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簪行》 第一章 初次见你 “打听到了吗?”男子一袭白衣,冷峻的脸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乌黑的发高高束起附在白衣上,分外清晰,懒懒地靠在长椅上冷冷问道。 “王爷,此女名叫杨念慈,是城南杨信国老将军府上的孙女,现年十九,还不曾婚配。”旁边一黑衣男子侯昊拱手礼貌答道,他的正主正是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扬起‘杨信国老将军还有个孙女,若非亲眼所见,当真不知。杨信国忠心耿耿,是父王在世时的知己良友,这个人情他应是会给’。 “婚配的事你可打听清楚了,本王到时可不想丢了脸面!” 一旁的侯昊继续恭敬答道:“王爷,此事小人亲自出面打听,确实未有婚配,只不过······” 白衣男子眉头一皱:“只不过什么?” “虽杨小姐未有婚配,但小人不知她是否已心有所属。以属下来看,王爷可以亲自到府上去拜访老将军,以此了解杨小姐更多事宜!” “辛苦了!下去吧!”白衣男子扶着额头,招了招手唤了来人下去。 他开始想起遇见她的那天······孱孱一笑的模样映在了脑海中。 他是三王爷楚王沐陂,遇见她的前一天,他正奉旨准备福州放粮赈灾一事。 “明日所需物品务必要准备妥当,人手最好也换成吃苦耐劳的,此事不可马虎,大哥和四哥在这节骨眼上派我去赈灾绝不会那么简单,做好了是功劳,一旦失误,他们就该出招了。” 侯昊紧锁眉眼:“放心吧!王爷。此事我已吩咐下去,众人都已安排妥当,即便想趁乱子,他们也得费些功夫。” 翌日。 他们在福州城中放粮,来往人量颇多,根本来不及分辨谁是灾民谁是办事的。唯有她,杨念慈,他的眼里紧紧锁住了她。 杨念慈和她的朋友刘韵懿此番正在福州施粥,她倒不是奉命而来,素来她俩就爱施善于人,这次福州粮荒,她俩也是早早就来到福州给灾民施粥。 丫鬟纸鸢正端着一大盆粥赶来,人群过于拥挤,导致她手上的粥瞬间脱落:“啊!嘶···” “怎么了!纸鸢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哪里痛?”杨念慈闻声立马转身跑了过去。 “小姐,我没事,你可心疼心疼粥吧!这刚给小孩们晾凉的,又得重新等了他们。” “你呀!粥坏了再熬,你人烫伤了,我可怎么跟你娘交代啊!笨。”杨念慈轻轻推搡了纸鸢的脑袋,笑着道。 也就是这时,沐陂看到了她,犹如一股清新的风吹向了他,他会跟着杨念慈的一颦一笑,跟着她的步伐在这只有疲劳艰苦的福州城里踏实的走着。 放粮的第二天他准备认识她,奈何她们已经施粥结束连夜赶回了城难。心不在焉的他也因此失守了两百袋米粮。 这才有了回去后他命侯昊去打听的事。 回想中,他继续扶着额头看着屋外的,木兰摇曳着。 第二章 双重身份 沐陂不单单只是王爷的身份,他还有另一个不为众人所知的身份——冥王。 沐陂幼时8岁在池边玩耍不幸掉进了池子里,当时不知怎的,太监丫鬟全都跑光了,众人只记得一阵狂风掀起,在场众人都被这阵风控制跑了,只留的失足落水的沐陂。 他拼命在水里挣扎,不一会便没了气。来到地府,远远便看到了早已仙逝的母妃被那些个官人们用铁链绑着吆喝着走,于是便气势汹汹上前找到老冥王理论。 “你们这些个黑暗的鬼,自幼父王母妃就交代尔等要敬奉你们为神,别人倒是怕你们,我可不怕,我母妃犯了何罪,任你们这般刁难!” “哎哟哟,小王爷,您都已经到了我们地府了,这事岂能允许您来跟我们老王质词?”白无常从他身后跳出来,恭敬打着哆嗦道。 “哼!你可躲一边去吧!狡辩那还得了。”他伸手推开了白无常,又伸手指着老冥王。 “还不快放了本王母妃,老汉?” 老冥王一身黑服映有云朵花纹,头上束了一个高高的髻,他渐渐起身,气势立刻压至而来,众人浑身一哆嗦:“你这小孩有胆识,但是你可知来到这里的人都会受到这地狱之灾,岂是你一个小孩能决定的?” 沐陂小脸一撅,倒是一点也不怕他:“小王自然不敢妄自改掉这一规矩,不过,你是老大,你想想自己娘亲受这磨难,于心何忍?她自是我母亲,我要保护她。” “哈哈哈!小子,果真本王没看错,当年天帝让本王寻一管辖地府接替之人,太白星君说道,民间八年后帝王将有一子失足跌池,日后这人便是本王的替位之人。今日你终于来了,颇有胆量,看来,老王该歇歇了!” “谁要替位,感情害我落水的就是你这糟老头子,快放了我母妃。” 一旁的白无常两头为难,也不知该帮谁,两头都是不敢惹的主儿。 “孩子你有天命,天命难为,你落入池子便是一定要到我这来的,而你母妃,这是她的命运,她的命该至此,也许这对你母亲便是解脱,你我都无法逆转。” 沐陂回头看了看正在洗衣的母妃,映容抬头对着他微微一笑,沐陂转过身来:“我有一个请求。” “何请求?” “待我母妃狱灾结束后,烦请还能允许她继续留在这,我唯一的牵挂就只有母妃了。” 老冥王眯着眼道:“只要你老实接替这个位置,好生打理归去人的魂魄,处理好你所在职位该做的事,这件事情加上另外十个请求老王都可答应。” “你都说了这是天命,职责在此,小王就替你接下这个位置。”说完双手叉腰仰着小脸。 白无常立马拱手行礼:“恭喜老冥王,恭喜新冥王。”淡淡吁了口气,心想,‘终于把这事办妥了,要不然老冥王又得让我给他洗脚了’。 就这样,沐陂成为了新的冥王,不过,他的人身依旧可以活在世上,直到他的使命全部完成。 奴才们赶到池边时,沐陂已经昏迷在地上,衣衫湿透,呼吸透明,魂魄此时也已进入体内。 第三章 上门提亲 “沐陂,本王此番将福州放粮赈灾一事交予你,你却为了寻一女子任由不安分百姓偷走了赈济粮,你这让本王脸面往哪放啊?” 大殿书房内,只留得王上沐昱和沐陂。沐昱为老大,是这个国的王,沐陂为老三,俩兄弟素来和谐交好。失守两百袋米粮一事并不丢脸,说出去让人笑话的确实为寻一女子而失守。 沐昱纤纤玉指端起一杯茶,一脸气的喝了一口:“啊···噗···来人,来人,这什么茶,这么烫,是不想让本王活了吗?” 门外小路子歪着帽子急慌慌的跑进来:“奴才该死,请王上恕罪。”说着便拿起茶杯准备换茶水,沐陂笑了笑。 “王兄,这丢脸的可是沐陂我,您吼下人做什么,小路子下去吧,这茶他不喝我喝。” “这······”小路子左右为难,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看了看沐昱的脸色,不禁打了个冷颤。 沐陂拿过他手里的茶壶:“行了,出去吧!” “依朕看,这王位给你得了,连个奴才都听你的。”沐昱一脸不悦道。 沐陂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几口递给沐昱:“我的好王兄,这是三弟孝敬您的,您可别气了,这事只要你不怪我,我自能解决外人的嘲讽。喝吧,凉了。” 沐昱接过茶水:“你呀,父王在看谁还保得了你,听说这女子你找到了?” “嗯,找到了。” “怎么?你还要娶她不可?” “这是肯定,第一眼看见她就有想娶她的念头。” “三弟,这事本王可告诉你不得马虎,咱们帝王之家,就该······”话还未说完,沐陂便打断了他。 “放心吧,王兄!这事我有分寸,我肯定是不会为难人家的,自然也不会落得咱们皇家的名声。” 沐陂和沐昱交谈了甚久,用了晚膳才出宫回府。路上木兰清香扑鼻,此时正是二月天,木兰正是开放的季节。沐陂十分喜爱木兰,初见杨念慈,她的发髻上正插着一支木兰簪子,其他别无一饰。 清早,沐陂起床梳洗时便叫了侯昊备马车,准备前往杨信国府上。 到了府上,一阵木兰香十分好闻,远远就看见了杨念慈在那给花浇水。