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司卧底二十八年》 第一章 神灵眼 云星河慢慢睁开眼睛。 微弱阳光透过狭小细缝中刺来,阴冷气息充斥着周围。 屋外有撞击,铛铛铁链挣扎声,嘶吼之音惊悚人心。 大隋?镇妖司,妖魔鬼怪,什么地方? 还是蓝星? 脑海中驳杂记忆逐渐浮现。 按照套路,死者名字与他一般无二。 几天前,随难民自南边逃荒过来,朝廷施粥安抚,路遇镇妖司斩妖校尉至。 将一等难民招募,不要文凭,不问出身,包吃包住。 他也身在其中。 命运多舛,刚进镇妖司没几天,煞气焚体死了。 随后,就是自己入主。 “所以这是应了愿?”云星河目瞪狗呆,强制让内心镇定。 他们同学聚会,大醉时,一个说自己的愿望,想发财,要做老板,要娶大明星。 小了,格局小了,云星河的愿望是能够修仙,活到一万岁。 结果众人发笑,酒席散时,出门被车撞了,抢救失败,当场死亡。 “想啥呢,老弟,该上刑了。被吓到?别紧张,都有这么一个过程,习惯就好。” 年长的行刑者得了令,准备上刑。 镇妖司处于地底深处,这里关押了被仙家捉进来的妖魔。 迷迷糊糊期间,分配至一间天牢。 进入其中,长明符箓的光芒照耀下,入眼是一条羊头羊身四肢类人的妖物。 四肢被秘纹锁链定住,胸前腹部也被三根刻满符文的镇魄钉穿透。 羊妖奄奄一息,云星河送它上路。 这是一个妖魔鬼怪的世界,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心不狠站不稳。 羊妖尸体中飘出一道光华,飞入他的身体。 若有所感。 “炼妖图鉴!”脑海中沉浮一卷神异书卷。 他手上多了一枚七彩珠子,氤氲仙气,散发柔和光芒。 神灵珠。 “奖励?可以食用…”云星河脸上喜不自胜,恐慌感消失,这才是他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 一口吞下,说来奇怪,刚进嘴中,便化作甘泉消失在腹部。 片刻,云星河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变化。 说好的天地奇宝,没效果? 【羊妖,玄阶中期,力量与魂魄被封印,羊肉已经被烤的焦糊,建议撒点胡椒。】 【羊腰子,具有妖气,无法生吃,特殊处理后,可以壮阳,你值得拥有。】 抬头望向天花板。 【镇妖司玄三十六室,佛、道高人铸造……】 “这就是奖励的神灵眼么!”云星河惊喜,发现这漫天妖魔鬼怪也没那么可怕。 剩余废弃部位有专门处理的地方。 镇魔渊。 崖壁通身符箓灵纹,当尸体丢下去时,铭文发光,运转起来。 无形中,感觉这座大狱更为坚固,分解的灵能分配至各个密室。 “发电功能吗?类似?” 效果仅仅如此? 望着深渊,又打量四周,崖壁呈弧形,将深渊围绕。 有两道几丈高镂空祭台,金色符文更是密集。 “这……好像一个炉子。” 不知道为何,他心中有这样一种感觉。 但思考后,又觉不可能,这么大的……炉子?怎么可能。 使用神灵眼去观看,眼睛险些没有瞎掉。 【下方葬有大恐怖,镇压着不祥,境界太低,容易遭到反噬……】 “我靠,不早提醒。”云星河不不敢乱看了。 自己这双眼睛简直绝了。 要是放在前世,那些明星在他眼前,还有私密可言? 不就跟一个透明、剥光的人一样。 第一狗仔非他莫属。 他有些期待后面的妖魔啊,看看都有啥奖励。 怎么看那些凶神恶煞的魔头都那么可爱纳,就像一颗颗小韭菜。 回到房间。 这是一间七八十平的石室,十几人通铺。 “又是地下,又是石室,不会有风湿吗?”云星河心中嘀咕。 怪不得前身莫名其妙死了,又潮湿又压抑。 没等歇息片刻, 铃铃铃! 房间铃铛声炸响。 “校尉让我们集合。” “什么又集合?” 来到集合校场,趁着时间早,云星河扫了一眼众人。 牛吉人 【河内人士,煞气缠身,小鬼索命,命不久矣。】 黄天牛 【与上面一样,年仅二十八,快要一命呜呼咯…】 李大壮 【还好,比上面俩好上不少,还有二月寿元,此时正以为处斩的是一头美艳小妖而遗憾呢。】 “好家伙,一群短命之徒。”云星河心中一叹,扫了一眼众人,呵呵,都半斤八两。 紧接着又看到从上面下来的校尉薛豪杰。 【七阶武修,即将突破六阶,官途不顺,应堂发黑,体积阴煞,最近因为这事烦心,对方境界越高,消耗越大。】 果然,没一会儿后,云星河的眼睛就流泪不止,一眨眼便刺痛。 同时心中好奇,这便是这个世界修行体系? 斩妖校尉薛豪杰疲惫走过来:“上面新送来一批妖魔。” “哪里发生了大战役吗?” “今日天生异象,京畿南外妖魔伺起,不知死活,出了乱子,惊扰汉王殿下。元水校尉、殿君校尉与沣河水神将捣乱妖魔降服。” 薛校尉说到此处时,眼神中很是羡慕。 同是校尉,但元水校尉负责大兴九河,九曲河伯水神都要听其调遣号令,权柄之巨,令人羡慕。 至于殿君校尉,禁军卫队长,侍奉圣皇驾前,负责皇宫安全,非权贵子弟不得入内。 人家接触的圈子都是六部大佬,九司司卿,与皇亲贵胄称兄道弟。 自个校尉就是一中低级军官,没权没势,在这个斩妖司底下。 倒不是说镇妖司不行,镇妖司分两派,一捉妖,一派是斩妖。 他们斩妖这派名头好听,其实就是行刑的刽子手,哪有人家捉妖一派风头,出了事情,权贵都要依赖。 时常外出斩妖除魔,博下名声更是不知几凡。 “就麻烦大家辛苦些。”薛豪杰扫视众人一眼,眼神时而怜悯,时而漠然,摇摇头继续报念名单。 玄五十三… 地九十五… 镇压妖魔房间是由天地玄黄排列。 天级少有,多是后面三列。 云星河,地二十三,黄三十六室。 杜明,地五十六,玄三十二室。 因为紧急事故,所以每人至少分配了两头。 导致这些人一个个脸色煞白,甚至有人拒绝斩杀,结果挨了一顿揍,取消日后伙食,只允定量。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进来不是死刑犯,便是活不下去的流民。 人家好吃好喝的给你,就是让你有所价值。 相比他人恐惧,云星河倒很期待,昨天给了神灵眼,今天又会是什么呢? 第二章 神魔炼妖图 镇妖司不是一般的严密,尤其是关押妖魔的大牢密室,重重关卡,密室墙壁刻有仙道纹路,光华冲天,可抑制妖魔气息。 特定钥匙打开石门。 这是一头猪妖,猪头人身,浑身多毛。 同样与之前羊怪般很凄惨。 “妖兄……你是来救我的吗!”艰难抬着猪首,眼皮已经难以睁开。 “抱歉,我是来斩你。” 克服心中复杂心情,斩杀解刨,行云流水。 妖身有些部位是很好的材料,解刨完后会被送至其他部门,或是炼制丹药、炼制武器,以及其他作用。 当然,这些就不是云星河管。 上面也会检查核对,若在规定区域内还好,一定少于材料规定,少不了一番生不如死。 继续去下一牢室,地二十三室。 越靠前的牢房,妖物越强大。 它身穿破烂道袍,长有鹰嘴狼目。 身躯魂魄都被镇压,一身法施展不出。 “咦,兄台是妖门哪一族,竟然能变幻行刑者通过层层封锁!狐仙一族,亦或灵蛇一族。” 随即它摇头:“不对,气息不对,那些术无法做到这般程度,难道……传说中的梦貘一族!” “对对对,唯有你们一族的大神通,方能神不知鬼不觉!”鹰道人激动不已。 听到此话,云星河心中咯噔一下,意识有些不对。 上一头称自己为妖兄。 起初并不觉如何,以为是猪妖受刑太重,出现幻觉。 而现在鹰妖明显神志清醒,为何也会这样? 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自己是妖?云星河的双眸一睁,不断摇头。 中州大兴,堂堂国都,天子脚下,镇妖司隶属九司五监,关押大隋凶神恶煞,重中之重。 镇妖司大牢从上至下,共有十八道刻阵铜门,每一门悬挂监妖镜,一旦发现异常,风雷天火,转瞬湮灭。 刑房大狱,更有三道秘银符门,一旦发现妖气,自动激活三才炉阵困敌其中,并激活警报。 他是妖,这可能?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些人,哦不,那些妖会认为他是同类呢! 这个问题值得思考。 云星河翻遍全身上下,找到了一块奇特小石。 瓶盖大小,上面是一轮诡异赤日。 云星河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有关这东西的记忆。 他将这东西收起时,妖鹰道人目光一变:“你是人?你到底是谁!” “原来如此。” 正是这东西,导致他成为“妖”。 鹰妖道人在疑惑中被斩,行刑过程中,惨叫连连。无论如何都想不出,他到底是人,还是妖! 云星河不断皱眉,处理完后总算松口气,他不是内心扭曲的变/态,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心中颤然。 当然,于心不忍归于心不忍,能被抓到这里,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 妖榜未入排名,仙妖…总榜未入排名。 天蓬大仙/妖族 等阶:?? 生命:?? 攻击:?? 防御:?? 速度:?? 灵力:?? 本源:?? 术法/禁术:?? 拼图收集度5%。 猪妖取得名字倒是吓唬人,是獠牙猪族。 咦,云星河被这个榜单吸引到了,不过全是问号,是什么鬼。 鹰道人并不是鹰,竟然是裂翅狼,属魔族,收集度8%,倒是榜上有名,九万九千多名,勉强上魔榜,总榜资格都没有。 猪妖奖励是天照丹,增强灵魂韧性,提升记忆力。 服用之后,他发现回忆之前的事情更加清晰了,脑子也更加灵活。 至于另一鹰道人奖励是《黄帝内经》。 “《黄帝内经》!”云星河并没有看过这本书,但也曾了解过。 《黄帝内经》分为《素问》和《灵枢》两部分,是上古奇书,一说是与神农有莫大关系。 此刻手中的经书不仅是一本医书奇书,更是一本修炼之术。 素问·宝命全形论… 九虚… 不知不觉,经文已运转。 蓦然,云星河双眸睁开,金光闪闪,骇人无比。躯体晶莹剔透,光芒炽盛。 体内气血如龙,若潮澎湃,震得密牢为之一颤。 头顶之上精气神凝聚,似要结成花蕊,灿烂光华显现。 在他脚下,沉积了一层一层表皮角质。 “脱胎而生!” 仅此片刻,异状逐渐消失,一切归于平凡。 此刻的他脱胎换骨,身体精神轻盈不少。 黄帝内经自行运转,改变体质,强大己身,神秘非常。 用力一握,感觉具备滔天之力。 解刨完后,云星河扛着残余前往镇魔渊。之前感觉沉重无比,现在觉得轻飘飘。 将尸体丢下去后,看着符文闪烁,不禁有些疑惑。 经过上午的事情,云星河不敢乱看。 那块刻有赤日的小石,云星河用火,大铁锤暴力方法尝试,都无法破坏。 但经过反复试验,他能够确定就是这东西作祟。 佩戴上,他会成为妖族中人,解除,收入图鉴空间,那种气息便消失。 “好东西!”云星河的眼神亮了,若有这东西在,以后岂不是能够混迹人、妖魔邪祟之间?反复横跳! 云星河嘴角笑了,他感觉自己是在玩火,潜伏在镇妖司。 这是将来等待时机,妖魔反攻,推翻牢笼的节奏呀。 只不过这东西从哪儿来的,确实是一个疑问? 管他呢,或许是隐性奖励也说不定。 用神灵眼看了一眼赤日石。 【一种不知起源的神秘诡石,代表着什么,凝聚某种气运……】 神灵眼也不无法看多少有用信息,他猜测也许是自己实力太低。 或许将来自己实力提升,能够看出些不寻常? 食厅内,云星河处于思索中。 “怎样老弟,还害怕吗!没事,这事多了就会麻木。”上午安慰云星河汉子走来,一脸笑容。 他眉宇一惆,叹息着。 “要是我儿子没死,也像你这般大了,哎。” 我怀疑你占我便宜,但我没有证据。 汉子也是个苦命人。 家境贫穷,妻子老早抛弃他和儿子。 儿子与当地恶霸儿子发生纠纷,被殴打致死,他心中气闷,找上门去,伤了几人,自己也被刀破了相。 还好法度森明,官府很快就查清原委,重惩恶霸,不过他害怕报复便离开老家。 “杜老哥,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一年零三个月。”他摸着头讪讪而笑:“在老家时,长辈就长得凶神恶煞的,上辈子不是什么好人。” “来这后,校尉也说我地煞星转世,天生适合干这行。” 云星河呵呵一笑,狗遇到杀猪屠夫都要多吠几声,小鬼不敢缠他。杀气太重,小妖小怪吓得不敢靠近。 “云老弟,你是哪儿人。” “徽州黄山太平村人士,祖上还中过状元,镇守边疆,圣上钦赐太平村名。” “真是不得了!” 云星河笑了笑,记忆中是这样的,并引以为豪。 “那小兄弟怎么会来这镇魔司?这可不是善地,一般人活不了多久。”杜明说话时小心看了一眼周围,又刻意压低了声音。 大家明显对这话很敏感。 “家乡发大水,逃荒呗。” “徽州又发大水了?”通铺另一个人疑惑询问,随即又捶足顿胸:“定是水妖兴风作浪,还好百年前三峡堤堰,近些年也快竣工,到时,徽州云梦淮州三地百姓不用如此水深火热,常年因为水患而流离失所。” “当今圣天子此行又救了万千黎庶,功于千秋,利在万代,当年是那些人眼光浅薄。” 那人身体瘦弱,面容洁净,带着淡淡书香气质,与周围室内众人格格不入。 见云星河盯着那人,杜明解释:“他是一个月前来的,家里也算世代仕途。” “他呢叫叶稀元,之前在京都很有名,才华横溢,博冠古今,只不过牵扯到一桩命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进了牢狱。期间,他从未正眼看过一个人,与任何人说一句话。” 云星河笑了笑,这样的人内心,他也了解,前世就没少遇到过。 镇妖司刑房没有任何动静,有说有笑,可外面却翻了天。 第三章 天降异象 群妖乱舞 隋,开皇九十九年二月甲子,河清海晏,朗朗乾坤,突降红毛血雨。 赤月洗星,妖虹贯日,天穹之巅撕裂,太阳光芒泯灭,破皱穹霄宛若烂布,十三州生灵皆瞩目而视!群山沸腾,应感而妖魔咆哮,鬼哭神嚎,声势震天动地…… 天降异象,妖魔纷纷暴动,一些隐匿许久的东西都不甘寂寞。 尽管妖魔冲击带来些损失,但很快就被镇压下去,并未翻出什么浪花。 与此同时。 镇国公杨玄灵彻底剿灭逃亡多年的北晋残部,凯旋回朝,并带回一孩童。 皇宫,圣帝携皇室、诸臣于太常司祭祀。 改元康寿…… 这个消息自是传的飞快,哪怕是镇妖司,当晚他们就知道了。 “居然改年号了!” “大同用了五十六年,开皇用了九十九年,当年圣皇陛下南征北伐,一整十三州,改年开皇,这些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各地民风质朴,百姓都过富足健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即便偏远区域,圣皇陛下也竭力改善当地,民生,文化,建设都比昨天更好。” “庙堂之上更是政治清明,群臣廉洁。” “现在大隋百姓识字率达到百分之七十,要知道五十年前,百人中能有一人识字就了不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这里,他们除了行刑,就是睡觉。 偶尔遇到大事,赋闲才会这般唠嗑。 进入镇妖司大多数罪无可赦的囚犯,亦或者活不下去的百姓,再不然躲避仇家。 百姓们都对圣帝感恩戴德。 即便是被抄家的叶稀元,提到圣帝陛下时,眼神之中也满是崇拜。 “秉灯夜读,悬梁刺股二十几载,上未遏制神鬼乱舞,下无邦策抚安黎民,愧对生灵,愧对陛下!”叶稀元恨自己无法为这个苍生贡献自己一份力,提起酒坛,疯狂往口咙灌。 “哈哈,哈哈!” 叶稀元形骸放浪,放声大笑:“愿来世,愿来世…” 镇妖司除了无法出去,一切都好,食物足够,酒菜管够。 “纸来,笔来!” 一番疯狂后,呼呼大睡。 次日,沙漏到点,众人习惯般起床,准备集合行刑。 “叶稀元起床了。” 拍了许久不见动静。 杜明一阵沉默,不过又释然,见多了,自然麻木了。 他带着满腔才华与理想走了,留下了一卷纸帛,上面写了他对一些制度、地方的治理心得,妖魔与人族生存冲突的调和策略。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请君上马驰骋,我愿为陛下执牵,开辟一个圣明繁荣的世界…… “可惜可惜。”有人摇头:“那件命案牵连太大,汉王都涉在其中,可惜了。” 云星河看着那白布心中感叹,并未说话。 整理心情,集合报数时,发现比昨天整整少了五十人! 一个石室十人左右,一共九间,差不多百人,只剩下一半了。 这还不过仅是他们刑房一部,还有其他部,估计存活率差不多。 很恐怖,云星河吐了口气,若没有图鉴,真不敢待在这里。 薛豪杰知道了叶稀元的事情,一阵唏嘘,表示会代为往上面传递。 至于缺少的人,很快就会分配新人。 有些地方活不下去的难民,朝不保夕, 管吃管住,能让太多无家可归人心动。 尽管大隋民生不断改善,欣欣向荣,但这个世界总归还是会有些走投无路,亦或天灾人祸。 又是一次分配。 “李大壮,玄四十八室。” “黄天牛,黄六室。” …… “牛吉人,玄三十六室。” “杜明,地二十九室。” “云星河,地一室。” 此言一出,所有人集体侧目,表情微微一凝。 薛豪杰不为所动,漠然继续念名单,最终念完。 “老弟,小心些。”杜明安慰云星河。 云星河点头,从他们口中得知,天地玄黄牢房划分与妖魔境界是对等。 实力越强,牢房越靠前。 地一室,已经不比传说中的天室差多少。 至于具体什么境界,他们便不得而知,偶尔听说。 这是一个长相妖异的男子,一出口便是蛊惑之音。 声音中充满魔力,能令人沦陷。 这很可怕,肉身被定住,精气神磨灭,魂魄更是压制封印,可它依旧能够勾动人心。 《黄帝内经》流转,涓涓细流划过,神魂清明,内外澄澈。 浑浑噩噩的感觉被驱散。 “好家伙,这要是一般人怕是要栽。” 刚刚一进门盯住这家伙看了一眼,便有些昏昏沉沉,想睡觉。 一刀终结,比想象中的容易。 总榜没上,魔族榜九万五千多名。 祸心魔/魔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大概是440 攻击:?? 防御:?? 速度:?? 灵力:?? 本源:?? 术法/禁术:?? 收集度11% “咦,居然有数据了!” 前面几次都是问号,这次居然有数据显示。 “大概是什么东东,是因为收集度太少?要继续收集?” 他也不知道集全了究竟会发生什么。 不比妖精,这种鬼东西死难缠,被他吞食恶念的人,不是变成白痴,就是魂魄消散。 一旦心中情绪有所不对,便会为其所趁。 奖励是一种天赋。 清心,效果是不会被蛊惑。 当然,如果双方实力相差巨大,一样会受影响。 这个天赋怎么说呢,还可以吧,并非想象中那么差。 下次遇到这种东西,反而克制它。 云星河处理完直奔食堂 《黄帝内经》能够自主运行,吞吐灵力,心中默念,也有效果,不至于时时刻刻要打坐修炼。 一切一切都要谨慎。 他装作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好在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身体变白变细腻点,没人猜疑。 低调,低调,一定要低调,不能让别人看出什么。 深谙苟道的他,前期一定要苟住,向李长寿同学学习。 “杜老哥,这是怎么?”正在吃饭的云星河看到杜明走过来。 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昨天还说自己地煞星转世,妖魔鬼怪都绕开。 论心而言,云星河对他的感官还算不错。 平时心肠不错,包括一些事迹注意他都会说。 “别提了,今天哥哥差点翻船了。” “你不是地二十九室吗?按理说没多大问题。” “咦,老弟怎么知道我多少室?” 第四章 仙道驾临大狱 天照丹的洗礼下,云星河记忆增强,只要略微用心,记下他们的门号不难。 云星河神色微微一凝,笑着解释:“碰巧在我上面,听到了,到底什么情况。” “哎,一言难尽。” 你倒是说呀,云星河那个白眼。 杜明幽幽道:“处斩对象是个老头,说他女儿美若天仙,承若只要我放他一马,便许配给我。” “我愣神的一刹那,便对我施用妖道秘法,辛亏大阵激活。” 身边室友听到这话,顿时来劲:“一把年纪还有这念头。” “去去去,食色性也!懂吗,懂吗!” “哟,还学了俩词,除了这词,你还会什么词。”室友集体起哄。 也是,在这地下待了一年多,憋不住也正常。 以前处斩时,有不少女妖,女魔,许多精虫上脑的家伙脱裤子,都死的稀里糊涂。 “这叫什么呀,上次我遇到一个道人,道骨仙风,像个仙人一样,说要传我无上大妙心经,修炼后,可证道成仙!还好没有受他蛊惑。” “你这还算好的,前些日子,老陆处斩天字囚牢,被妖魔蛊惑,欲练此功,挥刀自宫,切了后,秽气外泄,大妖破封而出,被赶来的仙家高人镇压了。” “牛批牛批!” “嘿嘿,一个月前,死了的老李,也是一魔头,说是传他长生不老的法门,结果老李怎么都学不会,把魔头活生生气死了。”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云星河一边啃馒头,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现实永远比小说更扯。 比如某刘大魔导师,某朱国瑞。 书籍创作需要逻辑,而现实,特么不需要。 闲扯的众人,被集合铃铛声打断。 片刻后,陆豪杰走了进来,随行者还有一位道人。 “陆校尉,难道又要处斩妖魔?” “并非如此,我陪定语真人前来。” “真人!” 所有人侧目望向道人,一身淡蓝色长袍,三十年纪左右,道骨仙风,一头发丝乌青,整个人精神饱满,虹光萦绕。 身上袍子更是不知以什么材料制成,靠近时有温热气息流转, “这位便是镇妖司捉妖一脉的定语仙长。” “神仙,神仙!” 所有人全都注目而视,就连其他房的人也纷纷过来一睹神容。 众人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 云星河也看着他,此人便是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吗! 其他人不懂,但他知道,人们口中的仙神,并非认知中的仙神,也是修行途中的修士。 他并未贸然动用神灵眼,连陆豪杰都受不了,更别谈这人。 而且这人道行不浅的样子,担心被他发现。 “好了,真人自便。”说完后,陆豪杰立马离开,显然并不愿在牢房就待。 陆豪杰走后,众人明显放开了许多,叽叽喳喳:“就是仙师将那些可怕妖魔抓进来的!” “大隋有仙长,才是国泰民安的根本!” “大隋是因为陛下,才是天青云晏的根本,道人不敢居功。” 道人说话温和,如沐春风,宛若有泉水在心间流过,每个人都如痴如醉般。 云星河心惊,这道人怕是不凡,一言一语竟有这般伟力。 “叶生是否还有其他遗物或者遗言。”道人询问。 “并没有。”几人摇头,叶稀元的那卷帛书也交上去了。 道人眉目中有悲悯伤感。 “叶生与我有恩,可惜我却无法将他救出,国法难违……”定语道人哀叹,心中无比自责。 “人生八九不如意,叶稀元纵然是离去了,但他的理念,追求却留下,今日他即便身死,可日后历史会记得他,这岂非很好的结局,也是读书人追求所在。” 云星河本不想招惹注意,可情不自禁说了一句。 定语道人听到此话,微微惊讶看着说话的云星河:“不曾想刑房中,竟有如此广阔之人。” “仙长不知,我们这位兄弟可不简单,祖上出过状元,守土卫疆。” 道人听闻三言两语,面容更是惊讶了:“原来祖上出过状元!失敬。” 状元可不是什么大路货。 从大隋乡试、州试、会试、殿试诸多学子中,一路过关斩将杀至前三名,被圣皇钦点,这不是凡俗之辈能做到。 况且状元并非仅考书本知识,考的更是实力。 能成为状元,非儒、道、法、武、兵等领域精通所不能担任。 每一位状元,可以说,这些东西必然精通,在某一方面有所成就。 大隋自圣帝建朝一百五十五年,仅出了五位状元! 状元又称天子门生,可谓万众瞩目。 只要不出意外,日后绝对是位极人臣,天下瞩目! “小兄弟姓甚?” “姓云。” 定语愕然一惊:“云……难不成是修明先生!” 云星河没有说话,但点点头。 “久仰!”得到肯定,道人对云星河恭敬一拜:“修明先生我辈楷模!” “修明先生若非当年陨落,说不定会是大隋灿烂明星。” 即便定语为修道之人,不为外物所扰,此刻依旧神情肃穆,无比叹息。 当年五位状元,一位是从二品的尚书左仆射,尚书省实权大能,掌吏、礼、兵三部,过目天下政务,真正的巨擘。 一位是正三品,主国子监,太子少师,官位比前面差一级。 但却在国子监任职,又是东宫一脉,与太子相互扶持。 日后太子登基,可是帝师,圣驾面前最有分量人物。 一般而言,少师位置都有大臣兼领。可他却能直达东宫,可见不凡。 至于最后一位正三品,右武位大将军,掌宫掖禁御,督摄仗卫。 若非当年云家先祖前去晋州镇压祸乱身亡,否则如今正三品绝对逃不脱甚至可能是相才。 “修明先生后人竟落于此地,我想办法接你出去。” “不不不。” 定语很激动,抓住云星河,双眸认真:“你可以为我在说场面话?” “并非,真人心意我知晓,只是这里挺好,目前不想出去。” 开什么玩笑,哪有这么好的地方。 出去那也是以后考虑的事情,现在这里凑齐拼图,完善图鉴。 “想来,即便定语真人想要捞我出去,也要废些手脚吧。” “确实不易,不过镇妖司会卖在下些脸面。” “既然如此,不用如此麻烦。” 云星河在这里可谓如鱼得水,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好。”见云星河执着,定语不再强求:“若将来你能…出去,可以随时前往白麓洞书院,或来终南山重阳宫。” “重阳上下必定扫榻而迎!” 第五章 封印巨凶 当年晋州遭难,被云家先祖所救,后来为了拖延时间…… 那一批百姓中,分配至各地。 那时路遇重阳宫与白麓书院,从中挑选了许多有修行天资的种子,当年他还是七岁。 “你拿着此物。”定语将自己的道袍脱下,披在云星河身躯:“此物名青阳袍,以琉璃锦、金蚕丝为主料制作,又在暖阳玉髓中浸泡而成,能抵御妖、煞之气,更有水火不侵之功效。” “多谢。” 云星河接下。 后面,云星河又问了许多。 “大隋分十三州,很大,很辽阔,随意一州都是万里大地起步,可世界远非我们见到的这般局限,梦有多远,世界便有多大。” 除十三州外,南有云梦,北有燕地,还有其他地域,以及东海群岛。 十三州是广义指大隋浩瀚。 “还有许多地方不为人知,最南边有无穷连绵山岭,最东边更有辽阔看不到尽头的海,北边……” “修炼者分为天、地、玄、黄。道家叫聚精炼气,凝气化神,炼神返虚。又有修炼称九阶,对应天、地、玄,前中后期。黄级太弱,不入其中。佛家又叫……” 云星河点头,怪不得听那些人说黄级妖怪水准不够,处斩时特别顺利。 估计都是刚成精,真要动手,搞不好还打不过手持西瓜刀的凡人。 了解了很多修行方面的知识,以及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诸子百家,门派源流太多,叫法不同,主流是天、地、玄。 其他修行方式即便是名称不同,也相差无几。 与定语交谈很久,他本就记忆力惊人,偶尔自己都能举一反三。 定语亦暗自惊讶,越发想要将云星河带走,天资绝佳决不能丧身此地。 镇妖司大狱他能不知道什么地方,寻常人绝对活不长。 可惜,云星河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他只能叹息,留下一些保命丹药,驱除妖气魔气符箓便离开了。 “好厉害啊,老弟,你和定语仙长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哈哈,云老弟以后成了仙师,可不要忘记我们啊!” “哈哈,哈哈。” 众人打闹,一番揶揄。 云星河到没有生气,开玩笑而已。 清楚了修行方面问题,接下来的几天,云星河默默耕耘。 第二日分配又是一只羊妖。 云星河轻车熟路处斩。 异况突生。 突然,羊妖身上冒出一层黑烟,盘旋上空。 “小子,天降异象,本座以此冲破封印,你便将我选好的肉躯损坏,那么,由你来承载本座神魂!” 巨大声音如雷霆轰鸣,在云星河耳边炸裂。 天旋地转,灵魂进入了一片奇异空间。 云星河愕然的看着面前黑烟,虚幻但却真是可见。 其状如羊,长有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 越看这东西越眼熟,却不知到底是什么妖物。 “你该庆幸,能作为本座容器,吾会利用这具身体。” “我……” 他也是无语了,这叫什么事。 吾命休矣! 黑烟张着一口大嘴,瞬间扑来。 忽然,云星河身体内一阵光华亮起,将那怪异魂体笼罩。 而云星河脑海中多了一丝东西。 仙妖…总榜第十三,魔神榜第三。 饕餮/魔神 等阶:?? 生命:?? 攻击:?? 防御:?? 速度:?? 灵力:?? 本源:?? 仙法/禁术:?? 西南方有人焉,身多毛,头上戴豕。贪如狠恶,积财而不用,善夺人谷物…… 收集度2%,炼化中。 “炼妖图鉴!”脑海中沉浮一卷神异书卷。 “我的玛……” 得知对方是饕餮,吓了一跳,后面见它被图鉴吸收,又是一喜,心情简直如同过山车。 “该死,小子,你将本座封印在什么地方!” “没死!”云星河暗自惊讶,合上图鉴,不再理它。 几天过去,他琢磨出规律来。 发现奖励与妖魔强度有一定联系,但并非一定,有时候登入了一只玄室妖魔,奖励比之前都丰富。 云星河猜测图鉴兴许除了强大的怪物奖励丰富外,还有一个达成系统。 比如开启新类别, 他处斩了一位神! 当然,这种神,只是鬼魂,因为私自收集信念,被打破金身,驱散神氐。 正是这位神,帮他开启鬼族榜,很不巧它并未上榜,但奖励却丰厚,一枚镇魂珠。 【能够随着境界突破,提升灵台魂海,无视针对灵魂类灭杀咒术。】 一个人的灵魂是否磅礴上限,取决于魂海大小。 如此一来,他的灵魂可以比寻常修炼者更为强大,并免疫灵魂攻击,简直神器。 身体灵魂双重守护。 鬼魂实力并不强,但奖励如此给力。 所以,云星河推测,开启新榜会有高额奖励。 除此外,那就是实力了,实力越高,奖励品质也会提升。 目前开启的榜有。 妖榜、魔榜、兽榜、鬼榜。 魔神榜也开启,但饕餮却没有奖励,很古怪,可能没有彻底炼化的原因。 有意思的是他开启了兽榜,就是那只玄室妖怪,它也是倒霉,卡在妖与兽之间,还未完全蜕变,结果翻身时倒塌了房子,压死了几个老人。 结果被逮来,进入兽榜。 不过却并没有排名,奖励一枚仙丹! 生死人,肉白骨。 只要有一口气在,立马活蹦乱跳。 这更加确信开启新榜有惊喜奖励。 后面云星河又拖校尉带几只活物进来,云星河宰了,结果没用。 云星河猜测,也许兽榜有可能是包括那些保持兽形的妖? 修炼有成后,有的会往人进化,有的保持本身。 当然,这个是猜测,要等以后慢慢证实。 又是一次分配。 这一次出大动静了。 一头天室三十九的妖兽分配给了云星河。 那是一截雷劫木诞生,一出世戾气滔天,与寻常妖魔污秽物不同,它不惧雷火,为了降服它,捉妖师陨落了好几位修道高人。 最后还是大能出手,使用至宝定雷珠,才勉强将其降服。 云星河进牢房时,雷灵极其暴躁,即便被重伤压制,周身依旧覆盖浓郁电弧。 在云星河来之前,已经有两个行刑者死亡,还没靠近雷灵,都被电弧缠身,直接倒地不起。 这并非法术神通,而是雷灵与生俱来的能力。 没有意外,这头家伙死了。 精榜开启。 雷灵光荣上榜,精榜八万一千左右。 这看得云星河窒息无比:“这么强,居然才排八万开头!” 解决完雷灵后,有好东西了。 乙木真雷,周身释放雷霆,威力恐惧绝伦,至阳至刚,对敌有毁灭性打击,落在自己身上恢复体力。 “卧槽,好东西!” 云星河笑了,劈别人伤害巨大,打自己恢复,这简直是永动机,越打越精神! 从今以后,自个就是雷电法王! 这加上保命的《黄帝内经》,简直绝配。 后面,云星河搞清楚的榜是怎样一回事。 那些天地之灵,有岩石通灵成精,也有泉水成精。 昨日他遇到一头妖精,于泾水旁的一口小泉,因当年一位高僧坐化,佛力澎湃,泉水得遇机缘,吸收了舍利。 处斩时,是一个娇滴滴没穿衣服的女孩,好看极了,云星河差点没忍住。 最后还是斩了。 想到她那眼睛,期望的看着自己,泪眼朦胧,说哥哥是不是来救她。 这让云星河郁闷了半天,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哎。 强制告诉自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女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第六章 金翅大鹏鸟 春去秋来。 半年时间过去。 云星河从地室出来,身上光芒慢慢消散,归于平静。 半年以来,六榜并未有其他变化,没有开出新榜。 六榜上妖物已经有两百来种,这是有时加班加点的结果。 他总感觉这样的速度有些慢,想要凑齐拼图,不知何年何月。 前几天,斩了一条蛇妖,得到了迷惑手段,他有些动起了歪心思。 收集度最高的也就是12,就只能看到生命,还是似乎是430,隔一会儿看,又变成450。 修为越高,对应的收集度也越高。 想要找到重叠的妖物很艰难,光是妖族羊类就分好几种,什么玄羊,紫水羊,乌云羊等等。 好在像黑瞳羊,盘山羊,雪山羊这种划分一类。定角羊,牧羚羊,凉角羊这种划分一类。 包括最常见的鸟类、蛇类妖精也是如此。 半年多来,奖励也不少,丹药、符箓、灵草、宝物、术法等等。 只不过由于没有新榜出现,强大妖物不多,奖励都有些不尽人意。 好在里面也得到了不错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一门特殊内敛术,不仅是气息,就连灵魂气息都能伪装。 这是为数不多的好东西。 “老哥处理完了,一起吃饭去。” 杜明自从半年前就病恹恹,现在还是病恹恹。 半年期间,一代新人换旧人,室友他送走了三四波,就杜明一直坚挺。 不过听他们说,最长的活了四五年,杜明倒也不稀奇,毕竟地煞星转世嘛。 “你先去吧,等会替我带几斤肉食,半斤小酒。”杜明咳嗽两声,往房间去了。 食厅一人没有,云星河几乎是最快的。这还是他有意拖延,每次和一些妖精唠唠嗑,了解了解外面的信息。 同时也是更好隐藏自己。 云星河正干饭时,一人直冲他而来。 “黑鸦道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此人穿一身金色华丽缎袍,身材修长,面容桀骜,眼神凌厉吓人,瞳孔中有刺目金光,惊心动魄。 此外,脸颊之上还有许多灿烂绒毛。 “黑鸦道人,我不知道。” “不知道?带我去找!” 云星河无语了,你谁啊,冲过来,一副天王老子模样。 我哪儿知道什么黑鸦道人。 “要寻找的话,可能需要找校尉。”云星河看这人也不好惹的样子,温和说话,大橘为重。 “让你带我去便带我去!” 金色爪光慑人,速度极快,向云星河肩膀抓去。 云星河瞳孔一睁,激活一枚宝珠,抵消伤害,快速后退。 噗,金色利爪被阻拦,停在半空。 这是奖励之一,唤璃月珠,一次性消耗宝物,能够很有效抵挡伤害。 云星河有些皱眉,这人太无礼,身上防御法宝物品还有很多,但这样下去怕不是要暴露了。 “咦,有点东西。” 桀骜青年要再次出手时。 几大斩妖校尉从上面,慌忙冲出来:“金翅大鹏住手!” “我等刚刚已经解释,我们并没有捉拿过火鸦道人。” “你的意思是小王诬赖尔等!” “不要无理取闹。”几大校尉也是有苦难言。 桀骜青年语气霸道,目光轻蔑:“给脸不要脸,今日不将我义弟交出来,你们都得死!” “你莫要一意孤行,否则要酿成大错!” “找死!” 金翅大鹏出手,金色爪光弥漫,神霞刺目。 “轰!” 镇妖司符光沸腾,灵纹激活,大阵复苏,顷刻之间能量滔天,万千神力盖压而下! “吼!” 金翅大鹏鸟眸子锐利,散发骇人精芒,其身法力如潮,金拳化作两轮神光迎上,霞芒炽盛,炫目无比。 他竟硬抗大阵。 “噗!噗!噗!” 三大斩妖校尉集体吐血抛飞,强大神能波纹,震得五脏六腑移位。 而镇妖司食厅早就一片狼藉,支离破碎,同时,警铃响起。 “该死!” 金翅大鹏鸟感应到气息,化作金光出现在上空。 远处天空六道流光转瞬而至,围住金翅鹏,激活地面阵法,不会波及凡人。 “大胆金翅鹏鸟竟闯刑牢禁地,还不束手就擒!” 六人或是掐符吟咒,打出法宝,对大鹏鸟攻伐。 金翅大鹏猛然一啸,长发乱舞,右手化作十几米金色利刃,摧枯拉朽,裂金穿石。 撕烂的黄纸漫天飞扬,祭出的法宝也纷纷裂开。六人喷血倒退,目光惊骇,浑身颤抖。 “阿弥陀佛,小鹏王莫要自误。” 一个僧人佛光万千,缩地成寸,笼罩神性,出现在他身后,祭出紫金钵盂,紫霞升腾,绽放仙息。 与其同行,还有一位道人,流光霓漫,紫气腾腾,双手变幻,同样在捏印。 “梵海大师,赤云道长。”六人惊叹:“出动了紫金钵盂!这可是西方那位赏赐下来的至宝。” “哼,大兴善寺的臭秃驴。” 金翅大鹏鸟冷嗤,目光高傲,丝毫不怵。凌厉金爪灵光冲霄,绚烂夺目,紫盂徒手扣住。 “轰!”强大气息激荡,连梵海大师嘴中都冷哼,微微变色。 突然,一道神虹袭来,气息惊人,金翅大鹏鸟眸光一凝,迅速后退。 “轰!”下方,一座小山巨颤,草木飞折,乱石翻滚,山体从前到后,被直接洞穿。 不远处,出来一人,银盔银甲,身姿甚伟,器宇轩昂,气质非凡。 他收起破天弓,背负的银枪飞出。 “李天策!”金翅大鹏鸟咬牙大吼。 李天策不惧,挥动长枪,银辉闪烁,大开大合,有开天威势。 银光扫落,四野皆崩。 金翅鹏一拳砸去,风云失色,天地惊变。 银甲将军手中闪耀银电,弧光密布。 两人都很恐怖,神力滂沱,击破长空,要将天幕打穿! 这样一幅画面,落在众人眼中,简直骇人心神。 李天策手中武器崩落,砸破地面,恐怖的威力将一片湖泊蒸干。 他眸光凝聚,气势如渊,轻轻一招,青光飞舞,那杆银枪重新回到手中。 化作一道光束,神力滔天,再次出手。 又有一人赶过来了,这是一个儒生,手持画卷,勾勒江山社稷,龙纹闪烁,天河滚荡,将金翅鹏封了进去。 不消片刻,金翅大鹏鸟撕裂画卷,从里面杀出来。 他刚出现,一座山岳便压在头顶,巍峨耸立,雕梁画栋。有飞禽走兽,坐落成片宫殿,垂落神霞,压塌虚空。 移山咒! 赤云道人咒语终于结束。 不过确实极为有效,金翅大鹏鸟被定住,动弹不得,李天策身化长虹,雷潮汹涌。 金翅大鹏鸟爆发极速,虽躲了过去,但发冠被击落,凌乱散发披肩,令他双眸怒凝,仰天嘶鸣。 “啊!” “轰!” 磅礴大山竟被漫天金光撕裂,赤云道人一口鲜血喷出,险些坠落下去。 天空之上,一尊巨大金鹏遮天盖日,浑身金灿灿,犹如黄金浇筑,毛羽宛若仙器,剑虹交织,恐怖绝伦! 一双眼睛犹如两个小太阳般,刺痛瞳眸。 “今日,我要你们都死!”金翅鹏鸟本体张口一吸,百里灵气瞬间抽干。 众人心颤,躯体忍不住发抖。 “孽障,惹下大祸!” 一只滔天大手,法力如海,不知至何处探来,刺破云霄,溃散云彩,如同抓小鸡一般,将金翅鹏鸟捏在手心。 “啊!” 金翅大鹏鸟恐怖的身躯迅速变小,成为正常人身。 “呼……” 在场的所有修行者都松了口气,各自对视一眼,皆是无奈一笑。 第七章 组团西行 不多时,金翅大鹏身边出现一人。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淡白色袍子,面容亲和,朴素到极点。 “鹏王。” 众人行礼。 “诸位同僚,小弟给你们惹麻烦了。一切损失,皆由我来负责,治疗丹药,法宝武器稍后送至各位府邸。” “不敢。” “此事,是我们鹏王府有错在先。”中年男人态度低下,十分好说话:“劳烦诸位大驾,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鹏王府,绝不推辞。” 中年男子又向银甲将军揖手:“多谢李二公子。” “无妨。” “如此多谢,我等告退。” “大,大哥。”金翅大鹏鸟声音畏惧,整个人畏畏缩缩。 中年男人目光寒冷:“孽障,你可知道闯下滔天大火,十二卫与京都兆尹马上要来擒你了!” “这……” “随我来!” 他们出现在镇妖司大牢,先是对三位校尉说一声抱歉,送上许多疗伤圣药。 随后带到云星河身边:“向这位小兄弟道歉。” “道歉!我向他道歉,不可能!”金翅鹏骄傲无比:“哼,他们抓我义弟在先。” “被人算计而不自知,愚蠢。你要感谢行者小兄弟,若他今日但凡有丝毫问题,你逃不了斩妖台一遭!” 听闻,金翅鹏眼神恐惧,身躯发抖,不敢顶嘴,对云星河拱手,半天才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说完甩袖,将头甩至一边。 中年男人对云星河一躬,语气温和:“小兄弟抱歉,小弟顽劣不驯,回去后定当严惩。” 他又拿出一枚丹药。 光华流转,香气扑鼻,三名校尉都双眼发直。 云星河也被惊呆了,好大手笔,准备收起来。 “小兄弟还是直接吞下,对身体有益。”中年人劝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不想自己的善意,成为害人的源头。 云星河吞下后,浑身毛孔发光,体质得到增强。 三名校尉羡慕无比,若是给他们,一个月内能保准进入下一阶,给这个凡人可惜了。 云星河体质早就无比强大,他磕丹药的数量能和孙猴子又得一拼。 这枚丹药的效果在于增强体质,改善资质,洗涤筋脉。 对他而言,其实并不算如何惊艳,都不知道吃了多少。 不过为了需要,伪装,他还是表现出一副震惊,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但凡以后如有需要,差人来鹏王府报个信,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中年人很认真,他并没有给云星河其他东西,会迎来觊觎,不如给他一张保命符。 “不敢。” 云星河怎么可能当真,要是你真应承了,那就是傻。 “我与定语真人有不小交情,云兄弟不用客气。” “原来如此。” 云星河微微一惊,或许那枚药,也是看在定语的面子上。 “告辞。” “兄长,为何要对他一个凡人这么好!” 中年人恨铁不成钢,摇头冷叱:“你但凡能长点脑子,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大隋国令第一条,搬山令! 搬山,不是搬普通的山,而是心中的山。搬掉仙右边的山,要仙与人平等,修行者与凡人平等。 今日之事。 只要没人出问题,那一切都是小事。 一旦出现伤亡,谁都保不住金翅鹏。 当日,鹏王绑缚金翅鹏前往刑部,刑部侍郎头皮发麻,不敢处理,声称要先接受审理。 鹏又送往大理司,司卿不在,不知道是躲起来了,还是真不在。 司少卿头疼无比,说未出现伤亡,私了即可。 鹏王又押着金翅鹏来到十二卫将军府。 十二卫将军也拿不出主意,最后鹏王没办法,只见面见圣帝。 不是他们难办,是不敢办,若是金翅鹏真杀了人,他们肯定敢审理,触犯国法,管你是谁,镇妖司一刀伺候。 可是现在,问题说大不大。 这种事情,判重了得罪小煞星,判轻了,有损威严,不足以惩戒世人,上官饶不了他们。 当日圣皇笑着,给了一个金翅鹏一个不大不痒的惩罚,看管九门之一。 这特么那是惩罚,这是升官。 本身圣皇的意思就是让金翅鹏收收性子。 哪知鹏王不同意,非要严惩,让金翅鹏去西边一趟,受些苦头! 最后,圣帝拗不过鹏王,不得不同意。 跟随金山寺法海,通灵猴精,皇室子弟杨戬去一趟西行之路,磨磨性子,顺便求取几卷经书。 “好家伙,这阵势,法海,猴子,杨戬,金翅大鹏,知道的是取经,不知道的怕是要逼如来退位吧!”这事沸沸扬扬,云星河自然也知道了。 镇妖司牢房八卦什么的最流行。 最后鉴定完毕,法海是带纹身的那个,张口闭口大威天龙。 也不知道这哥几会不会打起来。 一个个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当然,这就不是云星河能管的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苟,原本以为修行半年,还马马虎虎。 结果今天看到那些人交手,尼玛,这个世界太危险了,真是太危险。 “哼,小子看你怂的。”一道不屑声音响起。 云星河惊了一跳:“你还没死!”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说话的真是饕餮,炼化了半年,愣是没炼死它。 一年又一年,时间过的飞快。 大雁塔的芙蓉都开了三回。 行刑者的同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批,有趣的是杜明居然一直坚挺过来了。 大前年就记得他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前年也快入土的模样,仿佛大限将至,已经走到什么尽头。 包括去年,也是进气多出气少,斩妖校尉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可他愣是抗死了一波又一波的室友。 始终坚挺,就是活着。 地煞星转世,诚不我欺也。 云星河能活下来,也没人奇怪,得知他得到仙长赠袍,又有宝药,所有人只能一真羡慕。 三年时间里,他用了小手段,或是施用幻术,迷惑其他行刑者,自己替换他们斩妖,获取奖励。 或是以意志影响校尉,将大妖分配给他。 当然,如果看谁不顺眼,也可以阴死他们。 不过没必要,反正都快死的人,没什么交集。 榜单除了六榜,并未再添加新榜,排名最高的是一头赤虎大妖,九万一千名出头,与其他两头妖精,号称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在锦州兴风作浪。 这几年也听过稀奇古怪的故事,大名鼎鼎的神仙骑士董永,日鬼达人宁采臣,驱虫圣手落十一,操蛇居士许仙。 不要误会,这个操,在此处是表示握,掌控的意思,思想不要龌蹉。 日鬼呢是敷衍,糊弄的意思,额,额,额有些编不下去了。 不过这些年倒是见识了很多。 而直到此刻,云星河才知道饕餮的恐怖。 魔神榜是什么东西,云星河也不清楚,只知道榜单上就饕餮一头,炼化度始终是2%。 魔神榜第三,总榜十三,这很恐怖。 第八章 凝聚妖灵 “兄台对不住了,为我妖族大计,我只能下此狠手,莫怪。”云星河嚎啕大哭。 “来吧,妖兄,为我妖族崛起而牺牲奋斗,在所不辞!” 一头鬣妖甘愿赴死。 三年期间,云星河都快成精神病了,主要太枯燥,太无聊。 唯一的乐趣就是逗逗妖魔,陪他们唠嗑,在一个就是获得奖励。 他实在很好奇,那些人动不动苟几十年,上千年,怎么做到的。哎,境界不够境界不够。 雪狼妖/妖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75 攻击:103 防御:65 速度:69 灵力:100 本源:0 术法:玄水狼嚎 自万丈雪山生存的狼类,种族稀少,通常难寻,毛发雪白,与水亲和…… 收集度100%,凝聚妖灵。 “我去,终于成功!”云星河惊喜,三年了,这是第一头完成拼图的妖。 其中收集度达成,还有白狼,涎水狼之类,只是不知道都算成了雪狼收集度。 辛辛苦苦耕耘,终于成功。 “妖灵是什么?”他直接提取。 云星河面前,出现一头雪狼妖。 毛发雪白,双目若琉璃,眼睛一闪一闪。 给雪狼妖下达命令,雪狼妖遵从。 让它坐下便坐下,躺下便躺下,不会有丝毫的反抗。 又尝试在脑海中下达命令,也有效果。 他发现了,狼妖并不具备人一般的狡黠智慧,更像是前世的人工高智能一般。 “不知道下达命令最远距离。” 【雪狼妖灵,目前最远感知距离一百里,随着境界提升,魂魄壮大,控制距离增加。】 “倒是忘记神灵眼了。”要瞌睡就有枕头。 心念一动,无形中确实与雪狼妖有联系。 忽然,云星河若有所感,与雪狼妖化作一体。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居然变成雪狼妖! 牢房中,他本来的身体已经不见,与雪狼妖化为一体。 就连神魂气息都一模一样,极为不可思议! 此刻,他就是雪狼妖,有着地阶后期实力,并可以使用雪狼妖法术。 “这个能力……相当可以!” 云星河笑乐:“简直是杀人越货、行走修仙界的良好马甲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云星河又凑齐了两只妖灵,排名都差不对,九万五千多。 分别是树妖心魔。 槐树妖/妖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400 攻击:80 防御:74 速度:60 灵力:90 本源:0 术法:痴木狂岚,锁心妖藤 千年老槐树,生命力极强,喜阳,扎根一片神土,被灵气孕育…… 祸心魔/魔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00 攻击:80 防御:60 速度:72 灵力:104 本源:0 术法:惑心 “为什么是术法,而不是仙术?也许是达不到仙术的标准,威力不够。” 云星河有接连试了一下,可以化作一体,也可以给他们下达命令。 “我这个镇妖司卧底石锤了。” 现在云星河要发展成妖魔老大的节奏呀。 根据这两只妖灵,云星河证实了一个想法。 获得的妖灵要看在拼图中的占据比量,最高的,那么获得的妖灵便是这个种类。 比如这只祸心魔,就是当年云星河处死的那只,它的实力最为强大,拼图占据11%,里面最高。 槐树妖也是各种树妖里面实力最高,所以自然拼图占据最多。 接下来的实验,他已经明白灵力是个什么状况了,披着祸心魔的马甲,对校尉和行刑者使用惑心, 校尉消耗大些。 对象实力越高消耗越大。 雪狼妖的术法是一个水属性攻击类术法,输入灵力越多,威力越强。 接下来的几个月,刻意针对了几只高收集度的妖物。 又添两只。 白灵蛇/妖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50 攻击:89 防御:66 速度:70 灵力:98 本源:0 术法:失灵烈毒,兴风作浪 一种通灵蛇类,喜与水,有剧毒,鳞甲雪白,吞下仙草得以迈上修行路,甚是好看…… 黑角蛮牛/妖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92 攻击:121 防御:73 速度:63 灵力:0 本源:0 术法:大力出奇迹 多年的家中耕田黑牛脱犁,精通人性,于黑云山得遇道人点拨…… 最后一个灵力0……是什么鬼。 所以这头牛就是没有法术?莽就行了? 云星河将五头妖灵全都召唤出来。 瞬间,他的脑袋瓜就和炸掉一样,镇魂珠散发祥和光芒,稳固神宫。 幸好镇魂珠起效果,吓得他急忙停止。 以他目前的实力,同时召唤三尊妖灵,最为保险,再多召唤一只,就要出大问题。 还是他磕了数不尽的灵丹妙药的缘故。 否则以他地阶中期的实力,一只地阶后期妖怪都召唤不出来。 其实他想收集天级妖魔拼图,但奈何与天级妖兽同类的太少了。 就算找到,也会因为天级妖魔太强,导致收集度拉低。 比如,同样是一头鸟妖,同时适合天级的星象鹤妖,也适合地阶为鸿雁。 你放进星象鹤里面只能增加3%的收集度,放在鸿雁里面能增加9%。 所以,这样就愈发提高了天级妖魔的门槛。 至于为何两种类型都能适应,有可能是年代久远,血脉交叉了。 第二天,又增加一只妖灵,准确来说叫鬼灵。 怨念鬼/鬼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03 攻击:82 防御:61 速度:67 灵力:101 本源:0 术法:离怨诛心印,震魂咒 一位强大修真者被击杀后,残魂带着浓郁执念重修神道,可最终怨念太重,丧失人性…… 来了一只神。 大隋修行神道,一般都是灵魂状态,以香火为基础。 许多大人物死去后,留有灵魂,会被被封为阴差,判官城隍土地之类。 所谓正神野神,就是一个有编制,一个没编制而已。 很显然,这位应该是没有编制。 陆陆续续又斩了几头妖,其中有一头白狼妖。 “咦,增加了几个月的修为。”云星河明显能感受到《黄帝内经》修来的灵能法力上涨了一截。 “看来妖灵集全后,再叠加,多出去会增加修为。” 如此一来,云星河耕耘的更加卖力,有了奋斗的目标。 如果到了地阶后期,神魂壮大,可以同时多控制些妖灵。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南陈复叛了!” “什么情况!” “从三年前天降异象开始,南陈便积聚力量,而今前南陈太子陈霸天联合云梦泽妖族,湘水驱尸林天禄,鬼谷术道陈稷业反了,汇聚十五万仙道军,席卷大半仙、牧州,朝云梦进军!” 第九章 恐怖的一剑 消息传来,大隋翻了天。 多少年了,大隋平静多少年,居然有人公然叛乱!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朝野震荡! 十五万仙道军是什么概念,里面全是修士组成,最低都是玄阶初期,九阶修炼者。 “陈霸天来势汹汹,三日内,连下衡阳,潭州,岳州,宁桂,豫章郡,九江郡,屯兵宜州城,驻扎天柱山!” “嘶!”众人听闻这个消息震惊到无与伦比。 “好胆,他是要顺着天河,一路打到南京都!” 南陈国都便是在淮州金陵,也正是因为有水道在,所以短短三日,能连克七州六郡五十八城! 这个州并不是大州,而是城市名称。 “目中无人,目中无人!” 举国震动。 “云梦、徽州两地守将是干什么的!” “席卷过于突然,正面佯攻,吸引注意,真正主力全在水道!” “水道?” “怎么可能,难道没有水军镇守。” “三年来,他们准备充分,所图不小,部分守将早就被暗杀,被人替代。水道一途,畅行无阻。” “守将的妻妾,奴仆,皆为妖孽!” “怪不得,这几年说云梦淮州美丽的女人多了起来,引得许多将军也忍不住纳妾,看来早就布局。” “上一次朝会,我还羡慕,看来这艳福得要命去享受。” 几地主要守将们,不是枕边人是妖孽,便是信任的属下是傀儡,甚至全部被人替换。 “好手段。” 这一手美人计与釜底抽薪玩的厉害,云星河也不得不感叹。 噩耗继续传来,北边有邪道妖孽趁机作乱,举众高旗,自号灭世天王,浩浩荡荡,占据七城。 西部一黄金狮王也不甘寂寞,带领妖族群妖,屠杀守将,占据了三郡之地。 一时间偌大的皇朝,竟有风雨飘摇的感觉。 不仅如此,京都周围的不安分实力也蠢蠢欲动。 镇妖司,仙道司,佛道部,兵部,护道监等全出动,镇压动乱。 镇妖司的云星河各种忙起来了。 各种珍稀的种类拼图,啧啧酸爽。 “老兄,你别这样盯着我,放心,就一刀,一刀,很快的。” 一刀结果。 锦玉鼠/妖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30 攻击:80 防御:63 速度:64 灵力:75 本源:0 术法:行云土遁,危险预示 鼠中一类贵族,毛皮精美,柔顺鲜艳,因吸收土灵珠散发气息,而获得特殊能力,每当有危险时,总能提前预知…… 原本云星河觉得这玩意儿真渣渣的时候,看它两术法,一个是逃遁,一个规避危险。 嘿嘿,他很喜欢,老苟专属。 “想来也没啥用,你有着术法不也被逮来了。” 说归说,云星河可是喜滋滋。 镇妖司简直加班加点,云星河痛苦并快乐呀。不,没有痛苦,全是快乐。 高强度加班,结局只有一个,猝死。 行刑者换了一批有一批,有时候一部就只能剩下四五个。 甚至刚进来,活不到晚上。 扛着妖尸再次来到镇魔渊。 时隔几年,云星河再一次观看深渊。 【魔煞冲天,乃化实质,非人力所能铸造,孕育……】 仅是片刻,云星河眼睛发疼,脑壳都要炸开,扛不住了。 云星河赶紧打住,惹不起惹不起。 “惊天消息,惊天消息!” “什么什么情况!金陵被攻破了?” “说什么胡话,叛乱已平!” “啥,叛乱平了,这怎么可能!” “前天不还魔威滔天,这会平了?”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就是平了。”不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些行刑者,也加入讨论话题。 刑者当中,不一定都是底层人,也有些见识非凡的人物,有些是行差踏错,政斗失败。 “是谁前去平乱,镇国公杨玄灵?唐国公?晋王殿下?上柱国上大将军?” “应该是晋王殿下吧,当年南陈便是他领兵破城,生擒陈国主。” “你们猜错的,都不是。” “都不是?”校尉疑惑。 “是杨清平的乱。” “杨清?”这不仅是校尉,所有人都疑惑,相互看着:“我从没听过这么一个名字。” 李校尉娓娓道来:“杨清,镇国公杨玄灵义子。” “哦哦,我记得了,三年前镇国公灭北晋残部确实带回来一个孩子,收为义子,但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孩子今年才12岁吧?十二岁带兵破敌?” “难不成是镇国公刻意培养,让他去部队镀金……” 无怪乎众人会有这种想法,九岁孩童,你说要是出谋划策,献出奇计,大破敌军,他们都能接受。可这要当得起平叛二字,那必须得是主帅才行啊! 李校尉不断摇头:“你们都猜错了,可知杨清平叛用了多少人。” 说话时李校尉举起了一根手指。 “一万?不会吧!区区一万就想平乱!” “错了。” “别和我说是一千。” “也错。” “一百!你在逗我。” “你错了,不是一万,不是一千,也不是一百,而是一个人。”李校尉无比认真看着同僚。 此刻李校尉的神情严肃,呼吸开始不均匀:“他仅一人便平定叛乱。” “怎么可能!” 所有人全都站起来:“靠,老李,有你这么逗人的嘛!” “你以为我在逗你?杨清一人,手持黄金古剑,宛若天神降临,仅用一剑便直接磨灭十五万仙道军。十五万修士,外加直耸云端的天柱山,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李校尉整个人颤抖起来,双拳紧捏,目光始终带有恐惧和害怕:“我从刚前线宜州回来,此我亲眼所见!” 他的身躯在颤抖,没没回想那一刻,都震撼到骨髓。 “这……不可能。” “现在外面都已经知晓,马上就要传遍。” 果不其然,众人也算有些路子。 多方询问打听,确定是真话。 “怎么……这么恐怖……”这校尉脸色煞白。 十五万修士,被一剑化作灰飞,这什么概念。 而且,他才十二岁而已! 这几日天下早就传遍杨清之名,无人不闻之变色,胆颤心惊。 云星河听到这个是真消息后,也惊愕的说不出话。 这他么是人! 尼玛,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不断在刷新他的观念,更加确定,他要苟,一直苟的想法。 第十章 凝聚天阶金尸 杨清的出现,比南陈叛乱更加要令人心惊动魄,脊背发寒。 十五万修道军,其中不乏修为通天之辈,可依旧被一剑斩灭,折枯拉朽,横扫一切。 这一次平叛出乎意料的顺利。 百姓欢呼雀跃,但众多修炼者却坐立不安。 即便是天阶修士,隐世老怪物,听闻这个消息,一样头皮发麻,肌体生寒。 杨清平叛有功,直接戳升大将军领兵部侍郎,擎天候爵,跟随众人,各有封赏。 当日灭世天王无影无踪,一些大魔头也消失不见。 金狮王纳来降表,愿进京请罪。 各地妖魔鬼怪,不是投降,便是逃遁,一时间又世间太平。 只剩下三两只小妖被抓进镇妖司。 妖魔闻杨清之名无不变色,瑟瑟发抖,所有邪祟不敢露头,连镇妖司都连续几天没有妖魔送来,简直恐怖! 大隋迎来前所未有的安宁。 镇妖司,刑部,兵部,仙道司,佛道部,护道监几大组织全都失业下岗。 其中也包括云星河。 云星河虽在地下,但每日都会有新消息传来。 杨清,真正是凭着自己的名字,震吓十三州妖魔不敢作乱。 别说妖魔,就连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仙人老爷,神仙爹爹也不敢动弹。 好在镇妖司有特殊路子,三三两两送来几只妖,都被云星河贪墨了,当然,小伙伴们喜闻乐见。 好好的刑房人满为患,现在不死人了,大家伙没事就唠嗑打牌。 光是云星河就被拉着介绍了五会儿,问他要老婆不。 当然不要,这个还用问! 这种情况持续了小半年,镇妖司需要处刑的妖魔也开始多了起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又是三年过去了。 原本耐不住性子的云星河,经过了南陈叛乱后,彻底静下心来。 自己却有炼妖图鉴,但并不意味高枕无忧。 云星河集齐了十几只地阶妖灵,都在地阶后期,少数几只在地阶中期和初期。 至于天阶妖灵,一只没有,有几只收集度到很高,但越往后越难。 能成为天阶的妖魔,本就珍稀罕见,低阶就算符合收集度也不高。 听他们说,那些特殊的妖魔并不会送到镇妖司,而是其他地方…… 尤其是经过南陈之乱后,强大珍奇的妖魔鬼怪都躲起来了。 后面所斩的妖魔大多数都收集完毕,重复转化修为,如今他已经有百年修为加身。 老杜也终于在去年去了,坚挺了五年。 当时他去的时候,云星河内心有些伤感。 不过云星河发现有些古怪,老杜死的时候情况不对。 但尸体已经被收走,云星河也没有再刻意关注。 神灵眼看他的时候,提示他的身体有古怪,诞生某种东西。 都不重要了,镇妖司换了一批又一批。 从当年他心中不忍,如今处理妖魔已经麻木。 这样的转变,不知时好时坏。 偶尔时,他想着想着,忽然哽咽,想家人了。 有种当年去外地求学时那种情绪,当初在学校吃不好,天天土豆豆芽白菜,回家后狼吞虎咽,能吃好几大碗肉汤。 他现在,也想和当初一般喝母上大人的大肉汤,但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小说的作者都是骗子,一个个写主角无欲无求,穿越了绝不想家,现在想想真扯。 再是修仙者也是人啊,怎能不思念家乡,不思念亲人? 怪不得孤儿模板盛行,没父母,省事儿。 矫情了,矫情了啊。 今日他处斩一头银尸,地阶后期。 “收集度怎么才加3%。”就在云星河疑惑的时候,图鉴上,一道光芒亮了起来。 金尸/尸族 等阶:天阶初期 生命:600 攻击:131 防御:105 速度:75 灵力:0 本源:0 术法:铜皮铁骨,赤乌尸毒 尸神教穷百年力以秘法炼制,需要生前拥有极佳天赋,死后配合珍贵材料,才能突破成金尸…… 【赤乌尸毒,只要与之接触,有几率沾染。若攻击成功,必中尸毒,天阶修仙者同样生效,附加烧灼效果。】 这个术法很不错啊,防不胜防。 云星河用神灵眼看了一下铜皮铁骨是什么术法,其实用天赋来形容更像。 【降低攻击、速度,加强防御,提高生命以及增加恢复效果。】 这么说来,一旦开启,生命防御肯定爆棚。 这头金尸当年处斩时,还奖励了一种很厉害的天赋,金身不坏。 “好东西!” 和他简直是绝配。 《黄帝内经》生生不息,只要运转法力,就算他残得不能再残,也能活蹦乱跳。 再加上乙木真雷,这金尸简直就是珍宝! 有这三样,他能保证,只要对方不是一个大法术秒了自己,绝对问题不大。 想凭刮痧堆伤害?不可能。 《黄帝内经》有极强自愈能力,还真不怕谁。 当然,杨清除外。 一剑将十五万人化作灰飞,还都是修炼者,听起来简直和做梦一样。 三年又三年,镇妖司的校尉又换了六七个。 云星河在镇妖司待了九年。 地阶后期妖灵没增加几个,一共十四只。 初、中期有八九只,玄阶也很多,但没什么用,对他而言,地阶后期才有作用,其他实验小白鼠和炮灰。 因为拼图100%重复,提升的修为到不少。 日积月累,如今已有五百年修为加身。 一旦运转功法,便是法力沸腾,神光漫天。 再加上奖励的各种丹药,或是洗精伐髓,拓展经脉,或是稳固魂台,壮大灵魄。 亦或者增加灵力,提升各系属性、元素亲和。 诸多丹药吃到现在已经无效了。 当然,如果来个天级奖励丹药,那肯定还是有效果。 总之地级、玄级、黄级的奖励的灵丹身体已经饱和,再吃也无用。 术法之类,到有些能看上眼的。 其余效果平平,法器宝具符箓也是如此。 什么定风符,腾云符,敕神符,各种稀奇古怪的道具。 也不是说完全没得用,若能用在合适的地方,还是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步。 按照他的预估,自己的境界应该是地阶后期。 但按照云星河的理解,我这种主角跨阶战斗,开启神禁那不是吃饭喝水一样?开局就同阶无敌好伐。 好吧,也就内心嘚瑟一下,其实怂的一片。 不过本身就是地阶后期,外有五百年修为加持,应该还可以吧? 没试过,也不知道自己硬不硬。 还有一个,是关于妖灵的数值问题。 经过测试,数据并不代表一定的实力。 只能作为一定意义上的参考。 【数据化的情况,是能够让你更直观的了解这只妖灵弱点与优势。】 这是神灵眼给他的信息,同时自己也反复测试,有所理解。 第十一章 刑满释放 刑房密室处斩完妖魔后,他都要拖延上一段时间。 就如同锦毛鼠与金尸比较。 金尸攻击131,锦毛鼠生命330,防御63。 按照云星河的理解,锦毛鼠就只能抗金尸三击,就直接死亡。 其实不是的,反复对比后发现,就算生命值清空也不会死亡,只是会下降到一个很危险的重伤地步。 想要真正击杀,还需要还几轮。 做了好几次实验,甚至用了一头地阶中期的羊族妖灵死亡作为代价。 得到结论,生命值代表的是全盛状态,被清空后会导致速度、防御、抵抗下降,术法威力变低等情况。 真正的生命值应该是显示生命值的三倍。 比如白灵蛇,生命350,防御66。 站着不动,金尸也是三拳能打死。 但问题来了,谁会乖乖站着让你打?人家会闪避,人家能卸力,会用法宝装备,打不过会逃跑,会嗑药。 防御的作用就是卸力,若是成功,伤害大幅减低。 后来云星河有测试偷袭,或者击中要害、弱点、属性克制。这种情况会出现一击重伤,一击彻底打死的情况。 报销好几头地阶中期妖灵,也从而证实了这一结论。 云星河觉得自己快要成为动物研究员了。 总的来说,只是一个参考的数据,变化太多,战斗时情况也复杂,数据并非判断实力的标准。 还有一个,死去的妖灵收集度会清空,需要重新收集达到100%,才能重新提取妖灵。 几个月过去,云星河要刑满释放了。 包括镇妖司上面也很难办,还从未有人能从这里走出去。 简直是一个奇迹,医学奇迹。 若不是忌惮鹏王与定语道人,那些对生活热爱的科学家们,都想把云星河的身体解刨,小脑盖儿翻出来瞅瞅。 这是啥基因变种,能从那地方出来。 “老云,你可真是个传说啊!” 校尉只能感叹,就算是他们也没法在镇妖司大狱待十年。 “不不,多亏定语真人与鹏王。”云星河指了指衣服,低调点, 了解云星河有定语真人与鹏王赐予的宝药法宝后。 校尉这才心理平衡一点。 云星河已经在规划将来的事情了,嘿嘿。 十年期满,妖魔之王回归,这区区镇妖司,不待也罢。 “老云头,你的任命下来了!” “……擢云星河为镇妖司搬山校尉加领刑部司狱主簿……” “我的天,老云头,你这一下成为我们的同僚了!不不,准确的来说是上级!” 镇妖司有斩妖、捉妖校尉,搬山校尉,卸岭校尉,定水将军。 其中搬山校尉与卸岭校尉多由佛门道门子弟担任,也被称为搬山道人,卸岭僧人。 官职是同级,但其实地位要比他们高上一些。 而且他还兼一个刑部司狱主簿。 这是个什么官呢?监狱长的文书。 你要是普通地方,这可能是个屁大的官,但这可是京都呀! 能进刑部监狱的都是些啥人?不是一般的人还真没资格进去。 指不定今天是个将军,明天就进去坐坐,和你打招呼了。 好家伙武官兼文职。 “恭喜荣升。” “恭喜荣升。” 除了京都八校是从四品上外,其他校尉,偶尔有特殊任命,但多数都是类比从八品。 当然这是在京城,出了大兴城,他们的身份可就抬高了。 在场校尉纷纷来恭贺,除了一些性格倔强,大多数都带讨好之色。 随着了解,他们知道,这家伙你以为真是难民,那就大错特错。 人家祖上是状元,和重阳宫定语道长是好友,又与鹏王搭上关系。 这尼玛那是难民,一根老粗老粗的大长腿。 直接从难民提到这么大的官,有点不寻常,而且还兼文职? 据说,刑部狱司最近牵扯到一桩案子,随时可能都要落马的样子。 与此期间,镇妖司司丞也有消息传出。 据说要调离京都,成为封疆大佬,处理这事的正是……鹏王。 众人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丝猫腻。 好家伙,这怕不是刻意来他们镇妖司刑房大狱镀金的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你想想,一个正常人,能在煞气冲天的刑房活十年,怕是地阶修行者也要凉在这里。 这十年还好端端的,红光满面。 而且又是道长赠袍,又是妖王送药。 像是抓住了什么,该不会是重阳宫那些老道和鹏王在谋划什么? 待在镇妖司刑房大狱十年,又去刑部天牢兼职,到时候狱司下台。 肯定要有人上位,那么谁顶上呢? 而这位……资历有,毕竟十年经验,只要暴出来绝对上京都头条。 关注度,资历都有,家世清白,祖上显赫。 至于能力功绩,到时候办几桩案子…… 大佬在下棋! 诸校尉眸光一闪! 不得了! 这……一盘大棋啊! 几人对视一眼,皆从目光中看到震惊,九成九是鹏王的计谋!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推测后面的布局走向。 多年前小鹏王打进镇妖司,这屁,那是什么打进镇妖司,就是给人家送药找个由头! 那为什么不暗地送呢! 你傻啊!人家要的是清白,你正常人肯定没办法大狱活十年,要的是名正言顺,让人找不出刺! 卧槽,当年鹏王居然是在演他们! 不对,这肯定有镇妖司高层也参与里面。 不然怎么解释镇妖司高层全都不在! 麻蛋,大佬,这位才是真大佬! 一校尉反应极快,登时猛拍胸脯。 “大哥,日后但凡需要用得上小弟的地方,牵马榻梯,刀上火海,在所不辞。” “大哥,俺也一样!” “俺也是!” “就算大哥要我老婆,我也给大哥!” 狠,狠银儿。 “我也是!” “那我也必须是。” 大伙在官场混都不是傻子,圈圈绕绕,权利交易,谁还能不懂似的。 众校尉们眼睛发光,跟着这位隐藏大佬,到时候升官还不是蹭蹭。 “大家有点客气,不用这样哈。”云星河被他们热情吓到了。 【李西瓜,房山人士,他察觉到了天大的秘密,对你十分热情,简直比亲爹还亲。】 【诸葛苟诞,家住京都,余有资金,启动人脉,进入镇妖司,他也领悟到了职场终极法则,职权互易,故此他对你很激动,比看没穿衣服的姑娘还激动。】 云星河无语,这个不正经的神灵眼。 第十二章 发现惊天大瓜 又看了几个,大多数也是差不多。 不过云星河没太明白他们的秘密是啥。 和他有啥关系? 不过接下来,被一人吸引了目光。 【谌阳虚,皮肤蜡黄,双眼黑沉,肾水枯竭表现,有妖液深入肉体。最近他在外面救了一个小娘子,女子以身相许,夜夜做新郎,嘿嘿,他不知道女孩子是个妖精,专找男人吸阳气,滋溜滋溜的那种。】 云星河一看吓了一跳,拍了拍方狗蛋:“老兄,多注意点家里的小娘子。” 诸葛苟诞一愣,思考了片刻,这是大佬给我的暗示?让我献出小娘子? 不对,不像是这个意思,难道我被绿帽了?不排除可能,那小娘子实在有些浪,那些姿势,哎呀羞羞,回去注意下。 “司丞到!” 聊得正欢时,一中年人进来了,留着胡须,穿着官服,和蔼和亲的样子。 众人行礼,司丞让众人不必如此,这次来是私事。 私事? 众校尉心中有数,你十几年都没来过,这会老云头出狱,你就来了,还私事。 就离谱,明白不正常。 司丞望向云星河,很是中意点头:“你就是云状元的后人,嗯,果然不凡。” 云星河也在打量他。 【法家修炼者,地阶中期,主修法,兼修仙道、武道等,不过平平碌碌。最近在京都摊了麻烦,觉得路到头,想去外面掌权,做个土皇帝。】 如今的云星河,已经到达地阶后期,也就是仙道的凝气化神,如今来看一个低一阶的修行者,自然问题不大。 “我看好你。”司丞对云星河点点头,随后吩咐一个校尉带他去一刑房。 是吧是吧,没错吧,我就说! 校尉们再次一笑,嘿嘿,你们的py交易,早就被我们察觉。 众人又是一番吹捧。 “哼,这镇妖司还是不错的嘞,咦,被拍马屁的感觉怎么这么爽,难道我要腐败啦。不行不行,啧啧,听他们追捧怎么这么爽呢。” “怪不得那么多人总喜欢做官,这味道,有点不错呀。” 云星河寻思,等下出去是不是得让镇妖司的人去清条路出来,车马开道,敲锣打鼓,咳咳,飘了飘了。 “镇妖司待待也是可以滴,这叫大隐隐于市,灯下黑。我这绝对不是因为官瘾,我这是卧底,充分了解人类,为了妖魔一族大计,推翻人族政权,为我族群挣得一个大好江山!” 嗯,云星河就这样自我麻痹。 很快,他就出牢了。 十年以来第一次进距离阳光的照射,呼吸清新空气。 对于这个世界,一切都不清晰,如今他能够清楚的看清。 天很蓝,也很高,大雁悄悄路过,不带走一片云彩。 “红浪漫,走起!” “温莎也不错。” 默默瞅了一眼,车水马龙,青砖碧瓦,木质楼,飘酒望。 小贩挑着木担沿街叫卖,卖平糖葫芦的老人家时不时抽下两根,笑着给围住他的一群孩子。 街边摊铺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或是精致吊坠,或是木雕。 客栈店家门前还有试吃活动,引得一群人围在那里。 也有一个道人模样家伙在给女孩看手相,趁机揩油。 这家伙是冒充的,可上当的人还是不计其数。 大家穿着长袍华服来来往往。 “呼。”云星河吐了一口气:“要好好适应这个世界啦。” 镇妖司刑牢位于京都北方,主阴煞森寒。刑部大牢则是在西北角。 占地不广,但地下很深。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开放呀。” 云星河看到一对情侣,情到浓处,小手情不自禁。 当街亲嘴,咱们是古代背景社会,要不要这么开放!也不怕被和谐啊! 过分过分,吃饱了吃饱了。 看到这,某老云头顿时没心情吃饭了。 “走,去吃碗鸭血粉丝汤去,咦,忘了,这里八成没有,那就……去吃火锅去!” 然而,也没有,最终云星河妥协。 “云大哥刚出来肯定不知道情况吧?我们带你转转。”几个校尉们在云星河后面讨好。 “不用那么见外,这样叫我,怪别扭。” 四人一愣,知道自己太过热情,于是换了一个称呼:“云校尉,我是京都本地人,我带你好好转转,这可不能拒绝!” “好。” 云星河点头,路过一家小店,闻着香味坐下。 “请问客官需要羊肉泡馍,还是牛肉泡馍?” “牛肉!” 毫无疑问,肯定是牛肉,身处在南方的娃娃,从小就听人家北方人张那么高,那么长,判断绝对是吃多了牛肉。 所以,他喜欢吃牛肉。 “加辣还是不加辣?” “你在侮辱我!”云星河怒视老板:“辣,拼命放,胡椒,剁椒,干辣椒,小米椒啊都要,不辣砸了你家店!” 云星河此言一出,四大金刚出现在他身后。 吓得老板瑟瑟发抖。 立马上了五碗。 不得不说,分量很足,但云星河不够呀:“可不可以再要一碗!” “啊再要一碗,真就一碗呐。” …… 云星河吃完就走,四大金刚丢银子,砸得桌子哐当响,老板直接眼睛发亮。 这种行为不外乎出去吃碗面,其实就是十几块钱,结果你咋一沓百元大钞,那个老板都要激动。 四大金刚心痛是心痛,但不要问,就是辣么拉风帅气! 钱不钱的都不重要,帅就行了。 邻桌的那些人一个个眼睛发亮,集体侧目。 “这是哪家的公子爷来体验生活?吃个泡馍,好家伙四个保镖跟着!” “不知道,没听说,没见过。” “看见没,那些人是镇妖司的,怕不是某位司卿、寺少卿的儿子?” “不知道,没听说,没见过。” “说人话!” “我真不知道啊!” 云星河感觉被别人这样盯着,羡慕议论的感觉真好,这就是纨绔的快乐,你们体会不到。 呸呸呸,劳资要低调,我要苟,大橘为重! 云星河深深告诫自己,不要忘记初衷。 “云校尉,这是咱们京都最有名的云仙阁,那姑娘真润。”四人都挤眉弄眼,露出你的懂得的猥琐笑容。 “你咋知道润,你体验过?” “你抬杠是吧,我听别人说的。” “哼!”云星河脸色一变:“我等都是大隋官家,公然出入风月场所,成何体统!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镇妖司各个都是沉迷肉欲!” 秦安保急忙说道:“我们把衣服脱了,那谁知道我们是官员?” “只要我们上了姑娘不给钱,那就不算嫖!” 第十三章 有妖气 这话没把云星河吓懵,汝甚骚,何着品如衣呼? 你这思路就离谱了,头脑清晰。 其实云星河内心是抗拒的。 “你们居心不轨,居然带我来这种地方,我是这种人吗!哼!我与邪恶不共戴天!” “哇,这姑娘有点点好看啊,那啥姑娘,漏了漏了。” “咦,我节操呢,咋掉了。” “哇,好好看啊!” 四大金刚的眼睛都直了。 看了一会儿,云星河就没意思了。 那些姑娘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卸妆后吓不吓人。 云仙阁分上中下三层,每层有三楼。 中部悬空,一层底层是一小型泉水中,泉中植有一株十数丈的银杏,通天直耸,一直延伸至云仙阁外。 甚至站在长安远处,也能看到这株银杏,仿佛从楼宇中凭空冒出来一般,金黄灿烂。 小桥流水,镂空屏风,乘歌载舞。 其内装饰精美,雕栏玉砌。 下三层供娱乐、游戏,热闹喧哗, 中三层为幻想仪式房间,满足你的需要体验,颠鸾倒凤所在。 上三层不多,为清静之地,多为大人物来此邀谈之用。 没进来之前,他就以为是j院,进来之后,才发现错了。 这里更像是集游乐场、商场、书楼茶馆为一体。 南边是泳池,连通二楼,被大厅用一朦胧屏风遮掩。 隐隐约约,时不时传来嬉笑,撩动人心,就像穿了一半衣服的女人,永远比完全脱了衣服的更有诱惑。 东面是一群才子,多是交流,也有讨论那位姑娘更美。 这里的食物茶水更像是自助形式。 小厮也很有礼貌,见一寒门学子,立即送上些吃食与书籍。 姑娘们也并非那些俗欲之辈,她们拥有很高的学识,与那些才子交谈对答如流。 甚至有些观念比儒家才子更要超前,更有见地。 她们有独立的观念,与才子讨论时,表达自己思想,同时又赞扬学子。 举止优雅,体态柔美,一颦一笑充满诱惑。 长安它存在于太多人的心中,古往今来,无数文人骚客曾为它挥毫泼墨,说着它的繁华如梦,说着它的落幕如烟。 金黄树叶随琴音而下,一片叶子落在一位女子香肩,没有窘迫,反而风雅。 这颗银杏似仙人彩绘,妙笔天成,繁花如画。 云星河脸色的玩弄之色消失了。 “咦,有妖气。” 云星河追了上去,因为这种妖气类型他居然从未见过。 稀有妖魔!云星河眼睛亮了。 从底层,一直到中层,里面传来哼哼呃呃,靡靡之声。 “妖气停留在这里。”他推开一扇门。 “啊!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房间一男一女,你上我下,正在深入研究人体结构部位,甚至还做出某些反人类动作,啧啧,佩服。 “你们……继续,打扰。” 那男人简直快要发疯,这他么打扰,怎么可能还继续! 云星河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在上面。” “谁!” 刚出现在门口,里面的人若有所感:“哪位朋友在外面。” 房门大开,一眼,云星河便看到了熟人。 暖玉主座上的两人,其中一位金衣青年看向云星河的眼神充满复杂。 金衣青年身边的白衣青年疑惑询问:“鹏兄找你的?” “算是熟人吧。” “即是熟人,那便一起。”白衣青年起身相迎,神采秀澈,气质飘然,宛若谪仙,声音宛若琴声,悦耳动听。 房内另有天地。 刚踏入其中,山河转换,出现在一座山巅。 山河锦绣,香薰飘零,薄雾如烟,脚下清泉泪泪,蝴蝶飞舞,枫花遍地。 云星河一进房间,他便看到了妖气源头,坐在白衣人身侧。 这是一个十八左右的少女,一身白羽衣,隐隐肌肤发光,神霞萦绕,宛若明月,脱凡了俗,不是人间物。 她的容颜绝世,双眸清灵,彷如碧玉,澄澈无瑕。 第一时间,云星河迟疑了,她真是妖?不像啊。 随即他又摇头,不能因为人家好看就被迷惑,在镇妖司见得漂亮女妖也不少。 不仅是三人,房间还有很多人。 都是年轻男女,男的俊秀,女的貌美,气质非凡,仿是仙神。 身前由老藤结成的桌子摆满了灵果佳酿,琼浆玉液。 “我叫鹤无霄,吾妹鹤舞曦。”白衣青年介绍。 女孩大眼睛扑朔扑朔看着云星河。 “在下云星河。”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并未察觉到这些人有恶意。 “这位是岳麓书院少儒赵书剑。” 中年儒生站起身行礼,随即坐下。 “昆仑玉英神宫小宫主顾长留,重阳道子张开元。”鹤无霄温文尔雅,气质绝伦,为云星河将在座十几人一一介绍。 众人皆起身,微微笑着饮果酒。 云星河将这些人浏览在眼底,感情都是有来头的家伙,都是修二代呀。 “这位云梦沧澜教漫天仙子。” 这是一个女子,戴着薄纱,容颜貌美,流光如水,亭亭而立,犹如明珠遗尘。 她一直紧闭双眸,并未睁开:“哼,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与我等为伍。” 鹤无霄脸色渐变,又恢复正常:“此次我等不以出身修为论谈。” “即便再不谈出身修为,让一个刑者屠手与我同席而坐,漫天做不到。” 雪漫天睁开眸子,气质冰冷,声音无情:“是你自己离开,还是我送你离开。” 云星河楞了一下,他不认识这个人呀,怎么这么大火气。 雪漫天出手了,抬手便是一片红霞,手捏咒印,化作汹涌波纹,攻杀而去。 强大水波冲击,刹那间山体撕裂,日月无光。 空中禁止符光沸腾,裂开的大地又重新恢复原貌。 轰! 滔天巨浪,碧波汪洋拍打云星河。 云星河周身紫光闪烁,巨浪被阻,化作水雾, 惊涛骇浪一波接一波,云星河体表再次红光闪耀,火焰升腾,与涛浪消弭无形。 又有一道晶莹月华冲天而起,绽放光辉。这是一支雪箭,速度极快,灵力炽盛。 一个土碗从云星河身上飞出,迎风而长,将其盖下。 再土碗消失,地上有一滩冰水。 “满天仙子,你失礼了!”鹤无霄再次发声,温润言语,如雷霆乍响,天崩地裂。 雪漫天收手,盘坐而下,闭目不语。 云星河眯着眼睛,看不出什么心思,却并未说话。 第十四章 大修二代们 “刑者,云星河,哈哈,你不会是定语师叔说的那个云家后人吧!” 张开元突然站起来,小跑着拉云星河做到自己身边。 “你就是云前辈的后人呀,只怪我当时还没出生,否则定能一睹他老人家的风采。” “不过我师叔和我父母都是云前辈所救。” “云兄弟,你出来怎么也不来我重阳宫啊!下次,下次你一定要来我重阳宫。”张开元话十分多。 “我早就想去找你了,但我被师父抓住闭关七年,最近才被放出来。” 云星河也接话:“以后有机会去找你,不过可能需要找你帮忙。” “哈哈,好呀,我在山上早就呆烦了。但他们说我是道子,未来要做掌教,不能那么跳脱。哎呀,总之很烦。” “那下次我带你去抓山精野怪去。”云星河也聊着。其实云星河想说带他去抓妖,但想到主座上有三只大妖,忍住了。 “好啊,好啊,我有时间得画点符,斩……,驱魔,定尸,困魂。” 每一句话,云星河都会接着,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多话,只是不想张开元失望。 就想以前遇到一个多年未见的好友,初时云星河对他很热情,但那朋友却是冷冰冰。 他内心感觉很不好受,感觉被轻视。 那种滋味很不好,所以,云星河也不想让对他热情的人冰寒。 愿每个人都被温柔以待。 云星河内心笑了笑,自己的境界有待提升啊,修仙修仙,怎么老有这么多人的情绪。 修仙不应该都是斩断这些东西的么。 “定语道长是多大年纪。” “七八十吧,还算年轻。” “呃,确实年轻,他什么境界。” “炼神返虚吧,好像,多年前就是了。” “原来是最近京都沸沸扬扬的那位刑者,大毅力之辈,道友请。”昆仑玉英神宫顾长留独自饮了一杯佳酿。 云星河听他是昆仑的,顿时心中有万千向往。 早就前世那个世界时,昆仑便是充满神秘的地方,大多数都与仙有关。 “顾兄,昆仑有仙吗?” 此话一出,不仅是云星河,其他人也移目而视。 同样,这个问题他们也困惑许久。 顾长留苦笑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不过据说八千年前昆仑出过仙,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 “听长辈们谈起,昆仑上方便有仙界存在,我们修行的也是仙人传授之法。当然,这个说法从未经过证实,有待商榷。” “昆仑其实也是修仙途中的修仙者,与大家一般,只不过很少出凡俗走动。” “除了昆仑,还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都是隐世修行者。” “昆仑并非一派,而是对居地修行的一个统称,其中以琼华宫、昆仑宫、天墉城最强。”顾长风单手捏咒,摄来一捧灵气化作清酒,飞入众人杯中。 一同举杯,海饮而尽。 “也有擅长炼丹,炼器的门派,不过最受追捧的便是这三大门派了。” “为何。” “因为剑。” “因为贱?哦,我悟了。” 顾长留眸绽神光:“我辈修行中人,谁的梦想不是如同当初李逍遥一般,脚踏飞剑,追风逐电,遨游天地,潇洒自在。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帅嘛,云星河这点还是知道的。 “顾兄贵为玉英神宫少宫主,难道门派中没有御剑之术。” 顾长留叹了口气:“有自然是有,可并不精妙,观赏性甚佳,实战无用,反而拖累,我玉英神宫实属小门小派。” “长留兄,你这一句小门小派可是让我们不要活咯。” 青冥教离神鸩也是一个青年,从容自然饮酒,开口打笑。 “谦虚过度就是虚伪哦!”张开元也对他疯狂白眼。 昆仑是什么地方,可是超然之地。 别看什么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听起来挺唬人,其实皆以昆仑为尊。 就连鹤无双两兄妹都翻白眼。 “顾兄啊顾兄,你可真是……”鹤无双半天说不出话。 云星河知道了,顾长留所在的玉英神宫肯定不得了,要不然他们能是这种表情? 一个个跟便秘,吃了死苍蝇一样。 被凡尔赛了呗。 众人谈论天地,云星河又向岳麓书院赵书剑,讨教的许多儒家法家修行法门。 “儒家有修书、卷、经、文,山河为墨,社稷为图,意境有多强,实力便有多强。有修浩然正气,它是一种哲学思想,更是一种修行之法。于体内养气,沟通天地,行善如流,无愧于心,则气强,进境一日千里。” “若心有怠慢,事愧于心,外有执念,内有魔障,大道止,一朝由人入魔。” 众人没有打搅,都静静聆听。 这同时也是他们的一场修行。 片刻后,云星河感谢。 许久后,云星河收获满满,作揖行礼:“今日讨教,万分感激,日后如有需要,力所能及,在所不辞。” 这是一分恩情,云星河谨记在心。 “在坐诸位,谁的身份不是你遥望不可及,岂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退下吧,扫兴。”雪漫天挥手,声音冰寒。 鹤舞曦秀眉微皱,不仅是这姑娘,其余人也很是不解。 “漫天仙子过了,诸位都是道友,日后还有的是时间坐而论道,同舟共济。”说话的是顾长留,交谈期间,他对云星河的感官还不错。 “满天仙子还真是谱大,在下不敢与你同席而坐。” 张开元直接拍桌。 “好了。”鹤无霄站起来,风华绝代,好似降临凡尘的仙人:“漫天仙子,请给我面子。” “云兄,今日抱歉,改天有机会邀聚同道,再来一次交流。” 鹤无霄送至门口,云星河保持笑脸。 云星河一转身,脸色阴沉下来,斜视那人一眼。 “哼,这酒喝的没滋没味,走了。”张开元丢下酒杯,直接走人。 “我也告辞,改天再聚。” “有机会再聚。”顾长留与离神鸩也先后离开。 其余人也知道这论会算是散了,不用说,纷纷离开。 待到众人走后,鹤无霄微笑看向金翅鹏:“你到沉得住气,一句话也没说。” “我说什么。”十年过去,金翅大鹏鸟到比以前沉淀了许多,不过骨子依旧桀骜骄傲。 第十五章 夜入闺房 “看出来了吗,你这位熟人不简单。” “要你说,换你在那地方十年,你行吗?” 鹤无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漫天仙子出手时,他居然连手都没有动过。” “他一身的法宝。” 对于这点,金翅大鹏是知道的。 当年在镇妖司刑房对他出手,就使用过。 “对了,坊间一直有传言,鹏王定语真人在和他谋划什么,这事真的假的。”鹤无霄嘴角笑着。 金翅大鹏脸色沉默。 鹤无霄见他这个样子,脸色一变:“该不会是真的吧!” 别问我,不清楚,不知道。 “我不知道,兄长也许谋略深远。” 张开元追到门口:“云老哥,等等我。” “张老弟,你怎么出来了!” “切,开不惯那个女人嚣张的样子。就出来了。”他正要和云星河说话,腰间的一颗珠子发烫了起来,整个人有些垂头丧气:“好了,我要回山,你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我们要去斩妖除魔!” “好,一定。”云星河郑重承诺。 在一层他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狗蛋他们,于是自己一人独自回镇妖司。 “哎哟,真怂。”云星河脑海中传来声音。 “你怎么还不死!” 云星河有些懵,在他脑海对话的是饕餮。 没错,这家伙整整十年了,还没被炼死,收集度始终都是2%。 “就凭你想要炼化我,再修炼个一万年。” “话说刚刚你吃的那个什么肉馍好吃吗?”话锋一转,饕餮居然问起了这个,隐隐听到舔口水的声音。 “不好吃。” “你骗人,不好吃你还吃了好几碗。” “是哦。”云星河才反应过来,眨眨眼,吃了好几大碗:“不过关你什么事。” “哼,小子,刚刚你太怂了,完全可以直接把她摁了。” 云星河鄙夷:“你知道什么,这不叫怂,叫战略性撤退,我修炼的是苟道,不能太让人关注。” “哼,什么屁苟道,遇到这种烦心,直接吊打她,让那群人震惊。”饕餮更鄙视。 “大人,时代变了,你那种套路不行咯,大家都腻啦。” “遇到挑衅,就是直接干,怕什么怕呀,真是!” “大橘为重,不能暴露自己,先苟。” 像是想到了什么,陷入了回忆,最终悠然出声:“本座于大荒猥琐发育无尽岁月,昼伏夜出,期间不敢寻活物,偷寻尸体,吞食万千本源,最终成就不朽,但又有什么用。” 啥玩意儿,云星河听到这句话直接就炸窝。 “无尽岁月,亘古不灭,成就不朽!” 云星河嘴角抽动,这么他么怕不是直接苟成神了吧。 你比李长寿,韩立还苟啊,李永生、bill7437暗呼内行。 在座诸位苟道大佬起立,叩拜始祖。 “哼,到头来一场空,自以为九天十地,三道六界,九霄黄泉,出幽入冥不过翻掌之间。我刚迈出大荒,便被抓住,填北海海眼。好在天地无绝,借助海眼压力,炉炼肉身,万道归一,神魂不灭,时间长河涌动,沧海桑田,本尊再次重现人间。” “结果遇到一群人打架,被一人叫住,回了个头,看了一下热闹,又被镇压在镇魔渊下面了,十年前神魂脱困,又……哎” 云星河吓到了。 真.大佬。 怎么有些不对,等等,叫住你的……不会大名鼎鼎的道友请留步吧! 云星河面色怪异。 饕餮幽怨:“至今,我都不知道熟肉是啥味道。” “我不禁想,一直修炼,窝在大荒,乃至大成,可又有什么用,不如纵情宣泄。” 面对这样的遭遇,云星河只能表示同情。 他被饕餮的话吓到,这家伙居然这么恐怖,天知道它活了多久! 简直是活着的化石。 还好现在它没法出来,否则自己大危。 月光如华,大地披洒一层薄纱。 镇妖司内云星河身形变幻,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中年模样,披上大斗篷,这是回来路上小贩摊上购买。 穿在身上,戴上帽子,像黑色幽灵般。 他取出一吊黄铜钱,共十二枚。 每一枚都闪耀符文,有神秘刻象,摘下一枚铜钱,取出一只杯子,拘来一缕气机。 “天地无极,万里追踪!” 铜钱刻相发光,一只三目神犬飞出,腾风驾云,驱弛流光。 “哼!”云星河追上光华,君子不留隔夜仇。 杯子是他日间偷偷取下,所雪漫天所用。 白天不好暴露,晚上换个马甲来好好教你做人。 “嘿嘿,小子不错,合我口味,就是这样,干她。不过你也太鸡贼了。” “我感觉你不是饕餮,是平头哥。” 饕餮疑惑,平头哥是谁,有我凶吗(● ̄(?) ̄●),嗷呜。 京都一处客栈天字房内。 房内花香环绕,布置精美。 香烟渺渺,雪漫天在祭拜。 前方有一块祭牌,是她师姐。 自幼父母双亡,被师姐遇到,五岁进沧澜,师尊闭死关不出,师姐代师收徒。有她在,一直尽心教导,衣食住行,修行资源,她们从不曾短缺。 尽管修行界残酷,可因为师姐的存在,她们算是过了一个还算不错,值得回忆的童年。 她以为,这样可以一直到永远,直到师尊出关后,一切变了。 师姐爱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师尊说他是妖邪。 师姐不惜化身成魔,也要与他一起,最终酿成大错,被镇妖司抓住,处斩。 师父也好,镇妖司也好,她都不喜欢。 她见过师尊说的那个妖孽,明明就是一个笑得很温和的人,小时候逗她玩过,怎么可能是妖! 她一直认为她师父错了,上代的思想太过腐朽顽固,若是真心欢喜,就算是妖,那又如何! 为什么要去在意身份! 还是说,他们只是想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下辈身上,美其名为你好? 她师父错了,镇妖司更错了。 “谁!” 雪漫天看了一眼房间里凭空多了一个黑袍幽灵人。 那人此刻依靠在精雕玉塌边。 “道友何人,深夜至此,有何指教。”雪漫天肌肤生光,戴着面纱朦朦胧胧,宛若仙葩,紫雾盛开。 黑袍人捏开手中一个袖珍小罩子。 第十六章 为所欲为的云某人 雪漫天秀眉弯弯,美眸冷气四溢,浑身仙雾都震散。 她显然察觉到,房间已经被阵法隔离。 在里面为所欲为,外面都不会有丝毫动静。 在她不解与愕然的眼神中,黑袍人又连续激活了一张镇土符箓,捏破了一颗炫月珠。 为了保险起见,多加几层。 开什么玩笑,十年间在镇妖司除了没啥仙术仙器。 这种消耗性宝物丹药的奖励不计其数。 正好,消消库存。 “白天那个刑者!”雪漫天美丽的出尘,碧波荡漾,宛若深海明珠。 “哎,啧啧,没意思,反派现在智商这个高么。” “我实在想不出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糟蹋宝物。” 雪漫天的一双眼睛若灵眸一般,有奇异光芒,霞雾缭绕,仿佛能看穿一切。 “草率了。” “同时谢谢你给我提个醒,日后要谨慎,修行界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要认真对待。”他的声音无比轻松,不禁调侃。 黑袍人话音一转:“你很聪明,不过也导致你必须死。” “你要知道我是个颜控,长得好看,或许我会放掉。” “那你会吗。” “当然不会,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你说,我要你把你扒光了,封印神魂灵力,丢在大街上会怎样。” 面对此般亵渎,对面神色女子依旧。 修长多姿,婀娜娉婷,并没有任何表情。 “你话实在很多。”雪漫天容貌绝美,遮盖半张脸,气质翩然。 “嘿,不好意思,第一次成为反派,情不自禁,莫名其妙话多。” 雪漫天一身霓裳七彩裙,是一件法宝,发出光芒,惊涛骇浪,碧波汹涌。 “很好,十年来从未与人交手,我便来检验自身。” 云星河抬手,一片乌光飞出,轻而易举定住骇然神浪。 她继续掐决,符力耀动,一轮碧波明月,自海潮中冉冉升起,月光洒落,波纹闪闪。 银辉垂落,神力沸腾,万千光华,如天河冲击人世间,浩浩荡荡。 这是极为可怕的一幕,这种攻击很可怕,极为不凡。 惊天动地,银华若神力之水,滚滚倾泻,声势骇人。 云星河运转神力,怀抱苍宇,挥动右拳,灵霞光耀!腾空而起,神能与法力交织,光芒四射。 强大气息澎湃。 云星河佁然不动。 雪漫天被雾气笼罩的眼眸,充满了震惊。 徒手接下,丝毫不损,这家伙是人吗! “你竟有这么强!”她花容月貌之上全是震愕,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刑者该有的力量。 云星河不以为然,吃了那么多灵丹妙药,白吃的? 人家孙悟空吃太上老君的仙丹,都金刚不坏,我还差得远。 仙雾迷蒙,汪洋咆哮,明月震荡,雪漫天又在凝聚杀招。 轰! 对拼一击,震得地动山摇,恐怖波动,将两人掀飞,甚至连禁止防护罩都出现颤抖。 云星河庆幸加了三层,否则还真不好说。 雪漫天心惊无比,她自然能看出对方战斗生疏。 可从始至今,只是以肉躯抗衡,若是施展术法,或是使用符宝、这还了得! 云星河有些不舒服摇头,对敌还是有些察觉,自己缺乏精妙秘术,与强大术法。 “好了,差不多了,我已经知道我自己情况。接下来,让它们陪你玩。” 五只妖灵出现。 雪月狼,白灵蛇,锦玉鼠。 还有一只虎首人身,浑身花纹的青混凶虎,一只身形高大,手长无比的过膝臂猿。 青混凶虎/妖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88 攻击:115 防御:71 速度:72 灵力:100 本源:0 术法:飓风咒,虎啸山林 妖中王者,牧州天惧林独有,期间汇聚群兽,与林间穿行,修行有成,称号青混大王…… 过膝臂猿/兽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83 攻击:110 防御:73 速度:69 灵力:90 本源:0 术法:冰轮开岳,法相灵身 满江山统治者,有着极高的智慧,模仿人类修行,吸收月华,被镇妖司路遇所擒…… 以云星河现在的神魂,可以控制地阶后期妖灵八只左右。 如果同时算上金尸,只能五只,多了神魂会崩裂。 两只妖灵在各自榜单都排名九万一千多。 青混凶虎和过膝臂猿,在一众妖灵里面都算拔尖。 特别是过膝臂猿,不是一般的猛。 此刻它已经变化如小山大小,抡起拳头,摁着雪漫天抡锤。 臂猿裂地一击,毁灭力量暴虐,轰动巨响,若海崩地落,地陷天塌! 【冰轮开月:爆发性法术,一瞬间爆发强大战力,夜间具备加成。】 【法相灵身,巨大化身躯,反应衰减,弱点放大,力量防御加剧。】 不要问,就是强,这些弱点都可以忽略。 转眼间,过膝臂猿就将雪漫天打残,口喷鲜血,肌体裂开,面纱被染红。 浑身仙光都无法维持。 “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请动五尊妖族强者出手!”明辉飘洒,光束垂青,守护其身, “我乃六界妖魔共主,诸天仙魔妖神,皆为我令!” 云星河嘴角勾笑。 “斩了她!” 五尊妖灵动身,泛起惊天灵力。 “无耻,以多欺少。” 不讲武德。 “呵,放弃自己的优势跟你单挑,开啥玩笑,我最擅长的就是群殴!” 不得不说,雪漫天确实很强。 不愧是大教出来的天才子弟,用资源堆出来,不过地阶中期而已。 险象环生间,居然能反攻,打得两只地阶后期妖灵节节后退。 但没有什么意外,直接被打死。 云星河掏出流火葫芦,把尸体烧成灰烬,再用散魂符。 此符对正常人无效,但若处于灵魂或残魂状态,伤害巨大。 即便她有残魂遗留,也死的不能再死。 残忍?打女人,不存在。只要是敌人,管你男女。 怜香惜玉,死的只是自己。 云星河处理完一切后,确定没有遗漏,化作流光。 房间很静,很静。 里面早就化作一摊废墟,只是客栈其他人并不知晓。 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位貌美如仙,无垢无尘的仙子被斩杀。 片刻后,云星河又鬼鬼祟祟进来了:“看来确实没有后手,哎,太紧张兮兮了,都要精神衰竭。”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每次下楼,老是感觉没关门一样。 越是回想,感觉越没锁门。 实在不放心,又捏碎了一道玉牌,光华弥漫,最终可以确定,没有问题。 第十七章 狂躁老牛 “咦,人居然不上榜。” 云星河发现雪漫天魂归后,居然没有榜单。 “也就是杀人没有奖励?” 云星河为了做实验,去宰了几个罪无可赦,恶事做尽,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过两天即将处斩之人。 结果却是不上榜。 这些人中也有武道七品,对应玄级修炼者,结果都没有效果。 让云星河就郁闷了,只能杀妖魔。 “道友,京都深夜鬼祟,刑部大牢擅自处死犯人,何人指派。” 云星河刚从刑部大牢出来,一老头便拦住了他。 老头眼睛凌厉,十分紧张,未等云星河回话,果断出手:“无论受谁指使!今日都留在这里吧!” 自然一眼能看出,老头是武道四品,相当于地阶后期。 云星河不便节外生枝,没有多说话。 要不是怕心中道德至高点不去,也没必要跑到牢房来杀明天处斩的犯人。 这里可不是客栈,而是刑部,有点反应,他就要和当年金翅大鹏鸟一样被群殴。 不知老头自持高人风范,还是贪功,竟并未第一时间摇人。 云星河捏爆一颗珠子,结界笼罩,黑角蛮牛也出现。 那几只妖灵刚刚消耗了一定的体力与灵力,并没有那么快回复。 “哞!”牛头人身,长有大弯角,一条牛尾一甩一甩。 “居然是妖孽!” 云星河没有多留,脱离结界,直接遁走。 一道结界可能撑不了多久。 结果让云星河发呆的是,老头也太废了。 黑角蛮牛行走间,宛若大岳碰撞,震天裂地,声势惊人。大角乌光流转,蛮力呼啸,一拳镇压,砸了下去。 轰! 结界为之一颤。 土地崩裂,建筑化为碎片,漫天飞絮。 若非结界限制力量,估计这一片地都要沉下去。 当然,云星河不知道的是,若是破坏力超过一定程度。会几乎北部防御阵法,如果破坏力再强,会启动京都阵法。 黑角蛮牛顶天立地,威风凛凛,凶焰滔天,一双拳头恐怖而沉重,仿佛可破灭山河。 老头哪敢硬接,迅速暴退,可仍旧被锁定,浑身颤栗,仿如泰山盖顶,驱壳崩碎。 噗,一口老血喷洒。 黑角蛮牛说不出的狂暴,速度并不快,可老者始终无法脱离其中范围,灰尘漫天,裂地如犁。 老头也开始拼命,飞出一支杏黄旗,法力灌入,可定妖魔。 只不过刚刚祭用,便被一拳锤进土里,大地龟裂,轰隆作响。 结界再也无法承受,出了一道裂缝。 而此时云星河早就没影,大黑牛也化作光芒消失。 就在结界出现裂口刹那,好几道强横气息驾临刑部门前。 一个个如流星般,灿烂夜空。 恐怖强大气息激荡,争相网织。 不过这就不关云星河的事情了,他来到镇妖司,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行为有些呆呐,这是替身稻草人,是一次处斩一头木精获得的奖励。 且他早就用了消除气息的宝物,并下去分配任务。 有不在场证明。 不过话说回来,云星河也被老牛的生猛吓到了。 原本以为老牛很垃圾,都准备以他死亡为代价。 毕竟灵力为0,就是蛮子,不堪大用。 现在错了,真错了,这大力出奇迹简直越打越猛,特别是气势打出来,万夫莫敌。 他突然有点喜欢,过膝臂猿和黑角蛮牛这种蛮子了。 什么术法,什么秘术,莽就行了呗。 隔壁刑部出了大事,作为邻居的镇妖司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在几个校尉的窜到下,出去凑了下热闹。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刑部面前直接打被打沉好数丈,不断渗水,跟喷泉似。 周围跟被土匪光顾了一样,光秃秃一片。 还好波及被结界禁锢,波及不大,没有人员伤亡。 老头被从土里面刨出来,才知道这家伙是居然是刑部的一司主事外卿。 还好官不是特别大,也就六品的样子吧,问题不大昂。 “要是去做拆迁队队长,啧啧,收入可观。”看着外面自己的杰作,云星河感叹。 左右卫、武卫刚好在附近换防,十二卫两大郎将迅速带着城防巡夜队过来。 一来就布下大阵,将这半边天幕点亮! 可惜,来的时候人没看见。 只是发现了残留的结界气息,以及被锤到地底的老哥。 看到现场,十二卫也是惊了一跳。 这是和刑部多大仇,在门前搞这一出。 不过,他们发现了妖气,这下事情大条。 城内好些灯笼都亮起来,开始忙碌,调查。 “好家伙,刑部这是怎么了,搞演习?” “现场有妖气遗漏,应该是被妖孽袭击。” “朗朗乾坤,竟有妖孽不知死活,在刑部门前作乱!” “走吧,上去帮两把手,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 镇妖司众人正要上前帮忙,整理乱象。 毕竟你肯定也不知道啥时候出点毛病,能照顾就照顾。 “不用,不用。”刑部一些主事居然将现场围住,很警惕的望着众人。 “谢谢诸位斩妖校尉,劳烦操心,此事我们刑部会解决。” 这是刑部另一位主事,官职比他们高上两级。 镇妖司几人众人对视,交流眼神,都能看出疑惑:“打扰。” “看来是我们多管闲事了。” 众人不解回头,看了忙忙碌碌,又是填土,又是盖石板的刑部众人。 “难不成刑部发生了什么大事。” “管他那么多,不领情拉倒,咱们喝两口小酒去。” “小谌,家里怎样了。” 次日,云星河背着双手,在镇妖司巡视,一副大领导的样子。 谌阳虚脸都黑了:“云校尉,您快别说了,真是晦气,我家竟然出现了一个妖怪。” “怎么了。”云星河明知故问。 “昨日我回家,带了一张符箓回去,结果发现我那婆娘居然是妖。”谌阳虚苦不堪言:“我真是瞎了狗眼,悔不当初,这几日居然与妖一起,日日欢好,被其蛊惑,险些没有酿成大错!” 【可惜是妖怪,姿势,角度,紧绷感,回想起来那种滋味还是值得怀念。鄙视,→_→】 云星河翻白眼,瞄了他一眼,这家伙嘴上说不要,身体倒很实诚。 第十八章 镇国重器 “主要不知那妖是否害人!否则我真是在责难逃!” 按照律法,那头妖精不害人还好,一旦出现有问题,他肯定也要受些牵连。 “我最担心就是昨晚刑部那头妖精。” “问题不大。”云星河安慰谌阳虚。 昨晚刑部的事情是他干的,所以肯定和那头妖精没啥关系。 “据说昨晚刑部去请了通天镜,但没有任何效果。” 谌阳虚又默默说了一句。 “通天镜!” 云星河有些愕然:“那是什么?” “通天镜是立于京城上空一面法器,借助星辰之力,检测国都一切,京都所有事情都在其笼罩下。” 我靠!卫星! 草率了。 谌阳虚又说两句:“不过没检测出什么,只能看到一团模糊赤色太阳。” “钦天监说自从十年前赤月洗星异象后,天地星辰运行受到波及,可能是有此导致出了问题。” “能够屏蔽通天镜的术法与法宝倒有些,也许妖怪用了什么手段。” 谌阳虚好歹也是斩妖校尉,对于一些基础常识肯定知道。 听到谌阳虚的话,云星河松了口气,心中暗叹,果然不能小觑,没曾想没有这种卫星监测。 这种高端科技都有。 “通天镜一般不会轻易动用,非重大事件,不可启动,消耗过于巨大。这一次说来奇怪,这点小事按理说不至于。可能是刑部觉得面子过不去,所以找到钦天监吧。” “早餐吃什么。”谌阳虚见云星河有些心不在焉:“油条豆浆?据说白云街有一家豆腐店,老板娘是个妙龄少女,贼漂亮哦。” “帮我带碗泡馍。” 云星河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死性不改。 “是这个东西造成一片模糊吗?”刑房镇妖狱无人后,他握住了那块赤日小石。 这到底是什么? 十年来,对此物始终没有任何头绪。 云星河得知自己并未暴露后,心中松口气。 还是经验不足,对这个世界太过轻视了,幸好有赤色小石头。 此时一斩妖校尉,带着刑部小吏找到了云星河。 “什么,漫天仙子香消玉殒了,哇,天降巨厄,我多仙子仰慕多年!”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杀了仙子,仙子翩然若雪,如花似玉,我怎么下得去手!” “怀疑我头上,你是猪吗!” “大,大大人,下属没有这个意思!” 刑部小吏大汗淋漓,老实说,他也不敢过多询问。 毕竟这也是他顶头上司,坊间传言,有重阳宫定语真人,鹏王在后面,更有多方大佬参与此中博弈,他更加不敢多加参与。 他可不想身处棋局漩涡,否则如何粉身碎骨都不知道。 其他人都推脱,把难差事放到他头上,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 说了一句打扰,就急忙告退。 万一问烦了,以后给自己穿小鞋,那就完了。 况且修士不同凡人,雪漫天又无官职在身,修行事,修行了,天知道是哪个仇家。 或者妖魔盯上了你。 官方表个态就行了,实在没找到也没办法。 昨日一同聚会的天才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顿时都将怀疑指向云星河。 毕竟昨天两人发生了冲突。 “星河道兄牛批!我相信肯定是他斩的!”张开元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口啃了大块西瓜。 重阳宫山顶杏树上,张开元得到这个消息后,眉开眼笑。 随即小道士皱眉:“不过后来在里面发现了妖魔气息,而且刑部门前之事也有妖气残留。或许是同一批?” “难不成是来寻仇?” 金翅大鹏与鹤无霄也有听闻。 “漫天仙子这道月寒之身被斩,她的本尊肯定也坐不住了。” “坐不住能怎么办,她难道还能赶过来?” “连刑部、大理司都一筹莫展,她来了也就干瞪眼。” 分身与主身是独立存在,记忆不共通,来了也只能翻白眼。 “这次出手的妖族不寻常,手段老练,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丁点动静都没有传出。” “神鸠道兄,是不是你做的?” 灵幽鹿调笑看着一身黑衣,妖魅狂狷,神采邪治的道人。 身边众人都是英俊潇洒,飘然多姿,风度翩翩俊公子。 唯有他极其不相同,穿着放肆,形骸放浪,眸子阴鸷,气息森寒。 幽灵鹿调笑:“小鹿可是听说前几年你追求过仙子,只不过被拒绝,会不会怀恨在心。” “哼,雪漫天她过于高傲,目中无人不是一日两日,该有此劫!” 离神鸩神情愤怒,当众直言:“我确实有想过教训那女人一顿,可将她斩杀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众人点头,别看离神鸩现在这个样子,像是个魔道邪淫之人。 可以前也是个威风堂堂,高大威武,气盖八荒的魁梧男子。 只不过当年除魔之时,被其重伤,误将一株毒草当做灵药吃下,结果成了这个样子。 当然,也因祸得福,改变体质,修行毒功一日千里。 “那究竟是谁呢?”幽灵鹿是个十四五岁孩童大小,天真烂漫。 他的根脚更是非凡,造化通天,据说有人见他至阴间衔一株神枝,驾驭祥云而生,相伴幽冥二气,能够往来地狱、人间。 “本尊据说在闭关,正值重要时期。” “这次估计本体也受伤不轻,最重要这道分身破灭,雪漫天要跳脚。” 雪漫天为沧澜教圣女,天纵奇才,资质惊人,修习秘法阴阳炎寒玄化图。 一阴一阳,月寒,阳炎身。 原本这道月寒身,是想培养到与本体相同境界,而后突破时,双体融合,迈入大成,拥有极其恐怖战力。 结果培养了十几年,而今一朝被人斩杀。 培养月寒身,除了需要秘法以及对应功法,更需要斩掉自身修为,注入分身。 分身死亡,主体一样受到部分波及。 雪漫天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个事不是我们操心,让那些护花使者们头疼去。” “接下来估计又得闹腾了,镇妖司又要加班咯。”幽灵鹿直接躺在精美的地毯上,慵懒惬意。 地毯慢慢飞起,载着他飞离大殿。 雪漫天容貌追求者自然数不胜数,如今女神被欺负了,那些人估摸着也要来凑凑热闹。 “神鬼乱舞。”鹤无霄摇头。 他可不认为那些人能够查出来什么。 斩杀雪漫天的妖族中人,明显不简单。 尽管只是分身,但一身法力强度,即便地阶后期都难挡其势。 显然不是一般的妖族。 第十九章 雀光道人 他怀疑过雀王府,与鹏王府,但都先后排除。 在京都,有如此胆气与能力,只有这两家。 雀王府没理由,两方没有交集。 至于金翅大鹏没有动机,退一万,步金翅鹏真要杀雪漫天,禁卫军来了都拦不住。 取经归来,虽然收敛了些性格,但骨子里依旧嚣张傲气。 这种行为,不符合他的风格。 至于鹏王,若鹏王出手。 开什么玩笑,鹏王不至于那么跌份。 真要算计,雪漫天怎么没的都不知道,不会留下如此破绽。 镇妖司。 云星河偷摸下去摘了几根韭菜。 有些摇头,奖励是丹药与一张符箓,壮阳丸,引诡符。 与图鉴重复,化作月余修为。 云星河摇头,还是挑了今天这批中最为强大的几个妖魔,结果奖励依旧感人。 蚊子肉也是肉,每天重复,积水成河。 目前为止,他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 除非有天阶大妖,亦或珍奇妖物,才会有突破性进展。 他开始了解镇妖司结构。 其中分十几层,最底下是刑房,上面是镇妖司其他部门,有比如收集材料的物部,丹司,医司等等。 当然,这个部和司,只是镇妖司下辖部门,并非三省六部,九司五监这种镇国部门。 像是县级市与直辖市的区别… 他分配到了一房间,单人间,三十平,有小型纳灵法阵,一应日常用具都有。 其中隔壁有不少校尉,斩妖,捉妖,诛妖。 有些校尉担任镇妖司事宜,也就是点到,主管行刑。 也有些愿意出去斩妖除魔,或者去地方镇守。 一般去地方镇守比较多。 别看他们都是从八品,可要是放在地方,地位直接上个三四级。 就连太守,郡守也得讨好你。 郡守太守,也就是相当于地级市长级别。 级别最低的下郡太守,那也是正六品上级别大官。 斩妖校尉也就从八品上,就算你提个三四级。 太守也比你高六七级。 不是因为别的,万一出了篓子,还得靠你才能降妖除魔。 太守虽然也有点实力,但真出了妖魔搞事情,出手的还是镇妖司驻守部。 前途政绩都和你搭边,能不讨好你点嘛。 除了二愣子,一般都会给你足够的面子。 出去斩妖除魔,驻守地方。 不仅快活,有面子,而且有油水,谁不想去。 虽然会遇到危险,但一般而言都是小问题。 如果真遇到解决不了的大问题,或者妖魔大举攻城,那很抱歉,算你倒霉。 云星河来到第十层教习司。 里面是从佛道部,仙道司、兵部请来的老师,教习镇妖司妖物常识。 “水边桃树下莫久居,有鬼魂往返留恋。但老桃木,却又能斩鬼,是为克星,对它们造成极大伤害。” “恶犬能破妖邪,驱鬼气,能震慑修为浅薄的鬼怪。我们与妖邪相遇,第一时间要做的是分析对方的来历。妖、魔、鬼、精、尸等,属于其中类别,是否陷入迷障幻术。” “有些小妖实力不行,但能借助诡异能力残害,常见有入梦,迷惑,下毒,附身,显灵等等。” “其实妖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若我们了解邪祟来历,看破其依仗,那么它的实力会大大下降,找到相克,以及命门,即便境界不如,我们也能取胜。” “在座诸位,日后肯定是要去地方上任,首先要做便是了解当地习性、地域、风水等。” “比如潇湘水泽地区,多水怪,瘴气,湿气,多吃辣椒、胡椒,能够有效驱除体内潮湿……以后也能预防。” 给众人讲述的是一个老头,白胡子白衣服,杵着根拐杖,老态龙钟。 听镇妖司的同僚谈起,这是一位护道监老人,今天有兴致来讲课,吸引了很多人。 护道监很神秘,人不多,但都很恐怖。 云星河怎么说,今天这么多人,用神灵眼看了一眼老人。 【雀光道人,仙道修炼者,天阶大境界,副修儒、道、阵等,护道监祭酒、太子少傅、内殿常侍,体内混元大成,法力若海……】 卧槽! 大佬,这个尼玛真大佬。 云星河惊了,这平平无奇,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居然是护道监老大! 后面什么太子少傅,内殿常侍!一串官职晃眼。 太子三少师通常而言都是尊衔,不一定全是太子老师。 但能挂这个职位,肯定不是一般人,属正三品。 内殿常侍,也是三品,能担任这个官的都是皇帝亲信,近臣。 别觉得三品很小。 事实上,三品就到头了。 三品以下,叫正四品上,正四品下,从四品上,从四品下,下面以此类推。 而三品以上,叫从三品,正三品。 一般而言,三品是宰相级别,相当于副总理或****。 包括以京都十二卫大将军也是三品,一品二品没几个官职,多是荣誉称号。 所以这糟老头子妥妥大隋大佬。 老头若有所感,朝云星河这边望来。 “咦,破妄眼。”老头呢喃一声,眼眸中有些意外。 以云星河如今境界,即便老头是天阶修仙者,时间长了,顶多会引起不适,不至于有太大反应。 “来来来。” 老头向云星河招手,云星河身体竟情不自禁飞向他。 刹那间,便到了老者身边。 云星河汗毛炸起,老头实在恐怖。 并没有慌张,若老者要对他出手。 有金尸这张底牌,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更有五百年大修为加身,到底有多强,还未实验过。 老者并没有对云星河出手的意思,云星河敛气术也了得,并未看出他有何不同,只以为是七品修炼者。 “你们看,这位校尉的眼眸便是天生能够看透妖孽!” 云星河跟小白鼠一样,被别人观看。 云星河心中嘀咕,老头,浅薄了,这可不是破妄眼,而是神灵眼。 白胡子老头颇为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和杨戬那小子一般。” “怪不得能够在大狱活十年,有些不凡。” 云星河有些惊讶,雀光道人怎么知晓这事。 “去过鹏王府上,闲聊时,提到过你。” 道人笑脸吟吟,看出他的疑惑。 “好了,回到座位吧。” 接着,又开始讲法术运用。 “世间万物,并非一成不变,法术没有强弱,在乎施法的修炼者…” 些许时间过去,老道人讲完:“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归来。” “谢大人。” 校尉们起身,一起鞠躬。 其实这里也并不只有镇妖司的人,也有其他部门,以及一些士子们来听课。 不过镇妖司身处地下,煞气十足,少有人愿意前来,只是三三两两,多为寒门子弟。 老人慢悠悠出门,云星河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神灵眼闪烁,一只巨大孔雀浮现,五彩斑斓,华光流转,圣霞淌落,神武至极! 第二十章 移交镇妖司 “居然是只大妖!”云星河的眼眸瞪了起来,内心惊疑。 好家伙,谁能知道,雀光道人竟然是大妖! 他慈祥和蔼,完全是一个人族得道高人模样。 “奇怪。”云星河皱眉,心中有些不解:“与寻常阴狠暴虐妖气不同,明明是妖,身上没有妖气,带着宁静平和,古怪。” “难不成是什么厉害的法门?” 云星河不去多想。 一天的时间,云星河都在了解镇妖司,总算把大概情况弄明白。 今日,有一批校尉离京。 要去地方上任驻扎。 “各位,天高路远,不必多送,多多保重。” 一行校尉拱手,他们都是从底层爬上来。 十几年了,上面没有门路,若无机缘,到了校尉也估计到头。 不如去地方,享受享受。 当然,也有些人脸色激动,他们还年轻,并未放弃希望,去的是前线,牧州、晋州、仙州这种地方。 晋州地处北方,与燕地接壤,最近北边一直不平静,各种灾害与妖魔现身。 牧州地处最南方,妖族一直野蛮,时常有人族伤亡。现在东南沿海,海妖骚扰不计其数。 大海,最神秘所在。 与前世相同,这个世界海洋远比大陆更加广阔,充满未知。 远离的一行校尉中,还有几个熟人。 他们看着云星河也是一阵感慨,原本那个刑者,居然一跃成为同僚,前途无量。 回到镇妖司后,云星河翻越了很多资料,想知晓哪里有稀有邪魔之类。 作为一个强迫症,图鉴不塞满,他心里很难受。 镇妖司估计是指望不上了,若是有大战还好,寻常都是普通妖物。 他倒是翻到几处有强大鬼祟作乱,暗暗记下,有机会一定要去一趟。 同时,他也在翻有关于得道成仙一类资料,所得甚少。 伸了个懒腰,经文运转,疲惫驱散。 那天的刑部小吏搬着一大堆材料,摇摇晃晃。 小吏看到云星河后,害怕的要死,眼神闪躲,不敢与其直视。 没办法,他怕云星河惦记。 “咦,怎么又是你,你又来镇妖司,还有什么需要询问。” 云星河的眼睛多尖,一眼瞅中他。 “大,大人,我是来送材料。”小吏哆哆嗦嗦,被吓得抱住的资料都摇摇晃晃。 “最近南郊失踪人口增加,刑部移交镇妖司。” 云星河纳闷:“失踪人口,这应该是你们刑部管吧,再不济也送大理司,送镇妖司干啥。” 听到这话,小吏要翻白眼。 什么叫我们刑部。拜托,您也是刑部的! 好像,特么这位大佬一直没去报道,狠人…… 也不怕被批评 任性。 “这件事刑部发现不寻常,推测可能有妖物干扰,所以下次行动,需要镇妖司派出人手。送来案件过程,让大人们过个目。” 小吏一五一十交代。 “就放这吧。” 很快,小吏和腿脚生风跑掉,告辞。 求大佬不要惦记我,祷告,阿门。 校尉们来了后,扫了几眼,放在一边。 云星河也看了几眼,兴趣缺缺,去教习堂。 今天讲解并非昨天雀光道人,而是一个和尚,慈眉善目,佛光湛湛。 【大兴善寺宝月僧人,罗汉结果境,……】 佛家罗汉结果,就是对于地阶中期。 宝月僧人虽然境界远不如雀光道人,但显然见识也不浅,有许多干货。 只不过比昨日人少得多。 也是,雀光道人尽管没有说出身份。 但那些人肯定听到风声。 课必,僧人遇到转角云星河,微微点头示意。 大兴善寺与重阳宫齐名,是京都大名鼎鼎三佛三道,为天下佛道执牛耳。 “云校尉,大早上来听课,你可真是闲情逸致,有什么好听的,出去吃早点去。” “走。” “去白云街那家豆腐店?” 谌阳虚摇头:“昨天排队不是一般多,今天太晚,估计人潮人海。” 众人来到泡馍小店。 老板看到他们五人,顿时笑嘻嘻:“几位,要点什么。” “羊肉吧,你啊多辣油。” 老板笑嘻嘻点头,心理却在嘀咕,多加辣椒,屁股能受得了? 不管,这位公子爷开森就好,指不定砸个几两银子下来。 泡馍端上来,云星河一筷子下去,脸色瞬间寒了下来。 李西瓜四人看了一眼,瞳孔震惊,腾了一声站了起来:“将周围封锁,任何一人不得离去,通知大理司,凡是今日初入泡馍店,全部带回调查!” 云星河眸凝电光,筷著上居然夹出了半根没煮烂的人手指! “老板,解释一下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好端端!” 吃早餐的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后,登时骚乱起来。 可紧接着看到云星河筷子上的手指,一个个扒拉了自己的碗里,居然几块指甲盖,纷纷呕吐起来。 “大人,大人,小人不知道啊!”泡馍店老板也是寻常百姓,哪见过这种情形。噗通一声就跪下去。 住在镇妖司边上,平时没少听人讲起里面的故事。 说是对待妖魔如何如何。 好在大隋一直从各方面宣扬镇妖司为民除害,是十三州守护者。 否则以镇妖司凶命,他早就吓晕了。 “放心,若是此事与你无关,待我们调查清楚,不会为难,带我们去后厨看一眼。” “好好好。” 老板哪敢迟疑,火急火燎。 后厨冒着蒸烟,温度略高外面。 柴火烧的噼里啪啦,煮着一口大锅。 云星河看了一眼,地上确实是宰了的牛羊。 “古怪,没问题呀。”秦安保检查地上牛羊,又看了一眼后厨,没问题。 云星河盯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老板:“这牛羊哪里收购的。” “晋……州。” “撒谎!”云星河眼神吓人,声音漠然:“上月晋州出现妖魃,赤日千里,蝗灾过境,草木皆无,绵延数郡!三晋大地自身粮食尚成问题,岂有牛羊贩卖!” 噗通,老板吓得跪下,惊恐大叫:“大人,大人,小的没有撒谎,确实……确实是晋州。昨日,有个贩商找到小人,说晋州有一批便宜牛羊,问我是否需要。” “他手中的牛羊比寻常要便宜两成,小人,小人,没有经住诱惑,便买了。” 第二十一章 流民失踪案 老板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恐慌无比:“大人明察,小人宰杀牛羊都是请屠夫,怎敢杀人!” 虽说他是做肉店生意,可他胆小,杀鸡都不敢,为此,还遭婆娘嘲笑。 此刻出了人命,又有镇妖司大人,哪能不慌。 云星河无视他的话:“贩卖牛羊的人在哪儿,带我们去。” 老板脸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我,我…不记得。” “你仔细回忆回忆,怎么会不记得。”李西瓜囔囔。 “真不记得。”泡馍店老板越是回忆,越是迷惑:“只知道在城北。” “屁话,城北那么大,这算什么线索。要气死我!” 李西瓜脑瓜疼。 要不是修行者不能对凡人出手,他们真要揍这家伙一顿。 “不用怪他,他中了清除类咒术。”云星河并未多问。 “将厨房尸体带走。” “尸体,地上不是牛羊吗?” 云星河没有说话,只是让大理司与镇妖司来人。 地上看似是牛羊,其实是人的尸体。 这是一种法术,将人变成牛羊。 只不过,这并非寻常变化法术。 通常变化物体法术,多是障眼法、幻术。 即便有将实体变化,持续也不过几个时辰。 而将人变换牛羊贩卖,这是一门邪道术法。 大魔换接术,需要以牛羊皮毛为介子,缝在人身,施展秘法,可以达到长期定型效果。 即便是被宰杀,也难以分辨。 这并非什么高深法术,只是此中法术用到此般途径,令人发寒。 【被宰的牛,其实不是牛,里面是人,被邪法转换,来自晋州蝗灾难民,哎,可怜。】 老板见镇妖司大人不说话,他内心忐忑不安,内心极度惶恐。 【周老板,悔不当初,悔不当初贪了便宜,惹下大祸,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为了防止意外,云星河扫了一眼泡馍老板。 确实不知情。 回到镇妖司后,从符部调出几张破元符。 打在牛羊身上,很快,众人眼前便展示几具被剥皮的尸身。 形状骇人,死前有过剧烈挣扎与煎熬。 看着眼前恐怖一幕,云星河内心有些沉重。 从前接触的妖物,只是刑房待杀的韭菜,并不觉得如何。 听它们的故事,也仅是觉得有趣,好奇,感叹。 可当真实接触,感受过,才知道邪魔可怕与残忍。 “调查城内其他牛羊畜牧肉店,是否有相同情况。再看郊外其他农庄,以及直隶周边地区。” “云校尉……这。”诸葛苟诞有些尴尬:“咱们…有些越权,权利没那么大。” “云校尉,没问题,这个保证完成。”谌阳虚拍胸部。 将狗蛋拖到一边。 “你懂什么啊,什么叫没权?你脑袋缺根筋?” 狗蛋恍然大悟:“哦~” 声音拉的老长,表示明白。 没权云校尉会那么下达命令吗? 没权不要紧,上头有人,那够了,还怕刑部大理司不给面子?指不定还得调佛道部的人来帮帮场子。 别问,问就是上头有人。 果不其然。 大理司刑部震动,堂堂国都,天子脚下,居然有邪魔妖道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勒令严查! 京都肉摊,肉铺纷纷勒令歇业,接受调查。 包括京城附近,直隶地区,也迅速展开。 很快,结果出来了。 大兴城有部分的店铺出现了这种情况,购买了这种牛羊。 城郊周边排查,不多,但也是三三两两。 直隶地区差不多,偶尔几家店铺出现过。 有些老板都很警惕,见过大世面,都有固定货源,并没有贸然更换,逃过一劫。 其他人询问是从什么地方购买,每个人都记不清。 显然,都被施法。 早上斩了几头妖魔后,云星河在画图, 他并没有过处理按键的经历,前世也不是什么刑警,侦探等职业,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可他有判断力。 吃那么多灵丹,不长点脑子,白吃了? 这幅图是根据送过来的资料推断。 如果调查没有忽悠,随意搪塞,那么他这份图就不会出错。 即便有些误差,但大数据统筹下,有小问题,也可以忽略。 哪个地方出现的案件多,那么便调查周围,将其串联。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第一个疑点,阳笼! 大兴,上雒,商等地方是贩卖最多的地区。 而围绕阳笼呈圆形半径,大兴在西,雒、商在东南。 这是大范围,随后又精密排除。 不仅如此,还发现了很多这样的疑点,例如北辰,烟定等地。 云星河相信,随即调查不断深入,资料补全。 用不了多久,逐一排除,此事解决。 “难道……就没有其他人能查出来?” 云星河并不认为自己智商天下第一,他能想到的方法,满朝文武,大理司刑部想不出来? 这个方法笨是笨。 但就像是我们筛选题一般,需要时间,一般而言就能解决。 “怎么对不上。” 随着了解的资料,云星河内心疑问越多。 一般而言,地区发生灾害时,大隋会极力救治,展开工作,包括对难民分配以及处理。 不过总有些照顾不过来,或者其他原因,导致成为难民、流民。 可这都是少数。 三晋之地灾难虽然影响数郡,可因为当地官员预防及时,处理得当,其实并非造成多大问题。 只要数年,便能慢慢恢复。 逃难者只是少数而已。 可云星河看资料,下方统计的“牛羊”资料与三晋流民对不上。 牛羊的数量远超难民数量。 附近州没有听说有什么其他灾害,所以其他地方流亡的百姓可以排除。 李西瓜他们给云星河买了些冰镇果饮。 冰饮木筒盒子上,画着一个古风男女,很有韵味。 不得不说,大隋时尚度还是相当高,但此刻云星河并没有心思喝饮料,满头都是雾水。 西瓜看了一眼,摇头笑着:“兴许是下方多报,统计出漏。” 毕竟有些发现的时候,肢体已经破碎。 拼接记录时出错也不无可能。 下方动了小心思也指不定。 “什么意思?” “比如这么说吧,这件事情一出,许多无头案件,数月,数年,数十年未破,无法结算的案子,直接被算在了里面,多报几个人。这样,以前堆积案子结了,功绩,奖银也有了。” 第二十二章 统筹调度 “还能这样?”云星河有些诧异。 “怎么不能。” “这万一被查了,他们不得撸掉帽子?” 这些弯弯绕绕,一般人还真不清楚。 秦安保解释:“大同年间有,开皇年后,圣皇打击严重,如今少了。但这些东西,屡禁不止。” “但总有些不怕死的呗,利益使人迷惑。寒窗苦读几十载,半生贫寒,一朝得势,怎么不迷失自我,怎能回得去?你不做,也有人逼你做。” “习惯了纸醉金迷,谁还能粗茶淡饭?” 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云星河笑了笑,他想到了当初写悯农的李绅。 早年间清苦,对农民表现出悲悯的情感来。 当上官后,逐渐的迷失了自我,变得奢靡。 喜吃鸡舌,仅一道菜就要杀几百只活鸡,后院死鸡堆积如山。 担任节度使时,向当地百姓征收重税,导致许多家庭家破人亡。 贪赃枉法,胡作非为,强抢民女,民生哀怨。 公报私仇,草菅人命的事情没少做。 这又何尝不是如此。 人生繁华,何人能记来时路? 惟愿诸位将来飞黄腾达,归来时仍旧锦衣少年。 夜晚。 云星河从地牢出来。 满街欢声笑语,乘歌载舞,花灯盏盏。 街头上,来往行人无法彰显这座城市繁荣。 华灯初上。 今夜,或许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大理司,镇妖司都在加班加点。 子时。 “确定了,大概在这四个范围。” 云星河将四个标点标记好。 城东留靖,太溪,龙邵,安宁四地。 并派遣人员提前调查,确定有鬼祟,他们担心被发现,并未过分靠近,也没有使用探查法器。 “云星河你带队前往太溪,” “什么,司直,我带队?”云星河楞了一下:“我手无缚鸡之力呀,让我去冲锋陷阵岂不是与送死无异!” 镇妖司司直微微一笑,拍拍云星河:“不慌,有仙道司以及大理司相助,可以放心。” 云星河目无表情,没有说话,到头来,自己是小丑。 本以为我帮你查一下就完了,结果要我自己抡胳膊上。 大理司云星河接触不多,不过可以直接打上一般般的标签。 仙道司倒是可以,想来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咦,我为什么需要他们保护。”云星河发现问题所在,劳资地阶后期,担心个鬼哟。 “稳住,稳住,隐藏实力。” “镇妖司明明有高端战力,却请别人相助,真是腻歪。” 云星河没有多说,直接领令。 镇妖司司直有吩咐其他三支队伍。 越来越不解了。 出动的多数是校尉,大概七品,玄阶后期左右。 不是看不上同僚,而是被司直骚操作惊讶到了。 校尉们对付寻常妖魔,自然不是问题。 但这次可不是什么小事件,又能力搞这么大事情的邪道人,至少也是地阶中后期吧。 你让一群玄级人物,不是去送死吗? 纵然其他司会派人协助。 可你自己出动的都是这些歪瓜裂枣,能指望别人打王炸? 果然,如云星河所想,大理司,仙道司派的都是些三瓜两枣,与镇妖司半斤八两。 “别想太多,不要有太大希望。” 镇妖司司直隶属从六品上,主导这次任务,案子期间,三司部分人马听其调遣。 很快,云星河与四大金刚到了太溪。 太溪牙泽山庄。 这是他们分析过,在太溪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 庄园的原主人是一头修炼有成的猴妖。 猴妖精通人性,广纳善客,可不知为何有一日,猴妖发狂,泯灭人性。碰巧一僧人路过,仗义出手,将猴妖收为宠物。 这个套路倒是有些熟悉啊。 此后,庄园闲置下来,猴妖后代在打理。 云星河让众人埋伏周围。 “肾虚,啊不,阳虚去扮演书生敲门。” 谌阳虚懵了:“大哥,为啥我去?” “因为你长得像读者那么帅。” 阳虚操刀小手一抹嘴唇,舌头横舔唇角一圈,嘿嘿笑道:“这话我爱听。” 别瞧不上人家阳虚,四人里面就他长得最为秀气,要不然怎么招妖精喜欢? 当然啦,论帅这方面肯定没得自己帅拉。 谌阳虚伪装成书生,敲响了庄门。 开门的是一管家,五十岁上下,一身淡灰色长衫。 “叨唠老丈,小生进京赶考,路遇至此,望能借宿一宿。” 戴上书帽文冠,背着书笈,一身淡蓝色长袍,别说还真有几分味道。 老头疑惑看了谌阳虚一眼,淡淡出口。 “现值五月,二月春闱已过数月,八月秋贡未到,殿试四月刚刚过。” 谌阳虚额头出汗:“我,我,我来参加八月秋贡,路途遥远,早些出发,担心错过。” “那你也来得太早了,大隋四十年一次科举,去年才举行乡试,今年应该是州试,明年才是京城秋闱,后年四月殿试。年轻人,你去的应该是咸阳,京城?来错地方了。”管家微笑,眼睛微眯。 谌阳虚脸色彻底变了。 莫说谌阳虚,云星河脸色也沉了。 这他么老头成精了吧。 一般而言,在古代,就算是强盗劫匪也很少劫掠书生。 遇到书生借宿都不会拒绝。 天知道书生会不会高中状元,若是他年高中,了却这份恩情。 云星河有苦说不出,大爷,电视小说里面不都这样的。 一说是书生,立马请进去,就算是女鬼,听说你是书生也得高看一眼。 到我这,还分什么今年明年后年。 难道不是和高考一样,年年都有? 草率了。 老头是个高手。 云星河躲在远处草垛皱眉,这老头也太妖了。 谌阳虚冷汗淋漓,心中不断思索,该应对。 “冲!”云星河直接发令,开什么玩笑。 要是放老头进去,指不定要通风报信,做出什么应对方法。 一声令下。 众人集体杀将出来,纷纷占据高地,房顶,围墙。 云星河也冲了进去,直奔后院,看到的确实茫然的猴儿。 “查,每间房都不要放过,注意是否有地道密室,是否有隐藏幻阵!”大手一挥,众人鱼贯入场。 “是!” 别说,这么指挥人的感觉爽爽哒, 怪不得为了上位,为了天下至尊位,啥都做得出来。 第二十三章 隐藏的邪魔外道 云星河发现自己官瘾越来越重,啧啧,不行不行。 众人一间一间搜,搜的很仔细,也并未损坏物品,他们可是官方人家,不是土匪。 若是圣皇知道他们执行任务过程中,过于暴力,上官都要摘掉头顶金花。 “大人,不知要查什么,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百姓。” 云星河眼睛盯着老头:“是否遵纪守法,要等稍后才知道。” 他一眼就感觉管家不是凡俗,在这么多三司修行者面前,波澜不惊,平静如水,能使寻常货色? 不是返璞归真,就是有所依仗。 云星河缓缓退后几步,距离管家有些位置,手中已经捏了三张符箓。 一旦情况不对,直接放三层保护。 看着大厅,云星河眉目微微一皱。 大厅装饰十分大气,极其威严。 梨木桌椅,瓷器一应俱全,更有假山泉水,正上堂坐,更是有一副巨大的群花图。 越看大堂,随着眸子不断移视,云星河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他并未言语,左手再次出现三颗珠子。 也是守护自身的消耗宝物。 一次性消耗宝贝他不缺,十年间累积太多,唯一就是要保住自己小命。 “麻的,回去真想把司直那家伙宰了!”云星河心中默念,他想杀那混蛋的心都有。 这他们猪队友,被坑瘸了。 “大人,后院搜索完毕,没有发现。” “云校尉,偏房搜完,无任何发现。” 陆陆续续来禀报,都没有任何东西,云星河才松口气。 “告辞!” 云星河什么话都没说,带着直接走人。 见云星河全都离开后,管家蹙眉。 “怎么会有镇妖司在此,是谁暴露了我们消息!难道我的行踪泄露?” 大厅中,没有任何人,却传来声音,十分诡异。 “应该不像。”管家苍老的身躯,吐出竟然是琴萧般女声,清脆悦耳,玉珠滴盘:“许是有什么案件,碰巧调查到我们山庄。” “案件,难不成是炽魔妖道?” 这是一尊手持矛戈的铜铁雕像,它竟从托台上慢慢走下来,张口说话,眨动眼皮! “就应该就是炽魔那一伙人。”一个花瓶上长出两只小脚脚,小手手,一张樱桃小嘴缓缓开口。 它摇晃着瓷瓶身体,从木桌跳到地毯上,光着脚丫。 许多花妖也从上堂画卷掉落,一个个宛若小精灵,纯净无暇。 花瓶小脚蹲着,小手逗着花妖,一边出声:“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但我们也只是盗用些阳气,生气,并且注意分寸,不会损伤根基,危害生命。” “可这些人居然将百姓缝成牛羊贩卖,太过残忍。” 铜像有些怒火:“行事简直无所顾忌。” 大隋圣皇政策,广纳教化,相对而言也影响到了妖。 告诉它们礼义廉耻,遵循规定。 有些深通灵性、亦或秉性良善的妖物能够接受,甚至加入大隋。 各地山神,土地,供奉便是如此。 尽管还有些并未加入大隋,可内心却有人气。 判断是否是妖、魔的标准是什么?妖气魔气? 我想不是,应该是人性。 “我们该走了。” “姐姐,此地阳元灵果,还有半月便可孕育成熟!咱们现在就走?” 管家点点头,一双灵眸决断无比:“不能等,镇妖司那个校尉洞察力惊人,发现了我们。” “不可能,那个家伙贼眉鼠眼的,他能发现。”花瓶张着小嘴嘟囔。 也不知道云星河那么英俊潇洒,被人说成贼眉鼠眼,会是何种心态。 “他就是因为发现我们,所以才撤走,以一群玄境修炼者,他没有把握将我们抓拿。恐怕不久后,他便会率镇妖司大军前来。”管家十分优雅的坐下,仪态万千,花雨纷舞。 “我们所做之事,虽未伤人性命,却明令禁止。若是被发现,镇妖司那群人,可不会放过这份功绩。” 铜铁雕像点头,鼾声憨气:“不可耽误大事。” “走吧。” 管家有极大威信,盯着庭院一株大树:“走之前,斩了它吧,灵气会滋补附近,算是弥补周围百姓。” 电光闪过,大树拦腰折断。 喷出的不是树乳,而是鲜红血液。 管家眸蕴灵秀,光是一双眼睛,便能令万紫千红失色。 “呼。” 带着众人远遁,云星河放松呼口气。 “这真是要害死我啊!” 在大厅,他用神灵眼,看穿了雕像与花瓶。 里面近乎一半都是妖,大妖! 甚至摆放的物件蟾蜍都是一只妖。 “咦,不对呀,我为什么要怕!”回过味来,云星河发现自己好歹也是高手,还有图鉴众多妖灵,怕啥。 其实云星河主要担心其中设有阵法陷阱。 他肯定不会有问题,这些家伙肯定没几个能活着。 “云大人,现在怎么办?” 云星河皱眉,拿出资料,随即确定一个位置,位于牙泽山庄东二十里外。 牙泽山庄也是妖,但与此次任务无关,没必要多生事故。 “走!” 众人继续前进,最终来到马家坡外。 一张符箓燃烧,上面显示一行字,他们已经到了指定位置,可惜扑空。 紧接着其他两队也传来讯息,大致情况一样。 只不过有一张字迹很淡。 大概是正北边那队,太溪在南,距离过远,信息会变淡。 如果遥远,会直接无效。 云星河让几人进去调查,不出意料,人溜了。 拿起地图,云星河分析,最终又选定了三个地方。 迟疑片刻,三个地方,都去一遍。 其实他更偏向分成三队,但他担心分队实力降低,真遇到了,拿不下那群人。 挨个去,虽然速度慢,但却很保险。 不过他还是拍几人,率先过去打探情况。 云星河分析果真没错,在第二个地方,便发现踪迹。 “你们是谁!” 农家中,中年农夫看见如此多的甲兵,第一时间居然没有慌张,而是爆发凶狠戾气。 “魔道气息!” 李西瓜大叫,他手中一张燃魔符,直接烧起来,飞向农夫。 “哐当!哐当!” 附近房门全都被推开,个个凶神恶煞,不是善良之辈。 “好一群邪魔外道,真没找错地方,云校尉,你神了!” “过奖,过奖。” 云星河嘴角微笑,有些舒坦。 第二十四章 案子了解? 十几个农夫,都是魔道邪修,七品左右。 他们盯住云星河几人。 老实说这些人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对上镇妖司,简直找死。 “四大金刚,护我!” 云星河很自觉退后,把战斗让给西瓜他们。 我可是智囊,动脑瓜就行,打打杀杀这种粗活,我不擅长。 三司人数近百,直接把他们摁了,浪花都没有溅起一朵。 群殴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这些人被喂了魔汤,查不出什么。”校尉们摇头。 众人四散,地毯式搜索。 打开牛棚,下面有一地道,一群牛羊大眼睛流着泪珠,不断挣扎。 将它们带出来,施展光符,一个个恢复原样。 “镇妖司的大人。” 他们感激涕零,跪在地上磕头。 “赶紧起来。” “可惜,并非邪道大部队,大部队早就撤了,这些只是来不及跑的。”秦安保看着那些瘦骨嶙峋,蓬头垢面的人,心中不忍。 尤其是那些人的眼神,那种绝望,而又充满希翼的眼神,揪心不已。 “天杀的这群邪魔,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诸葛苟诞也在一户猪舍中,找到一个通道,从里面解救出几十难民。 其中有十几人被活活闷死、挤死。 望着尸骨,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股愤懑。 众人将携带的一些食物分给他们,他们狼吞虎咽。 很多人噎的咳嗽,却还要拼命往嘴里塞。 并非不要命,而是太饿了。 其中一共八十四人,有十六人死亡。 镇妖司带着他们回去,由京兆府安排,有被安排回家,有被安排在其他方面。 比如煤山却一批矿工,酬银不错,很多人愿意。 当然,其中镇妖司也来人,表示食物管够,有酒有肉,但有生命危险。 签订契约十年,只要你能活着出来,就是自由身,并且会有极为丰厚待遇。 他们绝对没说,十年存活率为0。 云星河自然不算。 听到这些,有很多人表示愿意,反正自己孤家寡人,家也没了。 很多人听到天天有酒有肉,一个个都有些意动。 尤其是镇妖司把云星河这块牌子打出来。 一个活着的神话。 活了十年,一跃成为镇妖司校尉。 这样一类,很多原本要回家,或进矿地者,也纷纷进入镇妖司。 矿地同样有塌方危险,在哪儿不是危险。 云星河没有点破,你情我愿,与同僚们一起回镇妖司。 他继续翻看资料。 “云校尉,这件事做的非常好。”镇妖司司直过来,一脸笑嘻嘻。 云星河瞄了一眼司直的手,他将云星河正在看的资料合上:“昨晚表现长脸了。” 缓缓将资料拿到手中。 云星河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玩味儿。 司直满脸笑意:“云校尉,这件事就画上句号。” “完了?”云星河眯着眼睛。 “对啊。” “所以案子就算了了?” “不然呢?” 云星河眼睛逐渐有些冷意:“缝皮案件大部队还未查出,幕后邪魔还未擒获,就结案?” 司直依旧笑眯眯,拍着云星河的肩膀:“不要想太多,这次你的功劳最大,捣毁邪魔据点,拯救生民,朝廷绝对少不了赏赐。” “更是我们镇妖司一颗绽绽升起新星,是百姓心中的绝世英雄。” “还有,那个最近南台山的紫藤花开的不错,你去赏赏,给你放几天假,别太劳累。年纪轻轻,要学会欣赏这个世界的美。” 牛批。 云星河算是明白这到底什么回事。 怪不得就给他们派三瓜两枣,三司捉拿的官军还没到,好家伙邪魔就跑了。 要不是云星河推测惊人,还捡不到那块来不及撤退的小漏。 怕不是他们计划还没制定,人家那头就知道了。 “云校尉,别想太多,这种事见多了,也就习惯了。”李西瓜跑过来安慰。 他们心中也是叹气。 赏赐下来了。 云星河赐白银百两,锦缎五匹,淬体丹一颗,含灵草两株,宝刀一柄,余者皆有赏赐。 “云校尉,这可是本官亲自为你申请,莫要辜负好意。”司直眼睛笑着眯了起来。 “好刀!” 李西瓜抽出刀鞘,寒光逼人,倒影如镜。 “你喜欢,送你。” “云大哥,云校尉,云大人,你可是说真的!” “你不要我送给其他人。” “不,不不,我要!”李西瓜抱住宝刀,喜不自禁,一直喊着多谢。 “拿了宝刀,以后就得好好保护我,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呀。” 李西瓜当场拍胸脯,发三发四,豪气干云。 这让三人很羡慕呀,早知道他们就提前说了。 那刀对于李西瓜他们下三境算是宝物。 但对云星河来说,根本没什么软用,就和玩具差不多。 自己身上随便掏出一张攻击宝物,攻击效果也非破刀能比。 至于淬体丹更是没用,这种低级丹药,早就无效了。 “走,咱们去云仙楼逛逛。”诸葛苟诞提议:“今日西瓜得此宝刀,非得让他请客不成。” “好!” 托云星河的福,他们也有功劳,每人二十两银子,比他们月俸都高。 老实说,二十两银子去云仙楼还不够洒洒水。 当然啦,他们是去见见世面,凑热闹,就喝喝小酒,聊聊天,感受感受里面气氛。 至于姑娘们谈谈人生,坦诚相待这种事情,他们可是没钱那么雄厚资金。 倘若你风流倜傥,才华惊人,哪怕是没钱,有些姑娘也是欣赏你的。 “几位,里面请。” 姑娘们上来挽住几人。 云星河微笑,表示不用。 “几位,你们可算赶上好时候咯。”小厮递上五杯饮水。 云小楼的小厮侍女非常有职业素养。 以前发生过一件事情,有位赶考书生,赴京城考试,最终盘缠用尽,于是在云仙楼角落待了一晚。 侍女对他关怀备至,端茶递水,并未有过丝毫轻视。 后来书生登科及第,高中榜眼,回来迎娶侍女为偏妻。 如今那位正担任大兴郡丞,为京兆尹佐官。 职位也就是相当于首都市市委秘书长。 官职从五品,职位并不算高,但权势惊人,未来前途也肯定不止于此。 这件事也一直乐以为谈。 第二十五章 甲光向仙开 一般而言,一时困难,没了银钱都会来云仙楼借宿一晚。 毕竟人生在世,谁没点困难。 楼主的眼光放得很大。 当然,也有不少蹭吃蹭喝的人刻意来此。 云仙楼都坦然迎接。 云仙楼不会因为你一点吃食倒闭,反而会让它的名声更为远播。 “哦,怎么说好时候,难不成有什么新品好酒。” “爷,您错了,酒算什么。咱们云仙楼最为激动人心的,可是花魁!” “花魁!” 诸葛苟诞扫了一圈,见许多公子哥们翘首以待:“原来如此,我说今日怎么来了这么多锦衣玉少爷。” “这可真热闹。” “可不是,五位爷你们看二楼都快满咯。” “比以往的花魁倒是受欢迎。” “咦,三楼怎么亮灯了。”诸葛苟诞指了最上面几层,有几间精美房间,有橘黄色灯光流露。 小厮嘿嘿一笑:“这是大人物呗。” “不过这几大人物身份敏感,倒是不曾露面。”小厮也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有些好奇。 好奇归好奇,但他并没有接下去的探知欲。 他知晓有些东西能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知道。 若不能知道的事情知道了,那以后就没有知道一切的机会了。 小厮也很聪明,把注意力转移:“听说花魁绝美,貌若天仙,像是神仙临尘,公子少爷们可都是为此而来。” “真的假的!” “这小人哪知道,反正咱们云仙楼那次出花魁不是这么说的,宣传话,至于到底怎么美,还得各位大人自己评判。小人天天见美女,脸盲疾晚期,已经都不知道漂不漂亮了。” 嘿,好家伙。 真.凡尔赛。 云星河要对小厮竖大拇指,你这眼神能和强子哥有的一拼。 “各位大人,别这样看着小人,小人说的是实话,哎,天天在美女堆里面,各种细腻肌肤,香肌玉臂,肤若凝脂,芊芊柳腰,藕臂玉唇见惯了。” 狗蛋:…… 西瓜:…… 肾虚:…… 安保:…… 自卑了,活得还不如人家小厮。 铁打的小厮,流水的花魁。 “不过呢,这次花魁确实很不错,来自秦淮,有一种温柔如水,清美灵净。” “秦淮。”云星河微微一笑,略微有点兴趣:“啊老乡。” 听到秦淮来的,云星河可以肯定,特么温柔如水绝壁是假象,说话拉大声音,不知道还以为吵架。 “咦,云校尉不是徽州黄山人士吗?” 云星河翻白眼:“就你事多,没事多喝点茶。” “几位爷,花魁在准备,稍等。” 老一套了,先放出来一些姿色普通的姑娘,然后一直吊胃口,提高关注度。 其实姑娘们也是不错的,所谓普通,也仅是对比花魁。 能进云仙楼,至少至少也是样貌清秀,楚楚动人。 “哟,这不是诸葛苟诞么,还有钱来云仙楼潇洒,嘿嘿,真是奇了,你那点月俸够吗!” 一位青年,手捏酒杯,一身蓝金色华丽袍子。 看起来倒是帅气多金,风度翩翩,只不过他的嘴角有些微微上扬,眼神蔑视, 望见那位锦衣玉秀的公子哥,诸葛苟诞一愣,有些自卑,低头说:“云校尉,要不咱们今天去别地吧。” “咦,别急走呀,不会是来蹭吃蹭喝的吧!也是,以你的薪俸还真不够在这里喝坛酒。” “你的俸禄有十两吗?哈哈,够在这里喝一杯灵汁果酿吗?” 诸葛苟诞脸色羞红,放下杯子,转身去往别的区域,结果青年人又拦在面前,冷嘲热讽:“怎么,不认识老朋友,还是觉得没脸,羞愧到毫无颜面。” “我请你喝一杯,你就赶紧出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易岚你够了,我和朋友来云仙楼庆祝,有什么事日后再谈。” 易岚嘴角一蔑,扫视五人,轻视至极,“哎哟,这也是你同僚?一起管理刽子手?哈哈。” “你太过分了!” 诸葛苟诞气急,身体在发抖,眼珠怒气升腾。 “哼,一群下等人,光是和你们站在一起,都怕传染晦气给哦。” “易岚兄在这里做什么,你朋友?”又有一位公子哥来了,与易岚站在一起,身后跟着俩侍从。 “朋友,呵,算不上,只是觉得他们在这里影响心情。” “那还不容易,让他们出去。” “我正是此意。” 诸葛苟诞愤怒无比,手指大骂:“云仙楼是你家开的吗,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没有凭什么,就是看到你太影响心情。” “不要推推搡搡。” 云星河正要喝果汁,被易岚推了一下,撒在手背,慢慢流进手腕,浸湿里面衬衣。 “呵,怎么,推你怎么,不服。”易岚又是一掌推过去。 云星河猛然一探,用力锢住易岚手腕,逐渐用力。 “你敢什么,放开,放开我!”易岚用力挣扎,发现第一时间竟无法挣脱,眼眸一狠,抬脚踹了过去。 易岚是七品修武,这一脚下去,用了全力。 云星河抡起拳头砸了过去,还能惯着你。 “啊!”易岚被击中腹部,直接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压塌一株风景树。 不是人多眼杂,这一拳,他就判了死刑。 “咳咳,咳咳。”摇摇晃晃爬起来,易岚气急败坏:“反了天,反了天!” 他直接拿出一个海螺,怒吼:“汉王府的兄弟们,我被欺负了,速来!” “你们等着,等着死吧!我要将你们下刑部大狱,尤其是你。”易岚恶狠狠指着云星河。 打电话。 “摇人!” 云星河出声,大手一挥,退至众人身后,瞧给你惯的。 谌阳虚掏出一根符箭,点燃后朝门外一丢:“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彭!”天空炸开一团火花。 “出动!” 镇妖司校尉们抬头一看,迟疑片刻,立即集合,朝云仙楼奔去。 与此同时,汉王府队伍也火速前行。 两条大街惊得鸡飞狗跳。 很快几队人马手持铁戈,身穿寒甲,气势汹汹冲进云仙楼,站在易岚身后,矛戈一横,森寒逼人。 “铮!” 镇妖司校尉们抵达,一列抽刀声不绝于耳,甲士列阵,相互对持。 气息冰寒到极点,剑拔弩张。 每个人的眸子都杀气腾腾。 喧哗热闹的云仙楼一层,此刻却出奇平静。 第二十六章 明争、暗斗 一开始还有三三两两声音,逐渐声音慢慢变低,变少,目光朝这边望来。 场中平静吓人,双方人马都能听到对方均匀呼吸。 “咕咚。”易岚身边的华丽少爷也被这种场景吓到了,眼神惊骇,手脚有些发抖,一没注意,手上酒杯掉落。 哐!铛! “杀!” 双方人马瞬间交戈! 望着交战的双方,易岚额冒冷汗,这么一声,他清醒了。 心中有些慌,这下篓子大了。 “放肆!” 一声怒吼,自二楼传来,震得镇妖司诸校尉耳膜轰鸣,头晕目眩。 “六品……” 李西瓜也很难受,这是一个六品高手,使用了音波术法。 “当众于云仙楼闹事,不知死活,王府巡夜,将他们拿下,打入刑部天牢!”二楼出来一人,中年壮汉,气息十足。 “是,卫队长。” “姐夫,姐夫!” 易岚看到来人,高兴得跳起来。 他姐夫可是汉王府亲卫总队长,官职从七品上。 “姐夫你可算来了,这群镇妖司的崽子们,欺负我!” “哼,欺负我们汉王府的人,不知死活。” 有卫队长在,王府巡夜们底气足了。 镇妖司校尉们,一个个脸色阴郁,有说不出的窝囊。 与巡夜一般,他们都是八品至七品,迈入六品,那就是一个大阶了。 “哼,你们几个死定了。”易岚又开始趾高气昂起来。 “夏队长真是好威风,我镇妖司校尉们犯了什么错,就要下刑部大牢!” 声若惊雷,爆炸开来,汉王府巡夜甲士冷哼,胸口发闷。 一道巨大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人身高至少两米,虎背熊腰,豪迈粗狂。 慢慢才发现这是一个和尚,脑袋上有劫疤,他沐浴鲜血,气息惊人,手提一颗虎头。 这人明明穿着一身铠甲,但外面却披了一层僧袍,穿着十分怪异。 袍子与甲胄上染上妖血,众人心惊,这是一颗化形虎首,想来刚经过一场大战。 “大宝将军。”镇妖司校尉看到来人后,才算有了主心骨。 这是镇妖司发水将军,隶属从七品上,他们的直接上司。 “哼,你们这群憨憨,被人欺负了就这样干瞪眼,干他嘛的,怂个屁!” 镇妖司众人低头,不敢说话。 “有好戏看了。”周围不少人看向这里。 “咦,夏队长怎么不敢动了,刚刚不是挺狂吗?”一侧,有几人讨论。 “嘿,你可知道煞和尚是谁?万大宝,以前大兴善寺圆宝僧人,因屡次犯酒肉戒,屡教不改,后被逐出庙门。” 又有一人插嘴:“咦,我记得煞和尚罗汉凡身境,夏队长六品,两人差不多啊,为什么看他的模样,忌惮颇多。” “嘿,你这话外行了吧,同样境界,差距也很大的。” “夏队长哪敢惹这和尚,光是气势就差了一截。” “别看官职都一样,境界一样,煞和尚这一身杀气,同境界里面也没几个愿意和他讨不痛快。” “毕竟是大善寺出来的,可是佛门魁首之一,即便被驱逐,天知道有没有什么底牌。” “啧啧,今天这节目,怕不是比看花魁更有意思。” 这里发生的事情,云仙楼很多人都前来围观。 有了解里面门道的,就开始解说,免费旁白。 有些不明白的人,听得其中玄妙,倒也觉得颇为有趣。 王府夏队长看到来人后,眉头一皱。 这家伙,他确实不想惹,哪有提着一头妖虎就冲过来,妖虎头颅还在滴滴答答流血。 一些姑娘们闻到血腥味,秀眉微蹙,略有不喜。 但有些姑娘看到万大宝后,倒是喜欢,觉得豪迈不凡。 夏队长有些头痛了,这破事,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 就这么灰溜溜的走?那他以后怎么混,别的兄弟怎么看他们? 就在这位夏队长一筹莫展时,三楼传下一道声音。 “夏卫方退下吧。” 夏队长一惊,面露恭敬,退到一旁。 “圆宝和尚,你也退下。” 万三宝脑袋一撇,不以为然。 “我说退下!” 万三宝脸色一白,虽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 “最近倒是很出风头,缝皮事件功劳不小,这就是目无法纪的理由吗!”三楼传来拍桌声音。 所有人心头一跳,噤若寒蝉。 三楼那人,并未指出何人,感觉是在指镇妖司,但云星河感觉像是在说他。 “好了,云泽,镇妖司有功,你失态了。” 三楼另一间传来声音,温润如玉,和沐春风。 他的声音很奇特,越听越回想不起来,这是三楼一种阵法,可以消弭回忆。 “是。” 最开始三楼恭恭敬敬回了一句话,随后后冷冽出声:“都自行离开!” 云星河站出来,微微一笑:“稍等一下,易岚有错,难道不该说声对不起。” “你!”易岚整个人怒了。 “无礼在先,理当如此。”三楼温润声音响起。 易岚将目光看向三楼。 但最开始三楼拍桌那道房间一直没有声音传来,不知还以为是空房。 见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最终易岚绝望了。 他羞怒无比,向云星河低头:“对不起。” “切,真稀奇,和我说对不起有屁用。” 易岚脸上无比耻辱,又向诸葛苟诞道歉,脸上红彤彤一片,羞愤无比。 “好了!都散去,在这里碍眼。”三楼又传来凌厉不满声音。 夏卫方面色微微一变,带着手下恭敬离开。 煞和尚喝了一大杯酒,也和镇妖司众人离开。 大宝和尚与夏卫方对视一眼,轻轻冷哼,随即离开。 云星河等人也没了心思,也准备走。 刚好在门口遇到了易岚两人。 易岚不敢说什么,低着头离开。 “哼,看什么看,我爹是刑部员外郎,再看你们抓起来。”与易岚同行的那位公子爷凶巴巴,说完灰头土脸逃跑。 云星河白了他一眼,你爹是刑部员外郎就很拽咯?稀奇吧啦,不知道还以为是刑部侍郎。 刑部员外郎,六部下辖二十四司部门中副司长, 当然,这个二十四司和九司五监不同,虽然名字差不多,但二十四司是六部下辖单位。 最高是正司郎中,副司员外郎。 员外郎从六品上,县处级左右,职位类似于最高法处长。 第二十七章 南台山吃鸡 看似这种职位在京都不高,但还是有些能量。 至于说把他们抓起来,就是那小子撂两句狠话,给自己找回点面子。 “谢谢,谢谢大家。”诸葛苟诞对云星河特别激动。 他知道,如果是他自己,易岚肯定不会向他道歉 “好了,别整这些假嘛假嘛的话,说说吧,这什么情况。” 诸葛苟诞叹了口气。 两家其实是邻居,在京城中,也算小有资产,算不是大富大贵,但日子也不错。 两人呢也是一起长大,关系也一直很好。 直到有一天,发生了变化。 十八岁时,他们一起去教习司,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孩子,美丽善良。 大隋很开明,女孩子去教习司也寻常可见,日积月累相处。 他与易岚都喜欢那个女孩子。 但女孩呢,却喜欢他多一些,让易岚极为嫉妒。 过了几年很美好的时光,也曾山盟海誓,许下诺言,不离不弃。 后来女孩父亲生病,继续要一笔钱,但诸葛苟诞拿不出。 易岚趁机给出一笔银两,只要女孩答应嫁给他,他愿意出钱救治。 女孩子是个孝顺的孩子,在痛苦与折磨中持续了一个月,最终父亲病情恶化,她不忍年迈父亲受苦,最终答应。 “我并不怪她,怪自己,快三十的人,却一所无成,没钱,没本事,没地位!”诸葛苟诞哽咽,眼珠发红,一拳砸向老树,发泄他心中怒气。 “给不了她一个优渥的未来。” “大丈夫何患无妻!”秦安保拍拍他。 云星河也不知怎么安慰,对于这种事,或许只有当事人自身想开,亦或被时间掩埋。 初恋刻骨铭心不假,但有几个能坚持到头,走到最后? 人生如逆行,你我亦行人,唯愿初再见,不负有心人。 世间何美,楼外蒹葭,和今晚的月亮。 可惜,有时候再美的事物,都需要向世俗、现实低头。 后面的事情很简单。 易岚有个姐姐,嫁给汉王府亲卫队队长,随后通过关系,也把他带进去了。 如遇春风,前途似锦。 汉王府巡夜,正八品下, 他们虽然是从八品下,不过差两级而已,但就前途地位而言,天差地别。 而且看易岚的穿着来说,他显然捞了不少油水。 也是,汉王乃是当今四皇子,出入多少高官贵胄,达官显贵。 外头人有的是想亲近汉王,他们汉王府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别人的巴结讨好,自然有不少油水。 薪俸反倒微不足道。 他们为汉王传信同时,也扩充不少人脉。 别人念其传信,或是汉王府人,也都会给些面子。 久而久之,随着接触的人多了,地位自然也高了。 固然只不过是个正八品巡夜,但讨好巴结的人依旧大把。 易岚娶得美人,有了地位,时不时会羞辱他。 镇妖司。 “云星河,你实在太过放肆了!镇妖司是你家的吗!随意调动兵马,与汉王府兵冲突!”司直愤怒了。 “好了,年轻人嘛,有脾气也正常,又没出什么大事。” “和汉王府甲兵亲切交流,这是好事,好事呀。”司丞过来笑嘻嘻,拉着司直:“喝酒去。” 司直没办法,被拉走。 两人官职同级,仅是分值不同。 云星河才懒得理那家伙。 “今天的事有些莽撞了。”回想起在云仙楼,他是不是太高调了? 说好要苟的呢,狗蛋被欺负就被欺负,关他什么事儿呢。 “没办法,人太善良了,哎,真羡慕未来我老婆,能嫁给我这个好的人,上辈子肯定拯救鸿蒙系了。” 好啦,云星河被放假,让他去南台山赏花。 司丞透露消息,让他注意点,附近居民说时常有异动出现,并且有时能闻到臭味,可却并未有村民伤亡。 故此,档案仅是从大理司送过来,并未入册立案。 大行城南几百里,南台山知名度不高。 主要是山上并无修行门派,不像终南山这般大名鼎鼎。 但南台山人流往来要比终南山要多上许多。 毕竟终南山为修行之地,就算有人上山游玩,也不过在外围。 南台山并没有限制。 山下村庄极其热闹,各种小吃一条街,以及手工品。 烤羊肉,烤鸡之类,妈呀那种油啧啧香味,越闻越饿。 也有一些道人吆喝,卖卖平安符,算算命。 云星河也馋了,果断掏钱买了只烤鸡。 “婶婶,这里天天出摊,能赚几多钱。” “嘿嘿,通常来说,一两贯,运气好,能有个三四吊。”妇人是个标准中年妇人,带着一头巾,穿着花色衣。 “我去,这么赚!” 云星河惊呆了。 银两与文钱如同外汇,有波动,但通常而言一吊差不多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 银子并非通用货币,一般只有大宗交易才会使用银子,每个朝代银子购买力是不一样。 这个与粮食产能是挂钩。 电视剧里面那种动不动砸个银元宝都是扯淡。 隋唐时期,一两银子能买一千来斤米,宋时能买三石,一石六十六斤。 按照宋朝来算,一两值一千来块钱,隋唐时期大概三千左右,盛唐能值四千,明值八百左右,清中后期两百上下。 比如现在我们,呸,比如前世一两银子差不多一百七。 越往前越值钱。 而大隋朝,直隶地区,一两银子能买五百斤粮食的样子。 这是因为京城附近富足,天子脚下。 其他地区可能低些些,尤其是仙州,牧州,一两买三四百。 晋州的话现在粮食极度短缺,一两仅能买两百斤,还有价无市。 如果是淮州尤其是江东六郡,江南地区,那是大粮仓,一两买六百斤都不在话下。 算粮食三块一斤。 五两银子相当于我们的七千五。 就算是人家大婶平时也有两三千。 日收入两三千,我的玛! 综合一下,月收入十五万,摆摊店免费不用,材料费总不会超过五万吧,月收入十万! 羡慕了,我也烤鸡去吧。 云星河默默用神灵眼扫了一眼,不正常,怎么可能有这么赚钱,云星河柠檬精了。 他从八品官老爷,薪俸才十来两,好家伙,你几天就赚到了,我不要面子的呀。 这还是国泰民安,生活富足,经济条件提高,不然更低。 第二十八章 相遇儒生 【油啧啧的烤鸡,香喷喷,云阳鸡,散养,主食,虫,草,鸡肉健康鲜美。】 【黄金色的羊,大北高原羊羔,肥而不腻。飘香四溢。】 【西原牛,以特殊道法驯养,每天活动十小时以上,以高超刀工切割,肉质鲜美,垂涎欲滴,看到烤出来的油没,好香,辣油,辣椒,都加上!人家也想吃,嘤嘤嘤嘤】 “给我来条牛腿,羊肉……也尝尝,来根烤羊腿。”云星河闻到香气,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刺啦。 云星河撕拉一口,入嘴又烫又香,嫩肉冒出蒸气, 一个字,特别爽。 “啧啧,还能吃到散养鸡,以前特么想都不敢想。” 以前吃的鸭腿,鸡腿,烤鸡烤鸭,都是激素催化,三个月出场。 云星河总算明白邪道士为什么把人变化牛羊。 这简直是不要成本的暴利。 他也在寻思是不是在大兴城开个店,搞个火锅? “不行,开店岂不是要被那些混蛋白嫖。” “小伙子,看你这个英俊多姿,一表人才,应该也是读书人吧。” “嘿,婶,你真是好眼光。” 妇人一笑,挠挠头:“我儿子也是读书的,今年过了州试,现在家中日夜用工,铆足了劲准备明年会试。” 提到自己儿子时,很引以为豪。 会试聚集大隋天南海北,十三州,以及五地的顶尖人才,能通过会试,那不是一般的牛批。 大隋领土广袤,仅是最小一州纵横都有数万里面积,可想而知有多少人。 想想都脑壳发麻。 “最近山上常有书生前往,据说有一许愿树,很是灵验,希望明年高中,上山祈求。你不妨也跟他们去许许愿。” “好,谢谢大婶。” 云星河跟上,确实看到有些书生打扮模样。 不得不说,山上景色确实很美。 但上山也很累。 天黑了,游玩者们,都是有备而来,拿出精美绒毯,铺在草上,架起帐篷,欣赏夜空美景。 云星河随意一坐,打个响指,手指出现一团小火苗,点燃柴火。 “咦,兄台竟也是修道之人!” 隔壁帐篷有一人惊讶。 “区区小术,不值一提。”这是云星河很久以前斩杀柴火精,奖励的法术。 那头火柴妖说来也奇特。 一老人抽旱烟,遗落的火星子,刚好附身在了一截异木之上,成为共生体。 兢兢业业修行百年,终有所成,结果太兴奋,点了山,烧死了好些上山砍柴的农人。 应了那句话,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通常而言,妖灵不小心伤人,会给与优待。 可惜死亡人数过多,只能去镇妖司一刀。 他们看了云星河一人蹲在边上,之前与云星河对话蓝杉青年,不禁一笑。 “看来兄台并无外出经历吧,与我们一起?” 云星河什么都没有,而他们,锅铲瓢盆,一应俱全。 想来也不是第一次出来。 除此外,显然是有备而来,精妙折叠椅,小吊床,各种灵果,酒水,包括还有烤鸭。 云星河点点头,并未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绝对不是想蹭烤鸭,绝对不做白嫖党。 真香,云星河扯着一只烤鸭。 高人风范,那是什么?能吃嘛。 君不见苏东坡,君不见金圣叹,李渔,袁枚,还有钻子他爹孔子。 写诗,写文章?抱歉,我有事,不要问,问就是先等我干饭在说。 “咦,真绒。” “兄台厉害,还未坐下,竟已经知晓。” 云星河整整十年刑狱经历,是否是真皮,甚至不用神灵眼,眨眼能分辨。 这些人里面实力大概在七八品左右,在野外有一定自保能力。 不过又与寻常修行者不同,身上有淡淡特殊气息,像是凝聚某种东西。 “在下安旭光,儒家学生,听说山上许愿树颇为灵奇,便于朋友不远万里而来。” “原是儒家学生。” 云星河才明白,他们凝聚的可能是书气,亦或者自身意志。 “云星河,大兴城人士,听闻山中紫藤花盛开,过来一观。” 安旭光学识见识,气度都很不错,侃侃而谈。 “这些物件,倒也惊奇。”云星河看着折叠木质物品。 其中有个人从袋子掏出一块大木头,一摁,啪啪啪,大木头弹开,居然变成一只木质坐骑,能骑能动。 令云星河有兴趣。 这一点不科学呀。 “哈哈,我初时也是你这般模样,冷兄可以墨家杰出弟子。” 安旭光指了一人,身着布衣,相貌普通,不怎么说话。 微微点头,表示致意,云星河也回礼。 “我也对墨家机关感兴趣,但奈何没有天分。”安旭光眼中有羡慕。 “术业有专攻,你要让我读那些书,我可做不来。” 墨家青年久违说了一句话后,便默默不语。 安旭光和云星河聊起来,听闻他们从晋州数万里而来。 “安兄,如今晋州是否有叛乱?” 安旭一愣,才不甚理解反问:“云兄为何有此一问,天下大定多年,除了六七年前南陈之乱,便再无动荡。” “时常在京城听闻这里叛乱,那里出问题。” 开什么玩笑,谁能反?百年前圣皇依然开科举,选贤能,打破门阀世家垄断。 学识才真正流入百姓心中。 天下新晋,天下百姓皆心向陛下,何人能反? 就算有人欲反,百姓也不答应。 人人都能有饭、有肉吃,生活富足,安居乐业,朝廷圣皇神明浩荡,谁欲反? 尽管各地有些妖魔邪道出乱,但都不会上升至大问题。 历朝历代只有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活不下去才会揭竿起义。 如今圣皇大治天下,士人、百姓皆是圣皇后盾,任何人都掀不起风浪。 莫说是人族,即便是诸多妖族也为圣皇折服。 古话云,非我族群,其心必异。 但圣皇更愿意求同存异,共创天下大同。 比如其中有一条,若发现刚刚化形的黄级妖类,并无恶迹,可带回教化, 黄级稚妖享受与人类同等的权益。 如果人类无故杀了遵纪守法的黄级妖,一样要判刑。 对于那些冥顽不灵,为非作歹,动不动吃人血肉妖魔邪祟,那绝对不会容忍。 第二十九章 夜中艳遇 妖类并非无法身居高位,鹏王、雀王、还有那位掌监等人。 圣皇胸襟气魄,目光之长远,叹为观止。 只不过鹏王、雀王等人也是少数例子,大多数妖魔都残暴嗜血,喜掠人食。 除去天性温和的动植物化形,其余妖类很难管控。 尤其未得教化妖类,依循本能行事。 野外情况,杂食妖族也有极大危险。 云星河在镇妖司十年,虽读万卷书,听闻诸多故事,可却并未自己走过。 安旭光一路走来,对于民生,对于这个大隋真实情况要更为透彻。 可能是云星河在镇妖司的问题,这里出妖,那里生魔。 导致认为世界有些岌岌可危,其实只是少数。 不过他是身处其中部门,每天接触那些。 安旭光忽然眉头一皱:“可惜,如今圣皇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云星河疑惑,若有所思:“如果我记得不错,在位应该一百六十五年。” 对于大隋的历史,云星河也了解过。 大隋圣皇开国称帝在五十岁左右。 如今已活两百年岁,这还叫身体不好? 当然,对于寻常人来说,普通百姓最长不过百岁,八十便算高龄,两百寿元自然可望不可及。 但圣皇是修行者,天阶登顶修行者。 天阶修士寿元在三百左右。 “当年过于混乱,圣皇平定天下,留有暗疾,恐怕……”他摇摇头,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微微叹口气。 “得亏有灵丹神药,仙芝灵草,否则能否过一白五十这一坎都难说。” “随年月增长,体质药抗增强,药石罔效,大限不远矣。” 这消息并非什么秘密,圣皇也并未隐瞒。 除了不闻世事那些人外,一般都知晓。 “难道就只能活三百?”云星河好奇询问。 三百寿元也算长,可在云星河看来却远远不够,三百寿元能叫长生?能叫修仙? “每一次突破大境界,寿命得到增加。” “目前而知,寿元最长为三百,或许超脱天阶境界,能够增加更多,可这就不是我能了解。”安旭光一笑,虽见识广泛,但这题超纲,他也不会。 “安兄游历,是否听闻过仙的传说。” “仙?” 安旭光无奈摇头:“恕我见识浅薄,不过昆仑,东海到时常有仙山,仙人消息传来。可是否如此便不得而知。” “圣皇身体日渐,不知将来会是如何情况。” “太子仁慈平和,宽厚待人,只可惜为人过于平庸,二皇子晋王殿下英明神武,勇冠三军,腹有诗书,蕴天开辟地,摘拿星月之志,纳天地万物,定策幽海之心。” “奈何祖宗庙统,大位在于太子。” 安旭光提到此处很可惜。 “我觉得太子没什么不好。”墨家冷姓青年出奇了说话。 安旭光笑笑:“并非说太子不好,只是说远不如晋王那般有进取之心,那样神光瞩目。” “好了,此为家国大事,并未我们能够判断,瞎操心。” 一同伴打趣他们俩。 此事山中一阵凉风吹来,让人有些抖了抖身体。 “公子,奴家在山中迷路,一个人害怕,能否与公子们在一起。” 众人前方,一道白色影子隐约从草丛中出现。 抬头看去。 那是一张无比精致貌美的脸蛋,香肩半露,衣物甚少,嫩滑肌肤清晰可见,裸着一双葱白玉足。 一双水汪汪眼睛,纯情与诱惑,又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粉粉薄唇,仿佛玉勾,勾动人心,让人忍不住想冲上去吞吐。 透明凉薄的披衫碰巧滑落在地,被风吹走,明艳丝滑香肩冲击眼球。 “咕咚。” 接连好几声口结滚动的声音。 “安兄,姑娘家家一个人在山上,也不容易,我们有帐篷,不如……”有一人急不可耐站起来,也不知说的是个哪个帐篷。 云星河坐在毯子上,淡淡吃鸡,不为所动。 “这。”安旭光愁眉不展。 迟疑片刻,他将手中一枚三角黄纸符藏在手掌内侧,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女人身上。 “咦。”三角符划女人玉臂,没有任何反应,安旭光疑惑。 “公子~” 女子媚眼如丝,声音令人酥软,冰凉小手触碰到安旭光,安旭光脸色一红,急忙后退:“姑娘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有多余帐篷,姑娘可以歇息一晚。” “把我的让给姑娘!” 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大叫。 他们几个开始围在姑娘身边,叽叽喳喳。 可是白衣姑娘对他们视若无睹,一直盯着安旭光,白衣笼罩,玲珑腻鼻,玉脖修长,声音轻柔如丝,吐气如兰,水遮雾绕。 从小嘴呼出淡淡的香气,吹打在安旭光脸庞上,令他呼吸不稳。 姑娘紧贴着他,唇抿羞涩,媚眼含霜。 无论其他人怎么吸引和接受自己,但姑娘的注意力始终在安旭光身上。 吓得安旭光不断念起了道德经。 云星河正在喝水,听见安旭光念经文,差点没把果汁喷出来。 好家伙,儒家学生念道德经,孔仲尼知道嘛。 开始通过谈话,云星河得知了,安旭光与墨家冷姓青年从晋州一路而来。 途中陆陆续续遇到一起以京都为目的的青年。 这些人都是富足家庭,从小锦衣玉食,对外面事物好奇,想出来玩玩。 他们目的相同,少爷们出手阔绰,结伴而行。 “姑娘,你是否愿意跟我回临晋郡,我家是有名的富足人家。”一公子哥呼吸加速,眼睛直勾勾盯住白衣姑娘。 又有一位少爷挤过来,蹲在篝火边,急忙忙:“我家也不简单,家中生意很大,亲戚路上更有朝中要员,姑娘若肯跟我回去,本公子必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到时候姑娘必定风光无限,万众瞩目。” “我也是,我也是。” 当然,他们只是这么说,先忽悠进帐篷再说。 正妻不可能,做妾差不多。 家里不会允许娶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 女人对公子们的话不为所动,始终坐在安旭光身边,紧挨着他,时不时蹭两下。 吓得安旭光直哆嗦。 公子哥们懵了,还能有这么坚定,世界上,不被世俗金银,名利地位打动的女子。 这还真是稀奇少见,不可思议。 第三十章 称心如意的神树 “昂!” 清晨,云星河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披着月光,垫着大地,听着虫鸣入眠,人生一大享受。 卷上帘幕,外面空气清晰,阳光淡淡。 篝火已经已经熄灭,剩下灰炭,冒着几缕烟气。 “云兄,你醒了。” 安旭光也出来了,顶了两个大黑眼圈,头发乱糟糟。 “哟,安兄昨晚可好。” “云兄不要打笑小弟。”安旭光紧紧捂着衣服,昨晚一夜都在念经。 其他人也慢慢起来。 “咦,昨晚那个小娘子呢。” “没和你们在一起?”墨家冷姓青年淡淡问道。 “这叫什么话,当然没有。” 几个人也是一样表情。 “兴许是天明离开了吧。” “那走吧,昨晚那个小娘子真可惜。”几人一脸遗憾。 没走几步,几人就有些扭捏。 “怕不是这几天爬山累着了,有些腰酸背痛。” 一路上他们发现了很多过夜驻扎痕迹,甚至有些帐篷还在,未曾起床。 “我的天,终于上来了。”经过将近大半天,四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山腰。 山腰很是繁华,不比山下差多少。 也有各种烤肉,但是价钱几乎翻好几倍。 “抢钱,抢钱。” 如果有携带食物,不买也行。 可干粮,哪有香喷喷的肉汤,烤肉好吃嘞。 山上景色确实十分怡人,人流也多。 “云兄,听山上下来人说,上面不远便是许愿树,一起许愿?”安旭光邀请。 云星河伸出手,表示一起。 “嘿,这许愿树还真是神了,前段时间我大爷家二舅妈家三姑爷家四叔叔家五姨奶奶儿媳妇来许愿求子,去年许愿,今年生了两个大胖小子!” “啧啧,这都不叫什么,上个月我们村富贵,嘿,这家伙家贫三代,跑来许愿,好家伙,次日游泳捡了一锭金子,还是狗头金!去田里翻土,挖出来一株了不得草药。” “听大兴城里面官老爷说,这是灵草,价值五百两!” “这还不算,陆陆续续富贵天降横财,一个月成了地主人家!” “我的天!我得去许愿,也没啥大要求,希望天上掉个漂亮老婆。” “嘿,你这要求还不大,一把身子骨还能吗!” “老兄,你这话就磕碜我啦!” “我要求也不大,就希望我那儿子能够成才,别整天游手好闲,不是钓鱼就是打牌。” “肯定没问题,许家大儿子,不是每天逛楼子嘛,每天大手大脚花钱,对许家老爷大吼大叫,前段时间来许愿。他儿子这段时间变化惊人,开始打理家里,父慈子孝。” “真是灵验啊!” 一路上山,安旭光他们没少听这种交谈。 “真有这么灵。”安旭光也意动不已,眸子闪烁光芒。 很快,众人来到许愿树位置。 大树繁茂,树冠高耸,树叶不多,但枝条茂密。 树枝上挂满了红布条,串有木牌,上面刻有愿望。 下方,有一尊香炉,香烟渺渺。 听人介绍,说是只要将内心愿望刻录在木牌上,绑一红布挂上去,诚心诚意将刻写愿望默念便可。 当然,也有愿香,如果点燃愿香,效果更佳。 愿香一两银子一根,不还价。 别问。 问就是山上啥都贵。 云星河伸手扶住一块小木牌。 ‘小子徐二,家中老父患疾,郎中束手无策,望能好转,若能灵验,日后小子必定报答神树大恩。’ ‘城南朱庄朱成威,我爱慕小萱,但她是镇上的大户人家,家中不同意,望神树保佑,若小萱嫁给我,我感激不尽。’ ‘马三思,家中败落,欲振门楣,若能成功,必定修桥铺路,造福百姓。’ ‘来自外乡剑修,倒悬已至,诸友勿念…’ ‘我叫李七夜,我的羊丢了,想找回来。’ ‘许白嫖,希望逛勾栏,天天捡银子。’ ‘叶某人,泰山下奔驰被谁开走了,求告知。’ ‘啃羊腿,喝兽奶,坐柳木墩,手提陶罐的秦保安,我逆活无尽纪元,不为成仙,只为等楼上那个来交下停车费,多少年了都。’ ‘托腮,疑问,他能交得起这么多年的停车费?’ ‘额,这个问题,我到没想过。’ ‘有帝姿的腾,哪个是聚会发起者,吃多了去山上,否则我将是三巨头,心态炸裂。’ ‘没用,他不去,我也会把棺材砸他回家路上。’ ‘……’ ‘你妈**xx乌,心态炸裂,不要问,问就是+1。’ ‘d尊,我岂不是更心态炸开?’ 昂,云星河发呆,后面几个什么愿望乱入。 这时,边上来了个褴褛道人,念了几句听不懂的经文,又是点头又是洒水。 紧接着,他笑眯眯伸手。 好家伙,一人又掏了一两,也有直接无视,不给银钱,或是象征性给几文。 “啷铛!” 好家伙几文钱居然被他丢掉,飘了,飘了。 安旭光几人虔诚许愿,模样极为祥和宁静。 云星河看了看手中三根愿香,自己买香干嘛,随即嘴角微微一笑,将香丢在一边。 许愿完毕后,几人缓缓才睁开眼睛。 “云兄不许愿?” 云星河摊手:“我怕这树实现不了。” 众人没说什么,继续往山顶走,山顶越来越陡峭,并且没什么稀奇,众人原路返回。 在山腰出有一家客栈。 装饰布置十分有韵味。 “四两一间!黑店吧!” 尽管说黑店,但众人还是住下。 越是贵,住店客人还越多。 因为没有并排房间,所以几人都分开了。 客栈一共四层。 云星河在四层,他们在二层和三层。 “我去,这真不值四两银子。”看着房间,三三两两木质建筑,简单至极,也就雕窗有些心思。 人家客栈这叫时代风主题,就这种特色,爱住不住。 他特你大爷! “必须报销,必须找镇妖司报销!” 好在被褥枕头算是动了手艺,算房间里面唯一能入眼。 云星河出门,碰巧遇到一个书生背书娄住进隔壁。 两人微微点头。 一般来说,出门在外,书生相遇,即便没有过多交情,也会保持礼貌。 当然,云星河可不是书生,不过他长得清秀帅气,内蕴黄帝内经,给人感觉像是腹有诗书,偏偏公子。 不要问,问就是我超帅。 慢慢,夜晚来临。 山上的温度要比下面低上一些,而且时常降雨。 导致天气有些阴凉。 月明星稀,虫鸣云动。 云星河打坐,尽管经文可自主运行,主动修行总归要快些。 到达瓶颈,暂时突破无望不假,但与修为却并不冲突,依旧能增加实力。 “嘎吱,吱嘎。” 房门打开又关上。 随即眼眸睁开了,面色极为古怪。 微微偏头,朝书生房间看了一眼。正是隔壁传来声音。 ps:作者已经染下大因果,在长毛,罒w罒 第三十一章 书生与女鬼 云星河坐在桌子上,拖腮帮子,面色极为奇异。 幽幽看了隔壁书生房一眼:“感情叫了小卡片服务。” “啧啧,怪不得这客栈那么鬼,原来提供这种特殊服务,也不知道额外收不收费用。” 云星河打坐修炼也没心思了,左腿架在右脚上,右脚勾住桌衔,重心后仰,翘着凳子。 眯着眼睛,慢慢养神。 “隔壁竟然是只女鬼。”睁开眼睛,觉得有意思起来。 当然,他没有去多管闲事。 又不是那些腐朽道人,遇到妖呀,鬼呀就要去,人家没祸害人就行拉。 不就吸点精气,你情我愿,顶多就大病几个月,腿脚腰肾发酸,四肢乏力,小头瘫软而已,事后买个腰子炖枸杞补补就好啦。 指不定你跑过去把鬼收服,人家还恨你。 淡淡之音发出。 温柔悦耳,伴随急促气息。 像是肌肉绷紧,强忍口咙发出声音般。 “哥哥,你……” “咛~” 沉重喘息声飘出。 哼~~ “叫我相公!” “我去,没想到这哥们还挺野,人鬼…有宁采臣那味。” 紧接着怪异声音春来。 哐哒,哐哒,哐哒, 柔媚而软弱,伴随低沉,让人骨头酥麻。 “相……公。” 慢慢声音逐渐失去控制。 云星河再次睁开眼睛,有点不开心了,能不能节制点。 特么不要命了? 就算自己不要命,也请不要打扰到别人呀。 打扰到我没事,打扰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好气(`?′)=3 我什么要吃那么多丹药,有这双耳朵! 我要着xx有何用! 小云同学沉默了,在思考一个问题。 “女鬼为啥不来找我?”云星河有些懵,掏出铜镜,望着里面颜值比读者还高,陷入沉默:“难道我不够帅?” “没理由呀。” 自个比隔壁瘦弱书生可要是好看太多好吧。 英俊,潇洒,帅气,风靡万千。 而且要吸阳气,他阳气明显足的很,为啥找那书生? 咦,云星河逐渐找到了真相。 为什么聊斋呀,异志书中,美艳狐妖,温柔蛇妖总是找上书生,不找别人。 人家图你啥?长得帅,还是有才华?图你不洗澡? 可拉倒,都不是。 因为写这些故事的是书生呀,臭弟弟。 人家编撰故事时,可不得代入自己yy下。 特么忘记了,这个世界书生有光环加成。 云星河打坐没心思了,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锦丝纹绣被单都被他踢破。 拿着枕头捂住脑袋,结果声音越来越大。 啊! 让不让人睡觉! 过分了,玩过分了! 喂,妖妖灵叔叔吗,这里有只女鬼卖银,我实名举报,嗯南台山山腰住宅客栈四零四,不谢,良好市民云先生。 “大胆孽畜,竟敢凌辱良家书男!”一声大喝传来。 “轰!” 木门被踢碎,一道黄光升腾,随即听到一声凄惨叫声。 一阵剧烈鬼气翻涌,身处隔壁,云星河木房乒乒乓乓,嘎吱嘎吱,随时要肢解。 哼,让你那么贵,连阵法都没有,遭报应了吧。 一击对轰,剧烈炸响,隔壁房顶被掀开。 又见两道符光闪烁,微薄灵气涌动。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玄天奥妙,万法归一,诸天一寂!” “啊!” 女音凄惨声响起。 “收!” 哼,让你们秀恩爱,打扰别人吧,遭报应了吧。 云星河整理衣襟,不慌不忙推开门窗。 “道长,道长,求求你放过小清,我们都是自愿!” “哼,枉读圣贤之术,只知一时纵欲,你可知这头女鬼背后有人操控,吸取你阳气,壮大其他男人!” “不不不,小清不会。” “糊涂,愚昧。鬼迷心窍,鬼迷心窍,枉你功名在身。可叹,你与我玄心宗有缘,否则贫道断然不会损耗三张破鬼符,救你如此腐儒!” 这时云星河已经走来,看到两人。 书生跪在地上,抱住道人大腿,流泪不止恳求。 道人极为狂野,不修边幅,衣衫陈旧,腰悬黄皮酒壶,右手持剑,左手紧捏封妖袋。 云星河扫了道人一眼,心中点头。 这种配置勉强可以。 封妖袋虽不是什么高档货,遇到大妖也若鸡肋。 但不能否认,这东西对付地阶以下妖物,十分好用。 那柄剑也不错,经灵血祭炼,加犬齿、狼牙等,对于破除鬼邪,有极大效果。 只不过这剑要是遇到猛兽类妖物,效果一般。 “哼,又是一个书生。”狂野道人见云星河后,更为不爽。 “感情这道士讨厌书生啊。” 云星河无语,这是把那家伙怨气撒我身上。 道人在地阶初期左右,手中小鬼玄级后期。 地上掉落三张符箓,皱巴巴,没有丝毫光芒。 破鬼符刻画时需注入灵力,方能对鬼物产生巨大伤害,应是道人自己所画。 “兄弟,能不能帮我求求道长,放出小清。”书生祈求望着云星河。 失了智? 活丑拉吧,别拉我丢人。 “道长,我觉得女鬼与这位兄台有情有义,成全他俩,有何不何?” 四楼激烈状况,以及拆家动静,二三楼仅落后云星河片刻就上来看热闹。 “既然这位兄台没有问题,那就证明她是好鬼,道长请解开封妖袋。” “是啊,是啊。” 有些书生附和:“你们宗门不是有可以净化鬼气法门吗,帮助小清,让他们在一起呀。”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道人摇头发颤,拼命摇头,气得肝疼。 云星河忍不住一笑,这些人真是逗。 净化鬼气哪有那般容易,需要诸多灵草,珍贵玉髓,还需要瑞兽心头血。 光是玉髓就难搞,珍贵玉髓能够延年益寿,此种至宝不可多得,皇宫都没有几块。 瑞兽更是几百年没见过,怎么去搞? 出去这些,还需将净化咒修行高一个高深境界。 且,最重要是需要施法者损耗修为。 你就算让一个天阶修道者过来,也不敢净化这只玄级女鬼,指不定天阶也得掉落境界。 “这些人说话真是不腰疼。”云星河不敢,掏出一块西瓜,啃起来。 人家那么多张嘴,他喷不过呀。 没办法嘛,网络上才能重拳出击,我这面对面就只能唯唯诺诺先。 第三十二章 跳僵来袭,凶虎施咒 但凡能给我个键盘,我能独战群雄,喷到他们娘都不认识。 日码三万的手速,超勇! 呼! 丝丝凉意入骨袭来,一阵大风吹起,吹得门窗砰砰。 黑烟伴随也是,从山上飞来。 铃铃铃,狂野道人剑柄铃铛狂震。 狂野道人眸光一定:“来了!” 他将地上书生拉倒一旁,并对众人大吼:“女鬼背后老妖已至,你们赶紧离开。” “什么!” 一人脸色惊变,蹬蹬急忙下楼,不小心歪一脚,咚咚咚滚下去。 黑烟越来越浓郁,众人都感到窒息。 “走啊,有妖怪!”四楼书生像发疯般跑走。 刚刚那些书生振振有词,一个个集体吓跑。 啊这,啊这。 不是挺义正言辞,这会儿人咋跑路? 有能耐上啊! “你怎还不走。”狂野道长盯住云星河:“赶紧离开,此妖来头不小,道人需全力迎战,无法保你。” 云星河笑了笑,身穿白衣,身姿挺拔,没有任何恐惧表情。 轻扶围栏,捏住酒杯,静静欣赏下方人群慌乱逃离。 “此符拿着!” 道人将一张黄纸塞进他手中,起身迎战。 这是一张护身符,级别不高,却是一番心意。 “心地还算不错。”云星河手指一勾,房间木凳飞出,又变出一壶果酿,慢悠悠吹着凉风,欣赏人魔大战。 “万法诸天,邪魅溃散!” 狂野道人一道金光打出,驱散部分烟雾,将几个书生救出。 “啊这,道长高义,女鬼罪不可赦!” “对对对,女鬼不是好东西,如狼似虎,我呸。” 书生生还后,激动不已,躲在道人身后。 “赶紧走!”道人再次怒吼。 “道长保重!” 书生面目中极其不舍,可人早就跑没影。 蹦跶,蹦跶! 黑雾中出来四头黑僵,青面獠牙,伴随腐臭。 黑僵对应玄级。 四头都很强,为首那头已经开始有进化成毛僵趋势。 到达毛僵后铜皮铁骨,身躯如铁,修为越高,身体越结实。 其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开始不畏惧凡火,甚至还不畏惧阳光。 毛僵再接下去便是飞僵。 飞天僵那种级别属于天级。 在炼妖榜上归属尸族 狂野道人眉头阴沉,不敢擅动。 光是四头黑僵便已经能够令他自顾不暇,更何况还有妖孽暗中在后,不得不防。 “咦。”云星河身处楼顶,看到不寻常:“僵尸形成四月夺心阵,道人要输。” 此种阵法还算寻常,云星河有一头邪道妖灵,地阶初期,里面就有四月夺心阵。 包括很多门派,队伍也会使用,这是一种小队常用阵法。 修为越高,伤害越大。 若道人一开始就攻击,或许还有机会。 但他不敢,被绊住手脚,心有忌惮。 道人横剑掐咒,打出几张符箓,黄光荡荡,灵力涌动。 “敕!”四张道符悬浮周围,猛灌一口烈酒,光芒大盛,瞬间飞射,贴在僵尸额首,将其定住。 道人脸色一白,而此时阴风怒号,魔影震荡,乌光闪烁,诡异气息扑面而来。 “啊!” 狂野道人身体抛飞,重重水缸上,漫天水雾。 “玄心宗门人跑来多管闲事。” 山上大路,黑色旋风中,一邪修缓缓出来,轻摇浮扇,面容诡谲,身后跟着三个白衣女鬼,柔柔弱弱,惹人怜爱。 “今日既然多事,便拿命来。” 邪修正要动手,一道光芒闪耀,灵力澎湃而出,强大气息盖压而来。 滂沱妖气四溢,宛若汪洋卷袭,飓风啸动 “吼!” 震耳欲聋,天空轰鸣。 “地阶……后期妖修!” 邪道人见面对那尊壮硕身形,心头恐惧,连退几步。 “敢问是那位虎族大哥。”邪道眼眸中有深深畏惧。 青混凶虎不曾看他,缓缓抬手:飓风咒! 呲呲! 呼! 场中莫名卷起浩大龙卷,周围树木连根拔起,地皮倒卷,山石离落。 飞沙走石,狂风怒号。山体在颤动,石砾飞舞,化作齑粉。 “啊,不知何处得罪虎大王,饶命!”邪道士颤抖大叫。 可惜,没有回复。 惨叫声不绝于耳,撕裂声渐渐。 片刻后,青混凶虎收回右手。 飓风中心不见任何树木岩石,只剩下一个浅浅旋转坑。 四只黑僵与三只女鬼以及黑道人化作修为。 “啧啧,加起来才个把月,还不如在镇妖司杀几个。” 云星河摇头,目光微凝,嘴角勾笑,并未将青混凶虎收回来,而是往前走,最终停在上方远处许愿树前。 云星河附身,掌控妖灵。 “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 半响,没有任何动静,云星河抬手,飓风再次出现,许愿树树枝摇晃,许愿牌化作木屑。 “道友何必如此,我与邪道并无任何关系。” 许愿树体出现眼睛与嘴,口吐人言。 “是吗?为何他身上有一缕气息与你相连。” “老树承认,他却有许愿。但都是他们自愿,并未强迫。” “哦。”云星河嘴角微笑:“真是这样吗?那么是谁日间蛊惑于我。” 日间在大树下,手上买三根许愿香时,便有迷惑之音,可惜对他无效。 同样一件东西,主动赠你,和诱骗能一样,后者可是触犯法律。 “哼,原是那青年,怪不得气息内敛,不染纤尘,有些道行,此事确实老树有错。” “一句有错就能揭过,太容易了吧。” “道友是想找老树麻烦?” “树妖,你私收愿力,触犯大隋禁令,还需要我找你麻烦!” “喝!道友莫不是要威胁老树,老树修行多年,不曾怕过谁。” 许愿愿力这种东西,上纲上线也行,小事化了也行。 这并非传统香火念力,而是许愿,类似于交易。 云星河也没心思管,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岂能容你! “哦,是嘛。” “那你是何来历,何必为难老树。”许愿树亦不原与这头老虎交手,邪性无比。 他看不清云星河根脚。 眼前这头虎妖虽后浓郁妖气,却并无邪煞,像是大隋官方路子。 亦或是哪方山神土地。 没有多说,再次施展飓风咒,这一次注入庞大灵力。 第三十三章 恐怖战力的灵树 树枝摇晃,巨大狂风,呼卷而来,要将树体连根拔起。 “哈哈,小小虎儿,莫不是以为区区地阶后期,能奈何老树?”老树树体红光闪烁,灵气泄露,将那狂暴飓风定住。 全力催动灵力,剧烈风暴如刀,四野震荡,岩石震裂。 岩壁之上,宛若斧劈刀凿,乱痕密布。 “老树可不惧你!” 树体摇曳,光芒浮现,白芒绽绽,枝条蕴有灵力,绿意盎然。 木屑与乱石凌裂,数米大石也彭一声炸开,崩碎轰鸣。 许愿树极为慎重,收起轻视之心:“阁下到底何人,真有必要打下去吗!” “不用多说废话,你与邪道一般,终会归于尘土。” “哈哈,哈哈,银羽宗那家伙不过地阶中期,岂能与吾比较!” “他以秘法激活潜力,已然封死前路。而吾,乃是天地灵树,吸星辰精气,纳山河神华,其之荧光,吾当皓月,如何混为一谈!”老树发怒,宏大声音如雷,惊天彻地,震得阴云颤栗,电鸣闪烁。 不再多言,它已知道,这一战无法避免。 许愿树开始动用全力,万千符力发光,灵韵垂下,点亮半边夜空。 树木参天,浑身闪耀光辉,枝条晶莹,流淌月华! 云星河想让妖灵群殴,可看其威势,最终摇摇头,怕波及承受不住,出现死亡。 看起凶焰,老树还是有些能耐。 青混凶虎消失,露出云星河本尊,许愿树在发力,老虎灵力快见底,恐不是对手。 “来!” 云星河周身霞云流转,黄帝内经高速运转,体内共鸣,一拳轰击。 没有什么话,唯有再次出手。 山体摇晃,石壁炸裂,强大气息流转,庞大山峰在震动! 绚烂夺目,光华耀空。 杀机四起,巨大年轮沉浮,古朴无华,却有惊人气息,仿佛要镇压这方世界。 横悬天空,宛若一轮神磨,要碾碎诸天,朝云星河压下。 灵轮之下,地面龟裂,破痕列纵,强大而绝世。 神曦涌动,浩荡无比,要磨灭其身躯! 云星河周身无尽雷霆浮现,电弧汹涌,光芒万丈,雷道震鸣,似要灭世。 电蛇肆虐,宛犹天道雷罚,将此处笼罩。 雨水般雷光过后,山头都打穿了,焦土一片,滋滋生烟,青钢岩都被击穿,化作枯石。 老树枝条光秃秃,许愿牌全都震碎,冒着白烟。 “实力之强,令人惊叹!”它很惊讶,此刻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修仙者确实不凡,灵能如海,无穷无尽般。 剧烈冲击,令它坚不可摧的树体都裂开,可他依旧无恙,肉身不朽,神魂饱满,简直无法让人相信。 最后那雷霆刚充满毁灭气息,让人心惊肉跳。 树体焦黑如炭,树枝折断。 《黄帝内经》渊源流长,神秘浩大,恢复力惊人。 纵使防御惊人灵木也远无法比拟。 树体震动,树皮都脱落,断了不少枝木。 但很快,绿色霞云笼罩,它竟也慢慢恢复。 虽无法与黄帝内经转瞬复原相比,但也很可怕。 若非遇上云星河,加上它惊人防御,可先天不败。 “此是我地盘,此山早已遍布根茎。即便你能重创于我,也能马上恢复。” “哈哈,你虽攻伐无双,但却不具备对应术法!”老树很快也发现问题。 这确实是云星河弱项,没有强大对应术法,一些小术,对于这种战斗,没有丝毫帮助。 “轰!” 继续出击,云星河体内气息滚滚,若江流奔腾,神力无穷,滔滔不绝。 “老树可不怕你!”许愿树树冠散发乳色光芒,四面八方传来淡淡丝线,凝聚祥息,倒挂山巅,若垂天之云。 顷刻间,它完好如此,速度竟直逼黄帝内经! 不仅如此,一根枝条缠绕乳色气息,恐怖气息弥漫。 一道凌厉光芒闪烁,剑气如龙,似要贯穿天与地,凌冽杀机,令人刺骨冰寒! 强大剑光,无法抵挡,彷如要撕裂苍天。 “铮!” 云星河双眸一睁,连捏五道光符,可始终未能消磨剑气,神力沸腾,电光如海,屠手而撼。 “轰!” 剑气纵横,整座山头都被斩下,巨石横飞,大地震动。 电弧消失,云星河衣衫破碎,气息有些不稳。 可很快,肌体生光,晶莹无暇,血气如龙。 许愿树树冠愿力削减三分之一,主干之上,许愿树脸庞也皱巴巴,吐气不稳。 “我劝你不要和我斗了。” 许愿树也耗尽心神,这一战不仅将近半南台山生机抽干,连多年来累积愿力都消耗小半。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老树还可以酝酿两击,但若愿力用尽,那些许愿之人也会不成程度重创,你不想看着他们死亡吧。” “呵,他们生死与我何关,真是搞笑!” 云星河冷笑:“而且,你以为我真奈你得。” 云星河气息在逐渐提升,他开始调动五百多年修为。 “这,这……这股气息,怎么可能!” “轰!” 天地震动,群山摇坠,四野崩塌,仙光交织,神力迸发。 没有花枝招展,平静至极。 山体逐渐崩裂,裂痕不断扩大,整片山巅被打落。 许愿树被轰到渣都不剩,原本尖耸山峰,被打成梯形。 “这就是五百年修为的力量。”云星河吐了一口气,一力破万法。 “咦,还剩下一颗树心。”黑色深坑中,还弥漫神力。 云星河正想捡取,可惜一股奇异力量包裹,树心直接遁走。 “大五行移土遁术!” 云星河有些可惜,这种灵树心,算是不可多得的宝物,说不定千年后,又能孕育出一株许愿树。 当然,即便再诞生一株许愿树,也与今天那株没有任何关系。 云星河并没有觉得可惜,因为他已经得到许愿树了。 灵木愿树/精族 等阶:地阶巅峰 生命:510 攻击:130 防御:100 速度:75 灵力:150 本源:0 术法:众生愿力,青玄神轮,青源摄灵术 收集度14%,凝聚妖灵。 南台山天生灵木,与山一体,钟灵毓秀,自诞生灵智开始,修行千年,得纳正果,然损私德,暗自蛊惑百姓许愿交易,累积千年,最终被镇妖司校尉云星河斩杀。 特殊灵树精类早就累积到89%,这一下直接凝聚。 第三十四章 大丰收 “我去,这数据比金尸还华丽!” 单论数据,也就生命差了九十点,但金尸没有灵力,人家150。 随即云星河有疑惑了:“咦古怪,怎么还有地阶巅峰这个境界,不是后期就天阶吗?” 这个问题,云星河有些不明白。 “看来回去得查一下这方面资料,或者问问张开元。” 云星河想到了,张开元应该知道,有时间去重阳宫时,可以问问他。 或者下次遇到护道监老大,雀光道人,也可以问下。 【众生愿力:以交易方式与许愿者互换,愿力积累越多,威力越强,首先要替许愿者实现愿望,许愿者才能返还愿力。愿望分为大中小程度,所得愿力与实现愿望程度挂钩,愿力可以用来突破、恢复、攻击、防御、遁行等,附加秘术森罗一剑。】 【青玄神轮:以年轮所化,可进行防护,也能附加强大法力,化作攻伐大术,霸道而惊人。】 【青源摄灵术:可扎根灵泉、峰峦、异土等,调动其内生机化作灵力,进行攻防、恢复。摄取速度以及总量,和扎根物体相关。短期内频繁施展扎根寄生,会导致树体崩裂。】 后面两个术法,相当可以,能攻能防。摄灵术更是过分,虽说过度有负面效果,但依旧不妨碍强势。 开始从云星河战斗中,就能够看出来。 他有种面对自己的感觉。 乌龟壳,防御高,还能回血。 光凭这两个法术,已经很厉害了。 至于这个众生愿力,云星河不想吐槽,看起来确实很逆天,包括许愿树开始展现也很可怕,尤其是最后森罗一剑。 但关键许愿,他要实现愿望,那不就扯淡。 要是治病,斩妖除魔,还能做到。 要是他许愿生儿子,那云星河总不能给他生两儿子吧,他也没这能耐啊! 万一许愿要大把金子,他自个都穷到叮当响,哪有钱给别人。 天知道许愿树积累多少年愿力,不过想来不会低于几百年,说不好上千年。 他能等几百年!扯淡! 尽管如此,云星河还是在思考,如何将这个术法最大效果化。 比如让别人许些简单的愿望,可以回去研究研究。 树精属于稀有妖精,以前没有上过榜,第一次上榜,还奖励一株灵宝妙玉枝。 这是一株灵根嫩苗,青翠欲滴,有澎湃生机。 【一株幼灵根,亦是一件法宝,可破天下道法,神光弥漫,法力千重,能屏蔽部分天机。】 “好宝贝。”不看那么多,光看能够掩盖天机,哪怕是部分也不得了。 “此地出现问题源头也算解决,就是有些狼藉。” 云星河扫视一眼,整整一片打秃咯。 整体固然不影响,可从远方看去,好似山腰断裂般。 如果上山来看,那么便会发现,坑坑洼洼,山壁巨大裂缝,还有一个巨大深坑。 云星河考虑多生事端,又召唤青混凶虎。 反正此前不少逃亡书生,看到过青混凶虎施展旋风咒。 来到客栈前,客栈附近地面不同程度发裂。 客栈本身也塌了,原本四层也只剩下右边一楼二楼一小块,挂着木门倒悬在空中,一晃一晃。 “怎么是头妖!” 这里还有很多人,其中就有几个书生。 他们大多数邪道来临前,没来得及离开,动静消失后才又折返。 望到山上下来一头虎妖,一个个都恐惧后退。 “敢问青虎是那座山头大王,道人在此多谢。”狂野道人也走出来,鞠躬行礼,无比恭敬。 他一直没有离开,此前被邪道击伤,目睹云星河击杀邪道与僵尸等,震惊无比。 随后,孤身上山,最后发生惊天动地情景。 炸裂嘶吼声不绝于耳,群山摇坠,感觉天崩地裂般。 他深深为之震撼,知道这是那位青虎在与在上交手。 最后是那道惊人剑气,不过更令人惊悚则是最后爆发气息,恐怖绝伦,胆颤心惊。 望着震天动地的气息,不禁在想,即是他们玄心宗宗主恐怕都难以接下那一招吧。 狂野道人,并未害怕。 他又不是迂腐之人,认为所有妖都该死。 虎妖并无怨气产生,虽有妖息,但很宁静。 见过很多大隋官方山神土地,都不如它这般。 “大家不比慌,是这位虎大王一招击杀邪道僵尸,拯救我们!” “对,我,我看到了。”一个白衣书生举手,望向青混凶虎虽有些胆怯,却还是直言:“我相信虎大人是好妖。” “此地妖邪已经处理,速速下山去。” 青混凶虎开口,伴随巨大呼啸,整得人耳膜生疼,直接离开。 “多谢虎大王拯救此地众人,不知虎大王名号,来日道人!” 狂野道人看着青混凶虎背影大叫,可惜没有回复。 他又恭敬行礼,面露崇拜敬仰之色:“虎王虽为妖,但却为人般洒脱不羁,不屑世俗名声。” “圣皇政策,诸妖教化,果然没错。很是很期待,千百年后,大多数妖全都如同这般,妖不再害人,人也不再报仇,仇视妖,天下大同,那是何等盛事,咳咳,咳咳。” 两人走走出来,一是墨家冷姓青年,二是安旭光。 他们身上没有上伤,可却脸色苍白,精气神萎靡,尤其是墨家青年。 “咦,安兄冷兄,你们是怎么回事。” 云星河从山下小跑过来。 “我们也不知。只是山巅有大动静时,我们体内精气神感觉被抽空了般。” 听闻这话,云星河眼睛一睁,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许愿了,许愿树通过愿力将他们连接一起,老树窃取了他们的精气神。 老树也是阴损,按理说只是使用愿力,他们肯定不会有问题。 因为这本来就是交易,肯定动了小心思,做了手脚。 在与自己大战时,没有把握,故意吸取精气神来增加威力。 许愿树被云星河五百年修为加持轰成渣。 否则僵持下去,许愿之人,说不得还得真要被吸干。 安旭光情况要好些,可能因为他境界高,墨家小子只有八品,反噬自然严重,好在问题不大。 “哼,你小子跑到哪里去,老道还以为你死了呢。” 第三十五章 我想升官发财 狂野道人看到云星河后,走过来,十分拽气:“小子,我看你胆气不错,僵尸来时,临危不乱。怎样,我要收你做徒弟。” 道人解开葫芦,豪迈饮酒,见云星河没反应,愤怒瞪着他。 “要不是看你有点胆气,我才看不上你们这种书生。” 云星河心中嘀咕,你那是看不上,是嫉妒我长得帅。 “多谢道长,小子目前还想考取状元。” “哼。”道人很傲娇,将头一扭,夹住亡灵骑士,直接下山,最后大吼:“若改变主意,可来玄心宗!” “这位道长竟是玄心宗人!” 安旭光惊讶出声。 “哦,安兄认识?” 脸色苍白的安旭光摇头:“并不认识,但玄心宗却是大名鼎鼎。” “淮州江淮南一代,玄心宗盛名如雷,驱妖捉鬼,守护一方平安。” “江淮自古为鱼米锦绣乡,为大隋几处富庶之地,有全国粮仓之称。” “据说那里有一条大龙盘旋,以脉通神,文气汇聚。” “所以,历朝历代,那里文脉旺盛,才子是那里土特产。” “同样,由于文气升腾,那里也是女鬼喜好之地。时常有女鬼出入,与书生一度春宵。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呀。” “咦,云兄,你舔嘴巴干嘛,渴了吗?” “咦,诸位友人,你们都渴了嘛?” “走走走,下山。” 此事已了,云星河也不逗留。 “安兄不去大兴城?” 安旭光摇头笑着:“在直隶还有些事情呢。” “那好。”云星河迟疑片刻,才道:“若来京都,可去镇妖司寻我。” “云兄居然是镇妖司官方人员!”安旭光惊讶了,激动道:“怎么也不早说。” “安兄也没问。” “哈哈,好好,日后无事一定会去叨扰。” 众人陆陆续续下山,只有一些认为山上有异宝的人士,迟迟未离去。 普遍认为,此前山顶光华冲霄,灵气逼人,震天裂地,肯定不是法宝就是仙草。 偷偷上去后,便倒吸一口冷气,望着周围景象吓了一跳。 上来的人不少,望着那焦土深坑,纷纷倒吸凉气,为全球变暖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返回路程自然比来时枯燥。 没见过世面的娃,来时欣赏这里欣赏那里,跟个傻狍子一样。 在山下,又遇到卖烤羊腿大婶。 大婶询问山上发生了什么,天崩地裂,山石滚落,是不是天神发怒。 云星河告诉她,是有高人在降妖。 “来来来,小伙子,婶婶多给你一只鸡。” 云星河买了两条大羊腿,一条大牛腿,三只烤鸭,于是抹个零,少算云星河十几文,并送烤鸡一只。 大婶果然会做生意。 同时她也说刚刚村子里好多人都生病,好在问题不是很严重,并无死亡出现。 这是许愿树妖搞鬼。 大婶见云星河健谈,越聊越欢喜,眼睛微眯:“小伙子,要老婆不。” 接下来,设想之中,说介绍侄女给他认识,十八岁姑娘,水嫩水嫩,可漂亮,那小手白的!那小脸漂亮的。 嗯,吃着牛肉,他都想好了,以后写一本牛肉十三吃。 “小伙子,婶婶没骗你嘞。” 租了一头驴子,晃晃悠悠回京。 “这么就回来,事情怎么样。”镇妖司司直见云星河后,脸色有些僵硬。 “山上是一邪道凝练僵尸,唆使女鬼吸人阳气,在昨晚已经被一位虎族强者击杀。” “喔。”司直让人核实。 当时造成动静不小,附近山神土地还有驻扎军队都有所感应。 土地还上去看过。 “既然核实,云校尉,这件事会记功劳。”司丞又过来,笑嘻嘻拉走司直。 云星河回到自己房间,他将许愿树召唤出来,云星河给它喂了颗敛气丹,又贴了张定气符,收拢妖气。 其实不用丹药和符纸也关系不大,毕竟镇妖司妖魔之气肆虐再正常不过。 不过还是保险些。 许愿树身体缩小,大概一米九,如同南台山许愿树一模一样。 逮个人来实验。 这是一个校尉,被云星河用幻术迷惑,然后简简单单许下愿望,说是想捡银子。 云星河丢下一两,他捡到后,有一丁丁愿力进入许愿树内。 动用愿力,效果感人。 “靠,垃圾。” 云星河打算放弃许愿树,指望这个能提升许愿树战力,不可能。 “咦!”云星河一愣,许愿树愿力他居然能调动。 将愿力附加在他身上时,他出现了反应。 敏锐察觉到,愿力他也可以使用,用来提升战力,亦或……突破。 “我去,捡到宝了!” 云星河大喜,原以为收集愿力只能对许愿树有用,虽然南台山老树战力,可若太难,他就不考虑。 现在让他不得不上心。 将灵宝妙玉枝给许愿树精,可令天机朦胧,察觉不到它是妖精,与普通招财、发财等盆栽一样。 “这估计就是天生为它配对的吧!”云星河算是发现了,这妙玉枝。 于是他开始要思考怎么搞愿力。 “要不去打劫,杀富济贫?” “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云星河脑袋瓜高速运转,直接把许愿树搬到镇妖司大厅,有妙玉枝存在,哪怕是天阶修炼者,也探查不出。 他又买了好几颗盆栽,种类都不同,用来迷惑。 又思考片刻。 不接生孩子业务。 不接代考业务,升官发财业务。 不接天降老婆业务。 不接一夜暴富业务,劳资还想一夜暴富呢。 不接有损私德,和道德败坏业务。 “嘿,云校尉,好闲情逸致呀,开始摆弄盆栽。” “莫校尉,我从南台山带来了一株许愿树,要不要来许个愿。”云星河笑眯眯。 “云校尉还信这个?” “随便玩玩,听当地村民说很灵。” 那位校尉也是颇为给云星河面子,毕竟他们都知道云星河有鹏王定语道长在后面。 “我希望……我能升官发财。” 云星河脸色一尴:“莫校尉,你这个愿望太大了,可以换过一个简单点,容易实现。” “那好,我希望回家能吃到我老婆做的热饭。” 第三十六章 许个愿?不给我面子? 这位莫校尉说来也是愁苦。 他并不是城内人,而是穷苦小子,少年时期来京城求学,被一起在书院的一位小姐看中,娶了这位小姐。 可成亲后生活问题才暴露出来,两个人的阶级地位。 从小经历与观念完全相悖,妻子一尊饮水玉栀,都是自己大半月薪俸,而用途,不过寻常饮水而已。 住宅是妻家购买,平时处处受气,妻子也对他没有好脸色。 在外人看来,自己赚了钱,也是妻家资产给予,何等讽刺。 不过他并无丝毫怨怼,有时只是遗憾妻子从来没有为他下过厨。 有时候,他所要,只不过是一个态度。 让他在无所依靠的京都,心中有一丝温暖。 “莫校尉,好好回家,有惊喜。 云星河淡淡一笑,这个愿望问题不大。 莫校尉娘子境界不高,通过许愿树链接,对其施展幻术。 因为他妻子是许愿对象,所以他们之间,有微弱联系。 好在她是下三境,没有丝毫难度。 “每天回家不吵架就好,还惊喜。” “哈哈,你这个愿望会实现。” “要是真能实现,就感谢天感谢地咯。” 云星河像推广员一样,开始拉人。 大家都卖面子,纷纷许愿。 其中有一个愿望,是想杀死仇家,仇家并非好人,而是邪修。 这位校尉当年被邪修屠杀全村祭炼法器,他侥幸逃过一命。 可惜,那名邪修位于地阶初期,云星河尝试下咒,但仅是令那邪修心口微痛,除外,并无任何作用。 “什么情况,没有杀死也能有愿力。” 云星河发现了问题,邪修还活着,可依旧有微弱丝线进入许愿树。 “愿望达成程度?” “我悟了。” 许愿后,只要愿望实现,根据完成度获得愿力。 后面,云星河陆陆续续接到好几个类似愿望,无不是仇家或者妖魔。 试了下,除了咒杀一位九品修武,八品都咒不死。 那位九品武修,还是被妖兽追杀,奄奄一息,才给机会,补了一刀。健康的人,根本没谱。 而且需要耗费精神,简直不划算。 “如果许愿树愿力连接再强点,说不定能有用。” 咒杀那位还是在直隶地区,出了直隶根本就感应不到。 越近,越简单,越容易实现,同样,愿力也越少。 大兴附近,除了咒不死人,让他摔倒,掉下河,运气下降之类,这到问题不大。 “我去,云校尉,这树真神了!” 莫校尉急冲冲跑过来,激动无比:“我下午回去,妻子真给我做了满满一桌!这太阳打西边出来。” “这许愿树有点东西啊,刚许愿说捡银子,出门就被银子砸了。” 那人不可思议,头上还有个包,不过脸上却是乐呵呵。 云星河默默不语,有些不开森,你那银子是我垫的! “嘿,云校尉,许愿树那搞的,真有这么灵?” 其他人也过来,左摸摸树,右摸摸树,好奇至极。 “我我,我希望天上掉下个美女。”李西瓜跑过来凑热闹。 不好意思,你这个业务俺不接。 “我希望豆腐店的姑娘多看我两眼。” “切,瞧你那点出息。” 镇妖司从来没今天这么热闹过,好几个校尉石锤了,真管用。 “云校尉,听说南台山上有一颗特别灵验的许愿树,不会你把它偷来了吧?” “当然不是,这是幼苗,不是那棵,那棵树不知所踪了。” “喔唷,当真灵验。” “试试不就知道了。” 于是乎,众人纷纷许愿。 然后云星河呢,开始实现愿望。 后面直接偷懒,让怨念鬼出来,它有离怨诛心印,震魂咒。 通过联系,杀不死别人,却能让对方浑浑噩噩,精力不集中,或者心口绞痛。 以此达到许愿效果,愿力少就少,咱也不贪。 自然,这个许愿如果是正常人,他会拒绝。 即便是修行者,也会慎重查看。 好在许愿校尉实力普遍偏低,查看记忆问题不难,排除恶意杀人。 接下来有校尉无比忧愁,说自家儿子天生有些痴傻,希望能够好转。 这件事也并非难以启齿,反正镇妖司诸多同时都了解。 通过连接,云星河对他儿子操控灵气洗刷一片,虽不能完全治好,但会好转些。 开启灵智,包治百病,斩妖除魔。 “真累啊。” 云星河累成狗,帮人实现愿望很难的。 “咦!”云星河眼睛发亮,他想到一个绝佳注意。 一批妖魔刚好押到镇妖司。 云星河笑眯眯找上它们:“你有什么愿望。” 被符链锁住,雷火锥穿心的妖魔蔑视歪头。 “哎哟,小子,挺猖狂!”云星河掏出驱雷令,往他身上一摁。 “呃呃呃!” 这头妖魔被电到冒烟。 “说不说,有什么愿望。” “我,我……想出去。” “打入大牢,下一个!” 后面被押上来是一只狗妖,看到前面同道辣么凄惨,看到英俊小脸,不寒而栗。 我不是人,但是你真的狗。 狗腿发抖,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愿望:“我想喝酒。” 云星河立马笑逐颜开:“来人上酒,能喝多少上多少!” “一本万利,一本万利!” 云星河简直爽歪歪,除去一些过于嚣张傲劣妖魔,大多数都老老实实许愿。 不许愿就要挨电,听话,还能给你饱餐一顿。 一开始,妖魔精怪还许那些乱七八糟的愿望,直接被云星河教训得服服帖帖,并在暗示下,都许下要饱餐一顿的愿望。 “齐活!” 开什么玩笑,镇妖司包吃包住,有酒有肉,根本不需要云星河掏钱。 “一本万利呀!”云星河笑成了嘚样,白嫖镇妖司真爽。 获得的愿力不多,奈何量大啊! 比给校尉们实现愿望轻松多了。 到后面直接流水线,自动给妖魔饭菜。 不吃电你。 云星河觉得镇妖司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死之前可以贡献愿力,死之后可以贡献修为。 号召国家响应,不浪费一丝一毫,榨干每一份价值。 “怎么回事,最近镇妖司刑部大狱支出翻了十几倍。”负责财政支出的官吏陷入深深沉思。 第三十七章 点将授命 小吏有些懵,这可不是小事。 短期还好,长期下来,银钱可是巨额。 他赶紧查,发现所有账单,包括询问刑房伙夫以及其他人员,都正常,没有流出现象。 确实,只是饭菜量大。 云星河也发动行刑者们许愿。 他们配合程度,远远超乎云星河意料。 因为大多数许愿都是能活过明天,或者活过多少年,也有不少许愿,想要或者出去。 嘿嘿,云星河通通都收。 有云星河相助,他们生存周期得到提升。 活过十年,那几乎不可能,云星河能够给与他们灵气护体。 可若时间长,依旧会被煞气侵蚀,顶多延缓一两年而已。 不过也足够。 一两年也有不少愿力。 “呼,我辛辛苦苦五六天,结果就这?”愿力化作水汽,只有那么小酒杯半杯。 和南台山许愿树凝化为云,差别是何等之巨。 “慢慢来,不急。”云星河也知道这一天两天急不来。 渐渐他发现老树小动作是怎么回事。 愿望达成后,可以与许愿者可以斩断牵连,但也可以选择保留,只要境界不高,可以直接吸取精气神。 这是一桩阴法。 云星河此时也能摄取他们精气神,当然,如果对方是地阶,那便无效。 在摄取第一时间,对方便能够斩断。 云星河猜测或许这是许愿树实力不够的缘故。 大狱校场,这两天火爆的很,许多上层的官吏也跑下来许愿。 众人都很是稀奇。 “这该不会属于私自汇聚香火吧?”有人也不是没有见识,很快便提出问题。 “陈检校郎您这话说的诛心了,咱们可有点一柱香,可有贡品?” “这……” 那位官吏也沉默了:“但这很像呀。” “哈士狗和狼像吗?但两者能一样吗?” “这……” 没毛病。 检校郎属于正九品,比云星河校尉低一级。 “都不许愿,还叽叽歪歪。”李西瓜看着那人背影,呸了一声:“平时就看不惯他巴结司直那副德行。” “哟,几天没回来,怎么装饰如此有活气,丝毫不像刑房大狱。” “大宝将军。” 一个野蛮和尚大大咧咧走进来,腰身如桶,身如门板,乌光铮铮的脑壳,加上凶神恶煞的眸子,胆小点都要被吓破胆。 “大宝将军,那天多谢。” 云星河笑着作辑。 “哈哈,小事小事,夏卫方那家伙,劳资早就看他不爽。” “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大狱乌黑乌黑,色调黑暗,死气沉沉,一股血腥,阴郁沉闷,待久了都要抑郁症。 现在,空气清晰,色调明暖,五颜六色,完全像斩妖大狱。 “哈哈,将军你不知道吧,云校尉在南台山带回来一头特别灵的许愿树。”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万大宝过去检查,随即点头:“不是私聚香火。” 他也算见识颇多,怕这是触犯大隋法律。 这要是犯了,谁都救不了。 “嘿,那好,正巧我要对付一头黑熊妖,这头妖有点难搞,那我便许愿,我能顺利斩杀黑熊妖,并安然无恙归来。” 许愿完后,他叮嘱云星河千万不要碰香火念力,那东西挨不得。 大隋对香火念力管控十分严厉。 “紧急集合!” 刑房大狱主堂众人正在讨论许愿树的神奇。四周响铃出现。 每个人腰间精铁令牌也开始出现抖动。 “走走,往十五楼。” 镇妖司共十八层,最底下是刑牢大狱,关锁妖魔。 一到十五楼,便发现都已到场。 镇妖司司丞在房间不断踱步,帘幕被来回走动的风掀动,宛若动荡水波。 时而坐在黄木椅上,时而又起身。 司丞见到差不多后,从玉屏后走出来。 “司丞大人这么着急找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司丞愁眉苦脸,内心煎熬:“出了大事情。” “云仙楼死了两个姑娘。” “啊?” 所有人听到此话,都有一个超大问号。 消遣我们?云仙楼出了命案,与他们镇妖司校尉有毛线关系。 若不是司丞是他们上官,他们铁定亲切问候祖宗。 “这云仙楼出了问题,应该找大理司,找我们镇妖司做什么?” “大理司也在。”司丞略微沉默,扫过众人一眼,头疼无比:“此事可能牵扯到妖。” “明白,司丞是要我们去走走过场。” 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充当外援,听大理司吩咐就行。 就如同上次去太溪抓妖,大理司也派人。 大理司,佛道部,仙道司经常联合行动。 “不。”司丞罕见摇头,神情肃穆望着众人:“这一次你们要认真审理,不可马虎行事,必定要先一步快过大理司。” “什么!”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的看头顶上木梁。 “司丞,您这不是为难我们,我们要是对付妖魔还行,让我们去查案,断案,这不是我们擅长啊!” 诸校尉一脸苦相,以往去抓妖,都是等刑部大理司确定,他们直接去执行,处理结果。 这次让他们办案子,牛头不对马嘴。 “你们谁牵头。” 又是你看我,我看你。 “云校尉带队,此事尽力办好。”司丞拍拍云星河肩膀,语气似十分慎重。 “啊?” 云星河莫名其妙被点将。 “上次缝皮案件很好,充分展现云校尉的洞察力,我相信你此次一定更出色。” 司丞又加上一句令众人摸不清头脑的嘱咐:“记好,此次案子,你们并非和大理司协同,而是双方争进。” “这……” 镇妖司校尉并未说什么,但心里却嘟囔,不是给他们找不痛快。 众人出来后,一个个开始非议。 “这次居然是司丞劳心劳力。” “司丞都要调走的人,瞎操这份心干啥,办好了没啥功绩,没办好挨骂。” “哎,这可难搞,打打杀杀我们还行,但让我脑洞子,做不到,接下来全拜托云校尉。” 云星河在缝皮案中也算漏了拨脸,要说此事肯定指望不上他们。 “走吧,先去云仙楼。” 云仙楼并没有多远。 与往日热热闹闹,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同,云仙楼已经被封锁。 第三十八章 云仙楼疑案 以前来时,门前莺莺燕燕,香唇玉黛,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烟花弥漫。 即便夜晚子时、卯时、寻常百姓早已深睡,此处也依旧乘歌载舞,灯笼高挂,鸣筝舞影,罗秀霓裳,门窗倒影里面繁华,氛围极其浓烈。 此时,值青天白日,午间正日,却凄凄凉凉,空空荡荡,甚至有些阴冷。 唯一剩下的人,也只是些战战兢兢,面带惶恐的姑娘们。 她们在一楼左边,与之一起还有大理司众人。 他们已经先到,在询问事情经过。 见到镇妖司来人后,为首那人,眉头微微一皱,并未说什么,而是继续询问。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尸体。” “卯……时。”一位柔弱,相貌上佳,穿烟纱素衣的姑娘站出来,她有些害怕。 “有位少爷点名要找雨蝶,他时常同雨蝶交流,母娘没找到人,我去雨蝶房间也并未发现,在下楼时。路过一间房时,在门缝中看到雨蝶突然倒下,当时被吓坏了,立即喊人。” 接下来就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大理司、刑部来人,将这里封住,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去调查。 “不好了,小莲也死了!”一个侍女急急忙忙赶过来。 打扮花枝招展的母娘一听,唉唉叹息:“果然,小莲还是死了。” “小莲又是如何一回事?”郑长汉又疑惑发问。 “说来是大前天夜晚,小莲突然昏迷不醒,唤了京城医术最好的郎中都没用,用灵芝水拖延了两天,可依旧无用。”云仙楼母娘也很是叹息。 并不是觉得这些姑娘是赚钱工具,而是真感情。 不仅是母娘,众多姑娘们,一个个也心有戚戚,面色悲哀。 物伤其类,秋鸣也悲。 或许平时她们会攀比,嫉妒,甚至勾心斗角。 但能说她们没有真感情吗? 人的感情本就复杂,从不是只有单一情绪。 别说大理司,镇妖司那群人都意识到情况不对,这恐怕有大问题呀。 “带我们去看看尸体。”云星河出口,直接进入主题。 “荷花,带他们去吧。” “云校尉,大理司诸位大人这边。” “咦,你认识我。” 云星河疑惑一问。 姑娘偷偷看了一眼云星河,立即以织秀罗裳掩面,不敢对视:“奴家晋州人士,家中舅舅一家,前段时日晋州闹荒,前来投奔,结果被妖魔做成牛羊。” “小妹被救了出来,但舅舅表兄却,却……呜呜。” 没有说下去,她便哭了:“云校尉奴家在此感激不尽。” “原来是这件事。” 很快,来到房间。 “大人,你你们进去吧,我,我不敢。”望着里面两张白布,荷花有些怯懦。 众人没有为难,大理司仵作已经在里面。 “两位姑娘死因是何。” 只见他摇头,走到郑长汉面前拱手:“禀告刑议查,说来也奇怪,老夫居然查不出死因,身体没有任何伤痕,又并非中毒。” 掀开白布,露出惨白的脸。 郑长汉重新验证一番,以银针刺入颈脖,并无黑色。 判断并非中途。 眼眸正常,尸体整洁,无任何伤口。证明并非出于利器击杀。 “古怪古怪。” 云星河看了一眼,并未说话,而是带镇妖司众人出去。 “云校尉,能看出来是什么情况吗?”秦安保询问,他们对这个可是一窍不通。 “这种情况应该是妖物所致吧?” 他们虽说不懂查案,可与妖魔打交道这么久,对它们的本事也颇为了解。 云星河点点头,眸子有些疑惑:“她们的心没了。” “什么!” 镇妖司众人一惊:“心没了!” “她们身体如常,但其实心脏早空,仵作之所以查不出来,是因为死亡时间不久。等过上几个时辰,气血逆流,会在胸膛形成淤血,他们才能查出来。” “这,这还真是妖怪作祟。” “记录档案,食心妖,地阶中后期,能入体,擅迷幻……” 这是云星河自己推断。 地阶初期妖物,能够入体,但不伤躯体,而啃食心脏,至少地阶中期。 除非它有特殊术法,不过地阶中后期概率偏大。 “嘶,云校尉,这……妖我们能管吗?” 扫了一眼众多小伙伴们,都是七八品的实力,能干的过四五品的妖? 别看平时在牢狱中,面对那些妖魔拽里八气,假嘛假嘛,咋乎咋乎。 其实,真在外面遇到六品以上的妖魔,他们还真怂。 凭他们一群小兵癞子,还真不够人家一口吞。 “慌什么,这还不是在外面,就算来一头天级魔头,老李也叫它有来无回。”李西瓜义正言辞,气摄山河,豪迈冲霄。 “切,不知道是谁上次遇到六品黄皮子吓得流黄水。” “卧槽,诸葛苟诞,你过分了!那不是我流……,是小黑!” 这时郑长汉从后面走过来,瞄了云星河及镇妖司众人,嘴角微微勾起:“办案现场,打打闹闹成何体统,不会处理案件,无关人等便出去!” 大理司官吏们一个个也调笑起来:“还是老老实实跟在我们后面等处理结果,办案,你们不行。” “靠,这么嚣张!” 众人气不过,看着前面大步向前的大理司人员,气得肝疼。 “死者之前,是否单独吃过什么特殊物品。” 郑长汉又在寻找线索,返回一楼。 “没有。”母娘可以肯定,她们这行对食物很慎重,层层盘查,一般而言每个人也特别谨慎。 郑长汉疑惑了,刑部那边也出来结果,可以排除大部分人,小部分人也在逐一排查。 郑长汉又看向那位柔弱女子:“那么死者之前和谁有过接触。” 当听到这个问题时,柔弱女子眼神竟有些闪躲。 郑长汉直接捕捉到这个信息,云星河也眯着眼睛,也注意到了。 “姑娘,最好如实说来,知情不报,你可知是什么大罪!” 柔弱女子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望了一眼母娘。 郑长汉顺着目光看去,阴测测:“母娘,你是否有所隐瞒!刑部大牢可不如同我这般好说话。” “刑议查也不用吓唬老身,此刻关我进去,日落前便要放我出来。” 第三十九章 杀人凶手灵月花魁 郑长汉没有说话,目光很冷。 确实,云仙楼可不是那么好查,尤其是它背后…… 若非昨夜云仙楼牵动诸多达官显贵,公子将军。 目光焦点过于关注此处,还真不会这样大张旗鼓,肆无忌惮调查。 而且上面只给了他们大理司一天时间。 也就是说日落之前最好能有结果。 否则云仙楼重新开业,那边很难再查到有用信息。 “字画,你如实告诉大人便是,无需隐藏。” “我,我是路过的房间,是,是花魁的房间,从门缝中看到雨蝶姐姐在花魁面前倒下了。”那位叫字画的姑娘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什么!” 郑长汉震惊,此事居然牵扯到花魁,这事情不得了。 他难以察觉的一笑,片刻便被掩盖。 “事关花魁,大人,我们……是否要请示上面的大人。” “不用,上位对我早有提示。”郑长汉摇头,直接道:“传花魁!” “灵月花魁在出事后,就,就不见了。” 郑长汉顿时皱眉:“昨夜有哪些人与花魁接触过。” “玲珑姑娘在寅时给花魁送过灵汁果酿。” “让玲珑过来,本官有事询问。” “这……” 众姑娘你看我,我们看你,都低下头。 母娘并未有动作,而是解释着:“她在二楼东雨字房。” “真是架子大。”郑长汉带大理司众人上楼。 秦安保等人将目光望向云星河。 “走啊,上去看看热闹。”云星河抱着双臂,无所谓的态度。 推开门。 香袅龙涎,簟舒寒玉,枕并玻璃,玉绣芙蓉婉青纱帐。 寝殿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珍珠帘幕。 柱础金丝,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鲛绡罗帐,遍绣洒珠,银线海棠。 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榻上青玉抱香枕,散发灵气。 铺着纨蚕冰簟,叠着玉带罗衾,都是不俗之物。蚕丝至少是得了道行的蛹薄丝抽离,更需经过棉花妖锦织,方能成形。 这哪像勾栏房间,妥妥达官显贵家小姐,相府嫡女、王公郡主才能配备的闺房。 一群大老粗哪见过这么美的房间。 个个都傻眼,这看看那看看。 “不敲门,直接擅入女儿闺房,好没礼貌!”房内传来声音,清脆动人,却带着温怒, 屏风后,梳妆台前,能看到模糊影子,是个相貌极其美艳的女人。 “冒昧打扰玲珑姑娘,只是关乎案件,有所询问。” 众人没有进去,停留在门口。 “今天乏了,不想说话。”有些媚意,声韵悦耳。 “我劝玲珑姑娘,还是配合点好,事关云仙楼。” “你在吓唬我!” 【玲珑,云仙楼金字牌姑娘,与散骑侍郎、翊师将军、明凉中镇将等私交甚厚,刑部侍郎公子、校书郎等人对她倾情,百依百顺……】 “好家伙。”云星河看到这个信息后,一下明白。 怪不得人家不屌你。 一群大佬背后的女人,能怕你就有鬼。 虽然没有写明是那位散骑侍郎,以及哪位将军。 但毫无疑问,担任这职位的就那么些个,并且时常出入云仙楼,随便查查就能知道是谁。 别看不上人家。 人家虽然寄身风尘,但随便拎一个出去,分量都大的吓人,人脉能量难以想象。 云星河随便看了一个姑娘,出身大家,可惜父亲出事,受到牵连。 她也被送到云仙楼。 啧啧,云星河好好看戏。 【玲珑,心中很疑惑,同时也后怕,昨晚灵月突然说要吃灵果。侍女送往时,侍女不舒服,自己便代为转送,还好我没有出事……】 云星河又看了一眼,玲珑与此事无关。 “走吧。” 众人下楼,在吃吃果子,喝喝灵酿。 和平时逛楼子没啥区别。 不一会儿郑长汉面色铁青,最终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一脸阴霾下楼。 “碍眼。”看到云星河他们,心中就心烦气闷。 “感情这是受气了,撒在咱头上?”诸葛苟诞不爽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边,郑长汉声音巨大,并且惊喜。 “小的,小的前几天,就是小莲姑娘晕倒昏迷的当晚,看到灵月姑娘带她进房,后来小莲姑娘就昏迷…”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早说!” “小的,一时没想到,适才听他们提到,才想起。” “这么来说,我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几晚路过灵月花魁房门口,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 有一位姑娘也说:“我,我晚上在门外看到过好几条尾巴影子,但仔细看后,又消失了。” “之前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了几缕白毛,就在灵月花魁房门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郑长汉眸绽精光,万分惊喜:“真相,这必定是真相。” “镇妖司,全城通缉灵月,她就是凶手!”郑长汉斜视镇妖司众人,眸中有些不屑。 “咦,你这个命令真是古怪,我们镇妖司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大理司来调遣。” 云星河啃个果子,继续道:“况且,你于太武断,没有凭证。” “哦,你的意思是要包庇妖魔咯!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镇妖司的意思!” “小伙子,这个帽子大了,事情具体是怎样还不可知,就打上妖魔标签,这就是大理司办案?独断专行?不上路子?” “既然你如此说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灵月不是凶手。” “嘿,就离谱,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灵月花魁是凶手?”云星河双手一摊,打笑他。 “强词夺理,灵月有作案时间,与死者死亡时间重合,更有目击者。” “哦,别欺负我不懂法,这些并不能成为呈堂物证,死亡证明不能证明什么。” “可以怀疑她有嫌疑。” “那好,既然提到嫌疑,那她的作案动机呢?” “她是妖,食人心,更有狐毛留下,杀人再正常不错。” “你亲眼目睹灵月花魁杀了雨蝶姑娘吗?你亲眼看到是花魁身上脱下来的毛吗?没有经过任何鉴定,过于草率。” “无理取闹,无理取闹。”郑长汉瞪着双目,怒喝云星河。 第四十章 开炮! “并非我们无理取闹,而是现在大理司判案都不需要证据,只凭推断吗?” “我们大理司办案,轮不多你们镇妖司说三道四,去一边,发布追捕命令即可!” 此言一出,镇妖司诸校尉脸上无比难看,眼冒怒火。 大理司动不动吆三喝四,也太不将他们这群人放在眼里了。 “好胆,区区从七品刑议查敢在我们面前大呼小叫,让你们副司察过来说话!”云星河声音如雷,强势无比。 镇妖司众人有些惊讶,这位云校尉真是猛。 即便他们如何不喜郑长汉,却不敢表达不悦,因为人家是从七品,官大一级都压死人,更何况人家大两级。 众人心中犯嘀咕,这位大佬有后台就是牛掰。 从七品都不放在眼里,让人家领导来。 大理司副司察官职从六品下,比镇妖司司丞、司直低一级。 可地位上要隐隐比后者两人要高,因为人家主京城案件调查审理,甚至还有复审提议。 这个职务话语权和油水,包括人脉关系累积,远不是镇妖司两人能比,毕竟京城还是以人为主。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大人如此说话。”一个捉刀小吏指着云星河破口大骂。 “啪!” 云星河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说话之人脸打红,倒在地上。 “你,你居然敢打我!”蹲在地上的小吏委屈无比。 “打你,打你怎么了,一个小小大理司吏从,九品小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在和你主子说话,滚一边去!” 郑长汉愤怒大吼:“云星河,你当面打我的人,逾越了!” “那怎么,你不服?再比比还能削你。别在我面前人五人六,劳资火了,把你们大理司都点了!” 牛批牛批。 云星河身后众人,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大佬。 就是这么刚! 他们更加相信外面的言论,来头不简单,指不定就是某大佬儿子。好家伙这纨绔水准,没有个十几年还真养不出来。 “李哥,云校尉这么猛的吗!”一个刚进镇妖司没几天的小伙子疑惑询问:“人家可是从七品老爷。” 李西瓜眯着眼睛,笑嘻嘻:“小王呀,你觉得一个从八品校尉敢这么放肆?” 小王急忙摇头:“肯定不能。” 李西瓜偷摸瞄了一眼云星河,嘴角一挑:“咱们这位云哥,人家背后来头大着。” “果真吗!” “还能骗你!要是我说一句假话,我李西瓜的脑袋给你摘下来当西瓜踢!” 看着信誓旦旦的西瓜哥,这下在场的镇妖司所有人都可以肯定,云校尉这比崽子肯定指不定是谁的私生子。 怪不得上次硬刚汉王府,嘛事没有,就去南台山溜达一趟。 这事搁别人身上,革职查办都算轻的,指不定来个十八摸套餐,让你体验生不如死。 大理司刑议查气得浑身发抖,睚眦欲裂,抬起手,手与长袖不断轻颤,半天说不出话。 眼睛发懵,头脑发昏,竟有些站腿脚发软,一个摇晃,人险些一头栽倒。 属下赶紧去扶住,坐在椅子后上,摘掉官帽,他仰天抬头呼吸两口,半响才目光森厉:“让,让…大理司的属官们过来。” 下属恶狠狠捏碎一块玉牌。 打电话。 “摇人!” 云星河出声,大手一挥,并退至众人身后,瞧给你惯的。 李西瓜掏出一根符箭,打开凤花窗门,点燃后朝楼外一丢:“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彭!”上空炸开一团火花。 “出动!” 镇妖司校尉们抬头一看,没有迟疑,迅速汇聚,朝云仙楼奔去。 与此同时,大理司队伍也火速前行。 两条大街惊得鸡飞狗跳。 “这又是嘛拉,三天两头,不消停!” “这又是去哪儿,云仙楼的方向。” “好家伙,青天白日,嘛多人去楼子逍遥。” 云星河气势汹汹。 苟个毛线,以后就是刚! 算了,想想还是先苟吧,就刚这么一次,就一次,下次一定忍忍昂。 “大人,你怎么了!” 大理司众人先到,一看到郑长汉进气多出气少,一下子就急眼了。 “兄弟们,是镇妖司那群杂碎害得!我也被他们打了。” “镇妖司你们也太嚣张了,兄弟们上,不要让他们认为咱大理司都是群孬种!” “为大人报仇!” “哼,大理司你们一直高高在上,还真以为镇妖司怕了你们?兄弟抄家伙!” 云仙楼的姑娘侍女们看傻了。 好家伙,这刚刚不一起查案吗?怎么打起来了,好端端。 说好一家亲呢。 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哇。 镇妖司。 望着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留着鼻血,熊猫头,却还笑成嘚样,镇妖司司直气不打一处来。 “云星河,你能不能消停一些!” “司直,不是我动手,是他们动手在先,我们可是一家亲呀,可是手足兄弟,挚友亲朋,我们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只是我看到兄弟们被打,被逼无奈,最终才还手的。” “打在他们的身上,痛在我们的心呀。”云星河衣衫整洁,无比严肃,无比认真。 “你,你……强词夺理,你……” “老罗,喝酒喝酒去,和他们生气什么。” 司直又被司丞拽走喝酒去了。 “今天太解气了,爽!” “不是,李哥,就没了?” 李西瓜挑眉,躺坐在司直的位置上:“不然呢。” “我寻思大家不得受处罚,或者扣掉俸禄吗?” “小王,格局小了,这都不叫事。”李西瓜指了指上面,很嚣张。 小王惊了,随即又笑了。 心中对云星河这位大佬,崇拜到五体投地。 “听说了吗,咱们云校尉是京兆尹儿子。” “咦,你错了,云校尉是刑部尚书儿子,来镀金的。” “不对不对,你们都错了,云校尉是咱镇妖司大高层的私生子……” 云星河懵圈了,喝口水回来,我咋多了那么多爹? 他们凭啥做我爹,开玩笑,我不要面子的呀! 半个时辰后,他们返回云仙楼,案子还是要查下去。 “云校尉。”这是大理司新派的一位刑议查,青年模样,比较稳重。 第四十一章 皎若明月 就连调查的吏从,杂役都全换人了。 “咦,郑长汉呢。” “革职了,正在查办,不出意外,以后会在仙州小县做一辈子县尉。” 县尉从九品,协助县令。 掌治安捕盗之事。 镇妖司身后众人一听,无比震惊,看向李西瓜。 李西瓜抱着双手,一副理所当然的亚子,基操,勿六。 他们真被吓到了。 此刻百分百肯定,这位云校尉,手脚通天! 事发半个时辰,大理司从七品老爷直接下来,自己毛事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 云校尉到底是谁儿子? “云校尉此事后,怕是要出名了。” 云星河偏头看向这位刑议查:“哦,何兄在揶揄在下?” “哈哈,不敢不敢。” 这位刑议查名叫何展,京都人,爷爷是个员外郎,只可惜前几年去世了,无法帮衬什么。 好在何展本身不错,心思缜密,凭借自身走到现在。 随着他崭露头角,很受大理司点刑司察看中。 这位司察曾经与他爷爷有些薄面。 若何展自身没用,人家也不会任何心思。 但何展很有天分,点刑司察也不介意培养培养,甚至成为将来接班人。 也正是有此心思,出了事后,才让他过来。 “不知云校尉有什么高见?”何展询问云星河。 “高见不敢当,此事尚有诸多疑点。” “花魁是否是妖不得而知,即便是妖,那也不能轻断。” “这是自然。”何展自然知晓其中问题,朝中很多大臣本身就要大妖。 若你光凭花魁是妖,就直接断死刑。 会让朝中那些妖族大臣如何去想? 又如何对得起圣皇一心塑造的大同之愿。 若是寻常妖类案件还好。 确定你是妖,就是你杀的,直接下大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这花魁名声这么大,云仙阁与朝中大多牵连不断。 此事必定令朝中很多人注意,会牵动神经。 否则,他的前任也不会这么快走人。 不仅要揣摩上意,还要根据大局,审时夺度。 “那现在怎么办?除了花魁外,我们根本毫无头绪。”何展继续说:“不过根据所有线索中推断出,花魁是最具嫌疑那人,甚至是凶手也不无可能。” 说完时,还刻意看了云星河一眼,在他看来,这位云校尉定然倾慕花魁,而且是极度倾慕那种。 否则不可能为了维护花魁,而不惜前途与郑长汉大闹。 可此时,自己又有些拿不准了。 这家伙听到花魁是凶手,为何神色如常? “镇妖司诸位校尉,四处搜寻灵月花魁,如果有消息立即禀报,两两一队,不可单独与其接触,携带破幻类符箓,以防万一。” “是!” 镇妖司众人听令。 其实老实说,云星河也并没有证据证明她不是妖。 甚至,云星河也肯定,她八成是只妖,还是狐妖。 为什么? 特么按照多年阅读小说套路,灵月绝对是狐妖。 狐妖化人,香唇玉臂,倾国倾城,美若天仙,花容月貌。妩媚多姿,顾盼流离间尽是勾魂摄魄,再加上毛茸茸的耳朵,好几条尾巴,晚上有这种尤物晚上给你暖床,我的天,多满足幻想。 正好可以试一试针不错。 不说满足读者幻想,特么关键也满足作者幻想啊! 一般套路,这种勾栏花魁,百分之九十都是狐妖。 石锤,指不定还是后宫之一。 预言家强势悍跳,不是请捶我。 可惜,巧了。 “花魁回来了!” 所有人全都惊起。 定眼,迎着夕阳余晖望去。 这是一个美到窒息的女子。 披着白绒,三千青丝倾泻而下,顺着残阳,刺入众人眼眸。 微风吹过,绒毛与滑腻黑瀑飘洒,一副如画中走出来的绝世美人缓缓而来。 眸波灵流,钟灵毓秀。 肌肤娇嫩玉润,冰肌玉骨,唇齿朱红,眉眼似画。莲步微移,带动身上玉珠配饰。珠玉琥珀缠金光,雪苏蝉纱流云漾。 银翼步摇绽银光,无尽灵动与惊艳。 她的容貌仿佛能令星空暗淡,日月失色。 此前,他们不是未见过云仙楼美女,但与之比较皆为荧光。 双眼充满灵秀,让万花的颜色都要沉寂下去,身姿无瑕,说不出的圣洁。 耀乎白日初照梁,皎若明月舒其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明眸善睐,瑰姿艳逸。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之美,仿佛凡间不应落此人。也许只有此种语句,才能形容她的容貌。 正在啃果子的云星河,惊得果子都险些掉落。 眼珠子已经挪不开,心中虽有所预感,但当真正见到,特么也太好看了。 怪不得纣王为此不要江山,这不是虚传。 明媚多姿,曲线标致,玉颊樱唇,眉目如雪。 我是颜控呀,三观跟着五官走。 万一你真是凶手,我会舍不得的呀。 其他人眼睛完全直了,移都移不开。 也是,云星河在镇妖司牢狱十年,获得众多,其中有不少增加定力,抵御诱惑的术法天赋,却依旧不能免俗,更何况他们。 不说他们,就连一些女子也有些沉醉。 “咳咳。”云星河假装咳嗽一声。 “咳咳。” “咳咳。” “咳咳!” …… 云星河快咳死了,这群人才回过神。 “啊,啊啊云校尉怎么呢?”何展呆呆望着。 云星河鄙视不已,一点点定力都没有,男人啊! “何刑议查,这事怎么办。” “我,我。”他看了一眼灵月花魁,瞬间脸红低头。 好了。 这人指望不上了。 “灵月花魁,云仙楼今日凌晨出现命案,皆与你有所关联,而你又不知所踪,不知可否解惑。” “姐妹身死,灵月深感悲痛。今日家中来人,我出去见了一面。”她的声音极其悦耳,没有蛊惑之意,可却能令人神清气爽,飘飘欲仙。 “是嘛。” 云星河眯着眼睛,扫了她一眼,将她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 灵月悲伤做不得假。 她微微抬首,朱唇玉瓣,声如天籁:“我有事想要告知云校尉,不知是否能来灵月闺房。” 云星河迟疑了,不过想到即便她算计自己,自己一身实力,也怡然不惧。 两人上去时,下方一群人嗷嗷叫,嫉妒无比。 房间飘着熏香,比玲珑房间更加华美,主色调多为白色。 第四十二章 勾魂夺魄的眼睛 灵月一双眼睛望着云星河,睫毛纤长,眸光灵媚,勾魂夺魄。 “不知灵月姑娘,有什么要对在下单独说。”云星河神色如常,不为所动。 “此事,能不能不要查?” “灵月花魁说笑,这件事可能吗?你难道不知大隋律法?” 灵月没有深入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 “我听说了,上午云校尉因为我的事情闹的很大。”她看着云星河,花颜月貌,玲珑腻鼻,衣衫摇曳。眉眼顾盼,皆是勾魂摄魄。 “因为听说你长得好看。” “云校尉说笑,我可是听说你在镇妖司十年,斩妖的美艳女妖不计其数,怎会看上我的容貌。” 灵月掩嘴一笑,当真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水沉为骨玉为肌,芙蓉不及美人妆。 “怎么还不信呢,我就是个好色之徒,馋你身子的那种,看见美女身子骨发软,走不动道。” “云校尉倒与寻常见过的谦谦书生,温润君子不同。” “对呀,就是因为人家是君子,我们是大老粗,所以直接。” “说笑了,云校尉明明是英俊潇洒,神采英拔,风度翩翩公子,怎么可能是大老粗。”她的肌肤有光,好胜春雪,修长体态如凌波仙子,颈脖十九颗珍绣灵珠散发淡淡光晕,映得她美艳无比。 “哈哈,说了这么多,我就喜欢听花魁这一句,不枉镇妖司兄弟鼻青脸肿。” “更主要是我对花魁没有意思,所以能够坦然直言,那些书生公子,对花魁心有所慕,却心有胆怯,自认为配不上,所以不敢直言而已。” 听到这般话语,一双魅眼中,似有难以察觉的复杂。瞬间,她又薄唇轻抿:“云公子这话,灵月却是第一次听闻。” “好了不要左右言顾,狼妖在那里,直接明说吧。” 灵月娇躯微颤,花容失色:“你,你怎么知道!” “来,说说吧,一五一十交代。”云星河直接往大床上一躺,身体还弹起来。 这床肯定值钱,因为真的很舒服。 灵月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内心已经翻起滔天巨浪,这件事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是怎么知晓! “放心,有我在,可保你无恙。” “你……” “可以不信,但你只需知道,我能做到。” 最终,灵月如实交代:“幻月狼,是我兄长,前两日,他突然找到我,说是受了重伤,唤我为他找血食为他疗伤。” “我当时并未答应,并告诉他,会为其寻找灵药仙果。但兄长很急切,我走后,居然幻化我的模样,将小莲诓骗到房间。幸好我赶回及时,与兄长交手,救下小莲。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 她眼中有遗憾,也知道了小莲的结局。 “接下来便是昨晚,事情结果,想来你们也知道了,雨蝶送来灵果,被兄长吃了心脏,我便追出去与他大战一场,我实力微弱,让他跑掉。” 她声音软糯,此时楚楚动人,娇躯散发淡淡香味,令人沉醉,难以自拔。 云星河起身,看着她,眸中有戏谑:“说的还算属实,不过你真是留不住他?是刻意放掉的吧。” 女人妩态婉转,烟波如水的眸子一愣,朱唇颤抖。 “他藏在狮南村,你偷偷跟在尾后,并布置了结界。” “那时你也在!” “我可没有黑夜尾随的不良嗜好。” 灵月整个人都摇晃,身躯发软。 半响才抬起慑人夺魄,美到窒息的脸,眸如秋水:“能否放过我兄长。” 云星河嘴角勾笑,有些邪魅:“如果你愿意为奴为仆,我不介意放了那头狼。” 灵月抬头,眼眸中满是惊愕,香躯僵硬。 看着她那种表情,不知为何,云星河收起玩笑心思。 “我……我。” “抱歉,在下无福消受,令兄也非死不可。”云星河拍了拍她的秀肩,细腻嫩滑,玉骨冰肤,流连忘返。 “小老乡,为自己感到庆幸吧,你没害人。” 云星河下楼。 灵月花魁没有杀人,恐怕这是一部分人希望看到的吧。 当然,也肯定有一部分人因此失望。 跟着云星河出来,灵月有些失魂落魄,双目无神,知道兄长肯定完了。 “云校尉,出大事了!” 见云星河下楼后,急到团团转的镇妖司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刚刚仙道司传来消息狮南村被灭了,全村一百七十口,八百多条生命,无一生还,皆被噬心而亡。” 此言一出,云星河看向了灵月,而灵月整个人宛若雷击,险些站立不稳,玉指扶住木楼。 “不,不会的,以前兄长很善良的,他只是……” 云星河没有听她的话,而是淡淡道:“灵月花魁,你的同情间接害死八百人哪。” “呜~”她再也绷不住。 不知是为兄长,还是为了那些无辜村民。 那般模样,在场众人无一不心疼怜悯。 “撤。” “根据仙道司提供情报,是一头狐妖,实力在地阶初期。” “仙道司消息出错,这是一头狼妖,地阶后期,战力甚至远超寻常同境界,身负重伤。” “这么恐怖!” 镇妖司众人下了一跳:“仙道司让我去救援,我们……去不去?” 谁都贪生怕死,见惯的妖魔的镇妖司更加如此。 “云校尉,我们真不去,要是能抓到这头妖,指不定能升官。”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意动,升官发财谁不想。 云星河不可思议看下他们,眼睛眨动:“要功劳不要命呀?咱们一群人,不够人家塞牙缝。直接上报镇妖司,让高层派人去。” 他们对云星河的话没有任何怀疑,至于为什么知道真实情报。 那肯定是上头指示。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安安静静等赏赐下来便是,掺和这事干嘛。” 云星河去自然没办法,但这群家伙去送人头呀。 李西瓜几人退缩,不再说话。 很快,消息传来。 仙道司镇妖司一共陨落了七名地阶初期,连一尊地阶中期修佛者都被活生生打爆,尸骨无存。 至于玄阶、下三境的修炼者们死伤近百。 仙道、镇妖二司前往队伍近乎全灭,仅有几人逃脱。 第四十三章 黄大仙 “我去,这头狼妖这么猛,还好被云校尉没让我们去!” 秦安保他们心有戚戚,和谌阳虚他们对视一眼。 当时接到仙道司求助,还傻乎乎去支援,得亏没去,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感谢我云哥,感谢。” “云哥,我替我娘,我爹,我爷爷奶奶以及祖宗十八代谢谢您。” “云哥,实不相瞒,我有一本祖传功法,无以为报,就孝敬给你,修炼之后,保准能够长命百岁。” 云星河当场面部铁青,脸色发黑:“你小子咒我。” “我救你,你居然恩将仇报,其心可诛!” 云星河看了一眼,好家伙五禽戏! 确实能够长命百岁,至于是不是修行功法就不知道,顺便翻了两眼,就还给西瓜了。 妖狼事件,二司高层大发雷霆。 重新指派队伍,前往斩杀妖狼。 仙道司,佛道部,镇妖司三家联手,点齐兵马,共出动十五位地阶中期修士,两位地阶后期,余者若干,甚至还带上了大理司侦查法宝,联合土地出手。 “最新消息!” 没过半天,谌阳虚火急火燎跑过来,猛喝一罐水:“三司人马铩羽而归,又陨落了三名地阶中期修仙者,土地被打碎了肉身,两位地阶后期一位斩断了臂膀,另一位丢了一魄。” “结果呢。” “狼妖负伤跑了。” “我去,这狼妖太恐怖了吧!” 以前听说妖魔多么多么恐怖,他们没感觉。 主要因为都被收服了,才关进镇妖司。 尤其看到镇妖司的将军们灰头土面回来,整整少了一大半人。 “这头妖狼很强啊!负伤还这么强,这要是全盛状态还了得?” 众人只能感叹。 “出手了!”云星河抬头,仿佛能隔着大狱,望穿一切。 若有所感,刚刚有一道气息从上空掠过,没有丝毫隐藏,气息纵横,滂湃如海。 “最新消息,一位知行境大儒出手,狼妖重创,妖躯崩碎。” “什么,重创?那就是没死!” “是的。”李西瓜也一脸不可思议:“这他娘不是一点点可怕,天阶强者都出手,结果依旧跑了。” 云星河听到后,也是微微惊讶。 虽然不明白灵月花魁是狐妖,她兄长确实狼妖。 可毫无疑问,这头狼很强,能从知行大儒手中逃遁,本领不小。 三大斩妖除魔司围剿修炼者,都纷纷返回。 “老哥,你的手咋没了。” “哎,别提,悔不听云校尉言,猪油蒙心,这还仅是被妖狼一抓余威蹭着了,得亏命大。” 中年校尉伤痕累累,盔甲崩裂,佩刀折断:“捉妖部的那些兄弟死的更惨。” “这头妖不是一般的强。” 陆陆续续,镇妖司众校尉回来。 几乎每一个都挂彩,身子完全没几个。 缺胳膊少腿都算好,有几个半边身体都被切开,进气多出气少,估计活不长。 “这也太可怕了。”诸葛苟诞他们一个个不敢再看。 云星河将这些人扫了一眼,忽然像是看到什么东西,脸上很意外。 夜。 寂静无人。 集合校场,一人出现在此处,眼神泛着绿光,很慑人。 “马校尉,深夜至此,独自一人进入牢房,要做什么。” 黑暗中,一道光芒闪亮。 云星河抱着双臂,嘴角虐笑,站在角落看着他。 那人脸色微变,立马笑脸吟吟:“原来是云校尉,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云星河眼眸移视,将它锁定,捏破界珠,将此处封住。 “幻月狼本事不小啊,不仅从大儒手中逃脱,居然还能瞒天过海混进镇妖司,胆大心细。” “云校尉,什么幻月狼啊,我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不承认,是想溜进牢房吞食妖犯的心脏,恢复伤势吧。” 马校尉的脸色终于变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得不说,你很有魄力,很有手段。不仅敢来镇妖司,还有手法屏蔽探测。” “哼,留你不得。” 他果断出手:“还要感谢你布下禁止!” 幻化本体,一头立有双腿,顶着狼身的妖物出现,弥漫。 皮毛雪白柔顺,纯洁无瑕,完全不像狼,更像是一头白狐。 体态有些像云星河处斩过的雪狼妖。 与之不同的是幻月狼皮毛也更加晶莹,眸中幻化两轮小月。 云星河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一头雪狼妖灵出现。 幻月狼看到这一幕,眼眸也瞪大了,无比惊讶。 “怎么回事,怎么多了一头狼妖!” 它眼神中满是迷惑,望向云星河:“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人类!” “现在好好关心你自己吧,神魂状态下,实力还留几重?” 云星河并不担心,幻月狼已经是瓮中之鳖。 他更像检验同为地阶后期,为何差距那么大。 初时,雪狼妖仗着灵力充足还能压它一头。 可随着时间过去,雪狼妖消耗过度,后劲有些不足,不过短时间内却还不至于落败。 而且雪狼妖即便没有灵力,攻击还算不错。 云星河不断在观察,随后又放出一头妖灵。 黄大仙/妖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20 攻击:81 防御:56 速度:71 灵力:106 本源:0 术法/禁术:炽羽炎 北地黄风山修炼有成黄鼠狼,天性顽皮,附在人们身体恶作剧,喜吃鸡。由于一次玩笑过度,迷惑身体虚弱之人,导致死三位村民,被仙道司缉拿…… 是他十四只地阶妖灵中其中一只。 这东西是在斩妖司最常见的一种,与蛇一般,几乎为他贡献的修为最多。 老实说,黄大仙真的很弱。 比地阶中期的妖灵,居然高不了多少。 他也收集了好几只低境界的黄大仙,都只会附体这种不入流法术。 而这只似乎是异种,居然会一个火系术法,威力还勉强可以。 “到底怎么回事!”幻月狼看到面前两位妖族强者。 黄大仙浑身灰黄色,散发淡淡红芒,它在对幻月狼施展法术。 云星河测试了下,黄大仙术法确实还不错,比如雪月狼确实高。 但其他方面,妈呀,一言难尽。 也就速度还行,被幻月狼瞅住机会摁了一顿,险些奄奄一息,还好雪月狼施展术法,将幻月狼逼退。 幻月狼眸子闪烁月光,盯住了云星河。 第四十四章 玄月狐,幻月狼 它浑身笼罩一层淡白色光芒,好似月华,如水纱衣。 转身间,竟消失不见。 云星河眼眸一睁,浑身法力汇聚朝后方一抓,掐住它的脖子。 顷刻间,幻月狼光芒泯灭,一身修为被束缚。 “好好做个陪练不好嘛,偏偏动歪心思。” “怎么可能!”幻月狼眸子中,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现实。 云星河不说那么多,直接将它逮到许愿树面前:“许个愿。” “什么!” 幻月狼真是懵了,完全搞不清这位爷是什么脑回路。 “老老实实许个愿,我能让你痛快点,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愿望。” 在云星河的压迫下,幻月狼不得不从。 它的脸色变换厉害,时而扭曲,时而柔和。 “我……我……想它死!” 瞬间,云星河通过许愿树,察觉到了幻月狼的情况。 它体内居然有两道灵魂交织。 一头是狼,一头是狐! 这时他动用神灵眼看了幻月狼,了解事情原委。 原本这是头狐狸,确实是与灵月是兄妹,诞生于秦淮夫子庙旁,钟天灵气,造化神成,得龙脉庇佑,通晓教化,与人无异。 甚至性格更为质朴纯净。 可惜有一次外出时,遭遇幻月狼袭击,被直接占据身躯,磨灭了灵魂。 此后,也变得暴虐,嗜杀。 但由于两者一体,狐狸还残留一魄。 在幻月狼被云星河压制时,瞬间浮现出来,发出不甘的愿望。 起先云星河不能剥离魂魄,但狐狸像许愿树,相当于构造一个连接。 云星河神魂是何等强大,又在眼前,毫无距离减弱可言,直接将幻月狼震死。 再用拘魂术,将狐狸仅剩一魄放在一个容器内。 白狐和幻月狼的灵魂早就融入一体,谁来都没用,能留下一魄就算不错了。 玄月幻狼狐/妖族 等阶:地阶巅峰 生命:?? 攻击:?? 防御:?? 速度:?? 灵力:?? 本源:?? 术法/禁术:?? 收集度8%。 云星河眼睛亮了,地阶巅峰! “怪不得这么凶!” 云星河动了收集的心思,耐不住心情,连夜处斩了几头狐妖。 “没用?” 云星河见收集度没增加:“难道属于狼族?” 又去斩了两头狼妖:“也没用?” 他疑惑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斩了一头玉面狐。 “有效!” 收集度8.5%。 靠。 云星河心态爆炸,这还是地阶中期的妖兽玉面狐族。 他再次斩杀了一头白狼,地阶初期,结果8.7%收集度。 接着,他在慢慢琢磨,已经六七头妖狐殒命,其中有两头也是白狐种类,但却没用。 又有五头狼妖被提前斩杀,原本它们可以活到明天早上。 其中有三头白狼,仅有一头地阶初期风霜狼有用,可也不过加了0.1%。 云星河算是明白了,不仅是需要白狼,白狐,还要种属对上才行。 问题来了,云星河去哪儿找那么多白色品种的狐、狼族,还得属性对上。 镇妖司虽说每天抓进来的妖多,但有那么好运气碰到所需的拼图。 而且这收集度,实在感人。 云星河又看了一眼许愿树,十年累积,还好特殊稀有类树精没有凝聚,否则许愿树凝聚妖灵天知道要等多久。 同样是一只树精,如果放在普通槐树精,桃树精拼图,能完成度10%。 如果碰巧有属于稀有科目,放在稀有树精,估计只能算1%,2%左右。 “算了,也不缺时间,以后稍微留意下,短时间内是凝聚不出来了。” 狐狼图鉴,奖励的是一门遁术。 银月咒遁。 这是一门集隐匿,遁走为一体的咒术。 【借助月华,施展秘咒,可隐藏身形,突破极致速度,来无影去无踪。偷香窃玉,采花滋补必备,托腮。】 神灵眼又不正常起来。 云星河抓起封印玉盒,前往云仙楼。 云仙楼灯烛依旧,笙歌夜舞,琴萧和鸣。 只见极美的那人坐在梳妆台,面凝鹅脂,唇若点樱,虽然美艳,却双眸空洞,没有光芒。 “灵月花魁独自一人躲在闺房,如此伤心模样,叫王侯公子看到该会多么失魂落魄呀。” “何方宵小!” 灵月周身雾气澎湃,神华骤聚。 “地阶后期,主修仙途,辅修神、道,文气加身,可遮掩妖气,造化钟神秀。” 月光洒落,云星河身躯慢慢凝聚,说不出的神秘超然,圣洁脱俗。 见到云星河以此种方式出现在她房间,惊得花容失色:“你怎会我兄长的银月幻遁!” 不是银月咒遁吗?想来都一样。 这种遁术确实惊人,甚至云仙楼禁止法阵都无效。 当然,穿越法阵时,他明显察觉法力流逝。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云星河!是哪方大神通妖王!”美眸泛动,她已经完全拿不准眼前这人,她的底细被兜到完全一干二净。 “我即是我。”云星河将玉罐丢给她:“玄月狐,这是你兄长。” “真是,真是我兄长!”灵月容色极美,眉眼竟是惊喜。 “你兄长的事不用我多说,想来你自己也清楚,他们已经融为一体,我只能剥离一魄,查过记忆,没害过人。” “够了,够了,能有一魄就够了。” 灵月以秘法将将残魂放出,在羽毯上化作一直傻狐狸,眼神呆滞,身体麻木。 不仅是人,妖也是一样。 缺少魂魄会呆滞,痴傻。 “族中有秘法,能以文气凝聚妖身,待到修炼千百年,说定兄长会恢复原样。”灵月玉面红唇,水嫩诱人,话语中充满希翼。 云星河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说话,必定会打碎希望。 魂魄缺了就是缺了,就算修炼千百年,重新凝聚灵智,还那是她曾经的哥哥吗? 这个不好说,不乏秘术通天,能创造奇迹。 毕竟这个世界,没什么不能发生。 “多谢云公子相助,灵月感激不尽。” “走了。” 就要离去,被灵月出声叫住,烟霞轻拢,眸若桃花:“云公子为何要帮我。” 云星河颇为郁闷,不凡其烦解释。 “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回答了,你长得好看呀,我是颜控。” 第四十五章 棘手的妖魔 “阿这,阿这。”灵月也一下子僵住,不知说什么。 “将我的身份保密。” “保密?”她盯住云星河,肌肤娇嫩,美目流盼,柔情绰态,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能带给人无尽的幻想:“我是唯一知道你身份的人吗?” “呃。”他搞不懂女人的注意力奇奇怪怪:“就你一人。” 云星河眼眸微眯,看着柔美如玉脸蛋,蕴藏浓郁气息:“如果泄露,我会杀了你。” “哦,你会杀我?” 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肤色白腻,是绝对祸国殃民的美人。 眼似水杏,唇点而红,一步步逼近云星河,就快贴上身体。 “姑娘,自,自自重。”云星河脸红,声音有些不稳:“抱歉,我先走。” 望着消失的背影,灵月红唇微微勾起,不知为何,宛若少女般得意。 清晨。 行刑者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云星河给昨夜斩的妖施展了幻术。 他们们疑惑,今天怎么这些妖没有闹腾,这么容易就杀了。 不过也没有想太多,越是折腾,他们死的越快,如此更好。 一起床,云星河看到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 一打听,出名了,形形色色传说满天飞。 大致是昨天镇妖司与大理司冲突的事情。 云星河身份成谜,说是某大佬儿子算是脑回路正常的。 还有说他某个前相好是宫里宠妃。 卧槽,就离谱! “这群人待在镇妖司真是屈才,不如去写个稿子,让说书人传唱。” “云校尉,来你的莲子羹。” 阳虚给笑容满面地给云星河端来一碗早点。 “哟,生活改善了,早上吃莲子羹,嘶,这里面有玉灵芝,莲子还是三九真元莲!肾虚哥,你一夜暴富了!” 三九真莲是一种灵植,也是一种善良的妖精,她们一年共结莲子二十七粒,颗颗饱满,内蕴灵力,效用甚广。 市面上,一粒莲子至少卖上百两,这还是差的,越是高阶莲妖所结越贵。 云星河都想搞一株这种莲子妖灵,简直和摇钱树一样。 奈何,一头都没见到过。 一是她们天生善良,基本不会伤人,不仅如此,时常还会追逐小孩玩。 二是这种资源,不可能放到镇妖司来浪费。 “不是我一夜暴富,是你发生什么情况了。”西瓜哥瞪着大咕噜眼睛:“这是灵月花魁遣侍女送来的。” “她送来了莲子羹?” 云星河眉头一皱,银针试了下,没毒,这狐狸葫芦里卖着东西? “瞧瞧,瞧瞧,像人做的事!” “以防万一。” “啧啧,看不出呀,灵月花魁居然还会给你送补品,即便是朝中大员,王侯世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呀。” “整个还真神气。” “小老弟,你还年轻,不能理解美色,灵月花魁那叫一个美,要是能多看我一眼,我立马死都行。” 云星河鄙夷:“那你这个命可真贱。” “你不懂,这是我们的信仰。” 啊呸,你们的信仰就是馋人家狐狸精?下贱。 “云校尉老实交代,昨天你俩单独去房间,做了啥事情,怎么出来后,人家好端端的哭了。” 云星河懒得搭理他。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该不会真做了什么事情吧,灵月花魁可是不开阁的,难不成真落在你头上!” 云仙阁的花魁,有些会选择开阁。 如此,云仙楼会选择一个大好日子,提前造势,引得王公贵族等来争先竞拍、打赏。 价格者可成为入幕之宾,至于你要是聊天,还是聊人生,那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也有些不开阁,相对来说,这个相当于与云仙楼是合作关系,可以保持一定自由度。 但是相对而言,云仙阁便不会主推你,曝光度远不如前者。 不仅是花魁如此,包括一些金牌也是这样。 谌阳虚睚眦欲裂,仰天怒吼,他都已经想好,联和其他三大金刚,要把云星河分尸了。 “天天这么八卦干嘛,有精力多修炼!” “一边玩去。” “云校尉,镇妖司新抓捕了一头妖魔,斩妖校尉请你操一次刀。”一个小校过来禀告消息。 小校,从九品,也是镇妖司最基础的人员配备,低级军官,事从辅助校尉,小队长。 “什么,云校尉如今身份还需要去处斩妖魔,这不是跌份吗!” 谌阳虚看不过去。 别看他们在外面遇到妖魔怂的一批。唯唯诺诺。 但在这镇妖司,天级妖魔都不怕,重拳出击。 更何况,即便是校尉处斩妖魔,也会受到煞气缠身。 说不好遇到那些有后手的邪魔,指不定栽了。 “没事,我过去看看。” 云星河到不认为处斩妖魔是啥脏活累活,他可是靠这个安家立命,咋还会嫌弃,不存在。 “这次为何要我去动手,有什么特殊吗?”云星河有此一问。 小校摇头,他知道的消息不多,本身就是负责传下话。 很快,他们到了十八层。 便看到众人押着一人。 这是一个女人,很美的女人,那张脸能让无数男人疯狂。 不过她却披头散发,肌肤露出大片,只有少数几处被兽皮遮掩。 她秀丽美艳,有一双勾人的眼睛,嘴角边微含笑容,充满诱惑与妖艳。 即便此刻她被锁住,那双眼眸依然能勾引心火,媚态天成。 “云校尉你来了。” “韩校尉,什么情况?” 韩校尉看了一眼女人,急忙移开视线,调整呼吸。 “说来话长,晋州那边送来的,很棘手。” 云星河笑了:“能送到镇妖司的妖魔,不都是经过大理司刑部反复审理。” “这……妖魔有些特殊,上面想让她少受些苦头。我问了一下镇妖司那些刑者,他们都说没有把握能一刀解决。” 听到他这么说,云星河笑逗了,你要是想让她痛快点。 直接打死她不就行了,还绕圈子送镇妖司,废老大劲。 “云校尉有把握吗?” “小事,手到摘拿!” 云星河对女人到没有什么,仅是初见时惊艳,这些年漂亮的女妖不知道杀了多少。 眼盲,快分不清好不好看了。 “仙妃娘娘!” 门口有一书生,看到被锁住的女人后一下子发疯了:“你们干什么,干什么,赶紧将娘娘放开!” 第四十六章 仙妃娘娘 他用力推开几个校尉,校尉直接将他控制住。 “安兄!”云星河看到那人后,微微一愣,竟是在南台山相遇的书生。 云星河将目光望向了门口带安旭光进来的小校。 小校急忙解释:“云校尉,此人说是来找你的,是你好朋友,我见他气质儒雅,谈吐不凡,就带他进来,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疯。” “云兄,你们镇妖司为何将绵山娘娘抓到此处,你们想做什么!” 安旭光无比激动,小校将他制止。 “小子,既然会到镇妖司,那么她肯定是触犯了大隋律法,你可知道,她屠杀了半镇幼童,修炼邪功。” “不可能,仙妃娘娘镇守三晋千年,她乃先天石髓通灵,领地内所有生灵,皆细心呵护,宛若自身般。就算她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害生民。” “哼,书生,我不与你争执,这是证据,你自己看。” 校尉将一块玉牌丢在安旭光面前,安旭光接受里面的信息后,呆滞半天:“不会,不会。” 玉牌里面留下了她魔气纵横,吸食幼子。 这样一幕直接狠狠击在安旭光,令他的世界崩塌。 他们可是从小听着仙妃娘娘,绵山娘娘,星神传说长大,家中祭拜,供奉都是她们! 甚至,他们许多人,都是以仙妃娘娘她们为榜样。 这不外乎世界观崩塌了。 随即,安旭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云兄,仙妃娘娘是无辜的,她一定是被炽魔设计了!炽魔妖人早就想招揽娘娘,但娘娘没有同意,这一次肯定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炽魔邪道! 云星河对这个称呼可不陌生。 之前他处理的缝皮案,据说幕后便是炽魔邪道。 炽魔邪道在晋州为巨大毒瘤,可行踪莫测,每次围剿都以失败而回。 云星河朝仙妃娘娘看去,原本他对这么一个要被处斩的妖魔没什么兴趣,可现在看来里面似乎藏着些东西。 【绵山地乳石髓通灵诞生,得天独厚,修行千年,乃至道成,绵山周围山川河流,皆为身躯,能感受到其内一举一动。隋,大同十三年,大晋朝欲祭三晋生灵,炼造扭转乾坤之法,仙妃、星神等人阻止,拯救千万生灵……】 【隋,大同二十一年,晋残部北逃,圣帝因感功德,敕封仙妃、晋神、星神、绵山统率三晋诸神,永不觐朝,唯召征调。】 【隋,开皇二十三年,晋州、燕地两州大旱,九万里无丝云,千里无鸡鸣,生灵不存一。其怜惜不已,远渡中州,消耗万千法力,饮水北遏。取水白淀,接天连碧,水天一色,浩浩荡荡,宛若银河落九天,奔赴人间,灿烂整片苍穹。】 【隋,开皇三十八年,燕西有魃,荼祸生灵,裂地千千,遍布荒芜……将其降服,抚安灵能,润泽万物,沐浴春风。】 隋,开皇…… 【隋,开皇九十五年,不知何故,身体出现大问题,灵力不断消失,修为不断跌落,对于百姓祈求不能再尽心尽意。百姓也不在对我那么恭敬,来的也少了,但我并不怪他们,是我的问题。】 【康寿十年,蝗旱,不知为何,十几年来,越发浑浑噩噩,面对此次灾情,我力不从心,百姓愤怒,说我无能,不是以前那个百求百灵的仙妃了,次日推翻仙妃殿神像,封了山脉,我愈发的感觉不到了……】 【我很孤独,很孤独,一日,一个少年找到我,他是那么的和煦,温柔,他并不嫌弃我无法再帮助山下百姓,他夸我很美。第一次有人夸我很美……】 看完这些,云星河才算明白安旭光为何这么疯狂了。 她总是以温柔对待这个世界,可她却从未被温柔对待。 绵山不过万里,但她却守护了,燕晋十万里亿万生灵。 接着,总算发现最终原因了。 【他一直陪我,但我一直没有现身与他相见,我一直不在乎,只是静静看着他。直到有一天,他说要走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希望能见我一面。】 【我答应了,见面时,我没有说话,一直都是他再说,他在走之前,给了我一颗仙丹,说吃了它,我就又能深受百姓们喜欢了。】 【我没有怀疑,但吃下后,感觉我似乎不再是我,我……杀人了…】 云星河收起神灵眼,眼眸通红,火辣辣一片,感觉要瞎了。 这种感觉,好久……不曾出现了。 他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她造成这样,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那个年轻男人。 最后那颗丹药,应该是浑欲丹! 将本身意志压下,释放欲望,这是直接要毁了她。 “云校尉,就要麻烦你了。” 女人肌肤如水,玉足白嫩,身躯弧度动人,充满野性魅力。 “你们放开娘娘啊!” 安旭光声嘶力竭,几近疯狂,若非几大校尉将其控制,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云星河心中复杂,看过她的经历后,第一次有些犹豫了。 她没有错啊…… 同时,云星河算是知道为什么没人敢杀她了。 仙妃娘娘,三晋守护神之一。 尽管这些年她异况突生,无法庇护,导致那些人推到了神庙。 但这份恩情仍在,依旧有很多人信仰。 当年仙妃还救了唐国公一家。 云星河依旧记得十年前。 金翅大鹏在镇妖司刑牢作妖时,有一银甲年轻人,手持银枪,与他斗得有来有回。 金翅大鹏肉身何等吓人,与其交锋,旗鼓相当,可见恐怖。 后来云星河也知道了那人身份,唐国公二公子,李天策! 据说此人诞生时,天降祥瑞,龙气天成,大气运加身。当时正值寒冬,并州却花开似锦,花香满晋阳! 传说,只有青帝,降生时,万花争先恐后绽放。 而且,据说他是其母梦入仙人脚踏金云,端坐九霄,镇压星辰,俯瞰河山所怀。 幼年遗落北海,得遇蛟龙,沐浴神光,与其共舞,极尽灿烂! 唐国公还是皇亲国戚。 为大隋开辟立下不得了的功劳。 不仅如此,李天策时常前往绵山叩拜。 “朝中这群家伙,把炸弹丢到镇妖司了!” 云星河也发现事情不是难缠。 “你可还有什么愿望。”云星河眸光复杂,他偷偷打了一道清明法术。 第四十七章 金牌织蝉 短暂时间,她的眼睛澄净无瑕,明媚纯真。 “守……生灵。”艰难挤出几个字,又被欲望占据。 “哎。” 云星河送她上路了。 “啊!” 安旭光失声痛哭,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噗,一口鲜血,急气攻心,晕倒在地。 “放他休息吧。” 云星河知晓经过,了解安旭光心情。 众校尉对云星河拜谢。 云星河苦笑,他这下可捅了篓子,不过不得不做啊,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也起了放她的念头。 回到房间,云星河查看图鉴 仙妃娘娘/精族 等阶:天阶大境界 生命:?? 攻击:? 防御:? 速度:? 灵力:? 本源:? 术法/禁术:? 收集度7%。 绵山诞生的两块石髓之一,受万千香火…… “居然是天阶大境界!” 怪不得自己观看的时候,眼睛疼的厉害。 天阶大境界,短期内想汇聚妖灵,想都不要想。 已有部分契合拼图,收集度8%。 刚三十几头玄阶,地阶,水花都没有。 之前云星河斩妖时,也收集到一些稀有岩石类精怪。 本来有两头地阶后期的稀有岩石与地脉妖精,要凝聚妖灵,收集度都到八十五以上。 现在大部分都融入进去,才加1%。 而那两只稀有妖精,已经降到15%,18%了。 这是与仙妃不匹配的,所以没被吸收。 仙妃给了奖励,法宝山河印! 【一枚宝印,定鼎山河,镇压气运,其重若山岳,逾若天地。能感知绵山正方五千里一举一动,可控地脉,征调山川,法定江河,绵山无冕之王。】 这枚宝印除了是强劲法宝,还是信物。 在绵山能够发挥巨大作用,甚至说绵山之主也未尝不可。 云星河猜测,仙妃在三晋领地肯定会发挥超乎意料的战力。 这个只是猜测,想要凝聚仙妃妖灵,还远得很。 仙妃属于山精地髓类,不属于鬼魂。 由于仙妃是天地生蕴,得到天地承认,与大隋封的那些鬼魂神道山神土地不同。 前者具备肉身,功德信仰只是锦上添花。 而后者则不一样,没有功德信仰,他们实力会大损。 他们也可以专心修炼神魂,只是这样修炼,进度缓慢,不如信仰那般来得迅速,非大毅力者不可做。 同样,这也是大隋为何对香火念力管控严格的原因之一。 有了香火念力,便能管控大部分神道修炼者。 也正是有这些神道修炼者,才能更好守护大隋百姓。 其实是一个良性循环。 安旭光已经醒了,整个人像是没了魂魄一样。 许久后,云星河才上前:“安兄,我……” “云兄,不必自责,我适才失态了。”安旭光如同谦谦君子,如沐春风,低头一笑:“真是丑态百出,有辱斯文。” “我也听到娘娘的愿望,守护她要守护的东西。” “我准备回晋州了,准备明年会试,后年殿试,我要成为状元,如此,才能不负娘娘。” “准备走,哪天?” “在这几日吧。” “那好,我带你去京城逛逛,虽然我也不熟悉,哈哈。” “老板,来三碗泡馍,这次可别吃出了指头,要不然真要砸掉你家店。” “哈哈,这不是云校尉嘛,瞧您说的,绝不会绝不会,三碗泡馍。” 安旭光低头,吃着吃着,他却热泪盈眶。 “客官,怎么了。” “没事,我辣的。” “呀,老板,你这泡馍的手艺下降了啊。” 付钱后,云星河带安旭光去云仙楼。 “哟,这不是云校尉吗。”小厮迎上叶星河,十分热切。三天两头,他也知道了这位校尉是个能耐人,别看官职小,后面硬着呢。 瞧他三天两头兴风作浪的,嘛事没有,吃嘛嘛香。 “这位公子面生,是个读书人吧,才子之气四溢而来,书香迎面。” 云仙楼小厮虽然地位低,但见识可不低,说话一套一套。 “来,这位公子,让小的带你去好地方。” 当然,小厮嘴中好地方,并非和姑娘寻欢作乐,而是属于才子佳人的区域。 每天这个区域都有无数书生才子聚集,讨论天下大事,发表自己见解。 朝中时常有大人物偷偷派下人过来收集对话。 其中不乏有真材实料之人郁郁不得志。 并非朝中大人物。 很多郡守,府邸,刺史都遣派下人,看看能否遇到些大才。 如果他们没有功名官职,则可以跑出橄榄枝。 若已被招揽,那一样可以坐而论道,畅谈家国大事。 圣皇对这方面极为宽泛,就算你如何批判,暗讽大隋任何制度都没有关系。 甚至圣皇曾言,天下世子何须暗讽,直接与朕述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开明,圣贤。 这就是当今大隋之帝。 云星河看了一眼安旭光,他在里面倒还算聊得来。 也是,安旭光本身就是一个很不错的书生。 嗯。 云星河被另一边吸引到了。 从二楼下来一个女子,此女也是国色天香,一下楼,便被簇拥。 标准的脸蛋,身穿绿色广陵宫装,逶迤拖地纹湘裙,腰间挂一香囊,纹织金锦,一看就是值钱货。 云星河眼尖,这里面是珍贵灵草,能够安魂提神。 一席乌黑秀发洒落,云鬓插了根挂珠金篦,肤如凝脂,手上珊瑚手钏无比亮眼。 流羽束腰,可堪盈盈一握。 又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她的出场,吸引到了足够的焦点,公子少爷,才子书生们纷纷侧目。 见到如此美人,不由得失神无态。 “织蝉姑娘!” 小厮为云星河解释道:“这是与玲珑她们齐名的金牌织蝉。” “金牌仅在花魁之下,有时候若是人气足够,进阶花魁也不无可能。”小厮介绍时又有些叹息。 “原来如此。”云星河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喝果酿。 为什么不喝酒?因为人家没有满十八岁,不能喝酒。 这位织蝉姑娘,确实美艳动人不假。 可云星河也不是没见过美女呀,各种状态的,长尾巴,性感,长毛绒耳朵,还有没穿衣服的。 当然,这些美女的下场就是有些不太好。 更何况被灵月与仙妃拉高的上限,更寡淡无味了。 第四十八章 一时双璧 小厮看出云星河眼中的不以为然,嘿嘿笑着:“云校尉可莫要瞧不上织蝉姑娘。她可是云仙楼未进阁的姑娘之一哦。” “可惜织蝉姑娘并不开阁,虽有金牌资质实力,但实际上评价却是银牌。” “嗯!” 听闻此言,云星河才有些重视。 像玲珑一样,凭借自身美貌与入幕诱惑,结交朝中勋贵,取得如今地位不难。 而这位织蝉姑娘,以未进阁之身,爬到金牌。 逢场作戏,周旋众多显贵间,可见其人手段心智不凡,并非泛泛之辈。 云星河特意看了一眼这位织蝉姑娘。 好家伙,不寻常。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巧了,织蝉也是头妖,实力还不弱,地阶中期,不过周身气息磅礴,快要突破了。 感情云仙楼这么招女妖精亲睐。 当然,云星河不可能去找人家麻烦,人家一没犯事,二没招惹到他。 可能不仅是人喜慕人间繁华,可能妖也喜欢。 “嘿,云校尉,织蝉姑娘可以每次都会挑选才子俊杰,不去试试,说不定抱得美人归。” “没兴趣,我和你一样,脸盲。” “呵呵,云校尉真会说笑。”小厮又继续说话,指着织蝉那边莺莺燕燕道:“云校尉看到那边没,好多银牌姑娘,以您这样的身份,勾勾手指,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什么身份,我就一个普通校尉。” “您可以别谦虚了,爷,给咱露个底,你是京兆尹的儿子,还是妖司正卿儿子?或者那位郡王,国公的私生子。” “我……” 云星河窝火,感情我到处做人家儿子? 给我版权费了吗! 我不要面子的啊! “下个月,晋王就要回来了。” “晋王回来那可有意思了,之前海妖弄潮,导致仙州沿海居民苦不堪言,晋王前去定乱,据说获得巨大功绩,耀眼无比。” “晋王乃天纵奇才,天庭紫薇大帝下凡,注定不会平凡。” “诸王侯之子,与之比较黯然失色。” “咦,说起来皇亲贵族里面,能与晋王相比,唯有唐公天策公子,一时双壁之称。” “险些忘了他,李天策与晋王太像了,生有开辟之才,传闻乃青帝下凡。” 云星河听见他们提起李天策,耳朵顿时竖起来。 将目光移视那里。 一群学子书生,轻摇纸扇,头戴纶巾,高谈阔论。 “瞧你说的,李天策就算再有传说,圣皇还能忌惮不成。” “圣皇也曾夸过李天策,却有帝王之才。” “圣皇也说了,若天下人任何人有本事,江山任君摘取。” 一句话展现圣皇的胸襟气魄与骄傲自信,并不会因为一些传言,而乱冤无辜。 云星河从他们嘴中听到很多消息。 “晋王回来,多半会主持两个月后的修行盛会。” “应该不会吧,修行盛会历来不是……东宫…殿下主持吗?” 众书生有些脸色渐变:“这个就说不好了。” “哎呀,太子殿下,虽然表现还算不错,但与晋王神威赫赫,宛若仙神,二者相比,那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慎言,说不好,也有可能请一位修行一脉的大能担任也说不好。” 虽说大隋开明,言语方面没有顾忌,讨论皇子常有的事。 这可毕竟皇城下,指不定被有心人报告一声。 “修行盛会,还有这种事?”一书生对此事有些不太明白,他朝一楼扫了一眼,确实发现了许多奇装异服,气息强大的生面孔。 青年书生很惊讶:“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把?” “呃,小生一直被家父扣留在家,与先生学习,最近才得机会,溜了出来。” 书生摇摇头,为他解释:“大隋每隔三十年会邀请诸大修行山门前来大兴皇都,举行交流盛会。” “各大门派可遣出杰出弟子前来论道,一展所才,若表现出色,会被圣皇看中,赋予官职。” “其中,法宝,符箓,丹药,术法奖励数不胜数。”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便是名,年轻人谁不想在天下天骄面前,镇压一切,拔得头筹?” “不要说修行中人不在乎名利与面子,修行者也是人。” “原来还有这种盛世!”那年轻书生,被惊讶到,显然不知道这事。 青年书生继续解释:“嘿嘿,那时候的皇城简直是热闹,也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刻,银子也赚的多。” “同时,云仙楼也会在那个时候推出打榜助力。” “哦,这又是如何回事?” “啧,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他还年轻,不知道正常。那时云仙楼会选出很多姑娘,赠送给看中的圣子,首席等天子骄子。那时,甚至连众多金牌姑娘都会选一两个看好的天才子弟。” 年轻人大为不解:“那云仙楼可不是要亏死。” 边上另一公子听这边讨论,也端着酒杯,走过来。 看他的衣装,金银玉器,锦罗绣缎,便知道不是一般书生。 众人行礼,这是某位富家公子。 他为不明白的人解释。 “你想多了,云仙楼怎么可能会亏,这是为云仙楼宣传,而且无形中拉拢那些英杰们。这一招高的很,你阅历太浅,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就比如玲珑姑娘吧,前三十年,她只是一个普通姑娘而已,被云仙楼送给一个不太看好的第二梯队子弟。” “结果那人是匹黑马,杀入当年前十,被陛下赏赐,赐予官爵,如今这些年过去,已经是明凉镇守将军,镇守一方的大员!他还年轻,未来可期啊!” “而玲珑姑娘呢,则成为金牌,京都谁人不给她几分薄面。” “当年那批崭露头角的人物,无不在仙道司、佛道部等担任重要职位,或者为一方太守,统率这种地方大佬。哪怕你不任职,朝廷依旧会给你荣誉职称,以及丰厚奖励。” “诺,看到没。” 青年书生指了一位身穿蓝裳的年轻人,挽着玉盏,正在东边吃灵果:“看到没,就他,云梦三泽齐云山的道人。” “还有那边,一身鬼气,阴森森,北邙来的,坐在他对面的也是淮州茅山术士。” 第四十九章 监生司 “还有那边,看到那几个清纯秀丽,眉目如画的俏公子没有。” “嗯,看到了,长得还挺好看。” 他傻乎乎盯着人家看,越看越脸红。 书生恨铁不成钢:“能不好看嘛,人家都是峨眉山出来的女弟子。” “什么,女的!” 年轻书生脸上极其不可思议:“女的来云仙楼做什么!” “读书读傻了,人家怎么就不能来,喝酒听曲,有问题?” “哦哦。” 继续叮嘱道:“最近晚上少出来,遇到奇奇怪怪的人不要理他,不要多管闲事。” “为什么?” “哎哟,我这个脑袋,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么多。” 另一人喝口酒忍不住出声:“这些人来自四海八荒,佛道正统,旁门左道,妖魔鬼怪都有,性格孤僻还算好的,就怕些年轻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行事百无禁忌。” “傻小子,没有发现最近些天,城内巡逻都严密了很多?” “不仅如此,后续镇妖、仙道等几大部,也会负责管理,历届举行时,不少人因此丧身,也有不少被镇妖司与刑部处斩。” 云星河也在一边听着,暗暗将这些信息记下。 额外,他还听到了很多治国见解。 另一边,两个书院弟子在辩驳,一个齐鲁的稷下学宫,另一个是睢阳书院,一人主张心学,一人立学。 开始还算有来有往,安安静静,各自阐述自己的观点见解。 后面火药味越来越浓,言辞间有针对书院本身。 再到后面,都快撸起袖杉,抡起拳头,幸好周围人拦下。 好家伙,一个个火爆脾气。 安旭光在此处,明显如鱼得水。 由于他出色的气质,非凡气度,多年游历见解,一下子被一群人围在中心。 好家伙,不愧是被女鬼看中的男人,果然不一样。 云星河则不同,来这里喜欢听听不一样的东西。 比茶楼听说书精彩上太多。 片刻后,云星河没有再听到什么有兴趣的信息了,起身离开。 云星河离开后,侍女蹬蹬跑上二楼,告知了灵月。 “就走了?没上来?”声音似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但却有些别样味道。 梳妆台上,美人的眼神有些幽怨。 云星河回到镇妖司,遇到一校尉,刚刚巡逻回来,一脸郁闷。 “两家伙在城外斗法,鬼气滔天的,还以为有厉鬼现世,结果是北邙一脉与湘水驱尸家族对上了,真是瞎搞。” 云星河心中思索,湘地一脉赶尸门派家族很多,比如林家,银羽宗,巫门等。 林家当年倒是盛极一时,不过因为叛乱原因败落。 如今剩下三三两两,不知躲到何地去了。 修行陷入瓶颈,黄帝内经自主运行,但想要突破感觉还差些东西。 隐隐感觉似乎被某种东西堵塞了。 可能需要传说中的顿悟?悟道? 他想改天找叶开元问问,这家伙肯定知道。 反正未到时机。 云星河这些天都在倒腾许愿树。 每天早上,云仙楼总会送各种糕点、饮品过来。 小云哥陷入深深沉思,这女人到底干啥。 不会馋他身子骨了吧! 可怕! 许愿树的神秘效果,一传十,十传百。 很多镇妖司官吏家人都跑来许愿。 其中最多,占据百分之七十的一条便是要孩子。 云星河烦恼了,这玩意儿,我也爱莫能助呀。 “云校尉颇为烦恼的模样呀。” 这是一个文生模样,他是镇妖司档案室的编纂,小官一个。 因为许愿治好老婆的病,所以经常来许愿。 “老吴,咱们有没有能够送子的神庙。” “有啊。” 云星河本就是随意问下,没曾想还真有,他的眼神亮了。 “就在咱们大兴城东边上,祈子庙。不过呢祈子庙时灵时不灵,有说有效,有说没用。” 不管如何,云星河都打算过去一趟。 都神监。 都神监掌全国城隍、判官、土地、山神敕封。当然,这种敕封是要朝廷下命令。 里面多数为神道修炼者。 何为神道,便是没了肉身,只剩下魂魄的修炼者。 他们对香火念力极为看中,依赖。 云星河自己做不到,但是可以外包给别人呀。 我做中间商,赚个差价。 监生司,都神监下辖部门之一。 主产功曹是个中年人,穿着一身喜庆。 “不知云校尉找在下何事。”功曹对云星河来找他,极为意外。 镇妖司与监生司属户部,两家八竿子打不着,平时完全没有交集, 两人也完全不认识。 “我有一单生意,功曹有没有兴趣。” 云星河去了祈子庙打听到,是监生司单位,于是他直接来了。 生产功曹听云星河说完后,嘴角笑意越来越浓:“来,来,云校尉喝茶,上好的紫阳茶,这可是几年前副司大人赏赐,我一直没舍得喝。” 紫阳茶,东山灵树会在朝晨时,吸收一丝紫意,久而久之,树叶便拥其他效果,受无数显贵追求。 云星河点点头,拿起茶杯, 生产功曹搓搓手神情市侩:“我们可以确保怀上孩子,但不负责男女。” “什么?”云星河皱眉,求子里面,有百分之五十要儿子,随机几率有些砸招牌啊。 生产功曹看着云星河嘴角一笑 “当然,可以指定男女。” “得…加钱。” 他又补充一句:“指定男女都是一个价,咱们大隋不是旧朝廷,男女平等。” 云星河楞了一下,好家伙,这销售模式可以啊! 紧接着,让云星河更加震惊。 生产功曹趁热打铁,继续说:“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请保胎童子护行。” “什么意思?” “我只负责降胎,但孩子在母胎中是否会发生意外,比如说溺水,磕着碰着,大夫人忌惮小妾,使用流产药之类我无法保证。”他双手一摊,说出这话很理所当然。 感情你就是没有售后业务? “但是还需加钱,有保胎童子,绝对保证顺利生下。”生产功曹拍着胸脯保证。 保险业务? 这特么还真是一条龙服务啊! “当然,还有速生业务……” “停停停!”有送子与保胎就行。 这监生司有点东西啊! 商量好事宜后,云星河急不可耐回到镇妖司。 “卧槽!”当许愿怀子愿力收到后,云星河怒了:“特么监生司也太黑了!” 三七分不说,一切费用云星河掏,日后还愿八二分。 他获得的愿力根本就只有一成不到,大头都到监生司那里去了。 第五十章 反垄断,自主研发核心生娃技术 “麻的,吃人不吐骨头!” 不行不行,外包业务太吃亏。 可东西被都神监垄断,别人都不会,准确说被朝廷垄断。 基本上会这种法术都会被朝廷招纳,少数偏远州郡,可能会有三两邪道会此种术法。 还是要发展自己核心技术。 只有自己掌握生娃技术,才能不被都神监掣肘。 可是他怎么发展? “咦,对了!” 云星河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他把镇妖司的册子掉出来,查看上面即将处斩的鬼魂类神道修炼者。 “成了!” 几天内,云星河便凑齐了一只妖灵。 吞子邪鬼/鬼族 等阶:地阶中期 生命:200 攻击:45 防御:30 速度:45 灵力:70 本源:0 术法:送子 收集度100%,拼图完成,妖灵凝聚, 除宁辰山山神,附近一带有名的送子菩萨,后反叛大隋,加入邪道一员,胡作非为,屠灭几村,吞食幼童,被仙道司捉拿…… “哈哈,哈哈,完美!” 这是云星河以前就处斩过的一位神氐。 准确来说应该叫神道修炼者。 “靠,监生司果然黑了劳资!”云星河一看这个送子术法就明白了,明明可以指定男女,甚至还能双胞胎! 指定要消耗的法力和祭品要成倍。 云星河不在乎,获得的愿力肯定也多。 祭品无非就是香烛贡品,以及一些特殊材料,但都不贵。 想想当时生产功曹那副丑恶嘴脸,说什么这是朝廷特批,一般地方没有,收了他一笔巨额的费用。 “这样忽悠我,那就不要怪我釜底抽薪!” 光有送子还不够,要搞个保胎童子。 保胎童子云星河没有斩过。 不过册子记录明天有个神修,它身上应该有。 几天的加班加点,终于出来了。 云花圣母/鬼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30 攻击:91 防御:69 速度:68 灵力:101 本源:0 术法:接引孤魂,灵心护幼 收集度100%,妖灵凝聚。 酆都外一株异草,阴差时常往来人界,吸收他们携带鬼气,发生特殊变化。纯性精灵,喜与小孩玩耍,会暗自守护他们。康寿五年,川蜀爆发鬼潮,身躯崩坏。孤魂野鬼游荡,被五浊之气侵魂,失去灵智,后被青城山吴生子降服…… 【接引孤魂:接引游荡灵魂进入地狱,转世投胎。】 【灵心护幼:能够守护未被浊气污染的孩子,自母胎孕育开始,孩童年岁越大,受到污浊感染越深。】 “绝了!” 云花圣母完全超过他的预期,护幼这术法绝对比保胎童子强不知道多少倍。 别说在肚子里面,出生后一样能够守护。 只不过没有那么强大的法术支持,只管他安安静静出生就行。 至于引魂,完全不在预料中。 本想要个保胎就行了,结果还附送了个法术。 “这个法术,可不可以把灵魂直接送入投胎?”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云星河将云花圣母释放出来,一米五左右,是一个极美的精灵。 “从今天开始,这监生司不要也罢!” 云星河此时有底气了,果然还是要自己自主研发,否则被人桎梏,被人刮皮。 “云校尉,你这许愿树真是神了啊!” 万大宝一回来就激动无比抓住云星河的手,极度兴奋:“最后我都以为自己要回不来了,莫名其妙一道光束,帮我挡住了杀伐,我及时逃脱,最后杀了那头妖物!” “是吧,我就说灵的很!” 他受的伤害,一部分都被许愿树承担了。 云星河看了一眼许愿树,绽放淡淡光华,更加茂盛。 好在这些许愿的人境界都不高,面对的妖物对手境界也不高,许愿树能抗住。 若是万大宝遇到的是地阶后期,恐怕许愿树也爱莫能助,顶多就帮你拖延两招。 尽管境界不高,但架不住人多呀。 许愿树时不时就绽放光芒,自己给自己奶回来。 反正他不用担心,如果实在许愿者碰到了那种大恐怖,许愿树也不会硬抗,大不了不要愿力。 许愿树的性格还是偏稳重谨慎。 送子业务开辟出来,云星河感觉舒坦了,以后拓展推广业务。 “大人,求你看看我儿子。” 云星河朝上面走,路过九楼时,看见一个妇人在央求。 看见妇人,云星河脸上有些意外:“大婶,你怎么跑镇妖司来了。” 此人正是云星河去南台山遇到的烤肉大婶。 “你,你是哪个买烤肉的娃娃!” 见云星河后,大婶神色惊讶:“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云星河淡淡一笑,看向对面人。 “云校尉。” 站妇人面前是一个老年人,身穿官服,气息平和,他是镇妖司大医,也就是镇妖司的医生。 老医生抱拳弓腰行礼:“妇人说他儿子行为诡异,像是被妖魔附体,老朽看不出来。” “校尉!娃娃,你是这里的官!”妇人见司医给云星河见礼,愣住了。 “没错,我来看看吧。” “是。” 司医恭敬后退,将位置让给这位年轻人。 烤肉大婶身边带一年轻人,标准读书人打扮穿着。 此刻在他地上吐着舌头,歪脖子,咧眼睛,手脚不停抽搐,时不时胡言乱语,疯疯癫癫,像是臆狂之病。 “这是我儿,前几天还好好与朋友读书,昨日不知怎么,突然成这幅样子。我找镇上郎中,他们说治不了,让我来镇妖司。” “大人,您可以救救我儿,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再指望他光宗耀祖,只希望他平平安安!” 妇人大哭,噗通一声,直接给云星河跪下,嚎啕大哭。 “使不得,我……尽力而为。” 云星河急忙将她扶起来,莫名想到自己母亲。 当年因为自己犯错,也是这么恳求在校长面前,那种卑微,辛酸场景,即便两世为人,都难忘记。 “咦。” 云星河楞了一下,嘴角阴测一笑:“怪不得司医都看不出来,能够安然进入镇妖司。” “妖孽,还不出来!” 书生依旧那副痴傻愚蠢样子。 云星河拿起赤雷令,缠绕弧光,雷电呲呲,指着书生冷喝:“黄鼠狼,再不出来,莫要怪我!” “吱吱。” 第五十一章 冲突不断 书生身体内飞出一道黄色光芒,一只狗那么大的黄鼠狼趴在云星河面前,望着赤电令瑟瑟发抖,目露恐惧。 在黄皮子背上有一张紫符,有淡淡光华,笼罩着它。 “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和他闹着玩。” 【黄大仙,地阶初期,鄞州北寒黄家契约妖仙,从未下过山,未经世事,单纯贪玩……】 “娘,我这是怎么了。” 青年书生缓缓醒来,见自己脸上全是口水,身上脏兮兮,又看周围是陌生环境,万分不解。 “儿啊!” 大婶激动到无与伦比,紧紧拥抱书生后,拉着他,一起下跪:“快,咱们叩谢恩人!” “大婶,不用如此,上次你送我烤鸡的恩情,我还没还呢。” “大人,您这是说什么话,一只烤鸡值几个钱。您可以救了我的命根子,这怎能比较。” 云星河一笑,在云星河心里,从来没有这种说法,你对我表露好意,我自然愿意帮你。 你若对我不利,那么抱歉,我会杀你。 烤肉大婶喜极而泣,对云星河千恩万谢,还要给他银子,云星河说不用,有机会教他做烤肉。 母子两人走后,云星河望向了黄皮子,背负双手。 黄皮子虽然境界不错,但明显阅历不深,身体直哆嗦,它察觉到周围有无数同类被身死之气息。 “念你没有大错,让你主人来接你。” “吱吱,谢谢,谢谢大人。”黄皮子人立而起,对云星河鞠躬。 黄皮书身上的道符很不一般,与人身连接一起,导致黄皮子没有妖气,寻常手段检测不出。 但同样,黄皮子受伤,契约主也会受伤,遭受巨大反噬。 很快,一个年轻人便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小黄贪玩,给镇妖司造成巨大困扰。” 黄家年轻人认错太多比较诚恳,也没为难他,让他记录登记,备个案。 “管好黄皮,要是下次再出现问题,拿你是问!” “是是是。”黄家年轻人大汗淋漓,抱着黄皮子立马跑走。 这几天,镇妖司果真忙起来了。 简直妖魔乱舞,都是来自各大山门,门派的修行者。 还都很年轻,一个个傲气十足,认为自己天才盖世,无人能匹,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当然啦,近乎六成的冲突原因都是因为女修士。 比如一行明月宗子弟,因为师妹看了一眼一个帅气男生,明月宗师兄就不开心了,立马借个理由切磋。 再如同湘水一脉,就是看不上鄞州那种妖魔上身的术法,好端端就打起来了,莫名其妙。 万幸。 仅是造成些麻烦,没有凡人伤亡。 大隋对修行者没有多少禁锢,只要不伤凡人,不严重毁坏建筑良田,怎么开心怎么来。 “哎哟,累死我啦!” 李西瓜趴在地上:“妈呀,这种犊子,一个个都是牛脾气,硬是要打一架,吓得我们在周围守半天。” 镇妖司与刑部这两天没少累瘫。 就连云星河都出去好几趟,年轻人活力旺盛,确实挺闹腾。 “云公子,来,听说你又出去一趟了,主子命我送来一碗绿豆汤。”云仙楼侍女笑嘻嘻,声音如铃。 李西瓜,诸葛苟诞他们眼睛发亮,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云星河颇为无语:“这是第三次了。” 今天他出去三次,每次回来,不是送奶茶,就是送糕点,这次还送汤。 “我等会儿再喝。” “不行,主子说要我看着你喝完。” “能不能不这么闹啊!” “能啊,你喝了它。” 小云哥哥生无可恋,她看上咱哪点,咱改还不成吗! 镇妖司其他人看得那叫一个羡慕:“云校尉,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云仙楼有位银牌姑娘对我此般,我立马为她去死都行。” “是啊,我愿以九世福分,来换灵月姑娘一碗汤。” “云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云星河不太理解他们的疯狂,你们还真是…舔狗。 在镇妖司除去任务外,便是收集愿力,由于求子技术突破,愿力技术快速增加。 求子这技术,南台山那株许愿树肯定是不会,也是联合城隍庙。 打破监生司封锁,令他无法垄断。 不仅如此,对于求姻缘,云星河也接了。 有男女许愿,想找如意郎君,亦或美丽娇妻,云星河将他们一大群人汇聚在一起。 嘿嘿,总有那么几个王八看绿豆,对上眼。 “怎么回事,这些天来求子什么少了这么多,香火大大缩减。”监生司副司皱眉。 “大人,您还不知道吧,都是镇妖司搞的鬼。” “怎么说?” “镇妖司有颗百试百灵的许愿树,现在都去镇妖司许愿去了。” 监生司副司不信:“不可能,时间上哪有这种树,是不是偷盗香火念力?” “不是,确实是正常,不是偷盗香火。” 监生司副司沉默,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监生功曹继续吐苦水:“不仅是我们,姻缘殿最近也香火少的可怜,据说镇妖司都将那许愿树搬到门口,天天门庭若市。 ”开什么玩笑!” 副司去看了一眼,登时被吓到,这特么那是以前人人都怕,阴森恐怖的镇妖司。 现在像个大客栈一般,都快能赶上云仙楼客流。 不仅如此,在镇妖司附近还有许多卖水果,卖小吃,卖香烛贡品之物。 副司望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 “如此有辱镇妖司颜面,难道不管?” “镇妖司怎么可能会管,一天下来,摊位费都上百两银子,一个月怕是能有三四千两银子巨款。饿了,馋了,出门就是小店。只收七折!一刻之内送货上门,逾时不费。” 副司惊讶到了,不可思议道:“以前怎么没镇妖司有这种商业脑子。” “都是那个云校尉,之前他就来找过属下。” 副司一听,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姻缘能理解,用些法术,将有需求的男女放到一块,总能擦出点火花。 可这家伙怎么送子的? 这道法只有监生司特殊神道修炼者会。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副司看着他就来气,眼睛一横,让你当初那么黑人家吧,把人家气跑,要是细水长流,这也有咱们监生司一份! “能怎么办,我还能冲进去揍他一顿?”副司甩袖,气呼呼走人。 第五十二章 愿力之祸 “副司大人,我这姻缘殿快开不下去了,塑像都尘灰咯。” 一个白胡子老头,一身大红衣,杵着木杖来监生司抱怨。 监生副司头疼:“这个忍忍吧,哎。” 他也一筹莫展,这几天,好几个下辖庙宇殿落下来汇报此事。 香火念力每况愈下,短短十天,下降到一个可怕地步。 再这样下去,不要几年,别说提升境界,能不能保住道行都是一个问题。 关键平时又与镇妖司没有任何交集,想找关系也没处使劲。 况且,人家能放弃大把银子与愿力?凭啥。 “大人,我们祈子殿已经连续五天没人了,快要关门。”祈子殿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跑来诉苦。 “别烦我,你们自己看着办,自己想法子把人拉过来!” 副司脑袋要炸开,直接遁走。 祈子殿管事与姻缘殿红佬两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 “要我看,给他们镇妖司一个教训。” “这……不好吧,有什么不好,姻缘送子本就是我们监生司管辖范围,他们镇妖司凭什么抢了。” “若我们再这般下去,可快活不下去了!” “也是,我们就指望香火呢。” 云星河与四大金刚又在逛云仙楼,这几天挺滋润的。 尤其是云星河,愿力收集极快不说,镇妖司也没太黑,知道是云星河的功劳,才有这么多银子赚,三七分,镇妖司七。 他自然不会说,意外之喜,白嫖。 四大金刚在最开始是,就听云星河的话,让亲戚家人过来摆摊。妈呀,一天最低五六贯吊子,好家伙,三天收入能抵得上他们一个月俸禄。 还好亲戚也不错,偷偷塞了不少给他们。 几人也难得大方一次,大吃大喝。 “就在里面,镇妖司几人就在里面,刚刚我见他们进去了。” 只见一伙人冲了进来,他们都很喜庆,为首是个光头,凶神恶煞,拿着大铁锤,却穿着红肚兜,扎个丸子头。 “你就是云星河!”光头指着云星河。 “怎么,找我有事。” “就你抢我们监生司香火!” 云星河笑了:“这话怎么说,这就像是做生意的,哪家好,客人就去哪家呀。” “客人不去你们家,就反省自己香火贡品是不是索要太多,亦或者自身能力不行。” “强词夺理,明明就是你使用了蛊惑之术,否则那些愚民怎么可能不来我们监生神殿,就是你从中做鬼!” “这位朋友,说笑了,蛊惑术法可是犯法,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哼,牙尖嘴利,弟兄们上,给他一顿教训。看看下次还敢不敢和我们监生司抢香火。” “反了,你们监生司也太猖狂,谁给你们的胆子!” 四大金刚起身,抽刀警告。 “哎哟,几个小崽子还敢在我们护司大童面前放肆,让外面的弟兄们进来!” 外面进来一群人将云星河等人围住。 麻蛋,敢在劳资面前嚣张,云星河火了。 打电话。 “摇人!” 云星河出声,大手一挥,并退至众人身后,不惯你。 狗蛋熟练的已经点燃了招讨符箭,走到银杏树下,朝上空丢去:“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彭!”上空炸开一团火花。 “出动!” 镇妖司校尉们抬头一望,不需犹豫,迅速汇聚,朝云仙楼奔去。 与此同时,监生司也受到消息,队伍也火速前行。 两条大街惊得鸡飞狗跳。 “这又是嘛拉,三天两头,不消停!” “这又是去哪儿,云仙楼的方向。” “好家伙,青天白日,嘛多人去楼子逍遥。” “搞笑吧,监生司那些人去云仙楼干嘛!” “来啊,你们都上,即使面对你们整个镇妖司,需一手护住诸神,我也能无敌世间!” “啊,啊,你们耍赖,不要打我脸。” 护司大童大叫:“于陀救我!” “艹,忍你们镇妖司很久了,在城外打个架像防贼一样盯着,现在居然动我天月教门人。”那人急忙支援大童子。 “天月教的兄弟何在!杀。” “天月教在这猖狂什么,我们小苗教早就看不惯你们了,小苗教诸位,相助镇妖司道友!” “麻痹,李浩宇你们天桂山要看劳资出丑到几时,还不快来帮我们天月教。” 天桂山年轻道人一跃站在楼梯雕浮上,道骨仙风,紫气东来:“我有一言,诸位静听,小苗教诸位姑娘还请住手,否则在下……” “啊!” 一声惨叫,那位道人被踹了下去。 “麻蛋,你天桂山的好了不起哦!在下三清山修于燕,前来讨教!”一人英俊潇洒,浪荡不羁,不过口吐芬芳之言,全然对不起气质和那张脸。 道人爬起来,指着他大骂:“你板板的,劳资天桂山怕你不成,三清山就是渣渣。” “你们天桂山,白石山都是渣渣。” “道友,此事为何扯上我白石山道统?过分了!”另一桌,正在吃菜听曲儿吃瓜的诸道人愤怒起身。 “你们瞅什么瞅!” “瞅你咋地!渣渣。” 桌子一掀,乒乓震天。 “艹,敢骂本公子渣渣,上!” “诸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卧槽,敢欺负我天桂山老铁,白石山的弟兄们杀!” “马仙家兄弟随我冲锋!” “胡仙家兄弟列阵相助!” “小赤佬,仗着人多,当我淮州茅山摆设!” “麻蛋,敢欺负家人,龙虎山的诸位,布阵!” “老表莫慌,我衡山火神教也不甘落后,干!” “诸位同道,随我征战!” “剑起!” 云仙楼彻底乱了,年轻修炼者同泼皮,混混一样,扣鼻孔的扣鼻孔,抓头发的抓头发,钻度几眼的钻度几眼,有几个卑鄙无耻的人,直接动牙齿。 由于空间狭小,施展不出手脚,而围的敌人和友军都混在了一起,根本谁也分不清谁,都没法使用灵力,只能一腿一脚,拳拳到肉。 “混蛋,你们在干嘛!”一个天桂山的地阶后期来了,五六十岁,是这些人的长辈。 在京城驻扎,刚好路过此处。 他指着天桂山,白石山诸人破口大骂。 “看看丢人丢成了什么样子,在云仙楼打斗,你们都是三岁小孩吗,都给我停手……” 话音刚落,那人眼睛暴睁,整个人打哆嗦,在他后面,有一人使出了无敌千年菊裂大法术! 噗。 “啊,找死!” 这个老头本来是来劝架的,结果也加入了战斗。 “卧槽,天桂山打了小的来老的,真不要脸,去你麻痹!” 地阶后期着实凶猛,即便没有使用灵力,肉身也强无敌,一巴掌拍飞一个小辈。 “麻蛋,太过分了,小的们给我一起揍!” 三清山这边也来了地阶后期,看到这情况后睚眦欲裂。 另一边。 “麻蛋,你们崆峒太嚣张了,我没有参战,我好好喝酒,打我干嘛!” “你们青城道门山更过分,拉偏架,真尼玛狗。” “草泥马,两个瞎比比什么,打!” 很多人本来都是来劝架,结果也加入了战斗。 “三清,茅山同道,莫要害怕,我青城前来助阵!” “白桂,胡家道友,敞开胳膊干,我崆峒术道门不会坐视不管!” “艹,你们人多就拽啊,我梵净山可不是吃干饭啊!当年龙虎张师对我有恩,今日,我当为其撑腰。”一群年轻人法相庄严,神光护体。 竟是一群年轻和尚,看起修为不浅,周身霞光四射,非同凡响。 “哼,你们梵净山真以为自己多厉害,还撑腰,我们天竺山一派说话了吗!” “切,你们天竺山还真狂妄,我峨眉来会会你!” 一群漂亮女孩,男袍装扮,看起来英姿飒爽,赏心悦目。 “一群娘们,每个月掉那么多血还敢嚣张!让我八道宫来会会你。” “什么,你们这群登徒子!”峨眉美女们一个个脸色羞红。 “哼,你们再敢……” “啊!”那八道宫的年轻人青筋突出,使劲捂着下面,被一峨眉女弟子踢中可爱的…某处。 “艹,打师兄,给我上!” “卧槽,瞎比比什么,给老娘干啊!” “干就干,劳资怕你啊!” “早就该干啊!” “诸位道友,我乃重阳宫,我乃大兴善寺,我们是来调解,请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希望不要……” 一位和尚,一位道士,面露阳光,一脸和蔼,英俊帅气,前来调停和解。 “咦,谁丢我一脸小罩衣?”长相帅气的小和尚,呆呆的看着手中的那种那东西。 “沃日。” 重阳宫的那位脸上不知道被谁拍了一鞋底。 重阳年轻弟子拉住一位天桂山弟子,笑道:“道……” “道你麻痹,你重阳算什么东西,敢来这里装比,给本道滚开!”那人一巴掌扇过去。 “艹,重阳的诸位,给师兄上,给他们一个教训!” “道友,我们是来劝架的。”小和尚拉住重阳那位弟子。 “劝你大爷,爷爷不劝了。” 小和尚不悦:“咱们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能……” 荡! 他刚刚说出这话,一板砖朝他光秃秃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鲜血横流。 “麻痹,大善寺各位上场,二师弟,把劳资的亿大利铁棍拖出来,给各位道友助助兴!” 第五十三章 天大的篓子 “尔等放肆!” 声音如雷,宛若天庭崩塌,九幽炸开,惊耳发聩。 震得众人身躯发颤,几近裂开。 “堂堂帝都,举众斗殴!目无法纪,将他们拿下!” 一群黑甲森然,手持神戈,气势慑人的金羽卫将众人包围,祭出缚灵网,将他们困住。 金羽卫将军气息吓人,眸光冰冷,指着一边人:“将他们一干人等逮入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凭什么啊!凭什么抓我们不抓他们!” 蹬蹬蹬,极快的速度,又有一群银甲卫队将他们围住,一个个手持仙矛,瞳光灿然,气息恐怖。 为首的银甲将军冷漠出声:“什么时候大兴治安城防,轮到你们金羽卫来插手了。” “殿卫军不好好守着内九门,跑来管治安,越界了!” “既然你们十二卫无能,我们殿卫军愿意为你们分忧。” “不劳打扰,诸位请回,此事我们十二卫自会处理。” “我们殿卫军出来一趟,岂有无功而返之礼,这群人目无法纪,我看指不定会对陛下造成惊扰。” “你在质疑我们十二卫,还是在质疑左金吾卫大将军,亦或质疑太子殿下!” “别拿太子吓唬我,我不吃这一套。” “晋王下个月才回来,你们太跳脱了!” “大哥,殿卫军刚刚想抓我们,太过分了。” “师兄,与他们十二卫说什么,他们一起拿将起来!” “抓起来!殿卫军妨碍公务!” “兄弟们十二卫伙同宗门想要对九门不利,拿下!” 震怒,朝野震怒。 云仙楼一事火速便传遍京都。 刑部,仙道司,佛道部、都神监,镇妖司,兵马司齐动。 将云仙楼之人全都缉拿归案。 按理说这种行动镇妖司与都神监没有关联,但现在都不一样。 就连十二卫与九城禁卫都来了,电闪雷鸣,乌云盖压,恐怖滔天! 齐齐驾驭黑云,腾在空中,目睹下面一幕。 宛若天兵天将降临,甲光森寒,气息冲天,震撼山河。 看着一群人,无人不面色古怪,内心羞愧,不是有门派子弟,就是有后人之类。 “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一座玲珑宝塔,直接将一群人带走。 十二卫与九城禁卫也面色臊红,纷纷拿出纳灵袋,与吞天网,将自己人收走。 此事影响极其恶劣,朝野沸腾。 监生司参与生事者,全被打破神龛,二十年不得任何香火念力。 十二卫,左金吾卫巡率副将,连下五级发配仙州,余下左金吾卫官降两级。 殿卫军,金羽卫长阳门副将,撤销官职发配牧州,麾下金羽卫官打回原籍。 修行盛会延后,所有参与云仙楼斗殴子弟,打入刑部受雷电惩法两月。 刑房大牢。 众人被关押。 他们满不在乎,闲庭信步,权作游玩。 “师妹们,不是师兄和你们吹,我们龙虎山玩的就是雷法,这种程度的雷,我们还真不在乎。” 嗞的一声。 说话那人,浑身冒烟,直挺挺倒下去。 众人倒吸冷气,瑟瑟发抖。 “啊!” 此事影响之重大,惊骇大兴。 “咦,处理都下来了,为毛镇妖司没受处罚?” “问题来了,你问我,我问谁?” “麻蛋,肯定有通天关系,否则任谁都不信,闹这么大的事情镇妖司没点惩罚?” 不仅如此,镇妖司内部也是疑惑一片。 “不是吧,咱没处罚?”诸葛苟诞心惊肉跳,烟花还是他放的。 “还用问,肯定是云校尉后台通天!” 有人摇头:“应该不可能吧,这次的篓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多大后台都搂不住。” “之前猜云校尉是京兆尹的儿子,看来咱们还是浅薄了!” “这次事件,就算是京兆尹,和镇妖司正卿也不见得好使啊!” “云校尉……该真不会是宠妃的前相好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要么就是圣皇私生子,否则兜不住呀!” “云星河,你又给我捅出多大篓子!”司直大发脾气。 戾气冲天,吓得门外众人噤若寒蝉。 云星河眯着眼睛,这个家伙,忍你很久,不要被我碰到你走夜路,否则你脑袋绝对成西瓜。 “老罗,喝酒喝酒去,年轻人嘛,火气旺盛。” 司直又被司丞拽走喝酒去。 “云校尉啊,这京城你估计是待不下去了,去武东郡吧,避避风头。” 镇妖司给云星河下来处罚了。 武东郡镇妖司驻守副都统,负责管理武东郡镇妖司。 “卧槽,这哪是惩罚,明明是升官了?” 一般而言,外调的校尉都是都是捉妖将军而已,平级调平级,从八品下。 而这副都统只有从八品上,甚至从七品才能担任。 若是一般情况,外调副统领升官自然没毛病。 这他这个是捅娄子,处罚啊!处罚处罚还升官?几个意思。 “我怎么感觉不寻常。” “不像是惩罚。” 另一人接着道:“感觉像是忍受不了云校尉的闹腾,故意打发他去武东郡!” 他们隐约发现里面很有腻歪。 “不一定是打发。” 众人眸绽精光,都发现这事情背后隐藏的信息。 “靠,绝对是了,武东郡这段时间闹腾妖魔。” “特么不会又是去镀金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有可能是借着惩罚借口,过去镀金。” “我李西瓜打包票,云校尉不超过一个月就要回来,回来后必定升官!若不是这样,我当众把护城河喝干!” “窒息!” “这次云仙楼事情不会是哪位大佬可以算计吧!” “鹏王!据说金翅大鹏鸟就在九门担任将军,虽未去上任,但指不定就是他蛊惑长阳门副将!甚至有某些交易!” “鹏王高啊!能将这么多因素计算在内!” “厉害,厉害,若说算计,大隋无人可出鹏王左右!” “不过这招有点狠。” “放心,鹏王是什么人,肯定会从别处补偿。” “云校尉,我们舍不得你啊!”四大金刚哭的满是鼻涕。 云星河一脸嫌弃:“我是去上任,不是去出殡,不至于啊。” “两个月后,我们在云仙楼摆上一桌,为云校尉接风洗尘。” “到时候说不定不能叫校尉,得叫将军了。” “接你们吉言。” “云校尉,别谦虚,这是必定的!” 云星河越来越糊涂,这些人哪来的蜜汁自信,自个都不知道要下调多久。 第五十四章 下调武东郡 他们居然能这么笃定,如此信誓旦旦。 云星河用神灵眼扫了他们一眼。 【李西瓜,房山人士,他察觉到了天大的秘密,对你十分热情,简直比亲爹还亲。】 【诸葛苟诞,他也领悟到了职场终极法则,发现惊天大秘密,故此他对你很激动,比看没穿衣服的姑娘还激动。】 云星河晕了,这些家伙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算了算了,也懒得管这些人,驾马出城。 “云校尉一路顺风,愿这一路顺顺利利。” 镇妖司一等人前来送行。 云星河也没有什么带的,将许愿树收回来后,直接走人。 “你看,云校尉没有否认,这事肯定是铁板钉钉。” 他们看着云星河远去的背影,万分肯定。 “静等一月。” 云仙楼。 “主人,不去送送。” 佳人容色清丽,气质若仙,眼睛轻眨,江山失色,社稷无光,最终却没有动作。 “安兄。”云星河出城后,遇到了安旭光。 “云星河真是背景通天,出了这等大事居然丝毫不受影响。” “怎么没有影响,这不,我调往武东郡,那里妖魔鬼怪肆虐,这不是处罚。” 安旭光无奈摇头一笑,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真的很欠打。 “就此别过,我要北上晋州。”同行半天后,安旭光与他不同路了。 “就此别过。” 云星河也拱手,东南而下,不得不说,一人上路确实有些孤独。 这次为了在世人面前彰显惩罚之重,故此没有派遣镇妖司人一起。 然而,这样安排也正对云星河胃口。 此情此景,朕感慨万千,想赋诗一首! 《云星河左迁武东遥有此感》 隋/云灿 杨花…… 慢,算了,真没想到此时此刻,连一首诗都吟不出来。但凡四大金刚,能有一人在此,何止沦落如此境地! “哎,算了,自个也不知写诗的料,不矫情了。” 武东郡在大兴数万里之遥,快接近中州边界,距离徽州与云梦也只有五六千里。 策马狂奔,疾驰若电。 前方斗帝可敢下马一战! 我是一个渣渣斗者,被一名斗帝追杀,但我丝毫不慌,因为他的马没我的马快。 云星河在河边喂马。 这马不给力,才跑一天就不行。 牵着马往前走,终于看到了人烟。 溪水潺潺,清风醉人。 这里景色真是绝美,绿树成荫,一眼望去,有开阔而起伏的绿意,小山葱葱。 甚至云星河从此处,能够跨极远距离,穿过许多青竹,望见母鸡撑开翅膀,要琢土狗。大鹅追着小孩哇哇大哭。 云雾飘过山头,竹海染上细雨,浓墨交织画卷,瞬间,仿佛仙家府邸一般。 在京城十年,好久没见到过这种美景。 再往前走,云星河看到了很惊讶的一幕。 不远处,大片农田中,有许多修士在那里,他们运用法术,唤来一片云层,给那片农田降雨。 “小云雨术。” 云星河识得法术。 又有一位修士在念动咒语,庄稼外面的蝗虫,与里面的钻心虫,纷纷受到吸引,围绕在他周围。 他拿出一个小篓子,将虫儿装进去。 “驱虫咒。” 紧接着在另一片地方,也是一群修士,他们使用风刃术法,将整片整片麦子切割。 随后再以风卷术,剥离麦秸与麦子。 将剥开的麦子放到容器中。 再以缠丝术,将麦秸捆绑,卷成一捆一捆放在农田。 接下来又有修士使用引水之法,将农田灌溉,最后以剑气纵横,疏松土质,为下一次耕种做打算。 如此一幕,给与云星河极大震撼,还能这样? 还能这样使用修行之术? 他看到的修行之术,都是战斗,从未想过竟然还能如此利民。 修行者竟然为农民服务? 多么不可思议。 对于修仙者来说,那些百姓,农民,不都是蝼蚁吗?不都是爬虫吗?随意可碾杀的存在。 在书籍,影视剧也好,不都是这般演绎的吗? 为什么会这样? 一直以来,他错了,错的离谱。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残酷,也可以这么美。 世界很大,需要出来走走。 农民给他们银钱,几位修炼者点头致谢,随着准备前往下一家大农户家。 他们见到云星河后,微微行礼。 “还请照顾马儿,莫要让马儿踏了庄稼。” 这些人穿着普通布衣,甚至还有几个破洞,若非看到刚刚那一幕,极难想象,他们是修炼者,能够呼风唤雨,驱雷逐电。 “好的。” 云星河下马,一起往前走,与他们同路。 “贵人京城来的?” 一个中年人看了云星河一眼,和煦一笑。 明明满脸黝黑,满脸褶子,却舒服无比。 “大叔如何得知。” “你身上的袍子可是云锦绣家这月新品,价值三百两。” “好眼光!” 云星河暗自惊讶,这么贵的衣服他肯定不会买,是灵月送给他的,不要还不行。 “公子这匹马,可是好马,乌鳞马,有大妖血统,神俊非凡,可日行三山,夜奔四千里。若非朝中贵人,寻常人难以入手。” “大叔真是眼光非凡,在下镇妖司校尉,准备去武东郡赴任。” 黝黑中年人拱手:“在下户部农司尚副农。” 尚副农正七品上,尚农副手,负责一郡农历,主田地农桑分配收获搬运等事宜。 谁能看出这个满面乌黑,卷起腕袖,一身泥巴,打着赤脚,一身灰色衣服穿到变色的人,是七品官吏。 “原是朝中来人。” 云星河对他们很好奇:“为何你们修炼者要帮农民收取谷物,赚取的银钱恐怕都不够法术消耗吧。” 他实在想不通。 这种举动,费时费力,还耽误修行,无论怎么看都是亏。 “哈哈,云校尉年轻轻久居京城富贵地,不知农民苦。” “六月天大太阳,如若火炉,我们可以喝着冰镇,吹着阵法凉风,享受歌红酒绿,他们却必须出来劳作,旱时需要通沟渠,引水。涝时,要开沟渠放水,蝗虫,天气都影响收成。” “不仅如此,到了收成时,更是艰难,山路崎岖,泥泞遍地,打出后,还要晾晒。夏季多雨,时不时晴天白日,突然雷雨交加,抢收时更是受罪。” “还有各种肥料,人力成本,一年赚不了多少钱。” 第五十五章 到任 “赚不了钱,生活不下去,那么他们便会放弃耕种,远走城内,谋求生存。久而久之,良田荒芜,遍地蒿草。此来,国家会陷入重大危机。” “比如我们喝的高粱酒,米酒等,都需要依靠粮食,有粮在便不慌,无粮即哗变。” 云星河点头,这一点他深知,前世学的是历史系,自然知道历朝历代,尤其是战乱时期,粮食重要性。 “我们确实浪费时间,但农民多出了时间呀,也多了财富呀。他们有时间,有金银,生活富裕才会带动整个社会的银两交汇体,国家强盛不正是如此。” 云星河明白了。 仿佛前世那般,为什么热衷修建高铁,每年运营的钱,能回成本吗?答案肯定是不能。 每年净亏几十亿,但却乐此不彼,这具备更深远的原因。 而此刻,农司这些人难道又不是如此,都是同一道理。 只有底层富裕起来,才会购买各种各样的物品,食物,如此一来,经济流通。 底层基础决定的上层建筑。 国家就像一个人,只有筋脉通了,血液才能流淌四肢百骸。 一瞬间,云星河竟发现自己的境界有些松动。 但又差临门一脚。 “是我浅薄了。”云星河惭愧,这些他真不知道。 “是啊,京城贵公子少爷们,又有几个通晓其中艰苦。” “不过云校尉这般年纪轻轻,以后上任后,慢慢自会体会百姓艰辛。” “当年太子也很年轻,后来随着与百姓相处,也慢慢成长。放心,云校尉也会一样。” “哦。”云星河眼睛一眨,不解地看着尚农:“这是什么意思?” 他望着远方,欣慰笑道:“太子体贴民生,深知黎明疾苦,时常出京,与民一起。” “太子殿下很亲和,尽管身份高贵,但却与我们一样,同吃同住小破房,殿下当时被叮到满身是包呢。” 当时太子离京时,他是随行人员之一,知道往事。 正当尚副农陷入回忆时,一人说话:“可惜,太子过于平庸了些,不如晋王那般出彩,神勇谋略,盖世不凡,功勋震天,声名赫赫,名传十三州。” 尚农并没有反驳什么,无奈叹道:“太子差是差了些,不过性格还是很平和儒雅,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众人又谈了些话,他们到了目的地后,与云星河分开。 农司一人召唤出一条巨大水蛇,将低洼农田的积水吸收,又喷到山顶缺水地。 水蛇看了云星河一眼,有些怂怂。 云星河一笑:“你又没犯法,我不会对你怎样。” 水蛇吐了吐蛇信,左右歪头,眯眯眼,很是乖萌。 继续南下,越往南,麦子渐渐少了,稻谷开始多了起来。 云星河知道,自己快到了。 大道上,旁边有一茶棚,云星河停下,坐在板凳上。 茶棚不大,门口支了个凉棚,有六张小木桌,四张都坐满了人。 “老板,来一碗凉茶。” 不得不说,太阳真是毒,浑身冒火。 路上看起来都被热到空气扭曲了一般。 将胸口前一块冒冰气的护心镜放在桌子上。 这是在途中想到的办法,以寒冰术冻住护心镜来缓解燥热。 不仅如此,还时常使用清心咒,使得自己宁静。 有时,还是觉得燥热难受,主要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热。 老板是个女人,貌美无比。 几缕秀发与汗液粘粘在一起,洁白的脸蛋,精致的琼鼻,红唇皓齿,一双眼眸,仿佛有魔力,让男人忍不住被其吸引。 汗液随着红嫩脸蛋慢慢滑落,至白莲花瓣似的下巴处停留。 她微微抬起脸,下巴直到颈脖,构成一道优美弧线。 滴答。 汗液从她的下巴处滴入凉茶中,泛起小小圆纹。 “老板娘,这碗凉茶给我!”一男子,目光带着侵略性,站起身,眼神中火焰灼灼。 “我出双倍,这碗给我!” 又有一男子,也是无比激动,口结不断滚动,眼睛没有离开女人胸前。 “我也要,我也要,我出三倍!” 几桌男子纷纷争抢,都表示要。 女人有些为难,娇滴如水,眼含秋波道:“这碗凉茶是这位公子的。” 云星河摇摇头,勉强一笑:“还是给几位大哥吧,为我打过一碗。” “那……好吧。” 开什么玩笑,那些人没看到汗滴进去了?一个个都眼瞎? 白张那么大眼睛,还抢着要,真傻啦吧唧。 一点都不卫生。 他真想给京城的四大金刚发个消息,此处人傻,钱多,速来。 老板又重新打了一碗,扭着曼妙腰肢走了过来,风千万种,我见犹怜。 她微微低腰,从下巴处,能一览无余,看到会被和谐的物体。 云星河脸都黑了,一点都不注意穿着,这算什么! 她眨着桃花眼,眼眸迷离,红唇在云星河凉茶碗上抿了一口,留下一道唇红印子,然后娇羞的放下。 云星河心中快卧槽了,这老板咋回事,喝就喝了我的茶,怎么还留口红在碗上。 不会还有口水在里面吧。 恶心! 太恶心了! 告辞,告辞。 云星河放下许些文钱,麻溜走人。 真是喝个茶都闹腾,将就着,打开水壶灌上两口水,可水也因为气温高,变成滚烫滚烫,体验极差。 云星河猜测那茶馆绝对没有卫生资格证,改天举报它,一个准。 “请问,可是云副都统。” 云星河没走几里,便发现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衣服洗得发白瘦瘦弱弱,眼睛却异常精明,炯炯有神。 “你认识我?” 云星河下马。 少年听到云星河承认后,欢快起跳,脸上激动无比:“终于等到你了!” “我是武东郡正武城人士,听闻副都统要来,我在这里整整等了八日,每逢过路人都会询问。”少年很激动,跑上去为云星河主动牵马。 “我自己来。”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 正武城是武东郡郡治,虽然位于中州,但其实距离徽州,云梦都不算太远。 当然,就算这个不太远,也有好几千里。 徽南与云梦因为雨水充沛,江河密布,不似中州,而是水稻居多。 正值六月,可以看见周围有很多人正在农事。 也有农司官吏会过来帮助,分配。 “我是郡守分配给副都统的下人,所以大人不要这么客气。” “谢谢。” “都说了,我是下人,大人不用这样。” 第五十六章 百官迎接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帮了我,我是不是该说谢谢?” “嗯,这么说也对。”他疑惑了,随即摇头,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是这样。” “我从小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郡大人对我很好,我正愁无法报答呢,郡守让我以后就跟着您。”少年笑得灿烂,青春年少,亦如当年。 “以后大人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吩咐我,我绝不会偷懒。我能保证比他们做的更好。” 云星河来了兴趣:“他们是指谁?” 少年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撅起嘴:“就是我在学堂的一些玩伴,他们都是城里富贵家族的少爷,他们家虽然有钱,但是他们做事不如我。” 少年思维很跳脱,看见在农田里劳作的农民,脸上满是不理解。 “那些城里的大户们,明明没有农民叔叔能吃苦,但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他们有钱。” 这个问题令云星河也停顿,思考了片刻,才回答:“有时候是人家先辈祖上的积累。” “但更多,有时,努力并不一定会有回报。同时,时机机遇很重要,大多人的人生中大致有三到五次机会,只要抓住,便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他挠挠头,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云星河也没细说。 “走走走,咱们回城里吧,我都饿了。” “你饿了。”云星河手中光芒一闪,一块肉饼出现:“哇,仙法!” 少年眼睛有星星,极为崇拜望着云星河。 “大人,您是仙师吧!” “算吧。” “拿着吃吧。” “我可以吗?”少年期待的看着那块肉饼,又不确定看着云星河,强忍口水。 “自然。” “真好吃。”少年喜逐颜开,高兴坏了。 孩子就是这样,没有忧愁。 “我们走吧。” “好的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咧嘴灿灿一笑:“我叫苏凡,苏叶是苏,平凡的凡。” 等等。 云星河眼神立马不同,眸光惊人。 叶林萧王苏秦周陈楚。 再加上凡! 麻蛋,大王加小王,牛比冲天。 能叫这个名字的,此子有主角之资啊! 再加上父母祭道! 大哥,你请上马,别叫我大人,我经不起折寿。 【苏凡,幼年父母双亡,邻居奶奶好心收养,三年后奶奶病逝。学堂先生见他可怜,带回家照看,五年后,学堂先生意外坠落悬崖。一户农家膝下无子,将他视为儿子,两年后,男农户上山,被老虎吞掉,女农户失足溺水身亡。】 【郡守听闻他遭遇,将他安排在郡府打杂,并请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天煞孤星下凡,需吃百家饭,集百家香火镇住这股邪气。算命先生当夜暴毙,不知何因。】 【因为此事,时常同龄人羞辱取笑,一直很孤独。】 “天煞孤星,倒要看看我命够不够硬。” 云星河不以为然,不至于被这什么命格吓到。 天黑渐渐,城门口支起火把。 城门青砖黛瓦,城墙高耸,有淡淡符力闪烁。 这不是普通城墙,而是能防御灵能冲击的强大守护建筑。 “来了,来了。” 城门口站了很多人,有穿官服,有镇妖司打扮,也有许多华贵服饰。 一个个都神情肃穆,鞠躬行礼:“恭迎云副都统。” “云副都统,你可算到任,我们都等你好几天了。”这是一个中年文生,带着官帽,留着八字胡,笑嘻嘻。 此人是正武城郡丞,武东郡属于中郡,中郡郡丞正八品上。 云星河从京城而来,上调三级,与郡丞同级。 但云星河身份特殊,明明从八品下,却担任副都统。 一般而言,这个职位都是要发水将军才能担任,即便不是发水将军,最少也得正八品上的京官才能胜任。 而云星河不过是个校尉而已。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但很少。 要么就是很有能力,要么就是来溜一趟的京都功勋贵族子弟。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这个区区正八品的官吏能琢磨。 只要恭恭敬敬迎接就行。 中年郡丞开口:“云副都统,郡守半月前去下面县城巡查,如今暂时无法赶回,让我迎接,万望怪罪呀。” “不会不会,正事要紧。” “这位是武东郡都尉。”郡丞为云星河介绍。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体格惊人,浑身充满爆发性,一双眼眸也凶气十足。 这人修炼的是武道,武道六品,也就是地阶初期,兼修兵家。 都尉,准确来叫郡尉,掌管郡军事以及协助太守管理治安,权职不小。 中郡都尉正七品上,比郡丞官职还要高些。 按理说他应该是主持这场迎接会议,但他是武将,不擅长这种圈圈绕绕打交道。 都尉看起来不好打交道的样子,其实非常豪爽:“云副都统,日后还望多多交流,可能有不少事要麻烦。” “理当如此,我恐怕也会多有叨扰。” 云星河面对别人的善意,自然也要回之。 其实这就是京官下调的好处,都尉比镇妖司发水将军都高两级,可依旧要对他恭恭敬敬。 “这位是镇妖司驻武东郡将军,负责正武城镇妖司。” 武东郡有八个县城,镇妖司驻郡队伍有九支,一城对应一支队伍,郡治两支,负责县城妖魔事物安防等。 这个职位正八品下。 一般而言,镇妖司校尉下调,就是这个官,一县镇妖司将军。 相对而言,尽管官职一样,驻郡治将军,地位、权利都要高些。 在他们上面,就是镇妖司驻郡前后勋将,以及副都统与都统。 前、后勋将是两人,正八品上,负责镇妖司诸将军协调、调遣、分配等。 有时都统副都统暂缺,或者外出降妖,便由他们负责。 多数时候遇到妖魔问题,都是他们带领将军出马。 这位将军实力在武道七品的样子,他对云星河很友好。 “副都统,还望以后多照顾。” “将军那里话,要靠将军们的支持。” “都统与两位勋将调查一桩案子,未能前来迎接,我代镇妖司赔个不是。” “将军那里话,都是一家人,怎么还搞这一套,回去应该我给大家赔个不是,耽误大家。”云星河眯着眼,亲切握住他的手,态度十分认真,不像是假话。 第五十七章 官场推盏 这么一来,让那位将军感动得要命。 云星河也早就学到了官场那套,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藏城府于胸,喜怒不形于色。 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妥妥像个混迹僚场的油条子。 “这位是监察史。” 也是一个中年文生,面对云星河时,仅仅行礼,态度有些平淡,并没有其他人那般恭谦。 监察史,从八品,官职小,但权限高,隶属御史中丞,负责监察郡守与其他官员。 也就是相当于纪委。 中央京城派下来的,本身也不简单。 接下来,又介绍功曹、主簿之类,都在郡治里面有头目,一郡领导班子。 总而言之,基本上郡治能排上号的官都来了。 “还有这位,黄发财黄老爷子家公子黄云锦。”郡丞又介绍一人。 这人很年轻,二十岁上下,书生装扮,净面秀眸,很清秀的一个人。 尽管他打扮朴素,但能够看出他身上的物料都不便宜。 “久闻副都统大名,以后还望指教。”黄云锦对云星河行礼,面容认真。 云星河微微一愣,还未他是说过场话,可见他不像是看玩笑。 年轻人没有那么深的心计,高兴就是高兴,眉目上扬,嘴角得意,眼睛有光。 不高兴便是眼睛有杀气,眉脸黑红,压抑气息。 不像老滑头,高兴愤怒,都看不出来。 也不排除黄云锦在第三层境界,真假切换,远超老油条。 如果是那样,这个年轻人便极为可怕。不过应该不会,黄云锦确实是很兴奋。 “黄老爷可是咱们郡里的大好人,无偿兴办学堂、医坊等等,资助贫困子弟,如遇灾祸,出银出力。荒年拿出余粮,饿的自己都晕倒,发洪水又自助补贴难民穷困。” 郡丞提到此处时,都有些情绪波动:“总之这些年黄老爷没少为武东郡做贡献,可惜身体多病,无法前来。” “哎,好人总是多灾多难。”郡丞感叹一句。 “今日,他特地让公子过来。” 云星河明白,老爷子估计是时日无多,想要儿子在郡大佬们面前熟悉熟悉。 “这位是韦老板,也是我们郡有名的大人物,在郡内县城有不少产业,为我们武东郡繁荣贡献出不小力量。” “不敢不敢,以后还有仰仗副都统,若无镇妖司,岂有我们安然无恙。一切都是太守、郡丞、都尉以及镇妖司将军的功劳,小的是托大人们的洪福,才赚钱一两个小钱。” 瞧见没有,瞧见没有。 这才是老狐狸,高分回答。 我什么都没做,都是各位大人才造成的繁华。 韦老板态度摆的很低,笑眯眯的吹捧云星河等人。 别说,听着这种马屁,别人帮自己回忆以往光荣事迹,啧啧,有那么点自豪得意的感觉。 接下来,郡丞又为云星河接受郡治富绅。 “走,小的在烟火楼摆了一桌,诸位大人请移驾。”韦老板十分诌媚,一直低着腰,笑眯眯。 郡丞与都尉,还有不少官吏都相视一眼,脸色有些古怪。 “韦老板,仅此一次!这是看在云副都统的面子上。” 面对敲打,韦老板不慌不忙:“是是是,是小的错,我这就撤了,在剑仙客栈摆一桌。” “算了,布置一桌岂不是又要浪费时间,能云副都统久等!下次莫要耍这种小心思。” “是是是。”韦老板低头偷偷笑着。 云星河没有点破其中圈圈绕绕,云烟楼毫无疑问肯定是风月场所。 郡丞等人八成也想去,奈何身份在那里,成何体统。 尽管大隋没有明令禁止,但这都是潜规则。 就比如云仙楼,足够开明,上头大佬拂照也不少,但官吏们依然不敢去,就算去也是偷偷。 年轻去玩玩倒是没什么,少年心性,知道了也没啥,都有过年轻时候,大家都这样过来。 但你一把年纪,朝廷要员还跑去,这不是助长风气,影响大隋颜面吗。 要是对对头抓到机会,上纲上线,一纸参本,指不定撸掉帽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烟火楼。 正值断夜。 各家各户灯笼油灯都点了起来。 万家灯火,炊烟袅袅,烟火人家,如若画卷。 一旁小巷,小狗跑出来,时不时吠两声,一群小孩子拿着风车追逐打闹。 街上也繁华,虽无法与京城相比,但也有几分别样祥宁感。 京城虽然如花似锦,但太过富贵,富丽堂皇,那种快节奏,令人感到不真实,不习惯。 能想象京城早晨,傍晚,上值下值后街道上人蹭人,转个身都做不到的场景,能想象自己被人挤着往前走的感觉。 夜晚盛景更是如此。 看似很滑稽,却是真实一幕。 这里很不同,不似那般臃肿,空气很清晰,天上星辰也能看到两颗,京都的天空是没有星星的。 感觉世界都静下来,慢下来一般。 能够细细品味。 烟火楼到了。 老板早就带着一群姑娘在外面迎接。 不过韦老板似乎早就安排好了,这些姑娘穿着完整,比起以往短衬衣,大开裙什么好得太多。 韦老板能混迹这么多年,也不是盖的,烟火楼没花里胡哨的项目。 姑娘们穿着很严谨,跳舞,弹奏。 统一没有浓妆艳抹,全是素装淡雅。 “副都统,咱们这里比不上京城,将就点。” “这可比京城好啊,宛若雨后初晴,清幽淡雅。京城那种华丽气息看起来追不舒服了。” 韦老板嘿嘿笑道,料想自己拍对马屁了。 云星河怎么不晓得他的小心思。 无非是觉得自己在京城吃惯了肉,换换青菜给他,是不一样的滋味。 别说,韦老板这揣摩上意,还挺有一套。 通常而言,调任地方的官吏还就吃这一套,因为新奇嘛。 天天吃肉也腻,偶尔换下口味,到会有意料不到的结果。 “喝酒,喝酒。” “来,都统您上座。” “都尉郡丞请上座。” “不敢,不敢,以后武东郡还有依赖副都统。” 几人几番推辞,云星河坐上。 云星河看见身边那个瘦弱年轻:“苏凡你去哪儿,来我边上坐。” “我,我。”苏凡茫然望着周围一群官老爷,有些胆颤心惊。 第五十八章 少年的月光 “没事,没事,一起,苏凡可是个好孩子呀。” 许多人出声,纷纷夸赞。 苏凡小小眼神中露出不解,这些人前几天不还是嫌弃自己吗? 说自己太晦气,没几个人待见自己,谁都是离他远远,没个好脸色。 今天为何一个个这么热情。 昨天是坏人,今天又是好人?他不懂。 酒席动起来,苏凡显得不自然。 云星河看他拘束的模样,想夹鸡腿,又夹不下来,左右为难,尴尬无比时,发声了。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坐他们身边不习惯,自己随意找个地方去坐吧。” 他这种模样,颇有种以前自己和长辈们在一起吃饭,和领导们在一起吃饭时那种局促不安,放不开自我的感觉。 黄云锦也告辞一番,追上苏凡,两人有说有笑去了边上都是年轻人的桌。 开始撸起袖子,大口吃肉,满脸是油。 “副都统还是好心,难道不知道那个孩子带有诅咒。”金泉水声音阴测测,听起来极为不舒服。 金泉水便是那位监察史,看谁都斜着眼,从未有过正视。 “这都是外人传言,我们镇妖司可不信这些。” 金泉水撇了一眼云星河,没有动筷:“我想副都统搞错了,副都统带着孩子过来,难道未曾在乎我们的感受?” “什么意思。”云星河的眸光开始阴沉下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害怕被他克死。身体不适,不能饮酒,告辞。” 说完,金泉水也不和诸位同僚打招呼,直接走人。 “这……” 韦老板慌了,这种情况他完全没预料到呀。 不仅是韦老板,郡丞、都尉也是一脸茫然,随后郡丞站起来一脸和气敬酒:“还请副都统莫要生气,金监察史一直都是这样,谁也不给面子,毕竟京城来的。” 郡丞一脸苦相,也很无奈。 “哼,天天摆一副臭脸不知给谁看,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都尉是一个火爆脾气。 “都尉大人,少说两句哟。” 金泉水睚眦必报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 “咋了,他查就让他来查,劳资行得正,坐得端,还怕他查不成。” “算了,咱们喝咱们的。” 云星河笑笑,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内心肯定不爽,别被我逮住小辫子,有你好受。 当然,他到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动不动杀人。 面对众人敬酒,云星河换了果酿。 为什么不喝酒呢?因为未成年呀,未成年的宝宝怎么能喝酒。 酒过三巡。 “哇,那些姑娘的腰肢好细呀。” 云星河一个激灵:“你怎么还不死。” 这是饕餮在说话,他服气了。 从十年前收到图鉴,炼了十年,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不愧是大荒第一苟,鬼知道活了多少年,有多少保命法宝。 “小子,莫打扰我听曲儿。” “来啊,造作呀,反正还有大把时光~~越~” 辣耳朵。 云星河简直像垂死这货。 酒席散了,有人回家,有人留在烟火楼。 比如郡丞都尉等人,自然是明白韦老板的意思,不过还是坚持回家。 一些商贾,富绅等人,相视一笑,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过夜。 到底做什么,是睡觉,还是睡觉,亦或者睡觉,怎么睡,和谁睡,用怎样的姿势睡,驾腿,架在床头,亦或者趴着,跪着,站着睡,那就不得而知。 有些人洁身自好,酒宴差不多后,纷纷告辞。 “苏凡,带我你家睡。” “啊!”肚子吃到鼓起来,左手抓着一个甲鱼,右手抓着大闸蟹的苏凡楞了一下。 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半响才艰难开口:“副都统,我睡的地方,很脏很小,比不得大客栈。” “不用,我不在意。” “不能,不能。您这样的身份,不能和我这种人一起。”苏凡眼神中有些害怕与自卑。 “要不如去我家吧。” 黄云锦走过来,锦绣衣衫上面全是油渍,嘴角还有米粒。 尽管他的给人感觉很成熟,是谦谦公子,可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带着孩子心性,也渴望热闹。 “不行不行。” “那我们一起去你家。” “那更不行,你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我家很简陋。” “哎哟,你这娃子,没事。”黄云锦眨眨眼:“我去家里偷拿几床被褥。” 苏凡被黄云锦拉拉扯扯,最终同意。 两人肩并肩,手搭肩上,在月光下,背影拉长。 云星河抱胸,微微一笑。 谁没有这个时候。 苏凡家里真的很简陋,大致三四十平,家徒四壁,一烂柜,一张不知道哪儿捡来的木桌,腿缺了一条,用树粗树枝定住,绑几个绳子稳定。 还美美打个蝴蝶结。 桌板一翘一翘,上面有一盏快没油的灯。 抬头还能看见星光俏皮挑逗你的鼻尖。 哪有床,根本没床,拿两条长凳并排摆放,充当床铺。 “你家还真是简陋。” “我都说了不要来我家吧。”苏凡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眸子中的自卑。 “好了好了,我又不会嫌弃你。” 黄云锦拍了拍他脑袋,温和笑着:“我们来整理一下,打个地铺。” 好在六七月,气温燥热,打地铺也没什么。 两个少年年纪相差不多,有很多能聊。 苏凡讲他的经历与见过的故事,黄云锦教苏凡书本上的知识。 “都统大人,京城那些大儒真的可以飞天遁地吗?”两人聊着聊着,黄云锦眼神渴望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点点头:“那是自然。” “真是让人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这样。”黄云锦拍打苏凡:“我就说,读书肯定有用,以后有大出息。你偏偏说没用。” “是没用呀,学堂那些学生,做事还不如我做的好,腿脚没我快,没我认真。” “哼,读书就是有用,能飞天遁地,横山渡河!” 苏凡知识薄弱,斗嘴吵不过。 “飞天有些难,遁地倒也不难。”云星河缓缓出口。 云星河就有驱风爬雾的术法,斩杀妖物奖励。 但关键很耗费法力,坚持不了多久。 除非突破至天阶,气海扩张,是地阶数倍。 可纵然是天阶修士,也不敢轻易施展此般法术,极为消耗体内灵能。 耗费了法力,万一遇到突发情况,翻船的情况不是没有。 “副都统你会吗?” “你想学吗。” 第五十九章 烟火楼剥皮 黄云锦爬起身,激动点头:“我想学,我想学。” “我也想。”苏凡一听到这种仙家手段,哪还坐得住。 苏凡又挠挠头:“我们可以学吗?” “当然可以,改天有时间吧。” 得到云星河承诺,他们已经在幻想遨游天地的高光时刻了。 他们睡了后,云星河打坐,运行黄帝内经。 “哇,副都统大人果然是神仙,浑身冒光。” 云星河听闻此话,双眸睁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能看到我身上的光?” “嗯。” “苏凡,你瞎说,哪有什么光。你开始在宴席上面是不是偷酒喝了,迷糊了吧。” 黄云锦迷迷糊糊擦眼睛,打个哈欠:“没有光,净瞎说。” “轰隆!” 天际划过一道惊弧,瞬间照亮黑夜。 “下雨了,完了,棚子还没补。” 正当苏凡担心时,屋子仿佛被什么隔离一般,无法进入房间。 雨水随着灵力罩滑落,那般景象倒也美丽。 望着天幕,云星河一阵恍惚,记忆似停在那年夏季。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我的天,云副都统好厉害!” 两人惊讶:“这便是仙家手段!” “云副都统,我要跟你学,我不读书了!”黄云锦果断向恶势力低头。 谁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我记得你已经考过了院试,是个秀才,这条路挺好。” 黄云锦有些小尴尬:“其实我没有信心了。” “考试好恐怖呀,我觉得我后面可能考不中。” 黄云锦也没谱,以前县试、郡试时,他觉得天下书生接不过土鸡瓦狗,插标卖首。 可当他进行院试时,才知道天下才子,能人异士何其之多。 院试不仅仅考验儒家学识,其他科目也开始多了起来。 他以县试第一,郡试前五成绩进入院试。 院试时,他已经发挥的极好,但排名低的吓人,堪堪通过。 他看了其他人的成绩,顿时,他对后面的乡试没啥自信了。 果然,乡试落败,极大打击内心。 考试分为。 县试、郡试、院试、乡试、州试、会试、殿试 前面两个是郡、县考试,通过后才能进行院试,院试考中后称生员,也就是秀才, 也才有资格开始参加乡试,进阶者为举人。 只有举人才从草根,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为名流豪绅。 一般来说,只有从举人开始,意味着命运的机会来,做官的几率很大。 著名就有范进中举的例子。 接下来便是州试,地点在十三州州治。 再往后便是在京城举行的春闱、秋闱,也就是会试、殿试。 会试考中叫贡士,贡士可参加殿试,考中后便是进士。 至于榜眼、探花、状元则是前三。 一想,大隋如此多人口,从十三州以及巴蜀燕地等等地方杀出来,何等艰难。 又从这么多考生中摘得桂冠,这是何等何等吓人。 高考与之比较都是小儿科。 有人用清北学子来比喻状元,其实俗了,差远了。古代状元多少年一个?清北学子一年多少个? 高考全省第一,难度与古时乡试第一等同。 而大隋幅员辽阔,人口亿万,天知道考试有多恐怖。 “我觉得我与云副都统学习仙法也不错。” 云星河笑了笑:“时间还长,你才二十,四十年后还有考试,不要灰心,我可以教你仙法,但你也要坚持自己。” “如你这般,动辄放弃,即便修习仙法,日后也走不长。” 黄云锦若有所思,点点头。 他确实还很年轻,院试、乡试,天知道有活了多久的人来参加。 五六十都算好的,指不定八九十都有参加的。 一般而言,如果平平稳稳,普通人活八十岁问题不大。 突破地阶后,能活接近一百五十岁,天阶的话,三百左右。 所以说黄云锦时间还长。 同时云星河也有些理解那位祖宗,能考中状元,不是一点点猛。 清晨。 “副都统,出大事了!” 一大清早,镇妖司将军火急火燎找到云星河。 看到云星河住茅草屋,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即解释:“副都统,昨夜烟火楼闹妖,死了两个人!” “什么。” 云星河像是听到什么破天荒的事情,再次询问:“你说昨夜烟火楼有妖杀人?” 第一时间,云星河肯定是不相信。 因为昨夜他在烟火楼将近子时才回来,没有察觉到任何妖气。 此处是武东郡郡治,防备森严,寻常妖物根本进不来。 就算有妖进来,藏在附近,即便是天阶初期,他也能感知一二。 如果连他都发现不了的妖,莫不是天阶大境界以上的妖魔? “云副都统,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镇妖司将军很焦急。 能不着急上火,昨晚太多人在那里,牵扯很多人。 “走吧,去看看。” 黄云锦和苏凡也起来,要跟上他们。 “你们两个娃娃过来干啥。” “让你们过来,见见世面。” 两个年轻人一喜,屁颠屁颠跟上。 “哎哟,副都统,您可算来了,我们可算有主心骨了。”昨晚在的人,今天也到场了。 只有一人没来,金泉水。 不来就不来,众人没勉强。 “大致说一下经过。” 在场的镇妖司将军是另一人,向云星河抱拳后道,眸子闪光:“去世的是郡城一位富贵人家老爷。” “今天日上三竿,管家见老爷还未回来,于是来烟火楼寻找,经老板说,在三楼甲等二号房。管家推开门时,便看到恐怖一幕。”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三楼甲二,推开房门。 惊悚的一幕展现在众人眼前。 床上有一具鲜血淋漓的尸体,血液溢满的床榻与地面。 一整具尸体血红鲜艳无比,一身肉皮被剥掉,肌肉翻皱,鲜血粘稠,血肉模糊。 骨头与手指森森一片,吓人无比。 “呕!” 众人呕吐。 如此一幕,看的人都要做噩梦。 镇妖司将军习以为常,继续道:“不仅如此,昨晚……相陪的姑娘也死了。“ 床上有另一间尸体,是一具干尸! 可以看出是女子的尸体,未有任何衣物遮掩,全身上下干巴巴,像个风干的木乃伊。 这个姑娘叫翔兰,昨晚过来敬酒。 依稀能看出面貌。 镇妖司将军继续说话:“经过初步勘察,翔兰姑娘是被全身吸干血液而亡。” “死亡时间是在寅时。” 第六十章 案中隐情 他又从床上抓出了一撮白毛,目光杀气腾腾:“这是狐妖毛,昨夜估计在大人们走后动的手。” “经过管家确认,体型与鞋子,还有六指,确实是他们老爷。” “狐妖,一定是狐妖!” 一人激动道:“青宣崖有一群修炼有成的妖狐,三个月前,还闹出了人命。” “对对对,当时好多男子都因此丧命。” “我这就集合镇妖司,去剿灭这群妖狐!”镇妖司将军愤怒。 “我也去帮忙!” 都尉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镇妖司将军与都尉本身就是相互配合,大多数都会打交道。 “慢着。”此时云星河看向那位管家:“昨夜你家二爷在何处。” “二爷!” 管家愕然:“副都统怎么知道我家还有二爷。” “将他带过来。” “这……” “还不快去!” “是是是。” 很快,管家带着一个中年人过来了,四十岁上下,衣容华贵。 “不知副都统找在下何事。”唐禹恭恭敬敬向云星河与诸人行礼,疑惑一问。 “你兄长死了,你可知晓。” “自然知晓,我内心悲痛。” 唐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兄长大我二十,父母早亡,他犹如禹之父母,辛辛苦苦抚养我长大,长兄如父。今日我兄长被妖魔害死,还请镇妖司副都统以及诸位大人剿灭妖狐,为我兄长报仇啊,哪怕散尽家财都在所不惜!” 唐禹嚎啕大哭,抱住众人大腿,撕心裂肺。 “你怎么知道是妖狐?” “额,额,额,我,我…刚刚听说看到了狐毛。” 云星河嘴角微微一翘:“好了,不用装了,你大哥膝下无子,死了后,最终利益得者是你。老实交代是怎么行凶的,可以少吃些苦头。” 云星河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晃荡茶杯,啧啧喝了两口。 “大人,您在说什么啊!大哥大哥是妖魔害死的呀!” “要不要我把你嫂嫂带过来,给你做个证,看看你俩昨晚在干嘛。”云星河戏谑一笑。 唐禹瞬间变色,脸色煞白,双目愕然,蹬蹬蹬后退,依靠门前,浑身无力。 “先带一边去,把唐夫人带来。” “是!” 众人都察觉到有一丝丝不寻常。 “大人,其中是否有隐情?”一官吏出口。 是武东郡门下督盗贼,主要职责是保护太守,以及负责城内治安。 与都尉不同,郡尉是朝廷官员。 而门下督盗贼则是郡城聘请,多有地方豪强,士绅家族担任。 他与唐禹是至交好友,更是与监察史走得近,有其撑腰,于是倒也不怕云星河这位副都统,语气带着质疑。 “我觉得唐禹是个孝顺的人,不会做出杀兄之事。” “我不需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云星河站起来,眸光慑人,居高临下,气势迫人。 门下督盗贼脸色变换,但还是出口:“大人并没有证据。” “我办案不需要证据,我的话就是证据。” 众人都被云星河这种气势与眼神吓到,一时间不敢出声。 很快,唐夫人带来了。 是一个花信年华的女人,风韵万千,肌肤吹弹可破,瓜子脸细腻无暇,精美五官叫人白看不厌,丰腴身材令眼珠流连忘返。 众人看到她时,心中都大骂唐老爷老牛吃嫩草。 有这么好看的媳妇天天晚上折腾她不行吗,还跑来烟火楼,真是蠢。 “把一切都交代了吧,唐禹承认了。” 女人一惊,脸色有些慌张,不过还是强忍:“我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为什么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你与唐禹谋杀亲夫,夺取财产的事情,还需要我多言?” “还是不懂大人说什么。”女人捏着手帕的指节已经发白。 “昨晚床第之上……” “我承认,我承认,此事与蜜儿没有关系。” 唐禹推开门冲进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都统大人,小人愿意承认一切罪行,此事万望不要牵连蜜儿啊!” 众人看到此处,哪知道其中有不寻常的东西。 这像是叔叔对嫂子的模样? 云星河同情地看了唐禹一眼,摇头悲哀。 “唐禹,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头上长了一片青草吧,居然还为她求情。” 唐禹懵了,不解望向云星河:“都统大人何意?” “你口中的蜜儿,打算杀了你兄长后灭了你。” “什么!” 唐禹仿若晴天霹雳:“不可能,不可能,蜜儿不会做出此等事!” “你当本都统在骗你?” 唐禹望向女人,激动扶住她肩膀:“蜜儿,都统说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是想杀你,恨不得剥皮抽筋,喝你的血!”女人恶狠狠看向唐禹,既然一切都暴露,也不装伪装,她疯狂大吼:“是你当年害了我父母,拆散我和峰哥,你当我这些年不知道吗!” “蜜儿,我是真心喜欢你。” “呵,收起你那副嘴脸,我恶心!”女人声嘶力竭。 唐禹心中悲痛:“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你呀。” “既然你喜欢我,那为什么我最后嫁给的是你老头子哥?惺惺作态!” “带下去。”云星河一挥手:“把石当街张屠夫与一味私塾的龚峰带过来。” 龚峰也是能青年,青衫纶巾,面目俊秀。 能成为私塾先生,至少也是秀才。 二十四五能成为秀才,其实也算不错。 “大人。”龚峰欠身行礼,并未下跪。 秀才举人见官不跪,龚峰有些傲然:“不知诸位大人找我何事。” 他态度轻飘,举止倨傲。 确实,他也有这种资格,一般而言,成为秀才后,当地都要给几分面子。 云星河岂会买他那一套,当三言两句说出他的隐秘后,他神情大变。 张屠夫更甚,一看到这么多官老爷在场,立马吓得认罪,并交出那两锭金子。 龚峰与唐夫人私通,打算谋杀唐老爷后,举报唐禹。 女人知道唐禹不会供出自己,所以他与书生龚峰便能摘干净。 至于张屠夫,父母田地曾被唐家老爷夺取,一直想报复。唐禹找到他,王八看绿豆。 唐禹从三个月前就在谋划,故意收集了妖狐狐毛。 “我很好奇,你怎么有这么好的刀法,能将人剥皮,还能抽干血液。” 第六十一章 扎根门口 张屠夫老实交代,其实不交代云星河也知道了。 将军递给云星河一把刀。 七十尺长的黑色直刀,寒光逼人,有煞气流转。 【玄阶后期,煞气过于浓郁,成为煞妖,游离凶地,后奇异融入刀身,吸吸食血肉,剥皮抽筋……】 原来这是一柄妖刀。 唐禹早就打听好了张屠夫剥皮手艺好,又与他大哥有仇。 至于能够吸血,完全是意料之外发现,也让妖魔作案演的更逼真。 “好了,都尉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就不要找镇妖司,这种事不归镇妖司范围。” “是是是。” 都尉和镇妖司将军都满头大汗,谁能想到这次居然是人为! “副都统,只是告词应该怎么写,连证据都……” 云星河一愣:“于郡尉,案子帮你破了,不会报告也让我帮你写吧。” “不不不,我们来,我们来。” 开什么玩笑,若说此前于郡尉有些不服,认为不过三十岁的一个人,肯定没多大本事。 现在算是知道这位云副都统是大才。 简直神人,他还没搞懂其中圈圈绕绕,人家就破案了。 破案的过程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结果是对的。 作案工具,作案动机,作案人员都有,一五一十交代。 苏凡与黄云锦更一脸崇拜,太厉害了有没有,一个时辰都没有,直接结案。 就问了三两句,就破案了。 云星河破案后,有些喜悦,但更多的是感叹。 人心比妖魔更可怕。 回到镇妖司驻扎部后,他将许愿树放出来,发动镇妖司将军,卫兵、伍长、衙役等人。 甚至连打杂的都没放过。 云星河相信,最开始他们肯定不情愿,只是碍于面子。 但尝到甜头后,嘿嘿,就会经常来许愿了。 “你俩也来许愿。” 苏凡与黄云锦两人表示愿意跟着他,也来镇妖司,从打杂开始。 “许个平平安安的愿望。” 两人照做,不过没当回事。 许愿这种东西,都是心理作用。 “这把刀拿着。”云星河将那把杀人刀丢给苏凡。 “敢用吗?” “敢!” 这刀虽有妖魂寄居,但对云星河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处斩妖魔,图鉴中获得的武器,比这质量好的也有。 但武器对他来说,作用不大,说句难听,徒手就能掰断。 除非如同山河印,灵宝妙玉枝那种级别的法宝、灵宝才有用。 云星河让其他人带他俩出去熟系下。 他想到云花圣母,有个引魂法术。 “要不试试,看看这个法术是怎么效果。” 云花精灵开始念咒,随着指引,唐家老爷刚死不久,魂魄居然真被牵引而来! 接着,云花精灵又控制魂魄进入一个孕妇孕育的胎盘内。 渐渐,融为一体。 最终完成,云花精灵灵力透支干净,直接瘫在地上,奄奄一息。就连辅助的吞子邪鬼也一副快死的样子。 吓得云星河要命,云花精灵这是很难再次搞到,收回妖灵,还好没有大问题。 要是童子和云花精灵出了岔子,他赚取愿力突破的计划就泡汤,胎死腹中。 “没想到真能这么做。” 实验成功,云星河难以相信,按理说魂魄是要进入地府,然后进行重重关卡,审判,最终才投胎。 不过实验证明,确实可行。 当然,真正情况还要等到娃娃出生时才能知道,云星河还是局的希望不大。 特意选了一个快生的孕妇,估计过两天就有结果。 投胎应该是有两种,一种是胎儿孕育之前就投进来,还有一种就是云星河这种插队行为。 在诞生之前,魂魄投进去。 其中究竟如何过程,云星河也不太明白,先实验一下再说。 一下午时间,镇妖司有一株极为灵验的许愿树后,所有人纷纷来门口许愿。 “真的,很灵很灵,我老父亲三十年的瘫痪腿,我许了个愿,竟然好转起来。虽还不能下地,但康复有望啊!” “是嘛?”老大娘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真的,我有个大痔疮,许愿完后,感觉如厕舒坦多了。” “可不是,我许愿找到以前丢的大金手镯,回家发现在床底。” “可灵了!” 云星河让镇妖司驻扎部通知家人摆好摊,果然大赚。 苏凡在云星河的指导下,搞了个冷饮棚子。 无论是从城内走过来,五六里地,口咙那叫一个烫热烫热,纷纷买冷饮,那是相当火爆。 并且包装竹筒瓶特别好看,画风特别唯美。 用云星河的话来说,好不好吃不重要,最重要是让人有购买的欲望。 不要指望别人会来买第二次,人家走七八里地,来你镇妖司买饮料? 人在城别地没有饮料? 由于镇妖司驻扎部在北面,所以南面的百姓跑过来苦了。 好在人家大娘大爷们聪明着,拼了好几辆马车,来回包接包送十文钱。 车马是改装的,比普通马车大,大概能容二十人,拥挤些能容三十人。 算二十五人,来回一趟大概一个时辰,四趟就是一两银子。 一天可以来回跑五六趟。 云星河一算,一天收入也有一吊多呀。 这可不是京城,一两银子相当吓人了。 云星河馋啊,奈何分身乏力,他都想等以后召唤妖灵出来给他打白工,不发工资的那种。 入夜,凉风微微起,众人才散开。 “咦,怎么感觉身上凉呼呼的。” 云星河感觉身上一层汗毛都立起来。 扫视四周,什么都没有。 “似乎有东西在盯着我。”他感觉冥冥中,有什么诡异在注视他。 等了半响,云星河特意以背后相对。 想引诱那东西出来,可小半天,没有丁点反应。 “难道感觉错了?” 云星河也不管,进入镇妖司内。 “副都统,要不要去城里逛逛,昨日恐怕还没来得及走走吧。” 说话的此人是镇妖司将军,他从镇妖司里面走了出来。 云星河偏头看了一眼,这位镇妖司将军叫邓禹乙,是早上介绍案情的那位。 此人倒也不错,从上午的表现来看,还是有些能力。 思维清晰,案件介绍切入要点,没有废话。不像昨晚迎接他的那个,除了跑去叫他外,没有屁作用。 一般而言,职场也好,官场也罢。 会拍马屁的一般而言都没啥能力,有啥能力的都傲气。 自然,也不否认那种又懂人情事物,能力又突出的人。 这种人物有肯定有,但少。 第六十二章 吴家大宴 “说起来,下属惭愧,原本以为大人是个脓包,所以昨夜并未去迎接,失了礼节。”邓禹乙有些难为情:“还望大人给属下机会。” 邓禹乙自然也是被这位都统破案给吓到了。 简直神人一般,三言两句直接攻破他们的防线。 整件案情,在这位副都统手里,若行云流水,而他们险些被他们转移注意力。 “那走吧,我也确实没有转转,看看有啥好吃的夜宵。” “哈哈,我知道,走,属下带你去。” 邓禹乙见上午云星河极为霸道果决、气焰嚣张,还以为他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现在看来,并非这样。 邓禹乙是个直肠子,不懂弯弯绕绕,云星河说要吃小吃,还真就带他来吃小吃。 若是黄老板,或者昨晚那个迎接的将军,必定要红浪漫安排。 泡脚洗浴按摩那啥一条龙。 “热干面并非武东郡小吃,而是从云梦传过来。” “但传到咱们正武城后,却异常受欢迎,其他郡到反响平平,没什么人爱吃。” “这应该是楚文化导致原因,虽在中州归属,但文化方面更贴近云梦楚地。 其最类似还有彭城,虽然属于淮州,但其实更贴近齐鲁文化。 更著名的还有徽州。 被天江、淮河穿插,造成一州内三种生活习俗文化,三种地貌植被。 吃完后,两人返回。 “咦,这不是邓将军吗!来来来,今日吴家喜宴,” 云星河与邓禹乙路过一家宅子时,其中一管家模样的人拦住两人:“今日我家少爷成婚,两位将军正好,正好,哈哈,快请上座。” 抬头一看,宅子豪华无比,占地不小,院外高墙环绕,绿树成荫。 大门口,有两只通红灯笼映入眼帘,照得人浑身暖洋洋。 门楣阶梯上,站在众多小厮。 两人在石狮子,管家急忙跑过来相迎。 “这太热情了吧。” 邓禹乙不知所措:“我们还没有准备红包呢。” “哎呀,红包不要也罢,来者皆是客,进来喝两杯喜酒。” 邓禹乙左掏右掏,尴尬不已,什么都没带。 最终掏出一两银子,俗气归俗气,总不能空手而来吧。 管家十分热情,让小厮迎着进去。 宅子很大,走廊也很长,整座府邸都萦蕴一层淡红色光芒。 精美鹅卵石铺了一层又一层,天知道要花多少钱。 “这灯笼还真多。”邓禹乙感叹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隔个几步就一个红灯笼。 “你们公子什么时候定下的亲事,也没听说过。” 按理说郡里大户,定了亲事都会都会到处宣告。 小厮没有回答,带着两人一路穿过,到达大堂,随后小厮便走了。 “这小厮好没礼貌,路上问了好几句都不接话。” 邓禹乙抱怨两句,也不至于记恨一个下人。 内院墙边,种有许多树木,一条小泉缓缓流过,有几分情调。 “副都统,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院中连着大堂,能看到里面新郎新娘。 “将军你怎么坐外面,来来来,里面请。”一年轻男子穿着锦玉喜服,挂着大红绣从阶梯下而来。 邓禹乙惊讶:“你是……吴公子,还这么年轻呀。” 盛情难却,两人走入内堂。 向众人打招呼。 见那些人无视他,邓禹乙愈发不解了:“这吴家真是没礼貌。” 客来客往,小厮下人接连上菜。 拉着云星河找了个位置坐下,周围人自顾自喝酒吃菜。 “邓将军,你们正武城都是亥时子时办酒席的吗?” “当然不是,谁家接亲在大晚……”邓禹乙听到这话后一愣,一阵微风吹过,感觉浑身阴测测。 一个侍女此时端上来一盘菜肴,正好摆放在邓禹乙面前。 邓禹乙眸子猛然瞪起,在他面前那只白嫩小手居然变成了森森白骨,两个眼骨空洞洞望着邓禹乙。 邓禹乙头皮炸裂,浑身发毛。 他身边吃席的那些人,脸在不断腐烂之中 不仅是他们,就连新郎也开始腐烂, 至于餐桌食盘中,哪有什么美食,全是臭肉,里面竟还有那种虫子...... 此刻,邓禹乙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胃部一阵翻腾。 直接想要冲出去。 云星河摁住他,没有说任何话。 “云副都统。”他眼神极为不解。 “不急。” 云星河风轻云淡,毫无波动。 邓禹乙看到云星河此种模样,心中崇拜之前难以言表。 看到没,这才叫大人物,天塌地陷与身前不为所动,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 所以说为什么人家是副都统,而自己是个将军呢? 他完完全全收起自己的轻视之心,这个二十八的上官,不是镶金,而是真有本事。 邓禹乙强忍着恶心,尤其是他这种有密集惊恐病的人,浑身都发寒。 忽然,情况异变。 门口不知吵起来了。 紧接着一伙人冲了进来,这些人猖狂大笑。 新郎官似乎很愤怒模样,那伙人直接抽刀将新郎官捅倒在地。 宴堂顷刻间大乱,吴家下人来阻止他们,都被他们疯狂杀害。 他们杀红眼了,堵在门口,不允许其他人出去。 有人紧张像为首那人说了什么,那人凶光满目,将此处所有人都留下。 最后一把火点了偌大的宅子。 寒风吹过,邓禹乙身体寒颤,睁眼在看过去什么富丽堂皇的宅院,全是一片烧焦的废墟。 木梁烧断半截,横压在墙上,荒草成堆,破布随风飘摇,发出呜咽。 石头院墙被火烧得发黑,主堂倒塌大半,阴气森森。 “吱吱。” “哐哒。” “啊!” 寂静的环境忽有声响,吓得邓禹乙抽刀,原发现是指老鼠乱窜,撞到了一只破黑碗。 “小小精鬼,装神弄鬼,还不显出原形!” 第六十三章 鬼魂喊冤 云星河平淡发声,可周围始终没有动静。 邓禹乙尽管有些怕,但还是抽刀,努力克制自身恐惧。 周围只有静谧,唯有杂草中有几声虫鸣。 “哼!”云星河冷叱,直接念起剥魂咒。 “啊,啊,请上仙饶命,小的不敢了!” 门口两盏破旧灯笼,突然散发淡淡红光,慢慢飘进来。 两只灯笼微微倾斜身体,竟做了一个鞠躬行礼的动作:“上仙赎罪,小精无意冒犯,还请收了神通。” 剥魂咒,并非什么高深法术。 这是云星河在处斩一只地阶中期的鬼魂获得,它前身是某山神座前驱神官,奈何行差踏错,最终打入镇妖司。 剥魂咒能够将魂体剥离,承受巨大痛楚,是一种精鬼极大杀器。 可是对于地阶后期以上,影响便微乎其微。只因修行至地阶后期,魂台都已经稳固,不惧这种法术。 “两只小妖竟敢蛊惑我等前来,当真放肆!” 邓禹乙怒了,原来发现竟是两只小妖作祟,而自己却显得那般狼狈,羞怒交加。 灯笼是玄阶后期境界,实力不高,但散发的灯火,却能令人迷惑。 “大人赎罪,我等本是吴家两只灯笼,因扑捉一缕极光而通灵。我等本在吴家开开心心,吴家人也心地善良。奈何十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将这一切都改变了。” 邓禹乙才想起来:“十年前吴家公子娶亲,结果傍晚发生火灾,宾客连同吴家人全被烧死。” “将军,外界传言是这般,可真是事情并非如此,他们是被人害死的,所谓火灾也不过是幌子。将所有人困在喜宴堂,活活烧死。” “什么!”邓禹乙眼眸怒睁,强烈的正义感,令心中感到愤怒无比:“到底是谁,如此丧心病狂,几百人啊!” 邓禹乙对于吴家事情也有所耳闻,都是说烧死。 若非今日两只灯笼述说,还真不知道其中隐秘。 “我等也不知晓。”它们继续道:“我们修为低微,目前难以离开此地,查询不到凶手。” “还请将军为我等申冤做主!” “好,此事……” 邓禹乙正要大包大揽,云星河拦下他,淡淡出声:“你们修为不浅,估计还有十年,便可成就地阶,届时脱离此地,可自行报仇,不会有人阻拦。” “念尔小精,未曾害过性命,今日便放过你们。” 云星河带着邓禹乙直接离开。 两只灯笼在后面跪下,神情凄惨,声音凄厉:“大人,吴家对我们极好,是大好人,我们已经等了十年,日日夜夜目睹一切,再不想等十年。” “求大人做主啊!” 云星河并不理睬,带着邓禹乙出了吴家。 “副都统,为什么要这样袖手旁观,那两只妖是善妖,我们也确实目睹吴家是被人杀害。” 邓禹乙激愤,十分不理解云星河此番举动。 云星河看着他,并没有责怪,而是反问:“精怪鬼魂伸冤因找我们镇妖司?难道不是去找郡城隍?” “这…” “两只精怪迷惑手段不弱,难道不能吸引他人,十年间你有听过吴家一丝流言传出吗?” 即便郡太守不知,那么城隍呢?日游神,夜游神也该知晓其中冤屈吧。 日游神夜游神,日月交替,监察善恶的神职。 十年间,它们竟不知,难道这不古怪! 邓禹乙就算脑子再不转,此刻也有些毛骨悚然。 “副都统的意思是……” “其中或有冤屈,但与我等无关。” 邓禹乙心中愤然,但却无奈,即便他政治嗅觉再低,也能察觉到其中隐情。 “此事既被定调子,我等无需自找麻烦。” “有什么因,必会结怎么的果,有怎么的果,便会种怎样的因,走吧。” 云星河又不是圣母下凡,若事关自己或朋友,那他绝对义不容辞。 可这吴家跟他有啥关系? 次日。 邓禹乙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了。 云星河眉头皱了起来,这……碗,好眼熟啊。 “云副都统,刚外面有人找你,紧接着就塞了这东西给我。” 云星河闻着淡淡的熟悉香味,脑壳疼。 这灵月发了什么疯,隔着几万里送来一碗莲子羹,显得蛋疼吧! “真不知道那头狐狸做什么妖。” “阿欠。” 云星河打了阿欠:“不会有人咒我吧。” 他擦了擦鼻子。 京城某处香房,精致梳妆台上,有一卷锦帛,娟秀细墨,簪花小楷。 六月十五,离开的第一天。 六月十六,离开的第二天。 六月十七,我想他。 六月十八,我还想他。 六月十九,我想去看他。 六月二十,我决定做碗莲子羹…… 六月二十一,决定了,做好莲子羹,让庆忌送过去……算了,还是让雨清送去,慢就慢点。 …… 对于这些,云星河自然不知,因为他又接到了一个案子。 “阳襄茶庄出事了!” “这两天接连失踪村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阳襄茶庄怎么回报到你们那里了。” 阳襄茶庄并不在正武城,而是在阳武城。 茶庄地处两城交界处,属于阳武城归属。 一般而言,都要先经过阳武城,实在解决不了,再报郡城。 但每次出问题,阳襄总喜欢往正武城靠。 “确定是妖魔事件吗?” 于郡尉一脸尴尬:“副都统,据茶庄茶工说,他们好几个人接连失踪,我派了属下过去调查,一去不返。” 云星河点点头。 “马将军你去。” “啊。”马江楞了一下,有些闪躲:“这这这,我不善处理这些事啊。” 云星河无语,好歹也是七品武道修炼者,居然能怂成这个样子。 武道一脉,讲得就是精血气势。 越打越猛,血气越强,实力越强,妖邪越不敢近前。 “邓将军你去一趟。” “是!”邓禹乙直接答应,也不管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邓禹乙正义心有,能力也有,实力也有七品,就是脑子差点。 