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挽歌》 彼端映射 [1]压缩冲程I 兰蒂莫,空间折射技术的产物,从字面意思来看,是把原世界的某个区块整体复制备份,再通过扫描生成于分支世界中。 受2060年第三次世界大战影响,分支世界不再受任何政治体系的管理,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运作方式。 而梦之都的故事, 也将从这里开始…… “生日快乐哟!” 现时间为2091年,第三次世界大战仍在持续。 兰蒂莫情报局办公楼内,探员艾尔莎?琦霏尔[elsa?syl]的私人办公室中,大家正在为她庆祝二十二岁生日。 办公室内的拉帘均被拉下,粉色蛋糕放在艾尔莎的智能桌上,数字蜡烛红色的火光成为了这个房间仅有的光源。 艾尔莎十指相扣的站在蛋糕的火焰前,闭上了眼睛。 “希望今年能遇见值得深交的人。” 她在心中许下了这个一如既往的愿望,轻松的睁开了眼,将蜡烛吹灭。 “生日快乐!”兰蒂莫情报局局长,米哈迪带头鼓起掌来,艾尔莎温暖的笑了笑。 “来来来,分蛋糕吧。” 另一位女同事愉快的建议道,说完拿起切刀在蛋糕上落下了五刀…… 一小时后,众人在庆祝完后皆陆陆续续的离开办公室,最后仅剩米哈迪和艾尔莎留在办公室内。 米哈迪仅剩的头发都已变白,粗糙多斑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更加饱经沧桑——那些淤斑是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长时间暴露在红色核污染区导致的,他曾是新苏联的士兵,受重伤退役后被授予了不少勋章。 米哈迪面色沉重的凝视着窗外,目光紧随着飞向新城区的欧斯兰登私企直升机,同时递给艾尔莎一份任务报告,沉重说: “根据线人的情报,11:00am,在东南区的斯尔夫特大街魔术俱乐部后方的巷子里,会有一起毒品交易,卖方是奥西登斯家族。按赞助方欧斯兰登私企的要求,你需要监视那场交易,上报参与的人。” 米哈迪说完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艾尔莎,冷峻的说: “额外的,跟踪买方,抓住他们的把柄,好让他们以后为我们卖命,情报局已经承担不起任何一场大规模死伤了。” 艾尔莎接过报告,里面是黑手党头目简历,卖方这次主要参加交易的人,同时是奥西登斯家族的千金大小姐——佐莎儿?奥西登斯[zosal?idens] 佐莎儿是一位外貌年龄为十四,实际年龄应约为二十五的少女。身高约157,有着蓝眼睛和金色的及臂长发,同时掌握多种语言。 她装扮上最突出的特征,大概就是那对用黑色蝴蝶结绑着的螺旋状双马尾,这一装扮同时让她的外貌稚嫩许多。 这确实很难以令人相信,但事实如此。 米哈迪拍了拍她的肩,如同往常一样强笑着:“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艾尔莎是米哈迪带出来的最得意的探员。 兰蒂莫情报局,由米哈迪建立的一个私人情报安全承包商,简称li。它与走在科技前沿的欧斯兰登企业,属于纯利益的合作关系。 上午11:00,魔术俱乐部楼顶,艾尔莎换上了由凯夫拉纤维特制黑色西装,在楼顶等待着毒品交易的进行。 此时,一辆黑色的models不出意外的停在俱乐部门口。 两个身着黑色西装,打着红色领带的高大男子人从车前排下车,其中一位带出了一个黑色手提箱, 另一个保镖不容迟缓的打开车后排车门,一位少女跳下了车。 少女身上搭配着酒红色女士衬衣与黑色百褶裙,衬衣上打着一个不符合外貌气质的黑色领带,金色的双马尾螺旋状的搭在小臂上。 少女快步的走进小巷,毫无拘束的大步让艾尔莎感受到这次交易的匆忙。 小巷内,拐角处走出了五六个身着黑白色夹克衫,身形健壮却精神萎靡的青年人。 有三人右手中拿着旧式冲锋枪,其中一人左手拎着一个黑色皮包 艾尔莎利用事先投掷在垃圾箱内的通讯器听取着他们的对话。 女孩挥了挥手,示意随从的保镖将毒品拿给他们验货。 “你们就派个小女孩来进行交易,这么看不起我们啊。” 前去验货的人调侃的说,手中随意摆弄着毒品。 “钱,带了吗。” 女孩冷漠简单的问,似乎只有钱才能让她高兴似的。 男子扭头给身后的同伙打了个手示,那位拿着黑色皮包的人快步上前把包递给少女。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合情合理吧。”男子阴阳怪气的说, 男子见对方保镖接过了钱,于是另一只手也把装有毒品的手提箱拿到手中,立马转身准备离开。 “合作愉快。” 她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道,听起来是在回应男子刚刚阴阳怪气的话语。 男子并未作出回应,只是和同伙一块快速离开了小巷。 “看起来是很干净利落的交易。”艾尔莎这样想。 “所以,你可以出来了吧,藏在暗处的。”少女突然的一句,让艾尔莎停止了发送加密邮件的手。 空气瞬间凝重了起来,仅剩冷风仍在吹刮着。 少女不走心的继续说:“我觉得你们这些意大利佬不应该那么怂啊?” “不是我吗……”艾尔莎心想着松了口气。 这种情况让艾尔莎一刻也不敢松懈, 但她还顾不及那么多,迅速打完剩下的字并发送邮件,将半握在右手的usp手枪正拿,缓步走到平台边缘试探性的俯视。 那个少女正低着头看着手机,手里拿着的手枪正指着艾尔莎。 “被发现了!”艾尔莎目光一怔,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紧接就是一声闷声的枪响—— 那枪装了消声。 子弹从艾尔莎脑袋左侧呼啸划过,高速的子弹击断了她几缕金发。 忽然,艾尔莎听到了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 艾尔莎内心紧张的猛地转身一看,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高大男子倒在距她一两米的地上,手中紧握一把短剑冲锋枪。 而那个颗子弹恰好打穿了他的头部,在脑后炸开巨大的血窟。 “目标不是我?”艾尔莎心中有些疑惑。 等到艾尔莎再折回楼顶边缘回望那个少女,她已经迈着大步回到了那辆黑色跑车中,而青年买家的身影很快就要消失在小巷尽头 艾尔莎顾不得那么多,迅速捡起那把短剑冲锋枪,收起电脑迅速从楼旁带有锈迹的铁制楼梯下楼,匆忙跑到街道上。 “该死,我应该表现的更老练的。”艾尔莎心中抱怨道。 “那群人所走的巷子是条直巷,没有可入楼的后门。”艾尔莎暗自思考着,轻易地小跑绕到了小巷的另一端出口。 小巷内,刚用一笔脏钱换来毒品的青年结团走着。 “我看这次的可真他妈是高级货啊,倒卖绝逼能赚不少。” “那可不,回头定个日期,你们到我家聚聚,我再叫几个上门服务的。” “说起上门服务,你们不觉得刚刚奥西登斯的那个妹子很正吗。” “我去,老兄你原来是个萝莉控。” “哪会有萝莉穿衣那么压抑,说不定是个童颜傲娇闷骚。” “喂,等等,前面是不是有个人堵咱路。” 那群人停了下来,一同看向巷口身着西装的艾尔莎,她右手拿着冲锋枪指着那群人,左手从右侧内口袋拿出警员证,厉声呵斥道:“情报局探员艾尔莎,警员编号17105,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了。” 那群人互相看了看,大笑起来,丝毫不把这位情报局探员放在眼里。 “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浮躁吗,果然罗纳克斯党的文化输出不容小觑。” 艾尔莎扣动冲锋枪的扳机,短剑用令人窒息的射速打出一梭子弹链,刺耳的枪响回荡在小巷的楼层间。子弹分别击中他们侧腰的枪械,枪械的零件飞溅在地上。 拿着装有毒品的手提箱的人见状,慌张的把手提箱放在地上,用手急忙一推,箱子在墙间四处碰壁的碰撞旋转着,最终很巧的滑到了艾尔莎脚下,路边巡逻的情报局巡警听到枪声也闻讯赶来。 两辆情报局警车发出尖锐的警笛声停在巷口,红蓝色的光透进了阴暗的小巷。 三四个身形较胖的持枪巡警从车上快步走下。 艾尔莎将身份卡明示后,简洁的说:“帮我把这几个人送到警局分部,这个手提箱你们自己上交领领奖金吧。” 艾尔莎说完,捡起脚下的箱子递给巡警,巡警把枪放在侧腰上接过箱子,随即又把它递给了自己的搭档,用扫描仪扫了一下艾尔莎的身份卡。 “好嘛,今天可让我捡着便宜了。”胖巡警笑着说,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力度与其说是佩服,不如说是恨艾尔莎的运气。 巡警随后清了清嗓子,对那些青年大声嚷嚷道:“好了好了,双手抱头,排着队给我走出来!” 随着警笛声的关闭与车辆的远去,艾尔莎一边联系着米哈迪一边躲避路人的目光,一路跑回刚刚的楼顶,想在其他人没发现前把那个男人的尸体处理掉。 可当她踩着嘎吱作响的生锈楼梯再次回到楼顶时,那个尸体早已不见,就连地上炸出的脑浆与血液也被处理的毫无痕迹,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只是艾尔莎的幻觉。 “黑手党的人干的吗?”艾尔莎如此猜测道。 悠远而又深邃的钟声从新旧区交汇处传来,那是兰蒂莫中心教堂的定点报时。 “12:00了,时间总是在执行任务时悄然流去。”艾尔莎站在天台望着远处…… 时光回到几年前的1月18日,那是艾尔莎成年的一天,她的父母也带着涉世未深的她来到了兰蒂莫中心教堂,参加每年一次的东正教洗礼节。 艾尔莎的父亲相比于其他人来说简直就是异类,她当时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身上会多长一肢胳膊并且全身脓肿,自己的母亲同时也强调着父亲是一个伟大坚强的人。 但艾尔莎并不想成为电视中那些叛逆的孩子,她总是很珍惜与父母在一起的时间。 兰蒂莫中心教堂主教的名字叫瑞达勒,是一位听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戴着金色的头盔,身上穿着与其他人光泽不一样的教袍。 在夜晚教堂的占卜开放时间前,艾尔莎的父母带着她私下找到瑞达勒,希望他能够用祷告后被净化的部分圣水为艾尔莎清洗身体,以此预示洗去艾尔莎的恶疾。 虽然这并不在教会对外开放的项目之一,在瑞达勒反复确认三人的意见后,他领着艾尔莎一人来到了教堂内部。 潺潺的流水近乎贯穿了整个教堂。 瑞达勒起先带艾尔莎来到了流水的交汇处,艾尔莎望着周围 “真是极具宗教风格的大澡堂子。”她这样想着。 艾尔莎盯着那人工池塘,实际上自己一直有些不情愿,即使她理解,但仍不习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年龄陌生人面前解衣。 瑞达勒将一件新的浴衣递给艾尔莎,同时说:“好的,孩子,你可以自己来,我可能还需要处理一些事。” 艾尔莎有些发愣,但还是接过了瑞达勒递给她的用品走进了浴室。 一切如同艾尔莎所想要的那样发生着,和自己平时洗浴一样,只是肌肤触碰到冷水的刺痛感让她不太喜欢,艾尔莎甚至能感受到那些冰水将热量从自己身上带走。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走廊中传来急促但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还未等艾尔莎做出判断,一个赤身的女孩喝醉酒似的摔进大厅。 艾尔莎心里一惊,“该不会是教会的……” 艾尔莎急忙从水池中站起披上浴衣,抱着自己的衣服小跑到女孩身边。 “是某个成员的女儿?” 艾尔莎心里这样想着,注意到女孩手中的门钥,于是对着门牌号将女孩搀回对应房间。 艾尔莎将女孩轻放在床上,见女孩未醒也没有了与她交涉的念头。 “还是先等等瑞达勒吧。”艾尔莎想到这迅速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在闲暇之余,目光也不禁开始打量起对方。 少女身上许多的横向伤痕引起了艾尔莎的畏惧,她在大学曾经有了解过医学,辨认出这些有可能是刀伤。 艾尔莎迅速看了看周围,目光又回到了那位少女。 “她经历了什么?”艾尔莎不禁在内心发问。 突然,少女睁开了眼睛,她空洞的蓝色瞳孔让艾尔莎无意间感受到一股寒气,就像那双眼睛可以洞穿一切。 “啊…抱歉,我有些好奇。”艾尔莎急忙转移目光解释道。 少女看着艾尔莎惊慌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看起来很好相处嘛……”艾尔莎心里舒了口气 “是枪伤。”少女像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的立即回答道。 “你可以想象,想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躲子弹是很难的事,它们总会撕开你的皮肤。”少女说罢,从床上爬了起来,披散在背上的黄发耷拉下几缕。 少女伸出了手,和善的说:“你可以叫我iv,交个朋友?” 彼端映射 [2]压缩冲程II 距上次监视任务后,按照欧斯兰登企业的要求,艾尔莎的首要任务成了混入奥西登斯家族。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欧斯兰登提出完全没头绪的要求了。 “如果有任何需要,直接与我通讯即可,我会尽力满足你的需求。” 办公室内,米哈迪和艾尔莎的交谈在她自己的脑海中被回忆起。 最近的情报局办公楼的走廊多了几个青年身影,那些人身上大多沾有血渍。他们忙于进出着米哈迪的办公室,尽管有时他们换了一个新外套,艾尔莎却仍能闻见他们身上的血腥味。 “看起来米哈迪着实把那些人利用上了。”艾尔莎躺在公寓的床上这样想。 情报局的公寓楼离总部办公楼很近,只隔了两条马路的距离。 “或许我该去街上转转,总不能闲在这。” 艾尔莎从床上坐起,换了身西装就出了公寓楼—— 她近乎不买衣服,衣柜中除了突击用的作战服,就是用防弹纤维制作的西装,这都是些总部给高级探员提供的衣服。 兰蒂莫旧城区金融街的周六不出所料的热闹,艾尔莎无聊的走在兰蒂莫中央大道的步行街上,街道两边大都是服装店,或者就是卖些奢侈品。 步行街人流量很大,却很少能看见有人进店买物品。 “看起来和我一样想在无聊之余出来走走的人并不少。”艾尔莎在心中暗自窃喜。 此时,中心街道上分岔路中间的大屏幕,播放起一条兰蒂莫新城区的别墅广告,那是个海景房,广告中金色的沙滩以及宽阔的空间深深吸引了艾尔莎,广告结尾也显示出它的价格—4,000,000卢布附赠全套家具精装修。 艾尔莎笑了,照这个价格,她还得再干至少二十年才买得起。 “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她心想 忽然,她注意到了,就在她不远处,有个身着黑色披肩雨衣的女孩晃悠悠的站着,隐隐约约透出雨衣里穿着的黯红色衬衣。 艾尔莎认出那个女孩,是奥西登斯家族的大小姐,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艾尔莎装作路人的样子顺着人流走近那个女孩,同时从西装口袋中摸出一把手枪。 奥西登斯黑手党,在各路情报局探员中,都被说与原世界有密切联系,而黑手党前几年更是独占兰蒂莫,在大型毒品交易、军械交易、车行、夜店等均持有一定的股份。 后因罗纳克斯党为了赢得民众的支持率,凭借其在欧斯兰登的股权,通过倒卖股份的方式让欧斯兰登买通周边人员和地下世界的线人,成功粉碎了其多次交易并造成重创,才勉强将黑手党的活动范围锁定在旧城区。 艾尔莎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来,故作温柔的问道:“小妹妹,你是走失了吗?” 在公共场合突然抓一个女孩,难免会和那群自媒体有交涉,倒不如先把她引回li总部。 女孩单手捂着头晃悠悠的转过身来,毫无血色的脸使得她冰冷的蓝色眼睛显得尤为突出,双眼的下眼皮有着深深地一道黑影,白色大衣的扣子随即散开,漏出了她里面穿的女式酒红色衬衣,衬衣腰部位置有一个深深地血洞,红色的鲜血从里面缓缓流出,与衬衣黯淡的酒红色冗杂在一起。 “被追杀了?!”艾尔莎心里一惊。 女孩眯着眼睛盯着艾尔莎,用手支撑着头微微开口说了些什么,身体晃悠悠的站着,最终身体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艾尔莎怀中。 此时,距她们不远处,几个手持枪械身着灰色夹克衫的青年人,从右侧的小巷走出。 “看样子像南欧人,是敌对帮派来追她的吗。”艾尔莎这样想,毫不犹豫的抱起女孩窜入与其逆流的人群中,后面南欧帮派的人紧随其后。 “该死,可不能让她死掉!”艾尔莎紧咬着牙用左手臂托着女孩,左手攥紧了手枪,右手从口袋掏出手机,拨打了米哈迪的电话。 “这里是情报局局长米哈迪,有什么事。” 艾尔莎快速的穿梭在人流中急匆匆的说:“我在兰蒂莫金融街,马上要到107主干路,我急需一台民用车,后续情况我一会儿再向你报告。” 电话对面传来嘈杂的噪音,很快,米哈迪再次回答:“一辆黑色克莱斯特,车牌号l7-3682,在107主干路左侧停靠。” “谢谢!”艾尔莎说完挂断了电话,将其揣回口袋里,眼前就是107主干路,她站在人行道拐角处不停的四处张望着。 “l7-3682…”艾尔莎在心中不断默念。 忽然, 她在她斜对面,发现了刚刚停在那的一辆车。 黑色、克莱斯特、3682… 艾尔莎快速看了看身后,南欧帮派仅离她约10米,周围行人都停下来奇怪地张望四周。 艾尔莎跑着斜穿过马路,身后传来一声枪响,行人大叫着跑开,艾尔莎抱着女孩打开车门,钻入车内,子弹射在车玻璃上,绽开一条条白色裂纹。 艾尔莎用右手将车档推为行进档,南欧帮派的子弹倾泻在车前挡风玻璃,白色裂纹使得玻璃近乎丧失了透明度。 她左脚踩住油门,右手把方向盘使劲往右边打,右脚将前挡风玻璃从车框中踢出,冲着离车最近的南欧帮派成员连开几枪。 轿车往右转驶入正道,艾尔莎将手枪扔到车的一边,带着女孩驾车逃离了金融街,驶入一条通往西南城区的快速路。 冷风灌入车内,将女孩从昏迷中拉醒,女孩用手挡在眼前,从手指间的缝隙看着周围。 “醒了?”艾尔莎语言极其不寻常,胸口剧烈的心跳让艾尔莎做一切事情都显得很着急。 “真是给米哈迪丢脸。”艾尔莎在心中责备起自己。 女孩这才注意到她现在在艾尔莎车上,迅速从白色长衣中拿出一把黑色gsh-18手枪,枪口稳稳的指着艾尔莎。 “嘿!冷静,我和那些追杀你的帮派可不同!或者说我刚刚还救了你。” 风灌入车内产生的噪音,迫使艾尔莎只能大声说话,以便女孩能听清 “靠边停车!”女孩大声喊道,纵使她受了伤,也依然能不动声色地厉声发出命令。 女孩的声音并没有艾尔莎想象中那么柔,反而很硬气,可能是因为她那一嘴俄国口音的英语。 艾尔莎打开双闪,将车减速停靠在路边。 “拿上枪,那群意大利佬可不会那么好甩,你既然救了我一次,那现在和咱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女孩冷峻的说完,打开了车门并迅速闪到后面将其作为掩体。 “真想不到自己也有和黑手党并肩战斗的时候。”艾尔莎在心中抱怨着拿出手枪,爬到右侧下了车。 果然,一辆红色菲亚特正以不寻常的速度向她们驶来,这让她们很容易在车流中辨认出那是南欧帮派的车。 女孩连开几枪直接打爆了车左轮胎,菲亚特车方向不稳,直径撞在了快速路左护栏上。 艾尔莎端起手枪,用子弹打穿了后车排玻璃,随即又补一枪将里面正要下车的南欧帮派成员贯穿,鲜血飞溅在玻璃上,车门被一具头部被击穿的帮派成员压开,尸体左手还握在车门把手上,抽搐的上半身滑落在地上。 结束了。 这时,女孩一身恶气地走到路中间,拦下一辆路过的轿车大声吼道: “下车!” 说完朝天上开了一枪,车内男子打开车门,双手抱着头,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女孩走过去一脚将他狠狠地踹到一边,挥了挥手,招呼艾尔莎过去。 “这点确实方便。”艾尔莎心想。 “这烂摊子等着警察来收拾吧,你来开车,去西南码头那。”女孩以命令的语气说完,打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认真地脱掉了女士衬衣,露出了打在自己腰上的伤口。 佐莎儿熟练且轻松的把衬衣撕成几条,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肚子上的伤口,从佐莎儿腰上其他留下的伤痕来看,她对处理伤口理应会有所了解。 艾尔莎小跑到驾驶座旁,被踹倒在地上的男子不停地向后退缩,放大的棕色瞳孔透露出无限恐惧。 艾尔莎坐上车,踩下油门驶向西南码头。 “看你枪法挺准,应该有练过吧,之前做什么的?”女孩在后排问。 “嗯,我之前在政府军部队呆过一段时间,出来后做一些雇佣工作。”艾尔莎立即编了个谎应答。 “雇佣?都做过什么。” “尽是地下世界的交易。” 女孩听了,伸手从内侧口袋中翻了翻,拿出一个翻折本和笔写了些东西递给艾尔莎。 “这是咱的邮件地址,把你的简历投过去,咱可以参考着给你安排些事儿干,算我欠你的。” “简历?还挺正规的。”艾尔莎止不住在心中调侃,单手接过纸条,将其放入西装口袋中, “你叫什么名字,小妹妹。”艾尔莎故意问, “你呢?” “得了吧,别耍赖,我先问的。” “佐莎儿?奥西登斯。” “艾尔莎?琦霏尔。” 佐莎儿突然怔住了,眯着眼疑惑的盯着她。 “我还没这么出名吧。”艾尔莎的内心像瞬间冻住了,于是她想说一句补充来缓和。 “啊…这个…” “在分世界出生的?”佐莎儿打断式的问。 “我真蠢。”艾尔莎在心中暗骂道 “当然。”她又开口应付着回答道,心里对佐莎儿的问话十分震惊。 自2060年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据她所知,短短的三个月内近乎全部原世界的平民,都搬入了各个分世界开始新的生活。 但佐莎儿的年龄应该是25岁甚至更小,理应不会对原世界和分世界有区分的概念。 原世界在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大量使用核武器,导致在人口大量挤进分世界时,引入了原世界的核辐射,这一致命的弊端大大缩短了第一批迁入的人的寿命和身体素质,就比如艾尔莎的父母——他们才只活到了40岁左右就去世了,也就是在艾尔莎18岁的时候。 老一辈的早逝,加快了分世界的人们对原世界的遗忘,现在据情报局的非正规统计,至少已经有87.4%的年轻人已经不认原世界了。 “其中一大半还多亏了罗纳克斯党。”艾尔莎心想。她自内心厌恶着那些网络成瘾的年轻人。 “在部队的话你算是最年轻的吧,我猜你当时应该是技术员。”佐莎儿打量着艾尔莎问,自己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丝毫不在意的这一举动引来伤口的血液涌出。 艾尔莎思路回到佐莎儿的问题,强笑着问:“你是怎么判断的。” “当然是身材。”佐莎儿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部骄傲的回答道。 “佐莎儿,你在黑手党里是……”艾尔莎故意试探。 “领头狼,你在地下世界工作的话,应该有听到关于黑手党头目是个女孩子。”佐莎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似乎对艾尔莎十分信任。 艾尔莎通过车上的后视镜用余光看了佐莎儿一眼,她正摆弄着自己的那把gsh-18手枪,左手从大衣内口袋里拿出散装的空尖弹压入手枪弹匣中 车到了西南废弃码头,三辆黑色迈巴赫停在码头口,周围站着六七个身着黑色西装和红色领带,手持冲锋枪的奥西登斯家族保镖,看面貌都是俄国人。 “雇佣的报酬不用担心,咱会直接根据你的简历汇到你兰联储的卡上。”佐莎儿面向艾尔莎淡笑着说。 佐莎儿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磕磕绊绊的走了几步,几个保镖迅速跑上前,把她搀进了黑色的迈巴赫车内。 直到迈巴赫车消失在艾尔莎的视野外,坐在车内的她才松了口气。 “那个少女的来头绝不仅仅是他们目前所认知的,最坏的打算就是她和正规军有联系,不不不,至少和某个军阀有联系。” 艾尔莎想到这,把车座椅调平,躺在座位上,拿手机回拨了米哈迪的电话。 彼端映射 [3]压缩冲程III 艾尔莎的申请被通过了 这一事迅速引起欧斯兰登高层管理的重视。 艾尔莎提交的伪造简历,在次日凌晨两点得到了佐莎儿的回复: “9:00am,西南的别墅小岛,我会在最南边的一辆黑色迈巴赫车里等你。” 别墅小岛是一个专门填海而建的高档别墅区,住的人大都是商人,价格并不比金融街新城区的那套低。 艾尔莎如约而至,一辆黑色迈巴赫车停在一栋有着“战盔式穹顶”俄式建筑的院前。 “俄国风格,是这没错了。” 艾尔莎走到车前,再次确认坐在副驾驶上的是佐莎儿,拉开车门进了车。 佐莎儿仍穿着那一套黯红色西装,看起来她很喜欢这种颜色搭配。 她怀中抱着一个蓝色的篮子,篮子里面装了一堆衣物,大多都是内衣。 “早上好啊,这是今天要做的事情。”佐莎儿愉快的说道,边哼着小小曲,边将放在右车门侧的清单递给艾尔莎。 “直接上手吗……”艾尔莎心中忐忑了一下,把清单拿到手上浏览了一番。 艾尔莎敢打赌,这条清单上80%的任务都是买东西吃。 这反倒让艾尔莎心里松了一口气,轻松的将其放在车前柜上, “那么……我们先去赫尔伯沿海大街306号找布鲁斯对吧。”艾尔莎再次确认道。 佐莎儿点了点头,艾尔莎发动了汽车,朝目的地驶去。 途中,艾尔莎看着她怀里抱着篮子,有些疑惑: “这个篮子是……” “要洗的衣服,咱把这些事都推给我的私人保镖布鲁斯,最近别墅区总有些胆大偷内衣的,布鲁斯住的楼有自家的天台。” 佐莎儿不屑的回答,话语中充满了对此事的厌烦。 “多么自由,罗纳克斯党对外的空谈已经到实践的这一步了吗?”艾尔莎暗自思考着, 要不是资金问题,她也不乐意为由罗纳克斯党控制的欧斯兰登企业卖命。 突然,佐莎儿目光又转向艾尔莎,打趣地问: “话说气氛这么冷淡,咱要不讲个笑话给你听。” 没等艾尔莎发表意见,佐莎儿同时好像也猜到艾尔莎会感兴趣听一样,便很正式的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坐姿讲道: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英国人,一个法国人,一个苏联人谈论什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英国人会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冬天晚上回家,穿着羊毛裤坐在壁炉前面。 法国人会说:最幸福的事情是和一个金发女郎一起去地中海度假,然后我们好和好散。 苏联人会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半夜有警察敲门,开门后: “伊万,你被捕了。” “你弄错了,伊万在隔壁。” 艾尔莎意识到这是一个冷笑话, 一个道听途说是原世界苏联修正主义时期的冷笑话。 “她怎么会知道苏联……”艾尔莎深感疑惑。 佐莎儿在座位上大笑着,用手不停的拍着大腿,看起来昨日的伤似乎完全愈合了 单论笑话而言,艾尔莎并没太深入的了解其中的内涵,网上的虚假消息太多了。 但这不是因为罗纳克斯党的消息封锁,毕竟罗纳克斯党如果想在新苏联的执政党竞选中胜出,真实信息是必要的。 佐莎儿抹着从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喘了好久才缓过来。 “对了,你晚上要不来咱家睡吧。”佐莎儿突然又正经的问道。 “你家?”艾尔莎心中突然紧张起来。 艾尔莎想到自己曾经在其他人闲聊时,旁听到黑手党头目有过同性经验的话题。 “没错,顺便帮咱做做杂物,比如说抓抓小偷什么的。”佐莎儿说到这,兴奋的搓了搓手 “咱可是想了很多种方法来惩罚那家伙放养的鸟。” 艾尔莎苦笑了一下。 “那可真是个倒霉的家伙。”艾尔莎心里这么想。 “对了,佐莎儿,你现在多大了?”艾尔莎随口问了一句。 “年龄吗?怎么说呢,大概有十四岁吧。”佐莎儿认真的回答道。 艾尔莎惊愕的看了看佐莎儿认真的脸。 那要这么说,“同性经验”肯定是假的了,毕竟不会有谁会勾诱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纵使在这种环境也如此。 但艾尔莎实际上更关心佐莎儿与兰蒂莫政府是否有关联,她大可让米哈迪提前预备好脱身方案。 “大家都这么觉得不是吗?”佐莎儿笑着说…… 车即将驶出新思特街,按计划,她们会路过一家卖麻辣兔头的中国店。 “就是左边那家。”佐莎儿兴奋的说,目光紧盯着那家排着五六人队伍的小店。 艾尔莎于是将车停在路边。 “你想不想尝尝呀,咱可以多买点。”佐莎儿笑嘻嘻的问,这大概是艾尔莎印象里佐莎儿打心底最开心的一次,虽然她们才见面没多久。 自己甚至还觉得佐莎儿的笑容有些治愈。 艾尔莎咽了咽口水,但自己实在是吃不下辛辣的食物,于是摇了摇头,拒绝了佐莎儿的好意。 同一条人行道上,有组两男一女的年轻人走来,其中一个男生手中拎着方纸袋,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主机的散热器。女孩子身上穿搭着口罩,热裤,连裤袜,厚底鞋……这几乎是集当今年轻人潮流于一身。 “年轻人都很喜欢这么穿嘛,不过看起来也确实很有青春活力的样子……”艾尔莎一边想,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套黑色西装。 “果然自己还是太压抑了。” 佐莎儿也很快买到了两袋子麻辣兔头,愉快的准备返回时,余光也瞟到了那三人。 “呀,这不是佐莎儿吗?”其中一个男的打招呼的说。 佐莎儿撇了撇嘴,艾尔莎意识到会有些不对劲,于是也下了车走到了佐莎儿身边。 “吃这么多辣的,脸上可是会长痘哦。”年轻男子笑着挑逗道。 “这不是欧斯兰登财务部的儿子萧莫吗?怎么,你们是去打群炮?”佐莎儿阴阳怪气的笑着说。 女生的脸瞬间红了。 拎着袋子的男生气愤的反驳道:“小妹妹跟谁学的这么说话!我们是电竞团队好吧!” 佐莎儿漫不经心的用眼神打量了一下那个女生,目光在她的脸和胸之间徘徊。 “初中生?” “有问题吗?”女生一脸排斥的问,用手挡住了自己略微隆起的胸部。 佐莎儿环视了一下周围,继续说:“不学习吗?你们要参加明天的电竞比赛吧。” “我发烧了,跟学校请了假。”女生回答道,把自己戴着毫无防护可言的网红口罩向上拉了拉。 “萧莫呢?听说你放弃了去原世界进修的机会啊。”佐莎儿继续问。 女生又想反驳,刚要说出的话语却被萧莫直接打断。 “我只是单纯的追逐自己的梦想而已。” 艾尔莎听到这差点没笑出声。 “好,那祝你们一会儿干的愉快,咱听说新思特街的成人商店喜欢把商品装在电脑袋子里卖。”佐莎儿轻蔑的说完,嘴角微微上扬,挥了挥手示意艾尔莎离开。 “喂!你……” 那个拎袋子的男生刚想冲上去拉住她,却被萧莫挡住。 “抱歉,算我自讨苦吃。”萧莫低声劝说道。 回到车上,佐莎儿的心情丝毫不受刚刚不愉快的交谈所干扰。 艾尔莎发动了汽车引擎,顺带好奇的问了一句:“那个人是……” “咱做渗透工作的时候和他有过交往,他把咱看做他前女友。” 佐莎儿说了一个爆炸性的发言。 艾尔莎又透过窗望了望刚刚那个女生。 “你觉得她漂亮吗?”佐莎儿边吃着兔头边无心的问了一句。 艾尔莎咬着嘴唇注视着那女孩,回答道:“还好吧,对大多数年轻人来说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不过对我们来说可能有些轻浮。” “佐莎儿?”艾尔莎听没有她的回复后,试探的问。 当她转过头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佐莎儿,仿佛画面就定格在刚刚那一瞬。 艾尔莎的试问让这一切又开始流动。 “在呢,刚刚发了会儿呆,昨晚咱没休息好。”佐莎儿回答道。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少女们。 不知为何处,一群身着黑色雨衣的少女们正围着一盏灯坐成一圈,其中一个绑着单马尾的少女,从衣内口袋中拿出了不知在何处捡拾到的镶钻戒指。 少女将它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戒指上的钻石在光明下折射出白光,十分耀眼,坐在一旁的其他少女们皆发出惊叹的声音。 少女们单纯的梦是短暂的。 那些披着虚假外衣的人夺去她现存的美好,将她一次次的按入冰冷的盐水中。 痛的鞭打,将少女的幻想残忍的撕碎。 一次次深入,玷污着她们纯洁的灵魂。 她们是那群狂妄之徒里口中的失败品, 是别人推到他们手中的玩物…… 车到了赫尔伯306号, 那是一栋被夹在公寓楼之间的豪宅,门前的楼梯看起来像是用石英砌的,屋檐用两根石英柱支撑着,楼梯两侧有着两簇青绿色的长青灌木丛。 “好了,你接下来按照表上的计划逐个完成即可,咱需要在布鲁斯家呆上一段时间。” 佐莎儿轻松的说着,打开车门,抱着篮子蹦跳着来到门前按了几下门铃。 打开门的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身形懒散却不失气质,身上穿着宽松的灰色短袖和棕色长裤,有着黑棕色的短发,看起来也是个俄国人。 他笑着把佐莎儿请进屋,侧眼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艾尔莎,向她晃了晃手代替口头的问好。艾尔莎也挥手示意,待房门关上后,艾尔莎从车前柜把表拿下来看了看下一个任务: “11:00am,前往欧斯兰登分部办公楼第137层,窃取203房间的蓝图。” 好吧,那就去吧。 布鲁斯屋内,佐莎儿刚脱完衣服,换上了一件粉色连衣裙,打开收音机调到了音乐频道,收音机中正播放着维克多?崔的《Гpyппakpoвn》 这是一首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苏联老歌。 布鲁斯把佐莎儿的衣服放在卫生间洗衣机里,设置好时间后洗衣机开始运作,他走出并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他最近着实没事干。 布鲁斯屋内的布置十分合佐莎儿的心意,一把打蜡的莫辛纳甘pu,挂在主客厅沙发后的壁炉上方,墙上有用墨水装点着白桦林。 佐莎儿跟着收音机里放出的音乐小声哼唱着,红酒摇晃在手中的高脚杯中。 布鲁斯则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 看着她每一个动作,每一张面部表情。 佐莎儿,奥西登斯家族的千金,从小接受家族的高级教育,游走于各种非法交易,却从未深陷其中,保持身体的贞洁是她最为看重的,和外面那些唯利是图的婊子完全不同。 音乐结束了,布鲁斯走到沙发旁的壁柜中,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一个高脚杯, “大小姐,刚刚车里那个女人,是新雇佣的杀手吗。”布鲁斯询问道,拿着瓶子喝了一口威士忌。 “没错,咱刚刚让她去欧斯兰登总部窃取生物改造蓝图,如果她不是警察,就只能一路杀进去再杀出来。”佐莎儿说到这,嘴角僵硬的上扬。 布鲁斯察觉到了这一微妙的表情变化。 “这么说大小姐对她并不担心?”布鲁斯问。 佐莎儿喝了一口威士忌,敷衍地回答:“唉啦,咱其实挺喜欢她的,摸完底如果真的没什么毛病,那和她亲近些也没问题的啦~” 布鲁斯在客厅踱起步,又突然停下担心地问道:“不怕是情报局的探员?” 佐莎儿长呼了一口气,她晃了晃高脚杯,看着黯红色的酒水在杯中打旋。 只是一个贴身保镖,自己也没必要告诉他那么多。佐莎儿这样在心中计划。 “如果是情报局探员,咱相信咱会意识到的比你早很多。”佐莎儿目光转向布鲁斯回答道,刻意装作是在很认真考虑后,才回答这个问题。 布鲁斯耸了耸肩,笑着敷衍过去后也没再追问,他已经习惯了佐莎儿爱理不理的性格,他知道这不单单是对他,近乎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与此同时,迈巴赫车内,艾尔莎刚向米哈迪汇报完情况。 米哈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去问问欧斯兰登方面负责人。” 十分钟后,米哈迪遗憾的说:“欧斯兰登那已经发布换岗通知,把重要的人从你的必经之路上避开了,让你按照俄国黑手党的要求行事即可。” “那怎么行,我杀的都是人啊!”艾尔莎听到这个结果后,激动地喊道,她不敢相信欧斯兰登的负责人竟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草草的决定了企业安保人员的生死。 