不错,这满院的木兰树都是杨念慈打理的,她也喜爱木兰,喜欢她的清雅。沐陂看入了迷。 “三王爷,这边请,老太爷已经在前厅恭候多时了。”一旁的下人恭敬道。 沐陂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点头,掩饰自己刚刚的入迷。 “三王爷,老将杨信国拜见三王爷。”杨信国虽满头白发,身体却还依旧硬朗,说着便准备行礼。 “杨老将军快快免礼,本王来不是抽查事物的,有点个人私事,杨老将军不必多礼。”顺手扶起正要行礼的杨信国的手。杨信国忠心耿耿,是先王在世时的知己良友,不管是沐陂还是王帝都十分敬重他。 “三王爷有何事尽管说,老将必将尽力而为。” “杨老将军,本王今日为提亲一事而来。前几日福州赈灾,有幸见过将军孙女一面,本王为她而来。” 杨信国一听,立马吩咐管家道:“快把小姐请过来。” “是。” 沐陂心里满是期待与杨念慈的会面,二十二年来,他第一次为一女子心动。 不久,脚步声款款而来,轻盈而又踏着清香。 “爷爷,您叫我。” 杨念慈温婉的声音响进了众人的耳里,沐陂忍不住仔细瞧了瞧她。一身素色紫衣上绣着粉蝶,秀黑长发间盘起来的髻间戴着那根木兰簪,腰间拴着一个紫粉色香囊,香囊里定是晾晒的木兰花,沐陂老远就能闻见她香囊里的清香。 “念慈啊!快来见过三王爷。”杨信国微微点头。 “见过三王爷。”杨念慈微微行礼柔声道。 沐陂立刻慌乱,抚了抚衣袖。他今日依旧穿着白衣,只不过衣上多了些白线绣成的白碟,说来也巧,两人都是素色跟蝴蝶花案。 “快快起身,快快起身,杨小姐多礼了。” “谢过三王爷,听管家说有贵客来,小女便带了一个自己做的木兰花香囊送与客人,不知道可讨王爷喜?”说完便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白色香囊,上面的木兰花绣的活灵活现。 沐陂欣喜若狂,依旧强装淡定接过香囊。 “当然讨喜,杨小姐手巧,绣的木兰也甚巧,本王最爱木兰花,有劳杨小姐了。” “王爷客气了,小女还有花没喂完水,王爷请自便,小女先告退。”杨念慈本来性子清冷,此番前来也就是见一面。 说完便又轻声轻语的走了出去,大厅内木兰的响起依旧回荡着。 杨信国素来都知道自己孙女的性子,也没再挽留多说:“三王爷,我这孙女性子冷,但是心底好,每每有客人她都会送上自己做的物件,香囊这还是头一次。” “哦?是吗?看来本王还是受到小姐高看了。”沐陂心里暗暗自喜。 “杨老将军,本王的来意你也知道了,本王希望老将军您可以替本王跟念慈小姐牵个线,本王在此谢过老将军了。” “王爷哪里话,老将分内事,王爷看上小女,这是小女的福分。” ······ 回府路上,沐陂将香囊揣在怀里,生怕把它弄丢了,一路上心情甚好。回到府上后,侯昊打探回来的话却让他心头隐隐不悦。 第四章 心有所属 “王爷,有件事你需要知道。小人刚刚打探到的消息,杨家小姐已有爱慕之人,名叫柳如甫,是一穷书生,与杨家小姐已互相爱慕两年有余。”侯昊依旧一脸严肃道,在他眼里,这些爱横情仇早已让他麻木,不值得留念。 ‘互相爱慕?她竟有喜欢之人,那这香囊是何意’?沐陂心头一怔,隐隐不悦,开始泛起了愁。 侯昊一见他这样,立马做了一个干掉的手势:“王爷,要不要?” “不可,万万不可,如此便是想争取也会让她讨厌本王的。” 他怔了怔,思考良久:“侯昊,你还是去将军府,把之前准备好的那些礼送过去,不能少了分寸,看来只能强娶了。” “王爷,这···恐怕会得了影响你的传言,不妥。” 沐陂摇摇头:“老将军有位有份,享誉城南,我一个王要取他的孙女,他定是帮本王的,至于名声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你照做就是。” “小人遵命!”说着侯昊便出门备礼去了。 杨信国府上,木兰树飘下的花瓣落了一地,杨念慈发上残留了一片花瓣,衬的她异常清新温婉,她坐在石凳上把玩着她的那些物件,杨信国缓慢走进。 “念慈,给爷爷煮杯茶吧!” 杨念慈抬头一笑,眼眸弯成月牙:“好呀爷爷,这我刚煮的木兰花茶,还热乎着呢!您坐着,我给你斟。” 杨信国拂袖坐了下来,静静等着杨念慈手里的茶。 “爷爷,您尝尝这花茶如何,煮茶的水还是山上的云露呢!”杨念慈依旧微微一笑道。 “念慈煮的茶自然是好的,这茶叶也不赖,爷爷就喜欢喝你的茶,就连今儿个三王爷都夸你的茶好喝。”说着便喝了一口,闭上眼细细品味着。 “嗯,不错。念慈啊!有一事爷爷想问你,为何你送王爷的礼物是木兰香囊呢?爷爷记得没错的话,这木兰香囊你给了你爹娘一人一个,还有爷爷我一个,王爷可是个外人吧。” “是管家告诉我有非常重要的贵客,孙女觉得既然是贵客,那一定就是王族或者爷爷您的老交好。也没什么,就是一个香囊,怎么爷爷,你还吃孙女的醋啊?。”杨念慈见状掩嘴偷偷微笑,微风拂面,笑颜如花再适合不过形容她了。 杨信国淡淡地咳了几声,掩饰着尴尬:“你啊,我就你这一个孙女,吃点醋还不行。不过我说的倒不是这意思,你是否有心三王爷?” “爷爷,您想什么呢?我有喜欢的人。” “哦?那我怎么不曾听你提起过?这香囊他也有一个?” “嗯。”杨念慈端起石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尝了一口。 杨信国只好开门见山,若是此番王爷求亲没有果,怕是一定会大动干戈。他知道自幼三王爷就不曾向谁提过亲,这次亲自来府上提亲,看来是真的喜欢杨念慈,他觉得这也是一门好姻缘。二王爷沐骋表面一表人才,实则内心野心强大,曾三番两次在朝堂上弹劾众多良将功臣,势必是有谋反之心。若没成,到时弄的满城风雨,二王爷定会借机打垮杨家。 “三王爷此番前来是让我将你许给他。” 杨念慈眼眸低头转了转:“您现在知道了,孙女有爱慕之人。” “念慈啊!现如今国泰民安,三王爷功不可没。二王爷你也知道,若此番······” “爷爷,您别说了,我不会嫁给三王爷的。若您们是想靠孙女联姻,孙女万死也不从,对不起爷爷,原谅孙女的任性。”杨念慈打断了爷爷的话,径直转身离开,独留杨信国一人在原地。 杨信国自然是不想为难杨念慈,他就这么一个孙女,自幼父母早逝就只有爷孙俩相依为命。杨念慈也明白爷爷的意思,可她那么爱柳如甫,情谊怎难割舍掉。 纸鸢跌跌撞撞小跑过来,杨念慈正在书房画着木兰花,犹爱木兰,人如其兰。 “小姐,小姐,三王爷派人送了好多好多的礼到府上,说是要跟你成亲呢?”纸鸢像个没脾气的孩子,笑嘻嘻的说道。 “他这是做什么?此事怎能随着他的意来!”杨念慈放下画笔,喃喃自语道。 “纸鸢,差人将这些礼退回去,就说无功不受禄,另外,告诉三王爷,我已有爱慕之人。”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三王爷英俊潇洒,你怎么还不从呢!” “我与柳公子互有爱慕之心,我俩对约不在爱慕他人,更何况我不喜欢三王爷。” “老太爷已经亲自派人去柳家回话了,叮嘱府上所有人都不准告诉你。”纸鸢小心翼翼答道。 “什么?”说完便立马跑了出去。 第五章 身患寒疾 杨念慈徒手徒脚跑到柳家,来不及歇息。 “如甫,如甫你开门啊!我是念慈。”她着急的敲打着门,房门紧闭,没有一人前来开门。 ‘砰砰砰’,连续敲了好几声都不见人开门,杨念慈着急了起来。 “如甫,我求求你开开门,是不是我爷爷跟你说了什么,你听我解释。” ‘吱呀’一声,门开了,出来了一位老妇。 “念慈,你回去吧!如甫说以后就不与你往来了,断了念想,让你也别再找他了!”老妇满脸不忍的说道。 “伯母,您听我说,那不是我的意思。”杨念慈着急的解释。 “念慈啊,听伯母的话,你先回去吧!这只能说明你跟如甫没缘,断了对你俩都好。”