的合伙项目为韩氏竞争对手等等等等，托辞总是有很多。 然，顺了荷眉意50%，韩江自然也没有那么软弱，西河不让进门是吧，那好，西河作为顾问的工位就放下我办公室门口。 “那荷仙怎么办？”这董事会开的很是不顺畅，荷眉把笔记本电脑用力拍上，质问。 “我看荷眉总附近还有空闲的工位，荷仙可以先坐过去。”韩江云淡风轻的建议。您找的人，您收好，哪儿来回哪儿去。 荷眉一时被怼的没话。心里暗想，这个荷仙，到底睡了韩江没有？！睡过了的男人，不应该对姑娘还这么刚啊…… 荷眉记得，荷仙上次汇报说，在丽兹韩江喝醉那次，是睡了。还需要我交代的那么清楚吗妹妹，是睡了？还是纯睡了？啥事儿都没发生？你俩是在并排躺床上打呼噜吗？ 忙完这一大串的突发事件。中午在公司的阳台，pete 给韩江带来的三明治咖啡。每天仅有的中午三十分钟，可以看看秋叶，吹吹风。 pete 干助理多年，心和小主的相处之道，什么时候该怼，什么时候该拍，什么时候说正事。现在紧要的公事告一段落了，可以聊聊家事了。 “老板，看您忙的，您让我约的中央医院内分泌科，我约好了。您看什么时间带小可去看看，要不要告诉西河。” 韩江一愣，哎，小可啊…… “先不要告诉西河，等中央医院检查过的结果出来看看再说。” 79. 祖传凭实力单身 海夫人的做事风格很是高效。 厨余ai项目的所有协调和安排，短时间内居然全部安排停当。 路演就在明天。城中村小院子被夜幕装满，月朗星稀的清凉，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左燃弄完了ppt，整理熨烫好明天的要穿的衣服。 小院子里没有小工小可的嬉闹声，总是觉得有点寂寞。左燃还是需要一罐冰啤为伴，大脑做ppt的电荷杂乱，急需淡薄酒精去去电荷，明天有大事要办。 隔壁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许家朔眼眶青紫的走进来。 夜色里，左燃也看得不是很清楚。“许家朔，你这一身酒味，你今天的约会如何？” “很是不错。”许家朔兴致依然很高，从书包里拿出整理的很好的发票，“左燃哥给你，这是今天的消费，报销哦。” 确实，这票据整理的一看就像训练有素的出纳，专业人员。左燃结果这几张a4白纸，上面整整齐齐的粘贴好各类，交通费，餐费，游乐场票据。 餐费金额倒是大大的低于左燃预测，请姑娘不用这么抠搜吧…… 游乐场票据。左燃很好奇，这哥们带着荷仙去了哪儿玩儿了。 what！？pai ball体验馆，跟疼有关的球？这是个神马体验，瞬间左燃脑补了无数可能，太过缤纷，竟然都跟原罪有关…… 这东南亚男纸，是个人才呢！带姑娘去了哪里？！ 看着左燃困惑的眼神，许家朔一看左燃盯着的票就明白了。“哈哈左燃哥，你在想什么啦……我带荷仙去打匹特博了。好好玩儿啊！我打的好爽！爽爆了！” 打匹特博就匹特博，说中文他不香吗？就是那种分两队，用抢发射像皮球互相攻击的，团队作战的游戏。团队比赛时一般每队由10-15人组成。设班长、狙击手、侦察员、通讯员等不同职责。还有裁判等角色。最普遍的比赛是“夺旗战”、“歼灭战”、“决斗”等。在比赛过程中，为了取得胜利，在战术上可采用组织、布阵、抑制和掩护、包抄、攻击、埋伏什么的。当然，一般是有护具的，橡皮子弹打起来是很疼的，打上去是会一团青紫的。 “你知道吗，荷仙自己提出要去玩儿爽一点的项目我们去正赶上一队高中生组团，他们叫夺棋战，还分了好多职责——”许家朔还是很兴奋的一路指点。 “那你和荷仙一组，互相保护？”左燃随口一问。 “当然不可能啦，我们分在两组，互相殴打，哈哈哈——”许家朔开心的大笑。 看出来了，枪打橡皮球，打姑娘，能开心成这样。左燃看着面前这个摘了眼镜其实很清秀，皮肤很好，双眼皮很明显的，东南亚，直男。 凭实力单身，真乃祖传的技能。 “哦，对，左燃哥，荷仙真的很能喝啤酒，打完pai ball，我们又去喝啤酒吃烤鸡。”许家朔指着a4纸上贴好的发票，就这个地方。 还真是不贵。左燃看这这张发票，估计是烟火缭绕的路边摊。哥哥还以为你会带着姑娘去米其林吃大餐。您是打了一顿橡皮球，撸了一顿麻辣串。你可长点心吧，老铁。 就这样，荷仙那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能对你有好印象？左燃心里说，还不如我亲自出马，说不定能套出些话来。 “这可都是荷仙那丫头自己挑的地儿。”许家朔眯着眼睛看天，“你们北方的姑娘都太火爆了，我好喜欢——你让我怎么能不喜欢这里——”嗝，啤酒花都快出来了。 “这姑娘也是彪的可以——那你赶紧，早点睡吧啊哥们。洗洗睡，明天跟我去参加路演。”左燃拍拍许家朔红扑扑的小脸蛋。 “哦对哦。”许家朔手指天空，“哥，左燃哥，我有重大情报。” 看来一百块的烤串没白撸。“说。” “荷仙说，前几天——荷眉，就是她远房表姐，现在在韩氏当高管那个——” “怎么？” “让她，让荷仙趁着韩江有此喝醉酒，给他办了。” “‘办了’什么意思？”左燃问。 “真不懂啊你！原话就是‘办了’——”许家朔用手比划，切一刀。 “弄死？” “怎么可能——左燃哥，你上点道儿好吗——就是，嘿嘿，就是，睡了他。”许家朔说的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要不借着酒劲，估计荷仙也不会跟这个素昧平生的小哥哥说这么多。 “哦，啊？成了吗？”左燃的好奇心被勾上来了。 “多损呐。”许家朔这种北方的口头语学的倒是真快，“嘿嘿，荷仙说，没成。”许家朔摆摆手“没成没成。” 噗，是说韩江不行？左燃真是想知道，男人都是八卦至死的，“快说快说。” “荷仙说，他进酒店房间就看见韩江醉的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就帮他脱了衣服——”许家朔说不下去了，“你说荷眉连自己妹妹都送出去哈，这种女人也是真狠。还好荷仙自己长心眼，觉得这男人似睡非睡，就猜是不是互相都在装傻，就在韩江床边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这她都跟你说？韩江到底行不行——” “多么坦率，左燃哥你不觉得这姑娘很可爱嘛。”许家朔摸摸新理的发，“我估计韩江那晚，也是没什么用——换了是我，房间里有这么美的美人，我就——为什么这种高货的美人，只有你们北方才产？你说人家荷仙也是个小姑娘，她领了任务，酒店房间里嘛，总归是试了试，我猜，总不能让她摁住韩江，硬上了吧。也不知道是谁不行，反正是没起来。” 嗯，画面感十足。 “别发春了，赶紧睡吧你，真没见过世面。”左燃拍了一下许家朔的头。心里话，韩江，你可以啊。 “那你今天就被荷仙打成这样！”趁着许家朔转身，左燃总算看见了哥们儿眼眶的淤青。 “没，荷仙被我打的更惨，哈哈哈。”许家朔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行行行，洗洗睡吧啊，祖传凭实力单身。 80.路演这一天 海夫人选的路演现场在四季酒店的行政酒廊。难怪这户人家这么爱四季酒店，就连她家孩子点下午茶外卖都啃着四季的点。svip就罢了，会员积分宇宙级别。 西河收到左燃的电话，海夫人希望带上一个萌一点的孩子，以对应相爱的年轻爱人互动，协作生活的主题。孩子呢，最好灵光一点的，懂点机器人原理，可以在现场拼搭一些元素的。最好还能回答一些现场媒体的问题。 这不是冲着小工准备的嘛。海夫人的团队本来还是准备了针对今天的采访部分进行对应媒体培训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有套路。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西河还算是素人，即便多年前跟在韩家太子身边，处理过一些业务，但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当刻的刻薄媒体可没有五年前那么 ice. 这种深挖灵魂的培训，是需要对应扎心的，灵魂拷问那种问题的。言不由衷的回答，左燃心里不忍，不想再为难西河。就拒绝了海夫人的这项内容，如果有媒体问出任何西河不想回答的问题，那就自己来吧。如果有羽翼，自己会把西河和孩子们护在身下，男人么，不就是用来挡刀的么。 这是个路演+问答+演示+媒体参访+酒会的设计。应和着厨余的主题，路演现场布置的类似于现代派装修一体式厨房。岛式的中央，被设计成投影虚拟的操作台。那里就是整个路演发布会的重心，项目核心概念，展示，和项目的主角，会在这个虚拟的厨房里，一一展示。这将是推动西河走到前台的门，有光的门，左燃有点感慨。 四季酒店的走廊，摆放着冰山造型的咖啡杯，水晶宫一样辉映着灯光，从地毯到壁画，都闪着oldmo ey的光芒。海夫人很擅长搞气氛，在行政楼层通往酒廊的过道上，一侧摆放着左燃少年毕业，青年赛车和成年演讲的图片，另外一侧是西河大学毕业，上班开会，咖啡店工作的图片。温馨扣题。要说这些图片是怎么来的，其实都是这些年上过新闻的的公开图片，分别派人跟征询过左燃和西河的意见。确保不侵权。很服海夫人，执行力惊人。最后左燃西河二人的成长里程，在走廊尽头，大型的背景墙天幕上，是海夫人的阳光办公室里签约那张——一切圆满，待路演正式开始，天幕拉开——画中人们将从幕后走到台前。何其精妙的舞台设计。 西河同意带着小工一起出席。没有特别的订制礼服。反而是严谨的随意，小工穿平时常穿的牛仔裤和tshi t，帆布鞋。西河则是正常的墨绿色高领，黑色九分裤和平底鞋，西河很有心的配了一双ma oloh ik,尖头窄细鞋型，水晶方扣，色丁面料，低调优雅华丽。很抓人眼球，大面积裸露纤细脚面，很舒适，可以站很久，不会显得小腿水肿。智商在线的此类性感，很扎男人心。 朴素的项目发起人，美貌平淡表情，没有锋芒的向你展示，每年每天每个时辰都会帮到你的只能智能产品。请问你要投这个项目吗？恨不能立刻！马上！对吧。 所以西河牵着小工。走向左燃的时候，左燃自己差点没控制住，几乎泪目。