也不是说脑子,就是不善人情世故。 临走前,云星河让他许个愿。 虽然邓禹乙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照做,带上一队镇妖司甲兵,直接杀将过去。 第六十四章 马妖作乱 达到茶庄后。 茶厂老板喜极而涕。 “镇妖司的仙道官爷,总算把你们盼来了。” “到底如何一回事!” 邓禹乙询问他,尽管有档案文件,可有些东西还是要询问清楚。 茶厂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男人,穿着富态,名叫陈发财。 听到这个名字,跟随而来的苏凡黄云锦脸色古怪。 不过也没多说啥,老一辈那个年代嘛,没啥子文化,都是随便取,翠花,铁蛋,建国这种名字重合率高到发指。 陈发财一五一十说,大概是五天前,雇佣的工人去后面茶山采茶,可是莫名其妙人就没了。 他派出两批家丁前去搜查,最终也没了踪迹。 最后没办法,只能报官。 接下来就是后面的事情,于郡尉派遣的人马,也没了,最终请镇妖司出马。 邓禹乙来到后山,一眼望去,灰蒙蒙一片,大雾弥漫,很不寻常。 他们身处江边,寻常山中有雾也正常。 可如今已是正午,却还笼罩如此深雾,肯定有问题。 他像几个伍长看去,几人连连点头,摆下桌案,点燃供香,请了一张黄符。 黄符被点燃。 呼呼一阵大风刮了起来,至西吹向东南。 十息后,黄符燃尽,风也停了。漫山大雾,居然一丝都没有被吹走。 “棘手,棘手,必有妖物作祟!” 他们不怕妖魔,正面拼杀,真不怵,就怕不知底细的妖魔。 “我进去一趟。” “将军不可,里面什么都不清楚!” “无妨,都统寂然委以重任,当应速速解决。” 邓禹乙带到了传息符,指引针,小传送珠,驱邪糯米,破障水。 破障水拿出来时,众人集体捏着鼻子。 这东西好用是好用,对于一些修为浅薄的妖邪谜障,一洒便破。 可这主要配料是六品修士的童子尿,啧啧。 尽管密封,还是有味儿。 最关键的便是传送珠,是由一种迷迭妖骨头为主要炼制而成。 这是一种能够制造幻境的妖类,但迷迭妖之间会有感应,可快速出现在同类身边。 在短距离内,直接接收到邓禹乙求救信号,他们立即催动另一枚,邓禹乙便能够立即传送过来。 镇妖司斩妖后,它们身体部分,就是制作成了这种符箓道具。 “将军,我们也跟你进去吧。” “不用,你们不过八九品,对付露面的妖还行,这种没露面的,你们经验不足。况且小传送珠库存不多,算了。” 全国镇妖司驻扎部众多,资源紧张,按照功绩需要分配。 迷迭妖本就少见,资源根本不多,能分配到武东郡就更少。 “放心,情况不对,我便退出来。” 一迈进去,弥天浓雾而来。 回头一看,来的路已经没了,心中凉了一截。 点起一盏紫灯笼。 灯笼很特殊,有许多特殊花纹。 灯笼罩是一某种特殊妖物皮纹所制,火光很温和,能略微起到静心效果。 “咦,又进来了个人。” 一阵天旋地转,邓禹乙出现在山腹中。 这是一处山洞,里面一股巨臭。 “这个人倒是有些灵气,肉肯定比凡人好吃。” 邓禹乙往前一看,入眼而来是一头马妖,瘫着身子,靠在石椅上。 几个人类女孩在它面前小脸惨白,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捏着四肢蹄子,马妖一脸享受。 最可怕的是石椅上披着的毯子仅是人皮! 邓禹乙双目怒瞪,在四周散落这各种骨头,以及头骨,血淋漓。 从形状上来看都是人骨! 在左边角落,还有头骨堆成的小堆,一眼看去,至少不下三十颗! 山洞地上完整的,破碎的,陆陆续续还有二十多颗。 这马妖,至少害了五十条性命! “你这人食,倒是与那些人不一样,竟也不害怕。”马妖伸出蹄子,朝邓禹乙捏来。 邓禹乙丢出一枚惊雷符。 电光闪烁,雷火炸响,阻碍的马蹄片刻:“有点东西,烧焦了马爷的蹄子,今天要好好玩腻了你,再吃!” 邓禹乙哪还敢多留,启动传息符。 外面伍长手中长符突然烧了起来,他急忙以催动小传送珠。 一道光芒闪过,邓禹乙出来,他满脸愤怒:“可恶的马妖!” “将军怎么了。” “走,这里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处理,等统领回来,出动擒妖网,才能降服这头马妖。” 众人听邓禹乙说出里面情节,无疑不心生愤然。 “这头妖物突破了地阶,我们准备不足,先走。” 他们倒也不怕,地阶妖物而已,只要知道它的底细便不能对付。 马妖,畏爆竹,怕惊扰,速度极快,攻击中等…… 这是一般而言马妖的通常特征。 擒妖网消耗太大,他一个七品将军肯定无法使用,至少要三位将军。 自己算一个,马江算一个,也可以请于郡尉。 一旦被擒妖网禁锢,即便是地阶初期的马妖,一身妖力也要流失大半,他们到时一起群起攻之,那些它不难。 不过为求保险,万一是地阶中期,就不好搞,还是等到都统回来。 “封锁周围,让附近县城近期不可靠近茶山!” 山腹中。 “泥鳅还挺滑溜,居然跑了。” “咦,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马妖珠子大的眼睛盯住前面一妖。 在它面前是一头牛,牛头人身,长有糙尾,四肢为牛蹄,却有五掌。 “哪来的牛兄,原来是客,来尝尝新鲜的人食儿。” 说完,马妖抓起身边一个没有气息的嫩女孩,直接掰断,鲜血淋漓,血浆迸射,递出一条腿:“牛兄来……” 话音未落,牛妖一巴掌拍来。 轰! 外面正要离去镇妖司众人感觉天崩地裂,地震山摇。 “怎么回事!” “轰隆!” 一声浩大声音出现,宛若大地裂陷。 众人望见山腹击穿,烟尘漫天,石砾飞溅,巨岩翻滚。 “快散开!” 崩裂的石块,从山坡上沿着茶道滚下来,他们慌忙躲开。 天空中,远远看到几个黑点快速飞来。 “该死,是那头马妖!”邓禹乙看到这一幕,慌张大喊。 “还带了一头牛妖!布阵,布阵!” 邓禹乙也管不上那么多,只能先将这两只妖物困住,又冲着苏凡黄云锦大喊:“你们快走,将此处情报告知副都统!” 第六十五章 城隍上门 邓禹乙疯狂大叫,以极快速度与镇妖司队伍摆好阵型,等待马妖牛妖降临。 苏凡两人也没有如同电视剧中婆婆妈妈,啊不,我要和你一起走,不你先走。哦不,我们要一起走。 没有这种套路,两人直接逃走,甚至都动用镇妖司派发的保命遁符。 正常来讲,将此处的情报告知郡城镇妖司,能够及时止损。 并为后续,安排制定对敌方针。 非贪生怕死。 “跑什么跑!”牛妖发声,声如惊雷,嗡嗡作响,头脑炸裂般。 众人一阵眩晕,腿脚发软。 邓禹乙心中凉了大半:“地阶……后期。” 嘴中艰难吐出几字,挣扎的心思都没了。 两头妖物,若是地阶中期还能拖延,地阶后期根本没有任何指望。 “瞎跑什么,我乃云副都统所请,此为镇压马妖而来。” 此言一出,众人虽停止脚步,却也面露狐疑。 他们认真看了一眼,随后对牛妖的话信了大半。 被黑角蛮牛逮住的马妖,马头已经塌陷半个,蹄子也被撇断三只。 在他后面,跟了几个仅存的女孩。正是邓禹乙在山洞中看到的几人。 “你真是副都统请来的!” 苏凡大声询问。 “自然。” “云副都统也太厉害了,这么强大的妖族强者都能请来!” 这个孩子的话,也是众人心中之言,无不放下戒备,笑脸吟吟,大有劫后余生的高兴。 他们中,只有邓禹乙略显沉默,看来他们这位副都统来头大着,连等级别妖族强者都能说请就请。 这些人不明白地阶后期意味着什么,他可知道。 “牛爷,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成为您的坐骑。” 牛骑马? 众人面色怪异。 肤浅了啊,这个组合,吕布骑典韦,天下无敌呼! “你犯下重罪,大隋律法岂能容你!” “马妖被我封锁妖丹,禁锢周身妖力,你等将其游街归案!” “是。” 众人恭敬行礼。 他们抬头,望着飞走的牛妖,无不羡慕道:“什么时候我也能这般。” “是啊。不过这位妖族强者,竟是看在云副都统的面子过来的,咱们云副都统好厉害了!” 镇妖司众人心中崇拜。 黑角蛮牛飞到半空中便被云星河收回。 这牛是蛮子,只是没有灵力术法攻击,但不表明无法飞行。 “听说了吗,听说吗,邓禹乙将军抓住了茶山上的马妖,在游街示众!” “你这什么落后消息,早就听说了,马妖害了五十多人呢,骨头堆得满山洞都是!” “可怕可怕,妖魔真是太暴虐了。” “也不能这么说,你们知道这头马妖是被谁擒住的吗!” “谁,不是邓禹乙将军吗?” “邓将军虽然比较厉害,但他有着本事那还得了!是云都统。” “云副都统?” “对,是云副都统请的妖族强者,将马妖降服。据说那头牛身高八丈,腰身如缸,哞音如雷,走起路来,地崩山裂,烟尘阵阵!” “开玩笑吧,八丈?腰有水桶缸?那不是妖怪吗?” “本来就是妖啊,一头牛妖,好的牛妖,两对角乌黑漆亮,闪烁幽光,据说是大力牛魔王!抬手可搬山移岭,天上神仙派下来与副都统一起保护我们的。” 众人被糊弄住了,后面往外传,越说越厉害。 身高百丈,一巴掌能把正武城打爆。 “有这么恐怖吗?” 最终消息到正主云星河耳朵里面,自个都被吓到。 “副都统,马妖已经游街完毕。” “嗯。” 云星河点头:“明天选个时辰,菜市场斩了。” “这……”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问题。” 一般而言,地方上抓捕到妖魔,除非影响恶劣,疑惑特殊、实力强大的妖魔会押运京城审理。 通常都是自我处理,功绩与材料记录在案,可以兑换镇妖司灵草丹药物品武器。 地方上可不像京城镇妖司总司,一天数百,上千头妖魔。 就比如武东郡,一年里也没处斩过几头地阶妖魔。 这一次地接中期马妖,影响恶劣,自然要大肆宣传,一是令百姓安心,二是凝聚威望。 此为为官之道。 “大人,城隍来了。” 邓禹乙进来了,向云星河禀告,不过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 “副都统大人,本神冒昧打扰,还望赎罪。” “城隍言重,当是在下去见你才是。” 邓禹乙才刚禀报,城隍便进来了,这让云星河有些不知所措,也太着急了。 不过理应也是他见城隍。 郡城隍可不简单,武东郡乃中郡,中郡城隍从六品上,比镇妖司司直、司直都要高一级。 城隍也有多种,和县令、郡守一样。 城隍也属于一方大员,郡城隍职务对应郡太守职务,负责武东郡一切阴魂事宜。 一般而言,城隍都是由当地百姓自发推举,或是当地有大功德,大德行之人。也有很多是朝廷分封派遣。 其主责是剪除凶逆,领治亡魂、守护百姓。 和太守一样,只不过一个管活人,一个管鬼魂。 但两方又不隶属不同机构。 “还望副都统能够手下留情,饶恕令弟一命。” 云星河一愣,不解反问:“我不认识令弟啊。” “副都统何必佯装不知,只要副都统愿意放过吾弟,在下愿意承这个情。” 云星河仔细看了城隍一眼,刚刚进来太快,没注意。 他戴有官帽,身穿黑红服饰,皮大红袍,身材魁梧,只不过长有一张马脸。 云星河嘴角微微勾起,算是明白了。 来捞人,怪不得这么急不可耐。 “小弟糊涂,怪我一时不查,竟让他惹下如此滔天大祸!” 云星河坐下,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品了一口。 “副都统,我也知道此事难办,这是一枚紫金丹,可令你从七品突破六品。”城隍拿出一个锦盒,即便没有打开,都能闻到浓郁丹香。 “有没有地阶后期能够突破天阶的丹药。” “副都统开玩笑了,突破天阶可不仅是丹药能做到,如果能地阶后期突破天阶的丹药,那除非是真正的仙丹。” 第六十六章 镇妖司都统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你可知道马妖害死了多少性命!” “这个……本神自然知晓,会安排他们亡魂超度,送上黄泉地府,进行投胎。” 等他说完,云星河一直看着他:“就这样?” 城隍还是不解:“不然呢?” “呵。”云星河冷嗤一声,满脸都是嘲讽:“我看到了你对生命的漠视。” “副统领的意思我明白,会派送银钱给亡者家庭。这些银钱会是他们家庭,一辈子奋斗耕耘都赚取不到的金银。” “相对来说,其实他们也赚了。” “如若不然,我还可以将你调遣来我们城隍庙,担任武判,为本神左右手,官属正七品下。” 邓禹乙从旁边隐约听到些信息后,急忙跑来阻止:“副都统,不可答应!” 城隍看见他后,脸色不悦。 “放肆,本神说话,岂容你插嘴。” “放肆,在我镇妖司威胁恐吓,城隍,谁给你的胆子!”云星河一拍桌子,震得茶水遍地。 马面城隍盯住云星河,眼光冰冷:“副都统,注意你的语气!” “我与你们都统有旧,即便今日就不出吾弟,明日等你们都统回来,一样要乖乖放人。” 此话一出,邓禹乙神情落寞,无比悲凉。虽然有云星河撑腰,可说到底,这里还是都统做主。 “呵,你觉得他能活得过明天吗。” “啊!竖子你敢。” “有何不敢!” 云星河目光如刃:“敢威胁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东西。区区从六品城隍,敢在我面前撒野,你敢猖狂,今天让你都走不了!” 对,如果云星河在前世职场面对这样的情况,他百分百会答应。 不光是他,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答应。 可是,此刻他不会。 因为,他现在有能力说不! 没能力改变环境,那便融合环境,适应环境,甚至成为环境。 但如果有能力。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万世开太平! 穷则独善其身,达才兼济天下! 这就是他的准则。 生存准则。 “嗡!” 顷刻间,符光沸腾,灵气震荡,强大气息笼罩。 “啊!你给我等着!”城隍浑身颤抖,双目怒瞪,马/眼几欲裂开。 即便他有地阶中期修为,而云星河不过七品。 可大阵已经激活,云星河掌握大阵,能不费吹灰之力困住他,慢慢将其磨灭! 其实他想多了,真惹怒了,理论上片刻就会成下酒菜。 “哼!”马面城隍怒率衣袖,气愤离去。 “副统领,是我害了你。” “什么叫你害了我,我有那么不堪?蝇头小利能打动我?那我格调也太低。不用等明天,直接拖出去斩了。” “是!” 邓禹乙欢天喜地。 马妖被斩。 奖励算在云星河头上,半月修为,不过它贡献了5%的拼图,刚好凑齐了一只马妖。 万里雪花白/兽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89 攻击:100 防御:67 速度:74 灵力:0 本源:0 术法:追风逐电 燕北寒地凌云山脉都有种类,凌云山脉绵延万里,有说通往天庭,此为天马降凡尘,时常可见神驹于云尖奔行。钟天地之爱,纯白无瑕,身无杂色,白净若雪,日夜转瞬万里…… “好马。” 云星河召唤出来,一眼就喜欢上了,神骏不凡,眸若水晶。 奔走起来,雪花飞舞,银霜满地。 “我去,还有特效!” 看着它随便跑几步,还飘雪瓣,特效拉满,这皮肤氪金不少啊! 不过云星河看了一眼它的法术,准确来说天赋。 和黑角蛮牛一样,卧龙凤雏,半斤八两。 没啥用,就是跑得快,若跑到极速,能够踏云而行。 看着挺拉风,其实就是跑得快。 不过云星河日后赶回京城,能节省不少时间。 以后就让它和黑角牛做个搭档。 处理完马妖后,群众欢呼,大叫为民除害。 城隍庙城隍牙齿咯吱咯吱:“啊!” “碰!” 一块巨石拍裂,众神噤若寒蝉。 这位城隍当年也是位凶狠的主。 当年大乱,这位马妖占山为王,妄图割据一方做个土皇帝。可乱世当中,凭借它地阶后期的实力,并不具备那种能力。被多方势力围攻,被打到奄奄一息,最终投降大隋。 可惜,因为妖身破碎,前途无望,最后被分配来做了城隍。 一开始是县城隍,后来也算有些功绩,提升至郡城隍,实力也恢复至地接中期。 不过和当年比,还是差远了。 “今日开始,我与镇妖司,与那小子势不两立!” 夜晚。 云星河走在大街上,眉头微微皱起,他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 如同前两日一般。 “这阴森气息……该不会是城隍想暗中出手吧。” 但片刻后,又消失不见。 云星河又等了一段时间,始终没有动静。 “到底是什么鬼。” 云星河在想是不是从京都镇妖司带来的古怪东西。 他可一直记得当年观看镇魔渊时,可以标注不祥。 天知道碰到什么。 “都统,都统。” 天才明,微微亮。 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镇妖司,身穿黑金铠甲,云面凶兽吞吐,气势逼人,寒光骤然。 嵌宝紫金冠上有些风尘,染上了雾水。 他一双眼眸凶悍无比,一来便盯住了云星河。 云星河也很自然地将目光移向他。 这位便是武东郡镇妖司驻部总督凌水重,一郡之地,镇妖司最高统率,地阶初期实力,官职从六品下。 与云星河不同。 他的副都统,职称与官位名不副实,只是从八品下的校尉,尽管有个刑部狱司主簿兼职,但也不过是从八品,还从未去报道过。 人家这位正牌都统可以一步一个脚印升上去的。 别看他是地阶初期,比城隍官低一级,实力也低一阶。 但真正动手,搞不好城隍在他手里讨不了好。 城隍根脚早漏,又无肉身,尽管有城隍庙香火,宝物武器,但凌水重若狠了心,城隍也要脱层皮。 “听闻云副都统刚到时,满郡城官员富绅相迎,倒是比凌某上任时,出风头的狠呐。” 第六十七章 隐暗之事 凌水重摘下头盔,放在海棠木桌。 刚好将云星河的茶杯挤了出去。 荡荡荡,茶水泼洒,到处都是。 云星河起身,并未搭理他,准备出去吃早餐。 “副都统这两天风头真盛!” “昨日斩了城隍其弟,当真威武。” 云星河没有任何表情,不咸不淡:“都统是在问责。” “我怎敢向副都统大人问罪,此事云副都统做得好,斩杀妖孽,获得全城百姓赞叹。”凌水重坐在椅子上,横眉剑直,眸光撼人。 脸上冰霜一片,看不出喜怒哀热。 “哦,如果昨日是都统呢,会怎么做,是接受城隍大人的求情贿赂?” “凌某怎敢,当然也是会选择与云大人一般抉择。不过云副都统的那种威风霸气,凌某是学不来的。” “阴阳怪气。” 云星河直接走人,根本不想和他废话。 “站住,目无长官,这便是京城来的人!如此没有教导!” “给你脸了。”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来了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 云星河目光冰冷:“叫你一声都统是给你面子,当真以为我在乎你!闪一边去。” 凌水重面色乌青,呼吸急促,神情快速转变,面部青筋裸露,眼神如刀,像是要杀人般。 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烧起来。 云星河走了出来,很是不屑。 一个从六品下的小官,敢在他面前做阴阳人。 “哼,什么东西,都统不在,真以为自己是号人物,呸,什么东西。”当云星河走后,一起赶回来的前勋将凌飞豪,趾高气昂起来。 “越俎代庖,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所谓,不知天高地厚!” 原本他这个前勋将做了多年,差不多再累积些功勋,副都统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云星河空降,挤掉位置,自然令他不爽。 “族兄,要不要给那个小崽子点见面礼。”凌飞豪面目狰狞,有所杀气。 “算了,他是京城来的,先忍忍,从长计议。”凌水重虽然怒火冲天,可并未丧失理智。 就在云星河刚刚出门时,一人追了上来。 此人也是一身盔甲,刚刚跟随凌重水归来。 “副都统,您千万不要和都统硬碰硬,会吃亏。” 这是武东郡镇妖司后勋将雷书浩。 “都统是本地世家,能力不弱,颇有心计,经营多年,有很大势力,副都统新人乍到,还是尽量避免交锋。” 云星河看着这位后勋将,很是意外,因为这句话不仅是关心,更透露出言外消息。 邓禹乙为云星河解释:“后勋将曾受过都统排挤,当年也是有一腔热血,富有能力的有志将军,想做出一番成绩,造福百姓。可惜凌都统所作所为,让人有些令人心寒。” 当年两人皆是前后勋将。 可惜,雷书浩并无根基,而凌重水有深厚背景,岂是他能斗得过? “邓将军莫要吹捧,这些年早就被现实磨平了棱角。”雷书浩淡然一笑。 “家里妻子要看病,孩子在学堂的花销,每日支出,攒钱在城里买宅子。开销甚大,早就没了当年志气,只想赚点钱,让家中亲人好过点。” “那个…邓将军能不能借我点钱。”雷书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不是昨天才发俸钱吗?老雷你也不像是胡乱花钱的人啊。” “我这个月……还没发。” “哼,我看凌都统就是故意针对你!” “算了,我也没心思和他斗。”雷书浩已经没有任何劲。 光是生存就已经费尽他所有力气。 “我这里有些,你拿去。”云星河掏出几两银子。 “多了多了,只要百文钱便行,平时节省,家中妻子太久没有吃过肉,我想买些肉。”雷书浩柔情一笑。 “没事,都拿着,以后有机会再还。” 雷书浩摇摇头,将大部分都给了云星河:“我只要一两就行,多谢副都统,发了俸禄就还。” 说完后,给云星河行了礼,快速小跑去肉摊。 肉摊的肉清晨和傍晚要便宜些。 “雷勋将好歹也是镇妖司三把手,怎会这般清贫。” “哎。”邓禹乙叹口气,抬头看向云星河,为其解释:“副都统你是从京城来的,不懂其中缘由。” “雷勋将当年有个女儿,某个夜晚被绑住,丢在河里,活生生溺亡。结果堂堂镇妖司后勋将,花了一个月居然找不出凶手,可笑不可笑。后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再就是雷勋将还有一个儿子,结果当街被人活生生打死!最后也是找不到凶手,还被人反讹一笔钱。” “三番四次,不是房子被点,就是被人洒狗血。包括如今雷勋将的妻子,也是如此,双腿被马车压断,一辈子也起不来了,结果自然而然也找不到凶手。” 邓禹乙无比惋惜。 “雷勋将的俸钱比我们将军的都低,儿子还要考取功名,妻子要养病,哎。” “那雷勋将就没有想过办法,找其他赚银钱方法吗?” “怎么没有,摆个木雕摊,三天两头被砸,开个小面店,天天有人去吃不给钱……” 云星河没有说什么,原本还有些问题,为什么不离开这里,调换其他地方担任。 但他知道不用问了,因为根本离不开。 有些人报复你的方法不是让你死。 而是让你生不如死。 黑暗,哪里都有,与光明对应。 世间自有相对公平,但没有绝对公正。 尽管大隋山河明宴,可无论历朝历代,什么时候,这些东西都会存在。 “刚刚您得罪了都统,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忍气吞声,云副都统要小心啊。” 云星河没说什么。 报复他?求之不得, 正没理由出手,一旦挑衅,他可不会手软。 邓禹乙说出了内幕后,云星河才知道,为何凌重水是地阶初期,而雷书浩为何只是七品。 除了云星河这种特殊情况外。 通常而言,前后勋将的实力至少是六品,地阶初期。 因为成为前后勋将后,朝廷会批下修行资源,足够你迈入地阶初期。 就比如武东郡太守,最低都是立命二段儒士。 第六十八章 持师之礼 立命二段对应地阶中期。 除特殊情况外,中郡太守,至少都是地阶中期,普遍地阶后期。 官位对应的可不仅仅是地位名利,而是实力! 想来凌水重将一部分修行资源克扣掉。 云星河站在门口,看着几人从城门口扶墙进来,一瘸一拐,脸上充满愉悦。 云星河猜想这群人,是不是捡到宝贝了。 正当云星河胡思乱想时,邓禹乙挑了担水桶出来。 “你这是干嘛?打水?” 邓禹乙神秘一笑:“不是,副都统带你去体验体验生活,走。” 两人来到一座府邸。 抬头一看于府。 “于郡尉家?” “嗯。” “哟,邓将军今天又轮值到您了。” 于府侍从显然没少见邓禹乙。 “于郡尉起床了,起床了。” “大清早哪个王八蛋骂山门!” 于郡尉穿着丝质寝衣骂骂咧咧出来,见除邓禹乙外,还有云星河,暗叫一声失礼,立马回去换了衣服。 “于郡尉,很快的,不影响你。” “屁!” 于郡尉不耐烦对邓禹乙说:“地方你认识,自己去。” “还是麻烦于郡尉拿出来下吧。” “就你事多。”于郡尉进房,很快便出来。 提着一桶古怪东西。 邓禹乙拉长脖子瞅了一眼黄色冒泡之物,捏着鼻子狐疑道:“没搞混吧,还是正常……男人吧。 ”最近有些泛黄,熬夜上火了吧?” 于郡尉额头青筋一根根浮现。 邓禹乙继续说:“你可千万憋住,咱们镇妖司出产破障水就指望您了。” 郡尉满脸通红:“滚犊子滚犊子!” “邓将军您慢走,下次再来。”于府侍从笑嘻嘻。 云星河捏着鼻子,邓禹乙这家伙居然带他来收集夜香,他么哔了狗。 “副都统您可不要看不起这东西,制作破障水主要原料,于郡尉又是咱正武城唯一一个保留纯阳之身的六品男人,宝贝着呢。” “破障水每年能给正武城带来三千两的白银收入。” 云星河双眼睁大了,就这,就这?童子尿能这么值钱! 鬼使神差云星河问了一句:“地阶后期的童子尿能值多少钱。” 邓禹乙一睁眼:“副都统,这……怕不是开玩笑吧,这种级别的破障水,可是大宝贝,至少比于郡尉这种高八九倍。” “即便是地阶后期的妖魔都会受到其影响,实力下降。” 云星河摸着嘴巴,这东西好像更一本万利呀。 用水转化,啧啧。 水过了身体一趟,就变成了钱。 哇,这真要发财。 “这可是战略性资源,附近几个郡都少有出产呢。”邓禹乙一脸骄傲。 云星河回家当场试了下,结果水喝多太涨,肚皮撑起来一片,这钱不好挣啊。 告辞告辞。 夜晚,苏凡家小破房。 “云副都统,怎么叫我们了。” 苏凡与黄云锦正沉浸在加入镇妖司的猎奇期间,对于各种事物正好奇。 “你们不是想学习法术吗,忘了。” “副都统,你要教我们仙法!” 苏凡与黄云锦相视一眼,高兴地跳起来。 云星河将两卷锦书拿出,摆到他们面前。 两卷修行之法还沾着笔墨。 “这修行功法,火云吐纳术,青雷炼气决。” “火云吐纳术是苏凡的,青雷炼气决是云锦。这两部功法,前者一往无前,适合苏凡,后者外和内烈适合黄云锦,” “想要修仙,功法必不可缺。” “两卷功法都不错,比那些山门基础功法强大太多。” 这是当年云星河斩杀两个由人入魔后的魔头所获得。 云星河有了黄帝内经,根本看不上这种修行之法。 由于当时是直接让他学会,是他花两天写下来。 黄帝内经毫无疑问,肯定是真正的仙级修行之法,这是毋庸置疑。 这两种与之相差太多。 不光是这两种,他看过很多修行之法,与黄帝内经比较,都相差甚远。 “多谢副统领。” “多谢老师。”黄云锦打断苏凡:“你这个小子,难道不知道不可轻传?法不可轻降?” “各大修行山门都有各自修行之法,不拜入门第,绝不相传。即便拜入,不成为核心、嫡系子弟也学不到高深妙法,副都统传我们长生术法今后就是我们的老师。” 黄云锦不愧是秀才,所见所闻颇深。 苏凡挠挠头,也不太懂,反正和黄云锦一样磕了头。 “无需这样,我年纪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举手之劳。” “那不行。”黄云锦执拗:“以后在人前,我们唤您副都统,但私下,我们会以老师之礼相待。” 不得不说,黄云锦的脾气真有些想那些臭儒生,死不转弯。 但有时有不可否认,这种脾气挺可爱。 云星河告诉他们一些问题,需要注意的地方。 “终于成功了成功了!我感应到体内的气了!” 苏凡天赋惊人,一夜便感应到气的存在。 云星河也被惊讶,在京都时听闻,修行时,一月能感应到体内气之存在,便可称为资质上佳。 苏凡已过修行最佳年纪,可依旧能一夜感气痕迹。 云星河也知道感叹,不愧是父母祭天,命里带凡的人,自带主角模板啊。 黄云锦睁开眼睛,一脸羡慕。 经过云星河的劝说,他主修儒道、仙道。 云星河早就离开,剩下两个少年欢呼。 走在路上,路遇一人。 “求副都统救命呀!” 一个居民找打云星河,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一身布衣,怀里抱个五六岁的女娃,泪不成人。 “副都统一定要救救我孙女啊。” “老丈,何事。”云星河将他扶起。 一双眼睛将其盯住,若有所思。 “我孙女,她自从前天开始便奄奄一息。” 看了一眼女孩,面部红润,血气充足,但嘴唇发白,小眼无神,水分缺失严重。 她有些无精打采,朝爷爷的怀里拱了拱。 老人急忙说:“我孙女以前很活泼,可从前天开始,不说话了,也呆呆的。大伙说娃是中邪了,副都统是仙人,还请救救她呀!” 佝偻老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云星河嘴角微微一笑:“出了问题不应该先找大夫郎中吗?” “这……”老人愣住:“我找了郎中,但郎中说这病治不了,得找得道高人。” “咱正武城副都统可不是得道高人!” 第六十九章 招魂术 “孙女叫什么名字。” “孙嘉怡。” 云星河摇摇头,这名字重合度相当之高。 “老丈来这里。”云星河带着老人,带到一口大水缸处。 水中倒映树木与弯弯月儿,一圈圈涟漪浮现,出现云星河的面容。 云星河将小女孩抱过来。 顿时,水面也出现女孩的倒影。 云星河一把将女孩扔了进去。 “上官,您这是干什么呀!”老人直接心急如焚,要冲过去将女孩抱起来。 “不要急。” 大街上还有三三两两的居民,看到此般一幕,大为不解。 “这是什么情况,那人将孩子淹死吗!” “什么情况,有人竟然这么残忍。” “咦,那不是副都统吗?副都统要淹死孩子!” 就在众人跑过来时, 令众人奇怪的一幕发生。 老丈也是紧张兮兮,却发现女孩浮在缸里,身体沉下去,小脑袋却浮出水面。 一动不动,只是眼睛呆木的眨动。 这一幕就连孙姓老人也完全不解,求助般望着云星河:“上官,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丢魂了!” 一百姓突然说了句。 “这女娃不正常,正常的孩子如果掉进河里,肯定是挣扎。但由于剧烈挣扎和恐惧,会不自觉加快呼吸,导致快速溺亡。” “而这女娃,竟然浮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呼吸微弱,双目无神,肯定小魂跑掉咯。” 说话的是一个老胡子老头,有些年岁,显然知道不少。 一般来说,会游泳的都知道,只要在水里保持均匀呼吸,亦或者不呼吸,整个身体便会浮出水面。 这也是快速学会游泳的一个技巧。 当然,大多数人都做不到,因为心有恐惧。 “女娃身体咋着呀,不着劲头。”老头穿着一件背心,摇着蒲扇:“三魂只剩一魂,赶紧准备香烛偶去,副都统要招魂。” 云星河看了一眼老头,有些赞赏,这老人家还是有点东西。 孙姓老人看向云星河:“老大爷说的不错,去准备香烛黄纸。” “拿来了,拿来了,这是上次清明剩的,不打紧吧。” “无妨。” 百姓们也越聚越多,看个乐子。 同时也对这个感到好奇。 云星河摆上案桌,点上三根红香插入香炉,火烛在两侧,还有小蜡烛将大缸围上三圈。 “天门道三元招魂咒。” 背心蒲扇老头嘟囔一句。 云星河颇为意味朝老爷子看过去。 他确实说的不错,是云星河当年斩杀一位地阶中期邪修获得的招魂术,这邪修便是天门道。 天门道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道统,里面的门徒都十分极端,不是大恶,便是大善。 这与他们修行理念有极大关系,一步为魔,一步为佛。 而这咒术,一直以来都没机会用上。 “高手在民间呀。” “副都统这话可是折煞老头子,老头子只是年轻的时候出去游历过,想要拼搏一番,修仙访道,后来上了年纪,一事无成,乖乖回家结婚成亲,一晃得五六十年咯。” 云星河暗自估算了一下,背心老大爷至少八九十起步,估摸快到一百了。 一百岁并不能证明什么,不少凡人也能活到。 但老爷子还这么硬朗,也定然有实力在身。 “嘿嘿,都统您怕是不知道,严老头当年可是我们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又好看又有天赋的那种,城里多少女孩倾心,他愣是看不上。” “意气风发,傲然无比,说是要去翱翔更广阔的天空,后来回来无精打采,经媒人介绍,找了个长相普通的女人,一过就是一辈子。” 背心严老头没有什么表情,但仍能从浑浊老眼中看出不甘于落寞。 老严白了他一眼:“你还说我,你能好到哪里去,娶了个寡妇。” “老严,你过分了,揭我短。” “好了,别吵,副都统要吟咒了!” “祭天地兮……“ “渺茫兮……通幽冥。” “……无常兮魂归来兮。” 古怪的咒语似乎跨越界限,冥冥中与某种事物沟通。 声音蕴含某种吸引力,周围人感觉生涩拗口,却昏昏欲睡。 咒语不断传出,场面变得越加怪异。 “噗通,噗通,啊……爷救……” 缸里水花扑腾扑腾,传出语词的求救声。 溺水的人,一般喊不出声音。 云星河此前早有吩咐,老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孙女捞了起来。 “阿爷!阿爷,呜呜。” “唉,我的心肝。”老人家紧紧抱住湿透的女娃。 “好多东西,想回家,一直找不到路,怡儿好怕!” 女孩直接往往老人家怀里钻。 “没事,没事,咱们赶紧跪下,谢谢副都统神仙,都是他救了你。” 女孩宝石般的眼睛疑惑看着这位大哥哥,粉嘟嘟的嘴巴十分可爱。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 三圈小蜡烛一下灭了两圈半。 “不好!”背心老大爷脸色一变:“有恶鬼要追来!” “老于头,你别说胡话呀,怪吓人。” “你以为我在骗你?女娃的魂魄肯定是被那头大鬼看中,被取了,副都统以招魂咒本就是虎口夺食,恶鬼岂能善罢甘休!” 老于头以十分快速的语气讲完。 “啊,那怎么办,怎么办!” 周围人慌了,就连跪在地上的爷俩也心中害怕。 “不过不用慌,咱们郡城有大阵守护,更有城隍监管巡逻,寻常鬼物不敢前来。” “哎哟,你吓死我,说话说一半,真的没问题吗?” 于老头胸有成竹:“鬼物绝对进不来,我们绝对没事。” 话音刚落,水缸里面的水便如同煮沸了般。 “哗哗哗!” 溅出的水浪将另外半圈蜡烛全都浇灭,香炉上两根红香也快速燃尽,剩下一根孤零零。 桌长两个大烛也噗呲一声,直接灭掉。 “三长两短!”于老头眉目惊变。 “吼!” 这一刻,众人都仿佛被一股阴风笼罩,连灵魂都感觉到巨大寒意。 黑风漫天,森冷刺骨,一头森白骸骨,散发冰冷气息,从水缸中冒了出来。 外表是人类形态,可背后却多了许多獠刺骨,头骨也有诸多尖刺,看起来阴森恐怖,肌体发寒。 ps:今天一位读者提了建议,‘大人’在唐时表示父亲的意思。大人在古代是对于上级官员,身份尊贵,道德高尚人的尊崇称。一开始我觉得是仙侠文,也不仅是借鉴隋唐,包括其他朝代也有借鉴。不需要向历史文那么严谨计较。但我觉得既然提出来了,那么可以改一下,后面下级对上级,平民对官吏,上级平级对下级的客气语称不再是大人,而是上官,大官,尊驾之类。大家日后如果有什么建议或者常规性的东西,都可以提出来。只要是合理,我能改则改。 第七十章 邪尸骷髅刀劳鬼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鬼能够进入城内!” 老于头脸色惊变:“这是地阶中期的恶鬼,完了,完了。 “赶紧退!” 严老头惊恐大叫。 他不愧是年少时混过,对于实力判断比镇妖司那些将军都靠谱。 “啊,鬼,有鬼啊!” 城里百姓别看整日谈论妖魔鬼怪,有声有色。 可如今看到真实妖魔,一样要吓死。 一个个哪里还敢看热闹,连跑带爬跑走。 “副都统快联系镇妖司前来镇压!”严老头见云星河不动,大声呼喊。 “完了,这副都统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不知这等鬼怪可怕。” 严老头摇摇头,看向平静的云星河时,目光惋惜,这位副都统看来想要独自应对,可惜,他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根本不知地阶中期恶鬼强大。 【刀劳鬼,地阶中期,本是将军尸骸,却意外被恶鬼占据。当风雨交加的时候,刀劳鬼才会出现,当其出现时,会发出吼声,并吹出一种气体。被攻击到的人若不及早就医,则会在半日内毒发身亡。】 它一出现,便吐出一口绿色毒气,铺天盖地,快速扩散。 “咳咳,咳咳!” 尽管那些百姓都在逃跑,但依旧被影响。 云星河出手,淡淡霞雾升起,金光溢散,化作道道金丝进入他们体内。 顷刻间,周围众人头顶冒出白烟。 驱厄金光。 能够驱除范围内毒、沼、瘟疫等 湘地渡厄谷法术,这是处斩一位堕入魔道者获得。 云星河盯住刀劳鬼。 【这种妖魔浑身骨质坚硬,宛若金戈,水火不侵,但却有一处弱点,在颈脖处。是当年主体征战时,被宝箭洞穿所留下。望着那个小洞洞,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确实,在颈脖有一处很不起眼的口子,周围有细小裂痕,不仔细看,极难发现。 云星河整个人身体融化,晶莹剔透,与月光一体,如银沙般,在皓月下,闪闪发亮,随风消散。 再出现时,银月披洒,烟云游曵,神光凝聚,出现在刀劳鬼身边,一把掐住它喷吐烟雾的颈脖。 “咔嚓!” “彭。” 刀劳鬼脑袋与身体分离。 尽管如此,它依旧还能活动,躯体朝云星河进攻。 可惜,没了脑袋的躯体弱了太多,一张定尸符,直接将其定住,为了保险,脑袋也贴了一张。 不得不说,银月咒遁真是很强,无声无息,了无踪迹。 刀劳鬼根本就察觉不到。 “天啊,上官,您居然这般轻易将这头恶鬼封印了!” 老严头看到尸首分离,被贴身黄符后,大吃一惊。 原本见云星河发愣,他立马掉头跑走,准备去通知镇妖司。 跑了几步便发现妖气散掉,回头一看,便见到这般惊愕画面。 他无比震撼,恶鬼的实力绝对在地阶中期,竟被这位上官轻易解决。 此前他还认为云副都统会身亡,自己是多么可笑。 居民们也逐渐回头,他们可不懂那么多,见到可怕的恶鬼被云星河降服后,欢天喜地。 “副统领神仙在世。” “感谢云副都统,神仙,活神仙,我们正武城的守护神。” 他们纷纷下跪,以此表达自己的感激。 “云副都统就和黄老爷一样是大善人,救苦救民。” “你这话说的,云副都统可是仙人,黄老爷是人。” “对对对,是我错了,不过黄老爷也是大好人。” 显然,黄老爷在他们心中很有好感。这些年黄老爷让多少无家可归,奄奄一息的人生存下来。 他们中也有不少得到救济,自然心怀恩情。 “副都统神仙下凡,天尊下凡,降妖除魔。” 云星河本就是地阶后期实力,又知晓这种妖物弱点,对付它,还不是手到擒来。 “大家回去吧,此事是个意外。” “是。” “大家没事的时候去郡镇妖司门口许个愿,只要不是无理取闹、胡作非为的愿望都很灵验。” 云星河也不忘给自家品牌打个广告。 哎,真难,在线营业,哪有老板自己拉流量的嘛。 让众人退去。 老严头对云星河明显更加恭敬,这位年轻的副统领,不过玄阶后期,强到离谱。 并且他的心性和观察都是绝佳。 老严头后面也注意到脖子处伤痕。 导致他这位云副都统,更为崇敬。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冷静分析观察鬼怪弱点,能够波澜不惊,从容不迫面对,击杀。 将来肯定是个大人物。 刀劳鬼这种类型不算特殊,只奖励了一张尸矛笼的物品。 激活后,周围会被矛骨笼罩,可以抵御攻击,一次性消耗物品。 没什么特殊,这种东西,云星河还有很多。 类似此种,十年来不知有多少。 众人走后,云星河才低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正武城贵为郡城,有大阵守护,地基更是不知刻画了多少神纹。 你要是妖怪通过收敛气息,压制实力,或附体隐藏进城,云星河倒也不会说什么。 可这般追魂降临,视阵法禁忌于无物,这可能吗? 若每只妖魔都能这样,那郡城还不得乱套。 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城隍庙有监察宝物,这种恶鬼一旦散发气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夜游神都不曾携众神前来,是否不寻常? 爷孙他以神灵眼看了,并不知情。 也许是碰巧被利用,也有可能是被故意利用了。 “很好,希望你们不要漏出马脚。”云星河嘴角勾笑。 巴不得这些来找他麻烦。 他们不找云星河麻烦,云星河怎么光明正大去找他们麻烦? 城隍庙不是什么修仙门派,不受朝廷庇护。 属于朝廷宣告天地,册封正神,纳入神籍,大隋国运笼罩,受其庇佑。 若私自杀害,肯定难以摘身。 他要的,就是拿到证据,光明正大灭了你。 第二天。 正武城便到处再传,云副都统轻而易举降服了一头恶鬼,众人亲眼所见。 “你以为我骗你,大伙可都看见,副都统化作百丈金身,佛光万千,照亮星空,一根小手指直接摁死了小鬼。” 云星河出手并未闹出太大动静,甚至十分平静,但是老百姓也顾着逃跑,根本没一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 于是乎,众人也只能脑补。 越传越玄乎。 听到最后云星河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这种东西,还真不能听,离谱的很。 地阶中期刀劳鬼,被他们传成了三头六臂,阴森恐怖,来自十八层地狱,一口能吞下十万生灵的修罗魔王。 两人打到天昏地黑,日月无光,乾坤崩塌,日月龟裂! 第七十一章 法术成果 就夸张了。 本人都懵到一批。 半日之内,全城传满。 导致茶楼说书先生立马换掉原本狐狸和书生的凄惨爱情故事,换成英雄豪迈降妖除魔故事。 这不,茶楼爆满,小赚一笔。 几天过去,其他人才后知后觉,可惜已经失去先机。 “族兄,那小子越发出风头了。”前勋将凌飞豪得知传言后,十分不满。 “哼,能降服地阶中期的尸鬼,算他运气好。要是被恶鬼杀了,那就好笑。” “族兄,这骨尸有什么好看,不已经被那小子杀了吗。” 凌水重没有理凌飞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有时间多读两本书,你实力勉强算是提升到了六品,但眼界和智慧还差的远。” “你来看看这。”凌水重眉头轻蹙,在观察刀劳鬼尸身,指着颈脖处的裂痕。 “这是……这具骨身有弱点!”凌飞豪一惊,又不屑一顾:“我说那小子怎么能轻易杀掉地阶中期恶鬼,原来是知道了弱点。” 凌水重冷叱:“即便有弱点,那也需要头脑清醒,冷静寻找,你行吗?” “我……” 凌飞豪屁话不敢说,虽然他是六品,但若遇到地阶中期的鬼,肯定直接跑路。 还找什么弱点,活着最重要。 凌水重继续观察,眉头皱的颇深。 “光是论这一抓的力道,已经能够比拟六品修武的实力了。” 他诧异云星河为何七品实力,可如今看来,一身实力加上符箓物品,恐怕六品高手都不是他对手。 对此,凌水重也没有什么好意外。 毕竟是京城来的,肯定有所符箓宝贝,并有资格调用副都统的资源,足够在三年内,提升至六品。 凌水重观察尸身,不断在沉思:“这小子可不简单。” 外面传言,他一句不信,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仅用一招,直接解决地阶中期恶鬼。 纵然是知晓弱点。 但如何近身? 如何一招制敌? 这些问题都需要计算。 他猜测云星河应该有一门近身的武技亦或者法术,并且有一门能够提升力量的法门。 否则无法一下掐断脖子。 而且这小子快准狠,下手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族兄,这尸骨不用看了吧。” 他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的凌飞豪,心中摇头,若非族中凌飞豪天赋最好,真不想培养这家伙。 看待事物过于片面。 当日云星河斩杀刀劳鬼后,很快时间,于郡尉与邓禹乙便赶到。 于是便将骨身运回镇妖司。 骨身坚硬如铁,可是炼制武器法器,布置阵法的好材料。 而凌水重听闻这个消息后,便第一时间观看骨身。 发现确实是地阶中期实力后,也着实惊了一跳。 “这应该是城隍庙的杰作。” 凌水重看着骨身,心中已经联想到是谁的杰作。 和马面城隍打交道这么多年,他能不知道城隍是什么人? “能驱使一头地阶中期恶鬼前来,马面城隍还是有些东西。”凌水重也收起以往对马面城隍的轻视之心。 毕竟是活的将近两百年的鬼,尤其是前身还是地阶后期的妖怪。 云星河此刻正在一富贵人家。 今日傅员外家大喜,降临一位小公子。 小公子甚为神异,出生时,不哭不闹,众人惊叹,称之为天才。 云星河见了一眼他们嘴中的天才娃娃,心中叹气。 失败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天才,而是乱魂。 和丢了魂魄差不多,不过孩子的魂魄正常,只是混乱了。 他知道这是他造的孽。 想法很好,但实验失败。 虽然有引魂效果,但却无法将魂魄直接引入投胎,还是要去地府走程序。 “副都统,您怎么来了,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傅家人见到大名鼎鼎的云星河前来,一个个欢天喜地。 “我为孩童而来。” 云星河看这孩子,叹了口气,使用周天灵气,为他洗精伐髓,甚至为他壮大魂魄。 “多谢副都统。” “小孙何德何能能让副统领这般尽心。”傅家人见仙人老爷如此对孙子,一个个激动到无与伦比。 云星河摇头,并未避讳逃避:“万分抱歉,此我之过也。” “傅少爷,孩子可能不太理想,趁着年轻,可以多生上两个。” 傅少爷明显有些懵。 “这孩子将来可能智力欠佳,最好能多生两个。” “啊!智力有影响。”一家人完全懵了。 云星河拿出一枚开智丹给孩子喂下,又留下几株灵草,一张强身符。 “这几株灵草,每月一株,每日半寸,不可多一分。这张符箓让孩子贴身带好,不可离身。” “是是是。” 傅家人恭敬点头。 “此外,傅家若有任何问题,可找武东郡镇妖司,若将来孩童出了问题,亦或有所需求,可以前来寻我。” “是。” 云星河也不多说,安排好一切后,直接离开。 自己的问题,就该主动承认。 “多谢副统领。” 傅家原本听说孩子是傻娃娃,心态爆炸,可看到传说中的镇妖司仙人前来,为孙子又是检查,又是送药。 并还送上护身符,他们一下就欢天喜地了。 “哈哈,今天大喜大喜,宴会接着办。” 傅员外可是高兴极了,有这句话,他们傅家就有一张超级王牌,能庇佑家族的存在,这可是比生孙子还高兴。 傅家少爷也是一脸喜色,自然知晓那灵草的分量,一株少说都是好几百两,上千两。 想买还买不到。 “没事,没事,咱们还年轻,再生几个。”傅少爷看着娇妻。 娇妻轻嗯一声。 傅少爷看到她这般模样,心中忍不住一阵躁动,可想到还在月子内,便强忍住。 “副都统,您去哪儿了,我正找你呢!” 云星河刚回镇妖司,便遇到于破障。 为什么要叫于破障,破障水高产者,这外号名副其实。 于郡尉一脸焦急,看到云星河回来,算是安心。 “怎么了,哪儿有出人命了?” 于郡尉呀然一惊:“副都统,真是神了,这都能猜到。” “又出了命案,还是多起挖心案。”于得允惊怒道。 第七十二章 五脏六腑莫名丢失 “挖心案?” 云星河微微一惊:“难道又是妖祟。” 毕竟除了妖物会喜吃人心,通常而言,就算杀人,谁会去挖心,那是得多大仇恨。 于得允摇头:“不确定,没有明确证据,不过若有证实是妖物,还请副都统出手相助。” “好说,本是分内之事。” 于得允叹了口气:“多事之秋呀,正武城郊外出现多起青壮失踪案,如今又出现挖心案件。” “这一次的命案恐怕难搞啊。” “阳武城,离陌城,作汤城,源阳县,四城均出现挖心事件,影响之恶劣,已经到了民心惶惶地步。” 于得允朝云星河抱拳:“副都统,我底下人手不够,可否派遣一两队镇妖卫队……与我携手。” “我知道这个要求过于无礼,但我实在没有办法。” 云星河想都没有,点头承诺。 “多谢副都统。” 云星河来到镇妖司,趁着众人都在,于是问了一句:“诸位,于郡尉遇到问题,需要一队镇妖卫配合,谁愿意前去。” 此言一出,镇妖司将军都望向了凌水重。 凌水重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逗鸟。 所有将军也很有默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于得允眼中有所愤怒,但却无可奈可,这不是他的地盘。 云星河坐在木椅上,扫视众人,将他们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哟,你这头鸟,不是挺会跳的吗,跳啊,今天怎么不跳了。”凌水重摘一根小木棒,挑动着鸟。 凌水重嘲弄不已。 “副统领,我愿前去相助于郡尉一臂之力。”邓禹乙起身。 雷书浩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我也愿往。” “在下也愿往!”又有一将军起身,此人身形高大,脸带疤痕,望向众将军时,眼中有愤懑之气。 “反了,反了,没有都统下命令,你们谁敢前去。” 凌飞豪直接坐不住,站起来指着三人大骂。 逗鸟的凌水重脸上痉挛,神色无常,最终眯着眼睛:“飞豪,说什么胡话,郡尉相请,理应派遣卫队相助。” 云星河起身:“于郡尉,三支卫队,可够。” “够了,够了。一队足够。” “那好,后勋将雷书浩听令,令你携第三卫队前往协助。” “属下得令。” 雷书浩恭敬抱拳。 “走,咱们也出去和于郡尉见识见识。” 凌水重望着他们离开,指节发白,砰的一声,那根木棒被捏爆,炸得粉碎。 他眼眸骇人,阴沉如水。 目光盯着离开的那些人,似乎要将他们全都记住。 剩余的部将,你看我,我看你,皆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老雷,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表态,这下凌水重更不会放过你。” 脸上有刀疤的壮汉大声道。 雷书浩笑了笑:“窝囊了这么多年,我原本也没了和他争斗的心思,安安静静苟活就是。” “可云校尉对我不错,这个时候我若不站出来,那我岂不是与禽兽无异。” “于公于私,我都要出来。” “老雷,你放心,若实在不行,我调你来我郡治安署,虽然待遇权限资源比不上镇妖司,但也不是坐视你被欺负。” “老于,你这话诛心了。”云星河依靠着柳树下,不知从那里摘了根狗尾巴草,一晃一晃:“我的手下,若我无法护得周全,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有副都统此话,俺蛮子也放心了。” 蛮子脸色黝黑,面型古怪,像是野人般。 声音如雷:“早就听闻副都统桩桩事件,我老蛮就佩服副都统这般人,火速破案,一人降服地阶中期恶鬼,简直是神人。” “其实更佩服的是与凌水重叫板吧。”邓禹乙打笑。 “哈哈,老邓,算是说出了我的心声。这凌水重人模狗样,坏得很,天天算计我和老雷不说,还他娘一副好人模样。” 蛮子并非纯正人族,而是牧州南岭边侧的黑蛮人,天生体格雄伟,力气庞大。 这些年因为性格问题,可没少被凌水重折磨算计。 “三队人马可够。” “够了,一队就行。” 他们聊得不错时,只见凌飞豪火速带两队人马往城外火急火燎而去。 “什么情况?” 拦下一人。 “副都统,各位将军,于郡尉,你们还不知吧,刚刚得到报案,说是城南出现妖魔。”那人行礼。 “昨晚黄稳婆被一富厚人家邀请去城南接生。” “黄稳婆接生的过程感觉很是诡异,妇人流血并非红色,而是白色。” “接生完毕后,那户人家给了黄稳婆一把绿豆子,并派轿子送稳婆回去。当时黄稳婆暗叫晦气,大户人家的钱财都是扣出来的,居然才给她一把豆子。” “就在她想丢掉时,绿豆子居然变成了金豆子!” “而就在此时,轿子也突然停下,外面下人说到了城门口,他们进不去,便将稳婆放在这里。” “黄稳婆出了轿子一看,那四个轿夫,根本不是真人,而是纸片人!黄稳婆感觉阴森恐怖,拔腿回家,可到家中后,彻夜不眠,这不来镇妖司了。” 他慢慢介绍,将事情经过诉说完。 几人相视一眼:“这下镇妖司有的忙了。” 于得允和雷书浩携手离开,前往四城调查,苏凡与黄云锦也跟去学习学习。 正溜达时,云星河见北城门进来几人,这几人无一不是扶腰拐行,眼圈泛黑,脸色黄褐。不过他们并未觉得难受,反而满脸享受与回味。 这种症状,是肾汁干個表现,俗称纵欲过度。 “咦,有意思,怎么天天有人大早上从城外这样出来。” 云星河不是一次两次看到了,很多次了。 “这群家伙。”云星河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蛮子,邓禹乙带上一队人跟我走。” “是。” 两人没有二话,带上一队人马出了北城门。 奔走了十几里,看见了一处茶棚。 茶棚不大,但生意火爆,坐满的人。 “这茶棚的茶难不成是灵丹妙药,这么多人,还有人顶着大太阳在外面等?”蛮子十分不解。 有些人晒到脱水,嘴皮干巴,但依旧焦急等待。 第七十三章 喝人 “嘿,你这蛮家伙这就不知道吧,这茶有什么好喝的,好喝的是这里的女人。” “你用词错误,人能够能用来喝呢。”蛮子为他纠正词语, 邓禹乙舔了舔嘴巴,神秘兮兮:“傻大哥,人不仅能用来喝,还能用来吸呢,比茶更止饥止渴。” “哼,你越来说胡说,还止饥渴,这些人怕不都是妖怪?” 邓禹乙摇头,算了,和这家伙也说不清楚。 “咋就说不清,明明是你错了。” “我可没错。” “哎哟,诸位官老爷,你们怎么来了。” 茶馆老板出来了,一身麻布衣,布料甚少,扭着水蛇腰肢,妩媚多姿,一颦一笑,勾魂动魄。 茶馆女老板,十根玉嫩手指搭在云星河肩上,媚眼多情,润唇温凉,齿间含丝。 此般模样,让茶棚里面那些人,一个个都吞口水,甚至开始燥热。 “年轻的官爷,里面请,外面都是些粗人。” 她半拉半扯,推着云星河进内房。 门外那些人,一个个都眼神放光,羡慕无比。 “放开我们副都统。”蛮子大叫。 邓禹乙阻止他:“你这家伙懂什么,副都统这是渴了,他们进去喝茶了,指不定女老板还要用吸管呢。” 邓禹乙一脸笑容。 不过这笑容,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嗯,大人不要昂,昂~” “啪~啪~” 众人听到声音,一个个都呼吸急促。 “蛮子,听到没有,两人在里面喝茶呢。” “老板,手不要乱摸。”云星河眯着眼睛看着她:“你不是说会按摩嘛,不要有那么多小动作,你这小店不正规呀。” “那好,人家照做就是。” 女人双眸含烟,一双手更是柔软如水,轻轻捏在肩头,整个人都一阵放松,无比销魂。 一阵温柔,湿润香风吹在云星河耳际。 不知何时,美艳老板脑袋已经靠近云星河耳朵,甚至伸出红嫩小舌,想要舔他的耳根。 云星河微微偏头,睁开眼眸,若惊电乍现,太轮流转,恐怖无比。 “好好按摩。” “是,奴家还会别的,官人是否愿意尝试。”说着,她又将滑腻小手伸向云星河的衬衣里面,触碰背部肌肤。 温凉似水,冰冰爽爽,令人魂飞天际,全身毛孔张开,肌肉时而绷紧,时而颤抖,愉悦欢快。 “老板,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安分,好好按摩不行吗。” “公子,人家不会按摩,只会伺候人。” 美艳老板千娇百媚,语气娇柔,让人无法抵抗。 “哦,伺候着顺便吸点阳气。”云星河扫了一眼,已经将嫩手游曵至他腰眼的美艳老板。 女老板精致绝美的脸色微微一变,按摩的手也顿了顿:“您说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听得懂,听不懂都没关系。看你长得漂亮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 “最近收敛些,那些人阳气已经损失过度,若再无度索取,会出现人命。” “是,是。”美艳老板急忙点头,不敢再打马虎眼,知道这位上官不简单:“谨遵大官命。” 云星河说完,站起身,准备出门。 “上官人。”美艳女人突然叫住云星河。 云星河一回头,女人眸子四角芒转动,闪过蓝色光芒,云星河眸子光芒同步,一步步朝女人走来。 女人嘴角勾笑:“你身上的阳气真够足,只要我能吸取十分之一,我便能突……呃!” 女人笑容惊变,变成不解,愕然,她往腹部一看。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了一柄符文刀。 “啊!” 感受这身体传来巨大撕裂感,甚至连灵魂都崩裂,她恐惧了。 “不知死活,给你活路,偏偏找死。”云星河淡然看着她:“你很漂亮,但是你也得死。” 女人传来痛苦大叫,在地上不断抽搐。 云星河眼神漠视,原本想来抓拿这女妖,结果发现她没杀人。原本想劝告一番,放她一条生路。 可惜,妖性难改,自寻死路。 很快,一只比孔雀还要灿烂的鸟身出现,静静躺在地上,羽毛靓丽,身体纤细。 红烟彩鸡。 一种极美的鸟类,对于雄性同类没有任何忠诚度可言,会毫不犹豫抛弃…… 这只鸡是地阶初期,以前从未出现在榜单,奖励了一根尾羽。 【红烟彩鸡身上最重要的一根毛羽,朝霞凝聚,彩云共飞,五光一色,可以让你无形中提高魅力,增加对于异性吸引力。勾搭女生,海王专属,再接再厉,为成为种马而崛起,为了实现大后宫奋斗终身。】 云星河收起来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又增加了。 这种奇奇怪怪物品有挺多。 就比如云星河以前斩过一个饱读诗书的青蛙精,结果奖励了他一本文生学本,让他身上充满文学诗书气。 但是并没有什么软用。 他依旧做不出诗词。 拳打李白,脚踢苏轼,句比杜甫,语怼易安的想法显然无法实现。 读了多年的书也都还给老师了,为毛人家就能斗酒诗百篇,他啥诗词文章都不记得了呢? “副都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看你挺威武,挺强的,结果居然这么快。啧啧,下次我给你个方子补补,保你一夜二十八次,一连十天,把耕田给完完全全耕软来。” 云星河看着邓禹乙那猥琐,恶心的模样。 “嘶,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怎么是这样的呢,还真是日久见人心。” 邓禹乙脸色一红。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去把里面妖精尸体带出来,回去炖……” 云星河刚想说炖了,结果想到和那么多男人…… 算了,我没有口福享受。 “那女老板还真是妖精!”蛮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去把尸体抗了出来。 “你们看什么,都散了,这茶棚女老婆是妖精。” “你们将老板娘杀了,还污蔑她是妖精!”茶棚众人一看,一个个愤怒了,发生暴动,还好镇妖司队伍拦住。 “我刚刚看到你们头和老板娘进去,结果后面就他一人出来,老板娘是妖精,谁信啊!” “把他们给杀了,为老板娘报仇!” “刁民,刁民!” 蛮子直接将他摁地上。 镇妖司也纷纷出手,将他们制服。 “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这些家伙,救了他们,他们还不知趣。” 第七十四章 恐怖的纸妖 “受惑不浅,带回去,让他们家女人来捞人。” 浩浩荡荡,云星河带着众人回城。 “哟,这么漂亮的鸟啊!” 回城后,百姓见身体比人还大的鸟,五彩缤纷,一个个出口夸赞。 “这种鸟我小时候见过,可稀有了。” 随着居民讨论,云星河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打杀了保护动物? 呃,呃。 从某个角度来说,还真特么是。 哼,什么叫保护动物,这是妖,咱这叫为民除害! “这么大鸟,该不会成精了吧。” “当然成精了,城北那家茶棚的女老板,便是这头妖,整日蛊惑青壮,偷取阳气。” “我去,怪不得我就说,那群臭男人们,一个个贼眉鼠眼去城北。” “可不是,天杀的臭男人,天天去找鸡妖!” “我家男人也是,以前相好时,大白天也追着我要,不把我折腾到身子瘫软,绝不罢休。成亲后,他反倒成了个圣人,我每次找他,他都是百般推辞。” “我家男人不也是,就那么点粮食,都是被这臭妖精给迷住了。” “活该这妖精。” “多谢云副都统除害!”那些女人家家,都大呼叫好。 云星河楞了,有些男人看向的眼光充满幽怨。 这些人无一不是眼圈深黑,皮肤蜡黄。 不过铺天盖地的还是赞扬,崇拜。 “云副都统来正武城不到十日,便破奇案,连除三妖,该不会是神仙下凡,来帮我们我小老百姓的吧。” “说什么胡话,云副都统就是神仙,以后要长命百岁!” 呸,小脑袋瓜热昏了头吧。 诅咒我?还长命百岁,呸呸呸。 “我要去给许愿树许愿,愿望就是副都统长命百岁。”有小孩特崇拜大叫。 抱歉,你这业务,我不接。 云星河除妖之事,全城皆知,以致他的威望再一次提高。 “副都统可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做出了这么多对百姓好的事情,而都统呢,一年都不见得……” “嗨,慎言!” “是是是,我嘴误。”那人显然有些害怕。 忽然。 有一队人马从在他们前面奔来,后面烟尘滚滚。 为首那人正是凌飞豪,此刻他身上伤痕密布,发髻都被斩断,脸部密布血迹,骑着马匹,身体一颠一颠,随时都要摔下来。 在他后面,散乱半队镇妖司卫兵更是凄惨无比。 无一不挂彩,盔甲破裂,血迹斑斑,迈着沉重的身体趴在马匹上。 他们一个个精神疲惫,眸有恐惧。 “怎么回事,你们出去时,不是有两队人马,怎么回来就剩这么点人。” “水,水!” 邓禹乙赶紧给他。 他猛地大灌,直至呛到剧烈咳嗽,才眼神恐惧:“都统预估错误,我们遇到了不是寻常妖物,而是地阶后期的纸妖!” “她不惧刀枪剑戟,神兵利器,即便将她斩杀,撕裂到粉碎,她也能够重组身躯!” “我们,我们两队人马,尽数覆灭。” “什么!” 周围百姓听闻此事,全都哗然。 “那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强大的妖!” 城民惶恐:“连镇妖司的除魔上官将军们都对付不了,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会不会打进来?” “没事,没事,都统大官人还未出手,问题不大。” 很快。 凌水重得知此事,顷刻间,调动三队人马,点齐精通水、火法术将军。 携带烈焰符,燃烧符,燃山柴,水玉瓶,水蚌囊直接再次往城南而去。 云星河点点头,凌水重还是有些基本功,知晓属性克制。 正武城居民并未离开,而是在镇妖司边上等着,想看看结果。 “都统都亲自出手,想来问题不大吧?” “不好说。” 傍晚,很快,城南火把冲天。 “回来了,回来了。” 百姓们欢呼,可惜这两队镇妖司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气息。 甚至为首的凌水重都满脸黑沉,眼眸吓人无比。 原本是右手纤绳,不知为何换成了左手。 身后几队镇妖卫更是如此。 “发生了何事?失败了吗?” 镇妖司官吏摇摇头:“也不能说算失败,纸妖产子,实力大降,都统使用水火之法将纸妖克制死死,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直到满院子纸妖全都灰飞烟灭。” “这不是好事,那你们怎么如此表情?” “屋子里不止一只纸妖,还有另外一只,在快结束时,突然偷袭,将凌都统一只手臂纸画,救走了产子的纸妖。” 此言一出,群众沸腾。 “妖魔还没死!” “连镇妖司都统都不能消灭妖物,那我们怎么办!” 城中百姓慌了。 凌水重听到周围传来的吵杂声,心烦无比,尤其是听见云星河正午斩杀鸡妖。 而他却无功而返。 “云副都统好本事。”凌水重看到云星河后,皮笑肉不笑。 云星河抱着双臂,慵懒依靠门庭,斜视一眼他故意藏起来的右手,嘴角微微上勾。 “哼。”凌水重从云星河身边略过。 “走吧。” 云星河下令。 “副都统,大晚上我们去哪儿?” “城南。” 邓禹乙满脸骇然:“副都统咱们去城南做什么?” “抓妖怪啊,百姓惶恐,理应为他们消除恐惧。” “将军,那可是地阶后期的妖,还有两只!” “慌什么。” 邓禹乙稳定心情,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否要通知城隍庙,请山神土地相助?” “不用那么麻烦。” 云星河看了一眼镇妖卫士:“蛮子邓禹乙随我就行,你们不用过来。” 众人如蒙大赦。 邓禹乙也不是怕事之人,跟随云星河前往城南。 当三人来到城南时。 一座大别院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算多么华丽,甚至可以说很素朴。 云星河走了过去,准备推开门。 一摸,手感不同,竟然是纸做的大门。 在定睛一看,整座宅子竟都是纸墨点化。 云星河微微一愣,有意思。 宅子失去法力维护,在慢慢白纸化。 推开纸片门,进去后,发现树木廊桥,厢房堂厅,屏风都是笔墨。 唯有几只小鸟疑惑着飞来飞去。 云星河进入宅院后,里面有些地方破坏很严重。 第七十五章 竟是画中人 有间房子被火烧掉一半。 那种感觉甚为怪异,另一半还完整留着,完全没有不稳的情况。 还能继续住人,只不过要铺个顶。 天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武东郡虽是中州范围,但气候略显南方,又值惊雷六七月,下雨常有事。 渐渐,房间开始掉色。 小雨打在房顶,顺着屋檐流下来不是雨水,而是墨水。 “副都统,那纸妖应该跑掉了吧。” 云星河并未说话,而是淡淡扫向周围:“我们走吧。” 在云星河出门后,宅院内,一道轻微的呼吸声出现。 一道土墙,莫名其妙出现一扇光门,门推开,一个虚弱的女子,抱住孩子出现。 女子一身白衣,花容月貌,五官完美,宛似天仙,三千长发披肩,明眸若雪。 此刻她满脸疲态,警惕观察周围后,抱住孩子就要离开。 “姐姐,镇妖司那些可恶的人已经走了,我们也赶快离开。” 在女人身后又出现一人,与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对比抱孩子女人的明净端庄,圣洁无暇,她多了几分明眸灵动,朝气如晨。 明艳人似月,皓腕凝霜雪,这是两个极美的人,美到窒息。超凡脱俗,仙肌玉骨。 瑶台皓月,沉鱼落雁,莫过如此。 “两位,惹下弥天大谎,往哪里去。” 不知何时,云星河已经出现在她们面前。 “镇妖司的人,你不是已经走了吗!”皓齿灵动女人站了出来,银牙贝齿,目光惊怒:“姐姐先走,我拦住她!” “我们走不了。” 姐姐苦涩一笑,望着周围,她已经察觉到了,周围一切都停止。 雨水也顿在空中。 眼前这位青年可怕的吓人。 以大法力将此处封锁,切断与外界联系。 全盛时期与妹妹联手,不多时却能打破。可现在她实力下降,妹妹重伤濒死,根本做不到。 “大官驾下,请绕我等一命啊!”女人跪下,雪白沁心裙染上黑墨:“我等并未害人。” “我与姐妹本是昆仑玉仙宫阙画纸,因被神脉滋养,故而有其灵。五百年被人带入凡间,偶遇相公。” “相公于云梦水泽,梦遇神女,豁然惊醒,方觉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 “莹月舒光,五色并驰!展开画卷,笔墨挥洒,才诞生我与妹妹。” “自有智慧以来,我等从未伤害多生灵,一直等候相公转世。” “三年前我们找到相公,与他在此处生活,月前,他出门求学。剩下我与妹妹两人,昨夜临盆,日早,便有镇妖司人前来。” “即便是镇妖司的上官们我们也没有伤害,只是关在画宅中,只待我们走后,宅院便会消失,他们可以自行脱离。” 两只画妖将前因后果都说的一清二楚。 云星河看了一眼两人,她们确实说的没错。 其实问题出在镇妖司,没问清缘由,直接出手。 思考片刻,云星河出声。 “尽管你们未曾伤害生灵,但伤害大隋官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都是我一人所在,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要连累姐姐。”女孩淡眉秋水,玉肌轻风,将所有都揽下。 云星河扫了一眼两人,以及虚弱的女人:“可,将你姐姐安顿后,来武东郡正武城向我投案,我可以从轻处置。” 两人眉眼皆为一愕,很是感激:“多谢大官尊驾。” 看了一眼怀中被保护到没有一丝损伤的孩子, “妖与人交合,我并不反对,但降下孩童,终归有些缺陷。你怀中孩子精气神,先天少阳,恐活不过二十。” “即使能够成人,也会体弱多病,届时若体内妖气爆发,更会夺了性命。” 妖与人交合,问题会很麻烦,最特殊的爆发难以置信的天赋,这种极其稀少。 少部分比较好的情况是正常存活,并继承妖的某些特征,远超常人。 再接下来便是此种情况,会发现各种问题。 就像是近亲父母一般,孩子会有许多毛病。 大部分妖与和结合的后果,都是如此。 犹豫片刻,云星河拿出一枚玉佩,与一颗丹药。 “此物为阳炎暖玉,聚精丹。” “暖玉常年佩戴能温养体质,聚精丹化水服用,能够弥补亏空气血,此二物可保住孩童。” “想要彻底根治,唯有多寻找补充精气灵草,为他续命。若他要踏上修行路,最好为他寻找温和之法。” 女子大为激动,抱住孩子,梨花带雨。 妹妹甚为不解,整个如一朵仙葩,眸若灵花:“这位将军,怎对我们如此之好。” “五十年前,武东郡爆发山洪,山石崩塌,泥流如水,倾泻而出,是你们姐们耗费灵力,以画卷将其封锁,免得生灵涂炭,此为一功德。” 两人一愣,相视一眼。 五十年前之事,无人知晓,仅有他们两人可知。 并未与人分说,刻意邀功。 这位上官是何得知? “好了。你等离去,记好自己话,否则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们。” “是。” 两人恭恭敬敬。 望着背影,妹妹被这位青年震撼到,内心惊悚,震撼不已。 “此人莫不是天级大修为之士,已沟通天地,明晓神机!”妹妹娇柔躯体发颤,难以想象面对的人竟如此可怕! “幸好,幸好没有出手。” “这位大官能耐远超我等想象,幸好明白是非。多半乃得道高人。” 女人对云星河背影行礼,妹妹也跟着行礼:“大恩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才能报答。 什么叫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我是图你来世做牛做马? 不要以为我听不懂里面的潜台词,嫌我不够帅?看不起谁呢。 “将这群人带回去。” 云星河指着房间那些镇妖卫。 “他们没死啊!” “没有,纸妖并未祸害生灵。” 云星河看了那群人一眼,掏出一张蓝色符纸,扎了个提篮纸盒子,注入法力,猛然放大,将那些人塞进去。 蛮子与邓禹乙见到这种法术,放松了口气。 那么多人,要是让他们带回来,得累死来。 三匹马拉着提篮纸盒,慢慢回城。 这种法术不是高深法术,重要的是纸张能否承载。 法术来源是斩杀一傀儡师获得。 第七十六章 公款消费走起 “副都统与将军回来了!” 在南城门口,两队镇妖卫在此等候。 “属下惭愧。” 他们觉得没有与云星河前去十分内疚,但又不放心,于是一直在此等候。 “无妨,人之常情。” 云星河也没有什么资格责怪,人的本性就是趋吉避凶。 而且他们能跑到城门口来等待就不错。 回到正武城镇妖司,云星河将提篮收回,又重新变回一张蓝纸收起来。 “他们没死!” 凌水重得到禀告,冲出来见那些人被搀扶着,眼神中又是欣喜又是疑惑。 这两队可是镇妖司人马,出了事情,他难辞其咎,也意味着削减了的实力。 如今安然回归,他自然高兴无比。 不过令他不解地方在于,怎么是云星河这个家伙带回来的。 看他们三人的样子,不想遭遇过战斗。 “你们此行没有遇到妖怪?”凌水重始终还是没忍住,发出疑问。 “遇到了。” “那你怎么没受伤。” 几乎下意识,凌水重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云星河笑了,眼眸凝视,神情虐笑:“怎么,都统很希望我受伤。” 凌水重此言一出,镇妖司众人都盯住他。 就连那些忠于他的镇妖卫,也很是迷惑。 被带回来的镇妖卫,脸上隐隐有些失望与心痛。 “不不,我下意识没有注意分寸,只是好奇,那两只纸妖那么强大,副都统是如何无损一毫情况下,将他们带出。” 不仅是他,在座众人都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遇到了那两只纸妖,准确来说是画灵,但并未与其交手。” 云星河倒了一杯水:“画妖并未为蒙非作歹,伤害无辜。承诺让她安顿孩子后,回来投案。” “原来如此。”凌水重的脸上嘲讽十足:“云副都统,怕不是和妖物勾结吗?” “哼。”云星河蔑视看了他一眼,直接躺在椅子上,将腿架在沉香木桌,闭目养神。 “都统,云副都统怎么可能与妖物勾结,若不是他我们今日都出不来。” “对呀,云副都统来咱们武东郡不过十日,便斩杀好几头妖物。说是与妖勾结,我也不信。” “我也是。” 他们不说话还有,一说话凌水重气得浑身抖了起来,双拳死捏。 原本这武东郡镇妖司,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自从这家伙来了后。 将军们公然敢违抗他的命令,而现在连镇妖卫也在质疑反驳他。 若让这家伙继续发展下去,威望会越来越高。 到时候,那他这个都统,岂不是摆设! “云星河,你私放妖孽,罪无可赦!”凌水重大吼,将一顶大帽子扣在云星河头上。 他知晓勾结妖物这个罪名站不住脚。 私放妖物,这个可是他亲口承认。 “你为什么不将妖物擒拿归案,反而放走她们!” 云星河微微张开眼睛,眸子冷漠无比:“要你教我做事?” “放肆,敢跟本都统这么说话!反了天,今天不说个缘由,我将你直接擒拿!” “我云某人一生行事,何须与你解释。” 云星河神色蔑然:“拿我?你有什么资格拿我,你有那本事吗!” “你!” “好了,别挡路。” 云星河整理衣裳:“走,烟火楼玩玩去,降妖除魔这么多天,放松放松,走公款。” “哦,副都统威武。” 凌水重嘴角抽搐,胸膛之气极速起伏。 “你们这种杂碎,都不准去。”凌飞豪大叫。 蛮子和邓禹乙才不会鸟这个前勋将。 两队手下直接笑嘻嘻跟上去。 从城南纸宅回来的受伤镇妖卫,一个个羡慕,奈何自己受伤,需要静养,不能做剧烈运动。 否定铁定要让镇妖司的公款好好泄露一回。 “啊!” 镇妖司无人后,凌水重散发吓人气息,令镇妖司众人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 “哎,真羡慕邓将军和蛮将军手下的镇妖卫。” “谁说不是,尤其是邓将军,这两天跟着副都统可出风头。” “是呀,人家算是将军里面长脸咯。” “副都统待人也好,公款消费,想想都爽。也不怕被监察史查。” “可不是,副都统略微高调。” “开什么玩笑,你们消息多落后,你们知道副都统什么来头吗?监察史还敢差副都统不痛快!” “哦,此话怎讲。” “副都统来的那天,郡城诸官迎接。你们可知咱们副都统来头大着,在京城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知不知道半月前的京都大乱?” “当然知道,好几个大官将军被撤,众多门派修行天才被关起来,饱受雷电刑罚一月,监生司众人打破金身的打破金身,扫除香火的扫除香火。” “那你们知道事情起因吗?” “不知道。” “见识浅了吧,主要原因是都神监监生司与镇妖司冲突,引发后面一系列事故。” “而与监生司带头冲突的便是咱们副都统。” “我的天,副都统这么生猛吗!” “可不咋地,当日据说朝中去云仙楼拿人时,十万天兵天将齐聚上空,电闪雷鸣。全都受罚,就咱副都统毛事没有,调来武东郡还升官啦。” “啧啧,啧啧,这牛批大发。副都统来头肯定非凡!” “要你说。” “搞得我想掉去邓将军麾下。” “我也想啊!” “咱们别想屁吃,将军不可能同意,前勋将与都统更不能同意。” 云烟楼。 “姑娘们,接客啦。” “哎哟,这不是诸位除妖上官们,蓬荜生辉,万分荣幸!” 那些姑娘们也眼睛放光,一个个如狼似虎。 某一瞬间,云星河感觉自个进了狼窝一样。 “你们看,为首那人好帅呀。” “我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不要银两都行。” “我也是,我也是。” “想啥呢,人家是镇妖司副都统,真正的仙长,可看不上咱们,得让咱们烟火楼头牌来。” 很快,长得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过来了。 当然,这是与普通人相比。 云星河什么场面没见过,鹤舞曦、仙妃、纸妖姐妹,她们那个不是貌比天仙,风华绝代。 包括十年来,再镇妖司内斩过的女妖精,数不胜数。 镇妖卫心动不已,云星河并不在意。 让她好好按摩,不要搞那些花里胡哨,会被屏蔽掉的。 第七十七章 山神破庙 “哎哟,真是舒服。” 云星河走出来,与他同行者还有一些有妻室的镇妖卫。 他们就是喝喝酒,并没有什么逾越。 几人可以相互为证,绝对没有再外面瞎搞。 至于还有一部分没出来,都是精神力旺盛的小伙子们。 “云副都统,于郡尉发来消息,有事相求!”一位治安署的小吏来找到云星河,急忙送了一封信。 云星河拆开信封,眉头微蹙。 摘心案居然有了新的变化。 云星河拆开信封,注入法力,随着他的目光,字迹慢慢浮现。 四城不仅是出现挖心案,还有肾、肝、肺等也同时被摘除。 现在案子一筹莫展。 案发现场没有任何有用线索,事态发生之快,他难以控制。 “给于得允回信,我即刻起身源阳县。” “是。” 于得允便在源阳县,那里也是事态发生最严重之地。 “我们先去。你们留下几人,等他们搞完后,赶往四地。” 镇妖司人遵命,一起出发。 源阳县在正武城西南方向,众人骑上红光马,直奔而去。 红光马基本是镇妖司专配。 这种马匹,耐力好,夜视力好,抵抗力强,不易疾病。 深夜。 “云副都统,还有六十里便到,前方有处破庙,不如我们歇息两个时辰。” 云星河看了身后镇妖卫,点点头。 三十里,以红光马的脚程,半个时辰便到。 不过看着后方这些人,一夜时间,火速四百里,确实疲累了,马儿也不断在喷吐气息。 他可以承受,但这些人都是八品,甚至还有九品。 一路高速颠簸,有些疲累。 幸好,源阳城与正武城相邻,并不遥远。 几人系好缰绳,进入破庙。 “咦,破庙有人。” “不打紧,我们互不干扰。” 这是一座山神庙,庙匾裂开一截,另一节残留在上面。 寺庙里山神佛像也塌了小半边身体。 这座山神庙原来香火还算不错,可惜最后私盗香火,被大隋调查带走。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云星河在京都镇妖司处斩妖魔,时常遇见。 破庙中有四人,点燃火堆,都是布衣大汉,眼神凌厉,手持刀兵。 镇妖司几人进来,他们立即起身,操持武器,一脸警惕。 不怪他们警惕,如今正值丑时。 大半夜荒郊野外,四下了无人烟,突然闯进来几个人,谁知道会不会是歹人。 “几位是捉妖的官家爷。”为首光头望见几人后,让众人无需紧张。 云星河扫视几人,为首是光头,和断有一臂的中年人,另外两个,一个是瘦高个青年,以及一个老人。 这些人虽然有些老弱病残,但都有凶悍气息暴露。 显然,也是见过血光的人物。 光头的实力在武炼六重,其余人在七、八品。 他的实力算很不错,至少比身后一众镇妖卫要强上不少。 将这些人收入眼底。 云星河眉头一皱,朝另一边侧房草垛看去。 “嗯。” “见笑,见笑,还不过快出来。”光头目光移视,朝着那个地方怒喝。 只见草垛中,出来一个衣不遮体,浑身精光的男子。 他急忙穿上裤子,拿上自己的上衣,急忙忙冲出来。 光头男赔笑:“几位官家老爷见笑了,山中打猎数月,实在没忍住,抓住个标致的花鹿精,一解火气。” 鹿类本就温和,花鹿精更是鹿类妖精中温柔,善美。 花妖众妖,水蛇精,猫耳娘,半人鹿妖,兔耳人,狐狸精这些种类女妖精都长得貌美无比,极其漂亮。 就比如其他权贵家中,多少都会有些此类,以解风情。 当然,如果想要合法拥有,是需要去仙道司办理手续。 一旦出现伤人,使用术法蛊惑,破坏。 主人是需要赔付,承担责任。 在京都黑市就有这种妖精拍卖。 虽然镇妖司众人有些不悦,但也没什么。 对于侵犯女妖精,大隋并不提倡,却并无明确规律。 就和女人侵犯男人一样,这东西怎么说呢,不在法律保护范围内。 你要有能力侵犯妖精,你可以随意尝试。 前提是你得有能力,被吃了,那就活该。 云星河比他们容易接受。 毕竟以前看的故事,都是什么聂小倩,辛十四娘,小翠,白蛇这种美好的爱情故事。 故此他的接受心态要比大多数人好太多,也要开明太多。 不过云星河重新看向几人时,眉头再次皱了下来。 “云都统,这些人是不是感觉眼熟。”邓禹乙来到云星河边上,瞄了他们一眼,小声嘀咕。 “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群人,可又想不起来。” 突然,邓禹乙一惊,双眸瞪着他们。 “副都统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了,吴家大院!” 邓禹乙记起来了,之前他与云星河误入吴家大院,两只灯笼制造幻境。 随后有一群人在吴家大开杀戒,最终一把火扫掉,便是这伙人。 光头见邓禹乙盯着他们,光头先是笑了笑,随后眉目低沉,和五人聚集在一起。 云星河望向草垛中,蹙眉更深。 他已经看穿本质,根本不是什么花鹿精,而是一个女人! 她死了。 女子颈脖有勒痕,气息断绝尚在两三刻之内,魂魄尚未离体。 此时无需云星河吩咐,镇妖司众人都察觉不对,一个个都摸出的武器。 因为他们发现这六人看向他们时,目光森然,杀气流转。 “布阵!”邓禹乙当机立断,七人瞬间占据位置,左手持符,右手操刀。 几人更是携带了诛妖网,第一时间撒出。 有五人被笼罩,光头男实力最强,早在他们出手时,便提前察觉,躲避开来。 独臂男子双拳紧捏,周身气血沸腾,左右开弓,虎虎生威,两手竟硬生生撕开诛妖网。 风中残烛的老者也极其不凡,速度极快,明明已经笼罩他,可还是却逃开了。 “残影!”邓禹乙一惊,老者不声不响,恐怕也是其中最为强劲的一人。 “将他们全都杀了!” “喝!”光头男子大吼,双目神光暴涨,立起身来,发丝飞扬,长发乱舞。 ps:毛:你在内涵谁,终将不祥…… 豆:有被冒犯到。 后知后觉,两位大佬发书,理论上,似乎我是不是该蹭个热度 第七十八章 主心骨到了 “使用增力丹,提速符!” 镇妖司外出执行任务,都会佩戴好丹药符箓。 七人齐齐将一张淡蓝色符纸贴在自己身上,逐渐变淡,慢慢消失,而他们身上则环绕一层淡蓝色光芒。 又是将丹药吞下,淡红色光芒交织。 镇妖卫虽说实力普遍不高,可是背靠镇妖司,资源丹药,降妖物品从来不缺。 更有仙道司,佛道部等强大人物传授妖魔弱点以及应对之法。 这也是能够凭借低境界,斩杀妖魔的原因。 “杀!” 邓禹乙不敢耽误,符箓和丹药只能维持一刻时间。 时间一过,他们会有身体虚弱,腿脚酸麻的副作用。 那时候真是等死了。 丹药符箓提升的力量与速度并不高,不足以跨越境界。 但镇妖司主要便是配合。 “不必留手!” 光头男爆发强大气机,地阶初期的狂暴气息浮现,整个人黑发狂舞,气势滔天,肉身膨胀,威猛无比。 邓禹乙主要抗住光头,光头很强,吞吐灵气,神威重重,邓禹乙只能被动防守。 这是一门消耗气血,提升力量的法门。 在云星河眼中是简单货色,可在光头看来确实压轴底牌。 他也深知这群人不好惹,但他已经发现这群人认出了他们,故此打算先下手为强,趁其不备,一刀斩杀。 可惜,这些人比他想象还要武断。 邓禹乙修炼一门横炼武艺,硬生生抗住光头。 断臂男子也很强大,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双臂力量大的惊人,仿佛能够开山劈石,折枯拉腐。 云星河依旧坐在火堆前,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顺手给火堆添上几根小枝,让火焰更加旺盛。 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两只鸡腿,放在火上烧烤,噗呲噗呲,油星子四溅。 油沫子在烈火之下迸射,直接溅到光头滑光滑的脑壳上面。 光头气不打一处来,却无法脱身。 “啊!” 瘦弱男子被捉妖网困住,一时间没能挣开,几番闪躲,被一镇妖卫捅死。 紧接着,速度极快的老头也出了问题。 此处空间狭小,他闪躲时倒塌了一根房梁,直接砸中他的腿。 几人直接将他网住,随后几刀解决。 若是人数众多,他们肯定会选择将这些贼人捉拿归案。 毕竟抓活的,比抓死的功劳要大,奖励也丰厚。 可是此种情况,势均力敌,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他们也不敢托大。 独臂男子很快再一次被捉妖网困住。 捉妖网限制妖力的效果虽然对人类无效,可却能起到干扰效果。 一镇妖卫,一刀将他一只臂膀给砍断。 独臂男子痛苦大叫一声,一拳击中镇妖卫胸口。 “砰!” 镇妖卫大口咳血,胸口一块护心镜已经破碎。 “去死!”身后另一镇妖卫一刀补死,朝独臂男胸口扎了一刀。 光头男见伙伴死了几人,心头大乱。 邓禹乙抓住几乎,抽出腰间绽魂鞭,一鞭子朝光头脑袋抽了过去。 光头男子凄惨一叫,众人群起而攻之,将其斩杀。 绽魂鞭,以地阶初期以上牛妖牛尾所锻造,放入火油中浸泡一年而成。 对妖类魂魄有震慑效果,对人效果微弱。 光头男本就心神不宁,更有云星河在旁,他的精神涣散无比。 一鞭子下去,打得他魂魄混乱。 很快,剩余几人被解决,镇妖司众人们都各自服药。 “这次胜利有点轻松呀。” “一,主要副都统在我们身边,我们知道不会有问题,可以放心打。二,那些人忌惮副都统,精神都没集中,心有顾忌,不死才怪。” “当然,也和邓将军的当机立断,抢占先机脱不了关系。” 几人颇为认同。 那人对云星河行礼,目光崇拜。 瞧见没,瞧见没。 什么叫拍领导马屁,这就是,功劳都是领导。 我们能赢,都是领导指挥得当,敌人是领导的震慑,我们没有功劳。 吹捧完了大领导,还不忘夸一番直接上级。 小伙子,我很看好你。 以后肯定有一番出息。 那位被击中胸口的镇妖卫,尽管服了药,脸色依旧苍白。 云星河见他痛苦,暗自打了一道光芒在他身上,立马活蹦乱跳。 黄帝内经果然很强呀,不仅自愈自身,产生的神力连别人也能轻微治疗。 好在他受伤不深,若是他实力强大,黄帝内经也只是缓解而已,无法根除。 山神庙外十里处。 “真是无用,原本指望他们做点事情,未曾想还未吩咐,便死了。” “山匪就是山匪,难堪大用。” 夜色中,一群人悬浮在空中,时隐时现,如若幽灵。 “夜游上官,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趁他们大战一场,消耗严重,突袭他们?” “算了,他们有所防备,恐怕难以奏效。日后再找机会,先走。” 天刚蒙蒙亮。 他们从山神庙出发,来到源阳县衙门。 “副都统你可算来了。”于得允见云星河到了后,兴奋几乎要跳起来:“我终于有主心骨了!” 肉眼可见,于得允憔悴不少。 不光是他,苏凡黄云锦,还有雷书浩都是。 “副都统。”几人行礼。 确实,有云星河在,他们脑细胞能省很多很多。 同时也算送口气,这波稳了。 “副都统将军。”有个生面孔给云星河行礼。 一人身穿文官服饰,一人与于得允服装类似。 “这位是源阳县县令。” 于得允为云星河介绍,又指向另一位:“这位是源阳县县尉。” 源阳县属于中县,县令从七品上,一县之长,不用多介绍。 中县和下县县尉都是从九品下,几乎是最底层大隋官吏。 再往下,便是官役,捕头,捕快,贼曹,都盗贼这种没有正式编制,属于官府私人聘请的职位。 两人自然是听过云星河今日的传说,万分恭谦。 众人谈话时,他们拘束无比,几乎在角落,只是时不时插两句。 而且挖心案,他们真没办法,只能上报,请武东郡前来解决。 “事情发展到底如何,请大概说下。” “副都统还是移驾,一边看尸体,我一边介绍。” 来到停尸间,掀开几具白布。 “咦,这些人怎么都是肺部空荡荡。” “此事,也正是我要和副都统所说的问题所在。”于得允愁眉苦脸起来。 第七十九章 炉炼大药 “这几日源阳县出现的命案,几乎都是被挖掉肺部。” 于得允又将云星河带到被掏掉心脏的尸体边。 一共九人,挖心三人。 云星河观察了一番,前面那些尸体挖取肺部,十分工整,就是是凭空从你身体内摘走一般。 而这几具,胸口被掏烂,糜腐一片,有诸多划痕。 “是两种妖物。” “副都统观察细微,确实是两件不同的命案。”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去虚头巴脑解释为什么是两件命案云云之类。 摘走肺部是以一种怪异的手法,像是在尸体内突然不存在过一般,没有丝毫痕迹。 尸体面带安详,死前没有痛苦。 而被挖心,明显是被狐狸,鹰妖等一类有利爪的妖物,以粗暴手段挖开胸膛,硬生生拽出来。 死者面带惊恐,血液倒灌,有挣扎痕留。 其中风格迥异,直接可以确定是两起妖物伤人事件。 “除此外,其他三城也出现了很奇怪的命案, “离陌城,作汤城,昌威县,三城出现挖心、挖肾、挖肝案,手法与源阳城一致,可以断定是同一伙人。” 于得允说出这话时,云星河在思考,这妖物到底有什么企图? 按理说妖物喜吃人心,正常。 其他部位少有喜好,即便是女鬼喜欢肾,也不会直接摘取。 “副都统,妖怪是想炼一锅大药!”黄云锦神色惊愕,突兀来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云星河眸光大亮,脑中浮现一副地图。 “什么意思!”于得允知道黄云锦不会无的放矢。 所有人也看向黄云锦。 黄云锦如实说着:“家父年老体虚,年轻时伤了根本,常年多病。于是家中时常有医书成册,以前偶尔间,翻到过一本书。” “里面便提到以五行至五脏,集天时浓月,纳来天地气,可汇聚成丹,能安长生寿!” 黄云锦大叫:“赶紧查一下这些人的生辰年月!” “不用查了,这些人都是庚金命格,分别是八月八生、九月七、十月二十三等。”云星河看了一眼,出口说道。 “八月八立秋,源阳城属西方,肃降、收敛,与肺相对应。” 众人一听,头皮发麻。 “想来其他三城也该对应时辰年月。” 于得允急忙调出记录档案,联系其他三城县尉,随后大汗淋漓:“是了,是,确实对应!” 作汤城位于北方,滋润、下行、寒凉、闭藏,与肾相对应,死亡六人,生辰也若一致。 其他两城也是一样,死者虽然很多。 可真正死于摘掉五脏的,每城也只有六人。 “这行凶妖物,莫非真想炼丹不成!” 雷书浩也一身冷汗,被这种手笔吓到,望向黄云锦。 “不过光是靠杀人就能炼丹?这未免有些不真实,不符合常理吧?” 黄云锦点头:“光是这些还不够,需要接天地之气,还需要各种珍贵材料,比如其中最珍贵的几味药材,虎骨、龙髓之类。” “下月便是七月十五,与二月二一般为特殊时节,届时人冥两界大通,阴间会漂流特殊气息。” “此种气息也是天地气息一种,可为成丹之气。” “不对啊,只有四城出了问题,只被摘走四脏,还有脾没有问题。” “糟了!” “正武城!正武城位中,属于土,对应脾脏!” “该死,忘了这茬子。” “应该问题不大吧,都统和城隍镇守郡城,妖物应该不敢这般肆无忌惮。” 此话一出,众人才放松一口气。 也是,正武城属于郡治,镇妖司驻守、城隍、日游、夜游神都在那里。 “副都统,我想先回去一趟,翻出那本医书,看看是否能找到线索。” 众人点头。 黄云锦带着苏凡骑上快马,直接奔行。 “没曾想,其中案件居然此般可怕!”于得允想想都身体发寒。 “妖孽也太疯狂了!这种事有谱没谱都说不好,居然杀这么多人炼丹。” 雷书浩也说了句:“妖孽行事无所顾忌,曾见过很多邪魔道人,利用一整个村子来祭炼武器。” “哎,妖孽残暴!” “来聊聊掏心案子吧。”云星河望向于得允。 摘五脏案已经有了线索,得知了规律,到没那么没有头绪。 七月十五,正武城。 这两个关键点。 于得允眼神游离了片刻,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回事。” “被挖心的三人,都有同一个关键点。” “他们三人都是要娶一个佳人,结果第二天就死了。” “什么。” 于得允详细说来,大致是源阳城来了个女人,貌美无比,家底丰厚,前段时间开眼招亲,众人争相蜂拥。 大致是女人看中了青年,结果还未入闺房,第二日便死了。 其余两人情况相同。 “这不,佳人又在招亲。”于得允来云星河来到高楼上,指着街道喜庆无比的场面。 云星河觉得有意思了:“这些人不怕死?” “怕死肯定怕,但谁又不想抱得美人归,又白得一笔丰厚家资。” 此话不错,利益使人双目蒙蔽,看不到太多潜藏危险。 “你们难道没有把女人带回衙门审问,居然还能让她这般正大光明,招摇过街。”云星河打量了他们几眼:“莫非此女有什么后台。” 县令与县尉尴尬一笑,于得允很是无奈:“这女子是郡守唯一的侄女。” “郡守上官无儿无女,唯一妻子也在当年被妖孽害死。” “弟弟,弟媳当年也为了协助郡守降妖除魔遭了厄难,只留下这么一个侄女。” “太守对这个侄女的宝贵程度,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咯。” “这是太守唯一的亲人,若他回来得知我们欺负女娃,让我们怎么交代。” 云星河看了于得允一眼,笑容满面:“所以,你就让我来蹚水?” 于得允十分不好意,不过却十分脸皮厚:“副都统,我也是没办法,我是太守手底下混,没办法,你可就不一样了!” “行吧。”云星河也没有怪罪于得允,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虽说于得允与太守职责不同,但他受郡府与直属上级,双重管辖领导。 第八十章 是人非人 就比如山神、河伯不敢和城隍闹腾。 但敢和郡尉、县尉、镇妖司掰饬。 不是官比他大,而是不受管辖。 你只能协和调遣,没有调离任命的指派权利。 不是一个体系,部门,我怕你干啥。 能拿我咋地。 “今天是小弟失礼,此事过后,我必定在烟火楼摆上一桌,赔礼道歉!” 于得允拍着胸脯打包票。 “好说。” 云星河看向雷书浩,不需要云星河多说,直接带镇妖司驻县卫去阁楼,准备将女人带回来来。 副将军二话不说,带兵过去拿人。 就比如镇妖司驻县副将军,可以不鸟县令,不鸟县城隍,即便官比他大很多。 但他必须听镇妖司驻城将军、勋将。 因为这是你直属上级,能扣你薪俸,把你调离,让你滚蛋。 一般而言,镇妖司驻县副将军,是县镇妖部门最大的领导。 因为将军通常驻郡治,需要报告、协作、除妖等,县城事宜都是副将军领导。 所以副将军几乎是县镇妖司一把手。 “副将军,咱们真的要拿吗?这可是太守的侄女。” “没事,有副都统撑腰,即便是太守降罪,也要通过副都统。”雷书浩说了一句。 副将军是个直肠子:“听到没有,只要副都统不处罚咱们,太守的命令不用管。” 副将军虽然也忌惮郡守,但自个老大都发话了,有老大撑腰,怕个锤子。 太守无法对他们直接降罪,只有郡镇妖司才能影响他们。 于得允就不同了,不仅受到直属上官统辖,还要手郡府太守管领。 所以他就束手束脚。 很快,一个桃李年华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有红润的尖下巴,身穿一件素白绫纱长裙,身披碧云罗锦。 瀑布般的秀发,头绾风流别致双髻,云鬓插有白绒银篦,皎如秋月,光艳逼人。 一身穿着打扮,便能看出出身富贵,极其不凡。 她穿过门帘,并无任何异状,这令于得允更加摸不准了。 他们在进门前早就放好了破妖八卦镜。 只要是妖精,即便收敛气息,亦或附体,都能识破。 “于叔叔。”女子貌美,若芙蓉盛开,端庄雅气。 无论是气质,亦或容貌都无可挑剔。 毕竟出身太守府,从小养在深闺,肤白颜美,五官出彩,双眸含烟似水,楚楚动人。 她先是想于得允行礼,又向众人纷纷欠身行礼,一口一个个雷叔,何叔。 面对云星河时,粉唇如雾,音如天籁:“云哥哥好。” “嗯。” 正在翻书的云星河楞了一下,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胡说,这么好看、温柔、甜甜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妖怪,怎可能是杀人刨心的妖孽。 不可能,绝不可能! “芷墨不要怕,叔叔只是让人来问你点事情。”于得允拍着她的肩背,中指肚上画了一副迷你伏妖图。 于得允虽这么说,但他其实严重怀疑乐芷墨,甚至肯定就是她。 可随着连续两次试探,他完全迷茫了。 如果乐芷墨不是妖,那她一个柔弱女子,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等事情。 还是说另有其妖? “不好好待在郡治,到处乱跑作甚。”于得允了无声色收回右手,背负起来:“你可知最新挖心案沸沸扬扬。” 于得允说出这话时,目光一直盯着她。 乐芷墨朱颜月貌立即煞白:“是我害了他们。” “他们都是十分优秀的才俊,是我害了他们。”乐芷墨墨眉染雪,灵珠有泪。 她的样子确实悲伤,十分懊悔。 “既然知晓害了他们,为何你还有继续招亲。”此时目光惊人的云星河提出了一个问题。 乐芷墨看容貌以及于得允的介绍,大概知道知道这是怎样一个性格的人。 既然你觉得害死了人,第二个也就罢了,死了第三个,结果还要招亲。 这是否有些不寻常? “我这就去取消,让他们离开。”乐芷墨悲痛后,想要立即出去。 “我并不知道,是乳娘为我安排的招亲,说我这么大姑娘,也该成亲,不能老在叔叔家。” “把乳娘叫过来。” 当乳娘过来时,她也疑惑了:“小姐,不是你和我说安排招亲的吗?” “乳娘,我何时说过这种话。”乐芷墨一脸茫然。 两人各执一词,柔柔弱弱的乐芷墨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说过。 而乳娘说乐芷墨每日都会说一次。 让两人先退下,几人陷入了僵局。 挖肺案没结束,掏心魔也来凑热闹。 动刑?不能。押守?不妥。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问题丢给云星河。 不然,请这个外援来做什么。 “云副都统,你有什么发现?”于得允实在没办法了。 “是人,却又不正常人。” “什么!” 众人发懵,满头雾水:“副都统,您这话说明白点。” “乐芷墨不曾骗人,乳娘也未说谎。” “一切等晚上看吧。”云星河刚才听两人对峙,乐芷墨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说过。 而乳娘则说,每一次乐芷墨入睡前会叮嘱一句,明天招亲。 那么,真正情况等入睡前,便可知晓。 使用神灵眼看了,乳娘是正常人,没问题。 而乐芷墨,是人不假,却不是完整的正常人,有浓郁妖气。 “云副都统,你这说话说完整啊。” 云星河看了一眼于得允:“你这郡尉怎么当上的。” “我当然是凭能力当上的。” “不像。”云星河摇头。 “嘿,云副都统你这话可就损人了啊!我这不是对妖没有什么应对手段嘛,对付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云星河一琢磨,好像是这个理。 “点齐人马,吃饱饭,随时准备行动。” 很快,镇妖司卫队快速行动,每人身上都带上一张驱气符。 这种驱气符是之比较低级的符箓,但对于大多数战斗,都效用不错。 主要效用便是让自己身上生气消散。 针对地级以下僵尸、女鬼、一些对气味敏感的妖类有巨大作用。 就比如犬类妖,嗅觉惊人,使用驱气符后,特定时间内,狗类是闻不到的。 金乌西沉,明月升腾。 银光淌流,如痴如画。 云星河坐在黄木桌前,隔着屏风,打开一丝窗户,望着那处阁楼。 大手一挥:“行动!” 第八十一章 猫妖作祟 众人将驱气符贴上,齐齐安排在乐芷墨阁楼周围。 县尉与镇妖司副将有些拿不住谱。 这没啥证据,直接行动,有点怪异。 “这可是太守的亲人,咱们没啥证据,不太好吧。”县尉有些犯嘀咕。 “这事我也不清楚,想来副都统自有安排。” 他心里也莫名其妙,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指向乐芷墨,仅是怀疑猜测而已。 其实最佳方法就是将乐芷墨妥善看管,等太守回来便是。 不得不说副都统确实很果断。 可万一预料出错呢? 毕竟没有明确证据,再说也派人盯了乐芷墨好几天,都没效果。 于得允当然不会质疑云星河。 不要问,照做就行。 为什么? 因为云星河的话就是证据。 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但这确实是对的。 这一点,于得允可以发三发四保证。 很快,众人将阁楼包围。 一声令下,于得允纵身一跃,脚下生光,匹练惊现,出现在阁楼楼顶,将准备好的长布符卷竭力一泼。 十三条三十多米的黄符卷,晃荡一声铺开,从阁楼楼顶滚下。 从外面将阁楼围住,包裹于其内。 “你们在此看守,如有妖物冲击,直接擒拿。” “是。” 于得允跳下来,跟随云星河,带着一部分镇妖卫进去。 直接一路直奔闺房。 于得允看了一眼他们,镇妖卫心领神会,将门窗都封上黄纸符。 推开房门,乐芷墨正坐在窗前等待他们,嫩手卷着秀发,一身亵衣,身子柔软,脸色媚态。 此时不用云星河说,于得允也看出乐芷墨不对劲了。 与白天的大家闺秀完全不是一人。 “不知各位深夜闯入小女子闺房,有何事情。你们想要一亲芳泽也不要这么猴急,参加完招亲再来呀。” 乐芷墨娇躯媚转千回,柔美慵懒。 “大胆妖孽,我等镇妖司镇妖卫在此,尔敢放肆!” 副将军虽然不知,自家副都统如何知晓妖精会出现,但毫无疑问,这次行动对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与中午的乐芷墨不同。 “镇妖司,奴家好怕哦。” 她瑟瑟发抖,蜷缩一团,那种楚楚可怜,娇柔弱小的感觉。 真是让人恨不得上前好好保护她。 “放肆妖孽。” “哼。”她脸上笑容很是诡异:“你们倒是比我想象的更加迅速果断,竟然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封了楼阁。” 乐芷墨轻碰窗户,一阵黄光炸开,滋滋声音,燃烧她的玉指,使得她赶紧收回来。 吹了吹,她并未害怕,反而一脸轻松惬意。 丝毫没有因为被封锁而忧虑,反而有恃无恐。 “妖孽,杀人夺心,你可知晓,已犯下滔天大罪!” “吃两颗心怎么了,而且都是他们自愿说要给我心的,我又没有强迫。” 乐芷墨趴在床上,亵衣紧贴肌肤,傲人身躯完全展现,前后突翘,高耸浑圆,层峦叠嶂,嫩滑圆润。 此一幕,让众人心神荡漾,眼眸慌张,气息都出现混乱,驱气符直接裂开。 “强词夺理,若非你引诱,那些男子怎会说出这等话!” “冤枉奴家拉。”乐芷墨小脸可怜:“那些人男人说,海誓山盟,一生不离不弃,只爱我一个,叫我亲爱的,宝贝,宝宝,媳妇儿,愿意为我付出一切,要他们的心都不眨眼。” 众人脸色微红,特么这话八成的人都说过。 “男人嘛,不都是这样,我只是让他们如愿而已,给我心呀,我何错之有?” “强词夺理。” 于得允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猫妖,你说的不错,确实他们活该。” 云星河四处细看房间,坐在梳妆台前,右手翻弄了几根漂亮的发簪。 此言一出,乐芷墨脸色惊骇,死死看向云星河。 “你怎么知道!” 她身上有一桩宝物,可掩盖真实身份。 纵然有人知晓她是妖,但也不知道她是猫妖。 她的语气中有些颤抖,此人到底是谁? 云星河偏头,看向她:“他们是自愿,所以我放过你。” 乐芷墨糊涂了,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镇妖卫等人要懵圈,这位副都统到底怎么回事。 云星河看着乐芷墨,双目直视:“那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乐芷墨一愣,茫然点点头:“我愿意为你而死。” 突然,乐芷墨眼神清明,瞳眸变得恐惧:“你,你是妖!” 云星河嘴角蔑笑:“看什么,拿下。没听见她嘴中所说?她愿就地屠颈自戮。” 镇妖卫直接将她擒拿,尽管她反抗,可惜到处封锁。 众人更是有备而来,她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云星河淡然一笑,玩幻术,我是你祖宗。 “看什么看,女人嘛,不都是这样,我只是让你如愿而已,让你为我死呀,何错之有?” “我!” 乐芷墨心态炸裂,想爆粗口:“你行事怎么比我还像妖孽!” “多谢夸奖。” 我是妖魔共主,我在镇妖司卧底的身份难道也要告诉你吗?切。 想要和妖孽玩,那就要比他们更妖,更加狡猾。 你既然不跟我讲规矩,我也和你不讲规矩。 你和我心甘情愿,那我也和你讲心甘情愿,讲道理。 我云星河可是最讲道理,最重证据的大隋官员,绝对的公平公正,绝对不意气,凭感觉用事! “押入镇妖司大牢,锁住妖躯,钉住她的神魂,择日押送郡城。” “是。”镇妖卫众人大叫,声音如雷,一个个都高兴。 一是震撼这位副都统的厉害和手段,二是有功绩奖励。 猫妖大惊,这些人要动真格,她急忙捏破一枚猫爪玉石。 她的表情愕然:“怎么回事,怎么没用!” 忽然,她手中那枚猫爪玉石形状变换,变成了一根簪子。她急忙抬头一看,猫爪玉石已经在那个青年手中。 “该死!”她中幻术时,这东西被替换掉了:“啊!” 很快,她便被押住。 “放肆,我乃圣幻妖王妾侍,尔等速速放我,否则夫君降临,你等必将灰飞烟灭!” 云星河直接无视她的话,看着手中的玉石。 这是一枚遁光玉石,捏破后,可爆发恐怖速度,符卷根本困不住她。 当然,即便猫妖捏破玉石,云星河依旧能追上,就是麻烦些。 这枚玉石应该是猫妖肆无忌惮的依仗。 “圣幻妖王。”云星河喃喃自语,妖入天阶,方才能称得上一方之王。 “我很期待你找我麻烦呢。” 云星河图鉴缺的便是这种天阶妖魔。 第八十二章 半路被袭杀 “云哥哥,我怎么在这里呀。” 卯时一过,乐芷墨的睡眼朦胧,望着周围可怕环境,有些瑟瑟发抖。 于得允等人看向云星河。 “你出了问题,夜间身体会被猫妖掌控。”云星河轻蹙眉头,对她说道。 “什么!” 乐芷墨娇柔身躯一颤,半响才回过神来,潸然泪下:“也就是说,那些人是我杀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尤其是昨天与奶娘那番话。 于得允与镇妖卫一阵揪心,看向云星河。 “日间可以放她,夜间必须控制。” 他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况且猫妖并非占据主导位置,日间无法出来,夜间才会猫妖。 这是由于当年她父母降妖除魔,遗漏了那只重伤猫妖,以秘术进入了乐芷墨体内。 当时潜伏在女孩身体内,无人知晓,也并无异状, 近日猫妖苏醒,想以人心来恢复实力。 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倘若猫妖恢复到了地阶后期,恐怕乐芷墨才会真正成为猫妖。 现在而言,白天并无问题。 “副都统,蛮将军传来信息!” 邓禹乙急忙过来。 他点燃一根香火,木牌之上,出现几行字迹。 “苏凡黄云锦返回途中遇到袭击,险些被摘了脾脏!” 云星河看到这么一幕,眼眸一惊,继续往下看。 他们走在路上好好的,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疼痛,感觉五脏六腑要消失。 关键时刻他们体内爆发一阵白光,挡住了那种无名的力量。 白光肯定是许愿树起作用,替他们挡住一劫难。 从这个信息中,能够看出来,妖物实力并不强,不会超过地阶后期。 假如是地阶后期妖魔,许愿树也很难为他们消灾。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是地阶后期。 第二个信息,那妖魔是用何种方法,或者说法术凭空摘取五脏。 还是说需要某些介子? 需要介子的法术有很多。 就比如自己的灵心许愿树,施展法术,想要庇护他人,需要的便是以愿望为质子。 接下来云星河才知道苏凡黄云锦的生辰是正月初一,与二月二。 他们两个正是目标之一。 “走。” 此间事了,现在真正将要起波澜的便是正武城。 四城死于那头妖魔手中有二十四人。 按照推断,接下来应该还有六人,而且目标就是正武城。 好在正武城是郡治,防御严密,未出问题。 云星河与众人一起回正武城,副将与县令县尉都来相送。 县令县尉更是感恩戴德,若不是云星河解决,他们的乌沙估计很悬。 夜间。 路过破庙,云星河让人把那个女人给埋了。 上次走的急,忘记处理。 “看样子,女人还在哺乳期,真不知那些个畜生怎么下得去手。”邓禹乙愤怒无比,在外面挖了个坑,简单立了块碑文。 众人在野外扎了几个帐篷,将猫妖控制好,轮流休息。 深夜,安静无比。 熟睡的众人,脸色突然很难受,额头大汗淋漓,像是遇到什么可怕之物。 正在打坐的云星河,也陷入诡异境地。 一群妖魔对他张牙舞爪。 “何方宵小,竟敢使用此等劣迹之术。” 云星河双眸睁开,爆射金光,宛若雷霆,刺破众人体表一层黑光。 “找死!”云星河捡一根火堆中带火星的树枝,火焰蒸腾,烧灼黑夜,若一赤红流星,朝林中射去。 “啊!” 一声惨叫惊醒众人。 于得允与雷书浩第一时间朝那放心奔去。 当看到地上之人时,两人大为失色:“夜游神!” “逮住他!”雷书浩掏出锁链将他脖子锁住。 “夜游神,你怎会在此!” “还用问,刚刚八成就是你使的手段。好歹毒啊,一个不注意,险些被你咒杀!” 于得允也满脸阴沉,想到刚刚神魂放松,结果陷入古怪境地,被妖魔追杀,就是这家伙。 武东郡夜游神的术法,他们都知道。 而且这家伙又躲在这里,人证物证据在! “夜游神,真是好胆啊!” 于得允也气得要死,他自然知晓因为马妖一事,云星河和城隍冲突。 此事本就城隍理亏,原本以为城隍心胸宽广,就此作罢,结果恬不知耻! 竟然派人前来暗杀。 甚至连他这个郡尉都要一起宰了。 好狠,太狠了。 “不用多说什么,锁起来,明日回正武城一起处理。” 因为这破事,众人惊起一身冷汗,没死在妖魔手里,险些死在城隍庙自家人手中。 众人个个愤怒无比。 因为此事,他们也没心情再睡了。 夜游神则是与猫妖作伴。 天刚蒙蒙亮,几人便急不可耐,直接出发。 因为这次押送犯人,速度不如上次快。 正午路遇一村寨,进去讨要了几碗凉水。 众人拼命灌,直到肚子全是水,叮叮咚咚摇晃跳动,都能听到肚子水花声,才肯罢口。 村里家家户户门口悬挂一面小镜子,外加一把桑木小刀。 原是荒野多鬼,尤其是山鬼时常出来游荡。 若是运气不好,闯入人家,一家都得被祸害。 但山鬼怕桑木,所以户户削木成刀,很有效驱赶了山鬼。 “最近马上便要到七月十五,鬼怪怕是越发多起来。” 每年这个时候,鬼类总是最混乱,到处游走。 碰到没有恶意的鬼还好,碰到厉鬼,恶鬼,那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当然,如果运气不错,指不定遇到漂亮女鬼,一度春宵,未尝不何。 比如江南吴越婺州地区,每到这个时候,总有年轻才子书生刻意跑到外面。 为的便是此种念头。 但有一说一,这招确实很管用,女鬼就吃这一特色。 那里的鬼都特有文化气息,十分喜好文气。 七成书生,都能如愿以偿,一度春风,神灵相往,洞知深浅,彼明长短,神魂贴切,不需薄衣,敏感无延迟,咳咳,偏了偏了。 遇到真的艳鬼也就值了。 就怕遇到那些幻术鬼类,无法相互探索。 只是对书生施展幻术,自己附身骷髅,腐体。 遇到这种的书生,第二天醒来,那真是挺闹心,估计会自闭。 这个东西就和赌博一样,赌到女艳鬼,那真是爽了。 赌到骷髅,那就自认倒霉。 第八十三章 大闹城隍庙 每年七月十五都有很多人前往吴越、淮州。 为的便是那些娇艳可人的女鬼,以及文气女妖。 渐渐,已经形成地区一特色。 当时什么以养女鬼为一时尚。 越漂亮,越是受追捧。 毕竟爱美,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不会变。 其实云星河很看不上一些人,动不动喜欢这个女的,又喜欢那个女孩,简直花心到极点,不遭天打五雷轰都说不过去。 而他从小到大都一直很专一。 不挑,那就是喜欢漂亮的女人,这个想法观念一直都没改变,可专一了。 我这人,什么都好,哎,就是太专一了。 老奶奶喊他们进来吃饭,几人赶路饥肠辘辘,干粮吃的有些不对味。 闻着扑鼻饭香,几人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于得允给了老人家几百文钱。 “你们都是降妖除魔,守护我们的仙人,我们不能收你们的钱。” 老人很古板,坚决不要便是不要。 饭菜不算特别好,几两肉混合番茄打了半锅汤。 接下便是黄瓜、茄子等园中素菜,还有半只几天前的烧鸡。 这并非老人家小气,半只烧鸡是前几天儿女回来,宰杀后留下的, 一直舍不得吃,放在井水中冷藏。 十几人觉得这饭菜很有滋味,因为其中有一位配料是饭楼中,不曾拥有。 吃完饭后,云星河在水缸案板上放在一根树杈。 他们和老奶奶告辞。 “老头,老头不得了了,树枝变成银子啦!”老奶奶捧着五两重的银钱高兴大叫。 五两银子,足够他们两个老头好几年生活。 “这是那个青年人给的,此前我瞧他留了根树枝在这,年轻的娃怕是个高人唷。” 两人朝他们离开方向拜了拜。 傍晚前,他们快马加鞭赶回正武城。 “先把乐小姐送到镇妖司。” 云星河则是提着夜游神,直接前往城隍庙。 于得允也跟上去,开什么玩笑,他差点被搞死,怎么可能不去讨回公道。 一群人等,直接来到城隍庙。 “诸位上官且慢,请让童子通报。”城隍庙一人站在面前,阻拦他们进去。 云星河废话都懒得说,直接扒拉开他。 “放肆,这里可是大隋城隍庙,未经同意,不得擅闯!” “放肆,怎么和我们副都统说话!”镇妖司几人直接把童子摁在地上。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城隍庙猖狂撒野!” 又一人走出来,穿着官服,是善恶功曹。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我们是镇妖司,还是耳朵聋了,听不见我们云副都统前来!” 看着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又看着被押在地上的童子,善恶功曹厉声呵斥。 “无辜缉押神职官员,你等在无视大隋律法,无视都神监大司监天官!无视圣皇陛下!” “你能代表大隋律法?你能代表大司监?还是能代表开皇帝?” “我……”善恶功曹语塞:“我自然不能代表。” “不能代表就滚开。” 雷书浩与镇妖司众人,又将他拿下。 “反了天,反了天。” “何人在我城隍庙喧哗!”镇灵将前来,望到这一幕,更看到半死不活的夜游神,怒目而视:“镇妖司狂妄!” 他竟要直接动手。 “轰!” 他硕大的拳头被云星河掐住。 云星河与他房子般大的体型不成比例,却此刻他却痛苦无比,感觉手掌咬断,十指要粉碎。 “啊!” 他被云星河随手丢开,庞大身躯砸塌一排贡品泥塑。 “呀呀,镇妖司太太过分了!” 神像之中光芒闪烁,一个个都跳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激活勾连方式,让正武城山神土地河伯赶来。 不得不说,城隍庙虽然官职不高,但实力却很浑厚。 山神土地被其调遣。 一道道光华出现,将神庙堂占据的很满。 显然,一部分人已经到了,冷眸凝视云星河等人。 强大灵力凝聚,将神庙点缀的五颜六色,霓虹一片。 “今日擅闯城隍庙,也太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众神气势汹汹,眼眸凶悍非常。 “城隍庙的各位,我与云副都统前来只为讨个公道,各位莫要自误。你等若牵连此事,神龛都将推翻!” 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露惊色。 “郡守官驾,什么事情这般严重。” 说话的是一位山神,光西山,位于正武城正东方,纵长百里,连同正武城与昌威县交界地带,实力是地阶初期。 “夜游神使用法术,居然趁我们放松袭击我们,若非云副都统,我与雷勋将,邓将军,还有十位镇妖卫,都将死在他手里。” “什么。” 此言一出,哗然巨变。 夜游神可是城隍庙四巨头啊! 除了城隍,便是文武判官。 接下来便是日夜游神,日夜功曹。 日、夜游神是武,日值、夜值功曹为文。 四位可是郡成为的骨干,怎么可能做出谋杀朝廷命官的事情。 “不可能,夜游神怎可能做出那般事情!” “没什么不可能,镇妖卫都能作证,否则我老于也不会前来!” “于郡尉,此等可是大事,不可玩笑。” 说话的是一位河伯,领地纵横五十里,从北下南。 “事情发生在昨晚,夜游神的法术,想来各位也都知晓。我等身上便有法术残留,你们一查便是!” 身上的法术气息一般不会刻意残留,都会驱散。 但于得允等人刻意没有驱散法术气息,就是为了现在作证。 几人还真去查了,当他们捕捉到身上都是夜游神法术气息时,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这可是铁证,实打实的铁证。 “这可是大罪!” 郡城都尉正七品的大隋官员,这要是真出了问题,在武东郡那可是天大的大事。 “糊涂!” 大隋朝廷官员,可是受国运庇护。那时候朝廷下来清查,他们一个个都要受到牵连。 “抱歉,我领地内出现了妇女溺水情况,我得赶去营救!”一河伯迅速走了。 “我我我山上出现有人摔伤,告辞!” “城北失火,我要赶去灭火。” 山神土地河伯纷纷告辞。 开什么玩笑,谋杀上官,这种行同谋反,他们可惹不起。 第八十四章 怒推诸神 城隍庙、山神庙、土地庙、河神庙是一个系统部门。 城隍庙更是他们的大哥不假。 但这种时候,先把自己摘干净再说,跑得慢肯定遭殃! 他们往城隍靠,一是因为自己穷。 二主要因为城隍强大,香火富有。 有调遣他们的权利,也有提议升降的权利。 平时若有问题,他们肯定二话不说,哪里需要,哪里搬。甚至有苦也一起共,这都没问题。 但特么现在可是意图杀害朝廷命官,还有镇妖司副都统。 往上捅,相当于得罪了太守府与镇妖司两大巨头。 山神土地虽然不受太守管辖,但你毕竟在人家地界混。 一旦人家发狠,下令不准百姓祭拜,那真是哭爹喊娘。 而且镇妖司那群人,各种资源武器,可是把他们神职人员克的死死。 在座神职,百分之七十都是没肉躯,实力下降的狠。 并且他们都不知情,自个傻乎乎过来。 现在知道内情后,自然不玩了。 只剩下城隍庙神氐你看我,我看你。 “几位,莫要冲动,莫要冲动。”日值功曹出来了,一脸笑嘻嘻:“此事与我分说。” “说个屁,此事你做不得主。” “副都统这话说的,城隍庙还没有我做不了的主。” “我说你做不了,便做不了!”云星河大步朝前,眸绽光芒,神威千重,爆发强大气势,震慑人心。 日值功曹在威压下,竟有些起不了身。 与那双眼睛对视,更是刺痛无比,瞳眸烧灼,几要炸开。 他心中无比骇然,身躯颤然,这镇妖司副都统真的只有的七品吗? 为什么给他的感觉比地阶后期,比那些凝聚大势的兵、法家修炼者还要恐怖。 那种威压,气势,令人喘不过气来。 “副都统,还请冷静些。”文武判官也出来了,急忙劝导。 云星河神情冰冷:“雷书浩,邓禹乙。” “属下在!” “将文武判官神龛推翻。” 文、武判官瞬间变色:“副都统,你这是何意。” “你们不是要跟我谈吗?还冷静,先将你们神像推翻,你们再来冷静谈。” 文武判官急忙阻止:“两位,抬头不见低头见。” 两人才不理他,直接上去动手,要掀翻石像。 文武判官内心那叫一个憋屈,身居城隍庙城隍两大副手,以往谁见着他不是恭恭敬敬,各种贡品香火讨好。何曾遇到过这等糟心事,居然还要被人掀翻神像。 “云副都统,在我城隍庙如此轻佻,不合适吧!” 一人出来了,明明是人身,却有一张马脸。 “终于坐不住。” 云星河将夜游神丢到城隍脚下:“是你指示的吧。” 马面城隍面露疑惑:“副都统此言何意,什么我指示,我又指示了什么?” 云星河蔑视扫了他一眼。 “副都统遇到危险,怒火加身,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这般诬赖好人,却有损道德。” “此事我并不知情,副都统还请不要胡乱冤枉。”城隍看着众人,轻飘否认。 哼,这话让于得允都喷不住想喷他一脸。 关于他们遭袭事情,城隍能不知道? 夜游神做事可是要请示城隍,不是城隍指派,他敢如此胆大妄为?真搞笑。 “夜游,到底是何回事。”城隍看着他,将他扶起来,眼神看着他:“此事要一五一十,好好说出来。” 夜游神身体寒颤,眼睛惊骇:“属下前两天看不过城隍受气,一时糊涂,所以想要报复!” “于是趁他们外出源阳城,鬼迷心窍出了手。” “不过我当时只以为是副都统一人,并不知晓有其他人。而且我也没有伤害副都统的意思,只想给他一个教训。” “你们说我想害你们,其实是诬赖。” 众人听见这话,胸中怒火,简直炸裂,颠倒是非,曲直黑白! 一个个眼眸冒火,恨不得生吃两人。 “夜游神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我请示上面,将他的神职免去。”城隍随意一笑,做出了这个决定。 “多谢城隍,多谢城……呃!” 夜游神正狂喜,突然抓住脖子,双目爆红,面容狰狞恐惧。 “噗通!” 双膝跪地,直接死亡,神魂消散。 “云星河!”城隍怒喝:“你竟然杀神!” 城隍怒火冲天,马身法相浮现,恐怖绝伦,怒不可遏! 夜游神死的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没办法阻止。 不,准确的来说,他根本不知道夜游是如何身死。 愤怒的同时,他也有惊恐。 能轻而易举杀死夜游,到底是什么手段,能否斩杀有城隍正神位守护的他! “杀了他,你又能怎样。” “他本就该死。” “即便他该死,也要经过大理司刑部三司会审,也轮不到来动手。” “你错了,即便经过三司会审,他最后还是得进入镇妖司,也会死在我手里。” “你!” “杀了他,又能怎样,最好收敛些,否则下一次便是你。” 云星河指着他,并甩出几张符箓。 砰砰砰! 城隍庙为首的几尊石像炸开,泥块溅得四处都是。 “走。” 云星河大手一挥。 “啊!云星河!”城隍站在废墟中怒吼,声音冲天,文武判官,日夜功曹站在边上瑟瑟发抖。 神像炸裂其实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 但这关系到脸面啊,相当赤裸裸别人踩在脸上。 城隍惊怒,却也恐惧。 因为他不知道云星河是否会向他动手,死过一次的他,对于死亡很怕。 云星河当然能杀城隍,但杀了他得不偿失。 郡城隍属于正神,有气运守护,又摘的干净,杀他得不偿失。 没理由下手。 夜游神虽然也有气运守护不假,但他本身就犯大错,谋杀朝廷上官,这一刀无论如何都不会少掉。 只不过云星河私自处斩,这个肯定要受到批评。 很快,云星河承受气运冲击,法则之力降临,身上若山岳镇压,劫雷轰击,躯体要崩裂,他冷哼一声。 服用多少提升气血体质的丹药,远非寻常人能比。 可尽管如此,抵抗气运冲击也无比艰难。 很长一段时间后,云星河才抹掉额头汗珠。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难看,身体也是一颤一颤。 黄帝内经运转,身体快速修复,法力沸腾,血气如龙,旺盛如海,宛若一尊古帝。 第八十五章 百鬼夜行 不得不说,受到气运冲击真的很难受。 即便有黄帝内经修复,但那种痛,深入骨髓,深入灵魂,令人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斩杀从七品下官员的夜游神,恐是他能够承受的极限。 若是杀更高官职,恐怕就需要调动数百年修为,才能抵抗了。 能以肉躯抗衡最大原因,便是他的神魂肉身被丹药灵草,提升到地阶极限。 即便是天阶修士,也难以抵抗斩杀从七品官员的气运降压。 不过得亏不是正神,斩杀正神,恐怕冲击更强。还有气运守护,打伤容易,杀掉很难,而且代价极大。 便是的于得允看的心惊肉跳。 他么居然挺过去了。 以前一位山门老道仗着自己天阶修为,杀了一县令,结果气运降压,十息间,便被压成肉泥! 那位县令是正八品下,正八品的气运威压都这么恐怖,更别谈夜游神是从七品。 于得允才知道这主怪不得这么嚣张。 他么是真有嚣张本钱。 要是他能有抗气运冲击的能力,他也能嚣张。 他本来打算讨个理就算了,最好结果顶多夜游神除去神位,送往京城审判。 结果这主倒好,直接杀了,还推城隍庙。 太可怕了,平时温温和和,结果他么嚣张起来,真是不得了。 他很羡慕呀, 同时他猜测这位云副都统身后有通天之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有抵抗气运的宝物。 他只敢猜云星河抵抗气运是宝物,断断不敢想是凭借自身。 知晓真相,非给他吓死。 “云副都统,晚上烟火楼?” “可以。” “到时候叫上镇妖司的兄弟。” 在云星河来之前,于得允可没有这么轻松调动镇妖卫。 现在,只要给云星河说一嘴,有问题立马派人过去。 这种感觉,才是真正舒服,上下一体,如乎臂指。 回到镇妖司。 镇妖卫们对云星河远超以往的客气,笑脸吟吟。 “副都统好。” “副都统辛苦了。” 将军们纷纷行礼,笑容十分美好。 正巧,凌飞豪出来了,看见云星河后,跟老鼠看见猫一样,夹着尾巴跑走。 “这家伙转了性子。” “能不转性子。”雷书浩看着那家伙背影:“现在副都统可成了煞星。” 没办法,云星河处死夜游神,遭受气运冲击,没有损伤丝毫的消息他们早就听说了,一个个吓到不敢乱动。 凌水重也老实了很多,说棱榆县有大事发生,自己和几个心腹过去看看。 其实这都是借口,说是地龙翻身。 其实就是小事而已,凌水重完全慌到不行。 连天明都没等到,直接开启遁术,与凌飞豪连夜策马跑走。 “来来,众位兄弟,咱们喝,以后就是一家人!” 他们在烟火楼花天酒地。 京都云仙楼某处闺房,有人坐不住了。 她的容貌能令山河失色,社稷暗淡。 披着一身白绒,十根细嫩手指交缠,急得在香房乱转。 “什么,他天天流连烟花巷柳,不行不行,在这样下去,岂不是要被那些狐狸精勾引走!” “主子,你想多了,只是在烟火楼吃饭而已。” “雨清,男人去烟花之地,就只是吃饭,你会信吗?” 额,额,好有道理哦,我尽无言以对。 不是事实,人家确实在吃饭。 顶多就按个摩,捏个肩呗。 “今天这顿,于郡尉花了不少俸钱吧。” “哈哈,那还用谈,不过老于赏钱也快下来了。” 雷书浩和于得允也算混熟了。 云星河掌握大位,雷书浩的待遇资源恢复到勋将该有的质量。 恐怕不久会多一个地阶初期仙道修炼者。 于得允有些微醺:“就是芷墨的事情不好办啊。” 摘心案还没结束,他们不能放松呀。 几人小酌几杯,喝到差不多,也纷纷告辞,留下几个年轻小伙一度春风。 “哇,小子你别走啊,我曲儿还没听完!”饕餮大叫。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老色批。” “喂,小子,你过分了,我就听个曲儿,怎么就……” “我说你是老色鬼就是老色鬼。” “我……” 饕餮气炸,我就听个弹奏,你天天逛楼子,怎么不说自己。 别让我出去,定然要让知道花儿为什么辣么红。 想想就气。 为毛这家伙这么逍遥快活,他娘的,我想吃泡馍,我想摸女人,哇,好气(`?′)=3 还有他说的鸭血粉丝是啥,听起来很不错的亚子。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喂,大哥,你快过来,不要走啦。”夜间,黑漆漆一片,云星河正走在路上,一个女孩拉住他急忙往角落窜。 被拉到小巷子的零点零一秒,我很慌,她是不是馋我身子。 万一等下她对我施暴,我是同意呢,还是半推半就的同意呢。 “大哥,前面那么多鬼你看不到啊!” 女孩指着前面,在城门口,有一队幽灵般,身体如风的人群。 这不过这群人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看起来很虚幻。 “妈呀,这城里居然闹鬼。” 女孩怕到要死,瑟瑟发抖。 她的话很多,一直喋喋不休:“这些鬼魂怎么还没走完,真是的,不知道挡着我路了呀。” “你要回家,绕路不就行了。”云星河说着。 “绕路?” 女孩有些迷茫:“算了,我等等他们吧,反正很快就要走完。也不知城隍老爷也不管管,大晚上闹鬼,吓死人。” 这些鬼并非恶鬼,而是城隍庙调度,准备送入地府的鬼魂。 有时,城内倒会出现百鬼夜行的情况。 人死后,灵魂成为鬼,鬼还有一段阴寿。 阴寿与阳间行为有关。 进入地府后,先要接受审判,并非死后都是直接投胎,能直接投胎都极少。 “你这女孩倒是挺有意思,还知道他们是鬼。” 云星河和她一起蹲在角落,淡淡一笑。 女孩撇了云星河一眼,骄傲道:“看不起谁啊,你看看,他们在灯光下都没有影子,不是鬼是什么?” 云星河点点头,还算有点常识。 嗯,他目光看向地面。 女孩也随他的目光望向地面,她猛然盯住云星河,声音颤栗,浑身发抖,面庞恐惧:“你,你也是没有影子!” 第八十六章 你死了 她此刻浑身冰凉,恐惧无比。 “你不要过来啊!” 女娃吓到后退,手指拼命摆动,蜷缩至角落。 “啊,鬼啊,鬼啊!”她魂都吓出来了。 云星河翻白眼,慢悠悠说:“姑娘,你仔细看清了,是我没有影子,还是你没有影子。” 女孩再次低头,眼眸大睁,声音颤抖:“是……我,我没有……影子” 她的声音惊恐而不可置信。 手掌朝一旁的东西抓去,竟没有丝毫阻碍。 “我……死了!”女子的语气颤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怎么可能会死!” “是的,你死了。” 女孩神情有些恍惚,她才十八岁呀,拼过自己的努力与用心,才能到武东郡书堂,认识那么多同窗,才开始认识同舍女孩。 她明明有很好的生活,很期待的生活。 都已经规划好将来她的生活,她要去中州,看看东都,她要去长安,看看西京。要去金陵,一睹南都,要去涿郡,观望北燕京。 “为什么我死了。”女孩再也无法克制,失声大哭。 很可惜,她死了,没有眼泪。 甚至她能感觉到自身作为人的情绪,正在缓慢消失。 “你死怎么死的。” 一股记忆开始浮现。 书堂有一个男子,听同窗说他来自流光宗,背景惊人,权势滔天,来往书堂,有大人物驾驭飞剑接送。 神驰目眩,遨游天际,飞云逐雨,令人羡慕。 有一天,男子与一群人找到自己,说只要愿意陪他,待到学堂生涯结束后,可为其引荐,进入流光宗。 直接跨过山门仆役,外门侍剑,直达内门弟子,于各峰选一师尊。 她们早就知道这个男子性格流俗,她想多没有,直接就走。 后面男子抓住她的手,她受惊不小,急于跑走,打了他一巴掌。 再后来,第二日,她便从书堂六楼摔了下来。 “这个事情,我倒是听于得允说过,说是郡书堂,出现一女学子跃楼而亡,就是你?” “应该是我。” “好了,你既然已经身亡,便前往阴间,莫要徘徊,小心成为孤魂野鬼。” “我不是自杀,我是被害!” 女子神情有些激动。 “很抱歉,这些不归我管,你可能找错人了,不过我可以为你转述。” “多谢。” “算了,百鬼队伍已经离城,我送送你。”来到城外,云星河召唤云花,使用引魂术,指引女孩前往地府。 城内有阵法,女孩错过队伍,贸然前行,会被阵法当做鬼魂击杀。 所以干脆带她来城外。 女孩原本懵懵懂懂,浑浑噩噩。 被施展法术后,一下就知道自己要前往地方,并且在魂魄里仿佛为她标注好了路线一般。 女子盯住云星河。 “别这么看我。” “我要记住你,来世我会再来寻你。” 卧槽,小云哥懵了,你找我干嘛,又不是我害死你。 “从来没有男子对我这般好,我来世报答你。”说完,女子直接往前飘走。 “我……” 云星河内心是何等卧槽。 一个个都来世报答我,啥意思,嫌我不够帅?不肯以身相许,偏偏又要来世,都串通好了是吧! 你但凡说个今生报答,我也给你走后门整个小神位。 脑瓜疼。 不开森,告辞。 “我长得不帅吗?”云星河第一次对自己的颜值,有了那么一丁点怀疑。 忽然,云星河感觉阴风阵阵。 云星河眉头微皱,那种阴森刺骨的感觉,与前几次一模一样。 “呼!” 黑云卷来,阴气翻滚,彷如厉鬼咆哮。 “哦,城隍看来还没死心,这家伙还真不怕死,看来白天敲打的不够啊!” 云星河盯着黑雾,目光不善。 狂沙呼啸,阴风怒号,黑色腐雨伴随而来。 云星河面前站立一队黑甲兵士,为首是一将军。 “嗯。”云星河看见它们一刹那,有些意外。 因为这群甲士很特殊,一个个阴气缭绕,杀伐十足,目露凶光。 它们的实力都在地阶中期,将军实力直逼地阶后期。 但古怪的是,他们气息比寻常地阶中期都要强大许多。 并且阴冷,黑暗,鬼煞之气几乎化作实质。 他们不像是城隍庙阴神,若有这么一队强大属下,城隍还不要逆天。 “大胆人类,擅自引魂,触犯地府规则!拿下!” “地府?” 果然不是城隍庙,但云星河有发现了一个新的地方。 地府。 “六月二十二,擅自引拿唐书荣,妨碍地府勾魂。” “六月二十九,擅自指引周文佳,干扰阴差当值。” “屡次借助人族郡城气运,阻碍阴兵执刑,你该当何罪!” 唐书荣是云星河到任第一天,在烟火楼被弟弟与妻子谋杀的商贾。 至于周文佳,应该是刚刚那个女孩子。 原来这种举动会影响地府,云星河不知。 当然,这罪行他也认,不过最后一条是什么鬼。 明明是鬼魂被气运所摄,进不了城池,还说妨碍执行,屁话。 这是你们自己的问题,这锅我不背。 “抱歉,在下并不知晓。”云星河真不知道这种行为有问题。 不过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肯定得主动道歉。 “哼,如果道歉有效,要律法何用!”为首将军大吼。 “昂?” 云星河楞了,他么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将他擒拿!” 甲兵们寒光湛湛,凶焰滔天,行走间,阴气沸腾,修罗地狱,若鬼王降临! “能惯着你们!” 云星河周身法力澎湃,气血成龙。 背后滔天血气若汪洋大海,席卷八荒,拍击苍天。 他周身绽放金光,若一尊佛陀至九天临尘,神性万千。 这并非真的金光,而是气血过于旺盛,太过灿烂,与法力汇聚,造成的视觉轰击。 “轰!” 一番冲击,兵甲周身阴气溃散,若白雪遇烈阳,消弭无形。 众阴兵惊骇,未曾真正动手,不过气血与法力冲击,便如此迫人! 将军浑身阴气也消溃大半,骇然惊讶。 阴兵可借助阴气强大无比,横扫拉朽,无往不利。 但若遇浩然正气,冲霄血气,破邪势气,则是它们巨大克星。 云星河也发现了这一点,阴兵再次来攻,有一次血气轰击。 第八十七章 撒豆成兵 阴兵黑将若海中扁舟,于滔天大浪中瑟瑟发抖,胆战心惊。 它们身上的阴气彻底没了,一个个气息衰弱,甚至掉出了地阶。 并且,皮肤在不断脱下,身体腐烂,露出白骨。 众兵甲惶恐,将军仅剩丝丝阴气,守护己身,目光悚然。 “哼,念你是人族大隋官吏,受气运守护,这次便算了!” “退!”阴将挥动手臂,带着人撤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很快便消失在黑夜中。 靠。 这阴兵阴将,跑的这么干脆。 用最硬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明明就干不过,偏偏嘴硬。 前两秒还说硬气的不得了,结果三秒真男人。 云星河也新得知了一个地方,地府。 地府又是怎样一个地方? 他准备回去找找这方面资料。 云星河进城不久,便遇到两个灯笼飘来。 “多谢仙人为我主人报仇,我们愿跟随仙长左右伺候。” 这正是吴家废宅的两尊灯笼。 “咦,这不是云副都统吗!”于得允带着人赶了过来:“刚听有人慌张报案,说是遇到两只会跑的灯笼,怕是妖精。” “没曾想遇到了云副都统。” “这是怎么回事?”于得允望着两只灯笼。 云星河简单说了一下。 “哼,这事八成就是城隍庙干的,可惜没有证据!” 于得允路过破庙时,邓禹乙谈到过于与星河在吴家废宅遇到的事情。 纵火烧了吴家的人,与山神破庙袭击云星河的劫匪是同一批人。 原本他对城隍庙还保持敬畏,现在,感觉恶心。 天知道还有多少隐暗事情没发生。 云星河让两只灯笼去为野外,为路人照亮回家的路,并告诉它们不得擅用法术,不得惊扰百姓。 临走前,云星河给它们打了收敛妖气的法术,让在许愿树下许愿。 “这两头灯笼倒是有好机缘了。” 于得允点点头道,看似是去受苦,其实乃是去修行。 它们此前被仇恨充斥太久,对人世并不了解,需要了解疾苦。 此行说不得,与它们而言,是有大造化。 两个灯笼其实具有仙缘,乃扑捉极光而诞生灵智。 极光又有遗落凡尘仙光之称。 将来兴许能够非凡。 只是,将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 “于破障,额,老于,郡书堂是否有一个女学子死亡?” 于得允一愣,调笑着:“咦,副都统,什么时候你有这闲心,这是看中我郡尉的大位,准备人、妖一把抓?” “我刚遇到一只女鬼,便是那女子,她说有冤情。” “嗯。”于得允点点头,表情慎重起来。 他可不会认为云星河有心情开这玩笑。 “我会让下面好好彻查。”于得允有继续道:“最近些日子,还是得麻烦副都统。” 不用他多说,云星河自然知道,摘五脏的案子还没结束呢。 云星河又去看了苏凡与黄云锦。 “老师!” 两人在苏凡家中。 苏凡加入镇妖司后,预支了些薪水,把房子翻盖了下,粉上大白灰,破房顶也修缮好,桌凳也换过了普通木桌木凳。 “你们两个没事吧。” “没事,当时简直太惊险,还好有一阵白光保护了我们。” 两人讲述当时的情况,其实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 在帐篷内休息,莫名其妙感觉身体有东西要脱离而去。 云星河又问他们,是否接喝过什么,或者接触过什么特殊物品。 两人都摇头。 这条线索有断了,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两人开始汇报修行过程。 都还不错,只是修行并非一日可成,需要日积月累。 他们每天晚上开始打坐,纳入灵气。 苏凡不愧是有大帝之资,模板光环护体的人,进境迅速,令人叹为观止。 黄云锦相对来说慢些,不过他儒、道兼修,又出身大户家庭,根基牢靠,远非苏凡短短几天能比。 云星河教了他们简单的法术,撒豆成兵。 几颗豆子居然变成小人,两个娃娃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撒豆成兵法术不难,难的是施法媒介。” 撒豆成兵看起来很新奇,其实效果鸡肋。 这是云星河斩杀一位招摇撞骗的邪道获得。 此法修行不难,难的是拥有庞大法力,与承载法力介子。 黄豆成兵,力量就和几个娃娃差不多。 若是能用灵果承载法力咒术,或许能发挥玄阶实力。 前提,你得需要用充足的法力。 在战斗时,你消耗法力去幻化这种小东西,有毛线用。 观赏性拉满,实用性极低。 更何况,需要帮手,他有妖灵,会自主战斗,智能性极高,有专属法咒、灵力极高,法力蓬勃。 所以,他根本用不到这术法。 黄云锦勉强能让黄豆滚动,苏凡灵能不足。 两人倒是乐此不彼。 于得允将城内特殊生辰人士记录观察,让他们最近不要出城,即便要出去,也尽量报备。 为了不让民心惶惶,他并没有宣扬摘心案件。 尽管如此,但阳武城依旧感觉到一阵萧瑟感。 尸体也从其他四城陆陆续续运来,云星河仔细看了那些尸体,并没有发现。 没有任何关于他们死因的线索。 期间,在其他县城也并没有出现过五脏六腑丢失案件。 也就说黄云锦推测很对。 最终目的便在正武城,妖物要在正武城下手! 而且必会在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前。 此刻未曾动手,也许是被郡城阵法守护,没有时机。 “云副都统,太守到了。”于得允急急忙忙跑来。 “太守巡查不是说下月才从州府回来吗?” 于得允尴尬一笑:“乐小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哪有心思,赶紧动用三马御灵车赶回来了!” 御灵车,是一种消耗灵石,灵草,灵矿等蕴含磅礴灵力的座撵载驾。 用一次极其烧钱,京都大佬都没几个舍得用。 除了御灵车外,还有一种加速符箓,贴在座驾之上,速度会提升很多。 只是这种符纸为星风宗所创造,百年内具有专属费用,所以也挺贵。 省不了多少,速度也不如御灵车。 “看来太守这一次是真急眼咯。” 第八十八章 武东郡太守 “走吧,咱们去见见太守。” 云星河这点礼仪还是得要有。 太守乃一郡之主,主管生民,为郡府内头把交椅,一把手。 云星河也不是不知礼数,这点面子还是必须给。 见云星河如此好说话,于得允心中松口气,他就怕这位爷犯犟,那就来事了。 相对而言,他对云星河还是极为赞叹。 因为为人固然很嚣张跋扈,甚至霸道独断,一意孤行。 纨绔味道十足。 可人家是真有本事呀,办案手段没法说。 自己好歹也是郡尉,愣是比不上人家。 其实这个青年,有些你对我好,我便回你好,你对我不好,我也不会照顾你面子,甩你脸色。 此点,倒是让于得允极为点头与羡慕。 这才是年轻人哦。 像他们,即便面对不好,也要点头哈腰,为了生活折服。 “愣着干嘛,走呀。”云星河拍了一下于得允。 于得允反应过来,急忙赶上。 好在,这位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明事理。 不然,自个真下不来台。 感谢感谢。 于郡尉现在可是儿子。 没办法,谁叫最近案件这么多,他自己郡尉府,衙门搞不定,只能问镇妖司调遣救兵。 而他又被太守府衙管辖,要真发生矛盾,他首当其中,直接唱凉凉。 两人正准备出门,镇妖卫前来禀告。 “报,副都统,太守求见。” 镇妖卫也是极为惊讶,一般而言若是郡府有事要议。 都会勒人前来传令,通知都统与副都统。前后勋将。 太守是郡府首官。 镇妖司纵然不归其直接管辖,但名义上也是众人上官。 太守几乎很少时间会莅临镇妖司,一般而言都是极其重要事宜。 “啊!” 云星河看了于得允一眼,双手一摊:“看来也不用我去了。” “此事,估计也把郡守急了。” 很快,两人进入镇妖司,一人是郡丞。 在他前面是个中年儒生,着霞服运帽,一身文气凝聚,堂堂正正,如沐春风。 此人留着几缕胡须,面带许些威严,官运笼罩,守护其身。 并没有上官的傲然与居高,郡守表现十分意外。 “副都统,清云感谢你为武东郡所做之事,荡除妖孽,守护百姓。”乐清云老远便对云星河一躬。 “太守使不得。”云星河赶忙过去拖住他。 但乐清云却强行弓腰下去:“副统领,此礼当受。” “郡守贵为五品大员,而我不过八品,何至如此。” “副统领此为妄言,足下所作所为,路途之上尽在耳闻。比在下五品大员出色甚甚。” 乐清云淡淡而道。 “太守莫要需要,无需这般。” “副都统无需谦虚,乃真英雄而言,青年人杰。”乐清云溢美之词不绝于耳,让人十分舒服。 “郡守如此,让我大为意外,在下不敢。” “副都统,并非恭维,而是真心实意。” 乐清云不断赞扬云星河。 云星河有些飘飘然,上级吹捧和下属吹捧,那是两种感觉。 属下捧脚,那是自豪,自信的感觉,而上官夸赞你,则是具有成就感,暗爽。 乐清云主修儒家,兼修法、道等。 乐清云境界在儒家立命第三阶段正身境,对应地阶后期。 能作为一方大员,他可不是眼前看的这么简单。 云星河自然不能落后。 一番夸赞武东郡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都是太守功劳。 太守带领我们发家致富,奔向小康付出不少代价,治下生灵无比感恩戴德,歌功颂德。 武东郡在乐太守的带领下,不出二十年,肯定获得上郡提名。 不自觉,乐清云也有些嘴角突起。 内心有些得意。 想起这三十年的治理,从县令做上来。 一步一步走,创下丰功伟绩,立下多少功劳,在这武东郡付出了多少汗水与艰辛。 自身功德,恐怕死后封个州治土地都搓搓有余,并开始引以为傲起来。 咦,慢慢,太守明白了。 搞啥呢,自个来,可不是听吹捧的! 自己是来有正经事情。 一番交流,互吹彩虹屁后,开始进入正题。 没办法,官场上嘛,总要走这么一个过程。 “小女芷墨给诸位带来麻烦,实属抱歉。是我的失责,是我的监管不利!” 乐清云痛心疾首,面前十分惋惜与自责。 云星河脸上很惊讶,急忙握手安慰:“太守此言何意,都是猫妖惹下大祸,与乐小姐有什么关系,她也是受害者呀!” “不,芷墨是我疏于管教,才导致妖魔可趁!”乐清云急忙坚定自己的问题。 “此我之过也!” 乐清云大包大揽,无比内疚:“若非我的问题,又怎会出现如此邪魔祸乱!” “太守此言差矣,妖魔无处不在,难道妖邪吃人杀人,也能赖在太守头上?” “难道妖魔屠害世间,也是太守的问题?若这般说,那这天地间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法律!所以,此事都是猫妖的错!” 云星河大义凛然,情绪十分激昂。 于得允看着两人翻白眼,他么还搁着戏精上身,一个比一个能演。 三两句话能点破的事情,偏偏整这么多,脑壳疼。 算了,就当免费逛了戏园子呗。 “云副都统,能否让我带走小女?” 乐清云又道:“在下师门有老师能够将猫妖剥离小女体内。” 此言一出,云星河脸色有些不对劲,盯着他:“太守,按理说,我不该驳你这个面子,但……” “如果出了问题,可是我们镇妖司担责任啊!” 云星河的手指敲着桌子。 太守虽然是一郡之主,但只是对于人和修炼者的管理。 涉及到妖魔,那便是镇妖司的范围,太守也无法插手。 别看镇妖司官小,但太守真要来硬了,驻郡镇妖司,他们也不怂。 真发生这种事情,往上禀报,太守也完了。 况且,通常情况下太守并无直接命令镇妖司的权利。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会念起是一郡首吏,百官之长,才会遵循命令。 寻常事情答应,自然问题不大。 可这件事情,却是有些不同寻常。 猫妖若出了乱子,再想抓她,可就不容易。 第八十九章 水中蛇 “我也知道此事很为难,但我也没有办法。” 这也是乐清云的无奈呀。 “在下虽为正身儒士,但副山长已是知行大儒,封门多年,我难以请动。” 他虽是郡守不假,一方要员,更身居五品,已是位极人臣。 在郡地之内,更是一言九鼎。 但读书人最讲究尊师重道。 官位再高,你在老师面前,也需守弟子礼。 即便你日后成为朝中大佬,而老师是一介平民,在路上相遇,你也要下马行礼。 即便你贵为相邦,若不尊师重道,一样被天下读书人谩骂。 天下最毒的不是刀,不是剑,能不是毒药,而是读书人的嘴,他们手中的笔。 掌天下舆论。 抨击你还算给你客气,甚至刻在史书中。 古往今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文人。 尤其是那些看似正人君子,肚子内,一股子男盗女娼。 真本事没有,一小肚鸡肠的文人。 即便不论这些,更何况对方乃是大儒。 也要万分尊重。 除开此因素,自己是地阶后期不假。 但剥离魂魄这种操控之术实在太过凶险,若寻常人,他到敢一试。 主要是乐芷墨是他至亲,他下不去手,不敢动手。 能请大儒出手,最为妥当。 “此事无需太守操心,我能剥离魂魄。” “此言当真!”太守听云星河此般言语,顿时一喜,急忙说着。 他可不认为云星河会满口胡诌,定然是有把握才会这么做。 “其实这并不难。”云星河淡淡一笑,有些高深莫测。 乐清云看着云星河的表情,也欣喜一笑,拍着他的手。 “云贤弟,一切好说。” 云星河点点头,太守还是挺上道。 “贤弟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为兄但凡能做到,必当满足。”乐清云当初拍胸脯。 如果云星河能帮助自己侄女剥魂,乐清云自然是乐意。 前去山门花费时间不说,请副山长出手,可不容易。 他并非书院嫡系,并非想象中的那般亲近。 此行人情,将来必定是要还的。 于此如此,舍近取远,不如看看云星河有何妙术。 他如此气定神闲,必然有所把握。 “在下不需要什么,只是劳烦太守往城中郡内施一布告安民,镇妖司门口有一许愿树,颇为灵验,可以前来许愿。” 云星河神情淡然,说了如此一句话。 此言一出,太守神情进展个,急忙拉住他:“贤弟,你这可是私自集结香火念力,触犯国法!” 云星河笑了笑,带太守一看。 “咦,类似香火念力,却又不是。” 愿力像是一种交易,又和香火供奉交易不同,确实不是触碰国律。 至于到底怎么回事,乐清云也没有深究。 世界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门太多了,没人能够尽数知晓。 乐清云二话不说,立马安排郡治府下令。 接下来的事宜也很简单,让乐芷墨许愿。 云星河借助许愿树连接,将猫妖镇杀。 在京都,云星河能借助许愿树,将同为地阶巅峰的幻月狼杀死。 如今对付一直地阶初期猫妖,自然不在话下。 过程之中,没有任何困难而言。 当然,也仅是针对云星河来说,并非困难事。 毕竟他的神魂强悍,远超天阶,处理此等事情,自然手到擒来,不费吹飞之力。 乐清云极为惊讶,完全不知道云星河以何种手法做到。 只能感叹一句,不愧是京城来人,果然有几分手段。 “猫妖与乐小姐灵魂融合不深,没有大问题。不过接下来几年,乐小姐会出现神魂衰弱的副作用。太守在此期间,可以滋补神魂灵草、灵果、草药食材滋补。” 云星河反复叮嘱,这一点,他也无法避免。 毕竟已经开始融合,还好不似狼妖那般,已经彻底化作一体,一荣俱荣,一死即死。 “谢谢。” 乐清云见乐芷墨好了后,激动不已,万分高兴。 真可怜天下父母心。 乐芷墨柔柔弱弱,恢复大家闺秀的模样,昏迷时,眼神一直在云星河身上。 “多谢云贤弟救命之恩。” “无需多谢。” 乐清云一拜再拜,同时,他自然是知晓剥离神魂的后遗症。 这种情况即便是师门知行大儒都难以避免。 就如同烂肉与好肉长在一起,想要复原,首先要剜掉烂肉。 切掉烂肉,自然要流血受伤,但为痊愈,这不可避免,等待好肉重新生长起来即可。 弥补神魂药物,常人难以寻找,可对武东郡太守来说,并非太大的难事。 他这些年也有有一些资源,用到亲侄女身边,也不会心疼。 此一问题,迎刃而解。 乐清云千恩万谢,随后将她带走。 而乐清云果然说到做到。 张榜布告,虽并非强制命令。但太守府发话,影响极大。 许多城民都闻讯而来。 一开始有许多人将信将疑,随着人群越来越多,有些人证明愿望十分灵验后。 有些人纷纷尝试,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如此,镇妖司租金、出摊小吃也赚的够多。 直接带动周围居民经济建设发展。 猫妖给了他十日修为。 这点修为,简直了,还不如不给。 但已经好几天没有获得额外秀外了。 忽然有些怀念京都镇妖司的生活啦,天天摘菜,专挑大韭菜。 云星河在武东郡可谓是威望震天,上任短短时间,功绩惊人,百姓无不赞叹。 云星河提前复制好签名,让邓禹乙售卖,一文一张。 神仙也要恰饭的。 趁机赚拨小钱钱。 好在吃相没有太难看,上面有刻画驱魔咒。 寻常百姓时常诵念,可保灵魂稳固,不受小妖小魔干扰。 一文钱,相对来说,简直很便宜啊! 一听说是云副都统的签名,还有驱妖避邪作用,一个个都疯了。 一张签名简直被吵到一两银子高价。 云星河发呆,他觉得是不是搞个饥饿营销,限购。 这样他的签名才保值,才值钱啊! “哇,这就是副都统吗!怎么这么年轻。” “是啊,你看看那皮肤,怎么可以那么嫩,那么白!” “那模样,这才是女娲亲手捏的,而我则是泥藤上甩下来的!” “哇,好帅好帅,我好稀罕你!” 云星河差点雷倒,这是个男的! 卧槽,你咋还上手了,摸我脸,他么,注意点。 妈呀,一边去一边去,你男孩子过来凑啥热闹。 哎,长得这么好看,我有什么办法,上天给的。 我也不想要这脸啊,我想靠实力恰饭。 要不考虑一下,出道得了。 看着抑郁小帅哥脸蛋,女孩子们嗷嗷叫,一个个激动不已。 “那个侧脸好帅,好帅。” “我心动了。” “你才心动,我早就心动。” “什么,都统是我的,你们闪开。” “凭什么是你的,你要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 咿咿呀呀,好端端别打起来呀,这是怎么肥四。 云星河看着逐日增加的愿力,笑容很美好。 “副都统,靖吉村出现大批村民毒倒现象,初步怀疑可能是大妖。” 镇妖司将军报告。 现在凌水重走了,镇妖司便是云星河做主。 “大妖?”云星河迟疑了下:“走吧,去看看。” 靖吉村是正武城周边的大村庄,居民三千户,近两万口人。 “这些人有什么中毒之前有什么征兆。” 云星河停在村口,四处打量,向将军询问。 “我们怀疑是山中流下的泉水。”他继续说:“很多人都是喝了生水,一开始是肚子疼,并未在意,后来越来越多人出现这种情况。” “也从最初的腹泻,疼痛,变成头晕目眩,疼痛剧烈,犹如火燎、针刺样感觉。” “有出现伤口者,流血不止,局部溃烂。” “也有出现腹痛、心慌心悸,全身酸痛,四肢无力等情况。” 云星河来到靖吉村看见村民后,顿时脸黑了。 “怎么了副都统。” “蛇毒。” “蛇毒!” “不可能将军,我们给村里的郎中看了,不是蛇毒。” 云星河淡淡说着:“准确来说,这也是一种毒虫,名为虿。” “与水虺一般,据说虿修五百年可为虿蛇,再修五百年可为虿虬,再次五百年可成为虿龙。” 水虺,水系蛇虫一种,《述异记》卷: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再千年化角龙,万年化应龙。 镇妖卫接话:“水虺传说,在下到听过。当年榣山水湄边的水虺,名为悭臾。悭臾虽弱,却生有一双金瞳,他却坚信自己与众不同,总有一日将修炼成通天彻地之应龙。” “它与太子长琴相约,若成应龙,定要太子长琴坐于龙角旁,带其上天入地,乘奔御风,往来山川之间。” 《山海经·大荒西经》云:祝融生太子长琴,是处榣山,始作乐风。有五彩鸟三名,一曰皇鸟,一曰鸾鸟,一曰凤鸟。 衡山火神教,便是信奉祝融,其山名为祝融山。 云星河自然知晓这个传说。 这个故事很美,但结局是悲哀的。 悭臾于人界南方的戏水,引来民怨,并打伤惩戒他的仙将。 后悭臾被女神赤水女子献收为坐骑,再无自由。 而太子长琴因为擒拿悭臾恍惚失神,导致后来一系列事故,贬仙为凡。 云星河看了几人,直接说:“问题并不是很致命,只是很麻烦。” 这种毒虫,一般医者郎中根本看不出来。 它的毒,不具备其他蛇毒特性,故此,通常会判断失误。 “虿蛇毒性惊人,难以解决。” 云星河对几人说:“你们前往山上寻找虿蛇活动范围,在其十里内,有一株红树。” “高不过丈,枝不过三,无根无叶,状若虬龙。此树为不知春,与虿蛇相生相克,虿蛇于此树底下诞生的。” “寻找到后,不要破坏,割上几块带回,点燃木料燃烧,在空气中驱除。” “只要患者闻到燃烧香味,便能解除。” 众人一惊,皆很惊叹:“副都统,你怎么知道这个,感觉天底下没有你什么不知道的!” “谬赞,多读书,少逛勾栏,花点时间多用功。” “是。”众人拱手,有镇妖卫嘟囔:“我也天天见您逛楼子呀。” 云星河不理他,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我逛楼子是体贴民情,看看那里的姑娘是不是生活的不开心。 你看看她们平时多瘦弱,得多关心关心。 云星河又看向村民,对其中一个长者道:“我见村附近有许多草药,你们可以去摘取些徐长卿,可以很好抑制蛇毒。” “副都统,我家后面有重楼草,可以吗?” 云星河微微一笑:“自然可以,只不过,重楼草除蛇毒效果不如长卿草。” “上官,我懂了。” 云星河找到了,山中却有一头虿蛇,境界并不高。 加上他并无作恶,云星河并没有去杀它。 前些年杀过一头地阶后期的虿蛇,所以他知晓一些习性。 很快,镇妖卫回来了,虿蛇已有灵智,并未伤人。 同样,云星河也并未断绝它的路,不知春只取了一点,并不会妨碍它日后化龙。 虿蛇想要成龙,当然不是靠修炼就行,想要极尽升华,终极一跃,需要不知春。 这是它的伴生至宝,对于其他人没有任何用处。 云星河又令村民以后将山水烧热后再饮用,尽量避免生水入腹。 他使用净化咒,将河流源头清除一遍。 这应该是成为虿蛇后,蜕化的液体,所以导致这件事情。 云星河也以神魂警告虿蛇,让它以后注意。 虿蛇于洞中,望见庞大气势,瑟瑟发抖。 它从未见过此般强大的人类,浩瀚的曦光铺天盖地,充斥山洞,灵光呼啸,嵬巍而不可攀。 还好云星河并没有杀它的念头。 “请仙长教我成龙之法。” 它刚刚成为虿蛇,以前虽有智,却朦朦胧胧。 如今像是打破了什么,灵智猛增,灵魂清明,洞察一切。 以往懵懂,却也天不怕地不怕,可现在有了如人的智慧,却害怕起来。 同时,它却更加迷惑了,不知道将来如何走下去,没有目标,十分迷茫。 云星河一愣:“广修善德,无愧于心。盖镇凌压,剑破云霄。” 第九十章 牙尖嘴利 “叩谢仙师教导。”虿蛇盘在地上,恭恭敬敬。 内心之中仿佛点亮了一盏明灯,在慢慢闪烁,让它有了往前的方向。 何为师?达者为师。 何为师?传道受业,解惑为师。 传道受业,是将自己的精气神交给你。 解惑,并非告诉你不会的东西,而是驱散你人生的迷茫,照亮你未来的路。 云星河无奈啊。 自己这个妖魔卧底石锤,人没度化几个,净是些妖。 路子也走越野啊。 回村后,见中毒村名都围绕在一起。 在中间,点燃起一堆火焰。 只不过柴火很湿,有浓烟白烟飘出。 “神了!” 镇妖卫,将小木块燃烧, 村民原本虚弱憔悴的神情,一下子便好转起来。 原本浑身疼痛难忍,生不如死的村民,在烟雾慢慢吸入后,发生惊人转变。 原本腐烂的麋肉,毒素停止蔓延,在流出毒血,随后结痂。 苍白的脸上,也慢慢红润起来。 空中烟雾,有些淡淡刺鼻味。 有些人闻到后,突然呕吐起来,但吐完后,精气神瞬间恢复,四肢也不再疲乏。 这是中毒严重者,引起的过激反应。 渐渐,所有人都在恢复。 村民们也是极为惊讶。 纷纷致谢,大叫道神仙降临,救苦救难。 “简直比仙丹还灵。” 镇妖司人们也是极为惊讶,一块小小的木头,燃烧后居然有这样的功效。 他们想回山多割一些。 “这东西驱除蛇毒一般,只是针对虿蛇毒绝佳,针对多取无异。” 云星河看出了他们的想法。 天地之中,一物降一物。毒害百步内必有解毒物。 村民十分感谢,送上许多银两。 众人拒绝,百姓生活也不容易,日日上山砍柴,冒着山体打滑,荆棘丛生,赚个一两银子。 群山遍野之中四处搜寻草药,悬崖峭壁间攀爬,翻山越岭间行走。 这是在用性命在讨生活。 面对如此百姓,他们又怎能收取钱财。 “这本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云星河拒绝。 众人也表示拒绝,虽然爱财,但这可不能收。 云星河表示想走,可是老乡们死活不让,非要留下他们吃饭。 盛情难却。 乡亲们杀鸡宰羊。 村里一时间十分热闹,各家各户都开始放爆竹。 一是庆祝,二是里面蕴含释放之物,有一定杀菌除灭害虫的作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村内开始过年了。 娃娃握住耳朵,们到处乱跑,亲戚奔走相告。 很快,酒席便出来了,云星河与镇妖司众人上座。 上座是一种礼仪,指进门后最上方的位置,亦或者厅堂最前方位置。 一般辈分极大,亦或者身份尊贵之人才能端坐。 而小孩子则是不允许上桌。 有些地方,古老习俗,甚至不允许女子坐桌。 不过好在随着圣皇教化政策,一些陈规陋习,已经逐渐剔除。 当然,想要彻底改变,还是需要时间。 云星河看着两个孩子站在身旁,看着桌子上的大鱼大肉,不断咽口水。 一身缝补衣物,脏兮兮小脸,双目直盯住鸡腿。 “哎。”云星河夹了两个鸡腿给两个孩子。 两个娃娃顿时笑逐颜开。 大人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抄着鞭子,追了过来。 “你们两个小屁孩,这是给副都统的!” 云星河发笑,让两个小孩子赶紧走。 两个娃娃抓住鸡腿,满嘴是油,赶紧跑出去。 有一个因为门槛太高,迈腿被绊住,险些摔倒。 一只鸡,大概也就两百来文。 甚至那条最为珍贵的羊腿,也不过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在京都,确实不算什么。 可这个世界,并非处处都是京都。 并非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充满幸运,出身在一个衣食无缺的家庭。 其实在很多地方,依然有吃不饱饭的人。 阳光虽然明媚温暖,可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在忍受黑寒。 还有些孩子很是腼腆,坐着小木凳,端着木瓷碗,吃着白饭,眼巴巴的看着。 却又很胆怯,梳着两根辫子,见众人看来,急忙缩头。 云星河将鸡鸭分给孩子们。 “副都统!”村民急忙说道。 “我们并不缺少肉食,而他们等这一天,极为不同意。” 不顾村民阻止,分给孩子们。 孩子们一个个欢天喜地。 将鸡肉埋在白米饭下,吃了一碗又一碗,那几块肉,总是舍不得吃。 最后直到吃撑了,将沾着米粒的肌肉放在吊架上,留给明天。 满手油渍的云星河看着他们笑了起来,小时候就是天真烂漫。 希望长大后,还能一样。 镇妖司众人也是极为触动。 其实现在这个美好的时代真的值得去守护。 他们原来更为艰苦。 “吃饱了?” 云星河看向他们,众人点头。 村民们再三挽留,他们表示还有公事未曾解决。 实在太过热情。 云星河看向众人,淡淡而道。 “走吧,你们呀,别整天去烟火楼,好好看书,提升自我职业素质。不要每次都让我出来,我是镇妖司老大,事事都要我出马,我不要面子啊?” “是。” 镇妖卫们老老实实点头,脸上有些羞意。 想一想确实也是如此。 以前在一门心思打算进入镇妖司时,各种常见妖魔鬼怪弱点克星,倒背如流。 当年考核,同窗不给他抄手札,一气之下,背下整本纲要,直接保举成为京都镇妖小吏。 再到后面分派至武东郡,前途似锦,一路顺从。 而他也以为这些东西再也用不上,就丢在角落吃灰。 现在来看,这些东西丢不得,知识就是力量。 真的可以斩妖除魔,拯救黎民百姓,也可以升官发财。 况且,这一次真不是什么妖魔祸害,之事寻常中毒。 若此等量级之事,也需要副都统来处理,那镇妖卫,也真是吃干饭。 不过此次事出有因,他们并未见识过虿蛇,吃了经验不足的亏。 “云副都统,女子坠楼事件查出来了。” 云星河一回城,于得允便坐在镇妖司等他。 “怎么,算我的案子?”云星河倒了杯茶。 “也不给我倒一杯。” 于得允看着云星河自顾自倒茶,鼻子嗅了嗅。 “大爷做惯了是吧。” 抢过茶壶,于得允自己倒上一杯,嘿嘿一笑。 不过他的眉头始终紧蹙,轻轻抿了口茶:“是你的案子,来看看。” 于得允拿出一面镜子,在上面粘了一张道符。 回光镜。 镜子里面的显示,正是女孩跳楼时的画面。 此时女孩身边空无一人,但粘上道符后,便有一个矮小的影子,突兀出现,并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女孩直接一头倒下去。 影子阴森森嘿嘿笑着。 镜面场景惊悚恐怖! “鬼杀人?”云星河嘴角扬起弧度,蔑然一笑:“人杀人吧。” “郡城大阵守护,气运环伺,鬼进不来,除非有人带进来。” 就如云星河遇到的阴兵。 他们前面还有三次想对云星河动手,但都无法进入城内。 城内守护森严,此外不仅有大阵,更有气运凝聚,城隍庙也有巡夜卫。 那样强的地府阴兵都无法奈何气运大阵,只能等待云星河出城。 更何况这种小货色,能突破大阵? “副都统与我猜想一致,这鬼是人带进来,以生鬼符驱除了鬼气。” 于得允不断踱步,将自己调查结果说了出来。 “不要和我说查不到是谁。” 于得允一笑:“副都统那可就真是太小看我门尉衙府了,这小鬼来自一个名叫潘辉家伙。” 看了他一眼。 云星河躺在椅子上:“哎呀,不说绕圈子,直接说最终结果吧。” 于得允也不啰嗦,直截了当,拿出宗卷。 “潘辉是流光宗外门侍剑弟子,与流光宗景成岳是同窗。就在前一日女孩因为景成岳轻薄,打了他一巴掌。” “我猜测景成岳唆使、命令潘辉驱鬼害人。” 云星河笑了起来:“老于,你可是郡尉,靠猜测怎么行,没证据呀。” 于得允翻白眼。 “不都是跟你学的。” 于得允坦白说:“其实有时猜测比证据更符合真相。” 这是他多年从事而得来的结论。 有时候,证据会欺骗人,误导人。 而第一感觉并不会,这是你多年累积经验的下意识。 只是,律法以证据为主,凭空怀疑,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相信潘辉会主动讨好景成岳杀人。更多的可能,应该是以进入内门威胁利诱。” “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他们带会郡尉府调查。” 于得允听到这话,顿时化作苦瓜脸。 “哥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景成岳是流光宗宗主亲孙!” “想要开宗立派,首先必须是门派内有至少一位天阶修炼者!” “所以,景成岳背后,可是有天阶修炼士撑腰啊。” 于得允说完后,也没继续说,看着云星河。 看着他的脸,云星河笑了起来。 “所以,你想把事情推给我,看看我头铁不铁。” “不不,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这本身就是属于你的案件。”于得允急忙否认。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这件案件很复杂,人驱使鬼杀人,负责案子可以是郡尉府,也可以是镇妖司。 “既然如此,把人带过来,我先审审吧。” “好嘞。”于得允顿时喜逐颜开,拍胸脯,保证立马将人带回来。 云星河摇摇头,这些当官的,就喜欢踢皮球。 不过好在于得允想管,只是不敢管。 或者说,没有实力去管。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躺在椅子上,云星河翻了几页书,自言自语。 于得允跑腿的功夫见长,不消半个时辰,人都带来了。 不仅是景成岳,连潘辉等一众围绕景成岳的学子都带过来了。 他们气势十分嚣张,一进门便四处打量,丝毫不以为然。 一位年轻少爷,二十岁出头,身穿紫皮袄,腰间系一墨色纹宽腰带,乌黑光亮的头发随意披肩。 一干人等众星捧月,争相簇拥,将青年少爷围绕在中间。 “敢问大官有何指教。”景成岳眉宇间傲然轻佻,嘴角有些不屑,轻摇纸扇,目光斜视。 “放肆,敢这般放纵无礼。” “我怎地无礼了。”景成岳双手一摊。 “你未有功名在身,云副都统乃是官,有大隋气运守护的官,见官行礼!难道你知晓!” “切,八品小官,摆什么架子。” “胆敢放肆!” 景成岳冷叱,一绺青发飘飘然,看起来风度翩翩:“八品小官登堂而坐,镇妖司也真是无人啊。五品大员我见时,也未曾行礼。” “他!”景成岳指着,神情轻慢,举止渺视:“就凭他,往常都只有他拜我的份。” “对呀,你们郡镇妖司算什么东西,上不得台面的下巴人。” “就是,有点点权职,便真认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几些子弟,一个个开口帮腔,面带嚣张傲然。 “你们也太嚣张了,一个个老实点!”镇妖司众人愤而发声。 “怎么,你想对我施展酷刑?屈打成招?我们可不怕。” “区区郡镇妖司,我父乃州将军,真敢装模作样,调遣兵力,足以平掉你们武东郡镇妖司!”一人更是口出狂言。 另外一人也不甘示弱:“我父为州府功曹从事,安敢动我!” “我兄长为州府典学书佐!你们尽管动弹我的试试!” 此言一出,尽管镇妖司众人愤怒,但也惊恐,不敢擅动。 “怎么,一个个都没胆了?嘿,刚刚不是很猖狂吗?” 那些人见镇妖卫们一个个胆怯,顿时愈发张扬逼人。 他们打量镇妖司:“啧啧,就你们这种样子也降妖除魔,嘿,真丢脸,一群酒囊饭袋而已,我来我也行。” “你赶紧下来,让我上去坐坐。镇妖司副都统,听起来到挺威风,改天让我父上报吏曹上官,让我当当。” “嘿嘿,我也要,我也要让我父亲派兵把这里打下来,我做总督。”众人哈哈大笑。 云星河静静品了口茶:“区区六七品小官,你们便足以为豪?” “哼,我父乃从六品上的讨荡将军,足以杀你!” “牙尖嘴利,把他的牙先拔了吧。” 云星河放下茶杯,风轻云淡。 第九十一章 你能奈我何 云星河伸了个懒腰,将双手枕在脑后,神情悠闲。 镇妖卫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有忌惮。 “怎么,你们没听清?” “是!” 尽管他们有所顾忌,但他们不管那么多,什么讨荡将军,管不了他们。 “你敢!” 那公子大叫:“啊,放下,放下我,你们不想要狗头了!” 回答他的只有粗暴的拖拉。 “不要,不要!”望着那些阵法器刑,还有未干個的血液:“呕,呕!” “啊!噢!”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惊得众人心惊肉跳,双眼颤抖。 很快,那家伙被带过来了,满脸煞白,红唇一片,伴随血液,口齿不清,一直趴在地上呜呜惨叫。 “你们怎么搞的,这么粗暴,也不给这位少爷清洗清洗。” “叫外人看见此般模样,得认为为我们镇妖司多暴力!” 云星河直接将茶浇在他脸上,又是一阵哀嚎。 那是热茶,滚沸的热茶。 云星河目光扫视,少爷们一个个恐惧后退,神情害怕,身躯发凉。 一开始,他们有多猖狂,此刻便有多怕。 纷纷后退,不敢直视那双眼神。 历来娇生惯养,千呼百应,只要想要,没什么得不到。 如今到了此种地步,怎么不害怕。 他们紧紧挤在一起,手指抓到太过用力,导致发白。 看向云星河时,眼眸中满是畏惧。 “你不是人,你是妖魔!” “多谢夸赞。” “放心,他死不了,免费拔个牙而已。” “好歹也有七八品的境界,虽然实战实力差点,想死没那容易。” “再说,镇妖司可是朝廷重地,你们一个个将军儿子,参军少爷,若在此处出了人命,我可担当不起,也不敢这般做。” 众人心中恨不得锤死他。 这天下有你不敢的! 你若不敢,那他是怎么躺在地上的! 正时,云星河目光再次扫来,吓得他们又是后退,集体靠拢景成岳。 “好了,我接下来需要问问题,最好一五一十回答,否则……” 云星河的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笑容。 众少爷公子瑟瑟发抖。 “那个女孩是怎么死的。” “童鬼推下去的,是潘辉的童鬼推下去的!” “上官,是潘辉唆使童鬼推下去的,那晚我路过他们房间,听到他们在谈论!” 有两人急忙说道,他们赶忙将四人推了出来。 “将军,我不知情,我当时不在房间,我回阳武城了!” “镇妖司将军饶命,我一时糊涂,听信了潘辉的蛊惑。” “将军,我是被携带犯罪,望求从轻发落。” 与潘辉一起书堂学舍三人,已经吓到不轻,跪在地上,只剩下潘辉一人傻乎乎。 云星河嘴角蔑笑:“承认的到快,我都还没说是谁。” “真是做贼心虚。” “啊!”几人低头,不敢说话。 “大官,我……”潘辉也急忙下跪,要为自己辩解。 “潘辉!你别忘了!” 此时处于中央的景成岳恶狠狠瞪向潘辉,眸子之中狠厉十足。 “你做什么!” 蛮子急忙阻止他。 景成岳摊摊双手:“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和潘辉说,你的家人,妹妹,我来照顾,仅此…而已!” 他的眼眸之中凶光丝毫不掩饰,有森然寒光。 潘辉身体一颤,神情落寞,直接伏法认罪:“大官,此事为我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我见不得那女人高傲冰洁的模样,对她起了歹意,她不从。我怀恨在心,最终没忍住,将她杀了。” “我愿意承认罪行。” 于得允看了云星河一眼,雷书浩也和邓禹乙交流眼神。 “你胡说,明明有人指使你,将那人说出来!”蛮子自是看不过,一把抓住潘辉衣领。 潘辉看着庞大身躯,宛如铁塔,尽管心中胆怯。 却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 “蛮子,不可。”雷书浩出口,阻止蛮子此种行为。 蛮子愤怒放下潘辉,目光盯向景成岳。 景成岳身子偏斜,纸扇一展:“诸位老爷,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怎么,镇妖司难不成还真要屈打成招?那我可要往上告了,即便圣皇驾前,我也有礼。” 景成岳看着目光不善的蛮子,丝毫不怵。 他的目光盯向云星河,嘴角蔑然:“副都统,怎样,可以放人吗?” “放人吧。” 雷书浩与于得允都叹了口气。 云星河没有说话,雷书浩给下面指示,让镇妖卫带这些人出去。 景成岳走到门口,英俊的脸庞邪魅无比,眼神轻藐,张了张口型,但并未出声:“你-能-奈-我-何!” “哇哇!真是叫人火大!” 蛮子自然也是读出那句话的意思,一拳砸在桌子上,溅起漫天灰尘。 “哎,算了,此间案子本身就不会有结果,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足够给那个死去的女学子交代。” 于得允叹口气,如今结局,已经比意外死亡好多了。 云星河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真的就能够交代了吗? 他想到女孩说转世后要来找她,若到时真找来,他又该如何回答。 “好了,这几人于郡尉带走,该怎么处理,怎么定案,判罪,郡治安府自然会操心。” “这本身就不是我们的案子,我们这么上心做什么。” 于得允尴尬一笑,他自然知晓云星河语气中有不爽与火气。 此事也确实是他的锅,他不该将锅给镇妖司。 告罪一声,带着认罪的少爷们离开。 “副都统,那我们就这么放过那群崽子?那姓景的家伙肯定是主谋。” “证据呢?”邓禹乙反问他:“办事讲证据,景成岳是主谋的证据呢?” “要什么证据,副都统办案需要什么证据!没有证据,副都统也能问出来。” “副都统并不是神,况且景成岳背后牵连天阶修士,擦边手段用不得,我们要为副都统考虑。” “哼,不就是天阶,怕什么!” “你别说话这么轻松。” “好了,此事过去,这不是我们的案子。”云星河让他们不用再吵。 “这件案子是郡尉负责,与镇妖司无关,我们本就不该插手,此事无需再议。我们需要注意的,仅仅是摘脾案。” 第九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大案 “哎,副都统怎么变得这么懦弱了!” 望着云星河离开的背影,蛮子大叫,发泄心中不满。 “你知道什么,此事就如副都统说的,不关我们的事情。” “不关我们的事情,难道我们就能眼睁睁看着真凶逍遥法外?哼,照我看,就是副都统掌握了大权后怕了,不像以前。” 雷书浩过来安慰两人:“好了,各有各的难处,也要站在副都统的角度考虑。” “天阶修炼士,其中蕴含的能量与人脉,远非我们能够想象。” “好了,我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任务,如今摘脾案,远未结束,还是得加强巡视。” 雷书浩继续询问邓禹乙:“怎样,正武城周围有没有类似案件。” 邓禹乙摇头:“城外虽有一些命案,但都与摘脾案挂不上勾,所以那头妖魔的目光应该在城内。” “符合生辰的有很多,最近都控制,即便外出也派人跟随,若有问题,可第一时间知晓。” “我们不妨引蛇出洞。” “故意派出几人出城,引妖魔出手。” “好办法。” 雷书浩与邓禹乙败兴而回,失败了,引蛇出洞的法子没用。 摘心妖魔很谨慎。 几天过去,好像一切都太平起来。 但镇妖司众人都知晓,事情并未结束,而且恐怕会更恐怖,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七天了。 几天内,于得允也没有来过镇妖司。 也许是羞愧,也许是内疚。 一切都平静。 不知不觉来到武东郡已经快一个月了。 这一天云星河又接到一碗甜点。 居然是苦瓜羹,苦瓜中缠着一粒莲子。 雨清放下碗后就走了,给了一个离香草助眠香囊,对云星河说“注意身体”,便回京了。 “这狐狸精,到底搞啥呢。” 看着苦瓜抱莲子,云星河将莲子抠了出来,一口丢嘴里。 苦瓜什么的,云星河最不喜欢吃了。 苦瓜有清心火明目功效。 但,不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吃。 接连两天,依旧安静,可镇妖司众人,却不敢放松。 武东书肆。 武东书肆,正武书林,万卷书籍铺是武东郡三家最为优质的书屋。 一个中年书生从里面走出来,一席长衫,布衣灰白,胡子邋遢,带着书卷气的眼神黯淡,许些落魄。 “这不是甄兄吗!” 迎面而来,是一对搀手恩爱的夫妻,佩着玉佩,插着精致花簪,握住几卷亮丽绣布,两人脸上洋溢着明艳幸福。 “伊兄。”中年书生见到男人后,脸上有许些惊喜与窘迫。 “自结卷经年,我们已有七八年未见了!”伊姓中年急忙抱住他。 他很激动,当年两人在书堂学舍,可是关系好到睡一张床榻。 经天论地,博古论今,有时谈到兴致常常合衣而眠,家中给与学食费也不分彼此。 甄书生喜好舒适,不喜拘束衣装,所以银两多是放在他身上。 购买任何物品,都是他付账,可想而知关系好到什么境地。 “甄兄。”妇人也欠身行礼。 妇人与两人也是同窗。 大隋并不阻止女子学习,反而主张,鼓励女子进入学堂修习。 “甄兄这些年是在何处高就。” 中年书生脸上有些不自然,看了她一眼,微微低头:“在家中写些书稿。” “哦,当年甄兄的志愿得意实现了!”男人很高兴:“那能赚很多稿银吧!” 伊姓男人激动说话,可身边妇人却拉了拉他,给他使眼色。 伊姓男人过于高兴,并未理会。 中年书生勉强一笑:“一月能有一两银子吧。” “啊。”伊姓男子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才,一两银子?” 他的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这可是郡城,一两银子如何维持基本生活。 此言一出,中年书生眼眸跳动,眼光闪烁游离,不想与其对视。 心中苦笑,有些话藏在心里没说,有时候甚至一两银钱都没有。 “多年不见,你们原以成为夫妻。” “是啊,五年前的事情。甄兄,走走走,多年未见,去我家一叙,就在东街伊院。”伊姓男人拉着他,热情似火。 “明东街寸土寸金,城中心繁华地落,那里恐怕要不少钱吧。” 那里,他听说过。 每次路过,都渴望自己将来有一天发了财,也会在那里买上一间院落。 “走走走,当宰杀牛羊相待。” “不了,不了。”甄姓书生摇头拒绝,脸上惭愧。 “家中已起灶,我先回去了。” 甄书生推掉他的手,匆匆跑走。 以前都一般无二,自己此时一事无成,可看看人家。 他怎好意思前去,有何颜面前去。 心中落寞抑郁,更有无尽羞愧。 “呃!” 跑了两步,书生感觉腹部一空,像什么东西被拿掉了。 “呃,呃!” 他感受到生命在快速流逝,无尽虚弱传来。 多年来,一生经过于眼前如电闪过。 中年书生看着天空,一切慢慢模糊,他摸到脸角泪水:“来世,我再也不来了。” 他重重摔倒在地。 余光瞥见他惶恐在奔来,嘴角有一丝微笑。 有一知己,年少不孤…… “甄兄,甄兄!” “出事了,出事了,快来救命!”伊姓中年声嘶力竭大吼。 武东郡镇妖司。 “副都统,城内武东书肆门口出现死者,死于摘脾!” “走。快到七月十五,终于忍不住了吗!” 一边出去,雷书浩一边报告:“副都统属下已经派人过去,将附近所有人都控制,正在细密甄查,并以梵笼大阵封锁!” “那片区域,只要探查到有妖魔鬼魂,即便是地阶后期,也可顷刻磨灭!” 云星河到现场时,所有人都在过甄妖镜,周围刻意地方,也在以道符排除。 “死者名叫甄一溪,寒月十一出生。是个写稿件的书生,刚找书屋老板结完稿账,出门便遇害了。” “这两人是甄书生同窗,也是案发目睹第一人。” 两人悲痛不已,询问过程,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嫌疑。 安抚男子后,夫妻两人回去。 甄书生家中无人,两人表示要将书生安葬,镇妖司允许,不过要等过上些日子。 两人给镇妖卫几许银两,麻烦他们照看好尸体,留个好仪容。 镇妖司不敢收,但却保证能够原原本本。 第九十三章 杀人了 整桩案件,从发生到经过,一筹莫展。 如何杀人?凭借什么媒子杀人?全都不知晓。 镇妖司的人实在没有办法。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镇妖司愁云惨淡一片。 此事已经引起上面注意。 “若在无法找到线索,恐怕上面就要调遣人下来了。”有人唉声叹气。 有时候上面来人并不是好事。 人家不会在意妖魔是否诡异,在意的只是你不行,能力不行。 扣除奖俸、挨教训都是其次,就怕因为此事,影响以后的前途。 被上官打上无能标签。 云星河在敛尸房,静静将这群人遇害一月内的事情看完。 “咦。”云星河隐约摸到了什么,但又忽略了某处。 他急忙来到书生身上四处搜寻,最终感觉有些不对劲。 正当云星河要召唤负责收敛尸体的镇妖卫时,邓禹乙闯了进来。 “副都统,出大事了。” 云星河扫了慌慌张张的邓禹乙一眼,邓禹乙急忙说:“又出人命了!” “走吧,这次又是在城内那里被摘脾了。” “不是不摘脾,而是景成岳又杀人了。”邓禹乙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云星河。 云星河没有丝毫表情:“他杀人,关我们镇妖司什么事?” “嫌自己麻烦不够多,跟我去一趟……” 邓禹乙急忙说:“死者是周文佳邻居,与她青梅竹马,情同兄妹。” “他去找景成岳说理,气愤之际,发生冲突,被景成岳使用五鬼搬运术,唤来一只溺水鬼摁在池塘溺死。” 云星河正在整理摘心案件,顷刻间他的手停顿了片刻,随即淡淡出声。 “那就带来吧。” “你们镇妖司想要做什么!” 一群人阻挠镇妖司,防止他们带走景成岳。 “景少爷不用慌,宗主马上就派人过来,只要我们坚持片刻,回到流云宗,此事便能了了!”周围有很多流云宗门人。 期间,他发出信号,不断有在正武城的流云宗弟子迅速赶来。 他们神情紧张,将景成岳围在周围。 而景成岳则是一席蓝衣,灿烂无比,鲜艳亮丽,丝毫不以为然。 “挡住,挡住!” 流云宗门人与镇妖司冲突起来,十分激烈。 “该死!” 流云宗门人虽不少,但此处是镇妖司主场,纵然他们拼死相互,但捉妖网一下来,全都废了。 “走吧!” “哼,放心,他们不敢动我。”景成岳一脸无所谓,似乎并没有当一回事。 “我就是去镇妖司遛个弯,等会儿便能出来。还得是他们副都统亲自相送。” “放开!”景成岳扫视镇妖卫:“用锁妖链铐我,你们谁敢!” 镇妖卫不敢擅动,知道他是流云宗宗主亲孙。 流云宗宗主可是州府客上卿,与州府上官们共进共处。 很快,景成岳来到镇妖司,态度随意无比,犹如来到自己家里。 “副都统又见面了。” 云星河正在观看案件,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将目光放在案件上。 “此次有何辩解。” “呵,我就是杀人了,那又怎样?你能奈我何?”景成岳张开双手,大声狂笑:“哈哈,我就是杀人了,那个贱人也是我指使所杀。” “她竟敢打我,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劳资能看中她是十辈子修来的福分,还装什么矜持!” “还有那个小瘪三,竟敢刮我脸,不杀他,我杀谁!” 镇妖司众人气愤,一个个敢怒而不敢言。 景成岳猖狂无比,目中无人,蔑视猖獗:“是我杀的又能如何,谁能审判,谁敢审判!” “恣意妄为,斩了吧。” 云星河始终没有抬起头,平静的说了一句。 云星河扫视一眼,大多数都目光躲闪,一时间无一人敢动手。 “我乃流云宗宗主亲孙,未来流云宗宗主,你们敢动我嘛,哈哈,哈哈!能耐我何!” “我来!”邓禹乙大喝:“有何好怕!” “尔敢,云星河,不可动他!” 正当邓禹乙要动手时,一道神韵飞速而来,片刻便到邓禹乙身边,霞光飞舞,光芒定住邓禹乙的刀。 来人正是马面城隍,他急匆匆腾云赶来,神情紧张:“云星河,此人你不能动。” 云星河轻扫他一眼:“他杀人了。” “不管如何,他肯定不能动。”马面城隍大声道。 云星河看了邓禹乙一眼,邓禹乙又要行刑。 “云星河,不可冲动!否则将万劫不复!” 又是一道强劲气息,声音浩大,气息绵长,正是远遁多日的凌水重。 他也无比急切,将景成岳护在身后,周身灵气弥漫,光华飞逝,将其笼罩。 邓禹乙看见两人后,心中黯然,流云宗背后的力量太强了。 竟连两人都请出来,几乎不可能将他正法,他抬头期望的看向云星河。 所谓公道,所谓大隋法律,这一刻全都寄托在那个青年身上了。 “他杀人了。” 云星河始终淡淡一句。 “此事,定然有误会。”凌水重瞬间开口。 “能有什么误会,他亲口承认。” 凌水重扫邓禹乙一眼:“有你说话的份!” 邓禹乙脸色苍白。 “云副都统,此事是否有商量余地。” 声音稳重,也有威严。 人未至,浓郁文气扑面而来,化作云烟,犹如紫气东来,强大气息,如同山岳,压在心头,威严无比。 他的气势,远超凌水重与马面城隍,让人颤抖,身体无力。 镇妖卫在这股气息下有些颤栗,发抖,眼眸惊恐。 来人神光阵阵,霞雾升腾,儒家文气汇聚成桥,他自镇妖司外,极速而来。 “云副都统,景成岳不可动!”中年人浑身气息浓郁,有威压万千,居云端势。 乐清云到来,周身灵气混乱,衣衫飘凌,显然,也是快速而至。 “你怎么也来了。” 乐清云望向台上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稳若磐石的云星河,神色复杂。 “有人所托。” “以你的身份,此事,你不该掺和进来。” “抱歉,云副都统,虽于我有恩,但事关日后晋升,不得不来,还请给我个面子,我必定承你情面。” 乐清云继续道:“你看是否能放过他?流云宗必然感激。” “云副都统,你看怎么样。” “我说,他杀人了!”云星河目光慑人:“你们聋了?” 第九十四章 能奈我何! “放肆,你敢对本太守如此无礼。” 云星河目光蔑然不已。 “你若未来,我当尊称一句乐兄,可惜,你来了。那么于我眼中,你已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员太守。不过庸人小卒一个。” “你狂妄!” 乐清云气息如潮,澎湃击荡,文气翻腾,怒火滔天,要擒拿云星河。 “插标卖首,土鸡瓦狗。” 云星河环抱双臂,在他后面骤然出现三道滂湃妖气,如海潮翻涌,汪洋横天! 马面城隍,凌水重乐清云头皮炸裂,身体发麻,化作流光后退。 “怎么可能!” 望着云星河身后的雪狼、白蛇,莽牛,三人尽皆撼然,神情恐惧,汗毛耸立。 妖气纯正,并无半点血煞。 毫无疑问,这三头妖是走大隋官方路子的妖!并非嗜血邪魔外道。 “你们,大可一起来,云某,一并接下。”云星河看了三人一眼,站起身来,睥睨山河,纵横捭阖。 三人相视一眼,就要动手。 雪狼妖跳到他们面前,灵纹凝聚,法力呼啸。 玄水狼嚎! “嗷呜!” 三人脸色巨变,乐清云调动升腾书气,缥缈儒雅,环绕身躯。 惊涛拍浪,海潮轰鸣,若万马奔腾,电光闪烁。 镇妖司内水浪弥漫,大河滚滚,若置身海洋中,深感恐惧。 “呃!” 乐清云额冒冷汗,艰难支撑,虽为正身境儒生,但此刻却有敌不过同境狼妖的感觉。 乐清云冷哼一声,不过片刻,周身文气便被震散,踉跄后退,步伐不稳。 纵然同一境界,实力相差也极大。 另外两人早就被击飞,一身水渍,气息萎靡,跪在角落咳血。 乐清云身躯颤抖,目中惊恐,极度害怕地看着那个青年。 他不过七品而已,怎么… 而且,仅是一头地阶后期,还有两头。 他们看向纹丝不动的蛮牛与白蛇,眼皮直跳。 另外两人本就胆寒,如今见到云星河展现如此强大的一面,更加畏惧。 云星河从台上一步一步下来。 蹬。 蹬。 蹬。 节奏很缓慢,却如同踩在众人心中,心惊胆颤。 三人促足,不敢直视。 仿佛那双眼眸中蕴含万千仙剑,顷刻能将其洞穿。 “别,别。” 此刻,一直嚣张桀骜的景成岳慌了,彻底慌了。 特别是看到三尊地阶后期的妖族强者,感受到那恐怖气息,他真的怕了。 这个人并非开玩笑,而是敢和他玩真的。 三尊地阶后期,除开天阶宗主,流光宗也不过如此啊! 云星河从一镇妖卫抽出一柄宝剑,一步步逼近,眸光锋芒。 “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那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杀的那个女孩想不想死,那个男孩想不想死?” “我也不想杀他们,可他们偏偏要得罪我!” “得罪了你,就该死?” 云星河慢慢走来,在景成岳眼里就如阎王索命。 “不要,不要,副都统,不要杀我,我父亲,我爷爷会好好报答你……” 景成岳愕然看着自己胸口。 “吾剑利否?” 云星河漠然看着他。 景成岳倒下,目中始终残留不可置信。 甚至,他的魂魄都被云星河震散,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副都统,这下梁子结大了,无尽因果啊!” “斩便斩了,能奈我何。” “诸般因果,尽加吾身!” “副都统威武!” 镇妖卫集体跪下,群情振奋,振臂高呼。 太强了,太强大了。 “这便是副都统真正的底蕴吗!”邓禹乙激动无比。 当看到云星河身后三尊若擎天柱般的强者,他热血上涌。 这才是他的偶像,他需要追逐的步伐。 每一个镇妖卫的目光都崇拜无比,这才是他们镇妖司的气息,管你是谁,只要触发律法,镇杀一切! “告辞。” 乐清云完全未曾想到云星河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底牌。 三尊地阶后期妖族强者。 “哎。”他内心懊悔不已,那位客卿的委托失败,又得罪了云星河这位来头非凡的贵人。 两头都没有讨到好。 凌水重与马面城隍更为不敢直视,灰溜溜走掉。 云星河背负双手,心中思绪万千。 自己是否过于戾气了?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不重要。”云星河嘴角一笑:“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 “前世便在条条框框,这个的看法,那个的看法。” 自己是自己眼中的自己,还是他人眼中的自己? 其实我们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被他人所左右。 可是,这一世他有破局的能力了。 少年就是少年,无论过多少年,始终是少年。 见春风不喜,听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望冬雪不叹,遇不公不允敢直面。 你敢吗? 我不敢…… “邓禹乙。” “属下在!”邓禹乙这一声,比以往都要大声,都要认真。 “不用那么大声,甄书生死的时候谁动过他的尸体。” 邓禹乙一阵迷茫:“副都统什么意思?” “甄书生是在书屋接稿钱,为何他身上的银子不见了?” 邓禹乙听到这话后一惊,疑惑不已:“当时将现成保护的很好,是我第一个检查他的身体,他身上没有银两啊。” 听到这里,云星河嘴角弧度上勾。 “此案,结了。” 武东书肆。 “镇妖司上官至此,有何指教,是关于甄书生的案子吗?他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平时只是催催稿。” “放轻松,不是此事。” 云星河看着老板:“甄书生稿银是何人给你,还是从何人手中收来。” “镇妖司大官怎么知道!”书屋老板惊讶:“这银子我是从薪火钱庄换的。” “薪火钱庄比其他要稍微高一些,而且银子也亮丽,卖相极好。” “我从钱庄换碎银回来,就碰到甄书生,就干脆结给他了。” “还有没有同甄书生手中是同一批的。” “有,有。”书屋老板立马拿出来了,半抽屉散银两。 这是他用二十两的大银锭换的,外加五百文钱。 别家一换一,外加两百,所以老板去薪火钱庄。 “走,薪火钱庄!” 云星河出门时,遇到来书屋购买书籍的苏凡黄云锦,一听说有摘心案子消息,立马跟上。 “薪火钱庄我熟,我家经常和他做生意,我来带路!” 黄云锦得知薪火当铺有问题是,先是惊讶,随后主动请缨。 众人跨过几条街,穿过拱桥,终于到了薪火钱庄。 第九十五章 幕后惊天案 “哟,官爷来了,不知有什么事情呀。” 钱庄掌柜看到浩大阵仗,让下手过去。 他的态度很不错,让下面端上瓜果消暑。 “书屋老板在你处兑换过散银,是否如此。” “是,今日确实有此事,不知官爷们,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只是想问你些问题,方便打开银库吗。” 掌柜自然不方便,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方便。 不过看到镇妖司一伙人凶神恶煞,话到口咙也咽下去:“当然方便。” “请。” “掌柜你可不要打马虎眼,此事可与今日甄书生摘脾案有关。况且你应该也知晓最近五城摘心之事吧。” “若是不配合,小心下一个是你。” “是是是,小人一定配合。” 掌柜听到挖心案,人都吓傻了,腿脚发麻,哪敢耽搁,急匆匆带领他们去库房。 库房存银重大,守护人员颇多。 带着镇妖司去往地窖府窟,打开一扇又一扇铁门。 看着堆积如山,一团团的散银,满满大箱子的银锭,众人被闪到眼花。 “钱庄还挺赚钱。” 云星河感叹一句。 也是,银行能不赚钱嘛。 “上官说笑,这些也不是在下的银钱。” “对了,书屋老板兑换的银两是那一堆。” “是这一堆。” 掌柜指着一盘子散银:“箱子是千两装,每堆都是一百两,兑二十两的不多,今天摘取的银子都是从这里分拨。” “那你是否知晓这堆银子的来历。” 云星河也没指望能问出问题,谁知道自己口袋钞票是经过的多少手。 “这个我知道,黄老爷家。” “黄老爷,哪个黄老爷。” 掌柜一笑:“官爷,您这话问的,咱们郡里还能有几个黄老爷,自然是黄发财黄大善人家。” “什么,你在说谎!此事怎么可能与我家有关!”黄云锦站出来。 “唷,小人眼拙,没看到黄少爷尊面。” 掌柜给黄云锦请了个礼,黄老爷在郡里名望甚大。 “黄少爷,小人可没有说谎,每隔半月,府中便有散银来我处兑换银锭,这少爷应该知晓吧。而前日便是半月之期,是有周管家带着下人亲自挑来。” 黄云锦沉默了,掌柜这话确实不错。 “副都统,我……不可能。”黄云锦的嘴唇在发抖。 “带路吧。” 黄府。 “少爷,您回来了,听说你在镇妖司担任职位,这些官爷是请来家里做客的吗?我立即通知老爷周叔杀鸡宰羊招待。” “少爷,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哪里不舒服吗?” 下人亲切问候。 “不用,回家有点事情。” 黄云锦感觉气短胸闷,望着家门,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踏进去,仿佛用尽了一生力气。 “先去看看府上银库吧。”黄云锦家里也是有银库的。 规格虽比不上钱庄,但黄家在郡城经营的生意银两,首先要在府邸过一遍。 “不用,我先与管家见上一面。” “好。”黄云锦叹口气点头。 带着众人穿过走廊,假山。 不得不说黄家真的很富有,楼宇连排,有山有水,每处都有许多下人侍女行礼。 最终,大堂。 “管家呢。” “在书房呢。” 黄云锦与众人左转往上走,路过一片花林凉亭,又绕过几间厅房。 “少爷。” 有位老年管家就在门口,看到黄云锦后行上一礼。 管家年岁大概六七十,不仅没有老态,反而一副富贵气。 黄家从未将他当过管家看,他从小就跟着黄家老爷,一直以来都是扮演黄家二爷的角色,黄家事务也是他打理。 “官爷。”周管家对众人行礼。 “少爷带这么多官爷前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让……” “周叔是你吗?” 黄云锦看着管家,虽面庞苍白,但目光灼灼。 “什么?” “你知道我说什么。” 周管家微微一笑:“少爷什么时候也学会和周叔打哑谜了。” “还要我明说?四城挖腑案,是不是你,今日甄书生丢失脾脏,是否是你。” “少爷,您…这话,我听不懂啊。” 云星河走了出来,盯着他。 那双眼睛仿佛蕴含魔力般,窥探众生,能将一切望穿。 周管家笑容慢慢变化,最终平静:“少爷,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周叔,真是你!” 黄云锦愕然,身躯不断后退,眼中有不相信,呆呆说着。 “不可能是你,你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以做出那等事情。” 黄云锦绝望了,始终难以接受:“你以前看到流浪狗,流浪猫都会心疼带进来收养。你怎么可能杀人挖心挖肺,怎么可能那么残忍!” “没有我们的残忍,怎有你现在的荣华富贵。” 一老人从书房中出来,六七十岁,一身锦绣蜀料,十根手指有九根戴满了宝石戒指。 老头看似老态龙钟,行将就木,但血气充足,眸光锐利。 完全不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凡人。 “你一生衣食无忧,生来就大富大贵,你以为真能从天上掉下来?愚蠢。” 黄发财杵着一根镶满玉种的金杖,富贵之气迎面而来,一双眸子直视人心。 “我送你去学堂,令你高枕无忧,锦衣玉食,纸醉金迷。可以肆无忌惮行事,可以在闹市纵马狂欢,这些,你以为是哪里所来?” “十一年前,你顽劣不堪,砸破南街马家小子的脑袋,是我赔了五百两银子,对方才肯罢休。” “五年前,你说你喜欢一个女孩,见其家庭困难,又是我给了一千两,帮助她家脱离困难。可人家立马远走。” “三年前,你醉酒于闹市纵马,导致众多百姓践踏残伤,破坏郡城建筑,是我赔了五千两,此事才拂了。” “没有这些钱,别人能放过你?没有钱,你哪里来的令人羡慕,人人都想过的生活!没有钱,你拿什么去追逐你虚无缥缈的梦!” “娃娃,你的高枕无忧,从容不迫,肆意妄为,都是由我们这群残忍之人来为你负重前行。”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周叔!” 他目光湛湛,气势压人,一步一步走来,若面对十万大山。 “善良是什么,那东西能吃吗?还是能让人发财!” “老爷。”周管家见到来人后,恭恭敬敬站到一旁。 第九十六章 云邪道 “啊!” 黄云锦瞬间崩溃,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以前他确实顽劣,直到三年前出了那场大事后,才性格大变。 也正是那场纵马事故,才让他明白很多。 他从未想过自己所有享受的一切,都建立在对别人的残忍之上。 “你说的一切都很对。” 云星河慢慢走来,眸光直视,看透他的内心:“但真正而言,只不过是你掩饰内心残忍的借口。” “这位便是最近大名鼎鼎的镇妖司副都统吧,老朽久仰。” “不敢。二十一条人命的一拜,我担不起。” “哦,不对,应该是四十七条人命。”云星河看着他:“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就应该死了,靠着此法,勉强又活了二十来年。” 黄发财看着云星河,眸子有些变化,很是震愕。 “你竟连此事都知晓,了不得。” “当年正值洪涝,哀鸣一片,原以为没人会知晓。” 云星河瞄了他一眼:“走吧,和我回镇妖司。” “哈哈,哈哈,云副都统,想这么简单便将老夫请走?” “怎么,黄老爷子,想要动动手脚?” “久闻副都统如何神勇多谋,若天神下凡,又听不孝子耳边骚扰,今日老朽想要一睹风采。” “黄老爷又何必挣扎。少受些折磨,安安静静走不行么。” 黄发财满是老脸的皱纹笑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黄发财后退,推开书房房门,打开暗格,书房里面竟有一间丹室。 “诸位,不急,先让我来陪诸位。”周管家挡在大门口。 “阵起!” “轰!” 院楼灵气沸腾,光束冲天而起,神芒交替,飞霞共舞。 场景斗转星移,仿佛置身一片仙家之地。 “很让我好奇,你们为何要刻意袭击苏凡与黄云锦,虎毒尚不食子。”云星河看着周管家:“是为洗脱嫌疑吗。” “副都统果然是传说那般智慧过人。” “我袭击少爷,自不是杀他,只是想将目标转移,不至于盯上我们黄府。” “确实,一般人也想不到,黄云锦险些被摘脾,而出手者竟是他的亲父。” 周管家神色快速变化,气息攀升,脸上黑烟密布,魔气滚滚。 “魔道中人,列阵!” 镇妖卫们早就等着一刻。 周管家气息攀升至顶点,卡在地阶中期。 “并非魔道,只是年少有些机缘,得了具魔躯,成为半人半魔的德行。”周管家摇头自嘲:“不过其实也很好,拥有了强大力量,否则也不能帮老爷延寿。” “我与老爷并未伤害无辜。” “那死去的四十七人是什么?” 周管家直言:“我与老爷救那么多人,不是上万,至少也有成千。如今我们要几条人命,延长寿命而已,便要我们死?这是什么世道?” “每年我们救助穷人,那些流民,快要饿死,活不下去,奄奄一息的人,都是我和老爷将他们救活。” “我们活着,将来可以救更多的人,再救万人,十万人,百万人。” “他们这四十人岂不是更有价值?”“周管家反问,他的语气中充满不理解。 为什么这些人不能从大局观来出发。 四十几人,换千千万万的人,难道这不划算? “我曾经看过一卷书,书中剑修询问小道人,你是否愿意牺牲一人救百人,小道人摇头。剑修再问,你是否愿意牺牲一人而救千人?那人还是摇头。剑修第三次问,你是否愿意牺牲一人为救一万人,而小道人始终摇头。” “剑修不解,发问为何?小道人说,我怕牺牲的那人是我……” “是啊,怕牺牲的是自己。蝼蚁尚且偷生。” “于个人来说,生命权重虽不同,但生存的意义却并任何区别。” “我们与他人无怨,那么他们的生死,还是自己做主的好。” 周管家愕然一顿,随后深思,又摇摇头笑叹:“这个世界决定大部分人生死的权利,只在少部分人手中。同样,决定大多数人生存的能力,也在少数人手里。” “生命的价值相同,但不相等。” “一个乞丐的性命,和圣皇的生命,谁更重要?” “若能牺牲万千乞丐,而换取圣皇存活,难道这对世界,岂不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圣皇有能力让亿万生灵存活,他们的价值难道不高于乞丐?” 此言,发人深思。 镇妖司众人听见这话,义愤填膺。 但云星河没有反驳。 其实从某方面而言,他认同周管家所言。 只可惜,他们生错了时代。 盛世猖盗,乱世枭杰。 从一开始的环境,就注定了悲剧。 “来吧,何须多言。”周管家魔光飞舞,真气暴虐,双手掐诀,在吟唱法语。 他的气息很强,处于地阶中期。 “挡住他!” 镇妖卫等人也并不是吃干饭,一群人早就轻车熟路,各种符箓纷飞。 “嗯!”周管家被一颗天雷子击中,爆炸剧烈冲击,令他魔躯不稳,险些载落。 镇妖司早就知晓有一场恶战,所有人都配备好武器宝物。 而周管家被打了措手不及,尽管开启阵法,为他加强,但面临针对性围攻,形势依旧堪危。 “噗!” 一口带着黑气的血液吐了出来,周管家气息骤降。 “捕魔网!” 一张大网盖来,周管家一掌摊去,若遇到烧红铁烙,手中滋滋冒出黑气,让他眉头大皱。 周管家拼死爆发,黑云滚滚,可惜,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最终,他盘坐在地,面带笑容,从容而去。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周管家年少得了一具魔躯,吸收魔气修炼。 因为天赋不高,无人指导,五十多年,堪堪达到地阶初期。 其实这已经很慢了,魔功本就以修炼速度著称。 也有可能是周管家并未杀人造虐修行功法的原因。 魔功进境快是快,但动不动就要吸人血,祭炼千人万人之类。 速度快是快,反噬与后遗症也不浅。 其实周管家算不上魔,只能算人,只是借助魔气修行,并未有任何违矩之事。 “云邪鬼道。”云星河从周管家身上得到了一个词。 “他居然是云邪鬼道的魔人,怪不得。”雷书浩惊叹。 云星河偏头看向他:“怎么,你知道。” 第九十七章 妖物寄居 雷书浩点点头:“云邪鬼道与北边炽天魔道一样可怕,身处南方,有一群庞大的成员,云梦、湘地两地最为活跃。” “他们所行,藐视生命,残忍不堪,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身处中州边缘,武东郡与云梦距离并不遥远,对于这些深有体会。 “云邪鬼道,炽天魔道。”云星河将这两个名字记住。 继续观看周管家。 云星河知晓了,为何他们能够突兀摘去五脏。 欲望银。 这是一种诡异的法术,以银两为媒介,附加法术,将银两化作欲望。 若心中清明,明净无瑕还好,倘若欲望情绪激烈,便会牵动欲望银,摘走腑脏。 同时,如果使用欲望银,也会招来反噬。 反噬的后果也是被摘走五脏六腑。 正是此种手段,悄无声息摘走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 试问谁身上不放银两呢? 若非云星河注意一个细节,这案真的很难判断。 甄书生去领稿费,但稿钱却了没。 同时他翻越了很多死者资料,身上也有几个出现银两消失的情况。 所以,云星河断定,这是欲望银问题所在。 承载法术的银两会被破坏消失,所以让云星河找到破局之法。 自从见到周管家的那一刻开始,只要云星河想知晓,那么他就没有丝毫隐秘可言。 “周叔。” 黄云锦悲痛,抱着老人尸体。 他是黄发财老来得子,周管家对他溺爱不下于任何人。 尽管从钱庄掌柜说出开始,就有所预料。 可真正这一刻来临时,却有难以接受。 他知道前些天周管家派人前去四城谈生意,再联想掌柜所说,他就已经猜到了。 云星河想给他打一道镇定法术,抬手后又沉默。 镇妖卫等人朝书房丹室内走去。 丹室中有许多书籍,还有随处摆放的丹药材料。 “走!”丹室有一条地下通道。 通道很长,布有些陷阱,对于镇妖卫来说,都问题不大。 “黄老爷,不用逃了!” 城外,镇妖司众人将黄发财围住。 黄发财扫视众人,掏出一粒丹药,闪烁光华,五行气息流转。 其中四道光芒灿烂,一道黄色光芒暗淡。 “可惜,可惜,还未到七月十五,材料也不满,否则能再活十年。” 说完,他一口吞了下去,整个人金光湛湛,一头灰发随风而舞,精气神瞬间高涨,发丝肉眼可见速度变得乌黑,气息迫人至极。 黄发财气息空明,好似要羽化登仙而去,五行流转,霞光溢彩,五色缤纷。 这样一幕令人震撼,镇妖卫不敢擅动。 “力量虽好,但终归不是自身,会加快你的死亡。” 其他人被唬住,又怎能瞒住云星河。 其实黄发财残破身躯承受不住强大的药力,导致药性发散,并非他实力强大。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来吧。”黄发财眸光仿能洞穿万物,神情波澜不惊。 “咳咳。” 突然,黄发财咳嗽两声,喷出鲜血,神色一下萎靡下去。 周身霞光收敛,气息时而高涨澎湃,时而消弭无形。 他整个人也时而如气球,充斥到极大,片刻又想被吸干精血,变成瘦干。 “啊!啊!” 黄发财面色无比痛苦,双手不断抓脸:“啊,啊!” 整具身体一诡异方式扭曲,整个人被扭变形,如麻花条一般。 “啊,一定,一定是补药过多,材料未全,强行刺激了……”黄发财痛苦嚎叫。 他这般模样,镇妖卫反而不敢上前。 异变再生,黄发财肩背脊骨处,鼓起一个巨大肉包。 噗一声,鲜血淋漓, 一只怪物探着脑袋,从黄发财的脊背之上爬出来。 这是一头长条形怪物,只爬出一半身体,还有一半留在黄发财脊背中。 “刺激了它,它出来了。”黄发财凄惨喊叫。 它出现的刹那,有淡淡威压传来,降临心头,上空电闪雷鸣,乌云凝聚。 “妖!”众人心惊:“准备捉妖网。” 云星河看到那条生物时,直接出手,这群人恐怕不是对手。 抬手间,手掌中已经刻画好符咒,光芒炽盛,万物轻鸣。 灵光环绕,天空都在震动,直冲它而来,长条形生物惊恐,身形若流霞,若银河之水,竟从云星河掌心脱离。 “嗯。”云星河有一瞬的惊讶。 再次出手,这一次直接动了真本事,周围灵气凝聚,化作符牢,将其困住。 很可怕的一只手,似蕴含道则,秩序神链,可囚禁一切。 长条形生物速度极快,身形不断闪烁,张口怒吼,神威浩荡,震耳欲聋,可惜脱离不出牢笼。 “嘶!”生物对云星河嘶吼,可看到云星河的眼睛后又害怕,身体化作一团雨水,晶莹剔透,仙光闪闪,恐怖虚影浮现,朝一侧冲击。 “轰!” 灵力符牢竟有些震动,仿佛惊天动地,乾坤震颤,那些镇妖卫一个个头晕目眩,发出冷哼。 他们无比心惊,刚刚感觉躯体竟有四分五裂之感! 云星河大手一抓,滔天法力,滚滚而去。 生物在法力中穿行,连续避开云星河攻伐之术。 长条生物的身躯发光,无边荧光照亮,有恐怖威压,要贯穿天地。 它在孕育最后一击,生物固然强大,可先机已失。 最主要云星河已经看它出经验缺乏,一切凭本能在战斗。 “嘶!” 身躯被捏爆,血雨洒落,直接陨落身死。 “呼。”众人也都松口气。 刚刚那头妖物散发的威势真的太迫人了。 不过他们看向云星河时,一个个目光崇拜,这般强大的妖物都能镇压。 云星河看了他们一眼,一道法术打过去,抹除他们刚刚部分记忆。 一两人倒还好,人多眼杂,不得不否认。 他们的记忆只停留在刚从黄发财身上爬出来,便被云星河杀了,过程直接没了。 忽然。 黄发财身体内飞出一道条形光芒,朝苏凡身上窜去。 苏凡下意识一刀斩过去。 “不可!”黄发财抬起眼皮,看到这一幕惊叫:“啊,不可杀它,他乃湜河龙王之子螨蜷,会给武东郡带来滔天大祸!” “呲!”手起刀落,长条光芒消散。 第九十八章 千夫所指 黄发财见光芒消散,愕然无比:“完了,完了。” “湜河龙王不会善罢甘休。” “武东郡将迎来一场浩劫!”黄发财悲痛无比。 纵然杀人刨心,但对于生民是真的关心在意。 苏凡茫然,望向云星河十分无助和紧张:“我,我惹祸了。” 镇妖卫等人也面面相觑。 “这东西是龙王之子?”他们自然知晓湜河龙王,只是无法与龙王联系到一起。 云星河对苏凡淡淡一笑:“没事。” 尽管如此,苏凡还是十分紧张。 “天大的事情,我来扛。” 确实是他来扛,因为那条蛟蚁是他所杀。而苏凡,只不过斩了他遗留在黄发财身上的后手。 螨蜷/妖族 等阶:地阶后期 生命:386 攻击:109 防御:70 速度:73 灵力:106 本源:0 术法:行云布雨,雨润疗法,仙风云体 拼图16%,妖灵提取。 湜河蛟王敖代与归山雪女之子,其形似龙,属蛟蚓,性好风雨,故用于骨脊上,愉于贪玩,喜食五脏肉髓。三十年前于河边戏水,引发洪涝,于河中相遇拯济百姓的黄发财……黄发财得见神龙,叩首顿拜,螨蜷许其长生长寿,黄发财答应人肝骨髓为食…… 【行云布雨:水系龙族天赋法术,凝聚云层,驱河引江,在地区降雨。能以大法力以自身化作云雨,攻击、遁行。】 【雨润:小五灵空转术水系,以甘甜雨露的滋润使人精力充沛,恢复少量生命。】 【仙风云体:螨蜷行云布雨与青混凶虎飓风咒配合触发。云从龙,风从虎,全体略微提升速度,单独无效、法力储存低于一半无法施展,双方一方法力消耗完毕停止。】 在以往十年里斩杀的妖魔中,与螨蜷归为一类的挺多,瞬间便俱全了。 嗯。 总体而论,螨蜷其实很不错,综合实力来说,相当高。 其实它本来就很强,只不过不会运用法术,很稚嫩,否则云星河绝不会拿下的这么轻松。 第一个法术就是开始螨蜷所施展,攻遁一体,很霸道,第二是恢复法术。 第三个让云星河有些意外,竟然能和青混凶虎造成配合术法。 限制颇多,具体如何,要等回去测试。 除此外,图鉴奖励法术呼风唤雨。 云星河看向黄发财。 他已经无比苍老,身体破破烂烂,早已没了人样,仅凭一口气强撑。 “请帮我抚照一二。” 他没有说抚照什么,但云星河知道是黄云锦。 “你做不到的事,我可以让他做到。” “多谢…”说完,直接咽气身亡。 云星河吐了一口气,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哎,黄老爷一生富贵,备受尊敬,他的财富,子孙三代都花不完为,何还有与妖魔为伍,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雷书浩也受过黄发财的恩惠,心中感叹。 黄发财也是个人物,从小出生农村,一贫如洗。 靠着自己多年打拼,终于成为正武城有数的有钱人。 随后他便开始笼络商家,打造商盟,一时无两,风头旺盛。 再后,游走各城与郡府之中,成为客上宾,甚至成为民意表示,一度与郡老爷平起平坐。 他的成就,可谓已经达到极点,荣华富贵,名望声势,无所不有。 却最终走上这样一条路,令人唏嘘。 云星河听到雷书浩的叹息,没有说什么。 人,也许总是这样。 没钱想有钱,有钱想有势,有势想有权,有权后又想活得久。 “带回去吧,好好安葬,给他些体面。” “什么,你们听说了吗,摘心案居然是黄老爷说的!” “黄发财老爷?你瞎说,黄发财老爷那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恶!” “切,你以为我骗你?现在全城都知道了,云副都统,带人亲自去黄家!” “我也看见了,当时我就在黄家边上,光芒冲天,好不吓人。” “原来黄发财居然是这样的人!”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啧啧,想不到黄老爷居然是妖魔,亏我以前还对他感恩戴德。” “不可能,每次天灾人祸,黄老爷都拯救百姓,怎么可能,妖魔能做出这等事吗?” “哼,不信也得信,我也被接济过,但他现在可是妖魔,杀人吃心的妖魔!” “你们看你们看,那是他儿子呢。” “哼,小妖魔而已。照我看,黄家那些财产就该分了,分给我们,都是些不义之财。” “对呀,都不是什么干净钱,给我们多好。” “谁说不是,他们那么多钱花的完嘛,不如给我们点,多好。” 黄云锦双眸呆滞,有气无力走在路上,宛若行尸走肉。 他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朝他丢臭鸡蛋与石子。 “哼,你这个小魔头。”一个小孩子,一块大石头砸在黄云锦额头,磕出一个很大的口子,直流鲜血。 “砸死他!” “呸。” “呸!” “活该,你这个小妖魔,长得人模人样,和你爹一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老人看不过,颤颤巍巍走出来,挡在黄云锦面前。 所有的烂菜与臭鸡蛋都丢在他身上。 他哭腔着喊道:“你们怎能这样,黄老爷对你们不薄啊!” “哼,你这个老骨头懂什么,黄发财对我们好都是包藏祸心!” “对,他们接济我们那是应该的,我当时给他磕了那么多头,早就一报还一报了,互不相欠。” “对啊,上次我给他家送东西过去,还拒绝,看不起我啊!” 下面一片吵闹。 “老师,难道你不管管吗?黄哥哥他很可怜啊。” 苏凡与云星河雷书浩三人坐在酒楼,看着下面那一幕。 “这是他的修行,我们莫要干扰。” 望着闹市种种,云星河饮茶,身在茶都怎可能不饮茶。 “世界阶级永远在,阶级产生的原因,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是知识的获取,以及对事物的认知和自我的判断。” 世人皆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 “副都统一言高深莫测。”雷书浩敬酒。 他认为云星河说的不错。 就像他,纵然亲眼见到黄发财成为妖魔,但对黄发财依旧感恩。 可下面这些人呢,实在丑陋。 云星河看向苏凡,指着外面。 第九十九章 弥天大祸 “你看看下面那些人,你以后希望成为这样的人吗?” 苏凡摇头:“不希望。” “如此,便要好好读书,知识力量是无穷的,他并不是唯一改变命运的办法,但却是最简单的办法。” 云星河看着苏凡:“还有,没事少看小说。” 苏凡吐了吐舌头,心中不由得郁闷,这事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以后打定心思,好好修炼以及读书。 云星河看着下面的黄云锦。 “差不多了,通知下去,黄府管家周劳意勾结妖魔,害死黄发财,意图吞没黄家。” 雷书浩眼神一惊,脸上微微笑着,抱拳下楼。 很快,镇妖司布告通知。 百姓围在身边,很是不解。 “镇妖司官爷,您是不是搞错了?黄发财不是妖怪?” “怎么,你对我们镇妖司的调查有意见?”雷书浩看着那人,心中不喜,因为刚刚便是此人,张口闭口要瓜分黄家财产。 “此事是云副都统与镇妖卫亲眼所见,你等对副都统有意见不成!” 雷书浩双眸凝聚,若雷若电。 “不敢,不敢!” 众人噤若寒蝉,云星河的威望已经达到顶点,近一月内,斩妖除魔,安定百姓。 声名传播,声望鼎沸,即便是太守也远不如也。 云星河出现在黄云锦面前,看他没有灵魂的模样,出口道。 “传说在地府十殿,九幽无常殿外,有一圣物,转轮镜台,在那里诚心想念,就能见到死去亲人的魂魄。” “想来黄老爷应该还有一段阴寿,没有这么快投胎。若你数百年内,修炼有成,能有出幽入冥之能,未尝不能一见。” 黄云锦麻木摇头:“老师,你不要在骗我了。” “我一生从不是说假话,前几日我还遇上阴差来拿我。” “真的!老师可是说真的!”黄云锦颓废的眼神又明亮起来。 “真的。” “我这就回去修炼。” 黄云锦很激动,立即想回家,可东转转西转转:“呵呵,我有些迷糊了,我家在这。” 黄云锦立马快速跑回家,重拾信心。 “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苏凡也睁大眼睛看着云清河。 云星河看着他一笑:“你觉得呢。” “啊,老师是骗云锦的!这样骗人不好吧。” “我有说过是假的吗?确实有阴差来拿我,被我打退了。” “那老师说的是真的?” “我有说过是真的吗?” “额……弟子愚钝。” “好好修炼去。” 雷书浩来报告,摘心案已经了解。 “哎,其实黄老爷如果真想活下去,以他的功绩与恩泽,完全可以出任一县城隍。”雷书浩还是不免感叹。 云星河不可否认,可是魂魄成为土地城隍,那终归是死了,怎能与完躯存活比较呢。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认为对的结果不去选择,反而选了一条自己认为很对,别人很难理解的路。 回到镇妖司,云星河仔细测验螨蜷的法术效果。 雨润能恢复六分之一的血气,还算可以吧。 毕竟在战斗关键时刻有恢复法术也很不错,为战斗续航充分保证。 至于仙风云体云星河也测试了,将八只妖灵放出来。 全都得到速度增幅,就连他自己也有增加。 增幅的范围大概在10%—15%之间波动。 “很强大!”云星河一眼就看出这个一个非常逆天的法术。 10%—15%看似不多,但其实是大后期法术。 境界越高,实力越强,增幅效果也越可观。 而且随着境界提升,双方实力差距也越小,一旦有任何变化,都将是改变战局的因素。 举个栗子。 槐树妖速度60,获得增幅不过是69。 青混凶虎速度73,获得增幅后确实84。 这其中的差别就出来了,一个增加了9,一个增加11. 速度无论是进攻,还有遁、行,都至关重要。 所以这名字里面能带仙,果然配得上。 大多数妖物实力都相差不大,一旦提升了速度,会直接翻盘。 就以黄大仙和雪狼妖比较。 雪狼妖水冰属性,速度69 黄大仙是火属性,速度71. 黄大仙天生被克,但它也立于不败,打不过可以走。 但如果雪狼妖被施加仙风云体,速度直接成为76-79之间,比天阶金尸都快。 本身有克制黄大仙,逃都逃不掉,基本上可以迅速解决战斗。 只可惜,这个法术太耗费法力,持续时间不长。 “副都统,乐太守求见。” 镇妖卫来报。 “云副都统,你们镇妖司惹下大祸患哟!”乐清云无比着急,直接赶了进来。 “太守上官,这么着急有何事。” “哼,有何事,自己查看!”他将怀中一折子朝云星河丢去。 云星河拆开一看,嘴角一笑:“我当何事。” “你莫要不当一回事,此事干系重大!湜河龙王惹不得!此次他下来通告,我等只需给他一个面子即可。” “如何给他面子?” “把苏凡交出去,苏凡斩杀的龙子,只要将他交出去,我们武东郡可保无忧。” 马面城隍与凌水重联袂而至:“此事我赞同。” 云星河扫了两人一眼,目中满是不屑。 “你们赞同有何用处。” “云星河,我以武东郡镇妖司都统身份命令你,必须将苏凡交出去,平息龙王之怒。” “抱歉,你的命令,我不听。” “你!”凌水重气到吐血。 “云副都统,你与苏凡认识一月都不足,何须如此庇护与他呢,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云星河双眸闪烁金光:“我不是要什么好处,而是在守护镇妖司的颜面。” “我真不知道你们的骨气呢,景成岳驱鬼杀人不敢管,蛟蛇之子城内吞人亦不敢管。” “你们到底敢做什么?大隋颜面全被你们丢尽了!” “我知你们心有忌惮。”云星河扫视他们:“但敖代之子是我杀的,与苏凡无关,我自有能力解决。” “执拗不化!云副都统,此非儿戏,关乎城内千万生民,容不得你不同意,你不同意,我等自行处理。” “你们可以试试。” “你!哎!徒遭横祸!”乐清云大袖一挥,气得浑身发颤:“独断专行独断专行,正武城全城百姓都将死于尔手!” 云星河眼眸斜视,睥睨纵横。 第一百章 大祸降临 “既然如此,老夫告辞!” 乐清云转头就走,怒气冲冲:“不知所谓,年少轻狂,目空一切。如今流云宗报复将至,又惹龙王,哼,自寻死路。” “年轻人,奉劝你一句,不要过于狂妄,你虽有三尊地阶后期妖族强者守护不假。” “但你认为能够凭借于此,便能对抗湜河龙王便大错特错。” 没了太守,城隍与凌水重自是不敢多说一二。 云星河并未多解释什么。 流云宗也好,敖代也好,他并不惧怕。 七百年修为加身,天阶修士亦怡然不惧。 “嗯,最近许愿树愿力增加倒是迅速。” 这两天云星河威望与日俱增,许愿百姓越发多了起来。 愿力积累虽远远不能与南台山那株比较,但也有一小碗的分量。 “看看效果。”云星河摄取愿力融入己身。 愿力与云星河接触后仿佛阳春与白雪,迸发奇妙反应。 云星河陷入一个玄而又玄的境地,大道轰鸣,钟鸣鼎沸,道与法在交织,五色仙光飞舞。 混沌气霭涌动,天道禅音,震耳发聩,电闪雷鸣,时空长河涌动。 他仿佛来到无尽岁月,万古之前,有生灵拗哭。 那有一口神秘古棺,道纹璀璨,盖压万古,镇压诸天。 亿万生灵口诵祷文,神情凝一。 声音有神秘力量,感同身受,内心悲鸣。 最终棺椁被送入深渊,于岁月埋葬…… 云星河不解,为何有一口怪异的棺椁,似乎很恐怖,到底葬下了什么? 情景突变。 一尊法灵体行走世间,躯体若山岳,直耸霄庭,英姿伟岸,傲视太古。 庞大身躯横陈天际,呼为云雨,息为雷霆,举手投足天地惊变,言出法随。 随着他迈动身躯,横渡星空,法则神链,大道至理冲天,极光氤氲,天河灿烂,一步便跨出西北大荒…… 再变,有无数青丝发带,裸露玉足,灵眸仙目的神女显现,无尘无垢,不食人间烟火,正飞天而去。 此种场景仿佛将人带到神话年代,九天玄女凤舞,仙姬起乐,举教霞升。 异象抖动,道声大震,险些炸裂,震得崩鸣。 云星河就像是一个过客,目睹一副副震撼画面。 云星河不知他这一瞬,外面已过三日。 “报太守,湜河龙王来了!”郡丞大叫:“带着虾兵蟹将,滔天洪水来了!” “什么!” 乐清云惊骇,赶紧前往城头。 一眼望去,竟是滔天江水泛滥,浪花汹涌。 千百里良田狂野,官道树木,平原农舍早就淹没,水天一色! 尽是无边无际的汪洋水泽,与苍天连为一体。 江面成千上万虾兵蟹将手持兵戈,排水驾车。 “哗啦,哗啦!” 涛浪已经漫至城墙脚,江水与墙壁激荡,翻涌浪花,打在守城士兵脸庞。 乐清云望见如此一幕,心神皆惧。 “龙王,可否就此退去。” 郡太守强忍恐惧说了一句。 还好早有安排,日前郡丞与雷书浩便安排周围百姓进城,使得城外百姓免遭灾祸。 “退去,你们害我子嗣,此仇怎能不报!” 涛浪中央,人身蛟首,身穿黄袍,吞吐雷云,妖气冲天,庞光炽盛。 在其下方,一巨大乌龟驮着湜河龙王与一众将军。 天空之上,乌云滚滚,电光雷动,惊起波涛万重。 此一幕极度震撼。 此刻城中心居民,都能听见惊涛拍岸,汪洋击天的恐怖声势,他们蜷缩着发抖。 尤其是从外面进城的居民,一个个脸色煞白。 “龙王,你错了,害你的是镇妖司苏凡,与正武城百姓无关呀。” “我。”乐清云一脸无奈:“龙王,我也想交,奈何我的话不好使啊。” 乐清云心底恨透了云星河。 如今大兵压境可怎嘛办啊! 武东郡正武城阵法虽有,但拦不住这漫天大水啊!而且全城开阵,根本坚持不住如此巨额消耗。 “哼,我管你那么多,今日此行,必定为我儿报仇,淹了武东郡!” “该死,云星河怎么还不出现!” “城隍,我等不去相助吗?龙王要淹没武东郡。” 城隍庙文武判官着急无比,两人都是本地大善人,死后因功德成为判官,忧心正武城。 “不用,反正淹不到我们,云星河他不是能耐嘛!让他自己办,最好是出些人命,让他受到责罚!” 马面城隍一脸悠闲,吃着水果,反正又淹不到自己城隍庙。 “城隍,如此……” “好了,无需多管,此事是镇妖司惹下大祸,早知今日,把镇妖司那小子交出去给龙王消气不就行了,偏偏要全城送葬。” 凌家。 “族兄,我们……” “我们不动。”凌水重漠然无比,我们将凌家守护好便可。 镇妖司 “你们谁看到副都统了吗!” “没有啊。” “我也没有。” “不管了,邓禹乙苏凡蛮子听令。”雷书浩着急将令箭交给他们:“我以镇妖司后勋将令,命你等各领两队镇妖卫,前往西南北四城协助守护!” “是。” “黄云锦听令。” “属下在。” “你带领两队人马以及黄家人员负责安抚城内百姓,稳定情绪,不可使城内有乱。” “是,我尽力保证。” “我要的是肯定无误,不是尽力。” “是,属下定当稳定民心,如果动乱,自当提头来见!” “马三前往城隍庙邀请城隍出手相助,常旭去凌家请都统与前勋将过来相助。” “我带领一队前往东门,其余人等仔细搜寻副都统!” “是!” 雷书浩精神紧张,手心冒冷汗:“副都统啊副都统,你到底去哪儿了,是去请妖族强者前来相助么。” “将镇妖司秘库打开。” “什么,雷勋将,打开秘库非危急存亡,有州镇妖司上官前来指派不可开。” “现在难道还算不上生死存亡吗?我说的打开,如有责任,一切我来担!” “是。” 雷书浩强忍住身体颤抖,现在镇妖司副都统不在,都统指望不上,前勋将一丘之貉。 能主持大局的只有自己了,必须要稳住。 镇妖司任何人都可以乱,但他必须要冷静。 “来吧,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第一百零一章 水淹武东郡之群妖乱 武东郡已经被汪洋大水包围。 城内惶恐不安,不时传来轰隆之声。 那是巨大海浪在拍击城墙,城墙激活阵法,符光漫天。 可是,大水自天际而来,宛若天河崩塌,地狱之水倒灌。 尽管被大阵挡住许些,但依旧有许多河水冲进城内。 “你们都死吧!” 湜河龙王立于天际,以黑云笼罩整片城池,骇风暴雨弥漫武东郡。 狂风惊涛,电惊雷鸣,汪洋汹涌,神威浩荡 他竟将漫天大水从上而下,从天而降,直灌城内。 铺天大水,滚滚下落,要一泻满城。 “完了!” 为了避免伤害,周围百姓全在武东郡,这青天之水要是落下来,几千万人口尽皆浮尸,流血漂橹。” 就在众人绝望时。 天空之上屹立三道身影。 痴木狂岚! 槐树妖法力澎湃,化作无边灌木,形成一道横天木盾,阻拦灌落江河。 “轰!” 倾泻大水轰击在落木之上,槐树妖猛然一顿,原本飞行在空中的身躯,直接被滂湃大浪冲击到地面。 紧接着全城一阵剧烈摇晃。 尽管恐慌,可他们抬头看到了那一幕。 无边萧木,宛若罗天神木,如木筏般,铺满天际,阻拦涛涛大水。 萧木在变,原本是盾牌形状,居然慢慢扭曲,化作圆球,包裹滔天江水。 一个巨大木球浮在武东郡上空,遮天盖日。 灵力滚沸,绿意纷飞,都听到里面有汪洋晃动。 如此一幕,极为令人惊撼。 这种一种对于操控树木,或以法力幻化树木攻伐变化的法术。 “哪来不知死活的小妖!” 一头青鱼精手持钢叉,乘风破浪,统领一万水卒朝槐树精杀来。 这是一头五百年青鱼修炼化形,实力不俗,在地阶后期,因生在湜河,为湜河蛟王麾下最亲近部族。 青鱼精极为不凡,身形巨大,引得滔天无尽,不断冲击城郭,浪花一朵一朵,将城头守卫军打翻在地。 它浑身冒着青光,灵力翻滚,钢叉也金光阵阵。 是以它最坚硬的鱼骨所化,汇聚法力,使得河涛沸腾。 “木妖,今日就让本座来斩你。插手龙王之事,修行千年,今日也该断了!” 青鱼精气势汹汹,见槐木精没有出声,更为愤怒。 一道光芒轰在槐木精身上,木屑纷纷,树枝漫天。 槐木精身躯抖动,再次不稳,步伐踉跄。 锁心妖藤! 槐木精一道光芒打过去,青鱼精头皮发麻,可惜距离太近,青光溃散,鱼鳞爆裂,一片片,光芒闪闪,洒满天空。 在阳光照耀下,白茫茫一片,它直接捧住胸口,凄惨大叫。 整具鱼身自胸口莫名出现绿藤,不断蔓延,攀爬全身。 将它捆成一团,咚一声,溅起巨大水花,掉入河底。 槐树精灵力耗尽,化作一道光芒消失。 另外白灵蛇与与一条黑蛇对上。 这条黑蛇与寻常蛇并不相同,额头峥嵘,颌下有须,眼眸之中充满凶戾,是湜河龙王四子,地阶后期。 两尊大妖同属蛇,又属水,打到惊天动地,狂狼飞舞。 滔天水幕成片成片,法力相互交击。 每一次出手,都是天翻地覆,巨浪滚滚,虾兵虾将根本进不得身。 白灵蛇属性平均,在一众妖灵中,并不算强。 但此刻却异常神武,本就属水,法术兴风作浪更是如虎添翼。 两妖是最为恐怖的战场,一黑一白与天空大战,一路打到河底,漩涡阵阵。 漩涡纷现,水浪沉浮,一黑一白交织潮涌,盘踞天际,宛如大道阴阳图,衍化天机! “好,好好,从未这般尽兴!”黑蛇兴奋,再次杀来,抬手之间,蓝光冲霄,天惊地动。 雪狼妖与一头珊瑚精对上,也是地阶后期。 它有很深的来头,修行岁月不小,于河底修行千年,产生灵智,得上代湜河蛟王相助,从而化形成妖,迈上修行途。 而今受到湜河蛟王邀请,前来引水灭城。 珊瑚精老迈,精力不再,但周身红光灿烂,霞光炽热,要冲天万丈。 槐树精灵力耗尽,在它的位置,又出现一头妖兽。 “吼!” 这是一头手臂极长的巨猿,高如山岳,声势惊人。 “轰!” 猛地踏入河中,漫天惊波倒卷虾兵虾将,一头老龟自河中浮现,翻涛盖浪,巨大无比。 老龟张口一吐,神华喷涌,抵挡波涛。 巨猿踩进大河,怡然不惧,涛涛江水,竟不过它大腿处。 神光汇聚,震得涛浪沸腾,身高百丈,宛若宝塔。 抬手将老乌龟扣住,猛然掀飞。 “碰!” 巨大水花炸开。 老龟发怒,龟壳轮转,甲光片片,铿锵作响,如若神刀,用力斩下,劈开一层层巨浪。 “铛铛铛!” 巨猿恐怖无比,徒手捏拳,将神光砸飞,乌光乱舞,场景恐怖。 乌龟速度不慢,已然近身,竟在贴身肉搏。 老龟同样身形巨大,正是最初乘骑那头,载着众妖前来。 “轰隆!” 两头大妖真正恐怖到极点,黑蛇白蛇那里法力呼啸,光芒冲天而上。 而他们,便是野蛮到极致,巨猿抓来一片山岳,朝老龟身上猛砸,乱石纷飞,惊天巨啸。 搅的附近天翻地覆,海水倒转,虾兵鱼将恐惧后退,生怕波及。 还有一边,风起云涌,雷电闪耀。 一头青色虎妖凌立,在其对面是一头青年蛟人,发丝飞扬,气势滔天,这是湜河蛟王二子,实力同样极其恐怖。 他与青混凶虎交手,一场灵能的碰撞,神力的纠缠,风与云咆哮。 风卷尘沙,席卷百里,天地朦胧混沌。 两人于空中升腾,皆怀抱双臂,青年蛟背后滔天水龙卷,浩浩荡荡,席卷苍穹,惊世骇俗。 青虎背负飓风天刃,铺天盖地,遮云盖目,恐怖绝伦。 风起云涌,巨树江河离地而起,将白昼笼罩成水幕。 仿佛天空之上爆发了山洪一般,场景骇人,倒映在武东郡众人心头。 全城既恐惧又兴奋。 “这都是云副都统请来的妖族强者,有救了,有救了。” “天啊,他们拦住了妖军!拦住了那群要水淹城池的龙王!” “道友,你可要阻我!” 湜河蛟王悬浮河面,感受滚滚江河,目光灼热,望着对面一尊金色身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相同气息。 第一百零二章 水淹武东郡之天阶战 江水呼啸,自上而下,站在云端俯瞰。 武东郡已被无边无际汪洋包围,若一叶孤岛,江河绵延不知多少千里。 前不见尽头,后不见陆路。 “可否给老龙薄面,将你的手下带走。”湜河龙王头角峥嵘,蠖屈螭盘,双角璀璨,上空密布雷霆。 金尸身披黑衣,冷漠无比,只有淡淡金光从身体绽放。 七彩虹霞悬挂天空,环绕仙气,美妙灿烂。 这是阳光与冲天水汽形成折射,分外美丽。 这方天地五彩纷飞,霞光逸美,犹似人间仙境。 城中百姓大恐惧降压在心头,天空绚烂无比,犹如神宫瑶池。 但下面,可犹如地狱黄泉,充满悲鸣无助,惶恐不安情绪萦绕全城,仿佛有厉鬼索命。 还好,那尊金色背影,给了他们许些安慰。 “这是云副都统请来的高人,我们会没事,会没事的。” 全城都在看着那道背影,这是他们希望所在。 龙王皱眉,这人竟然不回话,藐视于他。 “哼,道友既然一意孤行,那么老龙便不再留情。” 龙王咆哮,神力飞霄,惊涛炸裂,霞光共舞。 天空数千里积云翻滚,雷霆呼叱,滂沱大雨,倾盆而降。 银河倾泻,天水下临。 “我要水淹武东郡,将你等化作水鬼,祭奠我儿神灵!” 金尸不再促足,一个跨步,出现在湜河龙王身边,一掌拍下。 “轰!” 江涛翻滚,席卷而去。 水卒躲闪不及,直接被扑打坠落,浮尸水面。 “哼!”龙王大怒,法身凝聚,浩荡仙威席卷,犹如一尊龙神在世,摄人心魄。 “轰!” 强大法力碰撞,惊天骇浪,江河喷洒如柱,直入云端。 金尸主动出击,金光闪闪,如一道金色流星。 龙王蔑笑,身躯如电,快若惊虹,转瞬而至,携万钧灵能,爆发惊天之力,狰狞之爪撕裂长河,劈盖而来。 冰冷而恐惧,气息阴沉,寒光流转,击在金尸身上。 剧烈冲击震得金尸倒退,于水面倒行,掀起一片片水幕。 龙王笑容戛然而止,疑惑望着自己的蛟爪,乌光慑人,灵力波转:“怎么可能!” 蛟之躯在一众大妖中,都名属前列,没有多少妖类能与之争锋。 蛟爪更是坚不可摧,可破一切。 不少人族炼器者都前往蛟族,以至宝已故蛟龙利爪,因为这是祭炼兵器最好材料之一,锋利无比。 可刚刚,他击中那金光之人,传来竟是金铁之音,完全不似血肉之躯。 “你到底是何人,竟然修成佛教不动明王身!” 湜河龙王愤怒,但却不敢擅动,若真是不动明王身,怎会这般悄无声息,没有满天佛光,洪钟大吕。 “不对。” “并非不动明王,难不成是龙虎山金光神咒!号称覆映吾身,包罗天地!” 龙王再次猜测,蛟眸一动。 大隋山门道统,同样要分三教九流。 龙虎山乃道家五大道统之一,道家正首,法咒符印多如牛毛,法器丹药数不胜数,能人辈出。 主修雷法,更是诸天妖魔神鬼克星。 但凡妖魔,没有闻之龙虎山不色变者,尤其是神鬼修行者,没有身躯,天雷神罚,那是一场噩梦。 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 第一时间,龙王颤抖了,龙虎山…… 龙虎山因何和称之为龙虎山。 无尽岁月前,第一代天师炼制九天神丹。 传说,炉开丹成,出现了一龙一虎想要抢夺仙丹。 第一代天师随手挥出一道法咒,二兽化作两座大山。 一似龙蟠,一似虎踞。 龙啊!超脱天阶的存在。 那是他毕生追求的所在,世间无真龙,因龙与仙并列,多不存这一界。 能与龙争夺,想来这头虎也是神虎。 随手点化两头仙神之兽,何其惊人! 湜河蛟王心神忐忑,与金尸交战,心惊胆颤。 “不对,你不是天师府的道人!”湜河蛟王也差不多摸出金尸底细,并非天师府。 “哈哈,哈哈,原来你修炼的是佛家金刚炼体法门,怪不得肉身不朽!” 湜河龙王心情大好,龙卷乌云,雷霆电光,从天而降,弧火闪烁,劈在金尸身上。 轰隆一声,金尸抛飞,河面翻开,无数鱼虾翻肚。 佛家金刚炼体极难修炼,所成者难有一二。 可若至大成,金身不坏,同样是一门神异炼体法,不比不动明王弱。 但创立这门功法的佛家金刚门,早就泯灭在岁月长河,各大佛门都有收录其金刚炼体。 即便是散修佛家,也有不少修炼。 不动明王身则不同,这可以明王教佛家子弟才能专属修炼法门。 明王教在众多佛家山门也不弱下风,稳居前十。 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片刻之后,金尸又从河底飞起,与湜河蛟王交战。 “真是难缠。”湜河龙王有些恼怒:“此金身不坏者,攻伐不算出彩,但防御真是邪门,怎么打都打不死。” 敖代头疼无比,即便是同级妖兽,受他一爪,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且他还驱策雷霆一击,愣是一点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好此人不善攻伐,否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湜河蛟王已经胜券在握,对方虽然防御逆天,但速度攻击都差的离谱,每次近身,他直接脱开距离,总能磨死这家伙。 就在湜河蛟王思虑对策时,身上猛然泛起一道红光,一阵心悸,浑身寒毛直竖! 肉躯烧灼感传来,仿佛被三味真火熔炼,七彩离心活蒸烤。 “啊!” 他身上冒火,不知从何处升起,深入五脏六腑,经络血液的灼热之痛。 湜河蛟王悬浮河面,脚步撅劣,灵力溃散,一头栽入河中。 金尸凌渡,脚踩洪河,黑袍披洒,众人瞩目。 所有人望到这一幕,都愣愣发呆。 “龙王呢!不会出问题吧!”湜河水卒这一边,有些慌了。 “怎么回事,龙王被击败了吗?”武东郡这边脸上一喜,就要欢呼,一道巨吼传来,声音震耳,头晕目眩。 “吼!” “啊,小看你了!” 轰。 水面之上,一头庞大黑蛟真身浮现,乌光熠熠,鳞甲森然,犹如黑光浇筑而成。 上架感言 刚码完字,明天上架、 我寻思还是发个上架感言吧。 照常感谢一下阅文,起点,编辑,我大兄弟。 就当唠唠嗑,可能略长,对感言无感,可以快进呢。 其实吧这本书开篇几章确实是跟风,当时这个火嘛。 但包括后面的故事呀,大纲呀,我早就构思了。 布局、框架、世界观方面也都有铺垫布局,融入的也是喜欢符合的元素。 节奏,故事情节方面,大高潮方面,也是经过熟虑。 当然,我本身问题肯定是也有的。 但个人觉得,我以读者角度来看,其实这本书还是有一定可读性的,脸红脸红。 这个也不能代表所有读者。 只是表示我这类爱好者。 其实起点目前的话,应该是比较适合那种看起来平淡,缓缓切入,不紧不慢,温润如风,读起来,看起来特别舒服温和的文。 这类文一眼就能看出文笔与水准功力,这是需要作者累积,亦或长期沉浸。 包括我自己也挺喜欢那种文。 总之自己会慢慢变得更好。 然后接下来就是这本书了,这本书只要不是特别离谱,质量与字数肯定是有保证的。 世界观与设定,足以够写挺多字数。 而且再再再不济,两百万肯定能写。 两百万内的质量我还是可以保证,快就半年,慢则七八月。 别人老说自己是新人。 哎呀,其实是不是新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没必要遮遮掩掩。 可能是想营造出一书封神的震撼感吧。 我就很坦诚,我绝不是什么新人,当然也不老。 以前也是在阅文,怎么说呢,当时年纪小吧,就有些玻璃心,被许多喷的有些抑郁症,一度崩溃了挺久,哈哈。 然后呢,反正这次在起点,应该是长待,所以要好好写一本,当做敲门砖吧。 叶稀元不有一句,呸,这是屈原说的,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就让这本书走在最前方吧…… 提到叶稀元,其实这个人物我本来有额外设定。 主要吧,我有一毛病,看名字就知道戏份,好听的,花里胡哨的名字,肯定就是有戏份的。 那种类似随机生成一样的名字,八成是炮灰。 成为一个作者前,我也是一个优秀的读者,噢,不能称优秀, 一般而言我很少要票,因为我知道其实作家后面一大堆话,或者求票,罗里吧嗦,很影响阅读体验,不是特别流畅。 那我也是个喷子啊,也是个杠精,我也想吐槽。我呢,素质漏网之鱼一个。 在章节末尾不好说,这次索性唠叨一下下。 总之呢,希望大家如果可以支持的话就支持一下,这个会让作者感到喜悦,更有创作动力与源泉。 感谢打赏与月票,以及支持的可爱们,昂~就不点名了哈。 最后说下加更。 明天中午更新 月票推荐票等我看情况加更 舵主一更,以此类推 盟主十更, 白银盟五十更(哈哈,不管有没有,排面还是要有,格局不能小) 总之……希望我那个有荣幸,能够伴随大家一起走下去,在大家并不成熟的心中留下一点回忆,谢谢 第一百零三章 手托日月星辰,生灵惊惧 水花迸射,银瀑垂落,双眸如明灯,扫视武东郡城,气势盖压,令人窒息。 “给我去死。” 龙尾一扫,长空震荡,万千江河沸腾。 轰。 若轰击,如山岳拍来,这方天地都生出可怕变化,要崩塌了般,金尸被甩飞。 又是一尾,惊涛骇浪,裹万千神力,似带十万大山,坠落而来。 满天鲜血洒落,过膝臂猿横飞,身躯在龟裂,气息不断减弱。 仅一击,巨猿便已经险些身死,光芒一闪,直接消失。 蛟龙身躯有火焰腾起,它仰空长啸。 体内水光弥漫,神雾笼罩,勉强压制来自体内火焰,令其不再捣乱。 不过能从它的神情中看出来,令他吃了不小的苦头。 “死死死,今天都要死!” 蛟龙翻云覆雨,搅动天下,庞大的躯体,带动狂风惊云。 电光如柱,雷霆万丈,从天而来,耀动半边苍天。 恐怖气息弥漫,无数雷电垂天而下,炸得江湖沸腾,巨浪弥天,场景骇人,宛要灭世。 “还不死!”蛟龙一爪掏去,气势如岳,刺破江水,直接将金尸抓起,狠狠一甩,抛往雷光中央。 “轰隆,轰隆!” 金尸黑袍炸裂,露出金灿灿的肌肤,金光如曜,耀眼刺目。 金尸气息减弱,但依旧屹立。 “还不死!”蛟龙暴怒,却也无奈,最后盯住那些地阶后期妖兽:“将他拦住。” 黑蛇,老龟,珊瑚等全都冲向金尸,都拼了老命,武器阵法尽出。 蛟龙冲向白灵蛇,雪狼妖等。 电光袭来,青混凶虎暴退,身躯电弧缠绕,气息骤降。 蛟龙再次攻伐而来,速度极快,在蛟龙恐怖利爪落下前,四只妖兽化作光芒消失不见。 “谁还能阻我!天来了都不行!” 蛟龙翻滚,昏天暗地,卷携无边水幕朝武东郡扑去。 “完了,完了,云副都统请来的妖族强者都无法兑付湜河蛟王。” 望着天空惊天大水,心中全都呜鸣。 “我不想死啊!” “啊,啊娘,我不想死。听说水底下很冷很冷。” 镇妖卫望着滔天巨浪,好似九天银河滚滚而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希望。 就在众人闭目等死之时,一道翠绿霞光闪过,冲天而上,定住惊世之浪。 “哗沥!哗沥!” 遮天盖地,飞凌渡空的无尽江水像是没有了支持般,轰然倒塌,在城外掀起狂涛大浪。 “是谁,是谁,还有何人出手!”黑蛟大怒。 一道枝条扫来,绿光晶莹,淌落神霞,光束通天,刺破长空。 黑蛟睁大眼眸,嫩条速度极快,拉朽折枯,如道则神链,法力如海,流光溢彩。 噗,血肉飞洒,坚不可摧的蛟龙躯体竟被洞穿! 血液充满神性,落在江面,宛若岩浆,沸腾炸起。 “啊!” “怎么可能!”黑蛟不信,它的身躯何等坚硬,竟被一条树枝穿破! 黑蛟双角灵力咆哮,绽放强大威势,逼退枝条。 枝条无尽,根根晶莹,淌落神华,朝黑蛟攻杀。 强大气息一缕缕的盛放,杀伤力惊人,若一盘天鞭,又似一柄仙剑! 黑蛟吼哮山河,与其交手。 一盘天地大轮镇压而下,浩瀚巍峨,恐怖绝世。犹如天地初开大磨,霸绝无比,镇撼世间。 震得黑蛟躯体抖动,法力消散,只能以强大肉身抵抗。 乌光明耀,滔天神雷爆炸,掀开磨盘,黑蛟已经皮开肉绽。 “好好好,竟能伤我,我今日势要屠城!”黑蛟身体发颤,仰天咆哮,精气神凝聚。 双角在汇聚乌光,神光闪闪,灵力旺盛。 无边威能刺激江河,宛如海啸,连绵不尽。 “虾兵蟹将,摄江引水,淹没武东郡!” 众多水卒听令,施展法术,将水不断从其他地方接引而来。 恐怖波动出现,无边无际河水在黑蛟指引之下四方而来,河面之水猛然上升一大截。 城中之人恐惧,涛涛江海卷动苍穹,近乎沸腾。 城内一株参天大树升腾而起,树心散发乳色光芒,凝聚祥瑞,高挂云端。 “淹!” 黑蛟大吼,万千水卒调动,水面凭空拔高十尺,从城楼缺口倒灌武东郡。 参天大树发光,城内四面八方飘来乳白色气息。 “轰!” 大树生光,整座城池连基拔起,提升三丈! “什么!” 黑蛟惊呆,龙目有不可置信:“竟将武东郡城凭空拔起!” “谁也不能阻我!释放法力!” 惊涛大浪,汪洋席卷,誓要湮灭武东郡。 黑蛟带着水妖不断发水,不断拍击城墙。 滔天水幕不断上涨,一丈,两丈,十丈,二十丈! 武东郡也在白光萦绕之下,不断升高,五丈,十丈,二十丈,四十丈! 任凭你河水滔滔天,我自佁然不动,巍峨如山。 整座武东郡城已经直耸云端,城墙之上众人,从上望着下面惊恐无比。 四面城墙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水泽,而武东郡则浮在空中,万千水泽难以浸没。 而托着武东郡以及数千万生灵者,竟是一株大树。 “是许愿树,副都统的那颗许愿树!”身处天空之城的百姓大叫。 “那株许愿树将武东郡顶起来了,我们在它的树冠上!” “原来那株许愿树是真的,它真的能够保佑我们!” 全城百姓跪下,感动流泪,祈求保护。 愿力如水,武东郡下方,一株树木不断长大,没有枝叶,若异常灿烂。 它如传说中撑天建木,生于混沌,起于鸿蒙,于无尽大海中,撑天而起,将天与地分离。 像一只至大地伸出的巨神之掌! 手托郡城,立身于汪洋菏泽之中,浑身圣洁无暇,荧光绚烂。 这是极为震撼的一幕,冲击眼眸。 树木高大无比,顶部托着整座武东郡城,令其远离水国! 场面伟阔壮观,叹为观止。 虾将军抬头,望着已在百丈高的武东郡,眸中惊恐,望着那株承天之树,深感恐惧。 它到底有多少法力?竟能够托起全城。 湜河水族所有都比不上它。 “咕咚,龙王……我们还要吗?” 黑蛟王也抬头,看着那已经快进入云端的武东郡,一阵无力感传来。 湜河水族全都动用法力,牵引大水,他令河水上涨,它便令城池拔升。 水高一尺,城高一丈。 “我先斩了它!” 黑蛟庞大身躯横立,蛟目死死盯住那株大树,升腾而动,驾云腾雾,双角光芒凝聚,法力如沸。 突然。 在黑蛟前方有道白光闪烁,恐怖凌厉,仿佛贯穿天与地,浓郁气息,令人汗毛炸竖! 惶惶剑光,斩破灵霄,划过苍穹。 黑蛟大骇,乌眸大睁,惊悚无比。 “哈!”黑蛟张口吐出一面鳞盾,神曦朦胧,雾气垂落,妖性光芒四射,灵驰目眩。 这是他逆鳞祭炼出的至宝,最为坚硬,也是他最大的隐藏手段。 呲,彭! 触之即溃,蛟光逆鳞盾暗淡,炸裂开来,化作齑粉。 剑光在黑蛟瞳孔快速放大。 “啊!” “走,走,快走!”黑蛟惊恐,龙躯颤抖,一边大吼,额头一边鲜血如雨。 最具力量一对龙角,竟被斩落一根,半边蛟首都被削开。 “走!” 黑蛟连属下都顾不得,化作水云逃遁,极力而逃。 鲜血撒落,落入湖泊,炸开一片又一片水花。 黑蛟王已经恐惧到极点,躯体在发寒,龙爪在颤栗。 那一剑,那是什么一剑。 好恐怖的一剑。 回忆起那一剑,它便忍不住畏惧,身躯穿越云层,不断飞行,周身灵力爆发,消耗潜能遁走。 若非逆鳞阻挠片刻,它便已经死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 自从成为天阶大蛟后,未曾如此近距离,面临过生死。 他已经不想猜测那树是何来头,因为他再也不想面对。 “吼!” “走,走,走!” 水卒们也争先恐后,纷纷四逃,望着天空中被托起的城池,又看着那株撑天巨树。 明明没有什么枝叶,却异常茂盛。 它们恐惧无比,极力远走。 “走。”老龟眼中有惊惧。 它活了很多年月,侍奉过两代龙王,深知这一代龙王恐怖,可依旧折戟,没有讨到好处。 龙角被斩,心鳞破碎。 湜河所有水族调动万千大水,企图淹没武东郡。 那一株树木,却以自身抵抗万千水族,这是何等吓人。 它一身法力简直无穷无尽,让人感到绝望。 珊瑚黑蛇也纷纷逃走,生怕下一剑朝他们斩来。 湜河水族丢盔卸甲,极速逃跑。 纷纷栽入水中,有的甚至变成本体,快速逃走。 湜河龙王几乎惨死,将它们的信心击破。 随着水族退去,漫天大水没有支持牵引,轰隆一声,四散开来,露出一片片被水浸泡过的土地,旷野。 武东郡守卫战战兢兢站在城头,凝视下方。 白云飘来,微风席面,望着已经距离几百丈,极目可视的大地。 咕咚,守卫吞着口水,腿脚打颤,急忙吓了城头,躲在角落,生怕掉下去。 “哇,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能在天上。”一镇妖卫小脸煞白,但却异常兴奋。 “我也没想到,而是还是整座城都在天上。”他目光闪闪:“我们赢了。” 位于天空的武东郡百姓,也纷纷跑到城墙上看着一幕。 一个个反复确定,都不敢相信,最终看到那些费力逃走的水族,才疯狂大笑。 “湜河龙王走了,走了,被大树打跑拉!” 一个红彤彤脸颊的孩子在欢呼。 “我们得救了。” 全城千万百姓哭泣。 喜极而泣,每个人都抱住身边人,发泄心中感情。 “终于退了。”雷书浩靠着城墙,大口喘息,为了稳住城内局面,镇妖卫们几乎废了。 邓禹乙也瘫在他身边:“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哈哈,谁说不是。” “云锦哥哥,我们是得救了吗?” 苏凡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有种不敢相信的模样,他也怕,他也恐惧。 “是的,我们得救了,得救了。”黄云锦颤抖着双手,信念坚定:“这便是大修士的力量吗?翻天覆地,焚山煮海。我相信老师说的,总有一天,我会修成能够出幽入冥的境界。” “我也相信,老师带来的妖族强者太强了!” “怪不得老师让我们对许愿树许愿,它真正有庇护生灵的能力。” 远处,有几人乘风而来,驾驭一个红葫芦,停留在空中,身上都是蓝袍,胸口绣有流云花纹。 “咕咚!” “长,长……长老,我,我们怎么办?”一人眼眸中恐惧无比,问向身边老者。 还有三人,也是肝胆惧裂,大气都不敢喘,看向老者。 他们都是流云宗的高层,准备前来报复,结果便看到如此一幕。 老者苍老的脸上也震惊不已,浑浊瞳孔中极度惊惧。 “走,走,快走,此事作罢,此事作罢!” 老者直接调转葫芦,直接远遁。 连湜河龙王都险些饮恨,更别谈他们流云宗。 流云宗宗主是天阶不假,但踏入这个境界时间不长,最基本的天阶初期。 湜河龙王底蕴何等吓人,迈入天阶已经不少年月。 可是湜河尽出,依旧败退,湜河龙王都差点没了,更别提他们流云宗。 现在他们就像有多远跑多远。 城隍庙。 “什么,龙王,退了?挡住湜河龙王了!不可能!”马面城隍瘫坐于主座,满目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湜河龙王是何等存在,带着水族前来,谁人可当?武东郡必然覆灭啊!” 凌家同样与城隍一般无二的表情。 得知这消息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当他们得知自己是在数百丈高空时,更是神魂惊起。 “托着郡城拔升数百丈,这是什么境界?这要多少法力,它还是凡俗吗!” “许愿树,许愿树没想到居然这么强大!” 谁能想到,镇妖司门口,扎着花花绿绿的无叶树,竟然这般可怕。 许愿树在慢慢缩小,收回法力,从参天神树,最终又变成一米左右的小盆栽,停留在镇妖司门口。 “神树,神树。” 城内所有百姓全都跑到城北镇妖司跪地磕头:“神树,感谢拯救我们郡城百姓。” 百姓乌央乌央,人潮人海,谁也无法阻止。 城隍庙文武判官带着一种山神土地也过来,弯腰行礼,面色虔诚,目光崇拜。 他们身上很脏。 虽然城隍下令不管,但判官还是带着一部分愿意出来的神氐稳定百姓。 郡守乐清云也来了,恭恭敬敬对许愿树行礼。 此树当得起行礼,因为它就了全城生灵,使得千万百姓免遭涂炭。 镇妖卫们被堵在门口,一个个都进不去,纷纷苦笑。 “咦,许愿树是云副都统带来,云副都统怎么还没出现?”雷书浩疑惑了。 “不知道,从好几天前就没看见过副都统。” “他会不会还在搬救兵的路上?兴许副都统实力不行,脚步太慢,没有跟上这些那些妖族强者?” “有可能。” 云星河自然不是去搬救兵。 只不过自身发生了点状况。 事情发生在几天前,他摄取愿力,结果陷入了一个特殊的境地。 有万物崩塌,道则新生,混沌初始,他见到了大道起源,法则根本,演化。 他一时间被吸引,沉浸其中,谁知一瞬便是好几天。 最终还是感觉到水族攻城,他才反应过来,瞬间指挥妖灵抵抗。 万幸,并未出现问题。 第一百零四章 湜河蛟王之死 云星河慢慢走出来,面朝阳光,轻吐一口气。 “可惜,还是没有突破。”有些叹息。 尽管见证大道衍化,万物根本,但还是停留在地阶后期。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这让他对道的本身,以及法的根本所在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对以后修行,会有夸质的改变。 也令他近乎被直接拔上来的境界更为稳定。 这次经历,就像是一盏明灯指引着他。 因为他已经见到了万物根本,不会走偏。 一走出镇妖司,云星河直接吓傻,人山人海。 “云副都统!” 百姓兴高采烈地冲过来,吓得云星河急忙逃跑。 没被湜河之水淹死,恐怕得被百姓淹死。 很快,云星河便让镇妖司等人安顿百姓。 城外虽然汪洋散去,但仍旧积水重重,暂时无法居住。 武东郡城百姓对云星河的话,言听计从,捧为金科玉律。 甚至有将云星河当做信仰信奉,认为是太乙救苦天尊下凡,拯救万千百姓。 黄云锦让黄家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并腾出黄家住宅,安顿黎民。 百姓们正想感谢,夸赞黄云锦有其父风范,是个大好人。 云星河令城内所有商家粮行不得过度溢价。 又令土地山神,纷纷出城,使用法力除开积水。 不得不说云星河此行确实越权。 不仅指挥郡太守府、郡尉府等,还对城隍庙下令,又统御镇妖司本部。 他现在更像是武东郡都督,行郡牧之职,军政,人、神、妖魔一把抓。 这样的好处是朝令出,夕奉行,效率极高。 坏处就是容易独断专行,一言堂,一旦出现错误,无人能够阻止。 不少百姓纷纷出城,大水过后,鱼儿在土滩,大鱼搁浅,纷纷加入抓鱼大军。 有许多孩子,深通水性,下河抓虾摸鱼,拾螺蛳,捡蚌壳,追逐打闹。 噗通一声,一个娃娃栽进水里,一个潜行,直接游了百米。 让那些不会游泳的伙伴们又急又气。 他还花式游泳,仰泳,踩水,玩的乐此不彼。 夕阳西下,当真是欢乐一片。 “好厉害。” 云星河坐在城门口的建筑旁,不由得感叹。 小时候在外婆家,有几个小伙伴也是如此。 “云副都统,这条鱼送给你。” 一个小孩子抓住一条鱼,笑嘻嘻送给云星河。 “这是鳜鱼,淡水鱼中最好吃的品种了,以前只在乱石滩见过一次,没想到这次发大水抓住了一条。” 小孩笑得很开心,手都被鱼刺扎出了血,还笑嘻嘻。 云星河愕然,接过鱼儿,为小孩打了一道气息。 鳜鱼刺有毒,被刺中后会胀痛难忍。 “咦,伤口好了,不疼了。” “阿妈说云副都统是神仙,拯救了武东郡大家,当然厉害。” “是呀是呀。” 几个小孩子围住云星河转圈圈。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勿须归。 鳜鱼肥美,却不过众生之美。 “镇妖卫听令,抓鱼,今晚炖个大锅鱼汤。” “是!” 云星河将太守府人马调动,在修复城池。 这一次武东郡可是拔地而起,虽然与脱离处严丝合缝的又对上了。 但有些地方还是要修补,怕以后出问题。 一切事宜,郡丞会妥善安排。 随着城外积水被清除,慢慢,众人才看到原本面貌。 还好庄稼已经被收割大半,剩下一些被水淹没,变成水草,绿叶之上一层层土褐色湿泥。 郡城粮食充足,但据预计,只够全城一月之用。 云星河让人去附近郡县借粮,并且城隍庙诸神与农司携手,快速恢复农田。 农司与河伯山神,引水的引水。 土精灵在农田钻来钻去,疏通沟渠。 众人发现,周围灵气似乎稀薄了很多,土地土壤质地也没有以前那么好。 这点,云星河自然是有数,肯定是被许愿树吸掉了。 许愿树扎根,它对抗湜河蛟王时,所需大量法力,利用扎根法术吸引了周围灵力。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全城百姓的愿望。 一开始有小半百姓心中默念许愿树,对许愿树许愿,请求庇佑。 后来,许愿树展现威能后。 百姓求生之念蓬勃,越来越多。 全城千万百姓所有求生愿力汇聚在它身上。 经过云星河提取愿力,又经此役,愿力已经消耗一空。 好在每天都要百姓都在许愿,尽管比不上那种全城数千万人祈求,但愿力在慢慢增加。 毕竟当时危急存亡,除一少部分。 正武城百姓都将寄托放在许愿树身上,这等生死存亡念力,何等惊人。 这一次许多水族生灵陨落,灵气溃散,算得上鲸落,反馈天地。 不需要几年,武东郡便能恢复如初。 “云副都统真是厉害,竟然请出那么多妖族强者。” “还有一尊天阶强者。” “是啊,那仙长真是厉害,金身不坏,龙王对他无可奈何,最终还是让水族拖住。” “嘿,许愿树才是本事最大的呢。” “切,你这么说,那云副都统本事大着呢。” 几个镇妖卫在扯皮,毫无疑问,话题都是围绕云星河。 云星河在想自己真的可以出道,恰一波钱。 “副都统,鱼汤。” 蛮子走了过来,脸上十分尴尬:“副都统对不起。” “没事。”云星河一笑而过。 转头看向雷书浩。 “雷书浩,这次做的不错,镇妖司几大都统,前勋将不在,你能调度有方,很不错。” “属下不敢。” 这几日,城内居民有事没事就往茶楼跑。 茶楼说书人,立马出了本子。 “话说湜河龙王之子作孽,吞食五脏,湜河龙王不识天数,逆乱而行,妄图以湜河之水淹我武东郡……面对威逼利诱,云副都统怡然不惧。” “不惜以微弱之躯,直面腐朽太守等人,不畏强权。同太守城隍都统大闹,势要维护大隋威严,维护这煌煌天威,守护万千生民……” 云星河坐在角落,架着腿,擦擦鼻子磕瓜子,特别没有道德的吐一地,嘴角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跟个二傻子似的。 “我有这么威武吗。” “还是有的。” 某人,对自己的认知已经没有了底线。 云星河刚到镇妖司,雷书浩风风呼呼跑过来。 “副都统,副都统,大事不好拉!” “咋咋呼呼,稳重一点。” 雷书浩急忙道:“惊天消息传来,湜河龙王死了!” 云星河立马正身起来,眼神惊讶:“什么!” “湜河龙王死了!” 云星河有些愕然。 对于湜河龙王的死,他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湜河龙王确实很强,金尸在他面前被动无比,只能沦为肉包。 云星河皱眉了,原本他还打算等处理完武东郡事宜,去把湜河蛟王给剿灭,补充图鉴。 谁想到,还未等他行动直接死了。 这老家伙命硬的狠,境界极高,修为不凡。 附近能有威胁湜河蛟王的修士吗? “难不成是受伤太过严重,回去后死了?” 云星河看了一眼图鉴,图鉴没有老家伙,所以肯定不是。 “难不成被许愿树森罗一剑伤了后,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被对头抓住机会暗算?” 不怪云星河会这么想,森罗一剑当初可是连自己都逼得狼狈不已。 多来几剑,有的他头疼。 还好直接被云星河调用数百年修为加身,磨灭了。 “不是,是京都有人出手了!” “京都有人出手?”云星河疑问:“这才过去几天?京都据此好几万里,两天,恐怕快马加鞭消息才传过去吧。” 光是消息传过去,京都强者再赶来,时间来不及啊。 而且他没感应到强大气息,就算有大修行者前来斩妖除魔。 不也应当先来武东郡么。 雷书浩急忙道:“据说是京都一位大人物出手,太子少师,焚香沐浴,祷告天地,于礼天殿挥笔毫下一卷入梦诛妖檄文,于梦中,斩了湜河黑蛟,尸首分离。” “什么,身处京城数万里之遥,从梦中杀人!” 云星河有些懵,这是什么法术? 真被惊到了。 “太子少师?莫非是当年定语道长和我所说的那五位状元之一。” 十年前,定语前来镇妖司索要叶稀元之物,听闻云星河是状元之后。 与云星河谈论此事,提到过这位太子少师,正三品身主国子监。 云星河身体有些发麻,大隋能人异士,还真不少,梦中杀人。 这应该儒家文之修行者。 恐怖如斯! 之前云星河还有些轻视儒家修行者。 比如乐清云,感觉没什么手段,实力弱的很。 特么才发现,这根本是乐清云没修炼到家。 手段太诡异了,邪乎得很。 “不仅如此,包括归山雪女也被擒住了。” 归山雪女是螨蜷之母,归山雪灵,也是一位天阶精族修炼者。 只是归山离此地颇为遥远,原本也要来报仇,只是没赶上。 得亏归山雪女来得慢,否则她就步敖代后尘,现在最多是警告惩罚而已。 “报,副都统城门口来了一头黑蛟。”邓禹乙又来了,也是着急了荒,大汗淋漓。 “敖代不是死了吗?” 邓禹乙半响解释不清:“副都统还是去城门口看一下吧。” 云星河来到城门,真看到一头黑蛟在城门口。 有阵法守护,他无法进城。 况且发生这样一幕,他也没法京城。 是一青年黑蛟,头生双角,妖气四溢,长发及腰,俊美无比。 “小蛟给副都统请罪。”他的长相与敖代很相似,但性子却要柔和许多,语气温温。 “父王给武东郡生灵百姓带来灾难,深感罪责。” 他的态度很真诚,没有一丝敖代那般桀骜。 身穿华服,腰系玉佩,一身白衣,飘然文雅。 好似人族少年佳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小蛟与三弟此前劝过父王,望他不要造成杀孽,奈何父王一意孤行,终遭报应,是我没有规劝好父王。” 在他身边,也有一青年,生的威武,伟岸不凡,一身铠甲,额头有角,面庞布满红鳞。 “大哥,此事与你无关,都是父王自己太纵容小七了。” “小七从小被宠溺惯了,惹下大祸。” 这两人一人是湜河蛟王太子,一人是蛟三子。 蛟太子竟是人类血脉。 云星河仔细观察,原来才发现蛟太子母亲,是被湜河蛟王掳去的人类美丽女子。 生下蛟太子后,湜河龙王对这位儿子很是不待见。 嫌弃他没有自己的风范,又有人类血脉。 三子的母亲是一头红鲤鱼,性子虽与蛟太子不同,但两人也能谈得来。 对于人类文化也十分羡慕崇拜。 云星河看和蛟太子十分满意的点头:“不错,湜河水族有你这样的君主十分不错。” 蛟太子楞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急忙出口。 “副都统不可乱言,湜河水君大隋自会指派,况且朝廷调令未下,可折煞小蛟。” “我的话,就是朝廷调令。” 蛟太子愕然看向云星河:“这……” “好了,我说你是湜河水君,那你便是。” “敖夜谢大官。” 蛟太子恭恭敬敬行礼。 云星河已经以神灵眼看过两人,尤其是敖夜十分不错,仁和之君。 他成为湜河水君,是附近几郡,数千里百姓的幸事。 除了性子柔软外,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好在敖天能够辅佐他,与其性格互补。 “可有难处。”云星河见他脸色不好。 敖夜苦笑:“小蛟实力不足,湜河广阔,恐怕无法服众。” 湜河蛟王带过来的队伍中,光是地阶后期就有五六尊,还有许多地阶中期。 这些人可是看在敖代的面子上才来。 可不会在意你敖夜。 除此外湜河其他地方还有些,实力强劲的地阶后期妖族,亦是难以管教。 湜河蛟王在的时候,还不敢擅动,得罪蛟王。 如今敖代死了,它们能安安稳稳才怪,指不定一个个兴风作浪。 “其余妖族,我与大哥到能勉强应付,就是,就是有一头天阶初期的金鲤,号称金鳞大王。” 湜河蛟王虽然身死,但龙宫底蕴还在。 两人都是地阶后期,又有些外援,还有些后手与朋友。 不说收服其他地阶后期,威慑一二,使得他们不敢作乱还是能做到。 唯独这头金鲤。 “据传祖上本体是一鲤鱼,得了一块龙血石,发生变化,成为类龙存在,血脉惊人,神异无比,其后代血脉也具备部分威势。” “父王在时,畏惧父王,那家伙不敢乱动,如今……我们怕是不敌。” 云星河微微一笑:“无妨。” 云星河大手一洒,金尸,白灵蛇,怨念鬼出现,站在他背后。 “这!” 两人被这突兀出现的强大气息吓了一跳,浑身炸毛,急忙调动周身灵力。 第一百零五章 圣皇旨意至 心中对云星河无比惊骇与胆颤,想不到这妖族强者随时在他身侧。 想来若要取他们性命,恐怕只在招手之间吧。 想到此处,不由得抹了一把额头大汗。 “让它们随你前去,那头金鳞若是安分还好,不安分便斩了吧,摘了它的妖头来见。” 敖夜敖天心惊,天阶妖王,说斩便斩,当真气魄! 不过望见那道闪耀金光的黑袍,心中底气就足了。 那可是他们父王都奈何不得的,无法伤其根本,已经修成金身不坏的天阶修士。 毫无疑问,金尸在那一场战斗中,十分耀眼。 敖代手段尽出,奈何不得,最终让手下施展法宝和阵法拦住。 湜河蛟王可是沉溺天阶多年,老牌强者。 却依旧无法造成致命伤,可想而知何等惊人。 “是。” 两人恭敬告退。 湜河宽广,河水滔天,其实距离已经超出云星河的探知范围了。 不过没有关系,一旦出现问题,他能迅速感应,将其收回。 武东郡各方面依旧热火朝天,许多事情都还未做。 大伙也是热火朝天,倍有精神。 这两天连带镇妖司众人也享受,备受百姓爱戴,也成长了不少。 “副都统,我们在修缮地基城墙之时,发现了这块石头。” 一群百姓捧着一块石头过来。 石头拳头大小,通体黝黑,上面星芒闪闪,点缀的犹如夜空,银灿灿一片。 “这是……” “听土地和郡治府的仙老爷们说,这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特来送给副都统,感谢副都统拯救我们武东郡。” 云星河感觉莫名其妙,看了一眼雷书浩。 雷书浩讪讪一笑:“副都统有所不知,这块石头,名叫星河石,是一块珍稀矿石,用于炼器,锻造,布阵都是极佳材料。” “这种石头传说是自无尽星河中诞生,寓意美好,况且又和副都统同名,所以大家自主献上。” “原来如此。” 云星河点头,哭笑不得,感情自个名字和矿石撞车。 云星河拿着,一脸的无奈,除了好看一点,感觉没啥。 又不是小女生,也不喜欢这种陨石钻石的玩意儿。 “副都统可不要小瞧这石头,市价两千五百两,有价无市。当年拍卖过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星河石,五千三百两。” 卧槽。 “那我太喜欢了。”云星河爱不释手,毕竟谁会和钱过不去。 两千五百两可能没个概念,大概四百万不到吧。 也是,这都是小钱,毕竟在某地区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谁会看得上这点小钱呢。 对于武东郡百姓来说,赠送什么都不足以表达自己感激的内心。 “只有这块石头才能代我们祝福副都统,希望副都统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原本还高兴的云星河,听到这话就不开森了。 好好的,怎么诅咒我了。 这几日城内一片和谐,抓鱼的抓鱼,打闹的打闹。 不过接下来娃娃的脸就变了。 学堂整顿完成,可以开学了。 一道道哭天喊地的声音,比杀猪还恐怖。 这一日有祥瑞之气至北而来。 隔着数百里,都能望到天际有一道霓虹飞舞,彩霞环绕,气运之力在沸腾,万物共鸣。 “天有异象。” “不对,那仅是一队兵甲!” 远处,有一队兵马慢慢而来,人数不多,三九之士,连同最前方那人,不过二十八人。 异象便在他们头顶。 “这是朝廷来人啊!” “他们身上盔甲可不简单,而且你看那旗帜。” “咦,他们好像在护送最前方那人。” 有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伙人不简单:“这是十二卫的人在护送!” 十二卫负责守护京畿直隶,十二卫大将军都是正三品大佬,是原先隋国公府兵,也就是当今圣皇。 能派遣一小队十二卫前来,这人肯定不简单。 为首那人远远看去,还很年轻,满身华丽服装,背后几匹灵鹿拉着一架小车马。 而那漫天霞光,祥气重重,便是自车马中散发。 “为首那人是宫人。” “钦差携旨即到,太守何在,还不速速前来迎接!”十二卫中有一侍卫策马前行,来到城门,运转灵力,吼声遍布。 “六品高手!” “是,是,即刻通报。” 城门守卫吓得一动,急忙屁颠屁颠跑去用传讯符通报。 六品高手,即便在十二卫里面也是一列小队长。 况且京城的六品高手,可远非他们郡城这种六品能比。 很快,太守携带郡城诸官前来相迎。 “抱歉,抱歉,下官并未得到通知,无心怠慢。” 乐清云也是无辜,按理说一般朝廷有旨意下来,都有小道消息传来,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可这一次实在是措手不及,完全不知。 “为何只有你,城隍庙城隍,镇妖司都统呢。” “他们马上就到,脚程略慢。” 乐清云明明是五品大员,甚至比他高层两个境界,却依旧恭敬。 “哟,还要我等你们。”一身华丽服装的年轻宫人已来到城门口,口气颇有不悦。 乐清云哪敢多说什么,只是一直赔不是,心中对两人幽怨。 没办法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钦差啊,指不定回去参你一本。 你死不死。 不需片刻,城隍庙马面城隍,便带着众神土地火急火燎前来迎接。 甚至因为赶过来的速度过快,导致官服都未能穿戴整齐。 惹得年轻宫人一阵蹙眉。 城隍不敢不满,一直弓腰赔不是,属下们也是恭恭敬敬。 于郡尉也姗姗来迟,站在乐清云身边,不敢说话。 乐清云只能一脸赔笑,态度十分谄谀。 一直站在他身边,不断说话,缓解尴尬。 “钦差上官,凌某来此,还望赎罪,赎罪。” 凌水重来了,身在凌家的凌水重听到消息后,立马狂奔过来,行了大礼。 “哼,面子到挺大,要让这么多人等你。” 宫人很不客气,直言不讳,没有给他丝毫面子。 凌水重只是一脸笑容,不敢有丝毫异样。 云星河在凌水重身后,带着镇妖司人马,慢慢而来。 望着钦差,行了礼。 谁知这一下却吓坏了宫人,惶恐上前搀扶。 “云侯爷可莫行礼,受此一礼,小人承受不起,可要折煞十年咯。” 第一百零六章 封爵称候 “嗯?”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惊呆了。 认为自己听错了。 乐清云不解询问:“钦差上官,您刚刚说什么?” 华丽宫人斜视了他一眼,有些不悦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我在与侯爷说话。” “侯爷!” 所有人大惊失色。 “钦差上官……是什么意思,众人中可没有侯爷呀。” 有一小官下意识说了一句。 而乐清云等人看见钦差的动作,以及对云星河的那种讨好态度。 眼皮一跳。 该不会…… “此次咱便是来宣旨的。” 十二卫等人使用咒法秘术将灵鹿车马中的玉盒打开。 光华冲天,流光溢彩,龙凤流转,白龟驼仙,麒麟献瑞,各种异象纷纷。 百鸟朝凤,紫气东来,更有大气运在天庭凝聚,仙雾腾腾,久久不散,旷世盛景。 所有人都被这一景象惊到了,全城百姓都指着天空中的奇景惊叫。 “真是圣旨到了!” “武东郡诸官接旨。”宫人展开黄锦神卷。 顷刻间,灵光飞舞,七彩如霞,天地缤纷。 乐清云大惊,这可做不得假,国运悬浮,垂天如瀑,神性晶莹,天空闪耀。 “臣叩拜圣皇诏。” 武东郡百官顿时下跪,圣旨之上有莫大威压,镌刻人皇大印,镇压江河,可号令天地,敕统诸神。 “云侯爷不用跪。”宫人对云星河浅浅一笑,模样极为诌媚。 这一幕看的下跪众人心中极为不是滋味。 “武东郡郡守乐清云少年寒窗,至学困苦,家贫无书以观,每借于藏书家,白手录入,而计日还。天寒冰坚,手曲难伸,家离人单,叱辱尽尝,而终至光耀明媚,身居高位,统摄众城,郡官之首。此朝廷雨沐披泽,圣皇倾性托恩。然其渎职枉禄,千万生灵有冤不伸,有屈不视,任由流云宗顽孽为非作歹,视国无物。畏惧强权,藐失天威而不自知……” “卿于隋功?隋于卿待?其罪大恶极,勿念多年劳苦,特令前往阳龙道上任,治理山河,不负朕望。” 乐清云听到旨意宛若天地雷劈,身体僵直,失去灵魂,久久没有动静。 最终麻木点头,如同行尸走肉。 众人心惊,乐清云这一下算是完了。阳龙道也是郡,但确是下郡。 下郡太守正六品上,一下掉了两级。 阳龙道在牧州,偏远地区。 这不仅仅是下降两级,更多的意味着乐清云已经被打死了,几乎没有任何起来的可能。 除非他有逆天之力,创下大功绩,否则一生将在龙阳道老死此生。 接下来便是城隍,所有的肮脏事都抖出来了。 包括这些年干的一些勾当,以及当年吴家大火事件。 原因是吴家有一件对阴魂有助的宝物,但吴家不卖,最终遭了厄难。 他的结果第打破神氐,送往京都三司审判,随后押入镇妖司。 城隍当场暴怒,施展法术,想要逃走,直接被擒住,没有泛起任何浪花。 凌水重也好不到那里去,流放岭南,剥其家族三代录用,家产充公。 于得允因为屡次破案,小有功劳得到嘉奖。 雷书浩功绩突出,晋升为副都统。 雷书浩一脸懵逼看着云星河,他完全不知道。 小眼神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啥情况,我不是有意抢你位置呢。 云星河给他鼓励,就算不下旨,这一次他也会往上面请功。 “云星河枉顾律法,擅自处死夜游神,景成岳。鉴于有因,不做重究,扣除三月俸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也没说啥,两人确实是死罪。 但被私自处死,这肯定说不过去,只不过这惩罚是有些轻了。 “云星河上任一月,屡破奇案,面对威胁,毅然不惧。仁者不以安危易节,义者不以祸福易心,勇者不以生死易志。威武不屈,利诱不移,誓死不从,不曾妥协,护大隋威严。面对湜河蛟王入侵,调兵遣将,栉风沐雨,救黎民千万,功德高扬,广盖天地,特此驭都统位,官擢两级,封关内侯!” 此言一出,所有人震动。 成为都统,官升两级都是小事,关键是最后,封侯了! 一战封侯! 想要获取爵位,这是何等艰难,非有大功劳,济世救民,整兵平乱不可获封。 当年开国之时,还有机会封侯。 开皇年间后,天下太平,难有战事,想要封侯难上加难。 郡官们羡慕无比,不过对此绝无异议。 当时情景他们有目共睹,武东郡都是云副都统镇压,才能幸免于难。 甚至都认为官提两级轻了。 听到云星河封侯,镇妖司人一个比一个高兴,若非十二卫与钦差在此,都要高兴的飞起来。 于得允看着云星河,心中满不是滋味。 “侯爷,不要怪封赏太薄,主要是您年纪太小,事过突然,没有履历功绩。不过大隋还没有几个您这般年轻的侯爷呢。” 钦差讨好笑着,不断安抚云星河。 云星河自然明白。 不过这次居然朝廷竟然舍得封侯给他,想来是官位不足的变相补偿。 说到年轻的侯爷,恐怕几年前杨清才恐怖吧。 一剑荡平浩浩荡荡,席卷几大州的叛军。 杨清也是一战封侯,不过他封的是擎天候,擎天候属于第三等郡候,具有称号的侯爷。 而云星河这个候是九等候,差别很大。 不过云星河也没有说什么,未来长着呢。 九等候里面也分三等,关内、关中、关外。 关内侯地位是九等候里面最高,另外两个要差些。 “云侯爷,武东郡太守暂未有人选,城内事物,还请您先劳烦。“钦差态度谦卑,语气温和,甚至有巴结之意。 其实带不代理已经没啥区别,毕竟他在武东郡声望如海,太守说话都不见得有他好使。 而且一直以来,好像都是在半代替太守的位置。 反正把握大方面,起草事宜,定个调子,让下面执行。 “钦差上官,城里已经打扫好驿馆,并在烟火楼摆上了一桌。” “急什么。”钦差不屑一顾:“我这里还有一份旨意呢。” “还有一份旨意?” 云星河有些搞不懂了。 宫人钦差弓腰,轻声细语:“刚刚所念那份是活人调动,接下来这份,是针对神妖。” “为何不放在一起。” “额,圣旨太短,写的太满印象观赏性,字句逶迤,长短有序,既不太满,又不短小,才精美干练。” 钦差不敢摆谱,有问必答。 云星河点点头,一看圣旨,确实。 除了乐清云和自己那段略显臃肿外,其他还好。 钦差又拿出一份旨意。 “许愿树于武东郡有大功德,万千黎民皆于顶……特此任命为武东郡城隍,文武判稳定居民,皆有封赏。” 又是一段挺长的诰语。 接到这旨意,云星河有些发懵,许愿树成了武东郡城隍。 武东郡城隍从六品上,他就算官升两级也才正八品上。 好家伙! 那他算啥? 许愿树特么比他都高的官! 云星河柠檬精了。 这只是云星河的不开森。 可按照外人的来看,许愿树与湜河蛟王一役,惊天动地,天崩地塌,场景之撼,蔚为观止。 甚至说扭转乾坤,擎天架海,挽山河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亦不为过。 当个小小中郡城隍都算是屈才。 这个城隍正神之位,名至实归。 况且现在城隍可不与以前那般。 当年十三州不稳,大隋初建,到处所缺,人手不足,所以城隍之位宽松很多。 现在若没有大功德,山精野怪想要成为城隍正神,几乎不可能。 云星河如今是真的武东郡人妖神一把抓,手握大权。 可以为所欲为,为所欲为。 比如看中漂亮女人,直接抢走,去饭店吃饭不给钱,嗯,想象都挺美好。 额,格局小,小了。 接下来便是针对湜河水族的惩罚。 老龟要在湜河河堤化作乌篷船,来往渡人二十年,方能抵消此次罪孽。 蛟龙二子,化身为武东郡大门石桥,受尽风春雨打三十年,方能获取自由之身。 老四成为镇妖司镇妖卫,奴役二十年,其他妖物各有惩罚。 钦差宣旨后,并未在武东郡居住,而是掉头走了。 哪怕百官挽留,他都是爱答不理。 “照我看就是安排错了,安排在烟火楼,这不是膈应人,看不起人吗!” “咳咳。” “也是,毕竟钦差爱莫能助。” “我的锅。” “照我说就是钦差谱大,事多。” “不可妄言。” “要是云副都统挽留,说不定钦差会留下来。” “还叫云副都统!是云都统云侯爷。” “是是是。” “不用这么客气,叫云都统就行。”云星河自然不会挽留钦差,人家要走就走呗,强留人家,人家也不自在。 于是乎这桌就变成了庆功宴。 云星河并未让他们叫自己侯爷,这个侯爷有点寒碜。 很快,湜河水族纷纷来报道。 有好些妖兽前来武东郡,或是成为护卫,或是其他。 城隍庙得了一批强劲水卒。 而镇妖司分得最强的一批,地阶初期十位,中期三位,后期一位,就是那位龙王四子。 他们来到镇妖司后,无比忐忑,仿佛等待审判。 “好了,你等无需紧张,做好该做之事,二三十年,对于你等来说,说长不长。切记,收敛妖性。” “是。” 众妖战战兢兢,也知道与他们龙王大战的妖族强者都是这位请来。 而且那株参天大树,也与这位有莫大关系。 许愿树在他们湜河妖族已经被奉为神树。 毕竟那一幕真是吓到他们了。 简直和神一般,天知道有多浩瀚的法力,才能将整座城池托起数百丈。 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 他们对云星河极为敬畏与恐惧。 云星河点派邓禹乙为前勋将,黑蛇为后勋将,选取两个地阶中期妖兽为将军。 为避免拉帮结派,人与妖打乱。 每一队伍里面都有少部分妖族,并警告人族不许欺凌。 虽然妖族实力强,但刻下制服烙印,只要他们所有举动,便能念动咒语。 令他们真是罚咒触动,生不如死。 黑蛇显然也没想到云星河会给他这么高的职位,毕竟他们可是罪犯。 而且成为勋将后,只有前勋将,副都统,都统才掌握他的罚咒。 也就是说。 他不用过于受制于人,一些小人物都能蹬鼻子上脸。 “我知晓你能力不俗,做个小兵太浪费人才,况且在镇妖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会一视同仁,这里面有诸多灵丹妙药,若有足够功勋,说不定二十年后,你便是一尊妖王。” 这明显刺激到了黑蛇,眸光灼灼,干劲十足。 那些妖族头脑简单,没有过多的复杂心思,一个个都嗷嗷叫。 原本以为是来做奴隶的,没想到能够一视同仁。 于是乎对云星河感恩戴德,恨不得两肋插一排刀,一报知遇之恩。 云星河这个饼画对了,正中他们胃口。 经过几天磨合,黑蛇性子也爽快,没有弯弯绕绕。 加上平时与敖天敖夜在一起,耳濡目染些人族文化,很快与众人打成一团。 黑蛇名叫敖特曼。 云星河听到这名字差点没摔倒,哥三名字一个比一个离谱。 老大敖夜还算正常点,老三龙傲天,老四敖特曼,他寻思,老二会不会叫敖拜。 云星河不喜欢这个名字,并建议他换过名字,太出戏了。 最终在不太情愿的情况下,改名叫敖汤。 云星河发四,取名字的时候绝对不饿,绝对不是想吃炖龙汤。 黑蛇来头也不小,母亲是河伯之女,一种变异蛇类。 酒过三巡。 “哥哥, “兄弟!” 妖与人已经打成一片。 “哥哥。” “弟弟!” “都统上官,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敖汤看了云星河一眼,神情扭捏,有些不自在。 “嗞,这说什么话,不管什么问题,那都不叫什么事儿,我都给你办了。” 敖汤听到这话,立马来的精神,被改名字感觉也没什么,当奴役也没啥。 这待遇,比在龙宫爽多了。 “那天那个那个呢。” “什么哪个这个的,说清楚,大男人的。” 敖汤脸色羞红:“就是那天与我战斗的那条白灵蛇,我对它十分倾心。” 他的脸色有些娇羞,十分不好意思。 “什么!” 听到这句话,云星河怒了。 你这小伙子,不思好好打工赚钱,在京都买栋房子,成为天级ceo,居然想着妹子。 你这思想有问题,女人有钱重要吗?女人有实力重要吗? “这个你就不要想了,它对你没意思。” “怎么可能会没意思。”敖汤急了。 云星河有些同情的看着敖汤:“它是男的,和你不可能有戏。” “她是男的?那么好看居然是男的!”敖汤发懵,随即激动:“男的更好!” 云星河险些一屁股墩栽倒在地。 老夫……失算。 路子真尼玛野啊! 不过为了挽救敖夜的正确价值观,以免自个被举报404。 于是安抚他:“你也知道,像白灵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人漂亮,又有能力,家世又好,追她的人一大把,你有什么优势吗?” “你长得还算不错,但追白灵的人,可不缺乏帅的呀。” “况且将来你们要生活,日久天长,总会看腻,关键的是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是是是。” 敖汤喝了一口酒,认真点头。 “你有钱吗?” “我!”敖夜想想自个确实没钱,还是奴隶。 自家外公早就去了,母亲消失多年,他还真什么都没有。 “你有强大法宝,豪华洞府宅子,顶级飞剑驾撵吗?” 敖汤刚想说什么,想到自己确实什么都没有,一阵沮丧。 “你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基本的物质基础都做不到,怎么给她幸福,你叫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我们白灵可是通灵蛇族,祖上吞食仙草,有无语论比的血脉,更在帝都学府进修过,天之骄女。” “你虽然也出身不错,但与白灵比,是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敖汤一直点头,在沉默,在思考以后的人……呸,蛟生。 “况且,你有能力守护她吗?” 敖汤坚定抬头,目光矢志不渝:“云都统,我会努力的!我以后一定能给白灵一个幸福。” “嗯,加油,努力成为天阶,这样一来,也门当户对。” “是,是,我一定努力成为天阶。” 敖汤在那天战斗时,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孩子叫啥都想好了。 现在听都统的语气,白灵的大事,他能做主,得先打好关系。 敖汤对云星河的话绝对听从。 在正武城这些天,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钱不是粪土,我们才是。 什么都需要钱,没有钱寸步难行。 起初他有些不适应,最终慢慢适应。 渐渐,他喜欢这种感觉了。 他也有些明白大哥三哥为什么喜欢人类文化了。 这是一个有制度的社会,有礼节的社会。 最令他感触的便是一个普通凡人女孩突发疾病。 一个官差背着小女孩拼命狂奔,险些跑断腿,送进医馆。 更有一个凡人,想不开要跳楼。 但是官府也发动许多人力物力,将他救下。 换做龙宫那种等级森严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这里,很美。 有一种,大哥和他说过的尊重。 期间,有间房屋着火,里面有一家人被困住,来不及逃脱。 危机之刻,他喷了口水,扑灭大火,受到百姓夸赞感谢,还送了很多鸡蛋给他。 这种感觉很好,不像在龙宫,水卒都是畏惧他是龙王之子。 敖汤发生惊人变化。 这些,云星河都目睹在眼中,暗自惊讶。 敖汤竟走在诸兄前面,有化蛟龙迹象。 若他成功迈出了这一步,将成为天阶大蛟。 这一日敖夜和敖天回来,湜河大事已定。 其他地方盘踞的妖族强者,都表示愿意臣服,接受龙宫约束。 有几头猖狂,已经化作云星河的修为。 金鳞大王初时有些嚣张狂妄,可见到金尸后,打了一场,吃尽苦头,老老实实承诺不捣乱,愿意配合龙宫。 别看金尸攻击速度不咋地,赤乌尸毒可是头疼的狠。 一旦被攻击必定中毒,即便不曾命中,接触也有一定程度感染。 “三弟消瘦了。” “两位哥哥。”敖汤对两人行礼。 敖汤带两人去客栈吃饭,期间还和小斯讨价还价,最终省了是十文钱。 几番接触,两人发现自己的三弟有惊天变化。 “王兄发现了吗,三弟要化龙了。” “看出来了!”敖夜也心惊,他自然也看出了门道。 敖汤的资质在众兄弟里面其实不算高,中等左右吧。 可现在却走到众人前面。 资质最高的无疑是七子螨蜷,极其不凡。 父母都是天阶修士,一出生便是地阶中期,三十年时间,没做什么,直接成为地阶后期,他们完全没法比。 都是从玄级慢慢修炼上来。 除了老七,剩下天赋最好的便是老二,然后老五,再就是敖天,敖汤,最后就是敖夜。 敖夜年纪最大,修炼时间也最长,所以到了地阶后期也没什么稀奇。 真正战斗,敖夜肯定比不过他们。 “老四能踏出这一步便好啊。”敖夜由衷为他高兴:“不过想来真正化蛟,估计还有些年头。” 敖汤也只是具备资格,是否能成,且不好言论。 两人前往镇妖司觐见。 “很好,以后湜河与周围郡县便要麻烦诸位。” “侯爷不敢,这本是我们的本分。” 两人也听说封侯之事,心中也是震惊。 城隍庙之事,许愿树只是挂个职,云星河让文武判官决定事宜。 实在难以决断再来找他。 文武判苦笑。 他们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城隍不管事,他们就是城隍庙最大的领导人。 唯一怪异的就是要跑镇妖司。 能有啥办法,自己城隍杵人家门口。 山神土地河伯,都乖乖谏礼。 “云校尉,出大事,出大事了!” 一人从城门口,极速从镇妖司冲来,一路大叫。 “什么人,这么不知趣!” 镇妖司很多人听到这句呼喊都皱起眉头。 云星河位于正八品,虽然担任都统,但官职其实还是校尉。 可在武东郡,谁敢这么称呼,多么不尊重。 不说称呼侯爷,哪怕也是一句都统,再不济叫上官吧。 上官多是以下对上称呼,也有平级或上对下的尊称。 那人顾不上那么多,神情焦急:“缝皮案再现,京都震动,圣皇盛怒。” 第一百零七章 连下十二道金牌 缝皮案。 缝皮案之事,云星河自然知晓。 这件案子当初本就是他审理,并且由他推测,乃至带队抓捕,只是结果没头没尾,草草结案。 “有案件,大老远跑来武东郡,数万里之遥,没有必要吧。”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十分不解。 那人眼神有些闪烁。 “送客。” “是。” “别,云校尉别。” “放肆,我们云都统乃有侯爵在身,你如此不知尊重,藐视官上,即便是斩了你,也不为过。” 那人吓了一跳,他知道肯定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杀了他。 不过他也确实不尊重,急忙叩首行礼:“小官来的急,还请侯爷恕罪。” “如今京城闹得风雨飘飘,起初还不觉如何,到后面丢失的难民人口越来越多,甚至连从凉州西方迁徙而去的人口也莫名失踪。” “事态发展越发严重,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邓禹乙不爽:“哼,难不成京城那么多达官显贵,大隋那么多能人异士,神通广大的修行者,还破不了一桩缝皮案。” “这……缝皮案过于严重。” “几经周折,刑部推到大理司,大理司说是镇妖司,镇妖司又说佛道部,总之上下推诿,谁也没个实际行动。” 缝皮案一事很深,没有谁愿意蹚这混水,都是能就推。 “想不到朝堂就这般复杂,难道圣皇会视若无睹?” “这位将军,你说的不错,一开始都没当一回事。” “后面闹大,圣皇注意到了,点名大理司协助镇妖司破案,亦可调动佛道部仙道司兵马。” 听到这话,云星河差点没笑出声来。 当初他可不就调动四司兵马,结果都是歪瓜裂枣。 “连续几日不作为,案情没有进展,人口却不断丢失。” “圣皇彻底怒了,勒令四司迅速破案,若想不出想要的结果,都回家种番薯去。” “大家知道这次圣皇真的火了,谁也不敢糊弄啊。但案件每个牵头,没有丝毫进展。” “所以想请侯爷前往破案……” 那人望向云星河。 云星河看着他,嘴角微微一笑。 “不想要我,便让我来武东郡,现在需要我了,便让我回去?”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不去。” “侯爷不可啊。” “你在命令本候!”云星河眸光如炬,威势迫人。 武东郡镇妖司众人,立即抽刀,目光不善。 甚至妖族都散发滔天妖气,只要云星河一声令下,就能将此人撕烂。 水族这几天接触,已经对这位侯爷无比认同,敬重无比,唯命是从。 人好心善,从不以歧视目光待他们,还给他们与镇妖司相等待遇。 “我,我。” 那人不敢说什么,将令牌放下,灰溜溜走人。 他要是再敢说什么,他绝对相信这群人能把他吞了。 “什么东西,朝廷能无人破案?扯淡。”雷书浩骂了一句。 大隋人文汇聚地京城,卧虎藏龙,大佬众多,能破不了一个案子,谁信。 其中指不定牵扯多方博弈,暗流涌动。 或是在等待时机入局。 尤其是如今圣皇身体不明朗的情况下,谁敢擅动。 这些情况,云星河自然知晓。 京城大佬众多,奇人如雨,异道如云,不可能破不了这么个案子。 或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亦或者关系到什么。 云星河才不会踩这趟水,在武东郡做个土皇帝不好。 这里一切他说了算,为所欲为。 “走,烟火楼听曲。” “安排。” 那些人鬼着呢,一个个都在观望。 看似是一场缝皮案,恐怕涉及很大呀。 京都从不会缺乏纨绔子弟,但也不会缺乏能人。 就比如他上次遇到的那位大理司何展,他的能力就很不错。 一点信息都没有,净说屁话。 把何展换上去试试,不信查不出东西。 从中便能察觉到,不仅仅一方在阻挠,恐怕有好几方在主导。 至于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就很难说拉。 京都那地方,水浅王八多,随便一茬,拔出萝卜带出泥。 众所众知,拔出萝卜带出泥是形容词,不是指在勾栏某些羞羞的事。 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形容一下。 用意单纯。 “报,都统,又来两位使官。” 正在按摩的云星河得到属下来报。 自北而来,两匹快马一路奔驰。 “镇妖司司直,司正令,望云都统能够前往京城破案。” “远道而来,来来,谢谢,姑娘的小手细滑着呢。” “上官,不要,我们是来……” 镇妖卫给他塞了一颗葡萄:“管他那么多,快活快活呀。” 两位前来传令的小伙子便被姑娘们拉走了,并要求好好伺候。 至于令牌,早就不知道被雷书浩那群人丢到角落去了。 早晨。 两人起床,看到香色满园,赤诚相待,一脸发懵。 “走吧。” 他们也没脸留在这里了。 两人前脚刚走,又有三人前来。 “两位兄弟,云都统可曾接令?” 没多话,只是摇摇头,扬鞭而去。 三人交流眼神:“怎么办?” “先进去。” “都统。” “大理司司仆,仙道司司计,刑部司关派人来了,手持令牌。” “靠,有完没完,轰出去!” “是。” 敖汤还没等他们进门,直接丢到正武城外。 “你们武东郡算什么待人之道,我们可是带着命令而来。” “滚。” 敖汤大声传来,一头黑色角蛇虚影浮现,妖气冲天,尖锐獠牙在他们面前。 一时间,他们的腿便软了。 也管不上那么多,直接走人。 “这些个人,还真是烦啊。” 云星河在武东郡吃喝享乐,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京都可是翻了天。 云星河刚放下茶杯,镇妖卫便急冲冲进来。 “大理司点刑司察,仙道司副寺刑,镇妖司都官,刑部正主事来了使者,并带来调令。” “这些人想搞什么!轰出去,轰出去。” 云星河脑壳炸裂简直要,这些人一个个不累呀。 大理司,镇妖司,刑部、仙道司联合共发十二道金牌,连续催促云星河北归。 无一例外,都被打出去了。 为什么要用打,因为死赖着不走。 “勋将,真轰啊?” 邓禹乙也有点不敢下手,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小喽啰指派的。 都是正六品的京官,要是下调,那可是一方大佬,最低都是中郡郡守那种级别。 “打,管他那么多。” 邓禹乙也不管,直接乱棒打出去。 “你们放肆,我乃京都镇妖司都官小将,你们,哎哟。” 管你是谁,顶头上司也一样揍。 不过那些人被揍也死赖着不走,没办法上面下了死命令。 他们要是请不动,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原话就是云星河能请回去,他们也回去。 云星河回不去,他们也不用回去了。 云星河也在镇妖司踱步,天天被这么闹也不是办法。 此案恐怕牵连极大,无人敢插手,此事诡异,也无从查起。 所有人都不敢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好一个烫手的芋头,丢在我手里了。”云星河也是左右为难。 京都之人也将他算计进去了。 “真没想到,远在万里,那些家伙都能想起我。” 他在等。 果不其然,半天后,一匹乌云宝马出现在地平线。 “轰出去。” “且慢,诸位,我来见云侯爷,还望放行。” “给我打出去。”邓禹乙也不用问了,直接例行事宜。 “慢,将他放进去。” 雷书浩阻止要动手的邓禹乙。邓禹乙极为不解:“这是为何?” “因为这是鹏王府的人。” “鹏王府?” “难道你不知鹏王与都统的关系。” 邓禹乙目光大亮,他明白了。 最后一道令居然是出自鹏王府。 就连云星河没有意料到。 他对鹏王的感官很好,为人谦逊,没有架子。 鹏王可不是什么像湜河蛟王这种自己给自己贴金,自己称的王。 他是大隋真正的封王! 开国郡王。 一般而言,大隋非皇室,国公便是最高,但事情都有例外。 鹏王、雀王等就是例外的其中之一。 国公其实与郡王地位相差无几,位于所有封爵第二等,却是公爵内第一。 可能略低,但差不到那里去。 大多数时候,人族是没有郡王的。 而妖族最高上限便是郡王,人族上限是国公。 所以人族国公和妖族郡王是一个地位,只不过为了名副其实,封了郡王。 如果真正人族郡王,那就不得了,地位远高妖族郡王。 “侯爷。”来人给云星河行礼:“此行前来请侯爷回京。” 来人继续说道:“侯爷先不要拒绝,我这有两封信。” 云星河看了一眼,云星河亲启,一封是鹏王,一封是镇妖司真正的主事大佬。 没有过多话语,只是拜托云星河回京处理缝皮案件。 云星河嘴角一笑。 “可以入局了。” “告辞。”那人一笑,行礼后直接立马返程。 云星河看着两封信;“果然此局纵横密布。” 他笑了笑,其中局势三言两句,难以说清。 “鹏王这么做,他能获得什么呢?” 从这两封信来看,鹏王与镇妖司主事大佬目前在这件事是一致。 为什么要说目前? 因为他不知道这位主事大佬,究竟是因为缝皮案和鹏王联合。 还是,其实就是和鹏王联合。 这其中区别可是大的很呢。 他已经可以肯定。 此次阻挠破案之人肯定有镇妖司主事大佬,以及鹏王。 但他们做这些,仅仅是让自己回去? 能得到什么? 为何要这么做? 一切都开始有意思起来。 云星河放下书信,舒了口气。 “走吧,殊不知,已经离京一月咯,回去看看,不知道那些个家伙是否在想我呀。” 这消息一出,镇妖司沸腾。 “为什么啊,都统。” “此事咱们完全可以掺和,水太浅了。” 是的,不是水深,而是水浅,指不定逮两只大王八炖汤。 “此去京城可是千难万险,恐怕波及生命之危。” 众人都来劝阻。 毕竟以云星河目前身份,完全没必要去京都。 他们内心都极其焦急。 云星河身份地位,名望全都有了。 在武东郡可谓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何必要跑到京城,去一趟浑水里面。 “好了,事情已经定了。” “我不在时,雷书浩全权负责镇妖司,敖汤邓禹乙辅佐,如有拿不定主意,可向许愿树寻求庇护。” “城隍庙如遇问题,能帮则帮。” “是。” 云星河出了镇妖司,看了一眼门口的许愿树。 许愿树毫无疑问肯定强到了极点。 尤其是配合灵宝妙玉枝,刷破术法,攻击力惊人,强绝无匹。 云星河认真看了一眼,许愿树比以往愈发圣洁,超然神圣。 这树该不会出现什么惊人变化吧? 倒也不担心,即便出现什么变化,也在可控范围。 此行他并不带上许愿树,让它守好武东郡大本营。 现在武东郡经营的很好,每天愿力源源不断。 它在这里,以免武东郡被人端了,发生什么事情,无法救援。 再说许愿树神异,进了京城难保不被有心人盯上。 最主要还是放在这里吸收愿力。 京城可没有这么好搞。 云星河要走的消息,全城百姓挽留,都知道此行凶险万分,波云诡异。 “主意已定,大家无需再劝,郡守未在期间,郡丞全权代理,于郡尉协和。” 众人听令。 郡城官员土地文武判官前来相送。 一送再送,五里,十里,二十里,三十里。 “好了,还请诸位请回,要不然明年也到不了京城。”云星河抬头看了一眼:“天快黑了,赶紧回去吧。” 如此,武东郡官民才不舍回去。 云星河看向一条河流:“龙君,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小蛟在。”敖夜与敖天从水中出来,踏水而行,河水涌动,停留在河面,十分恭敬。 敖夜对云星河还是十分感恩。 如今云星河要走,他心中有些怅然,此行一别,不知何时能见。 “父王给武东郡黎民带来伤害恐惧,我们特意等他们离开才出现。” “有心了。” 敖夜悬浮江面,十分不解:“都统其实……不必理会。” “想来以侯爷的眼界,定然能看出来海面下的不平静。” “就当找点乐子吧,找点事干。” “遥祝都统平安归来。”两兄弟不再多说。 云星河纵马前行,在他身边还有两个灯笼,也来默默送行。 四下无人,云星河唤出万里雪花白。 英姿飒爽,飒沓流星,在它身后路过之地,有一层淡淡雪花飘洒,银光湛湛,其景美不胜收。 “庭霄仙神尸素餐,鬼窟妖魔镇社稷。” “凌云白马霜蹄疾,一日可尽长安花!” ps:其实到了这里想写一首,但是码字没那么时间琢磨和润色,各位诗仙来一首,给我抄抄,遇事不决可问春风,剧情不会抄评论,卧龙凤雏安天下。 第一百零八章 夜遇葬墓人,黑白无常降临 月光洒落大地。 黑夜中闪过一路晶莹,波光嶙峋。 云星河驾驭凌云白马已经奔驰不知多久,明月高挂,仿佛触手可摘。 他与云尖漫步,明月落在肩头,星河披在后背,玉盘如坠,银河若挂。 景色很美,他这么多年从未看过,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星空。 白马已经跑到极速,踏上云端,万里山河皆在目下。 这个妖魔鬼怪的世界,竟也如此美好。 白马速度慢慢减慢,从空中慢慢奔向地面。法力所剩不多,难以凌空。 殊不知云星河这几个时辰,半夜时间已经跨越近万里。 云星河收回白马,踩在云尖那种感觉拉风是拉风,速度也快,但废法力。 只要马给力,斗者骂斗帝,如果马不强,斗宗又何妨。 总结下,出门在外,一定要有一匹好马。 现在已经丑时,打算歇两个时辰,天明在走。 云星河有些无语,应该稍微飞慢点,不久前略过一座县城,应该找客栈歇歇。 刚刚落地,云星河便看见前面有一火堆。 一行五人在那里过夜。 云星河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凑合凑合得了。 “兄台可否挪挪位置。” 周围就是几人所处位置较好,干净整洁。 但这几人坐的太开了。 只见那人缓缓回头,入眼而来,是一张极为诡异的面容,夸张而失真的妆容,非哭似笑,双眼冒绿光,笑容无比瘆人。 那竟不是活人的面庞,而是纸人! 棺材铺为死者烧毁,伴随进入阴间的殉葬纸人。 云星河险些被吓了一跳。 这大晚上,谁把这玩意儿放在外面,怪吓人。 纸人带着诡笑,点点头,挪开一个位置,让给云星河。 它还对云星河笑,笑容极其恐怖可怕,瘆得慌 若是普通人见到,定然吓得魂归天外,但云星河是谁,搭上纸人的肩膀。 “既然你让个位置给我,当送你一壶好酒。” 云星河掏出一小嘴壶,见他的容貌,云星河笑着:“只是不知,你能不能饮。” “咳咳,咳咳,它自是饮不得,不过我却是饮得。” 云星河抬头,在他前面坐着一个男子,二十五六岁左右,身体柔弱,脸色苍白。 他的模样,病娇无比,虚弱的不像话,喘气都喘不上来,随时都要去了般。 “接着,打扰了。”云星河将酒丢给青年。 青年打开壶塞,轻轻问了一口,顿时陶醉不已,又十分欢喜:“杨烈酒!” 他直接往嘴里倒,有些酒液洒了出来,在他嘴角脸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就想是冷水浇在烧红的铁器上。 “你小心点,别喝太多,当心虚不受补。” 这个男子太虚弱了,体内阴气纵横,深入骨髓,遍布血液。 杨烈酒用十几种大补带火燥之物,又以烈灵果秘制酿成。 是驱寒除湿的好酒,冰天雪地,寒冬腊月小饮一口,都能感觉浑身似火,找条老虎来干干。 此酒在武东郡每年产量也不多。 小伙子一口干下去,可不得出问题。 “咳咳,咳咳。” 喝到太急,虚弱青年被呛到,使劲咳嗽,甚至咳出一口血,喷在石头上。 血液冒着肉眼可见的森森阴寒气,甚至石头都被腐蚀掉。 “兄台见笑,好久没有遇到这般好酒。”青年男子一边用力呼吸,一边与云星河对话。 胸膛不断上下起伏,极其痛苦。 旁边一位侍女急忙过来,不断轻柔,为他舒缓。 诡异的女性服装,不似正常人脸庞与眼睛,像是石灰泥浆粉出的人一般,这位侍女竟也是纸人。 准确来说,五人中,四人都是纸人,只有青年一人是暂时的活人。 “诗秀,谢谢,不过我已经用不上了,不用浪费。” 虚弱的青年男子微笑,声音好听,对女纸人十分温柔, “兄台不觉害怕?” 虚弱男子看向云星河。 “为什么要怕?” “心无恐惧,有何好怕。” 面对这个问题,虚弱男子楞了楞,随即对云星河拱手:“兄台道韵甚厚,吾不能及,是我着相。” 一直以来,他对为人所惧怕,自然而然,认为所有人都该怕这东西。 但又有什么好怕呢,心无恐惧,万物为空,明心见性,而纳真灵,天地为一,大道共行。 这是一种洒脱,对于自己行事自信,光明磊落,行事无愧于心,道法天地,一种大智慧的禅语。 柔弱男子眸光光芒流转,周身竟有丝丝道则气机浮现。 似听见有钟鼓和鸣,万千灵语禅唱,隐隐觉有祥瑞之气腾浮,法相庄严。 他的身体在散发淡淡光芒,如黑夜明灯,照亮了一切。 “嘶。” 云星河看呆了,不是吧。 他就一句话,人家就悟道了? 这悟性这么逆天吗? 片刻后,柔弱男子光芒收拢,有许些神圣:“多谢道兄成全。” “我……” 我心态炸了,成全你什么? “道兄赠了我一场机缘,只可惜,我命不久矣。” 柔弱男子不断咳嗽,一阵微风吹过,身体都摇摇晃晃,随时要倒下去。 “道兄道性惊人,日后必定为一代天骄,万众瞩目。能与道友相识,实乃楚云亦毕生庆幸,只是奈何我时日不多,难以见到道兄名列天下,惊艳世间的那一刻了。” 楚云亦无比虚弱,神色遗憾。 “哦,楚兄这身体……” 楚云亦凄惨一笑:“这是我门派常态。” “在下是纸灵门,又称葬人门。” 说到这话时,就连楚云亦也不免得自嘲,不仅是葬别人,自己门派也是三天两头出现下葬人士,整个宗门平均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 常年时月,门派有人入葬。 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个名字。 宗门时常哀嚎一片,后山坟头数量,比活人多都。 整个门内,全是阴气森森。 活人进去,都要吓出一生毛病来。 “门派之中许多术法都是与葬品之术有关,但最为杰出便是纸人一术。” “想要将这些纸人赋予秘术,需要材料外,还需要本命精血。” 楚云亦柔情轻抚那位女纸人的头发,眸中有情愫。 这种场景看的人发怵,头皮发麻。 一个大活人,对墓葬纸人,流传这般眼神。 倘若有个人走在野外,碰到这番场景,确实会被吓出魂来。 可楚云亦却视若无睹,不以为然,继续补充:“并且长期同这些阴冥之物待在一起,会被阴寒之力侵蚀。” “久而久之便成了我这个样子。” 楚云亦说话时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波动。 云星河看了一眼四个纸人,两个侍女模样,一个管家,还有一个护卫模样。 四个纸人,护卫和一个侍女纸人是地阶后期,其余两个是地阶中期。 这份阵容,其实很强。 当正如楚云亦而言,秘术虽强,却要命。 “我已活不了多久,此行便是想去京城看看是否有活命的机会。” 说话时,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只右手薄如蝉翼,宛若叶片,竟是一只纸皮手。 “若不行只能纸化。”他脸上有无尽遗憾。 非但万不得已,没人愿意纸化。 纸化便意味着要是去人之身躯,失去情感,失去味觉、触觉等一些列人的基本。 体内没有血液,没有经络。 这种情况类似那些死去,被奉为土地山神的灵魂。 其实也是这种情况。 只不过纸化存在由于这种城隍山神灵魂不同。 他们生前是有功德之人,能从人成为土地城隍,至少性格方面没有问题。 加上气运守护,保持灵魂清澈,不至于扭曲,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而纸化后,更像是一头妖魔,久而久之,性格会扭曲,被邪念控制,行事无所顾忌。 许多大人物陨落后,灵魂重修,便会出现这般情况。 一个不慎,执念不忿诞生。 魔念壮大,犯下大错。 云星河和他聊了很多,并拿出了那张蓝纸。 楚云亦很惊讶蓝色纸张的材料。 很稀有,也很奇特,可以将纸扎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随后不需要,又能还原。 他也大为惊讶。 甚至,他教了云星河一些纸灵门术法,以及运用思路。 他严禁云星河不可动用精血,会降低寿命。 这是一个很开明的修士,并没有敝帚自珍,对于自己门派法术躲躲掩掩。 云星河又拿出一壶好酒,这一次是并非烈酒,但也很不错。 拿着酒壶,楚云亦感慨惋惜:“希望这一天晚点到来。” “那时,即便有好久好肉,我也无法饮了。少年离家,多年未回,不知家中亲人如何。” 想着想着,他竟有泪花出现。 望见有泪花,楚云亦很激动,拇指在颤抖:“我还是人,还是人,不是纸。” “诗秀,你看,我还是人。” 他有些像孩童,以为捕到了那只蝉,便捉住了整个夏天。 天明之前,楚云亦睁开眼睛想找云星河,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只是留下了一句话,在京城,若有问题可去镇妖司寻他。 云星河用蓝纸扎了一顶车架,让白马拉着前行。 自己躺着,一路看看风景,万望山河,十分美好。 怪不得,有人说,社会的进程是由懒人与野心家推动的。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有时懒人为了偷懒,发明出来的东西,简直难以想象。 连续赶了一夜,这一次云星河学乖了,在落日前落在县城门口。 就在云星河想要进城时,背后发凉,寒风阵阵。 太阳逐渐西沉,天渐渐黑了下来。 云星河没有在县城停留,而是直接走了。 果然,他像是被什么盯住一般,缠绕一股令人汗毛炸起的诡异。 很快,云星河面前狂风肆虐,阴寒无比。 极速后退,但那种森寒发麻之感挥之不去,像是跗骨之蛆。 他睁开神灵眼,有两道人影诡异出现在他面前。 一黑一白,顶着一个长长的尖帽子,面如略显恐怖,又带着威严。 白色身影手持一根白缟阴魂棒,黑色身影双手横拿锁魂黑链。 两人凶神恶煞盯住云星河,目光吓人。 “黑白无常。” 云星河见两人这种装扮,直接脱口而出,不需要疑问,他肯定认识。 黑白无常据说是地府勾魂使者,人的寿命到头之际,他们会前来锁魂,带入阴间。 “倒也不凡,居然生了一双阴神眼。” “你可知罪,擅自引魂,打伤阴兵。” “不必和他啰嗦!” 黑无常直接动手,黑铁链扫来,魔力惊空,生灵悲鸣,神鬼低泣,仿佛有万千鬼魂索命而来。 云星河没有丝毫犹豫,抡起大拳,气壮山河,声势如雷。 “铛!” 竟仿若金属一般,强大气息激荡四野,震得周围水花四溅,雾水朦胧。 又是腾起锁链竖劈而来,魔云汹天,绽绽发光,乌芒流动,阴气涛涛。 群山动荡,草木飞射,身后丘野被直接打得破烂。 地上有一条巨大沟壑,泥石震飞,正是黑无常手中物造成。 乌黑铁链十分惊人,看似不起眼,却仿佛秩序神链一般,恐怖惊人,扫荡一切。 黑无常使出铁链,灵气狂暴,峰峦抖栗,不断摇坠。 “啊!”黑无常十分狂暴野蛮,黑链子抽动,山层爆炸,草木折飞。 云星河也有些心惊,不愧来自地府,黑无常很强。 突然,云星河的神魂被什么牵引一般,正要离体而去。 在他对面的黑无常不知在做什么,口诵真语,牵动灵魂,令人有一种要脱离肉壳,奔赴而去的怪异感。 云星河稳住神魂,并念起安魂咒,使得躁动的神魂稳固。 双方在斗法! 黑夜中,响起古怪咒语,生涩难懂,神秘无比。 两人周身气息如沸水,翻腾不断。 与以前见过的阴兵阴将不同,无常并不全赖阴气,反而能施展很强大的法术。 “呃!”黑无常退后几步,手持铁链,威严狰狞的脸上有些动容:“好强大的魂魄!” 云星河额有细汗,将其擦拭,眯着眼睛望着黑无常。 黑无常的拘魂术法居然如此了得。 恐怕是天阶修炼者的也难以抵挡。 若非云星河神魂庞大,远超寻常天阶,恐怕也很难挡住。 “该动真格了!” 黑无常周身阴气阵阵,他像是在施展术咒,鬼魂哀咆,伴随旋风,有说不出的阴森骇人。 顷刻间,莫名其妙乌云震散,巨风呼啸。 “风咒。”云星河不屑,这种程度的风咒根本没什么效果。 忽然,云星河变色。 这风看似狂暴,可仔细发现竟对周围树木,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针对灵魂!” 黑色旋风是针对灵魂,云星河发现自身灵魂竟不断被吹打,躲无可躲,自虚空刮来,脚随足生,刮散三魂七魄。 “喝!” 云星河周身血气如龙,精气神凝结,稳固魂台,来抵御无常阴风。 第一百零九章 魔神,一月期满龙王回归 “好强的人族!” 四周,旋风停止。黑无常惊讶望着云星河。 “怪不得阴兵阴将奈你不得,气血如此强大,乃阴物克星。” 云星河缓缓睁开眼睛,轻吐口气。 灵魂本就虚弱,这无常之风,竟直接攻击灵魂。 要不是他肉体与灵魂坚固,又有气血冲霄,不然难说。 怪不得无常号称勾魂使者。 光凭拘魂与无常阴风,天阶修行者在他们面前也没有招架之能,只能乖乖就擒。 况且他本身实力不弱,一根锁魂链,太狂暴了。 “你倒是不弱,竟连小黑都无法拿你。” 白无常也是一脸诧异,手持白缟棒飘过来。 “小白,和他非废什么嘴唇。” 白无常相对来说要比黑无常温和一点,身形也要瘦弱,没有那般狰狞,长相却很诡异,看起来有种惊悚。 “好,那便一起拿他!” 呼呼。 天空之中,再次出现剧烈狂风。 这一次狂风比之前更为暴烈,周围树木被风刮过后,光秃秃一片,像被腐蚀了般。 不过片刻只见,狂风路过之地,一片狼藉,山体如蛀,树木腐烂。 山野间转瞬变色,青山绿水,瞬间宛若鬼窟,山峰密密麻麻都是腐蚀的小洞。 哪有什么山清水秀,完全就是地狱一般。 飞砂走石间,天地苍茫一片,似已经不是人间,来到通往地狱的黄泉路,一片萧瑟。 “难不成是组合法术!” 云星河一眼便察觉不对劲,威能太强,远远不是一人施法时能比。 两人施法,惊人无比,明月暗淡,星空无色。 无常沙石,无常阴风。 仔细看来,那些腐蚀之物,全有密密麻麻的小洞。 可以肯定,绝对是配合法术。 “那便来吧,我可不怕!” 云星河气势慑人,法力凝聚,在其头顶之上,一片硕大乌云笼罩星空,遮星笼月! 了无生息,道道电光在云层闪烁,刺破黑夜,没有声音传来,却极其吓人。 “轰隆!” “呼!” 狂风暴雨骤现,天空变色,雷电肆虐。 云星河也施展之前所得法术,呼风唤雨。 这可不是什么小法术,驱一片小云降雨。 是真正攻击法术,威势恐怖,携领骤风暴雨,贯冲而去,犹似天洪炸堤! 灵力碰撞,群山摇坠,四野崩塌。 天地精气被抽空,如潮水击面。 远远望去,那里极为恐怖,一面阴风咆哮,群鬼哭泣,犹如地魔蜮。 另一次,狂风骇浪,电光雷烁,乌云笼罩。 远处人们望到此种情景,一个个深感惊恐。 寒风乱飞,风卷云动,都在施展雷霆一击,云星河背后,大河奔腾,浩荡不息,难以撄锋。 此时云星河感觉灵魂一阵拉扯,威力远远超过之前,黑白无常又在施展拘魂。 “哼!”云星河有些动怒。 魂海泉台中,镇魂珠垂落霞云,圣光霓漫,将拘魂之术斩破。 一片光芒将小片天地照亮。 咆哮停止,异象不显。 环境发生大变样,四周小山都被打穿了,房那么大的巨石飞滚,被刮的纷乱。 积水层层,原本是平原丘地,此刻已经成为一汪湖泊。 “好难缠的对手!” 黑白无常气息有些不稳,因为拘魂之术被斩断,对他们也有影响。 “这小子怪异的很。”黑无常也不敢小瞧眼前此人。 这个修行者,绝对是他俩有史以来遇见过最不好对付的人之一。 明明境界不高,灵力强大滂湃的不像话,法术也异常恐怖。 “我们全力以赴,不能再留手,否则真要出岔子。” 另一边,云星河也不好受。 呼风唤雨果然不赖,但与无常组合法术无常沙石比较,还是有些差距。 一个针对肉体,一个针对灵魂,只是云星河法力之盛,肉身灵魂凝实,三神合一,故此才不曾有问题。 换任何一人前来,都要栽。 云星河手中出现一方大印,他也要动用法宝。 就在云星河唤出大印后,黑白无常的神色明显一变。 “引魂驱魂之流当走正规途径,沟通鬼魂,焚香燃诰。既有大隋气运之印,受天道认可,为朝廷正属,封疆之王,我等便不再为难。” 黑白无常的态度明显不再嚣张,反而好了不少:“告辞。” 说完,便在黑暗中退去。 来的诡异,走的跟诡异。 云星河有些惊悚,这无常可以随时随地出现吗? 他看了一眼手中大印,这是山河印,黑白无常是看到这方印后才退去。 想来这方大印,妙用甚广。 正规路径云星河自然知晓。 道家、茅山,佛家也好,每次沟通鬼神,都会焚香,写下诰书,并以三畜等仪式。 云星河算是知道,这次是吃了不了解文化的亏。 “不过说来,这黑白无常确实有些厉害。” 黑白无常显然也没有动用全力。 云星河也没有动用全力,甚至几百年修为还没用上。 若是叠加修为,黑白无常死不死他不知道,但肯定要输。 南台山许愿树累积成百上千年愿力,在其也不也灰飞烟灭。 不过总体来说,两人还是十分强劲。 “无常肯定强,他们是属于魔神。”云星河脑海中响起了声音,饕餮的声音。 云星河自然知晓魔神是什么。 饕餮就是魔神榜,榜单除它外,没有遇到过任何魔神了。 “你这家伙知道些啥。” “无常并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对一群人的统称。” 饕餮继续道:“他们在大荒时期就已经存在,他们算是弱小,强大的无常可是通天彻地,往来诸界,连神的魂都能勾。” “连神的魂都能勾!” “他们天生便具备穿越结界的能力,强大的无常死后,会化成翳影枝,而携带翳影枝,能使鬼差前往六界勾魂。” “地府这么强势?”云星河惊到了,权限惊人呐。 “当年无比辉煌,可惜,还是败落了。” “你还知道啥。” “哼,宝宝不告诉你,我这些话值一碗泡馍。” “嘶,你这厮怎么老想着吃。” 一大把年纪,还自称宝宝,要点脸好吧。 “想吃泡馍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怎么吃?”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到时候我想吃的时候会与你沟通,你只要同意就行,我自有办法。” 云星河天明来到一个面摊,要了一碗肉面。 让饕餮吃掉看看。 饕餮与他神魂沟通,犹豫半天,云星河同意了。 有图鉴在,他不怕饕餮能翻起大浪。 云星河念了咒语,面慢慢不见了,连汤都喝光,甚至他还看到碗底的油沫子,像被什么慢慢舔没了。 看着那干净到发光的碗,云星河服了。 “我靠,你至于吗,连碗底都舔到这么干净!不如让你去酒楼洗盘子,省水,省皂荚,血赚呀!” 云星河心思动了起来,打算搞了酒楼,扔这家伙洗盘子,还省人工。 “哇,哇,这是我人生中吃到热汤,我要报答你。” 哐铛一声,云星河看到空荡荡的面碗里面有一根枝条。 枝条上面破破烂烂,到处发裂,像是随时要化作齑粉一般。 【翳影枝,破损枝木,无常死后留下的一种枝条,携带着能够任意穿梭三道六界,无视任何结界。】 云星河睁大了,这东西看起来有点厉害,无视任何结界! “这东西可是宝贝呢,无常死后,一般都会放在无常殿,很少流露外界。” “那你怎么有。” “我当年吞了一头无常,身边就有几根这个枝条。不过我劝你不要乱用,虽然此物能够无视结界,但前提是你肉躯能够承受天地规则挤压,你无界令,又无无常特性,不然会直接身死。” 云星河有些惊悚,他还想试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去鬼界看看。 听到这话,想想还是算了。 “还有这枝条挺烂的,估计只能用几次了。” “哦。” 云星河点点头,这饕餮还算老实。 不像那种老奸巨猾,阴险狡诈。 而且这饕餮活了这么多年,但看起来傻头傻脑,呆呆的,很好骗的样子啊。 云星河摸着嘴角,眼神乱飘,已经寻思能将这家伙发挥到最大利用价值。 把它拐卖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说不定还帮他数钱。 放出来,肯定是不可能,再说云星河也不知道咋将它放出来呀。 他还没见过进入了图鉴,还能活着的妖魔,稀奇极了。 鬼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境界,一时半会炼化不了它。 云星河继续骑马前行,白衣公子,白马,惹得姑娘们瞩目尖叫。 “哎,终究是你们得不到的男人。”云星河叹息摇头,他仿佛为姑娘们无法得到他而伤心。 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已经开始骚包起来。 云星河已经来到直隶范围,不远处便是京城。 云星河收起白马,随手买了匹枣红马。 慢悠悠前行,望着高耸城墙,巍峨壮观,气势万千,心中不由得感慨。 当云星河来到城门口时,便发现镇妖司诸校尉居然成排在那里。 为首是四大金刚,老远便看到云星河后大叫。 “哈哈,云校尉回来了,我就说吧,一月肯定回来,还升官,有没有不服!” “嘿,奇了,能掐会算呀!” 镇妖司众校尉,乖乖掏钱,这可下了盘口。 “哟!你们怎么在这里,看起来还是特意来迎我?”云星河看到这群人也是很高兴:“许久不见,分外想念。” “一开始便听到消息,说有身影像云校尉,本来就想来此看看。我寻思哪有这么快到,没曾想,还真是。” “你有没有眼力劲,该叫云侯爷。” “对对,现在可是侯爷了。” “好了,不要起哄,咱们谁跟谁,在外面叫我侯爷,还无所谓,在京城我这个九等候,都喊侯爷不害臊。” “哈哈,这是什么话,凭本事封的后,比那些继承祖宗的侯爷高贵太多。” 众人一番热闹。 “走走走,站在这城门口做啥,给别人看猴。” “云仙楼安排!” “今天我请客,托云校尉的福,嘿嘿。” “当宰你。” 众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踏往云仙楼。 一排排人,拽里拽气,像是压抑很久,突然释放的嚣张感,还真是没人敢惹。 此时应有个抗音响的,来首乱世巨星。 没办法呀,镇妖司众校尉看到云星河回家,气势就起来了。 什么平时不敢带的大粗金链子,长生锁,大金佛坠,一个个都挂上了,袒胸露乳,拽里拽气,要的就是一个排面。 压抑太久了。 尤其是四大金刚,有我云哥在,我就敢重拳出击,没我云哥,我就畏畏缩缩。 诠释了什么叫做狗仗人势! 嘶,这个形容词感觉那里不对呀。 “哎哟,这不是云侯爷嘛!” 云仙楼小厮也是老龙套了,一看云星河,感动的稀里哗啦:“听说云侯爷建立大功勋,小的真心为你高兴呀。” “月余未见,云侯爷更英俊了。” “有赏。” 云星河和小厮也很熟了,重新看到熟人,有种难以言明的味道。 “谢谢侯爷,镇妖司的各位爷,请进。” 云星河抬头看着中间的参天银杏,繁华灿烂,旁边清泉泪泪,阁楼鎏金华美。 又看看周围乘歌载舞,姑娘作诗,书生意气,指点江山,景色各异,无比明媚。 如同街市一般,花灯遍布,灯虹酒灿,仙液玉酿,云秀霓裳。 给人一种璀璨盛世,惊艳人间的感觉。 京城就是京城,烟火楼简直没法比。 “哟,小雅长得挺标志了呀,吃了什么,有些……膨胀。”云星河朝她小脸摸了一把。 “哼,云侯爷这么久变坏了。” 她扭扭捏捏:“不要动手动脚。” “啊?” 云星河发懵,好家伙,你这个要求好生无礼呀。 在云仙楼不就是要动手动脚,顺带动下枪… “云侯爷可放过小雅吧,我可不想被灵月姐姐惦记上。” “嘿。” 云星河望着跑掉的姑娘有些发懵。 “这云仙楼的姑娘这么谱大?”秦安保发愣。 李西瓜赚了钱后,十分狂妄:“来,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姑娘给爷都请来。” 一群人个个张口都要漂亮姑娘,要最好的酒。 “哪来的土包子。” 一旁有个俊公子,听到他们高喊最漂亮的姑娘,最好的灵酒,眼神鄙视,像是看傻子一样:“真以为云仙楼是玄武巷的小勾栏。” “嘿,我们喊我们的,有你什么事情,又没妨碍到你。” 镇妖司校尉们不开心了,云仙楼你家开的。 “妨碍自然是没有妨碍到我,只是我听到这种声音,会忍不住想嘲讽。” “怎么,看不起吗?” 李西瓜走上前。 “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来云仙楼不要一口一个什么最贵的酒,最漂亮的姑娘,会让人鄙夷。” “你要教我怎么做事?” 云星河古怪的看着他。 这种人其实也很常见。 类似于前世在西餐厅吃牛排,有人说拿双筷子,他就开始觉得对方很喽。 再或者一位姑娘精心打扮,去某个高档餐厅打卡,她对人家穿背心裤衩的那人指指点点,说不该穿背心进来,很土,影响她进食食欲。 但其实,只要人家没有妨碍到你。 甭管怎么穿什么,用什么吃饭,都是人家的自由。 殊不知你心中高贵无比,需要盛装出席的神圣之地,可在对方眼中,只不过是个随意下楼吃饭的地方。 内心真正富足的人,从不炫耀拥有的一切。 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自以为是,或许这便是所谓上层人士的优越感? “你知道请最漂亮的姑娘出来需要什么吗?可不仅仅是银子便能满足,最好的灵酿,云仙楼一月才三杯,你觉得以自己的这种身份有资格饮下?” 云星河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 “不要用你的眼光,来衡量我的世界。” 说完后,和镇妖司等人缓缓离开。 “呵,小子还挺狂。”俊秀公子像是听到世上最可笑的东西。 “高少爷,怎么好好吵起来了。” 一人走了过来,一身配饰,一看就不是普通家族。 “这不,遇到些土包子。” 那人看了云星河一眼:“哎呀,和这群低等人有什么好较劲的。走,咱去那边看看。最近几日那个什么云侯爷要回来了,老爷子让我们收敛点。” “哪个云侯爷?” “不是吧,你不知道,就那个在武东郡闹翻天的那位。” “哦,我回来的路上听说了,盛世封侯。” “啧,他听到老头子他们开会议,这次封侯名副其实,武东郡几千多万人口,愣是给救下来了,崇拜佩服不已。” “具体什么情况? “据说是一株树,与湜河龙王斗法,水涨一尺,城升一丈,武东郡硬生生拔高百丈,龙王带着水族傻眼。” “开玩笑吧,托着城池?这要多少法力?得什么境界?” “这哪儿知道,我也没亲眼见过,反正消息是这么传。” “呵,保准不是什么夸大战果,真实战绩也就那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不太可能,或许有些谣传,但具体战绩应该不是假的。” “管他那么多干嘛。” “你先过去吧。” “那好,高少爷你可要过来,半年没回京,可要给你接风洗尘。” 高芝元独自一人饮酒,看着那群家伙吃东西一个个没有礼节,双手粗鲁撕扯,打心底的鄙视。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下等官差,居然这么没素质。 饮了一杯酒,放下酒杯时,突然眼眸睁大,他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灵月花魁居然和那人那般亲密。还给他为葡萄,那个下贱东西,居然还摸灵月花魁的嫩手。 “卧,卧,卧!”家庭良好的素养,使得他那句到口的亲切问候,始终骂不出来。 不过看到花魁和那人都快贴在一起,不分彼此时,内心火一下子就起来。 血液蹭蹭蹭就上头了,火气直冲云霄。 即便他远离京城,他对花魁的了解可不少。 他看过灵月花魁的画卷灵影,当即被迷的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前段时间他一兄弟,重金砸下去,可是连脸都没有见到灵月花魁的脸。 甚至冷漠无比,宛若冰山,高不可攀。 当时他兄弟出京上任,路过他那里,和他说过此时,一阵绝望。 “下贱的土包子,你用什么妖法蛊惑了花魁!” 高芝元直接丧失理智,冲了过去,指着云星河破口大骂:“低贱的下等人,你到底使用了把戏!” “干什么,干什么!” 镇妖司诸校尉,以及四大金刚直接拦住他。 秦安保实在没搞明白:“小子,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开始你就冷嘲热讽,我们没理会,现在又来找茬,什么意思!” 他们自认为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时,这家伙怎么不放过他们呢。 “什么意思,都给我滚。” 指着云星河大骂:“尤其是你,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收起你们肮脏的把戏。” “灵月花魁,不要被他们蒙蔽。” 他直接朝灵月那边冲去。 “做什么,来劲了!” 镇妖司众人直接把他摁了:“哪来的发疯小子,看起来人模人样,但脑子有问题。” “放肆,把高兄放了!” 一开始与高芝元站在一起的人过来。 “贾兄,这群人使用妖法,把他们抓起来。” “什么,这还了得。来人,把这群人抓起来送往刑部。”贾恺槊对自己的兄弟没有丝毫怀疑,直接大叫,一群人蹬蹬过来,看气势与眼神,显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彭!” 此时,一道烟花在云仙楼上空炸起,五彩斑斓,光晕流转。 一声轰响,震动八方。 镇妖司校尉们抬头一望,啥也没说,抽刀集合,迅速汇聚,朝云仙楼奔去。 “哟,消停了一个月,又开始鸡飞狗跳了?”大街上大妈亲切问候。 “打雷下雨咯,准备收衣服拉!” 云仙楼姑娘们一看到响炮仗了,十分熟练地退至众人身后。 有些人已经开始拱手告辞,这场子又摊上事儿了。 “唷,烟花又起了,有戏看咯。” 时常混迹云仙楼的小伙子们,轻车熟路走向高处,一脸笑眯眯,并要了块西瓜,一块不够再来一块。 “咳咳,通知公关司过来人,准备洗地。” 镇妖司众人回头看向一人。 小王手拿符箭,眼神特别无辜:“手抖了。” “打炮仗也是个技术活,赏,得赏。” 赏,得赏。 很快,镇妖司来人,将这群人给制服。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高芝元与镇妖司众人动手。 “啪!” 高芝元懵了,他被打了。他居然被打了,而且是在京城被打了! “丢出去。” “是。” “你们放肆,我可是礼部侍郎之子!” “礼部侍郎有你这么儿子还真够丢脸的。” “真是晦气,出来接风洗尘,居然遇到这种疯子。”李西瓜简直有种哔了狗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咦,今天这事解决的这么快?” 有好些人,准备看戏,结果发现瓜还没吃,人就给丢出去了。 “好不容易等了一个月,这么快?” “这波有点不行呀,刚刚他说谁的儿子?” “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的儿子,表现太拉跨。按理说不止这么点手段呀,刚不还有帮手吗?” “喝酒去喝酒去,好戏结束。” 云仙楼许多人散去,脸上甚为可惜。 云仙楼的人可是大大松了口气,还好这一次没拆家。 说起来她这云仙楼还真是没排面啊! 打架都往这里窜,几个意思。 “侯爷,一月不见,灵月想你。” “呵呵,别离我这么近,你有些热气,别离我太近。”云星河手端灵液退后两步。 哪知,明艳娇媚,身材纤弱的美丽女子又欺身而进。 她抿着诱人嘴唇,眨动一双明眸,狐狸眼简直勾魂夺魄,能把人的魂儿带走。 她今日的打扮惑人,烟纱散花裙散发淡淡清香,飘入鼻中,一席红纱,柳腰轻摇,美艳动人。 身姿曼妙,肌肤洁白如玉,手臂如嫩藕。 “热?”灵月楞了一下,淡淡凉气从她身上冒出,笑容如月牙般好看。 云星河嘴角抽搐。 拜托,您是花魁,不要这么自降身份,给别人看到不好,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望着灵月火热的眼神,想把他吃下去的模样,云星河双手下意识抱住了胸口。 你不要过来啊! 你想对我做什么。 你再过来,我报官啦! 你喊啊,你喊啊,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的天,我也有些忍不了了!” 不远处有人看到心中女神,灵月花魁居然和那小子那般亲密,怒火蹭蹭蹭上头。 一个个按捺不住满腔愤怒。 “我想打死他,亦或者被他打死,诸位,助我!” “别,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同伴们拼死拉住他,也顾不上什么富家少爷贵态。 众人额溢大汗,好家伙,你这冲动,咱们全要凉凉。 越想越气。 “可算是明白高芝元什么感受了,我也想揍他!” 好几伙才子少爷们,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真受不了。 有人表示要上去给云星河一个教训,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做本少的威风。 结果他愕然了,因为他身边一群公子少爷,居然视若无睹,都不拉他。 “我靠,你们好过分,也不知道拉我!” 众人懵逼,为什么要拉你,你不是要去给暴打云星河,我们双手双脚赞成? 他更懵逼,表面兄弟啊! 半响,他站在那里,尴尬的要命,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脑门发黑。 气鼓鼓坐回来,狠狠饮一杯酒。 “啊!气炸了,刚刚他和灵月花魁共饮一杯!花魁的唇温还在上面,那岂不是岂不是!啊!我不活了!” “他还摸灵月花魁的手,我受不了,我不能再看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他!” “我也是。” 心态炸裂,一群士人才子呜呼,少爷公子心胸绞痛,吞了几颗急救丹丸,降降压。 “这小子定然是有什么妖术,不然凭他一个什么八品小官,灵月姑娘能对他这般!” “就是,就是。我在云仙楼这么多月,从未见过灵月花魁对谁露出过好笑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凭什么对他这样!” “我气不过,诸位兄弟,谁跟我去揍他一顿。” “别别别,此事从长计议,咱们等他走夜路,给他一板砖,丢臭水沟。” “顺便把他衣服拔了,丢在菜市场,让他出丑。” “咦,有道理,此计甚妙。” “两位兄台叫什么名字?在下结识一二。” “不才,卧龙。” “不敢,凤雏。” “嘶,我有卧龙凤雏两位兄弟,甚为美哉,何愁大事不定,天下不安!” 有人忿愤,独自和闷酒,甚至也有气不过直接走人。 自然也有才子俊杰们低眉:“灵月花魁怎么对他这般?” “许是贪慕虚荣呗,毕竟人家是侯爷,名声在外。纵然只是八品,但盛世侯爷,何其难得,若非年轻,提升不止于此。即便如此,人家也是将来贵胄之身,前途无量。” “这话我不爱听,不是没有侯爷相爷之子,亦或者世子小王爷倾情。” “来头地位比他高比,也没见灵月花魁假以颜色,无外乎都是冷冰冰。” “那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呢?” “兴许是妖术?” “这……” “这不可乱讲呀。” “镇妖司人,会使用妖术怎么了,说不定他还被夺舍。” “这话不能乱说。” 周围好友赶紧捂住他的嘴,被镇妖司听到了,可真的要发怒。 人家为大隋斩妖除魔,守护太平,结果你们不但不感恩,反而说人家是妖魔。 这可是大事。 就像守卫国土的士兵,在边境守卫疆土,死在战场者不计其数。 活着的人回来了,结果你说人家投敌叛国,是内奸。 否则,怎么那么多人死了,你活着回来了。 这士兵能忍?将军能忍,忍受这种污蔑?大将军能忍?能受这种气。 我的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守护你们,你们污蔑我们。 这可是要闹出大事,说不定镇妖司都要彻底爆发,上奏圣皇。 说话那人也脸色苍白,不敢说话。 他也是一时生气说出这话,当然也知道后面影响有多么大。 而且中伤的还是新晋贵胄,风头正劲,大名鼎鼎的侯爷。 “赶紧走走走,别待了。” “走走走。” 这群人也纷纷离开,冷汗都出来了。 讨论的不仅仅是一两拨,云仙楼还有好些人呢。 有些人并不认识云星河,得到好友介绍,少爷们一个个都瞪大眼睛:“我离开京都,前往燕地不过三四月,这京城居然出了这么多大事?” 不仅是他,很多人公子少爷表情也相差不少。 得知此消息,都是没脾气。 “可不咋地。” “真是太刺激,啧啧,太可惜,我都没在。不过那位云侯爷倒也刚猛,真豪杰也!” 有人想到那般盛景,心中豪情一时之间油然而发,万般敬仰。 “谁说不是,就这拯救武东郡千万黎民,搁我们身上,谁有能力抵抗湜河龙王和湜河水族。” “他肯定是借力了,肯定是鹏王留下的后手。” 有少爷冷叱不屑,穿着十分华丽,手持折扇,面容中有很不舒服:“他只不过是碰到了运气而已。” “切,别管这么多,换你行吗?” “对啊,就算鹏王要帮他,那也得人家自身有能力。你爹不是平荡将军,你娘是东乌学院秉笔才女,可你混出了个什么名堂?” “我!” 那少爷被说到哑口无言,满脸通红 “真以为换你你就行?自己究竟是什么样,难道每个x数?” “你上去,也没个软用。” 那人气呼呼,别提多郁闷。 众人分为好几拨,一有赞扬云星河。 认为这个侯爷名副其实,这放自己身上,自己肯定不行。 还有不认可,认为自己上自己也行,他就是碰巧,运气。 也有认为云星河有些能力,但更多是鹏王定语道长相助,认为就是有后台的家伙。若自己有鹏王支持,未必不能做的更好。 更有对云星河不屑一顾,跳梁小丑闹腾。 “云侯爷,灵月身体有些不舒服,能不能来房间替人家看一下。” “不舒服找郎中啊,我又不会治病。” 云星河翻白眼,这妖精就是事多。 镇妖司众人推杯换盏,闹腾到深夜后,纷纷回家。 云仙楼喝两口小酒还问题不大,可是想要睡一觉。把李西瓜卖了可能也没那么多钱。 众人盯住云星河,可以考虑把他卖了。 下楼时,云星河看到织蝉姑娘。 织蝉给云星河微微行礼:“云侯爷。” “叫我云校尉即可。” 云星河可是有点数。 “不敢,云侯爷的事迹,小女子可是如雷贯耳。”织蝉也是一个十分貌美的姑娘,金钗琅玕,锦绣罗裳,明珠交玉体,五官迷人,皓雪凝脂。 为人说话也很温柔,知书达理,广受喜爱。 织蝉玉手捧书卷,左手拿着些灵果,灯火下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她是云仙楼银牌,其实以她的容貌与人气,完全可以称之为金牌。 只是她并不进阁,云仙楼限制,又有那些进阁的金牌压制,所以只是个银牌。 云星河从她身边错身而去,摘了几个果子。 只见织蝉回到她的香房,云星河似乎看见闪闪烁烁的人影,看其身影应是青年书生,长衫纶巾。 云星河收回目光,没有过多关注。 窥探隐私什么的,他可没有兴趣。 云仙楼不进阁的姑娘有很多。 但你才气惊人,有震世是文华,未尝不能得女子倾心。 其实云仙楼与教坊司有很大关系。 教坊司是被处罚官员的妻子、女儿,被视为奴,纳入贱籍世代连坐,世代受到非人对待。 圣皇登位后,太子觉得其极为不仁,上书废除,对于犯错官员家属做出其他处理。 圣皇点头。 有些有亲戚可以投奔便往亲戚而去,有些孤苦无依,便寄生与云仙楼。 朝中为官,有政敌,也有好友。 当初无能为,后来身居高位,将女子从云仙楼接走。 有些女子刚烈,誓死不从。 当初云仙楼便以不进阁的规矩来保护她们。 云仙楼对待她们十分不错,出去她们也承这一份恩情。 这也是云仙楼无人敢惹的原因之一,天知道有多少人欠其恩情。 但这个不进阁也被发扬光大,许多心中有傲气女子,才女,纷纷如此。 进入云仙阁,有是主动,但大多数都是无奈。 夜晚的云仙楼更为霓虹璀璨,中间镂空,光芒映着银杏直耸云端,全城都能望见。 云仙楼确实是大兴最繁华地处之一。 “侯爷此行当真是名动天下。”一女子走来,竟是玲珑,阿娜多姿,摇曳生风。 “记得初见侯爷时,还是个镇妖司小校尉。如今一月过去,竟然成为大隋明亮新星。” “许久不见,玲珑姑娘倒也更加美艳动人了。” 云星河看着她,淡淡笑着。 玲珑掩嘴,朱唇玉肌,芙蓉如面:“侯爷快别夸了,要不然我得被灵月折磨咯。” 云星河抬头,只见不知什么时候灵月出现了他对面走廊,看着他们。 触碰到云星河的目光后,小嘴微微一翘。 “多大人了,怎么还和小姑娘一样。” 云星河摇头,内心自语,说好的高傲冰冷呢,人设塌了呀。 “如此年轻封侯,除了杨清世子,恐怕只有侯爷了。” 杨清,当年镇国公杨玄灵从北伐子地带回来后,便认为义子。 镇国公可是大隋朝的大功臣,更与圣帝同族,不仅是好友,肱股之臣。 光看其封号,便知晓其人不凡。 妖族最高封号郡王,人族最高封号,便是国公。镇国公更是所有国公中的第一人。 “侯爷将来前途无量呀。” 玲珑眼眸眨动,若非年轻缺少资历,恐怕封赏远不止此。 因为年轻被压制,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包括许多考试时,有些学生过于年轻,便会被考官刻意打压。 一块好铁,需要千锤百炼,方能成器。 当然,也不乏是金子,面对考官打压,依旧逆天而上。 当年的五位状元,莫不是如此。 “告辞,侯爷以后常来。”玲珑微微欠身,转身告辞。 “聊什么呢,侯爷深夜好兴致。” 灵月来了,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唇如花瓣,娇嫩欲滴。 携阵阵香风,走到云星河身边。 “就随意聊两句。” 灵月一双媚眼发光:“还要不要……来?我这次可以更好。” 云星河摇头:“下次吧,今天折腾的你够呛。” 刚刚路过的李西瓜们听到这句话,又偷笑起来。 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他们假装没看到,直接走人。 “哦。”灵月的眼眸中,似乎有些落寞,心中在想,这是嫌弃我了吗? “我送你回去吧。” “送我回去。”灵月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拉着裙角,扭扭捏捏,樱桃红嘴却开心的不像话:“就这么几步路,我自己就行。” “那好,我就不送。” 看着云星河真走了,灵月傻眼了,我,我,我……就矜持一下。 你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清晨,云星河早早便离开了,灵月眼中万分不舍,在门口挥别。 “不用这样,云仙楼离镇妖司才几步。” 尽管云星河这么说,还是一脸不舍。 织蝉带着一个男子离开,脸上洋溢幸福与美好。 灵月看到这一幕,眉头一些轻蹙,她自然也见过这个男子与织蝉在一起多次。 “织蝉妹妹,此人恐非良配。” 织蝉温柔一笑:“江公子虽不如侯爷那般有吞吐天地,英雄盖世,文韬武略,但也算小有文气,才华惊艳。” 见她这么说,灵月并未多说。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好在眼里也是好的。 苗府。 高芝元怒发冲天,直接敲打黄山木桌:“我被打了,此事不能这么算了。” 此处书架一排一排,与摆放精致的兵器遥相呼应。 在高芝元面前是个中年男人,脱了铠甲,放于兰锜。走向木桌他在静静看书,扫了高芝元一眼。 “不然呢?” “我可是侍郎之子!” 高芝元气愤不过,出生优渥,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有雨。 一直以来,都是只有自己教训别人的份。 如今被别人欺负了,找家里人,居然不为自己出头! “若是今日这个场面不找回来,日后这在京都众多公子眼中,我还有什么脸面!” 高芝元几乎怒吼,想象当时所有人看他的场面,他连就发烫。 中年男人嗤笑一声,端起书来看:“你是侍郎之子也白搭,这人惹不得。” “关键,我挨打那就白挨了?” “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帮你闹腾闹腾,但关键你没死。” 高芝元直接直接炸开,跑到中年人面前张口大吼:“老舅,你可是我亲老舅啊!爹可能不是亲的,但老舅一定是亲的,你就这么咒你大外甥。” “老舅,您可是朝卫将军,可调动栖云山兵马……” “停,你别坑我啦,老舅这个真没法帮。还调兵马,无故调兵遣将,是何居心,想要造反?”中年人眼睛一瞪。 “高芝元,你打心底说,这么多年老舅待你薄吗?你难不成想看到舅母没有丈夫,诗儿词儿没有父亲?你母亲没有弟弟?你忍心老舅这么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你肯定不忍心是吧,所以赶紧滚吧!” “我……” “没见你爹都躲起来,不想见你吗,你别来霍祸我了,赶紧走,别天天整些幺蛾子。” “哎哟,老苗,你怎么成这个样子,有必要害怕吗?” 中年人对他说:“你刚回京城,不知道里面的缘由,我给你讲讲讲……” “我去,那家伙这么猛!” 高芝元傻了,越听越是满头大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诸大山门的弟子们还在刑部受刑呢,他没事人一样明晃晃。”中年人躺在椅子上,撇了一眼他。 “嘶。”高芝元汗如雨下:“老舅我知道,我知道,不会招惹。” “此前也没人和我说里面的头头道道啊。”高芝元悔不当初。 “要不要我去给他赔个礼,别让他给惦记我了?”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不挺猖狂?”中年男人调笑看着他。 “我不是不知情嘛,老苗你也真是的,不早给我说。” 中年男人翻白眼:“你一回来便一头栽进云仙楼,我有机会和你讲吗?还有,云仙楼是你能去的吗?一天天不学好。” ps:那是我去的地儿 第一百十一章 重生法杜明 (上面一章被屏蔽,可能……有点东西,脸红,等待解锁中……) “老苗不要这么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你以为你少去了?” “哎哟,小祖宗别乱说,被你舅母知道了,得出大事。”中年人被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他的嘴。 “好好好,我不说。”高芝元神色一正:“我要不要准备些礼物去镇妖司赔礼?” “这倒不用,顺其自然吧。” 云星河回到镇妖司后,第一时间便是代替了校尉,去秘牢处斩几只妖魔。 去完大牢后,云星河做戏全套。 顺便在大厅分配处斩妖魔。 “姚壮现,地九十五室。” “张毅郡,地九十七室。 “刘晋元,玄一室, “王小虎,玄三室 “韩北旷,玄四室。” 云星河继续正常的念着名字。 “杜明……玄三十二室。” 念到此处,云星河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个名字让他的记忆被代入了十年前。 云星河抬头一看,顿时,云星河的神情愕然,面色惊变。 看着面前那张脸,云星河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张脸笑容满面,有些狰狞,凶神恶煞。 这样的面容云星河太熟悉了。 “云校尉,怎么了,怎么不继续念?” 云星河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行刑者,云星河莫名的感觉身体有些凉意。 这人不应该是……死了么。 “杜明,你认识我吗?” “小人自然认识,您是云校尉呀,应该是云侯爷。” 依旧是灿烂笑脸,只不过脸上没有了以前那道疤痕。 镇妖司这么多人,谁会去记一个随时一命呜呼行刑者的容貌。 若非云星河与他朝夕相处数年,断然也认不出来。 云星河将任务分配后,立马让档案室调出杜明的档案。 杜明死了五六年,可他为什么还在镇妖司? 云星河翻出了档案,这是上个月前来的,从晋州逃难。 随即云星河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每隔十来年,镇妖司总会出现一个叫杜明的档案。 一直追溯,竟然能追溯到两百年前! 再往前,镇妖司便没了档案。 云星河有一股寒意,从头到脚。 天知道这个杜明在镇妖司待了多少年! 名字若有些重合他不奇怪,但他可以肯定,这不是重合。 杜明他以这种方式在镇妖司,究竟有什么企图? 【杜明,晋州蝗灾,逃难而来,被镇妖司看中,成为行刑者,他的身体有些古怪,体内有某种不知名的气息孕育。】 云星河以神灵眼看了一眼杜明。 越看,云星河越是恐怖。 “重生法!” 杜明极有可能在修行一种重生法门,至于目的到底是什么,云星河并不清楚。 他为什么要来镇妖司?镇妖司是否有何特殊? 将杜明的事情放到一边。 说到底,其实此事与他也并没有什么关系。 云星河让属下将缝皮案文件拿来。 看完档案,云星河便觉真是好笑。 有在主动阻挠案件,有是被动阻挠。也有是莫名其妙阻挠,也有是不得不阻挠,更有想浑水摸鱼的阻挠,还有刻意阻挠以及非刻意阻挠。 这桩案子,简直就是个坑,随便看了一眼,云星河便感觉头皮发麻。 没人动手不是没有理由。 “报校尉,小鹏王求见。” 云星河楞了一下,思索片刻:“他来做什么。” 他有金翅大鹏可没什么交情,当年还对他动手。 “先请他进来吧。” “是。” 很快,金翅大鹏身穿缎袍,身材修长,一头金发随风飞扬,桀骜凌厉,瞳孔刺目。 金翅大鹏气息极强,一身金湛湛,气势迫人,尤其是那双眼眸,人见人怕,仿佛被死神盯住。 尽管西行锻炼,被鹏王打磨,可他的性格始终如此,天生便是如此,嚣张不羁。 飞扬跋扈为谁雄,也许这样的词句,便是来形容此种人。 镇妖司派了很多人前来,死死盯住金翅大鹏。 生怕他又掀了镇妖司,十年前便干过一次,如今再来一次,不是不可能。 当然,也是为了防着云星河。 这可是上面司丞点名了。 这俩刺头,一个比一个嚣张跋扈,特么凑一起,还不翻天。 当年金翅大鹏便是有名的开团小能手,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篓子。 鹏王将他丢去西方近十年,他才消停些。 但无论是谁,看到小鹏王,都知道,这家伙看似温驯不少,但其实骨子根本没变。 这两人一个是火,一个是炸药库。 相遇了还得了! “云星河,好久不见。” 破天荒,金翅大鹏居然给他见礼了。 云星河楞了一下,也淡然回复。 两人相对,停顿许久,并未言语,云星河为他斟茶,灵气盎然,雾气萦丝。 “小鹏王怎么有兴致来镇妖司,这次又是来寻谁?” 听到此话,镇妖司所有人都咯噔一下。 妈呀,这就要干上了? 已经有人准备开启大阵了,有人祈祷去外面打,可千万别在里面斗法,身子骨不禁折腾。 金翅大鹏蔑然,傲然无比:“我若要寻人,你们镇妖司能拦住我?” “能否拦住,你说了可不算。” “我若要走,无人可拦!” “我若要拦,无人可走!” 四目相对,金光潺潺,光芒蒸腾,冲霄万丈,金色霞光,澎湃惊人,如一轮大日,又如一魔头。 金翅大鹏毛羽流转,神能烁烁,流霞溢彩,法力如海。 镇妖司被强大神息震动,就连被十八层被关押的妖魔,都深感恐惧。 身处镇妖司的大佬,一个个也皱下眉头,头疼无比。 镇妖司那些人吓得一个个不敢说话,求不要打,不要打。 “此次,我来给你送份大礼。”金翅大鹏随手将一书帖丢给云星河。 云星河接住,看着金翅大鹏。 金翅大鹏眸光慑人:“十日后,西云山我等有一场聚会,你有资格前去。” “只是不知,敢不敢去。” “看我兴致。”云星河自然不怵。 金翅大鹏话不多说,掉头便走,黑袍展动,一头金灿灿发丝飞舞。 “呼……” 看到金翅大鹏走了,镇妖司好多人松了口气,幸好没打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怎么了,都这么刚吗?” “脾气越来越火爆,这可不好。” 众人白眼,不好还能咋地,能揍他不成。 云星河翻开书帖,轻咦一声:“通知李西瓜等人,准备集合!” “云校尉,整合兵马作甚?有什么行动?” “要不要通知大理司仙道司佛道部?” “不用。”云星河摇头,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通知这两家,此乃绝密消息。 刚刚金翅大鹏送来书帖,里面竟然记载了城外一出妖魔窝藏地点。 这群妖魔便是缝皮妖魔之一。 通知几司?不可能,天知道是不是刚通知,那群人便跑了。 甚至他连镇妖司上层都没有告知。 云星河这般直接点拨兵马,自然惹得很多人不舒服。 不过想来特殊时刻,特殊权职,忍忍过去。 路途中,云星河也在思索鹏王用意。 为何不自己将妖魔抓捕?为何要用他的手? 不敢? 鹏王会不敢吗?或者说忌惮?但鹏王那等身份,又会忌惮什么呢。 “果然波云诡异。” 这一次由于云星河是被镇妖司请来,更是朝廷亲授,拥有极大权限。 可谓只要是缝皮案件,他拥有绝对话语权。 就算是司少卿来了,也只能和他好好商量。 因为,已经察觉到了,他是多方博弈后的结果。 云星河笑了。 没错。 为何京有能力解决此事,但却没人解决? 或许,他可能所有势力妥协的结果。 可……为什么是他呢?这个问题不得而知。 行动没有丝毫意外,邪道妖人在一处农庄,镇妖司众校尉将军冲进去,他们完全没反应过来。 此次斩杀邪道妖人二十八人,俘虏五六十,解救难民二百三十五。 全城欢呼,朝廷嘉奖。 参加行动校尉皆有奖赏。 大街小巷皆在传云星河如何如何神勇无双,神仙下凡,朝廷没有办法的案子,拖延许久都没有线索。 云星河一来,便成果巨大,破除妖魔窝点,拯救百姓。 百姓们听闻云星河名字无一不是高呼朝拜。 青年才俊们,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佩服不已。 尽管还有很多人不服,但没办法,事实摆在这里。 云仙楼大为热闹,灵月自然也知晓了,笑眯眯眼,欢快的像头蠢狐狸。 许多少爷才俊一个个交头接耳,讨论的全是云星河。 甚至不少将军子弟,有雄心壮志的俊才毫不掩饰的崇拜云星河。 外面歌舞升平,称赞一片,但云星河却在皱眉。 鹏王为何要将这份功绩送给自己? 难道是造势? 但造势为何选他?为什么不推出自己人? “大官,如此大功勋,还不高兴。”灵月在背后卖力,冰冷温润的触感传来,十分舒服,缓解疲劳。 不得不说,灵月的小手有些进步,按摩很有天赋。 “此事可不是什么大功勋,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刃。” “怎么会。”灵月摇摇头,眼眸当真一眼把混勾引走:“听听外面,可都在夸赞云侯。” 云星河笑了笑:“他们不懂,只是看到了这件事的本身,并没有看清楚这件案情的背后。”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不懂。” 灵月表示有些不开森,看不起人家呢。 “等会我睡着了,你便出去。” 云星河躺着,灵月一边上手。 灵月点点头,随即便感觉怎么不太对,那是我房间好嘛! 你居然让我出去。 不过呢,灵月见他睡自己的床,不知为何,有些小小的窃喜。 半夜,云星河凄惨的声音吵醒。 他慢慢起床,在窗外看到了一只猫。 那只猫很瘦弱,一身白毛也杂乱不堪,土灰土灰,像是被熊孩子用火烧掉了。 而且尾巴也断了半截,腹部极为瘦瘪,走路起来一晃一晃。 云星河看到那只猫,便知道那只猫要死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它往银杏树那边走。 云星河不由得在想一个问题,所有的猫要死时,都会躲起来吗? 接下来,云星河看到更心酸残忍的一幕,那只猫的双眼也没了。 它一晃一晃,路过云星河窗口,扑的倒下去,身体轻微抽搐,随即四肢僵硬,没了声息。 “哎,总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云星河以前也养过猫,可惜,有一次受伤后,见它躲起来,后来再也没见过。 也许是死了吧。 云星河手中出现一粒灵丹,给它喂下。 很快,白猫慢慢醒转,断尾也在长出来。 这是一枚恢复生命精血的丹药,若是受伤,吞下丹药后,能够恢复气血。 连人都能恢复,更别谈一只猫了。 云星河运用灵气,为它梳理了一遍身体。 镇妖司人见云星河带了一只猫。 “云校尉好兴致,居然养猫,不过这猫好像有些问题呀,眼睛都瞎掉了,像是被挖掉了一般,好残忍。”镇妖司校尉看着白猫蔫蔫的,没了双眼,叹口气:“也不知道是谁养了又遗弃的吧。” 猫太虚弱了,即便有灵丹,想要立马恢复也没这么快。 狗蛋他们也注意到了白猫,纷纷来逗。 “兴许是一时兴起,后来觉得烦了,便随意丢弃。” “苦了这小东西咯。” “最近大理司就接了个案子,大致是学府某位女学子将一个婴儿从墙外丢了出去。” “还有这种事?” “怎么可能没有。” “居然不想要,干嘛生下来。” “嘿,这个问题问到点了,我也不知道,怀胎八九个月都怀,为啥丢弃。不和这猫一样,养都养了,为啥丢了?” 几人都来逗猫,撸起来的感觉还挺棒。 “也不要那么武断,也许人家也有难处。”云星河平平静静说了一句。 就比如这猫吧,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丢掉呢。 猫况且如此,更何况是人。 也许遗弃也是有迫不得已的难处。 “嘿,不就是那点事,无非就是看上那个富贵人家咯,觉得觉得孩子拖累呗。” 云星河没有接话,没有经过他人的苦,就不要轻言,各种艰苦只有当事人知道。 人啊,总是容易先入为主,一开始便站在批判的道义上,其实这过于片面。 就比如这案件,其实也是一样。 “对了,你们去请大理司的何展过来一趟。” “找大理司的人干嘛?”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找人家过来破案,人家在这方面比我们专业。” 云星河对自己的能力认知还是有的。 “咱们需要找大理司,开啥玩笑。” 得了,云星河没飘,这群老爷们一个比一个飘了。 何展毕竟专业,他们砍砍妖怪还行,破案拉倒吧。 云星河让人去请何展,自己则在镇妖司挑韭菜。 又重新看了杜明,他很恭敬地打招呼,似乎并不记得他。 “这镇妖司,还真是有趣。” 何展很快被请到镇妖司。 “不知云侯爷找我来所为何事?”何展身穿官服,恭恭敬敬行礼。 眼神中有羡慕,有感慨。 眼前这位人,一月不见,竟有惊世功劳,拯济千万黎民。 “何刑议查难道猜不出来?”云星河不信他这点本事都没有。 “如果所料不差,侯爷找我前来多半为了缝皮案,但缝皮案侯爷不是已经破了一桩吗?” 何展看向众人,不解的询问:“如此,想来侯爷已经有了线索,并取得进展,以云侯爷的能力,有任何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想来破解不难吧。” “即使一来,喊在下过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件案子并非是我们镇妖司所破。” “这怎么可能。”何展大笑:“世人皆知,朝廷更有奖赏。” 云星河看了看他,示意他坐下。何展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品茗。 “茶有什么味道。” 何展愕然,刚刚还讨论案情,这会儿又扯到茶上面,脑回路。 “在下不懂茶,说不出好坏,如果硬要说,那我感觉便是入口微甜,但实际有些涩苦,可又唇齿留香。” 这个答案可是而非。 云星河再为其倒上一杯。 “这茶名叫云雾缥缈茶,产自我老家徽州黄山周边。徽南云雾山,气候湿润,常年多水,仙雾蒸腾,笼罩山头,数千里白茫茫一片,那里的茶树久而久之,吸收灵雾之气,云天之水,便有灵茶功效。” “怪不得我和喝完后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云星河微微一笑,站起来继续出口。 “其实还有更有意思,云雾笼罩时,千里茫然,伸手而不见,见君却不识。层峦叠嶂,云海雾凇,你促足时,分不清前方那到底是雾,还是云,亦或者山峰,再或江河。” “可当中午雾气散掉时,云是云,山是山,水还是水,唯独不见雾。” “那雾呢?”何展下意识询问。 “因为……雾已经融入了它们。” “它们即是雾,雾也是它们。” 何展十分不解的摇头。 云星河也没有多解释,何展虽有能力,但显然对于政治方面,了解不深。 “对于案件,我们镇妖司需要你的帮助,想来刑议查也有一腔正义,不忍百姓残忍受苦。” “在下自当是义不容辞!” 何展自然明白其中要害,也是个有正义心,责任心的官员。 世界不缺贪赃枉法,一己私利的官僚, 更不缺明心定性,怀有赤诚,心系苍生之官员。 云星河将自己所知资料材料毫不隐瞒展示。 即便不用神灵眼,他也知道何展并没有波及阴云中,可以信任。 这是一种直觉,对于一个人的直觉。 大雾将起,封山锁江,飘然渺茫。 届时,谁又能分清面前是云?还是山? “我很怀疑这一处,云校尉离京一月之内,其实我也向大理司反应过,大理司似乎没有理会。”何展说这话时十分嘲讽。 “明明有机会解决,却一直拖着,我实在不懂。” 云星河没有明说,不懂,你才能是一个真正好官。 等你懂了,你才会明白残酷。 “祁平乡,位居京都东南三千里外的蓝柳县,我调查到此处发现有些异样。” “由于我只是单独一人,无人调动配合,所以线索在这里断了。”何展指着地图上面一个区域。 蓝柳属于长安大兴城下辖边缘,是一上县,人口与税赋都很不错。 由于人口众多,牛羊肉也一直都很脱销。 不仅是酒楼,闹市面摊,有些茶楼,戏坊也喜欢。 云星河不多说话,摘下一枚令牌。 “你点三百人校尉,十路将军前去,携带好联系水、火符,一点情况不对,及时通知,镇妖司必定前去援助。” 何展愕然望着手中那枚金牌,这枚金牌无比滚烫。 “你,你就这么信任我?”他极为不可思议,自己都不确定,云星河居然直接将大权交给他。 “有时候要相信自己的感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云星河又说:“此符,可调镇妖司六品以下所有官员。” 清晨,宫人携带旨意与金牌前来。 云星河正式特钦此案,被封为圣府御史。 此职称没有品阶,但却有滔天权利。 能得此职事本身也是一种荣誉,事毕复命后,该官职便取消。 因为其官职代表了圣皇本人意志。 一般都由皇帝最为信任之人担任,所以其地位十分了得。 这便是鹏王与镇妖司真正主事大佬为他争取的官职,也是信封中的内容。 任务期间,可无须通报、请示、调查,可直接斩杀八品以下将、官、神。 先斩后奏。 当然,不可滥杀无辜,事后被调查滥用私权,会受到严重处罚。 不过,有几个屁股干净?真要是撞刀把上,杀了也白杀。 此外,可无条件调动诸司六品以下官员。 对于以上官员无法直接调动,但可与其商议。 这个位置,按照明清,更为大众的称呼,名叫八府巡按! 但与八府巡按又有明显区别,八府巡按没有处决权,只有上报,监察地方官权利,类似反贪局、纪委。 很明显,这一次动了真怒,圣府御史可谓权柄滔天。 只要涉案所有官员,必须配合调查。 所以说,即便你是四品,五品封疆大吏出现了问题,一样可以带来询问。 哪怕京都九司五监少府司业、少府少监、司少卿出了问题,一样要乖乖接受审查。 这就是一柄尚方宝剑,直至案件结束。 何展的手颤抖着,险些无法拿稳。 心中惊起滔天大浪,他深深明白这一面金牌意味着什么。 同时,他又无比激动,身处大理司都无法得到此般信赖。 在此案中,大理司左右推脱,左右言顾,他屡次受到排挤与警告,未曾想在镇妖司却受到真心相待。 他望着云星河,有无尽言语尽在眼眶之中。 古语,君子倾尽,以国士相待,君乃其何报? 咸愿效死矣! 第一百十二章 全场请客重阳张公子 何展没有多说什么,但眼神中传递出了坚定与一往无前。 云星河本身是镇妖司人,调动镇妖司是毫无疑问,其他司虽可能不会卖他面子。 即便配合,估计也是三瓜两枣,应付应付。 他也指望不上其他司人,不给他捣乱就不错。 更何况,有镇妖司大佬在后面,云星河更能够确定,调动镇妖司,绝无问题。 果不其然,调令一出,所有人都无异议。 三百校尉,十路将军,四方都尉。 除了没出动天阶,这份阵容相当惊人。 集合完毕后,所有人身上摘除任何传递消息的宝物。 有人毫不犹豫照做,有人疑惑,但片刻后还是遵命。 能够带联系符的只有几个信任人选,因为担心消息走漏。 云星河担心出意外,甚至安排两尊妖灵隐藏气息,在何展身边。 两头妖灵分别是锦玉鼠和黑角蛮牛。 一攻一遁。 若情况不对,可带着何展先走。 “云校尉倒是威风八面呀。” 怪怪声音从传来,云星河偏头看着,只见司直背负双手,面容有些不悦走来。 “司直如何有兴致来点校场。”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我特意来看看云校尉是如何指挥镇妖校尉将军,看看是不是特别威风。” 司直嘴角勾笑,眼中神色有浮佻轻蔑。 云星河扫视一眼,将他所有表情全都收入眼底:“来人,把罗朱宁抓起来。” “放肆!”司直猛然偏头,指着云星河。 “不要用手指着我。”云星河拍掉他的手:“我很讨厌。” “你!” 云星河语气不急不慢,盯住他:“我怀疑你干扰本御史办案,阻挠案件进程。”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你诬赖,你放什么屁。”罗朱宁直接急了,又跳又气,红着脸,喘着粗气。 “诬不诬赖由我说了算。” 云星河眸子骇人,眼神蔑然,指着他:“别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我忍你很久了。” “你!”罗朱宁被气得要吐血。 “你们没听见?”见镇妖校尉相互难色,云星河直接下令:“关大牢,本官为圣皇钦赐,如圣皇亲临,抗旨同罪!” 此言一出,镇妖司众人不敢说话,立马开始执行。 “拿着鸡毛当令箭,你给我等着!” 罗朱宁直接想走,但却被镇妖校尉围住:“怎么,你们敢动我!” “把他的嘴封了,很臭。” “是。”众校尉只能艰难点头:“罗司直,不要怪罪。” 司直气到爆炸,浑身颤抖,眼眸凶恶,可他偏偏不敢反抗,反抗便是逆违指令。 圣皇性格,平时倒也没什么,事出有因,并不会怪你。 可现在圣皇因为缝皮一案,大怒滔天,谁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眉头,简直与摸老虎毛没区别,找死无疑。 说完掏出封灵锁将司直双手锁住。 封灵锁能够暂时封印体内灵力,使得修行者与常人无异。 平时对战作用不大,只是针对没有反抗能力的犯人才用得上,毕竟战斗时,谁也不会任用你锁住。 他们对司直也是摇摇头,你平时作威作福,这会儿翻车了吧,踢到铁板了。 “司直官驾请赎属下无礼,奈何御史命令。” 虽然校尉表面很不情愿,但看着司直这么模样,内心却是无比窃喜,掰他胳膊时,故意用重了力。 “啊哟,你想要造反!” “抱歉,抱歉。” “嘿,这老家伙,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四大金刚过来,看着罗朱宁吃瘪,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云星河不为所动,这老家伙还真是憨憨,云星河不去找他麻烦,他反而往刀口上磨脖子。 “把司直关起来虽然解气,但会不会得罪上面?”诸葛苟诞迟疑片刻说着。 “司直虽然没什么本事,饭桶草包一个,但他上面有人啊,否则这么多年,凭他那种货色,半吊样子,比他有能力的多得是,他也难以身居高位。” “没事,只要此案没有结束,谁来都没用。” 云星河都有种想以案养权的念头。 他也有些明白,为何总有些人连栈尊位。 那种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一念天地浮尸,流血漂杵的感觉真会令人沉迷其中。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韩信、伍子胥、李善长。 当然,也有清醒者张良、范蠡、王翦。 其实韩信与伍子胥极度相似,张良与范蠡都曾劝过两人功成身退,奈何,没能忍住权利诱惑,结局凄惨。 “云校尉,此次任务我们不去吗?”谌阳虚不解。 云星河看了一眼肾虚,摇摇头:“我们有其他事情。” 话音刚落,上层入口便传来一道清脆激动的声音。 “云侯爷,你去斩妖除魔,怎么也不叫上道人,我在山上可想死你了。” 来人年纪说不大,但也有二十五六岁,可偏偏行为举止跳脱,像是个不韵世事的毛头小子。 眉清目秀,行为不羁,一身道袍也穿得不伦不类。 “张开元!” 镇妖校尉纷纷向来人行礼。 张开元的身份也是镇妖司校尉,但无疑身为重阳宫道子,身份无比尊贵。 即便是一些将军,尉官,恐怕也要向他行礼。 云星河看到张开元后,眉目一扬,急忙上前相迎。 “真是许久不见!” 第一时间也承认自己的问题,认错态度极为端正:“忘了,事多,给忘了。” 张开元直接一个熊抱,大吼大叫,兴奋无比。 “你在武东郡的事迹我可听说了,我恨不得人在当场。” “可不知道,我用传音符听到那些说书先生绘声绘色描述,我心里跟猫挠一样。一听就刺激,热血沸腾啊。” 云星河直接就好家伙,传音符用来听传书,被重阳宫知道了,怕不是要挨一顿狠揍! “可惜,可惜,本来这功劳我也能蹭一点。不过嘿嘿,这次机会我可不能错过,我张开元一定要来!” “这一次,我坚决不能错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否则将后悔终生。” 张开元语气激昂,一腔热血,渴望一展雄心壮志。 好家伙,云星河擦额头大汗,这家伙感情是来闹腾的。 望见这人,镇妖司心中暗叫不好。 又来个不嫌事大的主。 镇妖校尉心中暗自嘀咕,有云星河金翅大鹏鸟就算了,这又来了个祸殃子。 关键这些祸殃,一个个还后台老大。 有这些人,天知道京都要被霍祸成什么鬼样子。 “现在身为圣府御史,手底下肯定缺人吧,我毛遂自荐而来,怎样。”张开元眨动眼睛,有些诌媚之意。 云星河见他如此表情,没有回答,反而一问:“重阳宫能同意?” “嘿嘿,放心放心,老头子们没啥表示,说要商量商量。” “所以你就偷下来了?”云星河觉得好笑。 这小子的性格八成是猫下来,那些老道人能同意才怪。 张开元一副没劲的表情,双手朝后一撑,大大咧咧坐在沉木桌上,随手抄起一灵果,啃了起来。 一边嚼着,一边吐词不清。 “拉倒吧,那些老梆子说商量商量其实就是默认了。只不过承认有损面子,到时候我惹了祸,他们可以推脱,说我自己偷下山的,与他们无关。” “你说这群家伙们坏不坏。” 总之就是一句话,你闯祸了,自己解决。 别人找上门问。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你别乱说。 否认三连,行云流水。 云星河也不可否认,这些个道长们都是群狐狸精。 不拒绝,不承认,不负责。 总之就是一句话,有事别找重阳宫。 “自然缺人手,张兄愿意,自然欢迎。” “哈哈,这才是张道人所钟情,天天关在山上,闷都闷死了。” “今天道人开心,先去云仙楼玩玩。” 云星河被拉着前往云仙楼。 张开元来到云仙楼,简直疯的可以。 新一代夜店小王子奖,非张开元莫属。 同时,云星河也有些懂了,为何云仙楼老能汇聚这么多的少爷纨绔,才子豪杰。 大致这是都是年轻人,没有老一辈的干预,四周都是同龄,有共同话语。 老一辈来这里也是偷偷摸摸,生怕被人看见,又怎么敢跳出来教训年轻后进。 年轻人来,大家都能接受,谁不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的。 你一个上了年纪,有家庭,有妻室的人,那就不太像话了。 而且云仙楼灯舞交错,气氛浓郁。 年轻人被其中气氛感染,气血很容易上头。 同时,这里那些负有才气的年轻书生,时常能遇到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场面。 甚至两人意气之争,留下传世佳句,锦绣文章。 如此点点,引得此处是年轻人的世外桃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漂亮姑娘,这才是最主要的一点。 嗯,最主要还是漂亮姑娘,不然都白扯。 “上个月听说你和那些小子们在云仙楼打起来了?” 张开元所询问,便是此前诸门派子弟在云仙楼造反事件。 “啧啧,只可惜我不在呀,那么热闹的场面!”张开元扼腕击叹,垂头顿胸,为错过而感到懊恼。 “他们可每个好下场,现在还在刑部受雷罚,这个月月底才会放出来。” 张开元不以为然,撕了一片大牛肉,满嘴是油,连续抓了好几张纸,最后,提起手腕的重阳道袍往嘴上一擦。 他这个动作,云星河简直惊呆了。 抓了半天纸,纸没用,反而用袖子擦嘴。 那你特么抓那么多纸干嘛。 “哎呀,不就是被关两个月,值了值了。” 云星河有点不想带他在身边,一是丢人。 二是这家伙肯定不是坐得住的主,指不定闹出什么祸患,不如自己安分守己,循规蹈矩。 “要不,咱们再闹一场?”张开元眼睛冒绿光,将眼神投向云星河。 云星河翻白眼,这不是陷我于不义。 “好好喝酒,我们还有正事呢,忘了这次可是缝皮案,这桩案子恐怕不会短。”云星河看向他:“你对炽魔天道有什么了解?” 张开元略微思索,朝嘴里丢了一整挂葡萄。 噗嗞,噗嗞。 “炽天魔道源自于北境,盘踞燕、晋两地,极北寒地也有不少活动踪迹,他们的来历久远。里面有魔道、邪道、妖道等各种修行士汇聚。” “里面是邪魔修士的乐土,据说里面有众多诡异修炼法,吞心法,剥皮法,蛀噬血脉法。这种诡异之法,无不是伤天害理,残忍至极。” 说到此处,即便是张开元,脸上也有怒容。 当年他父母那一辈,以及上一辈,便是从晋州逃难,一部分原因便是炽天魔道。 有太多人对炽天魔道恨之入骨。 “他们更像是一群特殊组织,与山门不同,行踪极其隐秘。彼此间亦不知道彼此,只有真正真正天魔道核心人员,才知晓具体分部。” “炽天魔道并非没有剿灭,光是开皇年间便兴师动众举行了五次大迂回剿灭。” “但不知为何,每次剿灭后,他们又会死灰复燃。” “即便天魔道主持者身亡,十几二十年后,又会出来心的领头人。如此往复,烦不胜烦。” 张开元也极其不可思议,感觉像是野外杂草一般,无论你怎么清理。 第二年后,又是杂草遍地,烦不胜烦。 炽天魔道你说要是忽略他,有时候又给你整出大乱子。 “魔道极度擅长蛊惑,能够将人神魂厄堕。