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的神豪男友》 第001章 天上掉下个娃娃亲 “娃娃亲？！”梁鑫诧异地战术后仰，“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他不可置信地侧头看向身侧的霸道总裁。 什么鬼？！ 好好地吃着饭，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娃娃亲！ 搜索下前身留给他的记忆，好像完全没这方面的讯息啊。 这也太突然了。 鬼鬼。 难道这就是后浪的人生？ 前途、钱途、情途都被前浪安排得妥妥的？ “我有空跟你开玩笑么？”霸道总裁一副三分严肃七分冷漠的口吻。 “不会……是商业联姻吧？”梁鑫想到了某种可能。 他是穿越者。 上辈子，他只是个普通人。 不过，这辈子他福星高照，一不小心投胎成了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后浪。 他现在的便宜霸道总裁老爹，可是个地产大亨，虽然在外面名声不显，但旗下资产少说有近百个小目标的。 如果说真有什么娃娃亲，那在他看来，多半是商业上的联姻。 “那倒不是。”梁励，也就是霸道总裁语气温和了些，“你还记得杜叔叔么，就你小时候我们还在之江的时候，常常会到我们家里来做客的那位，个子高高大大的，脸上有个疤，我的战友。” “有点印象。”梁鑫回想了下，道。 他其实才穿越过来没多久。 不过，前身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位杜叔叔。 模样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印象里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从小就喜欢吓唬他，没少给他前身留下小时候的心理阴影。 “就他的女儿。我跟他一起在边疆当兵的时候约好的，要是大家以后生了男孩和女孩，就定个娃娃亲。 他女儿你小时候是见过面的，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 梁鑫想了想，道：“记得是记得，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离开之江的时候，她还穿着尿不湿都不会走路呢。” “你记性倒是不错，就是她。她小你四岁，今年20了。 本来吧，之前我跟你杜叔叔断了一阵联系，也就没想着这事。 不过，前几天，你杜叔叔来了沪市一趟，我跟他见了一面，就想起了这事。” “所以，你想让我跟他女儿结婚？”梁鑫眉头微蹙。 说实话，穿越成后浪，前途和钱途都被安排得妥妥的，他是很乐意的。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谁不爱呢。 可情途，他还是想自己做主。 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妥协。 关键是那位杜叔叔的女儿，长得好看不好看。 要好看…… 哎呀，那勉为其难的接受，也不是不行的嘛。 想上辈子，做了快三十年单身老魔导师的他，可是恨不得家里人给他包办婚姻呢。 “那也不是，就是觉得你可以跟她认识下，如果你们能谈到一块去，那当然最好。他女儿我有了解过，非常不错。你呢，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下成家的事了。” “嗯……”，梁鑫暗一沉吟，“行吧，那你把她的联系方式什么的给我，我去跟她认识认识。” “嗯。”梁励很意外梁鑫居然同意的这么爽快。 毕竟，这事他自己都觉得突然。 而梁鑫的个性，一贯以来有些叛逆，对他鲜少有言听计从的时候。 心里有些不太放心，他一边拿过一旁的手机，一边给梁鑫传资料，一边道：“丑话说在前头，我对这事是非常严肃的。 你如果对人家女孩抱着玩玩，跟以前一样见着漂亮女孩子就想处一处，处完就把人家甩了的心思，那就不要去了。 你自己应该清楚，你这些年的为人行事，我一直不太喜欢。 如果这次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那以前和以后的账，我会跟你一起算！ 上次飙车差点把自己撞死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 “放心了，爸。”霸道总裁又开始霸道了，怕怕，梁鑫支嘴一笑，“吃一堑长一智，你看我上次车祸后，已经开始约束自己了。而且，我多大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有数。 其实我之前也没飙车，就是雨天路滑。” “飙没飙车，你自己心里清楚。”梁励面色陡然冷峻下来，对梁鑫的话并不尽信，却也不多话，“希望你是真有数。 嘉莉的资料，我已经发你微信了，你自己看看吧。” “行。”梁鑫打开微信，随即心头一宽。 霸道总裁给他发过来的资料，是个文档，入目就是一张照片。 别说，照片上的人还挺漂亮的。 而且，整张照片，看似静态，却如动态。 应是恰有一阵清风拂过，掠起了她的发梢，摩挲着她的鼻尖和唇角。 也剪出了她清澈眼眸中如星子般闪耀的微澜。 还有嘴角明媚清甜的笑。 光看照片上呈现出的面貌，是他喜欢的类型，虽不至于让他一见倾心，但也确实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可惜是张艺术照，做不得真。 这年头，化妆加上ps邪术，1分女都能变9分，艺术照要能当真，那他就是再世吴彦祖。 虽说，他这辈子颜值确实挺高的。 如果吴彦祖是9分，那他怎么都该有8.5分。 走出去哪怕不凭亿惊人，也能靠颜值吸引一帮花花草草莺莺燕燕的。 就是这么财色双全。 继续翻页，梁鑫一眼就注意到了页面上的三个字。 这三个字不大，却是如此的耀眼，以至于他的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想来一段freestyle的冲动。 “yo，yo，你看这个妞，她又长又宽，就像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我的娃娃亲是坦克.jpg。 梁鑫忍不住一笑：“练习生？她是艺人吗？” “也不算，预备艺人吧，她是沪艺毕业的，以后想做个歌手。” “哦。”梁鑫也已经看到了，资料上赫然显示着，沪艺器乐系毕业，理想是成为像王韵菲那样的歌手。 王韵菲，就是这世界的王菲，歌坛天后中的天后，传奇中的传奇。 想成为像她那样的歌手…… 不巧，他上辈子就是唱片公司的。 他很清楚，这目标，即便这位杜嘉莉同学跟王菲一样，有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在现在歌坛整体没落的大环境下，怕是也很难实现。 不过，他倒是有一计，可以让杜嘉莉迅速走红。 “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我紫金锤。 紫电，说玄真火焰，九天悬剑，我惊天变……” “我一定是思想出了问题。” 梁鑫笑着继续往下看资料。 资料也不多，也就是一些很基本的东西，跟学生档案差不多。 哦，还标注了杜嘉莉，也就是他娃娃亲对象现在所在的公司——芭蕉娱乐。 这名字晦气，一点都不会取。 芭蕉，芭蕉，这不是注定要黄嘛。 行了，碰上我，也基本算是完犊子了。 我的女人，我做主，芭蕉？ 边儿去。 “行，我会跟她接触的，她知道我吗？”迅速地看完资料，梁鑫抬起头，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看你杜叔叔有没有跟她提过你吧。她最近遇到了些麻烦，你最好动作快点。” “什么麻烦？”梁鑫疑惑问。 “你自己的娃娃亲，你自己去了解。 还有，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她爸是过命的交情，要不要跟她接触，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去做。 如果想清楚了，那你就给我把态度放端正，别跟人摆什么公子哥的架子。 要没有她爸，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也不会现在的你。 她爸是我的恩人，也是你的恩人。 你一定要记心里，想清楚。” “哦。”听着霸道总裁这番话，梁鑫蓦地有些慌。 怎么感觉，他身上责任重大啊？ 要不，干脆别麻烦，不要去接触算了？ （新书启航，会跟上本书一样，是一个温馨甜蜜的故事，求收藏，推荐票，感谢大家！） 第002章 芭蕉传媒 听霸道总裁的意思，似乎，他不接触，不接受这娃娃亲也行，梁鑫心里是有干脆不接触，避免麻烦的想法。 不过，吃完饭，躺沙发上，反复看了几遍杜嘉莉的照片后，梁鑫又有些蠢蠢欲动。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jpg。 简直越看越顺眼。 越看…… 越让他心头萌动。 梁鑫一骨碌翻身下了沙发，回到自己的卧室，上网搜索了下杜嘉莉的名字。 这年头，个人隐私泄密严重，他寻思，既然杜嘉莉是练习生，那说不定网上会有些其它方面的资料。 还真被他搜到了些。 “梁峥、杜嘉莉……等同学代表我校参加沪市声乐大赛，斩获众多奖项，其中梁峥同学斩获了……，杜嘉莉同学则摘得了小提琴表演金奖……” “沪艺2019年度国家励志奖学金名单，……小提琴班杜嘉莉……” “……校园歌手大赛圆满结束，……，其中来自小提琴班的杜嘉莉同学，和来自声乐班的谢佳琪同学，分别以技惊四座的《感知》和《追逐》，一起拿到了6位导师打出的相同98分高分，并列第一……” “看样子，学习还不错，唱歌也不错？” 能在声乐艺术院校拿到校园歌手大赛第一，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难怪会想成为歌手，梁鑫心里对杜嘉莉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能搜到的资料差不多也就这些。 往下翻了翻，发现其它搜到的信息，基本都跟他想要找的杜嘉莉无关，梁鑫正准备关闭网页，忽地注意到了一个来自沪艺贴吧的帖子。 “有谁知道小提琴班那个杜嘉莉的微博，或者联系方式啊？重金求助！急！” 这一看就是哪位小泰迪见色起意了。 梁鑫连忙点进去看了下。 果不其然，发帖人是男生。 他还在后续的楼层里回复了：“确实是对她一见钟情啊，哥们姐们，行行好，给我个她的联系方式吧，球球你们了。” “特么的，居然敢打我媳妇的主意？” 梁鑫略微有些不爽。 虽说他还完全没跟杜嘉莉接触，可是毕竟有娃娃亲的事实，看到别人想打杜嘉莉主意，他难免有点不高兴。 帖子里还有不少其它回复。 “我怎么感觉这个帖子有些眼熟啊？楼主是不是在其它地方发过？” “不用其它地方啊，你在贴吧里搜一下杜嘉莉，怕是能搜出好几个帖子。” “哈哈，没错，流水的各种花，铁打的杜嘉莉，年年贴吧里都会冒出求杜嘉莉联系方式的，楼主还是死了心吧，估计人家早有男朋友了。” “别瞎说好不好，人家要有男盆友，还会被叫做修女吗？” “修女？” “对啊，人家是出了名的禁欲系，别说男盆友，身边连个男性朋友都没有。” “男朋友可能是真没有，可女朋友就说不定了。” “确实，我怀疑她是个蕾丝边，经常见她跟一个女生形影不离的。而且，一看她那脸，就特别的攻。” “是有蕾丝边的嫌疑啊。” “楼主，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从她大一进校开始，校里校外追她的人就多到数不清，现在她都快毕业了，你个小学弟，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杜嘉莉这么有名？” 看到帖子里似乎很多人都认识，至少知道杜嘉莉其人，而且看着杜嘉莉真人的颜值似乎也很能打，梁鑫对杜嘉莉顿时更来了些兴趣。 可惜没人放照，也不知道杜嘉莉真人有没有她那张艺术照好看。 看完贴后，梁鑫开了贴吧的全吧搜索功能，输入了“杜嘉莉”的名字。 果真是有不少帖。 其中大部分都跟他刚看的帖子一样，都是求杜嘉莉的联系方式的。 这年头，狼崽子就是多。 越看，梁鑫越确认了一点，他这个娃娃亲，长相必然非常过得去，而且可以说是品学兼优，几个帖子看下来，完全没见有什么负面的说辞。 硬要挑刺的话，倒是有人说她很傲。 傲…… 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傲的人，征服起来才有快感嘛。 梁鑫完全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蕾丝边……这说法。 要一个两个人说，他并不会当真。 可几个帖子看下来，说杜嘉莉是蕾丝边的人真不少。 甚至还有专门开帖讨论的。 “不会真是蕾丝边吧？”梁鑫摸了摸脸颊。 他并不排斥蕾丝边，但自己的娃娃亲是蕾丝边…… 算了，先接触下再说。 三人成虎，网络上的言论，看看就行了，梁鑫觉得自己还是别过早下判断，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是不是蕾丝边，他接触过不就知道了。 关闭贴吧，梁鑫又搜索了下芭蕉传媒。 这一搜，他关注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名字：孙继霄。 这人吧，是芭蕉传媒的创始人兼大股东，也是沪市有名的后浪了，他一直有所耳闻。 没想到芭蕉传媒原来是他的产业。 不过，这芭蕉传媒似乎做的不咋滴，官网上挂的几个旗下知名艺人，无一不是直播届的网红。 这可有点low啊。 “难不成这公司本质是家网红孵化公司，而不是娱乐公司？” “就这公司，还想做天后？” 越看越觉得这芭蕉传媒low得可以，梁鑫猜测，搞不好之前霸道总裁跟他说的杜嘉莉现在碰上了麻烦，很可能跟这有关。 继续了解了下芭蕉传媒的资料，梁鑫又得知了一个信息。 芭蕉传媒最近几年经营状况并不佳，之前一直在推动的上市计划一再难产，遥遥无期，现在孙继霄很可能想要卖掉芭蕉娱乐。 “想卖嘛……” 梁鑫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 他前世就是娱乐公司的，对影视音乐这块都有所了解，而这辈子穿越来后，他迄今还没找到人生目标。 毕竟，他一穿越过来就已经站在了人家触不可及的终点上。 需要什么人生目标？ 可现在，他看到了契机。 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接手芭蕉传媒，重操旧业？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啊，霸道总裁暂时并没有要让他接班的想法，他完全可以自己找点事做。 第003章 改邪归正 网上的种种资料，都表明芭蕉传媒近来确实遇到了些经营上的困难。 不仅仅芭蕉传媒，梁鑫还注意到，孙继霄在其它投资项目上，也并不顺利，近来屡屡爆出各种丑闻。 这位往昔风头十足的投资圈后浪新贵，似乎正面对着风雨飘摇四面楚歌的境地。 这种时候，正适合入局。 不过，无论是投资，还是收购，都不是有想法就能马上实现的事。 毕竟，谁家的钱都不大风刮来的，能说砸就砸。 而且，钱也不是他的，是霸道总裁的。 霸道总裁不点头，他想再多都是徒劳。 而芭蕉传媒之前已经融资过两轮，一度估值曾达到过5亿，还启动过上市程序，哪怕现在泡沫破裂了，上市早已无望，成了烂摊子，他要想入主，没个几千万，甚至上亿的也下不来。 就不说上亿了，几千万也不是个小数目。 网上小说里写的后浪们大手一挥，就连人带楼，把别人整个公司当场买下来的装逼桥段，放在现实里可没那么简单。 梁鑫第一时间先是联系上了谢光严。 谢光严是他老爸的秘书之一。 前年，他前身从国外留学回来后，霸道总裁就把谢光严安排给了他。 可惜，他的前身回国后，一直沉浸在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中，根本无心事业。 于是，谢光严现在还跟着他爸工作。 联系谢光严，当然是想让谢光严去调查芭蕉传媒的资料，顺便评估下芭蕉传媒现在到底还有多少市场价值。 让梁鑫意外的是，一听他提起芭蕉传媒，谢光严回复他：“芭蕉传媒吗，梁总之前就让我在调查啊。” 敢情霸道总裁早就已经动手了？ 那正好啊。 梁鑫问道：“那调查出来的情况怎么样？” “很烂，已经烂到根了。”谢光严的语气带着些唾弃，“表面上，他们公司还有几个还算有名气的网红主播。 可是，直播泡沫早之前就已经破灭了，这两年更是每况愈下，直播平台自身尚且价值大打折扣自身难保，更何况主播了。 尤其他们家做的还是娱乐主播，不是带货主播，变现上非常的困难，也已经到了瓶颈。 这么说吧，现在的芭蕉传媒，满打满算，估值顶多两千万，也就是那几个主播的价值。 其它的嘛，都是负资产，特别是那些管理层，一个个都很庸碌无能，也就是会哄孙继霄开心。” “那如果我想收购他们，多少才能拿下？” “你想收购芭蕉传媒？”谢光严闻言诧异。 芭蕉传媒在他看来，已经烂到了极致。 而且，毫无前途可言。 主播嘛，保质期都很短。 特别，芭蕉传媒出名的主播，几乎全是女主播。 而女主播，能红个两三年都算长寿的了，再下去，就只有下坡路可走，甚至很快就销声匿迹。 现在芭蕉旗下的那些网红主播，就普遍已经走在过气的下坡路上。 上个月甚至还发生了某位中坚层女主播，跟榜一大佬跑路了的事。 而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老人逐步过气，乃至出走隐退，又没有新鲜血液加入，芭蕉传媒的现状就是很明显的两个字：等死。 收购这样一家公司…… 谢光严觉得纯属吃饱了有钱没地方使想不开。 “嗯。”梁鑫跟谢光严想法不同。 他知道芭蕉传媒现状很不妙，正常来说只有死路一条。 可关键，他不正常啊。 他是穿越者，而且前世在娱乐行业从业了近十年。 他觉得自己出手，或许还是能抢救下芭蕉传媒的。 “可是……” “不用‘可是’，你就告诉我多少钱能拿下。”梁鑫霸道总裁上身。 他现在并不想听别的，只想弄清楚，收购芭蕉传媒到底要多少钱。 毕竟，知道价格，他才能做进一步的计划。 谢光严顿了顿道：“价格倒是明牌的，孙继霄明确放出了消息，愿意用五千万将芭蕉传媒转手。 不过，芭蕉传媒实在不值这个价。 他们家出名的那几个主播都已经快过气了，而且合同差不多也都快到期，如果她们不愿意续约，芭蕉传媒就一文不值。 我说实话，这家公司哪怕一分钱不出倒贴给我们，都可能是一个累赘。” 梁鑫根本不关注谢光严的其它话。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五千万这个数字上。 这个价格，其实还是蛮合理的，比他预期的要低一些。 当然，依旧不是个小数目。 他完全不确定霸道总裁愿不愿意出这个五千万。 理性点想的话，如果他是霸道总裁，那肯定不愿意出这个钱。 毕竟，谢光严说得很清楚了，芭蕉传媒现在形势很糟糕，前途非常不明朗，倒贴拿到手上都可能是个烫手山芋。 这五千万拿出来，正常来说，多半要打水漂。 而谁会愿意做九成九注定了要亏本的买卖呢？ 当商业是慈善呢？ 梁鑫心里很挣扎。 不过，考虑了一会后，他还是做下了决定。 不管怎么样，试过才知道，他利索地找上了霸道总裁。 “来要钱的？” 霸道总裁未卜先知，他一进门，就直接抬起头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丢出一句话。 当然，肯定不是未卜先知了，想必谢光严已经跟他报备过。 “嗯。”梁鑫坦然回。 “说说理由，总不至于是为了嘉莉吧？”霸道总裁漠然地转过身看着他，问。 梁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又不是周幽王，喜欢千金博一笑，烽火戏诸侯，单纯就是觉得这笔买卖可以做。” “怎么说？”梁励对梁鑫的前半句话非常嗤之以鼻，但对梁鑫的后半句颇感兴趣。 前年，梁鑫回国，他就让梁鑫好好考虑下自己以后打算做什么，要走什么样的路。 结果…… 梁鑫非常让他失望地开始纸醉金迷，根本没把事业放在心上，一心只顾着享受。 他吧，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来，他还年轻，完全没到需要梁鑫出来接班的时候。 二来，梁鑫更年轻，年轻人约束不住自己，想要享受非常正常。 最主要的，也是他自己没想明白，到底该怎么培养梁鑫。 正常来说，家长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希望孩子能有上进心的。 可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有上进心未必是好事，搞不好就是把双刃剑。 它或许，能让孩子们在他们上一辈已有的事业基础上，更进一步。 然而，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少。 更多的…… 都是像孙继霄那样，野心勃勃地想要超越上代，然后拿着上一辈的钱，到处投资，结果成功的案例或许有，可更多的是四处爆雷，以至于上一辈想要帮他擦屁股，拿出来的，完全不仅仅是他们花天酒地时花的百万千万，而是几亿，几十亿，甚至更巨大的数字。 现在的江湖水太深，涉世未深的孩子们，哪知道龙潭虎穴有多凶险？ 很多吃人不吐骨头的金融机构，就盯着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嫩雏扒皮割肉呢。 这也导致富豪圈子里有了句名言：不怕孩子们花钱，就怕孩子自以为长本事了，要去做这啊那啊的投资。 花钱，如果仅仅是消费，几十几百亿的身家，几辈子都花不完。 可投资…… 很可能只需要失败一次，就能把全部身家性命都赔进去。 几十亿也就听个响。 所以，这两年，他一直无视梁鑫那些不讨他喜的作为。 而现在，听到梁鑫突然谈起了“买卖”二字，看样子，似乎是来了上进心，他非常重视。 梁鑫正色回道：“现在是网络时代，网红经济的市场是非常巨大的。 爸，你肯定也知道，现在一些在网上带货的网红，一天就能创造出上亿的价值。 连各省各市的一把手，都得跑到网上去帮忙带货。 这个行业的潜力，非常巨大，能创造出的市场价值，也非常大。 而且，网络还在发展，这个行业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未来还有更大的价值可以挖掘。 芭蕉传媒现在虽然是亏空状态，可他们的底子还是不错的，旗下有好几个非常有知名度的主播。 只要想办法把她们的流量变现，就能创造出不菲的市场价值，这个价值，绝对是要超过五千万的，甚至翻十倍几十倍都不止，我觉得值得投资。” “你确定不是单纯地想去泡那些网红？”梁励微微眯眼。 梁鑫分析地还算有条理，不过…… 他这儿子，具体抱的是什么心思，他真是看不太透。 梁鑫笑了笑：“哪能呢，我是那种人嘛。 或许我以前是，可我现在改邪归正了。 这你得信我，爸。 如果说我真有什么不单纯的动机，那也是冲着杜嘉莉去的。” 梁励暗一沉思，随即轻叹了口气：“你现在是成年人了，而且已经24岁，你得为你的言行举止负责。 我希望你这一次是真想认真地做点事。” “放心吧，爸，我很认真。”梁鑫面色郑重地接话。 看样子，霸道总裁愿意出这五千万？ 什么都别说了。 干杯！ 杜嘉莉，还有那个什么芭蕉，爷来啦! 第004章 你们都不认识吗 芭蕉传媒。 “好起来了，姐妹们，确定了，公司真来了个新经理，我们公司真的被收购了！” 林瑾兴奋地推开休息室的大门，一脸欣喜地冲正在房间里休息的同事们报喜。 她前几天就收到消息，说是有人准备收购她们公司。 本来，她将信将疑，并没敢太当真。 毕竟，芭蕉的现状大家都看在眼里，一爹不疼娘不爱，连高层都已经弃疗了，平时想找个人都找不到的烂摊子，谁会要啊。 却没想到，没几天，新经理就上门了。 她刚刚看到新经理，正在跟以前的经理林睿交接。 这可是件大喜事。 “不是吧，真被收购了？” “还真有接盘侠敢接手啊。” “哪来的冤大头，这么想不开。” 一石激起千层浪，林瑾的话语，让原本安静的休息室，立即沸腾起来。 许多原本懒散躺在沙发椅子上休息的人，都是纷纷坐直了身子，为这一消息所惊动。 同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齐齐收到了一条信息。 来自于林睿。 信息是告别信，很多人看到这条信息后，都是喜不自胜，丝毫没有告别故人的惆怅和伤感。 林睿这人，业务能力之差，她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原本，她们芭蕉都快上市了，她们中有的持有公司股份，非常有望就此一跃成为真正的千万富翁。 就算没的，也能赶个热潮，结果林睿一番操作，弄得公司几近破产，不仅破碎了她们的富翁梦，还折腾得她们对前路愁眉不展，她们都对林睿意见很大，巴不得林睿赶紧早点走。 “走得好啊，这个瘟神早该走了，就不知道新经理什么路子。瑾姐，你看到新经理了么？”李佳盈好奇地凑到林瑾身边问。 相比较走掉的林睿，她更关心新任经理。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新任掌舵人上台后，会不会给公司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她最近可是对以后的出路快愁死了，都有了退圈的心思。 现在听到公司来了新经理，她的心里又燃起了一点希望的小火苗。 “看到了。”林瑾走到大厅中间空着的沙发位置上，盘膝坐下，“看着感觉比林睿好多了。” “长什么样？” “要不我们现在去看看？” “好啊，好啊！” 许多人都蠢蠢欲动起来。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新经理了。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休息室的大门被人推了开。 正在议论纷纷的众人，齐齐放眼看去，见着了一个带着温和笑意的面容。 他明明没有做什么举动，仅仅是推门而入，可看见他面孔的一刹那，屋子里的众人，都感觉整个房间里的光线，突然明亮了许多。 以至于她们的目光，也不禁跟着明亮起来。 不少人，甚至还感觉到有莫名的燥热暖流，自她们心头涌起，向脸颊两侧发散。 凶猛且迅速。 她们原本叽叽喳喳的话头，也随之戛然而止，注意力全被来人所吸引。 “你们好。”来人笑着向她们打招呼。 “你好。”众人下意识地做出回应，随即面面相觑，都想从彼此的眼神中探询是否认识这人。 可惜，大家的目光都流露出相同的意思：不认识，很陌生啊。 来人并没有多做停留：“你们继续，我就随便看看。” 说着，来人便关上门离了开。 休息室内，短暂的寂静。 旋即， 哗然！ “我靠，刚那人是谁啊，新经理吗？” “不是吧，这么帅！” “瑾姐，瑾姐，他是新经理吗？” 屋内众人，齐刷刷地将视线落在林瑾身上，想从她那听到答案。 “应该不是吧，我刚才在经理室里看到的不是这个人。”林瑾不太确定，道。 “那……不会是新来的同事吧？跟我们一样是主播？” “很可能嗷，长这么帅，八成也是主播，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佳盈你在干嘛？” “嘘，我就看看。”正在门边探头探脑的李佳盈，连忙回头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刚才那人进来，一瞬间展现出的面貌，给她留下了惊鸿一瞥的深刻印象。 赶巧她就坐在门边。 那人一走，她就急忙悄悄打开门，偷看着那人离去的身影。 一看到她这一举动，“哗啦啦”，休息室里的其她人，也都跟着小跑到了门边，和她一起偷窥。 很可惜，留给她们的只有一个消失在拐角的背影。 “没道理啊，这么帅，你们都不认识吗？”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李佳盈恋恋不舍回过身，向众人问。 众人纷纷摇头。 她们都希望自己认识，可她们真不认识啊。 “那肯定不是主播啊，如果是主播的话，我们肯定有人认识才对。” “可能是其它公司过来串门的？” “会不会是新招的主播，或者练习生啊？” 说到练习生，许多人心头都条件反射地闪过一个身影。 那是她们公司唯一的一个练习生。 她们对这个练习生的印象和观感，复杂不一，但相同的是，她们在想到她的刹那，心里都不禁有些自惭形秽。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们心底的想法，这个练习生，很巧地出现在了走廊拐角处。 一阵独特的淡淡清香扑鼻而来。 所有人的视线，立即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一如既往。 她们在看到她的刹那，脑海里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系列形容词。 无一不跟美有关。 “你们干嘛都聚在这里？” 练习生见着她们聚拢在一起，有些诧异。 “啊，看帅哥。”站在最前的李佳盈，笑回。 “哦。”练习生面无表情地走了开。 显然，她对什么帅哥丝毫不感兴趣。 目送她孑然的身影远去，李佳盈连忙回头，看向身后众人：“她还在公司啊，之前她爸过来，不是说她要走了么？” “谁说她走了，她之前好像是请假回家了。这妞傻乎乎地签的八年长约，想走也走不掉啊。” “看着她就可怜，明明条件那么好，却一直被卡合同雪藏，大好青春都被耽误了，林睿真是一点人事都不干。” “也是她自己太端着，她要是愿意放下点架子，可能现在早就红了。她比我进公司还早呢。” “人家小姑娘家家，有这相貌，还能那么洁身自好也不容易，我还挺佩服她的。” “是啊，她是真的漂亮啊，我一个女的，每次看到她，眼睛都移不开。” “可不是，我要有她那么漂亮，身材又那么好，该凸的该凸，该凹的凹，我就天天在阳台上洗澡，让那些臭男人看的到摸不到，急死他们。” “哈哈，瑾姐，你也不差啊，条件跟她五五开吧。” “你可别吹了，我条件要能跟她五五开，我早就成鱼乐一姐了。” “你们说现在来了新经理，她会不会翻身啊？” “难说啊，娱乐圈的潜规则比我们主播圈还多，她要出淤泥而不染，估计谁当经理都是一样的。” “也是啊，感觉她就不该进我们公司。” “算了，不管她了，现在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还管她呢。” “也是。” 众人心里都不由地有些忧伤起来。 唉，新经理来了，她们的日子就能好过点么？ 完全不确定啊。 未来…… 算了，不想郁闷的事了，刚才路过那个帅哥，还真是挺帅挺养眼的，是公司的新人么？ （签约合同下星期到，求几个投资，和推荐票，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005章 我是新来的经纪人 梁鑫在芭蕉传媒转了一圈，见着了公司里的许多员工和主播，但并没见着杜嘉莉。 对此，他没有失望，也丝毫不着急。 因为，他确信杜嘉莉今天一定会来。 他可是谁啊? 现今芭蕉传媒里最大的权限狗！ 权限狗想见个人，还不简单。 昨天，跟孙继霄做完交接后，他就权限来了谢光严的手机，以新任总经理的名义，给杜嘉莉发了个短信，通知她今天必须到公司。 杜嘉莉能不来？ 他现在只需要一点点等候的耐心。 等候的过程，并不漫长。 相反，站在阳台上，拿着手机，都还没刷完两条新闻，梁鑫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舒服的沁人幽香。 下意识地抬起头，循着香味飘来的方向，侧身看去，一瞬间，梁鑫恍惚失神。 灿烂的阳光，斜切过阳台，如聚光灯般，将整个廊道照亮。 她， 身披着如纱一般的轻盈光线， 缓步而来。 梁鑫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她的头发。 发质是显而易见的好，黑得发亮。 发型很精致。 两条精心编织的公主式花辫，如流苏般垂落在她胸前，行走之际，微微摆动，倍显青春少女的浪漫情怀。 她的着装也十分少女。 一尘不染的白色板鞋，简单朴素的背带牛仔短裙，双腿白皙而又修长，上身则是一件涂鸦风女士头像t恤，整体很简洁，也很干净。 同样干净的，还有她的皮肤。 一眼看去，仿佛自带打光滤镜般的白。 然而，她展现出的气质，却跟发型和着装截然不同。 也跟梁鑫之前看到的艺术照上呈现出的面貌截然不同。 艺术照上的杜嘉莉，是那种很清新阳光的小女生。 而梁鑫此刻看到的杜嘉莉…… 年龄上的小一望而知。 可气质上的成熟，就像那种已经在职场里浸淫了许多年的干练女白领。 她的眼眸里没有闪烁的微光，只有淡然的冷漠。 她的唇角，也不带丝毫笑意，而是微微地抿着。 四目相对。 梁鑫注意到杜嘉莉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很快归于波澜不惊的平静。 紧接着，仿佛他并不存在一般，杜嘉莉径直推开他前方不远处的训练室大门，走了进去。 当她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中的刹那，原本倚靠在阳台上的梁鑫，近乎本能地站直了身子。 旋即，一样是近乎本能的，他收起了手机，走向了训练室。 就如同一块磁铁，难以自控地被另一块磁铁所吸引。 门已经被杜嘉莉锁上。 梁鑫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嘟嘟”的敲门声响起， 梁鑫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 在他忐忑的期待中，很快，大门打了开。 杜嘉莉从门后探出头。 面无表情。 “你好。”梁鑫向杜嘉莉隙嘴一笑，目光定格在杜嘉莉没有什么色彩的眼眸上。 这对眼眸里本该有光，可现在有那么点黯淡。 “你是？”杜嘉莉轻声问。 她对梁鑫感觉很陌生。 “啊，我是新来的经纪人。”梁鑫保持着笑容，“自我介绍下，我姓梁，梁山的梁，单名一个鑫，三个‘金’字的那个鑫。” “经纪人？”杜嘉莉的眉头微微挑起，有些诧异。 公司里有好几位经纪人。 不过， 一个都不属于她。 “是的，你是杜嘉莉么？”梁鑫一直关注着自己自报姓名后，杜嘉莉的反应。 很显然，杜嘉莉的注意力完全没他的名字上，而是更关注“经纪人”这词。 看样子…… 杜嘉莉似乎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嗯……也正常。 他前几天跟霸道总裁聊天，霸道总裁跟他说过，杜嘉莉的父亲现在对娃娃亲这事是推辞的。 主要原因，当然是两家人现在家境差距巨大，杜嘉莉的父亲并不想高攀。 霸道总裁还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臭名昭著，花名在外，杜嘉莉他爸看不上他。 这话，梁鑫感觉是霸道总裁的私货。 不管怎么样，杜嘉莉现在好像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很好。 网上总说，后浪们找不到真感情，只能找到喜欢坐在宝马里哭的。 他不以为然，觉得是种偏见。 说什么屁话呢，这年头，想找在喜欢宝马里哭的都不容易了，都喜欢坐在保时捷法拉利里哭。 这当然是玩笑。 不仇富的去想，后浪们一样能找到真感情。 不过，此时此刻面对杜嘉莉，他确实希望，自己跟她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相处。 “嗯。”杜嘉莉神色警惕地打量了梁鑫一眼。 “那你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梁鑫笑着伸出手。 “我的经纪人？”杜嘉莉怔了怔。 “是的。” “你好。”杜嘉莉稍稍一顿，旋即有些不太敢相信地伸出手，跟梁鑫握了握。 但很快把手收了回来。 梁鑫的手心，非常的滚烫。 让她有些不适。 “对，你知道的吧，公司现在换老板了。” “知道。可你……我……”杜嘉莉嚅了嚅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司突然变了天，她完全不意外。 可突然多了个经纪人，她非常的措手不及。 “可你什么？”梁鑫笑问。 “没什么，请多关照。” 非常出乎梁鑫的意料，杜嘉莉在顿了顿后，居然正儿八经地跟他鞠了一躬。 梁鑫措手不及。 随即，嘴角更是扬起。 不愧是兵王家的女儿啊，虽然表面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势，但内心依然柔软着。 感觉有那么点别扭的可爱。 爱了，爱了。 梁鑫笑了笑：“也请你以后多关照，要不我们进去聊？” “好。”一直戒备地挡在门口的杜嘉莉，给梁鑫让出个道。 训练室的门边，就放着两把椅子。 梁鑫随意拉过一条坐下，然后装模作样地取出别在胸口的钢笔和小记事本：“既然我是你的经纪人，当然得对你做些了解。不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吧？” “嗯。”杜嘉莉没有关上门，也没有落座，而是就在门边站着。 “你进公司几年了？”梁鑫笑了笑，看得出杜嘉莉还挺防备他的。 不过，无所谓，他是狼没错，可他是一头不一样的狼。 “三年。” “当初怎么进的公司？” “大二的时候参加了一次唱歌比赛，然后以前在这家公司工作的一个姐姐就找上了我。” “王蔷？” “嗯。” “听说你的目标是成为王韵菲那样的歌手？” “……嗯。” 梁鑫明显感觉出，杜嘉莉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有那么些迟疑。 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了要实现这样一个梦想的困难程度。 不过嘛，如果说以前杜嘉莉要实现这么目标的希望完全为零的话。 现在，说不定大概有1%的可能，会成功也不一定。 “有男朋友吗？”梁鑫继续提问。 杜嘉莉更明显的一滞，随后面色突然严肃起来地沉声回：“没有。” “那女朋友呢？” “什么意思？”杜嘉莉奇怪地看向梁鑫。 她不明白的梁鑫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梁鑫笑了笑：“不用太敏感，你应该知道经纪人要负责艺人的方方面面，包括感情问题。 所以，我必须知道你现在的真实感情情况。 你如实回答我就行。 你放心，我能接受你的任何一种x取向，也绝对尊重你的喜好。” “也没有。” “确定？” “确定。” “那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有。” “真的？” “真的。” “我不太相信，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应该很多吧？我不希望你向我隐瞒感情史。”梁鑫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些。 他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好在，杜嘉莉回复得斩钉截铁：“我没有谈过恋爱。” “好吧。”梁鑫窃喜。 没谈过恋爱就对了。 快到哥哥碗里来。 他按捺着心头的喜悦，合上笔记本：“那问题就先问到这，展示下你的才艺吧，唱、跳、rap，怎样都行。总之，把你最好的，或者最擅长的都展示出来。” 梁鑫当下心情很美妙。 做权限狗就是舒坦啊。 他爱死了当后浪的感觉。 第006章 别这么硬核 “那我先唱首歌吧。”靠在门边的杜嘉莉，利索地直起身。 “行。”梁鑫点点头，目送着杜嘉莉走到训练室中央。 看得出来，杜嘉莉对展现才艺这事，非常自信。 梁鑫十分期待她的表现。 “咳。” 杜嘉莉到位后，并没有马上开唱，而是站得笔直地清了清嗓子。 看她一副相当专业的样子，梁鑫愈发地期待起来。 而杜嘉莉也没有墨迹，清完嗓子后，立即微微昂起头颅，亮嗓开唱：“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梁鑫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他本以为杜嘉莉会唱流行歌，谁想居然唱起了jun歌！ 不愧是你啊，杜嘉莉。 兵王家的种！ 梁鑫连忙摆手：“别别，姐么，别这么硬核，我们是混流行歌坛的，又不是jun艺歌手，能换首歌么？” “哦。”杜嘉莉扁了扁嘴。 梁鑫本来觉得杜嘉莉唱这歌就是闹着玩的，可看杜嘉莉不太高兴的表情，她似乎很认真？ 好吧，有个曾经当过兵的爸爸，她审美上别具一格也说不定。 因为他的要求，杜嘉莉很快换了首歌。 这次是这世界颇为经典的戏曲风流行歌《捞月》。 这是一首最高key能达到a5，快接近一般女高音极限的歌，加上又是古风戏腔唱法，绝大多数人连降好几个调都唱不下来，可杜嘉莉全程拿捏得仅有些许瑕疵，展现出了极高的唱功水平。 梁鑫听得惊喜不已。 厉害了！ 他真是低估了自己这位娃娃亲同志。 他原本以为杜嘉莉顶多也就是普通专业水准。 