这双鞋子是小工三岁，左燃和西河带小工去国外在机场买的。左燃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帮西河试穿鞋子时说的话，“鞋子好美啊，适合求婚。” 小工一看见左燃，就扑进怀里。好几天没见了，小工赖在左燃怀里不下来。 “左燃，我给你说个秘密，我又呛了。”小工在左燃耳边说。 “啊？！你吃长条的东西了？西河给的？”左燃着急的问。 “韩江带回来的，是黄品源肉脯，超辣的，但是很好吃。”小工抠着手指解释说。 “哦，肉脯啊，是我从新加坡带回的那包啊，啊宝贝啊，对不起啊。”许家朔跟在左燃身边，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拍着小工的屁股猛哄娃。 “你带这个干嘛给孩子吃，他不能吃辣的和硬的！”左燃的语气很不爽。 “又不是我，韩江哥他自己整包拿走的嘛！”许家朔解释，是事实，真不能怪许家朔。 韩江这厮是有脑子没脑子，左燃很是恼火。 “小工下来，左燃还有事儿要忙，我们去隔壁客房休整一下，你需要上个厕所。”西河把小工从左燃怀里接下来。 “等一下。”左燃从侧面拉住西河手臂，“今天太美了。”顺手扯一下西河的领子，淤青还在，那天咖啡店里西河的呼吸声似乎还在耳边。 不好，左燃的腿又有点软。 “嗨，二位未来之星。”海夫人迎面走来，满翠辣绿的翡翠手镯翩然入眼。水墨山水丝质套裙，敢把河山都穿在身上，海夫人的气场也算能压得住。朕就是这么壕横，朕就租顶层300平米办公室，朕身上就穿着整个江山。 西河很懂，这是谁得主场，低调永不出错。 “左燃，你演讲准备好了吗？”海夫人端起侍应生端来得香槟，轻轻抿抿，借着拍拍许家朔得肩膀。“小伙子，别紧张，自然就好，自然就好，来路演的都是老朋友了，没事没事。隔壁两个套房随便用，休息用的。”海夫人甩着身上的山水画卷，去招呼提前赶来的宾客。 “阿姨再见。”小工站在西河身边礼貌的说。 “呦！小可来啦！”海夫人弯下腰捏捏小工的脸，“我们海利还说你这几天怎么没去幼儿园呢。”海夫人这会儿是还没搞清楚小可喝小工是两个人。也不奇怪，本来西河左燃韩江没有跟她解释的必要，另外这对娃长得也确实是有点太像了。 “阿姨，我是小——”小工刚想解释，我不是小可。西河在轻轻用力拽了拽小工衣袖。“阿姨，我是说帮我问海利好。” “好，真乖。” 81.被绿茶男宠爱 左燃在掌声中起身，，在光幕打成的3d空间里，展示自己和西河三年的成果和未来的梦想，把厨房变成诗，有爱，有娃，有光，刁钻的挑衅问题中，左燃自然能找到合适的解题，抛给西河问题，很多已经被解构了，从面对面的正碰，柔化成粉丝对项目有期待，对未来有憧憬。 左燃和西河站在展示台中央，一对璧人，灯光下，连对视都有默契。西河忙着控制机器手臂做演示，左燃轻轻捏西河肩头的小动作，是相处已久的恋人呐…… 小工被分派的任务只管霍霍就好了。小工在“厨房”，可以推倒玩具，打翻麦片，小工可以让机器人翻跟头，和西河咖啡店里测试成熟的机器人咖啡机对话，做咖啡。小工打翻的麦片，弄撒的沙拉，西河派机器人手臂一键修复，多神奇的ai。应该是这样一对眼中有日光的爱人带出来的孩子。在场每个人都信服。 海夫人脸上的笑已经证实这一切，这将是一个回报可观的投资项目，智能的，绿色的，外加丰厚回报。 只有西河，眼神追随这光芒中的左燃，这就是那个有拉力赛车队梦想的男人啊。他怎么会有勇气跑上千公里没有路的沙漠的。就跟现在一样，他怎么有勇气每天每天面对即将融化这件事的。笑容温暖的就像放学了路口遇见的少年。 掌声和香槟，四季酒店行政层的香味和音乐混合成一个fa tasywo ld，万事皆有可能，资金就“流进来了？这个夜晚之后，梦想就会照进现实了？ “您好，其实城市新媒体的记者，请问一下左燃先生，前天新闻推送的，您和之前男朋友的事情，还有之前拉力赛的队友，我们可以多了解一下吗？”突然有一位受邀记者举手提问。 按照媒体采访培训的逻辑，这样的问题，可以不正面回答，或者可以偷换概念，但是左燃不想。 “怎么办啊？”许家朔担心的小声嘀咕，通过扩音器传遍了会场。 左燃觉察到许家朔的尬尴，夸张的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说的这是你是我呢？滑稽的表演让许家朔自然的笑出来。 “所以，关于您的取向问题，我们业界都不敢确定。这连带着受众对本厨余ai项目的内涵存在了质疑。您能方便跟我们共享一些意见吗？左燃先生，” “您的问题，再说一遍？”左燃站直身体，目光直视。 对面举手的记者，见多了面对艰苛问题闪烁其词的人。面对左燃这样，请再说一遍。貌似打算正面回答的，倒还是真的不多。于是底气没有上一轮足的语气，又问了一遍。 西河看着左燃。这五年和左燃的相处，西河太熟悉左燃，如果他心里越动荡，那么他外表看起来就越稳定。 左燃接过话筒，双眼在酒廊的排灯下熠熠闪光，额角也没有任何因为不知所措而渗出的汗珠。参访区的长枪短炮摄影记者都在对焦，希望拍到这对ai金童的一点点失态，就能上头条，就有奖金拿。 不好意思，左燃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会场鸦雀无声，海夫人举起香槟杯又放下，这一关，真的是要左燃自己闯过了。 “坊间传说您和您男朋友的关系若即若离。”不张眼的记者继续补刀。 “男朋友吗？”左燃笑了，“我也希望你能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没有和过去不同，我现在一直是——”左燃说，率真的眼神，不掺杂杂质，不准备说谎，“我爱过的人，我会一直爱下去，无谓男女，感谢成长路上遇见的爱人给我喜欢上这个城市的能量，给我生存的机会。我认为，所谓家，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起做饭，一起打扫厨房。” “听起来很绿茶。”人群中有人接话。 “适当喝绿茶有益健康。”左燃就这么刚，“我心里的房间很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要是这种也算绿茶，那看来这绿茶品质相当可以。” 左燃揽过西河的肩膀，吻在西河的发丝上。字短情长。 阿沁坐在车里，看到直播现场左燃这段。笑了笑，打开车窗，泯了一口手边的可乐。清凉甜爽。房客，看来自己也当过，而且时间不短呢。 左燃是长的好看的人。好看的程度可以到妖孽的级别，所以当他盯着你看的时候，目光如炬让人不敢逼视，不敢质疑他给出的解释。 “谢谢左燃总的回答。”小记者被左燃盯的有点心慌慌。既然如此，本次新闻还要有爆点，还有一招，抓住西河！ “我想还有一点，也是大众都很关注的一点。”记者的发问，让采访区后排的长枪短炮镜头们直接齐齐对准了西河。 “西河小姐，曾经是我市有名的韩氏企业继承人的少夫人吧？”记者斟酌着字句，“不好意思我们也是通过最近的新闻看到的，才知道您已经回到了本市，那么您现在和左燃总合作创立这个厨余ai项目，想必和左燃总的感情，应该也是很好。” “您和韩氏企业太子韩江，目前的关系是怎样的，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最近手机推送数条关于您的新闻，目前韩氏和左燃总的项目，有正面竞争的隐患吗？” “请问您曾经是韩氏的雇员是吗……” “请问您今天路演带的小朋友，和韩氏有关系吗？” 等等等等，西河被闪光灯闪的有点睁不开眼睛。几部相机的闪光灯对准了一旁独自玩耍的小工，一通狂拍！闪光灯小工有点被惊吓，挪到左燃和西河的身后，抱着西河的腿。 “几位记者朋友，”左燃转身把小工抱起来，用手扶着小工的脸把小工眼睛挡住，“问题我建议还是围绕项目，私人话题确实吸引眼球，但是实质上和项目本身技术细节无关。还有，就是闪光灯不要闪到孩子！说你呢！”左燃一手抱着小工，一手指着还继续对着小工拍照的记者，最后一句话在咆哮。 82. 绿茶男和野狼女的CP 海夫人见状，赶紧起身打圆场，举起香槟，记者朋友们都辛苦了，希望我们今天传递了厨余ai项目的氛围是有爱的，预期盈利可观，会为社会带来足够的正能量。大家干杯！ 许家朔过来，从左燃手里接过小工，抱到隔壁的套房里去。 “那好吧，今天这样，那就敬我们不问过往，寻找将来，活在当下。”左燃接过海夫人递来的香槟，看着西河的眼睛说，就像是说给西河听的。 全场闪光灯闪成一片。 间隔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预设采访问题，到了最后一个，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记者站起来，"我想请问左燃，左燃您你是蓝天救援队的是吗？我们已经了解到，蓝天救援已在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成立品牌授权的救援队，全国登记在册的志愿者超过五万人，请问您是已经经过了专业的救援培训与认证，可随时待命应对各种紧急救援。请问您加入蓝天救援队的动因是什么？在出警活动中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吗？“ 应该有5年了吧，左燃心里计算，就是那个时候遇见西河的啊。 这个问题是没有在媒体采访问题清单备案的，但是在座的大家都饶有兴致的听到这个另类的问题，很燃嘛，听听左燃怎么说。 小工忽然从隔壁套房里跑出来，应该是真的听到这个问题，有感而发，执意抢答，”对啊！左燃是我的大英雄，你知道吗？小可学校电梯的事故，要不是左燃出现。我们的电梯就跌下去了。“ ”你是什么学校啊。” “这家孩子应该不会送社区学校吧。” "国际的高端私立幼儿园，也会有这样的电梯安全隐患啊，了不得呢？" ”真是，这些无良商家，赚钱赚到自己孩子身上。“ ”各位。”这时候左燃站出来，“我很荣幸，能够尽自己力量，减少灾害和事故造成的财产和生命损失。