说完便关门进屋去了,留的杨念慈一人在门外。 杨念慈落魄的站在门外,眼泪如同玉珠一般哗哗往下落。她和柳如甫结识于一场书会,以书会友。那天杨念慈对阵第一人便是柳如甫,两人不分高下,难分辨第一。 “姑娘乃神人也,与一男儿对诗毫无压力,佩服!” “公子过奖了,能与公子这等优秀之人对诗,是我的荣幸!” 两人不打不相识,此后两人便经常一起作诗画画,郎才女貌莫不过是这一对了。 “小姐,我,我们回去吧!老太爷发现你跑出来找柳公子会生气的,快跟我回去吧!”纸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杨念慈有气无力道:“为何我的人生就如此般模样,由得了别人由不了我。” 纸鸢连忙挥手摇头:“小姐,不是这样的,嫁给三王爷自然是好的。这也许就是上天安排的呢!” “上天安排,是啊,就是让原本相爱的人得不到任何结果,这安排不要也罢。” 此时天庭一片祥和安静,玉帝却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啊欠,啊欠,啊······啊欠。”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说说。”玉帝一脸不耐烦道。 太白金星连忙上前道:“启禀玉帝,凡间杨信国将军府奇女子杨念慈正因联姻一事犯愁,埋怨上天,惹闹了上天。” “不就是一个凡人,能有多大能耐恼到朕。” “禀玉帝,此女子乃奇女子,其体内含有独特仙气,实属罕见。又······又与冥王沐陂有后世关联,因此才有了这般事端。” “既然如此,责怪上天,那便一定得要惩罚,念其为一凡人,与冥王有关,便赐她寒疾于身,且送一护身宝物一件,星君看着办。” “是。” 太白仔细看了看杨念慈身上的物品,木兰簪甚是耀眼。他点点头,施法指中木兰簪,一股仙法笔直走向杨念慈头上的木兰簪,此簪将是杨念慈治疗寒疾的法宝;又施法至杨念慈身体,制造寒疾,一到冬季便畏惧寒冷。 杨念慈瞬间觉得全身寒冷,当即晕倒在门外。 此后,杨念慈便大病一场。 “王爷,打探到杨小姐去找了柳如甫后便大病一场,已经连续一天了,正是六月天,小姐手脚依旧冰凉,不知是何怪事。”候昊急匆匆的跑进书房说道。 “什么?赶紧备马,去杨府!”沐陂一脸紧张,俊逸的长发倾斜到肩上,眉头紧锁。 到了杨府,杨信国迎了出来:“老将拜见三王爷。” 沐陂将他扶起:“免礼免礼,念慈怎么样了?” “一直不曾醒来,此事邪乎的很,找遍了江湖医术高的都说不能根治。” “快带本王去看看!” 床上杨念慈静静躺着,沐陂上前替她诊了诊脉,‘奇怪,她这脉象怎么如此紊乱,手脚也如此冰凉,照理说天正是二月,症状不可能出现这个。’ 想着便暗自发出内力准备一探究竟,隐藏的内力别人看见不得,只有同等会使用法术的人才会看见。 “是寒疾!”他紧了紧眉眼。 杨信国上前询问:“普通寒疾也见不得这般症状,她这是?” “每个人体质不同,加上念慈身上有独有的气体,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寒疾。” 杨信国懊恼:“这可如何是好,可怜我这孙女受苦了。” “杨老将军莫急。候昊,先带杨老将军出去。” 杨信国不解,毕竟还未过门,孤男寡女传出去也不好:“王爷你这是······” 候昊连忙回到:“杨老将军放心,我们家王爷会一些医术,不比江湖中那些所谓的仙医差,请随小的出去吧!” 杨信国听了也没再多说,半信半疑关好门出去了。 沐陂单手施法指中杨念慈胸口,运送内力到她体内。 ‘结节?不可能,她一凡人怎会有结节,莫非······’不便多想,继续输送内力。许久,杨念慈眉眼开始微微搐动,慢慢睁开了眼。 她看见沐陂惊讶道:“三王爷?你,你怎么能在这?” “本王听说你病了,前来看看,现在你已经醒了,记着多保暖,不可穿的太单薄,你体弱,容易引起寒症并发。”说完便走出了门。 “三王爷,念慈如何?”杨信国见沐陂出去,连忙问道。 “进去吧!她已经醒了。”又转身吩咐纸鸢:“记得注意保暖,虽是六月天,但她是体寒体质,不易吹风受凉。” “是,三王爷。” “那本王就先告辞。”说完微微鞠躬准备离开。 “三王爷不再多呆一会吗,念慈既然已经醒了,就陪她说说话吧!”杨信国答道。 “你们好生照顾念慈,本王还有事,杨老将军先告辞。”说完便和候昊大步离开。 他哪里是有事,他是知道杨念慈不想见他,不吃这闭门羹早早离开了去。又加之这体内的寒疾并非常人所得,他一看就知道是天界的谁动了她,此番是要回天庭查这事的。 华灯初上,粉色玲珑,大殿内正在载歌载舞,沐陂不给通报直接闯了进去。 “沐陂参见玉帝。” “哦?冥王怎么有雅兴到我这里来?”玉帝眯着眼。 “请玉帝先撤掉这些歌舞伎,臣有事禀告。” 玉帝挥了挥手,招呼那些歌舞伎下去。 玉帝笑了笑:“冥王可是为了杨念慈一事而来?” “玉帝既然知道,那就给小仙一个解释吧!” “你可知那女子埋怨上天安排不公?” “不知,即便是,玉帝用此法来惩治一个凡人是否太苛刻?兴许她也只是说了自己命运,玉帝在这充当什么?” 玉帝顿时脸色大变,太白星君见状连忙开口:“玉帝,还是让小仙来禀告冥王吧!” “冥王莫急,此事还跟冥王有关。此女子自幼身带仙气,实属不寻常也!星象显示此女与冥王有一定关联,故此玉帝才做了此惩罚。当然,玉帝并非恶狠,还赐予她的木兰簪护身,但凡凑够精华,她的寒疾便能好,惩罚也就到此结束。” “精华如何凑?”沐陂冷峻的脸看不出一丝喜悦。 “此事,需要你们自己去揣量,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这也正是你们要经历的。” 沐陂舒了口气:“沐陂谢过玉帝留情之恩,告退!”说完便离开了大殿,回到楚王府。 第六章 他救了我 “你带人直接去将军府下聘礼,本王即日就要迎娶新娘。”沐陂回到王府后,直接对候昊下令道。 “王爷,你确定,恕小人直言,杨小姐目前······” “是本王迎娶还是你,叫你办就去,别啰嗦,本王自由分寸。” 候昊一脸无奈的走了出去,他认为杨念慈此时正刚与柳如甫分开,不宜这么快。而沐陂只想快点迎娶帮她凑够精华治好寒疾。 杨念慈倚在床上,杨信国端着一碗汤药正在往她嘴里送:“念慈,你这次醒过来可得多亏了三王爷。” “他救了我,我知道。” “既然知道,爷爷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爷爷,孙女一直都明白您的意思,但是你不该去找柳如甫,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不找柳如甫,你会听爷爷话吗?现今二王爷处处与王上作对,你与三王爷联姻恰巧是好事,三王爷用心辅佐王上,与我们杨家联姻,二王爷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敢乱在老夫面前乱来。为了这举国上下百姓的安宁,远离杀戮啊!”说完杨信国便咳了几声。 杨念慈着急的赶紧帮杨信国拍背:“爷爷,您容孙女再想想。” “老太爷,老太爷,大喜事,三王爷已经下聘礼了,送了好多上等丝绸珠宝,就在前厅里呢!说是即日便要迎娶小姐。”管家一脸喜气跑了进来。 杨信国将药碗交给纸鸢,准备前往前厅,杨念慈拉住了他的衣袖:“爷爷······” “念慈,爷爷能帮的只能做到这了,你尽快做决定吧,仔细想想爷爷说的话。”说完便离开了。 杨念慈低头抿了抿嘴,额前的碎发有点湿润,许是屋内加暖热的。纸鸢端起药碗递上前去。 “小姐,你就听老太爷的吧!老太爷也不想让你去联姻,但是他这一辈子都为了这个国的百姓,太苦了,你不能再折腾他了。” 