米哈迪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已经确定好了,为了不让黑手党怀疑,只能照做吧,这只是粉碎黑手党所必须做的牺牲。” 一小时后,艾尔莎开着车来到了欧斯兰登分部办公楼门口,她将车停在办公楼门前,检查了藏于腰间的手枪后,站在大厅门口迟迟没推门进去。 门口的安保人员见她徘徊在门口,便走上前亲切的询问道:“小姐,打扰一下,您是在找谁吗?” 那是一个白人小伙,精简的穿戴使他看着十分精神。 “嗯,我和你们这的高管有个预约,我在等时间。”艾尔莎熟练的撒谎说,说完还假装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没事,你进来等吧,外面多冷啊。”小伙热情的说道,连忙把大厅门口的玻璃门为艾尔莎打开。 “好吧……”艾尔莎叹息道,为不让保安察觉到异样,只好强颜欢笑着走进大厅。她简略环顾了一下四周。 “看起来还不错……”艾尔莎并没有发现li的安保人员,大多数看起来都是其他安保承包商和临时应聘来的一些新人小伙,这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些心理慰籍。 “那么……” “只好这么办了吧。” 彼端映射 [4]火花塞行动 米什尔,欧斯兰登年轻的高级程序员,年龄二十四岁,有着一个标准的英国伦敦人相貌。 他有一个女朋友,名字叫伊美什尔,是欧斯兰登宣传部的美术总监,同时他们也将在后天举行婚礼。 “终于完事了。”他坐在自己办公座椅上伸了个懒腰说。 他看着刚刚更新完的企业内部通讯软件脚本,拿起自己的马克杯和一袋速冲咖啡,准备出去放松一下泡杯咖啡喝。 黑色的皮鞋踏在公司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按他的计划,现在他只需要等到中午,把年薪假的假条放在领导办公桌上,就可以在结婚后带着女朋友去新城区的度假村玩一周。 哦对,那时候就是妻子了。 这时,米什尔注意到,在走廊负责巡察和跑腿的安保,由一个白人胖子换成了一名黑人小伙。 “今天工作调动了?”他心想着看了看手表,可还没到中午倒班的时间,便走上前疑惑的问道: “你们倒班了?可现在还不到那时候呢。”说完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表。 黑人小伙听了,改变了现在一脸严肃的表情,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自信的说道: “上层临时发的通知,说137层的全部安保去开会,让我们上来替着。”小伙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自己侧腰的警用冲锋枪。 “那还真是祝你能长久的呆在这呢。”米什尔笑着说完,心中还在担心自己的话是否有些反语,于是拍了拍黑人小伙结实的肩膀,对他竖了个拇指,黑人小伙激动地点了点头。 饮水机里的温水流入马克杯中,发出哗哗声,一团团热气从马克杯中冒出,米什尔抿了一口,久久的凝视着窗外不远处的大型商场,凝视着商场外大屏幕上转播电竞比赛的团队介绍。 “很多年轻人都喜欢这个啊。”米什尔感叹道。 此刻,窗外的乌云逐渐聚集,天色同时也黯淡了下来。 “看起来冬天的第一场雪要来了啊。”他这样想,将手捂在马克杯的杯壁上,冰冷的手顿时暖和了不少。 “喂,这里是办公区,外人不……”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现有的宁静,吓得米什尔把咖啡从杯中撒出了一大半。 “安保部,137层遭到身着西装的持枪女子闯入,请求支援!” 枪声在137层连成一片,又突然变得极具的安静。 “什么……”米什尔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将马克杯轻放在窗台上,身体紧贴墙壁缓慢向前移动。 忽然,他看到了黑人小伙倒在地上的尸体,身体平躺在地上,头部被子弹打穿,眼睛仍盯着楼层示数停留在137层的电梯,手中紧握那把黑色警用冲锋枪。 “怎么会这样……” 米什尔静悄悄地跨过小伙的尸体,缓慢蹲下身,用手轻轻把安保睁开的眼合上,又将他握枪的手指掰开,将冲锋枪拿在自己手中,随即站起继续贴墙前行,来到了转角处,看到了仅距他五米的安全出口。 铁门紧闭着,说明杀手还在这一层。 米什尔警惕地环视周围,长呼一口气,猛地冲向安全出口撞开了防火门,来到了楼梯间。 他望着向下的楼梯, 只要从这跑下去,他就能活下来! 但他迟疑了, 在他撞门的那一瞬,他的余光瞥见了,那个女杀手刚踹开了一个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他努力回想着关于那个办公室的信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里面是档案室,一般只有高管有进去的钥匙,里面放着的是企业的一些计划文档,最近的一个已知档案是一张帮助残疾人恢复的改造蓝图,和实验所需的高额支票。 米什尔看了看手中的冲锋枪,又再次望了望向下的楼梯。 这一次,他决定去捍卫企业的权益。 办公室内,艾尔莎正将蓝图卷起,和佐莎儿说的一样,这是一个人体改造蓝图,从侧面解刨图来看,这就是一个半人半机械的怪物,虽毫无艺术可言,但却毫无愧于欧斯兰登的技术在“领导”地位的贯称。 “罗纳克斯党这么做就违背了他们的人权自由的理念了吧,只要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 “不愧是黑手党。”艾尔莎在心中赞赏道。 突然,她注意到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她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西装白领手持冲锋枪对着她, “别动!”那人激动的喊道。 “欧斯兰登的白领?”艾尔莎并没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愉快放松的说道: “哦,嘿!放轻松朋友,我是你们情报安全承包商的探员。” 说完用右手将自己的警员证从西装内侧口袋拿出,出示给他看,左手自然的将放在桌子上的手枪拿在手中。 西装白领顿住了,艾尔莎趁机一枪把他的头打穿,白领倒在地上,头部缓缓流出鲜血,手中的冲锋枪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艾尔莎迅速转身将蓝图收入口袋中,跨过他的尸体快步走出了办公室,来到电梯口,看到了被打开的防火门。 “他原本可以逃出去的……” 赫尔伯306号豪宅内,佐莎儿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蜷缩着睡着了。 布鲁斯坐在床头,见她睡着了,便合上了故事书放在床头,那是一本关于一个乌托邦故事的小说。他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看了看挂在门旁的日历, “今天十二月五日了啊,晚上还得上班嘞。”他自言自语的说着,换上了一件红色衬衫和黑色西服,拿上了一把ks-23霰弹枪,装上了一些他认为所需要的弹药便出了门。 门外,天上飘起了小雪,布鲁斯站在门口,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突然,一辆千疮百孔的黑色迈巴赫,从不远处的路交汇处漂移驶入赫尔伯滨海大道,车后跟着五六辆警车。 布鲁斯端起霰弹枪,换上Бappnkaдa(汽车停止弹)弹药,一枪打穿了第一辆警车的发动机,第一辆警车失去动力直接横停在路中央。 “掐头去尾吃中间~”他悠闲的说,像这种拦截警察的事对他来说几乎是经历到没了难度。 在说话的同时把最后一辆警车的发动机打穿,又迅速换成3вe3дa(闪光震撼弹)打到撞成一团的警车中间,随即转过身闭上眼,熟练的将弹药换成Вoлha-p(波浪-r),身后传来震撼弹巨大的爆炸声。 警车中欧斯兰登临时聘用的安保人员,挣扎的打开车门爬了出来,布鲁斯走上前去用霰弹枪分别给每人补了一枪。 艾尔莎将车停在小巷内,回到了赫尔伯大街上,看见刚补完枪的布鲁斯正端着霰弹枪等着她。 她怎么也想不到,布鲁斯在她的第一印象里那么和蔼温柔,实则拿起枪来一点也不手软。 艾尔莎一路小跑过去,看见那些警员的头被霰弹枪近距离打碎,心中一阵绞痛。 布鲁斯望着地上的尸体,心中毫无同情心, “看来你都帮我解决掉了。” 艾尔莎强掩心中的不快说道 布鲁斯叹了口气强笑着说:“年幼无知的人被老奸巨猾的人骗去送死。” “是在讽刺罗纳克斯党吗……”艾尔莎心想。 此时,几辆黑手党车辆从转角处出现。 他看了看艾尔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大小姐睡着了,你先进屋整顿一下吧,下个任务我顺路帮你做了,车在小巷里没错吧。”他说完指了指小巷的大体方向。 艾尔莎点了点头,布鲁斯拍了拍她的肩膀,把钥匙递给她,大步向小巷走去。 艾尔莎进了屋,卧室内的佐莎儿似乎又被什么逗笑了,阳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她坐在沙发上,将口袋中的蓝图拿出来摊在沙发前的实木茶几上,手枪也拿出压在了蓝图上方。 这时,艾尔莎右边房间的门被打开,佐莎儿抱着枕头,赤裸着身子从房间里走出来,金色的长发披散着,右手拿着黑色外壳的手机,脸上红扑扑的,看她的表现似乎醉着酒。 她扭头看了看挂在日历上的机械表, “下午三点了啊。”她晕乎乎的说着,晃悠悠的向艾尔莎走来。 突然,佐莎儿脚下一滑,直接扑倒在艾尔莎身上,艾尔莎被她一扑,也倒在了沙发上。 “这家伙明显故意的吧!”艾尔莎心想。 佐莎儿压在她身上,余光看到了平摊在茶几上的蓝图,咽了口口水,又咬了咬嘴唇凝视着艾尔莎,最后佐莎儿一脸无奈的从艾尔莎身上爬起,把那张蓝图拿在手中查看着。 她的脸色由满脸期待再到疑惑,最后以质疑神情的看着这张蓝图,嫌弃的说: “这技术也太落后了吧,这都啥年头了,还靠肉体植入机械来提升能力。” 佐莎儿对此技术的贬低让艾尔莎心中十分震惊,就算没有技术价值,在政治方面也应有很大作用啊。 她随便把蓝图团成了纸球,轻松的扔进了距她五米的垃圾桶中,丝毫不在意的说: “咱还以为有多厉害呢,没想到就是个这,看来咱高估这帮傻子了。” 艾尔莎看着佐莎儿,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任务完成的不错,看起来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她自夸道,站着伸了个懒腰,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一丝不挂。 艾尔莎的注视让她察觉到了一些奇怪,便扭头看着艾尔莎。 “你看哪呢?”佐莎儿满脸诧异的问道,似乎并没觉得有哪些不妥。 “啊……啊,没……没事,我……我是说这样容……容易感冒吧。”艾尔莎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佐莎儿身上的一举一动都带给艾尔莎违和感, 原本少女清纯不染的躯体却遍布伤痕。 原本青春萌动的双眼却因冰冷的世界染上叹息。 佐莎儿听后撇了撇嘴,坐回了沙发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看着,自顾自的说:“那么正好晚上带你去见见其他人。” 佐莎儿说完,把手机的聊天记录出示给艾尔莎看,那是一个私密软件的群聊,群名称为“dreemurr”。 “咱所管理的黑手党只是dreemurr的一个小分支而已,而今天晚上dreemurr的会长,瑞达勒?奥西登斯[raidriar?idens],会在乌兹坎维巴酒吧有一个小的作战会议,里面根据他提供的大纲,会大量涉及到dreemurr给黑手党关于欧斯兰登计划的一些资金补助,咱觉得有必要参加一下。” 佐莎儿边看着手机边笑着说,话语中满怀着期待。 “她可真能说……”艾尔莎听后仍不忘在心中调侃一下。 不过…… “瑞达勒”? 这个名字在艾尔莎的印象中占有一点位置,但只是光听着熟悉,并没对应上人,或许是在某些高级档案里扫到过的人吧。 突然,佐莎儿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扭头看了看艾尔莎的打扮,迟疑了一下,又继续说:“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换套衣服。” 另一边,布鲁斯按佐莎儿的计划,来到了新斯特街魔术俱乐部旁,不远处的一个小电影的地下售卖处。 新思特街无形中汇聚着大多数出名电竞厂商的实体店,而其本身也曾多次举行过大大小小游戏的比赛,这让它顺其自然的成为了电竞的顺应词。这也让这里汇聚了大量的死宅,佐莎儿会认为在这也理所当然了。 小电影售卖处入口的楼梯十分狭窄,仅能单人通过,入口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影片的海报,布鲁斯到这是为了杀一个佐莎儿自接手黑手党以来一直在追查的人。 布鲁斯将车停在路边霰弹枪放在副驾驶上就下了车,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嘿朋友,想需要点什么,雏妓什么的都有哦。”前台的售货员面挂微笑,贱性的嘴脸让布鲁斯心中多少有些不爽。 “你这是不是有卖,奥西登斯家族千金的照片。”布鲁斯按照佐莎儿嘱托的概念化描述质问道。 “你在说什么?找指定人的话得描述一下外貌的。”售货员漫不经心的回答,看布鲁斯的目光更加像是看待外行人的不耐烦。 “金发蓝眼,身高大约160。” “豁,你是在说''小酒红''啊。”售货员似乎很懂似的从电脑里打开了一个装着五十多张写真的合集文件夹。 “现在咱是打折扣,买五赠一。” 布鲁斯凑近屏幕仔细与佐莎儿的外貌匹对了一下,竟发现除了佐莎儿遍布全身的枪伤外,两人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那人在照片里经常穿着酒红色渐变舞裙,才被这些人称为“小酒红”。 “是双胞胎姐妹?但为什么大小姐让我把她做掉。”以布鲁斯的认知还解决不了他心中的疑惑。 布鲁斯向那人问起了“小酒红”的住址。 “啊?喂,我们不提供这种上门服务。” 布鲁斯随手从口袋摸出一捆钞票。 “在新城区克罗希尔大街508号。”售货员随口说完,想伸手拿钱,布鲁斯拿钱的手却往后一收让他扑了个空。 “我已经查过了,没有。”布鲁斯不厌烦的说,直接从口袋摸出一把手枪指着售货员。 售货员听了布鲁斯的话脸色苍白,“查……查?你……你是……” 售货员突然把电脑推地上想转移布鲁斯注意力,身子猛地冲向前想要近身夺枪,前倾的头正好接住了布鲁斯的一套俄式摆拳。 售货员被布鲁斯狠狠地锤到地上,还未等他爬起,就又被布鲁斯一手抓住头,砸在了身后的水泥墙上。 布鲁斯顿了一下,又松开手。 售货员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着,布鲁斯索性将整个电脑主机全扯出来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别跟黑手党撒谎,不然当心我把你按在墙上打死。” “大……大哥我错了大哥,我也只是想赚个外快啊,地址我说!”售货员凄惨的恳求道。 布鲁斯再次举起枪 “新……新城区的希望东路,412号。她在有些名气后就被一个富商买走了。”售货员声音颤抖的回答道。 买走……当性奴吗? 布鲁斯这样想着,拍了拍手上的灰。 等他走出售卖处时,天已经黑了,雪下的也更大了,整个旧城区都似乎笼罩在这白色恐怖之中,街道上近乎没有了行人和穿梭的车辆,纵使这被称作夜生活最繁华的地段。 布鲁斯正准备上车离开,余光偶然瞟到了新思特街最高写字楼上,正投影着明天参加电竞大赛总决赛的团队照片。 听说这次电竞大赛有曾经蝉联五次冠军的团队参加,他们团队的队长名叫肖尧,同时也是一名有着中等流量的艺人。自己也曾有跟大小姐见过他,看起来和大小姐是熟人。 赫尔伯306号内,艾尔莎刚换上佐莎儿要求的装扮,她上身穿着黑色女式衬衣,下身着黑色百褶裙,脚上换上了一双与佐莎儿现在穿着同款的英伦骑士靴。 “可真就是一身黑啊,会不会太浮夸。”艾尔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趣的问。 “等你见到瑞达勒,就知道这只是正常装扮。”佐莎儿平淡的回答道,给自己的gsh-18手枪弹匣压满了空尖弹,又多抓了一把,随意的撒在内侧口袋中。 艾尔莎注意到了她这一举动,刚想开口询问自己是否也需要携带枪支,却被佐莎儿抢先一步回答道: “你不带也没问题,瑞达勒的地方没人敢碰。” 即使话已至此,艾尔莎也还是保险的带上了一把hk45手枪。 这时,布鲁斯用钥匙打开了屋门,茁壮的身躯从门中跨了进来,门外纷纷扬扬的飞雪飘进屋内。 布鲁斯看着她俩,摊了摊手。 艾尔莎很确信,这是黑手党间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纵使这只是一些简单的肢体语言。 “咱们已经准备好了。”佐莎儿说。 她站在镜子前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布鲁斯笑了笑,左撤一步让出了门。 “查出来了?”佐莎儿故作高调的问。 “和预案一样,大小姐。” 佐莎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副深不可测的邪笑。 她大步的迈出门口,艾尔莎紧跟身后,又随即小跑到佐莎儿前面为她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彼端映射 [5]做功冲程I 2091年10月2日,7:00pm 车到达了酒吧门口, 佐莎儿低头看了看手机的时间,随即大步迈了进去,正当艾尔莎想跟随时,却被布鲁斯一把拉住,艾尔莎扭过头疑惑地看着一脸不安的布鲁斯。 “这家伙有心事?”艾尔莎不禁在心中猜测。 布鲁斯起初一言不发,只是单纯地盯着佐莎儿,直至她进入了酒吧后,才开口说道: “其实,大小姐和dreemurr会长的关系长期处于冰点,我怀疑这次会议,会因为意见不同就大打出手。虽然你是大小姐的雇佣,但我还是建议你别对他们会长有什么威胁性动作,不然可能会引火烧身。” 艾尔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藏在侧口袋里的手枪,微微点了点头。 “引火烧身?果然是有兰蒂莫政府人脉吧。”艾尔莎心想。 乌兹坎维巴音乐酒吧内,瑞达勒等人正围坐在酒吧幕后包间内一个圆桌上,等待会议开始。 佐莎儿推开棕色木门走了进来,动作稍有收敛地坐在了一个穿着教袍,头上戴着镀金头盔的人身旁。 “那人坐在会议室的正中间,很明显是会议召开人,也应该就是dreemurr公会会长。”艾尔莎小心的观察周围环境,在心中分析着信息。 在布鲁斯的示意下,艾尔莎搬了个凳子坐在佐莎儿身边,布鲁斯则站在门口,确保会议正常进行。 现场参加会议共有10人,除去黑手党和自己,其他7人均为dreemurr公会成员,大多数穿着便装,要说最突出的,还是那个穿着教袍的人,艾尔莎认出他来了,正是兰蒂莫中心教堂的主教。 她的父母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后开始信教,这一点即使搬迁到兰蒂莫也未曾改变。 而自己在成人的那一天,她跟随着父亲来到教堂接受洗礼,主持她那场洗礼的人正是瑞达勒,当时他也带着那个镀金头盔。 瑞达勒的镀金头盔没有任何可视透气孔,头盔上方有着类似于皇冠的金色突刺,突刺的尖端有一个独特的镂空,由镂空处又有一条纹路回到头盔面部。 众多教徒们都认为他戴上头盔,是信仰虔诚的表现。 “那么人都到齐了,会议就开始吧,这次其实主要总结一下公会近期正在进行时的计划。” 熟悉而又低沉的声音, 没错的,他还是艾尔莎记忆中的瑞达勒,但为什么又变得如此疏远…… 会议的内容近乎都是一些艾尔莎从所未闻的事,更多是关于其他分世界的事,这让她的神志甚至有些游离。 “让一个负责接受信息,并输出行动的探员来分析这些事也太勉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拍手声响起,把艾尔莎游离的思绪拉回。 “那么会议就到这。” 瑞达勒说完,毫不拘束地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 “等等!咱呢?”佐莎儿急忙询问,伸出手拉住了瑞达勒的长袍,看起来这一切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瑞达勒没有转头,起码他头盔的正面没有面对佐莎儿,他长呼了一口气,质问道: “那些小事上的了台面?” 佐莎儿怔住了,呆滞地看着他,神情又随即转为愤怒。 “你他妈的……耍咱?这就是你说的资金拨款和技术支持!?” 佐莎儿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凳子倒在地上发出牵动心弦的碰撞声。 艾尔莎神色一惊,“该死,最坏的还是发生了。” 她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撤到一边,右手在起身的视线遮挡时迅速摸出了手枪。 佐莎儿用双手使劲拉扯着瑞达勒,却并未能撼动他分毫,布鲁斯则站在一旁看着这些的发生,不敢随意插手。 瑞达勒泰然自若的和公会成员一个个的做了简单的告别,转身一只手把佐莎儿拎在空中。 “妈的混账!咱在你眼里算什么!一个随便一句话就能打发走的玩具!?” 佐莎儿愤怒的咒骂,将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发泄而出。 艾尔莎感受到眼前佐莎儿突如其来的人格崩塌。 “就算是愤怒,像佐莎儿这样阴险的人也不会把自己至于这种境地吧。”艾尔莎心想着,身体却被佐莎儿的气势压抑的无法动弹。 那种气场是非常独特的,以至于艾尔莎仅剩的思维,全在感叹自己竟会被一个小姑娘压抑的无法行动。 瑞达勒嗤笑了几声,用另一只手扶了扶头盔,冷淡的回答道: “说实话,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我要你有什么用呢?” 说完,瑞达勒把佐莎儿举在空中,手臂略微一弯曲,像扔玩具一样的把她砸向墙面。 “糟了!” 艾尔莎脑中一抽,迅速冲上前一步,同时腿部紧张的肌肉也瞬间崩溃。 艾尔莎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支持力,于是再次用尽全力往前一扑,侧身拥住了佐莎儿,自己则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刷着白漆的水泥墙上。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让艾尔莎感觉自己的胸骨快裂开了 “咳咳……” 艾尔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跪在地上干咳着。 佐莎儿扭曲的神情中流露出了一丝关心,但这种情感再次被无名之火淹没。 她又一次愤怒的冲向瑞达勒,瑞达勒想再次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轻松躲开。 佐莎儿侧身一闪,反手抓住瑞达勒的胳膊,转身想来一个背摔把他摔倒在地。 但佐莎儿失败了。 起码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瑞达勒只是失去了重心,向前跌了个踉跄。 佐莎儿见自己得势,趁其不备想再狠狠给他来一个教训,却被瑞达勒突然伸出的腿扫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瑞达勒重新站稳,拍了拍身上的教袍撇了一眼佐莎儿,目光随即又转向艾尔莎。 佐莎儿此时抄起地上的椅子猛拍在瑞达勒的头盔上,瑞达勒一脚把佐莎儿踹开,自己则用右手捂着头,左手撑在桌子上。 倒在地上的佐莎儿又艰难的爬起,狂笑着说: “这是报应,感受到了吗瑞达勒,这是你应得的!” 瑞达勒一言不发,只是撑在桌子上忍受着头部带来的剧痛。 佐莎儿表情扭曲的看着他,继续泄愤的骂道: “渣滓,你能为了自己的利益杀掉自己的另一半,不代表咱可以!” 突然,一声清脆的耳光,让整个会议室陷入宁静。 正当艾尔莎扶着墙壁,从胸口的剧痛缓过来时,只见佐莎儿捂着自己的右脸,仿佛这一巴掌将她的怒火拍灭一般,佐莎儿的脸上露出了反常的委屈。 “这是就是阅历的重要,而且我是为公会利益。”瑞达勒再次站稳脚步反驳道。 “要不是没那精力,我早就想把你废掉了,一个背叛他人对自己的感情活下来的人也好不到哪去。”瑞达勒讽刺的说,话语出奇的平静。 瑞达勒迈出步子紧逼近佐莎儿,而佐莎儿则步步后推,直到跌坐在墙角。 瑞达勒的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佐莎儿的内心,让她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不是……不是的……” 她小声的默念着, “所以你我都是一类人,谁也不比谁好哪去。”瑞达勒说完,伸出手一把扯住佐莎儿的右侧肩膀,把她死死的按在白色的水泥墙壁上。 随着瑞达勒力量的徒增,佐莎儿的肩膀感受到了像要被碾碎一般的压力。 她起初忍着痛反抗着,尝试了各种方法来破解这招,却每次都被瑞达勒绝对的力量所打败,最终承受不住剧痛,开始痛苦的哭喊起来。 佐莎儿的双手徒劳的抓着瑞达勒的手,想把它从自己身上挪走。 “疼……嘶啊……” 佐莎儿无力地在墙上挣扎,眼泪从眼眶中流出,身上白色衬衫的右肩臂逐渐有鲜血渗出。 瑞达勒面对佐莎儿,看似对她的受伤并不领情,仍加大力度,几声骨裂的闷响从她右侧肩膀传出。 “我可以给你一个改错的机会,关于你刚刚冒犯上级的做法,只需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即可。”瑞达勒高傲地说。 佐莎儿紧咬着牙齿,恶狠狠地瞪着他,强行敷衍地回应: “咱随便想想都知道是什么耻辱的要求,你可别抱什……啊啊啊!” 佐莎儿的发言被右肩的剧痛打断,生物受伤害后的逃脱本能在这一刻被佐莎儿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痛苦的挣扎着,不断踢着双腿,整个右肩膀则被瑞达勒的手碾成了一团参杂着白色碎骨的血腥肉泥。 佐莎儿的右胳膊也脱离连接,最终她痛苦地瘫倒在地上。 但瑞达勒仍未想放过她,又抓住她的领口把她拎到空中,鲜血从她的右肩涌出,像流水一样流在地上,很快形成了一小滩血液。 被刚刚一击打的半死不活的艾尔莎见状,从衣服暗处举起了那把hk45手枪,手臂发抖的指着瑞达勒。 “我说,大家都是一类人,这点教训就足够了,希望你放开佐莎儿,不然别怪我开枪!”艾尔莎强迫自己鼓起勇气,以对抗瑞达勒的气势。 瑞达勒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背靠着墙壁,身体虚弱的艾尔莎身上,他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又回头看了看佐莎儿。 “算你幸运。” 瑞达勒说完,拍了拍手上的血,离开了会议室。 艾尔莎迅速把枪甩到一边,扑上前托住佐莎儿,自己用尽全力站起,把她抱在怀中。 布鲁斯也在跟瑞达勒道别后,迅速掏出手机拨打了112急救电话。 “算咱欠你的……”被抱着的佐莎儿目光暗淡,声音愈发虚弱。 “坚……坚持住,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艾尔莎喘着粗气,强忍剧烈运动带来的胸口疼痛,急忙抱着她一磕一绊地向酒吧出口跑去…… 次日早晨, 兰蒂莫边棱医院的住院部,3楼506号房间内。 佐莎儿正躺在病床上用随身听听歌,她右侧肩膀打了一个石膏,左手扶着的手机正播放着肖尧团队的电竞直播。 病房内一切平和,仿佛昨晚无事发生。 艾尔莎趴在床边看着佐莎儿,陪她解闷。 艾尔莎原觉得佐莎儿这么保守的人应该不会对电竞感兴趣,或者这对佐莎儿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看起来你和瑞达勒的关系确实很差劲,但像这种情况瑞达勒不应该剥夺你的管理权限吗。”艾尔莎疑惑的问。 佐莎儿摘下耳机,暂停了歌曲。 “瑞达勒不屑于管这些。”佐莎儿一脸厌恶地说,长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地躺在床上。 “瑞达勒昨晚说''上不了台面的小事'',原来是共识吗?” 艾尔莎想到这,刚要再追询些什么,病房的门却被布鲁斯推开。 他阴沉地脸打消了艾尔莎的想法。 布鲁斯没有走进病房,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艾尔莎,又回头张望了下走廊,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瑞达勒找你。” 艾尔莎心中一沉,拿上了一把匕首,应布鲁斯的通知离开了病房,而躺在病床上的佐莎儿则勾起了一抹琢磨不透的微笑…… 彼端映射 [6]做功冲程II 艾尔莎跟着布鲁斯出了医院的正门。 黑色的天空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医院大门前。 布鲁斯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我回去照顾大小姐了,你保重。” 说完布鲁斯迅速转身离开,消失在大厅拐角处。 艾尔莎心怀忐忑的走到车边,拉开了前排副驾驶座的车门,看见了穿着和当时会议一样衣服的瑞达勒正坐在驾驶座上,车内的气氛十分凝重。 “你找我?”艾尔莎鼓起勇气问,后脚缩进了车内,刻意把副驾驶车门半关的掩住。 “当然,佐莎儿距离出院还需要有一段时间,你总不能闲置吧。”瑞达勒说。 “我凭什么帮你做事?”艾尔莎质问道,右手已经悄然的擦出了防身匕首。 瑞达勒嗤笑一声,把座椅向后微调了一下,躺在座椅上懒洋洋的说: “凭我知道你的一切,兰蒂莫情报局探员艾尔莎,希望你右手拿的匕首是想削苹果吃,而不是捅人。” “该死!” 艾尔莎心中一震,大脑被瑞达勒的一番话打乱了思路,随着身体下意识的一阵战栗,匕首直接掉在了座位与门的夹缝中。 她下意识的想把门推开把刀取出,却发现瑞达勒用提前绑上的引线把门扯住了。 “别怕,我知道的多着呢,甚至包括你前几天过生日时吃的蛋糕是粉色的。” 这让艾尔莎心中一颤,血液猛地冲上头部。 “冷静!他如果想弄死自己早就动手了,好的,没问题的。” 艾尔莎在心中默念着 “你想怎么样?”艾尔莎用理性强行平复自己的内心,再次开口问道,刻意的让自己的身体靠在椅背上,好不显示出自己乱了阵脚。 有时候,相比于反抗,顺从或许更是明智的选择。 “我对黑手党的事一向不理,所以不太在意你的身份。”瑞达勒说道,看起来他不想让艾尔莎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瑞达勒按着腕表,投影出来一个立体的小地图,那是欧斯兰登旧城区分部大楼——她上次取蓝图的地方。 “这下面,有一个研究所,是负责人体非法改造的,这种任务你自己应该会很感兴趣的吧。”瑞达勒调侃道,用手指熟练的拨动着地图。 艾尔莎仍警惕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有什么好处?”艾尔莎问。 “作为卧底的好处就是可以认识的更全面,作为雇佣的好处就是可以赚一笔钱。”瑞达勒简单的回答道。 “你知道情报局投资商是欧斯兰登吧。” “很快就不会是了。”瑞达勒回答道。 艾尔莎咬了咬下唇。 “瑞达勒的举动是具有试探性的,既然他知道那么多关于自己的事,自然和自己周围的人走的也很近,再者和兰蒂莫政府就有了勾当,最坏的打算就是和掌控兰蒂莫的军阀有关系。” 瑞达勒用投影板发给了艾尔莎一串电话号码说:“行动队长叫切斯特,到时候他会联系你,希望你是个聪明人。” 又过了一会儿,艾尔莎回到了病房,但寻不到布鲁斯的身影,床上的佐莎儿正和昨天的萧莫进行视频通讯。 “现在再看看?你那愚蠢的梦想。”佐莎儿嘲讽的说。 艾尔莎轻轻关上了门站在一旁。 “看起来萧莫输了比赛。”她心想。 “至少我为此奋斗过。”通讯那边的萧莫坚定的回答道。 “得了吧,你们定在什么时候?”佐莎儿无厘头的问道。 “定什么?” “哦朋友,你什么都没了,难道没在和洛珂讨论怎么玩那个女孩吗?”佐莎儿笑着质问道。 艾尔莎环视了一下病房,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给米哈迪发起了短信,余光时不时看向屏幕上的萧莫。 “这……” 萧莫沉默了,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站起身锁上了自己大学宿舍的房门。 “我下不去手,这也不是必要的事。”萧莫脸色阴沉的说。 “你给她开了条路,这就当作她还你的,而且你们早就约好了吧,现在只是向我吐苦水。”佐莎儿唆使道。 萧莫沉默了。 “几号,哪个ktv,我到时候也去。” 艾尔莎心里一惊,再次抬头看向泰然自若的佐莎儿。 “如果诺心报告给情报局,我的人生岂不是……” 佐莎儿目光看向了艾尔莎,又随即意识到什么,于是把目光又转移回了通讯里的萧莫。 “诺心祖父在三战当间谍,被苏军抓现成这件事,就注定她的家庭和政府机关无缘,没人脉,谁在乎那些有的没的。” 通讯里的萧莫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说:“就明天,新思特街伍得拉斐,我和洛珂提前预留了308房。” “不过,莎儿,我还……” “你瞧瞧,这多省事。”佐莎儿厌烦的说完,不顾萧莫的发言,直接断开了通讯连接。 “你这是二对二?还是……”艾尔莎心有顾忌的问。 “三对一,如果你也想参与的话,我们可以四对一。诺心他父亲还欠黑手党三百六十万卢布呢,顺道去讨个债,看在他女儿有点惨,咱准备只要他还一百万卢布,这件事就翻页。”佐莎儿毫不在意的说,脸上没有一丝表现出来的心里波动。 “啊,不了,瑞达勒交给我了些任务,就在明天。”艾尔莎推脱的说。 六小时后, 瑞达勒独自驾车回到了中心教堂。 此时,中心教堂的前面的广场上聚集了一群吵闹的习武之人,几个神迹会的人正在维持秩序。 瑞达勒毫不慌乱的下了车,那群人见瑞达勒来了,迅速突破了神迹会成员的维持圈,把瑞达勒和迈巴赫车围了起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瑞达勒平静的问道。 其中一个领头的年轻小伙走了出来,他有着黑色的短发和黑色的眼睛,身上穿着一个白色的武术服,给瑞达勒出示了一张政府签证。 “兰蒂莫政府已经同意让在中心教堂苟延残喘的教会搬走,转而让给我们这种文武均备的武术馆来经营,希望你们能遵守条例。我认为从大众方向来看,你们这样信奉西方虚幻,比不过我们这种有文化底蕴的。”那个年轻人硬气的说道, 瑞达勒看了看那张签证,无奈的笑出了声。 “那么你可以带着你的东西走了吧。”那人像是认为瑞达勒会妥协一般的说。 瑞达勒瞥了他一眼,但因为头盔,那家伙注意不到。 他打了个手示,几个神迹会的成员迅速跑了过来。 “这样吧,我不谈。”瑞达勒平淡的反驳道,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行,那你就遵守我们武馆的规矩,领头的人一对一,谁赢了谁留下。”年轻人嚣张的说完,把手中的签证撕了个粉碎扔在地上。 瑞达勒没理他,毕竟这话简直太无厘头了,他只是往广场中间走去,周围围观的人群也聚集起来。 “会长,没必要和他计较吧。”名叫切斯特的神迹会成员凑到瑞达勒身边说道。 瑞达勒笑了笑说:“陪他玩玩。” 中心教堂的广场上,瑞达勒和那个小伙站在对立的两边,相距十米,各自势力的成员均站在自己身后。 “我说,你们就那么几个人还打什么啊,我来的人可比你们多十倍都不止。”年轻人叫嚣道,霸气的脱下了自己的武术服往后面一扔,摆出了架势。 瑞达勒没理会他。 “比武开始!”由习武馆派出的一个裁判喊道。 年轻人猛地向瑞达勒冲去,又迅速刹在离他三米的地方,开始在他周围小心的徘徊试探。 瑞达勒毫无任何准备姿势的站在原地,目光在头盔的庇护下随着那人位置的移动而移动。 突然,那人大吼一声,一个突进到瑞达勒左侧,随即虚晃一拳,收在腰间的拳头猛地打出,想把瑞达勒打一个措手不及。 突然,瑞达勒的左手猛地接住了那致命的拳头,整个画面似乎在那一瞬间定格了。 年轻人身后习武馆的人顿时愣住了。 