生命救援、人道救助、灾害预防、应急反应能力提升、灾后恢复和减灾，如果各位觉得我做ai项目不够好，不够专业，我认，我和团队尽量改进；只是如果质疑我们救援队的专业性，我肯定不会接受。” “那么印象最深刻的呢？是，帮助别人。”左燃说。 “那么我的动因呢，我希望我在活的时候，能帮助更多的人。”左燃说。 西河忽然间低下了头，眼泪大粒的滴落在鞋面上，针织的鞋面被氲湿了一片。鞋子弄脏了，怎么办，西河心里想。 “请问小可学校是那间，宝宝？”“电梯问题后来解决了吗？”可能是这个问题刺激到了媒体人士的天生敏感，一堆问题被激发了出来。 “各位不用担心。”海夫人觉得不能再等了，需要站出来，“孩子说的电梯事件，各界已经足够重视，而且，我们海氏资本，已经决定在下一轮投资方案中，将慈善慈幼院项目列入一级方案，对贫困线下的孩子，提供最大的教育资源倾斜。” 是有逻辑bug吧，对不对——不过不解释，现场没有人质疑啊？别人不会意识到电梯事件和海氏资本有任何关联。 这种设定，是不是此地无银，但是直接宣告了海氏慈幼院的设想，偷换概念转移视线，这个海夫人海氏很在行。 五年前，韩江出了长差回到这里。 小可就是安稳的躺在韩氏大宅里。 而小工，则跟着西河左燃，浪迹天涯，居无定所，像两匹带着崽子在荒原上流浪的狼。孩子健康状况也欠缺稳定。这后面的故事里有什么，可能左燃西河都没有全貌。 然而，对于海夫人，这一轮融资意向到位，下一步安排研发配套，扩大生产。 慈善慈幼院，虽然噱头大过实际操作。但是慈善，不要忘记，一来可以扩大社会影响力；二来，可以为企业抵扣税基。这一点，许家朔再清楚不过了，投资一个慈幼院，投资回报，无比的可以期待。 这场路演，恰到好处的媒体质疑，渲染责任，左燃西河的个人品牌和号召力。最后暗爽的是海夫人，不管是眼球还是热度，热钱的流向已经被锁定。 左燃是gay的可能，最开始可能是城市厨余ai项目的减分项，现在看来这些不足，却正好撬动受众的好奇心；西河和韩氏太子的桃色，又有何妨，韩式太子正是这场厨余ai的输家，不是正好证明了西河左燃组合的可靠性？！ 海夫人的满绿的翡翠手镯，在四季酒店行政酒廊的灯光下，格外耀眼。 路演终于结束，左燃和西河前后脚回到海夫人已经租号的客房，有点累。小工确实有点疲惫，尤其是眼镜被闪光灯闪了以后，小工闭上眼睛，躺进西河的怀里。 “妈妈，抱抱。”小工撒娇，西河把小工抱在怀里。世事有点艰难，娃从那么糯糯一团小肉在自己身边长大，西河基本认命了。 左燃仰面躺在四季酒店行政套房的大床上，“西河，你说那些记者是套路我们吗？” 西河搂着小工，帮孩子按摩眼周。“能怎么样呢，我们的项目有资金就能继续，没有资金就要关停。” 左燃突然起身，把西河放倒在大床上。“西河你要坚强，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能陪你完成这个项目，你要自己站出来。你回到韩江身边，我——” “左燃总，不要老是这样测试我。”西河直直的盯着左燃，“你说过的陪伴呢？你承诺的抢亲呢。” “我是绿茶男啊，你看今天这大场面，我的绿茶属性被记者都盖章了。”左燃抱着西河的大腿，把头放在西河的大腿上。小工觉得左燃占用了自己的空间，使劲想把左燃推开。 “左燃你去那边点，西河的腿上我不够躺了。” 左燃翻过身，仰面躺着床上，看着西河的脸，笑了。“亲爱的，谢谢你今天穿那双鞋，无比性感，直击我心。”左燃翻身抱着西河的小腿和脚，为了给小工小朋友空出位置。 “你还能撑多久呢左燃？”小工懵懵懂懂的问，“你说的不在了，你要去哪里？” “我啊，我会去你心里。”左燃咯吱的小工哈哈直笑。 “当下，你记得我；往后，你忘了我，求你了。”左燃说，“阿沁，他是很善良的人，等我不在了——” “左燃——你不够哥们！”小工听出一些端倪，直接大屁股坐脸，一屁股坐在左燃脸上，小工不想让左燃继续说下去。 “左燃——”西河听不下去，和小工一样。西河看着左燃眼中的自己的倒影，西河吻向左燃，深深的，生生世世的。 许家朔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两米大床上的两个人，“左燃哥，欸，你俩………我先出门了啊。我去约了荷仙。” 83. 渣就渣得明明白白 韩江在家收看这今天的新闻直播，镜头里的左燃和西河，绿茶男和野狼女的cp，居然是很另类很新颖。特别契合厨余机器人的刚度和智慧。 不得不说，如果自己与西河无关，看见这样卖点的项目，也会感兴趣的。因为看见左燃和西河cp的甜度，容不得让别人多加思考，正常人都会将自己带入，希望自己变成这种飘荡着粉红泡泡的生活中的主角。韩江也是如此，不是希望自己带入，而是，尼玛老子就是男主，为何要让左燃当一哥？！ 西河照旧带着小工回到了韩家的大宅子。孩子今天也是累了，洗完澡，早早的去睡了。西河陪着小可和小工待在楼下客卧，把灯调到最暗，一直在电脑前忙碌着。 韩江端着一杯牛奶，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看着卧室大床上，男子双打的俩胖儿子，扭蛋般抱在一起打着呼噜的睡相。心中老父亲的慈爱度蹭蹭飙升，一人肉脸上印上一吻。 看着西河一直在兀自忙碌着，完全不理会自己。韩江直接走过去，拖起西河的手，把电脑屏幕一把盖上，把西河拖出卧室，在走廊上，把牛奶杯塞进西河手里。 喝！韩江命令说。 西河眼镜一摘，吨吨吨，干掉牛奶，把杯子塞回给汉江，然后转身又想回去卧室继续工作。 不行！韩江一下把西河摁在走廊墙上。 尼玛，西河刚才的程序测试到关键时刻，倒数计时。韩江这通捣乱。西河直接反扑，韩江手里拿着牛奶杯，不好发力。反倒被西河反了个壁咚，韩江没接住这股力气，直接被西河死死的钉在走廊墙上，双手被西河钳制，动弹不得。 “你来吧。”韩江眼睛一闭，看着面前，带着眼镜，嘴唇边还有牛奶胡子的西河。“人家反正也已经洗完澡刷好牙了。” “哦我想到了！”西河盯着韩江看了一会儿，忽然脑子里有了灵光，刚才一直卡断的问题，好像找到解决方案了。直接松开钳制这韩江的手。 韩江没料到西河动作这么反常规，自己的姿势还是保持着，嘿嘿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尬尴的就是别人。pete 说的，pete 就是这么真相。 西河还在书桌边忙碌，旁若无人的专注。 韩江自己把床边的脚凳搬过来，托着下巴，看着西河的眼镜片里映射出屏幕上程序测试的光。 “你不能看啊！”西河突然意识到，我们是竞争对手。 “那你是双面谍呢。我的项目也有你左燃的项目也有你。”韩江托着下巴，“双面都很萌啊。” “你能安静会儿吗。”西河正在进行得工作被不断的打断，有点不耐烦。 “西河，你今天这套很美啊，我都没注意到你肩膀有胎记。”其实韩江是想说淤青。 ”不是胎记。“西河回答的很刚。“我们项目做完后，你能松开手，我去找，左燃，可以吗？” “你——” “就陪着他。” 西河啊，韩江想说，西河你真渣，渣得明明白白。从来没有弯弯绕。老子对你一腔温暖，你是一点点都看不见吗？ 不藏着掖着，心里那点骚气，都敞敞亮亮得释放出来。这个和韩江自己，不就是一种人吗？ 难道我就还撬不动你了吗？韩江对自己说。西河你不是狼么，很安静，很会做excel和ppt，技能值拉满。这都不叫事儿，“死皮赖脸”呲姑娘是韩某人的一技之长。你西河尚且住在我家房子里，你西河的两个娃在我家床上睡得正香。 我亲生的娃，在娃得股份方面，男娃妈dna给的多虽然西河你是大股东，我是小散，小散也有股权好吾啦！ 韩江这段内心戏，特别精彩，澎湃的堪比v8发动机。 我这会儿真的有点忙，你能从门外把门带上吗。好的好的，媳妇的发话了，韩江如何不照办。直到退出房间，才明白过来，西河你这个——让我出去，可以直说吗！！ 韩江闷闷不乐的沿着走廊踱步，不知道要往哪儿走。这时候，手机在睡衣兜里疯狂震动。 “pete ？”韩江接起来。 “老板，今天的新闻你看到了吗？”pete上来就问。 “你说海氏资本，厨余ai那个？”韩江心里想，这脑回路也太长了吧，下午的新闻弄的都是满城风雨了，女主角西河这会儿都在我家客卧里做作业，女主角刚才还不乐意了呢，刚才还把你的韩江总我给差点壁咚了，再把我给赶出门了。pete 啊，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儿。 “是呀！老板，您心里有没有受伤？”pete 的话从话筒那边传来。韩江有点想抱着pete 的大头痛哭一场。 “老板，要不我的肩膀借你靠。” “不用了，你会借着要加薪的。”韩江擤鼻涕，“老板我没那么脆弱。你还有没有正事儿。” 眼看韩江有点不耐烦。pete 赶紧说，“别挂别挂，韩江总！” “那你快说，没着急的事儿就明天说。” “小可——” “小可的血液报告出来了？！”韩江有点紧张，放低声音，怕房间里的西河听到。 “出来啦——”pete 在电话那头也学着韩江压低声音，“中央医院的报告还是很权威的，没大毛病，没大毛病。” “你大点声没事，不费电。”韩江压低声音训斥，这个哥们儿是演喜剧的吗？ “今天我取报告的时候啊，老板，我说出来你不要怕怕。”pete 的声音总算正常起来。 “你赶紧说，行吗？pete 哥！” “取报告的时候，您知道吗，中央医院内分泌主任，连连确认好几次咱家小可的个人信息。话跟我说，太像了这俩孩子。” “什么意思啊？” “另外还有一个孩子，dna信息，外貌，几乎和咱家小可一摸一样，症状比咱们小可严重的多，在中央医院这边治疗已经一年多了，也在中央医院内分泌科挂了号了。差点又给弄错了。”pete 说。 “你是说——”韩江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当然医院不可能泄露病人的个人信息了。但是我猜——”pete 继续讲下去。“可能是，小工。” 韩江头晕目眩，刚才还不如让西河给壁咚了呢。 84.壁咚与反壁咚 “还有一件事儿。”pete 咽了口口水。“老板你撑得住吗？” “唉，你说吧pete 。我还行，我还能再挺一会儿。”韩江这撑得住撑不住，不都得撑吗。