杨念慈没有接住递过来的药,依旧抿着嘴低头不语,仔细想着什么。 二月的天,微微有点冷,但不至于冰冻寒冷,外面的木兰开的很旺,和着温暖的阳光。杨念慈看着窗外的木兰,微微一笑。 “纸鸢,去楚王府传话,就说我答应了。” “小姐你······”纸鸢很是惊讶。 “你没听错,去报信吧!我答应了。” 楚王府内。 “王爷,喜事,老将军府上的念慈小姐答应这门亲事了,恭喜王爷。”候昊一脸笑意进来说道。 “什么?她答应了?莫真是因为我救她为了感谢本王。愣着干什么,快去,快去布置,明日迎娶。”沐陂紧锁的眉终于舒展开来,眼窝里满是笑意。 楚王府里上下热乎着忙碌着,流光溢彩,满是红红的喜庆。 将军府则是简单的挂了些彩灯,红布,为筵席准备必备品。 “小姐,这是三王爷差人送来的喜服,你看看。”纸鸢拿着叠的整整齐齐的喜服走了进来。 杨念慈簌簌起身:“他倒是仔细,可我却只能无心,不必看了,明日直接穿上便是,搁那吧!我出去走走,暖手壶装一个拿来吧!”说完便去了木兰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了。 第七章 大喜之日 翌日,楚王府内所有王公贵戚都来了,沐陂一早便醒了过来。 穿上喜服的他格外硬朗英俊,他抖了抖胸前的大红花,嘴角微微上扬,‘你终于可以是我的了’,想着便出门准备迎亲去。 迎亲队伍老长了,沐陂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唢呐声响遍整个城南的街道,很快便到了将军府。杨念慈盖着喜帕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沐陂笑了笑,下马上前去搀她。 “念慈,把手给我。” 手刚碰到杨念慈胳膊,杨念慈便躲开了,扶着纸鸢的手上了花轿。只剩的沐陂在原地发愣。 杨念慈坐在花轿里,泪水不停的往下掉,‘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两路人了,如甫,希望你过的比我好’。 到了楚王府,杨念慈安静的坐在洞房内,纸鸢在一旁直打瞌睡,杨念慈掀开喜帕:“纸鸢,纸鸢······” “啊······小姐,你叫我。” “困了就现在这里躺会,没事的,现在时间还早。”说着拍了拍床示意纸鸢睡下来。她其实更想纸鸢一直睡在这,这样沐陂也不会强行睡在屋子里。 “小姐,你说什么呢,这可是你跟三王爷的婚床,我怎么能睡,我不困,眯眯就好了。”纸鸢赶紧摇头。 外头锣鼓喧天,喝酒吃肉,不醉不休。沐陂陪着沐昱喝了好几杯。 沐昱拍了拍沐陂肩膀:“如你所愿,娶到了你想娶的女人,以后啊!你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可别再做事那么手段,你这么狂,怎么能招王妃喜欢,你说呢!” “王兄竟会开些玩笑,来,喝!”说完一杯酒下肚。 两兄弟喝了不少酒,沐陂也醉了不少。 半夜,宾客才屡屡散去,沐陂回到房里,纸鸢蹲在地上已经睡着了。 “纸鸢,你下去吧!” “啊!······哦,是,奴婢这就下去。”纸鸢揉了揉惺忪的眼退了下去。 沐陂来到床前,揭开了喜帕。光辉相映,烛光下,杨念慈雪白的脸被衬的白里透红,樱桃红唇,细细的眉眼甚是好看,沐陂看如了迷。而她的眼睛却是红肿的,想必是刚刚哭过了。沐陂明白她为什么哭,淡淡说了句。 “我去书房睡。” “王爷多虑了,我已经嫁给王爷,便是王爷的人妻,何必要分房睡呢?”杨念慈抬头看着他道。 “本王只想今日开心的迎你回府,不曾想过······你会这般模样。” 杨念慈看着他忧伤的脸庞:“歇息吧!” 床上两人隔的很开,沐陂有些生气,凑近她:“既然已是夫妻,何必在意这些礼仪。”说完便伸手抱住杨念慈的腰,杨念慈立马躲开。 “王爷请自重。” “自重?你叫本王自重?我们已是夫妻,为何你还要这样?是觉得本王拆散了你跟柳如甫?”沐陂起身看着她。 “······” “杨念慈,你记住,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人了,本王现在就要跟你行夫妻之事,你不从也得从!”沐陂莫名开始发起火来。说完便直接压在杨念慈身上,双手紧紧箍住她的头,用力吻了下去。她的唇瓣香香软软,让沐陂欲罢不能。沐陂哪里肯放过她,直接扯开了她的衣物探了进去,杨念慈突然感觉到撕心一样的疼痛。 她拼命用着小手推开沐陂,奈何怎么也推不开,只能任由沐陂把她压在身下。落红鲜明透亮滴在床单上,杨念慈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不再抵抗了,她选择听天由命。 任由沐陂将她搂着,不做任何挣扎。 第八章 开个玩笑 第二日,沐陂早早起了床,他静静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杨念慈,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才出了门去。 沐陂刚出了门去,杨念慈就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床上的落红,眼泪唰唰流,回想起昨夜的疼痛,让她对沐陂心生恨意。 早朝上,二王爷沐寻回来了,他刚打完仗回来,没能及时赶上沐陂的大喜日子。 “三弟,二哥回来晚了,莫要计较,到时亲自登门拜访弟妹。”沐寻满脸笑意。 “二哥说笑了,三弟怎么会记二哥的丑,咱们兄弟间不存在这些。” “那正好,没喝到你的喜酒,等会去你府上喝两杯怎么样?” “那再好不过了,请吧!” 府上,杨念慈依旧找了一棵木兰树,命人打造了石桌石凳,一个人坐在那边喝茶便看书。 “王妃呢?”沐陂一回来就开始寻找杨念慈。 “回王爷,王妃正在花园里看书呢!” “二哥,请。我这王妃犹爱木兰,可见她又是去赏木兰了。” 沐寻笑笑:“好雅兴,现在此般女子可不多了,三弟正是好福气。” 沐陂沐寻远远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看书的杨念慈,走进看,宛如一幅画置于眼前,画中美人柳叶细眉,丹凤眼,樱桃小嘴,让人‘垂涎欲滴’。 “念慈,过来。”沐陂轻声唤杨念慈到他身边去。 “这是二哥沐寻。” “念慈这厢有礼了。”杨念慈放下书走了过去行礼。 “弟妹不必客气,文人淡雅,清新脱俗,说的可是弟妹你吧!”沐寻一脸贪婪的模样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的妻子凶蛮跋扈,如同一泼妇,不像杨念慈这边知书达理,聪颖过人,被杨念慈的美貌给迷住也不足为奇。 沐陂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便招呼着杨念慈回房。 “念慈,外面风大,你身子弱,回房看书吧!” 杨念慈自是知道沐陂担心沐寻对她做些不规矩的事,便也应从了。虽因昨夜洞房之事心存芥蒂,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给足了沐陂面子。 杨念慈行了礼便离开了。 “三弟有眼光,落得这么好一媳妇。改天给二哥也再物色一个这样的小妾。”沐寻一脸盯着杨念慈离开的方向笑道。 沐陂愣了愣,他早已猜到沐寻一定会动杨念慈的心思,便不客气道:“二哥,有的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三弟在此给你提个醒。” 沐寻大笑:“哈哈哈!