站在瑞达勒身后的切斯特则伸了个懒腰,无趣的调侃道: “花里胡哨。” 瑞达勒迅速反手一抓,后撤一步,一个过肩摔把那人重重的摔在石砖地面上,猛地跺了一下那人的胸口。伴随着清闷的肋骨碎裂声,倒在地上的人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瑞达勒紧接着用腿支在那人被抓的胳膊上,下压,把那人的胳膊直接反向折断。 瑞达勒直起身来,用脚狠狠地踢了他的后背,以至于那人从地上贴地滑行了整整四米远,上半身由于没有衣服的防护被刮擦的满是鲜血,被折断的胳膊也随之飞了出去。 “点到为止!你这是破坏了规则!”习武馆的裁判员大喊道,连忙站到场中间从身后拿出一把砍刀,边冲上去劈向瑞达勒边大吼道:“你逞厉害,那试试这个!” 众多习武馆的成员见他拿了武器,也都纷纷拿出了小刀和拳刺,一股脑的冲向瑞达勒。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从瑞达勒背后传来,一颗子弹直接贯穿了那个裁判员的头部,金属砍刀从裁判手中飞出闪着白光掉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习武馆的人在那一瞬间全愣住了,切斯特端起ak12突击步枪走到瑞达勒身旁,枪口对着那些人。 “现在我允许你们滚了!”切斯特冲那些人大喊道。 一些反应过来的人迅速脱下武学外套四散逃去,又均被切斯特的子弹贯穿头部。 “我他妈的让你们滚,谁他妈的让你们跑了!”切斯特怒吼道。 与此同时,艾尔莎正坐在自己在情报局私人办公室的办公椅上,她手中端着一杯咖啡,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车来车往,以及……一群集体在地上打滚的人? “现在行为艺术都成这样了啊。” 艾尔莎自言自语的感叹道。 关于瑞达勒的计划,她只告诉了米哈迪,并且说出了自己的全部观点,认为应当对兰蒂莫政府隐瞒这件事,好不让瑞达勒公会在政府的眼线察觉到。 米哈迪很赞同她的看法。 到现在她也仍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和瑞达勒计划的关联。 把佐莎儿打成重伤,很明显是刻意去攻击她的肩膀,她的腿部和腹部没有收到任何击打的创伤,甚至连淤青都没有。如果说不想让佐莎儿参与计划,仅需要把她腿打断就可以一定限度上的阻止她,但这和人体实验有什么关联呢? 这是最让艾尔莎想不明白的地方。 瑞达勒和佐莎儿的关系她仍未查明,就连布鲁斯对此也十分含糊,他只是有听说是兄妹关系。 艾尔莎倒吸了一口冷气,又缓慢的呼出。 “棘手啊,谁也不是随便碰的……” 她缓慢的喝了一小口温热的咖啡,把办公椅转向那面挂满锦旗的墙。 未知,给艾尔莎极大的压迫感。 艾尔莎打开手机,看着那串电话号码,很快,这个电话号码就会打给她,在电话那头的则是一个名叫切斯特的公会高级成员,那将会是一个新的篇章…… 突然,她的手机里弹出一条短信,那是切斯特发过来的: “10:00am到别墅小岛,瑞达勒安排了任务,记得拿枪。” 艾尔莎迅速喝完了剩下的咖啡,热流从喉咙流入胃中,让她感觉温暖了不少。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ump45冲锋枪,和五匣备用弹夹,换上了一件防弹背心走出了大楼。 彼端映射 [7]止点I 2091/10/4日,9:20am,别墅小岛。 艾尔莎开着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进入了别墅区,同时看到了在佐莎儿的别墅大门口等候的切斯特。 他有着黑色的短发,穿着一身轻便的黑色作战冲锋衣,手中瞩目地拿着一把ak12突击步枪。 艾尔莎非常好奇为什么dreemurr的人如此毫不遮掩,似乎毫不担心路人看到和恐怖分子没什么两样的自己。 切斯特似乎发现了艾尔莎的车,挥了挥手招呼她过去,艾尔莎把车停在他身边,从驾驶位上开门走了下来。 “你好,艾尔莎对吧?” 切斯特笑着伸出手,他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是中国人,声音相比于瑞达勒来说明亮开朗了不少。 艾尔莎笑了笑,和他紧紧地握了个手,就像是找到了多年未见的亲戚。 “一会儿西南海域会有从原世界的北约逃兵,按照瑞达勒的要求,我们要先对他们进行歼灭,然后再说研究所的事。”切斯特说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 “军……军方!?” 艾尔莎不禁在心里打了个颤,她环视周围,发现视野范围内竟没有其他公会的人,于是不安地问:“只有我们吗?” 切斯特点了点头,轻松的说道:“对付叛军,小意思。” 果然,艾尔莎对dreemurr的了解仅是冰山一角,在她看来,军方是最具有权威的存在,两年前与军阀势力交火的经历给她了一场血的教训。 那同时也是兰蒂莫最黑暗的一段时期…… 2072/1/12日,兰蒂莫 “队长,我又找到一包!。”小队中的莱塔希兴奋地说道。 那年, 其他军阀的突然入侵,让兰蒂莫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战争和恐怖阴霾中。 幸运的是,兰蒂莫临时组建的政府军立刻发起反抗,迅速将整个战局反推。 情报局为响应政府,派艾尔莎带领着突击小队,前往兰蒂莫的中心战区——克洛伊斯格勒,进行对存活平民的保护。 令这些姑娘没想到的是,格勒的通讯屏蔽让她们与li总部失去了联系,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区乱撞。 为了让平民们能安全的逃离这,艾尔莎带着五人小队里作战能力比较突出的两个人去引开军方注意力,那两个人一个叫莱塔希[letahi],另一个叫米歇尔[michelle]。 当然,她们的计划成功了,平民成功逃出了克洛伊斯格勒,可艾尔莎她们却陷入腹背受敌的状态…… 夜晚, 冷风从房屋的破洞灌进来,艾尔莎连忙把好不容易找到的七八个鱼头罐头,全塞进衣服里,生怕冻成冰块。 莱塔希则保护一大袋压缩饼干,和半瓶矿泉水——这些都是她们从敌对势力那偷来的战利品。 “小莎,米歇尔自昨天晚上出去找水到现在都快一天了,会不会出事了。” 莱塔希缩在墙角担心地自言自语,怀中紧紧抱着压缩饼干。 她与艾尔莎同岁,都是19岁,有着令人羡慕的金色波浪型长发和蓝色眼睛。 而另一名队员米歇尔,已经有30多了,在情报局队伍中算是督察这样的角色。 同时她正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是和一位年龄只比她大三岁的,名字叫肖文?罗切斯克的欧斯兰登策划部部长订的婚,他们在三个月前举行的婚礼,但受战乱影响,还未去兰蒂莫政府领结婚证。 若不是莱塔希的强烈要求,艾尔莎绝不可能让有身孕的她和自己一起去吸引敌对势力。 艾尔莎叹息一声,拍了拍落在p90冲锋枪上的建筑灰尘。 敌对军方新增的援兵占据了整个克洛伊斯格勒,同时也使她们彻底被困在了这里,除了在这苟延残喘到战争结束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幸运的是,她们找到了一个较为完好的大公寓楼,这能在寒冷的冬天里为她们提供良好的庇护。 这时,公寓房间的门被打开了,米歇尔提着一大桶矿泉水和一小袋盐,一磕一绊的跳了进来,她连忙把门关上,右腿满是鲜血。 “我……我回来了。”米歇尔虚弱地说,直接倒在了地上。 莱塔希丢掉怀中抱着的压缩饼干,从被捂热的墙角爬起,小跑到她跟前蹲下,检查着她的伤口。 米歇尔愁苦地笑了笑说:“真不走运,我回来的时候被他们的狙击手发现了。” 莱塔希把她的裤腿轻轻撩起,担心地看着她右小腿上拳头大小的血洞,鲜血仍不断从中涌出。 艾尔莎也从地上爬起,拿着那个只剩一半水的矿泉水瓶走过来,打开了盐袋。 “没必要消毒的,这点伤口包扎一下就可以。”米歇尔坐在地上说道。 “我可舍不得用盐给你消毒,莱塔希,去拿个盆。”艾尔莎认真地说。 莱塔希迅速从收拾出来的杂物堆中,拿出了一个被压的有些畸形的铁盆,虽然被压的像个铁块,但还算干净。 莱塔希小心地把米歇尔右腿架在铁盆上,艾尔莎把盐倒入矿泉水瓶,用手堵住瓶口上下使劲摇了摇,缓缓倒在了她的伤口上。 “嘶……” 米歇尔忍着剧痛,手紧抓着莱塔希的胳膊。 等到盐水倒完,艾尔莎用手瓢起盆中与鲜血混杂的盐水再次清洗。莱塔希脱下了自己的冲锋服,正准备拿出小刀把它割成布条给米歇尔包扎,却被米歇尔制止。 “你有身孕,需要这件衣服来防寒的。”米歇尔推脱道。 艾尔莎点了点头表示赞成,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用匕首割成布条给米歇尔的腿部做了包扎。 “好吧……”莱塔希略有失落地说道,为了让自己不那么拖后腿,于是帮忙把米歇尔的腿小心挪到地上。 艾尔莎蹲下身,把铁盆抽了出来。 与此同时, 距艾尔莎藏身处约一千米左右的写字楼中,瑞达勒正在勘察实地情况—— 他总喜欢亲自跑来。 随同的佐莎儿坐在冰冷地面上伸了个懒腰,悠闲地说: “所以,你认为这次袭击的主管辖是仁天[rentay]?” “棱军阀最信任的副手。不会错的,因为这种蠢蛋打法也就他能做出来,就像天空之城那次一样。”瑞达勒冷讽地回应充满了厌恶和蔑视。 佐莎儿打了个哈欠,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块黑巧克力放入嘴中,边咀嚼边继续说: “我看现在他就是在苟延残喘,三代同盟早就不要他了不是吗?你把鬼牌全推到他身上了。” “所以他出动了最后仅剩的势力,想以这种方式泄愤。” 瑞达勒说完,嗤笑一声,长呼了一口气,放松的躺在折叠床上看着手机,又随即把目光放在佐莎儿身上,长久的凝视让佐莎儿注意到了瑞达勒,但他戴着面具一样的头盔,使她看不见此时瑞达勒的表情。 “看什么呢。” 佐莎儿只好中立的问。 “通知公会各成员,明天立即展开围剿行动,把克洛伊斯格勒残存的敌对军方全部歼灭。” “这种事直说不就好了。”佐莎儿抱怨道。 瑞达勒没有回应这句话。 此时,具体任务安排的名单被瑞达勒发送到了佐莎儿的手机上。 佐莎儿点开了名单,里面的内容详尽到公会每位成员所配备的枪械,甚至到了预计开支…… 等她回过神,才发现瑞达勒似乎躺在床上睡着了。 虽然他们所在的公寓几乎没有破漏,但没有暖气供应仍然冷的要命。 “亏这家伙能睡着。” 佐莎儿心想,自己从地上爬起跺了跺脚。 突然, 离他们不远处穿出了一阵枪声。 佐莎儿望了望看似熟睡的瑞达勒,反手拿上了自己的gsh-18手枪。 “反正也闲的无聊,倒不如去看看有什么新鲜事……” 另一侧, 艾尔莎藏身处突然被军方袭击。 在全副武装的士兵面前,艾尔莎她们身上较为单薄的冲锋衣毫无防护效果可言。 “我去吸引他离开这!你带着米歇尔快点转移藏身地!”艾尔莎冲着莱塔希大声吼道。 突击步枪交火发出的刺耳枪声回荡在公寓的走廊间。 艾尔莎端起p90冲锋枪射向军方士兵,子弹都在离他一米的距离的时候瞬间偏移了射击轨道,打在士兵身后的墙上。 “磁力场盾吗……” 米歇尔和莱塔希紧接着开枪,限制士兵的活动,为艾尔莎打掩护。 艾尔莎从侧腰拿出一颗震爆弹,拉开拉环扔了出去。 “后撤!” 她大喊道 随即震爆弹的巨大的爆炸声,让她的耳膜像被打穿了一样的疼。 艾尔莎迅速从地上爬起,军方士兵受震爆弹影响略有晕眩,她迅速移动出房间转战走廊,等到士兵缓过神来时,再次扣动扳机射击。 军方士兵转过身来,举起盖特机枪冲艾尔莎一顿扫射,她迅速撤到走廊中。 “一定要跟过来啊。” 艾尔莎这样想着。 但往往现实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房间内再次传来枪战的交火声。 “该死!”艾尔莎在心中咒骂,连忙端起冲锋枪跑回房间,就当她来到房间门口时,迎面而来的, 是军方士兵的一拳。 艾尔莎感到头部的一股重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四肢发麻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啪喳——! p90冲锋枪从手中滑落,摔在地面上发出冰冷的金属碰撞声,头部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麻痹感涌入她的脑内。 “兵不厌诈,小妹妹。”士兵开口嘲讽道。 士兵转头瞥了眼身后,蹲在艾尔莎身边说:“放心,你小队那俩人我没追上,现在这就剩你我二人了。” 士兵又突然屏住呼吸,再次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周围,随后俯下身来。 艾尔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一股寒气包围着她的身体。 不会吧, 不可能的吧… 就算艾尔莎在心中祈祷着,投过朦胧的视角,她仍然看到自己身上的装备被士兵一件件卸下,丢弃在一旁…… 直到…… 自己的肌肤感受到一股异样的触感。 彼端映射 [8]止点II 遗憾的是,艾尔莎对这件事的记忆就止步于此。 当她再醒来时,就已经在兰蒂莫中心医院的重症病床上了。 若是再具体,也只对曾经在教堂有过一面之缘的,名叫“iv”的女孩有了更新的印象。 不过等兰蒂莫情报局去找兰蒂莫军方和中心教堂核实时,却并没能找到她所说的这个“iv”。 主科医生说,她是在一周前兰蒂莫军方仿人体清扫战场时被发现的,那时距离她行动失联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幸运的是,莱塔希和米歇尔在遭遇战撤退的第三天,就被胜利姿态的政府军发现,并接到了军方驻扎地。 至今,在艾尔莎失踪的一个月内,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失联后发生了什么,包括她自己…… 时间再次回溯到2072/1/12日, 克洛伊斯格勒的那次改变艾尔莎命运的午夜。 佐莎儿听到枪声,哼着曲子来到了一个被炮击过的公寓楼中 “没看错的话,刚刚七楼是有红色火光出现。” 佐莎儿默默在心中计划,从侧腰拿出一把钩索发射器,另一只手用gsh-18手枪瞄准七楼紧闭的窗户连开了几枪打出一个凹槽。 佐莎儿把钩锁枪对准窗户缺口上方的位置扣动扳机,钩锁弹射而出,成功勾住窗台。 几下拉扯后,佐莎儿顺着钩锁轻松的爬到了七楼。 七楼的房间内到处是新鲜弹孔,却不见有一丝鲜血。 佐莎儿环视四周,骑士靴踩在碎玻璃渣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忽然,她发现门外有一小滩新鲜血渍,和一把掉在地上的黑色p90冲锋枪。 她撇了撇嘴,走向门口。 就在佐莎儿的身体刚露出门框时, 突然, 一只拳头从左边冲她打来,佐莎儿迅速向后一跃—— 那一拳打空了。 一个棱军阀势力的士兵从暗处走了出来,手还不断的提着身上邋遢的重装,很明显是在匆忙中穿上的。 “咱说,这就是你们的做法?” 佐莎儿无趣地质疑透露出满满的轻视。 士兵没有回答,摆出一副近战姿势再次出拳。 这一次,佐莎儿轻松地接住了他的拳头。 “小弟弟,力气这么小啊。” 佐莎儿咬牙嘲讽道,反手一扭,伏身向前冲了一步顶到士兵胳膊下,一个过肩摔把那个士兵重摔在地,紧接着骑在他身上又是一拳,直接把士兵头上佩戴的防护头盔打裂。 士兵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迅速打开了作战盔甲的力场护盾,佐莎儿被猛然张开的护盾狠狠地弹在布满弹孔的墙上。 “这点小破事,你小瞧咱?” 佐莎儿咬了咬牙再次跃起,一拳打穿了士兵的护盾,拳头重落在士兵的胸口上,直接贯穿了外防御盔甲,继续深入到肋骨,器官……直到接触到了七楼的地面。 佐莎儿明显感觉自己出拳的手的表皮被打烂了。 士兵用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痛苦的张大嘴呼吸着。 “还有什么遗言吗,可怜的……牺牲品?” 佐莎儿说完,毫不留情地把手从他的胸口中拔出,小臂上仍残留鲜血,拳头上的皮肤如预料般支离破碎,能看见的是带有血丝的白骨。 “妈的,该死的俄……” 一声清脆的枪响打断了士兵的话。 佐莎儿收起了手中的gsh-18手枪,冰冷的话语毫无怜悯: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她故意从士兵的尸体上踩过,来到了走廊,发现地上一个年龄约二十岁的赤身少女正注视着自己, 佐莎儿的目光转向少女身旁杂乱的作战装备。 “情报局的人?”佐莎儿一眼认出了装备上的标志。 少女呜呜的呼喊着,四肢都被捆绑起来,嘴也用黑色胶带给封住,小巧又满是灰尘的脸上流下好几道深红色血痕,头顶靠前的金发也被血染成黑红色。 “看起来咱来对了。” 佐莎儿笑着走上前,为她撕掉了强力胶带。 “你是……” 佐莎儿看着她,陷入了沉思。 “一个人吗?看起来是断后的,得联系瑞达勒搜索一下附近。”佐莎儿如此想。 “小妹妹?你还好吧?” 佐莎儿的思绪被少女的呼喊拉回,佐莎儿点了点头,明朗的说: “叫咱iv就好,你呢?” “艾……艾尔莎?琦霏尔,你是……你是不是在兰蒂莫中心教堂里……” 佐莎儿有些惊讶,于是眯着眼睛观察了艾尔莎一会儿,恍然大悟地说:“你果然是那天洗礼的!” 佐莎儿把艾尔莎身上的捆绑扯断,目光扫视着周围, 是地面,没看到水渍或者潮湿点。 “还好咱来的早,那家伙没来及下手……” 佐莎儿心想。 艾尔莎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晃晃悠悠的贴着墙来到了刚刚那个门口,看见了被佐莎儿杀死的士兵。 她转头看向佐莎儿,面容疑惑: “你怎么在……” “兰蒂莫政府军,中心教堂总得做出响应。”佐莎儿抢答道。 她回答的虽略显仓促,但动作却十分平静,造成了一种诡异的反差。 佐莎儿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兰蒂莫政府军的证明,好让艾尔莎相信自己。 “看起来你掉队了。”佐莎儿打量着她问。 艾尔莎点了点头,后背贴着墙坐在了地上,指了指那堆装备,长呼出一口寒气说:“我是兰蒂莫情报局,派来护送克洛伊斯格勒平民出城的。” 突然,她想起来了莱塔希和米歇尔,连忙问那位来自政府军的iv是否有见过她们。 佐莎儿把她们的相貌特种简单的记录了一下。 “咱已经把那俩人的资料发到我的行动组里了,不用担心,咱们会尽快找到她们,反倒是你……” 艾尔莎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一阵剧痛从头部传来。 “走,咱先带你回咱的驻扎地。”佐莎儿说完,站起身伸出手要带她走。 艾尔莎没做出任何动作的回应,吞吞吐吐的说: “不用了iv,现在是晚上,是敌对军方最活跃的时候,更……更何况刚刚还有枪战,去的路上我只会连累你的。” 佐莎儿撇了撇嘴,笑着说: “那咱们起码得离开这吧,来吧,还能起来吗。” 艾尔莎点了点头,接过佐莎儿的手艰难的从地上站起。 半小时后, 佐莎儿带着艾尔莎,回到了瑞达勒作为临时作战指挥的公寓房间。原应躺在折叠床上的瑞达勒早已不见,佐莎儿顺手摸了一下那床,早已没了其应有的余温。 佐莎儿用瑞达勒带过来的医疗器械为艾尔莎简单检查了一下。她看着自动化仪器里简洁明了的结果,舒了口气,轻松的说:“还好,咱只是外伤,破了点皮什么的。” 艾尔莎也松了口气。 整个房间和套房类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因为战争导致暖气无法正常供应到房间内,让房间略有寒冷。 佐莎儿看着浑身沾满灰尘的艾尔莎,建议道:“你去洗个澡吧,如何。” “诶,可……可以吗?” 艾尔莎对iv的建议感到高兴又有些怀疑,虽然自她被派遣到克洛伊斯格勒执行任务,已经有三个月没洗过澡了,但在这种场合提出来会不会有些过于轻敌? “放心好了,这里和你的家一样安全。” 佐莎儿自顾自的说,神情悠闲,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放入嘴中。 “苦的……” 自从新苏联内务部肃反行动开始,她就再没吃到过甜口的零食。 与此同时,莫斯科卢比扬卡内务部主席办公室。 内务部女主席喀莎,正在办公室内与另一名陆军上校商讨下一步策略。 “谢尔盖,不是我不想出手挽回兰蒂莫的局势,但布尔什维克不仅要和罗纳克斯竞争选票!内部还有希拉维克、圣彼得堡帮、湖党的势力竞争。” “我必须做出万全之策……其中必定要有牺牲。” 喀莎将眼瞥向一边,办公室气氛逐渐僵死。 陆军上校名叫谢尔盖?叶戈尔,是新苏联第一装甲部队的部队直达指挥官。 “可对面是罗纳克斯党支持的,dreemurr的战线已经拉扯到五个分世……” “够啦———!” 喀莎厌烦地吼叫起来,站起身把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全部推撒在地,随后抓着叶戈尔的衣领把他撞到墙上,抬头指着叶戈尔说: “支持是你大爷的罗纳克斯党,这里面牵扯到希拉维克的利益,我批准折跃门让你去,咱全都得玩完!” “别觉得咱俩是恋人我就不敢把你供出去,你大爷的,要是再进一步,那就是公差私用,我直接可以叫特务把你关到审讯室。” 喀莎恶狠狠地转身说完,一股气坐回办公椅。 叶戈尔同时也跟回到办公桌前,下意识瞥了一眼内反锁的门: “就算三代同盟有技术援助,战线拉到五个分世界同时作战,这谁也撑不住。” 喀莎盯着一脸担忧的叶戈尔,嗤笑一声: “原来你不知道昙花计划。” “粒子撞击炮不是被盗走了吗?死亡意志也只有一把。” 喀莎轻蔑地挑眉让叶戈尔有些疑惑,一言不发地等待喀莎细说: “还有人造人,名字叫佐莎儿?奥西登斯,那才是重头戏。” 叶戈尔噗嗤一声笑了,开始质疑喀莎言语的真实性。 “我见过那小女孩,思想先进,战斗经验高于三战士兵,虽然有些过于理性化……” “那就是少女兵?” 喀莎点了点头。 叶戈尔仍有些不相信佐莎儿的实力,这令喀莎唏嘘不已: “她是为战争而来的,足以帮dreemurr高管们分担战线工作。” 叶戈尔听后陷入了沉默。 喀莎见他动摇了,于是起身为他冲了杯咖啡: “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彼端映射 [9]止点III 一周后…… 棱军阀势力于2072/1/20日9:00am宣布投降。 此时,dreemurr正在对仅剩的反叛军成员高管进行围剿。 这是在克洛伊斯格勒东部郊区的一个农场前, 瑞达勒让随从的三四个身着现代化装备的普通成员在外等候,自己悠闲的走进农场主的房子。 农场主是棱世政府还存在时,以外交官的身份入驻到兰蒂莫的一个中年男子,他的身材比瑞达勒更高大,也更壮硕,出来迎接时身上穿着普通的宽肩衬衫,脸色十分沉闷。 “打扰你了,最近有几个可疑的人出现在这附近,所以我想来调查一下。” 瑞达勒用尊敬话语问好,故意侧过身,让他看见了在门外的巡察的几个手里拿着ak12突击步枪的士兵。 “请坐吧。” 农场主硬气的回答让自己看起来如图外表般坚强,指了指摆在客厅中间的餐桌。 瑞达勒环顾房子内部,点头表示赞成,外交官坐在他对面,点了一只烟,他的妻子也从卧室走出。 还未等外交官开口,瑞达勒反客为主,清了清嗓子说: “我稍微有点渴了,你们这有牛奶吧?” “稍等,我去给你们温一下。” 妻子和气地回答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她也急忙跑去弄了一杯牛奶放在桌上。 瑞达勒卸下头盔的下颚,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 “牛奶不错。” 瑞达勒称赞起来。 瑞达勒又喝了一口牛奶,冷冷地问: “你知道他们管我叫什么吗?” 那人吸了一口烟,挠了挠耳朵回答道: “抱歉,我对这不感兴趣。” “那么……关于我,你知道什么?” 瑞达勒再次询问,身子从椅子上坐起,手平放在桌面上。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说: “dreemurr公会会长,与新苏联内务部有关系,最近建立了与三代同盟的同盟关系。” 瑞达勒露出了令人深思的笑容,即使农场主搁着头盔看不见,但这也让气氛达到了冰点。 “你也就知道这些了,我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不安,但我绝非是无脑的人。” “我之所以有成果,是因为我能像对手一样思考,这和大多数人都不同。” 瑞达勒说完,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以确认自己在家中的主导权。 “我追查的那些人就像老鼠一样逃窜,试想一下,如果一只老鼠从你的面前走过,你对它肯定抱有敌意的对吧。” “是的,长官。” 对方平静对答,侧着坐在椅子上。 “它没有做错什么,对吧,但是你仍然无缘无故的厌恶他。” “是的长官。” 那人再次故作镇定的说完,把身体坐正。 “那么假如你被人追捕,你觉得藏在哪不会让他们找到你?” 他刚想开口,却被瑞达勒高声打断: “冰箱!阁楼!地下室!甚至是床下!” 瑞达勒又随即平和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农场主的面部表情,继续说: “但这些都是以抓他们的人的视角去考虑的。” 那人反应了一下,点了点头,过于沉重地回答: “你说的没错,长官。” 农场主手中的烟自从点燃后就一直夹在两指间未曾再动过,飘出的白烟朦胧着整个屋子。 “我可以尝尝你的酒吗?” 瑞达勒指了指他身后酒柜里的一瓶威士忌问。 “请便吧。” 瑞达勒毫不客气地用手把酒塞拔出,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继续说: “我比较实事求是,说实话,我也不想查你的房子,谁家里会藏老鼠呢是不是?” 瑞达勒边说边拿起酒离开位子,开始在地板上踱步,地板不停地发出令人揪心的吱呀声。 他随即又停了下来,质疑问: “你家里没有小老鼠吧。” “这个我不知道,长官。” 外交官回答完,吸了一口烟。 “那好吧,谢谢你陪我聊天,现在只需要对房子进行一个彻底的搜查,我就可以把你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了,他们会搜查的很彻底。” 瑞达勒说完,看了看神情恍惚的农场主。 “我不太愿意花费大量的时间把简单的事做的很麻烦,只要你告诉我有没有老鼠,我就可以结束我的工作,我希望你我能将心比心,这甚至对你的那个十岁的女儿都有帮助。” 他说完后注视着棱世的外交官,整个房间陷入寂静 “表个态吧。” 外交官深吸了一口气,而又意味深长的呼出去,用手擦了擦眼睛。 “告诉我他的位置。”瑞达勒突然要求道。 他指了指楼上,低声而又悲痛地回答: “我妻子卧室的床下。” 瑞达勒走上前,一把把他从座位上拉扯起来,刻意对着楼梯口提高了说话音量,以掩盖磕撞声。门外的公会士兵听到动静迅速跟了进来。 “很好,看起来这里都一切正常呢!” 瑞达勒刻意地大声说,单手拉扯农场主来到了他妻子的房门前。 “长官,求你了,我和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兄……” 瑞达勒一个背摔把他砸在地上。 “你看看你家地板拖的太滑了。” 瑞达勒大声说着,把他从地上拖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瑞达勒看了一眼农场主,狠狠踢了他一脚。 外交官狼狈地爬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床,几名士兵立即从他的身上踩过,端起突击步枪就是对床来了一梭子。 鲜血随徒劳的挣扎声从床下缓缓流出,外交官痛苦地跪在地上,紧握的手使劲捶打地面。 瑞达勒则轻松地拍了拍手,带着那几人离开了房屋。 时间回到胜利前的一晚, 克洛伊斯格勒瑞达勒的临时驻扎地中, 艾尔莎刚刚从床上睡醒。 她察觉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于是掀开了点被子,发现身体赤裸的iv正紧紧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双腿环在她的腰间,左臂上有一个黑色纹身图案,图案下方是一串英文: “broad-leavedepiphyllum” 紧跟英文下方,是加粗字体的“iv” “所以才叫iv吗……不过看这样子,昨天晚上冻着了吧。” 艾尔莎心想。 此时,iv也被艾尔莎的动静吵醒,她睁着眼睛,有些意犹未尽的抱着艾尔莎,手摸索到自己身后把手机拿在手中翻看起来。 iv轻笑一声, “好消息,你的队员都成功被兰蒂莫军方救了。”iv说完,把手机里接她们上后勤部卡车的照片给艾尔莎看。 “还好……”艾尔莎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 “谢了,这次算我欠你的。”艾尔莎笑着说。 iv把脸亲密地贴在艾尔莎胸前,声音细弱地提议道: “既然战斗都结束了,那你不如来一起简单清扫一下战后的废墟吧。” “就当你还咱的。” 艾尔莎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她原试图与米哈迪取得联系,却发现整个克洛伊斯格勒的信号仍被屏蔽,不过好在iv答应自己,会安排人用军方频段向情报局申请延续任务。 实时的, 瑞达勒正斜躺在拉瑞欧总指挥部办公椅上,无趣放盯着电脑里的素体制造清单。 突然,大地剧烈摇晃让整个指挥部进入警戒状态,瑞达勒也因没坐稳直接滚到了地上。 轰——! 指挥部的大门被一炮轰开。 “切斯特,准备好了吗?” 瑞达勒迅速通过通讯器泰然自若的问。 “已经按方案就绪了,会长。” 切斯特在通讯器另一边回答,话语中充满了对计划的兴奋。 “妈的瑞达勒给我滚出来!” 入侵者大喊道。 即使他身上穿着近乎密不透风的重型铠甲,瑞达勒还能通过声音,辨认出他是仁天的副手—— 莱米厄什,曾经打过黑拳,在一次对仁天的围剿中,只凭手中的三把匕首,灭了切斯特派去围剿的十人编制梯队。 瑞达勒按下了“铁幕”保护装置,整个总指挥部被重叠立场所笼罩。 莱米厄什环视被封闭的指挥部,冷笑了几声,嚣张地质问道: “都说你聪明,看起来不出我所料,知道打不过我,就想封闭这里和我同归于尽吗?” 瑞达勒从地上爬起,低头拍着身上的灰土,不屑的说: “你不配跟我同归于尽。” “不愧是你,临死前还是这么不服输。” 瑞达勒什么也没说,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回荡在指挥部。 早就在暗处准备好的切斯特,把两个被分别绑在黑色滑椅上的人,推到了瑞达勒身边,他们的嘴均被强力胶布贴上了。 他们是应瑞达勒要求,被切斯特提前绑来的莱米厄妻儿。 “这没有意义的,你我都要死在这,别做无谓的挣扎!” 莱米厄什激动地冲瑞达勒吼道,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愤怒,他拿出一把榴弹发射器端在手中,枪口微微上扬,所形成的抛物线正好可以炸到瑞达勒。 瑞达勒从会议桌下方抽出一把提前放置好的砍刀。 “放下枪。” 瑞达勒冰冷地命令,就好像不放下会当场把他妻儿砍死一样。 莱米厄什迟疑了。 瑞达勒毫不留情地挥起砍刀,直接把他妻子的左腿砍断,血液喷涌而出,整个总指挥部中,只剩下撕心裂肺地闷声嘶吼。 莱米厄什明白了—— 瑞达勒确实会把他妻儿当场砍死 “妈的畜牲!” 莱米厄什激动地大骂让局势剧烈升温,他把手中榴弹发射器缓慢放在地上,用脚踢给了瑞达勒。 “你的重甲。” 瑞达勒再次命令道,手中沾有鲜血的砍刀对准了他妻子的胸部。 莱米厄什知道瑞达勒敢砍,于是通过腕表,迅速解除了身上的重型铠甲。 “扔过来。” “妈的,我要是给你岂不是白来?给了你之后肯定还会要我其他东西的对吧!” 莱米厄激动地说完,换回了重甲,同时架起了一架盖特机枪。 呼—!嘭! 砍刀再次落下 这次掉在地上的, 是她妻子的人头。 瑞达勒把沾满鲜血的砍刀对准了他儿子,另一只手把他儿子嘴上的胶布撕下。 “爸!我害怕!” 他的儿子立即哭喊道。 “我不想重申一遍。” 瑞达勒冰冷地威胁,对莱米厄什的心理继续施压,切斯特开始对这血腥场面有些作呕。 莱米厄什握紧了持枪的双手。 瑞达勒把砍刀沾有鲜血的一面在他儿子脸上蹭过,留下一道黑红色血痕。 莱米厄什咬紧了牙齿,无奈解除了武装,同时把腕表脱下扔给了瑞达勒。 切斯特随即冲向前把他撂倒在地,双手背后地铐上了钢灰色的铬手铐。 铁幕随即解除。 这对于瑞达勒来说,或许是一场没有血的战争。 牺牲少数人来拯救多数人, 瑞达勒深知这家伙不惜拿兰蒂莫市区人们的生命,来换自己的妥协,更何况自己还有三个分世界战线没结。 指挥部外的公会安保小组迅速突入,把莱米厄什用众多捆绑工具死死绑住。 “会放了他吧?” 莱米厄什的声线有些颤抖,眼泪不禁从眼眶中流出。 瑞达勒只是挥起砍刀,突然掷向莱米厄什, 砍刀把他的头一分为二。 “爸!” 他的儿子尖叫地哭喊成为了指挥室唯一的声音。 他奋力挣扎着绳索,却被瑞达勒一把死死按回座椅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被人随意扔在尘埃中。 “卑鄙!” 他的伤心转为了对瑞达勒手段的愤怒。 “但这不能作为他失败的理由,我也从不双标。” 瑞达勒不屑地说完,拿出了gsh-18手枪。 嘭——! 指挥室再次回归平静 彼端映射 [10]止点IV 另一边, 佐莎儿带着艾尔莎,受命前往兰蒂莫旧城区,西南的别墅小岛,签署关于接管兰蒂莫帮派管理的文件。 “那么您只需要再盖一个指印,这个协约就生效了,自此你也就有权利掌管兰蒂莫旧城区的全部帮派。” dreemurr公会派来的监督人说。 佐莎儿在协约表上,按了自己的红色指纹印。 “合作愉快。” 公会方随即应生效文件要求,撤离了别墅…… 佐莎儿心中激动地四处观察她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大厅,开心地躺在别墅实木地板上打起滚。 “所以,按兰蒂莫政府的话,这个地方就留作办公区一样的地方,来供你管理兰蒂莫的地下世界?” 艾尔莎边问边坐在地上,想从佐莎儿口中确认一下思路。 自己昨天刚和莱塔希与米歇尔视频聊过天,她们那一切正常,并且答应等到艾尔莎在兰蒂莫军方的延迟任务做完,一定要好好团聚一下。 可惜的是,米哈迪因为近期温度骤降,得了高烧,没和自己联系到,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哎呀,这对咱来说可是最令人快乐的事,因为咱在这已经不受兰蒂莫军方的限制了。” 佐莎儿高兴地说完,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撒娇似的发出阵阵不拘束吟叫,仿佛释怀了一切心理负担。 佐莎儿也不忘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磁卡,把其中一个递给艾尔莎, 艾尔莎有些迟疑,但还是接过。 “最高权限哦。” 佐莎儿边说边把手中磁卡在艾尔莎眼前晃了晃,似乎在向她炫耀功绩一般。 艾尔莎摆弄着手里的磁卡。 “那就是说……” “咱们可以自由的生活了!” 佐莎儿兴奋地大喊,将她内心的激动明面表现。 “真好啊……” 艾尔莎打心底为她高兴。 原本佐莎儿拉着艾尔莎,说是要庆祝庆祝,艾尔莎也确实觉得需要吃顿饭纪念一下。 直到她被佐莎儿,带到了兰蒂莫西区新开业的大型游乐场…… 那是一个叫欧斯兰登的新兴企业投资并施工的游乐场,近期开业的一个周人员火爆。 “正是因为人多,才能叫游乐园嘛。” 佐莎儿如是说。 正如大多数动漫里游乐园剧情一样欢乐,这也让艾尔莎对佐莎儿有了更深认识。 “没想到平日里对外一脸冷漠,对内满是傲慢的她,没想到仍存有这种心情。” 当天17:00,艾尔莎为她俩分别买了各喜欢口味的冰激凌,自己的是香草,佐莎儿的也是香草。 两人悠闲地坐在游乐园中心的长椅上歇息。 “爸爸~我也想要冰激凌!” 一名小女孩拉扯着自己身旁体型壮硕的父亲说。 佐莎儿的注意力不出所料地被小女孩吸引,她看起来对那女孩很感兴趣,目光不断打量着她,同时也用余光扫视起女孩的父亲。 待父亲背着女儿走到离她们大约五十米左右的冰激凌店后,佐莎儿笑着开口说: “那个人的站姿,你看出来了吗?” 艾尔莎起初还没注意,又回头凝视了许久才做出答复: “军人?” “兰蒂莫政府军的士兵,女儿的名字叫伊米娅,他在部队里出了名的宠自己女儿。” 佐莎儿沾沾自喜地说,就像是在向艾尔莎展示自己高超的记忆力。 “是这样嘛……” 艾尔莎自言自语地嘀咕,心里也确实佩服佐莎儿的记忆力。 “没想到佐莎儿对普通的士兵会这么在意。” 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游乐园里面仍有很多欧斯兰登企业的人,大概是公司特意放的假吧。 