扶墙就对了。 “您还记得上次来我们公司闹事的那些人，上次我已经去了趟警察局，通过调取监控，警方锁定了几个煽动性极强的闹事群众。您知道吗，进行大数据筛查，这几块带头的里，没有一个是我们公司的。就这几个，最近从我们公司账面上，有比较大额的费用转账。同时还有谁，你猜！” “你妹！赶紧！” “还有技术部老总，就是刚刚被你清洗的那位。” “我知道他，我想知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等我说完，老板，淡定，我们把所有的事件放在一起想。” “还有什么？” “荷仙有前科。”pete 把重要的部分留到最后说。 “荷仙？！这个小姑娘，我们公司hr没做背景调查吗？” “荷仙的前科，老板您猜是什么？”pete 故意卖弄玄虚。 “她一小姑娘，文文静静的。”韩江觉得答案已经不是很惊人。 “我调查了，荷仙几年前被拘留过，也可能是刚刚毕业没多久还在社会上瞎胡混的是后。扰乱公共秩序，涉嫌强奸——” “what？”韩江听的惊掉下巴，“谁强谁？” “您说呢，受害者肯定是男的呗。” “what！”韩江瞬间就觉得不太好了，自己还拿荷仙当助理——守宫砂还在不在了？我的天。韩江双手捂住胸口，天哪我还是个孩子，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现在强奸罪主体都是男性，所以当年情况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所以就拘留了几天完事。”pete 继续说，“老板，我继续说，您可抗住了啊。” “好~”韩江心里怕怕的。 “您不是有一次晚上在丽兹酒店过夜了吗？” “是啊~” “那天晚上荷仙去你那了？” “——你——确——定——”韩江心里说，完了完了，哥哥我的守宫砂，一定不见了。 “荷仙没对您怎么样吧？”pete 关心的问。 “就是不记得了啊……”韩江说。 这个时候，西河接着电话从卧室里出来，突然出现在韩江面前，韩江正在回忆那天晚上在丽兹酒店房间里。自己到底是被上了没有啊，好没有男人的尊严呐，到底是韩氏太子，被一个死丫头上了没都不知道，正在委委屈屈的思考。被正宫夫人撞见，吓得韩江差点爬到墙上去。 西河看了韩江一眼，“有病吗？” 韩江的耳边，听筒里只有pete 的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老板，是时候展示你真正的实力了。 ——老板，荷仙那丫头，不能留。 ——老板，到了开杀戒的时候了，不然您就是万年常务董事，头顶上一堆老头子压着拉屎。 ——老板，您看您现在，开掉一个技术口的小头头，搞的自己连工资都不要了！您还要养家吗。 ——老板—— 闭嘴！韩江有点受不了了。“pete 你给我闭嘴，再bb我 e g死你！” 西河走到走廊的那头，在一边接着电话，“哎您好您好，是的是的，我是韩小可的妈妈，什么，小可也去中央医院检查了？谁送过去的？” 韩江在走廊着头看着走廊那头的西河，君在走廊头，我在走廊尾。 看着西河接完电话，气势汹汹的从走廊那头带着风，向韩江奔过来时。在韩江眼睛里，就跟一头母狮子即将扑向自己一样。吓得快尿了，恨不能把自己陷进墙里去。pete 已经感受到小主韩江在电话这头的“恐惧”，赶紧说：“老板老板，是西河冲过来了吗？ 一个“冲”字用得恰到好处。 “是，是。”韩江忙不迭地说。 “老板你把电弧给她，给西河” “pete 跟你说！”西河带起来的气场差一点就把韩江推进墙壁里的瞬间，韩江把电话直接怼到西河耳边。 “西河……少奶奶，你好您好！”pete 敢接接上，“是这样是这样，好久以前嘛，您记得的，小工在咖啡店弄伤了小手那次，两个孩子在社区医院搞乌龙，社区医院取了咱们韩小可的血样，然后检测的结果有点异常，一点点，不严重不严重……我们已经又去中央医院再检测过了，没事没事，分泌稍稍有些失调……您别担心您别担心，左燃啊，他晓得这件事，没大事没大事。” 本来pete 是觉得西河文文弱弱的，交流起来没什么障碍的。但是一旦发现，西河把韩江吓成这个样子，pete 自己也跟着紧张。于是赶紧把左燃抛出来。挡枪护体。 “中央医院说韩小可怎么样？”西河第一个问题。 “少奶奶，就刚才跟您汇报的那样，没大事，医生说可能是家里新买的家具啊，可能是新装修啊，反正韩家宅子那么大这几年一直在局部维修，都免不了的嘛，孩子血液常规稍微有点异常。医生说再观察，没大事没大事。”pete 这一通解释。 “那西小工的事儿，你要说！”韩江凑近西河手里电话的听筒，对着pete 说。 少帅韩江啊，在西河面前你的气势呢……pete 甚是服气，自家少爷的甩锅大法。 “就是，小可和小工注册信息太像了嘛，我们都知道原因的嘛，中央医院差点给错了咱们小可和小工的结论。这么着，我才知道小工也在中央医院正在检查，还合并治疗，是不？”pete 贼的很，反问西河。 西河心里一沉，没有回答pete ，把电话直接塞回韩江怀里。 韩江赶紧接住。“pete ，你说说你，带小可去中央医院验血就完了呗，你干嘛要留西河的电话！” “老板，不是我留的，冤枉啊，小可自己背下来给护士的。说这是我妈妈的电话，我要是生病了，一定要给妈妈打电话。” 韩江没再说话，挂了pete 这边的，静静在走廊里踱步，在客卧门口，韩江忍不住往里看，西河坐在小工和小可的床头，深深的看着两个睡成一团的肥娃娃，伸手摸摸娃娃的脸蛋。一边印下一吻。 真的，是妈妈啊…… 85.总有贼人要害朕 韩江这一晚睡的不好。有点不安。小工小可的健康，是个事儿。公司身边的人，好像有问题。那些闹事的刁民，看来不是无意，是真的有人要害朕！ 早晨，阿沁过来送小可去幼儿园上课。西河带上小工。走到哪儿韩江跟到哪儿。 “西河！西河听到没有，你站住！”西河牵着小工的手，走在韩家大宅的走廊里，走一步，韩江堵一步。 西河站在韩江对面，左一步，右一步，想躲开韩江。 “西河，你必须给我说清楚，小工怎么回是？” “小工没问题！我和左燃会处理好。”西河左闪右躲。 左燃！左燃这个名字刺痛了韩江。 “我是小工的爸爸，小工的健康是什么情况，我有知情权吧至少。” 小青姐在厨房大门处，透过厨房的大大的玻璃门，看着走廊这头韩江和西河的争执。默默的把抹布放在厨房台面上，面无表情。 确实是，今天是西河带小工去中央医院复查的日子。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小工的肌肉功能缓慢的衰减，西河心里是清楚的，药物可以缓解，理疗虽然痛苦，但是可以至少让小工外表看起来和其他孩子一样。为什么左燃和小工的症状有很高的相似性，西河也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多年前那次事故，左燃为了救小工跳进了环污池，可能跟后面的一系列反应有关系。 西河很明显不想和韩江恋战，和医生预约的时间快到了。“你闪开行吗？”西河用命令的语气对韩江说。 韩江看见西河有点发火了，媳妇的话还是要去听的，于是闪到一边，留出走廊过道，让西河和小工通过。 “韩江你要好好的哦，爸爸你要乖，不然西河会生气。”小工小心的嘱咐韩江，“韩江你知道吗，西河是我们家的母狮子，她发起火来可是很可怕的。” “好的，爸爸收到了！”小工的细心让汉江确实有点感动，真是自己生的娃。 “西河说今天要带我做穿刺。”韩江俯下身，小工趴在汉江的肩头说，“可能会有点痛。” “小工要加油！”韩江悄咪咪的在小工耳边说，“好好听西河的话，爸爸明天带小工和小可去博物馆看大恐龙。” “真的吗？”小工心里有雀跃，“我们和小可一起去。韩江你说话算话。我们能带西河和左燃一起去博物馆吗？” 听到小工的话，西河牵牵小工的手，“西河和左燃可能比较忙，韩江可以自己带小可和小工去博物馆，小心大恐龙会吃小朋友的屁股哦。” 韩江感受到西河的情绪，有些缓解，有些爱意，给自己鼓点勇气，“西河啊，你带小工回来，有什么情况，能告诉我一下吗？求求了。” 韩江像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西河有点心软了，“好的，我们随时联系。” 韩江看着西河和小工坐进了出租车里，心里有点怅然，如果不是小可的乌龙，小工的情况，可能都没有人告诉自己。西河这个女人，真是太狠了。 韩江转头打给pete ，“我们明天，周五是不是有最新的董事会。” pete 手机赶紧查了一下，“老板，是的，周五上午是董事会。” “我们这样做，兵不厌诈。”韩江看着西河和小工的出租车驶过了街角，消失在视线里。 “本来，本次董事会，是要配合bww的pai ti gshop的项目进程，进行开标前的最后述职。”pete 看着手机日程，跟韩江汇报工作。 “周五多加一项议程，宣布集团董事长的位置，面向公司董事会，公开竞聘。”韩江推了一下眼镜，一字一句的嘱咐pete 。 “为什么老板，本来您就是太子，候选人，唯一的。”pete 有点莫名。 “不退一步，不知道奸人藏在哪儿？主动参加竞聘的，我们要多加关注。”韩江觉得，点到为止，pete 这脑子，应该秒懂。 “老板你太狠了吧。老板你这招太高了，出头的就灭了他！”果然，pete 已经会了意。“要不要告诉荷眉总。” “你是傻么！”韩江狠狠的怼pete 。 “懂！”pete 立刻明白了。 “立刻把新的提议交上董事会议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韩江重点叮嘱。 “老板，您真是太神武了。”pete 的拍马屁技能，已经深入骨髓。 “帮我观察消息放出去之后的，公司的反应。还有那个荷仙，帮我查查她的底。”韩江心里还是抖，这玩意儿，强奸犯女孩，自己可千万别沾上什么一点。万一西河知道了，自己这说不清道不明的，该如何跟媳妇解释。 86.荷仙女朋友 确切的说，是ceo的职位面向全体管理团队，公开竞聘。这确实跟在韩氏企业里投下一颗深水炸弹的当量差不多。 韩江周无董事会故意抱病不去参加，托辞最近发烧了，需要进行简单的自我隔离。