燕、晋时常因为天魔道出现问题,还好都在可控范围。” 云星河想到之前晋州的仙妃,恐怕这件事便于炽天魔道有极大关系。 虽然并无实际证据,但云星河十分肯定。 “缝皮案根本便是大魔转接术,这是天魔道三十二大魔术法中一类。” “法术并不高深,也很好破除,之所以蔓延根本原因,是因为媒介容易达成。” 云星河并不认为蔓延主要原因是介子。 他怀疑晋州有些人甚至成为了炽魔天道中的一员。 否则,不可能存在这种事情。 媒介只是一种原因之一,而且此次迁往凉州与西方的百姓也出现这种问题。 这就不怪圣皇盛怒了,手都伸到头上。 “哎呀,先喝酒,谈这个做什么。” 云星河微微一笑,他虽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烂好人。 但说真的,这么多人命关系在他身上,还是有些感触。 肩挑生灵,若说没有一丝一毫动容,那真是假的。 张开元不愧是重阳宫弟子,所知甚广。 接下来他告诉云星河几种需要注意的魔道法术。 炽天魔道中分为三十二大术法,九十八小魔阵术。 有几种极为诡异,防不胜防。 “天魔道。” 云星河轻喃,也许炽天魔道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所知晓的隐秘所在。 魔道邪修手法都是诡异之极。 张开元很阔绰,各种灵食佳酿不要银子般疯狂点上。 表示,放开口,有多大肚子装多少,今天他请客。 “重阳宫道子就是阔绰。”四大金刚化身舔狗,对着所在一片区域大喊:“今天的消费,张公子买单!” 全场尖叫,狂欢开始。 不过当要付账时,人却没了。 “我去,我开哥呢!” 四大金刚们有些慌了,不慌不行呐。 尤其是李西瓜,他大爷的,刚刚那句正是他喊的,现在一群云仙楼武者盯住他。 慌了,慌了,溜溜溜。 “李公子,去哪儿。”几个壮汉拦住他。 李西瓜笑比哭都难看:“各位大哥,我不是李公子。” “刚刚是你喊的吧?” “不是不是。是他。”李西瓜指了一个一脸猥笑,在姑娘们中个流连的净面青年。 谌阳虚一脸懵逼被逮住。 我正要和姑娘深入交流,探知她的深浅,她要知道我长短,你们这群家伙怎么来打扰。 很快,几人便被揍了一顿,掏光了身上所有家底才勉强放他们出来。 “啊!” 几人快发疯,刚刚奖赏的五十两银子,连带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二十两,就这么没了。 每个人都是,秦安保更是脸黑,不但赔了上百两,一块玉佩还被掏走,价值八十两。 钱不是主要,关键是特么祖传的! “张开元,你这个王八犊子!” 一个个都恨不得把他脑袋瓜给开瓢。 夜深,云仙楼有些少爷才俊们陆陆续续离开。 一位公子哥迷迷糊糊从后巷走出来,准备回家,他衣衫袍子印着一张人像,看来十分风尚。而这时人像图纸却从公子衣服上诡异脱离,掉落在地上,神芒四射,朱光灿烂。 画像竟然化作一人,身穿道袍,贼眉鼠眼,小心翼翼。 “我去!”迷迷糊糊公子回头看到这一幕,一头冷汗,快吓尿了。 “大晚上跟在身后,要吓死人啊!” “你知不知道吓死人的不是鬼,而是人啊!” “抱歉抱歉,大哥别那么大声。” 张开元唯唯诺诺道歉,四周看了一眼,急忙跑走。 “他么吓死劳资了,居然一千八两,我去,这些人这么能造作!一块指甲盖大的糕点,三十两,真尼玛黑!那么小杯子,里面就一片茶叶,一百二十两!还叫什么武道灵茶,啊呸,抢钱都没这么快。” 他扫视周围,见没啥异样,一副獐头鼠目,做贼心虚的模样,麻溜溜赶紧走人,跑路。 身处云仙楼的云星河看见账单后,手都在发抖。 我尼玛! 五千六百两! 他看到半截账单,与笑嘻嘻的小厮,他快脑梗了。 慢慢往后翻,光是账单就有好几张,每一张至少八九百两。 云某人炸开看,他们是吃了金子啊! 吃金子都吃不下这么多吧。 他的胸膛简直快爆炸,脑瓜嗡嗡。 “不是,你们把账单给我做什么?” “我又不认识他们。”云星河面无表情,一把将账单甩给云仙楼。 “侯爷,您别为难咱呀。”侍从一脸为难,只能赔笑:“谁不知道您和他们是一伙儿的,大家又都不瞎。” “我……”云星河看着他,很不爽了:“那我就问问,是我请所有人消费吗?” “额……这倒不是。” “那不就是,谁请客找谁,嘿嘿,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啊,他们都没影,就您在,说找您。” “我……”云星河直接甩锅:“我和他们不熟,云张之交。” 他一脸正经,十分慎重:“最近他们和缝皮案一事有关,我正想把他们抓起来,拷打拷打。” “侯爷,要是您今天非要赖账,可是出不去云仙楼。” “怎么,威胁本官,我怀疑你与缝皮案一事有关联,跟我走一趟。” 云星河正襟危坐,冷哼两声,眼神飘忽,底气似乎不足。 “侯爷,咱不带这样,要不给您打个折扣。” 云星河眼神一亮,悄咪咪眼,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搞得我摆这么大官威。 他都想杀了李西瓜,让他祭祭天。 得亏这王八蛋只是喊了一小片区域,不是扯着嗓子把一楼喊遍。 而且这才一个时辰的造作,他的嘴都歪了。 “给我打个一折吧,这是六百两,不用找零。”云星河十分豪爽地丢下一袋子。 这是纳物袋,高档物品,里面有几平方。 “侯爷,您别开玩笑啦。” 云星河眨眨眼,很是认真:“我从不开玩笑。” 侍从尴尬笑着,见过别人砍价,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砍价。 一折?咋不去抢钱。 有你这么砍价的! “能不能再少一点,我可以给你表演个术法。” “不行。”侍从坚决。 “那我也没钱啊,你不如把我拿去抵债吧。” 云星河直接撒泼,躺在吊网上,喝着灵汁,要杀要剐,你们随意。 云星河这张老脸要完了,堂堂钦差大臣,关内侯,圣府御史居然没钱付账。 这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还怎么见人。 他的偶像包袱可是相当的重呢。 我有何颜面见江东父老,吾去也! 请给我把剑,杀了我给你助助兴。 “你们这是做什么,为何将云侯爷逼到这番境地!”一道愠怒声从二层传来。 蹬,蹬。 脚步踩在楼木板上,声音十分好听。 那是一道极美的人儿,脸蛋无瑕,水嫩雪白,犀发皓齿,青丝如瀑。 她薄施粉黛的容貌,倾国倾城,魅力万千,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落凡来。 肩披淡白色宫缎,尽显不凡,束腰素雪绢云千水裙,衬托得无比娇艳。 她本是仙女,无尘无垢,不染烟火,此刻有很怒。 “灵月花魁。”侍从见到后纷纷行礼。 “你们为何步步相逼,你们不知他是谁?”双眸似水,朱颜玉唇,腰肢纤细,霞影纱宛若蝉翼,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当然知晓。”侍从们也很为难:“可是云侯爷没有……付钱。” 云星河看到灵月后,更是捂住脸,羞愧难当特么丢人丢大发了。 大型社死现场,哪里有洞,请让我钻进去。 第一百十三章 不吃软饭镇司郎 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的灵月听到这话后,明眸温怒:“什么意思?云侯爷还能懒云仙楼的银两?” 灵月花容月貌,冷若冰霜,声音呵斥:“云侯爷岂是那种人!” “这……”侍从瞄了一眼云星河。 真想说,他就是这样的人。 “五千六百两是吧,我来付,这是七千两。” “是是是。” 侍从接着一个袋子,立马讨好笑容。 “什么。” 云星河听到直接付七千两,眼珠子大瞪,被这手笔吓到了,险些从网床上面掉下来。 这么豪的吗! 要是换算下来,可是一千多万。 这狐狸,抬手就是一千多万大现金,我的天! 有点吓人,有点恐怖。 云星河加上朝廷奖赏,以及做武东郡做都统的一个月赚了不少,但也就一千两出头。 这两天花销极大,只剩下六百来两。 她七千两都不眨眼,我的天,这么有钱。 感情不是花瓶,还是个高富美? 小云哥哥心理不平衡了,我怎么这么穷。 不行,必须去打家劫舍,劫富济贫,自己顺便也捞点。 小云哥再一次受到了社会的毒打,以前就是穷苦人,到了这个世界还能做穷苦人不成? 坚决不要,搞**,呸呸,搞银子,搞银子。 “侯爷,下人们不懂事,不要在意。” 灵月见没人后,一脸娇滴滴,低着头,挽着云星河的小手。 哪有在旁人面前的冷若冰霜,高冷似仙。 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稻秧。年老才知身体废,怀抱富婆空流泪。 原来以为这就是个花魁而已。 感情这是个小富婆,人家是在体验生活的,豪掷一千万。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云星河认真的看着灵月,别说,还真是漂亮到没话说,脸颊秀美,那吹弹可破,细腻丝滑,嫩如牛奶,宛羊脂玉般。 红唇温润,比蜜桃还要诱人,让人恨不得低头包裹住,细细品尝,感受拉丝滋味。 “啊,什么机会啊?” 灵月魅惑狐狸眼有些小迷茫。 喂,老妈,我不想努力了,嗯,我找了个比你大的女孩子。比你大多数?大几百多岁吧,太大了,那岂不是妖怪?是啊,她就是妖怪。 哎呀,别急着骂我呀,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有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女大三十万,佛祖门口站。女大三百万,三界我说了算。女大三千万,六界围着转。 大点没事,很漂亮,是滴是滴,超级漂亮的那种。 “里面还有些银子,最近办案花销也挺大的。” 灵月一脸娇滴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她摘下一枚精美戒指给云星河:“这里面有些银两,你拿去用。” 云星河看到那枚戒指后,脸色一变,眼神无比吓人。 她看到云星河这种眼神后,有些害怕, “什么意思,要包养我?认为我是个废物?”云星河愤怒质问灵月,眸子中全是怒火。 “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灵月整个人都要哭了,肤光如雪,晶莹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不停地摇头,珠钗摇晃,十分委屈。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云星河不露声色接过那枚戒指,霸气往自己手上一戴,咧眼一看,点点头:“嗯,还挺好看。” “可不是。”灵月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媚眼如丝:“侯爷,还是不要和张开元他们那些人一起来往了,好可恨。” 云星河眼神一扫:“你教我做事呀?” “不是,不是。”灵月小可爱又吓了一跳。 “多事,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我朋友坏话。” “嗯嗯,好的嘛。”灵月秀美无伦的俏脸,星眼如波的眉眼全是乖乖认错的样子,温顺无比。 “上楼,给我捶肩。” 半个时辰后,云星河起身,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等下会不会回来呢?我会房间等你。”灵月娇羞无比,耳朵根都红了。 “什么意思。” 灵月急忙解释:“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就行啦,没有别的意思呀。” “看情况吧,应该是回不来。” 云星河也留恋这床,真是舒服,是不是所有女孩房间都是软软,香香哒呢。 云星河下楼,脑海中想起一道声音。 “接着奏乐,接着舞。” 听到这声音,云星河火都起来了。 “揍你大爷,劳资我都快抵债了,你还逍遥快活,大爷的!” 饕餮不忿:“哼,我苟了这么多年,还不能享受享受。” “哎哟,你还有理,你享受,你有银子吗?”云星河得理不饶人:“享受不要钱啊,天天白嫖,我看不起你。” “你放开心神。” 云星河懒得理它,但随即手上便多了一块金闪闪的大石头。 “卧!槽!”云星河使劲搓眼睛,傻傻看着手中那块大金坨。 这居然一坨金子,至少有两斤。 两斤便是一千两, 金银换算,大概是1两金子约等于9-11,平时价格稳定在10。 也就是说手里这坨金子,至少至少能换九千银子。 云星河懵了,被砸懵了,使劲揉眼睛。 最后直接上牙齿咬了一口,发现有个浅浅牙印,是软的,是金子。 一时间竟被饕餮这崽子吓唬住了,这家伙这么有钱?浑身都是宝啊!上次给翳影枝,这次给这么大一金坨。 不过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特么他们一个个这么有钱。 感情就他最穷? “小云啊。” “哎哎哎,在,您有什么吩咐。”云星河眼睛都眯起来了,十分市侩,就快点头哈腰。 “这两天呢,也麻烦你了,这东西感觉你们人类挺喜欢的,就送给你了,权当我这两天的伙食费。” “啧,你这话说的多见外,咱们可是手足兄弟,挚友亲朋,你只要一句话,咱是刀山火海,那绝对不带皱眉头。不就吃点饭,玩玩,你看我是那种斤斤计较,小气吧赖的人吗?” “嗯嗯,每天我就想吃一碗羊肉面,可不可以啊?” “多加点肉,好香好香,我好馋,我就吃一碗,保证不给你捣乱?” 云星河神色夸张,拍胸脯发三发四:“当然可以,这都是小事,唉哟,怎么是能给我捣乱呢。” 云星河才知道,这感情是个财主,得伺候好。 某人有点歪念头了,金尸是不是全身都是金的? 哪天缺钱把他给肢解了,看看能不能换点银钱喝酒。 “云侯爷。” 云星河正要出楼,迎面走来一位青年才子。 约二十六七岁,一身朴素青衣,标准学子打扮,手卷中捧着一本书,对着云星河鞠躬行礼,整个人看起来老老实实,兢兢业业。 “嗯。”云星河还礼。 他并不认识对方,但人家既然见礼,自己不能目中无人,处于礼貌自然也要回礼。 “云侯在武东郡所做所为,好叫小生佩服。” “侥幸侥幸。”云星河大多时,还是很谦虚,很温和。 “侯爷实至名归,拯救千万百姓可是极大功德,我辈楷模。” 青年才子对于云星河万分推崇,眼眸中都是星星。 也许这便是传说中的粉丝? 杜甫看李白那样?苏澈看苏轼那样?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有粉丝和崇拜者的男人了么。 “在下可是以云侯爷为榜样。”青年才子十分恭敬。 “我说江公子怎么还没进来,原是与云侯爷在闲聊。” 走来一婉婉芊芊,风姿绰约的女子。 来人正是织蝉,行过一礼。 “我来介绍,这位是江公子,才高八斗,思如泉涌,满腹经纶。纵然远不如侯爷经天纬地,吞吐宇宙,但在同类才子也算得上出类拔萃,采华流溢。” 织蝉这句话说的很有艺术,既追捧云星河,也夸赞了江公子。 按照云星河想来她下面势必还有话说。 “只可惜,江公子空有一身抱负,却报国无门,无法展示自身。” 果然不出云星河所料,有事相求。 云星河淡然一笑:“既然织蝉姑娘如此说了,那我岂能又不为国举贤良才?待我休书一封,你前去礼部任职。” “多谢侯爷。”江书生激动无比。 “先别急着感谢,官职不大,从九品门书,不过礼部这几月会选出几个才华出众的书生前往翰林,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自身能力了。” “多谢镇司郎,小人定会不负期望。” 镇司郎是如今书生给云星河的新称。 读书人多喜热衷郎称,因为郎官可以满足读书人的政治理想抱负,具有极高的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 称为郎官一般是才子,政治参与的一部分。 许多朝廷官职,多以郎命名。 如果读书人能当上郎官这个官职,一定是非常开心与自豪。 因为这个官职在别人眼中是地位与才学的象征,与普通书生不同。 镇司郎顾名思义。 江书生重重行礼。 话说云星河为什么可以调他去礼部呢。 说来也有意思,高芝元由于那天在云仙楼冲突,内心十分不安,让管事来邀请云星河,希望陪个罪。 云星河以事务繁忙给拒绝了。 他好歹也是礼部侍郎的儿子,想来安排个人进去,还是问题不大。 况且这位江公子看气质也不似草包。 江书生激动无比,说是要去准备准备。 书生离开后,云星河怀着疑惑询问。 “让我很好奇,织蝉姑娘乃是银牌,能耐比金牌也不差,为何此事要找我,你自己安排不就行了?” 织蝉轻叹口气:“我是怕他内心自卑。” 云星河哦的一声,表示明白。 有时候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我怕自身的安排会让他感到不舒服,甚至反感。相对来说,侯爷安排便不会。” “今日之事多谢侯爷,日后若有机会,必定重重报答。” 云星河狷魅一笑:“日后报答有什么意思,今夜良辰美景,不如……今夜报答,如何?” 织蝉并没有因为云星河我无礼而感到生气,反而盈盈一笑:“侯爷不要开玩笑了。” “告辞。” 云星河也没有继续挑逗她的心情,离开云仙楼。 一出门便看到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四大金刚。 云星河一看到李西瓜就恨透了这比崽子。 “云校尉,你怎么怎么出来的?”几人眼神闪烁。 “怎么出来,把银子结了,不然怎么出来?你说怎么出来。” 云小哥声音阴阳怪气。 几人讪讪一笑,摸着头,不知所措,尤其是李西瓜。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阴测测的道:“哟,李大爷呀,挺有本事。” “没,没本事。”李西瓜缩着脖子:“就当是,热血上头。” 不说还没事,一说云星河原地爆炸。 你他么一热血,劳资花了七千两! 什么,不是他的? 开什么玩笑,灵月的钱就不是钱? 灵月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麻蛋,玩嗨了,还全场买单,跟谁学的?跟赵公子啊?你有人家那实力吗! “那么多钱,云校尉是怎么结的?”几人赶紧转移话语。 “那么大一笔银子,我哪有钱结,有人付了。” 四人一听,眼神闪烁,果然,私生子就是私生子,闯多大祸事,都有人来兜底。 这么多钱,家里也没个好歹话。 “嘿嘿,云校尉,来来来,累着了吧,我们搀扶您回去。” 几人诌媚不已。 云星河浑身发毛,太殷勤了。 “别,别,我这把老骨头,不禁你们折腾。赶紧把张开元这王八羔子找来。” “是是是。” “这个张开元,真不是个玩意儿!” 四大金刚也是一脸愤恨,说好的请客,特么自个先遁走了。 连带重阳宫老祖宗都被他们问候了个遍。 “你便是云星河吗!” 几人走在街道上,一行八人将他们拦住。 这些人有道人,有文人,也有武人。 但毫无疑问都很年轻,二十来岁出头,一脸骄傲之气。 “找我何事。” 云星河上前,承认自己的身份,看到这八人第一时间,云星河便感觉这群家伙可能是来挑战他。 几日,不少青年俊杰,不满云星河,认为他乃泛泛之辈,换他们他们一样可以。 想借着脚踩云星河以此成名,震惊天下,名扬十三州。 “雪仙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出口相问者是一书生,文气沛然,光芒湛湛,映照星斗。 此人不过二十出头,便已经达到儒家立命修文境。 立命修文境便是对应仙神道地阶中期,与武道五品一样,只是叫法不同。 一股挺久远的记忆闪现出来。 大概事情在两月前,他刚从镇妖司刚出来,在一众天才宴会上,那位沧澜教雪漫天仙子对他动手。 后面,便被云星河夜入房间杀了。 云星河扫了一眼,他们也不像是沧澜教子弟。 “你们可知污蔑朝廷命官,钦差大臣,是什么罪责?”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 “哼,你别拿这个来吓唬我们,我们还真不怕。” 一个武夫模样的人,挺身而出,气势汹汹,血气翻涌。 “我们一群人,会被你一人吓倒?” 众人围住云星河,面色极其不善。 “对,雪仙子死的那么惨,她在日间同你有过争执,夜晚便身死,说与你没有关系,谁信。” “即便你是朝廷官员,也要讲个礼。” “朝廷官员杀人便不犯法吗!” “不错,雪仙子不能白死!” 八人欺身而进,气势迫人。 云星河不以为然,朝廷官员杀人自然也犯法,可雪漫天她是人吗? 她是修行者。 修行者自有一套法律,与凡人不同。 大隋律法对于修行者极为宽松,两人之间仇怨伤害,只要不曾伤害凡人,随便你如何争斗。 一开始,这些人要是直接冲上来报仇,云星河到能敬佩他们几分。 可他们一来便咄咄逼人,他们似乎从未管过,雪漫天在场上对他动手一事。 他都不认识雪漫天,可雪漫天几乎要将他致死。 这些,他们这群人问过吗? 这屁股还真是歪的可以。 “你们可要考虑清楚后果,我乃圣府御史,关内侯,动了我,即便你们身后宗门书府武院都无法保全你们!” “而且,你们知不知道诬陷朝中要员是什么罪?” 云星河目光藐然,他们根本连证据都没有。 你们以为人人都是云星河,可以不用证据? “哼,管你是谁,把你逮住,定然是你。”八人要直接动手。 “把他们拿下,这群人等,本候怀疑与缝皮一案有重大关系!” 四大金刚关键时刻,也没有掉链子,挡在云星河身前,将其护在身后。 几人撕开符箓,镇妖司众人便感应到,以极快的速度四大将军携带百名校尉,联袂而至,将其包围。 “尔等真是不要命,竟敢围攻圣钦大臣。” 万大宝对其怒吼,此处距离镇妖司本身就没有多少路,来的自然也快。 这群家伙真是修炼修成傻子了,你要伏击也选一个距离镇妖司远些的地方。 经过一番缜密安排,有详细计划才能实行。 没有接受过社会毒打的修二代们,天真的可怜。 “怎么办?” 七人看向最前方的书生,眼神明显有些紧张,手指都发白。 他们都是雪漫天的爱慕者,之前听说雪仙子被杀,陆陆续续开始联合,来到京都。 到了大兴城后,几人一番调查,才知道这位云星河与雪仙子有过冲突。 他们抓住这一点,便直接冲来。 其实在来之前,他们也找过一些与雪漫天有过恩怨的修行者。 都是被他们硬生生打服。 被包围后,八人也有些慌张,其实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要动手的打算。 只是他们觉得云星河太嚣张,一点都不配合他们。 按照他们预计,只要他们让云星河过来,云星河便会乖乖和他们走,谁知会闹出这么大事情。 为首的书生,望着那么多人,也是一脸惨白。 难道自己就要这么灰溜溜跑走? 他好歹也是渭九书院的天才子弟,今日出山,便是为了名扬天下,在修行盛会之上斩夺头角,一举成名,为世瞩目。 如今他要是退了,指不定被书院弟子嘲讽,其他书院也保不齐对他指指点点。 那种场景,如何能忍。 “不如杀出去,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一修武五品的年轻人大吼。 “好,杀,杀出去!” 书生大手一挥,开什么玩笑,他们在各自宗门都算新秀,会怕这些镇妖司人? 他脑袋一热,也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一些七品,四个地阶初期?来开玩笑? “啊!” 交战后,他们便吃亏了。 镇妖司缚灵网下来,一网打尽。 一勒,所有人全滚在一起。 “就这……”万大宝简直无语,他么来搞笑的吧:“这就是所谓各大山门天之骄子?” 云星河没说什么,这群人确实是临战经验缺乏。 但刚刚这么一瞬,便有十几名校尉受伤。 这些人的天赋与实力确实不错,也有骄傲本钱,可惜,太年轻。 “送去刑部,水罚一月。”云星河直接给他们惩罚。 “是。”万大宝得令:“你们这群人真算好命,要换做是我,砍了你们的头。” 没什么大仇大怨,云星河也没兴趣对这群瓜娃子斩尽杀绝。 让镇妖司众人退去,云星河目光扫视一侧:“还不出来!” 只见角落走出来一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道士。 “我刚刚瞅见这里有灵光爆发,所以来看看,嘿嘿。你们怎么都从云仙楼出来了呀。”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众人集体脸黑。 “张开元,张公子本事啊。”云星河化身阴阳人,声音阴测测,听得人脊骨发麻。 张开元老脸一红:“我当时喝多了。” “我现在以传讯符通知重阳宫来接人。” 这会儿算是知道重阳宫为啥不放他下宫,出了责任不肯承担,尼玛,这崽子相当闹腾。 一个来时辰,被他造作了五千六百两白银,掌教不被气死才怪。 “哥,哥,我知道错了,别啊,别通知宫里呀。” 张开元慌了,拉住云星河,要是真告诉重阳宫,他这辈子也别想下山。 “那便用打工的钱来还我。” 云某人很不开心。 “打工?” “当差,来当差,赚的银子都要给我,直到赔清五千六百两。” “那得当差得多少年!” “自己算,你一月二十两银子,差不多二十四年,对你来说也不长。” “二十四年!” 张开元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 云星河安慰他:“当然,如果期间你官职升得快,年限可以减少。” “不不不,云哥,我不要减少。”张开元脸色欣喜,偷偷暗道:“这样说,我可以二十四年不回山上,真开心。” 他已经想着以后可以肆无忌惮的疯了。 欠钱什么的,完全没在意。 “在嘀咕什么。” “没没,以后小道就和云哥混了。” 云星河看着他那种窃喜的表情:“你什么眼神,你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吧,莫挨老子!” “牵六匹马来,你们五人跟我走,今日还有任务。” 云星河被这群倒霉催的坑货们,险些忘记了今日还有事情要做。 六人趁着夜色出城,往西而去。 清晨。 云星河让人上了八碗牛肉面。 “小二,来十斤牛肉。” 张开元扯着嗓子大喊。 这句话不由得让云星河想起,以前电视剧中的英雄好汉们。 其实在古时,吃牛是犯法。 像水浒传里面动不动来两斤牛肉都是传记,历史上不可能存在。 当然了,都说了是传记,便是有虚构成分。 农耕文明的主要耕地依赖,便是牛。 牛马是古代极为重要的资源之一,杀牛都要经过审批,只有一些病残牛,老牛批准后才能食用。 这种情况。 就像千百年后,后世的书本作家描述我们,人手一只熊猫,穿山甲天鹅是日常饭菜,东北虎就是大猫,当时的居民天天撸它。 云星河白了张开元一眼:“你知道牛肉多少钱一斤?这十斤牛肉一下花掉我四百钱!” “我云哥,别这么小气。” 云星河气炸,拜托你吃我,喝我,用我的,我小气? 六个人一顿饭,吃了云星河八百文。 大早上吃牛肉,和烈酒,你不腻?不烧胃? “云校尉,带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便是为了吃早餐?” “是啊,要吃早餐在豆腐西施那里吃呗,人美,豆腐更美味。”谌阳虚笑嘻嘻,对着张开元挤眉弄眼。 听到这话,云星河都想给他一部葵花神功,让他沉心定性。 “你们没发现此处有何不一样?” 几人四处看了看,感觉没啥不同。 这里是距离京城五六百里的一处县城,再往西便是咸阳方向。 昨晚,六人策马而来,他们搞不懂云星河来这里的理由。 要说景色,这里与寻常城池景色都相差不多,已经有些东升的太阳,驱散紫气,于此天空还有淡淡月亮残影。 外面,树上结着几个果子,为此添加一份色彩。 “你们看此处农夫。” “难不成是妖魔!” 四大金刚集体站起来。 云星河无语,这些人打打杀杀还行,指望他们在这件案子有所建树,甭多想。 “此地之前牛羊肉市贱鬻贵,在直隶都有数,可如今,就连本地每日牛羊宰杀都大大减少,我感觉有问题。” “吃完后,四处打探。” 几人都未着官服,一身寻常人家衣服。 像是公子少爷们出来野游般,毫无拘束,十分惬意。 这是云星河反复叮嘱。 不要将对方想得那么傻,此行之所以选择夜晚出城,便是隐藏踪迹,乃至容貌都经过乔装打扮。 “几位公子哪儿来的,看着面生,要不要来两把?”路过赌场,老板出口邀请。 “好啊。” 老板楞了下,本就是随口一说,毕竟天天人来人往,顺嘴了。 “几位爷,请。” 进入赌场后,里面光芒略微暗淡,叫骂欢呼声不绝于耳。 “几位少爷们不知想玩点什么呢?” “你们这儿有什么好玩。” 老板是个中年人模样,打扮的显富贵气,盘了俩核桃,为云星河一一介绍。 “那就先来把大小。” 云星河哐铛的,两绽通宝丢在大上面。 老板眼睛直了,这银元宝,是二十两一枚,也就是说出手就是四十两。 出手阔绰啊! 哪家出来的傻憨憨,崽卖爹田,不心疼。 “哎哟,怎么输了。” 这一把开了小。 “我不信啦。”云星河又是两锭大银子。 这一次更吓人,元宝足有小碗那么大,五十两一绽的元宝。 败家玩意儿。 老板心中感叹,这绝对是败家玩意儿,一副纨绔样。 他心中暗叹自己儿子不是这样,要不然躺在棺材里面也要被气出来。 不过作为赌场老板,他肯定喜欢这种公子爷。 喂,弟兄们,人傻,钱多,速来。 云星河连输三百两,赌徒们也知道这家伙怕是出身富贵,三百两不带眨眼。 云星河再输两百两,老板都看不下去,每一次都完美避开。 有一次大小都压二十两,结果出豹子。 “不玩了。” “别啊,您再下一把。”老板拉住云星河,准备让人给这位公子爷猜对一次。 好不容易来个冤大头,别跑了。 开牌出来后,老板懵了,他原本是让下面暗箱操作一番,结果云星河还是输了。 “老板,你这是不是有黑幕啊!”云星河躺下喝了口茶,咕咚咕咚:“呸。什么破茶。” 老板赔笑“爷,您这话说的,我们赌场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黑幕出老千什么的,哪个赌场没有?但人家怎么可能会承认。 “这可是我们上好的茶。”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我们家奴才喝的茶都比这好,这茶搁我们家狗都不带看。” 老板只能嘿嘿赔笑,猜想这位肯定是大家。 “老板,今个没钱了,下午我回家拿一万两银子来耍耍。” “好好。” 赌场老板震惊到了,深知碰到了个超级冤大头。 “给我来十斤牛肉,二十斤羊肉。”云星河看向老板:“别拿那些下次品,今天大早上吃到带指甲的牛肉。” “明白,明白,在下明白。” 白嫖三十斤肉后,直接走人。 云星河这边输的精光,但张开元和四大金刚那里却在偷偷进行,五人凭借一百两银子,已经快赢了五百两。 只不过云星河这边动静太大,他们没有受到什么关注。 当他们赢到一千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 几人想走,被人拦住。 “怎么,老板,这我朋友,赚了点钱就想动手?我输五百两可都是没说什么。” 老板给手下使眼色,看着云星河笑容满面,拱拱手:“哪里话。” 云星河高调离开,开什么玩笑,我在你这输了五百两,不赚你一千两,我岂不是亏本。 “能看出什么底细吗?” 云星河几人走后,赌场老板收起媚笑,满脸愁眉。 一个老人摇头:“下次别让这群人进来了,有些手段,老头看不懂,恐怕在我之上。” “连您都看不明白?” 他是赌场镇场,一位地阶中期修炼者。 每一家赌场都会花大价钱请一个强大而老练镇口,为的便是防止这些修行者跑来薅羊毛。 赌场也会有许多符箓法宝设施,能够阻拦修行者一些手段。 但这次明显失败了,老头看出这伙人不简单。 好在几人赢钱不多,要不然他们便会警告。 每所赌场都是这般。 有时候损些颜面,远比又丢面子又丢钱财来的好。 “咦,你说,这群人会不会是因为那事而来?”老头很敏锐,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赌场老板脸色微变:“应该不可能,我们没有露出痕迹。” 不过他想到适才那位公子索要牛羊肉…… “最好还是先撤。”老头给出一个建议。 “不能,一旦撤了,几十年铺好的路线便废了。” 赌场老板摇头,全部身家经营,半辈子心血,要是走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老头没说什么,他本是一位地阶后期修行者。 年老气衰,旧伤复发,又被仇家追杀,否则他绝不会躲在此处。 正是因为市场刀口舔血,他才比常人更加敏锐。 夜晚,赌场老板去找老头时,便发现桌子上有一封信,以及一堆金银。 大致是这些年的银钱全在此处,信中也表明他对那件事没有任何参与,顶多是知情不报。 然而老头也留好的后路,摘得很干净。 “这个老韩,真是胆小如鼠。”看到这封信后,赌场老板气得半死。 关键这人走了,短时间去哪儿找镇口。 于是他只能发消息,让一个地阶初期的老手来先顶上。 次日。 “唷,公子,您今天又来了。您可以进来,您的朋友们可不能进来。”赌场老板笑嘻嘻。 云星河眯着眼睛:“恐怕不是我进去,而是你得进去。” “什么意思?” “拿下!”云星河大手一挥,四方八方冲出捉妖校尉,封锁各个角落,一张天罗网笼罩,灵力湛湛,明光四射。 老板脸色变色:“公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炳华,你可知私藏妖魔,包庇邪道,与之为伍是什么罪?” 赌场老板听到这话,瞳孔惊动。 “包炳华阳伊县人,三十年前,不过一个地痞混混,二十九年前遇到了一桩机缘,碰到一道人指点,迅速发财,扎下根基。期间不断发展。” “后来,道人又重新找到你,你深知他为魔道妖孽,不仅视若无睹,反而助纣为虐,以此谋得财富……。” “三十年间,排除异己,谋财害命,强抢民女,恶事做尽,并以此间赌场,藏污纳垢,遮掩天魔道中人,当死罪!” 赌场老板听到自己的一切都被抖落出来,彻底慌神。 “你不能动我,你不能动我,阳伊县县令乃我至交!他乃六品官员,你们谁敢乱动!” 京都直隶县令位于正六品上。 除开一些特殊地区,不长设的从五品县令外,直隶县令便是所有县令里面最大的官。 品级比肩下郡太守。 而且地位、前途完爆下郡太守。 能在天子脚下,直隶地区为官,没点能耐家世不可能。 所以一方直隶县令,是有相当大的实力,尤其是背后背景人脉。 云星河嘴角勾笑:“洪县令也救不了你,昨晚他便已经被押往刑部大牢,今日来,便是送你去作伴。” “什么!”赌场老板听见这句话后,如若雷击。 “老板,我说了,今天会带一万两银子前来,但很可惜,你没机会了。带走!” 一网打击,无关人等被放离。 云星河在搜寻那个老头,结果才得知于昨夜,放下所有金银细软,连夜遁去。 “还真是滑溜。”云星河也没心情深究,毕竟老头与此事牵连不多。 在的话不妨将他带走,不在也没兴趣,费心费力去找。 “云校尉,你还真是神人,怎么一下就知道赌场老板不是好东西。” 几大将军以及为首校尉跑过来,对云星河简直极其佩服。 “我万大宝没怎么服过人,云校尉算一个。” 他们这群将军都是云星河精挑细选,大多数功勋累积,差的只是一次机会。 而他们凭借此次表现,任务后肯定升官。 众人都积极和云星河打好关系。 其中因为背景通天是一回事,此次将他们带来恩情又是一回事。 万大宝更是云星河钦点,在云仙楼一事,他可是记得。 “云校尉怕不是文曲神转世?” “照我看是文殊菩萨托身,否则哪能有这么功勋卓著,天威神勇。” 文曲星,天权北斗之一,主文道之神,表示聪明睿智的代表,多用来形容那些文章锦绣,书卷山河之人物。 文殊,佛教之神,也是佛家智慧化身,是智慧,辩才,锐利,威猛的象征。 如此来形容,其实也说得过去。 很符合他们的对云星河的观念。 “找我说,定然是文殊菩萨降世,救苦救难!” 看着他们争论不休,因为到底是文曲还是文殊转世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云星河笑了笑。 昨天吃面时,便意外从路人身上观察到一些蛛丝马迹。 到达赌场之后,更是直接确定。 本以为就是赌场老板涉及缝皮,没想到身上挖出更惊人,那便是县令。 县令也牵连其中,行事与妖魔无异,很可惜,县令身上并无有用之物。 赌场后面更是藏污纳垢,赌场下方通着一密道,连接屠宰场。 一头老黄牛,一根水管插在它鼻子中。 不断充水进去,让它的身体浮肿膨胀,鼓得跟球一样。 它一对牛眼不断流泪,看到那些人身穿官服无比激动,导致肚皮噗的一声涨破,红彤彤的血液与水一起流出来。 不仅是一头,大多数都是这样。 “哎,这群天杀的。”镇妖司校尉将军们看到如此一幕,心中寒颤:“禽兽,禽兽啊!” 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众人,看到如此场景也揪心。 纷纷让镇妖司众人将他们就出来。 众人又对炽天魔道的邪恶残忍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同时又对包炳华和洪县令愤怒不已,这是人做的事! 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邪魔。 张开元带一部分人押解赌场涉案众人回京,云星河留在此地处理难民。 “云校尉,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什么事?” 镇妖司将军行礼,面容颇为不解的说:“难民解救出来了,但这里面有两人居然是刑部死刑犯。” “什么!” 云星河一愣,一下没反应过来:“刑部死刑犯?”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书中走出的女子! 这一句话也把云星河弄得不知所措。 “刑部犯人怎会在这里,跟随难民一起?” 云星河继续询问:“到底如何一回事,你们怎么知晓两人是刑部死刑犯。” “刚刚核对难民资料时,有两人支支吾吾。” “原本我也没多想,认为是惊吓过度,可谁知他们却是一口京都口音。” “说来也巧,手下有位校尉还认识他们。” 发水将军继续说着:“据下面校尉说,他们是京都杨枪口的混混,仗着有点关系,平时在那一带为非作歹,称王称霸。” “半个月前,有个乞丐不小心碰到了他们,弄脏了衣服,两人失手失脚,打死了老人。” “当时那位属下和大理司朋友在一起,于是和两人一面而过。” “两人还叫嚣,手下对他们记忆颇深。” 此言一出,几位将军与四大金刚都迷糊了。 云星河摸着下巴,眼神中有光芒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会不会有死刑犯从刑部逃了出来,准备逃难,最后被魔道给抓了?” 李西瓜点头:“不无这种可能。” “若两人上头有些关系,说不定能从死罪改成流放之类。” “这也可以很好解释,他们为什么在难民之中,与之一起。” 对于这种事情,镇妖司众人其实早就有所了解,没什么好奇怪。 云星河抱着手臂,看不出在思考些什么。 镇妖司将军校尉分析都很对。 可真是这样吗?他似乎感觉到那里不同寻常。 “算了,不用在意这一点,先把难民带回去,回家也好,分配也好,和我们关系不大,是户部和京兆尹是职责。” 众人点头,让他们思考这些事情,赶鸭子上架。 镇妖司再破一案,云星河有一次成为长安街头最靓的崽。 万众瞩目,百姓夹道欢迎,家家户户都站出来撒花,有端着酒,有拿出自家最好的食物。 有许多年轻女子手捧食篮,在迎接镇妖司众人们。 所有人都很高兴,破除大案,拯救数百人,并找出妖魔同党。 云校尉,云侯爷被称之为文殊菩萨下凡,文曲星君寄身。 所有人都很高兴,唯有云星河一人高兴不起来。 水好深。 水太浅。 此次事件,果然不是单纯缝皮案那么简单。 “恭祝云侯爷再破一案,可谓是进展神速。”高芝元不请而来,态度低下,远没有那日在云仙楼般傲气。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高芝元献诌一笑。 高芝元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吃饭没饭味。 山珍海味都味同嚼蜡,茶不思饭不想。 找到老道医看了看,道医说他这是心病,心病不除,药石罔顾。 这不,他趁着云星河再破一案,喜上眉梢之际前来。 “还望侯爷勿怪,今日前来一是为了恭祝侯爷,二是向侯爷汇报,江书生的事情已经安排好。” “嗯。”云星河点点头。 高芝元还是有点用处。 “当然,主要还是向为那天的事情道歉,还请侯爷勿怪。”他继续说着:“我在听雨阁摆上一桌,不知侯爷是否能赏脸。” 听雨阁是京都著名酒楼。 与云仙楼这种集游玩食住藏书戏曲多形化为一体场所不同。 听雨阁主要便是食住,是京都最大酒家楼宇之一,其内也有些娱乐,歌姬歌女一应俱全,但都并非主要。 “云校尉,我回来了。” 说话正是何展,他带着镇妖司众人走了回来。 高芝元很识趣退到一侧,没有说话。 何展烦闷,脸色十分愧疚,头一直低下,都不敢抬起来。 “怎么了,判断失误么。” “河刑议查判断都没有失误,那里确实有妖魔活动踪迹,我们也从中解救出四十人。”一将军发言。 云星河看着他:“那不是挺好。” “云校尉,有愧所托。”何展并没有多说什么,无比羞愤。 云星河看向那位将军。 将军也是唉声叹气:“我们一开始原本是想,先以迅雷不急掩耳姿势,拔除周围眼睛,随后再直捣黄龙。” “可事情偏偏天不随人愿,正当我等清除周围,准备朝老巢扑去时。” “一支军队在那里出现,打草惊蛇,我们只能退回来。” “何刑议查,此事并非你之过,你并无过错,此非人过。” “辜负云侯爷信任。” 可以明显看出何展很自责。 “我接下来会继续查找线索,直隶周围还有一些疑点。”何展和自己较上劲。 他认为云星河全力相托,可他自己却没有完成任务,内心极其不好受。 高芝元看见这种情况,只能告辞,不过云星河也并未让他失望,表示并不会在意。 高芝元欣喜,本身就是为此而来,并再三说一定要挑一个日子,好好宴请。 何展也拯救几十人,也受到不小关注。 虽无法与云星河的那种关注度相比,却有很多人纷纷议论。 何展则是和镇妖司几位将军四处奔波,调查新的线索与疑点。 缝皮一案远远还未结束。 甚至云星河觉得,才刚刚开始。 云星河下去看了一眼杜明,杀妖,杀完之后睡觉,与普通行刑者并无其他区别。 灵月呢十分体贴的让人送来一碗茶汤。 里面有几颗枣子。 大明云枣,一颗上百两。 不要问,问就是富婆,高富美。 这两日发生大事,南方久日云雨,江西道下游堤坝崩塌,洪水滔天,汪洋一片,千万良田毁之一旦,祸及三州八郡,百姓九百万户,至少六千万人无家可归。 山灵水精发出预警,幸好当地官员城隍拯救及时,当机立断舍弃家产辎重,才避免人员伤亡。 并且天象气候还在持续恶劣,暴雨如柱,没有丝毫停骤迹象,也许会波及云梦,三湘之地。 朝廷发出立马做出应对部署。 遣周围州郡河伯水族竭力引水,并调遣工部侍郎带领一种风司、水司众神前去商议方案,甚至钦天监也出动人马前去。 周围州郡县城调配物资,保证用度, 不仅如此,还有灾难。 雍凉河西突发鼠患,千万成群,如鬼过境,攻击人族,携带毒素,情况危急。 很快,雍凉相应对策也实施下去。 这样的事情看似很可怕,但大隋早就应对自如。 不到两三日,便安抚下来。 雍凉是一头大妖横空出世,驱赶了鼠群。 所有人也没什么奇怪,毕竟每年。 或者隔几年机会出现这种情况。朝廷已经轻车熟路。 众人认为理所应当,云星河却感叹大隋乃大治之世。 如此迅速解决,已经证明大隋上下一心,圣帝神明圣武,世之雄图。 也反应各方吏治清明,官员负有责任与担当,能够临机果断。 各种方面都极其完善,无可挑剔。 繁华盛世啊。 当然,无论世界怎么变,光芒下也始终有照不到的黑暗。 “我的天,最近的事情听说了吗?”李西瓜急急忙忙找到众人,爆出大瓜:“奇了,北大街的黄书生出风头了。” “怎么了。” “你们怕是不知道把。” 李西瓜里面神秘兮兮。 云星河在翻档案,这两天在镇妖司斩了些狼、狐以及山灵。 可惜,收效甚微,尤其是仙妃拼图,天阶大修为,天知道得收集到什么时候。 云星河抬头,等他下面的话。 “北大街的黄书生你们知道吧。” 众人摇头,并不认识。 “我到知道,之前我和他一条街,这个书生有些呆呆,有些迂腐,不太懂得变通。家里贫困潦倒,却窝在家里死读书,而不是找一份生计,一边生活一边用工读书。” “家中老母身体多恙,一把年纪,还要出去纺织,为一家赚取生活费用。” “是他呀。”另一人对此人名声也有所耳闻:“这家伙当时还闹出笑话呢。” “怎么说?” “这家伙一直坚持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呗。家里饿得快揭不开过,和他母亲快饿死了,还在读书。” “要不是当时有个好心邻舍救济一二,书生和他母亲早就死了。” “不是吧,这么迂腐。” 云星河也颇为意外。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表达阐述知识,拥有知识后。 可以寻得一份好的伙计差事,并不断强大自己,以后自然而然会凭借知识转换的能力,而获取黄金万两。 而不是书中有这些东西,你一直读,这玩意儿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书生认死理,不知说是笨,还是执着。 云星河也多见不怪了,反正什么人都有。 “嘿,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看不上人家了吧。”李西瓜看着众人一脸鄙夷的样子:“我告诉你们,昨天夜晚,黄书生读书时,神光大作,仙霞霓漫,从书卷里面走出了一个妙龄女子,国色天香,仙姿绝妙!” “开什么玩笑。” 众人切的一声,都不信。 “二流子烧香,鬼都不信。” “你们一个个,说真话,这事是真的,你们不信去外面打听打听。”李西瓜煞有其事,不像弄虚作假。 “真的假的?书中走出来美女?这怎么可能。” “我骗你干啥,现在北大街传遍了,还有好多人去黄书生家里看呢。” “女子容貌极美,更是生得一双巧手,纺织云锦不在话下,一日好十匹帛布。” “开什么玩笑!一日好十匹帛布!”众人被吓得不清。 这可是布匹,而不是绢帛。 布匹长四丈,宽五尺。 相当于长十三米左右,宽一米六上下。 制造一匹素织丝绸需要至少两个工人,五个昼夜。 这还是最普通的素织,麻布、棉布、丝绸材料不同,工期不同。 要是秀锦、蜀锦、似锦等,时日与日俱增。 更何况还有纺织机的因素在里面。 黄家家贫至此,明显不可能使用什么高效率机器。 一日好几匹,这怕不是要上天! 今有锦一匹,直钱一万八千! 根据布匹材料、长度不同,价格也有极大差异。 但如果是长四丈,宽五尺的普通布匹,次布那至少也是两千钱。 也就是二两银子,如果品次卖相好,价格还要上涨。 一晚最低二十两白银! 这什么概念! 一晚上赚的比他们一个月还多。 他们月俸才十五两,如果有任务,可能会高些,但都在二十两之内。 如果后期黄家换罗、纱、绸、缎之类物品,那一匹将是天价。 “谁说不是,如今黄家已经门庭若市,不少公子,富少商贾们都争先抢后过去呢。” “还有这种事?”所有人都站起来,明显也都是吓到了。 “有些说是去织布,有些的心思,嘿嘿。” 经过一番打听,确有此事! “这简直和做梦一样!”狗蛋十脸懵逼:“我怎么遇不到这么好的事,老婆有了,钱也有了。” “这哪是跑出来一个女子,这是漂亮老婆外加聚宝盆!”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诚不我欺也!” “这句话尼玛是真的!” 云星河也吓着了,好家伙,所有人目光都浅了。 我们以为人家在第一层,感情人家在第五层,在大气层。 话不多说,献上我的膝盖。 白捡漂亮女人,还会赚钱,劳资咋遇不到这么好的事情呢。 慕了,慕了。 “来人,给我找几本书来。” “昂,需要什么书呢。” “金瓶梅,房中妙事,横刀立马,阴阳颠倒,七进七出,吞吐云雾,包囊宇宙。” “我也要做个多读书的孩子。” 云星河眨巴眼睛,一脸天真可耐。 黄书生的事情沸沸扬扬,大为惊奇,有富豪愿意出价八万两买那个女子。 “我去,出手阔绰。” “八万两足够在京都中心买套豪华宅子了。” “哥,八万两,我需要赚多少年?”张开元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吃了个荔枝,慢悠悠:“打工四百四十五年,前提不吃不喝,不能生病,不交对象,不可以有任何消费。” “我……” 张开元自闭了。 “那黄书生卖了没?” “肯定没有啊,这问题都不用想,黄书生虽然固执,但不傻啊,而且这么漂亮的老婆卖了?傻不傻。” “也是,八万两虽然数额巨大,但按照女子这么赚钱下去,八万两只是时间问题。谁会傻到卖掉这个聚宝盆,杀鸡取卵。” 第一百十一五章 丢尸谜案,鞭抽司马门守将 “哎,大饼怎么砸到黄书生身上去了呢。” “真是苍天不长眼。”众人唉声叹气,一个个恨不得代替黄书生。 黄书生这样的福分怎么能消受呢,得放在他们身上呀。 刀山火海什么的,我愿意代为承受。 “最新消息,好几位富贾纷纷出价,竞争极为激烈,一度炒到十五万两。” “我去!”他们傻眼了:“钱真多,十五万!” “开眼,开眼。” “你还真没见过世面,这还算好的,要是云仙阁花魁竞拍那才正是恐怖。” “噢。”几人贼眉鼠眼凑过来。 “不说花魁,就说金牌也不得了,少说五十万打底。若遇到一些富家老爷倾慕,价格还能抬抬。” 众人心惊胆战:“我投胎,下次就投这种。” “没出息。” “不过十五万,那也是银牌第一入幕价格。” “怎样,卖了吗?” “没有。” 一个个都羡慕了。 小黄,别怪说话太直白,孩子你太年轻,这把握不住啊,叔来,啊呸让我来! 一个个恨不得取小黄而代之,而漂亮姑娘同床共枕。 “富商老爷们也就是图个新奇,见黄书生买没差不多也散了。” 镇妖司众人在津津热道讨论,云星河披着袍子,坐在凳子上撸猫。 这两天到恢复了不少。 毛发开始有光泽起来,就是那条尾巴,还是短了一截,好像是短尾兔子。 白猫不挑食,一般他们吃什么,也给它吃啥。 云星河正寻思给白猫起个名字呢。 傻蛋?傻妞?小白?诸葛建国,诸葛大力?西门铁柱?南宫翠花,炸天帮妞妞? 作为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毛病犯了。 猫咪蹭蹭蹭,大掌在它背上,顺着毛摸一圈,逆着毛扒拉一圈,这种感觉十分爽。 柔若无骨,身体如水。 有点上头,停不下来。 云星河将猫放下,一个不注意,绊倒了俩花瓶。 “我去。”云星河傻眼了,只听见噼里啪啦。 碎了好几个瓶子,一两一个,心痛。 小猫也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云星河,那眼神简直能把人融化。 “哎,算了算了。以后要小心。”云星河严厉教训。 此时何展回来禀报,众人停止讨论。 “云官驾,我掌握了些线索。”何展对众人行礼,便开门见山。 “随着你的想法去做吧。” 云星河再次放权,何展激动无比,感激涕零,这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啊! 这一次何展并没有保证什么,而是给了云星河一个坚定的眼神。 云星河直接让他点兵前去便行,一切自己做主,无需请示。 何展整个人已经不知怎么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云星河给了他一个全力施展自己的机会。 在大理司,虽说有爷爷好友扶持,但终归有限。 许多东西都落不到自己头上。 众人又开始谈黄书生,多数还是谈漂亮女子。 云星河想到过上两日还要去会一会金翅大鹏,又想到案子尚在进展中,一阵脑壳疼。 这一日,赌坊老板与那位县令审讯结果出来。 没有什么意外,直接是死刑,每日巳时街头游行,宣告罪条。 押入刑部大牢,等待问斩。 他们的罪行铁定死罪,只不过等待案件进展,一行问斩。 其他罪行,还可能让你发挥余热,比如来镇妖司体验厨师的感觉,或是城隍庙鬼屋游,工部体验淘金生活。 但你与妖魔为伍,很抱歉。 夜。 大兴又称长安,西京。 周围大半州郡县,称之为直隶。 一直以来,身处直隶,便是全国最为繁华富庶之地,由于圣皇仁治,河青世晏,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凡人超过一定年纪,无劳动能力,国家会进行补助。 更是大力推行仁孝之道。 “呜,呜,娘啊!” 此处是镇上一户人家,老人寿终正寝,儿女操办,大堂之中灯火通明,门前挂一对素缟,方便无常鬼差前来认门。 大堂之中,亲戚四坐,小孩不懂追逐打闹。 长辈们好久不曾见面,借助这个机会回家,与亲戚朋友交流,询问在何处谋得差事,儿女如何。 也有些长辈们在操持宴席酒水。 外面更是敲锣打鼓,乐器潇鸣。 这是白事乐调,极显哀愁。 儿女孝顺,各有本事,倒不曾出现那种父母去世,儿女争夺财产,或儿子嫉妒其他兄弟姐妹出少了下葬银钱之类的狗血俗套。 安安静静,和和谐谐。 很快,众人便有道士带头,手举蜡烛,身穿素衣,围绕老人棺木转圈。 道人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手持一根竹叶枝条。 听人说这是往生咒。 道士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在山上学了两年,结果应所学不成,便跑下来。 从山上摸了本书,学着山中学道有成的师兄语调念着,也不明晓其中含义。 山下百姓哪懂这些,于是他做亡祭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老道士也觉得这件事来的突然。 老太太平时身体倒也健朗,中午还能吃三大碗饭,晚上就给去了。 如此也好,没有什么苦难。 对于他以前主持的那些老人,一个个大病全身,在痛苦与煎熬中慢慢去世。 那其中的苦痛,恐怕是世间最难以忍受。 有些老人临终,难以承受其中折磨,甚至出口让儿女掐死他们的语言。 说到底,人生在世,谁不想活呢,谁又不想活的长久。 越是被病痛折磨,越喜欢自己活得久。 但,世间之事,八九不如意。 人世艰苦,磨难重重。 但若阎王问你一句,是否再为人。 大多数都会回答,是。 因为有太多不甘心与牵挂。 道士见得多了,心中也有些感叹,要是当年好好在山上学艺,不该下山多好。 终为凡俗,自己恐怕也有这么一天吧。 风水吉地早就选好,夜晚是一场酒宴。 次日寅时,家属们便已经再次穿戴好孝衣。 有些孩童打着哈欠,昏昏欲睡,三四点起床,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场煎熬。 很快,爆竹烟花冲天。 人啊,来时要轰轰烈烈,喜气洋洋,去时也应该热闹纷纷,欢天鼓舞,以此告诉这片天地,要走了。 人生在世,又能留下什么,随着八仙抬棺,轰轰烈烈,老人下葬了…… 第二天,云星河被白猫舔醒。 老情况,日常去镇妖司底部摸鱼,挑几颗大韭菜。 灵月让人送来一碗暖胃粥,都是灵粟灵米温炖十个时辰,方能发挥最佳效力。 云星河披着大衣服,端着粥,滋溜一声,爽。 小校校尉们来回奔走。 他见那些人来来回回,晃得头晕:“你们忙忙碌碌到底干啥?” “云校尉,你怕是不知道吧,西郊黄明镇出现恐怖凶兽,咬死一家老小,十数人。” “不仅如此,还挖坟撅尸,人家刚下葬的老母也被挖出来。” 云星河一听:“这不会是接仇家,来寻仇吧。” “这哪知道,反正这事大理司刑部也给了我们档案。” 一般来说,大理司刑部一大半的案子都会送到镇妖司来。 因为事情没有经过进一步取证调查,无法判断到底是人为,还是妖魔行事。 如果是妖魔,与其到时候仓惶送来案件。 不如在案件发生后,便去镇妖司备个案。 若并非邪魔,而是人为,镇妖司也不用去理会。 “一家十九口,全都丧命,那惨状,所有人被咬的血流满地,尸体狼藉,破破烂烂,天知道是不是仇家!”校尉不断摇头,那场景惨不忍睹。 “可不是,就连死去老太太的尸体,也不知道被扒拉去哪儿了,只剩下破破烂烂的碎衣服。” “该不会是什么吃人鼠吧!” 有校尉突然说道。 “吃人鼠?”云星河有了兴趣。 老鼠历来都是四害之一。 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那时候蜀地有乱子,血流成河,浮尸遍地。 被浓郁的尸气杀气滋养,河里面有一种妖鼠,经常吞食尸体。 河面时常漂浮的尸体,会被它们慢慢拖下水吞食。 不过有一点,它们并不吃活人。 当然,不要绝对不吃活人,便没有什么威胁。 由于煞气尸气冲突,有时这种老鼠会发狂,常出现咬死活人的情况。 这种老鼠皮糙肉厚,成群结队,身上又没什么利用价值,根本没人去管理。 当年一度泛滥成灾,成为蜀地百姓噩梦。 “但圣皇一统之后,随着冲突减少,杀伐不再,尸体不再随意处理,老鼠慢慢消失,已经一百多年没听过这种老鼠的消息了。” “可惜,这么一家子人,兄妹三人,拖家带口,回来给老太太举办葬礼,结果一家全丧生。” “这还是还有几个孙子孙女没赶过来,指不定全都要丧身。” “哎。” 几人只能摇头,这种天灾,谁说得好。 户部跟随情况,适当补贴一些银钱。 好在几个孙子孙女凑成年,尚有存活能力。 云星河也看了一眼案子,结合刚刚那位校尉的话。 不要小看老鼠这种动物,数量众多,容易繁殖,生存力强。 处理完档案后,云星河便开始要处理缝皮案。 虽说缝皮案没结束前,他拥有强大权柄。 倘若一直拖着,总归不是个事。 “来来来,给你带了一碗豆腐,趁热喝。”谌阳虚笑嘻嘻。 “笑成这个嘚样,走桃花运了呀。” 云星河喝了一口,眉眼上扬,吧唧吧唧嘴,又喝了两口:“有点不错啊。” “是吧,是吧。人美,豆腐好吃。” 谌阳虚得意洋洋。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今天怎么排上队了?” 四大金刚他们隔三差五便要去豆腐店,奈何太多人了,一只从清晨排到正午。 指望等一口豆腐乳,别饿死了。 当然了,这些家伙是去吃豆腐,还是去吃豆腐,那云星河就不知道了。 “嘿嘿,今天我们帮了元姑娘,所以她给了我们豆腐。” 阳虚一脸娇滴滴。 “元姑娘?看起来挺熟络啊。”云星河有些挑眉,看着几人。 于是在想,这四人看上同一个女人,那该怎么搞? 一起? 啊这,啊这…… 路子越走越野。 “她今天父亲突然病倒,我们挺身而出,表示和医馆郎中很熟,可以将叔叔送过去,为此元姑娘对我们十分感谢。” 云星河察觉到了,那么一点点不同寻常。 这套路,有那么一点点熟悉呀。 “是不是你们动了手脚,把老人给弄晕了?”云星河扫了几人一眼。 四个家伙的花花肠子,他能不知道? 惦记人家豆腐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 保不住便是用什么法子,把老人家迷晕之类。 姑娘家家脆弱,这个时候四个猛男挺身上前,岂不是赢得芳心? 这套路不就和他扎破女生自行车胎,然后笑眯眯对女生说,你家我顺路,一个模子嘛。 故意喊几个混混来欺负小姑娘,自己打跑。 再或者把女生作业本或贵重物品藏起来,让她着急,关键时刻自己拿出来,自盗自演。 这点东西,我几十年前就玩过好嘛。 搁谁俩呢,瓜娃子。 “哎,云校尉,这话不能乱讲,我们虽然平时倾慕豆腐姑娘,但我们可是官方人员,有衔职在身,怎可能做这等违法乱纪之事。” “云校尉,我万万没想到,在你眼中,我等仅是这般鄙陋不堪!” 盯着四人,还没曾见过他们这么一副正然秉气的模样。 云星河眨巴眼睛:“难道你们不是这种人吗?” 噗。 我一口老血喷死你。 “老人家上了年纪,劳累过度,血压偏高,累倒也是常见。”云星河对四人偷偷笑着:“这下你们可以借着理由,看望人家爹,天天去豆腐店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情商老手,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呢。 就是不知道豆腐姑娘的鱼塘会不会炸。 当然,自个也不能太武断,怎么能断定人家养鱼呢,片面了。 “哎,按理说,这确实是个机会,但奈何他们父女两人今日便要离京。” 云星河不解:“豆腐店生意不挺好,走干嘛?” 云星河有些可惜,豆腐确实味道不错,每次都要两碗,甜的咸的都要。 好在豆腐父女手艺不错,没出现过梁溪那种甜的齁人情况。 提到梁溪他就脑瓜疼,酱排骨、小笼包、脆鳝、拌馄饨、冷激面、绿豆汤、糖芋头、桂花糖藕、青团子,泵管什么都能给你放糖。 烤面筋,抄螺蛳也放糖。 抄蒜苗时,怎么感觉都不对味,放把糖就去,唉,味正了。 而且愣是不觉得甜,不放糖觉得味道不对。 “不是离开京城,是元家老奶奶过世,父女两人要回家奔丧。” “哦,原来是这样。” 云星河点点头,还以为以后吃不到好豆腐呢。 寻思等他们父女回来后,让他们少加点醋。 他们喝醋都是一小瓶一小瓶,但在这里不同,那要是去店家买醋,要是说买一小瓶,能打断你狗腿,都是用捅装。 恐怖如斯。 前几日逛街,他喝冷饮,有一老哥,直接买瓶大醋解渴。 咣咚,一口闷。 惊为天人。 “咦。”云星河想到了什么,看向四人:“元家父女老家在哪儿?” “具体不太清楚,但口音是柏鱼县那带。” 云星河躺在椅子上,目露沉思,右手手指不断敲击黄木桌,发出嘚嘚声响。 沉默片刻后,云星河忽然说话:“我给你们放几天假,你们跟着元家父女一趟。” “什么意思?让我们公职……” 四人笑了起来,都已将开始商量,谁先发起第一轮攻击。 一直喋喋不休,最后绝对谁的能耐大,谁先得手。 云星河白了他们一眼:“最近出现了怪物吞食尸体,伤人事件,事发地在黄明镇,黄明镇距离柏鱼县不远,或许会有危急情况。” “什么,有这事?” “档案在这里。” 云星河后后面整理架抽出一叠,四人一看,集体皱眉。 “这事八成应该是妖魔。” 他们好歹都是镇妖司校尉,这点眼力劲还是有。 目前没有证据,但后面肯定要移交镇妖司。 “记录档案,疑食尸鼠妖,境界尚不明,可能在地阶,数量不明,吞食,发狂,会攻击啃咬活人……” 食尸鼠他们自然也是知晓,有所耳闻。 “记好,并没有明确线索,你们不可掉以轻心。”云星河反复叮嘱。 因为他也没见过,信息不多,只是根据自身判断。 “此次你们带些人手前去,领些法宝,猫鸣哨,驱妖丹,避鼠囊,以防万一。” 老鼠怕猫乃是天敌本性,带上一些与猫有关的物品,或许会有效。 几人得令。 “你们别顾着和云姑娘打情骂俏,记得此次任务。” 云星河白了他们一眼。 “是。” 四大金刚相当欣喜,这种差事,相当棒。 当然,主要是领导也非常给力,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这种事情,即便云星河不管,最终等刑部转交过来,还是要入手。 与其如此,不如此刻先发制人,把情况调查清楚,自己掌握信息,不至于到时那般被动。 “真是多事啊。” 不仅是这件事,京都西部白安山据说也有许多人失踪,但失踪三天后,又莫名其妙回来。 而且整个人也有许多变化,极为怪异。 这件事也是沸沸扬扬。 现在是刑部在负责,如果不出意外,是妖魔原因,在兴风作祟,定然也要到镇妖司。 至于会不会落在他头上,那便说不好。 按理肯定不会,毕竟他首当其中是负责缝皮案。 可事情又谁说得好,指不定谁从中作梗,莫名其妙到他头上了呢。 云星河头疼,享受一件事物的同时,也要承受其中代价。 照这样下去,指不定自个哪天秃头。 逛逛街市,没滋没味 天黑了,云星河也没消停,带上几人,准备出城,去找找缝皮案线索。 黑暗,对于常人来说,意味着不安全与恐惧。 有些鬼魂妖魔,便是夜间活跃,所以行走夜路,极为不安。 可在他看来,却比白天要宁静。 “喂,你们是谁,亥时将至,不许出去。” 云星河领着镇妖司众人来到城门口时,被城门副将拦住。 “大兴城何时禁夜了?”云星河止马促足,淡淡询问。 京城按理说从不禁夜,毕竟有很多商贾特殊人员,便是夜间行动。 而且前几天他出城,也没有发生这种事情,难不成是有什么情况。 守城副将嘴角一笑,两根手指来回不断摩擦,嘴角有神秘笑容。 云星河呵嗤一笑,摇摇头,好笑道:“我夜间出入城门这么多次,头一次居然碰到收好处费。” “啧,你这人说话怎地如此难听。”守城副将眉头一皱,左手持戈往地上顿了顿。 “怎么,不想给?”他抬着头,点数几人:“一共十一人,我要你不多,十两银子。” 守城副将挑眉,一脸轻松。 镇守城门可是肥差,尤其是夜晚,商贾行货,押送紧密物件。 有时候为了不招惹是非,惹到大动静。 一般而言,只要城门守将,略微暗示,这些人都会给出不小的银两。 甚至运气好,说不定给你一个五十两的大锭银宝。 如果遇到那种情况,简直就发财。 时辰临近亥时,当班换执,也是城门口官吏守兵最少之时。 少了人多眼杂,多嘴多舌,嘿嘿,这种事情,自然也好做。 而且人少时,也省的分给下面。 这十一人,如此打扮,肯定是有急事,指不定能从他身上敲诈一笔。 “十两银子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云星河慢慢说:“这属于校官勒索,你可知触犯什么罪行?十两银子,足够你丢掉一身官帽,革职查办。” “哼,你在威胁本将!” “我可不是在拦你,夜间不安全,我只是为你们安全着想。”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对于一整个家庭来说,可是巨大噩耗。”守城副将冷哼一声,拦在路中间,大有不让他们过去的意思。 “不劳你费心。” “呵,最近可是出了大事件,许多人都被凶兽咬死,难保你们不会出问题,还是请回吧。” 守城副将横戈一拦。 云星河坐下匹马轻轻往前行走,朝他而去。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敢拦我路的人,让开。” 守城副将一脸狂蔑,语气挑衅:“怎么,不服,今天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能出去。” 云星河看着他,目光冰冷,一鞭子抽了下去。 “啊!” 想起杀猪般惨叫。 守城副将躺在地上大叫,一鞭子正中他的头顶与脸,皮开肉绽。 一条血红痕从他的头顶延伸至脸上。 正当换执期间,他将盔甲脱掉,没有帽子守护,伤痕更是严重,生不如死。 “啊,殴打朝廷将军,来人,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守城副将大叫。 城门口不是没人,只是人少。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仙楼上新茶,惊人操作 这么凄惨大叫,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过来。 “副将被打了,快去帮忙。” 十几人将云星河包围,手握长戈,一个个目光不善。 “敢来城门闹事,不知死活!”一校官看着十几人异常愤怒。 “给我上,把他们先拿下,先打断他们几根肋骨,尤其是他,撇断他的手脚筋。”守城副将被小兵扶起来后,歇斯底里大叫。 “快点,快点啊!” 脸上火辣辣的痛带给他无限愤怒。 云星河扫视众人一眼,淡然开口:“把你们这里能做主的找来。” “放肆!”守城副将怒吼:“将其拿下。” 这时镇妖司众人忍不下去了:“和他们讲什么,这群人太不讲道理,想要收受过路费不成,还想拿咱们。” “此事捅到朝廷,他们绝对要完蛋。” 镇妖校尉将军们可不怕。 “且慢。”一道声音传来,一位身着铠甲的中年将军,火急火燎的赶来。 他身上的铠甲脱了一半,剩下上半身,原本准备更换铠甲,下值回家。 居然出了这档子事情。 “请问可是镇妖司的人马?”守城将军试探性询问。 “瞎了你们的狗眼,我们云侯爷都认不出来!” “什么,云侯!”解甲至半途的城门将军听到此话后,登时吓的魂一跳:“十四门朗台门司马下属守门将军方凯楠向侯爷行礼。” 守门将军急忙行礼,守城士兵看到这一幕楞了一下。 “都傻愣着干嘛,行礼。” “是。” 士兵们一个个行礼,一个个交流目光,不可思议:“这啥情况?” “你不会不知道吧?” “大名鼎鼎云星河云侯爷,你不知道?就之前在武东郡留下莫大功绩,回京后又破缝皮案的那位。” “哦,我知道知道,镇妖司的那位传奇侯爷!” “卧槽,怎么惹上他拉!” 低头行礼的士兵们,脑门开始发黑。 “据说这位来头惊人啊!” “何止是惊人,简直能用直达云端来形容了!”那位士兵一想到这位爷闯下那么多祸患,愣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脊背发寒。 换做别人,不知早凉多少次了。 皇城分外十四门,内九门,拱卫京师安全。 京都八校负责内九门安全,十四镇司马主管外门。 云星河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靠,被副将军给坑死。” 士兵们一个个紧张的不行。 方凯楠更慌,谁能知道就转身的功夫,闹出这般大的事情。 偷偷扫了一眼副将,头都是大的。 副将拒不行礼,怀抱双臂:“一个小小关内侯,也敢这么威风。” “啊。” 又是一鞭子横抽过去,将他抽到在地,疼得大喊大叫。 “多嘴,早就想抽你,索要路钱,居然要到了镇妖司爷爷头上,不知死活!”说话的是一位发水将军,刚刚便是他抽的鞭子。 这是镇妖司以为功勋卓著的发水将军,即将升任都尉,被云星河带了出来。 “啊,啊,你敢动我,我要杀了你!” 众士兵内心都朝这位副将军问候了百八十遍,甚至连祖上都亲热询问。 爷爷,您想死,别拉上咱们。 我们可是拖家带口,不敢陪您玩啊。 再怎么是九等候,人家也是名副其实的侯爷。 “真是脑残啊,看不懂局势吗!”守城士兵们都崩溃了,这家伙脑子有病吧,怎么这么傻缺。 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是侯爷,是圣府御史,你只是小小从七品副将,不要去招惹人家。 “快点把他待下去。”将军让属下士兵,赶紧把这丢人玩意儿拖走。 要是再将他留在这里,天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 “啊,我可是汉王府的人,敢如此动我,汉王饶不了你们!”副将大叫。 可是众多士兵,没有管他,拉扯他的速度更快。 直到他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将军才以笑容掩饰尴尬:“侯爷见笑。” “我说怎如此猖狂,原来是汉王府的人。”云星河也没啥好奇怪的了。 而是转头看向方凯楠:“这是什么情况。” 守城将军苦笑,如是解释:“这位是汉王府书童,在汉王府嫌弃了烦闷的生活,王府总队便与我打个商量,将他送到我处。” “这个面子没法拒绝。” 守城将军只能笑着,王府总队不是他能招惹。 而且两人也有些往来,不得不答应。 云星河望着他谦卑的样子,反问道:“他收取路钱的事情你是否知道。” “自然知晓,包括属下有时也会收取路银。” “你到坦率。”云星河呵呵一笑,当然他也不会怎么鄙视人家,或者把他正法。 这种东西即便你换上一百个人来,也有九十九个会。 水至清则无鱼。 “当然,侯爷还请不要误会,我们收取路银,都是路商自行给去,而我们也会多多方便,例如为他介绍那条路,哪座山头该注意什么。” “并非强取豪夺,逼迫人家。” 方凯楠没什么不敢承认,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如何触犯法纪之事。 “那刚刚那位是怎么回事?” 方凯楠有苦难言,叹了口气:“侯爷,您也知道,那位是汉王府书童,我哪敢惹,我只能管好自己。” “有汉王撑腰,王府巡夜队,守卫队都巴结他,就算想管也不敢管呀,还请侯爷理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千万不要用自己的思维强迫在逼人身上。 从而进行道德绑架。 方凯楠他能管,但管了之后呢,被记恨上?遭到打击报复? 人人都渴望正义。 但当行使正义需要付出代价时,人们便会犹豫。 这并不是道德丧失,而是人之本性,无法指责。 换做我们自己,大多数也会如此。 “放行吧。” 云星河与众人纵马而去,于城门口,云星河提起缰绳,马匹发出吁的声音。 迟疑了片刻,他便回头大声道:“将其送往刑部,责问罪行,如有人问,便说是我云星河所为。” 方凯楠楞了半响,才回礼点头:“是,上位。” 出城后,有将军摇头道:“云侯爷,其实我们完全不用管这件事。” “嗯,我也觉得刘将军说得对,毕竟是汉王府书童。” “此事为他错在先,我们已经教训,即便我们动手再重,汉王知晓,心有怨气,但也不得不忍着。” “因为此事于情于理都在我们,可将书童送往刑部,这可是完全得罪汉王了。” “其实没必要。” “汉王是皇子中最为顽劣,性格暴烈之人。” 对于这些云星河自然知晓:“无妨。” 云星河与汉王府也不是第一次冲突,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走吧,今夜我们可是要来回奔行上千里。” 天明之前,云星河等十一人回来。 城门守卫很识趣,恭恭敬敬急忙开门,生怕云星河责怪。 毕竟昨晚之事,他们心中虚着。 “你们先去休息吧。”云星河对十人说。 众人先行告辞,即便是修行者,一夜颠簸,也会内心疲惫。 “又排除几个地方,不过此处有些疑点,可以跟进一二。” 云星河泡上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白猫。 粉嫩舌头轻微舔动,若非茶杯有涟漪泛起,真以为这是一只假猫,一动不动。 “真是气死我了!”一位将军怒气冲冲进门:“好好的事情,被那群王八蛋给搅乱了。” 云星河抬头一看,这位说话的发水将军将铠甲往椅子上一丢,发出铁片铛铛声响。 他整个人穿着粗气,端起茶壶直接往口咙里灌。 在他身后,跟着一群垂头丧气的校尉将军,其中还有何展。 “怎么了。” “这……”何展欲言难止,他实在没什么脸面相对云星河,三番两次无功而返。 “何刑议查,这有什么不好说,让老张来说。”那位将军很不爽的道:“我们都发现邪魔轨迹,追踪到一村庄,结果碰到有人在那里办酒席。” “好端端非要拉着我们吃宴席,错过时机!” 张将军唉声叹气,十分难受。 “还有这种好事,请你们喝酒席。”云星河笑了笑,不以为然。 张将军看到云星河这幅表情,更加郁闷:“云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他们,我们早就又立功了。” “这群天杀的汉王府巡卫队,偏偏在那里办酒席。” “嗯,什么?”云星河表情微微一动,看向张将军,盯着他再次询问:“张将军可以将事情详细一说吗?” “事情也没什么,就是汉王府卫队一人其妹成婚,汉王府巡卫全都到场。” “而他们则认出我们是镇妖司人,纷纷热情邀请。” 将军眼神十分不解,头皮都快抓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一个个跟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硬拉着我们。” “可不是,不去还不行,平时咋没见过他们这般热情呢。” 他们个个脑袋都挂着一个问号。 “汉王府众人,一直以来都是眼高于顶。不是看不起着,便是看不起哪儿,会请咱们喝酒?” 镇妖司留守众校尉将军,也无法想象那种场景。 “谁说不是,平时人家和显贵交流,见到咱们都是鼻孔朝天,请我们,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三更半夜见太阳,就离谱。 “什么时候的事?”云星河继续询问。 “就在昨天傍晚啊。” 云星没有过多的情绪,眼眸慢慢眯了下来,嘴角微扬:“看来不是我找汉王府的麻烦,是汉王府要和我过不去。” “来人,去查查前几天,何刑议查调查的地方出现的那支军队,是什么来历。” 云星河想到前几日,何展也是去调查,途中也是碰到一支军队出现。 结果导致打草惊蛇,间接性阻断何展与镇妖司的下一步行动。 很快,去调查的校尉便一脸愕然的回来:“云官驾,这支部队没有番号,但他们其实来自汉王府!” “你怎么知道是汉王府。” “我们镇妖司自有眼线,起初我也不敢信,可在昨天,汉王府销毁了一批铠甲,被我们的密探所知。” “我其实也联系不到,可上官刚刚这么一问,我便去查,销毁铠甲与之前那群人所穿衣甲能对上。” 云星河再次确认:“你是否会搞错。” “绝无可能。” “很好,很好。”云星河起身,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呢? 也是巧合? 汉王府,汉王在这一次的案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看来镇妖司与汉王府,没法善了。 云星河的脑海中不断在思索,突然他的眼眸一睁。 不对劲! 为何不对劲? 难道汉王府没有智囊,军师,才智绝顶人物? 为何连续两次线索都指向汉王府? 汉王好歹也是四皇子,哪怕平日不喜书籍文化,不善儒家那套,凭借自身性格行事。 可难道他手底下没有能看清本质之人? 堂堂汉王,不至于连个出谋划策之人都没有。 “难不成事情尚有隐情?” 云星河担心此次事件恐怕是有人嫁祸汉王府。 并无此种可能性,因为这件事实在太明显了。 汉王府能有这么蠢?连自己都摘不干净,让镇妖司抓住尾巴? 镇妖司厉害是不假,但对方也不简单,堂堂汉王,圣皇四子。 没点手段,说什么云星河都不信。 无论是雪漫天,还是在太溪牙泽山庄遇到的老管家,以及等等人物。 这些个家伙可是一个个鬼精鬼精。 同之打交道,可不能轻视对方。 “如果真是有人陷害,那么此人也相当可怕,竟能调动操控汉王府兵马。” 云星河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同寻常。 同时,云星河也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或许汉王只是表现的那般,并没有脑子? 这种可能不排除,有一定可能性。 缝皮案件,越发扑朔迷离。 无论如何,云星河将所有可能性的东西都考虑了进去。到时,即便有所变化,也能临机应变。 “通知暗部,派一队人马,暗中盯住汉王府,一定有所行动,立即禀告。” “是。” 云星河负立单手,右手抱腹,目光似很遥远。 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汉王府一定要见识,定然不能在让其捣乱。 “侯爷,若在遇上汉王府这般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打!” 云星河眸光惊人,气息滔天,令众人颤栗。 眸光灼热,火焰腾腾:“既然他汉王府敢来凑热闹,那便打,不用顾忌,一切本候来承担。” 如果三番四次来捣乱,直接开战。 何须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当缩头乌龟不成。 “是!”众人心悦诚服,声音都高亢不少。 不得不说,有这样的上官,简直舒心。 云星河对何展寄予厚望,并没有因为两次的失败就否定他。 重新指派,让他休息一日,次日前往嫌疑之地。 汉王府牵扯其中,无怪乎那些家伙们推诿。 城门副将立马前往汉王府告状,但很久都没有见他出来,汉王府也很安静。 而且府邸周围开始陆陆续续有些陌生人士。 府邸周围原本没人居住的房间,纷纷被人租下。 很多人都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何展便带着将军校尉们出城。 大兴城中,宛若一汪水,看似平静,实则波云涌动。 “镇司郎,云仙楼上了新茶,要不要去品评?”说话的是一位镇妖司十二层的计书,四十来岁,官职从七品下。 官职其实算挺高,但没啥职权。 相当于镇妖司档案管理员,平时抄抄写写,记入档案。 “不用,帮我带几两茶叶便可。” 他噗嗤一笑:“云上官,你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云星河没明白他这意思。 “云仙楼来了新姑娘,去瞧瞧?”他的脸上扬起浅浅微笑,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嘿嘿咻咻。 “走走走,云哥,走!” 云星河还没反应过来,张开元怂恿。 看到这家伙就来气,上次逃单事情历历在目。 说好打工还债,要他上班时,没人影,要潇洒扑腾出现在面前。 “云仙楼可来了好多佳丽,上官可以去看看哦。” 一位中年将军也一脸笑意:“这么年轻可要好好把握。” “这一次可是从各地精选了姑娘,为的便是二十多日后的修行者大会。” 说到修行者大会,也不知会不会举行。 如今那些家伙还在刑部大牢关着呢。 当然了,这些家伙只是一部分而已,即便是少了他们,修行盛会一样如期而行。 只不过这件事情太恶劣,并且又有缝皮案件。 是否会举行,真不好说。 云星河有些小犹豫,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我堂堂大隋侯爷,被别人见到三天两头进入风月之地,有损威仪。 “哟,今天云仙楼还真是热闹!”云星河定眼望去,云仙楼极为喜庆。 高挂红灯笼,霓虹成片,彩华垂落,漫天花洒。 一进门,浓郁花香扑面而来,泉水之中花瓣随着水流婉转,就连那株大银杏也被打扮的花里胡哨。 云星河感叹,这群女孩子们还这能折腾。 记忆最深处,还是大学晚会以及毕业,女生们各种想法,男生们累死累活。买这买那,贴着贴那。 今日的云仙楼也是人满成患,灯光闪烁,繁华到极致。 也有许多未曾露面的美人。 二楼,台山美人简直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各式各样,乱花渐欲迷人眼。 娇小萝莉,可爱甜美。温柔御姐,身姿傲人。 霸道总攻,英姿飒爽。古典温雅,大家闺秀。俏皮机灵,青梅竹马。清甜温馨,小家碧玉。 一席白衣,长发飘飘,宛若童年女神,清纯美好。 一身黑网,布料甚少,勾动内心诱惑,动人心魄。 也有异域美人,容貌五官与中原女子略有不同,但却极具一样的美。 见惯了中土美人,忽然见到这般美女,一下子怦然心动。 为什么大隋要拿下西陲,并设立都护府,真以为是葡萄干?臭弟弟。 也有一个肤白貌美,双眼乌黑,无比纯洁,略带青涩的美女,这种美女也相当吸引人。 那一双双大白长……以及粉嫩玉臂,温柔唇瓣,一道道眼波流转。 “我妈呀。” “我眼盲了。”云星河发现自己真的完蛋,看多了美女,眼睛花了。 这可不是什么包厢公主那种货色,这可是云仙楼从十三州挑选出来的美人。 为的便是应对三十年一次修仙盛会,这可是号称修行科举,不是闹着玩。 各种香味,清新,浓郁飘来,简直山头。 云星河尤其喜欢齐鲁大美人,身材挺拔,主要腿真长……真白。 也喜欢江南美人,真嫩,好润,身子真滑。 呸,管他啥地方的,美人我都喜欢。 我绝对不是贪图人家漂亮,只是馋人家身子而已。 咦,地下怎么这么滑呀。 好多水呀。 六宫粉黛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绝对是真的。 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扯犊子,我都要。 哎,奈何发动机可能坚持不住。 以往还有才子吟诗作对,赋言骈文,探讨家国,畅言天下,一个个有降妖除魔,钧天策海之能,降妖捉怪,扶安乾坤之力。 这会儿全都萎了,都看傻了。 当然,云星河也不能指别人,自个也傻了。 “哎呦,哎呦,不行,太白,太大,太饱满,太圆润晃的我头晕。”张开元将眼睛上的两片符叶摘下,使劲揉眼睛。 “我。”看到张开元此种模样,云星河楞了一下,深深的发愣。 他朝另一边望去,一个家伙目有蓝光,似望穿一切,一直盯着阁楼美人,傻嘚笑,口水流的身上全是。 云星河左侧,有一人额头浮现一根淡淡竖线,如若一只竖眼,金光湛湛,散发神力,看破虚妄。 尽管他头冒冷汗,但他的视线始终在美人身上游走,还笑成了蠢样。 这家伙毫无疑问,肯定是杨家人,此招都使用出来。 “我去,这些个家伙,有点东西啊。” 我原本以为张开元已经天下无敌了,竟有人比他还无耻,这是哪个山头的! 速速报上名来。 云星河服了,服了。这些人怎么能这样,一个个也太不讲究了! 他么能不能讲点规则,还有没有王法? 你既然来了云仙楼,怎么能这么不将规矩。 这么做,对大家公平吗?太气人,太可恶! 云星河嘴角也在上扬,双眼四处看,嘿嘿嘿嘿。 紧接着,他看到一幕更不可思议的情况。 一人身上冒出淡白色光芒,从头顶脱离,带着光华,沐浴银霞,飘洒在一名异域美女身上。 然后,那美女就开始有些不自然,摸自己的脸,自己的手和腿,甚至还摸…… 卧槽。 诸位起立,叩拜老爷。 大家伙格局都低了呀。 这才是人才,真正的人才,我辈楷模! 又是两道光芒飞入两名美女身上,好家伙各自上手。 高,高,实在是高。 感情自己摸自己没感觉吧,互相帮助,相亲相爱一家人。 这叫什么,各取所需。 一股文道之气飘然,宛若霏烟,一纯美女子吸了进去,刹时间,她的眼神变开始迷离起来,脖子口咙不由得轻轻低吟,发出糜糜之音。 身旁女子听到那声音,不由得脸红耳赤。 又有一道霞光飞入一女子身体,这是一道元魂,紧接着也有阵阵悦耳之声,脸颊潮红,云顶天端。 卧槽,灵魂之…… 特么,一群鬼才。 云星河亲眼目睹此种一幕。 他算是见识到了,道法的浩瀚!道法的美妙。 更加坚定他要努力学习法术,天天向上的内心。 云星河算是服了,什么透视,开眼,都在第二层,人家已经站在第五层,哦不,宇宙层了。 嘛拉也。 我星河大帝一生不弱于人,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这叫什么,小母牛坐飞机,狂扣六六六。 云星河已经震惊到无与伦比,我大隋朝有如此能者异士,何愁天下不定! ps:我反正是看不懂这一章,玉手托腮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仙楼背后的势力 哎,可惜可叹,我四大金刚未在,不能一睹此种盛世。 如此良辰美景,风花雪月。 正当云星河要好好欣赏美人时。 一道霞光飞舞,七彩淌漾,仙光缭绕,散发可怕威势,恐怖滔天,震人心魂。 猛然间,惊人气息弥漫,笼罩云仙楼,阻拦了法力流转。 云仙楼诸多气息与光芒顷刻消失。 “啊!” 女孩尖叫,他,啊呸她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物零乱,里面的‘衣服’甚至皱巴巴一起。 她感觉身体通红一片,尤其是哪儿雪白之地,居然还有好几个红彤彤的五指印,传来胀痛之感。 随之而来,便是一个个女孩子尖叫。 她们也发现了类似情况,亦或者更为恐怖的事情。 有些人的身体居然出现某些过激反应,一度令她们癫狂。 姑娘们,惶恐大叫,极度不安。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太可怕了。 纷纷捂着衣衫,往房间里面跑。 云星河啧啧,被教育了吧,被调教了吧,知道世间险恶的吧。 此刻云仙楼场景一度混乱,姑娘们慌不择路,让场面更加难以恐惧。 轰! 强大气息四溢,迅速逼近,惊人气势,宛似煌煌天威,镇压盖世,令在场诸位少爷公子有臣服之感。 澎湃浩大气息覆盖全场,如天尊莅临,神威骇世,有无上之力。 所有人身体难以动弹,被无形中锁定,难以挣扎。 “有大高手来了。” 云星河淡淡说了一句,不用说,所有人呀知道了。 浓郁威压,犹若泰岳,仙息交荡,压迫肉身,让人备受折磨。 有些人甚至被压到地上,不满大骂。 “我靠,到底是谁,这么嚣张。”有人不忿:“云仙楼这是在搞什么鬼,有这么待客之道吗!” 一女人走了过来,婀娜多姿,体态丰腴,一身华丽,许多人都心头如火,这是一个美少妇。 “你们云仙楼太过分了吧,我们来这里是欣赏美人,不是来这里受罪!”一人嘶哑咧嘴,显然极为痛苦。 男子艰难立着身子,因为威压太过强大, 这便是大修为者,哪怕没有动手。 仅仅是丝丝缕缕威势,便足以让他们无法抗衡,足以令他们崩溃。 “是呀,云仙楼这么做不厚道。”一人额头冒着大汗,极度艰难支撑。 “哼,太过分,实在太过分!” 他身穿华袍,偏偏少年,英俊潇洒,额头中间有淡淡金纹,像是一只竖眼。 美少妇勾动着狐狸眼:“杨少爷,杨国公知道此事吗?” 被询问到的竖眼少年刚刚还挺嚣张,一下子就傻了。 “要不要我让杨国公来领人?” 竖眼少年都快哭了:“别,别!” 这要是被老父知道,狗腿子还不得被掰断。 美少妇莲步轻移,迈着美腿,踏着优美体态,望向一位书生:“梁公子,乾东书院大儒梁师不知道知晓此事会如何。” 梁书生听到这话,俊俏的脸上迅速黑了下来,心里简直拔凉拔凉。 “徐风行,徐大将军要是知道了这事你觉得会怎样?” 一二十岁出头的小子直接躺着,丝毫不以为然:“胡姨,你别吓唬我,我老爹才不会管我。我这么做,他指不定还夸我呢。” “那我告诉你老舅。” “我……” 听到这话,徐风行蔫了吧唧,老老实实站起来,低着头躲到一边。 美少妇又点了好几人,好家伙,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 不是某某将军大臣公子,就是谁谁家书院山门的少爷。 老话说的没错,京城一砖头下去,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 “胡姨,我举报,这小子刚刚也不是好东西,东瞄西看!”徐风行指着云星河。 刚刚他就在云星河身边,看着小子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货色。 徐风行一脸正气,我与罪恶不共戴天! 他叉腰,指着云星河,实名举报。 云星河莫名其妙,小伙子欠毒打,干嘛拖我下水。 “多谢云侯爷。” 美少妇对云星河欠身行礼。 谢?云星河眼眸一滞,随后回礼。 “胡姨,他,他。” 徐风行正要说话,美少妇打断:“少多嘴,小心云侯爷割了你的舌头。” “他割我舌头……” 少年极为不信,正要说话,被少妇瞪了一眼,不敢多说。 “胡姐姐这话说的可不对,我怎会和他一般见识。”云星河笑脸吟吟。 少妇狐狸眼眨动,艳波婉转,体态轻颤,掩嘴偷笑:“你可知我多大年纪,喊我姐姐。” “哎呀,我还以为你十八呢。” “瞎说。”少妇脸色微红。 “我不管,我就要叫你姐姐,长得这么美,这么年轻。” 云星河摇头,十分固执,眨巴大眼睛。 少妇笑得花枝颤烂:“小嘴真甜,这话对多少小姑娘说过。” “我只对你一人说过。” “回答的好快呀,平时没少说吧。”美少妇调笑着。 云星河有点小尴尬,抱歉,抱歉诸位,我说顺嘴了。 其实我很单纯的,真的。 众人一阵恶心,这两人说话太腻拉。 “诸位玩的开心。”美少妇对众人使了一计媚眼杀,单眼轻眨,多少人怦然心动。 “徐风行你们几个给我过来。” “胡姨,你不会要对我那样吧!”三人以极其夸张的态度拒绝。 “想得倒美,去后厨洗盘子,云仙楼杂役一月,方能离开。” “不是吧,一个月!” 几人唉声叹气,大少爷们哪里做过这等粗活。 这些个家伙,都是做事过火了。 方才闹剧,引得所有人唏嘘惊呼。 “云仙楼居然有大修为者!”张开元也被吓到了,不敢胡乱使用法术。 张开元原本也是百无禁忌,现在怂了。 其实按理说没什么大问题。 若非刚刚那些小子们太不讲规矩,玩得冒火了,还炸不出云仙楼的大修为者。 这便是云仙楼赖以生存,以及背后的底牌吗? 云星河猜想,恐怕不仅如此。 短暂的时间过后,云仙楼又恢复莺莺燕燕一幕。 只不过由于出了刚才那种荒唐事情,姑娘们的警惕性明显要强了许多。 她们从全国各州郡而来,一直以来,那些少爷公子们对她们都是敬爱有加。 即便有些公子想要用强,也没出现过这般情况。 京都少爷们的路子实在是野,让人意想不到。 云仙楼之事,也有些人感觉莫名其妙。 他们境界不高,感应不到那些妙事。 云星河也正正常常观看美女,不得不说,每个姑娘各有特色。但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好看。 他正在看美人,突然一脱肉山呈现在自己面前。 那体型极度震撼,估计能有三四百斤开外。 “这种货色,云仙楼都敢找来?”云星河差点吓晕。 腰肥腿圆,胳膊比他大腿都粗,腰身似桶,走起路来,一颤一颤,地板都感觉在震动。 这模样,榜一大哥都要连夜买了站票,扛着绿皮火车跑走。 太吓人惹。 计书一听云星河这话就跳出来:“云候,这点我可就要批评你了,同样是女人,不可因为容貌而鄙视,这是对人的不尊重,容貌美丑,皆皮下白骨,表声色相。” 云星河一听,哎哟,不得了,不愧是整理档案,抄抄写写。 这份心境,可不是人人都有。 云星河肃然起敬。 结果,下一眼。 云星河便见镇妖司计书跑上去,和这位肉山姑娘聊天,老脸微红。 “卧槽,感情计书好这口,老不正经。”云星河眼睛瞪大。 镇妖司计书不以为然,高傲着头颅:“你这就不懂吧,长个啥样,关了灯,啊呸,吹了蜡烛,不都一样。” “你们看中的女子,一个个骨头嗝的慌,哪有这种有肉感,有被包裹的感觉。” 此番话语,惊为天人呼。 草率,草率,瞅瞅没,这才是前辈! 请收下我脆弱的膝盖吧。 就是这体格包裹,不知道会不会窒息。 那群少爷们造成的糊涂事,自然有些被影响。 有人在看美人,也有人在回味那个美少妇。 认为她的姿色不在金牌之下。 一般而言,修行者驻颜有术,寿命延长,只要不说出来,很难从面相判断多大年纪。 云星河自然也关注到了那少妇,也是只狐狸,云仙楼幕后人物之一,似乎与灵月沾亲带故。 至于她那句感谢,也许是因为幻月狼的事情吧。 云仙楼的水深着,靠背很大。 当然了,这个和云星河没什么关系。 今天他来看花。 有许多富商表示想要打赏姑娘,云仙楼拒绝。 这些姑娘可是为了之后的修行之会,所有女子都必须保持完璧之身。 云仙楼可不会因为商贾一些银钱而打乱部署。 而且自十三州挑选,耗时十年。 天知道其中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其中可不是以钱能来衡量。 云星河正常喝茶,看到小厮依靠门前,对于满园春色,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瞅见没,这才是高手,真高手。 已经对美色毫无兴趣,这是返璞归真的境界呀。 面对来来晃晃的佳人们,小厮面无表情。 这才是明白人儿。 入夜。 今日不知怎滴,灵月并未在云仙楼,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云星河很熟练,推开房门,直接睡在大床上。 看到一头狐狸都睡这么好的房间,云星河醋了,啥时候自个也能实现财富自由。 哦,忘了,灵月的房子,不就是自个的房子嘛。 分什么你我,真是见外。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半夜,被吵闹声吵醒。 披着袍子,打着哈欠出去看了一眼。 云仙楼依旧热闹,氛围不减。 尤其是许多人特意从其他地方赶来,一睹云仙楼仙女美貌,来了就没法走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有几个精虫上脑,想要明抢,刚刚刑部来人,押入大牢。 看似不可思议,但其实也属正常,在地方惯了横了。 来到京城后,没有认清自身情况,任性行事。 今天张开元老实不少,在一边安安静静喝酒。 云星河出门,准备买个宵夜。 “咦,你收拾东西,是准备去哪儿吗?”一出云仙楼,云星河便遇到了一同出门的小厮,收拾包袱。 小厮很悲伤,忍不住低头:“回侯爷,刚刚来信,家中亲人也是,前往奔丧。” 云星河听后,抱歉一声,安慰了几句。 正打算要走,云星河猛然回头:“你家在哪儿?” “盖安城。” “盖安城。”云星河低语几句,随手画了张灵符给他。 若是许愿树在京都,直接让他给许愿树保个平安即可,可是不在。 “侯爷这是?” “回家注意些,最近你们那据说有凶兽出没。” 小厮听到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白:“若非侯爷提醒,我险些忘了,家中信件寄来时,确实让我路上小心。” 他感觉那里不对劲:“说来也古怪,就在这里日,我们那边好多老人去世了。” “好多人去世?” 小厮神色古怪,有些不明白。 “是啊,虽说老人们都上了年纪,有些病情在身,又不是大暑大寒,按理说身体没有那么脆弱才是。” 云星河点点头。 “还有呢,老家那边出现了尸体下葬后莫名其妙消失,很多人被咬死的情况。” “很多吗?”云星河询问。 小厮老老实实点头:“信件中我妹妹说,光是她知晓的便有五家呢!” 云星河诧异了,为何京城没有消息传来,也竟有前几日的一桩案件。 “难不成是当地官员有意压下?” 这并非不可能,出了重大事故。 有的官吏解决不了,第一时间会及时上报,等待上面派人处理。 如此吏从,虽然会被上官责备无能,但毫无疑问,能够避免一系列损失。 从上位的角度来看,他是无能的。 但站在老百姓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极其负责的官员,好官。 有能力的不一定是好官,没能力的也不一定是贪僚。 还有一种,发生大事后,第一时间先捂住,害怕影响政绩,担心前途。 能拖则拖,一便拖延,一边稳定寻找解决办法。 如果解决了,则是自己的功绩,上面会夸赞奖赏。 但若压不住了,不仅连带百姓遭殃。 就连上面也会因为错过最佳处理时机,而导致问题扩散,造成更为重大,多余的损失。 云星河脸色很不平静。 “这便不知道了,反正周围镇上已经禁止举办丧事,一切从简,建议火化。” “因为光是我们隔壁镇便有三起,影响很恶劣。”小厮谈起时,有些害怕。 云星河不解看着他:“既然知晓危险,那你为何还要前去?” “老人活一世不容易,临终,我们做后辈的也该送送。” 云星河点点头,叮嘱他那好符。 小厮将符纸折起,当着吊坠挂在胸前,千恩万谢。 看着小厮的背影,云星河眸子闪烁,小厮平时与他关系也算不错,嘴巴也甜。 平时也和善,没见他出现低俗看不起落魄书生的情况,随手画张符给他,也算一份善意。 “这事怕是不简单。” 云星河已经从这件事里面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多事之秋。”云星河摇头,缝皮案未曾解决,现在又出现尸体失踪,活人死亡的案情。 也没心思在云仙楼看姑娘了,拉着张开元直接走。 连夜,云星河让镇妖司收集一系列情报。 后半夜,镇妖司校尉将资料放到云星河面前。 一共八起,最恐怖的一家三十五口全都丧身凶兽之口。 这家是大户人家,老人下葬后,宾客陆陆续续离开,因为四世同堂,家中人口众多,很多人并未离开。 第二日买菜小贩前去结账时,发现了残忍恐怖一幕,急忙报官。 接下来便是一家十九口身死的案件。 再接下来,陆陆续续从七人八人,到十几人不等。 “此消息竟未在京城发散,看来被当地搂住了。”云星河将案件放在一旁。 这件事应该是被郡守强行压下,否则不会如此。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书仙吸人灵阳 恐怕太守郡尉,驻郡镇妖司与城隍庙都在头疼。 此事从摁下来看,他们只能解决一条路、 没有解决,全要完蛋。 直隶郡守,官位还比上郡太守高那么一级。 因为身处直隶,前途无量,一旦完成此事,以后在他履历上面,肯定是留下浓郁璀璨一笔,是他登高筹码。 这一次他肯定是拉上所有人在赌。 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 对此,云星河可以将这件案件放下,既然郡守敢这么做,自然是有底气,不用他过多操心。 他也没兴趣插手此案,自己一档子事还没解决。 倘若事情真控制不住,倒霉的却还是百姓。 清晨,张开元阵阵呼呼醒来。 “走走走,去吃早餐,饿死了。” 云星河瞄了他一眼。 张开元屁颠屁颠跑到云星河身边,看着桌子档案,头都大。 两人出去,遇到才会的镇妖司将军与计书,一脸春风,满面红光。 想来昨晚在云仙楼体验不错。 “姑娘是不错,体验最佳,手感也舒服,可就是太贵了,比京城其他风月之地,不是贵一丁半点。”两人肉疼,好几个月俸钱拜拜。 “这还是普通姑娘,真要是上了牌子的姑娘,我们可消费不起。” 两人又是忧愁,又是得意在云星河面前讨论。 银牌下面还有红牌,灵牌。 相比普通姑娘,灵牌明显更吃香,价格也更贵。 到了红牌,那就不得了,至少人家也是红极一时过。 公子爷们富商争先追捧,有些人脉资源,相当不俗。 至于上了银牌,那就不是钱财能够打动,得看你身份。 银牌姑娘可是云仙楼的宝贝,一种变相资源。 每一位银牌姑娘身后都有不小的能耐,话语也十分有分量。 至于金牌,那便是云仙楼天花板,天知道她们背后牵扯着什么。 闲聊两句,四人便错身而过,元家豆腐店已经关门,天天吃泡馍有些腻了,想换换口味。 “就这个粉丝吧。” 云星河觉得这家粉丝还挺不错,可以尝试。 “老板,四碗花甲粉丝。” 为什么是四碗,云星河三,张开元一。 张开元眼神中透露出强烈不满。 不满也没用,卖身的打工人,有什么资格吃那么多。 昨晚在云仙楼喝花酒的还是云星河付账,不过云星河直接给他记账,日后有钱一起还给他。 三碗粉丝对云星河来说,很快干完。 “给我留一口啊!” 张开元可怜巴巴的看着云星河吃完。 看着三口大碗里面还有汤,直接抢过来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擦掉嘴巴的辣油,一脸美滋滋。 云星河望着手里空荡荡的碗,陷入沉思。 以前上学时期,就总是遇到抢他泡面,抢不到泡面抢他泡面汤喝的瓜娃子。 好嘛,这会儿还是一样。 “我就眨眼的功夫,你干了三碗汤,我就没长嘴是吧!” “你不吃了粉丝嘛,连口汤都不给我!”张开元花甲连壳都嚼碎,嘎嘣嘎嘣,牙口好的一批。 张开元一脸幽怨。 云星河也没办法,谁让你全场买单,穷了我有什么办法。 “再来两碗。”云星河对老板说,一人一碗。 张开元激动,真好吃,真好吃。 云星河听着他嚼贝壳的声音,汗毛直立,和指甲刮黑板有的一拼,这声音真恐怖。 “杀人了,杀人了!黄家那女子是妖怪,吃人了!” 一居民惊恐大叫,在大道上狂奔,被绊倒,滚了几圈,身上满是尘土,手臂都擦出血痕。 可他视若无睹,急忙奔跑,目中恐惧。 “怎么回事!” 碰巧有一队镇妖司校尉在他附近,将他扶起来。 “斩妖上官们,黄家女子,是妖,我看到她吃人了!”那人抱住校尉,张口大叫,极度恐惧。 “妖!” 一队镇妖司眼神震动:“在哪儿!” “黄家,黄书生家。” “带我们去。” “是,是,上官们可要保护小的。” “别废话。” 一队镇妖司立马过去,并发出讯息,让镇妖司与大理司前去。 “还吃什么,出事了,我们去看看。” 张开元灌了一口大汤,被云星河拉走。 等云星河一到现场,周围便已经被围住。 镇妖司与大理司官员已经将周围控制,不得破坏。 “哎呀,原来黄书生那家那个女子是妖怪啊!” “那可不是妖怪,从书里面走出来,谁信,铁定妖怪无疑,这下出人命了吧!” 周围居民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哼,只有妖精才会那么风浪,男人们招蜂引蝶一般。” “可不是,我家男人天天往黄书生家跑,不就是惦记那妖精。” “谁说不是呢,这两天围着黄书生家的男人们,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以前没见过他们,听说黄书生家里从书卷里走出来美人,一个个跟疯了一样。” “嘿,你看看那些男人们被吓成了什么样子,之前那一个个眼神哦。” “一晚织布十匹,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有蹊跷。” “是呀,早就怀疑她是妖怪。” “我也和我家那个说了,结果他说人家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妖怪,说我嫉妒,呵,现在来看,来看看。” “男人啊,都是看脸的臭东西。” “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货色。” 周围男人们,一个个脑门发黑。 好好的,怎么开了全图炮,自个招谁惹谁拉。 好好哒,别激动呀。 “妖精害人,秋老爷家的秋公子,原本已经和李大夫家的姑娘订好了亲,结果迷上这女人,不成亲了。成婚当晚跑到黄家来。李姑娘气不过投了井。” “李姑娘刚烈,李大夫是个好人,平时谁药钱不够,他也是笑着不以为然,照常开药。” “李大夫若遇到太困难家庭也不取分文,哎,因为李姑娘之事,他抑郁之下,病倒在床。” “妖精害人,打死她最好。” 云星河也听到了这些人的言语。 正是前两天秦安保李西瓜他们讨论的黄书生家中。 起因是邻居清晨听到争吵,随即看到对面房中,一女子吃人,场面十分恐怖,于是吓得不敢说话,往外面跑。 直到出了巷子,在大道上,才敢放声大吼。 黄家人已被带走,接受审查。 包括一直居处黄家的闲杂人等,也被带到一起。 云星河掀开封锁,往前走。 有人正要制止,可隐隐觉得云星河气场不简单,并未阻拦。 “死的是谁。” 云星河来到校尉与刑议查身边。 “侯爷。”镇妖司校尉恭敬行礼,刑议查看了一眼云星河,也急忙行礼。 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那位原本想要阻拦云星河的小吏,看到上官都行礼,吓了一跳。 得亏自己有眼力劲,没有阻拦,否则惹大麻烦。 “侯爷怎么来了。” “碰巧看到他在大街上呼喊,便过来了。”云星河简单回答,再问:“死者是谁,情况如何。” “一位方姓富商,在吴越贩购布匹生意起家,身家不菲,听说黄书生家有位从书卷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反复几次提出想要购买。” “但是黄书生不从,于是这位富商便在周围租了房间,天天来黄家串门,黄家人不好拒绝。” 吴越、淮州一代对于文气女妖女鬼本就推崇。 如今遇到一只,当然动心不已,前几日争先竞价者,他便是其中之一。 “于此类似者也有很多,已被带往刑部调查,保护。” 云星河点头,继续让他回答:“死因呢。” “死者是阳气丢失过度。” 校尉继续回答:“邻居在卯时,确实看到了这么一幕。” “见房间内一女子张牙舞爪,紧接着富商便倒地。” “富商在凌晨,怎么出现在黄家?” 云星河提出问题。 众人咳一声,眼神有些不自然:“这位方富商爬墙进入黄家女织房,意图……意图轻薄。” 云星河明白了,那是什么轻薄,是心思不轨。 但结果很意外,居然被黄家织布女反吸阳气。 云星河点点头,准备离开。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很简单。 不过走了几步,云星河便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妖精吸收阳气,能让你一个凡人看见? 而且你怎么好巧不巧那个时候醒了呢? “带那目击人过来。”云星河突然说道。 校尉与刑议查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照做。 邻居叫卫平,皮青脸肿,很是狼狈。 刚刚连爬带跑,滚了好几圈。 “上官,是我亲眼目睹,千真万确!” 云星河看着他,问他一些问题:“你为何正巧辰时起床,平日习惯?” 卫平摇摇头:“这倒不是,今日我起得晚,因为我在城外黄家庄做泥瓦匠,要早些起床才是赶到。平日都是卯时一到,公鸡打鸣,我便起床,可昨日公鸡丢了,所以今天起床偏晚,快到辰时才起。” “天带着蒙蒙亮,我听到杂杂的声音,便起床,结果就看到那一幕。” 云星河点头,让他离开。 卯时便是早晨五点至七点,辰时便是七点至九点。 算啦吧,云星河快成疑心病了。 这案子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就是简单妖杀人。 “你们处理吧。”云星河也没兴趣看下去。 就在他要走时,里面传来凄惨喊叫。 “冤枉,官驾冤枉。” 入眼而去,是一个年轻书生,二十来岁,面相看其极为单纯天真。 “上官,织娘她很善良,绝不会杀人。” “黄书生,哎,你这是被妖物所惑极深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有,由不得你不信!”官吏在身边拉住他。 周围人见到黄书生癫狂模样,一个个口诛笔伐,数落妖精害人。 “哎,可怜黄书生咯,好不容易以为读书得到回报,结果到头来竟然是妖精害人,这让他以后怎么活。” 我可以忍受黑暗,那是因为我未曾触碰到阳光。 我处深渊,本以见到希望,希望后却又是绝望。 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黄书生或许此时,便是这种状态吧。 十几年苦读,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傻读书,不被世人认可。 可终有一日,书卷中走出一个貌美女子,有黄金屋,有美娇娘。 结果没有几日,噩耗便传来。 很多人看到黄书生这个模样,心中松口气,无比放心。 一个劲数落黄书生。 大概是因为黄书生读书,结果出来了织娘,而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吧。 内心差距可想而知。 同时,也有人以此来证明,批判,读书是不行的,黄书生这种人不可取。 到头来,不过镜花水梦,一场空。 云星河看了一眼黄书生,似乎看到了很多东西,看透了世间本质。 “官驾,官驾,大家对你那般恭敬,您一定是一个大官,请你为织娘做主,她不可能吸人阳气!” 黄书生跪在地上,抱住云星河的脚踝,不断磕头,额头都磕出血。 “哼,拿开你的脏手,你可知道眼前是何人,乃是云侯爷!” 一吏从要直接拉开黄书生。 云星河阻止吏从,并将黄书生扶起。 “此事,大理司与镇妖司自有定断。妖精吸人阳气致死,必定要受到惩罚。” “云侯爷,云侯爷。”黄书生急忙道:“织娘她不会吸取阳气,要不然我怎会安然无恙。” 云星河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反倒是刑议查可怜看了他一样,你只是一只羊而已,被养的羊。 “好了,黄书生你便认清现实吧,你家娘子就是头妖!” “走书卷走出来的仙女,不是妖,还能是人!真是好笑,读书读傻了!” 众人对黄书生这个模样十分反感,出口十分不客气。 “不会,不会,织娘每晚伴随我读书声,她织布我读书,她说我的读书声音是时间最美妙之物。” 黄书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这一现实。 “侯爷,您一定要相信我,织娘是清白的!” “不要在打扰侯爷!” 刑部官吏与镇妖司小校都很不耐烦,这要是打扰到侯爷安宁,指不定会责怪他们。 云星河与张开元准备离开,黄书生这种心情他很理解。 若只是吸阳气,这事情还好办,但导致死亡,情况便截然不同。 云星河在走之前看了黄书生一眼,微微一愣,有些疑惑。 “怎么会这样?” 云星河万分不解,他正了正身体。 “来人,此案重审。”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大书院的较量,被打伤的镇妖司 “啊?” “侯爷,您说什么?” 刑议查与镇妖校尉都楞了。 “此案重查。”云星河不管他们是否发懵,直接下令:“此案可能存在隐情。” “这……” “侯爷,此事没必要重查吧。”众人都极为不解。 “是,我这就把人带过来。” 相对于大理司刑议查,镇妖校尉明显不会问那么多。 “多谢上官,多谢侯爷。” 黄书生激动非常,喜极而泣,云星河让人带他下去。 云星河为何为选择重查呢,因为他在黄书生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黄书生口中的织娘确实是妖精。 但,妖也分类别,属于精灵一类。 很快,织娘便被带上来。 这是一个身穿白衣,婉转灵性的貌美女子,双眸明亮,不染尘埃。 女子容貌秀丽之极,明珠生晕,美玉莹光,肌白皓肤。 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说不出的纯洁无瑕,淡然脱俗。 无怪乎那些人会争相追逐,美貌确实动人心魄。 这是一种宁静的美,如清泉缓缓,能够在你心中荡起的洁白月光。 尤其是她甚至文道气息,极为不凡。 “多谢侯爷提小女子伸冤。”女子跪下,一一介绍她的来历。 “女子确为妖,本体乃是一卷书册,是黄家先祖所著,只因黄家九代在书房朗诵文道儒学,万卷经书,神读灵染,久而久之,女子便诞生了灵智。” “但由于我吸收文气缘故,影响运道,黄家一代不如一代。看到黄家世代落寞下去,甚至饥寒至死,女子心中不忍,便现身相助,报答九世之恩。” 随着了解,黄家先祖居然是一位大儒!功参造化,点化众生。 可随着时过境迁,黄家这位先祖影响早就不在。 “我与相公每晚都在一起,他朗诵书文,而我织布。” “每天都有很多男子来找我,我都没有搭理,直到昨晚,有一人翻墙而进,他趁着郎君睡着,想要轻薄于我。” “我本无意伤害他,可他纠缠不休,我只能给他施展幻术,结果他便直接倒地不起。” “求上官明察,女子并非有意杀他,更没有吸他阳气。” 云星河听着下面织娘的述说,织娘确实没有说谎。 她身上文气浓郁,几乎快要化作实质。 比那些学院书生孺子的才气还要炽盛,宛若儒道先生,超凡脱圣,圣贤在世,很是吸引人。 “张开元,去方姓富豪宅子中调查,看看最近与谁接触过。” 张开元领令,带着一种镇妖司校尉前去。 【织娘,地阶后期,乃书卷生灵,当年黄家大儒以浓郁文气镌写文册,历经黄家九代文气温养,最终成型,不忍黄家后人贫寒,化凡相助,先天文道小成,有大儒资。肤白貌美大长腿,气质优雅,真美呀,是心动呀,糟糕眼神躲不掉。】 很快张开元便回来了,他手上提只白毛耗子,十分得意,往地上一丢。 “喏,就这东西,收拾东西还想跑,被一棍子打晕了。” 白毛耗子在地上打转,看着镇妖司众人瑟瑟发抖。 前因后果已经出来了。 白毛耗子是方富豪在京城养的小妾,整日吸取精气。 一开始,她还索取有度,可是后面方富豪怠慢了她,天天往黄家跑,让它心生嫉恨。 昨夜,没轻没重,她下重了口,方富豪险些死了,还好她以法子勉强恢复了过来。 她甚至方富豪活不久,便心生一计,打算嫁祸黄家女人。 于是便咬死了黄家邻居公鸡,在关键时刻叫醒邻居,看到那一幕。 “好了,将白毛耗子打入镇妖司,不日问斩。黄家织娘对凡人滥用幻术,前往镇妖司受刑一月。” “黄家织娘,对于此判,是否服气。” “织娘多谢大官尊驾。” 女人跪在堂下,望向云星河时,心中感动。 黄家母子更是黄天喜地,纷纷叩谢云星河。 “我有异议!” “我们也有异议。” 外面有许多百姓大叫:“侯爷,您不能如此偏袒这只妖精。” “对,妖精好本事,竟然能连侯爷都迷惑。” “她害死李家姑娘的事情还没完!” “对,难道她害死李家姑娘之事,不能作罢!” 云星河喝了口茶,看了织娘一眼。 织娘如实回答:“李家姑娘跳井一事,我也很同情,但真正原因并非是我。” “只是李家姑娘得知秋少爷与风雨院的姑娘有染,在城外柳院,并怀有一子,一时气不过,投井自尽。” “什么,你说谎。” “秋公子,你说这事情是真是假。” 人群中一位富贵少爷,眼神闪忽,脸色苍白:“你,你瞎说。” “是不是瞎说,一查便知。” 那少爷一下就跪在地上,全身没了力气。 “秋少爷,不会真是这样吧!” “看看他这样子,定是无疑。” “亏我当时还想把女儿许配给你,还好没有。” “原来秋公子居然是这种人,秋老爷一身行善积德,怎么生出了个这种东西。” “可怜李姑娘李大夫!” “你这个逆子!” 秋老爷赶来后,得知这一消息,雷霆大怒:“你可知道李大夫当年从阎王手里,把我的命给救回来了呀,更也是救了你!” “你怎如此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秋老爷大怒,身体起伏,一口气没上来,晕倒在地。 “爹,爹!” 秋老爷被救活过来,一直在说,没这个儿子,没这个儿子。 对于后面的东西,云星河没兴趣听,让张开元带上织娘与白毛耗子前往镇妖司。 张开元明显很兴奋,第一次出任务,居然是这般感觉。 “侯爷且慢!” 出了黄家,路途之中,一人喊住自己。 一回头,白色气息震荡,从远处蔓延而来,洁白雾霭抖动,倒铺在地。 河岳流星显化,光华交相辉映,阴阳二气流转,天机迷蒙,浩气沛然,文道气息浓郁。 从白色雾气中走出一中年人,身穿灰色文袍,神光霞蔚,束带随风而扬,乐鸣伴随。 中年人来到云星河身边,悬挂云光,经卷纷现,躬身行礼。 云星河见他后,十分疑惑:“你是?” “在下东郭书院大先生相如生。” “原是东郭书院先生,不知有何指教。” 东郭书院是直隶学宫书院,学生如云,门徒似雨,有大儒坐镇,风头极盛。 众多儒生学子,都以进入其中为荣。 但云星河与东郭书院并无任何交集,不知相如生找他何事。 “今日前来寻找侯爷自是有求而来。” 相如生微微一笑,和沐春风,令人心旷怡然。 “有求?”云星河笑了:“在下与东郭书院并无任何熟识,大先生言过。” 云星河可不认为相如生找他能有什么好事。 况且,他与此人毫不相识。 “侯爷,我也不兜弯子了,直接名言,我想要她。”相如生指着云星河身后的织娘。 云星河看了一眼织娘,又看了一眼相如生,嘴角微微勾笑。 “相如先生,恕我难以相帮,此人因触犯大隋律法,我以判她镇妖司受刑一月。” “侯爷难道不能改判?” 相如生问道:“既然是侯爷主判,那么改判又有什么困难。” “改判不是不能,倘若改判,那我的脸面往哪儿放?朝令夕改?日后我如何与众人信服?” 云星河冷笑,这相如生以为自己是谁? 东郭书院大先生发号施令惯了,认为谁都要听他的命令? “侯爷是否能通融通融,东郭书院必定受了这个情面。” 云星河不动于衷:“你们东郭书院若要找她,一月后再找,我不会干预。” “哎。”相如生挡在云星河面前,笑意盎然:“侯爷,她其实所犯之事,也并非罪大恶极。” “东郭书院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符箓,丹药,侯爷尽管开口。” 云星河面无表情,丹药,法宝,他会缺吗? “侯爷,不能答应他!” 一道声音传来,远处光芒涌动,霞光纵地,银光灿灿,才气凝结如柱,霜墨满天。 “侯爷不能答应东郭书院,我东乌书院愿意为织娘付出代价。”一人快速而来,站在云星河身边,抓住他的手臂,急忙忙出口。 云星河看了一眼这人,也是中年文士打扮,又看了一眼被此人抓住的手臂。 他急忙松手告罪:“在下东乌书院书无定。” “我们东乌书院愿意为织娘付出高价金额,请求脱罪。” 书无定又继续说:“织娘所犯罪行其实并不严重,并不违反镇妖司规则,侯爷不用担心。” “哼,书无定,你来的还真快。” 相如生双手抱胸,撇了他一眼,轻测测的语言,表达不满。 “呵呵,不如大先生快。” 面对阴阴阳阳的语气,书无定也是丝毫不惯着:“倒是相如先生快,动用法宝,速度非我能及。” 相如生神色不动,并未理会,而是看向云星河,吟吟笑着。 “侯爷,我可是真诚的,希望侯爷能够卖我这个面子,卖东郭书院一个面子。” 书无定不甘落后,也是如此表达,并隐隐暗示愿意比相如生出价更多。 云星河看了织娘一眼,先天精通儒法,文气孕育多年,与儒家书卷之气无比亲和。 两人皆是为此而来。 “好了,我说了,静等一月,倒是织娘刑满释放,你们可以找她直接商量。” 此话一出,两人立时急了:“云侯爷,不可啊。” 云星河看着他,真的很不喜。 “你等二人,好生无礼,竟如此威逼侯爷,实属冒犯之举!”声音如雷,震耳欲聋,轰隆作响。 很快,一道强横的气息出现在身边,精光日盛,气息压人。 “齐沧海!” 两人看着面前这个家伙,脸色也极为难看,不过目光中又都有不屑。 他的形象不好,不符合他们书生气质。 此人宛若铁塔一般,声音炸响,如同电爆。 “东林书阁齐沧海拜见云侯爷,久闻云侯爷少年英雄,气盖山河,吞吐日月,有震古烁今,亘世灿烂之才。” 来人态度十分良好,云星河看着他。 他看似是个傻大个,没什么智商,可其实很精明。 一上来先吹捧,把你捧得高高,比前面两人有手段。 两人看似书生风骨,高傲从容。 其实在这一场争锋中,便略输一筹。 倘若云星河真要给人,他绝对也是给齐沧海。 没有什么道理,就因为齐沧海说话让他舒坦,就这么简单。 人本身便是感官动物。 “呵,你们东林书阁腿脚不短啊!” “不敢。” 齐沧海不与两人搭话,反而笑吟吟看着云星河:“我们书阁大儒极为欣赏侯爷,其名如雷灌耳,只恨云山遥远,难以拜谒。” 瞅见没,这才是真正将知识化为己用。 看似蠢笨,实则比那两个看起来聪明的人,智慧多了。 任何时候,对不要对任何人抱有轻视。 齐沧海并不是传统的儒修。 他更像是武道修行者,气血澎湃,浑身仿佛力能担山,肩抗峰岳。 “在下再次代替东林书阁邀请侯爷前往做客。” “呵,你东林书阁可是在淮州梁溪,你要让云侯爷大老远跑一趟?”相如生笑着,不怀好意。 “是啊,这一来一回得花多少时间,你们东林书阁是有什么宝贝招待侯爷?” 书无定也自然不会放弃嘲讽鄙夷的机会。 平日里,几大书院书生便意见不合。 齐沧海一笑而过:“我们书阁在京都外千里地,有一出庄园,风景不错,时常招待贵客,便不劳诸位费心。” 两人都是暗暗变色。 同时也怪东林书阁插手太快了。 相如生与书无定早就知道对方可能会前来,并没有什么什么意外。 毕竟都在直隶周围,在京城也有耳目,消息了解迅速也在情理中。 但东林书阁来的如此之快,便远超他们预料。 东林书阁便已经临至,其他书院还会束手旁观吗? 这还只是第一天,若是今日错过机会,真等一个月后,天知道大隋其他州书院会不会赶来。 到时候,他们两大书院可以没有丝毫优势,真正大书院驾临,只能拱手让人。 如今只能凭借近水楼台先得月。 “侯爷,慎重,东郭书院愿慎重邀请一叙。” 云星河抬起眼皮看了几人一眼:“让开吧。” 他真没兴趣听三人在这里瞎扯。 “侯爷,请听我等一言。” “此事得益乃是侯爷与镇妖司,双赢局面,何乐而不为呢。” “侯爷能够获得我们书院的情谊,书院感恩镇妖司,如此岂不美好?” 他们语重心长,对于织娘,可是势在必得。 不说她天生与文亲和,不出意外,日后板上钉钉是大儒。 而且更是黄家大儒所著,黄家那位可是浩然境巅峰大儒。 他的亲笔著作手书,莫说对地阶后期有巨大帮助。 对于那些同为浩然境的大儒一样是致命诱惑。 许多大儒便是在交流中突破。 纵然无法突破,或许也能从中知晓些心得,让自己在这条路走得更远。 云星河听到此话,顿感好笑,心中不屑。 书院的情谊? 确实,答应他们确实有短暂的利益,但从长远来说其实是不智。 云星河转身要走,他们一着急,挡在云星河面前,灵息澎湃,文道气机酝酿,威势吓人。 看着拦住前路的三人,云星河眼眸有些不善:“怎么,想拦截我?” 身后众人,一下子就警惕起来。 看到此般模样,几人一尴尬:“侯爷说哪里话,我们怎敢。” 三人退后,不敢在咄咄逼人。 云星河离开后,三人愁眉苦脸:“这该如何是好,这位侯爷软硬不吃。” “哼,真是给脸不要脸,什么东西,一个九等关内侯,还摆上谱!”相如生极为不屑,怒而甩袖。 “慎言,侯爷刚烈,咱们完全可以通过关系找镇妖司其他高层。” 齐沧海淡淡道:“如果我是侯爷也会拒绝,以侯爷这般目光长远,具备惊世之才,能同意就奇怪了。” 其实他对于此事,并没有把握,只是奈何不得不来。 在齐沧海看来,如果云星河答应了此事,那才是人无其名,盛名虚士,泛泛之辈。 不过是众人捧出来的人物罢了。 可现在来看,确实非凡。 答应他们必定有损大隋颜面,并且为世人诟病,晨命夕改,收受贿赂。 只要没有答应,他就是万人瞩目的云侯爷。 但若是他答应,那么将来他们翻脸,便能够用此来攻击诋毁云星河,让他受到唾弃。 齐沧海都能看出这一点,这位大名鼎鼎的侯爷又怎能不明白。 所以被拒绝,没有丝毫意外与不忿。 “那我们怎么办?找镇妖司司直罗朱宁吧,他或许能够暗中将织娘给替换出来。” “可拉倒吧,司直早就给云星河关起来了。” “什么,司直被云星河关起来了?”他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个事情我有必要和你开玩笑?” “云星河才几品官,敢私自关押镇妖司司直,不怕报复。” “不会吧?这事你才知道?” “到底怎么回事。” “大致前些日子,两人发生争执,罗朱宁给云星河关入大牢。” “他这么大胆子!”相如生有些不可置信。 “谁说不是,司直可是他的上官,居然丝毫颜面都不给,以牵扯缝皮案为由给关锁起来。” 齐沧海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哭笑不得,果然很云星河。 别说他们,就连当时书无定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一脸震惊。 这是相当豪横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只能想想办法,找司丞如何?” “恐怕没用,司丞即将调走去地方,这种事情恐怕不会插手其中。” “一起想个法子吧。” “或者请镇妖司其他高层人物?” 从云星河身上无法找到突破看,那么只能从上面。 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织娘从镇妖司带出来,那么他们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 三人其实已经默认达成协议,因为当务之急便是将织娘带出来,速度越快越好。 因为一旦时间晚了,其他书院便能赶来。 至于到底进入谁的手中,便要看各自手段了。 镇妖司。 张开元明显有些亢奋。 云星河看了一眼织娘,随便选了一个火刑。织娘没有任何不满,只是不断感谢。 镇妖司也很有轻重,并没有选用太过恐怖的火焰。 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罪行。 云星河也在思考三大书院争抢织娘的原因。 当然,到了镇妖司,他便不会去管这么多,你要是有能耐,你现在劫狱把人带走,我都不会管。 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让开,让开!”语气十分焦急。 城门口,马匹飞驰,速度极快,一匹接一匹,后面还跟着好几辆车架。 在城门便扬起巨大尘土。 如此极速引得百姓侧目:“咦,这什么情况!” “好像是镇妖司上官们吧。” “似乎不妙,难道是哪里出现大妖了?我刚刚看他们满身都是伤。” “刚刚车架挡幕吹起,我看到里面好多受伤的人。” “肯定是哪里出现什么大妖魔了!” “还记得那头狼妖不。” “自然晓得,镇妖司,仙道司,佛道部的仙师们受伤众多,损失惨重。” 此时镇妖司也是鸡飞狗跳。 “快快快,送到十一层,快!” 镇妖校尉,一个个出来帮忙,看到情况,立马急了。 十一层是镇妖司的医司部门,立即往物部调用丹药灵草,郎中医生纷纷前往十一层。 校尉们也全都跑到十一层查看情况。 这一次可谓是受伤严重,三名将军一位都尉重伤,陷入昏迷状态。 还有三十多名校尉,小校伤势也极为严重。 此外,几个每个人都鼻青脸肿,身上带伤。 何展也是一瘸一拐,脑袋都被打破。 “怎么回事。”云星河看见他们此般模样,怒火中烧,双目寒光。 前面都派妖灵跟随,这一次忽略了,结果便出现这么重大的事情。 何展说道:“我们在执行任务时遇到了一支军队,他们似乎想要阻拦我们。” “我们劝过,让他们让开,他们口头上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东西,但就是不离开,在阻挠我们。” “最后,我们决定硬闯,结果他们丝毫不留情,仓皇之下,我们没有准备,被打了措手不及。” 云星河此刻正在强忍火焰,眼眸深沉。 “是谁!” 第一百二十章 围攻汉王府 “汉王府。” “是汉王府,我认识他们。”受伤的将军怒火中烧。 “你确定。” “确定,为首几人中就有汉王侧妃胞弟。” “不仅如此,那支军队首领将军乃与汉王同一老师。”将军十分肯定,在冲突前,他们有过接触,绝不会认错。 云星河从椅子上站起来,背负双手,眸光惊人。 “点齐兵马,把汉王府围了。” “是!” 镇妖司众人早就对云星河言听计从。 他的命令,绝对不会质疑。 镇妖司惊动,校尉将军都尉们也在汇集,并打开库存,取出符箓法宝灵药。 浩浩荡荡,仿佛要应对什么大战一般。 “怎么回事,又出了大妖魔?” “没吧。” “刚不是外出的将军校尉们都受伤而回,要去平剿?”镇妖司其他层的人也看不懂了。 镇妖司很庞大,部门繁茂,官吏众多,一时间很多人都疑惑了。 “听说好像是要去围汉王府。” “什么,围汉王府,我没听错?” “千真万确,我刚刚就从十一层上来,大致原因是云侯爷排除的一支队伍,被汉王府卫队给打伤,极为严重,云上官正在暴怒。” “不是吧,开什么玩笑!” “听说云候前两次处理案子就遇到有队伍捣乱,都是汉王府搞的。” “汉王府阻挠我们镇妖司校尉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天知道。” “这个梁子结大了,云侯爷肯定不会轻易罢手。” 身为镇妖司人,云星河在京都闹下的事情,他们能不知道? 这是个不安分的主,平时看起来挺不错,是个很有礼貌的小伙子。 但真正了解他的过去,才知道这绝对是个炸药,一点就爆。 “谁说不是,这不开了物部仓库,准备去找汉王府。” 那人极为惊讶:“没人拦着?” “谁拦?” 这一次缝皮案,所有大佬都沉默,仿佛都有约定般,此案不结束,他们便不现身。 六品以上的官员全都没影。 “自从云上官为封为圣府御史后,都很久没看见他们的影子。” 不仅是镇妖司是这样,其他部门也是如此,偃息旗鼓,平平静静。 镇妖司十几层都在议论此事,一个个都感觉不可思议。 可想到正主是那位云侯爷,又觉得说不出来的理所应当。 “汉王府确实过分,真当我等是泥捏不成,反复揉搓!不当人看!” “走,怕个球,把汉王府给围住,要个解释!” 众人全都在默默整理武器宝物,这一次肯定不能和平解决,必定与汉王府卫队有一战。 前面都没有准备好,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掉以轻心。 镇妖校尉将军都尉等人,这些人跟着云星河,早就被其折服。 而且哪怕是修炼者,武人脾气总是改不掉,被人欺负,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一次也就罢了,连续三次,谁能不火。 云星河走在所有人前面,大步流星,看不出表情。 “云候,不能冲动啊!” 最终,镇妖司司丞、司副两人前来安抚云星河。 没办法,镇妖司大佬们都没在,司直被关押,目前就属他俩官职最大。 而且在京城的司丞、司副只有他们,又是负责案件,于情于理都要前来劝阻。 文官不比武官,武官可以冲动,但他们是文官,规劝是必然。 “两位上官,还请不要阻拦,我必须讨个说法。” 云星河很平静,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可两人知晓,这显然已经极其愤怒,越是如此,他们越要劝阻。 “好了,你们两个赶紧让开,磨磨唧唧。”都尉看不惯两人。 镇妖司都尉从六品,武将官职。 文死谏,武死战。 都尉在从六品下,原本此案过后,升职从六品上是稳稳,结果遇到这种糟心事。 不仅如此,自个以及兄弟还受伤严重,这口气怎能忍。 司正、司副是文官,从六品上,如有案件,受镇妖司高层指派,都尉也要听他们命令行事。 但平时,虽然低他们一级,可列属不同,份职不同,完全可以不用鸟他们。 “你们不可冲动行事,会带来无法想象的灾祸!” 两人自然也知晓无法管这些武将,只能哀求劝解。 若说平时他们说话,云星河还不得不听,可现在他有钦差身份,谁来都不好使。 他们有苦难言,这要是冲突上了,还不得出大事情,镇妖司与汉王府一战。 这怕不是天大的篓子。 一个是圣皇钦赐御史,一个是圣皇四子汉王。 身份影响都摆在那里,真要出大地震。 天知道会不会朝野震动,恐怕会牵连太多太多的人。 他们自然能够知晓其中恐怖与分量, “多谢两位上官,在下心中自有分寸。”云星河对两人还是很友好。 他们平时给云星河感官不错,而且又是他上级领导。 虽说有御史身份在,但人家对你表露充分的友态,我们自然也要回以尊重。 “侯爷可知此行会发生何等大事!”两人称呼也变换了,目光慎重,神情撼然。 他们这句话的意思,是让云星河将自己的身份放在大隋御史,大隋关内侯上面,而不是镇妖司校尉角度。 “我知道。” “既然知晓后果,为何侯爷仍要固执前去?” 两人始终不肯死心,要劝阻云星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云星河自然明白,也知道其中影响,但还是说了一句:“不去,不足以消怒。” 忍,为什么要忍,凭什么要忍?就因为你是汉王?所以很了不起? 他还真不怕什么,什么破侯爷,什么破御史,大不了不做了,一走了之。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口气必须要出!” 谁都拦不住,我说的。 “走!” “哎。”两人叹了口气,知道确实拦不住云星河。 “这可怎么办,怕不是要天塌了!” 两人犹如油锅上的蚂蚁,着急乱跳。 此事之恶劣恐怖,将极其深远,镇妖司必定难辞其咎。 镇妖司当真是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直奔汉王府。 派插在汉王府周围的眼线,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支队伍,本身就不是从汉王府调遣出去。 所以他们并不知情,所以也让何展等人,没有一丝防备。 最主要,他们完全没想过汉王府真敢动手,会下手那么狠。 一行数百人,装备齐全。 铠甲武器乌光湛湛,符力惊人,腰间挂有百宝袋,灵丹袋,神符袋。 云星河将镇妖物司第一层打开,能用的宝物物品全都分发下去。 若非他无权限打开后面几层,估计全要给他搬出来。 现在的镇妖司们,可谓全副武装,身上挂满了阵图,护神盾,破灵刀。 以及一干强大犀妖虎妖、鱼妖制作的皮甲,铠甲宝物,水火不浸,隔绝极大伤害。 甚至包括随手法术珠,这是以妖兽丹骇制造而成,蕴含浓郁灵力,是绝佳攻击宝物。 一人身上挂了一对羊角。 这羊角很特殊,神光流转,宛若一根棱刺。 是地阶透骨魔羊的角,锋利无比,具有毒性,配合其他材料炼制,即便是地阶后期命中也不好受。 更有人挂着一根白牛角,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有淡淡灵气。 这是响天牛牛角,只要吹动,会散发魔音,幻象重重,范围内所有人全都失神。 这是敌我的宝物,不过众人都有准备,携带好了破除咒术,幻术,魔音影响的佛箓。 更有人携带一张古旧羊皮卷,里面刻录可怕咒术,能召唤大恐怖。 这是镇妖司第一层为数不多的好东西之一,施咒之人也会受到极大反噬。 所以这由实力强大的都尉携带,不到不得已不会动用。 镇妖司校尉个个皆是如此。 仗着一身宝物,都敢挑战地阶妖魔。 他们从未如此富裕过,信心倍增。 街头上,所有人见镇妖司这般兴师动怒,杀气腾腾,一个个不敢说话,避行让路。 在云星河前方,一只猫在不急不慢奔跑,一只大白犬在它后面撵着,突然黄猫纵身一跃,跳到墙头,消失不见。 大白见猫不见了踪迹,急得在墙下嗷嗷叫,忽然他看到墙壁面前树下有一只黑毛狗。 刚刚黄猫便是从它身边上树,于是大白犬怒而攻击,便一口咬上去。 两条狗扭打在一起。 突然,云星河的脚步停下。 登时清明,似乎想透了什么,眼眸不由得黑下来。 “好胆。” “侯爷。” “怎么了?” 所有人见云星河突然停下,不由得一问。 “全队返回镇妖司。” “啊!”所有人听到云星河这话,顿时惊了又惊:“上官,您说什么?” “全都回去?” 镇妖司众人懵了,兴师动众出来,现在走到半路,回去? 不出气了? 不去包围汉王府? 懵圈的人不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情况有变,先回镇妖司。”云星河再次出声。 “是。” 众人即便心中不解,但仍旧听从命令。 “怎么回事?这镇妖司的修道官家,刚刚还气势冲冲,要找谁的晦气,这会儿怎么偃息旗鼓回去了?” 大街上百姓们茶余饭后,不由得讨论起来。 远处几队兵马,看到云星河走了,一个个送了口气。 他们都是城防队,今早城门出现事情,消息便传了出来。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恐怕要出大事,城防兵马立即盯着云星河,生怕这位侯爷大闹。 到时候那真是所有人都要倒霉遭殃。 不光是镇妖司,兆尹府,城防、刑部、十二卫等等全要挨训受责。 “让几个人看着镇妖司,别出乱子。” 镇妖司内云星河面色如水,怪不得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汉王有那么蠢吗? 尽管传言汉王猖獗,冷厉,可身为皇子,长在深宫大院,又怎可能这般没有脑子。 难道不明白是圣皇指派?为何敢围攻? 不仅一次,两次三番,他已经能够在京都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答案肯定不是。 他可以肆无忌惮,但不能为非作歹,任性妄为,至于点这一点东西都分不清? 围攻镇妖司调查缝皮案,汉王真有这么糊涂? 此事觉得有问题。 或许是有意挑拨镇妖司与汉王府。 那么问题来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与汉王有仇,亦或者与云星河有仇? 与汉王府有仇?与镇妖司有仇?亦或二者都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引发汉王府与镇妖司冲突,他能得到什么利益?亦或者借此来扳倒城防部门某人? 若是自己与汉王发生冲突,京城负责治安那些人,肯定也逃不过责任,必定也要受到处罚。 “有趣,水果然深。” 怪不得权谋政治杀人于无形。 云星河呼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开始整理其中疑点。 最终梳理完全,明白此间问题。 只要了解事情本质,从最终结果去回看,一切都能水落石出。 “有能耐三次指挥调动汉王卫队,此人身份定然不会简单。” 云星河猜测,指不定便是汉王府某个重要人物,身居高位,具有权柄。 甚至其中会不会有镇妖司人也在其中,扮演某种角色? 刻意点燃导火索,加剧冲突。 不得不说,云星河方方面面都在计算。 因为真的不能以寻常目光,看待隐藏的对手。 镇妖司司正和司丞,见到云星河带着镇妖司众人回来,赶忙询问。 得知半途而回,两人别提多高兴。 简直就要喜极而涕。 无怪乎如此,若是真冲突下来,他俩被下掉帽子都是轻罚,指不定脑袋搬家。 甚至成为自家镇妖司十八层切菜一员。 “哼,你俩似乎很高兴啊!”一都尉对两人这般模样,极为不爽。 “怎敢,怎敢,我等只是打算下值后去喝酒。” 都尉白了他们一眼,很是不高兴。 很快,云星河出来了,望着众人,挨个扫过。 重点的便是其中几个性格火爆,喊声突出者。 片刻后,云星河收回目光,他发现了些秘密。 有私人隐私,也有一些潜规则,甚至一些隐暗。 对于这些,云星河没有过问多事,每个人都会有见不得人的一幕。 但那些东西与此案没有关系,可以将他们的嫌疑排除。 “侯爷,为何我们要回来,何不将汉王府给点了!” “是啊,不然以为我们怕他们。” “几次三番欺负到头上,不发火还以为咱们是病猫。” 群情激奋,个个火气冲天,想要报仇雪恨。 所有东西都配备好,每个人装备全面,都已经出发到半路,如何都想不到为什么好端端撤了。 “此事当中有些隐情,或许我们被人利用。” 云星河也知晓他们心中愤怒,但越是此刻越要冷静处理。 将自己的分析说与众人。 “什么!”一将军脑后发凉:“不会吧,我们被人算计?” 听到云星河将猜测说出来,所有人都身体冰寒,感觉脑后勺一个冷气。 云星河只是简单一说,还并未将全部分析说出来,他们已经感到深深惊悚。 “那这件事,咱们岂不是打碎牙往肚里咽?” 有人这么说了一句。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没有异样后,又道:“这口气当然不能咽下。” “即便是有心人算计,但汉王显然也不是个好东西。” 即便那人在汉王府有极高身份,可若没有汉王同意,怎么可能征调。 此事汉王必定脱不了责任,这口气,他怎么可能咽下。 云星河的眼眸阴沉,神情漠然,已经想好了法子。 “给我查,汉王府进进出出的人。” “必须找到汉王府吏从兵将的阴黑陋点,以此切入。” 既然知晓其中算计,他肯定不会自呼呼杀向汉王府。 直接攻击包围汉王府会给人把柄,但云星河这一招可不会。 他是圣府御史,要从这方面来打击你,化被动于主动。 “本候不信,他没点漏。”云星河嘴角微笑,灿烂却可怕。 既然明的不行,我给你玩阴的,侧面攻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礼尚往来 设计打掉他! 一下午的使劲,众人都在拼命调查案件。 “云官驾,这里,我这里,刚巧有一桩案子与汉王府相关。” 校尉激动大叫,来到云星河面前。 “就昨晚,我遇到一农夫,他说他是黄河村村民,有莫大冤屈,跑到大理司大理司不受理,跑到刑部刑部无视,跑到城隍庙城隍沉默。” “他找到属下,属下原本也不想管,只因此事与汉王府有关。” “噢!”云星河觉得有意思,让他如实说来。 其实校尉不敢管也在情理之中,人都是趋吉避凶的本性。 比如,夜晚你在马路上看到十几个流氓混混,手持凶器欺负一个女孩子,你敢去管吗? 可能会有人去管,但大多数都是不会的,顶多帮忙报警,因为害怕,万一这群人捅自己呢?万一杀了自己呢? 这是人的本性,没有什么值得鄙夷讨伐。 倘若只是两个年纪小的混混,赤手空拳,欺负一个女孩。 你和同学朋友十几成年人,你敢去管吗? 大部分人都会去,因为这是内心善良,和多年受到的道德教养所致。 况且自己这方十几人,有什么好怕? 少数会有例外,但世间多数都是这般。 人之本性如此。 可以内心不屑,但不能指责,因为我们身处这个位置时,或许相差无几。 甚至更为不堪。 “此事与汉王府监书刘天丰,以及汉王妃弟历海铭有关。” 云星河手指敲着桌子,轻轻饮了口茶,瞟了一眼张开元:“张开元今夜你和几个将军,先把刘天丰请来。” “没问题。”张开元脸色嬉笑,满口保证。 混了这么多天,他自然明白今夜二字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呢,他听出了两层意思。 一,便是晚上偷偷把刘天丰抓来,不能被人知晓,尤其汉王府。 这一点尤为重要,现在情况未明,不宜冲突。 第二,一旦出了茬子,你自个承担,我只是让你请人,什么绑人抢人都是你自己决定的,与领导无关。 当然,有没有第三层意思。 张开元便不得而知了,他也想不出,理解不到,反正脑瓜子嗡嗡叫。 这些人说话,和山上老头子一个毛病,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想干恶事又要清名。 入夜。 张开元趁刘天丰从汉王府出来,前往回家的路上,直接刮起一阵旋风,狂肆呼啸,灵气翻涌,将他掳走。 刘天丰是个儒道修行者,实力也算不错,可那是对寻常人。 在张开元看来,就是只会蹦跶的青蛙。 “你们是谁,竟敢擅囚我,我……” 他正要继续说话,旁边将军一棒子敲下去,直接歪头。 “不会下重手,死掉了吧。” “不可能,顶多敲晕,不会死,哪有这么脆弱。” 张开元直接抗走,别说,第一次做此般勾当,还有些小刺激。 一捧凉水撒在脸上,刘天丰迷迷糊糊。 他正在回家,现在到家的么,还是已经睡醒,正在洗脸。 眼前模糊,有好些人影在闪烁,猛然,刘天丰打了个冷颤。 他刚刚不是从王府出门回家,结果被一群人袭击!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 正要说威胁话语,结果看到自己身处场景,以及眼前那些人,一个个身穿特殊官服后。 整个人都是一惊,话语像是卡在嗓子里面说不出来。 镇妖司!他怎会在此地! 刘天丰身体发凉,四处打量,到底怎么情况。 在他思绪纷飞时,镇妖司所有人最前面。 一个端坐紫心木椅,品茗虹雨汤的男子慢慢出声。 声音不大,很平缓,他说话时,非常静,没有一人发出丝毫声响。 “刘天丰,延州郡延汌县黄河村刘家铺的穷书生,年少十五,父母身亡,七年内,在刘家众多乡亲相帮资助下,才能顺利读取圣贤书,博取功名。” “康寿六年高中举人,荣归故里,衣锦还乡,风波无俩。同年十月,于云仙楼涛谈阔论,受汉王府亲师所欣赏,推荐其为王府监书。” “你调查我!” 刘天丰怒了,就想冲上去,被两位将军摁住。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调查我!” “我乃汉王监书,可知囚禁朝廷命官的罪责!”刘天丰恶狠狠盯住他们。 王府监书,官职正六品下,比镇妖司司直司正都要高一级。 主要责任,便是协助王府老师,老师不在时,时而替老师代行知识。 有点类似助教,但权利又要比助教大上很多。 王府之中,并不只是教导王爷,亦或者的孩子。 还有王府身居高位的官吏将军孩子。 因与王府关系亲密,所以也会送往王府。 所以,刘天丰的实际地位很高。 很多王府将领、官吏都会因为孩子之事,对他礼敬有佳。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没管他大呼小叫,而是继续诉说,像是在说已经很平凡的故事。 “成为所谓朝廷命官后,你并没有心怀感激,回报家乡,反而做出,不忠不孝,丧尽天良之事。” 此言一出,刘天丰原本猖狂态度,一下子冰冻住了,眼睛跳动,肌肉不自觉发抖。 “若非刘家村民帮助,供你苦读,你焉有今日之荣华富贵,名望尊敬,锦缎衣袍。” “可你呢,你做了什么?若非那个女孩子,恐怕早就饿毙村头,尸残僵寒。” “但你如何待她?姑娘从小一直就深深爱慕你,但你将她亲手推给历海铭时,你可知她内心有多绝望。” 刘天丰脸色骤变,无比惨白,整个人在发抖,额头汗如豆珠,拼命往下掉落。 云星河站起来踱步,在他不断走动。 “那年春天,她见你饿的消瘦,当了自己奶奶给她的银手镯。那是奶奶留给她的嫁妆,传了五代。” “冬天,为了帮你洗衣,她的手冻到开裂,为了给你节省衣食,她连二十文一瓶的冻疮膏都舍不得买。” “为了你能衣食无忧,专心读书,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豆蔻年华,大好青春,双手本应该细腻如雪,可她因为你,却像冻裂的皮开肉绽。” “她为了你,付出了一切。” “你可还记得,那年大雪纷飞的天气,你说想喝鱼汤。北方冬天,大河永封,冻冰三尺,街市哪有鱼?” “小姑娘抱冰求鲤,双手冻到僵硬,麻木,柔弱的身躯颤抖失去知觉。” “因为此次落下阴寒,每到雨天浑身疼痛如刀割。” “她兴冲冲,笑容明媚灿烂,向你奔来时,那时场景,你还记得吗?” “不要说了。”刘天丰整个都在颤栗,眼神中有泪珠出现,咽喉哽咽。 久违的记忆浮现,他被刺痛。 云星河视若无睹,继续开口。 “对,来到京城后,你见识了太多,目光高远,有浩瀚鸿鹄之志,看不起幼年相伴的麻雀。” “对,你可以看不起她,但你为何要害她?” “她曾视你为希望,月光,你怎忍心将她推进深渊?” “筛糠糊口,黄泥遮眼,活生生将她活埋,在绝望与孤独中死亡,不知你看到棺材盖上面,那些挣扎过的爪痕,会有一种怎样的心情。你的心,是黑的吗!” 刘天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痛哭流涕,深感恐惧:“求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云星河声音陡然增大。 “不仅如此,你还杀害,一直视你为亲生儿子的叔叔婶婶。” “他们一直抚养你,发动乡亲捐钱,忍受白眼,不辞艰辛,妄……”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刘天丰打断云星河,大声吼叫。 他的面容狰狞,扭曲无比,双手紧捏。 “我都是为前途啊,我劝告过娟儿,让她陪历少,她偏偏可不肯,做小妾有什么不好。可她不听,不听,偏要反抗,得罪了历少。” “历少可是汉王侧妃亲弟,家中贵胄豪门,他母亲是宗门嫡女,父亲更是雍凉实权将军,背后势力滔天。” “嫁给这般人物,即便是小妾,那又如何!蒲柳姿色,历少能看上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阴德!” “可她挣扎,有什么挣扎的,她从来没为我想过!” “如果她嫁给历少,我与历少关系必然更进一步,她为什么不为我考虑!” “历少下令,让我杀她,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王叔王婶,我告诉过他们,娟儿的死,会赔一大笔钱,足够他们安安稳稳三辈子。” “他们不听,非要闹到王府。” “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衣不遮体,面目丑陋,说话都操着一股子土味的泥腿子能进的吗!” “你知道被王府那些人注视,被那些人议论,我是何等的丢人。” “我如何告诉王府同僚,这两个便是我的叔叔婶婶,是我家人,我这张脸要不要活!” “他们一个个从来都没有为我想过,不知道我有多难!” “我受苦二十几年,我一定要抓住机会爬,谁挡我的路,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谁也不能拦我,谁也不能拦我。” 刘天丰已经状若疯魔,盯住云星河,目露凶光:“挡我的路,我要杀了你!” 还没等他行动,便被制服。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挥了挥手。 拉走疯魔的刘天丰大喊大叫, 云星河偏头看向一位录书:“记下了吗?” 那人点点头:“侯爷,已经记录了,包括留声石,影像镜也动用。” “很好。” 云星河淡淡一笑,平时办案,自然用不到这些东西。 但这次要面对的可是汉王,马虎不得。 必须人证物证,各种证据,铁证如山,让他没有丝毫辩驳,没有任何漏洞可以寻找。 “张开元,抽个时间,将历少爷请来做客吧。” 云星河与众人接下来讨论如何正对历海铭。 提到历海铭,镇妖司众人气得牙根痒痒,当日,便是这家伙下令攻击他们。 “历海铭不同刘天丰,历海铭可是将军之子,平时出入,都有地阶护卫保护,很难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将他带走。” 甚至其中有地阶后期高手也说不好,毕竟是实权将军儿子,母亲更背靠宗门,后台强大。 同样是将军,他们都是统一称号的发水将军,人家可是专号将军。一个是七品,一个是四品,差远了。 “这不是问题。” 云星河想到一个办法,待他休书一封。 处理完事情后,云星河伸了个懒腰,笑容明媚,阳光温暖。 接下来,一个个都有,别着急。 笑着笑着,面容便戛然而止,想到了什么:“哎,那个女孩属实令人心疼。” “谁说不是,对他这般好,他却行畜生之事。” “天底下好的女孩子,全都被这种薄凉之人给辜负、伤害。” 连张开元都是一脸摇头:“没想到表面光鲜亮丽,又是举人,又是正六品官老爷,底下仅是这般肮脏丑态。” 云星河也不知该说什么。 黄泥糊眼,筛糠灌嘴,这是封住她的魂魄,让她去了阴曹地府也口不能言,眼不能见。 就算是想去城隍庙告阴状,也无事于补。 不得不说,真的特别狠。 当年那个女孩子该有多绝望。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心死吧。 被喜欢了十几年的人抛弃,亲手以残忍手段杀害。 众人内心都唏嘘不已。 “随我走一趟吧。” 云星河等人来到城郊偏僻处,刨开土堆,露出了一口棺木。 棺木之上刻满了符文,这是镇压鬼的道纹,更有玄铁佛纹钉钉死。 云星河随手掀开棺盖,馆内也满满都是贴足了一张张的黄纸符。 极怕女子生变。 简直惊人无比。 一道法术,将女孩的灵魂从尸体中带出来。 她很茫然,身体柔弱,一阵微风都能吹散,她对云星河露出感激之色。 “此般经历,都能保持本心,未化厉鬼,哎。”镇妖司几人也心中感叹。 云星河以陶罐将她收入其中,来到京城城隍庙。 城隍不在,引渡功曹一看之后,微微变色。 对于此事,他肯定也是知情一二。 只是这件事不敢管啊,与汉王府有关。 当时他们正要解决,有神氐过来,表示汉王府会私下解决,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城隍为其安排进入阴冥地府吧。” 功曹有些难色。 云星河冷冷一笑:“城隍庙不至于连这都怕?果然,死了一道的人,畏畏缩缩。” 功曹身体一抖:“是是是,我定然会上报城隍。” 要不是云花圣母放在了武东郡,他岂会跑城隍庙一趟,直接施展引魂法术。 “要是我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我会来找你唠唠嗑。” “是是,上官放心,我定会安排。” 功曹也是大汗淋漓。 有什么办法,云星河虽然官职没他高,但人家可是钦差。 天知道会不会犯轴,反正缝皮案结束之前,绝对不能惹他。 要是这时候死在他刀下,那真是死了也白死。 “走。” 见云星河走后,引渡功曹擦了擦汗:“这个煞星怎么来引渡庙,汉王府那边不是说会妥善处理,怎么招惹上这家伙了。” 现在云星河就是头刺猬,谁碰他一下,扎一脸伤。 “还好他没有深究,否则上面知道了,肯定有一批神氐要被处理。” 引渡功曹也是轻松一口气。 此事肯定是城隍庙有错在先,哪有案子交给汉王府的。 就算上面知晓,肯定不会责怪汉王,责任定然都是他们,倒霉也是他们。 只能指望汉王能承情。 这个哑巴亏只能认着。 不过云星河没有深入追究,到令他们逃过一劫。 历府。 “少爷,礼部侍郎公子高芝元来信。” 下人捧来一份信件,脱了战甲,一身休闲长衫的历海铭有些意外,眉头一皱:“高芝元来信?真是稀了奇,我和他没交集呀。” 他与高芝元见过几面,也仅此而已,并没有深入交流。 一是礼部侍郎公子,自持高傲,看不上他们将军出生。 而他自然也是高傲的,姐夫是汉王,父亲是将军,难不成我还讨好你。 历海铭拆开信件,呵呵一笑。 “这个高芝元,有点意思。” “少爷,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呢。”下人顺嘴一问。 历海铭明显是很高兴:“这个高芝元,以前一直都是尚书一脉的文官圈子,读书人,傲的很,这会儿信件用语倒是客气。” 在京都大少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 读书的鄙视武夫,武夫看不上修神,修神看不上修妖,妖修谁也不搭理。 除此,还分尚书鄙视圈,将军鄙视圈。 同为读书圈,尚书圈看不上九司圈,九司圈看不上各府公子圈,各府少爷们不待见尚书少爷。 将军圈也是一样,十二卫将军公子看不上外面外头将军公子。 外头将军一个个有自由,有看不上十二卫将军公子。 即便是尚书圈里头,也一个个高傲,谁不服谁。 尚书少爷圈一直以来都看不上他们,哪怕他姐姐是王妃也是一样。 这会儿来信,态度谦卑,这叫他怎么不高兴。 “不错不错。”看到后面他更是得意的笑。 “替我更衣,选身能凸显本少气质的服饰。” “是。” 侍女们很快便将衣物都挑了出来,最终选中了一件灿烂白色。 “就这件。”将其穿上,历海铭整个个人都自信起来。 之后,他取了一把纸扇,打扮的英俊潇洒,颇有书生气质。 他刚出门,便有一队护卫守护,其中更有两道强横气息。 历海铭嘴角阴阴笑着,满脸都是快活味道:“等会你们不用跟来。” “这。” 两个中年人眉头一皱。 “京城之内,还会发生什么危险不成,不许跟来。”历海铭大手一挥。 两位中年人乃是他母亲留下的高手。 不过两人想象,在京城中,没有人敢动手。 除非是吃了豹子铁胆。 而且此行与尚书少爷们,危险不大。 这种聚会三天两头都有,他们也没什么怀疑。 “这次,定要好好获得那些姑娘们的芳心。”坐在马车上,历海铭说不出的激动。 因为高芝元的信件中,提到约了很多云仙楼的姑娘出来。 都是今年在十三州挑选,各有特色,美艳纷飞。 前两天云仙楼盛世,他自是知晓,奈何公事缠身,无法前往,错过时机。 为此,他还闷闷不乐,如今要瞌睡,来了枕头。 “这高芝元能耐不小啊,能把云仙楼姑娘请出来。” 历海铭一心一些扎在了姑娘们身上,甚至他都已经想好待会儿与姑娘们夜晚捉迷藏,钻草丛的场景。 想着想着,他便不自觉嘚笑起来。 “好了,你自行回去,不用等我,今夜不回府。” “是。”车架马夫自然也明白自家少爷,绝对不打扰。 历海铭抬头一看:“明月阁。” “以前怎滴没听过还有这么个妙地。” “高芝元怎么选这地方。”没多想,他便进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冷清。” 历海铭四处看着,眉头轻皱,这也不像这是请了云仙楼姑娘,要寻欢作乐的情况。 一点公子哥盛会的声音都没有,没有乘歌载舞,莺莺燕燕的声响。 甚至光线有些暗沉。 “高芝元难不成有什么安排迎接我,想要给我一个惊喜。”历海铭一笑,自信过度。 “哎呀,真是的,咱们兄弟谁跟谁,玩这一套。” 一直往前走,最终,他看到前方有一人,站在前面背对着他。 “高芝元,我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找这么个地方。这人呢,姑娘呢。” 那人微微转身。 历海铭眉目一跳,神色变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汉王vs云候,龙气我也有 厅堂之上,悬着一副山河虎画,左右两侧有一副豪迈提字联,巧夺天工。 他负立双手,背对历海铭,缓缓转身。 目睹那人正脸,历海铭心头一惊,不自觉退后一步。 压制住心中震惊之气,喝然发问。 “怎么是你,高芝元呢。” “高芝元搞什么东西,本少不要玩了。”历海铭脸色微动,立马转身,就要离开。 “还真是轻率。”厅堂之上,那人淡淡发声。 历海铭一转头,便看到大厅中出现一个又一个人,成队的修道者。 望着他们有备而来,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历海铭吞着口水,眼神中有害怕。 不过他依旧狠劲十足,色厉内茬:“你们放肆,退下,退下!” 尽管一副张牙舞爪模样,但颤抖的手,不停跳动的眼角,已经能够表达其内心。 他一身潇洒白衣,难以保持洒脱模样。 “拿下。”厅上云星河淡淡发声。 “是!” “放肆,你们好生放肆!”历海铭全身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生气。 他完全没想到镇妖司竟敢针对他。 “高芝元,你出来,竟敢如此诓骗于我!” 直到此时,历海铭也在怒吼。 其实这也不怪历海铭没有怀疑。 就像是朋友打电话,喊你出去找乐子一样,谁想到进入传销窝点。 再说,信件有高芝元灵气印记,这根本做不了假。历海铭没什么防备,自然就来了。 历海铭想要挣扎,他身处地阶,有不错的实力在身。 可惜,这么多镇妖司校尉将军,又是针对而来。 他能翻起什么浪。 历海铭被死死按趴在地上,难以动弹。 “啊,你们镇妖司好大胆,我父乃是将军,我姐夫更是汉王!” 哪怕是此刻,他的心中依旧语气嚣张。 云星河走过来,蹲下身体,望着历海铭被压扁,血气逆灌至通红的脸。 眼神冰冷,极为冷漠:“你的胆子也不小,纠结队伍攻击镇妖司执法人员。” “不知是私自调动部队呢,还是汉王指使呢?” “好胆,居然想针对汉王!” “那就是你自己调动部队,未有指令,擅自调伐,形同谋逆!妄图诛杀镇妖司官员,阻拦缝皮案,罪无可赦。” “押入镇妖司,核实罪行后,送往斩妖台,斩了。” “你,你,你!” 历海铭额头青筋暴跳,半天说不出话。 云星河面露冷笑,一个没脑子的将军少爷,怎么跟他玩。 在他问出问题时,他就已经是死刑。 “将其押解至镇妖司。” 出门后,云星河看了背后的明月阁,翻掌之间,明月阁消失,周围空荡荡一片,只有一条河溪流淌。 而在云星河手中,便出现了那座阁楼。 雕梁画栋,精美无比,极为珍袖。 这是他回京后,处斩了一头妖魔奖励的物品。 没有什么攻击效果,就是能凭空幻化楼阁。 不是幻术,而是实体。 只不过是以小成大,如果在野外,可谓相当相当实用。 不想使用,可以缩小带走。 “啊,啊!云星河,你敢真对我动刑,我父亲,我姐姐不会放过你!啊!” “你叫什么,还没有上刑,便叫的这么凄惨,留点力气。” 云星河颇为无语,高看这少爷了。 看到镇妖司重重刑法后,吓得大叫。 “云星河,你当真好大狗胆,竟敢动我,若让我出去,我不会让你不得好死,刮皮抽筋,把你炼成人彘!” 云星河眯着眼睛,嘴角轻笑看着他,突然脸色一变,阴狠无比,一拳打了过去。 “啊!” “咳咳,咳咳。” 历海铭脸被打肿,喷吐几颗牙。 “你以为自己还能出去?呵。” 云星河出拳,披在身上的袍子掉落在地,身后的校尉捡起来,重新为云星河披上。 历海铭进来了,还能出去? 镇妖司将军校尉,看到他这幅模样,自然是无比解气。 “当时就是他。” “你下令的时候,肯定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吧。”将军冷笑。 历海铭一眼扫过镇妖司众人,将他们在场所有人全都记在眼中。 “若我出去,你们镇妖司,一个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 镇妖司诸将对视一眼:“抱歉,历海铭少爷,以你的罪责,想出去,不可能。” 先不管历海铭是不是私自调动部队。 光是他阻挠缝皮案执行,攻击镇妖司官属这个罪名,他就活不下去。 缝皮案事件,圣皇正在气头,盛怒之下,竟还敢顶风作案,这不是找死无疑。 当然,究竟是被人利用,还是仗着有汉王撑腰,无所忌讳,云星河就不知道了。 无论那一条,都够他死无全尸。 “上刑吧,让厉少体验体验咱们镇妖司的特色,先来个雷火套餐,由低至高,慢慢体味。不能过度,也不能太轻。” 看到那些刑具朝面前而来,历海铭恐惧了,惊怒而吼。 “啊,我做鬼都不会放了你们。” 听到此话,云星河走过来。 “做鬼?抱歉,你以为自己还有做鬼的机会?”云星河觉得好笑:“你魂魄都将被我抹除,你觉得自己能做鬼吗?” “啊!”历海铭彻底发疯。” 接下来的事情,云星河便没兴趣管。 次日。 汉王府。 王府金碧辉煌,富贵大气,梁柱之上雕刻的图浮,宛若真龙现身,呼风唤雨,吞吐天地,盘旋镇天柱。 殿内文将众多,书道文气,与冲霄血气,浩然之气与紫腾之气在殿顶汇聚网织。 青年端坐主殿,眸有仙光,身穿灿烂衣衫,蛟龙飞舞,灵力澎湃,头正神冠,气运垂落,眉宇贵气逼人,又冷冽无比。 其身恐怖气息流转,一举一动,都充满滂湃之力,令众人慑服。 他有强大威严,扫视殿下,不悦声音响起,凌厉惊人。 “搞什么鬼,刘天丰怎么还没来。还有历海铭,怎么也没到。不知今日有会议,如此不知轻重。” “王爷,刚刚历府也传来消息,历少爷一夜未归。” 说话官吏抬头看了一样天上,烈日当中,午时正浓。 心中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眉头微皱:“王爷,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似乎是极其不好的预感,他有所感应。 “能有什么问题,两人这几日不知有什么勾当,时常纠缠在一起。” 有一文吏,如此说道,不以为然。 “可能在哪儿玩,忘了今日殿议吧。”另一人也淡淡开口。 历海铭姐姐乃是王府侧妃,身份摆在那里。 平时仗着关系,横行惯了,他们也就不以为然。 “历少可能会不知轻重,但刘监书可不像这样轻浮人士。” 众人眉头一皱,刘天丰的性格,有人自然也了解些。 “来人,去查查。” 云星河派遣何展继续前往玉池调查缝皮案一事。 玉池属于咸阳郡,但距离大兴京都更近,最近有线索传来。 “张开元,你也跟着去吧。”云星河看了一眼浑不自在的道人。 张开元自然开心,不找点事,真要闲出病来。 什么叫祸殃子,这就是祸殃子。 与此同时,云星河也在跟进其他案件,关于野兽啃食尸体一案,太守正在控制,是否能解决,这便不清楚。 “上官,那小子不仅折磨,晕死过去。”校尉来报告。 “你不会用刑过度吧,反正要死的人,别折磨太过,落人口实。”一都尉开口。 虽然他也极为气愤,但这点他还是知道。 何必因为一个死人,让他们遭受诟骂 “嗨,我哪敢对他用大刑,生怕他一命呜呼,落得轻松。还没怎么动手,这家伙细皮嫩肉,空有地阶中期境界,身子虚的很。” “估计都是家里用灵丹灵药堆上来,灵力低的可怜,体魄堪忧。” “哎,谁叫人家有个好爹,有个好母亲呢。” 说不羡慕嫉妒那是假的,就比如这都尉吧,自己背后也算有些关系。 可尽管如此,今年也已经五十多。 境界不过也只是地阶中期,可历海铭连他岁数一半都没有。 却也是地阶中期,比都没法比。 偏偏他自己还不知努力修炼,白白浪费资源。 不过即便在不忿也没有办法。 “报,云上官,闯进来,闯进来。”小校急忙跑进来,语齿不清,神色慌张。 “说清楚些,谁闯进来。” “是,是汉……” 未等小校说出声,便传来滔天怒音,浩浩荡荡:“镇妖司当真大的狗胆,连本王的人都敢乱动。” 一人身披金黄蛟袍,璀璨无瑕,龙气盘旋,呼叱天地,惊涛骇浪。 强大气运凝集三花,宛若天地之主,行走间,龙虎咆哮,百兽轰鸣,天地震颤。 每迈一步,都若惊天神浪怕打而来,恐怖绝伦,炽黄灵息如凤舞,玄黄神能若龙游。 蛟龙袍青年的出现,仿佛天宇都为之失色,日月暗淡,乾坤湮灭。 随之而来,便是一群文吏武将,气息浓郁,汹汹当朝,眼眸不善。 “王……王爷。” 镇妖司众人行礼,突然,一股浩瀚威压令他们俯首而跪,直不起身。 镇妖诸将心神恐慑。 望着青年,镇妖司众人一下子都沉默下来。 没来之前,他们不觉得如何。 但真正面对汉王时,感受那铺面的天道气息,惶惶神威,每个人都难以忍受心中恐惧。 几位王府卫从抬来一尊金蛟仙座,光华四射,明亮瑰丽。 青年往后一靠,端坐其上,霞光溢彩,藐视众生。 镇妖司所有人都不敢乱动,心双腿颤颤发抖。 其传来无尽威势,神光刺目,几乎要瞎掉。 他们虽然之前叫的凶,可汉王真正到来后,方才知晓,其中差距。 自己连人家的正脸都无法直视,如何与之叫板。 顿时,心中不由沮丧。 “镇妖司当真越发放肆。” 声音凌怒,所有人不敢抬头。 “速速放人,此事本王不予追究。” 此言一出,镇妖司无论是将军还是都尉,心中都是一叹。 有无奈,有不甘,但这局确实是输了。 想到之前还想围攻汉王府,不由得自嘲。 “汉王未曾了解事情原委,便勒令镇妖司放人?” 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云星河背负双手,神色如常。 “你算什么东西,敢质问本王!” 声音如雷,苍穹轰隆。 盛大帝皇气运加身,浑身金灿灿,如一尊神明,穹光万丈,巍峨磅礴,威仪万千,叫所有人难以直视。 一双眸子恐怖无比,若电惊云,扫视而去,镇妖司众人感觉灵魂都在颤抖,撕裂。 肉身都要崩塌,血流不止。 他盯住云星河,神气融汇,好似一头真龙注目:“是尔!” “跳梁小丑,初为刑者,如今也敢登堂入室。” 之前汉王府巡夜与镇妖校尉冲突时,在云仙楼他便见过。 此人气息惊天,带着极大压迫感,仿佛大隋气运贯圧而来,镇压而下,令人不得不臣服。 “汉王殿下可能还不知道吧,刘天丰涉及杀人埋尸案,以秘法锁住魂魄,其证据确凿。” “并丧心病狂,屠害养育他多年的叔婶亲人,此人不忠不孝,行同妖魔。” “历海铭私自集结军队,阻拦并攻击镇妖司调查缝皮案事件,胆肆妄为,罪大恶极。” “那又如何!”蛟袍青年漠视看着云星河,冷眼声厉:“我汉王府之事,轮不到你镇妖司来管。” “我汉王府的人,也由不得你镇妖司来抓。” 云星河慢慢往前走,走到青年面前,声音始终是那般,不卑不亢,平平常常,眼眸生光:“难不成历海铭行事,是为王爷指使。” “你敢威胁本王。” 青年周身震动,皇道气息啸动,要天崩地裂,归于虚无般。 云星河指着他,怡然不惧:“你敢恐吓本候。” “哈哈,哈哈,你算什么候!九等小候,我乃皇子,怎么和我比!” 青年头顶龙气汹涌,犹如天河拍岸,波动万古,涛涛袭来间,金光如幕,浩浩荡荡,卷灭诸天,六界坍塌。 瞳孔仿有二气流转,震慑九天十地,古往今来,大道规则崩鸣,法则秩序炸响。 此言一出,无匹仙威盖世。 汉王身后武将官吏齐齐下跪,身体颤栗,如若筛糠。 “我乃圣皇亲封,得气运加持,武东郡几千万生民认可,擎天策海匡扶社稷的候。” “你算什么王?贪赃枉法,包庇罪孽,任性妄为,受父蒙荫空享齐成的王?” “你又怎么和我比!” 云星河周身气息冲天,震破霄汉,庞大功德气运凝聚,攀云头顶,争相辉映,凝结道、理、法三花,仙道气息氤氲。 气运神龙,冲天而起,盘聚苍冥,于长空万里摇曳翻腾,四海翱翔。 其得到天地认可,凌空吟哮,祥瑞纷现,晶莹剔透,光芒万丈,映照诸天,整个人犹如一尊神灵。 两条大龙碰撞,吞云吐雾,交织道与理,散发恐怖气息,压得十八层众人伏倒在地,颤颤抖粒。 气运真龙交锋,惊天动地,啸动山河,四海八荒咆哮,九天十地动荡,山川社稷震鸣,大道河图颤乱,京城百官头顶气运都抖了三抖。 京城内外所有人侧目,惊悚地朝北边看去。 身披金袍的青年退了半退,看见云星河此种状态,双目怒瞪,充满不可置信。 他怎么…… 金袍青年目中有浓郁震惊,极度骇然,他身上为何也有天地气运凝聚之龙气! 怎么可能! 如此纯粹,皇道之气强烈吓人。 重新审视这个刑者,他的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怀疑。 他在想,此人,有没有可能是他…… 否则,他怎样如此顶撞自己,一个九等关内侯,哪有这么大胆。 况且,他在京都肆无忌惮,而没有丝毫惩罚。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会受到如此厚爱。 一瞬间,他不仅也迷惑了。 看着那人,金袍青年沉默半响,才冷漠出口:“你有什么资格抓他,有什么权利抓他。” “我乃钦差大臣,圣府御史,你说哪来的资格?我主缝皮案,他干扰此案,你说我是否有权?” “哼,阻挠缝皮案,他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是汉王殿下指使?” 此言一出,金袍青年没有说话了,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云星河,金光灿灿,孕育灵力。 最后挥袖而走,于门口停下,渐渐回头,鹰顾狼视:“我杨景记住你了,你我日后不死不休。” 他声音冷厉,眼眸森寒。 云星河与其对视,平稳至极:“在下恭送汉王殿下。” 出了镇妖司,蛟袍青年立即吩咐。 “让王府秘卫给我查,这个云星河到底是什么来历!把他的生辰,年月,通通搞清。并速查二十八年前进宫嫔妃,是否有遗落子嗣。” 此时京城中,百官震动,都感受到了有两股强大气运之力碰撞,凝结龙气飞霄而起。 一个个都面露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汉王和太子冲突了?” “不像啊。” 甚至连暗地隐藏不出的大佬都疑惑了,到底什么情况。 京城官员一个个都摸不准什么情况,这明显是两位封国藩王才拥有的气运之龙。 为什么会排除妖族郡王和人族国公呢。 一般来说,只有亲王的儿子才会被封为郡王。 此外,也有人族能够获得郡王爵位,但少了可怜,除极大功劳以外。 并且子孙想要继承爵位,必须自动降到国公才能承袭。 妖族郡王其实就是人族国公,两者一样。 只有食邑,没有任免权利。 比如鹏王与镇国公,两人食邑百万户,就是说封地内,一百万户人家的税收是你的。 但藩王不同。 藩王分两类,封地王和古国王。 封地王,比如你封地在咸阳,庐州,中山,陈留,邺城,你便叫咸阳王,庐州王,中山王,陈留王,邺城王。 还有一种,古国一字王。 汉王,楚王,唐王,周王,陈王,魏王,吴王这种代表整个地区的古国王。 二者都是帝皇皇子,看似没有区别,但古地区一字王,明显更受宠爱。 从而身份地位影响力自然也比二字王高。 郡王国公只有税收权利,更多的是荣誉地位。 而有封国亲王郡王则能开府,任命官史,招募兵马。 权力很大,可以有自己的军队,甚至特殊情况可以开炉造币。 刚刚那种气运冲突,明显是具备封地封国亲王才能凝聚,所以国公和妖族郡王直接可以排除。 他们没有封国气运。 能有这种凝聚的只有具有封国的亲王郡王。 有封国的只有那些个皇子。 可在京城的皇子,只有汉王和太子。 那问题来了,到底是谁俩在冲锋? 所有人不知道正主,但镇妖司众人知道正主啊。 他们傻乎乎看着云星河的背影,震惊之色难以直言。 咕咚。 校尉吞了口水,惊慌道:“刚刚咱们云候在与汉王交锋?” “还问,难道没看到?” “我这不是确定一下。” “真叫人心惊,居然能抵御汉王威势!” 都尉沉默:“你们怕是没有发现,侯爷身上也有气运大龙凝结三花!” “嘘,自然发现!”另一都尉赶紧捂住他嘴:“这可是重大事情。” “废话。” 所有人都知道其中需要封地封国藩王才能这般。 “但为何咱们云官驾,会有气运神龙呢?” 众人都很有默契,没有说话。 一人突然睁开眼睛,大叫:“这尼玛,怕是皇子吧!” “嘘,祸从口出!” 赶紧将他的嘴死死堵住。 一个个本就怀疑,被他这么一哆嗦,也是纷纷肯定。这位云侯爷,肯定是皇子。 “屁,什么京兆尹公子,镇妖司正卿儿子,都浅薄了,这他么才是通天来头。” 之前他们猜的都太谨慎了,没有往大了猜。 可谁能往这里想。 此前,那位说云星河是宫里宠妃相好的,都算离谱。 皇子之说,特么更离谱。 “唯有如此来想,这才是对的啊。” 为什么云上官次次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居然还屁事没有,行事无所顾忌,嚣张跋扈。 特别是前连天,动不动就要围了汉王府。这不是在气头上,是真想围。 原本众人以为是镇妖司与王府交锋。 尼玛错了,这是两兄弟之间的皇权之争! “这个云候藏的好深哪。” “谁说不是,若不是这一次与汉王交锋,直接暴露底牌了,天知道要藏多久。” “云官驾是皇子,一切都能解释了。”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闹出天大动静,也不过去武东郡。” 镇妖司所有人都极为认同的点头。 “我们这算不上陷入党政?” “呃。” “以前我觉得太子与晋王最有竞争能力,现在我站云侯爷。侯爷后劲十足,缺的是机会,只要日后把我时机,未尝不能晋升大宝。” “我也站云侯爷,云侯爷功勋不小,现在即便年纪轻轻功勋卓著,有武东郡数千万百姓支持,具有先天优势。” “此功绩,放到朝中,即便那些大臣也要掂量掂量。” “侯爷不过二十八,年纪确实幼小了些,对比太子与晋王功劳,差了不少。” “但以后长着,倒是如有动乱,侯爷能够抓住机会,未尝没有可能。” “太子到不足为虑,就是晋王,晋王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 提到晋王,众人沉默,这可不比汉王是靠皇道气运加持,晋王是实打实的本领。 晋王除了是排行老二,其实无论哪一点都相当完美,无可挑剔,呼声也是最高。 “不慌,即便对手是晋王,咱们也要相助侯爷一把,届时不枉侯爷提拔!” “是啊,如若成功,咱们都是从龙之臣!” 都尉此言一出,众人情绪激动,前途就在明天,眼前绚烂无比。 他们就看到自己在大殿之上,等待着赐爵受封,封妻盖子,威加海内,名传千古。 想着想着,他们都笑起来了。 “为了美好明天,干!即便前面是晋王,咱们也要努力一争!” “干,扶保侯爷登凌山河,统御十三州!” “小声些,侯爷隐瞒至今,想来有天大计划,或许在暗暗积蓄力量。此事绝对不可被外面知晓!定然会打破侯爷筹划!” “对对对,咱们要有个章程,不可随性而为。” “我等必须发誓,无论谁都不能泄露出去。” “我发誓!” “俺也是。” …… “哎,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你知道嘛,我们镇妖司云官驾,是皇子哎。” “哇!”转头,他又偷偷摸摸拉着人:“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云侯爷是皇子!”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许告诉别人,云……” “这个事我早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就刚刚,镇妖司将军告诉我的。” “我靠!” “你知道吗,云侯爷居然是皇子耶。” “这事你才知道啊,我已经知道了哦,刚刚我在镇妖司任职的侄子说的。” 没有半天的时间,消息便已经疯传,京城大街小巷,贩足走夫都一清二楚。 “王爷,来来来,您请,小的以前有眼不识泰山,您赎罪啊。” 云星河走在大街上,看着众人,听着传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怎么又成了别人儿子? 现在云星河被一群百姓围住,一口一个王爷,热情吓人,那眼神仿佛要把他吃咯。 不得不说,越是小道消息,越是八卦,传的越快。 云星河自己都懵了。 关键,他们是怎么认为自己是皇帝儿子呢? 你这凭空猜测,无中生父啊!就离谱。 想来想去,云星河猜测恐怕只有这一个可能。 适才汉王身上爆发强大气运压迫。 而山河印受到影响,突然发出反击,凝聚气运,幻化成龙,与之对抗。 虽然他不惧汉王气运之威,但山河印出现的反应,令他没想到。 云星河沉思,想来山河印恐怕不仅一方至宝,有强大威力。 恐怕更是身份气运的象征。 也许手持山河印的他,也算一尊另类的王? 封地封国需要圣皇册封,受国运加持。 而他拥有这方大印,直接成为绵山大地之主,统御近万里,为无冕之王,跳过册封。 即便现在有王爷封在绵山,也不见得有他好使。 他们太激动了,云星河废了老大劲,才挤开人群,回到镇妖司。 一回镇妖司,好家伙,更不得了,比外面还吓人。 十八层镇妖司官吏武将纷纷来拜会,态度之低下,举止之拘束,让云星河极其不适应。 心中不得已在想,这群家伙是不是有毛病。 此事传播之速度,令人叹为观止,很多原本不信的人,也不得不怀疑。 “鹏王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必须去问问他,好家伙,老鹏真阴,我们俩什么关系,这事还瞒着我。” 鹏王被问到懵逼:“这……” “搁着给我装,老鹏,你这演技可以呀,咱们都多少年了,跟我来这套。” “打算扶持新王,这事办的不厚道。” “是啊,咱们哥几个多少年了,风里雨里,你还不相信我们的嘴巴吗!” “哎,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鹏王二脸懵逼。 “你和定语他老小子是不是早知道了,怪不得你不告诉我们,原来是有新欢咯。” “哼,我这就去推了重阳宫,找他定语麻烦。” 鹏王三脸懵逼:“什么啊!” “云星河那小子是圣皇子,此事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的。” “云星河是圣皇子,谁说的?” “还搁着演我俩,你这演技,哎,没活说了。” “什么啊。” “云星河是皇子如今早就传遍了,你还藏着掖着,有意思吗。” “我真不知道。” 鹏王耐心解释,到最后他真懵了,惊疑不定:“他是皇子?” 鹏王陷入了深深沉思。 很快,皇宫宫人传出消息 皇宫表态,并没有遗落的皇子。 我们要不造谣、不听谣,不信谣、不传谣,保持清醒头脑,不参与影响社会治安秩序和社会稳定的事件,要冷静对待任何问题,要相信权威的皇宫。 不清楚,不知道,别问我。 啊呸呸,总之,这是谣言,没有的事儿,别瞎说。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皇子,这一听就知道站不住脚呀。” “嗯嗯,是滴是滴,我们要认真乖乖听话。” “靠,刚刚就你俩传的最凶,还说是云皇子最大的支持者,现在却临阵逃跑。” “得了,原来是谣言,散了吧,散了吧。” 一场闹剧,百姓散了。 大部分人见皇宫都亲自辟谣,自然不会是皇子。 但有些人认为并不是这样,更加确定云星河就是皇子。 皇宫之所以要这么解释,完全是保护云星河。 否则皇宫为何要去解释呢? 为何要去特意解释,一定不对劲,很不对劲。 就包括一些官吏也是这般想的。 按理说,以往来说,皇宫对这种无稽之谈的谣言,根本不会搭理,这次破天荒澄清,明显不对。 这事绝对有隐情。 必须有隐情。 “小女子灵月给王爷请安。” 镇妖司,女子貌美如花,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白色裙杉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女子宛若天仙,出尘无瑕,樱唇含笑,让人沉醉。 “你也在这取笑我是吧。”云星河看了一眼灵月,极为无奈。 别人听信谣言也就算了,她也在这里凑热闹。 “灵月可不敢开玩笑,从一见到王爷开始,便觉得王爷英姿勃发,神威灵武,举手投足,不同凡俗,有皇家威严。” “如今来看,灵月当时的眼光确实没有错。”灵月唇瓣微红,闪耀诱人光泽,让人想要一尝。 云星河对于她的奉承话,没有太大感触,反而一问。 “你怎么想到来镇妖司。” 一般来说,镇妖司内,煞气连连,尤其是十八层。 寻常人可能感受不到,可妖类来到此地,便会觉得物伤同类,一种恐惧而悲哀。 灵月纵然是地阶后期的妖狐,影响不大,但想来也不会喜欢这种环境。 再者,有事,也没必要亲自跑一趟。 凭借他俩睡一张床的交情,让人传个话就行。 云星河不看美人面,也要看银两面子啊。 灵月微微一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灵月此来,有求上官。” “上官前两日可是抓了黄书生家的书妖织娘。” 此言一出,云星河有些意外了:“你们云仙楼也有兴趣?” 这两日三大书院动了很多关系,甚至有一些举动过了界,让云星河十分不喜。 但因为汉王府的事情,没兴趣搭理他们 而此刻灵月也因为此事而来。 她乃金陵夫子庙前白狐修炼有成,要是看中了织娘,也不是没有道理。 灵月倒是诚实,微微颔首:“胡姑姑倒是有些兴趣。” “但侯爷可以放心,我并不会将她带出镇妖司,只是有些问题要麻烦她,不会让侯爷为难。”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为难不为难,咱们谁跟谁,就算把她带出去,拐个弯办完事带回来,咱也不会说啥。” 听到他一口一个咱,灵月脸红,娇羞无限,小脸绯红。 “不用不用,灵月自然明晓侯爷为难之处,不用将她带走。” 这话云星河听的就舒服多了,瞧瞧人家,瞧瞧人家,一心一意为自个着想。 三大书院太贪了,人心不足,你为难我,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来吧,我亲自带你去看看。” 云星河起身,带她前往关押牢房。 穿过几层符门,弯弯绕绕,来到一间牢门前,推开后,便看到坐在床铺上的素绾美人。 “侯爷。” 织娘一双泉水般的眼眸在看到云星河时,明显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所措。 牢房很简谱。 一张木桌,一条木凳,一席床铺,通风窗口前,飘来淡淡阳光。 “在这可还好。” 织娘乃是地阶后期精灵,她的刑法并不严重,所以她倒也惬意。 “多谢侯爷关心,织娘一切都好,只是没有相公的朗读之声,有些不习惯。”织娘美丽的脸庞之上,有些温馨幸福。 她为黄家书灵,相当从小便与黄书生在一起,感情深厚。 所以,这证明了一个道理。 老婆要从小养,最主要,省彩礼,敲重点。 “放心,一月之后你就可以出去团聚了,其实很快。” 云星河对于这方面绝对有发言权,镇妖司刑房十年,不也很快。 “多谢尊驾。” 织娘自然也是晓得云侯爷的恩典,但不处罚不足以交代。 “这位是……” “云仙楼灵月。”她微微欠身。 “原来是灵月姑娘,久闻大名,果然犹如天仙。” “织娘才是人美心善,我可是早就听说你了,果然是仙子一尊。” “不敢,灵月姑娘才是。” “哪有,织娘才是呢。” “咳咳,咳咳。”云星河极为明显的提示声,他哪有心情听两个女人互吹彩虹屁:“灵月是来找你有事相助。” 这一句话,一提醒了两人别在捧臭脚了,而是介绍灵月来意,让她们直接进入主题。 要不然,等会出现你的妆容真好看,你的衣服很美,你的眼睛好有灵性哦,你的胸好……大,什么什么之类,都会爆炸。 女人,可能都有这种毛病。 “灵月姑娘有什么需要织娘帮助吗?” 灵月也直接说明来意:“我想要借织娘本体书籍一观,只是不知方便不方便。” 说完后,灵月有些没信心。 “我当是什么大事,自然没有问题。” “真的可以!”灵月一喜,俏脸红润,美艳绝伦。 织娘一笑,拉着灵月的手:“这又不是什么天大事情,小事一桩。” 说完,她便化作一卷书册,声音从上面传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帮助姑娘。” “一定能。” 灵月不敢耽误,玉指开始翻动起来。 云星河也看了一眼,里面是大儒著作,一开始是书述道、理,儒家文化核心。 越到后面,越加深邃,开始勾阐天地至理,大道流转,世间万物之现象。 并且慢慢,开始有自己的见解,自己对修行,数百年的领悟与明晰。 看到后面,云星河微微一惊。 因为这书里面的东西,似乎像是他在武东郡以愿力引入身体时的场景。 但又截然不同。 因为愿力引入,极为纯粹,像是没有加入任何的水源,纯白无瑕,甘甜可口,乃是天地万物本质。 而这本书却不同,它更像是草莓味的饮料,亦或者各色纷纷的碳酸饮料。 没了水的纯净本质,但却有了不一样的味道。 越看,云星河的明悟越多,距离破开天阶大门也越近。 这本书从其他方面,给云星河展示了道与法的变化与转换,对他以后有极大帮助。 越到后面,越加高深。 云星河用心记下,以后会有大用。 不过越到后面,云星河越觉得不对,不是书本不对,而是他自己不对。 因为到了后面,此书彰显的大儒特质也越来越多。 云星河同时也明白了,这本书是宝物,但不见得时好东西。 他有非常大的借鉴意义。 但你若按部就班,按照上面修行,你终身也只是止步于此。 因为到了后面,特质太明显了,优点放大,缺点也放大,走不出自己的路。 最终,书闭合,云星河轻吐口气,浑身华光萦绕,晶莹闪烁。 虽然没有突破,但所得良多。 最主要是明白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如何走出适合自己的道。 “多谢织娘。” 灵月对着化身成人的织娘行礼。 云星河也微微鞠躬,自己同样受助不小。 “两位不必如此,织娘并没有做什么。”她的声音很温柔,人也很善良,眼神之中充满亮光。 这是没有受到尘世污浊之气,保留赤纯之心的表现。 此为天生所有,即便你演技惊人,这种眼神也模仿不了。 因为你见惯了世间一切的眼神,与未经世事是完全不一样。 “织娘出狱后,可来云仙楼找灵月叙旧,灵月必定扫榻相迎。”灵月握住她的手,眼眸神情真挚,极为感动。 “好,到时候定去打扰。” 织娘也是笑脸满满,她从灵月的眼神和情绪中体会到了感情。 美眸孕育着难以言明的味道与触动。 不禁她的内心也在想,这便是书中说的友情吧。 仅是这般美妙,更像是情绪互触,灵魂共鸣。 她也很高兴,这还是她除了相公外,第一个朋友。 当然,云上官也算。 只是不一样,云官驾,更像一位长者,一座巍峨高山,令人敬畏,可靠。 而和灵月姑娘,则是喜悦,找到……知己的喜悦。 两个女人都兴高采烈,都已经约好,出去后去那条街买衣服,买香囊,买胭脂水粉,哪家的小吃好吃。 灵月一直在分享自己的心得。 织娘一直瞪大着眼睛,布灵布灵,玉手托香腮。 时不时可爱的点点头,有待呆萌木讷,像是个未出社会的小女孩。 云星河为黄书生默哀三秒钟,他的媳妇好像被抢走了。 “咳。” 云星河不得不打断,因为两个女人,尤其是漂亮仙女在互抛媚眼,那种充满星星与电的眼神,画面极美,太据杀伤力。 “到时一定要来呢。” “好。” “来,妹妹,这是离香香囊,具有安魂效用,对妖一样有用。” 离香之物对于京都上层人士来说,十分广受欢迎,效果甚佳。 不过在云星河眼里,这似乎算是定情信物了吧。 出了牢房后,灵月美目流转,语笑嫣然:“要多谢侯爷成全,有了织娘书籍上的体会,胡姑姑会更有把握。” 灵月目前自然需要不上那东西,她是为她姑姑讨要。 不过,灵月记下后,对她也受益匪浅,有很大帮助,总之不会吃亏。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云星河身后的支持者们 至于是否会被书籍后面的大儒特质影响,现在倒不用担心,还没到那个境界。 同时,云星河也算知道,三大书院为何一定要费尽心机要得到织娘。 一是有一卷浩然境大儒著卷,自然能够吸引更多的书生儒子。 为书院强大,必不可缺。 第二,便是织娘有成为大儒天资,以后必定又是一尊大儒。 届时,护佑书院,延续盛况数百年,留下深厚底蕴,何乐不为。 “侯爷,我急着回去,下次可要来云仙楼呢。” 说完,灵月连礼都来不及行,便匆匆离开。 云星河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云星河与汉王冲突一事,引起很多有心人注意。 有人认为天要变了,未来局势不见得是晋王。 也有百官认为云星河即便是皇子,纵然能够崛起,有大功勋。 但晋王积威日久,不是云星河一天两天能够撬动。 从而他们开始在讨论云星河的性格。 “此子性格倒也刚烈,武东郡不坠大隋颜面,虽然冒失了些,但日后做了君王,面对枭小挑衅,就该如此,君王一触,雷霆之怒,流血漂杵!” “不错,虽然闯下不少祸患,有些狂妄,但日后都能改改。” “嗯,武东郡展现出能力非凡,功绩也不错,性格需要磨磨。” “狂妄也没什么不好,少年时期,谁不轻狂。作为君主,最重要的还是需要能力,能够吏治清明,驰度御下,爱护百姓。” 无形,朝中已经有很多人在支持这位皇子。 “鹏王,你与星河皇子交情匪浅,既然并非早就知道,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你难道不站队?” “对啊,我们可就是等你发个声,就投靠云星河。” 鹏王生无可恋,这算什么? “还未验明正身,荡涤血脉,你们就急着表态,未免草率。况且皇宫已经否认,必定搞错,谣传无疑。” “扯,王都偷偷封了,那天气运正龙你不是没看见,私生子哪有那么容易公然承认。” “对啊,如果是我,我肯定先让他做出一番功绩,到时万众归心,趁机宣布此时,登位大统,岂不美哉!” “嘶,目光深远,处事堂皇大道,很符合圣皇风格。” “直接给你来明的,有强大功勋,又有能力,谁却都无法阻止。” “嗯,圣皇肯定是这般打算。” “只是不知道这王封在哪里?” “无非就是秦王、楚王、燕王、淮王,豫王之类好地方。” 最具可能的便是秦王,秦在什么地方,不用多说吧。 长安、咸阳就是古秦地范围,至于北都便在燕地范围,南都在淮地范围,东都在豫地范围,楚地那包含的就更广了。 除此外,也有不少地位尊崇的封号。 但这位皇子,封号肯定差不远。 “你们也太心急。” “不心急不行,如今圣皇身体谁知还能撑多少年,迟早要站队。” “就能你一句话了,行不行,你吱个声。” 鹏王生无可恋+2。 云星河更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成为皇位最有力的竞争选手。 身后已经有大批的文武支持。 现在所有人猜测。 接下来肯定会出现异常动乱,然后云星河前去平定。 这还用想,都是套路。 朝中分为五批实力,一批是老顽固,认准太子是正统,这些人大多数老迈昏聩,不懂变通,不足为惧。 接下来,便是投机派,他们见谁强,便会倒想于谁,不可靠。 第三股便是观望派,他们不敢轻易下注,没有大明朗之前,不擅动。 第四便是晋王派,毫无疑问,这是最强一派,晋王是呼声最高者,也是公认最为完美者。 第五,便是云星河一派,一日之间兴起的势力。 主要是他们看云星河根基甚浅,以后登临至尊,必定会仰仗他们。 而且云星河表现出不菲的潜力,值得倒向。 至于汉王,汉王从来不在继承人考虑范围内。 如今,晋王与云星河派系,是希望圣皇活得长久,越是长久,他们便有时间。 “汉王最近是什么情况?” “汉王听说云侯爷获得重大支持后,暴跳如雷,气急败坏。” “果然。”那人摇头:“那太子呢。” “太子那边倒是一如既往,平平淡淡,没有丝毫表情,逗逗狐狸,看看书。” 京城之中波云诡异起来,百官将军们都嗅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云星河并不知道,自己背后已经有一股强大的“皇子势力”。 他只是在安安静静准备破了缝皮案,这才是他手中至关重要的事情。 何展回来了。 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他面带喜悦,仰头挺胸,就连步子都迈得很大。 “侯爷,大捷!” 未等何展先说,都尉已经忍不住出声:“侯爷,大捷呀。此行解救百姓二百三十人!剿灭邪道近百人,抓捕五十七。” 何展面对都尉抢话,笑了笑,大家都开心。 “并且我从中已经找到邪魔在直隶的老巢踪迹!” “什么!”云星河这些才算提起了神情。 捣毁邪魔据点,解救百姓,固然算得上大功一件,但比寻找老巢相比,显然不是一个量层。 “都是何刑议查根据蛛丝马迹寻找出来。”都尉又急忙补充。 他看了一眼何展,虽说这人是大理司人,官职也没他高。 一开始让镇妖司众将听取他的指挥,他们肯定是不情愿。 若非云星河积威日渐,他们还真不会搭理何展。 但这么多天接触下来,发现何展是真有本事,他们打打杀杀,对付妖魔还行。 可牵扯到破案,推查,他们是万万不行。 何展也通过这些天的行为举动,征服了他们,得到认同。 “很好,很好,何展,你立大功了。”云星河眼光闪烁。 虽说圣府御史权利很大,让人留恋,可案件能尽快结束,便尽快结束吧。 “此次行动,你们是否遇到麻烦。” 云星河看了众人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他们自然明白,云星河在询问汉王府是否再次派出人马。 不过云星河也不是没有做出准备,全副武装,只要每个人能塞宝物的地方,都给塞满了。 “我们与一支队伍发生了冲突,但被我等击溃。”都尉傲然说话:“他们一身装甲符器也极为充足,可惜,遇上了早有准备的我们。” “他们没有坚持片刻,便溃败而逃。” 都尉笑嘻嘻道:“我八辈子也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真不是开玩笑,雷鸣符,烈焰符,狂风袋,各种宝物,拼命祭出,火力覆盖,压制成网。 穷则精准打击,富则一股脑子莽,哪有那么多花里胡哨。 当时那支不知名的队伍都被打懵掉,一个照面,还没正面冲锋,直接逃走。 “很好。”这自然是云星河的手笔,别人也没调动库存资源的权利。 上次想围攻汉王府,奈何发现不对劲,即使停手。 但装备也没有放过去,直接让他们带在身上。 用一个将军的话来说,就算消耗他全身功勋,再累积一百年。 也没有兑换出这么自己一身装备。 别说将军,就连都尉身上一身装备,一百年的功勋也远远不够。 好在这次派上用途,否则云星河还不知如何交代。 虽然他有打开物仓权利,但若是私用,亦或者未曾发挥作用,一样会被问谴。 如今,有了功绩,那自然都好说话。 将军都尉们都欢天喜地,一个个都高兴无比。 但作为此次功劳最大的人,何展,仅是在一开始露出了笑容,随后,却是沉默不言,像是有什么心事。 镇妖司校尉将军都在喋喋不休,大吐苦水,诉说自己与邪魔奋战。 云星河也耐心听着他们说完,偏头间,不经意察觉到了何展的面容。 慢慢走过去,与他坐在一起,给他起了杯茶。 还是当初那杯云雾缥缈茶,青烟袅袅,美轮美奂:“怎么有心事。” 何展欲言却止,半响,内心之中略显挣扎,最终望着云星河的眼神。 “云侯爷,我有一件事想要禀告。” 何展极为慎重,随之开口:“此次救回的二百多人中,有至少四十人,是刑部死刑犯。” 云星河眼睛猛然一睁,倒茶的手愕顿。 “原来如此。” 云星河是何等聪明之人。 不需要多说,何展一句话,他便已经思考出前因后果。 “之前那批中有两人便是刑部死刑犯,我本以为只是巧合,但这一次……应该不是。” 你说两个人是刑部死刑犯,通过关系逃了出来。 亦或者改判死刑,变为发配,亦或者其他役刑,都能接受。 可这一次四十多人怎么解释? 这一次,何展找到老巢线索,天知道老巢会不会有更多? 就凭此点,已经够证明一些东西了。 刑部也牵连其中! 两人说话并未掩饰,场中镇妖司众人都在,有几人听见。 “怪不得,怪不得。”一校尉也听到两人讲话:“侯爷,怪不得当初刑部门前被打沉,明明是小事一桩,却去钦天监请出通天镜。” 云星河也想起来了,大概两个来月前。 他刚从镇妖司大牢出来,斩了雪漫天,未获得奖励,前去刑部找几个罪难以可赎的死刑犯。 最后被一位刑部外卿执事给拦住,当时他便一脸紧张。 直接对云星河出手,想要快速结束。 随后刑部更是大举搜查,调查,兴师动众。 当时镇妖司想要相助刑部一把,却被他们警惕拒绝。 “现在联想来看,当初刑部便是大有不对!” 云星河已经想到,或许当时对他出手的执事恐怕便是以为他是在调查此事? “刑部难不成将死刑犯偷偷送往邪魔,让他们制作成牛羊!”一校尉惊声,眼目中全然是不敢相信。 所有人都望向他,无不是震惊骇然。 “此事不许乱传。”云星河直接下令。 “是。” 众人也知道事情轻重。 云星河将他们扫了一眼,都能信得过,没有密探之类。 “可是刑部将犯人送走,那他们处斩怎么办!” “稻草替死术!” 这是源自正一道道术中的稻人应劫术。 正一教,是道家众多流派中最为强大的一支。 初时此种法术,是道人修行突破时,用来躲避灾祸,应对天劫,亦或救民避难的法门。 后来道术流传出去,有人借鉴并研究出稻草替死术。 稻人应劫术活灵活现,包罗诸象,能够欺骗道劫,甚至在短时间内与活人无异。 而替死术这种术法不具备应劫术强大的气息。 但施展的要求和材料却比应劫术低的低。 欺骗地阶以下的修者不是问题,配合特殊幻术,短时间内,可蒙蔽地阶修士些许时间。 想到前因后果,众人都感觉头皮发麻, 普通人处斩中,有几个高阶修士会去关注,会去注意? 即便有,谁知又是否暗中被收买。 “稻草替死术正是炽天魔道九十八天魔术中之一!” 此事已经毫无疑问,刑部也肯定身在其中。 场面很静,静到无人敢说话。 牵扯太大了。 现在不仅是汉王入局,刑部也入局,那么究竟还有其他势力吗? 云星河看了一眼犹犹豫豫,有些难以发声的何展。 刑部处斩行刑时,一般而言,也会有大理司人监管。 刑部处斩官员为主,大理司监斩官为副。 一是监督,二是恐有冤屈。 蒙蔽一日两日没什么,可如此长的时间,如此多的数量,大理司又能逃得脱? 无怪乎何展会这样一副态度。 云星河扫了众人一眼,让他们不得透露,哪怕是镇妖司上官询问。 所有人脊背发寒,感受到云星河的眼神,纷纷点头。 他们也知道此案实在关联太大了。 有人不仅在想,难不成镇妖司也有人身处漩涡! 云星河看了一眼何展,拍着他的肩膀笑着:“没事,大理司说不定根本不清楚,只是个人决断。” 何展自然知晓云星河是安慰她,大理司必定也参与了。 为何? 大理司派出的监斩副官,可不是一人。 为了防止权力腐化,是一批人轮流担任监斩。 一个人?可能吗? 所以,他知道云星河在安慰他呢。 “侯爷,能不能随我去一趟大理司。”何展抬头看向云星河,眼神坚定:“我想调查询问一些事。” 云星河淡淡一笑:“自然没问题,本就是此案范围内。” “多谢。” 尽管此行回去是调查案件,但他也是满心欢喜。 立下大功,即便是大理司也会为自己感到骄傲。 无论大理司是否进入缝皮案,何展能够破获案件,屡立功劳,都值得肯定。 何展准备了一下,与云星河直接前往大理司。 说起来,何展因为这些天被云星河邀请调查缝皮案,完全没有时间回大理司。 “哟,这不是我们的何大刑议查嘛,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大理司呀。”一官吏见到何展之后,抱着双臂,眼神不屑。 “呵,你懂什么,人家立大功咯,来咱大理司显摆显摆呗。” 有一人抱着文本,切的一声,满脸不高兴。 不少人看到何展来了,纷纷过来,只是似乎态度都不怎么友好。 “还有脸回来,乐不思蜀了吧,据说功劳不小,要该升官了。” “可不是,人家一句话,就乖乖跑去镇妖司。” “难不成咱们大理司比不上他镇妖司?” “不在大理司做人,去给人家镇妖司做狗。” 一到大理司,何展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欢呼与尊重,反而是一群人的冷嘲热讽。 何展面对曾经的好友,同僚,楞了又楞。 尽管他是在镇妖司破案,但他的功劳不是假的呀, 大理司不应该为他而感到自豪吗! 面对他们的嘲讽讥笑,他真的迷惑了。 何展有些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去镇妖司,是为了协助破缝皮案,解救受苦百姓。 他错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 破案,管是他在大理司,还是镇妖司,只要能破案。 只要能够还百姓安宁,这不就是大理司从官的初衷? 他在镇妖司所做,难道不是为了惩恶扬善,保护生灵? 既然如此,这些大理司的管理为何不能理解。 望着何展的失落,与眼神中的疲惫。 云星河没有说什么,当所有人都深陷泥沼时,正直,正义其实是一种错误。 因为正直与光芒,会在黑暗中,刺痛他们,显得格格不入,备受排挤。 云星河不由得有了些回忆。 在大学时,有过一个男生被嘲笑了四年,原因是进校后,第一次升旗,他居然哭了。 怎么形容男生当时的表情呢,目光坚毅深厚,颤抖又激动,凝视飘扬的国旗,泪如雨下。 当年很多学生看到他那种异常举动,纷纷对他指指点点,好些人还笑,说看那个傻瓜,升个旗有什么好激动,又不是拍抗日剧。 此后四年生涯,大家谈起此事,都是带着嘲讽,语气调侃。 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简直是个土包子。 男生也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他异常正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有一次班级票选助学金,一个漂亮的姑娘拿到了名额。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个姑娘家并不穷,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揭穿。 其实助学金这种东西,家中真正贫苦的人,异常自尊,从来不会去争取,担心别人看不起自己。 更有些孩子,家中父母会叮嘱他们,自己家虽然穷,但还有比我们更苦的,将机会留给他们。 助学金能够落到需要的人手里,不是没有,占少比。 学生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能说天生胆小,只是觉得没有不要,不善于表达。 尽管遇到一些不合理之事,顶多内心抱怨一下。 可这个男生不同,他腾一声站起来,大声对班主任说,我觉得不公平。 男生继续说,她家住在金陵市区。 家中有两辆车,父母都有稳定经济来源,并不贫穷。 觉得助学金应该需要给需要帮助的人,而不是拿着国家的钱,去随便消费。 场面一度尴尬,气氛窒息,那姑娘面红耳赤,泪眼如花,散会后趴在桌子上哭。 第二天,男生在出校时被打了。 胳膊折伤比较严重,据猜测可能是姑娘男朋友干的。 班上同学当时谈起此事都当做笑话,有人不屑讥讽说男生那种德行,早就该打。 很多年后,云星河才知道这个男生父亲在部队上,六岁时牺牲了。 于一次缉毒行动中,身中三枪…… 他仅存于父亲的回忆,都是在军装军帽上。 似乎此刻,才突然能够理解,他注视国旗,却眼泪了。 亦或者当年有些学生收集塑料瓶,为凑班费,结果他的行为却被其他学生耻笑。 其实大多数都是这样,正直居然唾弃,成为一种笑柄。 它的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周围,是别人,是我们。 可惜,当所有人都是错的时,身为对的你,自然就成为了错。 弱小与无知并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与偏见才是。 听起来似乎不可思议,但确实又是这样。 ps:大多数人,不知道能不能体会那时我看出师表那种悲呛,身体寒颤,隐隐有泪的颤动情况 第一百二十四章 镇压大理司 “走吧。” 云星河拍了拍何展。 其实这次陪何展来大理司。 一是能够了解大理司在案件中扮演何种角色。 第二便是作为圣府御史,案件总负责人。 而何展取得功绩,他当着大理司众人面嘉奖鼓励何展。 让他更有面子,受人崇拜,满足他出人头地的心思。 但现在而言,似乎没有必要。 真要想查出线索,也不一定要在大理司。 在大理司更不一定有结果。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走人,省的自讨没趣。 “唷,刚来大理司,就这么灰溜溜地跑走呀。”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云侯爷?这么害怕我们大理司。” 正要带着何展离开的云星河,刚刚转身,便听到挑衅。 云星河感觉莫名其妙,这些人怕不是强行降智吧! 不知道劳资刚出了威风?还来触我眉头? 身为圣府御史,连他们大理司司大佬都要躲起来,不敢露头。 他们居然在这里张牙舞爪,是我最近不够嚣张了吗?还是觉得我提不动刀了? 云星河停住身体,缓缓转身,看向他们。 这些人都是大理司官吏,有刑议查,也有议查,文书吏,计吏。 一个个看好戏一样看着他。 “怎么,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说到底,你不过是八品小官。若是撞到大运,被封为圣府御史,哪能这么猖狂。” “不不不,人家可是被称为皇子,圣皇私生子,咱们这些小人物,可不能惹。” 有人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畏畏缩缩模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就他们镇妖司,还破案,真是搞笑,拖延这么长时间,换我们大理司人马,恐怕早就解决了。” 云星河不禁有些思索,这些人是真不知道自己,还是假不知道自己? 或……被人刻意指使挑衅。 不管是那种,云星河都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泥面团。 云星河看着他们,将一个个戏谑的表情收在眼底。 “既然你们一个个这么能耐,当时我在武东郡的时候,你们怎么没一个叫唤呢。” 此言一出,大理司官吏们,眼神开始不善起来。 “你懂什么,那是……” 还未说完,他的话便被云星河打断:“那是你们大理司没胆,没能耐,怂。” “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云星河转动身体,眸子视野从一个又一个身上扫过。 “当初发出十二道金牌,催请本候返京,便有你们大理司的上官。” “既然你们一个个在此处狂吠,为何当初不主动请缨,毛遂自荐?反而让我这个镇妖司的门外汉?” “为什么呢?”云星河平静一笑:“因为你们大理司不敢。” “你胡说,我大理司,怎么不敢。”一吏官不服输大喝。 “呵,是不是不敢,难道你们没长眼睛,看不到?” “侯爷此言过了吧。” 一人缓缓走来,此人官服比他们要明亮很多,精致许些,图文渐渐,他端着气质,逐步而来。 “副司察。” 众人行礼。 云星河看向他,眼神从下至上。 “难道我哪儿说错了?” 副司察盯住云星河:“此事我们大理司无意插手,才让给你们镇妖司,云侯爷可懂?” 云星河目光藐视:“真是让吗?” “不然,有什么理由,我们大理司会拒绝。”副司察是个中年人,显然也见过风雨,波澜不惊。 “大理司之所以会拒绝,难道你们心中没点数?” 云星河好看的笑着他:“其实,说到底,还不是不敢管而已。” 此言一出,副司察的脸上有些不好看。 云星河扫视众人:“无论你们承认还是不承认,大理司不敢插管缝皮案就是事实。” “因为你们不敢得罪汉王,不敢得罪朝中重臣,更不敢动阻挠案件的历海铭。你们就是一群插标卖首,胆小鼠辈,不是吗?” “云侯爷,也太目中无人了!” 副司察动怒了,声音提高,眼眸蕴怒。 云星河目光移视副司察:“既然如此,大理司破不了的案,我镇妖司来破,大理司不敢管的事我管,大理司不敢杀的人,我来杀。” “你们不敢得罪杨景,本候来得罪!” “你可有什么意见!”云星河目光再次扫视众人,如龙如虎,气焰凶凶。 云星河的眼神,面容很猖狂,藐绝众人。 大理司官吏一个个捏拳咬牙。 副司察嘴角抽搐,身躯在颤抖,显然被气得不轻。 “给过你们机会,你不中用。” “什么意思,你在针对我!”副司察咬牙切齿,指着云星河。 云星河摇摇头,微微一笑:“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大理司在座的各位都是宵小鼠辈。” 云星河嘴角上扬,眉目之中充满蔑视。 “找死!” 大理司众官吏听到此话,那还能忍得住,一个个气息冲天,要灭了云星河。 “你们可以动我试试,干扰圣府御史处理缝皮案,你们死了都是白死!” 云星河丝毫不惧,淡然找了一把椅子,顺其自然地坐下。 他从容不迫,面带笑容,十分和煦,没有丝毫要躲的打算。 顺便,他端了一杯茶喝,刚到嘴里,便被他吐了出去。 喷得主厅一滩水渍,溅在他们鞋子锦袍上。 “尽管动手,但凡我躲了,还手了,我将首级切下来,给你们助助兴。” 此言一出,大理司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了,脊后发凉。 云星河越是平静,众人越是胆颤。 不是没有听过云星河的传言,只是不信他真有这么邪乎,真有这么狂。 如今,证实,果然不可一世,猖獗狂蔑。 他们也是听说了刘天丰和历海铭的遭遇。 两人都那般下场,更是汉王都败势而回。 自己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于是将目光纷纷看向副司察。 副司察纵然怒火冲天,但他又能怎么办。 “说了你们没胆子,还不承认,连我一根汗毛都不敢动,无胆匪类。”云星河起身,轻飘飘的话传来。 我特么! 大理司众官简直要气炸。 我们能动吗!我们若动了你,我们是什么下场会不清楚! “大理司人恶劣,茶都这般不堪,品之无味。”云星河两根手指一挑,一盅茶直接打翻在地。 而云星河却光明正大的从大门离开,偏偏无人敢拦他。 大理司众人眉目怒焰滔天,心中别提多窝火。 “若不是他有这重什么御史身份,我翻掌就能杀了他!”副司察大怒,直接将桌椅拍断。 云星河如此侮辱于他,但却无法反击,他心中何等郁闷。 “他也就能嚣张这段时间了,缝皮案一过,他没了权利,看他怎么嚣狂!” “这段时间,他得罪的人不少,碍于圣皇,不得动手,日后指不定被谁报复。” “云星河别看现在蹦跶,前途早就被磨灭,断绝了。他完成了缝皮案,交还权利。那时,会面对众多报复。” “如果他没破案,圣皇也不会放过他。” “他的修行资质不行,还敢如此嚣张。妖族强者能保你一时,可能保你一世吗!” 他已经怨恨上云星河了。 何展出门后,很感动对云星河道谢。 “不要对世界失望,保持本心。”云星河只能如此安慰他。 他不想一个好的官吏,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对自己产生怀疑。 无论对大隋,还是对将来万千百姓而言,包括对云星河,对他自己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怎样,大理司肯定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不知道被他们排挤,就留在镇妖司吧。” “先担任个司佐吧,等到此案结束,奏请朝堂,届时会论功晋升。” “以你的功劳,拿个正七品,甚至从六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何展望着云星河,目中感动之情难以言表:“多谢侯爷。” 面对如此大恩,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说到底也是我害了你,如果不将你从大理司找来,你也不会这样。” “无论如何都要感谢侯爷,也令我看清了,那终归不是我待的地方,我们是不同的人。” 云星河点头。 如果大理司全貌就是他看到的样子,呵呵,那何展真是埋没人才。 司佐,是司直,司正,司丞一类的副吏。从七品,一般而言,辅佐协助他们处理政务。 云星河直接让何展担任司直佐。 反正司直已经被他关起来了,至于什么时候放出去,看云星河心情。 或者等缝皮案结束,云星河无法行驶权利时,自然会有人将他放出来。 可这段时间,他是没法在云星河面前晃悠折腾。 正好司直不在,何展这个司佐,可以直接代理司直职务。 至于司正、司丞,两人都还不错,与云星河也没有冲突。 云星河也不能针对人家,担任他们的司佐权利有限。 回到镇妖司后,发水将军、定丘都尉们听到何展的遭遇,一个个怒气难遏。 “靠,大理司那群官吏算什么东西,人五人六,居然是这个吊样。” “麻蛋,这些人也真够可以,何展是破案,救出了那么多百姓,换来的是这群人的嘲讽。” “这群人怎么这么能耐有出息。” “谁说不是,不关系百姓死活也就算了,居然还针对何展,我算是失望了。” “要不要我招呼兄弟们去大理司走一趟?” “不用不用。”何展吓了一跳,说到底认识这么多年。 其实他在大理司也是有些好友,也有些人不错。 只不过那些人,不知怎么都没在。在的都是那些吊儿郎当,或是凭借关系进去的人。 其实大理司内还是有很多富有正义心,对关心百姓。 他们也不能代表整个大理司。 “说不定是某人指使。”云星河心中思量,不然大理司那些官吏,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胆子。 “你们带人去大理司一趟,给他们点教训,分寸自己把握。”云星河对一都尉吩咐。 “嘿,得令,兄弟们走。” 都尉嘿嘿大笑,带着一批校尉将军。 他们那么猖狂,不得给点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镇妖司礼仪的厚重。 这一日消息传来,一群人堵住了大理司门口。 大理司一群官吏不敢出去,让他们丢尽了人。 大理司极为愤怒,却无可奈何。 云星河也没太过分,差不多后,便让他们回来。 同时让何展去调查刑部与大理司是否参与缝皮案件。 只有老巢那边先不要打草惊蛇,温水煮青蛙,慢慢包圆。 何展找到大理司朋友,了解一些情况,他们都很热心。 得知何展在镇妖司取得功勋后,都是很羡慕和由衷祝福。 声称大理司算是埋没何展了。 其实不管是什么地方,都存在各式各样的人。 包括大理司也是那样,那一小捧人,并不能代表全部。 有些大理司同僚,开玩笑般询问何展手底下缺不缺人。何展说缺,问他敢不来来。有两人也是脾气大,直接同意。 顺势,何展问其他人愿不愿一起,他们表示不用。 他们在大理司多年打拼在走到今天,上了年纪,到头了,安安稳稳和家人过完下半辈子。 让劝那些打算留在大理司的年轻人可以去试试。 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人老精,马老滑。 一眼就能看出,这事能不能成。 若非年岁大了,一把骨头折腾不来,绝对也会跟着何展去镇妖司。 几个年轻人听劝,愿意随何展来到镇妖司。一些年轻人始终坚持。 当时何展带这些人来的时候,云星河都有些意外。 这挖墙脚挖的厉害啊。 在何展给他们定位的情况下,云星河给他们分配了校尉,执吏等官职,大多数是从八品,当然,还有一位将军。 名叫吕丘,与何展在大理司便是搭档。 云星河没有任免权,但可以让他们先担任,然后报告呈上去,等批复即可。 一般来说,都不会有问题。 得知此事的大理司副司察,简直气炸了。尤其是那天冷嘲热讽的官吏,这简直是赤裸裸打脸。 “等着,等着,欺负到头上来了!” 大理司众人对云星河的愤怒不满已经到了极致,但并没有什么软用。 也就敢在家里发发怨气。 这一日,三大书院又开始使用招数,想要从牢房将织娘带出去。 云星河一一接下。 “这些人,难道连一个月都等不了。”云星河也有些烦了。 若是再来,他不会顾什么面子不面子。 刚刚几人来找他,大多数数落他的罪行,威胁他,很搞笑,直接给云星河轰出去了。 这群人还越玩越得劲,不发毛,他们真以为你好欺负。 “王爷,你骗的我们好苦,哪里不舒服,小的给你按按!” 四大金刚回来,一来便得知了云星河的“皇子”传闻,一个大步,直接跪下,抱住大腿。 “王爷,我们可以第一批跟随的忠臣良将,以后不能怠慢我们。” “王爷,你想吃什么,咱这就去给你摘来。” 四人殷勤到了极点,一脸诌媚。 云星河颇为无奈,扫视他们一眼:“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四人不敢马虎,阳虚皱眉说:“这次的事情挺严重。” “哦。”云星河放下手中书本,看向四人:“怎么说。” 谌阳虚继续说:“元姑娘老家郡内,凶兽吞吃尸体,咬死村民之事相当严重,几乎已经到了发指情况。” 云星河静待下文。 “光是元姑娘所在的小镇内,便有十八起这般的案件。都是老人死亡,下葬后,尸体莫名消失,剩下破布之类。” “紧随其后,一家老小,便会莫名其妙死亡。” “一家至少三四人死亡,多者,甚有几十人。” “这事透着离奇,发生的太频繁了,每天都在增加。” “尽管郡内县内派出镇妖卫与城隍庙众神,却依旧于事无补,难以阻拦其蔓延。” 云星河听到此消息后,不由得沉默了,一个小镇上便如此恐怖,那一县之地,一郡之地呢?岂不是哀鸿遍野。 “难道京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云星河摇摇头。 “那应该是被捂住了。” 四人也是老油皮子,这点道道还能不明白就有鬼。 “郡太守,城隍他们估计要完了。”云星河默默说了一句。 发生了如此重大之事,郡守知情不报,妄图遮掩,导致灾难扩散,百姓身死无数。 首当其中,便是太守城隍,都统。 不出意外,太守肯定会枭首平怒,城隍与都统也好不到那里去。 “上官,此事我们要不要?” “去拟个档案吧,此事估计捂不住了。”云星河知道这件事可能不简单。 但没曾想,竟然这么严重。 “让镇妖司做好行动准备,保持全副武装,随时出动状态。” 镇妖司肯定是要出动人马,与其到时候匆匆忙忙,不如现在准备完善,随时待命。 校尉前去传令,做好准备。 “多事之时啊。”望着外面的天空,有些阴郁,云星河的目光安静。 “对了,元家什么情况。” 秦保安疑惑了下:“镇上其他人家都出现了被攻击的情况,倒有几家没有被攻击,元家便是其中之一。” “有可能野兽感受到我们的气息,没敢进去。” 云星河点点头。 他四下寻找张开元,结果发现他没影了,天知道又去哪里混了。 如今出现莫名凶兽,缝皮案也在手中。 不过好在缝皮案就要结束啦。 云星河收到鹏王府来信,是小鹏王,大概是说记得几日后的论道会。 “真能找事情。” 云星河颇为无语,这是之前他答应过金翅小鹏王。 当然,去不去是看云星河有没有时间了。 说不定明日就要行动。 “侯爷,三十八号的犯人要找您。”一小校报告。 “织娘找我?” 三十八号房关押的便是织娘。 当他来到牢房时,织娘直接跪下:“云候,求放织娘出去一日,我感受到了相公出了问题。” 织娘跪在地上,心情无比慌张,她感受到了心悸感,她夫君肯定出事了。 云星河沉默片刻,点点头:“好,让两个校尉与你一同前去,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帮衬。” “多谢侯爷,织娘深感大恩。” 云星河确实是让两个校尉去帮忙,并非监管看护。 地阶后期仙道修行者真要动手,你不说两个校尉,两个将军,外加两个都尉都白搭。 织娘不断道谢,以极快的速度出了镇妖司。 云星河出牢房时,看到了晃晃悠悠的张开元。 “这金翅大鹏又举办论道会呀。”张开元看着手中的信件。 张开元从兜里掏出一只纸鹤,在上面写了些东西,以灵力催动:“去吧。” 接着,纸鹤张开白色翅膀,慢慢擅动,飞出镇妖司,前往金翅小鹏王手中。 “星河,你也接到了吧。” “嗯。”云星河点点头:“只是这两日镇妖司事情多,不知有没有时间前去。” “嘿嘿,你没有时间去,可我有啊。” 云星河悄咪咪看着他:“我去不了,你觉得你能去吗?” “过分,过分!自己忙,还不让我去。”张开元气呼呼。 “你别忘了,欠我七千两银子,以你目前的奉酬,几十年才能还清。” “想要早点还清,就要努力上班工作,升职加薪,明白吗?” 张开元白眼。 在山上本以为下山就算是打破桎梏了。 结果他发现,山下约束更大。 人也更坑。 “咦,云星河,我记得是六千四百两,怎么多了六百两?” 云星河理所应当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利息吗?” 你向银行贷款,不需要利息的吗? 你借高利贷,不需要利息的吗! 质问三连,叶开元告辞,我吵不过你。 云星河似乎找到了一个发家致富的路子,他让手下的妖灵去借非法高利贷,借了不还,嘿嘿。 一本万利,美! 张开元整个人像是有多动症一样,一刻都待不住。 这是不是在山上待久了,起了反作用。 毛毛躁躁,跟个野猴子不相上下,这样的人能是道子?未来重阳宫接班人。 重阳宫道人有些草率呀。 是不是太缺人,所以拉这家伙充数。 云星河早就令人监视汉王府,唤人前来,询问汉王府是否有异样。 “报告侯爷,汉王府最近很安静,出入之人都变少了。” 云星河皱眉,觉得不对劲,汉王能消停?他可不信汉王吃了那么大一个瘪,能咽下这口气。 袭击何展的那支军队肯定是汉王指派,这毫无疑问。 只是不知道汉王府如何派遣,或许有什么其他传讯法宝。 监视汉王府的镇妖密卫,都带有监测灵力的箓器,但并未作用。 如今汉王府静悄悄,指不定在憋什么坏。 看完案件,云星河在房间内打坐片刻,运转黄帝内经,气血汪洋,激昂澎湃。 身体上下,舒服了很多。 云星河出了镇妖司,随处逛着,看着冰糖葫芦,兴趣来了。 一串一个够,直接全买,自己扛着冰糖葫芦签棒,一边吃一边逛。 破案件,搞得他还没好好逛过长安城。 扛着冰糖葫芦,云星河只吃外面一层红糖皮衣,枣子太酸不要。 有几个娃娃被馋的厉害,追着云星河,双眼汪汪。 好吧,云星河也不是小气人,一人一根。 小孩子们跟在他身边,把他围成一圈,无比欢快。 云星河又看到包子铺,买了些牛肉包子。 “这地段环境不错呀,哪天盘个楼下来。”绕了几条街,云星河最终将目光确定。 他都想好了,在这里盘两栋楼,一栋楼走亲民路线,薄利多销,价格亲民,针对那些清苦百姓。 然后就在不远处对面,搞一个朝高档酒楼。 不要问,问就是一个字贵,好不好吃不重要,实不实用不重要,重要的就是好看,贵。 什么龙肝凤胆,仙珍灵禽,千万王八都摆上,去云仙楼请一排姑娘站街。 找些灵鹿女妖,猫妖,狐狸妖,人鱼妖,都找漂亮姑娘。 这花枝招展,五彩缤纷,就问问谁顶得住。 不要尝试挑战自己的软肋,因为你进来后会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软肋! “咦,不对呀,我这岂不是发展成楼子了!” 云星河发现了一个问题,按照他这种思路,岂不是和云仙楼路线重合。 “要不我在云仙楼对面开个芸仙楼。” 哪个世界不这样,什么出名什么火就抄什么呀。 云星河都想好了,蹭热度呀,完全可以。 算了,算了,囊中羞涩。 云星河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让他来只烤灵猪。 “客官,小店有新到的鱼子酱,不知要不要来点?” “看客官的模样,应该是第一次来吧。小店鱼籽产自南方天河中的流离净龙,肉质鲜美,鱼籽可口,在所有鱼类中鱼籽最为肥美滑腻,客官可以尝试哦。” “开什么玩笑,你们有流离净龙!” 我不信。 流离净龙还有一个名字,滑鱼。 《山海经》的《西山经》记载,乐游山的桃水中有一种滑鱼。长着蛇的身体,有鳞片,并生四足,喜食其他鱼类。 当然,滑鱼没有犄角,似乎更接近于螭龙,滑鱼应该叫龙鱼才准确。 所以流离净龙,也叫滑鱼,龙鱼。 此鱼性情温顺,凶性不大,是所有鱼类中肉质最为细腻,口感润滑的鱼。 长期食用,可增加体内灵力,改善体质,提升水元素亲和力,甚至有可能孕育一丝龙气。 这种鱼产量很少,每年都没有几头,都被王公贵族,各大山门抢走。 这破店能有?我不信。 “嘿嘿,客官不瞒您说,我们这是四五代的净龙鱼。”小二脸皮破厚。 四五代的龙鱼也算纯种血脉,即便在众多鱼类中,倒也值得尝试。 云星河又问:“现值七八月,还有鱼腹之中还有鱼籽?” “嘿,客官这便有所不知,我们家的鱼以秘法养殖,七八月腹中有籽也不是什么问题。” 酒楼之中,这个秘法绝对是万金油。 有什么搞不定的东西,都统一称之为秘法。 天知道是加了粟壳还是明胶啥玩意儿的。 “来吧,来个十斤,我尝尝。” “十斤!”小二吓住了,随即笑着说:“客官,这……鱼籽有些贵,慎重。” 不说还好,一说云星河炸窝了:“怎么,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小二哪敢这么表示。 “说吧,几钱一斤。” “五千两……一斤。” “额,呃,那就来小半两吧。” 云星河又点上几个菜,看着菜单心中暗叫真黑。 “抢钱啊!” 这么一顿饭,花了云星河二百两银子,肉疼无比。 “看来以后可以抓几条鱼龙来赚钱。” 在那里都需要钱,没钱活不下去呀。 瞅瞅,自个孑然一身,要啥啥没有,宅子宅子没有,豪华座驾也没有,我有啥? 哦,忘了,我有灵月。 但我这个正气的人物,像是吃软饭的人吗! 啊呸,我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软饭男。 “喂,灵月嘛,打二百两银子给我花花。” “哼,我平生最瞧不起就是吃软饭的男人。”云星河将灵月以纸鸟飞寄过来的一千两银子收进自己口袋。 云星河在想,自己要不要搞个专门飞寄的业务,相当有搞头的亚子。 到时候抓张开元做苦力。 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倒不是厨子手艺不好。 就是太贵,吃起来心疼。 云星河将剩余的菜肴打包,不能浪费,还有半只猪没吃下呢。 一回到镇妖司,白猫便跑过来蹭着裤腿。 取下一块肉给它。 这只猫其实还挺好看的,这两天吃好了,营养跟上后,毛光亮丽,灿灿发光,就是两只眼睛瞎了。 张开元也在,一看到有烤肉,直接跟猫抢了起来。 “侯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两校尉疯狂跑进来,脸色羞怒。 “织娘她跑了。” “说什么?” 两人脸色惊怒:“刚刚我们跟着她前往黄家,可到了黄家后,她停在纸坊,楞了半天,再然后莫名其妙发疯,直接跑掉了。” “请侯爷降罪。” 云星河没心思,挥了挥手:“下去吧,她要跑,也不是你们能拦。” 两人愧疚离开。 云星河摸着下巴,不禁在思索,她好好的,为什么跑了? 云星河确实不明白织娘为何要逃走。 她也清楚,云星河并不会重罚她,那么是什么原因致使她逃离呢。 “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找她回来?” 难得,张开元居然关心了一下镇妖司的事情。 “要不你去找她回来?”云星河看了一眼张开元。 “不去,我要吃烤肉。” 好好的一个人,居然和猫打起来了。 云星河摇头,张开元这个混子是指望不上,正经事没有,天天潇洒逛楼子第一名。 “李都尉,点几员校尉,去将织娘找回来。” 被点名的校尉一脸懵逼:“我们该去哪儿找。” “随便。” 如今京都镇妖司派出一部分人马,跟随何展去调查行动,还有一部分要留下,面对即将发生的凶兽吞食尸体案件。 哪有大笔人手去找织娘,遣两个人装装样子得了。 云星河能调动的只有都尉一下,都尉以上的高手都跑没影。 诺大镇妖司,十八层各部大佬都不在,你说气不气。 “侯爷,刚刚汉王府有人出门了。”有密探来报。 “具体什么情况。” “汉王府出了一名黑骑,速度如风,绝尘而去。” “有没有派人跟上。” “两位兄弟跟了过去,我来回报。” 云星河在思考,这个时候汉王究竟想要做什么呢,果然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京都如今诸官躲了出去,底下又是波云诡谲,似乎在酝酿什么。 镇妖司传来消息,大致是村民性格行事古怪问题。 主要没出事便好,可能有什么问题,等待手头上的事情差不多了,再去解决。 不得不说,镇妖司高层真的很坑,个个都跑走。 诺大镇妖司,就剩下六品官员。 主要是云星河这个钦差太过吓人,现在六品以上的官员都躲着他。 到时候让你去配合调查,亦或者帮忙,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违反朝廷命令,圣皇旨意,去吧,这里面水太深,并且我一个大员,听你八品小官命令。 好大不小,出去后也是一方镇域守疆的大人物,令你一个娃娃随意调遣,多没面子。 眼不见为净。 你看不见我,自然拿我没办法。 更重要的是,没人愿意牵扯此中局面。 不光镇妖司如此,其他六部,仙道司,佛道部也是一样。 尤其是仙道司,佛道部。 本身有可能就是一方山门大佬,在子弟面前被你随意遣调,岂不是没有老脸。 云星河身处镇妖司,情况有变,水甘郡消息传来。 “太守还真是……” 云星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消息并非并没有说控制不住,而是在努力控制。 “不对啊。” 水甘郡毫无疑问,里面绝对哀鸿遍野,流血漂杵。 刚刚消息传来,里面情况十分危急,四门被封,难以进出。 “按理说,水甘郡太守搂不住应该上报,难不成他真以为自己有力挽狂澜之能?” 他认为现在的水甘郡太守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因为那里没有处理好。 “也许是水甘郡太守害怕担责,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也不正常,若真是这样,那郡守简直是作死。 若只是因为太守一人问题,导致问题扩散。 那么受到处理的也仅仅是太守,城隍,都统,以及文武判,郡尉,副都统这些人。 可若按照现在太守的行事,必然会连累更多官员。 明明已经成为鬼蜮,还说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不是拿万千生民开玩笑,故意害死他们吗! 如此行径,真是宛若妖孽,魔心鬼肺,冷血至极。 这般行为,以圣皇的性格,必定会连太守家族也遭受祸连。 “太守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云星河始终想不透。 “实在不行由镇妖司上报吧。” 原本云星河也不好越俎代庖,认为这两日内,太守的折子必定会上来。 如今来看,还是由镇妖司捅破水甘郡太守吧。 当然这事很得罪人。 不过云星河也不像是害怕得罪人的人。 此时镇妖司门口,有一群乌黑小虫飞了进去。 虫子很小,浑身漆黑。 正当它要飞进去时,镇妖司阵法激活,将它们劈在地上,发出霹雳吧啦的声响。 黑色虫子在门口不断跳动,极为心急模样。 想要再次撞进去,但符门在酝酿,它又心惊胆战,在不断徘徊。 “咦,你看,这些虫子好生古怪。” 两校尉出门吃饭,回来时,手里还啃着个大饼,有说有笑,发了俸钱,准备去找个姑娘泄泻火。 闲聊时,促足看到这一幕,极为惊奇。 虫子还想飞进去,经过一道雷火打来,几乎将其劈灭。 “这该不会是妖吧!”两校尉见此一幕,立即紧张起来,抽刀应对。 “反了,反了,这妖孽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要潜入镇妖司!” 两人真是被惊到,多少年了,未曾出现妖孽竟敢攻入镇妖司总司。 这简直是挑衅,赤裸裸挑衅。 记得还是一百年前,那时大隋已经定国几十年,镇妖司关押了数之不尽的妖魔大邪。 妖魔里应外合,在镇妖司十八层谋划什么,想要攻占镇妖司。 那时正是群魔乱舞,天下震惊,当时京都北边都是妖魔之气沸腾,宛若人间地狱。 大阵被激活,那些大将军、国公主持阵法,全力开启,惊天动地,日月暗淡,星空无色,天都仿佛被斩落下来一角。 十二卫大将军,亲自出手,妖魔也不简单,来的妖魔无一不是大妖级别。 不知为它们为何想要攻占镇妖司,但毫无疑问,如此挑衅之意,大隋自然不可能放过。 历经鏖战,终将妖邪磨灭。 自此之后,镇妖司再无妖魔敢来找茬。 “这妖还真是不怕死!” 校尉也不管什么,镇妖司总司在此,大阵笼罩,强者如云,即便你是天阶大修炼者,也要当场喋血! “慢着,你快看,这些黑色虫子,是不是在地方摆出了字?” 正要动手的校尉,见那那些诡异黑虫,在地上不断蠕动。 他们倒也大胆,慢慢凑上前观看。 毕竟这是总司,即便有妖孽作乱,也翻不起大浪,两人倒也不惧。 “这不是黑虫,而是墨水!”一人惊呼,瞪大着眼睛。 只是由于墨水分的太散,漂浮在空中,宛若一粒粒黑色蚊虫,吓人至极。 如今那些黑色颗粒,慢慢融合,才发现本来面貌。 两人蹲下,用手摸了一把,湿乎乎,粘在手上,是他们平时书写的墨水。 墨水不断飘挤,缓缓出现几个打字。 “我要见云侯。” 由于墨水不足,又被镇妖司阵法连续降下两次,墨水不多,稀薄的墨汁,浅浅写下几个字。 “要见云侯爷!” “难不倒这是头妖,有冤屈要申诉!” 校尉对视一眼,皆有疑惑。 大隋国令,幼小妖精也是受到法律庇护,如果出现被残害情况,必须立案查明。 以前也出现过不少幼妖来镇妖司诉冤,有时能遇到。 “我带你进去。” 墨水缠在校尉手腕之上,正要进门,可是门前阵法依旧有激发的情况。 还好校尉躲得快。 尽管如此,黑墨还是被击中,又消耗不少。 “怎么办?”校尉为难了。 “要不请云侯爷出来吧!” “这……” “事关紧急,云侯爷也不是那种拘泥官场礼节的人。” 很快,校尉带着云星河出来了。 看着地上的黑色墨迹,云星河疑惑,事情在路上,他已经听校尉说完了,明晓过程。 只是不知为何,云星河感觉墨水气息有些熟悉,像是在何处见过一般。 但云星河回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见过,遇到过墨水为妖的精灵。 只见墨水在地下又开始缓缓蠕动,痕迹极为淡,仅仅能看出几条线。 它连续被雷罚火劈中,已经损耗了太多。 字迹不算清晰,能够勉强看清。 “我…织娘。” “嗯!”云星河看到字迹后,眼眸一惊。 ps:被一百一十章终于通过了……原本有点东西,我觉得写的也不错,但当时名字取的太过,所以屏蔽,最后只能删掉……??, 第一百二十五章 马踏圣贤山,本候仅代自己而来 “织娘!” 云星河显然没预料,这墨水是已经逃走的织娘。 确实,它很是有织娘的气息。 云星河又摇头,眼神不善,这并非织娘,气息虽相似,却不同。 只见墨迹再次缓蠕成字。 “双生。” “字……灵。” 云星河惊疑不定,不过墨迹所言非虚。 字迹也像是云星河在牢狱中,织娘本体中的大儒手书字迹。 它其实它与织娘是为一体,但又不属于一体,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 字灵像是在依附织娘而存,因为织娘的存在它也存在。 “织娘在哪儿,你为什么和织娘剥离了。” “救……” 云星河眉目不断变化:“她遇到危险了?” “东。” 黑色墨迹越来越慢,也越来越淡,甚至刚刚写过,后面便已经消散。 虽是共生之灵,它本身的境界实力并不高。 脱离织娘后,艰难来到镇妖司,被驱妖阵法连续击中,损耗太多。 云星河拘来天地灵气,为它固体。 捏开一颗对妖灵有助的丹药,融入它的身体,保住它的小命。 云星河摇头,指望这字灵介绍前因后果,云星河得累死来。 开启神灵眼,望向字灵。 【前去找云侯爷,东郭书院带走相公,以此逼迫我前往东郭书院,可当我来到东郭书院时,便发现相公已经身亡!啊!啊!啊!……】 云星河看完之后,整个人眸光骇人。 “东郭书院!” 黄书生死了,被东郭书院逼死了! 东郭书院见镇妖司难有进展,并担忧云星河与汉王冲突之事。 于是将主意放到了黄书生的身上。 起先只是邀请黄书生前往东郭书院,一开始东郭书院礼待有加,让黄书生满怀欣喜。 可后面被黄书生听到这些人的谈话,原来他们仅仅是想利用自己抓住自己的娘子。 他不过是一个腐臭书生,穷苦人家,普通凡人,有什么资格让书院先生们,长生之道的仙人恭敬相陪呢? 人家凭什么笑脸相迎? 只要她娘子到手,便将他的文气剥夺。 黄书生一听,赶紧下山逃跑。 可是,他的异常举动被东郭书院发现了。 派遣儒生前去追捕。 面对巧言令色,黄书生虽然呆,但不傻,说什么也不肯跟他们回去。 东郭书院那些书生,便开始动粗。 黄书生誓死不从,可那些儒生乃是修行者,黄书生一个普通凡人,怎么斗得过,自然被擒住。 然后黄书生拼死咬了儒生一口,想要脱离,跑走。 儒生怒火中烧,一巴掌拍了过去。 结果用过了劲,黄书生当场毙命…… 织娘到了东郭书院,便看到如此一幕,细心裂肺,怒气冲天。 织娘虽然是地阶后期,但在东郭书院,却顷刻间被镇压。 被擒住前,伴生字灵脱体,前来镇妖司寻找云星河。 云星河得知事情原委之后,眼睛吓人,恐怖不已,怒意已经难以遏制。 她只是一个单纯的书灵,只想和她相公过简单平静的生活。 她虽未地阶后期大妖,但她从未伤害过别人。 她的愿望,和我们大多数人的愿望都一样,简简单单,平平凡凡。 虽为妖,却很善良。 黄书生虽说迂腐呆傻,但有钱后,也曾帮助邻舍,收养了几个被遗弃的小孩。 他们只是这个世上,最最普通的一群人。 依旧记得前几日,在大牢中,云星河询问,是否有什么不适。 她说,只是没有相公朗读声,有些不习惯。 她以后……一辈子都无法听到了。 云星河闭上了眼睛,平复心中情绪。 “许久……没有这般了。”云星河心中苦涩,内心心酸。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 “东郭书院呀,你们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待到云星河气息平缓后,看着温吞吞的字灵:“走,我带你去东郭书院。” 云星河直接召唤出凌云白马,丝毫不加以掩饰,策马往东而行。 白马极美,留下一路晶莹剔透,银白灿烂的冰晶。 东郭书院。 位于大兴城东七千里外的平磐郡。 一座高山之上,绵延上九百里,直耸通云端。 这里仙雾缥缈,灵气腾腾,仙禽飞舞,祥兽奔行。一道道朗读圣贤之声,自山中飘入云巅。 植被繁茂,草木丰盛,山石精美,仿佛被人雕刻一般。 群山之间的灵息极为充沛,更有浩大文气环绕,显得中央山柱更加威武磅礴。 山岳坐落起伏,每一座文华之气环伺。 这是书院先生之山,每一位先生,皆能选择一座山头,代表着他们。 若从远处来看,仿佛是一尊直达云层,顶天立地,浩然正气护身的大贤真身。在其身侧,有万千儒道先生拱卫于他。 十分壮观与威严。 一群飞雁略过,排成文字形状,伴随儒气正道,飞向南方。 山中多雾,远远看来,仿佛一个个青衫白衣谪仙人,红唇皓齿,剑目流星,飘逸出尘,不入世间。 东郭圣贤山。 其实原本此地名叫麟态山。 相传有一头麒麟与山头卧歇,此山沾染一道神气,孕育得此山超凡脱俗,神秀伟岸,宛若仙家福地,灵尊道场。 两千年前,有一位儒生,于此处悟道,成就大儒。 此儒名为东郭先生,他在此处开门扬派,建立道场。 往后的几百年内,东郭大儒的声名不断远播,仰慕的书生也越来越多,有是为了一睹盛颜,有位坐而论道,有为拜入门下,求教脱世之法。 希望能够成就大儒正身,立身立命。 两千年来,东郭书院越发兴旺,更有大儒坐镇。 “咦,你们快看,天马,天马!” 山脚下,有一群境界不高,想要拜扣东郭书院的学生,望着天空大叫。 “还真是天马!” “你们看,在马后面,还有一层层流花,好漂亮。” 在其身后,一片片雪花飘落,洒向人间,当真绝美一幕。 相比学生的好奇和尖叫,东郭书院外门书生看到一幕,便直接皱眉:“这怕不是什么大妖前来吧!” 身为东郭书院外门子弟,他们基础知识肯定是知晓。 能够保持飞行,至少也是地阶后期的妖类。 当然,也难保不是天阶大妖,否则哪敢这般肆无忌惮凌空而来,直接骑在他们东郭书院头上。 “咦,马上有人!” “天上的道友,还请降下,否则我们将启动护山大阵!” “轰!” 一阵巨响传来,只见左侧一座山头直接倒塌,刚刚马蹄从这座小山头上踏过。 白马在群山只见,不断跳跃,每一次带动白色雪晶,璀璨明亮,景色优美。 可是,每一次,都伴随着山头炸裂。 马匹落蹄,总会引起山体震动。 “道友过于放肆轻蔑!这是在挑衅我们东郭圣贤山!” “你可以这么认为。” 白马未到,声音先至。 紧随其后,白马山壑见纵跃而下,震得登山阶梯一阵一阵。 乘骑白马者,是一青年人,一身素袍,素色束带。 “道友何人,穿着一身素袍前来,是何意义!”此人看着云星河后,眸光不善。 他乃东郭书院外门总事先生,负责外门一切事宜。 骑着能飞行的地阶后期妖马,他也明白这个青年显然不好惹。 但是他此人行事也太过狂悖。 每一座山峰,皆代表书院的一位先生。 此后生,纵马凌空也就算了,马踏群山是何意义,这明明便是在挑衅! 如此种种,可以认为你是初到东郭书院,不了解礼仪文化。 但你穿以为素衣前来为何,这不是诅咒他们东郭书院! “没什么意思。” 云星河喝了一声,挺马上去,四蹄踏上台阶。 “这位道友,还请下马!想拜入山门,需三步一拜。欲登顶书院,必须诚心下步,不可驱马而行!” 云星河手提缰绳,从高而下,俯视于他,眼神轻蔑,收回目光,直接无视,驱马上前。 “放肆!”外门总事怒气冲天:“哪来的毛头小子,这般狂妄!” 他被云星河刚刚那道眼神给激怒了。 “今日不管你是谁,如此轻佻,必须付出代价。” “啊!” “咚!” 一座小山摇晃,山石乱飞,草木冲天。 白马收回蹄子,哼着粗气。 外门总事,直接被马蹄子踹飞,砸在那座山头,镶嵌在里面,石块还在掉落,而那人这是昏迷不醒。 那外门总事不过地阶中期而已,雪花白乃是地阶后期。虽然是坐骑,但它在众多妖灵中,攻击都算不错。 地阶中期在其面前,根本没有什么抵抗力 云星河懒得看,马儿上前。 所有书生弟子都被吓到了,纷纷让路。 一人一马,缓缓踏上山巅,周围人群分散,不敢阻拦。 连外门总事先生都被一蹄子踹晕,更何谈他们。 “这人是谁啊,好生无礼!” “你可小心点说话,这可是个凶焰魔头。” “刚刚你没上来,恐怕是没看见吧,他坐下白马,一蹄子将执事踹山体里面去了。看起来年纪轻轻,但行事此般无所顾忌,定然是大邪魔。” “你看。” 他指着一边小山上,东郭书院的儒生开始急急忙忙将执事挖出来,喂下丹药,才勉强好转。 “有点生猛啊!” “这是要干嘛?” “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来者不善吧。” “走走走,赶紧上山看看。” 不管是想要拜入东郭书院的外来学生。 还是外门书生,都开始往山上跑去,想要看看是什么情况。 云星河骑着马,闭着眼睛。 在他的手腕上,缠着一黑色墨圈,看起来像是一个黑色的袖纹。 马蹄很慢,有人前来阻止,但多数云星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哪家的修行者此般无礼,想要拜会书门,首先要投递书帖,表明尊意,才……啊!” 马蹄一震,群山之中,又多了一个按子。 万里雪花白真的很漂亮。毛色无瑕,柔顺丝滑,英姿不凡,神骏非常。 在山门石阶之上,留下一地的白色冰莹雪花。 明明是七八月酷暑天气,但却如同初冬一般,雪飘万里,银光熠熠,在阳光折射下,绚烂如虹。 “来人止步!” 有三人挡在云星河身前,抬头看向白马身上的云星河:“不知是何方道人,如此怠慢东郭书院,是当我们很好欺负!” 三人都是地阶后期,前两个气息薄弱,想来是突破不久。 有可能是以丹药,亦或者某些捷径之法,根基较为不稳。 而最后那人,一席长衫,气质上佳,俊秀脱凡,周身之上环绕一层淡淡文道气息。 他手持纸扇,身穿青衣,说不出的风姿俊朗。 看了三人一眼,云星河自从降落已经很久,如今才来,可谓姗姗来迟。 “来我们这东郭书院,身穿一身丧服,是何居心!” 两人逼进,怒火冲冲:“不仅狂妄入山,还伤书院先生。今日,不给我说法,休想完整离开!” “说法?巧了,在下也是来讨说法。” “找死!”两人火气滔天,周身灵力汇聚,风起云动,气息澎湃。 他们并非传统的儒修,严格来说,更像是杂修。 其实很多山门都是这样,尤其是大山门,里面不仅仅只有一种流派修炼者。 两人裹挟万钧之力,龙行虎啸,有盖压之势。 没有丝毫留手,直接针对云星河。 “轰!” 灵光飞舞,神力瀑落,威压浩大,巨大震感自阶梯传来,险些要将他们掀飞。 烟尘滚滚,怪石飞射,众人盯住中间。 只见两道流光飞出,血洒长空,轰隆一声撞在更上方阶梯,石块纷裂,灵力溃散。 两人躺在地上低哀,口鼻不断溢血,流失光华,四条臂膀尽断,身体龟裂,筋脉炸开。 慢慢,他们七窍流血,肌肤撕裂,整个人都在颤抖,目光惊骇而恐惧望着烟尘之内。 烟尘散去,一头健壮的身躯,散发妖气,哞声炸雷,有一双黑乌乌的大角,甩打粗尾。 “地阶后期的牛妖!” 两人惊悚而道,他们仿佛面对的是鼎天之岳,恐怖而沉重,叫人绝望。 它站在云星河前面,云星河抱着双臂,眼睛都没有撑开。 “如此之废。”另一个地阶后期的青年,看了地上两人一眼,摇摇头,又看向云星河撼然出手。 “哞!” 其音雷霆,其声龙吼,牛妖迈着步伐,令群山四野摇坠而来。 他目瞪口呆,脊背发寒,滔天文气咆哮,汹汹灵能鼎沸。 恐怖冲力席卷而来,他双眸睁大。 轰! 强大的轰鸣,宛若大道碰撞,天地一击,神光震霄,霞光共舞,儒道之气溢溃。 纸扇在一瞬间化作飞纸,两条双臂仿佛废了一般,筋脉发麻,难以指挥。 “咳咳。” 恐怖震荡,令他五脏六腑都移位,筋脉滞流,体内灵力一时间更是难以汇聚。 他瞳孔骇然地盯着那头牛,心中有说不出的害怕和忌惮。 这到底是什么牛妖,怎么会这么强。 双手还在不断颤栗,此刻他整个人都不敢擅动。 因为那头大角黑牛已经锁定了他,只要有丝毫气息波动,便会毫不犹豫挥出一拳。 再来一拳,他能接下吗? 他接下一拳后,又能接几拳? 不由得看向了上方阶梯上已经半废的两人,心中哀悯,不是他们太差,而是这头牛太强了。 “驾。” 白马继续迈着白色蹄子,一步一步走上山去。 书生不敢阻拦,因为他拦不住。 他深深看了骑在白马上那人一眼,深感恐怖与无力,从始至今,都没有看见过,他出手,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过。 青年大先生一直被牛妖盯住,待到松开视线跟上那人时,他才松口气, 整个人更是瘫软在地,躯体疲惫,血脉堵塞。 艰难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颤颤巍巍倒出一粒丹药服下,又给两人一人服了两粒。 “此人到底是谁,为何来向书院发难!” 一想起那头老牛那般恐怖,他就忍不住颤然之心。 山下赶来的学生看到这一幕,完全都被惊呆。 “书院的三大先生都拦不住吗!” 修文境可称呼先生,正身境为大先生。 在他们看来,正身境的大先生,可谓是最强之人,大儒不出,大先生便是书院最强儒道修行者。 可如今,一直高高在上,令人尊敬的三位大先生都拦不住此人。 “书院这下有麻烦。” “走走走。” 当云星河来到山腰之时,东郭书院才意识到情况真的不对。 派出五位地阶后期修炼者,拦截来人。 并且运转阵基,准备随时开始阵法。 护山大阵运行需要耗费大量灵石,材料,强大兽骨。 不到万不得已,真正生死存亡只可,他们不会贸然开启。 “好放肆的后生,连伤我东郭书院数位先生,当真以为我东郭书院无人!能够任由你猖狂过世。” 这五人,有三人是正身境儒生,一人是仙道修行者,一人是武道修行者。 他们的气息都很稳定,并非如那两人刚刚突破。 五位地阶后期,显然,除了未出现的大儒。 以及不在山门,外出的正身儒士。 恐怕这是东郭书院能够汇聚起的所有战力。 不算未见,光论这八位地阶后期,就足以证明东郭书院在山门中,也不简单。 向流光宗这般,满打满算也就四五位地阶后期,只能算开山立派中最为寻常的家族山门。 除开天阶外,甚至还有两三位地阶后期的道统门庭。 而且,八位地阶后期,恐怕并不是东郭书院的真正实力。 “小子,不知你有没有为自己选好葬地,放心,我们东郭书院乃是儒门正统,会给你体面,留一具全尸!” “届时会让儒生,为你埋葬!” 无人气势汹汹,杀气泄露。 “为我挑选葬地?就凭你们。”云星河面色极其不屑。 “咦,这不是……云侯爷!” 其中一人看清白马所坐之人后,神色异常。 云星河睁开眼睛,看着他,平平静静,此人正是相如生。 在相如生看到云星河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诸位先慢。” 相如生拦住四人:“此人来大隋圣府御史、关内侯云星河。” “什么,御史,侯爷!” 四人都有些迷惑了,在喋喋私语。 “哼,侯爷又怎样,侯爷就能够伤我东郭书院门人!” “不错,身为大隋官员,更应该执法守法,虽说我等是修行者,自有一套律法。但这也不是云侯爷直接打上门庭,辱我书院的理由!” “我们书院浩然正气,温养多少书生学子。侯爷无礼而来,就算是告到镇妖司,中书仙道省,乃至圣皇驾前,你也没有占不到理!” 他们丝毫不惧,并不在乎云星河是否是关内侯。 老实说,关内侯这种九等小候,京都城内一抓一大把。 当然,他们不知道,相如生却是很了解。 这位关内侯可不是世袭罔替,而是凭借自己本事所封。 长安城公子世子承替,要尊贵太多。 盛世封侯,世袭侯爷,两者差别巨大。 军功侯爷,可是有权柄在身,有支持的部队武装,承袭侯爷,只是荣誉,除了能够收取户税,并无其他用处。 而且每一代继承,若无功勋在身,会跌落爵位。 兴许你爷爷是三等县候,到你手里,就成了五等候。 况且,这位可是更不简单,圣府御史,调查缝皮案,极致权利在身。 京都大佬们,都躲着不敢见他。 “敢问侯爷,东郭书院难道涉入缝皮案,侯爷前来拿人?” 相如生看着云星河询问,云星河负责缝皮案,能让他来,自然是案件有关。 云星河摇头:“并不是。” “并不是。”相如生皱眉了,脸色很不好看。 他以为云星河是为缝皮案一事,担心书院涉入其中。 他本身就对云星河不喜,肯定没有什么好脸色。 “阁下!既然并非公事,那你来我东郭圣贤山,重伤弟子,此事说不过去吧。” “你若真心实意前来,我等书院上下恭迎,但你此般作态,叫我们怎么做!” 相如生语气有怒,因为他那天太过不给他面子。 确定不是缝皮案,那也无需担心什么。 “你是侯爷,我们可以尊你一声。但你此事做的太过分,将我东郭书院脸面放于何地!” “确实,我书院好歹也鼎立千年,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任人踩踏。” 云星河抬头,看向他们,眸光灼灼,发丝乱舞。 “今日,为代表自己而来,尔等若有不服,尽可上前一试。”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人单挑你们全部 年轻人气宇轩昂,乘骑白马,消瘦的身躯,却异常宏伟。 “狂妄!” 听着山巅中不断在回响的那道狂蔑之言,东郭书院那位武修宛若惊涛炸裂,大海咆哮。 “好,既然云侯如此猖狂,那我要看看你有和本事,竟敢此般叫嚣!” “此子年纪轻轻,却目中无人!就算我等将你打杀,大隋朝廷,也无话可说。” “就凭你们。” 云星河身骑天马,目光极其轻蔑,神色不屑。 轰。 强大气息铺天盖地,汹涌而来,浓郁妖气翻滚,宛若实质,直冲九霄。 天际之上,大日遮幕,风云突变,乌云笼罩,狂风怒号,山岳震荡,树叶纷飞。 云星河抱着双臂,在其身后,出现五尊磅礴身影。 眸绽惊雷,泛着油光,令人发毛。 “五……五五尊大妖!” 一尊青虎,一条幼龙,一只巨猿,一头黑牛,一匹雪狼。 它们直挺于身后,每一尊都气息骇人,妖云滚滚。 云星河身后,鬼哭神嚎,风卷云动,仿佛有涛浪在拍击,江水崩炸,气息沸腾。 “这,这……” 五人面对五尊大凶妖,一时间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他们能够感受到,这不是寻常妖族,都是极强的地阶后期。 滔天气焰,浓郁妖魔之气倒卷入穹苍。 山下儒门弟子抬头一望,看到盘旋在山顶天际的妖云,一个个呼吸停滞。 滚滚魔云,绵延浩荡,呼啸百里,将整座圣贤山笼盖。 “天啊,这是有大妖攻山门吗!” 弟子们眺望如此一幕,极为心惊,有难以掩饰的恐惧感。 妖气如海,滚滚袭来,让每个人都心神惧裂。 山下书生纷纷逃走,他们只是来拜入山门,如不是送死。 “走走走。”书生们见此,一个个都夺路而走。 外门书生,见他们跑走,也是进退两难。 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进入外门,这这般离去,实在不甘。 “没事,没事,大家不要慌,山上有大先生在,不用害怕。” “以前又不是没有妖魔来袭,哪次不是被击退,骨头用来炼制儒器,皮毛妖血用来制作法宝,绘制神符。” 面对如此打气,众人的心情才好受些。 他们口中的大先生此刻也是浑身发凉。 头顶文华才气,早就不知被妖云冲散了,他们在涛涛妖气之中,也是极为胆骇。 “怪不得敢来攻我山门,原来仗着有五头妖孽相助!” “大家不用顾忌,斩了这五头妖孽,看他如何猖狂。” “将他击败后,五花大绑,丢给镇妖司,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做所谓的圣府御史。” “既然与妖魔为为伍,还送什么镇妖司,就算杀了,也是白杀。” 云星河依旧漠然看着他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嗡。 没有废话,五头凶兽暴动,吼啸一声,臂猿直接施展法相灵身,身躯拔高,若小山岳一般高大,啸声席卷山河,气势慑人。 过膝臂猿纵身一跃,犹如泰山压顶,大岳从天而盖。 “轰隆!” 群山都在抖动,五人震惊,都未曾想到,这头长臂猿有如此威势。 “我来!”武修怒吼,冲上去与其交手,衣衫炸裂,露出银光湛湛的肌肤。 这是一种武修炼体法技,以特殊法术吸收密银,锻造体质。 “咚!” 大猿顶天立地,犹如巨灵神,一巴掌拍来,山丘震动,树木凋零,剧烈罡风狂舞,门口校场焚香的大鼎都被刮飞,砸在后方大殿上,漏出一个巨大窟窿。 抬起手掌,只见武修已经被拍进山体之内,叫声连连,他的银躯并未被迫,但他整个人却奄奄一息。 巨大的震力,使他气血翻腾,头昏眼花,神魂错乱。 “赶紧救下老洪!”四人集体出手,针对过膝臂猿。 大猿随手一挥,狂风肆虐,空气爆鸣,要碎裂虚空般。手掌巨大,如西天如来掌中之国,避无可避。 一人直接被拍飞,筋骨崩断,血液如水,砸出一个深坑。 巨大手掌去势不减,一座大殿,只见被拍作废墟。 所有人都心惊胆骇,短暂接触,已经发现巨猿如冥古凶神一般。 两人落败,竟不过转瞬而已,太强了,简直让人难以应对。 它若一尊斗战圣猿,法天象地,力压诸天,盖世不凡,慑得他们难以起身。 “该死,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通臂猿猴吧!” 几人发颤,不由得怀疑这头臂猿的来历,同样是力大无穷,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 “不可能,世间不应存此物!” 通臂猿猴,那是与龙并立的存在。 龙凤与此间不显,通臂猿猴自然也不可能存在。 “该死!” 很快,他们便发现过膝臂猿的弱点,身体巨大,力量无穷,但弱点也更加明显。 且由于身形巨大,极为消耗法力,腾挪转身反应不行。 “攻它颈脖!”抓住一个空隙,儒道之气凝结,化作一道利剑,飞射而去,墨风文雨,光符纷纷。 刺啦! 电芒覆盖,狂暴弧光肆虐,雷霆覆盖,倾泻如雨,场景异常骇人,天地白茫茫一片,此片天穹都被照亮。 雷光刺耀这方天地,令人睁不开眼睛,恐怖气息流转,势要屠灭世间, 血液迸溅,染红长空。 大殿一片片焦黑,整片山头都光秃秃,再冒着黑烟。 五人各自施展手段,三人以儒道文气,凝结成一把功德之伞,华盖千重,流光溢彩,白霞飞舞,拦住狂暴雷霆。 仙道修行者头冠之上,飞出一枚宝珠,定住了周围一片雷霆。 不过珠子上露出淡淡裂痕,令他心疼不已。 最后一人以强大身躯抵抗,雷电焚体,躯体无碍,银光烁烁,但神色萎靡。 他们脸色极为难看,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阴云,显然没想到居然有头顶乌云居然能够引动雷霆。 这是螨蜷的行云布雨,凝聚云层,驱河引江,操策雷电。 只不过这一招需要酝酿,沟通云端中雷电时间较长。 否则,他们将面对恐怖而密集的雷光笼罩。 头顶之上,黑云倒悬,其内电光交织,紫弧密布,可怕雷鸣又在汇聚。 五人头皮发麻,再来一击,可断断承受不住。 他们首先选择过膝臂猿选择突破口。 巨猿虽然维持巨大身躯,他们看来,法力已经所剩无几,弱点同样也突出。 可他们忽略了什么。 雷光结束后,他们刚刚喘息,便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周围起风了。 一开始,风声并不算大。就在恍惚间,风起云涌,飞沙走石,群山四野,山河倒卷,百木折飞。 他们不得不运转灵力,来抵抗这股飓风。 好似九天外,九幽阎罗刮来的地狱之风,对他们的身体不断磨打,刮骨断筋,躯体撕裂! “该死,这风怎么越来越恐怖,感觉在向我们不断挤压!” 越来越恐惧,开始面容扭曲,身体不断飙血。 庞大飓风仿佛在不断旋转,如同拧湿毛巾,湿衣服,身体几乎快被拧作麻花。 看着自己扭曲,身上偏离角度的身体部位,都慌神了,这算什么回事! “我!啊!” 那位仙道修行者头冠之上的珠子破开,整个人的身体扭曲成一团,血液飞溅。 “不好!”三人文气凝华,将他拉来,护在其内。 三人开始诵经,歌文,注入了强大的灵力信念,儒文之声涛涛不绝,一缕缕白色箓文从他们身体中飘出,化作漫天符字,定住飓风。 声音接连从飓风中传来,似乎蕴含天地至理,沟通道与法,无形中降下护佑。 他们脸色苍白,周身文气暗淡不少。 文气乃儒家修行中一种,日日朗诵,饱读诗书,可凝聚儒文之气。 或是有大功德,大机缘能获得儒气。 仙道修行者急忙吞下丹药,以蛮力催化。 如今这般情况,可没有时间给他细细炼化。 “这下算是出大问题,要我说刚刚就应该直接催动阵法!” 错过时间,就算他们现在想要催动也来不及了,会被打断。 看着那几头还未曾动手的妖兽,五人心中顿时没底,光是那只巨猿就让他们够呛。 “必须要先解决一妖,然后争取时间,立即开启大阵,将他与妖魔笼罩!”相如生语气恶狠狠。 天空中的乌云莫名其妙动了,没有雷电凝聚,而是下起了雨。 倾盆大雨,打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 “该死,这又是什么法术!”仙道修行者有些慌。 “这不是什么法术,就是普通的雨水。” 话音刚落,情况突变,暴风骤雨,狂风骇浪,法力贯穿,散发气息心惊肉跳。 与他们眼前,一条妖龙,一头魔虎在风与云乱舞,在翻江倒海,兴风动浪。 过膝巨猿转瞬而来,速度快到惊人! “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们没反应过来,适才而言,巨猿的速度虽然不慢,但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快! “啊噗!” 五人倒飞而去,身体破破布,文气溃泄,气血败落,魂魄萎靡。 本就被飓风困住,窝在一起。对巨猿速度预估错误,一时间,难以闪避出去,直接导致被团灭。 云星河骑着白马,漠然看着五人。 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便是,几人身上的文气,竟能与冥冥中的道则沟通。 其实就五人而言,实力也算不差,各有法宝手段。 只是很可惜,遇到了云星河而已。 在集全的图鉴中,这五头已经是地阶后期最强妖灵。 若不能解决他们,那真是搞笑。 同为地阶后期,差距也是巨大。 云星河淡淡看着五人,没有丝毫悲悯与同情。 纵马上前,盯住气息微弱的五人:“东郭书院就这点能耐!” “你,别得意!” 云星河正要说什么,脸色微变,脊背发凉,毫毛炸起。 在他背后,竟有一道恐怖气息逼近,顷刻之间,直取云星河而来。 “轰!” 汹涌气息冲来,这是一片白光,杀气透天,惊鸿过隙! 白色光芒若暴雨般落下,每一滴都仿佛能刺破虚空,攻击盖世! 云星河被笼罩在这片光雨之下,紧随而至,霞文凝结,震破长空,化作一柄恐怖仙剑,要破败一切! 金光灿烂,山崩地裂,山呼海啸,神光四射,霞芒炸裂! 山峰震动,万木枯败,恐怖气息如滔滔海浪滚滚卷涌,颤的山摇地动。 “堂堂大儒,竟以偷袭手段,不嫌丢人?” 光芒散去,云星河头骑在白马之上,头都没有回。 “哎。” 云星河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侯爷深不可测,守护大妖多不胜数,神出鬼没,书生正面应对,没有擒拿把握。” 在云星河背后,金尸出现,身披黑袍,色泽金光潺潺,极为耀眼。 而金尸对面,是一穿着白纹长袍的老者,发须皆白。 此人看似老态龙钟,但眸光灿亮,血气充沛,精气神当空,如龙如虎,繁华茂盛。 年老只是假象,此人乃是天阶儒士,精血饱满,虎步龙腾。 浓郁文气乃成实质,悬浮周身,宛若开天辟地的玄黄之气,大道根源,神秘无比。 看起来超凡不俗,犹如仙家真人,身居群山,漂浮半空。 仿佛随时之间,便要羽化登天而去,脱离这世俗,了却凡尘,跳脱六界,不在五行。 他不愧是大儒,东郭书院底蕴所在,更是圣贤山支柱。 渊渟岳峙,高山耸立,灵台稳固,气息惊人。 “老朽东郭书院尹千鹤。”白纹袍老先生对云星河微微拱手。 确实,即便是圣府御史,大隋侯爷,他也可以自免大礼,因为他是大儒,天阶修仙者。 “不知侯爷来东郭书院有何指教,还打伤众多弟子。” 他扫了气息微弱的五人,挥手一洒,金豆五道光华,进入几人口中,稳定伤势。 做完这些,才看向云星河,目光不善:“还望侯爷给个解释。” 云星河背对着,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冷叱一笑:“你想要解释,你有那个实力吗?” 尹千鹤老脸抽搐,眸光吓人:“侯爷也太不将知行大儒放在眼里了吧。” “我说了,你没有那个本事。况且我是来找你讨要说法。” “噢?”尹千鹤不解。 “你们东郭书院是否杀了一个书生,并囚禁了书灵织娘。” “你是为此事而来。”一听此事,尹千鹤不在良善,目光死死盯住云星河。 “东郭书院逼死黄书生,押禁她娘子,不该给我个说法?” 尹千鹤文化盖顶,丝丝缕缕,气质超然,像是一位真神圣贤。 “此事……下面却有报来,不过……侯爷与此人有什么关系吗?侯爷虽然身份尊贵,但我们书院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尹千鹤对于所谓侯爷的身份,更为不在意,在他眼里都是凡人。 区区一个九等候,不会入他的眼。 他在意的是那尊闪耀金光。 从刚刚短暂交手,他便知道,这是一位上三境的炼体武修。 当然,也不排除是修炼特殊秘法的仙道,邪道修行者。 有不少术法便是将自己修成金银玉器的存在。 这种修行之法,虽然失去了人体一些功能,但却能换来一些奇妙,亦或者不可思议的能力。 “她有助于我悟得真意,此番公道,我前来一讨,有问题吗。” “呵呵,原来是此事,好说。” 尹千鹤随即脱口而出:“一个凡人而已,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再说是手下弟子失手打死而已,大不了,我为他讨要个小山神。” “侯爷看,这个处理怎么样。” “终归生死有别。”云星河冷哼一声:“再说,我在,轮的上你为他讨封山神?” 尹千鹤身躯震动,嘴角颤抖。 眼神盯住云星河,眸中十分不善。 “将书灵放了,此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可能,书灵她在山上伤了我不少子弟。” “伤你东郭书院的儒生又怎样,我不是要你告诉我她做什么。而是要你将她交出来!” “老迈昏聩,耳朵有问题?” “云星河太咄咄逼人了!我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书灵不可能放。” 金尸突然闪耀,色泽璀璨,化作神光,猛然动手。 “你!” 轰! 尹千鹤甩袖,与其对拼一击,他老脸之上,怒容满面。 云星河缓缓转身,这时才正面对他,目光斜视,举止佻蔑:“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我不是来与你打商量,而是……命令!” “好好好,我到看看你云星河有什么本领,敢在我东郭圣贤山,如此狂妄。” 尹千鹤也撕破面皮,手中出现一支毛笔,看似平平无奇,却蕴含恐怖气息。 此笔笔杆以魈蛟脊骨炼制而成,笔豪采自一头千年黄尾精心头毛,笔套以癸水柔云玉制成,可温养文气,内蕴神华! 儒文之气不断凝聚,于笔尖游走洒落,杀伐凌厉,气机腾腾。 笔锋在空中不断落下,一个杀字出现,漫天杀机而来,要摧灭驱体,斩毁神壳! 提笔之墨,是一头凶煞妖兽所留,以其中血液沾字,异常恐怖,腥风血雨,煞云密布。 “铮铮铮!” 杀字每一笔画都爆发出强大剑光,包裹周围,四面八方,封锁退路, 这一字当真可怕,一道道剑气喷吐,蕴含绝世杀机,像是反复酝酿了千百世,积累绽放,极其可怖。 匹练斩落霄华,恐怖杀念,化作剑气海洋,如水蔓延! 冲天杀伐之浪袭击而来,汪洋击天,席卷当时,山体崩裂,出现可怕裂缝! 景象异常惊人。 很难想象,此招一出,恐怕千军万马都难以抵挡。 这是覆盖杀机,化作大风暴,此种威力,难以想象,似要崩碎天地,破灭人间。 山岳之中,飞禽走兽哀叫,有匍匐在地,恐惧都不敢乱动,有四散奔逃,惊慌失措,一片混乱。 飞禽张开翅膀想要飞离此处,一道光芒斩来,仅仅不过擦中而已,鸟躯崩裂,血花片片,身躯与灵魂磨灭。 诸岳剧震! 轰隆巨声传来,山体崩塌,乱石飞空,坠落的山石被切割整齐,化作一块一块。 这仅是被杀气携过,便生出如此可怕的一幕,如此密集攻击确确实实攻伐在金尸之上。 金尸霞光炽盛,肉身不朽,躯体不坏,竟硬接杀机剑气! “荡荡荡!” 杀气剑气如雨,极为狂暴,疾风骤雨般。 每一剑光都令山河失色,搅动日月,要横扫万物,屠灭一切! “哈哈,让云星河此般猖狂笑着,老师一出,他定然必死!”相如生冷笑不断。 这一招,他可不认为云星河能够接下。 此招可谓是杀气冲天,封锁范围大杀伐术! 这也是尹千鹤并未第一时间开启护山大山的底气所在。 “哼,让他这么嚣张,死了最好!” “真是一头妖魔啊!” 来了些儒生,将五人扶起,看着恐怖剑光,得意不已,都在讨论。 杀字笔墨脱落完毕,杀机剑气也消失。 接下来场中一幕,令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身上的黑袍已经完全被割碎,露出金灿灿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无比。 尽管承受无尽剑光,可它的身躯依旧光泽,没有丝毫暗淡,甚至连痕迹都不曾留下。 “怎么可能!” 儒生们大叫,一个个不敢设想:“他怎么可能挡住!” 别说是他们,就连知行大儒尹千鹤都咋舌,眼眸骇然,嘴巴微张,目中有难以掩饰的惊愕。 “原来你已经将不朽金身修炼至此种境界!” 尹千鹤很是震惊,此人还真是强。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能硬接杀字决的修士。 尹千鹤看了一眼玉珍盒中浅浅一层的兽血,暗叹一声。 凶煞兽血,所遗留不多,否则尹千鹤倒想多来几次。 凶煞之兽,不仅仅寻常妖兽,首先必须是天阶凶兽。而且要符合凶煞之兽,极难寻找。 此为镇守山门底蕴,尹千鹤本以为此招之下,立见分晓,可不想对方竟能接下。 “金身不坏,倒也有些特殊!” 尹千鹤阅历惊人,一眼便看着这是金身不坏。 “只是不知是仙道修士,还是邪道修士!” 如果是仙道修士到好办,必定有破绽之处。如果是邪道修士,那就难办。 仙道修炼者,即使是修炼成金身不坏,也会有弱点所在,只要找到弱点,那么便会导致灵力泄露,身受重伤,大局定矣。 因为仙道修行者保持的是人身肉体,其中必定会留下破绽。 邪修的话。 邪修都将身体修炼成人不人鬼不鬼,天知道他以什么东西炼制自己的身体。 甚至以前有过以各种矿石,炼制成身,拥有金刚不朽,法术难侵的古怪躯体。 这类邪修弱点多不在躯体,而在神魂。 他们既然将肉躯修炼的再强大,可魂魄却始终是大问题。 但情况有些特殊。 通过短暂接触,他发现在金身修士神魂强大,骇人至极。 准确来说如同深渊一般,一眼望不到底。 当他要再次探进时,便被无形力量阻碍,这令他有些犯迷糊。 他到底修仙者,还是邪修? 修仙者的金身不坏,怎么可能修炼到这种程度! 若是修仙者,施展金身不坏。 便于开启法相之身一般,虽极尽强大,可也必定会有弱点。 就如不动明王,与金身不坏不相上下。 不动明王确实强大,但无法长期维持时间,而且脱离完后,会出现灵气不接的状况。 所以很多明王教子弟在外出时,都会充分携带补气丹。 不坏金身,根据每个人的修行情况不同,弱点也不尽。 但最终,肯定是要解除,哪有这么多法力来维持呢? 金尸来袭,速度不快,却很凌厉。 “哼。”尹千鹤默念一段经文,虚空生花,莲光阵阵,符字蒸腾,仿佛有大道在其中。 “斩!” 符字显化,用力落下,宛若天刀,神威无匹,锋利无比。 “铮!” 金尸丝毫不惧,欺身而进,双手接下。 嘎吱! 光芒沸腾,道符灿烂,两道至强力量在碰撞,最终崩裂开来,光字散乱,慢慢消落。 金尸一拳袭来,如果金佛降世,从过去佛跨越长河,登临这片时空,有恐怖战力,所当睥睨,横扫世间! 尹千鹤已经被近身,心头有大恐怖,双袖舞动,灵力呼啸,急忙以大法力,化作一尊神像,顶天立地打了出去。 万兽奔腾,声如炸雷,尹千鹤形似流光,赶紧与其脱开距离。 “咦,它的攻击并不强。” 一开始偷袭云星河时,包括都是他接连几次出手。 全都被当下后,他以为对方近战能力极强,结果一交手才发现对方似乎不是想的那样。 “原来是个花架子!”尹千鹤冷冷一笑,他算是明白这家伙的弱点了。 其实也就是个肉包而已! 别看对面金光潺潺,但其实根本没什么手段,尹千鹤恍然大悟。 尹千鹤取出一根红玉尺,虹芒闪烁,是一虹光琥珀雕刻而成,氤氲红霞之力。 他划出一片红影,彩虹片片,似秩序凝结,光雨横飞,神霞纷乱,要朝金尸失去。 突然,尹千鹤神色大变,面容痛苦,身体一僵,握住红神尺的手一颤。 “噗嗤。” “啊!” 尹千鹤大叫一声,神力溃散,身上长有可怕红毛,将其笼罩! 看似是一层红毛,其实这并非,乃是尸毒,他整个人被一层红色火焰笼罩,痛入骨髓,燃烧灵魂。 整个人再难维持飞行状态,连同红尺一起掉落下去。 “铛!” 红玉尺砸落在地,溅起一片光芒,掉落山中,崩塌峦石。 紧接着尹千鹤噗的砸下来。 “怎么回事!” 此中一幕,让那些儒生大为失色。 “老师是出现什么情况了!好端端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儒生们疯狂大叫。 掉落的尹千鹤急忙以神力压制,吞下几粒丹药,但效果甚微。 就在此时,尹千鹤的眼神暴睁,金拳湛湛,凶威浩盛。 “轰!” 尹千鹤被打飞,撞塌了大殿。 金尸迅速飞去,梁木纷断,石瓦飞屑。声势震天动地,山壑颤抖,尹千鹤再一次被打飞出来,嵌在山体内。 他想挣扎,以神力压制尸毒,可是效果微微。 整个被金尸直接从山体中掏出来,飞至空中,猛力朝地面一砸。 咚! 主山摇动,诸多殿宇疯狂摇动,砸落瓦片。 “咳咳,咳咳!” 尹千鹤躺在地上,剧烈咳嗽,身体时不时冒出一层火焰,令他嘶哑咧嘴,痛苦难忍。 第一百二十七章 辱越大儒,尸变之怒 这是一种深入魂魄的痛,像是浑身脸上连同三魂七魄都在撕裂! 云星河骑马,朝他慢慢而来。 当初连促立天境时间悠长,位于天阶中期的湜河龙王都吃了大亏,更何况天阶初期的尹千鹤。 当时湜河蛟王之所以能硬抗。 一是本身实力强横,蛟龙妖躯霸道,妖魔中难有匹敌。二是水属性克制。 湜河老蛟是何等强大,裹挟巨浪,滔天不知尽头,绵延数千里。 要水淹武东郡,可想而知其法力滔天,本身属水,能压下也正常。 尹千鹤没有蛟龙强横肉躯,也没有湜河蛟王强大实力,更不是水属性,怎么去挡,怎么去压制。 一旦中毒,顷刻之间,几乎被吊打,按在地上摩擦。 看着云星河慢慢走来,尹千鹤神色恐惧,可是他已经失去战斗力,身体难以支撑。 望着云星河,他有种莫名的恐惧。 身为大儒,从来都是被众星捧月,阿谀奉承,他在这个位置已经长时间了。 也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身处死亡边缘的害怕了。 云星河看都没有看他,骑着白马,四蹄越过他。从他脸前眼旁划过,并洒落下灰土。 尹千鹤身体传来剧痛,不断折磨着他。 可是身体上的痛,远远不如灵魂上的痛,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人家连看都没有看他一样,而是直接骑马从他身上越过! 望着四只马蹄在眼前晃过,他内心之中是何等愤怒,恨不得将千刀万剐。 还有诸多手段未曾使用啊!若是再来一场,他未尝会落败! 他乃大儒,知行大儒!如今被一个六品武修,踩在脚下,这是何等丢人! 尹千鹤青筋毕露,胸腔之中有漫天怒火,要吞噬意志。 东郭书院众多儒生,见云星河纵马而来,一个个衣冠抖动,全都心神震颤,恐惧后退。 尤其是之前五人,他们更能明白面对这位大妖的恐怖。 连东郭书院大儒都败了,他们根本没了什么指望。 特别是相如生,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因为他与云星河极其不友好。 怀着忐忑的心思躲藏在人群中,低着脑袋,不敢抬头。 跟随字灵的指引,云星河找到了织娘。 她被关在山门深处符链耀动。 大阵时刻激活,灵光闪烁,化作枝条,抽打在她身上。 这是一种可以抹去记忆的阵法,每日秩条抽打身躯,熬磨灵魂。 于阵法中央炼制四十九日,便能彻底消除记忆。 “东郭书院,当真是好本事!”云星河发出笑声,近乎发抖。 织娘实力很强,寻常幻术难有作用,所以竟然动用阵法!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炼狱般的折磨。 云星河将她解救出来时,书灵一脸憔悴,双目无光,神色暗淡。 她盲目的跟着,抱起黄书生的身体,不断磨蹭,苍白的唇瓣还读诵起书文。 以前黄书日日夜夜读给她听。 如今,再也不能了。 也没人会给她读诵诗文了…… 东郭书院书生看到云星河出来后,惶恐一片,急忙忙后退。 这可是个凶神。 云星河懒得看他们,他朝后看了一眼。 那是一尊将山体雕刻的圣贤模样。 “哼,这便是圣贤之道,这便是所谓东郭书院。” 唤出妖灵,大猿法身爆涨,呼天盖地,庞大神拳,如若一道天地道锤,澎湃灵力,挟万钧之势! “轰蹦!” 庞大的圣贤山体像被拦腰砸断,巨大断裂石像横倒下来,从下往上看,那一幕极其骇人,天塌地陷,山岳倾倒。 众人逃的逃,能飞的赶紧飞离。 大石乱飞,烟尘滚滚,楼宇殿落破败,山门狼藉一片。 云星河策马而去。 众人望着破烂到极致,庭院楼落皆化作废墟的东郭书院,内心感触。 “哎,两千多年的心血,如今便被糟蹋的成了这般模样。” 尤其是那圣贤之像,更是东郭书院的信念,进入东郭书院的学生都会膜拜。 如今竟然被人推倒,成为一堆乱石。 “哎,老师没事就好,楼宇都可以再建。”一人遗憾说着。 众人望向尹千鹤,不知为何,总感觉他的身躯苍老了不少。 他久久坐在哪里未动。 圣贤山倒塌,他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他的心犹如刀绞! 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云星河返回镇妖司后,灵月也听闻了事情,急急忙忙过来,见织娘那般模样,心疼不已。 “我为黄书生讨封个神职吧。” 云星河看着她说道,以他现在的情况,讨要个乡镇土地城隍问题不大。 “或者,让他走神道修炼,倒也不成问题。” 灵月也点点头,土地是个公职人员,有编制。 只不过要受约束,虽然有愿力,但也耽误修炼。走神道也行,慢慢来。 日后黄书生努力修炼,阴寿再活个一百年不是问题。 灵月正要施展法术,将黄书生的灵魂牵引出来,随即俏脸一僵,娇美身躯一颤,美到窒息的容颜已经有些难看,睫毛不断颤抖。 她并没有在身躯内找到黄书生的魂魄。 “不用白费力气。” “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已经将相公的魂魄送入了地府。” 两人才了解到,原来是东郭书院是想她断绝一切,一开始本想抹除黄书生魂魄,是她苦苦哀求才直接送入地府。 尹千鹤还说讨封山神,都已经将魂魄送走,全然都是敷衍之词。 灵月也是满脸愁容,她看着织娘此般模样,实在心中万分不忍。 送入了地府,你还能去问地府要人不成? 地府只收鬼魂,可不要你活人。 而鬼魂进入了地方,百分之九十九都回不来。 不现实。 不说地府危险重重,就连怎么去都是一个问题。 翳影枝倒是能够穿行,但承受不住压迫。 云星河与灵月站在这里,陪着她。 镇妖司众人也听说此事,纷纷感叹,咒骂东郭书院,一群妄读圣贤书的假君子。 “这东郭书院还真是出息,人家好好的,现在好了,逼死了黄书生,黄书生可是凡人啊!” “这事该怎么解决?” “当然是大理司去解决,修士杀人,不是我们负责。” “出来了,东郭书院儒生判刑了,发配仙州,成为囚役,修补城防阵法,上场拼杀,物尽其用。” “这就完了?东郭书院其他人没处罚?” “负责此事的大先生相如生面壁十年,取消功名,并且付出巨额财宝脱罪与补贴。” “这事还真……” “还指望能处罚大儒?”李西瓜是个聪明人,啥事门清:“不说大儒身份,就说也没有证据证明大儒能直接指导此事,全都推到相如生身上呗。” “此事差不多也是大理司与东郭书院达成的默认规定。” “相如生是东郭书院有数的大先生,一直更是他在代表东郭书院在外游走,是东郭书院在外面的代言人。” “如今处罚他,也算是惩罚巨大,这事搁到其他地方,其他山门,也是这种处罚方案。” 其实不光是东郭书院,那座山门都是这样。 大儒,天阶修炼者不可能犯杀凡人的错。 只要没有直接证据,就没法缉拿天阶修士。 但你可以找门派天阶以下,最有分量的代表人。 这是各大山门公认的潜规则。 堂堂天阶修炼者,高高在上,若是因为杀了凡人而导致被惩罚,被刑斩。 那是多损天阶威严,让他们怎么保持超然物外,高人一等的姿态! 辛辛苦苦修炼数十载,百载,结果因为凡人出了问题,落下仙籍。 所有修仙者都不会答应。 当初此种情况更甚,修行者高高在上,自诩超然物外,目下所及,皆为蝼蚁。 这是大隋圣皇与云家先祖,镇国公等人努力,数百年时间,才逐渐扭转这一观念。 “不过云上官还真是猛,单人匹马,镇压了一个山门!”李西瓜开始吹捧云星河。 “据说有一金刚不坏修炼至大成的强者,就在云候身边啊!” 秦安保鬼头鬼脑,左看右看,想要找找在什么地方。 “这定然是圣皇陛下派遣的护道人!” 诸葛苟诞信誓旦旦的肯定,怪不得能这般无所顾忌,感情有大佬在护驾保航。 在打上山门这东西搁在别人身上不可置信,早死八百回。 可咱这位爷,嘿嘿,打到人家抬不起头。 “上官,你就承认了吧,我们是绝对不会在外面传扬!” “对对对,我们都是口风极紧之人。” 云星河看了四个活宝一眼:“你们想多了。” “啧,这都石锤了我都明白一切了,咱兄弟今天就掏个底!”李西瓜走来过,语重心长,掏心掏肺。 云星河起身走人。 “嘶,这老云还真见外,都到这份上,还遮遮掩掩,真没劲!” “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低调。” “不承认,别人就拿他没法子。” “什么意思?” 片刻后,李西瓜哦一声,表示明白了,皇子之争呗,向来都是异常残酷,别其他王爷谄害。 云星河代表个人踏上东郭圣贤山,打到大儒毫无还手余地,推到圣贤石像的消息已经在京城疯狂传播。 “嘶,不可貌相,这才是云星河的实力,怪不得一直这么狂,原来有如此底牌!” 有些人也明白了,不是人家为什么这么狂,怎么敢这么狂。 而是就该这么狂。 “要是劳资有五尊强大的地阶后期强悍妖族护身,有天阶修炼士护道,我保准更狂,狂到没边。” 许多人大叫。 “妈呀,云侯爷这么猛!” “老高,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贾恺槊听到这消息后,满脸呆滞,起先是不信,但随之确认后,震惊到难以言表。 高芝元发呆:“还好咱们及时向侯爷认了错。” “侯爷?应该叫皇子!” “你是说之前那个传言?” “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这肯定不是谣言,八成就是皇子,不然如何解释云侯爷如此作为,什么事都没有?” “嘶。” 高芝元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不行,咱们那天必须要请侯爷一桌,抱好这根大腿。” 莫说他们,就连许多高官大佬都沉默,甚至严重怀疑就是皇子身份。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谁能不迷糊。 “这,你看看,这出生与地区不对呀。” “不要看这个,此物,用来便是欺骗尔等低智商,过滤你们九成的人。圣皇这是想反其道而行之,设想了你的设想,你懂不懂。” “嘶,我有点懂了。” 黄家。 书灵柔弱的身躯趴在棺椁之上,她身穿一身素白衣,脸带泪痕,说不出的凄美, 她一直在诵着诗文。 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 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 吾今与汝无言矣。 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 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 今是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与妻书…… “相公,不知道,你在那边是否会冷,会不会想我……” “报,侯爷,侯爷出事了。” 大清早,云星河刚从镇妖司大牢出来,便有校尉慌忙失色赶来。 “何事。” 校尉满脸惊容,说不出的神色:“黄家娘子,她,她,她自尽了!” “什么!”云星河整个都愕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黄书生家的娘子,织娘,于昨晚在灵柩前自尽!” “自尽了。” “嗯。”校尉疯狂点头:“这件事已经沸沸扬扬,传得到处都是。” 校尉昨日也知晓黄书生被逼死的消息。 昨日黄书生死的时候,他们便哀叹不已。 黄书生执着了那么多年,被人嘲笑多年,认为读死书,可最后人家读出来个美娇娘。 美娇娘还能织布,发家致富,原本都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天不遂人愿,发生了这档子事情。而今天又传来了黄家娘子身死的消息。 “没想到那般柔弱的女子,竟然这般决绝与刚烈!”校尉也是由衷叹息。 “妖非妖,人非人。” 云星河躺在椅子上,仰望天空,说不出的感觉。 片刻后,他缓缓起身,前往黄书生家中。 黄家聚集了一些人,都是附近邻居。 包括织娘的死讯也是邻居传来。 云星河看到了字灵,它并没有死亡,它趴在织娘的身上,虽然它无法表达出什么。 但云星河能感受到它的伤心,它的难过。 云星河将它收了过来。 “无需伤心,应该对她感到高兴,她是和她相公一起去了黄泉,来世,他们还会在一起。” “也许会在南方某个偏僻,远离世俗,没有那么多纷争的地方,过上平凡安静的日子。” 尽管这般安慰,可到底,云星河自己心中也是难以平静。 他与织娘接触不久,但给他的感触很深,是一个单纯而心怀美好的妖。 灵月也来了,她看到织娘的尸体,那苍白而冰冷的容颜,一刹那,她竟有些失神,感觉天旋地转,重心不稳,就要倒下,云星河一把扶住了她。 美人在低泣,眼中有泪花打转。 她们说好的啊,要一起去逛街,一起去买衣饰。 她还没有去过西街的上衣铺,没有去过城南吃她在书中看到过的混沌,她还没有去城东溪云阁去画上一个美美的妆容,她还未曾体验过人世的种种美好啊。 “啊。” 灵月再也忍不住,泪花划过脸颊,滴在织娘的身上。 “妖,妖也会流泪吗?”灵月痛彻心扉。 她没有走过廊桥,没有见过元宵花灯,没有看过万家灯火,没有见过冬天的雪呀。 她答应过她要去见识种种…… 云星河将两人合葬在一起,为了防止别人起心思,打下层层封印。 云星河将情绪不好的灵月带回了云仙楼。 织娘走了,但是字灵留了下来。 云星河将字灵放到与白猫一起,让它有个玩伴。 黄书生走了,织娘也走了,剩下黄书生的母亲,郁郁寡欢,没几日也离世了。 此事在京都广受关注,很多人都知道了织娘的事情。 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就这么突然没了,真是让人唏嘘。 原本热闹如街市的黄家,如今也空荡荡,落尘生灰。 仿佛黄家书生从书本中走出来个美人,所有人争先恐后,富人竞拍,灯火通明。 织娘一夜织布十匹,黄家欢乐之声,就在刚刚。 静一看,黄家已经是座空院。 兴许十年后,有人记得,二十年后,有人记得,但终归会淹没在尘埃之中。 在这几日时间,灵月也慢慢恢复了状态。 只是较之前,有时总是会发会儿呆。 除了黄家织娘的事情,在京城讨论最激烈的便是云星河。 无非就是他打上圣贤山之事,最为震惊的便是他身边跟着一个神秘修行者,来无影去无踪。 此人强大无匹,肉身不坏,躯体无敌。 圣贤大儒,纵然法宝尽出,儒术玄妙,却依旧被压制,难以对其造成伤害。 为此,京都茶馆茶楼,又连夜改了本子。熬白了撰稿高的发量,终于出来卷十分满意的稿子。 他们将云星河的故事大肆宣传。 而云星河则是在镇妖司,早上摘菜,查查案件,或是运转黄帝内经。 可惜,似乎已经到了瓶颈,难有作用。 京都附近又有些案件传来,但相对于缝皮案,与水甘郡凶兽恶劣事件相比,远远不够格。 水甘郡事件,云星河刚刚将折子送到皇宫,此事便捂不住,直接爆了。 圣皇滔天震怒,太守、郡尉,镇妖司都统、副都统,城隍,文武判等人,全押送京城,等待处审。 好了,这下云星河的折子没用上,默默的拿回来了。 仙道司,佛道部,镇妖司出动人马,前往水甘郡镇压。 镇妖司京都总部抽取了不少人,也从京都附近调了些战力。 甚至一些营地都在开拔,信马飞驰。 天空之中弥漫各种气息,是不是有流光掠空。 于林中惊起一群群飞鸟 众人都感觉情况不简单,出动人马太多,都意识到可能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 当然,这就不关云星河什么事。 云星河并没有前去,他主管的缝皮案,缝皮案也到了关键性的地步。 此案交给别人就行。 再加上目前他的身份特殊,仙道司,佛道部也没多说什么。 包括抽掉人马时,负责修士也询问过了云星河,那些人马需要,那些人马不需要。 按照以前来说,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当然,人家客气,云星河也自然不能为难他们。 让他们随意选,自己没意见。 甚至此件事情还炸出不少镇妖司小高层,他们能躲云星河,但躲不了朝廷。 镇妖司要是不派出强力兵马,根本说不过去。 甚至连兵部都出动了兵马前去。 兵部动手,这让云星河不找头脑。 此事不是镇压叛乱,完全用不上兵部。 随后朝廷正式宣告。 这件事真正原委才知道,是有魔道妖人,密炼尸变术,根本并非凶兽伤人。 密炼尸变术,邪尸道秘法。 将死去之人,是秘法操控,死而复生,化为杀戮之器,此尸需要饮血,血脉越是接近相似,提升越为恐怖! 数百年前在战乱之中,有些势力缺少战力,故意以残忍之法将百姓化作兵卒。 此法为邪修,藐视生灵。 甚至水甘郡之所以有那么多老人死亡,有可能就是他们一手策划,被喂下尸化丹。 尸化丹为其秘药,加快尸变。 京城之中听闻此道消息,宛若晴天霹雳,惊天狂雷。 邪魔外道惊敢如此猖狂,以一郡百姓生灵作为祭品! 此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行为都多少年未曾听到过了。 虽平时邪魔害人消息传来,但距离遥远,他们并不能如何体会。 如今就在直隶,圣皇脚下,我们身边,如何不惊。 朝廷并未隐瞒此事,三司与兵部大张旗鼓,旌旗遍天,随风吹曳。 阵阵甲光刺目无比,气势如海,声音震天。 包括水甘郡太守等人,也被抓捕,游街明众。 “都是这些黑心的家伙,如若不是这些人有意瞒报,水甘郡哪会成为人间地狱!” 街道之上,京都百姓争先恐后地辱骂。 “知情不报,导致水深火热,生灵涂炭,这些人怎么这么狠心!” “真是枉顾生命,这些人都该死!” 云星河在茶楼上,听着小曲,看着游街过市的太守等人 其实当他得到消息时,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些人此种下场。 郡尉,都统,城隍看似无辜,其实并不无辜。 即便他们不同意太守的行为,也可以选择上报,哪怕太守刻意囚禁他们,以他们的身份与能量,一样也能偷偷禀报。 无法是舍不得手中权力,想要更进一步。 “嘿,这群人还真是活该。” 直隶郡太守,可不是武东郡那种中郡太守,这郡太守,可真正是高官大佬,直通云端,日后前途似锦的那种。 这次大栽。 谁也救不了的那种。 游街示众后,城隍文武判送入镇妖司,太守等人押入刑部,等到此事结束后,再行处决。 朝廷之所以将他们拉出来,便是为了平息民怒,鼓舞人心。 城外更是列开阵势,引得百姓争先吼叫。 人心可用,军心可用。 这次事件并不算如何严重,却极其恶劣,朝廷不得不如此,甚至在阵前斩了几位水甘郡官员,激愤群情。 此刻平叛已经不是目的,而是要给出一个交代,对于天下人的交代。 震慑大隋诸官宵小! 随后大军出征。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征伐。 此番行为确实吓到了某些官吏,心惊胆颤,不敢逾越过分。 无论朝廷如何清明,这些东西始终会在,扎根人性深处,只能抑制,无法根治。 你或许一个廉政爱民的父母官,有一日也会因为私心,内心权欲变化,而一朝转换。 正所谓守天下比打天下难,很多人不明白。 开国是从无到有,治国是继承基业,有什么可难? 开国前,你知道敌人是谁,只要往前方打便行。 但治国不一样,你永远分不清敌人与朋友。 你出台一条新政,或许至亲朋友,立马会变成你的敌人。 云星河在茶馆听戏,听着那些人讲自己的故事,津津有味。 “你们当时是没看见,那东郭书院的大儒,啊呸,被云候打的头破血流,狼狈不堪,苟延残喘,甚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足足磕了九十九个响头。哎,我们云候才看他可怜,一把年纪了,所以才饶他一条狗命。” “那东郭书院大儒,感激涕零,深表慑服,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眼睛都不敢直视。” 和云星河在一起听说的还有许多老头。 瘫在椅子上,听到妙处时不时微笑点头。 云星河面色享受地点点头,嗯,他的眼睛睁开。 提出疑问:“我不信。” “啧啧,你说的太夸张了啊,太假的,恨天无把,恨地无环,一口气吹飞大山,徒手摘星辰,只手探日月,双眸若两轮太日,这还是人吗?” 说书先生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文士风范极佳,听见云星河反驳,立即不高兴了。 惊木一拍,冷眉凝视:“小伙子你懂个屁,侯爷能是人?他是天神下凡。” “这是我亲眼看见,还能有假?若此言有虚,我天打五雷轰顶!妖火魔雨袭体,家中断绝!” 这话说的,把云星河整的一愣一愣。 说书先生脸红脖子粗,信誓旦旦,一口咬定,半点没有说谎。 众人见此,纷纷指责:“年轻人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云候不是这样式的?” “真不对你胃口,你可以走呀,又没收你银钱,别在这捣乱。” 说书前半段是免费的,当然,要听下一段,那就需要银钱。 “是呀,你这一打岔,多影响我们。” 面对众人声讨,云星河楞了。 他都开始怀疑了,我是不是失忆了?有这段吗? “我可以肯定,不是你讲的那样,吹牛水分太多。”云星河还是摇头,表示质疑。 云星河此话一出,众人都火了。 蹬蹬蹬,所有人出站起来,齐刷刷目光盯着他,极其不善。 甚至有人暗暗抄了一条木凳,像是随时要朝他脑门拍过去。 “咳咳,竖子不足为谋!” 此言一出,有几道惊人的气息腾起,围住云星河,灵力湛湛,虚空动荡。 好家伙,居然有七八位恐怖的大爷在茶楼听书。 怂了,怂了。 台上说书先生衣衫狂舞,黑发飞扬,气息震破云霄,其目光灼灼,身躯如龙,滔天道力运转,双眸若金灯,盯住云星河,刺目无比。 大法力凝息,恐怖魂念扩散,控制住云星河,准备要动手。 麻痹,说书先生居然是个大高手! 怪不得敢发那么毒的誓! 感情这比是渡了劫大修,怕个鸟五雷轰顶,你大爷的! “这他么脱离现实,无脑的至极,根本经不起推敲,这都有人信!” 云星河实在难以理解,说书先生说,他一拳打出万斤的力量,直接打爆一座山。 特么,一辆大卡车跑到百码以上,理论上就能产生万斤冲击力。 那么问题来了,谁见过卡车把山撞爆? 还一道剑光,斩开了一颗星辰。 哥哥,最近的根据钦天监计算,天上星辰最近的一颗,距离此处有2.26亿里。 提问,你什么剑光如此牛批,能斩下一颗星星? 能量过程中不会消耗吗?空气摩擦,物质阻碍计算了吗? 别问,问就是我不知道。 逻辑是啥,不需要哈。 看着老头们悠闲悠闲地听书,云星河摇头,大佬都不能免俗。 云星河麻溜跑走,怕下一刻被这些人吊打。 这些老大爷可惹不得,天知道是什么境界。 走到门口,还是倒茶小厮说了几句。 大家都是抱着悠闲打发时间来的,说本传记,本就有些构想臆境,您这用切身世界来要求书本世界。 其本身就是一件错误之事。 您还指着哪儿指着这,显得自己很懂一样,以为众人皆醉我独醒,其实落了下乘。 不但膈应别人,也给自己找不痛快。 小二来来往往,见过的风风雨雨也大,是个明白人儿。 云星河点头,小二说的很多,好像是那么回事。 但……关键是真的太夸张了。 得嘞,小二摇头,告辞,告辞,我倒茶去。 云星河一脸懵,看着小二的身影,一般来说,是小二说的那么回事。 但大儒跪地真没有呀…… 他刚到镇妖司,何展后脚就走了进来,看向自己,目光平静。 “侯爷,缝皮案,可以结案了。” “哦,怎么了?” 何展并未多说,只是将整理的资料交给云星河。 一一扫过纸业内容,眼神渐渐凝聚。 第一百二十八章 悬河葬仙,神炉杀阵起 “既然如此,那便行动吧。” 何展这些天的调查没有白费,老巢找到,并且已经部署完成。 云星河再三询问,何展可以保证,此地,绝对是缝皮案老巢,绝对不会出错。 “侯爷,要不要等三司人马从水甘郡回来后再行动?” 此次可是缝皮案件老巢,里面极有可能藏着极为强大的魔道修士。 “水甘郡之事,不知多少天能够解决。”按照云星河估算,再快最快,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 “老巢那边情况,可以稳定多久。” 何展摇头苦笑:“侯爷,这种事情,我可没法保证,指不定过两天就察觉到。” “既然如此,那不等了,直接动手。” 云星河也是极为果断,与其指望三司,不如指望自己。 而且三司之人真的靠谱吗? 连刑部与大理司都有人牵扯,甚至我还有镇妖司之内,也有人脱不了关系。 何展这些天的调查,都是使用了遮掩气息的法宝,慎之又慎。 选择的调查成员,更是云星河亲自挑选,确保没有丝毫问题。 而且为了防止走了消息,所有人都在镇妖司,没有与外界有过联系。 云星河集结了镇妖司所有能够调动的人员,两千小校吏从,五百校尉,三十将军,十员都尉。 除了留守文吏校尉将军,还有大部分人马无法脱身,或是在执行任务。 这是目前征调行动的兵力。 至于六品以上的武将文官都,都跑了。 云星河只能感叹这些人真是不给面儿。 确实,哪怕是一个凡人,被一个毛头小子指挥,并且还是下属,都会深感毫无颜面。 更别说一群修行者。 众人都很疑惑,完全不懂云星河集合之意,云星河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老情况,暂时收缴所有信息法宝,只规定几人身上允许携带,分成三队。 何展等人是知道内情的人,他望着镇妖司众人,其实内心也没谱。 装备齐全不假,但缺乏高端战力呀。 他将目光望向云星河,他也听说了云星河在东郭书院砸场子的光荣事件。 知道这位侯爷背后有势力,也许他动用了背后的实力? 本身镇妖司官吏武将也不少。 但因为直隶各处执行任务,以及其他事宜,至少一般人,时常在外。 水甘郡事件,又带走一批,还要留守一部分。 那些中高层有躲着。 镇妖司目前能用的战力不多。 云星河确实有些草率,但正如兵家那句,时不我待! 机会稍纵即逝。 “正值用人之际,该死的张开元跑哪儿去了。” 云星河没找到这家伙,给他符箓传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等他,直接走。”云星河猜想这家伙可能去参加大鹏的论道会去了。 只能暗叹这家伙靠不住。 “走!” 云星河大手一挥,点齐镇妖卫,秘密出城。 尽管是云星河小心谨慎,但如此大规模出动,将近三千人的声势,都是中层官吏、将校,想不众所周知都难。 “怎么了,镇妖司这么多人动员,什么情况!支援水甘郡?”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惊胆颤。 “别瞎说,水甘郡出动的人马若是都败了,镇妖司去这点人,也是小浪花。” “对呀,而且,如果是支援,其他三司,兵部,乃至护道司都要出动,怎可能是镇妖司一家。” “那问题来了?镇妖司这是怎么了,这么大行动。” “兴许是发现了什么魔头吧。” 镇妖司单独出动两三千人马的场景,极其至少。 一般而言,遇到大问题,都是三司行动。 很多人都在关注云星河这支队伍。 但看着看着,就没影了。 而云星河一出城,这是将队伍气息全都隐匿,不断派遣后卫断路,确保无人跟随。 这一次,要动手,必然要以雷霆手段。 打掉他! 何展抱着忐忑的心情,因为己方没有高端战力,实在拿不准。 相对于一些知道情况的镇妖校尉,信心很是充足。 跟着这种老大就是爽,一言不合把镇妖司物库搬空,全副武装。 镇妖司高层看到后,一阵肉疼,但却不敢说啥。 只能暗暗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掌握后面几层的权利。 否则镇妖司经年累积,不够他霍霍。 这就是传说中的儿卖爹田不心疼,反正不是自个,使劲造作。 不过从物库取走物品,是需要登记,行动过后,剩余归还。 穷则明确必杀,富则火力网笼罩。 这其实就是兵家所言,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 远超你十倍的军力,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直接围歼。 云星河他们一路朝西北而去,在夜色之下,如若幽灵。 很多镇妖卫和校尉都是疑惑:“将军,马匹极速奔行四个时辰,有些吃不消。” “我们这是去哪儿,此行不会是要越过仙悬河吧!” 仙悬河,自西边仙山淌落,经过雍凉、北原、秦、晋、中州,齐鲁等地,最终汇入北海。 传说,这是一条自天界断坠,落人间的一截断河。 下面有大恐怖,导致终年浑浊。 常年有诡异事件,寻不到源头。 有说仙悬河坠落时,里面有一古仙存在,坠落了人间,无法返回仙界。 其被神秘之力污染影响,生了不祥,导致河水黄浊不堪。 还有传说,只要有圣人出世,黄河能够化浊为清,河净海晏,天下大同。 “已经过了东府郡,即将出秦东。” “难道要过悬河,往河东郡?” 众人勒马,前方有着江河咆哮,极速奔流,气势汹涌。 云星河也停马,马匹在不断喘气,四肢发软。 即便是此般上等鳞马,连续奔行五个时辰,从入夜,直到初晓,也难以承受。 “侯爷,过了悬河,可就出了直隶,属于三晋之地。”有将军提醒道。 三晋。 云星河手中还有一枚山河印呢,只不过山河印所处的绵山,在三晋中部,晋阳并州,还要往西北越过八郡。 促足前方,河水奔腾,川流不息,极为震撼。 望着大海吞吐日月、包蕴万千的壮丽景象,江河波澜壮阔,高山雄岳的巍峨奇景。 他也想如曹孟德一样,抒发自己情感,观海赋诗一首,万载流传。 奈何少年不好好学习,如今,连一首诗都写不出,实在惭愧。 憋了半天,屁诗句挤不出,只能说一句,卧槽! “不是说悬河浑浊不堪,难以食用吗,我瞧着挺清澈。”云星河矗立河边,望着惊涛骇浪,出口而言。 “侯爷可能并不知晓,悬河以前确实污浊。”何展下马,为云星河解释。 马匹大多数都已经疲惫不堪,人也有些劳累,于是在此地歇息。 “大同年间,有一位叫朱显嫫的大儒,以大心力治理悬河,历经五十八年,于开皇初年,将悬河治理成功,碧水青天,解决西北、北方民生水源问题,造福亿万生灵。” 云星河闻之感叹:“此为真圣贤。” “悬河大清后,于开皇十七年离世,少年之时经历战乱,饱受离苦,生灵悲鸣,一身都在为苍生忧心。” 何展身处北方州郡人士,自然很有触动。 “歇息片刻后,我们便动身吧。” 云星河让众人调整气息,该磕丹药就磕丹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最好。 待到众人休息完毕,都尉打开百宝袋,取出一截长条。 众将催动:“大!” 长条猛然暴涨,符文惊艳,化作直耸大桥,架在两端。 两千多人马安然过桥之后,众将将其收回。 这是镇妖司物库中的宝物,制作材料是极为稀有的云天木,广灵藤,辅佐各种密矿、材料、妖骨。 这可惜,这件宝物没有任何攻击作用,将它的价值大打折扣。 “马上将到,我们做好准备。” 云星河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出了秦东后,过悬河。 在河东郡边缘有一重炽天魔众汇聚,便是这些人在兴风作浪,引起了缝皮案。 何展经过多方调查,排除周边诸多三三两两的小据点,最终确定此处。 平原尽头,是一座山峰,远远能看见道观子弟,以及飞鸟展翅。 “这里看似是一座道场,其实山腹之中已经被挖空,成为邪道妖魔汇聚之地。” “每隔三天,山门会开一次,由五名弟子下山前往各地采购。” 很快,有一镇妖秘卫前来禀告,这是何展留在此处观察的人员,怕有什么变故。 “再过上半个时辰,便是山门子弟下山采购,御史尊驾,我们该如何行事。” 何展询问云星河,接下来的事情,他可做不得主。 “山门平时不开吗?” 何展摇头:“他们声称只收有资质弟子,五年才一招收,平时极少开山。” 何展是打算半个时辰后,等待下山采购的时机,那个时候,是他们警惕最低的时候,一举冲上去。 云星河却不如此认为,也许打开山门时,防备才是最严密之时。 “肾虚,你扮个书生,前去敲门。” “什么,为什么又是我!”谌阳虚懵逼了。 “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你在放屁!这明显就是嫉妒我的美貌。想害死我呀,邪魔妖道多么恐怖,让他过去不是送死。 “你不去?那我们走?” 抗议无效,最终谌阳虚只能妥协。 “这次不会又是说考试吧!” 阳虚算是有严重后遗症了。 “不,这次你说路遇猛虎,寻求个庇护。”说完,云星河在他身上打了一道法术,青光浮现,有些幽离,散发妖息。 谌阳虚发现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变化呀。 带着不情愿,谌阳虚过去敲门。 “哐,哐当,哐哐荡。” “谁呀。” 道观门前探出一个脑袋。 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道人,穿着不合身,并有些老久的道袍。 小道士身上的道袍略显粗大,两只袖口包裹住了双手,腿裤也有一大截掉在地上,十分滑稽的模样。 “你是谁,来道观何事。” “小生是路过书生,路遇猛虎,惊吓过度,想来山门避避险。”谌阳虚按照云星河所教,淡淡而言。 小道士沉默了片刻:“稍等,我请示师父。” “哐铛!” 房门关住,谌阳虚在门前等候。 其实他觉得一股脑子莽上去不就得了。 这就是谌阳虚的不专业了,莽撞过失,反而会让他们第一时间开启大阵。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后,终于来了个老道人。 老道人才像点样子,身穿灰色道袍,戴着道冠,面容清瘦。 “道友请进一谈。” 道人给了童子一个眼色,道童朝谌阳虚手上锢上一个铁琢,符文繁密,箓光沉沉。 他感觉浑身灵气和力量都调动不了,这下身体真虚了。 望着四周漆沉的场景,他顿时有些害怕。 谌阳虚一进道观,给人的感觉便是诡异,整体色调偏昏暗,许多东西摆放都杂乱不堪。 从外面看起来,倒算是光鲜亮丽,但里面竟有种年久失修,缺少搭理的模样。 一路指引,到了道观殿内。 道人盯住谌阳虚:“阁下是哪路虎王?” “啊?什么哪路虎王。”谌阳虚懵了,这云星河这没有教他什么说。 清瘦道人眼睛发绿,光芒瘆人:“虎王派你前来,难道不是加入我们?可不是什么妖都能加入我们。” 谌阳虚听到这话后,更慌了,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这下自个真要完蛋了。 “这只伥鬼还真是胆小。” 道童声音不屑,只见他长袍之中伸出来许多小手脚,密密麻麻,看到人心惊胆寒! 他的身形快速变化,万千小手扒开不称身的道袍,一条黑幽幽的长条蜈蚣从袍子里面蜕了出来,爬在他背后,嘶嘶在谌阳虚耳边叫着。 谌阳虚余光斜见,身体发软,汗如雨下,吓到快阳虚,肾虚了。 他感觉身上被蜈蚣的手脚触碰,酥酥麻麻,让人灵魂恐惧。 “别吓他,伥鬼一般都胆小。” “干脆叫胆小鬼得了。” 清瘦道人看向谌阳虚:“你家虎王是哪方大妖,报个名号。” 谌阳虚吓得哆哆嗦嗦,六神无主。 问了半天,清瘦道人见谌阳虚一直不说话,有些怒火:“哼,遣这么个废物来逗玩我等!” 清瘦道人大口一张,化作一张滔天巨口,凶煞之气,铺面而来,要把谌阳虚吞下。 而就在此时,谌阳虚身上青光大盛,妖气磅礴,一头老虎从他身上飞了出来。 “吼!” 一声剧烈虎啸,气势惊天,虎威弥漫,整座山林都在颤动,天空中的飞禽全都震落。 “杀!” 云星河早就在道观之外布置完全,虎啸之声一响,直接下令。 “轰!” 院门直接被轰破,木屑飘扬,杀气腾腾。 清瘦道人感觉天旋地转,当听到木门被轰破时,他立马清晰过来,想要开启阵法。 “噗嗤!” 他的胸口直接被虎爪破开,凶气肆虐,血肉飞溅,鲜红如柱。 清瘦道人大惊,想要凝聚灵力,青虎速度极快,一掌拍来,爪光骇人,狂风呼啸,直接将他的半边脸打烂,撞塌了大殿。 此时蜈蚣还在,摇头晃脑,腿脚不稳。 青虎一巴掌将它拍死,绿液溅地,成为一滩破壳碎肉。 此时云星河已经杀了进来。 “无论发现任何妖魔邪道,无需留手,尽数斩杀,如有不对,立即通报!” “是!” 云星河直接将五头地阶后期的妖灵召唤出来。 他此刻能够同时召唤包括金尸,以及四头地阶后期。 亦或者,八头地阶后期。 远在武东郡的许愿树与云花占据两个位置,如今还能够召唤六只。 六头地阶后期妖灵带队,直接冲杀。 镇妖卫攻入道观时,还有许多邪道妖人还在恍惚状态,心神不稳,直接被众人围杀。 这是青混凶虎的虎啸山林,具备震慑效果。 同为地阶后期的清瘦道人都造成巨大影响,更别说这些道行低下的小角色。 “嗯。” 云星河的图鉴中多了一些修为,青混凶虎已经将清瘦道人斩杀。 他是属于邪道一种,被划分在邪魔类。 图鉴里的一头邪修增长了不少拼图,奖励了一柄骷颅拂尘,效用感人,对云星河来说用处不大。 六尊妖灵带头开路,轰轰烈烈,气势凶狂,难有抵挡。 镇妖司将军校尉们,只要遭遇,直接以雷霆速度,将浑身宝物砸出去。 用云星河的话来说,此处不可能有手脚干净之人。 更不可能有冤枉的妖。 途中遇到两尊地阶后期修士,转瞬之间,便被合为,大猿将其拍成肉酱。 一路杀到山腹之中,灵机吞吐,法力纵横, 另一位地阶后期修士躯体也被老牛打碎,浪花都没有泛起。 事发突然,他们急忙开启大阵之法,杀气毕露,灵力沸腾,若一尊天都鼎炉激活,将镇妖司所有人笼罩,要将其炼化! 这是一座绝世杀阵,炉火漫天,天地轰鸣,顷刻之间,好几位校尉躲闪不及,便被炼化成灰,随风而散。 镇妖司众人心惊,这便是杀阵吗! 无人不心中生惧,太恐怖了,触之即焚,身死道消。 还好没有强行攻打,如果一开始便直接开启,他们都要被炼了。 一个个都开始使用法宝,抵御这可怕的熔炼火焰。 可惜,法宝都难以抵抗,直接被化作一滩铁水。 山峰抖动,被一层红光包裹,映照长空,宛若一座炼世神炉。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高温,熊熊烈焰,融化金玉,要焚灭万物。 就在镇妖司众人绝望之时,化作山岳的炉子突然崩裂,像是神山瓦解,灵力汹湃,炽炎坠落,火石飞射,宛若火山喷发,流星横空一般,极为壮观。 “阵破了,阵破了!” 镇妖司校尉们大喜,朝深处杀去。 原本得意,自以为大局已定的天魔道,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阵法如何被破。 三头邪妖闯来,一口吞了十几人,光芒绚烂,灵霞同舞。镇妖司校尉立即反应过来,手中宝物丝毫不吝啬。 鲜血溢落,灵力碰撞,恐怖惊人,尽管有封印加持,阵法守护,可是山峰已经被打陷。 从山腹自外,震声如雷,轰鸣不断,封印之法都被生生打灭。 整座宏伟磅礴山岳,破洞频频,从其内迸发红霞,仙光冲霄,如烟花盛放,瑞彩千重。 山腹中的炽魔天道手段极为诡异,镇妖司校尉,吃了不少大亏。 还好人数众多,激发符宝,汇聚灵气,齐齐打出去,光霞炸裂,残肢断臂纷纷,血液五颜六色。 大阵即便被抹除,但有些地方还有小型阵法,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一柄大锤落下,乌光沸荡,震散灵力,雷霆万钧之势,有一股浓郁死亡气息笼罩,要抹除他们! 轰! 大猿霸道力量爆发,撑臂顶住,恐怖的力量降临,地面爆开,石屑迸裂,化作齑粉。 过膝臂猿法相真身状态,抗住那柄大锤,可它也被砸入山腹之中,只能看到半截身子。 所有人望到如此一幕,深深被震惊,即便全身武装到牙齿,认为对方不堪一击。 现在来看,小看了这群邪魔外道。 三头妖邪很有手段,但是奈何已经失了先机,被六尊妖灵围攻,硬生生被捏爆。 黑角蛮牛将一头乌甲妖徒手撕裂,刺啦一声,灵力消散,生机全无,鲜血淌落,飘洒在空中。 一双牛眼,扫视众邪魔,令他们心惊胆骇。 乌甲妖,有龙龟的血统,一身铠甲坚硬无比,此刻大角牛撕烂了。 蛮牛大吼,势大无穷,蛮力冲天,对上最后一头妖邪。 那头妖只是一条蚂蚕精,耍些小手段还行,真正对面战斗普普通通。 连最为强大的乌甲妖都被斩杀,更别谈它,它化作本体,一道黄光,极速遁走。 “轰隆!”一道雷霆将它迎头打下,身体发黑,焦臭不堪,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此地山腹,汇聚乌云较难,也比较耗费法力,螨蜷所用时间比寻常长些。 本就消耗不少蚂蚕精惊慌失措,无心再战,一击命中弱点,直接死亡。 虫类妖精,本就躯体不强,雷火也是克星。 不过一击而亡,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但云星河确实是收到拼图进度,也得到了一条吸毒蚂蚕。 【嗜毒蚂蚕,以毒为食,种养体内,可解百毒,若体内无毒,会啃食灵脉,吸摄精血。若吸食毒素充足,能够泄出五灵毒。】 五灵并非五行,是指雷、风、火、水、土。 云星河看了一下,这只虫子到不错,比那个没用的拂尘有用的多,拂尘能够招来一片阴风。 对于凡人或者普通修炼者,算得上不可多得的法宝。 但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小垃圾,有呼风唤雨根本用不上。 云星河身上刚好有些毒丹,毒物什么的,可以看一下,这个五灵毒到底是什么。 喂了许多毒药,嗜毒蚂蚕才开始不需要,等了一会儿,没反应。 云星河先将它放在一边,处理完眼前事情。 五名地阶后期镇守,除了没有天阶修士,还有大阵,这绝对比得上一派山门阵容。 熔炼大阵也不是什么垃圾货色,刚刚要不是云星河找到阵基,破了阵法。 镇妖司这群人,估计都要出大问题。 那阵法确实很恐怖,镇妖司校尉将军们即便有法宝防御符箓在身,也挡不住。 但护山大阵,一般而言,不到生死存亡之际,谁也不会开动。 剩下一些三三两两的小杂鱼,镇妖校尉们,很快就清理完,接下来是打扫战场。 俘虏了一大批妖类,大势已去,它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校尉们将它们关在一处密室,以符法封印,准备押解回京,等待三司审问,判决罪行。 最后再送到镇妖司,咔嚓。 当然,说是这么说。 其实像这种证据确凿的妖邪,一般而言都是走个过程,押解到京城,过不了几天就要上镇魔渊了。 也不排除有冤,被裹挟而来,并无真正罪责。 像那种,可以免除死刑。 不过这里为缝皮魔头老巢,在这里的妖魔,谁身上没背点罪孽,多少而已。 “我靠,发财了。这些邪魔的材料相当多啊!” 斩破仓库石门,堆积满间的矿石,骨头,皮毛,还有没来得及运走的金银。 确实是材料居多,云星河随便抓了一些看看,都是黄铜矿、赤铁石、黄铜矿、霜露晶这类矿石。 各种妖兽的皮骨,獠牙,散发淡淡灵力,还有几颗内丹。 不过这里面符箓丹药就很少。 也是,邪魔外道,一般很少用这东西。 倒是丹药,一般它们很稀缺,有些邪魔会炼丹,但供不应求。 “把这些东西都搬走。”云星河继续下令:“外面那些妖魔尸体,挑些值大钱,高境界,实用性广泛带走。” 反正能拿的都拿走,这都是镇妖司的收获。 至于拿不走的,通知朝廷来呗。 到时候问材料去哪儿了,怎么少了这么多,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清楚。 你拿没拿。 我肯定没拿呀。 我镇妖司除魔卫道,为朝廷为圣皇效力,歼灭妖邪,翦荡妖鬼,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你居然怀疑我!我乃功勋之士,你为什么怀疑我?是不是与妖魔串通! 嗯,就这么说。 云星河又在山底找到了几千人,这些都是难民百姓。 立马将他们救出来,可惜活着的不到一千人。 至于那些死去之人,灵魂都没有投胎机会,直接被大阵吸收,化作动力源泉。 “这些邪魔还真是恶毒!” 哪怕是镇妖司校尉们常常与妖魔打交道,此刻心中震惊,依旧难以言表。 “这些妖魔不剿灭,真是天道难容!” 没有人说,想要彻底剿灭,根本不可能。 云星河让五百人驻守在此地,安抚难民,等待朝廷来人。 至于那些尸体,就地焚化吧,骨灰带走,以免疫病大行。 有些难民身体虚弱,云星河让校尉们给他们治疗。 都尉们开始以特殊方法,剔除妖体内的邪煞之气,直接下锅开炖。 其他将军也有模有样,开始学这个法子。 在镇妖司可不敢如此,那是属于镇妖司的物品。 这里的妖兽,是他们的战利品,我吃点怎么啦!我用点,搂点怎么了。 刚好难民们,也需要一顿进食,或许这是他们的一场机缘也说不定。 好家伙,原本出来降妖除魔,这会儿出来野炊了,炖烤妖兽。 有个都尉速度很快,手艺不错,云星河喝了一碗虎骨汤,浓稠浓稠,鲜美无比,十分上头。 那虎肉,很硬很硬,十分劲道,没有一副好牙口,恐怕搞不定。 除此外,浓郁的灵力散发在四肢百骸,十分爽。 那条虎鞭,默默给了谌阳虚。 阳虚一脸懵逼,给我干啥,我超勇,一夜二十次! “何展,来来来,这妖虎汤有点带劲。” 云星河见何展来了,招呼他来吃美味。 何展急匆匆走来,脸色慌忙:“尊驾,你快来看看。” 见何展这般神色,云星河放下碗筷,擦擦手,接过何展手中书页。 翻动几页后,云星河的眉头皱了起来。 “好家伙,这可是一本催命书。”云星河看到书后,越往后面越心惊。 第一百二十九章 魔威滔天,剑修横绝当世 这是天魔道往来的账簿,以及金银分割,利益分配。 上面的东西真的很恐怖。 何展当时看的时候,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牵扯到朝廷许多官员。 何展看向云星河,可以说,有这本账本在,只要他们用来威胁这些人,这些人没谁敢不答应。 是一件大杀器。 从此前途一帆风顺,也不是不可能。 但何展多年的教导与正义,以及那颗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些都是建立在万万生民残忍上的金银,前途。 不出云星河所料,刑部身在其中,甚至还有好几个叫人心惊胆战的名字。 “御史上官,此事恐怕要天翻地覆啊。”何展由衷而言。 云星河淡淡一笑:“这不关我们的事情,将这本账书交递,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那些人,既然做了敢做,那么便应该想到有今日。” 此案绝对牵连极广,朝中估计要震荡,一个个名单,令人头皮生麻,但和云星河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要问为何会留下账单这种明显的漏洞问题。 账单,是记录流水往来,更是掌控那些官吏的要素证据,令他不敢翻脸的忌惮,不敢跳船的所在。 此物藏的无比隐秘,若非何展细致,察觉一处有问题,绝难发现。 “吃完后,我们赶紧回去吧。” “是。” 留下几百人处理后面之事,以及此处难民还需要照顾。 他们是疾行而来,显然不适合众人。 回京还有许多事情呢,比如那些死去的校尉。 连尸骨都没有留下,魂魄都被大阵寂灭。 能留下的,估计也只有衣冠冢。 这个时候,嗜毒蚂蚕才产生了些毒。 【雷毒,中毒者进行攻击时,衰败自身气血,境界越高,效果越弱。】 咦。 云星河看到雷毒的效果后,嘴角一笑,这种稀奇古怪的毒,有点用处。 完全可以将毒混杂在狂风之中,简直防无可防。 云星河当场给自己试了下,平常看不出什么,只要他一旦汇聚灵气,调动法力,雷毒就开始在发作,全身上下如同电击,生命气血下降。 云星河又抓妖灵来试了下, 根据雷毒的量,量越大,削减的气血生命也越多。 最高上限应该是十二分之一,到达临界点后再往上,加再多的量也是浪费。 地阶后期是十二分之一,那么天阶的抗性应该要强些。 中了这毒后,估计就成了真沙包,没法还手。 云星河还是找到其中漏洞,如果使用一次性符箓直接催动的物品,效果就大大下降。 因为激活符物类所需法力灵气很小。 可也没几人能在一次性法宝符箓乱砸呀。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相当不错,对天阶一样可以产生威胁。 当然,他也比较好奇,后面四类毒有啥效果。 云星河再次渡过仙悬河,准备回京。 这时,张开元给他传信了。 云星河看到他的传信符,人都要爆炸,特么关键的时候人不在。 事完了,你来找我。 你这种偷奸耍滑的员工,迟早要被开除! 不过当看到信息后,云星河到楞了一下。 朝远处看去,那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 并不算如何高拔,但却有仙家风范。 灵霞山。 几千年前有一位道家高人与此处化道,道人并未留下道统,后来时常有人上灵霞山,希望寻找道家高人的传承。 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一处相会郊游的宝地。 张开元邀他上去。 来时,正处夜晚,并未看到远处有这么一座大山,如今天明,倒也清晰可见。 他带着众人前去,让他们在山脚下等等自己。 独自一人上山。 “云道友,多日不见,竟成为圣府御史,关内侯,真是叫人意外。” 山顶之上,还是那群人。 出口的正是鹤无霄,他依旧一席白衣,翩然温润,卓尔不凡。 在他身边,则是那位很漂亮的妹妹,灵眸明亮,肌肤水润,秀发之上插了一根羽毛朱钗,显得极为好看,整个人宛若星空皓月。 她看着云星河,眨着眼睛,若两颗黑珍珠般,十分可爱。 “是啊,短短不过两月而已,且就在昨日,我还听闻云道友打上东郭书院!” “巧了,我路过茶楼,鬼使神差去听了一段,云道友神武之姿,真叫我汗颜。” 听到这话的云星河脸红不已。 “云道友,请。” 早就为云星河准备了一个位置,在张开元身边。 张开元拼命招手,云星河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鹏在他对面,眸子桀骜,凶光暴露,藐视天地,一身金衣耀眼无比。 今日没有主导人,所以大家都是相对而坐,没有主位。 山顶之上十几人,云星河拱手,他们也纷纷抱拳,有赵书剑,顾长留,离神鸩,秋才瑾,三灵道人等熟面孔,还有几个生面孔。 当看到一人时,云星河眸子猛睁,那人遮掩面纱,身姿若雪,若仙子临尘,不食烟火。 这身影太熟悉了。 雪漫天! 她不是死了吗! 云星河可以肯定,雪漫天绝对死透了。 雪漫天见云星河眼神而来,微微颔首,眸如秋水,玉骨神肌。 不认识我? 云星河仔细看了雪漫天,发现确实不认识自己。 接下来鹤无霄解释,云星河才明白。 雪漫天修炼功法特殊,可以分出一道躯身,截然的性格,独立的思想。 但是分身后,记忆不相通,所以他并不认识自己。 “你们别看着我啊。” 有人嘿嘿一笑:“其实我想知道,当初的雪仙子是不是云道友所杀。” “呃。” 雪漫天也朝云星河看来,秋波明媚,明光无瑕。 此雪漫天与之前的雪漫天截然不同,此时的她很超然脱凡,不似尘间人,若瑶池圣女。 她很文静,温文如水,姿态优雅,静静开开,宛如天音。 “如果是云道友所灭,我会感激。” 雪漫天极为诚恳:“是云道友替我斩破业障执念。” “咳咳,真不是我,不要这么看,雪仙子如此人间尤物,国色天香,尤其还是女子,我怎么可能丧心病狂下的了手。我平生从不打女子,连女妖精都不碰。” 张开元悄咪咪看着云星河,就不说话。 吾信汝母鬼焉! 众人也头偷偷一笑,但并未深究这个问题。 “此前听闻有人找云道友麻烦,在此抱歉。” 雪漫天欠身,霞光灵舞,身姿曲线弧度优美,淡淡雪衫,洁白纯净,让人心动。 她确实很美,一颦一笑,皆能动人心魄,她那身体姿态,叫人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淡淡花香味扑鼻,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云星河笑道没事,她指的应该是追求者找他麻烦的事情。 “云道友,听闻你打入东郭书院,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外面传言很多,各种说法都有。 既然遇到当事人,他们肯定不免好奇一番嘛。 云星河讲述了织娘的事情,听完后,都很哀伤。 “哼,这群读书人,没一个是好东西。”离神鸩怒而拍桌,他的穿着极为荡浪唐突,整个人看起来也很妖邪。 “咳咳,不要一棒子打死人啊。” 他身边的赵书剑满头黑线。 “对,读书之人,难免有些参差不齐。” “面对儒生之中竟有此中人等,我实在为之羞愧。”赵书剑也叹口气。 自己也从未想到,堂堂书院儒门竟有这般卑劣无耻之人。 他们闲聊的很多,最终回到正题,修炼之事。 云星河未曾藏私,讲述了自己对道的理解,上善若水,无常势,无常形,有宛若水中月,镜中花,明明在眼前,却在天边。 明明在天边,却出现在眼前。 云星河只能将自己所整理,目前能够理解的讲述出来。 自然,他在武东郡以愿力进入的那种境地,云星河是描绘不来。 他还没到那种境界,只能他自己懂,还未到言传身教的地步。 众人都若有所思。 云星河的话有他个人的理解,看起左右矛盾,却蕴含独特至理。 一番交流,每个人都或有所得。 这便是修道,闭门造车终归是不行。 集思广益,才能取长补短。 “诸位,恕在下不能奉陪,此行还有公事。”云星河起身,喝了几杯灵酿之后,也准备下山去。 “好,公事重要,他日待道友空闲,再行一聚。” 众人纷纷起身相送。 “他日若有时间,定当邀请诸位。” 云星河告别。 他刚刚下山,便有人冲来报信。 “上官,不好,不好啦!”都尉慌忙跑来,指着远方大喊:“我们被包围了!” 云星河定睛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人形怪物。 披头散发,青面獠牙,双手狰狞,身上残留这破布,指尖带有血液与黄泥,像是刚刚从地下爬出来的一般。 “僵尸?” 云星河看去,铺天盖地,全是这种诡异生物。 他也不太确定是否是僵尸。 “居然是这种东西!这是水甘郡的那些怪物!”一人大叫。 云星河疑惑:“什么意思?” “水甘郡的死者,便是化成了这般模样!” 校尉恐惧,望着宛若潮水一般的变尸,心头惊颤。 “是冲着我们来的!” 云星河皱眉,这恐怕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冲着那本账书所来。 一眼看去,绵延没有尽头,天知道有多少变尸。 他还是小看了那些人,没想到他们竟敢如此行事! 谌阳虚双腿发软:“怎么办,怎么办。” 汪洋一般的变尸,他们根本逃不不出去。 “我知道你们有账簿在手,交出来吧。” 一道声音传来,尸潮之中,有一座步辇,由八头头铁尸拱抬,一人立在上面。 黑袍笼罩身体,在万千尸潮中缓缓而来。 一人之力,却能比拟一支军队! 此事固然残忍,但相对而言,却是增加战力的好办法,尤其是对于邪修而言。 正是他在说话,站在云星河对面,语气戏谑。 此言一出,镇妖司所有人都望着云星河。 其人不凡,随口一言,便行离间之事。 “即便交出了账本,你们恐怕也不会放过这么多人证吧。” 此言一出,镇妖司众人,立即开始愤怒了。 确实,他们可都是证据,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死人才能让人安心。 “不错,不妨实话告诉你,交不交账书,你都是死!只不过会死的痛快些!” 天空之中,飞来一头玉顶鸿雁,擅动雪翅,狂风不止,灰尘滚滚,上面盘坐一人,身穿道袍,无风自动,华光阵阵,灵力逼人,居高临下扫视他们。 “哈哈,收起小心思,等到被我等屠杀吧!”声如天雷,惊天动地。 轰! 大地中央,突然拱顶起来大土包,砰的一声炸开,泥石纷飞,气势轰天,里面走出来一个身高三丈,腰如水缸,浑身褐色壮汉。 “土行术!” 他横在中央,每一步都会引起地动山摇,周围变尸不敢靠近,会被随意踢飞。 这是一尊山灵,强横无比,可搬山移岳,力能鼎天! “无需挣扎,没有丝毫意义!”天空中,有两人极速而来,流光绚烂,青莲绽放,速度惊人,最终停在远处。 “哈哈,你们两个怎么也来了。” “应邀前来,恐你等阻拦不住。”两人异口同声。 一条水箭自长空飞来,最终落在大地,溅起一圈圈水花,形成一个小泊。 神能动荡,光雾朦胧,水华凝聚,竟然化作一透明之人,霞光逸美,晶莹剔透,像是一个人,又像琥珀琉璃,宛似一件精美水雕。 又是一尊强者驾临。 云星河皱眉,事情难办了。 他看了后方众人一眼,即便有六尊妖灵,但想要保住这些人很难。 镇妖司众人都绝望了,不仅有无尽尸潮,更有六尊强者当前。 一股难以言明的绝望笼罩在众人心头,此番何解。 “安然受死,图免绝望。”水灵发声,平平无奇,仿佛天性冰凉。 “准备动手吧,早点灭了他们,贫道早些回山。” 鸿雁背上道人轻飘飘一言,仿佛一切都微不足道。 “也是,这些个小喽啰,也值得我们跑一趟。” “可不要轻视。” 他们就要动手,一道天音炸开。 “尔等放肆!阻拦朝廷命官办案,你们有几个脑袋!”声音宏大如雷,桀骜不驯,藐绝世间。 一尊金光灿灿出现在他们面前,金光炽盛,他戴着金羽神冠,双眸凌厉,宛如两颗小太阳,刺目无比。 众人见到来人后,一个个皱眉,不在言语,反而看着其他人。 “金翅大鹏鸟,你要拦我们?” 中央大土人出口说道,声音很大,语气却很慎重。 “哼。”金翅大鹏鸟目光藐视,不屑解释。 “大鹏鸟,你当真找死。” 金翅大鹏突然冒出来,确实令他们很惊讶,不过想到金翅大鹏乃鹏王之弟。 更在朝中有官职加身,如今镇妖司有难,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多说无益。”道人眼神极为认真,刻画咒法,绽放灵力。 “诸位,先围攻金翅大鹏!” 几人齐声:“斩了他!” “哈哈,就凭你等,口出狂言!尔等尽管过来!” 金翅大鹏怒吼,神力击天,黄金涛浪击天而起,在其周身潮涌澎湃,乱发飞扬,眸绽冷电,犹如一尊妖神降世,强势而霸道,嚣张而绝世。 身形如光,杀入尸潮之中,金光纷舞,群尸炸飞,庞大金芒,贯穿天际,他一双灵拳打出,山河呼啸,翻山倒海。 法力如海,若一道金轮,要大道崩鸣,令诸天泯灭,照耀世间。 “猖狂,我来会你!” 土灵起身,手拖山峰,运转无尽神力,怀抱苍宇,推海断岳。 “轰!” 触之即溃,巨大身影掀飞,地动山摇,泥石飞迸! 土灵崩开,内心恐惧,仅不过一拳,它坚不可摧的身体居然在碎裂,出现可怕裂缝。 金翅大鹏凌立虚空,光芒大盛,浑身沐浴在一片金霞中,气息若洪水,法力震霄! 不远处五人全都颤然窒息,从头凉到脚,金翅大鹏恐怖至此! 同为一境界,他真的这么强! 这种惊世神威,盖绝无敌,同境之内,谁人可匹? 金翅大鹏身如惊电,虹光一现,留下金色残影,神能若洪浪,荡涤世间,冲洗苍天,波纹滚滚。 “快,快拦住那个该死的大鹏鸟!” 土灵惊惧,灵力翻转,猛然朝地面遁去。 他速度极快,天空金光成片,已经没入半截的土灵被生生打了出来,尘土崩灭,大石狂飞。 金翅大鹏一拳打出,神术惊天,举世无敌,地面爆开,无尽山河都仿佛在颤抖。土灵真身周身崩裂,一块一块从身上掉下,落在地面。 “啊,不,不!” 他无比恐惧,浑身灵性溃裂。 不断伸手捞着自己的泥块,可是依旧无法阻止。 “速速围攻金翅大鹏,莫要留手!” 鸿雁之上的道人大吼,语态焦急,两道法咒阵光,腾光云霆,灿烂夺目,朝金翅大鹏攻去。 不过片刻只见土灵已经近乎身死。 尸群步辇上男子也开始动手,浑身咒法如云,金光环伺,冲天而去,迎战金翅大鹏! 铮! 漫天金色光芒刺目,宛若诸神黄昏。 天地之间已经成为一片金光灿烂,就连远处的仙悬河也被染成一片金黄色之水。 金光纵地,黑袍男子后退,灵咒恐怖,接天连地,若置身穹端,居位神霄,道道金光震天,可攻可守。 黑袍男子金光环绕,雷霆劈舞,潮起潮涌,于黄昏下像是一尊雷道真君,骇人心神。 “这人,这人是龙虎山的道人!”众人心惊。 他太强大了!整个人如一团神电大日,刺瞎瞳眸。 “龙虎山的道人,怎会插手朝廷之事。” 他们无比心神震动,龙虎山给他们带来的压力难以言明。 “多半不是龙虎山的道人,应该是尸身。” 此言一出,所有人仔细望着那黑袍里面,能够看出皮肤干個,是一具干尸。 “这是邪尸道之人,他们将龙虎山道家高人尸身挖了出来,难道不怕龙虎山报复!” 镇妖司人寒然,龙虎山有那个老头在,谁敢触他的眉头,敢挖坟掘尸,岂不是找死! “你们在楞什么,还不快上,这具尸身太废法力,我坚持不要多久!”干尸传来艰难声音。 “轰!” 话音刚落,整个人剧震,周身雷电溃散,踉跄后退。 金翅大鹏神威滔天,拳若神雷,打到黑袍神体崩暗,灵力寡淡。 “该死!给我去!” 鸿雁之上的道人打出一串佛珠,温润如玉,盛放佛息,光芒萦绕。 明霞至天际垂下,圣光惊天,佛力弥漫,十八尊罗汉现世,口诵佛号,佛云环身。 一个个霞光璀烂,佛辉转轮,广浩天地。 他们双手合十,浑身上下皆有圣佛气息流动,恐怖气势自其身散发,一出现便将金翅大鹏围住。 十八罗汉布置成阵,佛力惊天,口诵佛陀,梵唱经文,要围杀大鹏。 十八罗汉朝金翅大鹏杀去,其他几人也捏法掐决,欲斩大敌。 金翅鹏发丝狂舞,眸若神刀,气息滔天。 长啸一声,双目恐怖,面对围攻,怡然不惧,只身而去。 冲天光芒暴涨,冲天气息震动四野八荒颤裂。 “这,这,这小鹏王怎么打!十八颗舍利乃是十八位金身境罗汉成道所化,里面有他们毕生所留!这简直就是十八位罗汉现世!” “十八颗舍利罗汉施展出来的战力,恐怕不比生前差多少!” 无人不惊,显然是动真格。 镇妖司众人气愤而心惊,金身境罗汉,便是地阶后期境界! “那道人从哪里来的此等佛家至宝!” 佛家之人圆寂后,所化舍利会被封存祭拜,绝不可能遗落在外。 将其制成法宝,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啊!” 金翅大鹏大吼,周身金色神力若烟霞,恐怖而可怕,横扫上下,一双金拳逆天无比。 击穿阵法,生生撕裂三位罗汉,将其打成一道光芒消散,淌浴在佛芒圣息下。 众人愕然,小鹏王也太强悍了。 十八罗汉竟被徒手撕了三尊。 啪啦! 悬浮在天际的舍利中,又有五颗爆开,化作齑粉,飘散在空中。 如此一幕,他们再一次被金翅大鹏的可怕支配。 道人惊恐,不断挥动拂尘,万千白丝缠绕,要困杀金鹏。 刺啦! 拂尘白丝炸断,拂柄震裂,丝光飞舞,道人不断退后,脸色苍白,眼眸惶恐。 金翅大鹏凌空而立,浑身灿烂,凶威盖世,身躯伟岸不凡,笼罩在金光下,如天神在凡! 水灵灵力散乱,气息急促,撑起道道蓝色水幕,碧波粼粼。 它浑身水雾不在浓稠,比开始淡薄。 在刚刚的拼杀之中,它被金翅鹏一拳活生生打爆。 幸好它的特殊性,并未死亡。 蓝色的目光之中,看向金色身影,有浓郁恐惧。 另外两人也极其不好受,胸膛塌陷,手臂崩断,浑身仙光不稳,在四散开来。 一瞬间窒息下来,他们每个人都在颤抖,这到底是什么妖孽。 镇妖司众人已经被金翅大鹏惊到说不出话。 每个人气血喷涌,战气如虹。 “小鹏王太太强了!” 连杀七尊金身罗汉! 即便他们是舍利所化,但也绝对有着金身境战力,这是毋庸置疑。 金翅大鹏披沐圣光,绚烂金衣,映照穹天,宛若魔神降临。 一爪探去,凌冽金光,虚空仿佛要被撕裂,秩序神链崩断,天幕震抖! 砰砰砰! 金翅鹏穿过四尊罗汉,光芒溃散,神霞不存,不过转瞬片刻。 他化身金光,出现在水灵面前,一拳打爆它的头颅,水花四溅。 蓝色水液流动,裹带磷光,于远处重新汇聚成型,它不断喘息,一双眼睛,胆骇欲绝,害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面对滔天之威,它连还手,对抗的能力都没有! “噗!” 道人口喷鲜血,光芒泯灭,周身不断打出紫色霞力,在浩荡诸天。 金翅大鹏如魔尊附身,金光旋转,一双神拳,摧枯拉朽,横扫世间,镇杀一切! 如视无人之地,根本无法抵挡。 他们已经完全胆寒了,这是一尊妖神!绝对的妖神! 舍利也只剩下五颗,佛光暗淡,气息微弱。 每人身上都带伤,极其萎靡,神力殆尽。 一只金色大手横空扫来,虚空在轰鸣,山峰都被拍碎了,鹏啸之声,万千河山抖动,无边萧木滚滚纷飞。 五尊大罗也化作光雨,消失在空中。 至此,十八颗舍利,全部爆开。 六人心中嘴唇颤抖,心神震荡。 他们不会怀疑罗汉舍利的强大,绝对有金身境实力。 换他们任何一人,都要饮恨,不是不强,而是面对的是十八尊同境界强者。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对金翅大鹏极为惊骇。 “怎么办!” 他们看向道人,道人正要说话,结果头皮发麻,身体生寒。 道人也是冷汗淋漓,那双眼眸刷的盯过来,像是被什么绝世大凶兽锁定。 他的目光暴瞪,金色利爪在眼睛不断放大。 “啪!” 一具无头尸倒地。 “嘶!” 五人倒吸凉气,死了! 他们之中最强的咒道人死了! 咒道人是出了名的法宝众多,法咒强大。 而且他的来历可不小。 五人无心再战,尤其是土灵水灵,土灵在生死边缘游走一次,水灵更是毫无抵抗之力。 “想走!没有那么容易!” 金翅大鹏腾升,金色流光飞舞,眨眼便到他们眼前,他的速度太快,不是这些人能够比拟。 “完了!” 五人大叫,本就胆骇,毫无战意,没了道人与十八罗汉牵制,他们根本不堪一击。 “轰!” “怎么回事!” 正当镇妖司众人要欢呼之事,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五人并没有并金翅鹏抹杀。 反而是金翅大鹏被打飞! 金翅大鹏在空中翻转,稳定身形,一双神眸绽放刺目精光。 一道仙芒扫来,震裂山脉,氤氲紫气,气贯长虹,打在金翅大鹏身上,金光溢散,重重栽下。 金翅大鹏回到地面,如陨星坠地,未等他站稳身形,又有一道绿光自他面前斩来,威势无匹,将大地都劈开了,杀气森寒,直奔项上颈脖。 神光冲天,无匹之力打了出去,整个人被震飞,金色身形暴退。 再一道符光自地底突袭而来,流光烁烁,灵力冲啸,若火山爆发,惊雷喷涌,炽光惊人,要直接刨裂金翅大鹏鸟。 一退再退,退而又退,他已经难有招架之力。 “啊!” 吼声震天,掀起十方江山,万千大世界! 金光迸发,金灿灿的双翅鹏展,神骏威武,翎毛撑开,万千符羽沸腾,惊目神光冲霄。 神曦流转,法力澎湃,金翅鳞羽,光芒乱舞,浩然展翅护体,裹住他化作金色流光残影,抽身暴退。 “咦,没死!” 三人脚踏虚空,灵力沸腾,狂澜惊涛,气息如海潮,怕打在众人身上,令他们身躯几乎撕裂。 他们气息恐怖,如三座天山悬在心头,强大的压迫力,令在场所有人发抖。 语气之中显然无比惊讶。 “你们!” 仰天怒鸣! 金翅鹏大怒,毛羽炸开。 天鹏长啸,金羽灿烂,身躯雄伟,金色大浪拍天,他撑开双翅,垂落霞云,羽光流转,好似汪洋倾泻。羽翅擅动,大风翻涌,如一尊在世妖圣! 金翅大鹏战意高昂,杀气刺破霄汉,神力交织,眼眸骇人无比。 “这都不死,这头金鹏还正是让人意外。”有一人发出惊叹。 他们三人连续出手,按理说断断不可能存活。 但这头金鹏,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躲开来,顽强存活。 光华狂沸,相互交融,三人神霞缭绕,看不清真容。 他们有意隐瞒自身身份。 毕竟身为天阶修炼者,又在京都周围,每一人都有据可查。 云星河乃圣府御史,圣皇钦赐,没人敢以真面目暴露。 感受强大而沸腾的气息,远处众人愕然失色,尤其是镇妖司众人,满脸煞白:“他们是天阶,天阶,还是三尊!”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天阶修士到来!” 后方镇妖司人真的陡然变色,三尊天阶! 若是只有六尊地阶后期,依靠云星河,他们还有活路,可是三尊天阶,那将是天堑一般,斩断了前路。 天空中三道身影,仿佛是大恐怖压在众人心头。 “终于来了。” 五人也算松了口气,吊着的那颗心,也终于放下。 “你们六人真是废物,居然拿不下那头大鹏。” 他们低头不敢说话,并非他们无能,只是那头金鹏太强悍了。 缓缓后退,不愿再面对如此强敌,会令人绝望。 干尸金光暗淡,他与道人都是主力,受伤不轻。土灵水灵奄奄一息,尤其是土灵。 两兄弟也好不到那里去,气息溃散,神力难以维持。 都是暗叹一声,还好用不上他们了。 “好了,不必责怪他们,这头金翅鹏确实有些门道。” 一人开口道:“我等三人一起围攻,拿下他。” “将这头小鹏镇压吧。”三人符力涌动,灵光阵阵。 “堂堂三尊天阶,竟联合起来欺负一个鹏兄一人,当真有脸,我顾长留前来领教!” 惊虹闪烁,银光照白剑,飒沓如流星! 天空划过剑气长虹,若一抹极光,至天顶而来,白衣飘然,仙光围绕,脚踏银剑,长发飘舞。 长空飞临,飘逸如尘,光华流逝,他仿佛是一尊绝世剑仙,从天庭奔赴人间。 “起剑!” “五灵归宗!” 第一百三十章 九尊天阶降临,我于人间无敌! 顾长留于长空中,抬手扬起剑阵,赤、蓝、紫、黄、青五道光剑悬浮其身,五彩灿烂。 剑光吞吐,化作剑柱,展现虚影,五柄光剑撑开,上下轮转,剑翼漂浮,杀机凌厉。 虽以法力凝聚,却犹如真正仙剑一般,五色仙光闪耀,极其惊人。 转瞬之间,顾长留便将一人笼罩,剑光错落,攻伐无匹。 “此为昆仑琼华派剑术!” 顾长留欺身而进,光芒闪烁,剑气纵横,一剑斩出,寒芒震烁,如惊涛骇浪般推进,后方山头被斩爆。 “嘶!” 众人见到如此一幕心惊无比,随手一剑,竟有此种威势。 哪怕是三尊天阶强者也不敢轻视,纷纷正目。 “幼年有缺,少于精修,止于大泽,往来仙山福地寻求神药,终有所善。” “此我前往琼华宫求学之剑术,一年入道,两年渐微,五年有成,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顾长留出手,圣光将一座大山笼罩,气息迸射,剑意澎湃,好似惊涛骇浪,横斩上苍。 “昆仑仙山,哈哈,我便来瞧瞧传说中的仙山福地出来的子弟到底有何本事。” 一人对上顾长留,举手之间,一朵七彩花朵出现,彩虹万条,宛若仙葩绽放,爆发杀机。 顾长留御剑凌空卓尔不凡,微风吹动,衣衫飞扬。 “杀!” 五柄仙剑脱身,风火雷水土五灵虚影横空,贯穿天际,每一柄光剑都仿佛有开天伟力,灵光吐霞。 剑光极其可怕,要劈开虚空,要斩落那位天阶修士,令他应接不暇。 “铮铮铮!” 滔天剑芒化作海洋,如漫天繁星般密集,扫破一切。 一剑冲霄,虚空好似在抖动,云朵都被斩下。 “嘶。” 所有人抬头,望见天空神光交织,炫丽一片,都忍不住心惊。 银光弥漫,天穹之中数之不尽的剑气爆发,浩浩荡荡,铺天盖地。 每一道皆恐怖绝伦,剑光沸腾,一座耸直穿云的山峰击中,顷刻劈成两半,从中间崩开来,令人心惊胆骇,肌体欲裂。 大地之下剑痕密布,尘土飞扬,深如沟壑,纵横交错。 对战的天阶修士惊悚不已,不断后退,千万神光周转,守护己身,以免剑气侵体。 定睛一看,一身长袍尽皆成为碎布,破烂不堪。 “他还不是天阶啊!”又惊又怒,望着脚踏仙剑,衣衫狂舞,黑发飞扬,追风逐月的青年人,身为对手的他咬牙切齿。 脚踩剑光,双手之间,符光氤氲,纹理腾浮,打出一道又一道法咒,灿烂天地,照耀人世间。 “此子倒也非同凡响,剑华惊人!” 另外两人望到同为天价初期的道友略显狼狈后,目光惊疑不定。 青年宛若红尘剑仙一般风姿,令他们讶然。 “先将金翅鹏解决!” 两人浑身神芒盛放,天光笼罩,散发可怕气机。 金翅大鹏腾空,双翅扇动,金羽灿目,翎霞璀璨,头戴束发金冠,整个人笼罩在金芒下,宛若一尊巨凶。 “拿命来!”金翅大鹏发怒,此前三人不要脸面,连续攻他,险些将其杀死。 怒而展翅,妖曦覆盖,毛羽根根晶莹,蕴含无尽神力。 万千毛羽脱身,竟化作漫天金雨!铺天盖地,遮云笼日,天际倒悬! “斩!” 每一支金羽,宛若灿烂金色仙剑,摧腐拉朽,普天浩荡,宛若金色天河倾泻! “速挡!”两人面露惊色,大法力加身,彩光泛滥,都在动用术法,将其拦截。 “荡荡荡!” 这片天地宛若被金色圣雨覆盖,每一滴都爆发强大妖力,穿云裂石,杀机凛然,恐怖无匹。 金雨过后,这方大地犹如被打烂了一般,到处坑坑洼洼,狼藉一片。 就连几座大山也被炸成蜂窝一般,空洞洞,岩石之上,还遗留金色之力,在将其破坏。 “这,这……” 他们看到这周围平原都山峰,残破的不像话,大地出现一个又一个深坑,群山破败! 这是大鹏一击之力,神羽脱身,无差别一击,如同神圣之力,仙机席卷,攻击力盖世。 更是一种杀生大术,难有抗衡,此术一出,何人怎挡? 金翅大鹏扇动两对大金翅,悬浮在空中,目光凌厉凶猛,野性狂暴。 土地之上有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 两团光芒浮现,刚刚千万金羽降下,他们被重点照顾。 两人脸色铁青,悬浮在深坑的积水之上,身为天阶修士,高高在上,如今竟被后辈打压到此种地步。 突然,情况猛变,金翅大鹏身侧虚空惊破,一轮蓝月凭空浮现,垂落银光,晶莹闪烁。 神月猛然炸开,迸激紫色炽光,顷刻之间残叶凋零,万木抖动,恍如天雷乍现,流转道的轨迹。 血染长空,金羽飘落,金翅大鹏抛飞出去,血液挥洒。 而在天空中,原本金翅大鹏所处的位置,出现一人,同样是灵光笼罩,神力沸腾,看不出真实面貌。 月光淌落,神华如水,缥缈多姿,说不出的超然。 “又是天阶!卑鄙,又是偷袭!” 众人大怒,围攻也就算了,一而再再而三偷袭算什么! 围观众人看到如此一幕愤怒怒吼。 “道友来的及时!” 深坑之中两人腾空而起,与其并立,哈哈大笑。 “不对,还没死!”蓝色光华之人,犹如皓月,声音温润,分不清是男是女。 “啊!你们让我怒了!” 一道五彩霞光升空,只见金翅大鹏胸口炸开,金羽伴随血液落下。 在他周身,有五色彩虹流转,耀眼炫丽,照得他烂若仙神,如沐虹霞。 “孔雀王的五彩羽虹甲!”众人惊叫。 三人也心惊,侧目望着那身灿烂羽甲,化作漫天彩虹,云蒸霞蔚,照的目不暇接。 “孔雀王的羽衣怎会在你身上!” 所有人心中疑惑不断,十分惊讶。 “相传五彩孔雀与金翅大鹏乃为凤凰诞生,两家一直极为亲近,五彩羽衣,会在他身上,倒也说的过去!” “此无稽之谈,金翅大鹏乃天鹏后裔,凤凰又怎能同时生出孔雀与大鹏。” “不过两家确实亲近不假,居然连这件宝衣都舍得借出来,也不怕遗失!”他的话语之中,透露强烈杀气。 金翅大鹏缭绕在金色彩虹中,手中一招,黑金光芒流转,一杆大戟出现在手中。 “方天黑金戟!” 所有人大叫,目光惊愕。 那杆大戟一出现,空气都为之一颤,其恐怖气机压得令人窒息。 大戟通体金灿灿,尖开双刃,凶光闪烁,宛若天鹏开翼,戟杆之上缠绕一条黑色大龙,妖力汹涌,吞云吐雾,一直延伸至戟尖顶端。 此戟已出现,金翅鹏下方的大地都深深塌陷好几丈,空气为之窒息,诸人笼罩在杀气中。 咕咚,很多人咽口水,因为这杆大戟来头非凡。 又叫鹏龙画戟。 传闻是金翅鹏先祖与一头大成蛟龙搏杀,惊天动地,焚山煮海,掀翻了一方世间,最终谁也奈何不得谁,大战至死亡,化成了这杆大凶器。 此戟其沉重无比,重若泰山,无人可当。 金翅大鹏闪动,身穿金甲圣衣,仙光环绕,头顶金冠,手持方天画戟,双眉倒竖,凶戾无比。 “轰!” 山岳倾倒,河山无色。 他像是要开天辟地,吞吐日月的魔神,神勇无敌,持戟横扫,山河失色。 苍穹乌光,好几座山峰被抡爆。 金翅大鹏蛮勇无比,漫天妖力激荡,若一尊妖神当世,毁天灭地,要将大地打穿! “轰轰轰!” 三人气血翻涌,光芒暗淡。 无比忌惮那根凶兵! 仿佛那头搏杀的龙与鹏就要脱离而出,朝他们杀来。 这绝对是绝世凶器。 三人中一人凝聚神华,大力斩去,被金翅大鹏扫开,方天画戟森寒气息在他们心头划过,心惊胆颤。 光芒鼎盛,符文腾起,三人施展攻伐之术,打的金翅大鹏横飞。 五色缤纷,流光异彩,将其守护。 “哼,此戟纵然强大,我看你能坚持到几时!” “先消耗它,如今的他使用鹏龙戟,哪有那么多力气来挥动!” 他们也看出了金翅大鹏的虚实,大戟虽强,但金翅鹏没有足够法力支持来使用杀伐鹏龙术。 只能凭借身体蛮力来轮动画戟,发挥不出十之一二的能力。 金翅大鹏呼吸急促,凶光毕露。 “麻的,我受不了了,身为天阶修炼者,三打一也就算了,还先消耗!当我们死人啊!” 天空之上一道流云划过,闪耀绿霞,正是离神鸩赶来,他看起形骸放浪,阴邪无比,但他实则无比豪迈。 “你也来找死!” 三尊天阶不屑,分出一人冲向离神鸩。 “你们先消耗金翅大鹏,我先行斩他!” 而此时远处天空,也跃过惊虹,掠空而来,乘风而行。 “嘶!” 看到天空中的五道人影后,镇妖司众人再次吸了口冷气:“五尊天阶……” “又有五位道友赶到,哈哈,哈哈,此战定矣!” 与顾长留大战的那人,有些狼狈,见到来人后,哈哈大笑,逼开顾长留。 山顶之上的修行青年也驾驭法器,纷纷下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头皮发麻。 九尊修士,气势如虹,摄人心魄。 都是名副其实的天阶修炼者, 他们都是天价初期,压迫巨大,令人绝望。 离神鸩冷笑,扫过天空众人,又看看云星河:“云道友,一次性出动九尊天阶大佬,这是要将你置于死地,挫骨扬灰呀。” “你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居然如此兴师动众!” “哈哈。他们急眼了!”离神鸩郎爽大笑。 云星河也是淡然一笑,他手中的账簿关系太大了,这些人坐不住,不会允许他归京,想让他归西。 “其中还有不少熟人呢。” 虽然这些人以神光遮盖,但有些气息很熟悉,兴许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来的似乎很不是时候。” 不远处远处,有四个纸人抬着轿子,虚弱青年掀开门帘,看到情况后,一脸苦笑。 “咦,楚兄。” 云星河看到脸色苍白,仿佛风吹便能倒青年后一愣:“楚兄怎么来此。” 这人正是云星河武东郡回京时,在路上遇到操控纸人青年,楚云亦。 “云兄不是让我到京城后便找你吗,我在京城未曾找到,一番打听,得知你可能在秦东执行公务。” “我心态焦急,不想等候,便驱策纸人前来,结果没想到竟是此种场景相见。” 楚云亦苍白一笑,很是灿烂。 “好了,叙旧完了吗,叙旧完了,我们该送你们上西天了。” 九人神雾覆照,看不出来历身份。 他们甚至互相都不知道各自,但他们都很熟悉。 有些甚至还有过矛盾,不过不重要了,现在必须目标一致。 “我们这边要快点,朝中有人在帮忙拖延,但出动九尊天阶,动静太大,恐久生变!” “大战产生的声响,不久便会传出去。” “要不使用结界阵法吧。” “开什么玩笑,对付这些蝼蚁,还需要开启阵法。” “半盏茶的功夫,便能碾死他们。” “还需要半盏茶?呵,多了。” 九人凌空而立,俯视众人,目光极为残忍,已经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哼,不要张着人多势众,我们人也不少!”灵语莺莺,声如银铃,说话的竟是鹤舞曦,她肌肤无瑕,踩着一根霞带,随风舞展,玉手横指:“我们也有人!” “还怕你们人多不成!”张开元也来了,气势不善。 “哈哈,凭借一群小辈,也想挑衅我们!” 九尊至强不屑:“我们只手便能摁死你们。” “噢,那来试试啊!”鹤舞曦正要继续说话,直接被鹤无霄拦住。 “小辈们,修行不易,只要你们不插手,我保证不会动你等,我们要的是他!”那人指向云星河。 “哈哈,哈哈,动云道兄,我首先不同意。” 离神鸩郎爽大笑:“今日若眼睁睁看着云道友被尔等擒走,我一辈子过意不去。” 顾长留凌风而起,举剑而指,虽未说话,却表明态度。 金翅大鹏凶威滔天,目光恐怖,身躯挺立,扫视九人,目光倨傲。 天空中青年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深皱眉头。 鹤舞曦大叫,娇躯仙光绽放,正要化作白虹冲下去,被鹤无霄拦住,这让她十分不满。 雪漫天赵书剑秋才瑾等人目光闪烁,看不出心思。 张开元与楚云亦已经站到了云星河身边。 云星河将金尸,螨蜷与青混凶虎召唤了出来。 他的眸子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云星河,如今我们九尊天修前来,你纵然有底牌,也依旧要败亡。” 九尊强者散发的气息,浩浩荡荡,光盖赤日。 “云星河你先走,证据不容有失。”大鹏金发飞扬,手持鹏龙戟,气势无双:“他们,我来阻截。” “云道友,先走吧,此地留给我们。” 顾长留再次腾剑,剑霞铺天盖地。 “放心,问题不大。”张开元哈哈大笑,连他都知道只要云星河手中的东西到京。 这些人便回天无力。 云星河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确定没问题?” “婆婆妈妈。” 此言一出,云星河也不多说,对他们抱拳多谢,转身离开。 九尊天修动了。 金翅大鹏振翅,神光汹涌,手持大戟凶威灭世,依旧桀骜。顾长留寻上此前那人。 张开元周身道光沸腾,符文漫天,无尽涛云,腾在虚空,明洁澄澈。 此刻的他极为不凡,似一尊神氐般,神圣无垢,让人忍不住朝拜。 与平常那般草率轻浮十分不同,如今的他,道则沉浮,秩序涛涛,极为可怕。 他挡住一人,以九天圣光将其定住,难以行动。 金尸亦与一人交手,惊天动地,没有丝毫留手。 楚云亦操控纸人与拦住一人,他有些难以支撑,螨蜷凶虎上前,为其分担。 离神鸩也以漫天毒雾笼罩一尊天阶修炼者。 则有三人避开众人,长虹破天,追击云星河而去。 金翅大鹏面对一人后,压力明显大减,方天画戟抽动,鬼哭狼嚎,山崩地裂。那尊天阶修士,心惊胆战,艰难应对。 一身金光,伴随是彩霞流动,攻防无双。 “这些小家伙,还真是难缠!” 他正在与顾长留交手,每一击都小心翼翼,尽管如此,身上已经是剑痕密布,颤抖不止。 在他前方,顾长留傲剑凌立,背后剑光升腾,成百上千神华凝聚,声势骇人。 天阶修士眸子一睁,这又是什么剑术! “此为蜀山派剑术,千剑为引,万剑为诀!小成千百,大成为万,万剑诀!” 顾长留驾驭飞剑,撼然出声,剑光如洗,青天如碧。茫茫天地都被强大剑柱笼罩,化照千剑长龙,尽数斩去。 涛涛剑芒如若神力洪水,席卷天穹,避无可避。 天修心急如麻,挥手元光迸发,极尽灿烂。 “轰!” 元力化作神壁,铛铛铛。 无穷无穷的剑气袭来,击打在光幕之上,砰一声碎裂,天修被打入地下,泥石飞溅,出现巨大深渊。 天修身形狼狈,衣衫破裂。 “此为昆仑天墉城剑术玄真剑术!” 还未等他调节好气息,耳边又传来声音,此术看似简单,但其中却奥妙无穷,他目光暴瞪,浑身炸毛。 张开元与对手大战到惊天动地,崩塌一座又一座山头,天光汹涌,神息恐怖。 “啊!” 离神鸩被天阶修士拍飞,胸膛塌陷,口喷鲜血。 “嘶,原来没那么强!”天阶修士目瞪口呆,主要是他被张开元金翅大鹏几人吓到了。 堂堂天阶修士,被几个小辈摁着打,艰难还手。 他以为对面这个看起来妖艳男人,造型如此怪异,肯定不简单,指不定就是个超级狠角色。 可是一交手,发现虽然很强,在地阶后期中也算极强的一批。 但也仅仅是相对于地阶后期来说,在天价修士眼里肯定不够看。 “咳咳。” 离神鸩发丝散落,他还是小看天阶修仙者。 “死!”他再次动手,将其击飞,杀气击岸,离神鸩光芒腾腾,竭力闪躲。 两团光芒对碰,术法震散。连接对上数招,不弱下风,从容后退。 对于地阶后期修士来说,这已经表现的极为不错。 天阶高手再次袭杀,他已经看出离神鸩并不强。 离神鸩的身体不断后退,灵力不断溃散。 “噗!” 一个不慎,被宝光击中,离神鸩口喷鲜血,他急忙打出法印,震溃光芒。 “你很不错,但很可惜,遇到的是我!” 天阶修士继续功法,宝术惊天,法力飞舞。 就此而言,他很认可离神鸩,九人中,他的实力能入前三。 他们等人看到离神鸩造型怪异,气势不凡,认为他绝对比金翅鹏还要恐怖,于是便由他来对付。 就离神鸩战力而言,他十分惊叹。 楚云亦从京都匆匆赶来,结果便遇到此事,受其连累。 他没有任何言语,毅然出来抵挡。 他的控纸术亦很惊人,不知什么材料而成,不惧刀剑,即便被打碎撕烂,也能组合,再行攻伐。 四个纸人面容瘆人,一张笑脸极为诡异。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里面有六个位置,四个已经空了,他取出另外两个纸人,将精血滴在上面。 小纸人宛若活过来一般,身体猛长,和寻常人一般。 纸人爆发灵力,杀了出去,与那位天阶修士一战。 “咳咳,咳咳。”坐在大轿中,他的脸色极为苍白,手掌颤颤巍巍,目光却很坚定。 忽然他的脸色一变,天空中的修士打出几张火符。 这并非寻常火符,而是南灵离火符! 此种火焰杀伤力惊人,能够点燃周身灵力。 若书寻常火焰,纸人倒也不惧怕,可是此种异火,纸人天生被克,必定受到重创。 就在此时,一头水龙出现,咆哮江河,呼风唤雨,化作滔滔水雾冲击,灵力澎湃。 水火轰击,碰撞出神光,霞蒸云蔚,长虹沸腾。 这位天阶修士,出现在螨蜷身边,一掌拍去,灵力滚滚,忽然飓风沉璧,罡风阵阵,将其封锁。 楚云亦操控三只地阶后期与三只地阶中期纸人。 纸人很不凡,刀枪不入,对于法术的攻击承受,也比常人要好。 但手段略显不足,不够灵活,甚至难以施展法术。 倘若他一人肯定孤木难支。 只要对方突破纸人拦截,前来杀他便行。 可有了螨蜷与凶虎策应,压力骤减。 天空中金尸也在与对方大战,那人奈何不得金尸,面对无双防御,金身不坏万分头疼。 可偏偏他的速度快不了多少,每次都会被其缠住。 “啊!” 离神鸩那边出了大问题,血渲长空,整个人被法术击中,护身光芒暗淡,奄奄一息。 对手也极为意外,一个天阶后期竟然能与他对拼到这般境地。 离神鸩躺在地上,大口咳血,伤痕累累。 他很艰难,身为一个毒师,擅长下毒,使用阴招,本身体质就不好,结果对方还追着他揍。 天阶高手继续杀来,离神鸩的眼神暴睁。 仿佛在说,你不要过来啊! 螨蜷朝打出一道水色光芒,温润如雨,雨化春风。 “嗯!” 离神鸩发现自身气血回复,体力增加! “啊!”离神鸩再一次被击飞,砸在土坑里,刚刚恢复好的气血,又被轰散。 “还不死!”天阶修士继续动手,韬光不绝,灵力动荡,似一天道神锤,破灭虚空,将他磨杀笼罩。 锤若神山,崩塌四野,震动霄汉,撞在他身上。 离神鸩感觉四肢百骸都粉碎,筋脉尽断,气血蒸开,即将身死魂消。 就在此时,四道光芒打在离神鸩身上。 顷刻之间,水色光华弥补他到底的气血与精气。赤红色光芒在重铸他的骨肉,身体也在不断复原。白羽光使修复了破碎的气脉,浑身暖洋洋,感觉血气灵力蓬勃。 最后一道淡薄之气没有颜色,却无比宏伟广浩,正大刚正,令他威武神勇,精神凝一,无惧一切。 更是抵挡住神锤大半力量。 离神鸩沐在四大光华之中,眸光开阖,惊人无比,浑身力量滔天,仿佛能与金翅大鹏一较高下。 他盯住对面天阶高手,气势迫人。 “真麻烦。”天阶高手再次袭来,离神鸩与之对抗,气血惊涛,威势不凡。 可惜,天阶高手动怒,这一次更为恐怖,几乎将他打爆。 又是四道光华冲来,离神鸩破破烂烂,宛若碎瓷般身体重组,圣霞云罩,眸光璀璨。 “给我死死死!” 离神鸩身体活生生被锤裂三四次。 但每一次四道光芒涌入身躯,他又活蹦乱跳,气血充沛,精神饱满,似能开天辟地。 “哈哈,哈哈,天阶高手不过如此!”离神鸩凌空大笑,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身体,对着他勾勾手指:“你过来呀!” “今天打不死我,是我儿子。” 天阶高手真动怒了,活了百来年,特么从来没遇到这种诡异事情。 “我看你到底能复活多少次。” 离神鸩再一次被神光割开,化作两半,身首异处,可是四道光芒涌入,他的身体重新恢复。 “还有谁,还有谁!”离神鸩气势迫人,狂傲无比:“我于人间全无敌!” 天晴了,雨停了,劳资又行了。 卧槽! 还给他装上了! 天修气得发抖,恨不得一巴掌劈死他。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愣是这么困难重重。 堂堂天修,在天阶初期中也算极为强大的一批,结果愣是拿不下一个小鬼! 他怒而看向不远处,目光怨毒。 离神鸩后方那些小辈,肯定是这些小辈搞的鬼。 尽管他无比愤怒,无比憋屈但他却只能忍着。 都是后面那几人小动作,但他却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左边三人几乎被金鹏,剑修与那个小道士摁着打,艰难维持。 而右边两人倒还好,一个和金色身影打的有来有回,各有胜负,最后一个也占据上风。 剩下便是自己,原本只要他解决这小崽子后,战局基本明朗。 可结果谁知道他明明半死不活,愣是又给活过来了。 现在形势无比微妙,一旦后面之人进入战局,他们恐怕要败走。 他看了那三个被吊打的天阶同道,刚刚就是这三人叫嚣的最厉害,现在怎滴不行了! 今天怕是要在这翻船。 越看越心惊。 真是一群小妖孽,明明还未跨入那个境界,却能摁着天阶修士爆锤。 越级战斗,什么时候这么容易了? 鹤舞曦嘟囔着嘴,肌肤水嫩水嫩。 对于她兄长刚刚阻拦她下去万分不满,她偷偷藏在背后的手在闪烁白羽光芒,随时可以打出去。 她歪头看了一眼赵书剑,小嘴一笑。 “还算有点人情味。” 赵书剑儒雅俊脸也是一笑,他藏在袖子里面的浩然正气被鹤舞曦察觉到了。 天修九人,有儒家书院中人,尽管隐藏,但气息瞒不住他,而自己……实在不好明着出手。 鹤舞曦又看向那个脸带面纱,宛若仙女的雪漫天,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和鹤舞曦知道,刚刚的人中,发出赤红之光者,绝对是她。 这女人会出手,令她很意外。 之前还有传言,云星河斩了她的分身,此时出手相助。 难不成……被王霸之气所慑?不能这么老套吧。 她又看了一眼其他修行者,小嘴一鼓起,不管如何,雪漫天至少是暗中出手了。 这个情,她记下了。 她行走世间,讲的就是义薄云天,肝胆相照,顶天立地。 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啊呸,呸呸,什么大实话。 论道之情犹在。 自家道友被欺负了怎么能行,天修又如何! “你给我下了毒!” 天阶高手大叫,他的脸色时而一阵青,一阵紫,又一阵黑。 脸上颜色快速转换,气息异常古怪。 “我杀了你。”正当他要动手,身体宛若雷霆击中,一股酥麻感传来,接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气血下降了不少。 离神鸩大笑:“这天下谁能杀我,谁能杀我!” 离神鸩极度自信,张开双臂。 他胸膛豪迈之气直冲霄汉,天修听闻此话,险些没有气晕。 云星河将剩余不多的雷毒交给了他, 可惜只有半个人的量,否则到可以给他们九人都来上。 一股狂风忽然出现,无形中笼罩,天空之中阴云密布。 “嗯!”金翅鹏眼眸猛然一睁,他发现一股无名伟力涌入体内…… 双翅一展,金光羽烂,流光一刹,出现在对手的身后。 “怎么!”天阶高手大叫:“你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他原本已经适应了金翅大鹏的极快速度,可如今他展现的速度远超往常。 “死!” 轰! 他的双目圆瞪,宛若魔山撞来,天地轰鸣,四方哀嚎。 啊!此人被砸飞,浑身骨骼震断,神力消溃,鲜血喷吐,胸膛炸开,能看到砰砰跳动的心脏暴露在外。 可他还没死,有的只有无限惊惧。 顾长留也察觉体内变化,身体化作剑光,猛然出现在对手上空。 而对方因为他的速度太快,根本没反应过来。 顾长留长袍舞动,剑印万千:“酒神咒!” 天地之中发生可怕变化,冥冥中有大恐怖笼罩! 道蕴涌动,法则弥漫。 这一刻,所有人都察觉到一股古老的气息在降临,像是打开了混沌,似能毁天灭地。 他们在恐惧,因为察觉到了死亡之意。 一道惊天仙光乍现,所有人都瞪大双目。 那道剑光仿佛能劈开天与地,打破命运的桎梏! 紧接着,刺目光芒亮起,宛若大日炸开,无法直视。 即便是天阶修行者也是如此。 光芒过后,那位天阶修行者头上出现一个窟窿,不断喷涌道息,消散灵力。 他恐惧望着顾长留。 顾长留站立在地,因为他体内法力已经完全耗空,难以驾驭飞剑。 “此为蜀山酒剑仙所创之术,一生之中只能施展九次!你很庆幸,能够获得这第二次的殊荣。” 在颤抖的眼神中,他眼前的那位天阶修行者身体开始剥落,竟化作道道光雨消散。 还活着的五尊天阶修行者眼眸大睁,神躯颤动,无不是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那一剑,居然将天阶修行者秒杀了! 这怎么可能!天修手段众多,想杀死一尊此境强者,还是转瞬而已,怎可能! 没有人不恐惧,因为或许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突如其来的那一剑,谁能挡得住! “你们都留下吧!” 金鹏俯冲,玄光飞舞,横扫一切,魔势无敌,他的大戟刹那笼罩三人,同时攻杀, 彷如十万大山压塌而来,三人胸膛跳动,气血喷涌,站立不稳。 “走,走!” 四尊天阶不在恋战,无比悚然,将被金翅大鹏鸟打到半死的同道抓起就走,直接燃烧寿元,快若惊虹!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阶很了不起?朝廷册封 战局结束而言,仅在一瞬而已。 螨蜷与凶虎开启了仙风云体。 对于速度本就惊人的顾长留与金翅大鹏来说,如虎添翼,宛若神助。 即便是张开元都重创了对手,可惜天阶修士,没那么容易被打死。 那人被破开胸膛,一身骨头碎裂,一样没死。 云星河自远处,自然也察觉到了惊天动地的战斗。 回头看了一眼,继续策马而行。 对于他们,云星河心怀触动,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出手相助。 这个情,要承下了。 心中对于他们所有估计,即便张开元不敌,逃走问题也不大。 他们想要杀的人是自己,这些人个个背后硬着,不会为难他们。 很快,三道精光飞来,望着下面的云星河,冰冷而笑。 “怎么,不打算逃跑,要乖乖受死!” 三尊天阶修炼者横浮在天空,抱胸虐笑。 云星河骑在马匹上,平静看着他们:“我在等你们。” “刚刚人太多了。” 听闻此言,三人大笑。 “哈哈,人太多,可笑的尊严。‘云侯爷’是担心在属下面前死亡,去阴间都没有脸面!” “去阴间?我们出手,他能有去阴间的机会?”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送他一个神魂俱灭!” 三尊天阶高手猖狂大笑,对于上面派遣他们来杀云星河,真是给足了面子。 “我知道你有些手段,有神出鬼没的妖族相助,但你的妖族后援似乎要被我们的道友打死了。” “出动九尊天阶初期的修士,已经极其给你面子了。” 九尊天修,这是何等手笔,即便云星河背后的人给他留了手段,也不足以应对他们,难逃一死。 “上面说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比雷霆一击。” “我还以为上面过于谨慎,不过你们倒有些手段。小辈们倒也有些风骨,可惜,螳臂当车。” 他朝后看了一眼,望着惊天动地的景象,嘴角微微捏笑:“估计那些小子们已经被打的半死了。” “动静太大,不会失手失脚,把那些小家伙给打死了吧。” “应该不会,他们会注意轻重,要是死了,那要出大问题。” “不得不说,这些小子们,到有些本领。” 他又看向云星河,虐戏着:“又不知你又有什么本领,打上圣贤山,好本事!” “今日守护你的妖族尽以出动,你还有什么花样?” “仅此而已,面对我们三尊天阶修士,你不可能有活路。” “放心,四下无人,你的惨状无人能见到,给你留一份侯爷的面子。”三人逼近,冷笑连连。 “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云星河笑了,看向三人时充满蔑视。 “找死,懒得和你废话!” 一人出手,周身乌光冲天,手持一个黑铁战矛,寒光烁烁,冰冷无比,令草木动荡! 阴云阵阵,这是一杆大杀器,材料不凡,千锤百炼。矛身黑气缭绕,杀意惊人,冲破云霄。 携带漫天阴风,血光闪耀,朝云星河头颅而来,要一击刺爆,叫他魂体崩散。 突然,原本傲然狂蔑的天修愕然了,他居然发现,云星河居然徒手接下的阴乌战矛。 “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双目暴瞪,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眼前这一切。 云星河不是一个六品修炼者吗! 尽管他有隐藏,可你修炼的时间在那里,绝不可能超过地阶。 可,可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云星河左手捏住战矛,任凭乌光如何狂躁,杀伐盖世,都挣脱不了仿佛被大道禁锢。 “哼。”云星河轻嗤一笑。 抬起右手,一掌打去,平平淡淡,无丝毫光芒,无玄力流转,无灵力波动。 但却出现可怕异象,银河坠落,九幽鬼嚎,天地之间,神鬼乱舞,仿佛秩序都要断开。 一掌而来,排山倒海,天崩地陷,苦海倾覆,按在他身上,轰散了他周身法力,浑身骨骼具裂。 “噗!” 血液绽放,撞向后方一座大山。 轰的一声,群山摇动,山岳横塌,尘土冲天! 巨石滚落,草木倒飞,那座峦峰被撞成齑粉。 云星河将手中黑矛掰歪,崩碎了乌息,随手一丢,碰的一声,弯矛撞翻了一座石崖。 长矛绝对是很恐怖的兵器,黑光更是通灵的存在,可惜依旧被他磨灭。 他好似一位魔尊从幽冥来到人世间,让人心颤的可怕。 天有些黑了,魔云笼幕了此方。 天空中的两人望到眼前所见,惊恐万分,身体发抖,魂魄剧震。 这个人,怎么会如此恐怖! 他是什么修为!他是什么道行! 所有人恐怕都错估,此人绝对什么手无缚鸡之力,而是一头大凶。 他们掉头想走。 云星河身躯月光流水,飘洒下来,身形慢慢消失,似若银沙,再一次出现,便是凌空虚立,在两人身边。他的身体如光粒一般汇聚起来,晶莹剔透,圣洁不凡。 像是悟了道的通天修士,掌握天地规则,大道法则,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区区天阶修为,很了不起吗!” 云星河看向他们,嘴角勾笑。 神力无边,一腿扫去,雷电劈舞,纷现,快要横碎虚空。 一人被踢飞,光霭万千,神能瀚海,通体崩裂,血溅群山。 云星河抬手,弥漫无穷法力,只手遮天。 那人眸子大睁,肌体发寒,眼神惊骇,艰难抬手,运转符文大术。 玄光激湃,无穷无尽,睥睨天下,宛如天神降下五指山。 他的双臂顷刻之间炸开,无法抵挡。 云星河用力一摁,惊涛炸浪,神轮斗转,将其拍入大地,动弹不得。 凌立虚空,背负双手,如汪洋一般的修为铺天盖地,遮云笼月,不以掩饰,化作无边天幕,将他们席卷。 …… 当账书上呈御前,大隋朝发生大地震。 京都笼罩在一股恐怖威压之下,虚空之中阴云笼罩,电闪雷鸣。 水缸大的雷电呼啸而过,天空激降滂沱大雨。 尤其是京都皇宫内,一股股肃杀之气,如狂涛大浪,要撕裂躯体。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浓郁的阴霾盖压在胸口,仿佛难以喘息。 “大消息,大消息。” “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一刻钟前,云侯爷从西北归来。” “他破了缝皮案,彻底击毁盘踞的最大据点,并从其中找到了一本账簿。” “然后呢。” “里面记录了朝中大臣,与炽天魔道暗中勾结的记录。” “缝皮一案,迟迟无法根除破解的原因便在这里。” “我的天!” “这牵扯多少人?” “刚刚皇宫下来了旨意。” “命御林禁卫军拿人!” 突然,天空为之一暗,光芒一道又一道,寒光洌洌,旌旗招展,雷鼓声动。 天空中恐怖气息降临,成千上万气息用公对公,冷光慑人。 成千上万的天兵天将在腾云驾雾,青冥浩荡,照耀日月。 战车轰隆碾压苍穹,鼓声震天,响彻云端,万界撕裂! 仿佛天帝要征伐九幽九霄,气慑黄泉,威压万古。 旗帜符文绽放,图腾绚舞,古朴而惊人,神光滔天,朦胧着可怕神气。 “天兵天将!” 头顶天空之上,乘风御云,密密麻麻,伴随法力灵云,遮盖了大兴城。 黑芒翻卷,金光压城。 “镇妖司右大司丞,大理司少卿,刑部侍郎,京都少尹,咸阳令,宣威将军,司马门司马等全都牵连其中!” “我天的!这些可是真大佬啊!” 