另外一对面孔也同样引起了佐莎儿的注意—— 那是一对情侣,男方有着标准“伦敦”面孔,女方也同样十分漂亮,活泼可爱来形容她或许再适合不过了。 “米什尔~你看都在吃冰激凌的,不买一个给我嘛。” 少女撒娇地请求让艾尔莎听了都有点把持不住,少女蹦跳地跑到米什尔前面,手中拿着一团粉色棉花糖。 米什尔看了看周围,小声地问: “你不是来月经了吗,怎么还想着吃?而且你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 当米什尔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明显转向了佐莎儿,这让佐莎儿有种无意中招。 艾尔莎注意到了这一点,她余光瞥向正考虑要不要继续吃的佐莎儿,努力憋着自己想笑的表情。 “唉啊,嘴馋嘛,一支没问题的,才一点点,我之前也经常吃的,没问题!” 少女的回应自信满满,同时拉着米什尔走向冰激凌店…… 待他们走远后,佐莎儿继续开口说: “咱其实发现卖冰激凌挺赚钱的。” “我以为你会注意到刚刚那个男的把你当小朋友看。” 艾尔莎打趣地调侃。 “那确实很令咱痛心,咱如果是b或许会好转一点。” 佐莎儿说完,面容后悔地又咬了一口冰激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 “但这个和胸没关系吧?” 艾尔莎怀疑地问。 “咱确实只是不想就这样平下去。” 佐莎儿撇了撇嘴回答道。 “有什么原因吗?” 佐莎儿深思了一下: “这样会不会哺乳受阻啊。” 艾尔莎被佐莎儿爆炸性的发言笑到了,她欢笑着拍了拍佐莎儿,言语有些挑逗地问: “是喜欢谁呀?” 佐莎儿脸有些羞涩,她把目光转向一边,磕磕绊绊地回答: “啊……这,这不方便讲……哈哈,等我有自信和他交往的时候就会告诉你的。” 这是艾尔莎第一次见佐莎儿口吃,纵使是在争辩时,佐莎儿也能以流利的口齿回答出侵占性极强的话语,而刚刚的这一幕则显得格外突出。 “咱可是罪孽深重啊。” 佐莎儿叹了一口浊气感叹道。 时间回到了2091年的10.4日。 新思特街伍得拉斐ktv的308包间中, 诺心已经被萧莫灌了个烂醉躺在沙发上,而佐莎儿正坐在包间的大理石桌上。 “真的要这样吗,她还只是……” 洛柯说着,动作有些犹豫。 “她有社交恐惧症?”佐莎儿冰冷地问。 “啊是,她不擅长和陌生人接触,虽然和熟人说话很正常,但陌生人……” “那不就好办了,怎么舒服怎么来,脑残社交恐惧,就这样还把电竞看这么重,废物一个。”佐莎儿言语放纵地说完,狠狠踹了一脚醉躺在沙发上的诺心,站在一旁的萧莫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咱时间很紧的。”佐莎儿催促道。 “莎儿,我其实没那么…开放。” 萧莫目光回避地回答,不禁让佐莎儿嗤笑一声。 “啧,怎么,把你的精神第一次留给咱?” 佐莎儿反嘲地问,明显是故意装“阴阳人”。 萧莫一声不吭。 “也难怪,你妈最近和其他男人劈腿被你爸发现了来着,或许伤害到你幼小的心灵了吧。”佐莎儿继续故意毒舌地调侃,想借此对萧莫施压。 萧莫紧咬着牙,过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咱领着你爸捉的奸,你还得谢谢咱,谢咱撕破了你们那彼此彼此的关系,你绝对想不到咱看见你妈和别人缠在一起的时候笑了多久。” 佐莎儿说完便笑了,她发自内心嘲笑着萧莫的无知与愚蠢。 “你这婊子……” 萧莫握紧了拳头,大步冲向前,一把将佐莎儿从石桌上扑倒,死死按在沙发上开始撕扯着她的衣服,一旁的洛柯也跑来按住佐莎儿。 相反的, 佐莎儿脸上并未表现出惊慌,染上叹息的蓝眼没有一丝颤抖。 突然, 就像计划好一样,包间门被一脚踹开,四五个黑手党保镖突入房间站在一旁。 布鲁斯和一个熟悉的老男人走了进来—— 那是萧莫的父亲萧敬。 “豁,萧,你要是再进来晚点,咱第一次可就和你儿子交代在这了。” 佐莎儿轻蔑地说,瞥了一眼手已经伸在自己裙下,扯住自己内衣的萧莫。 “还不松开!” 萧敬厉声呵斥,如图他的名字一样,两个年轻人瞬间变得极端恭敬。 几个黑手党成员立即上手把洛柯拉开,萧莫也缓缓从佐莎儿身上站起,侧身走到一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熟睡的诺心,好像自己是守护公主的卫士一般。 “咱可不会让这件事发展成本子剧情。” 佐莎儿沾沾自喜地说,自己整理了一下衣着,无奈地望着地上一道道黯红色布条,披上了黑色雨衣,简单遮住自己上半身被暴露出的敏感部位。 布鲁斯快步走到佐莎儿身旁,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佐莎儿听后嘴角再次上扬,露出了她那深不可测的笑容。 “咱说老萧,这烂摊子要不你处理吧,咱还有别的事呢。” 佐莎儿话语中掺杂几丝敷衍,她既然能称呼“老萧”,自然也没有对他所谓的恭敬。 “嗯,那今天这事真是抱歉了,我肯定给你一个好的结果。” “没关系,毕竟咱不亏。” 佐莎儿说完,在黑手党保镖护拥下离开了包间 彼端映射 [11]昙花计划I 2028年,dreemurr研究院被正式成立。 broad-leavedepiphyllum 一个名为“昙花”的计划正式启用。 夜幕下, 黑色雨衣的少女们穿着单薄衣物,赤脚穿梭在令人唾弃之所。 她们聚集在巷角,在一阵讨论后,其中两人脱离了小队,缓步走入了一个洗浴会所。 她们很快被一群男性围住了,任由他们摆弄着自己,却不忘在人海中寻找要刺杀的目标。 在这种地方完成她们的目标而又不沾染污秽是苛刻的要求。 x、iv、iii与ii很是嘲讽自己同行的愚蠢。 iv在她们与那帮人缠在一起时,毫不犹豫按下提前骗她们吞入的破片炸弹。 轰——轰——! 手雷爆炸产生的烟火,与鲜血横飞对她们来说是最美的事物—— 因为它象征任务结束。 宿舍内。 iii高兴地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扔到自己床上,那是她在外面搜刮来的,最新一套漫画书。 目前宿舍内只有iii和iv喜欢漫画。 “所以你们应该多充实一下自己的生活对吧,总不能靠手打发时间,你看看我,我可很少有被欲望牵动。” iii漫不经心地调侃,言语间无不透露出对那些用短暂愉悦,麻痹自己的实验体的鄙视。 她一直致力于让自己保持贞洁,同时也呼吁周围伙伴, 当然,同样只有iv做到。 “抱歉……我……我觉得我需要让我暂时忘掉这些……坏事。” ii弱弱地回答道,她一直很懦弱,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选择逃避命运。 “那你每次行动回来就喝个烂醉如何?那群训练员很乐意你这么做!他们可恨不得跟你来一次” iii气急败坏地驳回,她已经厌倦了像ii这样的态度。 “漫画书里的太假了,而且走极端不是一个可靠的论据,那群为了节省资金,在街头雇佣的渣滓甚至不配看我。” x也开口反驳道,与ii不同,x说话虽然柔,但很有底气。 x是实验体中素体能力最优秀的,是她们公认的胜出者,她训练是为了让自己胜出后能做更多贡献,其他人也只是为了想多苟活几天罢了。 “不论怎么说,iv和我站在一起,我还不算是异类。” iii说话态度缓和了一些,比较x不单有底气,她可不想和x打一架,在实验体里,这和寻死没什么区别。 “你这是……” “够了啊!你们别吵了。” iv开口抱怨,她说话语气又自成一派,言语中透露出很强的威慑力。 就算是x,听iv发火,也不禁将自己说了一半的话咽回肚子。 咚咚—咚咚— 此时,宿舍门被敲响。 “请进。”iii礼貌回应,就像是漫画中有修养的女孩子。 进来的是研究所博士,他手中还拎着一个白色纸袋。 iii与iv亲切问了好,另外两人则是冷眼相待,似乎所有实验体里只有iii和iv真正喜欢这个角色。 “今天的行动很出色,作为第一次刺杀任务,我认为已经非常出色了。” 博士说完,目光转向iv冻的开裂的双脚,从袋子里拿出了四套未拆封的加厚过膝袜和雪地靴,放在x的床头柜上。 “这个是我给你们带的保暖衣,总比赤脚好。” 博士说着,看宿舍内氛围冰冷,便有些失落地关门离开了。 “我说,你们有谁乐意穿就拿吧,我之前可是有见过那帮训练员把我们换下来的衣物爽完再洗。” x阴阳怪气地说,她虽然一直憧憬成为dreemurr公会成员,但从不把这些研究人当回事。 “这就是你不穿的原因?” “不配被我穿,伪善骗的了你们,对我可没用,这老头要真关心我们,就不会从街头廉价雇这帮混混进来。” x厌恶地回答道,挥起胳膊,把袋子随手打在了地上。 iv连忙从床上爬起,忍着脚痛从iii上层床铺冰冷的铁梯爬下,将袋子一个个拾起紧抱在怀中,余光撇了一眼面容诧异的x,想匆忙爬回床上。 “你就那么喜欢那老头?” x冰冷的质问就好像如果iv说喜欢,就要立马把她撕成碎片。 “可他也是好……” iv刚想反驳,却被x一把抓住脚踝,毫不留情地把她从梯子上扯下。 “x!别,我……” iv背部重摔在地,恐惧地眼神不断躲闪着x,在iii与ii间游离,想要寻求协助。 “这是什么表情,我们难道不是穴朋友关系? ”x冷讽道。 “没!才没有!那天是太累了而已,我和你可一点接触都没有!” iv立即反驳,x算是看破了,咬人的狗不叫,iv也只是看起来不好惹,跟她动真格秒怂。 iii意识到事情不对,烦躁地轻放下漫画书,直接翻过铁护栏从床上跳下。 “你别就知道欺负iv!” iii怒吼着出手把x从iv身上拽开,并把x狠狠摔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 “你大爷的……想打就来啊!” iii愤怒时的狂吼把ii吓得一动不动。 iii骑在x身上,抓起她头发就往地上阵阵狠砸,把原本应有近战优势的x砸到一脸懵。 但剧烈的疼痛感,让x在iii身下奋力挣扎,她奋力一拳打在iii肋骨上,这一拳算是打到了iii的弱点。 随着iii倒下,x自己也头破血流的站起。 外面巡逻的训练员听见动静,立即踢破门闯了进来。 “不许动!” 持枪训练员大喊,ii被吓的紧抱自己枕头缩在墙角。 iii则被那一拳打的瘫坐在地,用手不断撑着自己艰难向后撤着,直到身体背部靠在ii的床沿。 “别他妈以为训练员来了我就不敢收拾你。” x自顾自说完,咬紧了牙,她俯下身突然一个跪滑冲到iii面前,照着她的脸来了一拳。 训练员还未来得及调整瞄准,手中的枪就被x一脚踢飞,紧接被x扫了腿。 “别打了!” iv再次开口劝阻,可被摸底的她,此时就算叫的再凶狠,也阻止不了她们撕打。 x狠狠剁了一脚倒在地上的iii,愤怒来到床边,一把抓住iv从床上扯到地上。 “你还是只有给我暖床的份吧。” x更加不屑地嘲讽,目中不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iv被这句话激怒了。 “吼?生气了?” x拉扯她的头发继续挑衅,自己看着iv忍气吞声,内心反而更加愉悦。 但内心的压抑早晚会爆发。 iv猛地扑了上去,将x身上睡衣撕下,腿死死地环在x腰间,张开嘴,露出了四颗吓人的犬齿照着x肩膀咬了上去。 “啊啊啊——!” x被自己肩部令人心慌地咬合力疼得直叫,面对身体紧贴自己的iv,顿时想不出制敌办法。 倒在地上的iii也晃悠悠从地上爬起,她手拿被放倒训练员的匕首。 x双目一征,迅速侧身将iii踢倒在地,同时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被iv压倒在地。 “ii,帮我!” x见局势不对,于是向ii请求协助。 原本缩在床边的ii见训练员倒下,也扔掉枕头,一把按住了iii。 “我牵制住她了!”ii呼应道。 x在地上全力挣扎,想随便找个什么尖锐的地方把iv从自己身上撞下。 iv很怕疼,这点x是知道的。 但这个想法被自己颈部感受到的一股热气打断了,紧接是四颗尖锐犬齿,抵在自己喉咙上的窒息触感,湿热的口水不断流在x脖子上。 “把iii松开。” x慌了,于是再次呵令,这次她的声线有些颤抖,如果自己因为这点事被弄成重伤,那这并不值。 ii同时也听命,谨慎松开iii,回到了自己长待的墙脚。 “明智的选择。” iii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心中同时松了口气。 后来,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也不知为何, x反而因为这事压低了自己戾气,开始让自己变得更易相处…… 一年后的某日,阅读室。 x最近迷上了一本西方网络小说,每日乐此不疲的研磨书中领袖的言辞举止。 “就好像她自己是一样。” iv在心中冷嘲暗讽x无知,却没注意到不知何时趴在她身旁的x。 x挑逗地问: “在读什么?” 是,x性格缓和不少,这对iv来说少了很多烦心事。 iv撇了一眼x,装作还在生闷气,故意不回答她。 x张开双臂鼓了鼓嘴: “别生气了,一年前是我过激了,来,抱一个嘛,就当是友谊的新开始。” iv没有理会。 x不服气,自己起身把身体前倾,撑直了脖子看到了书封。 “诗歌选?” iv泼冷水般嘲讽: “我觉得你理解不了。” x有些不服气,又暧昧地与iv脸贴脸盯着书中内容,并开口读了出来: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 不知x念了多少句,iv不耐烦地开口打断: “是阿根廷博尔赫斯的诗,你读出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但我可以跟你学嘛。” iv心中诧异又有意思嘲讽,她看向x,x一脸可爱又认真地样子,让她不由得在心中骂了一句: “智障。” iv一眼看穿了x的企图,那些西方网络小说对x的影响立竿见影。 如果说,只是为了想让自己赞同她那还在孕育的计划,而刻意通过这种方式接近自己。 “聪明。” iv如是说 …… “佐莎儿?” “佐莎儿?你还好吗?” 亲切地呼喊与推搡,把佐莎儿思绪从回忆中拉回。 佐莎儿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酒吧。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留有一撮胡子的年轻男子。 佐莎儿瞬间反应过来了。 “对!我现在在和三合会的人做交易来着。” 佐莎儿在心中暗想,嘴上装作轻松回答: “啊,抱歉有点走神,昨晚没休息好。” 三合会的男子和善地笑了笑,打趣地说: “看起来我们的大小姐工作很繁忙啊。” 男子又望了望周围,俯下身压低声音问: “带钱了吗?” 佐莎儿笑了,一旁的艾尔莎把装满钞票的箱子打开,放在了桌子上,面向三合会的人。 “不愧是黑手党,挺守信,我喜欢。” 那人看后不禁称赞。 他把装有货物的箱子也拿到桌面上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瓶2044年产的cheninnc白葡萄酒。 佐莎儿把钱推向三合会的人,伸手把葡萄酒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露出了她平时狡诈的笑容。 三合会的人把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调侃的说: “还真别说,你要这个还真是找对帮派了,要知道,好多帮派就知道卖茶。” “不应该毒品走私吗?”艾尔莎好奇的插嘴问道。 “哎哟,傻妹妹,谁吸那玩意啊,对身体不好。” 三合会的人笑着说完,让手底下的人找酒吧服务员上了一壶温柠檬水。 “别客气哈,都朋友,这大冷天的暖和暖和。” 他亲手拿起壶,冒着热气的柠檬水从壶嘴流出,注入到玻璃杯中。 佐莎儿接过玻璃杯,把冰冷的手紧紧捂在温暖的杯壁上,端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说: “看起来你不像是能做黑帮掌权者的人,我是说……你看起来很好接触。” 那人笑了笑,叹息一声后自嘲般回答: “哪有掌权不掌权的事儿,我们这帮兄弟说实在的,平时都是帮这附近的平民干点杂活,也不要啥钱,该吃饭的时候能麻烦招待一顿就足够了。” 突然,酒吧外传来一阵骚动。 三合会的人意识到有些不对,拿起身旁的突击步枪从座位站起,佐莎儿也同样准备和他一同出去看看。 推开门,外门吵闹声更大了。 一辆逆行的黑色跑车,正中撞入了正在驶向欧斯兰登大楼的轻型激光坦克底盘,坦克炮台上涂有“欧斯兰登重工”标识。 黑色浓烟从坦克底盘逸出,五辆黑色跑车横停在坦克正前方把路围堵住,几个身穿黑色夹克的人从各自车上走下。 好在,驾驶位里的人并没死,只是双腿被压扁骨架死死地卡住,但从他痛苦地嘶吼中,能多多少少分析出可能金属骨架把他的腿贯穿了。 三合会的人皱了皱眉,遗憾的说: “看起来是''飞车党'',这下他们麻烦可大了。” 一旁的飞车党成员也迅速从车上下来,其中一个看起来像头领的人神情十分焦急,他连忙跑上前正准备把人拉出来,同时呼吁其他成员: “别愣着啊,快去救……” 坦克碾压金属的声音传来。 坐在驾驶位的人在恐惧嘶叫声中,瞬间被碾成了肉泥,鲜血和被碾压畸形的钢铁掺杂在一起。 人群都怔住了。 轻型坦克入口处井盖被打开,一个身穿西服,体型较为肥胖的人从里面爬了出来。 佐莎儿认出了那个人是卡森,她曾在黑手党信息采集里看见过他档案,是新兴企业,欧斯兰登高管级人物。 “你他妈的故意的是吧!”飞车党的人冲卡森怒吼道 卡森没搭理他,只是活动了一下身体,拿出手机输了什么东西,就又准备跳回坦克中。 飞车党的人气愤地爬上坦克,一把拉住他胳膊…… 嘭——! 紧接是一声刺耳枪声,飞车党的人应声倒地,身体僵直的从坦克装甲上滚落到冰冷地面。 他的头部被一颗子弹打穿,鲜血从弹孔出缓缓流出。 卡森一言不发地收起手中的54式手枪,丝毫不在意旁人呆愣目光,直接跳回坦克驾驶舱中。 坦克继续前进,履带碾过那人尸体,令人作呕的血浆和内脏,在坦克的碾压下被挤了出来,其余的飞车党成员吓的纷纷避让,任由坦克从他们堵路的车上碾过。 三合会的人见坦克开远了,也立即组织成员进行街道清扫。 “抱歉哈,今天失陪了,改天再聊吧。” 三合会的人扭头招呼店内其他成员投身到清扫工作中,嘴中不断小声咒骂。 佐莎儿似乎刚刚从这一幕中回过神,也没太注意他说了什么,支支吾吾回答道: “啊……啊,没……没关系的。” 她自那天后,也曾找瑞达勒去理论,要求以剿灭非法武装的名义把欧斯兰登企业除根。 “你是新苏联的政客?或者说你真正了解过原世界的情况,你难道想让罗纳克斯党钻漏洞?” 瑞达勒漫不经心地坐在办公椅上回拒的场景,再一次回现在佐莎儿脑海中。 突然, 佐莎儿受停车时惯性的作用下,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她扭头看向窗外,此时布鲁斯的车已经停在了别墅门口。 “嗐,这算梦中梦吗……” 佐莎儿在心中抱怨。 佐莎儿扯了扯身上的黑色雨衣准备下车。 忽然,自己的手机中弹出了一条短信,是切斯特发来的: “已确认艾尔莎?琦霏尔与2089年的艾尔莎为同一人。” 佐莎儿抿了抿嘴,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 “还好……” 彼端映射 [12]昙花计划II 深夜, 佐莎儿刚统计完黑手党在旧城区年预开支,即使这应该是财务部应该做的事。 但比起相信那些乌合之众带来的麻烦,还不如自己把活全部揽下。 原本新苏联新世纪执政党大选的事,就让佐莎儿每日要浏览的文件量翻了又翻,再加上黑手党今年要将势力渗透进入新城区,以搜集欧斯兰登及背后罗纳克斯党的污点,这让工作量在原基础上又是成倍增长。 她拖着疲惫身躯走出自己房间。 佐莎儿回味着口中苦涩的咖啡残垢,漫无目的游走在别墅漆黑一片的回廊中。 她感觉到自己肢体发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毕竟她天生体寒,但这次却能清晰听到在胸口跃动的心跳声。 “今晚这么安静?” 佐莎儿想,拿起自己手机看了看时间。 “已经凌晨两点了啊……” 佐莎儿不禁低声感叹,以免打扰已经入睡的别墅女仆。 她看着已经很晚的时间,下意识打了个哈欠。 此时, 就算头充血发胀,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困意。 佐莎儿环视一片漆黑的大厅,把自己还未来及更换的黑色雨衣扯到鼻前嗅了嗅,应有的奶香被草泥味掩盖。 “呼,得洗个澡了。” 佐莎儿心想。 十五分钟后,佐莎儿赤裸踏入仅装满一半温水的浴缸中。 她将出水口的水流放缓,在确定没有新文件后,便放松躺入浴缸,任由温柔的水轻抚自己身体,将自己包裹。 佐莎儿在浸泡一小会后,又用手支撑着躯体,疲惫的靠在瓷制缸壁上,双目空洞的望着对面的墙壁。 她试图将大脑放空,而余光却扫见自己左臂的“昙花”标志,以及那象征身份的字母——“iv”。 封存的电影胶片开始转动, 佐莎儿眼前再次回现起研究所的记忆…… “iv,你说咱这是不是属于养蛊。” 半夜, 某次雪地行动结束后,几小队的人互相挤着,围坐在仅存火堆前取暖。 离火堆最近的,是一名叫vx的实验体,她的双腿在行动中被炸断了,现在正游离在生死线上。 而iv面对iii提出来的话题,有些不知以何所应。 “为了有效的选出一个优秀的素体作为歼灭北约军的主力,或许作为人造人的我们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 x自信又天真的回答,让iv低下了头,以掩饰自己的嗤笑。 忽然, x从保暖板上站起,任由寒风将冰雪吹打在她身上。 “但我拒绝。” x说出的话让在场所有实验体都震惊了。 此刻,x成为了大家的焦点,而她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玩笑。 “我有个反叛计划,为了我们自己的存亡,我们理应夺回决定自己生存的权利!” x高声号召,希望能在这片冰天雪地,为大家低落的内心带来一丝热火。 “真是个毁人设的发展,但或许第一名确实会不甘孤独下去。” iv暗自嘲讽。 “你前段时间不还差点杀了iii,现在怎么又转变话锋,精上脑了?” 其中一个实验体冷嘲热讽的说。 x的失望应证了这一事实。 但像x这样优秀的个体,想只靠自己掀起一番风浪那是绰绰有余, 于是, iv将手从自己的雪地靴里抽出,站起身,微笑着走向前: “如果真的是如你所说,那我加入你的队伍。” 说完,iv伸出了自己热乎乎的手, x目光停滞在那只手上,微笑着伸出了自己布满裂痕的手。 此时,vi奋力用手撑在地上坐了起来,手中拿着一把usp手枪,其他人的目光纷纷从握住的手转向了vi。 “别……别太勉强啊vi。”iii连忙劝阻道,想把vi扶着躺下,却被vi用手挡开。 “这种事,当然要算上我……”vi虚弱的说完,尽力的向周围的大家笑了笑。 vi举起枪,用尽全力才把它抵在自己太阳穴上。 没有人劝阻,或许都知道现在抢救是无济于事。 “x,请你带着我的荣光与梦想,为了自由!” vi用尽全力的高声呼喊,同时也给自己的生命画了个句号。 嘭——! 伴随一声刺耳的枪响,vx结束了自己可悲的生命,无力的躯体倒在火焰中,化作了燃料的一部分。 “既然vi都这样了,我总得做个表率吧。” iii面色沉重,在iv眼神怂恿下站起,向x伸出了自己的手,众实验体也纷纷起身…… 回到宿舍, 后脚进门的iv锁上了门。 “你今天在想什么?” iv毫不遮掩地质问让宿舍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iii这时候肯定会懵。” iv心想。 iii猛然向iv投来疑惑的目光,证明了iv的想法无误。 x没回应,只是立即起身,警惕地趴在门上听着外界的脚步声,过了一会才开口说: “出去了,不也是忍受孤独,被那群人掌控,倒不如联合起来,一块离开这。” “你之前的表现可不像这样。” “那只是你看来,iv,你的视角不代表全貌。” x有些阴阳怪气,看样子是对iv的表面顺从很不爽。 此时, 原本躺在床上,默不作声看漫画书的iii也开口试图圆场: “x说的没错,iv你可能有点太……谨慎了,这家伙虽然脾气不好,但正常思路还是有的。” 不得不说,如iv所料,这场圆的真烂。 “那你说,怎么突破这个地下研究所?” “我已经都调查好了,这个研究所不单因''昙花计划''而造,还有其他两个研究项目。” iv轻蔑地笑了,但马上又故意摆出一副惊讶猜疑地表情。 “果然我套话能力还是可以的嘛。”iv心想。 x见iv有些惊愕的表情,于是得意地说: “不知道吧?两个研究项目分别叫''死亡意志''和''铁幕''。按我的计划,这两个研究产品会大大助力我们的逃跑计划……” 2042年5月,距x的暴动计划还有一个月,原世界韩国首尔。 吵闹的夜晚,x一行人穿越嘈杂的人群,与四处跃动的激光束进入了这条街道上唯一营业的酒吧进行小憩。 她们都蒙着脸,因而不必担心被他人察觉出异样。 酒吧里空无一人,就连店内座位的射灯都像是为了省钱而关闭了,整个酒吧内只能看见一个面相凶恶的大叔和其他几个客人交谈,走进一听才发现是粤语。 起初x一行人来到门口还因为蒙面,被大叔当成了那些暴徒,险些被掷出的菜刀砍中。 而原本和大叔一同交流的客人也用帽子挡住了脸,慌忙离去,与iv擦肩而过时,iv从他们棉衫上嗅到了一丝尿臊味。 她们没顾得管这味道来源, 和大叔一阵语言不通的解释后,她们终于将心意传达给大叔, 同时对面松了口气,进而放平了心情,转而用他认为亲近地语气问: “要喝點什麼,小姑娘們。” 店主大叔的语气和他外表极其不符,这让她们甚至都开始希望大叔凶恶一点说话。 大叔说地方粤语,这对连正规汉语都沟通困难的x等人,可以说一头雾水。 她们神情迷惑地互相对视,最终将目光一致停在iv身上—— 只有iv特意学过汉语方言。 “同數量嘅乸型嘢飲就得,偏甜口。” iv略带轻蔑地笑容说完,为了维持自己的优势,自主给店主付了韩币。 “是大陸廣東來的姑娘啊,好嘞,稍等。” 店主爽快接过钱存入柜台。 因为蒙在iv面部的面罩,大叔显然没看到iv的俄国面孔。 他转身去调制饮品。 店外的蒙面示威者开始逐步向前,推进他们所谓的“战线”。 嘭咚——! 数块投掷失败的砖块,和他们毫无前程的人生一样摔在地上,发出令人厌恶的杂音。 这时,几个示威者手持撬棍,看动作像是要来闹事。 店主转身拿出来了一把菜刀,狠狠地投掷过去,刀锋直接劈穿门店的垂地玻璃。 原本想要打砸店铺的示威者,被店主气势吓得窜逃回他们乌烟瘴气的组织。 “店主好果斷囉。” iv不禁坐在吧台椅上称赞,这句话在iv自己说完后才发现很多嘴。 平时唯唯诺诺的iv在得利之时,也展现出她傲慢的本质。 就算她用理智抑制自己,也不难从细微动作里看出无所安放,就像是小狗受到主人表扬后无所适从的狂摇尾巴。 她在手中摆弄起从地上捡到的高脚杯,无意摆出一副罗纳克斯党部门高管姿态。 在iv意识到的那一霎那, 又急忙让自己坐正,搞得不明事理的同伴一惊一诧。 “沒什麼好敬佩的,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在關係都已經扯破了,它们只是走狗而已。” 大叔声音有些憔悴,他虽然彪悍,但也不难看出有烦心事。 饮品调制好了, 但iv却被刚刚景象干扰,没有享受的心思,她环视四周,冷漠地注视身后特警对暴徒的镇压。 “看来局势已经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x选在这时候暴动,或许……” 大叔给自己打气似的低吼一声,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坐回椅子上,有些沧桑的眼睛像是注意到异样,于是询问: “姑娘怎麼這時候來這。” iv紧咬下唇,没有给出具体回应,只是用工作出差来草草了事,大叔也选择不再追问。 忽然, iv眼神余光注意到酒吧柜台上,摆放的大叔与他妻子和小孩的合照。 那是个可爱的女孩,iv简单判断这张照片应该是他们全家照。 “大叔有老婆嘅,係做咩?” iv问。 大叔有些惊愕地转身望了望那个照片,又露出了他温和的笑容。 他明显不太想回答, 但当他看到iv的蓝色眼睛,又冷笑着嘲讽自己几句,一阵牢骚后,最终小声开口回答: “最近經濟被它们搞崩潰了,我妻子也是為了家庭,出去做了性工作。” 旁听的x险些把低酒精饮品喷出来,这太离谱了,这都“2402年”了,怎么还会有人缺钱到这种地步? “女孩呢?” iv继续追问,目光不断扫视店内其他角落,判断店主应该只是属于华裔,并非华侨。 大叔无奈地指了指外面那些暴徒,开口回答: “女兒做了警察,聽說是在局裡做一些文案工作。” 又是一阵简单交谈,x一行人准备离开。 “没想到iv也有这么健谈的时候。” x出门前不忘调侃一句,紧接着拉紧了雨衣。 iv有些依恋地对大叔挥手道别,转身和同伴再次投入充满瓦斯味的街道。 “但正如那飞蛾扑火的命运,我们可以掌控这盘无限的游戏,但必须遵守它的规则。” iv又开始自言自语。 彼端映射 [13]昙花计划III 故事回到了现在的兰蒂莫, 次日凌晨五点,艾尔莎按佐莎儿凌晨发给自己的邮件,准时赶到别墅小岛。 就算到了第二天,艾尔莎回顾起昨天对欧斯兰登实验所的证据搜集,心中仍在不禁发颤。 虽然欧斯兰登按照艾尔莎的情报,提前撤走了重要档案, 但根据散落在地上的破碎报告,艾尔莎依然可以得知,欧斯兰登正尝试在人体基因学上立下里程碑—— 进行“人造人”实验。 “但切斯特看起来并不关心,难道说在原世界这一项目已经不新鲜了吗?” 艾尔莎不禁猜测,即使这从哪方面考虑都是非法实验。 艾尔莎走到前院铁门前试着推了推门,却发现被从内反锁, 于是艾尔莎翻越观赏围墙,见院内没人,便直接走到别墅大门前。 “奇怪,按平时,佐莎儿应该已经在大门等着了。” 艾尔莎心中有些忐忑,正准备按下门铃,却发现别墅大门虚掩着。 艾尔莎立即有一种不好预感,她连忙扒开门,从口袋中摸出一把手枪冲入别墅。 寂静的大厅中, 回响着艾尔莎突然到来的急促脚步声, 以及…… 水流声。 “佐莎儿修了个喷水池?” 艾尔莎放下警戒不禁在心中调侃,刚向前走几步,却察觉到脚下传出水滴迸溅声。 此时, 二楼屋内的布鲁斯也听见动静,警惕地端着霰弹枪踹开了房门。 “怎么会……” 艾尔莎抬头望了望布鲁斯,见他表情同样有些茫然,心中再次提起疑惑,于是顺着水痕找到了卫生间。 艾尔莎推开门,只见佐莎儿昏睡在浴缸中,打开的水龙头让已经盈满的浴缸不断溢出多余的水。 “佐莎儿!” 艾尔莎惊慌地大喊,连忙跑过去将佐莎儿从浴缸中抱起,佐莎儿浑身湿热的身体打湿了艾尔莎身上的西服。 随着艾尔莎将佐莎儿拥入怀中,她顿时感到周遭寒气被压垮性驱散。 布鲁斯也猛然意识到事情不对,赫然拿上车钥匙从楼梯冲下。 他看着艾尔莎,嘴唇激动地想要说出什么,最终爆吼出一句: “快!” 那是艾尔莎记忆里,布鲁斯表现最慌张的一次。 与此同时, dreemurr办公中心走廊,一个身着新苏联军装的陌生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无阻的走到了瑞达勒办公室门口。 推开门,是瑞达勒的一声久违的欢迎 那个身影坐在了皮质沙发上。 “在东德共和国的罗纳克斯党支持调查结束了。” 瑞达勒从办公椅上站起,他看着那人面色凝重,便知道结果不尽人意。 “78.56%,这是最新数据。” 那人如是说道。 “那克格勃他们什么打算?”瑞达勒问。 “喀莎会加大排挤力度,第一装甲部队会继续围剿北约军的计划,同时把更多黑料公布出去。” 那人说完,毫不拘束地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瑞达勒吐了一口浊气。 “叶戈尔,罗纳克斯党有和军工企业合作吗?”瑞达勒问。 那个叫叶戈尔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笑容引出的褶皱让他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他称赞似的拍了拍手: “就料到你会从这下手,我让喀莎多留意了,但反倒是佐莎儿,你也知道,非法人造人……”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怎么了逸宸?” 瑞达勒问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回头,毕竟公会里踹自己门的也只有逸宸—— dreemurr高管之一。 “你家佐莎儿出事了,我以为这消息你知道的!” 逸宸大吼大叫的走进了屋,和他言语不符的,逸宸放松地坐了下来。 他在歇息半分钟后就又站起身,在一旁的靠墙木柜上挑拣一会儿杯子后,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转身从书柜中摸出一支肾上腺素揣在自己口袋里,最后才坐回了沙发。 逸宸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 “说是神经源性休克,还有点神经衰弱,不排除过劳导致的可能性。” “现在在医院对吧。”瑞达勒问。 “是,躺着呢,艾尔莎陪着她。” 逸宸简洁的回答让瑞达勒不再担心。 叶戈尔听到“艾尔莎”这个名字时,顿时感觉有些熟悉,一番思索后,惊愕地问: “她不是因为脑补受损而选择性失忆,后来离开dreemurr了吗?” 逸宸笑了,先是调侃了一下叶戈尔优良的记忆力,再不紧不慢回答: “是,可她原本就是情报局的人,在医院里外伤恢复后,自然回到情报局继续工作了。” “并且不记得之前在dreemurr的事了。”瑞达勒补充道。 叶戈尔沉思了许久都没再开口。 办公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冰冷。 逸宸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他举起了手,而又像打气一样,重重拍在了自己大腿上,发出闷沉但不失存在感的拍打声。 “好的好的,我得代会长去看看那孩子,讲真,她总是喜欢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别老逗她玩,把你咬伤了我可不给报销。”瑞达勒叮嘱道。 但逸宸象征性的摆了摆手,显然不会放在心上。 医院内, 躺在病床上的佐莎儿已经恢复了意识,但对周围事物毫无反应。 这可把布鲁斯急坏了。 他在病房内不断兜圈子让艾尔莎都有点发懵。 咔嚓,呼——! 忽然, 门被一个外貌接近六十岁的男人猛地拉开,艾尔莎一眼就认出他是欧斯兰登企业的技术高管——逸宸。 逸宸怎么会到这…… 艾尔莎心中不解迷惑。 “瞧瞧,这不是艾尔莎吗?” 逸宸毫不遮掩地说,言语间透露出一股玩弄,就好像这里是什么旅游景点一样。 艾尔莎很确定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整个病房压抑的气氛就连护士进出都要发发抖,更别说用这样玩世不恭的语气阴阳怪气。 “这老不死的,难道想让我卧底身份败露?” 艾尔莎不禁在心中咒骂。 还在踱步的布鲁斯听了这句话,猛地看向艾尔莎,显然是在意起艾尔莎和逸宸的私人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艾尔莎感觉到布鲁斯那眼神,就像是见到了自己追杀十几年的仇人,充满着仇恨,但同时夹杂着一些疑惑。 “吼,我和小莎可是初中同学。” 逸宸不紧不慢地打了个圆场。 这确实让艾尔莎在心中少骂了他几句。 但明显, 从布鲁斯攥紧拳头,就能看出布鲁斯对逸宸私人关系并不算好,而且听说逸宸在黑手党名声也不算好,因为曾经从佐莎儿手中“骗走”一笔巨款用来充公,即使佐莎儿对这件事无所谓,但在黑手党内部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艾尔莎不知道逸宸是否也跟佐莎儿有一定的私人关系,但肯定是以其他艾尔莎不知道的身份,至少可以确保不会是“欧斯兰登高管”。 “我需要等逸宸把自己在黑手党的身份说出来。”艾尔莎在心里默默计划着。 逸宸环视了一下病房,用带有调侃语气的话说: “看起来已经醒了,iv,第七次过劳休克的感觉如何?” 艾尔莎心里一惊,目光突然扫向紧攥住床单的佐莎儿,脑内正努力回忆并对比起外貌。 这句话明显刺激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布鲁斯听后立马急了眼,冲上前抓住逸宸的衣领就把他怼在了墙上。 “别他妈得寸进尺!” 布鲁斯怒吼道,就像是逸宸只要再动一动手指头,就立马能把他打成团子。 如料,逸宸不会怕他,反而谩骂了几句。 布鲁斯刚想冲逸宸来一拳,却被佐莎儿制止了。 “咱知道逸宸是好意,反应过激了。” 佐莎儿有些目光失色,就像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错过了什么事,同时挥了挥手,示意艾尔莎把她的手机递给自己。 布鲁斯气不打一处来的松开手,逸宸则毫不惊慌地平稳落地。 “布鲁斯,咱要查的那个人,有下落了?”佐莎儿似问似答。 “是的大小姐,目标还在,但我觉得你还是……” 还未等布鲁斯说完,佐莎儿就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急躁,一把掀开被子,抓起放在床尾的衣服有条不紊地穿了起来。 “艾尔莎去准备车。” 佐莎儿命令道。 “真是热衷于工作,别把自己压垮,就算你搜集不到足够的污点,把兰蒂莫牺牲出去也够罗纳克斯党喝一壶的了。” 逸宸在一旁说闲话,手上还不忘扔给佐莎儿扔了一支肾上腺素。 不巧的是,佐莎儿并没有空闲的手接住它,针筒正巧砸在佐莎儿脑袋上。 艾尔莎很奇怪这家伙来的目地,以及他另一个“身份”,如果只是普通的利益来往,那照这种嘴脸,佐莎儿也不会制止布鲁斯给他点教训。 “我的目地如果是铲除罗纳克斯党,那就不会费尽心思去不断搜查污点,直到能与牺牲掉兰蒂莫等价位置了。” 佐莎儿说着缓缓弯腰,拾起肾上腺素,直接拔掉针冒,给自己布满伤疤的大腿注射了一针。 随着大腿带动身体的一阵颤抖,佐莎儿强行撑回了精神气。 布鲁斯又有些忍不住了。 逸宸用目光打量起正用手提起蓝色棉质内裤的佐莎儿,忽然问: “你之前不是不喜欢穿内裤吗?” 艾尔莎心中一震,她着实没想到逸宸会刻意关注这个。 “咱想穿就穿,如果咱俩是太熟了才让你这么放纵的话,那咱宁愿不认识你!” 佐莎儿气汹汹地骂道,没有血色的脸颊竟泛起一些桃红,虽然这应该是肾上腺素起作用了,但不乏让人联想翩翩。 “你最近不是要来生理……” 还未等逸宸说完,就被布鲁斯一个腹部肘击打倒在地。 “打的好!” 佐莎儿高声称赞,声线逐渐变得兴奋。 病房内的一切都那么戏剧性。 艾尔莎打开病房门准备去拿车,回头的余光看见了倒在地上狼狈爬起的逸宸,感觉到自己心中对他深谋远虑的人设完全崩塌了。 “这算什么……原来这样的人都能当高管了吗,真是我看走眼了。” 艾尔莎在心中抱怨,但同样留了个心眼,毕竟不排除自己只是看到表面。 …… 艾尔莎将迈巴赫车从地下车库中开出,此时,艾尔莎透过黑色车窗望着逐渐黯淡的天色。 它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佐莎儿醒目的酒红色衬衫让艾尔莎很轻松的看到了她。 随着一声沉闷的车笛,佐莎儿拉开了前排的车门。 “布鲁斯不来吗?”艾尔莎问。 “我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事,而且我也不想让他参与进来。”佐莎儿脸色通红的回答道,见艾尔莎有迟疑,才猛然想起自己忘记说地址。 “新城区的希望东路,412号。” 佐莎儿补充道。 大概是因为肾上腺素的原因,一路上,车内充满了佐莎儿有些娇嫩的喘息声,即使佐莎儿有刻意去克制,但这并不能少表现什么。 车停靠在了一个双层别墅前,艾尔莎边拉手刹,边看了看在副驾驶不断扭动身体蹭椅背的佐莎儿,关心地问: “莎儿,你……还好吧?” 佐莎儿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调整了一下坐姿与服装,吐出了几口浊气使自己冷静下来。 “咱其实对这个,很敏感的,别当回事。”佐莎儿红着脸自嘲地说。 下了车,她们走到院前,艾尔莎礼貌的按下了门铃。 “请问是谁?” 通讯器中传来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 “是先生的朋友,来谈生意的。” 佐莎儿行如流水的快速对答总能让艾尔莎心服口服。 院门开了,佐莎儿也从西装中摸出了那把gsh-18手枪。 佐莎儿率先打开别墅的大门,紧促的脚步竟让艾尔莎必须用跑才能跟上。 突然, 艾尔莎看着那个从厨房走出的身影,愣在原地。 要如果说那个女人是佐莎儿的母亲都不为过,因为她们几乎相似到了极点,只是前者不论是从气质还是身材上都比佐莎儿更成熟。 “先生还在公司,先坐吧,我沏了茶,大家稍等片……” 女人与佐莎儿四目相对,从那刻意装作惊讶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俩大概都认出了对方。 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女人望着佐莎儿眼下一抹浓厚的黑影,叹了口浊气说: “也难怪,再不加把劲找我,你都要被压垮了,虽然我不像你,对兰蒂莫那么留念,但既然找到我了,忙还是会帮的。” “谢了……iii。” 彼端映射 [14]昙花计划IV 少女们都憧憬着有一位英雄,能将自己从这般地狱拯救出来, 这并非是空想。 她是幸运的,她不入流的率真与活泼吸引了他的目光。 她残缺冰冷的心第一次被触碰。 孩童般的目光始终坚信与他相伴的未来是她曾梦寐以求的幸福。 “听研究员小道消息,xi前几个月生了个小孩,叫叶捷琳娜。” x在床上自言自语,其中透露着些许嫉妒。 “怎么突然又想起她的名字了?”iii问。 iv同时也抬头凝视着x。 “她确实幸运,我们和她已经两年没见了吧,可真够快的,你不会已经忘了吧,iii。”x继续调侃道。 iii摇了摇头,iv注意到她空洞的眼中同样流露出了一丝羡慕,不单是她俩,几乎所有的实验体都是如此,因为这就像iii平时讲少女漫里的故事一样,同时给予了大家苟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那个叫肖文的年轻研究员没有娶xi,或许研究所每周都会有实验体顶不住强压而自杀。 x躺在自己的床上伸了个懒腰,依赖性地抱着枕头。 iii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漫画书,转而从床上坐起,拍了拍手回答道: “是在研究所举行的婚礼,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真正的''糖'',怎么会不记得。” “照你这么说你吃过假的?” x听后瞬间来了兴致,抱着枕头从床上坐起。 “真是个拙劣的荤段子。”iv心想。 “是发情的训练员,自己不敢碰我倒是间接着来,为了省钱找了那群街头混混真是没什么好事。” iii厌烦地回答,她很讨厌在聊天中提到那群训练员混混。 嘭——! 突然,隔壁宿舍里传来的刺耳枪声, 这把iv吓了一激灵,险些从床上翻下去。 “又有人偷枪自杀了,怎么最近的比例越来越高了。” x漫不经心地调侃,内心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提起一根弦,大概这就是作为最优实验体的自信吧 关于反叛计划,x已经有了些具体的制定, 在x看来,那些承受不住压力而自杀的实验体,终究也会成为被训练员呵令阻挡自己计划的炮灰。 “一枪崩死反倒痛快。” “佐莎儿,你在说什么?” 一句熟悉的问候声把佐莎儿的意识猛拉回现实, 夜色下, 佐莎儿有些不知所措地快速扫视四周,发现自己正处于新城区灯红酒绿的十字路口,走在自己前面的艾尔莎正向自己投来异样的目光。 “啊,没事,咱有点没休息好?” 佐莎儿似问似答,伸手摸出了手机,看着锁屏上的日期有些疑惑。 “咱们找iii是什么时候?” 佐莎儿问。 “你是说塞伯拉斯吗?是在前天啊。” 艾尔莎不假思索地回答让佐莎儿心中更加迷惑。 前天?但这两天的记忆怎么…… 佐莎儿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过劳导致了自己精神焕散,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永远处理不完,自己从未料想到一人管理整个旧城区会这么麻烦。 “不过好在iii答应咱做一些文职。”佐莎儿心想。 “那咱们现在要去哪?” 佐莎儿转而又问,将手机揣回兜内,伸手想去挽住艾尔莎的胳膊。 “瑞达勒就只是告诉我带你出来转转,黑手党的事他亲自处理。” 艾尔莎如实回答,任由佐莎儿撒娇的推搡自己。 此时,就算是艾尔莎也不禁偷偷的打量起佐莎儿—— 她近三天的状态一直很差。 …… 之后的一路上她俩几乎没怎么说话,直到路过了一个夜场,就算是镶金的铁门,也阻挡不住里面吵闹的电音。 佐莎儿驻足在门前,细语:“罗纳克斯党……” “什么?” 艾尔莎回过头,同样注意到了这家夜场。 佐莎儿走上前摸了摸门柄: “这就是软文化输出的最优体现不是吗?” “只是电音而已,年轻人的潮流不是吗?” 佐莎儿听后咬了咬下唇,伸手指向不远处电影的宣传牌,艾尔莎顺着方向望去,发现佐莎儿指着的电影,正是在前不久,被影评栏目评为“映射社会现状”的《第二纬度》,讲述了人造机械为了争夺人权而和平抗议,最后取得短暂平等的故事。 “个人英雄主义,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西方国家对人们思维的软输出。” 佐莎儿无意的一番话引起了路过青少年的注意。 “那你是什么东西?” 青少年毫不遮掩地斥责道,也不知谁给了他在大街斥责别人的胆子。 “我只是时代的蛆……” 佐莎儿神情低落,在下意识回答时,猛然意识到这是来自素人面孔的质问。 她抬起头,快速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他衣领上别着的罗纳克斯党辉。 佐莎儿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了她常有的阴笑: “言论自由,文学就是这样,不同经历的人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不一样。” “一个做妓的还有这种思想?” 佐莎儿心中一震,握紧了拳头低声咒骂:“你在说你妈?” 但显然,这句话被穿梭车辆的引擎声压过。 “喂,看你这么思想超前,要不我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年轻人调戏地问,伸手抓住了佐莎儿的马尾,肆意将她拉扯到自己身前,而佐莎儿却没有丝毫反抗,直接扑倒在那人怀中。 “这就发情了吗,穿的倒挺清纯。” 艾尔莎见佐莎儿握紧的拳头不寻常的自然松开。 “晕过去了?!” 艾尔莎心中一惊,上前一步将年轻人怀中的佐莎儿抢回,厉声呵斥: “听着,不管你看过什么,大小姐不是你找的人,请别自找麻烦。” “啊,是正在拍街头前戏吗?打扰了打扰了,你们这行的内话我还是懂点的。” 艾尔莎彻底被这人的发言恶心到了,若不是今天的事,她也不会对佐莎儿口中的“软输出”深信不疑。 “哟!老列你怎么在这?” 不远处的问候声让艾尔莎心中一惊。 “人多势众吗……看来脱身不太容易了。” 她心想,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希望能找到一丝逃脱空隙。 奇怪,今天怎么没有尾随的便衣黑手党? 忽然, 艾尔莎感觉有一股力握住她肩膀,回头一看,正是刚刚那个被叫做老列的年轻人。 “你瞧瞧,我这巧碰到俩妓,一个人还说不动她俩,要不咱俩拼个单?” 刚来的那个粗壮青年人停顿了一下,走上前在老列耳边低语: “大街上,不好吧?” “也是,被人看到了影响我名誉。” 老列说完,伸出四根手指在艾尔莎面前挥了挥,大概想表示自己会出的价钱。 “请别再无理取闹了。” 艾尔莎抱紧了怀中的佐莎儿,不断后退着。 “那就再加一根手指?” 艾尔莎背顶在冰冷石墙上,面对两人紧逼的脚步,在一刻停顿后,怡然拿出了自己内侧口袋的警员证。 “兰蒂莫情报局探员艾尔莎,警队编号17105,你们二人已经严重干涉情报局的行动内容,如果干涉行为继续,我会不惜终止任务对二人采取抓捕。” 警员证上的辐射防伪,在霓虹灯照耀下闪闪发光。 两人明显被这货真价实的警员证吓住了,情报局由于和欧斯兰登合作,在受欧斯兰登影响最大的新城区固然持有最高的威信。 这算是艾尔莎在不引人瞩目的情况下最后的杀手锏。 “别计较啊,开……开个小玩笑对吧。” “请退回安全距离。” 艾尔莎冷峻地警告让这两人不得不退缩,望着两人自讨无趣离开的背影,艾尔莎松了一口气。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佐莎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彼端映射 [15]昙花计划V 2042年,dreemurr地下研究所。 dreemurr会长瑞达勒要前来视察的消息,早在出发前一天就传遍了研究所,训练员们于是开始大动干戈,临时改善实验体的伙食和起宿条件。 x认为这是绝佳时机,只要视察成功,那些混混必然会用残羹剩饭再庆祝一番,届时发动暴动,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晚宴上, 实验体们都换上了酒红色的舞裙。 意料之外的,研究所的人员都注意到,除公会人员外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据小道消息,他们似乎是来自“l.i.h”军工企业的研究人员。 l.i.h,即lightimitationhumanmachinemanufacturinpany, 轻型仿人类机器制造公司。 “啊,dreemurr会长瑞达勒是吧,幸会幸会。” iv目光顺着声源而去,一个身着教袍,头戴金色头盔的男人正伫立在晚宴门口与其他客人打着招呼。 “莉贝莫辛,这是瑞达勒。” iv的目光随之平移,目光被l.i.h方面的一个少女所吸引。 “她……好漂亮……” iv目不转睛地盯着莉贝莫辛,她身上清爽的女式西装透露出一股知性的魅力 但莉贝莫辛的行为看上去很古怪,略微僵硬的表情让她整个人都非常不协调。 莉贝莫辛向瑞达勒伸出了手,有礼貌的说:“瑞达勒会长,仿人体项目多亏你了。” iv听后心里一惊, “仿人体,她难道不是人?!” iv心想着,下意识握紧了拳头,纵使身后不断传来同伴集合的呼喊声,iv也毫不犹豫走出舞厅,随便进入了一个休息室。 “大爷的!凭什么!” iv愤怒地将拳头砸向墙壁,留下了一个小坑洞。 “你打的可都是钱。” 身后突然传来的冷峻低音把iv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发现瑞达勒不知何时倚在门口。 iv害怕的连忙后退: “啊……我,我会补的,抱歉。” 瑞达勒吐出一口浊气,走进屋,反手将门关上。 “我今晚十点就会离开。” “嗯?” “晚上十点。”瑞达勒再次重复了一遍。 “会……会长,可我知道这个用处不大,您应该向研……” “你们没有暴动计划?!” 瑞达勒高声打断了iv的发言,iv此刻多想知道那冰冷面具下是怎样面容,她心中仍抱有瑞达勒支持计划的希望。 iv试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iv选择了沉默。 与其说沉默, 更不如说是慌张的不知如何开口,冰冷头盔下透露出未知恐惧,挤占了iv的大脑。 “提个醒,死亡意志不会杀死同种基因的人。” …… iv独自一人回到宿舍,心中有难以表述的复杂。 等到宿舍电闸关闭,其他人陆陆续续从宴厅回到宿舍。 此时, 走廊内训练员们叽叽喳喳的欢呼声应证了x的猜想,iv也在宿舍人齐后来到了x的床上 x注意到了iv,趁她不注意,悄悄将手绕到iv腰后,使她紧贴自己。 随着一阵身体的颤抖,iv立即羞红了脸: “咱只是来核对一下计划。” x用手轻抚着iv的背部并逐渐向下,温和地说: “你需要的就是当我打开全部大门权限时,把研究所的另一个武器拿出来。” “那是一把可以扰乱基因组的金剑。”x解释道。 iv克制着从背部传来的阵阵酥麻感,有些舌软地说: “但咱吼里没亢啊,其他几个实验体肯定会来俗拦……” 此时, x突然一本正经的把自己内衣脱下,将原本搂iv的手伸到体下,压低呼吸捣鼓了一阵。 忽然, iv的大腿处感觉到了一块湿润且温热的金属组件。 “黑灯也能装上吧。”x忍着下方传来的痛感笑着问。 iv轻生答应了一下,伸手抓住了那块组件拿到眼前…… 四十分钟后, iv仍缩在原处,手中多了一把十八发弹量的手枪,它手感很独特,质量比她拿过的任何一把手枪都轻。 x翻过了身,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在喘息间隙仍有些不放心地问: “i……iv,你应该会用吧?” 咔嚓——! iv摆弄着手枪,选择用一声清脆的上膛声来回应。 “光会拉弓可不行。” iv给枪又上了保险,用棉被反复擦拭起枪握柄: “我在学会拿刀叉前,就学会拿枪了。” x翻过身,笑了。 此时, 宿舍的悄声被上铺突然传来的合书声打破。 “我说,x!发情能小声点?!”在上铺的iii怒吼,气愤地跺起床板。 x脾气也不知为何突然上来了,她穿好睡衣走下了床怒吼: “你他麻痹的下来啊,一个人我还不够玩呢!” 这可把iv吓了一跳,她刚打算上前劝阻,x却一把把她推回床边,对她使了个眼色。 当iv脑内传出“计划开始”这一行动信号的那一霎那,她的嘴角便微微挑起了阴笑。 “下去就下去!” iii赌气的说,穿着连衣裙轻松的从床上落到冰冷的地上,x借着惯性冲向iii,一拳抡在她的侧脸,iii同样借此机会一把抓住了x的头发把她整个人向下一拉,自己腿部迅速发力,膝盖猛踢在x脸上。 x立即感受到被踢中的疼痛,急忙单手护住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抓住iii的胳膊,依靠着自己向前的倾倒,两人一块摔在地上。x迅速反骑在iii的身上,挥起拳头狠狠地打在iii的身上。 此时,宿舍的灯又再次亮起,走廊内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iv知道这是训练员听到动静赶来了,急忙把手枪藏在了被罩与被褥的夹层中。 随着宿舍门被推开,伴随着一阵麻乱的,枪械退保险的金属碰撞声,宿舍内斗殴的两人纷纷举起了双手。 训练员中向起了一个对讲机的声音,询问发生的情况。 “俩婊子掐架,好不容易送走了个麻烦事又来一个。” 那人不耐烦的回复道,瞥了一眼缩在墙角的iv,同时示意同僚把x和iii拷走。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iv给自己发出了一个指令。 “契机。” 她迅速拿出手枪检查配件,穿上日常作战所穿的黑色冲锋衣,伏在门前,当走廊再次只剩叽叽喳喳的欢呼声后,她悄然打开了房门。 iv掂量了一下那把手枪,就算走廊熄灯后伸手不见五指,iv仍凭借着直觉,直径走向训练员休息室,在窗沿伏下了身。 她需要训练员通向研究所的钥匙。 门被iv猛的踹开,撞击声把屋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杀了他们。” 当iv脑中有这想法时,她黯淡的眼眸便更加冷漠,在撞针敲击砥火的短促时间内,身体便协调好,作出最贴合它、驯服它后坐力的姿势。 若是让普通人类来做的话,定然不会做的如此完美,甚至会因为不得其精髓而被弄得狼狈至极。 最后,子弹极速奔出枪口,留下硝烟与火焰,奔着她视野中那经过精确计算的落点而去。 屋内的几人随着几声枪响应声倒地,宿舍内的警报也随即被拉响…… 半小时后,x跌跌撞撞的从训练员宿舍区中走出,血红的右手紧握一把压满子弹的手枪,她左边的小臂脱臼了,左手关节也诡异的扭曲,大腿间的鲜血随着阵阵刺痛缓缓流下。 x用右臂抹了抹双眼,她的视角已然被染成一片血红。 “该死……,差点让这群畜牲搞瞎。” x严重低估了训练员的装备水平,在刚刚的混战中,iii成功突围,自已也正因此与她走散,自己通过宿舍区训练员的对讲通讯得知,绝大部分暴动的实验体均被歼灭。 枪鸣与爆炸,充斥了此时的研究所。 “就看iv了……一定要成功啊。” x心想,同时在心中为自己祈祷,若这时碰见研究所的走狗实验体就麻烦了。 回廊里,拐角处传来的慎人警报声,和烨动的血色警光仿佛排挤着一切。 伴随一抹金光,奄奄一息的x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x眯着眼,企图从模糊中辨认—— 是iv没错了, 很幸运iv拿到了死亡意志,但x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气氛弄得如此…… 歌剧。 x停下了脚步,金光下,少女的身影随脚步迈进逐渐清晰,拐角处血色的警光不断从她身上扫过: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x意识到这是博尔赫斯的诗歌,她苦苦地笑了,高声应答: “我给你关于你生命的诠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 最终,两人同声: “你的真实,而惊人的存在……” 彼端映射 [16]再点火 x笑了,她走上前张开双臂想给予iv一个拥抱。 “你还是不负众望的做……” x张闭的嘴唇随即被腹部一阵刺痛叫停,胸腔像泄了气,将剩余气体尽数呼出—— x注意到自己腹部被金光贯穿。 “改悔吧。” iv冷漠地说,x同时在iv冷蓝色瞳孔中,看到了一种结束的暗示。 此时, 拐角处,红色警报扫到了iv身后的第三者——研究所的博士。 x不明白为什么,她感到自己身体一阵发冷,最后失去了重力,不受控向后跌了个踉跄,一阵挣扎后勉强用手扶着墙站起。 “你……” iv挥了挥金剑,厉声说: “我没有被威胁!这是我的本意,不要执迷不悟了,你的鲁莽才会让大家全死在这。” x有些不可思议,他望着iv身后的博士,嗤笑一声: “他在骗……” “他不敢!” x恍惚地看了看身边的一切,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腹部的伤并未因为实验体的特殊体质而愈合,痛感像火焰灼烧般传遍全身,死亡意志在伤口断面创造出的高浓度辐射正以体感速度侵蚀自己,x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愈发模糊,心跳也愈发缓慢…… x再次张了张嘴,用尽全力问了一句: “iii呢?” 迎接她的只有冷漠地回应: “死了,被机械部队杀死了,我亲眼目送她,你现在收手,博士会给你新的素体。” x与iv四目相对,她惊愕于iv能对昔日伙伴痛下杀手。 x憋住了劲呐喊: “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是那么信任你!” x全然不顾疼痛,发了疯似的狂奔过去。 iv毫不留情地挥起死亡意志,斩断了x的双腿。 “放弃吧,那些毫无营养的故事会害了你的。” x没有理会那句讽刺,只是用手向前爬着,刻意绕开了iv的腿, 向iv身后, 向博士爬去。 不远处, 拐角处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博士有些惊恐的看着x,就算x离他相当远,仍不断向后缩着腿,最终躲入dreemurr应急机械化部队。 x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iv,她背对自己,仿佛不愿看见自己的死亡。 “发现两名暴动实验体,即将进行清除!” x双目一怔,使劲全力把自己翻过身,扑向同时转身,目光惊愕的iv,手中的剑锋仍然对着自己。 x感觉到自己肚子又被贯穿了,她亲昵地凑到iv耳边细语: “接受我的拥抱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机械化部队的子弹还未等博士叫停,便全部倾泻在x身上…… x顽强的生命力不容她死在这种场面,像是有种不甘,就算用沙哑的喉咙,x也微笑着试图说话: “你……终于,愿意接受了……” 最终,意志力败给了自然法则。 iv驻着金剑,看着在自己怀中奄奄一息的x,眼角有些湿润。 机械化部队里,传来博士声线颤抖的试问: “i……iv?” iv无心应答,她闭上眼,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x的尸体也压在自己身上。 “真安静啊。”iv不由得在内心感叹…… 当佐莎儿再次醒来时,自己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汗津津的手心中,紧握着艾尔莎的手。 艾尔莎正用手臂枕头熟睡,疲惫的眼皮足以看出她为自己守了多少夜。 佐莎儿环视病房,发现塞伯拉斯正站在自己身旁,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自己在昏迷期间说梦话了。 佐莎儿轻缓地把手从艾尔莎手中抽出,跌跌撞撞走下床,招呼塞伯拉斯来到医院走廊。 佐莎儿站在窗边,余光看见健步跟来的塞伯拉斯,苦笑一声: “只有我到最后是罪不可赦啊。” 塞伯拉斯伸出手拍了拍佐莎儿的肩膀: “已经过去快五十年了,别跟自己过不去。” 佐莎儿抹了抹脸:“要是咱不拦着x,或许活下来的就不止你和ii?就算被公会追杀,也是有一线生机的。” 塞伯拉斯沉默了,又像是早已料到的,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糖,背过身,将它们藏于自己手中,伸给佐莎儿: “来,选一个,猜猜哪只手有糖。” 佐莎儿无奈地笑了,虽然自己内心很是觉得新颖,但还是推开塞伯拉斯的手: “咱早就过了吃糖的年纪了。” “选一个。” 塞伯拉斯固执地把手再次摆在佐莎儿面前。 佐莎儿于是也认真起来,重新推演刚刚塞伯拉斯的动作,指了指左手。 塞伯拉斯松开左手—— 一颗水果糖。 佐莎儿轻松地笑了,剥开糖纸将水果糖放入口中。 “感觉如何?” “胜利的气息。”佐莎儿望着窗外回答。 “但你真的赢了吗?” 佐莎儿回过头,塞伯拉斯同时松开右手,她手心里攥着的,是两颗水果糖。 塞伯拉斯笑了: “现在呢?” 佐莎儿沉默了许久,似乎明白了什么。 塞伯拉斯收起了糖: “从动漫里学的,希望能解答你一些疑惑。” 突然, 病房内一阵呼喊,艾尔莎慌张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大小姐已经没事了。”塞伯拉斯替佐莎儿回答。 艾尔莎舒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风雪不禁感叹:“又是暴风雪啊。” 这句话好像激发了佐莎儿什么。 佐莎儿慌乱地快步走到艾尔莎身边: “快!准备车!” 艾尔莎顾不得问什么,连忙回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雪地越野车的钥匙。 …… 一小时后, 兰蒂莫旧城区金融街的一家重庆火锅店内。 艾尔莎坐在位子上脱下了防寒服,她环视着周围:“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 佐莎儿一脸认真地叼着筷子,手指夹着会员卡和优惠券在艾尔莎面前晃了晃: “明天可就逾期失效了!有这个券咱还能再点一盘鸭血。” 艾尔莎盯着眼前冒沸泡的火红汤水,陷入了沉思: “把这个吃下去,我的胃怕不是直接烧穿。” “诶?原来你不吃辣呀。” 佐莎儿似乎从她担心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招呼服务员过来给她们换了一个“鸳鸯锅”。 佐莎儿吮吸起筷子上沾有的油水: “这家的特色就是麻辣呐,你忌口那就太可惜了。” 忽然,佐莎儿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这不禁让艾尔莎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车钥匙。 “瑞达勒最近给咱了个任务,我其实一直都没怎么在意的。” 佐莎儿边说,边从兜里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翻找。 “瑞达勒?可他不是说你……” “唉啊,瑞达勒又不是我,我自己状态如何我自己很清楚。” 佐莎儿把手机拿给艾尔莎看,手机上正显示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有着黑色短发和蓝眼睛。 “这个人叫乌列[uriel],欧斯兰登的战略分析人,最近公会发现他可能知道的有点多。” 佐莎儿说完,伸出自己的食指,在自己脖子上从左到右轻轻的划过。 艾尔莎明白了佐莎儿的意思,点了点头: “大概几点?” 佐莎儿迟疑了一下: “瑞达勒之前告诉我说是今天,23:00,去他家找他,在新城区别墅小镇598号。” 彼端映射 昙花挽歌(上) 你于乱世中独行,又是否热爱过这一切? 倒挂的白桦林中,印刻着昔日的回忆录。 我们相遇,相识,相伴,相离 当暧昧微风不定之时,便又是一个开端 旧时光回响于心彻,无垢的坚强在寸寸时光中交错纷飞 在世界悲叹中染上绝望的双瞳,透露对遥不可及光芒的痛恨。 难道我注定堕落进深渊? 绝望在煎熬我,讥笑在折磨我 我曾憎恨哭泣的嫩芽,我曾厌烦逢春的枯木 你们是否看见时过境迁,你们解脱于铁和泥土的现实 我曾固执地守候昔日光景,只为它成为引导我的光芒,让我潘然醒悟。 而那份执念, 如今只是愈发微弱, 凐灭在无尽孤独和狂风骤雨…… 《昙花挽歌》彼端映射 昙花挽歌(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彼端映射 [17]乌列之梦I 洁白的雪花飘落在乌列[uriel]隔间的窗子上。 一扇”窗”。 一扇他为之倾注无数心血的”窗”。 他的妻子莉尔微[lilwe]一直在催促他。 她说,一个整日与数字和概念打交道的人,应该着眼于世界——而不是只知道在一张纸上写数字做评估。 乌列望着窗外想:那些也都是数字吧。 是大自然的法则掌控着它们:看不见的数据和运算决定了每滴雨水下落的位置和坠地的力度,那一条条滑落到玻璃的曲折路径也都是被精确地规划好的。 一介凡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运算,但谁也不能因此否定它们的存在。 ”所以”,阿克莱德[aclyde]在一旁说: ”我跟她说她最好把烤箱调小点儿,因为那里面可能有点儿太烫了!” 那些整齐划一打着长领带穿着背带裤、咖啡杯不离手的市场部的家伙们都被阿克莱德给逗乐了。 可乌列只能勉强管那叫“笑话”, 他实在找不到任何笑点。 许多笑话被拆开之后就没什么意思了, 当然,这和逻辑无关。 而这些数字加算起来结果也让人乐不起来。 至少他笑不出来。 他回到了智能桌,拿笔在一个满是数字和账目的屏幕上又做了几个记号。 一旁,紧临他的隔间,阿克莱德倚着手臂靠在墙上,继续和经过的人们闲聊。 有些人加入,又有些人离开,但这都不影响阿克莱德发表他的“高谈阔论”。 他一直在讲。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是那种不把工作当回事的家伙。平时,乌列都可以无视他。 但今天稍微有些困难。 因为那些数字…那些数字太令人堪忧了。 乌列现在需要安静,而不是无休止的废话。把一个安全精算员安排在市场部旁边,这个绝妙的点子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乌列抬起一只手揉捏着前额,另只手轻触智能桌上的屏幕,打开一串百分数。 如果是这样…… 他又打开了一列数据……每次得出的结果都是灾难性的。 不幸的是,人们可不想听他说这个。 如果他把目前的状况说出来,人们一定会气得发疯,然后把怒火都发泄到他身上—— 就好像错全在他。 就好像他能让数字做任何事。 他多希望自己能做到啊! 或许我能把这结果粉饰一下,他想。 我可以尽可能展现出较乐观的一面。就像他们一直让我做的。 他瞥了一眼桌子顶的图片。是莱恩[ryan],戴着一顶棒球帽。 不,不。一想到这项技术公布后可能产生的结果,乌列无论如何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谎。 他必须说真话。就算是为他儿子积德。这可能会使他受到排挤,但如果他们不想听到结果又何必要求风险检验评估呢? 主管们除了“逸宸”先生都是群老顽固,只有他看起来总是在倾听。 乌列也只有从他身上才能看到公司的未来。 阿克莱德终于讲完了他的废话。乌列向那儿瞅了一眼,大伙儿都开始去忙各自的工作了,只剩下了阿克莱德。 那个面带微笑的高个儿男人看向乌列。 阿克莱德晃到乌列的隔间。 “哟哥们儿,精神焕发啊!”那个男人把手放在乌列肩上。 “一会儿开会的时候你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对吧?” “我会带来事实,阿克莱德。” 乌列看着阿克莱德搭在他肩上的手指。 “别的什么也没有。” “当然,当然。”阿克莱德抿了一口咖啡,冲着桌面和那里展示出的整齐账目做了个手势。 “这些鬼东西你全能弄明白?” “这是我的领地,”乌列说,“我能让数字说话-只要我关心它们,鼓励它们。控制它们。” “听起来你就像个国王,乌列。”阿克莱德笑着说。 “账目之王。” 他倚下身子。 “你能让它们说出iron-curtain计划的好消息,是吧?” “数字不会说谎。我只会说出它们告诉我的。” “它们不会说谎。真有趣。听着,乌列。如果你真的如此擅长和数字打交道,为什么你看到的总是与大众的认知相反?” “因为你们都错了。这不明摆着吗?” 阿克莱德叹了口气。“你应该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没人喜欢你,乌列!” “你这句话犯了个很低级的错误。我老婆孩子都喜欢我。” “我不是来挑事儿的,”阿克莱德说。“作为你哥们儿,我是真心想帮你脱离困境。” “一个……蓓蕾?” “是的。” “那是你。”阿克莱德又叹了口气,把身子站得笔直。 “iron-curtain计划势在必行,它会让我们所有大赚一笔,而你是那个数豌豆的,乌列,那你就数好点儿。听一次劝吧——就一次?让它们说:iron-curtain计划已经准备好了。” 阿克莱德拍了拍乌列的肩膀,好像带着某种情感,就慢慢晃开了。 他冲最新入职的范梦婷招了招手,跟她说了几句轻佻的俏皮话。 快到和包括逸宸在内的高管们开会的时间了,乌列已经准备好了。 他拿起了其他的分类账,做做自己的业余项目放松一下。就像所有账目一样,这些东西没有说过谎。它们显示欧斯兰登最新的合作伙伴“逸宸”,一直在秘密而缓慢地从公司抽出资源。 虽然严格来说乌列不是会计,但他能看到所有的账目。 他需要这些数字去做出他的风险评估表。“逸宸”正忙着做某件事。从激光治疗到最新的数据压缩工具, 他差不多是公司所有发明的创造者。 他是个天才,但是专于某些领域的天才并不是十分流弊。 逸宸的特别之处在于他同时还在经营一家公司。 他聪明又狡猾。 距逸宸透露,被称作铁幕计划的技术仅仅过去了六个月。 物质传送,没错就是物质传送。 两个月的疯狂工作去测试产品,去采集样本,为在兰蒂莫范围发布作准备。 可是,就在这期间,逸宸不断隐秘地把资源转移到另一个隐藏项目,一个其他人似乎都不知道的项目。但是乌列已经在数字中发现了它,毕竟数字不会说谎。 他多么希望他能让人们像数字一样理性和如一啊! 这是一件大事,相当重要。 乌列一边整理账目一边想。 但这是什么?这就是乌列的副业,试图搞清楚这是什么,去猜测逸宸在搞什么飞机,他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当乌列工作的时候,他屏幕的自动提醒功能导出了今天的新闻。这是莉尔微干的, 作为她想让他多关注外面的世界的一部分行动。 他不确定她为什么这么费劲,他对这些新闻更本没兴趣。 原世界更多的杀戮,欧洲联盟的又一次胜利。 进步不应该让这一切结束吗? 发展科技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鄙视古时候人类的野蛮,但那时的人们也就一次杀几十个人,不是几百万人。 当代的人类才是真正的野蛮人。 他关掉了新闻界面转向了他的电子数据表。好奇的——根据逸宸的时间表,他最近已经消失很长时间了。 这真奇怪…… 乌列想道,又注意到在每次他消失的间隔中,经常和一个公司中的人有关,这个人不一定是高管。 每一次总有一个人和逸宸会面。这些人立马离开原岗位。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回来,但是他们还领着薪水。 他在召集公司最好的员工,乌列想。 从数量上判断他把他们安排在新项目上了。乌列调出更多的文件。注意到每个被选中的人都同时升了职。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激动。 这事真是相当大啊! 这时,他桌角的的屏幕开始闪烁,一个电话打来......他点击了一下面板,把电话接进了他的嵌入式耳机。 “你好?”他慌张地问道。 “乌列?”莉尔微的声音传来。 他立刻就笑了。她的声音…立刻让他的内心平静了不少。他抬起头不再看着屏幕。 “嗨~” “我刚刚在想,”莉尔微说道“我晚饭能不能做些什么特别的,你喜欢的?” 他低头看着密集的数字。“我…可能又要加班了。” “哦,你不用说的这么犹豫,乌列。我明白你的工作很重要。