这一天，韩江安排pete 去董事会开会旁听。韩江自己带上小工，去幼儿园找个借口接上小可。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个娃娃，韩江一边一个手牵这，去古生物博物馆看恐龙叻！西河那天带小工去中央医院复诊之后，就一头扎进厨余ai的项目里，不知道是西河不愿意主动说，还是因为太忙。总之，那天小工的检查结果，西河并没有主动跟韩江说。 博物馆很大，三十米起高的建筑，从一层到五层，矗立着庞大的恐龙化石骨架。小可还带着幼儿园小朋友统一配发的小黄帽，仰着脖子看，惊叹到小黄帽的带子都掉进嘴里。小工看见小可这个憨憨的样子，上前牵起小可的手，把带子从小可嘴里拿起来。两个胖小子，站在自己身边。可能自己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韩江想着，没有遇见西河之前，自己是一个人；遇见西河之后，自己虽然还是一个人，但是有了可以撒娇的地方，还有两个脸肉肉的胖娃，幸福就是这样吗？ 恐龙博物馆里，因为展品的要求，是不允许吃东西，和喝水的。小可一出来就吵吵着要喝果汁，要吃冰淇淋。小工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像小可那样，拉着韩江的衣角。就只是乖乖的跟着。 小工这种乖乖的样子，韩江反而觉得有点心酸，这么乖的小孩，西河是怎么带出来的。西河是不是太凶了，小孩都不敢在她面前有提任何要求，这过分了点啊，小孩子嘛，要吃冰淇淋，偶尔吃一次能怎么样，糖就多了一点呗。果汁就更健康了，纯果汁孩子能喝，我感觉能喝！ “韩江，爸爸，我也能和果汁吗？”小工怯怯的问。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小可能喝你就能喝！”韩江理直气壮的说。 “西河都没同意我喝果汁……”小工小心的说。 “没事！爸爸同意了！爸爸同意就可以！”韩江一拍胸脯。 小可过来牵起小工的手，“我爸有很多钱！我爸的钱可以给我们买一万杯果汁！” 小工笑了，纯纯的笑，对果汁的向往，写在脸上。 小可和小工举着博物馆主题的恐龙气球，跟着韩江排队，在自动的果汁售卖机前。 这种自动的果汁售卖机，有点意思。机器里面，已经预设了不同果汁的配比，装载着已经切分好的水果快，只要购买果汁的小朋友，在控制面板上按动自己选好的果汁的种类，机器的演示窗口里，一只机器手臂就会开始工作。将不同的水果混合打碎，掺入冰块，或者奶油，按照要求，90秒内，一杯订制的果汁就会做好。 排在小工喝小可面前的是一个小姐姐，很暴躁的样子。果汁机器人的服务似乎令她不是很满意。连续两次，小姐姐点的果汁总是不能按照预设的程序完整做好。不是少了一味水果，就是少了奶油。小姐姐的男朋友已经去找工作人员理论了。 “姐姐，我来帮你看看。”小工拉拉小姐姐的衣角，可能机器人程序出错了，我看出来有一个校验程序好像出错了，我来我来，小姐姐你相信我，我可厉害了。” “真的吗？”正在机器背后维修的工人，听见小工说话，正好从机器后面钻出来，抱起小工，“小朋友，那你来帮我看看吧。” 韩江正好接到pete 的电话，两步走到旁边一点没有那么嘈杂的位置。 “老板，你猜的没错，你的公开竞聘，一石激起千层浪啊——”pete 的语气有点激动。 这边，修理果汁机器人的小工，真乃神勇，只是进行了机器重启， oot修改一处指针地址。重启预热，一分钟等待时间之后，机器居然能正常工作了！修理工人赶快把小工从怀里放下，“小朋友，你是天才嘛！！” 小姐姐整掐着腰，怒气冲冲的等着自己已经扫码付钱，迟迟没有交付的果汁小工从机器后面跑到机器前面来，“姐姐ok了，马上哦，你的果汁！” 果然！90秒后，小姐姐如愿拿到自己点的奶昔。 “荷仙！”小姐姐的男朋友跑过来，“机器能用了吗？” “许家朔，你真的，还不如一个小朋友！”荷仙的怒气，揪着许家朔的耳朵，“笨死了你！” “小朋友！你太厉害了！叔叔送你一杯免费的好吧！”维修工看着小工，确实需要感谢一下这个娃，为自己保住了这个月的奖金啊！ “叔叔，两杯行吗？免赔的话，两杯！”小可钻进来，果然是商人的儿子，便宜要赚。 “好的，没问题!” “爸爸！小工帮我们免赔挣到了果汁。”小可跑向正在打电话的韩江，一个劲儿的炫耀。 韩江这边刚刚跟pete 结束了通话。 “哎，荷仙！”韩江看着面前拿着果汁的小姐姐，“今天不用上班啊！” “哦，哎，老板！”荷仙看见韩江，起初士积分尴尬，“荷眉总说，今天您休假，今天董事会开大会，用不到我。” “哎，是你，韩江哥——”许家朔从旁边凑上来，“不要挂荷仙考勤呗，拍拖嘛你懂的，女盆友——。” “许家朔！你们俩——”韩江有点懵，“你们俩是一对啊？！什么时候的事儿。” 韩江其实想说，荷仙这姑娘有案底的，强奸犯，我的哥啊，你能不能hold的住，你们东南亚的口味确实都很重...... 87. 荷仙CEO？？ pete 前方发来线报。周五董事会，是个大场面，就像海夫人很喜欢四季酒店一样。荷眉很中意里利兹卡尔顿，行政层会议室，既不养花载草，也没有什么绿植。没有花草树木更显的空旷博大。从树丛中走过，从林荫道走过，和从空旷中走过的心理感受，完全两样。没有草木的气息，没有生命的气息，才算得上冷静冷漠，才够的上威严威慑。 没有装饰，只有杀气。清冷和热闹带来的气场不一样。 今天韩江没有参加董事会，故意不去参加。朕今天不早朝，看这帮乱臣贼子们，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了，眼线还是要放的。所以你看，今天韩江可以悠哉游哉的带着小可小工去古生物博物馆。但是pete ，请乖乖的去开会，小主儿今天支付靠你了！ pete 坐在会议室的后排，手机放在大腿上，每隔两分钟发一条微信给韩江，汇报会议进展。 密集的微信，就像弹幕一样。 “老板，很安静，没有人发言。” “没有人敢第一个跳出来，参与ceo竞聘。” “董事会老头子们都不说话，您知道吗？老板，您这招真是绝绝子！” “不好，老板，有老头子提议了，既然ceo要面向公司管理层竞聘，那他就要推选候选人。” “别着急，老板，荷眉总站出来替您说话了，荷眉总说的在理！虽然韩氏集团已经是上市公司，但是是韩老爷一手带起来的产业，刚刚到第二代，各位在座的元老，想一想，换一个外姓的ceo，难道是要分家产！股市的震荡，我们公司能接受？我们在座的各位，自己的浮盈浮亏，可能都不是小数目吧。家族企业，就要有家族的荣光，各位元老可以参考新加坡的家族如果没有李氏家族的坐镇，短短五十年，新加坡一个弹丸之地，何如能发展成亚太的要塞。我没有信口，我们韩氏，需要韩氏的人。哪怕是个纨绔。” 荷眉说话总是很扎心。韩江收到pete 的密报，确实要为了荷眉点赞。但是纨绔是几个意思？？韩江心中有点不爽，难道我韩江二十年苦读，在荷眉心里，就是纨绔？！ pete 接着现场直播。“但是，老板，公开竞聘这件事。还是必须要有人选。” “荷眉的意见呢？”韩江赶紧回复。 “如果不是韩氏的嫡系，也必须是和韩氏嫡系直接相关的人选。”pete 汇报，这个是荷眉提出的条件。 和韩氏嫡系直接相关的人？小可和小工太小，难道是？！西河！what！是西河？ 韩江有点激动，直接打给pete 。 “也不一定啦，老板。荷眉总完全没有提到西河的名字。您自己分析啊，和韩氏嫡系直接向关的人。第一个西河跟您是现存的婚姻关系，肯定没跑吧。万一您和西河离婚了……哎我是假设啊，老板您别生气，比如说，您娶了上过您的荷仙，那么韩氏嫡系第一顺位，就是荷仙了。” 我靠！韩江有点震怒。因为pete 分析的并没有错！ 看来自己这以退为进这一步棋，真的能乍出不少水面之下的东西。荷眉啊荷眉，这个女人不简单。荷仙这个叛逆少女，尚有前科。居然能被荷眉运作到，第一顺位的ceo候选任。当然，这个是假设，如果自己真的被荷仙上了，万一又有了娃。 荷仙这脑子，ceo这份活儿，她也是万万抗不起来的。那么，韩氏，这么大的家业，谁在垂帘听政呢？ 是荷眉！ 荷眉这一步棋，下的精准！不可谓不大！ 韩江叫阿沁来，开车把小工和小可送回家。两个胖儿子，举着古生物博物馆的大气球，被阿沁一个一个塞进后座安全垫上。扣上安全带。韩江打给pete ，“pete ，你开完会了吗？” “刚刚散会，老板。” “你过来doghouse酒吧，我们聊点事。” “得嘞，老板！” 韩江自己叫了辆网约车，先到了doghouse,这间酒吧，荷眉，韩江常常来，ai界的创业公司也常常来这里喝酒聊天，当然包括左燃。还记得左燃被阿沁顶在墙上撩拨那次，也是在doghouse。 韩江兀自喝着啤酒。这个时候西河的电话进来。 “媳妇，今天我陪孩子们去古生物博物馆了，他们玩儿的特别开心，我棒不棒？”韩江有点微醺了，求疼爱。 “你给小工吃了什么了？他刚才在家喝水又在呛咳？” “没有啊！”韩江忽然被媳妇质问的很紧张，媳妇的责骂最可怕了！！“博物馆不然吃东西，我什么都没敢给孩子买啊！” “小工整个嗓子都是红疹子，肿的话都说不来了！”西河的语气听起啦很焦灼。 “哦，小工和小可一人喝了一杯果汁。没有添加剂的，纯水果现榨的！胡萝卜橙子都是新鲜的切条的！”韩江忙着解释。 “小工他不能喝果汁！尤其是橙汁！！你知不知道啊！”西河在电话那边气的说话像打枪，“果汁里的嘌呤小工承受不了！他分泌系统不行，是个病孩子啊！” 电话这边，韩江吓得酒都醒了。 “刚给小工吃了药，好一点药物有镇定，小工睡了，小可陪着他。“你要是当爸爸当成这样，我应该把小工带回去。” “回去哪儿？”西河这句话，就真的震慑到了韩江，媳妇你别走好不好…… “也怪我——”西河在电话这边有点黯然，“算了——” 88. 荷仙之吻 “那怎么办？”韩江也很着急，“小工现在怎么样？” “我看看情况再说。”西河总是这样很冷静的回答。韩江都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热情。当然是对自己了。对左燃，就别问了。免得扎心。 doghouse酒吧，韩江这个位置光线尚可，pete 一进来就找到了他。 “今天的瓜比较大。”pete 落座，“谢谢老板帮我点啤酒啊。” “荷眉没具体问我怎么回事儿？”韩江直接切进主体。 “老板您的发烧的托辞是很正当的，荷眉总也是很维护你的。”pete 说。“但是今天跳出来一位金董。” “金董？！”韩江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惊讶，“就是董事会里永远的酱油党，从来不发表反对意见，大分母那个。” “对，就是他。”pete 回复。 “他能有什么厥词？”韩江不解。 “老板，别忘了，金董是技术负责人出身，也就是，被您开掉的那位技术部老总，是这位金董当年推荐的。 “我还是不觉得，这种万年扫地僧能有多大能量。” “别忘了我们是一家ai科技是我们集团的生产主线，韩江总。”pete 急着解释。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金董站出来明确反对，那么西河能不能扶正，就是个大问题。”韩江已经摸到了经络所在。 “还有一点。”pete 一口干掉啤酒接着提醒，“现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西河是你的人；而荷眉是不喜欢西河的，因为你把荷仙一脚踢开。” “我没踢开荷仙。” “别闹了老板，你把荷仙从门口的座位弄走，就再明显不过了好吗。”pete 的语速很快，“所以金董有反对您韩江总的理由，同时金董也有支持荷眉和荷仙的理由。” “什么意思，你是说荷眉会跟我有间隙？” “不是现在，不是跟您，但是，荷眉对西河，女人宫心计一定有。”pete 的分析很有道理，弄得韩江有点沉默了，只能喝酒。 “我去洗手间！”韩江发现说不过pete ，正好膀胱正满，需要释放。 doghouse的空间很小，小到一些座位和过道的转身都不是很方便。韩江喝了两扎啤酒，有点头重脚轻，去洗手间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碰了一桌的桌角，碰撞让那桌啤酒瓶晃荡了很久，花生米碟子被撞在了地上。 正在接吻的小男女，男的被女的压在身下，女的长发如瀑布，全部盖在自己的身上，和身下的男孩身上。 但是女孩的脾气好像有点暴躁。感觉到桌子被别人碰的东摇西晃，影响了自己打波波儿的兴致，女孩猛地收起来，从男孩身上下来，准备打一架吗？ “呦！韩江总——”女孩看清男人是谁，赶紧打招呼。 “是你！荷仙——”韩江直接用手指着女孩，“那他——” “许家朔？！”韩江更加担心了，“古生物博物馆我就看出你俩不对劲了！” 许家朔看见是韩江，有点尴尬是肯定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嘛？泡妞吗,大家谁没有过，你韩江上学时候那些糗事，哥们还帮你保密，就算够意思。“古生物博物馆之前，我们打pai ball后就约会的。” “嘿嘿，pai ball——”韩江看着许家朔，大家怎么都一起往这个小酒馆扎呢，“嘿嘿，你俩继续继续。” “韩江总——”荷仙叫住韩江，“你家小朋友真的是很聪明！” 韩江知道荷仙指的是今天一早，小工帮她搞定果汁机的事儿。但是自己因为给小工喝了果汁，被西河一通批评，嗨，算了算了。倒是荷仙，今天在公司外见到，这姑娘倒是个性情中人啊，不那么让人讨厌。而且，这一头瀑布长发，发量感人，挺好看。 “韩江哥，你今晚在酒店有房间吗？”许家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 “干嘛，去开房啊。”韩江问，手已经从皮夹里把丽兹的常驻房卡递给许家朔。 “别问的这么露骨嘛，韩江哥。”许家朔说，“这不是西河带着小工回了小院子，我们就——不方便回去了嘛。” “啊——西河带着孩子回小院子了？”韩江急急忙忙的问。 “是啊，左燃哥给我打电话刚才，让我不要回去了今晚，所以，你看外面酒店不是还要另外花钱的嘛，韩江哥你反正有丽兹的长期卡，荷仙都告诉我了。”许家朔有一说一，东南亚男纸谈钱，从来都没有不好意说过，更何况是会计之家的儿子。 “那你赶紧去吧，赶紧去办事儿。”韩江直接把卡塞进许家朔酒杯下，“不需要结账，行政房。” “好嘞，谢谢你韩江哥！”许家朔看了荷仙一眼。许家朔荷仙二人四目相对，其中有蜜糖。 “海夫人最近应该有在城中村办幼儿园的计划。”许家朔把厨余ai路演的情况，多少得跟韩江透漏一下，作为拿到免费套房得回赠，“那么我想小工会有附近有幼儿园上了。” 小工身体的原因，不能去有幼儿园的，韩江很清楚。只是这条来自许家朔的情报，让韩江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西河今晚不在吗？”韩江打给小青姐。 “是的。”小青姐的回答一向简略。“带着小工走了。” “小可呢？”韩江着急的问。 “小可我没让她带。” “小可没意见吗？”韩江能想象，靠脑补，小可拼命要跟着西河回小院子的样子，小可那流泪的样子，就在眼前，真心酸啊，真心疼。 “哭闹了，但是我总要等您回来，少爷。就没让西河一起带走，您别担心，小可我已经哄睡了。明天可以正常送幼儿园。” 89. 赚穷人的钱，那也是赚钱 韩江打电话，“来阿沁来一趟，送带我们去一下西河的小院子。我和pete 都喝酒了。” “等一下等一下，阿沁开车来接是吗？”许家朔听见韩江在打电话，“拼个车呗，带上我和荷仙，反正丽兹酒店不算远，我们就不打车了。” “你们去开房，还要蹭车啊！”韩江简直无语了，不过这真的是符合东南亚小业主许家朔一直以来的个性，蹭吃蹭喝，能省就省，从念研究生的时候开始，就是如此，当年连a4纸都会从学院打印室里顺回宿舍，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省下来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干嘛不呢？ 阿沁很快就到了。四个人，一辆车有点挤。韩江好歹是老板，不能跟几位挤后座吧。那么安排下来的方案就是，韩江做副驾驶位子，许家朔挤在后排中间，左手pete ，右手荷仙。一车五人，安全带也够。 pete 很自觉的把屁股往旁边挪，尽量给这恋爱中的两位留空间。荷尔蒙的结界，pete 决定不破。 “你俩在丽兹房间里悠着点，别弄得惊天动地的。”韩江补贴一句，别再因为许家朔这小子自己爽到了，别人又误会韩少爷没事不睡家里，过来开房。 “这不是去开房，这是去工作。”许家朔认为需要以正视。 “这么晚去工作？”pete 也觉得不敢相信。 “荷仙要直播。”许家朔一挤眼睛，“别小看了这妹子，是直播界的红人。” “荷仙，你是直播博主啊，你直播什么内容啊。”pete 对这种营业模式还是很关心。 “哦pete 哥。”荷仙说话还是很客气的，至少教养还算在线，“我直播，那个做发型嘛。看不同的主题。我可以做宫廷风的；也可以做盛唐那种包头；也可以做清代的大辣翅；当代幼儿园小朋友的舞台表演发型，我可以哎。” 荷仙回复的很生动。 确实有这个硬件条件啊，pete 心悦诚服，荷仙的瀑布样的长发，确实是有这个资本。“能冒昧问你一下吗，荷仙，你以前学的什么专业啊。” “哦我是幼师专业，大专生。”荷仙低下头，手指绞着头发，大专学历在这个行当里，好像不好意思说起来。 “幼师很棒啊！”韩江及时地夸奖，“我家娃每天回家碎碎念的都是班上老师的厉害。” “韩江总很懂你欸！”许家朔及时打圆场。 “还是韩江哥您厉害，尤其是追西河的时候，最厉害！”荷仙的嘴甜，窗户纸一捅即破。 “怎么说？”pete 对这个盈利模式很感兴趣，明知故问。 “喜欢西河，在眼睛里。你看你平时那么凶，对西河连个不字都不敢说，你说是不是宠妻狂魔啊——”荷仙呵呵的笑，没心没肺。 ”呵呵。”韩江脸上虽然有点挂不住，但是没毛病啊，自己就宠了，能怎的吧！ 很快，丽兹到了，许家朔拉者荷仙的手，从车子里钻出来。 “哎，等一下！”韩江赶紧用眼神指挥pete 。 哦哦哦！pete 心领神会，赶紧翻包，从夹层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一寸见方的，封口有锯齿形撕拉的小塑料包装塞进许家朔手里，“兄弟，生理冲动也需要保护。” 看着荷仙走在自己前面，瀑布般的，柔顺的长发及腰，这个有点像大s年轻时候的背影。许家朔屁颠屁颠跟在后面，pete 哥真是细心啊。但是哥们真的不一定能用上…… “那你好惨，自己需要加油啊。”pete 只能看着这东南亚羞涩的男纸，自己的权力要自己争取知道吗？ 许家朔在跟着荷仙进酒店大堂之前，忽然回身跟韩江说，“”今天西河小院子的管委会大妈给我打电话了。” “管委会大妈，带红袖箍的那几位？”当然记得了，韩江尚且不能忘记，自己在西河小院，开乡亲邻里乐高比赛大会的时候，那老几位的精彩桥段。 “对啊，他们让我翻译一些英文资料。”许家朔照实说，“关于社区慈善幼儿园的。” “慈善幼儿园？！”韩江听到这个，耳边回响起视频新闻直播，海夫人那慷慨激昂的致辞——为了教育，为了中低收入地区儿童同样能拥有接受学前教育的权力！ “她决定把幼儿园的圆址选在城中村？！” “大概是吧，而且他们好像海鲜搞那种双语的，就是你们说的逼格很高的那张，要不然，怎么会打给我。”许家朔说。 “呦！”老谋深算的pete 听到海氏这一举措，不由得感概，“这真是，赚穷人的钱，也是赚呐。” “那你答应了吗？”韩江急急的问。 “你觉得我能说不吗？我的暂住证需要社区盖章哎！”许家朔抱怨。 90. 抱歉的小可 荷仙看来是真的专业做直播，直播做头发的。看着这一拉杆箱的行头。 “老板，您说我要不要提醒许家朔，荷仙有案底。”pete 好意提醒。 “算了吧。”韩江拿出手机，按亮屏幕又按灭，就像在表演摩尔斯密码，“恋爱中的许家朔，你要是说他，他这会儿只能听进去他想听的话，说也白说。你说对不对，阿沁。” 阿沁出其不意的被韩江点，只能回答，“嗯。” “但是总的来说荷眉总今天还是全力维护您的韩江总。”