却没想到，人居然是个高玩！ 即便没到大师王者的段位，也有钻石之上的水平了。 如果仅仅放在流行歌坛，足以跻身一流！ “可以啊，杜嘉莉，你的唱功比我预想中要好上很多，嗓子条件也很不错，我觉得就算不能成为下一个王韵菲，也能成为唯一的你自己。”杜嘉莉一唱完《捞月》，梁鑫立即惊叹称赞。 好家伙，没看出来啊。 还是匹千里马！ 他的信心来了。 “谢谢，我会努力。” 杜嘉莉的回应很平淡，面上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不过，梁鑫分明看到她的嘴角，有那么一瞬，稍稍扬起了些。 估计这妮子听了他的夸奖后，实际上并不像表面那般淡然。 “嗯，我很看好你。你唱歌方面的能力，我已经了解了。你会跳舞吧？要不接下来，你再展示下你的舞蹈能力？”梁鑫心怀期待地注视杜嘉莉。 杜嘉莉的身段，比外面的艳阳天还火辣。 刚才杜嘉莉唱歌的时候，他甚至都不太敢直视她，大多数时间一直在低头看着膝盖上搁着的笔记本。 倒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节操。 而是，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害怕面对杜嘉莉玲珑的身段，他多看杜嘉莉两眼，眼睛就会不受控制地产生自我思想，要自作主张地瞎看。 万一给杜嘉莉留下个臭流氓的印象，那多不好。 杜嘉莉明显还没对他完全放下戒心呢。 出于杜嘉莉身材极好，梁鑫相信她跳起来舞来，一定会非常赏心悦目。 不过，等到杜嘉莉真开跳后，他的眉头就不由地皱了起来。 不是说杜嘉莉的舞姿不美。 事实上，如果把杜嘉莉做出的每一个动作拆解定格，那都会是非常美轮美奂的画面。 可把她的所有动作连贯起来…… 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凌乱！ 简单地说，杜嘉莉跳舞完全没有节奏感。 甚至仅仅一个人，就展现出了群魔乱舞的感觉。 以至于，看着看着，梁鑫的注意力就再难以放在杜嘉莉的舞步上，而是被杜嘉莉做出大幅度舞蹈动作时，不时露出的安全裤所吸引。 说是安全裤…… 其实就是哪怕脱了裙子都无所谓的四角裤。 还是阿婆阿嫲喜欢穿的那种土土的粉色四角裤。 图案还花里胡哨的，有画又有字。 很难相信，一个外表看起来干净时尚的二十岁妙龄少女，暗地里居然还有如此不堪入目的审美。 本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探索精神，梁鑫非常地努力地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地针对杜嘉莉的安全裤，进行了一番深入地研究。 主要是想看清上面都是些什么字。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一番坚持不懈的努力后，他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 一共五个字。 确切地说，是四个字加一个马头图案。 合起来是—— 你看你(马）呢！ 当只有一个的真相被揭晓，梁鑫的老脸一阵抽搐。 得。 敢情杜嘉莉这是不惜以两败俱伤的方式在唾弃他们这些猥琐的“盯档猫”。 梁鑫无语地伸手捂脸，脸颊有些发烫。 瞎看什么啊。 这不， 被鄙视了。 你看你（马）呢…… 脑海里仿佛魔音穿脑一般，不断地盘旋这句话，梁鑫不仅老脸抽搐，连心脏都禁不住跟着抽搐起来。 “对不起，我舞跳得不好。” 杜嘉莉留意到了梁鑫捂脸的举动。 还以为是自己的舞姿辣到了梁鑫的眼睛，她连忙停下跳舞，有些窘迫地道歉。 “没事，没事。”梁鑫想笑又笑不出来地摆了摆手，“你以前是没练过舞蹈么？” “练过……”杜嘉莉的回复，明显没有之前唱歌时那么有底气，声音也变得轻了些。 梁鑫注意到她的耳廓是肉眼可见的红。 当他的目光和杜嘉莉对视，那抹原本仅仅停留在杜嘉莉耳朵上的红，还如霞蔚一般，迅速蔓延上了她的脸颊。 她的整张脸，都很快变得通红通红。 而这时的杜嘉莉，完全没了之前冷漠的气质，表情是局促又羞涩。 那副神色羞赧，都不好意思看他的小女生姿态，让梁鑫隐约看到了她那张艺术照上的影子。 梁鑫笑了笑：“没关系，以后再多练练就行。” “嗯。” 杜嘉莉很想告诉梁鑫，其实她进公司的三年里很长时间都在练习跳舞。 以后再多练练？ 或许…… 不会有太大的成效。 毕竟，她是天生的四肢不协调。 想当年，她爸为了纠正她同手同脚的走姿，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最后还没纠正过来，绝望地选择了放弃。 就那阵子，她爸天天念叨她：“以后走出去，千万别说是我的女儿。” 来自退休老兵老杜的怨念。 现在想想，又想笑，又忍不住想掉泪。 “你还有什么其它特长么？”梁鑫向杜嘉莉问。 听过了杜嘉莉唱歌，也看过了她跳舞，他不知道杜嘉莉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向他展示的。 杜嘉莉嚅了嚅唇，脸颊愈发通红地看向梁鑫。 少顷，她犹犹豫豫地说出了一句让梁鑫差点喷饭的话：“徒，徒手劈砖，算么？” 第007章 做自己 “徒手劈砖？!”梁鑫惊了。 神特么的徒手劈砖！ 这是一个女生该有的才艺吗？ 杜嘉莉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吧？ 可看杜嘉莉的表情，那是一脸的认真，眼珠子乌溜溜地看着他，好像真能徒手劈砖的样子，他真是心里有很多槽想吐，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怕了，怕了，这就是所谓的家族传承吗？ 他爸说过，杜嘉莉老爸，以前在jun队里的时候，各项比武都是第一。 别说徒手劈砖了，徒手开脑壳都行。 没想到，龙生龙，凤生凤，杜嘉莉居然把这么彪悍的技能都继承下来了。 真是虎父无犬女呢。 “嗯，徒手劈砖。”杜嘉莉重复道。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犹豫，表情和眼神都在一瞬间转为坚定。 恍惚间，感觉杜嘉莉身上陡然冒出了一股铁血女兵王的强大气场，梁鑫冷汗掉下来：“这，这个还是算了，我相信你能徒手劈砖，但是，和谐社会，咱们还不是别表演这么暴力的才艺了，能不能换点别的？” “那……打拳？”杜嘉莉想了想，道。 “你说的不是会是jun体拳吧？”梁鑫冷汗直冒。 “嗯。”杜嘉莉郑重点头。 靠，还真是jun体拳，那不还是一样暴力吗，梁鑫黑线：“行……吧，那你展示下。” 他其实并不想看。 女孩子家家的，打什么拳啊！ 他宁愿看网上的女拳打拳！ 可杜嘉莉一脸坚定，似乎很想展示的样子，那还是看看好了。 看看也好，他之前真是被杜嘉莉的外表迷惑了，还以为她是个弱女子。 可现在看来，她貌似战斗力不低啊。 那他必须对杜嘉莉的武力值做下评估，免得万一以后触了杜嘉莉的霉头，怎么死都不知道。 “好。”杜嘉莉利索地身躯往下一蹲，扎了个着实不怎么雅观的马步，随即行云流水生龙活虎地打起了拳。 别说，确实有两下子，即便穿着裙子，出拳踢腿之间，依然虎虎生风，像模像样的。 梁鑫看得有种“蛋蛋的忧伤”。 瞧瞧，都是jun人的孩子。 这差距也忒大了。 人家一个弱女子，都能徒手劈砖，打jun体拳。 可他…… 唉，其实他也继承了家族的优良传统。 只不过，是霸道总裁发家致富后的优良传统——钞能力。 惭愧啊惭愧。 数分钟后，杜嘉莉打完了一整套jun体拳，梁鑫急忙汗颜地起身鼓掌：“厉害啊，没想到你一个女生，居然还会jun体拳。 看样子你以后红了，我都不用给你请保镖了，你自己就能搞定。 哈哈，开玩笑的。 话说回来，你拳打得那么好，为什么舞却跳得不怎么样啊？ 我感觉跳舞和打拳应该是有很多相同之处的吧，都比较考验肢体节奏。” “我从小就开始练拳了。”杜嘉莉不太好意思道。 倒不是不太好意思从小就练拳。 而是不太好意思舞跳那么烂。 “那说明你的舞蹈技术，还是有很大的上升空间的，以后再接再厉。 当然了，我们的核心目标还是做歌手，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别太勉强。 没有人能十全十美。 最重要的，还是要在唱歌这事上继续多下点功夫。 你想成为像王韵菲那样的歌手，是吧？”梁鑫将话题回归到正题上。 “嗯。” “那我觉得从今天开始，你得改变下目标，你要成为的，不必是下一个王韵菲，而是更好的自己。 你知道的吧，当年王韵菲刚出道的时候，也想成为别人。 她最初的两张专辑，曾模仿过很多人的唱法，可真正让她出名的，是她做回自己的那张。 所以，你只要做自己就好。 不要想着去做什么‘小王韵菲’，或者‘下一个王韵菲’。 你就是你。 你是杜嘉莉，跟王韵菲八竿子都打不着，你要有的风格，不能太被偶像影响，你明白吧？” “嗯。”杜嘉莉平淡回。 不过，她的内心实际并不平静。 她进公司三年了。 这三年里，她曾从公司各式各样的人身上，听到过各种好听的、动人的、漂亮的话。 然而，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只需要做自己就好。 那些人跟她说的最多的，是“你也可以像xx那样红”。 或者“你想不想像xx那样红”？ 紧接着，他们就会抛出自己的各种条件。 可梁鑫没有。 梁鑫的话，要比那些人的话，真诚实在得多，让她有那么点小感动。 当然，鉴于前车之鉴，她并没有完全把梁鑫的话当真。 很多狐狸，都不会轻易露出自己的尾巴。 有时候话说得越好听的，背后的目的，越深不可测。 梁鑫的话是不是真心实意的，她还得走着看。 梁鑫继续道：“其实什么目标、口号都是虚的。 重要的还是实干。 我呢，会尽快拿出你接下来的工作日程安排。 你这段时间也好好地做下准备，我可说不定随时都会安排你出道。 你的一些学习、培训课程千万别落下了。” “嗯。” 嗯，嗯，嗯，只会嗯。 真是有够惜字如金的。 行吧，他和杜嘉莉是初次见面，杜嘉莉不愿跟他多说话也属正常，梁鑫故自笑了笑：“那我们今天就先沟通到这。 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对你进行过一番了解。 今天见着你真人，看到你真实的水平，我还是挺惊喜的。 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在流行乐坛占据一席之地。 这话我说的，你一定要记着。 对了，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要一起加油啊。” 说到“一家人”这词，梁鑫笑得很灿烂。 不过，杜嘉莉的回应，又是一个沉闷的“嗯”。 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从艺术照上那么美好一人，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嗯嗯”怪，梁鑫不禁想起了一句话——生活不易，宝宝叹气。 杜嘉莉现在这样子，他见犹怜。 不过，没事，既然他来了，一定会让一切都好起来。 如此暗暗地想着，梁鑫收起钢笔和笔记本，站起身：“那我就先走了，你自由活动吧。” “嗯。”杜嘉莉目送梁鑫。 梁鑫的个子很高，一起身就挡住了从门口照射进来的阳光。 眼看着梁鑫走到门口后，转过身，冲她展颜一笑，他整个人都被来自他身后的光线勾勒得棱角分明，一时间，杜嘉莉不禁有些恍惚。 她已经忘了，除了父亲之外，自己和一个异性相处得那么久，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更难得的是，一向不喜欢跟异性打交道的她，居然难得地对梁鑫没有抵触排斥的感觉。 她很想回应梁鑫一个告别的笑容。 可惜，尽管她很努力，她的表情依然绷着没有丝毫变化。 其实也不是笑不出来，主要是怕自己笑得太难看，还不如不笑。 “对了”，临走出门，梁鑫忽地想起了件事。 他笑容粲然地回头看向杜嘉莉：“以后别穿那种打底裤了，辣眼睛你知道吗，简直就是视觉污染。” 说完，梁鑫急忙关上门，溜之大吉。 训练室内。 杜嘉莉霞飞双颊。 第008章 人间佳丽推广计划 当今时代，一个歌手要进入大众视野，基本有三种渠道。 一种是万年不变的选秀。 说万年不变有些夸张，但选秀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歌手们出道的重要途径。 像梁鑫之前所在的世界，站在流行歌坛顶端的一王一后，周杰伦和王菲都是通过选秀出道，或者进入音乐行业相关人士的视野的。 而选秀节目风靡一时的21世纪初，更是有众多的歌手，通过形形色色的选秀节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而出。 这个世界，差不多也是同样的情况。 杜嘉莉的偶像王韵菲，早年就是通过香江电视台的一个音乐选秀比赛，被这世界的著名音乐人孙铭相中，出的道。 当下， 各式各样的选秀节目，依然经久不衰。 从电视到网络，每年都会有众多的选秀节目举办。 就是影响力大不如从前。 以往，一个选秀节目往往能捧红多个歌手，可现在嘛…… 就大众知名度而言，能出一个小红的都算是锦鲤保佑了。 其她参赛者基本就是衬鲜花的一片又一片绿叶。 对她们而言，目标不是要红多久，而是尽量糊得慢点。 梁鑫一开始有考虑过，送杜嘉莉去参加选秀节目。 不过，仔细了解斟酌了一番后，他就放弃了。 至少短期内不做考虑。 因为这年头，选秀节目不仅造星的能力在变弱，而且背后，不是某家背靠官媒大树的娱乐公司，就是哪家网络巨头。 作为企业，他们非常看重自身的利益。 如果要在选秀节目里拿到好名次，那少不了被他们扒一层皮。 这一层皮，多则是至少高达五成，甚至六成七成的收益归属。 哪怕良心点的，也要至少三成。 而且，除此之外，他们对参赛歌手的控制欲也非常强，有些强势的公司，甚至会直接要求歌手当前所在的公司，交出歌手两至三年的归属权。 如果不照办，那就给爷爬！ 这就导致，像芭蕉传媒这样的小公司，把选手送上选秀节目，基本等同于为他人做嫁衣裳。 等到歌手被榨干价值，回归到公司，搞不好都已经糊得透透的了。 也正因此，现在参加选秀节目的主力，其实早就不是纯新人了，而是那些反正已经没什么价值，那就干脆送回去翻下新的回锅老肉。 自认以芭蕉传媒，和他现在的实力，可搞不定那些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头们，梁鑫也就放弃了通过选秀的方式让杜嘉莉出道的办法。 第二种，就是非常传统的，靠公司拿钱砸宣传，砸渠道，砸市场，力捧出道。 这种方式，在磁带和唱片时代，可以说是绝大多数歌手的出道手段。 不过如今，随着市场的全面网络化，这种出道方式，在运作方式上，发生了一些改变。 这就涉及到了第三种出道方式，那就是通过网络出道。 网络歌手，在世纪初，和选秀歌手一样，都曾创造过现象级的热度。 当时，网络的兴起，造就了一批早早吃上互联网红利的草根歌手。 虽然这批草根歌手，现如今已经在流行音乐圈占据了很大的话语权，甚至成了歌坛的顶梁柱，可在当时，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们的作品，普遍被偏见地认为跟低端、劣质完全是划等号的。 不过，这种偏见到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意义。 因为音乐市场早已全面网络化，网络已经是歌手们最重要，甚至唯一的销售渠道。 任何一个流行歌手，都离不开网络。 自然的，每个歌手都已经是网络歌手。 也正是因此，网络，随着时代的发展，业已成为当下歌手们，最主要的出道渠道。 毫不夸张地说，近几年涌现出的新人歌手，热度高的，知名度大的，十个中至少有一半是通过网络出道出名的，而剩下的一半中，起码有三个是靠选秀，其中不少也带着互联网基因。 网络已经是流行歌手们非常重要的命脉所在。 考虑到这点，梁鑫帮杜嘉莉制定的出道计划，就是先从网上出道，再通过其它方式渗透向更多的大众。 当然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的网络已经是一个非常大而泛的概念，网络本身，也在不断地发展进步，乃至细化。 走以前网络歌手，直接在音乐平台上发歌走红的路子，在当下已经并不怎么好走。 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以前没点原创能力，走网络歌手这条路根本走不下去。 可现在，网络异常发达，也无比的便利，只要有个麦克风，谁都能当歌手，各路网红歌手、主播歌手，如过江之鲫般一茬接着一茬地往上冒。 以至于尽管现在流行歌坛式微的不像话，可歌手大军，是前所未有的膨胀。 无论哪个音乐平台上，注册的歌手都有数十万，甚至数百万之众。 要想在这么多人中杀出重围，实力再高都不见得有用，还得靠点命。 梁鑫可不想赌命。 俗话不是说嘛：穷人靠变异，富豪靠科技。 草根们才需要靠“搏命”的变异来脱颖而出，而他这种后浪，靠钞能力！ 他为杜嘉莉制定了一系列的网络砸钱计划。 用了三天的时间，拿出初步的“人间佳丽推广计划书”后，梁鑫再次找上了杜嘉莉。 不对，这次是他让杜嘉莉来办公室找自己。 没一会后，杜嘉莉就到了。 听到敲门声，招呼“进来”，发现来的正是杜嘉莉，梁鑫笑着向杜嘉莉打招呼：“好久不见。” 过去的三天里，他可完全没找过杜嘉莉。 甚至，在公司里碰上杜嘉莉，他都会有意避开。 不是他不想找，或者对杜嘉莉失去了兴趣，而是，他知道他这个待人有那么点冷漠的娃娃亲，一定非常讨厌没事献殷勤的人。 经常被苍蝇蚊子骚扰的人，会喜欢一只蚊子天天在耳边嗡嗡嗡吗？ 肯定不会。 于是，他很聪明地跟杜嘉莉暂时保持了距离。 凡事不要浪，也不要慌。 只要杜嘉莉在芭蕉一天，她的大半人身自由就被他掌控着，他需要着急吗。 完全不需要！ 好久不见？ 不就三天没见吗？ 杜嘉莉一脸莫名。 她对梁鑫可完全没有好久不见的心情。 “找我有什么事么？”她向梁鑫问。 不知怎么的，看着一脸笑容的梁鑫，她的耳根蓦然有些发烫。 嗯…… 她觉得一定是因为之前梁鑫取笑了她的防狼神器的原因。 随即，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相信，这个人要是在现场的话，看到梁鑫那有那么点怪怪的笑容，嘴里指不定会蹦出一句话：“你笑nm呢！跟个开了皮的臭香蕉一样。” 暴躁。 她好想那个一天到晚都跟猴子一样在上窜下跳，仿佛有用之不竭的活力的家伙啊。 没有她陪在身边，每次她跟异性单独相处在那么小的空间里，都会极度的不适。 虽然梁鑫看起来完全没某些人那么讨厌。 可是，不同于之前在训练室里的时候，能保持较大的距离，她真的很不适应跟一个异性相处在空间不大的办公室里。 希望梁鑫是真的跟那些人不同。 要不然…… 她双拳紧握，在脑海里操练起jun体拳来。 （签约了，求几张推荐票，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009章 都怪当年读书少 “找你肯定是有事啊。”梁鑫从桌上放着的计划书中抽出三张，递给杜嘉莉，“我最近收了三首歌，你看看，喜欢哪首。” 他递出的纸上，每一页，都印着一首他选中的，为杜嘉莉准备的出道歌曲。 这些歌，其实并不是他收的，而是都来自他的前世。 这世界和他之前所在的世界，整体上差别不大。 因为，分叉成两个平行世界的关键转折点，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如此短时间内的分化，自然不会造成太大的差异。 唯一差别特别明显的，也就是文娱行业了。 毕竟文娱作品，多是个人作品，在偶然性上远超其它行业和领域。 而前世，他在唱片公司工作了有六年多之久。 出于自身的喜爱，再加上工作的需要，他对前世的很多文娱作品，都记得滚瓜烂熟。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这么快啊。” 短短三天时间，就收到了歌？ 杜嘉莉诧异。 她可是在芭蕉三年了。 这三年里，以前芭蕉传媒的管理层，跟她开过各种空头支票。 比如她刚进公司时，林睿曾向她许诺，先做一年练习生，第二年出道，会围绕她组建专业的团队，还会给她配备独立的录音室和练习室等等。 结果…… 一个都没办到。 别说做到那些承诺了，自去年下半年开始，由于她的不妥协和公司业绩惨淡，她原本有的培训老师，都被辞退了。 以至于这近一年来，她完全成了公司的边缘人。 而林睿近一年每次找她，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逼迫她向现实就范，为五斗米而出卖自己的节操。 要不是被逼得太厉害，实在在公司里呆不下去了，她之前也不会找老爸过来跟公司谈谈。 倒是运气，她老爸之前并没跟林睿他们谈拢，铩羽而归。 可没多久，公司居然被新的团队收购了，事情意外地迎来了转机。 本来吧，她十分担心，新团队会跟老团队一样，如果她不依从各种潜规则，就会一再地刁难、敷衍她。 毕竟，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却没想到，梁鑫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做正事了。 但愿，之后，梁鑫不会像那些人一样抛出令人作呕的条件。 她将桌子上的三页词曲拿了起来。 一共三首歌，第一首歌的歌名，叫做——《生僻字》。 这个歌名有那么点奇怪，她好奇地开始看起词曲。 起先，她的表情，很是平静。 但没一会，就转变成了眉头微微蹙起的惊愕和茫然。 最后，耳廓发红。 “这个词……”，她很是窘迫地抬起头看向梁鑫，明白了这首歌为什么会有《生僻字》这么个名。 都怪当年读书少。 这首歌的歌词，前面还好，很正常，她都认识。 可到了副歌部分…… 这都是些什么奇形怪状的字啊！ 她好多都不认识。 一眼看过去，她就一个感觉——眼前一黑，抓瞎！ 她惭愧不已。 “是不是有些字不认识？”梁鑫拿起另外一份同样的歌词，坐到了办公桌上，“生僻字嘛，不认识很正常，这首歌能憋死外国人。” “我也快被憋死了。”杜嘉莉看着那些一笔一划都很眼熟，也隐约能猜出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读不上来的奇葩字，郁闷巴巴在心中嘟囔。 “来，我教你。”梁鑫稍微靠近杜嘉莉了些，“魃，魈，魁，鬾……” “魃魈魁鬾。”杜嘉莉跟着梁鑫认真地复述了一遍。 “魑魅魍魉。” “魑魅魍魉。” “又双叒……” 数分钟后，梁鑫将歌词上所有的生僻字，都跟杜嘉莉讲诉了一遍。 “记住了么？”梁鑫向杜嘉莉问。 杜嘉莉本想说“记住了”，可回过头一看，“ba，xiao，kui，zhi？还是qi，还是ji来着？” 懊恼。 居然没记住。 她尴尬地嚅了嚅嘴：“有些……没记住，你能不能再讲一遍，我把拼音标注下来。” 以前，她爸常说自己没文化，是个粗人。 这会…… 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去，也是粗人一个！ 555，这些字，还不如jun体拳的招式好记。 “哈哈，记不住没事，其实我有打印标了拼音版的。” 梁鑫将拼音版的歌词，从资料里找出，递给杜嘉莉。 杜嘉莉顿时松了口气。 “你觉得这首歌怎么样？”梁鑫问。 这首歌，是他最看好用来做杜嘉莉的出道歌的。 因为，有可以炒作的点。 生僻字嘛，大部分人都不认识，网络上也本就有各种相关的梗。 借此发挥，完全能在各个渠道，把这首歌的热度带起来。 而且，这首歌的旋律很口水，尤其是副歌部分，哪怕大家乍一听，不明白唱的什么，可旋律朗朗上口，搭上生僻的歌词，很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记忆点。 “主题挺好的。”杜嘉莉回头看了一遍歌词，道。 这首歌的主旨很明确，就是在宣扬汉字，称得上正能量。 她个人觉得挺不错的。 至少比起那些情情爱爱的歌，有意义的多，让她涨了不少见识，弄得她都想回头从头到尾翻一遍字典。 “那你先听听这首歌的demo。” 梁鑫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推到杜嘉莉跟前，找到了《生僻字》，点击播放。 “我们中国的汉字，落笔成画留下五千年的历史……” 前奏过后，demo里传来了歌者的演唱，第一句一出，杜嘉莉有些诧异。 通常来说，demo，一般是由这首歌的创作者出的。 可这会，demo里唱歌的，好像是梁鑫啊。 她很想跟梁鑫证实一下，又有些开不了口。 不过，等到第一段副歌过后，她还是忍不住向梁鑫问道：“这是你唱的吗？” “嗯，唱得还可以吧？”梁鑫笑问。 “还……可以。” 其实，杜嘉莉觉得梁鑫唱得很好。 虽然这首歌，就旋律而言，完全没难度，可梁鑫的声音很干净清爽，她听着很舒服。 看样子，梁鑫也是真的有在认真准备她出道的事。 她稍稍放下了些心中对梁鑫的戒心。 继续听了会歌，越听越觉得这首歌挺好的，梁鑫真的有用心了，她微微抬头，悄悄地认真地打量了梁鑫一眼。 梁鑫侧对着她，侧面的轮廓非常的棱角鲜明，尤其是鼻子，如刀刻般的挺翘，用那只猴子曾经说过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靠，这人的鼻子，翘得可以滑滑梯！ 她又想那只猴子了。 她决定待会就给那只猴子打电话。 她好像终于有好事可以给她分享了，也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大家都要好好的啊，愿生活善良地对待每一个在认真努力活着的人。 第010章 时来运转了 “这首歌挺好的。” 听完整首《生僻字》，杜嘉莉主动给出了自己的表态。 因为从这首歌上，她真的看到了梁鑫的诚意。 相信梁鑫一开始肯定也不认识《生僻字》里的一些字，而他不仅去学习了这些字，还自己演唱了demo（样带），demo的质量也非常的精良，用上了多种乐器编曲，完善得都可以直接拿出去发布了。 那她如果还忸忸怩怩的，可就对不起梁鑫的付出了。 人要将心比心。 她以前对公司里的其他人，的确非常冷面，不爱多话。 但那是因为没有人值得她信任。 可现在…… 情况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行”，梁鑫在《生僻字》的标题上画了个圈，“那这首歌就列入录制计划，你再看看其它两首歌。” “嗯。”杜嘉莉浏览起第二首歌的词曲。 这首歌叫《芒种》。 她看完后，有那么点不感冒。 跟《生僻字》比起来，这首歌，她没看到多少亮点。 特别是歌词，有那么点怪怪的，除了开头几句，后面都给她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她没有发表意见，继续看第三首歌。 这首歌…… 叫《琵琶行》。 “这个……不就是白居易的《琵琶行》么？” 看到《琵琶行》的词后，杜嘉莉有些吃惊。 这词，完全就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篇乐府诗《琵琶行》原作啊。 这也能拿来当歌词吗？ “没错，就是白居易的《琵琶行》，要不我们干脆听听demo吧？” “好。”杜嘉莉点头，有些期待。 全篇《琵琶行》词可长着呢，当年高中的时候，属于必须要背诵的一课，没少折磨人。 不知道做成歌曲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三首歌的demo，都在同一个文件夹内，梁鑫移动鼠标，点击播放起《琵琶行》的demo。 乍一听，杜嘉莉有些失望。 开头几段旋律，完全不符合她的期待，有那么点平淡。 不过，继续听了一会后，她就感觉逐渐进入了佳境，从第二段主歌开始，再到副歌，慢慢的，这首歌变得好听起来。 尤其是副歌的戏腔“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几句，格外得好听。 “还挺好听的。” 听完后，杜嘉莉再次主动开口道。 “好听吧。”梁鑫笑了笑，移动鼠标点击《芒种》，“我们再来听听《芒种》。” “好。” 对于《芒种》这歌，杜嘉莉本来并没什么期待。 然而，恰恰跟《琵琶行》相反。 她期待的《琵琶行》开头很平淡，可《芒种》一上来的第一句“一想到你，我就，wu~”一出，直接抓住了她的耳朵。 那感觉就像原本平庸的东西，突然间化为了神奇，一瞬间的惊艳。 她诧异地看向梁鑫。 梁鑫眉眼低垂，在很认真地听歌，神色专注。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梁鑫抬起头，看向了她，随即，和善地冲她展颜一笑。 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面上和煦的笑容，杜嘉莉的嘴角艰难地一阵嚅动。 片刻后，她异常艰难地向梁鑫挤出一个笑容。 然后很快，低下头去。 她感觉自己刚才一定笑得很难看，说不定都吓着了梁鑫。 她不禁讨厌起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梁鑫当然没被吓着，但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杜嘉莉居然对他笑了。 尽管笑容稍纵即逝，但那片刻间的灿烂，如一现的昙花，已经刻进了他的脑海里。 “呵。”他暗暗笑了笑，重新低下头。 他并没为杜嘉莉对他笑了就感到激动。 相反，他的心情还挺平静的。 一切都只是开始嘛。 梁鑫相信，以后，他一定会看到更多的杜嘉莉的笑容。 毕竟，她曾经笑得那么美好。 就像草长莺飞的四月天，遍地都弥漫着花香。 不一会后，二人就听完了《芒种》全曲。 “感觉怎么样？”这次，梁鑫率先发问。 “感觉都很好。”杜嘉莉认真地回答。 “那你感觉哪首最喜欢？” 杜嘉莉很认真地想了想：“都喜欢。” 三首歌各有千秋，实在难以选择。 “那可难办了啊，我们暂时只有精力帮你出一首歌。” 其实，梁鑫完全有能力一次性就把三首歌都出了。 只是，要一次性推广三首歌，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选一首歌，全方位的力推。 “那……就《生僻字》吧。”杜嘉莉考虑了下，道。 相比较其它两首歌，《生僻字》的歌词，给她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而且，这三首歌一听就是针对比较年轻的听众的。 那《生僻字》相对而言，要更有意义些。 《琵琶行》也不错，就是她实在想挑战下《生僻字》这歌。 文盲就该多认字。 “行，那就《生僻字》了，我先找人录伴奏，等什么时候需要录人声了，再通知你。这几天，你就多听听demo，熟悉熟悉。” “好。”杜嘉莉回。 梁鑫注意到她原本死寂死寂的眼眸中，有了那么点光亮。 这就对了。 二十大好年华，本该带着光芒。 “我把demo发你微信。” 梁鑫转过电脑，登陆网页版微信。 “能问你个问题么？”杜嘉莉稍一犹豫后，开口。 “问啊。” “这些demo都是你制作的吗？”杜嘉莉好奇问道。 三首歌的demo，演唱者都是梁鑫。 而且，都制作得已经相当完善。 她不知道是不是全部出自梁鑫之手，还是外包给别人做的。 她隐约感觉，应该是梁鑫自己做的。 “是啊。”梁鑫笑回。 这三首歌的词曲，他当然是抄的，可demo是他花了不少时间一点一点录制的。 “你会那么多乐器啊？” 《生僻字》三首歌，都用上了不少传统乐器。 一个人要是能兼通那么多乐器，那可就厉害了。 她也会两样乐器，一样小提琴，一样古筝。 而她为了掌握这两样乐器，花了十几年都感觉只是堪堪入了门。 梁鑫看着也没比她大到哪去，要是会那么多乐器的话，属实有点强悍。 “啊，那都是键盘模拟的，真正的乐器声，得找人录。” “哦。” 就说。 杜嘉莉收起了面上要流露出的钦佩。 不过，转瞬，她又惊讶无比。 因为梁鑫道：“其实我会的乐器的确蛮多的，吉他、贝斯、架子鼓、钢琴、口琴、手风琴，然后笛啊，萧啊，马头琴啊，二胡啊，包括你会的小提琴等等，我都会那么一丢丢。” “……”，杜嘉莉杏眼圆睁。 她之前以为梁鑫就是个单纯的经纪人。 却没想到梁鑫居然这么深藏不露。 她这是时来运转了，居然碰上了辣么厉害的人！ 第011章 脱离了魔爪 “砰。”办公室的门关上。 邻近不少同事，听到动静，都看了过来。 要搁以前，无论有没有人看着，杜嘉莉都一定会快步走掉。 但这一次，转过身后，她迈出去的脚步，比以前慢了很多。 缓慢行走间，杜嘉莉微微侧目，通过没有拉上百叶的玻璃墙，看了留在办公室里的梁鑫一眼。 梁鑫在整理资料，手里是厚厚的一叠，每一页都与她相关。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杜嘉莉胸腔起伏，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心情是无比的放松。 她已经记不起上次走出办公室，心情还能那么轻松是什么时候了。 但昨日的阴霾，好像到了该消散的时候。 一如窗外的阳光，虽然隔着办公室照射不到她这边。 但是，她看的到，它们在梁鑫的身后，透过一帘帘的百叶窗，散射排开，汇聚成她眼眸中的光亮。 “杜嘉莉看上去心情不错啊，都没摆黑脸了。” 不仅仅是杜嘉莉自己感觉到心情轻松，附近不少人，都从她的神态上，看出了她的不同以往。 “脱离了魔爪，心情肯定好啊。” “我觉得主要是新领导比林睿他们帅多了，看上去也挺正派的。” “那是，我看你有事没事就往那边看，跟个痴女一样，有几次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靠，这都被你发现了，你晚上下班路上小心点，小心我把你干掉灭口。” “哈哈，我觉得你还是悠着点，先别被裁了吧。” 这话一出，不少人的心情都沉了下去。 公司最近正在大张旗鼓地改革，每天都有一批人被叫去办公室，隔天…… 他们就在公司里查无此人了。 现在，他们这些老员工都是人心惶惶的，生怕下一个被裁员的是自己。 离开办公大厅，杜嘉莉回到了训练室。 她先是盘坐在地上，反复看了几遍手中的歌词，并跟着demo演唱了几遍。 随后，她走到了训练用的镜子前。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慢慢上扬，努力勾勒出一个微笑。 好像也不难看。 至少不至于到吓人的地步。 她的心情更好了些。 按捺着心头想打一套jun体拳的冲动，她从裙子口袋中取出手机，拨出了快捷通话的“2”号键。 她早已忍不住想和那只猴子打电话了，就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她。 电话很快接通，话筒里，传出来猴子一如既往的爽朗大嗓门：“嗨呀，宝贝，我正想你呢，你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么么。” “么么”，杜嘉莉很自然地笑容流露，“你在忙么？” “我一个体弱多病的音乐老师，有什么好忙的，要忙也是忙着生病呢。诶，你今天听上去，心情好像挺好的样子。” “还好吧。” “哦豁，快跟我说说，是不是碰上什么喜事了？是不是要出道了？” “嗯。”杜嘉莉低下头，看了手中拿着的歌词一眼。 她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嘴角，一直挂着盈盈的笑意。 “真的？那个新来的经纪人，真说到了做到了？他没跟你开什么稀奇古怪的条件吧？”鲍心蕊惊喜，问。 之前，杜嘉莉跟她打过电话，说是公司突然被人收购了，管理层都换了一遍，她也有了经纪人。 她非常替杜嘉莉开心，也很替杜嘉莉担心。 开心当然是因为芭蕉以前的那批司马管理层，终于走了。 她可是一路陪着杜嘉莉过来的。 当年，杜嘉莉17岁怀揣着一腔憧憬进了芭蕉，她本来很替杜嘉莉开心，以为嘉莉进了一个非常有希望的公司，会有非常光明的前途。谁知道，一切都跟想象中不一样，杜嘉莉非但没凭借着优越的条件走红，反而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这三年里，她是眼看着杜嘉莉脸上笑容一天比一天少。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她真想去芭蕉把杜嘉莉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现在，那些试图压迫压榨杜嘉莉的人走了，她当然很开心。 担心的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虽然杜嘉莉说新来的经纪人感觉挺好的，可以前杜嘉莉刚进芭蕉的时候，芭蕉那帮人也挺好的。 谁知道后来，就原形毕露了。 她很怕，旧事重演，杜嘉莉再一次受到伤害。 不过，看样子，似乎杜嘉莉新来的经纪人，还挺靠谱的？ “没有。” “那太好了，你终于要熬出头了，你一定会大红大紫的！”鲍心蕊开心地转了个圈，由衷地替杜嘉莉感到高兴。 “都还没开始呢。” “啊？难道他给你开的是空头支票吗？” “不是的，就是他刚把歌给我，我连录音都还没开始。” “啊，吓死我了。宝贝，我真替你高兴，你是最棒的，我相信你只要有机会，一定会一飞冲天！冲呀，杜咖喱！” “谢谢。”杜嘉莉抿嘴而笑。 鲍猴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神神经经的，每次跟她通话，她哪怕心情再不好，都会变得好起来。 旋即，又有些伤感。 其实，她以前也是神神经经的人，一天到晚都只知道没心没肺地笑。 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哈哈，谢有什么用，麻烦自觉点，请我吃饭，我最近炒鸡想吃以前学校门口的打卤面。” “你可以随时过来找我啊，宁市到沪市又不远。” “没问题，那……你晚上还出去摆摊吗？” “摆啊。” “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别累着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现在终于要出道了，更得好好注意健康。” “会的，你也一样，要注意身体。” “唉，我怕是健康不了了。他奶奶的，我到这学校三个月，带三个班的音乐课，可上过的课，双手双脚都数得过来。 我估计我的学生都不见得记得住我的名字。 真的，我现在特别想跟另外几个同病相怜的音乐和体育老师组个病友群，互相交流下病情。” “哈哈，可以啊，说不定就交流出感情来了。” “咖喱。” “嗯？” “你现在应该在笑吧。”鲍心蕊真的很开心。 因为，杜嘉莉已经好久没跟她开玩笑了。 她虽然看不着杜嘉莉，但她仿佛看到了杜嘉莉柔软的，如天底下最美好的情书一般笑容。 “怎么了，还不许我笑啊。” “我当然允许啊，我命令你天天笑口常开。” “哈哈，你也一样。” 杜嘉莉抬起头，再次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嗯…… 她觉得自己笑得特别好看。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呕~ 嗯…… 她也想跟鲍猴子说，她的经纪人，好像特别特别厉害，是个非常有才的人。 不过，她没有说出口。 还是下一次，当面跟鲍猴子说好了。 她现在并不够了解梁鑫，要再观察观察。 第012章 压力山大 选定杜嘉莉的出道歌为《生僻字》后，梁鑫立即行动起来。 他花了两天的时间，去接触了下沪市比较出名的几个音乐工作室。 最后，他选定了一家帮不少知名独立歌手做编曲的“麻椒”工作室，来为《生僻字》制作编曲和录制伴奏。 与此同时，他也不忘遥控出任芭蕉传媒新任经理的谢光严，继续推进公司的一些改革和变动。 在他的授意下，谢光严重组了公司的几个重要部门，顺带着清退了一批原芭蕉传媒的低绩效员工。 同时，谢光严还积极地安排人事和猎头，按照他的要求，招聘了一批在摄影摄像，以及新媒体等方面具有多年经验的资深人士。 一时间，芭蕉传媒新旧更替，成了最频繁的日常。 出于对未来的焦虑和自身的危机感，面对公司动荡的形势，许多原芭蕉传媒的员工，纷纷主动提出了辞职。 其中大多数，正是芭蕉传媒的核心主力——主播。 但谢光严没有挽留任何一个人。 其实他很想挽留，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公司目前最有价值的资产。 可梁鑫不让他挽留。 甚至，梁鑫很慷慨地放走了几个还有较长合同期的主播。 就连芭蕉的原一姐陈青青，他都放得毫不犹豫，仅仅象征性地收了一笔公道得不能再公道的解约费，还有口头上的一些关于日后合作的承诺。 这让谢光严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梁鑫真是个败家子。 拿着爹的钱挥霍就是不心疼，可他这个需要对业绩负责的经理，是真的心疼啊。 眼看着有名有姓的主播走了一个又一个，他真是有些后悔之前答应梁鑫来做芭蕉传媒的新任经理了。 照梁鑫这样折腾下去，本就一摊稀泥的芭蕉传媒，怕是很快就会变成一具空壳。 那到时候，他这个经理…… 唉，前路渺茫，压力山大。 