你知道你什么时候到家吗?” “10点?” “我从你最喜欢的中国餐馆点一顿怎么样?它会在冰箱里等你回家。” “不错”乌列笑着说 “你对我太好了莉尔微,”他迟疑道。 “那莱恩怎么办?他3天没见着他爹了。” “我会让他等你的”莉尔微说:“至少他过一会才会回家,今晚有棒球训练。” 这周末有一场比赛,一个锦标赛。这已经在他的日程表中,用红色标记,就算逸宸掺和也不可改变。 乌列经常工作到很晚——总是——但他永远不会错过一次比赛。 “莉尔微,”乌列俯下身说“我觉得某件不可思议的事将要发生。” “乌列?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你用这么阴沉的口气说话了。你是在担心吗?担心......”她没有说出来。 他不该和他家人提及工作,但她是长久以来为数不多的真心去倾听他的人。 “我很担心,”乌列说“然而我觉得这个项目是一个更大条事件的伪装。我觉得逸宸想要释放.......别的事。他在观察我们将会怎么评价这件事。我….不能解释。但这都在数字里。他在调动人员,一次一个。告诉他们新的项目,让他们去准备。” “这是好事啊!你觉得他会选你吗?” “我不知道,可能吧。人们,甚至是逸宸都没有数字那么容易理解。” “以防万一,我应该给你买一件新衣服。” “你知道我讨厌购物。”他笑了。 “你只要试穿就行了,这不算麻烦,不是吗。” “确实,晚餐又是这个,你真是棒极了。” “我觉得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乌列,你最近工作得这么努力,那十点见咯。” 他轻点屏幕挂断了电话。 雨依然洗涤着窗外,尽管天气不好,他依然很喜欢窗外。 莉尔微对那件事的看法一直是对的,正如她对许多其他事的看法一样。 他发现自己在写下他的想法,就像他有时候做的那样。 一种日记,写满了他梦想的一切。如果人们相互理解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人们无法如此轻松的相互残杀那么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他能让自己的理想实现吗?他把这些都写了下来。 “嘿,”理查德经过说道,“你不应该去那里吗?” “嗯?”乌列问。 “那个会议啊,逸宸先生?铁幕计划?” 乌列立即坐了起来,看看屏幕上的时间。 “卧槽还真是。” 他把电子表格从他的桌子传进了他手表的芯片中。比起到处带着一个植入式编辑器,他更喜欢这样。 “说真的,乌列,”理查德摇着头说道“你是不是老是活在你自己的小世界里?” 乌列赶紧抄起他的夹克,一边追着理查德,一边匆匆穿上它。 彼端映射 [18]乌列之梦II “总之,关于产品我们要做出一个决定,”理查德站在小房间的前端说着。 “目前为止,我们最大的潜在市场是经常做大量运输工作的公司。他们能用铁幕系统来缩减一大笔开支。正因为如此,我建议推迟家用版的研发,集中开发生产昂贵而高端的商务产品。” 乌列坐在指定的人群中观看着发布会。 这些椅子本应该很舒适的,但是他无法使用任何一边的扶手,因为他的邻座已经占领了它们。 人们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用扶手什么时候又不该用?难道有一个没有人告诉过他的关于分享空间的规矩吗? 他的两边身形硕大的高管的肘子挤压着,让坐在这里的他感到快要被碾碎了。 他转过头扫了一眼。逸宸先生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最后一整排就他一个人。 他看上去….很智慧。 他留着灰色的短络腮胡,有着一双深沉而不可捉摸的眼睛。他很可能是从古至今最大的发明家, 当然,他一定是当代最聪明的人。 他坐着看着,一言不发。 “呵呵,这真有意思。”阿克莱德坐在他的座位说 “因为我的想法恰恰相反。”这个精瘦的人从座位上蹦起来,把理查德赶下了讲台,他把理查德的报告从墙上的屏幕中清除。 “你们看,只和几个公司客户交易的问题是,”阿克莱德说“它就不能抓住公众的想象力。我们现在做出了全新的东西,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挥动着手臂把什么传到了墙上的投影,一个形象而又引人注目的中间有两条金属带的东西。 “我叫它随意移。” “随意移?”一个高管以一个平淡的语气问道。 “随意移动,”阿克莱德朗声说道“个人传送装置。” “它对活物不起作用,”另一个主管说。“只能传输无机物。” “我相信逸宸先生最后能解决这个问题,”阿克莱德说。他做出了一个连乌列都转了转眼珠的坦诚的笑容 “就算他没有做出来,随意移也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看,大多数的公司永远没有一个真正的机会去抓住公众的心。他们的发售在自己的市场引起反响,并且不得不为仅有的小规模的注意大造其势。” “我们将不会遇到这种问题。谁都想买随意移。他们会想要五六个!在野外远足却找不到停车位?你可以到地方以后把车移到你的车位。总是找不到你的钱包?在上面按一个环。当你需要的时候把它移过来。”他的嘴咧的更大了。 “大伙,我们将要改变世界!” “这不安全,”乌列说。 阿克莱德呆住了,他的笑容变形了。 他立刻盯着他的背后,但没有表达出他的恼怒。 “这个东西相当安全,”其中一个主管说“我们已经做了成千上万次测试了,没有灾难发生。” “这个技术本身是安全的,”乌列说“但把它交给人们却不安全,他们会用这项技术杀戮的。” “得了吧,乌列,”阿克莱德说“要记住多想点好的。” “一点好处都没有,”乌列说“人们会把炸弹传送到本来安全的地方。黑手党在哪里都会全副武装。这些仅仅是最基本的应用。我已经计算出了数据。我们研发的是一个武器,它会被这样使用的。” “瞎猜,”阿克莱德说。 “我从不瞎猜,”乌列说“我规划并且我极少犯错。” 他转过身去,抬头看着逸宸先生。 “我有一个儿子先生,我不想让他生活在一个不安全的世界….至少,一个比现在还危险的世界。如果我们出售这个,会引发战争的。”逸宸先生缓缓的点点头。 他理解,他明白。 乌列释然了。 “这正是他等待的,”乌列想“有些人会公开反对这项技术。貌似我是唯一一个足够勇敢的反对者。” “他说得对,”逸宸先生说 “我们必须先把它卖给私人情报安全承包商什么的,因为他们给的钱最多。”他看着阿克莱德。 “你叫…..阿克莱德是吧?” “是的,先生!”阿克莱德离开讲台走向观众说。 “开完会我会和你谈话,你表现出了很好的创造精神,我希望你参加我的一个特别项目。” 乌列张大了嘴。 他发现自己站了起来 “啊?别啊,先生,不要——”阿克莱德拍拍乌列的肩膀,靠近他 “喂,爱生气。谢谢你的帮助。你真是一个......好同志。” 会议中断了,只有茫然的乌列站在前排。 乌列以一个不爽的手势把数字电子表格从他桌面上移出。 “这些数字….这些数字说明了什么?逸宸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乌列不能像理解这些数据一样理解这个世界?他从不犯错——从不在数字上犯错。 当他们展示那个大家都喜欢的热传导装置的时候,是谁猜出了每个出席者的投标价? 是乌列。 当逸宸先生提出先进的人工智能实体子宫时,又是谁精准的预测了兰蒂莫政府会花多久来制定相关的法规? 还是乌列。 数字不会说谎! 这一定会引发战争。为什么逸宸先生想要制造战争呢?这个公司开发的任何设备都能军用。 过去他们总是签定恰当的合同来阻止这些事的发生。 现在….现在他们主动靠近兰蒂莫私人情报安全承包商,让军队投标。这个男人现在又在做什么?这个新的秘密——一定非常伟大,非常不可思议,一定是革命性的。 乌列会找到答案的。 人类应该会做有意义的事。 如果他们愿意去听理由,那他们就会一定会做有意义的事。 如果他们更多的去关注什么是合乎情理的,而不是怎么杀别人,这个世界就会沿着正确的方向运作。 阿克莱德经过, “还在工作?”他问。 乌列没有抬头。 阿克莱德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我没不高兴,我不介意你对我做出的尝试性的干扰。” “你不介意?”乌列问,这不科学,即使他是被逸宸选中的人。 乌列抬起头,但是阿克莱德确实看上去很愉悦。 “你应该是气我的,”乌列说“我试图阻止你的晋升之路。” “不,这是有因果关系的,爱生气。这就像….你不像是一个人,我没有恶意!这是对你的赞扬。你就像一部机器,输入数据,导出数据,没有情感!” 乌列的按在桌子上的手指尖开始发白。 他的样子很别扭,每个指尖都散出了一点光晕。 “他说了吗….”乌列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声音, “他说那是什么了吗?在你们的那个特别的会面的时候?”阿克莱德把身体伏下来 “我要获得永生了,兄弟。”他眨着眼睛,咧着嘴笑着,然后笔直地站了起来。 他显然不该透露任何事, 但他离开时每一步的跳跃——哼着小调甚至在转角的地毯处的一点滑动道出了他的幸福。 “永生?”不可能。即使是对逸宸来说。还是说这有可能?乌列回到他的电子表格,然后顽强地寻找。 他用了一个小时梳理被藏在子公司和控股公司中的账目中的信息,最后呈现出了一系列奇怪的答案。 兰蒂莫政府军?逸宸先生在拉瑞欧干什么?全兰蒂莫各地的那些折跃门又是干嘛的? 乌列仅从规格和补给清单上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定义这些东西。 逸宸先生正在为战争做准备。我怎么在这种和他密切合作的公司里工作? 乌列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做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这世界上将不会有安全的地方了。 如果这里最伟大的人想发动战争,那么哪里又能是安全的呢? 他的目光落在了他坐在桌旁的儿子幼小的身躯的照片。 乌列盯着那张照片,那是两年前照的。 事实上,他如此频繁的看这张照片以至于有时候他见到莱恩本人的时候都有点惊讶——他和照片里的孩子不太一样。 乌列对那一小张照片的了解更甚于他对儿子这个词所象征的东西的认知。 我在干嘛?他想。 死神即将降临。 毁灭,地狱….已在不久的将来,在兰蒂莫的绝大部分地区,甚至其他分世界。 我却还是每天工作到很晚,不去抱住儿子而在这看照片? 他站起身来,把椅子推到一边,看了看表,七点。 半小时后莱恩就会结束训练回家吃饭了。 半个小时,他可以赶回家的。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再去关闭他桌子或者桌子上的屏幕。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太粗心,有一种罪恶感,于是他发觉自己在笑。 他为欧斯兰登工作了一辈子。 他们可以压榨乌列的汗水,但他不会得到乌列的鲜血。至少今晚不行。 乌列来到他车旁的时候雨已经下得更大了。 它们在乌列费力地去开车门的同时击打着他。 一只手拿着公文包,一只手撑着伞,乌列爬进车里,车子自动启动。 这种双座车开始就是被设计成用以上下班往返的交通工具。 实用。 数字是有道理的。 阿克莱德不开实用的车,他开的那辆车一启动引擎就开始咆哮。 他经常吹嘘那辆车,谈论着他如何自己改装它,如何不断调试引擎。 它甚至无法自动驾驶——它的款式很老,人们认为这是经典。 这样的观念使得这种车被豁免于每辆车都必须能够自动驾驶以防万一的立法。 乌列的车发动的时候没有引擎的巨大轰鸣声。 它发出令人愉快的嗡嗡声, 乌列收起雨伞钻进车里的同时,贝多芬的浪漫曲响起。 “您好,”这辆车用它单调的语音说 “据报道路况很危险,强烈建议您启动自动驾驶系统。” “说的好像我手动驾驶过一样,”乌列说。 如果他自己开车又怎么在路上工作呢?他是故意购买这一款如果想自己驾驶就必须把方向盘折叠出来的车的。 他点击显示屏,告诉它把自己载回家,之后清空挡风玻璃上试图告诉他新闻的画面——又是莉尔微做的。 在车开出停车位并载着他迎着风雨驶向高速公路的时候乌列往座椅上一靠——他是最后离开的人之一,除了逸宸先生的黑色高级轿车。 他打开自己的公文包,无所事事的在里面的显示屏上点击着,去搜索一些他之前搁置起来的公司健康保险的评论。 但随后他发现自己太分心了以至于不能继续工作。 “我到家的时候莉尔微甚至不会在家,”他想 “这种天气她会去接莱恩——这样他就不用骑单车回家了。” 或许… 他可以为家人做一顿晚餐? 给他们一个惊喜? 她经常为他订中国菜,即使她并不那么喜欢吃。 她会不会已经把中式晚餐准备好了呢? 他开始查找,试图发现哪有最实惠的饭菜,直到他的车带着飞溅的雨水停在了他的房前。 它停在了门口的路边。乌列抬起头,呆住了。 怎么有一辆车停在他的车道上? 一辆鲜红色的车,像子弹一样的,过时而又危险......阿克莱德的车。 乌列走进他的家,笑话自己。 这场暴雨应该会掩盖他的莅临,对吧。 他可能还需要做的再隐秘一些。不管怎样,他笑了。 “当然了。”他走上二楼,在台阶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他推了开卧室的门。 莉尔微尖叫着,伸手扯过毯子。阿克莱德吃惊地大叫着摔下了床,落到地板上。 乌列脱下他的外衣,抖落衣服上的雨水。 “你知道的,这是说得通的,”他轻笑着说“这世界终于有一次说得通了,我确实猜到了这些事将会发生!” 阿克莱德——面色惨白——提着他的裤子,冲出了房间。 莉尔微在抽泣。她为什么要哭?她又没有被伤害。 乌列坐在床上。 “我加班次数太多了,我知道了。那是一个数字。我可以把它加进列表看看会算出什么。如果出现的是办公室里的另一个家伙谈论着自己的老婆,我大概就会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她。 “但那不是另一个人的老婆,那是你。数字永远不会有缺陷。有问题的是我,和你有关的时候我就会看不见它们。” “乌列….”她说,向他伸出颤抖的双手。 楼下,阿克莱德野兽一般的车开始咆哮。 “现在,现在不要担心我,我没有感情,你知道的。阿克莱德给我说过那些…所有的…”他的脸颊湿润了,显然,那一定是雨水。 他深吸了一口气。 “莱恩?”她立刻看了一眼表。 “莱恩!” “我去接他,”乌列站起来说“我希望他现在没有在骑着自行车回家,之后呢?我们不是要一起去吃中国菜吗?为我…准备一些特别的…”乌列走向房门。 “乌列…”莉尔微说“对不….” “闭嘴,你不要说那个词。”他走了出去。 他的笑容去哪了?这事情真是惊人,甚至很正常。 他竟然会这么大意,他——尖锐的刹车声传来…… 彼端映射 [19]乌列之梦III 乌列把他儿子无力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 大雨倾盆,令人毛骨的冷风剥削着乌列身体仅存的温热, 而他的眼泪却远比这雨水瓢泼。 阿克莱德站在一旁,他头上的伤口流下一道道血痕,流过他的脸。他双手抱头,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睁大眼睛看着。 “莱恩…莱恩…”乌列摇着他,轻声呼唤。 “我没看到他!”阿克莱德大叫。 “因为这雨!我看不到他!” 这辆被鲜血染得太红的红色跑车一个轮子压在了人行道上,另一个轮子下是莱恩被碾的支离破碎的自行车。 “这是你的错!乌列!”阿克莱德在雨中咆哮 “你…你应该乖乖上班的!你应该晚归的!这都是你干的!这都是被你逼的!” “对,是我做的。”乌列轻轻放下儿子被撞坏的身体。 “因果关系。” “没错….”阿克莱德说。“因….因果关系…” “我没有情感,”乌列说着,站起身来…… 看来杀死一个人比乌列想象的要难。 即使是乌列把阿克莱德压在车上,勒住他的脖子,这个男人还是可以反击。 虽然阿克莱德受伤了,被车祸吓懵了,但他还是比乌列强壮并且挥着拳头摆脱了乌列。当阿克莱德想要逃跑时,却滑倒在碎玻璃上, 这时,乌列看到这家伙车子的乘客座椅上有一个大扳手。 大概使用来“调试引擎”的,就像阿克莱德总是吹嘘的那样。 乌列把它捡起来,掂了掂它的分量,这东西也能解决别的问题。 在阿克莱德爬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乌列走到他的后面举起这个武器砸了下来。 尽管这扳手挺沉,乌列还是要狠狠的砸5下才把他的头骨击碎。 此时,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车上的两人打开车门走下来,其中一位身着li探员警服的女警从车上走下来,另一个穿着普通的西服,看起来只有十四岁。 “好的……看看我赶上了什么好戏。” 佐莎儿自言自语,把自己的头发撩到肩后,嘴角微微上扬,给一旁的艾尔莎打了个手示,让她给面前的这位被淋了个透的白领出示警员证。 “好的……乌列对吧,我们有些事要询问你,先别管这些了,我相信雨水会把它们冲刷干净的。” 佐莎儿说完,上前把他手里的扳手拿掉。 “那么,你不会想让我在雨天里跟你聊吧,我可没带雨伞。” 看起来乌列眼前的这两位警察并不在意他刚刚的报复行动 乌列抱起浑身是血的莱恩,被警察推着回到了屋子里。 进了屋,穿好衣服的莉尔微看见浑身是血的儿子,跪在乌列身前拉扯着莱恩沾满鲜血的运动衫大声哭嚎。 后一步进屋的艾尔莎关上木制房门,佐莎儿走向客厅餐桌,找个位置坐下,从侧腰迅速抽出了那把熟悉的gsh-18手枪,动作自然地偷放在自己黑色百褶裙上。 “我很抱歉……我……” 乌列蹲下身,把莱恩托付给她。 “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乌列说。“你们问完后,我也希望你们帮我一个忙。” 佐莎儿爽快地同意了。 她用脚把自已对面的椅子踢出,示意乌列坐在她对面。 “那么,你最近发现了一些''分外''事对吧。”佐莎儿询问,主动把脸凑近。 乌列点了点头,刚开口想说什么,又想听听她是否允许。 佐莎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低头看了看手上带着的机械表,现在大概是23:10。 艾尔莎则在一旁,一边帮莉尔微反复整理着莱恩的遗体,一边听着乌列的复述。 “铁幕计划”,“长生不死” 这些从乌列口中脱出的词语,都是佐莎儿在公会在关于资源总结的会议上,所常听到的字眼。 还有那个“逸宸”。 佐莎儿望了望跪坐在地上哭泣的莉尔微,摸起自己放在桌下的手中握的那把冰冷的手枪。 不难想象,这明显是瑞达勒计划的作风,为的就是在心理上暴力击垮他的防线。 与此同时,拉瑞欧。 瑞达勒正躺坐在办公椅上,翻看着莱茵尔作战报告书, “瑞达勒,新苏联国家内务部主席团主席喀莎已经到了。”门外的警卫兵开门说道。 瑞达勒从办公椅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骑士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从走廊中传来,喀莎身上穿着新苏联内务部的蓝色军帽和女式军服,手中提着一个白色半通明的大塑料袋,走进了瑞达勒的办公室。 她立正向瑞达勒行了军礼。 “不用太拘谨,毕竟这里不是正规军。” 瑞达勒说,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放在了桌子上。 喀莎笑着把蓝色内务部军帽摘下拿在手中,把塑料袋放在桌面上,拉出滑轮椅坐在了瑞达勒对面。 瑞达勒这时才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上的一枚闪着银光的戒指。 “和叶戈尔结完婚了?我可没收到婚礼邀请。”瑞达勒用轻松地语气询问。 喀莎笑了笑,脸颊上泛起微红:“其实孩子都已经三个月了,当时听说上将在忙着做兰蒂莫铁幕系统的部署,所以就没打扰你。” 喀莎环视周围:“话说,没看见佐莎儿呢,那孩子挺粘人的。” “最近安排她去做一些铁幕方面的工作。”瑞达勒回答,注意到了桌子上的塑料袋。 “这是里面装的是…” 喀莎从里面拿出了一大袋麻辣鸭头,微笑着说:“里面还有好多其他的,我知道佐莎儿馋这个,专门给她带的。” “其实没必要专程买的。” “没关系的,她喜欢吃嘛。” 此时,佐莎儿和艾尔莎离开了乌列的屋子,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佐莎儿穿的女式衬衫和百褶裙,她将gsh-18手枪插回腰间,拉开了艾尔莎警车的车门。 “按你的想法,现在应该要去找瑞达勒对吧。”艾尔莎问。 佐莎儿坐在位置上点了点头,湿答答的头发往下流着雨水,落到了已经吸满水的黑色百褶裙上,单从视觉上来看就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艾尔莎脱掉了自己临时的外套,望着车外的阿克莱德的尸体,长呼了一口气: “稍等,我发个信息让他们来处理。” 在艾尔莎看来,双方已经坦然的接受了对方的真实身份,这让她心中舒了一口气。 佐莎儿点了点头,偷偷打了个喷嚏,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看起信息。 十五分钟后,拉瑞欧。 佐莎儿快步走在颇有俄罗斯风格的走廊中,身上的水抖了一走廊。 她猛地打开了瑞达勒办公室的门高喊: “瑞!达…喀…喀莎?” 她愣在门口,望着正在和瑞达勒聊天的喀莎,同时也注意到了——放在办公桌上的食物。 “哦,小馋猫来了,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喀莎露出她常有的笑容,拍了拍桌上的兔头。佐莎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扑在喀莎怀中,高兴的在她的衣服上蹭着,顿时把乌列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唉啊,小馋猫被都被雨淋成这样了啊。”喀莎笑着说,丝毫不在意的伸出手摸了摸佐莎儿的湿漉漉的头。 此时,跟在后面的艾尔莎也进入了办公室,喀莎冲她简单的打了个招呼。艾尔莎也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蓝色军帽。 这让艾尔莎心中打了个颤,脊骨不受控的发着抖,即使她很确定自己现在不冷。艾尔莎的目光呆呆的注视着在喀莎怀里撒娇的佐莎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诶!你结婚了啊!”佐莎儿盯着喀莎手指上的戒指大叫道。 喀莎挥了挥自己带着戒指的手笑着说:“是和叶戈尔上校呢,孩子都三个月了。” 佐莎儿怔住了。 “啊…叶…叶戈尔啊。”她的神情有些惊讶,她着实没料到叶戈尔会把喀莎吸引住,毕竟他的军官气势着实有点让人觉得他比较冷,难以接触。 喀莎对自己来说,可以说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她外貌上很年轻,像是二十七岁,因为她在2027年接受基因改造的时候就是在二十七岁。 但如果说叶戈尔的话…… 他是新苏联正规军第一批接受基因改造的军人,外貌也一直保持在三十几岁,准确来说, 和瑞达勒一样。 他们的实际寿命都是趋近于无限的,只不过瑞达勒深受当时自己身处环境的影响,选择接受三代同盟技术尚不成熟时的基因改造。 喀莎自己也与瑞达勒认识有二十多年了,虽然瑞达勒在2070年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后不久,就通过叶戈尔的渠道来到正规军部队。但在三战卫国战争胜利一周年庆典前,一直是自己管理的内务部人员与瑞达勒交涉。 “那个,我带佐莎儿去洗个澡吧,这么湿,还是冬季,容易感冒的。”喀莎向瑞达勒建议道。 瑞达勒点了点头,“房间已经让汉斯帮你安排好了,佐莎儿知道,302号套房。” 等瑞达勒目送她们出了办公室的门,他挥手叫住了想跟过去的艾尔莎,招呼她到自己对面坐下。 “没杀乌列,对吧。”瑞达勒问。 艾尔莎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 “逸宸是公会派过去的间谍,所以不必担心太多,这些都在掌控之中。”瑞达勒说着,从众多的抽屉中抽出一个,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递给艾尔莎让她穿上。 “谢谢。” “最近的话的确没什么任务要交给你们来处理的,但是既然喀莎来了,佐莎儿应该会比较腻着她,我看你面对正规军的人都有些小恐惧,所以给你单独有一些事做。” 瑞达勒熟练操控起腕表,让办公桌一旁的小投影仪投射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白领,正在和其他欧斯兰登员工交谈。 “对些你来说都是些小事。” 瑞达勒滑动着照片说,“他是欧斯兰登的外交主席,有着南欧帮派的一些把柄,别让他被灭口。” 艾尔莎用手机将照片拍下,小声嘀咕: “这么做的原因是……” “减轻一下最喜欢你的佐莎儿的工作。”瑞达勒回答,让办公室内压抑的气氛有所缓和。 艾尔莎顿时有些脸红,立即澄清了自己的性取向,在瑞达勒声明只是笑话后,她反复扫视这些照片,企图获取任何一处信息点。 最终,艾尔莎开口想推脱: “这种保镖的事应该让布鲁斯做会更轻车熟路些吧。” “布鲁斯有其他长期任务,支不开身。” “好吧。” 艾尔莎离开了dreemurr在拉瑞欧的驻扎地,疲惫的回到了车内。 最喜欢自己? 虽然只是笑话,可明明佐莎儿从没跟自己撒过娇。 疑惑的同时,艾尔莎开始对佐莎儿的身份有些好奇。 iv…… 从18岁在教堂,到克罗伊斯格勒那个模糊的影像,再到塞伯拉斯…… 艾尔莎抬起头望向窗外,偶然又看见了驻扎地,正对着大门的黑色方尖碑,和方尖碑底燃烧着的赤红色火焰—— 即使在大雨下,火焰的燃烧也丝毫不受影响。 记得她们来时,佐莎儿还跟她念过上面刻着的俄文: “nmrtвoehen3вectho,пoдвnгtвon6mepteh.” 彼端映射 [20]双曲函数I 艾尔莎一直认为,瑞达勒的思维难以确定。 当艾尔莎将这一情况报告给米哈迪后,那位外交官便躲在地堡里躲风头。 她不相信瑞达勒作为一个知晓自己真实身份的高管,会白白给她时间长达一个月。 是圈套? 是失算? 都无所谓,艾尔莎打算在这一个月里,私密调查佐莎儿。 午夜, 旧城区雨后的街道,被雨水浸润的柏油路上,无数水洼破碎的映射着天空。 艾尔莎与逸宸漫步于此。 逸宸走在前面,在绕行几次确认无人跟踪后,转身倒退着说: “我以为你很了解那姑娘的。” “她……很不愿意把心事说出来。” “你的直觉很不错,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那我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艾尔莎点了点头。 “佐莎儿?奥西登斯,外称是奥西登斯家族千金大小姐,却从没人见到过家族其他成员。本人与新苏联内务部,和dreemurr组织有不可脱关系。” “佐莎儿同时是dreemurr高管层人员,精通密码破译,曾在一次深潜行动里,用肉眼翻译了一页base64加密的计划变更。” “肉搏常用俄式摆拳与过肩摔,没有固定招式,从部分打断招数看可能专练过八极拳……” 艾尔莎觉得这太可疑了,一个欧斯兰登高管,怎么会连黑手党的机密事件都知道? “你和佐莎儿什么关系?只是利益的话不会知道这么多吧” 逸宸有些动容,看样子是想起了什么。 艾尔莎追问: “你和佐莎儿,到底发……” 还未等艾尔莎说完, 小巷内, 一位60多岁的老大爷一瘸一拐走出,神情异常激动: “佐莎儿!你知道佐莎儿在哪吗?!” 老大爷身上穿着有些脏破的橙色环卫服,橙色环卫服上,星星点点有几处颜色较深,艾尔莎判断应该是汤汁溅染上去了。 虽然逸宸年龄同样很大,但可比这个老头精气神更足。 老头紧紧握住艾尔莎的手,他手上翘皮的老茧硌把艾尔莎硌的生疼。 “佐莎儿!是佐莎儿!” 老头子发疯地大声喊叫。 艾尔莎有些害怕,立马把手抽出,眼见老头又要去抱艾尔莎的身子,逸宸上前一脚把他踹在地上,身手干净利落。 老头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嘴中不断重复说着佐莎儿,这让艾尔莎感到更加不安,同时不禁在心中猜测佐莎儿与他的关系。 逸宸表情透露出一种无奈: “早就听说这有个疯老头,见了女的就扑抱,鬼知道他是真疯了,还是借着这个噱头猥亵过路的小女孩。” 艾尔莎看着老头,身体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站在逸宸身旁。她摇了摇头: “我觉得,他会不会真的和佐莎儿有些隐情。” 逸宸噗嗤一声笑了,就像普通年轻人一样爽朗笑声。 “是是是,佐莎儿之前为了除掉一些军阀守卫假扮娼妇。常用的手法,就是在近身调情时用脱下的丝袜勒住对面脖子,最后对方窒息而死。” 逸宸说了一半顿住了,目光转而投向那老头,轻蔑地调侃: “他搞不好是当时佐莎儿留情,松了点手。虽然没死,但脑缺氧太久才搞得现在这个样子。” “说不定,他还惦记着佐莎儿身上的体香呢,她穿什么都带着那股奶香味。” 逸宸最终还是选择在巷角把事说完, 但模棱两可的答案并不能让佐莎儿领情, 走入拐角前,艾尔莎出自关心,回头看了下那老头。 他仍趴在地上抽泣,嘴中不断念叨一个词。 “黎……尔…顿?” 艾尔莎顺着口型直接念了出来。 逸宸听到后,回头看向艾尔莎。 “你知道?” “是个分世界的名称,三战期间因为受到核污染严重,重建时直接把城区建在了地下。” 逸宸说完,轻蔑地笑了一声: “他果然是个退伍士兵。” … 莱茵尔分世界内, 因分世界政府与北约残私通,遭到了dreemurr的战略性解放。 莱茵尔政府中心大厦的最顶端可以眺望整个莱茵尔城,这一优势让政府军军阀认为是观察战斗的最佳地点,同时,瑞达勒也是这么认为的。 午夜,整座城市被包裹在黑色恐怖中,乌黑夜色中所看到的,没有霓虹灯光,只有星星闪闪的红色火光——那是士兵枪口的火光。 瑞达勒单手拖起被扒光了的莱茵尔政府军军阀,把他的脸死死地按在玻璃上。 “看着点,丹麦废物,你们所倡导的虚假人权与自由,都会在今晚破灭。” 大厦外,由叶戈尔提供的新苏联最新九代机,正搭载核弹头导弹穿梭在高楼间,对陆地上不堪一击的莱茵尔政府军进行肆意蹂虐。 “我……我说,毛……毛子,咱有话好好说。”政府军军阀懦弱的请求与开战前的嚣张判若两人。 瑞达勒随意把他的脸在玻璃上摩擦。 “好好说?你还是问问你床上的雏妓,你配不配这么申请吧。” 瑞达勒嘲讽完,咯咯大笑起来,随即又单手将他提起: “现在,软骨头,我会让你尝尽苦头的,直到你的那帮乌合之众被杀完。” 此时,莱茵尔城地下防空洞内,莱茵尔政府军正从避难平民手中夺取口粮。 “求求你了,我弟弟他正发高烧,不能拿走这些水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防空洞内,一名少女正跪在地上,拉扯一名莱茵尔政府军士兵祈求着。 “自己拿乳喂他啊婊子,滚开!” 政府士兵欺压道,把少女狠狠地踢到一边,他们也知道局势对自己逐渐不利,于是都放弃了看守,转而向平民搜刮物资以求苟活。 防空洞里其他平民们都敢怒不敢言的缩在墙边,直到士兵走远,才连忙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物资纷纷递给了少女。 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壮汉,微笑走来,把一瓶未开盖的矿泉水递给少女: “来,小妞,别客气,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新苏联军队已经打进城区了。” 他干裂的嘴唇在说话间再次裂开,丝丝鲜血从裂缝中缓缓流出,将嘴唇润湿。 少女捂着被踹的肚子,靠在冰冷水泥墙上无力抽泣,见壮汉主动把水给自己,抬起头抹了抹脸上泪痕,将水推向一边: “不……不用了,毕竟我弟弟喝了水也不一定能活下来,还是大叔你自己喝吧。” 壮汉抹了抹自己嘴唇上的血,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少女,凑近身子把水强塞在她怀中:“唉啊,我一个大男人没啥,小姑娘就是要多照顾点。” 说完,趁少女还没来得及推还,赶紧站起身来跑远了。 实际上,政府军对平民像这样剥削,在战争开始前就早已存在。 莱茵尔分世界居民,大都是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后,各分世界逐渐拒绝接收原世界平民,再加上莱茵尔虚假且大规模宣传,从而被骗进了这个“地狱”。 当然,也有些有人缘的人尝试过,让其他分世界军阀派兵攻陷莱茵尔。 不过, 大多数结果,都是军队刚进入城区,就让莱茵尔政府军军阀谈和了,接着签订一些同盟条约,随后找时机从背后捅盟友一刀。 再加上当时有北大西洋公约,作为强硬后台,近乎没人敢碰莱茵尔。 但叶戈尔也不是什么善茬。 他很讨厌在被迫,使用武力让对方屈服时,与对方军队交火。 瑞达勒拿起一把匕首,把锋刃贴着莱茵尔军阀的皮肤逆向划过: “所以我很是好奇,像你这样思维还停留在游击,空斗战术的军阀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事实上, 瑞达勒并不擅长拷问,一般这种对非战俘心理施压都是由佐莎儿负责。 军阀浑身颤抖,再次向他求饶: “别,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女人,金钱,你想要什么都行!” “女人?” “没错!” 军阀一口咬定,仿佛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瑞达勒假装被这一条件钩起了兴趣,小声嘀咕: “反正歼灭那些渗透到下水道的政府军仍需要几天的时间,倒不如找点乐子。” 瑞达勒收起了匕首,故意装作挑剔地样子:“要知道,我可是有处女情结的。” “没问题!让我联络到我手底下的人,立马能给您送上来。” 瑞达勒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一旁, 汉斯从政府军尸体上,取下通讯器递给政府军军阀。 一小段时间后…… “对,洗干净的,快点!”军阀着急地催促道,眼睛不断瞥向瑞达勒,就好像如果有一瞬不看他,自己就会被弄死。 “统帅,那女孩一直吵闹说如果不给她弟进行药物治疗,她绝对不会停止抵抗,现在已经抓瞎了我们一名士兵的眼睛了。”通讯器那头的人回应。 “给给给!给她弟打上针让她看见后就快点把她带来!” 瑞达勒坐在一个木质桌子上等待,汉斯已经按他要求,通过军阀和手下间的通话,破译出了莱茵尔政府军残部位置—— 那似乎是在一个平民防空洞里。 汉斯同时也联系了终焉,让他带适配突击小队前去围剿。 “大……大哥,他们很快就……” 还未等军阀说完,瑞达勒不耐烦地从桌子上跳下,抓着他头发把他拖到了一处已经碎裂的垂地玻璃前。 瑞达勒一脚把仍有连立的玻璃踹碎,将军阀直接扔了出去,恐惧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洞废墟间。 就在这时, 瑞达勒所处这层的电梯门打开了,一个身上沾满灰土和血迹的政府军士兵,手中抱着一个身上裹有白色浴巾的金色长发少女出现在电梯口。 还未等政府军士兵迈出电梯门,就被dreemurr看守士兵一枪打死在电梯间里,怀中少女来不及反应,重重摔在地上,惊恐地看了看身后脑浆飞溅的政府军士兵,从电梯中连滚带爬跑出,却迎面撞上了一个头上戴着金色头盔,身着教袍的男子。 少女被撞到在地,浴巾也随之脱落,浑身赤裸的她,惊慌失措的向男人求饶: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故意冒犯您的。” 出乎她意料的是,面前的那个男人向她伸出自己的手,低沉但不冷漠地回答:“你已经安全了,先从地上起来吧。” 少女仍然害怕,眼神躲闪着那个男人,迟迟不敢跟他的手接触。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新苏联方面的人,你可以叫我瑞达勒。”那个男人说。 少女从面前这个男人的话语中,清晰的听到了“新苏联”这个词,意识到他或许就是人们口中,来把她们带出这片地狱的好人,于是试探地伸出了自己纤细的手。 当她的指尖接触到那个男人手掌的那一瞬间,一股强而有力的抓握把她从地上拽起,少女扑在瑞达勒身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他弯下腰拾起少女脱落的浴巾,重新裹在她身上: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叶…叶捷琳娜?