大理司少卿,刑部侍郎,大理司与刑部的二把手,右大司丞是镇妖司三把手。 京少尹,京都官府二把手。 咸阳令,咸阳郡一把手,咸阳郡属于州治。 宣威将军,驻扎在京都与咸阳间的部队统帅。 司马门司马,外十四门之一的总官。 除此外,还有等等一些官员,这不过其他官员都没有这些位置高。 “这真是一场大案,被一锅端了出来!” 京都众人看到上面名单时,一个个胆战心惊,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大佬人物。 “相比这些人物,还有一人才恐怖呢!” “还有谁?” “汉王。” “汉王!”无人不心惊,竟然牵扯到亲王皇嗣。 “你们谁敢动我!”汉王府爆发滔天仙光,庞大气运真龙悬浮,如潮般冲击御林军,使得他们难以靠近。 身穿金袍的汉王暴跳如雷,吞吐圣光,瑞彩垂落,一条真龙盘旋,傲立世间。 汉王背负金龙,万法不侵,难以近身,任凭御林军灵力浩瀚,能够移山填海,手拿乾坤,但却随意被其震飞! 御林军一时间不敢擅动。 最终一道圣旨传来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汉王沉默了,任凭大雨滂沱,久久不语。 “刚刚消息传来,汉王已经被抓了,削去顶上三花,缴收气运,现在已经落成凡俗!” “这,这是玩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他们应该判处什么罪?” “如此作为,勾结炽天魔道,庇护邪魔,以残害无数百姓为自己私利,自然是死刑。” “这可是皇子啊!” “这……” “皇子犯法庶民同罪!” 京都这几日都被一层恐怖笼罩,数之不尽的高层被捕。 牵连之广,简直骇人听闻,其中还牵扯出来很多隐秘案件,原本一些无头案,以及冤案纷纷解决,平反。 兵马齐动,陆陆续续有官吏将军被抓走。 最终统计出来了。 缝皮一案设计官员高达四百人! 六品以上的官员有五十八人之多! 此外,还牵扯出其他案件,逮捕一百三十六人。 此案共计五百三十六人,武官九十七,文官四百三十九,不少人都手握权柄,掌控大隋军队。 其中案件涉及最大官员为刑部侍郎,大理少卿,京少尹,咸阳令,宣威将军。 这些人相当于什么官呢,刑部司法部和公安部合体,侍郎相当于副部长。 大理司它相当于最高人民法院,是全国最高的法律机构。 镇妖司类似大理司,但又能行驶刑部的权职,有着大理司不具备的行动权和部署权,更加广泛,只不过因为针对是妖。 大理司刑部针对的是人。 故此权利、影响、话语并不会比高于大理司。 京少尹,首都市副市长,不用多解释。 咸阳令,类似首都所在省会市长,多兼任州府重要职位。 相当于省会市长,兼多项副省级重要职位。 但与副省级又有不同。 高官的实权一般没有省会市长大。 两者平级,但省会市长是行政首长,多由省委大佬兼任。 一个是分管,一个是统管,省会市长的权利更加全面,也更加有前途。 一般是某领导由高官调任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长,可以说前景非常广阔。 咸阳令就是类似,只不过大隋土地更加广袤,人口众多。 真正权利难以对等。 宣威将军相当于京城周围戍卫部队司令,衔同少将,靠近咸阳,负责中间地带。 但由于京都范围很广,戍边武装有好几支,只负责西边一部分。 看似行事权利不足,但其实很大。 接下来,一个个都是很吓人的官职。 都是朝中重臣,分量惊天! 最为引人关注的自然是汉王,他才是风暴中心,众人感叹所在。 可谓真正是巨头。 而作为事情的作俑者,主导案件圣府御史,如今正在云仙楼逍遥。 云仙楼三楼,此处风景优美。 “来来来,长留兄,你剑术真是叫我开的眼界,什么叫仙家福地!” “是啊,以前顾道友还躲躲掩掩,不肯透露实力,今天暴露了吧。” “哈哈,我等乃是修士,交流心得即可,怎能卖弄。今日要不是那些家伙太欺负人,我也不会如此。” 顾长留敬酒:“楚兄倒是令人敬佩,九千里而来,面对天阶修士怡然不惧。” 病恹恹的楚云亦微笑饮酒。 云星河看着他,很是感激。 不过看着他的手,光滑无比,但却没有丝毫温度,不是人类的手。 “你……” 楚云亦释然一笑,天真烂漫:“最终还是选择了纸化,不过保留了一颗脑袋与躯体,勉强还能算个人。” 几人也听闻了楚云亦的情况,纷纷惊叹。 表示愿意寻找他法。 楚云亦感谢,但他已经无所谓了。 能活一天,便是多赚。 “来来来,舞曦仙子,漫天仙子,请。”张开元又给两人敬酒。 张开元十分活跃,气氛组专属人员,纷纷给众人倒酒。 赵书剑也开口:“长留道友莫要谦虚,今日展现剑术,到真是让我等叹为观止。” “不敢,道兄谬赞,鹏兄才我辈楷模,面对数位天阶修士,震撼人心,打得他们肝胆欲裂。” “来来来,鹏兄喝啊!” “不是我说,就什么天阶修士,都是他么渣渣,我站在那儿让他打,他愣是挠痒痒,一点都不疼。啧啧。还天阶高人,我呸,小垃圾!” 离神鸩十分傲然,豪气冲霄,一碗干了下去。 他开始带节奏,向众人劝酒。 他和张开元没待多久,却深受感染,气氛组成员之一。 张开元则是抱住金翅大鹏,端起酒杯往金翅大鹏嘴里倒。 金翅大鹏一脸高傲,端坐在那里,脸色发黑。 “给我换碗,换大碗,这个破酒杯能装多少酒。” “来来来。”离神鸩见金翅大鹏不动,大笑道:“你不会酒量不行吧。” “哈哈。”张开元大笑:“这家伙家教甚严,鹏王不准他喝酒,于是他不敢喝酒。” “哎哟,原来是这样。” 众人哄堂大笑,忍俊不已。 “谁说我不敢喝!拿坛来!”金翅鹏大怒,脸色气得通红。 他本就倨傲无比,怎能受得了这群人的挑衅。 一口猛灌,滚滚酒水全都涌入肚中,猛地甩头,将脸上的酒水甩开,双眸凌厉,怒目金鹏。 “这才有气吞干云的风范,来来来,继续继续。” “离兄,我们来。” “赵兄,来来来,就此情节,即兴赋诗一首可好。” “呃呃呃,这……这是我的弱项。” 这里欢声笑语,推杯换盏,热闹无比,气氛祥和,就连一直不喝酒的云星河也饮了些。 张开元与离神鸩简直是个酒缸子,酒量相当吓人。 鹤舞曦也俏脸通红,迷迷糊糊,小嘴嘟嘟,东倒西歪。 “他鹤无霄居然拦我,平时叫他两句哥哥,他还给脸了,看我不镇压他!” 鹤无霄脸色漆黑,这丫头口无遮拦! “此言极是!”大鹏也昏昏沉沉,东倒西歪,脸色通红,捧着酒坛子,一脸傲笑:“仗着自己老大,事事管我!让我很没面子!” “谁说不是!”鹤舞曦猛拍桌子,红着脸,眯着眼:“哪天非好好揍他一顿,凭什么他做主,我也要做主。” 大鹏浑身酒气,醉醺醺:“说得好,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抑郁久居人下!” 张开元喝了不少,轮流几圈,酒量再好也抗不住,整个人也是叮当醉,大笑:“我儿大鹏何在。” “儿在。” “我儿大鹏听令。” “儿听令。” 清晨,金翅大鹏鸟醒来,眸光烁烁,骇人无比。 “取我方天画戟来。” “你,你想做什么。”张开元酒一下就醒了,肌体发毛。 没事,我就削个苹果。 把你脑子削成苹果! “轰!” 张开元直接被轰出云仙楼。 云仙楼三层炸开大洞,金翅大鹏魔威滔天,金光灿烂,震得天空呜鸣,鹏龙戟落下,妖魔惊现,将张开元砸飞。 城墙发光,符文涛涛,挡住大戟恐怖之力。 “我儿大鹏,为何如此!” “啊!” 金翅大鹏大怒,眼眸吃人,浑身妖力沸腾,金光冲天,提着鹏龙戟,裹挟十万杀气,翻山倒海,朝张开元脑门就是猛劈。 “我的妈呀,金翅鹏发疯了,要杀人,要杀人!” 张开元直接往城外跑。 而云星河醒来时,也是有点迷糊。 他看着三楼撞出了一个大洞,阵法都拦不住。 紧接着,他发现一个姑娘扒拉着他,低头一看,正是鹤舞曦,俏颜无暇,肌肤嫩玉,一张脸蛋能捏出水来。 这家伙喝醉了,两只脚架在云星河身上,胳膊还横在他脖子上。 老实说,这睡姿真难看。睡觉哪有把脚后手放别人身上的道理。 云星河推开,摸摸头。 “喝酒真是误事。” 一房间人全都大睡,呼噜震天。 云星河一出门,小厮便笑嘻嘻的看着云星河。 “侯爷,麻烦结个账,还有损坏银两。”小厮指了指大破洞。 云星河脸黑,这两家伙不是商量好了,逃单的吧。 别找我,找鹏王府,鹏王府有钱。 而此时鹤无霄也醒了,想到昨晚鹤舞曦的大胆嘴脸,做哥哥的很不爽。 提着还没醒酒的鹤舞曦回南海,要是不关她些日子,她还不要上天。 “云兄,在下有事,先行离开,诸位醒时,请带我赔个过。” “好。” 很快,楚云亦也迷迷糊糊醒了,他看着云星河灿烂一笑,阳光而明媚。 云星河也是微微一笑。 两人萍水相逢,可他却能挺身而出,云星河十分感激。 云星河昨夜就研究过他的问题,不是一般法子能够解决问题。 除非他废掉一身修为法力,才能遏制。 “没事,天下之大,总能找到法子。” “我不抱希望。” 云星河又看向他:“你有没有什么去处。” 楚云亦摇摇头,他远赴京城只是为了治疗自己,并无亲戚,不日便要离开。 “你就待在这里,京城毕竟是国都,能人异士不计其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云星河继续出口。 “你这情况不容乐观,精血短缺,长期服用补气药材,或许能够延缓病情。” 楚云亦脸红,他当然也知道,可他没啥子钱呀。 “不如你先来镇妖司吧,镇妖司有补血丹,若是功勋足够,可以供你气血充足。” 楚云亦不确定道:“我这种情况能加入镇妖司吗?” 他出门不多,在记忆中,自己这种歪门邪道,肯定会被镇妖司排斥。 “这有什么,镇妖司目前我说了算。” “果真吗。”楚云亦苍白的脸上有些喜色,能活着谁会想死。 越是经历过那种死亡的痛苦折磨,越是想活。 “自然,这一次,你的功劳,镇妖司肯定会禀告,你都可以用来兑换补充精血的丹药、药材。” “那行,反正我也无处可去。” 楚云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天真的眼神看向这些人。 年纪与他一般大小。 他一直都是与纸人为生,即便在山门中,大家也都很孤僻,从未有过什么交流。 和这些人,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的乐趣。 如果能天天和他们在一起玩乐,饮酒,那真的很棒,很不错。 云星河带他回到镇妖司。 而不久后,张开元回来了。 张开元鼻青脸肿,衣衫破碎。 楚云亦像个乖孩子,安安静静。 “怎么,回来了。”云星河瞄了一眼张开元。 “切,那头傻鸟,我是不好意思欺负他,否则他能摸到我衣角都算他赢。” 张开元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抖腿,比云星河还大爷。 张开元还是有些东西,大鹏鸟肯定发毛了。 打在天阶修士身上都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这家伙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 得知楚云亦要留在镇妖司,张开元痛哭流涕,终于有人能和他作伴了。 两人正式成为云星河的卧龙凤雏,啊不,左右护法,左膀右臂,得力干将。 就是楚云亦这个娃娃没怎么出门,天赋很好,阅历甚浅,什么都没接触过。 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张开元带坏,比如逃单什么的。 云星河整理此战收获,因为五位天阶遁走,水灵与土灵被螨蜷与凶虎斩杀,所以被他捡漏。 云星河也得到了两门法术,土遁与水化。 两门法术都很不错,不算很强,但用处很广。 水化在即将身亡时,将身体化水逃走。 这是保命法术,每施展一次,损耗巨大,施展过后,更是虚弱无比。 非到生死关头,不会使用。 不过其中能与水息融为一体的特性很不错。 可以很好的隐匿行踪。 三尊天阶中,倒是令他有些意外,竟然也有一头特殊生灵。斩杀后给了一枚定山珠。 雷劫木灵/精 等阶:天阶初期 生命:530 攻击:180 防御:91 速度:101 灵力:146 本源:0 术法:惊雷闪,天罡战气,叶舞术 拼图3.5%,拼图3%,拼图25%,融合妖灵。 一截雷劫木诞生灵智,一经问世,便凶焰滔天,千里赤电,焦土一片,将一城池笼罩!性格暴躁狂虐,喜弛雷霆…… “咦。”云星河又惊喜,又纳闷。 因为这头妖灵并不是他斩杀的三尊天阶,居然是许多年前他在镇妖司斩杀的那头。 云星河觉得古怪,因为以前也杀过不少精、灵,但符合雷灵拼图很少。 谁知这一次居然集全。 很显然,同为天阶,肯定是雷劫木灵比袭击云星河的天阶灵强,否则不可能是雷劫木凝聚。 雷劫木灵显然和金尸完全相反,金尸不善攻击,而雷劫木灵,完全都是攻击路子。 法术里面还是雷、木双属性。 看着这头雷劫木灵,云星河点点头,还是不错。 唯一可惜的就是,无法与金尸一同出战。 许愿树放在武东郡,除非把许愿树和云花给收回来,否则无法同时召唤两只天阶妖灵。 也很不错了,金尸虽然很强大。 可主要体现在防御和生命,有时候不灵活。 如今多了雷灵,明显要舒服很多,不至于被人摁着锤,而是逮到别人,来一顿雷电法王套餐。 云星河也关注了这几日的大事件。 六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处以死刑,不日押上斩妖台。 六品以下,也比死刑好不到什么地方。八品往下,或是流放,或是打入镇妖司执刀人,刑斩妖魔。 或是囚徒,亦或终身矿山采矿。 总之,这一事席卷京都城,极其恶劣与震惊。 这两天街头上的行人都少的可怜,时不时传来哀嚎与战斗声。 可惜,都被御林禁卫军无情镇压,十二卫也在不断轮转,协助出动。 仙道司,佛道部,兵部也前往城外,缉拿那些实权将军。 至于大理司与刑部,镇妖司则被排除在外。 按理说,这种事三司应该也要参与。 可是,由于涉案人员关系到三司高层,默认没有出动。 风雨黑云笼罩五六日。 不时有天兵天将,金甲卫士抓捆将军腾云驾雾从城外而来。 “天啊,那不是贲伦将军吗,怎么也被……” 看到这一幕的百姓心惊,当年这位将军也是个人物。 开皇三十五年,云梦水妖爆发,便是这位将军,沐血披甲,死战不退,带兵击溃妖魔,勇武无比,战到最后,只剩下一兵一卒,让数千百姓未曾受啃食之祸。 “还有那位将军,他的功绩不下贲伦将军,当年中州昌洛大旱,颗粒无收,他开仓放粮,将府中粮食全都散发给百姓。” “他一直在外救济百姓,结果唯一亲子在府中饿死整整二十日,他才方晓。” “你看看那位官吏娄昱丁,开皇初年临州破败,千里无鸡鸣,草骨露于野。” “是他吏治清明,整饬政法,以近乎不可能的时间,将临州郡从低等小郡,变成了有名中郡!” 一排排,都是有名的人物,谁都有耀人的过去,更有惊人功德与气运守护。 可现在一一被打落。 此般情景,谁人不唏嘘。 不仅是京都,大多数州郡也被牵连在内,诸多官吏都在狂风骤雨之下瑟瑟发抖,胆颤心惊。 朝廷、圣皇这一次明显不在姑息。 就连汉王都下了大狱,更何况其他人。 其实就在汉王被捕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有许多官员在收拾家中,等到禁军前来。 也有些人,脸色煞白,闭目哀叹,随即从容自首。 与其等十二卫将你抓走,招摇过市,不如自己体面。 因为汉王被打落金冠,其实就是圣皇在表明一个态度。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放过,绝不姑息。 为了稳定民心,给天下生灵一个交代。 所有人明白,云星河自然也明白,挥泪斩马谡之意。 马谡被诸葛亮视为弟子,亲子,接班人,更是季汉为数不多的人才,有必要斩他吗?这不是自断手臂? 因为军心。 云星河也一直认为,马谡也好,李隆基也好,这类人其实早些去世早好,也许会被封神。 有时活的太久也不是一件好事。 浩浩荡荡的抓捕之事终于落幕。 有罚,自然也有功。 圣旨降下,云星河官升一级,从七品下,任镇妖司发水将军,兼刑部刑狱副。 “开天校尉,莫要辜负朝廷恩典,圣皇心意。 “开天校尉?” 云星河接到圣旨的时候都懵了,哪有这个官职。 接下来便明了,灵霞山一役,修行者们,不屈威武,不与妥协,挺身而出,守护朝廷,匡扶威严。 特意敕封隋威八校!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皇降临,任盛会主持总官 担山,定海,降妖,镇魔,敕神,驱邪,平江,开天! 云星河,金翅大鹏,顾长留,张开元,楚云亦,鹤舞曦,离神鸩,赵书剑,雪漫天九人。 “诸位勤勉。”宫人十分恭敬。 所有人震动,这不是实权官职,而是荣誉称号。 可,当年圣皇,镇国公杨玄灵,鹏王等人年轻时便获得过这个荣号。 圣皇赞称,这将是大隋新的未来。 这不仅是一个名称,也许……更是一种传承。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在对这些年轻人寄予厚望。 但也有人以此证实,这是圣皇在为私生子培养势力,组建班底。 更多人相信,云星河就是圣皇私生子,否则,如何解释? 石锤! 鹤舞曦通过秘术,得知了自己成为八校,立即高兴的没边,声称要回去,喝他个天翻地覆! 干出一番开天辟地的事业出来。 鹤无霄不许,鹤舞曦反对,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 “呜呜,你过分,我可是京都八校,你这样欺负我,很过分,会把你抓起来。” 鹤无霄脸色漆黑,古灵精怪的,哪像是一个女孩子。 这要是让她去京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指不定和那些人惹出什么祸。 有张开元和离神鸩那两人在,指不定被带坏成什么样子。 离神鸩原本还好,结果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张开元直接把离神鸩带坏,这要是她过去,真指不定成什么妖魔样。 一窝子祸精扎堆,要天翻地覆。 这些犊子,加上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一群人指不定歃血为盟,为推翻大隋朝为己任。 八校。 虽然名称是隋威八校,但历来其实都是九人。 如京都八校,负责内九门安全,其实也是九人。 案情结束,云星河圣府御史行驶权利交还朝廷。 云星河十分可惜,不能肆无忌惮了。 说到底,他就是个七品小官,狱副司看起来很好听,就是监狱长而已,还是个副的,也是七品小官。 侯爷也是九等小侯,不买他账的人多得很。 于是乎,他又成为了个十八线七品小官,无权无势,任人欺凌。 面对领导,面对上级需要点头哈腰,他说话都没人搭理了。 哎,人微爵轻,不受重视呀,云星河觉得要不去点了大理司,一把火烧起来,火光绽放多好看,找找存在感呀。 镇妖司倒是其乐融融,在此战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封赏。 一部分功劳累积到顶点的人,直接官升一级。 此次战役中死去的镇妖校尉,也有追封奖赏,丰厚抚恤金。 对于他们的亲人与妻、嗣都有着十分周到的安排与待遇。 只是很可惜,大阵将他们魂灵也抹杀,使得他们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否则,若有灵魂在,还有一段阴寿,朝廷下诏,可令地府不敢锁人,留在人间,担任小山神土地。 何展直接坐上了代司直的位置,因为司直出不来了。 司直是右大司丞的人,也牵连在内。 因为如此,镇妖司内部也受到巨大清洗,中高层换了一拨。 众人还是非常解气,尤其是四大金刚,这些年这司直可没给他们少下眼药。 一次性撸掉了这么大官,大佬,那么这些空位自然也出来。 接下来便是提拔官员,选贤任能。 刑部侍郎很快有新官上任,大理司少卿由大理司大员暂代等等安排。 当然,至于这个东西,就不是云星河的事。 何展呢,功勋足够,但资历尚浅,所以先让他代司直。 做得好扶正,做不好,空降个司直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一般不可能。 因为新来的右大司丞对云星河表露了善意,暗戳戳表明只要何展增加点资历后,立马扶正。 开什么玩笑,他这个右大司丞,完全是靠云星河捡来的。 而且云星河的身份特殊,他也拿不准,反正先来表露善意最好。 反正能上位者,都多多少少对这位云侯爷抱有那么一点感谢。 这也是有人石锤圣皇想扶这位皇子上位的猜测之一。 将来这些人都是重臣,都会感激他,对登顶至尊位后有巨大帮助。 鹏王府。 “鹏王,一计落下,腥风血雨啊。” 鹏王府中,盘坐许多人,光芒冲天,灵气氤氲,灿烂无比,像是一片仙境之中。 “圣皇身体不好,这些问题还是现在解决的好,以免将来太子当位后,不忍下手,引起祸乱。” 听着鹏王这话后,一人发声:“鹏王,你这一手可是真正牵扯深远,动静太大了。” “远吗?你镇妖司不是得益者。” “咳咳,咱们兄弟,说这么见外做什么。”他脸色一红:“别光说我,这难道不是各位想看到的?” “新上任的官员里面我推荐了一批,其中有不少是我的学生。” “嘿,你这家伙不声不响。” “难道你的弟子没举荐?” “小声点,小声点。” “你们这私心太过了吧,我举荐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官员与武将。” “也不能说私心,选贤不避亲。弟子中,我也是选了我极为看好的一批,人格,能力都很不错。” “嗯,学生要是太差,做老师的也丢脸呀。不仅是学生,我也推荐了些很不错的官吏。” 他们对鹏王还是十分佩服了,所有的变化与东西,似乎都算入其内。 “那日,你安排小鹏王在灵霞山,难道不怕他出事情。” “那些人可是要拼命呀。” “若连这点风浪都经不住,将来怎么做新一代鹏王。” 他说话轻飘飘,当众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味道。 “还有一个问题,当日是三名天阶修炼者追云星河而去,结果这三名天阶却莫名其妙失踪了,现场留下的踪迹被抹除。” “鹏王,这事是你接应的吗?” 鹏王摇头:“并不是我。” “那可能是其他人,难不成真是陛下安排的?” “这……” 众人又陷入了深深的疑问中,原本明朗的事情,现在越看越迷糊,扑朔迷离。 “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人也迷惑了:“难不成真是皇子?” 大佬们都有些拿不住。 这个东西没法查,真正知道的,估计也只有圣皇。 “那活着的五人呢,怎么处理?” “过段时间,有人会去找他们,留给年轻人磨刀吧。” 此间同时,皇宫之内也不平静,决定下了来,明日午时问斩。 于斩妖台处行刑,天下百姓皆可前往。 “让他们和家人吃个饭吧,这么多年,政事劳苦,辛苦他们了,也不容易。” 皇宫内发出叹息。 众人恸哭,一个个感激涕零:“啊,我当时真是糊涂,为何要听受蛊惑,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枉顾陛下圣恩!以死而已!来世再随。” 此人是一将军,还是大同年间的将军,异常刚烈,直接怒触阵柱而亡。 有人叹息,他的亲人皆亡,年老之时娶了一房小妾。 老将军对小妾异常宠爱,言听计从。 其实却不知这小妾是炽天魔道成员,设计令他陷入其中,又以把柄相挟,美色诱惑。 “云山误我,云山误我!”一人大叫,云山是他最亲近之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那人无比信任,最终却是将他拉上妖魔之船,防不胜防。 他的遭遇也与老将军极其类似。 不少官吏都是这般。 若是平时,说不定念起功劳,或许能够从轻发落。 可现在不同呀,要做的是杀一儆百。 给天下万灵一个交代,维护大隋威严,他们不得不死。 对于这一点,他们自然也明晓。 并无任何怨怼。 镇妖司又降下圣旨。 云星河接完旨意后,万分不解,因为明日前往斩妖台行刑之人,便是他! 这怕不是朝廷觉得他干了十年刽子手,轻车熟路,砍头快些,让他们走的安详些? 事实上并不是。 隋威八校六个都接到了旨意。 除了鹤舞曦与雪漫天,其他六人都要去行刑。 此外还有一些人,其中就有九门八校,四镇将军等,加起来一共三十来人。 行刑的场面确实有些吓人,京都周围的百姓都来了,一个个愤怒冲天。 斩妖台之上煞气冲天,不比镇魔渊差多少。 云星河看了一眼斩妖台,眼眸刺痛。 众人都是内心感慨,前几日还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老人,朝中重臣,如今却是阶下囚。 人头一颗有一颗落下,场面十分震撼。 云星河最后行刑之人,居然是老朋友。 “是你。”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再见面了。”云星河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汉王。 “哈哈,哈哈,来吧,给我个痛快!” 他深深的看着云星河,最终道了一句:“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我最后的尊严。” 一刀落下。 压上斩妖台的修士,一身法力都会被封印打消,神魂被禁锢,肉身磨灭神性,如同凡人。 斩妖台十分诡异,这些人的气血与势气都消失于无形,仿佛被斩妖台吸收了般。 接下来的处理工作便是镇妖司与都神监。 开始处理魂魄,将他们送往地府。 其实圣皇也算很不错,至少没有屠灭他们的魂魄,让他们还有投胎的机会。 不过还有些魂魄,被押入镇妖司,等等随后商议处理。 还要整理尸体之类,比如镇妖司有个专门缝补尸体的部门。 云星河也不知道这部门为什么放在镇妖司。 应该是放在刑部呀。 他们镇妖司都是把妖魔分尸。 刑部人死后,才需要缝补尸身,保留个体面。 不过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估计后面会并入刑部。 这些人都是此案罪责首脑,比如大理司少卿与镇妖司右大司丞等人。 “我处斩刑部侍郎的时候,他还瞪着我,真是的。“张开元很不开心说道。 “这有什么,他还能把你瞪怀孕不成,又不会少块肉。” “小楚啊,第一天做马仔的感觉怎么样。” “啊。”楚云亦愕然了一下:“马仔是什么意思。” “呃,呃。”云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小尴尬:“咳咳,就是赤胆忠心忠肝义胆应梦贤臣,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哦,很好很不错。” 楚云亦吃了几颗补血丹。 功勋全都用来兑换气血丹了,如今他的脸色红润的不少。 他还说,要是早点遇到云星河就好。 镇妖司今天也十分忙碌,一直到深夜。 夜深人静,躺靠在椅子上,盯着外面的明月。 其实云星河内心有一个疑惑,汉王身为皇子,位高尊崇,为何会参与进缝皮案? 他缺银子吗?大隋都是他们家的。 他……会缺钱吗?这才是最终问题。 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深入其中。 按理说,其实这件案子已结,摁下板子,之后何等事情都与他无关。 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查了一下,汉王封地,在修建一尊以高耸百丈的塔。 据传言,里面尽是由白银铸造而成。 其内究竟有何物,没人知道,有何效用,也无人知晓…… 不过云星河也没兴趣管这事,反正正主都被斩了。 眨个眼睛的时间,张开元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天天翘班。 指望他还清债款,估计得百八十年。 关键现在还带上了楚云亦。 逗了会儿猫,云星河处理完事情后,伸个懒腰。 “这事情还是要让下面的人做呀,不然我这个领导要累死。” 他刚要打算从十八层离开,便看到一个老人走了过来。 老人穿着一身麻布衣,虽然一脸皱纹,但是十分和蔼,见到云星河后,扬起笑容,淡淡开口。 “你好,我来接星泽。” “星泽?”云星河楞了一下,随即为他查阅处斩名单人员。 今日已经有不少人来领取尸身了。 “咦,没有叫星泽之人。”云星河看向他:“老人家,你是不是记错了。” 老人重新说着:“他叫杨景,字星泽。” 一般而言,古人名是名,字是字。 有些社会地位,以及书香门第的家庭子嗣在十八岁之后,由长辈加冠及字。 一般而言,不能直呼其名,这是对人的极其不尊重。 平辈之间都是以字相称,只有长辈或者骂人才称呼名。 当然,这是以前而言,现在并没有这么严格,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听到这个名字后,云星河一愣:“你是来领汉王的尸体?” “嗯。”和蔼老人点了点头:“总该给他收尸。” “老人家还是皇亲国戚呀,你和他什么关系呀。” 云星河一笑,能过来给杨景收尸体的,显然是亲戚。 “我是他父亲。” “噗嗤。”云星河一笑:“你是他爹,别开玩笑。” “真是他父亲。” 云星河嘴角忍不住笑,随即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庞大神龙悬浮,恐怖滔天,吞天摄地,震动九州! 气运真龙盘旋之下,有一尊无比恢弘的巨大虚影镇座灵霄宝殿,镇压天地,俯瞰河山,天地万物,大道法则纷现,秩序规则在其身侧乱舞。 天地澎湃,乾坤悬浮,星空银河都之颤抖,环绕诸身,其宛若一尊人皇,镇守四海八荒,九天十地,穹霄九幽。 “真,真真是他父亲!” “嗯。”老人家平静点点头。 我特么! 云星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隋圣皇,这么简朴吗! 这不就是个平头百姓! “你似乎很意外。”老人家看着他,温和笑着。 云星河尴尬一笑,印象中,帝皇都该龙袍加身,富丽堂皇,气势慑人。 “只是圣皇如此,缺乏威严。” 老人家静静一笑:“威严与权威是建立在百姓心间,而并非流于表面。” “朕为天下王,做百姓民父母,岂可金玉华絮,而不视裹衣带水呼。” 此言一出,云星河看他的目光变了,不是轻浮,而是敬重。 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之中,朕是他们的父母,理当身先表率,他们衣衫尚不整齐,需要挨冻受饿,难道这些都能视而不见?而我又有什么脸面雍容华贵,金碧辉煌呢? 云星河此刻方才明白,为什么他被称为圣皇。 试问,如此心态,有几个皇帝能做到他此般?昭烈,仁宗或能如之一。 “圣皇请。” 云星河对他很恭敬,不是因为他是帝皇,而是因为他是圣皇。 “多谢。” 他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在触碰到杨景的尸体后,面容哽咽,身体有些颤抖。 说到底,他也是个父亲。 “魂魄,让他去城隍庙担任负鬼夜叉吧。” 最终,老人说了这么一句。 负鬼夜叉如同镇妖司行刑者一样,都是短命鬼,临时工。 一般而言会招募一些孤魂野鬼担任,在他们的身体,以特殊朱砂绘画出地狱恶鬼。 此种恶鬼,对于魂体有极大的伤害。 当然,自身魂魄也会受到恶鬼侵害,命不长久。 “好。” 云星河点头。 老人收了尸体临走前,一双目光看向云星河。 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等人年轻的时候。看着这个孩子,平静的眼神满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河有恙,汝勤勉之。” 云星河面对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我特么…… 云星河懵了,这啥意思? 再一看,老人已经离开。 云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在了。 难不成我特么真是皇子! 不得不说,云星河也在怀疑了。 难不成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真是皇子! 要准备摊牌了?实现财富自由,权利自由? “不不不,不可能。”云星河坚决否认。 对于这一点,他肯定还是一清二楚。无论外面如何传言,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肯定不可能是皇子,这是毫无疑问。 当接下来一道圣旨,却又让云星河傻眼了。 修行盛会延期,将在二月后举行。 云星河成为盛会总官,领行台师卿,兼关内中君尉,囊摄修行盛会诸般事宜,主导修行之会,所有人等。 擎天候杨清担任持令尉。 持令尉相当于盛会副官,并主管盛会一切的安全,有监管盛会主持总官之权。 “卧槽!” 这道消息再次将京城炸了起来。 “擎天候杨清据传在北地,估计不会回来。那盛会还不是云星河一人说了算!” “啊这……啊这,有些明显了吧。” “石锤石锤!” “大消息呀!” 这不是几品官,只是官职名称,可以由任何人来担任。 “往年都是太子。” “我原以为要么是太子,要么是晋王,只有这两人有可能。” “要不然或者修行界泰山北斗,比如重阳宫,大善寺,龙虎山,谁知被云星河插了进去。” “这是杀出了大黑马呀。” “这还用想啥,石锤皇子!” 张开元表示赶紧过来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哥,哥,以后我就是你小弟,你让我往东,我就不往东!打死也不往东。” “我也要做你马仔。”楚云亦单纯地举起小手。 云星河差点晕倒,果然单纯,学啥都快。 这个词还是从他嘴里吐出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楚云亦学走了。 马仔这个词儿,可不是什么好词。指流氓恶霸的狗腿、帮手。 嘶,这是在骂自己,还是在损他呢。 四大金刚也表示也做小马仔,忠心不二,誓死追随。 也不知道这四个家伙过来凑啥热闹。 不过这两天四人没带着张开元到处厮混,俨然成为狐朋狗友。 日日夜夜花天酒地,夜不归宿。肾虚的脸色明显更差了。 就在昨日,隔壁刑部女房,出现了几个窃光贼,刑部如今还没找到。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云星河翻白眼,一群没文化的小腿子,我要之何用。 主要这道圣旨,目前云星河也懵的一批,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这玩意儿怎么会落在他身上,这真是让他想破脑瓜也想不出来。 太子不担任,晋王不担任。 怎么说也得找个大修士来镇住场面吧,否则怎么压住那些刺头儿。 云仙楼那群山头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年少轻狂,不来个大修士,他们不买账呀。 这种主持修行盛会,以他的资历怎么可能够。 当然,很多人一个个都看着云星河流口水。 河子,你把握不住,让哥来! 云星河有点慌,这些人如狼似虎,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现在就要同室操戈,煮豆相蒸,潘嘎之交啦? 你瞧瞧这些个人儿的嘴脸,多难看。 右大司丞笑眯眯找到了云星河。 他是个中年人,名叫禹海钧,为人倒也不错。 他一身官服,面容和善,对云星河客客气气:“看起来侯爷正在因为主导修行盛会一事苦恼呢。” 云星河对他微微行礼:“可不是,感觉难以承担重任。” “毕竟那些山门的弟子,可不是好相处之辈。心高气傲,年少轻狂,一言不合就动手,狂妄无比,邪乎的很。” 云星河也没什么好掩饰,确实如此。 到时候要来临的天下青年才俊何其之多,五湖四海,千山万岛。 “毕竟第一次,没有把握。” “别怕,一切有人支持。” 右大司丞笑眯眯,他其实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这京都还能有人你比邪乎?比你猖狂?比你能折腾? 可别拉倒吧。 就属你最折腾。 右大司丞也算是来云星河这里露个面。 他是从直隶其他郡镇妖司调过来的官员。 虽然人不在京城,可京城的事情却门清。 右大司丞轻轻一问:“侯爷,家中还有何人呀。” “还有一兄长,父母应该不在了。” 云星河叹息,记忆中,他父母在发大水时,就身体不行,在那么一折腾,估计没了吧。 家中到有一兄长,不过早年便外出,至于生死也不知晓。 “原来如此,侯爷是徽州黄山太平村人士?” 云星河点头,不过疑惑看向禹海钧:“大司丞为何有此一问?” “哎。”禹海钧叹息一口气:“按理说侯爷位极人臣,加官进爵,理当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好好风光一场。” “只是。” 他后半句没说,只是谁知道云星河家中变故如此,这…… 看向云星河,随即又脸上一喜。 “云侯爷多年未曾回家,不如这几日回乡祭祖如何?” “临近中秋,离家多年,纵然双亲不在,已然离世,但我们做后辈的,至少逢年过节也该前去祭拜。” 啊?云星河有点开始搞不懂这右大司丞葫芦卖的什么东西。 劝他回家? 老禹心中也有不安呀。 主要他距离提拔官职,政绩功勋还差很多,至少十几年二十年不会有动静。 结果出了缝皮案一事,诸多官员牵连。 包括他所处的直隶州镇妖司,大佬全部带走调查。 还有其他功绩在他前面的官吏,也因为这些事,多多少少出现了问题。 尽管没有降职,但也影响到晋升。 刚好他身世清白,没有毛病,所以才轮到了他。 于是他对云星河心怀感激。 不弥补点这位主事人,这位置坐的有点不安心啊! “侯爷放心,这一次绝对会风风光光,镇妖司会拨下一批银两,以做归乡之用。” “一可以用来修缮房屋,二可以用来给故去亲人重造墓碑。” 其实朝廷却有此规定,加上云星河如今的威望,禹海钧也是顺势而为。 云星河有些小心的盯着这位右大司丞,该不会又玩什么心思。 太热情了,有些让人害怕。 右大司丞很诚恳,左说右说,最终云星河也点头。 十来年没回去了,说来也该去看看。 修行盛会二月后才会举办,所以他不用急这件事。 禹海钧十分给力。 敲锣打鼓,大肆宣告,驾撵,侍女,侍从,水果食物一应俱全。 半日之内,便将所有人员准备好。 一眼望去都能排到十几里,而且要通知沿途郡县,敲锣打鼓,普天同庆。 云星河表示感谢,但不用如此张扬豪华。 这么长的队伍,估计走到明年都走不到新安郡。 最终选了三十位镇妖校尉,四位发水将军。 这么朴素,令禹海钧更过意不去。 云星河表示,多给些银子就行,其他都是虚的。 此行并未让张开元与楚云亦跟随,他们与四大金刚留在镇妖司。 他打算轻装前行,表面功夫没有必要。 到了新安郡,太守自会前去迎接。 所以不用这般刻意,反而落了下乘,只要通知太平村所辖郡县即可,没必要搞到风雨漫天。 毕竟我云某人,向来都很低调。 在镇妖司云星河将所有人事物交接,并叮嘱何展,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直接找张开元。 如果找不到张开元,直接前去赵书剑他们。 当然,这个也不用云星河去说,张开元他们自然会去找离神鸩几人。 右大司丞表示肯定会照顾何展,这个完全放心。 云星河正要出城,有一人跟了上来,身披淡粉云丝纱衣,青丝顺滑,头绾风流别致凌虚髻,灿烂云纹星花裙随风而舞,星空为之颤抖。 五官美到移动不开视线,眸子晶莹,肤光如雪。 整个人气质神若秋水,雾薄孤山,仿佛被仙霭笼罩的女子。 说不出的空灵轻逸,仙姿玉色。 “侯爷,听说你要回乡,我想随行。” 正是云仙楼花魁,灵月,只见她无比娇羞,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纤巧削细。 试问此中美人,谁能拒绝呢。 “不用,这一行都是你恐怕不便。” 灵月楞了一下,玉躯转了个圈,灵气绽放,光芒点点,她整个人风格大变。 束腰白色玄袍,裹发纶巾,黑色发带与瀑般青丝飞舞,飘洒在脸上。她面目秀眉,肌肤如玉,天生丽质,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清美飒爽。 一直看惯了人间仙女,天界之人的灵月,一时间看着如此装扮,一瞬间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这般的她,更有魅力,更有新鲜感。 男人嘛,谁不喜欢新鲜味道。 不然,怎么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制服,情趣服装。 “侯爷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清美灵月婉婉一笑,摄人心魄。 事实证明,只要好看的人,穿什么都是好看。 需要衣服来装饰,只是那种颜值线处于及格的人来说而言。 “我的手艺最近进步了很多哦。”她眨动了明亮眼睛,睫毛轻颤,撩动人心。 云星河口咙滚动,默默咽了下口水。 “额,那好吧。” 咳咳,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绝对是正人君子,绝不是馋她技术,咳咳。 富贵不返乡,犹如锦衣夜行。 此话莫过如此,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 就比如过年时,无论再累再苦,也要赶回去。 也许,这就是寄托着人们内心深处的一些执着,源自于土地的执着。 就如灾难年间,若非实在迫不得已,谁愿意远离家乡呢。 十年时间,不过一眨眼而已,尤其是对于整个世界而言。 弹指不过一瞬。 对于修士而言,十年或许也微不足道吧。 可是相对于凡人而言,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十年时间,足以天翻地覆。 一路自长安向东南出发。 外面的天空果然要比京城更加充满美感。 漫山遍野皆是金黄与翠绿,微风席面,说不出的满足与舒服,像是解开了天性。 马匹长期奔走,极为劳累。 云星河下马,脱掉鞋子袜子,踩着清凉溪水,微微流动,浑身上下毛孔都绽放开来。 炎热酷夏,烈日横空,当真有苦难言。 正值八月农收,诸多农司、郡县修行者使用法术,帮助修行者加快收割。 莫说百姓汗流浃背,即便是修行者在天空大日之下,一下午,一样面色黝黑,额头暴汗。 如今粮食丰收,与这些修行者,与大隋国策脱不了关系。 修仙者相助农民,效率高的吓人, 并且许多无法耕种之地,也能够合理运用。 时间还能大幅度节省。 多余时间,可以用来做其他活计。 比如承包一片山头,山中心,有一方大塘,可以用来养鱼养鸭,鸭粪是鱼类水生物的食物。 塘底淤泥养分十足,可以用来滋养树木、甘蔗、果树,如此形成一个循环。 这一幕,是否很熟悉,似乎像是小时候课本中的一幕? 其实在现实中,这种情况极少极少能看到。 为何,一,事情太杂,每件事都充满专业性。 养鸭,万一发生疫病,如何解决?冬天时,河水干個,河底细菌红虫出现。 误食后,亦或者吞食过度,导致软脚病,鸭子极容易死亡。 尤其是如今环境骤变。 当年小鸭子都是吃小河浮萍,如今环境浮萍里面有极具污染,鸭子误食后,一样容易死亡。 死就死一群。 包括鱼儿,鱼的各种疾病,种类,水温太高,容易发生水霉病。 氧气过度容易发生气泡病。 包括其中还有烂鳃病,小瓜虫病等等一系列,每年甚至要消毒。 甚至,动物粪便过度,会造成塘水水污染,一夜之间,塘地鱼儿全部死光。 真正大鱼塘,想要抽干,几乎不可能。 你想想几百亩,上千亩起步的鱼塘,抽干,现实吗? 水往什么地方排?鱼儿怎么处理。 都是蓄水池,附近居民可能让你真正抽干吗? 一般而言,都是以网捕捞。 包括果树类各种病,以及果实剪枝方法,产量提升方法等等。 我们都以为将塘地淤泥搞上岸很容易? 以人力担挑,费时费力,得不偿失,使用机器工作,入不敷出。 所以在现实当中能做到这种循环的极少极少。 而这里不同,能够有修士使用法术将水凝聚。 随意使用法术将淤泥剥离,送往山上周围果园。 包括也有水中妖类能够第一时间明晓鱼儿疾病,从而做出应对手段。 法术修行者与妖修,和农民在一起,真是碰撞出奇妙火花。 所以千万不要觉得人家一个个和乡巴佬,土里土气的模样。 指不定人家掏出郡城最繁华地段的一串串钥匙,让咱直接傻眼。 而且,不得想象,人家能承包这么大一片山头,打理有声有色,能是普通凡俗? 况且,大隋朝廷对于农户皆有补足。 唯有下面完成温饱,才能推动上层经济。 修行者们充当了一个必不可缺的角色。 当然,真正感谢的应该是大隋朝廷,圣皇。 修行者当然不可能指望报酬那些银钱,他们达成功绩后,一样能够升职,获得金银、资源,提升自身境界。 当百姓收入高涨,那么国家税收自然完美达标,国库自然而然充足。 而国家则令官吏的追求与目标达成,更赐予权柄。 如此形成一个大循环。 云星河看着四野,一派万象升平,河清海晏,百姓农民,底层人物能够安居乐业。 由衷感叹。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云星河默默说了一句。 此话是怎么意思呢。 《道德经》第四十九章首句,圣人本身没有自己私人意志,百姓心中所想,心中所愿,便是他内心的愿望。 这句话,再进一步翻译便是,始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灵月貌美无比,双目如水看向云星河。 她的容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侧目,失神。 此前一路走来,很多修行者见她这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一时间失神,导致法术出了岔子,闹出不少笑话。 “圣皇使用百年多时间,圣之一字当之无愧。” 灵月是一妖族,连她都此般而言。 当年妖族与人族因为生存之地不断发生冲突,势同水火。 如今,部分妖族能与人族和平相处。 甚至很多妖族得受教化,明晓礼义廉耻,即便是一些人族也远不如矣。 “以前大同年间,还有说圣帝得位不正,摘了北晋武帝的果子。” “如今,圣皇凭借自身说话,他有能力将世间治理到更好。” “天下生灵,何不感恩戴德,如沐圣辉。” 灵月好歹是秦淮夫子庙前的文狐,耳濡目染,本身水准都能去参加科举。 大隋并不阻拦妖族科举。 只要你有求学泯取之心,即便是妖族,也一样欢迎。 众人点头,极为赞同。 作为镇妖司将军校尉,对于这一点,自然也是很清楚。 众人农忙,他们下马,慢慢游览景色。 唯一一点不好的便是太热了。 不仅是土地,山上果园农果成熟,也有修行者在始终宝物法术,提果园庄主摘果子。 原本天空晴空大日,忽然阴云密布,修行者使用风法,想要将这片乌云吹走。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乌云越来越浓,随时都要降下大风暴。 “怎么回事!”所有农民脸色茫然,看向修行者。 修行者脸色大变:“出问题了出问题了,业农赶紧去前往郡城请镇妖司前来。” “大叔们,赶紧离开,要出大乱子!”为首那人大叫。 农夫们有些犹豫,舍不得农作物。 “快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先保住人命!”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法显现横渡天江,罗天大醮开始 农司众人,眼看乌云越来越浓郁,急忙疏散人群。 “来不及了,大家先去牵制,我们疏散人群,立马过去支援。” 乌云盖顶,雷电轰鸣,庞大云层已经移动至众人头顶。 顷刻之间倾盆大雨,狂风骇浪席卷农田,将原本的农作物吹飞,倒卷天空。 秸秆横飞,甚至连树木都被拔起,卷上天际。 恐怖水龙卷滔天绝世,所处之处,田地炸开,颗粒无收。 有些已经收割好,来不及运走的粮物,纷纷化作漫天飘絮。 “去帮一下吧。”云星河让镇妖司众人前去。 镇妖司等人纷纷打出法力,对抗这股风暴。 甚至有人打出顿风符。 说来也古怪,平时即便狂风骇浪也能停滞两三息,可此时,居然没有丝毫作用,让众人大为不解。 农司等人抵挡的辛苦,有镇妖司十几人帮忙后,压力骤减。 法力灿烂,光芒浮现,来抵抗这股狂暴风雨,免得百姓受到灾难。 片刻后,狂风骤雨突兀停止,消失不见。 天空之中又忽然放晴出来。 这一幕极其怪异。 刚刚还风暴连天,乌云笼罩,巨大雨水倾盆而来,宛若天河开了闸口一样。 现在又万里晴空。 若非农田被损坏严重,粮食散乱不堪,巨大积水已经蔓延到腰间,简直难以置信刚刚的一幕。 副农不敢耽搁,立即分工人马,将水疏通引走,同时询问一牵引法术修炼者。 看看能否从其中泥土与积水中剥离粮食出来。 那人表示可以,只是有些麻烦,多费许多功夫,可能需要一整个昼夜。 他表示其实如此不划算,耽误其他农民。 副司农表示从郡农司人马不够,可以请城隍庙的山神土地前来帮忙。 紧接着又安排其他人抚平农田,填平大坑。 做完一切,他才对众人躬身感谢,目光真诚:“很抱歉,怠慢诸位,实在诸事繁忙。” “多谢,多谢。” 为首司副农对众人万分感谢,毕竟若没有他们存在,损失可能更大。 看着十几人,副农疑惑:“兄台们道法非同寻常,似乎不是寻常修道者。” “我等是镇妖司校尉。” “镇妖司!”副农一惊,喜上眉梢,正要说什么,又想到了什么,更为疑惑询问:“赉风郡镇妖司诸位将军我也见过,诸位面生呀。” 身为郡城副农,也算上属于高级官吏。 与郡城镇妖司将军经常打交道也是在正常不过了。 “我们是从京城而来。” “嘶!”副农一惊,面露喜色:“怪不得我见诸位贵气非凡,原是自国都而来。” “这两位恐怕是镇妖司发水将军吧。” 副农很客气,他属于正七品,发水将军属于从七品。 按理说他并不需要如此。 但人家帮助于他,况且从京城而来。 两名将军拱手行礼。 他们所行之礼并非官场礼仪,而是修行礼仪。 副农官职便他们高两级,可他们并没有隶属关系,谈不上上级,自然无需大礼。 “司副农官驾,此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云星河走了过来,出口询问。 “这位上官是……” 他见镇妖司众人皆以为他首,并且极为恭敬。 此种恭敬不单单是是下级对上级,更有发自内心深处的恭敬,这一点从眼神之中的光芒就能看出来。 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他在想,怕不是镇妖司大佬吧! 能让四名将军,众多校尉如此跟随,如贴身护卫一般。 “这位是我们侯爷。” “侯爷!”副农直接楞了:“难不成是云星河云侯爷。” 毕竟这样年轻,又被镇妖司护送,能是哪个侯爷,不仅如此如今名声鼎沸的那位。 “正是。”镇妖司将军肯定回答。 “下官不知侯爷驾临,还望赎罪。” 赉风郡虽然已经出了直隶,但这位爷的传说,他们这边也是流传甚广。 毕竟就在直隶边上,京城有什么消息,直隶地区有什么消息,便直接向疯了一样,能够传到他们耳中。 “侯爷之名如雷贯耳,震耳发聩,每每听到事迹,都是心中激动,山海澎湃,久久难以平复!” 副农对于云星河的事情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 才无比敬重。 “侯爷在缝皮案之中,拯救无数百姓不言,还揪出那么多大蛀虫。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如沐甘霖!” 缝皮案一事,大隋十三州外加诸地区早就传遍了。 云星河的大名,也被众多人熟知。 尤其是底层百姓,闻云星河之名,宛若仙神一般。 在京都之时,可能尚不明显,但出了京都,如今随便镇上村里,谈论的都是这位年轻侯爷。 太过非同凡响。 主要这件事影响太大,牵扯的高官贵勋,更是吓人。 连汉王都身处其内,自然广受关注。 试想而知,怪不得有些人明明罪不至死,但始终还要身处极刑。 因为要消天下怒气。 也正是因为这案情,云星河才真正大名鼎鼎,广为人知。 副农看到云星河后很是激动。 经过片刻交谈后,他发现,这位是真的不简单。 而并不是外面说的靠后台上位。 云星河虽然才从七品官,但架不住人家地位高,广受恩泽。 “侯爷不应该在京城主持二月后修行盛会,怎会来此?” “离家十年,此行回乡祭祖。” 云星河又向其询问:“刚刚那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此处,副农立马便愁眉苦脸:“估计是摇牛。” “摇牛?” 云星河楞了一下,这个名字他还真未曾听说过,他看了一眼身后众人,一个个也是摇头。 也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又怎么会知晓呢。 这时让云星河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了。 “九真有神牛,乃生溪上。黑山时共斗,即海沸黄。或出斗岸上,家牛皆怖。人或遮,则霹雳,号曰神牛。” 灵月声音悦耳,令人心神动荡,青丝墨染,若仙若灵。 尤其是她那双惑人的灵眸,以及羊脂玉般的肌肤,注视后,会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的声音依旧好听,双唇冰莹,温润湿滑:“传闻,在九真县有两神异之牛,两牛相斗时海水沸腾,暴雨惊天。” 不愧是秦淮庙边上的狐狸,知识积累还算不错。 灵月向云星河眨眼,睫毛微动,肌肤如玉,美得无瑕,不食人间烟火。 她向是在云星河炫耀,带上我没错吧。 “这位姑娘真是见识非凡。”副农见到灵月的瞬间,也呆滞了,移不开视线,随后还算后下推了推他。 “失礼失礼。” 副农冷汗淋漓,跟随在这位侯爷身边,如此天香国色,又怎么可能是凡俗。 “你们没有通知镇妖司将其扑捉吗?” 副农五面苦涩:“侯爷可能不知道,神牛来无影去无踪,每次都伴随这倾盆大雨,造成不小的麻烦。” “完全是没有踪迹可言,出现时间也极为短暂,镇妖司无法形成有效包围。” “更为主要,便是此牛极其神异,出现之时,人捕之则遭雷劈!” “这么怪异?” 云星河听到之后,来了兴趣。 副农点点头,他并未说谎,以前刚出现时,有一些妖兽贩子。 专门偷取刚刚化形,产生灵智的妖兽进行贩卖。 他们盯上了摇牛,结果一群人全都死于雷霆之下。 后来也有不少人看见一头大牛走失,纷纷动了歪心思。 大部分都徒遭横祸。 到了后面,摇牛行踪越来越不可捉摸,没有轨迹可言。 也许今天在赉风郡,明天后天就出现在淮州。 再过段时间甚至出现在遥远的仙州也说不定。 谁也无法预测到它下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 既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出现,那边无法针对其布置降服。 云星河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可以将这两头摇牛困在缺水的地区。 这个想法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更要以大结界将其永远困在那里。 理论上,那地方,便永远不会缺水。 不过,这个想法恐怕难以实现。 当然了,这个项目找上王多鱼,说不定能拉来意想不到的投资。 很快,土地庙与河伯庙都已经前来,收拾残局。 术业有专攻,镇妖司虽然战力强大,擅长斩妖除魔,驱邪去晦。 但就农事而言,对于控风弄雨,搬山填湖之事还真不如城隍山神等庙。 毕竟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擅长此种。 云星河也向他们告辞,副司农再三挽留,云星河表示并不用。 对此,副农只能深表惋惜,一送再送。 又是一行三四日,云星河来到了他的老地方。 武东郡。 他前往徽州新安郡,从长安一路往东南便行,途中经过武东郡。 “大胆,何人擅闯镇妖司!”邓禹乙见乌泱泱一群人贸然进入,一下子就火了。 “哟,邓将军,还未到一月,官威好大呀。” “噢不对,应该叫邓勋将。” “都统官驾!”正要发脾气的邓禹乙看见云星河后,楞了好楞,随后大笑:“侯爷,真是你呀!” “不然呢!” “云上官,您怎么来了!” 邓禹乙怎能不喜,云星河可是对他有提拔之恩,更有知遇之情。 可以说,若无云星河,他估计在武东郡当一辈子的将军。 武东郡镇妖司在凌水重的把控之下,他更是没有出头之日。 “不行,不行,我赶紧通知他们。” 邓禹乙风风火火。 很快,蛮子,雷书浩,苏凡与黄云锦都来。 “侯爷,你太厉害了,在京城闹的大事,咱们可是全都知道了,真是牛!” 蛮子直接对云星河竖大拇指,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可不是,直接倒台了那么多大佬,真是惊天动地!” 此事缘由居然是他们都统导致,当时他们一个个都不信。 最后直到确定消息,他们才一个个从懵逼状态清醒过来。 从云星河至武东郡调离,回往京城,不到一月。 大隋便发生大地震,简直恐怖。 “官驾,你没出什么问题吧?”苏凡与黄云锦两个少年很是关心。 他们当时得知云星河被九位天修追杀,当时心都差点跳出来了。 “我能有什么事情。” “好了,好了,不说了,烟火楼准备。” “咳咳。” “咳咳。” “那个小崽子咳嗽呀。” 众人眼神不自在,都看向那个很漂亮的女人。 “没事,咱们就去烟火楼吃个饭,顺便,顺便……叙叙旧,咳咳。”邓禹乙也有些脸红。 镇妖司众人也被灵月容貌惊艳到,纷纷猜测到底与自家都统到底啥关系。 云星河到了武东郡的消息也不知谁传了出去。 一出镇妖司,便被老百姓围个水泄不通。 盛情难却,好说歹说,才终于从里面出来。 “呼,真不容易呀。” 灵月也被这场景吓到,她听过云星河在武东郡的事迹,可不曾想竟是这样众望所归,民心归附。 就连新到了太守也找到云星河,态度十分亲和热情。 “侯爷,今日我做东,来来来。”武东郡太守很是热切。 他的年纪较大,本身又没有书院后台做背景。 只是凭借自己能力一路走到现在,原本以为已经到头了。 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情,他提拔到武东郡。 武东郡各方面已经发展完善。 就像是一株做完了一切的树木,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等到成长至参天大树,开花结果。 自己摘现成果子便可。 只要大方向没问题,不出现什么无比恶劣的丑闻。 十几二十年,等到武东郡爆发。 那么他这个太守自然也是一份巨大功劳,皆是肯定是大功劳一桩,以此晋升,也是并非不可能。 烟火楼还是老样子,那些姑娘们看见云星河身边那个貌美女子后。 一个个眼神黯淡,无比落寞。 她们在武东郡也是极美的人,可与之一比,萤火与皓月。 有灵月在,原本平时觉得烟火楼像天仙一般的姑娘,也就这样。 酒过了三巡又三巡,一个个都昏昏欲睡,云星河到还好,并未喝酒。 以前在职场,难以避免不得不喝酒。 如今,他不喝酒,却是无人敢强迫。 不会说,你不喝酒,谁谁便不高兴,担心事情黄了。也不必担心,人家敬酒,你不会喝酒,是不给人家面子了。 天空星斗参现,无比明亮璀璨。 烟火楼倒也热闹,灯火通明,乘歌载舞,萧瑟争鸣。 半夜后,都差不多了,武东郡新郡守先行离开。 毕竟是上了年纪,又有这么大的官职在身。 即便大隋没有明令禁止,但终归是不像话。 今夜倒与以往有些不同,因为灵月的出现。 于是乎,留宿人员,远不如以往。 他们觉得烟火楼的姑娘,失去了味道。 其实人还是原来的人。 云星河来到苏凡小屋子内。 如今过去,苏凡家中,倒也像是个样子。 正如那句话,只要勤奋肯用心,无论是在那里,都不会饿死。 云星河检查两人功课情况,修炼的情况中规中矩,不过苏凡要快很多。 即便是十六修行,错过最佳时机,可也依旧惊人。 云星河又交给他们一些小法术,让他们大为感兴趣。 “为什么我向城隍庙的山神讨教法术,它说的法术,我感觉有些别扭?” 黄云锦提出自己的疑惑。 人族修行法术与妖族不同。 有些妖族术法天生自带,如同我们吃饭喝水一般,顺其自然。 而有些则是机缘巧合,亦或吞食某些天地灵物产生的异变之类。 剩下的便是自主学习、模仿,亦或者其他人、大妖教授。 通常而言,一部分法术,术法人族妖族是可以共同。 但也有一部分,需要具备某些特质才能学会施展。 再或者就是精灵的天赋异禀。 没有打扰他们,云星河让他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他一一解答,接下来便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靠的终将是自己。 运行留下了一些他们此境界所需的修炼资源,便转身离开。 其实有时候有一个伙伴,与你一同修炼,当差,也是一件极为不错的事情。 至少……不孤独。 夜间。 云星河来到镇妖司门口,望着许愿树。 愿力汇聚,树枝并不茂盛,却很惊人,垂落神曦,灵液如月华,极其不凡。 笼罩在一片银光灿烂中,无比圣洁。 像是一株开天辟地,天地初开的神树。 “古怪。”云星河有些难以明白,许愿树竟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 像是他炼化愿力后,那种开辟世界,万物初始的那种浩瀚异感。 它很神圣,霞光炫舞,与月争辉。 “上官可能还不知晓吧,这株树可神了,有时会出现奇怪的响声,像是九霄天籁。” 有在执勤的镇妖司小吏,见人是云星河后,匆忙行礼。 见他盯着许愿树不断看着,出口而言。 “难不成是道音?” 云星河思索。 不仅是镇妖司小吏, 就连武东郡百姓,晚上看到许愿树,都觉得很神奇,时不时出现飞仙景象,还有宫殿错落。 有大白鹅飞走。 “百姓们知道什么,那不知大白鹅,那叫仙鹤。” 听着两个镇妖司小吏在争辩,云星河将这些消息,收入耳中,细细思索。 或许是积累了大量愿力,发生了某种惊人变化。 云星河仅是关注了片刻,并没有在意。 他并没有收回的意思,继续留在武东郡。 天才蒙蒙亮,云星河等人便已经继续往东南出发。 他并未告知武东郡镇妖司众人。 更未等到天亮,要不然他还真走不了。 又是七八日的餐风饮露,终于来到徽州皖南地区。 众人望着汹涌澎湃,潮浪滚滚的天河,心中感慨。 又想即兴赋诗一首,奈何,哎不会。 不禁有时真想请教下李白,老哥都是在什么状态下写出千古名句? 不要问,问就是喝酒。 为啥我喝酒,脑袋就一团浆糊呢。 这个东西看天赋。 问题来了,那你记得,会背自己的诗吗? 某白沉默,我不会背,但我能再写十首。 我…… 写诗都是给别人背的,我背干嘛,隔天写过什么玩意儿我都不记得。 我…… 也是,谁会一字不落能背下自己的作文。 “我们身处望江城,渡过天河后,再过五郡,快速奔行,两三日足以抵达。” 有一将军收起地图说道。 看了看一望无际,波浪滔天的天河,沧浪击天,心中豪迈之情油然而生。 天河可以说是孕育了这片大地上的生灵。 源头自西昆仑山,途径西南三地,横穿荆楚,江右道,江东三州等地,最终汇入东海。 除了荆楚被穿透,徽州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被天河、淮河贯穿,一地三风, 襟长江而带淮河,接淮而连鄂。 地跨天江与淮河两岸,又连接东部与中部,皖地的地理方位相当复杂。 以秦岭淮河为准,淮河以北,属于标准北方地带,以面食为主。 淮河以南,天江以北,是标准中原地貌,主食以米饭居多。 天河以南,那便是标准的南方,地貌多是山地。 “走吧,我们排队吧。” 前方是渡口,有许多船只往来。 这是天河附近最为常见的往来方式。 渡口中,有许多修行者与百姓在等候,都在等着排队。 而一望无际,河水汹涌的大江面上,有数之不尽的船只在往来。 船只很多,但由于人数更多,所以大家都在排队等候。 即便你是修行者也不例外,江面宽度极其吓人,即便是船只,都分为三波。 到江面之后,还要更换,不是一次到底。 望江属于徽州州治宜州下辖城池。 说起宜州郡,境内原本有标志天柱山,如今已经没了,一望无际的平原。 因为当年杨清平乱,一剑将接天连地,高耸岳峙的天峰直接磨灭,灰飞烟破,化作废墟,极其恐怖。 当初杨清真是骇然世人,一剑灭十五万仙道军,何等惊人! 这可不是什么凡人军队。 云星河所处位置,左上宜州郡,右下便是九江郡。 “湖口城四位空缺!”船家大叫。 彭泽城,湖口城,是船只通往的两座城。 云星河要去黄山,走彭泽要剩下路程,是以直线过去。 湖口相对来说要扭个小半弯子,多出上千里。 “上官先上吧,渡口这般人多,恐怕我们不太可能同行船只。” 一将军说道,况且他们有进四十人,一艘船也装不下。 云星河等人犹豫片刻,结果已经过错,已经有四人交了银钱,上了船。 也不多说,船家直接开走。 摇浆船家很明显不简单,下盘坚稳,无论波浪滔天,他始终佁然不动,手臂更是青筋暴露,充满力量感。 每个人身边都带了一直猴精,力量也是大的惊人。 这是为了与船夫进行替换。 “这……天知道要等多久啊。” 天空烈日当空,修行者还能坚持,凡人可受不了。 “真是有些难以忍受。” “还有没有其他方式渡河。” “有呀,但要多绕行三千里。” “哎,那还是算了吧,三千里……” 很多人也有此种心思,可是一听之后,全然放弃。 “天河太广阔了,至昆仑仙山而下,没有人知道有多长,自西而东,横穿大隋。 光是这一湖面,便有八百里之宽,想要依靠人力几乎不可能渡过。” 此人话音刚落。 湖面之上惊电狂暴,雷霆炸裂,掀起惊涛。 巨大的水浪拍打而来,岸边几人纷纷成为落汤鸡。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会是有妖吧!” 众人心惊。 天河长度无人知晓,其深几许,更是难以探测,只知此段宽八百里。 水底下有妖精,这是毫无疑问。 “不可能呀,即便有妖精,怎敢如此猖獗!” “不对,雷电之中有一人!”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湖面之中,有一人周身沐浴雷光,法力冲霄,光芒灿灿,脚下金光掠纵。 “他想要横渡天江!”看到他此种行径,无人不目瞪口呆,内心惊愕。 “不是吧,他疯了!” 有人大叫:“此宽八百里,他哪有如此浩盛法力?况且水中有妖族,若是惊扰,指不定会出现大麻烦!” 官府与此段河伯沟通过,只要是乘船者,水族妖精不得伤害。 但,那人此般声势定然会惊动某些喜静妖精,届时妖精伤人会十分难办。 果不其然,一声震天怒吼,江面之上荡起无数漩涡,有无比强大的吸力,能够将湖面之上一切吞噬下去。 附近船家急忙划开,远离此地,以免受到无妄之灾。 “看,快看!”那人指着前方大叫。 众人头皮发麻,都看到水下那庞大的鱼影。 “该死,真出现了妖精!” “啊!” 噗通。 有一人双腿发抖,头晕目眩,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要被漩涡吸走。 湖面的船家也脸色煞白,猴精更是焦急大叫,抓耳挠腮,不断打出手势。 它们很聪明,只是不会口吐人言。 船家们急忙激活船头令牌,发出淡淡光芒。 光芒出现,笼罩小船。 猴子一把将船上的绳子套向落水男子。 现在猴精也不是第一次,极为精准,直接锁锢男子胸口,将他拉了上来。 上船之后的男子惊魂未定,脸上苍白,浑身在颤抖。 “抓稳船!” 水漩涡仿佛忽略了那些发出白光的船只,任由他们离开。 “彭!” 剧烈涛浪拍击,无数小漩涡凝聚成一个恐怖大漩涡,仿佛黑洞一般,深邃幽暗,极其可怕。 它像是能够吞噬一切般,不断传来拉扯力。 连雷光与灵力都被漩涡吸走! 男人悬在水面,气息沸腾,冷若冰霜,周身雷力绽放。 他在单手掐诀,咒力穿云,顷刻间雷霆暴躁,神弧璀璨,噼里啪啦,紫色光芒席卷,恐怖绝世! 这是一道法咒,惊雷腾腾,弧电炽盛,光蛇乱舞,覆盖湖面,淹没大黑洞! 在场众人,感觉耳朵都要聋掉, 惊雷之声太可怕了,震得他们耳膜生痛,快要碎裂耳骨。 群山四野摇坠,惊涛炸浪,草木乱飞。 其音宛若一条雷龙在咆哮,吼动山川,啸动九霄,将天地都反转过来。 江面涛云冲天,白茫茫一片,几乎要将眼眸刺瞎。 很快,水面之上浮起一头庞大鱼尸,有电弧流转。 而那人,与雷霆裹挟中脚踩波涛,横渡大江。 整个人宛若在渡天劫一般,乌云横空,雷电闪烁,江面与云端被无尽白色电光连接在一起,极为震撼,蔚为壮观! “嘶!” 渡口中,所有人看到此幕,无不愕然惊叹。 一些百姓哪见过此种盛况,一个个惊开了下巴。 “这,这还是人吗!” 远远望着那人化作雷道天王,只身渡江,简直骇然。 “广义上不是人,是修行者,狭义上还属于人。” “这人好强,一头地阶鱼妖,还在它的地盘,占据主场,那人还是横空都来,竟被那人随手电杀!”镇妖司将军心惊。 大鱼与他境界相同,但身处江边,他面对大鱼也没有必胜把握。 即便是地阶后期,四下无处借力,大鱼又有水属天然优势,也必定饮恨。 唯有出动镇妖校尉,联合阵法,才能顺利一战。 而那人,似乎轻松的不能再轻松,真是叫人吃惊。 而在此时。 有一身穿道袍模样的青年,摘下腰间葫芦,吹了口气,迎风暴涨,投入河中,与四五人呼啸而行。 又有一人,灵力炽盛,背后竟展开灵气之翼,羽光飘荡,掠过江面,掀起巨大风浪,一道道划痕留在江面,波纹荡漾。 还有一人不甘落后,从岸边纵身一跃,朝江面跳去。 “他想做什么,自杀?” 渡口排队的修炼者和凡人,看到他此般举动大为不解。 “即便是想不开,也别以这种办法寻死。” “是啊,葬身河底,恐怕连个尸体都要被鱼啃光咯。” 此人很可怕,一跃上百米。 天空中那人正朝江面落下,突然,他从背后抽出一杆大枪,直接朝江水甩去。 大盘枪乘风破浪,而天空中那人落下,踩在大枪之上,破水而行。 待到长枪去势消耗,他再次从背后匣盒取出一柄长枪,猛然一甩。 他纵身一跳,踩在另一杆丢出的长枪之上,如此往复。 “昂!” 众人简直被他此种操作给秀到了。 颇有左脚踩右脚,螺旋升天风范。 “我去,这是凭实力渡江啊!” 众人目瞪口呆,这一波确确实实凭硬性条件。 长枪只是普通的木质枪,匣盒确实一件宝物,里面至少有上千杆大枪,排列整齐。 他们只能感叹,这家伙的长枪,千万别在江面中心用干净了,要不然只能游过去。 如此江上一幕幕,灵光飞射,宝云千重,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江底群妖瑟瑟发抖,不敢露头。 镇妖司将军校尉只能是一脸羡慕,人家那是灵力真充足。 自个就算了吧,老老实实登船,地阶中期,还真没底气。 八百里江面,这都敢闯渡。 八百里是什么概念呢。 前世燕京到济水南距离九百里,燕京到太原也是九百多里,金陵到杭城距离五百里。 又有两人以神秘方式渡江,有一红衣女子提在篮子,风姿卓越,妙秀天成。 她走到江面,看到如此多人,秀眉一皱。 从竹篮中取出一只乌龟,进入水中,黑龟身形变大,乌光环绕,鳞壳浑圆,拍着四掌,拨弄涛浪,开始渡河。 很多人见到此龟,都开始称奇, 天空之中,也有一人乘鸟而行,双翅震风,盘坐在大鸟背上,与女子相视一眼,拱拱手:“师妹。” “师兄,湖口城见。” 渡口之上,众多修士开始施展法子强行渡河,场面十分热闹。 一眼望去,天上飞的,河面行的,亦或者跳江修炼者,花枝颤烂,灵气凝云。 都在各自施展妙法神通。 有些人由于对于自身预估出错,开始要多帅气有多帅气。 结果于半中央落水,只能尴尬游行。 生猛者,甚至一头扎下江面,逮住一头大鱼,乘风开浪,立在鱼背之上,气势拉满,极为风头。 “我去,这些人真是。”云星河也被这些人的动作与手段给整懵了。 都这样操作?岂不是显得我们在这里老老实实排队很木讷? 这样让身为云候的我,岂不是很没排面。 “这些修行者实力都很不错。” 灵月以面纱遮掩,尽管也惹来很多人注视,但总算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引起骚乱。 云星河点头:“不过他们为了渡河,也算手段尽出。” “是呀,感觉完全没必要。” 一将军说道,他脸红无比,实在是他没能力渡江呀。 “嘿,年轻人不知道吧,三清山罗天大醮开始咯,大家前去凑热闹。” 一中年大叔在旁边说着,望着渡江人群,眼中羡慕。 “罗天大醮?” 云星河听到此话后,内心疑惑。 “罗天大醮,是道教醮祭中,格局、含意、祭期最大的醮典。” “八方世界,上有诸天重重,别置五星二十八宿。醮,道教的一种隆重的祭天神的仪式。祈求消灾求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善举。” “罗天大醮召请的有三境至尊、十方上圣、玉京金阙天帝天真,十方师尊圣众、三界官属、一切威灵。” “主要科仪有焚香、开坛、请水、扬幡、宣榜、荡秽、请圣、摄召、顺星、上表、落幡、送圣等等。” 另一将军开口说话,他是道门修行者,知晓其中。 “嘿,这位老弟倒是懂得很多。” 他继续开口:“三清山此行邀请了诸多山门学院,当是盛会,可惜我等无缘一见。” “哦,我记得三清山好像对百姓开放山门,老大哥,完全可以前去一观。” 那人摇摇头:“以往若是盛典还行,这一次不同。” 他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了兴趣。 “如何不同。” “今年,五老峰南麓门人前往三清山一会,据说要商议一些大事,闲杂人等无法靠近。” “原来如此。” 众人点头。 江右白麓书院,湘楚岳麓书院,中州应天、嵩阳书院,齐鲁稷下学宫,号称天下五大书院,儒道领袖也。 话音刚落,只见一书生促足江边,青衫羽巾,身姿俊秀,停留片刻。 他翻开一卷书册,细细读诵。 起初,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在吵杂人群中,略显微弱。 慢慢,声音逐渐变大,周围人都能听到,转身观看。 后来声音越来越宏大,震耳发聩,令人膜拜,犹如大儒真言,字字震天,响彻寰宇! 书生被漫天文气覆盖,大道显化,诸天共鸣。 很可怕的一幕,他似乎沟通了无形中的存在,降下无边伟力,照得他超凡脱俗,宛若圣贤。 随着字字句句,书中墨字飞出,脱离绢布,随风飞扬,漫天纷舞。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无尽文字与文华之气融合,化作一架黑白长桥,光芒闪烁,文墨绚烂, 一望无际,文气氤氲,似乎接连另一端。 书生一边诵读,一边踏着墨桥而行! 周围不但有飞鸟前来,聆听神秘真言。 “儒家文修!” 此幕出现后,所有人都无比惊叹。 “好厉害的手段!”人群中不是没有修行者,都感受到其中强大。 儒家修行者起初而言,真的很弱。 可一旦被他凝聚出天地文道大势,那便是极为恐怖! 便如这一人,大道文势被汇聚后,气势惊人,如若一尊行走尘世的大圣贤。 云星河自然也是关注了那人。 有人跟上墨水大桥,结果一个跟头栽进江湖中,吓得他急忙爬上来。 不过有一些人,竟然有几人能在墨色长桥之上行走。 身形极其不稳,摇摇晃晃。 他们急忙念诵儒家经文,沟通大道,接了书生的势。 得书生沟通在先,被墨色庇护,他们倒也比平时容易许多,时间也大大减少。 “他们都是儒家修行者,体内有文气,可以渡桥而行。” 后面那些人虽然远远在那书生身后,但也勉强能行。 不得不说云星河也羡慕了,他们一个个实在很出风头。 同是年轻人,他又怎么甘落后于人。 他将蓝色纸张取出,扎了一只弯弯乌篷船,扭扭曲曲,有些难看。 不过也管不上那么多,注入灵力,往河中一放,法力蓬勃,蓝光灵耀。 一艘大船躺在江面,随风浪摇荡。 “这……” 镇妖司校尉将军们看到此船,皆是纷纷一笑。 “上船吧,容纳四五十人,不在话下。” “嘶,年轻人,看不出,你的手段竟也这般厉害!”中年大叔面容惊讶。 他也没有想到,在自己身边,聊了半天的年轻人,居然也是飞天遁地的修行者。 “老哥,一起。” 云星河笑着出口邀请,适才人家为他解答不少,承载他一程也是小事一件。 众人登船,船身很薄,但却极其有弹性,江水也难以渗透其内。 有一种站在妖皮上的感觉。 身处蓝船半天,不见动静,他们疑惑起来,望向云星河:“上官……” 一开始以为云星河就是想吸收众人目光,但许久他们见船未动。 “要不我们共同一灵力吹动?” 云星河脸色小尴尬,倒是忘了,船没法行走呀。 尤其是岸边上众人都看着,一个个羡慕无比。 特别是那些可爱小姐姐在拍打身边男伴,抱怨他不行,你看看人家蓝色大船多拉风。 多有面子。 关键时刻,云星河站在船头,背负双手,享受瞩目的光芒,自然不能丢下面子。 众人以法力吹动,那我云侯爷,云官驾,还要不要面子!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神龙渡劫,天道称尊 偷偷召唤出几只地阶中期水系妖灵。 “动了,动了!” 蓝色大船以极快的速度往前猛窜,速度惊人,宛若江面蓝光,惊虹璀璨。 “嘶,这船是什么宝贝,速度如此之快!” 文气墨色长桥之上,后方那几人眸光惊讶。 “哪位道友降临,厉害啊!” 蓝色纸船窜过的水浪掀滚,惊得旁边船只一颤一颤,像是要翻船一般。 云星河站在船头,此时只想高诗一首。 地阶后期妖兽不多难以汇聚。 地阶初期、中期,在无形中倒是凝聚了不少。 如今用来做苦力,当真是极棒。 云星河蓝色光船,简直是一骑绝尘,溅起惊天水花,拍打小船。 “好充足的法力!” 所有人都看着云星河船头,极为诧异,因为速度真的很快。 云星河脸色有些小骄傲。 开什么玩笑,豪华法宝,海陆空通用,七驱座驾,采用超法力量子涡轮增压发动机,百米加速度0.01秒,使用最新研发自主充能恢复系统。千里耗油量为零,无需充电加油,自动强力恢复。 飞天遁地,上山如海,无所不能,你值得拥有。不要九万九,不要九千九。 为了回馈广大读者,今天只要九十九! 你值得拥有,并且限购五驾,请拨打以下号码进行抢购,先到先得,先到先得,抢售即空! 乘风破浪,直挂云帆! 这一艘船的速度真是让所有人惊到了。 能不快就怪了,五头水灵系妖兽在前面拉,后面两头推。 船体蓝光闪闪,朦胧一片气机。 “道友手段厉害,莫非是妖族之人。” 盘坐在大鸟之上的修行者,缓缓降低,与云星河齐平。 这是一个黑衣青年,二十四五上下,气质突出,修为不错。 他见船体有妖气缭绕,极为浓郁。 不过此种妖气却极为正大,祥和。 不似杀气凛冽,森寒血腥暴虐妖魔,所以前来搭话。 他也看得出,船上是几十人个个都不凡,最低都有七品的实力。 虽然七品境界,这点微末道行在他看来,不过而已。 但为首两人他看不透。 一男一女,青年身上看到的是六品境界,有仙、道气息,并不算强。 可这些人却以他为尊,显然不凡。 女人以轻纱遮掩,但仍能看出,仙肌玉骨,秋水芙蓉,乃是一个人间仙子。 至于她的境界,自己也难以看清,显然不凡。 “并非。”云星河摇头。 “倒是小生眼拙。” 青年盘坐在大鸟之上,清风席面,衣衫猎猎,长发与纶巾乱舞。 “道友,载我一程!”一人在江面不断跳跃,他脚下踏着枪杆,推波踏浪,显得宛若是水面御浪仙人。 他背后的行囊之中已经空荡荡,只剩下几根木杆。 他脸上也是慌的一批。 “道友请上。”青年点头示意。 男子爽快大笑,纵身一跃,跳上鸟背。 “我的天,真是羡慕你们这种有坐骑的人。”男子摸了一把鸟头,大鸟抖擞棕羽,险些将他摇落下去。 青年急忙安抚:“别调皮。” “嘿嘿,这鸟还挺凶。” 大鸟斜视他一眼,目光锐利。 “道友可以呀!”持枪男子又看到了云星河的蓝色纸船。 “这宝贝相当不错。” “是很不错。” 青年看向宝船也很羡慕,与北方,西北不同。 南方多水泽山壑,尤其是水泽。 遍地泽国,可谓到处都是江、湖。 此段天江便与号称十二万里水潭虎泽的彭蠡湖相连,又称彭泽湖,彭泽城,湖口城因此得名。 湖口则是天江与彭蠡湖接连处,所以湖口城便是有此而来。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此外,它的情侣潇湘之地,更有绵延九万八千里的洞庭湖。 许多年前,原本洞庭才是最大湖,可是随着上万年的变迁,洞庭削减,以及填充,沙石堆积,开垦,不及彭蠡。 以及荆楚地区的云梦大泽。 几乎整个南方都处于水之中。 他们身处南方,看到如此宝船,又怎么不眼馋。 而且看不出是以何种方式推动,十分神秘。 “在下尚宏靳,两位道兄安好。”持枪武人对云星河与青年拱手。 “咦,居然是尚家之人。”盘坐在大鸟之上的青年诧然。 “道兄竟知我。” “白安尚家谁人不知。”青年拱手。 白安郡处于皖南,是皖南八郡之一,尚家当年可不简单,乃是前朝一位有名将军,主修武道,气血冲天,力大无双,枪术惊人。 有人觉得武修不行,比不上其他修行之法。 其实错了。 每一种修行之法皆有优点与缺陷。 没有无用之功,只有无用之人。 武道极致,劈山断石,以一人力,阻拦千军万马,亦是常事。 比如武修著名的蛮神八式,大成之后,摧枯拉朽,力破苍穹,简直要开天辟地,古神再临。 若无金身不坏,明王身,金光咒之类大成炼体法术,一拳都挡不住。 “在下杭微云。” “原是九宫山飞云宗的师兄,久仰。” 飞云宗乃荆楚南大门地区,与白安郡不远,而且微字乃是飞云宗的弟子辈分。 飞云宗修炼之法主为御兽之法,十分独特与奇妙。 无论是尚家亦或者飞云宗,两家相近,都有天阶修士坐镇,互有往来,一番报号,都知道是熟人。 交谈起来,倒也十分农洽,有说有笑。 “道友可也是前往三清山,参加罗天大醮?”两人看向云星河。 飞鸟与蓝船并排而行,拍打起巨大风浪。 云星河摇头:“并非。” “可惜,道友看来极其非凡,不去三清山诸山同道见识,实在遗憾。” 两人也能看出云星河非同凡响,隐藏了实力。 毕竟光凭这番气度而言,着实不凡。 又有一股书生气息,更是让人增添几分好感。 大鸟猛然落在小船之上,瞬间,小船的一头重重压入水中,片刻之后又重新复原。 大鸟挂在船头,眯起了眼睛,搭着顺风车。 “这家伙,还有脾气了,道友十分抱歉。” 杭微云哭笑不得,他要安抚大鸟,黑鸟脑袋一歪,爱答不理,让你骑在我身上,也就算了,还让别人骑我,你居然让别人骑我,大猪蹄子。 我不开森拉!你怎么不让我也骑骑。 “还有脾气了。”无奈杭微云两人只能走想来,站在蓝船之上,想云星河作辑,十分抱歉。 “无妨无妨。” 云星河也不是小气之人。 杭微云拿出半块灵石,权当船费。 灵石乃是座撵工具,法阵等重要消耗品,一块下等灵石,少数也值五十两银子。 搭个顺风车而已,完全不至于如此。 “道兄是哪里人,此行前往何地?” “我从直隶而来,前往新安郡。” 三人又交流一番,从天文星象,聊到修行之事。 两人为云星河诉说了很多,尤其是南方所要注重之事,水妖盛行,避水丹,碧水箓,涛浪符一定要准备好。 尤其是水妖身处水面,战力成倍。 除此外,还有不说水精湖怪,手段多端,亦不能小觑。 三江五湖之地,火系法术被克制到死死,难有用武之地,木系水系法术、灵法相对盛行。 至于最为克制,自然还是雷系诸法。 天生克制妖魔不假,更狠狠克制水中妖族。 两人表示羡慕云星河有美人在侧。 修行者们与云星河认知中,争天夺地,谋心算计,一般而言,大多数人都很友好。 并没有说,一看见你便想要将你坑杀,你会抢夺我机缘,你多看我一眼,就是想杀我的那种被迫害妄想症。 当然,也不排除云星河只见到了冰山一角。 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此种环境。 修仙嘛,大家有什么想法一起交流,分享心得。 “说到雷法,此前那位横渡江中的修行者,使用的便是雷法吧?”一将军提问。 尚宏靳脱下匣盒,提在手中:“不错,那人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子弟,使用的可不是寻常雷术,为天师雷法。” “龙虎山天师府。”云星河淡淡吟了一句。 “龙虎山可谓真是强大呀。” 尚宏靳与杭微云都是一脸敬畏,龙虎山与他们不同,他们是普通道统门庭。 而龙虎山则是顶级修行山门,是有数尊大修坐镇。 尤其还有那位修为通天的老人在,道修魁首,声名如雷,滔滔不绝。 “龙虎山主修雷灵咒术,在这江河湖泊之中,简直能横着走!” 龙虎山雷道之术,十三州绝贯,并非无其他势力修行雷系法术,但却无人能出天师府左右。 “龙虎山天师行雷控弧术,我等也有耳闻,确实非凡,难有匹敌。” 镇妖司将军们也纷纷点头。 “就连是蛟王,水君都要对天师府门人客客气气。” 云星河点头,怪不得原先湜河蛟王以为金尸是龙虎山门人,脸都变色。 想要将雷道术法修炼有成,需要体内有罡气,罡气越强,雷法也越强。 罡气又称锐正之气,一往无前,斩神诛佛。 当然,并非说没有锐正气道,便难以雷法大成。 各有机缘事,不可论一而定。 但可以而言,大多数龙虎山门人,看似和和气气,指不定都是暴脾气。 惹怒了他们,挂着一片雷云,万道闪电,铺天盖地,蝗虫过境,直接炸了你老妖巢穴。 你不跟讲规矩,我就掀桌子。 “师兄,你好慢呀。” 一貌美女子,朱艳玉容,促足江中,见身后蓝色大船上的黑鸟后,幽幽一句。 “哈哈,师妹,我这黑鸟虽善飞行,但在水中却是不如你这乌龟。” 黑鹰见到乌龟后,张开双翅,扇起一捧水花,朝女子泼去。 女子掐诀,周身华光弥漫,雾幕漂浮,拦住打来的水花。 她张开小嘴,声音不悦:“你这黑鸟,几日不拔,嫌尾巴毛长了?” 听到此话后,黑鹰嘹亮鸣叫,飞向杭微云。 “师妹,你别老是折腾它,它还小。” “哼,不就是拔它两个毛,你还心疼了呀。” 杭微云对这个师妹也极为宠溺,只能说:“拔秃了影响美观。” “好了好了,你们倒是乘了一艘船。”女子也上下打量这艘纸船:“外表倒是挺不错,有些像傀儡门的手段。” 不得不说,对于漂亮的事物,女人总有比男人热衷。 云某人表示,以后可以凭手艺吃饭。 原本女子想要靠近的蓝船,结果大龟却极其恐惧,远离纸船。 女子大为不解。 “咳咳。”云星河脸不红心不跳。 与黑鹰不同,乌龟对于水下散发的气息极为敏感,它察觉到了威胁。 女子侧耳,静听老龟说话,脸色微微一动,却也没有说什么。 江面之上,风景别样,一头大妖滔天而起,追风逐浪,诸多水族在踩水而行,顺着波涛嬉戏。 甚至有好几头幼蛟,在御浪而耍,兴云吐雾,雷雨交加。 在湖中心掀起一层又一层波涛。 这可苦了那些摆渡人,换上猴精摇动船桨,自己则是全力催动令牌,抵抗水浪。 此刻,才明白水火无情。 身处湖中心,到处都是碧波,心中会有一种无力与害怕感,担心掉落水中。 小船犹如翩然一叶,在巨涛之中翻转,惊险万分。 好在小船也不是什么寻常货色,耐得住大水冲击。 一条小蛟随浪飞舞,猛地一跃,居然蹦到了云星河手力。 它像是一条大眼萌物,水汪汪的眼睛,明珠一般,水嫩水嫩,肌肤冰凉轻滑。 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着眼睛的人,眨巴眨巴,倒影着人影,十分好看。 它朝云星河身上嗅了嗅,竟是不怕人。 长着粉红色嫩角,顶在衣服上。 这龙角,十分像清脆可口的菱角,让人要咬上一口。 蹭蹭蹭的时候,叼住了云星河身上一把水灵籽。 一不留神,蹦的一声,它又跳进了江中,一头栽了下去。 “这算小偷吗?”云星河也是有些懵。 灵籽到不是什么特别贵重之物,也并没有去深究。 不一会儿,一望无际的水面冒出一层水泡,一头粉嫩的脑袋探了出来,小嘴鼓鼓,传出嘎嘣,嘎嘣的声音,粉嘴吐壳。 甩着龙尾,婉转江面,一双灵珠般大眼睛,遥遥看着蓝色大船远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船队又行走了一段路程,水族妖精离开了这片地方。 一般来说,此段路程人来人往,妖精不会伤人。 不过它们玩耍时传来的涛浪,却很吓人。 真正凶妖,不是躲了起来,便是被抓捕打入镇妖司,亦或者被大隋诏安。 如今大隋强盛,圣皇仁德,四海妖族慑服。 除了些不知死活的妖孽,鲜有敢兴风作浪。 毕竟能闹事的,不是打,便是别杀。 要不然都被带走,经过三司会审,押入镇妖司,等候处斩。 “路程已过小半,诸位准备换乘吧。” 众多船夫停船,对面远处,也有船只迎面而来。 八百里路段,陆路看似不长,可在水中,却极为消耗体力。 即便是修行者都极难跨越,亦要借助宝物工具。 所以他们分成三段,对于体力负荷,心理承受极大减少。 同样,对面也有百姓与修行者,激活船头令牌,建立其一架小型梯架桥。 可以供几条船上之人平稳往来。 换船之后,众人再行一百多里后,慢慢停下。 “云兄多谢,此去湖口,并不同路,十分遗憾。”杭微云下了云星河的船,与尚宏靳站在黑鹰之上。 黑鹰拍打双翅,精神奕奕,不过小嘴对背上两人有些不高兴。 云星河要去彭泽,需要往东四百里, 而他们还有继续南下四百里,才到湖口城。 所以接下来,他们将要分道扬镳。 “有缘再见。”云星河拱手。 “定会再见,若有事情,可与飞云宗寻我。” “我尚家虽不是什么大宗门,但遇到问题,尚宏勒也愿相助一二。” 两人一路共同乘船而来,小半天的接触,都察觉到这人不错,可以一交。 况且出门在外,行走世间,多个朋友没什么不好。 “告辞。” 云星河调转船头。 等到云星河走后,大龟慢慢拍打四掌游曵过来,龟背上的女子看着慢慢淡去的船影皱眉道:“师兄,这个人浑身妖气,恐怕不是人族。” 杭微云一愣,俊秀的脸上也是极为疑惑:“适才我询问道兄,他说并不是。” “这并非什么大事,他没有理由隐瞒。” “那就怪了,刚刚大龟不敢靠近,或许那个女的是妖精也说不定。人怎么可能那么好看。” 女子踏在龟背,交叉的玉臂,小嘴微撇,语气中似乎有些味道。 “哟哟,师妹这是吃醋了吧。”尚宏靳调侃大笑。 杭微云也点头:“师妹,这一点做师兄的就要好好教训你了,可不能乱诬赖别人。” “恩恩,杭师兄的话,我赞同,不能觉得人家漂亮就是妖精,这样是不对滴。” “哼!男人!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看人家的时候,都紧张说不出话。” 两人老脸一红:“有这种事嘛,我们怎么不记得。” “快快快,别墨迹了,真是的,到时候人家都到了三清山,准备仪式开启,我们才刚到,指不定要挨师父骂。” “不急不急,咱们慢慢走,游山玩水。” “哼,说游山玩水是假,想看貌美女子吧。” “师妹,你这么说师兄就很过分了,师兄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恩恩,我们绝对不是这种人,我发誓。”尚宏靳举手。 “轰隆!” 天际划过一条巨大闪电,弯扭如枝。 “额,额。”老尚默默将手放下,极为心虚。 “看看,看看,老天都看不去,你们太过分了!” “碰巧碰巧。”两人心中发虚。 “我再发誓一次。” “轰隆!” 他刚刚举手,更为可怕的赤电刺破长空,粗如水桶,震耳欲聋,响彻四海! “你们真是要气死我!臭男人,没一句实话。” 两人对视,我们也很无奈呀,谁知道早不打雷,晚不打雷,这个时候降下雷霆。 “轰轰轰!” 接连几道可怖雷暴降落,白茫茫一片,惊起涛浪,暴雨大聚,声势惊人,仿佛天神发怒。 天空之上乌光流动,闪弧舞动,黑云笼罩江涛,天地暗了下来,日月无光,洪波汹涌。 “师妹,你看看,我就说有问题。” 两人正在耐心解释。 殊不知女子脸上大变,指着远处惊恐而叫:“师兄,师兄,你们快看!” 大江之上,一头大蛤,拨风弄雨,双贝开阖,翻起弥天波涛,一双幽暗目光传出。 云空之中,光电覆盖,华光垂落,气息压抑,庞大气息盯住那头大蛤。 “那是头蛤蜃,它在渡劫,要成为蜃龙!”杭微云失声大叫。 小贝为蛤,大贝为蜃。 与虿蛇、水虺一般,它们一生有多重阶段,在向生命最终形态龙!而冲击。 它们都有相同的情况,若修行至一定境界,累积数千年,可进行一跃,化身成真龙! 黑鹰和老龟都在悲鸣,那头蜃的气势太强。 也因为天空之上的雷雨太过压抑,妖兽天生对于雷霆有畏惧。 天地灿烂一片,无数光雨自九天降落,犹如大海倾覆,星辰陨落,浩浩荡荡! 双壳紧闭,庞大雷光降临,流电洗星,光盖乾坤,惊涛千丈,江湖冲天,澎湃激舞。 坚固的贝壳破裂,四散纷飞,磅礴灵力泄露,冲击河涛。 它挺了过去,但是雷层远未结束,恐怖天象还在凝聚,惊电万重,雷华烁烁,光与电交织,法则咆哮,仿佛化作一只无形大手,要磨灭它! 大蜃气息惊人,即便是贝壳残破,可面对雷劫,神光千丈,法相滔天直接扑了上去。 “我们居然遇到了一头大蜃在渡劫,若它成功,将成为蜃龙。” 他们无法想象,居然在目睹大妖渡劫。 若它挺过去,那将是一尊天阶妖王的诞生!蜃龙妖王! 漫天闪电,化作雷海,要将其吞没! 江水滔滔,惊天炸起! 江面中心化作雷神道场,一片接连一片,照的天空明亮。 “完了,应该陨落了。” 中心大江内,光芒刺目,要穿透瞳眸。 众人在江涛之上瑟瑟发抖。 “这,这是真正的大妖啊!” “我的天,这不会是老天爷在发怒吧!” 有些百姓不曾见过此般场面,一个个冒出冷汗,恐惧无比。 “原来这些妖这么可怕!” 随着小船在惊涛之上不管翻滚冲击,神色恐惧。 之前听说何种大妖,如何如何厉害,还以为是夸大其词。 现在看来,以多少形容词都难以言明其中威势。 “咱们大隋镇妖司仙道司的高人仙长们,便是与此等妖物战斗,保护我们的安危?” “没错。” “以前还不觉镇妖司仙道司佛道部的仙长如何,如今看到真正大妖。才知晓他们行走在生死冥桥上。” 江面妖物渡劫一事,将他们真的吓到了,极其恐怖。 以前听说降妖除魔,都不会有多少触感,顶多感叹一句。 “这头妖怪,是不是死了?” “多半死了。” 不仅是百姓,很多修行者,也目睹其中一幕。 “这头蜃应该是陨落了。” “没,没死!”尚宏靳指着大江水面:“它居然未死!” 话音刚落,天穹之上,无尽雷光再度而来。 雷霆化作无上道剑,神纹流转,怒斩而下,似乎上苍不允许他们出现,惊涛骇浪,破碎世间,震灭万物。 狂暴骇浪般雷霆,即便距离他们有很长一段距离。 可他们依旧心惊胆颤,内心深感恐惧。 对于雷道天罚之力,又有新的理解。 太为可怕的一幕。 许久之后,雷光散尽,波涛不在,风平浪静。 “结束了?它活着还是死了?” 都侧目,朝湖面中心望去,想要看看最终结果如何。 “如此雷劫,应该不存一切。”有修行者发声。 “刚刚那种程度天劫,即便是天修,多半也要饮恨当场。” 雷霆慢慢消失,湖水也逐渐平静,可却不见任何一物。 “哎,可惜这头蜃了,修行不易,最终倒在路上。” 众人不免兔死狐悲,心中感慨,从某些方面而言,他们都是一样的。 今日或许是这头大妖,明日也许就是他们倒在这条路上。 大蜃仿佛在映照他们的未来。 无论是凡人,亦或者修行者,都注目以视,尤其是修行者,心中默哀。 就在此时,风平浪静的江面,再起波澜。 大浪滔天,湖光炸裂,一头狰狞大物,骇然出现在众人前方。 双角曲折,鳞甲幽幽,宛若黑铁浇筑一般,气势威慑,道息冲击,令人心神颤抖。 盘旋在江面,轻轻甩动妖尾,碧波大浪,滔滔不绝。 一双黑灯笼般的眼眸,扫视众人,两人眼眸惊惧。 “凡人,竟敢直视本尊!” 如雷天音,在心头炸开,众人身体发寒。 在场凡人更是狼狈无比,双腿发软,瘫倒下去。 “妖王赎罪,凡人并不知晓其中缘由。”立马有修行者仗着胆子说话,表明缘由告罪。 大多数蜃龙是善意的存在。 它们会在神灵不回应凡人的祈求时,为地上的人播云降雨。 甚至,将鱼群赶向时运不济的渔民们的渔网。 蜃龙也是任性傲娇的生物,它们讨厌被人类直视。 上古人族认为蜃龙是天道长存的真实体现。 《酉阳杂俎》记载,蜃龙性善,头角分叉,脖红鬓,腰鳞甲,逆向生长。 …… 云星河已经走到了很远,他回头看着远方的雷霆皱眉。 “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隐隐察觉到数百里外有惊人气息流转,电闪雷鸣。 看几眼,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们继续开船而行。 不多时,身处江面的他们能够看到周围的船只多了起来。 在前方,也热闹的港口,行人大汗淋漓,往来穿行,忙忙碌碌。 更有模糊的城池影子,青砖高耸,阵符湛湛。 “到了彭泽城,继续往东行走,穿过昌南镇北边,便是黄山。” 有将军出口说着。 他也是南方之人,老家在吴越地区,距离新安郡不远。 渡口上,很多人好奇看着云星河的蓝色纸船,一个个十分感兴趣。 “少看,人家可是修行者,别不小心惊扰,惹下祸患。”有人劝告。 “明白,明白。” 修行者中,不一定全是友善之人,也有不少性格古怪,孤僻扭曲之人。 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出手杀人,不需要理由。 甚至,就在前不久,一凡人与修行者同行,凡人怀中小狗不小心掉入了水中。 原本此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那修行者却突然出手,将百姓打成重伤,险些死亡。 后来郡内来人,将修行者带走。 虽然后面赔付医疗银两,并作出惩罚。 但也于事无补,那人受伤是事实,指不定心里留下多大阴影。 这艘蓝色大船里面的人,一看就不是好善之辈,一个个煞气连身,眸光凶悍。 当然,那个女子还是特别好看。 灵月无论走到那里都会出现一阵骚乱。 面纱是一件宝物,能够遮掩容貌,并对自身形态产生迷幻,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即使如此,所有人也依旧能够感觉到,这是一绝美女子,出尘若仙,完美无瑕。 一时间都是纷纷移不开眼睛,忍不住多看几眼。 彭泽渡口,相对来说修行者不算很多。 大多数修行者应该都去了湖口,毕竟从那里出发,三清山更近。 三清山在饶州。 此饶州为郡城,并非大州,为江右地区下辖城郡。与新安郡是邻居,南北接壤。 不久后,登临了渡口,收回了纸船。 而此处,彭泽渡口的凡人与修士,也在陆陆续续登船,都是前往望江城等地。 往东奔驰八百里,进入昌南镇。 昌南镇,昌南镇虽名中带镇,实际却是叫昌南郡。 往东继续疾驰四千里便可进入黄山地界,再行两千里,便可到达寿阳城太平村云家。 陆上八百里可不比水中,驱马奔行,速度极快。 他们原先的马匹,寄养在望江城。 这些马匹是在彭泽购买,品种与耐力都远不如他们的马。 南方的马偏瘦弱,还贵。 南地多水,尤其是江湖地区,马匹作用很小,真正吸引人的是宝舰。 如若那艘蓝色纸船,随便放哪里溜达一圈,绝对让无数美人倾心的存在。 又跑了两千里,已经临近傍晚,刚好前方有一家客栈,生意红火,喊菜声不绝于耳。 “风尘多路,咱们今晚就在此地歇脚,明日便可到达。” 三千里路,若不出意外,早晨出发,下午便能到。 这是此马脚程慢,若是之前他们乘骑之异种骏马,午时便能到达。 “哎哟,客官们,里面去请。”传统小二模样人物在门口迎上他们,嘿嘿笑着。 客栈规模还算不错,立马有小厮专门牵马,带进马厩。 不仅如此,里面古色生香,各种各类的瓷物应接不暇,十分精美璀璨。 客栈中心,还有舞女乐女伴奏弹跳,柳腰纤细,肌肤水嫩,如花似玉。 已经不能用客栈来形容,属于大酒楼,配套设施,一应俱全。 “客官们,是打尖后住店,还是稍后我们将菜肴送进各位房中?”八月楼前,小二笑嘻嘻的问着,一脸明俊模样。 小厮这话问的就很有水准。 他是给你选择,而不是让你做出选择。 乍一听,没什么不同,其实会让人很舒服,不知不觉中,顺着他的话语往下走。 比如,你是吃冰饮,还是喝奶茶。 如此,你便会纠结思考下,到底选什么。 而我换一种话语,你是现在喝奶茶,还是等下我将奶茶送你房间? 他话语中所选择的物体变了,由选择两种物品,变成已经选择的方式。 是现在,还是随后,不是只能选择其一。已经为你做出选择,如此便不会纠结与犯难。 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纠结症,在选择物体上,无论哪一样,都会失落,都会失望。 重新举个例子,你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一起从小长大学习包括恋爱,两人无比默契,他爱你,你也爱她。 但巧了,有个富家小姐也喜欢你,家财万贯。 并且是家中独女,只要你娶她,以后飞黄腾达,金银自由,实现自己的追求与理想。 如此,你怎么选? 其实无论怎么选,你午夜时,都会思考纠结,甚至臆想,当初如果是另一个选择是怎样? 在富家女这边受气,你会想青梅竹马多好,多温柔。 在青梅竹马这边被油盐酱茶,琐碎底层生活操磨时,你会想当年如果选择了富家女该多好,躺着数钱。 这是人的本性,纠结! 那有没有可以双全之法? 答案成年人都知道。 “上官,怎么发愣。”将军询问云星河。 “哦,没事。”云星河微微一笑,刚刚有些出神了,他转身看向小二:“你们这边有什么好菜。” “煨炖大母鸡,瓷泥煨鸡、冷粉、鲶鱼豆角、桂花鲜姜酱菜、油炸馄饨、黄鱼粉丝豆腐、红烧牛蛙、大烧甲鱼……” 小二侃侃而谈,面带微笑,十分敬业:“客人似乎是从北方而来,我推荐其中几种。” 云星河频频点点头,都还不错:“上头牛。” “好嘞。” 小二到没什么,开什么玩笑,几十人,吃不下一头牛。 他们找了两张桌子,还好桌子大,一桌十几人也不拥挤。 “这里到汇聚了不少修行者。”一位镇妖司将军一眼扫过,能看出不少都是修道之人。 看其语言装扮,似乎都来自五湖四海。 “诸位也是去三清山?” “是呀,道友也是?” “哈哈,没想到能遇到同道,来来来。” 就在云星河身边,有两小桌合并了,大概七八人,相聊甚欢。 也有不少人怒而冲突,另一边,有修士带了宠兽进来,惹得一人不高兴。 “戳哒木娘,嫩个森崽,恰饭哈有带畜牲嘎!” 抱着宠兽的女修行者懵了,询问身边同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呃,应该是向你娘问好。” “哦,原来如此,但我瞧着他眼神和语气不像呀。”女修眯着眼睛,目光不善。 “这我就不知道了,光是今天,我就已经听到不下于十种乡言。” 同道也是一脸无奈:“江湖地区十里不同乡,百里不同俗。” “别说咱们,就连昌南镇的人估计都听不懂。” “随便怎么骂,反正咱们也听不懂,叽里呱啦的。” “嗯,+1。” “嗯,+2,吃饭要紧。” “若他们实在不识趣,我们待会儿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 陆陆续续又进来的许多人,一眼望去,龙行虎步,血气凝聚,灵能奔腾。 他们也都是修行者,极为不凡。 “不用想,应该也是去三清山。” 有几人谈论到,也有些人上前打招呼,得到证实,确实如此。 很快,云星河两桌美食上来了。 不得不说,确实足够丰盛,品相也十分好看。一掀开瓷盖,浓郁香味扑鼻而来,直冲灵魂。 但是……接下来他们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好像都加了辣椒! 甲鱼,冷粉,黄鱼粉丝等加辣椒,我们能够理解。 可是,你煎饺、混沌饺子馅、桂花糕撒层小辣沫算什么鬼?几个意思? 特么什么都能加辣椒! 好在母鸡汤里面没有放辣椒,要不然脑壳要发麻! 不过那小二却是推荐放些辣椒,出味。 出个毛味,没看到我们这边一群人都快辣哭了,面红耳赤,嘴巴都成大香肠。 堂堂修仙者,被辣成这个样子,也是没谁了。 江湖辣圈简直能与太湖糖圈一样阔怕。 一个不要命放糖,一个不要命放辣,用生命在上演舌尖上的食物,挑战极限! 不过江、湖地区多水泽潮湿,咸味麻辣去湿气。 或许这可能就是辣味如此盛行的缘由之一。 好了,川渝麻圈加入战斗!西北醋圈请求出战!沿海鲜圈预备! 各地自有各地特色,不过实在有些鲜明了。 两桌人,辣归辣,不过味道确实可以。 导致一边哭,一边吃,有些实在坚持不住,放进水杯里面,用凉水刷。 “告化子啊!一旁蠢居,老麻炎。”与之前那位抱宠女修冲突的人,再次口出言论。 云星河停下筷子,眯着眼睛,虽然他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看起嚣张绝对不是什么好词语。 “他骂咱们叫花子,乞丐,还骂咱们是一群猪。” 云星河身边一将军脸色极为难看,眸中已经有怒容。 “我是蜀中人,口音有些相似,能听出来些。” 此言一出,镇妖校尉们,眸光都盯住那边。 “看犀利看,想拖打个病!” 镇妖司将军怒了,云星河按住他,示意他不要动。 “等晚上。”云星河眸子阴沉的可怕,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让他知道知道传统文化的厚重。 云星河等人吃完饭后,进了房间。 等云星河走后。 与云星河冲突人那桌。 这一桌有六人。 “老三,这群人明显不一般,没有必要招惹他们。” 也有人点头,极为认可。 “他们境界不高,不过一身凶煞也不简单。” “哼,这些人,可是镇妖司的人,这些人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揍他们就算给他们面子了。” “哎,老三还是太冲动了,我们连夜离开吧。” “不必,若他们真敢来找麻烦,我们洪州狂龙宗,怕他不成!” “我等此行回来,任务重要,先要回师门回禀,而后再去三清山,实在不必多生事端。”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大阵密布定星空,锁龙驱风剑 “今晚我们惕醒些,我总感觉心神不宁。” 六人回房后,点燃了净魂香,灵力符,别好驱妖佩等物品。 净魂香以防其他修士以灵魂术法入侵,如果有灵魂气息波动,此香会快速燃尽,散发浓郁咒烟。 隔绝神魂。 灵力符则是检测灵力,驱妖佩能够探测妖力波动。 接下来,他们又准备的小型迷幻阵,朦胧了房间内所有场景。 甚至布置了一道雷道符箓。 若有人敢擅闯,第一时间会被劈成烤肉。 出门在外,不得不谨慎。 尤其是碰到如此爱招惹是非的师弟。 “这些人倒也警惕,不过又有什么用。”云星河在房间内,与灵月静静看着他们。 灵月摘下面纱后,那张美若天仙,令人窒息的脸出现在眼前。 肌肤浩雪,眸若星辰,身躯垂落霞云,明光绽绽。 她一身梳妆,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展现,曲折波澜,双腿细白,纤长无比。 仙光弥漫,灯光眷面,晶莹生霞,衬托得更加若瑶池仙女。 两人看中房中一幕幕。 他们所做的一切对于其他修行来,或许能够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 但云星河可不是寻常人物。 这是一种能够借助特殊介子查探线索的法术。很久之前从一头邪魔身上所获得。 “狂龙宗。” “侯爷,怎么对付他们?” 灵月声音动人,仿佛有某种魔力,能够让人灵魂明净,整个人光洁无瑕。 这时敲门声响起,四位镇妖司将军进来了。 “去给他们一点教训吧。” 堂堂镇妖司将军校尉,光天化日下欺压修行者。 这话传出去,总归不好。 但夜间就不一样了,没人看见,你说是我就是我? 你留影记录了吗? 你没有证据,我告你诬赖构陷。 “是。” 四人抱拳。 “轰!” 几人脚步不稳,仿佛地动山摇般。 “怎么回事!”他们眸中精光释放。 突然,整座客栈感觉剧烈抖动,要四分五裂,粉骨碎身。 像是被什么可怕之物冲击,天崩地裂般。 夜空璀璨,明光四起。 无数符纹流过,灯笼缭绕炽光,客栈角楼悬挂的八串长灯,随风飘动,神力朦胧,数之不尽的神华冲天而起,将客栈笼罩。 这是客栈宝符阵法,在面对攻击时,能够自动激发,灵能如潮,苍茫沸腾。 “轰轰轰!” 强烈抖动,客栈仿佛在面对惊涛神浪,难以面对轰击,要拔地飞离,四分五裂。 四对长灯发光,有惊人符云浩渺,散发水雾神则,波光粼粼,犹如仙境。 “定住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东西在攻击客栈?” “应该是被击退了。” “这客栈有些东西,既然能抵御那般攻击。” 修行者们都出来了,看着八串飞舞的红灯笼,本以为用来装饰显得好看。结果却这般厉害。 陆陆续续,客栈中的修行者都推开房门,来到过道,相互商议情况。 “妖魔袭击还是有邪修袭击?” “天知道,不过妖魔敢袭击我们,也是狗胆包天。” 众人频频点头,妖魔若真来袭,他们可真不怕,说不定还要留下一身材料,才能放它离开。 “诸位客官,受到惊扰了,小妖孽不知死活,现在已经没有了问题。” 小二跑过来告罪,并送上一些点心。 一开始他们觉得客栈费用超贵,如今看来,贵有贵的好处。 一分价钱一分货,钱不会走错路。 面对客栈的赔礼,除了个别些外,其他人也没说什么。 发生事后,原本在房内的修行者纷纷开门,于是聊了上来。 “诸位恐怕都是去三清山的同道般。” “是亦。” “既然如此,不如明日同行?” “恭敬不如从命。” “来人,上酒,我与兄台饮一盅。” 银光披洒,溪流潺潺,虫鸣悦耳,众人对酒当歌。 穹顶之上,月光皎洁,明华如水,夜色妩媚。 今夜星空异常明亮,满天星斗都极为炫丽,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能够随手摘下。 “星星怎么会这么灿盛,而且怎会如此之近呀。” 客栈内,许多人都纷纷来到走廊过道,望着寂静的夜空。 都感觉极为稀奇。 突然,有人脸色大变。 “糟糕,这是一张天图,我们头顶的星空被覆盖了!”那位修行者脸色铁青,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脸惊悚。 所有人闻言一愣。 定睛一看,天空之上,那是什么星辰夜空,明明是一张画卷大幕! 勾勒星河日月,将整座客栈都覆罩住了! “该死,怎么没有丝毫灵力波动!” “应该是刚刚袭击,偷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实最终目的是在铺下星幕!” “那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慌了,望着天穹之上,越来越近的星空,一个个乱了手脚。 黑幕之上的星辰看似明亮,其实没有任何光泽,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灵性。 而且太过光滑了,真实的不像话! 因为这是画出来的星辰,看似逼真,却为假物。 客栈方面也发现了这一幕:“客人们,莫要慌张,我们会全力解决!” “这是出自儒家手笔,夜空图!” 夜空图是一个概念与题材,并非是指某一副。 众人头顶的星空夜图越来越近,能看到浩瀚广阔,星河闪耀,每一轮星辰皆在绽放旺盛灵能。 “能够勾勒出此等程度夜空图,无形中屏蔽我等感知,恐怕已经超越了地阶后期。” “在下地阶中期,也兼修儒学。可以肯定正身境儒先生绝对做不到此种程度。” 这是一个中年人,一席儒家长衫,轻抚胡须,淡淡而道。 停顿片刻,迟疑后又道:“除非动用儒家至宝,以大墨挥洒,接连数尊正身境先生。” 此言一出,有人摇头,这也是一位儒生开口:“这个可能可以直接排除。” “几位正身境儒生接连绘画,无法做到流畅,每个人心中所想,所领悟不同,画出来,所展现的东西也不同。” 他指着天空黑幕:“你等且看,浑然一体,定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话音刚落,众人色变。 因为这句话便因为着,这是一张天阶修行者,也就是知行境大儒之手的绘卷。 “那岂不是说,有大儒在暗处出手!”他们神情恐慌,若是地阶后期,他们并不怕,可以一战。 但突破了天阶,他们没有丝毫信心。 因为天阶是明悟了“天”,碰到了“道”的门槛。 与他们有着本质的差别。 他们可没有逆天之资,什么开启仙禁,触碰无名领域,身处那个位置能够逆天伐仙,跨阶而战。 不存在,他们大多数而言,都是普通人。 与同境界修炼者都要纠缠许久,更何况破禁战仙,此种逆天之举。 许多人都恐慌了,人都还没见到,结果他们都已经被星图覆盖。 “怎么会有天阶修行者来袭杀我们。” “可能不是天阶,只是这宝物出自天阶之手。” “我们应该还有一段缓冲时间。”他抬头,望着天空皱眉。 “我懂。”儒家修行者都是这个问题,起手慢,吟咒慢,身娇腿短易推倒,可一旦举势成功,那就是摧枯拉朽,横推诸法。 “其实大家不用担心,夜空图,没有这么快落下,在这段时间内,我们是安全的。” 一颗大星抖动,仿佛有无尽神力,莹光璀璨,法力氤氲,夜空凌波。 黑幕天穹流淌银华,清波婉转,星空如水,一抹月光扫来,碧海震颤,银河滚滚。 彭! 说话那人肌体炸裂,鲜血横飞,溅在周围人呢什么。 “退退退!”众人大叫,空出一片地方。 他们盯住中间那具残尸,一个个头皮发麻,眼神恐惧。 所有人心中都有难以掩饰的不安,四肢冰冷。 有些人都要骂娘,谁特么刚刚说没危险! “完了,预测错误,天上星斗是以法力凝聚,具有攻击手段。尤其是那些主星,更是堪比天阶修士一击!”说话之人脸色极为难看。 显然他也未曾想到,这天图不仅仅是一张困卷,更是一张杀图! 这一副杀图,恐怕即便是天阶修行者,也有耗费诸多心神。 抬头望去,密密麻麻,诸天辰斗,他们心中一片寒冷。 “这要是落下来,他们岂不是要成马蜂窝!”天上明明极为美丽的星辰河图,但没人敢欣赏。 因为它是无常手中锁魂的铁链,阴差手中勾魂镰刀。 “不,我们连成为马蜂窝的机会都没有。”一修士苦笑。 天上月光坠落下来,必定残垣断壁,尸横遍野,甚至连躯体都不会留下,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完蛋,咱们怎么出去?” “真是不知道为何有人动用此等宝物封锁客栈。” “按理说,我们这等小角色,使用天阶星空杀图,岂不是杀鸡牛刀,暴殄天物。” 虽说这话有点难听,但却是实话,他们根本不值得动用这般至宝。 “各位,各位莫急,我们大掌柜已经在寻找破解方法,诸位中有那些儒家修士,能否前来一助。” 客栈老板也是满头大汗,看着众人不断道歉。 他还真怕这些人在绝望时,爆发内讧。 “我来,我是儒家修行者。” “我也是,我也兼修儒家卷道。” “在下对于儒家也略有研究一二。” 人群中纷纷自动请缨,其中就有起开出口几人。 “劳烦诸位,实属抱歉,我们也未曾想到会出此等事故。” 有几人发出牢骚,但更多人都是沉默,追究问题不是现在该做的事。 当下最该处理,便是这弥天黑幕。 八月楼大掌柜是以为道行深厚的地阶后期修行者,年岁颇大,白胡子白头发。 此他也很是焦急:“诸位先生请。” “不敢。” 随意寒暄几句,他们立马开始讨论。 “这情况如何解决!” “只能指望大掌柜他们了。”他们心中也很是焦急,在这片夜空下,传讯符箓都被屏蔽,与外界完全隔离。 “我们自己也想办法,看看能否找到缺陷,不要过度指望他人。” 此人很冷静,他觉得光是依靠大掌柜,此事多半也没戏。 不是不信任,只是直觉。 如今敌人还在暗处,显然有后手存在。 轰轰轰! 天空之上,再一次垂落神光,晶莹闪耀,悬挂如瀑。 一颗颗星辰砸下,炫光迷蒙,银辉绚丽。 巨大轰击声,法术气息澎湃,若汪洋一般,涛浪冲击,拍打众修士,令他们纷纷咳血倒退。 还有人以法力抵御,后面有人在不断掐咒,光符不断,咒纹浮现,裹隔天光,拦下烂漫星辉,使其消弭。 施展法术的几人气息萎靡,精气神不振。 “好强,你们居然挡住了。” “这只是中小型星星,再来一轮,恐怕我们难以抵抗。” “来来,这里是一瓶恢复精气的丹药,还有五粒,都给你了。”一个年轻修士恋恋不舍将小瓶子塞给他。 “我这也有护身黄纸,也给你,能够承受冲击。” 他们都是地阶初期,亦或者初入修行界的修行者。 身上可能有些宝物,但完全发挥不出真正效果。 与其自己身上浪费,不如给他们,让人家发挥出该有作用。 那些人也是颇有担当,不仅是为了别人,更是为了自己。 他自己也是掏出各种道具宝物,准备能抗一击是一击。 力求争取大掌柜那边解决。 还有一些人已经离开,在寻找黑幕漏洞。 看着地上诸多宝物,几人哀哀一叹。 “我们尽力吧。” “别尽力呀,不够我们这还有!” 几人又急忙掏出各种咒箓,道令,灵丹,灵草。 身后的修士脸色有些不好,急忙将肚兜都掏出来了。 “别看了,我们真没了。” 众人脸色难看,是真没了。 “来了,准备应对!”几人抬头,夜幕之中,又有几颗星辰坠落。 “上官,你说,你是人为控制,还是自主激发?” 房间内,云星河背负双手,从窗户口看着星辰划过天际,携带流光,银芒刺目,冲击而来。 “其实并不重要。” 身困画卷,云星河并没有什么慌张。 “官驾,他们几人跑了。”灵月悦耳声音淡淡响起,像是泉水般,十分洗涤心灵。 听她说话,仿佛耳间是一种极为美妙的享受。 “这些人鬼鬼祟祟。” 被妖魔攻击,不仅是他们没有出房门,还有好些人,其中就包括狂龙宗的六人。 由于突发事情,狂龙宗六人逃过一劫。 “跟上他们,看看这些人要做什么。” 四位将军带着极为腿脚快速,精明的校尉,前去查看跟随狂龙宗六人。 外面天光泛滥,夜如白昼,灵力如水般荡漾,难以停息。 客栈外的某个角落。 “老大,怎么办,外面被困住。”六人正在四处摸索,可是手掌传来却是无形阻碍。 用力将手掌推进去,有柔软的弹性,却难以穿透。 “看来,真是被困住了。” “没关系,此处有一点洒墨,是画卷漏洞之一,恐怕是绘卷大儒都未曾知晓。” 说话的是老六,他有一项神秘的能力,能够探测出某些隐秘事物。 “我来攻破它!” “不急,我们要等,等天上星辰最密集,最灿亮的时候,这时法力被抽动,也更容易成功。” “机会只有一次,没抓住,我们都将困在其中。” “好。”几人都点头。 天幕之上,星辰一颗接一颗降落,那些人汇聚了诸多灵草,勉强抵抗过来。 只是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双腿发软,手臂崩裂,鲜血如柱。 纵然有那些快速修复肌肤的药膏,也赶不上崩坏的皮肤。 往往是刚刚长好的新肉,便有撕裂开来。 每个人都头晕目眩。 失血过度,回血丹生血速度,比不上流失血液。 他们还未曾脱离人体范畴,败血过度,仍然会虚弱。 那些地阶初期修行者们,也开始上场,轮番抵抗。 尽管艰难,有人近乎身死,筋脉炸裂,骨头崩开,骨髓飞溅。 他们都坚强的挺了下来。 并不是说为了谁,有多么高尚,只是想艰难活下去。 他们都知道,只要有几人坚持不下去,便会打断平衡,都会被磨灭。 “轰!” 大星颤动,光芒如水,黑幕如江海般,银光晶莹,流淌而来。 横在头顶的天河滚动,神光奔流,猛然轰下来,宛若银河落九天,声势浩大,星空灿烂,天地崩鸣! 天空之中灵芒闪动,月光飞舞,光彩瑰丽,浩盛霞光炽热,四野八荒在颤栗。 “大星动了,这一次很恐怖,类于天阶一击,我们不可能抵挡!” 他们沉默。 已经有人绝望,中小星辰还能抵挡,大星攻伐轰击,宛似陨星砸落,根本无人能够承受其中恐怖神力。 地阶后期或许能够勉强抵挡。 可是天空之上星斗如此之多,又能拦下几颗? “老大,就是现在,时机正好!”角落中,那人高兴惊叫。 望着夜穹之上散发恐怖波动,滔天气息,他急忙喊道。 “几位兄弟,一起出手。” 他们早就准备后,几乎瞬间而言,法咒凝聚,灵力盛放,彩霞光转,无比瑰美。 “轰!” 五道符光升腾,刹那间,绽放可怕神能,释放破天之力。 神光汹涌,都动用了皆身之力,仿佛一只上帝之手,带着大道意志,不可违逆,将无形黑幕撕破开来。 道则激湃,天地动荡。 大儒赋予的道力,一下子被摧毁。 星光流逝,神力泗泄,漫天银华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子流失,天空星斗突兀就暗淡下来。 “速走,二息内便会自动修复。”六人脸上无比高兴。 就在此时。 原本老大的身影刚踏出出去。 老三即将跟上时,情况陡然一变。 已经跨出的老大倒飞,浑身冒血,肌体破损,像是被扔了进来。 “什么情况!”五人接住老大,查看他的情况后,突然变色。 “不得不说,狂龙宗能将你们六个派出来,显然有些考虑。 外面,三道身影踏了进来。 黑幕如水,对三人而言,完全没有阻力,他们身穿黑袍,环抱双臂,出现在狂龙宗六人面前。 一人漠然出口:“你们倒是也不简单,竟然能找到漏洞,这可是连我都不知道,实在惊讶。” 客栈之上,天空之上群星暗淡,神力殆尽的情况,他们自然看清楚。 原本以为就要身死,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意外,救了他们一命。 而所有人也看到了角落的情况,纷纷侧目而来。 “这六人竟然找到漏洞,还被他们攻破了!” “若非这三人杀出,恐怕他们已经逃走!” “真是过分,将他们放在此地吸引注意,我们趁机逃跑!”有人愤怒,尤其是自己因为抵挡降落星光,躯体破碎,几近身死。 “就是,这些人实在好无人性。” “如果有破解之法,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破解,要走一起走啊!” 不少人都怒火冲天,因为他们在这里抵抗夜图威力。 这六人却投机倒把,偷偷想走,怎能不气。 也有部分人,到没有什么。 这些人都很理智,如果是自己,他们也不会告诉这些人,也会让他们吸引,自己偷偷逃走。 但是自己这便人群也说的不错。 云星河在阁楼窗口,静静看着他们。 狂龙宗做法却是不怎么好,但其实也没什么好指责,交不交出来是人家的自愿。 你若有本事,自己可以找到漏洞。 人家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告诉你。 这些人恐怕是刚刚进入修行界的后进,在山门道统内,备受关心,认为对他好是理所应当, 其实以后多吃吃苦头,这种脾气就好了。 别人没有对你负责的权利,也没有对你好的义务。 你可以不感激,但也不能指责。 其实他们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被利用了。 但,狂龙宗也没有利用他们呀。 狂龙宗虽说嚣张了些,甚至与云星河有冲突。 但不可否则,他觉得狂龙宗没有问题。 告诉你们,万一出了差错呢?他们六人出去,至少还能搬来救兵。 从大局来看,其实他们所做也没问题。 狂龙宗出去后,如果能喊救兵,传信出去,自然是一份恩情。 倘若他没有,也没有必要指责,人家有本事出去,这是人家能耐。 云星河双臂支撑窗口框,与灵月站在一起,慢慢看着下面。 “或许,此事冲着狂龙宗而来?” 三名黑袍人,盯住狂龙宗六人。 “好了,交出来吧,少吃些苦头。” 六人变色,逐渐后退,有些慌张:“什么,什么交出来。” “呵呵,真是不知所谓,还要我说的更为直白?”三尊黑袍人冷笑。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他们直接摇头,目光警惕。 “哼!”黑袍人目光不善,右手一指,天空群星抖动,一颗星辰坠落下来,神霞涌动,光芒如海,澎湃击荡! 天穹彷如被撕扯开来,同破布般抖动,法则不稳,星空暗淡。 六人吓了一跳,集体后退,浑身光芒暴涨,咒法宏大,漫天法光。 惊天动地的轰击,天幕震得发颤,似水面波纹,泛起阵阵涟漪。 符纹明灭,流光异彩,灵力蔓延。溃了星光杀伐,崩碎了星体。 “咳咳!” 光芒暗淡,六人身上都带伤,虽是伤体,可也破了星云一击。 众人惊叹,目光极其诧异,这六人很强,居然能溃灭如此庞大的星体。 刚刚他们面对的不过只是中下星辰。 他们直面却是最大型的星体,坠下之时,天空都在轰鸣,耳膜发颤,灵魂为之一滞。 “将东西拿出来吧,不要做出无谓的挣扎。” 黑袍人看着他们,眸光蔑视:“你们能拦下几颗星辰?” “你也看见了,星图距离你们已经很近,若是等到夜空图真正降落下来,诸天星辰大阵会立即启动,将你们全都炼化!”黑袍人声音很大,没有丝毫掩饰。 “什么!”阁楼上的修行者一个个神色惊变,脊背冰冷,神魂动仿佛被此话冻结。 “这图能炼化!” 所有人眼神都传来震撼。 一般而言,夜空图只是困图,即便星斗有法力注入。 那也是杀图而已,怎可能炼化他们? “你在诓骗我等!” “呵,你们真没见识。”三人嗤笑:“这张图乃是三尊大儒所画,一擅囚困,一擅杀戮,一擅炼化。 “此图可不是寻常夜空图能比,是耗费极大代价求来。” “即便天修被困其中,若不能洞悉规律,未持阵令,一时间也有会有危险。” 此言一出,人群骚乱。 “这下真完了!” 本就绝望的内心,这一刻所有的希望完全被摧毁。 “三位前辈,可否放过我们。” 有人已经求饶:“我在门派内,也算小有地位,只要你肯放我,定会厚报。” “对对对,我乃黄家少爷,我爷爷,一定愿意花大价钱赎我。” “我也是,我也是。” 已经有人开始迫不及待。 三位黑袍人,冷冷一笑,不为所动,显然对他们口中的资源,大价钱没什么兴趣。 有人发现了端倪,盯着黑袍三人,与狂龙宗之人。 “狂龙宗的六位,三位黑袍前辈,是不是找你们?你们真要用有什么东西,是黑袍前辈需要,就赶紧交出去呀。“ 说话之人,眸光闪闪,看着六人,眼神中极为不善。 “嗯!”此言一出,令所有人反应了过来,纷纷望向六人。 “难不成黑袍道友是来找这六人?” “看情况应该是。” “既然与我等无关,敢问道友,可否放我等离开!”有修炼者高声说话。 “不错,既然我等并无恩怨纠葛,也也并非道友所寻找之人,可否打开方便之门?” 哪怕众人伤痕累累,心中对三人怀恨。 可现在脱离机会就在眼前,又怎会计较这些:“三位,我乃离天教弟子。” “我灵泽宫门人,还请给条活路。” “只要能放我等离开,保证山门不会寻找麻烦,我可起誓!” “我亦如是。” 众人纷纷出声,搬出门派,给三人施压。 三尊黑袍人冰冷开口:“诸位都是大教子弟,在下不敢结怨,可惜,上头有吩咐,若未得到想要之物。” “我们也讨不了好,说不定处罚比死还痛苦,所以,很抱歉。” “六位,还是交出来吧,刚刚的话也都听到了,要是东西拿不到,我们活不了,你们也别想活!” “哈哈,哈哈,三言两句,便以为能让我等屈服!” 狂龙宗最前方那人怒吼,血气冲霄,眸绽神光。 他的身体在出现可怕变化,青筋暴露,如若虬龙,根根裸露在外,极其可怕! 他整个人好像在承受极大痛苦,彭,衣衫炸裂,血光弥漫,气息恐怖。 庞大妖气散发,妖雾迷蒙,笼罩四野,好似一尊大妖诞生! 一双骇人的瞳孔从血雾中闪闪发亮,摄人心魂。 咚,咚。 一尊恐怖怪物踏出浓雾! 它身高丈许,一身龙躯,头角狰狞,眸如金灯,双臂化作龙爪,龙纹鳞片密布,滂沱妖力扩散。 “吼!” 一声惊天龙吟,震得众人心头直颤,肢体冰凉。 恐怖龙威压迫而来,鳞甲森森,黑银浇筑,在星光下,幽幽生辉,散发寒气。 “龙化!” 众人眼眸暴睁,都被这一手惊吓到。 “他居然能化龙,恐怕在狂龙宗地位也不低呀!” 门派众弟子,看到这一幕后,暗自惊讶。 狂龙宗乃赣江赣龙与人类女子后裔,后来建立狂龙宗。 因为狂龙宗身负龙血,所以门内功法也极为神异。 他们极为注重肉躯,并能够凝聚龙血,进行转换,由人到龙! 这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法门,但必须身怀龙血。 转换完毕,可获得强大力量。 甚至使用龙类法术手段。 龙类,是妖族之内之强的一批。 只是龙化后,对身体负荷极大,没有突破至天阶,贸然龙化,必定有极大损害。 对于身体危害只是其一,更可怕的还是龙血之中暴虐妖性,能够侵蚀灵魂。 “看上半身模样,他是一头蛟!” 伪龙类生物成百上千,千奇百怪,但毫无疑问,蛟类才是真龙前的正统。 甚至有人而言,蛟就是龙的前身。 据传,鳞甲类走蛟吸收五百年天地精华后,成为蛟龙。 再历千年,渡过雷劫吞珠化龙。 “哼!”它的鼻孔之中喷出水雾,妖力沸腾,甲光冲天。 “找死!” 三人再次调动星空之力,两颗大星坠下,夜幕颤动,神光漫烂,异常骇人。 龙吟之声炸响,惊得诸人心神不稳。 乌光闪烁,一条大龙逆天而上,鳞甲倒竖,双角璀璨,利爪冰寒,整个人宛若绝世神兵,诡秘气息流转,妖异无比。 他如若天龙,气势如虹,握拳杀伐,战意震天,要逆上九霄,连仙都要屠戮。 顷刻间,星辰粉碎,法力荡漾,流光飞舞,掀起滔天神光波纹。 两颗大星竟被其徒手打爆! 又有几颗大星落下,白芒投射,如彗星冲击。 一声声轰鸣,流光霞彩,白虹共舞,神光披散。 龙化后,完全变了一人,如一头真神般,折枯拉朽,撼天动地,要开辟混沌。 黑袍三人色变,操控黑幕的手在颤抖。 眸子中有难以掩饰的震惊。 那人简直化身杀伐武器,冲进诸天星辰中,肉身无敌,妖力绽放,捏爆一颗又一颗星辰。 望着天空一幕,众人无比变色:“狂龙宗的化龙术居然这般强大!” “就力量而言,恐怕已经快接近天阶修为了吧!” 蛟,在所有妖族中,无论是力量,还有身躯,速度,本就是顶尖那一拨。 龙化后的那人,妖力如洪,吞噬天地,恐怕龙威压在心头,难以言明。 修行者们皆不敢与其直视,仿佛龙目能够刺破他们的瞳孔。 “啊!” 就在心中对化龙之人畏怯时。 伴随这一声痛苦吼叫,天空中那人一头栽落下来,扬起灰尘。 只见地上那人浑身是血,躯体破烂,筋骨肉眼可见。 若是能看到他还有微弱气息,定会认为他是一滩碎肉。 剩下五人急忙打开宝瓶,将一整瓶蓝色之水,浇在他身上,并给他喂下丹药。 那人破碎的肉身慢慢恢复,不过全身血痂,看不出一块好肉。 气息也非常微弱,仿佛风一吹,便会身死。 “呼。”黑袍三人也是放松一口气,眸子有难以掩饰的害怕。 三人往前走了走,准备说狠话时,又有三道惊天妖力冲了出来! 五色光晕笼罩,水雾朦胧,有惊人妖力冲出。 “又化龙!” 众人变色,明显是被惊到。 “这群人恐怕是狂龙宗核心弟子!” 瞬间,他们便得出结论。 一行六人,有四人能化龙,这必然是狂龙人核心人物! 即便是狂龙宗,身负龙血之人,也极其稀少。 而且,能将龙化展现如此战力,更是少之又少,必定是狂龙宗核心高层。 三人,一人是毒龙,一是鲤龙,一条是净龙。 净龙不善战斗,但对于水系法术,掌控却精妙。毒龙肉身并不算突出,不过毒素惊人,一个不慎,极为麻烦。 唯一善战只有鲤龙,即便是面临蛟龙,也不差多少。 黑袍三人有些慌了。 刚刚化蛟那人给吓到了。 “先斩三人!”毒龙大叫,他是六人中最为理智者。 “该死!” 三人慌忙调动满天繁星降临,阻碍他们。 “轰!”顷刻而言,星斗便被打成碎光,飘散在夜幕中。 这人惊人,披荆斩棘,势不可挡。 此时客栈众人,谁人不愕然,倒吸凉气。 三人单独拎出来,不敌化蛟之人。 但其组合,也威势惊人。 三头蛮龙冲击而来,面目狰狞,庞大妖力,呼啸而动,惊悚人心。 狂龙宗强大如斯! 化龙状态之人,远超同境界,仅次于天阶。 尽管此种情况无法常驻,但若真惹火,未必不会玉石俱焚。 “糟糕!” 黑袍三人虽强,但面对化龙三人,还差不少。 且三人气势已失,心有胆骇,无心对敌,如果交手,必定败走。 恐怕一个照面,他们便会被乌森流转的龙爪撕烂。 有时候,气势是对战时极为重要的一环。 若双方差距,并非有鸿沟之别。 气势便显得极为重要。 有无敌心,立无敌念,当无敌世间! 要的便是狭路相逢,我自无敌的心态与自信。 三人心态崩坏,那双龙爪捏爆星辰的景象历历在目,根本没有对抗的想法。 他们再次调动诸天星光,漫天星雨降落,划亮半边天际。 “先消耗他们,等他们退出化龙状态,便是垂死之虫。” 光雨炸开,流光纷纷,飘散与长空。 三人内心骇然,如此星雨都奈何不得,那该怎么办! 大星已经所剩不多,这幅图不是无穷无尽,而是消耗品,一旦星辰消耗完毕,那么杀伐手段也就废了。 东西没到手,如此宝物却消耗不少,回去必死无疑。 三龙速度极快,身如蛮神,妖能蓬勃,转瞬杀至面前。 “性命休矣!”三人心颤。 突然,三人身上光芒大盛,灵光吞吐,爆发出千重神曦,震荡夜空。 轰! 神力汹涌,星光颤抖,似蕴含道则,进行一击。 三龙被恐怖道力推翻,倒飞出去,惊人的气机不断冲击他们的躯体,斩灭他们的生息。 鳞片乱飞,鲜血流落,三龙喷血,周身鳞甲崩裂,妖力散溃。 “噗!” 他们被生生打出化龙状态,躯体炸开,骨肉清晰可见,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 三人跪倒于地,精气神颓败,目中无光。 “你们三人真是废物,小小事情都办不好,险些毁了夜空图。” 星空中,宏大声音响彻耳际,若惊雷阵阵,震溃欲聋。 所有人心头猛跳,是天阶!天阶人物出手了! 黑幕破开,一道光团浮现,蓝光湛湛,有妖云盖顶,遮掩星月。 就在众人为天阶人物出手,而感到惊叹时。 一道剑光袭来,朝天而去,刺破长空,动荡昼夜,寒光刺骨! 剑身轻颤,灵力幻灭,光华无穷,寒芒烁烁。 剑威无匹,这仿佛是一柄仙界之间斩出的仙光!即便是星辰也拦不住,触之即溃,崩散开来。 这是狂龙宗六人中并未化龙的二人之一。 他手持一柄灵剑,铮铮鸣动,光芒森冷,神光铺天盖地,弥盖四方。 这是一柄很强大的剑器! 不过,让所有人震动的是,他居然朝天阶修士出手! “嘶!好剑!” 那位被妖芒笼罩的天阶强者手掌被斩破,鲜血滴落,滴在一块岩石之上,四散开来,化作碎石。 天阶强者,已经算是走进了道的小门。 他们体内烙印了丝丝缕缕道气,明悟了天,通晓了道。 天修徒手接下了这一击,语气中透露出惊讶与欢喜。 他并未恼怒,而是极为兴奋。 “小小修士发挥不出威力,竟也能伤我。” 众人望此一幕,极为愕然,那人竟然能与天阶叫板。 狂龙宗那人气喘吁吁,手持神剑,银身长鸣,灵风呼哧,再次出手,剑光纵横,凶威破天,杀机凛冽! “哼,小辈,你发挥不出此剑威能,退下。” 天修随手一扫,狂龙宗持剑修士咳血,身躯发裂,整个人飞了出去。 而那柄强大无匹的剑器,确是落在了天修手中。 天修也不好受,身躯微抖,手臂滴血,气虚神弱。 “很好,再得一剑,仅差最后一剑,便能破开塔顶!劈碎那口顶鼎!” 握持灵剑,他的语气之中充满欣喜与期待。 尽管受了些伤,但对天修来说,恢复力惊人,并不致命。 哪怕被妖雾隐藏了身形,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天修目光中的灼热。 “到真是一口好宝剑,只不过不知有没有传闻中那般神秘莫测。” 随即他对黑袍三人发声。 “速走,本座出现,气息泄露,很快有会有人前来。” 天修不敢停留,原本以为有夜空图,三人必定得手,谁知落败。 他只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现身出手。 最终还是得到了这柄剑器。 大袖一挥,妖气裹卷三人,收起夜空图,驾驭妖云,直接行走。 夜空图被收,众人才看到缩小的星辰,闪闪发亮,星光流畅。 而他们的传信之物,亦能正常使用。 “啊,现在如你们愿了,此剑被夺,洪州数千万生灵要尽灭,化作泽国!” 狂龙人剩余的那人跪在地上对着客栈阁楼上众人怒吼。 “上下八方,纵横三千里百姓,尽皆毁于汝等之手!匹夫竖子,匹夫竖子!” “哪有这么夸张。”有人不屑。 “这肯定是你们狂龙宗的东西吧,故意夸大其词。” 有人冷冷笑道:“不就是被夺了一柄剑,至于这样哭天喊地吗?” “不错,宝物丢了可以再炼制,但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一柄剑而已,我山门之中,神兵利剑多不胜数,改日送你一件。” 众人脱困,心情正好。 狂龙宗修士身体发抖,目光愤恨,指着他们大骂。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你们可知被他夺走的是什么东西!真以为是我狂龙宗的宝物吗!我关系到洪州安危,乃至江右地区生灵,甚至连你们的性命也涉连其中!” “切,危言耸听,我不信。” 客栈阁楼上的修行者对六人此前偷偷跑走,留下他们挡枪,十分不爽,于是言语讽讥。 “你且说说看,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嗯,瞧瞧你这个样子,来说说。” 狂龙宗修士双拳紧捏,眸子骇人,冰冷开口:“那柄剑名唤驱风,与镇火剑,降蛟剑,与洪州三灵剑。” “此剑原被凌定崖借用,他们听闻消息后,心生胆寒,师尊命我等前去秘密护送回宗封禁。” “你们可知,此三剑合一,威能无匹!比拟仙剑。其极为重要,三剑乃是绳金锁龙塔的钥匙!一旦合一,便能放出古前妖龙!” “而他们,则是万妖国之人!” 此言一出,所有修士骇然变色。 众人哆嗦,目光躲闪:“你,你你开玩笑吧,就一柄剑而已,不过是传说,哪有这么玄乎。” 有些人附和,可是目光极为心虚。 身处江湖洪泽之地,关于金塔镇龙一事,他们自然都知道一些。 甚至门派内也有不少流传。 可这只是传说,是真是假都还说不定。 每个人的神色皆不一样,有些人打开传讯符,询问事情原由。 结果都纷纷变色,无比难看:“是,是真的!” “这下要出大祸了!” “万妖国!” 窗口云星河也听到此名字,默默而语。 第一百三十六章 风雨交加的夜,诞生仙器 万妖国,倒是云星河听到的新名字。 看出云星河的疑惑,灵月香躯曼妙,仙姿玉骨,缓缓而道。 “官驾,万妖国乃是仙州、江右、吴越南部群妖势力所汇聚的庞大组织。” “南方之地,多河流沼泽,山峦叠嶂,也是最容易诞生灵妖山精。” “大同年间,南地群妖之祸,一直是个问题。尽管征伐不断。” “可其是水国大地,想要彻底绞杀,难上加难。” “当时,对于作乱的妖精,打压的力度十分惊人,倒也获得了一时安稳。” “后来云修明先生提出,广纳教化,恩泽天下,一些妖,慢慢与人也无异。” “修明先生的理念,则是求其同,存其异,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天地运行,人族并非唯一,只是渺茫生灵之中的一员。” “今日有妖族作乱,明日便会有精族,灵族等等作乱,是永远剿灭不尽。” “天地大同,大道共存,生灵有序,便是最大的稳定。人并非天地主宰,只是目前而言领先于妖族,他日如果妖族得势,人族败落呢?是否又会剿灭人族?” “或许你今生是人,来世为妖。那你内心坚持,那你所行为,是否好笑?” “总之,广纳教化,求同存异的理念一出来,许多妖族纷纷‘人’化。” “有不少妖族崇尚人族文化礼仪,他们比人族更加好善,好学。” 听到此处,云星河点头,真正判断是人,是妖魔的区别在哪里? 一身法力吗?还是容貌本体? 我想都不是,是衣冠文化。 接受人族文化,那自然是人。 茹毛饮血,毫无礼节,不分善恶,不辨是非,不通道德,那自然是兽。 真正断定你是人族,不是你的长相本身。 而是你对文化的认可。 “政策延续百年,收效甚广。” “对于那些难以控制秉性,嗜杀妖魔,大隋从未姑息,但始终有群妖躲在暗地之中,难以剿灭。” “万妖国倒也低调,这些年并未听说过兴风作浪,也并没往死路上逼迫。” 灵月娓娓道来,其音动人:“有可能是万妖国听闻圣皇神体欠安,起了什么歪心思也说不定。 云星河与灵月在客栈窗口交谈。 发现远处夜空之中,划过三道流星,宛若北极仙光,分外灿烂。 在其后面,还跟着六道星光,但不够明亮,有些暗淡,被三道光芒甩在后方。 “轰!” 三道气息降临,可怕威压扑来,罩在众人心头,令他们心中畏惧胆寒。 他们周身明光华丽,样貌威严,可怕气息动荡。 仿佛随手一拳能击沉一座大山,徒手可摘星辰! 三人气息极为强大,道缕悬挂,摄人心魄。身处其侧,呼吸为感觉停滞下来。 几人并未以神光掩盖相貌。 两男一女,女人十分貌美,身着一身绿色裙衣,如同精灵,仙光弥漫,玉体神骨,周围有白鸟环绕,发出歌声,很是悦耳。 “禀告长老,驱风剑被夺,对方是万妖国之人。” 三尊天修,脸色一变。 “什么!”一体内雄壮,气息如龙,眸若星辰的男子发出声音:“你们是怎么回事,如何会搞成这般!” 六人低头,不敢说话。 四人受伤极重,但却被救治过来。 “宫泽,此事上报江右州府吧。”女人轻轻而言,温柔无比,如春风拂过。 “罗衣,我知道你们州府的心思,但事关我狂龙宗颜面!此剑为我狂龙宗遗失,若是给个交代,如何面对他人?” 他丢给狂龙宗几人一瓶瓷器,转身飞走:“追!” 后面降落的六人,有三人化作流光,还有三人迟疑,望向面前道威四散的两人。 “走吧,跟去看看。” 两人也前后升空,跟随而去。 三人皆在州府担任官职,监巡四方,发现有天阶气息后,里面奔赴过来。 见三尊天阶都来了,表情慎重。 这些修行者们一个个都慌了。 刚才之事,他们肯定逃不脱惩罚。 连天修都是那种表情,这件事定然很大。 宗门得知了此事,肯定饶不了他们。 而且这也间接得罪了狂龙宗。 “狂龙宗也不能怪我们吧,我,我们也不知道啊!若他们详说,我们定会帮助他们,大家伙说是不是。” “是是是。” 周围修士快速点头,来掩饰心虚,掩耳盗铃。 云星河与戴上面纱的灵月从房间出来。 房门推开,所有人看向云星河。 “呵,现在才出现,刚刚做什么去了!” “不错,缩头乌龟,万妖国来袭,不与我们站在一起,抵抗来犯之敌,反而龟缩自保!苟且偷生,令人不齿。” 嘶,这话上头。 “我和你们很熟吗?”云星河看了他们一眼,疑惑询问。 “在下认识诸位?” 这些人还是逗,撒火撒到自己身上了。 这算什么? 你们闹出了大事,我表示很同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肆无忌惮。 一时间,云星河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云星河内心鄙笑,这群人掩耳盗铃,试图转移矛盾对象,掩饰内心的慌张。 小孩子心理表现。 走到狂龙宗修士身边,见他们在涂抹药膏。 看着凄惨的六人,云星河也没了教训他们的心思。 这六人战力倒也不错,进行化龙时。 战力已经超过普通地阶,只不过无法长久,代价极大。 云星河在想,不知这些人能否凑成图鉴。 不过应该不能,他们属于人。 况且云星河也不不会因为好奇,就杀人。 六人看了一眼云星河,一人微微点头示好。 “很抱歉,之前老三言语十分不好。”老大艰难提起身体,喘着粗气。 这人便是化蛟之人,战力十分不错。 “无妨。” 云星河摆摆手,倒也没什么话,也没什么交谈的心思。 六人拱手,相互搀扶,走进房间。 “走吧,早些休息,今夜真是事多。”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 尤其那些修行者们,因为自己犯下错误,左右难绵。 甚至难以静心下来,安稳打坐。 “诸位告辞,原本心情美好,前往三清山参观大典,可惜现在一点心思都没了。” “谁说不是,回了宗门,指不定得扒我皮。”几人苦笑,他们也是一样的遭遇。 此事不大,但他们的行为及其恶劣。 惩罚肯定逃不脱。 云星河也是起床,伸个懒腰,梳洗完毕,与众人吃了个早餐后,前往寿阳。 老板为昨晚之事而感到愧疚,退还众人银两。 这事出现天阶,已经超过大掌柜预估,他也无法做出什么。 让他去天修拼杀,他也没这本事。 众人启程,路途中,云星河问道镇压妖龙是何等一回事。 “江右多湖泽,常有蛟龙作乱,据说在古前年间,诞生出一条强横妖龙,轻而易举携数万里江水,淹漫人族无数郡城。” “黎民陷入水深火热中,死伤无数,生灵悲拗。” “妖龙强横,苦于无法降服。这一日,江右牧入睡,有梦与圣僧显现,传下济世法。” “夜,牧上起身,忽见三柄灵剑悬法华殿上,神光外射,洞穿天地,虹光弥漫,有仙气氤氲。” “法华殿内更是珠光宝气,圣芒万丈,直冲云端, “深夜珠光浮舍利,半空金色见如来,内藏三万粒佛陀舍利竟爆发出来。” “第二日,一座金塔从天而降,法相庄严,瑞气千重,道则纷现,神曦无穷,定住了兴风作浪的妖龙,镇压在塔下。” “自此绵延横陈十万大水,就此退去,风平浪静。” “金塔出现,不仅镇压了妖龙,更是令洪州避免风火水三灾。” 塔鼎更是镇压妖龙关键所在,葫芦形的塔顶却终年熠熠生辉,灿灿一片。 金黄金黄的光泽永远也不会褪去。 “三剑与塔顶鼎乃同一之物,据传三剑合一,可成仙剑,斩破一切。” “葫芦金鼎传说能吸风、火、水、雷。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下,突然诞生,交织出了法与理,得悟了天地造化,孕育了金鼎与三剑。” “金鼎与三剑,一诞生便极为不凡,雷云笼罩,神电洗礼,钟灵神秀。” 一位将军所说,都是有据可查,乃真实所言。 乘骑马匹,看着四周纷纷略过的景色,继续出口。 “黄金葫芦鼎是金塔核心所在,一旦被破,妖龙必定脱困而逃。” 将军对此中事迹,也比较收悉,娓娓说来。 众人都很是惊叹,还有这等来头。 “操控数万里的江水?” 云星河略微沉默,这是何等境界,何等法力才能做到? 当初的湜河蛟王,携水族万千,从四面围住武东郡正武城。 正武城乃郡治,比武东郡其他城池要大些,但漫天洪水,才两千里而已。 身为湜河水君,天阶中期的敖代需要借助水族才能波动风云。 而这头妖龙,随意就能波弄数万里江洪,那该是什么境界? “云候,此事是真是假我也不知,毕竟年代久远,况且只是一些记载,真实性有待考察。” “而且,就算真实,五千多年,指不定妖龙魂魄消散也说不定了。” 五千年时间,足够磨灭太多。 连天阶寿元也只有三百多载,五千年可望不可及。 “若妖龙真能活下来,岂不是成了仙?” “仙,那这条妖龙,岂不是成了真龙之躯?” “就算不是,恐怕也距离真龙不远。” 一般妖族,其实寿命是没有人族长。 但有些神异,极为强大种族寿命即便比人族长些,但也不会长太多。 这类妖族,天阶寿元大概不会超过五百年。 寿元最长是灵树类妖族,几乎是妖族中最古老的种群,生命力最为浩瀚。 所谓修行千年,指的是从出生开始,到通了灵智,走上修行路,并不是说真修炼了千年。 一旦修炼有成,道行猛增,便会诞生灵智,获得强大的力量。 但天地是公平的,你一旦修炼有成,拥有了强大的智慧,脱了朽木之躯。 相对来说,你的寿命,也会受到限制。 除非你放弃修为,重新发作蒙昧浑浑噩噩的生灵。 与人族不同,对于妖族来说,每五百年是一个槛。 一旦渡过,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谓五百年道行,并非一定是真要修炼五百年。 也许你天赋好,一年顶人家两年。 也许吞了一株契合自身的神药,增加几十年,百年道行。 亦或者诞生地为一片灵土,天生领先他人。 但无论是妖族,亦或人族。 寿元的提升,除了仙草灵丹,亦或者不断突破境界。 再或者修行某些长生功法,也能够延长寿元。 不过大多而言,此种功法,限制极大,要求极高。 如果妖龙被放出来,恐怕真是一场巨大祸患。 但好在万妖国,并未得到第三柄灵剑。 “三柄灵剑都在什么地方?” 云星河再问,如此重要物品,按理说应该是好心放置。 “一柄在洪州郡府,前些年遗失,想来是被万妖国盗走。第二口便是狂龙宗那柄。” “五十年前,凌定崖生了一条可怕水蛟,便向狂龙宗借来屠龙,后来便一直放在凌定崖中。” “灵剑虽是至宝,但凌定崖与狂龙宗向来交好,互为表里,所以一直并未索回。” “至于第三柄便不知晓了。” 他停顿了片刻,才说道:“据说当年渝州、夜州之地多走蛟,翻身骇动,腾蛟起雾。” “飞阁流瀑,惊涛大浪,龙光斗射,撞坏桥梁,令百姓苦不堪言。” “往往是桥梁刚刚修建完毕,竣工不久,便有走蛟横飞而过,神涛袭来,将其破坏。” “当时百姓无不祈求,遏制恶蛟。” “而最后一柄剑,应感而动,霞光云雾,诸天和鸣,灵光星射,飞离锁龙塔。” “自那一日后,最后一柄降蛟剑便不知所踪。” “而在渝州、夜州。包括中州、江右,湘楚等地桥下,都莫名倒悬一柄古剑。” “此后,再也也蛟龙敢腾浮水浪,破坏大桥。” “人们说,这是灵剑化身成为万千斩龙剑,悬挂桥下,造福百姓。” “各地桥下,都垂宝剑,谁也不知道那柄是真正降蛟剑。” “如今,第三柄灵剑身在何处,没人知道,兴许都是降蛟剑也说不定。” “或者将那些剑合一,能融合成降蛟。” 本就为南人,对于这些事情,这位将军十分了解。 “三剑极其不凡,除了天生克制妖类外,各有神秘效用。” “且本身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灵器,尤其对于蛟蛇类有极大伤害。” “万妖国所图非小,尽管这些年偃息旗鼓,但绝对有什么动作。”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不过此事轮不到我等操心,真正该头疼的应该是江右刺府台。” 州刺史为正四品下,真正的一方封疆大吏,手握重权的大拿。 州不再与郡县一般,分上中下。 所有州刺史都是相同官职,只有地位尊卑区别。 州刺史一开始并没有实权,只是监督郡县,实际领导人为州牧,总管州内,民、军、政、神、妖。 相当于一个小朝廷,真正的藩王皇帝。 但因为州牧权利太大,不常设,开国以来,都未超过三个。 多数是由亲王兼职,封无可封的功臣兼领。 或是特殊时期暂时设置,事后取消。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刺史渐渐掌握实权。 后面默认刺史行事政权,总管一州政事,理政生人。 州刺府是大州最高官职,司少卿是从四品上,侍郎是正四品下。 到了四品这个官职,基本上就是走到了朝廷的天花板级别。 在往上,那就是“宰相”。 得搞清一个概念,宰相和丞相是不同。 丞相是官职,宰相是职权。 丞相一定是宰相,宰相不是丞相。 丞相是最高行政官员。 什么百官、大臣动不动给皇帝下跪都是扯淡。 隋前,丞相权利地位都极高。 以前,地位高的丞相给皇帝行礼,皇帝也必须起身还礼,而不是淡淡的平身能够打发。 若在街道相遇,丞相与帝皇车辇相遇,都需要下来行礼。 而且,丞相拥有开府职权,拥有自己的办事机构,相府。 若有大事,皇帝无法直接命令,只能商议。 皇帝不能绕过相府下达命令。 丞相不同意皇帝指令,可以直接驳回。 古前,十三州未行一统之时,皇帝与丞相本就是合作关系。 你给我平台,我一展抱负,为你开辟天地。 一旦你不合我意,很抱歉,那我便会离开。 君择臣,臣亦选君。 后来进入一统时代,丞相与帝皇权利渐渐冲突。 皇帝无法一言九鼎,独断横行,事事受到丞相掣肘。 肯定不开心,那该怎么办呢? 分权,夺权便出现。 一般而言,夺权太过粗暴,除非是在没有任何办法。 帝皇都会爱惜自己羽翼,不会做的太过火,留下千载骂名。 最为常见的便是分权,因为这种方法较为温和。 而且是赤裸裸的阳谋。 比如司空、司徒、司马,互不统属,称为三公,也叫宰相。 他们各自接替了丞相的部分权职,瓜分权利。 宰相和丞相的地位差不多,但权利可就天差地别。 再到后来大隋,扩三公为三省,三省最高长官便是宰相之称。也就是二品三品大佬。 至于三师三公则是成为了荣誉称号,只是地位象征,历朝历代是最为尊崇的称号。 只不过既无职事又无僚属,一般而言并无实权。 每个时代的三公都不同,有时有巨大权柄,但不常设。 大多数时,都是没有职权。 三省相当于把丞相的权利一分为三,一分为四。 为的便是皇权的稳固,可言出法随,令行无阻,令下方互为牵肘。 丞相一点可以产考诸葛亮,张居正。 张居正虽不是丞相,但其实内阁首辅说白了,也是行驶丞相权利。 因为丞相权利过大,所以大隋并没有设置丞相,而是由三省大佬分权。 曹操为何不满足与司空,而是要做丞相,因为丞相的法定权利要远远高出司空。 三省大佬下面便是六部尚书,六部尚书再下面便是十三州以及各个地区。 十三州只是概称,与九州一样,指的是传统人族十三州九地。 大隋领土广阔,其实真正疆域远超十三州。 “侯爷,还有三百里,便到了寿阳。” 将军遥指前方,他们正午时分已经进了新安郡地界。复行两辰,方抵寿阳。 寿阳城与黄山城交界,过了寿阳,便是黄山城。 “说起来这寿阳到是十分传奇呀。” “哦。”云星河有些以为看向那位将军:“赵将军,可是又知晓什么传说?” 一路以来,也都是这位将军在给他们诉说情况。 这一次带的四位将军,都是南方将领,看来如此选择确实十分正确。 他对云星河行礼,再道:“这寿阳可是新安郡唯一的上县。” 新安郡属于下郡,按理说,境内通常而言,也都是中县与下县。 “寿阳城有三宝,一为离香草,二为县令,三为县令之女。” “离香草有安魂效用,喜欢制作成香囊,京城贵族备受亲睐,一两离香草,能卖到百两银子。” 沉香、麝香、檀香、龙涎香是公认的四大顶级香料。 “而离香,则是少为人知的第五香,却是五香之首。” 之所以是五香之首,倒不是它的香味明显超过其它四香,而是它的香味不是常人轻易闻得出来。 “普通人乍一闻,香淡而无味。” “但只要静下心来。” “或在夜深人静、或在阴雨绵绵之时,其香才幽幽袭来,直达心扉。” “深处使远在他乡、奔波在外之人,必然免不了对故乡。” “对亲人产生深深的思念,这也是离香草真正的内涵。” “远离故土、其香益浓。” “离香草性味特异,越远离寿州故土则其香益浓,而且每逢阴雨,其味越香,传说是因为离开故土思乡之故,也是有离乡草之称的真正原因。” 云星河看向灵月,这一点灵月最有发言权。 云仙楼每一间房内,都悬挂离香草制作的香囊。 更有制作凝神香,放置枕边。 有安神、助眠、除瘴之效。 “至于这位县令,那便是大富大贵之人了,当年考试时,他遗憾落榜。” “谁知当天夜晚,有一位中榜才子太过高兴,猝死在潇湘楼。”“ “于是乎,这位县令便成为了替补。” “不仅如此,寿阳县令上任时,遇到强盗山贼,本是必死之局,听说被一修行豪侠所救。” 云星河听闻后,也不由得笑了笑:“这人还真是大福分。” “可不是,人家还有个好女儿。他女儿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为其出主意,将寿阳城治理的井井有条。” “更是拓展离香草效用,直接成为有数的上县。” “十来年间,百姓安居乐享,饱受爱戴。” “如此,那他怎么还是上县县令?没有晋升,难道有黑幕?”有一人问道。 按理说有如此功绩,怎么做个县令岂不是屈才。 或者从中有人暗自为梗? “嗨,朝廷不止一次下了调令,让他去其他地方担任官员,但他不去呀。” “还有这种事?” “升官还不乐意?” “谁说不是。”将军也很是不理解。 “反正寿阳县令给出的理由是不愿意离开故土,舟车劳顿。只想安安静静过完这辈子。” “这才是大智慧。” 云星河感叹。 知足常乐。 一县县令,家中金银不缺,百姓爱戴,家中和谐,共享天伦。 夫复何求。 名望,金钱,地位、子女都有了。 对于人的一生而言,也不缺什么。 与其前往其他地方勾心斗角,还不如在自己一亩三分田里头享福自在。 “这柳县令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懂。”赵将军摇头。 “至于第三宝,便是这位柳县令的女儿,年纪轻轻,却极为天才。不过十来岁,却能辅助柳县令将寿阳治理到十分出色。” 云星河听完后,淡淡一笑。 “还真是有意思,他这女儿怕不是妖吧。” 众人也只是跟着笑了笑。 其实如此天才还有很多,并不是说表现与常人不同。 或者优于常人,便叫做妖。 当然,他们也知道云星河是开玩笑。 许久后,穿过寿阳,进入黄山地界。 知道此时,云星河记忆才有一些熟悉感传来。 点点滴滴浮现在脑海中。 过祁门、黟,终于抵达黄山。 与记忆最深处不同,黄山并非一片萧败,反而十分繁华。 进城后,目睹这一切。 与京都相比自然是不可能,但相处县城来说,已经十分不错。 皖南地区,有着标准的南方气质。 空气中传来淡淡清香,每个人身上都洋溢幸福的笑容。 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能。 处于天江中下游,常年洪山泛滥,时常处于逃荒状态。 记忆中,每个人都脸带菜色,骨瘦如柴。 现在完全没有那种感觉,门口大狮子也是十分崭亮,没有被水淹过的灰褐色。 并未通知其他人,云星河与众人前往太平村。 随着记忆,驱马来到一处村庄。 在前方百来米处,村口大道,两丈半高石牌坊矗立眼前,门楼之上,太平村三字笔力苍劲。 边侧位置有著名云家村,以及过往经历。 只不过距离太高,字太小。又经历风雨打磨,字迹略显模糊。 若是距离远些,可能看不见。 旁侧有两个小石墩,门前有一溪流穿过,叮咚泉水。 顺着大道直走进入其中,便是云家村。 院落小房连绵,鸡棚鸭舍,正值黄昏,村中小河旁,小娃光着腚与大黄狗在河边游泳。 小女孩们,梳着两根辫子,捂住脸,急忙抛开。 扑腾起巨大水花,与夕阳下的烈日发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夏天,即便太阳西落,申酉交替之际,也是异常炎日。 云星河一行几十人进入村庄后,立马被村民关注。 “这怕是个大人物唷。” “也不知道哪位商贾。” “不像是富商,像是大官嘞。” “咦,这人是谁,看起来怎么有些熟悉。”有人看了片刻,有些疑惑。 “嗯,我也觉得气宇轩昂,看着脸熟。” “是吧,我也是说,有些脸熟。” 今日正值赶集,百姓众多。 云星河他们高头大马,十分出众。 试想一下,三十多辆马萨拉蒂、宾利、劳斯莱斯、保时捷、法拉利、迈巴赫等豪车座驾出现在村口。 为首那个西装领带,开着老款座驾红旗,窗口放两面小星五角旗,加个喇叭,被一群人簇拥。 再不懂的人也知道,不是简单货色。 很快,村长便急急忙忙赶来了。 “太平村村长云靳,不知尊驾何人?”云家村村长是个中年人,一身青袍,书生模样。 他并未听说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云家村呀。 中年书生看向云星河,当看到云星河的脸后。 脸色有些不好,渐渐黑了下来,眉目中有怒气。 云星河下马,望着村长,走上前:“村长,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云星河。” “云星河?” 书生云靳明显楞了一下,随即神色转变极快,眉目上扬,喜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臂。 “是你!云星河。” “孩子,是你!” 云靳狠狠抱住云星河。 并未闪开,村长对云星河有从师之恩。 “孩子,十多年未见,不曾想,还有相见之日。”云靳不由得老泪纵横。 人啊,越是上了年纪,越念旧。 尤其是邻近中秋佳节。 许多人看到此处情况后,纷纷过来观看。 一番交谈,而云靳得知云星河是七品官员后,更是激动,无与伦比。 读书半生,只为从官,而今,自己虽未实现愿望。 可这份心愿,由后辈子弟完成,他感同身受。 “哇,那这岂不是县太爷!”一旁云家之人,云颂听到这话后,也是笑逐颜开。 “各中不同,岂能相提并论!” 云靳打断云颂,他是读过书,见过大世面的人。 一看云星河这阵仗,便知道肯定不简单,寻常七品上官,怎可能有此般威势。 况且,京官下调,地位官职拔高,可不是普通县令能比。 看那三十几人,恐怕都是真正经历风雨之人。 能有这些人护卫,自家小子,恐怕不简单咯。 云星河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随意聊着过往。 一番嘘寒问暖,云靳提到当年洪水来临时,云星河父母葬身洪水之下。 云星河只得哀叹一声,随即重新问道。 “那我兄长可还在?” 提到此话,云靳原本带着喜气的面容又冷了下来,甚至连眼神都有森寒。 “云天青早就被逐出云家,云家村已经没有他这个人物!” “那小子,多半已经死了。” 云家村长说此话时,胸膛起伏不断,有无尽怨愤。 提到云天青,他更是怒气滔天。 “云天青浪荡不堪,不尊礼法,行止违和,实家门不幸!” 云靳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家中长辈痛心疾首,奈何其屡教不改。” “我云家先祖镇守边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赐修建祠堂,并赐名‘太平’。” “赫赫天威,皇恩浩荡,云家后代未再有子弟入仕已是惭愧,不曾见出了云天青此等忤逆之徒!” 愤恨的云靳看向云星河。 霎时间,眼神中充满欣慰。 他的眼神中,极为开怀,慈眉善目,由衷感到高兴。 云星河心中叹了口气,村长辱骂其兄,他自然有些不高兴,但村长也有难处。 村长人其实很不错,虽屡试不第。 可为人温和,小时候也是他教村中小孩知识,充当师长。 只是性格略有古板,十分注重礼节,近乎严苛境界。 他大哥云天青,悟性惊人,天资聪慧,近乎妖孽,为云靳村长所寄托厚望。 奈何他生性好动,天不怕地不怕,洒脱不羁,行为放纵,不重礼仪,调皮爱闹,不为众人所喜。 或许是期望过高,失望也越大。 两人虽是兄弟,相差两岁,容貌也极其相似,如一胎诞生。 然性格却是天差地别。云星河,小时候一直很老实,循规蹈矩,村长说什么,便做什么。 十分讨得云靳喜欢。 云天青早在洪涝来临前几年,十六七岁便离家而去,不知前往何方。 云星河原以为他早已回来。 不曾想,十几年过去,未曾归来。 “嘿,我就知道星河将来指定比云天青那小子出息。”云颂再次出声,围在村长与云星河身边。 众人也纷纷夸赞。 “村子似乎比以前大了,人也多了。” “圣皇恩泽,目光高远,七年前,堤坝完竣,洪涝灾害不再,风调雨顺,年年丰收,引得许多外来户,也迁到此地。” 提到此事,云星河也想到十年前,在镇妖司时。 叶稀元曾说过这件事。 跟着村长,前往云家祠堂。 见一处十分热闹,许多人围住舞台。 在上演着钟馗打鬼的故事。 “现在的年年节日,还会有扮钟馗的戏?” 云星河望向云家村众人。 “此为传承,自是经年不断。” 云颂也笑嘻嘻:“别看魁山在台上高大威猛,凶神大煞的样子,又是打鬼,又是驱邪,其实他人很好,深受小孩子喜欢。” 云星河点点头。 云星河当年也十分喜欢与其玩闹。 “咦,这不是云天青那小子吗?” “嗯,是云家那个小惹祸精。” “怎么是他回来,我得看好我家的小猪崽子。 徐婆婆:“我记得有一年中秋,祠堂里的钟馗演得好好,就是云家小惹祸精。居然在戏袍上系了一串爆竹。那场面真是鸡飞狗跳。” 姚若琴:“当年我嫁到这里时,云家小鬼把我煮给婆婆喝的粥,整锅偷给乞丐,现在想想还有些气。” “不过说来也奇怪,云家小鬼按理说也该二十八九,三十岁咯,怎么会这么年轻。” “云家那小子是吃了什么仙丹吧,怎么像十八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英俊无比。” “对呀,当年他离开时,就是十六七岁。” “十几年过去了,没变样。” “哎呀,你们什么眼神呀,这不是云天青,是云星河。” “喔,是云家乖娃娃呀。” “不是那个调皮蛋!” “啧啧,当年小子就乖巧。” “就说有出息,果不其然。” “倒是我眼光有问题,我原来以为云天青会有出息。” 他继续摇头:“毕竟调皮的孩子,以后定会比老实孩子有前途,现在看,也不尽然。” 一个中年妇人笑着:“当年他母亲没奶水,被他哥哥抢。” “这娃娃大哭,还和我家丫头抢了挺长时间呢,一晃多年过去了,我也老了。” 妇人身边有一女子,激动大叫:“云哥哥。” 她一身红色衣裳,向其奔来。 女子脸色晶莹,肤光如雪,鹅蛋脸儿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微现缅腆。 云星河也是微微一愣:“湘绣。” 女子见云星河说出名字后,娇躯颤抖,美眸抖动:“你还记得我!” 她十分欣喜,眼中似有泪花浮现。 “年少情谊,无论多少年都不敢忘。” 此言一出,云湘秀激动的要命。 想冲上去抱住,却又不敢,最终挽着云星河的臂膀。 “丫头无礼。”云靳呵斥:“星河为七品朝官,岂容你女子拉扯,有损威体!” “好了,村长,我与湘秀多年未见,无需如此。此来也是以云家村人,并非官吏之身。” 云星河表现极为谦和,与在京城的嚣张不同。 在外面可以猖狂肆无忌惮,但在家中,都是你亲人,你摆威风,抖脸色给谁看? “是。” 云靳低头听从。 “哼,父亲这些总算遇到克星了。” 云湘秀比他小上六七岁,当年跟着男孩子们一起玩。 所有人都不带她玩。 只有云星河会照顾她。 两人亲如兄妹,毕竟他也喝了人家母亲不少乳水。 他们很亲昵,这让灵美人有些不开心了,我都没抱过手臂,好气哦。 云湘秀问题很多,一直问了云星河不少问题。 而云星河则是将这些天的经历长话短说。 “啊,原来云哥哥当年洪涝之后,逃难去了京都,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想来吃了不少苦。”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云靳又开始发声了,训斥云湘秀:“平时让你多读书,偏偏喜欢玩闹!” “若有星河一半用工,不至事无无成。” “村长,莫要教训湘秀。” “是。”云靳十分恭敬。 “真是不可思议,云哥哥,你真厉害,平时父亲谁的面子也不给,居然这么听你的!” 云湘秀大眼睛十分仰慕。 她眼睛也斜视到了云星河身边的白衣女子,看不清容貌。 也并未讲话,但云湘秀知道这女子应该很美。 “哼,云哥哥,那人是谁呀。”云湘秀小嘴一撇,抱住手臂又用力了些。 “额。”云星河脑仁疼。 这莫名其妙就争风吃醋起来,一脸莫名其妙。 还好云靳给他解围:“星河,已至祠堂。” 他又怒目盯住云湘秀:“云家祠堂,女子不可入内。” “我……” 云湘秀倒也不敢忤逆云靳威严,恋恋不舍放下云星河的手臂。 她有些不开心,噘着嘴,云靳一眼瞪来,如耗子见了猫,躲都来不及。 云家一些人进入祠堂后,云星河先祭拜父母。 而后一一祭拜列祖列宗,最终目光停留在一个名字之上。 云清,字修明。 这便是云家那位充满传奇的先祖。 据说他倘若不死,兴许大隋不会有三省制。 因为,他会成为丞相。 因为,他有丞相之才,区区三高官官,难以安放其才能。 这个位置,只能是他。 说不来后人又会流传千万年佳话,可惜…… 祭拜完毕后,云星河来到自己家中。 十年间,房屋早已破败,塌了半边。 隔着缝隙,能略微看到里面木质桌椅,床木席地,早也腐烂。 一股阴寒腐蚀味道扑面而来,十分难闻。 推开门。 未等用力触碰,房门碰的一声掉落下来。 ps:来自一个名叫震压一切大喷子的本人吐槽。寿州在淮南,不在黄山,尴尬,呃呃,不过丝毫不慌。这个不说,也没几个知道,哈哈。咱是仙侠文又不是历史文,又不是写实啊,也不算重大bug,不慌,不在意哈, 第一百三十七章 飞来的绣球,喜提美人家私万贯 木门早就衰败,其内更是一股潮臭糜烂之味。 看着房内格局,或能看出一些小时景象。 “星河哥哥,你家已经十年没人住过了,不如在我们家住下吧。” 云湘秀跑过来笑嘻嘻。 云靳也出口相邀,云星河点头同意。 晚餐期间,黄山城县令也急忙赶到,对云星河客客气气。 虽说云星河只从七品下,比他小上一级。 但人家是从京城来的,前途无量,直通霄汉。 远非自己这种偏远小官能都比较。 “云上官也不早些通知,否则我也好让县衙腾出位置,细心迎接。” “不用不用,此来探亲,不欲兴师动众。” 云星河回礼。 县令带着城内几位头官,纷纷赶来。 云靳家中也是几位热闹。 众官对云靳也是十分推崇客气,让奋斗半生,却没有当官的云靳极为受用。 都夸云靳教出一个好学生。 “说起来,当年云天青倒是天纵奇才,无论什么,过目不忘,悟性极高。一看就能记下,举一三反,怎么没听说他呀?” 此言一出,宴会有些僵气。 今日宴会宴请了云家许多长辈,自然知道这个事情。 这是云家的痛。 尽管其人不在,可七八年前,众人早就提议将其剔除云家。 原本这件事也没什么关系。 可问题来了,云星河如今荣耀归来。 那么人家哥哥被踢出了云家,这叫什么事? 云家已经有人在商量,要不要做出什么改变? 比如请回云家族谱。 云星河没有说话。 因为记忆中,这个亲哥似乎没干过好事,自个也没少被欺负。 好在族中一人将注意力转移,揭过此事。 “将军,你看那边两桌,我感觉很像咱们镇妖司气息。”县官一桌,驻县镇妖副将军在将军耳边低语。 “确实,有些像。” 酒席期间,两桌几位将军独自道。 “这还是云候故意压下消息,否则新安郡太守都要屁颠屁颠过来。” 云星河又不是来炫耀,仅说自己是七品官员,并未说太多。 在外面可以骄傲狂妄,在家中,还是低调一些好。 这是对于族中人物,基本的尊重。 酒过三巡后,云湘秀拉着云星河。 云星河也没有心思与这些人交谈。 三两句下来,谈来谈去就是官场那点东西,平时云星河到不讨厌。 到家还整这一套,其实云星河内心有些许反感。 被拉出来后,带到村后旷野,漫山都是萤火虫飞舞,光芒湛湛,绿意盎然。 云星河的眼睛倒映光芒,脸上有些愉悦。 说实话,他是第一次见萤火虫。 不是开玩笑,他在现代都市中,根本没有亲眼见过萤火虫。 一时间,不由得被夜空下的精灵给触动到了。 世间,其实也很美妙。 只是,多数时候,缺少发现的眼睛。 以及美好的心灵。 这种场景极其能够治愈人心,星星点点,光芒虽弱。 仿佛却像是能够照亮人之灵魂。 令其温暖。 云湘秀又是一阵调皮捣蛋,丢了一块小石子过来,被云星河闪避,微微偏头,宠溺而笑。 “湘秀,你二十多了,不但未成亲,怎么还与小孩般心性。” “你不也没成亲!” “额。”云星河语塞,好像是的。 在京城那边,对于年纪可能并未有什么要求。 你三十,四十没成亲,也没人觉得有任何奇怪之处。 但在乡间农野,二十来岁的姑娘远未成家。 那真是要被急死,甚至父母会不断催促,导致焦虑成疾。 “我可是要修仙成道,才不要这么快成亲。”云湘秀不忿说着,双手插着小蛮腰。 “修行成道?” 云星河倒是被她逗笑,如果他没看错,湘秀就是个普通人。 “你以为我在看玩笑?”云湘秀认真说道:“我们附近山上可是住着剑仙!” “我一定会在寻找仙人,拜入门下。” “你听谁说的?” 云星河可没听说附近有什么修行门派。 “茶颜说的,以前上山时,她亲眼所见,就在卧云峰那边!” 不信,我找茶颜过来给你问问。” 云湘秀来了劲,把一个姑娘扒拉了过来。 十九岁,长相可爱,有些内敛。 云星河并不认识她。她也不姓云,是后面迁居而来。 “茶颜,你来说说,以前你是不是看到过仙人?” 茶颜拼命点头,眨巴眼睛:“附近的山里住着剑仙,大概七八岁那年,我与阿爹去采草药时,亲眼见到。” “当时我阿爹滑落山崖,正是仙人所救,他们腾云驾雾,足乘灵剑,巡游山巅。” “是一男一女,男仙英俊神武,女仙更是如观音娘娘般温柔美丽。” “不止是我与阿爹,十年前,还有许多人见过。” 这个问题就让云星河疑惑了,十年前云星河也在云家村,他怎么没见过? 当然,茶颜是洪水暴发后,下半年,迁移过来的居民。 而云星河上半年逃难,那时,恐怕已经在镇妖司。 “不仅如此,很多人都见到过。”云湘秀无比笃定。 茶颜也是急忙点头,十分肯定。 她又补充了一句:“仙人像是在寻找什么,环绕诸峰。” “哦。” 云星河听见此话,眸光大亮,整个个人精神起来了。 黄山三十六大峰,三十六小峰,钟灵毓秀,天地灵地,或许出了什么东西。 “难不成黄山有至宝,引得修行者前来?”云星河沉吟。 她们口中的仙人,在云星河看来。 只是修行者而已,认知不同,所称呼也不同。 能够踏云而行,云游诸峰,地阶后期绝对不具备那么充足的法力。 能到达那等境界,至少是天阶修为起步。 而且关键还是御剑而行! 也就是说,天阶剑修! 顾长留也是身为剑修,未入天阶,便战力绝伦。尤其是秘术酒神咒,极为恐怖。 剑修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代名词。 “黄山之中,居然藏了两尊天阶剑修!” 云星河眸光灿烂,有神霞升腾。 “五六年前,还有人远远看见那位男剑仙的身影,可是五六年过去,已经没了踪迹。” 茶颜有些哀叹,也不知剑仙是不是已经离开。 她抬头看向云星河,粉嫩的脸颊轻笑。 “说起来,星河大哥长得倒像是剑仙呢。” “茶颜我看错你了,你一点都不害臊,见我星河哥长得好看,就心生歹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才没有。” “你就有。” 两人年岁相差不多,情同姐妹,很快打闹在一起。 这句话提醒了云星河,改天问顾长留整点剑术,学个御剑飞行。 大隋人们对于剑仙简直有着谜一样的痴狂。 剑仙在修行一派中,地位绝对是最高。 粉丝也极其之多。 百姓中,十个有七个是钟情剑修。 这两日,云星河将家中老宅翻新,也在四处欣赏风景。 也有几个童年伙伴,云星河十分热情。 当然还有更多人消失在记忆中。 或是丧身十年前的洪水中。 也许是离家,为了生存。 黄山景色极美,七十二峰,各有特色。 倒是这两天云湘秀带着茶颜,天天缠着自个,让其带她去山下寻仙。 云星河脑瓜疼,一尊大仙就在你眼前,还要费尽心思去找别的修行者。 妹子,你这眼睛,瞎的可以。 当然啦,云星河陪她玩一玩。 随便挑了一座山,走到半山腰,召唤雷劫灵出来。 惊雷滔天,轰耳欲聋,电光炽盛,穹苍要被劈开,天地仿佛出现在一片混沌中。 雷劫灵被无尽法则包裹,灵力澎湃,元光乍现,宛若一尊无上神帝,灿烂长河。 两个女娃直接吓跪了。 一番糊弄,说是天上雷道仙君,应感两人诚意,显化人间,传下无上道法。 两个女娃激动无比,拉着云星河要一起下跪,直让云星河翻白眼。 她们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修行功法。 《长生经》。 长生经是基础功法,修行之后可延年益寿,不生百病,有极高的抗毒性。 同样,在所有基础功法中,也是极为突出的那些,有着很显著的优缺点。 要戒荤腥,常年素食,否则有损道行。 听到要吃素,云湘秀还讨价还价,问能不能换过一本。 这着实把云星河逗笑。 茶颜急忙拉住她的衣角,吓了个半死。 长生经虽然较为苛刻,但却能延长寿命,但却要静,饮食清淡。 原本是打算让云湘秀修行长生经后,而后给她进阶版北斗本命长生妙经。 但好像很适合茶颜,似乎不对云湘秀的路子。 云星河又给过一本,《续命妙经》。 与长生经差不多,但无诸多限制。 同样,效果肯定不如长生经,没有诸多效用,只是延长寿命。 好在日后若先练完成,一样能够以北斗长生妙经转替。 至于修炼完成,天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全都休闲时间,逗两人玩。 两人欣喜若狂。 不过云湘秀又有不满。 云星河有些无语,这要是真是雷道真君,恐怕真是一道天雷下来,把你可爱的脑袋瓜劈成豆腐渣。 “为什么不给我星河哥。” 云星河语塞,心中欣慰,这个时候,居然没忘记自己。 好吧,云星河也给了自个一卷。 两个女孩子喜逐颜开,欢天喜地下山。 “耶,真有神仙。”云湘秀始终还不敢相信,激动拉着茶颜:“我们真的可以修行了,以后我们也可以成为在天上飞的仙人了!” “嗯嗯。” 茶颜拼命点头,她也一脸懵逼。 上前找寻真仙的凡俗不计其数,今日居然给她们遇到了。 这是走了什么大运。 “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呀。”云湘秀根本不像是二十多岁人。 像个大孩子,开心时,大蹦大跳,抱住经卷喜滋滋。 估计好几晚都会睡不着。 “哎,可惜,不是御剑修行之法。” 云星河听到这话,险些一头栽倒,这女娃娃也太不知满足了。 真要是仙人知道你这想法,指不定暴打你。 你学什么功法经文。 不是看你想学什么,而是我会什么! 没错。 云某人也不会剑修功法。 没办法,他没遇到过会使剑的妖魔呀,下次可以专门找找这方面的邪魔。 妖类好像不太可能,精、灵,邪修、魔修、鬼修几率更大。 “长生经限制太多了,还不能吃肉,我做不到,真没用。” 茶颜无语,她觉得很好。 不过这经书要是给云湘秀,简直是一场折磨。 云湘秀是个急性子,等不及回家,直接盘坐下来,就要修行。 但问题来了,翻了半天,看不懂。 也不是看不懂,字吧,单个拎出来她认识。 特么组合一起就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代表着什么,如何去修行。 这比学堂的东西还叫人头皮发麻。 “嘶,真是头疼,原来修行也要读书!” “茶颜,你这本更难懂!” “我觉得不呀。”茶颜摇头,她的长相极为甜美文静,淡淡说:“我虽然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读了一遍后,就有些莫名感觉,像是懂了什么。” “哦,那我也试试。” 一盏茶功夫。 云湘秀放弃了,开始撒娇:“星河哥,这是什么情况。” 云星河注意到了两人,一双目光灼热腾腾,看着茶颜十分惊讶。 茶颜悟性惊人,天资不凡。 竟这么快的速度就已经明悟经文要义。 这种东西相当于小时候你第一次学古文言文。 什么梦游天姥吟留别、琵琶行、蜀道难、逍遥游、孔雀东南飞、以及需要分几次几段背的长恨歌离骚。 人家虽然不懂意思,但看一遍,却能直接背下来。 而我们还在这个多音字怎么读,这个字没学过的状态中。 这就是区别。 云星河猜测,也有可能是天生与长生经切合。 她的性格与此篇经文无比适合。 【茶颜,云家村村名,十年前跟随迁居云家村,在太平村安居乐业,与云湘秀十分投缘。母亲常年抱病,时常与父上山采药,忽见仙人遨游,心生羡艳,希望有一日能够得成仙体,拯救母亲。妙法清幽体,心神笃静,身与道合……】 前面直接被云星河省略,妙法清幽体? 这又是什么东西? 十年来,他可是没见过。 还有体质一说法吗? 他忽然感觉,自己对于很多东西还是不甚了解。 云星河看着茶颜。 她的性子文静,更有如此体质,或许还真是修道的奇才! 云星河又扫了一眼云湘秀。 哎,算了,不谈也罢,平平无奇。 【云湘秀,云家村云靳之女……平平无奇,毫无特色。额,梦想与痴心妄想还是有亿点点区别……】 好吧,连神灵眼都…… “茶颜,你这样肯定是有问题,要向我这般。” “没事,茶颜你天赋差点,没关系,以后秀姐罩着你。” 呵,你还罩着人家? 这是再讲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看你是小小的脑袋瓜热昏头。 “哦哦,那秀姐,这段是什么意思?” “我……我也有点不太明白。” “所以,秀姐你也不懂呀。” “我回家请教我爹爹。”云湘秀来上劲了:“爹爹肯定认识。” “再说这可是仙人赐下,乃是天书,哪有这么容易就看明白。” 云星河实在受不了这丫头,从旁提点,解释了要义。 “哇,星河哥真是博学多才,这都知道。” “小意思。” 两个女娃娃投来仰慕的目光。 下山后,云星河让两人先回去。 她们得了神仙传法,一个个乐滋滋,也没管云星河,开开心心回家。 等到两人走后,云星河背负双手,望着身后的群山。 黄山七十二峰,绵延三千里,高耸直插天穹,常年云雾缭绕,仿佛仙家福地。 有剑仙飘荡,黄山肯定有不寻常处。 “云候可真有兴致。”一道幽幽声音传来。 她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回头一看,灵月款款而来,肌肤如雪,红唇皓齿,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髻斜柳碧玉龙凤钗。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面对灵月的打笑,云星河淡淡回应:“逗她玩呢。” “那怎么没见你也逗我玩玩?” 美人声音中,似有许些幽怨。 这彻底让云星河不解。 这女人又抽什么疯? 小云哥感觉莫名其妙好吧。 云湘秀这鬼丫头就够脑袋疼了,你又跑过来作妖,能不能消停点。 “云候似乎对着黄山诸峰有些兴趣,不如一起走走?” “正有此意。” 云星河示意让其一起。 老实说,记忆中,幼年时,时常在黄山山脚逗玩,还从未听过说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或许真孕育出了什么了不得之物? 两人慢慢行走。 前面有一条溪流。 正当要继续往上走时。 只见在喘急河流中一群小孩被河水从中。 天气炎热,小孩在上游嬉戏,谁知碰到水中暗流,直接被卷走。 灵月见此,眼眸一动,准备施法相救。 然后就在此时,河岸另一端,一个少年焦急朝水中奔来,停在岸边,周身灵光呼啸,法力凝聚。 白色长影破空,抽动河水,竟是一条长鼻卷来! 将三个孩童卷到岸边。 紧接着,少年已经跑到河中央,提起两个娃子,朝岸边奔行。 他踏河如履平地,于湍急河流中,丝毫不受阻碍。 将五人救上岸后,他放下心来,张开嘴很高兴。 而五名小孩,则是醒来后,则满是莫名其妙。 见此,灵月那双夺魂水眸,望向云星河。 云星河并未说话,而是一起往山上走去。 “三弟,你为何救那五个凡人。” 一行三人,皆身穿白袍,一中年,一青年,一少年。 青年正在训斥少年,语气有些不太好。 白袍少年十五六岁模样,明眸皓齿,唇红齿白,长相极为俊秀,他充满星光的眼神中有些不解。 出口询问:“二哥,以前我落水时,阿母也是这样救我的。我自然也如此救他们。” “哼,救他们又有何用,日后指不定,他们将你遍体鳞伤,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青年再次说声,十分吓人。 少年有些害怕,躲在中年人身后:“二哥,他们不会……” “哼,你怎知道他们不会?凡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忘恩负义。” “好了。” 中年人开口,他身穿一身白色道袍,身体纤长。 “凡人懵懂,而我们乃明悟灵机之人,他们身为弱势群体,我们能救则救,不可与其一般见识。” “凡人有自有恶人,却也有大善之辈,莫以一恶渡百善。” 青年人将头瞥到一边,不再说话。 “二哥,你不要生气嘛,我给你灵果吃。” 白袍少年很天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灿灿的果实。 但中年人依旧不为所动。 少年瘪嘴,见二哥不理他,眼神有些泪花,抬头望着道人:“大哥,二哥为什么这样呀。” 中年人温和笑容,摸着他的脑袋:“你二哥的一对牙被人族扒掉,有此怨气也是正常。” “哼!”提到此处,白袍青年怒火冲天,神情愤怨:“若非我丢失一对神牙,导致天生有缺,我怎会被困此境近百年!” 他双臂紧捏,光芒交织,狂风滚滚,飞沙走石,树木颤抖。 强烈怒气四射,还未化形之时,双牙便被猎人摘走。 被制作成箸,以致缺陷,终身无可寸进,焉能不记此恨! “兄长,那边有两个凡人。”少年指着前方道。 白袍道人笑了一笑:“小弟,你可眼拙了。” 白袍之人走上前拱拱手,作揖行礼:“两位道友。” 两人还礼。 “没想到妖中也有如此大彻大悟者。” 中年人淡然一笑,白袍一甩,灵风荡漾,竹叶纷飞。 地上竟出现五个以枯叶凝聚的太极图蒲团,灵气蒸腾,明净无瑕,宛若莲花宝台。 白袍人气质超然,身体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要身化大道,得悟仙机,羽化而去。 对两人做请姿势,中年人率先坐下,待到一男一女坐下后,中年白袍道人立即发问。 “敢问两位同道,什么是人,什么是妖?” 两人并未说话,而是看向中年人。 中年道人气息平静,空谷幽兰,宁静致远。 “于我看来,这世界,没有人、妖之分,有的只是凡、灵之别。” “蒙昧无知,为凡,无论兽也好,人也罢,未出此藩篱,皆为凡。” “为凡者受生老病死,金银利禄,名望地位,口腹温饱所缚,逃不开命运摆弄。” “灵者,洞悉天地本质,飞天遁地,可享长寿,不被世俗所困,比凡人高一层。” “从此方面来说,我等便是凡人所认知的神。” “再上一层,便是仙,是我等追逐的目标所在。” 灵月暗自惊讶,盯着白袍道人。 此人竟有这样一番言论。 恐怕纵然是佛、道、儒三家也也少有。 云星河也点头,白袍道人言语实在令人发思。 云星河行礼,此礼乃因他是修仙者,真正的修仙者。 极为纯粹的修行者。 云星河重新审视他们,少年灿烂,对着云星河大笑。 看灵月时,脸色有些羞红。 “道兄眸子有些非凡,能看破虚妄。”道人开口。 此言一出,青年怒火冲天,想要动手:“竟敢窥视我等!” 中年人将其阻拦:“我三兄弟,并未有何心虚之处。” 云星河也不免对白袍道人赞叹,甚至评价又高了一个层次。 第一次能看出他眼眸不凡者,还是仙道司雀光道人。 但其身为天阶大修为者,造化通天,见识非凡,能看出云星河眼眸异常也不奇怪。 而这白袍道人是什么来头呢? “我等三兄弟为三头白象,这位姑娘是一头狐狸,道兄是什么根脚,在下却看不清,一片朦胧混沌。” “我是人。” 云星河说话。 白袍道人惊讶:“道友是人,看着不像。” “白道兄不是说,人也好,妖也要罢,根本一样,为何要执着呢。” “惭愧。” 接下来五人聊了起来。 “我等兄弟三人白渭修行多年,几年前来到此地,见此地不凡,于是促足停留。” 白渭山位于衙州,属于吴越地区,东阳郡郡城。 东阳郡处于吴越地区西,与新安郡、昌南郡、饶郡、延平郡交界。 “居然是秦淮庙文狐,久仰。” “不知道友是否知晓山中剑仙?” 白袍道人摇头:“黄山很大,我们多数不曾走动。” “从凡人嘴中听说过些剑仙传闻,但并未亲眼见过。” 三人在山中修行,很少外出,少与人有往来。 “多谢。” 一番交谈,各有了解。 云星河对这个世界更为清晰,包括对生灵的认知。 而白象则是略有明悟。 青年则是一脸不屑,很是倨傲模样。 少年则是强撑着大眼睛,随时要睡觉,有些听天书的感觉。 许久后,两人告辞。 送走两人,青年很是不解:“兄长何必与他们多费口舌,其中还有一人。” “修行之事,多有借鉴,互为参考。闭门锁感,终负下乘。” “好了,我们回山,静心修行十年吧。” 云星河并未得到他所想要的信息,见天色已晚,便返回太平村。 次日。 云湘秀大清早,天才蒙蒙亮便来找云星河。 “怎么,你可是经卷之上有不解之地?” “不是,今日中秋,家家户户都要买好酒好菜,三天一集,今天赶集,咱们去转转!” 抗议无效,云星河被抓壮丁般抓走。 “倒是多了许多车架马匹。” 云星河看着各大村庄入口,街道上,都有穿行。 他们脸上略显疲惫,但眼神中都有光芒。 中秋时节,在外的游子,也都该回家了吧。 出门在外,谋取生存的人,节日时分,也都纷纷返回。 街道之上颇为堵塞,但也算很是热闹。 “茶叔,今日蔬菜好卖吗?”两人跑到集市上,来到一家小贩面前。 正是茶颜妇女两。 “闺女,瞧你这话说的,今日不好卖,什么时候好卖。” 茶大叔很是忙碌,一边回话,小商小贩,可不就是指望节日。 平日里呀,老人们舍不得这这不得那。 女儿一回来,什么都要买,什么贵,越买什么。 价钱远超平时也丝毫不在乎。 云湘秀很熟练的搭手,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来帮助了。 她和云星河说,半个时辰后来找她。 赶集时期,人很多,怕父女两忙不过来。 茶颜母亲常年在床,家里就指望两父女。 云星河点点头,这丫头人还是挺不错。 他见到了许多有意思之物,甚至有些东西,是小时候期待之物。 但当时又没钱买。 可惜,过了那个年纪。 即便现在拥有,也不是那个味道…… 走到一处阁楼旁,这里十分热闹,绑着红带,喜庆无比。 楼阁上有一穿着西服的貌美女子,而在下面,全是心情激动的男人。 “嘿,客官没见识过吧,这可是抢绣球。” 因为起的太早,云星河草草喝了几口粥,早就饿了,于是来到一家面馆。 准备来晚牛肉面漱漱口。 “这可是徐老爷为其女儿举办的招亲。” 小二端上面后继续道:“徐老爷以前是临安有名的富绅,上了年纪后,回归家乡。” “可惜膝下无子,于是举办绣球招亲。” 云星河听起来感觉有些不对劲,经不起琢磨。 为什么不在临安那等繁荣之地,招个女婿,那里的人才不比这里优秀多? 反而跑到黄山这种小地方来招亲? 他严重怀疑,该不会又是什么妖吧? 咳咳,职业病,职业病。 也许人家就喜欢家乡小伙子呢。 “小哥,你生得这般俊秀不凡,仪态伟岸,怎么不去抢呀。” “若是抢夺绣球,不仅能继承万贯家财,还能抱得美人归。” 云星河被他逗笑了,拌动面条:“那你为何不去。” 小二摸头一笑:“我这幅尊容,就不去了,被那么多人注视,丢人都丢死了。” 云星河朝那边一看,下面人群十分有特色。 从少年到中年,应有尽有。 中间还夹杂着几个老头。 不是,人家年轻人抢绣球,你们几个老人家掺和干嘛? 能不能抢过且不说。 两把老骨头够折腾吗? “自信点,你看,老大爷都在里面,你怕什么。” “算了,咱有自知之明,深知配不上。就算能侥幸进了徐家,估计也是个受气包,不如自己赚钱自己花,来的踏实。” 云星河吃了两口面。 这小二倒很有自己的理解,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 毕竟嘛,做上门女婿就是这样。 既然获得了金钱,那么也要做好受气,被无视,没有任何地位的心理准备。 就在云星河认真吃面时,下面已经打了起来。 几个老爷爷首先遭殃,老了就是老了,怎么可能比得过大小伙子。 没多久便被挤出在外。 更惨的有几个被在中央倒下,沦为踩踏目标。 绣球竞争极为激烈,你争我夺。 突然,绣球飞射,蹦到正吃面的云星河脖子上。 吃面的云星河这一瞬间是懵的。 什么情况,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不仅他是懵的,外面那些小伙子们更懵,谁特么脑壳瓦特了! 一脚踢那里! 正巧不巧挂人家脖子上。 “哎哟,客官大喜,大喜!” 首先反应过来的便是面馆小二:“客官,你可是洪福齐天呀,天降之喜!” “快快快,前往徐家报喜,他日成亲,定要请我和一杯喜酒!” 很快,徐府管家带着几个仆人,恭恭敬敬将云星河请走。 “我天,这小子简直走了大运!” “谁腿脚那么臭啊!” 地下们,抢夺绣球的小伙子们郁闷无比。 人家面馆距离此地,少说也有二十丈开外。 谁腿脚功夫这么棒,有着能耐,干脆去参加国家蹴鞠赛事得了。 还抢啥破球。 进入徐府的云星河,听了半天。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老人家,珠光宝气,十个手指头,带了十一个绿宝石戒指。 问,多余的那个戴在哪儿?我一个手带俩,不行呀。我有钱! 一身锦缎衣袍金晃晃,照的眼睛都睁不开。 而且一进门后,浓郁香味扑鼻而来。 是龙涎香。 一眼望去,四个香炉点起龙涎香!真是造的慌。 进来后,给人的感觉是什么,就是有个字,有钱! 老人家慈眉善目说着,听完之后,云星河就炸锅了。 “啥玩意,一千两聘礼费!” 云星河被吓到了,咱是徽州,不是江右,你这么高的彩礼就离谱! 江右高彩礼十三州震愕,你这比它还离谱。 再说人家江右地区顶多也就一百两,多的也就三四百两。 你特么一千两,几个意思! 卖女儿呀。 还是我大长安好,娶妻还花钱?都是丈母娘家贴钱的好吧! “贤婿,你不可看见眼前利益呀。” “想想,日后这诺大宅子,还有一百亩土地,乡东半条街都是你的,还有美人为妻。” “金银娇妻,都有了呀。” 云星河越听越不对味,眼睛小眯了起来,好家伙,开始给我画饼? 真当我是刚毕业的毛头小伙子呀。 什么美女我都还没见到,直接让我交一千两银子,好家伙。 你那财产,谁知道会不会落在我头上。 这简直是空手套白狼。 “抱歉,抱歉,老丈,我身体有恙,无福消受。” “小婿你可不能如此,你可以想清楚,外面可是那么多人盯着。这机会来之不易。” “高攀不起,另请高明吧。” 云星河拔腿就走,开什么玩笑,这明摆骗局。 万一我给你钱,你拔吊走人呢,我找谁哭去。 谁知道你这宅子是不是十两银子一天拼的。 什么田契指不定作假。 想骗我,你还嫩着。 小二见云星河这么快便出来,急忙询问结果。 “居然要一千两银子,这怕不是不想嫁女儿吧,乡间人家,谁拿的出一千两银子。” 小二也是被操作惊呆了。 后面徐府宣告此次招亲作废,明日继续。 原本失望的男人们听到这消息,振奋无比,像头公牛般。 云星河摇摇头,傻憨憨们。 瞧时间也差不多,他准备去找云湘秀。 由于中秋人多,湘秀也是累着了,草草逛了两圈就赶紧回去。 家家户户都是好菜,尤其是云星河爱吃的牛羊肉。 接下来就是走亲戚。 当然,云星河家也没亲戚。唯一一个老哥,还十几年没回家。 徐家招亲之事自然沸沸扬扬,引得很多人注意。 徐家大院中,徐老爷沉默。 他不再是和蔼和亲,而是异常严肃。 “黄山地界的阳元灵果几时能够完成?” “应还有五日时间。” “那好,咱们便在坚持几天。”徐老爷老脸一皱,继续说道:“今日我瞧那个后生不简单。” “还好他并未怀疑。” 在他面前是身穿喜服的貌美女子。 她一身红装,双腿纤长,肌肤细腻白嫩,玉颊樱唇,明眸如月,容貌倾城。 徐老爷又幽幽道:“不仅如此,黄山还有剑仙传闻。” “传来消息,山中有三头强大的象精修行,据说一头已经触碰到了通玄之境的门槛。” “听闻镇妖司那位云候也要前来此地。此事不知真假。” “真是多事之秋呀。” 徐老爷不断摇头,眉目间满是忧虑:“不知计划能否顺利完成。” “前段时间万妖国在昌南郡闹出乱子,江右那边已经很极为警惕,希望不要牵连咱们。” “多燃龙涎香,掩盖此地气息,敛气丹也无需吝啬,咱们尽量不要露出破绽。” “说起来,万妖国此行也过于狂妄了,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实在不符合他们躲躲藏藏的以往。” 喜服女子秀眉弯弯,如水般灵眸惊疑不定,温润红唇诱人无比。 “难不成……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力量?” “不可能,苟延残喘还差不多。大隋如今天威正盛,他们不敢正面硬碰。” “那就古怪了。” “真想救出妖龙,扭转劣势?” “也许只是一个试探。”女人半响后,薄唇微微起动,那水嫩温泽的样子,十分有诱惑力。 “圣皇抱恙,也许传递了一个信号。” 徐老爷也沉默:“主要如今朝局不明,不知是太子登位,还是晋王登位。” 不仅是人族,就连妖族都关心这场大位之争。 “若太子上位,一切如故,太子虽平庸却仁慈,必会延续圣皇策略,我们倒也安稳。可若……” “若晋王登位,哼,咱们便准备与人族死战吧。” 晋王雄才大略,目光高远,神威圣武,这是人、妖、鬼、魔等公认。 但同样,他的眼睛里可容不了沙子。 他对妖魔态度百年未曾有变。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斩草除根,灭绝一切可能! 直接屠灭所有妖族,那么,妖族便无从作乱。 这就是他的政策! 从根源上解决一切问题。 第一百三十八章 莫名多出来的儿子,手持仙剑的云候 “朝局如今扑朔迷离。”徐老爷苦笑。 “原是太子与晋王之争,如今多了一个云候,实在不好说。” “那位云候来历成谜,有说是云修明后人,有说圣皇私生子,暗自封王,有大道龙气护体,凝聚三花!” 女子薄唇微凉,虽然远离京城,但京都之事,他们不敢不了解。 “不好说,这位云候态度不明。” “他自镇妖司中出身,想来对于妖族态度恐怕与晋王一般。” “他若上位,亦不见得是好事。” “哎。”徐老爷忧愁了。 “无论将来谁登位,我等必须聚集一千八百颗阳元灵果,方有自保之力。” “各地已经在加快凝聚了,可还是差很多。” “不仅是咱们与万妖国,晋州炽天魔道也在动手脚,包括云邪鬼道也不老实,西边东边也在磨磨索索。” “还有许多亦在观望,不敢冒头。” 大隋如今国威正盛,无人敢自寻死路。 小打小闹,大隋不愿意动力气拍你,可若真太跳脱,大隋肯定会毫不犹豫摁死你。 不比摁蚂蚁费劲多少。 云家村。 云星河下午时分,又走上了黄山。 这一次是另一座山峰,青鸾峰。飘逸的云海和和晶莹的雾凇美不胜收,犹如一片仙境! 跟屁虫云湘秀倒是没有跟来,上午太累,下午直接倒头就睡。 “官驾一人登山,不觉无趣?” 云星河看了美人一眼:“要跟就跟。” 灵月抿嘴,用力睁了睁一双大眼睛,缓缓追上去。 青鸾峰,极为险峻,因形似青鸾俯伏而得名,从远处对面山头而看,又像是一尊天马起跳,欲飞天冲霄去。 逐步登临,愈发深觉人间盛景,步移景换,妙趣横生。 据传,古时此处有一匹神马,因久住深山,无物充饥。 每年春末,太平县将要收割小麦之时,它就腾云驾雾,将太平的庄稼吃得一干二净。 农民无可奈何,求神仙为他们除害。 后来,在黄山与太平交界,一山洞上突现石桥。 有菩萨托梦于当地农民。 知晓这桥为一把神锁,已将神马锁住,令它再也无法越过山涧,飞到太平。 果然,第二年麦熟时,神马正欲腾飞,但后面两只蹄子已被钉在山岩上,无法拔起。 它毫无办法,只得腾空而立,头朝西北的太平方向高声嘶叫。 并依势化作一座山峰,它就是立马峰,也就是青鸾峰。 “咦,居然无法上去。” 云星河身处半山腰,再往上便是青鸾峰峰巅。 可是此处居然是悬崖峭壁,再也无法上去。 倘若是普通人自然望而却步,但他们也不是寻常人物。 当登临山顶,云星河正要好好欣赏美景时,目光微微一沉,看向一方:“有一间小屋?” 在山顶之处,有一小茅草屋。 且看其情况,门前整洁,还挂着许多干肉,应该是有人居住。 “真是奇了,居然有人住在青鸾峰上。”云星河大为好奇,与灵月走上前。 他们来到木屋前,抬头一看,身旁的大树之上,居然也有一小木屋。 “难不成是其他修行者于山中修行?” 灵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一些与世无争的修行者,亦或者于山中得到的静妖。 在山顶了无人烟之地,搭建小木屋修行。 如此清净自在。 有一点云星河极为不解,七十二峰,若说景色,青鸾峰可排前列。 但其实灵气浓郁程度并不高。 什么修行者会选择此处隐庐? 顺着大树往上走,来到小树屋中。 树屋没有房门,有几个小陶罐摆放在木板之上。 搭建手法十分粗糙,里面有些止血草,鼠儿果之类的灵草。 站在小树屋,从窗口看去,一眼可俯瞰青鸾峰所有景色。 一眼而去,绵延一片,波澜起伏,仙雾腾腾。 那种朦胧却又有仙境之感,十分让人心动和好奇。 想要身化雾中,一窥真境。又或者乘雾而去,看看是否能够登临穹霄? 此处小小窗口,仿佛能够阅尽人世。 “下去吧。” 其实景色永远是看不完。 当云星河走下树屋。 远处有个蹦蹦跳跳的迅疾小身影,猛窜过来,当看到云星河时,身影猛然停顿,两只眼睛睁大,大叫。 “爹!” 这一声,云星河喊懵。 别说云星河,灵月也傻了,看向云星河时,灵眸满是惊疑。 眼神仿佛在说,你啥时候有儿子? 回以眼神,有个屁儿子。 云星河一脸懵逼,他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稳住身体,聚集目光,向前看去,前面十来米处,有个……野人。 仔细一看。 眼前之人,是个孩子,大概十来岁出头,穿着野皮衣衫,兽草桑靴,绒毛肩被。 不过眼睛极为明亮,脸蛋粉嫩粉嫩,胖嘟嘟,让人忍不住想捏两把。 他这一身打扮,穿起来并不凌乱,反而像模像样。 不过,猛地一窜,还真以为是头野人。 “爹,爹,我今天有祭拜,我,我还打了一头小山猪。” 小野人扛着肩上的小黑猪,看着云星河的眼神害怕急了,像是遇到了什么恶鬼索命。 红彤的脸蛋都煞白了。 “你这小子别乱叫。” 云星河根本不认识这小孩子,冲过来就喊爹,这叫什么事儿。 “咦,官驾,仔细一看,他……与你倒是无比十分相似。”灵月在旁侧,小手掩嘴,惊叹而言。 听见这话,云星河沉目看去,眉眼一挑,不由称奇。 “咦,还真是。” 虽然小野人脸上有些脏兮兮,但外表轮廓,五官长相还是能够看清。 野人更像是幼年化后的云星河,不能说完全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即便不是一样,但也有七八分相似。 云星河此时有些糊涂了,自己真有个儿子?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是不是在逃荒之前,进入镇妖司之前,干了什么风流韵事,留下了这么遗留问题。 有这么回事吗? 渐渐,云星河脸色古怪,目光再次看向恐惧的小野人。 “你爹是谁。”云星河看着他,眼眸有光芒放出,不断在思索。 “你,你是我爹,爹别打我,人家很乖,有很乖,别来找孩儿。” 小野人在地上瑟瑟发抖,整个人被吓得哆哆嗦嗦。 云星河叹了口气,这野人虽然有十岁出头。 但交流太少,有些呆呆,吐字都有些模糊。 他换了一个问题:“你爹叫什么名字。” “云,云云天青,就是你。” “云天青!” 听到这个名字,云星河眼神有光芒出现,与灵月对视一眼。 皆能看出眼神中的惊讶与诧异。 第一时间,云星河直接排除了同名。 这必然是云天青的儿子,因为太像了。 同时,心中有太多不解,云天青的儿子怎会出现在青鸾峰? 而且他什么时候有的儿子。 云星河朝他走来,一步步。 小野人太害怕了,眼睁睁见云星河走来,急得快要哭。 “爹,你别来找我,我怕鬼,我每天都有给你上三炷香,我很乖,真的很乖。” 云星河也没想到,他会被这小野人吓成这个样子。 “我不是你爹。” 一番解释,小野人才勉强止住恐惧。 “我是你爹的兄弟。” “原来不是爹,怎么和爹长得一样。” 小野人还是有些害怕,不过云星河到能与其正常交流。 “你今年多大。” “十一……” “那你叫什么名字。 “云天河。”小野人怯怯回答,这个人尽管说不是爹,但太像了,连声音都像。 不过似乎又不是爹,与其不像。 “啊!你叫什么,云天河?” 云星河的脸色黑了下来:“你爹当真有意思,给你取这个名字。” 名字取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生前欺负自己。 死后也要占便宜。 云星河已经有些愤怒了。 小野人两只大眼睛很纯真,不断摇头:“不是的,不是爹爹取的名字,是娘取的,说是天悬星河。” 云星河扶额,好吧,既然是你娘,那就不好意思喷了。 说起来,他们的名字都是寄托了上一代的希望。 除非是那种斗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 叫个狗蛋,铁柱啥。 而对于一般而言,稍微有点脸面,学过点知识的人家,都极其注重名与字。 云家世代读书人,对这方面极为讲究。 云天青本名云晏,字天青,天青云晏之意,指望他以后能做官,为苍生黎民,塑造太平。 云星河本名云灿,字星河,灿若星河之意,也是寄托期望,以后当官后能身先表率,照亮黎民百姓。 古人取名,更喜欢解释字。 云天青,从小便是奇才。 可想而知寄托多大期望。 换一个说法吧。 就相当于一农民家里的孩子出了一个神童。 从小任何书籍倒背如流,别的小孩还在学加减乘除。他就已经上完了大学课程。 考试成绩门门满分。 不是他只能满分,而是卷子只有满分。清北c9国内外全都抛出橄榄枝。 省大佬,国家领导都过来夸赞。 想一下,这么一个孩子,在农民的家庭,可想而知倾注心血。 结果好嘛,他不上学,天天调皮捣蛋,最后离家出走,自行堕落。 可想而知,多少人崩溃。 云天青呢,性格使然,最终活出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何必在乎世俗目光。 “你爹……真死了?” 云星河从小野人嘴里听到说他爹死了,但究竟如何,还不确定。 “嗯,爹在六年前就死了。” “哎。” 最终,云星河还是叹了口气,看向野人:“那你娘呢,怎未见她。” “爹说,在生我不久后就去世了。”小野人抬头,看着云星河,抿着嘴说。 眼神中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看见一只虫,立马去草丛中追逐,嬉笑。 “什么……” 听闻此话,云星河内心中竟有难以言明的波动。 “那孩子……你……一人在这里生活?”灵月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 在草藤中玩闹的野人回头一笑,露出白牙,很是灿烂:“对呀。” “我可棒了,我会自己缝兽衣,我会自己烤肉,也会自己游泳,饿了就摘灵果,累了就睡。”小野人一边说一边笑。 但此话在灵月听来却是无比揪心。 一个五岁的孩子,需要在这荒无人烟,野兽出没的地方独自生存。 换做任何一人,谁家父母放心呀。 平时一在家没看见都担心要命。 可是他的父母早就去世,自己一人存活。 灵月不由得想到自己幼年经历。父母早亡,与兄长相依为命。 那种孤苦,备受凌弱的感觉,十分凄楚。 单亲家庭,尚且痛苦不堪。 而他双亲已逝,年纪还这般小。 万一他生病了怎么办。 如果遇到危险该怎么办,无依无靠,无所寄托,他该多绝望呀。 越是看他这么蹦蹦跳跳,灵月心中越是难受。 云星河心中也是沉默,询问野人父母葬身何地,它指了一个地方。 在此地不远处,瀑布前的一处山洞中,洞口有些草藤遮掩,一不注意,倒也难以发现。 “石沉溪洞。” “不能进去,爹说不希望自己和娘被打扰,要不然他会发火。” 小野人眉头紧蹙,有些汗珠掉落,显然对他父亲害怕到极点。 灵月看向云星河。 “我们不进去,我就在这边看看。” 听到这句话后,小野人又去追逐蝴蝶去了,仿佛不知疲惫。 见他离开后,云星河回头重新看向洞中,慢慢走去。 和这个小野人讲道理也讲不通,不如顺着他的意。 反正又不知道两人进去还是没进去。 “咦。” 云星河来到洞口时,有些惊讶:“洞口居然有禁制之术!” 洞口有一扇石门,一旦触碰,便有无尽符光腾现,灵华璀璨,阻止进入。 “怎会有禁制?”云星河不解。 “还是很高深的禁法。” 灵月也看了一眼,阵纹勾勒,铭符闪烁,此禁箓阵法,她也束手无策。 云星河动手,废了一番功夫才将禁止破除。 “这是云天青设置的禁制?” 云星河不确定。 走进洞府,有些朱蛤,翼手一类的小怪物铺面而来。 一道法术甩去,怪物纷飞。 往洞内走。 “嘶,怎么越来越冷!” 女子体虚,即便是妖也一样,莫说灵月,就连云星河也感觉有些寒意。 越往深处,寒气越发明显。 “官驾,你看。”灵月纤细玉手指洞口深处。 云星河看去,再次推开了一扇石门,这一门到没有禁止。 但石门却无比之冷,都凝结寒霜。 一推开门后。 强烈的寒气与刺目光芒冲来。 寒气刺骨,肌体都要开裂。 内室之中有着浓郁寒气,仿佛连人的灵魂都要冻住。 缓缓睁开眼眸,一间壮阔的冰室出现在眼前。 四处都是寒冰,闪烁着晶莹光芒。 “嘘为云雨,嘻为雷霆。通天彻地,出幽入明,千变万化,何者非我!” 宏大声音传来,发耳欲溃。 就在云星河身边,一道人影浮现,闪耀符光,灵力逼人。 “此处怎会有修行者!”灵月看到那人后,惊愕无比。 云星河盯着他,慢慢摇头:“并非修行者,类似一种傀儡,具备人形却无人性,遵循本能指令行事。” “吾乃魁召,奉主人之命镇守此地,凡擅自闯入者,令其立毙当场!” 魁召周身符光腾腾,眸射神光,骇人无比。 双手竟在掐诀,无形旋风充斥密室。 它竟能操控风系术法。 云星河单手挥动,顷刻间,神光暴炼,山洞轰鸣,震得灵力散溃。 “轰!” 一击落在魁召身上,将其震退。 魁召砸在冰壁之上,导致许多冰晶脱离,内室抖动,地动山摇,灵能激荡。 “咦。”只见那魁召抖动身体,影响甚微,云星河不由得惊讶。 他这一击,即便是地阶后期都要重伤,岂是这一头小小的灵能抵抗? 魁召虚实,他早已看出,不过是聚灵之术而已。 不过此术却极为精妙,远非云星河所见的傀儡门,以及楚云亦纸灵门能比。 它竟再次朝云星河冲来,罡风阵阵,逆旋乾坤。 “哼。” 云星河再次杀去,一拳震天,摧枯拉朽,能破九霄,冰屑飞舞,再一次将魁召击飞。 可惜,撞在冰壁后,它的躯体顿了顿,又一次杀来。 仿佛锁定云星河般,不杀死他,决不罢休。 云星河彻底惊了,这一拳可不是随意一击,绝对有十足的破坏力。 这都能挡下?毫无损伤,这什么怪物。 冰室伴随旋风,狂风暴起。 看着他的身影,云星河掌心一团雷束,光芒交织,惊电喷舞,仿刺破虚空,划裂狂风,击在魁召身上。 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它的身躯在抖动,周身灵气泄露,整具灵体出现裂缝。 见此,云星河又是一道惊电打了过去,乱舞长空,灵力崩散,魁召就此裂开。 “古怪。” 云星河深感疑惑。 那一道雷霆与他一拳相比,其实相差不大,按理说根本不能发生此种情况。 “难不成它不惧寻常攻击,而畏惧法术类攻伐?” 云星河好歹也是见多识广,见识过不少妖魔,了解不少法术。 魁召被云星河击溃后,化作一张符纸,掉落在地。 同时,又有丝丝缕缕灵力被其吸引。 待到灵力充满,又可凝聚,召唤出来。 “有意思。”云星河研究了片刻。 此符十分灵妙,但云星河并用不上。而且天知道多久才能充足灵力。 此时,云星河才开始打量上面,内室最上面有两座冰棺,以北极玄寒所打造,冰冷刺骨,冻裂骨髓,连神力都能冰封。 从其内看去,隐约能够看到一男一女。 “哎。” 虽然不足以看清容貌,但云星河知道,这就是小野人的父母。 云星河拜了拜,手中出现三炷香。 总归是记忆中的一段亲情。 但同时,云星河也开始疑惑。 北极玄寒,产至极北之地,幽冥冰寒之地,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 纵然是天阶修行者,都稍有不慎,一旦被冻伤,寒气入体,也都算完了。 此途多少遥远。 云天青是怎么弄来这黄山青鸾峰? “涛山阻绝秦帝船,汉宫彻夜捧金盘。玉肌枉然生白骨,不如剑啸易水寒……” 灵月望着冰壁之上,剑气纵横的诗句,轻轻吟唱。 云星河也看过去,在冰棺之上偏左之壁,以强大剑气刻下,笔力苍云,剑气击天。 “好诗,倒也符合云天青的性格。” 秦帝为寻长生,派遣千万船队,整兵列甲,前往东海仙山求及不死药,却被狂风大浪阻断路途,望着茫茫大海,一阵寂寥。 终难长生。 汉皇为求不死,于未央宫中修建承露台,铸成仙捧金盘神塑,想要以此得到上天降下琼浆玉露,达到长生。 最终失败。 美人红颜,如玉肌骨,亦不能抵抗时光,最后也不过徒留一具白骨。 既然如此,徒留悲伤与绝望。那么追寻他么狗屁长生,不如持剑纵横,红尘恩仇! 云星河看完剑痕捭阖的诗句后。 “洒脱,当真洒脱。” 目光灼灼,这定然是云天青所留。 因为在印象中,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云星河隐隐皱起眉头,这确实符合云天青的性格。 但如此恐怖剑力,竟为云天青所留? 他怎会有此般剑气? 紧接着,云星河在冰椁前的冰台之上,看到两物。 一物是一雕玉,工艺绝美,上面刻着某种符箓,似乎像是代表着一些东西。 此玉到并非宝物,给人感觉更像是象征性之物。 剩下是一本书籍。 云星河翻开,这居然是一本铸剑手札,云星河随便翻了两页。 老实说,对铸剑之类,不感兴趣,而且也略显枯燥。 不过,他在里面发现了关键性之词。 “琼华宫!” 云星河翻开书本,看到一页记载,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 昆仑琼华宫他可不陌生,昆仑仙山中几大神仙山门。 顾长留便是至此地而出,学得仙剑之法。 尤其是灵霞山,五灵归宗剑法,绝世惊人,精妙无比,为修仙术法。 “云天青怎么会有琼华宫的书籍,他与琼华宫有什么关联吗?” 云星河大为不解。 为何琼华派铸剑书籍会出现在他墓中? 云天青十六七岁离家,那是他才十四。 御剑遨游黄山诸峰的剑仙会是他吗? 据茶颜所说,是江洪爆发后,十八岁时他逃难,进入镇妖司后,看到的剑仙。 也就是说,四年内,云天青学成归来。 若真是他,如何在四年内修成天阶? 纵然云天青天纵奇才,但他修道之资质恐怖至此? 既然来了黄山,为何不回家中? 为何从未听太平村人说去找过自己? 也许暗中去过,并未找到? 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切不得而知。 云天青死了,只是留下了一个十来岁的儿子。 “你倒是自在。” 云星河没说什么,只是感叹云天青一直都是此中人,不受世俗拘束。 这种性格如何说呢。 身为朋友,你会很羡慕。 但如果你遇到这么一个父亲亦或者亲人,其实是一场悲哀。 将云天河一人放在山中,何其残酷。 哪怕去山下找户人家寄养也罢。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山中独自生活。 对于云天青这种做法,云星河不予评价。 他确实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其实……并非所有天下父母都是慈爱。 来到云天青的墓中,心中疑惑不仅没有揭开,反而更多了。 云天青与黄山剑仙有关系吗?茶颜所见到的两位剑仙是不是他们? 他是在寻找什么。 最主要,云天青与琼华宫是否有牵连? 其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出了墓室,便看到小野人扛着一头和他身体大小的山猪,正准备烧烤。 “这家伙还有把子蛮劲。” 云星河也算明白,为何他五六岁能够独自生活。 “小野人,跟我们下山。”云星河走到他身边道。 野人看了看云星河,又看了看墓室,摇摇头,坚定道:“爹娘还在山上我不能走。” “那我把他们一起带下去。” 野人还是摇头:“爹生前说,他想与娘合葬在这里,不想别人打扰。” 云星河顿时感觉有些头痛。 “你一人在山上,我有些不放心。” “没啥不放心呀,我饿了会追山猪吃。” 无论云星河怎么说,这家伙总是笑嘻嘻,死活不下山,能气死人。 “哼,现在不跟我走,要是将来被哪个女孩子拐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云星河有些生气,这小子还真是执拗。 “我是你叔父,理当照顾你。” “蔬腐?那是什么?是蔬菜,能吃吗?” 云星河头疼,颇有些理解那些幼儿园老师。 “叔父是你父亲的亲人,也是你的亲人。” “哦,哦。”小野人点头,眼睛很灿亮,犹如星辰,无比澄澈:“叔父,亲人有用呢?“ 云星河正不想聊天了,没法聊,不过还是解释。 走到他身边,摸着他胖乎乎的脸:“就是……亲人是对你好的人,和你爹娘一样。” “你不开心可以来找我,我会让你开心。还有……以后谁欺负你,我可以帮你揍他。” “哇,这样呀。” “我明白了!” 说着,烤了一个大猪腿给云星河,小野人眨巴眼睛,极为纯真。 “这是什么意思。” 小野人挠头,睁着大眼睛:“你说的,我们是亲人,我也要对你好。” “小家伙学的到挺快。”云星河很欣慰。 心想云天青为啥不生个女儿,表示更喜欢女儿,不过可这么胖嘟嘟的份上,就算了。 云星河啃了两口,虽然没有椒盐,孜然之类。 但猪肉本身极为鲜美,尤其烤足了火候,油滋滋,味道上佳。 云星河再次看向单纯天真的小野人。 “真不下去?” 见野人摇头,云星河沉默半天,拿出一枚法螺。 “你拿着这个,有事可以对里面喊,即便远在千里之遥,我也会知晓。” 野人看到法螺后,目光湛湛,爱不释手,找个了根细藤吊在脖子处。 “把他留在这里真的没问题?” 灵月有些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想到自己凄惨幼年。 “五六年都过来了,问题不大,以后有时间多来看看他。” 多余云天河而言,下去未必是好事。 指不定被张开元这混蛋带坏,楚云亦可是历历在目。 那么单纯的小伙子被他带走去偷看女人洗澡。 况且而言,在此地,亦有自己的机缘与命运,在等待着他。 夜晚。 原本每日都能睡得很香的野人,躺在青鸾峰顶,枕着手臂,仰朝天空,不知在想什么。 “呜呜,今天还以为真是爹来了,真是吓人。” “不过说是叔父,亲人,之类有些听不懂。” “爹,娘,你们还好吗?孩儿有很听话,好想你们呀。” 迷迷糊糊,他睡着了。 一大清早,睁开眼就看到面前有许多许多食物。 “哇。” 望着眼前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食物,小野人的眼睛都移不开。 从小在山上,哪见过这些食物。 “我可以吃吗?”他咽着口水,望着云星河与灵月。 “当然,这本就是给你准备。” 野人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吃相十分疯狂。 “哇,你是除了爹之外,第二个对我好的人。” 灵月看了一眼云星河,云星河未曾说话,这个小子知道什么啊。 接下来的几天内,云星河都会上山看望他。 每次都会带很多东西,或是糖果,或者各种水果。 小野人也很激动,会抓小山猪给云星河,一脸单纯。 一日,云星河握住野人的手腕,剑眉凝重:“怎么回事,你体内阴阳之气如此混乱,左冲右突!” “可会感到寒冷,亦或者炎热?” “不会。” 小野人一脸单纯,眼睛很大很大,有灵性流露。 “哼,那是你命大,你这种情况能活过十八,我和你姓。” 小野人满口吃着猪肉,完全没听进去的模样。 云星河忘了,和这小家伙指望能沟通什么。 “你认识字吗?” “爹爹教过。” “把这本书看完。”云星河提笔,很快速度写下一卷经文。 “这……” “怎么,你很为难!”云星河声音很大:“每日读十遍!” 小野人看着云星河这般板着脸的模样,与他爹一模一样,心生害怕:“不,不,我读。” 野人一边吃烤肉,一边读着。 云星河很满意的点点头,这娃呆是呆了点,不过却很听话。 倒是没有随云天青。 “云候这是?”灵月翩翩而来,宛若惊鸿。 云星河立起身来,缓缓解释。 “这是一种功法,可潜移默化改变躯体筋脉,不惧水火,阴阳一体。” 这是他当时斩杀一头灵类妖精所获得功法。 它本为高僧交手后所遗留的水火二息化灵诞生,在水火一道,有天生掌控能力。 云天河一身阴阳寒气极为不凡,若不驱除,等待爆发是致命毒药。 若能将其炼化己用,将是天大机缘。 当然,经文不需要他懂,会潜移默化改变。 平时无用,是一种垃圾术门。 倘若遇阴阳二气,会触发某些反应,自动转化,稳固躯体。 云星河看着他头顶冒着浓郁寒意,又喷薄大量烟霞,不由得感叹。 “他这阴阳二气先天而来,仿佛自母胎孕育,真是古怪。” “这小子福缘深厚,身负阴阳煞气,硬是活到现在,活蹦乱跳,简直是奇迹。” 云星河睁开神灵眼看了野人一眼,瞳孔有些惊讶。 “怪不得。”云星河眸子惊人,点点头:“三世福报加身。” 小野人偷偷朝这边看了一眼,被云星河一眼瞪了回去。 晚上时,两人便下山,次日则会又来看他。 “景色怡人,如此地方,选择葬身之地,却也不错。” 这一日灵月突然有感:“能与相爱之人同眠洞中,不失为一件幸福之事。” 灵月瞄了一眼云星河。 云星河甚为不解,你一个妖,多少有点矫情了。 云星河带着东西上来,推开木门,不见身影:“这野人去哪儿了。” 正准备出去,忽然,他见床上放着一柄剑! 目光一下便被吸引住。 手中一招,将其招来。 “这是一柄仙剑!” 云星河握着手中的剑,发出惊呼。 此剑冰寒,通体蓝色,剑身窄小,两指宽,修长无格,锤炼神妙。 周身纹路细密,非金非玉,寒光剔透,冰冷渗骨,却不伤手。 剑体材质惊人,其内蕴仙息,交织了道与理,得造化纠缠。 入手,云星河便知,这是一柄仙剑! “可惜,是一柄死剑。”云星河叹息。 此剑却为仙剑不假。 但这柄剑属于极为古怪的剑类,需要认主后激发,不然只是一柄死剑。 或许比寻常神兵利器锋利不少, 但若真正能够施展的威力,恐怕连驱风剑都不如。 至于符合此剑的主人,天知道是什么标准。 云星河一剑横扫,剑光激荡,月华光水,化作神涛,轰的一声,直接轰破了山峰,齑粉漫天。 “嘶!” 紧握剑柄,冰冰凉凉,极其舒适。 云星河惊讶,自己压根没用灵力,只是随手一斩。 收回刚刚的话,仙剑无疑,尽管是死剑,也威能无穷。 云星河看到此剑一瞬间,脑海蹦出一个词。 此物,与我有缘! 【望舒剑,沉寂状态。琼华宫双剑之一。以东海海底沦波静石,天山冰池之寒珞玉魄,再辅以西北大荒中的上古冥灵木,铸以太古神炉,融合渡化,穷千万人力,昆仑琼华宫数代心血,终九代铸剑长老集毕生心血,于宗炼手中铸成……】 “琼华宫的仙剑?” 云星河皱眉,云天青到底与琼华宫什么关系。 为何琼华宫仙剑出现在此处? 问题来了,琼华宫这么大方?仙剑这东西遗留在外? 琼华宫这么豪? 不过,这就不是云星河能管。 此剑无比顺手,随手一挥,剑光纵横,直破云霄,仿佛苍天都能要被其劈开。能令九幽分割,击穿命运的束缚。 不愧是仙物,云星河越用越顺手,简直天生为其打造一般。 越来越觉得此剑与其有缘。 不过此剑应该是女子所用,剑身纤细,冰幽晶蓝,莹光扑朔,越看越喜欢。 望舒,是太古月神之名。 云星河挽了一个剑痕,十分潇洒,泄落一缕剑气,扫开了山顶,乱石穿云,砬粉弥漫。 “好厉害。”小野人见云星河随手斩落了一座小山头,嘴巴张得老大。 他拖着小猪,看着云星河手中的剑,准备拿回来。 云星河嘴角微笑:“这柄剑借叔叔用用。” 小野人摇头:“不行。” 云星河有许些板着脸。 小野人急忙道:“这是母亲所留。” 闻言之后,云星河还给了野人。 或许对他来说,并不知道这柄剑的珍贵。 但却是他母亲所留,是思念寄托。 云星河有些恋恋不舍,更加坚定了以后要搞一定仙剑。 实不实用不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帅气,这是一辈子的问题。 不一会儿,小野人捧着一柄木剑跑了出来,欢快的递给云星河。 “叔父,这柄剑给你。” 云星河看着那柄木剑后,哭笑不得。 “这是我做的。” 望着胖嘟嘟脸蛋,一脸真诚的样子,勉为其难,云星河收下了。 夜间,云星河准备下山。 他看着小野人身上的剑恋恋不舍。 虽说是沉寂状态,但那也是仙剑,威力无匹! 说不眼馋那是假的。 他真想说。 孩子,仙剑你把握不住,让叔来! 不过好歹云候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人。 自个也算是长辈,抢人家晚辈的东西,像什么话。 可以说,有这柄仙剑在,哪怕小野人再不会用,再发挥不出威力。 就算天阶修士来了,也几乎都是砍西瓜般,一剑一个。 这还只是沉寂状态,若是解封,那还不逆天? 云星河难以想象,若是解封那日,当真是名副其实的仙剑横空! 经过此事后,云星河对昆仑仙山越加好奇了。 改日定要让顾长留领他前去一观。 昆仑琼华宫可见强大如斯,连仙剑都能锻造! 而且似乎还有一柄存在。 没有激活,不具备对应剑招的望舒剑便已如此惊人。 若是激活后,并施展琼华宫相配剑道法术,恐怕其威能盖世,荡涤四野八荒! 云星河下山。 脑子里一直想着仙剑之事,自己定然也要找一把。 可是去哪儿找? “或许,找万妖国?” 仙剑哪有那么容易找,先来柄灵剑,万妖国已经拥有两柄。 驱风、镇火剑。 而且,三剑若合一,便能化身仙剑。 若是集合这三剑,未尝不可? 不过似乎很难,降蛟剑不知所踪。 万妖国踪迹隐匿,也不好找。 驱风剑为狂龙宗所有,不过若是落到云星河手里,想来,他们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朝廷云候征调灵剑斩妖除魔,你狂龙宗能有啥意见? 莫非是对云候不满?对朝廷,对圣皇不满? 莫非你与妖魔勾连,意图阻拦! 连理由,云星河都想好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速勒灵感觐见,五老峰背后撑腰 至于镇火剑,那更好办,当年拥有镇火剑的宗门早就消失在尘埃中。 三剑虽乃洪州宝物,但实际而言,都是无主之物。 只要落进的云星河的手中,断断没有出去的理由。 唯一的问题,便是降蛟剑难寻。 当云星河下山,来到太平村时,他见一群人围在一起。 里面似乎传来打斗声,烟尘飞扬。 云星河走过去,见校尉们都在此,开口询问。 “怎么回事。” “好好的,他们怎会打起来。”云星河见场中心两人。 “上官。” 校尉们拱手:“王魁山与刑校尉在切磋。” 原是刑校尉在闲来无事,教一群瓜娃子武艺。 王魁山路过,无比手痒。而这些娃娃也开始起哄。 于是两人都有此番意思,便较量一番。 王魁山逢年过节扮钟馗,在太平村也算小有名气。 云星河定睛看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刑校尉是武道七阶。 一般而言,在进入地阶之前,镇妖司都是修武多。 一是修武进展快,实力远超同境界的仙修、道修、儒修。 仙修体内一共都没多少灵力,顶多施展一两个小法术。 除非能对时机把握非常精准,否则两击法术过后,便是鱼肉。 道修也差不多,炼精化气,通常来说处于这个境界的道家修行者,都是面黄肌瘦。 此处会处于气多不多,少不少的尴尬境地。 施展道法有力有不逮,符法、咒印也没学精。 故通常以符箓战斗。 佛修还好些,佛修体质也很强大,能与武修一较上下。 可佛家入门难,极难坚持,不如修武见效快。 初期的儒修……不谈。 还有法修,与儒修半斤八两,卧龙凤雏。 兵家修行者,名声不显。 兵家修行者是两个极端,要么一事无成,要么名震天下。 总体来说,地阶之前,武修绝对是最强的主流修行。 地阶之后,随着道、仙、鬼境界提升,法术储存量起来了,足够施展多次术法,武修便扛不住。 武修虽然有武技,但面对术法依旧是弱势。 其他各家也开始茁壮,武修的劣势便尤为巨大。 可如果突破天阶后,那又是不一样的情况。 能够破天位,都不是简单人物,天阶武修,也是异常强悍的存在。 破入地阶后,或多或少都会兼修或者转修其他修行之法。 这是大多数修行者的情况。 当然,若是出身大家族,门派嫡系,那就无需这么麻烦,供应资源,直接冲到地阶就行。 总的来说,前期修武,一般都是穷人家。 亦或者有武道传承的家族。 就如同尚宏靳,人家是武道世家,放战场上,简直就是杀伐机器,化身修罗。 就战场拼杀而言,武修、兵家修行者最有优势,如鱼得水。 “踏步裂地!” 云星河正看两人,王魁山大吼一声,强大力量,震动周围土地摇动。 刑校尉身体猛然摇动,极其不稳。 王魁山大喜,欺身而进:“钟馗醉酒!” 一番刁钻武技,命中刑校尉胸口,将其击退! “哼。”刑校尉冷哼一声,双臂猛然抓住王魁山的手臂,往下一摁:“泰山陨落!” 王魁山双臂猛抖,他的力量很大,震得刑校尉双臂险些脱离。 刑校尉一狠,加力一按。 王魁山的身形松动,刑校尉趁机一个横扫,将他扫倒在地。 王魁山在倒地之际,一脚踹去,击中刑校尉小腿,也令他翻到在地。 “厉害,厉害,老王我不如。”王魁山急忙爬起来,顺带也搀扶刑校尉一把。 “王大哥,你的力量还真是大呀,我现在双手都发抖。” “哈哈,不好意思,没轻没重的。” 刑校尉也苦不堪言,若不是他见过生死,有一股狠劲,真拿不下王魁山。 “要不要加入我们吗?”刑校尉出口相邀。 这铁塔般的汉子一身力量只是凭本能行事,若是进入镇妖司,获得相对修行之法,一定很是强大。 “嘿嘿,不了,我在这太平村挺自在。” 刑校尉也不勉强。 “不好了,不好了,村长。” 众人正被两人战斗吸引时,一位村民踉跄惊慌跑来,往云靳家中窜去。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村民脸色煞白,手足无措,云星河疑惑。 “走走走,去看看看。” 众人见那村名手撑白旗,这可是只有发生了严重之事,才会此般行为。 在云星河到之前,已经有很多村民到了云靳家中,将院落围的水泄不通。 “云靳叔,此事该怎么办呀,我家豆豆才三月呀。” “师父,香儿这个孩子也才三岁,您当年还抱过,怎么忍心看着她去死。” 云家村村长家中,有两个青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云靳则是一脸寒霜,神色无比难看,唉声叹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老夫亦不舍。” “好了,你们两人也莫要难为村长,此事不是他做的决定,是我们这群老骨头,要恨就恨我们吧。” 一群白胡子老头穿着长袍,一样也是极为心痛。 他们是太平村云家长辈,平时云家村事情都是他们和村长商议处理。 “啊。” 两人大哭。 “这怎么回事?”云星河看见这场面,极为不解。 “云家小哥,哦不,云上官,你还不知道吧。“云颂一脸不忍说道:“这是灵感大王差人来要童男童女了。” “每隔五年,灵感大王,便会向各村庄索要一队童男童女。” “今年轮到咱们太平村了呀!” “什么?要童男童女?还有这事!” 云星河略显惊讶。 “大隋如今治下,竟有妖物敢如此猖狂?以童男童女为食!” 莫说云星河,就连镇妖司将军与校尉也无法置信。 若说以前有,他们信。 毕竟之前世道极乱。 可自从进入开皇年后,强力打击清算,扫黑除恶。 但凡有妖精要残害人类,必定雷霆一击。 如今妖魔被打击如此严重,还敢顶风作案。 “谁说不是呀。” 云颂一脸哀叹相:“大隋早就明令禁止,但一些地方还是会存在。” 镇妖司众人真是被惊了一跳。 也许这就是他们在京城久了,处于天子脚下,看待世界都是太平的。 尽管大隋极大部分安居乐业,幸福美满。 可其实还有许多地方,处于水深火热中。 “那当地县令呢?当地太守呢?他们不管?”镇妖司将军追问。 太平村村民唉声叹气:“他们日理万机哪会注意这些小事。” “小事?” 云星河深感好笑,这还算小事?那什么叫大事?大隋百姓全被吃光了,才叫大事。 “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云星河看着云颂。 记忆中,似乎没有这回事。 “嗨,以前没轮到咱呗,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云颂又继续说:“不少人都是最近知道此事。” 而且五年一次,也不觉如何。 只有轮到自己后,才会发觉。 “即便县令不管,太守呢,他们也不管?” “哎,太守管是管,但也是做做样子。太守也认为是皮癣之痒。” “处理这件事情吃力不讨好。” 云星河与众人听见后,有些沉默。 这种事情难以杜绝,纵然大隋如何清明,但下面始终有些歪心思,亦或怠慢。 “再说哪敢管呀。” “灵感大王法力高强,如有不满,动辄操控八百里通天河,上万水族,水淹黄山!”云颂害怕道。 “这么嚣张?” 镇妖司校尉们咂然撑舌。 将军们到是习以为常,身处南方,以前就时常见到强大妖精引水淹城。 前段时间就发生过,两条灵蛇在钱塘大闹,水淹金山寺。 “县令太守还真是无能。”镇妖司几人摇头不屑。 “天级妖兽,县令还真不敢管。太守更觉得是个麻烦。” 镇妖司将军倒也沉静许多。 “难道你们没想过往朝廷汇报?” “想过,怎么没想过,可每次都会被拦截,也不知灵感大王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村民们唉声叹气,一个个无比忧愁。 “还好,附近十几个村子,六七十年才会轮到咱们,一对孩童能保六七十年风调雨顺,也算值得。” 对于此话,云星河有些不敢苟同。 这根本就是屈服,妥协。 但身为平民百姓,没有能力改变。 上报通道被打断,郡、县官员不作为,不思更改,甚至认为这些村民汇报影响政绩。 他们除了认命,屈服又有什么办法? 这其实就是生灵的悲哀,有时候不得不屈从。 云星河看了正在大哭的两人。 两人都有记忆,都是儿时玩伴。 如今,他们已为人父母。 原本应该幸福与安康,可现在。 云星河走上前,安慰他们。 “星河,星河,你是上面来的上官,一定有能力管此事。”一人抓住云星河。 另一人眼光大亮,像是抓到了什么稻草。 “星河,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一定要帮帮我!孩子他娘难产死亡。只有我和孩子相依为命。” “若孩子没了,我该怎么活下去!” “糊涂,莫要纠缠星河,此事岂他能管!”云靳打断他们, “星河为从七品官吏,不过县令职位。” “连正六品,从五品太守都不愿多管此事。你们岂不是将他拉下水中,令其为难!” 云靳声音极大,面容无比愤怨。 同时,又极为自责。 为自己面对此事的无能为力而感到羞愧。 “此事……”云星河想要说什么,被两人打断。 “星河,抱歉,我们不该让你为难。” “对不起,我们没想那么多。” 两人也受云靳教过不少知识,虽未有什么出息,但也使得知道轻重。 “我的豆啊!” 两人痛哭,从未觉得人生如此绝望。 面对事情,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憋屈,只能忍受。 “我想说……此事我能管。”云星河看着两人痛苦模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你说什么?” “我说,此事我能管。” 云星河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有穿透力,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星河,不要说胡话!”云靳急忙拦住云星河。 眼神中无比紧张,他生怕云星河为了面子,一时义气,强行出头,断送了生命。 很多人都在劝。 云星河微微一笑,看着云靳,缓缓放下握住自己肩的手。 又重新看向两人,目光坚定,暴射神光:“玉田,立杉,你们放心,今日谁也带不走你们的孩子!” “来了,来了,灵感大王派人来了!” 有村民大叫。 远远,便看见两头鱼怪迈着诡异的步伐,带着一阵腥雨,扛着旗帜,出现在村口。 穿着一身人类铠甲,一些部位,还是鱼身。 相貌十分怪异。 “太平村村民,今年轮到尔等,给你们半个时辰分别!”鱼怪扯着嗓子大叫。 “半个时辰,不用了。” 云星河出现在两妖面前,目光淡然。 “嗯。”两妖打量云星河,摇头啧啧:“你年纪太大,我们大王可不吃,硌牙。” 听到这话,云星河笑了。 “把这两头小妖精绑了。” “哎呀,霸波尔奔,这小子刚刚说什么,要绑咱?” 黑鱼精大笑:“哈哈,天大的笑话。” “待我降下一片无边血色污雨,叫他们知道我俩兄弟的厉害!” 黑鱼精叉腰,背叉一面令旗,面容很是骄傲,小眼睛十分傲然。 “哼,看我以大法术唤来乌云狂雷,叫你们知道我俩兄弟的强大!” 云星河懒得与他们废话。 几位镇妖司校尉上前。 “哟,奔波儿灞,咱们要动动筋骨了,这些凡人不知好歹!” “哎哟!” 仅仅片刻,两头妖精便被罩在伏妖网中,动弹不得。 他们被捆成了网粽子。 “切,两头玄阶后期的妖精,一头鲶鱼精,一头黑鱼精,怎么能这么嚣张呢!” 镇妖司校尉都快无语了,踢了两脚:“刚刚不挺嚣张,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哎哟,你虐待我,我可是受大隋法律保护。” 霸波尔奔瘪嘴,很是傲娇的说道。 校尉们被逗笑了。 不过玄级妖精确实是受到大隋法律保护,不过那仅是限于未曾作乱的妖魔。 这两头精怪,跟随妖孽兴风作浪,胡作非为,还敢提法律。 “汇报一下,你们什么来头。” 面对数十个大汉,两头小妖瑟瑟发抖,立马屈服:“我等乃灵感大王麾下……” “好了,别说了,指路吧,前往通天河。” 云星河所做自然被太平村人看到了。 “星河真的绑了两头妖精!” “那群人真是不简单,说不定有能力解决此事!” 云家村众人欢天喜地大叫。 有人高兴,但有人却皱眉。 “两头只是小妖,马前卒,星河这群人虽然不错,但想要灵感大王作对,恐怕差得远。” “不好!”有人大叫。 “怎么了?” “万一星河失败,会不会引发灵感大王对村子的报复呀!” “嘶,以防万一,大家赶紧去请县令,并派人去郡府!” “太守一两条性命可以不管,但成千上万的性命,他不可不管。” “况且朝廷上官出现问题,他这个太守也担不起责任!” “对对对,赶紧。” 云家村人也开始忙忙碌碌,像王魁山这等人,也开始组织附近村内,乡里豪勇,准备去相助云星河。 过程极为艰难,很多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逮住俩小妖,奔行至半途,众人将外侧布衣撕开,露出灵光绽绽的铠甲。 光芒灿灿,披肩抖动,甲身刻有破邪印,凶光弥漫,驱神除煞。 这便是镇妖司专属铠甲,妖魔退避,诸凶胆寒。 校尉更是竖起镇妖司大旗,在光芒照耀下,气势如宏,杀向通天河。 大旗一展,灵光闪闪,符刻动荡,飘摇四方,极为醒目。 镇妖司出行斩妖除魔,怎可能偃息旗鼓,要的就是让世人得知。 无论遇到什么时候,国家武装力量,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无需害怕,任何妖魔鬼怪都是冢中枯骨! 这杆大旗,安的是人心!安的是天下! 太平村距离通天河并不遥远,三十里地。 众人停在一片小崖前,望着河涛奔流,广阔无垠的水面。 一将军立足崖头大吼:“镇妖司发水将军在此,通天河灵感大王速速来见!” “镇妖司众在此,灵感大王速速来见!” 镇妖司众将大吼,声音咆哮,灵力池腾,惊得江面泛起大浪。 “谁人在通天河大呼小叫,不想活了是吧!” 河面腾浮起来几只手持钢叉的虾将,他们是巡将妖卫。 此处声音浩大,十分惊人,引得它们注意。 “些许虾兵蟹将,速速通知灵感前来!” “放肆,竟敢呼我大王名号,不加尊词,凡人放肆!”虾将悬浮在江面,大浪滔天,碧波汹涌,它很是凶恶。 “尔等妖精,此乃镇妖司将军,开天校尉,云候当驾,速勒灵感精扣觐!否则平了你通天水族!” 四大将军发生,灵力咆哮,炸得惊涛沸起,险些掀飞虾将。 “嘶,你们,你们等着,我这就去请我大王前来!” 几只悬在江面的精怪吓了一跳。 知道这些人怕是狠茬子。 半刻钟后,江面狂风大作,水幕击天,大水澎湃,似浩荡诸天般。 “何人寻本王,当真不知趣!” 妖气于江面凝聚,乌云笼罩,水底腾起光芒,金红灿烂,红霞炫舞。 浓郁妖气扑面而来,四散出去,宛若一尊大妖复生,自水底脱困。 光团灿亮,浮在江面,只见之中有一物,长有人体,身披甲胄,五官耳目,却满脸红鳞,妖光轮转。 “你便是通天河灵感妖王?” 镇妖司一将军发问。 “放肆!”红鳞大妖大吼,周身河浪惊湃,席卷四方! “灵感,可是你索要太平村童男童女!并每隔五年,向周围村镇要求一对!” “不错,正是本王!” 满脸红鳞的灵感大王毫不避讳,直接承认。 这让镇妖司众人刹那有些微惊。 其实他们就是如此一问,例行公事,就像是衙门问你犯没犯罪一样。 不管你承不承认,都会捉拿你! 先将你抓走,再审理。 一般来说,妖物都拒不承认,他们压根也没指望这妖物正常回应。 可没想到这灵感居然如此直白。 “呵,好胆妖精,吞吃人类幼童,还敢如此理直气壮!”镇妖司将军怒斥。 灵感大王不屑,站在江面,驾驭水龙卷,抱着双臂,丝毫不以为然。 “不就是两个孩童,我有何吃不得?” “你们人类吃牛肉鱼肉,吃了多少?我吃两个孩童怎么了。” “人类吃鱼,我为何不能吃人?” “你!” 镇妖司几人面对此言,浑身气得哆嗦。 愤眸怒面,横眉竖指:“你这妖孽,强词夺理!” “是吧,你看看你们一个个不说话,凭什么你们可以吃我们,我们不能吃你们,这是什么天理!” “鱼无灵之物,人乃有灵之主,岂能相提并论!”镇妖司几人大叫。 “呵,虚伪,那你们人吃了多少牛肉、羊肉、猪肉、狗肉,他们难道无灵?” “况且,有灵无灵,凭什么由你来判断!” “因为我比你强!”云星河声音极大,淡然看着他,眸子没有丝毫表情,甚至很冷。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今日,我比你强,我便能归束你!你便要遵循我的规矩!” “明白?” 云星河眼神很冷,压迫力十足,令灵感大王,身体有些发抖。 灵感大王一时间,竟不敢直视,有些畏惧那双可怕的眼眸。 “大隋有令,妖入玄者,皆受律法保护!待遇同人无异。” “这便是判断标准!” “人族若伤害玄阶精、妖,尚且有罪。更何况你吞吃人族,觉得自己有几颗脑袋!” “拿下!” 此言一出,镇妖司众人齐动,展开捉妖网,准备将其困住。 大隋律令。 妖精一类,一旦成为玄级后,便算通灵类,也享受律法保障,可得教化,与人不二。 一旦突破地阶,便属于修行者,自有修行者律法规矩。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从来都是弱肉强食! 从来都是如此。 只是大隋希望这个世间,更加平等一些。 不至于令凡人生命没有任何保证。 即便是通灵之妖,也愿同等相待。 灵感大王气势以破,表现的竟极为不堪。四位镇妖司将军与众校尉,使用法宝居然能斗的有来有回。 “怎么回事,这灵感大王有些,有些……虚呀!” 镇妖司将军懵了。 因为有云星河在后押阵,即便是天阶,他们也不怵,敢斗一斗。 谁知这灵感大王,拉跨的厉害。 “这家伙根本不是天阶!”镇妖将军大叫,惊愕说着:“这头妖精,不过是头地阶后期的鱼精!” “我去,这妖精地阶后期也敢称大王!” 镇妖司众人懵了,好半天,他们来之前,还以为是头天修大妖,谁知是头普通地阶妖兽。 并且战力普通,失去气势后,更为不堪。 甚至战斗经验严重不足。 很快,他便被打的节节败退,准备往水中逃走。 谁知他们早就在水里布下水灵箓,灵感一头扎进水里,便被打出水面。 被众人降服。 而前去调动水族的虾将们看到自家大王被抓,一个个惊慌失措,一哄而散。 灵感被捆在江面,云星河背负双手,一步一步走过去,盯着他。 灵感望着可怕眼神,吞了一口口水。 扫了他一眼,俯视着被捆绑的鱼精,云星河淡淡发声。 “我想你和你讲道理的时候,你才能和我讲道理,明白吗?” 灵感大王乖巧点头。 没办法,如今境界,他要是敢不点头,估计就要掉头。 “这头什么灵感大王,竟然这么弱!” “身为地阶后期妖精,你怎敢称王!” 镇妖司众人们,怎么都想不到,这次‘妖王’居然这般轻而易举被降服。 这所谓灵感大王,简直菜的可以。 估计在地阶后期内,都是极弱的一批。 并且几乎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称王,害不害臊,还统领上万水卒。 大隋虽然对于称王没有明确硬性规定。 但妖族天阶方而冠王,这是一个大家基本默认的规矩。 “你们将他送往新安郡吧,三司审理后。” “打上破妖钉,定灵锁,风火雷链,让他们移送京都,令镇妖司宣告天下,随后门前刑斩,枭首示众,震慑妖魔!” 索要祭童,此事在黄安郡虽然影响不大。 但如今妖魔蠢蠢欲动,这家伙刚送刀口上了。 移交妖魔,每郡半月一次,到京速度不如他快。 即便他要在黄山待上几日。 能赶在他们前面,回京后,处斩的依旧是云星河。 “上仙饶命呀!“灵感吓得瑟瑟发抖,鱼目恐惧:“大人,大人,放过小人。” “哼,你吃了那么多幼童,还想活命?” 镇妖将军冷漠发声。 灵感鱼精急忙解释:“小的哪敢吃人,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呀。” 众人疑惑了。 “那你每隔五年要的童男童女呢!” “这……”灵感的眸光闪烁,一时间没敢说话。 “还不交代!”一道雷令出现,炽光交织,电闪惊涛。 鱼怪噗通一声跪下:“上仙,小的真没敢吃,我送给白麓书院的仙师们了。” “什么!” “白麓书院!” 将军们看向云星河,眸光是在轻视。 好端端的精怪索要祭童,谁知道牵连白麓书院。 说起来白麓书院,与他们这位云候,还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当年云家先祖所救很大一批人中,加入了重阳宫与白麓书院。 其中就以定语道人为代表,哪怕是张开元父辈等人,也深感此恩。 云星河望向灵感,眯着眼睛,半蹲问题,俯视他:“你可知胡编乱造,是何代价?” “小妖不敢呀!” 灵感诚惶诚恐:“小妖为白鹿洞书院山前荷花池的一头金鱼,日日闻得先生学子朗读,受文灵洗礼,从而诞生智慧,踏上修行之途。” “六十年前,小精与书院先生来到此地。” “一来此地,便喜欢上无边无际,自由自在的感觉,不愿回狭小莲花池。” “不过,为了感恩,每五年小妖都会将一对童男童女送上白鹿山。” “小妖虽嘴上说的厉害,可断断不敢触发大隋律令呀!” 灵感鱼妖,吓得厉害,一五一十将自己的来历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趴在地上,身体颤抖。 别看他一身修为高强不假,但真正也没动手过几次。 平时顶多也就吓唬吓唬村民。 云星河听见他说完后,脑中不断在思索:“白鹿洞知道你此行做法吗?” “呃,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白麓书院知不知道。”灵感急忙补充。 “呵,你每隔五年进贡,白麓书院难道没有询问过你孩童的来历?”云星河嘴角一笑,有些玩味。 灵感不敢相瞒,一五一十说出来:“问过,小的说是江中捡到,被父母遗弃。” 镇妖司校尉们听到这话后,一个个开口。 “怪不得牙尖嘴利,长了一副伶牙俐齿,原来是得了白鹿洞庇护。” “那是,天天听圣贤书后,脑子灵光,说起道理来,自然是一套一套。” “嘴巴怪不得这么利落,我说妖精那头这般滑腻。” 灵感干脆撞死,不说话。 这种事情,毫无疑问,沆瀣一气。 白麓书院一问小孩便知,可这事居然不见白麓书院阻止亦或者前来调查。 白鹿洞恐怕默许的鱼怪这般行为吧。 “好一个圣贤书院,与东郭圣贤山倒是相差无几。” 云星河摇头,脸上扬起笑容,看不出喜怒。 若是其他人,云星河不愿管也就算了。 欺负到太平村云家人头上。 别人就差踩你脑袋,往你脸上喷唾沫了。 最主要,白鹿洞书院,竟默认此事,那么对灵感鱼精一句呵斥,阻止都没有。 “既然如此,那我便上一趟五老峰南麓之地!” “问问他们缘由。” 云星河声音淡然, “你带上两个孩子,与我同行。” “啊。”灵感大王吓了一跳,畏畏缩缩。 “怎么不愿?” “不不不。”灵感大王急忙否认。 “上仙,这也没有孩子呀。” 云星河抬手一点,两道光芒发现,奔儿波霸,霸波尔奔,居然变成了两个人类孩童,叽叽哇哇。 “这不就有了。” “上仙大人法术精妙。”灵感大王尴尬夸赞。 “可否让我回宫收拾一番。” “你觉得自己有讨价还价的能力?” 灵感鱼精闭嘴,开始带路。 他一脸倒霉衰样,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这不,这次栽了。 内心很不情愿,若是带这位去白鹿洞,那自个小命岂不是不保。 可若不带,自己小命仍旧不保呀! 简直是左右为难。 “你腿脚怎么如此缓慢。”有镇妖司将军不满灵感大王磨磨唧唧。 “上限白鹿洞尚在九江郡,有些遥远,盛些体力。” “你的话很多。”云星河盯了他一眼。 灵感大王浑身发毛,宛若电击,不敢再说话。 “真是事多,与我同乘!” 一镇妖司将军,将他带上马匹。 见他上马后,还和多动症一样,镇妖司将军怒了:“再敢动乱,现在就斩了你!” 听到此言,灵感大王顿时老实。 两地距离不远,若极速奔行,不用两日。 一日半,便能从新安郡抵达。 五老峰白鹿洞处于九江郡,距离黄山并不遥远。 云星河此前所在的渡口,彭泽、湖口便属于九江郡。 不过两城处于九江郡西北上方,天江流口。 五老峰处于星城,九江郡中部。 九江郡,又叫柴桑,寻阳郡,江州。 此时应该叫江州更为切合,大隋开皇三年改名江州郡。 但又在寿康三年复名九江郡。 这是前几年的事,百姓一时间转换不过来,所以称江州郡更多些。 什么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 那家伙就是在那里发的牢骚。 速度很快,越过昌南郡,递到九江郡枭阳城。 从枭阳渡桥,前往星城。 彭蠡湖竖劈江州郡,渡口无数,但终归不方便。 在两地,有一座架天之桥。 来到星城之后,越往五老峰走,越能看到书生才子多了起来,纷纷上山参拜。 更多则是前来游玩,欣赏风景。 山中气温略低,时常有小雨。 不过并未阻碍众人热情,反而添加一抹清新芬香。 有些人近乎以朝拜之礼登山。 不仅是凡人前来,也有其他修行者。 此山并不禁止,对外开放。 只不过某些地方乃山门重地,不允靠近。 修士众多,唯独书生是最多。 走一段路便能看见一群学子手捧书卷,一身青纶白衫登山。 也有许多白鹿洞书生,先生在山下为众人讲经。 山下凡人与修行士,听得颇为点头,极为赞叹。 不过与云星河此时境界而言,没有丝毫意义。 他上山并不急切。 反如同寻常人般,四处游玩。这却是把其他人急得要死,尤其是灵感鱼妖,每一刻都像是煎熬。 一颗心悬在空中,砰砰跳,都快到嗓子口了。 山上有些书院子弟下山,遇到上山书生十分温和友好行礼。 看起来,都宛若一个谦谦君子,大道人士,儒家正统。 每人都极其有风范,遇到凡人摔倒,甚至会以文气法术搀扶。 姿态轮逸,温润如玉,饱受夸赞。 整座山峰都氤氲在一片仙雾之中,远远望去,似一神炉在喷薄,有无穷伟力! 日光垂射,星灵霞云缠绕。紫气东来,霄雯神芒氤氲。 入幕而来,磅礴非凡。 云海弥漫,峭壁清泉,轰隆作响,仙瀑垂落,宛若银河落九天。 一幕幕,宛若仙家福地,天人圣地。 一汪清水中,一群雪白天鹅飞起,与群山之中点缀颜色。 像是一副仙界流落人间盆栽,又似某位仙人出手,拨云推峦,留下的画卷。 这里一片平静,无比祥和。 置身此地,仿佛真正来到儒家圣地,灵气席面,净化心灵。 有许多书生成群结队往山中行走,他们在讨论近期发生之事。 “咦,你们怎么还在门内,没有去三清山观摩大典?” “急什么,咱们里饶州又不远,弛好马赶路,全力而行,两日就到。” “不错,即便咱们行水路,最多也不会超过两天。” “去急了,也是给人家三清山增添麻烦。” “如今周围州郡,都往三清山观摩,真正大人物,往往都是最后出场,去早了,岂不是让人观猴。” “嘶,此言倒也有礼。” “况且三清山如此之多修士前往,不知还是否有我等居所呢。” 他们聊的十分开心。 “不过三清山定会汇聚周边州郡诸多俊杰才子,甚至美人仙子,我们晚去,实在可惜呢。” “哈哈,此言到不假。” “据说水月飞仙宗仙女们也到了三清山。” “哎呀,那真是错过。”书生们暗自叹气。 飞仙宗的仙子们,个个香肌玉骨,秋水灵玉,明眸无瑕,不染纤尘,如同天界仙女一般,灿霞萦动,令人魂牵梦绕。 很多人都以娶飞仙宗的仙子们为最高目标。 “奈何,仙子们一个个心思扑在修行之上,对于感情之情,没有丝毫兴趣。” “据说飞仙宗所有弟子,一旦失身,便会被赶出师门。” “听闻飞仙宗宗主十分严苛。” “可不是,有些修行者即便与仙子两情相悦,也一样会被拆散。” “飞仙宗宗主怎滴如此恶毒,男女欢好,本是天经地义,性也!” “额,据说年轻时,遇人不淑,被欺骗很惨。” “原来如此。” “所以飞仙宗的仙子们,咱们是不用去想,即便迎娶了,咱们也不会有好结果。” 不少能够正常将仙子迎下山的修士,也是无比凄惨。 明显是报复。 仙子们可以远远欣赏观看,你一旦想要摘花,便会死的极惨。 “其实吧,还有不少霓霞小锦泽的姑娘们也到了呢。” “哦!” 此言一出,很多人眼神发亮。 书生的眼睛一个个转动,阳气竟不自觉旺盛。 霓霞小锦泽是吴越地区山门。 不过它很特殊,本身实则是风月场所。 其内还有不少女鬼存在,极为美艳动人,销魂夺魄。 “嘶,咕咚。” 书生们都尴尬对视一眼:“小锦泽的姑娘们确实很……不错。” “对对,饭菜可口,美酒佳酿,贝肉更是……十分鲜美。” 书生们都有些不自在了。 小锦泽虽然属于吴越地区,但与江右毗邻,他们也曾前去品尝过。 他们这些书生才子,谁没去过? 都别装了,去哪里能干嘛,用屁股想都知道。 首先,绝对不可能是去睡觉。 其次,绝对不可能是去肏。 肏呢,是吃饭的意思啊,胡吃海喝的意思啊,托腮。不信去查,某家行得正,坐得端! 第一百四十章 希望你给出一个交代,茶满了 “那盛会还真是让人期待呀。” “我现在就想动身呢。”有人咽了一口口水。 众书生扫了一眼他,谁不得这家伙是小锦泽常客。 进入小锦泽体验,金银只是低级物品。 备受她们喜爱的是阳气。 当然,最为受到追捧的则是正气,文气,才气之流。 一旦你愿意给出正气,在小锦泽,绝对能有非常美妙的体验。 从各方面,每一个角度。 咳咳,每一种姿势。 阳气而言,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行者,缺失过度,都会有所不适。 不过相对普通人而言。 修仙者的阳气更为充足,即便丢失一些,也无关大雅。 正气文气这些东西不同。 需要温养,读诵诗文经卷孕育,抄写经卷凝聚。对儒家子弟来说,一旦丢失过度,可是会有损修行。 在小锦泽,一年内都找不到几个会贡献文气者。 当然,也不排除,某些儒生出手豪阔。 “我也有些想动身。” 不说还好,一旦出了出来,所有人身体的内邪火,便压制不住。 “好了,咱都别丢人了,平时怎么风流快活没事。” “但三清山大典之上,可千万忍住,别做什么不良之事,否则咱们白麓书院脸面得被你们败尽。” “道兄教训的是。” 众人宛若一盆凉水灌顶,一个个汗颜。 “其实要说盛会,恐怕是一月半后的京都盛典!那才是十三州各大天才修行者最为璀璨的大会。” “三清山大典与之相比,不是差一星半点。” 有书生展开纸扇,轻摇起来,发丝飞舞:“那是自然。其影响力,可不仅是咱们附近州郡。” “修行盛会往年而言,都是太子主持。今年,按理说,即便不是太子,也该是晋王,怎会轮到那位名声不显的云候?” “此事很多人都有疑惑,甚至传言,这位云候,是圣皇私生子。” “这不是无稽之谈。” 该书生不信,这根本没有任何根据,只是胡乱猜测。 “并非空穴来风,此前于镇妖司内,腾起两股气运龙气。” “此龙气,非藩王皇子,具备封地不可有。” 此人明显对于朝中之事很了解。 “再加上种种事迹表明,这位云候,有很大几率是私生皇子。” “朝廷的解释,其实多半是掩耳盗铃。”他又补充一句。 有几人还是难以想象,面色颇为惊讶:“真的家的?还能发生这种事?私生皇子。” “谁说不是,如今朝局中有多了一股实力。而且极有可能是圣皇在为其开路。” “哎,这个就不是咱们的问题,谈远了。” “哈哈,我错的,是我先起头。” “咦,这位道兄,器宇不凡,也是上山的书生?” 书生群中,见一人一直走在他身边,也是往山上而去。他明眸皓齿,俊朗不俗,更有浓郁才华气质,经卷内敛。 于是书生出口攀谈。 云星河一身白衣,倒也飘逸。 “嗯,上山游玩,并见识一番传说中的白鹿洞书院。”云星河淡淡回了两句。 “道友上山何时呢?求学?亦或者想拜入书院山门?” 云星河微微一笑:“此来是为了见白鹿洞山长,求教一个问题。“ “哈哈。”此话一出,引得众人仰天发笑:“道友此愿恐怕无法实现。” “去见山长,这位倒也,没吃花生米吧?” “哈哈。” “神志清醒,道友也不像是喝醉了呀。”书生们调笑。 云星河没有与他们多说,腿脚比他们快上许多。 “这位道友倒是不简单。”一书生盯着云星河的背影。 “嗯,我也觉得。” “可惜,脑子有些傻。”有人却摇头。 几位书生对云星河适才讲见山长之言给逗笑了。 山长是何等人物,乃是大儒,平日都深居不出,书院上下一切由副山长代为打理。 就连先生,大先生,二先生们,都无法相见一面。 更何况这人,平平无奇的小书生。 “这书生压根没分清痴心妄想,是何含义。”几些书生也是打笑。 “走走走,咱们跟上,看看这位同道是如何面见山长提问。” “哈哈,你们说待会儿,他被赶出来时,看到咱们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书生们几个在哄堂大笑,身体轻颤。 书生们又见到一群甲胄在身之人上山。 “咦,镇妖司人?” 对于镇妖司人上山,他们其实并没有过多关注,因为时常有镇妖司人上山。 而且他们宗门也时常会去镇妖司完成任务,并不觉得如何奇怪。 云星河一直从山下,走到山腰。 此时已经能见到书院的一些建筑,先贤石像,以及各种楼宇,包括荷花水池。 看起来令人宁静。 “咦,你们快看,那不是以前荷花池里的那头金鱼吗?” “好像是呢。” “他不是在通天河吗?” 灵感鱼妖被认出来,将头低着,不敢抬头看他们。 “金鱼,你又来向先生们请安啊呀,这次又带了什么礼物。”有一书童,见到灵感鱼妖后,跑过来打招呼。 灵感听闻书童询问,脸都黑了。 心中大骂书童,没点眼力劲,看不出你爷爷被擒住了! “唷,有带了童男童女,你可真有本事。” “之前搞来万心血,倒是给三先生炼了一炉好丹。” 书童虽然看起来是有十五六岁,但真实年纪却有五十多。 只不过修行法术缘故,导致这般容貌。 书童与灵感显然是老相识,言语间,满是亲切问候。 “上次带来的一团拳头文气,真是让大家羡慕呀,你能不能告诉你,你怎么那么有本事呀。” 灵感内心都要哭了,哥哥,您别说了,再说,我特么要别五马分尸! 云星河一双眼睛盯住他,灵感浑身发毛,感觉鱼鳞都要脱裂。 镇妖司众人也是一脸愤怒。 万心血,是一种效用极好的大补之物。 无论是用在疗伤,还是炼丹,亦或者滋补,修行,都有显著效用。 可是,这种东西,一般没人会用,没人敢用。 因为万心血这东西采取十分残忍! 顾名思义,是取自人之心头血。 所谓心头血,即是情伤之极,怒而焚心,悲痛欲死,方能喷出的一口心血。 在大隋,心尖血,乃是禁品!必须要经历无比悲痛欲绝之事,才能产生。 而且,只有活人才能诞生。 如果杀人后取血,并不会出现心头血。 通常而言,符合这种条件之人。不会注意心头血,会造成流失。 然而真正刻意取血,那么对被取血人来说十分残忍,有损人道。 灵感诚惶诚恐,瑟瑟发抖:“血不是我取的,我没那胆子,是其他妖道赠送。” 鱼精大汗淋漓,肌体发抖。 他这句话自然不是说过书童听,而是讲给云星河与镇妖司人听。 “那团拳头大的文气,也是妖人送你?”云星河说话,声音似乎有些别样的语气。 “不不不,那是我从一女鬼身上所得,当时她被仇家追杀,我收留了她。” 灵感不断赔笑。 若文气来自不同的儒生还好,要是来自一人,那书生非得吸干不成。 当然,对于这件事,云星河不会去多管。 没有见到那团文气,究竟是来自修士,还是来自凡人书生文气。 那便不得而知。 出自修行者,那问题不大,已经稳固最初文气,即便丢失,可以缓慢温养恢复。 可若是凡人。 如此浓郁文气,天知道得毁掉多少书生。 一般而言,未曾踏上修行路的书生,体内顶多只有半缕,一缕文气、才气。 若是被抽离,他们少说也是大病一场,身体虚弱。 醒来后。 会出现头脑混沌,思路枯竭的情况,再也无法做出锦绣文章,诗词妙句。 十几年寒窗之功,直接作废。 若是他们丢失文气,无疑于折翼鸟类,生不如死。 至于到底是来自儒修,还是凡人书生。 这一点,那边要询问白鹿洞书院了。 毕竟,他们手中有文气团,究竟是来自修士,还是凡人,一眼就能看出。 镇妖司将军听闻之后,也是面露惊色,甚至极为难看。 原本还以为只是所有祭童,可现在居然还有如此多的问题。 文气交易并不违禁,但强行剥夺便触犯法律。 可谁知道到底是交易,还是抢夺呢。 “这白鹿洞书院,还真是儒家正统。”云星河测测说了一句。 按理说,白麓书院,也理当询问一番物品来源。 就如他使用许愿树时,大家都会询问,这是否是违禁念力。 白麓书院倒好,理所应当收下。 “咦,你这人是谁,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灵感,此人是你朋友?” 灵感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内心焦急的要命。 想提醒书童,瞄了云星河一眼,又不敢发声。 书童见灵感不回答,看向云星河,极为不爽:“白麓书院不欢迎你,立即下山去!” 云星河双目横扫了一眼,背负双手。 “不是你欢不欢迎我,而是我想不想来。” “放肆,给你三息时间,立即离开,否则休怪我不给面子,将你驱逐!” “哦?驱除我?” 云星河不以为然,甚至笑容中满是不屑。 “找!” 书童正要动手,结果便发现一股强大的气息重重压迫着他,令他不得动弹,额冒冷汗。 此时,书童才有些害怕,望着那人,心中胆寒。 “去通报,就说云星河来了。” “是是是。” 书童汗流浃背,急忙点头,他哪还不知道,这是有大人物来了。 虽并不知晓,云星河是谁,又是哪方人物。 但他明白,此事不是小小书童能管。 当书童禀报至书院前堂时,白鹿洞彻底乱了。 “你说什么,云星河?” 有三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受惊不小,急忙吩咐弟子:“速速通知几位掌事先生,我与颜先生,曾先生,先去相迎。” 儒生吩咐弟子后,与两位中年书生,赶紧正了正衣冠,打扮十分庄重,在镜中反复调整后。 觉得没有丝毫问题,才迅速起身。 见先生们如此郑重,前堂中的弟子们不解,眼神中满是疑惑。 “这位云星河是什么来头,怎么三位师长如此紧张,还要去请掌事先生?” 大儒不出,先生为领。 书院四位最强的先生,平时处理书院之事,称之为掌事先生。 “不知。”众弟子摇头。 三人眉头紧蹙,一边匆忙赶去,一边维持自身衣冠。 “岳先生,你说,这位云星河是……那位吗?” “不确定,不过既然叫出了这个名号,多半便是了。” “朝中到有消息传来,近期那位回乡祭奠,也许是路过五老峰,前来叙旧一二。” “若是如此,那便是天大的喜讯。”岳先生苦笑,他可没有两人那般好的心态。 “适才书童来说,与灵感一起前来。” “灵感怎会与那位搅在一起?” “天知道。” “不过无论如何,咱们都当仪礼待之。” “那位说是云星河前来,并未有任何前缀后缀。所以,应该是以私人名义,上山攀交。” “不好说。”岳先生眉头很深。 很快,他们便到了山门前,一眼便在人群中见到了云星河,飞奔上前行礼。 “云候尊驾前往白麓书院实乃荣幸。” 此言一出,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书生们都将目光朝此地看来,包括起先云星河在阶梯遇到的那群书生。 个个都睁大眼眸,朝此处望来。 而灵感听到这话后,登时一愣。 未曾听清,先生们称呼他什么? “我来找你们山长。”云星河声音平淡,传入在场每一名修行者耳中。 “云候稍后,已经去请了书院主事先生,他们随后便到,请随我三人移步书院前堂。” 三位先生极为恭敬,对云星河的态度友善到了极点。 不仅是因为云星河是云候,更主要因他是云修明的后人。 当然,至于到底是私生皇子,还是云家后人。 他们也不清楚,但此刻云星河对外的身份,就是修明先生后人。 若云星河是寻常凡人,他们倒也不止于此,给些金银打发了。 即便略显尊重,也不至于这般。 可云星河踏上了修行路,进入了朝堂。 那便意味着,是与他们同等人士。 而白麓书院要还这个恩。 “不必了。” 三位先生脸色微变,相视一眼,岳先生叹了口气,他就知道绝非不是寻常拜会。 岳先生往前两步,对云星河拱拱手。 “敢问云候……” 他刚开口,便被云星河打断:“无需称我官爵,此次我以云家人身份前来书院。” “额。” 三位先生再次相视一眼,实在不懂云星河此话而已。 岳先生看了一眼灵感,又看到镇妖司人群中两个孩童,眼皮跳动,有些惊悚,他似想通了什么。 嘴角在抽动,整个人竟有些颤栗。 两人发现了他此中情况,出口询问。 “没,没事。” 岳先生身子有些不稳。 “你们三人如何一回事,停在此地,还不将云公子请进书院内堂。” 一中年人前来,身席灰袍,书生之气溢满。 他的气息很强大,灵能流转,震动空气。 “在下书院四先生,怠慢云公子,还请赎罪。”中年书生举止谦和,对云星河躬身。 面对这位书院四先生的如此礼待,云星河始终是没有任何表情。 四先生倒也没有丝毫,而是继续道。 “尊驾,里面请,无论有任何事情,得先入内堂。” “你们山长呢。” 云星河看着他淡淡道:“让他来见我。” 四先生脸色一滞:“云公子,先生们已经去请,山长闭关,想来没有需要些时间。” “不如咱们前往书堂等候,品茶一二。” “哦。”云星河眼带玩味,看着他:“白麓书院真是好兴致。” 四先生脸色始终如一,和煦笑着:“公子请,无论今日所来何时,白麓书院一定让您满意。” “若您至白麓书院而不入,天下人可要戳我白麓书院脊梁骨了。” “带路。” “好。”四先生脸色险些,陪在云星河身侧,欢笑做待。 当他们进去后,灵感鱼精,双目瞪大:“刚刚先生们,称之为云候!” “天啊,他,他是个侯爷!” 灵感简直被吓傻了,浑身发抖,庆幸当时没有做出什么傻事。 “你们看,是我们在上山阶梯上的那人,他居然被四先生迎进去了!” 一群人望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下来。 “不可能!先生们,怎会对他这般恭敬!” 这群书生们彻底不信了。 望着四位先生,尤其是更有有一位是主事四先生,令他们心态爆炸。 先生们平时在书院可是备受追捧。 平日书生都需要行礼,在他们学子看来,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修行者,儒家先生! 但此刻,怎会对那人,这般恭敬,近乎讨好态度! “我一定实在做梦!” “这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众书生无法理解,甚至感到胸口窒息。 自己崇拜敬仰的先生,居然那样一副态度,几乎卑躬屈膝,对待那人。 仿佛信仰有些崩塌。 “那人有什么来历呀,居然让书院先生赔笑!” 不仅是云星河上山遇到的书生,包括很多学子儒生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白麓书院,儒家正统,五大学院之一。 即便是江右刺府,四品封疆大佬前来,以书院先生身份,也无需如此谦卑。 可持平礼对待。 众多书生都想要前去观看,看看那人到底有什么来历。 却被先生弟子阻拦在外:“很抱歉,内堂有贵客前来,诸位不能进入。” “师兄,我等也是书院学子,儒生,难道也不能。” 先生弟子摇头。 “师弟很抱歉,四先生有命。” “那我等能否在门口等候?” “自然。” 虽然无法进去,可是学子书生们,还是拱挤在外。 想要守在此地,第一时间,等待消息。 五老峰,书院内堂。 四先生亲自为云星河泡茶,递茶,笑容满面。 他为云星河倒茶,茶壶平稳,中正平和,壶嘴出水十分顺畅,没有一丝波澜,行云流水。 刚好,茶水触碰茶杯边缘,不溢不缺,不盈不晦。 “公子,来,品品此茶。” “此茶为五老峰峰顶一株老茶树所结。” “老树扎根峰岩之中,白麓书院未建便已存在。” “也不知何时,它得天地造化,神灵毓秀,天地孕育,文才之气温养,结出的茶叶竟有妙用!” “常常饮此茶,可在体内与无形中汇聚文气,甚至对明悟大道,突破天阶也是有极大帮助。” “若是凡人饮了一杯,立马才思若海,明窍通智!” “此茶极具特色,即便在大隋也仅此一株,唯我五老峰独有呀。” “茶叶更是千金难求片叶!其中珍贵稀有不言而喻。” “每年,五老峰也仅仅只是产一斤左右,两百片上下,不可摘多,会伤及根本。” 四先生笑着,为云星河解释此茶。 云星河看了一眼,叶片并非如寻常茶叶那般被制作晾干,而是新鲜茶叶。 几片茶叶其上纹路遍布,清晰可见。 叶片在杯中缓缓沉浮,灵力交织,隐隐有文气游荡,有微弱道则。 云星河饮了一口,这位四先生倒是所言非凡。 时常饮用,确实能够增加文气,感悟于道。 只不过这所谓的道太微小,天知道得连续饮几百年。 与愿力突破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好茶。”云星河点点头。 这只是茶,而不是仙丹神药,能有如此功效,当得上一句好茶。 四先生扬起笑容:“云公子喜欢便好。” “王先生,带回给云公子一包。”他又吩咐道。 一包为半斤,这可是半年的量。 书院中有七八位先生,恭恭敬敬站在一起,听闻此话后,你看我我看你。 每年产量两百片,这一下送走了一百片。 他们的用量肯定也要减少。 但无任何不满。 八位先生在此,都是地阶后期。 还有在外的先生,以及三位未到的主事先生。 五大书院之一,名不虚传。 “你说,我要是将五老峰山顶那株茶树连根拔起,你觉得怎样?” 听闻此言,四先生脸色尴尬:“云公子说笑了。” “白麓书院,可否有怠慢之处?” “并无,茶是好茶,人却非人。” “此言……何意?”四先生看向云星河,眸光很慎重,这恐怕才是云星河上山目的。 “你可知灵感大王。” 四先生点头:“在下自然知晓,他为莲花池中金鱼通灵,几十年前觉得山中枯燥,于是去了通天河。” 云星河端着茶杯,轻吹一口,抬起眼皮:“那你可是他在通天河向周围村庄索要祭童。” “什么!” 四先生听之,乍然起身,神情可怕,周身灵气旋绕,眸光起伏,若威若电。 “竟有此事!”四先生脸色惊变,原本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云星河看着他,看着他怒不可遏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那你是否又知道,灵感鱼妖将童男童女都送上了你们五老峰白鹿山。” “这……” 此言一出,四先生又惊又怒。 而此刻。 他也明白了云星河为何而来。 “那你是否还知道,就在前两日,灵感鱼妖竟问云家村索要童男童女。” 四先生额头之上大汗淋漓,看向云星河眼眸时,他竟身躯颤抖,忍不住发寒。 “你可知,我为何代表云家人而来。而不是代表大隋云候,镇妖司将军,开天校尉的身份而来!” “是是是。” 四先生内外胆骇,心中悚然。 身为地阶后期修行者的他,竟然出了一身凉汗。 “希望你给出一个交代。” 云星河站起身来,随手一拍,将茶杯拍打在地。 哐当一声,瓷杯崩裂,茶水溅射。 云星河眸光如炬,有熊熊烈焰,灼烧人心。 “如果你给不出我想要的答案,给不出云家要的答案。给不出云候要的答案,给不出大隋,十三州百姓要的答案,便让你们山长过来,而我也会以大隋云候身份与尔等交谈。” “是是是,此事我一定叫云公子,叫天下人满意。” 四先生心神骇然,心惊肉跳。 他一双冷眸扫视后方八人,怒焰滔天:“你们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三先生。” 八位先生颤颤巍巍:“我等并不知晓,灵感一直是三先生接待。” “你们速速去通知三位先生速速前来!”四先生指了三人,寒音怒吼。 很快,三人便已赶到。 “三先生,何事如此着急?” 三位书生赶来,询问四先生。 “云公子在此。” 三人将目光移向云星河。 云星河端坐,在脚下是一团水渍,瓷片迸射。 “见过云公子。” 三人云星河,云星河闭目,没有任何动静。 “什么情况?”三人又将目光移向四先生。 而四先生一双眼眸,则是盯住其中一位青年:“此事便要询问三先生,甄先生了!” 两人看向青年。 青年一脸疑惑:“四先生,我才刚到。” “灵感进贡之事,你可知晓。” 此言一出,青年脸色大变:“什么意思!” “还在装蒜,自己惹下弥天大祸,还不知晓!” “灵感向索要祭童之事,你难道不知道!” 四先生将所有事情诉说出来时,大先生二先生一下子脸色煞白,盯向青年时,极度不善。 “好你个甄青荣!你要害死我白鹿洞书院啊!” “面对灵感贡献祭童非但未曾阻止,竟还隐瞒不报!” 两人胸膛起伏,怒火滔天。 “你们三人这是何意,灵感所贡,炼的那炉大丹,你们难道就没有份!” “甄青荣,我们要被你害死,白鹿山名声要被你毁于一旦!” “怎么,你们想过河拆桥不成!” 甄青荣脸色扭曲:“我若有问题,你们也逃不脱责任!” “强词夺理,执迷不悟!将他擒下。” “我岂会怕了你们不成!” 四人动手,内堂之中符光四起,阵法笼罩,四人交手,文气纵横,墨卷横天,无尽华光纷飞。 外面众人,只见内堂中突然腾起了阵法。 不仅如此,内堂之中,突然就文气沸腾,花光千重,照耀诸峰。 于此望去,宛若一尊宝殿,显现威势,在焕发儒道神光,霞雾灿烂,动荡群山。 “嘶,这气息不是四位先生!” “他们在交手?” 外面众人极其不解。 一阵剧烈震动,光芒消失,文气内敛。 “啊!你们三人速速放开!” 甄青荣被擒伏,发出怒吼:“你们以为自己有多高尚!” “只不过想摘清自己!” 三人不曾多说任何话,望着云星河,行了大礼:“云公子,此事我等三人并不知晓。” “三人亦知晓自己罪责难逃,甘愿前去州府领罪。” 白麓书院的三位先生认错极为真切。 “甄青荣,几十年间的童男童女去了哪儿!”大先生质问! 这么些年来,并未发现甄青荣身边多了什么陌生娃娃。 “去他府中搜索!” 众人来到甄青荣的府地后,翻遍了地方,都没有发现。 最终推开一扇门,出现一处密室中。 密室之中,竟然是一处丹室。 一打开后,望见那些已经成为干巴巴的幼童,众人神色惊变。 “甄青荣竟敢偷偷研究邪术!”三位先生见到场景之后,冷汗直冒。 浑身上下,自脚底上涌寒气,直冲脑门。 他们怎敢想象,甄青荣竟敢在书院研究妖邪道术! 这事若未处理好,他们白麓书院可真就臭名远扬,彻底要烂了! 三人寒冷无比,每个想清楚后果,无比惊颤。 他眼眸扫视几人,这几人都是地阶后期,眼光有冷芒。 “你们几个难道不曾知晓。” 几人发抖,他们都与甄青荣走的极***日里形影不离。 面对此种质问,几人腿都没给吓瘫。 “大先生,我等亦不知晓。”他们又何尝不知其中关系厉害,无论知晓都不知晓,都是不知晓。 “甄青荣做出此等之事,自然隐瞒死死,不可能让我们知晓。” 他们赶紧解释,摘掉自身。 三位先生不断在思考。 此事确实非同寻常,甄青荣秘密研究邪法,这事传出去。 莫说他们这些人,就连整个白鹿山都要搭进去。 堂堂大隋五大书院之一,儒门名宿,掌事三先生,居然以童男童女研究邪法。 如此消息传了出去,他们白麓书院也就算到头。 “哼,不知晓!既然不知晓留你们何用,打入秘牢,送往州府审押!” “别啊,大先生别,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为白鹿山书院贡献的份上,轻饶我等吧!” 大先生极其冷漠,没有丝毫感情。 直接间歇性将他们打入死牢,不是大先生不放过他们。 是他们不放过白麓书院啊! 牵连人等不伏法,此事难料。 圣皇为了平息民怒,甚至斩了自己爱子! 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姑息? 不仅是这几人,就算是他们三主事先生,亦要前往州府自行领取失察之罪。 况且,更有那位虎视眈眈。 若今天没法令其满意,他可就不是以云家后人身份来解决此事了。 “你们不能动我,不能动我!” 甄青荣大叫:“忘恩负义,我何曾薄待过你们!” “甄青荣,却是不曾亏待我们,我们也念恩,但你触犯法律,我们难以相救。” “将其绑缚。” 三大先生下令。 “好胆,今日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动吾徒。” 三人话音刚落,天空中便悬浮一团神光,白芒灿烂,灵辉闪烁,宛若小太阳般,刺目无比。 其中传出宏大声音,击在众人耳畔,犹若惊涛拍岸,天雷炸响,头晕目眩。 众人脸色苍白,魂魄几近移位! 他们抬头,望着天空光芒迅速逼近。 明光垂落,灵气扑烁,金光震动,照在山头,仿佛根根利箭,要将诸山刺破! “老师,老师!” 甄青荣看到灵光后,惊喜大叫, 推开众人,跪在老人面前,激动大叫:“老师救我。” 明光沉浮,晶莹无比,好似一团天地本源一般,纯粹无瑕。 定睛看去,令人吃惊。 那仅是无尽的文气,凝聚成了光团,笼罩己身! “尚夫子。” 三人见到来人后,恭敬行礼。 “你等三人便是如此行为?欺压同门?简直令人不齿!” 三位先生苦笑:“夫子有所不知,甄青荣他犯下弥天大错。” “弥天大错?夸大其词。” 声音自光团发散出来,宛若雷公之声,轰轰隆隆,令人耳膜生疼。 “青荣却是有些不是,但罪不至死。”身影发出声音,很微弱,却有极强压迫力,带着不容置疑! “哦,屠害那么多幼童,行径若妖魔,这都罪不至死,那何罪致死?” 云星河玩弄一个杯子,嘴角虐笑,将目光从杯子上移开来,并盯住那团光芒。 “哼,云家小辈,自行退去,我既往不咎。” “哦?既往不咎?你对谁既往不咎?此话应是我对你讲。” “放肆!” 文气神华中发出怒吼,震的周围人暗哼。 “看来你们白麓书院,是打算包庇妖邪?”云星河目光扫视众人。 三位先生赶忙道:“云公子,绝无此意呀,我们……” 还未说完,便被灵光声音阻断:“敢威胁老夫,当真不知死活!” “莫以为,老夫不敢动你!” 顷刻之间,光芒四射,神曦弥漫,文气长河悬挂在天际,如瀚海一般,悠远浩荡,奔流不息! 尚夫子神力炽盛,怒气冲霄,璀璨光芒闪耀白鹿山。 连河水瀑布都被耀的晶莹一片,银光粼粼,如若天河。 文气化作一张弥天大手,如佛陀掌国,神秘浩大,从上而下,朝云星河一把抓去,想要将其捏死! 云星河面容悠闲,右手轻轻转动茶杯,啧啧饮了一口。 “轰!” 天空之上,万里无云,朗朗乾坤,碧空一色,突兀出现狂暴雷电,弧光如海。 无数雷霆仿佛凭空而起,惊云炸裂,噼里啪啦,笼罩诸峰,覆盖群山。 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场面! 闪电劈舞,如无尽虬龙冲腾咆哮,撕裂诸天。 远远望去,密密麻麻,如同水滴一般,暴雨不歇,倾泻下来。 恐怖轰隆之声,乌云崩散,天穹炸裂,天幕都仿佛要塌陷。 白鹿山众儒生心生恐惧,望着那包裹山头的连绵闪电,他们心神惊悚,胆肝欲裂。 面对如此密集雷弧,修士们都感觉内心无比压迫,难以呼吸。 “天呀,是谁在白鹿山交手,为何如此恐怖!” 儒生们脸色苍白,捂住胸口,喃喃发问。 电芒卷天,天雷汹涌,惊魂摄魄,震撼人心。 那等级别的雷海太可怕了,他们设身处地,身在其中,恐怕片刻间,便会被撕成粉碎。 身处雷暴中心的尚夫子,周身神光逐渐消散,露出真容。 是一个灰衣老者,文士长袍,面带怒容。 不过如今,整个人气息不稳,文气都难以凝聚。 浑身长袍也是破破烂烂,出现不少洞口,冒着烟,带着焦味。 “竖子,你居然有帮手!龙虎山哪位,前来插手我白麓书院内务!” 尚夫子死死盯着前方黑袍之人,真容也被一团电光笼罩,看不清虚实。 云星河的脸色始终没有一丁点波动,轻轻放下茶杯。 不知他从何处顺来一把纸扇,上面还墨写莫生气,轻轻摇动,发丝飞舞。 看了一眼四先生:“继续倒茶。” 四先生简直被吓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倒茶啊。” “哦哦。”四先生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提着茶壶。 他的手在不断颤抖,眸子看着这位青年,无比惊恐。 “手别抖,倒歪了。” “是是。” 尽管四先生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但那双手始终不听使唤,茶水歪歪扭扭。 倒茶的功夫简直连凡人都不如。 估计八十岁的老头都比他倒的稳。 他望着云星河,眼神内,满是骇人,他竟如此可怕。 原本听闻他在武东郡、京都传闻,只是夸大其词。 未曾想到,真正当面,竟此般恐怖。 关于东郭书院之事,本以为以讹传讹。现在能确定,他真有打上东郭圣贤山的能力。 神乎其技的法术。 “茶满了。”云星河出口。 四先生急忙停手,低头一看,只见茶水已经溢满出来。 “抱歉,失礼失礼了。”四先生诚惶诚恐。 他看向云星河时,不敢直视。 “退下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高位天修降临,山长请罪天下 “是。”四先生惶恐后退。 尚夫子此刻脸色无比难看,望着那尊电光。 这人是否是龙虎山人? 尽管龙虎山同阶修士,他都认识,可难保不会有些隐藏。 而且他实在想不出,他如何出现! 起先根本没有气息! 神妙无比,这到底是什么大挪移,大传送法术! 没有任何灵气波动,没有丝毫征兆,不吟咒,不捏印,不以任何介子,突兀出现。 完全违背常理。 云星河再次饮了一口茶,顺便看了面前那团雷弧。 【惊雷闪:天生雷灵,以神念沟通天地,代替雷神,召唤天雷,降下无穷电光,千道紫霆,荡除群凶。】 【天罡战气:天罡为雷霆之宗,得天罡守护者,诸邪退避。提升自身少量攻击,持续长时间。并附加战气。】 天罡战气是仙风云体一类辅助类法术。 提升自身攻击,时间颇长,并且具备战气。 其实天罡战气不如仙风云体,因为仙风云体可以提升群体。 而天罡战气只能提升己身。 不过,仙风云体虽然效果强,毕竟提升的是速度,有时候速度决定一切。 但限制太大,螨蜷和凶虎无法长时间持续。 可天罡战气相对而言,没有什么要求,提升10%-15%。 使得原本180的突破200。 战气效果也算突出,不会因为虚弱而导致攻击下降,越战越勇。 所以还是很客观。 雷劫木灵能够持续强力攻击,有了战气,不会因为自身消耗过度,而导致攻击降低。 总来说,雷灵就是一尊攻伐机器。 “好了,我要带走他,尚夫子有什么意见吗?”云星河笑容面容,看着他。 尚夫子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额头皱纹密布,他的内心之中极度愤怒。 尽管他不想同意,但不同意就有用吗? 这位未知强者十分可怕,短短瞬间交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可,就此让他带走,那他以后还有何颜面广收学子? 连自己弟子都保不住,日后谁敢拜入他门下。 “云公子,青荣有罪,但我觉得不致死。” 云星河冷笑:“你觉得你说了算吗?” 说完后,云星河转身,准备下山。 尚夫子眸光阴冷,眼光好似一条毒蛇,锁定了猎物。 猛然,在云星河转身的瞬间,他抓住时机出手了。 他要抓住云星河,以此要挟,逼迫他束手就擒。 文气璀璨,五光十色,流霞溢彩,化作一口天地洪钟,出现在云星河头顶,猛地降下。 五彩文钟,要罩住云星河,将其困在里面! “轰!” 又是巨大轰鸣,漫天敕电,击打在彩色大钟上,霞光迸射,七彩光钟发裂,彭的一声炸开。 尚夫子见此哀叹一声,那神秘之人,雷法实在太强了。 文气凝聚洪钟,是他修行术法,本可奇效,困敌,制敌与无形中。 少有能够打破。 原本指望以迅雷不及掩耳势擒住云星河,可改变局势。 可惜,那人雷法太过凶悍,宛若雷道仙神降世,天劫之主,雷弧煌煌,裂天惊世。 光钟竟难以坚持片刻。 云星河眯着眼睛,嘴角下沉。 雷灵躁动,化作惊电神虹,朝尚夫子扑去。 尚夫子眼眸大睁,指着云星河怒吼:“你还想对老夫出手不成。” “不不仅会出手,还会杀了你!” 云星河声音若炸雷,有如寒冬之冰,刺肤刮骨。 “念你天阶修为不易,你我本无冲突,想放你一马,结果你竟如此不知死活!” “今日不取项上人头,难消吾怒!” “轰!” 雷截灵闪烁神光,携带雷霆万钧之力,赤芒腾冲,打在尚夫子身上。 撞得他五脏六腑翻动,筋骨错乱,气血涌动。 “你,你真是胆大妄为,还妄想杀我!” 劫灵再次杀来,雷光震天,虹弧缠绕,惊光炸裂,全山都在颤动,像是要灭世。 恐怖雷光再度覆盖,浩瀚天劫横空,凭空出现,轰隆爆响。 尚夫子心头颤抖,望着天空汇聚的神雷,如若天地大灾,雷仙降世一样的景象。 身为天阶修行者,天阶大儒的他,竟忍不住在害怕。 “我,我……” 他感觉这雷霆要是打落下来,自己会烟消云散,尸骨无存。 此时,天空之上,波纹泛动。若平静水面被点触,泛起涟漪。 雷劫灵身边灵力不断沸腾,文气澎湃,骤然凝聚。 一人从其后出现,跨过天际,神威湛湛,灵光汹涌。 光芒炽盛,神力炸开!瞬间,好似天崩地裂,惊涛裂浪。 雷劫灵直接被击飞出去,轰的一声,撞爆数座山头。 雷劫灵倚靠在山腰,踌躇不稳,周身电华暗淡,精气神萎靡,但眸子却异常凶悍。 它整具身体华光泯灭,驱壳发颤,灵体在崩溃。 只是它的身上泛出强大战气,攻击力依旧。 可惜,它连战力都难以保持。 云星河看了雷劫灵一眼,眸子很惊人,凶芒毕露。 他看向天空中出现的那人,适才,便是他一击,便直接崩溃雷灵。 “师叔!” 天阶大儒尚夫子见到来人后,立即行礼。 “副山长。” 众人见到那人后,急忙行礼。 群山儒生纷纷行礼,心中无不惊讶,此人便是白鹿洞书院副山长。 天空中那人光芒四溢,如若圣贤,没有强大的压迫,但却很可怕。 “云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逼人太甚。” “副山长。” 云星河正眼注视那人,眸光炯炯,这是一位高位天修大儒。 道行修为强大无匹。 仅此一击,雷劫灵已被重创。 雷劫灵的强大不用怀疑,却也拦不住其人一招。尽管事出突然,更有偷袭嫌疑,但毫无疑问,此人绝对不俗。 这便是白麓书院的底牌,果然不是东郭书院那种下三流宗门能比。 “看来,只有我亲自动手了。” 云星河感叹一声,雷劫灵已经重伤,难有再战之力。 金尸防御虽强,但速度极慢,攻击太弱。 这位副山长,修为不浅,金尸只能沦为沙包。 “云公子,鲁副山长,快快停手,切莫伤了和气。” 天空中,又飞来一人,气息同样强大。 云星河眸子凝聚,盯住天空飞行那人,居然又是一尊高位天修! 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又有一道神光出来,顷刻间两人并排,出现在云星河中间。 “鲁副山长,云公子,误会误会呀!” “明副山长,孔副山长。” 书院先生们再次行礼,他们书院四大先生,只是名义上的决断者,外面的掌事人。 但书院真正大佬,真正一言九鼎的是这三位。 云星河看着三人,眼眸抽动,三人,竟都是高位天修! 这……便是儒门魁首的底蕴吗! 望着三人,虽气息收敛,却似返璞归真。 “云公子,一切都是误会呀。”孔副山长走过来。 这是一个小老头模样,身躯并不挺拔,相反,皱纹密布。 他一脸笑嘻嘻,和蔼和亲,一身儒袍子,宛若一位良好的师长。 可谁能想象,他其实是一尊高位天修。 此种阵容,底蕴,简直可怕。 且这不过只是眼前所看到。 谁知道白鹿洞书院,还有多少隐藏天阶夫子大儒。 这很可怕。 “老鲁,一把年纪怎么还如此冲动。”那位明副山长,安抚天空中那人。 “非我冲动,只是别人都打上山了!” “哎呀,都是小辈们的事情,咱们掺和什么,徒增笑话。” “你看看,下方如此众多学生,岂有颜面。” 鲁副山长听闻后,并未说话。 而另一边,孔副山长已经将云星河拉住。 “云公子,您别冲动哟。”孔副山长稳住云星河。 云星河看向他,目光惊人:“你们书院出了了邪逆,难道妄图包庇。” “并且,这一次还涉及云家村,我若拟个折子上去,想必你们五老峰定会给出了交代。” “哎哟,小祖宗,您悠着点,这不是让天下人戳我们脊梁骨嘛。” “咱们是一家人呀。” “谁跟你是一家人。” “啧,云公子,这话您就见外了。”孔副山长眉开眼笑道:“实不相瞒,当年老朽可是受到修明先生教诲,深感恩德,常以弟子持之,你又是修明先生后人。” “你说咱俩,如何不是一家人?” 云星河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要祭童要到云家村人头上?如此感恩。” 听到此话,孔副山长哪还坐得住,神情肃穆,极为慎重:“云公子,此事你放心,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尽管他如此表态,但云星河的神情并未有多少波动。 “云公子,云候,你体谅体谅。”孔副山长笑着:“甄青荣一定会处理,尚夫子也会惩罚。” “放心,我一定让他给你好好赔罪。” 说到此处,孔副山长又唉声叹气。 “我们也不平静呀,我们是北来之人,而鲁副山长,乃是土生土长,极具威望。” “书院之中,所有事件,我等亦不是全知。” 他说此话乃是真实。 任何地方,都会生出派系。 或是性格不同,或是意见不同,亦或利益,出生不同等等。 况且就连朝廷,圣皇眼皮子低下,都发生过缝皮案。 此般一说,云星河才看了一眼他。 孔副山长看看云星河后,又道:“这么多年,其实我们也想暗中相助云家村内,奈何书院并非一人做主。” “若云家后人出色,我等自然名正言顺相助,倘若无才,我等也任其自然。” 云星河点头,这一点他没有话说。 世界本身就是如此, 孔副山长想帮,但你有什么由头呢? 若云家有个出色的人物,他们定然会鼎力相助。 若是没有能耐,他们岂不是空耗书院资源。 书院其他人是不会同意。 幸好,如今出了个云星河。 一番调解,他们前方后山圣贤堂。 三位副山长与云星河上座。 主事三先生在奉茶,众多先生在门外候着。 而尚夫子则是低头站在鲁副山长的身后。 “老夫多有失礼,还望云公子担待。”尚夫子半天,从嘴中挤出了这句话。 说完后,他的脸上羞红,头更低了。 堂堂天阶大儒,竟还当中众人之面道歉,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云公子,此事……算老朽欠你个面子。” 鲁副山长也说了一句。 孔副山长笑嘻嘻,一脸老好人:“云公子,此事如何。” 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 孔副山长肯定是偏向自己,明副山长中立,不过大义之上,他自然选择孔副山长。 鲁副山长自然也知晓,此事若真正交由朝廷来处理。 书院那真是声名狼藉。 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主动认错。 当然,这事情最重要的人,还是这位青年。 他究竟是以什么身份。 以云公子的身份,那自然好说。 只是内心不忿,代表云家前来质问。 这是私事,好办。 倘若以大隋云候身份而来,那代表官方,就是在说,劳资已经查清楚了,我不是和你商量,已经上报,是执行任务! 那问题就严重了。 云星河扫了几人一眼。 他们都是副山长,毫无疑问,上面肯定还有一尊山长。 能够压住,统领这些修士,那山中又是何等境界呢? 这白麓书院当真实力不菲,三尊高位副山长,底蕴庞大。 这便是顶级山门道统,依目前所看,不过冰山一角。 东郭书院,却只有一尊天阶大儒,简直寒酸无比。 云星河没有说话,直接起身准备走。 事情该解决也已经解决完毕,白麓书院也给出了诚意。 “云公子,来来来。” 孔副山长塞了两拎茶叶给云星河。 看着和两拎腊肉般摇晃的茶叶。 众人看的心疼,一拎便是六包,两拎便是十二包。 而且都是高质量的茶叶,精心挑选出来,一包估计得有一斤。 相当于他们十年的产量。 未来一段时间,他们的用量要极度缩水。 众人将云星河送至山门处。 “我送送云公子下山。”孔副山长和蔼和亲,仿佛家中老人家一般。 “云公子等等老朽。” 山下,孔副山长。 “云公子,你慢点走,有空多来山上看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老朽虽不能代表书院,但却能代表自己,鼎立相助!” 孔副山长面容认真,朝云星河行大礼,九十度鞠躬。 云星河微微动容,僵化的脸上有一丝表情:“副山长却切莫如此。” “是星河冷漠了。”云星河回礼。 “换做别人,也会如此。” 两人并肩同行,谈了一些东西。 “不需再送,告辞。” 望着云星河的背影。 孔副山长老泪纵横。 当年逃亡之时,修明先生给他们讲的最后一课,那时他不过是幼童,可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何等才华滔天,璀璨夺目的人呀。 可惜,陨落在那里。 否则,这片天地都会因他而感到明亮。 云星河下山后,白麓书院炸锅了。 刚刚数位大儒出现,甚至连三位副山长也全都到齐。 并且还相送一位青年,态度极为恭敬。 很多书生学子看到这一幕,都极度惊讶。 人离开后,他们不断疯狂讨论。 “今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如此多的大佬出来!” “那可是副山长呀!平时几年,十几年也难见一面。” “谁说不是,还有那年轻人是谁?” “副山长们与他有说有笑,态度简直好的不像话,夫子也先生们都在后方,完全插不上话。” “嘶,这怕不是某位大佬来咱们书院了吧。” “他,他所言居然为真!” 一群书生脸色难看,登山途中,路遇那人,原本以为那人是壮大其词,夸夸其谈。 甚至,他们有人还认为这家伙是疯子。 “他真的去见山长了!” 他们面色煞白。 联想到此前书院狂暴,虽然无法众多游客儒生不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但他们隐约感觉,与此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就在青年下山走后,书院下达发出了一系列条令通知。 “三先生甄青荣暗中唆使灵感鱼妖,向附近百姓索要祭童,并以此所修邪法,罪无可恕,不日送往江右州府处理。” “其内,四位先生知情不报,罪大恶极,驱除白麓书院,一起送往州府处理。” “大先生,二先生,四先生,身为书院掌事先生,未曾发现,前去州府领责。” “尚夫子身为老师,有失察之罪,扣除十年所得,后山禁闭五年!” “三位副山长未曾第一时间发现,识人不明,请罪天下。” “我的天!” 书生们看到这些消息,一条条简直都傻了。 “三先生勾结妖魔!” 儒生们极度震惊,但更让他们震愕是的三位副山长请罪! 一般而言,天阶修行者,一般不会有罪行。 这是所有人公认。 而且要向天下苍生宣告。 这可是极为严重,尤其是对于要脸面的读书人来讲。 其实这份答案而言,相当诚意满满。 白麓书院也绝不姑息。 从上至下。 除了处罚外。 还有一些新的制度与规矩,为了防止书生们再次犯错。 包括灵感鱼精,虽然他并未吞食幼童,也并不知晓甄青荣所为。 可一样触犯律法。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罚他禁锢通天河五十年,不得离开,对于百姓所需,有求必应,否则严惩。 灵感鱼精面对此等惩罚,又有什么异议呢。 能保得一条小命就不错。 而通天河周围百姓,也算是因祸得福。 毕竟相当于有了一尊地阶后期妖兽庇护。 云星河彻夜奔行,当他与镇妖司众人赶回太平村时, 新安郡郡守与黄山县令带着众多官员前来。 云星河怪异的看着众人。 “恭迎侯爷。”新安郡太守是个武儒,地阶后期境界。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未能察觉侯爷尊驾,还望赎罪。” 太守急忙走上前,态度恭敬。 原本从七品官员回乡,太守事务繁忙,肯定不会过多关注,顶多让郡丞去看一眼。 一般而言,有县令照顾就行。 可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云家回乡官员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云候。 当时他就惊了一跳,无法保持超然。 紧接着,了解这位云候的事迹后,什么拯救武东郡,团灭京都缝皮大佬。 折在他手里的京官大佬不计其数。 想到此处,他更是头皮发麻,急急忙忙带着百官前来。 “未曾想云候竟是我新安郡人士,当真是在下荣幸,百姓荣幸呀。”新安郡太守笑着。 言语之间,有着示好。 这位虽官职不高,但却是朝中新贵,势头正猛。 “哦,新安郡竟发生鱼妖索要祭童之事,百姓有什么值得荣幸。” 云星河坐在马匹之上,微微俯下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新安郡太守原本满面春风的脸,顷刻间大变,煞白无比。 “云候赎罪。” 豆粒大的汗珠哗哗而下,太守低着头,不敢直视。 百官也是诚惶诚恐,集体低头告罪。 此事他们当然知晓,即便不知晓,也略有耳闻。 可谁愿意去管这事情。 只要不是太严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每日事务繁忙,哪有时间管此事。 五年两个孩子,就当难产呗。 影响也不大。 灵感并未兴风作浪,拨弄风云,他们也就没废心思动它。 反而处理不当,会影响他们政绩。 站在百官之前,太守内心十分忐忑。 云星河说完这一句后,便驱马走过他们。 剩下太守与官吏你看我,我看你。 “哎,此我之过呀,我自会向御史监察请罪。” 最终太守说了一句。 至于太守究竟怎么,究竟如何,云星河也不会去管,去也不是他的职责范围。 天天想管这里,想管那里,那不得累死。 他没那么圣母。 他如大多数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倘若遇到若随手一把的事情,到也不会拒绝。 但他不是圣人,圣人是很累的,他也不想成为圣人。 太平村村民也来迎接了。 站在诸官身后。 “侯爷?” “侯爷是什么?”茶颜询问云湘秀。 云湘秀无奈摇头,指了指茶颜的脑袋瓜:“你啊,真是的,就是官,特别大的官。” “哼,湘秀姐,你自己也不知道。” 茶颜动了动琼鼻。 云湘秀吐舌头,转而问云星河。 “星河哥,你的官很大吗?云候是很大的官吗?比太守的官还大?”云湘秀睁大眼睛问着。 云靳脸色阴沉,这个女儿不思学习。 “让你读书用功,总是不听,竟问出这般问题,如今连你兄长是搞不清,实在丢人!” 云候是你兄长爵位!”新安郡内,除去辅衙小吏,正统万计官员,能获爵者,为星河一人!” “况且,此为战功爵!爵位中地位最高!” “即便是放到京都朝廷,也是分量十足!” 云湘秀哪里听得懂这些,不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激动地跳起来,抓住云星河的手。 连带茶颜都很高兴,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高兴,但这种气氛很浓烈。 “我云家有望兴盛。”云靳也是无比激动。 看向云星河的眼神之中充满欣慰。 当年他一度局的云星河太木讷,不是当官的料,没指望什么。 他将希望寄托在云天青身上,谁知云天青性格不羁,不知所踪。 反倒是不被看好的云星河,了却他的希望与心愿。 “就说是很大官,我明明说对了。” “才不是,你没听见云叔说的。” “那不就是大官,有什么区别。” “额。” “你刚刚没看到,郡太守在星河哥哥的面前瑟瑟发抖。” “当然看到了,真威风呀。”茶颜羡慕道。 “那可不是,就连咱们县令都瑟瑟发抖,那可是县令呀,以前我见他的时候,出门都要清路,让衙役把守,那叫一个风光。” “现在,你看看,居然在云哥哥身边,头都不敢抬。” 此言一出,云靳的脸色就黑了下来,一个劲的向县令抱歉。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县令莫要怪罪,小女愚昧。” “不敢不敢。” 县令怎敢摆谱,他完全知道云星河与云靳家中是怎样关系。 可以说,云星河与云湘秀宛若亲兄妹一般。 接下来便是接风洗尘,郡太守亲自设宴,同时宴请云家村村民。 太守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时不时抱着云家小娃娃。 两个小孩子还揪着他的胡须,惹得他大笑。 如此一番场景,倒也和睦。 “哎,本官终能明白,索要祭童一事,并非小事了。” 太守看着孩子们打闹,那种烟火气息,欢声笑语。 登位多年,百姓生命而言,对于他来说,不像是一条生命。 反而像是户籍本上的一列列数字。 刚与小孩玩耍,才切身实地,感受到那时活生生的生命。 为人父母,谁忍心,眼睁睁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妖精嘴里呢。 太守极为羞愧。 “本官自感罪孽深重,处理郡府事宜,交付郡城后,自会上京请罪,做一地方乡镇县官,体验民情。” “那个位置做久了,久而久之便会麻木不仁。” 太守不知是若有感触,还有多喝了些酒,说了许多话。 他说自己曾经也是热血少年,也好打抱不平,仗剑天涯,看不的贪官污吏,草菅人命。 甚至与恶吏发生争斗,下了大狱,最后得御史调查,欣赏。 开启了人生仕途之路。 一直以来,以此为鉴,自己也是竭尽心力。 可结果,自己怎会如此这般,也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麻木不仁? 为何会一心只在乎政吏功绩,而不视生灵死活? 望着酒杯中倒映的脸,他楞了。 “我已不是我。”太守想到了过往,竟在低泣。 似乎,如今的自己,让……当初的自己失望了…… 许多官吏都喝了些酒。 郡镇妖司都统,带着勋将将军前来拜见云星河与镇妖司将军。 新安郡镇妖司相比郡县官员热情亲切了不少。 一个原因,主要云星河与他们不是一个机构,虽有爵位在身。 但与郡官官吏,并无交集。 而驻郡镇妖司才是云星河本家。 他就是镇妖司人,是郡镇妖司上级。 这肯定要比郡官们亲切的多。 一番前来觐见,新安郡都统居然与四位将军都认识。 “哟!老王!” “嘶,老张,老伍,我的玛呀,怎么会是你们几个!” 新安郡镇妖司都统看到几人后,眼神大亮,激动不已,齐齐拥抱在一起。 “天杀的,居然是你们,早知道是你们,我就早点来迎接!” 都统大喜,开怀大笑,一双拳头锤在几人身上。 几人反锤他,一番打闹,倒像是没长大的男孩。 “老王,我没想到居然是你,你居然都成为都统了!” “可不是,从六品下的官员呀!不得了。” “啧啧,你们别阴阳怪气啊。”他摆摆手,说着:“你们可是从七品上,这要是下调,至少都是从六品上起步!” “你们一个个,不实在啊。” “哎呀,我们也是在缝皮案中,被云候照顾了一把而已。” “否则,我们哥四,指望从七品下,升到上,得猴年马月。” 新安郡都统听完这句话后,急忙说:“云候呢,我得见见这位英雄人物。” “诺,不就在这里。” “这么年轻!” “王都统。”王都统,云星河微微一笑。 “云候,不敢不敢,属下王景华参见上官,未能及时前来,实在罪过。” 云星河谈了两句,便离开了。 “真是英雄少年,我辈楷模。” 王景华看着背影,心中羡慕。 “嘿,你走的早,你是不知道跟在侯爷身后,有多舒服。” “哦,怎么说。” “别提说舒心,总之就是一个字,舒坦。” “就比如吧,我们在缝皮案中,发现有汉王踪迹,侯爷二话不说,带着我们准备围攻汉王府!” 王景华横眉直跳,这么野吗! 听着这些人一桩桩事,王景华也是热血沸腾。 “什么憋屈,绝对不忍,谁敢动我们,我们就敢打回去!” “有侯爷在镇妖司,那才是真正的镇妖司!” “才有镇妖司真正镇压妖魔的风范与气概,管你是谁,只要触犯律令,一律给你逮过来!” 老朋友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酒水,敞开肚皮喝,不醉不休。 酒过三巡,酒过三巡。 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躺在地上东倒西歪。 云星河也被云湘秀缠着。 这两天时不时有官吏前往云家村,甚至县令一天都要跑好几趟。 一个个不嫌累得很。 不仅如此,云家村人,这些天莫名其妙有很多人找上了他们,大献殷勤。 云星河倒是平平静静,平时除了指点茶颜与湘秀修行外。 便是时不时上青鸾峰。 云天河傻头傻脑,却也无忧无语。 很喜欢云星河他们上来,因为每一次都会带很多好东西。 当然,云星河也想把他带下来,野人死活不去。 这一日,云星河上山,发现野人没在。 “这野小子,又跑到什么地方猎山猪去了。” 云星河推开木门。 发现床榻之上,放着那柄望舒仙剑。 “这野人,这仙家宝物,就被他随意丢在这里。” 云星河无语,别人得到仙器,谁不是如获至宝,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这野人怕是不知道仙器,不知道望舒剑是何等宝物。 估计在他眼底,和木剑差不多。 云星河手持望舒,立于青鸾之上,渊渟岳峙,衣衫飘舞,长发飞扬。 目光凝灵,双指轻抚望舒,淡淡温凉之气传来。 剑身明明有一股至寒之气,能毁天灭地,冻裂骨髓,但丝毫没有损失,十分奇异。 湛蓝纤剑,十分细窄。 远处天空明媚灿烂,淡淡光晕从天而落。 昼竞羲和之末景,夕照望舒之馀耀。 云星河持剑。 通体晶蓝,所附莹光清如秋水,剑身与剑柄相接,并无剑护,隐隐有冰寒之气透出,乃是冠绝世间的之仙剑。 越看越喜,云星河注入灵力,挥剑挥动。 望舒冰舞! 剑气喷吐,长空震啸,冰轮颤抖,月华乳霜,笼罩诸天! 一剑过后,云星河从空中落地。 他惊了,顷刻间,黄山几千里,七十二诸峰,全都笼罩一层月寒冰气。 只要心念一动,那些小山头便能崩裂。 七十二峰即便不会或者冰屑,也会坍塌小半。 他体内的法力全都被抽空, 他的法力量何等吓人,可在瞬间便被清空。 可想而知,此剑容纳法力上限有多恐怖,天知道能承载多少法力。 望着晶莹之剑,眸中闪过欲色,云星河无比动心,这才是仙剑之威。 这小野人不懂运用,云星河黯然叹息。 此剑任凭谁人能不动心,不心生贪欲。 抢别人,抢其他修行者,没啥负担。 可总不能抢自己侄子的吧,关键人还呆呆傻傻,一脸纯真。 对他完全没有保留。 更重要,这柄剑是他对娘唯一的念想。 “算了,算了。回去真要问问顾长留,怎么哪有仙剑踪迹。 他也想高喊一句,神器为有缘人得之。 反正小野人也是在这青鸾峰上。 以后实在馋了,亦或者需要,前来青鸾峰借用,小野人也不会不给。 至于小野人离开,他完全没有考虑。 呵呵,总不可能会被女孩子拐走吧。 很快小野人,立马扛着小山猪前来,嘴里还嘟囔,冬天没到,刚刚怎么结冰了。 这自然是云星河造成。 后面没了支持,月寒神华慢慢散去。 小野人很大方。 也很是无忧无虑,纯真到让人羡慕。 云星河又留下了一些丹药,能固本培元,有不惧冰寒,炎热的丹药。 有增强体质,改善筋脉的药物。 这类丹药云星河镇妖司十年积累了很多。 对自己已经无用,刚好可以给小野人。 不过,他也是算好了适量,并未给太多。 怕他一下子全当糖豆一股脑吞了,发挥不会药效。 也怕药物在体内冲突,发现问题。 炎寒二气在体内,虽未曾爆发,倘若不解除,始终是个麻烦。 云星河和灵月下山,小野人有些不舍。 这些天的相处,小野人虽然看似欢脱,但还是有真感情。 云星河刚下山,来到村长家。 村长便找到云星河,表示有人找云星河。 “小道人参见云候。” 这是一个道人,青年道人,地阶中期境界,身着黑蓝色道袍,面对云星河十分恭敬。 “你是。” 道人从袖口取出亦封鎏金信件:“小道三清山修士,尊师吩咐,此交予侯爷。” 云星河看了一眼信:“这里面是什么?” 小道摇头:“道人并不知晓。” “侯爷,告退,小道还要前往其他地方送信。” 交给云星河后,青年道人行礼,缓缓后退。 而后,一只天鹅过来,载着道人,张开双翅,白色羽毛飞舞,宛若雪花铺洒。 道人走后,云星河拆开。 “星河,记载何事?”云靳询问。 云星河嘴角微笑:“三清山七日后罗天大醮,道家盛典,想要邀请我前去主席观礼。” 三清山应该得知了云星河,所以前来表态。 云星河论官职,或许不值得三清山鎏金贴请。 但他还有战功爵位在。 邀请也在情理之中。 将请帖放在一边,上面写了席位,主席位。 这足以证明三清山对其极为重视。 “三清山。”云星河重复念了几句。 三清山道门也为道家正统,与龙虎山齐名。 但相比于龙虎山,前者看似并无任何出彩之处,甚至名气淡淡。 其实也是一处不容小觑的山门,只不过平时不显水不漏。 看起来好似是个二流山门道统。 可从这一次宴请中,便能窥探一二,这道门,可不是什么小山门。 否则,众多势力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极为重视。 三清山距离黄山不远,乃是邻居,就算以平常速度赶路,一日之内,便可抵挡。 其位于饶州郡,与新安郡交界。 云星河放下请柬。 “三清山一定很热闹吧,到时候带我去呀。”云湘秀跑过来,望着请柬,大叫。 看着请帖上面精致的山水图画,感觉喜欢的不得了。 “成何体统!三清山乃是道家正统,人家宴请乃是云候,你不许前去。” 云靳直接训斥云湘秀。 “爹,不要生气,我就开玩笑,这我还是能分轻重。” 说完,云湘秀立马跑走。 “哎,成何体统!”云靳无奈摇头。 云星河从房中出来,看到这一幕后笑了笑:“其实跟去也并无不可。” “不行,她指不定惹下祸事。” 其他事云靳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绝对不行,这可是关系到云星河。 两人边走边聊,发现周围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面容惊惧。 见有些太平村村民在其中,云靳疑惑,走上前询问:“发生何事。” 几人脸上凝重,手脚并舞,忙道:“村长,下面挖出了尸体!” “什么,挖出了尸体?”云靳一惊:“什么情况!” 第一百四十二章 泥柱中不老少女,城隍入梦来 另一村民骇然无比:“村长,适才县工部工匠,在下面挖出了一条泥柱,里面竟有一只手!” “并且,将泥柱砸破,发现了一具尸体。” “竟有此事!” 云靳也是被惊了一跳,闹出人命之事可了不得。 况且事发之地近在太平村,不可谓不严重。 “可有通知县令?” “已经上报了。” “没想到居然有命案出现。”云靳心中惊愕。 村民又疑惑不已道:“说来也古怪,这尸体简直和活人没什么区别,肌肤居然都还有弹性。” 这种情况不仅是百姓发现了。 有几个衙门衙役极为不解。 观察尸体后,万分不解,身体还有温度,肌肤莹莹有泽,像是活生生的人。 周围乡亲也在渐渐讨论此事。 “还真是古怪,这条泥柱,估计都有几十年了。” 云星河在云靳身旁,也听闻了。 “真是怪异不已。”云靳很是不解。 此地是太平村与水柏坡村连接处。 当年此处有一座大桥,后来村子不断扩大,便拆除了。 泥柱便是当年所留。 “关于尸体,应该是当年修桥的祭品。”云靳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祭品?” 云星河念了一句,看向云村长。 云靳叹了一口气,此事到没什么遮遮掩掩。 毕竟大多数人都有耳闻。 “有些地方,是会将活人祭礼!” 所谓祭炼,是有时修桥开矿,中途怪事连连,无论如何请来何等厉害的人物,都无法成功。 即便成功,也很快会出问题,塌陷开来。 此地大桥,无端断裂三次。 有人说,这是此地有灵,要以活人献礼。 说来也古怪,人一下去,立马桥就修好,安安稳稳,无比诡异。 不仅是他们这里,很多地方都是如此。 就比如有些地方开矿也是这般,三番五次矿口塌陷,久久无法施工。 可一旦祭人下去,神异事情发生。 后来这矿一直都是安安稳稳,毫无问题。 此事并非什么秘密很多地方都存在这种情况。 有些地方甚至极为恐怖,需要特殊生辰八字,方能符合祭炼要求。 “不过这都是以前发生的事情。” 数百年前,乃至百年前,这种事情都屡见不鲜,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这些年,大隋强势,统摄诸天鬼神,万千仙灵。 气运当天,国运隆参,镇压了太多不祥之事。 “这应该是二十年前修桥之事,当时我也听闻断裂好几次,最后不知怎么就修好了。” 云靳如此说话。 云星河也在细细回忆,当年却有此般一事。 但认真而言,当年云星河才八岁,小孩子也不会关心这种事情。 记忆力也没有关于桥梁的任何记忆。 泥柱中的人被彻底清出来了。 十分令人惊叹,暗自咂舌。 “我滴乖乖,这怕不是一个活人吧!” 按理说,在泥柱里面埋了二十年,那还不成干尸啊! 可这居然衣衫亮丽,十分惊艳。 那是一个红妆少女,年约二八,碧玉年华。 身上有些灰扑扑,黏着一些已经粘在衣服上的沙石,当依旧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妙龄少女。 她穿着一身喜服,打扮的无比精美,是一个待嫁少女。 “死了二十年,尸体栩栩如生,简直不可思议。” 群众看到如此一幕,也吃惊无比。 “啧啧,这简直是奇迹呀。”说着,他还碰了一下皮肤,很有弹性。 睫毛纤长,嘴唇温润,面容美好而安详。 像是一个睡着的少女,十分甜美。 挖出了一具女尸,宛若活人的消息,顿时传遍四野。 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都纷纷慕名而来,看一看这沉睡的美人。 随着前来围观众人越来越多,有些人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怎么……有些熟悉。” 有些人发现这女孩子越看越眼熟。 “你们看,是不是这少女在哪里见过?” “嗯,像是。” 眼熟,但似乎就是不记得在何处见到过。 “咦,这不是陈家那位……姑娘!”一人突然道。 “陈家姑娘?哪个陈家……” 妇人刚要说话,脸色忽然大变。 一些人真正看清容貌后,皆是身体发麻, 想到此事的人,心头恐惧,冷汗连连。 “她,她,她……”说话之人嘴角哆嗦,都脸色惊变,苍白无比。 一时间,没人敢说话,对此事避之如蛇蝎。 “走走走!” 有些人急忙转头就回家,别人询问,也是一脸铁青,不敢言语丝毫。 “如何一回事?” 人群之中,还有很多人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怎么都走了。 云星河看向云靳,云靳也是皱眉。 “此事说来话长,我当年外出,后来也只是听闻了三言两句。” 云靳将自己所知讲述出来:“陈家是二十年内黄山城富贵人家,这位陈家便是陈家小姐。” “据说当时与高家书生有亲约在身,当时他们成亲之时,那段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陈家一众人等全都莫名其妙出了事情。” “哦。”云星河听到后,没有什么表情。 云靳又道:“不过后来说是高家书生,染上邪气,化身妖魔,将陈家小姐以及陈府上下都杀害了。” “而高书生则是被抓住填了河。” “按理说,陈家姑娘应该是下葬,是不应该出现在泥石柱里面,此事透露着怪异。” 云靳对此事也感觉古怪重重。 很快,镇妖司与县尉府也前来,对云星河行礼,随后了解一番情况后,便告辞。 少女事情极为诡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请来镇妖司。 将尸体移交,看看是否有什么变化。 “好了,好了,都散开来。” “哎,原本是祭炼活人事件,现在却神秘出现了陈家小姐,事事还透露着怪异。” 陈府当年事本来就谜团重重,盖棺定论。 “如今挖出一具尸身,会不会是有什么隐秘?” “此事说不好。” 周围村民传什么的都有,后来官府来此,将这里围住,禁止百姓前来。 此事在黄山城沸沸扬扬。 最为让人注意的自然是,陈家小姐,为何死去二十年,不仅尸身不腐,还永葆青春,肌肤活性惊人。 就连活人都做不到,更别说死人。 “大家伙说,这陈小姐会不会是妖精?” “这……不好说。” 镇妖司出来结果了。 在陈家小姐嘴中,居然含了一枚宝珠。 正是这枚珠子,散发灵力,保住了她的肉身。 “事情越来越古怪了,陈家小姐嘴中为何有宝珠,又是怎么出现在泥柱中?” 灵月也听闻此事,美眸中,满是充满不解。 “云候,此事当真古怪。”一边按肩,一边俯身低头,在他耳边轻呢,声音温和,美貌动人。 “云哥哥!” 云湘秀与茶颜直冲冲跑进房内,看到两人怪异的姿势。云湘秀火都起来,又羞又怒。 “你们在干什么呀。” 毕竟以她们进门的角度。 看着灵月站在云星河身后,脑袋都还快贴到脸上了,自然会有所误会。 “一整天咋咋呼呼,又怎么了。” 云星河站了起来,看着云湘秀。 云湘秀念叨着陈家小姐事情,云星河表示知道。 说了半天,云湘秀与茶颜出门。 一出门后,云湘秀就极其不忿:“那个女人肯定是头狐狸精,哼。” “额,湘秀,你前几天还说那个姐姐很漂亮,好像仙女。”茶颜睁着大眼睛。 “哼,我说过吗?不可能,不可能。” “你有说过。”茶颜十分单纯。 云星河见云湘秀性格还这么野,不断摇头。 天色渐晚,灵月回房,云星河入睡。 慢慢,云星河睁开眼睛,灵眼有光芒绽动,周围竟然发生了某些变化。 四周房屋,变得虚幻,极为不真实。 “城隍,入梦而来,有何事情寻找本候。” 云星河端坐身体,脸色并无半点变化。 他已经认出了此种法术,是所有城隍土地上任后,都会习得的入梦术。 一般而言,被封神之后。 皆会修习入梦术,人鬼阴阳两隔。 若有事情,可托梦于百姓告知。 这是正常途径。 可惜,奈何他的实力太高,城隍并不能将他的意识拖到城隍庙宇。 仅能影响周围。 而且这周围如梦似梦的景象,对于云星河来说,随意可破。 前方缓缓走来一位中年男人,穿着红袍,头戴官帽。 所有城隍,大致相貌打扮都差不多,仅是官服上的刻纹不同。 推开房门,城隍行礼:“下官无意冒犯云候,此乃只有入梦一法,才能将此事禀于云候。” 城隍法力若对于寻常百姓,当然效果极佳。 对于云星河来说,并未能起到什么作用。 否则,他就能穿门而行。 云星河略有不解,为何托梦而来。 自己并非寻常百姓,县城隍,完全可以不用搞这一套。 “小神前来,是想要诉冤。是关于二十年陈家一案。” 听到此处,云星河有些耐人寻味。 “陈家事情,并非表面所看到如此简单,其中大有冤情。” 云星河沉默:“讲出这些,是何意义?希望本候插手?” “此事,你自行上报即可,一不属镇妖司职责,二,此行本候探亲而来,本无职责。” 与在武东郡不同。 在武东郡,是属于他的任务职责范围内。 而来新安郡黄山,他是探亲,按理说,并无职权插手案件。 一般而言,通常情况,也不会越权处理事宜。 会导致当地官员十分难办。 越级办事,会造成极大不稳定因素。 百姓不信当地官府,官府不信任百姓,朝廷不信任地方官府。 但有时候而言,当地官员不作为,一心忧虑政绩,担忧影响,会刻意将事情压下。 地方官吏不视,不查、不为、百姓无处伸冤,只有将希望寄托上告一路。 当然,这是通常而言。 “小神自是明白。”城隍露出苦衷:“并非小神不愿上报,只是奈何此事无法向上容禀。” “恐怕还未等我上报,我便已经身死。” “此次若是侯爷走了,恐怕这件案件,永无沉冤得雪的一日。” “否则也万万不愿入梦打搅云候。” “哦。”云星河嘴角微微一笑,来了兴致。 “你且说与我听。” 城隍哀叹:“此案若是不说出,小神心中愧疚,更是愧对当年陈家恩德,大隋公正。” 城隍将事情缓慢说来。 城隍竟与陈家先辈有交情,只是这些事情,外人并不知晓。 城隍曾经暗中多次保护陈家之人,甚至托梦让他们避免一些灾难。 而陈家少女时常会去城隍庙向城隍吐露心事。 云星河并未打搅,城隍在很平稳的讲述过往,似乎与案件并没有任何关系。但云星河仍旧认真聆听。 “就在成亲前几日,平南候府找到了陈家。城隍如实相报。 “平南侯?”云星河楞了一下。 一般而言,从封侯封公的名号中,就能听出功绩,亦或者是立下怎样的功劳。 四征、四镇、四安、四平。 这些称号,一般而言是战时将军出征,给予的荣誉称号,一般而言,代表军中最高统率。 与圣府御史一样。 战事结束,会被收回,没有实际权职。 但,通常而言,封爵中,能带这样的名号,可真是不得了。 是地位与功勋的肯定。 最著名便是镇国公杨玄灵,大隋国公第一人。 四征为虚设,大隋从来没有过。 所以,镇是最高爵位字眼。 平南候,显然,光凭这个名字,便知道他的功勋不凡。 “准确来说,与平南候小公子有极大关系。”城隍继续说来。 “平南候小公子看上了陈家丫头,于是派人前来提亲。” “陈家丫头不肯,陈家虽说并非什么大富大贵,地位尊崇的人家。” “但读过些书,也极其重视承诺,便拒绝了候府。” “之后,在大婚当天,一家离奇死亡,就连高书生也变成邪魔,永沉江底。” 云星河细细听闻这些,随即皱眉道:“虽说此事有嫌疑,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平南侯府所为。” 哦,人家平南候去提亲,被拒绝后恼羞成怒,灭你全家? 此事虽有一定可能性,但这只是猜疑。 确实,云星河办案不需要证据,但这个世上有几个云星河。 光凭你猜测? 办案,云星河的可不是什么猜测,他是有“确凿证据”。 “侯爷,下神,自然不会妄加猜测。”城隍继续说道。 “高书生与平南侯府小公子乃是同窗,两人关系极度不好,因为每次小公子被抢风头后都会怒不可遏。” 云星河看了一眼城隍:“黄山城隍,这确实是动机,但并无证据。” 杀人动机,能够成为判案线索,但不能成为罪证。 “小神没有证据岂敢前来。” 城隍掏出一卷布帛,四四方方,极为丝滑。 城隍打了一道法术上去,明光烁灭,符文升腾,竟流转华光,呈现画面。 “这是小神赠与陈家丫头爷爷的救命恩情的物品,碰巧记录了如此一幕。” 云星河盯住布卷里面闪烁的几道景象。 布卷摆放的位置,应该在大堂最头顶,所以云星河所看到的视野。 是呈以俯视、平视状态。 布卷并非什么珍贵法宝,连回光镜都不如。 回光镜能够回溯当时那段时间所有经过。 此物名为定格帛,只是简单记录了四副不同的静止画面。 但,就这四幅静态场景,足以定罪平南侯府。 其中一幅,平南候公子带领一席修炼士,困住陈府众人,囚在大堂。 那些人正在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正是成亲前一晚,还装扮极为喜庆,人人披挂红花,新郎更是一身喜意。 看新郎定格的面容,他的脸上愕然,愤怒。 第二画面便是羞辱新娘的景象,新郎上前阻止,被拦下。 第三幅,给新郎喂下诡异丹丸,而平南候公子则是猖獗大笑。 最后一幕则是平南候府杀戮。 再到后面没了景象,但所有事情都清楚,外界传言是新郎化身邪魔,被抓住后沉了江底。 云星河眉头阴沉,四副场景虽为静态,但可以肯定确实无疑。 即便放到大理司刑部镇妖司都能检测出来,真实无误。 这也足够成为证据。 是真是假,云星河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云星河重新看向城隍:“我很好奇,这东西你是怎么得到?” “平南候公子他并未想到陈府会有此物,而且将陈府上下全都灭口。” “我虽与陈家丫头爷爷有私交,但那是封神之前。” “成为城隍后,碍于人神有别,我并表现出对陈家很熟络的模样。” “尽管如此,平南侯府公子对我与陈家丫头有交集,也是怀疑我。” 平南候府虽然对城隍有所怀疑,但城隍毕竟是朝廷神官。 他也不敢动手,只是这些年调派人手,看管城隍。 城隍捧着定格绢帛交给云星河,噗通跪下:“还望云候主持公道。” 云星河抓住绢帛。 “你放心,既然此事找到本候,本候自会为你向上禀告。” 云星河收下定格帛,可以将其交给州府,乃至朝廷。 到时,朝廷自会遣人下来调查。 城隍明显是楞了一下:“侯爷,难道不查此案?” 他听说这位在武东郡期间,可是十分热衷于案件。原本以为云星河会立马办案。 云星河自然不会插手此案件。 还是那句,与武东郡不同,那是职责,都统职位,有任何事宜是其分内之事。 在这里,他并无职位、权力。 又无朝廷旨意,处理案件,名不正言不顺。 城隍有些黯然。 他自然是希望云星河亲自来处理此案。 这位云候的手段与魄力,他可是听说过。 连汉王殿下都敢办,都敢处斩,恐怕天下无他不敢接手的案子。 而且,论后台。 这位云候,据传可是……皇子。 此言即便是假,但圣皇对其宠爱,绝对不轻。 从令他主导京都修行盛会就能见到。 修行盛会,这可是相当于武科举。 而主持者,则便相当于这一批修行者的老师。 参加修行盛会的年轻修士,日后皆行师礼。 即便没有实质的师徒关系,但大义上,也得尊一份情面。 以往,非储君,亦或德高望重,修行大佬不可胜任。 而此次确实名不见经传的云星河。 无怪乎,别人会传,这是圣皇在为幼子亲自培养班子。 见云星河拒绝,他最终只能叹口气,不过这也是比较好的结果。 有云星河出面,凭借他的分量,想来朝廷也会重视。 “如此,拜托云候。” 城隍一拜再拜,如果靠他自己,这份真相,一生都出不了新安郡。 “咯咯咯!” 公鸡开始打鸣。 城隍看了一眼外面有些蒙蒙亮的天空。 “云候,时辰到了,下神要速速回去,否则会被发现。” 城隍走后,云星河随手破开梦境。 他的眉头微蹙,察觉到了一些声响。 出门,慢慢走去。 只见在陈家小姐挖出之地被大阵封锁了。 “咦。”云星河感觉古怪,好端端,此处怎么有了阵法。 透过阵法,云星河看到有些黑衣人在那里寻找什么。 这些人实力都很不错,地阶初期。 “那女人不应该是在乱葬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诡异。” “确实诡异,事事透露古怪,我们赶紧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些线索。” “当年案件不会事发吧?”有一黑衣人突然道。 “哼,怕什么,只要公子在,这天就塌不了!” 云星河抱拳,扫了这些人一眼,便准备退出阵法。 “阁下听了许多不该听的话,还是不要走的好!” 在云星河背后,出现一人。 此人与黑衣人不同,他的气息很强大,一身白袍,神态轻松,看着云星河时,眼神中露出惺忪。 云星河看都没看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白袍人身形闪动,出现在云星河身侧,眼睛微眯。 “阁下选一项吧,是被抹掉记忆,还是吞下遗忘汤,亦或者……死亡。” 云星河仿若未闻,一直往前走,直接将他无视。 “阁下,你若将嘴带出去,我不放心呐!”白袍人,阴沉道。 此时,云星河才偏了偏脑袋:“滚。” “找死!” 白袍人大怒,风云变色,周身灵力舞动,法力绽放! 这是一位地阶后期修士。 原本怕多生变化,只要这人愿意配合洗掉记忆便好。 那么也不用动粗。 奈何,他太过狂妄。 云星河一直往前走,身后出现一尊牛影子。 接下来,便是一阵天翻地覆,河水沸腾,泥石纷飞,附近宛若发生了大地震一般,房屋抖的厉害。 就连群山都在颤栗,石砾飞射,河面惊涛。 白袍男子接触的瞬间,便是脸色大变。 力量太强了。 “呃!嘶!” 他的双臂宛若要断裂一般。 “好强!”他的目光变了,仅仅对拼的一招,他的双臂仿佛便要碎掉。 他回头看了一眼云星河,只能看见他微弱的背影。 “该死!” 就在他愣神之机,一双牛拳袭来,宛若天神大锤,笼盖头顶,恐怖里面蔓延,令人头皮炸裂。 它好似一尊牛魔,横冲直撞,野蛮无比。 每一次动手,都仿佛是蛮神降世。 “轰!” “啊!” 白袍男子被锤飞,砸在坑中,灰头土脸。 黑角蛮牛一个纵跃,强大冲击,使得脚下地面大裂,四崩五飞,带着巨大震动。 白袍男子仰头,看向那乌光流转,妖气笼罩,充满魔性的身躯。 “轰!” 又是一击,白袍男子直接被轰进土里,晕死过去。 那些黑衣人也没有逃过劫难,全都被一一打飞。 此处剧烈声响,自然引起周围人注意。 他们布下的阵法,只是很简单的幻阵,并不能隔绝战斗波动。 县尉府与镇妖司来人,看到狼藉一片也是满脸发呆。 “这到底啥情况。” 村民距离此处更近,听到动静后,纷纷而来。 看着四周崩塌,十分愕然。 县衙让百姓不要靠近,担心其他事故发生。 当县衙官员看到那些人时,都皱起眉头,因为这些人受伤都很严重。 “县尉,土坑里面还有一人!” “赶紧救出来。” 当白袍人被挖出来时,县尉见他面容,登时一愣。 “咦,这不是侯爷府的安管事!” “上官,醒醒。” 县尉让人哪来药水,给灌下去一下。 当时平南侯府发生大喜事,他与县令有幸前去一观,与这位白袍管事有过一面之缘。 而且也是这位管事负责招待他们。 白袍人艰难撑开眼睛,看向他,眼眸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血液倒灌,他的眼睛一片模糊,看着世界都带着血色。 微微张口,剧烈疼痛充斥全身上下。 血液倒流,使得他只能微微动一动口型,而无法发出声音。 浑身筋骨碎裂,虽没有身死,但却动弹不得。 只要他一有动静,便浑身撕裂便,极为痛苦。 回想事情发生那一幕,他的心中恐惧,魔影袭来。 它的力量简直太恐怖了,是一头牛魔。 “县尉,这些人都是……” “这些都是平南侯府的人?”县尉也是惊了一跳,听到手下讲完后,朝那些黑衣人扫去。 又看着灵力枯竭,已经运转完毕后的阵法台基。 眉眼横跳,看向白袍管事,心中有诸多话语想要询问。 与此同时。 百姓中也有诸多人士,已经认出平南侯府人物。 “这人是候府管事。我以前在候府修缮时,见过他,众星捧月,训斥一众侍卫,没曾想居然这么凄惨。” “那个也是,是平南侯府侍从,以前办大寿时,我千里迢迢送过寿饼,便是他接的。” 众人你一嘴,我一嘴,纷纷将黑衣人和白跑管事的身份抖落的出来。 不过看到周围场景,他们又很疑惑。 “这不是昨日发现陈家那女娃娃的地方吗?” “不对劲呀,平南侯府的管事与修行者,怎会出现在这里?” 接下来众人发现事情似乎不简单。 群众们开始喋喋思语,指指点点。 “平南侯府索要陈家少女尸身,此事云候怎么看?” 昨晚,平南侯府遣了一人过来,向镇妖司讨要。 碰巧,早上发生了大事情,镇妖司带着几人便过来了。 太平村在这不远。 郡镇妖都统也拿不定主意,按理说,陈家少女尸身都死去这么多年了,也无关紧要,不如卖个面子给平南侯府。 不过他还是前来询问云星河。 毕竟云星河也能算他的上官。 “郡镇妖司什么时候需要听平南候府的命令了?” 云星河看着他,反问王景华。 一时间,王景华哑然,真想抽自己嘴巴。 王景华看到云星河的眼神,一时间身体发抖,急忙说道:“是是是,我这就回拒。” 自己还真是讨打。 很快,平南侯府,派来一支队伍,将白袍管事接走。 为首将军带着五队甲士,身披金戈,按照白袍管事指引,特意找到云星河。 “我劝你莫要多嘴!否则!” 将军目光森冷,杀气腾腾。 “在这里,不管你是谁,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将军看着云星河,警告着他,语气极为不善。 “否则,我无法保证你是否会发生意外。” “放肆!” 镇妖司众将军怒了,一时间纷纷抽刀。 五队兵甲足有百人,瞬间将众人给围住。 甲兵人多势众,即便是王景华也在,此刻也被汹汹针对。 这些人都是见过血,战力很强,一个个凶神恶煞,精气神饱满。 将军挺马上前,一双眼睛盯住众人。 “哼,我知道你们是京城来的,所以也给你们几分面子!否则别想完整出去。” 将军面容蔑视,扫视镇妖卫。 镇妖司无不愤怒,这些甲兵实力不高,但都有八品左右。 对方况且人多势众,有备而来,动起手来,他们讨不了好 若是他们如同出任务般,全副武装而来,倒也不怂这些人。 但没有特殊紧急任务,他们也没有理由使用物库法宝道具。 所以此行,他们只是寻常装备。 又面对如此队伍,他们一直下就失了气势、 “平南侯府府兵统率,隶属从七品下,且不论官职,本座侯爵加身,谁教你如此与本候说话?” 云星河背着单手,声音平静,宛若湖面一般,不见丝毫波澜。 “哈哈,哈哈。” 为首黑将仰天大笑,看向云星河时,眼神傲然。 “哼,候?什么候,区区关内侯,也敢在我王府面前摆谱?” “当真不知死活。” 将军蔑然,眼光轻视,手指云星河,指着他的头:“我劝你老实一点,安安静静探完亲,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啊!” 寒光闪烁,五根手指飞起,血洒长空。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为首将军痛苦大叫,剧烈疼痛使得他青筋暴露,额头大汗密布。 “找死!” 甲兵中两道光芒腾浮起来,浓郁气息,凌驾众人之上,皆是地阶后期。 他们混入士兵中,以防不测。 万万没想到,瞬间而言,将军的手指便被斩落。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两人飞离,绽放灵息时,天空乌云笼罩,雷光交错,在孕育大恐怖。 场中,更是掀起了大风,呼啸天地,倒卷树木! 风起云涌,风暴肆虐,猛然刮起,兵士们不知所措。 一个没注意,顿时被吹得双脚离地,东歪西倒。 仿佛海中大浪中的破船,风雨飘摇,顷刻要四分五裂。 “该死!” 两人心生不妙,双手光满盛放,滚滚灵力沸腾。 他们在运转法术,驱除飓风,稳定将士。 而就在他们施法破除风暴时,天穹之上,黑云压顶,极度沉闷。 未曾注意,乌云之中突然出现两道雷击,光芒大作,速度极快,刺破天空,犹如天神一击,摧枯拉朽。一瞬间将两人击倒在地,浑身焦黑,灵能溃散。 没了两人阻挡,五队甲士,上百来人。 这这一刻,好似风中树叶,随意摆弄。 乌云垂顶,倾盆大雨降下。 飓风暴雨,甲士们被反复吹打,身躯备受折磨。 一个个被卷到天际,再摔倒地上,晕头转向,狂吐不止。 通常而言,他们都是低阶武修,面对此等术法,根本没有任何抵抗手段。 只能任凭蹂躏。 尽管箓法宝道具在身,但疾风骤雨,完全未曾给他们使用的机会。 “太平村好客,大家都别走了。” 看着七零八落,身体发软,头晕目眩的甲士,云星河看向王景华:“出言不逊,辱骂大隋上官,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们吧。” 王景华大汗淋漓,拼命点头:“我明白,明白,一定将他们送往州府刑部。” “为什么要送往刑部?” 云星河反问:“难道我们新安郡的风火雷冰刑房不够多?” “如果真是如此,此次回京,我让镇妖司总部下派。” “呃,呃,呃。”王景华哑然了半天。 “公然袭击大隋云候,此罪大恶极,与妖魔同罪,且不可姑息!”云星河又看向王景华,目光迫人:“你可明白。” “是是是,属下十分明白。” 王景华额头满是汗珠,他擦了一把。 同时,心中也不断在思索。 处理这些人,势必会得罪平南侯府。 因为按理说,这些人其实并不属于镇妖司来处理。应该是转交给郡府刑法处理。 但仔细思考,得罪平南侯府又能如何,并无隶属关系。 平南侯府难不成还是掌握他的生死不成? 但这位却能掌握他的前途。 若实在混不下去,到时候拜托这位云候,调离新安郡便可。 想清楚厉害关系后,王景华果断遵命。 “原来是客,切莫让外人认为,咱们新安郡镇妖司,怠慢了客人。”云星河说这话时,拍了拍王景华。 王景华嘴角微微一笑,看向那些人,不自觉同情起来。 “兄弟们,可否帮我将平南侯府的兄弟们请到郡府镇妖司做客。” “哈哈,好说,好说。” 镇妖校尉们一个个摩拳擦掌。 断了五指的将军,见他们一个个面容狰狞,狂笑地走过来,吓了半死,毫无此前乘马时的嚣张。 “真不知是谁给你的骄傲,面对我们侯爷,竟能如此狂妄!” 镇妖校尉们只能感叹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 “信息也是在太落伍了!” 镇妖将军冷冷笑着,云星河是什么人物,难道这些人没有听说过? “不是他们信息闭塞,而是他们校长桀骜惯了。” “哼,真以为我们云候吃你们那套?也不去打听打听云候的威名!” 一校尉,直接朝那黑甲将军身上踏了一脚。 并且极为不过瘾,又是一脚上去。 “敢威胁劳资,在京城,都没遇见你这么嚣张的人物。” “真当自己是天修!真当自己是平南候!” 镇妖司只有三四十人,每个人提着三人的脚踝,沿途托着,直接县镇妖司,随后再将他们快马押去郡府。 另一旁。 “这些人,还真是有自寻死路。”灵月也知道了那一幕。 得知那黑甲将军敢如此羞辱,貌美的面容,满是愤怒。 “这也从而可以得知,平日里,他们是何等猖狂。” 这些人连面对他这个大隋官吏,朝廷云候都敢如此狂蔑。 可想而知平日里对待百姓是怎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甚至鱼肉乡里,也不无可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平南侯府派遣兵马前来,结果全被押入镇妖司。 此事招摇过市,原本只是云家附近些村落看到。 后来,此事慢慢传染,发酵,全城人都知道了这么一件事。 甚至一天之内,新安郡十一城都在流传。 各大茶馆,酒楼立即察觉到了商机,攥稿子人,午觉都被来得及睡,急忙被拉起来,编写新稿子。 诸多修行之人,亦或不少人士都在议论。 “平南侯府有些霸道了啊。” “这些年候府行事风格,让人实在不敢恭维,尤其是候府公子。” “确实有些过分,我当时在场,目睹了一切,不过现在似乎有好戏看了。” “兄台怎么说。” “你们可知这一次与平南候府冲突的是哪位?” “并不知晓,好像是朝廷来的一位了不得的官员。” “哈哈,确实是了不得的官员,他叫云星河,前段时间武东郡之事,还有京都大佬落马事件。” “即便诸位再消息闭塞,也该有些耳闻吧。” “自然知晓,拯救武东郡如此壮举,也传来了一二。尤其是京都朝中官吏,六部九司大佬下马,斩妖台血染青天,早就传遍了大隋。” “知道就好,参与此事,主导此事的便是这位云星河,云候!” 众人越听越来劲,尤其是武东郡战役,简直是热血沸腾。 “这假的吧,托起整座正武城!” “这多少夸大其词了。” “关于这点,确实是真的。” 众人听闻,无比咋舌,面容无比惊愕。 接下来,谈到京都之事,以及缝皮案过程风险,简直是惊心动魄。 “九尊天阶拦住,日月无光,天地失色,大战的那片地域都被打沉,化作湖泊。” “我的天,天阶修行者!还是九尊?” 这些人完全被吓到了,身处郡城的他们,听都极少听闻天修。 “那可不是,那一场战斗十分激烈,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随后,此战参与九人,被奉为京都八校!” 担山,定海,降妖,镇魔,敕神,驱邪,平江,开天! “这名号的其中意义,想来各位也明白一二。” “不仅如此,而这位云候,更是圣皇钦点一月之后的修行盛会主持者。” 众人听到津津有味,眼神中明显很是激动。 “嘶!”有些吃瓜群众惊到了:“这来头真是不简单呀!” “那可不是,这一次平南侯府也不见得能够嚣张了,毕竟,这位云候比他还嚣张!” “嘿嘿,接下来,咱们好好看好戏吧。” 这些人都是嫌事情不大,一个个起哄。 “大事情,大事情!”有一人冲了进来,猛喝几杯茶,大叫:“小侯爷集结了人马,调动了不少候府修行者,前往黄山太平村!要将其夷为平地!”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今,本候承天合人,法隋令庭,尔召天下 “什么情况,如此劲爆!” 这一刻,茶馆中的听众,全都腾腾站了起来,盯着那人。 “王府派遣的队伍,不仅被打伤,还被镇妖司扣留。” “平南候小公子大发雷霆,气势汹汹,要找回这个场子。” “嘶。” 每人都瞪着大眼睛,平南候公子果然不出他们所料。 “最新消息,平南候公子派人去泥柱位置调查,而后又前往镇妖司,想让他们交出陈家少女尸身。” “镇妖司不曾同意,结果这个时候,平南候府兵甲到了,想要针对云候,结果全被打伤,关进镇妖司受刑。” 听到补充后,所有人都是目光闪闪,各自都能看到眼中惊讶。 “这下真是一场大动静了。” “走走走,赶紧动身,前往黄山,不要错过这场好戏。” 众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嘿嘿,我早就整理好马队,诸位有没有租上一两日,价钱好商量。” “好家伙,你早就惦记上我们了。” 众人耐不住火热的心情,纷纷拼了一架车马,昼夜不停的奔走。 茶馆的消息,永远是最为迅速。 同时,新安郡代郡守也知晓了此消息,顷刻间被急得团团转。 他前脚接替太守的事物,结果关键眼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遭了遭了,要惹下大祸患!” “通知郡尉府,赶紧增派人手,务必阻止此事发生。” “代太守,咱们仓促之间,恐怕调遣不出这么多修行者。” 郡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已经通知了城隍与郡府守卫力量。 紧急之间,根本提不出多少人手。 况且,并非人多就有用。 面对候府那群修行者,他们简直就是活靶子。 但此刻,太守除了此法,并无他法。 若他太守不阻止,得出大篓子。 新安郡代太守都快爆粗口骂娘,特么别在我地盘撒泼捣乱,劳资的乌纱帽都快要不保。 现在郡守唯一能够指望的便是,郡府与郡尉府武装力量。 新安郡诺大城池,也需要人手。 城隍庙与他们情况差不多,能够动员神氐不多。 现在也管不上这么多,能去多少人便去多少人。 很快,人群集结完毕,地阶后期的太守亲自带头,带着修行者与神氐。 太守、郡尉、城隍、土地全都出动。 郡丞、尉副与文判留下,以防出现问题。 除了这一批,还有第二批正在集结汇合中,五个时辰内,便能准备好。 他们可没法等五个时辰,他们先行。 “各位,此次事件若未能妥善处理,否则将是一场灾难。” 太守所说的灾难,是指他们自身。 在领辖内出现此等大问题,从上到下,太守至城隍,都要被撸一个遍。 镇妖司的话,代太守是不指望了,人家早就到了黄山,跟云候是一派。 郡守也是脑瓜疼,别看他们看起来气势很大。 神修、武修、仙修也很多。 但实际情况,就是土鸡瓦狗,仓促之间汇聚,本身没有丝毫的配合度。 这样的散乱组合,在面对平南侯府虎狼之师,几乎而言,就是触之即溃。 他只能期待,平南候公子不会这么混账。 “咱们尽量不要发生冲突。”太守最终说了这一句。 若是实在拦不住,就任由他们去吧。 反正他也拼尽全力阻拦了,即便有大过,罪责也能减轻不少。 “太守,指望我们这些人恐怕不足以威慑两方。”郡尉自家人知晓自家事。 平南候府那些恶狼虎豹之士,他们抵抗不住。 他又继续说:“我建议遣人快马加鞭,去请龙川总兵前来一助!” 听闻此言,太守神色一亮,拍腿大叫:“我怎么没想到,速往东南,求总兵前来救援!” 太守听闻后,大喜过望。 不过,他的笑容又是戛然而止:“龙川总兵距离此地数千里之遥,跨越两郡之地,属吴地范畴,他们会来吗?” “太守,目前而言,别无他法,咱们徽州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即便前往州府回报,前来支援,也根本来不及。” “目前而言,距离我们最近,最有能力阻止此事,唯有龙川总兵。” “想来龙川分水将军,定会明悟其中轻重,前来相助。” 大隋并无总兵这个称号,只是民众有此称呼,为总领兵甲意。 其实官职命叫分水将军。 这个分水将军,可不是镇妖司定水将军能比,是从五品下的一方镇守将军。 北晋最初称分蛟、平蛟、断蛟将军。 主要任务,便是镇守人族江河关隘,以防妖物作乱。 由于江边时常有妖蛟沸腾,为祸周边,肆害生灵,也称之为分蛟、平蛟等号。 大隋后,因为与妖族关系考虑,便改蛟为水。 成为分水、平水、断水将军。 这个官职与军区司令性质类似。 但与其又有不同,大隋国土广袤,州府之下,郡府丛生,不太对等。 准确来说,应该是军分区司令。 军区只受军委直接领导。 军分区隶属于省军区,受省军区和当地政府机构、行政公署的双重领导。 职责也不一样,军分区只是负责边防、戒备、治安、兵役等等。 而军区则完全不同。 分水将军这个职位,分处不同地界,地位也不一样。 若是在北方,那么这个将军地位低到可怜。 但是南方,那地位、权利、手中兵甲恐怖到极点,南地多水泽,此位将军,权职吓人。 龙川守将受州府与州军队将军双重领辖。 中郡太守从五品上,他比龙川守将的官职大, 但他并无调动龙川守将权利。 按照一般情况,需要他先请示州府,州府再联系吴地州府,最后吴地州府再下达命令给龙川分水将军。 若是如此绕圈子,黄花菜都凉了。 州府遥远,还不如龙川近在眼前。 不如跳过州府,直接邀请龙川将军。 此事当然是问题极大。 甚至有可能会被打上,军、政勾连的罪名。 不过太守顷刻间,也是想好了对策,先是上报州府,表明缘由。 再发信件邀请分水将军。 他们也是拼了,直接动用沿途传讯方式。 这样的速度自然是极快,可也无比烧钱,尤其是传息符箓滋滋冒烟。 沿途郡县得到新安郡太守求助,看到不惜一切,发往龙川。 于是纷纷心疼地启动数封远距离传讯宝物。 做好所有准备,郡尉太守城隍们也不敢耽误,带着修士,急忙忙过去。 代郡守真是想骂娘,这一闹腾。 他这位置还真不见的能坐稳。 不仅舔了诸多麻烦,更是损失了不少宝物。 传讯符箓可不便宜,数百里的还好,远程传息宝物,价钱不菲。 而另一边,平南侯府也是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冲往黄山城。 郡守人马远远比不上候府队伍。 反倒是那些准备看热闹的人们,吊在候府三十里后。 他们也不敢太过接近。 “嘶,这候府怕是要来真格了!” 一少爷在眼睛上贴上两片水晶叶子,绽绽发光,灵华弥漫。 他的眸光仿佛横跨三十里,看到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起码有上千人啊!” “上千人的修道军!” 扫了一眼,这些人全是修炼者,最差都是以九品武者。 还有几大强横气息冲起,应该是地阶后期修行者。 也有一人举起一截玉竹,碧光流转,灵纹震荡,从竹口可以望到一个椭柱的景象。 “这……候府居然能动员千人仙道军!”他被吓到了。 何为仙道军,指的是那些以修行者组合的军队。 凡人军队若是联合起来,由兵家修行者指挥,凝聚大势,布施大阵,一样能够斩杀强大修行者。 若千人仙道军,真正发挥威力,血气冲天,兵势升华,恐怕天修都要饮恨。 “平南侯府恐怕是没有这么多兵卒,你们看,虽有千人,但并不整齐,千人中,分成三种风格。” “候府指不定动员了能耐,从别地请来的外援。” 围观众人,也不都是庸碌之辈,他们出身家庭也不简单。 “为首是一名兵修,应该在兵家如一位。” 兵家如一位,代表对应仙修地阶后期。 修炼到了这个境界,算是成了火候。 兵修与儒修、法修,这三类,在修行者中,前期可谓是困难重重,战力低迷。 但真正成型后,所当无匹,神秘莫测。 “竟然请来如一境兵家修士,看来这平南侯府,真要不惜一切代价了。” “若这位兵家修士能够将千尊修士整合如一,那云候恐怕危险了。” 当年南陈叛乱,十五万仙道军浩荡数大州,能人异士,强修如云,势如破竹,有开天势。 打得守军节节败退,席卷云梦湘楚、徽州。波及牧州、荆楚、江右、淮州。 并共下几十郡!克数百城。 除开暗中布局,最关键便是凝聚了大势。 兵家一旦形成大势,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所谓兵败如山倒,士气成势,极为重要。 为何古时候大兴兵灾,要占据大意,即便是叛乱,也要打着清君侧名号。 为的便是师出有名,汇聚势气。 “不好说,此行出战,他们无势可凝,除非是用了什么手段。” “况且,云候也不是软柿子,任由他们的拿捏。” 这一场较量,可谓是扑所迷离,战斗未曾打响,究竟如何,尚不好说。 平南侯府也发现了后方几十里地有人跟随。 “走走走,他们发现咱们了。” 三队甲士,包抄他们,这些人鬼精鬼精,急忙分散。 当甲士散开,回到大队伍时,他们又出现,烦不胜烦。 “这些苍蝇。” “算了,不要管他们,正事要紧。” 千余人开始极速行军,奔往黄山城。 太平村。 “云候,平南候小公子带着人杀来了。” 王景华满头大汗,在向云星河禀报。 “我们该如何应对?”王景华一脸紧张,郡镇妖司虽说有不少人手,但出去役从,真正能够战斗的只有几百人。 而这几百人,少有配合,并不酸默契。 若是平时对付妖、魔、鬼、神肯定是一把好手,天生克制。 但要是和仙道军碰撞,面对训练有素的修士队伍,那毫无疑问是完败。 至少有一半手段施展不出来。 他们一身法术,本领,本就都是针对妖魔。 对人弱三分。 “无妨,该做什么做什么,那些平南侯府的甲士怎样了,有没有好酒好菜招待。” 云星河坐在葡萄藤下,树藤将天空太阳遮盖,攀衍四周。 云星河躺在躺椅上,一摇一摇,拿起石桌上一杯清茶,平静喝了一口。 亦或者,时不时娇滴滴的灵月在身旁此后,细嫩小手摘几粒葡萄,往他嘴里送。 噗的一声,射出来几粒籽。 王景华都被急哭了,您老人家还真是悠闲,现在都快大兵压境咯。 “慌什么,天没塌。” 对,天没塌,但也不远了。 郡府肯定不会站在他们这边,只会尽力调和。 而他们凭借五大将军,几十校尉,还有三百员镇妖卫根本拦不住人家。 王景华简直是脑瓜疼。 对方不仅是千人修道者,并且估计有好几位地阶后期。 这简直没法搞,这位大佬,还在这儿悠闲。 消息已经传来,平南侯府气焰汹汹,队伍气势初聚,并且随着前行,士气越来越高。 “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在开始提升战意。” “不足四百里了。” 跟在平南侯府的众人,一直注意着距离。 中途王府甲士前来轰过他们两次,但没有结果后,也没再管他们。 身在背后的太守郡尉可是快马加鞭,极速赶往黄山。 奈何受到大批队伍连累,奔行速度极慢。 “七品以上修士,随我先行,其余随后赶来!”不得已,太守下达命令。 在这样下去,人家那边估计都打完了,估计他们这边才刚刚赶到。 冲突完了,他们跑去干嘛?干瞪眼? 还是打扫战场? 这不是开玩笑。 减出去一部分人后,并换上良好鳞马后,整体速度果然提速。 打探吏从前来禀告,新安郡太守脸色惊变:“快快快,速速往黄山城!” 太守彻底慌了,因为他得到消息,平南侯府已经兵临城下了! 随时便要进攻县城。 平南侯府小公子这事还真干得出来。 县城守兵看着城外整齐如一,气势冲天,杀伐气息澎湃的兵甲瑟瑟发抖。 虽说他们这边也有上千人。 但他们都是凡人兵士啊! 人家可是修行者,完全没法比。 尽管县城有一些修士,也是低境界呀。 县令没办法,急忙抽掉其他城墙兵马前来。 他也知道没用,但不得不如此做。 城外很静。 马匹停止,千余人马,一动不动,眼眸凶悍,无有一话。 他们静静矗立在城外,无比沉静。 那种静谧令人无比压抑,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酝酿。 城头守军看到如画般的队伍,心中骇然,被那个气势吓住。 “平南候小公子,莫要冲动呀!”县令跑上城头,使用扩音石。 队伍中,有一人身着华服,头戴玉冠,面容俊朗,却很桀骜。 他的眸光阴鸷,看了一眼左边的铠甲中年人。 中年人点点头,大手一挥。 队伍动了,手持宝弓,其身刻纹闪耀,筋弦发出光芒,十分刺眼。 乌光流转,箭雨横天,狂暴灵力沸腾。 “咚咚咚!” 城墙之上,符光闪烁,无尽光点打来,撞在城墙之上,犹如破天神芒。 恐怖灵力在众人耳际呼啸,尽管有大阵守护,可那景象却是过于骇人。 雨打芭蕉,像是蝗虫过境,铺天盖地,看的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都感觉到巨大震动。 城墙之上,石子飞舞,破破烂烂。 城墙不断抖动,震颤不断,许多处符纹被磨灭,坑坑洼洼一片。 原本无比鲜艳壮阔的城墙,此刻已然成为一座废弃城墙,光泽不在,凹凸不平。 甚至,有地段已经裂开! 望到此幕,众人心惊胆寒。 县令脸色惨白:“他,他,他真攻城!” 站在城墙之上的所有人都心中胆寒。 “他们疯了,疯了!” “无故攻击城池,这可是重罪啊!” 话音刚落,一道巨大声音响起。 “啾!” 只见为首将军持三山弓,眸光惊人,摘下一根千疾破箭,猛力拉开,灵势汇聚。 峰纹流淌,气势惊人,冠绝当世! 铮!寒芒慑人,他射出一箭,呜呜而响,无尽杀伐,划过长空。 惊天动地,仿佛见乱舞,横贯虚空,降临世间,恐怖气息弥漫! “轰!” 一声滔天巨响,城门轰飞,破碎。 阵纹守护的城门竟被一击攻破。 城门虽有阵法守护,但县城阵法,再强能强到什么地方去。 更何况,守护方面更倾向于针对妖族。 面对人族,自然不尽人意。 况且如此多将士轮番攻伐,灵力飞霄。 尤其是最后一箭,极其恐怖,抵挡不住,也是情有可原。 仙道军浩浩荡荡冲进城内,直奔太平村。 “这小公子还真攻破了城!” 后面到来的众人,看着倒塌的城门,以及破烂的城墙,有些发愣。 原本好端端的县城池,已经破烂不堪,像是经历了一场摧残,有一大块城墙角塌落下来。 即便谈不上断壁残垣,那也好不上那里去。 “走走走,赶紧进去。” 众人驱马进城,越是至近边,越能感受到恐怖。 “整齐如一,令行禁止,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兵家高手。” 云星河将符光镜收了起来,他透过这面镜子,看到了这一幕。 缓缓起身:“走,去会会这位平南候小公子。” 王景华听到这句话,险些被吓坏。 爷,人家都打进来了,咱们该逃了。 奈何,这位爷似乎没有这般觉悟,他口中的话,半天在嘴中说不出来。 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背后。 云星河刚出村,对面兵甲便如期而至,随着为首两人停下。 原本极速奔行的队伍,也突然停滞,整个人一动不动,目光锐利。 整支队伍,宛若一柄收在鞘中的寒剑,随时要发出雷霆一击。 云星河望到如此甲士,不由得感叹,治军不凡。 看着队伍前方那位中年将军,不言苟笑。 “兵家四势之兵技巧派系。” 云星河一眼便看到了平南侯府那位将军的底细。 一个难缠的对手。 兵技巧是兵家四大流派中最庸碌的一个,但也是最强大的一系。 因为它重基础,在乎国力。 这个流派,讲究堂堂正正,正面对决,以绝对优势战胜敌人。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良将者,无战功,故善者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 很多人认为这句话来否定将军。 其实不是,这是在形容兵家技巧者。 古将言其特点为“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立攻守之胜者也。 这是指军事基础内容。 诸如,军粮供应,后勤保障,军事医疗,军事心理学,军队管理制度,军事训练,士兵选拔,武器装备的创新发明。 都属于兵家技巧流派,思想概念。 对比其他三势流派,军事学说中相对抽象的部分。 军技巧是军事学说中最具体的部分。 可谓习之就可马上用之。 但同样,也是需要极为长久的时间与国力累积。 从征兵、训练、武器装备、阵法、阵型、再到战术应用。 从另一方面,简单来讲就是有了主将的运营布局,治军与战略。 你只要打过去就赢了,何必还需要用各种小花招。 善战的最高境界就是因势利导,以必胜之势去打必败的敌人。 酝酿这个过程的叫战略家,执行这个过程的人才叫将军。 通过国家发展,人口的暴涨,国家商业繁茂,而使国力鼎盛,我有十万军队,你才五千。 我通过训练,一个能打三个,我令行禁止,而你军纪涣散。 你如何与我比。 我已经有了压倒一切的实力,为什么还要和你讲那么多? 一路a过去,直接结束。 既然堂而皇之,丝毫无难度,不具备经典战役,不具备激动人心的战斗,不具备势均力敌,置之死地的翻盘。 一切行云流水,顺风顺水,所以大家便会觉得这个将军没有功劳。 便没有威名传世。 故而,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并非没有战功,而是他隐形的功劳,咱们看不到。 他们治军,他们整顿部队,这些都会被史书一笔带过。 为何萧何、李善长、荀彧等这些人明明只是管后勤的。 但功劳和官职都比那些领兵打仗,出谋划策的将军谋士要高? 比如徐达刘基,张良韩信官职功勋都不如他们?反而是他们成为了丞相? 原因便于此类似,隐形之功劳,会被一笔而过,也许历史仅是记载善后勤,不如冲锋陷阵那般醒目。 最著名便是大隋,一统山河,顺顺利利,完全没有丝毫阻碍。 这便是国之兵技巧。 往大说是如此。 往,兵技巧对于训练兵卒,一统战阵,令出必行。 此时,云星河才将目光移视至中年将军身旁。 是一个傲然青年,身上袍子华光溢彩。 “你,是来向我赔罪的吗?本公子不接受!”平南侯府小公子盯住云星河,一双眼睛宛若毒蛇。 张口出言,十分狂蔑。 “你是否害怕,见到本公子前来,是否瑟瑟发抖,细细品尝这份恐惧!” 平南侯府小侯爷目光残忍,盯住云星河时,面容扭曲无比。 眸光充满恶毒。 “即是前来领罪,该不该站着,你该跪下!” “不过。”他残忍一笑:“无论你如何求情,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呵,云星河听闻此话,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你怕不是有失心疯。” “什么意思。” 平南侯府小侯爷一愣。 云星河轻摇羽毛扇子,移动目光,轻轻瞥视一眼:“我说,你想多了。” “谁给你的自信?” “你怎能如此癔症,我向你求饶?”云星河嗤笑,更是难以忍住面容的嘲讽:“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平南侯府小侯爷面庞扭曲:“你不是来向我求饶。” “我是来向你下达命令。” 云星河看着他,目光无喜无悲。 拿出拓印的四张景象,丢给他。 “你二十年前屠杀陈家之事已经证据确凿。” “不仅如此,你还威胁镇妖司交出本案尸身,更是偷偷遣人破坏现场,擅自攻破城池。” “这么多年,肆无忌惮,鱼肉乡里,跟我走一趟吧,接受调查,等待审判。” “哈哈,哈哈!” 看着四张绢帛,他直接撕烂,扬的漫天都是,犹如飞絮。 平南候小侯爷仰天大笑,脸色狞恶:“谁能审判我,谁能审判我,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指着云星河怒吼:“我乃平南候小侯爷,在这里,我就是神!”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蝼蚁,我随手可捏死的蝼蚁!” 青年目光扫视众人,残虐不已:“在我眼中,这些人随手可以杀死!” 他猖狂大笑,惹得众人愤怒。 双拳紧握,筋脉暴露。他们居然被如此来侮辱。 在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他们就如蚂蚁一样吗。 “此番言论,真叫我大吃一惊。”云星河缓缓而言:“就连大隋一千九百二十六律法,其中有三百多条,是关于寻常百姓,尊重他的权利,保护他们的性命。” “而在你眼中,却称为虫子,很令我好奇,平南候究竟是怎样教导你。” “才会令人如此藐视朝威,视律法为无物。” “你可知道你候府所得俸禄,可都是凡人虽供的税赋。” “不思为民做主,为民分忧,居然还枉顾律法,视人命为无物。” 云星河自认为他自己虽然也做不到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 亦做不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批寒士聚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为天下牺牲大思想。 但他至少做到了职责分内事物。 不曾欺凌困苦,欺凌弱小。 身处大隋以来,一直也是接触寻常官员。 或许平庸,或许正义,或许一腔热血,满怀赤诚。 即便贪墨,却也留有人性。 还是第一次见到此般人物。 “从道德层面而言,你是狼心狗肺之人,从因果关系来讲,你会打入十八层地狱,下一世会投胎成为猪狗。” “够了,别和我讲证明大道理!” 他的目光隐暗:“我会让你感受其中痛苦!让你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代价!” “付将军。”平南候小侯爷声音冰冷。 身边的铠甲将军皱眉,久久不曾动弹。 “付将军!” 声音徒然暴增。 铠甲将军才反应过来,看向云星河与镇妖司众,心中有疚。 纵然不喜其人,却不得不听从号令。 “准备,攻击!” 千人抬起乌弓,双臂力量恐怖,黑芒闪闪,好似流星袭来,咆哮长空,天幕仿佛都被洞穿。 痴木狂岚! 槐树妖出现,第一时间便施展施法。 此为木属性法术,能操控草木,亦能以法力凝聚,可攻可防,不过攻击效果不强,反倒是防御极为突出。 彭! 瞬间而言,法力炸裂,木屑纷散,灵气飞驰,强大木盾居然被直接轰爆。 槐树妖不善攻伐,却极为善守。 当时湜河龙王降下漫天大水,都能包裹,如今却只是碰之即溃。 诸多乌光打在槐树妖树体之上,闪避不及,让它神光暗淡。 云星河收回槐树妖。 他看着那位铠甲将军,若有所思,又唤出六尊地阶妖灵。 云星河并未着急,他要看看这位兵修有何本事。 与此同时,三尊地阶后期修士御空而起,宝光呼啸,神曦倒卷,喷出灵力,针对上三尊妖灵。 周身有耀眼光芒,动荡不息,也有浓郁灵息沸腾。 三人与三尊妖灵斗的难解难分。 白灵蛇惊涛拍岸,大浪袭来,汹涌激荡,宛若一头荒古前大凶,要一口将其吞下。 突然,千人至腰间包囊,掏出一张蓝色符箓。 他们的动作,速度,竟完全统一,很是惊人。 此时每个人身上闪烁符文,抵挡涛涛大水。 白灵蛇以法力凝聚大浪,自他们身侧慢慢流过,消逝不见。 黄大仙其身咆哮烈焰,妖火燎原,炽炎横空,融金化石。 一旁小溪,面对此般高温,发出滋滋响声,河水凭空蒸发一尺。 围观众人也急忙后退,镇妖司众人也快速护住己身与百姓。 恐怖炽炎将他们笼罩,要吞噬这些人。 他们神情如一,没有丝毫动容,仿佛是一台台机器。 取出一枚白色玻璃珠,以咒语催发,漫天火焰,仿佛有牵引一般,纷纷飞入玻璃珠中。 白色珠子也变成赤红色。 这是摄灵珠。 通常用于摄取天地元素,灵气。 尽管有所损耗,若是他们将手中赤炎珠打出去,不亚于地阶中期的火系术法一击。 天空中还剩余些火焰,他们有取出净水瓶。 这是一种特殊物品,以溪水蚌精的壳为原材料,里面有十分大的容量。 但是,只能储存水源,无法放入其他东西。 水瓶喷吐,浇灭余火。 过膝臂猿嚎声震天。 铠甲将军面对过膝臂猿的袭来怡然不惧,令旗一挥,二百甲士冲出,踩着可怕地步伐,围住臂猿。 臂猿力量极为恐怖,每一击宛若开辟世界般,震天动地,开山裂石。 周身光芒大盛,神力盖世,行走间,如若一头巨凶,灵能横天,万物悲鸣,鬼哭神嚎,碾碎一切。 众甲士周身符光转动,铠甲闪烁,霞光扩散,极其不凡。 他们手持长枪铁盾,配合无比默契。 “轰!” 强大的力量轰击在铁盾之上,乌光沸腾,铿锵作响,灵力若光雨飞舞。 前方百人组合的大盾被生生击退数尺。 但很令人意外,区区百人,未入地阶的修行者,居然挡住了如此一击。 就在此时,宝术惊人,寒芒刺骨,百人手持长枪,纵横交错,不断攻伐过膝臂猿。 每次臂猿想要反击,总会被铁盾士上前打算。 强大如过膝臂猿也被阻碍。 “咦,阵法。” 云星河抱着双臂,看出来了,二百人能与过膝臂猿纠缠的根本,是有阵法加成。 过膝臂猿一击,强大的力量,不是百人能够承受。 除了铠甲抵消一部分,还有很大部分力量,分摊至千人身上。 臂猿一击固然恐怖,但分担至千人,却不会有任何死亡发生。 并且,臂猿的节奏已经被打算。 每次想要进攻,都会被阻挠。 一旦放任不管,会陷入更加被动。 与白灵蛇对战的两百甲士齐齐吞下一枚药丸,脸色红润,气息蓬勃。 他们的动作极其整齐。 六尊妖兽在甲士中已经乱套了,而甲兵看似杂乱,但却有迹可寻。 他们身上的宝物、丹药频繁使用。 云星河并未在意什么,战斗的根本,本就是境界、修为、法术、心态、法宝宝物武器、丹药的综合。 铠甲将军一直未动,他与平南侯府小公子一直在部队中心。 两人被四百甲士守护。 铠甲将军又是令旗一动,两百人脱离,成为六队, 只见百人取出一枚令牌。 “法力存储令。” 云星河在镇妖司待了这么长时间,此物当然能认出来。 此物作用,便是高境界修士,将自身法力封印在令牌中。 而使得一些境界低下的修士,接触法力令,能够催动法术。 这两百施展术法与弓箭进行攻击。 战局大变。 有了他们的干扰,原本与三位修士势均力敌的妖灵,一下子出了问题。 出现劣势情况。 而另外被缠住的妖灵,也已经陷入重重阵法中。 不知不觉,已经极为被动。 弓箭的加入,使得他们更加为首无法兼顾。 看着已经露出败相的妖灵。 云星河点点头,所谓兵修带领队伍,斩杀天阶绝非虚言。 云星河并没有什么波澜,之所以这么做,便是为了见识见识兵家修行者。 况且,他本就有意测试,任其凝势,聚集阵法。 铠甲将军松了口气,他深深凝视云星河。 他自然不只是有这么点手段,不过现在看来大局已定。 “哈哈,云星河,今日,我要将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 平南候小公子被拱卫在正中心,看到己方即将胜利,开怀大笑。 眼神也无比骇人,盯住云星河,丝毫不掩饰杀气。 云星河才懒得理他。 而是看向那位铠甲将军,目不转睛:“兵家修行者果然非同凡响,不过也仅此而已。” “云候还有何手段,不妨施展。” 铠甲将军自然也是听闻过云星河,知晓他不简单,甚至可能还有底牌。 但同样,他也有手段,足以应对一二。 “其实你们已经输了。”云星河看着这位将军,语气平静。 铠甲将军微微一笑,指着场中:“云候固然不凡,但局势已至如此,纵然云候有天修相助,一样无济于事!” 他很自信,盯住云星河,意气风发。 经过战斗,士卒们不断取胜,士气高涨,军势已成,阵势随时发动。 云星河最不该便是让他凝聚大势。 若是一开始,这些地阶后期妖兽与天修一起群起攻之,他无必胜把握。 可现在。 纵有天阶修士降临,凭借其他手段相助,他也一样能够斗上一斗。 “呵,将军高看自己了,你们哪有势?我为何不曾看到。” 所谓战局,所谓劣势,并没有对云星河有过多影响。 他依旧从容,侃侃而谈。 听见此话,铠甲将军一笑,手指千人队伍。 “虽不知为何突然降临,但云候所请妖族,已经陷入危机,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些妖修,顷刻间便会化作飞灰,烟消云散。” 铠甲将军声音浩大,法力咆哮,震得周围发颤。 云星河笑了:“你到很自信。” “不敢,在下不仅对自身自信,亦对甲士们自信。” 铠甲将军声音极大,极为高昂。 “不过将军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你们……真的凝聚了大势吗?” 铠甲将军闻言后,自信的脸上莫名一皱。 仔细看了一眼战场局面,完全是一边倒。 而且,即便出现天修,他也并不惧怕。 可……为何这位云候丝毫没有慌张,他的心态当真如此之好? 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惧,天塌地陷而不动容。 “与他废什么话,直接屠灭,斩了他!”平南候小公子下令道。 铠甲将军看到后,脸色忽然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 云星河嘴角微微勾笑。 在其看来,他们虽有形势,却无心势。 他们只不过徒有一个架子而已,强行提升士气。 但并无大势凝聚,为何? 因为他们知道此行跟随平南候小公子而来,是为非作歹,尽管军令如山。 可内心而言,其实是抗拒,反感。 就包括他们中,也有不少是贫苦出身。 出师不正,助恶为虐,何来大势? 云星河朝前走上几步,负立双臂,面朝众人大吼:“将士,我为大隋云候。” “此人。” 云星河横指华服青年:“平南候府秋子阳,为祸乡里,屠戮作歹,几十年来,劣迹斑斑,屡触律法。” “仗有大人,鱼肉百姓,视生灵为无物,看生民于蝼蚁。” “今,本候承天合人,法隋令庭,顺应众意,替圣行道,为黎做主,将其缉拿,尔等,可要阻我!” 云星河声音如雷,震耳发聩,广布四野。 天地在轰鸣,大道纷现,风起云动,云海翻腾,气势惊人。 众人抬头,望着天空的一幕。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如撼动人心,仿佛天道一般,法则震动,神光交织。 第一百四十四章 请给他一个机会,楚江王介入 在其周围,风云变色,天空动荡,惊愕世人。 “秋子阳,屠戮生灵,肆意妄为,首恶齐泰!” “尔等,确要随其叛上作乱,违逆大隋?” 云星河的声音再度想起,这一次,天穹之上,霞芒袭破九霄,直上云庭,雷电闪烁,道法同舞,共击天幕。 无尽神威浩瀚激湃,恐怖气息垂落,降临在心头。 天地都为之发怒一般,轰隆声音响起。 敲在众人心头,惊动魂魄。 似天庭神鼓在鸣动,似在为生灵而感不平,发出的声音。 无尽雷光闪烁,电弧垂落,茫茫一片,完全睁不开眼睛,像天地发怒,要泯灭世间,毁灭这方世界。 甲士们心中骇人,一是其场景,二是其事情。 将士们一下子就懵了,纷纷看向铠甲将军。 眼神中有疑惑,有不解。 就像是将军告诉你,有奸臣扰乱朝纲,将军起兵,准备保护陛下,勤王绞杀奸臣。 于是带着将士们,带着大家一路打去。 中途遇到许多敌人,打败了他们。 结果打到京城后,将军披上黄袍,成为了皇帝…… 而你则是一脸懵逼。 “将军,这是如何一回事,怎么……与你说的不一样。” 原本士气如虹,一往无前,令行禁止,宛如机器,如一臂使的千人队伍,一时间竟出现极大骚乱。 更是有一兵士抬头,眼睛中,发出疑惑质问。 面对问题,铠甲将军顷刻间变色,甚至不敢直视这位士兵的眼眸。 坐在马匹之上,将军如若针毡,面对众人眼神,如芒在背。 “云候,休要胡言。” “此为证据!” 云星河将绢帛画面猛然一撒,天空中光芒纷飞。 四副巨大画面,出现在头顶上空,所有人都能目睹一清二楚。 “这,这,陈家真是平南侯府做的,杀了一家上下!” 远处百姓也看到天空一幕,无不是面目愕然。 “太残忍了吧!原来高书生化作妖魔是秋子阳喂下丹药所致!” 百姓与围观者,都面面相觑,极度惊讶。 纵然知晓陈家之事,绝对与这位小侯爷脱不了关系。 但却始终不敢相信,他居然丧心病狂到这般程度。 一时间,众人无比愤怒,民怨四起。 可想而知千人仙道军望见此一幕后,是何等愕然,开始哗变与议论。 尤其是看到云星河背后气势正隆,有正气长河汇聚。 他们一时间都无比茫然。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帮凶? “这些都是假的,莫要影响军心!”铠甲将军大吼。 尽管他有很大威望,能够暂时压住,但动摇的种子已经埋在他们心头。 并且,他们士气全无。 尽管他的队伍依旧整齐,目光锐利。 可云星河知道,这支队伍散了,彻底散了。 “诸位莫要相信,此为假象。” “呵,是真是假,将军一眼便能看出,何必自欺欺人。” 云星河将四张绢帛丢在铠甲将军面前。 绢帛随风摇摆,飘荡,落在他面前。 他的脸色铁青,没有去捡。 云星河嘴角勾笑,无比肆虐。 看着他,淡淡一问:“呵。将军,你跟随叛逆,为了前途,亦或者为了恩情,都能理解,但你为何要将兵士们拉下水?” 此言一出,身后兵甲骚动,身体颤抖。 阵型第一次出现混乱,每个人脸上表情各一。 望见此幕,云星河再次笑了,看向他。 “将军,我说你无势,你为何不信?” 两言离间,直破大势。 铠甲将军看着云星河背后电海涛涛,大势如龙,喷云吐雾,搅动风云。 再看看己方,军心涣散,士气崩塌,气势全无,甚至有不少士兵怨愤望着自己。 他重重哀叹一声,浑身像是抽干了力气一般。 此时,六头妖灵攻伐,千人队伍再无此前那般凶猛。 哪怕个人素质很强。 但能强过地阶后期的妖兽? 左冲右突,队伍七零八落,三尊地阶后期修士,直接被震飞。 三位地阶后期都是平南候府修士,士气,内心并未受到过多影响,发挥正常。 可惜,缺少了阵法加成,与士兵辅佐牵制,根本不是同期妖灵对手。 法力碰撞,赤霞飞霄,他们都在竭力施展法术,攻杀妖灵。 可惜,妖灵没了士兵的掣肘,对付三人,根本不在话下。 兵修阵法很强不假,但云星河也并未让妖灵动用全力。 否则最为强大的妖灵,一出现,法能万重,灵光冲天,摧枯拉朽,横推一切。 他们根本没有凝聚大势,振奋士气的机会。 不过,也算见识了兵家修行士,却是有可取之处。 三人之战,已处结尾,炽光盘旋,法力缭绕,他们的身体受到剧烈冲击,骨头要被折断,整个人气血涌动,似要崩裂。 从天空喷血掉落,砸在秋子阳身旁。 “废物,废物!”秋子阳望到背后一幕,又看着坠落三人,气急反笑。 候府小公子依旧极其猖狂,手指众人。 “知道了又这样,我会把你们全都杀死!” “尤其是你!”他怒指云星河。 云星河一双眸子,移视至他身上。 忽然,云星河右手探出,长空崩鸣,灵能沸动,无尽神霞冲出。 氤氲光芒,悬挂天曦,化作上帝之手,一把将秋子阳抓来。 “呃!” 秋子阳整个人被高高提起,他的脖子被掐住。 “放……开……” 他的双腿不断抖动,面色涨红,眼珠突出,十指不断挣扎,想要掰开云星河的手掌。 大手明明是肉体凡胎,却如道则所化的神力禁锢,难以撬动分毫! 云星河掐住他的脖子,眼睛眯着,冰冷地看着他。 “我很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横?” “拍!” 云星河一巴掌扇过去。 “你……敢打……我。” 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接将其打飞,血水飙溅,血牙混合。 未等他反应过来,身影如流光,神气绕体,绽放符文。 下一刻云星河出现在他身侧,一脚踩朝上去,踏在他脸上。 云星河身子俯视,盯着他,眸光吓人,面容狞笑:“你算个什么东西。” 秋子阳歹毒狠怨死盯住云星河。 云星河脸上出现笑容,逐渐残忍。 踩在他的脸上的脚不断扭拧,扭踩。 泥土顺着鞋底,落在秋子阳脸上,在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有不少灰土粘上了血水。 面对恶人,便要以恶毒制恶毒。 “啊!” 秋子阳整个脑袋都埋在土里面,双拳死握,发出不甘怒呜。 云星河以脚尖,将他的脑袋抬起,目光看向他时,更是充满蔑视。 “好了,别在我面前,人五人六。” 云星河一脚将他踢飞,在地面上不断翻滚,最终落尽池塘边上,满身是泥泞。 “我可不会管你是谁,惹怒了我,把你家平了!” 云星河负着双手,慢慢走来,眼神居高临下,漠然无比。 此一幕,着实吓坏了不少人,令很多人不敢靠近。 “押下去,送往京都,他现在还不能死。” 镇妖将军与校尉尊令。 云星河风轻云淡,面容明媚,笑容阳光,又如同谦谦君子。 周围百姓望着云星河的俊朗不凡,英姿勃发的面孔,有些胆骇。 尤其是接触那双眼睛时,都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云候行事,还当真与传说一般。” 有些围观人员,看着云星河的风格,吞了一口口水。 “让人有些害怕。” “我不觉得,秋子阳是什么人,这些年做了多少泯灭人性,暴戾恣睢之事?” “奈何无人敢管,纵然有些饱富正义的官吏敢插手一二,代价也是无比恐怖与残忍。” “今日能落得这般下场,云候能够伸张正义,岂不拍手称快!” “邪恶之徒暴戾恣睢不觉惊悚,正义之士除暴安良反倒恐惧?” 此言一出,众人默然。 “云候行事本就如此,按照我说,就该这么做,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对对对。” “恶人自有恶人磨。” “额,这话,你确定要这么说?” “呃呃呃,我,我。” 围观之人,与百姓在开始议论。 “为何不直接杀了这家伙!” “不能,得按照流程。” 云星河又下令,把铠甲将军拿住。 有些死忠兵甲开始反抗,但没有丝毫作用。 剩余士兵都无比茫然,云星河告诉他们,他们只是被裹挟而来,并无罪过,朝廷不会追究。 事情早已结束,郡守才姗姗来迟。 望到一切都已经结束,并未造成重大伤亡,不仅重重吐了一口气。 郡官员面容都放松了不少。 得亏没出大事,否则他们这些人真的彻底完犊子。 他们来时,也看到了黄山城崩烂,城门倒塌。 当时心都凉了一截。 然后众人开始在处理兵甲问题,先让他们在郡城调查,做个录入。 代郡守也承诺,他们不会有任何罪责。 得到郡守肯定,甲士们在放松些。 毕竟在他们看来,太守要更具备公信力。 “云候,这秋子阳该怎么处理……”太守过来询问云星河。 “择日先行审查,随后移交京都审查核实,再行处决。”云星河看了他一眼:“这流程,需要我重复?” “不不不,下官自是明白,只是怕……” 代郡守有些扭扭捏捏,欲言又止。 云星河看着他的模样:“你难不成担心秋子阳被劫走?” 原本云星河随意,略带玩笑的话,没曾想郡守还真点了点头。 “上位,确实如此,在下,有此忧虑。” “呵。”云星河笑了:“你尽管去处理,若是被劫了,那他平南侯府也到头了。” 云星河实在不信有所谓平南候有如此愚笨。 得到云星河的肯定,郡守明显有底气很多。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就在两人商议完毕之时,一人驾驶快马而来,风驰电掣,灰尘扑扑。 他驱使的是上等宝马,速度极快,人还未至,声音便已经传到。 “诸位请慢,云候,郡守且慢!” 一中年人急忙赶来,神情焦急,拦在云星河身前。 “向管家。” 郡守看到来人后,明显有些愕然,因为此人正是平南侯府的人,总领府内上下。 管家向两人行礼后,又道:“切莫将小侯爷带走。” 一边说着,他一边小心翼翼,态度十分恭敬,将自己背着的画卷取下,缓缓展开。 画卷很长,慢慢铺开后,一副人物画像出现。 画像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十分逼真。 还未完全张开,但太守已经不耐烦。 内心有些疑惑,这管家跑来,就是给他们画卷? 当纸卷完全展开时,太守皱眉,画像中人…… 突然,灵光耀动,威能重重,圣辉涌动,朝云流落。 霞光溢彩,五彩纷纷,画上景象如同活了来了般,散发惊人活性。 当画卷全都展现在众人眼帘时,画框纸卷猛然抖动,灵能呼啸,笔墨滚动。 画上人物荧光沸腾,极为灿烂。 接下来,更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现。 画卷之上,所画人物,表情变化,举手投足,极为真实。 不仅如此,居然还从画纸之上脱离,从画中一步步往前走。 神光绽动,赤霞盛放,无尽滔力,流动异彩。 画像走走出来一位老妇人! 所有人望到此幕,无不愕然惊叹,瞪着大眼睛。 老妇人举止端庄,仪态万千,十分富贵。 其身霞彩通透,文华萦绕,口诵经文,道韵阵阵,宛若一尊菩萨临尘。 “老夫人。” 太守看到画中走出来的人后,错愕失声。 不仅是郡守,郡尉城隍等人,纷纷失声尖叫。 “老夫人。”管家也施然行礼,态度十分恭敬,虔诚。 “太守,城隍。” 老夫人一脸富态,一身华丽,无比庄重。 “老夫人怎会驾临黄山!”太守心惊胆颤,态度极为恭谦。 这位老夫人来头可不小,可是平南候亲娘,秋老太君! 除此外,她不仅是平南候的母亲。 更与灵卷书山有莫大联系,其父为书山大儒,威震数百年,门生故吏遍布。 哪怕已经逝去,也有不小威望。 老夫人更是与如今灵卷书山山长有莫大关系。 据说当年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奈何其父将其许配给,还未成为侯爷的秋将军。 事实证明,眼光确实独到,后来战功卓卓,累勋封侯。 “此行,是为不孝子而来。” 妇人向太守微微颔首,言语温和,礼节十足,一举一动都充满大家风范。 她看向不远处的云星河,眸子极为闪耀,灿烂若星。 “云候。”妇人微微点头,已是行礼。 云星河抱手还礼,态度温和:“夫人。” “云候果然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日后定当天下瞩目,名动世间。” “夫人谬赞,在下不敢。” “哦,云候贸然拘留,抓捕我孙,此事都敢,天下还有何不敢,区区几句夸赞便不敢了?” 看着老妇人,云星河嘴唇弧度上扬,眼角余光流露。 一上来,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夫人可知你孙犯了何等大罪?” “不知,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我孙,你必须放了他,我平南侯府会念你的情。” “放心,云候,只要你放了我孙儿,此事我平南侯府绝不追究你的责任。” 呵,云星河又笑了。 为什么世界上,总有很多人迷之自信。 为什么总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带着命令式的态度。 “要求本候放人,你算什么东西。”云星河抱住双臂,声音冷漠。 “放肆,我为四品诰命夫人!敢与我如此说话。” 所谓诰命夫人,云星河并不在意。 诰命夫人分九品,五品以下叫敕命夫人,五品以上,称之为诰命夫人。 这是一种殊荣。 说白了,这只不过是皇帝封给有功之臣妻子或母亲的尊号。 除了享受俸禄与尊敬外,没有什么实际权利。 或许在天子纳皇后、立太子、天子上尊号等重大活动时,诰命夫人可前往,并有权进表笺。 此外,并无任何权利。 云星河眸子阴冷。 唤你一声夫人,是给你几分薄面,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朝廷要员? “老夫人可是书香门第。” “不错,灵卷书山为我母家,阳儿更是备受山长宠溺,此事你若肯放手。我们不会追究你伤害阳儿之事。” 云星河听完后,笑着,笑容很肆意,随即便戛然而止。 “好一个书香门第。” 云星河冷笑:“书香门第教出了如此儿孙?泯灭良知,视生灵百姓为蜱虫。我不晓得,哪本儒家经文中是如此教人。” “更不知令尊得知,是否会自九泉而起!” “目无尊长,这便是当今云候!如此不知礼数!” 妇人身躯颤抖,盯着云星河,怒指其人,极为不善。 “你当真要与我平南侯府作对!” “是平南侯府要与朝廷作对!” 云星河声音极大,震耳欲聋,嗡嗡作响。 “吾孙不过一些小错,怎是与朝廷作对。” “呵,小错?” 云星河看着她,冰冷出声。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谁之过也?” 老妇人听闻此言后,举起的手有些停在空中,嚣张而愤怒的面容也僵住,顿然沉默,久久未曾话语。 半响,妇人才开口,略带哀求:“云候,可否看在平南候的面子上,放过阳儿。” “平南候是谁?在下并不认识。” “放过他,那么请问那些被秋子阳残害的人,死去的人,谁来放过他们?” “他惹下弥天大祸,犯下重罪,不是我不放过他,是天下不会放过他!” 妇人有些动容,面容有些哀伤:“他还小,以后会改,我会好好教导,请给他一个机会。” 听闻此言,云星河愕笑无比。 “三十六,他还小?如何小?” “抱歉,他没有机会了。” 云星河冷冷地盯着妇人,眯着眼睛:“眯着眼前,当时,他是否给过受害者机会呢?” “云候,我这是在求你!”妇人失声叫着,眸光中,凶神恶煞。 云星河手指一斩,神光透亮,灵能沉浮,符墨炸开,画卷分成两半。 老夫人被斩断,她的眉宇中,望向凄惨的秋子阳,又看云星河时,无比惊怒。 随着画卷斩破,老夫人也化作光沙,慢慢消失在眼光下。 云星河转身:“对不起,我不接受如此狂妄的哀求!” 看着断裂的画像,唯有一句言语。 “慈母多败儿。” 若非有其纵容,放肆,秋子阳怎会有今日之祸? 若非平南侯府没有给秋子阳建立良好的三观,对这个世界,对生灵,对他人的尊重,怎会如此? 有时候你看似对他好,谁知过度的溺爱,会不会在未来给他带来灾祸? “我本不欲插手此事,偏偏挑衅于我,真当云某人很好欺负!” 秋子阳狂妄大笑,他看见祖母降临后,重新恢复了桀骜。 可当他见云星河斩碎画卷后,彻底懵了。 云星河挥挥手,让郡府之人将其带下去。 “不,不,你不能动我,我爹我大哥不会放过你。” 云星河冷笑:“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谁也保不住你!” 什么平南候,平南候世子赶来。 他云星河就敢一网打尽。 “你不能动我啊!” 云星河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怜悯。 家中幼子,看似备受宠爱,实际是害了他。 他看似幸福,拥有一切,实则无比悲哀,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没有清楚的认知。 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认为自己能够无所顾忌。 视人民为草芥。 他以前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一直受到保护。 而现在,谁也没法保他了。 就在云星河准备让人将秋子阳待下去时,有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缓缓抬头,天空之中云层凝聚,笼布于顶! 呼! 大风四起,树木折腰,一阵狂风袭来,吹动众人衣衫,使得眼睛都睁不开。 “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刮风了。” 暴风携带诸多沙尘卷来,令诸人眼睛酸涩。 “嗯!”云星河眉头一皱,这风不寻常…… 风越来越大,衣衫猎猎,体型瘦弱之人,都难以稳住脚步,像是要被刮飞! 妖风澎湃,乌云涌动,黑潮扩散,一股可怕气息极速而来,阴寒窒息,要冻开躯体。 “如何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冰冷!” 此刻,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冷之气瑟瑟发抖。 甚至还有恐怖之念,在侵袭他们的魂魄! “这是……” “有妖来了。” 一阵黑风滚滚而来,魔云凝聚,裹挟江水,从远处快速而来。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极为森寒的气息。 定睛远视,东南方向,黑风冲云,灵压苍天。 百姓们极为害怕,有些忍不住发抖。 “不用担心,有太守与云候在,纵然有大妖,咱们也无需担忧!” 很多人也是如此点头。 新安郡第一时间能调动的力量,几乎都已经到了,若此还不能护得他们周全。 即便他们逃走,也是死路一条。 “呼呼!” 飓风冲击,漫天水雾激荡! 旋风骤然停止,江水泼洒,四方诸人都感觉身上湿漉漉,全都被天空黑风之中的水花打湿。 “啊!” 一声怒吼,狂风再一次吹席,险些将有些人掀飞。 稳定身体后,再次定睛一看,半空中悬浮一人。 此人黑衣黑发,浑身上下湿透,脚底不断滴水,像是从江底刚捞起来的人一般。 黑发披洒,头发都潮湿,粘在一起。 风动,额前的发丝撩动,露出一张青白色的脸庞。 大家被吓了一跳。 这是人形模样,但却不是活人的脸,苍白发青,唯有一双眼眸,无比阴鸷。 不过他的身形与五官,搭配起来,倒是十分好看。 只是,他那白青色的脸,让众人有些害怕。 他周身妖气四溢,阴寒无比。 有众多修行者,更有郡守云候在此。百姓们并未害怕,有些人倒是开始观看这位妖魔。 细细打量,这妖魔,倒也长得不错。 不过,渐渐,有人发现不对劲。 “你们觉得这头妖魔是不是有点眼熟?” “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 “这不是……高家书生。”有人忽然惊呼。 被他这么一哆嗦,所有人都看去,一个个惊疑不定。 “好像高家书生,但高家书生,不是二十年前便死了吗!” 黑发妖邪扫了那些人一眼,直接承认:“不错,我便是高家高广平,此来,是为索要秋子阳!” 黑发妖邪提到其名时,怒气腾腾,妖云翻滚,邪力如涛浪,难以压制。 他的面容无比狰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真是!” 得到妖魔承认,所有人多开始窃窃私语,无比震惊。 “高家书生,你二十年前不是死了,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有一人大声叫道。 得知对方是高家书生后,他们也没有那么害怕。 浑身是水的黑发人,面容愤怒。 “当年,秋子阳仗着平南候府势大,胡作非为,无所忌惮,无人敢管。屠戮陈家之后,将我沉底,那时我已死去!” “不过中途发生了些事情,我并未彻底死去。” “原来如此。” 百姓们点点头,都在哀叹,当年高书生是个温文尔雅,待人温和的好人。 并且他还为镇上一些孩子无偿教书,帮助众人。 当年他与陈家小姐,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原本能够幸福生活下去,如今阴阳两隔,高书生还化作如此一副模样。 “真是世道弄人。” 众人叹息,与其说世道,不如说是秋子阳做的孽。 如此种种之事,秋子阳又何尝少做了? 只不过无人知晓,即便知晓,也没人敢插手。 “可惜了陈小姐,多好的姑娘。” 当时,两个人出双入对,你有情,我有意,陈家老人也没有看不起高书生,待他如亲子。 如今,一切一切,皆成为云烟。 “将玉容还我!”黑发男子大声而吼,妖发狂舞,雷雨交加,天穹颤动,面容极为吓人。 陈玉容,便是陈家小姐。 黑发男子,盯住郡守,极其锋芒。 陈家小家身上保持容颜的灵珠,乃是他所放置。 为了便是将来有一日,能够将其复活。 至于为何出现在泥柱中,是……途中出现了岔子。 太守看向云星河,云星河点点头。 陈家小姐对他们来说,并无意义,不如给他,做个顺水人情。 很快,陈家小姐便从镇妖司带过来了。 黑发妖人急忙从天空中冲下来,三步作两步,心情焦急。 当看到那面容时,原本凶恶的眼神一下子温柔下来,嘴角极为好看。 如同二十年前,那么阳光,和煦,如沐春风。 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 “玉容,玉容。”轻轻拂过她的脸,手指轻颤,万分轻柔,目光温暖:“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 “你记得嘛,我们第一次是在太平湖畔相见,也在青鸾峰下许过约定。” 黑发人眸子柔情似水,回忆着过。 他在自言自语,讲述着两人的一点一滴。 “我远去赴考时,你还说过要见凤凰花,因为代表思念,想我了,可以看一看。” “当时我并没有用心去找。便说,一朵花而已,来日方长,待我回来,与你一同寻找。” 黑发人轻抚陈家小姐的手,看着她的脸,冰冷的手掌轻轻而过,很是发颤。 “人啊,有时总是觉得时间很长很长,总以为有太多的事可以放到以后去做。” “谁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谁又知道,世间哪有什么来日方长,也许下一刻,便是永别。” “如今,我踏遍群山,终于求得凤凰花,但你为何不在了!” “凤凰花,它不仅代表这思念,也代表离别……” “灼灼凤凰花,烈焰绽放,点燃冷清清的心间,映红了灰暗的水波,我已沐焱心生,而你为何已经不再!” 他看着女子,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愤怒发问天地。 “为何我还在,你却已经离开人世!” “天道,这世界,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 黑发人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痛苦欲绝。 “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待我寻便五湖四海,九州诸峰,定能寻得传说中化灵的阴阳紫阙。” 他立起身来,眸光炽热,藐视天地。 其音宛若惊波炸裂,涛浪翻天,颤动人世。 很多人看到如此一幕,心中都极为唏嘘。 不由得感叹:“好端端的家庭,如今成了这么一副样子。 “做了太多的恶,日后必定会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们想到秋子阳神情与诸多恶事,一个个愤恨无比。 耳听众人语,黑发妖邪眸子如电。 黑发人恨意滔天,睚眦欲裂:“若非秋子阳倚靠平南侯府,百官畏惧!陈家又怎会遭受满门屠戮。” “若非平南侯府不与教导,纵容肆意,他怎可如此藐视律法,视人命为无物!” “而我怎会是今日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二十年,日日夜夜,我没有一日不想亲自手刃于他,刨心挖肝!”黑发人杀气冲霄。 “啊!” 他难掩心中恨意,妖云澎湃,天空风雷大作,赤电哭鸣,冤雨如柱。 黑发妖人,凌立在风雨之中,任凭吹打,他举起双手,仰天长吼。 “今日,我便为了复仇而来!” 妖人眸光一下子盯住了秋子阳,恨意汹涌,怒吼滔天,猛然天地盖色,黑气翻滚,乌光席面,妖风狂卷,朝他杀去。 强烈的妖风,险些将百姓们都吹飞。 “轰!” “高书生,不要乱来!” 太守出手,漫天荧光汇动,儒道文华,磅礴浩荡,从其周身迸发,灿烂炫目,洒在心间,无比温暖。 “我观你虽有妖气,却并无黑煞,血腥。” “即便成为妖魔,却并无害人之举,切莫给自己带来麻烦。” 太守声音极为焦急,面对漫天阴冷妖风,虽然能够抵御。 但自己身边太多百姓了,可禁不住折腾。 一旦被妖邪之术碰到,便是非死即残。 高书生他也见过,难以想象,二十年时间,他从一介凡人,竟然成为如此强大的妖修。 黑发妖人大吼:“今日,我必要斩他!谁也不能阻我!” 他怒吼一声,妖云笼罩,遮天盖日,无尽阴寒之力降落,风云滚动,大雨瓢泼,宛若置身汪洋。 百姓们抬头仰望天空,看着那如山洪般的大雨。 那不是寻常雨滴,有浓郁寒气,每一点打在身上,妖气纵横,冰寒侵体,如同针刺般,刺痛骨髓,身躯都要炸开! 很可怕的雨水。 有些人已经瑟瑟发抖,无比痛苦地在扭曲,蜷缩。 “高书生,这些百姓,可都是你当年亲人好友!” “我已死,前尘往事,无法束缚于我!”妖邪大喝,黑发飞舞,寒雨纷纷。 他的眼神看向众人时,有些颤动,手中挥动,暴雨朝郡府那边杀去,轰轰隆隆,雨打芭蕉,声势震人。 郡府众人瞪着大眼睛。 他们是修行者不假,但都是低阶修行者。 并且此次火速赶来,事发突然,完全没有准备,更未携带法宝与符箓等。 如何能够抵抗如此强大的妖人。 眼看寒郁之水就要袭来。 忽然,天空之中浮起一把巨大木伞,撑展开来,足以笼罩整个大平村,将所有人覆盖在内,护住了他们。 滴滴答答,滴答答。 滋滋啦啦。 雨滴轰击在木伞之上,犹如苍天倾倒下来,响声彻耳,惊天动地。 不知何时,他眼神多了一头树妖,便是它在施法。 树妖消失,一个青年男子出现在他眼前,只见他随手挥动,符文跳动,闪烁腾舞,飞天而去,冲进阴寒雨水中。 而漫天大雨,像是遇到了克星般,立马骤停,稀稀拉拉,最终成为三两滴。 符光摄霄,乌云溃散,天青云明,彩虹蒸腾,云霞飞舞,五光十色。 “你是何人,当我之路,找死!” 黑发男子妖能震天,风暴滚滚,背后魔云沸涌,想要再次袭杀而来。 “退下。” 云星河凶神恶煞的黑发妖人,眼神极为平静。 “秋子阳违反律法,已经被擒,自有国法会惩治。” 黑发妖邪冷笑连连,冰冷发声 “我不相信国法,呵呵,所谓官员不过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陈家上下被屠杀二十年,我被沉塘二十年。” “有谁为我等伸冤,有谁!” “律法何在,正道何在!大儒何在,圣贤何在?” “没有人会在我我们这些小人物,唯有自己强大。” “所有的仇,所有的怨,我自当亲自来报!” 云星河闻言后,并没有反驳,而是缓缓说。 “我虽很同情你,大隋不是所有官员都清明廉洁,很多都不干净,无所作为,但也无需一棍子打死所有。” 略微沉默,云星河继续:“待秋子阳移交大理司刑部审查判刑后,广告世间,给天下一个交代后。” “你可前来,对其行刑,让你亲自处决。” 黑发男子依旧气焰恶劣,根本不信。 “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私自放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找出替死鬼!” 云星河闻言后,也是点点头。 此事由云星河亲自处理,情况很是恶劣,上面必定会认真处理。 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但站在对方的心理位置,觉得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既然你有此顾虑,我可以请旨,让你全程协助案件。” “有任何不对,贪赃枉法,官官相护的情况,可直接奏告御史台。” “直到所有流程走完,保证并无枉法之处,最后并由你担任行刑者,斩杀秋子阳。” “不行,我等不及!二十多年恨意,我巴不得吃他的肉,吞他的血!” 黑发男子直接摆手,面容怒怨冲天,指着云星河。 “你此番言论,只不过不想让我杀他,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他。” 面对他的横指,云星河的眼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云星河身形虚幻,眨眼间,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般,再一次出现,光华汇聚,银芒盛放,晶莹婉转。 他身姿挺拔,眸若星辰,于星空中转动。 大手一探,遮天蔽日,灵霞炽放,天地崩鸣。 黑发妖邪眼眸猛然睁大。 “轰!” 天地剧震,灵能滚沸,神力拍岸,汪洋席天。 瞬间地坠山摇,泥石乱溅,大地都为之一颤,所有人都感觉脚步不稳。 黑发男子早就不知所踪,地下出现一巨大深坑,水花喷涌。 剧烈疼痛传来,黑发男子感觉浑身上下粉碎,身躯崩裂,灵脉皆断。 云星河从天空降落,目无表情,冰寒无比,一把将其抓起。 眼神漠然,眸子阴沉。 “当真不知死活,本候因心生怜悯,一而再再而三退让,莫非真以为本座畏惧妖威!” “给脸不要脸”! 云星河随意一甩,黑发人浑身瘫软,连魂台都在坠塌。 “将此妖孽抓捕,先行打入镇妖司!随后在予处理。” 原本众人对高书生很同情,可是一时间都有些愤恨了。 你要报仇我们理解,但凭什么伤害我们!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人忿愤道。 “哎,算了,也是苦命孩子,被愤怒冲昏头脑。” 也有些老人,心中对高书生实在心存不忍。 “这些年他受了不少委屈。” 但很多人依旧不为所动,你冲动,你委屈,就能伤害别人? 你就能接着自己的委屈与冤枉来伤害人别? 那你此番,与秋子阳,又有什么区别?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书都白读了? 就在黑发妖邪要被带下去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诸位且慢。”声音清美,透过长空,传入众人耳际。 抬头望去。 远处一朵祥云飘来,白鸟围绕,香风阵阵,花瓣洒落。 她自云端慢慢降落在地。 这是一个极美女子,柔情似水,眉眼如波,泛着轻柔。 碧绿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映照的若仙子一般。 曼妙多姿,绝颜清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仿佛水中精灵,从梦境中走来。 众人细细打量着她。 都没容颜所震惊,无论男女。 女子生的貌美,肌肤水嫩,衣衫闪亮。 玉臂如玉,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秀丽绝俗。 百姓与修行者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睛,都被女子惊艳。 女子落地后,烟云消散,疾步朝云星河走来。 云星河看着她,淡淡开口 “哪方妖修前来,所为何事。” 女子施施然行礼,语如黄莺歌唱,似泉水灌耳,流淌心头。 “云候饶命,小妖为楚江王之女。” “楚江王?” 云星河略作低吟。 王景华与极为镇妖司将军,急忙上前为云星河解释。 楚江乃贵池郡内江流。 天江穿过九江郡,朝东北扭上宜州、贵池郡。 而楚江。 便是天江的穿贵池郡后,在境内所留下的一条支流。 楚江位于秋池郡与定陵郡之间。 而秋池郡南接黄山郡。 “云候,若这女子是楚江王之女,恐怕来头不小。” 王景华与几人,眼眸都很慎重。 灵月也点点头,她也知道很多。 “楚江王,老牌蛟龙之一,麾下有五尊天阶妖王,统领六千里水域,远非湜河蛟王能比。” “除仙悬河与天江除外。” “一般来说,以地域名称命名的妖王,都是实力的展现。” “水族妖类划分溪、井、谭为一档次,这种地方,即便诞生妖王,都是最低级别的妖王。” “实力弱小,道法不强,甚至都不好意思以地名为称。” “而接下来,便是河蛟,比如湜河龙王,能操控的水族都是千里起步。” “通常而言,也只有这类妖王,才会以地域水名,为妖王名号。” “再者为江蛟!操控江水为五千里起步,能够冠以水地称名,绝对是实力的体现!” “最后则是湖蛟、海蛟!” 至于仙悬河与天河特殊,横跨大隋,源头乃是天上仙山,还没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妖王,敢以此为名。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亦我之所愿,龙川少将军 即便身处其中,诞生出来的妖王,也都是选取其他名号。 云星河目光凝视,看向娇艳如花,貌美非凡的女子。 “不知楚江王郡主前来何事。” 女子诚惶诚恐,急忙道:“小妖不敢当此郡主称号。” 女妖也深知人族礼节,知晓只有郡王之女,亲王之女,放才能称之为郡主。 这位大人可以和她客气,但她绝对不能不知礼数。 云星河点点头,此妖给人第一感官倒算不错,极为谦逊有礼。 虽黄山与秋池接壤。 但楚江在秋池与定陵两郡境内,楚江王之女,又怎会来此地? “小妖名唤敖沁,此为相公而来。”女子缓缓行礼。 众人不解,她相公? 女子看向一旁十分凄惨的高书生,浑身溢血的高书生,眼神中无比心疼。 急忙过去,将其搀扶起来。 “相公。”捧着瘫软的身体,她心如刀绞,悲痛欲绝。 “你相公是他?” 众人疑惑。 敖沁点点头,灵花般的脸颊,星月般的眸子。 “小妖化形之时,贪玩被渔夫网住,相公见我可怜,便偷放于我,救我一命。” “那日后,我都会偷偷躲在暗处,偷看相公读书,与陈家小姐。暗中……羡慕。” “一日,如往常一般,结果得见他被沉于河底,情况危急,我便将他带回楚江,请求父王相助。” 敖沁很是揪心,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喂参心丹,还灵草,并以水髓涂抹全身。 很快,高书生的伤势,便得到好转。 见高书生好转,她一双眼眸含烟似水,凝霜汇露,脸上有说不出的开心。 突然,这时高书生剧烈咳嗽,周身妖气崩溃,整个人气息萎靡,身体快速枯竭。 敖沁脸色煞白,不过却并未慌忙,扶稳高书生,张开嘴唇。 一道刺目光华飞出,这是一枚圆润宝珠,闪闪发光,灿烂夺目,如世间至宝,又似一轮明月,水息缭绕,法力惊人! 水雾淌落,宛若神泉,精气如潮,笼罩高书生,荧华飞腾,宝光四射。 高书生整个人发生极大变化,气血充沛,妖力澎湃。 见此情节,灵月急忙说话:“楚江王郡主,你可知晓自身蛟珠若失,你便会香消玉殒,魂飞魄散。” 女子并未回复,而是久久后,将宝珠吞回,才笑如弯月。 她将面色红润,陷入沉眠的高书生放下。 站起身来,她的脸色苍白,头晕目眩,娇躯摇晃,身形不稳,踉踉跄跄,险要跌倒。 甚至其周身精元不断在溢出。 “何必如此。”灵月脸色不忍,叹息一口。 敖沁笑容依旧,只不过十分凄惨。 她整个人的气息都极其不稳,神力溃散。 “相公他想要寻找到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草,我要给他时间。” 云星河看着她:“那你可知,如此做,会严重损害你的寿命。” “我观你寿元损失极大。” “没有关系。”敖沁笑如温柔:“相公之所愿,亦我之所愿。” 轻抚他的脸,笑颜如花,似水柔情:“若他有一日能够得偿所愿,小妖纵然身死,也是开心的……” “日日我都能看见相公与陈小姐在河畔游玩,那时他真的很高兴,她的笑容真的很感染。” 说着,楚江王之女低下了头,眼中泪花涌现,泪珠划过脸颊。 当年她救回相公之时,他早已是半死之躯,寻常之法难以救他。 唯有以自己龙珠渡命。 十年一次,如今已是第三次了。 敖沁突然跪下,面色恭恭敬敬。 “嫁与相公,深知他二十年来,被仇恨折磨,今日并非无意冒犯侯爷天威!” “还望侯爷能够既往不咎。” 她跪在地上,不断磕头,淡淡鲜血沾染泥土。 “哎。” 所有人见到此幕,心中无不是五味杂陈。 灵月走到身边,想要阻止她。 但敖沁并未停止,一直在重复。 “哎,好了,高书生虽极其不智,但好在未伤性命,你带他走吧。” “谢云候,谢云候。” 敖沁大喜,对云星河十分感激,拜了又拜。 过去不可往,不如珍惜当下。 云星河看了高书生一眼,今日追寻缥缈之物,他日失去一切,终会后悔。 敖沁正要带走高书生,云星河拦下她,递给她几张符箓。 “此为长生符,可以一时镇压你流失的精气。” 云星河手中出现几张道符,交给敖沁。 “多谢云候。”龙女万分激动地接下。 “并非什么贵重之物,无需如此。” 这是云星河处决一位地阶后期妖邪所得。 他出身名门大派,也是天生短命,精元不断处于流逝中。 门内师长为其施法吊命,却无法根除。 于是他走访诸多山门,求得了延寿妙法,却也无所效果。 最终,陷入一片遗迹,在一古洞里面得了长生符之法。 其符文能够镇住自身泄落的寿元。 云星河偶尔间也画了几张,便一直放在一旁。 即便是寻常凡人佩戴,也不易生病,保命安康。 云星河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叹了一声。 “你真正该担心的是自己,如今你的寿元流逝不足二十。” 闻言之后,敖沁的脸色更加惨白了。 她眉角弯弯:“没关系,没关系。” 女子看向高书生时,有说不出的柔情,眼神中满是爱意。 “如今,只有一路,若你突破天阶,能够增加寿元。” “若是你死,高书生也是死路一条。” “否则,你指望谁还会以蛟龙之珠为他渡命?” 云星河说出了一句极为现实的话语。 然后敖沁神色渐变,她自然也是知晓了其中情况。 她可以死,但她还不可以死。 “还有,本候对他所言,依旧管用。”云星河看了一眼黑发妖人。 连忙致谢后,抱着高书生驾驭水云匆匆离开。 水雾淡薄,她的身体也很瘦弱,很是艰难,因为她消耗太多,难以支撑。 腾浮在天空,背着书生,娇躯轻抖,一颤一颤,叫人揪心。 “真是让人心疼的姑娘。”灵月幽幽说了一句,声音极为幽怜。 云星河背负双手,并没有什么好说。 这本身就是敖沁的选择,对于她来说。 能有选择的机会,能为高书生做些什么,其实无论怎样,她内心都是开心的。 只是这开心,究竟快不快乐,那便不知道了。 也许,更多是心酸吧。 接下来,云星河等了片刻,见再也无人前来后,让太守县令开始处理。 附近狼藉一片,包括城门城墙都毁坏的极为严重。 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众多。 这东西云星河并不擅长,况且这又是新安郡,此事太守自然十分熟练。 很快,他通知郡府人马,前来修补城墙,安抚百姓。 又唤医官前来,为其检查。 让县内神职人员,前往此处将其地恢复原貌。 至于候府管家,太守则是笑眯眯,表示以请客由头,将他扣留,使他不得回去报信。 他一开始就盯住了管家,如果管家有丝毫传讯准备,他会立即出手。 接下来便是千人仙道军极为头疼。 不过好在其内为三部分,为了铠甲将军后,他们内部无法形成一统,各有意见。 太守将他们安排到别处,以防造成乱子。 别看只是千人,但他们素质与作战能力很出色。 若有人指挥,郡府与郡尉府都不是对手。 可惜,现在无人主导,如一盘散沙。 做好一切一切,太守才算松口气。 “这事情可算结束了。”太守重重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 还要个屁形象呀。 一波三折,这事险些没把他给吓坏,折腾死。 “太守,先别这么乐观,这个烫手山芋还在手上呢。”郡尉幽幽说着。 “对对对。” 太守急忙说:“今日处理完此事,明日你便将其送往州府。” “不不,今夜就去,不,你放下手头事情,现在就去!” “太守,这……” 太守也是被吓怕了,天知道平南侯府会不会犯轴,跑来劫囚车。 到时候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依旧逃不了责备。 唯有送到州府,才算和他没关系了。 “你对外便打着前往州府汇报此次情况的由头,把秋子阳安排在人群中。” “而我这边,以障眼法,大肆宣告将秋子阳押入牢房。” 郡守不得不谨慎,要是真出了事,全体都要被搂掉。 此事不彻底解决,他吃饭都吃不香。 “遵命。”郡尉自然也明白其中情况,包括这也涉及他的乌沙。 “太守。” 这时云星河慢慢走了过来。 县衙门口。 “云候,在下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完毕,不知侯爷有何补充?” 新安郡太守很是客气,一脸笑眯眯。 新安郡郡治太远,只能暂时以县衙当做置办场所。 “太守安排的十分周到,处理政务,非我能及。” 云星河很坦率承认,术业有专攻,自己不熟处理政务这块材料。 望着黄山诸峰,云星河一番夸赞,治下安居乐业,井井有条,太守功不可没。 这些话,使得太守有些飘然若仙。 太守当即拍胸脯,表示云候若有任何事,都可前来郡府。 叶星河点点头,他也是客气客气。 官场日常吹彩虹。 两人正聊着,忽然一声哀叫响起,接下来便传来狂吠声。 “汪!汪!汪!” 声音中传来极度愤怒与焦躁。 几人同时朝那个位置看去。 只见有两只黄犬,一头倒地不起,身体不断抽搐,血流了一地,瘫软在那里。 它还没有彻底死亡,却极为痛苦。 另一只犬追逐一辆车架狂吠,车架车轴之上还带着血迹。 很显然,倒地的黄犬是这辆车架所造成。 “该死的畜生滚!” 赶车人一鞭子抽在黄犬身上,疼的嗷嗷叫。 车架没有停留,直接架走,留下街上百姓。 而那头被抽打的黄狗则一瘸一拐,跑到已经断气的狗儿身边。 它不断呜嗷,伸出舌头,不断舔着再也起不来的同伴。 它使劲用脑袋拱着地上瘫软而鲜红的身体。 天在下小雨,稀稀拉拉,它一动不动,它在呜呼,爪子使劲刨同伴,希望重新叫他起来。 最终无果,它拉耸着脑袋,急得呜呜叫,哭了起来,身体一抖一抖,趴在尸体身边。 不断舔着。 这一幕,云星河楞然,举起的手,有些轻抖。 世间真的只有人族才有灵魂?才会情? 它们的世界,和我们一样都是有感情的。 只不过我们不懂他们的语言罢了。 它们不会说话而已。 我想世间任何东西都有灵性。 或许这才是圣帝与云家先祖,为何将黄级通灵妖看做与人同等的情况吧。 “云候,看什么呢?不过是两条畜生而已。” 代太守见云星河发愣,于是出言提醒。 “对,两条土狗而已。” 郡尉也出口而言。 云星河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而是朝那边走去。 那个位置围举了许多百姓,一直在议论,也有不少人心生同情。 云星河蹲下去,看着黄犬。 黄犬始终趴在身边,不曾离去。 它虽不是人,却能看出它很伤心。 它很无能为力,很自责。 “我可以帮你。”云星河抚过它的头顶,微笑相待。 云星河运转灵力,澎湃精气,荧光绽放,温暖如风。 仿佛被仙雾笼罩,全身被神泉洗礼。 他本身就是修行黄帝内经,其最为突出便是延年长寿、恢复治疗。 战斗,只是其次。 黄犬并未死亡多久,身体完全,血液有热,尚有心跳,灵魂未曾离体。 所以一切都不晚。 灵光拂过,如涓涓溪水,泪泪灵泉。 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地上鲜血倒流! 原本泼洒的鲜血如时光回溯般,缓缓回到黄犬身体。 而黄犬原本裂开的身体,也快速愈合,圣光流落,它竟奇迹地活了过来。 两头黄犬嬉戏一般,互相舔着脖子。 看向云星河时,耳朵平仰,尾巴不断摇动,吐着舌头。 “去吧,下次小心些。”云星河微笑着。 两条犬围在云星河身边好一会儿,才奔走。 云星河看着它们,微微而笑。 因为躯体保存完好原因,也因为魂魄尚未脱离缘故。 对于凡人来说,是必死结局。 但对修仙者来说,却并非难事。 更因为它们与人体构造不同,所需求也更小。 所以,才好救。 如果是凡人,那可就难了。 相对于修行者,凡人的驱壳一旦出现了问题,即便有神妙之法,若无灵药宝丹,天材地宝,也很难起死回生。 修行者不同。 不是说修行者的驱壳不重要,同样极其重要。 只不过修仙者由于修行缘故,他们体内都充满灵力。 尤其是强大修行者,每一滴血液,都拥有骇人威势! 甚至有些特殊体质的大修、神异大妖,他们血液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高深修士,筋脉奔行,运转周天,精华密布,血液中都充满法力灵息,恢复力强,重塑性强。 即便被斩断四肢,挖掉心脏,摘下头颅。 只要不是粉身碎骨,魂魄消散,第一时间吞下灵丹。 亦或施展治疗妙法,都能逐渐复原。 时间长短而已。 但这事搁在凡人身上必死无疑。 大街上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有些瞠目结舌,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起死回生!这怎么可能。” “咱们寻常百姓肯定做不到,但这位可以大隋云候。” “对,可是仙家!刚刚我去太平村,见过这位云候的仙家手段。” “嘶,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可惜我想去的时候,已经被县衙人围住,不能进去。” “你们还好没进去,后面来了高家书生,成为了妖邪,对我们无差别攻击。” “是啊,还好没人受到波及,被云候及时相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不过有不少人认识云星河,甚至前去太平村看戏时,见过威风八面的样子。 得知是修行者,与太守一般,是仙师老爷,能够飞天遁地, 个个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仙人还真是厉害。” “那可不是,以前家中困苦,走投无路,我便求取了一枚丹药,原本我兄长半死不活,立马活蹦乱跳。” “我去齐云山道馆,向仙长求了一张妙法符,我那久病在床的老父,化作符水下肚,立刻能下地了。” 有一壮汉咧咧道:“我是山中狩猎,那年我被山豹抓伤,胸口一大片都没了血迹淋漓。” “我娘子找县里有名的郎中都没用,夜里遇到神人托梦,去山神庙得了一株绿草。” “生吞下去后,伤势好转。”他掀开衣衫:“你们看,都只是有些浅浅的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受伤。” “嘶,还真是!” 百姓称奇。 郡守与郡尉也走来了,有些不解。 “云候,为何救这条畜生。” “因为我以前想救,但却没有能力救。” 云星河平平静静说了一句。 这个世界,其实也很美好,当然,重要的是你要具备,改变事物的能力。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思索,在官场混迹如此多年,也察觉到了云星河的情况不对。 暗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要惹得这位上官不喜? 两人急忙开始挽回,指责驾马之人。 “云候,要不要我去惩治驾马之人?”郡尉笑嘻嘻的询问。 “对对对,我觉得应当给他一个教训。” 太守也急忙附和,暗道郡尉脑子灵活。 云星河听闻这话后,反问他:“太守,敢问你以什么罪名问罪?撞死了条犬?法律中有规定撞死了犬,而判刑的吗?” “这……” 太守与郡尉懵了,刚刚这位云候,救了狗。 按理说,顺着下面,所惩治那人,肯定是迎合对了这位侯爷呀。 嘶,他们有些搞不懂这位官驾的念头。 撞死了犬而已,你可以站在道德层面指责,但绝对无法以法律来定罪。 云星河救是因为自己的心生怜悯。 但为何要去报复人家?惩治人家?人家并无犯法。 两人大汗淋漓,这位官驾的有些琢磨不透。 但没办法,两人只能陪着笑。 官大一级压死人,伴君如伴虎。 这位虽然官不大,但地位高呀。 这叫什么,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这应该是东阳郡白安县府的车架。” “云候,要不要我去与东阳郡太守打个招呼?”郡守似乎没放弃。 云星河摆摆手,表示没兴趣。 救它只是举手之劳,但没必要为了这原因去报复一个人。 救它是云星河的事情,而撞了它不停留,直接驰走,则是那人的事,是他道德方面的损失。 我们可以指责,但千万不要以自己的思想来约束别人。 “太守,你可叫我好找!” 太守正和云星河在讨论,在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回头一看。 只见一青年,胯下黑云追风马,身穿狻猊吞吐甲,肩披玄黄赤象袍,手持苍炎火尖枪,气宇轩昂,英俊不凡,傲视天下。 在他身后,更是有一支洪流劲旅,屹立在其身后,气势如虹,不动如山。 他们手持铁枪,一个个气息慑人,眼眸锐利。 每个人气息极其微妙,有杀伐之气凝聚成阵,顷刻间可进行雷霆一击。 青年下马,身高八尺,行走如风,疾步如云,周身仿佛雷电轰鸣,惊涛澎湃。 “殷公子!”太守看到青年后,急忙迎上去。 “太平村我刚刚赶过去,结果已经结束了战斗,他们也不知太守所在何地,传讯符又没有反应。” “最终来到县令府询问,一番打听,才知道太守所在。” 青年很是健谈:“我在巡守半路得知太守传信,便立马前来。” “父将在后,快马加鞭,凌晨便可来到。” “多谢将军与公子,速速通禀将军,说不用来了。” “好。”青年点头,面容英俊,身姿俊朗,发出信息。 “来来来,我为两位介绍。” “这位是龙川将军三子,殷雄。”太守又笑呵呵指向云星河:“这位是关内侯爷云星河。” “哦,你便是云星河!” 殷雄手持炎枪,看到云星河后,眸子中里满是炽热。 “听闻你在武东郡事迹,又曾听闻你在京城,与大鹏他们闹得天翻地覆,惩办了那么多贪官污吏,当真叫我好生佩服。” 青年英伟非凡,英姿勃发,望向云星河时,笑意满满。 “不敢不敢,小打小闹。” “倒是将军如此年轻,却能统卒御下,带兵出征,征兵秣马,极其不凡啊!” “哈哈,不敢当,从小被父亲逼着,一身所学皆出自兵营。” “我乃有将门出身,良好教育,有平台施展,如今靠着父亲蒙福,却只是个偏将。” “云候出身镇妖司,短短时期却有如此功绩,实在令人敬佩。” “将军此言差矣,时间不同,机缘不同。而我也只是顺应了时势,换做将军,将军也能有一番功绩。” “哈哈,不行不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无那本事。” “久闻云候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今宵得见,乃知传闻有误。” 青年看起来英武不凡,极为率直。 接下来也不需要太守介绍,两人本就就是同龄人,自然有足够多的话语。 “在下今年二十七,比云候只差一岁。在下虽骄傲,可也没有信心,能够在一年内超越云候。” 两人同样英俊帅气,丰神俊朗。 所谈众多,很快,也终于聊到秋子阳。 殷雄怒不可遏,嫉恶如仇:“竟有如此之人!” “若非我不知晓,若我知晓,定要给他好看!”殷雄极为恼怒。 他确实不知,有些事情瞒了下来,压住了消息,连新安郡都有许多人不曾知晓。 更何况远在龙川的殷雄。 况且前些年,殷雄出门学艺,也不在龙川,最近几年才回家。 殷雄怒气冲冲看向太守,并发出质问。 “太守这么多年,对秋子阳行为,难道不曾耳闻?为何如此纵容与他。” 太守也是一脸尴尬,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这事情,没人牵头,谁敢管? 他不要命? 不要说什么主持正义,匡扶正道,为朝廷为黎民除害。 那都是个屁,自己命都没了,这些玩意儿,理想追求有屁用。 礼义廉耻,皆酒足饭饱之后物。 这句话什么意思,只有当你物质条件满足后,你才能追求精神追求。 说俗一点。 你饿的快要死的时候,还会管礼仪不礼仪,看到东西便是直接抢,直接吃。 只有等你吃饱了,不缺食物了,哎,你看见别人才会行礼,才会谦让,才会孔融让梨。 我快饿死,我还让你?开什么玩笑。 同理。 太守他也想为民除害,威名广播于四海,贤德广施于九州。为生民夸赞,万世留芳。 但这些都是建立在,他自己能活下来的情况下。 辛辛苦苦寒窗几十载,秉烛夜读,悬梁刺股,天寒墨砚,当官是为的什么? 为民请愿?实现自我价值? 扯吧,别拉倒,那是终极愿望。 当下的愿望,就是搞银子,优渥的生活,活下来,升官。 这才是当前追求。 当然,能做到这些的前提,再能为民请愿,为苍生谋福利那是最好不过。 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别开玩笑,咱没这么高尚,咱就是现实。 咱当官图的就是前途权柄,位高语重。 别整虚头巴脑。 不排除有许多高尚,富有追求,坚定初心的同僚官吏,但很显然,代太守自己肯定不是。 这一点,他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而且这些清官,大多数都过的不咋好。 郁郁不得志,备受排挤打压,几十年都无法晋升,甚至为百姓唾弃。 被排挤和不得志,能够理解,但为何会被受百姓唾弃呢? 呵,这一点那就值得深深思考了。 “此事本官难以插手啊!” 面对殷雄的质问,也没有生气,他也知道殷雄就是这么一个人。 况且殷雄只是个孩子,其中弯弯绕绕,官场之事,他并不明白。 他又有怎么理由去责怪呢。 不过为了掩饰他的不作为,他也只能显得很无奈。 他本身也确实很无奈。 殷雄又要继续询问,被云星河阻止。 “好了,郡守,下面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与殷雄相谈甚欢。” “是,下官告退。” 郡守郡尉行礼退下。 “云候,为何你不让我继续问下去。”殷雄性格率真,并没有意识到其中问题。 也是,说白了,殷雄是武将。 武将极少擅长吏场的问题。 观念不同,认识不同,处境不同。 得出的问题与性格也自然不同。 若是再让他问下去,恐怕太守该无地自容,刺痛他的内心。 说不定因此怨上殷雄,这并非没有可能。 殷雄自然考虑不到这点,所以云星河阻止了他。 你做一个普通人可以现实,可以一心搞银子,但你作为一个官吏不能。 就像是在大街上遇到了歹徒,百姓可以跑,将士、军人能跑吗?能退缩吗? 身在其位,当谋其政。 自然,云星河也无法评判所有人,也没有资格去抨击,甚至他自己也有自私时。 “走,吃饭的时间快到,咱们寻个酒楼。” 殷雄下令,让他们去城外驻扎。 甲士们有些犹豫。 “怕什么,我与云候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尔等不用忧心,我不在时,由副将负责。” “是。” 众将听令。 郡守表示要让甲士们在城内,副将、参军摇头。 副将是文人谋士出身,只是后来兼修武道。 殷雄过于率真,行事不周全,一直来,都是他在辅佐。 非紧急时刻,军队不可在城内驻扎,即便太守邀请也一样。 一,是以防郡守与县令担心,怕趁机占据城池。 也怕士兵做出不好的举动,比如克制不住自己,亦或者其中的残渣,或者做出违法乱纪。 二,便是对于军队自身考虑,害怕县令有什么不轨之心。 虽说如今天下太平,并非大乱割据时期,极少出现这种事情。 不过为了大家都放心与不必要的担心,他们选择出城扎营。 黄山酒楼。 “原来如此,秋子阳居然这么可恶,这么劣迹斑斑!” 殷雄狂啃了一口羊腿,大碗喝酒。 虽说他的容貌极其英俊朗秀,但他的性格完全是武人性格。 接下来,在要求下,云星河又说了一些自己在京城之事。 “云候真是让人佩服。” “别恭维,京城之事多是侥幸。” “秋子阳的事情,我本也不想管,想让朝廷下来御史调查。谁曾想,他居然如此肆无忌惮。” “哼,这种人渣,以前是没遇上我,否则我管他是不是平南候儿子,一枪拍死他!” 殷雄怒拍桌面,溅得酒水飞起。 “好了,既然秋子阳已经伏法,那么我们也无需谈论他的事情。” 云星河也被殷雄这种豪放派吃法感染。 也是撸起袖子,大手大脚,直接开掰。 两人还抢上了同一个牛排骨。 不得不说,和殷雄这类人吃饭就是爽。 因为他这么豪迈的吃法很容易让别人也有胃口。 为啥?因为你抢慢了,就没了。 “京都八校!”殷雄楞了一笑。 他一直要云星河讲述在京都所作所为。 虽然他有了解一些。 但也仅仅是了解,对于大概过程并不知晓。 如今有个当事人在身边,其真实性绝对可靠。 不过接下来,其实真实情况与他了解的差不多,只是更为细节。 即便有误差,也是极小。 殷雄眉头凝重,看向云星河时,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我想与云候切磋切磋。” 云星河尴尬的笑了:“好好吃饭,咱们无需如此。” “多有冒犯,但我是真心实意的请求。” 殷雄放下手中肉块,道:“听闻大鹏他们居然能与天阶修士一战!实在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殷雄不解,他们跨越的可不是一个小境界,而是大境界。 你说地阶中期战地阶后期,他可以接受,不会有丝毫疑惑。 “大鹏强大,我无质疑,张开元为重阳道子,定然也有底牌手段。顾长留我虽未曾听说,但有剑仙之名,想来也有所本事。” “可这离神鸩竟然也恐怖如斯,硬抗天阶修士,最后击败而走?” 殷雄听闻离神鸩惊得天阶败退,大战九百回合,奈何不得区区地阶后期修士。 堂堂天修心态爆炸,最终中毒不支,恐惧败走。 让他大为吃惊。 云星河听到这么说,嘴角抽搐,呵呵。 殷雄又道:“还有这楚云亦,纸灵门控纸手段也这般了得?” 楚云亦这个名字,他以前听都没听过。 不过纸灵门他听闻过一些消息,里面的修士神神秘秘,与葬土物为伍。 性格古怪,孤僻怪异。 这是他所了解的消息与人物。 但刚刚他也听到云星河提到了很多名字, 鹤无霄鹤无霄,幽灵鹿,赵书剑,雪漫天,叶子元,慕容宸等等众人。 有些人虽没有在那场战斗中,却也是实力惊人的修行者。 而且,听到他们都很年轻,二十五以上,却多数不超过三十,与他们可为同一辈人。 “哎,果然是天下英雄何其之多,犹如过江之鲫。” 站在酒楼之上,望着江面,心中感叹。 “一直以来,我都裹足不前,认为自己是一等一的天才。” “确实是我片面狭隘了,天地比我想象的更为广阔。” 得知了京都卧虎藏龙,天才众多。 不仅没有让他沮丧,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当即拍桌。 “不行,我得前往京城与他们较量较量一番。” 大家都是年轻小伙子,凭啥你可以那么强,我就不服。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你比我强不强,你到底是怎样个情况,咱摆开架势,对阵几场。 “敢问云候何时回京?”他眼神灼灼看向云星河。 “大概就在这两日吧,等到三清山罗天大醮观礼完毕,我便动身回京。” 云星河在太平村也处理的差不多,也该回京了。 只不过三清山发来请帖,怎么着也得去看看。 “好,那时云候便通知我,我与你一起进京。” 殷雄又是拍桌。 云星河让他别冲动,这酒挺贵的,经不起你这几下拍,全都迸射出来,撒在木桌上。 “不,算了,这些天我还是待在云候身边,到时候还要赶来,耽误时间。” 殷雄心情很是焦急,他恨不得立即动身,前往京都。 与那些青年高手一较高下。 别看殷雄统兵,他其实是正统仙修,只不过兼修兵、武。 按照他自己所说,他在地阶后期里面,也算极其极为不错。 当然,至于和张开元离神鸩他们比,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 “到时候你到了京都,估计能见到三十年一遇的修行盛会了。” “修行盛会?” “你……这不知道?” “不知。” 殷雄摇头,他幼年在家时日不多,都是被父亲教导兵法武修。 随后六岁那年前往山中学艺,二十五归来。 山门中,除了师尊外,没有多少人,对于很多事情都不知晓。 云星河点点头,也有些山门道统,不喜大肆扩展。 一个门派,通常只有一两人。 但这种门派,要么就是掌门喜清净,要么就是极为恐怖的宗门。 云星河为他仔细介绍修行盛会。 殷雄一听很是兴奋,到了后面极为激动了。 “那时定是豪杰汇聚,天才纷争,将是一大盛景盛世啊!” 天骄问世,举世瞩目。 “我定然不能错过!”殷雄很期待。 云星河点点头,他也不太确定。 往届是这样没错。 但这一次因为缝皮案延期,是否还是如此,那就不知道。 殷雄极为果断,当即传信,让属下告诉其父,表示要随云候去京都。 “这……” 副将参军们一脸懵逼,这啥情况。 来一趟新安郡救援,少将军都被人拐走了? 这让他们怎么和龙川将军回话。 好在殷雄送来一枚留音石,向其父解释原委。 自己虽身为将军之子,但久居深山,要去京城见识见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物,修炼者。 副将部下们,只得听令。 这两日,殷雄处处缠着云星河,说些事情。 “云候的经历当真丰富,不像我一般。” “这些丰富的经历,可都是建立在人命之上。” 面对殷雄的纠缠,灵月有些小小的不开心。 好端端的,我要面对各种女人的竞争也就算了,现在身边还多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这两日,殷雄住在黄山城酒楼中,时不时就来骚扰云星河。 让一直想要机会独处的灵月十分气愤。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阴阳紫阙,僵尸拦路 云湘秀和茶颜那是没话说,你这个大男人到底咋回事。 咋能这么粘人呢。 还好,这一日,殷雄没有前来,不知是睡得太晚,还是有什么活动,没起来。 碰巧,云湘秀也在修炼。 灵月拉着云星河上青鸾峰。 这里还是如往常一般,云海翻腾,景色极美,虫鸣鸟语,花香流水。 仿佛人间世外桃源,来到这里后,整个人都放松不少。 有时想想,人世间的纷争又有何意义。 不如来此归隐,享受这自然。 青鸾峰小野人不常在,所以这是她为数不多的独处时间。 灵月做了一架青藤秋千,愉快的荡漾。 她欣赏风景,而云星河可是直接找上了那柄仙剑。 没办法,拉不下老脸夺剑,只能过过手瘾了。 不得不说,仙剑就是仙剑,甭管是不是沉寂,能不能发挥全部威力,湛蓝湛蓝,细小纤长,冰冰凉凉的,摸起来真是舒服。 我绝对不是贪图大侄子的仙器,只是喜欢这种感觉。 随意施展剑招。 云星河这段时日,也算能够大概掌控这柄剑。 不至于一瞬间被吸干法力。 云星河敢说,要是三十年前给他得到这柄剑,田里的油菜花,但凡是竖着的长草,纷纷叫它劈叉。 越是越顺手,云星河真不想还。 云星河想,要不幻变一柄假剑给小野人。 谁知,这家伙一眼就认了出来,说气息不对。 “咳咳。” 云星河的脸有点绷不住。 这小子有点东西,还气息不气息。 “叔父,这是我母亲的东西,不能给你呢。”小野人眨巴眼睛,一脸纯真。 汪汪大眼,小脸嫩嫩。 云星河脸黑:“什么意思,我只是稍微体验一下,我体验够了,自然会还给你。” “怎么,我像是会抢你东西的人?” 小野人天真的点点头:“你的气息不稳,你在说谎。” “我……” 云星河想揍他:“小小年纪懂什么气息不气息。” 小野人很是不解,挠着头:“你现在就像是暴躁野猪一样的气息,你很生气,暴躁。” 云星河脑门发黑,什么比喻,用我和野猪比? 对,我确实很生气,想揍你屁股! 云星河当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 “我给你的书,有没有读。” 小野人乖巧掉头,看着板着脸的云星河,说不出的害怕。 和他死去的爹,一个模样,很吓人。 “没事了,去吧,去吧。” 小野人也乐颠乐颠的一个人跑去捉蝴蝶,和螳螂一起蹦蹦跳跳。 “现在这么无拘无束,长大了,有你烦恼的。” 云星河看着他灿烂的发笑,怀抱双臂。 “我发现,这黄山诸峰有阴阳紫阙的气息。” 一旁的灵月走了过来,秀眉弯弯,含烟似水,仙肌玉容,艳得不可方物。 “阴阳紫阙?” 云星河好奇,这个名字之前也从高书生嘴中提到过。 灵月为云星河解释。 阴阳紫阙是一传说,诞生于天地灵川奇脉中。 分为阴阳两个部分,生长于一块,在地下孕育千年才能形成玉石之形。 在阴阳紫阙形成玉石之后,再于地底埋藏千年,吸收山川灵脉,天地精华,便可玉髓成精,能够以来食用,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增进修为之功效。 但,据说在阴阳紫阙有了灵性后,阳实与阴实分开,会乱跑。 能够操控龙气,身化穴脉,遁术惊人,山川任其而行,难寻踪迹。 非仙人不可擒住。 如果得到其中之一食用会引阴阳失调而有害无益。 “我怀疑,这里便孕育这种神玉。” 灵月的一双如水眸子,极为好看,勾魂夺魄。 脸蛋更是漂亮,一眼便能让人记住一生。 听闻之言,云星河眼睛一凝,他想到了当初神灵珠的描述。 【此为天地奇宝,由五行之本源,凝聚阴阳仙神之灵诞生,拥有神秘莫测的能力。乃至天成,玉髓成道,可以食用。】 这是神灵珠的介绍,吃完后,便化成了神灵眼。 作为开榜第一物,神灵珠的强大毋庸置疑。 这阴阳紫阙虽说听起来远不如神灵珠。 但想来应该是同属一类之物,都是玉髓成精。 类似凤凰与锦鸡?龙与蛟? “你怎知晓,这里孕育宝物?” “我修习过探查玉髓类的术法。”灵月又叹息道:“可惜,无法确定它在何处。” “它似乎有了意识,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成精了。” 云星河听闻,也探查了,可惜,查不到。 此类宝物精于隐匿。 即便你寻找,它遁入龙脉中,无视禁止阵法,一样都是白搭。 所以,除非是有超凡仙家手段,亦或神明出手,才能捕捉。 “算了,这类仙家宝物,我等还是不要幻想为好。” 灵月确实动了心思,这东西谁能不心动。 即便没有传说中,能够长生不死,成就仙身那么恐怖。 但至少多活几百年,乃至提升修为也绝对不在话下吧。 这东西,当年就连朝廷都在四处搜寻,看看是否能为圣皇延长寿命。 只是圣皇的问题,不是天材地宝能够解决。 即便有阴阳紫阙,恐怕也不见得有多少效用。 而且地方上,不少官员,打着此般旗号为非作歹,收受贿赂,迫害百姓,构陷政敌,甚至敲骗朝廷银两。 不少官员,明明是找玉精。 结果找着找着,查出了朝堂对手的谋逆大罪。 找到了将军勾结妖孽的‘罪证’。 好家伙,你咋这么有才呢。 没让你去刑部大理司任职,还真是屈才。 圣皇得知后大怒,于是着令四处,不再寻找,并严惩其中官吏。 尽管朝廷没有大张旗鼓,但有些部门,却始终没有放弃过。 其实圣皇早就看透了,身为人皇开始,他便不具备仙缘,断了前路,无望长生。 这是代价,也是责任。 所以圣皇对于延长寿元,并不热衷。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各种天材地宝,皇宫之中,大隋又怎可能缺少。 但效果甚微,药髓微效。 如此宝物,很是撩动人心,明明知晓在那里,却无法获得。 像是空有一座宝藏,却没有钥匙。 走到小巷子,遇到美女搭讪,来到小阁楼,却没带身份证…… 一会儿时间,小野人也不知野到何地去了。 云星河也丝毫不担心,男娃娃嘛,通常散养模式。 小野人在这里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熟悉。 傍晚,野人回来,云星河两人也下山。 刚下山,云湘秀便找上来了。 是修行上面遇到问题了,感应到了天地灵气的存在。 但摄入到体内后,却不懂得如何去操控,去运转周天。 对于境界高深的修士来说,这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有什么难的。 可对于两人,以前从未接触过,便真是不懂。 这两天云湘秀与茶颜明显认真了很多。 眼神肯定,无比坚韧。 大概是那天见到妖灵,以及铠甲将军,还有高书生大发神威的缘故。 看到那般壮阔与可怕的场景,光芒如水,风云动荡,天地间风雷呼啸,倾盆大雨如海, 雨水仿佛与刀剑一般,充满恐怖力量。 当时她们就被震惊到完完整整说不出话来。 不禁在脑海中,询问自己。 虽说以前听说过修行者怎么怎么厉害。 但那都是传说,没有亲生体验过。 可前两日,她们切身实际的体会到了,这便是修行者,修行者该有的能量与威慑力。 而两人拥有踏足这个领域的机会,又怎可能不努力? 又怎可能不去全力追逐。 两人这种感觉,云星河能够深深体会。 就像是以前读书时,听说那些神童,七岁辅助物理学家研究什么什么,听不懂的技术。 动不动门门满分,动不动就背下一整本书,动不动就八岁背下新华词典。动不动九岁古今成千上万首诗词,全都记在脑中。 动不动就高考第一。 动不动就不用高考,直接保送。 你是不是感觉很扯,没有个概念? 等你真正和那些人成为同学后。 特么就感觉自己真和个智障一样。 面对一些疑惑,云星河点出她们的问题,以及规划以后修行的方向。 然后根据两人的情况,让她们到时候自行抉择。 云星河的修为虽说都是强行提上来的,并非自己修炼。 但十年来,他的基础知识理论还是很磅礴,不说完全掌控,七七八八,还是有。 修行之途,他可不是只懂打打杀杀。 尤其是到地阶后,讲的便是修行感悟,以及机缘。 他指导这种小新人,问题不大。 得到了结果,两人高高兴兴,又钻进了房里。 看着灵力吞吐,云星河点点头。 第二日清晨,殷雄老早就跑过来。 三人架车,前往县城内。 又是大酒楼,牛羊肉,一应俱全,好酒好菜通通上。 殷雄十分豪爽,帅气多金。 不得不说,云星河这些天,倒是免费蹭了不少牛肉羊肉。 烤羊腿真是美妙,外焦里嫩,香气扑面,胃口大动。 尤其是撒上点葱花和白芝麻,好看又美滋滋。 说来也怪,殷雄似乎对美人不感兴趣。 以灵月的美貌,即便是掩饰了真实面容,但也是大美人一个。 不说男人,就算是女人,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脸蛋和身材。 有些姑娘,看着看着,都脸红呢。 可这家伙,一心都在吃食上。 按理说,高深修行者,几乎都具备辟谷能力。 但又有谁能拒绝美食的诱惑呢? 不要说修行者无欲无求。 有时候馋虫来了,修行者比凡人更馋,为了一口美食,无所不用。 要么这家伙注意力就在云星河身上。 这看得云星河头皮麻烦,不要以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呀。 “咳咳。” 咱不是晋江文,保持正常的友情就好,千万不要上演你侬我侬的兄弟情,我欣赏不来。 云星河几番试探,甚至还让小二丢了一块皂荚。 还好,殷雄是正常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 “放心什么?”殷雄不解询问:“吃牛腿呀,再不吃就凉了。” “吃吃吃。” 云星河笑着。 还是自己思想太龌龊了,人家刘关张同床而眠,也没啥呀。 而且学校里,那么多睡一个床铺的,人家也没啥。 不能带有色小眼镜。 人家可能就是个武痴。 这家伙不止一次对云星河说过,度日如年,他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京都,与那些人八百回合。 云星河让他不要心急。 云星河摸着下巴,自己把殷雄带过去。特么张开元不会把他带坏吧? 想了想,到时候如果殷雄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那特么…… 脑门发黑。 不排除这个可能,离神鸩之前还挺正常的,具有男人风范,和张开元待了几次后,也开始不正经起来。 还有一个,便是楚云亦。 人家那叫一个单纯。 现在被张开元王八犊子带成了什么样子。 那问题来了,传染源既然是张开元。 张开元又待在山上那么久,没下山过几次,他到底是被谁传染? 吃饱喝足,下楼结账。 刚出门,便遇到一群人围绕在街道上,堵住了主道。 县城大街之上,虽比不上郡治,但还算熙熙囔囔,往来叫卖小贩许多,有卖麦芽糖,有摆摊煎饺,糕点等等。 也有不少各种水果摊,五颜六色,色泽新鲜,食欲大开。 原本就算拥挤,如今人群一窝蜂扎在那里,更是将道路塞的死死。 “什么情况?” “不知道。” “好像是发生争执了吧。” 云星河身边,也有几个是从酒楼刚刚下来的百姓。 “走,咱们过去看看吧。”云星河说着。 三人下马车。 寻常走路,想要挤过去,更谈他们马车。 原本想要过去,马车便十分勉强,如今这番样子,想过通过,简直是痴心妄想。 三人走过去,只见一个女孩子在于一妇人对峙。 女孩大概八九岁的样子,长相清秀,一身小花衣干净整洁。 她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护在身后。 小姑娘的脸颊一侧通红,有五指手印,表情倔强,理智却愤怒。 站在妇女面前,她忍住委屈,词语清晰,指着面前妇女:“她就拽着我弟衣服,说这是我家的孩子。” “我就说这是我的弟弟,然后她还扇窝脸!” 女孩虽然只有八九岁,脸带委屈,但却理直气壮,将弟弟护在身后。 顿时间,群情有些愤怒了。 妇人表示,没看到大人在身边,心生亲切,想照料一番。 “既然如此,那你凭什么打人啊!” “对呀,你凭什么打人!” 众人很快发现她言语中的漏洞。 “该死,她不会魔道中人,缝皮案又要再现吧!” 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 顿时人潮之中传出一阵沸腾之声。 听闻之后,很多人都脚底发冷,身体发颤。 缝皮一案,虽然只是涉及直隶与三晋地区,但此事,令众多百姓惊恐害怕。 试想一下,自己有一天,被变成牛羊去贩卖,被拖去屠宰,那是何等可怕。 一生都会出现阴影。 有许多百姓,经历过那件事情后,肉类都减少食用,以蔬果豆类为代替。 当时一事,影响过于深远,骇人听闻。 令大隋百姓心惊胆战,魂飞魄散, “若是缝皮案这还得了!” “不行,不行,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立马送官!” 周围百姓愤怒发声。 “对对,报官。咦,这妇人呢!” 众人刚准备说报官,将妇人带走,可是转眼,妇人便没了。 “该死,去哪儿了!” 周围百姓扫过几圈,都没发现妇人:“刚刚还在这里,眨眼便没了。” “大婶,走哪儿去呢。” 云星河一把抓住身边一个想窜走的人,眯着眼睛看着她。 这人从人群中逆行,撞在云星河身边。 被抓住手腕后,她的神情有些慌张。 想挣扎,结果发现宛若禁锢,摆脱无果,她彻底慌了。 “好家伙,她怎么给跑出人群了!” 很快,便有百姓将她给抓住,送往官府。 “还真是妖邪。” 殷雄认真一眼妇人,发出声音。 “有些不对,她不像是妖。”灵月也有疑惑,但妇人刚刚施展的确实是妖术。 “万妖国。” 望着她的背影,云星河说出了一个词。 “万妖国!”两人自然知晓,都有些惊讶:“她是万妖国的妖?” “准备来说,是加入万妖国的人。” 云星河得知了,这妇人其实是人,但得了万妖国术法洗礼,能够修行妖术。 目前境界不深,还是人类状态。 若是日后随着境界提升,她会变得人不人,妖不妖。 或者彻底成为妖。 不去管妇人,云星河看向那两个孩子。 男孩子有些不明所以,在玩手中的小木马。 而那个姐姐,在想周围大人道谢,小女孩走到云星河面前,一双大眼睛看着云星河,然后行礼道谢。 云星河心中赞同,这个九岁的女孩不仅有魄力,还懂礼节。 “你们叫什么名字呢。”云星河看着姐姐。 “我叫舒忻沫,弟弟叫舒闻靖。”小女孩吐字很清晰,很可爱的样子。 “这个东西东西拿好。”云星河手中突然出现两个小物件。 “这是什么,娘说不能乱收别人东西。” 小女孩眼睛很大,长得也很好看。 “没关系,这个可以保平安。” 女孩看着手中三角纸物,是一张黄纸所扎,上面还有各种看不懂的绘画。 “大哥哥,这是什么呀。” 云星河蹲下身体,摸着她的头,笑着:“这是修行者的一种符箓,可以辟邪消灾,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听闻此言后,小女孩眼眸睁大,望着云星河。 “那这符能不能降除妖魔鬼怪。” 云星河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若你能够运用得当,倒也可行。” 云星河又看向男孩。 “姐姐现在保护你,你长大了,可也要保护姐姐呢。” 云星河笑了笑,起身离开。 “云候怎会对两个小孩说那么多。” 灵月笑脸吟吟,玉骨散发淡淡仙光,更有花香翩翩,然很多人侧目而来。 “这个女孩子胆识非凡,八九岁的小女孩,在面对一个大人的威逼,甚至肢体触打,不仅没有畏惧害怕,还能保持勇敢面对。” “将她弟弟护在身后,并且有理有据,吐词清晰像旁人说明。” 云星河负着负手,看着天空,道了一句。 “这个女孩呀,是个人精,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有时候,有些孩子从幼年就这能看出不凡。 当然,以后的情况也很难说清。 根据生活环境与境遇不同,一个人的性格也会发生极大变化。 少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不在少数。 比如著名的人物孔融。 厚积薄发,大器晚成的也不是没有,比如晋文公、郭子仪、高适。 先天固然是一个极大优势,但后天的环境与自身修行亦至关重要。 人生是一条很长的路。 能否最终走到什么样子,需要时间去见证。 云星河继续道:“我观她俩身上隐隐有些黑气,像是有什么霉运,赠送符箓,就当结个善缘吧。” 符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对于他们修行者来说,这种辟邪符箓,随手能画。 但对寻常百姓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用得好,甚至还能拯救几条性命。 随手刻画符箓,那是针对云星河而言,其他人不存在这种能力。 这也是普通的辟邪符。 如果是那种攻击符箓,亦或者具备特殊效果的符箓,便没有这么容易。 需要布坛行炁,还需要各种珍贵材料辅助。 “这万妖国也越发放肆,居然当街要掳掠孩童!”殷雄很是愤怒,嫉恶如仇的毛病又犯了。 “万妖国虽然在徽南、湘东、江右、吴西部盘踞,但一直以来都是安安分分。” “纵然,有什么小动作,也不敢摆在明面上。现在万妖国如此有底气?” 灵月也满心疑惑,前段时间她与云星河便见到了万妖国妖修夺取驱风剑。 这一次又招摇过市? “不对呀。”云星河皱眉:“万妖国的人,找小男孩干嘛?” 云星河回头,远远看了一眼小男孩,随即点点头:“怪不得,居然体内有一缕文气。” 这个四五岁的男娃娃居然携带儒道之气。 有着一缕文气在,小男孩以后说不定以后会踏上官途,甚至成为有名的才子名士。 虽然云星河这一缕文气看不上。 可对凡人,却至关重要。 并对小妖来说,却是极为有吸引力。 怪不得这妇人铤而走险,要带走小男孩。 若是她吞了这缕文气,对其修行,简直大有裨益。 亦或者,送给万妖国那些文修妖类,也是一条晋升通道。 只可惜,她的想法,就此终结。 虽说此事只能算个插曲,但云星河也算第二次了解万妖国。 从驱风剑之事来看,万妖国,极其不安分。 如今又有圣皇有恙的传闻,他们更加迫不及待。 是否还会畏惧大隋天威,暗自处于角落,龟缩一域,倒也难说。 新安郡太守处理完这几日处理完所有事后,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然后神清气爽找到云星河,表示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已经处理完。 最重要的是秋子阳已经秘密押送到了州府。 这让他心中的大石完完全全落下。 他向云星河提出告辞,要返回郡治城池,不能在黄山城久居。 那里还有一烂摊子事情没有处理完。 当时急匆匆赶来,很多政务都堆积,郡丞一人肯定忙不过来,也难有权利决定某些事情。 太守向三人行礼,表示告辞。 表示若是无事,可前来郡城,必定好好招待。 他肯定也是客套客套,云星河与殷雄真去,他内心才不会欢迎。 谁愿意自己脑袋上莫名其妙多了领导? 而且若是给手下看到他阿谀奉承,诌媚上官。 岂不是影响他十几年来苦心经营的高大上形象。 更何况,殷雄这家伙火爆性格,天知道会做出什么糟心事情。 像是个火药桶,一点,彭。 这位云候更是个不安分的主,探亲探亲,探着探着把秋子阳拔掉了。 要说秋子阳也是倒霉,碰谁不好。 和谁嚣张,叫嚣不好。 偏偏遇到了这位。 总而言之,他绝对不希望两位大爷去他郡治地。 “如此,便麻烦太守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侯爷分忧,是本官的殊荣。” “能与太守共事,也是本候荣幸。” “不敢不敢,云候真是谦逊,我恨不得辞去官位,相伴一二。”太守一把鼻涕一把泪。 “本候亦是,一见如故呀。” “太守有机会去京城,定要提前通知,我必定热情相迎。” “云候若要去郡治,必定好好招待,就当自己家。” 一番不舍的离别之情。 他们这种情绪,感染了很多人。 这叫什么,共患难的潘嘎至交,老许家般的父慈子孝! 这用词好像怪怪哒,昂。 太守带着一群人转身离去,挥袖泪别。 原本还笑脸吟吟的云星河,等到太守转身后,笑容便平了下来,变脸速度之快。 “这……”殷雄对云星河这种行为,极其不了解。 “云候,有必要嘛,这太守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何必和他一番你侬我侬,听你们说话,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殷雄脸上有着极度夸张的表情。 云星河对他翻白眼:“你以为我脸上是笑容?” “不然还是什么?”殷雄天真问道。 云星河没有解释,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看多学。” “官场上就是这样,不得客套客套,给他几分面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脸上是笑吗?是人情世故。 像那种一朝得势,就开始摆脸色的人,一般走不长。 只有那种和其光,同其尘,收其锋,敛其芒的人,才会到达最后。 何为中庸之道? 中庸并非贬抑,而是夸赞一个人。 真正的人物是看起来人畜无害,土到掉渣。 给人感觉没什么本事,没有竞争力,不堪一击的模样。 但往往便是这种人,默默无闻,谁都没将他当一回事,结果人家却和那些天才神童一般,进入了决赛圈。 而那些觉得自己很厉害,沾沾自喜,获得一点成就便开始显摆的人。 往往最容易树敌。 真正强大者,是时刻保持谨小慎微之心,谦逊待人。 但若出动,必定雷霆一击! “什么呀,我不懂。” 望着傻傻摇头的殷雄,云星河心塞。 好吧,不勉强,这种脑壳,也不适合宫斗。 作为历史系学生,云星河在权谋上,可是直接点满了属性点。 该谦逊一定要谦逊,该发狠时一定要发狠。 男儿当世,岂能没有血性。 很显然,殷雄只有血性,脑子有些许欠缺。 云星河脑瓜疼,张开元也好,离神鸩也罢,身边全是粗鄙武夫,一个为其出谋划策的都没有。 尽是些卧龙凤雏。 莽子,武夫! 在线招募智囊,规划大局,谋图大事。 云星河脑子要炸开。 殷雄光是一个时辰内,就问了三次,到底什么时候去京城。 告辞告辞,吃饱喝足准备回家。 车马从县城前往太平村。 出城后,行走了二十里,进入一片密林中。 阳光有些暗淡,微风有些冰凉,悉悉索索。 而就在此时,一阵古怪味道袭来。 “嗯,什么气息!” 殷雄鼻翼微动:“似乎是臭涎花粉的味道。” 臭涎花是一种灵植,花蕊散发古怪味道。 此花虽然丑陋,但花粉有着极大用途,其气味也为妖兽不喜。 凡人若是佩戴,在野外可以避免野兽袭击伤害。 此时,一阵寒风吹来。 外面的马匹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受到了惊吓,嘶鸣昂起,焦躁不安。 殷雄一惊,眸子灿烂,正身而起,掀开布帘,怒斥前方:“大胆,青天白日,竟敢拦本将前路!” 声音浩大,若惊雷炸开,令人脑袋嗡嗡作响,巨大音浪吼出,狂风大作,席卷竹林,无数叶片纷飞。 “呜,呜,小人冒死拦路,事出有因。” 在车马前方,竟有一人站在那里,他身穿黑袍,头戴斗笠。 他走动时,身形极其别扭,无比滑稽,而且身体传来一股极为怪异的味道。 灵月也出了车马,黛眉微蹙,芊芊玉指掩住琼鼻。 显然,这股怪异的味道,令她也受不了。 “小人前来请求侯爷为我伸冤。”戴斗笠的黑衣人突然笔直的跪下,其姿势很是别扭,说不出的感觉。 “你有何冤情。” 这时,云星河缓缓从车架中走出,一双眼睛看向黑袍斗笠人。 “云候。”黑袍人急忙行礼,但他的身体却很是奇怪。 明明想弯曲身体,却很难做到。 “他身上的味道,应该是尸臭。”灵月秀眉弯弯,一阵清净法术打出,驱除了些空气中的难闻味道。 “准确来说,他身上有尸臭,但却想以臭涎花掩饰。” 殷雄与灵月都死盯着黑袍人。 “姑娘应该是修行者吧,好生厉害。” 黑袍人也不掩饰,他将斗笠摘下,黑袍脱下。 一副狰狞可怕的躯体出现在他们眼前。 眼前这人十分可怖,面容扭曲,像是被烧毁的五官一样,看不清面容,狞恶可怕,犹如厉鬼。 身躯更是如此,看不清皮层,仿佛一团肉与骨头堆积在一起。 整个人像是火烧后一般,所有血肉挤在一起,没有人样。 宛若一个活生生出现在人世的夜叉凶鬼。 他的身体僵硬,行走时,动作时,极为硬邦邦。 “是僵尸!” “大胆妖孽!”殷雄看到他真容后,浑身火焰蒸腾,灵力滚滚,准备动手。 “殷将军且慢,在下有话要说。” “你认识我!” 殷雄眼神凌厉,却有些意外。 僵尸点点头,艰难行礼后,慢慢诉说:“小人本为宁洪县人士,康寿八年举人。” “你即是举人,又怎么成为妖邪!” “将军莫急,请听小人言语。” “今日,若不说清楚,本将教你魂飞魄散!” “是。” 三人沉默,等待僵尸说话。 云星河看着他,考过乡试,便能成为举人。 举人后,你将是一方豪绅。 如有地方官位空缺,便会考虑上你。 乡试应该是在四年前就举行。 但当时发生了些事情,乡试一直陆陆续续持续了好几年。 所以又有康寿六年,八年,九年举人之说。 举人按理说,已经算是社会中层结构中的一员。 而且只要你不是运气太差,大部分都能从政为官。 “在下名叫丘益川,中举后,便左等右等,碰巧宁洪县太守升迁,于是我便撞了大运气,成为宁洪县令,从京前往家乡赴任。” “不对,你在说谎!” 殷雄一双眼眸湛湛,瞳孔中有烈火燃烧,手指于他。 “妖孽,竟敢当着本将与云候面前欺瞒谎骗,宁洪县太守我亦见过,如此欺骗,不知死活!” 龙川距离宁洪县并不遥远,两人见过,也属正常。 殷雄手中火光弥漫,赤霞烁烁,澎湃灵力激荡。 在其手心,出现苍炎火尖枪! 枪柄焰纹路升起,贯注灵力,燃烧神炎,天焱横空! 气温猛然升高,令周围青青竹叶焦黄一片!仿佛置身与火炉之中。 群山四野,都仿佛要被融化,化作一滩残渣。 长枪横指,炽炎燃起,彩火流云,蓬勃神力,随时能够进行惊天一击,开山裂石,摇坠山岳。 “将军,请听小人接下来的话语。”僵尸很是害怕,望着殷雄手中烈焰枪绽放火花时,眼神中有惊恐。 “你且说来,我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 殷雄收起火枪,一双眼眸始终盯着它身上。 “在下确实是丘益川,也确实是宁洪县令,奈何上任时,进入新安郡地界后,便被袭击!” “之后,我便什么都知道。当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然身死,一身人皮被剥!” 他陷入了回忆,提到此事时,尽管五官模糊,可其颤抖的僵硬尸身。 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其中愤怒。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尸身所躺之处,竟是一处**!” “时值七月十五,鬼门大开,**因而涌动,澎湃激昂,宛若涛水,阴气入体,而我得死复生!” “我虽保留意识灵魂,但却成为了僵尸!” 他语气哀幽,感叹世间无常。 “经过打听,方才知晓,宁洪县已经有县令,而且就叫丘益川!” “我本想去找其当面对持,谁知在准备进入宁洪县时,便被阵法符门击伤。” “随后又有巡视镇妖卫,小人心中胆骇,藏在山中。” “以前为人身,从未感受到人体好处,常常自哀如今死了,方才知晓,人身所好。” 说着,他抖动了身体。 他虽说是僵尸,但法力低微,是最低等的尸。 寻常道人使用符箓,都能将他打得魂飞魄散 他连城门都进不去,即便进去了,那么多的镇妖卫与郡尉府卫士,他斗得过吗? “一年前,**之气被我吸收干净,而我也在四处躲藏,生怕被百姓发现。” “最近几日,听闻上山砍柴樵夫所言,听闻云候降临,是为了不得的人物。严惩秋子阳。” “当日,我便激动不已,求寻消息,觅得云候消息。” “于是冒死前来,向云候为我伸冤!” 僵尸艰难磕头,久久跪伏在地。 灵月与殷雄在思量。 尤其是殷雄,他是直性子不假,但不代表他傻呀。 一头邪尸,跑来他们面前说这么多? 不怕被打死? 这事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这种薄弱的谎言,根本没有丝毫可信度。 还没有那头妖邪,敢这么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儿。 而这妖邪说的有理有据,并不像说话。 两人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第一时间,其实是不信的。 杀害朝廷官员,是要遭受大隋气运轰击。 因为,他便杀过。 一个县令,即便是下县县令,降下的大道庇护,即便是天修也扛不住。 但感官与细节观察上,这头僵尸确实不是在说谎。 “科甲正途的官员居然惨遭如此迫害!” 灵月也开始发声,觉得极为不可思议:“南方妖邪如此猖獗了吗?” 一般而言,妖邪只是针对百姓较多。 对于大隋官吏,万万不敢加害。 除非是像当年南陈叛乱一般。 可哪有那么大规模的妖邪,大隋大同年间,一百六七十年以来,那是最为恶劣的一次。 但那原因是因为南陈缘故。 当年统一南陈便没有花多少功夫,主要是他们真正的力量隐匿下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温文儒雅之士,背后之大棋局 陈国国主风花雪月,不顾百姓死活。 南陈太子空有一腔热血,雄图伟略,治国之心,却也无力。 在晋王征伐时,他深知回天无力。 于是大部分不甘成为亡国之主的将领文臣修行者,皆遁走而去,裹挟了一大批死忠百姓。 百年积累与暗中经营,早就到达了一个恐怖地步。 南陈原本暗中布局,操控、替杀天河沿途守将。 他原本的目的,是以极快速度火速攻下金陵,随后建元称帝。 与大隋划江而治,分庭抗礼,徐徐图之。 但很显然,陈霸天复国之图,被大隋,被杨清终结。 陈朝本就是偏安政权,早就天命已失。 大隋是民心归附,他的想法很美好,但根本不可能做到。 全盛时期的陈朝都是大隋的下饭菜,更何况暗中经营。 即便能够攻占金陵,或许能够收拢些民心。 但绝对也在大隋兵锋之下,撑不了多久。 大势已去,大道已丢,回天无力。 两者也不是一个量级,没有可比性。 南陈叛乱之事,确实影响极大,当初一些守将官员出问题,没有及时发现。 如今县令被加害? 难不成又要出现什么大叛乱? 云星河看了一眼邪尸,缓缓点头,他说的倒是不假。 他确实是丘益川,在出任县令时被杀害。 邪尸可以骗人,表情经过伪装刻意,演技可以骗人。 但在他的眼睛下,无所遁形。 “此事我已知晓,牵连可能不小,本候无法贸然给你答复。” “你且等等,带我查明一二。” “多谢云候。”邪尸激动无比。 他自然也知道,不能光凭他三言两句,他人便信以为真。 “在下,感恩戴德。” 邪尸很是高兴。 即便查明真相,难不成他还能从僵尸变成人? 根本不可能。 他唯一想要就是冒名顶替之人受到应有之处罚,否则他即便是死也不甘心! “这是我与妻子信物。” 充满尸臭与狰狞可怕的手中,出现一条项链。 项链是以黄金打造,做工很精致,只不过有些发黑了。 “这是当年妻子给我的首饰,这是她陪嫁来,最值钱的首饰,她让我在赶考途中,若是困苦,可典当银两。” “我当时告诉她,我不会典当,若我得成归来,会为她亲手戴上……” 说到此处,邪尸竟在抽泣,不过发出的声音却仿佛鬼嚎,惊悚人心,寒毛直竖。 “只是奈何多年,恐怕妻儿早已将妖邪认作亲人。能否认出,尚且两说。” 说出这话时,邪尸悲痛欲绝。 “此人看起表情,到不像是假的。”灵月一直在观察它。 “你将此物拿着,若是你需要寻找本候,便立即吹响,你携带此物,本候也能知晓你的位置。” 云星河递给他一朵喇叭花,红光璀璨,芳香飘洒。 这可并非寻常花朵,乃是牵灵花。 一般生长时都是生出一对。 两株有特殊联系,在一定距离内,有定位传讯效果。 邪尸望着牵灵花,一时间有些停顿。 因为它经历过被镇妖卫和修道士搜寻后,变得极为谨慎,生怕出问题,暴露自己。 最终,他咬咬牙,一把接下。 “如此,便拜托云候。” 云星河点头,而邪尸便穿上黑袍,戴上斗笠,蹦蹦跳跳,从阴凉处离开。 三人进车架。 “还真是稀奇事,居然遇到了邪尸喊冤。” 灵月缓缓说道:“我观它所言非虚,或许其中藏着隐情。” “你不是见过宁洪县令吗?对他有何印象?” 灵月又看向豪放的殷雄,弯眸挑眉:“殷将军,你对宁洪县县令有何印象,他……怎么样的情况?” 殷雄摇头。 “此事为去年东阳郡太守宴请官员,我父带着我去见见世面。” “我也只是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并无过多交流。” “不过他在宴会之上,并无任何异常之举。” 听闻此言,灵月也有些犯迷糊了:“那就怪了。” “无视郡城阵法与破妖镜,瞒过太守与众多官吏,甚至龙川将军都未曾看出,看来……” 云星河眯着眼睛,车马路过一片崎岖山路,一抖一抖。 他与灵月殷雄所考虑,所看到的自然不同。 两人在意的是宁洪县令本身。 而云星河,则是在忧虑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的目的呢? 既然邪尸所言非虚,那么毫无疑问,如今宁洪县县令肯定是假的,极大可能是妖魔邪祟。 “他们竟有如此手段,能够使得从五品官员,以及阵图法宝都识别不出。” 毫无疑问,混入郡守宴会,并堂而皇之称兄道弟,酒杯交错,不惧破邪阵法。 这位‘宁洪县县令本事不小,亦或者说他背后之物,本领非凡。 那么,这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这步棋为何要这么下?这颗棋子有何用处? 还是在进行长远布局? 云星河回到太平,向云靳说了几句,并叮嘱云湘秀茶颜一番,随后启程,返回黄山城。 来到县城,县令诚惶诚恐,说要准备酒宴。 云星河摇头,告诉他不用如此,并让他调来宁洪县县令资料。 查了一下,宁洪县确实有一位这么叫丘益川的县令。 在几年前上任,中途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丘益川为人十分谦逊温和,爱民如子。 在位期间,一整宁洪颓废之感,肃乱靖民。 他所作所为,都是为民出发,做的所有事物,全是爱民利民。 百姓对其感恩戴德。 并且为官清明,将原本是下县的宁洪发展的十分不错,蒸蒸日上。 宁洪县已经得到东阳郡太守提名,估计过两年,便会成为中县。 丘益川十分得太守赏识。 尤其是才华与能力深深折服东阳郡太守。 太守不止一次公开场合说,若非丘益川已经成亲,真想招他为乘龙快婿。 其实也有人暗中与丘益川说过,不如休掉妻子,改向太守提亲。 而丘益川拒绝了,说妻子与他同甘共苦,如今苦尽甘来,怎能休掉,断断不能行此事。 宣帝故剑情深,南园遗爱。如今我未遭悲剧,家睦幸福,则能施非人之事。 而这件事也传到了太守耳中,让太守不仅欣赏丘益川的才华。 更称赞他的人品。 “有趣,有趣。” 云星河连夜将资料,以及丘益川这两年的所作所为。 “看来所谋不小,这是推势,在下大棋啊!” 云星河是多鬼精鬼精的人,这种事情,一看就不对劲。 两年时间,从下县发展至中县,这种速度,有点不正常。 若是情况属实,那这位“丘益川”恐怕是天纵之才,天生的政务好手。 这难度不亚于,两年内,将曹县发展成北上广那种量级。 “恐怕这份政绩不是县令一人功劳吧。”云星河笑着,他的身影在烛灯与明光下拉长。 殷雄早就呼呼大睡,看这么多资料,不如杀了他。 他宁愿去与大妖大魔头战斗,也不看向这东西。 灵月这姑娘,倒是很认真,芊芊手指,一页一页翻动,宛若羊脂玉一般的肌肤,十分诱人。 灯光照耀下,她的容貌,更加美艳窒息,青丝披肩,覆盖在书本上。 文雅秀气,充满灵性,镂空灯罩的倒映下,清秀脱凡,好似仙女下凡。 片刻后,缓缓起身,要去做夜宵。 云星河点点头,如今子时,确实有些饿了。 不得不说,将灵月带来,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不仅能够赏心悦目,还会做夜宵。 不仅会做夜宵,还能让她自己动。 咳咳。 咳咳。 呼噜连天,极其有规律,就像是弹奏曲子一般,高低起伏,抑扬顿挫。 云星河望着口水流满了书本的殷雄,不断摇头。 这家伙白瞎了这么一副好长相,打呼噜声这么难听,以后铁定找不到老婆。 很快,灵月便端着夜宵上来了,虾仁瘦肉粥,还有炭烤牛肉。 这味道,真是舒服。 一嗅到香味,殷雄躺尸一般立起来。 抄起牛肉,开始啃食。 “我靠,饿死鬼投胎啊,留点。” 云星河服气了,你好歹也是将军之后呀,要不要这么不堪,这么一副吃相,实在是……一言难尽。 清晨,县令听闻他要去宁洪县。 “云候可是要去找那位丘县令?”黄山县令询问。 “你怎么知道?”殷雄问了一句。 云星河翻白眼,这句话,问出来,显得你很弱智呀,能明白你想水字数的心情。 但他么这个问题,能水几个字? 不仅如此,更加显得你有点呆,我有点丢人…… 你昨天问人家要了那么多资料,又询问了丘益川的事情。 今日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黄山县令又不傻,稍微一猜就能猜出来。 “宁洪县令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哦,年纪轻轻,三十而已,便有如此能耐与功绩。” “再过上两年,东阳郡郡守,恐怕会调任他为东阳郡郡丞。” 郡丞虽不是什么大官,但确实郡守的副手,这个位置不言而言。 太守亲自调任,明显是像让丘益川成为接手者。 黄山城距离宁洪并不远,大概一千来里,中途隔了两座县城。 “咱们就这么直冲冲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破天荒,这话正是从殷雄嘴里说出来。 “哟,怎么开窍了?”云星河大为意外,这家伙还懂得思考,开始稳重了。 殷雄摇摇头:“不,我是怕我直接打死了那个丘益川,东阳郡太守会发飙,到时候肯定会动起手来,为了避免吃亏,所以要不要我去龙川调一支军队前来。” “反正现在往东走七百里,便到了我龙川守隘。” 卧槽! 云星河听闻后,险些要吐血,这家伙脑子想啥玩意儿。 事情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你就想冲上去,把人家打死! 服,大些的服。 要不,我云星河的这个名字让给你!你特么比我还刚! “咳咳,稳重点,咱们此行目标,针对丘益川只是其次。更为重要,是搞清楚他背后隐藏。” 也是。 他错了,你怎么能指望一个莽子突然开窍了呢。 哎。 想象身边都是张开元,离神鸩,殷雄这等卧龙凤雏,云星河感觉莫名心塞。 得亏劳资有点脑子,要不然真带不动这群坑队友的玩意儿。 殷雄显然有些兴奋过头。 云星河再三嘱咐,咱们此去,不冲动,不杀人,不放火,万事和为贵。 千里之间,对于大隋这等辽阔疆域,其实还算临近。 大致上午出发,晚间便到了。 这一次他们并非乘坐车辇,而是三匹妖异之马,速度极快,奔行间好似风弛震荡,雷霆彻响。 以极快的速度,抵达宁洪县。 云星河并未贸然前去县令府,而是找一间酒楼住下。 晚上略为无聊,寻思着,要不要找个会所去玩玩。 啊呸,自己身边就有个貌若天仙的大美女,还是狐狸精。 跑去那等地方,怕不是小小的脑袋,热昏了头。 哎,男人嘛,左拥右抱,吃着嘴里的,夹着碗里的,看着盘里,惦记锅里。 我小时候的梦想,可是娶所有漂亮的女人。 哎,小时候好天真。 咦,问题来了,为毛我小时候的梦想不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想做科学家发明家,考上京北。 经过与小二,掌柜,以及往来客人套话。 云星河也算多多少少,了解了这个宁洪县县令。 夜晚,云星河出去走了走,与小摊贩交流。 也与一些面馆老板,一些杂工交流,亦或者搭话。 这些社会底层的人物,提起县令时都是竖起大拇指,十分肯定。 言语中有维护与感激之意。 越是这些底下阶层小人物,他们的安康,他们的幸福感,才能直接证明执政者,是否清明,是否为人民谋福利。 “不好对付咯。” 云星河感叹了一句,这个县令有些手段,民心归附,深受爱戴。 可不能使用以前那种方法,必须人证物证,有切实证据。 否则容易激起民变。 第二日早上,云星河与两人,一起前往县令府拜会。 县令是一位青年模样,一身绿袄,性格儒雅,面容谦和,周身文气汇聚,举手投足,都极具书院大儒风范。 “不知云候与少将军怎会前来宁洪小县,若有招待不周,还望三位赎罪。” 县令亲自为三人奉茶,面容清秀,眉宇清明,儒雅随和。 他身上有着很浓郁的文道气息,书卷经文轮转,似有妙法流漾。 仿佛是泡在书墨里长大的人一般,得了儒家大道一般。 这很惊人。 恐怕无论是谁见到他,都会认为他非同凡响,如若天人吧。 云星河也点点头,怪不得东阳郡太守如此欣赏。 不是没有原因。 即便是大儒前来,恐怕也会高看,他身上的经卷味道太浓郁了。 如若一尊翩然大儒,性子温润,端坐在面前。 殷雄虽被云星河反复叮嘱,忍住没有动手。 他看到丘益川第一眼,也被周身卷气给惊到了,不知道还以为是大儒驾临。 虽并不澎湃,但却很纯正,给人一种舒心柔和感。 不过,殷雄随即便很不屑,指不定害了多少人。 更加确定了,他要斩杀眼前之人的绝对。 “我曾听闻县令负有大才,能济世救民,久听大名,路遇宝地,于是前来拜会。” 云星河拱手,笑道。 “不敢,下官只是略有些运气,比我才华能力出众者更甚不计其数,在下羞愧。” 丘益川摆手,不敢认可。 “哪里的话,我一路走来,可都是夸县令呀。百姓可谓安居乐业,福泰民安。” 云星河笑眯眯,他说的也是实话。 丘益川面容俊秀,微微一笑。 笑容很有感染力。 殷雄翻白眼,最烦这种客套客套了,弯弯绕绕,我头疼。 有时候一句话,听不懂到底是骂你,还是夸你。 当你认为人家是夸你时,抱歉,他其实是暗戳戳指你祖宗十八代。 云星河与丘益川聊着,而他盯着灵月看了一眼,目光中似有别样情绪。 灵月也看着他:“不知县令为何盯住女子。” “呵呵,呵呵,姑娘貌若天仙,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女子,一时惊艳,失神,失神。” 县令笑着,向灵月赔礼,进退有礼,谦谦君子般。 灵月一双秋水神眸扫了他一眼,尽管他表现与人相同,没有一丝不对。 可她总感觉,这人不对劲。 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直觉。 “听闻县令将宁洪县上任两年,便将此处打理的井井有条,当真是不世人才。” 云星河在客套,慢慢拉近感情。 随后见情况差不多了,便道:“日前见夫人前往寺庙求佛,路遇一群乞丐,散发了些馒头。” “真是人美心善呀。” “哪里那里。” 云星河又道:“怎么未曾见到夫人,不在府上吗?” “在,我便去后房,喊出来与众位一见。” 云星河笑着,其实这个要求,一般而言实属无礼。 若是一般人来说,肯定会生气。 比如有个男人一来你家,表示要看你老婆,你是啥感觉。 第一感,怕不是我被绿了吧。 县令脸上微微笑着,却没有任何不悦之处。 说着,走出大堂,朝后房而去。 周围明明有下人,丘益川却不曾喊下去去请,有些古怪。 “夫人怎要你们老爷亲自去请,一直都是如此吗?” 下人知晓云星河来头非凡,恭恭敬敬回答:“夫人与老爷,一直相敬如宾。” “老爷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亲自请夫人,极其恩爱。” 下人的眼神中,有着浓郁的羡慕。 “相敬如宾?” 若是相敬如宾,那还是正常夫妻? 哪对夫妻会相敬如宾,一般都是打打骂骂,偶尔体贴对方,也是脑袋发热。 磕磕碰碰,一路吵架,才是正常情况。当然还有一种,便是十分恩爱或宠溺对方。 一般而言,到了相敬如宾这种地步,那情况肯定不对。 “云候,你怎么看。要不要我一棒子打死他!” 殷雄身上火焰升腾,灵力沸动,恐怕都不需要云星河多放屁话,只要一个眼神,他绝对会毫不犹豫,一枪扎上去。 “很难说,我观他似妖类,但又不像。”灵月也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有些直觉总是很准确,但她却又不是十拿九稳。 云星河点点头,他在交谈客套中,也看了这位县令。 不过他觉得很意外,因为他看这个县令,信息居然和僵尸身上一模一样! 当时他观看黄山城外那头僵尸时。 也是如今这位县令一模一样的经历。 十分不可思议。 按道理即便你剥了他的皮,但你自身经历便是自身经历。 这个绝对无法作假。 所以,这一点,令他很疑惑。 亦或者,他身后的人物、势力用了大手笔,亦或者弥天大术? 只不过,邪尸能看出成为邪尸后的一些事情。 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 而这县令的信息停留在成为县令时,就没了。 并且,最关键的一点,他确实也有大隋国运加成! 邪尸反而没有。 这才是真正诡异之处。 “背后真是不简单呀。”云星河的眼神沉了下来。 不仅相貌一模一样,居然连经历也一样,且具有国运守护。 光凭一人,云星河是不信的。 这幕后,到底有什么。 也许是在下一盘大局,这位县令则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云星河并不知道孕育着什么。 他仅仅只能凭借自己所得微弱线索,推断其中牵扯。 接下来什么情况,云星河倒要问问那位夫人。 接下人三人以传音入密之法交流。 灵月观察力不错,还能发现什么。 殷雄…… 莽子。 不一会儿,丘益川带着一妇人走了出来。 说是妇人,其实年纪也不大,顶多二十六七。 这个年纪的女人不在青涩,像是成长完毕的果实,十分有韵味,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她一身红装,许些首饰点缀,并没有过多艳丽。 如此一看,反倒十分清丽,赏心悦目。 “夫人,来,为你介绍,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云候。”丘益川淡淡笑容。 女子向三人见礼。 接下来,丘益川说出了派送馒头之事。 丘夫人有些疑惑,她没见过云星河。 云星河是昨晚与小贩讨论的得知,这丘夫人见过他就怪了。 “夫人,你且待我好好招待云候,我去准备饭菜。” 丘益川笑着,并向云星河告辞。 云星河点点头。 看见丘益川走了,云星河笑容放下,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若没有机会,他晚间也会夜入闺房,找这位夫人聊聊人生大事。 云星河看着她。 只要这位夫人有什么发现,并出来作证,那么事情便问题不大了。 堂堂县令,枕边人的供词,谁还能比她更有说服力。 只要有这一份证据在,妖邪想扇动百姓都没有可能。 即便知道县令是妖邪,但流程还是要走。 周围环境发生变化,仿佛星空倒转,乾坤逆旋。 一瞬间而言,云星河激活了两道宝物,此地结界出现,可隔绝探知,能够维持一刻时间。 以法术隔绝的手段,云星河也有。 但法术会留下的痕迹,而结界不会。 云星河顾虑丘县令背后。 丘夫人一介凡人,她只感觉刹那头晕目眩,随后便恢复正常,周围一切都没有变。 云星河缓缓起身,看着她,也没有啰嗦,直接拿出那根黄金吊坠。 “咦!” 一开始丘夫人还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最后才发现是此物:“云候,这东西怎会在你手里。” “这是你相公委托我们交给你。” 听到这句话后,丘夫人微微一笑:“刚刚他不是在这里吗?为何不亲自,怎会让你交给我。” 丘夫人也是聪明之人,她前脚刚说完话,脸色便有些微微变化。 云星河盯着她:“你觉得他真是你郎君吗?” 此言一出,丘夫人的神色立马惊变。 她死死盯住云星河:“云候,此言何意。” “夫人想来也不是愚笨之人,两年人他中举归来,难道你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相公归来后,确实变化很大,从未与我亲热。” “而且以前相公有些急躁,尽管我们恩爱,有时,却总会拌嘴。” “以前,我每每生气时,相公总会花言巧语哄我,晚上也会也会……折腾我。” 丘夫人尽管成亲很久,但在其他男人面前谈到这种事时,脸色也有些微红。 说话时,还抬头看了一眼三人,又羞红的低下头。 “但自从回京后却十分温和,初时,我一直以为他是去京城后,离别太久。” “成长了很多,体贴了不少。” “但逐渐,我便觉得不对劲,两年多的时间,他从未惹我生气过。” “他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不真实,事事巨细,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表明是自己的错,温柔相待。” “我感觉我们不是夫妻,更是亲人。” “这种感觉让人温暖,但却令夫妇害怕。” “我曾以为他外面有人,便对他说,若是有人,可以纳进来,我不会说什么。” “但他矢口否认,我也观察过。”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县衙中,即便外出,也是与县衙官吏一同出去,体察民意,亦或以身作则,身先士卒。” “唯有夜晚时,会抬头看看窗外的明月。” 丘夫人一直说着:“我问过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却说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一直觉得不对劲,他以前根本不会做饭,也根本不会下厨。” “他总是说君子远庖厨,他一心只读圣贤书……” 越到后面,越说,丘夫人便发现越多不对劲。 其实,准确来说,丘夫人很早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只是不敢承认。 没有去往深处想。 更没有如今天一般,将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联系至一起。 “所以,丘夫人也发现了,这人并不是你相公。”云星河轻喝一杯茶。 听闻云星河言,丘夫人眼神一颤,的脸色煞白:“他,他真不是我相公?” 尽管早有预料。 可真正得知,却始终很难相信。 “丘夫人曾经在学堂也时名列前茅,游历过诸郡,开过视野,见识非凡。也应该知道本候身份。” 云星河昨晚查丘益川时,顺带也查了他这位夫人。 “当然知晓,云候乃镇妖司……” 猛然,她抬头望向云星河,惊恐的掩嘴,声音颤栗,近乎发抖:“我夫君是……妖。” 云星河点点头,这女人确实很不简单。 也不需要他多说,根据自己的观察判断,已经知道结果。 为什么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有时,不需要你说出来,仅仅一个眼神,或者一个举动,他自己便能够猜到。 “本候也正是为此事而来。” 云星河看着她:“日前,我自黄山城回太平村,路遇一僵尸拦路……” “什么,我夫君,竟被妖邪剥皮,弃尸荒野!” 丘夫人从云星河口中得知消息后,头眼发晕。 她的身体瘫软,眼睛发蒙,天地旋转。整个人仿佛都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要栽倒在地。 灵月将她托起,拂过一道法术,慢慢清醒过来。 她紧紧握住那根发黑的黄金项链,不顾形象,嚎啕大哭起来。 “这项链是你相公所托信物,说是当年你最值钱的嫁妆。” “需要我做什么。” 丘夫人双眸木然,一身精气神仿佛都被抽干净了。 她很聪明,也不需要云星河解释。 直接明白他们的意图。 “现在无需你做什么,我们还需要防止他背后。只需要我们证据确凿时,你出面证明,以防民心被其引诱。” “好。” 随即她又看向云星河,眼中有期待:“我能……去见见我夫君吗?” 云星河摇头:“不能,甚至我会让灵月全程跟随你,我怕你经过此事后,露出马脚。” “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丘夫人肯定望着云星河。 云星河笑了笑,却并不相信。 他还是不放心,叮嘱灵月看好丘夫人,同时也是保护她。 丘夫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云星河不太信她还能从容面对妖孽。 即便她心智过人。 除非是心思极其可怕的人物,否则绝对有蛛丝马迹。 灵月打了几道镇定法术,甚至喂下了一枚清神丹,才好转不少。 与平时一般无二。 其实云星河来之前,想过是否告诉她。 最终还是选择告知,早晚都要面对,与其逃避,不如早早接受。 结界结束不久,丘益川归来。 “夫人,与云候聊得可好。”丘益川如沐春风,笑容真挚。 丘夫人没有说话,眼眸冷漠,她的目中尽管隐藏,却满是恨意。 丘益川看着她这个样子,关切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灵月施施然笑道:“刚刚丘夫人说之前有一双鞋子很漂亮,没有买,结果被别人买走了。” “哦,原来是这事呀,夫人,没什么生气,再去逛逛,喜欢的都买下了,银两不够我这里有。” 说完,县令取出一枚二十两的银锭塞给丘夫人。 又翻了翻箱子,凑出三十两,微笑看着她,十分柔情:“这些都给你,不够我再去借。” “我先去厨房了,今日买了你爱吃的河蟹。” 丘益川转身时,云星河看了他一眼。 “有古怪!” 【似乎这具皮囊下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之事,有特殊气息流动,像是暂时屏蔽了某种气机,隔绝了大道探知……】 果然不对。 云星河多扫了几眼,神灵眼终于发现了这县令的不对劲。 期间,云星河在与两人暗中交流。 刚刚有很多事情询问了丘夫人。 “他的生辰八字不对,应该被人改了。”云星河说道。 云星河找到这妖孽,为何能够受到国运庇护的原因所在。 眼前这个妖孽将自身命格替换了,换成了丘益川的八字命格。 将军郡守看不出来,也是正常,这简直是如假包换。 但云星河还是很不解:“按理说,生辰八字被改,大隋也会查明。” 不是没有八字被改,冒名顶替的情况。 但每年都会有吏治核查,检测官吏,由监察史与礼部、吏部等官员负责。 有专门破道法符箓伪装的监测宝物。 为的便是怕出现这种情况。 即便你偷换八字邪法,一查就能查出来,无所遁形。 按理说,他不可能瞒得住。 灵月忽然道:“万妖国倒是有一类妖法,可以特殊术法屏蔽天机,暂时瞒过监查宝物。” “噢。” 云星河微微一惊。 “此法名唤小衍化术,能够有转瞬时间斩断检测宝物的神妙法术。” “一年一度的官吏监测,以此可以短暂蒙蔽。” “而宁洪县县令官职不大,接触高官机会不多,此处更不是四大都八辅都,亦不可能四处配置那种检测宝物。” “郡府不具备这种宝物,只要不是出入州府,以及一些特殊场合,便问题不大,稍微注意,便不会有马脚。” 灵月又道:“只不过……只不过施展这门术法代价极大。” “怎么说。” “施展此法足以瞒天过海,以假乱真。但要求极为严苛。” “首先需要千年金蟾血,宿命紫龙竹,云鬼珠,蛟龙心血。” 首先便是金蟾血。 金蟾本就是稀有之物。 所谓千年金蟾,可不是有千年法力的金蟾。 而是需要能活千年之金蟾,这简直世所罕见,数百年,数千年都不见得能够一现。 珍稀度与瑞兽也相差无几。 况且能活千年,实力绝对逆天。 宿命紫龙竹,乃得天地造化,绝世之灵物。由山川龙气经年累月孕育,有大道亲睐。 据说此物制作佩,携带身边,能够改变自身运气,扭转前路,影响一生。 此物也是同阴阳紫阙一般,存于传说中。 冥鬼珠,是传说地府中强大鬼卒凝聚的毕生精华,力量源泉所在。 能诞生出鬼珠的鬼族,其强大不比多言。 而且鬼卒难寻,即便能遇上,鬼卒也能随时遁走。 就如云星河在武东郡所遇到,来无影去无踪。 云鬼珠,可不是寻常鬼物能够诞生。 像黑白无常那种鬼差,应该能够孕育,可一般修行者,能够战胜? 即便是高位天阶修行者,遇到他们,拘魂咒一出,多半也要饮恨。 想要杀他们取鬼珠,无异于虎口拔牙,自寻死路。 蛟龙心血不比多言。 天阶蛟龙,心中之血。 这比前三者到好找。 前面提到,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而蛟龙心血,虽说影响境界实力以及寿元。 但并不是得不到。 灵月继续说:“不仅如此,需要天阶修行者施法。” “而且会遭到反噬,极有可能掉落境界。” 听到这般多的苛刻要求后,云星河皱眉,双臂环抱,十分疑惑。 “他们能找到这些东西?” 光是千年金蟾就断绝了他们一切念想。 存世千载的神蟾,即便有这东西,你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你想要人家就给你? “这些东西,我听得头大。” 殷雄两耳发懵,也就蛟龙心血他知道些,能够炼丹,也能够用来施法,或炼制符箓,绘画神纹。 但其他几样,听都都怎么听过。 “不好说,应该找不到。”灵月也摇头,其他的不敢说,但千年金蟾近乎不可能。 还有宿命龙竹,这简直想都不敢想。 灵月又缓缓而道:“但他们即便寻不到,也能以其他相似物替代。” “哦。” 云星河的眼神有精芒闪过,等待灵月下一句所言。 “代替之物虽有也能奏效,只不过效用会大打折扣,并且对于施法者的反噬会更为严重。” “必定会掉落境界。” 灵月说这话时,极为笃定,因为她族中也有类似之法,极为逆天。 可代价无比之大。 损失修为算是轻者,严重者,施法修士甚至会遭受天谴,转瞬毙亡。 衍化之术奥妙无穷,乃沟通天道咒术,能够降下惊人伟力。 斩断监测联系,只是效果之一。 不过,能够瞬间隔绝大隋国运笼罩,这也极为恐怖。 云星河有些咋舌,轻轻沉吟:“这些人还真是舍得。” “不惜拼了天阶修士掉落境界。” 同时,云星河也在思考,他们这么做,图的是什么。 仅是为了要塑造一位县令? 呵,恐怕是要下大棋。 怎么说云星河以前也是学历史的,参透了历史变化,站在宏伟角度,便能够看到很多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固然,他没有达到洞悉一切,能够提前掌握时代变迁,事物轮回轨迹。 更没有明悟万物更迭。 但权谋之术,各种弯弯绕绕见多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换一个太守又何妨?万妖国起源 历史说白了。 便是古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也。 不过一场又一场重复的记录。 实际上后人知道了前人的问题,并作出改变,能够获得了一时的长治久安。 可惜,在他所处的朝代,他们身亡后,这些问题又会发生,为什么? 这就如富豪家庭一般,一般来说,富二代会败家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他们见证了一代的艰辛劳苦,能够体会其中,一般问题是出在富三代,富四代。 他们不知道前人是通过何等辛苦,付出了多少, 加上他们也没有创业者的魄力、能力,更没有他们的镇压手腕。 自然,事事也无绝对。 明悟了这些,从其中,能看到更为宏观之视。 就以宁洪县事而言,站在俯视的角度,能够看到对方的徐徐图之,所谋甚大。 他已经通过一县令职位,看到了太多。 如果他是对方,他先于宁洪稳固,全力打造一位好县令。 随后缓谋衙州。 有了一郡之地做跳板,接下来便能谋夺皖南、江右东北、吴越西南之地。 如此蚕食,待到天变之日,大有可为,席卷徽州,吴越、江右。 即便无法夺取一大州,但索小半,亦能有一番天地。 如今他们第二步,应该是在谋夺东阳郡。 云星河甚至都怀疑东阳郡太守身边就有不少背后之人,负责刮耳边风。 “看来这个世界,不也是一味动蛮力。”云星河嘴角一笑。 此事也能够看出来,宁洪县令背后主导这一切的人,应当是极为稳重者。 并擅长大局把控,不急不躁,善谋缓计,能够稳得住心神,耐得住性子,甚至没有丝毫破绽。 几年前开始,包括一系列所作所为。 能够看出来,对方在进行宏远布局。 云星河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可不仅仅是动用修为能够解决。 “这才有点意思,有仙侠那味儿了,还真以为这只是一个依靠武力能解决一切的地方。” 云星河眼神中闪烁光芒,嘴角甚至闪过一丝兴奋。 灵月依旧在思考:“剥皮替换命格应该是八玄造化术。” “八玄造化也是一种极其神秘术门,入门极难。据说修行至深境界,能够变化万物,模仿本源,无法识破,可谓毫无漏洞。” “此术一直为万妖国秘术,非身份地位尊崇者不可修行。在当年,偶尔会将半篇赐给有大功者。” “又是万妖国?” 云星河思索间,发出疑问。 “此事即便不是万妖国,多半……也与他们有莫大关联。” “有趣。”云星河并没有恼怒,反而笑了。 “既然你出招,我便接招。” 云星河正在思考如何破局。 县令职位,虽说不是什么大官。 但也算大隋正途官员,尤其是科举出身。 一旦处理不好,舆论便会一边倒。 甚至妖邪以此为由头,煽动舆论,说什么大隋云候独断专行,目无法纪,冤杀朝廷命官之流等等。 如此,纵然他杀了妖孽,实则也输了。 此为下下之策,为优先良谋。 况且,贸然直接打掉一位县令,这自然有损国体。 如欲行之,必须人证物证。 不会落人口实,又能站在大义、道德制高点。 如此,朝廷、百姓、暗中妖邪、言官、喷子都无话可说。 此事要慎重,况且这也不在云星河的底盘上。 更不知晓这位“县令”背后究竟牵扯着什么,是否是万妖国。 贸然出击,是否会引起他身后反弹,亦或者拼死一击? 这些,都要考虑到。 殷雄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想直接杀过去。 云星河直接白眼,你往哪儿杀?你没头没脑冲过去,其实是别人设置的陷阱呢。 同时,这也刷新了云星河对于妖的认知。 妖类中,可不是一群没脑子的家伙。 他们有组织、有纪律、有缜密规划。 不一会儿的时间,县令已经炒好了家常菜。 虽说为家常,但也十分丰盛。 “丘县令还真是有一手好厨艺。”云星河夹了一片肉,细嚼慢咽,淡淡油泽,看起来很不错,吃起来味道也上佳。 “家中夫人口叼,专门请教过厨子。” 丘益川笑着,并招呼着他们尝其他菜肴。 “来来来,丘县令,你我饮一杯。”殷雄不知从何处掏了一个酒壶出来。 他给自己与丘益川倒满。 “小将军,在下不善饮酒。”丘益川看了丘夫人一眼,赶忙拒绝。 “哎呀,男人怎么不饮酒。” 丘益川一笑:“实不相瞒,夫人不许我饮酒,她不喜欢醉醺醺的的感觉。” “既是家中有客,少将军相邀,今日特例,你可以饮些。” “那……好。” “这酒好香啊!”丘益川闻了闻,简直让人忍不住口腹之欲。 “哈哈,这可是我龙川好酒!” 丘益川与殷雄开始吞酒,一杯又一杯,直到丘益川有些醉醺醺。 此时殷雄与灵月很是不解望向云星河。 云星河也皱眉,盯着丘益川,眸子中似乎有别样神色。 这当然不是正常的汤酒,里面有令妖物现形的特殊药物。 此物会散发惊人香气,尤其是对妖物有致命诱惑。 通常来说,妖邪恶气遇到此药后,会立即显露本性,妖气冲天,无所遁形。 可是……为何丘益川一盏又一盏,始终没有任何作用? 云星河取出一张符箓隐晦地拍在他身上。 光华稍纵即逝,逐渐虚幻,慢慢消失不见。 “夫人,县令醉了,带他下去休息吧。” 丘夫人虽也疑惑,但还是点点头。 夫人让管家收拾,又让下人带三人去厢房。 “还是小觑万妖国,八玄造化术也果然不简单。” 假扮丘益川之妖,还仅仅只是由别人施法,便已如此滴水不漏。 很难想象,若是真正掌握此术的万妖国大妖,他们出现在你眼前,恐怕你亦不能分辨。 其实这也在想象之中,他们辛辛苦苦布局。 又怎么不考虑到这个问题。 “希望那张符箓奏效了。”云星河眉目低沉。 他其实早就布置好影像石,只等丘益川现形,证据皆在。 谁知镇妖司丹药都无法逼他原型出来。 云星河让灵月注意丘夫人那边,莫要出现问题。 突然,此时大堂之中传来一股浓郁妖气,黑煞翻滚,血色凝聚。 妖气没有丝毫隐藏,宛若潮水一般冲击,县令府周围居民与衙役都感受到了一股阴冷刺骨,血煞侵体的感觉。 “怎么回事!” “这头妖精怕是现形了!”殷雄兴奋大叫。 云星河望着妖气传来的方向,始终皱眉:“怎么会在大厅。” 他望向灵月:“你赶紧去正房,保证丘夫人的安全。” 灵月点头,云星河与殷雄朝大堂而去。 两人一到大堂,便看到一头黑蝙蝠精四岔八仰,醉醺醺躺在大堂里面。 它此刻仿佛是醉死的大汉一般,抱着酒瓶子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哈哈,这妖精终于现形了,没想到这头冒充宁洪县令的妖孽,仅是头蝙蝠精!可让我们废心思呀。” 相比于殷雄的高兴,云星河却摇摇头:“它并不是县令。” 这头黑蝙蝠虽是妖,但它却穿着管家的衣服。 在其旁,还有一头山狐与一头山精。 它们妖躯身上套着吓人的衣服。 这应该黑蝙蝠妖与两头小妖闻到了酒香,忍不住喝了几口。 事实证明镇妖司降妖现形丹药并无任何问题,效用惊人。 管家是地阶中期,两头小妖是玄级。 若是寻常官员家有一两头妖族下人,这也是常事。 但黑蝙蝠有血煞之气,显然不是什么正规途径的妖。 况且,他们在云星河眼中,无所遁形。 殷雄打开抓妖袋,直接将三妖收了进去。 吞吃了妖物,在药效期间,即便是地阶后期一身实力也要大损。 何况这些小角色,并且云星河还下了大剂量。 “先去正房,看看丘夫人那边。” 县令府正房。 丘益川醉在床榻之上,他的身体符文腾现,流光湛湛,箓纹沉浮,隔绝了大法力。 丘益川已经不省人事,可他的面貌却忽然大变! 那张脸竟不是丘益川的脸,而变成了另外一幅容貌。 “真,真的是……”丘夫人捂着自己的嘴巴,身躯发颤,眼眸溃愕。” 真正看到这一幕后,她内心所有的东西都崩塌了。 泪水再也绷不住,哗哗而落。 同时,内心恨意滔天,从梳妆台首饰盒中取出匕首,朝他逼去。 “夫人,晚上不要踢被子,小心……着凉。”床榻上的青年迷迷糊糊,喃喃间说了一句。 脸上有笑容。 望着他,看着那笑容。 丘夫人想要杀它,但看着它的笑容,眼神中又有不忍。 这副相貌他很陌生,但笑容却无比熟悉。 两年来,他从未伤害自己,也没有碰过自己。 对于自己的要求,有求必应。 无论任何事,绝不会惹她不开心。 事事躬亲,坚决不让自己进厨房。 堂堂县令,竟在中午,与县衙官吏讨论政事时,还要回来煮一锅米饭。 出门时,也要时常叮嘱自己。 有时,她外出逛街,正巧下了大雨,府中无人,他一人奔过来,为她送伞,自己倒像是落汤鸡。 自己走累了,他会主动背她,脚步舒服,身为县令,大庭广众竟然能为一女子按脚。 自己病了,郎中说,他无能为力,缺少药引。 他游走悬崖峭壁之上采集灵药,还险些坠落万丈深渊。 他有时候真的很傻很傻,对她不像是逢场作戏,而是真情实意。 其实这种感觉真的,真的,让她觉得很温暖。 有时,不禁在想,若它不是妖孽,真是她的亲人该多好。 一瞬间,她犹豫了。 她的内心也更痛苦了。 “丘夫人,收起匕首吧,此事交由我们来处理。” 灵月已经到了,云星河也紧随其后。 他打的那张符箓也算好东西,能够封禁,斩断法力运行轨迹。 放在平时作用甚微,但用来破除禁忌、压制咒毒、亦或者歹毒咒术,效用十分显著。 这是出自一个湘水南疆邪修所得,那里盛行蛊修、咒杀之术。 经常莫名其妙死亡,莫名其妙被控制,什么时候被下的咒,下的蛊无从得知。 而此符便有能够隔断这些咒、蛊联系,与运转的功效。 八玄造化术并非“丘益川”本身修炼,而是他人在其身施法。 想来理论也是差不多,云星河也是一试,还是有些效果。 此刻床榻之上,青年面色再行变换,又变成了丘益川的模样。 法术过强,符箓压制时间有效。 不过也无所谓了,云星河已经记录下了这一幕,拿到了证据。 又有大厅三妖,更有丘夫人,这已经足够定罪。 “叫醒他吧。” 殷雄点燃一柱绿油油的香,随着香烟袅袅,丘益川也缓缓醒转。 “嘶。”丘益川扶额:“好晕。” 当他坐起来,看到四人盯住他时,他楞了一下:“怎么了,三位怎么都在……” 他四下打量一番,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夫人……” 丘夫人看向他时,眼眸通红,眼睛中又有恨意又有痛苦,眼眶通红,内心极其复杂。 “夫人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云星河背负双手,看着他:“好了,老实交代吧。” “什么交代。” “呵,你这演技还真没的说,事已至此,你也死到临头,居然还能如此镇定!”殷雄也不多说屁话,直接将拓印备份的影像石丢给他。 当丘益川看到管家与下人变成妖后,一脸疑惑。 可当他看到自己露出真容后,顿时愕然了。 “我,我,我……”丘益川登时紧张起来,嘴巴都不利索。 他急忙看向丘夫人:“我……” “仔细将如何杀害丘县令,你冒名顶替的过程,以及万妖国布局过程细细说来。” ‘丘益川’感觉被一股浓郁的气息锁定,仿佛他只要动一动,顷刻间便会被撕得粉碎。 他发现房间早已被布置下结界,只要有任何动静,都会被雷霆一击。 “我,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再瞒下去?一五一十交代,也许并不会受那么多折磨。” 云星河很平静。 “我真不知晓。”丘益川始终摇头。 “你这妖孽,嘴还挺硬,我来看看到底是你的骨头硬,我的火尖枪硬。” 殷雄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唤出火尖枪,赤焰轰鸣,灼热蒸腾,燃烧天地,以致空气都扭曲。 “云候、少将军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晓。” 在殷雄滔天威势之下,急忙求饶。 “哼,你与万妖国勾连,究竟有什么目的!今日不交代出来,我叫你魂飞魄散!” 丘益川瑟瑟发抖。 云星河走上前,静静看着他。 “云候,下官……小妖却是不知。” 他说出自己的来历与经过。 县令不知道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但他目的很简单,就想造福百姓。他是田间一只青蛙得道,日日夜夜在私塾学堂外面的荷花池前听课。 春去秋来,听过夏蝉,见过冬蜱。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学子们很好奇,为何时常年年有一只青蛙前来,春来,夏跃,秋鸣,冬匿。 年复一日,不曾断歇。 于一个夏季,不知何时,已经得道,化身成人。 他十分高兴,找到先生时,却发现私塾先生已经病入膏肓,寿元枯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很伤心。 当先生知道他乃田埂青蛙成精后,很是惊讶。 没有害怕,反而笑了笑,与他讲了最后一趟课,离开了人间。 “我不知他们的目的,几年前他们找到我,说是想让我去担任县令,造福一方百姓。” “而我想做的,只是完成先生所不能完成的愿望。先生以前常常提到一个词,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 “我于田间浮萍中三十一年,听闻先生说过三十二次。” “最后一次是在他临终时,他告诉我。” “我们学习,我们读书,我们的才识能力,不是为了自身的自私。我们之所求,是为天下所求,为天下所得。” “我们所学,不是为了改变自己贫弱的环境,而是为了改变苍生,百姓,改变天下贫困的局面。” “即便身为蝼蚁,心怀鸿鹄!” “我不知他们究竟有什么谋划,但我能够为一县百姓分忧造福,何乐而不为?” “几年前,他们虽然不算贫穷,但每个人都算不开心,这几年我想做的便是让他们开心,幸福。” “我也做到了,他们开心,我……也开心。” 青蛙精一五一十说出来,甚至连他的根脚底细都没有丝毫隐瞒。 众人静静听着他说完这一切。 殷雄踌蹴不定,灵月极为惊讶,未想到,此妖竟有这般来历。 几人心中难以平静,云星河望着他,静静行了一礼。 “云候,小妖不敢,当不得。” “有何当不得?” “云候胄贵位尊,我只是小妖。” “我会在乎这些?” 云星河这一礼,是向世间诸多有此心怀理念人的一礼,拜的不是人,更不是妖。 青蛙精说他被一群人带走后,接下来他便什么都不知道。 再醒来时,便已经成为了丘益川。 过程发生了什么,他并不记得。 灵月看向云星河,眸子有些复杂,殷雄也有些左右难办。 青蛙精内心单纯,并没有多么复杂的想法,他一心做他想做的便是。 对他来说,他怎么来的,是谁让他来的,他是谁,谁知他,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福泽苍生。 他是谁?以什么身份?丘益川也好,青蛙精也好,并没有区别。 三人顿感棘手。 尤其是殷雄,脑瓜都疼,原本多简单的一件案子,只要抓住现形,直接打死便可。 沉默半响后,云星河说道:“本候会对外宣称你被闯进的妖孽杀死。” 听闻此话,青蛙精楞了,眸中全然是不解。 云星河继续开口:“但我会给你一封推荐信,你拿着去武东郡找太守,让他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什么……” 青蛙精真是楞了,完全不知所措。 通过刚刚的对话,尽管单纯,但他也知道自身绝对是死罪,与妖孽勾连,妖邪更是谋害县令。 “好了,连夜走吧。” “多谢,多谢云候。”青蛙精感恩戴德。 云星河让他不用收拾东西,派了妖灵跟着他。 “为何不杀了他,一了百了。”灵月看了一眼黑夜,灵眸复杂。 这件事若是被有心人知晓,用来大做文章,对于云星河来说,将是致命的问题。 “此事并非他能决定,他……其实也是傀儡。” 身在局中,且为棋子,又能如何?他没有打破命运的实力。 青蛙精是一个大才,他确实是有能力, 万妖国之所以选择他,恐怕也是看中了这点。 他并未参与剥皮案。 说起来,他也很可怜,因为他只是一个稻草人。 不过,他也是幸福的,因为他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与心愿,也代抑郁抱憾终身的学堂先生,完成了他未曾做到的遗憾,与毕生追求。 青蛙精虽为妖。 但在云星河眼中看来,他胜过太多的人族官吏。 他本身没有错,为何要赶尽杀绝? 就因为害怕别人抓住他的把柄? 呵。 为苍生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天下开道者,不可令其困厄于荆棘…… 青蛙精有能力,也有其心。 或许这个大隋容不下他,但武东郡可以。 武东郡虽说是太守不是他,但若太守不听话,换个太守又有何妨? 咳咳,膨胀了,膨胀了。 这种想法很危险呀,怪不得古代那些手握权柄,位极人臣,掌握极大势力权利的重臣、权臣动不动就吓唬皇帝,我要废掉你,或者直接宰掉。 毕竟这么庞大权利在身,又有个名不副实,又没能力的‘领导’在你头上,换谁谁都不爽,碍眼的很。 霍光伊尹:你在指劳资? 张居正:你在内涵我? 董卓:我也能上来,好荣幸呀。 宇文护:…… 刘裕:看我干吗,别看我,我又不是重臣,我是帝皇。 司马昭:我……也算皇帝吧 朱温:你都算,那我也算。 司马昭:不是,有你屁事,你算老几。 朱温:靠,你怼我干嘛,你头上那个叫刘裕的,是他屠了你司马家,你个憨批! 司马昭:我要你哔哔嘛,我不知道吗?我就是想杠你。 朱温:** …… 他本身是镇妖司都统,许愿树又是城隍。 那里是云星河大本营,其势力根深蒂固。 总之,云星河在武东郡有绝对的权威,民心所向,一言九鼎。 太守能安安稳稳治理武东郡,那是云星河给他面子。 那天我不高兴了,让你卷铺盖走人。 青蛙精在那里,将会施展才华。 那里,无人能够禁锢他,他会开始新的一切。 一展所才。 为了保证青蛙精的问题,云星河给他打上了些法术,屏蔽气息,以山河印镇压,斩断它与万妖国的联系。 山河印乃仙妃所得,为气运至宝。 在京都时,更是被汉王龙气刺激激活,分庭抗礼。 斩断联系,不在话下。 只不过由于时间问题,云星河只是将其镇压。 到了武东郡,有灵宝妙玉枝在,也有镇压气运之能,花些时间可以彻底斩断。 一处无名之地。 白衣青年发出疑喃。 “咦,死了。” “怎么会……” “哎,可惜,几年的布局,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又寻到青蛙精,这种富有真才实学,又容易操控的妖精。” 青蛙精是他们物色了很久很久。 他根本不用演,站在那里,他就是一个好官模样。 县令府出现妖气,驻县镇妖司自然是发现, 县尉与县镇妖司赶紧去时,云星河等人将妖物放出。 云星河宣称,在战斗中,丘益川不幸被万妖国妖孽击杀。 “什么!”听闻此言后,县府众人,眉目之间极为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官员们一个个都不信。 丘益川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被妖害死。 “说起来也是本候疏忽,竟没想到县令府管家竟是万妖国妖孽!他们伺机接近县令,意图甚大,今日露出马脚后,突然发难!” “什么!” 众官悲愤,一个个愤怒。 他们都与县令朝夕相处,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官员,没有官架子,与寻常人一般。 百姓但凡有丝毫冤屈,他都竭心尽力。 宁洪县百姓得到这个消息时,压根不行,这样的好人,好官应该长命百岁。 后来得到官府多方面肯定确认,一个个哀痛,全都跑到县衙,县令府哀悼,悲声齐天,全城尽白缟。 天下着小雨,似乎将全城的哭喊声掩盖。 云星河趁机掌握舆论,将矛头指向万妖国。 他此番做法,是有两个用意。 一是利用民意,以防混乱与朝廷发生冲撞,并令百姓防范记恨万妖国,将仇恨引导。 二肯定青蛙精所作所为,让百姓念起恩德。 万妖国残害为国为民官吏,用心恶毒,其心甚歹。 云星河布告,罗列罪证,罄竹难书,民生怨沸。 云星河与几人在高阁之上,他微微偏首,看向身边僵硬的黑衣人,嘴角微笑:“丘县令,看着这么多百姓为你送行,心中有何感想。” 黑衣人身体微颤。 “我,我,我做不到。” 丘益川看到满城素白,百姓自发为其送行,每个人悲呛,他也被惊到了。 他自己的才能,他怎能不知道。 自问,即便自己当上了县令,也做不到这般井井有条,百姓爱戴。 或许,若他成为县令后。 也许刚开始,前一两年,他会励精图治,但后面会他恐怕会与大多数官吏一般,随波逐流。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做不出“丘县令”这等蠢事。 “我……很羡慕他。” “无需羡慕,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大仇得报,对与丘益川来说,竟没有多少快感,反而是一阵怅然。 甚至无比的迷茫,不知道前途在何方。 他看到满城百姓前来相送“丘益川”,他汗颜无比。 仿佛通过“丘益川”,看到了很多很多。 同时,他心中也有一阵空虚感,空洞无比。 “我推荐你去一宗门修行吧,届时,说不定有机会摆脱这幅样貌。” “日后修行有成,说不定能够重返官途。” 说这句话时,云星河看了他一眼。 “多谢云候,如此也好。” “过上一段时间,你与夫人便出城吧。” 丘益川看着大堂中,披麻戴孝的丘夫人,心中五味杂陈。 “丘夫人是个好女子,不要辜负了她。” “我如今这么容貌,如何……哎。” “这你就不比担心,你们可以一同修行,夫人聪慧,说不定比你早悟。” 深夜,丘夫人多谢云星河等几人,并提议是否有咒术,清除她此段记忆。 “丘夫人提出此问题,是怕本候会杀人灭口?”云星河脸上有笑容。 丘夫人有些尴尬。 “放心,我相信丘夫人。” 云星河嘴角一笑,云星河自然不担心。 “云候,其实丘夫人说的也对。”灵月觉得若是能够抹除她的记忆最好,大家也都安心。 云星河本身也是尤为谨慎之人。 又怎会不知此事。 其实丘夫人是他留下的诱饵。 他早就思虑好了对策,即便丘夫人说出来,也有方法倒打一耙。 其实……这是个陷阱。 测试他们的陷阱。 也是想测试朝堂中,是否有人想要搞他。 这是他刻意卖的破绽。 如果丘益川两夫妇聪明,守口如瓶,他们会相安无事。 若他们自以为把握当朝云候把柄,能够以此要挟,他们会死的很惨。 当然,以丘夫人的聪明,她知晓轻重。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大家出门在外,一定要慎之又慎。 即便你是见义勇为,做个好人。 但多个心思,总归没什么不好。 云星河也希望这个破绽,永远都用不到。 安排好了丘益川的事情后,丘益川只能如此。 他唯有修行之路可走。 云星河给了他一个体面的结局。 总比县令在赴任之时被妖邪剥皮好听的多。 丘夫人不可能这么快离开,因为她是关注焦点。 只能等几个月后,关注度慢慢降下,随后她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如此,便不会有大问题。 丘益川几年都等了,自然不会在乎几个月。 次日,东阳郡太守也带着一些郡官前来,听闻噩耗,他久久愕然。 没有多说话,有的仅仅是叹息。 一瞬间,他的头发白了很多。 他对丘益川倾注了很多心血,一度视之为接班人。 对于这位才能、学识无比突出的县令,他是发自内心喜爱。 且不说他爱民如子,私人品德更是无懈可击。 东阳郡太守只能叹息,内心失落之情难以言表。 “什么妖孽,竟如此猖獗!” 郡官们也纷纷发出愤怒之言。 对于丘益川,他们也算了解。 太守只能内心愤怒,妖物竟此般肆无忌惮。 询问了一番后:“地阶中期的妖邪,能够当着云候与少将军的面掳杀县令。” “怎么,东阳郡守怀疑龙川少将军,怀疑本候?” 云星河这时走来了。 “不不不,下官不敢。” 东阳郡太守冷汗淋漓,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只是益川乃我弟子,如今他身亡,我有些愤怒,有所失言。” “万妖国妖人向来兴风作浪,手段诡异,下官只是感叹!” 云星河点点头:“这些万妖国妖人太可恨了!” 东阳郡太守并没有怀疑,他的确只是正常惊叹。 因为时常有妖怪作乱,手段诡谲,令人防不胜防,就连天阶高手也棘手无比,无可奈何。 “最近些时日,频频发生事情,其中有不少都是万妖国所为!” “他们越发肆无忌惮!我来黄山时,还遇到万妖国歹人夺取狂龙宗驱风剑。” 云星河淡淡而言。 “此事下官,亦是有所耳闻。”这件事沸沸扬扬,他自然也听闻了。 如今江右正为此事焦头烂额,豫章郡狂龙宗暴跳如雷。 可惜,万妖国隐匿手段很是惊人,犹如滑溜的耗子一般。 极为滑手。 数百千年,万妖国本就是盘踞天江两岸的群妖国度。 这便要说到一个久远的问题。 那是大晋之时,天下纷乱数千年,你方登罢我登场,最终角逐出了三大势力。 北晋,北鲁,南陈。 他们的国号是晋、鲁、陈,如此称呼,冠以南北,是历史的统一称呼,为了后人辨认。 北晋最为强大,国度长安,占据天下近半之地,一统西南西北,南以巴蜀,北至雍凉。 此外,还有九原、夜州、荆楚、百越、中州西部等地。 北鲁占据三之一,定都邺城,占据三晋、幽燕、中州,齐鲁、淮北、徽中、北之地。 南陈得三之一,定都建康,又称金陵,占据淮南、徽南、江右、湘楚、吴越、仙州、牧州、南越等地。 隔江而治。 南陈建立在南梁之上,当然这个追述到更为久远的故事。 南陈第一任国主,陈法先,吴越湖州长兴人士。 其人亦是雄才大略,才能惊人之辈。 梁朝内乱后,陈法先称帝。 其实他的开局十分感人,相当于拿到了溥仪开局。 当时陈法先的处境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势单力薄。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陈的小政权,早在北鲁两次南侵的时候就该覆灭了。 那时北鲁、北晋国力滔天,尤其是北鲁, 江北对岸如日中天,光满万丈,即使是北晋都要畏其三分的北鲁。 此时北鲁,在鲁帝的带领下国力到达巅峰,再加上不少带路党也投奔了北鲁。 北鲁拿下江南似乎已经可以预见了 威势正旺,可楞生生被他屡次击败。 历史的奇妙之处,便是有些时候会出乎意料的神奇。 就如当年曹操南下赤壁。 这个时候,他是处于什么状态呢,北方袁家平定,荆州刘琮纳表而降,海内震动! 曹魏士气达到空前地步,东吴瑟瑟发抖,一片要降。 曹操为何要急切南下?其实只有等上几年,把荆州、北方的实力充分转化,他完全可以摧枯拉朽。 其实曹操是想乘胜追击,携万千正隆士气一举攻下南方。 他这个想法是很正确的,士气不常有。 之所以吓得东吴要降,就是因为如此。 所谓兵力多十万,智商降一半。 当时曹魏方面的兵力大概在15万至22万左右,孙刘联军大概五万左右。 曹魏虽然有这么多兵力,但真正能用上的也就十来万。 主要是南征北战经历百战的军队,可谓是精锐之师。 兵在于精,而不在于多,东吴的军队理论上从战斗力上是无法同曹操军队相提并论的。 但东吴有地利优势,属于防守方。 所以,这场战斗,其实差距并没有那么悬殊。 只不过精神上的恐惧特别巨大。 而曹魏。 其实……说白了,就是膨胀了。 按理说,只要他胜了,击败了孙吴。 天下将会一统,益州必定望风而降,即便不降,大概率也会名义上的臣服。 可是,他输了,他输了。 就是这么奇妙。 而陈法先也是如这般,极为不可思议,愣是顶住北鲁的火力压制,打了回去。 随着后来一系列的事情,陈朝彻底站住脚跟。 成为南方正统之一。 并且期间,南陈他们与群妖达成协议,稳定南方。 共治天下。 当时而言,群妖并无国家这个概念,都是根据自身喜好,占据一片水域,一片山头。 哪怕有些实力强大的妖王,也仅仅只是与交好的妖王居住一起。 群妖在陈法先的帮助下,最终成型,成为妖族国度。 而这,便是万妖国前身。 初期的陈朝十分之强,惊世骇俗。 群妖形成国度,为其南征北战,开疆拓土。 于是乎,有了万妖国相助,南陈如有神助。 一度令北鲁与北晋无力南下,被迫防守。 可惜,是人,总有走到生命尽头的一天。 之后北晋、北鲁政权也开始逐渐发生问题。 直到后来,北晋出现了一个雄才大略、有望一统山河的晋武帝。 经过他的一系列治理与改革,国力日盛,而鲁则出现腐朽。 抓住北鲁在淮南大败陈朝时,发动灭鲁之战。 可惜,英年早逝。 在出征极北之地凉胡时,病亡。 于是乎,便有了大隋,大隋建立在北晋之上。 圣帝曾是北晋臣子。 再到后来,陈朝腐败,隋灭陈,结束上千年来,纷争、凌乱的山河。 开科举、理贤臣、布泽天下…… 至于万妖国,在灭陈之战时,也经过当年内乱,不复当年威势,并未有什么抵抗能力。 加之陈霸天带走了一部分朝臣与万妖国之妖。 所以,灭陈没有任何阻碍而言。 再到后来,便是几年前陈霸天联合林天禄,陈稷业等人意图复国。 “这陈法先也是个人物。” 云星河听郡守与郡官们,慢慢说来万妖国的起源与经过。 他更关注的则是建立南陈之人。 “谁说不错,乱世出英豪,几千年乱战之中,英雄豪杰,能人异士,犹如雨后春笋,都有良好平台,都能一展所才!” 云星河点头。 之所以乱世多英杰,是大势所趋,亦是他们早就了大势。 犹如过江之鲤。 “陈法先能够号令群妖,当真也是不凡。” 云星河可不认为当时的妖族好说话,能够乖乖听你的。 即便现在而言,妖族依旧是个大问题所在。 “云候有所不知,其实当年很多人心有疑惑,为何南陈陈法生能够驾驭众多群妖?不惧反噬?” “很多人传言,他有一件至宝,可令群妖慑服,号令妖魔。” “哦。”云星河的眼睛有光芒出现。 “至于此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不过直至南陈亡国,传说中此件法宝神器,也未能显现人前。” 云星河点点头,他猜测兴许是为了政治名声造势吧。 最终还是谈到丘益川。 万妖国作乱,导致他的身亡,令很多人都失声哀叹。 其中最为落寞者,自然是东阳郡郡守。 同时他也像州府上面提交折子,奏明此事。 尤其是痛述万妖国罪行。 于是迎来了一拨对于万妖国的严重打击。 云星河处理完此事后,也准备离开宁洪县。 他向太守告辞。 而太守也表示即将离开,留在这里伤人情感。 “郡守,有急事来禀!”东阳郡郡丞脸色极为不好,在太守耳际说了几句。 衙州太守脸色一变:“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云星河正要出门,结果却被郡守拦住,他脸色阴沉,无比难看:“云候,能否移驾东阳郡。” “哦,怎么了?” 太守十分紧张,神情极为不好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飞仙孕育神灵泉,来个饕餮给我吃 “刚刚传来消息,水月飞仙宗宗主身亡!” “飞仙宗宗主……死了?”云星河有些发愣。 太守重重点头:“我听闻时,也是愕然无比。”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亡,大限到了?” 太守摇头:“离奇死亡,本官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具体事情要等回到郡治才能知晓。” “久闻云候有惊人之才,下官冒昧邀请。” 云星河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随你去看一眼吧。” 水月飞仙宗,是位于东阳郡、光辰郡、封州三地交界处的一宗门。 与多数修行门派不同所在,她们只收女弟子,尽管偶有男弟子,地位身份也不高。 飞仙山门女弟子,号称人间女仙,仙肌玉骨,霞光萦绕,好似天上下凡的瑶池女姬。 完美无瑕,圣洁不凡,备受修行者追捧。 每一修行者都以取得飞仙宗女仙为荣。 可惜,水月宗其山门规定极为严苛。 门派之内,不允许任何弟子发生感情。 若有发现女子生有感情,会受到严厉惩处。 而如果出现失身之事,轻则逐出山门,严重者直接废除修为,生死由命。 总之,一般而言。 外界修行者,尽管能够通过其他压力,使得飞仙宗放人,但他们的结果一般都会很凄惨。 “嘶,这宗门的宗主,该不会被男人伤过吧。” 殷雄也跟来了,了解情况后,很是惊讶。 “这……我便不得而知。”太守也是尴尬一笑。 一般而言,各个地方,门派皆有不同的习俗风格、规定。 只要不是活人献祭、亦或是伤天害理之事,大隋官方一般而言都不会去多管。 即便是修行者出现问题,他们也不会过多插手,令其自行解决。 “太守,此事按理说,应当是飞仙宗自家解决处理,怎会找到你们?” 修行事,修行了。 通常以那些山门的高傲,一般不会找大隋官方。 “云候有所不知,他们也拿不定主意,此事有些问题,所以请求我们。” 云星河点点头。 修道山门出了事情,都是自行处理。 当然,你也可以找到郡守、刺史。 与此同时,东阳郡太守也收到了进一步的消息。 “云候。”他将信息递给云星河。 云星河接过查看,扫了一眼,眉头皱下,看向太守:“门内之人下手?” 东阳郡太守点点头:“据初步调查,应该是。” “飞仙宗宗主正准备加冕之事,准备让大弟子担任宗主。” “在密室中,加冠前夕,却莫名其妙的死了,一点声响都没有发生,周围也没有任何法力波动,以及战斗痕迹、术法气息。” 云星河骑马,不断在思考:“那就奇了,飞仙宗宗主是何境界?” “老牌天阶初期。” “想要悄无声息杀死天修,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高位天修出手,也多多少少会留下线索。 作为老牌天阶修士,即便不敌强大的天修,逃跑亦或者求救难道都做不到? “所以州府刑部人员,怀疑是门内修行者所为。” 州府人员已经到了飞仙宗,展开调查。 由于飞仙宗处于三地之间,此次身亡的又是宗主天修,所以此事他们理当去一趟。 “密房中,外人想要通过层层检测、以及山门重重看护混进去,悄无声息杀死天修宗主,几乎不可能实现。” “只有宗门内人,方可畅通无阻,无所阻拦。” “甚至我怀疑是亲近之人,令其毫无防备,发出致命一击。” “一切不好说,等到了便知晓。” 四人加上一些郡官,策马而行。 好在本身就是在东阳郡,也不用跨太远,两三千里的路程。 两三千路程,听起来很吓人。 其实一般而言,这也就是一个中等大小郡的南北、东西弧度了。 夜半,云星河来到东阳郡治,他们经过简单休息,便继续出发。 后半夜已经来到了飞仙宗。 “两位上官。”东阳郡太守拱手。 “太守,云候。”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两位中年人,光辰郡与封州的郡守,两人皆是儒道修行者。 境界等同于地阶后期。 信息中听闻了东阳郡郡守与云星河一同前来之事。 两人行礼,在两人身后还有些郡官,也纷纷见礼。 “久闻云候大名,得尝所见,大幸。” 几人又开始上演官场那套,殷雄脑壳痛。 东阳郡郡守自然也是介绍了殷雄,两人也是一番恭维。 “云候在断案之途傲古绝今,前来坐镇,我们心中倒也有谱。” 几人互相邀请上山。 “山上情况究竟如何?”东阳郡郡守出口相问。 两人对视一眼,封州太守道:“州府负责调查的官吏已经上去了,事情很复杂,他们猜测,是飞仙宗芸霞仙子所为。” “芸霞仙子?嘶。”东阳郡郡守纳闷道:“我若所记不错,芸霞仙子,似乎是飞仙宗大弟子。” “而且,此次加冕大典的主角便是她。” “她乃下一任水月飞仙宗主,怎么可能是她?” “水月宗主对其宛若亲子,视如己出,而且更是她飞仙宗靠山所在,她根本没有理由袭杀自己的师尊。” “这是州府大人们的进一步推测,起初我们也是这般想。” “但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封州太守做请姿势,邀请他们一同上山。 飞仙宗山门弟子第一时间便围住他们,得到身份确认后,才放行。 如今他们山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草木皆兵。 “按理说,此次加冕之主的芸霞仙子,得知了师尊身亡后,早早就该出现,可迟迟没有现身。” “会不会是闭关,亦或者陷入某种玄妙状态?” “并非。”封州郡守摇头:“飞仙宗弟子将山门全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人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还当真是古怪。” “更古怪的还在后面,密室中的打开方式,只有水月宗宗主妙玉真人与芸霞现在懂得。” “而如今,妙玉真人身亡,芸霞仙子却失踪,岂不是怪异可疑?” “这……即便如此,那也无法肯定芸霞仙子,关键她为何要杀了师尊呢?” 封州郡守微微一笑:“就在此前,两人闹过巨大矛盾。” “哦。”他们都被吸引了。 “大概是芸霞仙子开了情窦,结果被妙玉真人发现,当场劈死了那书生,断绝了芸霞仙子的念想。” “这……” 听闻此话,云星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妙玉真人,还真是断情绝欲。” “谁说不是,这事情放在寻常,或许真人不会这么行事。” “当她花了几十年培养出来的圣女,即将继承尊位,这个时候发现此事,那还不暴跳如雷。” “芸霞仙子痛不欲生,甚至做出了许多逆天之举,想要救活书生修士。但都被飞仙宗阻断。” “起初芸霞仙子寻死腻活,后来不知怎么相通了,答应了加冕之事。” “于是,便有了今日妙玉真人身陨事。” 如今情况,飞仙宗宗主于修炼密室中身亡,不仅没有挣扎痕迹,也没有丝毫防备。 而能够进入密室,除了妙玉真人外,只有她的首徒芸霞。 偏偏是这关键时期,芸霞又失踪了,这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三位郡守不断交流,东阳郡太守也慢慢被证据说服。 “飞仙宗有没有丢失什么物品。”这时,云星河突然问道。 “丢了。”封州郡守点头:“丢失了关押书生魂魄的法器瓷罐,与明月真水。” “明月真水?” “说起来云候有所不知。”封州郡守出声:“飞仙宗当年之所以能够建立宗门,便是依靠这明月真水。” 千余年前,有一道人在附近修行,结果有一日,在一座山坳中发现异景。 远远看去,天地轰鸣,天芒乍现。 熊咆龙吟,神光惊云。云青欲雨,水澹生烟。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灵光斗射,迸射天穹,映照幽冥,光盖九天。 修士徐徐而来,神曦澎湃,神力浩荡,竟见万古之异象!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抬首看去,一望无际的青天看不到尽头,无穷的金玉宫殿在云端上坐落起伏,连绵不绝,直到天边。 日月同现,散发光芒耀动世间。 柔光披洒在宫殿之上,云蒸霞蔚,七彩神光迸射,极为惊叹! 云尖月殿中的人,以霓彩虹霞披做的衣裳,绚烂夺目。拘风指马而乘,遨游天地,于凌霄、月宫之上飞舞。 身处其中,见证这一切,一只白鹤落在肩头,阴阳交汇,大道颤动。 他们前往凌霄宝殿,那里璀璨多姿,银辉灿烂,神龙和鸣,白龟驼仙,天虎弹奏琴瑟,青鸾拉着座撵,凤与凰交织,麒麟与九色鹿在灵溪间跳跃。 脚踏祥云,乘风御剑的仙人不计其数,浩荡九天,密密麻麻。 魂魄惊动,猛然惊醒,一切都全都消失了。 飞仙奇景恍然不见。 仿佛如一场人生大梦,烟雾云霞全都消失,宛若梦幻。 修士在原地发现了一口巴掌大的泉眼。 “这是一口灵泉,修士于此地开宗立派,名水月飞仙宗。” “泉眼每隔五十年,都会流出一碗灵泉。” “此灵泉,也是飞仙宗宗门至宝,飞仙神灵泉,也称明月真水。” “明月真水效用无穷,能够凝固神魂,修补肉身,更能拓展灵脉,除此外,还有破除禁制、磨灭神纹之效用。” “这么逆天?” 云星河有些惊讶。 “云候,这绝对没有夸张成分。”东阳郡太守到:“据说,这是古仙泉,遗落在人界,里面蕴含无上仙力。” “其中蕴含的道则,是许多阵纹、禁制的克星,当然最主要便是其凝魂效果。” “这对于鬼修来说,简直是无比致命的诱惑。” “如有一捧明月真水相助,神修能够减去五十年至百年的时间,直接凝聚魂灵体。” “对于其他修行者来说,亦可修复体内暗伤,弥补修行资质。” “水月宗受到追捧的原因,不仅仅是仙肌无瑕的貌美女子,更有这明月真水。” “这些年,有许许多多修行者都前来求取过真水。” “甚至有不少修行者闯入水月宗盗取真水。” “妙玉真人之所以会痛恨男子,便是因为当年她被男子所骗,违逆师命,私盗神水,酿下大祸。” “结果到头来,男子得了真水后,却将她抛弃。”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也许是因为这份感情的问题。 当年有多爱,后来便有多恨,妙玉真人从此对于男子无比生恶,严禁门内弟子与男子发生感情问题。 说白了,百分之八十的男子看上水月宗仙子,都是打得真水心思。 不止是妙玉真人。 还有很多例子,妙玉真人百年时间,自然也是见多了。 相互爱慕,不夹杂私心不是没有,占据比例少。 举个简单的例子,女方家庭有千百亿资产,谁能不心动? 别扯什么真爱,真情不否定,但有几个能保证没其他心思? “明月真水的诱惑莫说对其他修士,就连我等大隋官家人员都无法心静。” 几个太守都纷纷点头。 “芸霞仙子消失,明月真水与书生魂魄都消失不见,这已经不需要言明了吧?” 这其实就已经是事实了。 “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隐情。”殷雄也算听明白了,但依旧头大。 “哈哈,少将军,此非你所擅长。”三位郡守打笑。 听着事情过往,云星河不断在分析。 云星河抱着手臂,有些疑惑:“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芸霞为何要杀妙玉真人?” “按理说,她成为宗主后,不也一样可以调用真水?” “这……” 三人一阵错愕。 “云候,你或许忽略了一事,若妙玉真人在世,怎可能会容许芸霞胡乱使用真水?以她的性格断断不可能。” 云星河没有说话,与几人静静上山。 期间,云星河一直在分析。 三位太守说的确实是争取确凿,没有丝毫问题。 但……云星河感觉有问题。 为什么。 因为理由太充分了。 无论是动机、理由、经过、缘由都能契合。 让人找不出瑕疵。 在常人看来,却确实没有问题,是理所应当。 可在云星河眼中,却有问题。 太完美了,太过没有缺点了。 甚至……有些似曾相识。 上山时间,云星河调来了芸霞资料,以及其他人对她的评价。 他得出结论,芸霞并非那种丧心病狂之人。 她从小没有父母,是妙玉真人收养。 那么问题来了,地阶后期的芸霞,想要如此完美杀死妙玉真人。 她真的能够轻而易举做到吗? 或许可以解释她从答应加冕开始便在谋划,但,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上山后,出来接待的是一位宫装妇人,身后带着一批女弟子,面露哀伤。 “妙霖参见三位太守、云候。” 妇人行礼,其身灵力动荡,水月环绕,如一轮明月,气息极为慑人。 他们回礼,云星河定睛看去,女人散发水光,躯体朦朦胧胧,流露不真切的美。 略微一靠近她,便有香气扑来,一双白嫩脸颊与明灿双眸更是让人心猿意马。 “真人莫要哀伤。” 三位郡守齐齐上前。 妙霖真人是妙玉师妹,天阶初期修行者。 郡守们与她同岁,当年妙霖乃是万众瞩目的仙子圣女。 修行大会时,万众瞩目,仙态俊逸、神姿超群,翩然仙子,刻在他们心间。 数十年来,尽管阅女无数,早已深陷红尘,难以自拔。 可是,当见到他们年少时心中倾慕,依旧不免颤动。 他们之间天赋相去甚远,原本没有丝毫交集。 却因为这件事有了一面。 “仙子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仙子,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明媚貌美,而我却已经两鬓斑白。” “仙子,莫要过于伤心,生死有命,谁也预料不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三人极为殷勤的走上前,轻拍香膀,要么递上秀帕。 三人浑浊的眼中,久违的出现了一抹色彩。 不过这色彩转瞬即逝,一直笑容着看着妙霖真人。 云星河实在忍受不了他们这个样子。 “咳咳。” “咳咳。” “咳咳。” 云星河嗓子都快咳哑了,这三个老小子,假装听不见? 看到少年时候的女神就走不动道了? 呵,男人。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真以为自个成为郡守,就开始自信了?开始可以追求女神了? 云星河无力吐槽。 哎,有此,无论男人身处什么位置,见识多少女人,最终能留给他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年少。 “三位,三位,郡守。” “啊,云候,怎么了?” “咳,咱们是来调查妙玉真人之死。” 云星河此言一出,妙霖真人玉容哀伤,睫毛轻颤。 三人见此,揪心不已。 大叫扫兴,真想说一句,那个小云,去山下给我跑两圈,别搁着碍眼。 “妙霖真人,在下有些疑惑想问。” 妙霖身姿傲人,凹凸有致,玉肌生光,肌肤洁白冰润:“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星河还没问两句,便被三位郡守打断。 拉着妙霖去一边,说是有疑惑。 我他么…… 云星河寻思这些王八犊子接下来是不是要加微信了,改天唱个歌? 老舔狗啊! 身为太守都这么努力,让其他人怎么办。 大爷的,是你们请我来的,这儿我成多余人。 那我走? 灵月走过来,一双明眸眨巴眨巴眼,狐狸眼勾人心魄,肌肤温润,冰冰凉凉,腰间白嫩。 “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要不咱们进去看看?” 云星河点点头,这三个家伙已经色令智昏。 见到年少的爱慕对象,道都走不动了。 回去后,肯定参他们一本,何德何能,担任太守。 家里的小妾指不定满天飞,还搁着撩人家妙霖真人,脸红不。 人家可是天阶修士,开什么玩笑,能看上你们哥仨? 瓜娃子,没点清晰的认知。 云星河进去,三人求之不得。 当云星河根据飞仙宗弟子带领,来到内宫密室中。 密室不大,里面也很简洁,中间有一石座。 有三两个石台,上面除了一些丹药,以及平时妙玉真人修行所悟手札外,便无他物。 云星河打上术法,查看是否有法力流转的痕迹。 “别废功夫,我们已经查过。” 一旁走来刑部人员,他们是州府调遣而来,专门负责此事。 一行人中有七人,一人为地阶后期,五人都是地阶中期,还有一中年文士,看气息是法家修行者。 几人将云星河几人清开,殷雄当场不爽。 云星河没有与几人一般见识。 此事为修行者案件,隶属大理司与刑部案件,镇妖司没有理由插手。 而且他也只是来瞅瞅。 “好了,这件案子显而易见,飞仙宗芸霞蓄谋良久,杀害恩师,盗取真水。” 这件案件其实并不是什么复杂案件。 芸霞因妙玉真人击杀情郎,心生怨恨,假意求和,最终等到机会,出手将师父击杀。 偷走了真水与书生灵魂,想要救活他,两厢厮守。 他们迅速结案,收拢兵马,准备回州府。 “这案子也结的太快了。”殷雄冷叱一声。 几人朝三人这边看了一眼:“你懂查案,我懂查案?” “你什么意思,找茬吗!” 他们这一边,法家修行者拱了拱手,拉住那人。 云星河也是拱手。 来的快,去的也快。 几人已经在与飞仙宗交接,云星河则是四处查看了一遍。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得出结论,确实是芸霞蓄谋击杀师长。 一切合情合理,没有一点毛病。 在州府刑部官吏的确定后,飞仙宗便开始通缉芸霞。 于此,云星河也行礼,表示准备离开。 “云候,难道你的怀疑不与飞仙宗说吗?” 云星河看着灵月笑了:“我有什么猜测。” “呃。”灵月说不上来了。 “猜测始终是猜测,这不是我办案,我的猜测并不足以成为证据。更重要的是我缺少关键部分。” 实际上而言,云星河对于此案也挑不出毛病来。 “走吧,也该下山了,这也在这两日,三清山罗天大醮开始,咱们即刻出发吧。” 云星河出来时,看着三个老家伙还在娇滴滴的搭讪。 云星河真想抽死他们,没看见人家一脸厌烦吗?眉头已经皱成了那个样子。 还一个劲的黏着人家。 什么眼神。 “三位,该下山了。” “啊,这就要走了。” “不然呢?”云星河笑逗:“你难不成想在这里待上一辈子。” 三人默默看了一眼妙霖。 云星河险些晕倒,好家伙,还真有这种想法? “我送送诸位吧。” 妙霖真人说着。 云星河多明白的人,一听人家这就是在送客。 可三家伙听不懂,还以为妙霖真人舍不得他们,感动到一把鼻涕一把泪。 下山后,他们分道扬镳。 而飞仙宗也正式发出追捕令,于修行界通缉芸霞,亦或有所消息线索,可前来山门换取修行资源。 这件事,便与云星河关系不大了。 在山下时,三大郡守当真是恋恋不舍。 云星河脑壳疼,好说歹说,三人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分别。 妙霖真人一走,这三家伙,又恢复一副威严,衣冠端正的模样。 简直,不去捧个小金人来,都可惜了。 官场的小伙伴,那演技没话说。 “云候,告辞告辞。” 三人一阵可惜,没有与妙霖真人独处。 下山时,云星河看了一眼端庄雅美的背影一眼,眉角微动。 喃喃一句:“妙玉死了的话……谁是既得利益者?” “自然是……” 殷雄正要脱口而出是芸霞,因为无人再可约束她。 可现在芸霞也失踪了,那么最终谁才是获得利益者? 云星河嘴角微微一笑:“有趣。” “云候是怀疑……妙霖?”太守听到后,眉宇间有些难以查觉的不高兴。 “妙霖真人与妙玉真人情同姐妹,当年妙玉真人屡次相救妙霖,妙霖也在危难之中帮扶师姐!” “侯爷可莫要诬赖妙霖真人这个好女孩。” 云星河又笑了:“本候可没有说过是妙霖,郡守如此这般急切做什么?急着为妙霖开脱,难不成……太守也参与此事?” “呃,云,云候可不要瞎说。” 太守脸色惊变,急忙挥袖:“云候慎言!” “既然如此,太守为何如此心虚。” “我,我。”太守半天说不出话,要是别人敢这么说话,他绝对要一巴掌呼过去。 可这位是爷,咱惹不起。 “好了,云候,莫要开刷老郭了。” 另外两位太守也过来打圆场,身为一郡之首,前途光明。 莫看他们在妙霖眼前一副不堪模样。 但事情轻重他们还是分得清。 云星河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怕再说下去,太守真成凶手了。 诬赖,离间,云星河可是一把好手。 听了他们介绍,妙霖也算了解一些。 妙霖、妙玉,妙澄还有一些飞仙宗女弟子,在当年都算极为出色的一批。 谁成为掌门其实都没有区别。 妙霖当时容貌称最,天资最好,极受欢迎。 而相对来说,妙玉相对更加顾全大局,所思所虑偏向宗门,上一任宗主传位也正常。 妙霖固然天资绝佳,人气鼎盛,但所虑之事,不够全面。 这些年妙霖安安静静,除了修行,便是一些大典才会出席,也是尽心尽力辅助妙玉,并未有任何异状。 下山后,云星河与三位太守分别,有说有笑,刚刚山上的事情,仿佛谁都不知道,没发生一样。 一块称兄道弟。 官场嘛,不就是这样,没有永恒的敌人。 “云候,怀疑他们三与妙霖勾连?”灵月款款在其身侧,语若灵珠,清脆动耳。 云星河摇头:“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身为太守,也犯不着如此。 “那真是妙霖真人?” 云星河依旧摇头:“并不是她。” “只是不知道她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等到云星河反应过来时,妙霖已经上山,他也来不及使用神灵眼。 至于重新上山,就为了扫妙霖一眼,那真是吃多了。 这案子和他、和镇妖司又没什么关系。 说开了,只是修行者间的个人恩怨。 此案其实疑点很多,或许凶手并不是只有一个? 亦或者有更深处的原因。 好熟悉的感觉,云星河有些皱眉,但他始终没有找到关键性的物体。 “算了。” 云星河也不是纠结的人。 三人启程前往三清山。 从衙州此地前往信州三清山,要比新安郡启程还要近一些。 饶州,也称鄱阳郡,开皇九年改鄱阳郡为信州,当然,将来又会复名鄱阳郡。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新安郡也称黄山郡、歙州、徽州。现在而言,是称之为新安郡。 而徽州则是指皖地大州。 是不是听起来感觉徽州徽州很拗口?吉林吉林吉林小伙伴请求出战。哦,忘了,现在叫吉林吉林永吉。 总之,名字什么的,各朝各代改来改去。 最著名的枣庄王,枣庄美酒郁金香,枣庄笑笑生……枣庄王入阵曲? 包头吕奉先,可敢下马一战。石庄赵子龙,前来受死。保定张翼德,吃我一刀…… 烟雾缥缈的庐州成了……合胖,汝南成为驻……店,我驻马店袁本初四世三公。 是我汝宁、蔡州不好听?我汝南当市名丢脸了?好气哦。 朝歌默默不语,奉天默默不语,云州,渝州不说话。 长安区、秦淮区、江宁区、陈仓区、凤翔县,兰陵镇,歙县逐渐不开森。 歙这个字虽然难认,但不妨碍我觉得好听呀。 歙县是古徽州府治所在地发源地,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现在我就,就悲惨地步了? 襄阳,瑟瑟发抖,还好我保住狗头,改了回来。 巴陵:……其实我觉得岳阳这个名字也挺好听。 新郑,说一个忧伤的故事,以前我叫轩辕。 庐陵、广陵、夷陵、江陵、武陵、河东、云中、当涂、会稽……那我们走? 邯郸:好走,诸位不送,恕我直言,在座各位都是小垃圾。 庐陵、广陵、夷陵、江陵、武陵、河东、云中、当涂、会稽,临川、南海站了起来,眯着眼睛,并伸出了小拳拳。 金陵,长安,燕京、汴梁、姑苏加入群殴行列。 秦都.咸阳:瞧给你嘚瑟的。 神都.洛阳:瞧你给嘚瑟的+1。 信州位于江右东北部。 过常山、原田、邬州等四地,进入玉山城。 “此地传闻天帝遗玉,山神藏焉,因此得名。家在故林吴楚间,冰为溪水玉为山。” 灵月声音永远那般好听,似清泉泪泪,仙珠落盘,幽林听雨,溪前落花。 让人心旷神怡,魂灵宁静。 别说,人家秦淮夫子庙出来的狐狸,还是有点墨水滴,不像云某人一样,半天憋不出一个词儿。 没有过多停留,直奔三清山。 “还真是人多。” 进了玉山城,临近山脉后,才发现山脚下全是人山人海扎堆,修行者。 越往前走,人越多。 而且都不是什么凡人,全是修行者! 一路走来,凡人没看到几个,几乎都是各派修行之士。 听口音是江、湖三地。 不要问为什么能听得出口音,因为每个人说话都听不大懂。每个人说话都不同。 其中以道修最多。 当然,随着慢慢往前走,他也发现了许多徽南、吴西等地的口音。 也发现了很多武修、儒修、道修、仙修之流。 这一幕简直难以想象。 他还看到修行者因为一文钱的包子与小贩讨价还价。 有不少修行者靠变把戏赚钱银钱。 “看我,把头摘下给诸位助助兴。” 只见一道修横刀抹脖,摘下自己的首级,首级表情依旧,活灵活现,口吐人言。 众人大为惊讶,纷纷开始打赏。 云星河也点点头,这摘头的法术看起来是个小把戏,但修行起来,可是很难。 因为失败的都死了…… 望见打赏,道人笑嘻嘻:“看我给大家伙表演一个空中接人头!” 说着,道人玩的更刺激,将手中头脖朝天空一丢,静等落下,安安静静接上身体。 众人也很期待。 但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头大鸟,直接叼走了他的脑袋。 “好,好!” 围观众人鼓掌,赏钱不断。 “卧槽,我的头被叼走了,被叼走了!”没了脑袋的道人慌了,急得团团转。 周围也出现几个端着银盘的道士,看着没头的道人一脸懵逼。 “师兄的头被鸟给叼了!” 师兄弟几人哭笑不得,原本你好好表演摘头接头就行了,偏要来个花式表演,出大事了。 “师兄,把云空观道人的脑袋给抢走了,他们会不会死呀?”大鸟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穿一身碧绿衣装,青丝洒落,肤白貌美,声如天籁。 “放心,死不了,云空观道士总喜欢显摆,这会儿让他出出丑。” 大鸟上莫名出现声音,摘下隐身符,慢慢他的身形在大鸟上出现,嘴角不自觉有些得意。 “人没了头,怎么能不死呀,师兄,咱们捉弄捉弄他们就可以了,别害死了他们呀。” 绿衣女孩子心思单纯而善良,一双杏眸充满担心。 “师妹,没事没事,他们云空观星罗移嫁术只要三个时辰内按上去就不会有问题。” 两人乃是星霄阁弟子,与云空观毗邻,两家时常有冲突。 云空观虽然人不多,但仗着自己的星罗移嫁术,让他们星霄阁头疼不已。 时常身体分成两半来打你。 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拳打脚踢,让人好不烦躁。 这次被他抓住机会,可不得好好戏弄一番。 丢了头的道士真的慌了,开始与师弟去追大鸟。 由于他没了头,绊了一块石头,险些没摔个鼻青脸肿,额,他好像没脸了。 云星河一路过来,看着大为热闹。 一位成精的火灵,张口一喷,十头生羊立马香气喷喷,金黄金黄。 众多修行者一抢而哄。 “有点水准呀。”云星河艰难买了一头,与殷雄共分之。 一点不焦,却有油泽迸现,美味不已。 “别说,想要掌控火候烧烤羊身内外,没点本领,做不到。” 殷雄也是个吃食行家,一张嘴,便知道火到家了,一分不多,半分不少。 仅仅一瞬,半息的时间都没有,能做到这种地步,火焰掌控力非同凡响。 大街上还真是热闹,越走越饿,越看越饿。 在小摊上,云星河又来了碗馄饨。 还不错,唯一的毛病就是加的辣椒多了。 甚至有人点了一盘辣椒炒辣椒,呃,来盘辣椒抄牛肉,不要放辣椒,谢谢。 两旁有不少傀儡派的修炼者在售卖小物件,自动跑的小老鼠,会自己拉车的牛、马。 他们极其受欢迎。 云星河感叹,手艺人真是好。 他有个不成熟的想法,逮过膝臂猿与黑角牛来表演胸口碎大石! 这么精彩的节目,那银子还不是哗哗哗进账。 “卧槽!” 云星河刚刚诞生出这个想法,便看到一横炼宗门的修炼者已经开始在卖艺了。 还有各种上刀山下火海。 真手艺人,没法喷。 云星河买了桂花糕,几串葡萄、便走边吃,看中什么就买什么。 云星河走在小巷里里面,又看到糖画老人。 老实说,云星河馋了,当年学校门口,一块钱一条,真是巨款,买不起呀。 走过去,看着啧啧称奇。 这手艺,如今也入了非遗吧。 “还买?” 殷雄和灵月手里面全提着是吃食。 银耳汤,奶茶、冰镇酸梅、烤兔头、炸冰糕,尤其是殷雄脖子上挂了两条牛肉腿。 他吃的速度跟不上云星河买的速度。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对牛肉这么执迷。 “必须整一个。” 云星河话不多说,来到糖画摊子前。 周围有一些娃娃与女孩子,画的还真不赖。 糖画尤其对小孩子吸引大。 “小伙子,选一个图画。”卖糖画的人老见云星河过来。 在老人边上的白石板上,有许多我们常见的动物,蛟龙,锦鸟、大鹏、玄龟、雄鸡、骏马等等。 除了动物妖类外,还有人,比如有晋王、擎天候等人,各种威名赫赫的将军大臣,亦或者古代人物。 “给我来个饕餮吧。”云星河笑嘻嘻。 “饕餮?” 老头楞了一下,像是在思考,随后看向云星河:“等一哈。” 说着,老头开始烧热糖水,随后一掏糖汁,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鬼画桃胡,胡乱瞎搞。 但随后整理的感觉就出来了,一头狰狞饕餮出现在白石板上。 “小伙子,拿好。” “嘶,手艺人。”云星河惊讶:“有点东西呀。” 云星河接过饕餮。 握着竹签,这老头子有点本事呀,饕餮太像了,鳞甲、犄角、肢体。 无论是神韵还有外貌,威武霸气、遮盖万古、凶魔吞日,全然不似糖水浇铸。 尤其是那种压迫的感,仿佛真如一头太古四凶铺面而来的震撼。 一时间,云星河还有些舍不得吃,这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咦,这位小伙子我观你运道灰暗,有一大劫呀。”老头看了一眼殷雄。 听着此话,殷雄很不高兴了,这老头子是在咒我呀。 “我为你画一只凤凰,希望能够沐浴火光而生。” 说着老头就开始画凤凰,很快一头七彩纷飞,华光溢彩的凤凰出现,递给殷雄。 免费的,殷雄不要白不要。 灵月也象征性的画了一头白狐。 云星河看了三人手中的糖画,不得不说老人的活计真的叹为观止。 神性灵韵十足,完美无瑕,但就是有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灵月十分喜欢画的白狐。 美人倾城,一笑百媚生。 尽管灵月掩饰容貌,但众人依旧能看出她是美人儿,于是纷纷被吸引,也跑来买糖画。 “卧槽!” “大爷,你这龙画的道惟妙惟肖,就是没有眼睛。” 糖画老头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青年:“摇摇头,不能加眼睛。” “为什么,我就要加眼睛。”青年人也是轴:“我付了钱,你这不对劲,给我加上。” 第一白五十章 荒龙在天,联合洞天仙观攻打地府 糖画老头摇摇头,没有多话说,打开糖锅,糖勺舀了些糖渍,挥洒而去。 本就栩栩如生的糖龙,有了眼睛后,一下子就活灵活现了。 眸子缓缓睁开,苍茫古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炯炯有神,金瞳迫人。 突然,天地轰鸣,阴云密布,电光汇聚,太初气息交织。 众人抬头望去。 原本晴空万里,此时却乌云笼罩,狂风不止,暴雨如瀑! “吼!” 一声惊天之吟传来。 人们只见一道刺目白光传来,滂沱之气压在心头,难以喘息。 神威四溢,九彩炫光驰目,无尽神息激荡,强大威压如天日惶惶。 仿佛亘古之物醒转过来,恐怖无比,震慑心灵,忍不住颤栗。 一道虚影游曵,快若神电,冲出九霄,如惊波炸响,混沌鸣裂,沧海翻云。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手脚冰凉,三魂七魄僵硬。 青年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而手中糖画早就,只剩下一根竹签被握在手中。 “那条龙飞,飞走了!”青年坐在地上又惊又惧。 他亲眼看着那条龙活了过来,飞出了九重天。 也有不少人目睹了此一幕,无不目瞪口呆,愕然失神。 “高人,高人!” “这是高人啊!” “那位大爷呢,那位糖画大爷怎么不见了?” 修行者们这时大叫,四处寻找糖画大爷,结果发现糖画摊前早就没了人影。 “怎么没了?” 云星河有些愕然。 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饕餮,以及众多人手中的动物,妖类,都是没有眼睛。 怪不得他总感觉明明极为真实,却少了什么般,原来是没有瞳眸。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若是点上眼睛,会不会都复活? 这他么是什么法术?造化万物?法术通玄? 很多人手中糖画吓得掉落在地,摔了个碎块。 云星河皱眉,此前未察觉一丁点气息,这老头恐怕修为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云星河舀了一勺糖水,准备给饕餮粘上眼睛。 可惜,没用。 “这老人恐怕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殷雄也被吓到了。 灵月也点点头,谁能想到这闹市当中的一个糖画老头,居然已经达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 这里的事情有些沸沸扬扬,很多人都在找老头。 可惜没有结果。 慢慢众人的热情逐渐消退。 不过仍旧有些人在坚持寻找。 云星河几人又四处逛了一会儿,后面实在有些累了。 主要是吃撑了,准备找个地方休息。 跑了好几家酒楼,全都满了。 退而求其次,找那些小酒家,好家伙也满了,或者直接被预定。 就连城内小巷住宿的地儿全没了。 云星河他们看到有不少修炼者直接在野外扎营。 甚至取一绳索,缚端两树,就此而眠。 主要是来的修行者太多了,人满为患,哪还有住的地方。 云星河懵逼,这他么和他当时去西塘穿汉服凑热闹一样,人太多,都被提前预约,没地住,体验还差。 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下次去凑热闹,一定要提前预约地儿。 不然真会露宿街头。 夜晚,云星河丢出珍袖楼阁,猛然变大。 城外,一座巨大阁楼出现,雕梁画栋,古色生香。 “嘿嘿,差点忘了,还有这东西。” 一下子让很多人人傻眼了。 “好家伙,还有这种法宝!”修行者们一个个羡慕。 “道友,能否商量一二,你们三人也住不下这么大楼宇,能否租上两间给我们。放心,价钱以前包你满意。” 云星河点头,其实他是准备摇头的,自己住大房子不爽呀。 但是他看到拳头那么大的银锭,很从心点头了。 楼阁环境真的没话说。 即便比不上云仙楼那种规模,但绝对也差不了多少。 一楼是娱乐休闲区,中间是舞台以及各种设施。二楼是东边是洗沐区,西边是大堂饮食酒楼与包厢,三楼四楼是住宿房间,五楼是特殊区间,也可作为住宿房间。 前来住宿的修士也是惊愕到了,这楼宇也太精致庞大了吧。 “这怕是四大都城的风月地那种级别的吧,道友也真是狠人,直接炼成了法宝!” 有些修士见识非凡,一看到这装饰与规格,以及雕琢模样,梁柱选取。 这必然是四都顶级场所。 把这东西炼成法宝,难度高不说,所需材料也十分骇人。 而且,不是一般人能炼制。 要考虑材料是否能够承载须弥术法,能够能够经过法术的反复扭曲。 缩小放大,其实对法宝物体的伤害很大。 就如一根钢铁被反复挝折一般,根本经不住几次来回掰,就要断开。 这不是长桥那种单一的法宝。 一件物体做到这些不难。 这里面的材料,雕刻,房门,座椅等等都要考虑进去。 这楼宇多大,想要将所有物体都做到,是一件十分惊人的壮举。 “传闻小锦泽也是这么一件法宝,但做不到这般随心所欲的取放。” 修士们进来后,觉得花钱花的真值。 对于云星河来说,银子则是哗哗哗进口袋。 “我去,收租这么爽?”殷雄这么一会儿就收了三百两。 楼阁还仅仅之租出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光靠房租,今晚估计有千两的入账。 云星河也有点吓到,这些修士出手都特别阔绰呀。 随着小云同学了解,城内房租也到了一个吓人的地步,他们给了都是正常银两。 “怪不得要搞旅游业,怪不得要搞房地产,特么暴利呀。” 一头大鸟飞来,落在楼阁之上。 “嘿嘿,道友,在下身上银两不够,接楼阁一躺,不介意吧。” “轻便。” 云星河看了两人一眼,有些意外,那鸟是上午叼走道人头颅的大鸟。 没有多说什么,云星河安安静静收租。 很多修行者闻讯而来,得知城外江边多了一座庞大楼阁,纷纷开始租下。 到了后面房子不够,很多人开始合租。 前来租房,一般而言都是女修士居多。 毕竟女孩子家家,晚上碰到蛇呀,狼呀,总归是怕的嘛。 野外帐篷,傀儡木屋哪有大酒楼方便舒服的撒。 “老板,还有几间房。” 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还有三……”云星河正要脱口而出,只见男人笑眯眯的看着云星河,从袖口塞了一锭元宝。 “咳咳,客官,只剩一间。”云星河脸不红心不跳。 “老板,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三间吗?” 云星河眨巴大眼睛:“有吗?没有呀,我没说过有,我的意思是三楼还有一间。” “小悦,还有一间呀,怎么办?要不我睡外面,你睡房间里面吧,我在外面可以保护你。”男人真情切意,双眸含情。 “那怎么行,你在外面万一生病感冒受风寒了怎么办。” 正在喝茶的云星河险些没一口茶喷出来。 好家伙,他一地阶初期的修士,能冻死还是咋地,还风寒。 总之,两个人扭扭捏捏,捏捏扭扭。 最终决定,男人睡房间地板,女人睡床榻上。 咳咳,当然,到底怎么睡,睡成什么姿势,那他管不着。 “道友,悠着点。”云星河拍了拍男修士。 “好说,多谢。”男人眯着眼,又塞了一锭银子。 云某人点头,笑眯眯嘿嘿。 忽然,云星河意识到,好家伙,等下不会有人举报吧? 不会有这种倒霉孩子吧。 “云候,那女子似乎不是正常人呀。”灵月穿着一身白丝薄纱衣出来。 稀少的丝绸包裹着身躯,香嫩俏脸,滑腻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纤细柳玉腰,清晰可见。 平坦而光滑的小腹,精巧有致的锁骨,以及白玉般的肩背若隐若现。 一眼撇去,能看到透明薄纱下的香嫩肌肤,又纯又欲。 微抿湿润嘴唇,睫毛轻轻抖颤,灵眸勾人。 此番打扮叫人内心动荡难以平息,香体时不时飘出不知名的香味,让人如梦似幻。 身姿妙曼,肌体洁白,臂如嫩藕。 双眸剪水,眼如水杏,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情目,那嫩白肤貌我见犹怜,令人躁动不已。 正常来说,只要是个人,甭管男人女人,都抵御不了。 “咳咳,你注意着点,这人来人往的,别穿这么凉。”云星河摘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盖上。 那不得关心关心一下我月姐,毕竟白天全是人家请客。 这可是个款爷。 “好哒。” 灵月乖乖走进房间,换了一套衣服,这一套明显就很严实。 一副乖乖崽的样子,坐在云星河身边。 “刚刚那进去的女子……” “那女子是桃树精。”云星河坐在掌柜台上,朝后一仰,双脚交叉架在收银柜上。 浪荡浪荡的翘着椅子。 那修士,还以为自己得的大便宜,其实最后吃亏的是谁还说不定。 最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云星河在想要不要看一看现场直播? 算了,算了,咱不能这么不道德。 入夜。 万籁俱寂。 很多修士,手头上略紧,又抹不开面子,于是挂在楼阁之上赏月。 “徐哥哥,我们为什么不住里面呀。” “好妹妹,你这就不懂了吧,你看看这外面风景多好,月色多好,皓月当下,是不是见证我们的感情?” “来,你站在这里,你看看璀璨的月亮,你就如皓月一般,照应在我心中,点亮我迷茫而晦暗的人生。” “你看这夜,是我想你的夜。” “你就是心中唯一喜欢的女孩子。” 说着,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花环扎的戒指,给女孩带上。 女孩小脸通红,一路红到耳根,满满都是胶原蛋白的脸有些暗自高兴。 周围一群修士翻白眼。 特么莫名喂了狗粮。 “呃,你抓我手干嘛?” “我看不过那两人在那里卿卿我我。” “那你也别抓我的手呀。” “我冷,空虚,借你手温暖一下咋地。” “我是男的。” “有什么关系吗?” “嘶,我们认识吗?” “额……” 两人恩恩爱爱,刺激了一大批在屋顶的修士,一个个心痛欲绝。 宝,我今天吃饭了,吃的什么饭,想让你乖乖就范。 …… 劳资受不了 秀恩爱,死的快! 云星河抬头,枕着后脑勺。 哎,年轻的女孩子就是单纯。 被这么忽悠两句又感动的不要不要,此情此情,似曾相似,在那个晚霞如火的夏天…… 猛然,云星河的眸子睁开,开阖间,神光爆射。 “找死的妖类!” 他立起身来,神念扩散,四处分开。 “没有?”云星河皱眉。 刚刚他被影响了。 尽管只有一瞬,但对修行者而言,这足以分出生死,结束战局。 云星河身形消失,出现在楼宇顶端,披洒在月光下,雪沙般的月华温柔无比,水面银波荡漾,微风吹来,芦苇折腰,有一圈圈涟漪。 他的灵念已经延伸包裹了周围,延伸至能感知的尽头。 “难道是路过?” 云星河也不确定。 他的神魂远超寻常天阶,即便是天阶中期也多半不如。 就连黑白无常那种恐怖的阴差,单独使用拘魂咒都难以撼动。 连这般神魂强度的他都被影响,很难想象,如此妖类,想来极为棘手。 当然,云星河也并不惧怕。 按照他多年的理解,一般这种妖物,直面战力都不会很强。 云星河是指破除此法手的妖物,如果无法破她法术,被其影响,那将是极为恐怖。 四处查探,云星河一无所获。 很多人依旧没摆脱影响,有些朦朦胧胧,像是在做梦一般,发出呢喃。 也有些迷惑的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他们并未意识到自己刚刚被大妖术法给影响。 灵月找到云星河,也是说此事。 她本是狐族,在此一方面极为擅长,也最为敏感。 守了半夜,云星河都未见术法再现。 云星河去看了一眼殷雄,睡的和死猪一样。 莽子。 这种莽子遇到擅长迷幻类的妖魔,简直被克的死死。 云星河被这么一搞,也没心思睡了。觉得明儿请一群歌姬舞女前来助助兴,这样格调便高了起来。 顺便趁机涨价。 还做什么大隋云候,做个包租公不得劲的多。 回京城后,也开个楼子,请一堆妈妈与姑娘,现成的房儿。 “妖怪呀,妖怪呀!” 四楼,一男子穿着睡袍子,狼狈的推开门,发丝散乱,连裤子靴子都来不及穿,急忙夺门而逃。 “救命呀,救命呀,有妖怪!” 睡袍男子重重摔跤,来不及停留,拔腿往楼下逃,一边逃一边喊。 “哎呀,外面谁这么吵,妖怪而已,自己想办法解决呀。” 妖怪有什么好稀奇,大家都是修士。 男子求救无用,心如死灰,继续往下面跑。 当他跑到二楼是,云星河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托住他:“怎么了。” “掌柜,掌柜,我房间有女妖精!”男子恐慌说话。 “轰轰轰轰!” “蹭蹭蹭蹭!” “咻咻咻咻!” 二十几道气息出现在楼道中,目光灼灼。 “道友有难,我等怎能不慷慨相助!” “道友,降妖除魔,身先士卒的事情就交给我。” “道友,这事你把握不住,让哥来!” “不行,你们上年纪了,骑妖插魔,啊呸,斩妖除魔这时还得交给我们年轻力壮的修士。” “不,小老弟,太年轻,技术深浅道行不行,还是让为兄来吧。” 男子有些发懵,看着他们,好家伙,这些人一个个道貌岸然? 刚刚他就高喊,没一个人搭理,这会儿一个个纷纷这么激动。 所以,他这是无效求助? 云星河没有理会这些人,来到四楼,看了一眼,房间内空荡荡。 “小老弟,你说的女妖精呢?”修真者们四处在房间内搜寻,一无所获。 “我,我不知道呀,刚刚我就转个身喝水的时间,就莫名出现一个女子。穿得可少了,她二话不说,就上来扒小生的衣服。” “还说身体热,还说胸口疼,让我帮她揉揉。” 跟随进来的众人舔着嘴唇。 好家伙,机会给你,你不中用呀。 众人一阵哀叹,为何不找上他们,他们也想体验体验这种感觉。 甭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有入口,绝对让你放产假。 不过,不找上他们是有原因的。 人家这小老弟是书生。 书生在野外撞鬼几率是有加成滴。 你们羡慕这机缘?投胎或者转修去吧。 云星河看四处搜寻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什么妖气存在。 “这家伙不会出现什么幻觉了吧?” 自己这阁楼肯定是不会有问题,有毛病的肯定是他们修行者。 床榻上有男子携带的物品,是几本书,以及一些笔墨。 随手翻了几页,又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 云星河给了他一张符箓,有问题可以立即激活。 同时云星河留下回光镜,也会时不时的关注这里。 书生不放心,云星河给他打上了满屋子的符箓,他才放心。 云星河脑壳疼,酒楼生意也不好做呀,净是伺候别人。 而且这书生也太胆小了。 怕什么,不就是损失点阳气。 你可能血赚,但我不可能亏。 你是男人,吃亏的总不能是你吧? 瞧你这个娇滴滴的模样,看看在做诸位修行者,谁不是正气浩荡三千里! 一身阳刚之息,镇压女妖! 这时,有人提出要与书生换房,书生大喜。 有人暗叹,自己怎么没想到。 “散了吧,散了吧。” 修行者们各自回房,也有回楼上赏月。 云星河也下楼,回自己的掌柜台。 路过一间房:“哥,你喝了酒?不包出哦。” “嗯?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 云星河没多想,继续下楼。 楼宇上赏月的修士们,因为女妖精之事,彻底没心思入眠了,嗷嗷嗷叫。 而书生换了房间后,明显安稳了很多。 他放下自己的背囊,翻开书籍。 看着书本上的图画,他楞了一下:“仕女图怎么少了一个?” 画本中,描画了许多女子。 按理说,画卷上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少呢。 他又认真翻了几页,发现其他的没问题。 “真是古怪。”书生挠头,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我记错了?” 书生不过也未多想,继续翻书朗读。 清晨。 与书生换房的修士兴趣缺缺的打开房门,顶着一个黑眼圈,十分扫兴。 等了半夜,啥事情没发生,差评。 都不能满足我斩妖除魔,一腔赤忱,忧国忧民,思虑苍生的心情。 哎。 清晨,很多人出楼,让云星河不能理解的时,好家伙,这些人怎么睡了一觉后,一个个都盯着大黑圈。 越休息越累? 等到差不多,云星河准备收拾楼宇走人。 许多修士纷纷劝阻云星河。 “大兄弟,别介,多留两天呢。” 云星河白眼,感情老哥还要继续等女鬼来找你? 醒醒吧。 也有不少修士殷勤凑到云星河身边。 “道友,房卖不?” “对呀,道友,楼宇能不能出个价。” 有人眼馋,觉得是件好东西。 以后出门在外,往空地一放,多拉风,多有面子。 带着女舞团,一起在里面快活,简直是不要不要啊! “各位,不缺钱,告辞。” 开什么玩笑,我将来可是要和云仙楼打擂,这东西怎么能卖。 越靠近三清山,修行者人数越是惊人。 由于罗天大醮盛会还有两日,山上有安居不下那么多修行者,个个都在山下,山腰结居。 附近城镇的客栈酒楼早就被包了。 每天前来的修行者还在不断增加。 三清山修士联合其他修士在山下周围建立了许多木屋。 这些木屋坐落成排,十分有乡间清新风格。 看惯了繁华都市,偶尔看看这么简约整洁的风格,一时间倒也赏心悦目。 云星河朝山上看去,绵延不知几千里,高峨耸立。 一条长长的阶梯,从山下一直通到半山腰,一眼望不到尽头,估计长有千里! 目光所至山体过半,云雾缭绕,氤氲起伏,潮起潮涌。 一览无余,没有阻碍。 哪怕以云星河的目力朝上看起,也仅仅只能看到半山腰,再往上,便是翻腾的云潮,灵气翻滚,仙鹤起舞。 山巅宫殿若隐若现,犹如仙家福地。 若放到以往,定然是万分壮观。 但此时,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全是人。 从阶梯,直到云端尽头,漫山遍野也都是五颜六色的小点点。 人密集的有点吓人,若是有恐惧症的人,看的要头皮发麻。 “得了,感情还是来早了。” 云星河真是感叹人来的太多了。 几人索性就在山底下待两天吧,云星河也懒得上去,典礼当天到场就拉倒吧。 有小木房子,云星河也没有把拉风的楼宇拿出来,不是遭人嫉妒。 一眼扫过去全是人。 小房子说不是宽敞,倒也能够容下四人,云星河与殷雄没有分到一起。 其余几人仅是点头示意,各自并不认识。 而灵月则是有专门的女修区域。 不得不说,女修士还是很漂亮的,极为吸引目光。 也是,一般而言,修行之后洗精伐髓,脸上的痘痘、雀斑、胎记缺陷都会不见。 由于时常被灵力洗涤,体内没有过多的脂肪之类。 一个个都是肤白貌美,身姿卓越,凹凸有致,明眸善睐,白里透红,香嫩香嫩,让人想要一口。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修行功法的问题,亦或者修行术法武技道术导致。 女修士们,都是特别漂亮。 不说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但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是美人,而且时常娇躯被灵气环绕,有灵霞缭绕,衬托的更为超凡脱俗。 并且踏上修行路后,青春常驻,衰老延缓。 云星河真的而言,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美女。 云仙楼虽然也见过,但那数量不多,只是质量高。 这乌央乌央全是,花枝招展,姿态各异,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我的妈呀。”云星河揉眼睛,看多了美女,白嫩嫩一片。 有白衣仙女,有红衣女侠,有绿衣萝莉,黑丝咳咳。 总算明白云仙楼小厮的痛苦。 适当的美女养眼,可心情舒畅,提神养魂,但美女太多了吧,也不是好事了。 伤肾。 不少修士也是一样,看着那些貌美修士后,身体莫名不对劲,这里痛,那里痛。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这些反应呢。 这叫什么?这在医学上虚不受补。 好在云官人天天泡在女人堆里。 此外,云星河看到了各门各派,其中就包括那些在昌南郡客栈中的修炼者。 他们也来到了此地。 不过看他们一脸颓色,想来应该受到了惩罚。 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这些家伙受到责备算是轻罚了。 云星河四处逛着,忽然,一人撞到了他。 这是一群女子,洁白无瑕,一席白纱,款款如仙。 不过此刻她们的神情十分焦急。 “抱歉。” 女子们对云星河行礼,随后急匆匆离开。 有人看着他们深感意外。 “那不是水月飞仙宗的仙子吗?” “咦,她们怎么走了呀。” “你不知道吧,他们是水月飞仙宗的弟子,本来此次由妙云长老带队,可是传来消息,宗主妙玉真人身亡,妙云真人哪还坐得住,得急忙回宗门呢。” “可不是,如今门内出现重大事故,根本无心典庆,需要处理后续事宜,主持大局。” “据说是芸霞仙子所为。” “哎,真是狼心狗肺之人,居然做得出弑师杀母的事情。” “如此之事都能做的出来,也不知道她怎能这般泯灭良心。” “亏我以前还对她那般爱慕,真是色迷心窍。明面宛若仙子圣女,骨子里竟这般不堪。” “不许你们胡说,芸霞现在待人温和,心地善良,坚决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切,州府都确定了,飞仙宗也发来通知,人都不在这里,你还舔?真是鬼迷心窍。” “人家可是为情郎杀了师父,盗取明月真水,就算你在这里为她拼死拼活,她知道吗?” “你只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可怜虫而已。” 众人毫不留情的抨击,甚至言语恶毒的打击。 那修士心中的信仰仿佛都坍塌了一般,蜷缩在一旁,看起来十分可怜。 但修士们却是冷冷一笑。 修士们也是成群结队,那些宗门间关系好,或者那些修士私交不错,都会抱团。 时不时也会有冲突。 只不过都被三清山阻止了。 不少修士在一旁交流修炼心得,以及对术法的运用,包括理论知识框架的建造。 符箓行气轨迹,灵脉抽去分寸。 使用什么道法,抽去多少灵力,可以发挥最大效用,又能不造成灵力过剩,保证续航能力。 他们席地而坐,以树枝,在砂砾中画符,勾勒阵纹,以及写下各种公式,以及求证结果过程。 还要考虑术法间的属性克制,引起不良的反应,是良好效应,还是有害效应。 这个效应在战斗中,又是否能够起到怎样的作用。 良效应自己能否为己所用,害效用,又能能否借助起来,打个出其不意。 又怎样去掌控这个不稳定因素。 不仅如此,对于天象、地利、环境也要考虑,自己修行功法,能否合理运用,以弱击强。 自身灵力含量,能够飞行多远,风速大小造成的程耗。 云星河听了三两句,大爷的,听……不太懂。 看了一眼求证,只能看懂一个字:解。 接下来全是鬼画符,歪歪扭扭的符号一堆。 云星河摸着下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我修的是假仙? 大家不会都以为修炼很简单般? 不会吧不会吧,真有人这么想? 想要修仙,一般人可不行,文综不行的小伙伴,就不要考虑了。 语文不行,理解能力不行,怎么做到熟读易经、奇门遁甲、上下策、等经书?化为己用?经文咒语都念不利索,十个手指掐捏都不灵活,没法修行,没法对敌。 历史不行,你怎么搞懂史记天官书、古代龟占术? 你什么搞清楚天地运行规律,与万物之间的联系?从朝代更迭中体会轮回奥妙,怎么参透道与法?怎么悟道?怎么得道? 政治不行……一般来说,没啥问题。 影响不大,也就关键时刻,可能会莫名其妙的早夭,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地理不行,不了解人文,容易产生冲突,不方便逃命。 况且你怎么找灵气充沛的地方?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凶地?会不会暴毙。 怎么寻找洞天福地,仙人坐化地?找仙人,采仙草、炼仙丹资源? 综上所述,文科不好的,不用考虑修仙,乖乖去上课。 接下来理科。 数学不行,灵棋经、太乙神数、梅花易数这种秘技给你也白搭。道门初始大阴印,大阳印各种演变与组合都都需要计算,当然你看不懂。 能看懂的就只有一个,解…… 不学数组,阵法、符箓、符纹、体内灵脉、***术框架等等都不会。 基础都不会,怎么去修行? 生物不行,医学不行,本草纲目、黄帝内经、神农本经、伤寒杂论你看了也白搭。 修仙不要一副良好的身体呀? 你天天吃那些硫磺、铅、汞、水银、稀奇古怪毒草炼的丹,总要自己治病解毒呀。 姹女、玄水、陵阳子明,赤帝流珠、长生子、赤血将军这些东西吃下了,正常人能活? 自己生病、中毒自己能治,这也是修仙者必须掌握的功课。 要不然,你以上山,病菌感染,就嗝屁,修啥子仙。 物理、化学不行,连各种法术冲突,以及天地元素配合都搞不好,还施展啥法术? 你懂得灵矿提炼?你怎么炼丹? 所以,理科不行的,也基本上也告别修仙了。 对了,还有外语,你方言都听不懂,人家骂你都不知道,就只能傻愣。 怎么和人干架? 所以,这个也很重要。 还要具备想象力,涉猎天文,不然大六壬、梦占逸旨、开元占经你也不懂。 所以,你以为学习不好,就能够修仙拉?不存在的。 大家要科学修仙,不要盲目迷信啊。 除了这些每时每刻都在交流,修炼的修行界学霸们在。 还有些大部分嬉笑玩闹,或是以法力降一片云雨,追着小姑娘下,把她淋湿,一群年轻的修士大笑。 男生抓了条毛虫偷偷放在女子身上,惹得女子愠怒,飘铃御水而追。 吓得男生骑了头黑熊狂奔,风来,雨来,充满芳香气息。 还有那个抓前面小姑娘头发的男生,手脚怎么不老实,这么欠。 这才是年轻人打开的正确方式嘛。 少年人就该这样才对嘛,什么天道通玄,浩然正气的,都不要着急。 草长莺飞,杨柳依依,清风扶月才是他们当时美好的事物。 红颜恃容色,青春矜盛年。 “嗯,还有不少邪道修士呀。”云星河看了一眼,有好些邪道修行者。 “这位道友不懂了吧,罗天大醮典礼,即便是些邪修也会卖几分薄面。” 一中年道士出现在云星河身边,为他解释。 并不是所有邪修都是无恶不作,以人命修炼邪法。 邪修最初,只是形容旁门左道,不走正道的修炼者。 可是后来随着邪修的残差不齐,慢慢就成为贬义,甚至对于妖邪的称呼。 正如,不是所有妖都为非作歹一般。 而且有些邪修尽管一肚子男盗女娼,但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在人前保持良好的形象。 这样,他们有着合适的身份出来招摇过市。 云星河也是理解,但你这邪修我看到很多了呀。 中年道人刚刚为云星河解释完,看到前方来人后,拱手告退。 并急忙去迎上走到中央。 山脚中央地方,下来的很多道士,十分热切与前来的道人交流。 是三清山的一些道长,为首的道长,带着他们在相迎客人。 “哈哈,九宫山门的师弟。” “师兄。” “来来来,我领你上去,你相比飞云宗的师弟,可是来的略慢呀。” “哈哈,路上有所耽搁,主要听说三清山宾客太多,不想多添麻烦。” “此言何意,你我兄弟道统,岂能如此说话!” 说着,道人迎他们上去了。 “咦,这为首道人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三清山明真道人吧,这几日我已经见他迎了好些人物。” “飞仙宗,虹羽谷、灵泽宫、东阳道院、青家等……” “那位应该是九宫山北斗殿道统的修炼士。” “怪不得,这般热情。” 九宫山位于荆楚宁桂郡,荆楚南大门。 九宫山中,并非一派,而是有数派修行者盘踞。 无数年前,也是一些志同道合的修行者在九宫山中修炼悟道,最终留下道统,慢慢发展成如今宗门。 宁桂与江右交界,本身而言,语言习俗文化有共通性。 “你们看那边!”一修士指着中央。 远远看去,那里被修炼者包圆了。 有一众人马鹤立鸡群,被众星捧月而来,其势凌厉,眸绽金光!” 行走间,风雷真正,躯体内天地咆哮,仿佛蕴含极为恐怖之神能。 还有一群人,道骨仙风,仙气飘然,如山中下来的老神仙。 两方修炼者有说有笑,联袂而来。 “好家伙,龙虎山天师府,齐云山玄灵宫!” 有人认出了那边两方修士。 龙虎山不用说,大名鼎鼎,如雷贯耳,道修,乃至修行界还没有谁不认识龙虎山。 终南山重阳宫若说是因为大隋国都在长安的原因,被扶持,晋升五大道统。 那么龙虎山便是名副其实,从头到尾都是道家五统,坐看历史尘埃,执天下牛耳。 “龙虎山怎么与齐云山走的那般近?”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面有大缘故。齐云山当年建立时,龙虎山正一嗣教真人张天师驻山,世宗祈嗣灵应,敕建玄天太素宫。” “故而,齐云山与龙虎山向来交好。” “玄天太素宫当年也是极为恐怖的道统,威压诸多修行山门,后来因为些问题,产生了事歧,逐渐分成诸多宗门。” “不过,即便玄天太素宫分开,但齐云山诸多山门道统,始终与龙虎山保持亲密往来。” “齐云山位于新安郡,说起来,其内还有一黄山。” “新安郡黄山乃是称最,巍峨宏伟,拔地极天,气势磅礴,雄姿灵秀。” “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凌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千峰竞秀,万壑峥嵘,当年七十二峰,三十六道统,恐怖绝伦,盖压修行界,辉煌至极,为那个时代的道门五道统,极尽尊荣。” “但可惜,终归消失在尘埃中。” 有人不免得感叹,他们都是黄山散修。 黄山很大,灵气也十分充足,这些年有不少修行者在黄山促足。 偶尔修行时追寻到了当年的遗迹,从残破内,仍旧能看到当年强大的修行道统,令他们心中震撼。 断壁残垣中,依稀展现着昔年的繁华与浩瀚。 这让他们仿若身在其中,追忆过往。 “说起来黄山道统还真是可惜,当年那般强盛,竟突兀消失在烟尘中。” “对呀,当年为何一夜之间,骤然倒塌?” 众人摇头,时间过于久远,谁能知道这事情。 虽有些残壁屹立,但风霜遍布,早已没有过往的容貌。 以前,也有不少修士前往黄山,想要寻找三十六道统,但都是败兴而回,没有任何收获。 渐渐,抱着此心思打算之人也少了。 只有寥寥些修士见黄山清净,灵气充沛,前往盘坐修炼。 谈到此事,周围一群人也是叹息。 不过内心更多的是疑惑。 有一人开口:“我看过一古籍,据说黄山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怕的东西?” 众人疑惑? “也传,黄山内蕴一桩了不得的至宝,吞吸了七十二峰灵气,导致道统败落。 “不可能,什么宝物还能让那般盛大道统一夜间消失。” 这个说法显然不被众人认可。 又有一修士,站出来开口,他的神色极为慎重。 “还有一个传闻,当年黄山三十六道统,七十二峰攻打地府,带来了不祥,发生了可怕异变。” “什么,攻打地府!”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给惊到了。 山脚下修士本就多,如此一言,很多人都被吸引过来。 “还有这种隐秘。” 那人也笑了笑:“此事,是真是假我便不知。” “以黄山当年强盛,说不定还真能做出这等事!”有一修士细细思索,在想,或许不是没有可能。 那人继续开口,声音平静无奇。 “据传,黄山诸峰道统,联合洞天仙观诸剑仙,抓住了生灵夷!经过周天计算星斗占卜,测准了时间,在五千年一遇的焃鴠日,鬼门大开时,借助幼夷的能力,一举攻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各大道统登场,扎根破铜而生的青莲 “当时黄山道统声势极大。” “并且已经攻占了冥魂崖,鬼门关,望乡台等地,但就在黄泉边,进入地府时出现了异变……” “竟有这般秘闻!” 所有人听到这位道人说话时,一个个都树立耳朵,眼睛大瞪。 “夷是什么?” “希、夷,是荒古的生物,鬼界极为可怕的存在,无声,无貌、无形、无象,具备神秘莫测,推动鬼界的能力。” “除了有希、夷甚至还有更为恐怖,传说中的虚……” 这些东西说出来,一群修炼者都是发懵,他们并不懂这些,完全不了解。 “按你这么说,夷这么强,怎么可能会被抓呢?” 那人正要继续讲,见此提问,出口回答:“幼夷,或是受伤,或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修士们使用了什么通天手段,或者抓住了时机、找了弱点,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掌控得当,人也能屠蛟。” “那出现了什么变化?”有人出口追问。 他看了一下那些人,很嫌弃那些问东问西的修士,自己去下功夫不行,在这打岔。 那人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能说得清,总之黄山诸多道统,一夜间全都败落,消失不见,诡异至极。” 众人听闻后,你看我,我看你。 一时间,他们都陷入沉默之中,在消化与琢磨这位修士所言。 在黄泉究竟出了什么变故? “那他为什么攻入地府?好端端的攻入黄泉干嘛?是不是傻?”起初三番四次提问的修士,再次发言。 说出秘闻的修士脸色铁青:冷冷盯住他们:“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攻入地府,你他么有能耐,去五千年前问呀!或者我送你下去,你去问问?” “**” 众人翻白眼。 这几个家伙是脑残吧,捣乱的? 被这几个家伙一打岔,众人也都没了心思。 不过他们都记住了这些秘事,一旁的云星河也是抱着手臂:“还有这种传闻?” 他以前没听过。 也许是以前生活的环境是凡人区域,而现在是修行圈子,所处不一样,所得知的信息自然也不同。 “哦哦,你们看那边,武夷山会仙观道了。” 不远处,也是一大山门而来,走在中央,四方拱手,笑意吟吟。 “来的是道脉。” 武夷山是为数不多的三家同脉的山门。 何为三教同山? 儒道释居住一山。 一般而言,极少如此。 毕竟不是同一教派,文化教义不同,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 哪怕是宗门林立的山脉,要么都是道家,要么都是儒家等等。 两家混合都极其少见,儒道释三家,还没打起来,都够叫人惊讶。 所以这也算修行界一大特色。 “怎不见三清山道友前来迎呀。” 道童老老实实回答:“师父说,师叔乃是自家人,当自己家便行,就不招呼了。” “哈哈,这肯定是清溪那个牛鼻子,明明就是怠慢本道,还花言巧语。” “既然是自家人,那我把你们三山二十四印搬到我们武夷,你看怎么样?” 道童也不怵:“师叔这话,即是一家人,武夷大红袍母仙株,三清山瞻仰久矣,不知能否借来千百斤灵叶。” “哈哈,你这童子倒也不凡,张口千百斤。” “好了好了,不和你扯皮,我定要去敲打敲打清溪,走走走,咱自行上山。” “这又是怎么回事?”一群小年轻看着阶梯一幕发懵。 “你们又不懂了吧。” “武夷山处八闽西、江右东部。” 至于归属,归江右,也归闽州,脚踏两条船。 当然,大多数名山大川,山河江流都是渣男渣女,踏两条船还算正常的,拖三拖四常有。 “所以,若说武夷山道观为江右自家人,倒也能说得过去。” “武功山罗霄道,九岭峰,泸潇门道统至!” 又有三大门派而来,极目而去,一群神眸俊朗、仙颜绽放,秋水神骨的弟子跟着身后,白衣飘飘,男的俊秀,女的貌美。 为首中年道人,一身道袍,也是霞光盎然,精气神焕发。 三清山道人相迎,带着他们上山。 这位引路道人一身玄色长袍,缥缈俊逸,五官天成,剑目星眉,如仙如画。 “星风道长!” “老公,老公!” 很多人看着三清山前来迎接道人,一个个惊呼。 人群中沸腾了。 星风、明真、清溪为三清山几大主事道长,最为受欢迎的则是星风道长,其他人都是中年人模样,唯有他青年模样,丰神玉秀、玉树临风。 “哼,不就是长得好看嘛,有必要这么热情。” 有修士很不爽。 “他修炼的乃是驻颜长生术,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的多,而且实力又强,谁不喜欢呀。” 星风道长长发飘洒,轮廓犹如造物主亲睐,仙颜玉貌,令人心动无比。 “哎,看人家的脸,像是天神亲了,而我这脸,像是被恶魔啃。” “老公,我爱你!” “呜!” 大批可爱们起哄。 星风道人险些从阶梯上掉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脑门发黑,一群男人叫老公?我……造了什么孽。 “师弟还是这般受欢迎呀。” 武功山三大道长调笑。 丰神绝尘的星风正要说话,地下又是一声高喊。 “衡山火神教、寒武界来了。” 众人之目光又一次偏移过去。 两列道人出现,他们与寻常修行者很不相同,一着红衫,一穿蓝袍。 衡山地处湘楚东衡阳,又称衡州。 衡阳与江右西部几郡并不接壤,但却最近。 所谓寿比南山,这个南山便是指衡山。 “火神教他们信奉的大荒时期的大神祝融,是南地为数不多控火之术登峰造极之道门。” 龙虎山的雷,火神教的火,以此称最。 “那些蓝袍的家伙呢?” “他们呀,衡山火神外另一道统,寒武教。据说第一任宗主也是以福缘深厚者,游历群山之间,在衡山出了岔子,结果掉进了一个小世界,里面埋葬着显古寒武纪留下的东西。” “那位修士在里面所得非凡,脱离后,他在那里建立宗门,后来他将残缺的小世界炼制成宗门主体。” “所以,外人称他们为寒武界。” 走近来看,他们的造型十分玄幻。 火神教多数盯着一头鲜艳绯红的头发,寒武界则是一头湛色蓝发。 他们的体格全然不像是寻常道人那般清瘦。 反而身材高大,肌肉蓬发,极具力量感。 他们像是武修一般,眸光锐利,龙行虎步,气势惊人。 腹肌惊人,腰间犀皮带,身披道袍,冲击眼球,气势十足。 在其身体与脸部有许多红色、蓝色符文,这是某种图腾,力量源泉。 打扮怪异是有点怪异,但别说,还挺好看。 很自觉,许多人让出一条路来,这群修行者,一看就不好惹。 云星河定睛看了一眼,还真是与众不同,造型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这不是……魂斗罗? 造型撞车啊,云星河苦笑不得。 “杨焱杨淼师弟。” “星风师兄。” 星风一起将他们迎上去。 “我的天,站在他们身边,一边冷,一边热,冰火两重天。” “青家也到了!” 有修士指着一群俊男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极为俊秀,仿佛不染尘埃,犹如一汪灵泉,生命蓬勃。 “青家也是江右一个了不得的势力,祖上是一长生木通灵,走上修行路,擅长延命功夫。” “嘶,好香啊,他们身上怎么都有香味?” “他们虽是人族,却有精灵血脉,此为血脉药香。” “青家人的血液可以入药,延年益寿,能炼丹恢复伤势。” “嘶,那不是一尊行走的大药?” “是呀,青家人还不被掳走?”有人发出惊呼 “呵,你这么想那便是想多了。” “只有成为天阶后,才能完全发挥药性,而且青家人只有自愿,他们的血液才是药,若心有怨恨,那便是剧毒!” “原来是这样。” “男青木,女飞仙。” 青家修行者一直以来,都备受女修行者追捧,与飞仙宗女仙备受男修士钟情一般。 “涨见识了。” 紧接着,陆陆续续诸多门派道统都登场了。 忽然,山脚下出来一派女子。 穿着十分大胆,十分清凉,几乎到了需要马赛克的地步,白花花一片刺激眼球。 霓霞小锦泽。 她们一出场,一阵嚎叫。 一些可爱的小伙伴们,口水都快留下来了,那妖娆的姿态。 “咦,师姐,你看看师兄们怎么都弓着身体?” “哼!” 那位师姐扫了一眼身边的师兄师弟,秀脸温怒,冷冷剜着他们。 “师哥,你怎么流鼻血了。” “咳咳,昨晚师兄师兄抓了一株五千年的老人参,太补了,上头,没事。” 若说飞仙宗备受钟情,那么小锦泽的仙子们,则是受大家喜欢了。 毕竟飞仙宗的仙子们,能看不能摸,小锦泽的女仙们,不仅能摸……还能嘿嘿,嘿嘿。 “师兄,你傻笑什么。” “没,没事。” 俊男美女在一起,看着都赏心悦目,舒坦极了。 “天光卷宗,宝灵寺他们都陆陆续续到了。” 前者是湘楚山门,后者是荆楚山门,还有些其他门庭。 几乎每一大宗门出来,三清山都会遣人前来迎接。 众人感叹,有门派就是好,不像他们都是些散修。 “咦,不太对呀,宜州天柱山道统怎么没来。” “怎么说天柱山山门也算有数的门派,一流势力,按理说必定有一席。” “这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天柱山都被擎天候化作齑粉了,家都没了,天柱山修行者一个个自报山门,心中得是什么感受?” 噗,众人不厚道的笑了。 当时天柱山修士也是懵。 说起来大家可能不信,我一觉醒来,我家就没得了。 莫说天柱山,宜州官方都是懵的。 天空中一股浓郁气息逼近,所有人都眉头一变。 “有妖前来?找死不成!” “不是妖,是鄂州莲花道!” 众人侧目而去,不远处妖云缓缓而来,但奇怪的时妖云之中红霞密布,祥瑞千重,彩光灿烂。 妖曦朦胧,一朵朵仙莲在凭空绽放,灵雾腾腾,婉转缥缈。 一瞬间,所有人仿佛身处瑶池之中,神泉涌动,天水荡漾。 朵朵莲月在界海之上撑开,修士们看得出奇,仿佛进入了一片仙淀之中,清泉流淌,周围全是绿色荷叶与灿烂红莲。 像是喝醉酒的诗人,不知怎滴陷入了朦胧之地。船桨惊拍白鹭,误入藕花深处。风起画船湖难渡,千倾莲声难见路,晚空夕霞照飞舞,迷途,踌蹴。 夕阳缓缓落下,晚霞挂在天边,花瓣落下与余辉共舞。随着船桨拍着湖面声,打破寂静,白鹭呀呀飞起。起风了,身在船上的我,一眼望去,满目尽是莲叶无穷,碧绿灿烂,看不到路途,一时间迷茫了,浑噩了。 河水叮咚,荷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 一幅江湖水乡画卷。 修士摘了一朵莲花。 “咦,这是真的!”修士很惊讶,他手中的莲叶居然是实质。 “不对!”很多修士脸色惊变:“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瞬间,画面消失,他们回到了三清山山脚。 “该死!好强大的术!” 所有人冷汗淋漓,催动法术,急忙稳定心神。 就刚刚而言,若对方真想动手,他们恐怕已经死了千百回。 “道友,可不要开玩笑呀,可吓坏了修士们。” 些许修士脸色不是很好,感觉被冒犯,不被尊重。 “很抱歉,师妹今日突破,难以控制其道。” “嘶。”三清山道人拱手:“恭喜贺喜。” 说话的是一女子,脚踏莲台,神灵毓秀,圣洁超凡,完美无瑕,周身白色天光笼罩,无法直视。 “修道路长,吾辈共勉。” “请。”三清山道人恭敬。 尽管莲花道的修士走了,但众人依旧感觉后脑勺发麻。 “莲花道的幻法竟如此恐怖。” “可怕至极,感觉不到丝毫妖气与杀机,一片清新祥瑞,令人沉迷其中。” “这些莲妖,比我以前见过的莲花类妖精可怕多了。” “呵,你以为他们是凡俗?据说她们先祖乃是一株青莲扎根破铜而生。” “那株青莲是仙人陨落后所化。” “真的假的?” “天知道。” 从早上到晚上,星空密布,在山下,许多年轻的修行者算是真正开了眼界。 各大道统登场,目不暇接。 “累了累了,我去歇歇。” 这两日的时间,差不多有头有脸的道统门庭都上来了。 许多人见识到了道统后,一个个唉声叹气,越是对比,越是感觉自己的平凡与普通。 “没事,人生的路还长,谁也不见得谁能笑傲最后。” “哎,是呀。” 云星河看着天上的天河发光,也是累了。 一天的时间,他也大概了解了江右地区周边的势力分部。 当然,这也并不是包括所有势力。 “嗯。” 正当云星河准备休息时,他内心有些一问,刚刚从他面前闪过两位修士。 两人是邪修。 “怎么回事,这么频繁?”光是今天就看见很多邪修了。 他们隐藏了气息,寻常人很难发现。 “云候,走,咱们去凑热闹去。” 这时殷雄跑了过来:“我刚刚遇到了我表弟,他们那边在举办篝火晚会。” 殷雄也是爱热闹的人,邀着云星河就去。 一处小溪旁,点燃许多火堆,许多修士喝酒聊天,与女孩子交谈,调侃。 有些人幽默风趣,很受女孩子欢迎。 还有些修士安安静静在角落刻画铭纹,手印不断变换,时不时皱眉,手印多变。 云星河点头。 “表哥,你来了!” 一个年轻人跑过来,二十岁出头,一身宽松道袍,十分阳光。 “这是我表弟栾元杰。”殷雄为云星河介绍。 “表哥好。” 栾元杰十分懂事,看着云星河后,笑嘻嘻喊人。 “嘿,道友,你也在这呀。” 一人抱着酒坛子与云星河打招呼。 云星河看去,微微一笑,来人正是在望江渡口搭船尚家武修尚宏靳。 “咦,宏靳,你们认识呀。” 尚宏靳喝了不少酒,在火光下,脸色通红:“渡江时,枪杆用尽,向这位道友搭船。” “原来如此。” “道友。”又有两人起身,正是杭微云。 另一人不认识,也是个颇为年轻的道人,二十几岁,不会超过二十二。 “天武院乾元道人。”杭微云为其介绍。 道人拱拱手。 云星河回礼。 “还有这边两位。”栾元杰指着一边两位貌美的女修。 “在下三湘张琳。” 女子长得极为貌美,声如银铃,性格开朗,一身服饰极为好看,极具三湘特色,朝云星河豪迈拱手。 另一位则要文静许多,一身白衣,珠花摇落,灵眸善睐,眼若秋波,柳腰秀美,身姿飘凌如仙。 她微微行礼,是女子标准礼仪,十分优雅柔美。 “明心神光阁心彤。” 众人一番交流,张琳则是揽住心彤仙子,姿态轻薄,惹得心彤白眼。 几个男人看的有些羡慕呀,明目张胆的露腰,摸脸,揩油。 心彤仙子缓缓张口:“微云师兄为何不在山上待着?” “实不相瞒,山上老家伙太多,如芒在背。”九宫山飞云宗杭微云笑着。 “是及,是及,老头子们说话咱们也插不上话,聊些听不懂的东西,不如这山下热闹。” “在下也是如此。” “羡慕你们大门大派,下来体验生活。” “这话说的。” 他们倒也极为洒脱,丝毫不像是人们理解中的修行者,餐风饮露,飘渺如仙。 宛若普通少年,嬉闹开怀。 “咱们这一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相聚,下次这么多人见面可不容易咯。” “说着讨厌话作甚。” “我的错,我的错,自罚一杯。” 众人于月光下饮酒击鼓,荧火飞舞,月华如洗,见证着一切。 周围许许多多的修士相聚。 这一次三清山罗天大醮,是修行者的盛事,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齐聚的机会。 若是从天空上来看,当真是极为壮观。 从山上至山下,星光点点,薪火腾腾,将群山点亮。 那种热闹升腾的气氛冲上云霄,让高居仙山,身处缥缈云雾中的高人羡慕。 “哈哈,这群小家伙,这篝火晚会倒是折腾了好几天。” “谁还不是个年轻娃娃,随他们去吧,以后这段时光会值得怀念。” 几位中年道人站在仙雾中,长袍展动,轻轻抚须。 往下看去,听着欢声笑语,打闹调笑,眼神中都流露出羡慕。 高居仙山,固然令人艳羡,却不同于年少。 “来来,喝酒,两日后典礼上面,你可要好好让着我。”张琳给诸位敬酒。 “妹儿,我让你?”栾元杰翻白眼:“我不喊着你让我就算了,如果你我对上了,你留点手。” “还有,你别用控尸术,我害怕!” 张琳翻白眼:“那我干脆站在那里让你打暴打得了呗,瞧瞧这话是人说的嘛。” “尚兄,你那大盘枪可别尽往我腰眼上捅呀。”乾元道人笑嘻嘻道。 昨天他们切磋时,三枪都扎在他肾上,好家伙。 “仙子,还望留情。” 杭微云也举杯,朝心彤道。 “不敢,在下并非杭兄对手。” “仙子,明光术一出,我并无其他应对手法。” “杭兄只要多坚持片刻,待到我灵力耗尽,我便再无他法。” “诸位,大家都交个底,留点手,留点手。” 张琳一副大姐头做派。 “什么情况?”云星河看着殷雄。 “你不知道?”殷雄有些发愕:“罗天大醮除了祭天等等典礼外,各大山门还会出来弟子交流。” “哦,还有这事?” “到时,都会让些杰出的弟子来校验校验,权当助助兴。” 殷雄独自啃着大羊排:“别看这些人,现在一口一个兄弟,真上场了,指不定一刀一个老表。” “感情都是表面兄弟。” “嘿嘿,倒不是表面兄弟,打是亲,骂是爱嘛。” 这些人都喝得醉醺醺:“对了,京都修行盛会你们去不去?” “开什么玩笑,这么热闹的事情我肯定要去。” “我肯定也要去呀,三十年一次,错过就没了。” “老哥,京都盛会你去不?”栾元杰提问。 殷雄这下就来精神了:“老表,你这话就问得点上,这么大的事情,哥哥肯定要去,我岂能不与天下群雄一争高低。” “天下英杰,十三州天骄,舍我其谁!” “兄长好气魄。” 众人纷纷举杯:“助兄长拔得头筹。” 他们年纪都比殷雄小,最大的也不过杭微云与乾河,二十二左右。 “哈哈,好说好说,届时哥哥带你们去云仙楼潇洒。” “好,的等着。”张琳开心大叫。 “去云仙楼,你一女的,有必要开心。” “咋地,不行?” 云星河琢磨了一下,他去云仙楼会不出现逃单情况。 应该不会哈,毕竟人家老爹是将军。 “哎,感觉这修行盛会对我们真不公平。”栾云杰唉声叹气。 “怎么说。” “你说三十年一次,咱们吧,十八,十九,二十,不尴不尬,去吧,给别人做绿叶,那不去吧,下一次咱们也没机会。” “极其不友好。” 既然是修行盛会,那么其实还是为了展现年轻一代,所以一般参加的修士,都不会超过三十。 这与科举不同,你七老八十,上百岁都能去求取功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来来来,喝酒。” 众人正在推杯换盏。 一道阴冷气息闪过,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腾的一声,都站立起来,目光凌厉。 “去看看!”他们刷刷,齐齐化作流光,与夜空下释放光芒,爆发灵力远去。 “我们也去看看。” 云星河跟随在他们后面,山下修士很多,有不少人都感应到了,驾驭长云而来。 当他们来到地点是,发现一少女躺在草地上。 “她被袭击了。” 云星河检测了一番:“气血亏空,精气神险些被吸走了。” “怎么回事,三清山前,还有妖物敢作祟?”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修士,站在这里,吓也能把妖物吓死。 还能发生这事情? “可能是路过的妖邪吧。” “说不定是某些邪修所为。”有人扫视周围,目光灼灼,只因周围许多不良之辈。 “什么意思,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有些人没好气的大叫,他们正是前来参加典礼的邪修。 “这谁说的清。” “我等虽然也说不上好人,但脑子还是有,退一万步,我们就算要炼人精魄,会在这个节骨眼,顶风作案?” 此言一出,很多人认同。 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也不可能做这么蠢的事情。 “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云星河不想听他们争执不休。 女子被喂下灵药后,幽幽醒来,是吴越地区万花女子。 刚刚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眼前一黑。 一番猜测与争吵没有结论,便都散开了。 众人又回到草地,乘歌载舞。 次日。 三清山大典倒计时最后一日。 “来了,狂龙宗,白麓书院,岳麓书院等都来了。” 狂龙宗江右数一数二的大山门,其势力非凡,尤其是其门内弟子,极尽升华,化龙一跃,战力恐怖绝伦,另类天阶。 白麓书院,天下五大儒道之一,儒道之首。 岳麓书院,位于湘楚长沙郡湘水西岸,天下五儒之一,儒文群首。 长沙郡无需多过介绍。 以前朝代叫长沙郡,现称之为潭州。 白麓书院云星河是深有体会,三大副山长,三尊高位天修,还有背后的山长。 除此外,天修的数量恐怕也不会少。 而岳麓书院与白麓书院奇名,想来也一半无二。 这才是超级大派。 “昨日与今日来的门派都太有分量了呀。” “除此外,江右各地郡守也纷纷派遣郡丞前来祝贺。” “江右副史!” 众人目光看去,三清山三位主事道长都出来了,将其迎进。 州副史官职从四品下,刺史副手。 个别例正五品上。 一般而言副史会有多位,因为一州之地过大,设置多位副手,便于管理。 副史一般包括,别驾、长史、治中,刺史印司马等。 这些都能称之为副史,只不过职责不同。 其中身为最尊贵的便是别驾。 刺史巡查一州,别乘传车从行,故名别驾,有时,代为总理一州政务,权力极重。 一般而言,这个位置都是刺史亲信且又能力者担任。 长史相当于州长机要秘书,有名无职,但地位非常高,一般是刺史亲信,甚至可以单独领兵。 治中,副州长。 州印司马,多州刺史亲信,刺府台僚机之一,一般负责礼仪接待等,有时候参与谋划、类似于州府顶级谋士,前途远阔。 当然也有些其他其他官吏,也称之为副史,只不过相比于上面几位,前途与权职并没有那么高。 “我去,居然派出副史大佬,州府也是相当给面子呀。” “来的居然是州印司马!” 州司马是属于州府领导层圈子,在一州之内,算第三、四号人物。 当然,在关键时刻,所有人还是要征询他的意见。 州府刺史不可能亲自前来,司马前来已经是特别重视了。 三清山显得极为重视,大部门弟子都出门迎候,恭恭敬敬。 从四品下,封疆大吏的亲信,这个官基本在地方上就是最高了。 再除非特殊时期设立的都督,都护、大护都、大都督,节度使、州牧。 都督主军事,监管民生政务,全国最高军事统帅。 一般而言战时设立,总督辖地,往往兼任驻在州之刺史,总揽本区军政民政。 护都,都护多设置边疆与国界州郡,职责与都督相差无二。 大都督,大护都类似,只是地区更大,范围高至数大州,大区域。 这个官职只是当年镇国公,与上柱国大将军暂时担任过,随后取消。 节度使,负责管理调度军需的支度使,同时管理屯田的营田使,主管军事、防御外敌,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 州牧,总管军、政、民、妖、神一切,土皇帝。 还有些其他职位,差不多类似,非特殊时期不设。 三清山几乎门下能算上辈分的子弟都出来了。 这一次的迎接可谓万分隆重,从未有那一门派,有这般慎重。 从星风往下推,三代子弟,都前来相迎,山门前更是点燃珍贵的香薰。 州府给了他们面子,他们理当接受。 三大主事与州司马会面,笑容满面,随后三大道长的带领着州府众人进门。 州司马的出现自然是万众瞩目,就连众多宗门都纷纷靠前,拱卫于州司马。 司马则是对于其他宗门却是略有些平淡,任凭他们热情似火,可却平平淡淡,没有太多的波动。 “好了,请距离司马远些。”有一身披铠甲的青年郡官,站在司马身边,拦住众人。 身处身侧的修士,第一时间受到州府官员驱赶。 那修士脸色明显有些挂不住。 州司马倒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与三清山道人交流,看都没有看这些人。 确实,以州司马的身份,除非是三清山这等大门庭,周围这些宗门,还真不在他眼中。 “请距离司马远些。”年轻的州府官吏在此发声。 那修士僵硬了脸色,拱了拱手。 周围与那人交好的修士,脸色无比难看,却不敢发作。 州府官吏开始清空附近的修士,语气虽然客气,但却无比强硬。 “请。” 三清山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笑着。 “先生,你怎么,不与本官同行?”州司马出口询问。 明真一愣:“司马请。” 临走前,明真朝山下看了一下,像是在寻找什么,最终叹了口气。 转身笑脸吟吟,为司马指路。 “这州司马还真是面子大,三清山好几代弟子都出来迎接,白麓书院,狂龙宗都没有这般待遇。” “这不能混为一谈,狂龙宗他们是宗门,与三清山是道友关系。” “而州司马代表州府态度,大隋态度,不得不谨慎。” “不过州司马的谱还真是大,眼高于顶,为正视过我等修士一眼。” “哎,慎言,以人家的身份而言,确实不需要在意我们。” “不知为何,感觉很难受,凭什么他敢这么高高在上。” “因为人家州司马,好了,不要在议论,上山上山,州司马估计是最后的压轴人物,差不多典礼也在准备了。” 众多修士开始往山上而去。 “表哥,走了走了,咱们得赶紧上梯拉!” 栾云杰催促殷雄。 云星河三人慢慢走着,迈上阶梯。 小伙子们明显很激情,栾云杰,乾河,尚宏勒,张琳大步流星走在前方,杭微云和心彤仙子则要稳重些。 山下修行者们都开始登山,浩浩荡荡。 起初大伙们都开始御空飞行,上百里后,老老实实下来走路。 “别说,这还有点累啊! 爬了不知多少万阶石梯,哪怕是修行者,双腿也仿佛不是自己的般。 “我们爬了九十八万三千二百五十四阶,还不算之前我们飞行。” “我的天,你算的这么细。” “越是往上面越难,越累。”众人一阵哀叹。 “嘶,好家伙,这三清山居然使用了重力符!”有修士发现了问题,越往上走越艰难,如履薄冰。 “搞什么!我就说嘛,怕是几十万石梯,怎么会这么累。” “这应该是三清山的考验。”杭微云说话时抬头看了一眼,看着着高入通天,云雾缥缈的山巅:“兴许,他们就在山上看我们。” “不是吧,这么搞人?” “咱们可是山腰都没到呀,等登顶,人还不废掉?” 不仅他们是这种问题,诸多修士也是如此境地。 云星河与灵月他们也感受到了,压力逐渐增大,按照这种情况,能登顶的没几人。 “亲,符索、铭文传送服务需要吗?” 一位老人走了出来,笑眯眯望着众人。 “什么意思?”云星河楞了:“符索,山顶铭文传送阵?” 老人笑嘻嘻为他解释:“就是能够直接将你从这里送到山顶。” “好家伙,还有这种业务!”修士们笑了。 “来来来,老人家,把我送上去。” “哎呀,早知道有这种服务,还一步步爬个屁。”众修士们开怀大笑。 老人见他们这么热情,他笑得更开心了:“山腰五百,山顶三千。” “文吗?” “不,一人五百两起步。” “什么!”五百两!” 修士人群中炸锅了,好家伙,真尼玛黑:“趁火打劫呀!” 有些人当场就不干了,把我们当冤大头? 很多人大吵大闹,不过也有不少土豪人家,一甩银子,表示要上山顶。 老头熟练的揣着银子。 付钱的修士看着老头半天没动静,有些不悦,出口提醒。 “老头,你收了钱,怎么还不做法,把我送上去?” “您前面还有三千九百七十三位,请耐心等候。”老人笑嘻嘻。 那修士听到这句话后,脸都黑了:“我,我……要等这么久!” “我他么,我不坐了,给我退钱。” “抱歉,恕不退回。” “我靠,你这个黑心商,你还不退,兄弟们,他敢黑哥哥的钱,让他知道知道咱们道家文化的厚重!” 老人扫了他们一眼,话也不多说,捏拳挥去。 “轰隆!” 顿时之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秩序纷飞。 一座山峰之上符文升腾,神光大作,却没有丝毫作用,直接被碾碎,生生打打爆,乱石飞云,石砾如麻。 所有人都感觉一阵剧震,宛若天翻地覆,乾坤反转,叫人心神发颤。 随意一拳,摧山崩石,焚山煮海,轻而易举。 “怎么,想欺负我老头子呀!”老人柔柔弱弱,眼神害怕地看着众人。 众人心头发凉,额头一层层大汗,紧张到身体僵硬,不敢说话,眼皮猛跳。 我……我他么哪敢欺负你。 这明明是你欺负我! 购买了服务的修士顿时不敢说屁话,好家伙,一拳打爆一座小山,惹不起惹不起。 而且,三清山害怕修士起冲突,还给群山加固了符文,寻常修士难以撼动,可依旧没什么屌用。 被他一拳崩了。 “走走走,太黑了,上千两一个!” 众人嘴角抽搐,他么巨黑无比,还不退钱。 “老道,你看不起我们吧,我们来三清山,为的就是体验登山的快感,享受其中美妙。” “我要体验传送阵,用得着来你这儿?” “对呀,我们是来欣赏这大好河山的景色。” “我们此来修行,可不是走捷径。” “对呀,我辈修士,要多历练历练。” “道友说的不错,走,咱们一起历练。”年轻的修士们吞着口水,不敢说屁话。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略微出手便已至你的极限,登梯试炼大战 修士们继续登山,那些付钱的小可爱们站着也不是,等着更不是。 要是在这等吧,天知道排队要猴年马月。 但不等吧,钱都已经掏了,而且太累,能不能顺利登顶还不说好。 众人没走几步,又遇到一老头,说是上山得买通行符箓,好在价钱不贵,十两银子。 说是为了防止无关人等。 …… 能上这,谁会是无关人等。 有人不从,强行上山,结果被阵法劈得外焦里嫩,全身酥黄,香气扑鼻。 栾云杰破口大骂:“这三清山什么时候这么黑!” “还搞这一套。” 好在银钱不多,他们也都付的起。 “这不是三清山的问题,是文化泗陵司。” “什么,文化泗陵司?”云星河一脸懵,这又是什么司衙?他咋没听过。 “文化泗陵司主管天下山水,负责开展与管理等一系列问题。” 嘶,这感情是旅游局! 云星河总算整明白了,这什么文化泗陵司,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旅游局! “其实我们九宫山也跟着差不多。”杭微云说道:“平时的时候还好,泗陵司并不会多加干涉,可一旦出现重大典礼,便会出面。” 好家伙,人家山庭举办盛会大典,你旅游局也跟着帮帮场子? “嘿,我齐云山不也是?”一修行者也过来开口说话。 他是齐云山修行者。 “我武功山也是。” “一般而言,泗陵司不会插手门内事物,通常他们不见踪影,一旦出现盛大会议,他们便蹦出来,就如这般。” “不说武功山,我们也是。” “烦人是烦人了些,不过也不是不能忍受。”“ 好在门派内,也不是经常有大盛会,几年,十几年才有一次。一般情况,不会有此种事情发生。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人并不知晓这一回事。” “包括大部分山门都是这种情况。” “真不知道还有啥好地方是这泗陵司没占的。” 云星河朝山下山上瞅了一眼。 好家伙,这得多少人,每人十两,这还得了? 服气,服气,云星河大些的服。 回去后,肯定要和这什么泗陵司的老大哥聊聊,这大隋这么多州地,山水这么多,这铁定油水多。 必须得敲打敲打,刮他一层油脂下来。咳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兄弟们,山路难登,登山棍要不要来一根?” “一两银子!” 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一根一米来长小竹子,出口就是一两银子。 “这成本几乎为零,老人家你张口就是一两银子,过分了啊!” “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老家伙,七八老十,快进棺材,从山底下一步一个台阶运上来也不容易,都是为了生活呀。” 众人不要,我堂堂修仙者,登山还要木棍?多丢脸。 云星河倒是买了一捆,有个八九根。 “嘿嘿,还是这小伙子有眼光。”大爷愉快收钱:“别看这些人现在看不上,到时候那便是高攀不起!” 大爷收完银子后,直接驾云飞走了。 “我……” 众人一阵发呆,感情你运登山棍上来,就是如此辛苦? 没走几步,又有一个老大爷,装扮容貌都差不多,搁着卖水,一两一罐。 “贵!真尼玛贵!” “小伙子,也别这么说,我们老家伙,七八老十,快进棺材,从山底下一步一个台阶运上来也不容易,都是为了生活呀。” “这可不是普通的水,能够生饥止渴,消去疲劳!魂魄明晰。” 呵呵,冷漠! 比卖棍儿的还不靠谱。 众人又不知登了多少阶。 “妈呀,我的个腿。” 云星河很熟练地发棍子,哇,他们几乎大哭,真是太香了。 就连杭微云与乾河都不行了,双腿断了般。 千辛万苦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则被开拓出来,有许多客栈、小店,像是回到了城内热闹的街道。 他们感觉好幸福呀。 “哦,此乃天人之相!小施主这手相万中无一,此乃大道亲睐,天之骄子呀!” 山腰旁一个身披金灿灿袈裟的和善看着张琳大叫。 “小施主之貌世所罕见,世所罕见。”和尚拉着她极度兴奋,身躯颤抖。 张琳眼睛眨巴,一愣一愣:“噢,这么厉害!” 和尚大吼:“本不愿此物现世,但得遇有缘真名之主,此乃天意!” “呐!天物在此。”和尚掏出一挂碧玉的串珠。 “此乃我佛祖在此与万年玉麒麟大战十万回合,天崩地裂,青冥坠塌,最终斩下,将其神珠取出,制成此串!”和尚情绪亢奋。 “此宝至流传,已经历三千二百六十八代,传到我的手中。” “看到小施主的这一刻,我便知道你与其缘分不浅,最终,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不要九百八十万,不要九十八万,只要九万八!” “嘶,哇,好宝物,我要买,我要买!”张琳当即要了。 “姐,别冲动,你听他破话忽悠,一个和尚,跑道家山上砍麒麟?还万年麒麟?不对味呀,你品,细品!” 栾元杰死死抱住她。 “是呀,姐,别激动。”尚宏靳也拉住她,你们张家有钱,也不禁这么糟蹋。 “神物呀,神物呀,关键零点一折!” “打了十万多个回合呢,我要嘛。” “十万回合?这种鬼话你也信。” 几人直接把她拉开,惹得张琳忿愤。 好家伙,三千的传送阵舍不得坐,九万八的破珠子都不带眨眼睛。 感情女人难道都是不管价钱多少,就看打了多少折? “各位道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 和尚悄咪咪的来到云星河身边:“亲,玉麒麟神珠,九两九要不要。” 云星河看了一眼,直接摇头,九块九?四舍五入,那也是十两银子,太贵了,不要了。 “女菩萨,玉麒麟……” “谢谢不要。” “这位年轻威武的施主,玉……” “好了好了,别吵,不就十两银子,我买了,你很吵。” 殷雄也是不差钱的人。 “嘿嘿,谢谢谢谢施主,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家伙,这操作,一句话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 衡山众人目光不善,这家伙顶多活个三百年就不得了。 这不是咒他们衡山与天柱山一样嘛。 当事人的殷雄更想敲掉这和尚脑袋。 得亏东海修士不在,要不然要暴跳如雷。 “泗陵司怎么搞的,这和尚明显是闲杂人等,居然都放他上来。” “呵,收了银钱呗。” 众人修整补充后,继续登上。 按照他们预计,子夜能够到达山顶,而清晨大典开始,刚好可以赶上。 顺便看看日出日落,人间美景。 指不定还能撮合几对小可爱。 “几位,来自什么门派?” 云星河身边传来一道声音,一道人人笑眯眯走过来。 他的眼睛一直在灵月身上,简直快移不开,神色之中有痴迷。 面对如此目光,灵月有些不悦。 云星河没搭理他,这人如同狗皮膏药一般,又是提问,搞得很不耐烦。 “无门无派。” “原来如此。”道人嘿嘿一笑,眼睛没有离开灵月:“我们一起上山如何?” 云星河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此人没有一点修道者的风范,反而十分猥琐,而且眼珠子乱转,一看就不是好货色。 “几位无门无派,想来不知道山顶的情况吧,山顶主要区域都被各大山门占据。” “三位无门无派,恐怕到时候只能在最外围,也只能站着看咯。” “不劳阁下费心。” 道人走到前面,看着灵月一脸绉笑:“两位倒也无所谓,可姑娘如此花容月貌,如梦似幻般的仙子也跟你们挤在人堆中,实在扫兴呀。” 灵月有些不悦。 道人看向灵月高冷模样,满脸的笑意更加讨好了。 “姑娘,要不要与我一起?我能带你进入盛会中心,坐在众多天才,与修行者大佬身边。” “哦?” 灵月看扫了他一眼。 见灵月看他,道人立马抬头脑袋,十分骄傲:“不满你说,我师祖可是八佬之一。” 说完后,他昂头挺胸。 这身份亮出来,这小妞还不是束手就擒。 指不定到时候便要惊呼,对自己露出崇拜表情,满眼小星星,晚上洗白白,等待自己宠幸。 “嘿嘿,嘿嘿。”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便不自觉扬了起来,无比得意。 确实,平日在修行界,只要爆出名号,谁人不高看一眼,目中崇拜。 “什么八佬,没听说过。”灵月一双眼睛灵水明波,犹如神珠:“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 殷雄眼睛一番,他常年在外,谁关心这些。 “我也没听过。”云星河摇头。 道人神色一尬。 不过他的脸色也十分厚,整理情绪后,又是笑意满面。 “没事,我为姑娘细细说来。 正当道人满心献媚时,杭微云与尚宏靳他们从后面上来。 “好了,狄良彦,别把主意打到我们朋友身上。”杭微挡住道人的目光,眼神中极其不少。 “咦,是你们。”道人楞了一下。 他见一群人好几个都认识,顿时一脸赔笑。 “嘿嘿,原来是微云兄与宏靳小弟,既然是飞云宗朋友,那便告辞。” 走之前,还扫了一眼几个女子的一眼。 “哼,这家伙贼眉鼠眼,眼睛很不老实。” 张琳冷气哼哼,正想着哪天把这家伙眼珠子挖掉,用来炼尸,把他炼成那种只会蹦蹦跳跳的那种。 “这人你们认识?” “认识个屁,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修真界败类。” “他是修士盟中之人,其实天赋也算不错,奈何为人太过不齿,不思修炼,整日只知道诓骗女修,纵情色欲。熟悉之人都对他极为不喜。” “修士盟?” 至于那个家伙,云星河并不会在意。 但修士盟一词,吸引了他的注意。 杭微云开口解释:“修士盟,全名为江湖段天河修士八盟。” “里面的组成有罗霄山,武功山,齐云山,九宫山,青家,赵家,钱家,青云玄水派八大山门联合的修行。” “咦,为什么没有龙虎、三清、衡山,武夷、狂龙众门派?难道是他们不配?”殷雄出口。 “哈哈,表哥倒不是这样。数百年前,纷乱不止,即便修行界也受到极大震动。” “那时妖魔横行,邪修狂妄,祸乱纷现。即便是修行者也朝不保夕,难以超然物外。” “更有不少门庭在其中覆灭,成为云烟,消散无形。” “正是处于那种危险胆颤的环境下,当初八家决定联合,守望相助,共进同退,一方有难,七方出动。” “不仅是这八家,许多修行山门也互相结盟,为了就是保住自身。” “因为这八家最强,势力最大,也最为醒目。” “三清、龙虎、衡山,白麓,岳麓等门庭,并未组合。” “一是他们实力强大,有能力独自解决。” “也是其他山门有所忧虑、忌惮过于强大,而导致自身彻底沦为养分。” “有此顾虑也属正常,当时那个情况下,诸多门派泯灭,都保持一份警惕。” “所以结盟前考虑的都是实力与自身相差无几的宗门。” “三清、岳麓等虽未加入联盟,却有有遇歹势,携手共击等约定。” “八盟组合前,实力虽说无法与五岳、五道、五书顶级门庭相比,也算位于中上阶梯。八大山门组合后,强强联合,一跃成为一流宗道统,傲视群雄。” “而八门当中,由每一门,在各自灵山众派中推出一位自家修行者,担任主事人。” “一般而言,担任主事者,都是各自门派的高位天修。” “而这八人,则被称之为八佬。” 众人点头,周围也有不少年轻的修炼者一起行走,他们听到这些后,发出疑问。 “咦,为何武功山有一罗霄派,与湘楚罗霄山门有何关系吗?” “罗霄山是江、湖天然交界处,是武功、万洋等山的总称,其实罗霄山准确来说应该是诸广山,不过称之为罗霄山虽有不妥,但也不是不可以。” 修行者拱手称谢。 杭微云还礼。 他属于九宫山修士,也属于八大联盟之一。 “狄良彦这个家伙是赵家人,善用眸术,他应该看到了姑娘的真容,有什么小心思。” 杭微云解释道,他们自然也是能看出灵月掩饰了真正容貌。 “如此看来姐姐真正容貌恐怕了不得呀?”张琳笑着。 “一看就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否则怎会遮颜,定是怕惊天动地。”一身的心彤也笑靥如花。 灵月噗嗤一笑:“各位妹妹多想了,其实我很一般。” 众人翻白眼,信你个鬼。 张琳第一个不信,光凭第一感觉与空谷幽兰的气质,以及……让人嘴馋的曲线身姿,就知道不俗。 并且,还有时不时传来的那般灵秀仙息,处处都能证明,绝对是大美女。 正当众人在调笑时,一个强大的气浪袭来。 轰! “荡荡。” 尚宏靳与栾元杰他们被震退了好几步。 上了山腰后,压力本身就大,一个没注意,险些滚落石梯。 张琳正笑着和灵月闹,一个没注意,庞大灵息冲来,直接让她脚步不稳,直接崴了一脚,险些翻落阶梯,还好把灵月一把拉住。 同时,心彤也差点落下,灵月手中彩带飞舞,化作霞光,揽住她的腰肢。 尚宏靳与栾元杰也被殷雄按住肩膀,杭微云与乾河身处气浪边缘,得见他们情况后,反应迅速,勉强稳住。 “谁啊,谁特么有毛病!” “那个脑残动武,把小爷给掀了!” 很多修士没有注意,被推落掉下好几阶梯。 有修士甚至如同滚西瓜、木桶一般,丑态百出,冲上来后,破口大骂。 “哪位道友如此不知轻重!”有修士冷喝,尽管他们没有掉下石阶,那也搞得十分狼狈。 在众多修士面前,没有颜面。 毕竟成千上万修炼者在这里,大家都是年轻人,谁不要面子。 众人气怒纷纷。 “麻蛋,哪个瓜娃子,敢动姐儿!”张琳火爆脾气十足,妥妥带头大哥性格。 “此事,要是不好好道歉,没法过去!” 修士怒喝,声音冰寒。 “呵,一群乌合之众,没有本事,便不要登山!”冷漠十足从上面阶梯传来。 只见有一青年,大概二十六七,身披铠甲,环抱双臂,脸色漠然俯视众人。 “是他!” 许多人见到这位铠甲青年后,脸色纷纷一变。 “这不是江右副史身边的那位郡官吗!” “没错,就是他,之前在山脚时,他还受到了他的驱赶。”那修士说起这话时,脸色难看,羞怒不已。 他虽说谈不上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大山门,可好歹家中也有天阶修士坐镇。 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哼,你凭什么对我们出手?” 修行者们即便对此人再过不满,此时也只能忍着怒气发问。 毕竟是副史身边的郡官,不看僧面看佛面。 “凭什么?呵,因为从山腰至山顶是我的试炼,你们不许在我面前碍眼!” “什么!” 人群中直接沸腾,很多人的脾气都炸了:“你以为你是谁,三清山又不是你家的!我们一样可以试炼!” 铠甲青年嘴角勾笑,冰冷无情。 “哼,你们要行可以,但必须在我身后,不许在我前方!我必须是试炼上山第一人!” 铠甲青年冷厉发声,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带着命令口吻。 “呵,呵,还真是霸道。” 谁不想做第一个登山者,必定会受到各家长辈与众多山门关注,甚至获得法术传授,赏赐法宝也说不定。 凭什么让给你! 尚宏靳怒气腾腾:“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谁都要顺着他!” 他们都是再次强行忍住怒火,谁让人家是郡官,惹不起。 又跟着副史前来,身份绝不一般。 铠甲青年藐视众人,有不容反驳的语气:“好了,尔等退下石阶,我前行一刻后,你们才准动身。” 听到此话,众人气得发抖。 众人也彻底,怒不可遏:“狂悖!” “麻的,我管你是谁,劳资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一修士掐印,周身灵力调动,水幕浮现,蓝光炽盛,术法沉天,朝其杀去。 “狂妄!当真我怕了你,不过是仗着副史威势!你算什么东西!”又有一人怒吼,口诵真决,符光阵阵,一层灰褐色铠甲浮现,烙印于身躯。 他整个犹如小山神,轰隆轰隆,似神灵奔行。 “哼!我也来斩你!”一白衣修士杀去,众人听到一声长鸣,铿锵作响,阵图涛涛,晶莹绚烂,剑气吞云。 此人手持一柄法剑,威力绝伦,一剑之威,可开山裂石,斩断江河。 “金刚灵宗弟子!” “兑泽剑庄!” 修行者们惊声。 出手的几人可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虽不是什么大宗,但也不是如流云宗东郭书院这等垫底势力,属于二线中等宗门,在周围也算颇有名声。 金刚灵宗据传当年第一任宗主乃是与一大土真灵交流,突然悟出道法。 所以他们一派最为擅长的便是土系术法,主防御,困敌,力量十足。 兑泽剑庄也是来头不小,鼎鼎威名,源自于道图剑山。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艮为山、离为火,兑为泽,以类万物之情。 八卦分据八方,中绘太极之图。 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天地道则,五行、元素伟力。 干、兑、离、震、巽、坎、艮、坤,由八卦可发展成六十四卦,又六十四卦各有六十四种可能的变化,最后共有四千零九十六变化。 道图剑法包罗万象,千变万化,演化一切。 每一变化,都是剑图杀伐之术,有诛仙之力! 当年道图剑山乃是修仙洞天福地之一,远离世俗。 如昆仑天墉城、玉英神宫、蜀山等一般,超然物外,可惜最终,不知因何而消失于长河中。 而兑泽山庄,则是有一修士从遗迹中得此残图第五十八图剑,兑泽剑,以此成名,震动修行界。 “哼,不知死活!敢在我乌濠飞面前彰献拙劣之技!” 铠甲青年怒吼,神力沸腾,若海浪蒸发,天地滚滚。 双手之间,金芒闪闪,一杆乌金战矛浮现,威能盖世,杀机浮沉。 长空之间,温度陡然下降,冰寒刺骨。 金矛抬起,乌光流转,灵力震动,大开大合,杀伐凌厉。 他如一尊仙庭战将,气势非凡,一出手,便是神霄乍现,盖压群山,摧枯拉朽。 “轰隆!” 霞光迸发,灵气四散,乌濠飞要击穿山壑,恐怖力量碾压三人,令他们咒法崩裂,无比可怕! “咳咳,咳咳!” 三人倒飞,连退几十阶梯,要掉落下去。 有几名修士急忙以灵术拉住他们,可恐怖的拉扯之力,一个蹶趔,险些将他们也拽下去。 这一幕自然也被众人目睹, “嘶!”所有人被铠甲青年的手段给吓到。 “竟,这般可怕!” 年轻们的修士,望到这一样一幕,有些心惊骇然。 三人不是那种拉跨废材修士,他们在各自宗门都也算天才,自身实力不俗。 这个圈子内,同阶之内排名也算不错。 但他们三人,居然拿不下一人,一击败退!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之间,实力相差不大,既然能一招败他们,那自然也是远超与自己。 “好强!”杭微云脸色微微一变。 他也身受震动,目光长瞪。 张琳也不说话了,因为手持乌金大矛的铠甲青年给了她巨大的压迫力。 不仅是她们几个,很多修行者这一刻都沉默了。 “呵,你们就这些本事,也该叫嚣?不知死活!”乌濠飞声音嘲讽,眸扫众人。 “真让人恼火!” 众人生怒,不过却没有进行围攻,丢不起这个人。 有五人实在忍不住,脾气暴躁,直接上前进攻,其中就包括张琳。 “轰!” 天光迸现,云雾震溃,庞大灵力又一次冲击众人,令他们心神动荡。 毫无疑问,五人抬手便被击败,一矛而出,黑芒慑人,仿佛能扫荡四海八荒,荡涤世间! “咳咳!”张琳头脑眩晕,胸口发闷,嘴角留下鲜血。 栾云杰与尚宏靳扶住倒退的她,强烈的震意,让他们都险些不稳。 尽管已经稳住身躯,可是她的身体依旧在发抖,娇躯紧绷。 “很强,很强。” 杭微云急忙给她喂下灵药,而心彤仙子急忙在她额心打上一道符法,能稳定心神。 台阶下虽有万千修士,但此刻都不敢说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此人碾压了他们的自尊。 从修道以来,都自以为是天才。 他们不过二十出头,能到如今地步,天赋与资质自然毫无疑问。 一直以来,他们也都是洋洋得意,自认为天下我最厉害。 此行不仅要在三清山一展风采,更要前往京都在修行大会上,举世瞩目。 但现在,眼前这人,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他们……并不是天才。 在各自宗门,不错,他们都极为出色,但就环江右修士周围而言,与他们相同者,不亚于成千上万。更何谈整个南方修行界?更何谈大隋修行界? 起初在山脚下,他们各自交流,相差不多。 尽管心中有落差,但也自认为能够通过努力弥补。 可眼前此人,已经将他们的信心动摇了。 更多的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平庸。 此人才比他们大几岁呀,便能力压众人! 张琳咬牙切齿,站在前面杭微云乾河,看着台阶上那人蔑空一切眼神,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云星河缓缓走了过来,摁住他发颤的肩膀:“你们的资源比不过他,出身也不如他,所得到的培养也不如他。” “但切莫要被一时的强大而影响,修士,要的就是有一颗无敌心,摧枯拉朽。” 云星河的声音如温润溪水:“你们……还年轻,未来……难测。” “乾坤未定,你等皆黑马。” 拍了拍几人,这些年轻人眼神中的畏惧之色才消失了。 像是更为坚定自己的内心。 云星河声音很轻,但徐徐清风,润泽心灵。 众人都是修士,现场也一度沉寂。 云星河话语虽轻,但许多人听闻后,都驱除了阴霾,向云星河点头致意。 “哼,不错,你现在二十六七,我才二十一,届时未必不如他!” “不错,不就是资源多了,命运没法改变,那我只能发奋一拼!” 很多修士都露出狠劲。 “你倒是多事!”乌濠飞冰冷盯住云星河,如冷血凶兽。 眼观那些人眼中的绝望,他很喜欢。 就像是看着猫啊,狗啊,下等人在折磨中受死,却没有办法改变的那种快感。 “你看起来倒并没有恐惧,很有趣,上来,陪我过两招!”乌濠飞长矛横指云星河,命令道。 云星河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笑:“你不配。” “呵,呵!”乌濠飞怒极反笑,目光幽寒:“哈哈哈,你怕是不知道死字如何绘写!” “还是别了,我怕自己略微出手,会至你之极限,将你打死,不好与你那副史的娘舅解释。” “你居然知晓我的来历!” 乌濠飞铠甲幽光密布,声音如冰窟:“我倒是要看看你为何方神圣,如此轻狂!” “只是不知片刻后,你跪地,于本将面前求饶哀嚎时,是否还能这般轻描淡写,超然物外!” 乌濠飞正要动身,殷雄一脸不爽的叉腰出来,指着他大叫 “哼,难怪敢口出狂言,叫嚣天下,原来是仗着自己有个娘舅副史,我来会会你!” “不知死活!” 乌濠飞什么时候受过这般挑衅,如此阴阳怪气的言论,乌光汇聚,杀机重现。 这一刻,所有人感觉自己掉进了血海之中,被恐怖凶煞之气笼罩,身躯要被斩灭。 殷雄目光灿烂,霞光神射,凶甲吞云,赤象展袍,炽炎火尖枪化作漫天烟曦,燃烧仙力,朝他攻杀。 “自寻死路!” 乌濠飞持矛横击,黑光流转,攻击力震世,凶气缭绕,盖杀而下。 “轰!” 枪矛撞击,神力惊云,长空轰鸣! 惊人威压爆发,两头绝世大凶咆哮。 山壑震抖,宛若两座大岳轰击,恐怖气浪倒卷,如汪洋一般,浩荡席灭。 恐怖气息直面击来,众人运转术法,艰难抵抗。 可怕冲击力直接震退两人,乌濠飞踏着长空,连跃数步,连石阶都崩塌一片。 “怎么!”乌濠飞紧握发颤的乌金长矛,瞳眸中传来震惊。 殷雄一路滑下,在阶梯上,留下重重崩裂痕迹。 殷雄挥舞长枪,挥挽枪术,消散震劲,眉宇之间全是火热,有兴奋,更有激动。 “再来!” 又是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震耳欲聋,海崩石陷。 每一次兵器交戈声,如若天地倒转,河山震裂。 蛮力飞霄间,震的群山都时不时颤动。 两人都是杀伐战将类修士,主修武、兵。 仙、道修辅之。 他们越战越勇,涛涛之力宛若江河奔行,如雷若电,炸的石阶乱飞。 大开大合间,横绝当世,傲立世间,殷雄火尖枪化作火行至宝,点燃诸界。整个人如觉醒火神,炽炎冲天,火元素力量如江河般澎湃,汹涌气息一波接一波,无边乱石惊飞。 两人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抡着山岳,头脑炸响,双耳溢血,令众修士心惊胆颤。 纷纷急忙使用法术,隔绝声音,消除伤害。 乌濠飞执矛劈去,仙音荡漾,苍穹都要被两人击穿。 恐怖灵力飞射,击穿巨石,许多修士被散乱的法力击中,身躯被射穿,血流不停,纵然动用法术也难以止住。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攻击中,冲杀之力太重,我们的恢复术法不足以修复驱除杀伐之气!” 又有神光射来,如同天地出现漏斗般,散飞的仙光,无比惊人。 一修士额头发冠被击穿,散发长舞,披肩而落。 他的脸色转瞬煞白,额头之上,黄豆般汗珠凝聚,躯体更是忍不住发抖。 “好可怕!” 周围众人如遇恶鬼一般,纷纷散开,不敢占据中心位置。 “轰!” 一道炽光击来,在张琳眼前炸开,一块房子打的巨石,直接被融化。 火焰还在不断吞食,留下一个大洞,黑幽幽,惊慑人心。 “嘶,我表哥什么来头,这么猛!”张琳看呆了,一直呆呆傻傻,莽子一般的表哥这么猛? 刷新她的观念呀。 “龙川守将之子,师从华蓥山紫光洞。” 栾云杰尴尬饶头,并说着:“我也不知道他有这么恐怖,我们也挺久没见。” 随即他看着张琳,疑惑了半天:“咦,那是我表哥好嘛。” “栾元杰,你变心了,什么叫你表哥,那叫我们表哥。” “对对对,我们表哥。” 张琳与心彤也乖乖点头。 “原来我大表哥真不是盖的!”看着两人交战,冲鸣阵阵,纷纷不敢靠近。 众人自动空出一片地方,尽管如此,还是大受波及。 双方越战越勇,他们也不得不运转护身灵气,守护自己。 两人一路大战,折枯拉朽,一直朝上方杀去。 “呼!” 见两人走了,修士们这才喘一口气,脸色似乎都有些不好。 修士们一个个也是开口:“一个乌濠飞不够,又来了一个?” 他们今天被打击的可以,看着别人那般天才绝世,十分憋屈。 “算了,不要与人家相比,准确来说,他们比咱早上一辈,不如他们也是正常的。” 他们多数都是二十。 而那两人明显已经二十六七,不说一辈,至少大他们半辈,没啥可比性。 不是他们不想比,而真是比不过。 他们以前认为,除了那些门派的一些杰出弟子,特别培养的天才子弟外。 就属他们天赋最好,即便是往前推半辈,那也是横扫无敌。 现在来看,天下豪杰何其之多,天骄人杰何其之众,自己终归是洋洋得意了。 “走走走,赶紧跟上去。” “对对对。” 两人一路朝上方大战,已经没影了。 石阶乱糟糟一番,不过逐渐,破损的石台又会慢慢恢复。 这是一种修复阵法,其实复杂与神秘。 登临石阶,虽然压力巨大,但他们可是铆足劲。 乌濠飞与殷雄的出现,打击了一部分人的信心,可同时也激励很多人。 他们走了很久,最终,一道火影从山上奔行下来,火焰消失,露出真容,是殷雄。 身上的火象袍与狻猊甲消失。 “哇,表哥,我真是太崇拜你了!”张琳直接抱住殷雄。 “咳咳,别冲动。” “表哥,我也很崇拜你,你就是我的信仰!” 尚宏靳与栾元杰十分没有脸皮:“以后,仰仗表哥给我撑腰。” “好说,好说。” 几人跑过来高兴的给他捏腿,掐肩。 殷雄十分豪迈,就吃这套,看着小伙子们崇拜的眼神,都快走不动道。 杭微云乾河三人也拱手,溢美之词不绝于耳,一度让殷雄飘飘然。 这时估计让他做带头造反,他估计都会点头。 “表哥,怎样,那小子有没有被你打下山去。”几个小子眨巴大眼睛,期待的问着。 “哪有这么容易。”殷雄直接摇头:“那家伙也不是善茬,没动真本事,我也没动真格。” 尚宏靳无比吃惊:“这……这还没打出真火?” “没有,他似乎有所顾忌,不知在忌惮什么,一直很犹豫,没有真动手。” “在都不施展真本事前,估计五百回合内,我能拿下他。” “那家伙也知道这个问题,所以第一时间就跑走了。” “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掩饰,不肯施展大术,否则我无必胜把握。” 乌濠飞也不是凡俗之辈,即便殷雄略胜,但两人的差距并不大。 否则,他也不会说五百回合内分出胜负。 一旦双方打出真火,这种细微的差距根本不足以体现出来,看的是一瞬间的失误。 众人登山,没了那家伙后,畅通无阻。 很多人看向殷雄都是拱手崇拜,让殷雄十分受用,大步朝前。 “云表哥此前敢与那家伙那般说话,想来实力也不简单吧?”栾元杰笑着询问。 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笑了笑:“额,比大家好不了多少,我修道时间晚。” “我十八岁才开始修行,所以实力其实并不行。” “哦。” 听到这么说,众人脸色才好看一点。 点点头,他们还真怕这位云表哥又是怎么妖孽。 十八岁修行,那实力高不到那里去,毕竟已经错过了最佳修行时期。 况且像栾元杰心彤一样,才十九岁。 也就是说和栾元杰这个年纪修行,错过时期,又才修炼八九十年,能有些修为就不错了。 不足为据。 “放心,云大表哥,我们会罩着你。” “是滴。” 登山的过程中,可谓真的是压力重重。 可不是年轻人居然在重重压迫之下,迈出了那一步。 “我突破了!” 有人惊喜大叫,不少人也是如此。 从地阶初期迈入了地阶中期,杭微云他们羡慕不已。 这羡慕不来,他们本就达到了瓶颈,只缺一个契机。 杭微云与乾河虽然也锻炼了体质,但他们的境界没有这么容易松动。 慢慢,众人终于登上山顶了。 乌濠飞也在山顶大殿前等着他们,见云星河他们上来后,脸色无比铁青。 “哈哈,这些小家伙们都很不错,陆陆续续上来了。” “还有人提升了不少,真是意外之喜。” 山顶之上,有许多门派长辈在此,见到自己后辈登顶后,都很高兴的抚须,与道友交谈。 正在与副史笑谈风声三清山主事先生,也无意从人群中扫了一般。 这一眼,便令他顿时愣住了,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 主事先生的双目圆瞪,无比错愕,可瞬间后又是惊喜交加,不可思议,甚至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六佾之舞礼诸侯,三清山全体迎云候 “清溪道长,怎么了,不舒服?”对面的江右副史见他好端端的这般,有些古怪。 道人反应过来,收回目光,急忙道。 “副史,清溪失陪片刻。” “好,请便。” 江右副史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飞儿过来,你说便是那人与你争斗的不相上下?” 副史背负双手,走到乌濠飞身边,朝那边看去。 乌濠飞眼神冰冷,双拳紧捏:“不错,那人十分了得,一杆长枪出神入化,火焰漫天,如神临尘,杀伐之术惊人。” “此前一战中,他对灵力的掌控极为精准,若我不施展压箱底功夫,四百九十回合会因短暂的灵力停滞输给他。” “不过,再来一次,我未必会落下风!” 乌濠飞信心十足。 对于高手来说,尤其是棋逢对手,实力无比接近的对手来说。 每一分的灵能法力消耗都要把控的极为关键。 就如乌濠飞,尽管他知道四百九十回合时,会出现暂时的灵力空挡。 也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对方也发现了,不会给他任何调整的机会。 只要他有一息时间,暂时的调和机会,那么这缺点,会被弥补。 可惜,殷雄自然也算出来了,计算与推测到了,所以不断攻击,不给他调息的机会。 “哼,要不是我要留着精力对付那家伙,定要你好看!” 他看着殷雄心中火热,老实说,他恨不得此刻就要将此人刺于矛下。 见江右副史朝这边看来,云星河见其目光,笑了笑,拱拱手。 副史冷嗤,面目斜视,不将其放在眼里,看都没有看云星河。 “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副史还真是目中无人。”张琳有些不忿。 “不可乱说,修士耳力惊人,我们莫要议论四品大员。”杭微云阻止她,担心惹火上身。 “切,还怕别人说呀。” “云表哥不用理他。” 云星河倒也没什么感觉,无喜无悲。 山顶大殿前,门派前辈都在检查后辈情况。 许多人夸赞连连。 尤其是一部分从地阶初期突破地阶中期的修士,很是开心与骄傲。 从地阶中期突破地阶后期的则是没有。 阶梯压力能够熬炼躯体,但无法做到他们那般突破。 到了山顶后,很多人都是席地而坐,主要是真的很累。 宗门弟子都被长辈告知,自家专属的入席区域。 散修们就很不友好了,只有一个大区域,没有特定。 而且位置有限,位置不够的,只能坐在外围。 外围其实也加了很多位置,可人实在有很多。 众人正在叽叽喳喳,有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咦,怎么回事,三清山三派全都出来了!”有一修士指着前方大殿,极为惊讶。 此言一出,很多人侧目而去。 只见群山殿宇之间,走出来众多修士,他们身上统一青色道袍。 尽管身着一般无二,但有些细微区别,众人还是能够分得清。 三清山与大多数修行门庭一般,都是分散势力。 他们分别是太清、玉清、上清三派。 但与众多山门教派却有区别。 有些门派原本是同一道统,最后分解成不同门派。 可三清山不同,他们居然从三家门派合成了一家门派! 有传言说,三清其实并非三人,其实都是一人之身。 无论是上清、太清、玉清、这三位其实都是一人。 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不得而知,总之他们三派合而为一,称之为三清道派。 三清道教是符箓派,符箓之术冠绝修真界,无人出其左右,为道门五尊。 术法也极为惊人。 不过,要说最为恐怖之术,还是一气化三清! 此为禁忌之术,要以秘法催动。 据传,便是一气化三清之术,才导致三派合一,认为三家信奉祖师其实就是一人。 “一气化三清!” “那是什么术?” “额,我也不知道,只是听闻是极为恐怖的禁忌恐术,能够落仙!” “开玩笑吧,能够斩仙?” “我也不知道呀,我也是听说。据说此禁忌术法极为可怖,甚至远超真仙法。但一气化三清之法如何施展,修真界都没见过。” “他们赖以成名的是符箓之法,通玄天箓术。” “有哪位大哥知晓吗?” 众人摇头,只有一人站出来说:“我倒是看过一本书籍,催动禁术需要消耗本源。” “本源?” “那是什么?” “不知晓。” “本源你可以认为是先天之炁,它是我们一出生便携带。” “先天一炁,或元始祖炁。是指生天、生地、生人、生万物的原始之炁,是构成天地万物的基本素质。道自虚无生一炁,便从一气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张。” “先天一炁又是什么?我为何感触不到?” 有些人越来越懵。 “它隐藏在我们四肢百骸中,在我们的灵魂、甚至意识中,没有达到一定境界,无法感知。” “只有到达了一定地步,才能发现,将其开发。” “将炁凝练,千锤百炼,便成为源。” “人之一切返本归元,这个元便是道,回归原始,回归自然,回归本源……” “听闻本源妙用无用。” “本源是修士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对于那些通天绝地的修仙者来说,即便你灵魂崩塌,躯体全无,只要本源不灭,依旧能重塑身躯。” “嘶!”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修真者,肉躯一旦破碎了,没有第一时间被法术恢复或者灵草仙药救治,导致与灵魂脱离。 那就完了,指定完了。 就算你修炼神道,也就那个样子。 哪怕你违反大隋律,触犯国法夺舍重修,但你的上限也就在那里。 灵魂为桨,躯体为船,才能渡过仙河。 肉躯破损,无法修复,对他们而言,才是正确的。 而那位修士所言,身躯破灭,本源不灭,便能修复,这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不仅是身躯,只要不是魂飞烟灭,出了大问题,即便灵魂碎裂,一样也能复原。” “只不过需要庞大的本源。” “一般而言,真到了灵魂破碎的时候,估计本源也根本不够修复。” “我觉得不可能,照你这么说,那不是仙?不死不灭?” “从某种程度来讲,这就是仙。天难葬,地难灭。” 众人还是难以接受这一说法,不符合他们的认知。 “不要讨论这个什么本源了,听也听不懂,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你们看,三清山的人这是准备做什么?” “咦,是有点不对劲。” “这是太清、玉清、上清三派的五六代弟子都出来了!” “我去,你们看,那是怎么回事,明真、星风、清溪真人怎么还跟在那三人身后?” “有点问题。”接下来众人睁大眼睛:“那是三清山的三位天修!” “什么天修!” 人群中炸锅了。 “天修出来迎接修士?按理说不会吧!” 任何门派,天修都是底蕴,绝不会轻而易举的显露人间,除非同境,亦或好友长辈。 可这全是小年轻修士,哪有天修,长辈。 再说,八佬和其他门派天修们,都没有和大队伍一起。 还有谁值得三清山三大派这样兴师动众?派出天阶? “不会是准备迎接副史吧!” “咦,不是没有可能。” 与乌濠飞站在一起的江右副史噶然一笑,昂着身子,正气凛然:“嗨,三清山还真是的,还搞这一套作风!不提倡。” 副史对这种官僚主义,抱着批判态度。 不过他的嘴角不自觉有些上扬,神色中有些不可查觉的得意。 就连乌濠飞也是心中傲然。 不过有些人不解。 若是一般二流,三流门派,要是副史前去,天阶迎接那是正常,彰显尊重。 可人家这是三清山,道门五统,可不是小门小派,门内诸多弟子入朝,甚至在仙道司,佛道部等部门担任重要职位。 人家有必要对你一个副史这么慎重吗? 除非是刺史前来,那才差不多。 而且三尊天修,上下至六代弟子。 按理说刺史前来,天修带着一两代弟子迎接,就已经能够彰显态度了。 也不值得五六代弟子恭迎,这五六代可都是杰出道家子弟,并非山门口那般凑数的。 太隆重了,有些不正常。 “这应该是相迎副史的吧。” “还是副史面子大。” 几位郡官在副史面前轻语。 “那可不是,我们副史文韬武略,有盖世之才,日后前景辉煌,仕途远阔,三清山这是提前恭贺。” “谁说不是呀,指不定三清山的三清道人为咱副史卜了一卦,所以现在诌媚献好来了。” “哈哈,你们莫要胡说。” 副史眉开眼笑,却一脸正经,眉梢上扬,嘴角微微弯起,双手虚按,示意底下不用再讲。 大领导派头十足。 他整个人飘飘然,眯着眼睛,极为享受三清山带人前来迎接的场景。 在众多修士欢呼,与手下的夸赞中,他负着双手,洋洋然的朝三清山队列弟子走去。 而三清山三天修带着六代弟子而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断在缩小。 十步,七步,五步,三步,副史抬手,准备见礼,他也准备享受对方向他的追捧与觐礼。 此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在想,到时候如何在他们面前明显自己的风范。 正当他抬起手时,他的瞳孔猛然睁大,嘴角抽搐。 三清山众人竟从他身侧直接穿过。 紧接,众弟子也在他身边慢慢走过。 他的手举在半空,一动不动,而他发现周围的空气近乎凝固! 他的脸上一片火辣辣,望着天空,有些头晕目眩,出现高山效应。 “这……谁呀?” 三清三大天修都有些发愣,寻思刚刚那家伙是谁?好没眼力劲,看我们来了,还不让开? “那家伙是谁?怎么拦着我们的路?” 明真三人尴尬一笑:“师叔,那位是……江右副史,此次江右州府派来的官吏。” “哦,不认识。” 三天修交流了一下眼神:“你们认识吗?” 两人摇头:“我已四十年不在尘世行走,这等小辈,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他为何前来拦住?” “不知。” 三人的对话并没有掩饰,副史站在后面,听得真真切切,脸色僵硬,满脸羞色。 他站在中央,被所有人注视着,这是他有史以来,最想恨不得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一次。 众多修士见到如此一幕后,纷纷发愣。 “这,这啥情况……?” “不是迎接副史的?” “那为何三清山这般隆重非常?” 所有人都发呆,不知三清山搞什么。 “他们怎么朝我们来了!”张琳尖叫:“不会是咱们犯了什么错吧!” 张琳发慌,连带尚宏靳与栾元杰也慌。 他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三清山绝对不可能是来迎接自己。 栾元杰虽然自己姑父是从五品大员。 但这些人中,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从五品,正六品官员,根本没啥稀奇。 “完了完了,肯定是我们闯祸了,这些三清山人定然是逮我等,我要准备溜。” 栾云杰想溜,但他腿脚莫名其妙发麻。 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突然。 三清山停下了,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由三位天修带头,集体行礼。 “三清山元微道人。” “三清山元青道人。” “三清山元苍道人。” “三清山主事人明真、星风、清溪、玉衡…道人。” “三清山吾岳、吾赋、吾景、静明、静心、静乙、天成、天羽、天叁……上下六代,恭迎云候莅临。” 声音不大,但却极具穿透与震撼力。 在所有修士中,三清山三尊天修躬身行礼。 成千上万修士目睹这一幕,无比睁着嘴巴,目瞪口呆。 “云候?什么云候?” 修士们,直到这一刻,还没反应过来,完全不知道这是如何一回事。 发懵,所有人都是发懵。 其中包括杭微云等人,因为三清山道人就在他们面前揖首。 他们很慌,一动不敢动。 全场都沸腾了,都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个个脑袋发懵。 云星河在所有人愕然的眼神中往前行走三步,虚手上抬。 同时自身也是向对方行礼。 “诸位道长请起,在下不敢当。” “云候功盖天下,恩泽大隋,救生灵于万万,功德加身,气运笼罩,理当受礼。” “我等空有修为,却身居云山,不思救苦救难,实乃汗颜。” 三尊天修继续弓腰:“还请云候前往殿场主位,主持大典,我三清山庆幸云候降临。” “这……就不必了吧。” “云候已至三清,于此陋山,若云候非担主位,还有何人能居之?无人可为之。” “以云候之身份,之功绩,之声望,当仁不让。” 三清天修执意如此,云星河被请了过去。 所有人呆了,看着那被众拥而走的年轻人:“什么情况,云候?” “哪个云候?” “我去,我知道了,大隋云候,云星河呀!” “是他!” “听说云候近日回乡,三清山邀请云候前来一观,本以为是假的传言,没曾想,竟是真的!” “不是吧!” 很多人瞪大了眼睛:“他,他,他是云候?他不就是一个普通修士吗?刚刚还在我身边,和我一起走,我险些摔倒,他还扶了我一把,笑容很有感染力,也很温和。” “我也是,你记不记得我,我也在身边。我去,他怎么都像是一个温和的修士。云候不是凶神恶煞,地狱恶鬼,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吗?这,这不像呀!” 众人都懵了,尤其是那些在登梯之上与云星河相遇的修士。 “原来他是云候,怪不得,怪不得看那个乌濠飞跟看跳梁小丑一般!” 有人想到登梯时,乌濠飞狂悖,他们深受打击,是他出口恢复众人信心。 他们看着前方。 三清山六代弟子分开战列,横六,纵六,总计三十六人,手持长羽而舞,天音阵阵,道声依依。 灵光纷飞,彩霞盛放,祥瑞千重,乐声动耳,花瓣洒落。 三清山其礼无比庄严慎重。 “六佾之舞。”有修士看到后,失声惊叹。 有修士懵:“六什么舞?” “不念俏,读亦声,亦作八溢或八羽。这是一种古礼,规格极高的一种礼仪,非身份尊贵者难以享用,士用二佾,卿大夫四,诸侯配六,尊皇位八。” 共六列,三十六名道家子弟。 六佾舞于庭,三元尊礼迎。 “三清山使用六佾之舞,此为儒家礼仪,会不会有些不太合适?” “不然!镇司郎乃为我读书人,三清山使用此礼,恰到好处。” “咦,云候怎么是你读书人了,你要不要脸,云候乃是我仙家之人。” “瞎说,云候明明是我佛家修士。” “啊呸,秃驴,你这睁着眼睛瞎说话的本事真是强。” “云候明明是我道家中人,大家瞅瞅,道骨仙风,丰神朗玉。” “不要脸,真不要脸,明明是我儒家读书人!这大家都能看出来的好吧,你们还要争?” “嘿,你他娘真是个人才,云候是自己公开表面承认了自己是儒家子弟?还是咋地,你们儒门怎么一个个都是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强拉硬凑。” “对呀,你们儒家怎么能这样呢,不要以为有一根笔杆子就牛逼,劳资就是不服。” “不错,云候是我们武修一脉的。” “啊呸,你们武修,粗鄙,下三滥的家伙。” “我去你嘛的,你怎么说话的呢,读书人就这德行?” “怎么了,我就这语气,你来打我我,你来呀,你来呀。” “我去,今天爷不削哭你,我基季肖倒着写。” “你来啊,你来啊!我就让你打,今天但凡我还手了,我就剁了它!但凡你今天没打死我,我一定会将此事大书特书,永传后世。” “麻蛋,劳资还怕你威胁,我这小暴脾气。” 好端端的,原本大家正常就正常讨论,怎么好端端打起来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别激动呀。 观众群体中一阵混乱了。 大家莫急呀。 “大家不要因为此事冲突,道友莫生气,万事和为贵,请给我浑拓一个面子。” 这家伙不说还好,一说直接见血了。 “卧槽,死了!” “李书生怎么死了!” “出事了出事了,李书生死了。” 人群中一下就炸锅了,与李书生冲突的修士也是楞了:“我就吓唬吓唬他,他就死了。” “看吧,这就是不听劝的后果,我浑拓愿做和事老,哎,可惜,枉送性命。” 很快有一队三清山执法修士前来。 发现书生确实是死了,他们两两相望。 这事情闹大了。 “问题不大,他的魂魄还未离体,喂下一口还魂丹。” 还魂丹一下肚,李书生醒了过来,不过身体无比虚弱,被抬下去休息,那位出手的修士也被带走。 还魂丹,是一种灵丹,只要魂魄尚在驱壳内,并且肉身与灵魂完整、并非寿元耗尽,才能救活。 若其任何一方有所损坏,都不能生效。 复活后也是极其虚弱,气血极度短缺,限制与要求很多。 即便如此,也是不可多得的宝丹。 一般小门派所存都没有几粒,也只有三清山这等级别的道统,才能这么大气。 直接以还魂丹救活。 按理说,救活他的方法还有好些,不过想来三清山是为了避免麻烦。 私下没法管。 可毕竟修士在三清山面前出事,那影响可不得了。 “真是古怪,书生怎么好端端断气。” 他当时就在身边,武修很明显没有使用多大力气,书生好歹也是修行者,哪有那么脆弱。 “不知晓,兴许可能是犯了什么暗疾。” 直到云星河走后,栾云杰他们才愣愣反应后来。 “他是云候!” “我去,快掐我一下,云表哥是云候?” 几人都呆了。 张琳也发愣,朝脑袋上打了一道破障法术,发现不是幻觉:“你们快告诉我,真是云候。”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 栾元杰摇着殷雄:“表哥,你怎么没和我说!” “额,你们也没问啊!”殷雄双手一摊。 “我去,你不早说,我就要字画提名了,能卖好多好多钱。” “呵呵。”殷雄无语。 哎,这些人喜新厌旧的速度。 几人很是兴奋,心彤有些不可置信道:“外界传言云候如恶鬼一般,镇狱明王那般可怕,胡作非为,嚣张傲视,我看……云表哥没有这样呀?” “是哦,传言为何相差这么多?” 殷雄继续摊手,他也不知道。 “哼,那些嘴长的家伙们,诋毁我表哥,好过分!”张琳立马表忠心。 殷雄翻白眼,人都没在这,别这样殷勤。 灵月眨眨眼:“其实传言……没有问题。” 云星河被众多修士簇拥至典礼主位。 典礼场最上方,云山顶端,共有十八位置,主座有两位,云星河居一位,另一位是空位。 其余十六位分左右,在云星河与空位左右排开。 位于他们下侧,左、右各有五十六位置,都是各大门派带领者,亦或者其他山门主事人的位置。 最上方的十八位,除了空位与云星河的位置外。 其余十六人分别是八佬,与其他道统前辈,亦或者散修高人。 他们不是实力非凡,就是辈分极高,与三清山交好。 否则也不可能亲自前来,顶多如同大多数门派一样,派个主事人。 下方前面位置还有十几位天修。 这些都是与三清山交情匪浅,不然天修不会登场。 三清山对于他们居于下座挨个道歉,把他们放在后辈一批。 他们虽然心中略有微词,但人家这般姿态,而且三清山那些元字辈天修也是和他们坐在一起。 自然都不会说什么。 毕竟在三清山,他们还坐不到主辅位。 “云候可让我等老家伙好等呀。” “听三清山的老家伙们讲礼请了云候,为了一睹云候容颜,老朽可是快马加鞭而来。” “结果我到了后,三清山的家伙们说,云候不一定会来,气得我险些拆了明真的骨头。” “多谢前辈厚爱。” 云星河很知趣,微微行礼。 “对呀,为何云候走在人群中?” “我觉得与年轻人一起上山也不错,我与各位前辈谈不到一块呀。” “哈哈。” 众人大笑:“云候这话倒是坦率可爱。” “确实,云候二十八,年轻啊,真年轻。”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百岁起步,有的更是两三百开外。 二十八,对他们来说,仿佛幼童一般。 “方才意识,云候如此年轻,大隋双壁呀。” “大隋双壁?”云星河偏移目光,微微看着他。 “难不成云候不知道你与擎天候已经被众人称之为大隋双壁。” 提到擎天候时,所有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恐惧。 天下修行者,谁能不畏惧杨清? 一剑之威,磨灭一切,镇压当世,盖惊万古,亘古绝今般的人物。 足以令修行界沉默。 “还是第一次听说。” 接下来云星河纷纷与众人交谈。 首先是白麓书院。 来人对云星河行礼,态度十分友好。 白麓书院与云星河的关系,在世人眼中已经无需言明。 三清山也很识趣将白麓书院的天修老夫子,安排在云星河最近的位置。 接下来便是狂龙宗,双方抬手行礼,淡淡聊了几句。 然后是岳麓书院。 云星河眼神微微一动,这不是赵书剑所处书院?两人交谈颇多。 接下来便是杨燚杨??。 这两位前辈,不用介绍,云星河也知道是那个门派。 与杨焱杨淼一般,两位虽是老前辈,但也是一头红蓝发,火焰寒冰纹路密布,身披道袍,肌肉分明,十分具备异样帅气。 在八佬与众多天修前辈中,就属他们最拉风,最拽气,最有范儿。 接下来然后就是武夷山、离天教、灵泽宫等天修前辈。 云星河原本以为离天教,灵泽宫并不算什么大派,结果才知道,他们门派实力也很强大,也是联盟。 离天教、灵泽宫、天下会三大势力也是属于联盟状态。是天河北岸,徽州荆楚一代的势力。 比八盟不差多少,不过三清山来了两家,天下会并没有前来。 八佬中,有几位还未到场,云星河其中五位一一打招呼。 白麓书院老人为其介绍 “齐霄子,阳丹道人,霓光大长老。” 云星河点头至礼,三人是八佬之一,高位天修,其中一人还是武功山女修,相比其他人,她极为貌美,肌肤粉嫩,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当然,能成为八佬,这……起码两百岁开外。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钱有势,还有能力,有大把家产,有徒子徒孙,马仔小弟,主要还漂亮,心动不心动,年纪大点算啥。 修真者从不在乎年纪大的,人家小秦取了大多少岁的小姜。 什么十几岁,几十岁,与之一比洒洒水。 “赵慈,钱祥。” 两人一脸和蔼的看着云星河,但他们的笑容却让人骨子发麻,阴森阴森。 他们两人,赵慈圆脸,左眼有一刀痕,直竖脸颊。钱祥长脸,额头有一横剑痕,直接要把颅骨掀开。 两人不笑本就让人害怕,一笑更加狰狞可怖。 八佬之一,钱赵两家天修主事人。 云星河笑笑而过,两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额,云星河检讨一下。 不能因为人家的长相就对人家有意见撒,其实人家笑的,还是很和蔼和亲,无比慈祥。 接下来修士也陆陆续续登场,天色渐黑,夜空之上,逐渐明月高悬,星河透射。 忽然,天上升起了一轮巨大明月,闪闪发光,绚烂璀璨,照亮了三清山顶。 众修士还以为之真月,可定睛一看,上面竟有法纹烙印,这是一枚符月。 “三清山的那些家伙脑子还挺灵活。” 接下来席位陆陆续续坐满,各种灵果、灵酿,装饰着仙枝玉叶纷纷端了上来,还有美味佳肴,灵禽祥兽,香气扑鼻,食欲大开。 就连很多老前辈也忍不住动筷。 闭关越久,对着凡俗食物,越是着迷。 包括还有女修士起舞偏偏等等各种活动。 副史也入席,坐在下方,与众多门派天修一起。 其实他的境界不足以排前,这是看着州府的面子上,不过他看着主位上的云星河阴沉无比。 剩下的几位八佬与天修老前辈也端坐主位。 云星河看到八佬中的一人,此人是一和尚,望着他,嘴角抽动。 他么,居然是熟人。 “云候。”和尚佛光普照,神曦漫天,金霞炫丽,宛若佛陀一般。 “这家伙不正是山腰吹嘘祖上砍麒麟的那无良和尚。” 他居然是八佬之一? 好好八佬不做,感情你在山腰摆摊玩呢? “这位是净离法师。” “未曾想我竟将生意做到了云候身上。” 云星河嘴角抽动:“佛师真闲。” “此为我之道,我之道,在于天下,不在于山门。” 几个时辰过去,清晨,大典正式开始。 焚香沐浴,诵念诰文,祈求天地,礼敬诸神、群仙。 过程很是繁琐与枯燥,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 但三清山修士却极为肃穆,年轻的修士无法体会这一切。 经过一系列的典礼,终于,临近结尾。 重头戏来了。 “接下来,便会接着这个机会检验诸门派弟子。” 说话的是坐在云星河边上的一个老道人,他一身袍子都沾了灰,还有几个破洞,白胡子白头发,看起来就是一个扫地看大门老道士。 可错了,他是当代三清道观三清之一,上清脉灵清真人。 灵清道人与云星河对视,两人微笑行礼,随后注视台下众人。 年轻的修士们激动不已,他们可不就是等着这一刻。 八佬与众多天修也点点头,他们自然不能空手,都拿出一些彩头,以此激励修士。 有的拿出法术,有的拿出武器,白麓书院拿出一条拇指粗的文气。引得很多人惊呼。 岳麓书院拿出一根教尺,极为不凡。 是一位大儒身前所用,染上了儒息。若是儒生得到,长期紧握,能够得悟诸多。 接下来的前辈、八佬,纷纷也是拿出珍稀灵草,亦或罕见奇法妙术。 这些法术宝物,就连一些地阶后期的主事先生都很眼馋啊。 尤其是那尺子,本身就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还被大儒以文气温养。 至于法术也很不错,虽不入天阶法眼。 可对他们来说,实战意义很高,很是心动。 白麓书院问云星河有没有东西,要不要他给点。 云星河表示不用,象征性拿了两件防御物品出来。 这东西云星河很多,也很多人喜欢,毕竟保命的东西,谁不喜欢。 三清山也拿出了好东西,一枚宝石。 “晗光琉璃!” 所有人看见灵清真人手中的宝石后,蹭蹭蹭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发出狼一般的目光。 就连八佬,依旧天修前辈,浑浊的眼中,也是极为惊动。 “此物据说是人皇补天时遗落人间的宝石,蕴含无穷神力!能够瞬间驱散体内一切不良状态!” 灵清真人点头:“我三清山确有一枚晗光琉璃,不过使用多次后,神力已经逐渐消失,快要成为废石。” “我们花费三十年时间,终于掌握了其中七七八八的纹路,接下来的符文,很是生涩,一时半会儿我们看不懂。” “掌握大半符纹后,我们进行多次尝试,耗费诸多珍稀材料,最终成功刻下。” “此符一样能够起到晗光琉璃的作用,只是准备时间较长,略有副作用。” 【晗光琉璃符,三清山仿照晗光琉璃其铭纹绘出符路。效用,需要一盏茶功夫激活符箓,使用后清空自身所有法力,并消除一切不良状态。】 “嘶。” 看到最后效果,云星河终于知道那些高位天修为啥都不淡定了。 心魔、道伤、附魂、致幻、梦境、中毒,脉损等等都算不良状态。 尤其是心魔,和道伤、脉损这块。几乎只要是个天修都会存在的问题。 心魔,不用多介绍,境界越高,心魔越强,没谁可以说百分百过心魔。 道伤多是渡劫后造成不可弥补、修复的伤害,除非找到仙药,可仙草哪有那么好找。 还有脉损,这是恶劣战斗引起,导致灵脉出问题,灵力运转不畅,运行时堵塞,或者停滞等情况。 或是磕多了丹药,都会存在这个问题, 还有一些烦不胜烦,甚至针对灵魂的奇毒。 天修都不能免俗。 此物一出,所有天修的眼神亮了,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问题,或大或小。 即便现在用不上,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或者留给后辈突破时,以防万一。 尽管有副作用,但它的效用还是十分惊人。 所有人都感叹三清山这是下血本了,这东西即便三清山恐怕也不好模仿。 也是,大家来这一趟,不给点刺激,大家没点激情动力。 八佬与各家天修都吩咐下去,务必要好好表现。 这一次,许多宗门也掺和进来,都给门下下了死命令,不能相让对方。 三清山十分友好,即便是散修也能参加。 修行者太多,为了避免浪费时间,第一局大混战,直接淘汰了一半人。 很多人大叫不公平,有许多人联合起来。 但其实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 大佬们能在这里坐多久? 大混战之后,便是匹配对手。 过程也是极为不公平,就是一局,输了直接淘汰。 让众人发懵,按照通常情况,应该有复活赛,或者轮流算胜局场次。 否则有些人一旦出现什么状况,或者失误,那就完了。 经过一晚的角逐,剩下五百修士。 又是两轮,决出了前一百。 张琳与栾云杰对上了,栾云杰毫无疑问被击败,其实栾元杰能走到一百名,已经算是运气了。 尚宏靳则老早被淘汰,心彤也在对方攻击之下败场。 不过她的术法施展与掌控力让很多人赞叹,可圈可点,只不过她年纪还是太小,法力不足。 杭微云与乾河张琳迈进了一百名。 接下来金刚灵宗,还有兑泽剑庄两人,以及众多大派的弟子都进入了前一百名。 能从上万人杀到一百名,便足以证明这些年轻修士的资质与实力了。 也有很多人不忿,他们的实力并不比在场的一百人差,只是机制太蛋疼。 能走到一百名,有实力也有幸运。 总之,他们得到了万众瞩目,得到了天修、得了各家宗门长辈的夸赞。 每个人都是洋洋自得,脸露笑容。 让他们无比得意,此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从成千数万年轻修士中脱颖而出,怎能是凡俗。 他们受到所有人的瞩目,尤其是同辈修士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些飘飘然。 “看地阶初中期的年轻修士有什么意义,灵羽道人,可敢一战!”龙虎山区域站起来一青年,灵力滚烫,周身赤电击空,长天轰鸣,双眸炯炯发光。 “张东霞,有何不敢!” 三清山区域缓缓出来一青年,俊朗秀外,眸绽精光,他身披道袍,符光冲霄,宝纹流转,气势慑人:“早就想与你一会。” 乌濠飞看到两人站起来后,有些发愣:“该死,晚了。” 他本来想挑战张霄霞,一举成名,万众瞩目。 “嘿,乌濠飞,我们来过过招,别光站着!”殷雄指着乌濠飞。 乌濠飞转头一看,怒目而视:“好,今日我挑战不了张丹霞,那我便拿你炼炼手!” “李青宣,来吧,神交已久,不妨今日一战如何?” 岳麓书院中,有一青年走了出来,文质彬彬,书卷气息转轮,盯住狂龙宗一青年。 狂龙宗青年裸露半身,青发长瀑,额生双角,瞳有菱光,野性狂沸。 青发人缓缓站起身来,负立双手,气势滔天,菱目直视:“你确定要与我一战。” “你怕了?”书生微笑询问。 “哈哈,文照古,我便如你所愿!”青发人出行,天空中风云变幻,乌光笼罩,黑幕垂天。 此时白麓书院中立有一青年,陡然战气起,目光直视云星河。 “云星河可敢一战!”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吾辈修士何惧一战,五打一 此言一出,犹如惊涛炸响,在人群中掀起巨大水花。 所有人,包括修行者都极其愕然的看着白鹿洞。 就连主台八佬等人也带着疑问望向白麓书院老者。 “无涯,你干什么!”老者气得从主台上急匆匆下来。 白麓书院书生不管不顾,对云星河大声道:“你打上我南麓山五老峰,实我等不在,否则岂容你肆意。长辈忌惮你,我们可在乎。” “放肆!” 白麓书院夫子怒吼。 “夫子,你老了,失去了雄心。”青年人挑首,目光逼人:“不知云候,可敢下来一战!” 此事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包括主桌的八佬与前辈修士、还有下方的天修。 都有些看戏神色,因为都知道云星河与五老峰的关系。 他们大部分人都知道云星河境界并不高,他可能答应吗? 一直以来,云星河从未出过手,传闻都是身边妖族守护。 有此可见,这位云候的实力很一般。 不过他们更好奇,这位云候会如何处理,缩头乌龟? 或者以何等巧妙方式化解? 也能籍此看一看这位云候,是否如传言那般文武诸涉,看一看他到底是如何机智。 感受着众人目光,白麓书院老者汗如雨下,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问题。 急忙走到云星河身边:“云候,莫要理他,年轻人不懂事。” 云星河挥手,阻止老夫子说话,目光一直盯着青年书生。 他站起身来,解开披风,眸光惊人,地阶后期气息没有丝毫隐藏,直接展开,铺天盖地。 感受着那股强烈的气息,滚滚而来的灵浪,所有人都愕然。 “怎么回事!”天修与大佬们,你看我,我看你。 都被这气息给惊愕了,不是传闻…… 云星河盯住白麓书院青年:“吾辈修士,何惧一战!” “不可!” 老夫子还是担心云星河出事,他考虑云星河的实力是磕丹药,或者强行提升。 云星河再一次阻止老夫子出口,看着他:“首先,我先乃修士,后才是大隋云候。” “修士当众邀战,我又怎能畏缩而退?” “老夫子善意心领,我辈修士若连一战都不敢,何谈修行,如何去追寻大道,。” “好!” “好!” 云星河此话刚出,众多年轻修士大吼支持:“没错,我等修士,怎能畏畏缩缩!” “云候乃我辈性情中人!” “这才是我心中的云候啊!”年轻的修士们激动不已。 “谁特么传言云候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屠凶极恶,谁特么再敢乱传,拧了他舌头!” “对呀,如此豪迈,竟会被传成那般模样!” 白麓书院书生望着云星河,目光灼灼,又激动又兴奋。 他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往前走了几步,注视云星河。 “在下白麓书院第第一梯队书无涯,师从晓夫子,多年得鲁副山长教导,时年二十八,问道二十六载,请道友指教。”书无涯行礼。 云星河站在他对面,目光注视着书生,抱拳行礼:“在下黄山太平村云星河,因逃荒而进镇妖司,得遇诸多,时年二十八,修行十载,请指教。” 看着台上两位弓腰齐礼的年轻人,全场震呼。 “白麓书院第一梯队!怪不得如此狂傲。” 主位大佬们,也极为惊讶,与台下天修们都缓缓在交流。 白麓书院与岳麓书院其内相差无二。 从天才与资质程度,共分三梯队。 第三梯队,在书院中也属于天才人物,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 而第二梯队,便是天才中的天才,天才中的妖孽,同境界内资质、天赋、实力都要更高一层 至于第一梯队,这一队又称之为少儒梯队。 能位居此梯队,不仅是在书院,即便在大隋九地十三州,也是最顶尖,极为突出的那波,真正的少年天骄、人杰。 根据多方面以及战力来进行排名。 梯队内名位三年重布一次。 书院弟子可以挑战第三梯队,第三可以挑战第二,第二可以挑战第一。 第一梯队中的第一名,担任少儒。 书院第一梯队,因实力相差无几,并非特别巨大,所以被称为少儒队。 “云候危险了。” 很多人听闻书无涯是第一队列后,对云星河都信心不大。 面对那些质疑,云星河没有说话。 “杨炎,你我也来一战吧,我心痒痒了。”寒武界有一蓝发青年,脸部与身体上,蓝色纹路密布。 “好啊,杨沝,我也早就像领教领教。” 火神教与寒武界的大佬杨燚杨??正在交头接耳,吃云星河与白麓书院的瓜,结果塌房了。 两位大佬懵。 “你们两个小崽子干什么,去凑什么热闹!” “太爷爷,我等修士之间交流切磋,你难不成要阻止?” 此言一出,杨燚杨??略微沉默,不在说话。 见两人不语,杨炎杨沝一笑,很显然,这是默认了。 “真是让人意外呀。” 八佬中的净离老和尚眉开眼笑。 “嗯,确实,年轻的小辈已经看过了,现在便看看青年的小辈吧。” “哈哈,不错不错,真是意外之喜。” “杨炎杨沝你们更看好谁?” “不好说,两个家伙相差不远。”红发老前辈发问:“敢问大长老对于龙虎张霄霞与三清灵羽,更看好谁?” “呵呵,两人都是各自的第一小掌派梯队,也不好说。” 龙虎三清第一梯队同样也是此般情况。 即便你今年是道子,三年后,也可能不是。 他们的实力,纵然有差距,也是极其微弱,甚至略有互相克制,你可能你淘汰了他的克制者,结果你却被对手克制。 与争夺当时的状态,与心态、心力等有极大影响。 张霄霞与灵羽已经交手起来,雷光闪耀,长空橫电。 他如一尊雷神,悬浮半空,光华涌动,惊光炸起! 其一上场便没有什么话语,进行攻伐杀神术。 惊空炸响,宛若天神发怒,夜空炽盛,霆鸣震天,山头被恐怖巨声环绕,震耳发聩,要撕裂灵魂。 他沐浴在雷光中,裹挟天地之威杀去。 其势骇然,仿佛带动大世界袭来,有滚滚混沌气。 “轰!” 雷海炸裂,道符飞出,顷刻时间,苍冥间宝光大作,数之不尽的箓纹冲破电涛。 符光惊人,灵羽挥手只见箓文升腾,他徒手绘画,明光闪烁,数之不尽的宝纹浮现,一副副生涩玄妙的术箓居然凭空生成。 “镇!”玄符发光,震动长夜,灵力激射,冲杀漫天雷道。 “轰隆,轰隆!” 雷暴万千,符力如水,数之不尽炫虹交织碰撞,霞云四溅,弧光陨落,照亮天穹! 神弛电策,符云笼罩,可怕气机四散,席卷夜空,要击穿群山四野,破灭星辰。 周围修士躯体生寒,仿佛要裂开,明光炽烈,耀得他们睁不开眼眸,要瞎了一般。 最前面那些修士遭受恐怖气息倒卷轰击,纷纷吐血,肌体崩裂,脸色苍白。 修士们一个个胆肝欲裂,无比恐惧。 “哎,这些小家伙,真不知轻重。” 容颜绝美,皮肤白嫩的霓光大长老,一道光华打去,那些修士的伤势得到遏制,躯体也在逐渐修复。 “还真不留手。” 有前辈修士修士出手,打上法术界阵,隔绝了场上对观众修士的波及伤害。 “这灵羽道人当真不凡,如此快的时间,凭空而至符箓,中途没有任何滞涩。”主位的前辈修士点头,笑意满满。 “不设坛,不行气,不以材料,以术代替,随手绘符,三清山通玄天箓果然惊人。” “灵羽小道长如此年轻,便能够掌握,极其不凡,天资绝伦呀。” 三清山符术确实很惊人。 传统绘画符箓,需要开坛、运气,然后以各种材料,以及承载的符纸,还要有符笔等等。 可三清山他们不要,直接能够以体内代替,化作术法攻击。 相当可怕。 当然,至于一些特殊符箓,以及极为恐怖的符,还是需要这些过程。 否则,即便以通玄天箓运转,也会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通玄天箓术依旧强大到发指。 你想想,若是灵羽强大到一定境界。 随手绘画晗光琉璃符,即便效果大大降低,那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毕竟符箓,是道修赖以生存的法宝宝物。 大佬们继续观看,灵羽画符手段惊人,各种围困,攻伐符频频,从未有过丝毫停顿。 那里真是绚烂一片,符术与雷法在网织,法力飞霄,灵力蒸腾,虹霞纷纷,璀璨深空长河,叫人心惊又赏心悦目。 大佬们赏心悦目,可是众多修士们却是心惊胆战,这两人法力跟不要钱一样。 每一次交手,都是法力的碰撞,惊天撼地。 “不可否认,恐怕灵羽入天阶后,一身修为符箓之术,少有能敌。” “张小道长也很惊人呀。”八佬们也是点头称赞。 龙虎山天师雷法很强不错,但这废法力,而且雷电极难控制。 张霄霞能够十分精准掌控,全都缠绕灵羽,死死压制,天之骄子当之无愧。 灵羽其身符箓悬浮,吞吐灵光,虚空符箓爆开,一轮大日出现,烈日符,如震天日晷,破灭长空,朝张霄霞碾去! 张霄霞恐怖滔天,周身雷云遮罩,化作一雷池,摧枯拉朽,破坏力惊人。 “咦,你们看,那两人也是可圈可点。” 另一战场是乌濠飞与殷雄在大战,两人十分激烈。 长枪如龙,惊慑天地,长龙扫来,虚空生鸣,石屑纷乱。 金光闪动,赤霞飞舞,针尖对麦芒。 “两人比第一梯队要差些,但应该可以位于第二梯队顶尖,爆发全力,未尝不能与道子队一战。” 一大佬如此评价。 两人也是知根知底,这一次都是极为谨慎,灵气消耗控制的极为精准。 他们的战斗不如张霄霞两人那般灿烂,但却异常狂野,酣畅淋漓。 武器崩鸣,金铁交戈之声,宛若谱写美妙曲章。 他们更具武人风采,大开大合,攻伐无双,没有什么防御,没有什么花枝招展,枪术与矛术激撞。 火花激射,光芒迸烈,勇力非凡。 “搞什么,这两人看起来都很谨慎,放不开?” 有宗门修士不明白。 该宗门天修解释:“他们这是在寻找对方缺陷。” 不是两人没有其他术法,而是不敢。 太耗费法力。 两人实力接近,在抓到对方漏洞之前,绝对不会多损耗一丝神力。 另一侧双雄斗亦是十分精彩,水与火的碰撞。 一边赤红,一侧湛蓝。 双方术法惊天…… 杨炎双手升腾火焰,三个火焰手环出现,往空中一抛,又迅速接住,循环如此。 杨沝则是以法术画了个巨大寒冰圈,雾气蒸腾,与杨炎各种秀技,场中五光十色,应接不暇。 夜幕下,一圈圈霓虹升腾,彩雾飘渺。 “搞什么?”众多修士发懵:“这两家伙不会是来表演的吧?” 主座上的高位天修,杨燚杨??老脸实在羞死人。 人家上来交流切磋,这两王八蛋倒好,搁着过玩杂耍。 “两个王八崽子,能不能认真点!”杨燚杨?站起来破口大骂。 两人急忙道歉。 “杨炎我要认真了,接招!”杨沝目光认真,双手快速舞动,十八印顷刻间转换,行云流水。 寒冰喷薄,冷气席面,一只巨大冰凤出现,栩栩如生,盘踞长空,双翅扇动,蓝晶飘落,冻裂骨髓。 冰凤凌舞,浓郁寒气呼啸四野,山巅刹那笼罩一层白霜。 所有人感觉身体冰寒,肌骨要冻断。 甚至山间许多石头裂开,遍布白晶,三清山顶端密布霜霞。 这一幕极为可怕,随着冰凰拍打双翅,寒霜还在不断加深,冷风呼呼,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冰天雪地,白雪皑皑一片。 尽管有法术隔绝,但围观修士都能感受到一股冰寒之意,嘴唇脸庞竟在裂开!寒气惊人。 就连地阶后期的修士,也有毛骨悚然之感,冰意袭来。 众修士纷纷运转灵力,进行御寒。 “这便是寒武界的修士,也太可怕了吧。” 修士瑟瑟发抖,哪怕是以灵力隔绝,可依旧刺骨。 “一动手直接玩真的!” 杨炎楞了片刻,不也多说,浓郁火元素从体内爆发,双手快速结印,口诵真语,目光冷静镇定。 “呼!” 正当修士们身体虚寒时,浓郁热气喷出,仿佛大地中凝聚元素,跨破长河。 杨炎正身,眸灿星河,手印结束,灵能浩荡,炽风澎湃,惊人火浪袭来,倒卷天地,将他们全都笼罩在内。 一条巨大火龙咆哮山河,冲霄惊起,盘旋于天际,吞霞吐炎,缭绕神息,与冰凤对峙。 “战!” “轰!” 恐怖浪潮冲刷,诸多修炼者这一刻的身体直接崩溃。 前一刻是炽热至极致,下一刻又是冰寒至极致。 冰火两重天,修士的身体根本经不住此般挝折。 众人肌体纷纷爆开,要么便是血液僵化。 大佬们皱眉。 杨燚杨??表示要打爆他们的狗头,开始玩,现在还是玩,玩的这么大。 众修士也想殴打他们,冰火两重天的滋味真不好受。 特效组表示想锤死两人…… 众人最为关注的自然是云星河与书无涯的一战。 书无涯口诵儒经,大势竟再转瞬间汇聚,通神芒体千丈,文气悬浮,犹如一圣贤在世。 他口中诵经声未停,时而高昂,时而压郁。 高昂时战意冲天,法力凶猛,如一尊古凶复活,惊世骇俗,完全不像一书生。 压郁时,令人情绪低迷,灵魂都受到影响,人的身体犹如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除此外还有种种情绪,念到一片陨星赋时,甚至招来一片天外陨石,横陈天际,宛若天河倾倒,坠落人间。 其声势恐怖不已,如同世界末日,天波肆虐,攻击云星河。 景象骇人,惊得很多人都瑟瑟发抖,一颗颗落下的星辰,太过可怖。 浩盛灵能绽放,将云星河淹没。 “儒家经修!” 儒家四修,经文书卷,每一修士都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就比如书无涯,属于儒家诗歌经修,只要诵念一片描述大势的诗经诗歌, 大势便能转瞬而至。 不用如同其他儒家修士般,需要按部就班,慢慢累积。 更为可怕,他们是能够将诗歌中之物具象化! 何为具象化?便是能够将诗文中的描绘化作现实。 能够以法力的凝聚,攻伐对手,更能诵念医经,治疗己身。 当然,并非你只要拿上一本书,光靠念便行。 你需要将诗歌,诗经吃透,完全理解,依靠想象为引子,法力承载。 经修所成者甚少。 因为这对儒修精神与神魂有极大要求,寻常修士无法得入门槛。 每一次施展此种术法,对灵魂的压力难以想象。 许多经修都会出现裂魂而亡的情况。 便是因为对于灵魄的反噬太大。 “应该出结果了,云候……输了吧。” 众多修士观看。 有人已经下了结论,一些地阶后期的宗门长辈,他们自问,面对如此运行突降,也只有败落一路。 儒家经修稀少,反噬也大,可毫无疑问很强。 “儒家经修,有意思。” 银辉灿烂,月华如水,皓光流动,云星河的身体在夜下,如同流沙一般重组,晶莹闪烁。 盯住书无涯,云星河眸中炽热。 他自缚修为,以真正地阶后期实力一战。 修士们定睛看去,微微惊讶:“云候……有些本事。” 到了现在,所有人也看出来,云星河绝对不可能是那种以丹药强提起来的修士。 “哼,云候本领不小,继续接招!” 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两茫茫! 诗歌高昂,灵力滂沱。 在书无涯背后出现恐怖异象,一片瀚海沉浮,一条大鲲一跃而上,至北冥冲出,纵身成鹏,璀璨到极致,与九天之上奔赴羲和之大凤交织。 天地变色,乾坤转动,鹏凤轰鸣,仙神显现,衍化道图,震破九天十地! 鲲鹏,凤凰只存传说中,乃禽类为尊。 云星河不惧,浑身霞云绽放,背后流光烁烁,灵力冲啸。 鹏、凤拍翅,虚空破碎,神能无尽,吼动山河,要震裂霄汉。 他若一尊神王,眸光开阖,与鲲鹏搏杀,凤凰交手! 尽管这是以法力所化,却也异常恐怖。 仙禽图禁锢封锁了他,神曦喷涌,杀机无限,要将其磨灭! 云星河周身光芒驰舞,杀到天崩地裂,如沐神血,撕碎了鲲鹏,打爆了仙凰。仿使虚空崩鸣,星空塌破。 身形如龙似鹏,翻云覆雨,双拳滔天,挥手间搅动天地,杀穿了瀚海,来到书无涯面前,一拳轰去! 剑光爆发,如一片星汉炸开,霄云惊爆。 云星河如一颗闪耀的星辰,光芒万丈,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法力如汪洋。 黑发飞扬,衣袖卷动,神能滔天,神秘而恐怖的剑光直接被他劈散。 每当云星河要杀向书无涯近前时,总有异象打来。 “……海上明月共潮生!” 书无涯身后出现黑夜,一轮皓月与海上冉冉升起,碧波嶙峋,波光荡漾。 神轮仙息坠落,铺洒于江面,直接将云星河卷入其中。 云星河屹立其中,气血冲霄,精气神澎湃,如一头人形蛮龙,直接动用破天神术! 他立于碧海之上,风云卷涛,江海翻涌,汪洋击天。 霞光炽盛,流光飞逝。在绵绵不绝,狂暴灵力轰击下,月轮化作光芒消散,那夜海,也被云星河活活以法力蒸干,水汽朦胧,宛若灵山圣地。 两人之战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各大门派地阶后期修士目光慎重,极为骇然。 他们都是各自宗门带队者,可若对战的是他们,毫无疑问,他们也无必胜之法。 书无涯两道异象,直接将你囚禁碾灭,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都是瞬间的绝杀。 两人又战了起来,书无涯身后异象频现,一条银色仙河坠落人间,坠下诸天,晶莹剔透,灿烂时空,神水奔流不息,浩浩荡荡,席卷人世! 天河之中星辰烁烁,每一颗如同一尊,爆发惊人骇力。 云星河从下游一路杀到天河源头,强大的力量,打碎魔神,直接震裂天界。 修士们都十分惊动,尽管这是法力所化,并非真实。 可这也给了他们无穷的压力。 每当云星河要杀向书无涯近前时,总有异象打来。 看到此幕,门派带领者自问,没有几个有把握能破了着仙界长河。 而更为让他们惊讶的便是这位云候,攻击手段不多,却霸道无匹,攻击力绝世,人神合道,一力破万法。 其身躯不坏,神力源源不断,浑厚若那东海一般。 望着激战的云星河等人。 很多人都脸色发白,尤其是年轻一辈。 尤其是刚选出的前一百位年轻修士,一个个脸色僵硬,神色难以言明。 他们适才找到的信心,这一刻又崩碎的什么都不剩。 心态再度炸裂。 仅剩的那份尊严,也在这漫天飞舞的法力中烟消云散。 他们一个个都沉默无比,提不起一点心气。 对,他们是天才不错,从小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成长。 一直以来,他们也默认了自己的不凡与天才,是居住云端的不世人杰。 现在,一下子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自己与这些人比起来,或许就和自己看那些普通修行者一般吧。 大多数修士都是普通天赋,并没有那些天才内心那么多戏。 “这他么是修炼了十年?”栾元杰懵。 “有点不可……置信。” 心彤一身白衣,花香环绕。 张琳更懵:“我修道二十年,显得我很呆啊!” “云表哥,确定是修炼了十年,他打出多少法术了?”尚宏靳有点算不过来。 他已经不知道云星河施展了多少术法。 十分野蛮,身体强大程度无比夸张,硬抗大术法,一点事都没有。 施展术法也根本不节省,不控制,超级败家。 你看看隔壁的大表哥,法力舍不得使用,难以施展术法,抠门的要死。 双方形成强烈的对比。 场中可怕碰撞,五色神力涌来,令天阶修炼者,都需要抵抗。 恐怖气势令他们心绪难平,气息混乱。 “天下……是年轻人的了。”有地阶后期修士发出一声叹息。 很多人都沉默。 他们在几十年前,也是那个时期的天才。 可惜,道之路,困住了他们,所破者寥寥无几。 如今望到年轻一辈,大展神威,他们知道自己被追上了,并无力改变。 心中极其不是滋味。 “他们都是极为罕见的妖孽,不必与其比较,他们的战力已经直逼天阶,甚至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胜他们,更何况你们。” 这是一位天修出口。 此言一出,地阶后期想修士们,脸色缓和了不少。 与他们同桌下座的天修继续说话:“他们不要与他们相比,要与自己相比,要做真正的自己。” “否则,你们会很痛苦。” 这一句声音无比巨大,甚至天修运转了灵力,覆盖全场。 你总觉得自己很天才?自己是最强的天才? 你错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你强的天才,也会遇到比他强的天才,如此循环。 “你们天赋不差,一直困在地阶后期,只是心态不稳。” 这是一位虹羽谷的天修,当年他亦不是最顶尖的那一片。 学堂中比他优秀的学子无数,宗门内,比他天赋好的弟子无数。 可如今,他已经站在了天阶位置,当年那些天才,已所剩无几。 有的人,其实并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心态问题。 他们想的不是要去超越别人,而是不断突破自己,一日比一日好。 唯有如此,你回头看时,当初那些领先你的人,大多数都会被你甩在后面。 天修说话时,运行了安魂术法,许多修士宁静了许多,也平稳了许多。 八佬中也纷纷点头,很赞同虹羽谷天修的说话。 “好家伙,真不知道让这几个小子在这战斗,是不是一件好事。” “年轻的修士们中,九成都被打击的心态全无。” 别说年轻人,老一辈人自卑的也不在少数。 “让他们见识见识也没什么好处,心态不好的,以后也走不远,只有那些内心坚定,百折不屈,无所畏惧者,才能披荆斩棘。”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天地之大,沧海一粟,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孤独苍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抬头望着天空,不禁在思考,江边是什么人第一次最初见月亮? 月亮又是什么时候最初与人会面,将光芒披洒在他们心上?人啊,一代又一代重复,但月亮却并没有变化。 人类的起源又在哪里?第一个与月亮对话的人是否还存世?他在哪里? 他们会这样一直一直重复下去吗? 两股苍然、孤独、迷茫疑惑感笼罩在云星河心头,化作枷锁。 此种诗歌具化完全比杀伐之术更为吓人。 杀伐术只是针对躯体, 而此诗歌确实针对人情感,灵魂。 云星河神魂惊人,最终确实打了出来,震破了江月,裂灭亘古。 “呼。”书无涯擦拭额头细汉,脸色有些苍白。 “你……真的很强。”书无涯盯住云星河:“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恐怖。” 他立着身体,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接下来,我是施展大术!” “请指教!”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浩然正气歌!” 当书无涯念动了,很多人惊动了。 修士震动,儒修自然明白正气歌,此为儒家九文之一。 文修都会选择此篇,不仅能够凝聚浩然正气,还拥有神秘莫测的伟力。 书无涯虽是经修,可文修与经修是完全不同。 以神念之力化作现实,以目前书无涯的境界与能力,根本做不到,也无法掌控。 “中阪遥望,玄木冬荣,煌煌荧荧,夺人目精。爛兮若列星,曾不可殚形……” “高珠峰以为冠兮,踏台琼以为屐;配太华以为刀兮,长四渎以为佩。神采奕矣,既御鲲鹏而咏江离,又乘扶摇以上青云;形貌昳矣,方植黄竹而哀悲歌,又望松柏以明昭志……” …… “他疯了吗!九文中他居然要一次性操控五篇!” 众门派修士,听闻书无涯口诵后,个个愕然。 这要是让其具象化,那还得了,估计天修都要打爆。 可怕气息正在酝酿,一股心悸气息正在降临。 大恐怖气息弥漫,像是无形中打破了什么,这方界海颤动,大道沸涌,混沌流淌。 所有人都感觉被一股可怕的气机锁定,分外可怕。 主座修士都警惕盯着周围,毛骨悚然,明明口诵浩然正气,却令人汗发耸立。 像是会生出可怕变故。 “啊!” 正在诵经的书无涯七孔流血,灵脉炸开,法力凌乱,凝聚的各大景象,也直接崩溃。 而压抑的诡异突然散去。 像是从来不曾发生。 众人都松了口气。 “一篇尚未完全掌控,贸然操控九书中五篇,太过任性了。”大佬出口。 场中其他几人也注视这云星河两人。 “我来会会你!”李青宣朝云星河杀去。 云星河的表现太过瞩目了,书无涯各种术法纷纷都无法压下他。 最终强行动用自己根本不曾掌握的术,落得反噬。 “吼!” 李青宣直接化龙,恐怖之音,响彻天地,风云震荡! 此人极为可怕,与文照古对战时,竟能随意进入,退出龙化状态。 令文照古只能游击。 这一点,恐怕是天修都很难做到。 云星河一拳打去,云雾蒸蔚,光华飞霄,法力坍塌,炫光沉浮。 李青宣妖力穿云,周身化作汪洋,三清山顶滔天洪水,漫山遍野! 云星河对战,灵气凝云,神力燃烧,眸绽赤电,朝他杀去。 如彗星击空,逼到眼前,摧枯拉朽。 李青宣与云星河近身而战,一交手便是惊天颤地,四方悲鸣。 血花绽放,玄光粉碎,乌芒凌乱,李青宣手臂粗口一道细小裂口。 尽管是一小道口子,可也令他错愕。 他的眼神极其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化龙之后,他的身躯强度无人破,难有敌手! “这么强!” 文照古也很惊叹,与李青宣交手这么久,自然知晓他的肉身可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李青宣身负浓郁蛟血,能自由切换人蛟,同境之内,他的肉身无敌。 除非是手持灵剑,否则极难破他肉躯。 “我也来会会你!” 文照古也朝云星河杀来了,诸天文气浩荡,惶惶席卷。 “来得好!”云星河双手捏印,大法力凝聚。 “轰!” 元力四溢,文气崩散,妖云溃烂,恐怖气息若惊涛骇浪。 两人气息乱涌,眼眸中露出惊骇。 他们终于知道为何书无涯不断打出异象,因为他根本不能与其正对面交手! 实在太恐怖。 只能以各种异象困住,磨杀,消耗法力。 书无涯能坚持到那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 因为若不拼死施展九书,接下来,他要面对更为剧烈的直面攻击。 原本与殷雄对战的乌濠飞深受云星河影响,出了差错,在三百合后会败于其手。 这让骄傲的乌濠飞怒不可遏:“找死!” 乌濠飞手持乌金矛,寒风血雨,杀气凛然。 “嗯!”云星河偏头,望到了这一幕,抬手砸去。 “铛!” 云星河竟以拳头直接轰在乌金矛头,将其打飞。 灵气爆裂,血液腾沸,乌濠飞暴退,连跨数步,最终稳住翻涌的气血。 他惊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乌金长矛在轻鸣,他的手臂在发抖。 “怎么……可能!”抬头一看,望着那人,眸子中满是骇然不解。 他无法想象,此人徒手接他一矛? 他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接他极致法器攻击。 殷雄也被云星河的攻击力吓到了,他与乌濠飞战斗这么久,也只能徐徐图之,打持久战。 可他…… 一时间,殷雄的眼神中冒出了火焰。这让一直想与云星河一战的他,十分激热。 “一起攻他!”乌濠飞大叫,他自然也看出了殷雄眼神中的战意。 出其意料,势同水火的两人这一刻居然联合了。 云星河来者不拒,左手击退长矛,身形如流光,出现在殷雄面前,一拳砸去。 来不及多想,殷雄举枪横挡。 轰的一声,宛若山岳倾覆,山崩海裂,殷雄整个人倒卷而去。 恐怖的力量震到他双臂发麻,血气喷涌,灵息混乱。 “嘶!”这一刻,他算是体会到了乌濠飞的感觉。 他不服气,再一次进行攻击。 这一次更为恐怖,险些没把他直接震出三清山。 整个人发颤,像是被巨岳撞击了一样,浑身上下骨头发麻,四肢百骸都在震动,像是移位了一般。 尼玛,这身体比兵器还猛! “法术这么强,法力这么足,肉躯坚硬,攻击力盖世,速度惊人。真是怪哉!” 杨炎杨沝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了,都被云星河的战力给惊讶到。 他们可都拥有逆天姿态,可现在居然都被压制,无法形成绝对绝对优势。 两人目光相视,纷纷点头,竟也加入了战圈。 操控冰凤火龙朝战局中杀去。 云星河一跃而起,眸光湛湛,神息如涛。 一掌打来,汪海沸腾,银芒璀璨,天岳都在坠动。 如仙王自天庭拍下来一击,日月滚落,冠绝世间,强势无比。 “哼!” 两人倒退,鼻腔喘息。 这一击下,龙凤直接崩溃,化作散乱的冰渣与花火。 一个照面,两人才明白几人面对恐怖的压力,双目震惊而凝重。 乌濠飞手持武器前来,想要镇压。 一矛扫荡,星光无色,杀声大作,涛云冬铸,如进入了一片古战场,面对千军万马冲杀。 他知晓云星河的可怕,没有与殷雄交战那般斤斤计较,节省灵能,一出手便是山洪咆哮,奔流不止。 另外几人也一起攻击,灵力如水,疯狂涌去。 大响爆发,漫天都是溃乱的神芒,五彩流溢,黑夜化作七彩色,各种云光交织。 五人稳定身形,凝聚神力,脸色都无比难看,他的强横无比,令人悚然。 云星河盯着杨炎,流光如沙,月光化水,转瞬出现在他眼前。 “轰!” 杨炎尽管抵挡,不断捏咒,依旧被锤爆,身体发裂,神性弭散。 文照古一道霞云笼在其身,稳定伤势,修复烂体。 杨炎缓缓站起,不过他的脸色骇然,心惊不已。 看向身边几人,直接开口。 “该死,不能被他近身,这家伙的身躯不知道怎么修炼的如此逆天,恐可怕程度已经远超通常法器。” 李青宣没有说话,他深刻的体会到了。 以往都是他以肉身压别人,今日却被别人以肉躯相压。 “李青宣,持枪、矛的两位,你们三人拖住他,杨炎杨沝居后方,以大法力元素攻击,书无涯以经文大界封锁!”文照古大叫。 此言一出,五人脸色皆是无比难看,齐齐盯住他。 目光之中极为不善,居然敢如此说话。 他们是何等骄傲之人,岂会听取他们吩咐! “好!”书无涯甚至对方的可怖,也知道文照古所擅长。 杨炎杨沝也淡淡点头,此刻不是负气时,他们也对书无涯了解一二。 李青宣没有说话,但却朝最前方冲去,显然是默认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打七杀疯了,万妖攻山 三人涛力汹涌,直接杀向云星河。 殷雄与乌濠飞体魄突出,李青宣肉身强大,三人作为主力拦住云星河,是最好的打算。 云星河以一敌三,神拳无双,打的枪矛轰鸣,铮铮作响,不知道还以为是法器交戈。 李青宣龙行虎步,妖力极盛,力量强绝无比,要与云星河硬刚。 接连的碰撞,神力不要命的沸腾,强如龙躯也有些难受。 云星河闪动,朝杨炎杨沝杀去。 龙化后,李青宣不仅是攻击防御强大,速度也十分惊人,灿若天虹,拦下云星河。 云星河一拳震开,令其节节后退,转瞬出现在文照古眼前。 文照古一愣,周天文气汇聚,化作一道天幕。 砰! 文道天幕碎裂,文照古击飞,血气溃散,神魂撼动,五脏六腑移位。 他急忙汇聚霞云,垂下祥力,修复身躯。 看到云星河再次出现在他身边,他的头皮发麻,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近身。 双手结印,卷气飞舞,九字符文炸开,逼退云星河。 而文照古则被书气覆盖,如极光一般遁行而走,出现在李青宣三人身后。 他盯住云星河,对其有了很大防范,不可能在令其近身。 之所以被云星河击飞,是对其不了解,没有针对策略。 杨炎杨沝耗费大法力汇聚元素,已经汇聚成型,化作一轮赤日、蓝月朝云星河镇压。 两人相辅相成,默契无比吓人。 眼眸一动,感受到其中浓郁暴躁的五行元素,云星河化作月霞,飘散如沙,抽身而退。 能量风暴,如同仙潮一般,席卷三清山顶。 爆裂的元能,将八佬布下的阵界都冲塌,符光崩散,如梦似幻。 净离法师、霓光大长老、齐霄子三位大佬再次布置结界。 下台有天阶修士点头。 “嗯,这些小家伙,还算有点心眼,还知道放点水,戏还挺足。” 足你个大头鬼,这些糟老头子,我们这哪是放水,真他么被压着打。 他们哪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 杨炎杨沝心中大骂。 六人之间的战斗席布全场,将张霄霞与灵羽遮盖。 两人闪退,一人如雷道普化天尊,一人如三清道尊,相互对峙,战气十足。 与此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了六人之间的战斗。 纷纷皱眉,五人居然还奈何不得一人? 紧接着,两人看着云星河纵横捭阖,有些意动,想要与其独自一战。 又战几轮,张霄霞有些忍不住,直接出手。 “你们不要插手,让我来。” 张霄霞发威,劫雷汹涌,笼罩天与地,覆盖诸界,光海绽舞,有大星殒落,星月崩开,混沌溃灭之可怖景象。 全身金光灿烂,将群山照耀的金黄,在其周围,大势无以伦比,雷狱沉浮。 云星河只身入雷海,与其交手,肉身击撞。 龙虎山金光神咒,同样极其可怕,防御无双,不惧云星河,打到天崩地裂,霆池炸开。 灵羽道人也直接上了,他也很想独战云星河。 毕竟身为道子梯队人物,有自己的骄傲,可是实在难以忍住。 七人灵力齐出,相互配合。 云星河想要突袭后方文照古。 但文照古早有防范,根本不给他机会,漫天文光崩开,遁了出去,并以玄力击在云星河身上。 书无涯也是一样,警惕无比,还未等云星河近身,一道异象笼罩。 云星河杀出时,他已经化作光芒,拉开距离。 杨炎杨沝两人根本不碰云星河,两人齐心合力,打得云星河灵力纷乱。 李青宣异常可怕,是冲击云星河的主力。 如一头蛟龙般,蛮勇无双,妖息骇人,与云星河硬战,不落下风。 云星河独战七人,法能如大海一般无穷无尽,永不枯竭,他们极为震撼。 因为到了现在,他们的法力早就经过不断调息,七人各自都恢复好几轮。 可云星河后,从头到尾都没有休息,他哪来那么多神力? 整个人不知疲惫,灵息源源不断。 纵然是云星河,此刻也双臂发麻,略有些疲态。 七人配合完美,让云星河没有丝毫可乘之机。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已经多人轮战,他已经知晓云星河肉身极强,攻击防御速度无双。 法力更是磅礴,雄浑不绝。 但唯一出现的问题的,便是缺少真正攻击大术。 云星河施展呼风唤雨,令他们狼狈不已,可转瞬间调整好,难有机会。 七人袭来,仙芒迸发,都打在云星河身上。余威波纹震荡,如狂风骇浪,要震散星月, 云星河一个踉跄,身体被撼动,衣衫散开,连退数步。 尽管他肉身强大,血气蓬勃,但经过连续配合的攻伐之术,他的身体也极为不好受,气血败落许些。 “呼。” “这都还没事!” 七人盯住云星河,已经完全不知说什么,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仅仅是令他颤动,难伤根本。 台下天修与地阶后期修士愕然,弥漫的玄气与飞驰元气,暴虐破坏,就连三大佬的界法都被撼裂。 他们也算明白了,这哪是什么放水,这是在玩真的! 同时,又被云星河给震惊到了。 以前到底是谁传言说大隋云候是武道六品,五品修士? 谁说他一直都是靠别人庇护?自己之首柔弱少爷? 去他么,这柔弱? 这七人,随便拎出一人,都能独战天修的存在,鏖战半夜,都硬是拿不下他。 这特么,你跟我说柔弱。 各大门派的主事人与领首人,都被吓到了,因大隋云候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太过非凡。 力压众妖孽。 “不过,看来云候要输了。” “嗯,也到极限了。” 天修们都点点头,七大第一队列天才, “不过这位云候也足够令人惊叹,估计今日后该名震修真界了……” 此前,所有人敬畏他,只不过是畏惧他乃大隋侯爷,甚至是……大隋亲王。 而今,即便不需要这些身份,也值得他们尊敬。 用他的话来说,他是修士。 他们也是修行者,这是一种心悦诚服的敬佩。 他以修行者的身份,告诉了使人,纵然他没有万般身份,仅是修行者,也值得所有人钦佩。 以其战七,今日一战,必载入史册,修行界广为流传。 就连大佬们都在点头,对云星河极为认同。 这是发自内心,由衷的认可。 “这些小辈还真是,云候输了,希望云候不要记恨呀。” “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云候并非传闻中的睚眦必报,心胸宽阔,应该不会为这些小事放在心头。” “这一战后,年轻一辈要沸腾了,必当大战连天啊。” 八佬中,净离法师大笑。 众人也是点头,都是天才,谁会服谁。 别看这些人行围攻之事,但他们内心指不定极为不齿,恨不得单独战之,一展风采。 这是他们内心中的孤傲。 “各大教圣女,圣子,小教主们也怕是要出来走动走动咯。” “大隋一统后,人口暴涨,教化普及,修行之法广播,随之而来的便是天才辈出的,放到以往,他们都是数百年方能一现的天骄,不知这一次是何等群星汇璨。” 几千年来,神州大地分崩离析,各方角逐,山河社稷都被打烂。 战乱、瘟疫、天灾、地祸、妖魔、鬼邪、人恶种种之类。 所谓千里无鸡鸣,骸骨露于野。生民百遗一,万姓以死亡场景就是真实写照。 一所村庄,一镇、一县之地,荒无人烟,蒿草比人还高,杂丛淹没房屋的景象比比皆是。 大隋正饬山河,毫不夸张说,人口翻了百倍。 就以中州武东郡举例子,武东郡属于寻常郡县,目前而言有四百七十万户,两千六百万人。 即便是人口偏远的下郡,也有两百万户,千万多人口。 自然,具有这么多人口,妖族通灵后,得悟教化,纳入一起,也有一定原因。 但妖族只是少部分,占据总体万之一二不到,主要还是人族数量暴涨。 要知道当年神州崩塌,群魔乱舞后,才多少人,四海九地十三州才三万万。 这是什么概念?相当于总人口连现在一个大州的人口总数都不到。 不要觉得很假,这就是事实,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人口基数的提升,知识传播,修行之法广施天下,产生修行天才的概率自然也就更高了。 所以,这个世界,不是百姓眼中的盛世,更是修行者眼中的盛世。 就连修行之术也在不断去陈出新,推演新的术法。 “真期待他们的思想与见解碰撞的一天。” 圣皇开明,并不禁止任何学术,亦不尊某家,黜某家。 “不,他们已经开始在碰撞,擦出大世的火花。”天修们的眸子中有些颤动。 他们在见证这个时代的崛起…… 将会望着冉冉再起的星辰。 七人连续攻伐,在文照古的调度调整下,整体没有丝毫漏洞。 云星河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步,身体被撞动,节节后退。 按照目前情况,只要继续拖下去,云星河纵然身躯恐怖,也只有败输一路。 因为他的法术不够强,这是缺陷,想要近身,都会被躲开。 而他们这边,论法术有杨焱杨淼灵羽,张霄霞金光咒一出,肉身近乎无敌,雷法一出,道术绝伦,无缺存在。 更有书无涯困图杀伐,死死缠住与封锁,不令云星河有丝毫接近机会。 “来吧!都无需保留!他坚持不了多久,已经快到极致了!最终决出胜负。” “哈哈,哈哈,真是尽兴,那便来吧!”云星河眸中灿漫,仰天大笑。 这一次他真是与文照古与书无涯斗智斗勇。 他们虽是第一次配合,除了初时有些别捏,进入状态后,云星河已经难以取得战绩。 七人也觉得极为不可思议,第一次配合,却能如此完美。 同时,他们也知道这是云星河的原因,因为他太强了,如一块磨刀石。 令七人配合无瑕。 “结束吧,大半夜,这一次也该结束。” 七人也有些疲惫了,他们同样需要计算云星河的心思与行为。 并且不能出丝毫差错,一旦一个小口子崩了,将会一泻千里。 保持高度警惕,使得神魂十分疲惫。 殷雄与乌濠飞的手臂已经没有多少知觉,只是凭着肌肉记忆在挥舞,凭着心中一股狂傲之气。 “战!” 灵羽率先飞出,身融大道,虚空而画,八大道符在其周身沉浮,吞吐星光,摄取神能,他的气息极为慑人,银辉烂漫,紫气朦胧,仙息弥漫! 可怕的符力令众多天修都皱眉。 李青宣他们直接冲来,拦住云星河,四人杀伐无双,要击穿苍穹一般。 黑雾涌动,天地变色,青丝乱舞,雄姿魁伟,如妖王在世。 灵羽道人绘画的八张大符,吸收日月精华,摄取星辰之力,明光咆动。 杨炎杨沝直接动用大术,水火极致元素无比可怕,仿佛掌控了天地的奥妙。 这是联动组合术法,可怕无比,互相汇聚,暗合天道规则。 水火环绕,法力交融,无量光绽放,化作恐怖水火图,灵威浩瀚。 “既然如此,那便都来吧!” 云星河纵向夜色长河,眸绽虚空,通体宝辉灿灿,神人合一,宛若一轮天日,闪耀世间。 不错,他确实是有图鉴相助,但他前世没有图鉴时,又何曾怕过那些天才,天赋妖孽者。 “同柯争流,万相竞流,我亦不惧,自当横扫一切!” 有我无敌! 赤弧击天,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笼罩,恐怖劫光遮云笼月,密布星河。 青色仙雷涛涛,刺破三界,化作闪电牢笼覆盖而来。 六人都懵了,杨炎张口:“卧槽,张霄霞,你是不是傻了,有你这么放电的?” 张霄霞脸色铁青:“不是我。” “怎么回事!”文照古感受到令人心悸之感,脸色惊骇:“不对。” “轰!” 法力之潮骇然,不尽神力澎涌,透灌古今。 天地仅剩苍茫一片,这一刻,星月暗淡,震惊世间。 什么仙河奔腾,水火元图,妖神盖世,灵霞穿云,紫极仙光通通溃散炸开。 白芒刺目,连天修都要闭目,否则会被刺痛。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恐怖的悸动感,仿佛惊电劈在自身心头,颤颤发抖。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场地中央,仿佛有大妖在渡雷劫一般,只能听到恐怖的劈舞轰隆声,看不到一切,只有苍白一片。 “这雷……” 主位八佬与修士前辈们,都在侧目,看向身旁的龙虎山道人。 龙虎山道人脸色平静,看不出波澜。 持续了许久,天地苍白才消失而去。 所有修士睁目看去。 只见场地中央有一人凌空而立,长发飞舞,眸若星辰,整个人气势恐怖,血气如龙,饱盛到红霞一片,都要快脱体而出。 尽管他此刻衣衫破裂,焦黑星点,可他的气息却无比充沛。 “好可怕的雷电!” 七人艰难抵抗,每个人脸上都是灰黑灰黑,衣衫破开,电弧环绕。 “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此招。” 他们都没想到,都以为云星河不善术法。 “他不是不善,只是术法太少,此雷覆盖范围惊人,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笼罩三清山山头,但施展一次恐怕需要消耗恐怖法力。” “即便是他法力若海,也难以绽放几次,所以他一直迟迟未曾使用。” 灰尘慢慢消失,七人站在场上,每个人都很狼狈。 抬头,望向云星河,但神情惊呆了。 “什么鬼!他的气息怎么……不对劲!” “不是气息不对劲,是他的血气体力又满了!” “怎么回事?” 七人中你看我,我看你。 文照古与书无涯也是对视一眼,互相看出来眼神中的骇意。 注视天空中的云星河,十分不解:“此术惊人。” “而你为何等到现在才使用此道法术。” 云星河嘴角一笑:“因为,太早施展,我怕你等绝望!” 话音刚落,云星河再度击来,身化雷劫,怀抱苍宇,携一片片白光,直接碾压而来。 八人直接沐浴在神弧之下,长空撕裂,夜幕震破,似雷尊降临。 这一次持续时间不长,雷弧消失,众人身影出现。 “艹!他怎么越劈越精神!” 七人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被闪电攻击,需要消耗法力抵抗,一旦被击中,气血降低。 你他么越打越亢奋,气血越足。 这尼玛有点不对劲啊! “卧槽,居然这么赖皮!”杨沝愕然失声。 雷霆又一次冲来,无差别覆盖,攻击全场。 轰轰轰! 光芒消失,场中七人气息萎靡,法力见底,气血已去八八九九。 文照古看着众人情况叹了一口气,艰难打出一道淡薄的霞云,将他们笼罩,洒落淡淡光华,恢复体力。 可惜,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杯水车薪。 云星河深深呼了一口气,眸子注视下方七人,加上之前的战斗消耗,又连续施展三次乙木真雷,法力浩瀚如他也已经快空了。 正如文照古所说,乙木真雷极为消耗法力,若小范围对敌还好。 那便不需要考虑消耗问题。 偏偏这些人一个个鬼精,所处的位置十分微妙。 他想要覆盖全场,一个个又以强大术法抵抗,想要令他们受伤,必须损耗更多的神力。 以现在情况还能施展一次,他的法力就临近枯竭。 不过他们也快废了。 再来一次,他们将毫无抵抗之力,届时只需要瞬间近身,七人必败。 实话而言,这还是云星河并未使用叠加的八百多年修为的全力一战。 十分艰难,但也酣畅淋漓。 众多天修与八佬前辈看到翻盘的一幕,也是愕然发笑。 笑着笑着便沉默了。 台上之人都有天纵之资,无敌之态。 随便拎出一人,同阶之内,都少有与其争锋, 败同阶犹如摘花捏草,开启神禁,逆阶征伐也似吃饭饮水,没有丝毫难度,一个个如古仙一般,横绝当世。 他们哪一个出世不是同代称骄,绝无仅有。 纵然是同阶梯妖孽,他们也是相差如今,如今七人被一人压着打,简直不可思议到极点。 云星河一挑七,震惊世人。 八佬也忍不住侧目心惊。 “真是让人有些意外。” “是让人心惊。” 前辈、八佬们也已经惊到说不出话。 “有如此战绩在,主持修行盛会,恐无人敢不服。” 他们自是知晓云星河为不日后的盛会总持官。 场中年轻修士们也已经说不出话了。 深受打击的百名天才子弟,已经麻木了。 云星河看着他们,凌空而起,周身密电澎湃,激荡天际,他要进行最后一击。 突然。 整座三清山猛地颤动,绵延几千里,高耸穿云的三山居然摇坠起来。 “轰轰轰!” 山下,山腰,等各处都爆射法力,草木飞射,石砾横飞,火光突起。 定眼望去,天空中出现了四面黑色魔门,落下恐怖妖气,若幽暗黑瀑,令人心悸。 数之不尽的妖魔从里面跑出来,有的落在地下,有的悬浮空中。 不仅如此,山下也冲上来众多妖魔。 杀声震天。 群山之中,数之不尽的妖气升腾,化作浓郁妖云朝三清山袭来。 原本祥和神圣的三清山,直接魔云笼罩,妖魔纵横,化作一片鬼区。 忽然,众人都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些人在皱眉。 又一幕迷蒙幻光飘来,笼罩了山顶所有人。 这一刻,众多修士昏昏欲睡,嘴角扬起美好笑容。 “不好,此妖法迷人!” 众修士纷纷施展法术,令自己保持清醒。 无论是地阶后期、天阶的宗门领头者,还是年轻优秀,都被卷裹在内。 场中云星河八人也瞬间反应过来,急忙催动法力。 云星河眼色一变:“这法术好熟悉!” 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山下时,他于阁楼中遇到的术法? 当时他很快便醒转过来,曾四处寻找,并未找到施法者踪迹。 原以为只是路过的妖,没想到居然是冲着三清山而来。 他一眼看去,山下,山腰,包括山顶之上都有许多妖魔冲杀。 三清群山也是混乱一片,到处都是烟尘,火焰,喊声连叫,杀气重重。 不少修士居然摇身一变,成为邪修,在攻击身边修士。 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很多修士还陷入幻梦中,直接被重创。 “杀,杀向三清山!” “哈哈,三清山大典,屁大典。” 望着浩浩荡荡的妖邪,修士悚然。 很多人难以理解,这些邪魔是怎么上来的? 还有,为何诸多修士中,也有妖邪混入。 他们怎么来到三清山。 为何三清山没有发现他们。 在山脚之下,还有众多若海潮一般的妖、邪进攻,朝山上杀来。 他们很多并不是传统的妖、魔,而是由人转化的妖魔,扭曲了性格,泯灭了人性。 或者于执念中迷失,与放纵中失去自我,自甘堕落。 这些人都也被称为妖魔邪祟。 迷梦大幻术很是惊人。 莫说众多修士,就连那些地阶后期、天阶初期的修士,也陷入此境,一时间难以脱困。 主位的破袍老者眸光开阖,若两轮太阳,刺破天幕。 他猛然一动,化作神光,出现在星空中,衣衫飘动,只见他虚手绘画。 玄芒熠熠,星光引动,月华被拘,元纹刻入虚空。 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凝固,道痕显化,无尽符纹衍现。 “敕!” 明芒涌动,宝光飞驰,符灵冲天,茫茫箓瀑,化照诸天神力,直接笼罩了几千里三清山。 三清山被隔绝,外面的人无法进来,里面的人无法出去。 “嘶!” 云星河看到此般手段,愕然一惊,这个老头的实力很恐怖啊! 当时他需要借助望舒仙剑,才能勉强淡霜微漫黄山几千里。 即便如此,他的法力也直接清空。 可这老头,吞摄星云之力,于夜空星河夺取神能,符文之强,引动法则,抬手便是以符箓隔绝数千里,瞬间而成。 宛若天庭投下来一个元光神罩,倒扣几千里。 一抬头,便能看到椭圆弧形的流转的符力与箓光,自成世界。 令山脚那些妖邪无法上来,也让其中波动无法涉及周围地区百姓。 法力恐怖,符术惊人。 他怕不是已经成了仙吧! 众多邪修杀向山顶:“大伙们一起围攻灵清道人。” 邪修们一窝蜂的冲过去。 “愚蠢,一起招呼灵清道人?”有人直接暴退。 “我们是来三清山大闹,而不是而死!” “三清山灵清道人乃是上个朝代便已经成名的人物,那个时候,他便名震修行界。” “如今的修行者,若论辈分,除了那些老怪物能与他并列,没几个是他那一代的。” “数百年过去,这种人,已经成了老妖怪,一身实力功参造化,映照古今。” “对付他?真是找死。” 他们朝大殿攻去,一起进攻符箓殿,也有进攻丹房殿。 三清山已经乱做一团。 而三清山修士,第一时间动用了法宝,进行反击。 一场大乱战开启。 邪修人数太多了。 其他宗门修士在醒转过来后,有人立马加入了战斗,也有人保存实力,直接退走。 三清山修士施展术法,将众人从迷梦境中拉出来。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身边这么多妖人!” 醒来的年轻修士一看身边,乌央乌央,漫山遍野都是邪祟想要冲上来。 “妖魔大举攻山?” “别想那么多,赶紧把他们打下去!” 年轻的修士们,大多数都是身负热血,不与那些宗门地阶后期,天修一般,考虑着,考虑那。 大多数看到妖邪的第一眼,就是直接干,少有些人畏惧而退。 即便是一些修邪的修士,也被这些邪魔给惊到了,与道人们一起攻杀,以证清白。 “不好,他们在朝三清崖攻去!” “他们想对做什么!” 三清圣崖,乃是灵清等三人闭关之处。 如今灵清主持大局,另外两人在闭关,所悟十分重要,外界一切都被隔绝。 三清山的修士怒了,山下二十几道光芒惊起,冲云破星,灵光绽放,妖力震天,朝三清崖飞去。 这一幕,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天啊,全是天修!” 众人发愕,澎湃的妖力,在那边上空形成实质浓云,妖电滚滚,骇浪翻天。 在其后面还跟了几十道略微暗淡的光芒,集体杀向三清崖。 三清山这边也迅速腾起十六道天光,掠过长空,火速冲往圣崖。 这同样很惊人,三清山居然有十六位天修! 并且还不算闭关外出不在,以及处朝中任职的天修。 如此一算,三清山的实力,至少是二十位天修起步! 嘶,许多宗门看到这一幕,后发麻。 这就是顶级道统与三流宗门的区别? 而且,还是不算三尊活化石坐镇。 明真、清溪等人火速前去。 有些要好宗门,如九宫、龙虎,寒武教火神教、武功山、狂龙宗,两大书院等,二话不说,直接飞身过去。 几位前辈与八佬甚至都动身了。 一旦三清山的圣崖出了问题,对于三清山来说,将是致命的影响。 八佬中,还有五位留在这里。 其中是钱、赵、霓光、净离,丹阳道人,还有杨燚杨??以及白麓书院老夫子。 他们也要在此地镇守,这里有很多年轻的修行天才。 这里众门派的未来,需要有高位天修守护。 否则,这是妖修声东击西,直接团灭江右以及附近地区修行天才,后果无法想象。 “他们疯了吧!” 杨燚杨??两个老炫酷男十分不解:“他们攻打三清山究竟是为什么!” “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漫山遍野都是妖邪,而且出动近三十尊天修,几十尊地阶后期妖邪。 这需要的发动的能量,需要付出的代价难以想象。 贸然攻山,定然是死伤无数。 按理说,只要是个正常人,正常妖,谁也不会这么发疯。 “糟糕,那些娃娃们呢!” “刚刚还在这里,八人一眨眼就没了!” 八佬们大叫不好,三清山如此混乱,恐怖气息冲天。 漫山遍野,纵横四方几千里都是人,都是修士与妖邪交战,根本找不到他们。 “杨燚杨??,我等一起去找。”白麓书院大夫子焦急道。 白麓书院大夫子心悸,战场混乱,数十位天修交战,妖元沸腾,神能混乱,规则泛波,被扰乱的一塌糊涂,感知不到几人。 时不时剧震传来,山壑摇动,遥望另一端的圣崖神光冲霄,天都快打破了。 书无涯对上一两位天修还行,即便打不过,逃命不在话下。 可如今乱成一锅粥,鬼知道有没有恐怖的天修隐藏在后面。 岳麓书院的大夫子在支援圣崖前可是叮嘱了他。 而且自己的书无涯与云星河也丢了,这要是出了问题,要出大事。 山长闭关,即便如此,到时候他怎么和两家的那些副山长解释? “大夫子,莫要心急,要保持清醒,你镇守此地,我与两位道友去寻。”丹阳道人出口。 丹阳道人是八佬之一,是镇守此地的五位之一。 岳麓书院大夫子虽与他境界相同,但其一身文道法门比他更适合坐镇此处,稳定全局。 所以丹阳子才这样建议。 “如此多谢。”大夫子也是迅速冷静下来。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失去理智。 只是这个年轻人,关系太大,他刚刚太焦急了。 三人动身。 同时让身边的年轻修士,不要太过激进。 尽管这些人不可能被天阶盯住,但他们也要以防万一。 妖邪虽然看似凶猛,但这里是三清山,只要稳定情况,他们掀不起风浪。 大夫子很是焦急,霓光与净离两人皱眉,虽有心相助,但为防变测,不得已留在此地。 钱赵两位眯着眼睛,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该死,这里全都混乱了。” 三人纵然为高位天修,可在如此环境下,一时间,也难以寻到他们。 法灵纵横,妖力炽盛,天机都扰动了。 “他们杀出去了。” 震飞了身边一圈邪修,三人头疼不已,出了山顶大典场。 “我们分开寻找。”三人点头。 “咦!” 丹阳道人发现那里光芒激荡,青光大盛,龙吟震天。 妖光溃散,悲鸣声起,血光浮现。 “哼,堂堂高贵蛟妖族,却要与人为伍,自诩为人,今日,我便斩了你这个妖奸,走狗。” “哈哈,只会偷袭的鼠辈!” 李青宣身体溢血,依靠在树旁,他浑身龙鳞炸开,鲜血淋漓,蛟角都被掰断一根。 整个人鲜血密布,萎靡不已,只有一双眼眸,冷若冰霜。 “没曾想,来三清山居然能遇到蛟妖族,居然与人为伍,不知悔改。” 在李青宣对面,是一中年妖族,人形躯体,身披长袍,长有蛟首,不过他的皮肤竟全是水蓝色,额头之上有三枚蓝鳞,散发幽光,能够令人沉迷。 他的一双眼眸深邃无比,仿佛能令星空暗淡。 “呵,如你们这般,屠戮生灵,杀上三清山,造成多少杀业,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妖族贵族?高贵无比的存在?” “哼,茹毛饮血,肆无忌惮。” “人是什么,人是懂得克制,懂得压制内心欲望,邪念!” “愚昧,我们这是释放天性,保留本我,遵循自然,遵循大道的体现!” “呵,这种大道?如畜生有何区别,不要也罢。” “放肆!如此不知悔改!既然如此,那便去死吧!” 它浮在空中,龙眸冰寒,只手抓去,可怕气息动荡,若上帝之手,神力烙印震得长空颤颤,要撕裂苍穹,一把将他捏爆。 李青宣妖力暴涨,蛟龙虚影显现,霸绝无匹,攻击惊云,撕开巨抓。 又是一道蓝色光芒扫来,群山龟裂,风云咆哮,其力强势。 李青宣与云星河大战良久,并未完全调息复原,又被偷袭,如今抱着伤躯,他没有选择硬抗。 蛟龙真身浮现,散发妖波,极速绽放,躲开一击。 它再来,蓝色妖云冲霄,恐怖的气浪倒卷,摧毁四野八荒,要一掌杀死李青宣。 “轰!” 妖龙暴退,眼眸惊悚,妖力打出,霞光挥洒,水波涌动,其周身散发光晕,守护着自己。 蓝眸凝视,只见在李青宣身前多了一个道袍老者。 “哼,一条蓝龙,也敢在三清山嚣张。”丹阳子不屑望着它。 “前辈。” 李青宣行礼。 丹阳子点点头:“很是不错。” 他没有吝啬溢美之词。 如此天才,若非之前大战,精气神,气血体力,法力灵能,神魂精力消耗了干净。 尽管如此,这头天阶初期的妖龙,想要杀他也只能依靠暗中出手。 “嘶,八佬!” 妖龙盯着丹阳子,眼神中有惊恐。 开什么玩笑,它只是天阶初期,面对高位天修的八佬…… 它可没有信心。 不过……它的嘴角也笑了。 “哼,小辈,躲躲藏藏做什么,不就是为了等老夫前来。” 丹阳子扫视周围,语气中露出一丝不屑。 “哎,原本想趁前辈不注意时发动一击,给丹阳子前辈一份大礼,可惜。” 三人从林中出来,揭开身上的妖符:“这符也太没用了,说是可以隐藏气息,不被高位天修发现。” “符箓没问题,是你们的目光太过锐利。” “原来如此。”三人分散出于三角位,包围丹阳子。 三人都是天阶中期修士,可即便如此,他们面对丹阳子,依旧没有丝毫把握。 丹阳子看着他们的行为,直接笑了:“小辈,你们要对老道出手!” “不出手不行呀,我们也想领教领教传说八佬是何等风姿。” 三人中,只有一个是人,另外两个都是魔。 它们其实也是由人转化,亦或以特殊方式诞生的魔。 “小辈,既然如此,我便早些解决你们!”丹阳子轻蔑。 对于他而言,这四个家伙在他眼里确实都是小辈。 这些家伙从通灵修道开始,估计只有百来年的时间。 而他已经是两百来岁,在他眼中,确实是小辈。 丹阳子眼前浮现一些东西,有过往的故人,有形形色色的美人,也有地狱恶魔。 “小辈可恨!”丹阳子发怒,驱散这些烦人的东西。 他最讨厌的便是这些魔道手法,不与你正面,正是能够撩拨你的心情,牵动你的情绪。 无孔不入,尤为针对灵魂。 蓝龙额心鳞片发光,幽暗入心,操控意志。 其他三人也各展手段。 丹阳子始终蔑然:“四个小辈,只有这些手段吗!” 忽然,丹阳子闻到了一股飘香。 眼前更是一幕幕幻光出现,令他想起了美好之事。 丹阳子生怒,破开重重迷幻。 突兀,一朵红莲在他面前沉浮,灿叶展开,通体粉红,叶片中心有黑点。 它粉光淡淡,柔美温和,被粉色光笼罩,整个人说不出的温暖。 可是它随着散发的光芒越来越浓郁,红莲中心的黑点快速覆盖赤莲,转换成一朵黑色莲台。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八佬暴走,灵清出手,术法炼精化气 而光芒也无比妖邪诡异…… “快,我控住他了!他陷入了梦境,心魔,蛊惑魔,诱妖!魅龙!” 森林中,两团气息飞舞,散发神秘光晕,又有两人迈来,一男一女。 女子极为貌美,五官美艳,身姿阿娜,凹凸有致,肌肤雪白,穿着清凉,无比丝滑,她周身洒落花香,令人着迷,失去意志。 还有一黑眸男子,身姿拔群,他生的俊美非凡,长发瀑肩,说不出的飘逸好看。 他缓缓走来,有妖云汇聚,缭绕可怕幻光,一眼望去,会让人沉沦,永坠美梦。 “情花妖,幻梦貘!” 四人对两人极为恭敬。 尤其是对于男人。 这位男子可不得了,即便是在他们组织的群妖中,都有极高身份地方。 因为他的本体乃一头貘。 《山海经·西山经》中记载:“猛豹即貘豹也,貘豹、猛豹声近而转。 梦貘。 上古时代的神兽,特指一种奇幻生物。 传说中,他们以梦为食,吞噬梦境,也可以使被吞噬的梦境重现。 传说梦貘一族有大神通,能够将现实与梦境转换,极其可怕。 当然,那种境界,不是他能够达到,只存在与传说中。 尽管如此。 可他一出手,幻梦之境,亦是无往而不利! 男子丰神俊秀,面如冠玉,手托黑色莲,他的脸色苍白,额头汗珠流露,他的真力神元消耗的速度惊人。 “你们不要光看着!” 四人纷纷动用手法,控住丹阳子。 如此一来,幻梦貘的压力才骤减。 “不愧是八佬之一,即便心境有缺,不擅灵魂,却依旧这样可怕。” 男人手持黑莲,始终绽放黑光,诡谲不已:“若非这件宝物相辅相成,还真难说。” 他歇了口气,努力调息。 丹阳子乃是恐怖的高位天修,他强行迷幻,实在很牵强。 幸好此人魂魄心境上面有问题,而他们却针对灵魂,都在没有机会。 “幻梦貘能否吞食他的梦境。” 蛊惑魔突然说:“若能吞食他的梦境,再重现出来,为我所用,那很是惊人!” 一尊高位天修的梦境,到时候将他引入战斗梦境。 那时,吞了梦境,相当一张杀伐利器。 只要梦貘施展法术,令梦境重现。 尽管是梦境,可高位天修的力量,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俊朗男子扫了他一眼:“我不能吞梦!” “为何?” “梦貘一族其实也有很多区分,每一支所擅长的并非都一样。” “他所掌握的是幻梦之境,而不是吞梦重现。” 情花妖出口解释,她一出口,声音酥麻,仿佛有一只小巧嫩手在从你的身体各处抚过,酥酥麻麻,看她一眼,令人血液膨胀,火气酝酿。 她自然明白蛊惑魔的心思。 即便是能够吞噬梦境的梦貘,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永无止境吞梦。 能吞多少梦,取决于梦貘的精神。 想吞高位天修的梦,天阶中期的梦貘不是不行,只是非常难。 因为其灵魂,身体极难承受住压迫。 这就像是一个储存袋子,远超过你储存空间的物体,你硬装。 要么就是装不进去,要么便是撑破。 “还有这小子呢!”妖龙又重新看向了李青宣。 李青宣眉头皱的很深。 他的心情简直和做过山车一样。 缓缓后退,准备抓住机会便走。 “小子,你以为走了了?”几人冷笑。 “我等六位天修当面,你死路一条!” 蓝龙无比傲然,六位中,五尊天阶中期,这要是还能让一个地阶后期的小子跑了,那还真是没脸见人。 李青宣冷汗淋漓,面对蓝龙还能一战,可还有五位天阶中期,这简直跑都没法跑。 “该死,该死,怎么办。” 他偏头,看了一眼站着身边,仿佛如同睡着了一般的丹阳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丹阳子望着周围,一下子便楞住了。 场景大变,他的眼前不在是三清山,而是一座残破村庄。 天空下着微微小雨,乌云有些阴沉。 南方的夏天,总是这样的沉闷天气。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轻轻一走,脚下积水荡漾。 丹阳子一愣,他在池塘旁,水中倒影,他的容貌大变。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这是年轻时的我。”看着熟悉而稚嫩的面庞,丹阳子皱眉了,脸上有不悦之处。 “这些妖孽,又在施展这些小把戏。” 他知道自己这是在自己梦境中。 也知道,这几头妖,便是刚刚在山顶大典场施法者。 一声声叫喊声,与嘈杂之响,吸引了目光。 他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村庄火光四起。 许多妖人出现在那里,将一群群百姓丢在地上,围住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提起来直接啃食。 注视那些百姓,丹阳子愕然,因为那些都是他的亲人,叔叔伯伯。 事情回到两百年前,南陈。 两百年前,江右属于陈朝统治范围。 末期的陈朝,早就腐败不堪,政治儡朽,妖魔横行,邪祟青天白日害人。 南陈朝廷任其不管,听天由命。 陈国已经糜烂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妖魔混乱,百姓千不存一,易子而食,天灾人祸,流离失所。 皇帝只懂在金陵享乐,终日乘歌载舞。 下面只管奉承皇帝,奸臣当道,报喜不报忧,醉生梦死。 将军弄权,以魔养军,以妖养权。 如此大环境下,陈朝百姓其实就是妖魔后花园,随时、随意可以吞吃的血食。 重新又一次看着亲人眼睁睁被吞食,丹阳子火焰冲天:“可恶的小辈,可恶的邪祟!” 丹阳子怒由心生,恨不得直接将这些妖人撕裂。 “这些天杀的妖邪小辈!”丹阳子胸膛起伏,尽管怒火冲天。 但他告诉自己要冷静,知道不能冲动。 这绝对是那些小辈的陷阱。 不能出手。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无法更改,要冷静。 忽然。 丹阳子发现各种诡异奇妙的东西,正在进入自己的内心。 “啊,啊,我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我要逃走,我当时要是与那些妖人拼杀,阿爹,阿娘说不定不会死吧。” 暴躁愤怒声音出现在丹阳子心中。 “杀啊,杀啊,杀掉它们,为阿娘报仇。” “心魔!” 丹阳子眼眸大睁,这是他的心魔,出现了! “该死,早不出现,晚不出现,这个时候出现。” 丹阳子脸色难看。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心魔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具备肉躯的缘故,灵魂有了居所,无比凝实。 再加上一身实力能够压制住心中魔念,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 场景在他面前不断变换,村庄中,许多村民已经沦为恶妖口食。 “熠阳哥哥。” 一个十六岁的碎花衣女孩,凄惨的被拖走,她的眼神那般无助可怜,伸着手,期待望着丹阳子。 “要不是我当时逃走,要不是我当时贪生怕死。要是她当时摔倒时我肯拉她一把。” “要是我没有害怕,要是我没有怯懦,没有松开她的手……” 浓郁的愧疚充斥着他的心中。 “啊!” 丹阳子双眸欲裂,周身气息爆发,恐怖元光弥漫,席卷群山,草木倾塌,山体崩裂。 吼声裂开苍穹,沸腾气息,如炸开的海浪一般。 “噗!” 俊朗男子猛喷一口鲜血,黑莲光芒炸开,莲片恢复粉红色。 “怎么回事!” 他望着丹阳子愕然无比,想都不带想,急忙远退:“怎么失控了。” “你们做了什么!”男子猛然盯住诱妖四人。 “我,我们……” “我们只是想帮你控制住他,所以……” 俊朗男子大怒:“我是让你们稳住,不是让你们激怒他!” 他使费尽全力,使用至宝,配合天赋术法。 将梦境与丹阳子的灵魂达到了一个平衡状态。 只要不是外界影响,丹阳子会被困住一段时间。 这样的丹阳子是处于一个温和状态。 如此一来,他们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可他静心掌握的平衡,直接被这四个家伙搞砸。 李青宣见几人失神,抓住机会,化龙遁走。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丹阳子,他的眸子睁大。 丹阳子直接暴走。 他整个人陷入魔怔,高位天修的实力直接撑开,一览无余,仿佛星空都为之震抖, 气息蒸腾,璀璨如烈阳,神华四射,要贯穿寰宇! 浑身上下都充满骇人法力,平山煮海,只手翻天。 其神力在燃烧,熊熊炽热,化作浓郁烟雾,如一朵神云笼罩着天地。 他一双眼眸,极为惊恐,眸光所过之地,山体爆炸,化作碎粉。 如此一幕,令人毛骨悚然,像一尊凶魔在复苏。 威严散发,如渊似海,睥睨天下,六人如若海中小叶船,随时都要覆灭要涛浪之下。 道法冲天,丹阳子化身,恐怖法能要席卷诸天,量力冲出,六人汗毛根根立起。 “好可怕!” 仅是余波,扫得他们气血轰鸣,灵力混乱。 “轰!” “噗!” 恐怖道力将其覆盖,六人如同残破的风筝,倒飞而去,大口喷血。 六人眸子惊骇,丹阳子已经失去了意识,并没有针对他们,尽管如此,被笼罩的他们依旧难受不已,身躯发裂,如瓷器一般。 俊秀男子咬牙切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就没忍住。” 蛊惑魔四人看着进入魔障,被执念入体的丹阳子不敢说话。 这个时候的丹阳子真是太恐怖了。 泄露出来的气息,都令他们身体打抖。 “该死,你们几个!只要稳住他就行了!竟还妄想控制!八佬不是你们想的那般简单!” 男子大吼,冷冷地看着心魔与蛊惑魔他们。 “好了,事到如今,也没办法。”情花妖说道,看了一眼四个家伙。 四人无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他们急忙愿力丹阳子所处的中心位置,看着其发威,他们胆颤心惊。 “这八佬之一,高位天修真不是盖的,太恐怖了。” 六人躲在山坡下,收拢气息,不敢透露一丝一毫。 他们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察觉到,总之内敛妖气绝对不会有错。 感受到恐怖的摧残之力,他们瑟瑟发抖。 六人中,有五人都是天阶中期,若是遇到寻常高位天修,他们倒也不怕,周旋一番。 就算打不过,跑也是不成问题。 可这八佬之一,能成为八佬,在当年而言,定然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其实力不言而喻。 别看他们迷幻了丹阳道人,那是因为丹阳子在灵魂方面是弱项,有些缺陷。 几人全是擅长灵魂方面,有使用了至宝,出其不意间,丹阳子被克制。 可实际上,他们加起来也不敢去与丹阳道人硬碰硬,那是找死。 轰轰轰! 感受着周围传来可怕的震动,海崩山啸,黄泉慑裂,他们脸无比难看 “太恐怖了太恐怖,我到底发傻了,还是猪油蒙心,才会跟你们来这三清山!”心魔已经怕了。 魅魔感觉头皮发麻,这他么只是八佬中其中一个! 像这种战力的,如霓光、齐霄子、狂龙宗两大书院的前辈等人还有十几个在! 想想都可怕。 他越想越觉得当时他们有什么胆气,居然敢跑上三清山,有几条命折腾。 也没吃熊心豹子胆啊,怎么会脑袋发热。 “不用怕,我们这边也有底牌未出!” 屁,什么底牌能抗住十几位八佬?难不成还有真仙前来? 妖龙不敢说话,但他心中腹议。 “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吧,晚了都走不了!” 魅魔本就惜命,更是吓得躯体发软。 妖龙没有说话,这里面就他境界最低。 他们那些人还算有保命的可能,自己要是一个没走好,就要陨落在这里。 天修很强? 对,放在别的地方天修是很强。 可他么现在这是在三清山,还是罗天大醮的三清山。 江右及周围,有头有脸的宗门都来了,天修加起来是一个恐怖的数量。 尤其八佬那种级别的高位天修。 这特么简直是进入了修罗场,天阶修士打沓,一摞一摞,几乎时不时就能看到纵横而过的流光,简直能吓死人。 别以为是修士慌,他们邪、魔更慌。 好在现在到处都是战斗,他们这里虽然动静大。 但目前而言,倒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毕竟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三清崖。 他们看了一眼,各大场地,各大殿宇,山崖、漫山遍野,群山之间,天空之上,都是修士与妖魔交战。 “不好,不好,灵灵……灵清来了。”心魔指着天空中的光芒道,眼眸恐惧,声音发颤。 “速走!” 俊秀男人拉着妖媚女人,没有丝毫犹豫,化作神光,直接燃烧寿元,疯狂遁行。 其他四人也瑟瑟发抖,狂奔。 “完了完了,群山已经被封了,我们逃不出去。” “在东边山脚有一道大罗门,能够暂时隔绝道法护界,这是我们的机会。”俊朗男大叫。 四人闻言一喜,急忙跟着他往东边而去。 “天无绝人之路!此次若能安然生还,我百年之内愿不行杀戮之事!以天道发誓!”心魔直接发重誓。 蛊惑魔与诱妖也是如同发誓,两个家伙心中怕的要命。 如果这一次能够安然回去,百年之内,绝对不会在出来。 面临再大的诱惑都不来,什么攻下三清山,里面的修士任凭他吞,道法符箓二十四印,众多法宝随便他调用挑选,天才子弟随便他吃。 都特么扯淡,画大饼!空手套白狼。 几人别提多后悔了。 长空震动,星辉涌动,一道淡光出现在他们面前。 看着身穿破道袍,一个瘦老头模样的人,四人慌了:“灵灵清。” 他们的声音都在发抖,眸中有说不出的恐惧。 “幻梦貘怎么办。” 妖魔下意识询问,可他朝身边看去,只有三头妖魔,心中一愕。 “怎么回事,幻梦貘与情花妖呢。” 四人都在,唯独不见那两人,他们侧目看去。 在西边很远处有两道妖光飞驰,因燃烧的寿元太过浩瀚,化作一片红云,久久不散,在夜空下尤为醒目。 望到如此一幕,四人面色不断变化,最终又黑又怒,睚眦欲裂。 “该死,幻梦貘居然以梦境影响了我们!” 得知真实情况后,四头妖魔身体发抖,他们直接被幻梦貘给卖了,亏他们还感激涕零。 “怎么办!” “逃吧。” “逃个屁,我们能逃走?” “杀!” “不就是灵清嘛,说不定他身体老迈,气血枯败,还有一线生机。”心魔咬牙切齿。 “那好,便拼了,杀!” 四妖杀去,灵能如泉,华光如柱,妖能流彩,要冲开云巅。 面对四魔,破袍道人甩袖而去。 “彭!” 无光华流转,无神能涌动,无道则澎湃,四妖直接炸开,在空中如同云烟一般飘散。 一掌灰飞烟灭。 俊朗男子与妖媚花精回头看到如此一幕,妖力一滞,身体猛颤,嘴角抽搐。 两人是天阶中期,可此刻也只有无尽恐惧和害怕。 三位中位天修,一个初位天修,一巴掌烟消云散,灵魂磨灭。 紧接着他看到更为可怕的一幕。 身为八佬的丹阳子,发疯后,恐怖盖世,如金乌一般,在黑夜中散发刺目惊芒,炽盛元力无边绽放。 一拳下去,山河倒卷,炫光激发,仿佛天穹都要被打碎,无人敢措其风头。 只见破袍道人,如惊虹一般,氤氲法则,朝发疯的八佬丹阳子冲去。 一手探出,丹阳子周身浩瀚法力,与漫天神霞全都炸裂,都被其压制。 平平无奇,甚至有些苍老的手,却如同规则所化,摧枯拉朽,镇压世间。 “轰!” 此刻,俊朗男子双眸暴睁,极度恐愕。 可怕到要灭世的丹阳子,身化玄力冥海,有无人能敌姿态。 但此时却被破袍道人探出的手,一掌拍翻在地,直接晕死过去。 “嘶!” 俊朗男子目睹这样一幕,身体发寒,从头凉掉脚趾。 身为高位天修的八佬,直接一拳给打昏。 “他……到底什么境界!”此时此刻,没人能够明白他的震撼与惊恐。 他简直不是人! “走!” 俊朗男子,拉着女妖直接拼命跑,一点都不带回头。 他发疯了般,直接朝山下而去。 若没有四人吸引灵清道人的,六人都会死,所以他第一时间直接舍弃他们。 这一次,前来三清山在他心底留下了浓郁的阴影。 这里,他再也不想来了。 再也不想来了。 只要脑海里浮现那道身影,那个破袍老者,他便会忍不住恐惧。 同时,他不禁也在思考。 组织为何要来攻打三清山,为了蛊惑众多妖魔,付出了多少代价。 出动了几十尊天修,能活下来的有双手之数,就是万幸。 一部分是邀请的散妖,游魔,但绝大部分,都是自己人啊。 否则,那些没有纪律,天不怕地不怕的妖魔,凭什么豁出命来跟你大闹三清山。 主要看的就是他们出动了大量天修,再加上利诱,又画饼。 才引得妖魔前来。 那些妖魔认为他们有把握,否则也不敢进攻三清山,所以都跟着前来。 大战最为激烈之处便是三清圣崖,天崩地裂,苦海倒覆。 若非那里被迅速布置阵法结界,群山都要打烂。 山顶大典场,也是主战场之一。 特别是刚刚丹阳子发疯,没有丝毫保留,有没有留下禁制,动静极大,吸引了灵清。 除了那里之外,便是顶端众大殿,这里也尤为恐怖。 这里是三清山主要中枢所在,包括子弟修炼、起居、生活等等。 此处竟也有六名天修带队进攻。 “接上我!”殷雄大吼。 乌濠飞手持乌金矛,大力震天,狂风暴雨般朝天修冲击。 “换我来!” 殷雄出枪,火焰吼哮,杀伐凌厉。 两人共同出击,疾风骤雨,配合无比流畅,打的一尊天修毫无还手之力。 枪、矛打出,灵力浩动,阴风怒号,金戈铁马,杀气席卷。 天修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两只手掌,左臂与右臂分别有一道口子,是两人的矛与枪所留。 “呼!” 两人盯住天修:“老实说,对付天修,可比对付那家伙轻松多了。” 乌濠飞由衷的说了一句。 “哈哈,若有机会,再一起战他,还没分出胜负呢!” 两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杨炎杨沝,两人也在携手,打的一尊天修毫无脾气。 他们组合术法水火图一出,道则显化,宛若鸿蒙紫气翻涌,元素之力异常恐怖,即便是天修也不敢硬抗。 四人没有托大,都是两两配合,务必保证自己安全。 因为与云星河一战,精气神已经全面清空。 如今能有些战力,便是刚刚打小妖小魔时慢慢调整,才恢复了一些法力与气血。 “你们站在我们中间,别出去!” 殷雄看了一眼凄惨的杭微云栾元杰几人。 他们都很狼狈,刚刚被天修攻击,他们险些团灭。 乾河道人凄惨无比,胸膛炸开,露出森森白骨,整个人气若游丝。 还好被心彤打了一道圣光术,又被文照古文气守护,要不然直接死掉。 张琳也是俏脸发白,妖魔太凶残了,她们深感在这种恐怖的战斗中,没有丝毫逆转作用。 漫山遍野,铺天盖地都是妖魔,血云一层一层。 他们时不时打退冲过来的邪魔。 一头尸猫魔冲来,尚宏靳一条铁枪砸飞,他的枪术十分惊人,击退好几头邪魔。 实力最强的杭微云、乾河、张琳在这种战斗中反而不如他。 因为尚宏靳乃是武修,他们都是地阶中期,尽管有不少法力。 可在这数之不尽的妖魔潮中,法力很快就消耗干净,并来不及补充。 像尚宏靳这种武修,单打独斗不是几人的高手。 可他对法力依赖不强,在这种地方,反而能够展现他绝佳的重要性。 还有金刚灵宗与兑泽剑庄的修行者也在这边。 他们一开始展现的十分惊人,也被妖魔重点照顾,险些身死。 被殷雄与乌濠飞所救。 几人当时一度十分尴尬。 “他娘的!这些妖魔没完没了!”兑泽剑庄的修士,名叫尹铭,一身阵图剑术很是杀伐凌厉,但也极其消耗法力。 他提剑猛砍,没了法力,连力气也快提不起来。 金刚灵宗的修士叫刘大壮,人如其名。 一身术法,都是防御居多,灵身更是坚硬。 有时候妖魔太多,攻击密集都是他主动为几人抗下。 “张琳赶紧驱尸过来!”刘大壮大叫,被众多邪人攻击,他也疼的嗷嗷叫。 栾元杰杀了过来,将他身边的邪人清退。 栾元杰虽然修道,但也兼武,毕竟他姨夫乃龙川守将,耳濡目染,家中条件也算不错。 虽不如尚宏勒那般勇猛,但也不至于法力消耗后完全无力。 他不知从何处提了一把大砍刀,瘦小的身体挥舞起来,极其不协调。 这时张琳已经驱赶三头铁尸相助。 尸魁虽然僵硬,境界不高,行动缓慢,但关键时刻有铁尸帮忙牵引,还是十分不错。 太难了。 他们之间还算熟悉,配合的都不错。 也算运气好,他们已经看到众多修行者身亡,甚至被妖魔生吞,鲜血死溅,十分残忍。 有殷雄与乌濠飞照顾。 他们只要不出范围圈子,不被天阶狙击,倒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文气沸腾,灵光涌现。 在他们不远处,书无涯也与以青鳞男子大战,那人极其可怕,与书无涯斗的不相上下。 妖发飞舞,鳞片发光,无尽河涛滚滚,大浪冲击,立于暴风之中。 他的年纪也不大,不会超过三十,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妖族天才。 而文照古则也与一白毛男子大战,此人攻击力吓人,庚金杀伐之术频频,大力冲击,令文照古都冷哼。 文照古远退,使用各种术法骚扰,不令其近身。 书卷之力斩出,有可怕伟力,宛若煌煌天刀,白毛男子不敢硬接。 