真不知道梁鑫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走茶凉咯。” “前几天还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今天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同样压力山大的，还有林瑾。 眼看着认识的人，走了一个又一个，原本走到哪都是熟悉面孔的公司，短短几天，就换了新貌，走出去这个不认识，那个也不认识，她的心里格外的郁闷和难受。 更难受的，还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是像那些一听说新经理不卡人，哪怕合同期还很长，都可以自由离开的那些人一样，赶紧欢天喜地地走呢？ 还是继续留在公司里？ 她完全下不了决定。 对于她的长吁短叹，也没有人给予回应。 “唉~”整个休息室，只有她自己的叹息声，悠悠回荡。 “唉~”一声过后，又是一声。 “瑾姐，你怎么了？”蓦然，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林瑾吓了一跳，急忙循着声音的来源，侧过身，看去。 “啊，没事，我就随便叹口气。” 随即，又安心地重新落座。 还以为是谁呢。 原来是陈意澜。 这家伙存在感弱的，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也正常，陈意澜一直以来就是公司所有主播里，最不显眼的存在。 加上她人又瘦小，喜欢缩在角落里，有时候真的很难发现她。 “她好像进公司已经两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坚持下来的。” 林瑾之前鲜少关注到陈意澜，而陈意澜自己嘛，也特别没有存在感。 难得，陈意澜居然开口跟她说话，林瑾不禁回顾了下自己这两年里跟陈意澜的交集。 还真是很少很少。 好像一个月都不见得能见到陈意澜一面。 可能见着了，只是她没关注，或者没放在心上。 在她有限地对陈意澜的记忆里，貌似陈意澜无论何时何地，哪怕跟大家伙聚在一块，也都是躲在角落，从不说话的样子，感觉不是一般的自闭。 就这性格，居然当了两年主播？ 林瑾深觉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陈意澜长得瘦瘦弱弱其貌不扬的，根本不具备做主播的条件，都不晓得，她是怎么在公司里混过两年的。 想来，她应该是以前那帮光吃饭不干事，只知道谋私利的管理层，放进来充指标吃回扣的产物。 这样的人，以前公司里一直有那么几个。 不过，最近都被清退了。 那她怎么还在？ 总不至于没存在感到连管理层都把她遗忘了吧？ 那可厉害了，没想到存在感薄弱，居然成了优点。 顿时间，对陈意澜来了些兴趣，林瑾回头看向陈意澜道：“你叫陈意澜吧，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可以的，瑾姐。”陈意澜细声细气回。 “最近公司有人找你么？” “没有。”陈意澜摇了摇头，面色很是忧愁。 最近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公司清退了很多人，她每次走出直播间，都会看到走廊里有人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为此，她这几天一直在提心吊胆地害怕着，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被赶走的。 她非常局促不安。 “那……你平均每个月收入有多少啊？”林瑾好奇问道。 “三千多一点。”陈意澜弱弱回。 “三千多一点？”林瑾惊诧。 这收入怎么在消费水平稳居全国前列的沪市活得下去啊！ 她每个月光是一些基础化妆品上的消费，都不止三千的！ 可陈意澜每个月的收入都只有三千！ 她诧异地打量了陈意澜一眼。 嗯…… 穿着确实很普通，一眼就能看出穿的都是劣质料子。 估计全身衣装加起来不会超过两百，搞不好连一百都不到，是显而易见的朴素。 不过，衣品还是不错的，简单的唐装式暗花罗小衬衣，搭上黑色阔腿麻布裤和布鞋，挺有一种古风少女的格调。 “唉~“林瑾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跟陈意澜比起来，她的处境无疑要好很多。 这个世界，总是有那么多人，让人同情。 “是的，三千多一点。”陈意澜埋低了头。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收入很少。 可是她一没学历，二没才艺，三没其它方面的社会经验，又能到哪去找工资高的工作呢。 她的眼眶猝然发红，对自己的未来惶恐不安。 “你们都在啊。” 就在二人言谈间，有人推门而入。 一抬头，发现是个面相陌生的高大男生，看气度好像是公司里挺有地位的人，陈意澜急忙擦了擦眼角，站起。 林瑾也急忙站起。 陈意澜不知道来人是谁，她可是知道的。 这人来公司的第一天，还让她和一帮小姐妹犯过花痴，大家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哪个主播，或者新来的小鲜肉。 后来才知道，他居然是公司新来的经纪部总监。 经纪部可不是一般的部门，她们这些主播的各种日程安排、外联合作、广告招商等等，基本都是经纪部在执行。 经纪部的总监，可以说掌握着她们的生杀大权。 “总监好。”她连忙恭敬地向来人打招呼。 第013章 需要做些改变 来人当然就是梁鑫。 为了方便在公司里做事，他给自己安排了个经纪部总监的名头。 鉴于经纪部在公司里地位独特，这名头，还挺唬人的。 公司里现在已经认识他的人，见到他，都会尊敬地叫他一声：“梁总……监。” 他这次过来，本来是来找陈意澜的。 没想到林瑾也在，那正好，反正两个人，他都准备谈话，就一并谈了吧。 “都坐吧。”梁鑫走到大厅中间的沙发前，随意地坐下，“我想跟你们聊聊，有时间吗？” “有时间。”新任总监找上门，怎么可能没时间，林瑾规规矩矩地落座，坐姿极为端正。 要搁以前，作为公司二姐，她肯定不会这么规矩。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跟梁鑫谈话，自然得给梁鑫留下个好印象。 “有的。”陈意澜也是一边坐下，一边回。 她已经从林瑾对梁鑫的称呼中，隐约知道了梁鑫的身份。 想到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生死审判，她的心脏不禁拧紧。 “别坐这么远，你坐林瑾边上吧。” 陈意澜坐得离他和林瑾都很远，梁鑫善意地向她招了招手。 这妮子据他了解，比杜嘉莉还自闭，也不知道他即将付诸在陈意澜上的计划，能不能成功。 “嗯。”陈意澜战战兢兢地起身，坐到了林瑾身旁。 等陈意澜落座，梁鑫继续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知道公司最近变动很多，所以呢，我找你们就是谈谈这些变动。 林瑾，我挺好奇的，最近离开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会选择留着呢？ 别误会，我没有想你走的意思。 单纯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知道最近想挖角你的人，还是挺多的，你能留下来，我真挺意外的。” “想法啊”，林瑾稍一思虑，道：“我想法蛮简单的，就是觉得你们既然花了那么多钱买下了公司，那肯定是想做些事的。 所以，我就没走。” 这当然不是她所有的想法。 事实上，她最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走。 只是，有很多原因，让她对跳槽这事，非常的犹豫不决。 一个，跳槽一个不甚就会伤筋动骨。 在这事上，她是有前车之鉴的。 这前车之鉴，就是当年她从前东家，跳槽到芭蕉。 想当年，芭蕉挖角她的时候，开出的条件那叫一个优厚。 结果类。 业绩好的时候，还好，大家对她都很殷勤。 可她人气一下滑，加上公司整体经营不善，情况瞬间就变了。 管理不做事，甚至玩消失，员工也推三阻四。 她再不济好歹也是公司的二姐，可自去年下半年起，她在芭蕉真是受尽了冷落和敷衍。 现在，别看现在向她伸出橄榄枝的人，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好。 可实际情况如何，鬼知道。 挖人的时候，谁不是说得天花乱坠的。 可真到做事的时候，哪个又不是起码缩水三分。 加上，现在直播行业已经饱和，人家公司也有自己的原班底，她这个外来户跳槽过去，真就能得到优待吗？ 完全不见得。 再有，就是她刚买房不久，还贷压力大。 要知道，已经走掉的那些人，虽然都顺利地离开了，可跟她差不多档次的，都付了不少解约金，而她现在囊中羞涩，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看得还挺明白的，你说的没错，新老板过来，肯定是想做些事。不可能花了那么多钱，干看着是吧。” “那，我问能问下，你为什么愿意放陈青青她们离开公司吗？”林瑾很好奇。 “这问题问到点子上了”，梁鑫翘了个二郎腿，“因为我想放弃娱乐主播这块业务。” “……”，林瑾哑口无言。 她就是娱乐主播，而梁鑫说要放弃这块业务，可不就是说要放弃她。 她不禁后悔自己没早走了。 见林瑾面露凝重，梁鑫扯嘴一笑：“你也别担心，放弃娱乐主播这块业务，不等于我真就把你们都放弃掉了。 我们只是需要做一些改变。 这么说吧，前几年，直播行业刚发展起来的时候，像你们这些唱歌跳舞的娱乐主播特别火，平台给你们的报价，动不动就是三五百万，甚至千万起。 可这几年呢，你肯定很清楚，签约费那是一低再低，各种福利也是一砍再砍，还出了公会，让你们跟公会签约，而不是跟平台直接签约。 为什么？ 因为这些平台都已经完成了以前追逐的目标上市了，资本为了业绩好看，到了该收割的时候，你们这些昔日的功臣，现在，只不过是平台的韭菜。 平台割也就算了，公会，也就是我们这样的公司，也要割你们。 相信，你心里肯定是不爽的吧？ 中途肯定有担忧过自己的前景吧？” “嗯。”林瑾满心郁闷，回。 梁鑫这话，完全说到了她的痛处。 平台割，公会割，观众还要求节目效果，她们这些主播，看似光鲜亮丽，实则背后压力很大。 她常常就会产生不想再做主播的念头。 “所以我们需要做一些改变。 我呢，对你的想法是，想等你跟鱼乐的合约过期后，推你去做带货主播。 前期的资源，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联系一些比较大的知名的品牌跟你合作，也会尽力地争取尽量多的资源捧你。 就看你愿不愿意改变了。” 转型带货主播？ 林瑾没想到梁鑫居然会帮她做这样的安排。 不过，这事，她并不排斥，甚至她自身本就一直有想法，想去做带货主播。 带货主播赚得多啊，最顶尖的，甚至一个月的收入，就能秒掉她们这些娱乐主播一整年的收入。 而且，相对她们这些娱乐主播而言，带货主播还不怎么吃青春饭，也不怎么需要出卖自己的节操，玩软se情那一套。 就是，带货主播要做大，可比做娱乐主播难度大多了。 没有资源力捧，很难成功。 如果梁鑫真能说到做到，堆资源给她，那她当然是非常乐意转型的。 可梁鑫真能做到吗？ 鉴于在芭蕉不愉快的经历，她真是很怀疑啊。 一时间，她陷入了沉默的犹豫。 第014章 要被劝退了 见林瑾沉默，梁鑫再度开口道：“没关系，你不用着急，反正你跟鱼乐的合约还有两个多月，你可以慢慢考虑。 不愿意转型也没事，你什么时候想离开，随时来找我就行。” 他其实完全不在乎林瑾留不留下来。 陈青青，人气可比林瑾高多了，是这世界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鱼乐传媒的四位台柱级女主播之一，他不一样没卡着。 他打从一开始收购芭蕉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接手芭蕉的主播业务，而是将目光放得更长远。 他现在对公司里还留着的几位主播的态度就是，想走随便，他绝不拦着。 当然了，该付的解约金还是得付的，他又不是来做慈善的是吧。 商业嘛，说来说去，都是交易。 只不过，他这个新老板，相对厚道一点。 不想走的话，那他也不会逼着她们离开。 毕竟，她们还是能为芭蕉创造一些价值的。 而她们留在公司一天，那就是公司的员工，他绝不会亏待她们。 芭蕉可是他经营的第一份事业，就冲这一点，他都会非常用心地关照她们，就看她们自己怎么选择了。 “我可以转型。” 让梁鑫意外的是，他本以为林瑾会考虑下再给他回复，结果他话一说完，林瑾就直截了当地回答了他。 “确定吗？你要是确定下来的话，我可是要重新跟你签订合同的。如果你签了，那再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梁鑫轻敲着沙发扶手，目视林瑾道。 “确定。”林瑾稍作犹豫后，再次做出肯定的答复。 她其实完全没考虑清楚，之所以答应下来，更多的是一时冲动。 当然，她也是有所考虑的。 一则，一如梁鑫之前说的，娱乐主播这条路，已经很不好走。 她们这些曾经光鲜一时的主播，现在早已成了平台收割用户的工具人，而且自己也还是待宰羔羊。 或许直播这行，整体上还有一定的发展空间。 可对于她自身来说，如果继续在娱乐主播这条路上走下去，未来…… 是显而易见的只有下坡路可以走。 就不说未来了，她现在就已经处在了衰落的低谷期，人气一再滑坡，礼物收入不断下降，整体收入就不说一年比一年少了，而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少。 照这样发展下去，她必然只能走上两条路。 这两条路，也是现在绝大多数女主播的结局。 一条是趁现在还有点人气，赶紧傍个榜上的土豪。 另一条嘛，那就是眼睁睁看着人气不断下降，无力回天，最后黯然地退出直播行业。 而她，并不想走她们的老路。 二则，她本身就有转型的想法，现在梁鑫提出来了，那正好跟她不谋而合。 之于，梁鑫值不值得相信。 她想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叫杜嘉莉。 最近两天，她很明显地发现杜嘉莉发生了一些改变。 比如，看人的眼神，多了些生气。 不再冷冰冰的。 听说，杜嘉莉还要出道了，连以前带杜嘉莉进公司的王蔷都被请了回来，做了杜嘉莉的生活经纪人。 再加上最近公司本身，虽然走了不少人，可也来了不少人，而且又是装修，又是重组的，俨然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赌一次。 没道理人家花了大价钱买下公司，是用来听个响的吧。 兴许这一次公司重建，会是她走出当下困境，迎来事业转机的机会。 陈青青可是走了，那她现在不就是芭蕉的一姐嘛。 一姐，总能拿到点好待遇吧。 “那好”，梁鑫坐直身子，“那你最近这阵子，有空的话，多看看别人是怎么带货的。 带货这事，跟唱歌跳舞一样，都是需要技巧的，我相信你，两个多月的话，应该能非常顺利地完成转型。 我呢，也会尽快帮你联系好新的入驻平台，然后安排一些品牌商跟你见面，行吧？” “行。”林瑾点头。 “好，那你这边，我们就这么决定了。这阵子，你要有什么想法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林瑾轻吐出一口气。 最近几天，她一直困扰于要不要离开公司这事。 现在嘛…… 她蜷了蜷手，决定忘记从前，向前看。 与其担心这啊那啊的，不如心存点好的期待。 她重新审视了梁鑫一眼。 别说，这位新总监，比以前的林睿那帮子人给她的感觉要好得多。 而且，还很帅，养眼得很。 希望未来能跟他合作愉快。 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没有。 林瑾这边敲定，梁鑫的注意力就落在了陈意澜身上。 “陈意澜。”他喊了安安静静坐在林瑾身边，貌似已经走了神的陈意澜一声。 “啊，在！”陈意澜连忙把腰背挺得笔直，看向梁鑫，回应。 看得出来，她很是紧张，梁鑫跟她温和一笑：“你是湘省人吧？” “对的。”陈意澜语调小心又僵硬地回。 “农村出身？” “嗯。” “为什么会想到要做主播啊？” “额……”，这问题把陈意澜问住了。 她想了好一会，方才开口，道：“我就是看到这边的招聘信息，然后就找过来了。 其实我一开始应聘的是兼职做活动的那种。 然后，就有人问我愿不愿意做主播。我看工资还行，就做了。” “工资……还行吗？”梁鑫看过陈意澜之前的工资表。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无休，平均下来大概月入近四千，这工资也叫行啊？ 那陈意澜要求可真的有点低。 陈意澜嚅了嚅嘴，最后鼓起勇气道：“一开始他们告诉我，做的好的话，一个月起码五千往上，要业绩好的话，还能拿到更多。 就是……我一直做不好。” 说完，她紧咬嘴唇，低下头，不太敢看梁鑫。 她感觉自己肯定是要被劝退了，眼角蓦然一阵发酸。 “……”，看来是中了套路，被忽悠了。 这就跟那些卖房卖保险的差不多，打着轻松月入过万的幌子招人，实际进去嘛…… 梁鑫把语气放得更平和了些：“其实，你做得也还不错了，至少坚持了那么久。一般人的话，肯定早放弃了。 我就不跟你兜弯子了，我问你啊，现在要是让你回老家农村去，你愿意吗？” “……”，陈意澜眼眶红红地难过抬头。 果然，她这是要被劝退了。 第015章 我会加油的 陈意澜的眼睛红得像兔子，表情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感觉应该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梁鑫连忙道：“别误会，我没打算开除你。 就是希望你能跟林瑾一样做一些改变。” 只是需要她做些改变，而不是打算开了她? 陈意澜怔怔地看向梁鑫，缄默无话。 她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还是很慌乱。 瑾姐的改变是转型去带货，那她呢？ 回农村？ 回农村能做什么？ 总不至于是跟林瑾一样的带货吧？ 不是很清楚梁鑫想要她做什么样的改变，她只能等着梁鑫继续发话。 见陈意澜巴巴地看着他，一看就是在等着他继续说，梁鑫继续道：“你应该知道现在一些乡土直播，还有短视频、vlog挺火的吧？” “嗯。”陈意澜轻声回应。 她有点明白梁鑫要她做什么了。 “我就是想你转型去做那些。 你是农村出身，我看你的简历，好像来沪市之前，一直生活在农村老家，那应该是比较清楚乡土生活的。 vlog知道吧？” “知道。”陈意澜点头。 她平时无聊时，常会刷一些新闻客户端。 这些客户端里就有很多自媒体拍的vlog视频。 “我的想法就是，让你回到农村去，然后把你日常的一些乡土生活用视频的方式记录下来，转型做vlog主。 直播，你就不用做了，专心把vlog的内容做好就行。 不过，肯定会比现在更辛苦，而且是辛苦得多。 你知道的，乡土生活肯定少不了下田干活。 我不希望你只是做做样子地去干活，而是真的要所有农活都亲力亲为的自己去做，搞不好还得风里来雨里去的，会非常辛苦，你能接受吗？” “能。”陈意澜毫不犹豫地回。 她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在田地里插秧种菜。 种田和农村生活，都是她非常熟悉的事。 如果能回到农村，一边陪爷爷奶奶，一边靠种田赚钱，那她很乐意接受。 之于辛苦…… 不辛苦怎么赚钱啊。 “那就行了，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团队，陪你一起回去。 前期的投入支出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一切都由公司承担。 在视频盈利之前，公司还会给你每个月六千的工资。 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跟我提。 没问题吧？” “没问题。”陈意澜的小心脏有点颤抖。 她明明只是想不被开除，可怎么感觉，她受到了重用？ 她直勾勾地看着梁鑫，小脑袋里各种念头跑马般地闪。 “那就这么定了，对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我们的目标观众，不仅仅是国内的观众，还要面向国外。” 要面向国外？ 正沉浸在难以置信中的陈意澜，心中一慌，急忙插话：“我不会英语。” 梁鑫支嘴一笑：“不用你会英语，你只需要扮演好自己乡村少女的角色就行。 反正你不用担心太多，很多事情团队都会帮你做。 你要做的，主要还是一些比较辛苦的体力活。 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嘛，你现在混主播，每个月那点收入，很难养活自己。 我相信你一定是愿意辛苦点，多赚点钱的吧？” “嗯。”陈意澜点头。 如果真能多赚钱，那再辛苦她都是愿意的。 何况，还可以陪着爷爷奶奶。 “那就好。林瑾，我带陈意澜去跟她的团队碰个面，你继续休息吧。” “好。”林瑾有些羡慕地看了身边的陈意澜一眼。 厉害了啊，这是麻雀变凤凰了，居然会被梁鑫选中转型去做vlog！ 虽然不知道梁鑫说的“要面向国外”是不是在吹牛。 但至少，比起以前，今后陈意澜的日子肯定要好过很多。 连团队都有了，她都还没呢。 总感觉，林瑾搞不好会比她更有前途的样子。 “加油啊。”本着结个善缘的心思，她笑着起身拍了拍陈意澜的胳膊鼓励。 “谢谢瑾姐。”陈意澜连忙答谢。 她这会真是百感交集。 惊喜、懵逼、担忧，各种情绪混杂。 最主要，还是不可思议。 太意外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得被开除了。 谁想…… 她非但没被开除，还跟瑾姐一样，居然被领导重用了！ 她开心得眼泪快要掉下来。 …… 陈意澜的团队，包括陈意澜在内，暂时一共有四个人。 其他三人分别是摄影师、策划和助理。 另外一些工作人员，梁鑫安排策划张鹤到了湘省那边后，酌情招聘。 专门为陈意澜打造这么一个团队，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想复刻他前世李子柒的成功。 不过，成功这事向来具有概率性。 能不能成，他也没看得太重，只想着先做了再说。 陈意澜和她的团队成员，两天后就登上了前往湘省省会星城的飞机。 梁鑫亲自送的行。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一行五个人，每个人都各有心思。 尤其是陈意澜。 这会，她早已了解到自己的团队成员，都是业内非常出色优秀的人。 让这些人，以只有高中文化的她为核心，她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她的心情，有憧憬，有激动，但更多的是忐忑。 此时此刻，她就像站在人生的分叉路口。 下一脚迈出去，她会走向哪里呢？ 在登机口挥别梁鑫的瞬间，陈意澜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两年前， 她带着梦想，来到这座国内最为繁华的城市，随后很快就淹没在了茫茫的人海里。 在这里，她感受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渺小。 渺小到，有时候站在人来人往大街上，她会感觉自己就是一颗随时会被风吹散的尘埃。 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也不会有人关心她的存在。 每个人都是如此得来去匆匆。 而她曾经怀揣着的梦想。 早已干涸在如织的人海和车流之中。 当然，她自己本身也没太大的野心，只希望能找份稳定的工作，然后每个月寄一笔钱给养育她长大的爷爷奶奶。 就是偶尔，路过那些展示着华丽服饰的落地窗，那些每天都排着很长的队伍，可一问一杯最便宜的茶，居然都要二十五块的奶茶店，还有那些刺破天穹的高楼大厦，像画一般好看的独栋别墅，她也会想着，如果这些能属于她该多好。 她也想拥有美好的未来。 只是， 现实很残酷。 抛开那些自娱自乐的幻想，她只是一个掉了五块钱，都会难过一整天的平凡人。 她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注意到。 然后一辈子活在自己狭窄的世界里。 却没想到， 有人还是注意到了那么微不起眼的她。 这个人， 就是梁鑫。 他像弯腰捡起地上一枚不为人在意的分币一般，将她捡起。 她对梁鑫给她这么个机会，感激涕零。 “好好保重，加油。” 梁鑫的表情跟声音一如既往的和善。 目视着梁鑫跟她挥手作别的笑脸，陈意澜热泪盈眶。 “我会加油的！” 她在心里大声地回应。 转过身的刹那，她不再忐忑，而是满怀跟外面骄阳一般的火热。 第016章 商业互吹 送走陈意澜，梁鑫的工作重心就转移回了杜嘉莉的身上。 又是一周五。 下午，临近傍晚时分，梁鑫拿着热乎的《生僻字》伴奏带，找上了杜嘉莉。 本来吧，《生僻字》的录音，他是一并交给“麻椒”工作室的。 不过，沪市身为国际大都市，各路网红的大本营，所谓的歌手多如牛毛，“麻椒”那边业务繁忙，录音还得排队到下周一，赶巧公司自己的录音室正好装修完毕，他就决定拿回来自己做。 反正，他前世刚进唱片公司的时候，就是录音室起步的。 虽然后来转去了其它部门，好久都没碰过录音室的设备了，但他自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伴奏到了？” 杜嘉莉本来已经准备下班。 一听，梁鑫拿来了伴奏，她连忙赶到了录音室。 “嗯。你这几天应该有经常跟着demo练吧，那我们直接先上手试一遍。” 梁鑫在录音设备前坐定，招呼杜嘉莉进录音棚。 杜嘉莉闻言一愕，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你给我录音吗？” 录音室里除了她和梁鑫完全没其他人了。 看梁鑫那样，显然是准备做录音师。 这让她有些诧异。 “咋滴，不相信我的水平？”梁鑫支嘴一笑。 “没”，杜嘉莉放下肩上背着的包包，“就是没想到你会录音。” 她真是有那么点惊讶。 好家伙！ 一个经纪人，不仅会吹拉弹唱，还是录音师。 也太全能了吧！ 想想以前的芭蕉，再看看现在的梁鑫，这不一个人就甩了以前芭蕉一堆人好几条街！ “你以前是做音乐的么？”她好奇问。 “不是，就略懂。”梁鑫笑回。 总不能说，他是二世为人，前世玩了十几年的音乐。 之于他的前身，高中就被送出国读书，接受的都是贵族教育，在音乐方面确实也是略懂。 至少弹几首钢琴曲糊弄糊弄外行不在话下。 “哦。” 杜嘉莉感觉梁鑫谦虚得有点装逼。 之前，梁鑫就说他会一丢丢那么多的乐器，现在嘛，又是略懂。 鬼知道梁鑫到底是什么水平。 但肯定不只是一丢丢或者略懂的水平。 真要一丢丢或者略懂，能做出那么完善的demo，还能当录音师？ 她是音乐学院出来的，可没那么好忽悠。 一时间，她有那么点好奇梁鑫的来路。 总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深藏不露的。 不过，当下，录音要紧，她没有多深究。 走进录音棚，带上耳机，杜嘉莉给梁鑫做了个“ok”的手势，梁鑫回应了个“ok”，开始进伴奏。 等到前奏完，他再次给杜嘉莉比划了个“ok”手势，杜嘉莉会意，立即跟上节奏开唱。 “我们中国的汉字，落笔成画留下五千年的历史。 让世界都认识，我们中国的汉字，一撇一捺都是故事……” 梁鑫听得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杜嘉莉确实是专业的。 第一次正式跟伴奏，就完全跟上了节奏，完全没有抢拍或者慢拍，音感很好。 而且，她的声线和唱功都很稳，不像有的所谓歌手，上来一张口，就知道是脑浆糊了，调跑到哪去都不知道。 关键，跑调了还不自知，自我感觉特良好。 他在录音棚外，听得眼睛都快眯成李荣浩了，里面还自嗨得以为自己是张学友。 他前世没少跟这样的歌手合作。 最后受不了摧残，申请换了部门。 当然，毕竟是第一次，还是稍微有那么些瑕疵。 比如间奏过后，进入到第二段主歌部分时，杜嘉莉就把调起高了那么一点点。 杜嘉莉自己也注意到了，想停，但梁鑫没让她停。 首次录音嘛，纯粹就是找感觉的。 杜嘉莉要找感觉，他多年之后再做录音师，也要找感觉，没必要太严苛。 等杜嘉莉唱完，梁鑫直接导出了她的演唱版本，然后跟杜嘉莉仔细地做了一番找茬式的讨论。 梁鑫很精准地点出了杜嘉莉的一些问题，杜嘉莉发现了，梁鑫果然是专业的，哪怕一些很小的，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瑕疵，都被他听了出来。 她愈发好奇，梁鑫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看着年龄也没比她大多少，可好像在音乐方面，学识特别的渊博专业。 跟她接触过的一些老师，一样一样的。 尤其是音感，敏锐到可怕，是自认音感不错的她，都拍马不及的程度。 找出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紧接着，就是第二遍录音，这一次依然出现了失误。 跟第一次让杜嘉莉全部唱完不同，梁鑫直接打断了杜嘉莉，点出了她的问题。 反反复复直到第五遍，杜嘉莉终于顺利地再一次演唱完《生僻字》全曲。 “挺厉害的嘛，杜嘉莉，唱五遍就能过，你确实是个当歌手的料。” 再一次跟杜嘉莉一起听完演唱版全曲后，梁鑫笑着称赞了杜嘉莉一句。 人都是需要鼓励的。 尤其是杜嘉莉这种之前一直被雪藏着，被整得有那么点自闭的人，更需要鼓励。 “是你厉害。”杜嘉莉满心钦佩，回。 她很清楚，自己只唱了五遍就能过，纯粹都是梁鑫的功劳。 一来，梁鑫的demo做得很完善，跟重新编曲后的版本大差不差，让她一进录音棚，就很顺利地找到了感觉。 二来，梁鑫特别专业，不仅准确地指出了她的问题，还能在她演唱的时候，隔着玻璃跟她用手势互动，及时地给她提示。 这就相当于有人在她学步的时候，一直扶着她，她可以说是被梁鑫带着走的。 不顺利就有鬼了。 “都厉害，我厉害，你也厉害，我们这是合作无间商业互吹。 哈哈，开个玩笑，你唱歌真挺厉害的。 这个版本的话，就先留着备用吧，明天我们再看看能不能再录个更好的版本。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请你吃饭。”梁鑫鸡贼一笑。 他之所以快下班了，还把杜嘉莉留下来录音，一方面是真想早点帮杜嘉莉录音，顺便也打了点这方面的主意。 咱们工作之余，一起吃顿晚饭很合理吧。 他跟杜嘉莉接触也快有两周的时间了，是该跟杜嘉莉再拉近点关系了。 “应该我请你，不过今天我有点忙，只能请你吃点简单的。”杜嘉莉不太好意思地咬了咬唇。 照理来说，梁鑫对她这么上心，她应该请梁鑫吃顿好的。 可今天，很不巧是周五。 而周五晚上，好的店，都得排长队，又是一周中夜市人最多的时间段之一。 她低头看了看表。 嗯……已经过了出摊时间了，要不，今天干脆就别去摆摊了，请梁鑫吃顿好的？ 她正要改口，梁鑫却是先一步回话了：“没问题啊，我就喜欢吃简单的，走，出发。” 说着，梁鑫大手一挥，故自走向了门外。 杜嘉莉忙步跟上。 录音室外，暮色西沉，华灯初上。 杜嘉莉浑然没有发觉，紧跟在梁鑫身后，她的目光，完全没有从梁鑫身上移开过。 （新的一周，求推荐票，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017章 聪慧啊 “这是你的车？” 离开公司，杜嘉莉说她车停在低下车库，梁鑫跟着杜嘉莉到了车库一看，傻眼。 鬼鬼。 还以为是什么车。 结果…… 是辆老年代步车版的五菱神车！ 还是特别老的款式，土味到爆炸。 这是女孩子开的车？ 他一直不知道杜嘉莉原来开的是这车。 要早知道，他早给杜嘉莉安排新车了。 他，千亿豪门家的后浪，娃娃亲怎么能就开这车。 不行，明天就给杜嘉莉安排辆宝马。 算了，再便宜点，来辆大众好了，免得杜嘉莉不接受。 “嗯。”杜嘉莉一脸坦然地打开车门，坐上车。 “我以为你们女孩子不会开这种车。”梁鑫跟着上车，左右环顾，检查了下车内的情况。 别说，开惯了好车，再坐上这种车，他有那么点没安全感。 “我觉得这车挺好的，便宜又实惠。”杜嘉莉旋转钥匙，利索地发动车。 整个车顿时“嗡嗡”抖动起来。 “……”，梁鑫更没安全感了，赶忙系上安全带。 “为什么后面这么多玩偶啊？”绑好安全带，他向杜嘉莉问。 他没上车的时候，就留意到后备箱里放了一堆玩偶。 等上了车一看，放的还不仅是玩偶，还有贴纸之类的一些七七八八的小物件，把整个本就不大的后备箱堆得是满满当当的。 他刚上车的时候，座位上都掉着一些。 “哦，我晚上会出去摆摊。” “你还摆摊啊。”梁鑫发现自己并不够了解杜嘉莉，都不知道原来杜嘉莉还摆小地摊。 可以，挺勤劳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完全无法想象，以杜嘉莉的外表，开着小神车在夜市里摆摊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地摊西施了。 “在哪里摆？”他追问道。 “得春路那边。” “哦”，得春路的话，比较偏郊区了，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城乡结合部，梁鑫想了想：“那我们就去那边吃吧，我还没怎么去过那边。” “好。”杜嘉莉驱车离开了车位。 这时，梁鑫注意到了一个情况：“你这车没油了。” 他看到油表的指针，一直在零的位置不动弹。 不愧是女司机啊，连油都不看。 正这么想着，杜嘉莉道：“哦，没事，指针坏了，有油的，我昨天刚加。” “那你不修？”梁鑫诧异。 “反正不影响啊。”杜嘉莉回。 其实她也想修。 可一修搞不好就是几晚上摆摊赚的钱。 贫穷，让她对车子的一些小毛病，只能无动于衷。 °(°ˊДˋ°)°，暴风哭泣。 也正是贫穷，她才会开这车。 她又不是不想开好点的车，可条件不允许啊。 “那不行，你这太危险了，明天我跟公司申请下，给你换辆车。” 本就是质量不怎么样的车，有问题还不修，梁鑫感觉此时此刻自己的头顶，写着一个大写的“危”。 太可怕了这车。 不行，必须得赶紧换了。 这下，轮到杜嘉莉诧异了：“公司，还能给我配车吗？” 她感觉自己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完全没资格配车啊。 “能啊，为什么不能。你现在是艺人了，本就该有专车。公司最近正好有车闲置着，我跟老板申请下，帮你争取下来。” “哦。”杜嘉莉努了努嘴，随即柔声道谢：“谢谢啊。” 跟以前在芭蕉受到的待遇比起来，她这会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马上就能出道，还给配了车。 555。 她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她开心地把车飙上了…… 四十迈。 “慢点，慢点。” 梁鑫吓得小心脏扑扑乱跳。 四十迈其实是个很慢的速度。 可杜嘉莉不知道是不是又继承了她爸的优良传统，简直把神车当成了坦克开，方向盘转得大开大合的。 而这神车出于轻便，底盘本就不稳，加上又是车库到地面的弯车道，杜嘉莉动作一大，那车身扭得就跟辣妹的小蛮腰似的，以至于他总有种要被甩出去的感觉。 “我已经很慢了啊。”杜嘉莉看了眼仪表盘，道。 当然了，她还是把车速稍稍降低了些。 “慢点吧，这种上坡弯道开太快挺危险的。”梁鑫心虚，回。 他有点后悔坐上杜嘉莉的车了。 就一地下通道，居然开出了秋名山的感觉，害怕到模糊的仓鼠.jpg。 好在，杜嘉莉车技其实还是挺娴熟的。 到了地面后，除了有那么点快，变道时让他常常猝不及防地体验到要起飞的感觉，一路还算四平八稳。 不过，梁鑫估计杜嘉莉应该是克制了，照顾了下他的感受。 要不然，杜嘉莉自己一个人的话，很可能…… 会迅猛得像个马路杀手！ 他在路上见到，一定会“啐”一口，骂娘的那种。 兵王家的女儿，不好惹啊。 当然了，一般他开车在路上，见不到这种人，大家对他基本都很礼让，鲜少有人敢来超他的车。 别说超他的车了，有些特别谦让的，甚至不敢接近他周边二十米。 没办法，谁让他的车，不是车头上插着大写的“m”，就是顶个“b”的标志。 又是“m”，又是“b”的，明眼人都知道车主特暴躁，惹不起。 就前天，有辆车不知道怎么回事，轻轻地追了他一下尾。 尽管完全没什么事，只是轻微的有所摩擦，可他下车的时候，分明看到后车的车主，那脸色惨白跟中了毒一样。 腿都是软的。 见到没事，连油漆都没掉一点后，那车主更是瞬间皈依了佛门，双手合十，连连“阿弥陀佛”。 这年头，钞能力还能普渡众生，妙哉，胜造七级浮屠。 二十来分钟后，二人到了夜市。 梁鑫下车一看，嘿，还挺热闹的，说是夜市，其实就是在天桥下，乌压压的一大群人，一眼看不到头。 特别的有烟火气。 有他前世的感觉了。 “你能不能先等我下，我先把摊摆起来。” 夜市里自带木板床做摊位，杜嘉莉停好车后，就打开后备箱，抱起了一块油布，和一些玩偶。 梁鑫本来在观察夜市里的情况，听到杜嘉莉的话，他回过头，一看，诧异：“你肚子怎么了？” 他注意到杜嘉莉的肚子有那么点鼓了起来。 杜嘉莉羞赧一笑：“没事，塞了个枕头，装孕妇呢，要不然经常有人来要我联系方式，生意都做不了。而且，孕妇比较容易便宜行事。” “……”，梁鑫暗一沉默，旋即冲杜嘉莉翘了个大拇指：“聪慧啊！杜嘉莉！” 不错，不错，他这娃娃亲，不仅有勇，还有谋！ 爱了，爱了。 第018章 拥挤的人间 夜市里人流如织，梁鑫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跟着杜嘉莉一起，挤到杜嘉莉的摊位前，把摊摆好。 “我们走吧。” 在告示用的小白板上，用签字笔写下“玩偶二十五，其它一律五块”，再放好收费二维码，杜嘉莉向梁鑫挥了挥手。 这会，都已经七点出头了，她早饿了，想必梁鑫肯定也饿了。 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摊位没人看，没问题吗？”梁鑫有些不太放心问。 夜市里鱼龙混杂，他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自觉的，但难免也会有少数人混水摸鱼。 “没事，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杜嘉莉一脸率真地回。 “……”，梁鑫感觉杜嘉莉这话就是屁话。 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点信任的话，你为什么要穿安全裤？ 他对“你看你（马）呢”，可是记忆深刻着呢，也不知道杜嘉莉有没有听他的话，没有再穿。 当然了，他现在恨不得杜嘉莉多穿几条安全裤，最好要武装到牙齿，啊，不是，是把整条腿啊，胳膊啊的，都包裹起来。 尤其是腿。 杜嘉莉的那腿，又长，又白，还曲线玲珑的，可玩年，特别引人犯罪。 每次走在杜嘉莉身后，他都忍不住盯着看。 特别的没定力。 其实，他已经算有定力的了。 架不住杜嘉莉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 “行吧，那去吃什么？”梁鑫收回发散的心思，问。 “嗯……”，杜嘉莉想了想，“这里好吃的挺多，要不我带你随便逛逛吧，你看中什么想吃的，我们就吃什么，行吗？” “行。” 梁鑫跟着杜嘉莉一起，在夜市里逛起来。 杜嘉莉本来还挺坦然的，但走着走着，就不禁有些拘谨起来。 她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跟一个异性逛街。 跟梁鑫并肩走着，不时跟梁鑫发生接触碰撞，她的心跳逐渐加速，整个人也渐渐地有那么点不自在。 尤其是当身边一些认识或者熟悉的人，将目光落在她和梁鑫身上，旋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时，她就更不自在了，脸色晕红。 她的双手，完全不敢再在塞着抱枕的肚子上放着，满心只有一个字： 囧。 脸颊滚烫。 想变成透明的。 因为是第一次来这边的夜市，梁鑫倒是自娱自乐得很。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不觉就走出了不少路。 离开小百货区，就到了小吃区域。 各种食物的香味早已在鼻息间萦绕，梁鑫四顾看了看，走到了一家卖冰镇果汁的摊位前。 “来杯杨梅汁，杜嘉莉，你要什么？”他转身向杜嘉莉问。 杜嘉莉正沉浸在羞赧中低着头，听到梁鑫的问话，“啊？”她慌忙抬起头，回过神，“来，来杯荔枝汁好了。” 这时， 梁鑫注意到杜嘉莉t恤里藏着的抱枕，有一角露了出来。 他忍不住笑着戏谑：“话说你一个孕妇，是不是不能吃冰的？要不我一并帮你解决了算了？” “哦。”觉察到梁鑫的目光，杜嘉莉连忙窘迫地将抱枕往肚子里塞了塞。 那满脸通红的姿态，在梁鑫看来，特别的像个小媳妇。 之前还是兵王家的彪悍女儿，这会又成了十足的小女生，真是可盐可甜，梁鑫笑了笑：“行了，别装了吧，天气这么热，来，抱枕给我。” 