罗伊切克。[eterine?roichik]”叶捷琳娜支支吾吾的回答。 瑞达勒目光一怔, 他似乎在哪看到过这个名字……而且是和前研究所人员,肖文?罗伊切克一并看见的。 “不错的名字。” 瑞达勒先打了个圆场,见叶捷琳娜仍有些紧张,于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最迟明天凌晨将莱茵尔的政府军全部歼灭。” 叶捷琳娜听后,高兴的紧紧抱住他,笑着从眼角流出了泪水,小声嘀咕: “终于可以和这帮流氓说再见了。” 瑞达勒看着眼前的少女,让他不禁想起了佐莎儿。 记得当瑞达勒亲自把佐莎儿从公会的研究所带出来时,她也是这么抱着自己死死不放手。 “对啊,研究所的话,或许佐莎儿会更清楚这个名字。” 瑞达勒想到这,先叫看守士兵给叶捷琳娜安排了夜宿的地方,自己则坐在木质桌子上,摘下了头盔,接通了莫斯科专线,打算让喀莎通知佐莎儿。 叶捷琳娜在一旁,趴在士兵临时为自己搭建的小床上,身上盖着厚到足以御寒被子,静静的看着瑞达勒。 他看上去很年轻,太年轻了以至于让叶捷琳娜无法相信人们口中说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在她看来,瑞达勒最多只有二十几岁。 与此同时,终焉正带领一队五人制突击小队前往防空洞,对莱茵尔残部进行抹杀。 就当终焉准备下令开始围剿计划时,瑞达勒加密通讯打来,终焉只好暂停计划,确认了通话。 “会长,有什么事吗?”终焉问。 “让围剿的人全部换上空尖弹,你们的作战盔甲上应该有三四节备用的。”瑞达勒回答。 空尖弹,顾名思义就是弹头尖端中空的子弹,在弹头种类上属于扩张型弹头,是一种进入身体之后易于膨胀的弹药。 空尖弹进入肉体内有爆破效果,可以对有生目标产生更大的杀伤,侵彻能力较全但是金属破甲弹弱。 那天晚上,对于莱茵尔是平静的,平静到绝望。 次日,窗外的阳光把躺在床上熟睡的叶捷琳娜叫醒,她从床上爬起,抹了抹眼睛环视周围,发现全部士兵都离开了,仅剩瑞达勒仍坐在那个木质桌子上 “睡醒了?” 叶捷琳娜打了个哈欠,微微的点了点头。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这么安稳过了。 瑞达勒戴上头盔,从身旁拿出了一套女式制服和内衣物,递给叶捷琳娜: “先穿上吧。” “谢……谢谢。” 叶捷琳娜嘴中说着感谢,双手接过衣物。 瑞达勒背过身去: “你弟弟是叫莱恩?罗伊切克吧。” “对,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昨天让政府军给他输液,清晨的时候士兵发现,他们给你弟弟输的不是有利于病情的药水,只是一些经过活性炭吸附杂质后的污水,他们把这些水装到药袋里骗了你的眼睛。” 瑞达勒回答道,心中却仍在惦记要不要把叶捷琳娜姐弟带回兰蒂莫。 “不过战地军医已经及时给他治疗,目前退烧了。”瑞达勒紧接补充说。 这一消息让叶捷琳娜足足松了一口气, 她迅速穿好了衣服,跟随瑞达勒下了楼…… 温暖的阳光眷顾着莱茵尔, 躲藏在防空洞里的平民,也迎着阳光陆陆续续走上街头。 应瑞达勒要求,dreemurr会留下一部分军队驻扎在莱茵尔,与平民共同在战争废墟上重建家园。 同时, 瑞达勒即将带领dreemurr重型装甲部队离开莱茵尔,回到兰蒂莫拉瑞欧进行整顿。 巨大的折跃门被开启,就像是吞噬这个世界的黑洞,一只只阿尔法装甲兽驶入折跃门。就当瑞达勒清点完准备撤离时, 他教袍衣角被叶捷琳娜扯住。 “那……那个,你现在要走了吗?” “一个月后我会来查看一下城市重建的进度,只能说很快就会重逢吧。” 彼端映射 [21]双曲函数II 原世界,新西伯利亚, 风雪中,一座宅邸孤独屹立于白色平原之上。 军车在不远处熄火,一群装备新苏联雪地作战服的士兵下了车,在这个被白色所浸染的世界中,兴许蓝点成为了一种点缀,象征着纯粹的红色。 宅邸的大门被一脚踹开,还未等仆人们受惊尖叫,白色机械化军队迅速控制了整个局面。 两点宝石蓝成为了仆人们的交点。她们像是新苏联内务部政委。 其中一名扎着及肩单马尾,若不是她带着内务部特有军帽,其他人根本想不到这个少女竟也归属于内务部。 另一名外貌较为成熟的女性披散着及腰金发,左手中还拿着一沓纸质文件: “格纳瓦斯在吗?” 仆人们眼神相视,似乎在军队枪口下,只好违背主人意愿,选择了迫协: “和令媛在二楼寝室,长官。” 年龄较小的政委挥了挥手,看守军队立即分支出一个五编制梯队跟随上楼。 伴随着令旁人恐惧的踹门与尖叫,单马尾政委怀抱赤身的小女孩重新出现在仆人们的视野,身后士兵正用枪口抵着一名中年男性,他很明显是“格纳瓦斯”。 格纳瓦斯轻蔑地打量着前来侵扰的士兵:“我可是在波兰政府公认最有能力的议会官员,总不能因为自掏腰包出来度假,就被克格勃盯上了吧?” 内务部的人显然没理会格纳瓦斯为自己的辩解。 格纳瓦斯有些恼羞成怒:“你们都谁啊!抓人连问都不问的?” 此时,一楼怀抱文件的女性开口说:“新苏联国家内务部主席,喀莎。负责把你身体和那女孩分开的,是为这次行动提供情报的线人,佐莎儿?奥西登斯。” 格纳瓦斯不服气的冲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小声骂了一句: “睡上位和睡到情报,到底谁走私货。” 走到楼梯口的佐莎儿停下了脚步,回头高声嘲讽:“我还没被驯服,倒是你注意一下肾,嫩草确实香,但做事总要细水长流。” 格纳瓦斯听后恼羞成怒,挣脱士兵束缚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佐莎儿: “走狗还在这装什么高冷!” 佐莎儿嘴角微微上扬,挥手示意格纳瓦斯身后的士兵放下电磁枪,随后一个反抓,配合着过肩摔把格纳瓦斯死死地扣在台阶上,身后士兵立即上前将他压住。 喀莎翻了翻文件,高声宣读: “波兰共和国议会成员,格纳瓦斯,罗纳克斯党员,曾在三战期间借用职位,对少女146名实施侵犯,其中十岁以下幼女占75名。” “现,新苏联内务部决定对格纳瓦斯进行强制抓捕,财产归公,后续人身处置权由行动负责人行驶。” 格纳瓦斯听完愣在原地。周围的宅邸仆人都向他投向厌恶的目光。 格纳瓦斯摇了摇头,大喊: “这是不自由的!你们这是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和财产保护权……” 佐莎儿在一旁噗嗤笑出了声,打趣的说:“还有h自由。” 喀莎又将文件翻了几页,走到格纳瓦斯身旁将文件摆在他面前: “如果属实,按个手印吧。” 格纳瓦斯冲喀莎吐了一口唾沫:“签可以,你先给我爽爽怎么样?” 佐莎儿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羊驼?唾沫这么多。” 她直接抓起格纳瓦斯的手腕,用钢笔在上面狠狠地扎穿了几个洞,拧着他大拇指在流淌的鲜血上沾了沾,按在了文件上。 现场,没有人为他求情。 … 军车押送格纳瓦斯,回卢布杨卡路上。 车辆飞驶在白茫茫的雪海中,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轰—轰—轰——! 突然! 军车底盘正下方产生了爆炸,冲击力将整辆卡车掀到一边,原本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出现了两个白色身影。 车辆稳定后,还未等新苏联自律仿体士兵下车,几乎在同一刹那,一发步兵导弹从雪地中飞出。 喀莎并没被突然袭击吓懵: “快出去!” 但人类是有极限的。 震耳欲聋的爆炸后,喀莎趴在地上,胸口仿佛要被撕裂一般。她缓缓抬起头,发现周遭全是残肢断臂。 关押格纳瓦斯的容器也被炸坏,但就像是提前计算好了一样,格纳瓦斯恰好没有任何体表损伤,仅仅是晕厥。 “干的漂亮夏提雅,今晚可以考虑对你下手轻点。” 喀莎听到了敌人的动静,可浑身剧痛已经不允许自己再做任何动作。 脚踩在厚雪发出沙沙声,一直到踩在奄奄一息的喀莎身上。 后背传来的压迫感,让胸腔涌入大量鲜血,阻止了自己呼吸: “咳!咳咳……” 踩在喀莎身上的男人意识到喀莎还活着,不禁玩闹般多踹了几脚: “命还挺硬,俄国人不都挺能打的吗?没想到这么脆。” 这家伙蔑视生命的态度让喀莎很不爽。 忽然,第三个声音从卡车上方传来。 “我如今把一件奥秘的事告诉你们,我们不是都要睡觉,乃是都要改变。” 喀莎很熟悉这声音,就算她看不见,同样能辨认出说这段话的人正是佐莎儿。 “就在一霎时,眨眼之间,号筒末次吹响的时候……” 身披黑色雨衣的佐莎儿站在雪地上,仿佛就像是在等待着被看到一样,冷漠而又病态的笑容让男人心里很不适。 两次爆炸几乎未损佐莎儿分毫。 “夏提雅……快。” 男人一句命令,让一旁的夏提雅举起了突击步枪,冲着佐莎儿进行了一次点射,但被佐莎儿轻松闪开。 佐莎儿扣动了手中钩锁发射器扳机,高速喷射出的钩锁直接打穿了夏提雅的腹部,佐莎儿抓住钩锁往天上一挥,恐怖的力量将夏提雅抛向天空,又狠狠地砸向地面,雪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坑洞。 在夏提雅还来不及挣扎地爬起身来,佐莎儿已经来到她面前,一脚踩住夏提雅的胸口,眼神玩味地盯着她。 “仿体?”佐莎儿独自念叨。 突然,一发榴弹袭来,正中佐莎儿一秒前还在的地方。 榴弹爆炸散开的破片砸入雪中,形成数多零星坑洞。 这为夏提雅争取了时间从地上爬起,回归战斗状态。 男人迅速拿出下一发榴弹为枪装备。 轰——! 又被闪开了,炮火中隐约夹杂着的笑声,在这种时刻显得更加诡异。 佐莎儿高速突进,掷出锁链缠住了男人的脖子,就在佐莎儿认为已经得手之时,夏提雅猛冲上前,用手扯住链锁,将其一把扯断。 夏提雅瞬时间一个反抓,而将佐莎儿拉近身来,然后抽出三棱军刺,一刀捅进了佐莎儿的肚子。 但这一刀并没有妨碍佐莎儿行动。 佐莎儿紧接着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染上叹息之色的双瞳男人感到一种未知的恐惧。 “死亡意志!” 霎时间,佐莎儿手中多出了一把金剑。 “什……” 佐莎儿挥起金剑,一个向上斜砍将男人直接劈开……不留给他一丝挣扎机会。 “结束了。” 佐莎儿手中金剑突然消失,原本握剑的手,转而抓住夏提雅的脖子将她举起,肚子上军刺造成的流血伤口也似乎止血。 身为dreemurr重金造出的成功实验体,研究所成员想方设法给实验体增添应激性防壁,加强续航能力,以实现利益最大化。 佐莎儿转头看了看趴在地上暂无大碍的喀莎,一只手拿出了录音笔,而掐住夏提雅的手逐渐收紧: “你觉得你能赢我?花在我身上的钱可比你吃过的精都多。” 夏提雅放弃了反抗,用受损的发声器缓缓供认出一切: “我们只是赏金猎人,波兰政府知道你们会抓格纳瓦斯,于是给我们开了一个客观的价钱,中间商叫莉莉微尔,是个女议员。” 佐莎儿笑了笑,松开手,夏提雅跪倒在地。 “我本身是可以被当作妻子的家用仿生体,后来伍德利花便宜价买了我,白天作为搭档,教我如何用各类武器;晚上,作为他发泄对象……” 但佐莎儿可没空听她说这些废话。 “你知道我要听什么!我不关心你们飞萤逐火般的命运。” “但其他的信息你已经有所窥探了。” 佐莎儿嗤笑一声收起录音笔,转身准备带喀莎离开。 夏提雅抬起头,原本不应有表情的脸多了一些错愕和感激: “不杀我灭口吗?” “舍弃多少,回报多少。” 西伯利亚平原上, 雪与碎片之中掩埋的真相,才刚揭开一角…… 彼端映射 [22]双曲函数III 次日,紧绕着波兰政府的审查,喀莎发现了几个议会人员有异常活动。 2091年11月,波兰华沙,奥克芬多国际酒店。 这次主抓一名叫薇蕾塔的波兰议会女议员。 奥克芬多国际酒店701房前,几名克格勃特工已然就绪对房间发起强攻。 佐莎儿站在一旁挥了挥手。 碰——! “克格勃!里面的人员双手抱头跪下!” 几名特工大动干戈,率先冲进去控制住了局面。 佐莎儿紧跟他们走进屋,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她快速扫视了一下几名在床男性,在群人中发现了要找的薇蕾塔。 薇蕾塔比情报照片上要年轻太多了,佐莎儿来这之前一度认为她是个奔40的老妖婆,结果薇蕾塔看起来甚至和艾尔莎一个年龄。 佐莎儿轻蔑一笑,暗自嘲讽着这些议会人员: “全部带走。” 就当几名特工准备行动时,薇蕾塔大声喊停。 薇蕾塔先是注意到廉耻地,抓起湿透的被单挡住前半身,随后底气十足地反问: “你凭什么抓我?这里是波兰,不是新苏联,波兰议会内部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克格勃插手?” 佐莎儿阴阳怪气地拍了拍手。 “你们不也雇人在西伯利亚撒野?我们损失了八条年轻的生命,你呢?” 薇蕾塔动了动嘴唇想反驳什么,白色液体从口中流出又被她迅速吸回。 “你却在这放纵自己!政策上口口声声追求自由民主政府,拒签新苏联给予的三战战败国重建契约,现在呢?三战过去二十多年了,波兰经济倒数的问题解决了?” 佐莎儿一阵反问,把薇蕾塔问愣在床上。 佐莎儿无趣地叹了口气: “全部抓起来。” …… 与此同时,兰蒂莫分世界。 由于佐莎儿前往原世界新苏联,塞伯拉斯得到了休假,正和她的丈夫纳别西在咖啡厅闲聊。 塞伯拉斯一改平日风格,换了套相比于西服更青春的运动装,她缓缓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红茶水,看着对面仍在忙于文件的纳别西,不禁发问: “公司最近来项目了?” 纳别西目光没有转移屏幕,手忙但嘴却不紧不慢的回答: “也没啥,公司在情报局不是有承包项目嘛,最近突然跳出来好多无厘头的报案邮件……” 纳别西说时,手指点开了最后一封。 “虽然说内容很不可信,但……” 纳别西停顿了一下,目光终于看向塞伯拉斯: “小塞,你之前在研究所接受的改造,也可以达到永生的效果吧?” 塞伯拉斯不假思索的用力点了点头。 纳别西紧皱眉头,用手托起下巴浏览起内容。 “那这个乌列说的,也变得合理起来了,虽然政府方面我查不了,但妻子发疯离家出走还……” 未等纳别西自言自语完,塞伯拉斯猛地一拍桌: “那人叫乌列?!” 纳别西抬起头,看见塞伯拉斯充满紧张的脸,意识到这里有隐情。 塞伯拉斯叹了口浊气:“之前见dreemurr给莎儿的文件里,有他名字的计划。” “还是别去干扰好,毕竟咱们也不知道乌列的底细。” 纳别西听后,删掉了最后一封邮件,关掉电脑不禁感叹:“既然是情报局方面的私事,那我也没什么好受理的了,艾尔莎估计会私下处理的。” 塞伯拉斯将剩下红茶喝完,与纳别西一同走出被歌舞充斥的“咖啡厅”,回到了车上。 纳别西发动了高级轿车,准备送塞伯拉斯回别墅小岛。 关上车门,塞伯拉斯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不安。 “纳别西,我觉得为自己着想,公司需要把资产往原世界投入了。” 纳别西笑了笑:“是因为罗纳克斯党吧。” 塞伯拉斯微微点了点头,她透过窗外望着兰蒂莫充满学生的“夜世界”,隐约体会到了佐莎儿所担忧之处。 纳别西打破沉寂说:“我会注意的,在年轻人主流罗纳克斯思想把兰蒂莫变为泡沫之前。” 没错,兰蒂莫所拥有的都是空心经济。当步入社会的年轻人有着无数就业途径,经济达到饱和值,他们也不会瞧得起靠努力取得回报。 娱乐。 新一代严重西化导致了如今以娱乐至上的“梦之都”,中产阶级年轻人在ktv挥金如土,初高中女孩们填充各类风俗店,利益链接着青春。 而他们更愚蠢地, 把这“饱和经济”归功于罗纳克斯党。 这是佐莎儿最为憎恨之处。 表面上是“风流”,风流之下却是情色市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需求量,少女们不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当她发现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却已经为时太晚…… 塞伯拉斯在最后,仍坚守着自己的立场。 “把一切行为,当作达成目地的手段” 塞伯拉斯在这方面运用,甚至比佐莎儿更炉火纯青。 回家途中,塞伯拉斯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嘴里不断反酸水。 纳别西注意到了塞伯拉斯脸色异样,在路口红灯时,俯过身: “着凉了?” “我从没生……” 呕——! 塞伯拉斯话未说完,嘴中喷涌出一堆,看起来像是刚刚喝掉的茶水。 塞伯拉斯反应过来后,急忙东拉西扯,找来了一个塑料袋罩在她嘴前: “咳……抱歉,我,我没忍住吐车上了。” “没事,马上到莎儿家了。” 塞伯拉斯勉强自己冲纳别西笑了笑:“幸亏没吃饭。” 呕——! 又是一阵干呕…… 回到别墅,塞伯拉斯用佐莎儿给自己的钥匙,打开了别墅大门,别墅内空无一人,气氛很不寻常。 但纳别西顾不得那么多,扶塞伯拉斯回到了她房间,抱上床,替她换了套干净衣服。 蹊跷的是,塞伯拉斯上了床,那种呕吐反应就结束了。 塞伯拉斯蹭着枕头:“可能就只是吃了什么不消化吧。” 纳别西摇了摇头:“可你几年前在兰蒂莫街头风餐露宿,也没出过毛病啊。” 纳别西坐在床边,托着脸沉思了一会儿,小声嘀咕:“搞不好是孕吐。” “我听见了!” 塞伯拉斯鼓着嘴说。 …… “所以,说不说?” 卢比扬卡地下审讯室,佐莎儿正对薇蕾塔进行情报拷问,手中血红的刀子,已经对薇蕾塔造成不了任何威慑力。 薇蕾塔无所谓地撇开眼:“我已经把痛觉神经切除了,你若聪明,可以借此把平日用下流手段上位时,心里的不甘发泄出来。” “别以为我也是罗纳克斯党的人。” “所以呢?你能无视人权在这虐待俘虏,肯定是跟上司睡到协议的吧。” 佐莎儿放弃和薇蕾塔争论了,连“俘虏”定义都曲解,又何尝能理解他人? 佐莎儿回到了幕后,目光停留在已经半疯的薇蕾塔。黯淡的眼神一点也体现不出少女应有的青春活力: “把她女儿带上来,先给她女儿下面两刀子,我看她说不说。” …… 一小时后,佐莎儿带着牵连人员名单,直接推门进入了内务部主席办公室。 “你要的东西。” 佐莎儿如释重负地把文件夹拍在喀莎办公桌上。 喀莎将面前投影拖到一边,把文件夹文件抽出,放入了伸手可得的文档扫描器中,迅速制作出了电子版,在手动加密后,发送给了行动部门。 佐莎儿累瘫在皮质沙发上,久之,目似瞑,神情甚是悠暇。 喀莎在浏览并签署完最后一个行动文件后,手头工作久违地放松下来。 抬起头,脊椎活动发出的咯哒声让喀莎心里异常舒适。 佐莎儿仍躺在沙发上。 喀莎发现,自己对佐莎儿已经有些判断不能: 她还是孩子吗? 是,因为她和同龄孩子有着相同外貌,喜欢玩,喜欢对亲人撒娇。 不是,因为她已经活了快70多年了,并且思考方式甚至比成年人更冷血果断,在同行口中被冠以“战争机器”名号。 此时,佐莎儿翻了个身。喀莎也从发愣中回到现实: “想吃点什么吗?我可以安排人送来。” 佐莎儿倪视一眼,长叹一声地回复: “没胃口。” 半小时前,薇蕾塔拷问室。 刀子在佐莎儿控制下,在少女身上肆意留下伤口,腿上大量刀痕深至露骨。 少女默默忍受这一切。 薇蕾塔痛心嘶叫声,贯彻整个审讯室。最终,薇蕾塔低下头,愧疚感似乎死死压住她脖子,迫使她低下头,不看女儿被摧残后的姿容。 佐莎儿见这招似乎没用,斜眼一笑,把少女肚子上的衣服割开: “要不在肚子上划个淫纹吧。” “求你了,别这样,她还是个孩子。” 薇蕾塔不断向佐莎儿祈求,声音越来越渺小。 “动手吧。” 这一刻,整个审讯室仿佛都凝固了。 佐莎儿目光瞥在少女脸上。 确实是她,令人惊叹的孩子。 “你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这就是布尔什维克的作风?为了逼供不惜对孩子下手,甚至注射……” “妈!别再装了!” 少女哭腔的喊叫,让整个审讯室再次沉寂。 薇蕾塔动了动嘴,企图解释这一切,却又面对佐莎儿刀口没发出声。 少女终于抽泣起来: “别只有在我快死的时候才想起我啊……妈妈。”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 少女神情黯淡,眼神毫无起色,她将头甩起,面朝天花板深吸一口气又聋拉下来。 “我知道的,我一直是你政治的消耗品。” “不……” 薇蕾塔刚想辩解,却被少女无情打断: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带我参加宴席,到最后自己又跑去和别的男人在大床睡,把我孤零零丢在外面。” 薇蕾塔微微摇头:“亲爱的……我。” “我不认你这个妈妈,就是个披着政客外皮的贱人!” 少女说完,鲜血从口中喷出。 佐莎儿轻挑起嘴角,阴阳怪气地开始添油加醋: “反睦为仇了。” 少女再次重复了刚刚的动作,为自己争取换气时间: “从来没和睦过。” 少女话说得很急促,最后一个词完全变成了有音调的吐气。 佐莎儿意识到这孩子已经濒死了。 薇蕾塔选择了沉默。 少女又一次换气,但这次头没有聋拉,而是斜眼看向佐莎儿: “杀了我吧。” 佐莎儿毫不犹豫地,先在少女后脖上深剁一道,将神经尽数切断,最后刀锋划开皮肉,绕到喉咙上再次狠狠切下。 少女脖子上刀口血如泉涌,她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声,但佐莎儿知道她想说什么,即使才相见不久: “你在这不会是消耗品。” 彼端映射 [23]双曲函数IV 深夜, 在对其他人审讯结束后,佐莎儿也完成了任务,按安排被喀莎送回了别墅小岛。 别墅内,喀莎帮身心疲惫的佐莎儿脱掉军衣。 佐莎儿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似乎不想再做任何思考,就连说话都有些舌软。 “晚安?”喀莎似问似答。 佐莎儿用闭眼代替口头回应,喀莎微笑着悄悄关上门。 “好久不见。” 喀莎心里一惊,在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她并非先做出趋利避害的行动,反而下意识冲向声源,黑暗中猛地抓住一个人,一个扫腿把那人死死按在地上。 “该死,你也太快了吧。” 话音刚落,那人手中打出一束手电,让喀莎看清了对面的脸。 佐莎儿? 不,不是。 喀莎有些错愕,随后想起了什么,松开了手,将摸出的放血伸缩刀插回口袋: “iii……好吧,这不意外。” “我很高兴你成功从黑森林撤退了。” “这都几十年前发生的了。” 塞伯拉斯张望了一下佐莎儿寝室,挥手示意喀莎,来到了一楼小会议室。 打开灯,肃静到压抑的气氛,充斥着整个会议室。 关上门,塞伯拉斯拉出一把旋转椅坐下: “好的,叙旧的事先不谈,我比较在意原世界现在的局势。” 塞伯拉斯作为把喀莎从德国黑森林战争泥潭里拉出来的人,早已取得了喀莎足够的信任。 “中苏在三战后重建了联合国,世界重建计划已经进入到了收尾工作,美国解体后重建的政权也逐渐稳定,为了迎接新世纪,在把世界格局稳定后的新苏联,准备回归单一政党执政状态。” “所以,新世纪2100的新年,新苏联会在本土,欧洲苏治区,还有各大分世界进行政党投票。” 塞伯拉斯听后,思维顿时开悟,她咬了咬下唇: “罗纳克斯党要是当权……那套西方劣根……” “所以内务部也在严查严打,并且顺带公之于众,借此揭露罗纳克斯党虚伪的外表。” 虽然塞伯拉斯只想借喀莎之口,打探企业转资问题,以方便纳别西的公司转移到原世界。 但如果原世界的新苏联,让罗纳克斯党当权…… 兰蒂莫的泡沫经济大可会重现于新苏联,那样公司迁移也失去了意义。 一阵沉思后,塞伯拉斯抬头,喀莎苏联军服上的红星,在射灯下格外闪耀。 “那现在有什么进展?就佐莎儿这次。” “把波兰议会一撸到底,但社会舆论不是在批判政府腐败,而是压在新苏联干涉别国内政。现在波兰满街烧抢游行,让原本经济就被那群崽种挥霍了的波兰雪上加霜。” 喀莎说完长叹一口浊气。 塞伯拉斯对这种美式手段十分耳熟了: “可波兰不是苏联特别拨款扶持重建的苏治区……” “政府官员大多数是罗纳克斯党,媒体也为了捞钱,向罗纳克斯党靠拢。” 虽然罗纳克斯党让兰蒂莫进入了“泡沫经济”。 但同时,进入“泡沫经济”的前提,是有资本让市场经济达到绝对饱和,这也是它受大多数有惰性的西方人民支持的主要原因。 西方总是抛弃不了资本, 抛弃不了资本的劣根性。 会议室的空气不知觉就凝固了。 喀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还有一件事。” 喀莎边将演算板上瑞达勒发送的信息递给塞伯拉斯边说: “原本是要给莎儿看,但她最近太……你看看有没有想法吧。” 塞伯拉斯接过演算板开始浏览邮件内容,一个个人名从她记忆之海中浮现,自己也开始自言自语: “肖文?罗伊切克,是我们当时研究院的研究人员,他和一个实验体内部结了婚,生了个女儿叫叶捷琳娜,我没听说过有弟弟。” 塞伯拉斯说完,把演算板还给喀莎,自己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的是叶捷琳娜,那她现在应该至少50多岁了,但如果说是实验体抗衰老基因遗传,也不是不可能…… 为什么是叶捷琳娜和一个不知名的小男孩相依为命? xi呢? 塞伯拉斯意识到可能有些不对劲,于是问: “你能进dreemurr的系统吧,查一查肖文。” 喀莎面容冷峻地点了点头,着手把肖文的一套信息尽数发给塞伯拉斯。 浏览结束,塞伯拉斯又和喀莎客套几句说明情况,随后把她送出了别墅。 咯噔——! 门关上了,塞伯拉斯背过身,后背抵住门缝: “想不到我也有重新拿起枪的一天……” 时间回到2061年, 德国西南部黑森林里,一支新苏联重型装甲部队,在夜色与白色涂装掩护下,穿梭于冰冻的森林。 漆黑夜空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装甲兽发出的冷色蓝光,暗示它们是苏联内务部的增援部队。 三战期间,美国遍布全球的生物研究所释放了共二十八种病毒,这让欧洲与非洲几乎折损了一半人口,新苏联的前线步兵部队更是无人生还。 但冲在最前方的重装甲部队,幸运的靠着原用来抵御高辐射的氧气内循环装置,在敌方大量使用联合国禁用武器——白磷弹,的恐怖攻势下苟延残喘。 “山石,这里是内务部,请报告你的位置。” “山石,这里是内务部,请报告你的位置,重复,请报告你的位置。” 喀莎坐在装甲兽控制室里不断请求通讯,回答她的,只有杂乱的噪音。 忽然, 噪音逐渐消减,人声也逐渐清晰: “这里是山石,刚刚美军用石墨炸弹干扰了通讯,我们在特里贝格小镇,一支德军装甲部队在特里贝格瀑布附近的森林中藏匿。他们的通讯被白磷弹热熔了,所以无法同步信号,请刻意绕行,避免友军交火。” “收到。” 喀莎通过控制面板标记了位置,同步给自己的十编制梯队。 一只新苏联标准型装甲兽,高约8米,宽4.5米,重128吨;核驱动让它行动起来的机动性不亚于越野汽车,拥有全套信息干扰设备,攻击依靠冲撞,和前端搭载的“喀秋莎—91”型火箭炮,两侧装甲掩护中装载了盖特机枪,可高速打出穿甲弹。 如果要用战役来说明它的可靠性,那固然是新苏联用十只装甲兽就解放了印度。 …… 特里贝格小镇, 美军坦克在白磷弹的掩护下,逐渐缩小了包围圈。 随着装甲兽恐怖的机枪响起,白磷弹再次被撒在镇上。 “山石!这里是山铜!西南方有美军突入,驻守的三只装甲兽全部被……” 还未等山铜报告完,通讯就被迫掐断了。 山石坐在控制舱内,雷达面板上,红色标记在白磷弹又一波攻势下锐减。 山石发出了让部队分散的命令,再次将通讯频率调到内务部频道: “内务部,这里是山石,增员还有多久能到。” “内务部已到达。” 通讯对面喀莎的声音刚落,空中立即布满“喀秋莎-91”打出的火箭弹。 小镇又遭受了一波火炮轰炸。 山石队长接通了队内频道: “山石部队,现在配合内务部部队突围!” 同时,森林内,几只浑身被融化不成样的装甲兽冲了出来,直接将美军坦克掀翻。 随着空中一只黑影袭过,一阵白色火光在空中引燃。 “散开!”山石大喊,操作装甲兽撞入一座农具仓。 喀莎透过屏幕注视着天空撒下的白磷弹,默默拉出了铁幕系统弹窗,点下了“开启”。 霎时间,一幕深红色力场盾将所有装甲兽包裹。 紧接,白磷弹铺撒在铁幕上,高温并未融透铁幕,喀莎轻蔑的笑了。 她把指挥弹窗扯出,刚想下令进行反向围剿,装甲兽上的铁幕又随即消失,毫无遮掩的内务部装甲兽,迅速暴露在高温环境下。 喀莎眼神一怔,立即打开了降温液氮。 喀莎的装甲兽保住了,但其他人没这么幸运,内务部其他九只装甲兽被全部融毁,幸运逃出控制室的也因暴露在高辐射环境,而肺部硬化,最终缺氧倒在雪地上。 喀莎傻眼了,以至于她无心应暇美军坦克的炮火齐射。 “左前机械足损毁。” 对于一直从政的喀莎,只上过步兵交火的战场,前线钢铁洪流的碰撞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喀莎迅速调动残存的三只机械足,盲目攻击着从树林里打出炮弹的美军坦克。 …… “右前机械足损毁。” 喀莎的装甲兽前栽在雪地上,美军炮火不断剥削装甲兽外部裙甲。 喀莎关闭了所有信息弹窗,屏幕上仅留了雷达。 雷达上,随着四个红色讯号消失在探测边缘,喀莎安心又不甘。 美军坦克在她面前并排停下,一个美军士兵身着防化服从坦克前盖跳下,他手提金属切割器,一步一脚印走到装甲兽前。 金属切割声,如约而来。 喀莎先是感到自己呼吸道一阵火燎,然后大雪飘进操作室,一股强有力的抓握,把她从操作室里拽出,扔到雪地上。 “新苏联基因工程的改造人,没想到传闻是真的,这就是他们口中的把人民放在第一位?” 喀莎没有回应,她已经厌倦与他们做口舌争斗了,从拷问完第三个美军间谍后便是如此。 美军厚重的防化面具,迫使他不得不大口喘息,使得他声音非常压抑。 突然, 一颗巨大光球从林中打出,直击美军坦克。 喀莎认得这种武器,发了疯的往远跑,纵使这有可能会让自己被击毙。 身后, 美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和坦克一起被光球绽开后发生的粒子纠缠撕成碎片—— 喀莎捡回了一条命。 “微型携带式粒子撞击炮” 她曾在dreemurr与三代同盟的研究文件里看见过这个名字。 喀莎从雪地上爬起,她环视周围,并未发现dreemurr的踪迹。 突然,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喀莎下意识反抓,攥住那人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把她锁压在地上,一个一人高的黑色装备匣砸在雪地上。 抓喀莎的人是位少女,通过辨认面孔,喀莎松开了手: “佐莎儿?” 但面前少女的身材明显比佐莎儿更丰满,起码没有营养不良的感觉,眼皮下也没有多年熬夜造成的严重黑影。 少女从地上爬起: “你是dreemurr的人?” 喀莎警惕后撤,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她眉心: “只是认识他们高管,你是谁?” “塞伯拉斯,dreemurr人造人工程的……产物。” 塞伯拉斯不假思索地回答,让喀莎不得不提起心弦,因为在那场暴动里,有关人员全葬送在地下研究所,就连总负责人的博士也在不久后病逝。 塞伯拉斯从容地伸手将装备匣从地上拾起背在身后,见喀莎仍用空洞的枪口对着自己,于是又扔下匣子举起双手: “好吧,我在行动中迷路了,想要回兰蒂莫,你能帮我吧。” 喀莎又后撤一步,反问: “行动代号。” “2017105。” 手枪被上了保险,装回枪袋中。 喀莎望着无垠的天空,弥漫的黑烟已经消散,唯有浓厚的云层一如既往的压在天空上之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彼端映射 [24]双曲函数V 2061年,与此同时,美国,阿拉斯加。 叶戈尔带领的第四装甲部队,已经跨过白令海峡登岸,瑞达勒也在其中。 军方战场上,北约部队陷入了困境。 “三号,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等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你带着你的梯队向我这突围。” 废墟角落处破损的战地电台中,传来了参杂着噪音的通讯。 “路不远,每次带一个五编制小队匍匐或突击过来,交替掩护。” 一旁的北约军少校军官气愤的拿起通讯设备,暴躁的说:“快他妈连接默克莱德的专线!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处境,他还以为只有小规模交火!” “约瑟夫少校,请冷静!” “而半小时后我们就要被苏军歼灭在这!” “约瑟夫少校!” “快他妈的给我申请火力覆盖!”约瑟夫少校怒吼道。 电台内一阵噪音。 废墟外, 苏军装甲兽压倒般的机械声,伴随着步兵地雷爆炸的声音从四面涌来。 电台内又传来前线士兵的通讯: “少校,我们的激光坦克报废了,在27区与17区交界处,我们的人与苏军近距离遭遇,已经有很多人冲上去自爆了,我们请求支援!” 约瑟夫少校面色沉重地看了看身后,他仅剩的三十一个士兵里五个轻伤一个失明,还有一个腿被苏军坦克压了个粉碎,命大的在做手术。 “请回答!收到请回答!”电台内的声音催促道。 “收到,但我部没法帮助你。” 约瑟夫少校低沉地回应,让周围士气严重受挫。 电台中传来源源不断的机枪扫射声—— 通讯被切断了。 约瑟夫少校束手无策坐在地上,现在他能做的,只有抱着这个该死的电台等支援。 远处的战火悄然逼近。 约瑟夫少校将电台频率调为总部通讯频率,拿起声音接收设备说: “总部,这里是约瑟夫少校,我听到17区有交火,他们已经没弹药开始自杀式攻击了,让直升机去增员并且请求装甲部队!” “总部收到,装甲部队会在十分钟后抵达。” 约瑟夫少校再次将频率调回17区。 “我们的装甲部队呢!” “他们告诉我装甲部队会在十分钟后抵达。”约瑟夫少校沉稳的说。 “哦老天,让他们快点吧!我的部队被打散了,不知道还剩多少人,更不知道能撑多久。” 电台中的通讯再次被炮火声覆盖。 忽然,约瑟夫身后的一名士兵自暴自弃的说: “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我们抵挡不了多久的!我们甚至不能从这该死的破屋子里出去!” 突然,苏军的机枪子弹从屋子破损的窗户内打了进来,正对窗户的士兵瞬间被子弹撕裂…… 约瑟夫少校再次将通讯调为总部频率,呼叫道:“总部,这里是约瑟夫少校,我们已经被苏军包围,并且逐渐收缩着包围圈,我们急需支援!” 与此同时,17区。 帕德诺奇中尉正前背电台,身后拖拽一名腿部受伤的士兵穿梭在战场上。 帕德诺奇中尉再次拿起通讯设备爆吼: “我们的支援呢!” 电台里只有令人烦躁的噪音。 “中尉!我看见我们的直升机了!”被拖着的士兵喊道。 “向天上开几枪!让他们看见我们!”帕德诺奇中尉高兴的大喊道。 直升机却丝毫没注意到一样,直接和帕德诺奇中尉头顶飞过。 “中尉!直升机错过我们了,已经有一百米!”士兵喊道。 帕德诺奇中尉着急的拿起通讯设备吼道:“直升机!这里是帕德诺奇中尉,我在你们身后150米的平地上!你们错过我们了!” 电台内无人回应。 “17区,直升机和你们同是总部频率,他们能听见你说话。”约瑟夫少校低沉的说。 “给我他妈的通讯频率!”帕德诺奇中尉怒吼道 “你直接说就好了,他们能听清。” 帕德诺奇中尉一时顾不过来的拖着士兵钻入废墟中,再次拿起通讯设备怒吼道:“直升机!直升机!你们为什么不折返回来救人!我这有一个小伙子腿部中弹,他需要救援!” 电台内只有噪音回应帕德诺奇中尉的话。 “你这他妈的算什么狗屁救援!为什么不过来!怕被苏军坦克打下来吗!” 电台里,那个令人绝望的白噪持续着。 “你们她妈的是在睡觉吗!我命令你们折回救人!” 此时,总部的通讯传来: “17区,我们已经向你们提供了高射炮支援,你看到爆炸点了吗?” 帕德诺奇中尉出去探了探头,除了苏军装甲兽的机械声他什么都没听到。 “没有!快校准角度!”帕德诺奇中尉返回废墟吼道。 “再看看有吗?”总部的声音问。 “我们他妈的不需要高射炮!也不需要他妈的装甲部队!只需要个崽种把我们从这里弄出去!”帕德诺奇中尉大喊道。 “再过他妈的五分钟,我们全都会被苏军的装甲兽压死在这里!” 此时,废墟中的约瑟夫少校已经准备好了在夜里突围。 “总部,这里是约瑟夫少校,快校准高射炮角度,我们要在天黑时突围!敌人到处都是!”约瑟夫少校着急的说完,看了看身后的士兵。 “我们他妈的不需要火力!只需要来个操蛋飞机把我们全接出去!”帕德诺奇中尉在通讯中怒吼道。 “17区,直升机已经被苏军打下来了,别抱怨了。”总部说。 “约瑟夫少校,现在引导我校准火炮位置,请回答。” “我现在连头都抬不起来!到处都是苏军!我没听见落弹的爆炸声!”约瑟夫少校大喊道。 “别担心,你天黑的时候抓几个苏军当俘虏,采用圣盾防御在原地等待增员,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后建议。”总部说。 “收到!但敌人不会他妈的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了!