pete 在强调说，“金董的意思呢？我听得出来，既然管理层范围内要公开竞聘ceo，那就公开好了；我猜啊，不管荷眉提谁的名字，这位金董一定会投反对票。” “那他自己呢？”韩江问，“他会不会参选？” “不出意料的话，会的。”pete 手扶着下巴认真分析，“我的老板韩江总啊，您看您后退一步，把水搅浑后，真有人想浑水摸鱼。” “这种人，不乍是炸不出来的。”韩江一字一顿的说，“这种人藏的又深又暗，平时不作妖，是看不出来的。” “那您打算怎么办？真的打算让位，bwwpai ti gshop您可不能丢啊，这可是拿回韩氏王座的最好的机会！”pete 有点着急了。 “别担心，我推西河，在bww项目上技术线扶正西河，对荷眉只会有帮助，荷眉绝对不会反对；同时，我们再带一把荷仙，这个没心没肺的二呼呼的有点可爱的小姑娘。”韩江说，“逼这个老金董出手，他不出手我们是抓不住他的错的，他得多说点多做点，每个字我们都可以给他治罪。” “然后呢——”pete 问。 “没有然后，灭掉就是了。”韩江云淡风轻的说，“我的台本就是这么写的。” “老板，您这招以退为进，化骨绵掌，可以滴！够毒辣！”pete 的秒回拍马大法，用不出错。 阿沁手里的方向盘很稳，韩江用余光看了阿沁一眼，没打算防着阿沁，我就是想关心一下你的反应，小沁沁。 “哎，你看你看，荷仙这直播弄的很有感觉啊，今天的主体是幼儿园小朋友文体表演发型，真的不错呢！”pete 把手机递到韩江面前。直播视频里的荷仙，一把长发可以幻化出各种造型，嫦娥仙子有之，米奇米妮大耳朵可也，那些各种炫技的鱼骨辫发型简直不在话下。 许家朔也在酒店房间，手里拿着威士忌，偶尔出境。当然被荷仙开的大眼美颜弄得面目全非，要不是韩江认得这个许家朔先生，估计从手机直播视频里还真看不出来是他。 这个酒店房间的背景确实给力。满城的灯火像宇宙之星空，荷仙小仙子长发覆肩，确实美的不像凡人。 从荷仙在这个“睡过”的房间里，毫无芥蒂的使用，这不由得让韩江有点确信，这个姑娘应该是没有在这个屋子里做过什么亏心事，应该是没有“做过您——”嘿嘿，pete 总是这样恰倒好处的接话，读心术老教授。 “许家朔一定用酒店房间的mi iba 了。”pete 接着说，“会计结账不会发现吧。” “pete 你什么时候这么穷酸了。”韩江说，“一杯酒我们请不起吗——” “不，我是怕会计结账又发现有多余的费用产生，又要申报说明什么的。” “有道理，那这部分mi iba 费用，明天你打电话给丽兹，你先垫付。”韩江说。 “老板，您——这样不太好吧。您为人如此狠毒，就每次被西河吓的这个怂……” 嘿嘿嘿——阿沁听到pete 被怼，偷笑出了声。 阿沁照例把车停在西河小院巷子的外面，入口太小，车子是开不出去的。韩江把pete 和阿沁留在车上，自己步行去小院，就想看看西河，和小工。 小院巷子里很暗，韩江走两步回身示意阿沁，哎，开个车灯照一下—— 阿沁一边玩儿手机就当没看见。pete 举起手机打开手机手电，“老板，您可以用自己手机照。”哈哈哈，阿沁和pete 都憋着笑。 韩江瞪了这俩人一眼，无奈的只能自己打开手机手电筒。 走到西河小院的门口，听见院子里有小孩声音的交谈声。韩江也就没有贸然推门进去。 从门缝里，韩江隐隐约约能看见，西河抱着小工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秋夜风清爽。放在石桌上的电话，开着免提，里面传来小男生的声音，是小可。 “小工——对不起——”小可的声音带着哭腔。“今天是我要喝果汁的，我不知道你不能喝果汁，对不起——” “小可，没事的。我也没告诉过你。”小工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的，还是有点病弱。 “小可不要担心，西河和小工在一起，妈妈会保护好的。”西河说。 “嗯，小工，那我们还能是好朋友吗？”小可问。 “当然啦，我们是最好的——友。”小工的嗓子还是无法完整发出所有爆破声的音节，这让韩江听的很揪心。 “我也想去小院子住——妈妈你什么来接我。”小可再电话那头恳求。 “小可今天先好好睡觉，西河今天带小工过来，是因为这边又小工吃的药——” “哦——小工，我还想跟你说，你和西河不在，咱们三个在楼下住的房间好冷啊，我都不敢一个人睡，我就回了自己的小房间睡了，好想你们——”小工这个时候突然不说话了，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是小青姐让小可赶紧睡觉。 “哦——小——”西河的话还没说完，小可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西河——”这个档口，韩江刚想推门进去。门被另外一只手又拉了回来关上了。 左燃—— 91. 我左旋右旋一个慢动作 “闪开。”左燃阴沉着脸，手里拎着中央医院取药处的纸袋子。 韩江听得这个不爽，本来本西河一顿猛k，韩江已经心里肚子里全是火，现在你左燃也来凶我，凭什么啊，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就不闪！这是西河家，又不是你家，你家在隔壁！”韩江无视左燃的前进路线。 左燃看见韩江不让路，西河小院的院门就那么小一点点，韩江这么高个往门口一堵，别人就别想过去了。左燃伸手，揪着韩江的衣领，往一旁拉。 请字不会说吗？！这么没礼貌嘛！好歹别人也尊称我一句韩江总，你左燃推就推，用手揪着我衣领是几个意思！当菜市场买菜买鱼挑王八呢！韩江于是手背一搪。打开了左燃的手。 嘿左燃这小暴脾气上来了，真是！你个中二无脑的韩江，小工不能吃什么，你偏偏给吃，老子带小工这么多年，养的聪明伶俐白白胖胖的，怎么到你家几天就成这样，嗓子里的那一片片的水肿红疹子，左燃看到都心疼死了。大晚上跑去中央医院按医嘱拿药。尼玛你个韩江，在老子气头上跑来送死，还堵上西河家小院子门！找死是不是！ 当然，这一番心里激荡，电光火石，韩江左燃都在心里表现，谁也没说出口，全靠眼神表情释放仇恨能量。 闪开不闪？左燃咬着后槽牙。 绝不！我媳妇家这是，我爱堵就堵到海枯石烂。 好！左燃先把中央医院的药袋子放好，里面有现配的成药，怕弄翻了。东找西找，决定放在墙头不碍事，有高度很安全。 韩江还在奇怪这个左燃费这几十秒找地方放药袋子是几个意思？周围不是有这么大块空地吗？ “为了腾出空间，揍你啊！”左燃低声怒斥，这种心理所想，对方明说接上话题的超能力，左燃和韩江也真的是默契的很绝配。左燃上来就是一拳，韩江的眼睛顺势就飞了出去。左燃这种救援队训练的人，出拳就算没用全力，不重也够让韩江嘴角出血。 韩江，韩少，我韩江总，岂能被人打了不还手。 一拳，回敬在左燃下颚。 再一拳，左燃把韩江干的几个趔趄。 回一拳，左燃后退几步扶着墙。 我左旋右旋一个慢动作！前三个回合下来，二人击打得分基本平手。 韩江眼镜丢了，拳法有重影，攻他下三路，一脚踢在左燃内膝盖。这一脚真把左燃惹怒了！小贼，老子不收拾你今天就不是左燃！左燃上来劈头盖脸一通拳脚，韩江闪躲反击也确实中了几招。左燃太阳穴也被打的青紫淤血。 韩江想到这西河肩头的淤青搞不清楚，反正怒气撒在你左燃身上，老子也是不亏！打！ 这边巷子口，pete 和阿沁，听见箱子里扑扑簌簌的这什么声音，巷子里实在有点暗，只听的声音，看不见图像，哈哈图像…… “开车灯！开车灯！远光远光！”pete 赶紧对阿沁说。 车灯一亮，阿沁和pete 定睛一看，我勒个去，这大事不好，韩江左燃二人就在这车灯的照射下，扭打在一起。 “现在去拉开？”阿沁问。“还是让他俩再打一局？” “再看个加时赛，也不错，嘿嘿。”pete 支着下巴。 车灯这打光打的绝佳：一束追光，把韩江左燃的身影打在背景墙上，两个大长腿的影子，你来我往，拳脚相向，全武行的系列演出，很艺术！很现代！很代派！ 忽然间，西河小院的院门从里面打开。小工板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 韩江和左燃停，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左燃扶着额头，告状“小工，你看韩江都把我打疼了。” 韩江指着自己的嘴角，“小工小工，你看，左燃都把我这打出血了，都破皮了，你看你看！” “你们俩是谁先动的手？”小工嗓子还是说不太出话来，哑着说。 是他！左燃和韩江同时，互相指着对方。 西河站在小工的身后，盯着门口这俩哥们儿，真行啊！真行啊！打起来了还？ “现在该咱俩出场了吧。”阿沁和pete 一个眼色。两位小跑步过马路，沿着灯光照亮的通道跑到西河小院子门口。 pete 拉住韩江手臂，“呦呦韩江总，没事吧没事吧。” 阿沁来到左燃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抱臂站着，嘿嘿，小子，我就这么静静的看你装b我不说话。 “你们都进来。”小工命令道。 好嘞！左燃赶紧从墙头上取下来中央医院的药袋子。 好嘞！韩江甩开pete ，蹲下抱起小工，“对不起啊，宝宝，今天是韩江不好，不该让你喝果汁。你打我手吧。”说完韩江把手背伸到小工面前，“小工，你打！多疼我都不哭。” “你歇歇吧，我带孩子吃药。”西河把小工从韩江怀里接下来。“左燃跟我进来。”西河命令说。 左燃揉揉还是挺疼的额头。乖乖拿着那一大包药，跟着西河进了屋。 小工在西河的肩头转身，对韩江比划，“我原谅你了，爸爸。” 这时候，西河小院的门口，一阵熙熙攘攘的喧哗声。一排红袖箍老太太又齐刷刷的站在门口。当然，保温杯人手一个必须带。 “老几位，您这是深夜家访啊。”韩江双臂撑着门，没打算把门让开，让这老几位进来的意思。 “白天来找你们家，永远也找不见人啊！”红袖箍理直气壮的说，“你是门神吗今天，刚因为把门被人打了，继续还把着门。” 92.需要设计一场较为完美的“杀戮” 为首的那个总是嗓门很大的红袖箍站出来，手里拿着一摞资料。