他笑着向杜嘉莉伸出手。 “我，我自己拿着好了。”杜嘉莉这会也觉得衣服里的抱枕是个累赘了。 不过，她完全不好意思给梁鑫。 因为…… 天气确实很热，上面都是她的汗。 “嗯。”梁鑫笑着回过身。 盛夏炎夜天。 有什么能比一杯冰镇果汁，更让人惬意的呢？ 当然有！ 那就是身边还跟着喜欢的人。 今夜的星光不烂漫，但人心烂漫。 可惜，杜嘉莉和他，还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这会儿，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梁鑫愈发不想跟杜嘉莉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喧嚣的夜市，拥挤的人间。 可身心却是无比的放松。 这样的生活很好。 他想和杜嘉莉继续就这样下去。 卖果汁的老板，很快给他和杜嘉莉装好了果汁。 “我来付钱！”见梁鑫要拿手机扫码，杜嘉莉急忙一个箭步向前，将梁鑫挤到了一边。 瞬间，又露出了兵王女儿的本性。 那箭步又快又迅猛，唬得梁鑫差点以为她下一步就要给他来个锁喉。 “你来，你来。”梁鑫赶忙为杜嘉莉让开位置。 “当然得我来。”杜嘉莉利索地拿出手机扫码，随后长吁了一口气。 她特怕梁鑫把钱付了。 说好的，今天她请客，那就必须她请客。 梁鑫则是拿过两杯果汁，等杜嘉莉付好钱后，把杜嘉莉要的荔枝汁给她递了过去。 “你不是说要喝吗？”杜嘉莉看到梁鑫递过来的荔枝汁，没太好意思接。 “如果你真是孕妇的话，那就喝了。”梁鑫笑回。 “哦。”杜嘉莉伸手接过果汁。 难免的，在交接的过程中，她的手，触及到了梁鑫的手。 果汁冰凉，但梁鑫的手温热。 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已经拿到果汁的她，连忙像弹簧一样把手收了回去。 她感觉到自己原本已经平息下去的小心脏，又开始砰砰乱跳。 如兵荒马乱。 “干嘛那么紧张？”梁鑫看出了杜嘉莉不太自然的状态，问。 “我……”杜嘉莉沉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明明梁鑫那么和气。 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和风细雨的，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有时候，她常常想跟着笑，或者回应一笑。 可是，面对这么随和的梁鑫。 她莫名的，就是时不时地会紧张起来。 想想之前，她是怕大家误会她和梁鑫的关系，才紧张的吗？ 好像也不是。 事实上，打从一开始突然感觉到自己撞了梁鑫一下，她就开始紧张了。 嗯……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异性相处的原因。 “是不是以前很少跟异性接触，我看你好像常常独来独往的。” “嗯。” “该多交点朋友。”梁鑫一边跟杜嘉莉谈话，一边继续向前走。 “我有朋友。” “嗯，那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嗯。”杜嘉莉下意识地回。 随后，猛然抬起头。 朋友嘛…… 她侧头看向梁鑫。 梁鑫也正在看她。 夜市里的灯光，在他黑亮的眼眸中折射出，仿佛阳光落在水面上的粼粼微光。 他的眼眸中，人影交错，熙熙攘攘。 但有个身影，始终不变，那就是她。 她连忙再度低下头去，猛嘬了一口手中的荔枝汁。 “咳咳”，她呛着了。 第019章 与众不同 由于人多的关系，整个夜市看着挺热闹的，但其实并不大，一圈很快就逛完。 回到摊位的时候，梁鑫手里的果汁早已换了一杯，外加多了一个肉夹馍。 杜嘉莉的配置也跟他一样。 相比较一开始跟梁鑫逛夜市时的不自在，这会她的心情平和了不少。 很多事情，需要慢慢去习惯。 她觉得自己就是经历了这么一个过程。 挺不容易的，她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了异性朋友。 严格说来，应该是长大后。 上次她还能愉快的跟异性小伙伴一起玩，还是在小学。 升上初中后，她就开始讨厌起男生来了。 起因是那些男生都喜欢捉弄她，惹得她不厌其烦，久而久之，她看见男生就习惯敬而远之，直到上了大学都一直没什么改变。 感觉跟男生说两句话都嫌多。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猴子一直说她有厌男症，现在看来也不是。 关键还是对方是什么样的男生。 如果是梁鑫这种长得不讨厌，性格也不讨厌，实力还杠杠的，那相处起来，她真的完全没以前那么排斥。 “杜嘉莉，怎么回事，才几分钟你就把孩子生了？” 附近的几个摊主，杜嘉莉都认识，他们也都认识杜嘉莉。 杜嘉莉一回到摊位，旁边一位卖陶瓷器具的摊主，就笑着跟杜嘉莉打趣。 “……”，杜嘉莉窘迫不已。 认识她的摊主，基本都知道她的怀孕是装的。 可这会，梁鑫也在，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主要是怕他们会牵扯上梁鑫。 这帮子人可都是很八卦的。 也很热心。 以前就常常吆喝要帮她介绍男朋友，有时候还热情得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招架。 只能装死。 不过，这次她装死也没用了。 因为，她的身边…… 多了个活人。 这活人一米八几的身高，长相阳光，特别的惹眼。 这人当然就是梁鑫。 “你是杜嘉莉的男朋友吧？” 梁鑫刚准备坐下来歇息一会，就被人逮了住。 “……”，梁鑫转过头，看去。 旋即发现，逮他的是位大妈，眸子里闪着八卦的光芒，一边抓着他的衣袖，一边不住地打量着他，长得还挺面善的。 梁鑫笑了笑，回：“是啊。” 随即，故意回头看了杜嘉莉一眼。 “咳咳”，杜嘉莉又被呛了着。 一阵脸红。 “哈哈”，梁鑫回头一笑，重新将目光落回到大妈身上：“我是她男性朋友。” “男性朋友不就是男朋友嘛。”胡兰娟，也就是拉住梁鑫的大妈，笑得一脸的饶有深意。 刚才梁鑫跟杜嘉莉一起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梁鑫。 个子很高，长相很俊，穿着西裤衬衫，外貌非常的斯文气派，跟杜嘉莉简直男才女貌的配。 杜嘉莉眼光是真不错。 “那还是有区别的。”梁鑫回。 “没事啊，努力下就变成男朋友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嘉莉带男朋友过来，小伙子，几岁了，在哪里上班啊？” 胡兰娟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她是过来人，心里有种感觉，杜嘉莉这个男朋友来路一定不凡。 “……”，梁鑫被问得傻眼，求助地侧头向杜嘉莉看去，用眼神向杜嘉莉询问，“这大妈跟你什么关系？怎么还查起户口来了？” “……”，杜嘉莉回应他的，只有一脸无辜的表情。 八卦几乎是大妈们的统一属性，完全不是她能控制的。 梁鑫只得回身，跟胡兰娟回：“24了，其实，我是她的经纪人。” “经纪人？什么经纪人？”胡兰娟对“经纪人”这词感到很陌生。 当然，她知道经纪人的意思。 梁鑫回道：“杜嘉莉是歌手，我是他的艺人经纪。” “杜嘉莉是歌手？”这下轮到胡兰娟傻眼了。 她跟杜嘉莉一起摆摊有快半年了，杜嘉莉的很多事她都知道。 可她完全不知道杜嘉莉是歌手这事。 “是搞直播的吗？”有人凑过来，问。 “不是，单纯就是歌手。” “嘉莉，你是歌手？”胡兰娟感到不可置信。 歌手这职业，总感觉跟她们这些人民大众有距离。 而杜嘉莉…… 人是长得仙气飘飘的，她要是有这么个漂亮又懂事的闺女能开心死。 可杜嘉莉的性格，完全不像是那种能站在舞台上放声唱歌的人啊。 她那个朋友倒是性格合适。 一过来，那嗓门大的，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啊，不是，是人畜不宁。 而且，歌手跟她们一起摆地摊？ 这真的让人想不到。 “我还没出道呢。”杜嘉莉坦然回。 要搁以前，她是真不好意思跟人家说自己是歌手，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练习生，毕竟完全看不到前途，只有绝望。 可现在，嗯…… 她觉得梁鑫应该是可靠的。 “啊……练习生对吧，就跟那个什么节目，‘青春’什么来着，那群姑娘们一样，我闺女天天看的。” “嗯。” 杜嘉莉知道胡兰娟说的是爱艺视频正热播的“青春有约”，是一个女子团体选秀节目。 “看不出来啊，杜嘉莉，你原来还是明星啊。”卖陶瓷器具的摊主，笑着插话。 他真没想到杜嘉莉居然还是混娱乐圈的。 明星摆地摊，哎哟，想不到，想不到。 不过，杜嘉莉确实有几分明星范。 以前她不装孕妇，也不带口罩的时候，他是眼瞅着，各路男士，无论年轻的，还是年纪大的，也不论身边有没有老婆女朋友，路过都会直勾勾地盯着杜嘉莉看。 甚至走过了，都还要一步三回头。 有些胆大的，干脆直接上来要微信，杜嘉莉一晚上玩偶可能没卖出去几个，但来要微信的，平均几分钟就有一个。 哪怕她现在装成孕妇，带了口罩，仍然会有些没眼力劲的小伙，向她要微信。 一个人好不好看，有时候光看眼睛和身材就知道了。 而杜嘉莉这两者都没得挑。 “我不是明星，我就是个菜鸟。”杜嘉莉尴尬反驳。 看热闹不嫌事大，她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都扯到明星上了。 求求你可憋说话了。 “没事，以后会是的。嘉莉很优秀，说不定以后你们就得在电视台上看她了。” 梁鑫却是完全不像杜嘉莉那样，听到人家说她是“明星”，就窘迫得有些无地自容。 在他心里，不说一定能把杜嘉莉捧成天后级别的歌手，但当个“明星”，红个一段时间，一点问题都没有。 毕竟，他可是身价近百亿的男人…… 的儿子。 如果再加上他妈，那更是直接超百亿了。 要论家里两家上市公司的市值的话，他说自己家有千亿身家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这条件，再加上，他还是穿越来的，本身是唱片公司的资深从业者，杜嘉莉自身的条件，也是杠杠的优秀，综合这么多因素，如果还捧不红杜嘉莉， 没的说，他倒立拉稀好吧。 明星？ 大，还是小的问题罢了。 “……”，杜嘉莉抬起头，看向梁鑫。 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自信的人，眼里有光。 此时此刻，她看到梁鑫，不仅眼里有光，连气质上都仿佛发着光的闪耀。 夜市里人来人往。 而梁鑫格外得与众不同。 第020章 签吧 “哎哟，那我们是不是得现在赶紧跟嘉莉要个签名？要以后嘉莉成了大明星，那我们不是发财了？” 胡兰娟笑着打趣。 不过，她跟卖陶瓷的老板一样，觉得杜嘉莉确实很有明星相。 说不定以后真能成为明星。 尤其，杜嘉莉一个小女生，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天天晚上跑来摆地摊自力更生了。 就冲这份懂事和努力，她相信杜嘉莉以后一定会发展得不错。 她也衷心地祝愿杜嘉莉能梦想成真。 小姑娘家家的太不容易了啊，风里来雨里去，由寒到暑，几乎一天都不落。 要搁她闺女有这么懂事，她能每天笑成弥勒佛。 也完全用不着白天上班，晚上还出来摆地摊。 “对对，嘉莉，赶紧给我签个名，来来，就签我背心上，以后说不定就成明星限量款了。”陶瓷店老板笑着附和。 “是啊，嘉莉，给我们都签个名。我们以后都是你的粉丝。” 一旁卖玩具的老板，也跟着凑热闹。 “你们别取笑我了，我真的还没出道呢。”杜嘉莉尴尬不已。 大庭广众的，一帮人都起哄“明星”、“明星”的，弄的路人都看过来了。 她真是很不好意思。 “没事，我们相信你一定能成大明星的。来吧，给我签个名。”陶瓷店的老板，直接起身走到了杜嘉莉身边，扯起自己的背心一角。 在他看来，杜嘉莉完全有做明星的条件。 大多数电视上的明星，根本没杜嘉莉好看。 杜嘉莉要是去当明星，不说风靡大众，起码也是风靡万千少男。 “……”，杜嘉莉窘迫无措，下意识地向梁鑫投去目光。 都是这家伙搞的鬼，弄得她现在完全下不了台。 不过，她一点都不怪梁鑫。 只怪自己。 怪自己什么都不是，难以回应大家的热情。 见杜嘉莉僵了住，目带求助地看着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像一只被困在了陷阱里，期待着他帮忙解围的小兽，梁鑫支嘴一笑：“签吧。大家都那么喜欢你。 就算现在不是明星，签名不值钱又有什么关系。 以后努力成为明星，让你的签名变得值钱不就行了。 大家肯定都是支持你的，是吧，叔叔阿姨。” “那肯定啊。嘉莉那么优秀，又长那么好看，我们都支持她。”胡兰娟笑回，心里也愈发地喜欢梁鑫了。 小伙子，真会说话。 就这嘴，这相貌，不把女孩子哄得团团转？ 难怪嘉莉会看上他。 “……“，杜嘉莉暗一沉默，旋即拿过一旁的记号笔，“那我可真签了啊，万一以后我没成明星，浪费了你这件背心，你可别怪我。” 梁鑫说的对，以后努力不就是了。 努力！ 她一定要加倍努力！ 以后要再有人向她要签名，她一定要坦坦荡荡自信满满的。 杜嘉莉，冲鸭！（鲍猴子式咆哮） “没事，就算你成不了明星，你这么漂亮的美女给我签名，我也高兴啊。”陶瓷店老板在杜嘉莉面前坐了下来。 以前被人夸漂亮，完全没什么感觉，可今天莫名有点开心，杜嘉莉嘴角微微支笑，也不再犹豫，刷刷几笔在陶瓷店老板的背心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嘉莉的字，就是好看，人漂亮，字也美。” 等杜嘉莉签完，陶瓷店老板，拉起背心一看，那是由衷夸赞。 他很少见人好看，字也很好看的人。 杜嘉莉的字，他一直很欣赏，以前他就让杜嘉莉帮忙写过招牌告示。 “来，嘉莉，给我也签一签，签我背上好了。” 见杜嘉莉签好名，陶瓷店的还赖着不走，胡兰娟直接将他拽了起来，自己在小凳子上坐下，背朝杜嘉莉。 随即，临近的几个摊主，也过来凑了下热闹。 有人同样跟杜嘉莉要了签名，也有人单纯就是来当了下围观群众。 尽管不是所有人都看好杜嘉莉未来的明星和歌手路，但他们都不吝于给杜嘉莉一声祝福和鼓励。 杜嘉莉有那么点感动。 她虽然跟大家一起摆摊时间不算短了，但其实也只是萍水相逢。 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得到他们那么多的祝福和鼓励。 当然，也得感谢梁鑫。 要不是他，她绝对不会在这里留下那么美好的回忆。 喧闹过后，摊位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梁鑫吃完肉夹馍后，没有急着走，而是在杜嘉莉的摊位里坐了一会。 他注意到，大概是因为卖玩偶和贴纸的摊位实在太多的关系，生意并不是很好。 隔几分钟才有人来问。 而杜嘉莉也挺佛系的，就闷声坐在摊位后，一直在拿着手机看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他忍不住想杜嘉莉问。 “高数。”杜嘉莉抬起头。 “你还看高数？”梁鑫被唬得一愣。 鬼鬼，你个兵王女儿，会打拳，会唱歌，会小提琴，还自学高数？ 咋滴，准备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争做四有新人？ “嗯，我想考研。” “你……想考什么专业？” 梁鑫本来想问“你不是能保研吗”，但又惊觉过来，之前霸道总裁跟他说了，杜嘉莉放弃了保研，原因是…… 继续学乐器费用太高。 学乐器可是件非常耗费钱财的事。 像杜嘉莉这种学小提琴的，从小到大光是各种学费培训费，就数以几十万计。 而杜嘉莉家，条件一般。 为了补贴家用，杜嘉莉上大学起就开始做家教补贴家用。 就是后来接连发生了被学生家长骚扰的不愉快事，杜嘉莉没有再做家教。 想必摆摊，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财务相关的吧，我已经考了会计证。”杜嘉莉回。 “哦。”梁鑫有些佩服起杜嘉莉来了。 艺术生要跨专业考研是非常难的事，杜嘉莉敢去想，并且付诸了行动，还能考出会计证，属实不容易。 而且，勤奋好学无疑是非常不错的优点。 他娃娃亲就是优秀。 嗯……指不定以后等他接班了，还能抱下杜嘉莉的大腿。 想到此，梁鑫不禁暗暗一笑：“那你平时一晚上大概能赚多少钱？” 杜嘉莉盘算了下，回：“少的时候就几十块吧，多的时候能有几百块的样子，一般一个月平均能赚个三四千的。” “就你这么佛系，也能赚三四千啊？” “嗯啊。” “那还挺好的，不过……我或许可以让你再多赚一点。” “你……不会是想叫卖吧？”杜嘉莉黑线。 她想起了一个人。 当然就是那只猴子。 一想到那只猴子的大嗓门，她的脑袋，嗡嗡作痛。 第021章 我向你道歉 叫卖？ 哥怎么会这么低端。 梁鑫道：“那不是，我就是之前看到外面一圈，都是直接把东西摆在车上卖的，然后他们那边人特别多点。 所以，我就想着可以开辆车过来，稍微好点的，说不定能多吸引点顾客。” “算了吧。”还以为是什么办法呢，原来就这，杜嘉莉失望地低下头，滑动了下手机屏幕翻页，“那边基本上都不是正经来摆摊的，他们就是想体验下生活。” “嗯……好车的话，也算是一种广告吧。”梁鑫有些尴尬地回。 他本来想借机跟杜嘉莉小小地显摆一下。 没想，这妮子完全不给机会。 真不好对付啊，杜嘉莉。 “是倒是，不过……”，杜嘉莉顿了顿，稍稍犹豫了下。 但最终，她还是摘下了口罩，看向梁鑫：“虽然这么说很不谦虚，可我刚开始来摆摊的时候，一直都是提前空车回去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直视着梁鑫，眼眸干净而又清澈。 梁鑫瀑布汗。 他怎么会不明白杜嘉莉的意思。 杜嘉莉那眼神，活脱脱就像是在说：看看我，你觉得我的吸引力，有比那些豪车差吗？ 还真…… 没有！ 香车确实很吸引人没错。 可美女也很吸引人啊。 他这是完全显摆错了对象。 梁鑫窘迫一笑：“你在炫耀自己长得漂亮。” “我没炫耀。”杜嘉莉微微脸红地低下头。 她其实挺意外自己怎么会说出刚才那句话的。 不过，她是真希望梁鑫能明白，她并不需要什么好一点的车。 如果她真羡慕那些开着好车的人，那么现在，她也不会坐在这里。 相比较什么豪车啊之类，她更喜欢老爸一直教导她的四个字：自强不息。 “是我自以为是了，我向你道歉。” “这道什么歉啊。”没想到梁鑫竟然会为此道歉，杜嘉莉大感意外，“我其实很感谢你的心意，就是我这人可能有点固执，有些事不愿意做。” “你这应该不叫固执，而是有主见。”梁鑫笑了笑，回。 他觉得自己这娃娃亲，真挺优秀的。 在这么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下，居然能这么清醒地保持自我。 真的非常不容易。 “谢谢你的理解。”杜嘉莉重新低下头， 她本想继续看手机里的高数分析，却发现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着。 脑海里也不断地盘旋着一个念头。 那就是——她刚才那么说那么做，梁鑫会不会不高兴啊？ 漫不经心地继续看了会手机，但实则一点都没看进去后，她悄悄地抬头看向没有再说话的梁鑫。 梁鑫很沉默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眸很深邃。 表情很平静。 她一直都有种感觉，梁鑫并不像一个年龄只比她大几岁的人。 而是，特别的老成。 有一种格外的心理上的成熟。 仿佛经历过很多事。 突然的，梁鑫回过了头来。 跟她四目相对。 旋即，一个如月牙般的弧度，自梁鑫嘴角舒展开。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 明明只是微笑，却让人感觉十分的明朗灿烂。 刹那间，杜嘉莉感觉到自己心里像有东西爬的感觉，涣然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出的，仿佛夜幕降下来一般的安宁，笼罩上她的心头。 炎夏的热度突然褪去，周遭的喧嚣，也仿佛变成了无声的哑剧。 她跟梁鑫相视而笑。 然后再次低下头去。 这一次， 她又能静心地把高数分析看下去了。 就是看着看着，她的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翘。 …… 隔天整个早上，梁鑫都泡在录音室里。 杜嘉莉当然也在。 在推翻了连续数个觉得不错的版本后，二人终于在午饭饭点都过了的近一点，拿出了一个二人都感到满意的版本。 梁鑫发现杜嘉莉一旦认真起来，还真是有些难缠。 明明昨天傍晚录音的时候，全程都是他做主导，杜嘉莉几乎就是唯他是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受了刺激，她那叫一个精益求精，对自己的演唱是各种挑刺。 我找起自己的茬来，比谁都狠！ 梁鑫都服了她了。 当然，杜嘉莉认真，他是很喜闻乐见的。 这年头，认真做事的人，可不多了。 他前世碰到的歌手，根本没几个能这么严格要求自己的。 大多数人，比如某些偶像歌手，要他多唱几遍，搞不好直接就开始摆臭脸发脾气了。 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唱功稀烂，还不愿意好好配合。 他很欣赏杜嘉莉跟自己较劲的那股劲。 能突破自我的人，从来都是对自己要求极高，喜欢跟自己钻牛角尖的。 对自己要求高的人，也非常值得尊重。 要不然都随随便便的，一心只想着恰烂钱，那好的作品只会越来越少。 录音完后，还有修音的过程。 匆匆吃了午饭后，梁鑫没有马上开始修音，而是找上了谢光严。 修音工作，会和mv的制作同时进行。 鉴于杜嘉莉自身唱功的优秀，修音工作量很小，所谓的mv，也单纯就是把杜嘉莉在录音室里唱歌的监控录像稍作剪辑和后期处理，所以过程会很快。 那么接下来的重中之重，宣传推广就必须尽快提前安排起来了。 而这方面，虽然他依然是幕后主使，可在台前，是宣发部的工作。 他只能先来跟谢光严沟通，再让谢光严去跟宣发部沟通。 “未修音版的歌出来了，你来听听。” 梁鑫打开自己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将电脑屏幕转到谢光严面前。 “这么快啊。”谢光严有些惊讶。 他是早上才知道原来是梁鑫自己在帮杜嘉莉录音。 他还以为以梁鑫的水平，搞不好折腾个几天几个星期，都可能弄不出来。 毕竟，在他心目中，梁鑫只是一个以前嘛，只会招摇撞市，现在嘛，只知道想一出是一出的公子哥。 想法可能很多，但能力吧…… 有限。 典型的志大才疏。 却没想，他居然这么快就拿出了未修音版的歌。 不过，这么快的话…… 谢光严不禁怀疑起歌曲的质量来。 本来，他还挺期待听到梁鑫亲自做出来的作品的。 可现在，他完全没什么期待了。 半天就捣鼓出来的玩意，不会…… 一团稀烂，也就梁鑫自己感觉自我良好吧？ 他在脑海里，斟酌起委婉的说辞。 第022章 飒 梁鑫移动鼠标点击播放，电脑里立即响起《生僻字》的前奏。 出于对歌曲质量的不信任，谢光严表面是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但心里却担忧着搞不好会是噪音污染。 他的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 不过，一段前奏听过去，他皱着的眉头，就稍稍松开了些。 这歌的前奏，在他听来，还是挺不错的。 时下，正流行国风。 而《生僻字》采用的主要乐器，正是古筝等传统乐器，节奏感也很强，让人有抖腿的冲动，算是蛮符合他一开始的期待。 当然了，编曲，他知道是外包的，用的还是沪市最好的独立音乐工作室之一。 真金白银砸进去，做成这样，是理所应当。 他静静地等待着梁鑫负责录制的人声部分。 前奏并不长，很快，杜嘉莉的歌声，传来： “我们中国的汉字，落笔成画留下五千年的历史……” 仅是一句，谢光严原本仍有些蹙着的眉头，就诧异地彻底舒展开来，满脸讶然。 杜嘉莉的音色，完全是异于她长相的气势，一开口就给他一种非常“飒”的感觉。 以至于听完第一句，他就油然地感受到了一幅极为澎湃的意象，在眼前如画卷一般展现。 他仿佛见着，有人以泰山为笔，以黄河为墨，以辽阔大地为纸，在奋笔疾书！ 每一笔落下，都是泱泱千年的银钩铁画！ 他被惊艳到了。 “不错啊！” 他惊诧地转头看向梁鑫。 好家伙！ 真是让他想不到，这歌的质量居然是出乎他意料的好！ 编曲和人声相辅相成，说是未修音版，可他感觉已经挺完美的了。 亏他一开始以为会是粗制滥造的东西呢。 没想，他严重低估了梁鑫。 看样子，梁鑫亲自上场，并不是一时兴起地玩玩，而是真有两把刷子。 也或许…… 录音可能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梁鑫完全能胜任？ “不错吧。”梁鑫的嘴角得意上扬。 他也觉得不错，而且是很不错！ 在他前世，《生僻字》给人的感觉，就是一首很口水的网红歌。 立意诚然还不错，但歌手的演唱，有那么点单薄。 可在杜嘉莉的演绎下，这首《生僻字》可谓气象横生，跟原版比，有了质变般的升华。 愣是把《生僻字》唱出了《将军令》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其实很契合《生僻字》想要传达出的立意。 文字，历来是文明最重要的象征。 而中国汉字，传承千年，一撇一捺都经历千年变革，源远流长。 诚然在当下的社会，很多华夏文字词语，已经很难在日常生活中见到用到，成了生僻字冷门词。 但它们的背后，有着华夏数千年的记忆。 字词可以被人遗忘，可无法的遗忘是，汉字上溯千年，下启千年的古老传承。 杜嘉莉明显是把握到了歌词的内容，才做出了这样的演绎。 他娃娃亲，实力顶呱呱，完全没的说。 当然了…… 也可能是杜嘉莉天性使然。 毕竟，他这位娃娃亲，之前展现才艺的时候，可是上来就“向前，向前，向前……” 唬得他天雷滚滚。 “嗯，不错，真的不错！杜嘉莉实力挺高的啊，难怪你要捧她。”谢光严不无恭维地吹捧。 他做芭蕉传媒的总经理也快半个月了，但他跟杜嘉莉，完全没单独接触过。 一来，杜嘉莉这个人冷冰冰的，他有点相处不来。 二来，他很清楚，身边的公子哥，明显对杜嘉莉有意思，之前刚刚收购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把杜嘉莉给盯上了。 既然是公子哥的心头好，那他哪敢随便接触啊。 他现在可还没摸清楚梁鑫的脾性呢。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 像梁鑫这样的二代，从小养尊处优，一般都不好相处，在彻底了解梁鑫前，他对跟梁鑫相关的一切都抱着十分谨慎的态度。 唯一有一点，他倒是可以放心大胆地做。 那就是既然公子哥喜欢，那吹就完事了。 何况，就他现在听来，杜嘉莉确实值得吹。 挺厉害的！ 他之前还以为杜嘉莉是那种冰冰冷冷柔柔弱弱的类型，就外观看有那么点《红楼梦》里林黛玉的气质，没想唱起歌来，气势十足，俨然有那些已经在歌坛纵横多年的老歌手的气场。 如果真跟梁鑫说的一样，还没修音，那杜嘉莉无疑是个超级实力派。 他对杜嘉莉是刮目相看。 “我捧她，主要是因为她是我娃娃亲。”这大实话，梁鑫当然不会对谢光严说。 娃娃亲这事，没必要张扬。 至少，现在，他并不想让谢光严知道，以免谢光严没事去献殷勤，把他的底细给泄露了。 而对于杜嘉莉，这么阵子接触下来，他对自己这个娃娃亲，还是很认可，也挺中意的。 希望后面，他能跟杜嘉莉继续顺利地发展下去。 听完《生僻字》全曲，梁鑫跟谢光严讨论了下后续的推广计划。 其实计划，梁鑫早之前就已经做好。 总结起来无非两个字：氪金。 渠道的话，主要有三个： 一个是这世界最大的短视频平台：趣音。 包括跟趣音同属一个公司的头条热点，他也会买一批自媒体水军。 一个当然就是微博。 不上热搜，好意思说自己这歌红吗？ 尽管《生僻字》不会在微博上直接发布，但买个热搜助助兴还是很有必要的。 另外，微博上的水军营销，也得做起来。 钱，爷有的是，你们尽管恰！ 再有，就是这世界国内最大的弹幕型视频平台：b站。 b站前不久刚推出了个争议极大的腾飞计划。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让up主们，花钱买流量，推广自己。 尽管大部分up主对此意见极大，可对梁鑫而言，抱歉，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 他要就是这种砸钱就能见效的简单粗暴! 综合三者之力，一起推《生僻字》，梁鑫相信《生僻字》想不红都不行。 当然了，也少不了这世界最大的独立音乐平台——云易音乐。 就是音乐平台很难做营销，只能等着其它渠道火起来后反哺过去。 三天后，《生僻字》成曲和mv都全部搞定。 一夜之间，《生僻字》席卷全网！ 第023章 是谁啊 “嘉莉，嘉莉，你真的火了。我们学校的语文老师，都开始让学生学唱你的歌了。我刚从一个班级走过去，他们语文老师就在放你的歌！” 鲍心蕊很兴奋。 四天前，杜嘉莉正式出道，推出了个人第一首单曲《生僻字》。 这首歌，甫一发行，就以铺天盖地之势，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之前，她很开心地打电话恭喜杜嘉莉，为杜嘉莉终于熬出头而感到激动万分。 结果杜嘉莉自己倒是反应很平淡，告诉她，那都是营销出来的假象，不能当真。 但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说《生僻字》就是红了！ 之前或许是营销出来的假象没错。 可近三天下来，据她观察，《生僻字》是确确实实地火了，绝对不仅仅是营销上的表面火爆。 就昨晚上，她出门逛街，清楚地数着，前前后后两个多小时，一共听到了七次《生僻字》！ 而且，现在连她们学校的老师，都注意到了这首歌。 这说明，《生僻字》已经从线上火到线下了。 是实实在在的火。 “一定是你去跟她们打广告了对吧？”杜嘉莉笑回。 她其实也已经了解到《生僻字》确实是火了。 且不说其它平台，单论趣音上，就有一个数据，足以证明《生僻字》火爆。 这个数据叫做配乐使用量。 按照趣音官方自己给出的数据，《生僻字》在过去三天里，被人改成了数百个不同的短视频配乐版本。 而这些配音版本的综合使用量，现在已经突破了12万！ 这什么概念？ 概念就是，短短三天里，有12万个趣音新增视频，都采用了《生僻字》做配乐！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值。 还有个数值更恐怖！ 那就是同配乐视频播放量。 指的是趣音上，所有采用了《生僻字》做配乐的视频的播放总量。 这个数据，已经超过了4700万！ 也就说过去三天里，至少有4700万人次的趣音用户，接触过了《生僻字》这歌。 高居热门配音榜单第一！ 而且，就目前的趋势看，这种爆棚的热度，还有很大的继续上涨空间！ 再有b站。 《生僻字》的播放量，现在已经无限逼近三百万，也早从昨天下午开始，就牢牢地占据着音乐版块三日内最热门视频第一！ 而据她自己今天早上醒来后观察，实时播放用户，就没有低于一万过！ 最高峰甚至一度接近五万！ 是肉眼可见的火爆！ 她在b站的账户是刚开通的。 起初粉丝很可怜，只有公司相关的几个账号关注，是个位数。 可现在，她的粉丝，已经有6万之多。 这粉丝增量，诚然远不及歌曲的火爆程度，却已经远超了她自个一开始的期望。 她本来觉得一首歌能带来一两万粉丝，都已经算非常非常不错的了。 不说一两万粉丝，能有一两万个人真的听过她的歌，她都会很开心。 谁知道短短三天，她就破了6万关注！ 趣音上，她的新增关注量更多，都已经有15万了！ 而且，隔段时间，一打开，她都会看到关注量又上升了上千，甚至上万的一大截！ 她头一次感受到了走红的滋味。 “哪有，她们都是自发放你的歌的。你是真的红了，宝贝，记得请我吃饭哦。 你现在这么红，一份打卤面可打发不了我了，必须请我吃更好的。 我要两份打卤面，加两个蛋！” “哈哈，没问题，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呢。后天领学位证，你要回来的吧？” “当然啊，后天，我们不见不散。” “ok！”杜嘉莉唇角飞扬。 终于能再见大猴子宝贝了，她猴开心。 当然，出道第一首歌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她也挺开心的。 就是…… 她这次红得没有那么真材实料。 能红，单纯是因为公司砸了很多钱推广她。 她其实完全没想到，公司会为她砸进去那么多的钱和资源。 毕竟，她什么通知都没收到。 她一开始还以为，公司推她出道，就是很单纯地帮她出一首歌，宣传是该会做一些，可谁知道…… 手笔大得夸张！ 上来就是全网营销！ 弄得她这个当事人，起初是一脸懵逼。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对比下以前在芭蕉经历的种种，再看现在，她总感觉有那么点…… 魔幻。 要知道，公司可是才被收购了半个月啊。 在那么短的时间，突然间，就有了翻天覆地般的转变，她始料未及，想都没想过！ 好在，一切都是现实，不是她在做美梦。 “宝贝，以后你可就要变成小富婆了，《大雨》一首歌赚一亿，你这一首歌，就算没有一亿，也该有一百万吧。苟富贵，勿相忘哦。”鲍心蕊玩笑打趣。 生活真是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转折。 想半个多月前，她还在为杜嘉莉的境遇打抱不平，很担心她那边的状况。 谁知道，一转眼，杜嘉莉就脱离了苦海，成了红人。 她真是很替杜嘉莉开心，也很希望自己也能遇到这样的转折。 她真的不想再天天都体弱多病了。 现在她这样，跟虚度人生有什么区别。 唉，前途渺茫，人生迷茫。 “怎么可能赚一百万啊，我估计这次应该是亏钱的。” “亏钱？不能够吧？” “怎么不能够，我这次能火，全靠公司营销啊。我感觉投进去的钱，肯定比收回来的钱多。” 虽然不清楚公司这次具体投入了多少，但杜嘉莉估计应该至少在百万往上。 搞不好更多。 都不说趣音和b站了，她搜过微博，发现有很多营销号，以及大v都转发了《生僻字》。 而这些营销号，接一条广告标价都在两万往上。 十个公众号，就是二十万。 再加上其它铺天盖地的广告和营销，总感觉没个百万根本拿不下来的样子。 公司这次，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 “嗯……感觉这次，你家公司确实花了不少钱。 不过，你的歌现在这么火，应该不至于到亏的程度。 就算这次亏了，等你以后人气上来了，也就开始赚了。 你是最棒的，宝贝，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大歌后，大富婆！” “承您吉言。”杜嘉莉支嘴绽笑，对未来重新燃起了往昔的憧憬。 好久了，她终于重新看到了光明。 “我吉言可没用，你得谢你家老板。 你新老板真给力，才接手公司半个多月，就把你捧红了。 相比起来，以前芭蕉那批人，真的是窝囊废。 你那么好的条件，愣是不知道珍惜，活该他们破产！ 还好你家新老板慧眼识珠。” 提起以前芭蕉的那些管理，鲍心蕊依然是愤然不平。 而杜嘉莉则是脑袋有些混沌。 是啊，她是得感谢下新老板。 可话说回来，公司的新老板…… 是谁啊？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挠头。 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好像完全没存在感很神秘的样子。 倒是有个人，这会儿，不断地在她脑子里浮现。 那就是， 梁鑫。 他的名字，他的笑貌，一遍遍的，在她脑海里盘旋。 就是……最近两天，他好像都没在公司里出现过。 他干什么去了？ 把她推出道就跑路了吗？ 手机里，猴子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而她的心思，逐渐飘远。 第024章 你在这拍偶像剧呢 梁鑫当然没有跑路，他只不过是去杭城找了老妈。 他老妈，姓徐，名岚，跟他老爸一样，也是个霸道总裁，经营着一家专门做进口食品，主要是进口酒类的外贸公司。 由于聚少离多，两人脾气都不太好的原因，他老妈跟他老爸关系还挺僵的。 现在，常年一个沪市，一个在杭城，两地分居。 他想要见老娘，只能跑杭城去。 去找老妈，当然是为了林瑾。 林瑾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转型的各种事宜，最近找了他很多次，谈了些自己的想法。 看林瑾挺积极的，正好杜嘉莉第一首歌也发布了，他有了空闲，便想着早点帮林瑾把第一次带货的合作方落实了。 而既然家里有资源，那肯定是先从家里着手。 “呵，你还记得我呢。最近又在哪里浪，半个月了，我不打你电话，你就不打我电话。真年纪大了，就越来越忘了妈了，是不是？” 一见着老妈，梁鑫就迎来了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 “哪能呢，妈”，梁鑫故作憨傻地一笑，“我天天想你呢，就是最近挺忙的。” 他在老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其实，他妈并不老，年纪刚四十五，出于保养得很好的关系，看着跟三十刚出头没区别。 也就是难掩的鱼尾纹，稍微出卖了些她的真实年龄。 徐岚闻言嗤之以鼻地“切”了一声：“你忙？你忙什么？忙着花你爸的钱？还是忙着泡妞喝酒？ 你这次来，又准备了什么理由，到我这来骗钱。” “我没想来骗钱，我是开了家公司，所以最近一直都很忙。”梁鑫嬉皮笑脸回。 他其实是个正经人，不擅长嬉皮笑脸。 奈何，面对母性的关辉，正经人不受宠，嬉皮笑脸才能讨母亲喜欢。 俗话说的好，“会撒娇的孩子，有奶喝”嘛。 在母亲眼里，孩子永远都长不大。 “你开了公司？什么公司？”徐岚闻言诧异地停下了手头的工作。 梁鑫回国这两年，她一直有催梁鑫好好地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 可梁鑫向来当成耳旁风。 这会一听梁鑫居然开了公司，她真是有些意外。 “娱乐公司。” “得，还是为了泡妞。”徐岚失望地低下头。 很多像她家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都喜欢往娱乐圈里凑。 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娱乐圈里的美女去的。 她以为梁鑫也是一样。 梁鑫本想反驳，但又想到，他妈这话说的也没错。 他收购芭蕉的主因是什么？ 是杜嘉莉啊。 “那确实，不泡妞我开什么娱乐公司啊。”他嬉笑道。 “……”，徐岚没想到梁鑫居然这么诚实。 她眉头紧蹙，再次抬头看向梁鑫：“嘶，你是真觉得我不会骂你是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光荣？我……” 一看老娘那阴沉下来的脸色和严肃起来的语气，就是要发飙，梁鑫连忙打断，道：“妈，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开娱乐公司，主要是不想再玩了，想正经地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业。 当然了，泡妞…… 怎么说呢，妈，你记得爸的战友吗，姓杜的那个。” “杜明啊。” “对，杜明，你知道我跟他女儿订过娃娃亲这事吗？” “娃娃亲？”徐岚瞪大眼睛。 娃娃亲这事，她当然是知道的。 毕竟，以前，她家跟杜明家来往得非常频繁。 可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她皱起眉头：“你爸应该很久没跟杜明联系了吧，怎么，杜明找上门来提娃娃亲这事了？” “那没有，是爸提的。” “呵”，徐岚没好气地撇嘴一笑：“这么多年的事，他倒是记得真牢，我的生日，他却是一点都记不住。” “……”，梁鑫闻到了一股醋味的酸气。 看样子，这相看生厌的两夫妻之间，也不是完全没了感情。 至少他这老妈，还惦记着他爸能想她。 抱怨完，徐岚继续道：“所以呢？你听他的话，去找你娃娃亲了？ 你娃娃亲在混娱乐圈？ 杜明他女儿……，好像比你小四岁吧，正常不该还在读大学嘛？” 这么一想，徐岚有些不高兴了。 梁鑫今年二十四，那杜明女儿今年应该才二十。 二十岁，不读大学，混娱乐圈？ 不行！ 她反对这门亲事！ 见母亲是一脸的不高兴，怕是对杜嘉莉有了什么误解，梁鑫急忙帮杜嘉莉说话道：“没，妈，她很优秀，16岁就通过艺考上了沪艺，学的小提琴，今年刚好大学毕业。 然后，早前的时候，因为在一次校园歌曲比赛上表现优秀，被一家娱乐公司看中了，签下做了练习生。 她的志向是歌手，唱歌也确实很好。 赶巧，我本来就想开家娱乐公司。 借着机会，我就把那家公司收购了。” “……”，徐岚一时无语。 想当年，梁鑫他爸追她，也就用了一束花，还是地里摘的。 可梁鑫就厉害了，看上了别人家的女孩，居然直接把人家公司都买了。 