他们只想把我们全都弄死在这!”约瑟夫少校无力的大声喊着,抄起碎石块上的等离子突击步枪换上了满装弹夹。 “那你们还想让我做什么,总部的兵力已经去抵抗两个分支势力了。” “好的,那我们自己想办法,永别了。”约瑟夫少校说完将通讯设备背在身上,拿起了等离子步枪,看了看面前的士兵。 此时,瑞达勒正悠闲坐在装甲兽的驾驶舱内,与公会其他成员闲聊,开启了自动歼灭模式的装甲兽正在有条不紊地将北约士兵撕成碎片。 瑞达勒开启了与dreemurr前线通讯。 “逸宸,等我们主战场歼灭结束后,你们那也撤退,然后让终焉安排回兰蒂莫的折跃门。” “收到。”逸宸简短的回答。 瑞达勒关闭了通讯,忽然,他注意到了一些异样。 装甲兽的热成像显示,虽然可以帮助系统在黑夜中找到残存的士兵,但依然会被一些手段蒙蔽。 瑞达勒注视着那个一片红的废墟,关闭了显示屏上的热成像,得到的是在一个废墟塌陷洞口处燃烧的大火。 瑞达勒将自动转为手动,操控着装甲兽将巨大的机械爪狠狠地踩在洞口上方,洞内迅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塌陷,同时也炸出了一些短路的电火花。 “聪明。” 另一边, 叶戈尔操作装甲兽,带着自己五编制梯队,追杀另一个五编制北约突击小队。 废墟上,失去了迫击炮的北约士兵们将炮弹像手雷一般抛出掩体,虽然破片造成的杀伤不足以击毁这些装甲兽,但是爆炸的冲击将突击队形打乱。 不幸,因为装甲兽强大的火力压制,突围又被顶了回去。 “直接碾碎他们。”叶戈尔命令道,跟在自己身边的副官迅速调整编制,分离出四个装甲兽组成分支。 不需要瞄准,只是将装甲兽全速开动撞到建筑废墟上。北约士兵随着被撞碎的石块,像是玩偶一样飞了出去,重摔在地上。 突然,几发燃烧弹从角落里被扔了出来,叶戈尔唾弃的骂了一句,霎时间,装甲兽的红外传感屏幕只剩下了一片惨白。 叶戈尔关闭了红外传感,显示屏上的大火仍然干扰着视线,在视觉被干扰的一刹那,装甲兽的左侧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随着演算板上显示关节处被断路,装甲兽的重心也向左偏移,最终卡在了地上。 副官等人清理完周围碍事的北约士兵后迅速跟进,四只装甲兽从叶戈尔身边冲过,机甲侧面的重型机枪把那些准备偷袭的北约士兵逐个撕碎。叶戈尔也解开了座椅安全勒绳,拿上了身旁的ak-77出了操作舱,顺着炽热的机体滑到了地面。 叶戈尔不紧不慢的走到左侧机械爪处进行检查。 有几根输电线被炸断了,看起来北约军还有爆破用的炸药。 叶戈尔将这一情况反应给了副官,默默带上作战头盔,打开了感知系统。 “已同步。” …… 即使每一发击出的红色等离子体都精准集中了某个北约士兵,把他们打成两节或更多碎块。 但是,阻挡苏军推进的敌军数量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为了家人!我们绝不会死在这里!” 约瑟夫少校逞强地吼叫着,但是身边的战友也在新苏联穿甲弹的攻击下,一个接一个被打碎。 很快,约瑟夫被四面八方射来的弹幕逼入绝境。 “来啊!我现在向哪开火可都不会浪费子……” 霎时间,约瑟夫的腿被一发等离子炸碎。 身旁的士兵迅速以他为圆心,组成了一道人肉防御。 忽然间,猛烈扫射撕开了北约士兵血肉的战列,精准无比的射击却又以狂风暴雨般的声势,敲打在每一位北约士兵的血肉之躯上。 约瑟夫强忍着伤痛端起枪。 砰砰砰——! 流弹覆盖在叶戈尔的力场盾上,丝毫没有阻止逼近的脚步。 忽然,一个被炸断双腿的士兵缓缓的从废墟中爬出,身后拖着长长血痕,五根手指挂着十颗震爆弹引线。 约瑟夫认出那是帕德诺奇中尉。 帕德诺奇中尉回过头喊: “约瑟夫!” 约瑟夫抬起头。 “照顾好瑟琳尔!” 说完,帕德诺奇中尉伴这光芒与爆炸,化作了永恒。 此时,约瑟夫感觉像是被人用钝器锤了后脑杓一般,眼前的画面被跳动的黑白色块覆盖,耳鸣声覆盖住了周遭一切。 双眼失去焦点的约瑟夫,失去支撑倒在了黑泥中。 …… 在模糊而充满黑色的视野中,隐隐约约能看见士兵用简易推车带着自己远离战争废墟,然后被打成碎块,紧接着又上来一个士兵继续推…… “停……停!离这些孩子远点!” 即使是在视野被黑泥填充的严重干扰中,约瑟夫仍然勉强抬起了手臂,向逼近的装甲兽胡乱开枪,直到用尽最后一发弹药。 …… 不知过了多久,约瑟夫猛地睁开双眼挥舞起四肢,却发现它们都被固定在了审讯椅上,左顾右盼,自己周围都是戴着蓝军帽的克格勃。 在这群人中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同样目光黑暗。 她绑着单马尾,这让约瑟夫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米歇尔。 似乎是注意到了约瑟夫的苏醒,少女向自己走的更近了。 约瑟夫力虚地动了动嘴唇: “米……歇尔……” 少女神色有些诧异,随后一巴掌扇在约瑟夫脸上。 …… “部队部队部队,你怎么满嘴都是这个词!放假了,替下属照看孩子也不愿意回来看看我!” 约瑟夫猛地睁大眼睛,发现自己正在家中,即将小升初的女儿正在和自己大吵。 “米歇尔……我。” “够了!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还未等约瑟夫伸手拉回女儿, 回忆中的摔门声把自己惊回了现实。 “为家人而战,不错,可惜路走窄了。” 审讯室内,少女正面容不改地摆弄手中的手枪,身上的内务部军装在约瑟夫眼中就是束缚青春少女的一道枷锁。 “能拖一点是一点……” 约瑟夫开口回应少女。 “加入苏联,为我们提供情报,克格勃会答应在战后送你回家。” 约瑟夫冷笑一声: “战后?一个独裁政府能带给我们什么生活?复辟帝制只会让人民思想落后!” 少女目怔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了解共产主义吗?” “人民是自由的!人民的思想不受束缚!孩子,醒醒吧,他们是在利用你!” 少女无语了,空洞的眼神与约瑟夫四目相对。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开口了: “枪决吧。” “孩子……不要被追逐地平线的梦想蒙蔽了双眼啊,他们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纯真的心!” 面对约瑟夫的叹惋,佐莎儿不为所动: “你错了。” “首先,我是dreemurr人造人工程的产物,已经活了四十多年。” “其次,作为一条合格的时代蛆虫,我不配拥有此等夙愿,何谈逐梦?” 佐莎儿的发言令他心凉,少女应有的青春被残酷的现实剥夺,这让约瑟夫流露出一丝怜悯之情。 “孩子,人是生来自……” “我不需要,也不想要!是这个时代造就了我,而不是束缚了我!” 佐莎儿怒吼,掏出gsh-18手枪指向约瑟夫,手臂没有一丝颤动。 “你只要还活着,就配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嘭————! 佐莎儿话音未落,手指已经扣下扳机, 一颗手枪穿甲弹直入约瑟夫的胸膛,炸开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彼端映射 [25]双曲函数VI 时间推进到了2091年, 乌列儿子被撞死的那晚。 佐莎儿跟瑞达勒报备完后,正走在带喀莎去宿舍路上。 忽然,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西装身影,他倚在墙上,手里拿着几张文件和一支签字笔: “别来无恙,大小姐。” 喀莎眼睛一亮,笑着冲他打了个招呼: “啊,是逸宸啊,没想到在这碰到你。” 逸宸对佐莎儿使了个坏笑,站起身走上前,伸手拿走了佐莎儿抱有小吃的袋子。 转而代替,他把文件和笔扔在她怀里: “lfy-185计划已经可以实施了,我按你的要求,如常来提醒你一下。” 佐莎儿微微低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lfy-185是由她亲手设计,平定兰蒂莫各个领域的计划之一;与其他lfy系列不同,她对185印象不太好。 佐莎儿拿起笔,缓缓地翻开185文件第一页,目光快速上下浏览内容。 很快,她看到了末尾的死亡人员预计名单。 佐莎儿变的更加慎重。 最终,该来的还是来了: 众多陌生名字中, 只有一个, 让佐莎儿目光一怔—— “纳尔列夫?布鲁斯。” 佐莎儿咬了咬下唇,看着最后“行动负责人签字”的空缺,心里有些犹豫。 一旁的喀莎见逸宸可能又在刁难佐莎儿,于是想出面协调,却被似乎看透这一切的逸宸拦下: “怎么,被自己的计划震撼了?不过按你两年前的打算,布鲁斯原本就是作为炮灰来使用吧。” “闭嘴,说你妈呢?” 佐莎儿皱着眉,心烦地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了名,甩回给逸宸。 …… 布鲁斯应召,跑到了佐莎儿在拉瑞欧。 他已经五十二岁,身体显然与他年轻时差了太多,就连喘气的幅度和时间都变得那么长。 长的漫长…… 佐莎儿起身,走到他面前。 “大……唉,没事的。” 佐莎儿将手中lfy-185计划大纲递给布鲁斯。 一番浏览,布鲁斯抬头看了眼佐莎儿。 “人手你定,只要把旧城区南欧帮派全端。” 布鲁斯高兴地笑了。 笑容厚实到不曾怀疑佐莎儿。 厚实到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那我要八门等离子机枪,作为路障。” 佐莎儿苦涩地笑了笑。 “啊……太多了的话,三门就够了。” 佐莎儿摇了摇头,用手调出验算板,在预算上加上了八门等离子机枪。 预算达到了两亿。 佐莎儿未等布鲁斯“砍价”,立即按下了提交键 …… 几天后。 佐莎儿罕见地答应了喀莎,去新苏联做战后肃反工作,时期三个月。 走前, 佐莎儿摘下了一个自己黑色蝴蝶结头绳,交付给了布鲁斯。 布鲁斯在第三日的行动中,就被围困在新城区未茵河。 佐莎儿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躲掉这一亲眼见证,但瑞达勒提前回兰蒂莫,和佐莎儿自己答应喀莎一样不寻常。 不寻常的像是特意算计她一样。 她甚至只在新苏联呆了四天。 转日,佐莎儿被迫回绝了艾尔莎和塞伯拉斯出去玩的邀请,只身来到拉瑞欧卫星转播室观看lfy-185计划实况。 转播室只有两个人,一个逸宸,一个佐莎儿。 屏幕上,布鲁斯和一队黑手党人员,被逼退到未茵河的中心岛上。 lfy-185计划的最终目标,是炸毁南欧帮派和欧斯兰登在新城区共计6座军火库。 显然, 布鲁斯已经完成了任务,并成功作为佐莎儿的弃子,被佐莎儿扔在了孤独岛屿上。 dreemurr制造的战术碉堡,在这一情景提供了极强续航能力,也延长了布鲁斯等人的苦痛。 …… 佐莎儿坐不住了, “我要去救他。” 逸宸笑了笑,响亮地拍了拍手,门外立即传来锁门声,自己继续泰然自若地坐在座位上,目光不断瞟向眼眶湿润的佐莎儿。 “你……是抖s吗?” 面对佐莎儿的质问,逸宸笑而不语。 “乱了,都乱套了!” 佐莎儿无能地大声吼叫,发了疯一样锤着转播室的木门。 “这可是你亲自设计的计划,我以为你做好心理准备了的。” 逸宸的一句冷嘲热讽,痛击了佐莎儿内心。 手渐渐无力垂下,仿佛恶堕一般, 她绝望的坐在地上。 什么都不去想, 什么都不去做。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流,蔓延在佐莎儿裙下。 但这又如何呢? 佐莎儿从未感到自己如此肮脏。 “感觉如何?”逸宸反问,口中没有一丝同情。 “要我用什么堵住你的嘴?内衣还是过膝袜?” “我没那癖好,别总把我代入你认为的人设,客观一点吧,这样才不会影响从你口中说出的事。” 逸宸站起身,把跪在门前的佐莎儿拉扯到一边,伸手握住门把,轻松把门拉开: “教你一课,不是所有的门都是推的。” “少得意。” “别嘴硬。” 逸宸拍了拍手上的灰,那动作就像是在嫌弃门被佐莎儿摸过一样。 “我犹豫了,对,这次我犹……。” 逸宸不耐烦了,转身抓起佐莎儿的衣领把她拎起,冲她暴怒: “犹豫有屁用!人已经死了!别再逃避了,任何人都不是工具!” 说罢,把佐莎儿好好放在地上。 “哈……哈哈,不是工具,你在跟……” 啪——! 逸宸一巴掌扇在佐莎儿脸上,这让她向后连跌了个踉跄,他注视着神情迷茫的佐莎儿,一言不发。 突然,一条强接入语音通讯打破了此时的气氛。 “大小姐!我们逃出来了,现在整个新城区都疯了!请求支援!” 是布鲁斯的声音。 通讯很快被干扰打断了。 逸宸默默把路让开,佐莎儿一个激灵,撒腿就冲出转播室。 …… 与此同时,新旧城区莱茵跨河大桥。 几个黑色身影穿梭在车流间。 布鲁斯狂奔着,手中冲锋枪冲身后一顿胡乱扫射。 身后的黑手党成员,却仍在欧斯兰登武装直升机的扫射下一个个倒下。 突然,一颗地对空导弹划破天际,直接将追击布鲁斯的直升机击毁,失控直升机如燃烧火焰的流星,直砸大河。 布鲁斯这才注意到,前方道路被七八辆兰蒂莫情报局装甲车拦住,站在装甲车前方的,正是艾尔莎。 “她果然是叛徒……” 布鲁斯心想,刚想调转方向跳河,却猛然发现警察中走出一个身着新苏联军装的男人。 “叶戈尔?算计好的吗……” 布鲁斯与叶戈尔眼光重合之际,就转向跑进警察车队。 …… 时间回到今天清晨。 艾尔莎久违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无所事事—— 佐莎儿回绝了自己的邀请。 她作为高级探员的直觉告诉自己,今天不会有好事。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叶戈尔[eгop]身着新苏联军服大步迈进。 他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简单介绍了自己身份。 艾尔莎曾经听佐莎儿提过几句他,正当艾尔莎对叶戈尔突然到来感到疑惑时,叶戈尔开口说: “你也听说了吧,黑手党行动组被欧斯兰登围困小岛。” 艾尔莎的脑回路瞬间变为了通路,心底燃起一团怒火。 她从办公椅上站起,气愤地质问: “欧斯兰登放出消息说抓到黑手党头目是真的?!” 叶戈尔操控了一下腕表,在艾尔莎的智能办公桌上投影出结界的实时景象。 此时,小岛正在遭受武装直升机的轰炸。 “出了点小事故而已。” 叶戈尔敷衍的回答并不能让艾尔莎领情。 最近关于欧斯兰登的新闻太多了:远东的装甲单位调动,股市下跌……还有那个“铁幕结界” 等等! 艾尔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一把扯住了叶戈尔的西装领带把他拽到自己身前,怒吼道: “你们一群大男人怎么有那脸,把一个女孩推到地狱里去为你们赚钱!?” 叶戈尔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回避她的眼神,只是伸出手,粗暴的把艾尔莎拽着自己领带的手掰开,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对她还有点感情的,我以为你只是想卖情报赚钱。” 他稳步走上办公桌,踩过她桌上的文件,跨到了艾尔莎面前,猛地抓住她两只手,又用单手把她双手手腕钳住,举过艾尔莎头顶,死死地把她压在垂地玻璃上。 艾尔莎使劲蹬着腿,一脚踹在叶戈尔肚子上,把他蹬到一边。 叶戈尔后跌一个踉跄,连忙伸出手扶住身后办公桌,让自己回到平衡状态。 此时,艾尔莎办公室的门被听见骚动的米哈迪打开。 随着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叶戈尔下意识迅速调出一把等离子手枪指着米哈迪,二人四目相对,办公室内突然陷入宁静。 “你是……叶戈尔上校?” 米哈迪一脸惊讶。 艾尔莎瞬间愣住了。 上……校? 叶戈尔同样盯着米哈迪,话语间充满隔阂: “你是哪位?” 米哈迪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 “原世界的时候我们合作过,那时候我是做情报侦查的,卢比扬卡。” 叶戈尔听后立刻想起了什么,他收起了手枪疑惑的问道: “米哈迪上尉?” 艾尔莎站在一旁,看着两位老友的重逢,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别扭。 叶戈尔清了清嗓子,扭头看着身体贴在玻璃上的艾尔莎,面容比刚刚松懈了不少: “那今天这事就好办了。” 如叶戈尔所说,后续一系列问题,都取得了相当愉快的解决方案。 或许这就是生死战友间的默契吧。 叶戈尔把自己在兰联储的资产全部汇入了米哈迪账户中。 就这样,dreemurr从某些方面来说,成为了情报局的新赞助商。 但这一切转变的太快了,难道这就是新苏联特有的办事速度吗? 就算这样,艾尔莎也不由得产生了怀疑,难道这么大的资金流动,不应该让瑞达勒亲自把关? “瑞达勒去原世界与内务部对接,现在公会在兰蒂莫的事务由我掌权。” 叶戈尔如是说。 彼端映射 [26]双曲函数VII 莱茵跨河大桥上,兰蒂莫情报局正与欧斯兰登追兵对峙。 “这里是欧斯兰登军工,现命令旧城区情报局立马交出黑手党成员,否则我们会采取强硬措施。” 艾尔莎咬了咬下唇,挥手示意特警队员带布鲁斯和叶戈尔离开,伸手把耳机连入警车扩音器。 “这里是兰蒂莫情报局探员,艾尔莎,警员编号17105,此人员是情报局打入黑手党内部的间谍,请不要冲动,避免不必要的死伤。” 艾尔莎的喊话并没骗到欧斯兰登: “最后一次警告!” 艾尔莎断开了蓝牙连接,切换到作战频道,挥手示意特警队员撤除枪械保险,全体人员进入警戒状态。 桥上的空气凝固了。 突然,一颗导弹划破天际。 “开火!” 艾尔莎大喊,装甲警车上配备的盖特机枪立即锁定开火,成功将导弹拦截。 桥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夹杂着铺天盖地的枪响…… 情报局特警部队,如同它字面意思一样,被欧斯兰登重型武器射出的火线成批收割,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战斗间隙,艾尔莎拖着一名特警队员,一瘸一拐地藏入装甲车后。 她大腿被流弹打中,空尖弹在她腿部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一波攻势后,情报局虽损失惨烈,但仍死守防线。 欧斯兰登部队步步紧逼,前锋部队甚至已经离情报局的防线十米不到。 “欧斯兰登第一装甲师命令情报局,请立即交出黑手党高管布鲁斯,否则我们会再次不计情报局伤亡,发动强攻!” 正当艾尔莎准备用喇叭回绝时,一个娇小的身影极快地跑过了桥口封锁线,从艾尔莎身旁擦肩而过。 艾尔莎通过少女的及腰螺旋状双马尾,一眼认出是佐莎儿。 一阵骚乱中,艾尔莎隐隐约约听到对面的开枪指令。 “ost-16,进行坦克碾压!” 艾尔莎目光一怔,拼尽全力抱着rpk-16机枪爬到车沿。 还未等她调整瞄准姿势,一发光弹突然从她头顶划过,不偏不倚打中了装甲车,光弹像是昙花一般瞬间绽开,化作无数光球与坦克纠缠在一起,最终将它撕裂。 回头,才发现塞伯拉斯正手持着一架单兵火炮。 还未等艾尔莎反应过来,便被不知何时跑到自己身旁的塞伯拉斯拉扯回安全距离。 此时,空间的能量正不断向佐莎儿右手汇聚,无数金色光斑散发着像死去鱼鳞般凄惨。 顿时, 在场的通讯都被强行提升进了一个新的频率。 频道内,满是欧斯兰登部队叽叽喳喳地吵闹声。 “卧槽,这什么情况!总部!总部!” “t018,进行冲刺碾压!” “不行!我被红光挡住了!” 此时, 频道突然出现了少女的奶音。 霎时间,频道内瞬间安静。 “你于乱世中独行,又是否热爱过这一切?” “倒挂的白桦林中,印刻着昔日的回忆录。” “黑夜下绽放的昙花,诉说着一段挣扎的历史。” “为何雪夜总是如此狡黠!仿佛不曾被黑暗一丝玷污。” “在世界悲叹中染上绝望的双眼,透露对遥不可及光芒的痛恨……” 佐莎儿向前走着,手中逐渐汇聚出一把金剑。 欧斯兰登的火力覆盖被“铁幕”阻挡,在这铺天盖地火力与震耳欲聋扫射之间,佐莎儿带有绝望地朗诵歌声,以毫无折损的音质传入每一个人的接收器。 就当佐莎儿走进装甲部队时,枪声陆续停止,欧斯兰登装甲部队仿佛断了线的人偶般停在原地 “难道注定我堕落进深渊?” “绝望在煎熬我!讥笑在折磨我!” “虚伪的华丽只是我腐败的伪装……” 此时,准备撤离的后排增员部队被又一堵铁幕断了后路。 佐莎儿面带泪痕,将金剑插入路面, 她缓缓举起双手,轻轻的互拍了一下。 “以彼端之名,让世界在火湖中燃烧!” 轰——! 两道铁幕瞬间收束,将中间的装甲部队压成碎片。 恐怖的金属碾压声,伴随佐莎儿的手势与吟唱起舞。 最终,一声巨大的水浪拍击终结了这一切。 欧斯兰登造价几十亿的装甲部队被佐莎儿如图垃圾般扔入莱茵河中,沉入河床。 结束了? 结束了…… 佐莎儿缓缓拔出金剑,目光迷茫地四顾周围,在佐莎儿与艾尔莎目光重合之际,佐莎儿空洞的双瞳仿佛有了光。 此时,莱茵桥似乎回归了宁静。 碰——! 远处高楼响起枪声,一发狙击穿甲弹直接将佐莎儿右臂撕裂。 凄厉惨绝的哀嚎声打破了桥上的沉寂,高分贝叫声逐渐变成沙哑的破音。 塞伯拉斯立即做出反应,架起粒子撞击炮冲着声源楼顶拉下扳机。 轰———! 光弹在楼顶如昙花般绽放,高楼在粒子纠缠下,发生了连锁坍塌,如一盘散沙赫然崩倒。 佐莎儿力竭地跪倒在地,望着自己断掉的右臂,牙齿紧闭。 “佐莎儿——!” 艾尔莎大声哭喊,不顾自己仍在流血的大腿,双手扒着炽热的路面向佐莎儿爬去。 最后, 艾尔莎用破皮的手,紧紧地抱住佐莎儿娇小的身躯。 …… 五小时后,兰蒂莫拉瑞欧战地医院。 米哈迪与叶戈尔在走廊尽头商讨情报局的下一步动作。而艾尔莎拄着拐杖,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等候。 此时,光线由红转绿,逸宸推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 “布鲁斯是轻伤,dreemurr作战外骨骼给他挡了很多伤害。” 逸宸说完,稍作停顿: “但佐莎儿的胳膊接不上了,只能装机械义肢。” “怎么会……” “她在战斗中用的金剑,叫做’死亡意志’,是2040年dreemurr的研究产品,开启时会在范围内产生大量辐射,并以此对生物造成伤害。” “佐莎儿断掉的右臂受辐射影响严重坏死,断面也被辐射侵染……” 言语间,手术室传来几响金属活动声,还未等艾尔莎走进去,佐莎儿便默默地走出来,一支同等体型的机械臂替代了她原本的右臂。 佐莎儿撇了撇嘴,看向逸宸: “逸宸,这次行动的报销……” “我看看我能不能从欧斯兰登那贪几亿补给你,欧斯兰登在原世界的资产被内务部冻结了。” 佐莎儿听后嗤笑一声:“瑞达勒对接挺快,那莱茵桥的维修费用就从黑手党里出吧……” 说是说的爽快,等回了别墅小岛,佐莎儿撒娇似的在塞伯拉斯怀中哭闹起来: “不给报销啊——!上亿的费用,我五年自主支配资金没了啊!” 艾尔莎正坐在沙发上烤着暖,她身上仍穿着情报局的作战服,但似乎佐莎儿对此已经无所谓了。 她腿上的枪伤已经止血,虽然创伤面积大,但还好对腿部神经伤害不算大,再加上及时消毒缝针,算是把这条腿保住了。 米哈迪已经着手准备把企业迁到原世界,以求可持续发展,届时自己也会离开这里。 自从dreemurr成为情报局最新赞助商后,情报局和原金主——欧斯兰登科技企业,的关系直达冰点。 莱茵桥上的激战,算是正式撕破了合作协议。 一个月后…… 在瑞达勒介入下,布鲁斯于佐莎儿致死的lfy-185计划中得以幸存。 碰碰碰——! 拉瑞欧靶场,子弹打完一梭又一梭。 “x教你的枪法还在用呢。” 塞伯拉斯倚着墙,似问似答地调侃,手里抓着一袋水果糖。 佐莎儿撇了撇嘴,放下训练手枪,神情装作比较轻松:“精神永存。” “很高兴我能帮你跨过那道坎。” 说完,塞伯拉斯从糖袋里找出一颗橘子糖扔给佐莎儿。 佐莎儿将糖放入口中,随手将包装扔进垃圾桶,目光如常打量了一下塞伯拉斯: “你又胖了。” “啊,其实我怀孕了……刚和纳别西去医院做了检查。” 靶场内的空气突然凝固。 佐莎儿思索了一阵,开口打破了这气氛: “咱俩基因一样,她是不是也该叫我妈妈。” 塞伯拉斯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你想这么久就是为了占便宜?!” “吼,被你发现啦!” 佐莎儿笑了,双瞳明暗交杂…… 佐莎儿为了适应新的机械臂,为自己新增了众多综合体能训练,塞伯拉斯同样受邀陪同,为保证出现突发情况时可及时应对 傍晚, 兰蒂莫新城区地下黑拳室。 人去场空,塞伯拉斯驻足在全台旁,看着倒在地上,脸部已经失形的男性,不曾动容一分。 他腿部为格斗而装的改装机械义肢已经被佐莎儿强行扯下,断面仍流淌出暗红血液。 没错, 他是在黑拳生死赛上,被佐莎儿活活揍死的。 兰蒂莫就算人均资产再高,也会有人为了高额奖金,不惜搭上性命…… “快……救救我……你不能…见死不救” 男性用虚弱的声音向塞伯拉斯求助。 但他不知道,自己在塞伯拉斯眼中已经与尸体无异。 “不救,是本分。” 塞伯拉斯冷漠地回绝。 她并不同情这种人,这种职业打黑拳的人,哪一个不是踏着鲜血一路走来的呢? 按塞伯拉斯的话来说,布鲁斯本应就死在lyf-185计划上,这是每个踏足于此的人都应做好的觉悟。 好处,就是佐莎儿不需支付后期修复资金,并还不用再制定抹消证据的行动—— 这同样需要大量动员资金。 但布鲁斯幸运的活下来了,因为他对佐莎儿…… 不, 布鲁斯算是与佐莎儿相处,为数不多投入真情实感的人。 但这不值得逸宸和瑞达勒介入, 被遮隐的真相…… 嘭——! 一声冰冷的枪响回荡在地下室。 塞伯拉斯收起了手枪,赛台上没有了哀嚎声。 “这是我能做的。” 塞伯拉斯说完,转身离开。 …… 太阳用最后一丝热量抵抗着夜晚,云朵被烧得火红,却抵不住一寸寸压下来的暮色。 塞伯拉斯独自坐在别墅花园中沉思—— 她已经找过肖文了 虽然过程和结果并不愉快,但终归是有了点思路。 三战期间,肖文一家被迫拆散,肖文通过人际关系将母女二人送进黎尔顿,自己则靠着研究所偷窃来的技术,在辐射侵染红区苟延残喘。 但他并不知道,xi在黎尔顿染上了北约军传散的放射线病毒,最终病逝。 在兰蒂莫期间,肖文也曾试图回黎尔顿,但他的身体已经扛不住一次空间折跃带来的压力。 塞伯拉斯远望着空中逐渐消散的航迹云, 花园中弥漫着浅淡的香气,有花的香味,也有茶叶的味道…… 通往花园的玻璃门被拉开,出现的是塞伯拉斯最为熟悉的身影。 “纳别西?原世界手续办的那么快吗?” 塞伯拉斯有些诧异,望见纳别西一脸愁容便知道出了事。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 “到底怎么了?” 纳别西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警惕地望了望身后。 “莎儿去拉瑞欧了,你直说吧。” 塞伯拉斯的话语打散了纳别西心中的疑虑。 于是纳别西拉上了门: “我在原世界办手续的时候见到米哈迪和艾尔莎了,你还记得之前我提到的乌列吗?” 塞伯拉斯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米哈迪告诉我dreemurr接下来会有行动,目的是为了捣毁在兰蒂莫南端,背后有北约军支持的军事科技。” 塞伯拉斯又点了点头,露出一番事不关己的表情。 “米哈迪认识一些欧斯兰登高管,他听说是和欧斯兰登的技术人员合作的一个生物技术,可以让大脑思维紊乱。” 塞伯拉斯长叹一口浊气回答: “但这种事应该让佐莎儿上吧。” 纳别西摇了摇头: “艾尔莎已经受命编队了,米哈迪认为高管层虽然下达命令去捣毁,但一发洲际导弹大可解决,不至于专组一个五编制突击小队……” 塞伯拉斯陷入了沉思,按纳别西的意思,他很怀疑行动的真正目的是要夺取研究成果,那固然只有佐莎儿一个人做链接太冒险,他们会再抽出一人作为候补…… “所以你今晚就跟我回原世界,先回再上报,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彼端映射 [27]来自彼端的呼唤I 与此同时,拉瑞欧 兰蒂莫政府举办了包含记者媒体的大型宴会,用来向世人宣传自己为这个世界的和平所做的一切。 受叶戈尔的帮助,这场记者会会对原世界进行实时转播。 但佐莎儿对此并不感兴趣,要不是有喀莎的委托,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还在检查明日行动的屏蔽头盔。 “一场宴会喝掉的酒,应该等同于战场上流淌的鲜血。” 佐莎儿近期状态算是六十年来最恶劣的,要不是高强度素体给她支撑,恐怕早就猝死在办公桌前不了了之。 瑞达勒没有发给她真正的人类身份卡,导致佐莎儿一切行动只能依附于公会。 在佐莎儿看来这算不上悲剧,自己如果想要脱离公会其实并不算困难, 但在这之前,她还有约定仍未完成…… 台下轰然的掌声将佐莎儿游离的思绪拉回。 佐莎儿抬起头,即将发言的是一名政府军战地指挥官,她顿时有了点兴趣。 相比于为那些官僚的话洗耳恭听,她更喜欢听实在的,于是她睁开了眼,目光直指指挥官胸口众多勋章中的罗纳克斯党辉…… “回家的路上一片安静,” “往日这里总有士兵们的声音, “笑闹的,” “低声交谈的,或者单纯赶去集合点的脚步声。”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闭上眼,脑海浮现的,” “在战争中流离失所的难民的脸,” “在战争中为家人拿起枪的民兵的脸,” “在战争中同我们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士兵的脸。” “我在想,无数人因为毫无意义的理由死去,而我们却在这里开着宏大热闹的晚宴,来宣传这一切……” “我们做的这一切,值得吗?对得起那些因为战争而死去的平民吗?” 台下一片沉默,原本大吃大喝的官僚也为了迎合气氛而放下刀叉。 突然, 一阵尖酸刻薄地笑声打破了这片安静,记者将全部镜头从官僚转到发出笑声的佐莎儿。 “我们所做的只是在牺牲少数人的利益挽救多数,如果你以小失大,那死在北约军枪口下的人会更多。” 佐莎儿高声说完,大步迈上演讲台夺下话筒,记者同时将镜头对准了她满是新苏联勋章的胸口。 “没错,人民是自由的,我没有权利支配任何一个人的生死。” “那随他们而去的结果是什么?” 佐莎儿的反问在台下引起轩然大波,在一阵喧哗中,政府军指挥官率先发出反论: “我们是军人,保护平民是我们的义务,但在克罗伊斯格勒我们却因为要保护一个机器而放弃城内平民!” “你的意思是不保护那个机器?核心启动后整个兰蒂莫都会支离破碎,你告诉我你为了保护平民而把一个可以让兰蒂莫支离破碎的武器拱手让给敌人!?” 但显然这个驳论并不能让指挥官和台下记者领情: “为什么武器会在那?这显然是你的工作没有做到位!你从来没有站在人民的立场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你的身边有一个可以让兰蒂莫支离破碎的非法武器,你会生活的安宁吗?” 佐莎儿紧咬牙关,挥起机械臂重重拍在桌子上,整个宴会瞬间因这巨大的怒拍而回归安静。 佐莎儿随即展开设问驳论: “武器在那谁会在战场得利?” “是北约军!” “北约军上升到政治层面是什么?” “是罗纳克斯党!” “兰蒂莫政府几乎全员党籍是哪个?” “罗纳克斯党!” “看看如今罗纳克斯党执政的波兰,印度,北美各国,战后重建工作做的是一盘散沙!新苏联援助的资金全让民主体系下的议会层层瓜分,长时间经济穷困导致人民与政府间……” 还未等佐莎儿说完,一名记者便高声打断了她的驳论: “那按您的意思,挑起争端的是罗纳克斯党,它没有理由这么做,而且你说的都是发展不好的,像兰蒂莫就在罗纳克斯党的指引下欣欣向荣,请问您对此有什么说法?” 佐莎儿长叹一口气,她意识到这帮罗纳克斯党籍的记者并不关心自己发言的内容,只是关心发言对象。 想到这,佐莎儿不禁嗤笑一声回答: “谁告诉你兰蒂莫是个国家,两个不同阶级的东西没法用来比……” “那请您回答一下第一个问题。” “罗纳克斯党挑起事端,是因为仇恨。” “与其想办法从泥潭中爬出来,还是找一个仇视的对象比较简单,只要团结起来,一起仇视想象中的敌人,活着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哪怕什么都没有改变!” “什么都没有好转!” “人类就是如此地擅长逃避,自以为将痛苦转移给别人,自己就会变得幸福起来。” “但是,只要伤口依然存在,痛苦就永远不会消失。” “最终还是在辐射的沐浴下享受幸福。” 佐莎儿的一套驳论成功将记者会主导权攥入手中,就算他们找了个真正的战地指挥官,也比不过佐莎儿这种兼顾政治的强力角色。 “那按您的意思,在战争中您会选择牺牲少数平民拯救多数利益对吗?” “谁告诉你的?” “抱歉,那您会怎么保护那些平民,是否会在战争中给他们发枪?要知道,集合全部无产阶级力量,组成人民的军队是符合布尔什维克党方向的。” “人民的军队并不是由人民组成,而是由愿为牺牲人民的战士们组成。给平民发枪是让他们冲过去送死,同时会让北约军达到他们的政治目的。战场上,北约军不会看你是不是正规军,他们只会看你手里拿没拿枪。” 佐莎儿利用自己争取来的主导权,谨慎地对每一个质问做出驳论,每一个漂亮的回击都伴随着特邀嘉宾席位的热烈掌声…… 很快,属于佐莎儿的回合结束了, 回到台下,佐莎儿坐在了叶戈尔身边,不断贴近的身体像是在向他讨要夸奖的孩子,但得来的确是冷峻地问话: “晚宴结束后你怎么回别墅小岛?” “扫辆共享单车回去吧,饭后锻炼一下。” 佐莎儿不假思索地回答却让叶戈尔眉头紧锁。 “那就多转转,散散心。” 叶戈尔说完,便受邀离开嘉宾席。 “散散心吗……” 午夜,从拉瑞欧回别墅小岛需要横穿整个旧城区,以佐莎儿骑车的速度也至少要俩小时。 但叶戈尔的那句提醒,让佐莎儿不得不在新思特街就改为步行。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新思特街仍然人来人往,毕竟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堂。 佐莎儿的身高并不高,虽然她一直强调接近档案里记录的一米七,但实际上一米六都不到,这让她在人群中很难定位捕捉特工的身影。 但这只是一般士兵的思维,佐莎儿为克格勃做过不少事,从中习得反侦察已经不再依赖于洞察能力。 她顺路来到滨海公园的护栏,用指甲在护栏划过,路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行动。 但从刚才开始就锁定她的尾随者,明显因为佐莎儿做出像留下暗号般的动作而紧张起来,游离地眼神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护栏—— 就算只是一霎。 佐莎儿也足以锁定三人的位置。 她的目光与三名尾随者相对, 在一惊之下, 尾随者在一刹那又同时将自己的视线移开—— 跟踪别人时,最忌讳的就是被被跟踪的人怀疑,这是跟踪的基本技巧,而佐莎儿利用的正是这一条件反射。 而就在对方转开视线的那一瞬,佐莎儿瞄准时机,拉扯住自己黑色的雨衣钻入新的一波人群,随波逐流…… 要如果是平时,佐莎儿非得揪出他们其中一个活活肢解, 不过因为明天要去南大陆的村镇执行行动,她必须确保自己在这之前不出问题…… 但…… “我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佐莎儿想到这,脑子一抽,又从人群中走出驻足原地四处观望,让那三名跟丢的特工重新找回目标…… 她发自内心瞧不起这帮乌合之众,如果是罗纳克斯党,不可能派这种杂牌特务来跟踪自己灭口。 佐莎儿感觉到一种暗示,仿佛有新的客人来享受这顿晚餐…… 彼端映射 高中请假公告 由于作者要进入高中,囤稿不够维持原来的日更,并且暂时也无力投注于写作 故《昙花挽歌》进入或可三年的停更期,约等于全部咕咕。 本身这个小说就算是一篇根据网络真实经历改编的试水作,平时只是当爱好写着玩。 虽然收到站短却不签约很难理解, 但或许宛如只有飞蛾能看见萤火的魅力一般。 至少能获得如今成果,着实有莫大的成就感。 小说在平台停更了,但故事还会继续以屯稿等方式写下去。 不妨设想一下, 我在设计《昙花计划》整个剧情大纲时做的篇幅很长,现在讲述的只是其中较短的“战争篇”。 剧情本意是让每一个出场的角色都是主角,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有点像nnad,但我自身写不出那么有感情深度的作品,只能尽力在篇幅上与其争取。 但综合来看,《昙花挽歌》在写作上可以理解为“心有意而力不足”,就连现在的“彼端映射篇”剧情都出现了部分缩水。 只能说, 期待我们三年后再见,届时我必定会带着更好,更完善的剧情回归网文平台。 感谢大家对作品剧情的认可! 《昙花挽歌》彼端映射 高中请假公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