他的年纪也不大,额有神纹,白色天光笼罩,大风不止,吼声撼摄人心, “这是一头的神纹白虎,战力非凡,可列道子梯队。”杨炎杨沝出口,看出了那额纹虎强势,一身实力极其可怕。 “我们尽快要结束战斗,赶紧去相助他们。” 文照古与书无涯的情况和他们差不多多少。 同样都是精气神情况,便与小妖小魔战斗恢复。 可如今面对同样实力的对手,根本不会有空挡调息。 好在这边也有其他门派的三尊天修,否则战局恐怕是一边倒。 “短期内,他们应该能拖住。” “妖族地阶后期中也不是没有高手,我们不能再拖了。” 杨炎杨沝与殷雄乌濠飞汇合。 “李青宣和那个家伙呢?” “不知道。”乌濠飞摇头:“李青宣似乎朝另一边杀去了,那家伙我没看到。” “希望他们俩没事吧。” “别管他们,先担心我们自己吧。” 到处都在大战,夜空如烟花一般灿烂。 时不时地阶后期修士与天阶修士,化作流星,一路从天空大战至山壑。 一眼望去,四野之内,到处都是火光四射,五彩纷飞,各种色泽的法力的光能。 三清山三元殿。 一位道袍男子推开庙门,盯住主殿那枚宝光闪闪的大印。走上前,阵法浮现,符力流转,将他阻挠在外。 打出几道咒印明光,又诵念符文,恐怖波荡冲出,与阵法不断冲击,对峙。 阵法轰隆,其内金铃大响,神华涟漪传出,山顶修士都能听到。 这是阵法警告,只要阵法被袭击,三清山会以极快的速度得知。 若是平日,会迅速有镇守弟子赶来。 可惜,如今三清山到处一片混乱,纵然知晓金铃响,却也无力赶来,全都前往三清崖,唯恐三清中的那两人被惊扰,出现大问题。 最终阵法被磨灭,金铃也在发出一声巨响后,砰的一声粉碎。 “呼。” 道士也是擦拭额头汗珠,他的脸上露出欣喜,走上前准备取得宝印。 “双极宗的道长,其他人都在与外面妖魔战斗,而你却偷偷前来三元殿,破除阵法,盗取宝印,这行为有些令人不齿呀。” 突然,道人变色,居然有声音在背后传来,他的目光中杀气毕露。 猛然转身,但刚看到人后,微微一愣:“云候。” 云星河依靠在门前,静静看着他,嘴角微笑。 “云候误会了,道人这是深知实力低微,无法对付妖人,所以想要取得宝印,与那些妖人浴血奋战!” 道人正气凛然,所言所语,仿佛真心实意,没有半点私心。 云星河看着他,放下环抱的双臂:“好了,你是万妖国的人,不要装了。” 道人脸色变换的厉害。 “在我面前没必要装了,八玄造化术虽然通玄,可以瞒过天修,但瞒不过我的眼睛。” 此人修行妖法已经到了一个精深地步。 甚至已经有了一些妖族特征。 若他不动手还好,可一旦催动灵力,必定会浮现。 其实修行妖法也没什么,大隋有不少人族也会修行高深的妖法。 可这家伙呢,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 居然请万妖国大妖打上了八玄造化术。 这术法绝对是奇术,但云星河天生克制。 【双极宗长老,因师尊以他天赋不佳为由,传位其他师兄。不满现任双极宗宗主,心生怨恨,在一次邪修的介绍中,暗中加入了万妖国,修炼妖法。这一次接到万妖国命令,前来三元殿破除封印,取得三元太上印。】 三清山有至宝二十四印,三大印,六上印,十五小印。 其印各不同,神妙各异,可发挥的效用,发挥的法术也不同。 三元殿,便是属于六上印,放置了三元太上宝印。 “既然云候连此事都知晓!那我也不隐瞒了,便留下吧!” 道人声音冰冷:“若是大隋云候死在混乱的三清山,又有谁能知道是我所杀!” “指不定是哪头妖魔所为。” 双极宗道人眸凝冷光,寒冷无比:“反正如今山中群妖四起,无论是谁死在此处,都是白死。” “杀了你后,我依旧是双极宗长老,天修高手。” “呵。”云星河笑了:“杀我,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确定自己有那个本事?” “哼,我知晓云候不凡,逆天神才。”道人盯住云星河:“可你经过与七人战斗,又与妖魔混战,如今才过去多久,你又能恢复多少法力?” “我知道,云候天资绝伦,冠古绝今。” “全盛时期奈何不得,甚至还需要逃走,可现在杀你还不死易如反掌。” “实不相瞒,每次看到你们这些天才,我总是很厌恶。凭什么你们从一开始就能万众举目,享受数之不尽的风光。” “大隋云候,死在我的手里,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云星河摇头,看着道人天真的想法,有些眉开眼笑。 “哎,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修习妖法,炼坏脑袋。” 道人怒目,正要说话,忽然,他双目猛睁,感觉自身被可怕的气机锁定。 那股气息令他汗毛直立,全身发凉。 回头一看,缭绕雷弧,噼里啪啦,闪烁神威的拳头在他双眼中快速放大。 “砰!” 道人的脑子炸开,血液四溅。 一具无头尸直挺挺倒下,瞬间,妖气翻滚,恐怖煞力从尸身中爆发。 雷劫灵出现在他身后,直接打爆了他的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家伙只不过是寻常天阶初期,战力水准一般般。 哪怕对比当初的九尊天修,差得远。 雷灵使用天罡战气后,攻击力直接爆表,又是直接出现在他身后。 这里空间太小,两人太近。 云星河召唤妖灵,又没有丝毫波动和前奏,他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这一拳出其不意,能挡住才怪。 此刻云星河终于也明白那些大佬为什么明明实力高强,为何总喜欢偷袭。 基本上没有防范,只要偷袭成功,一拿一个准。 也省时间,省法力。 “想杀我,下辈子。” 云星河看着他的尸体,挥散妖性,淡淡一笑,从他手中拿过了大印。 这宝印有点像玉玺形状,不过要大很多, 只不过雕的不是龙,而是一些道家符刻,过于神奥,生涩又奇妙。 至于下面则是镌铸了一张符印。 下面与印章很相似,只不过寻常印章是字,太上印却刻下的是符箓。 云星河见三元太上印刻上还有些残留的印泥,往桌子上空白的符纸上一摁。 黄纸上面,一道淡淡的符箓出现。 灵霞逼人,光华涌涌,散发的气息令人如沐甘霖。 其光落在肩上,精气神被祥息笼罩,心神宁静,整个人都升华,妖魔鬼怪,邪祟魅惑不得近身。 慢慢,云星河身上光芒消失,符纸上本就淡薄的宝术箓印也消失,符纸燃烧。 云星河大为惊讶,这宝印了不得,不是攻击法印,而是一尊守护宝印。 “怪不得三清山守护这么森严。” 这把大印一摁下去,就是一张符箓。 这三清山凭借这宝物,造符速度惊人啊。 当然,这显然也需要材料,比如需要特殊血液与骨头制作的印泥。 刚刚大印中残泥的力量消耗完毕后,效果也就没了。 “这印,会不会也有这种效果?” 突发奇想,云星河将其当做法宝般,注入法力,尝试催动宝印。 确实,也能够发出华光,守护己身,邪祟难以近身,与印泥刻在符纸上,出现的符箓是一样的作用。 精气神被祥云笼罩,一片圣洁。 这与符箓不同,盖在符纸上面的符箓印需要消耗材料,可这能够以法力催动。 符箓可以认为是一次性,或者消耗品。 而这方大印,则是至宝,永久之物。 “果然是宝物,三清山不愧是道门五大统,屹立这么多年,没点宝物,谁也说不过去。” 同时也非怪呼三清山会对宝印如此严密守护。 符箓虽说是一次性或者几次性消耗品。 但它可以造符,符可以给很多人使用,而宝印只能由一人施展。 所以,只要有宝印在,有足够的材料,可以疯狂拓印符箓。 相比宝印一件法宝,它制造符箓的功能,才是能够让一派强盛根本。 这才是真正的底蕴所在。 而且,这只不过是二十四印中一印而已。 一叶知秋,见微知著。 可想而知三清山的可怕。 接下来,云星河将心思放到双极宗天修身上。 他虽然是人,但其实已经成为了妖,与狂龙宗那些家伙不同。 狂龙宗只是有妖族血脉,属于妖,也属于人。 可他们的功法很奇特,本质上平常时其实是人,只有战斗时进行龙化后,才判断是妖。 但他们这只是一种状态,只要退出,则又成了人。 这种情况,图鉴判断是人。 双极宗这修士,虽说是人的样貌行为,但几乎都已经转换成了妖。 奖励了一门术法,炼精化气。 【炼精化气:炼精化气为道门修炼四大层次第一阶段,将体内精气转换成气……。消耗气血转换成法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三清山的清算,喜提新妖灵 “咦。” 云星河看了一眼,这东西绝世宝术啊! 把气血转换成法力,这法术绝了! 云星河当场就试了下,结果脸都黑了。 “特么……比例二十比一?!?” 云星河整整楞了半天:“小垃圾。” 他原以为这是绝世法术,结果傻眼了,比例低的吓人。 这玩意儿法术,有毛线用。 相当于什么概念,就用地阶后期妖灵来为例子。 总共的气血生命也就三百多点,大多数不会超过四百。地阶巅峰不算。 把他们炼死,四百点气血,就转换二十点法力。 二十点法力能干嘛,估计只能放个中小型术法。 垃圾中的垃圾。 云星河也终于知道,道家的人为何都是一个个那么清瘦,气血损失过多…… 这换谁也扛不住啊,比女人肚皮上还要人老命。 哪是修仙,明明是休命。 云星河收起宝印,准备出门,山上群妖打得激烈。 此前他也出手,杀了不少,无意间,竟凑齐了几头妖灵。 玄月幻狼狐/妖族 等阶:地阶巅峰 生命:480 攻击:128 防御:90 速度:105 灵力:110 本源:0 术法:银月幻遁,天魂咒 秦淮夫子庙前文狐,功得造化,施善举,行善恩,天赋绝佳,受文气洗礼,有圣贤之才,温文俊雅……于一次出行中,被幻狼妖看中儒身,设计陨灭其魂,夺了身躯…… 云星河之前看到这妖灵的时候都楞了。 嘶,这该怎么和灵月说,被她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 额,没事,云星河已经编好了理由。说是遇到了仙人,救活了她哥。 只是魂没了。 嗯,这么好的理由,灵月一定会很感动。 银月幻遁,就是云星河使用的银月咒遁,这个天赋术法十分好用,简直绝佳。 【天魂咒:一种极其可怕的古老咒术,蕴含恐怖之忌,能针对灵魂,将其控制,磨灭意志。】 这个咒术效用有些类似拘魂咒,都是灵魂方面。 但与拘魂不同,拘魂咒直接将人魂魄离体,为鬼差专用术法,极其霸道。 而天魂咒主要的效用攻击灵魂,也能影响操控意志薄弱人的魂魄。 不如拘魂咒霸绝,可这个术法也很逆天。 按照云星河的估计,应该是狼妖的法术。 当初就是靠此法夺了玄月狐,并将他的灵魂磨的差不多。 “为何没有儒道术法。”云星河有些不解。 按理说玄月狼是属于文狐,应该是儒门术法吧? 没有多纠结,有可能是被幻月狼导致的。 云星河将它召唤出来,文气缠绕,温文儒雅,一身白衣,宛若少年佳公子。 看得云某人有些小小羡慕。 速度105,是目前云星河所有妖灵当中最高的速度。 之前最高的是雷劫灵101。 这速度在地阶里面,简直是一骑绝尘,怪不得之前天修出手,还是受伤状态都留不住它。 施展银月幻遁加上恐怖速度,简直可怕。 攻击也很不错。 灵力也有110,还算不错,有这个数值打底,施展法术进行攻伐,也极其可怕,少有能敌。 尽管比雷劫灵与许愿树差几十点。 但玄月狐注重的是速度。 众多地阶后期的妖灵,都在70上下打转,它直接105,开启了幻遁,相当惊人。 毕竟云星河深有体会,出其不意,波动难以察觉,脱身隐匿绝佳。 除此之外,还有七八只地阶中期与初期的妖灵。 这种程度的妖灵,云星河没啥子兴趣。 其中有好几副地阶后期的图鉴,已经到了八九十,很快就能汇聚新妖灵。 包括叠加修为。 算上刚刚道人贡献,达到九百五十多年了,不日将破千年。 对于修行而言,修为道行如同水,境界如同水瓶。 想要突破,水瓶装满水是必备条件之一。 当‘水’满了后,瓶子就无法容纳水。 想要装更多的水,只有增扩水瓶。 扩大水瓶的方法有诸多,或者得了仙草神药,极品稀有灵草或者造化等。 不过这等仙缘少之又少,寻常人只有依靠突破才能增大水瓶。 那么只有突破了境界,提升水瓶后,才能继续增加修为。 而云星河这个水瓶,不仅是相当于人家的数倍。 并且,由图鉴获得的修为是属于额外,修为叠加也没有限制。 这便如同大家都提个手提箱,里面能装一百万现金就顶死了。 再装多就装不下了。 可云星河身上却有一张卡,这张卡里面存了几个亿的金额。 “轰!” 云星河听到巨大轰击声,仿佛天塌了吧,山岳摇坠。 一出门,便看到山顶森林中神力狂沸,龙光射虚。 “哪个八佬在出手?” 云星河腾上天空看了一眼,看着八佬之一丹阳子失控,骇人绝伦,一身道力冲天席卷,数之不尽的修士与妖魔被卷走,下一刻就要成为碎肉。 紧接着灵清从长空飞去,挥袖救下修士,并一巴掌抡晕了丹阳子。 “这破老头是刚刚坐我身边!” 云星河一愣,主位中,就是他与老道人做左右。 这么生猛。 巨大动静,顶端众大殿的进攻妖族与杨炎杨沝他们也发现了。 由于此地没有强大结界。 丹阳子发威起来,整座三清山都在颤抖,好似苍天崩塌了一般。 很难想象,若非三清山稳若金汤,符文刻入了山体每一块石头。 若非强大阵法符界守护,这片山顶会不会直接被他打穿!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除了小门小派,但凡二流水准以上的门派,都会有护山法阵,道纹刻入群山,坚不可摧,即便是天修动手,也很难撼动。 毕竟修士战斗惊人,拆家迅速,宗门守护肯定是重中之重。 三清山为顶级道统,自然守护更为坚固。 在三清崖那边,神光冲霄汉,时不时传来震动。 那里战斗何其激烈,不也一样没有撼动群山分毫。 有符法隔绝的缘故,但更多的确实三清山整体已经坚不可摧,每一石头,都有箓刻。 “少主,八太子,金睛兽那边已经得手,准备要撤了!” 一尊天修逼开殷雄与乌濠飞,来到两妖身边,出口说道。 青年两妖闻言后,眸光湛湛,错开文照古与书无涯,与妖魔汇合:“通知我们的人,准备走。” 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文照古和书无涯一眼,有些叹息。 他自然能看出来,这两人是人族天才,并且状态不佳,机会难得,想将其斩杀。 可惜,即便他们精气神匮乏,可短时间也依旧难以拿下。 其实从骨子里来说,他也很期待,他们下一次再战。 三名妖族天修与一些地阶后期妖邪且战且退。 慢慢退到后方,直接下山,往指定位置而去。 因为在一些地方,他们留下了后手,可以短时间内隔断封界符法,逃出三清山。 有些妖魔发现了这些,一个个都有些觉得不对劲,硕大的眸子闪烁。 他们也偷偷退到群魔后方,慢慢溜走。 这些妖魔都是鬼精鬼精。 即便来到了三清山也是出工不出力,若是顺风局,他们便跟着群妖一起平了三清山,抢钱抢粮抢女人。 可现在来看。 他们也知道这万妖国简直是茅坑里点灯。 也不知道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来攻三清山,还趁着罗天大醮这个档口子。 你就算要攻山,也选择一个三清山道人都出去的时候呀。 或者用计谋把三清山修士引下山去,趁他空虚之事,再行攻击,如此一来,成功率不是大大增加。 可罗天大典,三清山除了些特殊修士外,大多数都回山了。 而且还有其他道统山门相助。十几尊高位天修!还是八佬级别的高位天修。 你万妖国有多膨胀,多大心。 选这个时机。 这万妖国出的是什么昏招? 总之,他也发现了,万妖国是在痴人说梦。 早就想走了,只不过抱着侥幸心理。 如今看着万妖国人偷偷溜了,一些邪妖也鬼祟跟着溜。 有些妖魔上了头,杀气了怒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路往前杀。 等到一阵凉风出来,身边的大部队怎么都没了? 回头一看,在自己身边的妖魔都是少数,大部分都在往山下逃。 群妖众魔大势已去,败局早露。 不是被围杀,便是往逃跑。 轰轰轰! “我们回来了!” 起初的山顶典礼场,十几道灵芒震空而来,琼光投射,绚烂如彩虹。 各种气息交错,横断青冥,渊渟屹立。 “可算回来了。” 镇守的八佬们也是如坐针毡,尤其是看到那边森林出现大动静后。 其实这一战,三清山与八佬、前辈,几乎是以绝对优势击败对手。 八尊高位天修出手,加上三清山十几位天修,又是大本营作战,熟悉地形,各种术门阵法可以发挥威力。 除了护山大阵不能动用外,基本上能使用的法宝阵术都出动了。 群妖纵然天修数量多,但根本没坚持多久。 “对方出动了五尊高位天修,跑了两个,残了两,摘了一颗熊头。” 龙虎山的高位天修前辈,直接丢了一颗紫色熊头扔在地上,缭绕可怕凶煞,气息惊人。 “这头熊可不一般,是紫霸碧陨熊,稀有血脉妖兽。”霓光大长老看了一眼,美眸中烟雾流动。 “是啊,这头畜生还真难缠。” “这五头妖都不是凡俗,实力极强。”狂龙宗高位天修皱眉道。 他与一位妖修对战,相同境界,竟与他不相上下。 若不是那妖最后分神,不可能被他重伤。 这伤,没个几十八十年,不得复原。 五头大妖中,能留下一位已经相当不错。 除此外,还斩了十几头天阶初期的妖魔,以及四头天阶中期妖邪。 还有一些三清崖那边战场的妖魔邪修,滑头的很,被溜走了。 不过都不多,四五头而已,大部分都留下来了。 只有八佬、以及少数的三清山修士来了大典场。 其余三清山天修都在去其他地方剿除妖孽。 “真不知道他们抽什么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不惜众多天阶妖魔身陨,高位妖修魂归,就为了大闹三清山?” “管他那么多,天知道这妖魔抽了什么筋,自不量力。” 缩在后面的修士们,得知他们回来了后,十分惊讶。 “这么快?” 有些其他宗门的地阶后期与天修急忙出口道喜:“恭喜恭喜。” 他们都是一些门派的主事人,面对妖魔冲击时,这部分人并没有出手。 三清山并没有说什么,都是友好的回复。 陆陆续续,也有其他门派的地阶后期,与天修回来。 他们身上沐浴鲜血,精神疲惫。 “这些妖魔还真是大胆。” 在他们身后,还跟了一大批染血的年轻修士。 年轻人们,大多数都很狼狈,身上到处受伤挂彩,甚至缺胳膊少腿。 三清山对于这些修士明显热情无比,三清山高位天修亲自出来主持大局。 发放丹药与符箓,一些修士也施展术法,修复伤势。 修士们都在盘坐,恢复气血与法力。 有不少修士,身体都被妖魔咬的破破烂烂,但依旧顽强活着。 断手断腿,甚至断了脑袋的都还好。 只要活着,以生肌膏,造血丸,复体丹之类丹石膏药,都会慢慢恢复过来。 那些身体没了,只剩下灵魂的修士,才崩溃。 他们没了肉体,以后的前路几乎断送。 要么就是选择夺舍,不过这属于大隋禁止。 那么他们只能选择修炼鬼道,亦或者剑走偏锋,以灵魂寄宿其他灵体、玄物内。 比如可以灵魂注入石人中,以石头之身,代替人身。或者注入稻草内,成为稻草之身。 条件好点的,可以妖兽材料,稀有宝物打造一具人躯。 以假乱真,外人分辨不出来。 当然,肯定是与人身是有区别的。 三清山表示,所有失去肉身的修士不用担心,三清山绝对会帮他们想办法。 既然三清山如此说了,修士们也没什么话说。 更悲惨的是那些连魂魄都没了的修士。 这一次三清山损失极大,光是修复修士的丹药,就是一个可怕的数量。 并且,还需要安置另类躯体。 不过,三清山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 漫山遍野的妖魔尸身,全是好材料。 还有天修妖魔,甚至有四头天阶中期,一头天阶后期。 这些都是不菲的财富。 最为可惜的便是森林那几头,直接化作灰飞。 三清山也没有吝啬,让众多修士,若是看中了什么材料,尽管拿一些。 修士也纷纷开动,都收取了一些自己想要的材料。 甚至连地阶后期,与天修都动手,拿了一些。 不过他们都很有默契,天修以上的妖魔材料,没有去碰。 人家已经出了丹药、并且还需要打造躯身等等。 修士们,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哼,这些个家伙!”有人看着偷偷摸摸的修士很不爽。 这些家伙,大战的时候不在,这会儿捡材料到利索的很。 三清山的几位高位天修与与前辈们八佬们在一起。 三清山把紫霸碧陨熊与几头天阶中期的妖魔抬过来,让他们分掉。 八佬与书院衡山等前辈们,分了碧陨熊后,几头天阶中期妖魔坚决没动。 他们大多数没出什么力,就是过去帮帮场子,放了两个烟花而已。 当然,这个烟花有点恐怖就是。 殷雄杨炎杨沝,书无涯他们也过来了。 灵羽与张霄霞也步履蹒跚而来,极为疲惫。 他们两个与杨炎杨沝殷雄四人不同。 这四家伙,两人战一人,相互配合,还能调息,自然是游刃有余,压住天阶。 当时六尊天阶,还有两尊空了,自己这边只有其他宗门两尊天阶。 文照古与书无涯又被两个妖族青年缠住。 为了不让邪魔天修造成对己方年轻修士单方面碾杀,只能对上。 单独对上一尊天阶,战斗的尤为激烈。 若是全盛状态,哪怕不是全盛,只要有一半状态,他们也不怕。 关键是两人气血、神力、精神状态是十分危险的地步,的战斗自然是艰难不已, 碰巧这两天阶还都是战斗类型,在六位天阶中排前列。 还好坚持过来。 他们看着满地的材料,精神满满,也欣喜的拿了不少。 虽说他们不缺材料,可这东西谁会嫌少。 挑了一些地阶后期妖兽的骨头和浓郁血液,还有皮毛、利牙等等。 可以绘画符箓,也可以炼制法宝,加固武器,甚至做出一些奇宝。 也可以直接以妖血熬炼体质,许许多多作用。 “你们挑的不亦乐乎啊。” 云星河走了过来,笑眯眯看着他们。 “我就知道你没事。” 殷雄猛拍云星河,笑意连连。 “来来来,赶紧捡点。” 云星河摇头,表示不用了。 他在路上已经捡了很多,包括双极宗那家伙,也算妖类材料。 文照古杨炎杨沝几人纷纷与云星河打招呼。 “咦,李青宣那家伙呢?” “一直没看到他咦。”几人才反应过来,好像都没看到李青宣。 “他不会死了吧!” 杨炎杨沝两人大叫。 “你俩死了,我都活的好好!”李青宣一瘸一拐的过来。 他浑身血液喷洒,鳞片全都炸开。 没被那些天修妖人杀人,快被这两家伙气死。 他退出蛟龙身躯,几人才发现,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文照古急忙打了一道霞云在他身上。 云星河也打了一道乳白色气息,李青宣被晶莹之光笼罩,很快的速度在恢复。 “咦!”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云星河,显然没想到他居然还能使用恢复术法,效果还极为突出。 云星河修炼的是黄帝内经。 这功法最擅长治疗,长寿,长生,驱除种种症状,而不是战斗。 至于云星河为什么把奶妈账号,玩成了暴躁战士,就可能是性格原因了。 李青宣向众人拱拱手,表示多谢。 “老李,你怎么这么凄惨呀。”杨炎杨沝出口询问。 “别提了,我遇到了一群不讲修德的家伙,堂堂天修居然偷袭我这个小年轻!” 当他将事情过程说出来时,杨炎杨沝,书无涯文照古都对他数大拇指。 “你牛批,能从五位天阶中期的妖魔中逃出来,你可牛批。” “与我无关,是最后丹阳子前辈不知怎么失了心智,否则今日我真要交代在这里。” 李青宣说起此事时,眸子中也很是骇然。 以前尽管听闻高位天修如何强大,八佬如何非凡。 可真正见识他们全力发威后,才切身实地能够明白那种渺小与可怕。 一道光芒飞来,来人一身破袍,手提一昏阙道士。 他浑身没有一点气息,如同一个山门前的老道头。 “灵清道长。” 所有修士都对其纷纷行礼,即便是八佬级别也不例外。 更为引人注意的还是手中道人:“丹阳道人……” “心魔趁虚入体,导致失控了,问题不大。” 灵清平静说着。 交给众人。 经过众人施展凝神驱魔法术,喂下珍稀丹药,贴上宝符,丹阳子很快苏醒过来。 醒转后,他也知道了自己的问题,脸上羞红不已:“居然在几个小辈手里翻船了!” 众人一番劝导,丹阳子才平复心情。 灵清道人朝云星河走来,微微行礼。 云星河还礼。 破袍道人温温和和说话:“云候,可否将太上印还我。” “咳。” 云星河的手脚有些不老实了。 老实说云星河很想私吞三元太上印,但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自己这趁火打劫不太好。 若是这宝印被妖邪抢走了,然后云星河在其他地方斩杀了妖邪,把宝印夺得。 三清山想要要回去,非得出点血。 但现在,人家山门刚刚遭受重创,这东西还没出山,直接狮子大开口,咱丢不起这个人。 “还望云候勿要怪罪,若要符箓,道山能够奉上许多,但道印有非同凡响的意义。” 云星河表示理解,将大印还给三清山。 三清山为表感谢,送出了许些宝印符箓。 恋恋不舍。 云星河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山河印,下面好像也有类似符刻。 是不是也能造符? 咦,有时间可以试试。 接下来三清山开始处理山中事物。 三清山群山有阵法守护,损坏不大,只是材料消耗了不少。 不过漫山遍野都是材料,不亏反赚。 接下来就是修复各个区域的阵纹,铭法,加固群山,这是一个浩大工程。 还要打扫战场,到处都是尸体血迹。 妖魔的尸体分类拆分,材料入库,包括血液也要收集、清理。 修士的尸身妥善安置。 包括也有与州城隍那边交流报备,一下出来这么多灵魂波动、残魂涟漪。 一旦没处理好,鬼差可能会降临,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除此外,还要各种善后处理。 众多修士在山,这些都是小问题,纷纷帮忙,他们也得了不少好处。 符箓,丹药,三清山都给了一些,当做补偿。 尽管被修士挑完,但攻上山的妖魔何其之多,陨落的也不计其数,总之这一次三清山绝对不亏。 不仅如此,三清山修士们还在山下抓了五六千妖魔。 这些家伙,都是撤下山后,无处可逃的倒霉蛋。 因为到了后面,布置的几座大罗阵门妖力消耗殆尽,已经关闭。 还有一些小型法阵,是那些天阶妖修撤退后留下的。 有的妖魔抓住时机,跟着也跑了出去。 大但部分来不及逃走,又打不破灵清布置的符箓结界。 这些人经过试图反抗,可惜,他们的气势早无,没费多少时间,全都被擒住。 此时,江右驻扎在道都与饶州的将军,带着三千仙道军也赶来了。 这位将军是一尊天修,一身黑甲,双眸灿灿,血气如龙,高歌宣昂。 身后三千道军气势如虹,瞳眸锐利。 即便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在面对这三千人时,依旧有寒瑟之觉,有处于涛涛洪流中的渺小感。 别小瞧仙道军。 道修、仙修、文修等虽然强, 但在中小型混战中,武修优势最大。大型群体修士交战,兵、武修的强大会直接体现出来。 大型群修对战,尤其兵修的强大极为明显。 军队数量越多,将军兵家修行境界越高,发挥的实力,越恐怖。 叠加起来,造成的大势也越可怕。 就说这位将军配合三千人,只要不是特殊情况,他连高位天修他都不怵。 副史向将军行礼,将军点头。 其实两人是相同官职,但将军有实权,并且这位副史是最新上任,资源虽然到位,可消化需要时间。 所以境界距离天阶还有一些距离,自然是他先行礼。 将军让人把妖魔押上来,也有两三千妖魔被俘虏。 他们赶到时,已经有很多妖邪跑出来。 担心这些妖邪作乱,直接将它们抓捕。 据他统计,至少还有三千妖魔在他来之前就跑了。 “这次攻山的妖魔居然有近两万之众!” 全都统计起来后,修士们都吓到了。 修士中,不算山脚以及周围城镇符罩外,真正在上的,有一万四千多修士。 这些修士中呢,将近两千都是妖修伪装。 此外,由于三清山罗天大醮,考虑到会对其他修士造成不便。 撤销了以往对于群山的限制阵法,所以才让那些妖魔可以打开魔门,直接投送过来。 不仅如此,山脚下还有众多妖修,一起冲上山。 林林总总,直接汇聚了近两万邪魔。 其中跑了三千,俘获了八九千,被斩近万。 修士万来人,魂魄死亡一千多,没了躯体两千,重伤四千多。 别看修士数量远不如邪修,但修士们是本土作战,有阵法守护,而且自己这方,高端力量太强。 群妖虽然看似人多,但其实都是乌合之众,甚至各怀鬼胎。 如果相同阵容。 换做大隋近三十位天修将军,带着两万仙道军前来,三清不出手的情况下,那一切就不好说了。 压根不会像这样,战损双方对比如此离谱。 那时候恐怕乌合之众的便是修士了。 一般而言,两万仙道军,甚至只需要十位天修将军带队。 只要不是顶级门派,几乎都只有败亡一途。 不过仙道军,也不是说有多少就有多少。 也需要训练,耗费无数资源。 一个大州,能养出三万仙道军都不得了了。 不同于凡人军队。 培养仙道军,是需要庞大的财政支出,以及资源调度倾斜。 平均一万八千人,才能养出一个全面武装仙道军。 除开四大都所在南、北、西直隶,中州的大区域。 大州、大区域、九大地,这些地方平均人口在六万万出头,最多不会超过七亿。 也就齐鲁、川蜀、南越、吴越、荆、湘等几地人口众多,破了七、八。 大多数都是六到七,还有几个边部疆域地区是五,甚至不到四 就以六亿做标准,需要5.4亿人口才能养起这三万仙道军。 也就是说需要消耗百分之八十人口银两、劳动等才能养得起。 而一个大州,大地方,是不可能将所有财政全部用来打造仙道军。 还有建筑、学堂、文化、农田、商业、救助,一些州府内队伍、刑尉府治安部队等以及各方面。 所以,基本上只有中州、齐鲁、江淮、幽冀等。 它们据四都周边,人文蓬发,运口昌盛,鱼米之乡。 其区域经济,纳户银两收入远超于寻常地区,才能完全负担起这庞大的支出,并游刃有余。 其他州,基本上都是两万出头。 毕竟不仅仅是百姓人口少,也与纳户银两少,以及个方面的原因相关。 也可以减少培养银两,缩减支出,但是这样,发挥不出那么强大的战力呀。 那种的军,也就不能称之为仙道军了。 培养部队,是需要花大钱的。 接下来,江右州府与三清山在商议俘虏问题。 按理说,只要没有涉及到百姓生命,严重破坏官方公物财产,修行者与妖魔之战,一般朝廷不会插手过问。 给了双方足够的自由。 如何报仇,调解,你们自己决定。 可这次双方涉及数量太大。 最终定了调子,商量出了结果,所有的妖魔暂时全都交给州府。 等待州府镇妖司将这些妖魔核查完后,审判完毕。 罪不至死的拉去有其他用处,体验世间的艰辛。 或者进行教化改造,立求几十年后好好做人。 对于死刑者,一部分交由三清山,一部分交由朝廷镇妖司。 关于三清山的问题,朝廷会予以部分补贴,以及修士另类躯体问题,也可以提供材料。 包括与妖魔奋战的所有修士,朝廷也会表彰,按情况记录功劳。 种种问题都在协商。 当商量完毕后,将军与刺史联系,最终拍板。 三清山道人与修士将妖魔带下来。 看着八九千的妖魔,又看了看只有三千的将士。 “将军,是否需要我派遣些修士同你一起将这些妖魔押回洪州。”道人好意提醒道。 将军笑了笑,没有说话,接过那些妖魔,前往洪都。 “但凡这些妖魔死了、逃了一个,本将项上人头亲摘,以罪谢天下。” 这句话彰显他的强大自信。 三千仙道军,这是一股极其恐怖的战力。 见到将军开拔之后,有修士不禁在讨论。 “这州府是不是眼馋这些妖魔呀。” “也不是眼馋,是交易,是维护朝廷威严。”云星河抱手说话。 “啊?交易?” “什么意思?” “对啊,怎么和交易联系上。” 今日群妖大闹之事,必定众所周知,不说其他地方,就说南方这一代,附近六大州,地域,一定会关注。 若妖魔修士闹的这么大,朝廷屁事都不管。 天下怎么看待朝廷? 这件事必须要管,不能给天下百姓,天下修士表现出一副大隋无动于衷,丝毫不作为的信息。 眼前而言,却是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其实这种微妙的种子会埋在百姓心中。 会动摇大隋在百姓中的位置。 所以,大隋必须出面。 这一次双方商议处理妖魔只是,看似是三清山吃了亏,被朝廷拿出去很多妖魔材料。 但实际上并没有。 因为官方会承情,记得这一次。 而朝廷呢,可以将这次事情大肆宣扬,增加百姓对大隋的归属感,对大隋的信任感。 你想想看。 大隋,朝廷可以解决任何事情,闹事的妖魔,都被我们抓住惩罚处刑。 百姓不用担心。 无形中,会让你培养一种底气。 来自大国庇护的底气,来自国之强势,去了外面,别人要说你国家语言的底气,学习你国家文化的底气。 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可以依靠,无论发生任何时间,国家都会第一时间站在你背后,手托日月苍穹。 “所以政治这东西,还真是……” 其实政治,说白了就是人心。 你只要了解百姓需要什么,了解对方需要什么,你就一定意义上参透了。 多年的战祸,离乱、忍饥挨饿,百姓所要的安全感,不在命如蝼蚁,我本薇草。 而是吃饱喝足,获得有尊严。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仙,什么神。 通通打下来。 以前你神仙可以高高在上,视人命为草芥,视苍生为刍狗。 但那是以前。 以前你可以飞在天上,俯视我凡人。 但现在就要乖乖落下来,与我平视。 将山搬出,人人平等,仙人平等。 百姓,所想要的是这些。 甚至。 百姓心中对仙神修行之力的崇拜与向往,自己无法做到,期待儿女做到。 大隋,也能够为他们实现。 文化知识普及,创立书院,学宫,人人都能有仙修。 这是真正的天地大同,兴盛大世。 其中就比如五大书院,其实都是半官方,每年都需要替大隋输送诸多学子人才。 还有众多学院。 包括郡、县、也有相对于等级的学院、书堂。 尽管有许多地方依旧存在黑暗。 但相对而言,这是一个人与仙平等的时代。 甚至,每个人都有成为修行者、神氐的机会。 差距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只是大隋会尽量弥补、无尽限度拉近这个差距。 三清山的事情差不多已经处理完成,总之,没亏。 发了一波战争财。 云星河也跟着赚了一波,而且他专挑了那些稀有的妖魔杀,凑了不少拼图率。 整理了所有东西,包括统计损失,以及弟子伤亡,还有群山阵法修复问题。 不过接下来,就有些令三清山坐不住了。 二十四印,丢了八印,云星河还了一块。 有四块在妖魔身上,还没来得及离去,又被三清山夺回。 还有三块不知所终…… 三清山众修士天还没明,便下山,天空之中彩霞纵横,流光不尽。 这几日,江右及周围地区的妖魔邪修倒了大霉。 三清山修士开始清算,发毛了清算。 打击的周围万妖国群妖魔不敢冒头,龟缩隐匿,瑟瑟发抖。 天修横空,气震霄云,恐怖的气息弥漫,江右的百姓与修行者们,时不时能看到猛烈的大战,符光冲天,纹理涛涛,镇压妖魔。 这一次三清山的强势,也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不是没有实力,只是低调。 周围各郡被翻了个底朝天,万妖国许多据点被找了出来。 漫天道符,灿烂一片,映红了半边天穹。 各种各样的符箓,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万妖国群妖被打击的死死,打爆了四个天阶初期妖修,一位天阶中期魔修。 还有一尊高位天修重伤逃走。 那位天阶后期的邪修也是可怜,一出现直接被三清山三尊高位天修围殴。 好在天赋术法惊人,早有准备,丢了半条命。 至于地阶后期,地阶中、前妖魔也有诸多。 仅此一役,万妖国彻底遁去,悄无声息。 各大山门也知道,万妖国基本是废了,元气大伤。 普通妖魔都不说,中坚力量的地阶后期妖魔,死的数量也很恐怖。 还包括天阶高端战力。 甚至一尊高位天修都陨落在三清山,残了三尊高位。 天阶中期也死了好几个。 尽管这其中也有些散邪,散魔。 但万妖国总之是伤筋动骨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能力兴风作浪。 这对江右,以及周围六大地、州的百姓来说,也算是好事。 妖魔死亡惨重,百姓算是有福了。 三清山与官方不同。 官方想要打掉妖魔,得讲证据,而三清山则可以凭借意气行事。 这一点执行力上,官方反而不如三清山自由。 为什么,因为官方代表大隋。 你无缘无故杀了这么多妖魔,会让其他处于中间阶段,没有害人的妖、邪怎么想? 甚至已经被教化、或者身负妖血的人也会思考。 将来会不会把我们也清算? 这么不尊重我们,不把我们当人。 这些微妙的心思,才是动与乱的根源在。 故此,大隋必须要好好把握这个度。 所以官方,除非确定妖魔害人,否则绝对不会像这样大范围打击、屠灭妖族。 因为你妖害人,吃人血,触犯律法,任何人都没什么说的。 毕竟人家汉王触犯律法一样被斩,管你是谁。 而三清山则不一样。 人家三清山好端端举办大典,结果你来捣乱,打上山,还造成众多修士身亡,打了人家的脸。 还不许人家报复? 你被人家扇了一巴掌,你也知道扇回去。 三清山将剩余的两块宝印也追回来了。 “该死,翻遍了,都找不到那块印,感应都感应不到,像是被什么给隔绝了。” 尽管三清山动员全山之力,但还有一块没找回来。 “那块印很重要,是三大印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群妖大宴肥遗现,天师传位龙虎山罗天大醮 三清山天修摇头:“并不是大印,上印。是一块小印,叫破界印,平时也很难起到作用。” “破界印属于二十四印排末尾的几印,主要作用,便是令结界源力暂时失效。” 为何说没用,便是在这里。 破界印只是失效,还是暂时失效,而不是破除,破坏结界。 像二十四印中,有四块印,一块上印,三块排前小印。 都是针对阵界破除,损坏。 除了这个能力外,还有其他作用。 比如小印中的甲灵驱邪印,有着破除妖邪结界,并可以驱除邪祟,震慑恶鬼,邪魔靠近提醒的效果。 破除结界,只是其中效果之一。 这个破结界,是针对邪妖魔结界,效果极为明显。 对于人族修行者法力制造的结界便有些微弱。 而这块印,主要也是用来针对邪魔,是它们的克星。 黄天力士印,有着给修行者增加力量、以及强力破坏一切的功效。对付结界,无论是灵气结界,还是妖魔邪气结界,效果都特别显著。 这也是最受欢迎的符箓之一,催动消耗小,效果明显。 还有两块,也有着很强大的效果。 四块印,都有破除,破坏结界的效用。 破界印那种效果甚微,鸡肋一般的存在,几乎没刻过几次符箓。 只不过二十四印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也设置了一殿放置。 “二十四殿平时有阵法守护,非举办大典,需要请出接受洗礼时。寻常,除三清外难以进入, “万妖国还真会选时间。”灵羽道人说道。 “大典开启那段时间内,因为考虑到前来的宗门不仅有妖,还有邪修前来拜会,怕造成误伤。所以都取消监测阵法,与大部分自主攻击阵图。” 灵羽道人盘坐,言语感叹。 “牺牲那么多妖魔,就为了一块印?” “管他那么多,这是你家大人该操心的事情,来来来,碰一个。” 杨炎杨沝灵羽等道人聚在一起。 灵羽没心思:“更没想到,他们在修士中居然隐藏了众多邪魔,不乏天修。” 云星河点头,再加上八玄造化术,这些天修混进来,一般人还真识别不出来。 纵然其他天修当面,只要他不暴露,也很难判断。 经过大战后,众人紧绷的精神也有了缓解。 在三清山山脚盘坐下来,欣赏鸟语花香,山光水色。 一片绿荫昂昂,芳草清香之地,有谁能够想象,不久前经过了滔天大战,妖云翕日,修士染血。 几日,众宗门修士都没有离开,不是他们不想离开,而是三清山强行留住。 说要好好款待,感谢典礼之时出手援助。 同时还有塑造另类躯体准备材料。 江右州府已经准备好了,中午前运上山,估计这时也快炼制完了。 子时,三清山修复所有躯体,尽管不如真身肉体,但也算不错。 安置神魂入体后,给了他们众多资源与符箓,并告诉他们以后有问题,可上三清山。 完成一系列后,开始宴请修士,材料便是采自妖兽。 去除邪煞之气,化作大补之物。 典礼大场,欢声笑语一片。 还是典礼大场,只不过这一次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而不是前几日站着傻傻发呆,晒太阳。 许多有创伤、阴影的修士,也被感染,修复了内心。 推杯换盏,刘大壮与尚宏靳栾元杰正在猜拳。 经过几日前的战斗,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居然和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友一般。 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经历,仅仅是那一瞬间的触动,甚至是一个安慰,坚定的眼神。 或许,他们就已经确定了对方。 少年的开心兴奋,似乎很简单。 建立友情也似乎很简单,不如成年人那般心思深沉。 “我去,你看那些和尚,一个个好不害臊,居然直溜溜盯住人家女修士。” “你懂什么,小僧这是仰慕。”大口喝酒猛地吃肉。 “戒斋这么多年,享受享受怎么了。” 几人调笑一个和尚。 乾河道人恢复了,不过还是有些病恹恹。 杭微云与尹铭居然在讨论术法,在吵杂与欢乐中,十分不合时宜。 也许这就是学霸的世界吧,时刻处于学习中。 如此环境下,还能一心钻研。 张琳如同大姐大,豪迈抱住心彤与另一个女子,和几个栾元杰几个小弟喝酒,醉醺醺时,如同河东狮吼一般。 另一个女子云星河也见过,那日在渡口时遇到的骑龟女子,是杭微云师妹。 她一直在山上,与师门长辈在一起,虽有惊吓,却也没有危险。 张琳豪爽,与他们打成一片,这种女娃呀,肯定投错了胎,投男生才正常。 这种性格倒是很受喜欢。 云星河收回目光。 “怎么,看什么呢,云候,来喝酒喝酒。”殷雄端着两大盅灵酒。 “来来来,诸位安然无恙,实乃幸事。” 殷雄站起身来,直接敬酒。 李青宣二话不说,端起青花瓷色碗,一口吞下,毕竟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虽说他也有宝物后手,但说不紧张是开玩笑。 当时情况危急,又那么混乱,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即便出了底牌,能否逃走。 五尊天阶中修。 六魔全是迷幻控制类,连八佬丹阳子都着了道。 处境极其危险,辛亏抓住丹阳道人爆发,直接跑了,那群人也不敢追他。 呼! 李青宣大吐一口气,这酒初时十分温润,宛若仙酿一般。 可真正下肚后,却又翻江倒海,化作气息冲向四肢百骸,若脱缰野马,难以遏制。 李青宣细细炼化后,神清气爽,受益不小。 “这次你们三清山可是拿出好材料了,妖虎、大蛟骨,鸾、鹿、熊髓。而且这里面我至少喝出了五味灵草。”张霄霞缓缓放下碗:“魂天芝,银霜圣蕊,幻海月露,紫气宝泉,血灵米。” “还有几味我喝不出来。” “嘶,我说怪不得怎么劲怎么这么足呢。” 众多修士也暗自惊叹,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不是止血草,鼠儿果那等下等灵草能比。 灵草自然也分三六九等,这五味灵草都是上等灵草,十分稀有。 再往上的灵草便是天级灵草,有些效果甚至能比拟仙药。 也有一些修行者和凡人称之为仙草,但其实并不是。 是无比稀有的天级灵草。 宗门长辈叮嘱小辈们不要多喝,他们身体素质不行,喝多了,化不尽,反而对身体有害。 此酒有明魂、壮体,扩展筋脉,提升气血的功效。 甚至体内一些暗伤,也在逐渐修复,除外还有其他诸多效用。 云星河也喝了不少,但似乎没用。 因为他身体各方面已经被灵草灵药、提升到极致地步。 除非来效用更强的灵草灵物。 这种特殊的灵酒,自然不是无限的,每个人几乎都不够分。 有些没法喝完的,都是由长辈为其保管,等待以后你提升后再给你。 这种行为吧,就和父母说给你保管压岁钱,以后长大给你一样的借口。 有去无还。 好在其他的灵酒也不少。 不过多是以一两味中等,五六味下等灵草酿制。 此外,还有虎骨汤,各种珍稀妖宴。 甚至还出现了一头肥遗血脉的蛇,瞬间就被抢光了。 肥遗。 《山海经·西山经》:“又西六十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广十里,鸟兽莫居。有蛇焉,名曰肥甥,六足四翼,见则天下大旱。 只不过这头大蛇具备肥遗的血脉很稀薄。 是一天阶中期的妖修,本体露出来后,小山那么大,几十丈长。 烤熟后,香气喷喷。 然而,这么多修士,一人吃了几口,没两下就剩下骨头了。 骨头也没舍得丢,被下锅敖汤。 毕竟是大荒凶魔后裔。 肥遗这东西,可是和饕餮一个时代,应该也属于魔神。 只不过这条大蛇血脉不多,也许是与妖不断交融后,被妖血稀释太过,所以判定是妖。 “这蛇肉怎么塞牙呀。” “屁,你那是连骨头都一口吞了下去。你瞧瞧你那吃相。” “不好意思,我也没吃过蛇肉。”杨炎嘿嘿一笑。 接下来,又上了一盘菜,一头老鳖,天修初期。 本体也是巨大,不然还真不够吃。 “这壳上面的软皮裙边好吃,嘶,我都感觉法力增加了不少!” 许多修士眼睛发亮,修为提升一些。 “真辣呀!” “不辣怎么好吃呢!”杨炎杨沝理所应当道,说完还在汤里面丢些辣。 开什么玩笑,三湘四地,江湖人士,还能怕吃辣。 吃啥啥没味,嘿,加点辣,飞起。 灵羽道人也动筷子,天阶妖肉确实能够有助,但帮助并不是特别明显。 因为他们都享受了许多资源,天修初期妖肉妖血也用过。 至于杨炎杨沝便是真是喜欢吃。 “怎么这么慢,还不上菜啊!下一盘是什么。” “我记得好像有一头神牛,割些炒粉!到时候给我打包,我回家做个牛肉干,别那么小气。”杨炎杨沝叫着。 “万人吃席,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呢!” 端上来雷鸣鸡汤后,两人冲的最快。 干啥啥不行,吃席第一名。 三清山并不吝啬,即便炖了几头妖兽,但血液、妖骸、妖核、妖丹都已经入库。 而且他们已经拿了好几头妖魔材料。 一些能够食用的,也没有小气,既然是犒劳,没有天阶妖兽整个硬菜怎么能行。 接下来,还有佳肴。 大多数都是地阶妖兽,也是味道上佳。 “三清山厨艺不错呀。” 到了后半夜,修士们都吃饱喝足了,尽兴了,神力太冲,一时间难以炼化,于是还跑到天上狂奔两圈,闪闪发光,很是璀璨。 大家都是在喝酒,偶尔上了些食物,大家也只是象征性的尝两口。 “来,敬你一杯。”这时,乌濠飞举起酒杯,脸色熏红,看着云星河。 “以前没服气过谁,你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就像是井底的蛤蟆。” 说完,也不管云星河直接饮下。 云星河举杯,双手叠杯,以示尊重。 “来来来,云候,我也敬你一杯。” 殷雄起身,看着云星河:“话都被他说完了,我也没啥说。” 杨炎杨沝、李青宣、灵羽张霄霞,文照古书无涯也纷纷起身,开始举杯,朝向云星河,目光注视。 他们都是天骄,逆天人物。 虽不服云星河,有些不干,但内心却又极为钦佩,以一敌七。 酒过几轮,他们之间也聊开了。 就算话语极少的人,也会聊上三两句。 互相间,关系也增进不少。 杨炎杨沝自然不用说,两大门派从上到下,就是宛若一体娃娃,性格也极为相似。 文照古与书无涯,岳麓书院白麓书院本就交好,两人也有许多共同的话语。 灵羽张霄霞三清龙虎,与白麓岳麓情况类似。 并且都是道家,在道术,言语方面,也更为投机。 况且两人早就相识,还不止对战过一次。 经过这一次万妖国攻山后,两人的关系有些微妙。 不再如同以前那般,只是单纯的竞争对手,要相互追赶的对象。 文、书两人聊的东西,他听不懂。张、灵说的没啥兴趣,还不如一战。 杨炎杨沝两个逗比,不屑。 李青宣似乎被孤立起来,在凹造型,但很快被殷雄与乌濠飞拉着喝酒。 “哈哈,老乌,咱们干一杯。” “好。”乌濠飞豪气干云,眸子真诚:“什么都不说,都在酒里。” 李青宣虽然有些傲,但三人脾性明显更适合一些。也能聊到一起。 而且说起来,李青宣居然与乌濠飞有亲戚关系。 两人也是略微惊讶,李青宣母亲的妹妹,居然与乌濠飞姑姑的同门好友。 有这一层关系后,李青宣明显放开许多,话也多了些。 云星河则在他们中间周转。 杨炎杨沝与云星河相谈甚欢。 经过战斗后,白麓书院书无涯对云星河没有了之前那种嚣张狂妄,反而有丝敬重。 这并不是说他是大隋云候。 而是云星河展现的实力,得到他的尊重。 不然,按照书无涯的性格,管你是谁,一样傲然,不给你面子。 看他直接怼自家书院老夫子就能看出来,那可是同八佬级别的高位天修,一样不给面。 况且。 白麓书院与云星河之间的牵连关系太大了。 七人纷纷与云星河对酒,酒多了,话也开了。 其实,他们间,大多数心思都很纯正,没啥弯弯绕绕。 可能是大部分时间都在修行的原因,没有如同老辈修士一般,被世俗所污染。 即便是文、书两人具备智谋,但实际上也很傲气冲动,火气十足。 真搞起来,一点都不理智,十分蛮。 酒喝了众多,肉也吃到差不多。 望着渐渐撑开的天幕,东边泛起的鱼肚,飘动的红霞,山顶微微凉风袭来,虫鸣雨露,一切都很清新舒服。 这是黎明。 宗门修士们,纷纷向三清山请辞。 离开山门时间也很久了,也有许多事物需要处理。 众多门派也纷纷下山。 看着大家陆陆续续下山,宴席之上逐渐荒凉。 山顶,山腰,陆陆续续下山,淡淡薄薄,三三两两。 与几日前上山时的拥挤激动,截然相反。 “哎。与诸位同起一聚,真乃庆事,也令文某得知天下英杰,层出不穷,天骄辈出。”文照古站起来说话:“只是不知今日一别,何日再能相见。” 文照古望着山下,与山顶大典场,有难言之感。 “哈哈,别这么这话,一股子说不出味道。” “我觉得也是,咱们别这么矫情。” 杨炎杨沝大大咧咧,还在疯狂干饭。 虹羽谷,离天教等众多宗门也开始准备起身下山。 “一个半月后,诸位,咱们在长安大都相聚。” “不错,修行盛会也要开始了吧?”殷雄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点点头,靠在椅子上:“却是快要开始了,太具体也不知道。” “不是吧,云候,你可是武斗会主持总官。”杨炎杨沝大声叫着。 说来倒也汗颜,他好像没有管这方面。 “不日,在下便要回京,主持大事。” 云星河也是有些滴汗,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要再不回去,修行武斗会真要发疯。 行台师卿、关内中君尉,囊修行盛会事宜…… 额,好像他似乎没关注过,有些失责。 “那时我们定会前去。”杨焱杨淼直接可以肯定,这个热闹他们肯定会去。 文照古书无涯也表示两大书院会带队前去。 李青宣没有给出答案,狂龙宗因为万妖国被夺走灵剑之事,也是头疼。 灵羽道人也不确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需要善后,以及各种问题。 “为何你们还要兴师动众。” 三清山对于最后一块令,也下了极大功夫,十尊天修带领弟子下山继续搜寻。 有不找回,誓不罢休的其实。 “既然那块印不重要,三清山那么着急干嘛?” 灵羽道人俊秀的脸上也是无奈:“我也并不是很明白。” 杨炎说了一句:“据说二十四印有大来历,非同寻常,可追溯到无尽大荒、古年代。” “真的假的。”杨沝睁大着演技。 “假的。” “你骗人,仔细给我说说。” “说个屁呀,我都说了,是假的,我胡诌的。” “不行,肯定有什么,你仔细说说。” “没有来历,真没有,只是他们的传承,具有象征意义。” “例如周天子九鼎,九鼎有用吗?有实际的意义吗?能从里面掏出银子,还是掏出天兵天将?” “这是象征当年周王朝的权柄。” “而二十四印,也象征道家正统,明白吗?” “所以……”杨炎杨沝同时看着灵羽,眨动眼睛:“所以你们家二十四印有什么来历?” 灵羽道人摇头:“这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家的宝物,你都不了解?” 灵羽皱眉,似乎在思索,随后才道:“我也曾问题过祖师们,但他们没说什么,只是说不容有失。我再问,他们便说不是时候。” “哎,真是,好了,不谈这个。”张霄霞打断他们两个。 再让这家伙聊下去,没完没了。 “那你会去吗?“灵羽又望向他。 张霄霞也是迟疑片刻,表示不会。 “你这么肯定?”灵羽道人询问:“龙虎山近期应该没什么事情,况且三清龙虎的部分弟子已经到了京都,你难道不去。” 说到这件事,张霄霞迟疑了下:“这件事也没什么必要隐瞒。” “我们龙虎山的罗天大醮也要开始。 “什么?”灵羽愕然了:“什么情况?” 一般来说,罗天大醮不会贸然举行,这是道门最大,极为隆重的典礼。 除非有重大事情,亦或发生变故,再或者亲王太子前来。 三清山主要是因为到了特定时间。 比如他们是五十年,百年一次。 可龙虎山的特定时间还有二十年呢,况且龙虎山也没听说有什么亲王太子降临,或者位份极尊之人。 张霄霞眸子凝了凝,看向众人:“天师要准备传位,所以会有典礼。” “什么,天师传位?” 杨焱杨淼与灵羽他们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龙虎山天师与三清山三清在门派内都是相同地位。 道统的实际掌派。 张霄霞直接摇头:“我得知的消息也不多,说是老天师在山下发现了一个青年,打算传位于他。” “开什么玩笑!” “这么草率?” “那人据闻与我们龙虎山有颇多渊源。” 殷雄询问:“那人多大年纪。” “此人名叫张狴连,二十七八,与我们差不多吧。” “没搞错?传天师位给这么年轻的后辈?” “这也是很多人疑惑的所在。” 张霄霞看不出表情。 他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云星河也很不解,按理说老天师传位,也该传他下一辈,再不济,下两辈。 这直接下了四五辈,不正常。 况且那人有能力镇住场面吗? 毫无疑问,龙虎山天师定然与灵清道人是一个级别的大拿。 也唯有这种量级的人物,才可以压得住。 “时间的话,估计就在这两个月。所以京都武斗会,我去不了,不能一睹。” 张霄霞言语中也很可惜,三清山仅是江右周围宗门,大隋武斗会可是群星灿烂。 那真值得见识啊! 能与众多天才一战。 一时间,众人没有说话。 他们认识没几天,可不知为何,却有一种不好受的感觉。 片刻之后,尚宏靳栾元杰等人也来向云星河告辞。 云星河看着这些年轻人一笑。 “怎么样。” “我云表哥,真是爽,从来没吃过这么爽,天阶妖兽,想想都流口水。” “对对对,那老鳖真是好吃。” 张琳也是吃货,和尚宏靳争论起来。 他们也要走了,眼神中还是极为不舍,有些低落。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立马就要分散了,修士们想多人一聚,无比艰难啊。 “你们还年轻,况且京都武斗会,武科举,你们不去吗?”云星河看着他们一个个有些蔫的样子,出口说着。 “去,当然去!” 几人眼神发亮:“这么大的盛事,我们自然要去!” 这些年轻人可以肯定要去。 他们不同灵羽张霄霞。 灵羽道人、与张霄霞、李青宣,他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宗门有些事情,他们必须去承担,不能事事任由自己。 不如他们这些人。 即便有时候,也有宗门的师兄,师长,可以无拘无束。 九宫山的修士东山,杭微云与其师妹告辞。 “放心,到时候你们到了京都,就来找云表哥。” “就这样说定了。” 尚家人也在催促尚宏靳。 栾云杰与尚宏靳一起下山。 张琳与心彤也来向云星河告辞。 两个女孩子似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或许是经历了生死,他们更加的感性。 云星河笑着拍了拍她们。 张琳深深看了云星河一眼:“云表哥,京都见。” 心彤也是眸光灿烂,翩然尔雅向云星河行礼:“再见。” “殷表哥也是。” 几人又像乌濠飞告别。 其实对乌濠飞也没了厌恶,在那场战斗中,两人也拼死护住他们。 “哎。” 不知为何,乌濠飞看着他们下山,也莫名其妙叹了口气,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刘大壮与尹铭走之前,也来与众人告辞,并表示京都武斗会定然会前去。 乾河与宗门师长一起下山。 下山前,向云星河他们行了一礼。 接下来各大宗门都纷纷下山离去。 火神教寒武教两位大佬也要离开,杨炎杨沝朝众人拱手:“话不多说,告辞。” “云候,京都见,可要好好款待我们。” 云星河笑着挥手:“好说。” 狂龙宗大佬与龙虎山大佬也带着门下众弟子来了。 张霄霞与众人拱手,说了几句话,跟着师门离开。 李青宣话没多说,直接走了。 或许……他不知该说什么。 接下来,武功山、齐云山、武夷山、青家、莲花道、宝灵寺等都纷纷辞行。 离开的八佬们也向云星河拱手,表示尊敬。 岳麓、白麓书院的大佬也来了,与云星河亲切的聊了很多。 书无涯,文照古也跟着下山。 “你不下山?”云星河看向乌濠飞,刚刚他可是看到副史离开了。 乌濠飞摇头,看着云星河:“我要同你行京都。” “啊?” 云星河有些发懵。 经过了解才知道,这位少爷与殷雄是一个德行,想要去京都见识见识,殴打金翅大鹏,脚踢顾长留。 两个人这几日天天同床而眠,大晚上聊到兴致起来了,就有些发疯上头。 那文照古他们几个折磨的要命。 下山时,灵月也过来了。 这几日,灵月都与女仙子们在一起餐风饮露。 三清山这一点还是做的挺过分,男女修士分开,应该混合住呀。 我辈修士,怎么能在乎肉身凡胎呢。 哎,看不破看不破世俗呀。 云星河到不急,并未急着离开。 山上还有聊聊一些门派并未离开,他们有求与三清山。 或是三清山找他们有一些事情商量。 三清山主要还是为了寻回宝印,等到众人都差不多了,云星河与灵月才开始动身。 仔细一看时间,未曾发现,他也待了这么久。 下山时,也时不时能遇到一些,邪道修士,与妖道修士。 他们都为三清山观典而来,当时万妖国伙同邪魔进攻,他们毅然出手,为自己正身。 云星河看了他们一眼,确实是正经邪修与妖修。 下山后,回头望去。 零零碎碎的修者下山。 来到附近城镇后,人数明显锐减。 也是,不说修行者,即便是凡人,也会跟着凑热闹,如今修士散去,人气自然也没了。 云星河回到了黄山。 告诉云靳他们明日启程,准备回京。 “星河,不多住两天?” 云星河摇头笑着:“在家中已经耽误良久,这返回京城,也要十几日。” “马上便是武斗会,我这个总官,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云靳表示理解,看着少年的脸庞,有说不出的欣慰与高兴。 “男儿当以大事为重,不可因私情耽误。家是港湾,若是累了可以回来歇息。但男子在世,当是雄鹰展翅,翱翔九天。” 茶颜与云湘秀听到云星河要走,哭哭啼啼。 “将神仙赐下的功法好好修炼,将来我等你乘风御云,追风逐电的那一天呢。” 云湘秀也知道大局为重,但还是忍不住不舍。 云星河与灵月上青鸾峰,并带上了从三清山打包的天级妖兽肉食。 野人吃的满嘴是油,拿出了一堆的止血草,鼠儿果。 云星河表示不用,让他自己留着。 黄山确实是神山秀水,灵气浓郁。 他随便在青鸾峰逛了一下,采了许多灵草,过风藤、火焰草、冰絮、络灵菇之类,还挖了一些月寒石。 之前他也是有疑问,为何黄山高耸雄奇,灵气充沛,群山起伏,如仙境一般。 却没有修行者开山立宗。 原是遭了厄事。 生了不祥。 仅有一些散修散妖促足。 野人吃饱喝足,听闻云星河要走,有些楞楞的。 他也不像平时那么到处玩。 平日看到蝴蝶,看到翠鸟,便玩心大起,追闹开心。 怎知今日,他一人坐在木屋前的大石头碰,双手抱住弯曲的膝盖,胖嘟嘟,肥肥的脸上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了。”灵月声音轻柔,眼睛若星辰一般闪耀,如银铃响起。 小野人摇头,什么也都不说。 这一夜,两人没有下去,而是在上面陪他。 半夜,野人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跑出来,拉着衣服,抬头望着云星河。 “你离开后,我们是不会再见了吗?” 云星河被他认真的眼神给逗笑了:“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娘离开我后,也没有回来了。” “父亲离开我后,也没有回来了。” “我怕你……离开后,也不会回来了。”野人抬着头,两只若天河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竟有些氤氲。 他努力的抬着头,想要认真记住云星河。 云星河听到他的这话,楞了又楞,蹲下身子,拍着他的头,温和一笑:“不会,到时候有时间会来看你。” “那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额。” 小孩子奇奇怪怪的问题真多。 “要是真不舍,可以与我们一起下山。” 小野人坚定的摇头:“父亲母亲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 “好吧。” 云星河也不强求,留下一些丹药灵物,并叮嘱他要用功,不能偷懒。 小野人肯定的点头。 云星河准备在山上呆一晚,明日中午等殷雄过来。 乌濠飞在半路便与他们分开,他要返回洪州收拾些东西,然后在九江郡渡口等待他们。 而殷雄也表示有点事,需要回去一趟。 殷雄回答的支支吾吾。 黄山距离龙川关隘也不远,带点银子,拿点法宝,明日出发前赶回来。 这段时间,他消费超出预算了,没办法。 这江右州府的少爷,一没注意,也被拐走了。还是死心塌地。 云星河只能感叹,殷雄用两把子刷子。 衙州郡府,红锦秀楼。 这里是一处雅月消遣场所。 不同于寻常地界,这里的客人大多数十分规矩。 因为它的有些类似与门派,但又与小锦泽性质不同。 其实更像许多特殊情况下,许多女子凝结的抱团组织。 里面的艺人有良好的自由度,若歌姬琴女有欣赏的才子书生,也未尝不能与之亲切交流。 也有一些动术法的女子在其内。 “兄弟们,等本将军名震天下回来,此去京都,定要万众瞩目,与那四方各地天才一较高低!” 殷雄当场站起来,十分豪情:“兄弟们,尽管喝,敞开肚皮喝,今天我全请了!” “好,将军威武!” “大哥威武。” 殷雄带着他们喝的昏天黑地。 “大哥,若是名震天下,成为大隋瞩目的大将军,武斗会冠军,一定要带我们去好好威风。” “净说屁话,那还用谈!” “冠军我是……” 殷雄刚想说冠军是他囊中之物时,一下子闪起云星河的影子。 有着家伙在,他那个屁冠军。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云星河是武斗会主持官。 他么主持官总不可能也参战吧? 应该不会吧? 对呀,主持官是不能参战的,要不然这特么像什么话? 你主持总官,总不能也有参赛资格?不可能的! “将军,你怎么了。” “没事!”殷雄嘿嘿一笑,大手一手:“这次的冠军我有信心!” 想到云星河根本没有资格,黄酒猛吞,仰天大笑,无尽膨胀。 “修我战矛,杀上九天。洒我热血,一往无前!” “待到阴阳逆乱,我以魔血染青天!” “大隋天骄三百万,见我也须尽折腰!” “赤锋矛,不朽盾,斩尽人杰灭九天!仙之巅,傲世间,有我殷雄才有天!”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昂?小弟们一脸懵逼,这这,啊这? 这是喝了二两马尿,就上头了。 正在喝酒的小弟们都被殷雄这几句话搞懵。 “将军这是喝了多少,你们没给他花生米?” “呃呃呃。” 众人说不出话。 接下来,又是骚话连连。 这些话得亏没版权,要不然真的赔死。 这位殷雄大爷,越来越大声,没有消停的感觉。 楼内许多客人往来,有富商,也有豪绅、更有不少官吏与修行者。 他们都朝这边看来,一个个忍不住掩嘴笑着。 这不比弹琴跳舞好看的多了。 与殷雄一起前来吃饭的人,一个个都低头,根本没脸见人。 看戏的人中,有不少都是在郡守当差,甚至他们都见过面。 龙川距离衙州很近。 虽然关隘中也比较繁华,但他们还是喜欢来郡城,比较齐全。 所以他们通常都会前来郡府,官吏之间,也互有来往,几乎都认识。 今天算是丢死人呢了。 哥,算我求你了,你别耍酒疯了。 九天也好,青天也罢,人家没招你惹你,你为啥砍人家。 他们被周围人看着,一个个面色羞红。 “吴狂,这便是你家少将军,挺热血的啊!” 一蓝色锦袍少爷,走来看到这一幕,出口而笑。 殷雄这一桌的吴狂皱眉:“余越,有你什么事,一边去。”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我偏要在这里看戏。”锦袍少爷有些无赖般,还在他身边,左跳右跳,挑衅味十足。 周围有几个小年轻忍不住。 被吴狂拉住:“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哼,不过是狗腿子一个,也敢在咱们面前嚣张。” “不错,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攀上什么高枝了呢。”一些年轻人盯住他,语气不忿。 “别管我怎么样,如今我比你们大部分都潇洒肆意。” 锦袍人物得意洋洋:“你看看我,锦衣玉食,你们呢,劳苦劳累,一天赚几个小钱,被人呼来唤去。” 好几个人当场就忍不住,吴狂站起来拦住。 并直接呵斥:“还不快滚!” 吴狂乃地阶中期武修,一嗓门下去,余越脸色发白。 因为被吓到,反应过来后,余越脸色难看,直接挥袖而走:“哼。” 众人看着他朝楼上走去,一个个都忍不住话语:“小人得势。” “换做以前,这种人物也敢在咱面前扬武扬威!” 吴狂看着上楼的余越,眉头微蹙:“真不知道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抽髓拉筋,敖威对峙殷风,难以善了 “哼,肯定没什么好事,要么就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厮混。” “对,我听说秀楼好些姑娘最近都遭了迷辱,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指不定就是这家伙所为。” “湘语楼主正为此头疼呢。” 余越与他们是同窗,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的伙伴。 只不过,这个余越从小到大都是偷鸡摸狗,好吃懒做,不干好事。 他父亲瘫痪在床,无法行动,母亲有些呆痴。 按理说,在这种环境与家庭下的人,应该十分成熟,具备担当。 可这余越,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负担。 不管重病父母,并且滥用朝廷对于重病残缺百姓的救济银钱。 他们以前也接济,送过不少银两。 这家伙,他们给的多用的多,半点不花在父母治病上面。 其实他母亲的病,不是大病,若能每个月有药物控制,就与正常人无异。 有朝廷救济钱,若这家伙再做份差事。 去医馆抓药的银钱绝对足够。 余叔叔虽然无法下床,但他手艺还在。 平时会编制些竹篮,竹篓,补贴家用不是问题。 以前他们帮老人家卖竹篮所得的银两,都会被这混蛋给偷用掉。 后来老人家抑郁心疾,去世了。 他母亲也应没人照料,凄惨无比,当邻居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屋子里面狼藉一片,老人家全身脏兮兮。 很难想象,人真的很难想象。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今这般耀武扬威,还不是托了妹妹的福。” 几年前,河神选亲,看中了他表姐。 表姐家也没有什么亲人,出嫁的时候,只能选他为娘家人。 再加上这小子溜须拍马有一套,很得河神受用,赏赐不少钱。 于是乎三天两头,这小子往河神庙跑,净认识些不是东西的人。 “也真不知道,这种下三滥的人都能活的这么肆意,而大多数努力生存,负有担当的人,却活的那么艰苦,哎。” 众人也只能感叹,一个个对那家伙都极其不屑。 南方水泽之地,一直有祭河神、山神的习俗传统,五年一次,十年一次。 一统后,河妖被收服,恶妖被斩杀,废除这些屠害人命的陈规陋习。 而河妖也不敢那么放肆。 只不过到了年纪,又不喜欢水妖,会化作俊俏男子,前来人族之地,寻得良缘。 若双方都同意,河妖也会如同人族一般下聘礼,八抬大轿,风风光光迎娶。 所以这个河神娶亲,不是当年的河神献祭。 此些年,随着城隍庙土地庙统一规划,河妖不在如同以前那般,是令人恐惧的存在。 河神去除了可怕的面纱,化身成为守护百姓的神氐。 护佑百姓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正是因为如此,凡人依旧对河神感到敬畏, 河神娶亲,逐渐成为百姓们争相庆祝的日子。 甚至到了时间,百姓家家户户都会挂上红灯笼,红窗花,点上红蜡烛,敲锣打鼓庆贺。 而河神也会给百姓降下恩泽。 若是得了福泽,凡人能够百病驱除,身体健康。 上楼的余越大步昂扬,很是得意,他推开一扇门后,脸上又立马变得诌媚,弓腰讨好之色。 房间内有三人存在。 皆是华服玉袍,极为灿烂,一身绸缎,色泽湛湛,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在他们周围,还有些位从,眸光冷厉,负责守卫。 他们围在一起喝酒,眼角微光斜视,见余越进来:“把门带上。” “是是。” 余越笑脸嘻嘻,回头将门关好后,哈里哈气的走到三人面前。 “事情办妥了吗?” 三人懒都懒得看他,自顾喝酒,并开口发问。 余越急忙点头回答:“几位少爷,事情好了。” “嗯,还算不错。有赏。” 周围黑衣护卫掏出一小袋银子,丢在地上,发出哐当的样子。 余越急忙爬过去捡起来,笑容更加诌谄了,看着银两都乐起来了。 往常只有小半袋子,这可是满袋子,至少三十两起步:“少爷,今天的赏钱有些多呀。” “哼,那是,不看看我们谁来了。” 余越抬头看去,桌上坐了三位金袍少爷,但有一位坐在最上座,其他两人都是在他左右边。 两人对其明显极为恭敬,其中就包括赏钱的少爷。 那人眼眸惊人,身姿魁威,气势惊人。 “小的眼拙,这位少爷是……” “不该问的就别问。”赏钱少爷打断他。 “是是是。” 余越急忙趴在地上,老老实实低头叩首,不敢直视。 三人紧接着不断在交流。 “立少,你觉得那些姑娘怎么样?” “一般般。” 位居中央的锦袍青年发声。 “一般?”两人对视一眼。 “你们选的那些人,没滋没味。” “那……立少觉得谁可以?” “湘语。”锦袍立少发声。 “还,还要湘语……”余越一听后,发出声音。 “你怎么还在着。”赏钱少爷不悦:“湘语有点棘手,不是你能接,会有人去办。” 余越一愕。 “少爷,你何必一定就要得到这个湘语楼主呢,她可有点不简单,不是咱们之前玩的那些。” “这话是你该问的吗!”那少爷猛然拍桌而起。 “真以为赏给你俩银子,你以为就能与我们平起平坐!竟敢质问我等。” “小人,小人不能。” 噗通一声,吓得跪下。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旁边少爷劝道。 赏钱少爷消了气,坐下后,一脚踹过去:“哼,你这个下人懂得什么。 余越爬过来,脑袋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话语。 余越心中有些不舒服。 因为以前在他落魄时,这位湘语楼主,对他设施过一碗粥。 当时,他真感觉她如仙女一般。 怕他呛着,还用手帕为他擦拭,让他不要急。 那块手帕他一直偷偷收藏至今。 “立少,湘语恐怕不好弄啊,她似乎有些修行背景,不是和与木兄之前玩的那些凡人女子。” “因为此处为半风月之处,即便发现了问题,到时候散出些银两。” “你情我愿,也没什么麻烦。” “可湘语还有其他几个女子,都有术法在身,恐怕背后有点不凡。” “真闹大了,对付凡人女子那套,可能不会管用。” 中央锦袍青年饮了一杯酒,眼中闪过戏谑与恶气。 “那些勾勾手指就能过来的女人,全是顺毛猫,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个女人她居然对我的追求置之不理,对我不屑一顾。” “只有体验这种女人,才有快感。” “待她清醒后,看到我在她身上时,那种自尊尽碎的那种崩塌感。” “而那种眼神,才是我想看到的,才能令我快乐!” 其中一人听了他这么说话,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这样。 “对呀,普通的女人都玩腻了。前两天的那几个,也就那样。”他嘴角一笑:“不如,体验一下修行之女在塌上,是何等姿态?” “平时他们在人前冰清玉洁,如雪山圣莲,只是不知晓在房中,身体会不会很有滋味。” 赏钱少爷见余越表情有些不对劲,嘴角微勾。 “怎么,你对她有想法。”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若你对她有想法,我们几个玩腻了后,给你也尝尝味道。” “每次来这里,都能看见你的眼光在她身上瞟动。” 听闻此话,余越更是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见他在身边听着发呆,两位少爷见他在这里,十分不舒服,挥挥手。 “下去吧下去吧,你一个下人,哪懂敖哥的心思。” “谢三位公子。”余越脸上诌媚,转身之后,脸色大变,双拳紧捏。 对,他确实爱慕湘语,但那种爱慕是不敢接近,认为自己配不上的爱慕,在自己心中神圣般的存在。 可如今,却要被这些人给…… 他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愤懑。 余越并没有走远,而是守在门前。 不一会儿,六个黑衣护卫出来了,他们直奔湘语房间方向而去。 “几位,我想与神仙同去,看看几位如何大显身手,见识见识神仙之法,也让小的能够和朋友们吹嘘,咱也是见过神仙的人。” 不得不说,余越投机奉承还是有一定功力,几人被他吹的有些舒服。 越是开口道。 “别添乱,否则我们不会客气。若是坏了事,少爷们也不会放你你。” “是是是,小人一定规规矩矩。”余越笑嘻嘻。 几个腾挪,来到湘语房间。 “有小型防法。” “小型防法是什么?”余越问出。 “是一种类似与禁制法术,相当于削弱版结界,消耗材料与效用都要小和少很多。能够起到很好警示与防御。” “你和他解释那么多做什么,他又听不懂。” 说完,黑衣护卫,贴上一张蓝纹白符。 紧接着房间内的法术罩,如同雪遇到了火,高温水一般,直接融化。 他们准备好了特殊香薰,微微往房间内催动。 “怎么回事,哪来了这么浓郁的味道。” “有些不对……我头好运,筋脉软疲,无法凝聚灵气……” 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这香可不是寻常物。 是千年老灵珊与迷香妖结出的花粉所制。 迷香妖结出花粉时,总有许多妖兽在其身边瘫软围绕,即便是同级别妖物都不例外。 灵珊水族中一种极为稀有的灵物,坚硬无比,百年才长一寸。 若将此物炼制成法宝,效用非凡。 在对战中,若是被其击中,对方法宝,会造成灵能运转不畅、刹那停滞。 这一个作用就很可怕。 一旦双方使用操控法宝攻击,被其撞击。 若没有防备之下,对方法宝没了神力供应,直接掉落在地。 而对方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甚至被直接斩杀。 这是一件相当惊人的炼器材料。 但很可惜的是,只有一尺千年灵珊瑚制作成的法器,才能有这种效果,短一丁点都不行。 偏偏最为关键的是,灵珊往往等不到千年,就会因为外在原因掉落脱节。 据说,这是一种极为胆小敏感的灵植,一旦受到惊吓,就会脱节逃跑。 所以,千年灵珊,很难找到。 这也许就是天道的公平,守恒法则,给与了逆天的效果,却有限制。 不过呢,脱节的灵珊,可以用来入药,炼制灵丹。 有着隔绝体内纵横乱气的效果。 磨成粉末,有着令人灵脉一定时间内软化的作用,与迷香妖的迷香,针对修行者简直是绝配。 “走!” 五人进门,一进门后,察觉到几人的气息,正前方三张黄符快速燃烧,并发出刺目光芒。 烧到小半时,直接被五人摘掉。 这是一种干扰与预警符箓,本身没有任何攻击效果。 检测到特殊气息闯进来后,会自动燃放。 发出光华,也是提醒。 只可惜,湘语已经晕了过去,提示也没用。 湘语实力不错,也可能量不多的缘故,并没有完全晕过去。 她睫毛纤长,肌肤吹弹可破,迷迷糊糊看着余越,似乎有些熟悉。湘语向他艰难的伸出的白皙的手。 “你……” 看着昏昏沉迷的湘语,余越心中悸动,那股已经凉透了的血,不知怎么热了起来。 那已经软瘫的骨头,又硬了起来。 余越一瞬间,也想伸出手,抓住她,并带她走。 但这仅仅是刹那的想法。 “我!”他心中闪过念头,是否阻止他们!但一眨眼后,他伸出的手又放下来了。 几人扛起几个女子便走,只留下余越一人失魂落魄,漫无目的的行走。 来到一处厢房,余越像是挣扎了许久,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放弃现在的生活。” “吴狂哥,你看余越和那些家伙鬼鬼祟祟。” 吴狂几人喝完后,上楼去窗台吹吹风,看看风景。 结果便目睹了一些人闪烁过去。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吴狂几人闻到空中味道不对劲后,有人想推开房门,结果发现推不开。 吴狂直接动用符箓,强行破开门。 破门后,他们抬头一看,上面居然贴了一张白符:“不对劲,哪有故意封住房门的道理,掩耳盗铃!” “怎么回事,湘语楼主呢!” “应该是出了问题,定然和余越有关,去找他!” “麻蛋,居然将主意打到湘语楼主身上了!” 他们经常前来,湘语身为楼主。 有时候会过来坐坐,倒也聊得投机,还曾一起喝过酒,交流过术法,算得上是朋友。 “狂哥,你看余越那小子,失魂落魄。” 几人追上去逮住一逼问,脸都黑了,又惊又怒!“走,杀上去!” 将余越丢一边,这种简直是烂人。 吴狂他们齐齐冲往楼上贵宾房。 “那里!”一人指着大叫,那里有几人守在门口,正是之前看到闪过的人影。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护卫,将他们拦住。 “让开。” “你们是什么人,不要放肆。” “动手!” 双方直接开战,他们的实力都不低,吴狂是地阶中期,其他人也是六七品修武。 黑衣护卫也很强,并且法力充足,还以符箓等手段针对。 “该死!”一交手,吴狂等人就陷入下风。 武修打群战,擅持久,可单打独斗一般不是仙修对手。 吴狂他们来吃饭喝酒,本身就没脱了铠甲,放下了武器,法宝纳囊,以及符令,根本打不过。 “快去喊兄弟们来!” 吴狂爆发,冲击力惊人,撞飞两人,为一人争取了时间,那人直接抓住机会往下面跑去。 正在喝酒的殷雄听到这话后,酒一下就醒了。 “什么,还本将军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有这种事情发生!” “兄弟们,跟我上去拿人。” “走!” 二三十人,气势汹汹杀上楼,等他们上去时,发现五六个兄弟已经躺在了楼道口。 只有吴狂两人在艰难支撑。 “我艹!” 一人冲上去,直接猛踹一脚,将一个黑衣护卫踹飞,砸在门框上。 急忙将吴狂拉起来。 吴狂也是十分凄惨,全身上下崩开,血流不止,靠着一股意志力坚持。 “麻的,这些人下手还真恨!” “上,给他们一个教训!” “怎么办!” 七八名护卫也头疼,开始居然跑掉了一个。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们可知道,若是这件事出了岔子,他们必死无疑。 七八人怎么拦得住殷雄他们,直接被打趴下。 “该死,居然还用符箓,隔绝了里外的声音!”有兵士撞门,没有丝毫反应,反而被震得气血翻涌。 “一起上,破了这门!” “轰!” 一声剧烈声音,楼阁晃动,地动山摇般。 房梁之上的粉末,不断坠落下来,点点滴滴。 “怎么了,怎么了,有妖兽攻城吗!还是发生地震了。” 秀楼的客人们,一个个不知所以。 “麻的,你们这群狗玩意儿,衣冠楚楚,净不做人事!”殷雄等人攻破房门后,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房间一共有五个女子,她们都被绑住了四肢,如同在牢房所见的犯人一般,立在房间中央。 还有两个仰躺在大床上,手脚也被四根锁链锁住,拉扯撑开。 一眼看去,房间内各种各样的道具,应接不暇。 三人刚刚锁完最后的湘语,正在脱女子衣服,衣衫半褪。 看着满房子东西,这要是折腾下去,别说凡人,修真者一样够呛。 “立立少。”两人显然有些慌张。 中年锦袍少爷冷眉横指,开口呵斥:“你们是谁,滚出去!” 他正在扶着被锁住的湘语,正准备褪衣,结果这些人便闯了进来,可想而知多愤怒。 “麻的,你别给劳资面前拽,赶紧滚,要不然,今天拔了你的皮。” 殷雄是什么人,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你。 他直接朝湘语过去,直接斩断锁链。 “找死!”立少直接怒了,张口暴吼,恐怖吟音传来,震得众人一阵失神。他一爪朝殷雄脑袋上抓来,灵力滚动,穿金裂石,阴风滚滚。 殷雄反应过来猛退,摸着脖子上淡淡的血痕,直接怒了。 “给你活路,你不要,偏偏找死!” 殷雄爆发了,恐怖滔天,火尖枪神光大作,炽炎横空,像是火山喷发一般。 “啊!” 锦袍立少腰部被砸,直接弯曲,凄惨喷血。 他有些手段,尤其是刚刚那一声大吼,震慑了众人,险些令殷雄都着道,在近距离下,被他挠了一丝血。 可惜,殷雄其实一般人,怒火滔天,恐怖的气息,震得秀楼都要炸开。 锦袍立少被打翻在地,殷雄一枪朝他颈脖扎去。 “啊!” 鲜血飙射,殷雄抓住的颈椎猛然一拉,刺啦,一条晶莹剔透的白色长软物,被殷雄拉出。 “啊啊啊!” 立少发出无比惨烈的叫声,他整个人蜷缩在一团,不断抽搐,脊椎喷涌鲜血,散发惊人之性。 他的面色狰狞,疯狂痉挛,随后整个个人便躺在地上不在动弹。 紧接着,他的身体快速变化,一条浅白色妖兽的巨大身躯,堆积盘蜷在房间。 “这……” 众人看着浅白色的身躯,鳞片,幽幽 “呵,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条白蛇精。” 甲士刚说完话后,便看到他白色妖兽凶狞而雄昂的妖首,目光一睁,愕然变色。 “这是!” 所有人都惊呆了,当他们看到淡泽白蛇,生有狰角时,一个个都停止呼吸了。 “惹大祸,惹大祸了,龙王太子,龙王太子的龙筋被抽了!你们惹大祸了!” 剩下的两个少爷大叫,他们双脸煞白,神情恐惧。 由于太过激动,他们脸上变化,竟然出现了本体特征。 一是凌鱼。 一是水鹿妖,体有夫诸之淡血。 它们真是慌了,是它们将蛟太子约出来,如今居然死了! 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这居然是龙太子!怎么办?” 他们集体望向殷雄。 殷雄神情略有波动,可却神色如常:“怕什么,蛟龙太子胡作非为,杀了他,乃是……替天行道!如此行径,即便扒了它的筋也不为过。” 说着,殷雄从容不迫将炽炎火尖枪,从淡泽白龙后颈拔下。 “走。”殷雄等人带着湘语与其他四个女子直接离开。 下面客人望着气势汹汹的殷雄等人都不敢拦。 而后,纷纷上楼,但看到房间一幕后,顿时炸锅了。 “完了,完了……” 哗啦~哗啦! 哗啦,荡! “怎么回事,怎么好大的水声呀。”百姓半夜被古怪的声音吵醒。 接下来,他看到外面的一幕后,便愕然失色。 “大家别睡了,别睡,发大洪水了!” 东阳郡百姓连夜敲锣打鼓,打着火把与灯笼。 “发大洪水了!” 全城百姓纷纷从床榻上爬起,直接沸腾。 这一刻衙州郡治城惊天动地,火光冲天,镇妖司、郡守府、郡尉府等等来往官吏众多。 许多官吏在街上维持治安,一面混乱。 “我的天,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水!”许多百姓登上城头后,惊愕看着前方。 夜色很黑,天只有微微亮。 在淡薄的月光下,城外一片白光闪闪,润风吹面。 只要是个人,眼睛没瞎,都能看到城外涛涛江水,翻滚咆哮。 “这,这是什么情况!”有的人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搓自己的眼睛,眼珠瞪大。 距大隋一统天下之后,他们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大水淹城的感觉了。 “怎么回事,周围没有下大雨呀,就算有大雨,河神河伯也会牵引……” 朝霞东来,映射在河面之上。 一位华服中年男子立足与波涛之上,任凭涛浪冲天。 他身材魁梧,玉面堂堂,只不过额头长有狞角,晶莹璀璨,宛若水晶做的一般。 在他身后,有虾兵蟹将,六千水卒,也有许多强大妖修,妖气翻卷,恐怖骇人。 巨浪拍打在龙川关隘之上。 阵符闪烁,将巨浪压下,令其无法暴涨。 “淡泽湖龙王,莫要冲动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乃大隋亲自册封的水君,若是因为此事犯错,怕是免不了斩妖台上一遭。” 关隘之上,有一中年将军大喊,声音如雷,冲天而起。 “龙王,有事好商量,一旦百姓出现问题,你我都要问责。” “龙川将军,今日我即便是要被押赴斩妖台,也要询问,你是否要包庇你儿。”穿着华服,踏浪的中年男人大叫。 此言一出,立于关隘之上的中年将军有些说不出话。 甚至面色难看,不知如何去回。 “你的儿子便是儿子,我敖威的儿子便不是儿子了!” 声如洪钟,惊涛炸浪,龙吟吼动,令人脸色发白。 “龙王,你可知道龙太子在东阳郡所作所为,他与两妖迷惑民女,进行凌辱!” “按照大隋律令,此为重罪!”龙川守将声音赫赫,正气凛然。 “我儿阻拿罪妖,拯救百姓,有何不何!” “你儿子,有何命令,又有何职责在身,能擅动我儿!” “你儿罪孽深重,我儿身为少将军,一腔为民,如何不能擒他!” “我儿无错!” “我儿有罪,但罪不至死!” “你儿虽行使正道,但有何权利,有何旨意能够直接擅杀我儿!” “不错,吾儿敖立确实犯法,但只有大隋律法,只有郡守、自有州试刑尉府去拿他,只有刑部、镇妖司去拿他,去裁断、判法。什么时候能轮到你龙川将军之子处以私刑。” “你儿身为少将军,不但不加以克制,却知法犯法,眼里还有没有大隋律法!” “殷风,今日你不给出一个交代,老龙纵然犯下大错,也要水淹龙川关隘,衙州!” 水族乘风破浪,踏水凌立,恐怖涛浪,不断冲击关隘,天地阴云笼罩,雷电交鸣。 殷风心中苦啊。 众多守将也很紧张,倒不是他们打不过淡泽水族。 他们众多术法,道术、武技、阵纹等等宝物都能死死克制水卒。 可关键是这战…… “今日老龙不见得能够奈何尔等,但我会请千岛龙王,为我做主!” 最为关键的问题来了,淡泽蛟龙属于千岛湖龙王下属,淡泽紧挨千岛,水域连接。 千岛龙王,是属于湖龙! 其实力恐怖滔天,麾下天阶妖修数量众多,大妖如云。 虽说千岛湖远未到洞庭太湖那种极致量级,但也绝对不可小觑。 千岛龙王,可不是淡泽龙王这种小角色,统治近万里湖泊水域,实力滔天,在吴越境地都极其可怕的存在。 其实并不一定湖龙统治的水域就比江辽阔。 就比如临安西湖,虽然叫湖,但只是因为符合高低地形成的面积水域。 实际上水域并不大。 湖是较大面积的静止水面,而江河是流动的水道,流量较大的叫江,流量小的叫河。 井、谭、溪、泉等也差不多是这个概念。 也有一些湖龙领域不如江龙。 一般而言来说,湖龙所处水域都要大过某一段江流域。 比如这位淡泽龙王,其实量级只有河龙级别,一千来里统治范围,天阶初期。 龙川守将凭借一身法术,与各种针对水族的阵术法门,符箓宝物,足以根本不怕他。 可是,在气势上,他们这边明显不如水族龙王。 但问题是,他背靠千岛龙王,这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就是自己理亏。 对。 龙王儿子确实是犯法了不错。 你少将军捉拿没什么问题,维持正义,职责所在,无论放到郡府,镇妖司,刑部,吴越州府,所有人都会夸奖你,做得好。 值得嘉奖,功绩所在。 但错就错在不能把他杀了。 现在,有理,变成理亏的一方。 维持正义,变成草菅人命,故意杀害,私自处刑的罪名了。 殷风自然知道,但你让他交出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做到! 自己儿子虽然是过激,但并没有做错! “敖威,你莫要执迷不悟!屠害生灵。” “殷风,你莫要执迷不悟!包庇罪孽。” 双方都陷入了僵局之中。 水族与将士,也是气势汹汹,准备随时开战。 “殷风,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什么都不怕,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镇妖司斩妖台,今日不讨个公道,我不惧。” “而你呢,你今日不交出你儿子,所带来的后果,你心中想必自有思量!” “敖威,哼,你也别威胁我,我何曾是怕事之人。若造成百姓伤亡,你也逃不了一死!” 双方从日出,一直僵持到日中。 烈日炎炎。 殷府。 “大哥,出大事了!”吴狂带着一众人等急忙找到殷雄,将事情说与他听。 “敖威好生猖狂!居然如此威胁!”殷雄整个人都炸起。 “谁说不是,一直在关隘前对峙,我估摸这也快到极限了。” 吴狂等人继续道:“若是那老龙真的发疯,这衙州几千万百姓可就遭殃了。” 众人脸色难看。 “龙川关隘出了问题,百姓出现问题,父亲与众多兵营兄弟岂不是……” 殷雄是莽,但他不傻,自然能够知晓,若这衙州百姓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出了问题,龙川所有守将与兵士都得上刑台。 他父亲也难辞其咎。 不仅如此,还要祸及百姓。 一想到如此,殷雄便是浑身怒火。 他紧闭双眼,随后又睁开,又紧闭,有一次睁开。 “你替我去黄山,送封书信。” 殷雄来不及准备什么宝物,直接写了封信。 写的时候,停了又停:“就说……京都我可能去不了,我没法……我没法和他们去了。” 吴狂拿了书信便快马加鞭而去。 黄山。 云星河在县衙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从上午等了几个时辰,一直没人。 发出的传讯符,也没反应。 “这家伙,搞什么,不守时可不是好习惯呀。” “兴许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 云星河在抖脚,顺便体验灵月的最新技法。 一匹鳞马,四蹄踏风而来。 “有人从龙川而来,要见我,不是殷雄?” 来人正是吴狂。 “云候,我家少将军将这封信交给您。” 云星河拆开信了一看,被笑逗了:“这家伙还有这么文绉绉,行文这般酥麻的时候?” “看不出。”灵月也表示看不出。 “咦,不对劲啊,按理说这小子之前整天缠着我,巴不得我直接启程,飞到西京,这会儿他不去?” 云星河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有点不符合殷雄的风格。 况且,他忽悠上乌濠飞一起,怎么可能不去。 “你家少将军,是看上哪家姑娘,准备私奔还是咋地。”云星河调笑。 “云候,不是,不是,是出大事了。” “出大事?” 吴狂带着哭腔,将事情过往说了出来。 说完后,云星河就变色了,直接把信一甩:“发生这种事情,怎么现在才来!” 吴狂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灵月出来提他解围:“按照殷少将军的性格,他多半不会拉下脸面。” “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什么好脸面不脸面。” 云星河简直要气晕。 气归气,他也能够理解。 大概就是自己失手杀人了,过错在己。 结果自己还要找人来?这岂不是仗势欺人,与那些邪魔恶霸又有什么分别。 这在嫉恶如仇,正义凛然,又好面子的殷雄看来,岂不是无比难受。 “赶紧带路,别傻站着了!” “是是是。” 才出城后,云星河觉得黑鳞马的速度太慢:“我先行,你们随后赶来!” 云星河唤出凌云白马,四蹄生霜,洒落一层层晶莹,飘下雪花,直接化作一抹白光,犹如白驹过隙,转瞬消失在自己眼中。 在接着,他们便看到天空之中,云端之上,有一匹白色天马,在疾驰,于天边霞尖飞舞。 黄山与衙州并不远,两者接壤。 而龙川又处于两者之间。 其实从新安郡郡治出发,甚至比从东阳郡郡治出发,还要近几十里。 只不过云星河是从黄山城出发,黄山城在郡治北一些。 但其实也就两百里而已。 很快,云星河便出了新安郡地界,直奔东阳郡。 临近之时,远远望去,好几百里外,东边很远处确实有大水轰鸣。 一望无际全是大水,只不过被关隘阻拦着。 看着连绵大水,想起了当时在武东郡的时候,这比武东郡的时候差远了。 湜河龙王统领好几万水卒,连绵两三千里,本身更是天阶中期大蛟。 手底下也有个天阶初期的金鲤王,但没有加入当时的围城之战,湜河龙王死了后,还有点不安分。 其实处理这局面,云星河熟呀。 云星河继续骑马而行。 凌云白马发挥到极致的速度,法力并没有完全消耗,还在云空中飞行。 慢慢接近,云星河从上往下看。 才看到众多水族与龙川将是对峙。 甚至已经开始交手起来,关壁之上符文震天,将漫天扑来的水浪定住。 淡泽龙王,虽然号称是湖龙,但统治范围小的可怜,估计只有一千里起步,水族也只有六七千。属于千岛湖边的小湖。 谁也没有发现天空中的一幕,忽然云星河的目光死死盯住龙川关防。 虽距离很远,但天空中的视线没有阻碍,何其清晰,他的双目爆放怒气。 下方洪水澎湃,水卒立于江面。 都在运转法力,冲击城墙,使得关隘与城内发生了大地震般。 关隘百姓与衙州百姓全都脸色苍白。 他们极为惊恐。 郡守府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无论怎么说,龙王都不肯退去,否则就要千万百姓陪葬。 而殷风也坚决不肯交出自己的儿子。 他官职虽在殷风之上,可殷风乃关隘将军,与他同级,他无权命令。 郡守也很慌,出了问题,不仅是龙川守将,他也要完。 在郡官吏与百姓都恐慌时,一人走了出来。 “都停手!” “淡泽龙王,不错,你儿子是我杀的,龙筋也是我拔的。” 殷雄站立在龙川关城头,迎面正对着狂风大浪,漫天大滔。 无尽的涛水,劈击城墙,殷雄面色决绝:“此事,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休要为难我父与身后千万百姓。” “我之事,不需要他人为我付出代价!” “哼,漂亮话谁都会说,我儿已死,说什么都是枉言。” 殷雄对着他大喝:“我不就是杀了敖立么,今日,我一命换一命!” 说完,他竟冲天而起,手持长枪,神能无尽,毫不犹豫扎向自己。 “少将军,不要!” 众将士惊恐。 “雄儿,不要!”看到如此一幕,殷风失声裂肺怒吼。 他自然知晓殷雄是怕连累自己,可做父亲的,又怎可能会担心连累。 若父亲不能为子女遮风挡雨,那又有什么资格做父亲呢。 事情发生太快,炽盛神光惊射,灵能席卷,令海浪翻滚。 恐怖的灵能直接将他自己的躯体炸烂,鲜血横洒。 刺目红光过后,殷风抬头,血滴如雨,滴在他的脸上,望着残体坠落,殷风怒吼,声音震虎。 水族等人也楞了,满脸呆滞:“龙王,这,这……” 第一百六十章 你有什么资格敢在我面前称龙 华蓥山紫光洞天乾子 水族将军看向淡泽龙王。 立于水上淡泽龙王望向坠落的破躯,也面露愕色,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如此场面,出乎他的意料。 一时间,他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望向后方的一头飞羽妖,希望他能出个主意。 “完了,这事,没法善了了。” 郡守站在关隘城上,看着天空中残损的身躯,鲜血如水滴。 他的面色苍白。 龙王的问题是解决了,但人家龙川守将的儿子,被你逼死。 人家能善罢甘休?还是手握重兵的将军。 “给我杀!”殷风可顾不上那么多。 “龙川将军,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呀!”郡守拼死拉住。 “我儿被其逼死,殷风怎能罢休,太守,你让开!” “不能啊……”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天空一道流光迅速而来,晶莹一片,灿烂夺目。 云星河出现在关隘之上,其阵法防御,并不能拦住他。 望着地上成为稀烂的殷雄,有说不出的怒意。 殷风瞪着他:“你是何人。” “云候,云候!您来的好,快劝劝将军。”太守认识身影,见云星河来了,心中安定不少。 发生此事后,他第一时间就往州府汇报,但这个需要过程。 即便是州府派人下来,也需要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内,他只能拼全力托着。 “将军,莫要冲动,不要辜负了殷雄一番心意。” 他们自然是明白殷雄。 就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的缘故,而导致生灵泯灭。 若真是那样,他的良知会感到不安。 “我何尝又不知晓,但我亲儿被逼死,我又怎么咽下这口气!” 郡守脸黑了,他就担心这点,冤冤相报。 你逼死了我的儿子,我也要你交出儿子。我儿子被你逼死了,我也要报仇。 站起身来,云星河双眸发红,眸光冷冷盯着敖威,其中杀机丝毫不加以掩饰。 恐怖杀机于天空之中形成实质,黑云笼罩,怒气交织。 所有人都感到肌体生寒,一股可怕冰意,刺痛肌肤,要深入骨髓,泯灭灵魂。 龙王一双神目看着云星河,有些发愕,他身为天阶初期妖蛟。 为何会从这个境界远不如他的年轻人身上感到如此浓郁的寒气,令他的龙躯都有些冻僵。 他被那恐怖的眼神,吓的有些站不稳。 郡守急忙传音给龙王,龙王得知云星河的身份后。 顿时呆滞,哆哆嗦嗦急忙行礼。 “云候,既然殷雄他偿命了,此事老蛟可以既往不咎。” 云星河听闻之后,突然一笑,让人感觉到邪气:“既然如此,还不退去!” “难不成你还想要他魂飞魄散?要着东阳郡三千万百姓给你儿子陪葬,你才肯退去。” “不敢,不敢。” 面对如此质问,敖威急忙摇头否认,汗流浃背。 “管好你其他的儿子,若这次是本候出手,死了也是白死!”云星河眼睛微眯,杀光凌厉,数千水卒与龙王,都话语中压制的怒意。 龙王大汗淋漓,脊背发凉,点头称是。 要是真被这位杀了,讲理都没出讲。 对于这位云候,他怎能不知道,在他们水族也是大名鼎鼎。 湜河龙君之事,也在他们水族圈内广为流传。 与他对话时,云星河突然看到蛟龙身后飞羽妖修,眸光一睁,身形若月光。 淡泽蛟王身后的飞羽天修,一见云星河情况不对,神色大骇。 掐咒凝云,打出一道白色神箓,化作一道天门,散发妖曦,弥漫元能,华光悬挂。 云星河眨眼便出现在他身前,若流沙般汇聚,速度之快,令人震惊无比。 一双眼眸骇人无比,眸光如天刀,伐意震霄汉,他一出手便是漫天雷劫炸开,狂暴无比。 天江之上,雷云笼罩,风云不止,狂风骇浪,青弧至琼宇降落人间,密密麻麻,璀璨人间。 无论是水族还是守将,在漫漫天威之下,瞳孔恐惧,颤颤发抖,眼睛里那接天连地的可怕的一幕,源于灵魂中的畏惧。 雷海狂舞,翻涛炸浪,神光穿云,令长空呜鸣,空气发焦。 无尽青电,化作天劫牢笼,将飞羽天修笼罩。 “啊!” 飞羽妖修身体炸开,长毛凌乱,血肉挥溅,蕉糊一片。 它的身体全都炸开,只剩下一颗脑袋,鸟眸中看着在江面如魔神般的青年,充满惊骇。 一颗念头带着半边发黑的烂体,扎进光门,符光大盛,整个消失不见。 而光门也化作一张白符纸自燃,成为灰烬。 云星河停在空中,眸光冷冽,转头盯住淡泽蛟王。 淡泽蛟王躯体僵寒,龙髓冻结,喉结滚动,咽下口水,蛟眸中有说不出的震惊与害怕。 飞羽尽管不是什么强大的天修,但好歹也是天阶呀。 一个照面,便被他直接打的半死,只剩下一颗脑袋,小半身躯仓皇而逃? 眼前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怪物。 大隋云候,有这么强? “淡泽蛟王,请你告诉我,为何你水族中混着万妖国的妖邪。”云星河凌立虚空,声音平静,却似乎蕴含这波云滚滚。 “什么,什么,万万妖国!” 淡泽老蛟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煞白无比:“云候是不是搞错了,他不可能万妖国妖邪。” “我说他是,他便是,怎么。你在怀疑本候,在质疑本候!” “老龙不敢。” “放肆,敢在本候面前称龙,你有那个资格吗!” “是,是是,小蛟不敢。” 气氛一度沉凝,数千水卒也不敢说话。 水卒们也多多少少听闻过武东郡之事,对此人无比惧怕。 传言张着三头六臂,嚣张跋扈,藐视一切。 如今来看,即便谈不上传言中的那般,也差不了多少。 太守也被云星河吓得不轻。 他一直以为云星河境界不高,实力更不高。 可错了,那是人家一直没有展现实力,没曾想竟这般恐怖! “你带着水卒可以滚了,这一次,我便念你不知情,下一次。”云星河眼睛微眯,一双并不可怕的瞳眸,却令人心惊胆颤。 江河随着目光变化,而惊涛炸浪,汪洋澎湃。 淡泽蛟王更是首当其中,感受着眼神,仿佛龙躯都要被撕开。 所有水族都笼罩在煌煌天威中,它们无不是身如筛斗。 “下一次,若还出现这种与万妖国纠缠不清,到时候便不是我一人前来,而是我带着镇妖司前来,平了你淡泽水族,乃至平了你背后的千岛龙族。” “是!” 淡泽蛟君瑟瑟发抖,他可不会认为眼前这人是给你说的场面,吓唬话。 他真做的出。 同时他心中也在暗骂飞羽妖修,竟是万妖国妖魔,快坑死他了。 三清山事件后,万妖国如今可是臭名昭著了。 纵然没有与大隋官方开战,但也不敢露头,东躲西藏。 蛟王向云星河行礼,恭恭敬敬,随后带着水卒与浸关大水慢慢退去。 水族扣关,便此般落幕。 云星河背负双手,望着散去的水族。 “万妖国经过三清山事件后,竟然还敢兴风作浪,搬弄是非。” 云星河从飞羽妖修身上得到了一些消息。 淡泽湖蛟王敢前来,一部分原因便是被其唆使。 当然,淡泽蛟王肯定也逃不掉责任。 云星河又看了一眼被殷风抱住的残躯,叹了口气:“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的眼神中有些遗憾。 他自己下手真是太狠了。 身躯破灭,以后重造新躯,基本上也属于废掉了。 对于殷雄这等人来说,以后与众多天才争雄的愿望,几乎是不可能出现了。 纵然能够有另类身躯,但总归比不上原本肉身。 这情况,除非仙草仙药,可仙药仙草哪去找,天级灵草都难寻。 “咦。”云星河突然想到十年前,自己开启兽榜的时候,奖励了一枚天命仙丹。 生死人,肉白骨。 云星河看了殷雄一眼,他有些拿不准。 因为如论是还魂丹,还魂草,归魂药。 还是更为稀有灵丹灵药材宝,如回天仙饮,小轮回玉。 亦或者复活之术,唤魂逆转术,烟水还魂,元神归心法。 等等,这些,都可以死而复生。 但需要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肉身必须要保证完好,灵魂没有沉寂。 比如三清山的李书生,他虽然断气了,但他的身体是正常的,灵魂也没有寂灭。 所以一颗还魂丹下去,沉迷的灵魂回来了。 肉身能够安置灵魂,完美契合。 因为肉身若缺,气血神脉的根丢了,丹药术法复活时,会失去元性,所以难以生效。 除非你能找到多种以上的上等、天级灵草。 能够同时恢复精、气、神,并修复肉躯,唤醒神魂的珍稀灵草。 当然,光是找到还不行,还需要了解其中药性,会不会发生冲突,或者起到什么反应。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就怕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了所符合条件,结果因为灵草之间冲突。 不要觉得灵草就是宝物,是药三分毒。 气候、时间、湿度、分量的变化,都能够让毒药变成良药,也能让良药变成毒药。 比如蛇涎草,没成熟之前,吃了就是剧毒,成熟后就是灵草。 在比如田七可以用于咯血、吐血、胸腹刺痛、跌扑肿痛的治疗。但使用过度,则会出现消化系统不良反应,恶心、呕吐、腹痛等情况。 即便是道行极深的炼丹师,也不敢说十拿九稳。 所以,多效果灵草这条路,几乎很难走。 这也是云星河担心的所在。 “算了,给他试试吧,生死人,肉白骨。顾名思义,即便你成了白骨也能复活吧?” 云星河也不敢确定,毕竟这东西,他从到手就没用过,丢在图鉴空间角落吃灰。 不过按照云星河的设想,应该是能够奏效。 毕竟是开辟榜单的奖励。 即便没用,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损失一枚丹药而已。 到时候只能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再重铸另类躯体。 “云候,太守、将军,外面有一老道求见,自称华蓥山紫光洞天乾子,是少将军的师尊,有救少将军之法。” “什么!”悲痛的殷风听到这句话后,直接喜极而泣:“快快快,快请道长!” “我亲自去迎接。” 殷风直接狂奔。 听闻此话后,云星河收起了丹药,也跟着前去。 “将军,太守,云候,天乾这厢有礼。” 迎面走来一位道人,云色道袍,白须飘飘,道骨仙颜,身体纤长,手持拂尘。 三人还礼。 “道长,可有法救我儿殷雄。” 天乾子笑了笑:“将军莫急,我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老道风尘仆仆,可否给我一杯水喝。” “好好好。” 殷风主动端水,速度如风。 “将军且慢,不急。” 殷风看着他慢瘫瘫的性格,真是要急死人。 “此事我怎能不急呀,没了身躯,他以后的路基本上算是断绝了!” 天乾子云淡风轻一笑,清扫拂尘:“放心,老道保准还将军一个个完完全全,资质绝佳,天赋绝伦的儿子。” “道长可别骗我。” 殷风也知道肉身损坏后,基本上只能走神道,要么就是重塑其他躯体。 他也不指望如何,只希望能有个比较好的灵物躯体就行。 不至于等殷雄醒来时,那般崩溃。 “将军,替我准备一间房间吧,再替我准备一些符箓,材料,道人走得急,并未携带采办。” “好好好。” 天乾道人写下一张清单。 这些物品并不算极为稀有之物,有些城内店铺中便有。 有些市面上难以寻到,但太守府与将军府库存有些。 这是准备开坛做法,所需要的符、铃、祭台等物。 看着风风火火,焦急如麻的殷风,道人再微笑劝说:“莫急莫急,魂魄沉寂,三日后,阴差才会过来拿人。” 人死亡后,魂飞魄散是一种。 灵魂沉寂是一种, 肉身与魂魄分离也是一种。 有时候会出现,肉体无事,但灵魂却离开了体内。 出现的原因有可能是寿元耗尽,亦或者被毒药毒死、或者疾病爆发等问题。 这出现在凡人身上较多。 修士的话,除非是被人以法术、法器暂时轰出了体内。或者被阵法分离。 只要身体无碍,灵魂回归后,问题并不大。 相对来说,灵魂沉寂就有些麻烦了。 众人都纷纷离开,凑集材料。 厅堂之中,只剩下云星河与天乾子。 云星河很是好奇,出口询问:“道长难通玄至此,竟知晓他有此一难?” 这实在令他觉得不可思议。 凡人若是算出有劫难,这很正常,只是一个范围学。 比如说,看到天气阴沉,闷雷阵阵,对一个人说,你不带伞必定会淋湿。 修士看凡人也是一样,你煞气缠身,会有劫难。 其实是差不多的道理。 对天气的熟知,已知的事情对未来的预测。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一个道士对老人说你要死了。 这很明显就是废话,是人都会死。 那么问题来了,比如道人说你在多少岁,某年某月某日,因为在那里,摔了一跤,导致颅内出血,进医院后,抢救后死亡。 当他精确到具体事件,甚至因为什么原因而出现的问题。 那么,这便很可怕了。 眼前这道人便是如此。 这天乾子居然能掐着殷雄身死的时候而来,这般岂不是逆天之举? 说是能掐会算,也不为过。 “哈哈,道人没有那般逆天之能,并非我知晓,而是它知晓。” 说着,道人右手一摊,一朵红色九叶莲台悬浮在其掌心,绽放赤霞。 九叶撑开,如火焰蒸腾,灵气迫人,虹光萦绕,夺目无比。 这是一朵开的很美的莲花,红灿灿,犹如那个夏天的天边晚霞。 它散发光芒,令人神魂炽暖,盛放后,犹若火焰精灵在起舞,仿佛天地万物失色。 其浑圆一体,九叶都笼罩的霞曦,蕴含浓郁的能量。 “这是……” 云星河被其浓郁的气息惊到了。 他能够感受到这朵莲台的不凡,其内有浓郁生机在酝酿,犹如来到禁地神泉旁一般。 仔细看去,它中心的莲蕊不是幼蓬,而是一头火凤! 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云星河看向天乾子。 天乾子与云星河并排而战,立于门口,看着天边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缓缓说来。 “半月前,它突然绽放,比预计提升了五十年。”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等待着。 “此物名为凤凰红莲,是由天界的凤凰洒鲜血洒落于其上,发生了变化,通了灵,成为有意识的存在。” “而它也具备凤凰神秘特性,有复苏生灵,火沐而生的神能。” “嘶。”云星河看着那朵莲台:“这东西了不得!” 云星河可以肯定,这绝对是传说的天级灵物。 也就是大多数修行者口中的仙草,仙植。 “在千年前,劣徒救了它。” “不过劣徒也因为救它,而导致自己身死。” 云星河听到这句话后,略微有些波动。 因救一朵花而死?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其实并不,以前云星河见过很多司机。 他们为了不撞到窜出来的啊猫啊狗,结果自己猛打方向盘,导致自己的车给撞了。 也有许多人在发生灾难时,会像动物伸出援手。 从根本上来说。 这其实是源自人内心中的神性。 人的内心存在着神与魔,它们相互依存。 我们之所以要学习,要明辨是非,开阔见识,在心中建立三观道德,在心外建制律法,便是要帮助神压制魔。 我们每个人由神到魔,只需要一瞬,甚至一个念头。 有时候我们看到很多人受伤,或者遭受困难,我们下意识都会义不容辞去帮助。 这便是神性。 我们也可以看到大街上走过的美女,我们心中会有别样的念头。 都会犯迷糊,期待与其发生点什么,甚至在那家开房,用什么姿势都脑补了。 若没有道德廉耻,我们会冲上去出口调戏,动手动脚轻薄,摸着摸哪儿。 若没有法律,我们直接可以把她扛到角落,把她绑住,看着她肤若凝脂,嫩白的肌肤长腿,润湿的唇瓣,可以胡作非为,为非作歹。 是不是想象很激动? 因为,这便是你的魔性、邪性。 遇到比你成绩好,工资比你高的人,都会心生异样情绪。 包括掉落的钱袋,内心会闪过,究竟是昧下,还是交还两种念头。 现在大多数都会交还,以前多数不会。 因为,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教育也更好了,国民整体素质高了。 故此,为了救一朵花,一只动物而导致自己受伤的故事,其实并不少。 只是我们大多数都不知晓而已。 云星河没有说话,静静倾听。 “一百多年前,老道垂死,深入禁地,寻求机缘,博一世仙。” “期间发生了诸多事情,最终,道人从那里带出了一株赤血红莲。” “老道回洞府后,赤血红莲竟扎根洞泉之中,释放的惊人源泉。” “而我也是托了她的福,开辟了洞府,领悟不少,方有今日。” “后来,我才知晓,它为一株染凤血的红莲通灵,已经有近千年之久。” “再有一百来年,千年期满,便能脱去灵植之躯,化身成人。” “二十六年前,它忽然在洞穴中躁动不已,虹光霓漫,搅得群山不宁。” “我感觉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告寻于我,而道人也根据她的指引,来到吴越之地,龙川之地,找到了劣徒。” “那时劣徒刚出生不久,我便收其为徒。” 听到天乾子说完,云星河有些疑问。 听闻此话,云星河不禁在思考。 “道长,人若投胎,真能寻找到想要找之人吗?” “应该……能吧。” 应该,能吧? 双重不确定句? 那这到底是能不能。 “其实老道也不知晓,是否能够找到。” “不过万物有灵,越是纯净之物,越能通过灵,感受到一些事物。” “其实人在幼儿之时,灵是最强,他们能够看到很多大人而看不到的东西,能够察觉到许多大人察觉不到的东西。” “然而随着长大,被污浊之气影响,‘灵’会慢慢散掉,融合浊气。” “长大后,虽然人得意于自我意识强烈,但反而丢了本性,” “即便是成为修士也不例外。” “这种东西是不可逆的,就如同我们的寿命一样。” “人一出生是白的,随着经历,长大,会染成各种各样的样子。” “莲乃是植物中最为澄澈之物,灵莲更甚,它们的感知力惊人,能够找到,也未尝不可能。劣徒不就证明了这一点?” 云星河摇头,他也曾研究过投胎之事。 但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千年前,他救她,千年后,她救他,其中究竟,其中是否冥冥中注定,又有谁说的清呢。” “原本还有五十年,她便能通灵有成,幻化成人,届时小徒也能成天阶之身。” “两相互补,说不定有问鼎大道的可能。” “可惜,她提前五十年盛开。” “冒然结出灵台,坏了道行,意识沉寂。” “如今这般,又要化作莲花灵植五百年,不能言,不能语,风吹雨打五百年,方能成型。”老道人哀叹一声。 “只是……” 云星河出口而问:“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她所等的人,能否活到五百年后。” “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否则,这又是一个漫长的悲剧。” 天乾子略有感叹,眸中似乎有些别样的思绪。 “好了,一些杂乱之事,扰了云候的净耳。” 云星河笑着:“我等也算探索生灵之秘吧,怎能算得上扰耳。” “哈哈,好一句探索生灵。” 很快,施法密室便已经准备好了。 天乾子抱着殷雄身躯,放在法台中央。 九叶莲台发光,灵芒耀眼,猛然放大,天乾子将殷雄放了进去。 紧接着,莲叶合拢,光华内敛,将其包裹在内。 当莲叶完全并合之时,灵火突兀绽放起来。 火焰似乎没有丝毫温度,莲花也慢慢透明起来,能看到里面的残躯在不断炼化,化作一滩水液。 “这是怎么回事!” 殷风愕然了,可他看着施法的天乾子又不敢询问。 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莲花的火焰越来越旺盛。 可出奇的是,并没有一点点温度,火光倒映,反而感觉十分温暖,灵魂都被洗涤,驱除杂质了一般。 “嗯。” 云星河看了一眼,房内殷雄所使用的火焰长枪正在轰鸣,感觉也受到了淬炼一般。 “有些眼熟。”他仔细看了火尖枪一眼。 “火尖枪便是以它莲梗做制作!” 云星河发现了火尖枪与莲台的联系,两者为一体,此刻发生共鸣。 之前总是被火焰包裹,他也没仔细观察过。 又是三个时辰过去。 正当子时,天地都寂静下来一般,屋外虫鸣似在弹奏美妙乐谱。 众人可是没心思在意这些。 天乾子有些皱眉,虽有莲台,但事情严重程度,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又是六个时辰过去,所有人都度日如年。 强大如天乾子,此刻也眉头深锁。 灵月与吴狂早到,听说了这件事情后,灵月也是一阵感叹。 整整持续了两日,天乾子额头一层细汗。 连续两日的时间,法力消耗是其次,对其精气神损耗,才尤为关键。 重塑身躯,岂有那么简单。 纵然有天级灵物凤血莲花,其中过程也无比艰难。 首先利用将殷雄血肉融化,与莲台凤蕊化作一体,借助恐怖恢复,以及再生特性重塑身躯。 这个重塑过程尤为麻烦,需要引导药性贯穿,连接筋脉,骨骼等等,还要保证灵魂不出问题。 制造一副另类身躯当然不难,但问题是想要无损复活,天资依旧,这就难。 这一边,乌濠飞也等了好几天,发出传讯符询问。 云星河给他解释了一下。 当时乌濠飞就炸了,表示要调兵平了淡泽湖。 云星河头疼,一个个怎么这么冲动。 乌濠飞表示要连夜抗火车过来,被云星河给阻止了,你来了也没啥用。 阻止无效,乌濠飞从洪州郡府,也从州府拿了很多灵草灵物,骑了一灵云马驾,立马狂奔而来。 云某人只能说,有钱,能用上马架,真有那么多灵石给烧。 “呼!” 天乾子从蒲团上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算是功成了。” 天乾老道尽管身体疲惫,但都难以掩饰他神色中的高兴。 “这东西就和炼丹一般,需要打出十二分精神。” 殷风剥开莲叶,发现殷雄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完好无存,肉躯如始。 他急忙为其披上一件衣衫,随即抱着大哭,哭着哭着又大笑,分不清哭还是笑。 “道长术法真是惊人。” “与其说我道术惊人,不如说着凤凰莲乃至宝。” “让道长损失宝物了,只要道长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竭尽全力去办。”殷风十分激动。 天乾子摆手摇头:“一切皆有数。” “这是一劫,说不定这还是他的机缘造化。” 云星河点头,对天乾子这句话表示认同:“殷雄这一次死极而生,生死边缘徘徊,或许能够悟得一二。” “并且凤莲与之一体交融,他的躯体,可谓是退去凡胎,脱为灵躯。” 听两人这么一唱一和,殷风开始高兴起来。 半响后,殷风还是觉得不对:“为何我儿没有醒来。” 天乾子微微一笑,给他打下唤魂咒,将其沉寂的魂魄苏醒过来。 很快,殷雄便醒转过来。 醒来后,他用力抱住殷风。 “让师父劳心了。” “傻徒儿。” “云候……” “见外。” 当天,龙川关隘大宴。 殷雄虽然沉迷,但外界的一切,他都能感知到,包括云星河到来,他师父到来。 他就如同做梦一般,或者说就在他们身边,能够知道他们一举一动。 但自己口不能言,不能说话,就像个透明人一眼。 那种感觉,很孤寂,也很可怕。 宴会之时,乌濠飞也赶来了,看到殷雄没事,那颗悬着的心也放心,无比激动,他带来了诸多灵草灵丹,眼花缭乱。 不过当得知殷雄居然造就灵躯后,他就有些不高兴了。 “哈哈,放心,我以后会让给你。” “我需要你让,我一乌金矛,能把你的灵躯刺烂!” 两人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 宴会中,那五个女子也来了,包括湘语楼主。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殷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对劲。 毕竟殷雄英姿勃发,英武俊朗,有英雄气概十足,并救了她。 当即湘语便表示:“将军解救之恩,小女子以死难还,唯有以身相报。” “咳咳,咳咳。” “云候,你怎么了,别吃那么急呀。” 云星河与天乾子上座,众人提醒道。 云星河嘴角抽搐,太可恶了。 为啥我救人,都是来世在报? 我长得明明比殷雄那小子帅多了。 殷雄显然被这话搞得有些脸红了:“我,我,我……” 他幼年之时便拜师,没在家待多久便在学艺,回家的时间不对,多是在军营中。 根本不通男女感情之事。 但要说他对湘语一点点感觉都没有,那都是假的。 毕竟那么温柔。 当然,他的感觉,也只是停留在温柔上面,毕竟他们每次去秀楼喝酒时。 湘语都会让他们注意,别喝太多。 至于漂不漂亮,那就没在意,修行者嘛,都不会差。 “我,我现在只想去京都参加武斗会,与众多天骄一争高下。”殷雄很脑残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我等你回来。” “好呀。” 云星河坐在上位发呆,这么草率的吗? 三言两语就决定了? 还等他回来? 我的天…… 云星河只能表示,只要女孩子说了这句话,基本上没几个能拒绝。 毕竟有几个男生,会拒绝愿意等你的人呢。 好了吃了一拨狗粮,饭莫名的不香了。 乌濠飞更懵,万里而来吃狗粮。 场面看似一阵欢声乐语,只有天乾子一人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感慨,却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已经耽误了好几天。 次日,四人整理好物品后,便开始启程。 天乾子也与众人告别,表示要云游一番。 双方分别,四人朝西北,上长安。道人则下南,前往八闽、百越、南越、仙州方向。 众人快马而行,周围风景交替。 当来到九江郡渡口时,已经很晚了。 连夜渡河。 大隋的夜晚而言,还是很美的,远远看去,到处都是星火灿烂,一片祥和与美妙。 城内万家灯火,香烟袅袅,叫卖声与孩童嬉闹声,不绝于耳。 城门也极少宵禁,通常都是大开现象。 似乎并不担心妖魔鬼怪,土匪山贼。 他们来来往往这么多次,每一次都没有遇到如说山贼拦路这般糟心事。 四人也是谈到了很多,灵月才学不俗。 两人出身世家,纵然不善文学,但学识涵养还是有的。 云星河坐在马上,眯着眼睛。 一路而来,黑夜中无不显示的着繁华。 百姓能够无拘无束,走在路上,丝毫不担心生命威胁。 这若放在两百年前,是不敢想象的。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乌濠飞看着周围的灯火人家,时不时传来欢乐之语,忽然有感而发。 “乱世之时,百姓哪有这般安乐,朝不保夕,背井离乡,完全没有人的尊严而言。” 乌濠飞虽然狂傲,性格缺陷十分明显。 但他确实有狂傲的资本。 他是武、兵、道共修。 确实而言,论单打独斗,他不不见得是李青宣杨炎杨沝的对手。但若论统兵,指挥战斗,调度兵将。 便是乌濠飞的强项。 从这点而言,他与殷雄是一致。 只不过少年人嘛,都是不服,我就要和你单挑,轴,傻。 “我父从小便教导我要竭心尽力守护这世界,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与和平。” “人人都道将军需建功立业,其实我觉得不然。天底下没有立功的将军才是真正的盛世。” “可惜,这是不可能存在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殷雄插了一句。 “就你事多。” “我说的是事实。” “所以,要你教我?” “你就是想挨打。” “来呀!” 两个家伙没一刻消停。 拌嘴不断,小冲突没断过。 他们又在大战,天空中火花四散,金铁轰鸣,流光溢彩。 “不来不来。” 两人从天空下来,落在马上,殷雄表示,不要玩了。 “切,这就是你的新灵体,就这,就这!” “切,那是我的身体还没恢复完全,改天吊打你。” “你要有那本事,我一直等着你。” 接下来他们来到荆楚州治江汉郡停留了半天,吃了一顿好的,随即继续出发。 朝西北而行,过数郡。 云星河来到了老地方,武东郡。 得知云星河来了,全城上下自然是热闹无比,当夜乘歌载舞,各种节目,比过年还热闹。 镇妖司酒杯之声,不绝于耳。 雷书浩等人把镇妖司倒是管理的井井有条。 “不不不,都是托云候的福,我们都没做什么。” “嘶,一段时间没见,你也学上官场那套了。” “哈哈,副都统的错,自罚自罚。” “好好好。” 当晚,镇妖司内很热闹,殷雄与乌濠飞喝酒什么的,当然不会错过。 云星河去看了青蛙精一眼,他在城内担任县丞。 与百姓混作一团,事必躬亲,很得百姓爱戴,事事为民考虑。 云星河与他见面后,青蛙精极其意外。 与云星河聊了几句,官吏来报,需要处理事物,他便告罪一声,前往地方。 太守走到云星河身边也说。 他协助县令很不错,最近棱榆县县令有升迁的动静,若被提走了,青蛙精会前去接替。 当时青蛙精拿着云星河的手书来时,他也是十分重视。 后来,也慢慢被其品格与能力折服。 云星河点点头,青蛙精为大才,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这个世界需要他这样的人物。 很单纯的人。 云星河坐在镇妖司门口,夜晚之时,竟发现门口的许愿树晶莹无比,枝芽发光,氤氲神力,根根垂落灵息。 时不时传来天宫乐声,有群仙飞舞之景象。 “真是奇景。” 云星河看了一眼,关于许愿树,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自从退了湜河蛟王后,它是越发圣洁。 他尝试收回图鉴,并没有丝毫问题,他又重新放出来。 许愿树这段时间,愿力积累了不少。 云星河并没有冒然使用,生怕一眨眼就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 许愿树在此处,可以最大利益化。 离开武东郡之前,他询问两个瓜娃子。 “怎样,要不要和我去京都。” “好啊!” 苏凡和黄云锦大笑:“我们早就想去京城见识见识了。” “这一次武斗会,你们倒是可以凑凑热闹。” 四人继续出发,一日又一日。 最终,风尘仆仆看着高耸壮阔的大兴城。 第一百六十一章 白龙香车京都起风云 “京都,我可又算是回来了。”云星河感叹。 每一次离京,又返京,对云星河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体验。 “这便是京城呀,你看看这城外,人来人往,比郡治大街都热闹。” 两个娃娃没见过世面,看什么都好奇。 “速让,速让,二十八万里北疆急报!”一群甲士幽光闪闪,踏着妖马,四蹄离地,风尘滚滚卷来,宛若天兵驾驭一片神云而驰。 妖马如风,鳞甲熠熠,若流星烂光,冲进城内。 所有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怎么回事,急报?” 许多百姓都在讨论。 “北疆急报?”云星河也默念了一番。 “京都果然是天骄如云,我已经看到很多不错的对手了!”两个小伙在东玩玩西玩玩,什么都好奇。 而这两家伙,眼睛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般,专盯着人看。 修行者本就敏锐,一下子视线碰撞。 一下子,凶气便起来了,两人也是战意升腾。 云星河急忙打断:“两位,悠着点,这里不是其他地方。” 京都一板砖下去,十个有九个都是皇亲国戚,还有一个是大官。 同样修行者也是如此,一板砖楼下去,清一色都是修行者。 即便是城外,那繁华程度,也远非郡城能够比较。 两人盯住其他人观看时,倒也没有那么气势汹汹,战意凛然。 “你看那个人,三十岁,地后,实力不简单,天才第三梯队级别。” “那个家伙,二十五,看起来天真烂漫,实则一身毒法不寻常,天才第三梯队。” “那家伙,胸口碎大石的那家伙,三十一,修习是佛家金刚之术,应是佛教俗家人物,法力情况我不知晓,但若之论躯壳,可列第二梯队。” “还有……” “你们别站在这里,我们去……” “你别吵。” “你看,那个女人,一身无瑕,明光湛湛,像是修炼神光术道统。” 被推开的云星河楞了,卧槽,卧槽,带你们来京都了,你们就这样对我? 之前叫人家小甜甜,现在牛夫人。 那我走? 我们小云哥哥很气。 苏凡与黄云锦在欢乐的买买买。 黄云锦地主家的傻儿子,砍价都不砍,买了一大包。 “别买了,走,我们走。” 云星河和灵月拉着两人。 “哎,云候别走啊!”殷雄乌濠飞正谈着,结果发现云星河跑了,急忙追上去。 “别介呀,你们继续聊,搁着过夜都行。” 刚刚对我爱答不理,现在叫你高攀不起! 正当他们在拉扯时,一列队伍走来。 绵绵延延十几里长,有一千多人,前方是甲士开道,他们都骑着可怕异兽。 旁人马匹一感受到异兽气息便狂躁不安,主人细心安慰,才勉强忍住恐惧。 那些异兽形态各异,仪态威武,不是凡俗。 比如有一头,其壮如牛,首如狮,四蹄如柱,吼声惊雷。 吓得周围一些妖宠纷纷恐惧,躲进怀里。 再有一头,如象似岳,躯体硕大,鬃毛似火,眸如明珠,星光神亮,神骏雄驰。 寻常匹马只有它腹高,宛如一座行走的火山。 这般凶异之兽有十几头在前方开路。 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往后便是一列列雕刻精美,取材锦绣的车架。 共有二十多驾车马。 驾车之马,全是白灵雪马,通体纯白,毫无杂色,身姿优美,宛若游龙,极具美感。 车架所用材料,也是非凡,都是映红香木,这是产自蜀地的一种灵木,会散发香味,令人愉悦。 雕窗浮金,尽显尊贵非凡。 这等香木的价钱可不菲,一斤便要三百两。 而这一辆车的造价,估计十万两开外。 并且,还只是算那些略小的座驾, 中间还有三座极大的座撵,犹如移动的楼宇一般,采用也是极品灵木,隔着好几里,都是香气迎面,浑身毛孔都要舒展开来。 并且还有聚灵阵,能够吸纳周围灵气。 雕浮之上,神纹荡漾,有可怕的攻防效果。 四角之地,悬挂风铃,也是了不得的法器,一瞬间能够令人失神落魄,斩敌无形。 车门前,更是有一张巨大隐匿金符,隐藏在厢车门后。 只要启动,转瞬便有滔天光华,波光汇荡,顷刻之间,可镇杀天修。 这三辆车马,不仅外观浮华,其更是大杀器,法宝。 甚至可以想象,其内恐怕也有不少可怕的困阵,杀戮之法。 周围众人闻着香味,一个个都十分沉醉。 “好香啊。” 车架还未靠近,他们,城外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漫天香味。 “这是谁人的车架,如此华美。” 先闻其香,再见其驹。 城外无论是百姓也好,修行者也好,都看向车队,相互之间议论。 “我靠,排场好大啊!” 乌濠飞与殷雄两人也是感叹,好歹两人也是五品、四品大员的官二代。 可来到京城后,似乎刷新了观念。 “刺史大伯,我都没见过他有过这么大的场面。”乌濠飞感叹道。 刺史官够大吧,可也没见过这般盛大景象。 “真是够浮华的呀。” “谁说不是,中间那三辆车架,没有百万银两,拿不下来。” “你开什么玩笑,百万银两?你试试百万银两,人家会不会打死你。” 也有些修行者在议论:“这车为绝佳至宝,攻防一体,符箓阵法,我已看到了不下二十种。” “真不知道是何人,竟这般豪阔。” 他们极难想象,将这些东西配载在车。 若是用上面的符箓,阵法材料,都能制作十来件法宝。 “此为白龙香车!” “白龙香车?”京都南城外,众人听到这个名字后,一阵迷糊。 就算是修行者,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也没听过。 “你们不知道,因为此车已经三十年未曾出现在京城了。” “三、四十年前,这辆车在京都可是如雷贯耳,名声鼎沸。”有一中年人,地阶后期修为,他上了些年纪,知道过往事。 “原是白龙香车!” 有些年纪不小的修炼者,也纷纷反应过来。 “你们别这样,我们不知道呢。” “莫急,听我慢慢道来。此蜀地名驹,游龙白驹,因形似白龙而得名,据传乃鹿蜀后裔。” “鹿蜀?” “无尽年代,生在大荒的一种奇异之兽。” 山海经.南山经,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 《山海经》里说,杻阳山上有一种异兽,形状像马,白头,通身是老虎的斑纹,尾巴是红色的,鸣叫起来像是有人在唱歌。它名字叫做鹿蜀。据说将它的皮毛佩戴在身上,可以使子孙昌盛。 “游龙白驹应该是后来血脉混了,没有斑纹,却形似白龙。” “白龙香车,是他的座驾!” “没想到他离京三十年了。” “当年那件事牵连太大,他身处其中,必须要出去避避风头。” “那人便是蜀王杨琼。” “蜀王?” 年轻人并不知晓有这么一位亲王,因为他离京的时间太长了,导致很多人都忘记了他。 “蜀王他怎么也来京都了。” 许多人都极为惊讶。 “或许是因为圣皇身体原因吧。” “不可能吧,蜀王难不成还有登位心思?” “不可乱语,目前朝局混乱,如今蜀王有介入了进来,风起云涌呀。” “其实我觉得你们想多了。”有修士摇头,他并不认为蜀王是对大位有什么想法:“应该是武斗会。” “嘶,也是,武斗会,蜀王前来也是正常。” 也有人并不认同他此言:“ “并不一定,也许二者皆有呢?” 还有人坚持自己的认定:“蜀王不可能还有此般心思。” “他离京三十年,根本没有班底,在京都也毫无势力可言,他纵然有心,恐怕也回天无力。” “况且,在蜀地这些年,他安分守己,没有一点消息传来,这足以证明,他没有争雄之心。” “哼,你这观点我不认同。” “你怎知他不是韬光养晦,迷惑世人,其实暗中培植,你等又知道?” “嘿,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呵,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 “哼,既然你不是我,我不是你,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不知道!” 禁止套娃。 “各位,各位,别杠,别杠,我快不认识知道这俩字了。晕。” 百分之九十的书生,骨子里都有杠精基因。 “诸位,我们是辩论,不是抬杠啊!悠着点,发表己论就行,别人身攻击。”有修士出来隔开他们,以防发生冲突。 书生们为何总喜欢佩剑? 你以为你好看。 其实是说不过就准备动手,把对方打服。 不要以为儒家都是瘦弱书生,大多数儒家天才书生上马击狂,下马治国,文韬武功,安邦定国。 “不过我还是赞成这位道友所言,蜀王已经三十年不回京,即便有心思,恐怕也无力。” “太子无需多言,身居大统,基本上板上钉钉。” 晋王呢,太出色了,照耀乾坤,日月当空,举世瞩目的明星。 足智多谋,文略武功,战绩斐然。 十九岁时便带兵平定南陈。 后江南屡次骚乱,遣其平之。 随后多年更是与镇国公、杨国公、卫昭王等人征战四方,北击凉胡,南镇枭蛮,东压海族,西慑大漠。 其军功赫赫,无人可比。 相比与太子的平庸不为。 这位晋王,可真的太过于闪烁了。 呼声最高。 “蜀王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不说晋王,就算新晋的云候,他都不见得有一战之力。” “这话可就过了。” “嗯,蜀王纵然离京三十年,但好歹也是亲王,不至于如此。” “我虽然也敬佩云候,但实际而言,云候太过稚嫩,各方面都很不错,可年轻了,路还有很长。圣皇不足以坚持他到完全成长。” “况且,有晋王这头拦路虎在,他不可能有机会。” “蜀王即便再不行,再衰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我持不同意见,云候后劲惊人,声名冲天,前镇武东,后平缝皮,其势为百姓所喜,天下归心!” 有人也点头:“这位云候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很激奋,他的不屈,不妥协,这种感觉十分让人激奋。” “从这一点,他就与圣皇十分相似。即便是汉王犯错,一样要受到惩罚。” “或许,这才是云候被看中的原因呢?未来,也许只有云候这样的继承者,才能完完全全承载圣皇的理念与政策。” “这种年轻的感觉,令很多人认为他有无尽的可能。” “可同样,也是他太过年轻,当下环境,他不可能发展起来。” “目前而言,云候唯一能够翻盘的可能,就是军功战绩,只要拿下一两场大捷,那在武略方面便稳了。” “当下太平,哪有什么军功。” “即便有,也当是晋王前去。” 还有摇头:“都不要想太多,蜀王也许就是单纯回京。” “此时回京,有鬼。” “京都是人家,还不许人回呀。” 几人一番争论,纷纷不休。 有很多心思活泛,已经追上蜀王车马,准备前去投靠。 太子平庸,没有什么作为,尽管仁慈,但许多地方表现的太过胆小不堪。 若非居大位,早就退出东宫了。 所以太子首先被排除。 接下来便是晋王,晋王完全不用考虑,这么多年下来,晋王南征北战,晋王府的能人异士不计其数,谋臣如云,武将如雨也不为过,各种修炼者云集。 他们前去,肯定没有前途。 云候吧,背靠镇妖司,更隐隐有圣皇撑腰。 其身边,也有不少人士。 他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去了也难以发光发热。 如今蜀王入局,真是他们想看到的。 蜀王离京三十年,内无人才,外无眼线。 若蜀王真有一争之心,他们这是雪中送炭啊! 许多人都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也很聪明,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进城,准备去蜀王府一谈。 蜀王的出现,令很多绝望的人,燃起的燎原之火。 “杨琼。”云星河看着车架末尾。 因为当时大隋一统的时候,是源自北晋领土,是在西北西南这边,所以子嗣封的王,全在这个位置。 晋王,蜀王,汉王。 云星河慢慢走,落步两人中间,他们正在谈论这位蜀王。 “蜀王这个人怎么样。” “负有才能,也算得上能文能武。” “虽说不如晋王,但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只要有太子在,从一定意义上而言,他们都是同样的起步。” “只是三十年前之事,圣皇大怒,令其前往封地。” “这一走,便是三十年,再也没回来过。” …… 听着两人讨论,在其身后的云星河,不断点头,眼睛微眯。 “这个蜀王可不简单啊!” 云星河对蜀王不了解,但光凭今天这一出,云星河意识到这家伙可不轻易之辈。 绝对不是汉王那个呆脑子。 蜀王看似就这么出场了一下。 给人感觉有些像暴发户,夺人眼球。 但其实以这么高调从出场,其实是他透露的一个信息。 我,蜀王,招兵买马,速来! 从那些吊在车马后的人来看,能够判断出。 恐怕这些书生能想到的,蜀王、蜀王麾下智谋团早就预测到了。 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吧。 蜀王此一步棋,平平常常,却激活棋盘上的风云,接下来京城要刀光剑影拉。 尽是看不见的杀人术。 皇子夺位,向来残酷。 云星河只希望自己可不要被莫名其妙牵连进去。 当然,他要是被惹到了,也不再介意送一个蜀王上斩妖台。 “恐怕朝中有不少蜀王的人吧。” 云星河可不信这蜀王会这么光腚而来。 为何会选择这个档口而来? 云星河猜测,恐怕也是看中了修行武斗会。 武斗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修士。 若蜀王能够招揽一二也不得了。 或许,也有其他原因,但目前而言,云星河所得到的的线索,并不足以揭开蜀王所有。 云星河与所有的观点都有些不同。 蜀王离京三十年,这是他的劣势,也是他的优势。 为什么说这是他的优势? 那是因为他这么多年,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隐藏了什么,一切都是迷。 比如他在蜀地能征调多少兵马?调动多少仙道军?培植了多少亲信? 又或者蜀王府究竟网罗的多少奇人异士?多少天修? 又有什么谋划布局。 他的一切都在暗处。 正因为他隐藏了一切,又看似普普通通,所以,他很可怕。 如同一条毒蛇,潜伏在草丛中,随时能进行雷霆一击。 当然,这与云星河也没啥关系。 该头疼的是晋王与太子。 由于武斗会的原因,京都最近几月人数暴增。 不仅是修行,还有凡人,纷纷在城外,在城内摆摊,叫卖。 在城门口,众人排队,云星河也老老实实排队,站在百姓身后。 殷雄与乌濠飞仿佛有多动症一样。 两个小娃娃倒是很安静,到处看看,摸摸,还缠着灵月为他们介绍典故与来历。 他们看什么都是好奇的。 “啊,我女儿在流血,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排队的云星河突然听到声音,在他前方有一个中年男人,原本牵着他排队的女儿。 结果小女孩子突然到底,口鼻涌血。 云星河急忙上前,准备查看。 结果有一人青年冲上前,直接号脉,柔翻眼皮,青年掏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不知在画什么,随后贴在小女孩胸口。 “这是镇心符,你女儿的心脏破了,我无法治疗,只能稳定,现在需要立马送到京都医司救治。” “守城卫士在否。” “怎么了!” 守城士兵前来后,询问事情,得知情况后。 守城士兵惊了一跳:“大家帮忙让让,帮忙让让!” 大家的素质也很好,得知了事情后,纷纷让路。 几个城门守卫分出一条通道,让中年男子带女孩先京城。 守卫副将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急忙疏散人群。 亲自驾马护送前行,并传符于十六卫与京兆尹府,让他们把从南门靖安门到医司的路线,清理出二马通行的道口。 务必保证绝对通行! 不可因堵塞造成女孩死亡。 “让开,让开。” 几大司衙执行力很惊人,很快,他们选择了一条距离南门最近的医司。 并一直动用传讯符,指引守卫副将前行,直至到达。 云星河看到这一幕,有些发愕,同时嘴角也微微一笑。 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这才是盛世的意义所在,百姓的生命会被重视。 并非蝼蚁一般。 试问,这样一个世界,又有谁不会喜欢呢。 乌濠飞与殷雄也深深感叹,也许正是这样的美好,才是他们要守护的意义所在。 周围百姓纷纷对青年夸赞,云星河看了他前面的青年一眼。 青年微微一笑,对云星河点点头。 众人开始继续排队。 经过一刻钟的排队时间,他们终于京城了。 “我的天,这楼好高呀!” “这房屋怎么还能建造成这样,富丽堂皇!” “真繁华,我以为外面就够繁华了,这里面,我是土包子。” “姐姐,姐姐,快看,你看那颗高大的杏树真美。” “嗯,我知道,那里是我住的地方。” 几人进城后,也遇到了那位救人的青年。 两人相互拱手,而后离去。 “此人倒也不凡,临危不乱,许又是哪方书院出来的天之骄子。” 乌濠飞与殷雄看着那人背影,暗暗道着。 许多儒修,也会学些医经,方便行走世间。 从他刚刚的反应以及行为来看,都不是凡俗。 或许不久的京城,此人会名声大噪。 来来往往,他们已经看到许多修行者,都很年轻,天赋绝佳,令人惊叹。 云星河与灵月分开。 他得去镇妖司一番,然后给这两家伙安排一下。 要不然在京城做个盲流子可不好。 镇妖司见云星河回来后,欢天喜地。 “云候,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天,云候,你回来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镇妖司沸腾,中低层下面的官吏校尉将军都极度兴奋。 他们大多数人都升官加俸,不少凭借功勋兑换资源,提升了境界。 若无云星河接连几次带他们立功,绝对不可能有这般幸福。 他们甚至可以看到,跟在云候身后,前途不尽。 云星河在镇妖司,有无与伦比的拥戴威望,一言九鼎。 大多数人都以为权利的结构来自于上级。 其实错了,权利真正的来源是下级! 就比如镇妖司这群校尉,将军,都尉。 两位上司面前,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选择云星河。 甚至云星河去攻打汉王府,他们也不带说话。 历代皇帝为何不敢杀权臣?不是不敢,是很特殊。 著名如魏忠贤,如董卓。 魏忠贤、十常侍死后,树到湖松散,没人为他报仇,为什么,因为他的权利来自于皇帝。 他们并没有实际东西,只是皇帝赋予了他们这种权利。 相比这类,董卓死后,李傕郭汜便乱了,要杀皇帝,逼死王允。 这便是权利来源不同,而导致的两种结果。 不是皇帝不敢杀权臣,是杀了权臣后,他没有能力、威望控制权臣的部下。 而那些部下则会直接杀皇帝。 例如北魏,孝庄帝杀了权臣尔,结果被尔的部下反攻杀死。 诸如此类,太多了。 真以为如汉献帝这种不想弄死曹操,关键怎么弄。 别说身边老婆侍女都是我的人,你全在我监视下。 退一万步弄死玩了,皇帝也要挂,你以为他那些手下都是吃干饭。 他们自认曹操,不认你刘协。 除非你这个皇帝真是雄图大略,能够翻盘,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杀掉了权臣后,顶住反杀。 亦或你有制衡权臣的办法,瓦解他的部下。 而云星河,他的权利虽然来自于上级。 但他很好的将这种上级权利,转化成下级权利。 圣府御史收走了不假,但御史这个官职带来的利益,已经被他转换了。 这就是权利来源的根本不同。 来自于下级的权利,更为牢固,更为得心应手。 镇妖司中,即便与云星河没有交往的文武职都会给云星河些面子。 这个年轻人未来可期嘛。 右司丞前来迎接云星河。 右司丞,全名左右大司丞附属右司丞。 镇妖司有四位大司丞,左、右大司丞,以及镇妖上司丞、镇妖下司丞。 这四位属于镇妖司高级领导,官位从四品下,有时候会出现正五上的情况,一般而言都是从四下。 在镇妖司,除了一位司卿,两位少卿外,就是他们最大。 其余外还有一些官位与他们差不多的领导,但实际话语威望和权利,并不如他们。 他们是掌握实际权利的大领导。 左右司丞属于四位大佬的副手。 每人身边都各设左、右司丞两人,正五品下官衔。 辅佐职务,平时大司丞不在时,代替行事。 正五品别看很小,但其实际上在朝中来说,已经是属于高级官吏了。 毕竟龙川守将才从五品下,中郡太守从五品上。 “大司丞们有事不在,在下前来迎接官驾。”右司丞很恭敬。 他自然也是知道云星河,官职不大,可来头不小。 “我从上面下来,发现镇妖司官吏不多啊。” “修行盛会,镇妖司、仙道司、佛道部、乃至兵部都调遣出一部分,前往四周维护,以防变化。” 云星河点点头,这事情也是正常。 包括十六卫与京兆府等也极为慎重。 这一点,云星河知晓,进城时,他便感觉比平时严苛了许多,内城,外城巡视的兵甲也很密集。 十二卫也称十六卫。 其中包括北衙禁军与南府卫军等几只部队。 只不过这几只部队属于很特殊的存在,所以世人只知十二卫。 右司丞十分友好,他向云星河询问了些事情,态度极为亲和。 随后告知云星河,这几日有修行盛会的负责人前来寻找,若有时间,可以去京兆尹衙府,十二卫官衙,礼部与其商议事情。 这个事情并不急。 即便云星河并不在,也不会耽误进程,有其他人把控。 云星河带了些徽州一代的茶叶送给镇妖司众多官将。 大家都是亲切询问,云星河挨个应付。 有许多新来的将军校尉,都表露善意。 他们可是知晓,这位大佬才是真正大佬。 指不定下次有任务,带他们前去,升官发财。就算无法升官,也可以在履历上,填上浓郁一笔。 花费了整整两个时辰,云星河才算出来。 得亏镇妖司的人没全在,否则要被人潮淹没。 “看来成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云星河在镇妖司十八层都逛了一圈,愣是没看到张开元都那些家伙。 “这崽子又跑去哪儿了。” 连带楚云亦、四大金刚这些卧龙凤雏都没影了。 “这些家伙,不上班,到处鬼混,肯定没啥好事。” 现在还勾搭上了离神鸩,这些更不会有好事情了。 回到自己房间 云星河抱起白猫,它正在和墨字玩耍。 墨字经过这段时间,倒也没有了那么忧伤。 白猫倒是白白胖胖,这些人没少喂东西。 接下来纷纷有官吏送来资料与文件。 这都是在此期间,累积下来的巨物 现堆积如山的政务要处理,云星河一阵脑壳疼。 他寻思当皇帝也没那么好,天天处理那么多恐怖的文件折子,叫人恐怖。 不如做个闲散王爷,不缺钱,不缺势,想做什么做什么。 完全是享受,又不用承担责任。 多美的事情。 你实在要建立一番功勋,也可以讨要个官衔,跟着将军去平平叛乱嘛,然而带几个姑娘儿回来耍。 想生几胎生几胎。 美滋滋。 这深深决定了云星河以后要赚大钱的决心。 好在他离开的时候,何展为他处理了不少事物。 他一个从七品的将军,还是武将官,哪来这么多事物,脑壳再次疼。 脑壳疼那就去云仙楼逛逛呀,看着穿着那么少的小姐姐,漏香肩,漏小蛮腰,肌肤如玉,丝滑柔腻,这还不心情愉悦呀! 遇事不决云仙楼走起。 看着太阳才微微落山,他寻思这大白天去,是不是有些不好呀。 “云候,带我们去见识见识高手啊!” 乌濠飞与殷雄过来,盘在云星河身边。 云星河看着两人,一阵无奈。 这俩家伙也缠了他许久:“京城这么热闹,你们四处走走,四处看看呀,别老想着打打杀杀。” “没必要,我们等一战后,再好好逛逛。” “还是带我们去见见吧。” 两人死板,怎么劝都没用,云星河扫了两人一眼:“要见高手是吧,跟我走。” 一听,两人露出喜色。 穿过多条街道,来到一处繁华场所。 两人抬头,看着牌匾,有些迷糊:“茶楼?” “走啊。” 两人跟着云星河进去,而云星河则是从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便走便磕。 连续上了两楼,只听见台上有一青衫先生在抑扬起伏说书,下面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这,这,这像是有高手的地儿?云候,你是不是走错了。”两人拉住云星河,提出疑问。 “别急呀,莫躁,安安静静听会儿书。” “嘿,老哥,今天什么段儿。”云星河看了一眼,摊在躺椅上的大爷,大爷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冲冠一怒斩汉王。” “怎么还是这段子,还没出新本呀。” 老大爷没搭理他,自故自陶醉。 云星河带着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云星河十分满意。 两人坐不住,在反复催促云星河。 云星河翘起二郎腿,嗑瓜子没停,当听到一处时,站起身来:“恕我直言,那位云候就是个小垃圾,都到面前了,居然在汉王府门前溜了一路,不敢攻进去,你们还好意思写书,说书,洗洗睡吧!” 一说完,云星河提脚,纵身一跃,麻溜跳窗。 只剩下乌濠飞与殷雄发呆,摸不清头脑。 接下来,他们眼眸睁大。 恐怖而滔天的气息席卷,数之不尽的滂沱气势炸开,犹如混沌海澎湃,仙力弥漫,五光十色的神芒,在天空中交织。 耀的人睁不开眼睛,整个人犹如汪洋中的小叶,饱受风吹雨打,随时要覆灭。 “啊!”一个老头将自己的背衫一撕,竟背负龙图,怀抱苍宇,如神氐临尘,其金光弥漫,镌刻道则,玄能滚滚,击穿苍天,恐怖而吓人:“小子,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混账东西,又是哪个家伙!” 一人开口,如洪吕大钟震动,仙音大鸣,宛若鸿蒙崩裂,天上地下断开。 “上次也是他,这次也是他,故意来找茬什么!” “算他跑得快!” 其人说话,声音轰鸣,震得耳膜破开,头晕目眩。 更为可怕的便是说书先生,法则神链构筑湮灭,滔天雷霆破落,周围惊涛炸浪,宛若小世界在摧毁。 “你们这两个小子是干么的,是不是和他一起!”一位老大爷出口质问。 “让我来问,你声音有点大,别吓着人家。” “小子,你别怕呀,你听得懂吗?” 乌濠飞摇头又点头。 “不是,你这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很快,云星河在茶楼门口,看见两人出来了。 “咋样,高人见识过了吗?” 两人没有说话,反而有些木然。 “你俩不是要见识高手嘛,这不全是,怎么了,倒是雄起呀。” “云候,我是让你带我们见识天才,不是见识阎王!”殷雄没好气的看着云星河。 “下次可别开这种玩笑。” 乌濠飞擦了一把汗,好家伙,刚刚那些穿着木鞋,背心,摇着蒲扇的脱发老大爷们,一个个居然都是大佬! 一发出气势的那一刻,险些没吓傻他们。 “我们像见识的是与他们年龄差不多,境界相同的修士,不是一群大拿。” 两人也不缠着云星河,乖乖去逛京城。 这两家伙老实多了,只要云星河提茶馆之事,他们便有些瑟瑟发抖。 “别给整出来个好歹。” 解决完这两个瓜娃子后,云星河准备去云仙楼玩玩。 “也不知晓,那里的姑娘,有没有想我呢。” 云星河也不急,太阳还没落山,不好做羞羞哒事情。 路过客栈,去吃了饱饱的全羊宴。 “嗨,你听说了吗,明扬将军那傻儿子,近日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开了窍一样,如常人一般,聪明无比。” 明扬将军,属于四明将军中的一位,与四宣差不多。 官位从四品下,也有正五上的情况,大多数时候都是从四。 京都的从四品下,这个官职可不小。 而且还是实权将军。 正在云星河撒些葱花,大口吃肉时,隔壁桌几人说起话来。 云星河咬了一口羊腿,一边听着稀奇故事。 “怎么没听说,当时这件事情还请医司的医官太医去查了呢。” “身体病弱,天生痴呆的人,一下子变得健步如飞,体魄强大,耳聪目明,真是奇了,不可思议。” “你们的消息落伍了,不仅如此,还突破了六品,记忆超群。” 他喝了一杯酒继续道:“这几日,将军府前摆了一擂台,击败不少修士武人。” “你也错了,刚刚我便是从那边来的,公子已经突破武道五品了,吸引了不少天才,前去交手。” 三人听到这话后,全都哑然失色,惊愕发问。 “不是吧,这怎可能。”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只是有点难以接受,前几日还是六品,这直接五品了,改明不会四品?大后天三品天阶了吧!” “别扯,没那么夸张。” 四人推杯饮酒,以此为谈资。 “真是怪事哈。”他们越想越不明白:“难不成真是佛祖保佑?明威将军夫人可没少去求佛告庙。” “哎,明扬将军一家也实属不错,将军虽然身居高位,可并不强势,反而十分和煦。” 那人由衷感叹:“夫人心善,对百姓,也是没话说。平时遇到那个乞丐,或者谁的家庭揭不开锅都会相助一二。” “将军因为年少时期负伤,久久没能诞下一子。” “好嘛老来得子,却是个痴儿。这不是造化弄人,开个大玩笑。” “这些年,明扬将军能够看出来,为此苍老不少。”几人也是颇为感慨。 “就这么一根独苗,如今能恢复过来也算好事。” “许是好人有好报,苍天开眼了。” “公子恢复后,一刻没消停,这两日,一直会在将军府前东大街摆擂台。” “说是要挑战群雄,为一夺武斗会冠军。” “这……他身体吃得消?” “不知道,反正我看着气血充沛,孔武有力。” 第一百六十二章 蜀王霸心天下知,天骄榜榜首玉令 “最近京城已经陆陆续续有各大宗门天才汇聚了,有些人已经前去迎战。” “嘿,我有位远方的表舅,他儿子在山门拜师学艺,明天就到了,我让他去对战。” “别,千万别。” “为什么。” “明扬公子也不知怎么滴,虽说聪明了,但性情却截然大变。” “以前固然痴傻,但也善良,可如今似乎让人感到害怕。” “同公子打擂的修士武人都被打伤,很是凄惨,下手很重。” “真的假的?” 那人有些不敢相信,他们都是东大街的居民百姓,平日里都能看见。 公子傻是傻,但真的很心善,而且人又长得英俊。 要不是痴傻,指不定多受欢迎。 “我能骗你不成,不行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就东大街医馆,那边的年轻人呢,有一小半都是明扬少爷打伤。” “这样呀,那我就让他不要去了。” 除了四人,客栈中,还有许多食客在议论,十分热闹。 “对了,之前在云仙楼闹事的那些门派弟子,他们放出来没?” “还没有,得再吃些天牢房的饭。” “该不会错过武斗会吧。” “不能,估计也就在这些天吧。” 云星河吃完后,再打包了一头烤全羊,准备带到云仙楼。 云仙楼的菜食那么贵,能省就省点。 顺带整了几壶小酒,美滋滋。 慢悠悠,云星河正准备进云仙楼时,便被两人阻止。 “什么,不许带?” 小云哥有些不开森了,你什么意思,我在你这消费这么长时间,带个酒水都不让? “哎哟,这不是云候吗!” 里面有一人赶来,正是老龙套。 “你们两个真没眼界,”小厮训斥两人一番。 云星河看了一眼,哟,是老熟人:“许久未见,可还好。” 小厮笑容讨好,态度放的很低。 “托侯爷的福,上次尸祸,还没感谢云候呢,若不是云候的符箓,小的恐怕还活不下来。” “请请请。”小厮亲自恭迎云星河进去。 回归头来,再次训斥:“你们两个真是没眼力,下次擦亮眼睛。” “这人是谁呀,厮爷,连您都要这么尊敬。”两人愕然,互相望着,很是不解:“之前再大的达官显贵,尚书侍郎公子,将军少爷,朝堂新秀也没见过您这般恭恭敬敬呀。” “哼,你们知道什么,哪个达官显贵有这位达官显贵!” “大隋云候,云星河认识不。” “嘶,便是这位……”两人眸中惊悚。 “若非这位官驾破了缝皮案,你们恐怕早就不知道上那张桌子上了。” 两人是缝皮案中成员,当时京兆尹府安排时,云仙楼缺人,便将一些安排过来。 小厮背着双手,对正在收拾座椅的三人道:“你们两个,刷盘子认真点。” 三人中有一人听到这话后,直接火了。 “你一个小厮还敢对我指手画脚!我乃……” “你乃什么,小心我告诉掌柜。” “我!” “好了,徐风行,要不是你,我们十天前就能离开,如今又要打杂半个月,哎哟喂。”另一人唉声叹气。 “是啊,风行,收敛点吧。” 梁一凡也只能无奈道。 他们三人是上次云仙楼几个玩嗨了的小伙子,被抓来打杂。 原本十天前,就已经满了期限,结果徐风行这家伙和人家冲突起来,这不延长半个月。 “想我堂堂杨国公少爷,居然在这里端盘子,洗盘子,扫地,擦楼梯。” 杨宝玉想想都要哭,尤其是看着那些少爷在大厅内高谈阔论,乘歌载舞,更是心态爆炸。 云星河进楼后,入眼而去,便是那株银杏,这简直是云仙楼的特色呀。 金黄色的树叶与淡淡晚霞一起透射而下,当真美景。 “云候,您来了。” “哟,云候,您都好久没来了,去哪儿快活啦。” “云候,奴家好想念你丫。” “好啦,你们别这样,一个个搞个像烟花之地,正常点,说话别嗲嗲的。” 他这话一出,逗得姑娘们花枝乱颤,胸口衣衫涌动。 “多了很多新面孔呀。” 云星河一眼望去,除了原先他认识的那些美人们,又有许多,形态各异,环肥燕瘦。 “这不,马上武斗会,咱们云仙楼可以打榜。到时候云候可要记得投我。” “切,你这种姿色就还好意思说。” “我说说怎么了,我不行,你这蒲柳之姿难道就行?” 云星河扫了众多姑娘一眼,真是漂亮的没话说。 不仅好看,还都很有特点。 “姐姐,这人是谁呀,不就一个侯爷,您可是红牌,马上就要晋升成银了,用得着这么一副态度。” “是呀,每天进入咱们云仙楼的小侯爷,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尚书公子,将军公子不计其数。” “哎哟,你们这群小姑奶奶们,真是眼比天高,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你们也说了,进来的都是小侯爷,这位可没有小……” 姑娘们听完后,直愣愣掩嘴惊愕。 “云仙楼不比以往了呀。” 云星河一眼扫去,不仅是漂亮的姑娘多了,许多才子,修士也多了起来。 总之非常多的生面孔,听他们谈话中可以得知,应该是各地来的将军之子,或者官吏少爷。 也不乏各地家族门派修士。 “云候请结下账。” 刚想上楼的云星河,被一人拦下了,此人是云仙楼的役从。 云星河有些疑惑,你这有点过分了,我才来,还没消费,你就喊我结账。 这一届的云仙楼杂役好差劲呀。 云星河正要说话,谁知役从递来几页纸张,仅是账单。 云星河看了一眼账单,差点没晕阙。 “张开元!” 这账单竟是张开元在云仙楼所糟蹋的钱,一共三千多两。 而且赊账一栏还是写他的名字。 这些王八蛋,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云星河险些没一口气喘上来。 怪不得镇妖司没看见那个混账,八成是因为这事情,正躲着呢。 这哪是招了一个打工仔,这是招了一个爷。 役从说这三人已经是臭名昭著,被称之为三祸。 张开元,离神鸩,还带上了楚云亦。 多好的娃呀,跟坏了帮,直接带上了邪路。 “你别找我结账,我一个多月都没在京都,别找我。”云星河气得脑袋疼。 “云候,你可别让小的们难做呀,这京都谁不知晓,您与张公子是一起的。再说说书的,我没少听缝皮案你们共同击退仙人。” 云星河眼睛都瞪了起来。 “我去,那你怎么不找金翅大鹏,他也是一起的呀,而且他家大业大,比我有钱!” “主要小的们不敢去找小鹏王。” “我凑!”云星河听到这话就直接裂开了,感情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两人正争执不休时,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怎么了,云候的账单我来付。” 此声一出,打断了两人,那人缓缓走来,一席长衫,眸若星辰,英俊貌朗。 “是你。” 云星河看着他,略有些惊讶,此人正是他在城门前所遇的青年,正是他暂时性稳定小女孩的心脏。 “哎。” 云星河正要阻止他,结果青年已经为云星河结了帐,役从美滋滋离开。 “这怎么好意思。” “若云候觉得不好意思,可请在下饮一杯。” “好,请。” 两人选了一个颇为清净的位置。 当然,也是略微清净,这个时候,在云仙楼,还真没清净地。 他们这边也有不少人,许多公子,书生高阔谈论。 “还未请教公子名号,实在破费,稍后留个地址,我唤人给你送去。” 俊朗青年微笑摇头:“在下杨辟,能与云候这般人物喝一杯,小小银两算什么。” 两人相互聊了起来,不过隔壁几桌的声音真是大,直接淹没了两人的声音。 其中有一桌,点上了灵酒佳肴,灵果龙涎香,烟雾袅袅。 “今天上午出了一件大事,蜀王花一万两千金,买了一柄锈剑。” “花万金买了一柄锈剑?” “这锈剑是什么宝物不成?” “嘿,哪是什么宝物啊,就是一块锈出洞,砍包菜都费劲的铁块。” 听到这些,周围的公子们有些糊涂了,纷纷疑惑发问:“难不成蜀王这些年在蜀地待久了,脑子有些不好使?” “人傻钱多。” “这钱真是好赚呀,改天我也拿把菜刀过去,看看能不能撞个大运。” “嘿,保不齐,你能撞个大运。” “就今天,蜀王府有根木头,管家说,若是谁能把这块木头扛到城东,便给千金。” “千金也不少呀,一万两银子,莫非那木头是法宝,其重无比,修士动难以扛动?” “就一根普通木头株,一开始大伙儿看热闹,没反应,后来一人真扛了,真得到了千金。” “后来大家后悔莫及。” “嘶!”有人迷惑:“这蜀王有钱烧?” “这位便不知晓,反正大家日日夜夜都在蜀王府,指望撞大运。” “蜀王做的傻事不知道多少呢。” “咦,这位蜀王是何来历,我为何从未听过。” “你才二十七,蜀王离京时,你都还没出生,怎么可能听过。” “这些年蜀王销声匿迹,声名不显,若不是此次回京,恐怕许多人都快把他给忘记了吧。” “蜀王为圣皇三子,从小聪慧,也算文武具备。” “这两日,蜀王府可是热闹呀。”说话那人一抬头,以眼神指了指远处府邸。 蜀王府许久未曾住人,虽说不上荒凉,但也少无人烟,可这两日,宾客高朋,日日夜夜笙歌起舞,灯火通明。 细心沉静下来,隐隐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乐声。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隔着很远,也能听到蜀王府的歌女舞姬,琴师弹奏着乐调,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气势如虹。 云星河站在云仙楼,也顺着木管,远远望去,那里筹措灯光都要比上云仙楼了。 “好家伙,他一来就不消停,明目张胆,丝毫不掩饰。”云星河看着那边,嘴角一笑。 蜀王府真是高调。 燕昭王买马骨,商鞅高台立信。 “蜀王还确实高调呀。”杨辟微笑说了一句,明眸如星。 云星河饮了一杯,望着长安城一片繁华,夜幕下百姓幸福的脸上,又看了看琴瑟争鸣的蜀王府。 “他在京都积累全无,如今晋王不在京中,太子无争之心。” “高调行事,反而是他最好的选择。” 三王博弈。 太子仁慈,无任何表示。 而蜀王此刻这番作态,便是要告诉京都的能人异士,要博一世功名者,全来我这里。 不满晋王,太子柔弱,可来本王处。 这蜀王摆明了就要和晋王打擂。 若蜀王一直低调,恐怕不会有丝毫的机会,甚至在名声上连他这个谣传的云候都不如。 唯有造势,笼络那些负有才能,却不甘安居者,方有一战之力。 蜀王此行为,或许在有一人眼中看来,是愚笨的做法。 可在云星河看来,却是目前最正确的做法。 他消失了三十年,如今,仅仅几日便为世人所知,直接上了京都头版头条热搜。 只要仔细去听,十桌中,有八桌都是谈论蜀王,一桌谈论女人,还有一桌谈论武斗会之事。 当然,他们也不完全只是谈论一件事,只是蜀王的关注度极高。 这叫什么,流量为王呀,这蜀王相当于把控了流量,做了这么多博眼球,彰显自己求贤若渴的样子。 便是为了将关注度吸引,让他成为话语中心。 之前原本是讨论云星河占据其四,云仙楼其二,诸多天才其二,奇闻趣事,太子晋王各分一。 可现在,直接被蜀王占了八,可想而知其手段。 只是,接下来便看他如何玩了。 就一眼,云星河已经明白了这位蜀王的意图。 这位蜀王越是造势,对他越是有利。 尤其如今是武斗会期间。 本就是群星荟萃,天骄并起。 蜀王来玩这一手,明显有天下英雄皆入吾壶的味道。 两人一起看着前方,杨辟微微一笑,看了云星河一眼:“看着前方灯火璀璨,不知云候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羡慕呀,蜀王家大业大,整天宴请宾客,还请舞姬,得多糟蹋银子。” 蜀王府这两天已经人尽皆知,但凡有些本领的人,都会去闯一闯。 若有人引荐,不需要任何方式便能进入。 其中舞姬,奇珍异兽炖的肉食,灵草灵芝,美酒玉液畅所欲饮。 若无人引荐,可击败护卫,亦或者提文一首,再或者治国论,定军策,等等皆能进入。 任意而为。 并且里面的舞姬,琴女,你要看中,都可以直接抱回家。 里面还有法宝奇珍,眼花缭乱,宝光冲天。 蜀王府甚至都已经盖过云仙楼了。 是不是很心动? 不仅如此,蜀王府昼夜不歇,厨子替换一拨又一拨,舞女六个时辰一替。 几天下来,绝不重复。 西域美人,北方大长腿美人,江南婉约柔美女子,南岭野性美。 只要你能想到的美,他都能给你网罗,送到你床上,任你剥衣处置。 总之足够你眼花缭乱,热血躁动。 女子的质量纵然比不上云仙楼,但也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 并且,蜀王府已经不仅仅是宴请宾客的场所,更是众多天才、负有才华之人的栖身之处。 若你没有地方居住,直接可以住在蜀王府。 那里,现在已经成为快代替云仙楼,成为最大的人际往来之地了。 若你想要接触平时接触不到的人物,接触平时触碰不到的圈子,都可以前去。 云星河只能感叹,有钱就是好,这夜夜笙歌,其中消费真不是说说。 还选在这个节骨眼。 蜀王争雄之心昭然若揭。 可他蛰伏三十年,一来便这般高调,就不怕枪打出头鸟,他真有把握吗? “蜀王夜夜歌舞,众多人杰往来,可想而知,他能招揽多少英雄豪杰,能人异士。” “如今太子暗弱,无雄心。晋王远在边关,京都之中,唯有云候一人得大势。” “在此之前,云候无论是名声气势,还是影响力,都远在蜀王之上。” “如今蜀王却后来居上,难道云候就没有一争之心?” 云星河被他这话给逗笑了:“我有什么资格去争?” “云候怎会没有资格去争。” “我有什么资格去争,那是皇子之争,我又不是皇子。” 听闻这句话后,杨辟愕然,生生楞了良久,随即他也释然一笑。 “那三位皇子中,云候最为看中谁呢?” “晋王。” “哦,我以为云候我认为是太子。” 云星河与云修明的关系,世人皆知。 而太子乃云修明弟子,按理说,这位云候应是亲太子…… “晋王之文韬武略,功绩震世,如天日潺潺,日月当空。实际而言,我认为太子多半不是对手。” “哦。太子位居东宫,尽管庸弱,但他的仁慈深受诸多大臣认同与喜欢,况且他有正统得在,怎可能不是晋王对手?” “杨兄这是在考我?” “哈哈,不敢,不敢,只是有此疑惑。” “太子我了解不多,接触不多,不好评价。” “那也就是说云候刚刚对晋王评价所言,也是世人所言。” “不,是历史所言。” “这……有什么区别吗?” 云星河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我个人来说,还是比较欣赏晋王。” “哦。”杨辟有些来了兴趣:“为何。” “没有为什么,试问这样的盖世人物,又有谁不欣赏呢?” “有礼,便如同我欣赏云候一般,云候这般盖世人物,又有谁不欣赏呢?” “哈哈,莫名的有些舒爽。”云星河飘飘然,做领导时常听听这些吹捧还是相当不错。 “好了,此为国家方面大事,你我来云仙楼,是为消遣,可不是讨论这些。” 云星河对这些其中弯弯绕绕没啥兴趣。 反正就是你怎么搞都行,别搞毛了劳资,火了,真会去点蜀王府。 两人凭栏,扶着精美的玉柱雕画,杨辟手中拎着一壶灵酒,眸中带星光,看着远方,昏昏暗暗,带点红霞的天空, “寒鸦飞数点,流水绕孤村。斜阳欲落处,一望黯消魂……”杨辟望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披在城外小屋上,有此而感。 “嘶!”云星河听到他吟唱之后,眼中有些惊讶,转头看他。 “想不到杨辟兄,竟是多愁善感之人,有点东西呀。” 这诗属于五律格式,一看,不押韵,其实这首诗是押韵的,韵律分很多种,和许多格式。 单押,双押,三押,唐韵、切韵、广韵、平水韵等等, 其实云星河看来,诗词并不一定要押韵,他钟情与对仗工整,与其中意境与思想。 因为真正才情灵感来了,哪有什么押韵不押韵,全是行为艺术。 啊呸,他钟情也没用,他不会做事。 杨辟单手抱胸,一副贵公子模样:“我望着长安这般美景,略有所感。” “真羡慕你们这种随口能成诗之人。” “云候也是爱诗词之人?” “当然,可惜,文墨不多。”云某人也不多说,像他这种文化水平不高的人,抠不出几个词儿。 奈何文化不够,一句卧槽打天下。 杨辟见云星河这般忧愁:“我还有春夏秋冬四诗词,届时可送来与弟一观。” 云星河不知他的称呼为何亲切的许多,于是点头称是。 “不满你说,我的书法也为一绝。” “哦,杨兄不但擅长诗文,还擅长书法?”云星河有点惊讶:“何不前去蜀王府?指不定能够有一席职位。” 杨辟既然关注皇子之争,很明显,是来京都博取功名,取一番成就。 从其刚刚对他的提问来看,云星河猜猜,兴许此人应当有想法。 也许他原本是冲着自己来的? 杨辟看着下方姑娘如杨柳依依,你侬我侬。 “雨从天上落,水从桥下流。拾得娘裙带,同心结两头。” 夏秋交替时的天气就是这样,一边出太阳,一边下雨。 甚至菊部,呸,局部阵雨也是见怪不怪。 天空飘落着水滴,在溪水中,泛圈。 “杨兄当真不凡。”云星河恭维一番,不过这有些打油诗的味道。 换他他也行。 “云候似乎对这首诗不太满意。” 随即杨辟又点头:“嗯,确实有些不够华藻。” 杨辟沉默,片刻后,眼眸一亮:“在下又有灵感,请云候侧耳倾听。” 云星河点点头,看看他又能作出什么妙句。 看着慢慢升起的月亮,透射银光,披洒在京城,照在小河中。 杨辟又缓缓而吟。 暮江平不动,秋花满正开。 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夜露含花气,惊潭漾月晖。 汉水逢游女,湘川值二妃。 傍晚江面风平浪静,远远望去似乎稳稳不动,岸边到处是正在盛开的花朵。 流波滚滚,月影沉沉;潮水汹涌,星光闪烁。 星夜的露水含着淡淡花香,点点月色荡漾在小潭的水波里。 看着水波荡漾,不知道面前的水潭是通往哪里,如果是汉水就能邂逅汉水女神,如果是湘水,就有缘碰到娥皇女英。 “我去!” 云星河服了,大写的服,这种出口成诗的人,大写的服。 这叫什么,这才叫文人骚客。 出口便是这般略带小忧郁,浪漫唯美,怀揣美妙的诗句。 尤其是最后一句,点睛之笔呀! 云星河盯着杨辟,目不转睛,好家伙。 年轻敏慧,好学善文,仪容俊美,貌美姿仪,不仅如此,还有钱,还阔气,这谁扛得住。 这家伙来云仙楼,指不定要勾搭多少妹子。 哪个妹子看不迷糊。 杨辟看向云星河,邀请道:“云候来一首。” 来个屁啊,他云星河哪是会作诗的人。 “来一首呀,此情此景。” 在捣鼓下,云星河瘪红着脸,硬是挤出了一首。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携来百侣曾游,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曾记否,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 不要问,问就是我只记得这首,我也想做文抄公,但其他的劳资记不住。 我就问问,你能记住多少诗。 来,就你,别看,站起来,不要求你地狱级,就把《战国策·邹忌讽齐王纳谏》背一下,不要问我,我不记得了,只记一句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朝服衣冠…… “嘶,云候此诗气魄啊!就是格律似有些别样。”杨辟也被云星河的这首诗词给惊到了。 张着嘴,久久不能闭合,眸子中满是愕然。 与之相比,他感觉自己有些小家子小气,江南柔美。 而人家确实豪迈气魄,大气恢宏。 杨辟陷入了沉思,细细品味,不由得问道。 “橘子滩是哪里?” “额,额,就长沙郡的一个地方。” “鹰击长空,百舸争流,挥斥方遒,我能理解,云候是形容当今天才争锋,也应景。” “但忆往昔岁月,有些……” “此我这一次回乡,路过长沙郡有感而发,额当然,大部分都是借鉴先人。” 反正云星河待的那几个地方,距离长沙郡也近,言语无懈可击。 “读过几卷杂文,都是借鉴。” “我自问饱览群书,自问,并没有读到过这般诗句。” 杨辟楞了又楞,仔细品味回忆,那种愕然始终萦绕。 “气魄,气魄,气魄!”杨辟一连三句,细细回味:“云候一口一个不通诗词,可一出口,真是叫我汗颜。” “哎哟喂。” 云星河感觉头疼,你这个家伙好不懂眼,没看出我不善诗词,还跟我聊。 你再问,我就只能念观沧海、沁园春.雪、永遇乐.口北固亭怀古等可怕帝经来镇压你了。 虽然大部分忘了,但主体几句,我还是记得滴,可极尽升华,终极一跃,登临帝境,与你一战! “此诗文能否赠我?” “能,当然能。” 云星河心中暗叹这家伙还挺懂版权意识。 “你等我两日,改天我将你的诗文给题词裱起来,挂在我府上大堂。” 听闻这话,云星河脸红不已。 你别这样,我丢不起这个人,我这首诗是抄的呀。 云星河与其说了半天,终于,杨辟亲口答应,对别人只能说是他朋友写的,不说是云星河。 云星河这才同意让他挂在自家大厅。 主要被别人知晓,到时候一个个来找他题诗,写不出来,那真是丢人丢大发。 杨辟显然也是被什么心情了,与云星河交谈几番后,便告辞离开。 说是要好好回家,琢磨云星河的诗句。 云星河笑嘻嘻送他离开。 他真怕这家伙再给他问什么诗词歌赋。 云某人真不懂这些。 役从来告诉云星河,刚刚那位公子已经包了他一个月的消费。 “这算是版权费嘛。”云星河哭笑不得。 云仙楼一个月消费可不低呀,而且役从说,那位少爷给了三千金作为定钱。 若是不够,到时候会来补给云仙楼。 “真尼玛豪气,抬手数万两!” 三千金换算便是三万两。 云星河只能感叹,京城就是不缺有钱人啊。 既然有人请客,那云星河也不会客气。 胡吃海喝,找两个小妹妹陪。 “云候,你算是回来咯。”一个貌美女人,打扮贵气,在众多人簇拥中而来。 “哟,玲珑姑娘。” 云星河看着女子一笑。 这是云仙楼的金牌人物。 基本上到了此等级别,都是云仙楼镇楼之宝,她身上的关系网密集的吓人。 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四五品大佬,要么就是什么将军侯爷公子,俊杰天骄。 玲珑也算与云星河认识,聊了不少,还打趣期间有没有与灵月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玲珑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云某乃正人君子。” 他这话一出来,姑娘们都掩嘴一笑:“到了云仙楼,哪有什么正人君子,是不是不行。” “昂,不行?你要不要来试试,还不行。” “试试就试试呀,我们这么多姑娘,就怕云候腿软。”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好了好了,不和云候闹了,别折腾我,要不然花魁可不会放过我们。” 云仙楼的女子十分大胆。 而且撩完了后,不负责。 惹得众多姑娘掩嘴而笑。 而她们也算是了解了这位云候,倒也随和,不是想象中的不讲道理,独断专行。” 大部分的老面孔,云星河都认识,而新面孔,也在慢慢认识。 “云候,我们云仙楼进几日可要出榜单了,你不妨猜猜都有那些人物。”玲珑看着云星河,美眸晶莹,有些小撒娇模样。 云星河双手一摊:“这我怎么知道你们云仙楼的安排。” 他心中在默默非议,说好的御姐风,可爱路线不适合你丫。 玲珑并不知晓云星河的想法,红唇微凉,吐气如兰,只是继续说着。 “云仙楼会给众多天才进行初步评估,放出天骄榜,进行一个暂时性排名。” “有意思,你们云仙楼不但姑娘膨胀,气势也这么膨胀?” 玲珑明显有些不太懂膨胀这个意思是什么,不过看着那小眼神,想来不是什么好词。 “云仙楼是否托大,能评价众多天骄?” 云星河对于那些天才们,自是有些了解,用桀骜不驯,我行我素这些词都算是夸他们。 你云仙楼凭什么给我们打排名? 到时候一个个不满排名,闹上来都有可能。 玲珑微微一笑,为云星河斟酒,满上。 云星河摇摇头,并没有饮,换了一杯果酿:“年纪还小,不能喝酒,见谅。” 他这话一出来,姑娘们笑逗了。 玲珑也不管他打岔,继续说着:“当然不仅仅如此。” “在过几日后,云仙楼等所有姑娘到齐,也会由众多公子书生,天才、骄子来进行打榜,选出十大美人。” 玲珑端着酒杯,素手温柔,肌肤细腻,曼妙阿娜,能够引得人心火涌动。 云星河点点头,这么一来,那些天才的反感会极大降低。 其实这一点就相当于交换品评。 能够有效的降低天才们的反感程度,也能让他们的注意力转移。 恐怕即便不满,也是他们想看到的。 到时或许会引导舆论,你觉得不不符合排名,便去挑战你前面的修士呀。 如此一来,仇恨注意转移。 这就有点想那个故事,劫匪说,第一个掏钱的可以少交多少多少。被打劫的人争先恐后去做第一个交钱者。 而忽略了本身他们是受害者。 云仙楼对于心学,也玩的很溜呀。 “那修士们如何打榜呢?”云星河再问。 “每一人可代表一签,天骄榜根据排名不同,获得的签数也不同。” “榜之孟为千万,仲为五百万,季为两百万,余下百万,再余九十万,八十,七十、六十、五十、四十万类推。” “此为前十。” “十一至前百,则从十万开始,往后一名,则减去五百。” 也就是排名十一有十万票,往后衰减五百,到了第一百名后,估计只有四五万票了。 云星河点点头,这也算合理。 “签数可以通过各方面获得,在此期间,比如诗词歌赋,比如锦绣文章,亦或者当时功绩,突破修为,术法有成,镇压妖邪等等。” “当然对最为直观的办法,便是击败对手,如此,能够直接掠夺对方签数。” “排名,是根据对方的已经展现的战绩,经历、天赋、术法、功法、天赋、资质等综合进行排名。” “如果对排名之人,进行不服,可以直接挑战。” “为防止胡乱挑战,每个人每天只允许挑战十次,以及被挑战十次,每次挑战,不得跨越自身十位。” “无论成功与否,都有奖励。” “输了能获得五十签,赢者能获得对方签数与排名。” “被挑败后,清空自身签数,排名自动成为末尾。” “在京都各大医司,我云仙楼都有提前交付金额,只要是挑战前去医疗的修士,都是免费。” “包括,我云仙楼各大合作的药铺,丹房,都是一折起。” “只要入榜者,前来云仙楼,每日一千两以下不记其中。” 好家伙。 还没完全听完,云星河反应过来,这云仙楼真会玩呀。 真是在炒热度这块,把握死死。 还懂得玩捆绑销售,妙呀。 帅哥美女,佳人公子,谁看了不犯迷糊。 谁不喜欢甜甜的东西呀。 只能感叹,云仙楼不愧是大隋第一娱乐经纪公司。 到时候来京都的天才是何其之多,只要之走云仙楼挑战规则途径而受伤,免费治疗,免费买灵草丹药。 一折其实就跟免费差不多。 这其中要花费简直是一个天价。 云仙楼有这么大的家当来造化? 他才知道,蜀王还真是格局小了,此招一出,这直接要被云仙楼降维打击。 仔细琢磨了一下,云仙楼打榜活动,其规则十分完善,各方面都考虑到了。 就算有一些问题,也瑕不掩瑜。 其实云仙楼这种经营才恐怖。 只要修士参加,就能相互成全,借助名气。 而对于修士来说,百利无一害。 我又不用交钱,在此期间,吃喝免费,治疗全包,还能打响自己的名字。 到时候自己名气起来了,指不定被哪个人物欣赏,从此一步登天。 而且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 获得美人只是其次,最主要搭上了云仙楼这条线,云仙楼背后的势力网难以想象有多恐怖。 不过云星河也在思考一个问题,云仙楼这么明目张胆。 其实论严重点说,已经涉及到党派问题,还在京都眼皮子底下。 难道他不怕被打掉? 还是说,大隋朝廷上有足够多的后台? 或者说,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只要入榜者,基本上就拿到了云仙楼的消费券,只要每天消费不超过一千两,就直接免单。 这一步,看似是亏了,实际上是赚大发了。 到时候公子们喝嗨了,豪郑千金不在话下。 并且,天才齐聚,谁真会看上一千两的额度。 请一波朋友消费,估计便有好几万银子流出去。 云星河在想,这云仙楼做的生意到底和谁学的? 陆陆续续,云星河也算听完了。 千言万语都在心中,这一波云仙楼绝对不亏,还会大赚特赚。 “到时候云仙楼门前会立下七根银柱,两金柱,一条玉柱,更迭前十排名。” “也会布置九百九十位铜柱,每刻一新,实时排名。” “玩这么大!” 这意图,很容易看出来。 这不是在刺激修士们好胜心态与名利心态吗! 尤其是年轻人,最吃这一套,谁不想做大隋最靓的仔,在京都无数百姓,无数修士,无数官吏眼中展露风采。 广传十三州。 “这面玉令,便暂时交由云候。”玲珑粉嫩双手递上来一面玉牌。 “这玉令用量不小呀,估计得六七千两银子吧。” 云星河扫了一眼,上等白玉,没有一丝杂色。 玲珑掩嘴一笑:“云候快莫要说笑,这枚玉令本身不值钱,但它蕴含的价值可非同凡响。” “它能够将云仙楼一个普通姑娘直接提升到银牌级别。” “姑娘莫要开玩笑。” 第一百六十三章 群英璀璨纷纷登场,突破天阶的办法 “玲珑可不是开玩笑,它是天骄榜榜首令,里面有一千万签。” “这要云候将这签用在云仙楼一位姑娘身上,她直接会红暴京,在直隶大隋都是万众瞩目,大街小巷,修士皆会知晓其声名。” 云星河眼睛微微一睁,看了一眼玉令。 “而云仙楼,也会跟随签数多寡,倾斜多少资源,用力运作。” 云星河算是听懂了,说白了,这便是造星令。 摸着令牌,云星河思索。 云仙楼周围的姑娘,一个个都火热的看着云星河手中的玉令。 颇有些落到狼堆里的感觉,被一群美人用贪婪的目光,看的云星河起鸡皮疙瘩。 “玲珑姑娘,你可算是给我找麻烦呀,你这东西给我,我还有安宁吗?” “况且,我也没资格获得此令。” “云候,三清山那么大的事情,我云仙楼也不是瞎子呀。力压七位道子级人物,这玉令非您莫属。” “可我乃武斗会主持官,我不合适。” “此事是为选出天骄,与武斗会影响不大。” “好吧。” 云星河接下了。 没钱的时候,把它给抵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由于修行者人数众多,天才众多,所以只选出前一千名。 后面的有一个统计,并发放两万至一千签不等,但不计入在铜柱呢。 “其他九人呢,能不能让我看看。” 玲珑微微一笑:“要等十日后才能确定。” “云仙楼在发动能量,打听前来京都、直隶范围的天骄,只有来参加武斗会者,才会计入榜单。” 云星河点头,这么安排也算合理。 到时候,你人没在京都,没在直隶。 人家总不能几万里,十几万里跑过去找你,这两个大来回,武斗会都完了。 在直隶的话,快马加鞭,动用术法宝物,从南到被,东到西,几天还算能搞定。 这个排名,张霄霞,灵羽、李青宣直接拜拜,表示无缘。 他们不会来京都,所以他们不会在排名里面。 “不过呢,其入榜规则,以及余人我们还在商榷,有微弱争议,但云候我们是可以万分确定。” “云候要好好守卫属于你的荣耀。” 面对玲珑给他的鸡血,云星河表示用不上。 接下来,云星河也问了一些他的疑惑,包括各种问题。 也算对这么一个情况基本了解。 还有包括一些姑娘们呀。 云仙楼给出的答案,只要是女仙子都可以进行打榜,无论是不是云仙楼。 当然,如果不是云仙楼的,注入的资源不如自家的姑娘。 包括,也无法令那些仙子姑娘做什么。 但是会满足她所需,无论是法宝、灵丹、灵草法术等等。 待遇不会差太多,只是从背后的推动,不会如云仙楼自家那般恐怖。 除了天骄榜,也有仙子榜,就在天骄榜对面,只显示前十。 她们的金柱下面会显示是哪些天骄注入了签。 云星河也点头,这也是变相刺激那些打榜小伙子的虚荣心嘛。 谁不想做榜一大哥。 “好了,请云候耐心等待十日,接下来我们会在后面运作,为出场的姑娘们造势。” “好,我便拭目以待。” “如此,玲珑便先告退了,云候自行游玩。”玲珑施施然退下。 上楼后,玲珑便来到三楼一间房内:“胡姑姑,东西送到了,也都说了。” “我知道。”美艳女声响起。 “现在人还未全都展现,其他人都还未定,你们云仙楼便给他榜首第一,是否有些草率。”房间屏风后一道温润声音响起,像是春风拂过心田,令人暖洋洋。 “公子。” 玲珑听到声音后立即行礼,玉容尊敬,神态恭谦。 美艳女子声音有笑:“怎么,公子认为云候不配。” “不是不配,是早了,这样会让他多许多麻烦。” “公子是在为云候担心?” “他需要我担心?” 美艳女子微微一笑:“此令早些放在云候身上早好。” “所以,你们也想借他的势,令那些天骄认为理所当然,威震天下的云候都接受的云仙楼的品评,接受了云仙楼的安排?” “那他们又有什么必要不接受?” 美艳女子再次一笑:“公子似乎有些不开心。” “算了,他指不定早就知道你们的意图。” “应该不会吧?” “他比你们所有人都要聪明,也更透彻。” “那他……”女子惊艳的容貌上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拒绝?” “因为……他也是年轻人,正如他所言,他先是修士,才是大隋云候。” “在他骨子里,他认为他是修士,所以,你明白了吗?” “这……” “他也在利用云仙楼的势。”声音依旧温和,如灵泉溪水,洗涤灵魂。 玲珑始终低着头,听了半天,她始终有些不太懂。 算了,这两位说话太高深,有时候听了比没听前,反而疑惑。 “蜀王府真是热闹呀。”屏风后的人看了一眼远处的灯火漫天。 美艳女子没有说话。 “最近你们注意点,蜀王府可能会有行动。” 美艳妇人有些不明所以:“即便云仙楼与蜀王府存在天才竞争关系,但蜀王府不至于有这般昏聩之举吧。” “不好说,总之小心点没有问题,你别受伤了。” 妇人听到这话后甜甜一笑。 与玲珑分开后,云星河好好在云仙楼逛着。 不得不说,修士真的多。 即便是许多被蜀王府引走,可大多数公子少爷,始终就是认云仙楼。 云星河在下方听曲,时不时能够得到一些消息与鲜为人知的事情。 比如云星河右边这一桌,他们身穿一身貂裘,从幽燕、北寒,辽东一代而来。 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脱下。 与一行衣衫淡薄,潇洒多姿,有明显的对比。 并不是说修士就不怕冷,长年累月若不注意,一样会导致气血僵硬,寒气入体,影响修行。 北寒辽东等州,他们与南方,西南,西南,甚至与传统的北方也不同。 与南方各大山门修士道统不同。 那里多家族修行传承。 大多数会与四仙签订契约,获得可怕力量降临。 尤其是深山老林,多出老妖。 最著名便是长白山,终年风雪笼罩,人烟罕见,天知道都孕育着什么。 那里传说极为广博。 相传在冥古时,天地间不时出现了一条庞大的神龙在兴风作浪,把个清明日月、朗朗乾坤搅扰得浑浊颠倒,招惹得十二重灵霄都不得安宁。 天帝即刻下旨调动悉数神兵天将,亲自督阵以助士气军威。 神龙腾飞吞云吐雾、狂风骤雨;神龙腾挪间电闪雷鸣,势如破竹无阻挡。 诸天将争亮法宝车轮战术耗。这仗直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翻江倒海,地裂山崩,终于降服住了这条神龙,将其禁锢于内。 那里也被其地修士成为神山,圣山。 没有人能够得知全貌。 山中盛产灵草灵芝,时不时有上等灵药,天级灵药问世。 更有一次仙草出世的传说,更添神秘风采。 那个地方神秘重重,有数之不尽的天材地宝,也有可怕的危险。 当年不少道统老掌教寿元将近,深入其地,可惜没人能够出来。 里面究竟有什么,又隐藏什么,难以明晓。 渐渐云星河从这些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名字。 北地枪王龙涧之! “这个龙涧之,称之为年轻一辈第一人都不为过。 这是一个居于幽燕之地的绝世天才。 一身枪法惊世骇俗,行走间,气血冲天,如真龙降临。 法力滔天,如江海奔流,仙河涛卷。 有不少自北地而来的人物,都在讨论此人。 “我曾远远看过他,在与一头不知名的凶兽激战,最终撕裂,神光乱洒,可怕到了极点。” 他们的脸上都极为惊悚。 因其在北地声明如天,浩荡盖世。 不仅是他,云星河也听到了许多女修士也极为不凡,展现仙姿。 比如幻歌圣女,也是一大教圣地而出,神肌空灵,缥缈出尘。 有许多修士与之一战,过程极为激烈,但据参战天才说,她根本没尽全力,看不出的底细。 没有平平凡凡的一击,却能化腐朽为神奇,山崩地裂,极为可怕。 这是一个天骄并起的时代,璀璨大世。 不仅是人族,就连妖族、邪修、魔修都参与进来。 据闻齐鲁有一地,魔气震天,将附近海水染成漆墨,诸多大儒前去观看,原是有一魔物诞生。 听沿途人讲,黑云翻天,席卷千里,朝京都而去。 武斗会并没有规定一定要是人族,邪修、魔修、妖族一样能够参加。 魔修也好,邪修也罢,只要你明面上的身份是干净的,并不会对你如何。 但若是发现你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亦或者祸害生灵,绝对不会姑息。 其实一般而言,敢去参加的魔、邪,大多数都是清白之身,少有伪装。 因为一旦被识破,直接完蛋。 云星河点点头,他已经听到了不少天骄人杰。 他们谈论的这些人都是最近成名,传出消息的天才。 以前都少有,什么没有过他们的名字传出。 一个大隋盛会炸出了一群大鱼。 这些修士都会前来京都。 那时,诸多英杰恐怕若过江之鲫呀。 最新天骄是话题,许多很早便成名的修士,那更是备受争议。 金翅大鹏,少儒赵书剑,幽灵鹿,三灵道人等等。 金翅大鹏不用去讲,本身自带话题,看九门的家伙。 别看不起看九门的,这些一般来说都是皇帝信任,心腹,才会被安排在九门。 九门是指皇宫内门。 虽说金翅大鹏看九门不是什么主要将领,但绝对能说得上话,有很大的话语权。 况且这家向来桀骜不驯,狂蔑无视,早在很久以前便大名鼎鼎。 其兄还是国公级别的大佬。 自然讨论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还有赵书剑。 云星河也自认为与这家伙熟悉,但发现这群人比云星河还熟悉,都快把赵书剑老底拔出来了。 赵书剑,岳麓书院少儒,自二十一岁那年进入少儒梯队后,连蝉两任少儒之位。 少儒道子梯队人物,天赋境界都相差不大。 很难想象,他居然能稳稳占据,鲜有能撼动。 他没怎么出过手,在大众视野中。 至于书院内部交手,便不是众人能够得知。 总之,赵书剑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不仅是实力,性格为人也极为敏捷、稳重,思虑周全。 幽灵鹿云星河更了解不深,也未展现出实力。 只是知晓经常与大鹏鹤无霄他们出入。 “据闻此鹿能自由通往幽冥之能,极其神秘。” “他没怎么出过手,实力不好评价,不过能够与鹏,鹤这些人物在一起,应该不会差。” 接下来便是三灵道人。 这家伙来历也是迷,不知从哪座山头中跑出来,当时蓬头垢面,炸开了一座山。 一出来便遇到一天修,扰了修行,两人直接大战起来。 他一手三色灵光,压得天修难以抬头,最终不敌远遁。 这是他在世人中第一次之战,还有几次战斗,战绩斐然。 他最擅长三灵之术,互为融合,毫不冲突,将威力发挥到极致。 至于是否有其他之术,众人猜测应该是有的,只是没有展现出来。 因为这个消息还是早两年时发生。 后来遇到了小鹏王一席人,他不记得了自己的过去,更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大家因为他擅长三灵之力,便叫他三灵道人。 “其实他们也帮这位三灵道人检查,但发现了很特殊的东西,这家伙的身体不对劲,不像是人类躯体,三灵环绕,体内居然同时孕育了三种灵力,而不冲突,极为怪异。” “至于灵魂方面,朝中儒门大佬观看,只是说很奇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很怪异。” “后来,倒也表现与常人没有什么分别,久而久之,便没人关注此事。” “那这位三灵道人是什么来历?” “我怎么知道,不过流传最广的说法应该是另类通灵。” “另类通灵?” “大致便是三灵道人这具尸身死去后,并没有腐化,而是发生了某种神异,孕育了三灵之气,经年累月,通了灵,诞生了新的灵魂意识。” “当然,只是流传的说话,究竟到底是怎样,估计三灵道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个事情我也听说过,据说当时他穿着一身古时的破衣,有久远年代的纹路与服饰风格。许多术法,他明明没有学过,却都能施展。” “嘶!他该不会是什么老古董复活了吧!” 有一人惊愕大叫,站起身了。 有些人听他这么一哆嗦后,额头冒冷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为什么这么说,很多老古董快要坐化,有些会选择自己山门兵解化道,有些会选择留下自己的道躯,作为镇门底蕴。 还有些老家伙。 他们没有选择宗门,去外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长生法术,或是重生法术。 几乎每个时代,都有这种修士,因为另辟蹊径长生法,结果闹出了不少灾祸。 还有些修士,他们会选择去寻找仙丹仙药,想要延长寿命。 到了最后不知所终。 “我估计三灵道人,八成就是这种!” 众人都在思索,交流过眼神后,一个个都频频点头。 “三灵道人,来历肯定不简单,要么就是修炼了另类法的老家伙复活。” “要么就是吞吃了神秘灵草,死了后,发生变化诞生灵智。” 许多寿元枯竭之辈,前往各种禁地与山川。 到了临了,他们哪管是什么东西,管他认不认识,一口吞了再说。 有不少运气爆棚,吞了宝物,再活百年,数百年。 大多数直接倒地,长埋地下。 这也是为何许多老修士要到处去找仙药的原因。 反正都是这个样子,要是运气好,再能活百年,几百年,都赚了。 云星河一边饮着灵酿,一边侧耳倾听。 同时也感叹,为何那些朝廷大佬,都要让下面的人来云仙楼记录生活记录美。 这些家伙还是有东西。 比如三灵道人,他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他自己也说不清。 朝中大佬也不懂。 这些人才们,愣是能根据一些线索,推的像模像样。 别管到底是真是假,但听起来,就是真的呀。 即便不是真的,也是距离真实最接近的那条路线。 众多天才,都被他们慢慢扒了出来。 真的,别小瞧了修士的八卦之心。 任何人到了他们这里,几乎都和透明的差不多。 包括你那天穿什么衣服,里面穿了什么,有没有刷牙,早上第一件事是穿袜子,还是穿衣服。 云星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出现了歪楼情况。 好好从谈论天才,成为了谈论女修士够不够丰润,腿怎么样。 穿衣服是什么感觉,没穿衣服是什么感觉,衣服褪一半是什么感觉。 “呃呃呃。” 果然呀,男人嘛。 理解一下。 虽说后面所谈有些不着调,但从他们身上,还是得到了不少有用之物。 云星河喝完,觉得差不多,回去还有一堆事情呢,准备结账。 不过想到似乎有人给他包月了,省了不少钱。 云星河觉得有些小亏,他不是有玉牌嘛,应该每天千两以下免消费呀。 “可惜,包月包早咯。” “云候,常来呀。” “当然,这段时间我肯定会常来。”有人包月了,还客气干啥。 “来,云候请。” 云星河看了一圈,略微疑惑道:“我怎么没看见织蝉姑娘?” “织蝉姐姐,她,她……死了。” “啊?” 云星河听到这这句,微微一愣:“我听错了吗?” “云候没有听错。”那位姑娘神色暗淡,难掩忧伤,提到此事,脸上有不少憔悴。 “织蝉姐姐遭了恶端,死在了闺房内。” 她来云仙楼也有好几年,对比最近一批,她也算老人了。 平日与织蝉等人,关系也十分融洽,而且织蝉的性格温和,不争不抢。 待她们都十分不错。 云星河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晓,总之很离奇,云仙楼也查了,并没有结果。” “哎,我才离京多久,她便离去了。” 云星河也有些怅然,其实世道就是这般,生离死别,也许就在朝夕之间。 “有没有立坟,改天我去上两炷香。” “多谢云候劳心,有机会姐妹们带您前去。” 云星河出楼,看着外面的天空,有难以言明的味道 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只能感叹一声。 回了镇妖司后,将累积的问题,慢慢解决。 一些问题都并严重,都是小毛病。 但接下来,有一个案子屡次出现在云星河严重。 白安山。 白安山从云星河回乡之前,便有古怪发生。 但没出命案,云星河也就先不管了。 如今反复有古怪发生。 云星河唤人前来问了一下,说是镇妖司有将军带队你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毛病。 既然没什么毛病,那就暂时放一边吧。 如今修行盛会到处缺人手,镇妖司也派了出去。 根本没时间管这种小事情。 差不多处理完事物后,云星河撸了下猫,便去镇妖司十八层转悠了两下。 没什么好货色,随便摘了两棵小花小草。 云星河爆图鉴的时候就是三清山万妖攻山。 唯一让他可惜的是,没找到高阶妖魔。 当时局面太混乱,气息凌乱,他也是看到那个家伙鬼鬼祟祟。 到后面在出来,妖族该撤都撤了。 只能说没把握住,太年轻咯。 夜晚,云星河打坐修行,可惜收效甚微。 该想象有什么办法能突破天阶。 他看了一下,镇妖司右司丞居然也在。 “云候。”右司丞还是十分客气。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右大司丞提拔过来的,是其心腹派系。 也知道云星河的原因,才导致他和他老大上位,所以每次都是客客气气。 “右司丞,有没有可以从地阶后期,提升至天阶的方法,亦或者灵药。” “哈哈,云候,你算是问对人了,这自然是有的。” 说着,右司丞居然拿出一个精致的紫檀盒,紧急闭合,不漏丝毫。 其上,还贴了一张小符箓,是封闭符。 右司丞打了一道法术,只见盒子透明起来。 在里面有一颗浑圆丹粒放着,通体清澈,白净无瑕,内无杂色,宛若玉珠一般。 尽管被封闭,也依旧能够看出绽放的淡淡光泽,充满韵味,仿佛有天地在其中运转,十分玄妙。 云星河看了一眼,这里面的韵道好相似呀。 他想起来了,这与许愿树凝结的愿力很像! “云候可知此物是何?” 云星河笑着摇头:“右司丞,别卖关子了。” “哈哈,此为道丹。” “从正五品开始,朝廷便会根据功绩,以及从政后的作为,发放资源,其中只要履历不是太难看,都会有此物。” 云星河看着他,并没有多话,而是等他后面的所言。 “此物,最主要的作用便是突破天阶。” 云星河的眼眸微微睁着:“能够从地阶后期进入天阶?” 右司丞点点头:“不错。” 云星河惊讶了,这样也行?那他还辛辛苦苦修炼个屁呀,直接能跨到天阶。 慢慢,云星河皱下眉头,他感觉不对劲,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在地阶后期卡了这么久,愿力不是没使用过。 一颗丹药突破天阶?这么容易。 “这颗丹药应该有副作用吧。”云星河嘴角勾笑。 这下轮到右司丞愣住了:“云候知晓。” “按理说此事并不公开,这般隐秘所在,云候没有到达这个官职,是不应该知道的。” 不过右司丞也没有纠结云星河为何知晓,而是坦然点头:“云候可知此物里面的主要配方是什么。” “不会是香火吧?” 这下右司丞再次楞了:“云候竟也知晓!” 右司丞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名言:“准确来说,应该是香火道力。” 看出了云星河的不解,他继续说。 “当香火浓郁成一定程度后,会孕育一缕道的存在。” “而这一丝道,便是这道丹的根本,也是能够从地阶后期破天阶的关键。” “但正如云候所言,是有代价的。” “首先,突破是有几率,地阶修为越是深厚,突破的几率也越高。” “假使你是一个刚刚从地阶中期突破地阶后期的修士,即便吞道丹,那是必定失败。” 这点即便不用解释,云星河也明白。 “接下来,还有一个更为关键的元素,基本上而言,依靠道丹进阶的修士,几乎止步天阶,难有前途。” 并没有什么惊讶,云星河已经有所猜测。 “根据情况不同,会卡在天阶中期,天阶后期,也有严重者直接会停在天阶初期,终身老死。” “同样,吞丹突破前,地阶后期时的修为,也影响成为天修后的战力与瓶颈。” “所以很多天之骄子,对自己绝对自信,他们都有远大宏图追求,并不会使用这等丹药。” “原来如此。” 云星河算是对此丹药,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右司丞嘿嘿一笑:“云候的事迹,本官也听说了,云候可切莫要被这天阶的名头一时给迷了眼,将基础打牢,才是根本所在,时机若到,自会水到渠成。” “只有像我们这等,天赋不佳,实在没啥念头的老头子们,才会选择这条路。” 右司丞嘿嘿笑着。 尽管他这么说,但他不到关键时期,不到实在绝望,他也依旧不会吞丹。 谁还没个念想呢。 或者,即便要服用道丹,也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 将自身调整至最佳,将丹药药效最大化。 右司丞又说了许多,朝廷当中有许多办法, 常见有三种,道丹,大道玉髓,三道花, 除此外还有许些,但最多还是这三类。 其实情况都差不多。 三道花算是很为特殊的一种。 据说此物是仙药仙道花移种。 当年的仙道花,吃下后,可以无损进入天阶。 但那等仙物,几千年都不见得有。 后来有人得到了残留的根茎,便以各种方法复苏,灵泉,灵壤不知道花费了多少。 终于结出了三道花,可惜,效果远不如仙株。 尽管如此,也是了不得的天级灵物。 百年一结花,结花只有二十七瓣, 吃了一瓣有一成几率,能够突破成为天阶。 为何叫三道花,因为每百年,平均能有三人以此破道,成为天阶。 此花算是大名鼎鼎,可惜周期太长。 右司丞听闻云星河打听这个后,语重心长的劝他,现在还年轻,不要在乎天阶的名头。 要不然,将来得悔断肠。 云星河面对谆谆教诲,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只是了解一下。 右司丞千叮咛万嘱咐后,最终才离开。 此物镇妖司仓库也有,只不过第一层没有,在更高层。 除了朝廷发放,若你的功勋,政绩达到一定程度,也能够兑换。 虽说副作用惊人,但对于那些突破无望的修士来说,则是希望所在呀。 地阶后期吞了后,基本上能够延寿一百五到两百多年的寿元。 绝对不亏。 至于战力与止步天阶。 真到了快死的时候,谁也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同时云星河也知道香火这东西为什么成为禁止。 有了这东西,能很好的刺激大隋官员,与诸鬼修。 为何大隋能够让官员帮百姓,凭啥让高高在上的修行士服务你凡人。 愿力,道丹,都是一部分原因。 云星河细细感悟自身。 可总感觉有一层桎梏,但又说出来是什么地方,总之让他很别捏。 这便是阻挠他破天阶的原因之一。 这一次他抽动了愿力,但他并没有贸然吸收,而是在观察。 大道涌动,丝丝缕缕,犹如天地初开的规则在交织,有混沌流转。 愿力与香火念力很相似。 但云星河猜测,两者有共同性,但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因为按照香火浓郁后凝结一缕道力,这道力能助人突破天阶。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许愿树与云星河也应该早就突破了。 他们都用了愿力,而且他们的积累达到了顶峰。 右司丞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骗他。 这虽然在中低层官吏眼中是秘密,可大家都多多少少了解,升官后有破天阶的妙门。 但云星河只要用心一打听,便能知晓。 那么问题来,为何会是两种不同的结果呢。 经过一番研究, 他猜测,愿力成为的天阶可以,但没有香火念力那么霸道,效用强大,可以强制提升。 但同样,它绝对没有副作用。 这一点,云星河可以确定,百分百肯定。 他当时在武东郡使用时,便能够明确的感受到。 虽然愿力也具备浓郁的道则,开辟气息,但与右司丞所描述道丹有根本区别。 它是给你展示,给你感悟,拆开,揉碎铺在你面前,而不是强行灌输。 就像作业,一个是教你,指导你写,告诉你为什么这题这么做,给你思路,举一三反,这是从根本上解决你的问题。 而香火念力凝聚的道则,则是直接给你写作业。 同样是完成作业。 那么问题又来了,下次你遇到这个问题,下次遇到作业,还是不会做。 所以,这也是念力为什么会卡住的原因。 也是凭借以此,云星河可以肯定。 所以他能够毫无顾忌的使用愿力。 甚至他直接让许愿树吸取了愿力,但它还是没有突破。 故此,云星河可以肯定这证实。 两种方式各有缺点,但也各有优点。 香火成效快,但后遗症高,对于那些突破无望的人来说是至宝。 愿力成效慢,但没有后遗症,对于那些天才来说,是绝佳宝物,它能让你明晰道的本质,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在天才眼里,香火凝结的一丝道力,就是垃圾。 在突破无望的地阶后期眼里,愿力也是垃圾。 我都快寿元将结了,又不能让我直接入天阶,再给我展示大道本质也白搭。 虽说有可能进阶天阶,但绝对不如香火道丹来的直白。 大致了解情况后,云星河也放宽心。 右司丞也说了不止是他有这个问题,很多地阶后期都存在这个问题。 修为足够,基础牢靠,感悟也足够,但就是差些。 右司丞只是说,这是差一个时机,刺激的时机,便能水到渠成。 云星河细细思考。 正巧,此时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轻点,慢点,你俩。” 云星河刚出门,便看到三人蹑手蹑脚。 “哟,这不是三位爷们,怎么有时间来镇妖司了。”看着三人,云星河抱着手臂,满脸笑容依靠墙壁。 “哎哟,哎哟,这不是星河嘛,你回来了呀。” 面对云星河的阴阳怪气,张开元立马嬉皮笑脸,麻溜的走过去捏肩。 云星河闪过,拒绝。 “别,张大爷,您别劳驾,小弟这肩膀受不住呀。” 张开元只是嘿嘿笑着。 云星河这种捏声捏气的声音,阴阳人到了极点,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不对。 “咳咳,星河兄,其实这也不完全关开元道友的事。”一旁的离神鸩出来打圆场,做个和事老。 “所以……云仙楼赊账也有你的份。” 此言一出,直接堵死了离神鸩的话。 离神鸩就尴尬了:“啊这,啊这,啊这。” “张开元,我是让你来给我打工的,不是让你来给我造钱的!” 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张开元都捏着鼻子认了。 能咱办,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未来还得几十年当差还银两,说多了都是泪,以后要推翻统治,翻身当家做主! “楚云亦,你又是个什么情况!”云星河背着双手,走到他身边。 楚云亦也手足无措,低着头,惶恐不安看了一眼张开元。 张开元翻白眼,瞪了楚云亦一眼,那意思,你别看我,看我我也没辙,云仙楼消费也有你的份。 “侯爷,这是我这两天卖傀儡纸赚的钱,我先还给你,到时候我攒了钱再慢慢还你。” 楚云亦低着头,不敢说话,有些嗫声嗫气,走到云星河身边,将布袋里面的二十两碎银子倒了出来。 听着叮里当啷的声音。 云星河好感动,你看看,人家这才是好孩子。 “你说,你这么刻苦,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银子呢。”云星河感动,把银子收走。 离、张两人嘴角抽搐,你不是不好意思嘛,你干啥还收走! 口是心非! “你瞅什么瞅,再瞅我把你卖了还钱。”云星河瞪了一眼张开元。 本来就欠我的钱,我还不能收呀。 天杀的张开元,怎么把人家给坑里去了呢,造孽,造孽。 “来吧,大晚上,给你们泡杯茶。” 云星河他们来了一杯五老峰的茶。 “星河,别这么小气,怎么就三片叶子。”张开元把树叶子剔除来丢掉。 这一举动真把云星河弄懵了,你特么能这么糟蹋吗,那是灵茶! “咦,这应该是白鹿洞的灵茶茶吧!别地可品不到。”离神鸩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点点头:“还是神鸩识货。” “茶有很强的灵力,我感觉体内凉飕飕,有根气在流动,像是而且这茶叶上的纹路,都很有韵道。”楚云亦也发出评价。 “此茶可谓是五老峰至宝,常年饮用,有凝聚文气,突破天阶之功效。” 离神鸩显然也算极为了解,能够将功效一一道来。 “可别拉倒,都是白麓书院自己吹捧,要是喝个茶就能突破天阶,那白麓书院可不尽是天修。” 离神鸩被怼的脑门发黑。 “都说了,是有助,你喝中药药补,吃一两顿就有用,可不得长年累月,十几年,几十年坚持下来才有功效。” “这茶也是一样,你的坚持喝个几十年呀,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切,这东西,虚头巴脑,还不如我重阳宫的老杏树实在。”张开元不屑一顾。 此言一出,云星河看向离神鸩。 “重阳宫,有一棵一万四千多年前的老杏树,” “到底是多少年不是很清楚,主要是因为重阳宫只能找到在一万四千年前存在的资料。” “实际而言,恐怕更为的年月便存在了。” “重阳宫的老杏树能结出一种果实,此果也算了不得的灵物。” 第一百六十四章 西北妖狐祸京都,取的不是道而是人心 “若是五腑虚空者吃食,会有诸多好处,能够弥补亏空,增强气血。” “对于炼体者,与武修来说,这是不可多得的至宝,因为它有增强体魄,拓展筋脉效用。” “此外,道家修行者若能在修行时,吞一颗银杏果,炼精化气时,效率增加。” “哦!” 云星河的眼珠子都快瞪了起来。 听着离神鸩说下去,他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最主要是炼精化气增加效率! 他得到的炼精化气的术法,效果转化低的吓人,而且速度也不是特别快。 为何云星河说它垃圾,原因就在这里。 若是有着重阳宫老杏灵果,到时候转化的时候,磕一颗下去,那效率提升,绝对棒啊! “以前倒是听过重阳宫吃了老杏白果,气血如龙破入天阶的传闻。” 云星河越听越是心动,恨不得现在立即起身,把重阳宫的老杏宝树连根拔来。 “小张,哪天带我去你们重阳宫溜溜呗,咳咳,我想去见见定语道长。” 离神鸩翻白眼,得亏你还记得定语道长。 云星河打上了重阳宫宝贝的心思。 这对于他的什么炼精化气的法术来说,简直是绝配呀! 炼精化气这法术,转化的过程时间虽然不算慢,但这转换率真尼玛坑。 二十比一。 这要是能提高,那是相当不错。 不禁。 云星河心中感叹,哪个山门道统,没点出手的东西,真没面子走出去。 比如人家三清山有二十四印,武夷山有母仙株大红袍,白麓书院有老文树,重阳宫有存世不知多年月的老杏树。 这才是宗门底蕴,能够源源不断,从根本,长久上帮助山门。 而不是和三流宗门一样,就靠一个天修撑着,拉一片山头,就敢叫什么宗门。 张开元嬉皮笑脸的过来:“星河,听说你有云仙楼每日千两消费,嘿嘿,你这大人物自然是公务缠身,介不介意,我为你分忧。” “滚。” “别嘛,你看看,浪费也是浪费。” “你哪天带我去重阳宫。” 张开元想都不想,拍胸脯:“此事包在我身上。” “不就是想要些银杏白果嘛,改天我给你打包个几百几千斤。” 云星河被吓到了,这么生猛的嘛! 白麓书院给他两拎十二斤灵茶叶都和杀血一样。 瞧瞧人家,动不动几千斤!白麓书院要好好学学。 “嘶!张哥豪爽!话不多说,走,云仙楼走!泡脚按摩洗浴一条龙服务!”云某人当即拍胸脯。 “你们山上的杏树果实,吃了还能补充亏空的气血呀,下次帮我带点,我很缺血。” 楚云亦也举手发声。 “小事,好说。” 云星河被张开元这么豪爽给搞懵了:“我可是要你们那株一万多年的老杏果。” “哎哟,知道了,你很烦啊,既然答应了,我像是会言而无信的人吗。” “我错了,我错了,张爷,咱走。” 四人勾肩搭背,狼狈为奸,一丘之貉,额,用词错误,这叫相亲相爱。 几人刚要出去逍遥,左司丞找到了云星河。 “云候。” 左司丞与右司丞是同样的职位,都是右大司丞的副手。 这是一位中年官吏,留着小胡须,是标准的文士吏从。 他来到云星河面前十分诌媚,态度亲和。 当然,不这样没办法。 虽说自己是正五品,但这位来头也不小呀。 而是真实身份指不定要多吓人。 “云候,我这边有个棘手的案子,如今镇妖司人手不够,能不能劳烦您……”左司丞期待望着云星河。 左司丞也是心塞苦逼。 别的领导,下命令都是厉声呵斥,带着强制,你不完成,就提头来见。 换他下命令,你要给我硬下命令,你就提头来见。 没办法,如今镇妖司人手不够。 而且这位云候也是有真材实料。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管做什么,得哄着,不得强硬。 真要不然,哪天镇妖司都给他点起烟咯。 “什么案件?” “官驾请看。”左司丞弓腰,亲自为他翻开。 很难想象,身为正五品的官吏竟如此谦卑,若被外人看到,定会愕然。 云星河翻开看了一下,眉头轻皱:“这么多百姓自杀?” “嗯,看似是自杀,其实是事出有因。不仅是百姓,还有修行者。” “西北有一狐族,它们的修炼之法十分奇妙。于幼年之时,会由长辈随即择取目标,以术法随机进行标注。” “这些被标注的人,在西北狐族,被成为人果,也称之为道果。” “人果是他们证道路上的必不可少的一步,只有身与‘道’合,才能证道。” “狐妖修炼有成后,则会根据法力指引,前来收取果实,成就大道。” “以此证道?”云星河笑了,这世上的修行之法,还真是千奇百怪,神秘各异。 “也就是说这些狐妖蛊惑百姓自杀。” “然后他们收取道果?” 左司丞笑着摇头:“云候,若是蛊惑平民自杀,我等也不会这般头疼了。” “问题就在这里,那些百姓修士都是自愿自杀。也只有自愿,才能凝出道果。” 如果是死在狐妖手里,便无法结出道之果实。 这么一搞云星河也有些糊涂。 “既然是自愿自杀,那……应该不归我们负责吧。” 大隋虽说有关于自杀方面的律法。 可是问题来了,狐妖一没蛊惑,二没义务阻止自杀,不构成犯罪呀。 你不能说,他自愿为我自杀,结果我犯罪的说法吧。 左司丞头疼:“若是平时,一两例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现在出现三天内十几二十例,还在不断增加。” “其势发酵,酝酿,若被有心之中操控,那将是一桩极为严重的事情。” “到时。必定人心惶惶,有损国体威仪,定要阻止呀。” “虽说这些狐妖并没有进行法力蛊惑,但有这方面的暗示,这就表示他有这般企图。” 左司丞信誓旦旦的肯定。 云星河翻白眼,你说有企图,你有没有证据,说话得将证据呀。 总之这件事很难办,因为你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自愿。 尽管狐妖有隐晦的暗示,但也没有拿到实际证据。 或者说根本不存在实际证据。 并且此事关系到人妖两族,若未处理妥当,又会被有心之力大肆宣扬。 云星河打笑看着他,接过案件卷轴:“净给我添麻烦,不过……你确定要我去完成任务?我可不会给你保证什么。” “哎哟,侯云,您这是什么话,不要保证,不用保证。” 左司丞诚惶诚恐。 云星河能接下,就是天大的面子。 这案子也棘手,一般人还真办不来。 上面一致认为,这位爷很适合办这个案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 “是是是。” 左司丞果断麻溜离开。 “哎。”转头后,左司丞擦了一把汗。 换做别人,他直接给命令,多少天多少天完成,务必妥妥帖帖。 搁这位身上哪敢呀。 说完咯,还让他走。 云星河看着他们:“几位,别想着潇洒,拿了俸钱,吃了血气丹,那得干活呀。” “哎呀,到哪儿都是给别人当差,当下人。” 不远处,听到这话的左司丞差点没一个蹶趔摔倒。 你还当差,当下人,这明明是你家好吧,不开心就码一群人当街k架,还屁事都没有。 您这样的人还叫苦? 好在左司丞并不是让云星河从头开始。 基本上的事情,左司丞已经调查清楚,包括那些狐妖出没,以及针对的人群都进行了统计归类。 甚至许多还没有成为道果的百姓,也着重调查,成为怀疑目标,重点照看。 大概看了一眼,案件中,还包括三名修士。 云星河敲着木桌。 大大晚上的,左司丞给他添堵。 云星河在查看资料,分析事情,包括后面如何进行规划等。 这三睡得跟猪一样。 楚云亦也不是一个读书的料,刚开始还能看几页纸。 慢慢就打起了瞌睡。 那两人,不提也罢。 天明后,云星河唤来了乌濠飞与殷雄。 经过一番介绍,两人听说张开元是重阳道子,眼睛都放光,恨不得立马单挑。 再听说离神鸩当初大战,连天修都落荒而逃,不由得睁大眼睛。 “嘿嘿,小意思,不妨告诉两位,那天修真是渣渣,不能动我分毫。” “十几道法术打在我身上,跟着挠痒痒一样,我都懒得回击他。” “不是我不想回,而是我怕他把握不住,直接嗝屁。” 两人听见离神鸩如此话说,神情此般不屑一顾。 望着离神鸩充满了敬佩与羡慕。 “离兄乃真英雄,” 两人明显对离神鸩更为火热。 张开元与楚云亦一脸懵逼,你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看着他。 “离兄当初这么勇?” “切,要不是那天我吃多了灵肉,消化不好,我让他们先跑一千里,都能弹指射杀!”离神鸩藐视不屑。 “连我护体灵罩都打不破的垃圾天修,还妄想与我为敌。” 不管别人信没信,反正离神鸩是信了,煞有其事。 把这段经历讲起来时生动无比,如若再临。 老张与小楚再一次懵:“开元哥,离哥说的是真的?” 张开元也挠头,有些迷糊:“我怎么记得不是这样的,但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会不会是我们记错了,他吊打了天修。” 云星河越听,也觉得不太对头, 难道我们的记忆都被修改了? 其实当初的真实经历是离神鸩大发天威,拳打天修,脚踢天尊? 怕不是出现曼德拉效应了。 离神鸩十分肯定,甚至可以发誓,以道心发誓。 这叫什么,人呀,骗术到了一定境界,连自己都被骗了。 云星河寻思,离神鸩这家伙可以考虑去应聘面壁者,这种技能太恐怖了。 “好了,不要吹嘘你的经历,咱们是有任务。” 被打断后,小离似乎有些不满。 “你们两个有没有住处,要不要我在镇妖司给你们安排两间铺。” “不用,我们已经买了一处庄园,楼阁众多。” 昂。 “你,你说什么,买了一间园落?”云某人脑袋上顶个大大的楞。 “诺,距离镇妖司与云仙楼很近。” 两人指了一边。 “咕咚!”云星河傻了,他么那里是北城中心区域,那里的楼宇是天价呀! 他要打工好一万四千年,才买得起。 “你拿来这么多钱?” “我父亲给的。” “我父亲与伯伯他们给的。” 两人的笑容天真而又明媚。 额,额,云某人身受重伤。 特么,小丑竟是我自己! 有个守将的爹很了不起? 你爹镇守龙川这么多年,指不定收受水族贿赂,哼。 你有个大伯的刺史很拽咯! 万恶的资本,万恶的官二代。 灵月,打钱,打钱,给我速打钱! 哼,你们有爹,我有灵月。 “你们要不要去我们楼宇看看?里面装饰还挺不错,小桥流水,门前有花,有竹,鸟语花香。” 呵,冷漠,这是在我面前炫耀? “太大了,我们两个人都住不下呢。” 呵,冷漠,这是在我面前炫耀? “大家可以先去看看,认个门,我家就是大家的家,给你们配一把钥匙,想来就来。” 炫耀,炫耀。 不是你们自己的钱,我不羡慕,小云哥被生生刺痛。 当他们过去看的时候,云星河张大了嘴巴。 “有钱真他么好!为所欲为。” 云星河看了一眼阁楼,真漂亮,无论是从建筑风格,还是审美角度,甚至还有法阵存在。 只不过没有了灵气运转源泉,想要激活,自行购买灵矿,或者灵草,乃至灵丹都行。 云星河当即表示,配一把钥匙怎么够,给我来十把。 我一个人要睡十间,一天换一间。 “这房子得花多少银子啊!” “也花不了多少,周围房子最近都特便宜。” 当他们两个说出所花的银两时,云星河感觉不对劲,怎么可能会便宜到这个程度。 这就相当于听到,首都市中心的一套独栋超大别墅,带泳池花园,你给我说一千万。 明摆不正常。 云星河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呀,听说是对面那间房闹鬼了,连带周围的楼阁都下降了,只有原价的二成不到。” 离神鸩说着,一边指着中心区域,那边的也是一栋十分巨大的楼阁,豪华无比,雕刻精美。 云星河听起来不信,房子再跌也不可能跌到二成。 况且这是京都,能有几个怕鬼的? 修士这么多,直接把它给抡了。 一人哈口气,也得吓跑。 “这还是好几日之前的事情了,附近的富豪都赶忙弃售,只可惜囊中羞涩,与我无缘。”离神鸩哀叹。 啥也不多说,羡慕两小伙子,这么年轻,实现银两自由。 “我也不知道,反正这边最便宜,我看着环境也不错,就直接买了。” “这房是我与老乌一起出的银两。买了后,我俩也穷了。” 云某人嘴角勾笑:“来镇妖司打工,给我做马仔,包吃包住,五险一金。” 两人一愣,听不懂:“这啥意思?” 楚云亦上前,轻车熟路解释:“就来,来镇妖司,大家一起做兄弟,有人一起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大伙儿一口吃的,在危险时,我们五人要团结,其利断金。” 云星河泪流满面,神特么翻译。 不过,这么解释,好像也没毛病。 两人点点头,听着也不错。 当即表示加入镇妖司。 云星河嘴角一笑,咋地,有这么大园子别墅,不还是要给我打工。 自个要是他俩,直接出租,躺着赚钱。 云某人起了小心思,他可以把这里的多余的房间租出去呀。 五人开始聊了起来,似乎被云星河的那句五险一金感动到了。 他们当即表示,以后就是好兄弟。 最终楚云亦荣升五人大总管,原因是他比较老实,不会乱花钱。 掌握他们的财政。 看着他们叽叽喳喳,云星河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 殷雄与乌濠飞这绝对是进入贼窝了。 离神鸩与张开元铁定吸干他俩。 这两小崽子,身上不留一毛钱。 “别扯那么多,我们还有案子在身呢。” 经过分析,选出了几头狐妖,决定分三人带队,准备将三妖控制。 “分三人效率太慢,直接分八队。” 云星河决定每人单独领队,这三个三个一监视,得搞到猴年马月。 云星河看向五人。 乌、殷两人肯定没问题, 楚云亦的话,大方向或者下令安排指挥不行,但给他方案,按部就班,随便找几个定水将军辅助问题不大。 唯一的问题,就是离神鸩和张开元。 “别看,我们可以。” 云星河立马调兵,镇妖司还有三名都尉能够腾出手,云星河直接化作九队。 “如果遭遇难以解决的问题,勿要丝毫犹豫,直接传符!” 这句话,云星河很显然是对三位都尉来说。 带队的领队中,只有他们三人是地阶中期,尽管有宝甲,法符等。 可是他们并没有与妖狐交过手,故此并不好评断。 至于其他五人,就没必要担心了。 他们遇到天修都能大战,没啥好担心。 云星河带着四大金刚等二十校尉出发。 这一队,连云星河在内,也就二十五人。 都尉队的话,有将近五十人在,他们能够组合成两套微型困阵,以及一套小型防御阵。 其他各种阵术就不用讲。 云星河很自然了打开了密库,掏出里面法宝。 若是指挥应对得当,即便是遇到天修,也能抵挡几息。 有很多人不知道一息代表多长时间。 一般而言,一息等于四五秒。 一盏茶便是十至十五分钟,根据湿度天气不同,有所区别,夏天是十五,冬天十分。 一炷香是半个小时,根据用量以及温度,是否起风有所误差。 校尉们都很激动,一身全副武装。 “好了,出发!” 云星河再三叮嘱,九支队伍分散开来。 除了需要镇守本部的文吏武官外,这九支队伍,算是镇妖司能够组织的强大力量。 镇妖司倒还是有不少校尉将军。 但缺少有能力的都尉,无法形成高端力量压制。 而且一支队伍当中,差不多人数也已经到了饱和。 他们六人多十几二十人不多。 其他三支,除非加个上百人,才有质量提升,能够组合成其他阵法。 所以,云星河并没有并没有浪费人力。 也是为了以防情况变化,需要支援。 四大金刚抬头挺胸,一个劲的往前走:“干嘛干嘛,别走这么急,不懂眼的仨人,咱们的跟在云候身后。”狗蛋笑嘻嘻的跑到云星河身边。 “哼,别搞这一套官僚主义,我很不喜欢。” 云星河一哼,率先走到众人前方,高头鳞马,极其拉风。 四人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让众人一起。 看着四人,云星河在想,自个是不是快完蛋了,身边怎么尽是些这些不靠谱的家伙。 “云候放心,若有危险,我等四人一定挡在你身前,流至最后一滴血。” “嗯,其心值得表扬。” 云星河表示才不信,真要有危险,估计比谁跑的都快。 出城后,他们将马匹寄在驿站中,他们乔装打扮。 这是一所农庄。 即便是农庄,但由于身处京都边缘,其也极为繁华。 尤其是最近京都内外修士众多,直接带动周围居民经济。 这里很繁荣,京都人满为患,居住地方大多数都被预定,所以很多人来到了周边小地居住。 几百里对修士来说,也不算什么距离。 “相公,你累么。” “有你在,我不累。” “等咱们卖完这些,又有十两银子了,再赞一个月,咱们能在京都外城盘下个铺子,听他们说,那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呢。” 男人有着温暖的笑容。 他身边的貌美女人,笑容满带爱慕,为他擦汗,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男人挺直了身体,笑容十分美好。 镇妖司众远远看着两人。 “诺,云候,这便是嫌疑者,此女有九成把握是西北狐妖。”定水将军手中合上资料,上面闪过此人过往,以及图影画像。 云星河看着那温馨的一幕,直接启动了神灵眼。 确实,女人是狐妖。 但……他不能抓妖。 首先,你以什么罪名抓?欺骗感情?企图杀人?启动诱骗相公自杀取得道果? 屁,今天谁来了都是温柔体贴的好妻子。 你要是敢抓,这凡人第一个和你拼命。 对,你镇妖司是知道她是狐妖,是企图谋取人果。 可你凭空猜测,没有证据,怎么让天下人信服。 此事与寻常案例极为不同。 思虑许久,逐渐日暮,他们也开始收摊,云星河也开始点将。 “肾虚,你扮个书生,前去敲门。” “什么,为什么又是我!”谌阳虚又懵逼了。 “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阳虚嘴角抽搐。 你在放屁!这明显就是嫉妒我的美貌。想害死我,邪魔妖道多么恐怖,过去岂不是送死。 “放心,这个狐妖没有危险。” 千般不愿,万般不愿,最终还是上前。 一副文人小生的样子。 别说,肾虚还挺帅。 老套路,家中逼逼叨,路遇逼逼叨。 “相公,还是不要了。”女人望见谌阳虚后,秀眉微蹙,一双如水般眸子紧紧盯住谌阳虚。 巧手也一直拽住男人衣衫。 “娘子,没事,公子乃读书之人,一身浩然正气,不可能是坏人。” 尽管女人有些不喜,反感,谌阳虚的说辞中漏洞百出。 但男人还是坚持让谌阳虚进房,并让女子准备好酒好菜。 远处的云星河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叹,书生这个设定,简直是男女通吃。 男人将自家养的老母鸡,直接给炖了,用来款待。 酒足饭饱时,男子去外面整理货物。 谌阳虚抓住机会,看着女人:“狐妖,奉劝你一句,罢手吧。” 女人神色中闪过波动,随即便道:“公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狐妖念你还未曾造下杀孽,速速回头是岸。否则,下次便不是我来规劝。” 说完,谌阳虚也不停留,直接出门而走。 出门的谌阳虚使劲拍胸口,直接溜之大吉。 “咦,娘子,那位谌公子,这么晚,怎么就走了。”男人不解询问,看着打开的房门。 女人脸色变换,片刻后,温柔无比,盯着门外:“那位公子说想起家中有事,于是连夜回去了。” “他还说多谢相公款待。” “哦,原来是这样呀。” 男人憨憨一笑:“书生读书也不容易,将来要为老百姓谋福利,咱们能帮就帮一把。” “我没本事,也没读书的天分。别人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天赋,我们能帮助就帮助。” “嗯嗯。” 女人乖巧点头,为男人整理衣物,打扫家中,收拾碗盘。 女人似乎有些心绪不宁,男人看出她的异状,出口而问:“娘子,今日,你为何有些坐立不安。” “哦,没,没。”女人不断摇头。 “不对,每天你不是这样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犹豫半响,看着男人,双眼无比认真:“相公答应我好嘛,无论谁对你说任何话,你都不要信,尤其是关于我,也不要怀疑我。” “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放心,你说你半句不好,我揍死他。” 两人和和美美,十分美好与安静。 这种日子,其实真的很叫人羡慕。 以前年轻的时候,总以为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是庸碌,极为可怕的生活。 如今才知道,能够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是一种极为美好而奢侈的生活。 是需要你付出一辈子的努力,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生活。 日复一日事情与生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枯燥的。 但其实,这才是最幸福的。 云星河通过宝符镜看着里面的一切。 “你们明天把男人掳出来,看看狐妖是有什么举动。” “啊,云候,您说什么?” 四大金刚懵了:“咱们可是官方正经人家,这掳人……” “这点东西要我教?把衣服脱了,那就不是官家了,是请,把人请过来。” 对于此案,真是头疼。 “这左司丞真会给我找事情。”云星河看了一眼讯符,大致是修行盛会也在准备。 各方面都在询问云星河,这东西云星河懂个屁呀,让他们直接看着办,按以往的情况般。 你们这点小事不好,还有脸来问我。 云某深刻的体验了一把做领导的快乐。 我可以不会,但你们必须会。 我可以不懂,但你们必须要做好,做不好我就骂你们。 我可以抓不住重点,但你们必须抓住,抓不住我就骂你们。 既然我不懂,那为什么觉得我们做的不好。 因为我是领导呀,我觉得你不好那就不好,改完之后。嘿,我还就要第一个方案,你气不气。 云星河在想,大隋多几个像他这种行为官吏,迟早要完。 云星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自己不懂,不在这个领域有所研究建树。 那便让底下会的人去做咯。 搞砸了,一起倒霉,做好了,他也有一份功劳。 底下人,也会对你感恩戴德,给他平台施展,念你恩情。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师不必贤于弟子,长无需技于下卿。 这一点,西汉老刘就发挥到了极致,自己啥啥不会,逃跑第一名,但人家能臣武将一大群。 很快,肾虚回来了,抹着额头大汗:“侯爷,我可是都按照该说的说了。” “嗯,展现咱们大隋仁慈,首先友情提示一番,先礼后兵,不能失了礼数。” 次日清晨,夫妇两出摊。 几人换上寻常百姓服饰。 “你,和我们走一趟。” 正在摆摊了夫妇两,有些懵:“怎么回事,我们认识吗。” “我们是京都监市,你们涉嫌违规占道经营,占用公共区域,跟我们走一趟。”几人厉声呵斥。 这句话他们自个也听不懂,反正云星河让他们说的,说是很有气势! “但我们缴纳了赋税呀。” 男人开始给几人科普。 几人一听尴尬了,人家这是有规定,划分好了区域,交了摊位费的。 “我不听,你就是要跟我走一趟!” 男人自然要挣扎,但他一个小小凡人,怎么可能掰的过镇妖司武者修士,直接被几人扛走。 女人明显很焦急,可却有些束手束脚,十分犹豫,最后只能大喊求救。 可等周围百姓过来,这些人早就纵身一跃,直接没影。 很快,他们将男人带到一出庄园。 云星河坐在前院,大腿一架,吃酒喝肉,一副土匪头子模样。 “大王饶命,饶命。” 男人刚开始还想说两句壮胆气的话,可看到这么多人凶神恶煞,一下子就腿软了。 “不用怕,我们是镇妖司。”云星河拿出身份凭借。 一听这话,男人更吓傻了,一个劲的磕头,比以为是山大王还怕。 看着他的模样,云星河甚为不解。 什么时候镇妖司成了东厂,这么臭名昭著? 云星河扫了一眼他们,在座的各位都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啊。 现在法律严苛,平时根本没有山大王,就算遇到打劫的,也是要财不要命。 毕竟惹下命案,他们也在劫难逃,可镇妖司却不同。 被他们找上准没好事。 云星河也没兜圈子,开门见山。 “你识字吗?” “识字,识字,草民识字。” 直接将狐妖的资料丢给他。 他在慢慢观看,资料里面不仅仅是他家一头狐妖,还有许多已经死亡的案例。 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知道事情严重情况。 男人看的很慢,云星河也没有催,缓缓喝茶。 看完后,眸子先是呆滞,又不可置信,难以接受,随后又是平静。 “怎样,想必所有已经死亡的百姓,大致的经历,你也该了解了,你觉得自己会是下一个吗?”云星河放下茶杯,盯住他的眼睛。 男人也看着云星河,渐渐开口。 “草民,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双亲不在,苟延残喘,活在世上没有丝毫意义。” “是她的出现,让我的生命充满了光明。” “是她驱除了我的晦暗。” “我始终记得在那个雨夜,山神庙中,我被石墩砸断腿,哆哆嗦嗦,失血过多,等待死亡,没有丝毫眷恋。” “是她,将我背出去,为我治疗,对我无微不至。” “是她让我感受到人生的意义,活下去的动力。” “她告诉我,未来的人生应该怎么做,怎么走,而不是漫无目的,慢慢等死。” “她为我定下目标,我们两人一起往前走,一起朝目标而去。” “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 “她笑起来是那么的美,冲击我的心灵。” “我没有见过神,但我想来,她也许就是神吧。” “我觉得,只要能与她在一起,我的每一天都很美好,我愿意一直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只是一个烂人,她那么美,对她有心思的少爷公子也不计其数。” “不少家财万贯,不少都是官宦子弟,她都不理不睬,始终对我这个废物一门心思。” “我也曾经不自信,我也疑惑,问过。” “问她时,她总是笑,没有多说什么。” “那时啊,我总是觉得这是缘分,兴许是我前几辈子有大功德,积累了福分,所以今世得到了回报。” 说着说着,他的眼眸已经朦胧。 一个大男人,在任何困境中,都不曾崩溃,此刻却失魂落魄。 “我已经明白了生命的真谛,也体验到了人世间最极致的美。” “我这条命本就是因她而活,她本就是我世界唯一的光。” “即便她要我就此死去,也心甘情愿。” 男人纵然明悟一切,知晓当初,无比悲痛,但,他依旧毅然决然能做出这个决定。 云星河半响沉默不语。 “你回去吧。”云星河摆摆手,让校尉带他离开。 “云候,此事……怎么办?” 镇妖司镇妖校尉也一个个都呆了。 已经告诉你事情真相了,包括她从一开始接近你,就企图不轨。 结果人家还是愿意心甘情愿去死,成就她的道果。 这就烦人头疼。 “要不把这些凡人,抓起来?实行保护,从根源上断绝?”狗蛋献策。 不得不说,狗蛋没有愧对他的姓氏,比那三人,多少还是有点作用。 “非到不得已时,不可行此计。” 大肆抓人,尽管是保护。 可到时狐妖刻意散播,说什么大隋镇妖司没有任何证据抓百姓,依旧是麻烦,有损国威, 众多镇妖校尉一筹莫展,不知此事如何解决。 云星河派遣几人盯住这边,他先去找其他案件牵扯人。 但接下来,云星河也发现问题的棘手之处了。 关键被骗者,他不认为自己是被骗了。 你跟他,你媳妇是妖,他也不听。 甚至他还挺高兴。 你这高兴的情绪就很不对劲呀。 “他们很不对劲。” “云候有所不知,这都是最近大火的茶馆故事导致。” “哦。”云星河来了兴趣。 听着校尉们才知道,如今京中异志故事十分多,多数都是贫穷清苦人家,遇到了美艳妖精。 随着妖精施展法术帮助,人生宛若开挂了一样,考状元,当大官,做宰相,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大家都以能够与妖族姑娘邂逅而感到风尚时流。 云星河只能无语。 那些东西不能信呀,都是落魄书生写的。 这些人往往抑郁贫困而不得志,又无大本事。 只能怒而写些,麻痹自己。 正经书生都去当官了,谁去写这些东西。 云星河在不断研究案件,分析接触过的那些人。 也逐渐发现问题,其实都有很明显的特征。 这些狐妖大多数都是经过长期的累积,或者制造邂逅,或者长期陪伴。 这种情深义重,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绝杀。 在你一无所有,贫寒交加,被所有人都瞧不起,辱骂废物的时候,你只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命油我不油天悲哀怒吼时。 一个长相漂亮,家世不俗,性格又温和的女人,愿意对你不离不弃。 试问,哪个男人能够抵抗? 在你处于地狱深处,最落拓时,也愿意与你一直支持着你,谁能无动于衷。 再换一个版本。 你一个长相平平,身材不佳,走在路上无人问津的女人。 无论在家中,在学校,在公司,都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 突然,有个二十五六七,一米八几的男人,帅的一塌糊涂,还是上市集团老总,金融巨鳄,不近女色。抛弃长相倾国倾城,家里几百亿资产,从高级学府毕业的商业奇才的女人,就为了你一个丑小鸭。 管家还时不时来一句,好久没看到少爷这么笑了。 再来一个笑的时候,三分薄凉四分讥笑五分漫不经心。 特么,有几个女生能挡得住嘛。 所以这问题来了。 狐妖根本不是在取丹,而是在下毒。 第一百六十五章 推波助澜,云星河危机 情毒。 这案子没法办。 没法用普通法子办。 脑袋疼,云星河问了其他几队,那边情况如何。 也遇到了如他一模一样的问题。 死活怎么劝,都不听。 其中有一个最为明显者,便是一个公子哥,以前不知玩弄了多少女人。 基本上就是渣完就走,拔吊无情。 可他这一次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就是死心塌地喜欢了那个女狐妖。 很直白的告诉他,当面现形,他都要一生不离不弃。 “有点东西啊!” “能拴住海王的心,令他死心塌地,不可思议。” 云星河真想问问,这些狐妖的手段到底是谁教的? 这套路玩的。 海王海后这种人物,一般而言,不要抱着幸存者差异去试探。 能令这种人收心的只有时间,等到他们时候时候玩不动了,不想玩,才会随机找个幸运者。 天真想凭自己打动,几率很小。 所以,云星河对这位狐族女妖,不是一般的佩服。 只能感叹,在座的各位好好学学呀,最是深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 他觉得办完这个案子后。 可以开个班,专门培训男女感情这块,那得赚的盆满钵满。 不比当差赚的多。 “嗯。”云星河看了一眼周围,环境逐渐虚化。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院落只有他一人,小队其余人都被他派遣出去了。 这是镇妖司官吏的家中,最近在此地办案,暂时借用。 他在躺椅之上,嘎吱嘎吱摇动,秋风微微袭来,吹皱了满池,树叶沙沙。 “哼。”云星河躺着,没有丝毫表情。 “你便是镇妖司负责人。” 声音仿佛自虚无中传来,无孔不入,若天音漫漫。 “装神弄鬼。”云星河不耐烦挥挥手:“收了你的法术吧,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此话一出,异象中有一处出现了细微的波澜。 云星河目光朝那里斜视:“道行不够,三两句话就不稳定了。” “请你将镇妖司撤去。” “噢,你这是在命令我?”云星河觉得有意思了。 “我取道果,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相公。” “所以,你就是你要杀人的理由。” 周围沉默片刻,才缓缓出声:“是他自愿。” “他自愿?你可知晓他明知你骗她,也愿意为你赴死的自愿?” 空中再一次沉默。 “我不知你们狐妖是否在进行欺骗时,内心真的没有一丝波动?” “在这一场欺骗中,你们就没有一丁点动容?” “这是我们的修行,若渡不过,便只能沦落凡尘,只有渡过,日后才能有机会成就天阶,乃至追寻大道。” “你们所谓追寻的道,我理解,但不认同。” “我们不需要谁的认可。”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么一番样子,欺骗也好,真情也罢,别的我管不着,但若死人了。那我也不会客气。” “请人族官驾莫要阻我。” “呵,威胁我?” “小狐不敢,可若我狐君活不了,那我也不想活了。既然我不活了,那我做出什么也不会奇怪了。” “你在挑衅本候啊!” 云星河的眸子彻底冷了下来:“你可知晓,上一个像你这么说话者,蒿草都有人高。” 声音刚落,云星河朝某处凭空摄去。 长空沸动,强盛法力喷来,炫光数之不尽。 那只大手直接破开冲天妖力,直接将其强行拘拿,扣至眼前。 “你,你,你怎么……这么强!” 一个貌美的女人跪在云星河身前,抬头看着云星河时,充满愕然。 云星河懒得看她,三清山那么大的事情,居然都没有关注,居然还不知他的实力。 她身上毛茸茸,还有一条白尾,容貌有些熟悉。 而此妖,云星河也认识,正是摆摊的夫妇中的妇人。 她所化妇人,一直陪在男人身边。 男人自以为她是他的全部。 可怎又知晓,他在她心中,只有那么一丁点位置,甚至连角位置都没有, 在她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果子而已。 甚至是人家救相公的果子。 那男人呢,到头来,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 还自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自己得到了最好的人。 这不过都是一个局而已。 一个让你中毒,难以自拔的局。 “好了,不喜欢站着说话,那边跪下吧。”云星河冷冷盯着她,站起身来,负立双臂。 “光凭你擅自袭击大隋官吏,这一条罪名,就足够你死罪了。” “哼,看不出,镇妖司官驾真是能言善辩,以莫须有罪名冠加在身,想挑起人妖两族争端嘛!” “哟,想以此大局来压我?” 云星河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她想挣扎,却无法挣脱。 “人族官驾一定要好自思量。” 她的嘴角被捏到一片发红,一双含水的眸子却充满恨意。 忽然,云星河的嘴角勾笑起来,掌心符光轮转,诸多刻纹升腾,灵气翻涌。 “呃!” 狐妖愕然望着自己腹部一掌,感受到体内流失的元气与法力,逐渐闭合的灵脉。 崩溃地又抬起眸子,死死盯住云星河“你,你,你废了我的修为!” “并非,只是封印了你的紫府而已,一月之内,你不能施展任何术法。” 这是云星河在三清山所获得的另一术法,封脉符术。 只可惜,此术看似很强大,但要求与作用很一般。 只能对境界低于自身,并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修士,无比虚弱的修行者才能施展。 对战中,想用此法对付敌人根本不可能。 而且根据自身法力,以及对方法力,来进行封脉的时间。 这头妖狐实力很一般,估计也就刚到地阶后期,所以云星河能封一个月。 主要是云星河法力远超寻常人。 若是寻常地阶后期来封印,顶多四五天。 此法或许在其他方面有所奇效,但对于对战而言,效用便不是很出彩。 这是一位道、仙兼修的妖族身上所得。 “啊!” 妖狐听说后直接崩溃。 若封了她这一个月,她就无法采取人果了,累积的两年,全在今朝。 现在已然成熟,只差最后一点,便能采摘。 偏偏这个时候被打断,怎能叫她不发狂。 她看向云星河的眼神之中充满怨恨仇毒。 “哼。”云星河蔑然一笑,慢慢低下身体,阴狠盯着她:“我其实想杀你,因为我的收集中还没有西北狐妖这个品种。” 狐妖感受到云星河这种赤裸裸的目光,浑身发冷。 这是一个魔鬼,一个可怕的魔头。 他根本不像是大隋什么侯爷。 大隋的官家,不应该是光辉伟岸,正义盎然,怎会出现此种人物。 她感觉那眼神不像是在看待生命。 而是一件收藏品,一件宝物。 那种漠然,猎奇的目光,令她感到恐惧。 “好了,你只是有犯罪的动机,还未实施犯罪,本候说到底也是大隋正面人物,不宜杀你。” “好了,滚吧。”云星河盯住她:“莫要在直隶停留。” “自行回西北吧,找你族中长辈消除此法,否则我也不知道封印一月后,是否会造成影响道基的可怕作用。” 听见这话,妖狐直接吓傻了。 人果若是没了,大不了再等十几年。 可若道基坏了,那她这辈子也都要完了。 她急忙起身,匆匆里面。 如今她没了法力,一个月能不能回西北还是个问题。 看着远遁的妖狐,云星河神色如常。 这句话云星河自然是骗她的。 可是妖狐被云星河的手段吓到了,很自然的信以为真。 妖狐刚刚出城不久,便睁着大眼睛,在她前方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似狼非狼,似狐非狐。 一闪而过,妖狐便双眸大睁,暴毙而亡,很快被路过修士百姓,发现是被狼妖所杀。 初步判断死于打斗仇杀,灵魂被震碎。 在庄园中的云星河嘴角勾笑。 “威胁我,能留你?” 大隋云候不能动你,但云星河能。 你是死于狼妖手里,与我大隋云候有什么关系。 我可是光明伟岸,照耀万古的正道人物,怎可能行杀伐之事。 而且,就算云星河不杀她,她恐怕也走不了…… 很快,这件事便到了镇妖司司丞桌上。 司丞也是头大,找各位司直,司正商量,最终派人去调查。 不过这案件还是到了左司丞手里。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云星河动手。 但大家伙用屁股想,都知道铁定是那位大爷。 “这,这直接杀了……”左司丞拿到文卷,看着上面的情况后,也被吓懵了。 他自然是知晓这就是妖狐道果案中的妖狐。 纵然猜到云星河会采取某些极端手法。 可望着直接死掉的妖狐,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哭笑不得:“这位爷,还真是不怕有人造谣,攻击。” 之所以镇妖司众多人不敢插手的原因,便是在这里。 这件事没处理好,西北妖狐,肯定会接着这件事大闹。 你大隋不是说人、妖一视同仁,结果我们妖狐却莫名其妙死掉了,你们不给出一个交代? 总之,这些人都是老妖怪一样的人。 自然想得到这一步。 而上面为了平息这问题,肯定会出发办事的官吏。 若是完全平平稳稳解决此妖狐人果问题,他们都没把握。 而出了问题,要被撸。 自然谁也不会去做这个冤大头呀。 “这不是给我们出难题吗?” 左司丞也拿给右司丞、巡妖司事看了,两人都是头大。 巡妖司事,正五品官员,属文吏,职务主要是监察巡视一州各方,有无妖物作祟。 派遣巡视时,地方上权利巨大,在京都权利职务相对于空闲。 两人也是一脸呆滞。 “这能有什么办法,硬着头皮解决呗。”司事叹了口气。 其实这是他们与云星河的默认的交易。 他们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云星河。 而云星河那句我不会保证什么。 便是在告诉他们,不过我搞出了什么事情,你们看着办。 如今真发生了事情,他们反而慌了。 虽然知道这位大佬有点邪呼,但这真是太邪了。 “想办法解决,赶紧,刚好有头要处决的狐妖,修炼的冥魂攻击术,明日游街一圈。” “就说同类相轻,杀一儆百。” 大隋已经发出规定了,便是在武斗盛会期间,修士之间可以正常比试。 但不能恶意杀人。 若是出现此等情况,依照案情严重程度处理。 这是为了克制修行者,让他们约束自己。 否则,修行盛会真会成为杀人盛会。 届时,年轻的修士陨落一批又一批,哪还了得。 平时怎么斗,修士间,你杀我,我杀你也好,不过度干涉。 如今特殊情况,必须要进行规定,否则要乱套。 “这样行吗?” “别管它行不行,先发制人,堵住嘴再说,发生了问题后面在处理。” “总比咱们傻乎乎等着别有用心的妖族首先出招好。 司直司正等人急忙点头,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紧接着,镇妖司宣告抓住了行凶者,当众游街,直接被斩,以儆效尤。 修行者群中有些微词。 斩杀狐妖半刻时辰都不到,京都便有谣言响起。 大致便是疑似镇妖司害了西北狐妖,故意找替罪羊。 其实就是对妖族暗中不满,明面说什么人、妖一家亲,其实就是分开对待。 并且告诉那些妖族,人族总有一天也会把屠刀伸到他们头上。 千万不要妥协,不要被暂时的许诺,利益给蒙蔽。 总而言之,京都在开始酝酿这种风暴。 尤其是处于风口浪尖的云星河。 他们指出种种证据,前几天云星河还在调查,结果狐妖便死了。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并且云星河妄为云修明后人,人前一套,背地一套。亏他还是云先生后人。 连他都这般如此对待妖族,更何况其他官员态度。 大隋官员都是如此,狼狈为奸,表里不一。 种种言论出来,镇妖司头疼。 预想当中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好在镇妖司早就有所预感,在准备房间。 “八楼的文化司、洗地司、公关部呢,平时不出任务,不上战场,不对妖魔,现在干啥吃的,去怼呀!” 第一百六十六章 言官出马,论喷子的专业 八楼便开始紧急公关,与各方面展开交战。 平息舆论,或许暴出其他大瓜,吸引注意,再或混淆视听。 这处理方法的手段、方式没问题,但方向错了。 东搞一下,西搞一下。 看似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但实际的问题还在。 那便是你镇妖司是不是意图对我妖族动手! 而三大部门,还一个劲解释,解释镇妖司与妖无关,暴出那妖的丑闻。 这个问题的本事,不在于是不是是不是镇妖司谁杀的,也不在于这个狐妖是死是活。 只是像皆有这个妖的问题,大做文章。 “哎哟,我看着八层这些文吏都头疼,脑子锈了还是干嘛!” 左司丞都快气哭了。 八层也无奈呀,镇妖司的八层几乎都是虚设,一般哪有轮得到他们出场的时候嘛。 所以业务能力有些不熟练嘛。 他们表示,很快会继续组织下一轮反攻。 “赶紧去把御史台的言官们请来镇镇场子。” “把台谏司的官吏也请来帮帮场子。” 文化司、洗地司、公关部是属于镇妖司内部下属司门。 其他一些司、部,比如礼部、吏部等等没也会设定这些下属附属部司。 而另外两个,则是与九司同等级部门,直接向圣皇负责。 言官一出马,便知有没有。 言官不愧是专业的喷子。 首先第一轮质问三连。 镇妖司除妖,何错之有? 是谁在背后煽动,为何一件小事,闹得满城皆知。 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企图坐看人、妖交战,坐收渔利? 首先,第一句是撇清镇妖司。 镇妖司该做的都做了,你们为何还说镇妖司做的不好,嫌弃镇妖司效率太高,难道这不是国家强盛,大隋繁荣,吏治清明的表现? 非要慢吞吞,拖上几个月,才是大家想看到的? 你说有诡异,拿出证据来说诡异呀。敲桌子。 我们办案都需要证据,你们造谣光凭一张嘴吗?不讲实际证据吗? 有任何怀疑,请拿出证据,如有证据,直接涉及所有官吏。 大隋云候的能力众人有目共睹,在他的领导下,镇妖司高效率,难道有问题吗? 你们是在怀疑我们大隋云候吗? 我大隋云候,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功绩浩大!你是想要诬赖他,是什么意思!在否定大隋所有人的目光吗? 第一轮攻击完毕,第二轮炮弹准备。 这件事本是一件除妖小事,在镇妖司每天都不知道会上演多少次。 为何唯独这一次闹得众所皆知? 这里面是非有什么猫腻呢。 第二轮开炮完毕,在众人心头留下疑惑的种子。 第三轮开始。 直接了当指出,很明显就是有人不轨,在修行盛会当下,挑拨两族关系,其心可诛。 大隋一直以来都是将人与妖放在同一位置上。 妖犯法会得到该有的处罚,人犯法自然也是一样。 为何你们谈妖,怎么不谈人族犯法也被处罚斩杀呢? 断章取义,博取怨怼,其性蔑心。 究竟是在端坐幕后,行妖魔之事,想收取渔翁之利呢?恐怕是炽天魔道吧。 第三轮完毕,直接结束。 众人的关注度已经被引导至到底谁在幕后推波助澜,极有可能便是炽天魔道。 于是乎镇妖司大举宣传炽天魔道的罪行,尤其是之前的缝皮一案。 更是被拿出来,直接鞭尸。 接下来,言官一番引经据典,用词华美。 咦,感觉说话挺美,像是在夸你。 回家翻书一琢磨,麻痹,祖宗十八代都特么被骂了,自个还傻乎乎,以为别人夸自个。 言官可谓是历朝历代最嚣张的人物。 再昏庸的皇帝都不敢乱杀,即便在大殿气得牙痒痒,也不敢动。 偏偏这群人权利极大,主要职务就是到处闲逛,给皇帝提意见。 嘿,你看你兵部不爽,去你兵部查查吃空饷问题。 咦,你刑部得罪我,我去你刑部查查有没有冤假错案。 哟,你大理司得罪我,我去看看你大理司有没有错判,失责。 嗯,你吏部很嚣张呀,我要去查查有没有收受贿赂,权利交换。 呀,你礼部对我不客气,我要去查查你,你私德不好,还做礼部的官,劳资要去弹劾你。 哎哟,你打我,你打呀。 你骂我,我骂你,你打我,我还骂你,我们动口不动手。 一般官员最怕的就是这群人。 言官的道德品性及政治素质的要求是非常苛严。 一是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 二是必须正派刚直,介直敢言,而不患得患失,爱身固禄。 三是学识突出,既通晓朝廷各方政务,又能博涉古今。 除此之外,具有突出的学识才干,既通晓朝廷各方政务,洞悉利弊动态,又能博涉古今,引鉴前史。 还须具备一定的仕途经历,历练稳重;甚至对年龄、出身以及文章、词辩等方面的能力也有具体的要求。 所以言官喷人,便是无比华美的文章,其实都把你家几十代都骂进去了。 没点文化听不出来。 无论你是皇帝也好,权臣也罢,掌权宦官什么,只要我觉得你不对,我就喷。 言官们因为直言,流放被流放,杖杀被杖杀,穿小鞋被传小鞋。 下场很惨。 但也正因为如此,无论你是皇帝还是手握权柄的大臣,都不敢得罪他们呀。 你虽然能杀死他们,但他们跟一群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 你越来劲,他们也越来劲。 你杀了一个,来十个,杀了十个来一群。 他们对政治运作有极大威慑力。 许多手握权柄的大臣倒台,缺不了他们的造势, 能和他们媲美的就是史官。 你别惹我,惹我就写你不好。 言官还是直接当面骂,你还能生生气。 史官就是暗戳戳给你一个小本本,万载都记得。 直接让人棺材板都摁不住。 崔杼弑其君,连杀三个史官,史官就是要记,你也没办法,你杀了一个,下一个还是这么记,你再杀,下面还这么记。 头皮麻烦,奈何不得。 再杀,后面还有无数个史官这么记。 司马子长也是一样,宫刑也要记。 一句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读书人都记得了,杀也杀不过来。 你能粉饰当朝,那下个朝代呢,你还能从土里面爬出来打人家? 总之,不要惹这么一群人。 改了也没用呀,以后还是有人知道,自欺欺人。 一场舆论消失于无形。 百姓修士怒不可遏,纷纷怒斥炽天魔道其心可诛。 左、右司丞与司事三人缓慢请吐了一口气。 “谢过诸位言官与台谏大人。” “小事,小事。”言官盯着左司丞:“听闻你们镇妖司经常出现妖物材料短少的情况。” 三人听到这话后,大汗就哗哗流了下来,脸上有些发白。 “没,没有的事。”左司丞都哆嗦了。 谁屁股能干净,只要能查,肯定能查出点破事。 “哈哈,哪天我做个东,宴请诸位一二。”司事急忙出来打岔。 想把这群倒霉催的玩意儿给糊弄走。 终于,三人见他们走了后,都大呼一口气。 “下次若无办法可不能把这些人给招来,请神容易,送神难。” 三人感叹。 这群人就是疯子,你还奈何不得他们。 云星河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了解了这场无形中的战斗。 “到底是谁呢?” 云星河闭目沉思。 其实妖狐他不杀,也有人会杀。 这明显是针对大隋而来的手段。 只不过镇妖司,云星河处于风暴之中,于是被借此为由。 其实无论是谁,都不重要了。 因为众多人被言官引导,加上炽天魔道猖獗,很多人直接打上了魔道的标签。 接下来云星河对那男人施展术法。 男人并没有因为狐妖的离开而悲观,沮丧,失去希望。 反而更加奋发,充满活力。 因为云星河通过幻术影响了他,导致他认为女人十年后会来看他。 希望看到一个全新的他。 “呼。” “云候,何必呢,若十年后,他没有等到想等的人,岂不是会更加崩溃。” 云星河嘴角一笑:“那就赌一下吧。” 十年,对于修行者来说,很短。 可在凡人眼中,其实很长。 时间会抚平一切。 一个人会等一个人十年吗? 云星河也不知道。 “走吧,继续针对下一个目标。” 第二个目标是一浪子,他对女狐妖死心塌地,要从良。 云星河也懒得给你思虑其他办法,直接摁住,给你打上封脉符。 “啊,你们做什么!” 被打入符箓,封锁了灵脉的狐妖暴怒了。 “喂,警告你,不要乱动,我会以袭击大隋官方将军为由,把你抓起来!”四大金刚恶狠狠指着她。 云星河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慢慢走上前,盯住她。 “放心,只是封了你一个月的灵脉而已。” “一个月之后,若没有族中前辈解开,会不会造成道基崩塌,我也不知道。” 云星河笑着,围着她慢慢说着,十分自然。 “总之,你要和王过过公子生活就好好生活,我们不会阻止你。” “我们镇妖司是十分开明,不提倡,但不禁止。” “你们想怎么玩,想怎么生活,想生几胎就生几胎。” 云星河一摊双手。 “你不是喜欢过过过过过过的生活吗,那我成全你啊。” “你不是还和他说,妖族什么束缚了你。那么现在你可以抛弃你狐妖的枷锁,以凡人的身份和他在一起。” “待我对术法研究境界,我可以直接废了你一身道行修为,转化成普通凡人。” 云星河再一次把一头狐妖整裂开了。 主要是她发现自己的灵脉真的被封住了,调动不出任何灵气,自己就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而且一想到那个混蛋说的什么有损道基,变成普通凡人。 她便吓得瑟瑟发抖。 直接扛起绿皮火车,连夜跑路。 大手一挥,继续找其他狐妖。 左司丞得到狐妖出逃,离开京都的事情后,极为意外。 结果是出自云星河的手笔后,哭笑不得。 明显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事情看起来简单,可一般人干不了。 可人家不怕,什么抨击,谩骂,他不在意。 况且人家有大功勋在,身后有一群粉丝,真喷起来,谁输谁赢不好说。 更重要的是众人推测的身份。 这可不比汉王那货色。 人家是有真才实学,真本事,真功绩。 底子硬,可不是你三两锄头能撬动。 云星河也直接通知其他几人,不用太过客气。 一开始云星河还有些担心。 但慢慢发现了,讲什么道理,讲道理你不听,先把你摁了再说。 云星河直接枣加大棒,明晃晃的威胁。 我也不杀你,就把你变成凡人。 反正恩爱时,什么甜言蜜语没说过。 你不是要白头偕老,好啊,那我成全你。 你一个妖修怎么白头偕老,我直接把你凡人吧,并且保证你俩长命百岁。 我贴不贴心。 我可是夏天的小棉袄。 人是答应了,但妖不同意呀。 “差不多了,我这边已经结束了九头。” 云星河带队,由于他的封脉符术极具威慑力,大多狐妖被云星河忽悠的会变成凡人,吓得连夜买站票跑路。 其余几人进展略慢。 乌濠飞与殷雄,两人都不是善茬,尤其是殷雄,莽子一个。 越是那种正气凛然,翩然大儒,他们反而不惧。 这些狐妖还就怕这种莽夫。 因为你拿不住他会不会真杀了你。 尤其是喝了几口气,真是身体发麻。 乌濠飞与殷雄各自完成了三。 楚云亦与其他三队各完成一。 并非楚云亦实力不行,只是不善这些。 张开元完成五,十分迅速。 离神鸩也不错,也完成了四。 张开元离神鸩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对于这种人物,得心应手。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远方传来,四处蔓延,妖气冲天。 云星河定睛,眸光轮转,朝那边看去。 “怎么回事。” “似乎是他们所处区域。” 云星河发出讯息,楚云亦张开元以及其他三队能联系上,其余三人无法传符。 这是由于灵力波动过于巨大,所导致的问题,遮盖了讯符。 “走,前去看看。” 不是那三人队,云星河倒也放心,他们几个即便是面对强敌,也并不惧怕。 “轰!” 离神鸩胸口塌陷,血洒长空,他眸光大惊,急忙远遁。 第一百六十七章 这定是向蜀王宣战 “道友!”乌濠飞与殷雄距离他最近,察觉到可怕动荡后,立马赶过来。 “大哥,道友,他是天修,你们小心!” 两人二话不说,手持金矛火焰枪,直接杀过去。 “找死,扰我道果!” 这是一头黑狐,露出本体,横陈长空,凶神恶煞,卷动黑云,阴冷刺骨。 恐怖的妖云笼罩,黑气弥漫,乌光闪烁。 它立于魔云之上,张牙舞爪,一双眸子扫来,幽幽光芒,弥漫诸天的妖力,令人震骇,发慌。 其气势压在众人心头,令镇妖司众校尉将军都极为沉闷。 像是一柄利剑停在你的心头,可怕的压抑之感。 众人抬头,他们神色有些紧张。 老实说,在面对天修之前,他们可以侃侃而谈,认为天阶不过如此。 但真正面对时,才发现那种恐惧以及无力感。 两人杀入妖云,与其一战。 “轰隆,轰隆!” 天空中的黑云混乱,有金光斗射而出,刺目无比。 也有红霞绽放,若火焰烧云,融化一切,可怕灵力狂暴,闷雷炸裂。 道道炫光射出,要洞穿天地。 半空中的云团中,发生了可怕的战斗,周围数之不尽的凡人抬头望去。 皆能看到冷电劈舞,妖气冲击霄汉,杀气惊云,嘶吼震天。 百姓都很慌,不过身在京都的百姓还是见过大场面,看了一眼,又看看下方的镇妖司。 便扭过头,逛街的逛街,吃饭的吃饭,全然当做没有看见一般。 小贩继续吆喝。 仿佛天空之中赤弧贯穿,妖气纵横,从不存在般。 其实他们早就习惯了。 时不时总有强大气息暴出来,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又害怕,又好奇。 见多了,也就那样。 百姓敢如此肆无忌惮,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万分相信大隋。 这是源自于大隋长期迅速处理,无百姓影响,而培养出来的安全,淡定感。 百姓可以平静,但镇妖司将军校尉,他们可无法淡定。 无比紧张,生怕那两位扛不住。 一将军十分不解:“这是头妖狐说来古怪,他的体质明明已经达到了天修的层次,却还找什么道果。” 一般而言,只有地阶中后期的狐妖,才会出来寻找人果。 因为他们修炼之法中,有一条捷径,可以从人果中得到一缕道的痕迹。 再加上后期修为累积到瓶颈后,便能够凭借,以此破入天阶。 天修还来抢道果,这种情况,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应该早就是天阶,只是不知什么出现了损伤,跌落了境界,需要道果恢复巅峰。” “多半如此,否则他成功迈入天阶,怎么可能不渡劫!” 寻常天修,天修也根本没有这么强大的战力。 西北妖狐,并非只有人果这一条路,其他修行之法也能证道天修。 只不过人果之路。 相对他们来说,是比较轻松的捷径。 离神鸩反应过来:“那可坏了,我去晚了那家伙估计已经得逞,恢复了实力。” “彭!” 灵力激荡,乌濠飞殷雄两人驾驭灵力,飞了出来,落在他们身边。 两人手持武器,战意腾腾,周身霞云蒸腾,彩光飞舞。 他们的眸子皆很惊人,越战越勇,武器闪闪发光,凝聚法力。 “此妖并不算很强,道友,你为何会怕他。”乌濠飞偏头,望向离神鸩。 离神鸩神色有些慌张,眼神乱飘。 “我,我今天状态不对。” “我战斗特别是状态,极其影响战力。” “原来如此,我也就是说嘛,离道兄怎么可能会怕这种小角色,都不用两人出手,我一人就能吊打他。” 乌濠飞有绝对的自信。 “还是不能托大,这家伙体内感觉有一股强横的妖能,只是感觉它难以运用,像是被禁锢住。” “为了防止出问题,我们两人共同出手,比较稳妥。” “嗯。”乌濠飞点头。 他也深知这时不是逞凶斗狠,意气用事的时候。 两人又一次冲出,惊天动地,妖气四溢,许多百姓都察觉到了不同寻常。 “不对呀,按理说,平时镇妖司的仙人仙长们,早就该拿下妖邪。” “为何今日迟迟鏖战。” “不知道,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 “嗨,瞧你那胆子,有镇妖司的仙人在,我们怕个啥,看看热闹,这次又是个什么珍稀动物。” 许多百姓在一旁嗑瓜子,有的开始煮起来茶,坐在椅子上,态度悠闲。 这可把周围镇妖校尉给吓到了,急忙分散,在周围布置符箓阵法。 好在这些吃瓜百姓,并没有靠的太近,否则他们还真不好办。 中心区域已经围了起来,布置了阵术图纹。 如果狐妖冲下来,能够牵制住他,干扰困住他一时半刻。 狐妖显然也是极为聪明,一直盘踞在天空,尽管消耗法力。 可也远比地下安全。 一阵恐怖妖力爆发,险些将两人震飞。 他们也不是凡俗,气血如龙,凝结三花,恐怖无比,定住漫天妖性。 “此妖确实有些手段。” 两人腾空,长枪金矛交织灵光,绚烂一片,将妖云都照得五彩纷飞。 “是啊,两位道兄,无比小心,这妖狐十分可恶,要不是偷袭,我也不会大意没有闪。” 离神鸩听到这话,来精神了,是吧,是吧,不是我不行,都是对方太强。 妖狐久攻不下,明显急躁了,一双黑眸子乱转。 这里可是京都。 即便是处于郊外,许多武装司衙,察觉到了气息,也会迅速赶来。 与两人交手的时间不长,但这一耽搁,将是致命的。 “哼,今日本座未曾恢复实力,不过我记住你们了!” 狐妖转身就走。 “靠,这头畜生,他想逃,拦住他!” 离神鸩大笑,直接腾空,朝狐妖飞去。 乌、殷两人也从两边堵住。 妖狐裹挟黑云,朝离神鸩猛然冲来,离神鸩笑着笑着的脸就僵硬了。 卧槽,你朝我来干嘛。 黑云遮天,翻滚卷动,若惊涛骇浪,江湖澎湃,裹挟万千大势,撞击离神鸩。 离神鸩感觉一座山岳之力直面袭击,浑身骨头架都要碎了。 妖云直接从他身边卷走,化作黑烟。 “道友,没事吧。” “没,没,没事。”离神鸩昂头挺胸,将老血吞了下去,随便从指缝中漏了几颗丹药进肚。 很快,离神鸩的脸上红润,精神饱满起来。 “切,这种小角色,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若不是我今日状态不佳,翻手就能灭他。” 两人气血动荡不息,神魂气息也是杂乱,需要缓缓调息才能恢复。 不过当他们看到离神鸩的神情轻松,与红润的面色,平静的气息后。 心中都很是敬佩。 与大妖冲击,居还能稳定气息,高人高人。 看起来也是与他们一般大小。 可却有如此修为,当真不凡。 两人心悦诚服,只能感叹这京都真是天才多如牛毛,强者辈出,人杰数不胜数。 他们的路还有很远呀。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大家都是道友,互相交流。”离神鸩眯着眼睛,双手虚按。 “轰!” 天空中猛然爆发青电,白茫茫一片,密布长空,弥漫了天际。 “那家伙动手了。”乌濠飞目光灼灼,有意动,但也有忌惮。 “该死!” 被拦住的妖狐大叫 “撂狠话了,还想走!”云星河整个人升腾,爆发刺目神光。 整个人犹如一轮燃烧的大太阳,无尽神力喷薄,源源不断。 他化作一道流霞,转瞬而至,一拳杀去。 “轰!” “咳咳。” 黑云溃散,狐妖倒退,看着炸开的双手,鲜血在不断飘落,滴滴洞穿下方的岩石,焚灭树木。 眼神中极为不解与震惊。 “怎么可能!” 他自然是能够看出眼前这个镇妖司的修士境界不高。 自己可是老牌天修啊,距离下一境只有一步之遥。 若非是当初受伤,导致修为被封印,否则早就突破。 如今得了人果,短暂时间内,只冲破了部分封禁。 哪怕没有恢复全盛实力,可也不是一个地阶后期的小子能够破开肉体的呀!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它咆动山河,妖云贯天,若一般,汇聚法力,居然与云星河的肉身搏杀。 “哎,它真是糊涂呀。” 紧接着,他们便看到可怕的一幕,天地宛若一座雷狱,数之不尽的雷光炸开,宛若瑶池倾覆,爆发神电万重。 众人看到一道黑影坠落下来,浑身漆黑蕉糊,它的左肩也被生生打爆。 “与他斗法力就好,和他近身干嘛。” 殷雄只能叹气,为妖狐感到悲哀。 他们两人都没有把握硬抗那家伙。 当初若非李青宣还有张霄霞四人,谁敢单独与其硬碰硬。 “它可能觉得自己是妖族,妖躯天生比人族强大,所以选择近身……” 乌濠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与推测。 一般而言,妖族都是这么想的。 而且通常情况,人族躯体也都没有妖族强大。 但关键这家伙不通常,不一般呀。 李青宣肉身够强吧,蛟龙之躯。 蛟在妖类一族中数一数二。 肉壳近乎无敌。 化龙术一出,青鳞密布,战力绝伦,坚不可摧。 可一样扛不住,需要四人分担。 包括张霄霞也是,金光咒一出,宛若金身不坏,诸多攻击对其无效,防御无双。 可也依旧艰难。 咚的一声,砸落在地,震裂石板,奄奄一息。 看它这般样子,两人只能心中默念,勇气可嘉。 “好了,把它带回去,好好游街!”云星河驾云而至,平稳落在地面。 云星河并没有杀死它,而是留了它一命。 等他发挥应有的价值后,再去冲图鉴。 望着地上硕大身躯的妖狐,正要校尉微微楞了半响。 他们自然不是被妖狐所吓到。 而是众多镇妖校尉见云星河大发神威,一个个都极其愕然,显然没想到自家官驾居然这般强大。 在他们眼中,这位云候,实力一直不咋地呀。 今日怎么猛然发威,如真神降临,摧枯拉朽。 并不是所有人都关注了三清山事件。 他们许多人并不知晓三清山的云星河大战。 所以此刻,甚为惊讶。 “云候威武。” “云候威武!” 紧接着几队校尉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呼喊拥戴声。 他们的情绪极为亢奋与激动。 云星河让他们打扫战场,准备撤了。 一个个用力点头,充满的干劲与热情。 明显能感受到,他们的气氛不一样了。 这一战,更让他们信服。 自家的这位云候,不仅有突出的能力,更有强大的实力。 将士们,说白了,也是崇拜强者心性。 并且,云星河若是有足够的实力,那也证明有足够的资本,去与那些皇子去争雄。 不久将来的一切,他们都已经自行脑补了。 他们相互交流眼神。 都从各自的眼光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云候一直隐藏,在镇妖司韬光养晦,如今不在隐藏,不再低调,强势出现在人前,这证明了什么!” “这表示云候打算动真格,准备亮剑了!” “嘶,我瞧着这气势也是,定然是蜀王的到来,让他坐不住了!” “嗯,这是在向世人宣告,强势宣告!” “此为信号。” “我看云候下一步恐怕会针对蜀王布局,甚至做出计划。” “不排除这个可能,最近蜀王实在太高调,太出风头了,我要是云候,也肯定会忍不住摁死他。” “太嚣张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蜀王他算个球呀,苟居蜀地三十年,没有丝毫作为。如今想要入局,岂能有他的份!” “不错,蜀王的行为恐怕是惹到咱们云官驾,否则,也不会以这般态度,恐怕也是以高调回应蜀王的高调。” “让你嚣张,让你狂妄,时代变了!乖乖滚回封地吧。” “你们眉来眼去干嘛呢,眼睛不舒服?”云星河看着身边那些瓜娃子,一个个眉飞色舞。 “呃,呃。” 众人一阵语塞。 很快,张开元那边也处理完了最后一头妖灵。 被他恐吓而跑。 案件上面的人果妖狐已经被清空,他们返还镇妖司。 云星河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光明正大,压着妖狐明晃晃的进城。 并广布了狐妖罪行。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阶妖丹 到了镇妖司后,左右司丞,巡妖司事热烈迎接。 “云候累了吧,来来来,我为您准备了上好的灵茶。” “来来来,云候我为您牵马。” “云候,您这衣服上怎么有灰尘呀,我为你掸掸。” “云候,哎哟,慢着点,慢着点。” “谁他么在这里放石头,疙着我们云候怎么办,来人敲掉敲掉。” 众人发懵。 “好了好了,别搞这一套,我受不了。” 云星河直接把妖狐带到他们眼前。 三人看到居然是天阶狐妖,都是皱眉。 随后神色便是一喜,互相交流眼神后,都觉得大有可为。 于是镇妖司又是一波舆论造势。 总之将镇妖司渲染成一个很凄惨的对象,辛辛苦苦守护百姓,却不被百姓认可。 有些人还要站在妖邪那一边。 镇妖司还要等到袭击后,才被迫反击。 别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有很多人信了。 嗯,看着结果,左司丞满意点点头,八楼这次做的还算不错。 左右司丞他们觉得事情结束,在处理善后结尾。 并把妖狐游街,并系数罪行,把当时的影像记录。 很多人纷纷声讨。 因为影像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长景象,所以不存在摘章取义的情况。 总之便是镇妖司离神鸩那一队,保护百姓。 结果去晚了,那家伙已经自杀,离神鸩抢救尸体,便被妖狐直接攻击,还击伤很多校尉。 幸好他们有法宝神符在身,没有造成重大伤亡。 然后便是离神鸩与妖狐大阵,大阵了片刻后就没了留影。 虽然没有擒住狐妖的画面。 但有这些也就够了,足够证明。 狐妖游街完后,云星河送他上路。 黑葵玉狐/妖族 等阶:天阶初期 生命:500 攻击:145 防御:99 速度:90 灵力:130 本源:0 术法:?? 拼图收集率84%。 云星河图鉴中出现了它的数据。 由于没有凑齐图鉴,所以显示不全。 之前杀了挺多妖,有符合的拼图,所以一出现就是八十多的收集。 云星河扫了一眼,这妖狐怎么说呢,看起来不错。 但其实在天阶普通的实力,估计在同期中,也就中等。 虽然它确实快要突破天阶初期,但并不意味着战斗力强。 对比雷劫灵也是各方不如,就防御高一点。 哪怕是对比玄月狐都没啥子巨大优势。 玄月狐生命、攻击、灵力比它低二十点左右,但人家速度高,而且天赋法术十分不错。 这头黑葵狐,没啥突出的点。 云星河也与其对战了,实力手段也就那样。 估计法术也不咋地。 顿时,他也没了想要收集的心思。 若是这头妖狐很强,那么,这些天不妨在镇妖司加班加点,凑它出来。 现在一看,算了吧,还是到时候留着凑其他妖灵图鉴吧。 天阶初期的狐妖,能填很多拼图率呢。 云星河处决后,奖励了一枚妖丹。 【天阶妖丹,地初服用能增加三百年修为,地中服用增二百年,地后服用增百年修为,修为达到瓶颈无效。也可用来布置阵法、制作法宝等宝物动力源泉。】 “这是好东西!” 云星河看了一眼。 妖狐不是什么好货色,奖励的东西还算不错。 这东西对于地阶后期可能不怎么友好,但对于地初,地中,是绝佳宝物。 因为地初、地中,不是大境界,有屏障,但小,所以突破境界也容易。 没地阶后期突破天阶那般艰难,如同隔了天堑一般。 基本上地阶初期吃了这丹药,直接能飞到地阶中期,运气好,积累足能入后期。 而地阶中期,基本上绝对能上地阶后期。 当然,这样依靠丹药提上来的,虽然境界修为是有。 但一般而言,会因为基础不足,导致阵术、符术、法术,武技、儒术。以及理论领悟等等跟不少,需要好好沉淀。 对于人族可能没什么用。 可在妖修看来,这可是难以多得的宝物,有着致命的诱惑。 人族即便不能用来吸收,可以能用用来他用。 哪怕直接以法力催动,令其内妖力爆发,即便是天修都吃不消。 不管怎样,这绝对是好东西,拿出去拍卖,云星河绝对能大赚一笔。 “啧啧,这不是教我杀人放火嘛,我大隋云候怎能做那般事情。” 云星河只能感叹,现在太平盛世,寰宇靖清,四海升平。 妖族虽有骚乱,但大局却没有任何问题,哪有天阶妖魔给他杀。 偶尔出现的几头妖魔,除非是影响巨大,造成一定关注,轰动,才会送往京都。 否则一般都是州、郡自行解决。 而京都周边,到处都是军营武装,各种兵马,就算出了天阶妖修,也瞬间成为筛子。 谁宰的,归谁。 人家杀了作乱的妖,材料自然归规矩。 能落到镇妖司手里,少之又少。 所以镇妖司常年没有大妖。 这种情况相对天下,相对百姓来说,自然是巨大好事。 只不过对于某人来说,可就清贫了。 云星河怀念三清山的时候,那一波真是有点东西,可惜没趁机搞翻一两头大妖。 从刑房出来,云星河美滋滋,再也不讨厌这些作乱的妖魔了。 你尽管来,统统傍上有名。 云星河刚出牢室,便看到众多镇妖校尉纷纷再次出动,这一次整兵百来人,又两位都尉带队。 镇妖司校尉们刚回来,还没多久,又与将军出去了。 “怎么了,哪里有发生事情了。”云星河很热切的询问。 尝到了天阶妖兽的甜头。 云星河还是十分有干劲,想要主动大包大揽。 “云候,是秦东郡,那里出现了些乱子,兵马有些不够,所以问京都调遣了一些。” “不仅是镇妖司,仙道司,佛道部也共去了,一共三百来人。” “需要如此多的人数,是大妖魔?” “不清楚,说是小妖众多,忙不过来,偏偏烦不胜烦。”司正娓娓道来。 云星河点头,不过也没了兴趣。 小妖小魔,懒得动手。 秦东,又称弘农,在咸阳长安的东边,与长安毗邻,距离极近,属于直隶区域。 当今朝堂杨姓人物,半数是出自弘农杨家。 这是真正的名门望族,传承久远,可追寻到数朝之前。 甚至当家圣皇都是出自弘农杨家。 随后,云星河发现一位司直也点齐兵马,说是西郊有百姓觉得村庄周围有异动。 镇妖司也排除了五六十人,将军带队。 包括城内也不时有妖族天才与人族天才冲突,镇妖司与大理司的官吏前去调和。 如今正值关键口子,这种事耽误不得。 又是一都尉带队,点了三四十人前去。 再到后面,有一些妖狐有冒头的情况,也点了一队兵马,准备按照云星河的路子解决。 “不对劲呀。” 云星河静静看着,镇妖司中,一个个校尉与将军出门。 坐在厅场的花木椅上,有些沉思。 镇妖司出任务,执行差事,也属于正常。 但……是不是太频繁了。 这一点,其实没有在意。 相对于镇妖司其他人,可能不觉得,也就最近任务多了些。 主要也是因为武斗盛会,修行盛事,所以都没有感觉有什么。 可云星河敏锐察觉到里面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气息。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云星河将之前的问题重新梳理。 在他还未回京之前,镇妖司的校尉便陆陆续续分派出去。 他回京后,更是有目共睹能够看见镇妖司出去的人员如流水一般。 就连四大金刚都被派出去了。 而且,出去的校尉将军,至今没有回来,一直因为各种原因被拖在的那些地方。 联想到西北狐妖。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妖狐会选择这个档口摘道果? 错过这个高注意力的时段。 其他的时候不好吗? 少些人数,慢慢摘取,大隋方面也不会过多注意。 即便注意了,也顶多问责两句。 但现在闹的这般僵硬,这真是他们想要的? 如果不是他解决了妖狐事件,镇妖司的一部分人马会不会也与他们僵持。 只要人果一天没有自尽,镇妖司始终会被他们牵制。 “嗯。”云星河眼眸暴睁,他似乎有些察觉到了东西,也明白了。 冥冥中,有一只无形大手,在操控这一切。 他们在吸引镇妖司的注意。 此时左、右司丞正在谈论最近的政绩不错,所有的事情都前去解决,没有一点冗压。 这种感觉十分爽,准备去哪儿喝一杯。 云星河立即逮住路过他们。 “若是此刻有人前来攻打镇妖司,以目前的官吏,是否能抵挡?” 被抓的两人,先是一愣。 云星河说话后,左司丞似乎听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如今镇妖司空虚,若有来攻,能抵挡吗!” “哈哈,云候,你这话可显外行了。” 右司丞也站出来,大笑抚须:“我来为云候做个统计。” “就现在而言吧,镇妖司内校尉将军们全部派出,难以抽调。” “但其实算上十八层各部司室,还有值差官吏数千人,以及看守的校尉将军千人,拢共五六千人。” “如此人数,若遇上意外,未尝不能一战。” 像他们这种大司衙,各方面都需要人留守。就算调出去再多人数,但还是有个基础人数保障。 不可能为了平妖,诺大镇妖司,一个人都不留,不可能的。 就算再局促,镇妖司始终会有人,因为还要处理各种事务,整个是司部要运转。 左司丞直接说, “就算镇妖司一人都没有,想攻下镇妖司,那也绝无可能。” “若里面妖魔,内外呼应呢。” “这……”左司丞脸色僵住了,随即摇头:“绝不可能,里面的妖族全都被关押死死,一身灵力肉身灵魂都被封印。” “并且身处大牢,它们如何内外呼应?” “不说此地是京都。” “就说把镇妖司的放在野外,把攻打三清山的所有妖魔全都拉来,也是白搭。” “更何况,这是京都。妖魔只要入城,便难以逃脱通天镜的监视。” “一旦有大灵力波动,隔壁便是刑部,中心是护道监、西是佛道部、仙道司,还有十二卫,九门禁卫军,十四门护卫,兆尹府,还有等等各种武装,京都强者如林,根本不可能被攻破,城外各大军营更是随时可以支援。” “除非是京都被攻占,否则镇妖司断断不会出问题。” 左司丞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 无论是镇妖司也好,仙道司、佛道部也好。 这些地方阵法恐怖,镇妖司更是重中之重,阵图远超这些司部。 况且这是在京城,无论那个司衙,一旦有任何声响,都能第一时间支持。 对于这一点,左司丞有绝对自信。 这是建立在大隋国力强盛的信心。 两人安抚了云星河,让他不用担心,可能是因为妖狐之事,太多忧心。 表示年轻人,多去玩玩,如今天才也众多。 年轻人嘛,人多热闹。 云星河点点头,虽然左司丞这么保证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然他们费尽心思,消耗镇妖司人力,将有生力量全都调开做什么? 说是没有企图,云星河不信。 但如今,他只是预感不对,并没有实际证据。 这才是最为头疼的问题。 对于外部,云星河可以肯定,不太可能会被攻入。 但内部,他担心的是这点呀。 “这两日令司内镇守各大区域的校尉将军,加强巡视,尤其是牢室。” 云星河直接命令将军与校尉,小校们。 司丞他们也没有错,这是对于实力自信。 但云星河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有什么意动。 定然在谋划。 “是。” 众校官、尉官自然不会有多余的话。 无论是那个部门,就算是抽掉再多人手。 其实留手人数,还是有着相当一部分。 “走吧,大爷们,请你们去云仙楼快活。” 云星河看着已经办完手续的几人。 殷雄乌濠飞本身就有官方背景,正儿八经的官二代。 与一些混吃等死,作威作福的二代不同,他们其实很有本领。 放在镇妖司其实真是屈才了,统兵领卒,才能够完全发挥他们的优势。 其实也不能完全否认。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想想不大对劲 除了有一些纨绔外,大多数二代子弟还是很上进。 他们有着优于普通人的资源与起点,即便再差,也会优于常人。 而其中也不乏天赋佼佼者。 乌濠飞殷雄两人便是代表。 “好呀!”离神鸩大笑,十分激动。 以前离神鸩吧,还算豪迈,负有英雄气。 可与张开元在一起后,发生不祥了。 云星河寻思是不是挖个坑,把张开元给葬下去,指不定多少年后,他就成了黑暗源头。 传染太严重了。 乌濠飞与殷雄还算好。 云星河真无法想象,要是杨炎杨沝与这两家伙在一起,真要翻天。 再加鹤舞曦。 都是不省心的家伙们。 “好了,咱们都是穷人,一千两之内,咱们随意,可若超过了一千两,那不好意思,你们自己付。” 云星河直直盯着张开元与离神鸩。 很明显,此话就是明戳戳告诉他俩,悠着点,别给劳资花钱。 两人当场发三发四。 迈着六亲不认的地步,直接上了云仙楼。 “小二,把你们这最……” 张开元感受到杀人的目光,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咳咳,上几杯清灵液。” “好嘞,稍等。” 很快,云仙楼仆从上来了六樽酒酿,某两人有些小小的不高兴。 有点了一些其他东西,抠抠搜搜。 本以为一千额度还挺高,但真上了云仙楼,才发现真是洒洒水。 随便来一杯风靡灵饮,直接八十两,六杯就是五百两。 一下子就没了。 接下来,点了一些水果,还是凡人水果,连下等灵果都算不上。 张开元看着大桌子,结果三三两两的东西,一阵唉声叹气。 “话说,我能不能预知一些自己的俸钱。” “哼。”云星河冷漠一眼:“你觉得自己还有俸钱?” “好了,好了,有就不错了,不要计较那么多。” 离神鸩打圆场,他起初还挺有钱的,和张开元混在一起后,就八个兜全都空空如也。 真能糟蹋。 殷雄乌濠飞表示别看我,我们也穷,买了房后,真没钱了。 “将就下。” 周围几桌的人看到那边后,全都噗嗤一笑。 “你看那桌,穿着倒像那么回事,点起东西来,小气的要命。” “可能是囊中羞涩。” “既然想节省银两,就不要来云仙楼消遣。” “你们什么意思。”张开元岂能是善茬,听到这话后直接质问。 “呵。”那人一口将酒杯中的灵酒饮下,随后双手一摊,脸色调侃:“没什么意思。” “呵,我当喝什么,问缘蛊液。”张开元嘴角勾笑:“你知道这灵酒怎么喝嘛。” “这灵酒是以灵竹蛊毒所制。” “灵竹蛊毒。是一种亦药亦毒的蛊毒虫爬行灵青竹留下的痕迹。” “由于青灵竹的特殊性,两种灵物交汇后,竟产生了奇妙作用,用来酿酒乃是一绝。” “入口时,需要一滴一滴,慢慢化开,才能令人毛孔张开,刺激灵脉神魂,达到欲仙之感。” “你这一口闷,以为是老白干?” “你内视一下自身吧,是否筋脉中全是毒性。” 几人闻言后,查探一番后,脸色大骇,甚至连他的眼眶都成了黑了。 “肯定没听云仙楼仆役的话吧,否则不可能会这样。一群自以为是的土包子。” “喂,小子,你什么意思。”那人指着张开元,语气加重。 “没什么意思。” 张开元双手一摊,很是无赖模样。 “找死!” 那人想要直接想要对张开元动手。 “李兄,别闹事,这里是云仙楼,不太好。”他身边有个书生,立马起身,想阻止青年。 李姓青年摁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回座椅,看着几人,眼睛眯起来:“没事。” “咱们刚来京都,想要打响名气,必须要找点事,否则,别人还真看不起咱。” “我瞧这群人衰头土脸,正合适。” 他起身,身后也跟着众人起身,准备搞事情。 云星河缓缓起身,看了他一眼,手掌拍了拍的他肩膀:“兄台,万事不要冲动,这里是京城。” “呵,谁是你兄台,拿开你的手。” 李一模直接推掉云星河的手,指着大叫:“别给我乱攀亲戚,你配不上。” 身后几人坐不住了,云星河让他们不要急,并回到自己座位 “切,原来是个怂比蛋。”李一模指着几人哈哈嘲笑。 云星河背对着他,并没有在乎,更多的是在思考镇妖司事件。 “我就说,你们不但小心,胆也小。” 隔壁那座哄然大笑,对云星河他们指指点点。 直接将一杯酒水撒在云星河脚边:“来,弟弟们,这是哥哥赏你们的,你们不是舍不得银子,只能喝些清酒嘛。” “我赏给你们,只不过手有些抖,撒在了地上。” “你们若想要,就只能趴在地上舔了,哈哈。” “哈哈。” 那一整桌都在哄堂大笑。 “来来来,做哥哥的,再赏给你们一挂灵果,接着。” 他提了一挂果子,丢给云星河他们桌子上,啪拉一声,震动酒杯,落在盘子里面,哐当哐当。 周围众人都朝那边看去,都在交头接耳,在讨论着。 “抱歉,我们并不熟,无功不受禄。”云星河端起盘子中的灵果,递了过去。 “慢着!” 李一模直接扣住云星河手,眼眸睁大,笑容充满蔑味:“怎么,看不起我?” “并无。” “哼,既然如此,那便把它给我吃咯,要不然就是不过我面子。” 李一模抓起灵果,就想朝云星河的嘴里硬塞。 突然,云星河的眸光阴冷,空气冰寒,刺骨阴森。 云星河大手探去,一把抓住他的头颅,朝桌面猛然摁去。 “碰” 那张桌子炸开,灵果酒液纷飞。 而李一模,也被直接摁在地上,连镌入阵法的南星石板都被直接砸破,一头扎在里面。 “李哥!” “找死!” 那一桌直接暴起。 “艹,早就想动手了,仗着人多呀!”张开元从身旁的楼梯扶手处,直接从一排排中,拽了一根银烟雕金木。 一棍子朝那人脑袋上砸去。 鲜血四溢,头破血流。 反手抓住一个琉璃柱酒壶,猛力一砸,直接开瓢一人。 琉璃四散,空中到处飘着酒香与琉璃渣滓,闪闪发光,酒液与鲜血混杂,自他头颅留下。 张开元又将倒棱突出的酒壶,用力扎向一人大腿。 “啊!” 那人大叫一声,因为他的大腿被扎破,直刺灵脉,牵动气血,鲜血横流。 张开元又是一棒子论下去,直接朝脸上捅,直接被砸晕,面目全非。 殷雄乌濠飞更是野蛮,抓起两人,直接抡了起来。 一片狼藉,那一桌十几人,顿时间,全都倒在地上,难以起身。 乒乒砰砰的声音,吸引众多人的注意。 其实一开始,只有周围些人,才注意到他们。 毕竟云仙楼人数众多,大家都是在乎自己这边的圈子,没工夫搭理边上。 这么一阵大动静,直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虽然六人,其实际还有两人被动手。 仅是三人,这十来人盘的找不到北。 周围修士、少爷们都被这三人的打架方式给吓坏了。 那两个也真是蛮,把人当武器,直接开砸,破坏力惊人。 被抓住当做武器的两人,只想求心理阴影面积。 而那个穿道袍的家伙,才让他们咋舌。 看起来眉清目秀,浊世俏道士,怎么动起手来,眉宇里一股子狠劲。 而且砸人,捅人手法,一气呵成,比街边小赖流氓还专业。 这道士打架时,别说,观赏性十足,那凶性,看的十分爽。 云星河看了倒地的那群人,不屑一顾,直接将李一模拎起来。 李一模愕然看着云星河,脸上被砸的通红一片,还有不少泥灰密布。 云星河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 声音足够响亮。 云星河一双眼眸宛若恶魔,能够叫人身体发凉:“你很拽呀,还不给你面子。” “现在够给你面子吗?”又是反手一巴掌闪过去,啪的一声。 打完后云星河甩甩手。 这两巴掌清脆无比,十分悦耳。 “给你好好说话你不听,你不把握。非要动粗,你是不是有贱。” “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为什么学习?是为了任何时候,都能和别人好好讲道理。 为什么修行?是为了面对不讲理人的时候,直接能够锤爆他,让他好好听你讲道理。 两巴掌直接把李一模打懵了,等他反应过来,两边脸火辣辣。 修行之人,自然不可能被这两巴掌打出伤。 可当着如此多修士的面前,他活生生,被人摁着吃土。 随后又被提小鸡一样提起来,又给抡了两巴掌。 这换谁,谁能受得了,谁能不气。 “啊!你居然敢如此羞辱我啊!”李一模怒吼。 “羞辱你?哪有怎么了,你能怎样。” “你知道我是谁吗!” “很重要吗。” “我乃应蜀王邀请,至雍凉李家而来!” “所以,这就是你寻衅滋事的理由?” “你最好放了我,否则,你就是与蜀王府过不去。” “我可以认为你在挑衅我么?” “发生什么事了!” 铮铮铮! 两列甲士,眸光骇人,气势如虹,身披的甲胄幽光闪烁,手持神兵利刃,踏进云仙楼。 甲士目光扫荡,令人发寒:“此处是谁闹事!” “十二卫来了,这事闹大咯。” “来人,把涉案人员全都打回大理司,打入刑部,受风、水之法。” 十二卫这些日已经被折磨傻了,三天两头都是修士闹事,怎么劝都不听。 他们也不劝了,先去刑部走一套流程吧,与那些宗门弟子作伴。 “是!” 正当十二卫气势汹汹,散开摄灵绳,缚灵锁时,突然看到了人走过来。 “诸位怎么过来了。”云星河随手将李一模丢掉,揉了揉手腕。 似乎刚刚太用力,给扭着咯。 云星河慢慢过走来,看向十二卫为首那人。 他是十二卫都羽副卫。 这一支是十二卫当中的左金吾卫。 金吾卫的主要职责便是掌宫中、京城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宜等。 所以京都中出了治安问题,出动的十二卫中,一般都是左、右金吾卫。 “额,云,云候。” 十二卫都羽副卫见到云星河后,都楞了。 他先是一愕,顿时行礼。 随后两列十二卫也纷纷行礼,无比恭敬。 看着周围一片狼藉,都羽副卫满是不解。 都羽副卫属于从六品,辅佐都羽长。 差不多从七品开始,就属于中级将领了。 “云候,您这是。”都羽副卫满脸迷惑。 尤其是看到现场狼藉一片,更是不明白。 “此人寻衅滋事,意图扰乱大隋治安,本候亲自制服了他,怎么,有什么问题。” 听闻此话,都羽副卫还看了一眼。 一个穿着道袍的小伙子,还拽着一人,抡了一劝,把那位修士打到晕死过去。 随后理了理一头飘柔的发丝,端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口。 感情,就这么制服? “呃,呃,侯爷,这应该不属于您的职责吧。” 听到此处,云星河不高兴了:“这是什么话,我等身为大隋官员,即便不在职责范围内,难道遇到此等不法分子,我等能够袖手旁观。” “我问你,如果你们十二卫在外面,看到妖孽行凶,会不会出手制止。” 都羽副卫毫不犹豫:“这是自然。” “那便是了,制服妖孽是我镇妖司职责,但十二卫遇到,依旧责无旁贷。” “而我云星河遇到不平之事,自然也是满腔赤忱,心怀正义,心向光明,维护大隋律法,不容这些人为非作歹。” “所以,有问题吗?” “额,没有。”都羽副卫嘴角抽搐。 莫说他,就连那些卫队甲士有些发懵,理好像理没错,但总感觉不太对劲啊。 白马是马吗?是的。 黑马是马吗?是的。 所以黑马就是白马,昂?昂?昂? 他们目前就是这种状态,有那么一点点昂强词夺理,一点点。 但想一下,好像也没毛病哦。 他们看了云星河一眼,看到他如此理直气壮,正义盎然,匡扶良善的模样。 由衷佩服,不去御史台做言官都可惜了。 我先来一张无中生有,再打一张无懈可击。 就问你服不服。 第一百七十章 摆摊老人 “原来如此,哪,哪末将便还要在此处谢过云候了。” “啧,这叫什么话,见外了,你我都是大隋的官员,理当为圣皇分忧,为朝廷办事,维护生灵,岂能有你我之分。” 卫副笑着,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勉为其难。 都羽副卫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些人,怒从心中出。 看着地上那些人,卫副怒气满心头。 “哼,圣皇屡次禁令,不得于城中私自斗殴,你们这些修士自以为是,屡次挑衅,屡次触犯,真是可恶。” “把他们抓起来!” 什么,抓我们? 喂,你们瞎呀,没看到是他打我们,你们还向着他。 我次。 地上的人一个个被押了起来。 他们不是不想反抗,是没了能力挣扎。 “官驾,我们妹……动手,是他们……打……我。”一人牙门漏风,说话都不利索。 他的眼睛都被打的肿红一片,努力想睁开,结果却是眯眯眼,说不出话。 “他们打你们?怎么打的?你有证据吗?”十二卫卫副面对他们的问题,直接反问。 听到这个问题。 李一模等人直接被这个问题,给问蒙了,彻底发蒙。 我次!你们瞎呀,我们这么重的伤,还他么问证据。 我们特么身上这么多伤不就是证据。 “将军,我们身负重伤,便是他们打的!人证物证确实。”李一模恶狠狠道。 卫副仿佛什么都被听到一般,指挥着兵甲。 “你们这群人公然殴打,罔视律条,打入刑部。” “怎么抓我们呀,我们是无辜的。” “哼,你们这群人还能有无辜,抓走!” 那些人简直都崩溃了。 他么有这么玩的吗。 还有没有天理啊! 云星河见这些人还杵在这里。 “你们可以走了。” “是。” 巡逻的副卫带着十二卫恭敬退了出去。 一出门,李一模等人便急急忙忙说。 “官驾,我们是蜀王客卿,还请通融。”一人知道来硬的可能不行,所以转换方式。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卫副的脸色就变了,指着他破口臭骂。 “嘶,你是不是想用蜀王来压我?” “你以为我怕蜀王嘛,就算是蜀王,也要遵守法律,汉王便是前车之鉴!” “额额,将军,我等弟兄没有这个意思,他不会说话。” “我们的意思呢,是你能不能给个面子,到时候蜀王府会给您们些报答,我们也会承您这份恩情。” “什么意思,威胁我?贿赂我,敢威胁利诱大隋从六品官员!来人,立即送往大理司查办。” 他们傻了。 懵了,我哪有威胁你,我哪有贿赂你。 我只是在阐释,表明我的一个来历呀,沃日! 他们一行人别提多糟心。 他么天降横祸,天降横祸。 好在已经通知了朋友,蜀王很快就会知晓,能够捞他们出去。 十二卫走后,众人沸腾了。 一群人叽叽喳喳围在一起。 “这人是谁呀,这么拽?” “卧槽,怎么十二卫还给他行礼?” 他们简直如同惊呆了的猴宝宝,眼珠子瞪的老大。 “嘶,这位爷,你们都不认识?” “所以你认识。” “京都头号爷。” “谁?” “还能有谁。” “所以是谁?” “特么云候呀,非要我点的这么直白。” 一个个开始疯狂讨论。 有一部分人知道云星河,但大多数都是只听过名字,没见过其人啊。 而且就算见过画像,见过留影。 但在大街上,真正碰面了,你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这与当时的衣着、发型、状态等有极大关系。 随即,众人开始疯狂讨论。 “十二卫至于对云候那般恭敬?”很多人十分不解。 “就算有莫大功勋,也没必要这般吧。十二卫行事,完全可以不用在乎他们的面子。” “你这就不明白其中蹊跷吧,首先十二卫与太子有莫大联系。” “而太子乃是修明先生弟子,继承修明先生理念、志向。” “云候乃修明先生后人,其中情况,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嘶,原来如此,竟是这般缘由。” “否则,为何当初湜河龙王作乱后,没过两天,立马被太子少师给隔着直隶与中州,给斩首了?” “不然,太子少师贵为国子监祭酒,为天下最高学府,主管天下学子教育、书院管理。犯得着去为了斩你一头天阶中期的妖龙?” “是呀!” “更为关键,鹏王可以力保太子的中流砥柱。鹏王与云候的巧妙不用我多言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嘶!” “他是……太子党!” “既然明白了其中过程,所以十二卫,必定不会为难云候,这是必然的结果。” “况且云候已经被多方面证明极度可能是皇子,还被圣皇大力培养。十二卫更得斟酌。” “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讲,十二卫都不敢擅动。” “我的天,今日来云仙楼算是明白了,厉害厉害。” “哎,你们之看到了第一层,见识太浅了。” 旁边,有一人在闷闷饮酒。 “哦,这位仁兄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那人站起来,对众人拱手:“你们猜的都对,但还忽略了其他问题。” “没有察觉到里面更深处的信息。” “什么信息?” “云候这是在与蜀王交锋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眸大睁,一个个纷纷失声。 “嘶,我怎么忽略了,没想到,你真是个大聪明。” 该修士得意洋洋的翘起嘴角:“那是自然,本人绰号,小卧龙。” “久仰大名。” “久仰。” “居然能从小小的信息中,能看到这么多东西,真是厉害。” “而且,据我推测,多半两人要下一步争斗。” “龙争虎斗,京城当真是波云诡异。” “谁说不是。” “如今太子、蜀王、云候,三人就在京都卷起风云,晋王以及其他人还没有回来,若回来,那更了不得。” “主要是武斗盛会,京都云集众多天才,谁都想来插一脚,分一杯羹。” 其盛会聚集天下群雄,诸多天之骄子。 必定都是日后大隋的栋梁。 那些皇子有争夺登位之心,又怎可能放弃这个最佳收服人才的时机呢。 “只是不知圣皇怎么想。” “圣皇应该是偏向云候,否则不可能会让他担任呀。这胳膊明显偏了。” 众人皆在谈论。 “你们说谁最有希望。” “如果按照按照目前情况,肯定是太子呀,身居大位。” “可如果发生情况的话,应该是晋王,这是毫无疑问。” “但凡事不好说。” “蜀王隐居川蜀三十年,偃息旗鼓,韬光养晦,或许是在厉兵秣马,也不知蕴藏如何杀机。” “恐怕有大杀器,能够翻盘,否则,他怎能如此高调?” “云候如今声名鼎沸,功绩、威望,人气都有,切他的性格极其符合大国气度,宁折不屈。这种性格,百姓所需要的便是这种性格。” “并且,更有圣皇撑腰。” “唯一的问题便是缺时间,短期内,难以匹敌晋王影响力,况且晋王还有军队在手,这是云候不具备的优势。” “雍王或许也用一争之力。” “雍王一直戍边卫疆,在西北边疆军营中,很有作为。他的功勋,履历倒也足够一争,唯一欠缺的便是文略。” “做个大将军,为一将之帅绰绰有余。但若是成为帝皇,恐怕有些不足。但若有文臣辅佐,未尝不行。” 云仙楼可是炸锅了,身为当事人的云星河早就离开了那里。 随便找了个小铺,吃个混沌。 “哎,这也太清淡了。” 张开元有些小脾气了。 “嫌清淡,你加辣椒呀,你一个西北人,又不是南方人,要那么重口味干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得了,我闭嘴。” “虾仁混沌,这还不错,以后,我决定把早餐换成这一家。” 果然,张开元也逃不过真香定律,吞了三大碗。 “走走走,那边出了包治百病的神医呢。” 在他们前面许多百姓蜂拥,朝一个地方而去。 只见那里有一处小台,小台之上合上了许多画框。 一老头站在台上,笑容和蔼和亲,在老人身边,跟着一个青年学徒,忙前忙后。 “仙人,仙人,我儿子这两天不知怎么了,他双眼翻白,时不时傻笑抽搐。” 老人闻言后,开口询问:“去医司看了吗?” “还没,不过我请了郎中,他说这不是寻常病症,给我开了些方子,让孩子先吃着。” “并告诉我得去医司医局。” “老妇人去了,但当前人实在太多,我听闻仙人这边能包治百病,所以便抱着娃儿过来了。” “上来,老头瞧瞧。” 老人查看后,略微皱眉:“这确实不是寻常之病,这是妖邪入体,寻常大夫确实无法治疗。” “什么,妖邪!我的儿呀,仙人,还有治吗?” “放心,对于凡人来说是大问题,但对于我们来说,不是问题,且等等。” 老人转身,从后方合拢的三十几副画卷中挑挑选选,最终拿出一卷,一把展开,挂在木钉之上。 画卷之上,是一头猛兽,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众人看到老人这般做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情况,治病就治病,拿画干嘛?” 他们看到更为惊愕的事情,只见老者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玉匕,朝画中猛兽走去。 而画中的猛兽却极为古怪,它居然在颤抖! 它在画中颤抖。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到。 “我是不是眼花了,画里面的东西,怎么会抖!” 老者走到画前,淡淡说了一句:“无需害怕,不会取你性命,只是借你皮毛一用,你大可安心。” 说完,他便拿起玉匕朝画中凶兽割去。 不多时,老者手中多了一小块染血皮毛。 而画中的凶兽背部也少多出了一个口子。 众人看之大为惊愕。 “此物你且拿好,回去后,此为驱邪兽皮毛,能够驱散妖邪,破灭小鬼。” “将其缝在娃儿衣衫之上,可保无邪骚扰。此符烧了化水饮下,不出三日便会好转。随后要好好静养,不能受然和风寒,否则会有后遗症。” 老人将那小块皮毛以符箓包裹住,交给妇人。 “谢谢,谢谢仙人。 又有一中年男人走来,抱着一脸色发白的孩童:“仙人,求您看看我这孩子。” “仙人,还有我们,我们。” 人群中沸腾了,争先恐后。 “诸位,不急,慢慢来,今日老头一直都在,咱们一个个来,莫要扰了秩序,到时候麻烦衙府可不好。” “是是是。” 众人听到老头不在,也算稳下心。 老者看了一下孩童,查看了一下心脉:“此娃被盗取了精血。” “什么,被什么。” “应该是妖精所为,问题不大。”老者又从三十几副画中挑选,最终选了一副。 那是一副美丽女子图,画的栩栩如生。 老者熟练的将其挂上,被以玉刀割破了她的脚踝。 画上女子尖叫,花容失色,如花似玉的脸变得狰狞无比。 她想跑,可是画框只有那么点大,无处而逃。 脚踝出现血线,下方有一个小碗接住。 “来,喝下。” 中年男人带着疑惑,当孩童喝下后,立马睁开了眼睛,双眸炯炯,脸色白嫩,红润生光。 “好了,好了,真好了,仙人在世,仙人在世。” “哈哈,请起,小术,小术。”老人将男人扶起:“遇到疾病,还是要前往医司,切不可随意相信摆摊郎中。” 接下来,老者继续查看。 这是一个小女孩,浑身瘦到皮包骨头,精气神有些颓靡。 “仙人,这是我女儿,这三个月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她无论吃多少,怎么吃都不长,反而一直瘦弱下来。” “莫急。” 老人又从画卷中挑选了一幅画出来。 这幅画里面有十一只鸟,老者一招,一头火红色的灵鸟出现。 它看到女孩后,鸟目中凶光大现,展动双翅,猛然朝女孩眼睛扑去。 “不要!” “啊!”所有人都被吓到大叫。 只见火红鸟朝女孩猛然啄去。 就当众人以为女孩要鲜血淋漓,瞎掉眼眸时。 女孩没有丝毫问题。 而那头火鸟,居然从女孩眼眸中叼出了一条拇指长的虫。 第一百七十一章 师娘也不是好东西 “这,这是如何一回事!” 所有人都懵了,女孩眼睛中怎么藏的下那么大一条虫子。 “此物名为噬精虫,为南蛮岭南之地多有,寄生在身后,会日夜吞**气,直至宿主死亡。” 火鸟落在老人肩上,他缓缓解释。 “你细细思考,最近是否有得罪人,京都按理说不会有此物。” “此虫惧怕高温、干燥,在空中存活不了几刻,京城这等地方,难以存活。” “应是有人故意放在你女儿身上。” “嘶。”中年人像是反应过来:“仙人你这么说来,还真对了,几个月前,我隔壁的铺子,他就有点不对劲。” “以前他对我十分不客气,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脾气收敛了不少,还时常问我女儿问题。” “而且事发时间,与他态度变化差不多就在那几日。” 中年人十分肯定,抱着女儿,对老者千恩万谢。 并还拿出些银两感谢老者。 老者接过银两,却转手交给他身后的一对牵着孩子的夫妇。 “孩子是由于营养不良导致,回去多注意饮食即可,头晕目眩,体弱虚浮,自然会好转。” “二位莫要一心忽略,等到孩子有的问题才重视。” “谢谢神仙,谢谢神仙。” “不用谢老者,谢这天下,谢这守护天下,开创大同世界的战士先驱吧。” “仙人,我感觉浑身不对劲,是不是我得了绝症。”女人身后的男人急忙站出来道。 他看对男人说,摇摇头:“平日莫要沉迷赌博,不思正务,一味指望女人赚钱。” “你身上的是穷病,只有自己能改变,老夫无法医治,请走吧。” “这不可能,我身上一定有问题,请神仙给看看。” 青年过来,笑容满面,为男子指引。 后方有人不耐烦了,纷纷出口。 又有人上前,老者摸了一下:“这位好汉是将士吧。” “你身上是三十六岁那年留下的暗伤,被利箭穿透,毒伤入骨髓。我为你开一副药方,每隔半月抓一次。” “虽无法根治,却也能够缓解痛处,尤其是风雨天,不会转侧难眠。” “切记,分量不可过度,里面含有不少毒药。” “嘶,你难不成真是神仙!”大汉明显惊到了。 他恭恭敬敬拜了又拜:“小子乃将士,也见过不少仙长,但他们都不如这般。” 许多修行者看到这一幕后,也纷纷感觉有意思起来。 “江湖术士欺骗手段。”有修行者很是不屑。 “不过是医治凡人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突出。” 修行者们都极其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哗众取宠。 “这么厉害,我去看看,看我不拆掉他的台。” 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修士们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台上老者。 面对老者这种修行之术卖艺不屑一顾。 治疗几个凡人算什么,哪个懂点治病延寿手法的修士做不到。 凭什么他能这么出风头。 “喂,老头子,来给我看看。” 几个修行者强行插队,来到老者面前。 为首是一位身披绿袍的少爷,神芒飞舞,耀人瞳眸。 “几位兄台还请自行排列,莫要制造混乱。” “怎么,你在命令我!”几位修行者一把抓住青年的领口。 “几位,不要冲动,既然几位来了,便来吧,烦请后方的诸位理解一下病人之急。” 此言一出,身后百姓大笑。 “老头,你在骂我有病?” “你没病?”老者疑惑询问:“既然没病为何来这里?还请离开。” 几人怒气冲天,不过还是强行忍住:“哼,若是我发现你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砸了你的场子。” 老者笑了笑。 “哼,你别不信,你可知晓这位是谁?” 那些修行者很傲然说:“这是于家少爷,我们的师兄,于老之子于法彬。” “特意从从青煞山赶来,便是为了夺得武斗会冠首,一展雄才。” 众人多多少少听知道。 于家于老可是天修强者,而且又是青煞宗的人。 此人来头不小啊。 “原是如此,老头尽力而为。” “最好如此,要是不能让我们满意,后果你知道。” 老者搭上他的手腕:“少爷真非凡人。” “哼,要你说,要你奉承。”于法彬嘴角勾起,心中舒服。 “少爷一夜连与二十女子……真不是凡人能做出来。” 此言一出,那于少爷的脸都黑了,众人透射而来的木管个,令他无地自容。 尤其是一些女人的目光,简直如同杀人一般,纷纷指指点点。 “你这老头说什么,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好好好,少爷莫急。” “少爷身负煞骨,符合青煞宗,但是觊觎师娘美貌,寻得机会,屡次见缝插针。师娘也不是什么好人,竟与你密谋伤害青煞山掌门,意图掌控青煞山。” “而你,却被师娘种下乌沙毒,被其掣肘,更是留下把柄。” “你也不甘示弱,也给师娘下毒,只是她还不得而知。” “你的病近日屡次爆发,难以克制,但其实这是你的心病,老头医不了。” “你在胡说八道!” 于法彬当即便怒了,指着老者破口大骂:“你真是胡言乱语,污蔑于我,师弟没,把他给我杀咯。” 这位于少爷叫嚣起来十分吓人。 但众人还是从他慌张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一点,他身边的师弟们自然也察觉到了。 “怪不得师兄与师娘那般亲近,我就说不正常。” 一位紫袍师弟瞪着于法彬大叫。 “怪不得,师兄总是避开我等去见师娘,师娘与师兄那般亲近,我原以为是母慈子孝,结果还真是母慈子孝。” 紫袍师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你竟然想谋害师父,真是狼心狗肺之物。” “你和那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紫袍师弟怒吼。 老者看着那位紫袍师弟:“额,这位小友,你与你师娘也交情不浅,莫要指责你师兄。” 此言一出。 场中气氛就很微妙了。 紫袍师弟怒不可遏表情主角凝固,尤其是看着师兄那双惊讶的眼睛。 四目相对,这,啊这就有些尴尬了。 刚骂的不停得劲呀,继续啊,继续啊。 两人都不自觉摸了摸鼻子。 “师弟还在很是义正言辞,是师父的好弟子。” “呵呵,师兄,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我也是受害者,与你一样的受害者。” 青煞宗紫袍师弟嘿嘿笑着,脸上无比羞红。 “嗯,那女人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于法彬也点点头:“都是这等毒妇,可以引诱我等师兄弟,其实她的用心,我早就看破,只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众人羡慕呀,你这和美艳师娘的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让我体验体验呗。 看着紫袍师弟,老者又疑惑发声:“你小子艳福不浅,生得红衣少妇邀请,进入闺房。” 于法彬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呵,想不到师弟还竟是这样的人物。” “师兄见笑,见笑。” “于少爷,你关心关心自己吧,这位红衣美人,与你有关,你今天不宜穿绿衣呀。” 于法彬楞了,疑惑看着老者:“你什么意思。” “家中是否有一位喜欢穿红衣的夫人?” 老者没有再说话,下面不用我提示了吧。 于法彬一下子双眸暴瞪,睚眦欲裂,转头死死盯住紫袍师弟。 “我说那个臭女人,怎么老是找你。” “我说怎么在我房间看到你的衣服。” “好几次你去我住处,我走后,你竟,你竟!啊!”于法彬直接爆炸。 “好你这个混蛋!” 于法彬怒不可遏,手中出现一大铁锤,直接想要朝他脑门上敲。 那青煞宗师弟急忙就跑。 “师兄,师兄,不要怪小弟呀,都是嫂嫂太迷人。” “小弟,小弟一时没把持不住呀。” “我今天不杀了你,我不叫于法彬!狗贼,拿命来!” 老者又笑眯眯的看向青煞宗几个师弟:“你们……要看吗?” “不要不要,仙长,仙长,告辞告辞,真是医术惊人,妙手回春,我们没病。” 几个人屁股都不干净,特么还敢在这待着,自己找自己的不痛快。 到时候自己那点破事,全都被兜了出来,指不定无颜见人。 就比如那位于法彬与那位师兄。 以前就是相亲相爱,形影不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如今,果然是,相亲相爱,有福同享。 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大家见笑见笑,来了几个没病装有病的人,也不知道有病没病,耽误了些时间,我们继续。” “我去,这老家伙有点东西啊。” 远处,云星河他们在吃混沌,看到了这样一幕。 “这家伙不简单。” “要你说,人家这不简单就差没纹脸上了。” 几个小伙子几番讨论。 周围人数还在酝酿。 很多人其实没啥大毛病,都是跑来凑热闹。 吃完混沌后,付钱后走人。 云星河刚到镇妖司没多久,便有一官吏前来。 “参见云候。” “你是……”云星河并不认识此人,而且服侍也有些特殊。 “属下是礼部官吏,奉命前来,礼部的郎官请您去一趟,说是商议盛会之事。” 类似武斗会,或者其他重大典礼,都是礼部负责筹备接待之类。 听见这话,云星河笑了。 “什么,我是总官,还他们是总官,谱这么大。” 官吏很无奈,也知道云星河是开玩笑。 “嘿,官驾,您理解点吧,基本上此事的官员都在礼部,就您在镇妖司呢。” “况且,礼部防止了许多资料以及布局,不宜泄露,所以只能劳驾,两位侍郎还在等您拿主意呢。” “那好吧,带路。” 其实这官吏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礼部从确定,到筹备,再到精心周密布置,等等,其中章程工作量可想而知。 包括还有许多机密官员,不可能全都挪到镇妖司。 礼部与镇妖司不同,镇妖司在北,礼部在南,虽都在内城,但距离也极为遥远。 京都上下中,人数又多,行走了老半天,终于到了礼部。 “不愧是三省六部。”云星河还未进门,便看到礼部宫殿雕梁撰栋,浮画美轮美奂。 一进门,眼前所传来的画面,十分舒服 宫殿坐落成排,每一根柱,每一片瓦,摆放的位置,配置的数量都极其讲究,极尽美观。 左边墙面美观,朱雀飞舞,凤凰翱翔,孔雀翩然,给人一种大气典雅的美。 右边,青砖绿瓦,各种装饰尽显优雅,却不失柔和。 一种令人感到舒服,却并无压迫的美。 不像那种大气磅礴,亦或者金碧辉煌,给你震撼,却也有压迫力。 而礼部的美,就像是一个女子尽心尽力,打扮好的妆容,贵气,却又柔美无比。 发自内心的舒服。 云某人只能感叹。 这审美观不得不说,多加几个鸡腿。 不得不说,礼部的办公场地,比镇妖司办公环境不知道好到怎么地方去。 镇妖司主题色调为黑色、玄色。 无论内外,全是雕刻镇邪兽,雄伯,强梁、腾根等物。 这些东西是传说中的十二兽。 专吃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当然,他们本身的颜值也不咋地,凶神恶煞。 还有便是獬豸、貔貅。 这两只算是镇妖司能够有排面的神兽了。 獬豸 又称獬廌,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是勇猛、公正的象征。 一般来说,镇妖司、大理司、刑部都会有。 貔貅。 也称辟邪、天禄,百解神话传说的一种瑞兽。 记好,这是瑞兽,与麒麟,白泽等一般。 虽也是神兽,但他们却叫瑞兽,代表这祥瑞, 它能够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世间。 并且可以开运、辟邪的功效之外,还有镇宅、化太岁等作用。 许久前,有过记载,于川蜀一带有过踪迹。 但距今也不知多少岁月没有显现。 其实镇妖司偶尔有过饕餮的壁画。 饕餮,号称吞噬一切,是贪欲、贪念的代表。 不过饕餮呢,如果刻在鼎上,却又象征着治身,治国。所以皇家有些重大典礼,会有饕餮纹出现。 第一百七十二章 礼部众官之争 古前,商周许多青铜鼎上便刻有饕餮图纹,便是象征于此。 瞅瞅镇妖司,从上到下,整体漆黑,冰冷。 而人家礼部,一推开门,视野广阔,平展而来,给人视觉感官就不同。 人家的壁画神兽都是什么凤凰、青鸾,孔雀,锦羽这等美美,明亮的神兽。 穿过过廊与礼部众多部司,来到主区域。 云星河还是感叹礼部的审美观都在线上。 扫了一眼,屋子中十分开阔与舒适,装扮的也十分不错。 目光慢慢朝下,入眼的便是众多官员。 云星河抬头,为首的便是礼部侍郎,他带领这礼部众官员。 礼部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礼部相当于文化部+教育部+外交部。 掌管国家的典章制度、祭礼、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等。 考吉、嘉、军、宾、凶五礼之用。 并管理全国学校事务,及科举考试及藩属和外国之往来事等。 礼部侍郎,礼部尚书的副手,正四品下,礼部二把手,真正的大佬。 相当于外交部+文化部+教育部副部长,兼任三个实权部门的副部级国家领导人。 四品开始,已经是大隋真正的高层官吏了。 为首中年人上前,微笑相待。 “礼部侍郎高振凡,见过云候。” “镇妖司云星河,久仰侍郎。” “参见云候。” 礼部众多官员行礼。 “诸位上官。”云星河还礼。 云星河一眼看去,清一色大官,随便一板砖,都能抡到一个五六品的官吏。 大大小小一共百来人, 除了礼部侍郎,还有一些其他部门的官吏,也是被其他部司派来,协同此事。 礼部除了尚书外,几乎能排上号的都在这了。 礼部司郎,正五品上,负责礼部下面司职等事物,也是礼部大佬职位之一。 郎官,从五品上,二十四司的长官。 员外郎,六部二十四司副官,官职并不是很大,可是位置很重要。 这是礼部一部分富有实权的官职,其余礼部官员官位也不小。 一眼看去,都是五品官吏打头,普遍都是六品。 七品以下的都没有。 官职最高的自然是礼部侍郎,礼部二把手。 上百官员,礼部司,祠部司,膳部司等官吏都在。 包括十二卫派来了将军,比如左骁卫,右卫等几支,来的四位将军官职也不小。 一位是从五,三位正六。 在十二卫中,也算中等偏上的将官。 不过考虑到十二卫是协助负责,不可能来太大的官员,到时候如果真有什么特殊情况,那才会出动大人物商议。 包括其他部门也是差不多情况,派来的官员都是五品和几个六品。 这个位置的官吏刚刚好,既显得重视礼部,将朝廷的事情放在心里。 又不是喧宾夺主。 要不然你十二卫派四个四品武卫羽郎将来,礼部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冲突。 五品便刚刚好,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五品都是中高官员。 再加上几个正六品,从六品,也能让礼部好分辨。 并且一眼看过去,都是实权,能说话,拍板的人物,不是闲散官职,派来糊弄。 “来来来,云候这边。”高振凡为云星河指引。 云星河往前走了几步,在他面前,是一张巨大画卷。 平铺在地,画卷中的影像居然透射出来,多角度展示,栩栩如生, “巨大法术构想图,此物是以京都大小为比例,我们可以籍此为推演。”礼部侍郎为云星河介绍。 云星河仔细看着,蔚为惊叹。 这个模型无比真实,而且竟然是以画卷透射出来。 如果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以操控术法进行修改调整。 并且每一片砖瓦都极其细腻,纹理都丝毫不差。 这幅画给人一种无比真实的感觉,像是蕴含了至理,浑然一体。 云星河看着京都,他猜测,京都可能是个巨型大阵法。 除此外,此画各方面都显示不凡,但云星河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没有什么浓郁法力波动。 也没有至宝气息流露,就像是一副寻常的画。 云星河不信,这不可能是普通的一幅画,更像是大杀器,甚至是困阵。 “云候眼里非凡,想来也看出此物超凡。” 云星河点头:“只是心中有疑惑,为何总感觉不对劲,应不是凡墨,可却出现凡画上。” “哈哈,云候有所不知。 “此物可是宝物呢,正品在皇宫,此物是拓印品,用来典礼布局构造、以及就行规划。” “真正的正品可是包括了京都大大小小,街边事物,林林总总。” “京都的一切,无论是建筑还是人物,都绘画了出来。” “而拓印版,用处只是布置,在大典礼时进行一个布控,所以只是复制了部分。” “原来如此,竟有此般神妙之物,不知出自何人手笔?” 礼部侍郎一笑:“云候应该知晓通天镜吧。” “自然。” 云星河怎能不知道此物,号称大隋北斗卫星,直接监控京都一举一动。 “通天镜便是与其相辅之宝物,由大能执笔泼墨,大街小巷,走夫贩卒,都被画入。” 闻言之后,云星河面色渐变。 这幅画可能了不得。 “好了,云候,咱们还是好好谈论此次事宜吧。” 云星河点头。 “咦,我不是听官吏说两位侍郎吗,还是一人呢。” 高振凡听闻后,张口解释:“今日呢,只能由我老夫接待云候,还请莫要怪罪。” “怎么说。” “原本此事是由我与另一位侍郎锦东歆负责,可惜最近些时日,锦侍郎家中嫁女,家中操忙,分身乏术。” “刚刚便是家中来了下人,说是有些事情让他定主意,于是爱女心切的他,又回了家中。” “还望云候莫要告罪。 “原来是这等大喜事,不早说,改日我送上个大红包。人之常情。” “云候没有怪罪便是幸事。” 云星河让礼部侍郎为其介绍各部官员,以及负责之事。 首先要了解人物,他们擅长什么,负责什么,才好调度分配。 云星河并没有直接动用神灵眼,因为极为不礼貌。 一般情况,现在而言,他也不会动用神灵眼去窥探别人。 礼部侍郎对云星河有些微微惊讶,一双眼睛看着云星河,心中微微点头。 看来这位云候不是酒囊饭袋,恐怕有些能力与手段。 他之所以对云星河态度友好,一是因为盛会总官,处于这个阶段,是他的直属上司、领导。 第二么,便是他高度疑似,甚至已经可以肯定的皇子身份。 至于能力方面,他还并不算了解。 武东郡之事,只能显示他的态度、性格,武略之能。 而缝皮案虽然也展现出了能力。 但这种能力,仅仅是镇妖司方面的能力。 况且缝皮一案太复杂了,究竟何人推动,朝中多少人插手,多少人涉足。 他知晓一些,并并不能洞悉全部。 所以,不足以令他了解云星河。 而如今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以更好,更直接,近距离分析此人。 也可以借此,看看他是否值得自己倾向。 礼部侍郎是属于中间派,他家中也比较显赫,所以他也一直在犹豫。 云星河这一句让他为其介绍官员。 看似平平淡淡的一个决定,但其实展露隐性中的统率领导之能。 一个优秀的上位者,首先要做的便是了解自己的下属,了解他们的优缺。 善而不擅。 才能更好的管理,分派任务。 礼部侍郎一边介绍,心中一边在思量。 他在很认真的介绍。 渐渐,他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想象,这位云候,似乎不是想象的那样? 他也听过些传言,嚣张肆意,性格跋扈,目无礼法,略有些无法无天。 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被谣言影响了,导致他对这位云候的想法一直不咋地。 可如今见到后,才知晓,其实根本不一样。 这个年轻人很有礼貌。 此非流于表面的礼貌,而是真正的礼貌。 从他的各种细节中都能看到。 比如,一位腿脚不便的官吏,他要站起,云星河将将其按下,双方对礼。 再比如,面对有些岁数的老官吏时,他的官职不高。 但云星河却与他行的不一般,属于长辈的礼。 他有意识再介绍官吏时,多说了几句,为国为民,吏治清明等话。 而且更为巧妙的时,他选择的这几位官员,官职在众人中,官职都极低。 并且,他一直在控制语速与语气。 让云星河听不出他的喜怒悲哀。 果然。 云星河看向几人时,眼神中明显多了几丝尊敬与谦和。 “嗯。” 他暗中点头。 身为儒家子弟的高振凡,这样的情况,在他眼里自然更为加分。 当然,他也不排除,云星河是故意演给他看。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但他需要进一步观察。 总之,对这个小伙子第一印象不错。 他将所有官吏推完,缓缓呼了一口轻气。 “请。” 接下来便是众人开始讨论,先是礼部内部讨论,比如谁负责仪仗,需要请那些军队,需要调度那些修士,仪仗所需安排。 包括也要与钦天监商量,与他们算好当天天气。 也要与都神监各大司配合,到时候如何照映红霞,武斗会开幕如何。 包括各大队伍与修士之间的问题,谁走第一,谁走左右。 尤其是这个关系到排面与咖位。 各大队伍都争执不下。 包括他们要以何等方式出场,才能够引人注目,而且又不能和往年一样。 就单独拎出来说飞剑吧,起头是一群剑修驾驭飞剑登场,长虹贯日,日出江河,飞云踏电,迎风逐日。 首先的找一群地阶后期的剑修。 而且必须长得好看,当然,长得好看那是必须。 紧随其后,便是一群仙女,驾驭青鸟,彩鸟,与半空翱翔,展翅撒花。 第一点,还是的漂亮。 还有等等问题。 关键性的东西来了,剑修不少找啊,还是地阶后期。 找是能找到,但人不见得能够会拉得下这个脸。 找地阶中期的吧,法力不够,不够绕两圈。 天修吧,又不合适。 这只是其中一个小问题,还有京城各大安防,京兆尹与十二卫也有些争吵,大概就是派出人手,与工作量等等方面的问题。 礼部内部也有不少麻烦要解决。 不过好在有礼部侍郎在,问题都不大。 当然,真要是起火了,郎官也和侍郎叫板,凭啥这么安排,让我受委屈。 总之,百来位大隋官员就莫名其妙吵起来了。 一开始还能好说好论。 到了后面,你说服不了我,我说服不了你,你还死杠,你还不肯让步。 包括镇妖司也涉及在内,要与仙道司等人进行安防。 不过了他们属于另外的系统,所以并没有在这里。 是他们几家相互商量,几家商量问后再和礼部交接。 怪不得听说朝堂吵起来和菜市场一样,放这也差不多。 礼部侍郎也没办法,真上了头,管你是谁,我都得叫上两梭子。 也有不少昨天喝酒,说好了好兄弟一辈子,结果当场翻脸。 听着听着,云星河都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呼,呼。 他做梦仿佛吃到了火锅,龙筋,凤肝,玄龟裙边,夔牛肉,油炸脱皮青鸾,腌制鲲鹏蛋。 哟,鸭蛋鹅蛋鸡蛋吃了不少,鲲鹏蛋还是第一次,剥开尝下,和寻常皮蛋有啥子区别。 “云候,云候。” 二十四司郎官推着云星河,云星河悄咪咪睁开眼睛。 心里哀叹,老哥,你晚点推不行嘛,让我尝一下呀。 做梦梦到发财,美女、美食。 都是在准备下手的时候,醒了,讨厌。 “什么时辰了。” “酉时。” “你们出结果了吗?”云星河伸个懒腰。 “还没。” “还没!” 云星河算是服了,讨论了三个时辰,还没出结果。 “有些地方我们还是有些争执,举棋不定,还在讨论。” “那你们继续吧。” 云星河摇头,礼部内部也很难处理,膳部司与各方协商,十分不满。 膳部司不要以为就是管吃饭的,也要考虑很多。 比如使用什么材料,每个地区的人,都要保证其饮食。 比如同样是个种子,你给北方人搞个肉咸种子,看他不弄死你。 第一百七十三章 礼部侍郎的试探 在或者,你给南方搞个白甜种子,他也会懵逼。 西南、江湖一带,你给他们清淡,他们要造反。 百越。吴越江左一带,你给他们全是辣,也得懵。 齐鲁淮北徐州一代,牛肉加糖,也得傻。 就太湖圈而言,加糖多少也有话说。 包括同一州,也有不同分歧。 还有到底是吃米饭还是小麦,那也有争执,米饭还是面食,也脑壳疼。 最为关键的是材料,礼部抠搜搜,拿不出材料,想找户部。 户部就有点不乐意了,你要了这么多还不够,还要。 礼部更不高兴了,人这么多,总要吃啊。 一来二去,都毛了,还不能光吃饭,还得有肉吧。 现在生活条件这个好,一天四顿,外加夜宵,没肉怎么下饭。 户部仓部司郎官更不高兴,你特么要粮就算了,还要这么多肉! 十二卫与京兆尹府等也是一样,许多问题。 云星河懒得过问,准备睡觉。 礼部侍郎摇摇头,终究是年轻人心性。 可接下来,云星河一番话,便让他愕然了。 云星河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首先,户部仓部司先调派膳部司所上报的人数、于京都日期所需用品。” “本候会遣镇妖司官吏调查,看看膳部司是否有所报不实等情况。” 云星河睁开眼睛:“膳部司对京都武斗会人数消耗初步统计是多少。” 膳部司郎官说了恐怖的数字。 云星河听到后皱眉,怪不得户部会闹情绪。 “十四门到时将统计数据礼部,礼部准定后,再给膳部司,每日一更记,并进行预算,再将数据给户部。” “如果户部有些紧张的话,材料前往镇妖司调度。” “出场顺序,先由飞剑修士、而后由仙女青鸟修士,再随后由白狐、玄蛟、灵鹿,再随后由各得修士与军队根据风格排序。” “是。” “十二卫与京兆尹府先抽掉一部分人马……” 云星河慢条斯理将事情安排下来。 大部分都很给面子,没有再进行争吵。 而且主要也真没啥可讲。 十二卫若觉得人手不够,问镇妖司调遣,镇妖司可暂时挤出几百修士。 纵然镇妖司现在人手短缺,但在短时间内抽出些人手还是能做到。 只是考虑到镇妖司本身问题,若不到不得已,他也不会这样做。 或者到时处理完后,快速撤回,也能保证他对镇妖司隐患的忧心。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讲。 包括护阵,丹药,先让他们解决,不够问镇妖司。 矛盾核心处理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为什么要让他们先走。”还有一部分不敢。 “因为人家形象好,谁不喜欢看俊朗的小可爱,美丽的小可爱,你喜欢看一群白胡子老爷爷?” “所以,你有意见吗?” “没。” 云星河看了一眼,具体的不会算,但粗略估算下来,财政真是一个天文数字。 云星河也特意敲打敲打了几人。 这些家伙不老实,经过短暂的报账,这些家伙居然有些小心思,克扣了不少。 几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云星河也没点破,让他们别太过分。 总之事情差不多也处理问了。 他主要还是解决了矛盾核心。 只不过倒霉的是镇妖司。 不知道镇妖司正卿回来看到空荡荡的镇妖司,会不会懵逼。 人也没有,财也没有。 其实十二卫与京兆尹府有一个相当恐怖的量。 每天闹事的修士不知道多少,刑部牢房都快放不下了。 这些崽子,说严重吧,又不严重。但放了你吧,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怎能显示惩戒作用。 礼部侍郎见云星河处理完后,微微点头。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云星河能这么快理清思路,头绪,并找到问题核心,很难得。 处理起来,固然说不是老练十足,略显生疏,但也游刃有余。 其他官吏都在商量问题,礼部侍郎一人站在角落,独自品茶。 云星河走过去,在灵木桌上拿了一块糕点,细细嚼着。 “侍郎,这般简单的问题,你居然解决不了,有些不应该呀。” 云星河瞟了一眼高振凡。 高振凡笑道:“留给云候解决,岂不是更好?” “老狐狸。” 云星河笑着说了一句。 高振凡笑而不语。 高振凡这招自然是厉害,不愧是在官场沉浮的人。 他自然也猜到这位礼部侍郎的心里。 一,无非是想试试,检验他。如果云星河没能力解决,那这就是个下马威,以后他们也不会将云星河当回事,顶多奉为吉祥物。 二,其实这一点才能展现高振凡的鬼精。 他也怕喧宾夺主。 为何,因为若他解决了,那么他会想云星河会如何想。 会不会因为此事而不高兴,以后给他穿小鞋? 万一云星河想,当着我的面子,教训属下,是我是总官,还你是总官? 而云星河的身份不凡,他这个梁子便结的莫名其妙了。 有时候太有能力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不要在领导面前卖弄。 要懂得藏拙,自污。 既要在领导面前显示你的能力,也要让他觉得你不会对他产生威胁。 就比如韩信,刘邦问韩信,自己能带多少兵马。 如我,能将几何? 韩信回答,陛下能十万将。 刘邦一听,还是挺高兴的,能带十万将士。 论带兵能力,刘邦自己心理没点数?他能带十万兵?和高梁河车神半斤八两的骚操。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但是别人吹马屁,那就是舒服呀。 御人、知人善用、人际交往方面他自然是完爆韩信,但和人家比统兵,你不是找难受。 这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结果再问,于君如何? 韩信自豪回答,多多益善。 这话一出,老板就不高兴了。 意思就是劳资不如你?劳资还不如你!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统兵能力,自己不如韩信吗?那肯定知道啊。但听到这么说,就是不舒服。 这就是人性。 然后刘邦就冷笑了:多多益善,何为为我禽? 这个时候,韩信也知道说错话了,也是急忙圆回来,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 意思很简单,就是您虽然不会带兵,但会驾驭将领呀。 尽管如此,作为老板,肯定不爽的嘛,你这么厉害,怎么还在劳资这打工,怎么被我逮住呢,啊,臭弟弟。 况且这个背景是刘邦接到密告,怀疑韩信不轨。 那韩信还这么傲,那老板一看这还得了。 再比较有政治觉悟的就是王翦。 始皇罢免他后,再次带兵攻楚,他要田要地要女人。 毕竟秦国六十万大军在他手里,他也害怕秦始皇不放心,选择自污。 他连灭数国,军中、朝中威名震天,又功勋卓著,自个也怕。 出关前,又连续五次求始皇帝赐美田。 再包括郭子仪也是一样。 自古功臣一般无好下场,少有能善终,尤其是那些私德、公德高尚的能臣,比如岳飞、于谦等。 你不要金钱,不要美女,不要土地,不要官职,不要封爵,那你想要啥?要我屁股底下的凳子? 对于君主而言,他们最怕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臣子。 他们宁愿是要那些容易控制的贪官污吏,也不愿意要那些铁骨铮铮的能臣。 只得说,功臣要想活命,能做的就只有自污名声,让老板认为自己好控制,认为自己不如他。 这换句话说,叫功高震主。 想象出头,既要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也要懂得时机,给老板面子。 那要不然底下是服你,还是服老板? 你这一哆嗦就能把半个公司搂在的人,老板敢要你?他还怕你借鸡生蛋。 所以,礼部侍郎也是一样。 他也害怕这件事得罪了云星河,万一将来云星河上位,开始清算。 与其如此,不如把这个问题丢给云星河。 能解决,自然也好,不能解决,我也算了解你这个人是什么货色。 紧接着,云星河又听到那边吵起来了。 “怎么了,又吵起来了。” “云候,侍郎,我们是在进入典礼内场的签钱上有了不同的意见。” 而后云星河才知道,原来武斗会内场,想要进入是需要收费的。 “还这样?”云星河有些小惊讶了:“那这些的话,我这个盛会总官,会不会有抽成?” “抽成?” “就是盛会的位钱,我能不能分到银两。” “云候说笑了,这是得入国库。”解释的官吏有些小尴尬。 云星河只能感叹太坑了,做个盛会总官都捞不到,下次直接搞搞分成,咱也不要太多。 云星河大致估算,这武斗会根本不会亏钱,反而大赚了。 京都的经济毫无疑问被带动起来。 这一点,金银之间的流水,很明显的就能感知到。 包括财政爆表,各大酒楼等报表,一路飙升。 好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就是多少位置,谁排那里那里。 “好几个时辰,天都黑了,都撤了吧。” 云星河一看外面,摇摇头。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散了吧。”礼部侍郎与极为礼部的人员留下,整理后面事宜。 其他部门官吏先行告退。 这一待就是一天。 “这礼部距离镇妖司,一南一北,下次来不好找路啊。”云星河望着天空高挂的月亮。 “云候,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会床上走……呃呃,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会两头……反正就这意思。” 一位礼部的官员的本想与云星河搭上句话,结果有些顺嘴了。 云星河嘴角一笑:“咦,看不出这位大人懂得还真多,风月烟花没少流连忘返吧。” “云候请不要侮辱在下,下官乃是大隋官吏,要以身作则,怎可能行如此荒唐之事。”该官员正气凛凛。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也不戳破小心思。 嘴上说不要,身体实诚的很。 有一亮车架在等待着云星河。 云星河好歹也是侯爷,盛会总官,行台师卿等头衔,要是车马都没有,那多不像话。 不得不说,包接包送的感觉很棒。 奉车吏官给了云星河一块银令。 若是需要,可以激活令牌,将信念注入,它会自动显现字迹。 到时候他看到后,会前来相接。 云星河表示知晓了。 又是小半个时辰,云星河来到北城范围后,便让他停下,表示他要吃点宵夜。 云星河进店直接点了烤鲲鹏,炸青龙。 小二一听,人都傻了。 “额,抱歉抱歉,有些失神。”云星河点了些不错的菜肴。 什么烧烤孔雀,串串囚牛是不可能的了。 吃完后朝住宅地方走去。 有了放在,也不在镇妖司待了,享受享受大房子。 “咦,这么晚了,他还在。” 云星河朝那边看去,已经快到亥时。 京都的夜间虽然也极为繁华,但亥时一到,人也陆陆续续少了。 远处是一小台,老人与青年还在那里。 台上的老者还在为最后十几个人治病。 而画框也有四十多副。 当看完十几人后,青年在卷收画纸。 云星河心看着老者,十分好奇,于是打开了神灵眼。 【弘农华阴杨嵩,人族,???】 什么鬼! 云星河有些发愣,就一个名字? 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云星河正要凝聚法力,重新在望时,要一探究竟时。 只见台上老者远远见到云星河朝他们这边看来,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云星河拱手行礼,笑容相待。并撤了法力,收了神灵眼。 这位老者的十分敏锐。 按理说神灵眼并没有波动,不会被其注意才是。 云星河静静看着他们。 一老一少在整理画卷,全都收进一个大箱子。 半响后,他们收完了,前往不远处的小摊点了两碗混沌。 云星河静静看完他们,吃完后,付上银两后,安安静静离开,至于前往何处,便不得而知。 “老师,你在这里看什么呀。” “啊。” 云星河看一老一少时,身边多了两人。 “你们大晚上到处乱跑做什么,今天功课做了吗?” “做了做了,真唠叨。” 黄云锦与苏凡摇头,并汇报了今天的修行状况,与读书状况。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会下金子的鸟 云星河哑然失笑,以前他讨厌父母老师动不动就问学习情况呀,成绩如何呀。 果然,自己到了这个年纪也是一样。 或许,都在成为曾经讨厌的人吧。 “我们被校尉派出来值夜,刚刚下值,” 两人来京都后,云星河就把他们安排在了镇妖司。 他们本身就是武东郡镇妖司成员,倒也没什么麻烦。 只是职位不怎么高。 “那你们值夜,遇到搞不定的事情别硬闯,符箓时刻掐在指缝掌心,遇到危险迅速激活宝物,通知我们,我……” “好了,我们知道,走走走,那边还有猜字谜呢,据说出字谜的是个美丽的姑娘。” “你才十六,就想着姑娘。” “十六岁怎么了,以前十六岁就成亲了,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十六岁都在书院学堂,所以大家普遍晚婚。” “再说,我是觉得那姑娘与你合适,我问过她,她二十,与你差不多,良配。” “我才不要。” “她可好看了。” “额……那就去看看吧。” “哼,嘴上说不要,身体挺诚实。” 看着两人疯玩,云星河微微一笑。 云星河回到大宅子。 大院果然是大院,和镇妖司里面的房间确实不一样。 镇妖司因为地处下方,尽管有阵法,通风、光线都很好的解决了。 但心理上还是感觉隐暗,压抑。 这里多爽,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不得不说有钱就是好,云星河都想好了,以后请一群歌女,舞姬,没事的时候听曲,天冷的时候给他暖床。 这才叫享受嘛。 瞄了一眼,房间里面都没灯,都是从外面锁着。 一群人都没在家。 “该死,这群人又去哪儿疯了,别把殷雄乌濠飞两人给整变异了。” 毫无疑问,肯定又是张开元那家伙。 老云头愁啊,改天真要把张开元火化了,把骨灰葬在某处高原。 传染性太强了。 云星河打坐了修为已经提升到瓶颈,依靠打坐已经不能增长修为与道行。 除非是图鉴斩妖获得的道行,才能额外累积。 云星河又研究了各种道法,以及愿力。 经过妖灵的测试与研究,愿力与香火念力的效用类似,但差异极大。 他唤出一头地阶后期的妖精,进行注入愿力,一点一点。 最终,它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充满道性,但境界却始终没有变化。 云星河又加大了两,结果还是没用。 “看来,是差些什么。” 也许正是右司丞所言,似乎差了时机。 时机这东西听起来很玄,究竟是什么时候来,亦或者来的时候有什么征兆,并不好说。 睡觉睡觉。 云星河刚刚睡下没多久,一块符令便响动了起来。 “难道是他们两个遇到危险了。” 云星河以为是黄云锦和苏凡。 结果一看后,才知道是张开元他们。 “这群家伙。” “半夜三更总没好事。” 穿完衣服后,云星河才反应过来:“这些王八蛋,不会是让我去付钱吧捞人!” 张开元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张开元与离神鸩八成跑了,肯定是剩下那三个瓜娃子,呆头呆脑。 云星河仔细问他们什么事,他们一句话不肯多说。 这就烦人了。 云星河起身,出门,锁门,朝标注位置而去。 “再走,都出京城了。” 出城后,云星河继续按照指定地点而去。 此处是小镇。 而张开元四人则在一所大院围墙外等着。 “你们几个大晚上叫我来做什么呢。”云星河见他们三人鬼鬼祟祟。 “哎哟,你可来了,有大好事分享。” “什么好事。”云星河还敢信张开元,不坑他就不错了。 楚云亦离神鸩那个不是被他坑瘸了。 “不要一副怀疑我的样子,这次真有好事。”张开元神秘兮兮的来到云星河身边:“刚刚我们发现了一只会下金子的鸟。” “鸟下金豆,你确定这是真的。” “那肯定是真的呀,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过来。” 云星河嗅到了一丝不好的味道,急忙远离这家伙。 “别紧张呀,那只鸟飞进里面后便不见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让楚云亦进去找了。” “在然和呢。” “在然和……他就没出来了。” “……”云星河。 “那你还不进去找。” 张开元指着前面:“你进去试试。” 云星河一脚朝门内走去,跨过门内后,居然再次出现在张开元三人眼前。 看着三人后,云星河愕然。 他居然出现在原处。 张开元无奈摊手:“我们四人进去找楚云亦,结果又丢了个离神鸩。” “我的天。” 云星河脑壳疼。 “张开元,我就想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鸟会下金子?然后把你们引到这里,这不是明摆的套嘛!” 他简直恨铁不成钢,这个大个人,脑袋这么简单。 让门挤了吧。 还五个人都这样。 “嘿嘿,我们没想那么多,我们捡了五十多粒金子,每颗都有黑豆那么大。” 张开元抓了出来,好家伙这五十粒估计就有十几斤。 金子虽然小,可质量大,一粒估计就是好几两。 这五十粒豆,估计得值一千五百两银子往上。 “我这边也有十几粒。” “我这里也有十粒。” 乌濠飞与殷雄先后发声:“离神鸩那里也有三十多粒,小楚的在张开元手里。” 一听这话,云星河眼睛眨动了。 这加起来怕是得超过四千两银子! 这时候,别说张开元,云星河也眼睛放光。 把那只鸟逮住,还不得发财! “咳咳,此事不怪你们,都是鸟的事情。” “对对,都是鸟儿的事情。”三人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怎么人关我们的事情呢,都是鸟儿太诱人。 “关键这阵法难办。” 张开元这时候开始说话了。 “这里面阵法有些古怪,一时半会儿我破不了,一进去,就被强制传送,每一次坐标都会发生变化。” “就比如咱们往这门前走进去,第一次走进去一次,还是出现在原位。” “再进去第二次,位置又不同,再进,位置还同,再进还同,第三次进,又不同。” “第三次进,第一次入门同,第二次同,第三次同,第四次不同。” “如此往复,到了第九次应该会出现变化。” 张开元目光很认真,一边说着还在一边分析。 “这是属于道家的一种天干地支阵法,以变化多端为主,逐渐在里面会迷失自己。” “而我们人少,又实验不了几次,而且要记好自己的入门次数。” “否则,我们还不知道下一次进门后,是否会出现在同一位置。” 他其实知道这阵法,只是极为可惜,知道,但并不等于能破解。 “比如我们四人现在同时进门,你估计不在门口了,但我们三人在。” “因为你是第二次,我们已经是第七次了。” 云星河被张开元整的有些懵。 这和数组有关,和奇门八卦有关,他么他哪儿会呀。 一顿说下来,他也有点懵,像是听天书。 他一直偏科的人呀。 虽说他十年来也积累了不少,但关于阵术方面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他也是两只眼睛一瞪。 “你们有没有……翻墙试试?”云星河提议道,顺便看了一下围墙。 “翻了,没用,翻墙是另一套阵法,更加负责,有三套阵纹,四套阵法,六套阵术组成。” “我翻了上去,立马就下来了。” “真要是翻墙进去,我估计我都找不到北。” 那是属于死困阵。 从正门还能找到规律,翻墙直接嗝屁。 “特么奇了,京都外面,怎么还有这么古怪的地儿,以前也没听说过。” “邪乎。” 张开元直摇头,一句话十分难搞。 “最主要,人进去后,变化不断,得用排除方式,但这个方式太难了。” “除非有几千人来试。” 云星河忽然看向张开元:“如果我能给你统计数据呢。” “那我有四分把握。” 闻言之后,云星河直接召唤二十几只妖灵出来。 这些妖灵最高的境界是地阶初期,其余都在玄阶。 境界越低,可以召唤的也越多。 三人虽然都与云星河相处时间不短。 也听闻过云星河身边有妖族修士神出鬼没。 但这么突兀出现,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要是在你身边突然蹦出个天修,一锤往你脑壳砸去,谁能反应过来。 想到此处,三人头皮发麻。 看向云星河时,有些害怕。 这家伙实在太危险了,最好别被他惦记。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怕啥。” 云星河确实没有几千人去试,但试玩了,他可以召回妖灵呀,回收利用。 接下来云星河操控妖灵一只只试炼。 起初云星河还担心,忧虑阵法的缘故,把那个地方屏蔽,亦或者隔绝。 会阻碍他收回妖灵,事实证明并不会。 或者说,宅院内,并不具备这样的阵法。 又或者,妖灵不会被其他干扰。 到底是怎样,云星河不得而知。 不得不说张开元成为重阳道子不是没有原因。 他不仅精通各种道术,术数,阵图,阵纹,都有研究,造诣匪浅。 相比乌濠飞与殷雄两只眼睛发白,云星河忽然感觉张开元实在太香了。 能惹事不假,但作用还是极为显著。 云星河同时操控二十几只妖灵,已经来来回回二十多趟了。 “呼。” 张开元面前展现了一副法力阵纹构图。 各种歪歪扭扭的符号,他压根看不懂,能看懂的就一个字,解…… 他都看不懂,更别谈那两个家伙,看天书似的,都快睡着了。 张开元越研究越开心,像是情绪达到了顶点,激动无比:“怪不得怪不得,居然是失传的黄遵道阵图。” “等我片刻,我记下。” 张开元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个小本本,在记录着什么。 “咦,你这些个符号,刚刚不是在法力构图上面写过吗?” 云星河虽然看不懂,但他的记忆力好呀。 好歹也是磕过各种丹药,磕到有抗性了,没高级丹药,没法提升了的地步。 这点还是能记住。 “对,因为我做错了,所以我把这个错误记下。” 张开元很认真,将相关的所有符纹,符号,一个不漏的记下。 随后他还在旁边记录自己错误分析的原因,把自己的粗心,知识点盲区,理解有误,为何不知道解法的原因。 包括自己计算那一步错看,为什么会算错的原因都写下。 “你记下这个作何。”云星河看着这些东西似曾相识,有些熟悉。 张开元解释:“这些错误的地方,我要反复计算,破解,还有进行自我二次推演,” “包括自己是否可以根据这些图纹,根据这些思路创造,布置阵法,开创新型阵术,阵法,阵图等。” “最后,还记录自己错误的结论,思考,收获等。” 包括要举一反三,列出相似的题型,啊呸,阵图数组类型,来加深记忆。 如此一来,能够更为熟悉,理解更深,从各方面相互印证,提升速度惊人。 日复一日,当你反复练习,当你所有的错误掌握后,那将不再有知识盲区。 即便以后遇到相似的疑难杂症,也能从里面找到出处和原型。 纵使没有,但也能丰富、补充自己。 收集问题,解决问题。 云星河看到这些后,楞了。 成功的人,不仅仅是偶然。 有人说天赋、努力决定上下限,那天赋又是什么呢? 努力又是什么呢? 是对一件事物的兴趣热爱?还是与生俱来的感知力? 是对一件事物的执着? 这些,我想都重要。 在一件事物上如果展现了过人天赋的话,那一定要用尽身心去努力,不要去浪费。 没天赋那就找自己擅长的呀。 死磕干啥,世间最终有某种事物与你契合,只是在一直与暗黑角落,等待你去寻找它…… 这就是需要找到对的方法,更要有对的路,对的方式,日复一日的坚持。 达到后天不断积累所量化的质变。 首先,每个人都要都自我有着清晰的认知。 比如学习不如他,但在体育方面,你可以完爆他。 但你硬要在成绩上面比过他。如此,会越来越自闭,越来越抑郁。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发大财,众多宝物 后天不排除有突破开悟,如换了个人般。但这种情况少,这个世界全才不常有,我们大多是专才,常人。 先天优势固然可怕,但后天的作为同样极为重要。 少时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古往今来何其之多,少时庸碌,而大器晚成亦不少。 除了先天、后天,更为重要的还有天时与时机。 每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莫要以己之短,击敌以长,实为不知也。 张开元也是一样,平日里见他不着调,但真正凝聚注意力时,会有一番姿态。 也许,这才是重阳道子真正的风采。 看着他在东一阵,西一阵,时不时记录。 云星河一直看着他,最后,眼睛有些发亮。 这东西,不就是错题本嘛! 云星河算是发现了,这玩意儿就是错题本本! 修真也是要不断学习的。 不存在给你一本功法,你就飞起,你就直接逆天,没那么容易。 就算万中无一的天才,那也得慢慢摸索。 “怎么,你有兴趣,改天我把阵图本给你拓印一本。”张开元笑眯眯,很是热切。 “老老实实破阵法吧。” 劳资是文科生,你让我学理科,不是难为我。 不过云星河也没有拒绝,学习阵术傍身也没错。 要挑战自己的非舒适区。 当然,他试一下,没天赋再说。 额,怎么说,说白了,大多数没天赋都是没兴趣。 “破了,破了!” 张开元嘴角一笑:“走。” 不过他看到两人蹲在角落打呼噜,很不客气。 “喂喂,你们两个醒醒。” “厉害啊!” 两人从睡梦中醒来,见到破除阵图后,对张开元的敬佩只能用涛涛江水来形容。 换他们宁愿去杀蛟龙,也不愿意研究这玩意。 毕竟这费脑子,麻烦。 推开门后,一面影壁出现他们面前,他们绕开而行。 影壁,也称照壁,古称萧墙。 人们认为自己的住宅中,不断有鬼来访。 如果是自己祖宗的魂魄回家是被允许的,但是如果是孤魂野鬼溜进宅子,就要给自己带来灾祸。 如果有影壁的话,鬼看到自己的影子,会被吓走。 影壁也可以遮挡住外人的视线,即使大门敞开,外人也看不到宅内。还可以烘托气氛,增加住宅气势。 往前行走后,两人糊涂了。 “这宅子很大呀,该怎么走。” “怎么感觉都差不多。” 殷雄与乌濠飞望向张开元,一进门,一眼看去,周围三边出现了三扇门。 包括他们进来的那扇门,四面墙壁都开了一门户,而且四墙之上的装饰刻画,包括细节都一模一样。 “这是迷宫。” “道家有一种阵法叫还点迷阵,一旦走错,会传送到原地。” “靠,又是阵法!有必要搞的这么神秘吗!” “放心,这个阵法很简单,多试几次就行了。” 张开元扎纸鹤,驱使它们飞进去,有几只,很快掉落在他们面前。 “右边这扇又问题,应该是其余两扇。” “很可惜,这种术法会被隔绝灵力,准确来说通常术法都会被隔绝灵力。”张开元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点点头,二话不说,召出妖灵。 他也是说,既然配备了这等阵图的庄院,怎么可能没有隔绝灵力的阵纹。 恐怕为的就是怕以这种傀儡术法破阵。 而云星河的妖灵不是以灵力催动。 目前他的实力,只要在百里内,都能清晰的感知与控制。 对于他来说,这便是一个恐怖的漏洞了。 布阵人,怕是也不会想到云星河操纵妖灵这等特殊的存在。 “正前方。”云星河将情况反馈给张开元后,张开元迅速判断。 接下来,四人又连过七扇门,最终,出现在了前院。 “我靠,终于进来了。”乌濠飞与殷雄感叹。 两人都都是晕乎乎,全都懵圈。 莫说他们俩,云星河都有些迷糊。 特么真是太绕了,而且更绝的是周围的环境几乎一模一样。 “你们看,那是谁!” “离神鸩!” 四人跑过去,在一口人大的水缸下,看到了打扮形骸放浪的男子。 “喂。” 刚好边上有水,一盆浇过去。 “嘶,混蛋!”离神鸩睁开眼睛,看到他们后,先是一惊,又警惕无比。 “特么还有幻术。” “幻你二大爷!”张开元张口大骂。 “哟,是真的。” 这一张嘴,离神鸩便知道这绝对是真人:“亲人啊,亲人啊,你们怎么进来的。” “能怎么进来,我与我云哥哥,联手破阵进来的。” “牛批!” 离神鸩听张开元讲那些阵法符号什么鬼的,完全听不懂。 但并不妨碍他觉得厉害呀,小眼睛都快出现小星星了。 当张开元说要给他错阵本时,他小小的脑袋顶着个大大的问题。 听不懂又看不懂,他一个毒师,哪儿知道这些玩意儿。 术业有专攻,这阵法,阵图,不是他的专业呀。 撤了撤了。 “楚云亦找到了吗?” “还没。” “往前走吧,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接下来又是各种迷阵,最终进入了一片桃花坞。 桃花遍地。 “嘶,这里没路了吗?” 这里有几间小房,五人进去查看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 “咦,这里怎么有一个箱子。” 离神鸩在小房子背后角落处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红色大箱子,光泽刺眼,在黑夜中极为醒目。 他直接打开。 哇,金色传说! “轻纱金罗衣,封喉羽,过风藤,南乌草,透骨钉,乌金剑,还魂丹!” 离神鸩打开大箱子后,直接傻了,望着面前金灿灿的物品。 其他三人也跟着过来,也被光芒刺瞎了眼。 “我去,发财了!” 入眼而来的便是一件薄纱衣,金光闪闪,不知是以什么材料做成,摸上去冰凉凉。 使用法术,难以灌入。 除非加大法力量,使用强大法术,才能穿透。 “宝衣,这是一件宝衣!穿上后,能抵消部分法术攻击,此物与我有缘。” “呸,张开元,你要点脸,此物与我有缘!” “额,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争,这是一件女子的服饰,你觉得你们穿合适吗?” “呃,呃。” “如果你们不介意女装的话,倒是可以穿上,让咱乐呵乐呵。” “我觉得张开元就听适合的,这么清秀,这件衣服很配。”离神鸩果断让出。 “我觉得离神鸩这般风浪的模样,穿上去,说不定是个大美人。” “这件衣服少说应该值好几万两。”乌濠飞好歹出身不凡,也是识货的人,一口道来:“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如果拍卖的话,估计能更高,甚至可能突破十万。” “咳咳,此物与我有缘。” 云星河理所应当的站出来,理直气壮地收起来。 四双目光盯住他:“咳咳,我只是代为保管,你们看,你们看,还有其他宝贝呢!” 封喉羽被离神鸩拿走了,这玩意儿是剧毒物品。 【封喉羽:翎羽状利刃,刃部极其尖锐,并涂有鸩羽之毒,见血封喉。对肉体有巨大腐蚀性,血液触之入脉,附加风毒。】 这看似是一根羽毛模样,但其实是一柄袖小暗器。 基本上中了,很难有活路,毒入骨髓。 还有风毒,属于五灵毒,但风毒又是什么作用? 云星河想到了自己的那条毒虫,差点被他忽略了。 得找些毒给它吃,才能产生五灵毒。 【过风藤:可解风毒的仙藤,生长于千仞绝壁之上。解风毒。】 这玩意儿是配套的,也被离神鸩拿走了。 这也算是中等级别的灵草,还算不错。 要是被封喉羽刺穿了,估计过风藤也只能缓解一二。 毕竟里面风毒只是附带的,还有本身的鸩羽之毒直接攻入血脉。 接下来便是南乌草,中等灵草,产自苗疆的一种毒草,散发出的毒气能令人全身麻痹,行动缓慢。 透骨钉是一种法宝,以法力催动,不取对象,大面积覆盖,能够刺穿护体元气。 很不错的一件宝物,群战,混战时候简直绝配,一人拦住几十人没啥问题。 这东西尤其针对道修和文修、法修一类。 他们肉身本身就弱,破护体法力可以打个出其不意。 可惜,一次性法宝,用了就没了。 不过这也对得起它的作用。 还魂丹不用多解释,中上等灵丹,在这凡人眼里就是仙药。 在修士眼里也相当不错。 限制虽然多,但能复活。 接下来便是一柄剑,云星河表示要了。 “这柄剑与你不合适,这是女子配用。”殷雄出口。 乌金剑竟然是双剑,大概一尺半左右,也就是四十至五十公分。 云星河看了一下,此剑看起来小家子,女子用来武舞使用,也可以用来对战。 算不得什么法器,就是普通的武器。 不过好在它是金子呀。 掂了一下,双剑少说也是七八斤,也得能抵个千把两。 “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离神鸩显然很舒服。 他得到的封喉羽,简直与他绝配。 张开元拿了还魂丹,殷雄与乌濠飞那了透骨灵钉。 云星河拿了两样,有些不好意思呀,想把乌金剑分出去。 惹得众人一阵白眼。 一个个都表示在说,你怎么不把那衣服拿出来。 云星河默默将两把小剑收起来了,是你们不要的,不是我不给,可不是我小气哦。 众人又找了一会儿,还是没什么发现。 “我怀疑是不是这条河。” 众人看了一眼,这里有一条小渠,一米来宽,但水却很深。 横穿过桃花坞。 横渠另一头在墙外,他们却无法翻墙。 “难不成我们要下水?” 张开元二话不说,一头扎了进去。 “走吧。” 咚咚咚。 “这是什么情况!”众人扎进沟渠中,并没有出现在水中,而是又出现在了入口大门前。 “嘶。” 张开元头疼了:“连环型阵图。” 殷雄就要直接冲进去,被张开元拦住了。 “没用,路线变了,即便走我们开始一样的路,也依旧不对。” “这次算是遇到对手了。”张开元也深感头疼,俊俏的脸上都快挤在一起。 “太贼了,一环扣一环。” “我们再来吧。” 云星河点头,继续唤出妖灵,这也把离神鸩吓了半死,浑身不得劲。 这要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给你来一下,一群妖修出现,可不要被这些妖精拆掉骨头。 由于张开元第一次已经破解,所以这一次轻车熟路。 尽管有些不同,但也能迅速破开。 “又到了这里。” 五人又来到四扇门的位置。 他们没有冒动,知道阵法可能有变数。 妖灵回归,传来讯息,跟着指引前进。 张开元势如破竹,阵法再也拦不住他。 老实说,若非有云星河那种神乎其神的联系能力,他即便知道如何破解,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终于,又到了桃花坞。 “还是这鬼地方。” 张开元来到了那条小渠前,眉头深思。 “这里又没有什么不同,除了那沟渠,若我们进去,岂不是又要回到起点?” “我感觉这条沟渠就是破阵所在。” 张开元盯住水溪,从他对阵法的理解上来看,这里一定是破阵要点,是大阵核心所在。 当然,不排除他们扎进去,还是在墙外起点。 这里是通往起点的地方,但肯定也是通往种地的地方。 “我靠,发财了,你们快来!”离神鸩大叫。 众人朝那边走去,来到小房后,只见最开始他们打开的那个闪闪发光的箱子,又静静的躺在原地。 “难不成可以无限取宝物!” 离神鸩的眼睛都亮了,这他么那是迷宫,这是绝世宝地呀,反复横跳几次,得暴富。 见离神鸩有动作,张开元急忙阻止:“别动。” “这里的东西千万别乱动,指不定有阵法布下。” “知道了,知道了。” “开始不也没事吗。”他直接伸手打开红色大箱子。 当他掀开箱子时,云星河眸光一动,紧接着惊人气息浮现,仿佛有绝世大凶要脱世而出,五人眼眸大睁,浑身发毛。 云星河第一时间直接激发了三重结界。 轰! 轰! 轰! 三层结界,触之即碎,仅仅为他们抵挡了片刻时间。 第一百七十六章 老不死们 不过这也足够。 尽管一瞬,但他们早就反应过来,浑身光芒四射,气息滔天。 一片可怕的黑光喷出,神能轮转,宛若一方宇宙袭来,浩浩荡荡,暗物质倒卷,吞噬光华,破灭一切! 这一刻,这口箱子内部倒出了天地一般,摧枯拉朽,崩塌秩序,万物跌裂。 黑色物质极为可怕,蕴含强大破坏力,炸裂灵芒,磨灭了他们周身的神光,朝他们肉身吞噬。 他们吓了一跳,急忙施展各自惊天术法。 明光璀璨,神霞飞霄,恐怖灵息激荡,社稷轰鸣。 大世界撞来,带动诸天星域,碾压一切,众人眼眸猛睁。 “咳咳” 四人倒飞,无比狼狈,艰难稳住躯体。 就连立在原地的云星河都气血动荡,法力崩腾不息,周身炫光灿烂与泯灭。 箱子闭合,这个世界仿佛有恢复了平静。 云星河死死盯着这口箱子,这里面喷吐的黑暗光芒,恐怕可以瞬间秒杀天修。 “卧槽,离神鸩让你别乱用,你特么偏要手贱。” “我,我是说第一个箱子有宝物,我想这个也有。” “有你大爷!” 张开元破口大骂,都快恨透了这混蛋。 就连殷雄乌濠飞也眸光不善。 若不是刚刚那三道结界,为他们争取了一瞬的时间,令他们反应过来。 若非他们神力非凡,都要交代在这。 离神鸩有些畏惧的看着那箱子:“要不把这个箱子搬走?” “搬你大爷,还惦记着。。” “哎哟,几位少年人,不要折腾了,老夫留下的宝物,都要被你们给糟蹋咯。” 桃花坞上空传来声音。 众人朝天空看去,只见天空之上投来一道光束,照射在沟渠之上,一座大门浮现。 “原来如此,居然还有星斗,怪不得。” 这也证实了张开元的猜测,出口确实在沟渠,只不过有些偏差。 居然还有星斗阵法,这是他没有想到。 急忙拿出小本本,赶紧把情况记下。 一位白胡子白衣老头从里面走出来:“诸位小友,还真是闹腾啊。” 老头一身道衣,看起来和蔼和亲。 他从沟渠中浮现的门户中出来后,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融化了一样,在快速变化。 一眼望去。 周围还是桃花坞,还是几间小房子,只不过房子的排列不一样了。 而坐桃花坞中出现了一座凉亭,里面有石桌,石墩。 周围的环境没有之前那边的幽静诡秘,范围有了芳香与轻松,极为真实。 老者缓缓走来,在他的肩头还有一只黑色金纹鸟。 云星河看着他后,有些警惕。 试问在这里,出现这么一个神秘老者,谁能不警惕。 其他四人也是如此,毕竟阵法让他们吃了些苦头。 此地稀奇古怪,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哈哈,小友,不用这般紧张,老夫乃是仙道司客卿。”老者一笑,看向张开元时,略有些意外:“这位小友是重阳的道童吧。” “是元银老道,还是五显道人座下?” 这下轮到张开元惊讶了:“你居然知晓这两位祖师!” “你还未回答,是他们两人那人之下。 “我乃万寿祖师门下。” 老者一笑:“原是万寿师兄的门人。” “万寿师兄?”张开元等几人头皮麻烦,这他么家伙…… “哈哈,在下与他们同辈。” 云星河始终警惕,一双眼睛盯着他,浑身修为调动,随时准备一战。 【仙道司太上客卿李天枢,天阶大修为,太华山悟道士,主修道、仙、阵,辅修丹、器。年少诸山游历,与各方子弟交流颇深,曾于重阳、八景修行过一段时间,探秘道法,了解术门,与众多道统山门子弟皆有交往,后至太华观而领得天地奥妙……】 开了神灵眼后,云星河看向几人点点头,他确实是仙道司人物。 “多有打扰,十分抱歉。”云星河向他拱手。 “咦。” 天枢道人看向云星河时,神色中很是惊讶:“这位小友很是不凡,气血如龙,紫府澎湃,精气神三元饱满,已经达到极致之境。” “周身隐有大气运孕育,几乎要化作为龙,腾云驾雾……又不对。” 他看了云星河半天,又是惊讶又是疑惑,让众人一头雾水。 “抱歉抱歉,在下擅长望气之术,一时没忍住。” 众人没有说什么。 “此人,是与你们一起的吧。”天枢道人一挥手,一个青年睡在地上。 “楚云亦!” 几人叫醒他,醒来后,楚云亦明显有些迷迷糊糊。 “哈哈,果然,诸位道友有缘来此,不妨喝一杯。” 天枢道人邀请,灵气涌动,诸天灵气被他摄来,化作一灵气水壶。 灵气水壶在内,还有灵气凝结的灵液。 里面灵液荡漾,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灵气水壶静静放在石桌之上,其内灵液反复在壶壁摇荡。 这很惊人,他们都被吸引。 同时拘来的灵气,居然能一分为二,互不相关,却又能如此密集联系。 这可比单纯的灵气化液要难上千百倍。 “这是……阵术与法术的结合。” 张开元也能做到,但做不到如此真实。 里面的灵液,外面的灵气壶。 全是由一体灵气所化,这种感觉给了张开元极大启发。 摘得几缕桃丝投入壶中,很快便为六人倒茶 “如何。” 天枢道人看向六人。 “好茶。” 几人笑着点头,别问,问就是好,要问哪里好,我也知道。 “道长这桃花恐怕是上等灵物吧,味苦入涩,唇齿留香,能够排除灵脉中的废气。” “呀,小道友,对灵物有所研究呀。” 云星河与老人交谈一二。 其余五人干瞪眼。 喝酒都是囫囵吞枣,少有细细品尝时,更何况喝茶。 人在运行法术,体内法力,摄取灵气入体时,都会留下废气。 废气会淤积在脉络中,看似不重要,其实时间一场,会出现法力运转滞涩,甚至法力损耗的情况。 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静静打坐,将这些筋脉梳理。 尤其是到了高阶修士而言。 这茶虽然不说比重阳宫万年神杏,五老峰文树,武夷山大红袍等,但有如此功效,倒也不错。 聊到兴起,天枢道人明显很高兴。 “小道友居然是爱茶之人,来来,带上几包。” 天枢道人塞了几斤桃丝给云星河。 云星河看了一眼,这桃丝是桃花最盛时,花蕊中蕴含灵性最为浓郁的一缕。 “若是不够了,再上老道人这边。” 云星河也略微有些错愕,没想到这前辈竟是这般大方。 云星河也是不小气,拿出一包五老峰文茶,送给天枢子。 天枢子看到是文茶,坚决不要,声称太过珍贵。 “不用不用,若你真要,不如泡上一杯,老夫品品这五老峰的文茶,哈哈,话说还是年少时得尝一次呢。” 老人坚决不要,云星河也是无奈。他说这东西对自己无用。 自己不修文气,而且又一把年纪,年轻人比他更为需要。 “嗯,果然,这等灵茶,远非我这桃花能比。无怪乎白麓书院的夫子每年都分不到几两哦。” 两人正在品茶,结果天枢道人身上的鸟忽然跳到云星河肩膀上,不断蹭他的脸。 云星河有些愕然。 道人见此,哈哈大笑:“我这只鸟可不简单,能寻灵草,吃魔虫,吞鬼魂,下金粒。” “这么宝贝!” 张开元几人眼睛大睁。 天枢道人继续开口:“它是一只异种,有荒古血脉的异种。” “它似乎与这位小友十分亲切呢。”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云星河。 “既然如此,要不然送给我们?结一份善缘?”离神鸩盯住鸟儿说道。 道人嘴角抽搐,险些没有一头栽倒地上,我他么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云星河要捂住脸,太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几番交流,众人告辞。 张开元与云星河并肩,朝着四处打量。 “你在看什么。” “你有没有感觉,这里很不一般。” “怎么说。”云星河疑惑。 张开元眯着眼睛:“你仔细观察观察周围,是不是感觉这里的不同寻常。” 云星河朝四处看去。 撤开了阵法后,云星河发现此处确实有些诡异,他又抬头看了看,望着漫天星辰。 又朝四周望了望,看着那些图纹壁画,这里给人的感觉有些不寻常。 不像是庄园,像是……一个牢笼。 “我感觉此处应该是困阵。” “或许这不是迷阵。” 听闻后,云星河也有这样的感觉,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这里……困住了什么秘密?” “不知道,反正我感觉此处不简单。” “不简单的地方多了,大晚上感觉回去吧,有了这么多金粒,能快活好些日子了。” 离神鸩感觉美滋滋。 殷雄乌濠飞不语,那出息。 出了庄园后,大门自动关上,回头望去,依旧是那般诡异神秘。 “走吧,走吧,别看了,我都有些阴森。” 离神鸩见他们还回头看,刚刚他进去时,真是给心理留下不小的阴影。 “大晚上被这么一折腾,赶紧睡觉去吧。” 殷雄两人感觉劳累,这阵法他们实在头晕。 修仙者也是人呀,也要睡觉犯困。 “走吧走吧。” 倒是小楚同学劲头十足,还惦记那头金鸟。 这简直是绝佳的宝贝,能下金子。 “别想了,这老头修为高的吓人,咱们搞不到那头宝鸟。”离神鸩虽然看不出老道人的修为,但光凭感觉,就知道这家伙不一般。 “这是位老古董,与我家祖师乃是一辈。” 张开元慢慢说着:“适才他称呼师祖乃是直呼其名,师兄,你们想象多恐怖。” “这是与他们同时代的人物。” “你家祖师多少岁了?” “三百开外。” “什么,三百开外!怎么还没死掉。” 张开元脑门发黑,一双眼睛死死瞪住他:“你这张臭嘴,早晚有一天的被撕了。” 三位老师祖可是他们重阳宫真正的底蕴。 狗嘴吐不出象牙。 向来不是什么好家伙,嘴巴也一样。 望着张开元那般苦大仇深的模样,离神鸩急忙安慰。 “呵呵,我只是感叹一下,三百岁都还不死,岂不是成妖怪。” “通常来说,妖怪也没他能活。” 妖族而言,一般若是血脉普通,纵然是成为天修。 但相同境界,其实也比人族弱许多,寿命要短许多。 只有那些血脉强大,稀有之族,才能极为强大,如蛟族、大鹏、仙鹤、九尾狐、灵族。 还有灵树一族,这也是妖族中最为长寿之族。 乌濠飞与殷雄张口:“天修是三百岁元左右不错,但一般都活不过三百,就算有,也只是三百出头。” 为什么,因为他们身上有多多少少的伤,尤其到了年老后。 气血衰退,肉身枯竭,雪上加霜。 除非是那种擅长长生,养寿功夫的修行者,这类虽然战力不够突出,但生命力强悍,寿元也高。 “三百多年前的人,真是可怕。而且看他,气血饱满,肉身晶莹,宝光萦绕,精气神充沛,至少还能活几百年。” 离神鸩纵然是不靠谱了些,但好歹也是天才人物,这一点还是能看出来。 “这老前辈的实力估计达到了很可怕的境地,否则不可能还这般。”殷雄与乌濠飞点头。 祖师这个称呼一般都是来形容第一代开创修士,通常而言来说。 师祖,则是师父的师父。 而师祖的师父,一般而言便是称呼太上师祖,老师祖。 有时候有些实力强大,德高望重,辈分惊人,超过四五代的老师祖们,也可称之为祖师。 这些个人,无一不是门派当中的底蕴,擎天之柱,兴衰之根本。 谈到天枢子时,几人面露凝色。 云星河默默不语。 他们不知道老者的修为,但云星河知道,天阶大修为。 这恐怕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境界。 很早之前,他在镇妖司遇到了一位雀光道人,也是大修为,包括被他处斩的仙妃,也是这个境界。 “好了好了,这些东西距离我们太远了。” “那些家伙们,活了三百多年,不仅没有消亡,反而越活越强大,越活越精神,不可思议。” 第一百七十七章 应邀游景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不可思议。”云星河淡淡一句。 这些人在当年也是不世处的天骄,自然是非凡无比。 修行这条路越是往后走,越是艰难。 每前进一步,都有无数人倒下。 到了城内后,几人吃了一顿,安安静静回房倒头大睡。 清晨。 “云道兄,外面有位公子找你。” 外面的敲门声响起,将云星河吵醒。 “谁呀,这大早上。” “我那知道。”离神鸩双手一摊:“出去买早点时,一个人找上我。” 昨天离神鸩发了一笔小财,也是他请的客。 众人差不多也醒了:“不得不说,这大院子睡的还真是舒服。” 张开元也开门伸懒腰。 能不舒服,白嫖大别墅,大别院。 云星河出大门后,发现有一位锦衣少爷,站在门口,不断踱步,略显焦急。 “嘎吱。” 大门打开后,锦衣少爷急忙回头,见到云星河后,异常惊喜。 “高芝元?” 云星河看到面前此人后,有些发愣。 “嘿嘿,云候还记得在下。” “怎么是你,你有什么事吗?”云星河对他来找自己,略有些意外。 “一直便想要为上次开罪云候赔礼道歉,一直没找到机会,后来侯爷回乡,许久未见。” “这一次,得闻云候回京,并打听了住所。”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 高芝元已经邀请他很多次了,只是他一直都是没什么兴趣,便没有理他。 “这次还请赏脸呀, “行吧行吧。” 云星河也没啥事,修行盛会的事情昨天已经大概处理完毕。 剩下的,他们自己也能解决。 镇妖司也没什么案子,若有大事也会通知。 “我在南城准备了湖船。” “还约了几位仙子与大家,可就等云候呢。”高芝元笑眯眯。 云星河一听,笑容满面:“哟,还挺会享受。” “特意款待云候,可不得用心寻个地方。” 高芝元姿态很低,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是那种狂傲,嚣张。 “京都还有河?我怎么没见过。” “有,北城没,但东城与南城有湖,景色优美,湖光朦胧。” 其实虽然大兴位处西北,给人一种感觉像是中原、西北高原面貌。 可实际上周围有大兴九河。 虽然无法与南方江河比较,但也具备一定规模。 而京都南湖便是与大兴九河中的一条相连。 “我与诸友定在中午,现在时日尚早,倒是午时我会派车架前来迎云候。” “好。” “可以带人去吗?”云星河再问。 “云候你这可不是折煞我,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云候本身就英武盖世,所带之人,定然是盖世非凡,不世奇才。” 对于高芝元的奉承,云星河不以为然,但不否认还是很舒服。 人嘛,说不喜欢听好听的。 “在下便先过去,好好安排一番。” “咦,你与高振凡是什么关系。”云星河见他与那老狐狸模样上有些相似。 他们的五官上面能看出些痕迹。 “是家父。” “哦,忘了,你曾说过你父亲是礼部侍郎。” “是是是。”高芝元急忙点头:“父亲可是对您赞赏有加呢。” 又聊了几句,高芝元缓缓后退,笑意满满。 云星河抱胸,目送其背影,眉宇间在思索:“这是他本身的意思……还是高振凡的指导呢?” 这一点,云星河不得而知。 或许都有,也许是想要借这个机会。 回屋后,云星河整理一番,前往镇妖司,交代并处理了一些事情。 并叮嘱他们,加强巡视,无比保证内部问题。 处理完事情,逗了一会儿猫,云星河回家。 “他们仨呢。” “不知道啊,刚刚还在。” 云星河从这里到镇妖司,再从镇妖司回来,一共半个时辰都没有。 这些家伙就没影了。 “天天翘班,有了几袋子钱,就不知道跑哪儿鬼混。” 云星河脑壳疼,真不知道张开元还清他的卖身钱得要多久。 昨晚闹腾了不说,大清早就没有,精神力太旺盛了。 有两门大开,苏凡与黄云锦穿戴好后,两人同去镇妖司。 还是两个小娃娃实在,大清早就去值班了。 高芝元来的太早,卯辰交替就过来了。 云星河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现在辰时五刻。也就是八点十五左右。 “咦,俩家伙,笑的这么开心干嘛。” 云星河隔着荷花池看着他们:“有什么高兴的事,分享分享。”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偷笑,急忙忙跑出去。 “这俩家伙,笑的这么不对劲,春心荡漾,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云星河看着天色,又是一个美好的少年。 “灯谜姑娘?”想到昨晚两人去猜灯谜,云星河露出了老父般的笑容,捏着嘴角,正在脑补他们昨晚个故事。 原本还是挺美好的故事,结果云星河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该不会…… 他爱她,她爱他,他结果爱她,她却爱着他,他还爱他…… 想到这里,云星河打了个寒颤,那还真是造孽。 楚云亦也被那俩带坏,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云星河只能带上乌、殷两人。 本来想拉他们免费蹭饭,可惜,人家不在。 “你们两个打扮的这么正经干嘛。”云星河看两人英武帅气的样子都楞了。 一身铠甲吞吐,披风飞舞,紫玉冠炫丽夺目,神风宝靴。 “咱这不是去打仗,是吃饭,别搞这套,别搞这套。” 两人迷糊了一下,最终还是换了一身寻常服饰。 云星河偷偷撇了一眼他们的铠甲,真是帅气,以后自己也要搞一套。 主要他俩搞这么一套灵光绚舞,熠熠灿辉的宝甲,看起来就神威赫赫,英武神驰。 那让小云哥岂不是很没面子。 风头都被你俩给抢了,那我去干嘛。 人家是宴请我的,你俩只是保镖,保镖,整个那么花里胡哨,想造反呀。 哼。 很快,车架便到了。 武斗会日益渐近,京都人数也在与日俱增。 所以比平时会慢上许多,车马得提前赶来。 经过一路堵塞,将近一个时辰,云星河终于到了南城。 下车后,云星河面前是巨大的院落,抬头看了一眼牌匾。 几个大字龙凤飞舞,金光逼人。 然而……他并不认识。 关键时刻不要慌,他看向身后两人,两人也是懵。 云星河白眼,你说说你们俩,有什么用,连个字都不认识。 最好还是马夫来了一句:“官驾,水月境天到了。” “很,字好,提字的人也很好。”云星河最后两个字明显加重了语调。 身后两人附议。 这些个术法,艺术人啊。 行书就是与众不同。 比如著名的宾至如归,愣是写成妇女之宝,啊呸,宝之女妇。 比如坦荡,念成荡……妇。 再比如心中无尘,念成生煎中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做海鲜生意。 再比如杜甫能动,其实是念勤能补拙。 再比如去他妈的,其实是玄池嫣韵。 又比如死会赚没,其实是汲赚会苑。 书法家嘛,总有有些特点,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咱是境界没到,真看不出来。 还得继续修行。 四目望去,占地极其之广,院墙高耸,看不出其内有何风景。 “看来这庄园的老板也厚不小的背景。” 能够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盘下这么大的地儿,要是没点通天的本事,谁都不信。 中城市属于皇宫与一些特殊政衙所在地。 除开皇宫外,还有一些其他居处,能住在那些地方的,一个个都不简单。 东城属于行政区域,吏部、工部、等大多数部门都在那里,包括京兆尹府。 那里是标准的朝廷政域,那里也是最为严肃之地。 东区百姓众多,但与其他区域,还是有明显风格。 南城则属于经济文化区域,包括学府,朝廷介入的书院,以及一些学术部司都在此地。 其中包括礼部、国子监、鸿胪司等。 这里便是最为热闹之地,各大风月、娱乐场所,几乎都在南域。 西城则是仙道司、佛道部之类的部门,还有部分十二卫的府地以及衙署。 北城便是镇妖司、大理司、刑部一类。 西、北两地差不多,极为繁华,但与南城肯定无法相比。 当然,也并不说完全都是如此,城池本身就是一个多元化, 就比如西城也有学院,东城也有热闹张扬时。 只是说区域的主要特色。 云星河想想自己还真是凄惨,这么久,京城都没好好转过,就算是京都北城,也就溜达了刑部、镇妖司几个地方。 “云候来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呢。” 高芝元急忙跑出来,与他同行者,还有一人,正是他的发小好友贾恺槊。 两人见云星河后迅速迎上去,一阵嘘寒问暖,让云星河十分不习惯。 “好了,两位,咱们不必如此,平平常常交流即可,你们如此,反而叫我不习惯。” 就和去某品牌吃火锅一样,主打高质量服务。 一开始确实很舒服,因为新奇,但时间久了,便很很不对劲。 忙前忙前照顾你,感觉自己完全若巨婴一般。 两者虽情况不太相同,但这种感觉很类似。 “是是是,我们考虑不周。” 云星河无奈。 但经过云星河诉说后,两人情况好转不少。 两人带领云星河进入其中。 进入后,层峦叠嶂,入眼而来,树木参天,仿佛进入一片青山绿水中。 其实云仙楼三楼房间,有着各种特色,比如江流、群山,其内另有空间,以大法术构成。 进入其中,体验难以言明。 但三楼消费不是一般高。 寻常,也并不开放。 周围有些假山,形态各异,造型嶙峋,一眼望去,也是甚微奇美。 慢慢穿行,过走廊与阁楼,准备过桥。 在桥的另一边,居然是一处巨大岛屿。 一眼望去,全是山水,岛屿并非一整块,而是被湖水切割,东一块西一块,零零散散。 只有中间,有一座岛屿主体,被水环绕。 小山屹立与湖中心,周围岛屿拱立,远远看起,看起来倒也高耸如云,别有一番高远之阔。 微风吹起,碧波荡漾,云雾飘动,山间若隐若现。 站在桥头,桥头无路,众人开始登船。 “在京都,居然还有如此大的湖面?”云星河扫了一眼。 “云候有所不知,这与九河汇聚,只有春夏之时,河水上涨,才有这种湖泊群岛,美景。” “若到了秋后,与冬季,这里的湖水慢慢干個,便只剩下突出的山头了。” “并不是所有湖泊岛屿都被水月境天包围。” “只是岛湖北端在水月境天范围内,湖岛只是它的特色之一。” “其他环境虽然优美,但我觉得岛湖更为美好。” 乘船破浪,众人登上主岛,缓慢前行。 岛上的景色倒也秀丽谧静。 轻步挪移,青竹与两旁不断划过,留下叶子挽留他们,极为不舍。 很快,他们登上了山巅。 岛屿其实并不大,所以他们也根本没费什么功夫。 山巅与寻常尖耸山头不同,它仿佛是平砍掉了一块,形成巨大平台。 这里也有许些楼阁,雕浮出色,进进出出有许多仆从。 “他们进了一间楼宇。” “哟,来了,来了。” 山顶阁楼中空间也不小,各种装饰都极其用心,审美在线,极具特色。 在云星河前方,有一群人等,有男有女,都是十分的年轻貌美,才子佳人。 当他们出现后,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十分好奇的看着云星河。 看看这位云候,是否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 “来来,我为云候介绍,此我表弟,苗松泉。”高芝元笑嘻嘻介绍一个年轻人。 他的年纪大概是二十四左右,面容俊秀,眼眸灿亮,一身蓝锦绣袍。 “你好。” “云候好。” 两人抱拳行礼。 苗松泉睁大眼眼睛看着云星河:“你便是云候嘛,你的事迹,我可是听说了,真当乃神人也。” “不敢,侥幸而已。”云星河微笑,十分谦逊。 “云候,能否与我说说那些事情的经历呀!”苗松泉很是激动,眼神中满是热切。 “胡闹,云候哪有事情与你说哪些,平日你不都是去茶楼,不是都与人打听了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滔滔东铸,多少浪拍的英杰 “那能一样吗。” “休得胡闹。”高芝元又向云星河赔罪:“小弟顽劣,性子有些乏稳。” “没事,没事。” 云星河摆手,年轻人嘛。 “说来家门不幸,娘舅与外公都是出生军队行伍,可表弟他却身娇体弱,像个儒生。” “而且他一直对兵法,整兵列甲,修武炼体没有丝毫兴趣,反而时常剧组我家,与父亲学习。” 说到这里时,还瞪了一眼苗松泉。 “这位,陆明晧,光禄司少卿公子。” 光禄司,九司之一,辖太官、珍馐、良酝、掌醢四署,用掌郊祀、朝宴之膳食供设。 光禄司同礼部有些类似,两边官员也互想兼任官职。 云星河拱手,那人站起身来,文质彬彬也很客气。 “散骑侍郎三小姐,言姿。” 众多女子中有一人缓缓起身,大约二十二上下,青丝散落,轻拢云鬓,肤若凝脂,肤如皓月,一身流波之衣,尽显大家风范。 “小女子见过云候。” “有礼。” 散骑侍郎是什么官呢, 梁时的常侍相当于各亲王国、公国的第一把手。 如果把亲王国、公国放大成一个国家,总统制,下设总理的话,常侍相当于总理。 那么散骑侍郎应该相当于副总理的职务。 但是在隋,这个职位又不一样。 它属于门下省,也叫上灵召省。 就是伴随皇帝乘马乘车的近臣,负责在皇帝左右规谏过失,以备顾问。都是高才英儒担任,知识渊博的大臣担任。 而这个位置,多是由言官担任。 属于正五品上。 没什么主要职权,但话语力很大,对群臣威慑力也极为强悍。 “三司书丞小姐,苏轻雪。” 她身穿一席白衣,仿佛如凌波仙子一般,发丝如瀑,落在肩背,玉钗随意点缀发间,莲步轻移,声音如乐,灵眸动魄。 腰间挂一雪花香囊,令空气中一阵淡淡温香。 她款款而来,用着浓郁的书香气息,慢条斯理,温柔无比。 “云候。” “有礼。”云星河依旧行礼。 三司书丞不是什么大官,从五品上,图书馆副馆长。 但。 何为三司?翰林院、国子监、礼部这三司。 翰林院又是个什么概念呢, 初时为供职具有艺能人士的机构,除文学之士外,医卜、方伎、书画、甚至僧道等皆可入选。 后来运行起来十分臃肿,部分并入镇妖司、佛道部、仙道司等等。 而翰林院则成为了文化人士集中中心,翰林学士担当起草诏书的职责, 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举时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集中了上层文人中的精英,社会地位十分优越。 但凡有名的诗人,词人,政界大拿,一般都是从里面出来的。 翰林院主要又是个什么机构呢? 相当于中央党校+中科院、社科院。 一出来,就是高端人才,直接任高位。主要在里面呆够时间,就可以进入正式的高端行政部门。 出来的都是部长,副部长,宰相级别。 三司管理员确实没啥用,但一般都是才学兼备,德高望重的老儒或者老先生担任。 时常在翰林院,那些家伙,谁没听过教诲? 如今各个都是大人物,若是有事,谁能不给几分薄面? 三司书丞官不大,但能量大。 “上骑将军嫡女徐雨灿,擅长枪,舞枪弄棒。” 首先,这里真是舞枪弄棒,不是你们想的舞枪弄棒,是单纯的舞枪弄棒。 那么问题来了,隋文九级听力,徐雨灿究竟会不会舞枪弄棒? 上骑将军全名上行令车骑将军府下副都将,五品。 车骑将军,最高将军官职之一。 相当于全国装甲总司令兼首都卫戌区大司令,并负责京畿周边所有部队兵权。 十二卫大将军与其一样的品阶,但地位权利远不如车骑将军,若论资排辈,算资历,职责顶多算以前朝代的卫将军。 十二卫加起来也主要职责也不过相当于卫将军而已,而且卫将军排列上还在车骑将军后。 但十六卫主要是负责京都内外,车骑将军除了主要职务,还监管京都四边。 宣威将军、栖云山部队将军,都是车骑将军属下,直属领导。 不过十二卫考虑到是京城内部治安,所以也很关键性,其实也不用相比较,各有其作用。 尤其是后来混战时期,演变成为私兵府兵性质,属于禁卫军之一,这其中就彰显出其中重要性。 而且十二卫将军,一般也都兼任其他官职,所以不太好比。 车骑将军以前的地位更高,与几大将军开将府,置官属,掌握禁兵,预闻政务。只不过随后慢慢削减,到了大隋,远不如以前朝代。 尽管如此,车骑将军,也是顶尖将军,属于全国第一列将军。 不过这位置不常设,权柄太大。 随着了解,云星河才知道,苗松泉的父亲便是栖云山将军,也属于车骑将军属下。 所以他们有所交流也正常,是同一个圈子。 女子十分英气,一生红鳞劲装,与其他小姐十分不同,梳一马尾,英姿飒爽,柳眉幽眸,气势凛然。 接下来一些人大大小小,都差不多是朝中中高级官吏的子女。 纯正的官二代。 这些人真是让殷雄与乌濠飞两人窒息。 京都的官宦子弟还真是一箩筐。 他们在地方上,身份吓人,不说最顶部,但至少是拔尖的一批。 来到京都后,真发现,随随便便都是哥六七品官的亲戚。 七八品以下都不好意思开口。 六品以上才算好些。 要是家里没个亲戚,出来混,都没脸说话。 很许多人对云星河十分好奇,也有一些人存在着质疑。 “久闻侯爷威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女子行礼。 “徐小将军十分英武,久仰。” 徐雨灿听见云星河喊她将军,顿时英眉上扬,眼眸一挑,喜色无尽,显然对这一称呼,十分受用。 她这一笑,姿态尽显,令场中女子尽皆失色。 她的容貌在众多女子中,并不算最好,但她一在人群中,却最为引人注目。 尤其高挑的身姿,英武的逸态,与众女子形成鲜明对比,极其出众。 “云候请坐。” 高芝元请礼,为其安排。 “云候来我这边。”徐雨灿急忙道,朝云星河招手,一点都不矜持。 云星河愕然一笑,却也没有拒绝。 高芝元正要责备她,准备邀请云星河上座,云星河摆手示意,不用在乎那么多。 云星河看着她,向其行礼后,坐在边上,身后两个保镖也很自然了坐在左右侧。 这直接把徐雨灿给隔开了。 “兄台,能否让让。” 殷某人表示不让。 “嘿,你这人!” 云星河挥手,表示让殷雄换个位置,大男人嘛,别和女娃娃一般。 徐雨灿很是得意,还对殷雄做出骄傲得逞的表情,殷雄懒得理她。这小姑娘的,还是有些孩子气。 “云候神武,当时在灵霞山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徐雨灿直勾勾看着云星河,竟很直白发问。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云星河。 一双双眼睛,都如同火炬一般。 其实这也是他们大多数人想知道的事情。 云星河笑了笑,很不明白,这些人,为何总是在意这些东西。 “其实事情如你们大多数人所知道的相同,我前去河东,发现了魔窟,破灭,从里面拿到了账簿,之后便是面对天修截杀……” “并没有什么值得特殊关注。” 苏轻雪疑惑:“六尊天阶都有人拖住,但不是还有三尊天修追击云候吗?” “这过程中又发生了什么事呢?” “其中没有过程。” “但是最后那三尊天修怎么消失,他们去哪儿了?” “被我杀了。” 云星河淡淡喝了一杯茶。 “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看着云星河,眸子中一个个皆震惊无比。 有些人纵然知晓云星河日前声名震天,天赋绝伦,在南方甚至闹出了极大动静。 尽管未曾去深入了解,但这些,他们都略有耳闻。 眼前此人,不过比他们年长,三四岁,或五六岁。地阶后期已经顶死,屠杀天阶,这怎么可能。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场所有人脸色都有些发白,皆被这一句话给惊骇到了。 云星河的回答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想,这…… 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静,被云星河的话给震愕。 有人提问。 “云候身边是否有一些绝强者,为您保驾护航。” 云星河点头,并没有否认。 听到这里,这些人才缓缓吐了一口气,他们还真以为是云星河杀的。 身边有高人,由高人动手,或许是在身边辅助,最后被其斩了,只有如此他们才算能够接受。 纵然知晓云星河天资绝伦,但能击败一尊天修,便已经极为了得。 杀三尊,想都不敢想。 接下来,他们有问了一些其他事情,武东郡之事,三清山之事。 云星河都粗略道来。 他很平静,但这些人很激动,比云星河这个当事人都激动。 镇龙王,压天骄,诛邪逆。 武东郡之事,令他们热血沸腾,激起少年不屈心性。 三清山坦然接受战斗邀请,力挫英杰,他们谁人不激动。 云星河才真正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多久,几个月不到,便已经如此功绩。 “文治武功,文韬武略都不为过。” “云候,敬你一杯。” 徐雨灿丝毫不似女子,豪迈洒脱,精神焕发。 云星河举杯,对饮。 “若说云候能力非凡,我不否认,但说文韬武略,在下可就不信了。” 说话的是一位儒生,他坐在云星河对面,看了云星河一眼,有些不以为然。 眉宇间十分高傲,颇有些视天下为无物的感觉。 高芝元额头冒汗,急忙给他使眼色。 结果那人置之不理,反而询问云星河:“不知云候文采如何。” “在下不懂文采。” “那是否懂诗词。” “在下也不太懂诗词。” “明采你做什么!”高芝元急忙跑到他身边,呵止他。 “哼,没什么,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这么追捧,明明没有本事,还一个劲的夸,尴不尴尬。” 这一句话出来,高芝元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了。 此人是他礼部高官的一位子嗣,负有才华,向来高傲,看谁都不顺眼,不屑一顾。 由于性格孤僻原因,他父亲拜托高芝元带带他,让他接触接触新环境,新人物。 于此,高芝元才带他过来。 原本以为他安安静静在一旁,看着他们就行,结果谁知道突然来这一出。 这不是把他们往火炕里推吗! “芝元,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我也觉得他没本事。” 又有一人道,也是一文生打扮。 高芝元见他也在跟着闹事,顿时头疼,这些人,真不省心。 这家伙的父亲是翰林院官员,官职不高,只有六品,但未来可期,所以他也一起邀请过来了。 这些学子,平日里便看这不顺眼,看哪儿不顺眼。 文人嘛,有点傲骨傲气正常。 但哥哥呀,你们也分时候哟,我千求百拜才请过来的人,你们给我整这一套。 这不是搞我吗! 高芝元的脸真的阴沉似水。 这几个学子,学识才华不可否认,但这脾气,人情世故却是十分不通。 此不仅让他高芝元下不来台,更让这位云候难以下台。 若以后真怀恨在心,指不定如何报复。 其他人也是不知所措,被两人这么一搞,直接楞了。 有几人就十分聪明,很快便反应过来,拉着他们,让他们坐下喝酒。 “哼,我可不稀罕你!”那几人真是脑轴,像是杠上了,直接站起来。 他们急忙安抚,高芝元心中也是紧张的要命。 可无论他怎么说,这三人就一根筋。 周围人也是一起拉着,他们亦很紧张,这几人,真是心惊胆战。 “云候不是文韬武略,既然是不通文章,不通诗词,也不为难你,要求你做出锦绣诗章,华美赋文。” “你我不如来个飞花令,聊表助兴。” “明兄,不可。” “想来云候不会拒绝吧。”明采一双眼睛直视云星河,挑衅味道十足:“莫非堂堂云候,大名鼎鼎的人物,会畏惧我一个文人卷生?” 第一百七十九章 来自于跳梁小丑的挑衅 云星河没有说话,一直坐着,任由他们滔滔不绝,出言豪情。 甚至说到精妙之处,自己都为之振奋与得意。 很是不解。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得自乐。 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很是平静,略显几分不解。 实在想不出他们的行为举动。 “呵呵,云候?看来也不过如此,大家只不过以讹传讹罢了,根本没什么真本事,不过都是众人吹起来。” “其实呀,就是花架子,金玉其内。” 明采等几人纷纷出口,眼神望向云星河时,都是十分蔑视。 周围众人,尤其是高芝元,脸色铁青,阴沉到快要如暴雨大骤。 可是明采几人,全然没有停歇的意思,丝毫没有顾忌他的颜面。 云星河看着他,看着几人慷慨激昂的样子,一阵恍然。 世人也许总是这样。 总是否认别人,甚至想要以此来踩踏别人,而证明自己。 从而达到满足自己的虚荣,与不自信。 甚至更多的是自己的自负与不得志,从而迫使自己。 无知而庸空至极。 这无关乎你学识文化,无关乎你出身的家庭。 无关你有多少钱,无关你的身份地位。 也许这是源自于人类内骨深处的东西吧。 其实经历多了,见过许多比自己优秀,见过 不满,嫉妒多了,就会逐渐麻木。 嫉妒也是属于激情中的一种。 当你嫉妒别人日久了,你便会感觉到一阵空虚与无味。 只有你的见识与阅历真正增长起来后,回望过去,才会觉得最初的可笑。 今日,与他比,只差一点,你便嫉妒他。待明日,你见识了更为浩瀚的世界,更为不可思议的人物。 才会幡然醒悟,原本自己最初居然如此迂腐短见,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纠结,浪费时间。 而那时还偏偏引以为豪,未曾察觉自己钻牛角尖。 不曾觉得自己多么愚昧。 其实我们往往都是如此,认为我们直比对方差一点,便与其暗自较劲。 但如果遇到强自己众多,远远将你甩在身后的人,便会深感绝望无助。 而当成长之后的自己,去回望以前,才知道当初的蠢陋。 当然,我们尽量要多读书,因为可以很大概率,让我们少走许多弯路。 听人说,读书是最为划算的买卖,因为你能够花极少的时间,来获得别人长年累月,甚至用半生踩坑而积累的经验与精华总结。 他人十几年,几十年的总结,甚至大彻大悟的总结,我们短短几天就能获取。 这才是最划算的事情。 当然,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读书,包括我。 所以……这个世界无知的人也很多,没素质的人也很多。 “你们真是够了,屡次三番挑衅,究竟想要做什么!”坐云星河身边的徐雨灿极为不满。 众人脸色难看,她直接拍桌子。 “雨灿小妹,此人冠冕堂皇,看起来一身繁华,令人沉迷,其实指不定不是眼前看到的那番模样,不过是被包裹出来的光鲜亮丽。” “不错,徐小妹,你还小,里面的水深,不是你能把握住。” “别看他一身荣誉,看起来叫人崇拜羡慕,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真凭实学。” “你看看他,我们在这里,句句逼问,他竟无言以对,这还不能证明吗?” “咱们这叫豪言壮语,字字珠玑,他拿什么反驳,根本无从反驳,足以证明他的心虚。” “恐怕他的战绩也过多过少的都有假吧。” 此言一出,很多人看向云星河。 一开始,他们确实也觉得这几人确实是没事找事。 但他们的言语十分不敬,而且甚至带着极大侮辱。 只要是个人,在面对这种语言凌侮时,定然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像没事人一样。 难道正如这几人所言,他心虚,他所有的功绩,看似完美无瑕,其实只不过都是运营出来?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朝中各种传言不计其数,其中尤其是这位云候的言词众多。 甚至他身后有圣皇于其背后操作,也不是不可能。 很快,有此种想法者,并非一人。 毕竟他们也只是听闻,而并非设身处地的感受,所以第一时间,也出现的质疑与疑问。 望向云星河时,心中满是不解。 目光中,都是希望云星河给出一个解释。 可惜,云星河回答他们的仅仅是端坐在那里,身侧两个保镖不动如山。 他没有丝毫反应,波澜不惊。 他太平静了,平静的令人感到害怕。 与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明采几人截然相反。 苏轻雪看着他,明眸中有无尽的骇然,因为她看到了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的眼眸如星空般深邃,她看到的是一汪静水。 这……很吓人。 她擅察言观色,一身术法更是尽显如此,但此刻在她眼中所展现的那人。 完全不像是人,没有因为这些人的言语而产生一点波动。 第一感觉,这便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尽管她并未真正见识过这位云候大展风采。 但通过自身的能力,她可以确定,此人非同凡响。 尽管不是传说中的那般,恐怕也相差不远。 明采等人,别看字字诛心,令众多人怀疑,但说到底,都是些跳梁小丑。 或者说,在他眼里看来,这些人都不过是蚂蚱。 蚂蚁在你面前叫嚣,你能看到?你又会在意么。 “你们真的很过分,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难道不知,真的很吵!”徐雨灿这一声用了真功夫,气血如红,声如惊雷,炸的几人耳膜轰鸣。 别看她是女子,但她乃是武修,最注气血与杀伐。 几人被吼后,脸色明显有些发白,有些畏畏缩缩。 要是真打起来,他们还真不见得到能扛得住小姑娘沙包一般大的拳头。 明采在众人眼前,安抚身后书生:“小妹,你没必要如此维护此人,你看看他,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居然还没有任何表示,居然要靠你一个女孩子出头,这算什么?” “难道这不是他无能,是他外界所传的不真实?” 明采的声音中,似乎有些魔力,带着很强的引诱性。 让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甚至跟着他的指引去思考,设想。 这是一种很惊人的术。 明采为儒家言修,能够将自身的术融入言语中,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他人。 其很惊人。 在场众人或多或少都被影响,发生一些微妙改变。 这种可怖术法,修行至最高境界能够篡改他人记忆! 一言一行,皆能被操控。 在场中人。 他与几位书生措词频频,看似与无能书生一般。 但,实则他早就趁众人不不注意,从而运转的法术。 尤其是在场诸人的注意力与思绪都在云星河身上,而忽略了他。 其术法也并非一次性施展,而是慢慢,由缓渐入,如春风温润入心田,令人毫无防备,悄然而至。 不然,众人实力都不差,断断不可能察觉不到。 也不是所有人都中招了,有几人并没有作用。 这些人要么是有克制术法,要么极为特殊,或者内心坚定,明采一时半会儿,难以影响。 不过,也并未觉察到明采的小动作。 儒家修士都极其诡秘,看似柔弱无力,但都有着稀奇古怪的术门,叫人防不胜防。 云星河如同定在那里一般,任凭他们口若悬河,舌灿莲花。 “明采,一边去,云候根本无需向你证明什么。”高芝元不耐烦至极。 此话一出,明采这边书生,一下子就来劲了:“嘿,他哪是不想证明,他根本就是没能力证明。” “对啊,他还说自个杀天修,他说是就是?谁看见了?” “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云候还会骗你们!”徐雨灿愤怒不已。 “不错,你又没看见,你凭什么否认。” “嘿,这谁说得好,谁知道他会不会骗我们,正如你言,没人看见,所以这件事是真是假有待商榷。” “反正没人正面看到那一战,他想怎么说便怎么说,是吧。” “指不定便是身后之人打杀,而后我们的云候冒名顶替。” “胡说八道!”徐雨灿俏脸生怒,显然经不起有人这样诋毁自己的偶像。 “小妹妹,官场上面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复杂的很,你以为只是他想你以为的以为。” 明采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瞄向云星河。 “我很好奇,那般子虚乌有的事情,你是如何讲的那般信誓旦旦。” 云星河放下手中茶杯,的眼睛眯了下来,嘴角勾笑,撇了一眼他。 “好了,虽然你的小动作不痛不痒,但你实在很烦,如同蚊子一般。” “哦,我们的云候这是坐不住了吗?要为自己正名?” 明采嘴角虐笑,云星河是不是真的战力绝伦,天赋异禀不重要。 动手动脚不是书生所擅长:“云候,待会儿可不要怪在下不给你面子。” “对,我辈书生,当是鼎立以赴。” 云星河冷嗤:“念两句诗文,还全力以赴。” “呵,云候可莫要小看其中门道,也不要小看我等文生。”明采眯着眼睛,显然对云星河的这般轻佻显得很不悦。 这也令他对云星河这等修士更为不屑与不满,认为他们不过是只晓得修炼的武夫,庸人。 怎么能与他们相比。 他们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却屈才至此。 而这些人,能力没有,却空享盛名。 实在名不副实,实在叫人郁闷。 “云候,待会儿可不要求饶呀!”明采几人得是不饶人。 “在下虽不通文采,但读过两本书,索性,记忆还不错,可以试一试。” 云星河平静不惊,十分从容。 “好,云候早早这般洒脱不就行了。” “云候,不用与他们一般见识。”高芝元急忙对云星河道。 他只听闻云星河修为恐怖,但在文学上的造诣可从来没听过。 明采的能力他也算了解,云星河断断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徐雨灿也急忙道“对呀,云候,他说的全是子虚乌有,你完全不必要在意。 “我自然不在意。”云星河看向她,微微一笑:“但你会不在意吗?” “啊?”徐雨灿微微一愣。 云星河笑容依旧:“本候自是不会在意小丑挑衅,但你难道就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对我产生怀疑,疑问。” “呃。”徐雨灿尽管想说没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便是了。” 云星河缓缓起身,低头看向她英气的脸庞:“本候怎会让自己的粉丝失望呢。” 徐雨灿完全楞了。 许多人也楞了,苏轻雪,言姿她们也有些呆滞,他并不是想为自己证明,而是为了他们证明? 他居然会在乎她们的看法见解。 传说中目无顾忌,行事为所欲为的云候,仅是这样一个人? “来吧!” “飞花令而已,考验的是记性,又不是要我做出文章,问题不大。” 若比试做出文章,那他万万不行,念两句诗文,是个人都行,有嘴就行。 云星河走在他身边,微微偏头,目光停留在这位书生身上。 大概二十三四,身上锦缎非凡,流霞溢云,这是了不得的彩云锦所纺织。价值吓人,这一身衣裳,足够普通平民好几年的收入。 也是,在此的,家中谁不是个官宦。 他便是明采,嘴中功夫十分了得, “你经历过绝望吗?” “没有。” “你害怕黑暗吗?” “噗。”他笑了,不屑看着云星河:“云候莫非是怕?左右言顾。” 云星河并没有理会几人的笑弄,收起心态:“好了,我仅是友情提示你一下,不要去轻易招惹别人,否则,会有难以想象的后果。” “切。” 明采冷漠一笑,周围几个文生迅速起哄。 “云候,不要在挣扎了,现在放狠话,并不会影响你待会儿的难堪。” “对呀,这会儿话说的挺好看,待会丢脸的时候,那真是有辱威风咯。” 众多书生亦被明采影响,言语之中没有分毫敬重,带着侮辱。 身后的书生们正要说什么,急忙被明采阻止,他盯住云星河:“既然云候答应,那便让我来见识见识大名鼎鼎云候的‘才学’。” 那些书生显然是以明采马首是瞻,缓缓退后。 第一百八十章 他年我若为青帝 云星河看着他们,嘴角勾笑,这些人到真是好笑。 “云候,若你觉得有所不如,可以即刻喊停,我会手下留情。”明采嘴角扬起笑容,十分得意。 很显然,他一直在出言进逼,便是为了此时此刻。 他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在设想,将云星河踩在脚下,而明扬京都的那一刻了。 想到于此,他的眼神越发明亮,也越发坚定。 “今日,书生,还要多谢云候成全,成全我这即将远扬的声名。” “你的话真多。” “好了好了,不与云候多说废话,便来让我领教吧。” 明采拱手行礼,云星河还礼。 即便两人针对,作为书生,该有的规矩,礼节绝对不能少。 “便由在下起头。”明采盯住云星河。 “咱们既然都是读书人,便以书开头吧,接下来,对方必须衔取整体诗句中的一词,但不得与上一字所接相同。” “学书求墨迹,酿酒爱朝和。” “请君暂上凌霄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云星河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青门百壶送韩侯,白云千里连嵩丘。”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待到秋来八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满堂尽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三花秀色通春幌,十字清波绕宅墙。” “此去泉台招旧部,十万旌旗斩阎罗!”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生当为人杰,死亦做鬼雄。”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金帐无眠夜,抱剑血饮寒!” ……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云星河猛然站起,一双眼睛生光,双眸如炬:“接来接去,又回到了花上,你这会围绕这个词吗,这便是你们所谓引以为傲的水准?” “就你此般还远扬威名?” 站在云星河对面的明采已经大汗淋漓。 手扶石柱,喘着粗气,眸中满是骇然。 就连身后的儒书之生也是气喘吁吁,近半时辰过去,他们已经连换几轮,迎战云星河。 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再到后来的愕然惊叹,再慢慢力不从心,败相显现,直至如今,已经溃泻崩塌。 他们如同在暴风雨下的小船,不断飘摇,动荡漂泊,有难以言明的痛苦。 不断的受到狂风骇浪袭击。 他们的气息已经跌落到一个很可怕的地步,萎靡不已。 而云星河头顶已经凝聚一条神龙,吞云吐雾,咆哮天地,与云端沸腾。 众人吃惊,抬头望着那可怕一幕,无形中居然已经凝聚了大势。 远远看起,一头至江面盘旋大龙,行风涛浪,俯瞰世间。 云星河一言,犹如天雷阵阵,凿心而急,破灭了明采最后的坚持。 “噗!” 明采脸色煞白,嘴角咳血,身体在发抖,颤颤巍巍,眼眸惊悚欲绝。 整个人宛若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全身湿透,浑身湿漉漉。 并且在不断发抖,宛若生了大病一般。 再无之前嚣张桀骜,目空一切。 包括后面几位书生,也是眼中留有畏惧,不敢直视其目光。 “云候才华惊艳,小生不如。”半响,明采虚弱拱手。 “愧对才华二字,此非我句,而乃前人,只是多看了几页书。” “云候无需谦虚,才华横溢,文韬武略,为不世大才。” 对于此举恭维,云星河不屑,接两句飞花令就能显露才华? 那这才华还真够脸颊。 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自己在文学造诣不行便是不行。 而这明采刻意吹捧到,只不过是为了自身留有一些颜面。 试想一下,输给一个武夫那是多么丢人。但若云星河是儒家惊才艳艳的人物,那便不一样,他输便是理所应当,引以为荣。 从此也能够看出来,这位仁兄,只不过是醉心功名之人。 纵然有些才能,也不过尔尔。 小道之术。 偏偏自己不得而知,反引自傲。 那些书生看向云星河时,都如同老鼠一般,屁话不敢多说。 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这些所谓书生,其实也就这样。 或许有一些才华,自认为埋没,但根本没有其足够明扬天下的实力。 就如他之前遇到的杨辟,人家才是真才实学,眼光高远,明谋善断,满腹经纶,出口诗卷。 如此,才是真正负有才华之人。 这些人,不过自以为有些能力,便自诩天下无敌,实际上可笑至极。 不过,这也并非他们之错。 场中,所有人都被惊住了,苗松泉,贾恺槊等人也是骇然欲绝,哪怕云星河并未控制大龙攻击他们。 可在其气势笼罩下,那种压迫感,如同在心头悬挂一柄尖刀。 随时可刺破心脏,又像是一座大山盖压。 他们仿佛背负泰山前行,难以喘气。 云星河在无形之中,居然汇聚了大势,如一尊古帝,诸天万气加身,令人无法直视。 浓郁气息化作实质,于湖面吞吐,天云笼罩,席浪涛涛。 若有懂得法门之人,能够望到那惊人一幕。 站在身边都将瑟瑟发抖,难以保持站立。 整个人颤颤巍巍,像是面临什么大恐怖。 这便是儒家、法家、兵家凝聚大势的可怕。 云星河还不是几家修行者,不懂大势运用之妙门。 可纵然如此,也能让他们感到莫大心悸。 尤其是在座众人,或多或少都兼修儒家,对其大势感触无比之敏感。 就像是你一个普通人,你向他述说天阶的强大,他可能没什么感觉,对他们来说,修士都差不多,都是一个概念。 但你对地阶后期,地阶中期说时,他们又是另一番感受。 他们当前情况也是如此。 全场寂静,再也无人敢说话。 尤其是面对如惶惶大日,与一轮小太阳般金灿灿的云星河,更不敢多言片字。 此时此刻,他们才能拿明白云星河的恐怖,他们丝毫不会怀疑,云星河是否会一剑突突了他们。 书生们才知晓刚刚的愚蠢与无知。 明采与书生们,一个个面色羞红,低头去桌边角落,不敢多言。 蝼蚁挑衅神龙。 神龙来自无声的蔑视与不屑,却被他们认为是畏惧。 这便是无知的错误。 当你没有认清双方差距时。 当你误判双方时,那么你只能自取其辱。 “云候,当真名不虚传。”作为发起者的高芝元也是全然被震惊到说不出说。 与大多数人一样,他也是听闻过云星河的传说,尽管在云仙楼有过冲突。 但那时,也仅仅是从大人们口中得知的可怕。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切身实地的感受到那种来自灵魂的惊悚。 徐雨灿明显极为高兴,但是憋了半天,脸都红了,都找不到什么词,绞尽脑汁,翻来覆去,只能卧槽三连。 “云候真是厉害。”最后,只能挤出来一句没营养的话。 “今日得见云候施展文采,铺陈辞藻,学识广博,放晓我等之寸光,云候之能,乃经天纬地,旷古绝今……”众人纷纷前来夸赞,别管合适不适合,先吹一波。 相比言姿几人的辞藻流美,令人心神和鸣的夸赞之语。 徐雨灿就显得有些无助。 看到没,这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别夸,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些诗句又不是我作,我只是借用,所以我也不算真本事。” 云星河急忙摆手,让这些人别搞这一套官僚彩虹屁,实在有些受不了。 别到时候把他夸膨胀了。 他始终认为念两句诗,并不能展现他,太片面了。 但是在这些人眼中看来,完全是截然不同。 为何。 他们此前并不了解云星河,一切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只是处于流传中。 正如明采所言,并未得到真正证实的事情,里面究竟存在多少水分呢? 一切不得而知。 而且云星河处于极为特殊的状态, 若说他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不过是被人推动,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所以,这是他们了解云星河的一个途径。 一次切身实地,真正了解,亲眼目睹的的机会。 而云星河也确实没有令他们失望。 纵然,他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展现自身,但一叶可明晓秋季而临。 他们从中能够看到更多的东西。 明采虽说有些傲然与自负,但在他们看来,本事多少还是有。 连明采都败在其下,随着时间日渐,云星河云空中的大龙已经愈发凝实。 这如明采儒家言法一般无二,都是在慢慢中累积,影响。 云星河自然也是,他每一句诗文自口中铿锵,都在积累恐怖势气。 到了现在,他们才反应过来,大龙已成。 不知不觉中,看向他时,众人越发敬畏。 “喂,你们两个是饭桶嘛,你们家云候,都不庆祝一下,都没点表示?” 徐雨灿对疯狂干饭的两人很生气。 殷雄两人有些懵,你别受了气,发在我们身上,我们也很无辜。 我好好吃饭的,你别打扰我呀。 最近哥俩买房了,穷得一批,能蹭一顿是一顿,咱也不挑。 “云候表现此般神武,你俩难道怎么如此一副平淡表情。” 两人真的有些傻了,难道要我俩嘴巴张的老大,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变暖贡献微薄之力,然后时不时的来两句路人的评价,才算能够体现内心? 别逗了。 咱们知根知底,不用这样。 “这不是很正常吗?”乌濠飞平平淡淡说着。 对于两人而言,这其中结果已经是一目了然。 这些人挑衅败北,是已经注定的事情,他们为何要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为何要有一丁点不必要的波动? 与这些小家伙不同,他们也许只是听闻,甚至以讹传讹,被说书人影响。 甚至有些诈言,给人一种不真实之感。 面对种种烟雾,众人在崇拜时,固然有心中敬仰惊叹,但其实内心也埋下了疑惑与不确定的种子。 一个人,一个二十八,还是在镇妖司待了十年的人。 难道就能天赋恐怖至此?我等修行二十多年,拍马都赶不上? 对于云星河身上,有种种好奇,但也有种种疑惑。 这便是根源。 可他们是与云星河真正较量过,比这些人道听途书,能够知晓云星河所蕴含的汹涌能力。 这些瓜娃子,都是太年轻,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目中无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对于这个世界,对于众人,我们应当保持敬畏。 该干饭干饭。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他们对于云星河的追捧明显远胜之前,推杯换盏。 因为从这件事中,侧面证明了一些东西。 即便不是完全肯定云星河,但至少,让他们没有怀疑。 他们聊到很多。 慢慢,众人们也打开了话匣子,在逐渐交流,并不全是围绕云星河。 也有些娃娃,发挥了自身天性。 “苗松泉你怂什么,别怕呀,喝个小酒都怕,难不成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放心,你不敢动你,李哥哥我给你撑腰。” 几个男生偷偷在角落,不知商量什么。 “去去去,你怎么找她,惹毛了,我又少不了一顿毒打。”小苗坚决拒绝。 此言一出,众多小姐少爷掩嘴一笑。 “你这胆子也太小了,真是给我们丢脸。” “你这话我就爱听了,我与你有什么关系,脸不脸面没关系。” “我是你爹,你说你脸,与我有没有关系。” 此言一出,年轻人们都开始大笑,都看着小李同学,起初小李还挺得意。 见众人不像是看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高芝元一脸漆黑,都快没有五官,顿时怂了。 “哥,哥,我不是介个意思。” 急得小李子操了一口乡音,欲哭无泪。 在他们眼中,高芝元还是有些威信,让他们心悦诚服。 这一句可是真正得罪好几个人了。 高芝元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几人。 “哈哈,哈哈!” 见高芝元走后,小李同学身后传来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笑个球。” 第一百八十一章 愿效犬马之劳 他看着几人嘲弄之声,一下子气急,逮住一人就要暴揍。 “哎哟,李哥,别拿我发气呀。” “都多大人啊,还这样闹腾。” “哎呀,这样说,显得你很成熟是吧,真是讨打。” “别别别,诸位,哥几个,小弟我这里有一卷手册图画,是不世妙物,愿意贡献上来。” “切,就你家那情况,你老子两袖清风,一件官服都缝缝补补,房顶漏风都舍不得花钱补,为人更是抠抠搜搜的,好几次我们去,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还有好些平头百姓住你们家,来来往往,简直没有丝毫四品大员的威严。” “也真不知道你母亲怎么愿意跟你父亲。” “对呀,听说你母当初乃京都数一数二的貌美佳人, “可不是,你之所以长得这么俊,多半是遗传你娘的容貌。” “谈起你娘,听我爹说,当年可是才色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京都周围,不比云仙楼那些人物的能耐差,怎么就看上你父亲那个哀样。” 小李哥有些脸黑了:“我父年轻时,十分貌美好吧。” “可拉倒,你爹那个大肚子,乌漆嘛黑的,皱纹满脸,身上时不时还有泥巴粘在衣衫上,能好看到那里去。” 有一位公子哥站出来反驳:“这话不对,小李哥父亲当年还是挺帅的。” “我娘说,当时李中书当年登临大殿时,满朝皆为惊讶,太子曾赞:身高八尺,神躯堂堂,姿容甚俊,不负擎天策海之能。” 也有一小姐点头:“我娘原来也说过,当时中书官驾很是了得,一席策文,令朝中惊叹……” “嘶,你娘说?你们娘怎么记得小李哥他父亲的事情那么清楚?” “你们娘当时在大殿上?” “额……没有。” “那这事,你娘怎么门清?” “这……” “你们娘对老李哥的关注有些高呀。” “小蒙,听说你娘与你爹成婚前,去了老李家一趟,然后就火速与你爹成亲,次月怀你。” “我瞧着你与你弟不太相像。” “你瞎说!”蒙姓公子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哪怕是亲兄弟,性格截然不同的,也大有人在。” “哎哟,我蒙兄,你急什么,你脸红什么,我又没说什么。” “哼!” “你听我给你给你分析分析呀。”走到他身边,凑在耳边道:“你想一下,当时你家在李家过夜了,第二日日上三竿才回的。” “这事,不大对劲呀。” “你什么意思!” “啧,你这小伙子不上道,你瞅瞅你娘,不止一次说要与小李亲近亲近吧。” “而且,你俩鼻子与眼睛也很像呀。” “你休要挑拨离间。” “啧,怎么叫挑拨离间,我这是在推出真相。” “你以后别叫小李哥了,直接叫大兄吧。” “啧啧,谈着谈着,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呀。”众人脸色古怪。 “停停停,别扯了,别乱瞎想,你们这些个人。” 有人急忙打岔:“李哥,你到底是什么宝贝呀,神神秘秘的,你家那情况,我们都可是门清。” 这位公子也有些心虚,因为他娘出入李家也挺勤。 在不转移注意力,这事就到他头上了。 “咳咳。”小李哥,咳嗽了一声,在他们耳边嘟囔几句。 几人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的,眼冒金光:“此等妙物,你一人怎可独享,不厚道!” “嗯,不厚道!” “快快快告诉我,里面的姿势难不难,会不会扭到骨头。” “额。” “想不到你们李家还有这等至宝。” “你们这是什么话,我老父固然简朴,但还是有宝物的。” “东西借我几日,如何。” “什么,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借出去。” “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没少救济你。现在兄弟借你点东西,你就这不好,那不妙了。” 小李脸红,这事好像不假,自己确实都是靠这些人救济活命。 “兄弟嘛,吃你几顿饭而已,小事情。” “你们娘都是我爹的好妹妹。”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这话,所有人的眼睛都寒光四起。 “咳咳,咳咳,我的意思是你们娘和我爹关系很好,在我家一起过夜,都没事的那种。” 小李哥急忙说着。 此话一出,周围目光如刀,斩破苍穹,都能听到牙齿咯咯作响。 无数双拳头死死捏住,寒光交错,杀气凛凛。 小李哥汗毛直立,有些胆颤,吓得后退:“我不是那个意思呀。” 好说歹说,一番细心解释,签订侮辱人权条约,众人才算消气。 小李因为说错话的缘故,只能将宝物交出去, 几人舔着嘴角,在一旁细细品尝。 “别说,这还有点东西呀,栩栩如生,这动作倒是有些……难度。” “咳咳。” “是很有难度。” 众人脸红。 一旁的徐雨灿大吼,看着他们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货色。 “苗松泉,你们几个又在嘀嘀咕咕,偷偷商量什么,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 “你们这些人,总不会有什么好事。” “啊。” 被指名道姓的苗松泉一脸懵逼,啥情况,就挺突然的。 他站起来傻呆呆看着徐雨灿:“我没怎么呀。” “切,你天天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能是什么好老鼠屎。” “我……” 直接开了地图炮,所有人都被笼罩在内。 但是,他们不敢反驳,因为这娘们有些小猛,力大且无脑,通常奉行暴力解决一切。 纵使你读了千万卷书,但人家不听,直接大拳头上来,你也没辙。 所以咱们要好好修行,碰到不听话的人直接把他打服,他才会乖乖听你话。 小苗表示一脸无辜。 “我的天。”苗松泉,一脸委屈,表示我他么真是冤枉到十八代了。 我们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呀。 “表兄,你替我做主呀。” 苗松泉拉着高芝元。 高芝元脑壳炸裂:“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回到桌上,高芝元不断向云星河赔罪。 “让云候叫嚣了,这些小孩子,一个个都不老实。” “其实这样倒也挺好。” 云星河没有说什么,到了这个年纪,还能保持这一份心思。 他看着这些人,希望他们将来能够记得吧。 或许以后,指不定会在庙堂之上针锋相对,甚至各自陷害。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 两人又拉拉扯扯来到高芝元面前,说了一大堆,高芝元冷着脸让他们一边去。 高芝元看着他俩就头疼:“徐将军吧,他觉得自己是武夫,没面子,所以想要让女儿好好学习文化礼仪,指望日后出落的端庄典雅,书卷经论。” “所以时常会送到我家府内,想让我父亲细心管教,将来好有面子。” “可是吧,雨灿,偏偏不如意。” “雨灿天生不是这块料,把徐将军气得要死,奈何也没法子。” 云星河点头:“每人其实所擅长不同,我反而觉得雨灿他年会成为名震大隋的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强迫子女。” “固然,自己内心的缺失,希望女子得到补充,这一点很值得同情,但并不意味着,能够左右他人。” “是呀,我父也是如此劝导徐将军,奈何徐将军也很轴,执拗无比。” “相反我那舅父吧,希望儿子能够英武一些,绽放武人姿态,气血如龙,可我表弟这番样子,他都不敢带出去,怕丢人。” 两人的性格截然相反,苗松泉习文倒是不错,在武道修行方面,简直是感人,凡响平平。 “两人从小还有婚约。” “但大多数人看他们俩,哪哪儿不般配。” 云星河笑了,看着:“为什么呢?” 高芝元无语,看了看云星河:“云候,您这不是明知故问,你看看这两人的个性。” “看看他们的经历,看看他们的行事,女强男弱。” “我觉得这到不是问题,只要他们的观念在大局上,没有问题,绝对问题不大,个性问题,可以磨合。” “他们两家出身与阶层差不多,所以观念认知方面,不太可能有相左,唯一的问题便是他们自身。” “其实吧,两人最反感的便是各自幼年时候订的婚约。” “昂?” 云某人有些小小的不解,开什么文晓,这还反感,这么好的事还反感。 能有这种念头的,明显是太年轻,不懂事。 谁不希望爹妈从小养一个媳妇? 就告诉我谁不想, 谁觉得这是陋习,请让这个陋习降临在我身上,脸红。 还反感,遇到这事,都指不定偷乐。 你知道找媳妇多贵嘛,啊呸,多难嘛。 搞定女娃娃还是其次,还要搞定人家父母,指不定还要搞定大小舅。 而且各方面都很难的,好不好。 长大包分配,还不好。 请问,那里有老婆领取,请让我回炉重造一下下,我也去领个。 这小伙子就是太不懂事。 就和小时候,一群人出去乐呵。一群人指责你,哎呀,出来玩,你怎么还带个女孩子。 长大后,哎呀,出来玩怎么不叫女孩子。 品,用心品。 事实证明,有很多东西,大家都曾经拥有,只是都太不懂事了。 贾恺槊也时而说着,大概是苗松泉被送到他家锻炼。 奈何,小苗同学小胳膊小腿的,根本不适合。 老苗也很无奈,都准备要个二胎,大号废了,准备整个小号重新加点。 云星河也知道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相比徐雨灿的跳脱,另外几个女子倒是显得很文静。 “言小姐,在下对你十分仰慕,不知……” “你是好人。” “昂?” 该少爷懵?脑袋顶个大大的疑问。 我特么想与你认识一下,和我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 我日。 请问,这位公子内心阴影面积如何。 贾恺槊与高芝元两人相视一眼,随即点点头,立起身来,站到云星河面前,鞠躬行礼。 “云候,在下愿辅助云候成就一番霸业,为侯爷执绳牵马,开下一片伟业。” 云星河端坐,看着他们,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此处散方通窗,能够以弧形视野看到下方周围的湖面。 湖面之上,船只往来,许多游人乘坐。 在水面之上起伏。 有大舰,有小船,也有两人舟。 总之,这里俯瞰过去,北岸是连绵起伏的京都楼地,而西、南。则是单独的小屿,以及连绵的江水。 如此美景,湖光水色,碧海云天。 东面在他们后面,他们看不到,只能望到三个位置。 山顶其他房间也是如此,因为是以圆形环绕山顶建筑,所以都是只能看到三面。 “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云星河静静品茶,看着窗外湖光山色,微风徐徐。 云星河很平静,看不出丁点变化。 “如今京都风云动荡,各方都在角逐,云候不得不早做打算呀,否则定会慢人一步。” 高芝元走上前来,为其出谋划策:“如今有许多人跳出来,云候有莫大声望有功绩,在之前,可是名声震天,京都无人不传您,无人不听您。” “纵然最近有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但云候余威犹在,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只要云候振臂一呼,有大把的能人异士前来投靠,供齐驱策。” “云候要尽早打算,莫要辜负生灵期望。” 高芝元所言拳拳赤诚,一腔热血。 贾恺槊表示我也是三连。 没办法,他不擅长这些文里绉气的,一句我也是就足够了。 云星河笑了,看着两人好笑道:“振臂一呼,准备造反?” “嘶,云候,瞧你说的,你所竖帜立旗,乃是众望所归,万民倾心,还希望云候为天下苍生忧虑呀。” 不得不说,读书人有时候就是叫人头疼,动不动道德绑架,还让你没有毛病逃出来,一个不对劲便是天下苍生。 感觉你不答应,便是愧对了生灵,就是做出了天诛地灭的事情。 “你们是又有什么小道消息了。”云星河淡淡饮茶,扫了他一眼,平静无比。 但从容的神情下,那双眼眸,却像是能够看穿世界万物。 第一百八十二章 北疆急报,顷刻计成 高芝元有些尴尬:“不敢相瞒云候,日前北疆传来急报,凉胡内部发生变化,朝廷要派遣一支军队前去解决。” “哦。” 云星河细细回想,当日回京,在外门时,却有急报。 原本以为只是小事情,现在看来,此事断然不小。 凉胡,从前朝开始,便是头号难题,由于一直在北方,一直与炽天魔道纠葛不清。 云星河是何等人物,他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件事隐藏在背后的战机。 凉胡内乱,是大隋的一个机会。 云星河眼眸灿烂,在思索其中情况。 凉胡此前他也听闻了一些消息,知晓一些零散的消息。 大概是凉胡宠溺爱妃幼子,废长立幼,老大肯定不同意呀。 你幼子又没有什么功勋,才十来岁而已。 但凉胡各部落王,为了自身的利益,定然是选择支持幼子。因为他年轻,好操控呀。 到时候他自身肯定不懂什么事情,所有东西还不是他们这些部落王做主。 换了一个大的,有功勋的胡王,他们只能被压制。 得不到出头。 老胡王的爱妃也是一个狠人,趁着胡王病入膏肓之时,与各部落王谋杀了长子。 结果谁知老二逃了出去,接手了老大的势力,联合其他弟兄。 其他子嗣得到这个消息后,纷纷发兵,集结各自部落兵马,准备围攻。 云星河只是之前了解过一二,具体情况如何,他并不清楚。 不过,他觉得这其中,定然有可谋之处。 指不定,可以借助大隋的威势,扶持一个南凉胡,与其正统凉胡对抗,从内而外,将其瓦解,同化。 扶持南凉胡,优势多多,远比直接打过去具有优势。 凉胡属于游牧种族,与大隋主体不同,春风吹又生。 不如直接扶持,一来可以获得一块战略缓冲地,二来可以加身对凉胡的控制。 因为到时候扶持一部分势力,他们肯定没有能力独自抗衡,最终还是要求到大隋头上。 此外,相比于他们,凉胡内部肯定也更好管理,以胡制胡,而我制夷。 在如今大隋的体量,已经足够让凉胡胆骇,远远不敢如同当年一般。 但尽管如此,对于大隋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能瓦解他,大隋在外部因素之上,应该很长时间会没有后顾之忧。 近乎瞬间而言,云星河便已经制定好了对付他们的策略。 当然,小细节也不能不防,也要忧虑南凉胡尾大不掉的情况,得让他饿,饿了才给他吃,但绝对不能吃饱。 嘶,这怎么感觉越来越像黑心老板对员工?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总之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云星河嘴角一笑。 从古至今,有三小阳谋,三大阳谋。 三大阳谋分别离间,推恩,同化。 离间计,古往今来,此为万计之首,甭管你是能臣武将,亦或者千古一帝,中了此计,基本上凉凉。 战国时期,秦攻赵久不下,廉颇擅守,秦人难破,行离间,换将赵括,赵大败,元气大伤。 战国时期,赵买通昭王重臣范睢,进谗言,灭白起。 多年后,秦再攻赵,遇绝世神将李牧,难有功绩,再行离间,李牧败亡,赵灭。 战国时期,六国攻齐,齐近乎亡国,仅剩下即墨与莒。 最后田单行离间,燕王猜忌乐毅,乐毅吓得跑到赵国,最终田单等人复国成功。 包括陈平离间范增,等等等等。总览一切,离间计当之无愧是第一计谋。 这是属于绝对的明谋,所有人都知道。 皇帝不知道吗? 大概率也知道。 但这就是很人性的东西,你就算知道也不得不防。 就像是别人说你老婆绿了你,你开始肯定不信,但这枕边风吹久了,人家还时不时拿出证据,拿出你老婆和其他男人独处的证据。 并且你老婆这两日还打扮的花枝招展,扬起甜蜜的笑容。 而且问题来了,这男人还是她初恋。 对你的要求十分敷衍,那你难道不觉得有问题,有古怪? 猜忌就像是毒药,一旦滋生,便无比可怕。 或许你老婆只是因为对方是初恋,因为要在对方面前展示自己过的很好,所以才打扮的很好。 而初恋找她,是为了借钱,他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 扬起甜蜜的笑容,也许是当初觉得选择你没有错。 对你的要求敷衍,只是最近身体不舒服。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旁人使劲耳边风,你能保证自己不起疑心? 为什么女频文总是那么多误解,没有误解,没有隐藏要素,怎么推动剧情,体现张力。 这便是离间计的核心,它的核心是人性中最柔弱,最多多疑之地。 一人说他不是那还好,但无数人说他不是,这时间久了,都会生出间隙。 战国魏王中离间,生疏信陵君。 一开始魏王也不信,但架不住长时间的吹耳边风,而且信陵君 比如有一个故事,魏王与信陵君下棋,当时北边扬起了烽火,魏王吓得要命,举棋不定,认为是赵国侵犯。 找众多大臣商量。 而信陵君却异常淡定,说是赵王打猎,不用担心,让他继续下棋。 魏王十分害怕赵国越过自己的边境,心不在焉。 又过了一段时间,北方传来新的消息说,赵王确在打猎。 故此之前只不过是一个不确定的消息。 魏王这个时候才放下心来,可他又十分的疑惑。 问信陵君说为什么你能确定他仅仅只是在北方打猎,而不是来侵犯我们?怎么能够这样料事如神呢? 信陵君道我有一位手下在赵王那儿当卧底,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我都十分的清楚。 可这在魏王的眼中就变了味道,他在,既然信陵君可以在赵王的身边安排自己的眼线,难保他不会在自己的身边安排眼线? 尽管魏王表现的十分温和,尽管信陵君才能惊人,身边有很多的能人异士,但是魏王却不敢重用他,甚至忌惮。 其实这是魏王不自信的表现。 后来,秦王忌惮魏无忌,因此派人持万金到魏国离间安釐王和魏无忌的关系。 魏王中秦计,猜忌信陵君。 信陵君那般人物,最终被魏王猜忌,失去兵权,郁郁而终。 这也是魏国亡国之处。 赵两次亡国是中离间,魏亡国,也是离间,齐复国,也是离间。 所以,离间绝对是第一计谋,包括后世之中,离间计也多不胜数。 那有没有方法破这个计谋呢? 有,齐国离间乐毅,燕昭王无视,全权放权,离间无效。 结果燕昭王死了,换了惠王上位,乐毅直接被换。 破此计,要么是你懂得自污自黑,苟延残喘保命。要么就是帝皇对你绝对的信任。 这一点,重点表扬郭子仪与王翦。 当然,也与当时的皇帝有关。 一个贤明大度的皇帝,绝对极为重要。 皇帝自信,不惧手下,认为能够压得住,全力放权,这对臣子来说是绝大的幸事,对帝皇来说,更是明智的选择。 最著名的便是刘备与诸葛亮,苻坚与王猛。 不要相信那些营销号,动不动就觉得诸葛亮是个高内政的,刘备是假仁假义。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是假仁假义? 可以这么说,三国时期,没有曹操,刘备能再次建汉。 曹操没有遇到刘备,也可以如愿,成为大汉征西将军。 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 还有一个故事,黄倩跟随刘备在夷陵大败后,在江北被困了数月,最终无奈,投降了曹魏。 不久曹丕身边有人说,刘备已经杀了你的家人。 黄权闻讯,直接摇头,大致是我明白刘备的为人,他不会这样做。 而来,果然传出刘备仍待黄权家人如初的消息。 是朕负权,非权负朕,何罪其家属? 曾经看过这么一段评论老刘的话。初见时,觉得皇叔仁厚,再见时,觉得此人虚伪。直至后来,发现自己做不到敢带数千士卒去解徐州之围,发现自己做不到半生颠沛仍坚持着自己的理想。 从文学以及剧情创作上,其实更欣赏曹操,因为他的性格多变,复杂,杀伐狠辣,又英雄盖世,为不世英豪,具有很强的开拓性。 但从人生上面,其实更喜欢刘备,因为受到的挫折与失败太多了,却始终能败了又站起来,没有蹉跎。 这一点,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是我们学习的所在。 包括在那样一个乱世中,想要保持仁义,仁慈,很难,很难。 曹某人可没少行屠城之事。 曹操,孙权,屠城之事不是没有做过,张角,董卓那种视人命为草芥人,屠城之事更是家常便饭。 当然,刘某人能够在乱世站稳脚跟,一味的仁慈也绝对不可能。 一个豪雄人物,也根本不可能柔弱,只是相当大局仁德,仁慈。 他曾记得以前,同学见读到有关于其中文时,几人便在讨论。 当时有一人说,站在上帝视角,他很喜欢曹操。但他又说,估计真正生活在那个朝代,恐怕是曹军口中的一块肉脯。 也有同学说,若是他穿越到那个时代,即便知道结局,也依旧会相助刘备。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要与天斗上一斗。 也有人说,假使刘备成功了,也许后来便不会有那么多朝代。 只会有一个朝代,汉。 因为三番四次的兴亡,又再次建立,会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期待和坚持。 对于强大的汉朝,更会浓郁的归属。 毕竟前面三次灭亡都光复了,那么未来,也依旧会光复。 因为汉朝的影响太深 五胡时期,刘裕也好,刘渊也好,都是称自己为大汉后裔。 当时大汉都已经亡国多少年了,但仍旧有人心心念念。 那为什么大家只逮住老刘批判呢? 因为大家接受了老曹就是那样的人嘛。 就像是一个好人,做了一百件好事,最后做了一件缺德事,就否定之前的好事。 就如,一个坏孩子,做了九十九件坏事,最后扶了一把老奶奶,结果众人就夸赞。 至于诸葛亮,你看他的标签是什么,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散文家、书法家、发明家。 什么叫军事家? 整个三国能称之为军事家的只有两个,曹操,诸葛亮。 曹操,东汉末年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书法家。 诸葛亮是著名兵家兵阴阳代表人物,搞内政? 陈寿对诸葛亮的评价:治戎所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 我数学拿了100,语文拿了99,所以我只擅长数学,而短于语文? 其实很多人误解了这句话。 亮之治蜀,田畴辟,仓廪实,器械利,蓄积饶,朝会不华,路无醉人。 以上皆是对诸葛亮治蜀的记载,说明在诸葛亮的治下,蜀人的生活水平相对很高。 袁子的那句评价基本上算是古代治理国家的最高水平了! 因此,诸葛亮虽然连年北伐,但其实并非对蜀汉国力有所损失,反而国家是越来越富饶了! 这才是后人尊敬怀念诸葛亮的真正原因。 当然,自诸葛亮去世后,蜀汉的国力就每况日下,没有人能够达到他的水平。 到了姜维掌权时,才真正出现了穷兵黩武的现象。 历史上有这样一个故事,在诸葛亮去世后百年左右,桓温遇见蜀中河畔的一位一百多岁的老者,是诸葛亮时期的一个小吏。 桓温问他诸葛亮的水平,小吏却说,自诸葛公逝后,无人可及。 桓温征蜀,犹见武侯时小吏,年百余岁。温问:“诸葛丞相今谁与比?”答曰:“诸葛在时,亦不觉异,自公没后,不见其比。” 这个故事的真假性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诸葛亮在蜀中百姓中的威望极高。 许多人都知道成都的武侯祠,但却鲜有人知道刘备的惠陵其实是与武侯祠一起的。 由此可见诸葛亮在民间的威望。 陈寿是什么人?他首先是汉臣,后来才是晋,他称刘汉为什么,蜀汉。 这是什么意思?蜀本身没有什么侮辱,但如果用在国号上,在历史来说,是暗指偏安政权。 第一百八十三章 士为知己者死 但人家是蜀汉吗?人家那是刘汉,实际上称之为季汉。 什么叫季汉,西汉,东汉,季汉,就是第三汉朝的意思。 以后谁要是写历史文,得千万不要写成蜀汉,蜀汉是蔑称,人家由始至终都是号称汉。 其实人家也是正统呀,人家是老刘家人,那没办法,占了一个刘。 当然,曹魏也是属于正统,合法正统。 他现在是给司马家打工的,这一点得搞清,所以他说话的,可能会略有些偏颇。 或者说,不是他本身意愿。 陈寿把孙权列为吴主传,刘备却叫先主传,这是不是有点耐人寻味。 陈寿的父亲是马谡的参军,他是焦周的弟子, 说明陈寿之于刘备,有一定的家臣属性。这也就可以理解为何称其为“先主”。 这是他的无奈之举。 啊,当然,你也可以说三国志是蜀旧臣写的,当然是美化,你又没亲眼见过,怎么知道咋滴咋滴。 其实在那个环境下,他是不可能那么做的。 要是他真想偏心,直接把刘汉写成正统不就得了,还写啥曹魏正统。 为什么写曹魏是正统,因为汉朝禅让给了曹魏,曹魏禅让给司马晋, 司马想要承认他的合法性,就要承认曹魏的合法性。 就如同刘裕,他号称自己是汉室后裔,那他为什么建立的是刘宋,而不是刘汉呢? 因为他被晋室皇帝封的是豫章郡公、宋王,为了承认自己的合法性,获得晋朝士族旧臣的支持,所以建立的是宋朝。 为什么从古至今,所有的文人,都以诸葛亮为目标。 谁不想能掌倾国,而又不受主上猜忌?能够一展所才。 诸葛亮是古代文人的最终目标,哪怕他没有北伐成功。 人家可是武庙十哲,不是网庙十哲。 身前能够总览大权,百姓爱戴,主不猜忌,一展才能, 身后能命传千古,万人敬仰,世代留名,这是所有人文人毕生追逐的目标。 正如那句,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不说三国,就算整个历史,诸葛亮都排的上号。 若是司马懿拿到诸葛亮的剧本,他都能乐醒。 其实司马懿,也并不是一开始就想篡取曹魏,可能是随着一步步走上来。 又受到曹家宗室打压,帝王猜忌,这令他心生怨恨。 人都是这样的,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 你猜忌我,让我心寒,我他么不搞你? 就比如很多公司老员工,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为了钱。 但大多数离开的时候都不是因为钱,是因为老板的态度。 所以,跟对一个老板,很不容易。 王翦带举国之军,秦皇而不疑,霍去病出征从不给汉武帝汇报进程,汉武帝也不疑。 而且你真以为霍去病只是个武夫? 一次由于大捷,汉武帝赏赐几十车美酒好肉,但霍去病故意让他烂掉,都不给将士。 由此就受到了人们的抨击, 霍去病真的分了下去,还很容易引起皇帝误会,以为他这是收买人心。 毕竟这些酒肉都是汉武帝犒劳霍去病本人的,所以它不是军粮。 霍去病懂得轻重缓急,如果将这些分给士兵们,那可能会让士兵们十分感谢他,而汉武帝得的这件事,你让他怎么想? 拿着我的东西,犒劳属下? 在军队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军心,如果霍去病私自给士兵赏赐,那就是赤裸裸地收买人心。 而把肉烂掉,士兵们只会说皇帝赏了好酒好肉,但是霍去病却让它烂掉。 这也是自污之术。 当然,千万别问,为什么不放冰箱啊。 不过依照汉武帝对霍去病的那种宠爱,大概率不会猜忌。 因为他大概率将霍去病看做他自己的化身,替自己在战场征伐,完成他身为帝王,不能上战场的遗憾。 霍去病可是葬在刘彻的茂陵侧,各种待遇,待遇比亲儿子都亲儿子。 再到后来,霍去病托孤霍光。 刘彻再托孤刘弗陵,其实这都是美谈。 其实当时大汉朝几乎已经快亡国,社会矛盾冲冲,打仗是要花钱滴。 当时的大汉朝,尤其是刘彻晚年一顿骚操作,败光了各种精锐,对匈奴的战争屡战屡败。 让匈奴一下子发现,之前令他们心惊胆颤,打的他们胆寒的大汉帝国也不过如此。 一下子没了敬畏之心,燃起了他们的希望。 而巫蛊之祸导致国内政局动荡,经济濒临崩溃的边缘。 此事是大汉帝国停止对外作战的至关键。 武帝晚年疑神疑鬼,处于暮年的帝皇渐渐没有以往那么英明善断,并且相信巫蛊之术。 长此求仙不得,汉武帝自然心思不安。 并且总怀疑有人以巫蛊手段来陷害他。 第一起巫蛊大案,宰相公孙贺满门抄斩,汉武帝的两个亲生女儿,阳石公主与诸邑公主也涉案被杀。 同时被杀的,还有卫青的儿子卫伉。 最大的巫蛊案是皇太子刘据案。 皇太子被逼反,与政府军血战五天,长安城内死亡数万人。 皇后卫子夫自杀,太子刘据自杀,他的两个儿子被杀,株连而死者不计其数。 这一通事情搞下来,骚操连连,大汉帝国被折腾的也快凉凉。 最后接受忠臣的纳谏之后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而且还失去了太子和皇后,悲痛万分。 于是,汉武帝反省一路以来,自己求仙不成、又因巫蛊之祸害死太子和皇后,感到十分愧疚与悲伤。 最后下了轮台罪己诏。 再后来就是托孤刘弗陵给霍光等人。 正是因为有霍光后来一系列的政策,大汉才慢慢恢复,昭宣中兴。 霍光的结局很好,但他家的结局不好。 被灭族了。 当然,这与霍光没啥关系,包括霍光,其实也一直是忠臣,这一点毫无疑问,也没啥僭越。 包括,汉宣帝哀求要立许平君为后,霍光也是有恻隐之心的。 关键是败家娘们的问题。 他婆娘,觉得自己女儿没当皇后,内心极度,把人家汉宣帝发妻给毒死了,这梁子结大了。 其实霍家按理说不会有问题,就是太膨胀了。 霍光的葬礼足够豪华,但老娘们觉得还不够。 总之一系列操作,最终新仇旧恨,一起结算。 如果真硬说霍光有问题,那么就是他对于家庭疏于管教的问题,才导致后面的祸事。 但霍光的功绩,后面的宣、成、平帝都是十分敬重尊奉。 可以说,当时汉武帝后,没霍光,真可能要亡国。 所以,历史上有那句,如无伊尹、霍光才,不可行废立。 霍光其实也是众多文人追求的目标,因为他与皇帝同样是真心交待。 包括曹老板后期,他觉得自己做不了征西将军了,退而求其次,想做霍光。 好吧,局势不同,他也做不了霍光。 献帝也不是昭、宣。 权利这种东西,一旦尝到了甜头,再想夺取,就跟挖他的肉一样。 而且曹操一直不封夏侯惇为魏臣,其实也是证明了他的心思。 《魏书》当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当时诸将都受到了魏国的任命有了魏国的官号。 唯独夏侯惇还是汉官,于是上书自己陈述不应该不是魏臣的道理。 曹操对他说,区区一个魏国,怎么能让你屈就做臣子呢? 这是曹操对夏侯惇的尊重,也是他的执念。 夏侯渊夏侯惇,是属于什么情况? 曹老板起兵的时候,夏侯惇夏侯渊作为近亲是带着兵马钱粮过来的,这属于合伙做生意做大了,所以夏侯惇是曹、夏侯集团二老板的身份。 双夏侯与曹操是族兄弟,夏侯渊因为年轻的时候,还替曹老板蹲过号子。 后来的张辽、张郃、徐晃这些人,尽管能力强,还分了股份,但说白了,都是打工仔。 夏侯惇也是曹魏阵营中唯一一个有特权的人。 召惇常与同载,特见亲重,出入卧内,诸将莫得比也。 这句话的意思呢,就是随意出入曹操住处寝宫。 可见曹操对他有多么信任,这要是按照三国演义里面的曹操,夏侯惇不知都要被曹操在梦中被杀多少回了。 夏侯惇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后勤搞得好啊,屯田玩的很不错,各方面加起来,地位自然就高了, 别看不起干后勤的,萧何被刘邦称之为第一功臣,这就是后勤的重要性。 曹魏第一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夏侯惇,打仗没赢过,升官没停过。 被吕布抓住当人质,射瞎眼睛,等等,战绩也不咋滴。 但这并不能否认人家能力,关羽不也投降过,曹操一开始更是袁绍的打工仔。 谁还没点劣迹,曹老板因为轻敌,失智,为了泡妞,搞死了自己的大保镖,大儿子,侄子。 但影响他对后世的评价吗,并没有。 在曹操眼中,其实做汉臣比做魏臣更加荣幸。 这是怕委屈夏侯惇,因为若是给他封了前将军,他们以后就是君臣关系。 只要不封官,那么我们都是汉臣,全曹魏就他们两个汉臣。你想想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不给夏侯惇封官,更像是曹操内心对于汉室的那一抹执着。 曹操真的爱惜夏侯惇,让他和自己同列汉臣,这是很高的荣誉。 而夏侯惇自然也知道曹操的想法,他这种也是表示自己心意的做法。 我不管什么汉朝不汉朝,我不认刘协,我只认你。 这也侧面证明夏侯惇在政治上面是一个很敏锐的人。 夏侯惇在曹魏代表的是实力派,夏侯渊,于禁,乐进,李典,张颌等都是在他麾下带出来的,加上自身的忠诚与宽厚,非常受士兵爱戴。 曹魏第一人。 曹操呢,由于当时的局势,就算他想做霍光,皇帝也会将他当做董卓之流。 所以他也很无奈。 包括那句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几人当王几人称帝。 这句话看起来像是曹操的感慨,其实更是他内心的小孩子气。 要不是我,大汉早就分崩离析了。 这明显是被那些酸臭文人给搞委屈了。 最最最重要,人家最后也没有称帝,别管为什么没有称帝,政治考虑也好,为了身后声名也好。 但我觉得更重要的还是他的内心。 就像我们的国家一样,如果真的有问题,我们第一时间是去想办法治理,而不是取而代之。 这是一个属于他内心的理想浪漫,他对大汉有很强的归属感。 至于苻坚与王猛,与之情况差不多。 王猛与诸葛亮其实很相似,无论是军事才能,还是政治才能,还是智略机谋,都数一数二。 他是前秦的丞相,大将军。 不算帝王,历史上若拎出来,四维,五维最华丽的,诸葛亮,王猛铁定进前十。 只不过由于他事胡,所以在历史上,魅力影响可能不太高。 他同样与苻坚有一段佳话,相互依托,相互信任,互不生疑。 只不过由于苻坚是胡人,再加上有诸葛亮珠玉在前,所以很多人对他并不了解。 所以遇到一个不被猜忌的老板,对属下来说,那种内心真的有很欣慰的感觉。 真会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 如同韩信,属下不是蒯通劝韩信谋反,以齐为根据地。 趁燕赵两国不备,重复偷袭齐国的故事,进而挟燕、赵、齐三国的兵力进攻荥阳。 令在荥阳一带困斗了三年之久的刘邦、项羽二人收兵,三分天下,韩信与刘邦、项羽二人鼎足而立。 当时如果韩信起兵,三分天下,谁胜谁负真不好说。 但韩信傻乎乎,说汉王遇我甚厚,载我以其车,衣我以其衣,食我以其食。吾闻之,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岂可以乡利倍义乎! 虽然结果后悔了,但证明,韩信还是很理想主义化,就感恩心态,军事方面天才,这是政治头脑有些不灵活。 当然,大多数人,在那种情况下,其实都是会做出韩信那样的选择。 然后接下来就是郭子仪了。 郭子仪算是结局最好之一了。 郭子仪也不是没有被帝皇猜忌,只不过人家政治敏锐。 在第二次被削去兵权后,郭子仪把自己领兵以来唐肃宗所赐的手敕,诏书1000多件,汇编成20卷,献给唐代宗。 代宗很是感动,还主动检讨自己“大德不明”,让郭子仪不要有疑虑。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等愿真心投靠(公众感言章,罪己诏,以及自我检讨) 郭子仪是什么情况呢。 皇帝嘛,后期晚年,总要搞些幺蛾子。 尤其是那些有建树的帝王,更不得了。 无论是汉武帝也好,明成祖也好,其实他们对外作战取得了极大成功。 但内部其实一片赤字,稍有不慎就有亡国,打仗是极其烧钱。 我们的两万诗,一首都没进课本,爱盖章的老人也好,李三郎,李二也好。 在位久,真的会折腾。 人老了呀,精力,头脑,以及各种都会下降,这是事实。 玄宗但凡早死个些年,评价绝对直线飙升。 绝对会出来,玄宗若在,天下那个敢反!我帝镇压一切,安禄山听到我圣人的名字都要瑟瑟发抖,不寒而栗。 后世还会感叹,若我圣人多活十年,地球都要打穿。 若我圣人在,御驾亲征,天下尽皆土鸡瓦狗,威震山河,地球都他么打穿。 什么秦皇汉武,在我三郎圣人面前,都是渣渣。 如此种种。 可惜,活太久了,导致了安史之乱。 后面更是瞎操作,明明几个月能平的乱,愣是打了八年。 这里面的原因,自然离我们李三郎的遥控操作少不了关系。 最后呢是李光弼、郭子仪、高仙芝、封常清、哥舒翰等人平定。 可惜这些人,被老李杀了杀,搞的搞。 堂堂一流名将,战功赫赫,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结果被李、杨两大猪队友给玩残了。 总之郭子仪则是最大的功臣。 郭子仪后面也是战战兢兢,各种消除主上猜疑。 这一点这展现出郭子仪充分的朝堂政治头脑。 有次儿子和儿媳升平公主吵架,一时情急之下说出:“我父亲只是不想当皇帝,如果想当随时可以当。” 升平公主告诉了唐代宗,但唐代宗没有生气,而是把公主送回了郭府。 但郭子仪却直接把儿子囚禁起来,并上朝请罪,但唐代宗说“儿女闺房之言,何足听也!” 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当时郭子仪的身份明明没必要那么胆战心惊,还特意把儿子给绑了。 而且皇上也说没有汾阳王,哪来的他的皇位。 可以看出虽然郭子仪功高震主,但是不曾有过对不起主上的事。 这也是唐代宗不猜疑他,甚至还跟他结为亲家的原因。 从这一点来看,这证明郭子仪的家庭教养,对于亲人的教导,远远比霍光优秀。 有时候自己简朴容易,但想让亲人由奢入俭难。 并且他层辞尚书令。 唐代宗任命郭子为尚书令,郭子仪拒辞不受。 代宗又命五百骑兵持载护卫,催促他到官署就职。 郭子仪仍不肯接受任命,道:“太宗皇帝曾任此职。现在叛贼基本平定,正是端正法纪审查官员的时机,应从我开始。” 代宗无奈,只得应允,并将他辞谢的事迹交给史官,记入国史。 所以,老郭是个极具智慧的人物。 除此外,老郭还有种种事迹,都表现出他政治嗅觉,以及防备的心思。 包括还与鱼朝恩化敌为友,这是一个人格魅力很高的人物。 郭子仪一生经历了武则天、唐中宗、唐睿宗、唐玄宗、唐肃宗、唐代宗、唐德宗七朝,是名副其实的七朝元老,大唐的中兴之将,古之罕有。 生前封王拜相,死后配享历代帝王庙。 历史武将为数不多位高权重,还得以善终者。 那么问题来了,郭子仪那么牛,怎么没上武庙? 开什么玩笑,武庙定的时候,人家还活的好好的。 武庙是给过世者,老郭肯定是能上,但一群逝者,你这活人在这里面,多大的不敬呀 遇到一个贤主,离间计谋自然不公而破,而起自己也要懂得自黑,以及收敛。 要有居安思危的思想。 第二推恩令知名度也很高,武帝为了分化诸侯王的权利,原本是由世子继承,变成每个儿子都能继承。 老大自然不高兴,但其他兄弟高兴呀,原本没他们什么事,结果也能分到一角蛋糕。 其实这一点,小朱削藩就太急了, 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削藩,而且做得相当过激,他先后削除五位亲王的爵位,将周王朱橚、湘王朱柏、齐王朱榑、代王朱桂、岷王朱楩都贬为庶人。 要么迁往遥远的不毛之地,要么当地圈禁,形同囚徒。 湘王朱柏不堪受辱,为保名节举家自焚。朱柏湘献王柏,太祖第十二子。 他这是往死里逼,但凡柔和一点。 都把叔叔们逼的不成了样子,人家肯定不能等死呀,肯定要反。 老朱家,他是顺位,而且老朱余威犹在,削藩也绝对不会反抗。 好歹都也是你叔叔不是,人家也没有不臣之心。 而且朱标在世时,所有人都对他极其恭敬与敬重。 朱标太子位,是有史以来最稳定的一人,没有之一。 不存在什么各朝各代的阋墙夺位。 无论是老朱,还是朝中大臣,亦或者众多兄弟,全都认他。 老朱心态炸裂,就是因为英年早逝呀,那小朱肯定压不住这些人,再加上心理的奔溃,无人子洲劝导,也听不进去。 于是各种案出来了,大臣死了一批又一批。 朱标死后,小朱乃嫡位,顺理成章,也无人敢反对呀。 小朱上位后的操作真是看不懂。 他这样的行为,无疑将藩王和中央朝廷推向完全对立面,没有半点缓和的机会。 这不是西汉,各地藩王对于朝廷的威胁,其实根本不大。 而且大多数王爷其实也没有那种鬼心思。 削藩先找这五个较弱的下手,是小朱亲自选择的。 那些王爷,谁也不是傻子,看到兄弟一个个倒下,谁不害怕? 朱棣只能在北平装疯苟活, 老朱五月份去世,八月就把周王废为庶人,次年四月,逼死湘王,废齐王代王,对自己的亲叔叔如此之狠,汉景帝都要汗颜。 所以积极整军备战,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在小朱向燕王动手的时候,朱棣悍然发动反叛,为皇位更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起兵。 但朱棣反了之后,有一个藩王主动和朱棣站同一个阵营嘛? 并没有。 宁王是被胁迫的,哪怕最后起兵了,还羞羞答答的叫朱棣写一篇檄文,说自己是被绑到战车上而非主动反叛的。 表示舆论朝廷别说我,劳资是无辜滴。 和朱棣一母同胞的周王已经成了庶人。 被软禁一家人连吃饭都成问题,逮捕周王的过程和罪名很有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得反。 在靖难之役中,小朱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高开低走,简直令人无语。 几个月前杀伐决断的少年冷厉天子。 突然变成了优柔寡断的妇人,犹犹豫豫裹足不前。 你既然都做了初一,还在乎十五? 既然做了,那么直接狠一点。 但凡如此,历史的评价也会对你高看一眼。 当然,如果他真这么狠,也没燕王啥事了。 战事之前,他将朱棣作为人质的三个皇子放走,而朱棣也只有三个成年皇子,这让他毫无顾忌。 一开始,中央朝廷无论是在道德制高点,还是实力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按理来说,藩王反叛,历史上除了朱棣,没一个成功的,李二不是藩王。 他与朱棣有明显的区别,他能和李建成五五开,或者四六。而且他是在京城,朱棣实在藩地。 李二是在京都,直接杀了李大,全面接收,逼退老李,过程凶险,但顺利,没进过朱棣那般过关斩将。 朱四比他的难度大了不知多少。 小朱的骚操作也不是一点点,临阵换帅,让疑似奸细的李景隆指平叛。 后来,盛庸一度有击败北军的机会,小朱却下令:毋使朕有杀叔父名。 四个二带俩王,天胡? 你可拉倒吧,现在怕杀叔?早干嘛去了?那些王爷凄惨的模样,感情不是你叔? 标准的做了婊子又立牌坊。 自己作死但凡下个命令拿下燕王者封国公无论死活。 你看看朱棣还能不能这么多次突进侦查,身先士卒,你看他死不死。 一系列的昏招,瞎操作简直能与高粱河车神,圣人李三郎相比。 白白将皇位让出,自己则下落不明,永远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朱棣能靖难功成,其实吧,运气成分很大。 历史三大魔法师听过没?大魔导师.刘,风系元素师.朱。 亲,了解一下。 但你也太狠了。 你但凡温和一点。 我不搞你,我搞你儿子,给你留点体面是不,那么心急干嘛。 当然,这事,也少不了小朱身边坑爹的队友,纯属纸上谈兵,一点实际经验都没有。 但凡学个推恩令,也不至于这样。 那这个计谋,有没有办法破解呢? 有。 发狠,把自己的亲兄弟全杀死,并且鼓动其他王爷世子,也杀掉全部兄弟。 如此,只有你一人能继承,推恩令不攻自破。 当然,这是个两败俱伤的计谋,兄弟们指不定得鱼死网破。 至于同化,那个更厉害了。 这一点唐朝几乎达到巅峰,各个种族的将军不计其数,可见李二的人格魅力。 故此三计绝强。 同化之计,百余年前,对妖族的政策便是如此。 此计一出,再无人、妖之分。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想来大隋内部,应该是想要分化凉胡。 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仅在一瞬间,云星河便思虑万千。 望着云星河的眼睛,高芝元嘿嘿一笑,不曾想心中想法竟被云星河洞悉。 “朝中有风声,将会是您担任将军,平定祸乱。” “哦。” 云星河饮了一杯茶,眉目低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在下愿为云候肝脑涂地,一展所才。”高芝元不待云星河回答,急忙表现。 “我等亦愿追随云候!” 贾恺槊紧跟高芝元,抱拳拜服,目光灿然。 作为武人,他不语高芝元那般思考良多,仅仅是敬佩而已。 云星河所展现的出来的能力,以及个人。 这些都有目共睹。 当高芝元与他表露时,他丝毫没有犹豫,只是任其安排。 “我等亦是。” 原本那些嬉笑打闹的少年,也停止了喧哗,集体过来,也纷纷鞠躬行礼,向其表达心意。 云星河目光如璀璨星辰,一一扫过众人。 神色如常,倒是看不出如何变化。 相比于其他几个女孩,徐雨灿明显的声音比他们都大上很多,也更为兴奋。 或许是由于武人心态,或是由于她内心的敬仰崇拜之情。 “嘶。”殷雄看着眼前这些人,有些发愣。 你们这是闹哪样? 不就是吃个饭而已,怎么整上了这一套。 乌濠飞啃着大猪蹄子也停下的嘴巴。 这些人搞得很吓人呀,像是不答应,就要把他们包肉馅的感jio。 所有人起身,集体躬身行礼,久久没有起身。 只待云星河说话。 “云候,我等虽然年轻,但也并非甘于庸碌之辈,只等上位发号施令!”有人抱拳,言语坚定,目光认真。 这也是一位大吏之后,官居四品,标准的贵家公子。 他儒武同修,有一腔热血。 身觉云星河所为,乃大丈夫所为,顶天立地,手扶乾坤,横击苍穹。 “诸位请起。”云星河站起来身来,对他们虚手相托。 得见云星河发话,众人脸露喜色。 “云候,我等皆是真心投靠,无需怀疑。” “不错,我等愿意真心跟随。”徐雨灿大叫。 “我们几个都是。” 她一把抱住言姿与苏轻雪,如同老母鸡夹着俩小鸡仔。 两人则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被揽成这个样子,简直很丢脸。 贾恺槊直接明言:“如今蜀王已经在招兵买马,咱们不得不接招呀!” “不错,蜀王之霸心昭然若揭,若不给与反击,还真以为京都能够任由他闹腾。” 两人已经很自觉滴代入阵营了。 “不错,我这几日管其属下或作非为,耀武扬威,已经不喜久矣!” 下方众人你一言,我一与。 只等云星河一席话语,就能顷刻间,进攻蜀王势力。 这时,只见云星河端着酒杯,慢慢走下阶梯。 “诸位公子小姐,本候感谢诸位宴请,能与诸位相识,实属幸事。” ps:对自己的检讨以及反省。 其实大家也看出来了,从三号后,更新可以看出明显的区别,之前是起步一万以上,三号后,绝不会超过四千。 说实话,我从一号开始,就没码字过了。 当时一号时,还有八万,还有九万存稿吧。 我问编辑要推荐,编辑没同意,说是订阅太低。 我当时就楞了,一个小推荐都没有?就是因为均订低,才要推荐冲推荐呀。 遇到这种事,要说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尤其是那种落差。 也不怕大家笑话,就是像是自己付出了很多,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报的那种感觉吧,就有那种很委屈的感觉,哈哈,别笑我。 那开始后,也不想码字了,大概率也知道这本书可能就这样了。 然后就是天天玩游戏呀,大概到了十八号,还是还是二十号吧,记不太清。 反正才开始更新,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句话适用大多境遇。 将近二十天没码字,当时写到哪儿都不记得了。还好我有做笔记,把伏笔布局记下来的习惯。 反正当时就写。 写的很水?完全偏题了。 那么作为作者我的知道吗?我他么肯定知道呀,我也是经常看书的人,前面文引经据典写故事,多数会控制在七八百,一千字内,多的也不会两千。 那是因为我知道,多了会影响阅读体验。 而这次写了八千,难道我会不知道。这人吧,其实就是很可怕的事情。 有时候一个邪念就会生出变化。 之前写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呢,反正这本书都这样了,随便写写拉倒。 不否认,我当时真是这种想法。 而且因为我朋友他投资了一个剧本杀的店,他想要搞独有的本子。 找到了我,我肯定要帮一下呀。 因为之前没写过这类,需要学习的地方和注意的地方挺多,几次都弄得很晚。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玩游戏。 所以那天真是水水得了,有种自暴自弃,撒脾气的感觉。当时想着,反正都这嘚样了,无所谓。 人吧,有时候滋生出的念头真是很可怕。 然后呢,这段时间,准备新文,今天大概是看到一件曹操的故事,公元219年,建安二十四年。 这一年对曹操至关重要的一年,先是夏侯渊被黄忠斩了,他慌忙迎战刘备,结果自己也输了。一塌糊涂。 刘备自此自封汉中王,当年一个落家犬,今日能与他平起平坐,他居然输给了一直看不上的人。 此事代表着蜀汉进入全盛时期,荆州、汉中、西川,都被刘备占据。随后刘封攻占上庸,一举打通了汉中和荆州的通道,三地一下子给连一起了。打破了他的巅峰。 再就是各地叛乱,关羽水淹七军,于禁降了。 因为这一战直接导致了曹操想迁都,后被司马懿说服,开启了曹吴联手。也就是说此战过后,标志着蜀汉成为了三国第一势力。 总之,这一年,可谓是曹操极为不顺的一年。 然后就是被关羽水淹七军,吓得想要迁都时,他吓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修缮命王更修治北部尉廨,令过于旧! 这个命令很古怪,一在于时间点,二这个北部尉,就是指洛阳城内,一个很小的官,全称叫洛阳北部尉,级别上属于“区公安局长”,自然其衙门,最多属于县级官署了! 他当时是魏王,怎么会还去修这么一个破府邸呢? 因为四十五年前,二十岁的曹操,举孝廉为郎,除洛阳北部尉,迁顿丘令。 当年他是怀着“涤丑荡恶”的决心出仕,不畏强权,设五色棍,打死了大宦官蹇硕的叔叔。毫无悬念,他被一脚踢出洛阳,发配到了顿丘去做县令,随后被罢了官,灰头土脸地回了老家。 这是他的第一个官…… 对呀。 当时,我写文的时候,我上架时,我就知道这本文不行,但还愿意去认真写,我想着,这本书即便没有成绩,但质量好,以后别人看到我的新书,也依旧会来看我的老书。 看了我的老书,看到这么好,对我的评价,也依旧对我有更好的评价。 为什么才过了两个月,我的心态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这是什么原因让我忘记最初的追求与想法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浮躁的周围,以及快节奏的生活。 现在想来,很是惭愧,因为自己的敷衍与怠慢, 也有很多读者对我一直支持,包括四川尊龙,还有021e,旅者,相映,至青春,红色山贼等等等等等等,当然,我这里挑的是经常发评论互动的,还有好些数字打头的,160713164619775,2017071209等等, 包括也有很多我叫不上来名字的,总之想到这些莫名心塞。 以前的时候,最烦那些到处乱水,或者反复套娃,自己怎么也变成那种讨厌的人呢。 我之前写文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三千起步。 一天真要放开了写,连续几天两万没问题,一万4至1.6基本状态。 但在起点后,我明显不敢这么快,有时候一个小时一千,好一点就两千。 我就是想认真写,每天都要想新剧情。 西云山那段时期金翅大鹏也好,顾长留也好,其实我都修改了很多遍。 以前我是精益求精,为什么后面,我就会有那种自我放弃的念头。 很惭愧。 自己发了那么糊弄的文,内心也很煎熬,那种自我的坚持与对生活的屈从,发生了冲突。 这本书其实准备了很久,包括故事也好,人物也好。这一点,其实也能够看出来,包括罗天大醮,还有水淹武东郡,以及西云山等等,这些人物故事出场,都是经过许多安排。 包括镇妖司四大金刚,也是因为镇压内部红毛的人间体,还有不断重生的杜明,包括后面的六界论,以及更为久远的故事与框架,还有昆仑山,蜀山长白等等系列,在后面都有庞大篇幅。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这个开篇,只不过当时呢,镇妖司这个题材火,然后就改了。 其实大家也能够看出来一些毛病,就是主角一开始在镇妖司的时候,说要狗,后面却很刚,就是因为这是经过大改的,所以有些对不上,还有镇妖司那颗赤日小石,一开始其实这才是重要道具,总之还有很多。 额,又聊偏了。 这些天,如果不出意外,每天都会有一更免费,一更收费。 不是并不想全发,因为真没存稿,脸红。 而且精气神已失,所以能不能写八千,其实我都不太确定。 我只能说尽量,发收费是为了保证不断更。 从一百七十九章什么来自跳梁小丑开始,其实从这一章,我感觉在水了,那些诗词,是我上个月写的,本来是一章,被我拆成两章,而且挑衅写了一章,我反正看不下去,真他么能水。 反正我自己不能容忍,我要是写水文,去其他站千字三十的保底完全可以。没必要来起点水。 反正从一百七十九章开始写,今天两章也重新叫179章。今天其实这也只有半章吧。 稍后晚点会有一章正文,现在这种状态,两个小时我不知道能不能写出来。 因为在准备新书,所以呢,不太可能爆发很多字了,需要准备素材故事,可能到时候还要修改开篇,朋友剧本的事情,还没搞好,所以烦心事挺多,真要爆发,估计得等新书了。 其实我也很久没看书了,老实说,其实大家有不错的文,都可以推荐给我呢。 新书的性格主角借鉴了曹操,而且也会有许多构思和布局,又要准备好几个月,脑壳都疼。这本书就是准备了半年,结果……,新书还是缩短一下周期吧。 我看的比较多的是仙侠,玄幻,网游,历史以前喜欢看,现在不喜欢,都市,灵异等一些也了不少。 能与诸位相识,实属幸事,如果因为我情绪,带给大家不好的体验,真的很抱歉。 第一百七十九章 渣男行径?水波渣浪,惹怒殷哥 见云星河举杯,众人纷纷立起,目光汇聚,等待云星河下达命令。 这是关系到他们未来与前途的命令。 更与他们日后是否是从龙之臣有关。 云星河饮尽,随后放下酒杯,说出了令在场所有人愕然的话。 “酒尽,他日若有问题,可随时来我镇妖司,在下定当宴请诸君,告辞。” 云星河抱拳拱手,一一行礼。 说完,云星河饮完,放下酒杯,带着两人离开。 在众多公子,二代的眼中自中间通道离开。 “这,这……” 众多公子儒生,你看我,我看你。 “什么情况?” 贾恺槊徐雨灿一脸懵逼,望向高芝元。 毕竟高芝元才是他们这群人的主心骨。 大小事宜,皆其安排。 是他们这些人的首脑,是礼部圈小核心。 三省六部是朝中政治核心,其中六部之间,自然也有勾心斗角。 各自间少了不冷嘲热讽,明争暗斗。 六部官员,都是文官,即便是兵部,里面办公室将军也众多。 礼部少爷圈,高芝元也算是个人物。 别看一出场的时候,他表现的十分不堪,但其实对外而言,他的评价很高。 还别礼部侍郎丢出去历练,是他们这个圈子的小中心人物。 加上贾恺槊等死党,其实不容小觑。 “云候心中自有思量,许是有大计在谋划。”高芝元皱眉,看着云星河的背影,他也一阵迷糊。 看不出云星河在思考些什么。 主要一开始云星河展露出来的气势,令他蔚为震叹。 “按理说,云候言语之间,却有争雄之心,可为何会有此般令人费解举动?” 高芝元也在不断思索。 老实说,云星河这谜之操作,也令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按理说,他们这般庞大势力,有了他们这等年轻人支持,那可谓是有了强烈的有生力量。 只要想夺位,谁人会拒绝他们? “高兄长,云候可是在暗示我们?”言姿款款而来,停在高芝元身边。 “何意?” “也许是云候目前太过势微,对比晋王,过于根浅,对比蜀王,过于财乏,比较太子,过于出身。” “此般情况下,云候,每走一步不得不谨小慎微。” “如若一个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言姿身为三司书丞的千金,家中书册万卷,兰心蕙质,机敏超群,在圈子中也有不小话语力。 “我亦觉得云候略有深意,他看似粗狂嚣张,实则内心细腻,洞察世悉。”苏轻雪也开始发言。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贾恺槊看着三人说话,有些头疼:“别这样呀,你们这么说话,我听不懂,讲直白点。” “我怀疑云候想让我们为他做事,但却不想世人得知我们与他有关系,以免遭受皇子们的针对。” “这……”高芝元眼眸大亮,大笑看着言姿:“你继续说。” “否则,云候为何要在我等面前刻意展示其雄途壮志。” “云候此言,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金帐无眠夜,抱剑血饮寒!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兄长细细琢磨这些诗句,是不是大有文章,是不是云候在暗示我等。” “将来,都有封侯称王,出塞征伐,得偿所愿之意!” 金帐,辕门,这些乃是大帅专属名词。 “嘶,小妹一言,使得为兄拨开云雾,得见天日呀!”高芝元大喜。 “此前是为兄陷入牛角尖了,一直思考云候为何这般言行不符,并未考虑更加深远之事!” “哈哈,哈哈,一人计短,众人计长。” “而且云候走时,他也说了,若有问题,可前去镇妖司寻找他,这完全是明示咱们呀。” “做好了,可以去镇妖司汇报,或者前去镇妖司领取指示。” “有理有理。”高芝元兴奋点头,言姿这三两句话,可完全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有……这么复杂吗?” 徐雨灿与贾恺槊挠头:“我怎么听不出来。” 两人猛男点头,表示没有听出来这些东西呀。 “你们俩可长点心,有时间多读书。” “好吧。” “那么接下来,我等是否要为云候分忧?” “如何分忧?” 两人再问。 三人不爽,询问两个大老粗:“目前而言,谁最闹腾?” “那还用问,自然是蜀王。” “那就是了,那我们便打击蜀王势力!” 高芝元看向他们,抱拳行礼:“记好接下来,咱们做的事情和云候没有没点关系,都是发自内心,可都明白。” “明白!” 众人抱拳。 在座众人,都是信得过。 贾恺槊虽然一口一个明白,但他真不明白。 而且这听着不对味。 云星河这不是渣男行径? 只负责爽,不负责? 细细品一下,还真是这理。 “阿欠。” 正下山的云星河莫名打了个喷嚏,自然不晓得自己已经被打上渣男标签。 “好端端的怎么起风了。” 到了山下后,云星河乘船,慢悠悠渡着湖面。 乌濠飞望着船头的云星河,内心很不解。 “云候面对他们的拜服投靠,难道心中没有什么想法?” “他们所带来的能量,可是非同凡响。” 纵然他是武将,但在江右,他接触的圈子,也都是江右顶级少爷官二代圈。 对于此种事情,他自然也能看明白。 也知晓那些年轻人背后潜藏的东西。 “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失去了激情。” “噢?” 云星河看向两人,笑容略有深意:“你真以为这些人是真心投靠?” “什么意思?” 两人有些不解。 乌濠飞虽然接触过一些,可他并不是这个体系的人物,真正的圈圈绕绕,他也懵。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次挑衅其实是试探呢。”云星河丢了两颗花生米进嘴里。 这是从宴席上顺过来的。 “什么意思!” 乌濠飞与殷雄两人有些不明白。 “他们这群小子算计咱们!”殷雄一听,这还得了,准备回去暴揍那些人一顿。 “这些人,尽玩些圈圈绕绕,一个个还装的那么像!” “麻蛋,这心可真脏!” 云星河只是淡淡冷笑,并未多说什么。 他脱下鞋子,将脚伸向湖中,望着周围扩散的斜波,双手托腮,不由得被这景色吸引。 这里确实很美,但同样,也波云诡谲,惊涛重重。 “到底如何一回事,他们那些人演起来,还挺像,竟然将我等诓骗!真是气人。” 云星河没有搭理暴躁的殷雄。 就凭这些书生,敢为难他这个如日中天的云候? 说一句不好听的,言语难听,就算他当场格毙几人,都无人敢说二话。 但他们为何还敢触云星河的虎须龙头? 恐怕那里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在注视。 有些人想借助书生们来一看云星河多少斤两。 帘幕后之人不好露面,操控着年轻一辈。 树欲止而风不静。 有些人不想他入局,有些人期待他入局,也有些人在促使他下棋。 “既然如此,那便玩玩吧。” 原本不想与那些老家伙们虚与委蛇,现在来看,不得不玩玩咯。 “该次,我非得将他们好好暴揍一顿不可!” 殷雄这小脾气,觉得不把那群人五人六的家伙暴打一顿,实在说不过去。 居然骗到了爷爷头上。 “其实也不关他们的事情,兴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云星河笑了,这些人肯定不知道那些老家伙的想法与行为。 因为有时候真懵是演不出来。 老家伙们应当是用了什么理由,或者法子,挤兑了,亦或者不经意间暗示了他们。 那些老狐狸们。 能高居官位,算计这些小辈,这要是还能被发现,那就真是太失败了。 尽管无有指示与安排。 但这些人,都在他们的掌控与计算中。 这才是朝中那些人的可怕之处。 无形中,便能够伸出一只大手。 “这恐怕是他们背后的人压注了,可惜,押错了。” “押我,难有结果。” 看着云星河那般放松的样子,乌濠飞提醒道:“这江水是京都居民饮用水,你这伸脚进去……” “咳咳,哪有什么关系,谁家的水不得经过进化过滤,我体验体验冰凉的感觉怎么了。” 两人暗叫没素质。 这样人的人,走在大街上,不被打成脑震荡,算他俩是嗦拉拉。 虽然言语上嚣张,但云某人,还是很老实的穿起了鞋子。 看着两人时,还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 “你别光说我呀,你看岸那边,许多人在游泳洗澡呀,你俩怎么不去说,别双标。” 两人翻白眼:“人家那是貌美的女子,和你有本质的区别。” “卧槽,卧槽!” 云某人被他这通发言给惊呆了。 双标狗这个严重! 她们的洗澡水就不脏?卧槽,你们这太过分了。 “轰!” 几人坐在船上,突然江面炸起,巨浪拍打,水波汹涌,险些将他们小船吹飞。 “过分!” 惊涛飞云,大浪覆天,尽管几人没有受到伤害,但数之不尽的水花,直接扑在他们身上。 令他们一阵狼狈。 还好闪的快,否则真要在这阴沟了湿身。嘶,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但好像又没毛病呀。 他们三人没问题,但船夫可真是成为落汤鸡了。 毕竟船夫没有他们那般敏锐与修为。 “怎么回事!” 云星河惊疑不定,忽然朝天空看去,皱眉看着南方。 远远看去,天空之中,还有两道灿烂的流光。 一道金灿灿,一道五彩缤纷。 在天空之中,将云彩都照耀的五光十色,红霞奕奕。 刚刚便是这两道光芒飞过,磅礴的气势,令水雾飞驰,惊得涛海席卷。 “麻蛋,太嚣张了,劳资非得给他们点教训教训!” 猛然,殷雄身上神甲覆盖,手中一杆火尖枪浮现, 脚下腾转红色莲光,朝那边一冲而去,与天边惊起炫丽霓虹。 他体表之外,甚至有一重重炽炎绽放,漫天都是热浪滚滚。 “你别急,等等我!”乌濠飞纵身从船上飞起,令船身摇晃不停。 他飞跃在长空之中,紧跟殷雄,对方两人,而且看起声势,显然不简单,害怕殷雄吃大亏。 “这家伙的脾气,怎么还不改,还没学乖!” 云星河摇头,抬头看着在天空飞行,甚至于云端留下两条白痕的两人,一阵无语。 “算了,跟上去看看吧,倒要看看在京都之内,谁这么嚣张。” 京都非特殊时期并无禁空令。 可在京都,敢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飞行腾空,气息没有丝毫保留者,还没有几个。 这般举动,简直都快比他这个云候还嚣张。 “这仨家伙有毛病吧,能飞还坐船干嘛?” 看着三人飞天遁地,直接biu的一声飞走,船夫有些发傻。 这就浅薄了吧,这叫情调,体验生活。 为什么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大家去了城里过上了优渥的生活,而城里却说什么羡慕乡下农园呢? 为什么千亿富豪,还好吃早饭,和牛奶,干嘛不直接吃金子呢。 “我去,刚刚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身居楼阁的小李哥,险些被强大的气息冲飞,还好身边朋友拉住他,运转灵力,稳住了身体。 否则真要与蛟龙共舞。 他们抬头看去,远处有两道灿烂到刺目的霓虹神光。 “轰!” 就在他们愣神时,澎湃红莲焱火直接在他面前碾过去。 “我的头发呀。” 红莲神光过后,小李公子发现自个头发都被烧焦了。 “这些家伙,赶死啊!”小李哥骂骂咧咧。 “你们快看!”山顶上,有人指着南处天边:“那不是云候,与其两个护卫吗!” 闻言后,几人都纷纷过来,朝那里看出。 有人不解,皱眉疑惑。 “他们灵力汹涌,凶焰腾腾,气势十分惊人,不像是善事。”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是朝城南而去。” “走走走,咱们赶紧跟过去。”徐雨灿立即发声。 开什么玩笑,他们都是云候的小马仔。 现在大哥有难,这不得迎难而上。 什么时候表忠心,什么时候才能展现自己赴汤蹈火,忠心不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一百八十章 西北万羽教 小弟们这个时候自然要前往护驾呀。 “兄弟们,冲啊!” “走走走!” “难不成云候遇到什么麻烦了。”高芝元望着天空之上,翻腾的云海,以及在下方掀起的水浪。 代入云候阵营后,他所有所虑,自然要为其计划谋略。 贾恺槊十分急切,慌忙而道。 “该死,今日是我们宴请云候,若是这个时候出现乱子,那咱们……” “别说那么多,赶紧跟上去,看看事态。” “即便到时有所变化,咱们也能相助一二!” 贾恺槊高芝元陆明晧等人点点头,与言姿,苏轻雪徐雨灿等人直接掠空炸响,灵气翻涌,朝那里飞去。 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灵光飞舞,御空而行。 接下来的小李哥与苗松泉这些小伙子们傻眼了。 “我,我,我们怎么办?” “飞过去呀,咱们。” “这……我们体内法力不够,会掉河里的。”苗松泉支支吾吾。 众人都集体汗颜,捂脸。 太丢人了。 其实留在这里的,都是这个问题。 要么是儒修,要么是法修,少部分武修。 这些家伙们,前期都不强,即便是地阶中期,其实也存在着体内法力存储不足等情况。 “那……赶紧乘船吧。” “咳咳,对对对,乘船。” 再啰嗦下去,都看不到那背影了。 指望他们保驾护航,估计老板凉透了,他们都还找不到人。 “怎滴回事!” “这些个家伙!” 天空中不断飞过的琼光,惊动了许多人。 毕竟敢在京都飞来飞去,可没几人敢这般做。 此无异于相当于在市内飙车上百码,直接闯红绿灯,炸街轰鸣。 这可不得了。 若是有事属于正常还好,倘若发现你是任性而为,那么很快便会有兵马司、十二卫小可爱来亲切滴问候一下下。 高芝元汇聚的人物也不少。 尽管大部分境界并不高。 可相当对来,与其腾空而驰者,也有十数人。 接下来的二三十人,还在骑马来的路上,啊呸,划船来的水上。 再加上不久前呼啸,澎湃的灵能,令很多人都将目光注视而来。 “搞什么情况,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哪儿知道,我就来这看看小可爱们漂亮的泳姿,那你来干嘛。” “咳咳,志同道合。” “啧啧,啧啧。” 两人相视一笑:“走吧走吧,去城南那边看看热闹吧。” “刚刚那家伙驾驭烈焰崩腾,火焰滔天,看起来气势不小呀。” “走走走。” 京都风起云涌,已有无数修士汇聚,这些家伙们,每天都不是在看热闹,就是在看热闹的路上。 要么就制造些热闹。 许多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纷纷朝南城外赶去。 许多在泉水中游泳的小姐姐,也穿上服饰,出城而去。 京都南本就是最为繁华,经济文化中心,这些汇聚的修行者,只会比北城多,而不会少。 他们对于气息本就敏锐。 如今空中沸腾的力量,与之涛涛玄能,亦有天空数之不尽的烂漫光华。 于是也都呼朋喊友,集体朝南城外而去。 十二卫被惊动,如此大规模修行者聚集,金吾卫将军担忧生事,急忙抽掉兵力。 并且迅速连续京兆尹,京兆尹府自然也不需要多说,第一时间也得到了回报。 也很快出动强大修行者,并联系佛道部。 其实佛道部也很紧张。 “这些小兔崽子又在整什么幺蛾子!” 佛道部也很慌呀。 闹事人群中,八成都是佛道部去擦屁股。 没办法,佛道部几乎包含了大隋大部分有头有脸的门庭。 只要是记录在册的门派,都会被强制在佛道部任职,任职有期限。 时间根据宗门情况而定。 当然,朝廷也不可能让你吃亏。 后续是可以加入佛道部,也可以选择与佛道部签订契约。 契约比较宽松,大致是平时无事时,互不干涉,有事时,修行者必须前去相助。 同样,朝廷也会给与宗门倾注资源,以及等价交换。 至于留在佛道部,那便是相当于是公职。 两者各有优劣处,前者自由,行事不用过多顾忌。 后者虽有庞大权柄,但一言一行都必须注意,一旦有些事情处理不公,亦或者以权谋私。 亦或者做出某些有损朝廷颜面,或是发出不利言论,都会受到处罚。 就如同,你契约者,没什么约束力,就算是公然表示对于朝廷的不满,亦或者在对战中将对方杀死。 固然会有些责备,但也不会深究,会以修行之律来进行判定。 而如果佛道部正式官员在对战中将人无故杀死,这是会受到朝廷强烈谴责,以及训斥处罚。 总之,各有其优点。 就以三清山为例子,在其中任职的天修,不下于五人。 甚至还有一尊高位天修。 其余义务任职,亦或者加入佛道部的地阶修士,也有众多。 其他宗门门派,也多多少少有几人。 那事情就有了,这些闹事的家伙,几乎都能在佛道部找到前辈。 这才是令他们头疼所在。 最近,佛道部的门槛都快被踢烂了。 今天不是兵马司来告状,说是谁谁宗门的弟子砸了他们的公署,衙门的门匾,大门都被轰烂了。 明天,就是泗陵司前来告状,狂剑门弟子一剑把北璜山的山头给斩下来了。 好家伙,惹谁不好,惹这群泗陵司的大爷。 这群人可他么嚣张,号称天下山水都是他们的,权利地位都吓人。 泗陵司都是什么人。 一群恶鬼投胎。 也是,但凡有点名气的山庭,谁不占据点一片山,一片水,都归他们管,那可不吓人。 他们号称统治大隋千山万水,诸天道统。 这些家伙对别的没兴趣,就对钱发疯。 泗陵司找上门来,直接表明。 别的不要讲,就一个字赔钱。 说什么都讲不通,泗陵司的小可爱们,就是要钱,只有有钱,啥事都好说。 他们为了捞钱,能够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还外接了,做法、招魂、设坛、画符,甚至去地府捞人。 对,是滴,他们泗陵司能去地府捞人。 只要钱到位,啥姿势我都会。啊呸,只要钱到位,啥活儿我都会,嘶,怎么听着……还是有点不对劲?只要钱到位,不干到死都不喊累。 额……好像都是一个意思,挠头。 总之,泗陵司的司主就一句话,只要给钱,我都听你的。 没办法,赔了一大笔钱,这才把泗陵司的孤魂野鬼赶走。 泗陵司的官吏,一边哭一边笑,含泪大赚。 “艹,那些比崽子们!” 大佬们一个个头顶冒火,血压蹭蹭蹭,他们的脑壳没少疼。 那些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特么有毛病,就喜欢炸山炸水,臭显摆。 好嘛,渔作衙门,这种小衙门也敢找他们来了。 这一次龙虎山被重点批评,在九曲黄河,竟行电鱼事,千里湖泊,连绵浮白,搅得生态极度不平衡。 龙虎山的四品天修大佬都跑出来,点头哈腰,认真承认错误。 九曲河伯水神,他们自然不好指责小辈,九河校尉,更是外九大佬,这种事情,自然也不能降脸下去说。 京都八校,负责京都内九门。 而九曲校尉,也是八校同等级的人物,掌控战力强大的禁军,四品大佬。 所以都发难渔作衙门。 渔作府衙也无辜呀,祸从天降,直接来佛道部告状。 反正不管有没有证据,是不是佛道部,总之来这里告状,他们都会认。 因为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人做的。 找不出其他人。 当然,如果不是,请移步仙道司。 与他们同病相怜。 好在仙道司里面的不像佛道部内部那般,宗门道统凌立。 仙道司外招了一部分,朝廷内部也进行培养了一部分。 包括散修,以及隐秘修士也不少。 所以比佛道部好上不少。 佛道部话不多说,整顿人马,准备前去捉拿那些个小孽障们。 龙虎山的天修大佬,转脸就发飙,调集人马,得将这些王八蛋交给老杨管教管教,让他们知道知道雷电法王的恐怖。 与此同时,已经有众多修士齐聚城南外。 “轰!” “噗!” 在众人围绕的场中,有一玉衣公子咳血倒退,双臂龟裂,神气溃散,眼眸无比愕然望着对面那人。 “怎么可能!” “那不是李煌阁,居然败的这么快。” 这里是京都城南,众多修行者汇聚,在场中央,有两人对峙。 众多修行者目不转睛盯住中间。 “李煌阁乃是万羽教有数的天才人物。” “相传,他们先祖乃得到了一根金乌神羽而立教,一身功法与术,皆于太阳有关,灼照幽冥。” “他们介于人、羽族之间,在施展术法时,甚至比一些羽族还要可怕。” 金乌,乃是世间之最。 金乌乃是世间地位最高的羽。 世人皆以为凤凰,青鸾,朱雀地位超群,其实错了。 凤凰年幼的时候称之为鸾,成年为凤,而青鸾指的是青色的凤凰,也称之为苍鸾。 接下来便是重明鸟、毕方之流。 凤凰虽然知名度很高,但若论战力,并不见得是这两头的对手。 尤其是重明鸟,为何重明鸟?其实它还有一个名号,重瞳鸟。 光是听这个名号,战力而言,已经不用多解释吧。 在接下来便是朱雀,朱雀乃是四灵,主夏季,诸天星象火象代表。 四灵的地位极其尊崇,代表五行,四季轮转,两仪八卦,诸天四方星斗。 那么问题来了,金乌是什么呢? 许多人知道凤凰,知道朱雀,但不知晓金乌的地位。 朱雀是火象代表,而金乌则是火之源头,太阳的化身。 金乌便是太阳。 金乌是羽族至高无上的存在。 有些人搞不清朱雀,金乌,祝融的区别。 通俗直白而言,金乌是火,朱雀是象征火的星象,而祝融是火的代言人使者。 《山海经.海外南经》人面、兽身,骑有两龙,见此神能显现天地之光明。 祝融是火神,但同样是火神的还有许多,代表火的神也有许多。 金乌,从始至终都是羽类第一,甚至所有神兽的第一。 因为它的本质是太阳,人类万灵生存的希望。 万羽教,对外号称,便是得了金乌传承,号称万羽之祖,强势可怕到了极致。 他们的术法不是什么原因,竟能克制万千羽类。 令他们天生处于弱势。 这很惊人,便是于此,所有人认为他们或许真从金乌神羽中获得了不得之物。 万羽教更有一桩法宝,寻常人可能不觉如何,但只有羽族,能感受到颤然心悸。 关于此事,许多宗门都问过万羽教。 可万羽教却闭口不承认。 将其捂得严严实实。 ps,公众章,昨晚去搞本子,七点半吃完饭出发,八点左右到那里,然后就等人,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人到齐,然后开始测试体验,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准备写这种,所以游戏机制得搞明白,后面两点左右回家,大概四个小时,还算快的,今天睡到十点起来,然后出去下,吃饭,再看下动漫,已经十二点了。那个本子一言难尽,跨越时空杀人,相当于a穿越,来到2时空,杀了b,因为b是明星,所以a就冒名顶替,享受那种感觉,并把b带回a所处的1时空,结果真正的凶手把这个明星丢天台水箱,这个凶手是叫什么莫比得,还是那个名字,哎哟,反正那个剧情和逻辑真是无力吐槽。我拿到的角色是个孤儿,还有一个角色,也是孤儿,然而我以为会有什么特殊联系,然而……并没有。包括很多东西,在我看来,都是有用的,结果他没用上,反正逻辑混乱,后面结局,搞个群体穿越,然后都是凶手还是什么,这简直就是为了反转而反转,看了结局还好,没看结局真是脑壳疼。可能普通玩家还好吧,但其实我觉得吧,可能漏洞到处都是。哈哈,可能是文人相轻,看自己的,哇,真棒,可以万世流传,看别人的,呸,什么垃圾书,写的什么玩意儿。好了好了,稍后有一章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西北烛龙谷,法灵体现世 但不仅仅是一人体会到一闪而过,来自血脉的压制。 那次宴会,许多羽族都察觉到。 这毫无疑问,更加坐实,他们得了金乌至宝。 只是他们绝口否认。 众人猜测,即便没有得到惊天动地的恐怖之物,那也极其不简单。 金乌一根灵羽。 这是什么概念。 连龙都只在传说中,更何况金乌这等更为久远与古老的神。 即便只有一支羽毛,也足够令人发狂心动。 尤其是羽族。 万羽教不是没有过羽族前去盗取,但都没有结果。 也有人猜测,这并非金乌翎羽,是一根朱雀羽。 无论是朱雀羽,还是金乌羽,同样可怕。 当年万羽教天强大了,也是这些年才安分下来一些。 同样与他们争锋的还有烛龙谷。 烛龙,也是恐怖的大神。 地位等同与太阳,虽然名字中带龙,但它却不是龙。 《山海经.大荒经》记载钟山之神,名曰烛阴,眸若神日,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则为风,吐为雷霆。 身长千里,在无启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 在大荒后,流传这一个传说,当年天地破灭,不周山倾,天地崩塌,烛龙以身为躯,盘旋不周山,化作盘龙镇天柱,支撑天与地。 其睁开眼眸,可照亮昏暗的幽都冥地。 光盖万古,烛照九幽。 传说,此地上可入九天,下可通幽冥。 楚辞章句,言,天之西北有幽冥无日之国,有龙衔烛而照之也。 古时候叫做烛龙,又叫烛阴。人面龙身,口中衔烛,也称衔烛之龙。 它的两只眼睛,一只代表太阳,一只代表月亮。 睁眼时普天光明,即是白天。 闭眼时天昏地暗,即是黑夜。 倘若同时睁开两只眼睛,大地就会被酷热烤焦。 烛阴不食不息,口中衔烛,放出的神光照耀整个大地。 烛阴的吹气会导致大风,因此认为冬天就是它在用力吹气,而夏天则是它轻微的吐气。 这是金乌与烛龙之争。 同样也是西北两大教之争。 “传说西北之地乃是大荒故地,即便无尽岁月过去,轮海倒转,时移世易。” “可天知道有什么东西被葬下了地底,即便盘出个梼杌都不稀奇。” “前不久还听说北方那边挖出来一了不得的东西。” “李煌阁怎么说在万羽教,也算负有名气,于年轻一辈,纵然算不上是什么凤毛麟角的存在,但也是身有名气的人物。” “才多久,溃败的如此干脆?” “我曾与李煌阁交手过,神力蒸腾,仿若叫人置身熔岩,虽是短暂交手,但我却知必败无疑。” 众人中,来自天南海北,有不少西北之地修士。 对万羽教,对于李煌阁也有过接触。 “而此人是谁!怎会如此轻松击败李煌阁。” 就在他们疑惑愣神时。 场中央,灵力汹涌,五色神光一展,漫天云彩喷涌,铺天盖地仅是不尽红霞! 又有一万羽教弟子出战,如一轮小太阳般,绽放光芒,怀抱乾坤,朝那人撞去。 那人浑身灵光缤纷,看不出容貌,只是无比耀眼。 其抬手而出,五色轮光倒转,任由天日冲击,焚山煮海,却始终不能奈何。 大日极为恐怖,爆发浓郁热量,仿似万物融化开来。 在场修行者,都感受到那惊人的温度,纷纷以灵力抵抗。 “此人亦不凡,恐也是万羽教了不得天才!” “此前并未见过其人呀。” “兴许是被万羽教隐藏。” 众山门并不会将所有的天才都展现在人眼前。 这是一种隐藏实力,以防不测的举措。 天日横陈,光芒刺目,令人无法直视,瞳孔难以睁开。 他脚踏星空,眼眸灿烂,出手即是天光滚滚,日月转轮,无尽明光浩瀚袭来,令人绝望。 群山发抖,草木乱飞,顷刻之间,一座小山,一片树林,已经被蒸发,成为一地残渣。 “好可怕!” 周围人胆骇,一道宝光扫过,大地崩裂,山岳激射,化作焦土。 其势宛若一尊太阳神临尘,要泯灭一切, “这是我们这一境的修士?” 他们都有些怀疑人生了,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见到万羽教弟子发出威势,无人不心惊胆骇,连与其交手的信心都没有。 他宛如金乌神日一般,天光万丈,笼罩万物,无可匹敌。 忽然,神光朝前飞去,耀动长空,接天连地,犹如天神投下的彩虹。 犹如九天银河般,浩荡青冥,在天空中交织。 原本神能无尽,烈焰滔天,有毁灭万物之势的小日,被五色光裹住后,直接偃息旗鼓,诸般法相消灭,大日坠落,化作本体。 “噗!” 一条血箭飞出,那名万羽教弟子横飞,周身法术消溃。 “怎么,怎么回事!” 所有人呆滞愕然。 “发生了什么!”如此一幕的发生,没有人不瞪大眼睛。 事情太过突然了,很多修士都发懵。 “刚刚那名万羽大教弟子不是尽显优势?怎么瞬间大败?” 他们瞪大眼眸,看着地上喷血的万羽教弟子。 就此此前,他若东皇太一,显轮人间,璀璨尘世,可片刻间,便被打落凡尘。 他的眼眸中,也是一脸疑惑与不解。 “我来!”万羽教又有一弟子冲出。 “当心,其甚微不凡!”那人脸色苍白。 这名弟子已经很恐怖,灵能化作波涛倒卷,无穷无尽,周围修士尽皆被覆盖在内。 所有人都被其煌煌天威给惊慑。 “好可怕,好可怕!” “万羽教连出两名名声不显的年轻天才,可却同样那般强绝。其实力非同凡响,绝非庸碌之辈!” 此人很强,术法惊艳,他不仅擅长羽火之术,还有他法。 其所展现的威能,令很多人都脸色苍白。 可却古怪的事情出现了,五色神光喷出,宛若天地禁忌,诸法在这一刻全都消失。 宛若真神行走大地的万羽教弟子,瞬间被打回原形,灵气衰败,消弭无形,喷血倒飞。 “嘶!” 周围众人被吓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续多次,为何总是这种情况?” 就连后面赶到的云星河也在皱眉。 殷雄与乌濠飞第一时间也冷静下来了。 殷雄虽然暴怒,但他并非无脑之徒。 他知道,自己去了,多半也绝对不是对手。 并非说凭借真本事不是对手。 只是对方过于诡秘的方法,令人没有丝毫办法应对。 直接让你周身术法消灭,这完全没办法,死局。 “此人到底何人,好诡异,莫名其妙便败了,一声法术神力消失。”乌濠飞惊叹。 “古怪,古怪。” 云星河也极为捉摸不定,朝五色光芒看去,准备动用神灵眼,一看此人底细。 而此时,云星河不远处,有人突然惊呼。 “这是什么术,太强了,神光一出,万法不沾身,若传说中的法灵体!” “法灵体?” 边上众多修行者头顶一个大大问号:“这是什么?” “还有这种称呼?” “体质,以前修行时代,对于强大资质亦或具备特殊神妙的称呼,如星空体,九曜燚焱体,天虚体,圣虚体,还有各种仙胎,魔种,神窍。” “肾虚体?这也算体质?这该怎么拥有,纵欲过度?” “圣,圣人的圣,别打岔,细细听这位道友讲述。” “法灵体,是古前众多体质中的一种,极为可怕。” “号称万法不侵,诸天万法皆不能近身,先天立于不败!” 周围修行者听见后,皆有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可能吧,听起来,不真实呀。” 不仅是他一人有这种想法,许多人全是点头,他们都不认为有这种体质。 “法灵体。” 云星河也在轻喃,他的眼眸在闪动,对于法灵体是否存在他不好说。 但以前修行对于资质的判断之一是体质。 这点,他还是很相信,比如太平村茶颜,她便是这种特殊体质。 妙法清幽体。 这种体质可使人心神笃静,身与道合,天生近道,对于天地的领悟,远超常人…… 云星河依稀记得介绍。 但至于妙法清幽体的作用,一时半会儿,这也很难显现出来呀。 毕竟茶颜的境界不高。 而且天生近道,身与道合这种也很难发现。 远不如法灵体有着十分显著特点。 “你以为我是在骗你,顾忌皆有记载,且你看此人,难道不证实了这一点?” 众修士面容上,满是惊骇。 老实说,他们对于这种体质的存在,根本不信。 也不是不信,是不愿意相信有这么恐怖的体质。 这个世界是公正的,但却是不公平的。 有些人本身就具备高人一等的天赋。 而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很平凡,很庸碌的天赋,平平无奇。 那些具备了不得天赋的天才,已经拉开他们数道沟壑。 而这些恐怖体质的出现,岂不是完完全全给他们划出了一条深渊。 这些人,根本没有办法跨过啊! 有人还是不敢相信,进一步询问。 “法灵体这么恐怖?所有法术对其无效?” “不错,当然,也并不是说所有法术都无效,如果修为境界,超过呈碾压状态,比如超越天阶的大修士,对地阶后期修士出手。” “法灵体,顶多能抵消部分伤害,但依旧会被击杀。” “倘若天阶初期,中期,相差一两个境界,差距并不大,那么术法并完全不小,亦或者效用堪堪。” “至少可以肯定,在相同境界而言,这种体质,是无冕王者,无人可击破。” “这么恐怖。” “自然,这种体质,号称同阶无敌!” “即便实在大荒后,诸般王体纷现,这也是顶尖体质。” 还是有人不敢相信。 “真的会有体质?” “有。” “你……确定?” 这么一问,那人直接说:“我也不知晓,传说大荒后时代,那是一个群星璀璨的年代,数不尽的恐怖接踵而起。” “大荒后时代?为何我们未有记载?”有修行者出声询问。 其实他们修士需要学习了解的东西有很多。 包括古籍知识,也要大概了解。 这位修行者,自认为也算博览古今,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上古。 什么体质记载。 “时间太过久远,发生了众多事情,有多次发生了许多恐怖劫难,导致出现了断层。” “所以除了些许残本古籍中,亦或者大荒前后,年代刻印,许多东西已经被埋葬。” 正当众人在议论纷纷时,场中已经再次经过两轮战斗。 毫无疑问,依旧是以万羽教弟子吐血倒地结束。 “还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当真吓人。” “此人,当真是法灵体不成!” 原本很多修士原本是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去承认。 很多人都沉默,不由得感觉一阵悲哀。 望着朝霞喷涌,流光溢彩笼罩的身躯,只有哀伤。 同此人一代,确实是他们的悲剧。 “这,这谁能与其一战?诸般法术对其尽皆无效?这岂不是当世无敌?” “也许是吧。” 许多修士都落寞。 兴致冲冲而来参加修行会,可还没来几天,便被接二连三的打击。 尤其是还惊现传闻中的法灵体。 五彩流光一出,任凭你天骄盖世,依旧无助。 “也许强大的武修,依靠武技与强大的体质,能够与其一战!” “武修?” “武修相对来说,对法术的不如仙、道、佛、儒、法等这般依赖。 “武修,能行?” “若武修不行,还指望咱们这些仙修,道修?” 天下修士,仙修、道修占一半。儒修仅次于两家,在接下来,便是佛、武之流。 这些是修行主流。 基本是而言,法灵体已经将天下八成的修士克死了。 剩下的两成都是武修、体修。 但这些人对法力的依靠不强,但并不表示不修行术法,即便是武修,也会修行术法。 很多时候,都是技与术的相互配合。 没了术法,武修的作用依旧要打折扣。 可问题来了,相比他们仙道,武修是为数不多有能力与其法灵体交手的修士。 他们仙道佛儒,连资格都没有。 法灵体,直接将他们摁死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机楼登临而至 “真难想象,万古绝迹的法灵体,居然在这一世得以显现。” 所有人都沉默,此人拥有此般体质,绝对是无冕之王。 诸般道法皆对其无效,你他么怎么玩。 直接从根源上击溃了他们。 若你只是道法玄妙惊人,功法震世,即便强大,但他们不惧。 但此这根本不是能不能赢的问题,根本一战之力都没有。 就如同万羽教子弟,任你大术通天,身化金乌骄阳,神光一处,沦落凡尘。 这种可怕体质,如黑暗降临,笼罩着他们。 “提到法灵体,其实就不得不提与之争相辉映的道灵体。” “道灵体?” “这是与之同样可怖的一种神圣体质。” “任何道术在他们手中,都会化腐朽于神奇,磨灭一切,跨越大境界斩敌,如吃饭饮水,不在话下,可谓功参造化,映照万古。” “这听起来太魔幻了,不太真实。”该道修倒吸冷气,很难想象,表示我们要迷信科学。 不能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还真能有这种体质?” “法灵体都显现在我等眼前,道灵体的存在,也毋庸置疑。” 一直说话的那名修士也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一本残破古纪过记载,那是发生在寒武纪之前的事情。” “寒武纪?天知道那个多么久远的年代。” 一人眨眨眼:“那就是没有得到证实的传说咯?” “额,可以这么说吧。” “那多半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那此人怎么说。”有修士指着中央地带,又有一万羽教弟子败北。 相同的情况,一样是神光浮现,诸天禁锢。 一时间,万羽教子弟纷纷不敢上前,极度畏惧。 望到此幕,那人有些哑口无言。 若此前他肯定是不信的。 但现在有真实人物作证,不得不承认。 有几人身披雪白道袍而来,看起来超凡脱俗,不染纤尘。 “你们错了,这不是什么法灵体,那种可怕的体质,绝对不可能显现世间,天地不会允许此等可怕体质现世。” 他们的身上的气息都很玄妙,像是洞察了天地最本质,捕捉了大道轨迹。 几人现身而来,令很多人侧目注意。 他们的气息很是玄奥,不自觉让许多人朝那边而去。 一行六人,面容虽不同,但气息却都如出一辙。 “哟,这不是天机楼的人,你们就是这般高见?” 有修士从他们的衣袍之上认出了这些人的来路。 天机楼,北地大派,精通天文占卜之术,以此立派,号称可与天地星辰沟通,获取无名伟力。 与众多门派想要打响名气,扩展势力,提升门派知名度不同。 此门派极为神秘,北地众多门派齐聚,都向其发出邀请。 但都没有接收到回应。 与大多数想要出风头,以此招收众多弟子不同。 他们极为神秘与低调,不争不抢,极为不合群,令许多人看不懂行为。 故此,北地修士,对于天机楼,大多数都没什么好感。 人嘛,本质上就是如此,排除异己,党同伐异。 面对不合群者,第一时间肯定是厌恶,随后针对打压。 当然,由于很神秘,与他们也没有过多利益往来。 故此,仅是不爽,倒也没有做出什么打压的举动。 最重要的时候天机楼,也没有漏洞让他们抓住。 在场中不少北地修士,看着几人,都是频频皱眉。 这是一个极度神秘的势力。 据说其内与朝廷也有不少往来。 甚至有人言,这就是朝廷组建的门派。 总之此门派极其非凡,一般很少见到他们出手。 但他们出手,却从未有过一败。 近乎百分百的记录。 这很惊人。 “原以为他们不会来长安武斗会,未曾想,他们居然也来凑这个热闹了。” 身居北地修士,对于天机楼也略知一二,深解他们的性格。 以前也有好几次武斗会,他们并未前来。 这是这一次,不知为何而来。 天机阁的出现,让许多人也生出了疑惑,纷纷询问北地修士。 “这些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儒生不像儒生,道修又不像道修,虽然有玄妙气质,但气息平平常常,想来都是一群三脚猫。” “话不能乱说。”身边有朋友,急忙阻止那修士,盯住他们的眼神很是警惕。 “这些家伙不好惹,” 以为他们温文尔雅,羽扇纶巾,锦袍玉貌,可凭此认为他们很弱,那便错了。 “天机楼修行之术,极为古怪,他们能够洞察先机,与之交战的对手,一切底细都会呈现在其眼底。” “洞察先机?” “嗯,他们很诡异,能够探查你的行气路线,提前预判你能术法,或是攻击,或者防御,或者逃走,疑惑施展大术。” “都能够提前查探。” “包括你要施展什么术,他们都能够提前知晓。” “那着,那着还怎么交手?你的底细全都被对方知晓,这不很赖皮!” “呃,某种程度上而言,是这样,所以要尽量避免与这些人的交手,真的很难缠。” 也有一位修士走出来道:“而且也不知这些人是否对你提前做了功课,分析,针对过你进行战术演练。” “若是如此,基本而言,对上他们,只有败亡一路。” 听着周围道友们你一言,我一语,他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哗哗往下流。 “加入天机楼很苛刻,需要超乎常人的敏锐,更要恐怖的记忆力。” “所以,天机楼人数并不多,但一个个都很可怕,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计算什么。” “你所做,所走的下一步,是否又是在这些人的计算范围内。” “其实他们很逆天,不同于法灵体的逆天,他们人为的逆天。通过自身修行,达到的以凡逆天。” “你就想想,光凭你一个运走气脉,他便要提前判断你施展何种术,并从无数中法术中筛选,并进行确定。” “而且,这其中的时间,仅是转瞬而已。” “如此,方能知晓这些人真正的恐怖。” 说话的修士有些年长,他对天机楼很敬佩,可眼眸中,却有浓郁的忌惮。 这样一群人,绝对不比什么法灵体差多少。 第一百八十一章 神光笼罩下的女子 孔雀出关,欲问鼎世间 甚至法灵体,道灵体,诸般体质乃至传闻。 有没有都不曾知晓。 可这群天机阁的变态,确确实实是存在,甚至不少人领教过。 他们的威慑力,远远要超过什么法灵体。 “天机楼的修士,都极为恐怖,尽量不要在他们面前,展现过多。” “否则,你在他们面前,与透明赤身者,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你可以怀疑自己的实力,但千万不要试图挑战他们的记忆力。” 对于此点,他有深刻的体会。 “这,这……” 很多人闻言后,都下意识距离这些人远一些,生怕自身会被其窥探。 天机楼的几位修士自然注意到了周围行为的惊悚的目光。 他们仅是微微一笑,如沐春风,衣袍飘飘,依旧那样明媚。 对于这些人的举动,他并没有丝毫的情绪动荡。 他们始终抱拳,看着前面,甚至不时说两句。 而此时,中央场地传来巨大声音,席卷众耳。 “这便是你们万羽教的修士,不过如此。”五色神光笼罩的身影中,突然发出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傲然。 声音美妙婉转,如泪泪神泉流淌,甚至引动百鸟共舞。 “是女子!” “是女子!” 听到声音后,所有人都惊叫起来。 一个个脸上皆不可思议。 所有人眼眸一惊,朝流转的灿烂霞光盯住,想要望穿其内。 “未曾想,打得万羽教抬不起头,古来罕见的天赋者,居然是一女子!” 修行者们皆失声惊叹。 原本以为那般强势,以狂胜蔑势之姿降临,击溃万羽教,打败其内众多天骄者应当是一桀骜男子。 未曾想此种性格居然是一女子。 众人惊讶纷纷。 大隋并不缺少风华绝代的女子。 可此种性格实在过于狂扬,不像是女人个性。 他们都朝那里看去。 “她真是法灵体吗?”有人还是不死心,发出质问。 她被其一重重神光笼罩,看不清真容。 “还在纠结她是不是法灵体,适才我曾言,法灵体这种体质不该存于世,也不可能存于世。” 天机楼修士群中,有一位年纪略小的修行者。 他与天机楼众人有些格格不入,性格似乎有些暴躁。 一出口,语气便很冲。 这让许多人很不爽了。 周围修为,明显不屌他,面对他这般莽撞态度,极其不爽。 “切,若她不是法灵体,那你告诉我,为何诸法不能进其身?” “对呀,你回答呀!” “你天机楼不是号称知晓天下事,你来说说呀!” 也不是一人两人看不惯,许多人都不喜欢这小子。 天机楼年轻人嘴角一笑,斜视那些人,淡淡而言:“你们可知女子身边那人金灿灿的家伙是谁?” 此言一出,众人又朝那边看去。 只见五色神光笼罩的女子边上,有一团璀璨夺目的金光。 若一团骄阳,比万羽教身化金乌大日还要耀目刺眼,令人无法睁开双瞳。 “此人……气息好强大!” “他的敛气术惊人!” “不是他敛气术惊人,而是他对体内法力气息把控已经到达了一个很恐怖的地步。” “没有一丝溃散流溢。” “这种人无比可怕,一旦出手,恐怕将是天雷一击,能够将所有法力灌注!对于大多数修士而言,都是必杀!” 修士群中,并非不是没有高人,一下子便看出了金光平静中的暴躁。 “这京都还真是卧虎藏龙!” 殷雄与乌濠飞在云星河耳边响起声音。 天机楼就在三人身边,这些人的所言,自然在耳边,清清楚楚。 一开始被五彩神光的那人吸引,而忽略了那团金光。 如今来看,同样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云星河闻言,看了一眼那团灿烂的金光,嘴角一笑。 忽然,那团金光撑开双眸,若明灯般闪烁,太阳般绽放,灵力炸裂,匹练惊涛,明光炽盛无比,缭绕神息,直视云星河。 “此人好生可怕,那一双眸子闪动,要湮灭世间般,我浑身都要炸开!” 一人被金光中的眼瞳扫过,浑身发寒,在运转灵力,对抗那恐怖的威能。 众人的目光都在五色光女子身上,谁知还藏了一个恐怖的修士。 “了不得,此人居然与其直视,不弱下风!” 有人注意到云星河三人,也很是惊讶。 那双金瞳若火眼金睛,刺破一切,那个年轻人居然能与之抗衡,并未运转丝毫神力。 “这人似乎有些面熟。”有人私语低沉。 有些人感受的金光笼罩下的恐怖,浑身发寒,极度不自在,选择远离。 “感受到那人的可怕了吧。” “但你们可知此人是谁?”天机楼年轻人身穿白袍,发出桀桀桀,标准大反派的声音。 不过这桀桀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呢? 其实就是giegiegie的那种声音,有点像夹着口咙发出的给给给声音。 听起来特别难听刺耳。 只不过声音发出来没有对应的词语,而各地语言发调不同,所以成为了桀桀桀的笑声。 比如著名的告化子,也称叫花子。 其实是只是各地发音不同,所以听起来特别懵逼,桀桀桀是什么鬼声音? 许多地方的言语,其实只要搞懂他的意思,听起来就也就方便。 一般来说,周围地区,只要不是相距太远。一般都能听得懂,听不懂也能猜出来大概的意思。 天机楼这个年轻男子也不知是何来历。 其同门很低调,他却十分嚣张。 与天机楼的风格十分不符合,可是身边几人却并未阻止他,极为怪异。 “此人是谁?” “对呀,是谁? “金翅大鹏!”天机楼年轻人直接明言。 “什么,他,他是金翅大鹏!”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猛然退了好几步,脸色煞白。 尤其是距离那团金光近边者,纷纷色变,急忙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不少修士都是如此。 金翅大鹏鸟凶名赫赫, 他们怎可能没听说过。 这家伙自从出道以来,在修行界便是威名赫赫。 年少时期便独自一人挑战诸大山头,桀骜不驯,嚣张狂妄。 若非几年西行归来沉稳些,真的很难想象,他会惹出何等祸患。 金翅大鹏狂妄确实狂妄,但他却有实力叫嚣。 当年力逼不少老修士,需要合力攻他。 他们畏惧金翅大鹏自然不是因为有个鹏王兄长,而是他实打实的战力。 金翅小鹏王一身威名可真正都是战出来的。 之前的京都第一凶煞可就是此獠。 这句话众人没有丝毫怀疑,若说京都中,一身金色神光,曦能澎湃,确实能与金翅大鹏对上。 众人目光中无比忌惮。 即便是现在天才辈出,英杰纷争,可金翅大鹏在他们心中,始终有浓郁阴影。 慢慢,众人才反应过来:“金鸟有些日子没风声,这是为何?” “是因为那女子。”他指着五色神光涌动道。 “金翅大鹏这段时间一直不见踪影,其便是为了守护女女子顺利破关。” “怎么可能,金鸟如此狂妄之人,怎可能会为其护道!” 众修士不信。 金翅大鹏鸟是什么人,除了其兄长所言,可谓谁都不给面子,谁来都不好使。 “若非金翅大鹏收敛,如今京都谁的名声最大,还真不好说。” “不错,若是排个京都第一嚣张跋扈者,金翅大鹏定然有一席位,他会为人护法,我不信。” “呵,真是没见识,吾话还未讲完,你们便急着反驳。” 天机楼年轻人冷冷道:“她是孔雀一族的郡主!”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没有辩驳,而是在低头思考这句话的真实性。 “应该是对的,此女孔雀王府上郡主,施展之术,为其族五色神光术法,号称可破万法。” “神光可隔绝修士法力,将其扫落凡尘!” “此前我便觉得五色量光,有些许熟悉,看来我所料不错。” “啊呸,你所料不错?马后炮。”天机楼年轻弟子不屑。 那修士先是脸色一红,随即满是温怒。 此刻人群中也炸开锅了。 “原来是孔雀郡主,据闻她闭关快十几年了吧!” “对呀,孔雀郡主的天赋,当年在下也有耳闻。”这是一位来自晋州的修士。 三晋大地与长安京都本就不远。 甚至有些修士来长安比去并州太原都近。 所以他也听闻过些许传闻。 “孔雀郡主当年也是极具天赋,为天之骄子,被孔雀王赋予厚望。” “许多年前在京都,她宛若一轮皓月般,令众多修士都黯然失色,只是不知后来为何没了声名。” “我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不好事情,原来是闭关。” “这一沉寂便是十几年。” 修士闭关,其实也很常见,一连五十年,百年都有可能。 但孔雀郡主当时年纪不大,不知为何会闭关,这就不是他们能够了解的了。 “这次,郡主怎么出来了?” “难不成突破天阶了?” “不像。”有人摇头,盯着迷蒙的五彩流光:“虽然我感受到极大的压迫,但并不是天修的气息。” “应该是为了武斗会,提前出关。” 随着知情人士的三言两语。 大部分修士也知晓了那位力压万羽教诸天才的天骄,居然是孔雀王郡主。 孔雀王乃是大隋为数不多的妖族郡王国公,与鹏王其名。 为大隋的建立,有难以磨灭的功勋。 “不是法灵体。” “原来是五色孔雀一种的法门!怪不得怪不得。” 很多人,对这一点还是很执着。 五色神光与法灵体有本质的区别。 听到是孔雀一族的神光,周围人脸上的震惊愕然才好转些。 按照记载中的法灵体,那直接令人无助,远远超过了世人的认知。 五色神光虽强,但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内。 并非无法破解,至少五色神光需要法力来催动,一旦消耗完毕,自然不解自破。 可法灵体,万法不侵,乃是与生俱来,与我们走路眨眼一般,没有任何代价,不需任何术法,可自主激发。 这也就是说。 只要不是境界修为超远,亦或者成千上万修士,一瞬间施法,打破他的承受范围。 基本上无法伤他分毫。 关于五色神光打出,令人法力失效,天机楼年轻修士站出来发言。 “这是最接近仙法的一种术,相传其本身就是仙术,只不过寻常族人难以发挥显现。” “他们族中此术,克制一切术法,对于众多修士而言,乃是天生克制!” “即便是我们天机阁,也极难有法门反制。” 年轻人看向那团五色光时,某种极为忌惮。 孔雀一族五色光确实很难缠,他们天机楼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但显然,孔雀郡主也不会坐以待毙,任由他们去破法。 听到这句话,修士们,你看看你,我看我。 虽然并不是之前他们推测的那般,是恐怖的法灵体。 可五色光,依旧很可怕,至少大部分人面对都只有败落一途。 他们对天机楼也很是心惊,虽然为他们不喜,但还是有些东西。 又是刺眼的光芒炸开,孔雀郡主,再败万羽教几人。 直接将他们打趴下,难以起身。 尽管万羽教众弟子愤怒,可望着师兄们一个个跌落凡尘,将他们的骄傲击碎,全都不敢乱动。 修士们看到如此一幕,一个个只能发自内心感叹。 “孔雀郡主真是太强了。” 抛开什么法灵体不法灵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用五色神光与其对比,自是黯然失色。 但这种体质,无尽时代以来,都未曾降临过。 真实性都有待证实。 而五色灵光,确实是实打实。 且孔雀一族的法力也不容小觑,大海无量,永不枯尽。 “孔雀郡主已经对战了十几人,但我观她精气神充足,没有丝毫疲惫的模样,神力也未曾衰减。” “她体内的法力恐怕难以想象!” 有人统计,她一共连战了万羽教十多人,可却气息平稳,法力如旧,不由得叫人害怕。 他们在思索如何应对孔雀族这等误解的术,可始终没有破解之法。 这一次孔雀郡主,确实让他们大为震惊。 “此前,便是尔等,对我雀王府指指点点,你们便这点本事!” 第一百八十二章 北海走出的男子 孔雀郡主淡淡发声。 声音不大,却充满轻蔑,看向败落的修士。 他们都是万羽教天才子弟,以往都是备受追捧,在众星捧月中成长,包括夸赞。 从迈入修行者以来,他们一直都是以绝对优势与绝强姿态挺进。 而谁能想到,这一次竟然折翼与京都此地。 众多同门,居然还是败在一人之手。 简直是奇耻大辱。 看着她傲然的目光,他们无比愤怒。 “怎么,你们似乎很不服!起来,我再给你们机会!”孔雀郡主的声音不大,甚至很好听,无比动人,犹如白鸟生灵,发出歌唱。 一双灵眸灿烂,令九天都失色。 此言一出,万羽教弟子不敢说话。 孔雀郡主扫视诸人,令他们抬不起头。 尤其是那锐利的目光,让万羽教弟子羞愧难当。 众多修士瞩目,一个个冷声:“万羽教也不过如此,这么怂。” 有修士表现的极其不屑。 “人家孔雀郡主说了那般话,他们还不敢搭腔,之前见到他们,一个个还自诩为名山大派,其实也就这样了。” “不错,以前在西北时,没少见他们的猖狂,可现在却也表现平平。” 许多来自西北的修行者,显然对万羽教没什么好感。 甚至,有些不少修行者还被他们欺负过。 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什么时候出口。 你一言我一语,令万羽教天才子弟一个个愤怒,紧捏拳头,可却不敢有丝毫动静。 “你们嘴上少说几句,别看不上人家万羽教。”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上你们也是那个样子。” “你们自问是万羽教天才子弟对手吗?” 此言一出,许多人默不作声。 “哟,你什么意思,和万羽教有亲戚关系,处处维护?还是收了什么好处?” 有人阴阳怪气的讥讽,双臂抱胸,态度十分不友好。 “是呀,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还能为万羽教说话。” 万羽教与烛龙谷在西北属于大教,平时行事过于霸道,没少欺压众人。 若是他们得势之时,众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话。 但现在而言,也不会顾忌什么。 “你们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个人都敢上前讽刺两句?”又有人发声。 这人是一青年,身披衣袍,从人群中慢慢出走。 他的年纪不大,但气息却很强,周身风云动荡,气息滚滚,有惊涛骇浪之声,在其周围澎湃。 走过时,身边之人都能听到交鸣的海涛声,仿佛置身汪洋中一般。 在他身后,异象频频,万丈波涛汹汹击天,要湮灭诸般界,仿佛要席卷宇宙! 每一步都伴有浓郁的轰鸣声,犹如神涛拍岸,绵延不绝。 浑身上下更是散发一股沧浪,令周围人难以站稳,好似要被冲击出去,震飞于空。 这是极为可怕的一幕。 其周身,氤氲一股浓郁的灵息,影响周围修士,令他们气息滚滚,体内气血翻涌,血脉喷薄,像是要脱体而出。 其人极为可怕,出现时,竟有仙浪争鸣,神海沸腾。 他来的很平静,没有什么声响,可却在人群中嫌弃巨大沸腾。 他的出现,人群中露出惊呼, “李惊云!” “居然是李惊云!” 起初,许多人对来人也是十分陌生,到了后面才发现其有些熟悉。 尤其是周围可怕的景象,让他们回忆起极其不好的一段经历。 一个噩梦般的身影浮现在他们的眼前,出现在脑海。 “他,他是李惊云!”许多人浑身发颤,瞳眸无比畏惧。 有的人甚至双腿已经在发抖,情绪十分不稳定,需要身边修士搀扶,方能站立。 许多修士脑袋一楞:“李惊云?” “这个名字,何为我以前从未听说过。” “他有这么可怕吗,你们怎么如此一副模样。” 有修士脸色苍白解释。 “你当然没听说,他可是十几年前便已经成名的人物。” “十几年便成名的人物?”许多比较年轻的修士一脸懵:“那他还能算我们这一辈吗?” 一般而言,十几年前出名或是在修行者留下传说的人,那基本上而言都能划分成老一辈修士,根本不能算年轻一代了。 “算,只因十几年前他年岁并不大,却又展现出极强天赋,极为惊艳。” 有知晓一些情况的修士稳定情绪后,慢慢道来。 其实像这样情况的还有不少。 如同金翅大鹏等一些人。 他们成名很早,从先便崭露头角。 但事实而言,他们的年纪并不大,带却需要出动老牌修士方能镇住他们,年轻一代根本无力与其争锋。 很难从新一代修士中,寻到与他们比肩者。 “你们可能不知他的来历,他居于北地,来历极为神秘!” “他背后没有强大的宗门,但他可一点都不简单,资源功法,术法等等应有尽有,甚至连法宝符箓也是数不胜数。” “这一点极为不可思议。” “从未有人听闻过他,但他背后的底蕴却强的吓人。” “许多大教子弟在资源上面都不如他。” “资源是一方面,更可怕的是其天赋。” “有人猜测,李惊云或许会不会是快要坐化的老不死进入北地后,活了下来,然后收下的弟子。” “否则无法解释他身上诸多疑惑。” “其实他身上的秘密还有很多,当年也曾挑战过北地的一些年轻子弟。” 于此,很多人有了一段不怎么友好的记忆,他们败给了李惊云,都很凄惨。 而且是挡住众多师门长辈的面前,狠狠大败。 对于当时他们幼小的年纪来说。 这是何等的耻辱。 尤其他们在各自门派而言,都算了不得的小天才。 一直都是众星捧月,一直都处于甜言蜜语,疼爱与夸赞中。 可是自从那次输给李惊云后。 年轻的天才们发现周围人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种寄托着希望,引起为荣的目光。 没了以往的那种骄傲和自傲感,从他们的眼神中,看不到了光。 偶尔通过修炼,或者取得了些成绩,让长辈们欢声笑语,那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的缥缈。 长辈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没有鼓励,没有欣慰,有的只是浓郁的惋惜与哀叹。 他们知道,这些都是被一个名叫李惊云的人所改变。 那个叫李惊云的人。 抢夺了他们的一切,破灭了他们所有的幸福,湮灭他们美好而快乐的童年。 若是他不曾出现,也许自己,永远会被长辈承认以及夸赞,生在在幸福之中。 正是因为此次大败,他们发奋图强,努力修炼,想着有一日,凭借自己的天赋与付出。 能够将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将自己丢失的尊严给捡起来。 也为了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师门长辈,对他们刮目相看,恢复他们的希望,也恢复自己的希望。 原本这一切都随着时间消失,可这一切,在今日,却都又浮现了。 不少北地修士死死望着李惊云。 眸中有无尽恨意,也有畏惧。 不错,他们尽管想挑战,将其踩在脚下,但童年的隐暗,却又刻在他们骨子内,挥之不去。 尤其是见到刚刚李惊云出场时,那般可怕的汪海轮转,仿佛像是灭世大浪一般。 那浪头一个拍打而来,恐怕能够将他们击得粉身碎骨。 “该死,他当年不是说进入了北海么,怎么还有人从那鬼地方出来!” 北海,属阴冷。 那里是一片死寂,少有生命存活,即便有也是大凶大恶。 据传在无尽年代,北海其实是一处监狱,专门封印关押大凶的存在。 所以那里也是一处实打实的禁地。 隔着成千上万里,都能感受那种冰寒刺骨,仿佛能够将人灵魂冻裂的感觉。 北海之地,少有人迹。 那里可以说是一片死寂,死气沉沉。 周围数万里之内,都没有任何生命存活。 并且,其内有可怕的物质,能够影响神智,侵袭生命。 在数万里外,大隋在那里建立结界关隘,便是为了阻拦这种可怕的影响。 所以,北海其实是属于活人的禁地。 当年李惊云天纵奇才,北地少人同龄人能够与之匹敌,带来了极强的阴影。 可是后来,他们都听说,这家伙入了北海。 当时他们还暗自高兴了很久。 “鬼知道,他居然能从北海出来!真是不可思议。” “看来,他从北海得了什么了不得的造化!” 对于这一点,北地修士可以肯定。 北海是活人、修士禁地不假。 可同样,也是一片福地,里面甚至有仙药的存在。 那里是监狱,关押了数之不尽的凶魔,甚至有强大的神陨落其内。 所以那里也成为一片鲸落之地。 大机缘者,能够从其中获得心惊的宝物与天级灵药。 甚至仙药,神药都存在。 更有了不得的法宝。 不少惊人的法器灵物,其实都来自北海。 而且,由于北海独特的性质,里面还会诞生不可思议之物。 由于岁月与北海的侵蚀。 关于在其内的凶恶,会被时间慢慢吞食。 它们陨落后,会生出各种各样的神妙,若是进入的人能够获得一二,也受用匪浅。 那里面宝物也是众多。 当然,机缘伴随而来的,自然也是可怕的凶险。 恶鬼在其内不计其数。 即使是陨落,身亡,也依旧能够散发可怕的气息与威势。 纵然是大修士进入其中,也很难或者出来。 你或许脚踩一片枯叶,下一刻,你便成为一滩血水。 你或许带动了一根枝条,便会尸骨无存。 甚至,在里面你会被残念所侵蚀,化作行尸走肉。 那是一片极度混乱之地,可怕的禁区。 所以,他们听闻李惊云从里面出来后,一个个都很难坐得住。 进北海,无非就是两种结局,要么死者了化成土,要么便是成为天骄出来。 所以,李惊云从其中出来。 显而易见是得了大造化。 众多修士们纷纷在打听此人,一时间没有谁关注万羽教。 “好可怕,很不简单。” 天机楼的年轻人也在身边喃喃,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惊云。 其眉头皱的很深:“李惊云,信息有限呀。” 确实,像李惊云这种消失十几年的人,他们天机阁即便有记录,有信息,但估计也没什么用。 天机楼不是神。 “他的体内犹如汪洋一般,行气之处滔滔不绝,犹如天河在奔腾。” “如此浓郁的气息。” 显然,目无顾忌的天机楼天才,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后,明显极为忌惮。 李惊云扫了天机楼天才一眼,便收回目光,看向那些讥讽万羽教的修士。 “你么可知晓万羽教挑选天才的艰难与苛刻?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你么中间任何一人随便挑出一人,甚至随便挑出几人,都不是万羽教弟子的对手。” “更何况他们是万羽教核心弟子,怎可能会弱?” “扪心自问,你们面对五色力能一丝抵挡之能?” 此言一出,许多人低头,不敢在冷嘲热讽。 李惊云朝五色光芒走去,微微抱拳:“郡主有礼。” 孔雀郡主盯住他:“是你。” “看来郡主记性不错,还能够记住在下。” “十几年,我与郡主有过一缘,说来也是可惜,当时因为特殊情况,只能与郡主远远对视,而不能近距离接触,实在可惜。” 李惊云是一个十分帅气的修士,笑容十分迷人。 众人不得不说,若非童年影响,他确实是一个不会让人生出厌烦心理。 “其实我当时想要与你一战!” “当时在下与有此般冲动。” “后来听闻你进入北海,今日出来。十几年过去,你的术法恐怕也该成了吧。”孔雀郡主虽被神光笼罩,无法看清真容,但一双眼睛却极为迷人。 李惊云哀然一叹。 “大成难以想象,而今已经小成,据闻京都英杰交汇,天骄齐聚,特来一观。” “居然已经小成。” 孔雀郡主的美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众人将两人对话也听在耳中。 都是心惊无比。 原来李惊云深入北海居然是修行术法? 虽然不知是什么术法,但需要借助北海特性,可想而知极为可怕。 否则,在那里不是修炼,要跑到北海那种鬼地方,十几年修炼。 寻常人可是待上几日,便会精神错乱,筋脉崩裂。 第一百八十三章 金光闪烁冲击而来 纵然是修行者,也难以坚持多久。 况且他进入北海时才多大? 小小年纪,便能够深入禁地。 其实莫说他,即便强大修行者,老一辈修行者,听到北海二字,也是胆颤心惊。 更别谈深入二字。 李惊云能在其中坚持那么久,实在很惊人。 里面虽说有无尽机缘,话虽如此,但基本是进去多,出来少。 累累白骨多不胜数。 “他到底修行的是什么术?” 很多人沉默,在猜测他为何要深入北海修行。 “不得而知,想来恐怕很惊人。” 这一点绝对毫无疑问,需要借助北海修行,想想都感到可怕。 众多修士看着他,眼眸中泛起无数记忆。 许多人面对童年阴影,十分忌惮。 有许多人认为自己经过这么多年修炼。 自认为已经消除了芥蒂,恢复了信心。 毕竟多年来,随着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大胜,早就弥补。 可是得知这家伙是从北海出来时,一个个道心又出现了极大裂缝。 李惊云,本身便极为不凡,更何况有修行可怕之术。 他们再一次询问内心,自己是对手吗? 不得知晓。 但同样,也有很多人看向李惊云时,战意腾腾,目光有无尽火光迸发。 不错,李惊云确实极为不凡。 当年也给他们留下极为深刻的影响。 但是,漫长的时间过去。 他们也在不断进步,他们更相信自己。 李惊云或许更强了,但他们也不是当初那个随意能够被吊打的人物。 许多年来,他们也有机缘,也有属于自己的经历。 他们自问,不弱其多少。 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抱有此种念头者,并不在少数。 有许多人想要出战,与李惊云比试,洗刷当年屈辱。 但被一些人拦了下来。 “一走十几年,他究竟到达了怎么的地步,尚未可知,你们这么傻乎乎的冲上去,是要为别人试探?” 有修士发声,目光灿烂,气息很是浓郁。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不阻拦,反而很期待。” 此言一出,许多人都沉默,不再冲动。 “不要对自己有盲目自信,不妨先了解了解他,再进行分析与针对。”此人很理智。 相对而言,其实他很想这些人去挑战李惊云,从而获得李惊云现在的信息情况。 只不过看着愤怒的他们,瞳孔中又带着恐惧,他生出一丝悲鸣,故此阻止了他们。 “对,这位道友所言在理,我们切莫被仇恨冲昏头脑。” 北地修士们压制住愤怒,缓缓后退,看着场中局势。 静待结果。 如今大兴城内,奇才并起。 过多暴露自己,并不是一件好事。 尽管愤怒,也要压制自己内心中的火焰。 修行者因为李惊云的出现,也开始纷纷议论。 “想不到这一次的武斗会,居然引动了这么众多的天才子弟。” “已经多到目不暇接了。” “谁说不是呢。” “不仅仅是人族,也有不少妖、魔也在路上。” “届时,可以想象,真正的骄雄云集,举世瞩目的盛事。” “哎,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是盛事,对于我们寻常天赋的人来说,却是陪衬呀。” 有些人神情突然很落寞,觉得普通的自己,与那些天才比较,简直是黯淡无光,毫无颜色可言。 “莫要妄自菲薄,古往今来,能够走到尽头者不一定是多么有天赋者,也有可能是凡骨。” “我等皆为凡俗,但只要有一颗热烈向道之心,未尝不能与他们一争高下。” “人生路很长,究竟谁能笑傲到底,也依旧是个迷。” “纵然无恐怖体质,也无惊人天赋,但我会有自身,会以时间来证明。” 这是一个青年,他的气息并不强,地阶后期。 他的实力在一众地阶后期中,都是极为弱小的存在。 但他的眼眸却异常灿烂。 “吾名萧道君,或许如今不会有人知晓,也无人闻我名,但日后,我的名字会震动大隋,诸天都会因我而失色。” “哼,话说的漂亮,但我们要如何去与他们争锋?” 有人反驳,这是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我们与他们纵然有差距,但此并非我们逃避的所在。” 他们要去面对,要去承认。 “呵,关键我们与他们的差距真的很大。” “我知道差距很大。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首先要正视与他们的差距所在,并且承认自己的普通,与他们非同寻常的天赋。” “你这不是说废话。正是因为认识我们间的差距,才会生出绝望。” “了解我等只见的差距,并非让我们绝望,而是让我们以更加从容的态度与情绪去面对。” “要时刻鞭策我们。” “切,想起他们便是噩梦吧,还让他妈鞭策。” 青年哑然半响,没有在说话。 他在反思,为什么要与这些人说这些话呢? 真是多余。 这些人信心已失,心中早就没有胜念。 与其说他们心中没有胜念,其实不如说他们安居现状,不愿意做出改变。 一味的承认对方的强大,而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柔弱与懒惰。 借用他们天赋强大,古来罕见的资质,来麻痹自己,使得自己沉沦堕落。 可怕的并非他们一时的胜败,而是内心的懒惰。 这一点,极为可怕。 他不在多言,而是逐渐退后,消失在人群中。 “哼,真是一个多余无所谓的人,还真是口出狂言,话语极大。” “对呀,那些人的存在,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胜利。” “还认识自己与他们的间的差距,他们出身点就好过我们数倍。” “人家有恐怖而强大的天赋,我们并没有。他们已经领先十几年,几十年了。我们怎么可能有超越他们的机会。” 许多修士反驳。 青年听到慢慢走出人群,耳边传来这些声音,嘴角勾笑,不断摇头,笑容轻蔑而自嘲。 “我错了。” “真命已失,何谈以凡逆击,我竟会与这些人多费口舌,当真是蠢不堪言。” 我不断摇头,背对众人,彻底消失不见。 他的出现,在人群中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插曲而已。 修士们也并不会关注这么一个人。 毕竟他的实力并不强,天赋也不高。 所有的关注全都在李惊云身上。 “怎么,听你的语气,是想为万羽教出头?”孔雀郡主的声音充满火气。 眸光散发五彩斑斓的神色,神曦绽放,气息澎湃,像是随时都要出手的样子。 “郡主误会,在下只是在为众多修士诉说一个事实而言。在下而言,也与万羽教并无纠葛。”李惊云淡淡而笑,为自己解释。 笑着的李惊云随后笑容渐变,眼角沉下:“不过倘若郡主想以此出手,那么在下,愿意奉陪!” 李惊云的语风转变,嘴角上扬,一双眸子直视孔雀郡主。 很显然,他根本不惧孔雀郡主,甚至极为期待。 “他们两个要开始动手了吗!”众多修士都很激动。 “没想到就来看个热闹,居然还能看到如此一幕,真是不负此行。” 他们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激动,手足无措的双手,已经体现了他们内心的激动。 “这等天才出手,恐怕动静不小吧。”有人猜测。 “这是自然,毫无疑问,这两人都有这天级实力。” “如果能够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李惊云的底细,那也很不错。” 有些人抱着此种想法。 此前那些想要出手的北地修士,他们境界不低。 可在他们眼中,却断断不是李惊云的对手。 完全测不出李惊云的实力。 唯有孔雀郡主这等强大的天骄,方能令其展露真正能耐。 “我很好奇,他改如何破郡主的五色神光力呢。” 众修士们私语。 “按理说,郡主这般能力,基本上无法可怕,除非动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宝。” “但这些法宝灵物,都是极其稀少,难以得寻,一时半而,临时抱佛脚,恐怕找不到。” 修士们抱拳摇头,安静吃瓜:“不好说,刚刚听北地那边的修士讲,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是个狠人,刚从北海出来。” “从北海出来!” 明显,被北海吓到了。 随着解释,他们才算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这个敢与孔雀郡主对峙的人。 “我去,这家伙真生猛。” “嘶,这就不好说了,深入北海,而从其中修炼,太可怕了,指不定有什么手段,能与郡主争锋相对。” “有好戏看了。” 城南众人,都希望两人能打起来。 而依照孔雀郡主的性格,这八成也会打起来。 “这家伙也很强呀。”殷雄盯了那人一眼。 “这京都果然是群星璀璨,数之不尽的天骄。” 乌濠飞感叹,原本少年天才极为稀少,可是来到京都后,发现到处都是。 并且每一日都在不停刷新观念。 “他么居然能从北海那鬼地方跑出来,这家伙不怕被煞气同化?” 殷雄显然对于北海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那个女子显然也不简单,五色光,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克制之法。” “正面破解肯定极难,除非有法子,将五色神光隔绝体表,或者令五色神光无法近身。” “净说废话。”殷雄翻白眼:“谁不知道要隔绝五色光,但关键怎么做,如何才能隔绝?我就是因为找不到法子呀。” “万羽教的那些家伙,败了十几人,不也没找到法子。” 在众多修士眼中,万羽教的十几个人,简直是儒憨憨一样,分批送人头,葫芦娃捞爷爷,一个送一个。 但那只是那些外行人看来。 在他们眼中,万羽教十几人,每一人都在使用不同的方式,方法破解五色神力。 并且每一次失败,都得到了总结与改进。 而后使用新的方法与术,来与女人对战。 只可惜,五色神光不知什么原因,更不知其运行规律。 简直是无解,无论什么法术被其遇到,都消失于无形。 若冬雪遇夏炎,莫名其妙的消失与融化。 也正是因为十几人的努力与推测,包括实践失败。 所以才令万羽教接下来的人恐惧,而不敢出战。 因为他们知道出战也改变不了结局。 他们所能够想到的理论与方法,包括使用了众多法宝,已经无用。 极为打击他们的精气神,不仅摧毁他们的肉身,更是从精神上,狠狠抡上一锤。 “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其实有几种办法能够解决,除了我刚刚所言,其实还有一种法门。我觉得她的五色绝对不可能没有代价而抵消那些法术。” “你还是说了废话,我也多多少少知道呀。” “但关键代价是什么,就算知道了,我们又怎么去破解。” “嘿。”乌濠飞叉腰,被这蠢货给一问三连,杠精本质给问火了。 “我特么要是能够找到妙法,我还能在这罗里吧嗦?劳资就是因为没有精妙法子破解,所以才要从根源解决。” “你这不是从根源解决,是笨办法。” “嘿,你这死杠精,从根本上,可不就是笨法子。” “但这种法子,往往是最有效。” 比如一道数学题,对,我是不知道有什么技巧能够快速算出来,有什么奇妙公式。 但我知道理论,我特么硬算出来,难道就不行? 笨是笨了点。 但只要算出来,慢慢推演,也总能找到新办法,奇妙办法。 由繁入简。 “咦,云候呢!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不见了?” 两人正在争论不休,喋喋争吵,可转眼一看,却发现云星河人没了。 “他在那里。”两人见云星河居然朝孔雀郡主那边走去。 两人看着他的操作,有些不懂了:“这家伙难不成精虫上脑,看上人家那位什么羽毛郡主了?” “他也不像是色迷心窍的人呀,跟上去看看。” 孔雀郡主身边的金光若烈日般耀眼,尤其是一双金瞳,神光刺目,令人灵魂都在颤栗。 看到云星河的一刹那,那双眸子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一股绝强的气息爆发。 金光闪过,狂风掀起,妖云盖顶,恐怖气息弥漫,瞬间便出现在云星河面前,探出如天刀般的金色利爪,朝云星河攻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与之交手,令人震惊的金鸟 金霞若天边夕阳,裹挟万千肃杀,猛力斩下,有开天辟地之势。 无尽罡风冲出,似至无边地狱而来,祸乱人间。 极为惊人的一幕,仅仅是挥出金爪,便异象频频。 金翅大鹏速度称最,他化作一道金色神华,瞬间闪动,掀起妖风阵阵。 一双瞳眸,仿佛如两轮小太阳,有无能天芒炸开。 他浑身从充斥着金光,从头到尾,每一根头发,都宛若黄金浇筑, 好似真正的金乌真君降临了世间,俯瞰山河,震动乾坤。 恐怖而可怕的气势突兀来临,如同神氐一般,盖压在众人心头。 耀眼的金色神辉,令人双目都睁不开。 他们全都感受到一个狂野桀骜的意志笼罩在心头,不断压迫他们,令他们臣服。 脑海之中,有恐怖的神念在冲击他们,要将他们的灵魂崩碎,裂开脑颅。 吓得众多修士们急忙运转明魂咒,保持灵台清澈,加强神魂,稳固魂池,来抵抗这可怕的意志。 有些修士施展术法,与其对抗。 “居然生出此等变化!” 年轻人们脸色苍白,神魂虚弱,人群中都感觉病恹恹。 这是修行者,不是凡人,无法想象,他们居然会是这么一副样子。 “当真可怕!”有人脸色惊变。 这并非金翅大鹏在对他们施展术法。 只是他强大的意念影响到了周围修士。 令他们受到波及,在其中饱受挣扎,稍有不慎,魂魄险些被抹杀在内。 金翅大鹏在年轻一辈绝对是一个很恐怖的人。 我的速度,攻击、防御,包括术法,天赋,资质,意志,都是最顶级。 一个六边形修士,完全,没有丝毫弱点的年轻人。 很可怕。 云星河衣衫鼓动,望着眼前闪烁的金光。 宛若天空中的神日突兀出现在眼眸前,那恐怖的金芒,就连地阶后期修士也难以承受。 云星河神色如常,盯着那双金色眼睛。 能够从眸子中看出桀骜与张狂。 云星河没有丝毫动静,甚至没有说一句话,但这可把后面两人吓坏了。 “该死!” “这家伙也太嚣张,一句话都没说,居然直接出手!” 他们可不认识这家伙是谁,见此人如此狂妄,转瞬出手,哪能惯着你。 两人也不多说什么,逆风而动,化作两道灵芒,元能云滚,直接迎上金色大手。 “轰!” 滔天灵光炸开,即便是修士,在这一刻,眼眸也感到了酸痛。 紧接着,恐怖神波,若涛云席卷,若海潮一般,席卷四方。 灵能动荡,冲击四野,震飞修士。 可怕的毁灭力,直接攻伐他们的身体。 无论是灵魂,还是躯体,全都受到极大程度的摧残。 魂魄不稳,险些飞出魂台,跌出“九重天”,驱壳更是想被什么可怕的大凶在撕扯,随时要开裂! “啊!” 他们再一次撑起了法力天幕,阻挡这股可怕的冲击。 “哼!”天机楼几人打出术法,将直面冲击而来的灵能大浪击溃,天机楼年轻人挥袖,眸子中极为不爽。 万羽教烛龙谷也挥动术法,破了这冲击神能。 有些人自然无视这股冲击波纹,但他们身后还有众多门派师弟,很难抗住,所以必须出手。 “金翅大鹏出手了,果然如传闻中的一般,霸道嚣张,不讲道理!” 被这么一搞,很多修士心中积怨。 对金翅大鹏这种波卷旁人的修为极其不爽,甚至愤怒。 “算了,修士之间,哪能那么好控制自身法力。” 有修士发言,这是一位境界不错,而且资质不凡的天才,处于地阶后期。 在场所有修行者,他也能有一席之位。 真正修行者开始动手,有所席卷肯定是在所难免。 “既然来看热闹,那就要做好受伤的准备,” 也有冷漠的修士开口,他抱着双臂,眼神极为冷漠。 本身便是如此,修行界长辈一般也会叮嘱后辈,不要去凑热闹。 不然,倒霉的便是自己。 不过长辈说的,有几个会听。 有些修士,明明境界不高,还又喜欢凑到最前面,这一爆发,受难的便是自己。 像有些聪明的修士,人家境界虽然不高,但一开始就站在后方。 即便受到了冲击,但也问题不大。 “好了,不要管这些人,好好看一看金翅大鹏的战斗吧!”冷漠修士再次出声。 极为天赋不错,在各自区域门派也算小有名气的修士纷纷点头。 “你们还是靠后一些,待会儿指不定还更为可怕的波纹。”有天才心地不错,出口提醒。 “多谢,多谢。” 修士一个个拱手道谢,并且开始退开。 “这么两三下,差点把他们搞死,再来几次,哪有那么长的寿命。” 经过许多凑热闹,实力又不强的修士退后,中央空出了一大片。 但同样,也有众多年轻修士站在其中。 一眼望去,围绕在内居然有二十几位。 这些人几乎都是极具名声的天才子弟,少说也是地阶中期。 普遍以地阶后期为主。 而且都是天赋不凡者,随便拎出来一两人,都能叫得上号。 果不其然,冲击再一次袭来。 浓郁的金光,伴随黑红二色神力冲击。 呼! 浓郁大风掀起。 大风居然呈现三种颜色,不断在交织,其内更是神力流转。 前方修士的衣袍发丝全都开始飞扬。 “幸好我们退的快,不然这次的冲击,根本扛不住。” 那不是普通的风,而是三道神力冲击后,形成的逆卷元风。 即便是地阶初期的修士,稍有不慎卷入其内,便会粉身碎骨,灭绝灵魂。 “这些家伙,当真可怕!” 后面对那二十几人指指点点:“三色神风破坏力肯定惊人,他们居然佁然不动,当真吓人。” “可不是,此次盛会,我等恐怕只是看他们表演。” “哎,这有什么办法,我们这个年纪不尴不尬。” “也不知道他们的头发打了多少蜡,这么吹,怎么都不变形。” “咳咳,你这关注点,着实新奇。” “我来京都这么久,荷包早就空空,得想办法赚钱,我觉得这便是商机。” “好了,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吵不知道?安安静静看他们之间的战斗,这些人之间的战斗,多看看,对我们也说许多好处。” 这句话令很多心怀上进,不敢平凡的修士点头。 看着这些人在飓风中傲然凌立,不动如钟,他们难道不羡慕。 难道甘心就这么居于后方? 说到底,尽管在怎么承认不如对方,可内心中,谁会认为不如谁。 “轰!” 再一次轰击。 宛若天地倾覆,社稷炸裂,金色天雷滚滚,噼里啪啦,伴随红莲业火。 这一下,那二十几人中也有些人坐不住,纷纷施展术法,将其消磨。 他们将周身气脉稳定,双眸极为骇人,盯住那里。 “这三个家伙!” 那些人即便稳定住自身,但也是灵气澎湃,血气上涌。 “呵,才这么点冲击,你们就扛不住,实在不行,也退后吧。” 二十几人中,有些人看着周围那些人气息不稳,同样有些修士取笑道。 “哼。” “砰!” 一道火焰激射而出,速度极快,宛若曦驹,那位嘲笑的修士,一个不注意,击穿了他的发髻。 “哈哈,哈哈,怎么,显得这么狼狈,你不如与那些家伙站在后面去吧。”被嘲笑的修士,此时也冷冷出声,丝毫不留情面。 被烧焦的头发的修士,紧捏双臂,眼眸充血,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 “真是话多!!” “怎么,很不爽,你我一战?” 那人更不是什么好脾气,直接指着他。 “来就来,谁怕你!” 如此,战场中的圈子一下子多了几个,极为令人感叹,好端端,这怎么打起来了。 相比于这几人,大多数修士更关注的还是金翅大鹏几人。 毕竟那些修士虽也是天才。 天赋也算得上甚为惊人。 但与金翅大鹏这等比较,那就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而且对于一些修士而言,观看同级别,或者略强与自己一点的修士战斗,并没有过多的帮助。 有些修士想要了解他们与金翅大鹏的差距。 也有些人想要籍此打探打探金翅大鹏的底细。 所以,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金翅大鹏身上。 “靠,我怎么就是看到三团光在交鸣,时不时发出冲击,根本看不出什么呀。你们看看前面那些家伙,脸上是不是传来各种变化,他们是不是装出来的呀?” “呃,呃,啊这。” 这让身边的师兄怎么给你回答呢。 “师弟,这是咱们境界不够,别那么大声说。” 那位师兄偷偷看了一眼四周,见众多修士都是与他们的情况差不多。 不由得集体尴尬挠头。 “没办法,我们虽然也是地阶中期,但实力而言,差距太大了。” “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道友,你这还算好的,我与那位兄弟一样,只能看到几团光在碰撞,其余的看不懂。” “哎,我也是。” “我还算好,那光是他们周身运转的灵力,以及施展术法的神能流溢的霞彩。” “我只能隐约的看出,三人的战斗异常凶险。” “哎。”有修士摇头:“这境界相差太大,咱们看也白搭。” 并不是说,你就一定要看太过于高过自己修士的战斗,才能对自己有帮助。 就比如说此般。 差距实在太大,完全看不清,更看不懂。 所谓观察有差距的战斗,是在这个度之内。 否则超过了这个度,那就是看天书。 “他们是地阶的战斗吗?我怎么感觉不像是地阶。” “对呀,我不是没有看过宗门前辈交手对战,完全没有这般吓人,更没有这样眼花缭乱,令人无法直视。” “宗门前辈的战斗,我还能看明白,能够得到些经验,有体会。” “这我难以捕捉痕迹。” 又是一阵曜日光辉袭击而来。 此处被点亮,每个人身上都披洒光辉,宛若从扶桑树腾出的金乌神日。 扶桑一词来历悠久,很多人会误解,其实并没有某一国的称呼,而是指一地。 离骚中有句,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 《山海经·海外东经》: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 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天,盘蜿而下屈,通三泉。 汤谷,即旸谷,是神话中,太阳升起之地。 其实还有一说,是指齐鲁日照之地。 所以实际上,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关系。 金色身影俯冲而下,显现,磅礴的金色神力轰击而来,宛若浩瀚神潮,一波接一波。 “哼!” 神力轰鸣,涛浪猛卷,荡涤八方。 圈内修士,即便他们天才盖世,这一刻也遭受了重大冲击。 “咳咳,咳咳!”二十几人中,有众多人,这一刻直接被吹飞。 他们皆是脚步虚浮,难以站稳。 “这,这怎么可能!” 骇人的元力轰击在他们身上,险些没有把精气神冲破。 能安然如常,稳定身形,不惧金色浪力者寥寥无几。 中心区域,灵气慢慢收敛,烟尘消散,三道身影显化。 “你们很不错!”入耳便是那桀骜的嚣张的声音,具有独特气质。 金翅大鹏神光如霓虹,灿烂盖世。 他始终如此,气息平稳,如日当空,太过惊人与璨亮。 腾浮在半空中,简直比金乌还要耀眼。 世间无金乌,但此刻,在所有人心中,金翅大鹏是最近接金乌的存在。 就连万羽教那些号称得到了金乌传承的大教,与他相比,也是黯淡失色,毫无光芒可言。 “怎么,可能!” 乌濠飞与殷雄的手臂在发麻,瞳孔之中满是惊骇。 两人自问也算不世英杰,若动用真本事,可与位列第一梯队人物争雄。 尤其是殷雄,经过莲花化生后,他的实力绝对提升了很大一步。 可即便如此,在刚刚的战斗中,两人依旧被压制。 之所以能保持不败,是因为两人配合默契。 更多的是眼前之人,并未施展真正大术。 当然,他们也未曾施展大术。 但两人一致认为,即便施展术法,局势也依旧很难改变。 第一百八十五章 极致合战,星光灿烂 望着三道身影,众人都沉默。 天机楼年轻人也好,李惊云也好,看向金翅大鹏时,眸子里面慢慢都是忌惮与惊愕。 “久闻金翅大鹏名,未曾想居然有这般可怕!” 几人瞳孔中,有浓郁的吃惊。 短暂的冲击,他们已经能看到这头金鸟蕴藏的潜力。 天机楼也在极速分析金翅大鹏的术法以及各方面。 毫无疑问,金翅大鹏从未有过隐瞒。 自身是术法与法宝,早就暴露在世人面前。 尽管如此,天机楼修士,还是一脸忧愁,满是顾忌。 担忧别人,是考虑他们的法宝武器。 可金翅大鹏,他并没有什么隐藏之物。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也就是说,他没有懒以致胜的宝物。 换句话说,他无需什么法宝。 “该死,推演多方面,结果都是无解。”天机楼年轻修士愤然怒道。 金翅大鹏的所有信息都出现在他们眼前。 哪怕如此,他自问,依旧难以动摇金翅大鹏。 直白说一点,你确实能够预判,洞察的运行轨迹,但他的速度快到你反应不过来。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 就像你知道一分钟后山洪要爆发,你又能做什么? 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算你知道金翅大鹏要从左方攻来,施展什么术法。 但你的术法挡不住他的法术。 你知晓又有什么作用。 信息,对于相差不大的对方而言,才能够起到致命作用。 而当对方完全碾压时,根本无需任何技巧。 一力降百会。 “哼,我一定会找出克制你的办法!”天机楼年轻修士,紧握双拳:“我也一定会在武斗会力压众人!真正扬名。” 如果说孔雀一族的五色神光,是令人糊涂的绝望。 那么金翅大鹏的强大,便是令人明明白白的绝望。 五色神光虽强,但肯定有弱点,只要找到破解方法,他们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可金翅大鹏呢,他并没有依仗法宝大术,却已经强势恐怖的不得了。 “那两人也很不简单,虽然被金翅大鹏压着打,除了一开始的不适应外,但已经在逐渐稳定局势,找出自己合适的战斗方式!” “怎么会,我看不出来,他们在金翅大鹏手里毫无还手之力。” 此言一出,一些人冷嗤。 不错,在大多数眼里看来,乌濠飞与殷雄是被压制住。 甚至可以说是压着打。 但有没有想过,这同样能够体现他们的不凡。 一部分眼光独到有具有天赋者。 他们自问,即便自己上去,又能做到的比这好。 换个问题,他们上去,能够挡住金翅大鹏几招。 再换个问题,他们能接金翅大鹏几招? 不要怀疑这个问题的真实性。 即便是天修,在金翅大鹏眼里,都是能够吊打的存在。 而那两个新面孔。 他们却能拦住金翅大鹏的冲击与进攻。 一开始确实表现的很狼狈不假。 但这主要是被金翅大鹏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旦稳定下来,不说击败金翅大鹏,与他交锋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这般程度,他们二十几人中,没几个人能做到。 即便是两两配合。 也不会比那两人更好。 况且,被秒杀而被压制,是两个概念。 “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惊人与可怕的地步。” “一直以为我还能与金翅大鹏较量较量,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想了。”那人苦笑。 “金翅大鹏,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天才辈出呀。” 有眼光的人,同样能够看出两人并非寻常地阶后期,不是什么杂鱼三脚猫。 尽管是二打一,可依旧有许多可圈可点之处。 修士中心,依旧是神力交织。 殷雄浑身是火:“太窝火了,居然被这家伙摁着摩擦。” “今天要是不找回这个场子,我一个月都睡不着。” “小心,这人很强,不是简单货色。” “我当然知道,但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咱们的老脸可是快丢尽了。” “那便动手吧!”乌濠飞自然也心中不服,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刚刚对此人没有预料,结果险些被一拳砸到土里面。 “来吧!”乌金长矛浮现,战甲浮现,气势蒸腾,目光灼热。 殷雄也不多说话,神甲披身,手中火焰长枪吞吐。 “哦,你们两人真是有勇气!”金翅大鹏凌空傲立,冷冷看着两人,没有丝毫表情。 “来吧!” 两人一左一右,化作白光。 “他们又战起来了。” “居然,居然还敢挑战!” 不得不说,围观吃瓜群众,也是小惊了一跳。 那些天才都略有吃惊,因为刚刚两人明显处于下风,如果此时见好就收,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到时候,他们借助了金翅大鹏,可以顺利提升自己的名气。 况且金翅大鹏并没有完全击败他们,他们的评价无疑会高上几个层次。 而现在,他们贸然再次与金翅大鹏交战。 这若是败了,那么在众多天才中的评价无疑会大打折扣。 “嘶,两人有些本事!” 他们看到了乌濠飞与殷雄之间的配合,以及独自展现的实力,逐渐认可。 “看来他们不是冒失挑战。”有天才皱眉:“他们明显认真了起来,或者说从一开始的错不及防,到现在已经开始适应金翅大鹏的攻击。” 两人的配合十分精妙,令人赞叹。 “这两人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天骄?” “我怎么知道。” 场中殷雄大步朝前,手中火尖长枪吞吐如龙,漫天都是火焰,将此地化作岩浆大地。涛涛神焱,化作牢笼,要困住他。 金翅大鹏被笼罩在漫天炽炎之中,他猛地一跃,裂开火狱, 神力无尽,气势从小,整个人灿烂的不可名状。 浑身的金光与赤霞网织,化作一片又一片的光雨纷纷,极为绚烂,为世间极美景象。 可隐藏在美丽下却是极为恐怖的毁灭力。 这方天地仿佛要被打穿一般,每一滴光雨都充斥着可怕的破坏力。 一名修士被洞穿,鲜血纷飞,吓得他咳血远遁,掏出丹药狂磕,脸上有说不出的骇然欲绝。 修士们又不得不运转术法抵消。 有些人脸色不佳,显然这一次极为费劲。 “不容小觑。” 半响,他们只说了几个字。 看向三人目光极为低沉。 有几人又后退了些距离,这些人有些扛不住,其中就包括那些地阶中期。 越到后面,抵抗的越是艰难。 现在敢留在最前方中心区域者,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这些人无一不是地阶后期修士。 并且在这一境中,也有极强的战力,远超同阶修士。 “想要看热闹,那就要有看热闹的本事能能耐。如果谁难以抵抗,可以先行后退。”前方有修士开口。 “什么意思,看起人?” “并非看不起尔等,只是友情提醒,当然,你们听不听,能不能听进去随意。” “轰!” 天崩地裂,乱石惊云,天空中迸射石砾,烟尘漫天。 后方十几里外,一座小山头被扫爆。 “矛来!” 一道黑金光芒从后方飞出。 刚刚真是这杆长矛,击爆了,后方山峰。 “完了,这家伙肯定不知道事情严重性,泗陵司肯定要去找麻烦,哎,泗陵司恐怕是这一次京都盛会最发财的的家伙。” 看到后方裂开的峰岳,心中咯噔一声,第一时间就是想着赔钱。 “崩!” 更远处,又是一座山峰被赤霞所笼罩,红光密布,火焰蒸腾,将天空染成晚夕一般。 “嘶!这是什么火焰!” 片刻只见,那座山峰便化作熔岩液体,一地残渣。 “可怕的术。” 殷雄持枪扫来,气息登临顶端,周身点燃红莲神火,宛若火道星君,真神临尘。 双眸中,火光迸发,长枪燃放,霞光与星云共舞。 “轰,轰,轰!” 这一刹那,殷雄气势恐怖,居然压着金翅大鹏打。 火焰灵枪如同时间最可怕的火之法则。 乌濠飞大吼,神力喷薄,灵霄洞开,整个人璀璨到极致,一身气血元力,都要冲破九霄。 两人的配合极尽,围攻金翅大鹏。 星光两道,直破头颅而来,在人的金眸之中不断放大,有恐怖元能流转。 纵然金翅大鹏强大无匹,但这一瞬间,还是惊了。 “喝!” 金翅大鹏抬手,裆下火枪与金矛,恐怖的妖力将两人逼退。 “很好,你们两人能够令我尽兴。”金翅大鹏腾空,大笑连连,声音冷漠,神色冰寒。 看不出到底是在笑,还是在怒。 “这两人怎么,怎么,居然!” 修士们惊了一跳,即便是前排天才修士也很是愕然,眸子中有震惊。 “这才是他们的实力么!” 很多人都被两人所展现的出来的实力给吓到了。 两人共同出击,在那一刻居然反压制金翅大鹏。 “纵然是两人,也足以自傲!” “今日过后,两人恐怖要名动京都!” 对于此点,他们没有任何怀疑。 金翅大鹏的强大,也没有人会去质疑。 两人能战到这一刻,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实力。 前排众多修士也开始认真起来,用心记下这次战斗。 甚至有人已经动用了法宝,要紧这一次影像记下,回去后好好分析。 “他们两人能到这一刻,已经极为不错了。” “修士之间的配合倒是很少见。” 一般而言,修士都是十分自我,少有能够配合。 除非是兵家修士,亦或者同山门的儒修之类。 再或者是功法之类的特殊修士。 这些人单独拎出来可能不算强大,但两两配合,弥补缺陷,确实极为吓人。 两人的实力在他们看来,也是很惊人。 但远远不如配合起来,展现的那么逆天。 那一瞬间,确实让他们呆滞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人物。” “天知道,如今京都已经明星云集,就比如李惊云,直接将其从北海炸了出来,还有孔雀郡主,烛龙谷,万羽教,天机楼等等。” “以前谁会想到能有这些人物的存在?” “确实。即便成名都是在各自的那一片区域而已,若是放到大隋,还真不见得有人知道。” 大隋很大,即便在修士眼中,也依旧无比辽阔。 这其中到底能够诞生多少天之骄子。 到底隐藏了多少小怪物,这一点,没有人能够说清。 就比如类似李惊云,你以为他没了,但他突出冒出来。 这还是已经知晓的人,还有没有知晓。 还有那些武斗会并不足以让他们动心的小怪物。 “真是一个灿烂的时代。” “别在感叹了,有那时间不如好好分析他们的战斗。” “哎,你这个家伙,真是没有情调。” “别整这些花里胡哨,当前任务,咱们就是要在武斗会提升自己,获取成绩,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可能的了。” 经过这几日后,有些修士已经充分明白了自己的不足。 不过他们并没有失去一争之心。 不争眼前,只能日后。 即便无法获取声名,那边退而求其次,借助英杰并起这个良好的机会,提升自己。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做积累,并且积极与身边修士交流心得与自己的感悟猜想。 包括法术构建。 没有那个天赋,那么便从根源上提升自己。 这一点,远远比自怨自艾好的多。 他们真的无法直视那些修士,看到比自己更为强大的修士,天赋更佳者,便开始哀叹,我不如他云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如他,他也会不如其他。 说一千道一万,都只是借口罢了。 修士们中,不少都聚精会神,认真记住。 尽管有宝物,能够拓印这般景象,可那种韵味,却难以体现出来。 非亲眼目睹不可察觉。 “这一战估计能给我许多启发,这一次真是没白来。” “虽然受了些伤,但还是值得。”那修士很激动。 金翅大鹏眸子冷凝下来,若惊电一般,金色身躯陈立,似一尊顶天立地的妖尊,横击虚空,要破灭三千界。 这一次他也开始认真起来了。 “喝!”金色神爪一掏,手拿乾坤擒日月,直接拘来一座山峰,朝两人猛力掷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和光同尘 “轰!” 天崩地裂。 这方世界仿佛要倒转过来一般,乾坤都被颠覆。 京都城南仿佛发生了大地震一般,恐怖的波动直接惊到了城门守卫。 不过城门守卫看到正主后,又默默离开了。 算了,惹不起。 南城外化作一片乱石堆,修士们真被吓到了,纷纷飞驰长空,一个个恨不得多生出一双jiojio。 这一次波及可不是之前那般。 之前仅仅是气势,气浪冲击。 “这一次他么玩真的了!”即便飞上天空后,那修士都能感受到恐怖的震感,以及滔天的颤栗。 从上朝下看下,发现南城外一片区域,一片狼藉,乱石林立。 望着下方,他们的脸色极其不好。 “还好跑的快。”他们极目远眺,看着乱石堆里面,还有不少人爬出来。 “他么的,这金翅大鹏太混账了,居然抓来一片大山。” 被压住的修士们,灰头土脸爬出来,再也不敢看热闹,纷纷飞空。 也不管有多少法力,先走为妙。 “金翅大鹏这展露的一手可不简单呀。” 拿山咒,并非什么神妙法术。 但金翅大鹏轻而易举便移来如此一座大山,提前没有祭坛,没有吟唱,随手而为,可见其法力若海。 忽然,乱石崩开,石屑纷飞,两团灵光从碎石中飞出,滕旋在空中。 正是殷雄与乌濠飞。 两人气势升腾,周围血气与神力化作实质,云蒸霞蔚,雾气一片。 “很强的一个家伙。” 到了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与他们交手的那个金色鸟人绝对不得了。 那么磅礴的山岳,直接抓来。 险些没把他们砸懵。 “啊!”金翅大鹏再次袭来,金色拳头布满天空,铺天盖地全是金色大浪,皆是元力所化。 很难想象,一个地阶后期修士,居然能有这般浩然的灵能。 “轰轰轰!” 金色天拳所过之处,大地耕裂,坑坑洼洼。 期间,金光冲天,轰鸣不断,甚至不少攻击落在城墙之上,激起阵法。 “喝!” 他气势无双,连血气都是金色,犹如妖帝再生,恐怖绝伦。 随意一拳,便有天崩地开,山河炸裂之势。 被其气势所笼罩在内的修士,无一不是吐血狂退。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蛮神。”在天空中的修士们吓了一跳。 “这大鹏真发狂了。” 众多修士恐惧,刚刚那一幕实在过于惊人。 被神影覆盖,他们能感觉到其中无形的毁灭之气。 他们可以肯定,只要自己擦到一些,定然会尸骨无存。 “好可怕,好可怕,仅仅是溢出的气息,便已经令我腿脚发麻!灵魂震荡!” 这是一位距离很远的修士,但他依旧感受到了。 尤其是有些修士,还是距离过近,结果导致了半个身体炸开,化作血雾,艰难逃出。 这更是吓坏了不少修士。 观战有风险,修行需谨慎。 此时此刻,即便是那些天才也不得不后退,威势太大了。 为了避免麻烦,都选择后退。 尤其是三人战到激烈时,三人气浪如果裹挟一人。 若是控制不好,三人恐怖神力便会袭击在一人身上。 他们自傲,但并不代表脑子不好,没谁认为,能够一人挡得住三人的冲击。 “金翅大鹏盖世,一举一动,尽显无敌之姿。” 在他们眼中,金翅大鸟宛若一尊从古时代复苏的可怕魔神,凶威滔天,魔焰惊人。 随手一击,便有山开地裂,天地摇坠之感。 那两人同样也不是什么善茬,到了现在已经快动真火了。 南城外天空璀璨一片,天际霞光飞舞,神霄霓漫。 彩色灵光数之不尽,宛若来到极地,天穹之上,仅是无穷的虹光。 巨大波动轰击四散,震动修士。 即便高悬在天空的修者,也能够感受到如海潮一般的冲击波,仙力滚滚,灵浪骇世。 灵光如瀑,滔滔不绝,又似天河跳动,与七彩神霞同舞。 有灿烂又吓人的一幕。 三人分开,殷雄乌濠飞气喘连连,气息不稳,他们周身灵力沸腾,尽管如此,眼眸也依旧火热。 双臂已经在颤抖,但眼神之中依旧是对于战斗的热切。 金翅大鹏掀动狂风息浪,始终如一轮盛日般刺目。 周身被漫漫神光笼罩,气势磅礴,如神峰大岳耸立,令人需要仰视。 “你们两人实力很不错,很让我尽兴,不过接下来,我不会留手!你们准备好迎接恐惧了吗!”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冰冷,却充满桀骜。 金翅大鹏悬浮在空中,金色神云倒悬,垂挂而下,条条坠落,如仙瀑,如玄黄。 此时众人看他,能够发现四周流转的气息与灵力,都被其吸引而去。 在他身侧,金色灵液已经化作实质。 “糟糕,金翅大鹏怕是上头了,咱们赶紧远离他!” 无论是天空还是地上的修士,看到金翅大鹏这般状态,都知道他要玩真的。 金发飞舞,身如大日,衣衫展动,仿佛身处神池之中,散发的源光,将四周灵气都渲染成金色。 金色。 是金翅大鹏极为显著的一个特定。 云光霞蔚,他处于一片灵池中,金色绚烂一片,映照的他超凡脱俗,好似神尊。 若是不知情者,恐怕会认为他是存在人世间的一头金乌。 因为他实在太耀眼了,与太阳不差多少。 世人并未见过传说中的金乌。 若说要找一相近者,金翅大鹏绝对是最符合者。 望着被灵云笼罩的金翅大鹏,神秘莫测,煌煌神威,即便是万羽教修士,也大为震撼。 内心惊动。 他们修行之术,便是以法力化作金乌。 此法一出,几乎可以克制天下诸般羽族。 但是,这一刻,他们发现天空金灿灿的身影比他们更像是是传说之的金乌,火之源头。 “来!”金翅大鹏大吼,神力酝酿,手托瑶池,怀抱琼宇,要横击上苍,洞穿九霄。 就在金翅大鹏要动手时,一道声音响起。 “小鹏王,不要再战,再用上几分力,恐怕十二卫、兆尹府衙要联袂而来。” 声音悦耳,美妙无比,犹如万千灵鸟歌唱。 金翅大鹏朝那边看去,正是五色光笼罩的孔雀郡主发声。 孔雀郡主再一次开口,若百鸟朝凤,群音鸣鸣:“你们的战斗恐怕已经吸引很多人了,而且没有发现了,已经远远超过了地阶战力。” 三人大战已经造成了足够了神力波纹。 并且数次轰上城墙。 这要是放作品时,刑部也好,兵马部也好,都会前来拿人。 如今京都武斗会,天才云集,考虑到年少轻狂,或是不知规矩,所有放宽松了些。 刚刚金翅大鹏几人已经屡次触犯。 一点小毛病,朝廷或许会容忍。倘若冲突再升级,破坏力更为恐怖,那么即便很多人都会坐不住。 这一件事看似平平常常,但其实牵连人物众多。 三人的大战,直接堵住了城南入口,中心地带一片狼藉,乱石横立,气息交错。 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城内外人士进出。 而且光是攻击护城大阵,这更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金翅大鹏,眸光灿烂,金光夺目,气息狂泊,有席卷天地之感,立于高空中,宛若金色神氐。 一双天目看不出喜怒。 尽管他看起来极为狂傲冷漠模样。 但他却停下,并未在再出手。 周身灵气在不在凝聚,金光不再那么耀眼炽盛。 灵液失去禁锢,没有法力牵引后,慢慢活在水雾,逐渐散开。 天空中,各种飞驰的景象,也逐渐消失。 殷雄乌濠飞对视一眼,也收起神通,华光内敛,缓缓降落,如一个普通修士一般。 尽管他们看似很普通,但修士们可不会认为他普通。 两人能与金翅大鹏一争高下,能是普通凡俗,说出去谁信。 若真说他们是凡俗,那对于金翅大鹏而言,真是一个侮辱。 修士们都崇敬的看着他们。 他们已经用足够的实力来征服了他们。 都能看出来,两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天才年岁并不大,与他们差不多。 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证实他们的无论是天赋资质,还是实力,都相当了得。 有些修士天赋少有,资质空前,可战力嘛,实在不敢恭维。 这位高开低走的天才不在少说。 并非你天赋越强,战力越高。 有不少所谓的天才都是花架子,看起来天赋非凡,修为境界更是不得了,可真是战力却邋遢的要命。 悬浮在空中的金翅大鹏不知在想什么,神目之中,精光爆射,盯住两人。 尽管他有无尽战意,这一次还远远未曾令他满足。 可目前情况而言,确实不适合再战,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见猎心喜。 金翅大鹏也了解其中底细,明悟其中关键。 见金翅大鹏停手,暗中许多人松了口气。 这就包括,在隐秘关注这一战的家伙。 “待会儿,我们便上前解决问题。” 暗处,十二卫首领轻吐一口气,缓缓而道。 他身后的十二卫则是点头。 “将军,我们有必要在意金翅大鹏吗,他若真正触发律法,我们拿他,谁敢说三道四。难不成还有人敢如此猖獗,忤逆圣皇,这可是皇城脚下。” “哎,你这个家伙。”带队的将军摇头,慢慢解释。 “第一,金翅大鹏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有背景,他的鹏王亲弟。” “那又如何,若金翅大鹏违规触法,即便是鹏王,他难不成知法犯法,想要包庇亲弟?” “如此行为,只会让世人唾弃。” “不错,鹏王身份地位虽高,难道能一手遮天?如今朝堂清明,圣皇洞察一切,若是鹏王真的行此举,恐怕会被圣皇责备。” “切,你们啊,真是年轻的瓜娃子。”带队将军笑了。 “鹏王是什么人?”那首领将军发问:“以鹏王智慧与能力,即便小鹏王真的走的那一步,他也能够完美解决。” “这不可能。” “不要觉得不可能,鹏王真的有那种本领,你们不是他们那个时代,不够了解鹏王,不知他的手段。” “当然,这一点我们不用去考虑。” “还有一个更为关键性的问题。”那将军再问:“鹏王在朝中与谁亲近,与那位皇嗣亲近?” “这还用问,肯定是太子。” 他们这还是知道的,差不多异口同声。 “那么我们十二卫大将军,又与谁亲近,被谁领导?” “自然也是太子……” 话音刚落,十二卫的卫队们,神色有些愕然。 随即,他们脸上冷汗淋漓,脸上十分尴尬,呆然看着那位将军。 将军点点头。 鹏王是太子那一派系,而十二卫,也是太子派系。 这尼玛一个没处理好,让领导为难,到时候领导为难的就是他。 他们一个处理不善,导致了十二卫大将军难堪,更被鹏王发难,那么倒霉的就是他们自己。 到时候他这个中卫将军,那真是倒血霉。 当差的,也不能傻,也要看清事态本质。 当然,大概率是鹏王不会管这种事情,但十二卫将军,肯定会给鹏王一个交代,以免留有隔阂。 倒霉的还是他。 所以,他们的原则,只要金翅大鹏没有过分到超过底线,他们都不说话。 “十二卫的兄弟,你们别窝在这里,赶紧上前调和呀。”一边有尉官,出口催促十二卫中将军。 说话的正是十四门将领。 他一眼看去,看着南城门扣,坑坑洼洼,乱石墟堆,说不出的心疼。 一天前,他们这里还是山清水秀,们朝大河,三面环山,眼前一望无际的平原,万里风与月,云卷云舒,说不出的舒心悦目。 自从这群小伙子来了后。 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 平原被打成了大河。 好端端的三座大山,也没了两座,还有一座只有腰,上身没了。 天天耳边都是哼唧哇叽。 xx敢出来一战。 xx,不出来是狗熊。 xx,…… 每天大清早都睡不好觉,也不知道是哪些比崽子骂山头。 南门守卫和十二卫唠嗑,说起此事,有无尽的忧愁,头发都白了好几绺,黑眼圈都有了。 黑眼圈是什么鬼? 你修仙的,还有黑眼圈? 那不是,谁规定修仙者敖夜就没有黑眼圈。 第一百八十七章 无处不在的派系 “诸位,辛苦辛苦,我们稍后进去。”十二卫将军心中感慨。 不仅是他们,十四门守卫也很艰难呀。 一天之内,受到灵曦,神息轰击数不胜数。 虽然那些小修士,还没有能耐攻破,但烦不胜烦。 而且吧,一个个都还小有来头。 你别看人家穿着一副破烂样子,指不定从佛道部搬出一个大佬前来。 当然,他们前往佛道部告状,也是一告一个准。 京兆尹府的将军兵甲也过来了,并加入群聊,啊呸,加入唠嗑行列。 “不说诉苦,我们要努力,认真完成领导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们要引以为荣,我们要不惜一切……” “滚滚滚,这里没别人,别京兆府的官吏,你犯不着这样,别老捧臭脚。” “咳咳,抱歉抱歉,状态没切过来。” “别说你们苦,我们也苦呀。包括仙道司,辅导部,内外禁卫军,都叫苦连天。” “我们京兆府每天都不知道要进进出出多少修士,不是这里犯事,就是那里犯事。” “关键这群王八犊子,一个个还贼傲,实力都不简单,不好擒拿。” “擒抓还好,我没遇到过什么抵抗。” “我遇到过一例,那几车自恃天赋超群,不服管束,打伤众多守城士兵,我动用了灭灵珠,直接把他擒住。 灭灵珠。 护城兵将的宝物,与捕灵网等类似。 只要催动法力,注入独特的咒语,直接能够让暂时失去灵力。 当然,催动此等宝物需要消耗香火念力,亦或者消耗气运。 一般除非十分恶劣的情况,不会去动用。 十四门有不同的香火念力指标,非万不得已之事,都不会去动用。 而且使用后,每一次都要上报记录,以防借此胡作非为。 催动此物,需要很大的香火愿力。 为他们守门将领的镇守至宝。 “这些个家伙,一直野惯了,不知天高地厚。”十二卫将军一边唠嗑。 “少年天才,一直处于优渥与纵容的环境呢,所以才会造成此等情况。” 这种情况,京兆府也有不少情况,但没有恶劣到需要动用那等镇守至宝的地步。 其中性质,已经相当于挑衅朝廷。 表露出来的隐藏情况十分严重。 甚至连背后宗门都会牵连在内。 需要以香火亦或者气运激活的法宝,这类物品都是大隋官方才可使用。 一旦动用,基本而言,就意味着绝无调和可能。 “这些年轻人,精力太旺盛也不是什么好事。”京兆府官吏说道。 他们简直不胜其烦。 佛道部,仙道司,包括禁军等护卫部队,皆是如此心态。 被这些年轻的修士搞崩了心态。 这些天搞事情的都是这些小犊子。 关键重不能重,轻不能轻。 重了吧,你别看佛道部那些家伙见谁都赔礼道歉,点头哈腰,姿态摆的很低。 可你一旦真正伤着,碰着了那些天才,这些佛道部的大佬,肯定和你闹,指不定打上门来。 这一点,绝对毫无疑问。 故此,这才是所有人头疼的问题所在。 得把控好其中的轻重缓急。 若是太轻,那上面肯定会大大指责。 给你一个玩忽职守,畏惧权威的怒吼,指不定给你来一个收受贿赂的罪名。 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罪名。 上级问你,你为什么要对他从轻发落呢,你和他很熟吗?肯定他是贿赂了你,所以你才这么做。 那么问题来了,你以为让他查你家,上级就信吗。 一样不信,他再问,万一是人情贿赂,承诺贿赂呢。 呃,呃。 嗯,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他们也很难呀。 “算了,还是看看这些小家伙吧,闹腾是闹腾了点,但看着他们,自己也感觉像年轻了起来。” “确实有这么一种感觉,看着他们热情奔放,性格张扬,似乎看到了过往的自己。” 几位将军感慨,之所以愿意对这些年轻的修行者从前发落,其实也是出自于内心的“包庇”。 谁没个年轻的时候,谁能不睹物思人。 看着城外一个个年轻的面孔,他们似乎也回到了往昔一般。 其实很让人心生感触。 “其实想想,与他们在一起自己也感觉年轻了起来。” “嗯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切,男人呀,怪不得那些大商贾,一大把年纪,总喜欢找年轻人姑娘,这不是没有道理呀。” 轰的一声,南城守卫室的房门直接被轰开。 又来了一将军,带着兵甲冲进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抄家灭族。 那位将军,极为不客气,直接抄来一把交椅,便直接坐下,仿佛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前。 而令人惊讶的是,这位将军居然是女子。 “怎么,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额,额,额。” 几人不敢说话,好像理是这么个理,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当然了,他们肯定不会搭腔,否则这事情恐怕得没完没了。 守卫将军只能尴尬一笑,恭恭敬敬对待她。 “花欣将军怎么有时间过来。” “怎么,不欢迎我?” “额,额,额。” “我们可没这么说。” “那你就是心里有这个意思?” “额,额,额。” 劳资不说话,给我整不会,整懵了。 告辞,告辞。 咦,告辞个屁,这是劳资的地盘。 守卫将军有一腔委屈想要抱怨,但系,看到那位彪悍滴女将军,瞬间不敢说话。 要不然,她会送你几根肋骨,回家敖汤喝。 “嘶,好好的,这跑题了,花将军人贵时少,怎会有兴趣前来南城?难不成是些许日子不见,有些想老吴我来。”南城守将笑着。 突然,他感觉到传来刺骨的寒意,无比冰冷。 往前看去,只见花欣冷若冰霜看着他:“你觉得很好笑?” “没,没。” 气氛一阵尴尬,半天,城南将军只能说了一句话。 “走。” 众多士兵列队,集体出门,气势汹汹。 很快,这位彪强的女将军便直接离开。 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怎么会来这里,这不属于她的职责范围呀。”十二卫中卫长疑惑。 “我怎么知道。”城南将军一阵脸黑:“她来这里简直和来自己家里一样,让我好没面子。” “得了吧,人家能来,你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别在我们面前装。”京兆府官吏撇了一眼他,暗戳戳的道。 “什么意思,这女人这么屌,我还高兴,在我面前吆五喝六,我会高兴?” 两人一笑:“这谁说的定,说不好你就是有着癖好,就喜欢人家对你做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需要特殊对待你,他才会身心愉悦。” “你们俩过分了呀!” “早有传言,你暗慕花将军不是一日两日了,别这装。” “嘶,你听哪儿传来的谣言,我会对那个女人有兴趣?开什么玩笑。”虽然城南将军说的理直气壮,但眼神之间明显飘忽不定,极为闪烁。 “死鸭子嘴硬。” 两人摇头笑着,紧接京兆尹府衙官吏有眯着眼睛:“你可别小看花欣,她的背后更不简单。” “哦?” 城南将军有些迷惑:“她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巡卫将军吗?” “花欣虽然属于巡卫将军,但职责并不在城外,而是主要负责京都南一代内部混乱以及权贵府衙地区。”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走到的地位。” 官吏府邸,其治安毫无疑问,极为严重。 除了十二卫之外,其实还有各个区域的将军,他们都会负责各自所处地区。 这个位置,油水大的很。 而且这并非主要的所在。 相比其重要性,油水只是其次,因为她的位置,其实间接性与诸位朝官有联系。 日常而言,几乎抬头不见低头见,京都城内南城区域,一般官吏有些急事,都是先会找他们。 再来找十二卫。 如此一来二去,他们与官吏间的关系无疑会拉近许多。 这才是重要性所在。 能够与诸位朝臣官员搭上线,甚至可以设计或者制造机会,让你承你的情。 并且,官吏的安全也是一个极大问题。 即便在京都不会有什么但问题,但谁又能拍着胸脯保证,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所以,其中官职位置至关重要。 “所以,你认为花欣会是普通人吗?” “还有这种隐情?”城南守卫将军一脸懵逼:“我以为花欣就是花老君尉的女儿而已。” “并且花老君尉已经过世多年,所剩遗产,恐怕寥寥。” 他嘴中的遗产,并非指家中财产,而是指人物关系,能够动员的能量。 花君尉在世时还算可以,各方面都很不错,但毕竟逝去这么多年,影响力各方面都有限。 花欣看似是将门遗女。 但在京都,如同花欣这般身世,这般情况的其实多不胜数。 或者担任些职位,亦或者成为些中层官吏。 可很少进入朝中高级官吏方面。 所以,在他们看来,花欣确实是普通人而已。 “呵,你这么想便错了,花君尉固然早亡,但他部下还有不少念起旧恩。” “他的部下?” “花将军当年却是留了不少部下,如今多数都在晋王麾下。” “且听闻,花将军能够出任京都内城区域将军,便是晋王保举。” “嘶,这事情怎么复杂起来了?” “复杂的不是事情,而是隐藏在其背后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晋王其实也在关注京都之事?” “这不是很明显吗?晋王虽在边疆,但朝中的一举一动,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能不知道。” “你是说花将军是晋王耳目?”他疑惑道:“还真是看不出呀。” “嘿,你这话说的新奇,你不也是太子的耳目吗。” “你这人,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 “额,好端端,怎么又扯到皇子之争了,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吧?” 城南将军显然是没有什么政治嗅觉,他能够成为将军,一半是因为家庭,一半也是因为功勋。 对于朝中之事,向来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好了,总之我也没别的意思,晋王登临大统的机会很大,所以好好与花将军接触,将来若是晋王上位,你可就发达咯。”京兆尹官吏拍着城南将军肩膀道。 “这都是哪儿和哪呀,一脸懵逼。” “其实你不用去管这么多,就正正常常接触,就挺好了,带着目的性,反而落下乘。” 十二卫将军有些不开心了,眯着眼睛:“瞧你这意思,是很看重晋王了?” “切,不是我看重不看重,这是已经表露的事实。” “这是什么事实,太子乃正统,高居东宫。” “呵,太子有何功劳?对比晋王,他能比吗?” “你说太子没有功劳,那我便与你掰说掰说。” 两个家伙你一样,我一语,鸡头白脸,面红耳赤,都要打起来。 城南将军顿时脑壳炸裂:“两位,别冲动,别冲动!” 两人因为此事闹起来,反而忘记了原本的任务,他们是要负责协调那些天才子弟,害怕他们生出祸乱。 好嘛,那些人没出现问题,这两家伙先内讧起来。 金翅大鹏已经收敛气息,降落到孔雀郡主身边。 两人散发的光芒,简直人是灿烂夺目。 “小鹏王与孔雀郡主怎么这般亲近?” “你这话可不真是脑残。” “你怎么不问,孔雀一族的五彩神羽甲怎么老是出现在金翅大鹏身上?” 那修士解释道:“孔雀一族与鹏族原本就亲近,鹏王与雀王更是关系亲密,如若亲兄亲弟,这不是毫无疑问。” “小鹏王,切莫冲动。” 孔雀郡主也收敛了气息,但依旧是被几重神光笼罩。 尽管如此,众人依旧能发现她蕴含的一股傲气。 远远看她一眼,便给人高不可攀,不容接近的感觉。 那种发自骨子里的骄傲,与冷若冰霜的傲然,更是令许多人生其了征服之感。 “我们该走了。” 金翅大鹏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孔雀郡主,你想走,伤了我万羽教弟子,难道就想这么从容离开。” 万羽教修士,一个个挡住她,发声呵斥。 “怎么,你们想死!”金翅大鹏怒吼,声如惊雷,炸开九天。 第一百八十八章 嚣张而自傲的年轻人 “轰!” 整个人再次腾起,强烈金色圣风四散,将众修士衣袍掀起,吓得修士们不敢说话。 孔雀郡主让金翅大鹏不要冲动,她反而上前,藐视前方。 “万羽教的天才子弟,全都上吧,我全都接下!”孔雀施展本体,五道流光冲天,直接将在场十几人覆盖在内。 “我的天,这孔雀郡主也太托大了吧,万羽教乃是了不得的大教,一流势力。” “对呀,其内门子弟非凡,即便有五色神光,这也有些……” 毫无疑问,他们明白孔雀郡主的强大。 但他们觉得,五色神光,不可能没有上限。 如果强大的超出孔雀郡主的承载,那么五色神力,并不一定能够抵消法术。 所以孔雀郡主这般行为,无疑很嚣张,很狂妄。 这可不是如之前那般单挑,而是实打实面对万羽教十几二十名天才子弟。 他们不认为孔雀郡主能够做到此般壮举。 且,对于孔雀郡主而言,也是一件十分冒险的行为。 一旦失败,她之前所积累的威名,那真是算白费了。 站在修士们的角度来说,孔雀郡主这一举动,明显狂悖不已。 但令他们惊愕的是,万羽教的人居然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欺负我们算什么,过上几日,我兄长定会前来。”万羽教天才子弟恶狠狠道。 “不错,我万羽教小教主,定然将你擒住,好好调教!” “我孔千璇便静等你们所谓小教主前来,将其斩下!” 孔雀郡主是什么人,她岂会害怕撂狠话。 “哼。”万羽教众人,甩袖怒推众人,进入城内。 孔雀郡主与金翅大鹏也离开,不知去了哪儿。 “让开!”金翅大鹏雷霆之声滚滚,比天道大劫还要吓人。 修士们纷纷后退,脸上骇然。 他们面对金翅大鹏的嚣张,纵然是极为不满,但更多的是害怕与敬畏。 一个强者,有些傲气也好,嚣张也罢,在他们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因为人家有实力,有足够的能耐,有强大的本事自傲。 不是如同某些天才般,明明没有能力,却坐井观天,认为自己很有能力,被一城一地给禁锢。 如此,那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金翅大鹏纵身一跃,神力飞驰,金光漫天,周身散发的气息都无比惊人,震得众人退后连连。 这就是金翅大鹏,一个可怕到极致的天才。 他就像是一道山峰,令众多天才难以逾越。 “金翅大鹏,恐怕将是我的大敌,亦是这一次盛会我的拦路虎。” 一人望着金色背影,沉默不语,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的神色中极为凝重。 落叶知秋。 李惊云足够自傲,但他望着天空若骄阳,若大日一般光辉灿烂,如若妖尊降临一般远去的金色神鸟,开始皱起眉头。 他并不惧怕,但不得不足以。 对于他们而言。 体内已经孕育了一股强大的胜念。 绝不会轻而易举动摇。 这是属于他的决心,内心的无敌意志。 即便挡在前方的是金翅大鹏,他也绝对不会畏惧,唯有一战而已。 李惊云也转头离开,气势潮涌,若海浪拍打,令人无法靠近,一脸沉默,天骄横起,谁也无法独自称王。 唯有从这条路中杀出来,才能唯我独尊。 李惊云的背影既潇洒又飘然,看起来出尘若仙。 同样愁眉的还有天机楼众人。 “你们对战金翅大鹏有几成胜算?” “一成。” “什么,才一成?”天机楼年轻人不可置信。 “这已经是我们高估自己,并将金翅大鹏假设成为状态不佳,失误连连的情况。否则,我们的胜率几乎为零。” “几乎为零,那你们的意思,就是还有机会?” “有,但并不大,我并不建议与金翅大鹏对上。” “呵,什么意思,我难道怕了他不成!” 此言一出,天机楼众人不说话,要是你不怕,刚刚怎么不削他几顿? 现在搁我这里拽五八万?跟我眼前叫嚣,真好玩儿! “你们好好为我算,一定要找出金翅大鹏的问题,与我的优势!” 天机楼那人正想说什么,被身后的人拦住,他白了一眼,只能与众人低头:“是。” “我不信,有天机阁倾尽精力,还赢不了你金翅大鹏。” 身后天机楼修士没有说话,他们心中只能默默说一句太年轻人。 “走走,赶紧进都城。” 正在众人进城时,有人回头,目光疑惑,看着远处的三道身影。 一行人认识其中两人,分别是大战金翅大鹏的人物。 相对于金翅大鹏与孔雀郡主的高调,他们默默离开,等众人反应时,早就没影了。 “真是古怪,这个人是怎么冒出来的?”看着三人,他十分不解。 他询问身边之人,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方,并用手指着:“道友,刚刚那个是不是在一直在金翅大鹏的战斗中心?” “不可能……吧。” 那人有些不信。 “开什么玩笑,就算是李惊云他们也不敢涉足,只能远退。被裹卷在内,有多可怕,难道你不知道?” 提到此话,他的脸色便有些煞白,直接打寒颤,那种结果,唯有粉身碎骨,就算是李惊云这等天才也怕是不好受吧。 这一点毫无疑问。 三人已经战到极致,几乎往我,贸然插入,真的十分危险。 那人摇头,十分坚定:“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看错。”他偏头望向另一人,盯着他:“我们当时就站在一起,还是你和我说有人朝金翅大鹏那边走去。” “嘶,这么被你一说,好像还真是呢。” 他也反应过来了,眼神惊愕:“当时我们一直没有看见他,他,他不会一直在波动中心吧……” 两人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到。 “你们怕不都是眼瞎看错了吧,波动中心,那他岂有活命之路?恐怕要被神力撕成碎片!” “嘶。” 两人一寻思,似乎也是这样。 “哪个天才敢去中心,这肯定没有活路,他一直处于中心,这……这……” 这不科学呀。 两人脑壳中,有无数疑问。 “难道我们都记错了?记忆出现混乱?” “不是难道,就是。” “你们用脑子想想嘛。” 那人始终坚定:“我觉得不是,一开始金翅大鹏就是想对他动手。” “不对吧,明明是见猎心喜,对上两位大佬。” “但是……” “别但是,去纠结这东西。” 另一位友人出来阻止他们:“好了,我们赶紧去京城,我已经约好了好友,好好的逛逛,他也为我安排好的房间,京都外的酒楼,咱们是不用指望咯。” “是呀,没必要争执,肯定是你俩看错,毕竟在场众人谁都没说话。” 一行修士都都点头,表示如此。 两人相视一眼:“我们真看错了?” “应该是。” 抱着疑惑的态度进城。 城门观战修士们都陆陆续续进城,有些是从京都里面出去,但更多修士是从外界进来。 年轻修士形态各异,穿着发型更是五颜六色,花枝招展。 一般来说,都能够从他们的造型上面分别是属于那里的门派。 修士们进城自然也是各自观察对方,并第一时间进行分析。 甚至有人悄悄记录,躲在暗处,将众多修士通统记下。 这可难为暗中人员了,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修士都要记录在册,这一点是一个很恐怖的工程。 不是要记一两天,而是要记上极长的一段时间。 好在他们只需要记录,并不需要进行其他步骤。 想想那些将众多天才归类,并进行实力评估者,这才极为可怕。 简直能让人脑壳爆炸。 其中,明面上也有人在统计,站在高处,几人手持一本书籍法器,光芒闪烁,水墨飞舞,一行行文字,在文本宝物上面显现。 目光朝下,扫视众人,看了一眼,盯住了几个人,寥寥记下几笔。 随后,三人撤退,仿佛如同幽灵一般,没有丝毫踪影。 不单单是他们。 甚至天空上方有法宝略过,快若闪电,将他们留影。 这些,京城的天才们自然不会在意。 “这便是京城呀,果然宏伟不凡。”第一次前来京都者,有些甚为震撼。 不说其他隐藏性的东西,就光是第一眼,建筑的风格与独特性,甚至城墙与护道河规模,也很是令人惊叹。 许多人都被震惊到,一时间失了神。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城南守卫军,出来洗地啦!” “城外怎么乱糟糟一团,碎石散乱,极度影响体验。” 紧接着,他又指指点点:“你看看他们,这京都就是不一样,大头兵都一个个油光水滑。” “看他们,一个个还真认真,那谁,笑一个。” 有几些年轻修士,对着守城持戈兵甲指指点点,甚至对一面容有刀疤的兵甲出言调侃。 兵甲们脑门发黑,看着那些摇摇晃晃,大摇大摆进城的年轻修士就不打一处来。 他们强忍怒火,握住兵器的拳头,都用力了几分。 其实兵甲与年轻修士的冲突日益激增。 因为有许多修士,过于狂蔑,心胸却又十分狭小,见识局限。 不少人与兵士发生冲突。 兵士只是在执行任务。 而那些所谓的天才修士,一个个却自以为是,在一亩三分地上,豪横惯了,甚至做出许多威胁行为。 若非有上面将军的制约与调和,兵士们看到那些嚣张无比,所谓天才修士,一定会将其抓送。 所以此事一直是个大问题。 修士们来自五湖四海,四面八荒。 有些长辈,对于修士的天分与资质过分看中,有时候反倒忽略了品质德行。 十四门也面临各种压力,每天简直是焦头烂额。 “听说京都云仙楼乃是一绝呀,我们不妨去那里瞧瞧?”他的神色极为轻佻,丝毫不在意。 “嘿嘿,有理,不知道那里姑娘的身体,与邱州有什么区别。” 有人迎合,眼神中有着极度期待的光亮。 “这么一说,我有些迫不及待想去体验呀。” “京都云仙楼,可是一绝,即便是我远离京都十几万里,都闻名于耳。我每次下山,总能听到那些人谈论云仙楼姑娘身上有大宝藏。” “也不知道有什么大宝藏,能够令他们流连忘返,甚至违背师令,荒废修为。” “曹师弟,这你就外行了吧。” “这里面的宝物,足够令你沉沦,走走走,师兄带你看看荤。” “对,本公子,早就想来云仙楼看看是什么模样,今天非要好好享受享受不成,就让那个什么花魁来陪我喝酒。” “我也要,我也要,我听说从十三州网罗了数量惊人的美人,我要一晚换一个。” “你们可别乱来,如今云仙楼的情况地方,十分特殊,千万别在那里闹事。” 公子听得他如此说话,十分不耐烦:“知道知道,不就是风月场所,整的一套一套。谁都要给它面子似的。” “话不能这么说。”与其同行的修士摇头:“没有你想的那么天真。” 显然,这位修士十分慎重与稳重。 他的年纪在宗门一行人中,也比他们年长两岁。 他缓缓而道,语气平稳,波然不动。 “如今云仙楼掌天下修士,品评天资,进行化榜归纳,有着极大的权势与影响力,游玩消遣可以,但最好守规矩,不要轻举妄动。” “这里面牵扯到许多势力,更是与朝中人物有关。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风月场所。我们在里面体验完全没问题,但绝对不能在里面放肆。绝对不能如在邱州一般肆无忌惮。” 说话时,盯着为首的那位公子,很明显,这句话便是在说给他听。 在邱州,他们是当地最大的宗门,即便是太守也会给些面子。 而且郡尉府,镇妖司,都有其门派修士在其中当值。 遇到问题,麻烦事,都能搞定。 而且几城百姓修士,看在他们宗门庞大的体系,也都会给几分薄面。 如今,远离宗门,来到京城,尽量低调,绝对没有坏处。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 更何况,他们也不算过江龙。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失踪的众人 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偏僻小地,而是大隋京都,风起云涌龙虎交汇,政治与文化中心。 你很牛不假。 但你也只是在当地而已。 来到京城后,不管你是谁,都得老老实实盘着,天知道会有多大的龙炸水。 随意惹到一个家伙,指不定便是酣睡神龙,一个喷嚏,一个哈欠,便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遇到一条大蟒,直接将他们吞掉,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况且,京都是什么地方不清楚? 这是他们能够撒野的地儿么。 就算是那些王公贵族的少爷公子,也要老老实实服从其内规矩,不得逾越更别说他们。 此处真不是他们能够肆意妄为之地。 他们在本地之所以能够大开方便之门。 原因有众多,有宗门便利,有师门前辈担任郡官要员。 可这些,在京都都不管用。 师门那些小官或许在郡城那等小地方,小池塘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能够动员惊人的能量。 他们放到京都,那简直与爬虫没什么区别。 关于此点,他有绝对清晰的认知。他也出来执行过门派许多任务,对于里面的头头道道,都算了解一些。 见识多了,自然也就知道自家是什么情况。 放邱州一带,在家宗门体量确实不错,能够在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豪横放肆。 可放到整个大州,那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一个中等郡而已,连上郡,郡治都算不上。 更别谈京都。 对这个世界越是了解,便越是警惕。 也养成了他善于思考的习惯。 “哎哟,师兄,你可真唠叨,一路上,你一直在我们身边重复重复再重复,烦不烦呀。” “你一直说怕出事,怕出事,但出了事吗?有什么事出?” “就像那个农民一样,不久掰了几个玉米,抓了他十只鸡么,你还留二两银子给他,真是给他脸了。” “在邱州,本少能看上他,吃他家的东西,他都要在我面前口头,感激涕零,引以为豪。” “不错,我们能吃的东西,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几人明显是少爷派,你一眼,我一语,纷纷拱卫其少爷。 “哼,要是在邱州,我就算看上他老婆,看上他女儿,他天黑之前,也会乖乖送给本少。” 说出这话时,这位少爷极为自豪。 语气中还带有浓郁的骄傲与得意。 那位稳重师兄心中哀叹。 贫穷与天赋并非局限一个人的所在,无知才是真正的阻碍呀。 尤其是当一个人,不认为他做错。 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自己本身就是错时。 那才是可悲的开始。 尤其是从小生活在宠溺环境中,他已经形成了这般观念。 将错误认为是理所当然之事。 无疑,这才是更为可悲与可怕之事。 他似乎都能看到他自己的宗门,日后葬送在这位师弟手中的场景。 “师弟……” “好了,师兄,你真的很啰嗦,我们自己玩,你自己走吧,到时候,袁府见!”说完,他很是不耐烦,招呼众人,准备朝前方走去。 “哎。” 他心中摇头,不管大隋如何清明,但始终会有这些糟心的事情存在。 见识多了,对于这个国家也就更加热爱,希望它能够更好。 他没有足够的能力,没有足够的才能,去改变一郡,去改变天下。 只是希望能够从身边做起。 但他却发现,自己似乎连身边的人都无法影响,无法做到,简直太失败了。 同时,他又不禁在想,那些官员,那些真正官员,而不是素位裹餐的蛀虫。 那些有志向,并有能力,能够妥善处理一郡之地,一州之地,并让百姓富足,做出一番功绩者,真是很不可思议。 这是需要如何的能力、何等的气魄与智慧,才能做到啊。 “那师弟,你们……自己注意,万事小心,尽量不要牵扯宗门。” “知道知道。” 他不再说话,显然也知道自己同伴是个什么货色,也不止说了一次两次,奈何没什么用。 仍旧独断专行,我行我素。 “少爷,别这样,方师兄毕竟出来过多次,对于一些东西肯定比我们了解。一路坚持,我们都已经到京城了,等到袁府后,我们见过师叔后,再去云仙楼也不迟呀。” 有一人这般说道,为两人调和。 “有什么好见,不要打扰我。” 这时,又有几位修士在其耳际说话:“少爷,师叔在佛道部担任官职,在宗门话语力还是很大。” “对呀,少爷你日后要执掌门派,若是因为此事引起师叔不满,那时他发难。那咱们真是得不偿失呢。” “嗯嗯嗯,少爷,这一点确实没说错呀。”一个贼眉鼠眼的小跟班在耳边低喃:“少爷,此事不得不防。” 他靠近那位少爷,靠近他:“而且这位师叔向来对您没什么好脸色。” “偏偏他所处的位置又十分重要,是咱们宗门在京都有数的人物,老掌门对他的话,都很是在意。” “万一他因为这点小破事,给少爷您安上一个不孝,目无尊长的罪名。到时候在您继任时,上些眼药。那可就麻烦呀。” “况且师兄一直备受师叔喜欢,若是因为这点小问题和师兄闹崩,到时候他参您一本,这对您也十分不利呀。” 这些人,平时的时候无恶不作。 但关键时刻,可不迷糊,知道要是这位少爷没有成为宗门掌门,他们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若是执掌一派,这些人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听身边修士,你一言,我一语,他也有些动摇。 该少爷皱眉,思索片刻,有些纠结,最后不满道:“真是烦人,条条框框。” “走吧走吧。” “师兄,师兄,咱们一起去面见师叔吧。” 几人笑嘻嘻的过来讨好。 那位师兄仅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与他们一起前行。 不过中途倒也没有说话。 “少爷,先去袁府,咱们再去云仙楼,看看云仙楼那些风尘人物,是如何评价我等修士。” “哼,我凭什么需要她们一群风月女子来点评,她们的点评我不屑。” 对此,同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摇头。 他了解过云仙楼的规矩,其中虽然略有些漏洞与问题。 但在大方面肯定是没有毛病,也展现出对修士绝对的尊重。 看了看前方依旧行事狂妄的同行者,只能叹息。 这是他们掌门幼子,自己也没有办法,奈何他不得。 好在自己的师尊是宗门护法,与袁师叔关系亲近,遇到问题时,说的话,还算管些用。 而且袁师叔从小到大,都对其十分爱护,甚为欣赏。 “走,弟兄们,咱们到时候去云仙楼瞧瞧,看看她们是什么情况,看看她们是怎么给咱们点评。” 面对如此,他无奈叹息。 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被其点评,纳入榜单。 况且人家也不是来几个人,便随意点评。 你想要人家点评,恐怕人家都不屑。 真以为她们是风尘女子?是邱州那般,为了银两? 你们永远不会知晓她们的可怕。 能够评价天下年轻修士,光是其统计,其收集的信息,都是一个无比可怕的数据。 光是此一点,也足够能证明她们的可怕,并非单纯风月之处。 只可惜,这群人仿佛中了邪一般,对于他的话,完全听不进去,一意孤行。 “有好几位天才修士,据说已经在与云仙楼接触呀。” “云仙楼真是眼拙,也不知道来请我们少爷,我们少爷难道不比那些人强?”跟班吹捧。 “你什么意思,他们敢点评我?本少,不屑。”那位少爷语气嚣张。 “是是是,是小人的错误,该张嘴。”小跟班急忙认错。 那位宗门少爷极其傲然,目无一切,挺胸抬头,空篾不已。 “哼,他们真是一群贱骨头,甘愿让那些不干净的女人评头论足,真是令人鄙夷。” “云仙楼有何底气,有何本钱,竟敢对我等修士指指点点,我会给他们点评?真是不知所谓。” 他双臂抱胸,眼神极其吓人,神态神色完全将其不放在眼中。 听到下面的人,将他与云仙楼联系时,嗤笑连连。 “对对对,这些人都不如咱们少爷英勇神武,天资盖世。”跟班急忙上前安抚说道。 “云仙楼那群娘们,不过是残花败柳,怎还敢向修行界发出发出狂悖之言,真是放肆!” “可不是,小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胡话,居然想让云仙楼评价我们少爷,也不看看我们少爷是什么人,他们云仙楼都是什么流落风尘的女人。这简直是降低咱们少爷的身份呀!” “我的错,我的错,咱们少爷可是天下无敌,云仙楼给咱们提鞋都不陪。” 那位小跟班嘿嘿赔笑。 众人你一样,我一语,纷纷围绕宗门少爷身边,各种赞美流彩之语。 稳重师兄看了这群人一眼,直摇头,内心极为蔑视,同时也为其感到可悲,正是因为有这些人在,他陷入泥沼越来越深,难以自拔。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屁虫们相对比这位少爷,在意的是自身的利益。 他可不会管你的死活,管你的观念是否错误。 你喜欢什么,他们便投其所好,讨好什么。至于你的以后,你的认知是否扭曲,他们并不会在乎。 有这些人在,这位少爷恐怕是毁了。 稳重师兄叹气,他不是没有试图挽救过。 可惜,很可惜。 各种努力都做过,但是始终无法挽回,将其拯救出来。 他曾经认为这孩子只是一个小家伙,只是以前的经历,以及生活环境才导致他成为这个样子。 其实本质是不坏的。 也一直坚信时间大多数事物都是很美好的,有许多东西或许有问题,但需要我们去更改,扭正。 他很喜欢种树栽培植物。 因为能够享受那种修正的感觉。 比如树枝歪了,他会更正,不让其歪歪扭扭。 比如一棵树因为枝条过于茂盛,导致结果不多,他也会使用剪刀修剪。 这看似阻碍了它的生长,但其实由于枝体过大,过长,导致一样不均衡,结出的果实又少又小。 修剪枝条后,看似没有以往那么繁茂,其对于以后来说,其实是好事。 再比如瓜藤,葡萄藤生长时,他会以各种方法引导,令其走向正确的路线。 一个国家,也是如此,需要众人的引导修剪,它才会结出更多的果实,才会越来越繁茂,最终树荫盖天,禾下乘凉。 他在想,这位少爷也是,如此,我会用自己的行为与方法改变。 结果他对自己过于高估。 也对这位少爷有过多的想法,或者说过高的期待。 一开始,他并没有放弃,想要将他扭转过来,他坚信自己可以改变。 但后面的事情,现实教他做人。狠狠给了上了一课,让他明白世事与人,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他居然连改变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 那位少爷的劣根性已经根深蒂固,并且已经深入骨髓,几十年的错误,早就让他处于深渊,难以挣扎而出。 到了现在,他对其,也没有了任何期望。 他对那位少爷有多失望,也更对自己有多失望。 尽管他们同行,但已经没有话了,或说已是形同陌路。 “咦,大家怎么都进城了。” 几个锦衣玉帽的精神小伙,来到城门口时,看着一片狼藉,护城官吏正在整理的城外平道,与众多入城修士,傻傻发呆。 “都是你们,看看,都来晚了,云候没找到不说,言姿表哥他们也没看见了。” “没办法,船漏水了,我能有啥办法。” “还不是你,秀什么法术,结果砸穿了一个洞。”一行人中,小姑娘噘嘴,很是不高兴。 “赶紧使用传讯符联系表哥吧。” “好好好。” “咦!”年轻人施展法术,激活符箓后,眉头一皱。 “怎么了。”身边同龄人询问,见他这般表情很是不解。 “我再试试。”他再一次施法,符箓大亮,灵力滚烫,但始终没有回复:“古怪,怎么连贾表哥也没有回应。” 第一百九十章 龙与鹏 “你再试试言姿和雪儿的私人玉牌。” “好。” 那人再次点头,像他们这种公子哥们,都有私人玉牌,危机时刻能够自动激活护住,并传出讯号,释放自身定位。 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宝物。 一般而言也可以进行通过记录玉牌的人物,就行联系,十分方便。 就是每次主动催发,十分消耗灵力。 紧接着,他的眉头越来越深,最终他很是惊慌:“不对劲不对劲,他们的传讯符也好,玉佩也好,我全都联系不上,也没有回复!”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按理说,在京都,距离又不遥远,怎可能会出现联系不上的情况!” “我怎么会知道。” 几人一时间有些慌了。 “别急别急,在京都还能出什么事情不成,况且表哥他们实力不弱。一身法宝不少,打不过,逃走还是不成问题。” 他们与传统的尚书圈不同。 其中组成十分特殊,一半还由武人组成,故此,他们的战力可不容小觑。 “走走走,先回府,召集大家商量个办法,然后发散寻人。” “好。” 一群人迅速回头,在缓慢体验京都繁华的修士中,显得极为醒目。 而城南之事,自然是飞速传播,第一时间,泗陵司便找到了鹏王府,准备商量赔款事宜。 随后这位官吏荷包满满,大笑出来:“也准备去镇妖司敲诈一趟。” 这可是大好赚钱的机会呀,可不能放过。 敲诈一家怎么够呢,得多来几家。 同时,十二卫与京兆尹府官吏也脸黑从城门守将处离开。 只剩下守将发傻:“这两人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执行任务不说,还把烂摊子丢给我。” 镇守将军哭笑不得,只能让属下处理后面事宜,他也做个甩手掌柜。 看着前方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心中就是一阵感叹:“天杀的。” 对此,他也没办法。 城南之事,许多人都过多过少的关注,尤其的金翅大鹏强势交战之事,更是沸沸扬扬,广为流传。 “不得了,金翅大鹏依旧强势无敌,多半是年轻人一代第一人。” 酒楼之内,来来往往,众多修士在开始讨论。 “来来来,兄弟我们凑个桌。” 许多修士也是升起浓郁的八卦心态,纷纷竖起耳朵,甚至动用耳目类术法,准备探知一二。” 酒楼,茶馆,风月场所之类的地方,消息传递总是最快的。 南来北往,你言我语。 “小二,给我上几头金香猪,五花马,黎豚,五百年的八纹老鳖,还有纯水气灵芹小抄牛肉……” “好嘞,客官,稍等。” “让兄弟破费了。” “小意思,小意思,毕竟借用诸位桌子,我等一起,一起。” 京都人满为患,独立厢房什么的,早就没了。 况且他们又不搞情情爱爱,想要做什么叫人想入非非之事,又不是要讨好领导,需要僻静。所以也不喜欢厢房。 反而大厅热闹,来自各方修士共聚,适合他们年轻人。 修士是孤独的,人也是孤独的。 其实大多数时候,人总是喜欢,渴望那种热情喧哗的场景。 但由于特殊性,或是囊中羞涩,或者因为特殊造成的原因,比如被火烧伤,或者肢体略有伤害等造成了情况,会出现内心的自卑感。 其实怎么说呢,大可不必,这都是内心的不自信作祟。 大多数人而言,只要是受过良好教育,或者内心善良之人,都不会区别以待。 很多时候,都是我们自己自卑。 修士也好,等等也好,因为其情况,会导致他们越来越孤僻。 但同时,内心越加孤僻的同时,内心也无比渴望得到关爱,认同,或者说那种身边的友情。 这种情况极其微弱,一旦没有把控好内心,或者因为长期的累积与无法得到。再因为什么事情刺激,便会发生扭曲,甚至出现偏执的情况。 那如此一来,这便很是恐怖与可怕。 终其来说,其实人的内心是极为脆弱的。 尤其是修士。 他们需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还是内心的煎熬。 所以修士会有各种各样的性格,这也是长期孤僻修行所造成的原因之一。 说什么给你wifi空调西瓜手机,能活一辈子,都是云调侃。 真让你不与人接触一个月,真要发疯。 基本而言,在孤独的环境下,身边没有任何东西,顶多三天,就的内心就会出现焦躁恐惧不安等情绪。 甚至精神会出现严重问题。 故此,大多数修士,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有心理疾病。 所以修士们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我行我素,这都是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他只是被压抑长时间,一下子全都释放出来。 这种人,只要不做危害他人的事情,其实就已经够了。 就怕那些看似平平淡淡,甚至谦谦君子,其实内心早就扭曲的人物。 一直隐藏于人群中间,这才无比可怕呀。 其实对于修士而言,除开一些真正到达身与道合,领悟自然境界之人,大多数与凡人并没什么区别。 也许而言,他们比凡人更加的超然,可其实也更加的孤僻可怜。 有可能,内心的疾病比寻常人还要恐怖。 正是因为如此,修士才会诞生可怕的心魔。 周围各种喧闹同天,客栈之内,碗筷与桌椅碰撞声不绝于耳,时不时传来贩夫走卒的叫骂与呵斥,抡着膀子,甚至带些汗味。 看似与山中宁静形成反比,甚至与清修形成剧烈冲突。 可其实这也是一种修行,一种另类的修行。 身处这种环境,了解百态,观看世间烟花。 其实有助于人心理健康。 用他们山门前辈,老一辈修士的话来说,我们是人,还不是仙,不要想太多,该吃吃该喝喝。 心宽体胖,反而活得长。 修行不就是为了活得长,过得好,不要舍本逐末。 大多数正正经经的大宗门,每隔几年,都会阻止师门下山,为了不让他们离这个世界脱轨,也为了他们建立正确的价值观。 “给我来一个大鹏肉,要那种双翅带金的。” “嘶,哥们,你有点屌呀,你这个点菜有点嚣张。” 隔壁桌的寸头小年轻,直接竖大拇指。 附近几桌修士闻声而来,看到菜品之后,惊叹连连,暗叫老兄牛批,六个六。 “不嚣张不行,刚刚在城外,好家伙,我被波及,一双腿给炸了,现在吞了灵丹,虽然恢复过来,但还是疼,短时间内没那么灵活。” 说话时时,他嘶哑咧嘴,很是部开心。 “金翅大鹏我是没办法弄他,再说,我也弄不过呀,我也只能来这里点个金点翅鹏下下菜。” “有礼,老板,也给我来一个,麻蛋,我半边身体也直接给炸开了。” “巧了,小二也给我整两只,我要烤的,不要辣椒。”他唉声叹气:“劳资从吴越过来,结果刚过来,碰到三人大战,直接给震吐血。” “也不能怪别人,都是我太弱了。” “呃,你这一句损把我们全给损了。”有人打笑,却又苦笑:“你说的倒也不错,是我们太弱了呀。” “但凡我们有李惊云等人能耐,也不至于如此。” “可不是,人家能与金翅大鹏大战连天,而我等只能在人家面前瑟瑟发抖,简直是丢脸丢到姥姥家。” “能有什么办法,咱们就这实力。” 聊到此处,又是唉声叹气。 “众弟兄也是同病相怜,今日的消费包在我小赵身上。” “嘶,赵小兄弟,这怎么好意思。” “见外了,出门在外皆是兄弟,在下就是有两个臭钱而已。出门在外,钱财乃身外之物,岂能过分在意。能与诸君相识,实乃庆事,当对酒当歌,杀猪宰羊。” 说话时,这位小赵又是点了一大堆美味佳肴,令人眼花缭乱,惊叹无比。 众多修士们,平日间,都是清修度日,粗茶淡饭,餐风饮露。 哪见过这么豪华的套餐,直愣愣傻眼了。 他们拼的桌子都放不下,小赵直接体贴让小二换大桌。 在场的众多修士,都被他邀请过来。 “莫要站着,来来来,咱们一起凑在一起呀。” 修士们有些十分不好意思。 但是他实在太过热情,众人不好拒绝。 虽然远远观望,但当真正看到满桌大菜时,还是有些惊叹。 看着美味佳肴,本就疲劳饥饿的身体,一下子就咕咕大叫,吞着口水。 “别看我呀,诸位开动吧,敞开肚子吃,一切管够。”他对众人邀请。 “这样,真的可以?” “哈哈,道友,莫要如此,来来来,我们共举杯。” 酒肆之中,一下子欢声笑语,谈论不休。 “来,尝尝这道大鹏菜,还不知道,是何味道呢。” “没办法,比不过金翅大鹏,只能在饭桌上,享受肆虐他的滋味了。”说着,那人,拽了一根金翅下来,滋溜滋溜吸吮。 “说到金翅大鹏真是一个叫人绝望的存在呀,恐怕青年一辈,已无人能够掣肘。” “此言差矣。”对面桌有一人喝下一杯酒后,进行反驳:“金翅大鹏虽强,但并非真正无敌,有人能与其争锋。” “呵,虽然我不爽金翅大鹏,但我听不得你疯言乱语,金翅大鹏至今为止,在年轻一辈,无人能单独与通天其一战。” “呵,你将金翅大鹏吹的太过了,天下群雄英豪何其之多。” “金翅大鹏固然强大,但并非无人能败他。”也有人渐渐发声。 众多修士在酒桌之上,有些人干饭吃菜,但也有些人开始喝酒,争论。 “很对,金翅大鹏只是目前而言最为强大者,但并非天下无敌,总有人能与之比较,比如北地龙涧之,他同样极其强大,出道以来,未尝一败,逆战天阶,如吃饭喝水,不费吹灰之力。” “龙涧之?” 这个名字一出现,很多人脸上疑惑。 “哼,你们还自诩为天才、居然连最近如此瞩目的人物都不知。” “道友,可否细说?”有人实在不了解,出口询问。 那位修士道来:“北地出现一位惊才绝艳,璀璨夜空的年轻天才,名唤龙涧之,一出场,便是压着天修,将其震得吐血。” “得亏天修生命力强盛,手段惊人,要不然,肯定要喋血当场。” “这么恐怖!” 酒肆里面许多修士被吓到了,龙涧之这个名字是最近才被众人所知。 有许多刚刚来到京都的天才,并不知晓这个名字。 “能够重伤天阶,确实了不得!” 有修士点头:“即便是最普通,依靠药物提升的天修,那也是天阶,是跨越一个大境界,其质般的差距,难以言明。” “能击败天修,已经变相证明他的能力。” “龙涧之……又是一个可怕的天才呀。” “金翅大鹏很强,同样也击败过天阶。” 金翅大鹏击败天阶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早就被天才们所熟知。 即便天修面对金翅大鹏都需要围攻。 对此,就能知晓其可怕。 “不知两人孰强孰弱呀。” 基本上而言,击败天修,便是顶级天才的入门券。 别说什么流传你多么多么天才,那都是扯淡。 什么天资,天赋听起来唬人,但其实这些东西都很虚。只有真是战力,才是最终证明一个人的所在。 能与天修交手,保持不败,一般而言,这就已经很了不得,基本上稳稳位居第一梯队。 其中更恐怖者,有如同金翅大鹏般,强势逆天,可怕至极点。 和龙涧之,金翅大鹏那般,有着重伤天修的能力,那是天才中的天才。 “龙涧之这等人物,定会前来京都。” “两人绝对会碰上,那时,孰强孰弱,自然可以得知。”他在说这话时,眼神中也有浓郁的期待。 只是他也搞不懂,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情,却也如此激动。 “龙鹏争霸。” “难不成又是一场龙鹏交锋?” 听到这个词,一些人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似乎在回忆某些事情。 “嘶,这有点不好说也。” “诸位,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人。” “谁?” 第一百九十一章 粉丝的争论,吴越四大家 “镇司郎,云星河。” “云星河?” “不是吧,不是吧,你们居然连这位的大名都没有听说?这是多久没有出来走动了。” 经过众人解释,他们才慢慢反应过来。 “原来是他呀,我们在路上听到谈论最多的便是他。” “他在龙虎山的表现绝对惊人,据说以一敌七,强势到无匹,为当世最恐怖的天骄,这一点,无人能够反驳吧?” “这可是实打实的战绩,可不是什么吹嘘。” 这位修士,明显是我们云可爱的粉丝,说话时很是激动。 “以一敌七这可能吗?” “你什么意思?这是在否认?”粉丝很不爽了。 见他这个样子,对方那位修士急忙摇头,他可是深知脑残粉的可怕:“只是想说,因为云候的特殊身份,以一敌七其中水分可想而知有多么巨大?” “指不定都是修士们大放水,为了讨好云候。” “毕竟,他的地位身份,尤为特殊。” “嗯,我也如此,必定是在场大佬们的指示。” “你们自己做不到,便否认别人也做不到,这就有些没必要了。”又有一人出声,似乎也是力挺运行后。 那人发问:“我并没有侮辱的意思,云候本身的天赋,我自然是愿意相信的,但也不能否认其中有作假的嫌疑吧?” “此不对,云候大战那件事,我在场,亲眼目睹。” 有人腾一声站起来,直接出口证明。 “呵,道友,你才地阶中期而已,你能看到的,说不定只是大佬们想让你看到的。你救一定能证明不是在演戏?” “你过分了,那般庞大的场景,众多修士,众多天阶大佬都在,演戏,你开什么玩笑?” “呵呵,年轻了吧,说不定就是大佬主持的这一切,为的便是提前讨好云候。”那人抱着手臂,眼神轻佻,有些轻描淡写,很是不在意。 那几位替云星河辩驳的修士,简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将这群人给活活撕裂。 “你们这些阴谋论的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是一位体格粗犷的修士,半天被气到说不出话来。 有修士站在他身边,冷漠看着几人:“你们真是可悲,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便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做不到,不知应该说你们是自欺欺人,还是应该说你们目光短浅。” 听着此话,对面几人脸色有些难看,死死盯住他。 “我们几人,可是去过三清山,亲眼目睹过云候大展神通。他一身豪迈,绝非传言那般,乃世人,以及不喜他的人污蔑。” 几人心中无名之火,迅速腾起。 “三清山大战惊天,怎可能会是刻意演出来。” “不错,这些人没有见过,还偏偏喜欢诋毁。” “云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修士。”那人说这话时,眼神中还有崇拜的光芒。 毕竟当时云星河在三清山之时,对他们的影响实在太大了。 “切,什么崇拜,无非是想做人家狗腿子而已。”那人嘴角上挑,眼角蔑视。 “你什么意思!” 几人直接炸了,一个个怒而发问。 “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不爽你们如此推崇一个被捧出来的人。” “是呀,云星河只是传出的战绩而已,除此外,他还有什么战绩?” “不是我说,三清山上,使用六佾之舞迎接,难道还不能证明,这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一场戏。” “而云星河,也只不过是众多人对于朝中的畏惧,所故意导演的戏份,你们着相了。”几人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更是仿佛看透了世事百态。 双方修士,愈演愈烈,一开始还只是言语之间的冲突,到了后面逐渐面红耳赤。 甚至气呼呼,周身灵气鼓动,气息惊人,随时像是要出手。 “哼,当我怕了你不成,屡次三番挑衅,认为我是泥丸搓的!” 就在他们要就行冲突时。 “好了,好了,诸位,莫要为了这件事伤了和气。”小赵急忙过来做和事老,打圆场。 尽管双方怒火满腔,但毕竟今天这顿饭可是人家请的。 得给老板几分薄面,故此都压住心中怒火。 但双方可没有打算放过,都暗自就对方记下,悄咪咪施展术法,打上标记,准备日后报复。 接下来,众人不在讨论云星河,而是由云星河牵扯出众多修士。 一杆人等,只能感叹。 “风起云涌,龙争虎斗呀。” 天骄群出,多不胜数。 “越来越多天才怪物齐聚,不能谁能力压一筹呢?” “说起来,云仙楼的榜单怎么还没有出来呀。” “让我们好等。” “诸位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想要看看到底那些天才人物能够一登高榜。” 修士们都摇头:“没有,云仙楼对这块把控的十分严密,期间愣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也有人点头,他的朋友是天机楼的修士:“即便天机楼也对云仙楼此次榜单,也是处于迷茫状态。” “这一点,会不会云仙楼自己都还不知道?” “嘶,不是没有可能。” “云仙楼该不会等我们修士之间自己点评出榜单前十,然后云仙楼转手一抄?” “嘿!”此言一出,惊醒了众人,瞪大着眼眸:“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呀!” “我觉得应该不会这样,云仙楼或许是借鉴修士的意见,但绝对不可能根据众多修士的排名来品评榜单。” 他很是肯定说道。 因为若是如此,那云仙楼,就没有必要搞的这么神神秘秘,完全可以明着来。 天下修士众多,年轻的天才更是群星并起。 想要给这些修士给排名,简直无比艰难。 尤其是战绩、天赋相近,但又未真正比过,到底谁高谁低,如何去排列呢? 更关键的是,时不时会炸出来一些天骄。 或者有些名不经传的年轻天才,爆冷击败成名日久的天才。 “所以,云仙楼也需要时间去考量,甄别。” “说到天才,我觉得那两人或许能够有一席之地,上榜应该不在话下。” “其实那两个与金翅大鹏争斗的天才也不弱,他们的配合极为出彩,令人心惊。” “我也看见了,两人战力很惊人,可天才修士何其之多,恐怕不见得。” “前十不好说,但千名以内两人能够在榜单争夺一席之地,你们觉得呢。” “多半会有,这恐怕是他们的名动都城的一战。” “前十内,可能有些问题,但百名内绝对没毛病。” 金翅大鹏的强大,令许多人失去信心。 修士皆以能够与其对战为荣,即便大败,也会受到众人的鼓舞与支持。若是能够过上几招,那可就不得了,足以自傲。 更何况他们与金翅大鹏大战那么就。 最主要是要克服内心恐惧,与其战斗,这一点,很不容易。 因为需要直面人内心的薄弱处,直面恐惧所在。 金翅大鹏的气场真的很强大,尤其是传闻众多,尤其是那双金眸。 站在他对面的人,几乎都会受到他无形意志的攻击。 作为对手,能够克服金翅大鹏的畏惧,这便已经成功了一半。 尤其是不是与一人,而是与天下众修士争锋。 若连他都无法面对,如何去与天下争锋。 很多外来的修士不懂为何能够会以站在金翅大鹏面前为荣。 主要是金翅大鹏逆天的战力,与那恐怖的气场攻击。这是他极为独特的一点,每个人在面对金翅大鹏时,看他那双眼睛,一般而言就已经胆骇,无法稳定心神。 金翅大鹏从小战到大,强势到极点,也一直无敌而来。 他的名声,不说在地阶年轻一辈,在天修老一辈中都流传甚广。 众多天修面对金翅大鹏,心理都没谱。 从小,他便累积无与伦比的声名。 在老一辈中,金翅大鹏都是可怕的存在,更别说在他们年轻人眼中,那更是天花板级别。 而且十几年来,但凡京都冒出了天才,都会不自觉与金翅大鹏比较。 甚至挑战者无数。 金翅大鹏高达九成胜率,还有一成是因为有前辈插手,亦或者干扰,没有分出胜负。 就如同,有些天才,想要借助金翅大鹏来一举成名。 与金翅大鹏对上十几二十招后,保持不败,这时,便会有强者来阻止两人战斗。 因为他们的目的效果已经得到了。 而且效果十分显著。 “还有这种骚操作?” 听到身边的朋友讲述后,一下子就惊呆了。 “可不是,京都的贵爷们,头头道道多的很,最不缺的就是花点子,鬼主意多的人。”又有一人出声。 看他的表情,显然没少吃这方面的亏。 “那金翅大鹏知道吗?他能容许这种蹭热度的存在?” 他摇头:“金翅大鹏嚣张是嚣张,但脑子不傻,见多了,他自然也知道。” “那他就没有什么表示?” “需要什么表示?”那人反问,随后又说:“金翅大鹏只是冷笑,他自然也不会留情,直接识破他们虚荣的一幕。” “这些人都倒在金翅大鹏脚下,沦为脚下石头,为金翅大鹏凶名增加养分。” “他们自以为在利用金翅大鹏,其实都只不过在化作养分而已。” “有这种想法者众多,但真正有本事者,都不屑如此。” “即便他们能够获得一时的美名,但随着时间推移,都渐渐暴露庸碌本性。” “倒是有许多当年堂堂正正惜败金翅大鹏手下一些人,他们最终越走越远,甚至摆脱了金翅大鹏的影响,走出了自己的路。发生质的变化。” 所以修士都以能够与金翅大鹏对战为荣耀。 他们谈论了很多,甚至许多没有名气,完全没有听过,却强到离谱的修士。 也正是这一次的讨论,令众多深受局限的修士,大大了解大隋十三州究竟是何等浩瀚。 又是何等能人辈出。 这是一个可怕的时代。 谈论许久,桌子上的菜肴清空了一盘又一盘,小二跑了一道又一道,腿都快断了。 已经入夜,修士们才表示酒足饭饱。 在门口,有酒肆的安保人员,盯住这些修士。 甚至已经向京兆尹府备案,生怕这些人吃霸王餐,逃单。 这种事情也没少常见。 每家酒楼,亦或者娱乐餐饮方面,都会设置符宝,便是为了防止这些家伙们逃跑。 修士们也很慌了,他们在这里胡吃海喝,豪饮天下,已至月明星稀,夜鸦哇哇。 可他们表示不敢走,有些慌张。 有些人看见桌子上的菜品,头皮发麻:“老二,你刚刚为什么嘴那么馋,吃这么都东西!” 该修士,尽力压低自己的恐惧,又害怕无比。 “大哥,刚刚明明是你递给我的,而且你吃的比我还多,一开始,我不想吃,是你拉着我吃……” 这是一位极其年轻的小男孩,大概十三四岁,被大哥拉过来,一起游京都。 小弟幽怨看着他,颇有一种你激情来了就脱裤子,完事了就提裤子,浑然不问当事人啥感受。 “我,我……我,我不是看你瘦,想让你补补营养,你可以不吃,可以拒绝呀。” “大哥,你这话说的,真是服气。” “你知道我们俩吃的东西有多贵么,指不定得被抓住做苦力,洗盘子还债啊!” 大哥这时才后知后觉,世界上哪有那么好吃的白餐。 他们一直盯住那位请客的家伙。 尤其是看到这么大桌,期间天知道上了多少菜肴,这家伙肯定付不起。 估计他们还是逃不开刷盘子的命运。 与其想法差不多者,不计其数,都是异常紧张。甚至都开始准备让家里来赎人了。 一个个都是无比后悔,当时吃的时候,怎么这么冲动,一失足成千古恨。 “客官们,吃好喝好了?” 小二一脸笑嘻嘻过来。 尽管脸上笑容满面,但心中却是异常警惕:“不知……是谁付账。” 此话一出,众多修士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都商量好了,一人准备陪一部分呗,有什么办法。 “我来。” 那位小赵,缓缓起身,玉树临风,气度从容,面容亲和。 小二看着他,深深的有些怀疑,并拿出了菜单。 第一百九十二章 齐聚云仙楼 看着那一叠叠,比书本还厚的账单,众修士都给吓到了。 “这是我们吃喝的?吃了这么多?” “该不会是你们酒楼,虚写了吧,我们怎么可能吃这么多。” “客官,您说这话,可就诛心了,咱们酒肆可不会搞这一套,你们中也有两人记录了吧,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人群中有两人点头,他们确实是记录了上菜,确实无误。 两人因为从头到尾并未吃菜,更未体验什么仙禽灵兽,只是喝了两口水,所以他们并不紧张。 相当于菜单的数量,菜单的金额才是更吓人,直接让在场的人脸都变色。 “十八……万九千三百两。”众人看见菜单后,都是惊呆了。 “这特么……” 修士们都惊呆了。 “我们这是吃了龙,还是吃了凤凰,十八万!吃金子都没这么贵吧!” 听到菜单后,一个个大吼大叫:“有内幕,绝对有内幕,不可能!” “客官们,你们吃的,可不能赖账呀。”小二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眯着眼睛扫视。 显然,这小二也不是一个善茬,大有你想不掏钱,我会搞你的眼神。 “卧槽,京城的店这么黑!”这巨额数值吓傻了一群人,甚至纷纷不敢说话,震惊的说不出话。 “可不要以为,你们是修士,我们酒肆便怕你们,这可是京城,我们可是合法经营,你们可要考虑逃单的后果!”小二见一些人正在抡胳膊,气势汹汹的样子,便直接出口说话。 小二纵然是面对如潮想修士,但也丝毫不怕。 见过大场面的人,还会怕这种威胁。 “小哥,此言差矣,我等怎会拒付。”小赵一笑。 只见这位小赵少爷拿出一张镶了九十九颗宝石钻的玉牌,直接递了过去。 小二见到这张玉牌后,脸色惊变,态度一百八十度旋转,对这位小赵毕恭毕敬。 “少爷稍等。”他急急忙忙将玉佩捧进后房。 众人一头雾水,有些不可思议,正要讨论时,小二又满脸畏惧的出来,将其交给赵姓青年:“公子拿好,所有金额,已经支付。” “少爷若有任何问题,可及时前来我们酒肆。” “若是无居住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与我们说,我等定将扫榻相迎。” 与之前的嚣张警惕的面容不同,这一次的小二极为谦卑恭敬,甚至还有些畏惧,目光中满是崇敬。 说完后,行了一个大礼,随后缓缓退去。 赵姓青年笑着望向众人:“诸位,账单已经付完,大家可以离开了。” “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前来此家酒肆,只要报我的名字,他们会对你们客气相待。” “山水有相逢,诸位告辞。”说完,赵姓青年,独自离开。 他始终是那般笑容明和,令人感到舒服,气度非凡。 直到他已经离开良久,他们站在大厅,还是有些发呆。 “什么情况?” “就可以走了,不付钱?” “你傻,这已经付钱了。” “已经付完钱?可是,可是我没见他拿出银两,或者银卷。” “不懂了吧,这是商盟一种新型支付手段,只有超过数万两才会这般做。” “而且有这种玉牌者很少,此人姓赵。莫非是赵家人?” 赵钱孙李四家把控商盟,更是与户部挂钩 只要是商盟合作,或是有商业往来者,都会支持此种支付。 “此人姓赵,多半是吴、越赵家人。” “赵家公子?” “商盟四家,同样是极为可怕的势力。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 “这位赵公子,出手这么豪阔,也不怕被人盯上呀。” “盯上也没用,他身上的玉佩只有他自己能用。其中有自我检测功能,若发现不是这赵家少爷,会自动锁定,届时赵家旗下,或者合作方,一下子便会前来,逃无可逃。” “想要敲诈四家的金银,哪有这么容易。” 四大商盟遍布各地,与主要的各大郡城间都有联系。 包括与各大官吏等,也有往来。 若是四家出现问题,许多人愿意帮忙。 “那如果只是打劫赵家少爷呢?” “呵,你以为赵家少爷敢独自一人上路是庸俗之辈?” “他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天才。” “四大商盟虽然经商脑子强大,但修行一路,一直是他们的弱项。” “一直以来,他们四大家族都没有什么十分强大的修行者,也没有绝佳天赋的年轻一辈。” “他们内部的高端实力,其实都是聘请,亦或者当年有恩与其他修士,前来报恩。” “这也是一直困扰他们的问题所在。” “还好他们有钱,只要钱出的多,资源能丰富,能量够大,便能吸引众多强大与神异的修士前来听从调遣。” “四大家其实寻找过许多办法,包括从小抱养一些资质不错的幼儿,将其培养,随后进行通婚等等。” “但说来古怪,明明父母系很强,但与四家结合出来的孩子,天资却很一般。” “有人点头:“或许是强于一项便弱于一项吧。” “确实,这一点也为大家津津乐道,而四大家也从未放弃,但始终难以改变。” “这种情况持续了百多年,直到二十七年前,赵家有一个孩童降生了,天光如洗,碧月长空,异象连连。” “经过多重反复检测,赵家这个孩子天资十分惊人,远胜寻常天才。” “总之,四家发生了大地震,对于这个孩子,也是倾尽资源培养。而这个孩子也很争气,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处事稳重,不骄不躁。” “他就是活生生别人家的孩子,十分完美。” “你的意思,刚刚请我们吃饭的小赵,便是赵家少爷?” “赵家虽然并未大肆炫耀,甚至刻意保密。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 “如果所料不错,必定是他无疑,又是姓赵,又是这么豪阔,十几万银两,只是请别人一顿饭,你想想,有几个能有这般财力?” “即便是赵家公子,一顿饭请客近二十万,这要是被四家得知了,还不得暴跳如雷? “赵家公子备受宠爱,四家长辈们对他可是喜欢的不得了,他有如此多的金银, “而且付账时,我们所有人都变脸,唯有他面不改色,那么他的身份,很显然呼之欲出。” “这样一位公子,居然来京都,他简直是移动的聚宝盆,四家还真是心大。” “此来京都,目的十分明显,直接冲着武斗会而来。 不仅是他,大多数人的目的,都是武斗会。 此刻的云仙楼,尽管是深夜,却始终如一,灯火通明,璀璨无比。 由于最近时间,修士在京都与日俱增,云仙楼终日也是人满为患。 白天人就多的不得了,一到晚上,那更是人挤人。 “我的天,你们看那个蒙黑纱的姑娘,好漂亮呀。” “废话,这里的姑娘,有哪个是不漂亮的。” “客官,你们的琵琶酒。”小厮扫了一眼台上飞舞,长袖善歌的美人们,喳喳摇头:“其实吧,看腻了,感觉也就那样,不都是两个鼻子,一张嘴巴,还能有啥不一样。” “嘿,你这家伙,去去去,一边去,你懂什么,别打扰我哥俩欣赏美人袖舞。” 两位少爷直接对他挥手。 小厮只是一笑,随即后退。 “咋回事,云仙楼的小差这么没大没小,没礼貌?” “真是的,云仙楼遇到这种事情也不管管?” “我们待会儿必须投诉去。” 除了修士,每一日,十三州也会到处有美人前来云仙楼,输入新鲜血液。 看着众多少爷潇洒,几个刷碗工,只能感叹,独自委屈。 “徐风行,你看看我的手,它在哭泣呀!” “哭泣+1.” “别这么一副模样,抓紧刷碗,这几天工作量突然就剧增。而云仙楼也不招募其他杂工,这是想将我们的作用发挥到极限呀!” “太过分了。” “嗯嗯,我也觉得超级过分。” “好了,别抱怨了,要不是你徐风行,我们又怎可能会有这样的下场,而且又增加了十天。” 那人一脸生无可恋:“照个速度下去,我们这辈子也别想出云仙楼。” “这不是徐哥嘛,怎么刷碗了。” 几位少爷吊儿郎当,路过,看到三人后,磕着瓜子,打量着几人的服装,嘿嘿笑着。眼神之中的嘲笑十分明显。 “是呀,徐少将军,怎会也会沦落到这个程度,真是好笑呀。” “以前你不是在我们面前挺狂的吗?现在怎么不叫唤了。” 几人脸上嚣张羞辱之色十足。 神色傲慢,举止轻浮,显然都是一群纨绔之徒。 “趁我在发怒之前,赶紧滚。”徐风行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直接张口便是大骂。 “怎么,如今沦为洗碗工的徐大少爷,难不成胆敢向我动手。” “找死!” 徐风行本身就是桀骜之人,嚣张无比,自然不可能忍住,一下就暴怒起来。 “别冲动,别冲动。杨宝玉两人急忙拦住。 “好了,好了,你们也少说两句。” 这一边,也是有人拦住,并就行呵斥。 “那就告辞了,你们慢慢洗刷。” 几人走了一段时间后,冷着脸:“徐风行真是够嚣张的,以前他得势时就够拽的,如今他这个样子,还敢叫唤。” “你们尽量还是不要惹这三个人,穿白衣服的那家伙可不简单。” “怎么说。” “他是杨国公的公子,与徐风行交好,即便现在被抓在云仙楼做苦力,但身份影响很是惊人,不是我们能乱动。” “那白脸家伙,还有这种来头呀。” 说话的那人疑惑:“你们来之前,难道不进行调查与基本的功课?” “还需要功课?” 许多人都一脸懵逼。 那人只能摇头,身边有如此朋友,真是脑壳疼。 “算了,算了,咱们今天不谈这么多,只来喝酒,听闻今晚有金牌姑娘出来,我等可一饱眼福,见识见识惊动风云之人。” “金牌姑娘?” “就是云仙楼的台柱,除花魁话,最具身份,影响力,甚至有些人有花魁之资。” “金牌,难不成海比得上明芯姑娘?” 听到这话,他便感觉头疼:“你的目光不要这么有局限,明芯姑娘,虽然这两日十分受欢迎,但充其量只能拿算红牌,与金牌乃是天差地别。” “不说金牌姑娘,随便拎出来一人,每一个都是倾国倾城,光是她们背后的人脉与能力,都十分吓人。” “不说金牌,就说银牌吧,她们背后都能掀起可怕的朝中权贵网。”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其中有一人点头:“我知道之前有一位织蝉姑娘,不仅十分貌美,而且心底十分好,当时我在沉新河遇到她,我即将身亡,是她将我救下……” 一位矮小修士回忆起事情,笑容甜甜说着:“我经过了解,她便是云仙楼的金牌。” “当时还觉得没什么,但听你这么一说,才发现这织蝉姑娘很强呀。” “我的天,看不出来,你居然认识云仙楼的金牌!”很多人都十分惊讶。 一个金牌所能带来的影响,以及能够动员的能力,那将是十分惊人的。 随着他们了解金牌的强大,一个个全都心惊不已。 “大佬,大佬呀!” “哈哈,别嘲笑我,我与织蝉姑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熟络,只是萍水相逢,指不定人家早就不记得救过这么一个人呢。”而且,我也配不上人家。” 这是一位矮小的修士,别看他在外人面前狂蔑不已,心肠歹毒。 但谈到织蝉时,眉目间,满是喜悦之情,有说不出的害羞,眼神深处,更有一丝难以察觉,极度隐晦的落寞与自卑。 他是修仙者不假,也是天才更不假。 按理说,她不会有人人类这般的情绪。 但他此刻的表现,全然不像是修士,很像是爱而不得,默默在背后祝福的人。 “并且……” “别并且了。”他还有说什么,结果却被一人打断。那人脸色有些不自然,十分复杂:“织蝉姑娘确实很美好,也很友善,可惜,她已经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s话王.殷 “什么,她,他死了!”此话一出,如惊天大雷,震得他们耳际轰轰直响。 尤其是那位矮小修士愕然失色,疯狂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嫉妒我与织蝉姑娘有一段常人难以羡艳的经历,你心生妒心,所以说出谎话来骗我。” “可你这话实在太过伪劣,如今便在云仙楼,随便找一人询问,便能一清二楚。” 他还真的找到一侍从发问,得知真实消息后,他浑身冰冷,全身僵硬。 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在骗我,都联合起来骗我。” 他整个人状若癫狂,精神崩溃,发疯失语。 “岳道友,在下并未骗你,我也知道你一直心仪,可织蝉姑娘确实是身亡,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你……不要过多伤心。” “不可能,不可能,她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 “突然暴毙,极其意外。” 最终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结局。 织蝉的死亡,其实是令很多人可惜的,云仙楼众多姑娘,也深感暗叹,内心无比失落。 也有很多人眷念,当初她们一起的日子。 织蝉的性格,其实真的很受人喜欢。 即便是很强势的玲珑,对于织蝉也是极为照顾。 云仙楼二楼小房间。 “白日与我等对战者便是金翅大鹏?” “是的,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金翅大鹏,果然强大无匹。”殷雄眼眸惊人,极为震惊。 主要是被金翅大鹏所展现出现的强大实力给吓到。 “久闻金翅大鹏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到也不负传闻赫赫。” 乌濠飞饮下一杯酒,不断点头,眼神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在回忆白日的战斗。 “我对金翅大鹏并不了解,但想来外界传言以及修士们的话语,你们也应该听到了。” 云星河淡淡说着,拿了一块糕点,细嚼慢咽起来。 现在京都之内,几乎到处都是在讨论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人打听,他都能给你讲个头头是道,将众多天才一一道来,那口才比说书先生还溜。 不说云仙楼、四望酒家等这种众多人物聚集地,就算是寻常巷陌,小吃摊,也能给你来上两段。 细数京都英豪。 “金翅大鹏不是一般的难缠,我明显感受到,与他的差距巨大。”这是乌濠飞所言。 他很沉默,一直以来,他都极为自傲,认为天下英雄,不出于耳。 他本身不弱天下天才。 金翅大鹏的威名,他很早就听过,但内心的骄傲,也可以说是自负,导致他认为金翅大鹏不足为虑,不过是虚名而已。 现在,他才明白,金翅大鹏好歹一代大魔王,压制诸般天才,令他们无法抬头,统治年轻一代。 不是其他人没有能力,只是金翅大鹏太强。 “此前我便想与他交手,也预想过他会很强,但这一次,还是超过本大爷的预料。”殷雄也不是一个好货色,同样极为傲然。 准确来说,大多数天才都傲然,都自负。 “我们两人合战与他,我们已经接近全力,而我明显感受到,那家伙还没有认真起来。” 殷雄说这话时,眼眸中极为生气,他对金翅大鹏这种轻怠的态度十分不爽。 内心有被戏耍的滋味。 一直以来,都是他以这种玩味态度对待他人,可没想到,今日被别人如此相待。 “若是金翅小鹏王全力以赴,真正认真,腾起状态,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殷雄虽然不想承认,但内心也明白这个事实。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认真承认实力,想办法拉近差距。 “金翅大鹏确实是很强。”云星河也眯着眼睛。 相比其他人的躲躲藏藏,金翅大鹏从来不掩饰自身的底牌与实力。 或者说,他的实力,就是他的底牌。 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没啥用,尤其是对于金翅大鹏这种人来说。 或许你一些花招能够打别人个措手不及,但对金翅大鹏来说,根本没用。 “当时他能够独战好几尊天阶,而且还是天阶初期中的高战力,一时间都拿不下他,最后竟被金翅大鹏反杀,这很吓人。” 若非当时那些天修跑得快,恐怕都要留在那里。 “白日那场战斗,我与殷雄招数尽数施展,术法更是各异,基本上所有手段能力都已经打出,若是还要进一步,那只能拼命,可还是奈何他不得。” 乌濠飞极其无奈,要不是两人配合默契,一时间缠住金翅大鹏,令他反应不及,两顾不暇,他们绝对无法占据上风。 但这仅是一时的。 这也就是金翅大鹏的可怕之处,他的适应力,调整速度极为惊人。 很快便适应,并进行反制,压住两人,让他们再次陷入被动。 云星河点点头,两人兵器也动用了,法术也全交,就差大招憋着。 基本是而言,要是动用大招,那可真要拼命。 他们没有恩怨,只是寻常战斗切磋,没必要如此。 若真这么做,他们都会留下严重后遗症。 “不行,不行,改天我必须再战金翅大鹏。”殷雄不服输。 “你还敢战,我真佩服你这勇气。” 乌濠飞此言一出,殷雄便瞪着他:“咋地,你怂了?枉我之前还以为你豪情万丈,不惧天下英杰,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什么意思,谁,谁怕了,战就战,改天再与他交手便是!”乌濠飞岂是甘于服输之人,被殷雄这么讥讽,小傲娇心哪能忍得住。 “啧啧,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吗,来来来,不醉不归。” 两人喝了许多,喝到后面,本性就暴露了。 “啊呸,什么金翅大鹏,改天本大爷揪他两只翅膀下来,给烤串!那肯定是贼香,金翅大鹏的肉,还没吃过,不知道是不是别有味道。” “恩恩,我也要吃。”乌濠飞脸颊绯红,双眼迷离。 嗯嗯,夹菜的云某人,也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人家也要要,到时候你们完成这个壮举的时候,记得分人家一条。 就一条呢。 “你,乌濠飞,算什么东西,连金翅大鹏都没有信心战,就你,只够给我提鞋,不配和我同桌。 上头的乌濠飞楞了,很楞,他在想,是不是自己喝多了,听错了? 殷雄在爆金句:“不说我说你,与金翅大鹏对战时,就你拉我后腿,换我一人,早吊打他在土里面了。” 乌濠飞懵了,你这么勇? 你这么勇,当时快被打秃噜皮时,不是劳资给你分担压力,你早就吐血了好吧。 现在这么豪情万丈?你哪儿来的底气。 “还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呼噜声真他么响,晚上不洗脚,真臭。” 乌濠飞心态炸了,搞的你呼噜声不响一样。 “还有,你居然在十几岁的时候被,哈哈,哈哈。”殷雄开始发疯一样大笑。 乌濠飞急忙看了一眼云星河,赶紧捂住他的嘴。 云星河竖起小耳朵,眼睛有亮光,其中有大大问题。 “别,呜,别捂住我,你被……” “他么,你说,我弄死你!”我们的小乌同学哪能受的这般侮辱。 “啧啧,老乌,老乌,别冲动,咱们是兄弟,有事好商量,得包容,学会包容。”云星河拉住他,与语重心长的劝导:“他是个孩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屁,二十七八岁的孩子,巨婴?” “人家才复活,连满月都没有,不是孩子是啥?” 嘿,乌濠飞算是服了,还能这么算。 正在吃瓜的云星河,笑脸嘻嘻,准备从殷雄嘴里偷出来点信息,可是,接下来他就脸黑了。 “啊呸,他云星河算是东西,要不是看在那么多大佬在的份上,给他些面子,还能让他挑七,瞧给他能耐的,拽里拽里,还云候。我殷雄如此英雄盖世,结果只能屈居旗下,啊呸,他给我端洗脚盆差不多。” 云某人的脸色已经黑沉黑沉,跟快炭似的。 “还云候,连点气魄都没有,别人投靠不敢接纳,怂比的要命,简直丢脸。” “他么,你再说我怂,我那是怂吗,你懂个屁。” “你才懂个屁,叽叽歪歪。”殷雄嗷嗷大叫。 “我弄死你!”我们的云同学哪能受的这般侮辱。 “啧啧,老云,云候,别冲动,咱们是兄弟,有事好商量,得包容,学会包容。”乌濠飞笑眯眯拉住他,与语重心长的劝导:“他是个孩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屁,二十七八岁的孩子,这话你好意思说出口!” “人家才复活,连满月都没有,不是孩子是啥?” 嘿,云星河气得叉腰。 乌濠飞拉住他,顺便施法堵住他的嘴:“把这张臭嘴给堵住。” “这语气简直狂的没边,赶紧给拉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云星河看着殷雄那张脸就莫名来气,对别人嚣张嚣张也就算了,在自家人面前嚣张,简直讨打。 “这家伙的酒品太差。”乌濠飞实力吐槽。 “不都怪你,点了那么多菜,不点盘花生米。” 乌濠飞一脸懵:“菜是你点的好吧。” “啊?”我们的云候一脸疑惑。 “是你一冲进来,就点着点哪儿,我们全称都在讨论金翅大鹏,难道不是?” 小云同学选择性失忆,闭口不谈,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走吧,走吧,这么晚了,赶紧回去,到时候别遇上鬼了。” 他们修士怕个屁鬼,鬼遇上他们,才要被吓死吧。 云星河结账,一共一千两。 侍从笑容满满来,骂骂咧咧离开。 “嘶,云仙楼的侍从有点过分,我可是云候,表情管理不用功呀。” 云某人有小意见了,偌大的云仙楼,怎么连个侍从都管不好。 哪天把它抄家了,里面的姑娘全都关进自己房间,嘿嘿。 呃,就是有点伤腰,漂亮是漂亮,但太多了,吃不消。 云星河有一千两以内免额,所以侍从也是大黑脸。 云仙楼侍从结账,是有一些抽资的,而云星河这一次啥玩意儿没有,还要清扫盘子,肯定不开心。 云星河逮住几位姑娘,询问了一番,得知灵月进几日不再云仙楼,被胡姑姑安排,不知道去哪儿了。 “胡姑姑,云仙楼幕后人之一。”云星河淡淡说了一句。 胡姑姑与灵月关系匪浅,有血缘关系。 至于两人间,到底是何种情况,云星河不得而知。 所以,灵月也绝对不是云仙楼花魁这么简单。 或许是少当家? 当然,这只是云星河的猜测。 对于这一点,云星河其实是没有任何依据,也极为不真实。 云仙楼的构成很特殊,真是里面有众多线络纠缠,不是一两句能够解释。 甚至,胡姑姑只是明面上的幕后人,背后,是否有人,或者说有几人,全都不得而知。 云仙楼甚为神秘。 乌濠飞扛着英雄下楼,可是这家伙还不老实,骂骂咧咧,只是发不出声,但却手舞足蹈,极其难搞。 “大爷的,这逼喝醉了简直是另外一个人,以后再也不和你喝酒了。” 有苦难言,乌濠飞作为打工仔,自然不可能让云星河扛人。 偏偏殷雄这混蛋极其不老实,两只手抓住他的脸,使劲揉搓,甚至快伸进他眼珠里面。 嘴中更是骚话连篇:“此生就愿成真月,出天山,戏云海,照古今,行走在黑暗的诸天之上!” “天道崩塌,我殷雄,唯有一枪,可搬山,断江,倒海,降妖,镇魔,敕神,摘星,摧城,开天!” “嗯?”乌濠飞小可爱一下子楞了,这小子啥情况,好端端脑抽了? “千重劫,百世难,亘古匆匆,弹指间!不死躯,不灭魂,震古烁今,无人敌!待到阴阳逆乱时,我以魔血染青天。” “还染青天,你还真能耐。” “你在质疑本王!遇帝不拜,真命已失,轮回碑上有汝名。一步一叩首,往生路中罪削半,护你真灵。” 乌濠飞服了,也不和他一般见识:“行行行,你殷雄牛批,吊打一切,震动古今,威压世间好吧。”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我不知道,要不你给解释解释。” “哼,我殷雄一生行事,何须向你解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紫府岔气 乌濠飞嘴角抽搐,特么…… 算了,我忍,看你罪到不省人事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 “败在我手中之敌,从来不会被我视为对手,我给你时间追赶,直至你遥望不见。”殷雄极为平静说道。 “凡人,膜拜天帝吧!” “我膜尼玛的!” 乌濠飞实在忍不住了,直接发飙,把这家伙从二楼丢下去,砸在水池中,彭的一声,巨大水花溅起。 云星河愕然,发呆的望向乌濠飞,直接对他竖大拇指。 “他么的,这王八蛋太烦了,骚话连连, 嗯,云某人表示,这家伙确实很骚,也不知道你这么穿衣服,红毛作何感想。 不过这家伙丢下水池后,感觉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云星河给乌濠飞默默点个赞,你这个行为实在振奋人心,为民除害。 殷雄这犊子,喝完酒后,酒品差的可以,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比崽子,太欠揍了,喝了二两马尿,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乌濠飞气呼。 “谁呀,哪个混蛋高空抛物,不知道会伤害无辜!” 大水花直接扑炸开来,在水池扬起剧烈水浪,周围吃瓜,看小姐姐跳舞,讨论身材的才子少爷们,一下子便成了落汤鸡。 纷纷抬头朝上方大骂:“你不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吗!还抛人!” “抱歉抱歉。” “你礼貌嘛!”下方修士咄咄逼人,我们的小乌同学只能一个劲的道歉。 好在下方也有明事理之人,见乌濠飞也不像是嚣张之辈:“算了算了,他应该不是刻意的。” “不是刻意的,那就是故意的咯。” “你……这理解……” 面对乌濠飞的道歉,人群中的领首者朝乌濠飞拱拱手,乌濠飞也拱拱手。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 下方中有些人不理解。 “能在云仙楼出没的人,没几个是凡俗。此人我觉得极为不俗,他的态度十分真诚,加上又已经道歉,没必要咄咄逼人。“ 他的这话说完后,有几人略有微词,但大多数人还是点头同意。 这位老大从小就异常聪慧理智,一双眼眸更是如宝如炬,少有走眼之时。 “这个家伙到有些气度。” 云星河站在高出,看了下方一楼,泳池旁的那群人,为首那人,宛若翩翩公子,却异常沉稳,给人一种不动如山感。 见云星河朝此往来,那人微笑点头,云星河也点点头。 “这是一位地阶后期的修士,战力估计也不简单。”乌濠飞眼光也不差,自然也能看出那人底细,走到云星河身边说道。 “天才修士太多了,如雨后春笋,全被武斗会炸出来。” 这些天,京都最多的便是天才。 “别在感叹了,赶紧将那家伙捞起来,早些回去吧。” 两人下楼时,又遇到一群人拦路。 “刚才便是你们做的好事!” 这群人身上也是湿漉漉,显然,是被乌濠飞那个深水炸弹所造成。 “你们两个小子够嚣张,居然敢……” 他们正要发难,但有一人打断。 “算了,算了。” 按照以前他们的性格,肯定得找麻烦,但现在算了,也没心情。 乌濠飞又是道歉,双方没说什么,而错身厉害。 “哎,放开点,织蝉姑娘已经死了,哎,别想太多,放下吧……” 几人开始在安慰其中一位情绪低落的修士。 云星河回头看了这些人一眼,也很是感叹。 回了一趟南方,再到京城时,便听说了这个消息。 有不少人听闻织蝉身亡的消息而崩溃失落。 织蝉是顶级银牌,准确来说,其实与金牌无异,只不过因为云仙楼特殊的性质,所以只能降为银牌。 她是有大智慧的女子,不争不抢,性格温和,与云仙楼众多姑娘相处的很好,也有许多人念她的好。 “说来便奇怪,云仙楼当家金牌,莫名其妙的身亡。”乌濠飞也是听闻了织蝉的情况,得知她死亡后,唏嘘不已。 虽然织蝉是银牌,但其实众人,一直是将她当做金牌来看待。 “她的死很蹊跷,但云仙楼也不知什么情况,这就很耐人寻味了。”云星河眯着眼睛。 “会不会是被云仙楼其他人害死?” “不太可能,她的性格注定不会有什么仇敌,她一直极为佛系,对于名利,其实没有太大的欲望。所以,挡了别人路,这一点,几乎可以不做考虑。” 云星河抱着手臂, 乌濠飞点点头,可他还是有许多疑问:“只是,令我十分不解的地方,按理说,这般身份的死亡,云仙楼都应该会查一查吧。” “以云仙楼的能量难道查不出来点什么?” 站在云星河身边,他和殷雄也了解了不少,无论是朝堂中的政治,亦或者各方暗中之间的博弈,再或者派系林立等等。 都有了充分的认识。 包括云仙楼的强大,以及背后的庞然大物,都有过提及。 “这位织蝉姑娘是妖族,想来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云仙楼不好过于深入。” “她是妖族!”乌濠飞很吃惊。 “你狠意外?”云星河偏头看他,微微一笑,挑眼扫了一圈:“台上这群人,有三成都是妖。” “居然是这样,完全看不出来。那我是否需要重点监视她们?” 乌濠飞已经将自己代入成为镇妖司的一员。 “她们都有着十分高超的伪装手法,当然,不管她们是人也好,是妖也罢,只要不做触发律法,胡作非为,便与我们没关系。” “想来她们应该被记录在册,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噗噗噗!” 丢在水池的小英雄还没醒酒,在水池中开始仰泳,吞水又吐,吞水又吐,场面十分喜感。 乌濠飞看到他那副模样,再看看周围看戏大笑的样子,他简直像钻石头缝,太尼玛丢人,丢到姥姥家。 云星河嘿嘿一笑,十分不厚道的开始使用留影石一一类的宝物,将这美好的一幕记录下来。 实属无奈,乌濠飞从储物法宝里面掏出一块氤氲阴阳二气的面罩,戴在脸上。 此时的乌濠飞浑身仿佛被一股无名气机笼罩,寻常术法根本无效,看不出他的真实面貌。 即便有些强大的修士,动用某些眸术法门,能看破黑白雾,但却看不出他的真实容貌。 “咦,这家伙是谁,好神秘呀。” 有不少人发现了下水的乌濠飞,见他神神秘秘,引起了好奇心,纷纷使用术法。 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层迷雾,有些人动用强大术法,但依旧望不穿面容。 乌濠飞自然知晓这些人在看他,他也是加快速度。 急忙将那混蛋捞了上来。 面罩虽然是个不错的宝物,但云仙楼中,出入高手天才不计其数,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强者,没有专门破除他此种法宝的宝物。 关键这他么太丢人了。 更过分的是殷雄居然在水池里面追着人家女孩子不放,搞得场面一阵鸡飞狗跳,再接下去,云仙楼都要采取行动了。 喝醉了的殷雄简直开了大,超勇无比,乌濠飞一下子有些追不上。 最后,抓住那混蛋,快速上岸,火速出了云仙楼。 云星河也紧随其后,慢慢跟上。 乌濠飞扛着某人,便快速狂奔,也顾不上自身形象不形象。 冲出云仙楼老远的距离,才肯罢休。 云星河慢悠悠走来:“你带他先回去吧,我还得回一趟镇妖司。” 按理说两人应该也得去镇妖司报道,至少也要去溜达溜达,熟悉熟悉路。 但看着情况,还是算了吧。 云星河来到镇妖司,就要进去时,看到一老头笑呵呵从里面出来,一脸笑眯眯,得意无比,他也不管不顾,高兴的嘚出去,结果迎面一个大拥抱,直接把云星河撞了个踉跄。 还未等云星河站稳,便听到剧烈的呵斥声。 “嘶,小子,你走路不长眼睛呀,险些撞坏了我老人家。我告诉你,我身体可娇贵着呢,但凡磕着碰着可不得了。” 稳定身形的云星河楞了又楞,看着眼前那人,好家伙,这家伙贼喊抓贼,恶人先告状? 这是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头,贼眉鼠眼,看起来特别奸猾的样子。 这个家伙就显得很古怪了,一身水墨衣,看起来飘然若风,仙气飞翔。 按理说,这个老人家应该也是和蔼和亲,道骨仙风。 结果错了,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极为不协调。 尤其是小眼睛,贼眯贼眯。 云某人也不说啥了,盯住他:“老人家,明明是你直接冲出去,而且还险些把我撞伤,到头来,你却倒打一耙?” “什么叫反倒一耙,明明是你年轻人的过错,我老人家老眼昏花,你们年轻人不该让着我们老人家吗?” “看你的风范,恐怕也属以为前辈吧,想来也不是籍籍无声之辈,但如此行事,恐怕有负大名。” 云星河岂是什么好人? 这家伙一张口就是先发制人,摆明了想坑云星河,云星河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以偿。 “老人家,你这身体恐怕脚踢猛虎,拳打蛟龙,抗山担岳没什么问题吧,你那双眸子炯炯有神,是修炼了一种惊人的眸术吧,一眼瞪死同境修士也不是大问题吧,居然还说老眼昏花?” “你这都能被称之为老眼昏花,那在下,也只能绝对是双目失明。” “嘿,小子,你身体不咋地,嘴倒是很强呀。” 老人被逗笑了:“你这眼睛虽然朴实无华,与寻常无异,但老头我感觉绝对不简单,是一双灵眸吧,还称之为双目失明,你好意思?” “老人家,你都好意思,那么在下又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云星河嘴上极为不饶人:“况且小伙子我身娇体弱易推倒,这么被你一撞,我行脉紫府已经岔了气,这对我冲击天阶造成巨大影响。” 听到云星河这话,老头子嗤之以鼻。 “啊呸,就你还冲击天阶,可快别拉倒吧,你才多大,你才……” 他正要说些什么,但眼眸突然凝固住,快速扫了云星河一眼,又打量了几番他的身体。 摸着嘴角,眼睛中疑惑不已:“咦,确实是修为达到顶峰,处于地阶大圆满之境。” 双眼一直在云星河身上游走,不断点头。 老头尽管不愿意相信,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是达到了此番境界,随时可以冲击天阶。 或者如其所言,已经在冲击天阶。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可就真有麻烦了。 冲击天阶,没有什么紫府岔气一说。 可若被打扰,对于修士来说,影响巨大。 或说处于某种奇妙状态下,被打破,那确实很危险。 严重者甚至会造成根基踏裂,气海崩塌,止步地阶,终身无法踏入天修之位。 这一点,确确实实,并非危言耸听。 “你这小子,到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达到了这么可怕的境界。已经走到了地阶的极致所在,达到了巅峰,年轻人中,能够如你这般,绝无仅有,世所罕见。” “好了,老大爷,别猛吹彩虹屁,我不吃这一套。” 云星河大手一摆,我不听,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一句话,我,被撞伤,给钱。” “呵。”老人笑了,笑的很大声:“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还只有我问别人要钱的份儿,从没有别人问我要钱的时候。” “那么,便由我来做第一人。” “云官驾,你怎么在这。” 有一人从镇妖司里面出来。 云星河看了他一眼,正是司丞。 “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没走!”司丞看到那老头后,脸色阴沉,面容有怒气,恨不得直接将其轰出去。 “嘿嘿,不是我不想走,是你们的人不让我走。” 司丞很疑惑,看向云星河。 而云星河也极为狐疑,便以传音术法询问司丞。 “什么情况,你与他认识?” “何止是认识,这家伙刚刚从外面镇妖司出来,从咱们镇妖司,从右大司丞手里敲诈了一大笔银两。” “哦,怎么说?”云星河疑惑了,堂堂镇妖司,不去找别人麻烦也就算了,还有人敢来镇妖司找麻烦,还敲诈镇妖司的钱?这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想走可以,将钱留下 “来镇妖司敲诈,真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哎,云将军,此事皆因你而起。”司丞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再次发懵,管我屁事,我都不认识他。 “云候有所不知,此人是泗陵司的人。” 若说近日内,谁的曝光度最高,蜀王?云仙楼?云星河?诸般天才? 并不是,而是泗陵司。 若说各大部门司衙最喜欢的是谁,那肯定是佛道部,因为找他们赔钱,一告一个准。 甚至胆大者,可以空手套白狼,无中生有。 佛道部绝壁会承认。 佛道部起初还会证实,后面人数太多,导致佛道部都无法分出人手与精力去调查。 所以,他们十分受众人喜欢。 要说最讨厌谁,那肯定是泗陵司。 因为他们这群家伙要是找上门,准没好事,八成是来要钱的。 “他们泗陵司计算是找麻烦,那怎么找到镇妖司,我们又与他们没有交集。” 开什么玩笑,镇妖司要是出任务,降妖伏魔,抓捕邪祟破坏了山啊水啊,那都是合理的好吧。 只是不是太过严重,绝对不会说什么。 而且镇妖司官员,与泗陵司官吏向来没有来往,更没有恩怨,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找茬。 镇妖司一穷二白,也不至于被他们惦记上。 最富有的部门,八成是礼部户部这些部门,捞油水的方式众多。 若说富有,镇妖司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各种材料,药丸,丹药。 可同那些部衙比较,完全是小穷人。 “哎,官驾有所不知。”司丞幽怨看了云星河一眼:“自然不是我们镇妖司。” 他欲言又止,最终说出:“是出在您身上。” “这关我什么事,我也是今日第一次遇到他。” “有所不知道,云候今日是否在城南。” “对呀,但我……”云星河刚要否认,可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由得抽动起来。 “云候,你不是新招募两位修士成为镇妖司一员么,便是他们在城南大战,破坏了许多建筑与山岳,导致江河斗漏,这便给了泗陵司理由。” 云星河听到这个理由,不由得摸脑壳,怎么给忘记了这茬。 他俩是打工的,按照泗陵司的一贯作风,几乎不找个人,而是直接找单位。 而镇妖司大司丞也因为云星河的关系,毕竟是云星河发话,亲自提拔进来。 显然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儿叨扰他们的云候尊驾,所以捏着鼻子认了。 “喂,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没什么事情我便走了。” 老头贼眉鼠眼,瞄着两人眼睛乱转,时而怒眉,时而疑惑。便知道他俩在暗中传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不能挡住老头子说。” “老夫告辞。” 他正要离开,云星河嘴角冷笑,走在他面前,负着双手,目光中极为不善。 “呵呵,前辈,拿了我们镇妖司的钱,就想这么走?” “小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破坏大隋公物,严重影响山水环境。我所讨要的银钱,可是为了重新建设美好家园。” “为了创建一个美丽和谐的大自然环境,你小子知道我们泗陵司有多努力吗?” “前辈,也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别以为我不知道,大隋朝廷,圣皇给你们的定义是能讨要便讨要。” “而究竟要了多少,花了多少重建山水,你们心中难道没有数?” “什么小子,小子,你是在暗指我贪污公款!中饱私囊,假公济私!” “大人,没有,我们官驾不是这个意思。” 司丞急忙打圆场,跑上前赔笑安慰。 云星河直接拦住司丞,瞪着白衣老头:“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泗陵司诸君一心为国,拳拳心意,矢志不渝,我等四处奔波,不辞辛苦,万死不悔,所做所为,全是为了天下苍生,未曾想,竟被你这般诋毁!” “小子,污蔑忠良,诋毁忠臣,其心可诛!” 云星河盯着他,眼神逐渐不怀好意起来。 这泗陵司的老小子,都不是简单货色呀。 泗陵司油水绝对吓人。 因为朝廷并没有规定打坏了一座山要赔多少多少钱,一条河的价值也无法定义。 那么具体如何,就要看泗陵司如何去评判。 所以朝廷并没有强制要求你必须要到多少钱。 问题就出在这里,泗陵司要到了十万两,完全可以将五万两塞进口袋。 也不知什么情况,泗陵司上下都是极其贪财。 而且更为不可思议便在于,这些家伙们,如此作为,居然还没有被查抄。 “赶紧让开,我还要去京兆府。” “老前辈,想走可以,将钱留下。” “哈哈,哈哈。”白衣老者仰天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后生,老夫活了这么长,只有我威胁别人的份,还从来没有受过别人的威胁。” “这是你们镇妖司该赔的,这事即便告到圣皇驾前,我们泗陵司也是有理的一方。” “嗯嗯。”云星河点头,极为认同:“这点我不否认,但老前辈刚刚把我撞出了毛病,难道不该赔些汤药费。” “你生龙活虎,牙尖嘴利的样子,根本什么毛病都没有,别想敲诈老头。” “老前辈,你这话可就有问题了。我表面没啥问题,但体内气息混乱,神魂溃散,甚至感悟被打破,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直接令我以后难以突破。” 云星河张口就来,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气不喘。 “就此,老前辈,难道不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云星河理直气壮:“我可是镇妖司的大人物,如此被人家欺负到家门口,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 七品大官,那也算中级将军官吏,额,当然也算得上是大人物。 云星河看了一眼司丞,司丞乖乖点头,开什么玩笑,这位爷若说不是大人物,还能有谁是大人物。 “前辈,你若不能给个说法,否则,我镇妖司不会咽下这口气!” 话音刚落,刷刷刷,镇妖司里面冲出来众多将军校尉,将其围住。 老头看向四方围住,捉刀怒视的镇妖司众。 镇妖司众人,一个个气息凝聚,目光惊人,杀气冲冲,手中宝刀半抽,泛着幽幽寒光,随时都能抽出,进行雷霆一击。 并且他们之间脚踏阵法,互相配合,可爆发惊人威势。 他们占据的位置都极其特殊,各方位都极其特殊,有说不出的微妙。 在其背后,有一副副凶神吞吐雕刻,使得他们看起来,更加可怖。 “大荒凶魔阵,镇妖司五大阵之一,居然使用此阵对付老头,真是看得起我。”老头扫过众人。 他见识极为不凡,一眼便认出校尉将军所布置阵法。 镇妖司刻有诸多壁画,多是上古,古前,甚至更为久远年代的壁画刻纹。 你若以为这是简单的壁刻,那就错了,它们蕴含恐怖的能量。 若按照特殊方式排列,以不同凶、神为主,可施展布置不同的阵法。 这些阵法,各有神妙,有惊人效用。 除了镇妖司的壁画,包括礼部也是一样,曾有一次,礼部诸多神禽复苏,简直是毁天灭地。 此前,之所以司丞可以完全保证镇妖司绝对不会被攻打,这便是底气底蕴之一。 也真是这些浮刻,镇住了镇妖司一切邪祟,让其无法兴风作浪,安安稳稳。 镇妖司众人,冷冷盯住老头,他们气势与信心从未像现在这般爆棚。 家门口作战,有大阵守护,自然是有无尽底气。 即便是一个校尉,借助浮刻之力,比肩一尊天修是轻而易举之事。 直接能够让蝼蚁,秒杀神龙。 并且还会获得各种奇妙神力,出其不意,极为可怕。 “呵,你们也别吓唬老头,你们也就只是敢站在凶神阵位,难道你等敢真正激活?” 凶神阵乃是镇妖司底蕴所在,无论内外,皆刻有可怕浮雕符文,随时可进入阵法状态。 但。 此阵太过可怕,不到生死存亡,紧急关头,绝对不能擅动。 “一旦力量抽去过度,不用说我,你们镇妖司也能知道会发生什么吧。”老着一笑,风轻云淡,平静至极:“到时,你们镇妖司可就真是百死莫辞,为天下罪人。” 此言一出,许多人脸上有些皱眉,显然他们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老头,别给你脸上贴金了,对付你,你觉得能抽去多少力量。换句话说,你能挡住它们一击吗?” “甚至,你能挡住貔貅一击吗?” 云星河边上便是貔貅,可随时借取力量。 “喝,小伙子,也别吓唬我老人家。”他环顾周围一圈,打量周围人:“借取力量,需要代价,你们能够承受吗?” “老家伙,知道的不少呀。” 云星河笑了。 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借助古凶兽、神兽的能量,自然需要付出些什么。 首先便是香火念力, 其二便是自身精气神。 香火念力多余寻常修士来说是禁品,但在大隋官方部门,皆有一定指标,所以问题倒不大。 最为关键的便是其二。 精气神是一个人的根本,若是损失过度,那么这个人基本而言也就废了。 借助凶、神力量,必须慎之又慎。 精,乃人,修士的血气精元所在,一旦丢失,便会体弱,多病,对于邪祟等等的抵抗下降。 气,是修士根本所在,若气出现问题,轻度气息混乱,在体内左冲右突,造成重大麻烦。严重者,会导致道基崩塌,境界跌落,永远止步。 神为人与修士根本,神魂若出现损失,浑浑噩噩,精神不振,极度影响修道领悟。 极为严重,直接会成为痴儿,修士也不例外,境界大降,并出现极为可怕的情况,甚至还会出现心魔。 所以,使用阵法,可不容易。 要把控好绝佳的度,尤其是自身的度,自身的承受上限。 一旦没有控制好,整个人都要被吸空。 “小子,别想吓唬我,乖乖让我,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不与我们一般见识?”云星河脸上满是笑意:“难不成堂堂泗陵司前辈,伤了朝廷官员,居然拒不赔偿,这件事告到圣皇面前,我都是有理的。” 老者眯着眼睛,盯住云星河:“说一千,道一万,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问前辈讨要些医疗费。” 要命没有,要钱不给。 白衣老者也沉下了脸,他还从来没有吃过亏。 怎么可能给你镇妖司银两。 这要是给外人知道了,他们泗陵司还要不要脸了。 云星河负立双臂,静静看着他,眼眸生光,极为骇人。 老者眯眼,察觉到云星河周围气势腾起,瞳孔之中,更是凶光大张。 “怎么,小伙子,你不服,想要较量较量?实话实话,你虽然已至地阶巅峰,但在老头面子,形同虚设,如绣花枕头,我随手可镇压。” 呵,呵,随手可镇压。云某人笑了。 刚走了个小殷子,这会儿来个老人家,也是喝了酒,没配花生米。 “动手!”云星河大手一挥。 镇妖司众,立马开始行动,气息沸动。 这一方,仿佛被刹那蒸干的海洋一般,云蒸霞蔚,升腾间,此起彼伏,色彩各异。 是因每个人修行术法不同,经文不同。 所施展出来的灵能,也就五彩纷纷。 老者扫视众人,他并不害怕,尽管陷入重重包围,却面色无惧,并不惧怕任何之色。 即便这些镇妖司武官不弱,哪怕他们能够借用阵法。 其波澜不惊,稳若泰山,神色如常的眸子,将这些人看了一眼,又望向云星河,并淡淡发声。 “你如此贪生怕死,想让你属下送命吗!”老者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感情。 云星河笑而不语,开什么玩笑,什么都要老大上场,还要小弟干什么。 “你莫不是以为我不会下死手?”老者声如惊雷,衣衫舞动,双瞳有湛湛金光爆射开来,被其扫到一眼,感觉头颅都要炸开一般。 “你都不将镇妖司的官吏性命在意,以为我会在意?” 老者气息滚滚,风起云涌,卷动天地,极其可怕。 “还是那句话,你太过于高看自己了,动我镇妖司修士,你有那个能力吗!” 第一百九十六章 陆吾、英招 云星河神色也极为平静。 不光是云星河,镇妖司修士也是如此。 开什么玩笑,在家门口,自己家里,怎么可能会怕。 不说随时能调动阵法,此为老巢,随便一哆嗦,镇妖司上下全都能出来,将其降服。 当然,非到那时,他们也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身在老巢不说,一身法宝多不胜数,又有阵法加持。若是他们敌不过一个老头,那真是天大的玩笑。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连强大的妖魔鬼怪都不惧怕,岂会害怕你一个小老头。 再说,泗陵司向来没什么存在感。 与仙道司,佛道部等相差甚远。 泗陵司这个名字,也就最近耳熟些。 最主要还是要归功武斗会,诸多天才的齐聚,才被其行事风格与独特的职责给惊呆了。 但实在而言。 他们真没有听过什么泗陵司多少大名。 一个敲诈兼要债的家伙,能有什么值得忌惮。 泗陵司在京都虽说也是一单独司衙,行政级别比六部九司略低,但却高于六部二十四司衙。 他们很神秘,具体职务也鲜有人知,真正被大众所在,也只是最近。 所以镇妖司真不怕他们。 泗陵司虽然神秘,但规模其实小的可怜。至少在九司五监看来,很小。 老者看着周围信心爆棚的修士发笑。 “以前也遇到不少不想给的,老夫没点能耐,岂能敢独自一人上门要账!” “不过一般都是想尽办法,给老夫施压,针对,威胁。还是头一次,年轻人敢向老夫出手。” 他笑了,笑的很冷。 轰! 神光耀动,气息冲天,漫天红霞舞动。 可怕的气势铺面而来,如汪洋涛海动荡,发出轰击。 老者丝毫不像表面所展现的这般瘦弱,他体内蕴含恐怖的能量,一出手,便惊天动地,神能滚滚,化作灵气之浪,朝四周扩散,若海潮一般,直接要制服所有人。 强大的威压,直接令镇妖司众人感觉头皮发麻。 镇妖司司丞也无比讶然,他未曾想到泗陵司一个讨债官吏,甚至不算正式官吏的人物,都有这么可怕的实力。 抬头望去,风云卷动,巨大的风尘,令他们眼眸都张不开。 他整个人凌立虚空,白衫飞舞,双眸如炬。 “呼,这家伙,看来真不简单呀。”镇妖司将军惊讶,抬头望着天空那人。 老者爆发出浓郁气势,直接辐射他们,笼罩其中,让他们承受巨大压力。 这种压力是来自于全面性,针对精神,仿佛来自天界的神,降临人间。 “难不成真要使用阵法!”镇妖司将军楞了。 “麻的,没想到这泗陵司老家伙这么不简单。” 万大宝感叹,强大而精壮的身体,好事要随风起舞,被直接卷走。 “怪不得敢四处讨钱,没点能耐,还真走不出去。” “再警告尔等一次,速速退去,否则我若真动手,代价自负!”老者极为可怕,声音带着极强攻击性,宛如神鼔重击,席卷世间。 又如一柄仙锤,重重打在天幕之上,发出冷厉的声响,惊恐世人。 “哼,老家伙别吓唬我,劳资可是大隋官员,位居七品的存在,你敢动我试试,我不信你能挡住气运反噬!” “纵然你实力滔天,但你敢动我吗!” 万大宝用力大吼,狂风灌进他的口腔中,使得他剧烈咳嗽:“还真以为我镇妖司,怕你不成。” 这家伙本身就是极为刚烈,当初在云仙楼,可是敢质疑、甚至顶撞。 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是大善寺出身,其二是因为其性格。 “呵,你们不会想要籍此威胁、限制老夫?我自然不会杀了你们,当令你们重伤,甚至生不如死的手段多的狠,我可不会留情!”白衣老者来了化作长风而来,如一尊神氐,似要横击宇宙,击穿星空。 一抬手,四野动荡,狂风咆哮,灵力直接炸开。 他根本不像是一个老人,而是一尊可怕的大修。 一出手,便是要以雷霆之击,全面覆盖,第一时间将他们全都定住。 “狂妄,居然要对我们所有人出手,真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镇妖司丞也怒了。 他是文官,性格本就稳重,性格温和保持,少有动怒之时。 可刺进这番场景,不由得叫他暴跳如雷。 在自家家门口,结果被一人嚣张挑衅,还有打他们全部,这还了得! 这要是传出去,他们镇妖司官吏,以后还要不要见人。 泗陵司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呵,你说对了,老夫还真没有将尔等放在眼中!镇妖司中那些人不出面,你们一群小辈,能拦住我,痴人说梦!” 伴随狂风而来,乌云蔽日,气息遮日,朝他们杀来。 “该死,我来,我借用英招之力!” 《山海经·西山经》。 槐江之山,丘时之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泑水。其中多蠃母,其上多肯雄黄,多藏琅歼、黄金、玉,其陨多丹粟,其陲多采黄金银槐江之山,实惟帝之平圃,神英招司之,其状马身而人面,虎文而鸟翼,徇于四海,其音如榴。 这是神话大荒时期的一种神兽。 马身人躯,流虎斑纹,生有双翅,居于昆仑山,镇守神园乐土。 其负责看管土缕,勒令不许吃人。 此外,同时它还看守钦原,不准许它们吃人伤人或其他动物。 同时,也看管六头树鸟,以及蛟龙、大蛇、鬼豹,等各种灵、恶兽。 并协助人皇,斩杀相柳。 这是一尊地位极高的大荒神,若能顺利借助其力量,恐怕将极为可怕。 “不可冒然行事,你并无经验,也此前对于英招也无丝毫了解,会很危险,还是让我来吧。” 说话的也是一位镇妖司的将军,与万大宝乃是好友。 他背后是一尊狰狞与威武并存的图刻,陆吾! 陆吾,与英招一样,同样也是昆山山的神明。 《山海经·西山经》。 西南四百里,曰昆仑之丘,是实惟帝之下都,神陆吾司之。其神状虎身而九尾,人面而虎爪,是神也,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 它掌管这帝之下都,同时还兼管天之九部。 陆吾的周围,环绕着一些神异精灵。 其中,有一群名叫土缕的神兽。 它像羊而长着四只角,不吃草而吃人。 有许多名叫叫钦原的神鸟,像蜂一样蜇人,但大如鸳鸯。被它一蜇,任何鸟兽都会死去,任何乔木都必枯萎。 还有一种名叫沙棠的果子,类似李子而无核,人吃了它,可以飘洋过海,踏水不溺。 陆吾即肩吾,大荒神话传说中的昆仑山神明,人面虎身虎爪而长九尾,后协助人皇治水。 “让我来吧,你性格暴躁,与英招并不匹配,代价极大。”他极为冷静说道。 “别拉到,你难道与陆吾的性格就相似?” 这么多年,镇妖司摸索出来了一些规律。 若其性格能够与神、凶、魔高度相似,不仅能够进一步发挥威力,施展代价,更能大幅减小,伤势情况极大下降。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感受到狂风骇浪般的气息冲击,简直能将人震飞。 许多人在第一时间都打算想将自身与图刻激活,借取来自大荒时期的神能。 忽然,正大日当空,若骄阳般灿烂,绽放万般神能的白衣老者气息骤降。 周围恐怖的神风不知发生了什么,居然开始在衰减。 众人能够明显感受到退去的威压,以及无声消失的灵风神息。 庞大的灵力迅速收拢,他如一轮耀眼的太阳,慢慢变化,逐渐暗淡,成为一颗普通的玻璃球。 “怎么,怎么回事!”老者脸色惊变。 悬浮在空中他的发现自己居然腾空不稳,有跌落下去的征兆。 “不可能!”白衣老人脸上发愕:“他从未遇到过这般古怪之事。” 他正在竭力控制自身,并刺激轮海灵脉,想要调动滔天灵力。 但令他恐惧,而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他,他……无法调动灵气…… “为什么!” 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不仅是灵气,他发现的他的肉身强度,甚至连魂池灵魄也在不断衰落。 最终,他难以凌立虚空,无法促足长空,直接掉落下来。 “咳咳,咳咳。” 从二十多米的空中直接坠落而下,摔了个七荤八素。 一股剧痛冲刺全身,尤其了双腿和屁股蹲,疼的他嘶哑咧嘴。 多少年了,这种源自于身体的疼痛,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以往,即便是战斗受伤,纵然是半身炸开,缺胳膊少腿,也没有这样的痛感。 因为可以使用术法,甚至灵力暂时性隔绝痛处,或者使用神魂暂时性屏蔽来自肉身的伤痛感。 所以,对于修士而言,即便把自己的身体切开,胳膊大腿全都斩断,都不会有丝毫感觉。 因为,疼痛传递不到他们的神魂。 或者,神魂所能承受的疼痛,已经完全能够将这些无视。 就比如举重,你可能一百斤都难以举不起来。而专业人士,可以几百斤。 这便是承受不同。 但此刻,这些东西好像都没有了。 按照他的境界,基本上而言,就算是身体碎裂,化作齑粉,他也不会有丝毫感觉。 可现在,却极为诡异。 他居然能够感受到疼痛。 现在的他,凝聚不要一丝一毫的灵力,甚至连周围灵气都摄取不了,魂魄,精气神,这一刻全都起不了作用。 他可怕的境界,以及滔天修为,在这一刻,极为诡谲的消失了。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重新成为了一个凡俗。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 他不信邪,再一次运转神能,一次不行,反复几次,最终他面如黑水,神色低沉。 确实,他无法使用任何术法,甚至连气的存在都感受不到。经文功法也不能运转。 这种情况远远超脱了他的预想。 怎么会连经文功法也无法动用。 “发生了什么,他在那里做什么?” 周围镇妖司将军校尉们,原本还在纳闷,为啥周围狂风不再,威压消失。 结果看着老头在那里捏着各种古怪手印,时而做着古怪姿势。 他们内心很是警惕。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不会在施展某种妖术吧!” 此言一出,镇妖司官员们,更加警惕了,掏出了不少法宝,激活了很多符箓。 实现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老实说,他们也懵,看不到这家伙的行为。 因为这老人确实很可怕,尽管不齿泗陵司,但不得不否认,泗陵司神秘无比。 而从老头展现出来的实力而言,他并不惧怕镇妖司,甚至不惧气运反噬,直接开战。 想来他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否则绝对不会这般自信。 被围在场中心的老者已经大汗淋漓,眼眸阴沉到极点。 他通过了各种方法,甚至只用最原始的术法起源,图腾术。 在功法与术法之前,修行途径之源自于图腾与象形。 那时的人民通过模仿图文而进行修炼。 而经文便是将这种图腾文字化,成为另一种类修行之法。 一些老修士,尤其了到了他们这个境界,都会学习图文象形术。就怕有朝一日,文字经文功法被克制,紫府轮海使用法宝,或者丹药,毒药,暂时性隔断时。 可以使用象形之术,代替经文之术,一样可以施展术法,调动灵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起初,他原本也是因为肯定是镇妖司动用了什么法宝。 将他紫府神海暂时性压制,所以他想以象形运转神能。 一般来说,基本上所有限制轮海紫府的术都是针对经文功法,而象形则是由外在带动内在,不受其影响。 可现在来看,好像根本不是这样,情况更为严重的多。 “不用试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凡人。” 云星河淡淡发声,他低着头在玩自己的指甲,没有正眼看泗陵司老者做出的各种古怪姿势。 老者抬头看向云星河。 他的眸子中,满是骇然欲绝,眼睛里面全是不敢相信与疑惑。 “是你搞的鬼!”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图刻饕餮之能 “哎呀,亏你还一把年纪,说话真难听。” 云星河摇摇头,脸上几分随意,几分漫不经心,轻轻吹着自己的手,还极度自恋和别人对比了一下。 泗陵司老者看见云星河这般动作,嘴角抽搐。 这是有多轻蔑,多将他不放在眼中。 视其为无物。 以他的身份,他的实力境界,换做以往,谁敢这般轻佻。 哪个不是在他神威之下瑟瑟发抖。 以前不是没有过人向他动强,但代价都很严重。 “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 “呵,我有必要回答你吗?而且你的语气真的有些让我不爽。”云星河抬头,轻描淡写扫了他一样,语气不屑,面容桀骜:“况且,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而且,你的语气,令我觉得是在命令我?” “你有什么底气?” “现在的你,我翻手可以将你碾死!甚至我镇妖司随意一人,可将你随手镇压!” 听闻此话,老者面容生怒,一股无名之火酝酿在胸腔之中。 这个年轻人居然敢这么狂妄,这么与他说话。 他咬牙切齿,愤恨之意充满身体。 死死瞪住云星河,恨不得运转神力,一巴掌将其拍死。 可惜,他发觉体内空荡荡,根本调动不了任何灵力。 “咦,那家伙,他的气息消失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 镇妖司众人都不傻,通过对话与分析中,他们察觉到了,这位开始很狂妄的‘前辈’,这一刻境界全无,被打落了三花。 三花,是指精气神三花。 在以前,有三花汇聚,五气朝元的说法。 那时候的修行之法与现在极为不同,是主修精气神,将其打磨圆满,内外一体。 精气神大巅峰后,便攻打紫府轮海,有虚化实,由外而内,获取庞大能量,开发自身。 而现在,修行也不是一成不变,是需要不断更改与创新。 根据时代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当今的修行功法更为直接明确,主要扎根紫府,不断刺激,以吞吐天地,吸纳灵气,激发紫府内在潜能,进行修炼,转化成为修为。 当修为达到顶点后,再进行突破。 今与古各有优缺。 今法最大的优势,便是从地阶开始,便能够施展强大术法,拥有法力。数之不尽的术法秘术,碾压古人。 甚至一些地阶顶尖者,已经与天阶相去不远,体内神力如浩然之气,连绵无尽。 当然,今法最大的问题,便是由于一开始便是修行术法,所以,地阶中期之前,法术储存不多。 有时候施展一两次术法后,就直接傻了。 这一点在儒家、法家身上体现的极为明显。 解决的办法,便是前期修武,后期转修、兼修。或者家中富裕,有大背景,多资源的修士。 可也直接破玄黄,入地阶,也能够解决这一毛病。 只不过寻常修士无法做到,大多数都是前期修武,后期兼修。 纵然会浪费些时间,但对于寻常。毫无背景的修士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极为不错。 古法不同,他注重以人为本。 一开始,他便是打磨熬炼精气神,强大身体根本,从基础质变,而冲破紫府,获得神力源泉。 这么做的好处是什么呢,精气神凝实,没有过多的缺陷,低境界几乎很难逾越高境界。 比如现在一些针对神魂、魂魄的术法咒术,放到以往,几乎很难奏效。他们的神魂,身体强大很高,抗性极强。 弱点便是花费时间太长,精力过于分散。 还有便是他们破紫府之前,基本是都很弱。 地阶中后期,与那个时代对应境界比较,他们几乎都会被秒杀。 因为他们只有破开紫府才能获得法力,而现在地阶中后期,就有足够术法,他们完全无法与之比较。 当然了,他们的优势也有,在一开始的时候,玄、黄境修士,八成不是他们的对手。 破开轮海,与天阶比较。 在术法上面,肯定是现在更为璀璨优秀,毕竟从一开始就接触术法,与他们那种紫府后才接触术法,熟练度明显不同。 当然,如果真正生死搏杀,一切皆不好说,古法可能更为顽强,因为他们的精气神圆满凝实。 而大多数天修,都是偏科生。 所以迈入天阶后,能够很明显感受到,精气神虚弱与不足。 天阶的修行课程,针对目标便是精气神。 这一削精气神,直接嗝屁。 突然,老者眼眸大睁,死死看着云星河的背后。 在其后面的浮刻,不知从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云星河背后是貔貅,而此刻却变成了一只凶恶狰狞的魔兽。 这是身躯如魔,横陈可怕,生有羊角,长有人面的可怕凶兽。 “饕……餮!” 望到这一幕,老者简直是惊呆了。对于鼎鼎大名的古前凶兽,大荒一霸,他自然是了解。 可以说在修行界,没有人不知道这头凶兽所在。 甚至文学传记,出现的频率也是极高。 它的模样,在就深入人心,辨识度惊人。 他张着嘴巴,呆滞着眼睛,神情无比愕然惊悚。 “这是……饕餮的吞噬……” “你居然能够借用饕餮的能力!”他的眸子睁大很大,有浓郁不信。 饕餮之能,即便是镇妖司历史上,也没有几人能够动用,反噬太过强横霸道。 凶、神阵法不同的浮兽,发挥的威力自然也不同,所造成的后遗症也不同,越是强大的凶兽,所需要的代价也越强。 饕餮为荒古四凶,与四灵并立。 镇妖司能驱动四凶,屈指可数。 它的代价极大,反噬极强,但它的效果也是很霸道。 “该死,这绝对是饕餮的神秘能力。” 他充满冷汗:“怪不得感觉自身的神能全部被吞噬。” 紧接着,他又皱眉,他感觉上来说,又有些不寻常。 这种感觉极为怪异,就像是是精气神被什么封印了,他能够感受到体内所有东西都在那里,但却消失不见。 比如说,一个苹果,你能看到这个苹果是完整的。 但拿在手里却是轻飘飘,只剩下一层皮。 感觉十分怪,有说不出来的瘆人。他觉得自己仿佛如同纸人一般,浑身空荡荡。 尤其是体内能够感受到,但就是使用不了,也难以调动。不像是他理解的饕餮之能,太过吓人。 镇妖司将军看向云星河,云星河给他们眼神示意。 万大宝首先其冲,扬起眉角 “老家伙还敢威胁我们,今日我来会会你。” 在老者惊愕的眼中,万大宝一脚踹来。 泗陵司老者下意识随手一挥,想要将万大宝震碎,结果他傻了,目光怎么变了,怎么看上天了。 “哎哟!” 老者被万大宝一脚踢飞。 “老贼,受死!” 在他受惊不浅的眼神中,万大宝再次冲来,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如同抓小鸡一般提起,又是一拳下去,鼻血横流,飞出五六米,撞在木板之上。 “哎哟。” 剧烈的痛疼传来,尤其是是面部火热热的烫裂感。 而且四肢百骸也传来剧痛,他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骨头也断了。 那种刺痛感,久违而难以言明的深入骨髓之感。 太久太久,已经记不清多久,也许是五十年,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一百五十年? 到底多么久远,已经不清楚,唯一一次有印象,似乎是在小时候,呀呀学舌时,磕掉了牙齿,那种感觉永远都记得。 又是一拳扫来,直接将他击飞。 “咳咳,咳咳!” “我,我流血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又看着满地的鲜红,他傻了真傻了。 他堂堂高境界修士,居然被一个地阶中期的小辈,打吐血。 这在以前,简直不敢相信,难以置信。 这种地阶中期的小角色,以前一直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眼睛内,如今,这样的蝼蚁,居然能伤他,能令其感受切肤之痛。 当初所以可以碾压,摁死的小虫子,现在居然爬到他头上了。 短暂的呆滞之后,他脸上又是一片滚烫滚烫。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他的心中无比愤怒:“啊!我要你……” 话音未落,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再次袭来。 麻了耶,他急忙偏头。 木屑纷纷,石子飞舞,他吞了一口口水,看了脑袋左边,插入石墙中的拳头,心都拔凉拔凉了一截。 他现在已经不是恐怖的修士,已经没有了滔天之能,精气神被封印,一切都都诡谲消失。 自己只是一个凡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冷汗淋漓,看着万大宝凶神恶煞的模样,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万大宝定个大光头,身高过丈,身披佛袍又穿铠甲,凶神恶煞,似比那些大凶还要可怕。 拳头简直比锅还大,一拳砸下来,跟个铁榔头一般,摧枯拉朽。 “老家伙,还挺滑溜。” 泗陵司老者左闪右躲,最终又被泗陵司老者一把抓住领口,猛力一甩。 “咳咳。”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被震出来,整个人更是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天地之间一阵颠倒摇晃。 乾坤之间,仿佛有数之不尽的重影在闪烁。 “我,这是晕了?”他有些愕然失声,语气中,很是呆滞。 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堂堂强大天修居然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大宝,我看你打的好爽呀,让我来试试。” “我也要,我也要,还没有试过,殴打高高在上的天修是什么感觉呢。” “加我一个。” 于是乎镇妖校尉、将军们纷纷冲上去,拳打脚踢。 还有一人想要动用法宝,他的法宝是一柄昊天锤,打铁出身,抡起来,风云咆哮。 他这番动作,急忙被众人阻止。 “靠,你居然动法宝,别给他打死了!” “昂?”小唐楞了一下:“他可是天修,还能被打死。” “还强大天修,你看他这个德行,有强大修士的一点风范吗?” “额,好像也是呢。” “别打了,别打了。” “各位,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呀。”泗陵司白衣老者带着哭腔。 他一身白衣,也脏兮兮,灰头土脸,猪头脸肿。 “你们镇妖司太过分了,有这么对待老人家的吗!” 自个都快被气哭了,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倒霉事情。 偏偏遇到饕餮,天知道是什么诡异的能力,他的一身能力修为被吞噬。 他能感觉并没有消失,但却无法调动,宛若一个废人一般。 不仅如此,他察觉到自己更为可怕的一面。 自己的情绪他居然也压制不住,他会感到害怕,畏惧、胆怯等情绪。 按理说,他修行到了这个地步。 这些情绪是会大幅度降低,减少。 可现在,他却清晰的感受到,并还有重重负面情绪升起。 他因此而感到心惊,难不成连他的心境与多年的意识也能被吞噬? 想到这里,他浑身冰凉,一层层冷汗密布。 这该不会是仙术吧? 这已经超脱了法术、术法、秘术的范畴,已经是属于仙术、禁术那等传说层次。 “前辈,你把我撞伤了,这件事,咱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 这时,云星河才慢慢走来,居高临下,嘴角微笑。 坐在地上,本就凄惨的老者,一听这话,险些没有晕过去。 把我给群殴了一顿,结果就为了这屁事。 “你们镇妖司破坏山水,我泗陵司奉命讨要,重建山水,诗美如画,你等镇妖司,难不成要违逆命令,我断断是不会屈服!” 泗陵司老者傲娇撇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这么硬气!”云星河楞了又楞:“那好吧,诸位,这家伙交给你们了。” “多谢云候!” 万大宝等人看见老头,如同是看见剥光了的少女,双眼放光。 泗陵司老者见他们如狼似虎,两眼冒绿光的样子,一把老骨头吓得抖了几抖。 尤其是望到万大宝那大光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别,别,小伙子,有话好说。” “放尊重点,什么小伙子,叫云候!”万大宝等人怒斥。 “是是是,云候。”老者对云星河拱手,改正自己的语词。 老者果断认怂。 认怂的极为迅速。 第一百九十八章 坦坦荡荡云某人 一开始还傲娇的很,高高在上,这会认错的速度,云星河倍感意外,脸上忍不住笑意,这家伙,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呀。 上一秒还誓死不从,这一会儿便跪地求饶。 云星河蹲着,把他怀里的储物袋一把抢来,打开口子。 珠光宝气,金灿灿,金银光芒大作,险些刺瞎了云星河的眼睛。 “我的妈呀!” 云星河傻了,这储物袋空间有十立方,里面全是纯金锭,还有诸多珍珠宝石,稀有矿物,更有一块秘银。 发大财了。 尽管知道泗陵司会有富有,但真看到了后,还是被惊到了。 他们真是没少敛财。 云星河楞了良才,才将袋口锁住,一把别在自己腰间。 “别,别这样,给我留点,那是我全部……” 还未等他说完,云星河直接打断,拒绝了他这弱小的请求。 云某人从上而下斜视他,语气强硬。 “怎么,你把我弄伤,坏了我道行,难不成还想就拍拍屁股就走,你看看我们镇妖司的弟兄,会不会答应,肯不肯答应。” “不答应!” 众人异口同声,如雷海炸裂。 老家伙明显对万大宝有阴影,吓得哆嗦。 “我告诉你,我这受的伤可严重了,现在只是要你点营养费,你就知足吧,否则我能让你倾家荡产。” 老者闻言,默不作声,形势比人强呀,没有任何办法,好气哦。 云星河眯着眼睛冷笑。 从我镇妖司敲诈的钱? 给我拿来吧。 哪有这么容易,不得吐出来,能让你离开。 “好了好了,别挡在我们镇妖司门前,多影响我们和谐友爱,违和大隋和平,创建美好人家的形象。” 泗陵司老者险些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咱能要点脸部,别这样。 他么真是太不要脸了。 劳资被你们打成这么一副狗样,你们居然还大义凛然,抬头挺胸的能说出和谐友爱这种词? 谁相信,谁他么相信。 泗陵司老者的脸已经黑到已经极点。 原本缥缈的白衣,也是脏兮兮,蓬头垢面,完全看不出一个天修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乞丐。 “怎么,还不走,等我请你吃饭?” “是是是。” 老者啥也不多说,急忙逃走,走之前,还看了云星河一眼。 “还敢瞪我,算了,看你贡献了不少银钱的份上,我就不教训你。”云星河眉开眼笑,这天降横财,简直美滋滋。 云星河将镇妖司的银钱还回。 这才知道,直接被敲诈了五十万两。 “我去,这泗陵司的人还真是有本事,到处敲诈。” 储物袋里面不仅有金银,还有金券,一万两一张。 金券这东西各大钱庄通用。 但一般来说,修士不喜欢带金券,只喜欢用金银锭。 这一点很匪夷所思,毕竟金、银券很方便,携带容易。 云星河进一步猜想,可能是修士喜欢那种豪郑千金,一大个银锭砸在桌子上的震撼感。 举个栗子。比如你前女友嫌弃你没钱,结果你发达了,直接把几十公斤现金撒在她脸上。爽不爽? 再比如。 你蹭了个豪车,你表示有急事,留个电话,稍后来处理,但是那家伙呢就是抓住你。 你来气了,打个电话,六个保镖扛着几箱子现金,直接丢在他脸上,顺便抡起榔头,把他豪车砸掉,想一想,代入一下下,是不是很爽。 这就是现金具有的冲击力。 修士吧,大多数也都是喜剧人,都爱装逼。 银锭一砸在桌子上,享受四周传来的惊愕感,极度满足虚荣。 云星河也不管它是金锭还是金券,都一样使用。 还有好几颗玉液珠,在市场上被炒到十万一颗。 “好有钱呀,与他相比,我简直是穷酸的不能再穷酸。”云星河左翻翻右翻翻,完全被震惊到了。 “不过现在这东西归我了。” 云某人会心一笑:“果然,打家劫舍才是发财致富的关键呀,距离我开芸仙楼的目标有进了一步。” 为什么是芸,咳咳。 “嘿,泗陵司的老家伙们张着自己强横,没少敲诈,这会算是折在我们镇妖司,丢了一个大面子。” 镇妖将军得意一笑,看着已经快消失的黑影,很是开心。 “哼,当给他一点教训。要不是他跑得快,要不是云候有令,我绝对把他打的妈都不认识。” 万大宝叉腰而立,凶气十足。 云星河看到这些人直摇头,有这些人在,严重影响他们镇妖司的和谐友爱形象。 “来来来,兄弟,这些东西就当做辛苦费,喝点小酒去。”云星河直接掏出七八张金券。 “我的天!” 校尉将军们傻了:“喝什么酒需要这么多!” “云候,这使不得呀!” “没事没事,以后这种机会还有的是。” 他们百般推辞,云星河执意让他们收下。 人家来一趟,不管是因为命令也好,给你面子也好。 肯定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他们对云星河简直感恩戴德。 某人扬起笑容。 在他们看来, 云星河的笑容总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喂,小子,你别忘了,得给我一头羊,烤全羊,金黄金黄,香喷喷的那种。” 正当云星河的自我感觉良好时,脑海里面相传催促声,声音里面似乎还怕云星河赖账的语态。 “知道知道,真是事多,你白吃白喝那么多,让你办个事,你还这么墨迹。” 某人的语气极为不爽。 “我,我,我……”小饕同学已经懵了,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 用的时候就小宝贝,爽完了就嫌我难看? 我日你大爷,臭渣男。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给你的金坨能够用好久了。我可不是白吃白喝,我是给你钱的。” 它的声音理直气壮,甚至还有三分不忿,三分幽怨。 “什么,你还敢和我讲金坨,金坨早就花光了好吧。” “不会吧,那么大一坨,应该很值钱的,哪会这么快就花光。” “停停停。” “什么意思,你在质疑劳资,我云星河行事坦坦荡荡,你这是在对我的人格进行侮辱!” 云星河如此理直气壮,气势汹汹,又委屈无比,底气强横的感觉,让它不敢说话了,更不敢顶嘴了。 “你知道你一天要吃多少吗,要吃一千两!” “一千两?可是我每天只是吃了一碗面而已呀。” “你也不看看你吃的是什么面,小碗一千两,大碗三千两。” “这么贵嘛?”小饕同学有些疑惑:“但之前我明明只付十文……” “呃……那能一样嘛,十文是普通的牛肉面,你天天吃的是高档牛肉面,一百两银子一碗,偶尔还给你吃千两一碗的面。” “不可能吧,差别怎么会有这么大,难不成这面是金子面?而且我感觉味道没啥区别呢。” “怎么不可能,在烟火楼听曲,一晚上顶多花了一百两就顶天。在云仙楼,花个一万两就是微末零头。京城物价贵,这不很正常?” “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吞了你的金子?我特么是这种人吗?” “不像是。” “把像字去掉,不是,我不是这种人。” “对不起,对不起。”饕餮同学积极道歉,知错就改。 “嗯,表现的还算可以,晚上去吃烤羊。” 云星河叉腰,表情享受,对于某凶的认错,欣然接受。 一听到吃烤羊,饕餮顿时又欢天喜地。 云星河看了一眼背后的凶兽图刻,目光湛湛,正是饕餮图像。 他之所以能够无伤借用饕餮之能,便是因为如此。 开什么玩笑,本身就封印了一头饕餮。 而图刻中,只是临摹了凶、神威能而已,借助阵法发挥出来。 他自带一头饕餮,只要透露一些威能,释放饕餮本身气息,一下子便如同饕餮本尊降临,自然能够无损使用饕餮阵法。 即便后来人能够与凶、神性格契合,降低代价,并提升威力。 但又有什么东西比饕餮本身更合适饕餮呢? 当然,云星河也不是没有一丁点代价,报酬是一头金黄金黄的烤全羊…… 想想还有点小亏呢 云星河看着灰头土脸,一瘸一拐跑走的泗陵司老者,冷冷一笑:“老家伙,还真是不知所谓。” 若是在其他地方,他还没法这么轻松。 可泗陵司那家伙太过骄傲,居然猖狂到直接在镇妖司开战,如此天时地利,他焉能有不败之理。 其实泗陵司的老者更气得吐血。 多少年了,今天居然栽了。 其实他们敢讨债,肯定是艺高人胆大。 他们自身极强,对于自己本就有充足的自信。 在以前的时候,没少遇到了这种情况。 一开始泗陵司的进展也不顺利,拒不给钱。 但后来为何一听是泗陵司都乖乖掏钱,屁都不敢说。 那是因为他们是打出来的。 他们一个个早就身经百战,可以面对各种困境,面对各种法宝、术法。 在多年的讨债生涯里,遇到的法术功法符箓法宝种类不计其数。 但一直的胜利,让他们失去了警觉性。 也不是失去了警惕心,主要是这次太诡异了。 之前也碰到封印轮海之术,但只要施展象形图文,这便不攻自破。 甚至还有许多备用方案,比如他泥丸宫内封印了明魂,即便紫府被封印,亦或者神魂被禁锢。灵台中的明魂便会被释放,暂时主导身躯,一样可以大杀四方。 还有一种方式,将自身法力存储身体另一节点。 就是怕被禁锢紫府。 因为禁锢之术的根本,就是封印轮海紫府,隔绝它与身体的联系,无法运转气息,调动灵力。 所有的禁止类术法都是这样。 一般来说,即便是封印了轮海,没了法力,还有多个存储节点的法力,再不济,还有明魂。 明魂暂时性控制身躯,一些禁止皆不存在。 以往来说,这简直是无往而不利。 可他么,这次在镇妖司遭受了巨大重创。 “该死了饕餮图刻,到底是什么诡异能力。”他愤怒的眼神中,有浓郁不解:“以前倒是听闻饕餮有吞噬莫测之能,但从未听说过有这般可怕诡奇!” 他就像是被打落了凡尘,无论是灵魂,还是轮海紫府,还是身体强度,境界修为,居然全被吞噬掉了。 这种感觉极为可怕,也很是叫人绝望。 这他么根本没法搞,直接跌落凡尘,谁去谁死。 简直是无解的存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十分不解,他自认为也算有点博览古今,但从未听闻过这么诡异的能力。 “镇妖司怎会有这般可怕的底蕴。”泗陵司老者皱眉,他们去要账,那肯定要做好工作。 可不是傻傻过去,镇妖司的底蕴他们了解过。 即便动手,不会生死相向,底蕴不太可能会出动。 但这次饕餮刻录的能力,明显就属于底蕴范围,太强大了,可作为秘密杀器,谁去了也无解。 “不对劲,记载中,饕餮图刻的能力没有这么逆天。” 他翻出了一个小本本,有镇妖司一行,里面记录了,饕餮之能,吞食一切。 一旦激活饕餮图刻,被黑光击中,那么在一息之内,精气神便会被吞噬。 而且只是吞**气神,是一点一点慢慢减弱,虽然影响极大,但并不会直接没有反抗之力。而不是像这一次一样,直接完全消失,打落凡尘。 像是将境界、修为、灵魂术法等等你百年修行剥离。 极其诡异。 而且记载的饕餮之能,是但根据人不同,发挥时常也不同,但最长的时间,也不过是三息。 这很逆天了。 对于他们这个境界的修士而言,别说三息,半息之间,基本上而已就能斩杀对手,控制战局。 可他么,刚刚那家伙使用的能力,何止三息? 都快半刻钟了,加上那些家伙殴打他,都超了一刻钟。这太不科学了呀。 老头发懵,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同时,他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双眸大睁:“嘶,这会不会根本不是饕餮的能力,而是一种被镇妖司隐藏很久的图刻之能?” “或者说是全新图刻!” “但为何镇妖司要在现在拿出来,当做底蕴不好?” 第一百九十九章 镇妖司真正的价值与底蕴 这一点令他极为费解:“若在镇妖司面临生死存亡局面时。” “那时候绝对能让人措手不及,现在过早暴露。” 自然,他完全想不到,那吞噬之能,将其打落成凡的莫测玄妙,并非镇妖司所谓,而是出自云星河之手。 他还在不断思索。 “而且那家伙跟个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像是承受了巨凶的冲击。” 饕餮是大凶中的大凶,借取它的力量,没有多少修行者能够承受。 “如果真是全新图刻,那么代价肯定更大。” “镇妖司原本可以将其作为镇守至宝,绝对是将来逆转凶险的绝佳所在。可为何要用在我身上,敲山震虎吗?还是在透露某些不寻常的信息?” “镇妖司的图刻又是什么,为何这种能力,之前没有一丁点信息露出。镇妖司在刻意隐瞒?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懂了。 一般而言,若是发现了新的凶、神。 都会上报朝廷,然后进行研究。 像泗陵司这种,肯定第一时间便会得到消息。 并且,能够知晓其中能力。 不仅是镇妖司,礼部也好,兵部等等也好,都有类似图画,同样能够借助大荒神兽之能。 这些,都逃不过泗陵司的记录,即便是他们隐瞒的很好。 因为无论在怎么隐瞒,最终都绕不开朝廷。 若是小凶、神,或许不用上报。 但像镇妖司这般直接削弱成为凡人,吞食一切的凶兽能力,肯定是要上报的,否则被朝廷知晓,那满朝都要弹劾。 镇妖司卿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心中已经想好了,如何去算计镇妖司,参他们一本。 够他们受的,以报今日之仇。 他的所有思路,都是建立在镇妖司掌握了新图刻,却知情不报,独自具有。 这个罪名,真是够镇妖司喝一壶。 只不过他的思想陷入了一个误区,一直是在考虑镇妖司,而忽略了真正主导者。 镇妖司内。 右大司丞得知云星河还了钱,释然一笑:“云候好本事,居然能逼的摘道人将吃进去的钱吐出来。” 他看向云星河的目光,极为赞赏与惊叹。 “摘道人?” “嗯,正是泗陵司派遣过来,讨要银钱之人。” “他可是天阶高等实力,并且在同境界之内都算极为恐怖的一员。”右大司丞缓缓道来:“泗陵司的组成很特殊,摘道人百年多以来,声名不小,不少补司拒不还钱,结果都被他教训的服服帖帖。” “也不是没有人迫于形势给了不少银钱,后来想要反悔,或者被人家找上门来要钱,失了面子。” “于是乎,无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脸面,都对他展开报复,但结果可想而知。” “摘道人在一次次中也逐渐成名。朝廷司衙本就不弱,可却都能被他化解,可想而知其非凡绝世。” “摘道人博通古今,许多失传的术法,修行之术,他都有所研究,并且进行新创新与改造。” “同境界修士而言,能与他交手,匹敌者,少之又少。” 右大司丞很是哑然的笑着:“当时摘道人过来时,我纵然不情愿,但也是给了。” “毕竟那两人可是云候所看中之人,我等镇妖司,自然绝无二话。” “而且我觉得这等小事,也不知道惊动云候,所以并未传讯告知。” 云星河点点头,不得不说,右大司丞还是很有水准。 他直接付钱而不告诉云星河,这目的便是想让云星河承这个情。 当然,这种做法也并非说是怀疑目的,故意而为。 大司丞也不敢这么做,或许他心中表露友善的信息居多。 “更令我以为的是摘道人居然折在我们镇妖司门口,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右大司丞也疑惑,但更多的确实好奇。 他实在想不出,这些人是怎么让摘道人灰头土脸的逃走,还搞得这么狼狈。 作为镇妖司内当前最大的官吏与掌权人,右大司丞,他是绝对不可能出手。 而且也不能出手,甚至绝对不能出面。 这是一个颜面问题。 其实一时间,也根本找不到对付摘道人的方法,他很强很强。 不是说他实力强大到令人绝望。 摘道人最擅长的便是各种术、法。 变化多端,各种法门衔接配合,极其完美,足以令大多数天修惊叹。 同境界修士,应对他诸多术法时,也是极为疲惫,烦不胜烦。 摘道人他等的便是你这个时候,可以进行一击,让你崩溃败逃。 他的法术,让很多人都不敢接触相对。 也正是大多数天修,高境修士头疼的问题所在。 精于变化,巧妙无比,这就是摘道人。 但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出其意料的败了。 还是被镇妖司一群中下层官吏围攻的情况下。 镇妖司将军为右大司丞解释过程。 “原来如此,居然是饕餮!” “想不到饕餮还有如此神能!”右大司丞很震讶。 大司丞愕然,作为镇妖司高层,图刻饕餮之事,他自然知道。 “早闻饕餮有能够让人逐渐消失术法,打断施法的吞噬之能,没想到是真的!” 摘道人虽强,术法千变万化,通晓古今,更是走出了新的路,有许多构思有想法。结果饕餮之能,直接限制,将他削弱,简直死死克制住了他。 他虽然是镇妖司的三四把手,但对于图刻蕴藏的凶兽凶神之能,他了解的并不多。 或者说,镇妖司中许多人都了解的不深。 甚至很多人听都未曾听说过。 毕竟施展是需要代价的。 再说,镇妖司已经多久无战事了,也没有丧心病狂,不知死活的妖孽,敢来镇妖司兴风作浪。 故此,能够动用图刻的机会少之又少。 即便高层有所研究,但也仅仅是流于表面,真正的东西,是需要不断的实战中摸索,找到经验。 “确实,即便是摘道人,在面对饕餮图刻,也一样无比憋屈。” 这些将军校尉兴高采烈,热情讨论。 “咦,不对啊,即便是有饕餮的一瞬能力,但没有出动天修,怎么可能拿下摘道人?” 右大司丞一下子反应过来问题的漏洞。 虽说摘道人会被饕餮之力影响,但是即便再影响,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够伤害击败。 他们这些人都是地阶中期,地阶后期都不多。 如此怎么面对摘道人? 摘道人即便再不如,难道还会被地阶小修士爆锤,反复揉捏? 不可能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可接下来,他便真正糊涂了。 他发现这些人口中的饕餮之力,与他所认知了解中的饕鬄之力是两回事。 不解始终在他脑海中。 关于饕餮的问题,他也仅仅是知道一些。 能用施展饕餮者寥寥无几。 即便是镇妖司司卿,也不见得能够操控这种能力。 四凶的能力都极其可怕,难以言明。 有非同凡响,神秘莫测的威力。 外人未曾掌控,对于这种神能不能体会,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右大司丞死死盯住云星河,能够掌控饕餮之能,毫无疑问,这绝对是惊世骇俗。 至少对于镇妖司来说,那是至关重要。 只要有云星河在,坐镇镇妖司,可谓是稳若泰山。 可以想象,云星河的重要性。 若以后出现什么事情,只要云星河出现在镇妖司,可谓是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右大司丞一下子就明白云星河的重要性。 不仅仅是他因为云候,而是云星河能够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其实镇妖司内,有许多“底蕴”与大佬存在,他们便是契合某些凶、神,能够发挥恐怖力量。作为镇妖司的至宝,威慑所在。 饕餮,本就在凶、神中前列,能排上号的大凶。 他的图刻,基本上很难找到相符合者。 经过了解后,他更是震惊了。 因为云星河施展出来的效果,远远超过了镇妖司内部记载。 记载中,仅仅是一瞬。 对于高手,尤其是天修来说,这一瞬基本上而言,已经左右了战局。 像云星河这般,从未有过。 可谓直接刷新了记录。 右大司丞一下子便意识到,云星河可以作为一个杀手锏般的存在。 紧接着,他便下令,所有人对于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为的便是保住云星河可怕而惊人的能力。 他看了一眼云星河,活蹦乱跳,根本不像是有事人,那么问题来了,他肯定是没有受伤。 或者说,即便受伤,也不足以影响他。 那么这便极其可怕了。 基本能够找到,所触发后,展现出来的能力,也远不如云星河这般恐怖可怕。 能够无损激活饕餮图刻,并发挥远超常人的能力。 毫无疑问,一旦公布出来,云星河绝对会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呃,不对,准确来说,现在也是风云人物。 只是两只很不同,前者只是因为云星河敏感而独特的身份,所有人都在关注他与其他皇子。 他虽然有功勋,但不足以压下其他皇子风头,纵然有功绩。 可很多人却认为此中有水准。 甚至很多人还在质疑云星河,否认他的一切。 毕竟他的身份特殊,即便凭借自身能力,创下功勋,但也容易被掩盖。 若后者不同。 云星河若是传出去能够掌控饕餮图刻。 那么毫无疑问,他未来将是镇妖司的掌舵者之一。 不说明面上,至少绝对是幕后大佬一员。 而其他人得知了后,也会争先讨好。 因为,谁也不愿意错过这么一位镇妖司日后的大佬。 这可不是未明朗的尊位之争。 现在尊位扑朔迷离,别看云星河目前名望滔天,但朝廷内许多元老,始终不看好云星河。 云星河能上的几率不大。 若云星河在竞争上位失败后,那么后果肯定不会好。 所以,这么一重身份,肯定是比不上镇妖司幕后大佬的身份。 况且,倘若有这么一重情况在。 日后,即便争位失败,或许也可凭借于此保住一条性命。 总之,无论如何。 能够借助并成功掌握饕餮神力的云星河,其地位、影响力在镇妖司将会提升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 甚至是镇妖司卿在面对云星河时,恐怕都要客气以待,甚至以平辈,晚辈行礼。 不要怀疑,因为这关系到镇妖司日后数百年,乃至京都数百年的安危…… 大司丞沉默不语,这件事太重要了,他不知如何去说。 关系太大。 他深深看了云星河一眼,打算先将其瞒下,也许日后会以此当做筹码,关键时候能够救命。 大司丞对于云星河一直有感激之心。 毕竟他能够成为大司丞与云星河有莫大关系。 当下朝局波云动荡,一个不慎便有倾覆的凶险。 云星河无异于如履薄冰,见那行走。 他觉得云星河上位可能性不大,毕竟云星河面对的情况极其恶劣,没有丝毫优势。 论大统,有太子在前,若论功绩有晋王珠玉,蜀王虎视眈眈,其心其性势在必得,这日前往京都,有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之一。 外面,更有雍、凉等王虎视眈眈,时刻关注京都,随时准备进攻。 云星河回京后,争端毕竟会白热化。 如今蜀王就这般高调,掀起阵阵风声。 其他几王登场,那必然是要陷入漩涡中,故此绝对有生命危险。 也许日后,能够以此争取筹码。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能够操纵饕餮神能的定海柱。 右大司丞对云星河仔细述说,陈其厉害。 云星河没有说什么,想怎么能怎么弄。 叹了口气,右大司丞点头微笑,只要能够保住秘密,无论是从镇妖司底蕴出其不意一击,亦或者其他方面也好,都将能够起到惊人效果。 至于关键问题,便是摘道人。 他脑海中诞生了一个想法,想将摘道人灭了,毁尸灭迹。 死人往往最让人放心。 不过,他又皱眉,这件事泗陵司应该也会知晓。 他又看了云星河一眼,想到泗陵司的情况。 泗陵司背后应该不不会容许这件事发散暴露。 对于右大司丞的紧张兮兮,云星河到没有什么感觉。 即便公开,他也并不在意。 因为饕餮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可不仅仅是一种…… 这只不过是它最基础的能力。 第两百章 诸王虎视 右大司丞与云星河聊了一些话,大致是让云星河注意。 云星河虽然感觉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接受。 他拱手向云星河行礼,随后离开。 两人相互行礼,看着云星河离开的背影,右大司丞叹了口气。 其实抛开身份本身不说,其实他很欣赏云星河,性格却是有些缺陷,但能力还是很强,尤其思维与他们极其不同。 说不好听叫离经叛道,不讲规矩,说好听叫奇思妙想,难以预料。 但就是他这种性格,才具备威慑你。 你永远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是什么性格,会不会突然给你掀桌子。 他这种性格有时候会很讨厌。 可有时候,却又是致命武器。 “哎,要多加小心呀。”右大司丞只能感叹一句。 争位之事,绝对是无比凶险。 “大司丞,其实不用忧心。”另一位司丞看出了他的心中所虑。 “怎么,你有什么高见?” 右大司丞看向身边的那人。 此人很年轻,三四十岁的样子,是一个儒生,眉清目秀,面容俊美。 他是南方某书院的一位天之骄子,几年前被举荐,这些年陆陆续续立下不少功勋,后面来到镇妖司。 “云候的事情,大司丞完全不比操心。” “说说。” 右大司丞背负双手,静静看着他。 年轻的司丞侃侃而谈,气度非凡,十分自信:“如今太子高居大同,无论云候究竟是什么来历,他毫无疑问都是太子那边的人。” “而且以太子的仁慈,若是顺利登顶,以他的心性,必定不会多动杀戮。” “且不说为人,太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怎会去伤害云候呢?” “其二,无非是晋王上位,以晋王其心胸气魄,海乃百川,江海归流,他是要做出一番大功绩,开辟万古之人。