说什么本来就想开娱乐公司，八成是se迷心窍！ 想借花献佛。 真有出息！ “你爸同意你这么做？”她心里不太开心地问。 “嗯。” “那你花了多少钱，把人家公司买了？” “五千万。” 五千万？ 徐岚感觉自己头顶快冒烟了。 出息啊，确实有出息！ 半个亿买家娱乐公司，目的主要是为了泡妞！ 其实，五千万买家公司，她不是不能接受。 关键是，这两人事先完全没跟她说过这事！ 她“呵呵”一声笑：“不错啊，现在就开始几千万几千万地大手大脚了。 你们一大一小都很有出息。 来，把杜明女儿照片给我看看。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国色天香，让你们迷得这么鬼迷心窍的。” “……”，梁鑫发现自己好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妈这明显对杜嘉莉有了意见啊。 “照片能看出什么，妈，我给你看视频。” 他急忙拿出手机，打开b站，给老妈放起杜嘉莉演唱《生僻字》的视频，试图扭转当下母亲对杜嘉莉主观上的不满。 还挺奏效的，仅是看了一会后，他就注意到老妈原本不太高兴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就是，在看《生僻字》视频的整个过程中，他妈一句话都没说，弄得他十分忐忑。 君心难测啊。 也不知道他妈到底是怎么想的。 好在，看完视频后，他妈终于发话了，语气挺温和：“你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下。 你是真跟你爸一样，没把我放眼里了，是吧？ 觉得我的意见不重要。” “没，妈，我这不就当面跟你报备来了，没跟你说，主要是我之前没底。” “那你现在有底了？钱花了，先斩后奏，就有底了？” “不是这意思，我其实现在也没底。” “你这话什么意思？” 生怕又惹老妈不高兴，迁怒到杜嘉莉身上，梁鑫放低了些语调：“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好像也不知道我和她有娃娃亲这事。我跟她其实都还没开始。 我现在就是听说了有娃娃亲这事，就把她公司买了，想着先跟她接触一下。” “……”，徐岚闻言沉默了好一会。 半晌后，她说出了一句让梁鑫差点喷饭的话：“你在这拍偶像剧呢！” 第025章 感情要慢慢培养 偶像剧？ 额…… 还真有这么点意思。 “哈哈”，梁鑫放声一笑：“你就当我在拍偶像剧吧，反正就是这么个事。” “你确定你那个娃娃亲，不知道你的身份？”徐岚本想严肃。 但看着梁鑫敞亮的，嘴巴张得老开的笑容，她也忍不住跟着露笑。 她这儿子，一看就是很幸福的样子。 都幸福得有那么点傻乎乎了。 果然有了喜欢的人，人就会变得不一样，一笑起来，仿佛在冒彩虹色的泡泡。 而他做的事，也确实挺好笑的。 花五千万买个公司，就为了接近别人。 这人还是他娃娃亲。 他还那么洋洋自得。 年轻人的逻辑，真是跟这六月的天一样，是风是雨还是晴，一点都不在谱上。 想到一出是一出。 “我确定她不知道。”梁鑫肯定回。 “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都是娃娃亲了，干嘛不直接去找人家呢，非要这么拐弯抹角的。 怎么，怕她贪图我们家的财产？对你不是真爱？”徐岚笑问。 “那可不。”在这方面，梁鑫完全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当下，他选择顺着母亲话往下说：“就我们家这家庭，我身份一曝，还不得把人弄得晕晕乎乎的。 谈恋爱跟做买卖一样，上去钱一甩，直接成交，那也太草率了，是吧。 感情不就该慢慢培养吗。 妈，你觉得我这想法有没有错？” “没错倒是没错……”，就是怎么想都有点幼稚，可年轻人嘛，难免幼稚，徐岚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随即问：“她叫什么名字？” “杜嘉莉，嘉奖的嘉，茉莉的莉。” “不对吧，我记得是佳丽三千的佳丽啊。” 要梁鑫不说，徐岚一时并想不起杜嘉莉的名字。 但梁鑫一提，她就想起来了。 就是跟梁鑫说的有冲突。 她对杜佳丽这名字还是挺有印象的。 当年，杜明告诉她，他家孩子叫杜佳丽的时候，她还说过，这孩子，长大了一定会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就刚才她在视频里看的，还真应验了。 “后面改名了。”梁鑫道。 “哦。”徐岚恍然。 “妈，你感觉她怎么样？”梁鑫试探问。 “还行。 行了，反正你爸都支持你了，你就慢慢拍你的偶像剧去吧，我的男主角。” 徐岚笑着起身，捏了捏梁鑫的脸颊。 时光如梭，她这些年过得很操劳忙碌，基本没什么时间去关照梁鑫。 一转眼，梁鑫都这么大了。 二十四，她在这年纪的时候，梁鑫都三岁了。 想想，梁鑫也确实到了该好好谈个恋爱，成家立业的年纪。 就是……儿大不由娘。 梁鑫的很多事，她现在是越来越不了解。 就像现在，梁鑫要不来说，他买了个公司，还看上了杜明女儿的事，她根本不会知道。 这让她不由地在心中一声叹息。 “好的，妈。我争取早点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母亲这明显是认同了杜嘉莉，梁鑫放下了些心。 倒是徐岚不太放心：“我提醒你啊，你拍偶像剧可以，但弄出悲剧来，那就不行了。 杜明跟你爸什么关系，你知道的吧？” 徐岚一脸慎重。 这些年，她家和杜明确实是没什么交集了。 可这并不代表着她老公和杜明的关系，已经化为了乌有。 相反，她很清楚，她老公一直很惦记，当年跟杜明的那些情谊。 毕竟是过命的交情。 也就是杜明这人，脑子有点迂，一看她家发家有钱了，就觉得再跟她家交往是高攀，竟然疏远了跟她家的关系。 这种人，怎么说呢，天生脊背太直，脑子也太直。 人是好人，性格的话，她还是挺佩服的，但不太喜欢。 因为，这种人原则性太强，其实很难打交道。 要说做亲家的话…… 以杜明那性格，多半女儿进了她家门，就完全成她家的人了。 这样想想，倒还挺不错的。 毕竟，她们家这样的，真要找一个家世不在一水平上的家庭做亲家，就怕碰上事儿精。 可杜明，显然不是那种人。 之于杜嘉莉…… 难为杜明五大三粗的，女儿却是生得眉目如画。 也不知道，梁鑫刚才给她看的视频，有没有加什么滤镜。 如果真人能跟视频一样，那她还是挺满意的。 至少长相气质上，蛮符合她的要求。 “我知道的。妈，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梁鑫正色回。 对杜嘉莉，他是怎么都不敢造次的。 毕竟，当年她爸，是真救过他爸一命。 听他爸说，当年，他和杜嘉莉老爸在西部边区当兵。 有次一起出去做工事，由于那边地形复杂，温度还在零下，结冰打滑的原因，他爸一不小心，失足摔落到了有几十米深的山谷底下。 杜嘉莉她爸第一时间，就连滚带爬地下去救他爸了。 中途划破了脸，还磕破了脑袋。 而在西部高原冻土地带，脑袋受伤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有极大的概率得脑疝。 在当年医疗条件匮乏的情况下，得了这玩意，基本就只有一个字：死！ 哪怕不得脑疝，由于气压低，温度也低，受伤也很容易致命。 杜嘉莉她爸，完全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他爸救了起来。 而他爸当时摔得很严重，人已经直接昏迷，要没杜嘉莉她爸下去，及时把他救上来，送去了医院，今天估计就没他了。 就这样的恩情，他哪会去玩火。 他可不想被霸道总裁手撕了。 何况…… 他真挺喜欢杜嘉莉的，这么阵子接触下来，感觉她的一切，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乃至能力，都完全在他喜欢的点上。 就不知道杜嘉莉现在对他是怎么个想法。 正这么想着，蓦地，手机发出了一声来信的响声。 梁鑫拿出手机一看，脸上，笑容再次洋溢。 还真是福至心灵，想什么来什么。 短信居然是杜嘉莉发来的。 内容是：“你去哪了？我想谢谢你，请你吃饭。” 很正常的一条短信，不过因为是杜嘉莉发来的，也是杜嘉莉第一次主动联系他，梁鑫就觉得挺开心的。 他笑着回：“在出差，下周一回。” 他不知道的是，这条他看着很正常的短信，是杜嘉莉反反复复删了又写，写了又删，还再三斟酌过以后，才发出来的。 而在他回复短信的同时， 沪市， 杜嘉莉头怼在训练室的镜子上，脸红得像烧开的水壶，心跳得， 像上了岸的鱼。 第026章 我真不是来骗钱的 “谁给你发信息了？” 徐岚看出来了，发信人一定不是一般人，要不然梁鑫不可能笑得那么…… 荡漾。 “杜嘉莉。”梁鑫回。 “发了什么？” 果然，她就猜到肯定是杜嘉莉，徐岚暗暗一笑。 “没什么，我现在的身份是她的经纪人，就前几天，我刚推她出道，唱了我刚才给你听过的歌，成绩还不错，她说要感谢我。” “怎么感谢，以身相许？”徐岚玩笑打趣。 “那没有，就请我吃饭。妈，我其实这次来找你，有个正事。” 杜嘉莉发短信过来，梁鑫猛然想起来，自己这次来，可不是单单来跟老妈报备自己跟杜嘉莉的事的。 出差，出差，差点把“差”给忘了。 徐岚闻言，双眼圆睁，当即“狠狠”地捏起梁鑫的左脸颊：“你还说你不是来骗钱的！” 小兔崽子！ 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她就知道。 “没，……”，梁鑫刚想反驳。 徐岚却是自顾自地打断了他的话：“别找借口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来骗钱的。 说吧，要多少？” “……”，梁鑫闻言犹豫上了。 说真的，他真不是来骗钱的。 可老妈那摆明了就是一副他就是来骗钱的，而且她也愿意给他骗的样子…… 他心动了。 毕竟，钱多又不压身! 只会多多益善！ 梁鑫的脑子迅速开动起来。 要不要个五百万？ 再多点，来个八百万？ 或者，一千万也行？ 是不是太贪了？ 搜索下记忆，好像他前身，从没在他妈这要到超过五百万的钱的样子。 算了，那还是五百万吧。 梁鑫正准备开口，徐岚却是再度先行发话了：“得了，既然你爸都给了你五千万，让你去开公司。 我给少了，你肯定嫌我小气。 呐。” 徐岚拿过挂在一旁的全球限量款铂金包，从中取出一张黑卡，递给梁鑫：“这是我的主卡副卡，本来一直想给你的，但怕你乱花。 我现在给你，也不是说你就可以随便消费了。 仅限你用在正事上，上限不允许超出五千万。 知道吗？” “哦。”梁鑫一脸乖巧地接过徐岚手中的黑卡。 他表面看似平静。 实则心里痛哭流涕！ 高兴的。 瞧瞧瞧瞧！ 什么叫后浪！ 后浪就是，老妈一出手，就是黑卡！ 而且是货真价实的百夫长卡！ 虽然是跟工行合作的国内版本，但也是实打实的身份象征！ 这玩意，他上辈子只在网上见到过。 没想到，他现在也成了拥有黑卡的狗大户了。 这个时候，他很想出一本书。 《我真的不是来骗钱的，但我的霸道总裁老妈实在是太客气了，非要给我黑卡，我看似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已经在心里蹦起了非常普通的disco》。 “妈。”拿到卡后，梁鑫麻溜地收进了自己的钱包里，旋即难以自已地开心露笑：“其实，我真的有正事。” “五千万还不够？” “那不是，是我公司业务的事。” “什么业务?”徐岚问。 梁鑫立即跟徐岚说了下林瑾的事。 徐岚听完，感觉自己“上当了”。 敢情梁鑫今天不是来跟她骗钱的，而是真有正事。 虽然这正事…… 算了，孩子喜欢就行。 她想了想，道：“没问题，我会安排让你那个主播带货的。这事的话，我让赵茜跟你联系，一个多月后的事，时间太长，我不一定记得住，你让赵茜记一下。” 赵茜是她秘书。 “跟谢光严联系就行，他现在是我那公司的经理。” “行。那既然你今天是为了这事来的，银行卡是不是该还我？”徐岚笑着向梁鑫摊手。 “那不能，进了我的口袋，可就是我的东西了，怎么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妈，你放心，我保证不会乱花。”梁鑫嬉笑回，把钱包捂得是死死的。 戏精的他，此刻的想法只有一个。 要想拿回黑卡，除非从他的尸体踏过去！ 他梁鑫宁死不屈！ 自由女神高举黑金卡.jpg！ “就你精。”徐岚笑着捏了捏梁鑫的鼻子。 算了，给就给了。 反正本来就打算给的。 梁鑫要做自己的事业，没点启动资金肯定不行。 “妈，其实我还有个事得麻烦你。”梁鑫贪心不足地得寸进尺。 本来，接下来想说的这件事，他是打算自己解决的。 可老妈明显比他更神通广大，他便想试探地问下。 “还有什么事？” “你能联系上比较有名的明星吗？我想安排个明星，到时候跟我那个主播一起带货。” “我哪认识什么明星”，听到这话，梁鑫正要失望，却又听母亲道，“我让赵茜去办好了，我最近正好看了部电视剧，感觉里面有个演员不错。” “谁啊？”梁鑫问。 “杨又晴你知道吗？” ……，杨又晴可是这世界跟杨mi、刘诗shi一个级别的小花旦级明星，这哪能不知道。 就是，杨又晴最近两部作品，他记得反响都并不怎么好。 收视率一部比一部差。 都快成收视率毒药了。 感觉有过气的趋势。 当然了，再毒药，她也还是杨又晴，至少就目前而言，影响力还是在的。 要真能让她出面带货，那再好不过。 “杨又晴当然知道啊，那么有名，可她出场费应该会很贵。”梁鑫回。 “咋滴，还怕你妈出不起这钱。” “那没有，妈你要真出手，别说杨又晴了，章子苓也随便拿下啊。” 章子苓就是这世界的国际章。 “章子苓不行，太老，她都很久没拍戏了吧，就杨又晴吧，我让赵茜去安排。”徐岚利落拍板。 她做事，向来不喜欢墨迹。 “好。”梁鑫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老妈倾力支持，还有杨又晴坐镇，林瑾的带货首秀，无疑有了强有力的保证。 剩下的，就看林瑾的个人发挥了。 他还是挺相信林瑾的。 毕竟，林瑾也算是最早一批进入直播行业的老牌主播了。 尽管现在人气，较之以前有些下降，可水平，至少在话术这块，还是在的。 没点伶牙俐齿的，哪能在直播这块做出成绩。 他完全不怀疑林瑾从观众口袋里掏钱的本事。 第027章 为什么还不走 沪市。 7点半，陈青青准时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鱼乐直播平台。 虽然已经到了跟观众约定好的开播时间，但她并没有马上开播，而是跟往常一样，先观察了下鱼乐今晚的直播状况。 没什么变动，毫无惊喜，也没有意外，人气排前面的，都是些熟人老面孔。 她随意点开了几个直播间看了下。 嗯……都没什么意思。 挺无聊的。 “算了，还是开播吧。” 正这么想着，蓦地，陈青青注意到了一个人气排在首页末尾的直播间。 这个直播间，人气是42万。 而主播是她十分熟悉的林瑾。 “都只有42万了吗？”陈青青在心底悠悠的一声叹息。 想当年，她和林瑾几乎是一起进的芭蕉传媒。 刚开始，她们二人的人气相差无几，偶尔，她还会被林瑾压一头。 那时，她们二人一度被并称为“芭蕉双娇”。 可现在…… 虽然跟以前巅峰的时候比，她的人气也下降了不少，可好歹还能维持到百万以上。 偶尔金主多的时候，冲击上两三百万的也不是问题。 但林瑾可就太惨了。 42万，这人气跟她以前相比，简直就是腰斩，再腰斩的程度，怕是连这个月的任务指标都完不成吧？ 这样下去，鱼乐肯定要砍她的薪资。 而且会狠狠地砍。 陈青青不无同情地点进林瑾的直播间。 林瑾正在跳舞，直播得很是卖力。 但可惜，直播间里再不复当年她一跳舞，就礼物满屏飞的情况。 礼物三三两两的，看着颇为冷清。 弹幕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堪称惨淡。 “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走呢？” 陈青青的目光，定格在直播间正上方的公会信息界面。 再熟悉不过的芭蕉传媒。 曾经，芭蕉传媒在鱼乐是实打实的十强公会之一。 最鼎盛的时期，甚至打进过年度第一。 旗下主播，有近百个！ 风头一时无两。 可现在，再点进公会详情，里面可悲地显示着，芭蕉旗下，已经只剩下林瑾这么个光杆司令。 哦，还有陈意澜。 不过，陈意澜就不用算了。 反正，她以前就跟不存在似的，而且，信息显示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直播了。 最近一次直播，还是半个月前。 估计，也已经离开了芭蕉了，就是没退公会。 在这样的形势下，还坚持留在芭蕉传媒里…… 她的目光往礼物榜上扫了扫。 并没见疑似芭蕉传媒的号，感觉礼物榜上的都是些真土豪。 显然，换了老板的芭蕉传媒，还是跟没换老板的芭蕉传媒一样，并没有多在自家主播上做运营投入。 就这，还要留在芭蕉？ 图什么呢？ 陈青青完全想不通。 不过，各人自扫门前雪，林瑾怎么想的，她不明白，也管不着。 她只能庆幸自己之前很果断地离开了芭蕉。 要不然，她现在估计不见得会比林瑾好到哪去。 而离开后，最近，加入麦芒公会的她，靠着麦芒的支持，人气可是回暖了不少。 如果人气继续这样回暖下去，说不定年末能争下年度前十也不一定。 满心惋惜和同情地关掉林瑾的直播间，陈青青喝了口水，开启了直播。 她刚一打开直播，直播间里立即刷出了密密麻麻的弹幕。 “迟到了，道歉！” “道歉！我都等了你二十分钟，你才来！” “等一个道歉，不然取关！” 基本都是在带要她道歉的节奏。 弹幕之多，跟刚才她在林瑾那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树挪死，人挪活。 心里再次对林瑾还留在芭蕉的选择感到不解，陈青青笑了笑，道：“行行行，我道歉，我发个500的红包，赔罪好吧，加入我的粉丝团就能免费抽。” 她直接在后台发了个五百的包。 要搁以前，发500的红包，她还挺舍不得的。 可最近刚转投麦芒，她拿了一笔不菲的签约费。 500？ 她其实就是故意发的。 不就五百嘛，抢红包可是要发弹幕的。 而发弹幕，就会提升她直播间的热度。 何况，还要加入她的粉丝团才能抽，而成为她的粉丝，怎么着都要送出一张价值六块钱的办卡。 哪怕抽奖的大部分人，已经是她粉丝团的成员，可只要能新增几个粉丝，她也不会亏太多。 事实上，以她现在的人气，基本上抽奖只会赚，不会赔。 她今天本身就是故意迟到，想用五百来营销自己一波。 营销出了效果。 直播间的弹幕当即更多了，在海量弹幕模式下，整个屏幕都是。 如果林瑾在看，陈青青相信，她一定会很羡慕，也一定会非常怀念过去。 毕竟，她们过去都是这样子的。 有诸多的观众，在屏幕后，热情地为她们捧场。 在很多人忙着带节奏，和抢红包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开始发歌名。 陈青青平时的主要直播内容，就是唱歌。 这会直播正式开始，很多急着想听她唱歌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用歌名刷起了屏。 “这么多人刷《生僻字》啊。” 在茫茫的弹幕中，陈青青注意到了个情况。 那就是，很多人，都在刷《生僻字》这首歌。 这首歌，最近好像很火。 她这两天，走到外面都能常常听到，但还没有专门关注过。 “这歌，我只知道个大概的旋律，但还没学，我先去听一遍，好吧。” 观众有要求，还是那么多观众要求，陈青青当然得满足他们。 她打开云易音乐，搜索了下《生僻字》。 这一搜，她的表情微微一愕。 “杜嘉莉？” 她注意到搜索栏显示出来的《生僻字》版本很多。 但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叫杜嘉莉的歌手演唱的。 通常，这个版本不是原唱，就是热度最高的。 可这名字，她太熟悉了，有那么点不敢信。 “不会是她吧？可能是同名同姓的？”心中满是怀疑，陈青青点击了杜嘉莉版的《生僻字》，开始播放。 前奏过后，歌声传来，陈青青的眉头顿时皱起。 好像…… 真的是她知道的那个杜嘉莉啊！ 虽然声音上感觉有那么点不一样，这个杜嘉莉要更“御”一些，可整体上听着，非常接近她认识的那个杜嘉莉。 这…… 不应该啊！ 还是，杜嘉莉跟她一样已经离开了芭蕉，找到了靠谱的公司？ 陈青青疑惑不已。 （上了推荐，这一周是对本书至关重要的一个阶段。为了上榜，厚颜无耻地求一下打赏，还有推荐票。有书单的朋友，如果能加下书单，那就再感激不过了。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028章 柠檬 陈青青很快就确定了演唱《生僻字》的杜嘉莉，就是她认识的杜嘉莉。 因为这歌自带mv。 她点进mv界面，一看封面那熟悉得让她油然感到羡慕的身材和颜值，不是杜嘉莉，又是谁！ 最令她诧异的是，杜嘉莉的简介。 很短， 就一行字——芭蕉传媒旗下歌手。 也就是说，杜嘉莉还留在芭蕉？ 这…… 陈青青满是不可思议。 要知道，她才离开芭蕉半个多月啊。 她离开的时候，杜嘉莉分明还被雪藏着，芭蕉也正在进行频繁的人事更迭，感觉没几个月，根本没法稳定下来的样子。 谁想，她才离开那么短的时间，杜嘉莉居然就一曲成名走红了？ 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神速到她完全不敢置信！ 她满心惊讶地回头看了下《生僻字》的评论数。 好家伙！ 总评论已经破五万了! 可《生僻字》明显没发布几天。 这是妥妥的大火节奏。 感觉这歌肯定上榜了，她又去瞄了下易云的榜单。 果然，《生僻字》很显目地挂在一周新歌榜，还有飙升榜上。 而且，都高居第一！ 是显而易见的火。 关键还不仅是易云火，她之前走到路上，数次听到《生僻字》，都是通过别人外放的趣音。 各式各样的版本都有。 可以很肯定，《生僻字》在趣音上一样很火。 两大平台都火爆，这不得大赚一笔，出道即王炸！ 芭蕉传媒现在这么厉害了吗？ 还是…… 单纯就是撞了狗屎运，全靠杜嘉莉自个的高超实力carry? 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她当年的歌手梦，就是在遇见杜嘉莉后破碎的。 想当年，她直播唱歌，开播短短几个月，就吸引了众多观众。 人气稳居全平台前列。 她本以为自己唱功很不错，秒杀包括林瑾在内的一众同平台主播，完全可以去做专业的歌手。 直到…… 某天，比她小好几岁的杜嘉莉，出现在了公司里。 然后，某天，她又听到了杜嘉莉在训练室里唱歌。 她恍然明白了，为啥人家会是歌手练习生，而她只是主播。 刚才听《生僻字》的时候，她也完全能感受地出来，杜嘉莉在演唱上的游刃有余。 那精气神，完全是她想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我去个洗手间。” 继续直播了一会，满心心事的陈青青，借口上洗手间，离开了直播间。 出门后，她立即给林瑾发了个短信：“姐，你还在芭蕉吗？” 林瑾很快回了短信过来：“在啊。” “芭蕉现在怎么样？”陈青青犹豫了会后，再次发送短信问。 “还好。” “不打算离开吗？”陈青青继续试探地追问。 “不打算走，怎么了？” “没怎么，就问问，我看到好像大家都已经离开芭蕉了，就姐你还留着。” “公司现在挺好的，我就留下来了。你那边也还好吧，我看你现在人气很高哦。” 要搁以往，林瑾一定会羡慕陈青青现在的人气。 但当下，她完全不羡慕。 《生僻字》的走红，让她对公司，充满了信心。 而且，梁鑫刚之前给她发了信息过来，告诉她，第一个合作伙伴已经敲定了，是专门做食品进出口的品信股份。 要单论这个公司名字，她十分陌生，从来都没听说过。 但梁鑫一提，这公司卖的品牌，那她就十分熟悉了。 基本都是她有所耳闻，有些还购买过的，进口奶制品、果干，以及红酒品牌。 而且，梁鑫还说了，到时候会有非常有分量的明星跟她一起合作，具体是谁，梁鑫没透露，但梁鑫告诉她，肯定是一线明星。 这让她今晚是倍儿高兴。 要不然，陈青青发短信过来，她又在直播，根本不会回得那么快。 “也就那样。”话是这么说，实际上，陈青青对自己现在的人气，无疑是挺满意的。 倒是林瑾现在的人气，让她对林瑾的话有那么些质疑。 既然芭蕉现在挺好的，那为什么不帮她提高下人气呢？ 四十来万的人气也太惨了。 感觉芭蕉的人过来，随便送一些礼物，都不至于人气这么低迷的样子。 不过…… 这明显是揭林瑾的伤疤，她没好意思问。 她隐约觉得，林瑾现在很可能是在蛤蟆垫桌脚——死撑。 这可能性很大。 毕竟，杜嘉莉虽然走红了，但未必真跟芭蕉有多少关系。 讲道理，一家刚换了新老板的公司，在短短半个月内，能有什么作为啊。 运气的因素，无疑要更多一些。 话说回来，杜嘉莉红也好，芭蕉现在怎么样也好，都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 也知不道自己现在在瞎操心什么，陈青青洗了把脸，决定不再关注什么杜嘉莉和芭蕉，还是继续回去直播要紧。 可惜，事与愿违的。 她明明已经不想再关注杜嘉莉和芭蕉，但是在直播的过程中，她的心思总是忍不住地往芭蕉上面想。 好不容易熬到下播。 陈青青利索地打开网页搜了下芭蕉传媒。 很奇怪，官网是一片死寂，最新动态是两个多月前，感觉已经处于完全被放弃的状态。 其它搜出来信息也都是老的，最新的资讯，还是几家自媒体报道的芭蕉易手被出售的事。 就这么看，感觉芭蕉都已经淹没于江湖之中，成为过去式了。 她又打开趣音看了看。 《生僻字》是真的火。 她接连几个视频刷过去，《生僻字》不断出现。 有杜嘉莉版的配音。 也有各路歌手，乃至普通用户的翻唱。 还有各种翻唱配音版本。 “茕茕孑立、沆瀣一气、踽踽独行……”，这一段副歌部分的歌词，简直跟穿脑的魔音一般，隔一会就会在她耳边响起。 也不知道杜嘉莉在趣音有没有账号，陈青青在趣音上搜索了下杜嘉莉的名字。 果断搜出了杜嘉莉的认证账号。 关注37.6万！ 已经比她还多了！ 仅用了一首歌，就超越了她经营了有一年多的趣音粉丝总数！ 还整整超出了近10万！ 陈青青不由地有些柠檬。 别看她常跟别人说，趣音就随便玩玩的，可其实她很在乎在趣音上的经营。 毕竟，狡兔三窟。 作为一个靠网络维生的人，她当然希望自己能在全网都红，也好随时能有其它的退路。 可她经营了那么久，趣音粉丝就是上不去。 而杜嘉莉，达到这个关注量，估计一星期都没到吧。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也让她愈发地好奇起现在芭蕉的状况。 “现在芭蕉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陈青青心里跟猫挠一般地纠结。 第029章 道明寺附体 周一一早。 梁鑫开车从杭城回了沪市。 原本一路都十分顺利。 不料，都到公司附近了，“砰”，他突然感觉到车身轻轻一颤。 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撞了，梁鑫连忙踩下刹车。 震感来自右后方，停好车后，梁鑫回头一看，无语。 还真有胆子大的，敢追他的尾，还是从旁边非机动车道过来的！ 这开车技术没谁了啊。 保险公司见了得掉泪。 他满心无奈地打双闪，摘安全带，下车。 梁鑫下车的同时，撞了他的后车女司机，也从车上下了来。 梁鑫很明显地注意到，当这位女司机，下车看到他的车后，整个人都有那么点不好。 本来，她就一脸的紧张。 看清了他的车后…… 那更是小脸煞白，整张脸，从眼神到表情，都写满了两个字：惊慌。 要再加两个字，就是：失措。 肉眼可见的慌的一匹。 “对，对不起。” 女司机看到他，那是忙不迭地向他道歉。 这话，瞬间激起了梁鑫的条件反射。 双手插袋，本想查看车况的他，立即回了一句一直以来都很想说的话：“对不起要有用的话，要警cha干嘛。” 标准的道明寺附体！ 以他现在的身份跟形象，cos下道明寺还真没什么违和感。 “……”，这话明显把女司机唬住了。 女司机的眉头，顿时拧巴得跟菜青虫一样，表情像…… 吃了翔。 “哈哈”，梁鑫被她的反应逗得一乐，“跟你开玩笑的，怎么办，私了，还是走程序？” 见梁鑫露笑，女司机的表情，稍稍缓和下来一点。 也仅仅一点而已。 实际上，看着梁鑫的车尾后，那闪瞎眼的“m”标志，她已经快崩溃了。 出门没看黄历，见了鬼了啊！ 她居然撞上了一辆迈巴赫！ 还把人整个轮眉都撞扁了！ 漆也擦掉了不少！ 这得赔多少钱！ 她的脑海里油然响起一句话：“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山加霜。” 特么的，她要哭瞎了。 “走，走程序吧。”她面如死灰，不住在心里祈祷：保险爸爸，你一定要够赔啊。 要不然…… 难受，想哭。 想躺地上哭。 “好，那我报警了。” “嗯。”女司机一脸认命的表情，随即又弱弱地问了梁鑫一声：“你这车，多少钱啊？” 梁鑫看了眼女司机开的红色大众小polo：“不贵，也就四百来万吧，你的保险，应该够赔。” “……”，女司机的脸颊忍不住抽搐起来。 不，不贵！ 也就四百来万吧！ 特么的，这二代，简直就是个装逼犯！ 不过，如果保险够赔的话…… 那可真是太谢天谢地啦！ 她竭力地在心里安抚自己淡定。 就在这时，“茕茕孑立，沆瀣一气”，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心情沉重的女司机，那是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正捏着的手机甩出去。 好在，她自个接了住，一阵手忙脚乱地将手机拿稳。 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的名字，女司机连忙深呼吸了口气。 随即，她故作轻松地将手机接起：“嘉莉。” 这一声，直接让梁鑫原本都已经拨出122的手，立即按在了挂断键上。 他诧异地看向肇事女司机。 女司机已经背对他，转过了身。 很是好奇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嘉莉”二字，梁鑫静静地当起了偷窥，不对，是偷听狂。 虽然女司机的声音压得有些低，但由于距离很近，梁鑫还是听到了她的话。 “我出了点事，可能不能马上过来。” “没事儿，就点小事，宝贝你别担心，我处理好就来。” “真的没事儿，宝贝，你先等我会啊，我把事情先处理完。” “嗯，待会见，么么哒。” 没两句，女司机就把手机挂了。 梁鑫注意到她转过身的时候，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刘海也是湿津津的。 脸色还有些红。 很明显，她实际上，并不像刚才通话时那么淡定。 这会，正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这是必然的。 搁他跟女司机的身份对调下，撞上一辆迈巴赫，他肯定也压力山大。 “你报警了么？”女司机转过来后，向他问。 梁鑫没有回应她，而是问：“你是学生？” 女司机愣了愣，回道：“也不算吧，今年已经毕业了。” “能问下你是哪个学校的吗？” “你问这干嘛。”女司机一脸警备。 “就问问啊，说不定我们是校友。” “我……”，女司机犹豫了下，随即咬了咬牙回：“是沪艺的。” 沪艺，正是杜嘉莉的学校。 今年毕业。 刚才，他听到的也分明是“嘉莉”二字，再加上这人的铃声还是《生僻字》。 感觉这女司机，很可能是杜嘉莉的朋友，梁鑫笑了笑：“哦，那我就不追究你责任了，以后开车注意点。” 说着，梁鑫便转身离去。 女司机那是一脸蒙蔽。 这什么情况？ 不用她赔了？ 这么好? 眼见着梁鑫打开车门，要上车走，有那么点不明状况的女司机，连忙大声向他问：“你是沪艺的吗？” 她觉得既然梁鑫问了她的学校，就不要她赔了，那她们肯定是校友了。 天地姥爷，这校友太给力了！ 然而，梁鑫的回应却让她大感意外。 “不是。”梁鑫举起右手双指，点在额前，微笑着向她做了再见的手势，“祝你毕业愉快。” 说完，梁鑫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直接驱车离了开。 而女司机，怔怔地目送着他离去，在原地呆愣半晌。 她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既然不是沪艺的，那为什么不要她赔就走了呢？ 这人……什么情况？ 想不明白。 不过，当下，她也没时间多想了。 因为后面，有司机鸣笛催促了。 她慌慌张张地急忙上车，驾着自己的车，离开了现场。 一路上，她都在想着刚才的事。 虚惊一场，差点以为要倾家荡产了。 没想，居然逃过一劫。 “呼~”心里倍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她不时吐气，脑海里则是不断地盘旋着刚才那人的身影。 说真的，刚才那人来一句“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cha干嘛”的时候，她心里非常有一股想扁人的冲动。 还以为自己碰上了个纨绔。 可现在想想，那人其实挺好的。 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她台阶下，居然随便扯了下学校，就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活该你开迈巴赫啊！ 说起来，那人好像长得还挺帅的。 555。 她突然有了一种错亿的感觉。 按照剧本，这种场景，不应该是两个人撞出感情，从此她嫁入豪门，化身女富婆嘛。 可奶奶的，实际上，她被吓了个半死。 言情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s**t! 第030章 就怕大众带字母 “你没事吧？” 收到鲍猴子的短信，说她已经到她公司楼下了，杜嘉莉连忙坐电梯下了楼。 鲍猴子的车就停在路边。 一出门就看到猴子的车，左侧前挡板和保险杠都凹陷进去了一块，显然是出了事故，她顿时紧张不已，急忙加快了些脚步，赶到了鲍猴子身边。 刚才猴子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她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果然，还真是。 “宝贝，我好难受。”鲍心蕊见着杜嘉莉，那是立即上前给了杜嘉莉一个大大的熊抱。 满脸委屈地想求安慰。 “怎么了？”杜嘉莉关切问。 “我撞车了。”鲍心蕊松开抱着杜嘉莉的手，不无心疼地摸了摸身侧被撞坏的车前挡板。 她这车才买了不到两个月，结果就把处女撞给献出去了，成了事故车。 555，它不干净了。 而且，刚才心惊肉跳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她才想起来，虽然对方的车是不用自己赔了，可自己的车也坏了啊。 她还是得联系保险公司。 难受。 “你跟人撞车了？”杜嘉莉担忧地看了眼鲍心蕊的车况，问。 “嗯。” “人没事吧？” “人没事。” “那……交警处理过了吗？” “没有。” “你不处理就走了？对方的责任？”杜嘉莉惊讶。 “要对方的责任，我哪能这么快就过来。是我的责任。你不知道，我刚才真是快被吓死了。” “没事，没事，人没事就行。”杜嘉莉抱住鲍心蕊，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她还以为鲍心蕊吓到是因为撞车了。 “人是没事，可差点我就倾家荡产了。你知道我撞了什么车了么？”鲍心蕊故作泫然欲泣的嘤嘤状。 “很贵的车吗？”杜嘉莉问。 “嗯，迈巴赫你知道吗，就那种超级贵的车，要四百多万！”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下车，看到撞的居然是辆迈巴赫时的心情，鲍心蕊仍心有余悸。 迈巴赫？ 好像是有那么点印象。 不过，她一向对车不怎么关注。 具体也并不了解，杜嘉莉安慰道：“没事，保险应该会赔的吧？” “没，人家直接走了。” 鲍心蕊将刚才发生的事，跟杜嘉莉细细说了一遍。 “你说那人什么想法？”说完，鲍心蕊向杜嘉莉问。 “可能他女朋友是沪艺的吧。”杜嘉莉想了想，道。 按鲍心蕊说的，人问了学校就走了，自己又不是她们沪艺的，那估计只有这种可能了。 “嗯，我也觉得，也不知道是托了哪位妹子的福。” 鲍心蕊这会也觉得杜嘉莉说的这种可能性更大。 她们沪艺可是美女如云，其中不少都找到了富二代男朋友。 平时节假日，校门外，一溜的豪车。 唉，她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可能么？ 她可不是身边这位曾经被许多二代包围，结果连正眼都没瞧过别人一眼，疑似对异性充满了厌恶，甚至敌意的孤傲大小姐。 虽然由于经常跟杜嘉莉在一块，近朱者赤，她是没那么拜金。 可踏上社会，比如出了刚才那么档子事后，她发现有钱是真好。 至少要有钱，她刚才肯定不会因为撞了迈巴赫，就吓得魂飞魄散的。 这年头，口袋里没点钱，出门简直寸步难行。 她以前在学校里很疯疯癫癫的，结果进了社会三个月，就被教训得有那么点畏畏缩缩。 555。 她好想继续读书。 不想再做社会人了。 “别想了，都过去了。你这车怎么办？” “先放着吧，要处理的话，可能就赶不上领学位证的时间了，你这边有地方停车吗？” “有，去地下车库吧，我把我的车开出来，你的停进去。” “好，要不你开我的车吧，我不知道你们这地下车库的位置。” “嗯。”杜嘉莉利索地上车，带着鲍心蕊来到了地下车库。 鲍心蕊本以为杜嘉莉还开着她那辆小神车。 结果，到了车库后，杜嘉莉直接坐上了一辆大众。 关键，这大众…… 作为大众车主，她对大众各款从十万到三十万左右的车，都有所了解。 但杜嘉莉这大众，她看着像是帕萨特，可又有点不像。 无论是车长，还是车灯，以及车身整体给人的感觉，都俨然要比帕萨特高级不少。 她绕到车屁股后看了眼。 嗯…… 没字母。 网上有句话“就怕大众带字母”，说的是大众车中有些高档车型，屁股后会带字母。 作为只对车有些许了解的车盲，她也会拿这句话来判断一辆大众车的价值。 她觉得杜嘉莉这辆大众不像是普通的大众车，可屁股后又没字母，这让她有些迷糊了。 “这是你新买的车吗？”她向杜嘉莉问。 “不是啊，公司配的。”杜嘉莉道。 说实话，她不太喜欢这辆车，因为…… 有些大。 开惯了她自己那辆来去自如的小神车，再开这车，她总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不太适应。 “你公司还给你配车啊。”鲍心蕊羡慕了。 她买辆车，得靠吸爸妈的血。 可杜嘉莉，居然公司直接给配车。 相比起来，她真是five（废物）。 “嗯。” “这车什么车型啊？”鲍心蕊好奇问。 “大众啊。” “我是问大众什么车型？”鲍心蕊绕着杜嘉莉的车转了一圈。 越看，她越觉得，这车肯定不是普通的大众。 “这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杜嘉莉奇怪问。 “我感觉这车可能挺贵的。” “啊？是吗？”杜嘉莉诧异。 她从没关心过自己这车的价值，就觉得空间挺大，内饰也挺好的。 她也没觉得这车会很贵。 毕竟…… 只是辆大众而已啊。 她疑惑地左右看了下车身的情况一眼。 没感觉…… 这车跟其它大众有多少区别啊。 “我也不知道，管它呢，我们还是先去学校吧。” 不懂车，猜也猜不出个之所以然，鲍心蕊觉得还是别耽误时间了，正事要紧。 “嗯。”杜嘉莉将鲍心蕊的车停进车位，旋即开了自己的车，带着鲍心蕊一起前往学校。 上了车后，鲍心蕊立即被车中的内饰所吸引。 她很明显地感觉出来，同样是大众，这辆大众的乘坐舒适感，还有内饰豪华精致程度，可以说完全秒杀了她的polo。 尽管看上去有些老气，可越老气，通常也代表着这辆车的价值非同一般。 她越发确定，这辆车，绝对价值不菲。 她好奇地拿起手机查了下。 许久后…… 她一声大叫：“我靠！” （求推荐票，感谢大家。） 第031章 有钱没地方使 “怎么了？”杜嘉莉被鲍心蕊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 “嘉莉，你知道你这车多少钱吗？！”鲍心蕊满脸讶色地侧转身子，面对杜嘉莉。 她真是惊住了。 之前看这辆车不太一般，她心里就感觉这车很可能挺贵的。 搞不好要五十万往上！ 可实际上，这车比她想得还要贵！ 而且贵得多。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大众原来也能卖这么贵。 世界观都被刷新了。 连带着她同为大众车主的自豪感，都上升了一截。 “你还在纠结这事呢。”杜嘉莉根本无心关注自己这车的价格。 管它好不好，坏不坏的。 反正就是个代步工具啊。 “那可不，我喜欢追根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告诉你啊，你这辆车六年前就已经停产了。”鲍心蕊满心惊羡地摸了摸座椅扶手。 真正的高端真皮！ 用的是最好的头层牛皮！ 网上的信息说，这车剩下来的皮革边角料，都能送到皮包厂，做名牌包！ 比如lv，gi那种。 那指不定几个椅子的皮具价格，都够买她的小polo的了。 随即，她又摸了摸车头上镶着的琉璃纹胡桃木。 高端车就是高端车，车头内饰整体材质居然用的是木头！ 据说这些表面光滑纹路精细的胡桃木，每块加工时间都不低于15天，堪称艺术品般的精雕细琢。 