三弟,二哥就跟你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当真嘛?”心里实则恨透了沐陂,沐陂与沐昱胜似亲兄弟,而他跟两人却是死对头,嘴上互相礼让,暗地里却东挣西抢。 沐陂懊恼:“二哥如果没别的事,就先请回吧!改日三弟亲自到府上赔罪。”说完便离开了花园,留的沐寻一人在原地。 冥府内,沐陂换了一身黑色绣有金色木兰的长袍,她母妃的狱龄早已结束,现在就等送她升天。沐陂此番前来除了看母妃,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查看沐寻的生死簿。照理说他从不会提前翻看凡人的生死簿,但这次沐寻真的彻底惹怒他了。 “给本王报二王爷沐寻的生死簿。” 白无常立马在空中翻出数本生死簿,生死簿们自行快速翻阅,白无常仔细看着。 “报,人间二王爷沐寻生死簿,剩余阳寿二十余年。” “二十余年?你确定看仔细了?”沐陂一脸诧异。 “主子放心,我白无常查实了,确实还剩二十余年。” “他这等作恶之人,竟还有二十年的寿命,你们怎么算的!” “主息怒,阳间人的寿命并非我等能控制,这是他们的定数。”白无常哆嗦着。 沐陂没再多问:“本王母妃在这可好?” “冥王放心,她现在跟其他小的们一起做饭呢!要不小的给您叫过来?” “不必了,你们好生照顾她,在她升天之前千万别出叉子。”说完便消失离开了。 第九章 他成亲了 回府后已是夜里。 进门瞧见杨念慈正坐在桌前看书。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沐陂暗暗自喜,以为是在等他。 “王爷,我,我们······” “但说无妨!” “我们分房睡吧!” “杨念慈!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峻的脸多了一份失落。 “意思很明确,我要分房睡。” “那本王告诉你,不可能,你别想这些,永远都不可能!”说完甩了甩袖子出了门去。 杨念慈看着背影没有半点怜惜,她不爱他,又怎能和他同床睡。 夜里。 沐陂带了一身酒气回到房中,杨念慈早已熟睡,沐陂就身躺了上去搂住杨念慈。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杨念慈一脸惊吓道。 “念慈,别这样好不好,本王真的好爱你,别拒绝我。”沐陂趁着醉意嘟囔道。 杨念慈瞬间心软了,不说话,任由沐陂将她搂着。沐陂就这样和着衣搂着杨念慈睡了一夜。 清晨。 杨念慈醒来沐陂已经上早朝去了,纸鸢正坐在桌前打瞌睡。 “纸鸢,纸鸢?” 纸鸢一个踉跄醒来:“小姐,你醒了,我帮你更衣。” “你怎么最近老打瞌睡?没休息好?”杨念慈拿起木兰簪子仔细看着。 “没有没有,就是困的很,以前也不这样。”说着还呵欠连天。 “小姐······没什么······”纸鸢看了看杨念慈,欲言又止。 “什么事,怎么支支吾吾的?” “柳,柳公子今日,大婚。”纸鸢瞥了瞥杨念慈。 杨念慈拿着簪子的手越发的紧张:“他要成亲了,我原以为······罢了,我都已为人妻,何必还再要求别人等我。” “可是,可是是跟韵懿小姐成亲,我,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但你睡的太沉,不敢打扰你,现在估计结亲队伍已经快到柳家了。”纸鸢一口气说道。 “韵懿?他们俩?你说的可是真的。”拿着簪子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千真万确,我刚刚去街上给你买枣糕,街上好大一阵势。” “走,去柳家。”说完快速穿好衣物跑了出去。 柳家门外张灯结彩,处处都是喜庆的样子。 杨念慈在远处呆呆的看着,柳如甫和刘韵懿站在一起十分登对,转眼柳如甫发现了她,眼神一紧立马走了过来。 “念慈,你,你来了。” “嗯,我······我来祝贺你跟韵懿,好好待她。” “念慈!”刘韵懿跟了过来。 “韵懿,你放心,我不是来找茬的。”杨念慈强装微笑道。 “念慈,我们,对不起,我喜欢如甫很久了。” “好啦,你我是姐妹,不存在,我已为人妻,早就不惦记他了。你们快忙,我先回去了,王爷还在等我呢!”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哦,外面的那些礼是我跟王爷的一点心意,收下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王府内,杨念慈一个人呆呆坐在木兰树下。 手里捻着一朵木兰发呆。 “王······”纸鸢刚要开口,却被刚回来的沐陂示意打断。 “下去吧!”沐陂小声吩咐道,俯身坐到杨念慈旁边。 杨念慈见是他,便准备起身行礼,却一把被他按住:“不必了,你我是夫妻,以后不必多礼。” 见她不说话,沐陂继续说道:“这木兰可比柳如甫好看多了,多瞅瞅花吧!” “王爷我······” “不必多言,本王明白,只要你现在还是我的人就好。”沐陂打断她,沐陂知道她心里还想着柳如甫,他听说今天的事后,他只是心头有点疼,但他都明白。 “今天的天儿真好,木兰也很香。”杨念慈望着天说道,她也明白沐陂一定很失落,连忙转开话题。 “没你美。”沐陂若无其事的说道。 “······”杨念慈假装没听到,低头不语。 第十章 寒疾复发 “回屋歇着吧!外面天凉。”沐陂柔声说道。 杨念慈不知怎的,突然开始接上他的话,变得很听话:“嗯,是有点凉,回去吧!” 两人一左一右互相傍着回了屋子里,晚膳早已准备好。 杨念慈坐下来也什么都不顾虑了,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沐陂见她吃的这么香,打算逗逗她。 “怎么?不给夫君来碗汤?” 杨念慈木楞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起身拿起碗盛好汤递给他:“王爷,这是你的。” 沐陂表面装作很淡定的样子,内心实则开心的不得了:“谢谢,快吃吧!” “明日回门,我跟你一起回府看爷爷。” “啊······哦,好。”杨念慈有些不解,她以为自己明天都不能回去,没想到沐陂还说要陪她一起回去。 晚膳过后,杨念慈在房间看书,沐陂从外面进来拿了什么东西。 “喏!”沐陂将东西放在她面前。 “这是?”杨念慈拿起桌上的衣服看向沐陂。 “今儿个下朝后得来空闲,去替你看了一块布料,既然回娘家,本王不能让你就这副模样,起码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楚王府。”沐陂漫不经心道。 杨念慈点点头:“这样的,那念慈谢过王爷。” 说完将衣服收好,准备上床睡觉。 两人依旧躺在一架床上,沐陂还是和往常一样搂着杨念慈,只是这次,沐陂比以往温柔许多。 “念慈······”沐陂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嗯?” “让我住进你心里吧!”沐陂继续轻声说道。 “王爷,你······你快睡吧。”杨念慈准备挪开话题道。 “别岔开,我说认真的,留一个位置给我吧,以后你唤我夫君,我唤你爱妻。” “王爷,你怎么了?”杨念慈小心翼翼探视道。 沐陂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没什么,只是想你别离开我。” 杨念慈没有答话,假装不回话,装作自己睡着了。 沐陂见她没回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睁着眼看着她的脸。