怎会去迫害云候此般人才?” “他上位后,必定会大赦天下,凝聚人心,以彰显皇威浩荡,新主之气态。” “以晋王胸怀,必定不会在意云候,而且一定还会升官加职。” “其一,云候却有实力才能,晋王不可能会看不到。” “其二,从政治影响角度,杀了云候,会惹来争议。不杀云候,反而任用,这岂不是在告诉世人,我连政治斗争对手都能重用,委以重任,我的心魄,有谁能敌,天下豪杰,盖世英骄,你们还在意什么。” “我不论出身,不论过往,只论才能!只要天下雄才,皆入壶中,若有为者,皆能一展所长。” “晋王是要走出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他需要先驱。所以,他必定不会动云候。” “此二人上位,云候,是绝对的安全。” “至于蜀王,雍、凉三王,上位后,可能会为了自身的权利稳固,统治,消除不稳定因素。” 儒生司丞微微一笑,继续说来: “但问题是,三王登临的几率不高。” “雍王勇武有余,然短于谋略,虽有功绩,镇守一方足够,而御天下甚远。凉王机智不凡,灵敏过人,可好断少谋,软无主见,姐不足为虑。” “蜀王文武皆备,才华惊人,暗于城府。但两相而短,此枭四方,却气势不足,有失帝王态。” 年轻的儒生气质温和,语气从容不迫,吐字不急不慢,每一个细节都表现出足够的自信。 雍王虽然勇冠三军,擅长军事战争,在戍边有不小的功绩,在边疆部队中有不小的威望。但头脑方面不行,掌管一方足够,凌驾天下远远不如。 凉王虽然很聪慧、敏锐,但想的太多,常常没有自我的见解和主意,随波逐流。这样的人,根本不成火候。 蜀王是个能人,文武全才,无论是才华还是武略都不凡。 可也正是因为蜀王在文武方面都有惊人的天赋,但也正是这样也限制了他,两方都没有建树,武不如雍王,文不如凉王。且不谈太子与晋王。 蜀王不是表面看的那般,他心中藏有城府,所图不小,非常深沉,常人难以看透。 他的性格,若在盛世辅助至尊或在乱世称霸一方足够,也必定会留下光辉一笔。 但登位不合适,缺乏帝皇威势。 “嘶,哈哈,哈哈,当局者迷,当局者迷!”右大司丞大笑。 他欣慰望着年轻的司丞,拍着他肩膀:“被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态瞬间好了不少。” 年轻司丞微微一笑。 云星河作为镇妖司人,他为镇妖司大司丞,并且还是因为云星河的原因升官。 从某种意义上,其实他就是云党。 就算他否认,可其他人,其他王也会这么想。 那么如此,他也无需解释。自然也是希望云星河能好。 只要云星河得势,那他也得势,云星河不好,他八成跟着倒霉。 要是云星河能登顶…… 他恐怕是从龙之臣,若云星河处斩,他也逃不了凄惨的下场。 所以,他肯定是支持云星河,甚至已经将自己归为云候派系。 “我见大司丞忧心日久,其实不用如此,一切皆不足为虑。” 右大司丞点头:“对呀对呀。” “其实通过属下分析,所以说,云候其实已经是先天立于不败。” 紧接着,大司丞便是一阵夸赞,年轻有为,足智多谋,洞察细节。 年轻人都是微笑。 “杨名,你说……云候有机会吗?”忽然,右大司丞凝眸,看向年轻儒生,眼神无比认真。 年轻人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沉默,并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随后点点头,语气斩钉截铁:“有!” 接着,他又开始陈述云星河的优点。 右大司丞越听越欣喜,最后信心倍增,仿佛众王都是土鸡瓦狗,随手可击破。 年轻儒生微微皱眉,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看着大司丞犹豫很久。 官渡之前,郭嘉的十胜十败论,也是如此。 实际上都是扯淡,捡好的说,说了一堆废话。 但就是这种话,却能够加油鼓气,提升信念,不让士气衰败的作用。 毕竟若是你士气都没了,毫无斗志,哪还怎么打。 众王真是他嘴中所展现的那样? 比如雍王,真的有他说的这么不堪一击? 当然不是,雍王虽然不善谋略,但不代表人家没脑子,身边没有谋士参谋?没有强大的智囊团? 他真的有杨名自己说的那么好对付?当然不是。 况且人家勇武过人,尤其是在边军之中有极强的威望。 这是一个极为头疼的皇子。 除此外,还有凉王。 凉王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别人做啥,他跟着做啥。 比如雍王去平乱,他也跟着平乱,虽然功勋远远达不到雍王晋王那般耀眼。但也广受好评。 蜀王韬光养晦,他也跟着韬光养晦,绝不冒头。 这种行为,极大减少了他被针对和打击。 别看他这种跟风,极为不齿,但却很有成效。 因为前面的坑,都被别人踩了,他的容错率极低。 诸多皇子,有能力的不计其数,可真正走到最后,玩到决赛局的就这么几位,可见他不一般。 况且人家盘踞雍凉多年,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身边奇能异士,强大修行者,兵、法、儒等不计其数,独霸一方,并且将领地打造的固若金汤。 再说蜀王。 这个就更难搞了,文武全才,尽管没有什么突出的功绩。 但也从另一方面体现了他的可怕,因为他没有短板。 而且城府惊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是朝夕相处的人。 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他真实的情绪,你就无法知道他在意什么,憎恨什么,也就无法相症针对。 在蜀地多年,蜀王励精图治,且数次平乱,百姓安居,故此在蜀地可是威名惊人。 更为恐怖的是他隐藏的太深了,谁也不知道他在蜀地多年,究竟发展到了一个什么地步。 究竟网罗了多少修炼者,又有什么缜密布局。 一切一切皆不得而知。 这话后,杨名自然是不能说的,否则右大司丞还不更得自闭。 本身他就因为云星河要输的问题,天天愁白头。 “杨名,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忽然,右大司丞猛地蹦出来这句话。 “啊?” 右大司丞眸子凝聚,他并非无慧之人。能混到今天,谁会傻。 只不过因为云星河要面对众多强敌时,他心态极度不稳,精神紧张。 而杨名的话,无疑是一剂强有力的镇定仙丹,稳住了他的内心。 稳定后,他也瞬间反应过来,云星河必败。 如此,又陷入了死循环。 “当然不是,大司丞,云候确实是很大机会。”杨名又开始做思想工作,给与他底气与信心。 老实说,他并不认为云星河有太大的机会。 当然,也并不是不可能,机会对比其他王,很小,可不是没有。 尤其是当今圣皇态度不明,甚至有倾斜的意思。 况且,云星河却有君临天下之资。 对于臣下来说,对于百姓来说,到底什么是威加海内的气概? 而大家为什么喜欢云星河,为什么议论这么浓郁。 是因为他的态度。 他在武东郡之事,京都众人,很多人都知道。 包括缝皮案事件,众人也都知道。 都展现出他不妥协,不与权贵威胁低头,打击到底的决心。 在武东郡时,不像城隍太守等人低头,坚持执法,维护大隋尊严。 在京都时,不屈服与汉王以及镇妖司大司丞、大理司少卿等等的武力恐吓与刁难。 在南方时,真是不惧平南侯,维护律法。 龙川时,又能控制自己的冲动。 百姓生灵,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些光明与正道。 看到了那种将来所展现的政策,以及对百姓的在意,而不是蔑视。 就是如此种种,云星河给人一种大气魄,大气概的坚毅,能够控制自我情绪。 至于西北狐妖之事,确实有欠考虑,可却妥善解决此事,功大于过。 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够办好。 相比于其他人束手束脚,犹犹豫豫,险些无法遏制此事。 而云星河直接强硬解决。 这一点又能展现他的性格。 试问此般又有能力,对外强势,对百姓平和,言行更是体验出平等的至尊,又有谁不期待? 若非是时间态度,没有足够机会展示,即便是晋王也压不住他的风头。 云星河的冲劲实在是太猛了。 只要再有十年,二十年,恐怕晋王的地位与名声,都要遭受极大冲击。 那到时候就是真正的三足鼎立。 可惜,时间不够,等不到。 此外,云星河尽管还有些不足,但未来可期。 当前而言。 他还手握两大战绩,对于隐藏的凉王、蜀王来说,绝对耀眼。 虽然两王隐藏实力,淡去光芒,由明转暗,能够避免许多针对与焦点,获得安心发展,没有后顾之忧。 可同样,这也是他们的问题所在。 京都少有他们的传闻,关注度不够高,没有足够的战绩名声,那么他们的支持也会相对来说大幅度减少。 比如凉王,大多数都是人都以为雍凉王是指一人,而并非两人。 显然,蜀王也是知道这个问题所在。 所以准备完毕后,北来京都,开始造势,重新立名。 按照凉王的性格,多半会等蜀王行为反馈,如果不错,也会跟风,不日将入驻京都。 以凉王行为,绝对会这么做。 他的要求便是,不求吃肉,只为喝汤。 不要看不起他这种策略,觉得他是跳梁小丑,狗皮膏药。 被凉王以这种手法反杀的不计其数。 凉王就是以这种‘抄袭’,并超越原创的能力,逐渐成为巨头,到如今尊位热门之一。 造起名声可不容易,从蜀王身上就能看出来。 而相比天然形式。 如今的讨论声,支持声最大者,自然是云星河。 尤其还有圣皇不明显的“暗示”。 这些联系在一起,还有不日后的修行盛会主持官,等等都足够云星河长期挂在热搜榜了。 他是凭实力挂热搜。 蜀王是花钱买水军,买热搜,制造话题。 小云是自身携带关注。 借助于此,哪怕是根基不足,没有几王领地,也足以抗衡。 领地方面,是云星河的弱势。 第二百章 优劣 同样也是优势,因为其他几王都没有在京都。 而云星河在京都却有主场方面领先布局。 诸王领地优势,来到京都后直接被无限度削弱瓦解。 至少云星河在京都可施展的能耐不小,所调动的力量,恐怕蜀王、凉王也为之忌惮。 这是所短,亦是所长。 “若能操控得当,并非没有可能。”右大司丞听过杨名的全面分析,再结合自己的观点与认识,也是最终点点头,眸光惊人。 他也认为云星河并非只能束手待缚,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大司丞可以放心,在下之所以请缨前来镇妖司,自然也是看好云候,想要博取一番功绩。” 杨名眼眸灼灼望向大司丞。 确实,他是主动而来镇妖司。 按理说,这种年轻的儒生,很少会进镇妖司这种特殊机构。 一般也都是宗门为了出任务,或者义务,不得不派遣弟子待个几年。 儒家法家、首选目标,应该是礼部、礼部、兵部之类。 而不是镇妖司。 杨名之所以前来镇妖司,便因为他觉得是个一个家伙,一个他可以登天,少走许多年路的机会。 右大司丞看向这个年轻的儒生,紧紧盯住他的眼眸,想要看穿他的内心,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年轻儒生与其直视,目光平和中正,却在暗处隐藏不为人知的锋芒。 杨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与雄图。 没有多多躲躲藏藏,这是直接通过眼神展示自己。 他所求很简单,能够一展所才,全力施展自己的才华与抱负。 这是他们读书人的毕生追求与希望。 不否认有追求名利之心,可名利与施展才华,从来不会冲突。 若有一番功绩,造福百姓,那么名声自然而然便来了。 对于强者来说,没有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明明一手能够掌握,偏偏要做选择? 从来不会做选择。 只能那些无能者,亦或者能力不足者,才会陷入死循环。 一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又在利诱之中摇摆不定。 这种人,往往是无能者。 换一个通俗甚至令人反感的例子。 寻常人来说,如果有两个喜欢的女孩子,那么他就纠结到底选那个。 而对于海王、富二代来说,他们不做选择,你再多几个都行。 是不是感觉很讽刺,很毁三观。 当然,这也是一种“能力”。 只不过这种“能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处于道德低谷。 不过,我们大多数人,其实内心深处都潜藏着这种隐形的欲望。 对于从政者而言,他们可以通过自身才华,获得惊人政绩,而美名传扬,在从而获得金银。 这其实是一个因果关系,而不是一个相对关系。 只有庸弱者,才会思考,到底是坚持自己的理想,还是随波逐流。 杨名是前者,所以,他两者都要、 “这便是你不选择太子、晋王、蜀王,而来镇妖司的理由?” 大司丞没有再问,而是负着手,与其并排,望向前方。 镇妖司很暗,可对于两人来说,似乎都很光明。 “不全是,太子上位,对于家国百姓自然是最好的,我也期待希望太子上位。我对自己也有信心,五十、百年后,我必定能够走到朝堂中央,为天下计。” “但时间太久了,我有些等不及,我虽然对我自己有自信,但难保不会有什么超出预料的事情发生。” 杨名说话时,极为直白,对大司丞没有丝毫隐瞒与掩饰。 太子的支持者太多了,他本身就高居大统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些传统臣子。 也不是说是传统臣子,只是相对保守,遵循礼法的臣子,都会支持太子。 因为太子无措,于情于理于法于国都是太子上位,绝对毫无疑问。 尤其是这批臣子里面,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老臣,影响力极为吓人,身份地位极其恐怖。 比如最著名的鹏王、雀王,都是太子支持者。 而镇妖司正卿,一把手领导人,更是与鹏王交情匪浅,以其马首是瞻,时常请求出谋划策。 还有太子三少,太子三师等等位尊之人。 就比如太子少师,可是五大状元之一,还有国子监祭酒。 重阳宫,岳麓、白麓等等都是亲太子。 太子麾下如此恐怖,竞争力可想而知。 太子的班底已经饱满,各相完美,若无意外,外人很难插进去。 晋王,他到想进去,可恐怕看不上呀。 晋王手下各家修行者不计其数,各类修士多不胜数,也出现了饱和现象,儒、法、道众多。而与太子不同的是,晋王对于文修似乎不太感冒,反而那些武修与极具天赋的修行者极其喜爱。 只要你能击败晋王麾下将军,亦或护帐力士,便能入其麾下。 他是属于文修,即便进去,也很难一展所才,埋没众人。 蜀王过于深沉,即便助其胜利,难保日后不会为保名声,将他们全都灭杀处决。 以蜀王的才智,又怎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弱项呢。 恐怕登临后第一件事,便是清除他们这些行走于隐暗角落出谋划策的人。 当然,也不一定蜀王真会如此做。 但大概率会做出此种举动。 雍凉等王,势力虽然不小,但他觉得这些人的胜率不高。 因为他们只是第三梯队竞选者。 第一选择人,肯定是太子与晋王。 晋王靠实力冲击太子,他俩为第一。 接下来便是类似蜀王一类。 再然后,才是雍、凉王等人。 怎么说,他们的首先敌人,都是晋王与太子。 因为他俩在,甭管你在第几梯队,都是最后队列。 他们起步与自身势力都很好,但可操作性不高。 云星河虽然自身条件没他们好,但上限能够运作的空间大,最主要是圣皇的态度,让许多人看到希望。 而且对于杨名来说,选择云星河是双重保险。 无论是太子上位,还是云星河上位,他都能施展自己。 只不过太子顺位,他花费的时间长一些。 而若辅佐云星河坐上去,毫无疑问,他的功劳肯定不小。 毕竟云星河身边根本没啥人。 虽然和一种天骄打的火热。 可说到底,云星河并没有实际后台。 ps:公众章,字数略少,主要存稿不多, 第二百零一章 差点我就信了 也不能说没有后台。 只是他背后的势力与太子高度重合了。 或者说,太子背后部分的实力,也是云星河背后的势力。 比如岳麓白麓重阳等虽然是太子背后支持者,但明显,也是云星河背后支持者。 包括太子少师也好,鹏王、镇妖司卿也好。都是太子的人。 同样,这些人,也与云星河交好。 所以,无论是太子、还是云星河,都没有什么区别。 以云星河的性格,他不太可能会做出杀戮功臣的事情,因为他还很年轻,天赋高的吓人。 他有压的住的实力,也不屑这种杀功臣。排除异己的行为。 一个的性格,其实往往从他的言行中,便能够判断。 而得知了一个人的性格,那么便可以一定程度预判他的行事…… 这从军事上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而计谋上叫料敌于先。 从物理科幻上而言,叫降维打击。 你的一言一行,都被对方预测与推断,你便已经处于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点,蜀王保持的很好,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性格,深沉隐藏到极其可怕的程度。 也不排除有些人进行伪装,让世人认为他是怎样。 世人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他想展现的。 这种人,也极为可怕。 云星河并未掩饰,是怎样便是这样。 这才是他对云星河亲睐的最终原因。 因为云星河可以利用一部分太子的资源,甚至大部分资源。 太子的性格,绝对不会有二话。 不会忌惮,顾忌云星河,更不会打压。 有一说一,太子的功绩虽然不如其他几王耀眼,但他是真的很宽容,仁慈。 即便面对众多皇子想要多位,他依旧是无比亲和。 对于他们都是悉心教导,十分疼爱。 或许正是此般,诸王尽管暗地里小动作多不胜数。 但却无人敢正面叫板太子,每次遇到太子都如同老鼠一般,无比乖巧。 太子颇有长兄之风。 当然,敢直接明面与太子打擂的便只有晋王。 晋王实在太过耀眼,如若金乌一般,灿灿发光,叫人无法直视。 他的光芒甚至超过了太子。 豪气冲天,气震云霄。 想想众多对手,右大司丞便是脑仁疼,但想想杨名所言,又有一定的道理。 “若是云候能够上位,你可是不小的功臣,我会亲自为你保举。”大司丞很是认真。 “有劳官驾,不过在下还是希望有自己的功勋,亲自出现在云候面前,而不是让云候认为自己是靠上官举荐。” 大司丞点点头,眼神中十分赞叹。 他自然也明白杨名的心情与想法。 谁不想要名声传四海。 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通过关系进入内部,纵然能够减少过程,但也失去让领导认识与自我展示能力的机会。 对于他来说,是想让老板真心注意,若不是混日子,混个官。 举荐一途,不是他想走。 若他想做官,他完全不用来镇妖司。随便去一个部门。 比司丞有前途的六品官吏大把都是,为何偏偏来这儒生都厌恶的镇妖司。 镇妖司由于杀孽过大,其实一直都被儒生声讨与指责。 尤其是那些书呆子与固执者,极为头疼。 不考虑实际情况,同情心泛滥,一味圣母。 说杀害妖族多么多么残忍。 都是被美色迷了头。 妖类残忍吃人时,怎么也不见他们出来主持公道,降妖除魔。 人杀人都要犯法,妖杀人一样如是。 儒派在大隋举足轻重,有极大话语权。 但里面也不完全都是悬壶济世,扭转乾坤的大才。 不乏有吊儿郎当,纸上谈兵,只懂高谈阔论者。 儒派一样残次不齐,残渣败落,多不胜数。 可偏偏,有些人还极具身份地位,或者背后有很大能量,一出生,就站在了终点线。 但即使这样,杨名也不怕,也不惧,都来吧。 这个时代是属于真正的人杰,那些家伙,终会在时代的大浪下,拍死在滩头。 两人谈了许多,杨名对于云星河的问题也是直言不讳。 “当下云候最重要的反而并非势力,他仿佛没有争斗之心,这一点,极为可怕。” 右大司丞也不否认:“这确实是问题所在。” “这种消极的态度,会导致一些人的不看好。” 话音一转,他又问:“这会不会是云候刻意伪装?” “我感觉不像。” “按理说,云候吞吐天地之志,惊世之才,怎会看不清这点?” “这也是我疑惑的所在。” 两人越谈越多,对于杨名能够坦然,大司丞还是十分欣慰。 同时,因为这件事,大司丞也能见给他看做同意阵营者。 他们正谈论时,大司丞突然收到了消息,随即他的眉眼立即开展而来。 “你看。” “请君暂上凌霄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杨名眼眸大睁,猛地爆发出精光,身体在发抖,嘴唇哆嗦,整个人说不出的颤然。 大司丞明显能够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 这一句话,直接击中了杨名的内心。 仿佛是直接对他而说。 更为惊人的还是最后那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 没人知晓杨名看完这信息后,所带来的震撼感。 他浑身发抖,汗毛直立。 这不是害怕惊悚,而是惊喜与激颤。 两句诗词仿佛是在告诉世人,告诉天下读书人。 我,大隋云星河有限公司、招聘高端人才、速来。 以后我成就了,少不了你们。 “好好好,我们都错了,云候这哪是没有斗争之心,所有涛涛之志皆在心中,不为外人明道。”右大司丞也极为激动。 手中握着讯件极为用力。 那句若个书生万户侯,刺激了太多读书人,没有人能够对其免疫。 这句话的含义是说,读书时谁没有理想,谁不想追逐功成名就。 而后面那句他年我若为青帝…… 便是结尾,告诉天下书生仕子,来,来我云星河麾下,助我开辟伟业,立下丰功伟绩,他年,我必定会如你们所愿。 如同青帝承诺桃树花开遍天下那般。 “云候的雄心壮志不再晋王之下啊!”两人越看越激动,眼眶中甚至泛起泪水。 “我从未幻想过云候,竟有如此吞吐日月,气壮山海的一面,真英雄也!” 经过此次探讨后,两人之间的感情,明显提升了不少。 他们口中的当事人,正在镇妖司门口吵吵闹闹。 “不是说分钱的吗?钱呢?”张开元风尘仆仆,兴高采烈找到云星河,将他拦与镇妖司门外。 “钱你大爷。” “平时不见你人,提到钱,你人来的倒是快。” “谁能不爱钱,况且我还欠你一屁股债呢。” 张道子很委屈,他不仅欠云星河一大笔钱,还赖了不少人的银两。 现在他遇到谁都得躲,要不然肯定要被扒皮抽筋,活活打死。 “你要不要这么狼狈,你可是堂堂重阳宫张开元,五道正统的道子。” “道子又能怎样,也得吃饭喝水,花钱睡觉呀。”张开元理所应当,瞪着大眼睛反问云星河:“难道你不爱钱。” “我……” 云同学哑口无言,憋着半天:“我都是自己的赚的,你不会自己赚啊。” 张开元挠头:“我那会赚钱,我只会花钱。” 噗,云星河简直一口老血。 他两个眼珠子瞪住张开元,要是眼睛能瞪死人,这家伙估计死成千上万次了。 “我脸上有花吗,怎么老是看着我。” “没花,但有钱。” “别瞎说了,快快快,我听说你分老多钱了,赶紧,给我正百来斤黄金,我去潇洒潇洒。” “我他么……” 张开元一张口直接没把他吓坏,张口就是百斤黄金。 “当金子是砖头吗?大街上随处可捡?还百来斤黄金,亏你说得出口。” 云星河真想用块黄金往他脑门上砸去。 看看他脑袋里面就拧是板砖还是浆糊。 “云星河,你不能如此厚此薄彼,镇妖司弟兄都要,不能我没有。” “我也是!” 离神鸩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砰了一声冒了出来。 “云候,咱们都是刀山火海过来的,不能薄待了我们。我们可是任劳任怨” 云星河看到这两混蛋,脑仁疼。 他真想把这两家伙的脑叶摘掉,太烦人了。 张开元也就算了,尤其是离神鸩还好意思说这话,天天吃他的,喝他的。 找人办事的时候,人却没影了,天天翘班,天天不知道去那个洗浴中心一件套。 “对呀对呀,我们出了这么多次任务,也该有加俸吧。” 离神鸩很是正经,说话时,像是被苛刻对待的员工。 “你们怎么好意思张口,还加俸,不看看你们做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看,破坏的财产。”云星河列出一系列损失。 张开元摇头:“不对不对,一开始,你不是和我们这么说的。” 三人的争执导致来来往往许多人关注。 镇妖司许愿树之事,不在与以往那般令人害怕。 反而有人在这里摆摊租店。 他们这个模样,被众人围观,指指点点。云星河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呀。 好歹大小也是个领导,更是大隋云候爵位,我不要面子的呀。 “好了好了,别喋喋不休,都给我消停点,你们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 云星河指责:“我发指内心的鄙视。” “真是掉钱眼里去了,能不能有点责任心,上进心,钱财乃身为之物,我们要追逐的是人生存在的意义,人生自我实现的价值,而不是外物。” “外物如云烟,精神却长存。” “我们是要在浩瀚的人类史上留下浓郁的一笔。我们要以历史的角度去求索,我等以此为终身目标而去奋斗努力。” “怎么拘泥与尘土之物。” 张开元与离神鸩对视。 他们看着云星河这般模样,犹如神圣降临,神氐下凡尘,普度众生。 “好家伙,要不是知道你为人,我还就信了。”张开元被糊弄的一呆一呆。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给钱,给你。不给钱把你抓去游街。” “给你脸了,四大金刚何在,大小护法何在,小小弓马手……啊呸,小小镇妖校尉,也敢与本候大呼小叫,左右,棒驾出去。” 最终云星河看他俩可怜,还是给了他们一些银两。 两人从云星河指甲缝内抠出钱财后,一个高兴的不得了。 像是成功推翻腐朽朝廷的百姓,像是维权成功的弱势力百姓。 “你们别这么一副表情,感情像我剥削了你们一样。你说说,你们来镇妖司,花了我多少钱。”云星河嘶哑咧嘴,一脸肉疼。 “怎么了,我就吃个饭时间,好好吵起来了。” 楚云亦迷迷糊糊走过来。 楚云亦一改以前状态。 以前他可是瘦瘦弱弱,满脸苍白,跟个竹竿一样,感觉一阵风吹过来,他就要吹倒,飞走。 现在不同,浑身白白胖胖,脸蛋光泽圆润,精气神饱满,尤其是满面红光。 楚云亦进镇妖司后,气血丹这种东西,在别地或许很难搞,但镇妖司,只是极为寻常的资源。 与那两个家伙不同,人家很老实,任务获得的功绩都会换取气血丹,包括帮助镇妖司的官吏,人家也知道他的情况,也会选择送上一两颗气血丹。 长此以往,他完全一以前不同。 唯一的问题便是他呆呆的眼神。 “被大众看着,这么多不好啊。”楚云亦挠头,看着他们鸡头白脸,极为不解。 云星河感动的都要流泪,瞧瞧,瞧瞧,这才是听话的乖宝宝。 “看到没有,我们楚云亦就是么钱,都饿到这么瘦了,你忍心嘛,这么可爱的孩子。”张开元质问云星河。 当事人楚云亦三脸懵逼。 云星河更懵,狠狠瞪了张开元一眼,才多久不见,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可怕。 楚云亦看着自己半天,他犯迷糊,自己不瘦呀,自己吃的很香,很美。 云星河四下扫了一下,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而那两混蛋则是像个泼皮一样,死活不管不顾,也不在乎脸面。 “算了算了。”云星河现在怎么着也算是公众人物,风靡万千,有无数粉丝存在的大佬,怎么能这么抛头露面,在人前这么被人围观看猴呢。 第二百零二章 很拽的看护 两个王八蛋能丢这个脸,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可是有偶像包袱滴。 这要是被女粉丝看到后,那得是多伤心呀。 他可是堂堂云候,得保持自己的超然与众人的瞎想。 要给人留下美好的一面呀。 哎,云星河都被自己给感动,超级用心营业呀。 “好了好了,别扯,这是三百两,每人一百两拿去,现在,立刻,迅速,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卧槽!” “一,一百两!”两人被吓到了,呆呆望着云星河。 他们本以为能够从云星河手中抠出个二十两就逆天了,是绝对的大胜利。 万万没想到云星河这么豪爽,直接掏出三百两。 原本他们还打算数落云星河给的少。 但此刻,到了嘴中的话,只能咽下去,这绝对是没法喷。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阎王放小鬼,一百两!是他疯了还是我们瞎了?” 两混蛋说话时,丝毫没有小声,也不顾忌云星河。 云某人,直接黑脸,胸膛起伏不断,强忍怒气。算了,自个赚了不少,老人不与小人过。 我这个大财主,不和你们这群穷人一般见识。 “别这么说,云候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张开元认真说着。 云星河点点头,欣慰无比,总算没有白样他,花了这么多钱,没有打水漂。 “不过这一次这么多钱,肯定是他脑抽了,否则定然不会给我这么多。” 刚刚扬起嘴角的云星河老脸又拉了下来,整个人阴沉如水,乌云密布。 “咦,云候,你怎么被晒黑了这么多呢,这也没出太阳呀。” “好了,好了,你们快消失在我眼前。”云星河将他们赶走。 他表示,这些混蛋在身边,他要少活上百年。 修仙修仙,休个屁,越活越少。 他觉得把这两个人宰了,世界肯定超级清净。 “你们别在门口给镇妖司丢人,你们也别说什么镇妖司,别说我亏待你们,拿好你们的一百两。” 云星河发了小财,一百两,三百两他也不在乎。 “该干么干嘛去,别天天不见人影,好好当差。” 两人钱到手,哪能听他瞎比比,左耳进去,右耳出去。 张开元满不在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简直惹怒了云星河,直接指着他破口大骂:“你以为你是谁,你除了是重阳道子,还有什么屁呀。” “啊,离神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摇头晃脑,办差极度不用心,能干就干,不干滚蛋。” “我们去吃牛肉吧。” “我觉得吃梨花鱼。” “还是去……” 看着云星河胸膛上下浮动,气如牛息,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云星河与他们说话。 “他说什么?” “说是不让我们吃茶叶蛋。” 楚云亦也插嘴:“像是说你们真好看。” “啧,看不出,这家伙还会夸我们。” 咳咳,咳咳。云星河都要吐血。 怒睁双眼,气血上头,险些没有气爆炸。 好家伙,现在也把楚云亦这个乖可爱带坏了,带成了这个哥破样子。 “滚滚滚。” 云星河表示再也不要见到他们,极度考验寿命。 云星河掉头就走,这三人简直是寿元缩减机。 踮着脚尖看到云星河走后,三人彻底活泛起来。 “真不知道云星河是不是气糊涂了,给了咱三百两,这简直不敢想象。”张开元托着沉甸甸的钱袋,思想还是转变不过来。 “别管那么多,指不定是他良心发现,咱们在镇妖司也是功劳赫赫,奖赏点怎么了,这也是应该的。” “嗯。”张开元点头:“虽然有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嫌疑,但依照咱们的功勋,区区一百两,还是没有问题。” “我觉得不太对,按照我的计算,咱们应该是要赔钱给镇妖司。” 楚云亦老老实实,看着两人,与他们的骄傲自满,形成完全的反比, 紧接着,他拿出一个本本,这是一个记事簿:“你们来看吧,这是我们出第一次任务……这是我们对付妖狐。” “我们破坏的产物已经达到了上万两,依照常理,咱们应该赔钱。”楚云亦可可爱爱看着两人:“咱们应当给镇妖司银钱。” “不可能吧。” 张开元第一时间便不信。 楚云亦将记录本给他。 随便翻了几页,张开元便有些摸眼睛,摸头,而且楚云亦还一边在为他解释,此处该赔多少,这是哪天做的事情,谁导致的问题。 “哎呀,好了好了,别给我看这些,我们为镇妖司办事,误伤些东西这不都是正常的嘛,这理当是镇妖司负责呀。” “对对对,我们是为镇妖司办事,损坏了物品,自然不能让咱们赔。” 离神鸩绝对支持张开元。 “镇妖司绝对不可能这么小气了。” “可是……”楚云亦还要说什么,但被两人共同打断:“别说了别说了,这么较真干什么。” “咱们有三百多两,走走走,足够咱们快活很久了。” 两人一想到自己身上揣了一百两巨款,走路都带风,有底气不少。 离神鸩首先举手表示:“走走走,云仙楼潇洒去。” 张开元绝对支持离神鸩,表示附议。 楚云亦看着兴奋的两人,有些小尴尬:“我……我就不去了。” “我也对那些不感兴趣,我不如回家和纸人玩。” “瞧你这些出息,这么大哥男人,还和纸片人玩!”离神鸩笑逗了。 “每个人有不同的爱好呀。”楚云亦还是摇头,转身要走。 “别走呀!啧。”离神鸩不高兴了,眉眼下拉,急忙抓住楚云亦:“你怎么能不去呢,” “对呀,你怎么能不去呢,你不去谁付钱,啊呸呸,我们说好的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带着你。” 张开元义气十足,拍着胸脯。 “对对对,我们有好事肯定要想着兄弟,我们三人齐心,其利断金呀!” 楚云亦摇头:“你们的话,怎么听起来不是真的,像是骗鬼的话。” “嘿,瞧你这话说的,把我们当做什么人了!” “你这话不仅是骂了我们,也在损你自己呀。” “别老是和纸人玩,这样会导致越来越孤僻,和大世界脱节呢。” 张开元也是一番言语劝导,把楚云亦给整不会了,像是不和他们去,简直是造孽,做了大恶一般。 “是吧,你想想,那些美丽的小姐姐,内心是多么孤独,冰冷,需要我们用滚烫的身体去融化她们,让她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我们这是做大善事,是圣人举动,造福苍生,从身边做起。” 两人便劝便忽悠。 楚云亦没劝成功,反而两人自己都被自己给感动了。认为自己所做乃是大善之举,他们必定要流芳百世。 一边说一边劝,两人进入一个十分诡异亢奋的状态。 “不对呀,是劝楚云亦,我们这么激动干啥!”张开元瞪着在他衣服上又蹭眼泪,又擦鼻涕的离神鸩道。 离神鸩也楞了,他么是哦,劳资怎么这么入戏,我是劝别人,给我自己给整迷糊了。 “别走别走,来来来,和我们一起去吧。”两人又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话炮输出。 楚云亦有些小呆呆,不知所以,架不住两人热情,只能点点头,双脚离地,任由两人驾走:“慢点,慢点,我快飞起来了,我怕。” “你怕个鬼,时不我待,云仙楼我都已经好久没去了,那里的小姐姐,啊呸,那里的肉菜我已经好久没有体验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放松,放开胃口。” “省着点,咱们钱不多。” “哎,这个云候真是扣,小气鬼。” 两人在云仙楼开怀造作,楚云亦只能瑟瑟发抖,躲在角落,点了一杯清茶。 就算是一杯清茶,也要十两银子,阔怕。 还好云仙楼有许多免费的美食,尽管刀工用心程度上面比不上动辄上千,上万的菜肴,但是垫垫肚子,或者满足口腹绝对是问题不大。 楚云亦身上的钱袋早就不见了,而两人也没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儿。 “去去去,你们两个跑来二楼做什么。” “我们吃饭呀。” “呵,吃饭有来二楼的吗,别以为你们这点小心思我看不透,赶紧下去,云仙楼不是你们两个人能闹腾。”看护十分不客气将两人驱逐。 “我们真是来吃饭的!” 两人掏出三百两银子,险些没有将看护笑死。 区区三百两银子,也好意思掏出来,要不要这么搞笑。 幸好他们受过良好的素质训练,无论发生什么都绝对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此处是仙子们的歌房闺地,隐私之处,速速离去,否则,我们不会客气!吃饭请去一楼,亦或者二楼道口。” 护卫们的眼神极为冷冽。 云仙楼每一楼都有一二三层。 二楼一般很少能够上来。 能上来者都是非富即贵,亦或者姑娘们相好熟识。 用于接待这些人,都是在二楼一层,二层是闺房,三楼最大,也最为隐秘,是云仙楼姑娘们平时练舞亦或群居之地。 对于前来的女子,云仙楼也是保证了极大的自由度。 所以来到三层,这几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般往来一层的都是少数男人,二曾几乎很难见到,三层基本没有。 “再不下去,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企图不轨。” “啊呸,什么意思,威胁劳资!我还怕你们不成!”张开元大叫。 “退去,我们不语泼皮无奈多做争执。” “我,我……” 这会张开元算是吃瘪了,资格好歹也是重阳道子,好嘛,来这里给鄙视了。那叫一个气炸,愤怒啊。 “噗嗤,噗。” 离神鸩偷偷看了一眼张开元,不厚道笑了。 “你笑什么笑,幸灾乐祸是吧。” “没有没有,我们俩是兄弟,我笑谁也不会笑你呀。” 尽管离神鸩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很诚实,一直笑个不停。 没办法,虽然他也受过专业训练,但与人家看护相比,还差得远,所以忍不住呀。 见他模样,让张开元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给埋了。 “这位修行者,切莫在云仙楼傻笑,也请出去。” 离神鸩的笑容戛然而止。 这回轮到张开元笑个不停了,离神鸩脸色又黑又紫。 “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离某人!” “对。”二层看护很耿直,也不拐弯抹角:“我其实不爽你们两个人已经很久了,嘻嘻哈哈,没有丝毫仪容态度,在我们云仙楼显得格外违和。” 云仙楼来历非凡,不知牵扯多深。 别看不起他一个二层看护。 他的身份背景可是吓人。 他娘舅是直隶郡守,外公是某大州宗门长老,叔叔是牧州边界将军,父亲是中州驻守将军,母亲从小天资聪颖,拜入大派,天赋惊人。 他虽然只是家中老四,并非顺位嫡长,但能够调动的能量也异常惊人。 所以他来云仙楼,就是为了体验生活,体验乐趣。 本身就是富家公子,修二代,官二代。也没有老大那种被家族给予厚望的压力,也没有老二那种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与态度。更没有老三那般从小被家族培养,辅佐家族,更好的走下去的观念。 所以,他在这里,还真不用在乎很多。 即便亲人不在京都,但谁没个朋友不是,谁没个亲戚不是。 他还真不用管你是谁,我先怼了再说。 要是真惹不起,云仙楼能够解决。 周围几人的情况与他相差不大,都是冷冷盯住两人,手持刀斧,像是随时就要将他们砍成肉泥一般。 “我艹!” 两人傻了,好久都没遇到过这么拽的傻……可爱了。 “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望着四周已经逼急,手中光华吞吐,霞云飞舞,灵气沸腾,各种武器纷纷凭空出现在手里,凶光湛湛的看护,他们撂下狠话,甩袖而去。 “喂,你怎么这么怂,刚刚应该干他们!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道子呀,这要是传出去,别人可怎么看你。” “干个屁,再闹出点事,咱们以后就没法来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显然对于自己不受欢迎的程度,也是很有比数。 第二百零三章 三楼隐藏的人物 “哼,走走走,我就是迷路了,谁喜欢来他们云仙楼二楼三层,真是的。” “对呀,对呀,要不是没啥好玩的地方,谁来云仙楼,庙小规矩多。” 离神鸩抱怨,拽了银杏树上几片树叶下来,当做扇子扇风,表达不满。 “要不,你下毒,把他们毒倒算了。” “我去,张开元,咱们没仇没怨,是什么理由导致你想这么坑害我。” 两人打打闹闹,准备下去。 逐渐,张开元的眉头皱了下来,双手提前捏下可怕咒印,符光轮转,周身元气运行,咆哮穹霄。 全身上下,灵眸璀璨,神光铺撒,道力千重,精气神提升到极致,随时能够进入巅峰状态,施展极速与最强攻击。 “你这么紧张干嘛!”离神鸩看着张开元这种样子极为懵圈。 “难道你没有发现么。” 张开元直视前方,并没有半点情绪变化,而视线却在扫视八方。 “发现什么?” “周围有杀气!” 张开元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与不寻常的反应。 只不过他已经将自己调整至一个完美状态,可以面对任何意外与特殊环境。 离神鸩眼神冷了下来,他与张开元相处这段时间,也能够判断什么时候是开玩笑。 张开元平时面对强大都是一副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态度。即便面对天修,也一样闲散慵懒,一副昏昏欲睡,提不上劲的感觉。 可如今,他却突然这么紧张起来,一副如临大敌,深入龙潭虎穴的感觉。 直接也惊到他了。 离神鸩也二话不说,腾起了紫色气息,气息汹汹,精气神汇聚。 两人外表如常,将这些恐怖气息压制在体内。 这般情况,即便是迎面走过的人,都发现不了他们异常,不靠近他们,皆察觉不到他们各自已经进入一种大战状态。 他们顷刻时间,能够释放雷霆之术,犹如天帝一怒。 黑色粒子悬浮,将两人笼罩,灰色、以及各色淡光在两人周围漂浮,肉眼难以查探。 无色无味无形,纵然是强大修士也难以发现。 离神鸩正面能力不行,但在若论防护自身,以及困扰对方,缠绕袭杀,他绝对极强。 在一瞬间,他已经布出不下于十几种毒。 只要他触发,瞬间而言,五六名天修靠近,都要一瞬间被毒倒。 这些毒皆各有效用。 甚至彼此间还有冲突,会发生可怕的反应。 直白点来说,单一的毒,离神鸩有解毒药丸。 混合毒他也没得治…… 只要他催动,天阶以下,无论是沾上,还是吸入,都会直接暴毙。 更为可怕,这些毒不仅仅是依靠空气,更会融入灵气中。 只要你施展术法,吸纳天地灵气,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你的体内,进入腐蚀灵脉与轮海。 如果修士的警惕性不够,很容易中招。 一旦通过灵气进入体内,再入体内,极为可怕。 离神鸩绝对是一个被低估的人。 他不是不强,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或是缺少机会展现自己。 而且他的性格暴躁易怒,老是冲在前面,而忽略了自己是个毒师。 缓慢前行,如常一般,倒也没什么异况。 周围很喧闹,五光十色,霓虹霏霏,可过道却很安静,甚至灯火摇曳。 踏踏踏。 仅有两人的脚步声。 走了很久很久,离神鸩才开始发声:“会不会我们错了,这里是云仙楼,按理说谁敢在此处动手,在此处闹事?” 云仙楼的背景成谜,牵连朝中众多,甚至能够知晓有不小大修隐约浮现在云仙楼背后。 银杏黄灿灿的叶子飘落。 在彩光之中,照射的更为灿烂多姿,极为夺目。 “这个不好说,谁也无法确定,有人敢冒天下大不韪。”张开元始终很冷静,将自身守护:“通常而言,云仙楼确实不会有人敢动手,可事情没有万一,我们不能指望云仙楼,总之,警惕一些绝对没有错。” 云仙楼之中,对于出手动粗者,确实会严厉惩罚。 若是小打小闹那还好,可动静一定超过了某些底线,云仙楼便绝对不会姑息。 以前有一位公候世子,仗着自己家中势力,在云仙楼大闹,公然动粗,施展术法伤人。 后来,公候出动全力,想要保住这个孙子。 但结果很令人意料之外,公候动用了极大的力量,居然在云仙楼面前不堪一击,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再到后来,也有不少人作死,仰仗依靠自己家中,认为自己很牛批,但代价后很严重,他们家中也无力保住他们。 接连一些事,让所哟润知道了,云仙楼背后绝对不简单。 所以,云仙楼不得动粗,伤人,这条绝对没人敢触犯。 也有人说云仙楼是一个极为安全的场所,只要来到这里后,绝对能够避免追杀。 以往不少人士,甚至你能够发现云仙楼看门,端茶倒水的都是威风赫赫的人物。 他们都是面临大凶险,逃到云仙楼请求庇护。 这让有恩怨的人,将云仙楼视为圣地。 追杀者,对云仙楼很有微词,却不敢说什么。 对于这种事,云仙楼也不管不顾,不管你是谁,只要不在云仙楼闹。 打打杀杀,在外面随便你,切莫带到里面。 别看云仙楼这么平静,有许多打杂洗盘子的人物,指不定都是多年前修行界的恐怖大佬。 更说不定,当年你正听着他威名长大,视之为偶像的人物,突然有一天在云仙楼给你端茶倒水。 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云仙楼内部也有阵法,一旦法力涟漪超过波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修炼者们便会登场。 就例如上次。 直接引动了云仙楼背后强者。 尽管云仙楼保护措施十足,也并未出过这方面的丑闻,也没有修士是在云仙楼死于争斗。 可事情没有万一,小心些总归无错。 “我觉得是我们太过警惕,也许并没有。” 他们已经快走到一楼过道。 再往前走一些路,便是一楼与二楼衔接处。 若隐匿之人想要动手,此时肯定是最佳时机,若是错过,等到他们转身,下了一楼通道,那到时候他们出了什么问题,一楼可就要炸裂。 一楼人多势杂,其实不具备动手的条件。 先不说人群造成的恐慌与混乱,云仙楼也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并且指不定有些正义心爆棚,或者他们的熟人看到这一幕,立即会上来施以援手。 这一点,对于想动手的人,肯定是极大阻碍。 尤其下面全是贵公子,世子少爷。 一旦碰到一两个,得出大事。 万一碰到一群,那更要炸锅。 到时候要面对云仙楼与多个势力攻击讨伐,背后之人,能不能承受还两说。 故而,无论是为了效率,还是避免节外生枝,这段路,绝对是针对两人的最佳地点。 “他们怎么还不动手。”离神鸩疑惑。 表面他与张开元有说有笑,但暗中在传音。 他其实很期待对方动手,因为周身早就布满了稀奇古怪的毒。 他们也做好了反攻准备。 一旦对方自认为准备良好,而攻击两个没有准备之人。 那么便会吃大亏。 “不知道会不会动手,不过我们下去时不能放松,指不定他们就会在一楼攻击!” 张开元说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离神鸩一惊,心中有冷汗,确实有这个可能。 自己认为下一楼后便安全了,那个时候肯定是内心最放松,精气神散落时。 要是选择那个节点攻击,恐怕绝对会得逞,自己也毫无反击能力。 毕竟按照常人想法,到了一楼,对方怎么敢攻击。 要选择也选择隐秘,人数稀少,不会引起骚乱的地方。 至少按照常人思维,确实如此。 倘若对方如此反其道行之,那将极其可怕。 离神鸩顿时一阵后怕。 他确实有过下一楼后,便自认为安全的念头。 “慢慢走吧,我们也无需惧怕他们,对方也不敢贸然行动。一旦他动手,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要玩完。” 张开元尽管在不靠谱,但说到底还是重阳道子。 判断力,敏锐度,以及天赋都极为出色。 尤其是他极为全面,擅长各方面。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时间察觉暗处,又静下心开始判断。 这一点极为难得。 并且,他无论何时何地,居然都能保持冷静状态。 还思考到,二楼或许对方不会出击,在下一楼后,会进行致命一击。 此种逆向思维,可以为他在许多关键时刻,避免危险降临。 “无需如此,这里是云仙楼。只要他们一击杀不第,便提前进入结局。” 张开元很淡然。 一开始时他也炸毛,但思考到其中过程与情况,反而无比轻松。 他调动了浑身的神能。 只要对方不能一击将他覆灭,那么云仙楼的大阵便会开启,云仙楼的强者后修士也会在下一刻降临。 那人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他已经将策略由进攻,转为防守。 不得不说,张开元十分惊人,在面对危险时,他思考的不是保护自身,而是进行反攻,反打对方出其不意。 可现在,他已经明白事物本悉,所以不需要他进攻。 他一开始之所以想选择进攻,便是为了更好进行防御,第一目标为脱困,反打对手,保护自身。 他的进攻,也只是为了迷惑对手,最终目的是逃走。 但现在不同,他改变的目标,想直接打掉对方,故此选择了防守。因为他需要缠住压住对方,等待云仙楼的支援。 当然,还不排除一个可能,对他们出手的人,便是云仙楼内部人员。 这个可能性很小。 但他也将这个不可能的因素计算在内。 他需要前往一楼,如果是云仙楼想对付他,那么他也可以反将云仙楼一把,让云仙楼整体陷入危机。 至于离神鸩哪有想那么多,跟在张开元身后,默默不语。 人家干啥,他干啥。 两人一步一步,慢慢接近略显黯淡的角落。 他们的眼眸凝聚,目光犀利,因为此处也是最佳点。 不过随即两人突然停下,只有脚步声还跟在他们身后回响。 “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张开元面容如旧,大步朝前走去,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唯有长长的过道,飘动着彩带与灯笼,在金灿灿的大银杏下极为绚烂,而过廊依旧那般幽美。 二人离开二楼。 来到二楼与一楼的转角处。 因为每楼都是三层,所以这里距离楼下还有一段距离与时间。 “你怎么……”离神鸩不解,因为他发现张开元浑身的气息已经消失,恢复平静状态。 “搞什么呀。” “走了。”张开元再次开口:“那股气息离开了。” “满头雾水。” 离神鸩摇头,不过也撤下了周身运转的气息。 长时间保持高强度的精神紧绷,即便是强大的修士维持此种状态也极其难受。 张开元皱眉:“究竟是谁?到底又是什么原因离去了,忌惮云仙楼吗?” 张开元很疑惑。 起先,他感受到有一缕目光朝他而来,带着很强的凶性。 其他修士难以感受,也许是天赋异禀,也许是多年修炼,被山上那些老头磨练的原因,导致他第一时间便感知到了。 可当他们即将要走到过道时,便消失。 “难不成……这是逗我们玩?”张开元一愣,有些没好气。 云仙楼三楼一间房内。 这里有春夏秋冬轮转,眨眼万物复苏,眨眼莲叶无穷,再一动,无边落木萧萧下,再一眼,冬雪凛凛,寒风涩骨,犹如刀剜。 “你来晚了些。” “刚刚在你们云仙楼遇到了有趣的人。” “哦。” “重阳宫倒是培养出了一个不错的小子。” “现在还有年轻人能入你的法眼。”那人被神秘光芒笼罩,周身光华流转,五彩喷涌,此处一片雾霭,仿佛是仙境:“这些年轻人境界太低,有什么好值得注意。” “此言差矣,一代英杰胜前夕,他们会比我们更好,我们对他们应该对他们保持宽容态度。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又有一层被光晕笼罩的神氐发声。 第二百零四章 杀人诛心 这里有很多光团,异常骇人。 并不是他们身上有光,而是他们本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影响到了周围光芒,所以远远看去,像是被无尽圣光包裹了一般。 “天下总归是他们的,我们不是要压制他们,而是给与他们鼓励。” “呵,有这种必要?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是连我们的打压都无法面对,若等他们明白天地的本质,那一切都晚了。” “天就在这里,地也就在这里,若是要毁灭,岂是一两人能够阻止?” “呵,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应该什么都不做,在这等死?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何又走上修行之路,不如庸碌待毙?” “怎么又吵起来了。” 周围被天光覆盖的众人,头疼无比。 “好了,诸位不要吵了,这一次我等前来,不是为了这事。” 他朝诸位上那人看去,主位之人沉默不语,静静等待着一切。 随后,主位上有人开始发声了:“诸君对如今朝局有何看法。” 见主位开口,众人不在说话。 显然,他在这些人中,还是极其负有威望。 “能有什么看法,顺其自然而已。” “朝中之局,其实而言与我们并无太大关系。” 有人附和点头:“无论朝局如何变化,咱们拥护新君即可。” “难不成。”一人看向主位那人:“你有什么想法?” 刷刷刷,多双眼睛直视,直逼主座那人。 “并未有何想法,只是想听听诸位的言语。” “太子甚好。” 有一些人出口。 许多人认同。 “晋王也不差。”有些气势凌厉者开口。 双方又开始蹙眉对视,似乎都很不简单,能够感受到可怕的气息交织,能够撕裂灵魂。 “你们觉得云候如何。” 此言一出,双方都再次将目光注视而去…… 另一边的离神鸩与张开元离开二、三层,来到二楼一层时。 “好家伙,我也感受到你刚刚所说,那种可怕的注视。”离神鸩也神经兮兮,并提醒张开元。 “不用你感受,我看都看见了。” 张开元颇为无语,自从他们两个来到一层后, 就有许多双眼睛在他们身上游走。 每走一步,每靠近物品,总有人朝他们看来,宛若火光,照射在他们身上。 一眼望去,周围都是一群群护卫,无论端茶的倒水的,楼上楼下,总有许多人盯住他们。 虽然那些家伙们看起来若无其事。 可是目光始终停留在两人身上,叫他们好不自在。 尤其是那些人的目光明晃晃,丝毫不掩饰,简直是想要把你浑身上下全都扒掉一般。 走两步,便有人上来围住他们。 而且那些人与他们有些距离,这个距离十分微妙,你想发脾气。嘿没有发脾气的余地,你要是气冲冲找到人家,人家会笑脸吟吟的过来,问一句,亲,需要点什么。 这种感觉像是沙包大的拳头,打在棉花上,憋屈无比。 你说人家监视你,对你不怀好意,你拿出证据来呀。 而且,眼睛长在人家身上,想看就咋看。 离神鸩被这些人盯到头皮发麻:“这些家伙,不会是想把咱们抓住,剥皮下酒吧。” 不止一双眼睛,齐刷刷而来,简直让人瘆得慌。仿佛下了地狱,身居幽冥之地。 “云仙楼啷个意思,搞这一出。”离神鸩实在受不了。 “客人,您说什么?需要点什么。” “我说你们很过分!不要在盯着我。” “要丁香茶?好的,稍后。” “我!”离神鸩气炸:“靠,这就是云仙楼的待客之道,一点体验都没有。” 面对离神鸩的话语,有一位锦衣中年人走了出来,面容柔和,五官端正。 “很抱歉,让客人影响情绪,但若不这样说,影响情绪,而导致崩溃的便是我们了。”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们云仙楼是啥意思!” 离神鸩真怒了。 锦衣中年人,始终微笑相待:“这一次还请客人安静一下,切莫要做出太过火的举动,相互理解一下。” 他的话语十分温和,更像是具有某种魔力,充满引诱力。 这也是一位儒家兼修者,与张开元他们也是老相识了。 因为他已经被张开元给折磨了无数次。 “告辞。”锦衣男人离开,他要是再不走,就无法保持微笑。 微笑面对客人,是云仙楼的职业素养。 人家花了这么多钱,态度得让人舒服不是。 “靠,这么拽,这算什么,恐吓,吓唬我们?” 张开元摊手,继续往下面走去。 下到二层时,更是可怕。 十几道目光刷刷朝他们身上注视。 两人也无所谓,虱子多了,也不在乎,无所谓。 在二层不远处,有两光头死死瞪住,尤其是一人,凶光毕露。 “老哥,为什么盯住他们呀。” “哼,老弟,你是新来的不懂,这两家伙,可是黑人,在我们云仙楼进了黑名单。要不是有有规矩不能拒天下来客,否则早就把他给丢出去了。” 接下来这位光头大哥,给光头小弟,介绍了两人的光荣事迹,直接让小光头咂舌。 比如,云仙楼初次招揽介绍来自于神州大地的姑娘们。 那时姑娘们千娇百媚,来自四方,各自招展。 结果便是这群家伙,无底线无下限。 让那些姑娘直接懵逼,怀疑人生,甚至对精神有极大摧残。 尤其是讲到那些家伙的骚操作,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不是吧,这些人这么会玩?”小光头也被震撼到了,两个眼睛值瞪。 大光头一笑:“小老弟,来云星河会慢慢增长你的见识,以后会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 “不仅如此,各种神秘之事,也会多如牛毛。” 大光头手里一直使用照形镜,一直怼着张开元,眼神之中凶光毕露。 给人一种感觉,若是无人阻止,这家伙会不会直接掐死张开元。 答案是会的。 “大哥,这么做不太礼貌呀。” “呵。“大光头冷漠:”对付他,不能放松警惕,别看他老老实实,一有机会便绝对不会老实。” 大光头看到张开元时,咬牙切齿。 因为张开元的问题,他的银钱功绩被扣到清零。 这个混蛋,每次都能用这种方法,逃开时间。 简直成了一场老鹰抓小鸡, 而且因为这些混蛋的原因,导致他爱慕的一个姑娘,现在对男人有阴影。以前看见他时会打招呼,会笑,十分治愈。 可现在,看到男人后,眼神第一时间是害怕与恐惧,还有不安。 甚至下意识身体在发抖。 这是在那次后留下的后遗症。 尽管云仙楼不断在治疗,甚至请来强大的幻术师。 能够改变她们的记忆,但有时候,这些东西还是会浮现,让她们备受痛苦与煎熬。 有些人治疗好了,但有些敏感的人,很难治疗,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 “喔唷,老弟,你还有这种光荣事迹。” 两个光头的谈话自然是被张开元与离神鸩收入耳中。 “老弟,你们够会玩呀,下次有这种机会,一定要通知我。”离神鸩双眼放光。 张开元直接白眼:“哪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他都是胡说。” “对对对,他都是胡说,你给我说说体验和过程吧。” 虽然离神鸩附和讨好张开元,但满脸的神情,明显是表明了,我才不信,你小子就是有这么不堪,就是这种人。 快点,有这种好事,还不快快分享给我。 我们兄弟多年,还藏着掖着。 “别看我,我真不知道,我没做这种事好吧!我可是正人君子。” 离神鸩鄙视,可拉倒吧,还正人君子,你知道那四个字怎么写吗? 邪(正)魔(人)外道(君子)。 “这几个字就差没刻在你脑门上了。” “哟,多新鲜,我是邪魔外道,你以为自己就干净了?都躺在粪坑,谁比谁干净,你就要比我香点?” “我……你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呢。” 张开元懒得说话。 离神鸩还是暗戳戳,让小张说出当时的经历。 小张强烈鄙视。 当然,张开元也是无辜躺枪,他就看了两眼而已。过分的是杨宝玉徐风行他们几个小子,他们才是没有下限。 这些家伙们仗着家大业大,嚣张的很,多过分。张开元只不过看了两眼而已,仅此而已。 “光头明显就是不敢报复那些小子,把怒气给撒在我头上,说到底还是他庸碌无为,不敢直面权贵。” “他要真牛逼,直接去捅死徐风行,杨宝玉,那才牛逼,那才是真爱呢。” 张开元这话完全没有压低,声音极大。 “该死!”打光头紧咬牙关,手握双拳,怒火冲冲。 “大哥,别冲动,这家伙是故意激怒了,他是激将之法,想要挑拨离间!” 小光头说完这话后,大光头怒气消失了不少,情绪也逐渐稳定。 但看其表情知道,张开元这句话,破了他的道心。 因为在他内心处,他会给自己打上一个畏惧权贵的标签。 尤其是在面对那个姑娘时,他会更加的无地自容。 屈服与心爱相互冲突,会一直折磨他。 这叫虾仁猪心,呸,杀人诛心。 别看张开元吊儿郎当,这家伙可阴险着,若是愿意往儒文方面发展,绝对是毒士之类的人物。 他所擅长极广,属于全才人物。 三两句话,便能够直接刺破他人内心。 “给我死死盯住他,绝对不能有任何私人空间!”大光头,恶狠狠说话。 他也不管不顾,管你张开元什么感受,劳资就是盯死你,看你还有没有办法作妖和兴风作浪。 照形镜与照妖镜有些类似,镜中照耀的人物,必须是真身,一旦是假身或者化身,或者术法之身,必定会出呈现模糊状态,甚至扭曲,第一时间看到时,很是惊悚吓人。 抛开个人因素。 大光头显然是对张开元警惕到了极点,不惜动用这种物品。 张开元逃跑隐匿绝对有一手,那几个上次大闹云仙楼的,还在后厨洗盘子打工。 只有这家伙,逃脱开来。 并且大摇大摆,数次出入云仙楼,还做出了各种坏事,但却又拿不住证据。 如今依旧‘逍遥法外’。 这一次,他绝对要全程跟住,盯死这混蛋,看他还有没有时间。 一层的楚云亦瑟瑟发抖,啥都不敢吃,就差躲在角落画圈圈,只点了一杯柠檬水。 “咦,楚云亦,你怎么在这,他俩呢!”云星河在小厮的恭迎中进门。 一进门便看到格格不入,十分拘谨的楚云亦。 “云候,你怎么来了呀。” “镇妖司内的也没什么事情,我只要敲定就行,我和小猫玩了一下,觉得没意思,便来此处,热闹热闹。” “哦哦。” “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他们俩呢?” 楚云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后,就把我放在这里,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不过两人来之前,说好像要上三层,说是那里有换衣服时……什么特别美,流连忘返。” “呃,呃……这两个家伙,狼狈为奸,在一起准没好事。”云星河扶额。 他对云仙楼也算极为熟悉,怎么可能不知道二楼三层是云仙楼女子休息场所,以及舞区,里面都是女子,并且不对外人开开放。 这两个混蛋,去做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 “还能不能有点出息呀。” “咦,云候,你怎么也来了。” 很快,两人便出现在云星河面前。 “云仙楼是我家,来这怎么了,等下我还睡这,倒是你们两个,把小楚丢着喝凉水,你们两个去哪儿潇洒了。” “嗨,别提,在三层被人赶下来,险些没命。” “嗯。”云星河眉目一沉,询问原因。 两人提到过道时发生的诡异一幕。 听闻两人诉说,云星河抬头,朝三楼看了一眼。 银杏通天,从中心撑开,辐射至外围,将云仙楼笼罩在树冠下。 三楼很高,接近银杏中央树干。 云仙楼三楼可是特殊的很,正常情况,没几个人能够上去。 当时还是众多天才在一起,才能进入三楼。 那是多少人物,多少天骄,都是天赋惊人之辈,随便领出一个,几乎都是第一队列人物。 第二百零五章 云仙楼榜单前十 固然有少数几个例外,但也具有特点,比如离神鸩。 众多天才联名,才能获得资格。 可想而知,其中难度。 能进三楼,一定不是凡俗。 而且让张开元感到威胁感。 这家伙面对天修也都是游刃有余,跟玩一样。 暗中盯住他的家伙,恐怕实力极强。 “云仙楼的来历真的不简单。”离神鸩虽然也没感受到张开元的压迫感,但他能够从其表情中看出来。 “要你废话,云仙楼敢点评天下修士,它的底气在什么地方?” “要是没点能耐,敢这么嚣张。” 两人正在说话,只见云星河点了一大堆灵液,灵物,摆满了一大桌。 “卧槽,这超过一千两的额度了吧,你捡钱了?”两人傻傻看着云星河。 “切。” 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那小眼神仿佛实在说土鳖。 “哎,和别人比不了,人家可是有人买单的呢。”张开元阴阳怪气。 哦,忘了,人家早就傍上富婆了,他们是没爹疼,没妈爱的苦娃娃。 “来来来,别客气,今天我请客。” 两人一边吃,内心一边吐槽。 鄙视鄙视,打心眼鄙视。 最鄙视这种人了,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嘛,就在我们面前炫耀:“艾玛,这烤鸡腿真香。” “对对对,你吃吃这个鸡米花,好脆,炸的不错呀,这油还是用的灵花菜籽油,一股清香与醇香味。”张开元极度震惊,又抓了一块,往嘴里面送去。 “嘶,这香味好纯正!” 炸鸡米花,炸鸡腿。 上面会裹一层面粉,或是炸鸡粉。 使用的油不同,所体现的口感也极其不同。 就如麦芽糖,当年的麦芽糖,大多是真材实料,现在而言,流水线产品居多。 并不是大家人心不古,只是成本太高。 就比如菜籽油,需要良田种出油菜花。 油菜是什么呢,就是春天田野里面长着黄色花朵的一种植物。 踏籽包里面能结出比芝麻还小的菜籽。 需要将剥开晒干,并收集,最后才能榨成油。 其中过程太长,成本过高,付出与利益不成正比。 所以,他们所吃,大多数都是提炼油。 不谈什么健康不健康,修士也不怕这些。 不得不否认,菜籽油炸鸡腿鸡米花,真是香。 “卧槽,这菜籽油是多少年没吃到了,云仙楼是不是换厨师了?” “能用这么好的油,云仙楼还不得开除他!” 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问题,这用油似乎不一样了。 不过这点小事,众人也仅仅是惊叹一下,毕竟大多数人是感觉不到的。 两人左右开弓,跟和地府中跑出来一样,饿鬼投胎。 甭管对云星河有啥不爽和意见,那绝对不能和点心过不去。 云星河也浅尝一些:“不得不说,云仙楼的手艺比以往要出色了不少。” 经过打听,才知道真是换厨子了。是负责小吃这一块的厨师。 “这人看来也极其简单。” 云星河夹起一鸡米花,左看右看。 “你傻呀,光看不吃。”离神鸩塞满全嘴出声。 楚云亦看着他这幅模样极为无奈,要不要这么不顾形象呀。 “云候,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吗?“楚云亦凑过来。 “你仔细看看。” “这不就是一鸡米花吗?”楚云亦很不解,反看云星河。 云星河笑了笑:“你要看着内在,鸡米花圆润,每一份都恰到好处,光滑无比,除此外,这里面居然有特殊灵气味道。” “按理说,鸡米花都是大笑不已,有凹有凸也极为正常,但这不一样,并且里面的肉质也有些意思。”云星河缓慢解释,有许多地方,楚云亦根本感觉不到,甚至一头雾水,感觉在听天书一样。 “哦,云候你好厉害,一块普通的小吃,居然能看出这么多。” 云星河微微一笑:“不是我能看出,是他想让我看出。” 扫了一眼其他人桌子上,发现都很不一样,虽然也都是使用菜籽油。 但其他人的略显粗糙,不如云星河桌上的“精雕细琢”,赋予特殊意义。 楚云亦确实感觉不出来。 “哪有你说的这么神,一个鸡米花而已,说的跟炼仙丹一样。”离神鸩往嘴里面丢了几颗。 “哎,看来又有人讨好你咯。”张开元幽怨说了一句:“这哪是什么鸡米花,明明是投名状,我们倒是跟着享福。” 看了他一眼,云星河嘴角一笑,和聪明人交流就是舒服。 这鸡米花,是厨师想要向云星河表达自己的意思。 其中透露了很多信息,第一,他愿意成为云星河麾下之人,并且愿意以隐暗面出现,迷惑世人。 第二,他为人处世谨慎而观察细微,若有什么需要与任务,可以信任并交给他。 第三…… “看来这又是你粉丝了,居然能在一颗鸡米花上面炸出一副副画卷。”张开元呵呵笑道。 在他们桌子上,那一大盘鸡米花中,每一颗都记录着云星河的事迹,刻录他的威风时刻。 这一点,即便是修士,也很难察觉到。 第四,这人通过鸡米花表露了他的修行境界,以及流派,还有天赋,年纪等等。 这是他率先表达真诚与投靠之心。 “詹灵倾,你们知道这个人吗?云星河看向三人。 这个名字,便是他从中得到了信息。 为表真心,对方将自己许多信息都交给了云星河。詹灵倾,便是这个人的名字。 “咦,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张开元疑惑看着云星河。 “怎么,你认识他,来说说。” “此人不简单,在西北有不小传闻,声名都传到重阳宫了。” 张开元饮酒,往嘴里送了些小巧果子。 “以前便听闻过其,只不过这个人一直很神秘。两年前出过一阵风头,不过从那次后,便销声匿迹。” “两年前西北局部举行交流会,这人一出场便是艳惊四座,有风华绝代之姿,挫败许多年轻天才修士,伶牙俐齿,机敏聪慧,十分会说话,引得众多大佬开怀大笑。” “即便是自家宗门子弟被击败,也一样笑逐颜开,没有受到众人忌惮。” “此人神秘,不容小觑,未尽全力,留有余手。” 张开元继续开口:“这是当时那些天才一致评价。虽然那些所谓的天才只是位列第二阶段,” “但也不是庸碌无能之辈,在各自山门中,也算极其出色。” 天才分梯队。 他们位居第二,不是他们不够强,只是还有比他们更强者,天赋更惊人者。 那人对战第二梯队天才都游刃有余,可想而知,这并非其真正实力。 还有很大一部分空间。 “你可知云仙楼十大榜。” 云星河点头,对于这个榜单,现在京都还有谁不知道。 更何况,他就是榜甲。 这不过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还未公布出来。 “他与十大榜单有什么关系。” “她的呼声很高,有望进入十榜,位列一员。” “什么,这就有点恐怖了!”离神鸩与楚云亦也惊了。 云仙楼评价天才,大隋众多年轻一辈的修士。 谁不是从小无敌过来,谁不是最靓的崽,谁肯服谁。 没有比过,没有对战之前,谁也不能说自己能够决胜对方。 而汇聚大隋众多天才的榜单。 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够一定能进前十。 就算是云仙楼,也慎之又慎,不敢贸然公布。 一旦公开后,排名与前后不合理,那天才们,肯定不会同意,指不定大闹云仙楼。 而张开元居然说此人能够稳进前十,甚至有极大呼声,这怎么可能。 除非是金翅大鹏这等人物,一问世便是天下无敌,从小一路杀到现在,有着赫赫威名。 只有想他这样的人物,才能说是众人呼声极高。 因为他的实力有目共睹,无人可质疑,是从大战中杀出来的威风,杀出来的认同感。 而这个什么詹灵倾,有何能耐,能够与金翅大鹏这等级别的人物相提并论,平起平坐? 就算他们同意,那天下诸骄也不可能答应。 “他进前十,有何能耐,若无令人心悦诚服的战绩,怎可能叫人心服口服。” 离神鸩不服,直接怒怼张开元。 离神鸩肯定是认为自己没可能进入前十榜单。 但这么一个什么詹灵倾,算是什么人物,能比他强? 就你刚刚说的战绩,不也就那样,马马虎虎,换我上,我也行。 “你口中所言,只能证明他可能是第二梯队顶峰,亦或者第一梯队,但恐怕这些并不足以排入前十榜单吧。” 离神鸩反驳,质疑张开元。 就连离神鸩都能发出不悦,更别说其他天才得到这个消息时,是何等憋火。 第一梯队天才纵然很惊人,百年罕见。 但百年罕见,不等于没有,尤其是大隋人口暴增,基数的扩大增长,修行之术,与儒法教育普及,出现天才的几率自然更大。 第一梯队天才不见得能与以前一般,无敌一地,无敌天下。 他们亦有强敌,难以对付。 现在即便是第一梯队的天才,也不敢百分百说自己一定能够进入前十榜单。 除了金翅大鹏这种底气强大,实力恐怖的家伙,没人敢自言。 就在几日前,有人说自己要稳定前十榜,结果半个时候后,他便被挑战者击败,灰溜溜的逃走。 这是一位第二梯队的强大天才。 他这种行为,直接让人嗤之以鼻,鄙视不已。 一个第二梯队的天才,也敢这么狂妄。 没点能耐,还真不敢夸下海口。 即便有些第一梯队的天才,也不敢吹牛逼,装十三。 他们敢说,不要半个时辰,就有许多天骄前去挑战。 别人都没说话,就你出头嚣张,别人能忍,不杀杀你的威风才怪。 云仙楼榜单,已经被太多年轻天才关注。 不光是前十,前百,一千,都要妥善处理。 若是解释不好,云仙楼那就是玩砸了。 同时,也正是这种原因,导致内卷越发严重。 此前,第二梯队的天才,还敢叫嚣,说自己要入前十。 但就是因为发生了好几桩事情后,导致第二梯队的天骄屁话都不敢说,也不敢嚣张,生怕被打脸。 第二梯队天才不敢发生,那么第一梯队就敢了? 当然也不敢。 第一队列的天才,虽说评价实力天赋都在其上。 但这种事情也不好说。 他们并不一定能够稳压,能够将其镇住。 很多第一队列天骄,不一定能够击败第二梯队。 就算能击败,也需要时间,不具备秒杀,速败的能力。 即便他们强,但也有限,没有达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对呀,能进入前十,我觉得不可能。”楚云亦看着张开元摇头,小脸上写满不信。 “前十还是得等云仙楼发布出来,现在任何一人说自己能入前十,都是众矢之的。”离神鸩反向问张开元:“你就说你自己,你敢说自己一定稳进前十吗?” 离神鸩相信张开元的实力,但他想进前十,很悬。 并不是否认张开元。 而是大隋全国人数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数量,到底有多少人,谁也说不定,有多少天才更说不清。 指不定从什么地方蹦出来几个天骄,令人惊叹。 比如李惊云,若不是他炸出来,恐怕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就已经死亡了吧。 张开元很强,也很有实力。 相处这么久,对于这一点,离神鸩还是绝对有自信。 但大隋天骄实在是太多了,他也不敢保证张开元能够镇压众多天才修士,威慑年轻一代。 这个东西不是说你强就行。 指不定人家就有专门克制你的功法,术门,亦或者惊人法宝。 再或者,有着某些出其不意的宝物,术法,让你防不胜防。 就比如离神鸩的毒,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直接会被毒毙,天修也不例外。 但他正对面对天修,那就真是一个小可爱了。 天下群雄众多,谁能自认为,匹敌天下,无视英杰。 没有几人有这么快,也没几人,有这样的实力。 “什么和什么呀。”张开元眼睁睁瞪着他们,眼睛咕噜乱转,无奈到要吐血:“一个个都声讨我,我指的是仙子榜,不是天骄榜。” 第二百零六章 仙子榜人选詹灵倾 “啊,什么?” 云星河三人都楞了:“仙子榜?” “这是什么情况?”云星河看了离神鸩与小楚一眼,又扫向张开元。 “你们搞什么幺蛾子,人家是女子,她的呼声极高,风华绝代,有凌波仙子之称,她要入的不是英杰天骄榜单。” 三人对视一眼,离神鸩直接开喷。 “搞什么,半天下去,你说事不说清楚。” “拉屎不出赖茅坑,关我毛事,我根本没说她是男子呀,你们听詹灵倾这个名字,也该知道不是男修。” 张开元用以及愕然的眼神看着他们,那意思就是在说你们没有分辨力,关我什么事情。 而且这一听就是女子名字。 “屁,现在的人名,男女都好听,不见真人,谁能知道到底是男是女,明明是你自己没说清。”离神鸩大喝。 “紫萱,梓轩。子轩,雨涵,玉函,语涵,宇涵,子涵,梓豪,宇豪,子豪,宇轩,雨璇,雨萱,雨欣,雨馨,浩轩,皓轩,文轩,文宣。来,你给我分分,那些名字是男是女。” 云星河点头,张涵予,张子涵,张韶涵,张雨绮,张艺馨,张予曦,张含韵,张馨予,张歆艺。 来,你能分清里面这些人嘛,你能听这些人的名字知道男女嘛。 光听名字能判断个球球。 “嗯,我觉得光听一个名字,也无法说明什么。”楚云亦果断加入队伍,发出对张开元的声讨。 “有你什么事情,好好喝你的凉白水。” “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威胁恐吓人家小楚呢,人家可是选择了正义的一方。” 张开元正要说话,可看三人的架势,他敢说一句,三家伙就要开炮,算了,先认怂。 “好好好,是我的锅好吧。” 张开元也不和他们争执,主要是争不赢,毕竟人家三张嘴。 “此人到底什么来路。” 云星河没有执意于这个话题,而是想知道这个詹灵倾的来历。 按照张开元所说,此女天赋非凡,而又有极大名声,怎么以如此姿态想其表明来意。 既然张开元对她了解,不妨让他说一说。 “詹灵倾,号称灵波仙子,第一次登场,是在两年前。” “两年前,一次修行门派论道会上。” 修行论道会,宗门有什么大事,集合附近地区宗门前来一观。 比如著名的便要道家罗天大醮、儒家封圣等重大事情。 当然,类似罗天大醮,这是一种极为庄重,量级极高的典礼。 论道会规格与之相比,要小的多。 “她出现在交流会时,便艳惊四座,气质绝伦,水波潋滟,宛若九天淌落的灵泉一般,极为不真切,一出场便让诸多才子强者怦然心动,心中萌动。” “总之在那场论道会中,她是极为耀眼,都明月高挂,银光披洒。” “她出手次数不多,也未尽全力。可表现却很吓人。” “至于原因,也不知道她是对手因为太过惊艳超凡,被其慑服。还是被其美貌影响,偷偷放水。”张开元无奈摊手:“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但许多天骄都在那场战斗中败给了她。” “而且战斗没什么困难,也不似其他战斗那般激烈。” “所以,有不少人说,许多老色批放水。” “不过许多当事人都不承认。” “也有崇拜、倾慕、欣赏詹灵倾的人表示只是她太强,所以赢得很轻松。” 他话音刚落,便被离神鸩接上话,嘿嘿一笑:“她这粉丝智商情商不差呀,没说出之对手太差、根本不值得她动全力一类的话。” 这话要是说出来,那些败与她手的修士,肯定要暴怒,无疑是得罪了众多优秀的年轻修士。 而说詹灵倾很强,赢得很轻松。 这仅仅是维护了她惊人天赋与实力,效果一样,但带来的效果却不同。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 这一点,云星河深有体会,只能感叹,为啥别人的粉丝那么乖,自己的粉丝一个个都是脾气暴躁的小伙子。 他只要去楼下随便听听,都是一大群他的粉丝。 而且极其嚣张,什么渣渣金翅大鹏,什么渣渣蜀王,什么渣渣晋王,什么鹤无霄,什么渣渣第一队列天才,渣渣天修。都不够我们云候一指手指头吊打。 然后,后面有无数修士跟风,一个个把云星河吹到天上。 逮谁就能和人家杠起来。 当然,他们也说的没错。 啊,嚣张是嚣张了点,但听起来确实挺舒服。 也有些实在不堪入目的言语,说什么,手掐晋王颈脖,脚踩蜀王头颅。 啧啧,画面描述十分得劲,十分的暗爽。 云星河也在边上听着,暗自小爽一把,爽完后,还是得认清现实。 咱们太膨胀了,你们不能这样。 做人要谦虚,要实事求是,不能吹牛笔,装十三,没有的事情乱杜撰,这样是极其不好的行为。 不能太狂妄,得虚心,得低调。 我们不能凭空捏造,要实事求是。 要等我真拳打晋王,脚踢蜀王后,你们才能这么说。 云星河表示一定要这样,好好教育粉丝,在线营业。 也一定要好好听从粉丝的交易,吊虐二王,让粉丝可以好好,极其爽快的吹牛笔,装十三。 他觉得自个可以出一本书,名字就叫,我有一群杠精粉丝们。 “虽然这位詹灵倾仙子没在时间行走,但她的名气却与日俱增,不知是故意炒作,还是有人背后推动。” 离神鸩翻白眼:“你说的这俩词意思,有区别吗?” 张开元不搭理他,而是继续述说这位如霓虹般耀眼的女子:“但我感觉,她应该不至于这般,或许只是她的受欢迎程度太高了。” 一般来说,就算是刻意去推动,也无法持久,况且需要强大的人力物力。 云星河也颇为认同的点头:“这一点应该是毫无疑问。” 在大隋造星没那么容易。 强势如云仙楼,底蕴恐怖,多年发展,其繁茂程度,其根深叶茂之可怕。 它们在这一刻,可谓是拿捏的死死。 甚至云仙楼,本身就具备极强的造势,推动能力。 但即便是云仙楼,拥有强大的能量,有极强的操作。可在造势这点,也依旧无法保持长时间输出。 比如最近这段时间,云仙楼已经开始进入热身状态,接二连三找焦点,找话题,牵扯到要推动的姑娘。 云仙楼确实动了很大的能量,也花费了很大的力量,但效果似乎不明显。 所有的关注,始终还在云星河,蜀王,晋王等等这一边人。 或者李云风出来后,霸占了一下话题榜。 在众多关注度下,云仙楼即便想造势也很难推动。 尤其是此前没什么名声的姑娘。 想要真正打擂,除非推出瞩目的金银牌,或者让一些本身便具备号召力的姑娘出来。 自然,也不排除,有些姑娘就突然火了,抢走了话题。 以云仙楼的体量与底蕴,也只能在武斗会前期,才是造势。 而詹灵倾要持续两年的造势,这根本不可能。 “詹灵倾被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在什么地方呢?” 云星河不信,在持续两年的时间内。若这位天之骄子,没有任何出彩之处,会被挂两年。 “她在西北一代名声很大,甚至已经被神话,视之为天人化身。” 三人都静静听他讲述。 其实之前,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詹灵倾的名声。 主要是大隋真的太多了,每一天传出来的天才,天赋修士都是惊人的数目。 连自己身边都被恐怖的信息淹没,更别谈,更远的西北。 同样,西北也无比浩瀚,地域之大。 隔着太遥远,即便是直隶京都,也很难传递消息而来。 身处西北的重阳宫,参加了那一场论道会,所以张开元知晓。 “相传,其母诞生时,在河边洗衣服,突然口渴不已,在喝了一口灵渊溪水,回来后,有大梦,万千银河如万条垂柳,氤氲七彩神光,涓涓细细,化作一片五彩缤纷的大泽。第二日便腹中隆起,生出了她。” “啊?不用怀胎,直接就生了,这水该不会是什么催生药吧。” 云星河大为惊讶,简直很违反人类特性呀,不科学。 额……在这里,好像是不用讲科学, 看着一群飞天遁地的人物,牛顿直接表示我管不了,让我弟弟牛比来。 “嘶,看来,这家伙,这位詹灵倾确实不凡呀。” 离神鸩与楚云亦对视一眼,眉头都沉下来了,脸上极为凝重。 他们与云星河的第一反应不同。 云星河的的下意识是扯淡,不科学,不符合生物学。 而他们却是感觉恐怖,甚至头皮麻烦。 大隋有不少天才人物,横空出世,这些人物都留下浓郁一笔,和惊世传说。 这一类人,大多数都有些非同寻常的传说。 比如,额有龙纹,背负天图而生,也有梦神雀展翅而生,也有梦到群星坠落而生,梦到神仙托梦而生。 也有见荒野见一只巨大脚印,踩了进去后,隔天便怀孕,诞下恐怖子嗣。 凡是诸如此类,只要有这样的传说,他们从小便能展示惊人的天赋资质。 这些人被称为神明遗世。 是神界之人进入凡尘,前来历练,所以从小就展现非凡景象,天生便是与众不同,钟灵毓秀,被天地钟爱。 这类人,一旦出现,都会受到极大关注度。 宗门发现后,更是被倾尽资源培养。 “神明……”云星河嘴角勾笑。 张开元脸上也有微笑:“对呀,神明。” 说着,他的脸上还有一丝戏谑。 “他们是神明,有什么依据。”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依据,不过自古都是这么传。” “难道就没人冒充?毕竟人长一张嘴,自个什么来历,还不是随便乱说。” 刘邦说自己是赤帝,陈胜吴广起义时,鱼肚藏书。 袁慰廷复辟前,让人隐秘购置鱼鳞,让手下收集鱼鳞,每次洗澡时,都洒落一下,让人误以为他是什么真龙转世,故弄玄虚。 这个原因呢,其实由于古人知识不够普及,具有文化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斗大字不识,许多百姓,也都吃这一套。 哎,其实就算现在知识普及,那么多官员,富豪,不也信这一套?比如以前著名的王大师……呃呃呃,有些走钢刀了。 这其实与知识文化有关系,但影响……似乎,不大。 或者说,文化水准提高,但智慧与判断力没有提高。 嘶,这话这么说也不对,随着知识的补充,各方面都会提升。 那么究竟是什么问题呢,通俗一点来讲,就是做了亏心事,再高的身份地位,心中慌张,难免犯蠢。 对此,云星河对于自然,对于风水神秘,他信,他敬畏。但不盲目,不无知。 对待万事万物,都要有自己的判断与认知。 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是无比浩渺的,我们只是沧海一粟。 “有没有人故意传闻?有,还不少。”张开元继续说道:“但这些人都会被无情的戳破。” “因为真正带着传说,神异之景诞生的人,都有一个惊人的共同点,他们都有神秘入梦异象。” “这一点便是辨别真假者。” “你没有异象,那边绝对是假的。” “异象。” 离神鸩和楚云亦也是点头。 之所以两人会皱眉,是因为他们居然要面对异象者。 这类人,无比可怕,在同梯队内,战力实力要远超同阶。 根据人体不同,诞生的先天异象也不同,所具备的能力也各有特色,神秘无比。 是修行者另一种大杀器。 异象,类似于术法,又不同于术法。 这是源自体内,甚至源自于天地,异象一说,无比神秘,多少年来,都没有大能可以说出一个所以然。 有人说,这是仙术, 但许多修士,许多研究术法异象的大佬,都否认了这一说法。 异象并非术。 更像是一种领域,处于此种状态下,其主人有睥睨天下,无敌世间之能。 这是认同最多,流传最广的说法之一。 还有几个说法。 有说异象是神界规则所化,神转世后,会携带部分规则,影响周围,影响母体,导致胎体异常。 第二百零七章 灵渊之秘,跨越千年 规则之力流溢,会造成意想不到之事,所以天生神异。 还有说,这些特殊体质,从神界下来,都是属于插队人员。 这也就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怀孕生子的原因,甚至很多都没有父亲。 不仅是一人,很多都是如此。 当时还受到身边不少人指责。 虽然这是个玩笑话,但却被许多人认同。 那些胎儿,除了天生神异,一出生便是修炼奇才外,其他方面,与寻常孩童并无区别。 对他们的猜测有种种,最大的争议点,其实是规则这方面。 许多研究者笃定。 因为规则能够影响天地,而这也是为何那些奇人,能够将体内莫测景象触发的能力。 甚至遇到刺激,危险时刻会自主激发,这都是源自规则本能性,就如同人的潜意识。 研究这方面的大修,也做过许多次实验。 拥有异象者,都不知道自己如何激发异象,就仿佛本能一般,只要一个念头便可。 而不是像术法一样想,需要运行筋脉,运转灵力等等过程。 也有人表示这只是一种奇特的术,还有诸多论证。 “你可知她的异象是什么?”离神鸩明显很上心,询问张开元。 对于拥有神则之人,每次被爆出来,都有极大关注度。 万众瞩目,天之骄子。 因为他们注定不凡,必定是之后最灿烂的星辰。 “我也不是很清楚,未曾传出她动用过异象。” 张开元也摇头,对此并不是很清楚。 异象虽然强大,可也并非万能,也会有弱点,只要找到问题所在,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神则所化异象,其实在这一点上也能够证明。 因为,施展时,真的太像是规则。 当然,神则虽强,但并非没有漏洞。 即便规则没有漏洞,但人却会有弱点漏洞。 所以,他们也需要保持神秘,尽量隐藏。 一旦异象施展多了,便难以造成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过按照她出生时,母亲的描述应该是与灵渊有关。” 一般来说,母胎梦到什么,遇到什么,诞生下来的孩童,觉醒后异象都于此有关。 也有一些是与之没有关系的,但都不多。 这一类不知是为何,没有规律可寻,与母亲所梦,所见,所遇都极其不同。 有人猜测,也许是有其他规则影响,所以导致他们的规则没有显现于母胎眼前。 “灵渊!”楚云亦愕然:“是那地方。” “你知道什么?” 云星河看向楚云亦。 “我们纸灵门虽然外出不多,而且气血虚弱,极为短命,但门中长辈提到最多的地方,便是灵渊、北邙等地。” “门内虽然埋葬在后山的坟包众多,可是遗落在外的尸身更多,都在为了寻求生命的极限,寻找缥缈的希望。” 楚云亦有些哀叹,若非遇到云星河,他估计也‘死’了吧。 “别想太多。” 云星河拍了拍他,笑容温和。 “还是我来说吧,毕竟这地方在西北一代。”张开元走上前。 “灵渊来历非凡,极其了不得,这里有无数传说,也诞生过许多色彩丰富的人文与故事。这里是西北为数不多的水源地之一。无数年前,诸多大派,便是源自此地。” “也有数之不尽的神话与神秘留下。” “它的河水神秘无比,里面不会诞生,存在任何生物,甚至连虫类都难以存活。” 虫类的历史更为久远,可追溯到年代的尽头。 “里面不存任何鱼虾,虫草,甚至是任何微量生物。” “可极为古怪的是这河河水却能够正常饮用,无比甘甜,极为不可思议。” 按理说水源若是存在问题,里面没有任何生物,那么肯定也是无法饮用。 就比如在民间,有许多百姓会在井内丢鳖、鱼之类。 为的便是防止井水是否有问题。 “这个问题,西北灵渊一代的修士,也研究过很久,但最终确实没有什么结果,一直保持神奇。不仅如此,环绕灵渊周围的百姓修士,体内灵气明显比寻常百姓与修士充足一些。” “这一点很早就被证明。” 离神鸩睁眼:“那也就是说这灵渊……具备特殊性,能够起到增加凝聚灵气的效果?” 云星河也盯住张开元,不过他并不认同离神鸩此话。 或许有灵气,但绝对不可以做到凝聚效果。 张开元摇头:“这应该是灵渊特殊的一点,溪水携带灵气,长期饮用,会增加体内的灵气。” “对于凡人来说,这无疑会延年益寿,身体健康,邪气不侵。” “但对修士来说,却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开始时,可能会有些优势,但在后面,其实这么一点灵气根本不算什么。” 就拿他们地阶后期来说,那点灵气都看不上。 此河干個时期,河道如同两条大渊,所以有此得名。 在西北一些区域而言。 都会选择灵渊附近建立门派。 因为灵渊之水打基础实在是太好了。 当年祸乱,百不存一,饱受离乱,朝不保夕,损失严重。 大多数百姓都是有一天每一天,枯瘦如柴,奄奄一息,别说灵气,就连饭都吃不上。 且人口基数严重不足,各方大派,其实都是处于一种蔫不拉几的状态。 而西北灵渊附近的百姓由于受到溪水的原因,所以身体素质,驱壳体魄天生就要比他人强大。 对于修行来说,体内拥有灵气,这一点基础也远超众多修士。 当年西北还因此强盛过不少岁月。 时至今日,如今大隋各地都能吃饱喝足,环境大幅度改善,灵肉灵植,即便是百姓,也能够吃得起。 所以灵渊的超然性,远不如乱世那般。 “灵渊溪水的源头据说是神渊,是西北的禁地,相传是大荒时期,诸神起源地。” 神渊,这是一个更神秘的名字,又要追寻到更为浩瀚的年代。 “这个传说,无从考据,只是口口相传,真假早就不得而知,也无人能够证实。” “神渊距离我们这个年代过于久远,所有的所有都只能当做参考。” 连灵渊都距离他们有很长的岁月,更别说神渊。 “灵渊溪水的源头是看不见的,被隐去,极为古怪,为其添加了不少神秘色彩。” “古往今来,多少人寻找源头,但都没有结果。” “詹灵倾的异象八成和灵渊关联巨大,按照她母亲的描述,像是灵渊溪水水灵神。”张开元眼眸闪烁,对此进行推测。 “灵渊溪水水灵神?” 云星河微微眯着眼眸:“有什么说法么?” “按照流传出来的詹母之梦,符合古经.西水经里面的水神描述。” 在灵渊梦水神,那不作二想,詹灵倾即便不是水神异象,也与其关系极大。 “秋水神肌,玉做骨。” “这位詹灵倾从小就展现出不同于常人的天赋。天生对于水的亲和度也异常的高。” “八九不离十。” 众人一番讨论,基本上而言,已经对詹灵倾有一个基础的了解。 “所以,她入仙子榜的可能性真的很高,也有众多修士对其亲睐,粉丝多不胜数。到时候粉丝打榜,即便不是前十,也肯定能够冲进去。” 张开元了解这些。 因为张开元同出自于西北,重阳宫不仅是天下五道,而且也属于西北地区。 在区域有很强大的话语力。 正是这样,张开元才了解更多。 詹灵倾在大西北区域名声广为流传。 仙子榜与英杰榜有很大的不同。 后者需要是绝对的天赋与资质,更重要的是同年龄段的境界实力。 而前者实力天赋在考察的范围内,但不是唯一因素,决定性因素应该是富有神秘的色彩,以及庞大的支持者数量。 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知名度,以及詹灵倾个人的神秘性质,这些才是最为关键。 张开元也懂不少,他细细分析,离神鸩,楚云亦都觉得极有道理。 就连云星河也频频点头,这家伙关键时刻,还能靠得住,有两把刷子。 玲珑曾和他谈过不少,一直都是谈的天骄榜,仙子榜诉说不多。 但按照云星河所想,应该与张开元所推测的相差不多,即便有些差落,也并不影响主要。 而且按照云仙楼选择自己的姑娘,似乎也是走这方面。 云仙楼前十榜,不一定是云仙楼姑娘,也可以其他女性修行者,只要符合条件即可。 通过了解后,离神鸩也点头认同。 “她入前十,只要不出问题,基本上很稳。!” 张开元一通介绍之后,离神鸩也是大为惊叹,这个女子简直充满瞎想元素,怪不得支持者众多,粉丝惊人。 所以他也极为肯定。 恐怕有不少人,便是冲着她这种惊人的身世吧。 “也许是对灵渊感兴趣。”云星河补充了一句,淡淡饮了一杯茶,眼神中像是在思考什么,却又特别平静。 灵渊溪在西北极其有名,因为与神渊有关。 最为主要的是它还消失隐去,源头找不到。 这更让很多人猜测,联系。 灵渊尽头,据说有一种长生药。 随着张开元不断介绍,云星河也逐渐想到了以前处决过的妖兽介绍中,有过星星点点灵渊的记载。 它是迈入灵河,想要找到传说中的仙药,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救活它年迈的母亲,但是最后它发狂了,杀了不少人,被抓来镇妖司。 这头小妖的信息有很多,也不知道他得到了什么,为何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 但最后却没有带出来,自己反而暴走。 难不成,灵渊真有灵物,能够长生不老,一步成仙。 “怎么回事?”几人看向云星河,云星河看张开元,两人也将眼神投向他。 张开元也不隐瞒:”灵渊尽头有长生药,吃了后,可以长生。” “怎么可能!” 此话一出,楚云亦与离神鸩都是大为震惊,极其不信。 即便是云星河有所猜测,可从张开元嘴中听到,也是不免有些好奇。 “不会吧,真有这种东西?”小楚是断断无法相信的。 他只能活三十岁,所以长生对他来说,真是一个缥缈而不可达到的传说。他也没指望过。 所以他一直不相信有长生这种东西存在。 更多的是修士在这条路上走的太辛苦了,其实只是为了自我激励与鼓舞,让自己与后来人不要丧失求胜心态。 可见张开元这么认真,他一下子就惊愕了。 “切,这事八成又是假的吧。” 离神鸩也有些不信。 古往今来,这么多人,也没听说几个真长生了的。 若是真有长生的事情,这全天下还不要传遍。 张开元无奈摊手:“这我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西北一直有传说。每年都有修士从各支流逆筏而上。” “听师门长辈说,在六千年前,有一个家伙,在灵渊上面迷失了道路,再出来时,已经是两千年后。” “当时他穿着古时候的衣服,很是叫人惊讶,在灵渊上面游玩的修士,都对其指指点点。” “直到有一人说,看那家伙像他们门派的祖师。” “本是一具玩笑话,可谁知道,一打听,上前交流后,惊呆了他们。还真是那个门派的祖师。” “同名同姓,连样貌都一样。吓得那个年轻修士赶紧跑回宗门,调查问题。” “越调查,越发觉不可思议。将他请来宗门后,发现这人确实是他们祖师!” “并且所有事情经历都能对得上,包括功法法术。” “这件事在当年引起巨大轰动。无数修士前往,就连当时的朝廷都出动钦差。据那人说,他在灵渊里面捞了一株藻,吃了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了船上,看着许多人穿着稀奇古怪,花花绿绿的衣服,十分的热闹。” “后来呢,后来呢。”离神鸩急忙催促。” 张开元也眼神迷惑:“后来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有人说是该门派发现了天大的秘密,被藏起来了,想要研究出举派长生之物。” “有说被朝廷带走,配合调查以及了解长生之秘,之后被永久圈禁。” 第二百零八章 尘封往事,仙药之秘 “这一点在当时争议极大,是许多人认为的因素,被抓走当做研究对象。” “也有说,他在野外被众多已经走到了濒临寿元的老头子们击杀,分食而肉。” “当然,世人更多是认为该门派炒作,制造话题,增加关注度。因为这个事情发生后,那门派加入者众多,发展空前,力压西北众多老牌门派,让他们起不来头。” “而那门派,也辉煌过一段时间。” “但却如烟花一般,在天空中无比耀眼后,转瞬即逝。” “所以,这一点是后来人的主要确定方向。” “这个说法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还是,这个门派后来灭亡,那活了两千年的祖师也没有出来过。” “此点,也被更加确认。” “久而久之,这个故事也就被人淡忘。” “这件事还真是古怪哈,会不会是来自于过去的影像?” “肯定不是呀!”张开元第一时间否认。 离神鸩的怀疑不是没有原因,许多大能到达一定境界,迈入某个层次后,可以做到某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意志可以影响周围,保留极长的一段时间,使得无数年后的人们,看见他们栩栩如生,甚至可以与你正常对话,爆发出强大实力。 他怀疑,所谓活了两千年的人,也是这般。 其实并非他真的活了两千年,只是前人留下的意志影像,只不过他的意念实在太强了,影响了周围,导致很多人认为他是活了两千年。 包括他什么都不记得也是如此,以及最后消失,也是能量消耗完毕。 是因为意志问题,丢失了一部分。 “绝无可能,首先,意志力强大的修行者可以留下意念不假,但他们都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尽管可以对话交流,却并非一个人。” 一般来说,意念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比如守护宗门,比如要杀某个人,比如要完成某些事情。 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人,虽然也会思考。但这些执着本能会驱使他们,影响他们。 “平时看不出与正常人有什么区别,但真正出现问题,一眼就能看出问题,很死板,不懂变通。” 听到这么说,云星河在想,这意念体,似乎就是寄托了主人生前的执念吧。 意念意志这东西,可能听起来挺玄乎。 但其实,说白了,就和机器人差不多,只知道执行程序,而不是自我判断。 换过一个方法。 就是有很多例子。 做手术换心脏后,患者康复后,会有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他一直是右手,结果成了左撇。 为什么,因为原本这颗心脏者是左撇子。 再比如以前十分讨厌吃辣,换心脏后,他特别喜欢咸辣一类,原来心脏钱的主人是川渝大地之人。 包括换心脏后,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记忆。 甚至看到一些人,会感觉无比熟悉。 包括换了心脏后,性格发生改变,和妻子离婚,不远千里,找到另一个人,和一个人一见钟情,随后结婚,再最后吞枪自杀。 事后才发现,后来结婚的妻子的亡夫,正是他那颗心脏的拥有者,包括那个人也是一样吞枪自杀…… 也许…… 那么人类的记忆究竟是在大脑,还是肢体? 或者说,肢体器官拥有某些残留效应? 所谓的意志、意念到底是什么? 当这种意志强大都某种程度,是否可以影响现实? 人生的永生,是否而存在?是否可以实现记忆存储。 呃呃呃,偏了偏了。 意念一说在寻常人来说很神秘很玄乎,在修行者眼中,一样也很奥妙。 张开元继续开口:“意念是有能量的,一旦支撑的能量消耗过度,亦或者达成目标后会消失,而那家伙与正常人无异,思考方式,行为语言,也并未有意念影像的情况。” 而这个能量很大的一部分便是执着。 如果他是意念体,他没有执念,根本无法保持下去。 “并且,真人与意念还是有很大区别,影响周围,误认为真,那只是针对境界不高的修士。” “强大修士,根本无惧,一眼能够看透,影响也不足以影响到他们。难不成当年那些大佬分辨不出来?” 张开元所说的这些,自然不是他亲眼所见,而是书中记载。 不是说一家所言,各大山门,乃至朝中录库,也是这般记载当时的问题。 若真是意念体,那当年钦差,以及各方修行大佬,早就看破了。 他们岂有那么无能。 而且人家的实力确实是实打实,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修行拜入门派。 说着,张开元还掏出基本上,对离神鸩指指点点,一定要说服他。 看不出来,张开元也是一个杠精,一定要说服。 越看下去,离神鸩越难以相信:“他怎么可能是真人?一切都太怪了,极度符合意念体影像。” “会不会他达到了某种恐怖境界,连诸多大佬都无法看出?” 张开元白眼,即便是神留下的意念体,那些大佬们也一样能够看穿。 因为意念体的特质太明显了,很好分辨。 况且,当时朝廷也确定了。 这一点就毫无疑问,绝对是真人,排除什么意念体,或者残留影像之类的说法。 最终,离神鸩在重重攻势之下,许多记载证据摆在眼前,也不得承认。 并不是张开元信口开河,凭空瞎掰。只要去西北,特别是靠近灵渊附近的山门。 只要他们的传承稍微久远一些,都会有此中记载。 这在当时可不是什么小事,轰动了半边天。 各大山头定然会有记录。 只不过事情过去多年,无数事情发生,这一些古事早就被尘封掩盖。 每天、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情众多,人们的关注点都被吸引,那会注意几千年前的事情。 也仅仅是记下一笔。 兴许现在西北灵渊附近的长老们,会在古籍中读到这么几段。 当事门派也早就灰飞烟灭,没有道统传承,所以大家更不会去关注,就当个传说笑话。 而重阳宫,张开元为什么知道,这么在意呢。 因为他听过一次掌教说,当年那人去过重阳宫一趟,留下了一些东西。 张开元有此,才去了解这段。 至于在重阳宫留下了什么,不得而知,也许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连重阳宫当时的掌门都不曾知道。 据记载,当时那人与重阳宫一位活了很久的台上长老单独而聊。 不知聊了什么。 太上长老在谈话后一月,便坐化,并未有任何遗言与叮嘱。 重阳宫不是没人调查过,但始终无法得知两人之间到底谈论了什么。 张开元探寻者之一。 他从各方面分析,解读,收集材料印证,最终可以确定,那人没有说谎。 至于后来为何消失不见,许多人都说不出什么东西来,也是一个很大的谜团。 这个问题在重阳宫一直处于秘密档案库中,不是一定身份的人无法查阅。 这让张开元敏锐的感觉到此事非同寻常。 因为所有人都大大方方,甚至过分,记下只有寥寥几笔。有些宗门固然着重介绍,详细描写经过。但也未曾掩藏。 唯有你重阳宫要放在秘密库中,这是想表明什么? 不得而知。 外人自然不知道重阳宫将其封印在秘密库中,只有张开元知晓。 张开元也拜访过众多门派,提出过那人的事情。 其他宗门很大方,对于张开元完全开放。 所以他感觉重阳宫一定知道些什么。 “想想有些震惊,我今天才知道,还有这般离奇的事情。” “活了两千年,还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长生不老。”楚云亦张着小嘴,有些惊呆。 “当然也有人怀疑是该门派故意炒作,是假的,毕竟那人有众多疑点。” “各方出马,进行测试验定,证明后面只是好事之人嫉妒心太重而已。那人无论是从实力方面,还是从思维方面,都符合几千年前之人,包括修行之术等等。” “那么他究竟是如何来到两千年后的呢?” 云星河提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说一千道一万,这才是这个问题的本质所在。 “这……” “不是之前那人说吃了一株草吗?”离神鸩回应:“之前老张也说了,那人在河中捞了一株草。” “灵渊不存任何生物,怎么会长出草呀?” 楚云亦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灵渊自古存在,里面生物无法存活,包括张开元也提到过。 这一点,只要询问灵渊附近的修士,或者百姓便知。 “不晓得,感觉前后矛盾。” “不过那修士也很猛的嘛,随便乱吃。什么都不忌讳,一不小心,恐怕真要直接见神仙。“离神鸩感叹。 张开元又丢给他一个白眼。 那人也许是出自于什么原因吃下了那株草。 按理说,对于修士来说,是不会乱吃野外之物,尤其是不认识的灵物,天知道是毒还是补。 毕竟不是谁都濒临坐化。 如果是那些快死的老头,那肯定是逮什么吃什么。 但很明显,那人不是,他还很年轻,按理说不会犯低级错误。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性。 遇到了某些无法抵抗与抗衡的东西。 那株草,有无比的诱惑力,能够让他情不自禁的食用。 有九幽草,灵泉斛之类。 此类诡异灵草,都会释放香气,麻痹神魂,让人情不自禁的吞吃。 尤其是成熟后的此中草类,散发气息后,即便是大境界修士都无法克制。 这是针对灵魂,令人无法抵抗。 “有可能是因为那株草是特殊的草?所以……“ “那么他回到两千年后,是否又与那株草有什么关系?” “我想我们都搞错了一个概念,也许他并不是回到了两千年后。只是因为他误食了那株神草,在灵渊渡过了活了两千年。” 张开元纠正他们的错误。 两者看似相差不多,但这其中透露的信息却截然不同。 “这么来说,那株草岂不是仙药?” “这也是几千年来,众多修士争议所在。” “不止一代人,是有无数人,都在寻找其中秘密,都在寻找这株草,传说的仙药。” 能够活两千年,这种药,绝对已经达到了仙药的地步。 “可惜,前仆后继多少人一头扎在这上面研究,不少修士因为寻找此药而丧命,但终究都没有寻找到它的痕迹。” 仙药的传闻,自古而有,这恐怕是距离他们最为接近的一次了。 自然会有无数人心动研究。 甚至有不少人怀疑这种仙药只能诞生于灵渊。 也有说,灵渊的尽头也许是地府黄泉…… 而灵渊也因为此事,更为出名。 每年,甚至每百年,都有人从下游,逆流而上,想要冲进隐去的尽头。 也有天文星占修士,经过缜密计算,暗合诸天,推算出一个极其特殊的时间点,进入其中。 但进入其中者,少有能够回来。 即便回来,也毫无所得。 这对于身心与内心的坚持来说,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打击。 当年这事持续了上千年,每到百年期间,总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可惜,千年岁月而过,毫无所获。 后来这热度到慢慢下去,人们也鲜有关注。 各大档案与资料慢慢尘封。 世人总是健忘的,再加上各地层出不穷的传说与仙神传说。到了后来,已经没有多少人注意当年这件事。 “这事情听起来和做梦一样,好离奇呀。”楚云亦只得感叹说一句。 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出现了什么,那人最后去了哪里。 到底是活了两千年,还是回到了两千年后,一切都成了谜团。 “奇闻录中,也记录过这些事,甚至还有更为离奇。”张开元说了一句。 云星河点点头,这本书他也耳闻过,记载各种神秘诡异事件。 张开元当年也是因为这件事,才翻开奇闻录,希望从中能够查询到什么线索。 可惜,他依旧失败了,一无所获。 也不能说毫无所获,至少是了解了许多过去,认识了以往的辛秘与传闻。 云星河望着天空,静静思考,突然说了一句:“你们说,你们我们有没有可能其实也是意念体。” 第二百零九章 特殊阵法节点 这句话一出来,先是打了个冷颤,紧接着三人摇头。 三人虽然不知道云星河抽什么疯,但直接否认,这一点毫无质疑。 “不可能吧,意念体需要意念占据主体,甚至影响思考与判断。可我并没有在追求长生中迷失自我,有自我判断。” 听到这般急忙否定的解释,云星河一笑。 真的没有吗? 云星河心中自问,也许追逐长生的本能早就刻在我们的骨子里了呢? 这难道不是意念体的表现? 就如同以前他便思考过,人类是否是如同机器人般的存在。 有人会否认。 但机器人能够知道自己是机器人吗?能够意识到吗? 低维度的生物,怎能理解高维度的生命。 也许他们也是意识体,只不过自身意识不到而已。 因为本身就已经受到了局限。 又怎能理解更高层次的生命呢。 “好了好了,不要在思考这么虚无缥缈,而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再这样下去,精神会崩溃。” 云星河点头,不否认这句话。 有时候那些精神出问题,发生抑郁症的人,并不一定是特别内向的人。 也有可能是外向的人。 因为抑郁症与内向外向的人没有必然联系。 有可能只是想的太多,导致各种思维错乱,造成了不必要的损耗。 “正是因为如此,故此灵渊也时不时有各种传说,其神秘令人遐想。” “确实是遐想,而不是瞎想?” 离神鸩吐槽,也许是因为个别的例子。所以很多人对它产生了厚望,认为有能够长生不死的秘密。所以倾注了诸多心血,结果没有所得,这不是瞎想是什么。 三人无语,不过这一次离神鸩倒是用词精准,没有说错。 “尽管人们没有从灵渊带出什么,但依旧充满希望与坚持,每个几十年,依旧有人进入其中。包括很多即将坐化的大佬。” 很明显,哪怕灵渊的风头与传说不如以前。那么没有结果。 但很多人,依旧抱有一丝希望。 尤其是那些走通无路,快要老死的人物,无疑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很无奈,但也是希望所在。 “咦,这地方我知道。”云星河脑海中想来声音。” “有你什么事,赶紧一边去。” 云星河很不客气,这家伙就是一个顽强的倒霉蛋,知道的都不见得比他多。 “你别小瞧人了,这个地方我真知道,是神河,当年英招、陆吾、乘黄、朏朏、离朱这些家伙们便时常出没神河,我想吃他们不是一两回,可是都不敢。” 切,冷漠。 云星河给了加上一个怂比二字。 “拜托,你是饕餮,嗷呜的那种,怕他们干什么,有点排面,冲上去硬刚。” “不能,神河似乎有某种古怪。诸犍与他们争斗,都吃了大亏。也不知为什么,他们似乎很喜欢神河,而且身处于神河都无法沉下去……” 饕餮嘟嘟半天,全是些杂乱不堪了自言自语,云星河直接把他屏蔽。 这家伙以前太胆小了。 而且吧,自己胆小,还老是怂恿他。 这就跟网吧打游戏一样,自己菜的一批,但却对别人指指点点,各种“战术建议”,失误批判。 这家伙被关这么久不是没有原因。 关于灵渊的问题,他们交流完毕。 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你怎么会认识她?难不成你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张开元挤眉弄眼:“小子,很不老实哟。” 云星河淡扫了他一眼。 这小子指定没想好事。 也是,怎么能指望脑子里面有啥美好事物。 “对呀,怎么好端端说了这个名字。”离神鸩也看向云星河:“想认识认识人家?” 云星河淡笑,放下酒杯,言语平静。 “不是我认识她,是她认识我。” “啥,小子,你好膨胀呀,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这么嚣张?” 对他们,云星河倒也没有隐瞒,说出了点心中隐藏的信息。 两人虽然混账了些,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够靠得住,所以告诉他们也无妨。 “我去,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得了。” “你有这么大的魅力!” 两人脸上写了大大滴不信。 “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情,此人躲躲藏藏,不知有什么意图。” 云星河是聪明不假。 可对于这位詹灵倾的突然来袭,很明显是摸不着头脑。 居然使用这样的办法来表示,到底有什么顾虑? 云星河想要上三层,结果却被人阻止。 “很抱歉,云仙楼的后房人员,不与客人见面。”管事对云星河有些歉意:“还望云候体谅。” 云星河点头,道了一句谢。 云仙楼确实有这个规矩。 原因是有不少仇家寻仇,前来找人。这也是一点,但并不是最终因素。 云仙楼的幕后工作者,多数都是女子。 其颜值气质也很高,不下于当红花旦。 于是乎,就有不少酒醉的公子少爷们,甚至一些态度嚣张的修炼者,看上了这些女子,纷纷骚扰。 许多女子不堪重负,还闹出过许多人命。 后来云仙楼才出了这个规定,幕后、后房人员,无论男女不得见客,客人也不能擅闯。 第一次警告,第二次便会动粗。 起初,有不少人藐视,但代价却很严重。 这里没少来,云星河也了解这其中的一些规矩,倒也没有为难管事。 “怎么办?” “她肯定是早就计算好了,了解云仙楼的这个规矩。” 云星河没有说话。 实话而言,他有些看不透这位什么詹灵倾的想法,为何会以这种方式与他传递消息,表达意图。 “她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这一点,是云星河疑惑之地。 她有着威胁第一序列的天赋,甚至本身就处于这一境界。 并且有时仙子榜前十的大热门。 云星河虽然自信,但也没有自负到,如此人物会对他低头纳拜,被他所谓的王霸之气慑服。 别扯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缘由? 如此人物,怎会对他这般态度,甚至释放出这么友好的信号? 他有些看不透。 “故作神秘。”云星河冷冷一笑。 这般举动看似稳妥,但却极其不尊重。 甚至在云星河看来,只不过是故作玄虚。 或者说,是刻意以此种方法约他见面? 亦或者也在考验他? “你们两个有什么法子进入后房。” 看着云星河侵略般,赤裸裸的目光。 “什么意思,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可是正经君子,怎么可能知道进入后房的方法。” “呵。” 云星河冷漠:“别装模作样。” 两人的眼神有些闪躲,还有些娇羞。 这直接把云星河看懵了,你们这两人还娇羞,娇羞个锤子哦。 云星河捏起了劝拳头,眼神态度极为不客气。 两人抱胸,有些害怕。 “我们自然不会告诉你二楼一层小边屋上面……有个通道……” 云某人白了他们一眼,早这么说不没事。 云星河抓他们一起去。 他们坚决不去,于是乎云星河问他们要了详细进入路线。 “嘶,你们两个轻车熟路,来来回回好多次了吧。”云星河斜视他们,连那个地方有阵法,这里要走几步,那里要走几步,每一步要间隔多远。包括方位距离,都有讲究。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出自张开元的手笔。 离神鸩出出坏点子还行,一旦牵扯到硬核方面的问题,他就是只纸老虎。 云星河看着张开元给他刻画的影像路线,就知道这两家伙没少来来往往。 “怪不得云仙楼抓不到他们人。” 他看了一眼,这是云星河阵法核心位置。 原本这是云仙楼留下的一个陷阱,只要入侵人员找到了这个位置,肯定会忍不住攻击核心。 可却不知怎么被张开元摸到了核心通往各层房间的痕迹。 按照指示,只要他上了二楼,按照张开元的方法,可以进入二三楼各层。 当然,并不是所有房间都能进入。 三楼进不去,结界太强,即便知道路线也没法过去。 如果强行进去,会密室在三楼的诸天镜像中,很可怕,即便是天修进入,也束手无策。 包括一些金牌银牌姑娘的房间也进不去。 她们房间布置极为不凡,极难撼动。 根据痕迹,可以进入一些灵牌、红牌姑娘的房间。 不过大概率有可能会触发阵法警报,甚至房间内的报警阵图。 看着影像,云星河不得不惊叹,张开元的鬼才。 他研究出了一套阵术,可以不触发云仙楼阵法,而消除姑娘房间的幻阵、警阵、监阵、迷阵、反阵等等阵术,看到外房的一切。 甚至运气不错,还能看到内房的香艳。 “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云星河感叹。 “我可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这东西,别人手上有没有?” 张开元果断拍胸脯:“这是我原创,其他人绝对不可能知道。” 张开元之所以敢这么信誓旦旦,就是因为当年云仙楼阵法修补重建,他师祖也参与了。 而且在师祖的手札中提到了那段时间的构想与思考,以及不足。 包括如何破解自己的阵法。 重阳宫师祖想要建立自己的阵法体系。 而这东西,被张开元偷了出来。 凭着他的天赋,又是从小便学习的阵法,他自然很快便能掌握。 云仙楼阵法并非重阳一家所为。 尽管如此,他虽然无法破解,但寻找些漏洞,那还是问题不大。 “这不会被人发现吧。” “只要小心翼翼,云仙楼绝不可能发现。”张开元打包票:“各大宗门的阵法我都学过,尤其是为云仙楼重塑阵法的那些宗门,我都重点关照了。” 所以…… 所以放你在镇妖司简直是屈才了,有着精力做点啥不好。 云某人对于张某人的佩服简直是犹如滔滔江水,敬仰的一发不可收拾。 张开元反复叮嘱云星河,一定一定要按照他说的方式,一字不漏进行。 一旦有任何误差,云仙楼都可能察觉到。 包括也不能多生事端,不能做不该做的事情。 云星河的眼神幽怨:“什么叫不该做的事情,我堂堂大隋云候是你想的那种人吗?不要用你和我对比。” 张开元懵:“你鸡头白脸什么,我是让你不要到处乱走,不要触碰,或是之战术法之类,更不要使用拓印影像类宝物,一旦有任何涟漪,都会被云仙楼察觉。” 额,好哒。 云星河发现,似乎误会了人家。 总之张开元连续叮嘱,生怕云星河出差错,要不然废了大功夫找到和破解的阵法漏洞,就要被云仙楼修复。 那样的话,以后看小姐姐,逃单就不方便了。 “知道,知道,瞧你那点出息。”云星河十分不耐烦:“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算了,你自己去吧,自己小心点。” 云星河很疑惑,张开元这家伙居然这么老实,不符合他的性格呀。 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云星河眯着眼睛。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要就拿来。” 云星河拍掉的手,准备一人前去。 看着云星河离开,上楼,离神鸩疑惑:“咱们怎么不和他一起过去。” “去什么去呀,再被抓住,咱们以后就别来了。” “你怎么还怕被抓住?那你为什么还给云候图。” “他是云候,他有啥好怕的,咱们穷苦人和人家哪比得了。”张开元眸光一闪:“再说,一开始盯住我的家伙,我都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注意到我。” “所以为了保险,我们不能前去。” 接下来张开元各种一通分析,离神鸩口口称赞,佩服不已:“所虑甚远。” 张开元嫌弃看他:“好好学着点。” “嘿,你还嚣张起来,信不信我两拳揍到你不认识亲妈。” 两人扭打在一起,看的楚云亦一脸懵逼。 云星河来到二楼一层,按照指示,在特殊的节点,进入了一个特殊的阵法空间,慢慢行走。 “云仙楼的阵法不简单。”云星河能够看出周围阵法的触目惊心。时不时闪烁灵力波纹,令人颤然。 深入此阵法内,一个不慎,极有可能被绞杀。 纵然是张开元的地图,也要打上万分注意力。 “真不知道张开元那个怪胎是怎么找到这地方。” 第二百一十章 会见传说人物 云星河感叹,即使是他留有的地图,可依旧感觉十分凶险。 像是在独木桥上行走,于刀尖起舞,颇有几分玩火自焚的味道。 若是无张开元的盯住与标记,云星河自认为无法这般容易过来。 不是他不如张开元,只是术业有专攻。 张开元在阵法一道,实在表现的很惊人。 包括细微之处,他都标注的很醒目。 比如,某一个地方要前三后四。 有许多地方都是如此,看起来很别扭。可诡异的是云星河却在不断前进。 整个人如同穿了一件薄纱衣,光华闪烁,流光溢彩,行走于可怕的阵法中。 “张开元这家伙,这心思化在别的地方还得了。” 慢慢前进,他愈能看出张开元的可怕与奇怪。 “也不对,心思花在别的地方,指不定不会这么用功。” 云星河点头,张开元说不定对别的没啥兴趣,所以也白搭。 “这是二层节点。” 云星河处于阵法三岔路口。 看着周围,最前方一根是通向二层。 云星河毫不犹豫走了进去,一座座房间如如同一根枝条般延伸。 此处,可以通往各大姑娘的房间。 云星河随意看了一眼痕迹,包括张开元的嘱咐与标注。 有关于二楼是最多的。 “这混蛋,肯定轻车熟路多少次了。”云星河心中暗骂。 七成以上的房间都被标注了许多痕迹,只有许多未曾记录。 那些都是金银牌以上姑娘,包括一些特殊灵牌红牌,或者特殊房间构造,若是贸然前去,会引动不可知的情况。 这两个家伙看似荒诞,但心思缜密,倒也没有前去。 标记也只有寥寥。 云星河向前走,看到了许多房间。 “这是玲珑的房间。” “织蝉的房间。” “秋韵的房间。” 大多数他都认识,虽然他处于此地看去,感觉一片模糊,只是一个发光的粗糙团。 但对于气息,他很了解,所以一眼便能够感知。 包括灵月与织蝉的房间,他甚至能够察觉到,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 他没有在此地过多停留,他都偷窥也没啥兴趣,很快来到三层。 三层情况也是如此。 三层的房间明显大幅度减少,但空间面积增大,依稀能够传来许多莺莺燕燕的歌舞声。 也没过多停留,来到了第三个节点。 望着正前方,他感受到了浓郁神能,甚至有某处发出可怕的威压。 “这应该是三楼。” 三楼的标注极少,甚至一片空白。 这表明张开元也没有进过三楼。 “三楼与一楼二楼,明显不同。而且三楼的气息很古怪!”云星河皱眉。 一楼而二楼的气息混元,并未任何区别。但三楼明显感觉与下面两楼区别极大。 “三楼该不会是什么法器吧!”云星河低眉。 在外面不曾察觉,但身处其中后,从一个特殊阵法内观察,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极大不同。 三楼像是凭空衔接,有极大区别。 “云仙楼应该有什么秘密。” 多看了几眼,云星河错过,选择了另一个节点。 三楼究竟如何,其实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下一个,云星河出现在了云仙楼一楼三层。 这个节点的通向没有任何规律,甚至会越走越乱,慢慢迷失。 而张开元则是不知怎么,找到了这样一个稳定的节点。 像是过了许久,云星河从阵法节点中走了出来。 出现的便是在一楼三层。 一楼一层和二层是开放区域,三层并不对外开放。 “真是的,跟做贼一样。”云星河感叹。 三层也没有什么标记,他们也没有花精力破解,索性,云星河直接出了节点,隐匿身形,出现在三层。 这里也很大。 可云星河做过功课,直接往厨房那边走去。 如果身处阵法节点内,也可以直接走到厨房。 但因为张开元对那里了解注入不深,所以看不到什么。 想要一探这位詹灵倾是何方神圣,只能现身走廊道。 还好云星河隐藏手段了得。 他扮做一位小二,端着托盘,进了后厨。 后厨异常震撼,他根据标记与提示,来到做鸡米花区域,寻找一圈,他竟然并未那位奇人。 云星河皱眉,向周围人询问。 “你说那位厨师呀,那家伙做完后囔囔肚子疼,就离开了。” 云星河皱眉:“空跑了一趟吗?” “究竟敏锐的直觉,还是过人的智慧呢。” 云星河转身离开,没有丝毫丝毫拖泥带水。 正当云星河离开不久后,一间小房间内打开一扇门,一道虚影走了出来。 虚影逐渐化作实体,此人慢慢走出门。 “你觉得很有意思?” 正当她出了厨房的门时,身后有一道冷漠声音传来。 身躯一颤。 云星河抱着双臂,背靠符墙,态度轻谩,盯着她。 此人一身水晶薄纱,晶莹剔透,闪烁月华,气质出尘,肌肤如雪,仙子曼妙。浑身上下都充满仙气。 肤色胜雪,姿容芊芊,她带着一面如水的面纱,看不太清真容。能隐约能够感觉那是一张极为好看,美到极致的脸。 三千长发洒落,遗漏的脸颊宛若桃花,一双眼眸惊心动魄,婉转秋水,令人沉迷。 她身上有独特的气质,会让人情不自禁被吸引。 她背对着云星河,云星河说话的瞬间,她的身躯明显颤了一颤。 虽然仅撇了一眼。 可云星河已经洞悉,这是一位不下于花魁的绝世美人。 怪不得有如此狂躁的呼声,本身容貌,或许也是众人欣赏的原因之一。 对于一个如此神秘,又有传奇色彩,又此般貌美的天才,谁能不喜欢,谁能不爱。 “好了,有何必要躲躲藏藏。” “云候。” 她缓缓转身躬身行礼。 她的声音十分温和,如灵气洗刷,空谷幽灵,溪水滴落。 “我算通过了吗?” “小女子诚惶诚恐。”她低着头,不敢起身。 “你以厨艺,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呢,亦或者在忌惮什么呢?” 女子起身,双眸闪烁,好似天上的银河,灿烂无比:“我等只是不确定云候……” “不确定我?” …… “回来了,回来了。” “你这不行呀,怎么这么快!”离神鸩一脸嫌弃。 “我与她不熟,没什么必要。” “啧,怎么没有必要,多去几次就熟了。” 我感觉奇奇怪怪,但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我说不上来。 “云哥,事情如何。”楚云亦开口询问,显然比不靠谱的两人,还是他要关心些正事。 “没什么。”云星河摆摆手:“只是她有些异想天开。” “哦。” 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云星河接下来说什么。 “这位詹灵倾想要让我为你打榜。”云星河不紧不慢,轻轻和谁。 “哟。好家伙,张口就这么直接。” 张开元也楞了:“这么直白的嘛!” 对于打榜,他们自然很清楚,便是将自身代表的签数,投给那些竞选女子。 签数越高,所获得的排名也就越高。 云星河手持榜单令的事情,虽然隐秘,但有心人其实很容易推测出来。 “不过,她这个要求有些无礼呀。” “确实有些无礼。”楚云亦也很认同:“签数有多么重要,谁不知道呀。” 云仙楼没有公布这一届的规则,但想来与上一届相差不多。 他们通过以往的情况去了解。 云星河点头,她说出这话时,云星河都觉得好笑。 当时云星河是让她给出一个解释。 这位奇女子表示,若是以云星河的影响力以及后续能力,加上她的支持,可能会稳居前十。 到时候将将是一股可怕的能量,足以相助云星河。 当时云星河笑了,反问她,为什么自己一定要选择她。 詹灵倾则表现的很自信。 至于自信从什么地方来,云星河不得而知。 “她还真是够自信,凭什么选择她呀。” 云星河与其并不熟,一上来便是这般要求,实在很匪夷所思。 离神鸩也觉得是这样。完全没必要选择一个不认识的人。 云星河完全可以选择云仙楼熟识的一人,稳定,而是不会反噬。 更不会有不稳定因素,一样能够将利益最大化。 虽然不如詹灵倾背后的蕴含的能量,但与云仙楼共进退,同样是詹灵倾不具备的优势。 “詹灵倾还真是够直白的。” “我感觉她有些过分自信。”楚云亦举手:“会不会是她在众星捧月的世界里待久了,所以有些转换不过来态度?” “嘿,小楚同学,你还能分析,不错不错。” 楚云亦做了个鬼脸:可别小看我拉。” “夸你两句,你还想上天。” 云星河坐在桌子上,淡淡说了一句:“她不是詹灵倾。” “什么!” “几个意思?”三人疑惑。 云星河并未使用神灵眼,而是通过自行判断。 “这样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若传说的詹灵倾是这种货色,那所谓的天下群骄能支持这种人物,简直是瞎了眼。” 在他看来,能够位列第一队列,在众多门派大佬中游刃有余的人物,不该是这个样子,简直太掉分了。 并且,她有严重的前后矛盾问题。 若是她一开始就骄傲自信,那么她怎会通过鸡米花来透露消息? 其实这是她警惕,小心的性格。 可当云星河与她见面后,发现此人有些莫名的自信感,甚至有些倨傲。 这已经是严重的问题。 若她真是这般人,为何一开始要通过鸡米花略微释放消息,而不是趾高气昂找到他? 按照后面的性格,她完全会如此。 经过此中判断。 云星河可以肯定,前面做鸡米花的人应该是真正的詹灵倾。后面的那个,极有可能是幌子。 “有趣呀有趣,躲躲藏藏,到底有什么意图呢。”云星河眯着眼睛,嘴角弯弯,满脸笑虐。 甚至,云星河根本不用神灵眼去扫,都知晓,此人绝非什么詹灵倾。 她虽然也是一身水属性功法气息,但在云星河看来这只不过是故作玄虚。 “詹灵倾,你究竟想玩些什么呢。”云星河捏着茶杯,看着远处,眉头轻蹙。 他未曾想到此人居然有这般滑溜,狡兔三窟,扑了个空,还故意留了个空壳子替身。 “别想那么多,不用去管她。”张开元拉住云星河。 “躲躲藏藏的人,一看就没意思。” 云星河一笑,没有说话,其实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詹灵倾。 毕竟充满传说,由于神秘的灵渊有关。 这一点,谁能不好奇,谁能不感兴趣。 她来找自己,究竟是什么意图?什么打榜,肯定不可能,詹灵倾不可能这么肤浅。 也许是想试探自己? “所谓拥有异象的奇女子,到底是怎样。”云星河自语。 听到异象二字,离神鸩与楚云亦明显有不自然。 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无需如此。” “哎,不是我们要这样,是太多的故事与事例证明,面对异象者,大多数人都要折翼,饮恨。有难以跨越的鸿沟。” “无需害怕!”张开元大手一挥:“大家都是人,都是修行者,谁怕谁。” 云星河点头:“是呀,以前又不是没有异象者没有败过。这就表面,他们并非真正无敌,难道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 两人情绪明显好了不少,但神则者,明显还是带给他们浓郁的压力。 像是一层雷云笼罩在他们心头,随时要进行天雷神降。 毕竟异象二字,对于修士来说,都是极为恐惧的所在。 就如同寻常修士在听闻金翅大鹏后,那种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心头弥漫。 “拥有神则者,在如今这个时代,也不见得能够称雄无敌。”张开元对于所谓异象,并非十分畏惧。 “他们不是神,只是人,况且,即便是神,那又有什么好怕。”云星河气势惊人,语气中充满凌厉。 确实,走到现在,众多天才并起,争相斗武,谁会怕谁。 即便是异象拥有者,也不见得能够吓唬到他们。 “别这么怂。” 张开元拍着他的胸膛,满不在乎。 “这不是怂,都是以前门派那些老头,整天给我灌输这些东西。”离神鸩也极为痛疼,他也想到了往事。 第二百一十一章 咱们要明事务 离神鸩幽怨,原来他有一位太师父,许多年前被一位异象拥有者击败,结果有了心魔,自从那时候开始,便失去信心,退出争雄之心。 而他也正是因为受到其影响,所以听到异象者几字,会有莫名的情绪。 “你这剧本不对,按照常理,你应该是要为太师父雪耻呀,要击败所谓的异象拥有者。”云星河向他调侃。 “可别拉倒吧。” “对于,怕什么,连天修在你眼中都是渣渣,何况什么异象。” “嗯嗯,我也相信你,你可厉害了。” 在三人的毒奶加持下,离神鸩有些小膨胀了,觉得自己能够脚踏金翅大鹏,拳打詹灵倾。 “对呀,我可是连天修都不放在眼中的绝世天才,屁携带规则的转生神氐,我可不怕!”离神鸩豪气冲云,气震穹霄。 这一刻,他的自信无比浓郁,有日天之资。 云星河觉得他应该改名,别叫什么离神鸩,改名离日天,多霸气。 “让开让开,别当着我们二少的路。” 云仙楼门口,一群人霸道的进入乌央乌央,许多距离门口极近修士文生,都被其推开,踉踉跄跄。 这一伙人大步朝前而去,步子十分霸道强横,凡是碰到前面的人,都是一把推开。 许多人畏惧其势气,不敢与其发生冲突,急忙闪躲。 也有些人脾气很硬,直接不让,结果都被这群人强势推开,那些人自然不服。 可一群人蜂拥而上,杀气凛冽,让许多人不敢发作。 尽管很多人心中不忿,但却不敢发声。 云仙楼确实有规矩,不能动用术法,发生大规模战斗。 于此,即便许多人有心发怒,也不敢乱动手。 况且人家这么多人,不动用法术,吃亏的还是他们。 而且天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报复。 也有些人皱眉,这些人身着富贵,眼神可怕。他们都选择低头,不吃眼前亏,以后想办法找回场子。 他们的身份也不简单,不是修二代,便是官二代。 可因为此行出来的人数不多,自己与他们发生冲突太吃亏。 不如忍下这口气,以后再想办法报仇。 “让开让开。”一行三十人,横行无忌,在这里一阵鸡飞狗跳。 “又是哪儿来的土包子。” 不少区域的文人书生,谦谦公子看到这一幕,无不是在端着酒杯,一脸皱眉。 这段时日,云仙楼几乎日日都在上演这种戏码。 很多人也见怪不怪了。 “无非就是那个地方的家伙,在小地方称王称霸惯了,来到京都后,依旧如此作风。” 许多人不屑,发出冷哼。 尽管很多人看不起这些人,但能躲的都会躲。 因为这些人初来乍到,都是些愣头青,他可不会管那么多,不会管你京都圈子有什么规矩,有什么约束。 所谓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这个道理。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们就当没看见就是了。 过上一段时间,在京都受了约束和掣肘,就知道老实了。 这也是京都圈子最常用的整治办法,从各方面为难约束你,让你举步维艰,不得不臣服这个规矩。 “随他们去吧,我们吃我们的。” 司空见惯,除了一开始发出一声的冷叱,接下来大家便不会去过多关注。 至于云仙楼,它更不会多加干预,当前,前提是只要你没有动手。 至于这个动手,指的是强迫与动用术法,而并不是拳脚斗争。 如果你要在这里动用法术,亦或者强行掳走客人,云仙楼必定会出手,进行施压打压。 倘若你只是寻常冲突。 不管你是用手用脚,哪怕你用牙齿,把对方咬残了,云仙楼,大概率也不会去管。 除非情况真的很恶劣,才会出手。 所以云仙楼对于动手这个词的规定,实在是有意思的很。 “你们四个真碍眼,这么没眼力劲,还不滚开。”十几人冲过来,一个个身强体壮,桀骜不驯,指着云星河他们大吼。 云星河朝四周看了一眼,最终看向那十几人:“是在指我们?” “废话,这里还有其他人?赶紧让开,给我们二少让开。” “这里很宽,足够你们行走,没碍着你们什么事,你们自行走便是了。” “哼,我们少爷要走清净的路,你几个在这里碍眼,赶紧滚开!” “嘿,你们少爷还真是谱大。” 离日天,啊呸离神鸩笑逗了。 “小子,敢编排我们少爷,找死不成!”为首修士恶气冲冲:“我们少爷可以荡云府二公子,名震披云州!” 披云州是属于燕州范围内。 “没听说过什么哪来的什么少爷,这么嚣张?赶紧一边去。”张开元随手挥去。 离神鸩简直要笑哭了,这一天天不省心。 “什么,你们这群人竟然不认识我们少爷?”为首那人异常震惊。 云星河听闻后有些疑问,看向三人:““披云州什么什么荡府,你们听说过吗?他家少爷名气很大?” 楚云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没听说过。” “披云州我到知道,但什么荡云府,就孤陋寡闻了。” 为首那人以及伸手的十几人大声惊愕:“你怎么能不认识我们荡云府!太过分了。” 云星河听到这话险些没有一头栽倒,看了一眼张开元几人,十分无奈:“感情是不是每个人都自我感觉良好?” “可能……是吧。”张开元无奈摊手。 “好了,如果要走,这里有路。” “你……你们!” “抱歉,我们不认识你,请不要打扰我们,我也不想和呆瓜说话,谢谢。” 傲娇的后脑勺一甩,劳资根本不认识你,你是谁呀,哼,不想理你。 “你怎么能这样!”为首之人怒气冲冲,因为这四人不认识他们,感到愤怒。 离神鸩感觉分外好笑,背对着他们,极度夸张的表情。 “这京都来的人多了,有天才,也有逗比。真是够搞笑,非得我们认识他。” “天底下这么多人,我们得一个个认识?那不得累死。” “哎,这一天天真是糟心,那么多自我感觉不错的人,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云星河无奈摇头。 “找死!” 那人一拳砸来,虎虎生威,风雷酝酿,有霹雳惊云之势。 还未等他的拳头落下,便被一只大手禁锢。 猛然转身,眼眸骇人,震慑灵魂,令人脊骨发寒。 “怎么,想动手!”云星河的脸色阴沉下来。 “放开我!” 他的手腕被云星河死死捏住,像是被规则禁锢,施展全身力量都无法脱开。 “哟,敢在我们面前撒野,你这小子够狂呀!”离神鸩见对方动手,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了。 这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看热闹不嫌事大。 “劳资给你回两句话,就算给你们面子,看你们不懂规矩的份上,没计较,你们不但不收敛,胆敢向我们攻击。真的很好奇,你是从哪儿借来的胆子。” “我也很好奇,你居然敢动手!”云星河加大力量,扭转他的手臂。 云星河可不是什么好人,给你脸不要脸,那我便不给你脸,让你灰头土脸。 “啊啊,啊啊!”那人额头浮现巨汗。 哪怕是云星河未曾动用术法,光凭肉身之力,也不是他能够承受。 云星河的肉身何等惊人,即便他是地阶后期,可遇到这种怪胎,依旧饮恨。 “来人来人,这四个小王八居然敢动手。”他强忍痛苦,后面实在忍受不了,他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古怪的法子,让他痛入骨髓,简直令灵魂都要撕开。 “卧槽!” 几十名年轻修士看到这一幕,自己大哥被欺负了,哪还得了,一个个怒吼,准备冲杀上去。 “你敢动我兄弟,信不信我灭了尔等全家!” 声音一出,修士们自动分开两排,一人手持折扇,头戴玉冠的青年修士出来,他的目光极其冷冽。 他一出口,便是威胁十足。 “哟,口气还挺大,你以为你是你,隔着装十三!”张开元一脸无所谓,甚至有些轻蔑,手指都快戳着他脸上了。 玉冠青年蔑视不已:“孤陋寡闻的东西,说出吾命,吓汝一跳!” “呵。” “这我到很好奇,你能搬出谁的名字,能够吓到我。”云星河与三人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堂兄乃是当今京都风云人物,他可是蜀王府座上嘉宾,不日将成为虎都营参军!” “昂。” 几人都楞了:“最近京都有这个消息传闻吗?” 楚云亦呆呆摇头:“我没听说过。” “巧了,我也没有。” 看着几人装傻充愣的样子,玉冠修士发怒,羽扇横指:“一群乡巴佬,宵小之徒,竟然连这么重大,名震京都的消息都未曾听闻。” 四人真的疑惑了:“有名震京都吗?” 他们真没听过,按理说你要是真确有其事,名动京都,按理说云仙楼早就穿的漫天飞了。 几人,尤其是云星河,自认为来云仙楼的速度频率很勤快,但真没有听说过。 他们越是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越是激怒了玉冠青年。 “虎都营是什么鬼?”云星河半天,才开始询问。 虽然他对大隋的军队制度也算了解,但全国那么多队列,他不可能全部知道。 “虎都营是蜀王麾下一支强大的修行势力武装。”张开元说道。 云星河微微一滞:“仙道军?” 离神鸩点点头:“确实属于仙道军范围。” 大隋军营制度,分成三种,一类是凡人。 还有一类便是由修士组成,就是各大郡城、州地的布防兵马。 一类是国家培养,这类战力最强,也就是仙道军。 仙道军最开始只是对于国家专门培养军队的一个称呼。 不过发展到后面,一些功勋极大的公候,皆有一些少部分的建立权。 至于蜀王,作为一方之王,平时兼顾平乱,所以有建立配置权。 包括雍凉二王、晋王,都有少部分建番权。 “害怕了吧,怕了就给我磕几个头,今天这事我就不计较了。”玉冠青年得意洋洋。 毕竟仙道军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尤其是在修士耳中,更是如惊雷一般炸响。 当年修士纵横,门派凌立,不服从管教者众多。 可就是被仙道军攻上山门,击穿了道统,打破神龛,粉碎了所谓修士高高在上,藐视众生的态度。 也正是如此,人仙平等时代来临。 尽管如今,人们还有些畏惧,修仙者始终还有些高高在上。 但却不敢如以往那般修士不仁,以万物为蝼蚁的态度。 所以大多数修士,骨子里对于仙道军都是有畏惧情绪。 他看到这四人如此模样,这定然是害怕仙道军的威势,故此十分得意。 “可知道我是谁,我兄长是谁?仙道军一出,管你什么山门道统,统统扫光!” 他此般嚣张,自然是他兄长背后的仙道军所带来。 毕竟仙道军在大隋,在整个修行界都有赫赫威名,许多老辈修行者在听到仙道军的名字后,都是瑟瑟发抖。 贵为仙道军参军,调动部分仙道军,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扫荡这些人,又有什么问题呢。 玉冠青年此时态度嚣张,指着云星河眼睛,眼神残忍,极度狂妄:“今日得罪了我,我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呆不下去可你,无可奈何。” 傻了,镇妖司四人组都傻了,张开元傻愣愣,离神鸩更是懵了,楚云亦彻底吓的呆滞。 他怎么可以这么狂。 玉冠青年态度依旧狂蔑,手指众人,尤其是指着云星河。 “相反,我最喜欢的对那些自认能力出众的人出手!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四人被吓到了,我好怕呀。 半响说不出话,傻啦吧唧的,相视一眼,更是呆若木鸡,想哭,又哭笑不得。 “我不是你们能够惹得起的人!” “喲,还挺狂,我这个小暴脾气!”离神鸩还能听这话,当即开始撸袖子,准备动手。 玉冠青年依旧藐空一切,全然不将在场所有人放在眼中。 甚至云仙楼所有人都不入他的法眼,指着云星河四人,平静而略显冷漠发声。 “你们可以继续我行我素,不过,你的日子不会在舒心。” 第二百一十二章 返璞归真,造化万物 “嘿,你他娘!” 离神鸩火爆了:“你当真找死不成,真以为这几十人能护住你,真以为我们没人?” “呵呵,无妨,你可以把你所有认识的人的全部叫来。我不介意,陪你玩玩。”玉冠青年大开大合,睥睨八荒,大有天下群英皆为土鸡瓦狗的气势。 他这种势气,力劈万钧,所当无敌。 吓得所有人不敢说话,一傻一傻。 嘶,云星河发愣,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殷雄表示,给你五毛钱,把这话收回去,让我来说。 好家伙,这话应该让殷雄来说。 他与这个气质更配。 云星河深表这话这能让殷雄来说,更有味道。 “阁下姓叶?”云星河有些怕怕,拱拱手,态度十分友好。 “并非。” 特么搞了半天还以为你姓叶呢,这么嚣张。 云星河的脸上逐渐冰冷:“那你还真是嚣张的离谱。” “呵,嚣张?我不喜欢和人说废话,立即跪下叩拜,今日此事做去,本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若不然咋地?” “对呀,若不能,你能咋地!” “哎哎,你们不要起哄,咱们要明事务,给人家个面子嘛。”云星河语态阴阳怪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不对劲。 “给你们最后通牒,速速跪下。” “跪你麻痹,逼逼叨逼逼叨,在我们面前装三犊子。”也不知张开元从哪儿掏出来一块板砖,直接朝他面颊砸去。 “哎哟!”玉冠青年大叫一声。 他大意了,没有闪,结果导致脸上被板砖结结实实给盖了。 脸上一个大方块印,十分醒目。 “啊!给我上,把这四人给我千刀万剐,分尸!”玉冠青年大叫。 场面一度混乱。 “有好戏看咯。” 云仙楼的众人,他们在高谈阔论,随后便是荡云府的那些小伙子冲进来,吸引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 再到后面冲突,于是乎便有更多人被其吸引。 “怎么说。” “这会荡云府的家伙们,可要吃些苦头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一般而言,从外面新来京都乍到的修士势力。京圈天才公子们,都会对他们忍让一二吧?” “话是这么说,按照规矩是这个理儿,给他们一个机会。” 这是京都天才、公子、少爷修士圈子的一个不成名规矩。 但凡只要是外来势力,或者其他地方的圈子人士。第一次你来京城,可以嚣张,可以无所畏惧。 京都圈的人,都会给你几分薄面,让你冲冲排面,耍耍威风。 但至此之后,你得老老实实,收敛起来。 否则,京圈便会发动势力,动用能量,将你进行狙击,在律法的规定内,使你寸步难行,饱受折磨。 这是京都各大圈天才制定的一个隐形规矩。 别开京圈各大尚书圈、将军圈、什么九司圈内斗严重。 但在这一点上,他们是有共同利益。 这个规矩很有意思,一是给足了对方面子与机会。同时又维持了自己的霸权。让所有人不得不臣服这个规矩。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无可挑剔。 毕竟从一开始时,便给与你机会了。 给了你充分面子。 第一次后,一般京都圈子都会派人去旁敲侧击,进行敲打与提醒。 当然,有些人很狂,不服从京圈天才制定的规矩,那么一个个都被折磨服了。 还有些人,很识时务,混得也不错,甚至打入了少年派的京都圈。 也有一部分人,联合外面其他少年天才,与京都圈明争暗斗。 这些人都是不甘心顺从所谓的京圈的规则。 他们觉得京都圈看似什么给你尊重,所谓公平,其实都是在掩饰霸道。不容你拒绝。 一旦不服从,便会进行制裁打压。 他们就偏偏不服,与其抗衡。 这种情况发生了不少次,但大多数都是败走大兴为结局。 他们怎么可能跟斗得过根深蒂固的京圈天才。 也有一些在坚持,过的很艰难。 大部分而言,都会摸摸遵守规矩。 而京圈的天才也是进行妥协,第一次,不管你怎么闹,京都圈都当你不懂事,不会计较。 但是第二次,第三次,便是暗暗给你下绊子,让你饱受折磨,不得不认输,不得不说屈服。 这是京都圈的惯用手段。 “这些人不对呀,好像不符合京都圈的规矩。” 身处京都的天才修士们,即便不是那个圈子的人,也多多少少会有耳闻,了解几分。 “你错了,这些人确实是过江蛟,但人家可不是什么地头蛇,人家是卧龙。” “那位云候不必多言,邪性无比,他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先搂你一顿再说。” “比如礼部尚书之子,汉王等等,他都不怂。他也是为数不多可以不在乎京圈规矩的人物。” 规矩是给人定的,但人家很明显不是人呀。你要真搞那一套,指不定规矩要重新整过一套。 “那位也是来头不小,重阳道子,重阳宫未来接班人。” 重阳宫对外指定的唯一接班人便是张开元,不和其他山门一样。什么少儒、圣子都不稳定。指不定几年后就不是他们了。 所以,同样的身份,但影响力和背后蕴含的能量可是极为的不同。 张开元接任重阳宫,可是比那些少儒圣子圣女们稳定的多。 所以,他的能量不言而喻。 旁边的书生认真听着,不过他有些疑惑,尤其是看向四人时。 青年看出了他心中疑虑,耐心解释:“你出来玩的次数不多,对外界了解也不多,你可能不认识这几人。看到们,四人中旁边那两个,在可是鼎鼎有名,在云仙楼更是大名如雷,张开元、离神鸩。” “我去,居然是他们俩,老哥,你怕不是没开玩笑吧。”青衫书生听到这句话后,明显一愣,瞪着大眼睛质问:“他们是在霞云山击溃天修的梯队天才?” “对。” 霞云山一战,使得许多人认识了其中的天才们。 尤其是金翅大鹏也在其中,那场战役被载入了众多天才的必修分析课。 他们每一人都有对战天修的能力,这是何等吓人。 尤其是在其中表现极佳的几人,如金翅大鹏、离神鸩等。 离神鸩在外的声名可不小,甚至只冲金翅大鹏。 毕竟是他拖住了当时天修中最为接近中阶天修的极强者。 那一战,他在外的名声十分惊人,光论那场战役的表现,他在张开元之上。 甚至外人对他的点评,潜力甚至比肩金翅大鹏。 因为他在那一战展现的极为可怕,强大的天修奈何他不得。 甚至外人怀疑他也是神则者,身处异象中,可以无限复活,只要神魂不灭,肉身不朽,无敌于世间,先天不败。可熬死众多天修。 并且再加上可怕的毒功,即便是高位天修他也有一战之能。若无时间限制,有特殊条件,甚至能够活活磨死高位天修。 所以,在外面修士眼神。 虽然顾长留、金翅大鹏、张开元等人表现的极佳。 但毫无疑问,离神鸩绝对是至高存在的。毕竟连实力无比接近中位的天修都打不死他,反而被他一身毒术克制。 这根本是开挂般的存在,可以活活磨死许多天修。 离神鸩在众多年轻修士看来,绝对是威胁最大的一个。 在这种气氛渲染下,他们眼中的离神鸩应该是超凡脱俗,气盖山河的人物。再不济,至少也是金翅大鹏那般,睥睨天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狂傲天下的模样。” “可这眼前的样子,实在……这两人的气质……嗯……” “气质有些像泼皮,一言难尽?”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呵,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这是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无拘无束的境界,远非我等能够揣度。” “嘶,对对对,有些老前辈就是扮演乞丐,穷苦人物,甚至市井小人物,有些甚至诬赖、小偷小摸。这等人物的境界,已经到了神入万物,体验生灵的地步!” 他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这……离神鸩也到了此般境界。” “嗯,依我看是的!” “我去,真的假的!”两人谈话,也吸引了周围不少修士。 “这一点绝对毫无疑问,你们看金翅大鹏那种性格,他的层次就很低,远不如离神鸩。他已经达到了这么一种境界,我想这也许就是明悟天地本质后的行为。” “唯有这般,才能不在乎自身的荣誉与他人的看法,化作市井之徒。” “你们不妨想象,想要做到这一步,是何等的艰难。” “大家能够不在乎他人对我们的看法吗?成为了这般荣耀加身,万千瞩目的天子骄子,你们会在大街乞讨,疯疯癫癫吗?” 众人集体摇头,宛若钟摆。 “是呀,我们都做不到,但他却能,这就是境界!”那位青年修士一脸崇拜,眼神看向下方犹若朝圣。 周围书生少爷十分认同,疯狂点头,一个个小鸡啄米。 “那这个张开元是不是也到了这个境界?” “嗯……他还差点。” 白衣公子挠头:“嘶,我看他们两人都一样呢。” “瞎说,张开元虽然很不错,但距离离神鸩可是有十万八千里,你们细看,细品。”他先是很不悦训斥发出质疑的小老弟,又指着下方的两人道。 “你们看两人的抬手扬眉动作,张开元明显没有离神鸩自然洒脱,有故为做作的嫌疑。”青年修士十分笃定。 “原来系者样的呀。”年轻修士睁着大眼睛,操着一口乡音,一愣一愣。 “喳喳,这不是很明显。看看,多看看,明显是张开元想要模仿我们离神鸩,结果照猫画虎反衬权,你们看张开元叉腰是多么的别扭。而我们离神鸩抬手是多么融合自然。” 小弟们认同点头,一脸赞同,看了张开元后又不屑:“这家伙肯定也察觉到什么了,想要模仿离神鸩,结果成了四不像。” “嗯,李家小弟还算有些眼里。这张开元肯定也算聪明,但很明显,境界不到,即便是模仿,也是只得其形,没有真髓。”青年修士背负右手,指点江山,频频点头。 下方,一群人情绪到达顶点,已经发生冲突。 “别看那群人多,但那四人可不是什么绣花枕头,完全是铁棒。” “看看看,你们看看离神鸩化腐朽为神奇的一掌,这一掌若是不收力,我敢断定,云仙楼都要塌陷开来。” 他们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这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一锤嘛,很随意,根本没什么技巧吧。” “这就是你不懂,已经达到了一个极为恐怖,极为高深的境地。已经内外合一,近乎天人。” 虽然小弟们都不理解,不过不妨碍他们崇拜,自己看不明白,那绝对是看不懂,不能怀疑大哥。 “嗯嗯,大哥所言有理,如此洞察之能,我辈楷模。” “哎呀,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战况很快便结束,云仙楼一层四叉八仰,鼻青脸肿,躺着一群人。 这些人都是玉冠青年带来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地阶后期。 可根本没坚持多久,便被直接给搂趴下了。 而玉冠青年则是被打的直接趴在地上,就差唱征服。 “刚刚不搁着挺嚣张的嘛!臭弟弟,臭弟弟!”张开元一巴掌派过去,直接打掉他的玉冠:“这东西看着晃眼,别给我这人五人六。” “是是是,小弟的错,小弟的错。” “你刚刚叫什么来着。”云星河一脸拽气,拧拧手腕,刚刚他一人单挑十五人,一拳一个,一脚一个。 十几人不能近身,抓起两人抡起大风车,简直化身恐怖魔神,吓得他不清。 “小的荡云府武二少。” “什么!”四人眼睛凶恶,趴在地上,还给我整这一套,还这个少,哪个公子?嫌挨打不够? “哦哦,小的荡云府武明泽。”他急忙转变语风。 离神鸩伸手戳着他的脑袋:“刚不挺嘚瑟,现在怎么了。” “刚刚不是不知道各位的厉害么。”武明泽有苦难言,看着四人,一个个简直和大魔王一眼,都快吓哭。 第二百十三章 错乱的记忆 他哪儿在披云州都是这样的,谁知道来京都后,碰到了这么几个狠角色。 “怎么回事,你们这群人,为何日日在云仙楼闹事,真当我们……” 很快,执法部队又来了,这次是左晓卫以及京兆尹府、还有镇妖司的尉官。 “咳咳,侯爷。”十二卫执法人员正要放狠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镇妖司的人员见到这四人后,脸色有些不自然,集体行礼。 刚以为要得救的武明泽看到一番情况,内心沉到河底。 “云候,又来云仙楼哈。”晓卫将军只能打着笑意。套近乎。 能有啥办法,这可是太子党,他们领导的领导的领导的领导也是太子,一个派系的。 至于镇妖司,开什么玩笑,这是人家直属大哥。 京兆尹也只是瑟瑟发抖,不敢说话,我就来走个过场。 “没事没事,都散了吧。”云星河背着双手。 众人行礼,纷纷退去。 云仙楼众多人惊呼:“这人来历不小,还是头一次见到十二卫与镇妖司他们对人此般恭敬。” 因为十二卫,京兆尹、城防部人手告急,所以商遣了镇妖司、佛道部等司衙。 所以镇妖司的人,也出现在京都内部巡视中。 “这你都不知道,这人可是云候,真正风云人物。” 京都每天来的天子骄子不计其数,所以有些人对云星河不熟悉。 也有很多修士,以每天给小白普及为乐。 听到一番介绍后,小白修士们,总会恍然大悟,震惊连连。 老修士们满足的点头,看着他们这种表情十分欣慰。 “怎么,刚刚你表情是什么回事!”云星河眯着眼睛,看着武明泽。 “没,没了,我没。”武明泽摇头,否认三连。 “小子,我看你刚刚挺激动,挺欢喜呀。”离神鸩拍着他的脑壳。 “没有,小弟不敢呀。” 武明泽都快哭了。 他原本看到执法人员,以为得救了,能够嚣张放话,结果谁知道,这次真是碰到铁钉子了。 人家执法巡视的镇妖司十二卫,京都府衙都要恭恭敬敬。 这他么麻痹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遇到这么几个小可爱。 “你瞎说,我明明就看到你很高兴,你是不是对我们不爽,想要报复我们!” “没有,大哥,大哥,我真不敢,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有这种想法,天地良心!”武明泽信誓旦旦。 他确实有这个念头,想着等出去后,好好把这个脸找回来。 可他们现在哪敢承认。 尤其是看着十二卫都没辙,他还报复个屁呀,别到时候把自己又给整死了。 此刻的场景,完全是四个大魔王,在欺凌一个小傻比,啊呸,小可爱。 小可爱在瑟瑟发抖,像是在面临绝世巨凶,在四道目光审视下,像是全扒光了一般,一丁点都不剩。 “别,别,不要……”武明泽发出咛咛的声音。 四人一阵恶寒。 “他么,一个大男人,怎么发出这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受虐的癖好吧。”张开元浑身一颤,盯着他的眼神,有许些莫名的味道。 一番修理,教训,武明泽服服帖帖,颤颤巍巍。 “好了,滚吧,以后老实一点。” 云星河实在受不了他那种娇咛的身体。 你要是强硬嚣张一点,他们还好教训,你这么服服帖帖,让我们不好搞呀。 云仙楼修士们看了一场好戏,纷纷惊叹,不由得唏嘘。 “本以为武明泽会横行无忌一次,没想到直接被收拾的妥妥帖帖。” “没办法,他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人家根本不入京都圈。” 云仙楼修士感叹。 云星河是不是京都人,答案肯定是。 那问题来了,他算不上京都圈的人。 应该不算。 为什么说应该。 因为京都圈可能配不上他。 云星河从一开始就不是京圈修行天才一辈。 从一开始,人家就册封为云候。本质上是与他们父辈一起。 与那些大吏们同朝为官,京圈的天才们,想与其匹配,略有些缺乏资格。 再加上后面云星河疑似皇子的消息传出来,京圈就更全然配不上了。 甚至尚书圈都开始在倾斜。 人家是主,这些人是臣,差了十万八千里。 即便是云星河破坏规矩,京圈天才也无法奈何。无论从身份、地位、影响力来说,都远远没有资格。 除非他们以修士的资格挑战云星河。 但很显然,没有人敢这么做。 也不是不敢,只能不能。 年轻一辈的挑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目前这般情况。 夺位期间。 你挑战人家。 那么京城人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父亲,是你长辈授意,是想要挑衅云候,与其为敌,阻击他? 如此种种会诞生不必要的问题与麻烦。 所以京都官吏将军都在严禁,压制住欲望与情绪,不得与云星河进行任何冲突。 如此便出现了这种问题。 四人在云星河吊打小可爱,但却没人出来插手。 京圈怕政治问题,不欲多加干涉。 十二卫朝中守卫这边,更不好多说,云星河也算他们阵营人物,甚至背后疑似太子撑腰。 这一点绝对毫无疑问。 所有人都是这种想法,云星河背后肯定是太子。 太子是云修明的首席学生,太子少师是当年云修明的副手书吏,重阳宫定语,白麓书院副山长皆是被云修明所救。 而这两人,是标准太子派系。 镇妖司卿同鹏王出生入死,鹏王也是太子派系。 所以、十二卫也好,镇妖司也好,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云星河本身在镇妖司也有恐怖威望。 “云星河夺位,太子难道还会护他?” “会!” 很多人都是这么回答。 因为太子的性格绝对会这么做。 他并不在乎什么夺位不夺位。 似乎在他眼里,夺位并不重要,他看中的并不是这些。 而且说实话,云星河其实对太子并没有多大威胁。 以太子的心胸,绝对不会因此有什么波动。 连晋王那般如日中天,太子都与之坦然处之,可见其心胸平静。 至于云仙楼,云仙楼与云星河本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没影响到一定程度,更不会去管。 三方都没有去管,所以这个小可爱就倒霉了。 “爷,你这是在我们云仙楼砸多少次场子了。” 仆从过来,看到这边一片狼藉,也是哭笑不得。 “没事,坏了什么,照价赔偿,记得开个收据,回去好报销。”云星河大手一挥。 “啊!?”仆从显然没想到,被云星河这么大气给惊了一跳。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毕竟以前这位云候,想要从他手里扣点银子出来,简直是他杀了他还难受。 “今个怎么转性子了?” 当然不是转性,而是发横财了。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云某人生动的诠释了这一情况。 人有钱后,走路都飘飘然,极其膨胀,花钱大手大脚,也不像平时那么抠门,不对,叫节俭。 仆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重复确定:“是去镇妖司,还是……” “去镇妖司干嘛,自然是去我的私人府邸。” “私人……府邸?”云仙楼仆从有些楞。 什么,云星河没有宅子?殷雄和乌濠飞的宅子,不就是他的宅子。 你我兄弟,分什么你我,你的就是我的。 云星河又点上了许多菜肴,把仆从震惊的一愣一愣。 “离神鸩,我想要挑战你!”正当几人吃的欢快时,一位修士目光坚定,走到他们眼前。 此人青年模样,眉清目秀,姿容不凡。此为道门修士,地阶后期,一身白衫,极为朴素,衣裳有太极图。 他的气息极为均匀,眸光湛湛,气息平和,整个人立于此地,仿佛阴阳气息孕育,在随其荡漾。 “阴阳二气门,中州大派,实力极强。”张开元喝了一杯灵元酒,看了那人一眼,便见他的底细搂了出来。 灵元酒在云仙楼价格可不低,好几百两一杯。 云星河这是发了横财,连带张开元都享福。 阴阳二气门,可是中州大派,位于一流宗门道统。一手阴阳气术,出神入化,奥妙绝伦。 “他的实力不弱。”楚云亦也开口道,腮帮子里面塞满了菜。 “老离,他怎么要挑战你。” 望着不远处的修士,几人有些疑惑。 “我怎么知道。”离神鸩也是一脸懵,左手抓烧鸡,右手抓烤鸭,满嘴是油。 他们的桌子极为狼藉,与周围修士相比,简直是乱糟糟一片。 显然吃饭时,没少经过哄抢。 离神鸩心中也是郁闷,你挑战我干啥,一般来说都是挑战云星河与张开元。 “你为什么挑战我。”离神鸩发声问道。 “在下崇拜您。” 阴阳二气门的修士如实回答。 “崇拜?” 四个人,顶着十二张疑惑的脸。 三人脸色快速变换,先是愕然,又是呆滞,随着强忍笑意,就连离神鸩也是各种表情切换,最后一脸懵逼。 “崇拜他,没,没搞错吧。”张开元捧腹,笑得一颤一颤,险些没有将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你什么意思,我不许你侮辱我偶像!” 阴阳二气门的修士见张开元如此举动,一下子愤怒起来。 他手指张开元,阴阳二气显化,激荡空间,搅动风云,极为不客气开口。 “张开元,莫要以为你是重阳宫道子,我便怕你,你如此荒诞,对离神这般不尊重,我会教你做人!” 张开元傻了,云星河也呆了,两人对视一眼,仿佛眼睛里面都写了,这他们是什么鬼! “离神?” 两个家伙显然都被震惊到了。 “这是我等为离神鸩取的外号,以此彰显他的功参造化,强大无敌,睥睨世间!”阴阳二气门修士很自豪的解释,还无比骄傲仰头,不过看向离神鸩时却又十分崇拜。 呃,呃,告辞告辞。 这简直是打破了两人的固有认知与世界观。 “什么情况?” “我咋知道?”云星河无奈摊手,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疯了,居然要挑战离神鸩大佬!” 又有几个阴阳二气门的修士冲过来,将那人拖走,并极为客气,不断想离神鸩行礼:“抱歉抱歉,离神,师弟冲动,还请离神莫要见怪,失礼失礼。” “你这混账东西,离神这等境界是你能够挑战?小心他一个手指头就能摁死你!你要挑战也别如此不知死活,完全可以选张开元,为何要不知轻重问战离神!” 张开元炸裂了。 什么叫要挑战就挑战我,劳资感情逼格很低? 云星河看着身受推崇的离神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张开元与楚云亦站在云星河身边也是一脸懵逼。 什么时候,这家伙这么受欢迎了? “我们穿越了吗?他有这么猛?” “我也不知道,难不成我们都失忆,期间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我们丢失了记忆,这家伙力挽狂澜,逆转乾坤?” “我怀疑我们是不是来到了两千年后,离神鸩已经无敌了?!”楚云亦有些认真的说道。 两人沉思,细细分析:“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看着周围这些人的热情,他们也搞不懂,离神鸩这么强? 一个手指头摁死第二队列的天骄? 这么勇? “记忆有些错乱了呀。”云星河甩头,看着周围对离神鸩这样山呼海啸,实在很不解。 “喂,离神鸩,这怎么回事?” 离神鸩一脸骄傲,摊着双手:“你看不出来嘛?这么明显,这么明显,我出名了,这些都是我的粉丝,他们都是崇拜我的实力,多么显而易见!” 张开元嘴角抽搐:“你的实力?离神鸡?”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呀!你没看见,大家都是对我实力的认可!” “离神鸩,你该不会是修炼了什么恐怖的毒术,直接把这些人洗脑了吧。”张开元很疑惑。 “嘿,瞧瞧,这是人话嘛。” 离神鸩得意手指众人:“这些人明明都是被我实力所折服,被我魅力所影响。” “越说越离谱。”楚云亦摇摇头,有些小小的嫌弃,那表情像是在说,你有毛线魅力。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管他是谁,我要为其撑腰 “瞧瞧,瞧瞧,连小楚都看不过去了,可见你有多讨人厌!” 张开元更是看不下去。 云星河与张开元琢磨,可怎么琢磨都想不透,这些人到底看上了离神鸩那点? 那鸡一般的实力? 不谈也罢。 论长相,人家张开元这俊秀的模样,不比他一身风荡的模样更加帅气?我小楚柔柔弱弱,一脸俏公子,比不他好看? 接下来两人得出结论,这些人都有眼疾,生病了,得治。 他们都受不了这种火热的眼神。 尤其是云星河,柠檬精酸起来了。 一直哼哼唧唧,劳资都没有这么受欢迎过,你莫名其妙的就抢我风头,你礼貌嘛。 不知道抢老板风头,很危险的! 吃饱喝足后,三人准备离开,拉着一直不愿意走的离神鸩。 “哎呀,你们真是扫兴,我在和我粉丝打招呼呢,你看看他们有多么的热情。” 云同学楞了半楞,这么傲气? “那……来结账?” 离神鸩一下子脸就成了猪肝色:“咳咳,走走走走走,咱们立刻走。” 他的脸上立马诌媚起来。 “哼。” 云星河大袖一甩,劳资有小脾气了,莫挨老子。 “哼!”张开元也是仰着头颅,不鸟他。 “哼!” 楚云亦也迈着步子,啃着两串红枣。 “靠,你居然也敢给我脸色,我非得揍死你!”离神鸩对楚云亦扬起小拳头:“反了天,反了天,是个人都敢给我脸色!” 张开元回头一看。 “你走不走!” “走走走,别催我。” 离神鸩大步朝前,看着众人对他打招呼,他感觉十分舒爽。 “啊,有粉丝的感觉真好呀。”离神鸩自我感觉良好,完全没有在意身边三双鄙视的眼睛。 “有什么好骄傲的呀,他们都是眼睛有问题。” “嘿,张开元,我感觉你是在嫉妒我。” “可快别恶心我,还嫉妒你。”张开元一脸不屑:“我会在乎你,一边玩去。” 四人虽然离开,但云仙楼依旧十分热闹。 对于他们的讨论始终没有停滞。 “这四人都不简单。” “能简单嘛,其中更是有云候。” “我不是说他云候尊位,而是他的实力,你有没有注意他,同境界之内,他居然能够将对方手臂禁锢,让他痛苦不堪。这可不是一般地阶后期能够做到。想来三清山传闻,有几分真实性。” 三清山之事虽然传的很广,也有许多修士信誓旦旦,表示云星河确实很强。 但架不住更多怀疑的声音。 尤其是有许多不服输的天才带节奏,导致很多人都对云星河抱着怀疑警惕的想法。 “嗯。”有人不断点头:“抛开他的身份而言,他的实力也能够引起众人的注意。” “不是有传闻,云仙楼有意,甚至已经给了云星河榜位。”又有一人羽扇纶巾,缓缓而来,加入几人圈子。 “哦。” 两人皱眉,抬头看向他:“陈兄有何内部消息?” “内部消息不敢当,只是有许些推测。” “按照云星河与云仙楼的关系,给出榜单,应该不是大问题。” “那你可知多少位?” “这我如何知道!”陈姓文生一摊双手,极为无奈:“这可就是牵扯到云仙楼极其之秘。若是按照三清山一战的描述,位列前十,乃是前三都不无可能。” 几人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如果有那种实力,确实很可怕。”几人皱眉,显然对其很是忌惮。 金翅大鹏已经够让人头疼,而且还有神则者,还有众多可怕的天才修士。 这要是再来一个可怕的天才,他们的心脏可受不了。 “应该不可能是真的。”一人摇头:“我宁愿相信是刻意表演居多。” “我也觉得是这样,表演成分很大。” 有一人笑着,摇摇头:“我与你们持反对意见。” “哦。你有何高见。“几人将目光投向他。 他淡淡一笑:“哪怕是表演成分居多,我们的这位云候,本身实力肯定也不简单,否则也绝对不会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表演。否则若是与人对战,极其容易暴露。” “如此一戳就破的谎言,到时候不仅是大隋丢人,可就是连众多山门,道统,尤其是三清山都要丢人哪。” 此言一出,三人蹙眉,不断在思考。 他继续说话:“也不排除朝廷强迫众多门派的可能。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尤其是三清山,在堂堂三清山罗天大醮造假,这要是传出去,他们三清山还不得成笑话?” “三清山天修会答应,三清也绝对不会同意。” 几人点头,不过还是有很大的疑问:“那么我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我觉得三清山最后肯定是与朝廷妥协了。云星河展现的实力不虚,至少是第一队列的天资。” “哦,我明白人了。”三人中有人恍然大悟,抢先而言:“朝廷提出时,三清山肯定是不愿意同意,但碍于颜面与朝廷颜面,又左右为难。一怕云星河日后被揭穿,别人讽刺三清山,质疑他们,又怕得罪朝廷。” “但看到云星河实力不俗后,就借坡下驴。毕竟有着第一队列的实力,也足够应对修行界众多修士的风言风语。” “答对了,我想多半也是这样。” 几人像是发现了真正的秘密一般,十分得意与开怀。 谈论云星河的区域还不少。 总之,每一次云星河出现,总会撩拨他们的情绪。 “京圈对于云候这一次破坏规矩,会不会有什么行动。” “你在想啥?”那人极其惊讶:“京圈敢说个屁,你都说云候了。若是别人,京圈肯定嗷嗷行动,准备各方面打压,但对象是云候,他们绝对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这里面牵扯的太深,京圈少爷公子们,或多或少,间接直接与朝中大员有关系。” “如今时刻,进入诸王交锋时期,战局才开始,并未明朗。大臣们,谁敢在这个时候出风头?不要命了,不怕以后报复?” “除了一开始就站队的,大多数都不敢有动静,怕引起误会与关注。” 众多焦点下,谁敢放肆。 指不定那个吃多了,直接把你的老底给翻出来,那真是日了狗。 “京圈的天才们,肯定被警告过,所以此事京圈不会管。” “原来是这样。” “可不是,最近,我可是听说京圈天骄们,其实在与云候暗中接触……” “什么!” 此言一出,在这一区域人群中引起了大地震,边上众多人物也纷纷跟过来,想要了解情况。 “你知道些什么。” “我有一朋友是尚书圈的,我从他的言辞中,多多少少打探到了一些东西。尽管我深问,他没有回答,但我感觉他们与云候接触过。” “嘶,这可是大事情!”有人很吃惊,眼眸转动,追问:“究竟是哪个尚书圈?” 尚书虽然只有六个,但圈子却分十几个,尚书圈是指三省六部。 六部外,还有其他些机构,所以不仅仅是六部,还有各种相关的其他尚书圈。 “这……”那人也疑惑了:“他混了圈有好几个,具体是那个,我便不太清楚:“或许是吏部,礼部,太常、御史两门,也可能是环几部的圈子。” 尚书圈中相互交融有许多,并不是单一,都有交集,所以很难分辨。 “我与那位朋友交情不是太深,他言语间,似乎没有过分暴露。”他也很无奈。 一般而言,无论那个圈子的人物,都会加入几个其他圈子作为掩饰。 是否是核心人物,都很难说。 这不比其他事情。 因为他们好歹也是从小认识,其他事情都好说,甚至反复横跳也不无可能。 这关系到他们未来与站队的问题。 不仅仅关系他们个人,还有背后之人,他们这哪敢草率,一个不慎,甚至连他们背后的势力,都要被牵扯进来,有倒台风险。 此次情况,大概率不是他们自己能够胡作非为,甚至是幕后有所指示。 即便不是六部尚书核心圈。那么与其相关人员,也至少是四五品的大佬。 在这种事情上,他们又岂能不谨慎。 “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也不是没说,至少可以证明,这些圈子的人,都已经开始在行动了。” “还真是人不知鬼不觉。”有人冰冷一笑。 “也无需如此,朝中人物都需要早做打算,这种事情可是马虎不得。只是没想到会选择云候。” “为什么不会选择云候,他难道没有可能吗?” “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很难。” 接下来,众人一番推测,提到了礼部的高芝元:“你们说会不会是他?” “应该不可能吧,此前不是有一次,他们还在云仙楼发生了冲突。” “额,这倒也是。” “我觉得不一定,这种小毛病,在大局面前,恐怕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云候主持的盛会,礼部侍郎便是高芝元的父亲,所以这件事多半有些难以言明。” “嗯,这种事情不好说,不排除高侍郎已经入局下注。” “下注可能已经下注,但入局我想没那么快。” 那些老狐狸一个个鬼精鬼精,除非有万分把握,入局不太可能。 尤其是是现在诸王争锋,正是明哲保身之时。 朝堂混迹多年,不可能连这点远见都没有。 他们接下来一开始在讨论,十分激烈,各种观点见解激射,又见往日那种璀璨。 与云仙楼对应的则是汉王府,那里同样灯火通明,闪耀到了极致。 此处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碰杯高歌,琴瑟铮铮,翩舞奏乐,比皇宫还要繁华盛放。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到处是伤,灰头土脸。让你们不要惹事生非,不要惹事生非!” 一行人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还不说。” “大少爷,我们,我们被……” “咳咳。” 那人正要说话,急忙又闭嘴。 中年男子一身铠甲,眸绽冷电,杀气惊人,大声呵斥:“到底怎回事!” 一干人等在恐怖威势之下颤抖,将事情说了出来。 “是是是,云候。” 武明泽颤颤巍巍,有些畏惧看着十分威武中年人。 这是他的兄长武明驯,一直以来对他十分严厉,导致他很是恐惧。 铠甲包裹下的中年后,冷眸一惊,原本滔天气势,杀伐冲霄的目光,也在这一刻崩散。 沉默许久,他才发声:“没有出现大问题吧。” 听到这话,武明泽十分惊讶,因为这位对他一直严格,甚至严酷到变态的兄长,居然沉默了,破天荒的没有骂他。 “没,没,没。”这种久违的关心,让武明泽激动心暖又恐慌。 父亲早死,母亲疯癫,他已经记不起已经多久时间,没有听过兄长这种关心的话语。 “我们只是皮外伤,看似很重,但根本没有伤到根据。”武明泽带着颤抖的声音,眼角氤氲。 “好了,去王府的医房看看,那里有御医,也有不少精通医道高人。” “这件事就此抹去,不要想太多,更不要想报复之类。” “是是是。”武明泽重重点头,他哪还敢往这方面想,老寿星上吊,多嫌命长啊!” “退下吧。”铠甲中年人又扫了一下随从,严厉发声:“我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二少爷,不是让你们和他为非作歹,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后果自负。” “是是是。” 几十人,噤若寒蝉。 他们一个个都极为害怕。 别看他们都是地阶后期,但天赋都不行。 “老武,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边侧门走来一人,中年文士模样,一身长衫,看起来高高瘦瘦。 进来时,刚好迎面正对离开的武明泽一干人等。 中年文士看了这等人一样,又朝前看去,正是武明驯,笑着道:“武兄,这是……” 铠甲中年人摇摇头,向其拱手示意:“郁兄。” “说来丢人,这是令弟,在初来京都,便横行无忌,结果在云仙楼吃亏了,被教训了也好,长长记性。” 中年文士急忙上前劝道:“武兄,这我就要说说你了,哪有你这么做兄长的,即便亲弟有问题,但关起门来,也只能由自己教训,给外人欺负算怎么回事。” “你不出头,我来为其出头。” 第二百一十五章 蜀王势力团 “自己胞弟被人随意践踏欺负,这还能了得,还能就这么说算了,说什么也不行。” 听到这话,武明驯宛然一笑,行了一礼:“多谢郁兄好意,但教人并非这么教,父亲早故,我必须要教导好他,不能纵容。否则越来越容易助长他的气焰,甚至以后被毁了。” “话是这么说,教育归教育,但该出头,还是要出头,否则,这想什么,会让人寒心啊。” 一身铠甲的武明驯淡淡一笑:“没有那么夸张,他从小顽劣,任性妄为,若我还纵容,那真不得了。” “如果算来,令弟也算咱们蜀王府之人。你弟被欺负,当然可以教训,毕竟错在自己。” “但咱们蜀王府的人被欺负,那这还了得,我身为蜀王府客卿,负责招揽人才,若此事给外人知晓,定会以为我们蜀王府柔弱好欺。”这位客卿说话时,信誓旦旦,气势十足,目光有睥睨之光,有盖压山河之气。 他又细细说来:“蜀王进京后,要的便是制造大势,以弥补之前低调所带来的后遗症。” “我们要的便是强势出川,汹涌入京都,而我们一系列也是针对如此。” “唯有如此,才能对天才们造成吸引力。一旦你出现问题,蜀王府会为你出头,保护你。” “如此这般,对于加入蜀王府的修士来说,无论是自信还有尊严,都会高度拔升。” “这件事而言,看似是你个人问题,实则牵扯到蜀王府大局。 “今日忍气吞声,这对我们的发展,进入京都后一系列的布局严重冲突,所以这个头的一定要出。” 郁寒侃侃而谈,陈述厉害,蜀王府的优劣分析出来。 把武明驯说的一愣一愣。 不过武明驯还是始终摇摇头,拒绝摆手。 “还是算了吧。” 郁寒这下就不开心了:“我和你说了这么多,感情白说了。不能就这么算,坚决不能这么说,你快告诉我是谁。” “算了,真没必要,就是皮外伤。” “不行,速速说来,我一定为令弟撑腰。”郁客卿大手一挥,十分霸道,大有威震八荒,气吞山河之势。 “真算了。” “快点,真墨迹。”他已经极其不耐烦。 “哎。”叹了口气,他说道:“是云星河。” “好,这个叫云星河的也甚是嚣张,看我点齐兵马,去给他个教训,还真以为在京都有些背景,就能嚣张跋扈,我就去灭了他…… 郁寒刚还想说什么,但突然反应过来,感觉那里不对,于是嘀咕:“云星河,云……星河。” 他疑惑看向武明驯:“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武明驯点点头,可不是,咱们王府天天都能听到。 毕竟天天会议上面,总有提到那么几位。 我去! “是,是,是那个云星河!?”郁客卿啥了,感觉手脚有些无力,发软。 “嗯。”武明驯认真点头。 “呃,呃……”这位郁客卿有一肚子嚣张的话,说不出来了,硬生生憋在嗓子口,极其难受。 “你……还要不要出头?”武明驯友情滴询问了一下下。 出头个屁,出头个毛线。 郁寒无语至极,他么我怎么出头,他要不一头撞死,给你助助兴? 他像是一个皮球瘪了气。 真是裂开了。 从脑壳往身体裂开,极度揭开。 我狠话都放出去了,那你让我咱们收场! 这简直让我很没面子呀。 很尴尬,极度尴尬, 这位蜀王府客卿心中埋怨,你早说不就好了,这么磨磨唧唧,叽叽歪歪,现在让我很尴尬呀。 一开始你要就是说是这么云候,那我怎还会哔哔个废话。 武明驯明着抱怨的眼神,也很无奈,你让我咋说,我已经说了不用去找场子了。 是你一个劲的逼逼叨逼逼叨,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说,是你逼我的。 好嘛,我说了,结果你不乐意,你怂了,你萎了,还怪我头上,我冤不冤?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四个眼咕噜乱转,神情中上演了一场撕逼骂战。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大眼瞪小眼!” 又有一人而来,见两人杵在门口,如此模样,大为不解。 “客卿。”武明驯拱手行礼。 “参军。” 这也是一位文生,蓄有长须,带着文生帽宛若一位教书老先生。 “荀惐你怎么来了。”郁寒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 两人同为客卿,但彼此之间也有计较与竞争,他们不同派系与立场。 首先,这不叫狗货,苟或。 虽说认字不识认一半,但这个情况大多数都不适应。 两人谈论,荀惐追问后,得知了事情原由,不由得皱眉:“这位云候还真是有意无意呀……” “怎么说?” 荀惐开口:“前两日,我师门有一师弟,也是与这位云候发生了冲突,结果与令弟结果一般。” “这……” “这会不会是巧合?”武明驯说道:“也许年轻人一辈,性情急躁,又在云仙楼那个地方,被众多人目睹,这根导致其中冲突加剧。况且云候本就是有名的嚣张跋扈。” “呵,嚣张跋扈谁都有点,可这连续两次针对咱们,摆明了就是针对咱们蜀王而来。” “我觉得事情过大,不至于有这么严重。”郁寒摇头。 荀惐眸子冷盯,嘴角阴森而笑:“怎么,郁寒你难不成还有什么侥幸不成?亦或者……想要投靠云候?” “你开什么天大的玩笑,蜀王待我恩重如山,救我与水火,尽管我敬佩云候不假,但在这件事上,你不应该怀疑郁某人品。” “如此便好,如若不然,我恐怕要为王府清理门户了。” “哼!”郁寒甩袖:“别装什么正义盎然,你不过是想刻意诬陷,你那点小心思,真以为我不知道。” “无风不起浪,你……” “好了,好了,两位,不要争执,影响和气,况且给外人看到也不好。” 武明驯开始充当和事老,阻止两人接下去的争吵。 “哼。” 两人将头一甩,谁都不理谁。 武明驯看到两人这种情况也是无奈,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谁都不服谁,而且还有各方面的小利益,以及摩擦。 “荀客卿,你前来有何事情吗?” 此话一出,荀惐才恍然惊起,冷冷瞪了郁寒一眼:“险些坏了我的大事!” “哼,就你事多!” “懒得理你,我要速速前往大殿,与我王禀告。”荀惐的态度很急切。 两人见他如此焦急模样,都知道是有大事。 郁寒也知道这种事情恐怕不小,也不与他过多挣扎,产生口角。 三人一同前去。 蜀王府很大,行走间有许多婢女、仆役,来来往往不少修士与天才,这这里昼夜放歌,笙歌燕舞,大方彩霞。 这里宛然比肩云仙楼,甚至热情程度远胜云仙楼。 大殿中,有一身穿明色长袍的男子接待众人,嘴角时常保持微笑,说起话来,无比悦耳舒心,一出口便是夸赞。 他的语气声音不紧不慢,并且具有大家风范。 对待所有人,无论境界如何,无论老幼,他都无比尊敬,热切寒暄,三两句话,两人激动无比,肝脑涂地。 而周围修士也好,才子也要,各家天骄也要,都围着他。 忽然有个家奴在其耳边说了什么,他点头示意。 “诸位,刚刚属下来报,本王暂离片刻。” “王爷有要事先去即可。” “对呀,对呀,莫要因为我们耽误的大事呀!” “不错,王爷大事为重。” “多谢诸位,你们好好与诸位天骄才子。”他对身边那些属官说道。 他身穿一身明色长衣,并不算华丽,第一眼给人感觉便是温和,普通,没有任何压迫力,与寻常人一般。 “是。” 属下们恭恭敬敬。 离开喧闹的大堂,穿过数道院落、山水庄园,推开书院之门。 “嘎吱。” “王爷。” 三人行礼。 “三位久等,快快请坐,莫要多礼。”男子快步上前,托住他们。 男子目光柔和,看向一人,走到身边,细腻为他掸去肩上灰尘:“荀惐啊,不是说了,让你晚些来,不碍事,无需万里迢迢,星夜而来。” “如今京都四周修士云集,难保不会有什么祸逮之徒,星夜赶路,万一出现了危险可怎么办。” “多谢王爷关心。” 荀惐内心触动不已,感激涕零,眸子中全然都是敬意。 另外两人也满是触感。 如此之主,夫复何求。 “王爷,我有大消息。”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急切。” “我得到密切消息,礼部侍郎高振凡之子与云星河有过密切接触。” “不仅如此,这些人据说云候与这些人有一次会晤。”他拿出了一份名单。 名单脏兮兮,甚至被啃了一半。 郁寒与武明驯看到那份名单上一个个的人物后,都有些变色。 “这,这些人……” 他们在意的自然不是这些人。 而是在意这些青年人背后…… “这怕不是整个礼部尚书圈都已经倾斜了吧。”郁寒极为不可思议:“我们在京都都不曾知晓,你远在万里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实不相瞒,我等外出时,无意之中抓到一名兵甲,他彻夜前往仙、牧州而去,而且还有晋王府十三州通行令!” “他被发现后,急忙想要销毁名单,但在最终还是被我们抢出,于是我不敢耽搁,极速前来。” “居然是晋王门下!” 两人都知道这事情大条了:“晋王远在边境,他居然也关注了此事。” “晋王不得不关注,他估计马上机要率领兵甲回京,而京都之事,所有的一举一动,他自然是要上心。” 提到晋王,三人都是如临大敌,感觉极其恐怖。 因为所有人中,只有晋王才是能够令人绝望的存在,如同一道深渊神壁,难以逾越。 晋王声名赫赫,威望无与伦比,甚至远超太子。 若不是朝中老臣始终坚持太子,恐怕这大位便早就是晋王。 “这名单上面的人物不少呀,看到这云候看似表面平风息浪,不争不抢,大大咧咧,可暗地里居然罗网织场,一个不注意将会在无声中吞噬我等!” “原以为云候天真烂漫,只是一个略有能力的嚣张跋扈子弟。现在看来,他简直是太厉害了,演技惊人,骗过了我等所有人!” “名单上虽然人数缺了很多,但毫无疑问这些人定然都是礼部圈之人。” 这一点毋庸置疑。 即便名录上面被咬掉许多,但剩下的那些人,根本想都不用想,直接便能够推测出来。 “无形中,云候居然已经在悄悄布局,真是想不到!大家都被他平日所作所为给影响了。” 云星河平日里狂妄肆意,给人一种纨绔子弟的模样。 这种行为,其实让他们很放心。 即便有能力,但心不在这上面,那根本没有威胁力。 可现在而言,问题严重了,他们所认知的云候根本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 “暗藏城府,蓄施诡计!”荀惐咬牙切齿道。 郁寒也摇头,无奈一笑:“我们做了那么多调查,结果都被平日里荒诞不羁的形象给欺骗。 “王爷,您怎么看。” 蜀王望着那张残破的名单,眸子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极度平静的心态,让人怀疑,是不是世界发生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如此波澜不惊。 “我在怀疑这份名录的真实性。”他的声音淡淡而出。 “什么!”荀惐猛拍胸膛,单膝而跪:“王爷,属下能够以性命保证,属下绝对不敢弄虚作假。” 男子微微一笑,将他扶起,轻柔拍着他的肩膀:“我怎会怀疑你。” “我只是担心这是否……是伪造的信息。” “伪造?” 三人都懵。 “按理说,云星河与高芝元一事,应该是极为隐秘,怎会这么容易被外人知晓?” 男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也是他拿到名录第一时间的困惑。 若云星河正的密谋此事,那定然是小心有小心,怎会如此轻率被人知晓。 “尤其是最近几日,总是传出云星河密谋水月之闻,这更让我怀疑其中问题。”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一入局者 “什么!”荀惐有些疑惑与问题。 武明驯与郁寒告诉他,便是这两日,有许多传闻,说是云星河与人在水月一事。 “好个云候,本以为你没有丝毫反应,暗中竟也在培植亲信,王爷,是已经证实了!” 在荀惐看来,这个传言岂不是已经确凿了这件事,还有什么疑惑。 其他两人也点点头,从传言到名录,基本上能够石锤。 男子皱眉,背负双手,看着窗外的明月,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个谣言刚好在传播,而不久我们便得到了这份名录,这……不觉得巧合吗?” “王爷,并非巧合,你想,这是我们拦截晋王的兵甲,以晋王的能力,他比我们率先得知,又有什么问题呢?” 两人看向荀惐,急忙点头,表示认同:“虽然有不少传言,但始终没有说明是谁,可这份名单确实调查清楚了。除了晋王外,也只有晋王的本事能够这么轻松。” 太子无需在意,在他们所有人眼里看来,晋王才是拦路虎,绝世大敌。 晋王无论从各方面,哪个层次,都是全方位碾压他们。 他们得不到,晋王能够得到。 在这些人看来,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既然你们也知道晋府很强,实力能量都无比惊人,那你们为何会认为,我们能够捕获他们的信史呢?” “是我们超过了他们?” 这明显是瞎搞,蜀王府距离晋王府差距还有很大。 “此中消息重中之重,他们又怎可能轻易暴露,被我们所擒获?” “这……” 三人说不出话来。 久久半响,只能拱手。 “王爷英明睿智。” 荀惐他们一开始都因为得到名录而高兴,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其实也没人会往这方面思考。 “那王爷认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人彻底迷糊晕了。 他们智力也非凡,思维也远非常人能及,但涉及到这种事情,感觉真晕乎乎。 这里面牵连的实在很深,甚至不少谋士天团在里面算计。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根本分辨不出来。 男子表情不多,缓缓道:“我在猜测,这是不是有心人,故意透露给咱们的?” “这!” 三人对视一眼,思考了片刻,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荀惐略有不解:“那暗中之人将这个消息给咱们,有什么意图呢?” “难不成是想让我们与云候发生冲突?” 男子嘴角一笑,转动拇指上面的扳指,没有说话。 可他的表情,已经却也已经说了话。 身为背后的男人们,三人知道明白这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这!” 三人略微思考,便想到了迷局中中,各种阴谋算计。 其中汹涌,不下于刀山火海,百万大军攻杀冲击,一时间,他们心神不定,感觉无比害怕。 中间曲折,弯弯绕绕,居然如此惊人。 一个不慎,简直就要踏进万丈深渊。 思虑众多,三人尤其是想清楚一切后,突然冷汗淋漓,你看我,我看你,后怕无比。 荀惐有众多疑问:“这,这不可能吧,是谁!是晋王?” “晋王兄……”男子在沉吟,拿捏不定:“晋王兄哪会如此行事……” 他们想象也是,晋王那等气概与气魄,他拥有绝对自信,宁愿一长矛杀过来,也绝对不会玩这种阴损招数。 “是老八。” 三人尽皆变色:“凉王!” 因为信史兵甲各方面都表明是晋王的人,给人一个误解与引导,这是晋王的人。 也唯有晋王才能有能力第一时间获取消息与名单。 这只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把戏,为的便是唆使蜀、云二人火并,打响战斗。 那么问题来了。 从问题更深处,本源,根源出发。 两方打响战斗后,会造成什么影响? 自然是双方损耗,影响力与战力,包括自身实力都大大削减。 而关键性的东西来了。 说一句不好听的。 晋王真的会在意蜀王和云星河吗? 他真的会在意这两人的势力吗? 从晋王的角度而言,他们都是爬虫。 可以万分肯定的说,只要晋王想动手,不需几个回合,他们便会败下阵来。 既然如此,晋王为何花里胡哨,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伎俩? 晋王其实根本没有将他们看在眼里,他们也根本不够晋王打。 晋王真正的敌人是太子,是那些朝堂根深蒂固的顽固派。 他们掌握大全,威望能量惊人,在朝堂有重大权力与话语。 晋王真正的敌人是这些人。而不是他们这些什么王,什么候。 他要与之为敌的是世俗规矩,是传承了千万年的规矩与认知。 他要打破的是正统。 若非他生来是皇室,他定要追随此等盖世英豪。 可惜,他有一个不寻常的出身。 而且他所受到的教育,与这么多年的经历也绝对不会容许他妥协。 他同样有自己的抱负想要一展,他同样渴望胜利。 同时,他内心身处也有不服输,具备挑战心态。 对于晋王来说,他与云星河实力损耗不损耗,根本没区别。 因为,都不够他打。 那么他与云星河火并,谁得利? 呼之欲出,凉王杨煜! 为什么如此肯定? 这是源自对于一个人行为风格的了解。 雍王是武人,尽管略有谋略,手下更有谋士团队。 可说到底,他始终是个武人,行事风格带着雷厉风行,极为狂野。 这不是他的行为风格。 杨煜是一个躲在暗处的投机者,擅长使用阴谋诡计,兵不血刃,暗中挑拨。 像一条毒蛇,始终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而且每一次他都会让你先打头阵。 虽不知他如何获得信息名单,但如此取巧者,才符合他的本性。 雍王虽然是武夫,但他有一点不是杨煜能比。 便是气魄与大局观。 这是与毕生的为人行事有关。 凉王一直躲在暗处,他又怎有君临天下的气度呢? 他只适合玩弄些花招。 而雍王,尽管是武人,在很多人眼里,甚至是莽夫的代表。 可他与其接触不少,知晓他心中自有兵法计谋,而且见地与胸怀高远。 这也使得他更有气势,能够令人慑服。 这一点,不是杨煜能比。 并且,雍王做不出这种事,其他王侯不具备这种能力,能够策划主导者,只有杨煜。 三人显然都被男子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给震惊到了。 哪能不震动,原本只是两位在京都的云候与蜀王之间的角逐。 结果蹦出来个晋王,又跳出来个凉王。 尤其是凉王,一直闷声不响,谁知道给你玩这一出。 事情全程,完全与他没有联系,甚至完全都联想不到他。谁能想到他在背后策划。 焉能不惊。 “凉王不是与您交好,怎么算计……” 荀惐刚想说话,但他又想到看似是盟友,但其实还是竞争对手,这其中算计又有什么意外呢。 “居然是凉王,这岂不是……哎!”郁寒也摇头,不知说什么好。 “哎,真不知道如何说他。”明色袍男子不争气摇头,渐渐开口:“我们的大敌是晋王,我若损失严重,你又怎可能一人面对?” 他不断摇头,这也是为何断定是杨煜的原因。 雍王具备大局观,他同样是拱卫边境,从小也是听着晋王传说长大。甚至跟随过晋王一段时间,南征北战。 可以肯定,雍王若非王,他定然是晋王的忠实拥护者。 但不是。 雍王面对的情况是与他一样。 都有自己的追求,都有许多人的期待。 在内心深处,同样也有自尊与不服输。 雍王对于晋王的了解肯定是远超他们。 毕竟近距离接触,更是深刻的体会过那种强大。 而他肯定也深深知晓,自己一人是无法抗衡,唯有结盟。 雍凉蜀三人,若能同为一心,再联合诸王,未尝没有机会。 这是诸王中实力比较强的三人。 他们三人加在一起,才有勉强与晋王过过招的资格。 若想要胜出,还需要寻找他法。 当然,这个过招的前提,是他们需要凝结一心。 否则……呵呵,根本没有丝毫可能。 他们唯有等机会。等晋王与太子发生冲突,等击败太子,亦或者两败俱伤时,联合众王,趁势而起。 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首先,除了晋王之外,他们都没有击败太子的可能性。 没有一丝。 只有晋王功勋与强大威望,滂湃威压,才能挑战太子。 而这就是他们想要寻找的机会。 等待晋王击败太子。 同时,他们不能让晋王落败,同样又不能让晋王保持能战势力。 他们很艰难呀。 只有昨晚这些,雍凉蜀他们才能开始各自争夺。 否则,在此之前,根本就是扯淡,自寻死路。 在他看来,杨煜这招挑拨离间,祸水迁移,战术极为高明,但其实战略图谋差了一塌糊涂。 “估计他又没听书生参谋的话,自以为是。” 对于杨煜的性格,他也能够判断出来。 下面的参军、谋士、幕僚肯定是给了他充足的建议,但他肯定犹豫不决,甚至没听,按照自己的一时的念头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看不上这家伙的原因所在。 若非这家伙机敏,还算聪明,根本走不到今天,又有不小的实力。 杨煜此人,就属于机巧者,见情况不对就溜。如有机会,便会蜂拥而上。 也是这套方法,让他无往而不利。 但也正是以为如此,也导致他永远见不得光。缺乏魄力,没有主观判断的原因。 当然,他不会因此小觑杨煜。 杨煜同样有很惊人的体量,他需要其联合。 “那既然知晓凉王主导此事,我们要不要进行反击?”武明驯询问。 “不可!” 这一刻,郁寒与荀惐异口同声。 他们自然也想到必须要联合才能有机会,一旦中间联盟出现问题,根本没有对抗的可能性。 一番解释,武明驯很憋屈:“那咱们就只能忍气吞声?” “这件事,只能记下,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去清算。” 两人是客卿,充满谋士与幕僚的角色,被蜀王点破后,自然也是想到了很多。 “这也没办法,他可以不顾大局,但咱们不能。” “王爷,这件事,您说怎么办。这要是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凉王还会以为咱们好欺负呢。” 明袍男子从容一笑,没有说话。 这个笑容让武明驯理解不了。 “王爷……” “好了,老武,不用多说,王爷只有定夺,不会任由凉王这般拿捏。” “不错。” 见两人这般说话,武明驯也只能点头。 这么算计,跟个二傻子一样,谁也不高兴呀。 “放心,我们一定也会给凉王一个教训,只能得把握度,让他知道疼,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郁寒安慰他道。 三人都是点头。 随即荀惐发问:“那关于云候我们应该如何布防?” “云候就难办了,起先我们都以为他无意争位,现看来,天下人都错看了。” “这已经间接性证明,云候绝对不简单。” “之前,所有人都被那种放荡不羁,形式无拘无束的性格所迷惑。毕竟所有人都会思考,想要继承大位,在世人心中,肯定是要英明,伟岸,雄威之相。” “所以云候所举,其实已经证明,或者说放弃了他争夺的心思。” “哎,云候心智过人,瞒天过海,预判了我等的预判,此计非常人!” 他们认为,之前被云星河欺骗。 云星河使用攻心计,让他们对云星河减少警惕,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的真是无与伦比。 “若非今日之事暴露,我们定然还被他蒙在鼓里。” 经过此事,他们眸中都有浓郁忌惮。 在他们眼中,云星河所刻意展现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甚至嚣张跋扈这种模样。 让所有人都误以为,这是他故意释放的信号,意思是我无疑争夺,你们自便。 因为紫薇之位,只能光明正大,伟岸万丈才能担任。 云星河那般荒诞形象,如何担任主宰? 所以他们自认为是云星河自污的一种做法。 谁能知道,云星河早就料到他们会有这种想法,所以暗中偷偷培植势力,瞒天过海,诱骗了所有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把你的脑袋当西瓜砍 “云候心智惊人,此番行为,恐怕已经证明他上位的坚决之心。” “还真是可怕呀!” 对于这位最新崛起的王侯,他们其实也是抱有深深忌惮。 因为给他们上的第一课,便是全面压制他们的想法,甚至诱导他们的想法。 这份无形中掌控思维的能力,简直叫人心惊动魄。 这一刻,三人的想法再一次统一。 “云候可不好对付呀。” “嗯,别看他冒头不久,但他的根基却极其深厚,尤其是……与太子有关,可共用太子势力。” 云星河的出现,绝对也是他们蜀王府的拦路猛虎。 现如今,很多人已经明晓。 云星河与太子之间的关联。 谈不上全部,至少太子的部分势力,以及兵马,云星河绝对能够调动。 甚至太子便是云星河最恐怖的后台之一。 所以,云星河根基很惊人, “当初在云仙楼内,云候与汉王府巡夜侍卫起了争执,最后惊动了汉王。那一次,便是太子为其出头。” 汉王与云星河之间。 直接选择云星河。 再包括鹏王也好,定语也好,都是太子派系。 有了这些人的支持,云星河无形中绝对酝酿了极为恐怖的势力。 “那我们该怎么办?”三人看向男子:“要不要拉拢云候?” “还是……”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四根手指不断敲打桌面。 三人也不敢说话,他们知道,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下主意的便是这位主。 “咚~咚!” 声音不快,但却在击在人的心脏之上,富有音律。 “他呀。”半响,明袍男子才说了这两个字。 “先处理招揽人才的事情吧。” “那……王爷,这意思是咱们不管不顾?”荀惐有些发愣?“ “自然不是。”男子低眉摇头,看着纸张,细细读着。 上面不仅有名单,还有一些诗句。 他轻轻呢喃:“请君暂上凌霄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好词。” “待到秋来八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气魄。” “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洒脱。” “此去泉台招旧部,十万旌旗斩阎罗,霸气。” “生当为人杰,死亦做鬼雄,豪情。” …… “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好雄望,好大的气概,好宏伟的气度呀。”男子喃喃自语:“是他的性格,错不了。” 细细看了又看,最终叹息:“可惜,我写不出这么豪迈的词句。” “云候啊云候,终归是错看了。” 他仰头,看着天边明月,背负左臂,右手轻轻揉卷,最终卷做一团,彭的一声炸开,化作纸屑,于黑夜下飞舞,看着远方:“为何要加入这场风暴呢,你根本没有胜算。”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男子猛然转身,眸光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 “你们多做准备吧。” “是。” 三人拱手,皆有些颤抖,尽管上位的情绪,神情与平时没有任何分别,但他们莫名感觉到发冷,甚至有些害怕,心脏在发抖。 “多多关注云候,切记,不能与他产生冲突。” “是。” “我们当前的对手是晋王,继续按照既定策略执行,在京都制造风闻,让消匿的蜀王府重新显现,吸引更多的人才。” “是。” “不可与云星河为敌,能让且让。”男子眸光一凝,话风一变:“但也要将他视之为最强劲的对手!不可有任何轻视!” 三人再惊,拱手听令:“是!” “下去吧,我需要静静。” 三人恭敬退出书房,房门关上后,三人开始交流。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王爷有些不对劲。” “我也感觉到了,似乎有些可怕。”武明驯也很疑惑,发出自己的看法。 荀惐点点头:“以往遇到大事不是没有,但少有如现在这般,我当时感觉房间内的温度都似乎下降了。” “我也是,有那么一瞬间,血液动静,心脉不得运转,也不知为何。” “恐怕是因为云候牵扯之事吧。” “谁能想到,我们一直都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可偏偏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蜀王应该也是因此误判,而出现波动。” “可能是吧。” 郁寒点点头:“不得不说,云候真是厉害。” “能不厉害,在顶端战力上,他不仅能共享太子的支持者。在年轻一辈上,他还网罗的众多天才。本人更是功勋卓著,能力突出,随者云集,若给他时间,恐怕又是一个可怕的晋王。” “甚至比晋王还要吓人。” “嗯。”郁寒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感觉极为恐惧:“甚至……甚至那位也有意支持。” 提到那位,另外两人的神色也很不好,眼神中有崇敬,畏惧,敬仰,感激。 “哎,怪不得王爷会露出那种情绪,多半也是猜到那位的态度。” “应该是。” “也只有那位的态度才能让王爷心思不定。” 三人都能明白,若是那位真有这样的意图,他们所在的一切都是白搭。 “此前种种,其实就已经能够看出端倪。” 云星河之前的事迹,其实都有朝廷大殿的那位在推波助澜。 “即便是那位,也无需担忧,想来应该是多年的亏欠,想要弥补那些。” “至尊纵然想要扶持,但也要考虑朝中众人感受,并不会明着来,所以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 他们一番商量后,又给自己增加了不少信心。 身为局中人的云星河,和三人一起回了镇妖司。 三人中,离神鸩与张开元喝嗨了,他们直呼云星河难得这么大方。 到头就睡,呼噜声如冬雷炸裂。 “脑壳疼,这几个家伙。” 今夜还是武东郡二人组值夜,两人乐呵呵跑出来。 “你们两个小心点。” “知道知道。” 两人嫌弃云星河唠叨,迅速出门。 “这两个兔崽子,怎么跑的这么快,心思荡漾,都快没心思修炼了吧。” 云星河扫了一眼,离开镇妖司的苏凡与黄云锦。 两个家伙又在讨论什么猜灯谜吧,找什么姑娘去了。 “随了去吧,儿大不由娘咯。” 云星河撸了会儿猫,将事物处理完毕。 近日在京都周围有不少神秘诡异的事情发生。 这些事情,看似很严重,可云星河看来,问题不大。 他将这些分为轻重缓急,情况是否重大,排序处理。 别看说着挺容易,但分析整理起来,也挺废脑细胞。 而且还要根据情况,调遣人手。 不同的案件,派遣不同的人员。 不仅如此,如今镇妖司人手稀缺,这一点他要考虑到,如何将人员配备最大化,又能处理好问题。 “天啊,脑壳疼,脑壳疼,不想上班。” 云星河表示真不想上班,反正自己发了一小笔财,干脆辞职得了。 世界这么大,我出去看看。 云星河伸懒腰,出了镇妖司的门。 即便到了深夜,如今的京都也依旧是灯火通明,修士与人群往来十分热闹。 云星河打算逛逛夜市吧,看看会不会遇到两个拉客的小可爱。 看着各有特色的菜肴,夜宵,云某人,又坐下吃了起来。 “这螺蛳不新鲜呀!肉都是紧缩的!” 他这张嘴巴叼的很,简直就是吸铁石。 别说是生是死,死了多久,白天晚上死的,他都能吃出来。 云星河想要拍桌:“这一看就知道是冰了多少天的。” “这么多人来吃,怕不是请了托吧。” 他感觉味道一般,可小店却有不少人前来。 “客官,客官,有什么吩咐。”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一脸肉笑看着云星河。 “老板,你这夜宵不新鲜,都是死的。” “客官,这话可开不得玩笑,小店所有食材都是极其新鲜,无论是鱼、虾、蟹。” “那你告诉我,这螺蛳是咋回事。” 老板尝了一颗,表示没问题:“客人,这确实没问题。” “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都是死了的肉。” “客人,莫要无理取闹,想吃霸王餐,来错地方了!”老板将毛巾猛地摔在桌子上,态度恶劣。 云某人被这态度给惊到了。 他气极反笑,整个人站了起来,看着老板:“哎哟,得通知市场食品部门来检查检查呀。” “哟,你还想吓唬我。”老板的目光森冷:“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玄武街老吴的名号,敢在这里撒野,当某家是吃素的!” 他也不知从那里掏出一柄杀猪刀,猛然往桌上一剁,寒光森冷,铁光幽幽,慑人心魄。 “哎哟,哎哟!这是想干嘛,威胁我?” 云星河笑逗了,居然还有人敢在他面前舞刀弄枪?还敢在他面前嚣张? “来来来,你有种就往劳资头上砍,我眨一下眼睛,就不算好汉!” “哼,你以为劳资不敢砍?当年我手拎两把西瓜刀,从南天门北杀到蓬莱西路,我眼睛都没眨一下!杀死的天兵天将不计其数,砍瓜切菜,一个个都跟剁西瓜一样,你觉得我会在乎你一颗小脑袋!” “哎哟,你这么牛比!还有这来头,我好怕哦。” 云星河笑了。 “那我倒要瞧瞧,你是不是真那么牛比,来来来,往我头上砍,切下来,给你助助兴。” 云星河话音刚落,眸光一闪,视线朝外面看去。 望着天外驰过的幽光,眉头立皱。 “怎么回事,好大的魔气。”云星河低语:“京都守卫森严,哪来的魔气……” 京都守护力量毫无疑问,绝对很恐怖,这一点从司丞嘴中便能得知。 司丞可以信誓旦旦,绝对没有任何妖孽可以攻破镇妖司。 与镇妖司同等情况的还有三省六部,九司五监等等直属圣皇的机构司衙。 而且,这些只不过是一部分,还有众多部门组成的铜墙铁壁。 就以礼部来说吧。 礼部大阵一旦被激活,那将是数之不尽的神禽飞舞,一瞬间足够泯灭无数妖魔,即便你已经迈入天阶,在其之下,也根本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更何况还有通天镜的存在。 所有妖魔,几乎无所遁形。 “怎么小子,怕了我的西瓜刀吧。” 云星河被幽光之事干扰,没有心情与他开玩笑,直接丢了些许碎银子,直接走人。 走之前,还不忘强势吐槽:“不是我说,你这夜宵真是难吃。” “欠扁!” 老板刚想说什么,云星河已经离开的。 他指着云星河背影骂骂咧咧:“怎么怕了吧,哼,得亏你跑得快,要不然我这杀猪刀,定然给你切开两半。” 老板废了很大劲,将杀猪刀从桌子上拔出来。 扭了扭酸痛的胳膊。 拔出来后气喘吁吁:“该死的,早知道那小子是个怂货,就不该用那么大的力气。” 老板提着杀猪刀,掀开帘幕,回到后厨。 一进去,一位带着头巾,系着围裙的女人便幽怨的看着他:“你还是这么冲动,下次别乱说话,给有心人听见咱们般。” 老板嘿嘿一笑,看向女子的眼神中满是爱意。 大笑后,脸上的肉全都拱起来,一跳一跳,乍一看,凶神恶煞。 对于女人的话,他丝毫不在意,大手一挥:“娘子,这谁会当真呀。” 女子双眼幽怨:“我们很不容易,不要逞口舌之力,能避免些麻烦就避免些麻烦。” 面对女子的抱怨,男子十分不在意。 声音极大,一脸不惧:“怕什么,那些高高在上者,即便知道我们在此处,他们又有什么办法,能奈何我们?” “说来可笑。将军、穹武贬谪,女武神水碧下界后音讯无踪,战神魁予反叛化身为魔,祝融被罚,勾芒谒守神陵,接下里的不是心灰意冷,便是转换身份,即便知道本座在此处,他们又能如何?” 胖老板不以为然,一脸蔑视。 言语间,更有吞吐日月,吸纳山河之势。 “他们手中能用者,还有几人?玄女?还是那个新诞生的果子修吾?” “哼,我皆不放在眼里,只要敢拦,我会把他们的脑袋砍成碎西瓜。”说到此处,他猛然将杀猪刀剁立在案板上。 结果第一次剁歪了,溅起几块小木屑,他再一次提起来,又剁下,让杀猪刀刀后尖立在砧板上。 听到此话,女子捂嘴一笑:“你呀,别那么粗鲁,怪吓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真.杀穿南天门 “有什么吓人不吓人,不凶点,是个人都要欺负我们。就像刚刚那崽子,要不然跑的快,我一把就劈碎他的脑袋。” “别总这么暴脾气,总归是不好的,这里与那里不一样,你要懂得与人交往。” 老板挠头:“怪麻烦的。” 他这么一说话,女人有些皱眉。这吓得老板急忙说:“我会好好修习,会学会与人相处。” 女子双眼柔情看着他:“嗯,也要好好收敛,不要被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夜宵店老板直接发声。 “放心,老家伙独断专行多少年了,底下早就怨声载道。将军不过因一场所期待的战斗,结果被打入轮回。” “穹武更是好笑,因楼兰百姓受大旱灾害,不过下了场雨,便重重处罚,魁予逼反。九天仙力虽强,但实话实话,奈何我不得。尤其是来到这里后,受大隋气运结界禁锢,她一身仙力还能剩余多少?” “想捉拿本座,她九天还差的远。至于修吾,追缉魁予时,被魔尊击伤,如今不知掉落何处。” “那小子,虽然年轻,可居然能在魔尊手下不死,也是有些本事。” 女子微微一笑:“恐怕是魔尊多半对他没兴趣吧,否则他多半没有活路。” “应该是,指不定被路过的魔尊给撞到了。” “噗。”女子被笑逗了,花枝招展:“怎么可能,毕竟是九泉之器持有者之一,哪有那么不堪。” “管他是什么货色,若他敢来,面对我时,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当年本尊能一路打下来,现在依旧能!” 胖老板的眼神中异常恐怖。 “除了这几人,余下者,各自能耐非凡不少,但都出工不出力,或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会听他号令?” “当初愿意真正听其命令者,被贬的被贬,反叛的反叛,心寒的心寒,他能拿出手的就那么几个,可也事情众多,即使下界,我也不惧。” “当初璀璨繁盛早已不在。” “而此界气运真隆,万物归心,生灵安泰,和睦共存,人皇号令四海八荒,言出法随。气运结界无比凝实,隔绝诸天,他们想要过来,哪有这么容易。纵然能够过来,一身神力,被压制的又能留下几分?” “所以,你不要怕。”胖老板目光深邃:“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我相信。”女子笑容极美,令天地失色。 两人紧紧依偎。 “走,我们去看看外面的星空。” “好。” “我来了这里,确实有了不一样的体会。”胖老板感慨。 “他们向来自恃甚高,居高临下,冰冷无情,口口声声为了什么天下苍生,哼,其实只不过为了一己私利。满足自己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为了维持自己的一言九鼎,独断专行。” “是啊。” “星光之下,有你,真好。” 云星河自然不知后厨那一幕,也没有看到他们的恩恩爱爱。 出门后,紧跟远遁的幽光。 “有什么大魔,居然敢前往京都,难不成又要作乱?” 望着天际淡淡划过的尾翼,云星河眉头皱了下来,因为他失去了踪迹。 当云星河追了片刻,幽光便消失不见,没有任何痕迹,找不到丝毫线索。 “会不会是哪位修士施展的术法?” 京都内不少邪道修士,他们擅长稀奇古怪的法门,甚至有些修行诡异术法,也说不定。 云星河摇摇头:“不太对劲。” 对于术法,他也算了解,但这很明显并不是,其中暴露出来的气息,极其不同,有本质的区别。 “但如果真是邪魔之徒,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京都十四门,检测可不是一般的惊人若真有什么问题,有丝毫破绽,照妖、定魔二宝都会大放神威,将他们定住并识破。 京都城门符箓漫天,里面蕴藏的符纹无比吓人,根本没有丝毫进来的可能性。 况且一旦使用强行进入,会被大阵笼罩,瞬间磨灭。 “也许是鱼龙混杂的修士?” 京都城门虽然有阵法,有照妖镜。 可众多修士来自天南地北,天知道有什么诡异秘门,能够混进来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会不会有什么谋划?” 自从回京后,能够明显感觉到,京都修士快速离开,各部门兵力空虚。 城外以及直隶与日俱增的冲突与事件,都在前往京都调遣兵力。 这看似很合理,很平常。 但似乎有些诡异,云星河总感觉这些事情之间,肯定有些联系。 或许……并非是巧合? 这段时间的京都,看似喧闹非凡,甲兵陈列,十二卫镇妖司之流返街道。 但其实有一个重大的问题,便是内部极度空虚。 所有的兵力全都派遣出去。 若京都出现什么事情,根本无法与往常一样,第一时间调动足够的修士,将其剿灭。 云星河只能通告镇妖司,让他们注意些。 他使用传讯之符告诉镇妖司时。 “修行盛会在即,其实有妖魔汇聚,也属正常,每年的盛会,其实都有这种情况。” 镇妖司高层继续传讯:“云候放心,这种事情,我们都经历几十年了,基本上都会有些小妖魔闹腾,不用担心。” “好吧。” 云星河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该说了也都说了。 “云候真的不用过多操心,我深知云候忧虑,即便是京都兵力全都调派,那些妖魔也翻不出大浪。” 镇妖司高层极度自信。 他的自信源自于实力。 他一阵安慰云星河,说是最近若是太累,便好好休息。 “云候,我自然相信你的能力,但我们京都的防卫,你绝对可以放心。” 云星河只能点头,也不说什么。 切断联系后,云星河促足街头,同时他的心中也在询问:“真是与往年一样吗?” “算了,京都此般防护,确实是我多心了。” 云星河换位思考。 就以镇妖司为情况,真的能够有妖可以攻破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的。 别说其他底蕴,就说那些浮刻复苏,来多少死多少,不管你是什么天阶妖魔,亦或者什么大修魔头,一样得饮恨黄泉。 光是这一阵法,万千妖魔便吃不消,更何况还有诸多未曾显现与人前的底牌。 所以,司丞司直也好,大司丞也罢,他们都以绝对肯定的语态告诉云星河,绝对不会有问题。 “算了,还是好好逛逛夜市吧,刚刚点的螺蛳真难吃,老板还谱大,改天真得给你个教训教训。” 云某人表示,想要打电话给工商部门,派些人去整改整改,太嚣张了,还拿着杀猪刀吓唬我。 真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咦,那俩小子。”云星河朝一边看去,看见了苏凡与黄云锦。 他的兴致来了,依靠栏杆,看着两人。 他们正在与摊前,与百姓们猜灯谜。 “呵,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云星河看到主持灯谜的居然是一个貌美妙龄姑娘,便算是彻底明白了。 “我说那家伙天天不认真修炼,天天看传记的家伙,怎么这么爱学习了呢,原来是有动力了呀。” 云星河笑乐,因为这两天苏凡问他借过不少书,还询问过他,一些书的名字。 感情不是开窍,懂得学习,原来是特么想姑娘了。 “哎。”依栏而坐,身边是缓缓小溪,翘着二郎腿,云星河做了一回吃瓜群众。 “少壮不努力,临时抱佛脚。” 看着苏凡结结巴巴,半天挤不出字来,心急的摇头:“好不争气呀!平时不知道努力,让你多学习,多读书,好嘛,现在需要用时,傻眼了吧。” “嗯,这小子还是不错,有些底子在。” 看着黄云锦,云星河心满意足点头,好歹也是考功名的小伙子,还是有两把刷子。 黄云锦连连答对,引得周围人热烈鼓掌。 黄云锦到底是少年人,面对夸赞后,很是高兴,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臭小子,心性有待提高呀,这么点夸赞就受不了,这要是陷入幻阵,恐怕得吃亏。”云星河开始点评:“意志力有待提高。”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云星河看到出谜语的居然是两个双胞胎。 这是两个姑娘,穿一身彩衣,衣袖飘飘,彩霞飘舞,她们长相极为甜美,笑靥如花,宛若天边的云彩一样。 两人笑起来是,犹如盛放的花团,吸引了周围众多目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仅是苏凡黄云锦,周围不缺乏少爷,公子哥们,也在争先恐后猜谜,为的便是能够获得姑娘的赞叹。 云星河点点头,好在不是比谁有钱,比谁爹的官大。 此处的姑娘还没有那么实力。 会因为你其他方面优秀而亲睐。 黄云锦在独战群雄,而苏凡则是一直在端茶递水。 “哎呀,笨手笨脚的,显得好呆呀。”云某人评头论足,有些不高兴。 “哎哎,别走,给我拿个手抓饼,什么加不加蛋?加个鲲鹏蛋。啥玩意儿,没有,那你还吹啥牛逼说啥都能加?给我来个豪华版!” 云星河顺便也问身边小贩,要了罐兽奶。 “啧,这兽奶喝起来好粗啊,你苏杭的?加这么甜干嘛。” 云星河又点了碗鳞虾混沌十二个,灵牛混沌十二个,元韭十二个,随便再来个烤乌鸡。 他面前的小圆桌已经放不下了。 “小伙子,你胃口真好,这个鸭血粉丝怎么样呀,有没有加辣椒,这辣椒够不够辣?”边上一个身上脏兮兮的大爷,咽着口水,眼巴巴的看着云星河。 云星河看着他,微微一笑。 “来来,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在云星河来之前,老大爷就已经在这里,而云星河点了一大堆夜宵小吃后。 更是眼巴巴的看着,那眼神都快冒出金光了。 “我,我可以吗?”脏兮兮的老大爷有些发愣。 “当然可以。”云星河表示很大方。 老大爷也不矫情,急忙冲上来,盯着粉丝迫不及待,肚子里的馋虫都快爬出来了。 “莫急,莫急。” “哇,美味!”老大爷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 “来来来,老乡,慢着点。”为什么叫老乡。 能吃辣的都是老乡。 老大爷像是饿极了,吃的十分快,就连汤底都喝光了,十分陶醉:“真是美味。” 他像是几十年都没有吃过饭菜一般,神清气爽,从头爽到脚。 无比满足后,他看向云星河时,又拱手:“感谢感谢,感谢公子不嫌弃。” 云星河微笑看着:“还需要吗?一碗够不够。” “不不,不需要了。” “真的?” “额。”老大爷表示当然不够,但这种事怎么好承认:“够了够了。” 云星河一笑,看出了他的局促,于是又点了两碗,又将一碗混沌送到他面前。 “年轻人真好,年轻人真好。” 老大爷很是感激,云星河则是不以为然,只是笑着相待:“多吃点,管够。”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好呀。” 老头子对云星河十分感激,一顿猛夸云星河。 云星河只是坐在他身边,时不时看着城内河流,宛转流动,不知走向何方。 看着万家风火,乘歌载舞,无比喧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璀璨繁华,不由得失神。 世间总是不缺少美,缺少的只是欣赏与发现。 他又将注意力看向那位大爷,看着狼吞虎咽,将桌子上的食物全都扫荡完毕后再次询问:“够不够。” 老人家始终是那种尴尬局促的神色。 云星河很懂,又点上了两桌。 最终,老爷子又吃完,在边上摸肚子,满脸享受。 他向云星河拱手:“多谢公子款待,今日之恩,等我寻到家弟,必定报答。” 说完,他整理整理,起身,准备离开。 “老爷子,还没吃饱吧,再来几桌?” 老头脸色一尬:“不好吧。” “没事。” 云星河大手一挥。 很快,又是一桌上来了。 看见这满桌的美味佳肴,他又疯狂咽着口水,眼神询问看向云星河。 云星河点头示意。 老大爷十分开心,嘴中没听,一直为云星河祈祷。 云星河一双眼睛盯住他,淡淡开口:“老爷子,吃饱喝足就上路,莫要在人间久留呀。” 第二百一十九章 功德加身 听到这句话的老人,脸上瞬间就有些不高兴。 脸拉的很长,甚至连手中的筷子都停下了。“小伙子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吃你两碗饭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老头来脾气了,撅着一张脸,很是生气,一副暴怒的样子。 若非云星河请他吃饭,恐怕他都要暴走动手了。 云星河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因为老人的怒火而有丝毫变化。 老人的暴怒与云星河的平静形成强烈对比。 云星河的语言如同水流一般,轻缓平静:“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与周围人的不同?” 这一句话仿佛有什么魔力一般,听到这句话的老者色变,眼眸惊颤。 整个都是为之一顿,他像是想清楚了什么,脸色变得惨白。 云星河嘴角微微上扬,这个时候或许该来一句,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他虽然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可被一提醒,他才发现桌子上的东西动都没有动,只是原本滚烫的食物,已经变成冰冷。 自己似乎不受正常人的物质阻碍……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 他身前越发恐惧,眼眸越是骇人,长发飘动,鬼气澎湃,尖牙利嘴,身体虚幻,成为鬼魂状态。 “啊!” 强大鬼气袭来,如狂风骇浪轰击,阴风怒号,无尽魔云沸腾。 好在此片区域被云星河与术法封禁,即便他鬼化狂暴,发出滔天鬼力,在外界看来。 此处也仅仅只是两个人坐在桌前吃饭,从外面来看,是极为和谐友好的一幕。 “喝啊!” 他像是反应过来了,周身弥漫无尽鬼云,浩浩荡荡,要吞噬生人! 看向云星河时,张牙舞爪,一双鬼眸仿佛要吃人般。 对于他这种情况,云星河并不觉得意外。 人成鬼后,并不一定会第一时间就成为鬼。 或是被一些执念,或者情念牵制。 最后的执意没有完成,当他这种执意强大程度超过了自然,他便会以人身存在。 或者说,我们通俗所说的,还有一口气没下去。 成为半人半鬼的存在。 这类的鬼,其实还在潜意识中还是认为自己是人。 包括言行举动,行为习惯都与人无异。 甚至他们的肉身也不会腐烂,伤口会停滞。 除了心脏不会跳动,血液不在流动,他们几乎和常人没有分别。 尽管如此,但两者之间,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人就是人,鬼就是鬼。 从根本而言,他们已经是了,已经之鬼,只是被执念驱使的凡人。 或者说,从修行的角度而言,他们也是执念体的一种。 只不过这种鬼类,他们有躯体。 其实严格意义上而言,他们是介于人与鬼之间的一种生灵。 这种状态的人,其实很特殊。 以往也有不少人研究。 他的根本还是执念,以执念在驱使他们,这是动力源泉所在。 这种状态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究竟能够持续多久,不好说。 最长时间,有坚持了二十几年的情况出现。 甚至传说中,有持续了百年,滞留人间,这种已经修成尸鬼身,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在其周围,形成一个可怕的鬼区,阴森骇人,吞噬生人。 此种是另类修道,成为邪鬼一道。 大多数而言。 他们这般状态是依照情况而定,自身不会在意,也不会意识到自身的情况。 倘若遇到被人点破,或者提及,让他们回忆起,那他们便会迅速鬼化。 由于携带躯体,具备极其特殊的性质,与寻常鬼物不同。 这种状态鬼化后,远超普通厉鬼, 他们的死躯与灵魂融做一体,凶戾程度远超寻常鬼魂。 若是真正爆发,极难对付。 纵然他有滔天鬼气,张牙舞爪,凶煞十足,但云星河背负双手,平静而视。 云星河一双神眸盯住他,灵光迫人:“只是我很好奇,你一介鬼身,怎可能来到京都。” 按理说人族城池,尤其是越大型的城池,阵法越是恐怖。 鬼魂之躯,魔煞之体,不可能接近。 别说接近,城墙之上的神符,隔着极远的距离,也能够将他们灰飞烟灭。 即便是正规渠道的妖、魔,以及人,都需要登记,或者手持当地区域发放的身份属牌。 大阵联合有数套,其中就有检测阵法,能够检查你的灵魂躯体是否你属牌一致。 若有分毫区别,都会引来大阵警告与示威。 而这种散妖乱魔,想要进入城内,尤其是如今状态下防卫森严的京都,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休要阻我,你们都不要阻我!”厉鬼发狂了,极为混乱,他不断在鬼化,甚至越来越严重。 “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谁要阻拦你呢。” 云星河声音带着魔性,循序渐进,像是在引诱。 “我们都死了,我想要伸冤,结果被杀死,我不甘呀,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呀!我不能就在这里死掉!” “我要去殿上伸冤啊!” “啊!” 他的面目极为狰狞扭曲,恐怖森然的黑气肆虐,席卷四方。 云星河以术法笼罩,使得他造成的恐怖波动无法像外界扩散。 “啊!” 老人迅速魔化,怨气滔天,他像是一尊盖世大魔头现世,又犹如隐藏在人间的大魔头复苏过来。 魔云震天,不断轰击神光护罩,其声势动静骇人,有山摇海崩之感。 云星河蹙眉,看着若降世一般的鬼魂之体,还是有些惊讶。 原本以为所谓厉鬼,应该是高估。 因为人死后,魂魄是虚弱的,本质上应该很弱小。 即便成为厉鬼,也只是对于凡人,或许对黄阶修行者会造成点困难,但在地阶修士眼中,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现在看来,远非如此。 他气息惊人,节节攀升,超越地阶层次,甚至还没有停止,即将突破天阶。 这很惊人。 然而,就在他周身漫天鬼气,遮云笼日,要破灭世界般时。 他胸前有一卷伞业发出金光,腾空而起,悬浮天际,垂落仙霞,将其笼盖,居然压制住了那恐怖的鬼气! 纸伞缓缓撑开,仙光淌落,仿佛世界都为之震动。 规则停滞,法则流动,带有极其惊人的意志。 但又无比柔和,如春风沐浴,堂堂皇皇,正气凛然,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与祥和。 处于明光下,似每一个毛孔都张开,迎接光芒。 “好浓郁的功德,气运加身,万民请命!”云星河睁开眼眸,直视那柄纸伞。 他丝丝缕缕,垂落而下的并非什么仙力,而是道德神光,是气运功力。 一个个名字闪烁,或明或淡,在伞外雀跃,神芒冲霄,无比灿烂,与诸般光芒围绕,将老人定在其中,并有滂湃之力,为其洗刷,冲散鬼气。 云星河看到那边爆发无数名字的纸伞后,豁然开朗:“怪不得。” 他顿时明白。 大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气运赋予生灵极大权利。 此人肯定有大功勋,大业绩在身。 否则根本无法安然承载如此庞大的万民意愿。 有庞大的功德气运,即便他是鬼躯,恐怕阵法会认为他是某位大贤,前来京都,于是放行。 也恐怕是如此强大的道德金光,将他稳固,使得他能够保持这种状态下的原因。 老人周身阴森鬼气逐渐消失,不在如厉鬼模样,那漫天鬼气也在逐渐殆尽。 “如今还真是事多。” 看了他一眼,云星河发动传讯符,让镇妖司来人,先把这人带回镇妖司,以免出现乱子。 到时候再详细调查,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云星河甚至已经敏锐察觉到,又要掀起一场血雨。 “恐怕又有许多人要人头落地。” 虽然并不知道事情过往,但依旧能够从散乱的信息中,得知出大概。 或许又是那地的官员,欺上瞒下,违背国家,满足私利,贪赃枉法。 这位老人京御前,可惜却受到重重拦截。当地官员不为百姓做主,反而打压,甚至同流合污。 老人在上京之时,遭受到了“意外”。 这个意外来的很奇妙。 虽为鬼,但老人有大气运在身,更有大功德,又有执念加持,万民伞庇护。 如此状态下,反而比人时,更为可怕与恐怖。 他竟以不人不鬼的样子,来到了京都。 很快镇妖司四大金刚带着人马过来。 “云候!”众人行礼。 云星河还礼,并未以身份而高高在上。 “嘶,这……” 他们看了老人的情况后,都直愣愣。一会儿鬼气森森,一会儿宏大无比,金光灿灿,如沐神则,大为惊讶。 “明明是鬼魂,却有如此滂湃金色功德,这恐怕有不小的事情呀!” 诸葛苟诞看了一眼,也感觉到不大对劲。 “以往也有过这种事情发生,恐怕此事不小。” 他们好歹也在镇妖司混了这么多年,多少也有点眼力劲。 云星河静静的看着,等待老人身上的鬼气完全消失。 云星河并非给他施展任何符咒,因为他的身体达到了某个平衡点,一旦鬼气爆发,功德之力,便会自动激发,将其压下,恢复人的意志。 其实这种情况,不需要过多的术法干扰。 强加干预,甚至会出现反作用。 他此时陷入一个很诡异的状态,不人不鬼。 慢慢,逐渐当金光将鬼气盯住时,他又成为了人身,与常人无异。 只有有些呆滞,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星河看着浑浑噩噩的老人,叹了口气:“好好对待。” 众人点头执意。 有这般气运叠加者,显然“来头”不小。 这种来头,可不是什么背景,是指某些有大功绩,亦或有一些立下过大言行者。 或者对生民有些惊人影响者。 这种人物,值得敬仰与尊重。 即便他现在成为鬼躯。 “你等回去后好好调查一番,极有功德气运加身,想来并非籍籍无名,或……能够从中得知一些什么。” 镇妖司肯定没有数据,但是大隋户部对于这种有过功德之力的人物,必定会记录在册。 必定会有材料记明。 其实只要废一番功夫,查出;老者情况,并不艰难。 根据他的口音往地方找,很快就能找到所在地。 镇妖司众连连称是,他们动手时不如以往那般粗暴直接,态度反而十分温和。 云星河下令是一会儿事,他们内心尊重又是一回事。 “能够有如此气运笼罩,并且还有万民伞,这显然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可惜,居然成为此种模样。” 有将军感慨而道。 “谁说不是,这种情况想要引渡进地方都是极为艰难。甚至地府大概率不会接收。” 如此死因,说白了,人不人鬼不鬼,地府要处理,也是极其头疼。 所以大部分时候,地府根本不愿意接纳,任由他们成为孤魂野鬼,亦或在地狱外围游荡。 想要清除他这种情况,破开他的状态,地府要花极大功夫。 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不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一将军取出琉璃罩,将老人隔绝,又从外围贴下许多符箓,结印诸阵,才慢慢缩小,将他带走。 对于这种不稳定的因素,需要小心再小心。 他爆发起来,威势可不小。 镇妖司也直面过不少这种情况下的鬼魂体。 凶戾无比,十分惊人,上限极高,直逼天阶,甚至有的远超天阶。 这种情况,真的很令人费解,因为无法知晓他们的元能源泉,来自于什么地方。 有的只是寻常百姓死亡,不知怎滴就可以爆发那么恐怖战力。 镇妖司众们向云星河行礼,并带走了老者。 他们还需要向户部去讨要信息,调查他的来历。 他们已经预料到了,这又是一件大案。 大案这么多,云星河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将军校尉们带队,来的快,去的也快。 如今京都到处都是十二卫等巡视将军,所以他们的出现,倒也没有令人过多注意到。 云星河撤下结界护罩,又恢复平静。 这里,一切像是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镇妖司的官吏们带着老者走后,云星河朝花灯那里看去。 “咦,那两个小子怎么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章 两姐妹 与老者的接触与交流,其实并没有花多少时间。 从他吃饭到云星河激发鬼躯,前后只有半刻钟的时间。 云星河一开始部分注意力,也一直在那边,只是后面激发鬼体后,被吸引了目光。 而花灯区域,他在这里停留了许久。 依照时间情况,那两个家伙铁定还在原处的呀。 按照寻常时间,至少要等到子时过半才会散去。 而现在猜谜之处,还有一些人在那里,三三两两,可与开始的繁华热闹对比,显得萧条不少。 “猜谜姑娘也不见了。”云星河此刻发现,原本主持灯会的姑娘亦不在摊前。 “两个家伙,这么快的速度?就搞定了?” 某些人脑子开始想入非非起来。 “不对呀,两个家伙也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呀。” 云星河直接激活符箓,上面散发光点,在缓慢的移动。 “也不是巡夜的路线,为什么还转弯小街小巷走?两人这么野?”云星河摸着嘴巴,甚至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自家的猪开始拱白菜了? 开窍了? 啧啧。 “咦,往河里去?要玩船震,啧啧,啧啧,真开不出,你们两个居然是这种人,终归是我错看了。” 正当云星河笑成嘚样时,嘴角慢慢沉下来。 二话不说,迅速化作一道残影。 距离京都不远处。 这里是一处河面,两头美丽的姑娘从水中涌出,湿漉漉头发与贴近身躯的衣衫,将她们衬托的更加曼妙惑人。 两人还都抱着一人。 湿漉漉女子正是那对灯谜姐妹花。 一人抱着黄云锦,十分柔情。 至于苏凡……则是被拎着一条腿。 “哐当!” 船儿荡漾,涟漪一圈随一圈。 两女将他们放到一条小船上,一女子发声:“哎,他们两个还真是,让他们不要逞强,那可是地阶后期的妖修,他们的境界也敢触霉头,还好咱们跟着。” “说来古怪,那条红蛇,咱们以前也见过,挺安分守己的,怎会做出伤人事情,还要喝人血……” “这谁知道,兴许修炼了什么邪法?” “不知道,想来是发生了什么。按理说,他不会如此糊涂,怎么在这个关节点要喝人血?难道不知道如今城内外已经无比森严。” “算了算了,不关我们的事情。” 一女子看了两人一眼:“那他俩怎么……” “就放在这船上吧,过会儿自然会醒来。” “我们该走了。” “啊?我们就走?万一他们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他们不会有危险,容易遇到危险的是咱们,这可是都城,如今十二卫、巡司更是时时刻刻出现。” “那好吧。”女姑娘点点头。 云星河坐在屋顶,啃着一个苹果,背负苍月,身上披着一层银沙。 “这两人还真是菜鸟。”云某人无力吐槽,居然被人家女孩子救了。 “两个小妖,倒是有趣。” 云星河的身形渐渐消失,化作如水如一颗颗细小的银白粒子,随风飞扬。 两姐妹从水中上岸,整理衣衫后,正要往前走,便发现前方光芒闪烁,银沙飞舞,在月光下灿灿生辉。 忽然间,一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背对着他们。 云星河微微回头,两人心惊肉跳,身体在发抖,眼眸恐惧:“镇镇妖司的长官!” “饶命,饶命!” 两人噗通一声,跑都不敢跑,急忙跪下求饶,不断磕头。 她们吓得花枝乱颤,身体也在不断发抖。 看见她们如此惊恐模样,云星河不由得哑然,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如此英俊帅气,又不是三头六臂,头长犄角,面目狰狞,有必要这样惶恐不安。 云星河抬手,言语轻启,声音如长风,吹入耳中。 “你们无需害怕,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此言在两人听来,如同天籁,让她们心中稍稍稳定。 尽管如此,但内心依旧带有恐惧,尤其是看到云星河那双眼眸时。 两姐妹花瑟瑟发抖。 镇妖司的大名,在她们妖精耳中简直是魔神一般的存在。 见她们很是害怕,小云哥就很不开心了,我又不是大恶人,不辨是非,有必要这么害怕? “好了,我虽是镇妖司将军,但只要你们没有犯法,没有做出危害生灵性命之事,你们与人族其实并无区别,可明白。” 两人先是一愣,被云星河此话给惊到。 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急忙点头称是。 “是,是官驾。” 两姐妹拼命点头,望着云星河的“和颜悦色”,脑袋和小鸡啄米一般。 “好了好了,你们忙去吧。” “是,是,多谢尊驾。” 姐妹两人恭恭敬敬向云星河行礼。 她们自然是知道人族教化条令。 只不过她们是山野小妖,是处于半路教化,所以看到镇妖司的官员时,不免有些恐惧。 妖精同样也分好几类。 有一种是从诞生灵智开始,便被朝廷带走,进入书院学习知识礼仪,克制自身本性。 这一类,大多数来说,基本与人无异。 甚至一身浩然正气,连绵紫霞,满腹经纶比人族都突出。 还有一类,便是偶然化形,化形时懵懵懂懂,却因为机缘巧合,有所机遇。在不知不觉中被教化影响,潜移默化,改变了自己,与人无差。 他们这种对于人的好感极高,对于人的接受程度也高。 他们知道自己是妖,但也觉得自己是人。 他们知道自己是妖,但也觉得自己是人。 能够因为人族荣誉而共鸣。 也能因百姓疾苦而感慨。 人族最重要的一环,认同你是否是人。 并非取决于你的长相、容貌,肤色,而是衣冠、文化、语言,对于整个文化的认同感,能够共鸣它的荣誉、疾苦。 接下来,便是她们这种,化灵后,与其他妖族混在一起,已经形成了妖族所具备的观念。 只不过被人族文化礼仪吸引,羡慕人族喧闹繁华,于是学习文化,进入人之城池。 尽管她们各方面与人相同。 但真正下意识中,还是认为自己是妖。 这种观念,一时半会儿更改不过来,需要慢慢改变。 第二百二十一章 恶向胆边生 而且更为致命的因素不是在他们身上,而是在云星河身上。 为何这么说。 由于镇妖司官吏常年处于司内,身上有股气息。 这种怪异很难说出,难以言明。 就像是屠夫,走到哪里都会有狗吠。 也许他们身上有什么气味被感知。 而妖类在气息气味,本就远比人族敏锐的多。 尤其是小妖,山野精怪,对这种气息极其敏感。 云星河在镇妖司时间也不断,时常待在其内,莫名沾染了丝丝缕缕的“镇妖司”独特味道。 这种古怪的味道,在人看来,在人眼里,自然是察觉不出,没有什么一样。 可在妖精看来,尤其是一直野外生活的妖精,简直可怕的魔神。 时常与人族生活在一起的妖类,倒也不会有如此反应。 但生长在野外的妖精,天生对于气息要敏感很多。 尽管云星河站在那里不动,表露自认为善意的举动,可在两人看来,依旧是到杀气冲冲,要将她们磨灭一般。 他那友好的笑容,其实与魔神没有什么区别。 一直与人族待在一起的妖族,由于时常接触,所以感觉不到。 但她们不同,那种可怕冰寒的气息,简直是铺天盖地,直面而来,让两人瑟瑟发抖。 生怕云星河下一刻就将他们就地正法。 通过这种可怕的气息,她们自然也能多多少少知晓陨落在云星河手中有多少妖类,大概在什么境界。 这也是两人第一瞬便直接跪地求饶的原因。 若是此人想要杀她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此地又是京都,两姐妹怎么逃? 内外森严,官方修士纵横密布,且被大阵封锁,根本无处可逃。 若此人真要针对他们,那简直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与其如此,还不如立马求饶,还有一条生路。 “好了,我并不会为难你们,我虽是镇妖司官吏,却也并非那种不分善恶黑白之人。与我看来,人与妖,并没有什么分别。” 两妖,微微一愣。 看着这位年轻的官吏,她们一阵恍惚,这身形…… 同时,她们也想到了传说中的那位先生。 云先生,求同存异,广纳教化。 不是灭绝,而是接纳。 给与她们,给与天下生灵美好的事物。 她们学习人类知识,礼仪,总归是绕不开这位天纵奇才的人物。 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才让他们,一些妖族能够有一个相对和平而美好的环境。 同样,他们真心接受人族文化后,才知道以前妖族那种规矩的陈腐落后,茹毛饮血。 在妖族的规矩中,是弱肉强食。 这纵然没有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可人族规矩明显并非完全如此,他们更相对公平,温暖,不会让弱小者凄惨孤苦。 云星河并非说假话,在他看来确实如此。 他与大隋的人,所接触,所经历不同,所以观念自然也不同。 他所接触的东西,距离妖太远,如果有,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是期待和女妖发生点什么,甚至有些憧憬。 关于这一点,众骑士们申请出战。 因此,他到没有大多数寻常人眼中,妖是可恶,祸害的观念。 他处于的地位,更像是第三视野,能够平静从容看待大隋的一切。 接受好的事物,好的规则。 也敢于抗争,敢于对这个世界不公平说不。 因为他光脚不怕穿鞋,有了掀桌子的能力。 你让我体验差,没法玩,那大家就别玩了,一拍两散。 “你们散去吧。” “是。” 两人如蒙大赦,想要麻溜走人。 忽然,云星河叫住了两妖:“等一下!” 两人的身躯一颤,美丽的瞳眸之中,露有害怕和恐惧。 “官官驾,我们真的没有害过人,求求你。” 她们此时真是我见犹怜,那种柔弱无助,害怕畏惧的神情到了极致。 恐怕云星河此刻让两妖无论做什么,她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被云星河叫住后,整个人胆战心惊,惊恐无比。 云星河见两妖如此胆小,不由得出口:“你们怎会如此胆小。” 此言一出,两妖很是尴尬,不过还是忍着头皮回答。 “不是小的胆小,只是长官身上散发的气息让我等敬畏,想要忍不住颤栗。” 这一波马屁拍的很对。 云星河一笑:“放心,我不是要为难你们,只是想问,你们刚刚所言的那条蛇和人血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此事。 两人放心下来,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 云星河点点头,明白事情经过后,让两只小妖自行离去。 她们恭恭敬敬向云星河行礼,不急不慢离开。 “虽是山野小妖,礼仪道德倒是学得不错。” 云星河点头,看着她们远处。 两头妖虽然实力不高,但为人处世,却是很周到。 “喝人血?”云星河自语。 刚刚他了解了不少,原来以前那条蛇便是一同进入京都。 三妖彼此之间也算邻居。 能够居住在京都,安然无恙,妖蛇显然也是很本分。 虽说平时有擦边球的些举动,但它倒是很聪明,深知朝廷底线,一直没有逾越。 平日间,几妖也有往来,互相交流些信息与在人族城池生活心得,让彼此少走许多弯路,总结经验。 姐妹与妖蛇性格不合,没有深交,可每隔一段时间,也会相互交换信息。 她们说,妖蛇一直表现十分安分。只是近日来,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就突然很暴躁,要喝人血。 感受到妖蛇的暴躁后,她们急急忙忙从猜谜摊前火速赶来。 结果黄云锦他们尾随过来。 而妖蛇就像是发生了什么魔障,遇到了巡逻的两人,居然也不管黄云锦两人是镇妖司人,居然恶向胆边生,直接动手官方人员。 姐妹俩很惊愕,因为平日妖蛇绝对是圆滑之妖。 绝对不可能对官吏动手,他在此点上极其谨慎。 虽说平时不喜妖蛇作风,但毕竟也算邻居,也有这么多年的情谊在。 两妖不忍它犯下大错,于是将妖蛇摁在水底,困住了它。 而那两个小伙子,则是在战斗中,被余波震晕,昏迷不醒。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客套之语 云星河延伸神念,向河底观察。 确实发现了有几条三色藤,氤氲光芒,锁住了一条妖蛇。 妖蛇显然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不醒不视,茫然无知。 身上还有一些符箓。 那是凝神符。 据两姐妹所说,是她们这些年的收集。 这一次废了她们不少力气,损耗了很多修为。 两人目前没有办法解决蛇妖的事情。 而且如今正是武斗会期间,京都有太多的修士活动,她们很怕,所以选择暂时将妖蛇定在河底,等待这段时间过去,再想办法。 她们还反复说了,妖蛇没有害人。 尽管不知为什么想要喝人血,但它一直在克制自己,使用金银购买。 只是越到后面,越加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嗜血性。 云星河一双眼眸望穿河底,妖蛇静静在那里。 寻常人又有谁会想到,河底锁了一条蛇妖。 他愿意相信两姐妹所言。 也没有选择去动妖蛇。 而是留给她们两人自行解决。 “嗜血性?”云星河呢喃一句,随即,他将视线转移,朝在河中飘动的木船看去。 扫了一眼在小船上呼呼大睡的两个傻小伙,扶额脑黑。 这两个家伙实力不行,还喜欢看热闹,结果还让人女孩子给救了,真是丢脸。 好好的英雄救美剧情,愣是玩反了。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云星河都不忍直视。 打了一道苏醒术法,两人悠悠醒转过来。 “老师,你怎么在这儿。”两人迷迷糊糊,看了看浑身湿漉漉的衣裳,有些疑惑。 “你们还有脸问出这话。” 云星河都快替他们找缝隙钻进去了。 两人慢慢回忆,终于想起来,猛拍大腿:“糟糕,那两个字谜姑娘怕是给妖精吃了吧!” “完蛋完蛋。”黄云锦在船边周围四下寻找,却没有发现踪迹,连血迹都没有看到。 “不会是吞的连骨头都不剩吧!” 黄云锦的脸色快速变换,有失落,有愤怒。 “你不用这么一副表情,两位小娘子没事,已经回去了。”云某人疯狂白眼。 “也是,老师既然前来,自然是万无一失,手到擒来。” 苏凡对云星河极度自信,不用等云星河说,已经自动脑补一系列的剧情。 在他脑海中,云星河大发神威,如天神降临,劈开妖孽,拯救四人。 和这种人交流,最轻松,一句话不用多说,人家就已经脑补完成。 至于他脑补的画面,云老师肯定不知道的了。 给他们查看了情况,毛事没有。 “好了,没事赶紧巡视去,别开小差。” 云星河对两人很严格。 就像是小孩子受伤后,想借此不上学,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绝对不能惯着你。 两人瘪嘴,静静不说话。 自己也没说不去当差啊,好嘛,这被你一说,像是咱哥俩想偷懒似的,好气哟。 又是小幽怨眼神丢给云星河。 云星河才不理两个家伙,留给一个潇洒的背影。 苦逼的两个家伙用法术烘干衣衫,继续上夜班。 不知何时,云星河出现在大兴城中一座辉煌宫殿一角上,静静躺着,看着天边明月。 这时,云星河的令符放光。 以术法催动,上面显现信息。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来找我了?” 云星河看了一眼符文,是尚书圈的那些个小家伙们,前去镇妖司指名道姓要找他。 司丞应对这些家伙一个头两个大,极难说通礼仪,非要见到云星河。 云星河之前确实说过有问题去镇妖司找他。 但那是客套话呀。 就如同你要去我家吃饭吗。 这句话明显就是和你客套客套,我虽然明面上叫你去吃饭,但其实是不想你去我家吃饭。 因为我若真心请客,我便是说。 你去我家吃饭。 一个是肯定语气,一个是疑问语句,反而将问题抛给你。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就是我是客气客气,你别真去。 云星河自然也是这样呀。 他哪会想到这些家伙们真来镇妖司找他。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翘个班。” “这些个家伙,真是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 云星河郁闷了,只能抱怨这些小呆瓜们也太不懂语言艺术了。 以后这要是交了对象,哪还得了。 有些家伙真会问,我们去吃什么什么吗? 或是,你要买这个吗? 其实这并不是不吃,不买,只是单纯询问你的意见。 同样一个问题,在不同的情况,不同环境,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与心思又不同。 比如卧槽,一到四声。 都能展现不同的情绪内心。 云星河慢悠悠回到了镇妖司。 “云候,云候,你可算来咯。”司丞早就在门口等待。 千盼着,万盼着,总算将云星河给等来了。 “您要是再不来,那些家伙们,真快把我的老骨头给拆了。” 司丞一脸苦相,虽然他是六品官吏,但遇到那些小崽子们,也是没脾气。 也不能有脾气呀。 那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人,他们的背后都是五品大佬。 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更何况这么多级,还不是一两个。 尤其是这些少年人背后的关系网,这才是最为可怕。 尽管他们是礼部的圈子,与镇妖司交集不深。 可得罪这些家伙们,总归是不好。 天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小心眼,给你下个绊子。 京圈少爷们,他们极具个性,本身就具有冲动性,不够理智。 臭脾气上来,他们的父母都无法管教,直接不给面子。 这要是一个招待不好,天知道会不会被这些家伙们怀恨在心。 “怎么回事,云候怎么还没回来,我们可是有急事,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喝茶!” 京圈尚书圈的大少们,猛然拍桌,弄得镇妖司将军校尉皱眉不爽,凶气毕露。 这些家伙们可都是刀口舔血,与妖魔奋战之人,可不会在乎你什么官家子弟不子弟。 文官不同,他们考虑更周全,态度谦和,好生招待,求爷爷告奶奶,上最好的茶,最好的点心,还组织了一些吸引注意力的戏份。 一人猛然拍桌,性格十分焦躁。 “哦,几日不见,小李哥耍脾气耍到镇妖司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高坐钓鱼台 拍桌那位年轻人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后猛然一惊。 急忙站起身来,后头望去,见到是云星河后,喜出望外。 “小李哥这是想在镇妖司撒野。” “云候云候,你可别叫我什么小李哥,我这这受不起呀。”小李被吓了一大跳:“我这是事出有因,给激动,太紧张了呀。” 面对云星河的这句话,小李有些颤颤巍巍。 司丞忧心尚书圈,害怕得罪这些人。 而这些小年轻们,则也畏惧云星河。 不仅是畏惧,也有崇敬等特殊心理。 面对小李的多多少少,苗松泉站出来,对云星河行礼。 云星河还礼。 “云候,事情实在紧急,否则我们也不会前来,我表兄他们失踪了。”苗松泉的性格温和不少,切入主题,也直接说出了来意。 “什么?”微微一愣。 “我表哥他们失踪了。”苗松泉再次重复。 云星河看了这些人一眼,为首的是苗松泉小李这些人。 而贾恺槊与一些核心确实不在。 听到他们的话,云星河有一瞬的疑惑:“你们确定失踪,令符也联系不上?” 大家族中,一般都有自己符令在身。 能够清晰的感知大概的位置,距离越近,感知越是清晰。 “是呀,无论是令符,还传讯,都没有回应,我们回家已经查过,他们的踪迹已经消失,令符无法将他们的身形定位锁定。”苗松泉说话时很是焦急。 “居然还有这事。”云星河皱眉,这件事可就让人琢磨不定,头疼了。 这事情可不简单,连身份定位都消失…… 云星河看向他们:“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云候长驰,金翅大鹏在城南激战后,表兄他们说是要前去一看,结果一去不回,再也没了消息。” 云星河回忆了一下,他与殷雄与乌濠飞前往城南时,那一伙人确实也跟上过。 他至远远看到了他们,只是后面他飞行太快,忽略了跟在后方的那些人。 而苗松泉所言,这些人跟上去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了无踪迹。 看了一眼苗松泉他们。 心中还是有疑惑,既然他们被抓走,你们这些人怎么没有被抓走? 苗松泉好歹也是自幼和老高长大的。 察言观色,也略知一二,看出了云星河的疑虑,不由得脸色一尬。 身后的小李们也是脸色很不好看。 主要是因为他们争执,耽误了时间,并且他们腿脚又慢,结果悲剧。 被远远的挂在后面。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逃过一劫。 苗松泉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 这一伙极其嚣张的少爷们,这一刻不敢说话了。 主要是大老板当面。 结果自己一个个都表现的这么不堪,万一影响以后在大佬心中的形象,那就糟糕。 同时,他们也在想,自己在如此小事中,便表现如此难堪,日后怎么担当重任,怎么去接受重托。 一时间,他们的脑中思绪万千。 当然,云星河并不知晓他们的想法,只能说他们想多了。 云星河捏着下巴,不断思索,看向他们:“你们难道没有禀告高侍郎徐将军等人?” “这……” 这话一问出来,众人又是一脸衰相。 “云候有所不知,父亲与叔叔们,是不会管此事的。” “对对对,爹爹不会管我们的。”他说话时,还看了云星河一眼。 云星河郁闷,你这么看我干吗,他们爹都不上心,还指望我? 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云星河心中却是吐槽,这些个爹爹怕都不是亲生的吧。 扫了这些人一眼。 云星河心中也在思量,这些官老爷们为何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哪有这么道理? 是他们顽劣不堪,难成大器,结果导致高官们气急攻心,狠下心去,不管这些人? 这个可能性有,但不大。 虎毒不食子。 这些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出现问题,而视若无睹。 况且这些人中,又不全是玩跨子弟,还有些极为不错的人才。 并且,即便是劣性难改的少爷们也总归有些优点所在。 纵然纵然他们再不堪。 老爷们也不可能不管,这是绝对,毫无质疑的。 那么导致他们默不作声,不能插手,亦或者说不敢……插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云星河又看了这些人一眼,似乎像是读懂了他们略有深意的眼神。 他的嘴角一笑。心中暗自言语。 “好一群老狐狸。” 云星河一眼就看穿了这些人的意图,他们遣动儿子来表达政治态度,却又始终不肯亲自表露。 这明白是想脚踏两条船。 为以后寻找退路。 以后无论是谁上位,作为大人,那么铁定会将罪责都推到儿子身上,狠狠辱骂教训。 那么新君初登,又怎可能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若是他们押注成功,自然是再好不过。 反正自己儿子早就跟随,这般“英明神武”,自然是老爹的功劳,老爹的指示。 如此一来,他们便先天立于不败,进退有序,可从容不怕在政治风波,大位动荡中安然凌立,甚至笑看孤云。 什么叫会算计,什么叫老狐狸,这才是。 有错都是儿子的,你是上位新君,是天下至尊,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呢? 扶持新君上位,小娃娃哪有这般见识,自然是我们这些阅历超群,眼观独到的大人所安排。 他们固然可以安然无恙,在这片风波中随意遨游。 可,也有问题所在。 那么便是这些娃娃们出现了问题。 他们绝对不能管,即便是有生命危险。 如果你管了,就代表已经入局,无法超然物外,位居第三方高枕无忧,坐看潮起潮涌。 只有你不管,以后才可以找借口,孩子的事情我不知道,否则无法圆这个坑。 即便他们心焚如火,也只能干瞪眼。 不然,以他们的能量,怎么可能查不出自己的孩子在哪里,令符当都是摆设? 甚至,这些人,恐怕都是那些人大人们的引导。 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肯定是找长辈, 那么他们会来到镇妖司,来寻找云星河,这也就不奇怪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幕后操盘手 长辈们滑溜的很,自然是不会,也不敢插入其中。 只要一人出现问题,那么他们那些人都会受到影响。 毕竟而言,他们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己身,还有一群人,还有那个圈子。 所以,他们将问题抛给了云星河。 云星河很明白这些官驾们心中的小九九。 不过谁让自己之前说过大话呢,既然说了,那便要做好承担的代价。 “无缘无故消失?呵呵。”云星河摇头。 说实话,云星河不信,这么多少爷公子,能够在如今防备的京城悄无声息失踪。 首先,先不论他的实力。 这些官二代,本身可都是不简单,法宝符箓不会少,修行资质也不可能太差。 毕竟从小出生是物质丰富的家庭,再差都不可能差到什么地方去。 “他们直接失踪,连个讯息都发不出,这就显然极其不一般。” “况且,在京都当中,谁敢乱动他们?” “尤其是街头上的镇妖司、十二卫等从未断歇过。” “有能力,且有魄力,有意图抓走他们的人,其实不言而喻。” 云星河声音平静。 苗松泉也皱眉,在思量其中情况,抬头看向云星河:“云候,此事恐怕……” “放心,你们不用担心,我心中自有算计。”云星河看向他们:“你们先帮我做件事。” “云候,此事人命关天,可不能耽搁……” 就在一人正要继续说话时,被苗松泉打断:“云候自有主张,轮不到你指指点点,没规矩。” “是,苗哥。”那人点头,浑身泄气。 别看苗松泉在高芝元等人面前有些柔柔弱弱,但在这些人面前也有不小的威势。 “先听云候说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办。我们要相信云候,既然云候说没事,那表兄他们绝对不会有问题。” 他在这么一群人中,威望也不小,这些人一愣一愣,点头称是。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是这么回事。 啊呸,话不能说到这么难听。 是叫每个人都具备才能与担当,只是没有平台与机会能够施展, 苗松泉从小于高振凡长大,父亲又是将军,本身而言,眼界、见识、能力又怎可能会差。 只不过由于高芝元,贾恺槊等人年长一些,又具备能力。 掩盖了他的光芒与能力。 包括同辈之中的几个女子也是一样,她们的性格独特,本身有极为不俗。 而小苗的性格属于不争不抢,温温吞吞,所以导致也是名声不响。 但是呢,如今这些人莫名其妙被一网打尽。 而礼部尚书侍郎圈中,只有他资历与能力十分出众。 如此,他隐藏的才华与能耐全都被释放出来。 这一刻,不似往常那般柔弱,反而具备领导风范。 通过他的情况,其实也间接性证明了,人不是一成一边的,大多数除开能力本身,自我本身,也需要施展的机会。 若没有平台与舞台,一腔才华也无力施展。 “云候有何指示,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云星河点头,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如此紧张与慎重。” “是。” 看向众人,云星河给他们服下一颗定心丸:“你们也无需担心,首先,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安全的。既然是音信全无,那可以肯定,必定是安全无误。对方既然将他们关住,那定然是有所企图。” 对于这一点,是绝对的毫无疑问。 为什么? 呵,云星河嘴角一笑:“看来是针对我云某人而来呀。” 云星河默默言语,脸上不由得满是蔑意,准确来说,这些人都是被他牵连,或是卷入他的波涛之中。 “听云候的意思,是知道何人所谓?”有一人提问。 经过苗松泉刚刚的呵斥,他们对云星河的态度也明显尊重了很多。 “试问,在京都,有能力,且敢将绑住高芝元的,又有几人?” “绑架?为什么认为是绑住?”有人发问。 “你真傻,若是高大哥他们出现了性命危险,那将军侍郎府怎会这般平静。将军侍郎们又怎会无动于衷。若是那些人真有歹意,为何尚书将军府早就要翻天,毕竟他们可是有命牌在,一旦有任何风吹早动,他们将会暴怒。” “哟哟,你这会儿说的这么慷慨激昂,见识超凡,之前上哪儿去了,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耐。” “嘿,你还阴阳怪气上了,这是云候几句提醒了我,使得我豁然开朗。” 两人在争执,说话的是一位文吏,出声时,还朝云星河看去,笑了笑,充满讨好。 不得不说,他十分会拍马屁。 云星河点头致意,对于这人的善意也回以善意。 并不是说拍马屁的人就是坏人,就是奸佞小人,是个没能力,智慧阿谀奉承之辈。 这种想法和观点是错的。 这只是一个选择,和政治态度,包括人情世故。 有时候想要学会相处,你不得不低下头,做以前自己不屑的事情。 一句讨好,有时候能换来许多意想不到的结果,何乐不为? 这叫人情世故。 当然,这种人情世故,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错的,是畸形的。 只不过仍旧有许多人引以为傲,沾沾自喜。 云星河对于这种情况,并不会带着歧视与不屑的目光。 站在他人的角度,需要讨好云星河,才能获得关注,甚至只要获得一两句夸赞,自己在团队中话语权便会极大提升。 这又何乐不为。 而这付出的代价,只不过低下头,奉承一两句而已。 这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成本。 “好了,你们不要打岔,好好听云候所言。”苗松泉一脸忧愁。 这些人太活跃了,想要管好这些人,可真不容易。 他也体验到平时兄长们的不容易了。 他看着云星河,目光从容而冷静:“云候所指的……是蜀王?” 没有弯弯绕绕,花里胡哨,直接便是切入主题。 苗松泉语出惊人。 很多人被这一句话惊到了,你看我,我看你。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这。” 一时间很多人都不敢说话。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何人至京都 确实不敢说话呀,知道是知道,这是一回事,但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而且是说的这么直白,这句话一出,简直没有了任何回旋余地。 “犹犹豫豫,你们真是,怕他作甚!”有人见自己队伍中的人畏头畏尾,一下子就很不爽了起来。 “你看我干吗,我哪有怕了。” “还说没有,刚刚听到蜀王的名字,一下子脸都白了。” “我,我,我是一下子气太猛,气血没上来。” “呵,拉倒吧。” “对,你这人。” “诸位,既然我们要加入云候阵营,那么便绝对是与其他人划清界限。”他眼光扫过众人,尤其是心思活泛,眸光乱转者,冷声呵斥:“我们可不是什么朝三暮四,风头墙草之辈!” 许多人被这句话一说,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其实不得不说,许多人心中还是有些打退堂鼓。 毕竟他们不是主要核心,没有那么高远的目光。 当然,也不是他们不支持云星河,只是碍于蜀王的威名,毕竟蜀王多年前就已经成名,而且最近势头正猛,搞的满城风雨。 如此密集的疾风暴雨,一下子就让很多人头疼。 尽管他们也愿意支持云星河,但也不愿意贸然得罪蜀王。 这是人之常情,君子不利于围墙之下。 如今蜀王势大惊人,天知道会不会报复他们。 这些人中,有不少人的父母亲人,并不是什么四五品官吏,只是六七品中低层官员。 他们一听到蜀王,那简直浑身惊颤。 这不能怪他们。 因为他们不像高芝元等人有一个强大的父母,可以给他们遮风挡雨,即便是蜀王,也需要恭敬对待,礼遇有加。 他们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保护伞,所以听到蜀王,更要与蜀王为敌,那自然而然不免有些彷徨无措。 “大家也不用多想,既然我们加入了云候的阵营,便是已经站在蜀王的对立面。” “而且诸位也不要以为现在去投靠蜀王就会有什么结果,难以出头不说,说不定更要受到猜忌,不能重用,还会怀疑是内奸。”一人慢慢说话。 目光顺势扫过一些人。 这话算是切断了许多人的后路。 确实,无论是谁,都不喜欢墙头草。 况且蜀王麾下能者非凡,他们又无大本事,中途转向,最终结果也只不过自取其辱。 还会被人口诛笔伐,视之为不耻。 无论是前途名声都会降到冰点。 前往蜀王投靠,出头之日很难。 他们多少对自己都有些了解,想要在人才齐齐的蜀王营帐下谋取出路,以及光明的未来,极为渺茫。 不如一心在云候阵营。 毕竟自己看似势弱,但并非没有一争之力。 “云候究竟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去办。”苗松泉询问。 “你们需要去调查,如今还有那位王侯在京都。” 苗松泉疑惑,他自然明白云星河口中王侯,于是话语脱口而出:“此事应该是蜀王,与他有莫大关系。” “哦。”云星河沉默,却也没有说话。 “难不成……云候是有什么疑惑?” 太子不管事情,蜀王如今锐意进取,大肆招兵买马,能够对云星河形成冲击的只有蜀王。 “不尽然,蜀王真的会这么行事?” 云星河固然与这位蜀王没有什么接触,但从他行事上面,就能够看出来。不符合其风格。 而且,如今他在京都的一举一动全都受到极大注意。 他怎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一旦被人发现,他苦心经营的形象,必定毁于一旦。 他所营造的礼贤下士,光辉伟岸,堂堂皇皇,都会破破坏了一干二净。 所以,云星河觉得这位杨琼绝对不可能行此事。 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更与他目前所奉行的方向有极大向左性。 退一万步,即便他失了智,想要此般行事,王府智囊团,也绝不会同意,这般迂腐短见。 这件事看似是蜀王,但其实更像是有人嫁祸。 所以云星河怀疑可能还有人来到了京都,亦或者……遥控着京都。 想要掀起风波,浑水摸鱼。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呵呵,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万事不要如此武断,有时候不仅是眼睛会欺骗你,第一感觉也会欺骗你。我们所知晓,有可能只是别人想展现出来让我们知晓的事物。” 尚书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发动自身的能量,都查一下吧,相信这一点,你们比我专业。”云星河转身,看向他们。 苗松泉目光冷静,对云星河抱拳:“是,我等必定会完成这个任务。” 云星河又吩咐了许些话,苗松泉等人匆匆离去。 如今镇妖司人手短缺,而且这些人都是高官子弟,路子宽广,消息共通,来源渠道五花八门。所以这一点上面,他们比云星河更加的专业。 看着离去的他们,云星河其实已经有所猜测,只是需要更有利的证据去证实。 太子平静,与东宫中坐看潮起潮涌,云卷云舒,不争世事模样。 无论底下这些人如何争夺,他浑然不在意。 此事多半也与太子无关,况且,他也做不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晋王,远在边疆,且他不屑如此行事。 雍王,性格与晋王有些相似,做不出这么短浅之事。 那么问题来了,有能力,又有实力,又有动机者,还能是谁? “你这一步走错了呀,这步棋一走,看似盘活了棋盘,其实你已经失去了资格。” 朝中大臣,怎么可能会容许这么一个心胸狭小,见不得光,玩些小伎俩的人上位?来领导他们? 尤其是那些老古板,更不会同意。 他这一招,其实已经让很多人失望了。 故此,第一局,他输了。 “真是短见呀,想要浑水摸鱼,也不能选择现在这时候啊。”云星河摇头叹息,眼神中甚至有一丝轻蔑。 如果他是这位,理当联合蜀、雍二人,形成第三方联盟,抗衡太子晋王。 正在思索的云星河,看见黄云锦与苏凡鬼鬼祟祟溜了进来。 “这两人搞什么。”云星河朝那边一看,微微一愣:“你们脸上怎么搞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去削他,我说的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 本就偷偷摸摸,在云星河身后蹑手蹑脚。 一下听到云星河说话,登时吓了一跳。 两人相视一眼,急忙低头想要出去。 “站住。”云星河的脸色板了下来。 “让你们站住,没听清。” 如此冷厉的语气,苏凡与黄云锦心头就是一跳。 云星河黑着脸,缓缓朝他们走去。 见到身影逼近,他们的脑袋更低,甚至不敢直视。 “抬起头来。” 两人磨磨蹭蹭,半天没反应。 “怎么,如今翅膀硬了,我的话不管用?” “不,不……是。”苏凡急忙摆手摇头,很担心云星河误会。 “那这是什么情况。” 云星河碰了一下苏凡脸上青肿的地方。 作为修行者,即便才入门,境界不高,这点伤对于他来说,倒不至于一碰就出现嘶哑咧嘴的情况。 面对云星河的问题,两人支支吾吾站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云星河看到他们躲躲藏藏的样子就满是火气。 “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需要顾忌,我说的。” 云星河的言语平静,但却展露出绝对不容置疑的语态。 “在京都而言,你们只要不是自主为非作歹,可以毫无忌惮。” 这一句话,无疑给了两人强大的依靠。 让他们在孤苦无靠的京都,有了足够的安全感。 “我才走多久,就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发生了什么。” 苏凡有些难为情,但面对云星河的态度,心中触感极深,老老实实说出:“我与云锦巡视时,遇到一个年轻人,看见他调戏古玩摊前的姑娘,老汉因为争执不过,被他们推到在地。” “我们气不过,于是出手制止……” “但对方人很多,我们就成了这个样子。”黄云锦也补充了一句。 云星河点点头:“既然如此,乃是正义之举,你们为什么要结结巴巴,不敢说话?” 他们如同被老师教训的孩子,老老实实低头,不敢说话。 云星河背负双手,缓缓出门,快走出门口时,才回头,向发愣的两人大喝:“杵在那里干嘛,赶紧跟上。” “啊?”两人没反应过来,抬起头,双眼迷惑看着云星河。 “你看看你们,身为修行者,被弄得如此狼狈,这是多丢脸,走,带你们去找回这个场子。” 好家伙,别人欺负居然还这么忍气吞声,以前怎么没见他们这么怂过。 两个家伙都是修行者,打的不轻不重,哪里都没受伤,偏偏脸上破相。 对方很明显是故意这样,卡了一个度,让其他官方无法插手,不能构成罪名。 毕竟并没有造成重大伤害。 这种行为,确实没有对造成影响,更没有形成伤害。 可对于修行者来说,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往你脸上踩。 这是明晃晃的侮辱。 除此之外, 两人还属于镇妖司人员,即便如今正是任命还未下来,可这无疑是对镇妖司的藐视,对他云星河的藐视。 “别傻站着,给我带路。” “不不……用吧,指不定那人已经离开了。”黄云锦有些犯嘀咕。 “呵,我已经说了不必顾忌任何人,莫废话带路,别让我自己动手。” 云星河的言语带着命令,却也令人感到无比的温暖。 两人也不墨迹,直接带路。 巡视之地,就在北城区域,甚至距离镇妖司都并不算遥远。 出镇妖司后,往南而行,没走多远距离,便停了下来。 “诺,就是这儿。” “你们还真是出息,在家门口被欺负,还能这么怂,第一天没教你如何使用信号符箭?” 云星河毫不留情的教训两人。 简直是劈头盖脸的臭骂。 两人低头,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甚至大气都不敢喘。 “是不是那家伙!” 云星河指着不远处一伙人。 那是一行十几人,为首是为跋扈少年,身后跟着的是护卫仆从。 青年未曾付钱,便直接抓起水果摊前的水果,也不付钱。 小贩敢怒不敢言。 就在干干,也是如此,因为一小贩提醒他给钱,结果被砸掉了摊子。 水果也散落一地,许多被践踏开来,果肉与泥土融合。 而那种小贩则是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他想冲上去拼命,结果被一把推倒,险些撞倒在墙。 “是不是他。” 云星河指过去。 整条街就是那里动静最大,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是有百姓与修士窃窃私语。 那里也是吸引了足够的目光,全场焦点所在。 苏凡顺着云星河的目光,老老实实点头,像极了乖宝宝。 “哟,这不是两位镇妖司的官老爷嘛,怎么带着帮手过来了。” 云星河带着两个走到他面前。 “怎么,找大人来了,想要找回场子?”青年一身大红锦绣,色泽亮丽,极为晃目。 “受到的教训不够,身上的伤觉得轻了,还想来几次?” 护卫上前,声音冰冷,一双眼眸绽放金光,如同凶兽一般,被其盯住时,会浑身发冷,冻入骨髓。 此人显然不是什么凡俗,护卫的实力都非同凡响。 这些护卫都是地阶后期,周身氤氲灵力,运转起来,霞气蒸腾,宛若点燃了神炉一般,在腾腾而起。 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眸光中极为不屑。 就凭这些人,还想在他面前耍威风。 “京都什么时候可以肆意妄为,京兆尹的官员,都是吃干饭的!” 大红袍少年被众人簇拥,他盯住云星河,十分好奇,嘴角勾笑。 云星河展现出来的气势非常惊人,一看就不好惹。 众多护卫也担心那位少爷,纷纷上前,运转神力。 那位少爷倒是天不怕地不怕。 “你又是来讨打的?能被这两个小鬼叫来,想来也是镇妖司的人咯。”他盯着云星河,眼神中极为厌恶:“我最讨厌的便是镇妖司人员,你虽好立马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不管你是谁,都会给你永生难忘的教训。” “就是他打的你?” 云星河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反而指着骚包少年。 苏凡肯定的点头。 他刚点头,云星河直接发声:“去,给我去削他两巴掌,让他以后长长记性!” 第二百二十七章 怎么,你敢动我 “啊!” 黄云锦苏凡发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凡看了一眼黄云锦,发现对方也是与他一般的表情。 “这不好吧。”脸上表情十分局促,表现的十分不安。 两人怎么说现在也算是大隋京都官方人员,镇妖司官吏。 这要是当街动手,多有损对外形象呀。 他们可以很用心在维护,若是有问题,那丢脸抹黑的可不仅仅是他们个人。 “怕什么,别人欺负了你,让你还手都不敢。” 苏凡用力点点头,目光坚定,谁愿意天生被欺负,还不是忧虑的事情很多,有所估计,否则谁会这样畏畏缩缩。 “哈哈,哈哈,你们说那家伙说什么,他想动我!”红袍少年大笑。 就连他身边的仆役都没忍住偷笑,目光中传来轻蔑。 “后生,不要为了意气之争啊,有些事忍忍也就过去了。” 一开始苏凡两人帮忙出头的老人家也佝偻身体过来,走到云星河身边,劝导他。 在他身后更有发丝凌乱,俏脸惨白,显然受到了极大惊吓。 “多谢老丈,我自有分寸。” “年轻人,不要冲动啊!”老人焦急说话:“老头知道你也有官位在身,但不要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咱们斗不过他呀。” 红袍少年看身上装扮,以及身边跟着的家丁护卫,一看就知道是有钱有势的人物。 否则哪敢在街头如此猖狂。 而云星河,显然也是一位富有正义的官吏。 但这般年轻,即便是从官,又能是多大官。 与其斗争无异于鸡蛋碰石头,说不定还会丢掉官位,凄凄惨惨。 人啊,年纪越大,越是知道冲动容易吃亏,有时候得忍一时气。 “对呀,对呀,我们知道你想为我们出头,但别和他们硬来,他们来历可大了!”一大婶害怕的说道。 她在边上卖菜,目睹了这伙人嚣张无忌。 “小伙子,这是京都,难道你没发现,发生了这么中事情,京兆尹府的官吏,为何还未前来?” “你难道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位老者在云星河耳边嘀咕,眼神又瞟了一眼红袍少年:“他是京都少尹掌书之子。” 掌书是类似秘书一类的性质职务。 不过又要比秘书的职权要大很多。 大隋以前,全国上下识字率极低,即便是大多数官员,也存在文化偏低的情况。 这一情况在军队之中,尤为突出。 就连行政要员都仅仅是略懂文化,更别谈将军大老粗。 而且战乱纷纷,许多将军都是来自于底层,这种知识盲区的情况越加严重。 要是家中有书的人家那可是大户,可以作为传世之宝。 不仅是书难找,教书匠更是少之又少。 战乱时期,你方登场我唱罢,许多将军通过兵乱走上高位。 通常身兼数职,什么大将军大司马,丞相大将军,一字并肩王,各种天王,大将军大冢宰。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大字不识几个,平时处理事务,处理文件怎么办? 这时一个极为重要的职位便出现了。 掌书。 全名丞相大将军府六部掌握书信符印使。 名字有点多。 不过这类官名其实也不少,如开府仪同三司,同知枢密院事,中书平章政事 太子骑官备身正都督,黄门冗从仆射,中书门下省检正诸房公事,入内内侍省都知,入内内侍省副都知,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 这个官职的实权可不得了,多是属于权臣亲信担任,并且又有具备强大的能耐与才识。 相当于权臣副手,掌握诸部事宜,主管权臣宝印玺绶。 不仅是实权惊人,更是地位绝伦。 “呵呵,真是让人耻笑。”护卫们起哄:“打了小的来大的,要是我们连你也一起教训,不会来老的吧。 到了后面,由于这个职位逐渐出现变化。 因为权职太大。 即便是权臣亲信也会深感不安,尾大不掉。 于是将这个职位拆分。 而这个只要职务也变成了类似秘书性质职位,负责辅佐官吏。 “啪。”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京都,州府各大重要职位上,都设有掌书一职。 “原来如此,来头还不小。”云星河嘴角一笑。 “是啊,是啊,小伙子,忍忍就算了吧。”老人拍了拍云星河,不由得感叹:“这些达官显贵,只有他们欺负咱们的份,咱们却不能动他们。” “可不是,大娘大叔都知道你是一个富有正义的人。你又有官位在身,可不要冲动,因为这点小事,若把官位丢了,那可真是亏到姥姥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多谢提醒,我自有分寸。” “哎,真是。” 众人无奈摇头,也都知道了云星河是个倔强的人。 “怎么,你这个小杂毛,还敢动劳资不成。” 红袍少年与苏凡差不差大小。 但他的情况与苏凡相比,天差地远。 苏凡出生贫困,是个平凡的普通人,而他则是出生官宦世家,一出生便走在大多数人的前面。 甚至算是一出生就已经站到了顶点。 “速速滚开,别不知死活。”红袍少年努力呵斥。 苏凡仿若未闻,继续朝他走去。 红袍少年的眸子彻底冷了下来。 不用他只是,身边的家丁与护卫集体向前踏去,周身气息汹涌澎湃,犹如云海在潮涌。 家丁还好,只是比寻常强壮许多。 可这些护卫,一个个都不简单了,大部分都是地阶后期修士。 修行路数五花八门。 “给我拿下!”红袍少年冷冷盯住朝前走来,并未停下的苏凡:“给我把他那条腿打断!” 红袍少年说到此处时,嘴角狰狞,竟有些残忍的笑容。 尽管他外表容貌形象极佳,但内心实则是个变态之人。 这一点,在此处算是充分证明。 能够侧面印证的事件,也有他在大街的所作所为。 他出身富贵,根本什么都不缺,五载此处胡作非为,可想而知,他内心多缺存在感。 红袍少年见苏凡还在朝前走来,却没有人阻止他,顿时眉头大皱:“你们聋了?” 他回头一看,脸色一变。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没反应过来 在他目中,周围护卫一个个都保持一个姿势站立,十分僵硬,像是雕塑。 细细看去,如木偶一般,又犹稻草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出现了这种情况? 红袍少年的额头冒出冷汗。 原本嚣张狂妄的脸上此刻充满惊悚。 木偶术还是稻草术? 这是属于邪修,旁门左道的一种术法。 顾名思义,便是被施法之后,人若木偶一般,不可以行动,任人鱼肉。 正统旁门左道,虽然也被大隋官方承认,但毕竟是擦边的存在。 这一类修士也为人所忌惮,太过诡异。 他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任何声响动静,甚至都未曾发现灵力运转的涟漪,施法时的动荡。 无形之中,他身后的护卫,便被施上了咒术。 他朝周围扫去,将所有人群一一映入眼底,这些人中,定然隐藏了邪道中人。 还是很可怕的邪术操纵者。 能在悄无声息,不声不响中,顷刻间控住了十来名护卫,其中不乏地阶后期修行者。 这简直让人害怕。 尤其是邪道修士,本就游走白与黑的地带,他们行事往往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这才是最为重要,最能让他害怕。 那些邪道之人,可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很是让人害怕。 所谓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邪道之修一直是叫人头疼的所在,他们具备极大的不稳定性,难以控制。 即便是朝中,关于邪魔之修,也商议了不少次,有人主张全灭。 有人觉得有违天道,一棒子打死太过武断。 总之,因为这件事,朝中争吵了许久。 最终,正统邪修也被纳入合法范围内。 但因为他们的特殊性,情绪与性格极其不稳定,有些更是孤僻无比,行事荒诞诡异。 也可以说,有些都已经不能算人了。 处于一个极其微妙的状态之中。 而他,家中反复叮嘱,不要与邪修打交道,遇到尽量远离,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 苏凡自然也是看到了眼前一幕,但他视若不见,继续缓缓朝红袍少年走去。 “你,你想做什么,你这个乡巴佬,别乱来!” 红袍少年慌慌张张,对着苏凡大吼,企图恐吓住他,令他畏惧,不敢前来。 只可惜。 苏凡虽然年轻,但怎可能被他三言两句给拿捏。 “混账,立即站住,不许再过来!” “还不止步,你还想不想要你的狗头!” “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望着不断迫近的苏凡,红袍少年从开始的冷厉威胁,不可一世,到后面见苏凡眸中仇恨不减,步伐依旧,这才让他慌神了。 他踉跄后退两步,眼中有惊慌。 整个人十分惶恐,他不断退后,撞到了物体,险些摔倒。 想呼唤手下,可却想起来,周围护卫一个个都冻住了一般,只剩下两个眼珠子转来转去。 他们也想表忠心。 可如今情况极其不明,他们更是第一时间覆灭,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老板。 红袍少年求助般扫过他们。 有些人露出十分遗憾的眼神,更有些人视若无睹。 别说红袍少年害怕,自己也怂呀。 他们都很慌张,如今有邪门修士隐藏在附近。 这类人可不能轻易招惹,天知道他们会不会给你下什么蛊,下什么毒,下什么咒,下什么图。 毕竟现在的京都来自五湖四海,五渎八荒,鬼知道他们擅长什么法门。 在京都这段时间,也听说了不少稀奇挂怪的术门法力,杀人手法,亦或者折磨生命邪术多不胜数。 有不少死状惨烈,生不如死的情况屡屡发生,如此,怎能不怕。 这要是一个不注意,即便是天修人物,大佬修士也会不小心中招。 更何况他们。 自己不过是小人物。 且自己在明,邪术之人在暗,他们就算有心也无能为力呀。 而且大伙都被施展了术法,我们就算想杀贼,也奈何无能为力呀。 “你想要做什么,你不能动我,你不能动我!”红袍少年,几乎用力怒吼出来。” 苏凡的脚步不快,但已经逼近他了。 红袍少年想逃,却不敢逃,天知道幕后那人会不会对他使用阴森诡谲的邪法。 而且他好似发现周围似乎已经与外界隔离。 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可他已经感觉到,这里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与外界隔离,他被封锁,像是被天地意志锁住无法脱逃。 “不对,不对,这是一种邪法,它在控制我,我不能诞生出这么恐惧的想法。”红袍少年打了冷颤。 他朝四周看去,周围绝对是真实的世界,刚刚之所以会诞生那种想法,肯定是有邪术在撩拨他, 让他沉迷在意识之中。 双目之中惊恐,想要将这种念头驱除出去。 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法门,极为巧妙和隐蔽,能够撩动人心,甚至引动最深处的东西。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若多来几次,真会让人崩溃,搞不懂到底是真实,还是设想。 忽然,他看到了站在苏凡后方的男人。 他的额头之上,大汗不停掉落。 尤其是接触他的那双眼眸后,更是从头凉到脚,寒毛直竖。 “是,是,是……他……!”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他敢确定,此人绝对动手了。 只不过,他的动手,没人能够看清。 “可怕,可怕,我这是惹到什么东西了!”看着那人还算平静的眼睛,红袍少年不敢嚣张,即将瑟瑟发抖。 “啪!” 而就在这时,一声十分清脆的把掌声响起。 直接传进周围每一个人的耳中。 红袍少年呆滞了,他完全懵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他火辣辣的疼。 第一时间,他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见周围人的目光,指指点点,各种言语纷纷而出,他才开始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你,你真敢打我!” 红袍少年瞪着前方同样年龄的少年,怒目圆瞪,眼神中难以置信。 “打你又怎样。”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爹是…… 苏凡看着他,并不高大的身躯中,眸光却很锐利。 不错。 他所表现,看起来确实是很像我们平时所看到的那种老实巴交平头百姓,不敢惹事,瞻前顾后,忧虑这里,忧虑那里。 因为他们害怕,害怕遭受报复,害怕连累周围的亲戚朋友。 但此刻不需要顾虑太多。 正如他身后的人所言,真的不需要顾忌他人。 “啊!啊!”红袍少年双目怒瞪,死死盯住苏凡,眸子通红,宛若要嗜血一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声音尖锐,列破长空。 胸膛不断起伏,上下抖动的极其剧烈,气息逐渐升腾,狂暴的灵力在震动,让人肌体生寒,望而生畏。 附近之人,都能感受到那无尽的愤怒。 脸庞上传来火辣辣的痛。 伤势并不严重,甚至对他来说,对他这个修行者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自小便被众星捧月的中长大,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里怕摔了。 但凡是磕破了点皮,便有一大群侍女围绕。 他何曾受到现在这种遭遇。 伤痛并不足以让他痛不堪言,但那一巴掌所带来的耻辱,却是深入骨髓。 “我要让你粉身碎骨,我要将你挫骨扬灰!”红袍少年声音尖厉,面目狰狞,犹如恶鬼一般在怒号。 这个下贱,并从小地方过来的人,居然敢动他。 尤其是在这么多下等人眼前,在这么多人面前遭受羞辱。 这对他来说,见识比捅他一刀,杀了他还要难受。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竟敢打我!”红袍少年,直到现在,还是发懵,歇斯底里,情绪接近崩溃。 “你给我等着!” 红袍少年眼神怨恨,盯住苏凡,好似一头歹毒的恶狼,猛然转身时,眼光极其吓人。 他的眸子十分歹毒,就差快泛绿光了。 “这么急着走?我同意了吗?” 声音不大,可却犹如恶魔一般,萦绕在他耳际。 已经转身,正要离开的红袍少年,听到声音后,身体猛然便是一僵。 身处苏凡身后的云星河,不知从何地搞来一张茶桌,正在十分不合时宜,不合场景的泡茶喝。 兴许是从茶都武东回来后,十分哎喝茶了,哎呀,有时候瘾上来了,总想搞两杯。 “哼,你已经让人打过我了,你还想做什么!我可不是好欺负。” 他对云星河大声说话,语气中,似乎还有威胁味道。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是镇妖司的官吏,也属于朝廷正式编制。” “哼,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不怎样,知道的话罪重点,不知道的话,可能少判点。” “呵,你不是已经打过我了,还想要怎样,难不成还想抓我?” 云星河轻轻抿青花瓷色茶杯,微微展眉,随即十分享受地放下杯子:“这位少爷,我想您大概是想错了。” “打你,只是替你爹管管你,只是正常的还手而已,可不是交易。” “你打的可以朝廷正编官吏,你难道不知道殴打朝廷命官的是什么罪?” “别给我上纲上线,什么屁朝廷命官,八品小官,也敢称朝廷命官,芝麻大小的官吏,劳资即便杀了,你又能奈何的了我!” “小伙子,有些狂妄啊!” “呵,怕了吧,怕了就赶紧过来给我跪下!” 云星河看向苏凡,呵斥道:“苏凡,你这人下手没轻没重,是不是刚刚没控制好力道,下重了手,这位少爷都被你打傻了,这可怎么办呀。” 云星河摊手,一脸忧愁模样。 “这把人打残了倒还好,修士嘛,残了也是小问题,可这将人打傻了,我也没辙呀。” “啊,啊呀!你在羞辱我!”红袍少年嘶哑咧嘴,就快抓耳挠腮,他焉能听不出云星河怪里怪气的调子。 云星河大为吃惊,张着嘴巴震愕道:“哟,原来你能听出来,那就不傻。”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他怒气冲冲指着云星河:“你,你们给我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今日你们打我,我是不会放过你们!” “打你怎样。你又想怎么不放过我们?”云星河笑了。 他倒是极少遇到有人敢威胁他。 红袍少年看了一眼身边被木偶术控制的属下,气得直跳脚:“有本事把这种邪门术法揭开,我们凭真本事较量。 这话入耳,云星河直接摇头:“真不知该怎么说你好呀,简直是无知,难道术法、咒术不是我实力的一部分,不是我实力的体现?你连我的咒法术门都破解不了,还谈和我使用真本事?” “连小小法门都无能无力,我老师若施展真本事,你们这些人恐怕都要灰飞烟灭。” 苏凡接上云星河的话语,这小伙子也很狂妄,趾高气昂,十分自傲。 “哼,净吹牛皮,只不过是懂点小法术,只敢背地里面施展小手段。” “小手段?你可知晓这是什么邪术法门,这并非什么木偶术,也并非稻草之术,而是定身术。” “乃道家正统,是道家正道不能再正的术法,相传乃是通天仙术,这还小术,什么眼神。” “屁,就会瞎掰,定身术?你骗谁?” 好端端,两人鸡头白脸居然开始争吵起来。 “你们不就是镇妖司的,真以为镇妖司我没人?” “我和你们镇妖司大司直相识,他去过我家不少次,小心我告诉他,让他把你们的脑袋给祖安下来。”小家伙态度恶劣,语气十分嚣张。 云星河听得好笑,看着他,面容微笑:“放心,大司直奈何不得我,你还认不认识更大的官。这官,我不怕,换个大点,能吓唬到我的。” “人不大,口气到不小。”红袍少年,打量着云星河,指着他道:“你可知晓我爹是谁?” “哼,你爹是谁,说来听听。”苏凡不屑。 提到他爹,红袍少年脸上立即狂傲飞扬,嚣张到没边:“我怕说出我爹的名字,把你吓尿来。” “呵,好啊,你倒是出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吓唬到我!” 第二百三十章 码人 “哈哈,恐怕本公子说出家父之后,你们将会倒头来拜。” 红袍少年仍旧很嚣张,狂妄之气依旧不绝。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有如此底气,这究竟是源自什么呢。” 云星河轻放茶杯,好奇看着他,眼神极其戏谑:“仅仅因为你父亲是京兆府掌书?” 此言一出,红袍少年脸上一变,身体猛然后退。 “你,你你怎么知道!” “不仅是我知道,大家都知道。”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为何还要遮遮掩掩?岂非掩耳盗铃。” 红袍少年很快调整情绪,一副摊牌,也不伪装的样子:“既然知晓我父,那还敢与我为敌,真是不知死活!” 云星河嘴里微微一笑,神态藐视,极其不为然:“是什么错觉造成你认为我会害怕区区少尹府掌书。” “你说什么!”红袍少年这句话几乎咬着牙说出来。 不管他再如何嚣张,无论他如何狂妄,但对于自己的父亲,他绝对是十分敬重。 犹如高山一般,高不可攀,为他遮风挡雨。 在他心中,尤其是幼小心灵中,简直犹如神氐一般。如今最崇敬的存在被云星河侮辱,他怎可能不气。 少年紧握双拳,怒意迸发。 “不要如此一副作态,否则给别人看见,会以为我在欺负你。” 无论是红袍少年,还是被定住的护卫,都要喷出一口老血吗,这难道不是在欺负我们? 事实上,确实是在欺负人家。 哦不,用老张的话来说,我叫正当防卫。 嗯,正当防卫。 我被人欺负了,自然不能吃亏认怂呀,得还回去不是。 正当红袍少年怒不可遏,肺都要气炸的时候,一阵吵杂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震天动地,烟尘滚滚。 “公子公子,人在哪里!” 后面声如惊雷,炸开云巅,灵力飞驰,炫光舞动。 诸多光华如星,瞬间而至,掀起无边灵浪。 他们每个人都散发无穷气势,惊天动地,仿佛要搅动无边风云。 后方一群修士冲了过来。 都带着可怕的姿态,有君临天下,无敌世间的信心。 一行人境界都很高,皆是在地阶后期,且气息惊人,血气沸腾,化作神圣之柱。 由于京都禁令,他们无法飞空。 但从远处而来,依旧十分震撼,无边乌云激荡,像是灭世大军征伐八荒。 这些人一看就很不好惹,明光纵横,霞云交错。 一个个都如神明一般。 红袍少年见修士们都到了后,张口大笑,对着云星河毫不掩饰的怒吼 “哈哈,你们真蠢,真以为本少是在于你们闲聊?” “殊不知我在和你们虚与委蛇,其实早就暗中发出信号,让弟兄们前来支援。” “愚蠢,愚蠢,你们应该早早制服我,以我来要挟他们。现在都晚了,你们也都要完了,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我会狠狠羞辱,一报刚刚之仇。”他死死盯住苏凡,那一巴掌,我可是记载骨子里。 又看向云星河,眸子带着寒光,因为云星河羞辱了他,还变相侮辱他的父亲,这让他怎么能忍受。 眼神中,看向云星河时,厌恶神色十足。 他真的很讨厌这个人。 因为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从容不迫,有那种超然,不受世俗干扰的感觉。 他极其厌恶别人如此姿态,所以他真的很不喜欢这个人。他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个人,为什么无时无刻中,怎么总能保持这样的态度神情。 他想看看这个人跪在地上,求饶时,是否也会是这样一副表情。 很期待想象中场面的发生。 “侯少爷。” 那些修这些人手持武器,神光悬浮,气势汹汹而来,目光之中,凶芒必露。 来到身边后,对红袍少爷微微点头示意。 他们的降临极具压迫力,仿佛连空气都为之一滞,呼吸不畅。 凡人以及低弱修为者,纷纷不敢靠近,唯恐殃及池鱼,被这些人术法牵连,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其周身灵力咆哮,仿似汪海一般。 有此能够看出,他们都是极其不简单,即便是在地阶后期中,也是极其强大的一批。 见到来人后,红袍少爷也行礼示意,随后凶恶指着。 “成哥,便是这几个人。”红袍少年指着后方,无比警惕到:“哥哥们要小心,这人诡异的很,会邪门之术!你们看看周围护卫,他们全都被傀儡之术控住,动弹不得。” “他的施咒媒介我暂未发现,极为神秘与隐匿,一定要小心。之前我便是莫名其妙着了道。” “小老弟放心,我带来了破邪钉。” 红袍少年眼睛一睁,大放光芒,眉飞色舞,神情完全忍不住惊喜,声音甚至都在发颤:“是从那口棺椁上面取出的那桩东西!” “我的天!” 他的小心脏都在扑通扑通跳,极度兴奋。 “成哥,你真是太不起了,居然连这物件都给请了出来,还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红袍少年可是知道到那东西,本是少年,又怎可能克制住自身情绪。 面对少年的如此期待,那成哥尴尬一下:“这不是那件原物,只是仿制品。” 他继续接着补充,信心满满:“即便不是原物,但也是由数位道门大修共同加持,即便不具备原物造化通天之能,但也具备无与伦比的威力。” “老弟想来也是知道那东西,其威能神通不用我多言,纵然是发挥星星点点的能力,也注定惊世骇俗。” “嗯嗯嗯。”候少疯狂点头,显然对这东西有万分自信。 “什么妖魔鬼怪,邪门妖法,通通都要破灭不存。” “自然,此物若出,他们算是废掉了。” 有一修士高高在上,眸光蔑视,言语骄傲。 众修士,你一言,我一语。 这些人身处面前,压力真是无比巨大。 附近百姓已经站的很远,他们都预料到这里将有恐怖大战发生。 苏凡与黄云锦有些皱眉,他们有不好的感觉,说不来是什么滋味,但感觉很不好。 同时,对他们也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能令他们如此膨胀。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们都来吧 他们很是担忧,竖起耳朵,瞪大眼睛,想要听清口中所言之物。 那些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俩。 不过却浑然不在意,丝毫不掩饰,撇了两人一眼,眼神之中全是蔑视。 “那件物品能动用者,举世无几人。我等自然是不可能取出来。” 众人一言我一语。 提到此物时,都是面对敬重与诚意。 “不错,原物乃禁忌物品,若无德之人使用,会遭受大厄,哪怕是大修也不例外。” 此物有恐怖副作用,一旦不符合条件,会反噬自身,粉身碎骨。 “它却具备破除邪冥,消灭诡咒的神妙效用,可怕天下无尽邪术。”他说出此话时,眼神无比自信与从容,拥有强烈的气势。 “我们请来的是仿照品。” “即便是仿制品,纵然难以与正品相比,可也具备此等之功效。” “管他什么邪术妖法,都将烟消云灭。” “哼,若是他敢在我们面前卖弄妖术,那将是自寻死路。” 为首的成哥嘴角勾笑,眸光锐利,体内气息酝酿,气海冲霄,行走间,鬼气阴森,像是有大恐怖要发生一般。 不用去猜。 所谓至宝,定然是在他身上。 其周遭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机在身侧悬浮,如乌云笼罩,血色电光显现,异常恐怖。 “成哥,一定要小心他。” 那位姓侯的红袍少年,望向云星河时,始终有些忌惮。因为刚刚云星河几乎转瞬而言,废掉了十几位地阶护卫。 这种恐怖的能力咒术,一下子让他大为震撼,内心极其没有安全感 “不过他总让我感觉到不安。” “候少放心,我等出马,自当是手到擒来,足以放心。”那人说话轻飘飘,看向云星河时,目力无比蔑视。 手持神物的他自然能够藐视一切,纵然是天修,他也能够与之斗上一斗。 况且这桩神物可破诸多邪魔之法,与大多数修士交手时,他都先天立于不败。 “小子,你给本少等着,待会儿我便会好好教训你,一报掌掴之仇!”红袍少年,近乎咬牙切齿。 “你以为我怕你,放马过来就是,我都一一接下。” “哼,一一接下?”红袍少年轻笑:“你这个土鳖,恐怕不知道我身边的兄弟都是什么境界吧,都是什么人吧。他们当中,随意一人,伸出一根手指头,便能直接碾死你。” “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般,不费吹灰之力。” “你才什么境界,居然敢在他等面前,口放狂言,一一接下?” 红袍少年笑乐了,并且讥讽不断。 “不管你们什么境界,也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都一一接下。” 苏凡表现的极其狂妄,有目空一切,视天下群雄为无物的神态,指摘山河,睥睨社稷。 当然,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这么硬气。 在此之前,他回头看了云星河,算是请示了云星河。 云某人静静喝茶,无喜无悲,没有丝毫变化,不但如此,还开始欣赏茶杯上的花纹。 好歹也是在云星河身边这么久,黄云锦与苏凡自然明白,无需多少。他理所应当,情不自禁将心中言语说了出来。 “年纪轻轻便如此狂妄,今天我一定要将你的牙给拔了,伶牙俐齿!” “你确定能拔我的牙,而不是我将你的牙砸掉?” “麻的,你还真是嚣张,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这么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红袍少年也不行这个邪,和苏凡年卯上劲了。 “我爹是……” “好了,不管你爹是谁,别在我面前搞这一套。”红袍少年正要自豪的说出,结果便被苏凡无情打断。 红袍少年,刚提起的气劲,便被堵住。 他的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爹不就是京都少尹掌书。”苏凡不以为然摆手。 “你,你,你知道!” “似乎很惊讶?” 这时云星河开口了,抬着眼皮,看向少年有些笑了。嘴角有些嘲弄:“一个区区五品官吏之子,怎敢如此狂妄,当街此般行事,无人敢管,我真的很好奇,你背后是不是还站着其他大伞。” “好了,侯少,没必要和他们在此处玩口舌之利。” “不错,无需与他们说什么废话,直接将他们打趴下,跪地磕头。” “是呀,废什么话,还是少年心性。” “我们也不欺负你们,我们这边只动三人,否则以免传出去,说什么以多欺少。” 黄云锦看着他们,偷偷在苏凡耳边嘟囔:“这些人还听讲规矩。” “有什么话,光明正大来讲,没必要窃窃私语。记好,不是我们没有给你机会!” “或者,我们选出一人也行,你们两个实力太差,我们根本看不上眼,只有你,如一汪深潭,我看之不透。” 顺着目光,云星河看着他,正是那位成哥:“好了,不用一人一人,太麻烦。” “你什么意思!”为首那人,身体内孕育沧溟乌寒之气震动了天际,令黑云滚滚,风雷炸裂。 云星河轻轻饮茶,缓缓放下,微微抬首,嘴唇淡淡阖动:“我怕浪费时间。” 成哥嘴角抽搐。 “成哥,他什么意思?拒绝了我们?” “你真笨,他们想让我们全上,他要以一对战我们全部。” “什么!他疯了吧!”他一眼扫过去,自己这边,地阶后期的修士有二三十人,一人想要对战他们全部人,这是多么狂妄! 自寻死路。 “成哥,此人太过狂妄,反正我们给过机会,即便是朝廷,即便是修行界知道,也不会过多影响我们威名。” 几人站出来,怒气冲冲。 个个义愤填膺:“不错,一起上前,劈了这小子,让世人知道知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如他所愿,应他所请,本想给与体面,谁知他如此不珍惜。” “我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要求。” 有一道人低眉狠厉,语气森然:“对,杀过去啊。” 成道人眼神一顿,没有一丝犹豫。 “杀!” 顷刻间,天空昏暗,原本是大白天,却如同陷入了永久的黑昼一样。 第二百三十二章 道家正统 杀声惊起,狂风席卷,擂鼓破天, 数十道神光冲破黑暗,激射出去,滚滚神能呼啸,灵力澎湃。 恐怖神力化作音浪冲击,铺天盖地,席卷万千。 京都一角,大阵激活,明光盛放,抵消了过剩之神能。 “打起来,真打起来了!” 周围百姓也好,修士也好,都极力稳定身形,以防被狂风吹飞。 神浪风暴如潮涌,不断轰鸣,席卷他们,衣衫猎猎,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吹走,魂飞九天。 “赶紧,赶紧通知京兆府与十二卫,这里发生了如此大事,他们怎么还没有前来维持秩序。” “这鬼知道,兴许是谁打了招呼?” 这里的事情不算小,动静极大,按理说,十二卫早就应该前来,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声响都没有,丁点反应不见。 “天知道,也许是知道咱们的官二代在这里为非作歹,以免麻烦,故意不调遣兵力。” “嘘,这个不能乱说,兴许是有什么原因给影响到了,按理说,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们别说了,快注意看前面吧,这次冲突不小,怕是要出大事咯。” 不远处,那里被乌云笼罩。 从他们这个地方朝那里看去,仿佛拉上了天幕,被笼罩住大半,像是魔尊降世。 “哎,那人也太勉强了,恐怕要遭打劫了。” “是呀,要是他低个头,兴许能免除今日之难。” “谁说不是,但其实我内心又不希望他低头。因为我至少能够看到正义的人存在,正直的官吏大有所在。” “但是正值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啊!”有人无奈摇头,极为同情。 另一面,黑色天际笼罩,像是一片魔界移动而来。 那不是什么黑色天幕,而是飞驰的光芒,相互碰撞,不断交融,湮灭。 最终在天际上空,形成恐怖乌云,墨色天空。 这是由几十道恐怖气机与神光交织,明灭不断。 于是乎,长空之中,渲染成一片片墨色,看起来,摄人心神。 半空中,几十人,每一人都周围气息流动,好似烈焰在燃烧,化作实质。 气势极其可怕,汇聚在一起,有摧枯拉朽,磨灭一切的姿态。 他们所施加的压迫极其严重,让人喘不过气。 周围不少修士与百姓,双腿都在不断打颤。 连外围都如此,可想而知正中心是何等波涛。 周围修士与生民都畏惧的看着他们。 他们一个个目光藐视,气势昂然。 然后,就在他们士气高涨,认为自己能够折腐拉朽,破灭一切时,异状发生。 在一瞬间,他们体内灵能骤然被斩断。 所有人都在皱眉。 “果然有些门道,不过若只有这些,那也只能束手就擒,引颈就戮。”有人冰冷发生,他再次运行元能,可是接下来令他们骤然变色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并不能调动体内神能。 而且,还有更为可怕之事。 他们……无法动弹了。 这对他们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原本气势汹汹的队伍,一阵人仰马翻,掀起无边灰尘。 由于他们是低空飞行,从空中掉落,于是乎,场上十分混乱。 “怎么回事!” 发生了如此事情,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原本势如破竹,气破山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犹如魔界大军入侵一般。 那几十人,更是地阶后期修士中的佼佼者,此刻怎么气势崩散,气息全无,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一瞬间,他们真是全都傻掉。 保持这各种滑稽诡异的姿势。 甚至有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有一张大脸贴在地上,两只眼珠子乱转等等画面。 很多人看到如此滑稽场面,很搞笑,但都不敢笑。 作为当事人,很自然是将附近修士百姓的表情与眼神收入心底。 所有人都不能动弹,他们的眼神中有震惊,更有疑惑。 集体将眼神望向成道人。 为首的成道人愕然无比,他明明早就激活了,那件仿制至宝。 而且那桩宝物就在自己胸前发光,散发幽暗的光辉,仿佛能够吞噬人的灵魂。 尤其是钉尖之上,有说不出的诡异,它充满了魔力,仅是看一眼,便能让人陷入进去,无法自拔,困在其中。 这不像是人间之物,而是来自九幽地狱。 伴随着幽暗灵光散发,被其笼罩范围内,所有邪法鬼术,都会被破除,无法奏效。 而他们几十人被乌光笼罩,甚至对面,以及他们身后很大一部分区域都被笼罩。 这到底是为何? 所有人的内心都无比疑惑。 即便他们身体受到限制,但已经能看到现场情况,所以,眼神中不可置信地,全是雾水。 怎么会,怎么会! 所有人心中,全都有满头疑问。 自己不是使用了那根钉子!纵然是仿制,可原材料确实那根钉子诞生的铁锈,一样拥有无与伦比之能。 可破一切邪祟,是天下之中邪魔外道术法克星! 之前可以无往而不利,如今怎会失效! “这是为什么?” “难道!” 成道人猛然变色,眼眸大睁,脸上惊变。 这不是邪术! 这一刻,所有人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成道人也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不是邪鬼之法! 即便他们的身体不能动弹,神能不得运转,但其思维并没有冻结,一样可以思考。 “这恐怕……” 红衣少年,这才颤颤发抖,他想到之前苏凡说过,这不是邪术。之前他不信,现在信了。因为这确实极有可能不是邪门术法。 这是道门正统之术。 所以这根铁钉无效,无法破除法术。 “这是定身术!”红袍少年惊呼。 人群中,居然是有他一人没有被禁锢,所以能够发出惊呼。 听到红袍少年的乱吼乱叫。 成道人猜想到了,这或许是道家神秘无比,快失传,已经缺掉大半的仙术法门。 这桩术门实在是太神秘了,有诸多传说,流传了不知多少年月。 世间其他类似束缚、傀儡、代木之术,皆是以此术为原型借鉴。 因为缺失核心,所以其他的法门都不得要领,有极其明显的漏洞缺点。 只有定身咒术,近乎完美。 第二百三十三章 继续摇人 没有明显漏洞,更没有缺陷之处。 并且触发简单,媒介容易达成。 这定身术过于神秘,也无比诡异,只需以言语喊出,甚至神念传达。 只要你接收了到了信息,便能够触碰无上规则。 跨越无尽,赋予无上神能,可操控万物。 当然,这是传说,现实中有没有这么变态,谁也不清楚。 但毫无疑问,绝对是神乎其神,可以悄无声息中控制别人,失去战斗能力。 就比如他们,来的时候气势腾腾,现在全成了咸鱼一般。 并且这种术法诡异所在的地方就是你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无论你是否主动,还是被动。 即便你屏蔽自己的听声,也一样无效。 若是灵魂传达,一样会中招。 而灵魂神念讯息,根本不能拒绝,简直是无解的存在。 道门也有一桩法宝,也有此种功效。 那是一口葫芦,只要念出你真实的名字,你若不答应,每时每刻便会处于灵魂扰乱中,烦不胜烦,令人心浮气躁。可若你应声答应,便会被法宝收走。 此般相同,一样是运转了规则之力,无法抵抗,不能违抗冥冥中之意志。 兴许是太过逆天。 此法一直有大问题。 世间也许是不存在过于完美、逆天之物出现,导致它从出现开始,都是残缺状态。 从来没有完整的定身咒出现过。 即便现世,都是两三段,三两句。 看似精妙无解,但却缺乏后劲,不能持久,不具备系统性的术门。 “此咒他到底是如何施展?我并未听见过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定身咒也要,其他咒门也好,一旦是咒术范畴。 基本上只要是催动,都会有异常情况发生,第一时间也能感受到。 尤其是此咒将他们覆盖,这无疑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都割出血了,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道,还没反应过来是不可能。 可他们就是这种情况,相当于对方都把刀放在他们颈脖上,都要切下他们脑袋。 自己这边,一个人都没反应过来,愣是任由对方拿捏。 “太诡异了,正常来说,若是咒印针对咱们,肯定能够感知。” 这是作为一个修士天生的敏锐感,毫无疑问的直觉。 “至于灵魂方面那更不可能,全完没有灵魂波动。”有人说话:“他若动用灵魂传念,这一点根本不可能。” “此点,我可以证明,我手持了检测灵魂波动的宝物,确实很平静。” “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众人都保持诡异的姿势,只剩下眼珠子乱转,极度滑稽。 看似好笑的一面,其实他们暗中早就将事情全都分析完全, 尤其是针对定身咒,分析很多。 “邪咒子,这事情你肯定有发言权。” “我,我,我……也不知道呀。”有一鬼魅道人,也是一脸无奈:“我虽然研究不少咒术,定身术也研究过,可问题是,即便我们知道它的触发机制,但太过虚无缥缈,我们即便是知道问题原因,也是白搭。” 邪道人又说了很多,包括诸多定身咒的来历与发展,还有一些借鉴的法门,全都和盘托出。 商量许久,最终都没有商量个出所以然,也没有找到借鉴办法。 越讨论越懵,越商量,越是傻了。 这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施咒的都没看清楚,还玩个球呀。 纵然是他们知道施咒情况,但真正面对,也是一样没辙。 “纵然我知晓定身咒诡异,难以预料,但我完全不知自己如何中招。” 他这一句话,深得人心。 说出了他们心中的声音。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陷入困境,被定身咒影响。 “怎么办?” 有一人修行的功法十分特殊,肉身反而不重要,灵魂首当其中。 他受到的咒术效果要小得多。 于是他冲破了一下束缚,居然与几人联系了起来。 “靠,这他么谁能想到这家伙懂得道门正统定身术,而且居然到达了神鬼莫测的地步,早知道是这样,我还来个屁!” “可不是,现在被人施法,杵在这个,跟个木头一样,被人围观,难看的要死。” “老马,你还算好,你看看我,成了倒插葱,只有两个眼珠子之外面。” 有几人想到他的造型,都险些忍不住大笑。 可想到自己似乎比他的情况好不了多少,笑着笑着便要哭。 于是乎,哭笑不得。 “此法该如何破解?” “此法……我也无法破除。”邪咒道人再一次无奈说着。 他们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这混蛋。 好歹是这群人中,最为精通咒术者,结果在关键时刻居然指望不上。 “成兄,此事你说怎么办?” 最终,他们看向了前方那人。 众人也抱有极大期望,咒道人无法依靠,他成为了所有人的希翼所在。 成道人也在皱眉:“我等不用灰心丧气,世间万物万法皆有破绽漏洞,我不相信他的定身术毫无弱点。” “定身术固然完美,但它破损严重,这就是它最重大的问题。” “定身咒看似完美,可他一定是有重大问题,这点,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相信。” “况且,定住我们几十人,他能坚持多久,又有多少神力来维持?” “咦,确实如此。” 由于被神咒吓住,他们一下子被反应过来。 成道人这么一说,众人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只要是法术,想要施展,那么就需要代价。 “定身术虽强,可它的消耗确实寻常之术数倍!这算是极其严重不散问题的问题。” 众多人脸上一笑,眸子中闪烁希望。 成道人继续开口,一神念传达:“你是否能够传讯出去。” “自然。” “那好,继续传讯,让人前来。” “呃。” 成道人这句话让他就是一呆。 “此人法力极深,若海无涯,无边无际,短时间内,我们如今已经无力破开。只能寻求外在帮助,以求破局。”成道人说出了他们当下情况。 “虽说定身咒有大问题,但也不能一味指望,坐以待毙,需要齐头并进。” 第二百三十四章 可怕的敌人 修士们频频点头,虽说显得有些丢脸,但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是不是不太好,我们这么多人,气势冲冲而来,结果还要唤人?我觉得真是……没脸面。”有修士觉得十分害羞,脸上躁得慌。 他们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一群不够,结果还是要求援,简直有些丢脸。 真是挂不住。 成道人看出他的犹豫,出口说着:“现在不是在乎面子的时候,像我们现在这样,就有面子了?” “额……” 好像是哦,这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现在这样倒插葱一样的情况,甚至以奇异姿势定住不能行动,被远处的小修士与凡人指指点点,似乎也很没面子。 既然两头地没面子,那不如将脸面豁开,管他那么多,管他什么脸面。 “该死,你们看他!” 有些人艰难抬眼皮,朝正眼前看去,结果一看,险些让他们气爆炸。 那家伙正架着二郎腿,在悠闲缓慢喝茶。 时而还看他几眼,目无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他们好歹也是成名地阶后期,知名修士,这种态度,在他们看来,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尤其是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更让他们心态炸裂。 心中无不咒骂。 “我实在受不了,气煞我也,我也成名多年,走到那里不是受人尊敬,如今我半跪,他却在我面前肆意饮茶,我实在不能忍受。”有人怒吼。 他的姿势很古怪,是半跪在前方。 “我也是实在忍不住,别让我脱困,我绝对饶不了你!”有几人也是他这般姿势,甚至有人已经双膝下跪。 还有人倒头状。 云星河以余光淡淡扫过这些人。 将他们愤怒,羞愧,暴躁的情绪尽情收入。 他们的一举一动,云星河都看在眼里。 “这是什么表情,实在蔑视我等!小子,别猖狂,稍后有你好受!”有人说不出话,可心中已经火焰升腾。 “不要生气,保持住平静的心态,找出他的破绽。也许,他只是想通过这种低级的方式,让你们失去自我判断!”成道人从容不迫,缓缓处处,我并没有因为自己陷入困境,而失去智慧与理智。 成道人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智慧,更有他们不具备的冷静与从容。 面对困境,其他人不知所措,略显狼狈,表现仅比普通人好上不少。 虽有一些人第一时间做出调整,但大部分人其实都是显得极为局促,极为慌乱。 纵然他们是地阶后期修行者,战力远超寻常境界。 但从中能够看出他们的经历,以及面临危机的处变能力,完全不如同境界散修。 并不像是从刀山火海,战斗丛中走出来的修炼者。 由此,能够看出。这群修行者中,很大部分,其实没有经历过“战斗”。 所以在面临诸般局面时,因缺少经验,各种情绪都会爆发,尤其是那种莫名的不安与迷茫。 第一时间便动摇了士气,轻而易举,被对方的细微给操控。 而成道人,与他们相比,明显要成熟与理智太多。 见惯了风雨,任凭波澜,森木悚然,都佁然不动。 也是因为此点,所以他才能够隐隐成为这些人的中心人物。能够保持理智,最快选择对自己有利之事。 如同当下,快速求援,虽然丢脸,可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 “此人……当真看不透呀。”成道人看着最前方那人,越是看着他悠闲、平静,越是感到心惊。 修行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心如静水之人。 仿佛他无论是在面对任何情况,却始终保持最平整的态度。 尤其是接触到余光,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了说不出的自信。更有隐藏在骨子内的骄傲。 “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任何举动?” 对方难道不知道他们在求援吗? 答案是肯定知道的,可为什么他不阻止? “为什么没有丝毫举动,难道他真的有如此信心,应对我们第三波?即便是定身咒,现在定住我们几十人,恐怕已至极限了吧。况且他又并非天阶。” “定住我们容易,但想要维持,尤其是一直维持下去,他需要消耗的神能难以估量,也许在下一刻,便难以持续。” “他究竟有何底气,敢这般狂傲?” “哼,他就是不知死活,居然敢这般猖狂。” “不错,找我看,他是得了神术过于骄傲自满,并非天阶,却行天修之事。” “以前也不乏有这种人,自以为得到至宝大术,而不知内敛,过分张扬,一味认为,自己能够天下无敌。” “可是,那次不是证明他们错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会给他教训。” “我也会让他明白半跪,磕头的姿势的痛苦!”有人冰冷发声,其音如枭。 成道人望着己方,沉默不语。 一开始他们一个个慌张混乱不已,显得茫然与恐慌。 可现在,一个个却又那么自信,那么胜券在握。 但其实他们连敌我双方最基本的情况都没有搞清楚,过分依赖他人,低估对手。 对于对方的轻视,最终会付出血的代价。 对于此点,他已经由无数次来证明。 看着盘坐在侧,手中举起茶杯,甚至望着周围风景,时不时在回答两个小娃娃的疑问。 他的气质行为,风度言语,都十分让人沉迷。 面对如此对手,他深感欣赏,同时又十分敬佩。 若是朋友,他会感到十分高兴,与之在一起,会有难以言明的安全感。 可作为对手, 更多的是害怕与不安。 这样的人,真是过分狂蔑?目中无人? 这怕是源自内心深处的“不屑”吧。 也许是并不是刻意表现如此轻视,浑然无物,也许……他是本身,或者说看待他们就是如此一种状态,是理所应当。 想到这里。 成道人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兴许在这个男人看来,他们都不算什么?甚至他的求援,他也不算什么? 诞生了这种念头后,他自己都感觉无比后怕。 忽然,他感觉身体一轻。 他的眉头一扬,唇角微动。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反复拿捏,就是玩 察觉到体内某些规则桎梏像是在无形中崩塌、碎裂。 他开始眉飞色舞起来,眼眸发光,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无比愉悦。 因为一直禁锢他的源泉,不知为何,在这一刻突然消失。 如同来时那般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突兀出现,而又突然消失。 像是枯萎的草木,得遇甘霖,像是干個的沙漠,突降雨水。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身体内的神力、脉络、气血等像是被限制,被套上枷锁。 好像是被天地意志操控一般,不能进行任何反抗,无法违逆的大道意志一般。 而现在突然锁住他们的法则,若潮水般退去。 “可以……动了!”有人惊愕的发现自己的手臂抬了起来,他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第一时间内出现了疑惑,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我,我终于……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能够无碍操控自己的身体,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有人活动自己,感受血液流动,奔腾不息,如山河奔腾,又如山间溪流,温润心田。 很多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或许是失去,才让他们更加的珍惜。 似乎从未有过那一次,有这么渴望自由。 “哈哈,这小子的法力空了,法力空了!” 突然轻松后的修士,才意识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修士们眼眸大亮,无不欣喜若狂。 “哈哈,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他们全都获得了身体掌控权,那么自然而而然,便意味着对方法力已经清空。 “我还真以为他的法力有江海一般深不见底,如山岳一般浑厚绵延,原来不过如此,绣花枕头,三两下。” 有人打断,目中取笑:“也不能这么说,能够将他们拖到现在,他也足够自傲了。” “不错,确实值得高看一眼,但也仅此而已!准备承受我等的怒火吧!” 他们疯狂大笑。 有些人的目光甚至歹毒起来,眼眸嗜血。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须求援,直接斩他便可!”一修士冷冰冰出口,盯住云星河时,杀气毕露。 云星河刚刚定住让他们,简直出尽了丑,若是不找回场子,以后简直不要混了。 “我们冲上去,将他杀了。” “定身咒虽强,可果然法力消耗度,是它唯一不算缺陷的缺陷。” “他未入天阶,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惊世骇俗。” “不过不论如何,他该被终结了!” “他已经没了任何法力,现在杀他简直比捏死一只小鸡仔还容易。” “哈哈,此言不假。” 有人盯着云星河,冷冰冰的发声,无比寒冷,没有任何情绪。 “无需援军,我一样斩他。” “谁愿同我一起,斩了此人,白捡一份功劳。” “我愿。” “我也愿。” 有几人凶光满目,准备朝云星河杀去。 就在他们刚要行动时,身体猛然一僵,又保持了最开始那种状态。 面对熟悉的感觉,所有人心中都是咯噔一跳,身体坚硬,脸色乌黑。 “该死……” 话音刚落,他们的身体便诡异的再度发生变化,全体保持一个动作,无法行动。 只有一双眼珠子能够乱转。 面对这种无比熟悉的情况,有些发懵。 你看我,我看你。 最后,众人真是傻了。 “我们,我们又一次被定?” “这……不是很明显?” 噗,一口老血。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没看到大家都是这个样子了? 好在姿势比之前雅观不少,不如之前那般难看。 有些人眼眸望向云星河,有愤怒,有屈辱。 看着他们呆滞的眼神,云星河脸上很不好意思,微微一笑:“很抱歉,信号太差,断了缓存。” “就当翻个身,调个姿势。” 噗。 众人险些要吐血,虽然听不到这人在说什么,但看他那副欠打的样子,也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摆明了。 他那是什么法力耗尽,就是想故意如此。 许多人被搞这么一出,极其愤怒的同时,心中又是心惊。 一是惊叹云星河的法力。 看他的表情,明明是还有余力。 二是心惊云星河,丝毫不在意他们求援,如此猖狂,让人惊怒。 尤其是之前叫嚣云星河不过是粘板鱼肉,可以任由他们拿捏,让他乖乖张开大腿时。 这一次的定身术,给他们一个强烈的耳刮子。 把他们彻底打懵。 更把他们仅剩的骄傲击碎。 刚刚不少人囔囔要斩杀云星河,此刻都不敢动了。 被咒术缠身,便意味着他们没有丝毫抵抗能力。只要云星河要对他们做些什么,他们都无敌抵抗,更没有办法阻止。 很多人开始慌了,慌神了。 他们有一部分人刚刚叫嚣,要让云星河生不如死,要将他挫骨扬灰。 更说了数不尽的羞辱话语。 都以为云星河没了灵能,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可以肆无忌惮。 云星河就是脱光了,抱着胸前的女孩,可以让他们随意蹂躏。 可他么事实证明错了。 他们好像被钓鱼。 有些修士笑着笑着就哭了。 你他么搞我们呀,要杀便杀,这么搞算什么意思。 越想越气,他们还看到了云星河微微偏头,似乎还有一笑。 我去。 修士们看到这笑容,顿时就要哭了。 这摆明了就是想玩我们呀。 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可以很确定,你这是在玩我们。 这么搞你有意思嘛,要痛快就痛快一点,多大事。 “该死,明明有实力碾压我们,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众人气得不轻。 直接干干脆脆,给他们一个痛快不行嘛,偏偏给他们希望,又要破灭希望。 “最令人的绝望的不是绝境,更不是绝望,而是希望后有一次被毁灭后诞生的心如死灰。他就是想如一条生铁一般,将他们的情绪来回挝折,他是想从根本上,本源上毁灭我等。” 成道人沉眸,在吵杂的人群中说了一句。 他一眼便看清此人的目的。 没有因为云星河的方法与手段感到害怕,而是对云星河这个人本身感到心寒,内心悚然。 第三百三十六章 强敌至袭 从他的眼神当中感到令人心悸与可怕。 为何他看待什么都永远能保持那种淡漠状态。 他的态度始终深沉,如海一般,看不到底,可怕而叫人发颤。 “怎么回事,谁人放肆!” 声音齐喝,万马奔腾,浩荡不觉,晴天炸响,劈响长空。 话音刚落,气流化作烟霞,冲天而起,隔着极远,都能感受到很恐怖的杀意在迅速迫进,不断冲击灵魂。 来的绝对不是凡俗,恐怖杀意已经能够影响到现实,甚至发出灵魂攻击,触动意识。 很快,几列人马冲来,甲光汹汹,乌云盖顶,眼眸冷厉,武器锋芒毕露,缭绕寒光,闪烁冰冷之气。 他们手持兵戈,组成队列,战意升腾。 一出现,便看到被定住的众人,无不是眸子愤怒,怒气冲天。 怒气蒸腾,犹如被燃烧的烟雾一般,极其浓郁,凝结成层。 他们的出现,震动了修士与百姓。 无不是露出害怕神情。 这些可不是什么修士,可是属于仙道军范围,是修行者组成的兵甲,折枯拉朽,毁灭一切。 被定住的众人看到救援修士后,也没有露出激动的神情,而是迷茫。 他们确实很迷茫,因为对面这个人恐怕远超他们的预计。 尤其是成道人与咒道人几个已经通过现有信息,了解,推测出来些许东西的人。少数的些许人,他们通过表象看到内在。 察觉到云星河可能会棘手,远非自己想象的那般容易对付。 即便自己这边来了支援队伍,他们心中依旧没底。 虽然卫兵队列很强,可以依靠阵法困住强大敌人,即便是天修亦能周旋。 他们的配合纵然能够发挥极强战力,配合起来,形成阵图,可以做到无往而不利。 但缺乏高端战力,这是一个非常硬核的问题所在。 此人不凡,如汪洋之水,远远看不到底。 尤其是施展定身咒,如此高强度持续法力输出,坚持如此之久。 起先,所有人认为他已经法能消耗殆尽,结果只是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如今有援兵而至,原本所有人应当是高兴。 可想到未知的云星河,不知他是否还有底牌,一时间内,又高兴不起来。 成道人见云星河始终平静无波,如水月镜面,心中不由得叹息。 “便是你从中作梗,与其为敌!”兵士一上来,骑马凌立,冰冷出声,口带训斥。 兵甲的修为并不高,普遍都在地阶初期,甚至有些还未入地阶。 可他们绽放的气息,远远胜过之前那些修士。 他们的气息更像是一个整体,浑然一体,兵整一处,犹如一柄神剑,有万丈光辉,可斩日月,落星辰。 而修士们气息虽强,却零散不已,难以形成一点,不成气候。 发声的卫队长固然境界不高,只有地阶后期。 并且气息极其不稳,像是刚突破不久。可他爆发出来的气势与威势,却不是那些强大的地后气修能比。 这很古怪,为何那些强大的修士,反而不如这些境界低的修士。 但这就是常情。 因为他们是仙道军。 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喘。 “仙……仙道军。”很多人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原本只是寻常冲突,可现在居然涉及仙道军,那这件事绝对简单不了,可能影响极深。 “怎么会是仙道军,还有三个队。” 周围人很惊骇。 即便是掌书,也没有权利调动仙道军,不说掌书,就算是京少尹也没有权利。 哪怕是京都尹,也无法擅权。 他们不属于一个体系,他们能调动的只有治安兵甲,以及京都府衙的士兵。 军队士兵,行政体系长官,是无法调动。 而且这是仙道军,若没有朝廷命令,更无法出动。 仙道军一出,那可是大事降临。 此事惊动仙道军,可想而知,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咦,不对劲!” 有人发现情况有些不同寻常:“他们虽然是仙道军,但似乎不是我们所了解的仙道军,你们先看盔甲,材质似乎略差些。以前我们所见的仙道军,他们都是以陨金为主,血银为片,玉佩法宝袋皆是扩天木、圣血琥珀等为主体制作。” “武器更是不得了,以古前神灵玉混合黑云金。” “而眼前的仙道军,气势虽也凌厉,但感觉威严程度,以及盛大程度远远不如。” 一人接口:“说白了,眼前的仙道军看起来比较穷……” “对,说到点子上了。” “这都被你们发现了,这支仙道军确实是仙道军,但并非朝廷直属。” “什么意思?” 很多人发懵。 “仙道军隶属于朝廷,属于军队,却超于军队,直属朝廷。” “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情,你这说不属于朝廷?这怎么可能。”有人不解反问。 “你们不懂了吧,这是王侯所属仙道军。” “什么,王侯所属?”有人一愣,突然他反应过来:“对对对,确实如此。” 仙道军确实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直隶,但一些有大功劳的王爷,获得殊荣与特权,确实限制名额的仙道军建制。 听见有了解情况的人解释,众人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朝廷,而是蜀王编制,怪不得有明显差距。 “便是你在此地兴风作浪!”卫队长怒吼。 苏凡与黄云锦首当其中。 卫队长携带三队杀气,声音如煌煌天雷,震耳发聩,两人的脸色瞬间变白,无比难看。 他能借用其他卫兵气势,凝聚杀伐,其冲击力寻常人根本无法承受。 两人虽是修行者,但境界不深,一时间有些头脑发昏,耳鼻轰鸣。 若非强忍过来,都要吐血晕倒。 “小子,你可知道候少是我们蜀王府之人,也是你敢得罪!”卫兵中有一人声音落下,铮铮作响。 “蜀王府!” 苏凡眼神微微一变。 他本就头晕目眩,一听蜀王二字,一下子被惊动。 黄云锦也是不自觉眼皮颤动,下意识看向云星河。 喝茶之人仅仅是眼皮一抬,除此之外,没有丝毫波动。 “不用看我,我说过,无论是谁,你们都无需担心,也无需顾忌。” 第三百三十七章 团灭仙道军 云星河从始至终都是这句话,并无任何改变。 包括他的态度也是一样,并没有丝毫变化。 站在他面前的无论是京兆府少尹掌书也好,无论是蜀王也罢,亦或者是其他人亦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在他看来,这些人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一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仅此而已。 没有什么附加东西。 因为……他并不在乎这些人的身份地位。 换一句话说。 他不在乎这些人。 再换句话说,他不在乎任何人。 不在乎,那么自然包括不在意。 既然不在意,那又为何需要顾忌? 生死与我何关? 那么……毁灭你,与你何干? “杨琼么。” “大胆,竟敢直呼蜀王名讳,当真不知死活。” “放肆!”卫队长声音冷漠,若腊月寒冰,刮起滔天冷风。 提到杨琼之后,兵甲眉头大皱,目有凶光。 “蜀王殿下之名,岂是尔辈能够轻描淡写!”卫兵长怒吼,火气十足。 蜀王待人宽厚,御下仁慈,所有人无不感恩。 他们皆对殿下忠心耿耿,敬重不已,发自内心的钦佩。 如今有人如此轻藐称呼,语气之漠然,态度之平静,令人愤怒。 “噢,难道我不能直呼其名?” 此言一出,卫兵眸中怒火更甚。 “世间万般路,尽头通大道,奈何汝自寻死路,既然如此,我等便令你明悟!” “结阵!” 轰! 刹那间,仿佛有头古前凶兽破笼而出,掀开风云,登临人间。 本就联合一体的仙道军,眨眼间,凝结成势,有开天辟地之气。 卫队长立于前方,持有神戈,灵能若海浪,席卷四方,冲刷一切,破灭万物。 “仙道军出手了!”修士们声音中有恐慌,也有几分兴奋。 多久以来,都未曾看到过仙道军出手,必然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道军出手,必定是狂雷之迅,疾风骤雨。 恐怖气息弥漫,乌云笼罩心头,那可怕的压迫好似巨凶脱困而出。 瞬间的气势普天盖如而来,仙道军独特的气息浩浩荡荡,汪海咆哮,倒卷时间,轰击而去。 周围众人震惊了。 “仙道军真出手了,十二卫以及负责京都治安的府衙军为何还未到,已经多长时间了。”他的语气之中透露着不可置信。 在京城之中,怎么敢发出争斗! “蜀王终于露出獠牙!暴露真实目的了吗!” 仙道军的出现,给人众人极大的压力,带来精神上的冲击。 主要仙道军给人们的观念实在是太震撼了。 当年横扫一切,推灭万千门派的无上仙道军,谁能不敬、不尊、不畏? “此事定然是打好了招呼。” “亦或者是估计蜀王,故此不敢前来。” “仙道军一旦展威,十二卫亦无法阻拦。” “不至于,仙道军虽强,但毕竟不是朝廷直属,装备与功法包括资源,都与正统有所区别。” “再说,即便是正统仙道军,十二卫也不见得没有机会。” “两者没有比过,究竟孰强孰弱,都不好说。” 一瘦小修士插嘴,眨动着眼眸:“内部消息,十二卫已经过来了。” “这是什么回事?” “十二卫将军大怒,怒斥了负责此区域的羽队长,现在有几队已经火速赶来。” “这你都知道,如此隐秘消息。” “嘿嘿,我二舅公家三大爷四大妈家五姨夫的六姑子隔壁铁柱是十二卫府衙洗马桶的,他刚刚给我传消息。” 修士瞠目结舌:“喝,你家的关系还真复杂……” “很复杂吗?我觉得还好,很清晰呀。”他闪烁着纯真的眼神。 “以前都不敢想象,仙道军能与十二卫一战,这有好戏看,真是刺激。” 面对他的这种期待,立即有一盆冷水浇下来。 有人摇头:“恐怕打不起来。” “打不起来?” “你错了,八成会打起来。”也有修士认为铁定会发生剧烈冲突。 如今仙道军气势正隆,现如今这个状态,这种情况,谁来都要干。 “呵,你只看到了表面现象,并没有看到深层次的事物。” “怎么说……” “还用怎么说?这不是摆在眼前的事情?十二卫执法所在,蜀王府仙道军能够束手就擒?” “看着仙道军的气势,一个个都不是善茬。” “如狼似虎,气吞山河,他们可不怕十二卫。” 有人持不同意见:“不,这与蜀王性格与大致格调不同。别看仙道军兵锋正盛,到蜀王在京都没有根基,况且他的情况极其微妙,若是惹事,必定有损他的形象。” “所以我猜测十二卫与仙道军间,打不起来。” “嘶,此事分析不错,不无道理。” 这位围观群众所说,其实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 他们都普遍认为蜀王府仙道军击败此人后,十二卫前来阻止,随后仙道军定然会撤退。 即便知晓结果,但其中过程,众人还是很期待。 比如,仙道军是以何种姿势撤退? 而且,万一蜀王府出乎意料,选择硬刚,那就有乐子了。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这又有谁说的准。 “不对劲!” 就在人群有说有笑时,场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形中,战场中央被黑幕笼罩。 “怎么回事,这层护罩是如何一回事!” “里面好像隔绝了神念,隔绝了灵力冲击!”修士进行试探,结果发现自己无论是灵魂神念,还是术法咒术都不能侵入其中。 “轰!” “轰!” 天地间地动山摇,修士们感觉不稳,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恐怖的神能波动,即便隔着巨大能量护罩,都跟感觉到无比心悸,里面传出的声响,如若灭世! “呼!” 时间持续不久,所有声势消失。 护罩散掉,他们眼中出现了纷飞的身影,像是下锅的水饺,纷纷掉落空中。 “那是……仙道军!” 看到天空中倒飞的铠甲与武器,还有熟悉的人影,他们都呆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刹那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一幕刷新了所有人的观念,震动了他们的心神。 “仙道军……居然败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野蛮对手 “三队仙道军,不敌此人!” 仙军尽管只有三队,但他们配合起来,纵使是一流的地阶修士也不敢撄锋。 这队蜀王府仙道军乃是精锐,他们的实力普遍都在地阶初期、中期以上。 如此组合,面对任何地阶后期修炼者,还不是摧枯拉朽? 他们所期待的,所预想的仙道军覆灭敌手,盖压一切的期待,突然落空。 看向那个男人。 所有人都在重新审视此人。 很年轻,年纪并不大,气势也不强,身躯并不算多么雄伟,气势也没有多么迫人,气息也并不强势。 可此刻却不知为何,给与众人重大压力。 看着缓缓散去的烟尘,众人都沉默了。 万千大嘴张开,眸光惊恐。 场面中出现了短暂的宁静,鸦雀无声。 皆是傻愕无比。 “此人不对。”位数不长的安静之后,人群中爆发惊天议论。 “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率先崩溃的自然是几十位地阶后期的修士。 三支仙道军出马,输了,转眼之间大败当场。 他们自然是知晓仙军威力,更明白他们的强悍。 若双方对垒,他们哪怕是几十人,即便是地阶巅峰,但面临凝结成势之仙道军,一样要在其锋锐之下泯灭。 这并未说他们不行,而是仙道军真的超乎绝对多数人的想象。 仙道军本身就被称之为修士克星,道统破除器。 在百年前,皆有被其支配的恐惧。 既然仙道军会在他们之后赶来,那便是足以证明,仙道军是底牌般的存在,可以镇住场子,如定海神针! 原本在他们印象认知中,仙道军出马,那自然是无往不利,枯灭不尽。 可如今,却如此败了,这样轻率? 仙道军卫队长愕然无比,浑身气息尽散,不断后退,一双眼眸震惊不已。 他的实力比其他甲兵要高出不少,并非横飞,可也受伤不轻。 望着纷飞如柳絮般的属下,灵能不断溃散,化作四方。 不禁愣住,无比失落与不敢。 在此之前,他断然不敢相信自己会败,仙道军会败。 “我怎么可能会败!”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失利。 即便自己境界不强,所带领的几支小队可是精锐。 是蜀王从川蜀带过来的隐秘手段。 便是为了以防不测。凌霄阙变,可以仙道军为先锋,以一当百,率先开辟道路。 亦或夺位大变,一仙军殿后,回撤蜀中,暗中积累以求他日图谋。 寄托了蜀王身家性命的仙道军,又怎可能不强? 即便他们装备、人数略差正统仙道军,但其气势与锋芒并不甘示弱,可与其争锋,交相媲美。 指挥如此仙军,只要不是天修,他有自信,可以阻拦任何修士。 即便是十几位,几十位地后修士,他也不放眼中。 可如今,他的这种骄傲自信,全都被击碎。 所剩下的只有眼神中的不甘与仅剩的倔强。 众人不敢擅动,无一不是屏住呼吸,眼睁睁的看着震撼一幕。 红袍少年他们缩在人群中,全然不敢说话。 就在此地一片安静时,一道狂野之声响起。 “好,好,好,能胜三队仙道军,控我蜀王府几十人,你也算是个人物。” 声音极大,有贯穿天地声势。 循声望去,不远处,只见两人缓缓走来。 云星河眯着眼睛,看着对方。 有两个青年人,其中一个领先半个身位,他的气息沉稳,一身白衣,羽冠玉帽,眸光惊人,其孕育光芒,他立在那里,犹若一座山峰,给人极大压迫感。 另外一人气息狂骇,杀气惊人,一身黑衣,手持狼牙棒。 他冷冷出声:“今京都天骄已经如此狂妄?” “蜀王府已如此张扬?”云星河声音极淡。 他眉眼一挑,显然没想到云星河居然会如此言语讽刺:“好大的狗胆,居然打伤芈官驾之子,当真不想活了。” 手持狼牙棒的黑衣青年走上前,来到红袍少年身边,对那些护卫呵斥:“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吃的!” “岳管事,我们,我们,是他……” “哼,休得寻找借口,你等护主不力,回去后,有你们好受。 护卫一个个低头不敢说话。他们也委屈的很呀,太过诡异了,他们想动手,但感觉浑身没力气。 像是一身灵能被抽空了一般,化作了凡人。 并且浑身上下不能行动,化作草木一般,失去作为人类基本的能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少爷挨打。 包括成道人也没有说话。 虽然没有直接指他们,但那是给他们面子,其实他们也一样。 尤其是一些在后方划水的修士。 被扫中之人有些恐慌,他们只能安慰,自己上了也没用呀,恐怕一个上前,就要被吊打。 别看那两个人境界不高,但他们没有丁点术法,上去只有被打。 而且他们背后有大恐怖在注视他们。 一旦有何举动,整个人宛若负立泰山般,心脏更是朝利刃之上顶去。 这种心悸的感觉极为慑人与恐怖,令他们更加不敢擅动。 “还不退下,丢人现眼。” 修士们低头羞愧,不敢反驳。 他看向云星河,“蜀王府的人,轮不到外人欺负!” 话音刚落,他猛然出手,赤电惊空,绽破天光。 “轰!” 恐怖气浪激活城角大阵。 云星河抬手扫去,玄黄神光流溢,四方神芒倒转,三千浩荡气滚动,若银河垂落而下。 又一次碰撞,仿若山岳倾塌,海崩石烂。 手持狼牙棒的男子后退数步,眸光只能满是惊愕。 他这一棒子下去,基本上大半地阶后期都要口喷鲜血,血肉模糊,断骨裂体。 纵然是武修、体修、佛修,也没有这么容易接下。 至于道修、法修之类,更不可能有徒手接下的可能性。 眼前此人,根本没有半点体修、佛特征,看气息路子是道仙之路。 “好胆,无怪乎敢动掌书之子!” 白衣青年盯住云星河,拱手相待:“实力倒也非凡,不知是哪路修行者。” 能够如此轻描淡写接下岳蛮手持武器一击,这人绝对不得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世子示好 白衣青年极其慎重。 两人盯住云星河,第一时间内,却不敢擅动了。 京都之内,到处都是阵法,符文密布。 刚刚他们略微出手,便已经达到了触发条件。 若是再出手,接下来恐怕事情要闹大。 大兴城中,大部分都刻有符箓,埋有阵纹,一旦能量波动达到临界点,便会自动激活。 这是为了防止城中大面具破坏所布下。 两人一交手,惊动了许多人:“居然能够触发阵法,两人不是寻常凡俗。” “居然是地阶后期。” 这一句地阶后期,自然不是寻常语气中的地阶后期。 而是对于天才的肯定。 对于他们的惊叹。 附近有不少修士,听闻动静后,有些人好奇心太重,跑过来观看,被此一幕惊到。 起初一开始时,其实有不少修士,都在破坏城内,以此来检测自己的实力。 后来被官方严重警告,逮进去不少人,才没有人敢如此作为。 因为京都运转阵法也需要能量,需要材料。 京都如此之大,现如今这么多的修士,谁都来一下。 没触发还好,一旦触发,就会消耗阵法神能,哪有这么多材料消耗。 而且由于测试成风,不少建筑都被破坏。 让该区域官吏纷纷上告,求情严惩。 “世子,在下惭愧。” 蜀王府仙道军卫队长一脸羞愤,低头抱拳,不敢说话。 显然他是因为败给了眼前之人而觉得无地自容。 “刘武队无需感觉丢人,这人可不是简单货色,今天你栽在他手上,也是情有可原,不比自责。”岳蛮出口安慰,一边说时,眼神还停留在云星河的身上。眸子有深层次忌惮。 “哎,其实你不该来。”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极具深意。 卫队长自然是挺不出,只得低头,不敢说话。 白衣男子这句话可谓一语双关。 其中意思是这种小事仙道军没必要出马,降低自己的格调。 一层是仙道军如今大败,间接性影响蜀王的形象。 还有一层是暴露了蜀王的底牌。以及对于他本人的关心。 “好了,此事交给我们,这里你不用操心。”白衣男子让他去整合散乱的仙道军。 他看了一眼红袍少年脸上绯红的五指手印,抬头凝视云星河,眸子深沉,气势不弱下风。 “不知小弟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阁下要如此对他,如此羞辱?” 被扇肿脸的红衣少年静静站在身边,也不敢和之前那么嚣张,十分乖巧。 男子看向云星河,语气虽然柔和,但却有质问之意。 “哦,此事不该问我,该问附近百姓,看看这位掌书之子,究竟做了什么。”云星河丝毫不惧,也并未以势压人,反而心平气和,语重气长讲道理。 武力达成前提,只是为了让别人安静听你讲道理。 白衣男子移动视线,看向了红袍少年。 红袍少年捂住脸庞抬头看了一眼青年,又急忙低头,不敢说话。 青年男子是何等聪明,光是如此一眼,便能够设想前因后果。 持续半响并未说话,最终叹了口气。 重新看向对面情绪平静之人:“很抱歉。” 微微行礼后,白衣青年的眼神又锐利起来:“小家伙纵然有错不假,可阁下算是什么人,好像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能教训我蜀王府的人吧?” “呵,我镇妖司守卫天下,扫荡一切‘妖邪’,他如此行浪推恶,我镇妖司管不得?是不能管?还是没有权利管?亦或者说你们是蜀王府,就能为所欲为,视国法为无物,视人命为草芥?” 此言一出,震耳发聩,白衣青年皱眉,几分惊讶,几分茫然。 “此人言语逼人,无事所顾,并如此淡然与平静,恐怕在镇妖司内地位不小。”岳蛮并非全是蛮人一个,也懂得察言观色。看出与他们对峙之人的不俗。 “镇妖司内,还有如此年轻,并地位极高者?” 白衣青年盯住云星河,渐渐,眼眸暴睁,突然惊骇。 他仔细瞪住前方之人, 最终确定,愕然不已。 “敢问前方可是镇司郎云星河。” 对面之人并没有回答是,也没有说不是。 不需要说话,这已经是无形中的默认,白衣男子吓了一跳。 “原是云候,有礼,在下秋神霞。”男子欠身拱手。 “秋神霞……” 秋神霞这个名字很陌生,但他的身份可不陌生,平南侯世子。 平南侯云星河又怎会不记得呢。 当时的秋子阳可是被他亲手送上路,老妇人也被云星河看破画身。 云星河眯着眼睛,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 秋神霞极其恭敬,不敢有半点异样。 这个人心性不一般。 云星河可是杀了他亲弟,面对仇人,却没有丝毫波动,完美隐藏情绪,这个人绝对很可怕。 若排除这个原因。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位小侯爷与这位世子不合,所以导致他没有情绪。 但这个可能性不大,那位纨绔于这位根本没有可比性,也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所以,这一点大概率不是。 而且,他也没有一丝高兴的情绪。 这才有些叫人发凉。 这样的人物,如此的心性,决然不是简单货色。 “世子,你说什么?”边上的岳蛮被秋神霞一惊一乍,以及突然转变的情况惊了一跳。 完全不知道秋神霞刚刚还一副阴郁,甚至怒火酝酿,这一刻就突然消了火气,还对那人那么崇敬。 这态度简直天翻地覆。 “要不要我们联手,将他先压下。” “岳蛮,此人是云候,不得胡说。”秋神霞急忙说道。 “云候?” 岳蛮听到这个名字眼神疑惑,直到秋神霞解释,才豁然开朗,眉头大跳,急忙对云星河拱手。 “未曾想居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居然是一家。” “一家么……” “一家,自然是一家,这绝对毫无疑问。”岳蛮疯狂点头,笑脸吟吟,全然不像之前那般凶神恶煞。 秋神霞对于岳蛮这种样子也没有过多惊讶。 因为他了解岳蛮,看似是傻头傻脑,其实精的很,而且很不要脸皮。 第二百四十章 怎么,一个人走还不够? 通常而言,别人拉不下脸面的事情,他绝对能够般的妥帖。 低声下气无比之快。 准确来说,这不叫低声下气,点头哈腰,而叫人情世故。 “不知云候大驾,多有冒犯,万望海涵。”秋神霞也不是常人,能屈能伸。 “还请云候看在蜀王的面子上,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当他知晓眼前人真实身份时,这一场冲突就完全没有了必要。 而自己的任务也理所应当发生变化。 由求援,变成求援。 “在下实属眼拙,不识天数,不见神龙。” “是呀,是呀,若是知晓云候当面,我们可不敢这般放肆。”岳蛮听到表情与他的体型与容貌极其相悖。 根本无法想象如此一个蛮汉居然是会这样诌媚讨好,低三下四。 同时,这也充分证明,岳蛮是一个在官场混迹多年,精通人情世故的家伙。 “我等皆不是真心要与云候冲突,希望云候莫要记在心中。” 云星河极具深意地看着他,嘴角一笑,对其挥挥手。 “好了,看你态度不错的份上,你可以走了。” 秋神霞眉目如星,仿佛有玄光流转,微微躬身:“云候,在下一人走……有些不像话。” “哦,难不成你还想带走他们?”听到此话的云星河云星河好笑。 秋神霞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云候,有时间可去蜀王府一叙。” 云星河抬眼,看向他,眸子中看不出什么东西,旁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你可知晓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杨琼又是否知晓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秋神霞一顿,一下子眉头沉了下来。在衡量事态。 云星河这句话看起寻常,但实则确实致命利刃。 或者说,这句话是一个陷阱。 无论秋神霞回答知道与不知道,都会掉进这个坑。 回答是,无疑是激怒云星河,强行将其触怒。 说不知,这时,对方可再次将军,步步紧逼。你蜀王既然得知此事,居然还能容忍,如此纵容? 你蜀王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体现的平等与明爱?贤明与仁义? 这一旦被造谣开散出去,蜀王苦心经营的外在形象立即会破灭,所进行布局也全都要毁于一旦。 看着眼前的大佬,秋神霞深感棘手。 所以,这位云候才是高手,三言两句,就能将人必入绝境中。 看似简单的问题,确实杀人利刃,可斩杀磨灭与无形。 与其相处,一个不慎,便会跌落陷阱,踏入深渊中。 有时,你还不自知。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云星河又问了几个问题。 尽管只是与云星河第一次见面。可秋神霞乃此中高手,与云星河接触后,才知晓,这人在此道更加的如火纯情,登峰造极。 明悟这些,秋神霞自然不敢接其话,只能从棋盘其他方面开辟占据。 所以才有一句去蜀王府一聚。 意思是表达蜀王态度,并告诉云星河,我们不是敌人,不要如此死磕,说不日以后还会携手并进。 我们不是敌人,甚至还是盟友。 你仔细想想,我们现在就开始硬碰硬,那么我们都将会损失极大的力量。 并且此事影响伸冤,定会被朝中有心人大肆宣扬,那可就真的完了。 届时,高兴的将是其他人,而我们则会失去竞争资格…… 面对秋神霞的拉拢,云星河只是一笑,看着他。 云星河的表面具有极大欺骗性,看不出喜怒,更看不出真实想法。 岳蛮看着两人打哑谜,在他耳际小声嘀咕。 “秋世子,这事情怎么办?”他十分懊恼:“这侯家掌书少爷也真是不知轻重,居然做出这等事情。” “哎,此事也没有办法,我们不得不来解救。京少尹掌书对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有大用,不能放弃,至少不能此时放弃,一定得救。” 人多了,就杂了。 近些天,这种事情,也不是发生一两次了。 这次碰到的可是云星河。 此人,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而且蜀王的策略,是拉拢,而不是为敌,这令他们陷入两难地步。 秋神霞看了看红袍少年,又看了看云星河,叹了口气,最终下定决心,强提一口气,走上前。 “云候,还请给个我面子……” “给你面子?你是谁,对我很重要?” 秋神霞眸子细微一动,有几分错愕。转瞬的愕然后,他保持笑容:“在下……是谁,对于云候来说,确实无所区别。” “不过他们这些人,尚且都是孩子,又未生出大事,不如请云候罢手可好?” “你让我罢手便罢手?这些人是孩子,巨婴?” “相对修行界而言,他们才刚刚起步,我们要跟包容些。” “噢,包容?那么刚刚那个什么掌书之子欺凌小贩时,怎未见你出来维持正义?” “云候如何才能罢手?为何要与他过不去呢。” “不是我要与他过不去,是他与上与国法,下与本候过不去。辱打本候学生,这事你想轻描淡写,一句话划过?” “你等我的候位是如何而来!”云星河气吞山河,眸光慑人,威慑盖天,如一尊古之大帝醒转,散发滔天神力。” 这一刻两人仿佛陷入无尽神能波浪中,风吹雨打,随时有倾覆之危。 “真以为我是靠继承而来,当我没有火气?” 面对云星河突如其来爆发的滔天之怒,秋神霞与岳蛮满脸懵逼与畏惧。 云星河并没有过度绽放自己的威势,但那种不怒自威,怒海狂涛的气息,叫人瑟瑟发抖。 尤其在灼灼目光下,像是两轮小太阳,不敢直视。 “在下深知云候与擎天候乃是帝国双柱,一身官位,皆因自己功勋,为世人歌颂敬仰,在下不敢不尊。” “也跟知晓云候性格,不敢不敬。” 秋神霞与岳蛮十分恭敬,被云星河的怒火给震慑住。 红袍少年与成道等人,见到自己的幕后大哥都对此人这般谦卑,大汗淋漓的样子。 他们心中震惊难以言明。 无不是睁大嘴巴,眸子堪比牛眼。 第二百四十一章 踢到大佬 即便是见到朝中大官,也没有见过他们是这种态度。 只有偶尔几次遇到蜀王时,才是这样恭敬与谦和。 甚至眸子中带着畏惧与惊恐。 如现在这般一样。 “他,他,他是谁。” 后方众人修士呆滞,惊恐发出声音。 他们可是知晓前面两人的来头与身份,岳蛮不用多说,本身天赋不凡,又机敏善变,懂得人情世故。 如此人才,在蜀王府自然是大红人,得受重用。 而那位白衣青年更不用说,平南侯世子。 本身天赋资质智慧一流,又代表平南侯的态度,如此具身份实力天资与一起的人物,叫人又怎能不喜欢。 所以,这位世子可是蜀王的左膀右臂。 是蜀王进驻京都首当拉拢人物。 蜀王从至西南而来,远离京都甚久,在北地京畿毫无根基。 平南侯的投靠无疑是给了蜀王一个强有力的镇定药剂,更是凯帕京都战场的桥头堡。 平南侯的也丝毫没有吝啬,直接将自己的世子送了过来。 蜀王对于这位世子可是没话说。 毕竟是第一位投靠自己的封爵之尊。 无论是千金买马骨也好,虚心假意,表现给他人看,亦或者真心实意也好,蜀王对于这位世子可是殊荣之至。 再加上这位世子能力突出,性格温和,头脑不简单。 所以自然而然,蜀王对他给与了极大权限。 甚至仙道军他都能无需手令调动。 蜀王为了这位第一位投靠的候位大佬,可是下注了筹码,无论是想引得凤凰来栖,还是真欣赏世子才华能力。其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位世子在蜀王府真的有极大身份与权利。 本身身为侯爷世子,地位本身就不得了。 如今又被蜀王高度倾注提携。 在蜀王府而言,所有人遇到这位青年世子,都需要恭恭敬敬。 从某个方面而言,他是蜀王府背后核心人物之一。 直属蜀王领导。 除开蜀王府少数些人为,其余人都需要听其号令。尤其是在京都加入蜀王的修士们,更是隶属这位青年世子调遣。 蜀王给与他的权利之一,便是统合修行者。 包括客卿也好,幕僚也好,只要是在蜀王进入京都后,都会被划分到秋神霞麾下。 掌控如此可怕的能量,在蜀王府,他几乎是一人之下。 且他本身又是平南侯,在京都有不小势力。 基本上而言,这位世子,可以到处横着走。 既然如此,但他为何会那人展露此般态度? 很诡异。 咒道人隐隐约约,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刚刚我听到……云候……” “是他!” 成道人眼眸大骇,如他的性格,如他在京都混迹日久,又怎可能没听说过这位大能。 在京都随便打听,这位大佬的消息漫天都是。 尤其是蜀王府,云仙楼这种人流,信息云集之地。 他的名字简直如雷贯耳,广为流传,各种传闻都有。 甚至已经被神化。 如同擎天候一般,双候横空,被誉为大隋日后的擎天柱。 他们的传闻,他们的关注力,简直无与伦比。 尤其是云星河身份特殊,血脉疑谜,谁知晓隐藏些什么。 他虽从未见过,但早就心中敬仰不已。 “无怪乎!” 他们终于明白堂堂平南侯世子,手掌蜀王府客卿团,威势无两,地位尊崇,怎会对这样一个人那样卑躬屈膝,近乎讨好态度。 原来事出有因! “我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惹上了云候。”咒道人此刻身体发抖,眼眸恐慌,他没少听到传说。 成道人只是不断喃喃自语。 “怪不得法力那么磅礴,想来传闻不假,三清山上惊天动地,以一当七,必然不假。” 他迅速想到了一点,想到了不久前的传闻。 原本是假,可现在。 他们却是切身体会。 就算不如传言那么恐怖,什么脚踢天修,拳打道子,也多半相差不远。 “我逐渐相信云候在三清山大放神威,而不是如同某些人所讲,只是捧出来。” 咒道人由衷说道,看向云星河时,有震撼,有敬畏。 在咒纹一途,他自然明白定身咒。 包括定身咒的掐印与咒语也会,只是不知如何行炁。 还未行气,光是念动口诀,手捏术印,体内灵力便流逝飞快,如水一般离开体内。 云星河施展乃是道门正统定身咒。而且覆盖范围之广,针对修士之多。 所需法力定然是海量。 从这一点也侧面证明这位大佬,在三清山上的表现。 任何传言都需要以实力、战绩来击破。 这便是最好的说明。 成道人就在他身边,他看着云星河,总感觉这位云候还意犹未尽,留有余地。 这很难想象。 最终,他只能感叹一句:“云候真是高深莫测,不可测量,我等与之多有不如。” 确定云星河也是地阶后期后,他们神情仍旧在震惊中不能自拔。 反复确定,他们沉默。 “我们距离他们还真是……很远很远啊。” “不要与这些人比,越比越伤心,你能想象,十年前,他只是一个凡人。” “十年时间……真是可怕,他不会是什么修炼迅速,一年顶别人两年三年,甚至十年的怪胎体质吧。” “这……”众人相视,皆是无奈摇头:“从未传出云候是什么逆天体质的传闻。” “也不知云候为何总有那么多惊人的术法,” “这还用谈?”咒道人瞪着他。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默认的事情,云星河背靠圣人,还有什么搞不到? 确实。 此点,也毫无疑问,算是确定了云星河的神秘身份。 “定身咒这种残缺到极点,重阳宫,三清山,龙虎山等都只有部分残印,除了那位,我不知道还有谁人能够将此凑齐。” “不错,那位发话,定身咒想来不是难事。” 他们望见云星河时,躬身低头,眼神崇拜。 而秋神霞则是一直在与云星河交涉。 这一局,其实也关系到他,若这点事没处理好,必定会影响他的后面的声名威望 “蜀王定然会念云候这个恩情。”秋神霞拱手。 云星河目光斜视,眼神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