什么叫豪车？ 这就叫豪车！ 方寸之间，尽显匠心（狗头）！ “然后呢？” “然后，你猜当年新车要卖多少。”鲍心蕊故作神秘。 “我怎么会知道，我连车的牌子都搞不太清楚。”杜嘉莉回。 看鲍心蕊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她心里也有些重视起这车的价格来了。 不会…… 真的很贵吧？ 说真的，她一开始拿到这车的时候，觉得这车的外观还算正常。 可内饰，实在有那么点老古董。 像上个世纪的车。 车里洋溢着各种土味气息，还是用木头装饰的，感觉像把家里的老茶几，拆开来装车头上了。 她以前还从没见过这种车装风格。 还以为这车的价格，应该也挺土味的。 “这个数。”鲍心蕊比划了个2。 “你别告诉我这车要两百万。”杜嘉莉原本踩在油门上的脚，立即移到了刹车上。 当然，没踩下去。 就是心里有那么点慌。 “bingo！”鲍心蕊打了个响指，“实际上两百万还不止，原车价好像要将近两百五十万。嘉莉…… 说，你是不是傍上公司的新老板了！” 鲍心蕊当然相信杜嘉莉不会这么做。 可这车的价格，着实唬到她了。 两百五十万的大众，还真有……250的狗大户买啊。 这得多有钱，才会买这车啊！ “你……确定嘛？”杜嘉莉有点懵。 两百五十万？ 开玩笑的吧！ 可如果要是这个价格…… 她原本开到六十的车速，立即慢了下来。 她真的不敢信这车要两百多万。 真要这么贵的话，公司怎么会配给她啊？ 之前梁鑫也完全没跟她说过。 等等！ 这车可能真的很贵也不一定。 因为，这车特别耗油！ 她之前还问过梁鑫，为什么这么耗油，每次开出去，油表跟漏油一样地走，是不是跟她那辆车一样，油表坏了。 当时，梁鑫跟她说的是，油表没坏，走的快是因为是几年前的老破车。 那时候不讲究环保，技术也不行。 他还说没事，随便开，油费公司全部报销。 她信了。 可现在…… 她有点怀疑上了。 “真的。 不过，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 这车有几个款，便宜的七八十万。 高端的，就要两百多万了。 我不是很清楚你这车的版本。 你知道你这车的排量吗？如果排量很高的话，就是高端的两百多万的版本。 我感觉你这个应该是高端版的，各方面都跟高端版的最像。” “我也不知道。”虽然知道油耗很高，但具体排量，杜嘉莉还真没关注过。 “那我们等会到学校了看下。” “好。”杜嘉莉满心思虑。 就不说两百多万了。 哪怕一百多万！ 她也有种驾驭不了的感觉。 原本，她开得很随性。 但这会儿，她不由地谨慎起来。 由于距离不远，没一会后，她就到了学校门口。 随便找了个车位停下，杜嘉莉刚一停稳车，就听到副驾驶“扑通”一声，鲍心蕊已经急不可耐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差点没摔了。 不愧是猴子。 猴急猴急的。 杜嘉莉隙嘴一笑，后脚跟着下了车。 她这会心情已经平静下来。 两百多万就两百多万吧。 如果真要这么贵，把车还给公司就是。 “我靠，排量数是被抠了吗？为什么没有?” 下了车，杜嘉莉还没走到车尾，鲍心蕊的大嗓门就传了来。 杜嘉莉走到她身边一看，还真是，车尾干干净净的，原本该标注着排量的位置，空白一片。 “我问问吧。” 杜嘉莉拿出手机，随后，打开微信，给梁鑫发送了信息过去：“你回公司了吗？ 我能问下，我的车是多少排量的吗？” 她本来今天领学位证，是不用去公司的。 可她还是去了。 就是…… 梁鑫早上并没到公司，她下楼的时候，还刻意从梁鑫办公室外经过看了一眼。 赶巧，这会可以顺便问一问。 “你跟谁发短信，老板吗？”鲍心蕊八卦地凑到了杜嘉莉跟前。 她非常相信杜嘉莉的为人和节操。 可这么辆看似低调，实则装逼得不行，仿佛大写着“爷有钱没地方使”的车放在面前，让她实在禁不住有些怀疑杜嘉莉是不是叛变了革命，也开始流俗了。 社会真的很残酷啊，就是个无情的大染缸。 面对那些如沧海般横流的物欲，又真有几个人能一直保持当年纯真清白的自我呢。 要不然…… 就是杜嘉莉的老板，暗恋杜嘉莉，不然没道理直接给杜嘉莉安排那么好的车吧？ “不是，是我经纪人。”杜嘉莉回。 “哦。”鲍心蕊扁了扁嘴。 她还以为杜嘉莉是跟老板在联系呢。 梁鑫很快回了信息过来：“回了。我也不知道多少排量，怎么了？” 杜嘉莉看了又跑去研究她的车的鲍心蕊一眼，回复道：“有人说我这车很贵。” 没一会，梁鑫再次回信：“不贵，你放心开就是。” 梁鑫都说不贵，那应该是不贵吧。 会不会是猴子搞错了？ 如此想着，杜嘉莉正放下了点心，鲍心蕊的大嗓门再次响起：“我确定了，你这车就是两百五十万的那款！ 低于两百多万的都是四个排气孔的，而你这个就两个宽的排气孔，跟两百五十万那款一毛一样！” 说着，她拿着手机，小跑到了杜嘉莉跟前，跟杜嘉莉展示了下手机上的照片。 杜嘉莉仔细地看了下，也发现了。 她的车，还真是跟鲍心蕊手机里显示的图片，360度全方位，乃至里里外外都一毛一样的！ “……”，她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自觉地滑动。 屏幕亮起，她微微抿唇，视线落在梁鑫的微信头像上。 第032章 全世界都在暗恋我 “宝贝，你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鲍心蕊注意到杜嘉莉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 纤眉微微蹙起，一副很认真地在想着什么的表情。 那怔怔神思的样子，特别得好看。 非常有种诗句里描写的“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的感觉。 不愧是她家咖喱，一颦一笑，都那么招人喜欢。 “没有。不过，我真不知道这车这么贵。”杜嘉莉回过神，道。 她确实有些惊讶，但完全没到吓到的程度。 她之所以发呆，是因为想起了梁鑫说过的一句话。 就那天在夜市里，梁鑫说可以开辆好一点的车过来。 被她拒绝后，他很让她意外地向她道了歉。 场景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 然后，她就没想着什么车的事了，脑子里全是那天跟梁鑫在一起时候的种种。 他坐在小板凳上吃肉夹馍的样子，沉默不语的样子，还有…… 露笑的样子。 她发现了一个事。 那就是梁鑫哪怕仅仅是微笑，都给人一种很灿烂的感觉，很可能是因为…… 梁鑫的嘴巴有那么点大，哈哈。 如果他愿意，感觉能一口一个肉夹馍。 嘴角一扬，就是标准的露齿笑。 就这方面，有点像最近正当红的一位明星。 “我估计你家老板暗恋你。”鲍心蕊打趣道。 “这车是我经纪人给我的。” “那就是你经纪人暗恋你。” “全世界都在暗恋我，行了吧。” 突然感觉回到了从前的日子，杜嘉莉不禁露笑。 xxx暗恋你，这话，她可不是第一次听鲍心蕊说了。 大学四年，感觉动不动就会从鲍心蕊嘴里听到。 之前，每次听到，她都会觉得这只猴子好烦好八卦。 可现在，她笑过之后，瞬间被一股伤感之情所笼罩。 毕业就是一场告别。 她的朋友不多，最好的就是鲍心蕊。 而鲍心蕊已经确定会留在老家宁市工作。 她嘛，则会继续留在沪市。 实习的三个月间，她们都很难相聚，更何况正式工作后。 她挽过鲍心蕊的胳膊：“别管其它的了，我们先去领学位证，然后去拍毕业照，其它的都是浮云。” “也对。”鲍心蕊搂紧杜嘉莉。 确实，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管什么七七八八的啊。 去他妈的两百五十万的大众！ 她今天只想和咖喱双su双fei！ 她挽着杜嘉莉往学校里走。 没走两步，“滴”，一声刺耳的鸣笛声响起。 侧头见着一辆红色保时捷跑车迎面驶来，还以为是自己挡着了别人的道，鲍心蕊连忙停步。 但转瞬，她又意识到：不对啊！ 开保时捷了不起啊！ 这又不是在大马路上，不知道礼让行人吗，居然还敢鸣笛！ 靠北！ 她很不爽地向保时捷驾驶员看去。 驾驶员带着大大的墨镜，尽管大半张脸都被遮住了，鲍心蕊还是一眼就认出，是个熟人。 声乐系的谢佳琪。 “这货也太阴魂不散了。” 发现是谢佳琪，鲍心蕊顿时郁闷来气。 这个谢佳琪也不知道咋回事，明明跟她家咖喱都不是一个班的，可总是会突然冒出来，跟杜嘉莉各种竞争。 从艺术团，到校园歌手大赛，再到网上毫无意义的所谓校园美女评比。 杜嘉莉从没想着要跟谁比，可这个谢佳琪，就是一直把杜嘉莉当目标。 大三艺术团换届，大家都已经选定让一直默默为艺术团做事的杜嘉莉做新团长了，结果都没参加过几次艺术团活动的她，突然冒出来，天降成了团长。 校园歌手大赛，两个人并列第一，本来好好的。 可上台领奖的时候，她全程摆臭脸，一副看杜嘉莉不爽的表情，还把杜嘉莉挤到了一边。 校园美女评比那次就更扯了。 每年都搞这种垃圾活动的新狐网，在她们学校论坛发帖，让大家推荐一下她们学校里好看的女生。 很多人都推荐了杜嘉莉。 一开始是那样。 但过了一下午，留杜嘉莉名字的贴，突然全部消失了，然后回贴里多了特别多推荐谢佳琪的。 当时，版主反馈说是尊重杜嘉莉的意见，所以把留杜嘉莉的贴删了。 可她问过咖喱，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摆明了谢佳琪做了暗箱操作，还吃准了她家嘉莉与世无争，不会拿她怎么样。 她都不明白谢佳琪为什么那么针对杜嘉莉。 不过，女生嘛，争风吃醋争奇斗艳争相攀比，都实属正常。 在她们学校，像杜嘉莉这种不爱宫斗的女生，才是异类。 而谢佳琪这样的，一抓一大把。 学校里每天都充斥着各种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八卦和撕逼。 只能说，杜嘉莉实在长太好看，也太优秀了。 尽管她一直很低调，可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会群芳黯淡，像宇宙中心般的显眼，酸柠檬们盯上她，在所难免。 鲍心蕊忍不住向谢佳琪比划了个中指。 小人长戚戚！ 臭傻逼！ 瞎显摆什么！ 有本事开车撞她啊！ 鸣你妹的笛！ “别理她。”杜嘉莉拉过鲍心蕊竖起中指的手。 谢佳琪这样的人，她从来都是当空气的。 何况，现在都毕业了，以后不会再见，她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她就是有毛病，故意鸣笛的。”鲍心蕊不悦，道。 “反正我们都毕业了。”杜嘉莉握住鲍心蕊的手，安抚。 “也是，以后终于不用见着了她，真是太谢天谢地了。”鲍心蕊弯腰捡起地上被风吹过来的一个塑料瓶，狠狠地“砸”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忽地，她又反应过来一件事。 “不对，嘉莉，你可能以后还要被她纠缠。” “为什么？”杜嘉莉不解，问。 “她现在也是歌手啊，她进了金蝶，你知道吗？” 金蝶唱片，以前是非常大的一家唱片公司。 虽然现在随着歌坛整体没落而落寞了，但在流行音乐圈，依然是巨无霸级的公司，很多知名歌手，现在都在金蝶旗下。 而谢佳琪前不久刚好也出道了。 出道曲《如人间四月天的你》，一度还挺火的。 最近，她都常有听到。 “没事，应该扯不上什么关系。”杜嘉莉很淡然。 在一个圈，又不见得就一定会打上交道。 就算打上交道，那也是以后的事，她现在可不会杞人忧天地想太多。 “那可不一定哦，她这人就是你不找她，她也非要来找你，你得小心点。”鲍心蕊有点替杜嘉莉担心。 她家嘉莉熬了三年，好不容易出道，成绩还不错，未来，她很看好。 可杜嘉莉在的芭蕉毕竟是小公司，而金蝶是大公司。 万一以后要是产生了竞争，搞不好，杜嘉莉又要被谢佳琪针对也不一定。 想着就不爽。 “亲爱的，别想那么多。”杜嘉莉笑着捏起鲍心蕊因为生气而有些鼓起的腮帮，“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们今天只管开开心心的，好吗？” “好滴！”鲍心蕊也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只不过，杜嘉莉捏的是她的腮帮，而她…… “555，你又大了。” “大有什么好，各种不方便。我就挺羡慕你的，年纪轻轻就拥有了自己的飞机场。芜湖，起飞~” “你去死！” “哈哈。” 二人的嬉笑声，散落在了阳光下。 （日常求推荐票，非常感谢。） 第033章 他太难了 在杜嘉莉和鲍心蕊领学位证的同时。 芭蕉。 谢光严找上了梁鑫：“梁鑫，我觉得我们得谈谈。” “怎么了？” 看谢光严一脸心事重重的，梁鑫疑惑问。 “就关于公司经营上的一些事。” “哦”，本在办公桌后坐着的梁鑫，起身，走到谢光严身边坐下，“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么？” 谢光严心有所思地摩挲着双手，缓声道：“确实有几个问题，主要是我们公司的业务上。 你看，我们公司现在该改组的，已经改组了，该裁员的，也已经裁员了。 你要招聘的人，不少也都已经到位。 剩下没到位的，估计近期也都陆续能招到。 可我到现在都不太明白，你对公司的具体经营方向。 你之前定下的目标是综合型的娱乐公司。 可这面太泛了。 我不知道你的着重点是什么。 娱乐圈很大，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更具体明确点的目标。 我也好围绕这个目标去做事。” 梁鑫利落回复：“着重点就是做娱乐经纪公司，培养歌手，演员之类的。” 说实话，这方面，他自己也没完全考虑清楚。 他现在就是有个大方向，具体的话，就目前而言，他只能说，走到哪步是哪步。 毕竟，他并不是做好了十足准备才买下芭蕉的。 起因更多的，只是一时兴起。 谢光严眉头微蹙：“那这方面的话，我觉得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你知道的，现在的娱乐圈很不景气。 比如歌坛，不能说已经死了，可起码也是死一半了。 能赚钱的人，远多于活跃在这个市场的人。 用商业上的话来说，这行业是个彻彻底底的红海。 市场规模不大，竞争却非常白热化，很残酷。 连很多老牌歌手，都因为市场不景气而退出了，全面转向了影视综艺这块。 写歌唱歌反倒成了他们的业余业务。 我昨天刚去看了下几位现在还算当红的歌手的销量。 其他人就不说了，林秋，他也算是天王了，现在影响力也还在，可他上支单曲到现在几个月了，只卖了80万的销量。 之前几支还要更惨一点。 就目前来说，除了那些流量明星，真正的歌手的销售市场，已经很小了。 绝大多数歌手，现在干脆都不卖歌了，就免费做人气。 盈利点从其它方面找。 拿我们自己来说，别看杜嘉莉现在是火了，可实际上，她的火，相对于我们的投入而言，回报很少。 而且，也未必能一直红下去。 如今的歌坛，跟网红经济差不多，红得快，沉得也快。 可能今天是网红，明天说不定就过气了。 就算一直红，想让现在的消费者真金白银地掏钱，也非常困难。 如果我们主要押宝在这方面，我觉得风险会很大，回报期也很长。 就盈利而言，都不一定比的上之前专门培养主播来得见效快，利润高。 影视这方面的话，门槛就更高了，不确定性也更高。 我们现在一没这方面的资源，二没这方面的人脉，要走这条路，说实话不是一般的困难。” 谢经理这是刚开始就感觉前路渺茫了啊。 不过，确实，如今的娱乐圈，还真不是那么好立足的。 如果他不是穿越者，也不敢进入这个市场。 梁鑫笑了笑：“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 别担心了，谢哥，虽然我也不知道公司最终会走到哪一步。 但是呢，我对公司是有自己的规划的，也有信心把公司做大做好。 我们现在才刚开始，你不能指望我们马上就什么都有，得一步一步来。 这样吧，我刚好有个项目要交给你。” “什么项目？”谢光严问。 “等下，我给你看份企划案。”梁鑫起身从桌上拿过自己的电脑，端到谢光严面前，找到一份文档，打开，“你看看觉得这份企划案能可行么。 可能有点粗糙，但大概方向已经确定了。” “嗯。”谢光严将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 标题很显目——《吐槽大会》企划书。 看到这名字的第一感觉，他就有种说不出的不看好。 吐槽大会？ 什么玩意？ 专门吐槽人的？ 这种东西行得通？ 当然，看个标题就下判断，跟以貌取人一样，都是不负责任的。 他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标题后，是目录。 简略地扫了眼后，谢光严直接翻页到了正文。 正文第一段，就是企划的简略说明。 一如他猜测的，这《吐槽大会》，还真是个专门吐槽人的综艺。 这不是负能量爆棚吗？ 感觉过审都过不去。 谢光严的眉头不禁皱起。 往下，再看到后续的嘉宾名单，他更是想直接当场先来个吐槽大会。 好家伙！ 金想、齐虎、高立军、祝志诚…… 名头确实是一个比一个响亮。 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而且，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个非常让他不舒服的共同点，那就是都曾是各种负面新闻缠身的人！ 比如金想，当年在剧组里跟人湾岛演员打架，把人揍得鼻青脸肿的，事情闹得很大，导致戏都没拍完，就被封杀雪藏了。 虽然有新闻说，他是被挑衅的一方，一开始错不在他，可他的名声，出于当年被各大媒体批斗得厉害，实在有些臭。 现在嘛，早过气了，要不是现在看到，他都快忘记这号人了。 也不知道梁鑫怎么会想到他的。 再有齐虎。 这家伙是个狠人，玩摇滚出身的，一度是摇滚圈的角。 不过，他不仅摇滚玩的好，人也摇滚得很，是出了名的劣迹斑斑。 光是他知道的，就有两件特出名的事。 一件是把人狗仔队，连人带器材，丢河里进去了。 另一件是被人撬了墙角，喝醉了寻衅滋事，把人停在大街上的车给砸了。 听说好像也是狗仔队的车。 就感觉特别爱跟狗仔队过不去。 还是个动手能力极强的全武行爱好者。 请这种人上节目？ 想啥呢！ 再有高立军…… 算了，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看到后，没别的想法，只觉得头疼，就差当场脑溢血了。 他无语地看向梁鑫。 不愧是太子爷，这么奇葩的节目都想的出，简直不能再有想法了。 企划书里的后续，他已经不太想看了。 当下，他满脑子就一个想法：要不要赶紧跟万岁爷把太子太傅一职给辞了？ 陪太子读书这事，真不是人干的。 他太难了！ （感谢‘madridistas’和‘皇龙影’的打赏。） 第034章 笑面虎 谢光严的表情一脸难看，梁鑫不用问，也能看出来他此刻内心中的想法。 很正常。 《吐槽大会》的理念，有些离经叛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 可也恰恰正是因为它离经叛道，所以在这世界还没有类似的节目。 梁鑫相信在他前世曾创下网播综艺记录的吐槽大会，在这个世界一定也会有市场。 毕竟，吐槽自黑，在如今也算是一种文化了。 从吐槽延伸出的杠精，更是人人喊打。 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相对于其它综艺，《吐槽大会》的门槛要低不少。 嘉宾都是过气的，出场费用不会太高，指不定别的综艺请一个嘉宾的费用，搁《吐槽大会》都够请一帮嘉宾了。 主持人也不需要太有名，会整活就行，请个东北二人转团队来，搞不好都能玩得转。 唯一麻烦的一点，可能就是对编剧团的要求比较高。 不过，这事，也好办。 这年头笔杆子普遍穷酸不值钱，请十个笔杆子，都不见得要花多少钱。 成本肯定比那些没流量明星参加，就没收视率混不下去的综艺来得低。 何况，编剧们并不需要去自己杜撰，只用根据嘉宾身上已有的“槽点”去发挥就行。 相信只要水平稍微过得去的笔杆子，都能借题发挥地写出几个段子来。 就不说别人了，他自己上也能写啊。 比如吐槽他自己，他是真心来开公司的吗？ 别说了，纯粹就是多看了人家两眼照片，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馋上了人家的身子。 好好的梁总不做，非要做梁总监，搁这玩潜伏呢。 总之，这是一个操作起来，难度没那么大，就盈利而言，也挺有奔头的节目。 “梁鑫，我觉得这个节目……” 谢光严是硬着头皮看完整个企划书的。 看完后，他发现这个《吐槽大会》的核心，并不仅是“吐槽”那么表面，更多的是想让嘉宾通过自黑的方式来“洗白”，或者干脆破罐子破摔地直面嘉宾过去的一些黑料，让嘉宾躺平了任嘲。 这样一来，噱头无疑是不错的，也很容易创造话题。 整体上，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不过，这样一个企划，槽点比卖点更多。 一来，真有那么多明星愿意上台自揭短处和痛处吗？ 当人明星不要脸的啊？ 确实，很多明星真不见得要脸。 可彼不要脸，非此不要脸。 人虽然背后可能没少干龌龊事，但在台前，又有哪个不希望自己是伟光正光鲜亮丽的。 你上来就把人家的偶像包袱撕碎，这有几个人能接受的了啊。 而且，这些明星多已经过气成黄花菜了，现在根本没几个人关注他们，那又有多少观众愿意看他们“洗白”和吐槽自个呢。 弄不好就是一群丑闻专业户的圈地自嗨。 再则，这节目的出发点，真心不够正能量，感觉很容易引起非议。 总体上判断下来，他觉得这个企划，不太可行。 不过，梁鑫完全没给他发表自己想法的机会，而是一脸笑容地直接打断了他：“你也觉得不错，是吧？ 我就觉得这企划特别有趣。 执行起来，一定会非常好玩，会是一个喜闻乐见的节目。 那就这么定了，谢哥。 这个项目，你目前主要得做的，就是安排策划部，收集一下契合这个节目的嘉宾和主持人名单。 然后，招几个幽默细胞丰富一点的节目编剧。 其他人的话，你按照策划案后我规划的那个节目组成员名单，看着办吧。 要不，干脆为这个节目，组建一个项目部好了。” “……”，谢光严人傻了。 wtf？！ 他完全没觉得不错啊！ 梁鑫这是从哪看出来，他会觉得不错！ 他明明想说这节目操作起来，会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可梁鑫这…… 谢光严内心一阵抽搐，感觉五脏六腑都难受得慌。 喉咙也难受，就像卡着一块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的痰，差点没把他憋死。 他特么心态崩了！ 看谢光严整个人都僵了住，梁鑫笑了笑：“怎么了，谢哥，你觉得执行起来有难度吗？” 他知道谢光严这会一定特难受。 说不定有吃了苍蝇般的感觉。 但是，认定了《吐槽大会》在这世界一样具有可行性，而且非常有前景的他，完全不在乎谢光严的看法想法。 工具人需要有自我思想吗？ 完全不需要！ 这当然是玩笑。 他还是挺尊重谢光严的。 但就事实而言，作为公司的真正老板，他才是公司的大脑，而谢光严只是公司的手足。 大脑指挥手足，有什么问题么？ 既然他发话了，谢光严只要乖乖照做就是。 他请谢光严来，可不是让他来评价“这不行”，“那不行”，“这有问题”，“那有问题”的。 你一个职业经理人，我付你那么高的工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我干事，用心地干事。 哪怕不行，都得尽量变成行。 千万别跟他哔哔赖赖地分析这分析那。 就这行来说，事实上，他比从房地产转过来的谢光严，要专业得多。 当然了，这么直接粗暴地打断谢光严，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梁鑫也是有另外一层的考虑的。 很明显，谢光严目前对他的能力并不够信任。 这种时候，他必须要强势一点。 不然，很容易会让谢光严产生他真是这个公司的掌舵人，甚至都有权对他这个真老板说三道四的幻觉。 可事实是，千万别跟他啰哩啰嗦的，要不然工具人多的是，他并不一定要谢光严。 “没有，那你把这企划案发我一份吧，我去跟策划部的李部长沟通。”谢光严嚅了嚅嘴，最后满心无奈回。 他能说什么呢？ 太子爷这明摆着不需要他的意见，只要他去做就行。 行吧。 他一个打工仔，拿着人家给的工资，还是不要有那么多想法了。 太子爷怎么说，那他就怎么做。 之于辞职…… 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而已。 事实上，他现在不仅有总经理这么个光彩的身份，工资也是以前的三倍。 辞职？ 他是多有想不开。 他的目光在梁鑫身上不动声色地扫过。 他以前一直以为这位太子爷虽然喜欢想一出是一出，不那么靠谱，可人还是很和善的，非常好说话。 可今天，他发现了，这位太子爷…… 其实是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第035章 青春终会散场 “唉~，这就毕业了。”走出大礼堂，鲍心蕊的心情是无比的惆怅。 漫长的毕业典礼，非常的索然无味。 除了在台上从院长手中拿到学位证那刻，她的心情基本都是沉甸甸的，完全感受不到多少毕业的喜悦。 舍不得啊。 美好的校园生活。 还有美好的杜嘉莉。 那些跟阳光一样灿烂的日子，那些跟夏花一样可人的人，就像一步步逼近零点的钟声，即将化整为零，留在今天，成为昨日。 而以后， 同样的盛夏，她或许再不会有闪着光的回忆，只剩下对难捱酷热的抱怨。 “是啊。”杜嘉莉举起手，遮挡住头顶直射过来的刺目阳光。 她倒没舍不得离开校园。 爸妈这些年为了供她读书，耗费了太多心血。 她一直希望能早点毕业，赶紧为爸妈减少些负担。 但她，万分舍不得鲍心蕊。 今天过后，大家就要天各一方，以后还能再见几次面呢？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想起来就眼眶酸涩。 “走吧，宝宝饿了，宝宝想吃饭。”鲍心蕊挽过杜嘉莉的胳膊。 明明早饭是吃得饱饱的过来的，现在也才刚好到饭点，可她却感觉饿得慌。 也不知道到底是肚子空虚，还是心里空虚。 “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不管多贵的都行。”杜嘉莉不无豪气地拍了拍装着钱包的包包。 何以解忧，唯有暴食。 心情有那么点郁结的她，现在也很想大吃一顿。 “嗨呀，你还真成小富婆了。不过，我就想吃卤面。”鲍心蕊抱着杜嘉莉的胳膊，笑道。 她知道杜嘉莉今天一定会请她吃大餐。 可她真不舍得让杜嘉莉花钱。 毕竟，杜嘉莉的家境，她很清楚，杜嘉莉有多努力在赚钱，她也很清楚。 想以前，她还经常跟杜嘉莉一起摆摊呢。 而且，吃什么其实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吃。 跟喜欢的人一起，哪怕吃几块钱的麻辣烫也是高兴的。 但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是米其林餐厅，也完全吃不下去。 “你还真想吃打卤面啊，还是换点别的吧，要不我请你去吃火锅？” “这么热的天吃火锅？” “嗯啊。”回话之际，杜嘉莉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一声。 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她发现是梁鑫发来的短信。 “拿到学位证了么？”梁鑫向她问。 “拿到了。”杜嘉莉微微抿唇，回。 “恭喜你毕业，公司给你准备了点毕业小礼物，我让人送过来了，你联系下这个号码。”梁鑫再次发来信息。 “谁给你发消息啊？”鲍心蕊八卦地将下巴搭在杜嘉莉的肩头上，眼神不住地往杜嘉莉手机屏幕上瞄。 她注意到，第一次短信过来的时候，杜嘉莉拿手机的速度是慢条斯理的。 但接下来这次，她直接将手机揣在了手里，消息过来后，第一时间就拿起来看了。 明显，很在意。 而且，看的时候，表情看似平静，但眼波异常温柔，感觉有那么点不同寻常。 似乎有她不知道的j情。 “我经纪人。” “哦~”，鲍心蕊饶有意味地拖长音调，ai昧一笑，“咋滴，他叫你回去了？” “没有，他说公司要给我送毕业礼物。” “确定是公司送吗？不是他送？”鲍心蕊笑得更ai昧了，也对杜嘉莉这个经纪人产生了些兴趣。 好家伙，真不一般！ 经纪人跟艺人关系近，这是很正常的。 但不正常的是，杜嘉莉可不是那么好驯服的人。 她习惯封闭在自己世界里，一向很被动。 而这个经纪人，按照杜嘉莉说的，应该是她们公司最近被收购后才来的。 这意味着时间并不长。 而且，还是杜嘉莉最排斥的异性。 可他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杜嘉莉在提到他的时候，口吻是柔和，甚至带点信赖的。 这属实不太容易。 感觉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我先打个电话。”鲍心蕊的话，让杜嘉莉耳根蓦然发烫。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局促地岔开话题。 梁鑫留的电话，很快打通，跟电话那头的同事，约好碰面的地点后，杜嘉莉挂断了电话，对鲍心蕊道：“我们去北门吧，我公司的人到那边了。” “是你经纪人吗？” “不是吧。” “哦。”鲍心蕊确定了，杜嘉莉的确有些不寻常。 因为，以前也没少人向杜嘉莉送礼物。 可杜嘉莉每次都回绝得很冷漠，除了她送的。 但当下，她感觉杜嘉莉好像…… 竟然有些期待！ 而且，在说不是她经纪人的时候，有那么点犹豫。 好像，她很希望是她经纪人送过来似的。 “你有你家经纪人照片吗？”她愈发好奇起杜嘉莉的经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有。你想干嘛？”杜嘉莉一看鲍心蕊那表情就知道，她的八卦之魂，又开始燃烧了。 “我就想看看。” “没有。”杜嘉莉将手机收起。 她确实没有梁鑫的照片，也不想跟鲍心蕊在这事上纠缠。 鲍猴子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八卦心太强，一旦开始八卦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哦。”鲍心蕊暗暗笑了笑。 杜嘉莉刚才明显慌张了。 这真的太反常了！ 她静静地端详了杜嘉莉一会，心里，油然升起一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她家小咖喱，貌似情窦初开了啊。 居然有在乎的人了！ 天了噜，她真是太意外了。 当然，也或许是她误会了也不一定。 但总感觉，杜嘉莉的反应确实有点怪怪的。 一会后，二人到了北门口。 送礼物的人已经在，向他道谢后，杜嘉莉拿到了一个信封。 鲍心蕊注意到信封上有句话。 “青春终会散场，但往事并不如烟。 你所经历的所有过去，都会成为铺垫在你脚下的路。 祝你毕业快乐，愿你今后心想事成，笑容常在。” “这么文艺啊。”鲍心蕊看得有些牙酸。 啧啧，这经纪人也太会来事了。 她很迫切地想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杜嘉莉笑了笑，完全没觉得这些话酸，只认为这是梁鑫给她的勉励。 她默默地拆开信封。 “我靠！” 当鲍心蕊看到杜嘉莉从信封里拿出的东西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好家伙！ 信封里装的都是票。 一共十二张。 分别是四张迪斯尼游乐园票！ 四张东方明珠旋转餐厅票！ 以及四张东方艺术中心交响乐音乐会门票！ 信封里还附带一张纸条——带上你的朋友，尽情地享受离校的最后时光吧。 她特么真的酸了。 这什么神仙公司神仙经纪人啊。 也太体贴了吧！ 这几张票全是她最想去的地方。 她鲍心蕊，申请加入这家公司！ 第036章 蓝莲花 除了交响音乐会票之外，杜嘉莉其实对其它两个兴趣并不大。 不过，鲍猴子明显对迪斯尼和旋转餐厅，都很感兴趣。 想着毕业最后一天，能跟鲍猴子一起去领略一下这些以前从来没去过的地方，留下些美好的回忆，也挺不错的，杜嘉莉心怀感激地接受了公司的心意。 应该…… 是公司的心意吧，她想着。 不过，每种四张票可有点多了。 她向梁鑫发信息道：“谢谢公司的心意，可是你给的票有点多，我们就两个人。” 她希望梁鑫能把多余的票拿回去，不要浪费了。 毕竟，这些票，每张都价值不菲。 加起来…… 很可能要大几万的。 就像交响乐音乐会，她一直想去，可就是票价太贵，一直没舍得去。 要不是鲍猴子拿到票后，都快开心得快跳起来了，那么多票，她会感觉很烫手，完全不好意思接受。 无功不受禄啊。 她现在可还没为公司做什么贡献，《生僻字》虽然是火了，但她觉得实际上跟她关系并不大。 就公司那推广力度，再加上《生僻字》的独特卖点，应该是谁来唱都能火的样子。 她只是恰好赶上了。 “没事，公司送给你，就是属于你的东西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送同学，送老师都行。”梁鑫回。 “送老师嘛……好像可以。” 杜嘉莉正准备回头去找老师，又收到了条梁鑫的信息：“你现在还在学校吗？” “嗯。”杜嘉莉回。 “那你现在去车上的话，说不定能收到我个人送你的毕业小礼物。调频87.3，有惊喜。” 梁鑫的个人小礼物？ 本来准备回去找老师送票的杜嘉莉，脚步顿了顿。 她犹豫了下，最终决定先回车上。 她很想知道梁鑫说的惊喜是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个地方，我带你去那边吃午饭。”她“心虚”地对鲍心蕊道。 “哪里？”鲍心蕊问。 “去了就知道了。” 哪里？ 她根本没想过，就单纯想找借口回车上。 杜嘉莉的脸颊火辣辣滚烫烫的。 她并不想瞒着鲍心蕊，但又不知道梁鑫说的惊喜是什么。 她想先看看情况再说。 回到车上，杜嘉莉立即将广播频道，调到了87.3。 是个交通频道，正在播报实时路况。 茫无目的地路上开了一会，杜嘉莉逐渐地焦急起来。 广播一直在播报交通情况。 惊喜在哪里？ 是不是已经过了？ 还是还得等会？ 她的思绪不断在惊喜已经过了，和还没来之间反复横挑。 好一会后，在她耐着性子地等待中，交通播报终于结束了，接上了音乐节目。 主持人在一段开场白后，进入到了正题：“大家都知道，这个月是毕业季啊，又一批莘莘学子，走出了校园，进入了社会，或者进入到了更高一层的新学校。 相信这会在收听我们电台的听众中，应该有不少毕业学子，或者学子的家长们。 今天呢，萱萱，我就收到了一位热心家长的请求。 他说他家小朋友，今天毕业，他想通过我们电台，送一首歌给他家的小朋友。” 听到这，原本十分期待的杜嘉莉，顿时有些失落。 热心家长送给他家小朋友的，那显然跟她无关啊。 不过，好歹已经转到了音乐节目，梁鑫的惊喜很可能会在后面，她没有太着急，而是静静地继续往下听。 “这位家长很有才华啊，他送给自家小朋友的歌，是他自己唱的。 而且，他还有一句祝福语，要送给他家小朋友。 他祝愿他家小朋友，每临险峰，定有峰回路转，行至逆境，会见柳暗花明。 非常美好的祝愿。 人生确实如闯关，总会碰上些磨难。 但过了关后，说不定就会有鲤鱼跃龙门般的惊喜。 不知道这位家长，介不介意我借花献佛地把这祝福语，送给今年毕业的所有学子们。 好了，话不多说，让我们来欣赏下这位非常有才华的家长的歌喉吧。 他带来的歌曲是《蓝莲花》。” 《蓝莲花》？ 杜嘉莉对歌曲的名字很陌生，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前奏过后，那位家长的歌声一出，她差点一个刹车踩到底。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这声音…… 可不就是梁鑫的吗！ 她什么时候成他家小朋友了！ 她的脸颊遽然发烫。 “诶，这歌还挺好听的诶。” 鲍心蕊原本在看窗外的风景。 明天就要离开沪市，她想多记住些这座城市的风光。 但《蓝莲花》的歌声一出，她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住。 特别是演唱者的声音出来后，一瞬间，她就被惊艳到了。 好家伙！ 通常一首歌要听出感觉，怎么着都得到副歌高潮部分。 可这首歌，第一句一上来，就呈现了一种极为辽阔的意象。 那感觉就像广阔天地突然在眼前展开。 她原本有些沉重的心境，一下子变得开阔且轻松起来。 听着听着，她甚至有种自己此刻并不在车人拥挤的魔都，而是奔驰在无边无垠的西部天路上的感觉。 没想到一首歌，居然能带给人如此奇妙的感触，“这歌叫什么名字来着？”，她坐直了身子，一边专心地听歌，一边向杜嘉莉问。 “《蓝莲花》。”杜嘉莉用十分平静的口吻回道。 可实际上，她心跳得厉害。 扑通扑通的。 呼~ 好热。 她的右手摸到了空调键上，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 随即，她按捺着内心中波动的情绪，认真地听起梁鑫的歌。 “……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 她听出来了，这首歌，的确是送给她的。 她曾经身处在幽暗的岁月中，也曾对未来感到的无比仿徨。 但那都是过去式了。 现在，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得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梁鑫的歌声，仿佛在高空的云层中绽放。 而她的内心，也仿佛升到了高空，想跟着梁鑫的歌声一起绽放。 此时此刻，她很想给梁鑫发一条信息。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比那些昂贵的票，更喜欢。 第037章 会有好事发生 “你想吃什么？” 杜嘉莉还是选择了一家火锅店。 主要是路过看到牌子还挺有名的，已经在路上瞎转悠了好一会的她，就赶紧靠边停车了。 “你点吧。”正在看手机的鲍心蕊，抬了下头，又很快就注意力放回到了手机上。 “哦。”看鲍心蕊好像挺忙的，刚才在车上就一直闷头捣鼓手机，这会到了店里也还是一样，还以为她有要紧事，杜嘉莉便看了下菜单，点了些鲍心蕊应该会喜欢吃的菜。 刚点完，她听到鲍心蕊开口说话了：“奇了怪了，那首歌是叫《蓝莲花》吗，我怎么完全搜不到啊?” “你在搜那首歌啊？”杜嘉莉诧异。 敢情，鲍心蕊那么专心，就是一直在搜《蓝莲花》？ 她还以为鲍心蕊连吃都不管了，一定是碰上了什么紧急或者重要的事呢。 谁想，是因为《蓝莲花》啊。 “嗯啊。” 鲍心蕊皱着眉头，一脸郁闷。 她刚才听完《蓝莲花》后，感觉这歌好听的一批，而且特别的有感觉，便上网搜索了下。 可搜了好久，中途换了各种姿势，从《蓝莲花》搜到《兰铃花》，连《白莲花》她都搜过去了，还用记着的几句歌词搜了搜，却完全没搜到《蓝莲花》的相关信息。 她好气。 “应该是没有发布过的歌吧。”杜嘉莉心有所思道。 如果网上搜不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肯定是梁鑫的私货啊。 一首连网上都没有的歌，还是梁鑫自己唱的…… 她不由地想起了件事。 那就是之前梁鑫给她的《生僻字》三首歌曲谱上，作词作曲，除了《琵琶行》外都只有一个名字。 佚名。 而佚名的意思是无名氏。 这就很怪。 因为，一般只有无从考究的人的作品，才会使用这名称。 要不然，就算作者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也完全可以用笔名代替。 没必要用“佚名”。 她之前就对这点有些好奇来着。 但因为当时跟梁鑫没那么熟的关系，她没有问。 现在一想，她感觉里面有问题。 “可能吧，高手果然在民间啊，我觉得那歌完全秒杀现在99%的流行歌。” 既然搜不到，那多半跟杜嘉莉说的一样，是未曾发布过的私人作品，鲍心蕊放弃了。 她非常失望。 这年头，能找到一首好听的歌可不容易。 而《蓝莲花》在她看来，不只是一般的好听。 那种歌曲里展现出来的广阔风貌，非常的积极向上，虽然不至于到能净化心灵的地步，但足以感染人心。 她刚才听的时候，着实受到了不少的振奋和鼓舞。 作为老师，她本来还想把这首歌分享给她的学生们的。 谁知道，完全搜不到。 “你很喜欢那首歌吗？”杜嘉莉拿着手机，将自己的小半张脸，掩藏在手机屏幕后，问。 刚才鲍心蕊说话的时候，她刚好打开了微信。 这会，梁鑫的头像，正好显示在她的屏幕上。 她的目光，一时便有些移不开。 其实，梁鑫的头像特别的俗，是三个大概象征他名字的金元宝。 头上还顶着更加俗不可耐的四个大字：招财进宝！ 之前，她对这个头像并不怎么喜欢。 但现在，她已经完全把这个金光闪闪的头像看顺眼了。 甚至，有点喜欢。 觉得这头像还挺有个性的。 就跟梁鑫本人特别的有反差。 “嗯，你不觉得那首歌听着特别的有意境吗？就感觉听了后，整个人都舒畅豁达起来了。” 鲍心蕊“啪”地放下手机，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 她这人最讨厌碰上喜欢的东西，结果一追究，没下文了。 就很难受。 弄得她都只能在脑内自动循环了。