夜光下,她的脸朦朦胧胧,樱桃小嘴薄薄像画上去的,衬的脸越发好看。 入夜,两人都已经入睡。 翌日。 杨念慈早早醒了过来,沐陂睡在他旁边,杨念慈这才仔细将沐陂看了一遍。英挺的剑眉,高打挺拔的鼻梁,淡色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不得不说,沐陂真的很帅气,长着一张女人都会喜欢的脸。 沐陂睫毛微颤,大概是要醒了过来,杨念慈赶紧起身,假装自己刚醒。 沐陂忽的一下坐起来从后面抱住她:“早,我的爱妃。” “王爷早。”杨念慈被这一抱下了一跳。 “你既然醒了,那我们就收拾收拾准备回将军府吧!” “嗯,好。” 说完杨念慈便起身洗漱了去,留的沐陂还赖在床上。 楚王府外,马车早已备好,沐陂早早等在马车外,杨念慈缓缓走来。淡紫色薄纱,白色纱裙绣上水色蝴蝶,头戴一头青丝被那只木兰簪挽起一半发髻,素色淡雅。 “好看。”沐陂盯着她目不转睛,连声夸道。 “谢王爷,衣服很合身。” 一旁纸鸢低头笑而不语,就连候昊都从没见过王爷这般夸赞别人。 “那我们出发吧。”沐陂说完伸手扶着杨念慈上马车。 杨念慈也很放心的把手交给沐陂,这一次她没有再推开沐陂。 马车很快到了老将军府。 杨信国迎了出来:“老将参见······” “爷爷,现在我是你孙女婿,您可别再自称老将了,叫我沐陂就好,以后自家人都这么叫。”沐陂打断杨信国说道。 “额,是,是是,沐陂呀,念慈,咱们都进屋坐吧!” 一家子人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小心!”沐陂一声叫声使得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杨念慈踩台阶没踩稳,一不小心差点滑倒,幸好沐陂及时将她搀住。杨信国见状,满意的点点头。 “来来来,快快进来,外面风大。”杨信国连忙过来搀着杨念慈。 “哎呀!念慈,你这手怎么这么凉,不会是寒疾又复发了吧。”杨信国惊声着急道。 沐陂一直搀着杨念慈的胳膊,不曾摸到她的手如此冰凉,吓的干净伸手去摸杨念慈的手。 “念慈,你这是?你冷吗?快告诉我。”沐陂急忙道。 “有,有一点点。”杨念慈冷的有点颤抖,但还是强忍微笑道。 杨信国在一旁连忙对着纸鸢说道:“纸鸢,快进小姐屋子给小姐拿个披风出来。” “哦,是。”纸鸢说着立马小跑进去。 沐陂神色紧张道:“爷爷,我看我还是把念慈先带回去吧,她这寒疾一发,恐怕不是那么一会就能好的。” 杨信国点头:“王爷说的是,那先等拿到披风你们就赶紧回楚王府吧!” “爷爷,念慈,念慈对不住您,下次再来看您。”杨念慈满脸虚弱道。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没事爷爷就高兴,快,把衣服披上。”杨信国说完将纸鸢拿来的披风给杨念慈披上。 “王爷,念慈就交给你了。” “爷爷放心,沐陂一定细细照料,那我们就此告辞。”说完转身扶着杨念慈坐上马车离开。 一路马车狂驰到楚王府。 “念慈,来,躺下来。”沐陂扶着杨念慈躺在床上,开始替她诊脉。 ‘体内寒气结节怎么如此之多?莫不是严重了?究竟如何才能吸取足够精华,不行,得上天问问’。想着越发觉得事情不妙,再脱下去恐怕会危及性命,沐陂准备上天询问如何将木兰簪吸取足够精华。 “纸鸢,好生照顾好王妃,本王去去就回。”没等纸鸢反应过来,说完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沐陂直接找到太白星君,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去揪住太白的衣襟:“你这小老头,还不快赶紧告诉本王木兰簪如何汲取精华?” “冥王饶命,小仙,小仙也不知啊!”太白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不知道?那就让你跟本王王妃一起陪葬。”说着就一掌劈了下来。 “饶命,饶命,我说,我说。冥王想要这木兰簪汲取精华,引渡这世间孤魂野鬼的灵魂便可,但凡事不可这么简单,得一步一步来,您与王妃所经历的还远着呢。” “引渡灵魂?”沐陂抓着太白衣襟的手松了下来。 第十一章 纸鸢病危 “没错,世间孤魂野鬼在人间留有夙愿,因此需要靠王爷与王妃一同引渡灵魂,将他们安心送走啊!这是一颗暂时打通王妃体内结节的通气丸,服下王妃会暂时醒过来,后面就要冥王你了。”太白整理了衣襟继续说道。 “多谢,刚刚多有得罪,忘星君莫要介意。”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哪里哪里,小仙不敢当,恭送冥王。”说完太白呼哧一声先走了。 回到楚王府,沐陂急匆匆赶到杨念慈房间里。 前脚刚踏进屋子半步,就看见纸鸢依靠着床沿睡着了,沐陂大怒。 “你们都怎么照顾王妃的,起来。”沐陂对着纸鸢大喊道。 纸鸢一动不动,一直睡着。 “来人,把她给我叫醒。” 候昊一听立马跑了进来,看见坐在地上的纸鸢赶紧跑过去推搡着纸鸢:“纸鸢,纸鸢?醒醒。” 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一惊:“王爷,纸鸢没有呼吸了!” 沐陂身躯一震:“什么?仔细探探,看看怎么回事。” “王爷,确实没有呼吸,但身体是热的。”候昊探了一遍气息后,继续说道。 沐陂立马蹲在纸鸢面前摸脉:“她没死,可就像是睡死过去一样,瞌睡症?” “王爷,请你救救她吧,纸鸢是王妃的贴身丫鬟,断不可有什么事,万一王妃醒过来发现纸鸢没了······”候昊很担心纸鸢,自从纸鸢来了楚王府后,候昊就有了说话的人,还时常关心候昊。 “本王会救她的,你先把她扶到床上去,我等会过去替她治疗。”沐陂起身坐到杨念慈床边拿起她的手摸着脉,随后将通气丸给她服下。 候昊则把纸鸢抱起到另一间屋子里。 服下药丸后,沐陂准备给纸鸢开始做治疗。 “你们都先出去,照顾好王妃。” “是。” 待众人都出去后,沐陂施法指中纸鸢额心,彼时纸鸢面部表情开始异常,表现的非常痛苦,沐陂早已察觉到,紧闭双眼,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气体存在她的体内。 ‘是什么,为何有如此强大的气流,莫非纸鸢不是凡人’? 沐陂仔细探了探,终于发现这股气流的宿主——瞌睡虫。 ‘她身上怎么有瞌睡虫?一个凡人体内,莫非是有人又开始出来作怪’?想着便开始用出内力把那颗瞌睡虫准备抓出来,沐陂狠心一收,瞌睡虫被紧紧从纸鸢体内揪出。沐陂再一阵法将瞌睡虫烧的一干二净。 此时,一声邪恶的声音想在沐陂整个耳朵里,“哪里来的程咬金,扰乱我的好事。” 沐陂察觉不对,赶紧随着声音一探究竟,随后来到一片空旷的野地,深处一幽暗洞穴。 “何人,出来!”沐陂厉声呵斥。 “哈哈哈哈,竟有不怕死的送上门来,可惜不是女人。”鬼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为何害人?” “哦?我何时害人了,我无非就是想找一个妻子共度余生。”声音停顿后出现一个白衣男子半掉在沐陂面前。 ‘是鬼魂!’。沐陂是冥王,鬼和人自是一下便能分辨出。 “你一个野鬼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我管你什么王,我好不容易培养的瞌睡虫被你给弄死了,你就得死。”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少废话,你为何要害她,你们无冤无仇。” “我要与她成亲,何时害她,我要和我的玉珠白头到老,还要生好多孩子,都是你,都是你,本来差一点我就快占有她了。”