“住在你们这那个国际友人小伙子呢，我们街道有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了，我们要发新闻呢，发朋友圈，发公众号，我们也要搞中英双语的，就来请哪位小伙子给翻译翻译。”红袖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赶紧拧开保温杯，抿了几口茶。 韩江一看，就这点英文宣传啊……“那小哥现在没在，这么着，我帮你翻译吧。” “哎不用不用，你看你这嘴角带血的，到处呲姑娘，跟人打架斗殴，可能都没个正经八百的工作。上过学吗……别再给我们翻译的不好了，这po出去多丢人。” 喝嘿——老几位您别这么看不起人啊，好歹老子也是海外工作生活过多年的人。韩江这差点就发作。被pete 从后面赶紧拉住袖子，“别急别急老板，唉阿姨，这活儿我替你说的国际友人小哥哥接了。您先回啊。等他明天翻译完了，我让他送还给你您，绝对按时，保质保量地完成。” “好啊！我们街道也是义务的宣传，没有翻译费可以给的好无啦！” “晓得晓得。” “倒是小哥哥的暂住证我们这边会加急办理的，不会让他住不下来，耽误工作的喽。” “晓得晓得。” 听到pete 拍着胸脯应承下来，老几位红袖箍着才转身踱这方步，不放心的三步一回头，转出了巷子。 “那西河——”韩江望着西河的大卧室，灯影下，西河在帮小工做雾化，左燃在一旁帮忙。 “老板走啦走啦。”pete 拉着韩江，“等小工身体恢复，好点了，我们再来。阿沁，走。” 阿沁正望着窗户里出神。真是各人有牵挂，人间情种多呐…… 阿沁的车行至夜色深处，韩江突然间对pete ，明天早上我要和荷眉谈一谈。早上跟我一起和荷眉开早餐会。 还在丽兹？ 行！ 丽兹卡尔顿这vip会费不白交，值回票价。 费酒店,还是可以有的.酒店行政层就是谈生意的好地方,有食物，很美味；且安静，有钱请进。 这一早，城市还在雾霭氤氲清晨中，荷眉和韩江对面就坐，行政层的早餐清爽且种类繁多，如果你饿，真的可以吃到饱。 韩江面前，只拿了一只牛角包加奶酪，咖啡。 荷眉面前，只有水果蜜瓜，咖啡。 如此肃穆的盘子，似乎谈话第一，吃不吃的，都完全不走心。丽兹卡尔顿的会费，不是白充钱了么…… “荷眉总，好几天没找你开会了，最近可好？”韩江的咖啡没有糖，没有奶。劲儿大，甘甜苦涩。 “”还好了，没你忙。”荷眉这也算挤兑，韩江这忙于西河孩子，声色犬马，公司的事儿，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荷眉的咖啡是浓缩加一杯浓缩，如果喝完不及时喝水，人体会被抽干水分那种。 “知道，知道，公司的纷纷扰扰，荷眉总费心了。”韩江适时的帮荷眉拿掉粘在发梢的纸屑。荷眉微微低头，哎这无处开解的男人心意—— “我知道公司董事会最近的幺蛾子。”韩江喝了口很苦的咖啡，“感谢你啊，再公司帮我说话。” “你赶紧回归正题就好了，别浪了好吗？”荷眉说，语气五分恨铁不成钢，五分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小主的被猪拱了的愤恨。 “荷眉总，我有个想法，我们组织一次offsite(去外地团建)。”韩江把咖啡向荷眉那边推了一下，“别光听我说话，吃点东西吧。” 韩江把自己盘子里的牛角包拿起放进荷眉的盘子里，“吃点东西。” 荷眉的眼睛里有点光影闪动。手指就拿起面包，撕开一角，蘸了一旁的草莓酱。 “荷眉，你看，其实理由很充分。我们管理团队新老交替，正适合团建增进感情。费用也不是大问题，最重要的是秋日阳关正好，大家座火车一个半小时的旅程进山，轻松增效，有助企业凝聚力和战斗力增强。” “韩江总，我不是反对团建，现在董事会上您懂的，乱成一团。”荷眉咽下这口面包，嘴里有点甜，韩江的话也是。 “因为我吧。” “就是你啊，小祖宗，你说的什么ceo公开竞聘，各路神仙打架，你让我怎么办。” “那还不好，就怕神仙们都憋着坏，不打架。”韩江喝完小杯子里剩余的咖啡。“我们需要需要设计一场较为完美的“杀戮”，找出谁是狼人。” “你具体想？” “出门团建的机会很难得，我们不如来玩儿一场狼人杀，就是真的狼人杀游戏。乍一乍，才能分清敌友，要办谁，总不能出师无名吧。” 这时候，荷眉的视线被刚刚走进丽兹行政层早餐厅的两个人吸引了。 “荷仙——你怎么在这？！”荷眉惊讶的说。 韩江回身一看还真是，荷仙和许家朔也早上来行政层吃早餐了啊。 荷仙一打眼看见荷眉，赶紧躲在许家朔的身后。 “呦呦，打扰了打扰了！”许家朔一看见荷眉和韩江，赶紧转身，推着荷仙往外走。 “别走别走！”韩江起身叫住这两位，“荷眉总，反正大家都熟。我们正在谈公司组织秋天嘛，天气又好，我们去郊区搞一次团建。荷仙反正是董秘，正好加入我们一起吧。” “好啊！”荷仙站在原地，开心的答应下来。韩江身后荷眉翻的一串白眼，非常瞩目啊。 “那我就不去了吧，我已经签了左燃那边了。”许家朔摆手，拉起荷仙，“走，我们去一楼早餐厅。” “别，就一起来呗。”荷眉营业笑容，对许家朔说。 93. 左燃的飞花令 那一晚上，小可相当自责，躲在房间默默哭泣，直到睡着。小孩子很怕失去自己的朋友，尤其是小工。想到小工还没机会上幼儿园，想到小工家里都没什么玩具，想到小工都没机会喝那些好喝的果汁，吃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小可就难过的眼泪止不住，小工那么可爱，万一死了……小可哭湿了枕头，当然，这么喜欢给自己加戏，一口气能加出好几十集剧情的天赋，遗传自韩江…… 一早起来，西河留在家里先照顾小工，还要给小工做简单的治疗。左燃就先骑着电动车去西河咖啡店看看生意，调试一下仪器。左燃到咖啡店的时候还很早，早到城市秋天早上的雾气都还没散去。左燃在店里开闸，预热机器，突然有人敲门。这么早怎么会有客人？这些996的社畜，晚十二点下班早六点上班！ “小可？！”左燃惊讶的看见居然是小可，小小的一个人，穿着幼儿园校服，背着大大的书包。“谁送你上幼儿园啊？”谁这么不负责任啊，左燃其实是想说，这么早，孩子一个人在街上走？？ “韩江早上就出门开早餐会，是小青姐送我来的。小青姐也忙，就先把我放在幼儿园警卫室，等幼儿园老师上班。” 小可这么小一点点，只能坐在幼儿园警卫室等老师上班来接？！这豪门家的娃，除了有钱，也没有多少爱啊！左燃看着小可那张和小工极其相似的脸，想到小娃自己做警卫室沙发上等人，就心疼。 “吃早饭了吗小可？”左燃问。 “没有，一会儿等幼儿园开早饭，幼儿园7点就有老师来了。”小可揉揉肚子，说。 妈的！还不给孩子吃点东西，就送来了，左燃真的要生气了！ “那你怎么从警卫室出来的，自己过的马路吗？”左燃一定要搞清楚。 “是啊，警卫室一会儿也没人了，我就，就自己走出来了，我记得路，知道来西河的店怎么走。” “你自己过的马路吗？”左燃心酸的不行，蹲下身体，靠近小可的脸，拉起小可的小手。 “我会看红绿灯??，我走的斑马线。左燃。”小可认真的说。 小可说的左燃都崩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的，心疼死了！ “小可，来，左燃给你弄吃的！”左燃把小可抱起来，小可比小工稍稍重一些，屁股上有肉，扎扎实实的坐在左燃手臂上。“以后别自己过马路，左燃保护你！” “嗯！”小可搂着左燃的脖子。“可是我都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左燃。” “来，电话手表给我，我帮你输进去。”左燃把牛奶热好，现烤面包片，给小可做鸡蛋三明治。 “我有小工的号码，前几天西河也告诉了我她的号码，现在我又有了你的左燃，你们三个的电话号码是连续着的啊。” “是啊，我帮你设置快捷拨号，一号和二号都被占了，那我是三号好不好？” “好的！谢谢左燃！”小可很有礼貌哦。 “那韩江是几号？”左燃只是好奇。 “6号。” “为什么啊？” “因为韩江太没六了，他需要多一点溜儿。”小可认真的解释，“我就是这么想的。” 左燃哭笑不得，真是了解你爹啊孩砸，坑爹的都是亲儿子…… “一会儿吃饱了，我送小可去幼儿园好不好？”左燃忙着手边的工作，说。 “好的！”小可嘴里塞的满满的，“真的好吃。”这时，西河咖啡店的小时工已经到岗了。小可还热热情情的跟人家打招呼，一点也不见外，很像韩江，真像…… 左燃牵着小可手，再次回到了幼儿园门口，已经早上七点半，还是很早，但是陆陆续续已经有家长送孩子来上幼儿园了。幼儿园警卫室的两个警卫忙着在帮来往送孩子的豪车开车门，假模假式的拦后方来车，倒是忙的不亦乐乎啊！都没有注意到坐在警卫室的孩子自己走出去了！左燃观察到着点，这管理水平，值得这高端幼儿园的学费吗！ 这时，有辆电梯公司的车，悠悠的开近，停在幼儿园门口。 “小可，上次电梯事件之后，你们幼儿园的电梯有修好吗？或者更换呀？”左燃蹲下问。 “好像——嗯，后来我们张院长也卡住了一次，我偷偷听到的，就是睡觉的时候，我没睡着，听见我班老师在议论，我就哎的竖起小耳朵偷听了一下。” “园长都卡住了？”左燃故作震惊的问,“那还不换好啊。” “大概率是给钱了。张院长也收钱了。”小可一本正经的说，居然会用“大概率”这个词。 这贼孩子，可爱屎了。左燃看见电梯公司维修车的货车车厢打开，几个工人往外搬运一些器材。车货柜里随意的堆放着电梯公司的施工马甲和鸭舌帽。 左燃趁着左右没人注意，过去把货柜里的马甲和鸭舌帽穿戴好。 “哇，左燃你好帅哦。”小可跺着小脚，“你要去卧底吗？” “嘘！”左燃安顿小可，“这是我们的飞花令！记得我的号码是3号。” “嗯，记得。” “今天不要摘电话手表，左燃随时打给你。”左燃向着学校门口方向松开小可的手。 小可乖乖的自己走进幼儿园大门，“3号。”进门前小可比手势，对着左燃。 左燃回应小可ok手势，随后转身扛起货柜上的一个箱子，压低鸭舌帽的帽檐，跟着工人一起进了幼儿园校区。 左燃记得，阿沁也曾经聊起过。警卫外包，和电梯设备外包，都是海夫人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