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啊~” 真的好听啊！ 咋回事呢，那么好听的歌，就不能放出来造福下大众吗。 “那确实。” 杜嘉莉也觉得《蓝莲花》非常有意境。 她之前听的时候，心里特别感动。 她很高兴鲍心蕊能喜欢《蓝莲花》。 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审美非常在线。 她给她点个赞。 “谢谢你的歌，我朋友说很好听。”她悄悄地向梁鑫发消息。 本来，后面还有一句，“我也很喜欢”。 可感觉怪怪的，她就删了。 梁鑫很快回了信息过来：“不谢，你朋友很有眼光。” “哈哈，她是很有眼光。”杜嘉莉唇绽笑意地瞄了鲍心蕊一眼。 鲍猴子这会又开始埋头捣鼓起手机了。 一看就是猴脾气上来了，不认命地想再尝试下。 她就这脾性。 她笑了笑，再次向梁鑫发信息道：“你这首歌会发布吗？我朋友很喜欢，刚才还在网上搜了好久。” 没一会，梁鑫回了信息过来：“不会，你如果想唱，我可以帮你录。我的话，就是单纯地想给你送个祝福。” 单纯地想送个祝福…… 杜嘉莉想到了刚才电台主持人说的话。 热心家长，小朋友…… 她的嘴角不由上翘，回道：“谢谢你。” 想了想，她又加了句：“我会努力的。” 随即，她放下手机，侧头看向窗外。 她跟鲍心蕊坐的位置是靠窗的。 明亮的阳光毫无遮挡地照射过来，为桌上的碗和杯子边缘，都镀上了一层仿佛鎏金般的色彩。 对街的各式招牌，还有落地窗，也都在闪闪发光着。 连天空都是闪着光的金灿灿。 还有一轮光晕，高高地挂在天际。 绚丽得有些难以直视。 她心里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她的未来，也会像现在眼中所看到的一切般闪闪发光着。 这个夏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 她今天本来很郁闷。 可现在，她的心情变得很好。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得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她在心中低唱。 突然的， 耳边传来了鲍心蕊暴躁的一声“怒吼”：“我淦，真的没有！” “你还在搜啊？”杜嘉莉回过头。 看样子，鲍心蕊是真喜欢《蓝莲花》这歌。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 “不搜了，没有。” “那要不我唱给你听吧？”杜嘉莉感觉鲍猴子暴躁的样子，实在有点可爱。 “你会唱？” “我刚才听了一遍啊。” “然后你就会唱了？” “大概吧，可能没记全，不过应该差不多。要不，我试试？” 她其实感觉自己应该记得《蓝莲花》的全部歌词和旋律。 因为…… 她之前听得很认真。 第038章 美好并不是无中生有的 “可以啊，嘉莉，你真的是当歌星的料。” 杜嘉莉完完整整地唱完了整首《蓝莲花》。 虽然这首歌，再次听起来，并不复杂，一直在重复简单的几段歌词和旋律，可真要第一次听完，就能演唱全曲，鲍心蕊自认做不到。 杜嘉莉的记忆力实在有些好。 唱功也好。 让她这个真正的声乐系学生，非常的自惭形秽。 “那可不。”杜嘉莉嘴角微微上扬。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并不认为单靠自己的实力，真能成为歌星。 别说歌星了，想当个正儿八经的歌手都难。 因为，国内十几亿人，人才比比皆是。 唱歌好的，数不胜数。 就不说其它地方了，光是她们沪艺，唱歌比她好的，就不在少数。 她以前一度对未来十分仿徨，主因确实是公司一直雪藏她，但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在进入芭蕉后，她对歌手这行业有了进一层地了解。 在芭蕉的三年里，她听了很多很多的歌，认识了很多很多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的歌手。 这些歌手中，有许多实力都很强。 甚至，强到她自觉望尘莫及。 可是他们，全部籍籍无名。 这让她明白了，歌手这个行业，并不是会唱歌，唱歌唱得好，就能冒尖的。 这个包含在娱乐圈里的重要领域，千里马常有。 可纯靠自身实力，在数以万计的歌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千里马，万里无一。 事实上，绝大多数成名的歌手，都离不开一个角色的存在。 那就是——伯乐。 就像她景仰的王韵菲，在出道前，并不只参加过一次选秀。 甚至在最后一次选秀中，她都没有拿到理想的成绩，只是个第三名。 如果当时，孙铭没有相中她，或者相中她的是别人，而不是拥有当时国内顶尖音乐公司的孙铭，那么她未必会成为后来独一无二的天后。 再比如天王林力伦，他的创作实力毋庸置疑，然而他的出道路十分坎坷。 中途如果没有那些好看他的伯乐，数度伸出援手，他或许只是一个优秀的创作者，而非划时代的天王。 而她之前预感今夏，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其实也并不单纯只是预感。 这个世界的美好，并不是无中生有空穴来风的。 是因为有些人有些东西的存在，美好才会随之而来。 她之所以会有那样的预感，完全是因为有人，让她拥有了那样的预感。 这个人， 就是梁鑫。 尤其是在听了《蓝莲花》之后，她的这种预感尤为强烈。 因为《蓝莲花》这首歌，展现出了极为强大的实力。 它没有激昂的曲调，也没有华丽的歌词。 可它展现出来的风貌，是万里山川的尽收眼底，是平静祥和的无垠无际。 它用最简单朴实的方式，打开了听者的心怀，足见创作者的功底之深厚。 诚然，梁鑫未必是创作者。 可他选中了这么一首歌，无疑意味着他有极高的审美趣味。 她看到了他的实力，也就有了底气和信心。 “嘉莉，我感觉以前的你又回来了。”鲍心蕊很欣慰。 三个月前，在她回到宁市实习前，杜嘉莉哪怕跟她在一起，脸上也没有多少笑容。 一度，她都以为杜嘉莉已经不会笑了。 现实，把一个好好的姑娘，摧残得面目全非。 可今天，她看到杜嘉莉脸上又有了笑容。 还是跟以前一样， 如春风般温柔和煦。 明媚得让她一个女生，都觉得心动。 “我不一直是我吗。”杜嘉莉笑回。 其实，她知道鲍心蕊指的是什么。 但是那些幽暗的过去，她已经不想再回味了。 她只想往前看。 她要去追寻《蓝莲花》里描述的美丽景色。 “对，你一直是你，最棒的杜嘉莉。”看着杜嘉莉笑靥如花，鲍心蕊脸上的笑容也灿烂起来。 她想起了之前在信封上看到的话。 “祝你毕业快乐，愿你今后心想事成，笑容常在。” 这真是对杜嘉莉最好的祝福。 她在心底，默默地为杜嘉莉送上同样的祝福。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隔天中午，跟杜嘉莉一起吃完饭后，鲍心蕊难过地跟杜嘉莉告了别。 她其实很想留下来再陪陪杜嘉莉。 可惜，条件不允许。 她只请假了两天，再不回去，她一个还没转正的实习老师，就要被记旷工了。 真讨厌，这种时候，为什么就不能体弱多病呢。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不摆摊了，千万别再跟以前一样，晚饭就随便用垃圾食品解决。” 尽管杜嘉莉的笑容是回来了，可鲍心蕊还是对她完全放不下心。 杜嘉莉一直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出于要赶去打工或者摆摊的关系，她很少好好吃饭。 尤其是晚饭。 以前，她在的时候，从来都是她硬拖着杜嘉莉去食堂，或者帮杜嘉莉买好饭菜送过去的。 可现在，她不在了，她不知道杜嘉莉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感觉杜嘉莉现在比以前瘦了不少，肯定没好好吃饭。 “会的，你也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杜嘉莉的眼眶，早已被泪水迷蒙。 她一向很少掉泪，可现在，她实在有些忍不住。 “我你可就放心吧，我从来都是宁愿撑死，绝不饿死，在吃饭这事上，我必须是第一名。” 鲍心蕊帮杜嘉莉擦去眼泪。 她本以为，今天离开，哭得稀里哗啦的，肯定是她，而不是一向很坚强的杜嘉莉。 谁知道，杜嘉莉一直在狂飙泪，哭成了楚楚可怜的小泪人。 而她倒是忍住了。 不过，毕竟她是姐姐嘛，比小咖喱大两岁，应该的。 “嗯。”杜嘉莉哽咽道。 “咖喱。” “嗯？” “我其实想问你个事。” “你问啊。” “你”，鲍心蕊顿了顿，“是不是在跟你经纪人谈恋爱啊？” 她真的很好奇。 这一天半下来，她发现，杜嘉莉和她经纪人联系还是挺频繁的。 而且，每次杜嘉莉和她经纪人联系，脸上那笑容，真的藏不住。 跟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毛一样的。 “没有！”杜嘉莉一个激灵回。 她怎么会在跟她经纪人谈恋爱！ 鲍猴子这问的是什么鬼问题。 “你别激动，我就问问。”看到杜嘉莉一听到她的问题，那是瞬间把腰背挺得笔直，跟站岗似的，鲍心蕊顿时忍不住发笑。 好家伙，一点都藏不住心思。 这反应大的。 她本来只是怀疑杜嘉莉和她经纪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现在，她肯定了，就算杜嘉莉没在跟她经纪人谈恋爱，那也应该是真情窦初开了。 真够可以的啊！ 经纪人同志。 这会快就把她家小咖喱，弄得chun心萌动了。 可惜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杜嘉莉的经纪人长啥样。 感觉应该会挺不错的，毕竟，能把杜嘉莉驯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必须是个又帅又有能力的家伙。 嗯，身为家长，下次有机会，她一定要亲自把把关。 “我没有激动。”杜嘉莉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了，不禁面红耳赤。 “嗯，你没有激动。”鲍心蕊笑着揶揄。 “我真没有激动。”杜嘉莉感觉自己真是百口莫辩。 她真的没有在跟经纪人在谈恋爱啊。 之于激动…… 她只感觉到心脏在砰砰乱跳。 都怪鲍猴子乱问稀奇古怪的问题。 第039章 不合格的后浪 “又不在？” 送走鲍心蕊，杜嘉莉开车回了公司。 她本来想把车钥匙还给梁鑫，结果梁鑫并不在办公室里。 原本，她想发短信问问梁鑫在哪。 可一想到之前鲍心蕊问她的问题，她脸颊绯红地犹豫了再三，短信还是没发出去。 总感觉，她这两天打扰梁鑫有点多。 而梁鑫作为经纪部的总监，又不是只围着她一个人转的。 她还是等下次好了。 她想了想，决定去录音室。 她今天奔波了一早上，有点累，这会刚送走鲍心蕊，心情又那么点不好，没力气也不想练舞，那就去录音室练会歌好了。 或许梁鑫在录音室里也不一定。 让她再度失望的是，梁鑫并不在，录音室里空空荡荡的。 不过，梁鑫今天好像是来过录音室，说不定都离开没多久。 因为录音室的沙发上扔着一把吉他。 茶几上，还散乱着好些纸稿。 “曲谱？” 隐约感觉那些纸稿是曲谱，杜嘉莉走了过去，拿起一看，发现还真是。 她拿到的第一张，是一首标题名为《夏天的风》的歌。 就是整张谱很凌乱，涂涂改改的，她一个音乐生，差点都理不出个头绪。 好在，后面有修改好的谱。 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完，跟着曲谱，尝试着唱了下。 “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不久后天闷闷的，一阵云后雨下过……” 感觉歌词有些怪，连续三个叠词有那么点拗口，但整体曲调，唱着还是蛮舒服的。 这是梁鑫为她准备的新歌吗？ 七月的风，懒懒的。 现在是六月，下个月就是七月。 还挺应季。 正这么想着，“咔嚓”，门锁一声响。 杜嘉莉下意识地回身看去，心中一喜。 梁鑫来了。 “你好。”她连忙放下曲谱，局促地向梁鑫打招呼。 “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梁鑫刚去上洗手间，一进门，看到杜嘉莉居然在屋里，不禁有些诧异。 他还以为杜嘉莉今天不会来。 “嗯。”杜嘉莉目视着梁鑫，心里如小鹿乱撞。 尤其是梁鑫也盯着她看，把她看得好不自在，她连忙转身避开梁鑫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曲谱，寻找话题道：“这些歌是你写的吗？” 不仅仅是《夏天的风》，她还看到了其它歌的曲谱。 《夏天的风》只是在最上面。 额……，梁鑫顿了顿，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回：“算是吧。” 这些歌当然不是他写的。 他只是个搬运工而已。 原本，他并不想把这些歌“占为己有”。 毕竟，每首歌都是人家作者的心血，剽窃他人的劳动果实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可想着这种事，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认下了。 “那之前的《生僻字》那几首呢？”杜嘉莉追问。 “也是。” “哦。” 果然！ 杜嘉莉表面平静，实则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了地，有一种特别踏实安稳的感觉。 心情也瞬间转好了不少。 今夏，果然会有好事发生！ 现在，就有一个特别特别大的好事，站在她的面前。 一个经纪人，会作词作曲，还会很多乐器，在音乐其它方面，也特别的有造诣，简直十项全能！ 对她来说，无疑是再完美不过的搭档。 她不由地想起了句网络上很流行的话。 捡到宝了！ 就感觉真的像天上掉了个馅饼下来，正好砸在她头上。 还是个金馅饼。 她…… 突然想打拳。 “弓步冲拳、穿喉弹踢、马步横打……” “对了，钥匙还你。”心绪波动之余，杜嘉莉也没忘了正事。 “怎么了？”梁鑫问。 “那个车太贵了。” “贵吗？” “不贵吗，都要两百多万。” “两百多万？不用吧。”梁鑫诧异。 那破车要两百多万？ 他怎么不知道。 他觉得一定是杜嘉莉搞错了。 “真的要两百多万，我们上网查了。” “是吗？”梁鑫挠了挠头。 其实，他并不知道那车的价格。 他家那么多车，大部分都是他爸的，他哪知道具体哪辆要多少。 开不就完事了。 何况，还是辆破大众，他爸早不开了，都快积灰了。 再贵能贵到哪去。 当时，他也就是因为沪市上牌贼麻烦，一时拿不到合适的新车，随便从车库开了辆最破的来，想过渡下。 谁知道居然要两百多万？ 他原本以为撑死了一百万来着。 “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那车那么贵。那车是抵债车，我之前也不知道具体价格。不过，你把它当成便宜的车开就行了，反正是老古董了，就算以前再值钱，现在也不值钱。”梁鑫尴尬地笑了笑。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啊。 他这后浪当得真不合格。 “还是不要了，万一撞了赔不起。” 老古董怎么会不值钱！ 事实上，越老的车，虽然市场价可能会比原价低不少，但真要出个什么事故，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因为老古董车的配件，肯定也成老古董了，想换都没地方换。 所以网上常有一辆车原价几十万，但拆开来卖，搞不好能卖个几百万的说法。 说的就是有些车，虽然成了老古董，市场价看着低，可要真有什么刮擦损伤，修起来不仅麻烦，而且金贵。 她可不想开这种车。 梁鑫本想说，“撞了就撞了，反正扔着也是吃灰的货，你要是人工报销了，只要人没事，那完全无所谓”，但想想，以他现在的身份，说这话有点不合时宜。 他稍一思虑，道：“行吧，那我给你换辆车。你等会，我去跟经理商量下。” 说着，他离开了录音室，去了总经理室。 谢光严正闲得蛋疼，在发呆，见着梁鑫进来，他瞬间六神归位，就差站起来给梁鑫行礼了。 而梁鑫开门见山：“谢哥，借你车一用。” 他知道谢光严开的是辆福特，新车价格二十万出头。 挺适合杜嘉莉开的。 “啊，你要用我车？”谢光严诧异。 “嗯，你的车被公司征用了，我给你换辆车。我这车要两百多万，换你的车，不亏吧。”梁鑫笑着将从杜嘉莉那拿回来的钥匙，扔给谢光严。 其实，他也就征用几天。 毕竟公司的新车，已经在路上了。 两百多万？ 谢光严低头看了眼梁鑫扔到他桌上带着大众标的钥匙，心底顿时涌起股吐血的冲动。 “你这车不会是你爸那辆w12吧？” 他油然想到了四年前，刚加入梁鑫他爸的公司，实习的时候。 那时，他人生第一次坐上了豪车。 而那辆车，就是w12。 当时的激动，他迄今还记得。 没想到，现在又见到了。 乖乖，两百多万的w12，换他的破福特。 这买卖简直血赚！ 可是…… 哥，你别跟我开玩笑！ 一想到w12那价格，他的心里渗得慌。 太子爷确实不会把两百多万放眼里。 可对他来说，两百多万！ 那开的不是车，是定时炸弹！ 第040章 一切听从经纪人指挥 “是。”梁鑫回。 “别，我的车你可以拿去，你的车，你还是自个拿回去吧。” 一听真是w12，谢光严连忙将钥匙递还给梁鑫。 这车，他是真不敢开。 哪怕保险管够。 价格高，有压力，其实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作为虽然因为贫穷买不起豪车，但心里一直有豪车梦的他，对车还是挺了解的。 他很清楚，w12早已经绝版，成了稀罕货。 像梁鑫家那辆顶级高配，更是稀罕中的稀罕。 整个国内都没几辆，完全不亚于很多所谓的限量版豪车。 毕竟，能花两百多万买辆大众的狗大户，实在是找不出几个。 晋省煤老板都不带这么挥霍的。 一收藏级别的车，给他开，不是浪费嘛。 而且，那车是总裁的。 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他虽然已经离开了总裁麾下，但心里对总裁还是敬畏得慌。 做为总裁的东西，哪怕是总裁淘汰下来的，他也不敢随便接受。 “没事，谢哥，你现在可是公司经理，这车才配得上你。” 梁鑫倒觉得谢光严开这车挺好的。 他梁后浪开的公司的经理，开福特怎么配的上他的档次。 而一大众破车居然要两百多万，那是相当低调而不失装逼的了，送给谢光严很合适。 “真不用。”谢光严再次拒绝。 “别啰嗦了，你现在可是公司的脸面，再开福特不合适。不就一两百万的车吗，有什么好怕的，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梁鑫强势地将钥匙塞回到了谢光严手上。 他后浪认准的事，哪容谢光严拒绝！ 就是这么…… 不讲道理。 主要是他实在不想跟谢光严墨迹。 杜嘉莉还在等着他呢，他哪有时间跟谢光严一大老爷们掰扯啊。 说给你就给了，推辞个啥。 “……”，谢光严暗一沉默。 看太子爷的脸色，感觉是没法拒绝，他顿了顿，满心无奈地道：“那行吧。” 他是真不想开那w12，感觉会特别的有心理负担。 奈何太子爷…… 话说回来，不愿归不愿，他其实很受宠若惊。 w12可不是一般的车，太子愿意让他开，那得看得起他，才愿意给他开啊。 明显，太子爷还是帮他当成公司的经理的。 本来，因为昨天跟梁鑫商量公司业务的事时，被梁鑫一顿强势给怼了回来，他心里还挺郁郁的。 但这会，他心里压抑着的那些负面情绪，瞬间没了。 就剩下“我谢光严，愿意为梁家赴汤蹈火出生入死”的激昂。 这当然是夸张。 但他心里，对梁鑫的看法和观感，都提升了许多。 也对梁鑫多了些认同。 可惜，梁鑫并不知道他这会的心思。 要知道，梁鑫一定会在心里嘀咕一句：“好家伙，我就是想帮杜嘉莉换辆车，也不想跟你多扯淡，你咋有那么多想法。” 拿到谢光严的车钥匙，梁鑫就回了录音室。 杜嘉莉正在看梁鑫的曲谱。 她看出来了，梁鑫真的非常非常专业，每首歌的曲谱，都写得十分详细，甚至复杂。 尤其是一首名为《夜的第七章》的歌。 连词带谱，洋洋洒洒好几页。 那近乎炫技的曲谱，看得她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梁鑫是怎么写出来的。 她本来还有自己写歌的心思，也曾尝试着写过。 但看了梁鑫这些谱和词，感觉自己写的那些歌，简直就是小儿科，跟梁鑫差了大概一个珠穆朗玛峰的水准，她瞬间绝了要做个唱作才女的想法。 差距忒大了。 简直被吊打。 这就是传说中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嘛！ 心里对梁鑫是无比叹服，她对梁鑫多了另外一层心理——敬重。 梁鑫真的很有实力，她都有点怕拖梁鑫后腿了。 天上是掉馅饼了没错，可万一她接不住搞砸了怎么办啊。 好有压力。 “呐，我帮你换了辆车，停在c区16号位，一辆福特。” 梁鑫进了门后，将车钥匙递给杜嘉莉。 杜嘉莉没有马上接，而是弱弱地问道：“不会又很贵吧？” 她真担心，梁鑫拿回了两百多万的车，又给她来辆一百多万的车。 感觉梁鑫完全做的出来的样子。 大概是看梁鑫的微信头像看多了的原因，她现在甚至有种错觉，那就是梁鑫头上顶着四个闪闪发光的金色大字：招财进宝！ “那没有，就二十万的车。” “哦。”二十万的话，还是能接受的，杜嘉莉将钥匙接过。 “有看中的歌么？”梁鑫在杜嘉莉身边坐下，问。 茶几上的歌词曲谱，是他这两天费了好一番功夫，倒腾出来的。 有好几首。 其中大部分都是准备给杜嘉莉唱的。 也有，很经典，怕时间长了会忘，先记下来的。 “你写的歌，都很好。”杜嘉莉诚心实意，道。 她其实特别想夸梁鑫两句，又不好意思。 就梁鑫这实力，感觉根本不需要她的夸赞。 跟厉害的人，说“你好厉害”，这不是废话吗。 她觉得自己只需要在心里默默佩服就好。 “呵”，梁鑫笑了笑，“那就还是按照原计划吧，一步步来，先《芒种》。” 《生僻字》走红后，杜嘉莉这会的知名度，算是稍稍打开了些。 但还远远不够。 这年头，出于每个人日常接受的信息爆炸，一首歌哪怕走红了，如果不是知名歌手唱的，那往往是歌红人不红。 杜嘉莉现在就这样。 《生僻字》红得走在大街上，不时就能听到。 可知道杜嘉莉是唱《生僻字》的歌手的，并没多少人。 迄今为止，无论是趣音，还是b站，乃至易云音乐，杜嘉莉的粉丝量，都远远没达到他认为的走红标准。 这个时候，还是继续推《芒种》这样的歌比较好。 毕竟，这类歌，虽然因为词曲上的一些缺陷，基本经不起时间的沉淀，很难成为经典。 可它们也有非常突出的优点。 那就是亮点和噱头十足，只要稍加炒作，就很容易成为热点，在当下阶段，拿来吸睛提升人气，这些歌，完全是不二之选。 远比很多经典歌曲更合适。 “好。” 在自己要唱什么歌这事上，杜嘉莉现在就一个想法：一切听从经纪人的指挥！ 她为自家经纪人疯狂打call。 （新的一周，求推荐票，顺带求几个打赏上新书榜，感谢大家的抬爱。） 第041章 不买对的，只选贵的 《芒种》虽然和《生僻字》一样，都带有国风元素，但其实是不折不扣的流行电子风。 考虑到这方面，梁鑫换了家更擅长电音，也能很好地融合国风元素的编曲工作室——音阙。 “多久能完成？” 梁鑫在向音阙的负责人魏双，阐述了自己对《芒种》的一些编曲理念后，向魏双问。 “最快一周吧。”魏双回。 梁鑫的想法有点多，走得不是流水线随便拼拼凑凑就能完成的活，这得耗费不少时间。 “能不能快点？”一周的话，梁鑫感觉有些慢。 在当下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周时间，足以涌现众多热点。 而原本火热的，也完全可能在这个时间内，瞬间翻篇过气。 他只希望尽快。 魏双暗一思虑，缓缓吐出六个字：“可以，但得加钱。” 梁鑫闻言不禁发笑。 他有点想问魏双：“阁下是不是字‘很润’。” 他前世世界的一部电影《绣春刀》里，周一围饰演的角色，跟魏双现在展现出来的神态，还真是一样一样的。 “你开个价吧。”他笑回。 对他来说，加钱那根本不是事，不能加钱那才是问题。 “你想几天拿到？”魏双问。 “三四天吧。”梁鑫想了想，回。 “那……加三千吧。”魏双稍作考虑，道。 他家制作一首电音编曲，网络歌曲级别是三到六千，发行歌曲级别是七千到一万。 梁鑫要的是发行级别，还要三四天就拿到，他觉得加三千，算是合理。 “你们也不容易，我给你加一万，但你必须保证好质量。再加五万，你把编曲版权也转让给我。”梁鑫爽快报上了自己的价格。 这价格，在他自个看来一点都不高，完全低于他起初的预期。 他也是到了音阙后才知道，这家收费居然这么便宜，远比之前的“麻椒”，和其它一些他接触过的知名工作室价格低多了。 那些工作室通常开口都是三万起步，而音阙是三千。 当然了，音阙是最近两年才有了点小名气的后起之秀，规模比较小，价格没那么高，很正常。 就是，成了后浪后，他现在得了种病。 就感觉钱不到位，买过来的东西，质量不会太高。 这个到位，当然是到他自己的位，要到他自己感觉合适、舒服了的水准。 不然，他会浑身难受，很膈应。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独有的病，很多有钱人都有，包括他爸。 真成了有钱人后，他发现“不买对的，只选贵的”，还真是很多有钱人的消费标准。 而且，作为业内人士，专门听了不少音阙出品的作品，才选中的音阙，他感觉音阙值这个价。 但魏双就十分诧异了。 尼玛，敢情来了个狗大户？ 三千直接加到一万不说，还拿五万买版权？ 要知道，一万都够再做一首发行级别的编曲了。 而且，他家以前转让版权，从来没超过两万以上的，五万能买两首半。 这还是按最高价算的。 魏双表面一副不动如山的淡定，实则开启了钛合金狗眼镭射模式。 他悄悄地将梁鑫上上下下打量了遍。 凉鞋，大裤衩，白t恤。 这形象…… 差点没瞧出来是个隐藏土豪。 也不能怪他，谁让梁鑫腰上不多挂几串钥匙的。 这不少了土豪的核心特征嘛。 “行，但我们要定金。”土豪不土豪的，其实魏双也没多在乎。 他倒是有些担心，开出这么高的价，梁鑫会空口说白话。 这种人，他不是没碰见过。 价开得老高的，很吊人胃口，可真等到付钱的时候，人却没了。 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他必须提防点。 “行，先转你两万没问题吧？”梁鑫道。 “没问题。”魏双本来就想要个5000的，可既然梁鑫愿意给两万，那再好不过。 梁鑫很爽利地用手机给魏双转了两万。 收到钱，魏双放下了心，也确认了梁鑫确实是土豪。 至少出手挺豪爽的。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梁鑫居然自带了合同过来，关于编曲转让的。 尽管合同很合理，就是很正常的版权转让合同，签名的时候，魏双还是有些悲哀。 以前，歌坛兴盛的时候，无论作词、作曲，还是编曲，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把版权卖掉，只会授权一个使用权。 如果是知名的词曲编曲，不仅不卖版权，还要高额的分成。 可现在市场不景气，行情早已不比以往。 很多娱乐公司和个人，现在在买词曲编曲的时候，都会要求作者把版权也转让给他们。 这就导致了一个状况，那就是一些财大气粗的人和公司，会选择词曲编曲版权全都要！ 而当这些权利都归属到某个个人或者公司旗下后，就意味着，只有他们有权利对这些作品，进行使用、传播、修改等了。 原作者们，则完全无权过问。 更悲哀的是，尽管法律规定，作者的署名权无法转让。 可实际上，很多底层音乐从业者，现在连署名权都不配拥有。 当下，很多所谓的创作歌手写的歌，词曲编曲，写的都是歌手自己的名字，可实际上真是那些歌手写的吗？ 不见得。 多的是请枪手，或者从别人那买来的。 幕后如此，台前也不好过。 最近几年，歌坛出现了一种以前很难有的情况，那就是一旦某个歌手，离开了所在公司，那连以前的歌，都不能唱了。 毕竟，除了署名权之外，各方各面的所有权利，都集中在了公司手上。 你一个歌手，一旦要离开公司，基本等于净身出户。 哪怕那些歌，是歌手自己写的。 换言之，现在的歌手，很大程度上，就是公司的工具人。 魏双一直觉得这种情况是非常恶劣的，会，确切地说，应该是已经对整个行业的生态，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试想，作者们辛辛苦苦创作出来那么多作品，一转身就成了泼出去的水，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这不悲哀吗？ 非常悲哀。 长此以往，创作者们的创作激情，无疑会逐渐，甚至很快消失。 反正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价格还不高，谁又愿意在这种没有前景的行业里久呆呢。 歌坛现在青黄不接，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个原因。 可惜，他无力改变。 大环境如此，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相比较起来，梁鑫这种出手阔绰的，都算是比较尊重他们了。 至少认同他们的作品，值得高价。 他签下合同后，就一个想法：梁鑫钱给的很足，那他的质量也要做得够好。 他还特别地在微信里标记了下梁鑫。 出手阔绰的狗大户，可是非常优质的客户。 他很希望能把梁鑫这个客户留住。 第042章 倒拔垂杨柳 接下来的几天，梁鑫时不时就会到音阙一趟。 编曲这活，就像为原本是毛坯的曲子加上装修，双方的沟通很重要。 要不然很容易他想要的是某种风格，而编曲人给出的却是另外一种风格。 为了拿到最理想的作品，他自然得跟魏双多协商合作。 如果是一般人，在他工作的时候，指手画脚的，魏双会很难受。 但跟梁鑫合作，魏双完全不抵触，还合作得很愉快。 一来，梁鑫也是专业的。 给出的意见，都能很精准扼要地表达出来。 完全不像某些啥也不懂，或者只懂点皮毛的外行，啰哩啰嗦半天，也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有的，干脆就是瞎指挥，动不动要他添加这啊那啊的元素，结果好好的电音变土嗨。 二来，梁鑫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 就这钱，他给别人做三首歌都绰绰有余。 跟梁鑫精诚合作，是应该的。 三天后，梁鑫拿到了《芒种》的编曲。 驱车回到公司，一进录音室，他就听到了杜嘉莉的歌声。 “一想到你，我就，wu~，倒拔垂杨柳……” “嗤~”，梁鑫听得一乐，打趣道：“咋滴，你不想唱《芒种》了，想改唱《花和尚》？ 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豹子头误入白虎堂，你这是准备上梁山，做母夜叉？” 一想到你，我就，倒拔垂杨柳…… 亏杜嘉莉想的出来。 话说回来，这词，跟杜嘉莉还挺配的。 毕竟，之前，他要杜嘉莉表演才艺，这妮子给他整了套军体拳。 也算是个武林人士。 想象一下杜嘉莉倒拔垂杨柳的画面…… 太美！ 他不敢看。 “我，我瞎唱的。” 杜嘉莉本来闲着无聊在自娱自乐。 哪知道梁鑫突然回来了，她面色顿红，急忙从沙发上坐起。 “哈哈，编曲我拿到了，要现在录音吗？” “好。”杜嘉莉面红耳赤，逃也似地钻进录音棚。 不同于演唱《生僻字》时的“飒”，根据《芒种》的题材，这一次，她用上了拿手的戏腔，将一曲《芒种》唱得十分婉转。 一遍唱完，梁鑫只想给杜嘉莉竖个大拇指。 好家伙！ 杜嘉莉果然是可盐可甜。 她之前唱《生僻字》的时候，可谓英姿勃发。 而这曲《芒种》，她演绎得那叫一个千娇百媚，愣是唱出了他前世黄龄演唱的《痒》的感觉。 唱得他全程起鸡皮疙瘩。 还忍不住脑补了下，杜嘉莉用这样的声线，撒娇时的场景，然后整个人都有些发麻。 不过，这风格，他自己听听还行。 要发布出去，怕没几个听众能遭得住。 有毒害青少年的嫌疑。 他让杜嘉莉稍微地修饰了下声线，减了几分娇媚，增了几分清朗。 杜嘉莉修正得很快。 其实，之前排练的时候，她从来没把《芒种》唱成刚才那样过。 就是，刚才被梁鑫一打趣，进了录音棚，又能一览无余地看到梁鑫坐在她跟前，梁鑫还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从第一句“一想到你”开始，就变了。 第二遍，平复了下情绪的杜嘉莉，唱出了梁鑫要的那种感觉。 前后一共录制了六遍后，梁鑫没有再继续录制，拿着六个版本，跟杜嘉莉一起挑选了下。 最终，他选择了第三版。 然后…… 他悄悄地留下了第一版，准备偷偷地自个听。 “一想到你，我就，wu~” 那娇媚的， 着实扛不住，一听就耳朵都酥麻酥麻的。 就是…… 偶尔“倒拔垂杨柳”突然乱入，瞬间就变了味。 让他忍不住脑补，杜嘉莉娇羞得用小拳拳锤他胸口，结果把他一拳锤吐血的画面。 我家的金刚芭比娃娃亲，表面身娇体弱易推倒，实际上…… 我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每每想到这样的画面，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在立g。 相较于《生僻字》，《芒种》的修音工作量要稍微大一些。 不是杜嘉莉唱得不好，而是电音风格嘛，得混音。 出于这方面，他倒是不太擅长，他把录制好的《芒种》，又拿回给了魏双。 隔天，他拿到了魏双混音好的版本。 这次，魏双没加钱。 这让梁鑫心里倍觉索然无味。 你个浓眉大眼的，怎么可以不加钱！ 不过，魏双的活，真的很润，无论是编曲，还是混音，都做出了他想要的效果。 惯例，氪金就能变强。 一夜之间，《芒种》跟《生僻字》一样，席卷整个网络。 这一次，梁鑫推广的重心有所改变，更加着重了对杜嘉莉的宣传，而非歌曲。 在《芒种》发布的同一天，梁鑫收到了条信息。 来自陈意澜。 “对不起，成绩不好，我真的很抱歉。“ 发出这条短信时，陈意澜的心情十分忐忑。 三天前，她们团队发布了第一条视频。 由于是第一条视频，她们所有人，都对成绩非常期待。 然而，三天下来，成绩并不理想。 无论是在热点头条上，还是b站、趣音，以及国外视频网站上，都没取得理想的成绩。 而为了这条视频，她们团队已经做了非常精心的准备，也付出了非常多的心血，光是视频方案就做了多达三十来个，拍摄过程也历经漫长的十二天。 后期剪辑、翻译、配音等工作也都用了不少时间。 结果…… 她很自责，觉得是自己没有撑起团队的付出。 毕竟，她长得并不漂亮，也没什么气质，就跟普通的村姑没区别，对观众完全没什么吸引力。 这三天来，她掉了很多的眼泪，也很担心，梁鑫会就此对她失望。 梁鑫对此倒是很淡然，完全没觉得陈意澜不行。 相反，陈意澜在视频里呈现出的状态，完全是他想要的，简直就是复刻版的李子柒。 之于成绩不理想，都没做什么引流推广，哪可能第一条视频就出成绩啊。 尤其是国内，这种乡土题材的太多了，能开门就红，那才是怪事。 当然，他的重心并不在国内。 他瞄准的是国外的观众，想先把国外做起来，再出口转内销，墙外开花墙里香。 他给陈意澜回信息道：“没事，你们这期视频的质量很好，继续保持就行。 现在你们那土豆应该成熟了吧？” 陈意澜回道：“嗯。” 土豆的收获季节是六月末到七月初。 这会正好是收获的时间。 “那下期视频就围绕土豆做。好好做，这期很重要，做好了，我会给你投入推广。” 虽然土豆是很常见的食物，常见到很多乡土题材的vlog主，都不屑拿它做文章，但梁鑫，反而对土豆这期格外看重。 原因无它，因为这玩意在西方众多国家都是重要，甚至最主要的食材，当饭吃的。 什么土豆泥、烤土豆饼、薯条，他前身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都快吃吐了。 而要让一则视频，吸引到国外的观众，很明显，肯定不能真就只顾着贩卖所谓的“华夏式美好田园生活”，而是要结合外国人也感兴趣的点。 土豆，就是一个很好的点。 土归土，闹归闹，千万别把土豆当玩笑。 饮食文化上的差异，注定了，很多国人觉得很普通很土的东西，到了外国人眼里，反而非常因缺思厅。 他就是要用普通的小小的土豆，去吸引外国人的关注。 第043章 这是经纪人吗 “嘉莉真成明星了。”胡兰娟拿着手机，高兴感叹。 杜嘉莉半个多月前，最后一次来摆摊，离开那晚上，她把剩下的所有玩偶都送给了她们。 她现在的摊位雨棚上，就挂着杜嘉莉送给她的一个白色玩偶。 杜嘉莉说，这娃娃叫晴天娃娃，挂了就会一直晴天，不会下雨。 而她们摆摊的，最烦的，就是下雨天。 当下又是梅雨季，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时而风雨时而晴的。 不过，她挂了晴天娃娃后，确实出来摆摊的时候，都没见有下雨了。 感觉非常的灵验。 更灵验的…… 还是那天带杜嘉莉过来的小伙子说的话。 他说杜嘉莉以后会一定会成为明星的。 这不，就灵验了！ 这才多久啊，杜嘉莉就出名了！ 本来吧，她以为杜嘉莉条件再怎么好，想出名，那肯定得费一番时间和功夫。 毕竟，歌手也好，明星也好，都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要容易的话，那他们随便唱首歌都能赚几十万几百万的，不大家都去当了。 在杜嘉莉离开那晚上，她们邻近好多人，聚在一起议论过杜嘉莉做歌手这事。 当时，大家都说杜嘉莉条件是很好，可真要成为歌手、明星，没个几年出不了头。 谁知道，杜嘉莉离开没两天，她唱的《生僻字》，就火了起来。 而且是大火。 她们这些小商小贩，摆摊常常没事做，就会看看视频听听歌之类的，有不少人都喜欢刷趣音。 而前阵子，只要有人刷趣音，那一晚上，《生僻字》得反反复复地响起不知道多少遍。 耳朵都能听得起茧。 当时，她们都很吃惊杜嘉莉居然这么快就火了。 为此，大家伙热热闹闹地讨论了好一阵子。 那气氛，是既替杜嘉莉高兴，也仿佛自己沾到了杜嘉莉出名的光，心里都倍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喜悦，甚至骄傲。 毕竟，杜嘉莉可是从她们身边走出去的，跟着她们一起摆摊了有小半年。 身边的人，突然成了名人，唱的歌大街小巷都在放，可不是件不得了的事。 尤其是她，前阵子真是非常的开心。 就跟自己闺女火了似的，她常常拿着杜嘉莉唱歌的视频出去跟人炫耀，感觉分外有面子。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她以前就觉得杜嘉莉不属于她们这种地方。 离开后，果然，杜嘉莉找到了属于她的发光发亮的舞台。 最近，《生僻字》的热度下降了不少，大家逐渐地对杜嘉莉讨论的也就少了。 没想，还没等她们淡忘杜嘉莉，《芒种》又火了！ 本来吧，她是不玩趣音的。 但打上次《生僻字》火了后，非常关注杜嘉莉的她，就让别人帮她下载了一个。 今天晚上，听人说杜嘉莉又火了，她打开趣音一刷，还真是。 十个视频，起码有三四个都用的《芒种》配音。 杜嘉莉的歌声，此起彼伏地在夜市里响起。 就跟当初《生僻字》火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可不是，嘉莉是真行，歌唱得也是真好听。”高兵竖了个大拇指。 以前杜嘉莉左边是胡兰娟的店，右边就是他的陶瓷店。 虽然听说杜嘉莉是歌手后，他对杜嘉莉挺看好的。 可他真的想不到，杜嘉莉这么快就红了，还是接连两次爆红。 明明，前不久，杜嘉莉还在跟他一起摆摊。 谁知一转眼，杜嘉莉就鲤鱼跃了龙门。 回想下，不久前，杜嘉莉默默地坐在摊位后看书看手机的文静和孤独。 再想想现在，他是满心唏嘘。 “嘉莉给你签名那衣服，你还留着吧？”胡兰娟笑问。 之前，她让杜嘉莉在自己的衣服上签名，回去后，被她老伴一顿数落，说是胡闹。 现在再看，胡闹个啥啊。 杜嘉莉送她晴天娃娃，说挂了就不会下雨，结果就真不下雨了。 她说要做歌手，一转眼就成名了。 这分明就是老天爷都宠幸的幸运儿。 她回去就把杜嘉莉签名过的那件衣服供起来，希望能从杜嘉莉身上分一点运气。 沾沾杜嘉莉的光。 “留着啊，我已经当宝贝收起来了。”高兵玩笑，道。 他当然不会真当成宝贝。 当时，他让杜嘉莉在自己衣服上签名，纯粹就是兴头上来了，想起个哄。 就是没想到，起哄完，人还真成明星了。 这世道，就是有那么多的想不到。 他现在还挺遗憾的。 相比较签名的衣服，他觉得留张跟杜嘉莉的合照要更有意义点。 可惜，没拍。 哦，他倒是在趣音上，用“合拍”功能，跟杜嘉莉合拍了个唱《生僻字》的视频。 可惜，杜嘉莉大概是没看到，没翻他牌，弄得他，想跟人炫耀，又摆不出实锤。 就只能单方面地跟人说，这歌手他认识，是他朋友，结果，根本没人信。 在胡兰娟和高兵谈论杜嘉莉的同时，鲍心蕊也是十分高兴。 “咖喱，你是真的又火了，给力啊！” 出门逛个街，一路上都是“一想到你”，她开心地忍不住立即给杜嘉莉打了个电话。 短短不到一个月，两首歌接连爆火，她家咖喱就是有实力。 照这样下去，搞不好杜嘉莉很快就成大明星了！ 我的巨星朋友。 想想都开心。 就感觉她脸上都倍儿有光。 “主要是我公司给力。”杜嘉莉笑回。 鲍心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正好在刷b站上《芒种》的评论。 