白衣在风中摇曳着,男子依旧恶狠狠的说道。 “你是已死之人,她不是你的玉珠,赶紧去地府报道,不然休怪本王不客气。” “你撒谎!她就是我的玉珠。”说完直接冲着沐陂杀了过来。 沐陂早已看穿他这雕虫小技,反手就是一道法杀了过去,将白衣男子击倒在地上,顿时男子一口鲜血喷出。眼看沐陂又是一脚飞奔而去,一绿衣女子突的出现替白衣男子挡了一脚。 “噗······咳咳咳······”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白衣男子立马反应过来:“玉珠?玉珠是你吗?你去哪里了,你怎么才出现?” “我,我······是我,良生,求你别再伤害无辜了,我知道你为了找我,把跟我长的像的女子放了瞌睡虫,但是她是无辜的,醒醒吧!” “那你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白衣男子发狂道。 “你摸摸我。”女子说完拿起男子的手抚摸她的脸,瞬间手穿过了脸,是灵魂,她已经死了。 男子不敢相信:“玉珠,你······” “没错,我已经死了,我快要升天了,你摸不到我的。粗老三侮辱我后,我便跑出去跳了河,你以为我背信弃义抛弃了你,其实我早就死了。白无常大人知道此事与冥王有关,放我前来。” 沐陂在一旁淡淡说道:“既然你快要升天了,自然知道本王的身份,不过他还是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女子连忙跪下求沐陂:“冥王恕罪,饶了他吧!我会劝他回地府接受狱灾。” “冥王?你是地府的王?那你怎么不带走粗老三那个王八蛋,你算什么王。” “没错,我是冥王,粗老三自然会有他应得的后果,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你只需要等便是。念你是无心之过,给你一次机会,回地府接受狱灾,升天后自可与玉珠团聚。” “谢冥王,快,快谢过冥王。”女子欣喜若狂,又叫来白衣男子一起谢过。 白衣男子看着沐陂:“你若说的当真,我定从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把他们带回去吧!”说完对着后面早已在等待的黑白无常施了个眼色,随即带走了他们。 一切处理完后,这边纸鸢醒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小姐,小姐呢?”说完便起身跑到杨念慈房间。 候昊见到纸鸢,一脸惊喜:“你可算醒了,王爷果真有办法。” “王爷?”杨念慈半醒中听到了,清醒过来后便不自觉的喊了沐陂。 “小姐你醒啦!你没听错,是王爷救了我跟你。”纸鸢拉着杨念慈的手道。 “你怎么了?”杨念慈一听,连忙紧张问到纸鸢。 “王妃,方才纸鸢一直瞌睡醒不过来,王爷替纸鸢看了一番,纸鸢这才醒过来,至于王妃您是寒疾犯了。”候昊在一旁耐心解释道。 “王爷救了我们?他人呢?”杨念慈环顾四周看了看。 “王爷他······” 还没等候昊说完,沐陂进来打断了他:“我在这!” 第十二章 花中之王 “纸鸢谢过王爷救命之恩。”见沐陂进来,纸鸢连忙行礼。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家小姐,是她救了你。” “额······这,啊,明白,多谢小姐救命之恩。”一旁的纸鸢一脸诧异,候昊向她使了个眼色,纸鸢立马懂了。 杨念慈跟个愣头青一样呆在原地:“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 “小姐,托了你的福,纸鸢这条命才没丢喃。”纸鸢笑道。 杨念慈立马明白了过来,原来沐陂是因为她救了纸鸢,这是明眼的表白吗? “好了,都先下去吧,我替王妃诊诊脉。”沐陂招招手坐到床边。 “是······” 沐陂把着脉轻声问道:“怎么样觉得?” “嗯,好多了。多谢王爷。” “我只是救我的心爱之人!”沐陂神情冷冷的。 说完转眼抬头看了一眼杨念慈头上的木兰簪,忽地一阵强光进入到簪子里,‘精华?’ 原来木兰簪需要汲取精华,便是引渡世间万物有恩怨的灵魂,将他们安心送到地府接受狱灾升天。方才沐陂送走了在世间有爱恨情仇的良生,精华便自动到了簪子里。 “没事就好,放心,我已经找到治好你的法子了,你安心养病就好。我还有事处理,你先歇着。” “沐陂······谢谢。”杨念慈叫住了沐陂。 “你是我妻子,不用谢。”说完便出了门去。 书房里异常静谧,太白忽地出现。 “小仙参见冥王。” “你怎么来了?”沐陂继续看着书,头也不回的问道。 “小仙此番前来,有事告知。” “什么事?” “王妃体内的仙气想必冥王早就察觉到了,冥王不好奇这股仙气自合而来吗?” “你知道?”沐陂一听立马起身看向太白。 “自古含有仙气之人定不是凡人,没错,王妃也不是凡人,只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仙气。” “她是谁?”沐陂神色紧张道。 “花中之王,杨满香之女,而今转世到老将军府,因杨满香二十年前开玩笑,说要将王妃许给冥王,当时冥王还是老一任,王妃也正是腹中儿,随后玉帝又因查出杨满香私通凡人,后连通腹中的小王妃一同处死。” “玉帝不知当时的胎儿?” “不知,小仙得知也是因为王妃是小仙许言十九年后转世,与冥王相遇,这才有了后面的事,说来也奇怪,冥王你正是王妃的福星,星象显示,你与王妃是绑在一起的。” “你告诉本王这些做什么?” “小仙是想提醒冥王,收取精华之路异常艰辛,冥王妃的身份你该知道。” “有劳,你先回去吧,本王自有分寸。” “是,小仙告退。”刚说完太白就一阵光消失不见了。 沐陂沉下来静静坐在椅子上,‘命中注定,念慈,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沐陂不在意收取精华有多艰辛,他更在意杨念慈最终的选择,现如今知道了杨念慈的前世身份,他也依旧只在乎她的选择。 “主儿,小仙参见冥王······”白无常从后面蹿了出来。 “急急慌慌做什么?” “主儿,娘娘她······哎呀,娘娘她出事了。”白无常拍手道。 “什么?我母妃怎么了?”沐陂一个转身眼神凛冽的看着白无常。 “娘娘怕是不行了,魂魄已经开始半透明了。” “胡说,小心你的狗命,回地府。”说完一道光消失在眼前。 地府内所有人紧张兮兮侯在灵床前,生怕沐陂发怒。 “母妃,母妃,你怎么。”沐陂急慌慌跑到灵床前跪在地上。 “陂儿,母妃恐怕见不到你的父王了,是吗?” “能的,你升天后就能与父王团聚了,你再坚持坚持好不好?”沐陂跪在地上眼泪滴落着。 “母妃坚持不住了,替我给父王说说我就不去看他了。你好好好辅佐大哥,好好让黎明百姓过上好日子,我······我会保佑你的······”说完魂魄开始透明一点点消散掉。 “母妃,别走,求你别走。”沐陂伸手抓住消散的魂魄,却怎么也抓不住。 “啊······”沐陂一阵狂吼,掀翻了灵床。 “主儿,你冷静,娘娘呆在地府常年,灵魂早就受到了创伤,这是无可避免的,主子要节哀啊!”白无常一脸哆嗦样跑了出来。 “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她找回来?”沐陂湿了眼眶,眼睛隐隐泛红。 “小仙该用的全都用了,破损太多,无力挽回。” “都下去吧,谁也别来烦本王。” 沐陂就这样一直坐在地上,眼睛微微犯肿。 楚王府内,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沐陂却迟迟不见回来,杨念慈叫来候昊。 “王爷到底去哪了?” “回禀王妃,自王爷进书房后,小人就不曾见到王爷了。” “先下去吧!”杨念慈忧心忡忡坐在椅子上一直候着沐陂。 一个怀抱将她揽入,杨念慈没有反抗。 “你回来啦?快,快吃饭。”杨念慈起身准备推开沐陂。 “别动,让我好好抱抱。” 一滴泪落在了她的脖颈,‘他哭了?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你,你怎么了?” 沐陂不说话,就这样紧紧把她抱住,泪水早已湿了眼眶。再一会,沐陂大声哭出声来。 杨念慈很是惊讶:“王爷,你,你这是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她用力起身推开了沐陂。 只见沐陂头发凌乱,眼神迷离,一幅落魄的样子再将她搂入怀中。 “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沐陂像个小孩子嘟囔道。 “嗯,我不走,我在这。” 杨念慈反手轻轻搂住他健硕的腰,开始觉得平日里让她讨厌的王爷有些可怜,让人止不住的心疼,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像个小孩子。 “母妃,别走······别走。”说着说着沐陂就渐渐昏睡了过去。 “来人!”杨念慈叫了候昊进来,准备把沐陂扶到床上去。 安顿好沐陂后,杨念慈也上床歇息了,抱着沐陂,单手拍着沐陂的肩慢慢睡着了。 第十三章 法力恢复 半夜,沐陂迷迷糊糊开始说起梦话。 “母妃,别走,陂儿好想你······” “怎么了,王爷,醒醒。”杨念慈被这梦话惊醒,连忙起身拍着沐陂的肩。 沐陂下意识紧紧抱住杨念慈:“母妃······你还没看到你的儿媳呢,别走。” 杨念慈瞬间心头一紧,她知道沐陂的母妃早就死了多年,一时觉得很心疼。沐陂额前的碎发早已打湿,杨念慈抚手替他整理了一番,轻轻的唤着他。 “王爷,没事了,我在······” “我······我怎么了?”沐陂一脸无力醒来的样子。 “没事,你做噩梦了。睡吧!” 沐陂窝在杨念慈怀里,呆呆入睡,杨念慈睁眼看着,好像也没那么恨他了。 月光稀疏,斑驳的洒进屋子,两人很快进入了梦里。 翌日。 天庭不改往日风景,日日笙歌,玉帝此时正嘬着小酒,欣赏着歌舞,沐陂却不入眼的闯进大殿。 指着玉帝老儿直言:“为何本王母妃的生死簿本王无法更改?” 旁边几个天兵跟着他来到大殿:“冥王,不能进······” 玉帝扫兴的脸使了个眼色叫天兵退了下去,又不爽的看着冥王。 “沐陂,你别以为朕不发火是怕你,你多次挑事,朕都看在眼里。你母妃的死与我们无关,这是她的定数,谁都没有权利更改,你身为冥王,掌管地府之事,岂能为了自己的私事打破规矩,你回去吧!念你如此孝心,朕今日不追究。” “定数?何为定数?本王愿意拿自己的命换!” “糊涂!这是天命,岂能你想换就换?”玉帝气急败坏的拍了桌子。 沐陂扬起嘴角笑了笑:“哼,天命?自古以来,这该死的天命害死了多少人?不都是你定的?你忘了三圣母?忘了前花中之王?” “你,胡说什么!”听到前花王,玉帝眼睛立马瞪大看着沐陂。 太白一瞅事情不对,沐陂这嘴真欠,把事给抖出来了:“冥王,您还是先回去吧,此事确实没有办法,你母妃的命数到了,该走了。” “你滚开!玉帝,怎么,忘了杨满香了?但是你别忘了,你杀了她,她的女儿还活着吧!这是什么,吉人自有天相。” 太白在一旁急了眼:“哎哟,冥王,此事万万不可乱说啊!” “太白,你告诉朕,什么女儿?”玉帝恶狠狠的看着太白。 太白一听,立马急慌慌的跪在地上:“玉帝恕罪。” “朕当年不是命你一并处置了?” ‘什么?一并处置?’沐陂一怔,顿时觉得此事不简单。 “禀玉帝,小仙确实准备一并处置,只是孩子是无辜的,小仙便许言让着孩子转世,这孩子便是患有寒疾的杨念慈。” “是她?”玉帝眉头一皱。 “请玉帝降罪,小仙违背天规,私自饶恕那孩儿,小仙该罚。”太白弓着腰跪在地上许久。 “且慢。”沐陂站了出来:“你身为玉帝,人间万处敬仰的神,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有什么资格降罪于他?” “这孩子是杨满香与凡人所生,触犯了天规,留不得,朕为何没有资格降罪,你归我掌管,谁给你的胆子?”玉帝自顾自的说道。 “本王当然自己给自己的胆。” “太白,你私自放走这个妖女,朕罚你削去仙职,留有仙骨打入凡间。至于那女子,贵有仙骨,恢复她花王法力,需凑够精华三十六次方可治愈寒疾永世不可孕育,沐陂你,需经历一大难才可免去死罪。” 沐陂冷眼看着玉帝:“你算什么玉帝,本王甘愿受罚,但是她不行。” “冥王,您可别闹了。”太白拉扯住沐陂的衣袖。 “若你仍旧执迷不悟,那就赐死她。”玉帝甩甩衣袖愤怒离去。 太白见状立马说道:“小仙领命,谢过玉帝。” 沐陂气冲冲径直准备冲过去,被太白一把抱住大腿拦着。 “放开本王······” “既然小仙已被贬入凡间,那便随王爷一同去吧!汲取精华之路正好可以帮忙打点。冥王稍安勿躁,现在治愈冥王妃更要紧。” “······”沐陂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太白则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等等小仙······” 楚王府内,杨念慈正在和纸鸢在后院放风筝,两人打打跳跳,玩的甚是开心。忽的一阵大风吹断了风筝线,风筝直接掉在了树梢上,这可急坏了两人。 “快去叫来候昊帮我们取风筝。”杨念慈手指着树上的风筝,话落,一道光指中风筝,风筝立马飞了下来。 “小姐,你······不是吧!你会法术,你不会是仙女吧?” “怎么回事?”杨念慈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便举起手指仔细看了看,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一道光又现了出来。 远处沐陂和太白静静观着这一幕。 “小姐你怎么了······王,王爷?”纸鸢支支吾吾,满脸惊讶,此时又刚好看到沐陂过来。 “王爷来了?”杨念慈收起手指转过身去。 “参见王爷。”杨念慈行礼道。 “王爷,我家小姐她······”纸鸢迫不及待说出口。 “本王都看到了,不必惊慌,本王会告诉你这一切的。” “王爷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屋说吧,趁大家都在。”说完一群人开始转移阵地,候昊此时也赶了过来。 众人坐下,杨念慈早已按耐不住:“这到底怎么回事?” “太白,你告诉她。” “是。”太白点点头将这些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王妃乃前花王杨满香与一凡人所生之女······” 话毕:“多谢星君救命之恩,这么说来,我的母亲是前花王,那我的父亲便是那凡人?” “正是,王妃不必客气,小仙分内职责,如今王妃你已恢复法力,你便是那新花王,百花界常年无人管辖,今日起可算有主了。”太白摸着那一撮胡须点点头。 “王爷你······”杨念慈转过头看向沐陂。 “没错,我是地府的王,你和一个阴曹地府的冥王成了亲。”沐陂知道杨念慈的意思,直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