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她看得非常开心。 不过，在关于《芒种》跟《生僻字》一样火起来这件事上，她可不敢居功。 “又是营销，是吧？”鲍心蕊笑着打趣。 “对啊。” “那也得你有实力才行，做营销的多了，火了的又有几个。”鲍心蕊感觉杜嘉莉谦虚得有点过分了。 她可不信，纯靠营销就能火，明明是她家咖喱实力强大。 如果她家咖喱自身实力不行，那怎么捧，也捧不起来啊。 “嗯……”，杜嘉莉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对鲍心蕊，道：“其实，可能是我经纪人厉害。 你知道吗，我唱的歌都是他写的，而且，他还精通很多乐器。 我的录音，都是他做的。” 说完这番话，杜嘉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脸颊是滚烫烫的。 都怪鲍猴子，之前开她跟经纪人的玩笑，弄得她现在都不太好意思提起梁鑫。 其实，她最近一直想跟鲍心蕊说，她家经纪人超厉害来着。 可每次，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怕被鲍心蕊误会。 “啊？”鲍心蕊闻言惊讶，“你家经纪人，还管写歌、录音呐？” 她很是诧异。 听说过经纪人负责艺人的行程安排，业务联系，乃至生活起居的。 但从没听说过，一个经纪人，还管写歌、录音这种事的。 这是经纪人吗？ “对啊，他很厉害。”杜嘉莉嘴角微微上扬。 她家经纪人，真的真的超级厉害。 不行，今天，她一定跟鲍猴子，好好夸夸她家经纪人！ 第044章 这就是爱情吗 “你知道吗，就那天我送你回来，回到公司录音室，看到了很多很多他写的歌，写的都特别好。 特别是有首歌，你是不知道，那谱子跟交响乐谱似的，我眼睛都看花了。” “我没有夸张，就是看花了。” “他作词作曲编曲都很好，我的demo，也都是他做的。我感觉以后他写的一些歌，一定能拿奖。” “就是我觉得肯定能拿奖啊。” “他真的会很多很多乐器……” “没亲眼见过，为什么就不能信啊。”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相信，要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火起来的。” 一说起她经纪人的优秀，杜嘉莉的话，就多得像开了闸，巴拉巴拉的，完全停不下来，而且她一表示质疑，杜嘉莉就立马表现出非常强势的力挺态度，鲍心蕊听得是心里直乐。 什么叫恋爱中的女人？ 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喜欢的人哪哪都好，哪哪都是优点。 而且，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她喜欢的人。 可按杜嘉莉的说法，就感觉她经纪人是个超人，什么都会。 尤其是音乐方面，十项全能的，都快吊打华语乐坛无敌手了。 在她听来，着实吹嘘得有点过。 不过，她也能理解。 小咖喱嘛，可是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 没经验。 谁初恋的时候，不跟个呆瓜似的，固执地认为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 一点鸡毛蒜皮的小温柔，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成对她无微不至的好。 一点小小的优点，也会被无限放大成盖世无双的独特。 等多恋爱几次就知道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看破，不说破。 话说回来，看到一直特别讨厌男生的杜嘉莉，居然也有了喜欢上一个人的一天，她还挺替杜嘉莉开心的。 都二十岁了，正常人，要有杜嘉莉那条件，指不定谈过的男朋友，都能组成支篮球队，甚至足球队了。 可杜嘉莉迄今大学都毕业了，还没跟人恋爱过，这着实有点浪费她那如花似玉的颜值。 现在，孩子长大了，是该去经历经历爱情的苦了。 不，不！ 不能是爱情的苦。 一定得是爱情的甜。 她可不希望杜嘉莉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尤其是感情方面的。 毕竟，这孩子从自闭的世界里走出来，可不容易。 她希望，如果杜嘉莉真有喜欢的人。 那那个人，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她家咖喱。 毕竟，像她家咖喱那么优秀的人，就值得被疼爱。 “你是不是不信啊？”杜嘉莉听出来，鲍猴子对她说的话，并不尽信，总是在质疑她。 “我信啊。”鲍心蕊笑回。 她听出来杜嘉莉貌似有点不高兴了。 啧啧。 没想到这妮子维护起自己男人来，都快对她有脾气了。 真护犊子哟。 她其实并没有真的质疑杜嘉莉说的话。 当然了，确实是有点不太相信杜嘉莉的经纪人，有杜嘉莉说得那么完美无缺。 但更多的，单纯就是想逗逗杜嘉莉。 太可爱了，她家咖喱。 别看她经历了很多，实际上心底还是单纯得可以。 “那我告诉你，你之前一直在找的《蓝莲花》就是他写的。” 杜嘉莉真的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鲍猴子总要反驳她说的话啊。 她说梁鑫谱子写得厉害，鲍猴子要怀疑。 她说梁鑫写的歌好，能得奖，鲍猴子又质疑。 她说梁鑫会很多乐器，鲍猴子又说没亲眼见过，不能信。 就感觉鲍猴子一直跟她对着干。 她受不了，决定使出杀手锏。 你之前不是猴急猴急地一直在搜《蓝莲花》吗？ 那我告诉你，那首歌就是她经纪人写的。 只是，这杀手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把她一直瞒着鲍猴子的事暴露了，话说完，她就脸红心虚得厉害。 鲍心蕊本来还想再逗逗杜嘉莉的。 可一听《蓝莲花》居然是梁鑫写的，她十分诧异：“不是吧，《蓝莲花》是他写的？你可别什么都往他身上套啊。” 她明明记得当时电台主持人说了，是热心家长写给自家小朋友的。 不过…… 想到当时杜嘉莉在听到《蓝莲花》后，确实表现得不太自然。 而且，杜嘉莉肯定不会对她说谎啊，还是这样的慌。 哦豁!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可以啊，杜嘉莉，居然都有自己的小秘密，要瞒着她了。 孩子真的长大了。 “就是他写的。《蓝莲花》的谱，现在就在我手上，我可以拍给你看看。 你等下啊，我再打给你。” 杜嘉莉决定豁出去了。 在她心目中，梁鑫就是无可挑剔的优秀。 她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再质疑他。 她利索地从床头放着的一堆谱里，找出《蓝莲花》的谱，拍了照，给鲍心蕊发了过去。 鲍心蕊看到照片，相信了杜嘉莉说的是真的。 事实上，就算杜嘉莉不给她照片，她也相信。 她笑着接起杜嘉莉再度打过来的电话，道：“照片我看到了，我相信是你经纪人写的。 那意思是，不仅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你在乱说什么！”一听鲍心蕊这话，本来靠着床头柜而坐的杜嘉莉，那是瞬间直起身子。 鲍猴子在说什么屁话啊！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分明，她经纪人就是想鼓励她，把她当成了小朋友。 而她…… 特别地敬重自己的经纪人。 “那你是没有喜欢他呢，还是他没有喜欢你呢？”鲍心蕊笑着揶揄。 急了，急了。 每次一说到她跟经纪人之间的那层关系，杜嘉莉都会跟受惊的小猫咪似的，瞬间就炸毛了。 这不明摆着，她对那经纪人有意思嘛。 她心里直乐。 “……”，杜嘉莉面红耳赤的沉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一会后，她满脸通红地扁起嘴：“你再乱说的话，我就挂了。” “哎哟，宝贝，我错了，我不乱说话了，我跟你开玩笑的。”鲍心蕊连忙讨扰。 可不能真把咖喱惹生气了。 要不然，她以后还想不想看她家咖喱跟经纪人的爱情故事连续剧了。 本来，分隔两地，不能清楚地知道杜嘉莉那边的情况，她就够难受的了。 要唯一的消息来源，还闭嘴了，那她也要自闭了。 当然，她心里已经笑开花了。 好可爱哟，杜嘉莉，都用上小朋友“我不想跟你说话了”的手段了。 这就是爱情吗。 啧~ 弄得她都想谈恋爱了。 第045章 下雨天了，怎么办 “咖喱，咖喱，你有没有你经纪人的照片？” 继续跟杜嘉莉聊了一会，鲍心蕊旧事重提。 之前，毕业那天，她就跟杜嘉莉要过梁鑫的照片，想看看梁鑫长什么样，当时，杜嘉莉说没有。 现在，听杜嘉莉把梁鑫夸得那叫一个优秀，她是愈发好奇杜嘉莉的经纪人，到底长啥样，能让杜嘉莉这么不遗余力地赞扬和维护他。 “你又想干嘛。” “别紧张，我就想看看能写出《蓝莲花》的人，长什么样。你知道的，我很喜欢那首歌。”鲍心蕊笑回。 她能想象这会儿，杜嘉莉的小脸儿上，一定挂着严肃。 说不定还写着几个大字：介经纪人，不卖！ “我没有他的照片。”杜嘉莉回。 “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不骗你，我真没有他的照片。” “那要不你明天拍一张？”鲍心蕊狡黠露笑。 她是真的很想见识见识杜嘉莉经纪人的真容，快好奇坏了。 “他出差了。” “不是吧，他不是你的经纪人吗？你都不出差，他出什么差啊。”鲍心蕊将信将疑。 “他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的经纪人，他去湘省了。” 梁鑫还真去湘省了。 出于对陈意澜下一期视频的内容十分看重，不太放心的他，在看到《芒种》的推广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后，就出发去了湘省。 这会，他历经一番辗转奔波后，已经到了陈意澜老家。 湘省最近是汛期，梁鑫到的时候，正好在下雨。 好在，下得不大，只是淅沥沥的细雨。 “总监好。” 梁鑫一下车，在陈意澜家等着他到来的数人，立即纷纷或出门，或起身迎接。 其中也包括一直坐在屋檐下的，陈意澜的爷爷奶奶。 “别，爷爷奶奶，你们坐着就行。” 二老一个已经年过七十，一个也有六十好几了，都两鬓斑白，他可不敢劳烦两位老人。 梁鑫下了车后，急忙扶两位老人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随即，梁鑫放眼看向其他人：“大家都辛苦了，这么晚了，还要你们等我。” 当下，时间已经不早，将近九点。 正常这个点，农村里，基本早睡觉了。 他刚才一路过来，除了路灯，就没见任何一户人家还亮着的。 整座小山村很幽静。 而且，还是下雨天，外面又亮着灯，周围蚊虫萦绕，环境属实有点恶劣。 “不辛苦，倒是总监你大老远的，这么晚长途跋涉过来，挺辛苦的。” 陈意澜团队的负责人兼主摄影蒋硕，不无奉承地堆笑。 之前的视频，成绩不佳，当下面对梁鑫，他颇有些压力。 “怎么不辛苦，你都晒黑了。”梁鑫笑着拍了拍蒋硕的胳膊。 蒋硕年纪不大，比他还小一岁，刚大学毕业一年。 之前，他送蒋硕过来的时候，蒋硕白白净净的，又带着眼镜，整体形象就一文质彬彬的书生。 可才那么短一阵子没见，蒋硕就黑了不少，一看就是没少在这吃苦。 大夏天的，不是下雨，就是曝晒，确实不容易。 “没办法，有时候日头大。”蒋硕挥了挥手，驱赶开在耳边嗡嗡不停的蚊子。 “夏天是这样，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蒋硕他们平时起居，其实不在这边，而在二十里开外的镇子上。 但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得在村子上。 陈意澜团队成员目前五个人，都很年轻。 梁鑫有点担心，他们有些人经过这么一阵子，可能已经快受不了这边的生活了。 “还好。”蒋硕回。 作为摄影师，他还挺喜欢这边的。 山村风景美啊，除了拍摄陈意澜之余，他常常会出去自己拍点别的。 每次，他都能拍摄到，让他十分喜欢和惊喜的一些景观。 “你们呢，有没有觉得不习惯？没关系，我知道这边条件不是很好，有什么想法，你们直说就行。”梁鑫看向其他众人。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即纷纷摇头。 “我觉得还好，大家应该都适应这里的。”负责策划兼文案的伊镇川，发话道。 他是团队里年纪最大的人，虽然没比其他人大到哪去，但也算是团队里的老大哥了。 平时，他在生活上，对团队里的成员们颇有照顾。 在他看来，大家这阵子，相处得都挺和谐的。 也没见有人表现出什么不满。 “对，我们都挺好的。” “我很喜欢这里，就是蚊子多了点。” “蚊子多还好，一直下雨太讨厌了，想出去拍素材都不行。” 众人纷纷发言。 原本因为因为他的到来而有些严肃的氛围，立即热闹起来。 看到这场面，梁鑫放下了些心。 一个团队，最忌讳的就是人心不稳。 尤其，目前，他们还没出成绩，正在起步阶段，更怕人心动荡。 现在看他们相处得不错，状态也都挺好的，他就安心了。 “你也还好吧？”梁鑫将目光落在了陈意澜身上。 他感觉陈意澜，回了老家后，并没多少改变，还是老样子，见着他，就一脸紧张，手都快把衣角卷起褶了。 大家都放开了说话的时候，她也很沉默。 就是笑着看大家。 姿态非常的小家碧玉。 “我，我挺好的。”陈意澜原本在关注其他人，见梁鑫向她问话，她连忙局促回。 “那就好。”梁鑫本想跟陈意澜说几句。 但想想，还是私下里再跟陈意澜聊好了。 因为他的到来，晚上加了餐。 陈意澜下的厨。 都是很常见的一些农家菜，还有一盘菌菇大杂烩。 很鲜。 但因为基本都是他没怎么见过的菌类，还长得奇形怪状的，颜色也有青有红，梁鑫没敢多吃，怕看到跳舞的小人。 六月雨水季，正是菌类的生长旺季，各种来路不明的蘑菇特别多。 尽管他相信陈意澜肯定不至于给他吃毒蘑菇，但也还是小心为上。 毕竟，淹死的，多是会水的，翻车的，也多是老司机。 陈意澜做菜的手艺，倒是不错。 梁鑫感觉比他家厨师，做得还好吃点。 当然了，口味这玩意，一时新鲜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好吃。 吃多了，可能也差不多。 吃完聊完，晚上的安排，就暂时告一段落。 梁鑫跟着蒋硕一众人，回了镇上。 此时，夜已深，雨也大了很多。 小镇里，安静得只剩下雨敲万物声。 不知道是不是身处异乡，不太习惯的关系，梁鑫洗了澡，躺在床上，完全睡不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最后还是爬了起来，坐到了靠窗的书桌前。 他想起了一首歌，还挺契合他当下的心情的，便决定写下来。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 花了半个多小时连词带曲的写完，他想了想，拍了头两句的歌词，发了个朋友圈：“深夜难眠，睡不着又爬起来写歌。” 然后，可见人，他只设置了一个：杜嘉莉。 随即，他切换回自己的原号，也发了个朋友圈。 “历经近六个小时的跋涉，终于安全抵达这边。雨很大，蚊子很多，床很小，有点睡不着。” 可见人，只有两个——男霸道总裁和女霸道总裁。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呀。 二位霸道总裁，听见他努力的嘤嘤嘤了吗？ 第046章 想见他 因为不用再摆摊的关系，杜嘉莉最近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可今天，她完全睡不着觉。 就感觉天气闷热得厉害。 她都把电风扇开到最大的档，快直接对着肚子吹了，还是觉得很热。 更让她郁闷的是，她的脑子里，仿佛蹦进了一只抓不住的蚂蚱，时而跳到这，时而蹦到那，思绪联翩得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完全停不下来。 这还让她怎么睡觉吗！ “都怪鲍猴子。” 杜嘉莉埋怨地嘟囔了一声。 她觉得，要不是鲍猴子，之前那些开涮她和梁鑫的话，自己也不至于睡不着。 什么“不仅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男女之间，就只能有喜欢来喜欢去这件事嘛。 梁鑫作为她的经纪人，支持鼓励她，不是很正常嘛。 而她对梁鑫十分景仰，这就成喜欢了？ 搞不懂。 鲍猴子肯定是自己毕了业就chun心荡漾了，所以把她和梁鑫也往莫名其妙的关系上扯。 哼！ 她还想看梁鑫的照片。 就不给她看！ 让她猴急。 想着想着…… 杜嘉莉的思绪，渐渐的，跑了偏。 她本来还在怪罪鲍猴子最近总是乱开她和梁鑫的玩笑，可不知不觉的，她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她想到了，第一次见他，向他展示才艺的场景。 一想起，自己当时居然想给他表演徒手劈砖，差点没把人家吓到，她的头顶，就像烧开的水壶一般，“嗤”地冒出一股热气。 太丢人了！ 还徒手劈砖！ 她怎么不表演胸口碎大石呢。 这才艺跟歌手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难不成她还想徒手劈砖，劈出节奏感？ 她满脸通红地将脸颊埋进了枕头里。 还有后面的jun体拳。 想想她都佩服自己，当时怎么表演得下去的。 嗯…… 她觉得自己那时候一定是因为困在幽暗里太久了，所以一见着梁鑫这道光，就忍不住想把自己会的都展现出来。 幸好，没吓到梁鑫。 要不然，万一梁鑫被唬得直接连夜买票走了，她现在哭都哭不出来。 她还想起了，梁鑫陪她去摆摊时的一幕。 当时，听说她是歌手后，一帮人起哄叫她明星。 她不知所措，还有点无地自容。 好在，梁鑫出声鼓励了她，“签吧”，“就算现在不是明星，以后努力成为明星就行”。 那时，梁鑫眼眸里的光，脸上的笑容，还有言语中的维护，她仍记得十分深刻。 现在想起来，心里也仍然暖流涌动。 话说回来，梁鑫当时能那么自信地说出那番话，想来也是因为有恃无恐吧。 他非常得有实力，所以自信得很从容。 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他的支持和运作下，她接连两首歌都在极短的时间内爆红起来。 就感觉成功得易如反掌。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走红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梁鑫的能力，强悍得难以言说。 她还想到了很多。 比如，他在录音棚里，教导她唱歌录音。 在胡阿姨问他是不是她男朋友时，口胡地回“是”。 当然还有热心家长和小朋友。 然后，杜嘉莉更加睡不着了。 表情也随之思绪的变换，而不断变换。 偶尔嘴角微扬，偶尔面红耳赤，偶尔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被窝里。 然后，又很快被热得马上滚出了被窝。 “他现在睡觉了吧？” 思来想去，实在是睡不着，杜嘉莉伸手摸过了床头的手机。 也不知道他在湘省怎么样了，应该平安抵达了吧。 如此想着，她输入密码解锁手机，打开微信。 微信是她和梁鑫联系的唯一纽带。 等待着微信界面跳转之际，她心忖：他会不会发朋友圈呢？ 虽然他平时很少发盆友圈，可她很希望能看到他发的朋友圈信息。 不管什么样的内容，只要是他发的就好。 很让她开心，朋友圈里还真显示有新信息，而且头像正是梁鑫的！ 他还真发盆友圈了！ 她连忙点开。 “深夜难眠，睡不着又爬起来写歌。” “啊，他也睡不着觉啊。” 没想到，梁鑫居然和她一样睡不着觉，杜嘉莉莫名开心。 她看了下梁鑫这条朋友圈发出的时间。 居然是六分钟之前。 嗨呀，真是跟她同病相怜呢。 都快十二点了，还睡不着。 她笑容嫣然地点开随文下方的图片。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不敢打给你，我找不到原因……” 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连词带谱。 杜嘉莉本来很开心，可一看到歌词的内容，她的心脏遽然一紧。 “下雨天了，怎么办。” 他那边是下雨了吗？ “我好想你。” 他在想谁啊？ 原本在床上躺着的她，心慌意乱地弹坐而起。 脑子再度一团乱，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放空许久。 好一会后，满腹心事的她，翻身下床，穿上鞋，走到了窗边。 拉开窗帘，她没见着外面有下雨。 倒是有徐徐清风扑面而来。 窗外，草木摇曳，树影朔朔。 远处，不眠的霓虹映亮天际。 这一切，都本该美丽且惬意，但她完全无心欣赏和感受，见没下雨后，就把目光落回到了手机上。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 他那边有下雨吗？ 还是，就是他随便写的歌词？ 正想着，原本亮着的手机屏幕，突然暗了下去。 她连忙再度点亮。 突然的， 屏幕里， 一颗红心蹦出。 杜嘉莉吓得瞬间手忙脚乱。 红心可不会自己跳出，显然是她误操作，给梁鑫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她慌忙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手机，想要取消。 可没等她做出操作，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是梁鑫发来的。 他是发现了吗？ 还是赶巧发信息过来？ 杜嘉莉的心跳再次加速，连忙忐忑地点开。 “你还没睡？”他问。 果然，他发现了。 应该是也正在用手机。 “嗯。”杜嘉莉努力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回。 “很晚了，该睡了。”梁鑫再度回信。 “我马上就睡。”杜嘉莉“心虚”回复。 “你也早点睡。”她本来想补充一句。 不过，在反复写了删，删了又写了数遍后，这句话，变成了：“你那里， 下雨了吗？” “是啊，你听。” 梁鑫给她发来了一段雨声。 “雨下得好像很大啊。”杜嘉莉认真地听了数遍后，回道。 原来，他那边真的下雨了。 “是有点大，不过也还好。你该睡了，不要熬夜。” “嗯，你也是。” “晚安。” “晚安。” 消息是这么发，可信息发出后，杜嘉莉握着手机，迟迟没回床上。 下雨天了，怎么办。 他…… 到底在想谁。 她彻底睡不着了。 许久后，呆呆站立在窗前的她，猛然惊觉过来一件事。 这件事，让原本心情低沉的她，全身仿佛沸腾般炽热起来。 她暗一沉思后，重新解锁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 随即，她在搜索栏里缓缓输入：下雨天了，怎么…… 不对，不对。 哪是什么“下雨天了，怎么办”，应该是：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然后…… 搜索结果里的第一个答案，就让她慌忙把搜索软件关了，怔怔地坐回到了床沿边。 答案是： 想见他。 她想见他吗？ 这问题的答案， 可完全用不上搜索引擎。 第047章 雨也有雨的美 隔天，虽然没怎么睡好，梁鑫还是起了个早。 雨停了，空气清新了许多。 推开窗，没有见着熹微的晨光，只见着依山滨水而建的小镇，被层层的云雾笼罩，如同被结界隔离的世外仙境。 向下俯瞰，一栋栋雕梁画栋的仿古楼房，井然有序地一直延伸向山谷深处的河流边缘。 这让梁鑫不由地想起了一部小说。 沈从文的《边城》。 《边城》里傩送和天保两兄弟，都喜欢上了女主翠翠，他们相约用唱山歌的方式来公平决斗。 位于山峦之中，领略着相似的湘省水乡风情，梁鑫也不禁想放声唱山歌。 “妹妹你坐床头，哥哥我解ku头……” 岁月不饶人的陈年老梗。 再回首，往事如梦。 司机兼助理摄影孙恩立，已经在楼下等着。 在小镇里吃了早饭，刚一上车，准备出发去陈意澜所在的小山村，天又下起雨来。 蒙蒙的细雨。 天公不算作美，但梁鑫的心情还不错。 晴有晴的好，雨也有雨的美。 其实对于华夏文化给人的印象而言，雨之美，要更甚晴之美。 毕竟，烟雨中的山村，更有泼墨山水的感觉。 “墙头雨细垂纤草，水面风回聚落花。井放辘轳闲浸酒，笼开鹦鹉报煎茶。” 如果有机会，梁鑫很希望能在这样的地方，长住一阵子。 看细雨落青苔。 看斜风逗落花。 凉井里浸一壶老酒，再养一只鹦鹉做伴。 若有朋自远方来，鹦鹉一声学舌，“煎茶，煎茶”，这日子，想想都美。 可惜，短时间内，他应该是没时间了，说实话也不见得真有那闲情逸致。 只能当作退休后的养老生活，来yy一下。 路途中，梁鑫和蒋硕谈到了陈意澜。 “你感觉陈意澜怎么样？会不会觉得她不太好相处沟通之类的？”梁鑫向蒋硕问。 蒋硕可是团队领袖，陈意澜则是团队的核心。 这两人对彼此的看法，相处的融洽程度，对于团队发展而言，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蒋硕原本很放松。 但一听到这个问题，他顿时面露正色，坐直了身子：“没有不好相处，我觉得她很优秀。 她是个非常勤奋努力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肯吃苦的女生。 我们来到这边后，大部分活，都是她自己干的。 我们想帮忙，她都不让，就一定要自己做。 砍柴、挑水、修房子、修菜园，换灯泡，还有各种农活，全部都是她一个人在做。 你可能不信，我重她几十斤，可她挑的起来的东西，我不一定能挑的起来。 之前，我们上山打柴，我就试着挑了一点路，肩膀就被磨破了。 可她那么小的个子，三天来回几趟，还是生龙活虎的，还能干其它很多活。 我真的是挺佩服她的。” “所以，你跟她相处得还不错。” “嗯。”蒋硕肯定答复。 随即，他顿了顿，再度开口：“总监，我知道我们上次的视频成绩不好，你可能会有意见，所以这次才会过来。 但是，成绩不好，那一定是我的问题，绝对不是陈意澜的问题。 她已经做得很好，就可能我们还没有融入到乡村的生活里，所以没有拍好。” 梁鑫闻言一笑：“这个你就误会了，我可不是因为你们拍得不好才来的。 万事开头难，起步没有成绩，你们不用有压力。 我又没有要求你们马上就做出成绩，那不合理。 我就是担心，你和陈意澜会有沟通上的问题。 她这人不太爱说话，可能要你主动一点去引导她。” “这个总监你大可以放心。陈意澜平时是不爱说话，但工作起来的话，她还是会主动跟我们沟通的。” “那就行。”梁鑫放宽了些心。 这个团队，他主要就担心两个点。 一个是除了陈意澜之外的人，难以适应这边的山村生活。 一个就是陈意澜的性格，很可能会造成团队合作上的一些问题。 既然都没有，那他就安心了。 “其实，陈意澜也有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不够自信，太容易情绪化。上次视频成绩不太好，她最近几天，就一直很难过，天天哭。 我们都有安慰她，可我们的话，可能不顶用。 我感觉还是得总监你跟她沟通，多鼓励鼓励她。” “没问题，这个交给我。”陈意澜不自信这问题，这次来，梁鑫本就打算跟她沟通沟通。 话题继续展开，聊着聊着，蒋硕忽然想起了件事：“对了，总监，有个事，我得跟你反馈下。” “什么事？” “就我们的视频配乐方面的一些问题，我们现在是没有支付版权费的。 国内这方面问题不大，但我们还瞄准了国外市场，而国外在这方面还是管控得比较严厉的，搞不好会引起一些问题和纠纷。 所以，我想跟你申请一笔配乐方面的版权费。” “行啊，这些该有的开销费用，你们只要在报账的时候，把明细列清楚了，放心申请就是。” 版权费用，该给的当然得给。 不过，考虑到纯音乐这方面，他记着蛮多前世的作品，梁鑫有想法以后自己剽窃个几首。 剽窃会上瘾啊。 人一走上邪路，想回头都难。 一路聊着，没多久就到了南寨，也就是陈意澜的村子。 陈意澜家，其实距离村子大部分人家都有段距离，在相当边缘的一处山腰间。 这可不是因为要拍摄视频而搞特殊，单纯就是陈意澜家是标准的贫困户。 说起来，陈意澜的身世，只能用“可怜”二字来形容。 她爸妈都是病秧子，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接连过世。 她嘛，从小由爷爷奶奶扶养长大。 而她爷爷奶奶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本就没什么积蓄，加上早年为儿子和儿媳妇治病花了不少钱，家境自然是家徒四壁。 几十年了，还一直住着他们年轻时建的土坯房。 而附近别的人家，不是搬走了，就是在新的村中心换了新房，逐渐的，他们就成了边缘人。 不过，陈意澜回来后，有对屋子进行过一番修缮，里里外外地也换了不少东西。 现在，整体上看上去还可以。 至少住人不成问题。 梁鑫到的时候，陈意澜已经在门口的菜园子里干活。 她头带斗笠，身披蓑衣。 那画面，不禁让梁鑫想起了一首诗。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这乡间的生活，不仅有山水画的味道，还有点武侠片的调调。 第048章 老天也会爱笨小孩 “总监早。” 正在菜园里摘菜的陈意澜，见着梁鑫，连忙问好。 “早。”梁鑫走进菜园。 正是蔬果成熟的旺季，菜园里挂满了各种成熟的瓜果蔬菜。 雨水沿着藤蔓和叶片边缘，缓缓落下。 外面下小雨，里面嘛，滴答滴答的。 原本，这个菜园并不大，就是屋后的一块小菜地。 陈意澜的爷爷奶奶，也不怎么修整，就随便种点小菜。 之前蒋硕给他发过照片，当时这菜地，就是几棵南瓜和杂草一起野蛮生长。 可现在，经过陈意澜的一番开拓和整理，已经完全大变了个样。 各种蔬果被一垄一垄地分开，该搭架的搭架，该迁藤的迁藤，看上去特别的层次分明。 让他这个强迫症，看着特别舒服。 “你要不要换双鞋？” 因为最近一直在下雨的关系，菜园子里十分泥泞，陈意澜留意到梁鑫走进来后，原本干净的鞋子，几脚就变得泥渍斑斑。 连脚上都沾了不少泥巴。 “不用。” 梁鑫低头看了眼。 他今天穿的凉鞋，哪用换什么鞋。 虽然这凉鞋，价值一万…… 美元。 想想他全身家当，从衣服鞋子到手表，加起来，不少于六百万人民币，却在这里踩泥巴，梁鑫不禁想起了前世的一则新闻报道。 新闻上说，某位京城人士，在北京有好几套房，每个月光是房租就能收入至少十万，结果他却在开月入不到八千的出租车。 有人问他为什么，他说人总要找点事做，要不然就废了。 梁鑫觉得他现在干的事，也差不多。 原本可以每天躺着啃老，好吃好喝的他不香吗？ 非要出来找事情做？ 就这玩意，做好了诚然六百万人民币还是能挣的，可成功的几率，说实话挺渺茫的。 鬼知道他现在跋山涉水的付出，到底能不能期待来回报。 当然了，人确实得找点事情做。 要不然，天天吃喝加那啥，人想不废，都得废了。 想想霸道总裁愿意给他五千万，买下一个烂芭蕉，未必是真听信了他那番“谗言”，也并不是想给他送个追爱娃娃亲的助攻，而是想让他找点事做。 五千万…… 就跟其它家庭送孩子上培训班，交的培训费一样。 只不过人一般是五千。 他嘛，多了个万。 之于盈亏，或许霸道总裁根本不在意。 “回来后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哒”，一滴雨水，落在了思绪飘飞的梁鑫额头上。 梁鑫伸手摸了把，随后收起脑子里发散的心思，向陈意澜问。 “还好。” 陈意澜低下头。 想起之前那个视频的成绩，她完全不好意思面对梁鑫。 “那还适应现在的这份工作吗？” “还适应。”陈意澜低声回。 “我倒是对你有点失望。”梁鑫从架子上摘下一颗黄瓜。 下雨天，淋了雨的黄瓜，水嫩水嫩的。 也不知道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他随意用价值八千多的t恤，擦干，咬了一口。 味道还可以。 跟从超市里买的，就是不一样。 新鲜得很有一种类似薄荷的口感和芳香。 而陈意澜闻言，惊慌失措。 果然！ 梁鑫对她失望了。 “我，我……”她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鑫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我觉得你把失败看得太重了。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哭。 这我可真的想不到。 我以为你会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能克服很多困难。 可现在，才刚开始，都还无从谈失败，你就哭哭啼啼的，你觉得大家会怎么看你呢？ 你可是团队的核心，是大家的支柱。 如果你都对自己失望了，那蒋硕他们，要怎么相信你。 我又怎么敢再投资你。” “擦掉你的眼泪。”目视着眼角里已经泪光闪烁的陈意澜，梁鑫加重了些语气。 他觉得陈意澜需要一次批评。 而不是单纯的鼓励。 毕竟，陈意澜内心中的自卑心理实在太强。 只是鼓励的话，可能药效不够。 陈意澜闻言，连忙抬手擦拭了下眼角，努力忍住想要掉下的泪。 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梁鑫心里挺不忍的。 可为了以后着想，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以后不要再轻易哭了。 就算想哭，自己偷偷躲起来哭就行，不要让别人看到。 其实，我很看好你。 你不知道吧，我曾经看过你半个多月的直播。 你在公司那么多人里面非常不起眼。 甚至可能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人又瘦，长得也一般，直播也没什么人气。 可我偏偏选中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意澜沉默摇头。 “因为我感觉你像一颗野草。 而野草向来能活得很好，很顽强，比鲜花更持久。 我以为你会是那样的人。 谁知道，才刚开始，你就已经怀疑自己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希望的是，你能经得起考验，能扛得住压力和困难。 而不是遇到一点小问题，就开始自我怀疑，害怕退缩。 说实话，这才哪到哪呢，真正的考验都还没来呢，你就已经承受不住了，那以后怎么办。” 见陈意澜不说话，只是闷着头，梁鑫暗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相信自己一点。 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不行。 我说你行，你就行。 你也不要真觉得自己很笨，很普通。 那不存在的。 在我眼里，全公司那么多人，你就是最特殊的一个。 你不要动不动就对自己失望，也不要让我再对你失望。 以后给自己多一点的信心，行吗？” “嗯。”陈意澜轻声回。 “不要一直低着头，把头抬起来。”梁鑫再次提高了些声音。 陈意澜连忙将头抬起，看向梁鑫。 梁鑫的眼神很明澈，可在她看来，却有那么些锐利。 她有点不敢面对当下的梁鑫，但也不敢躲避。 她无比局促地跟梁鑫对视，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 倒是，梁鑫被她看得先不好意思了。 陈意澜的目光太过纯净，里面还带点慌乱和胆怯，他总感觉自己现在像个带恶人。 他咬了一口手中的黄瓜，掩饰着心中的尴尬：“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 我刚才过来的路上，他们一直在夸你。 说你很勤劳，非常能吃苦，而且什么都会。 这不挺好的吗。 你不用去想其它有的没的，那不是你要关心的。 你只要全力以赴地做好自己该做的，然后相信付出一定会有回报就行。 就算没有，只要你努力了，我也会给你回报。 我一直很喜欢一句话，再普通的人，也能通过努力发光。 有时候，老天也是会爱笨小孩的。” 梁鑫忽然觉得自己找点事做，除了不让自己变成废人外，也是能有其它意义的。 有句古话说的好：“穷者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身为后浪，他不仅能自个在人生的大海里自由畅游，也完全可以推别人一把。 相比较天天飙车泡吧，在女人堆里醉生梦死，他觉得自己现在做的，无疑要更有意义一点。 至少不祸祸人，说不定还能帮助到别人。 可惜陈意澜跟他没有共同语言，要不然，他还真想跟陈意澜唱一唱《笨小孩》：“ 哎哟，往着胸口拍一拍呀，勇敢站起来，管它上山下海。 哎哟，向着天空拜一拜呀，别想不开，老天自有安排。 老天爱笨小孩。” 他不知道老天到底会不会爱笨小孩。 但如果这个笨小孩是陈意澜的话，他不介意客串下老天的角色。 无他，就富得有钱没地方使，想花点钱找自我价值。 就算陈意澜做不出成绩也没关系，就当刷礼物给女主播了。 反正陈意澜以前就是主播。 感谢梁鑫老铁送出的火箭！ 第048章 独一无二的女主角 昨晚上吃宵夜的时候，今天的日程安排就已经做好。 早上去林子里采菇，下午嘛拍最主要的正题——土豆。 虽然天公不太作美，下了小雨，但上山问题不大，梁鑫跟陈意澜要了同样的斗笠蓑衣，跟着一帮子人开始今天的工作日程。 爬山是门技术活。 雨天爬山，还是走羊肠式全靠人踩出来的小道，时不时还要往密林里钻，那更是门技术活。 更更技术活的是，一边爬山，还得一边摄影拍照。 当然，梁鑫是个甩手掌柜。 主要负责跟在屁股后看。 看的出来，这个团队真的不容易。 下雨天，每个人都穿着十分不方便的雨衣，还得携带和保护各种设备，又要拍摄，常常是三步一小停，十步一大停。 一早上，除了他之外，每个人都忙碌得像准备过冬的蚂蚁，不断地调整光源、机位，帮陈意澜补妆等等。 偶尔，还会发生有人踩空、被树枝划伤、雨衣被勾住之类的小事故，虽然不至于惊心动魄，但也让梁鑫深刻地明白了，那些在监视器里，看似岁月静好的画面背后，实际上每一帧，都非常不易。 到了九点，就在大家中途休息之际，雨意外地停了。 一缕缕金线似的阳光，珊珊来迟地从高处的云雾中显露出来。 整个画面，看上去有点像峨眉山金顶的佛光普照。 原本已经开始吃东西补充能量的蒋硕一行，见状，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纷纷拿起自己的设备，捕捉起这唯美的画面。 而梁鑫趁机找上了陈意澜。 “你的衣服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他发现陈意澜的穿衣风格还挺有品的，有乡土的素雅，也不失精致的典雅。 一套干净整洁的行头，可以说非常完美地融入进了山水之间。 陈意澜长相确实很普通。 但她文静纤弱的气质，配上非常有古韵的着装。 梁鑫心里有一种，她就是属于这块山林，是这片山林的化身的感觉。 鉴于之前出门的时候，看到陈意澜家有台老式缝纫机，而且，四周堆了些布料，明显有在用，他猜测陈意澜这些衣服，很可能是她自己做的。 “嗯。”手里拿着个饭团的陈意澜，轻声回。 每次梁鑫一靠近她，她就紧张，连饭团都不好意思吃了。 “可以啊，帮我省了一笔服装费，这可要不少钱。”梁鑫支嘴一笑。 农村里出来的姑娘，就是心灵手巧。 会干各种脏活累活不说，连衣服都是自己做的。 这样勤劳能干的女性，不是他狭隘，感觉已经差不多在他父辈那辈断层绝迹了。 陈意澜羞涩地低下头，完全不好意思接话。 而梁鑫则从旁边的包裹里，拿过一个饭团。 荷叶包的。 也是陈意澜一大早起来帮他们准备的。 总感觉以后谁娶了这姑娘，会是福分。 梁鑫一边慢条斯理地撕开包着饭团的荷叶，一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哭？” “嗯？” 一听梁鑫这问题，陈意澜瞬间瞪大眼睛，诧异地看向梁鑫。 随即，她面色羞红地仓促低下头，轻声反驳：“没有。” “真没有嘛？那我怎么接到了别人对你的举报。”梁鑫咬了口饭团，笑道。 陈意澜头埋得更低了，嘴唇紧抿。 她并不关心谁举报了她，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难以面对梁鑫。 眼眶不自觉地发酸，不过她，隐忍住了。 平时掉眼泪就算了，可现在，她完全不想让梁鑫看到她哭。 “为什么要哭呢？”梁鑫追问。 陈意澜沉默了少顷，随后双手轻掐着手里的饭团，缓缓开口：“我好像太普通了，吸引不了观众。” 以前，她做直播的时候，就没什么人看。 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变，她很难过。 “你普通吗？”梁鑫故作诧异，问。 “嗯。”陈意澜低声回。 “那你就错了，你要是很普通的话，那你以为我是怎么选中你的？” 对啊，梁鑫是怎么选中她的？ 她那么普通，既不好看，也不会说话，什么优点都没有，梁鑫为什么会选中她呢？ 这问题，其实，她也想了很久，很想知道答案。 陈意澜稍稍抬起头：“我不知道。” “因为你并不普通啊。”梁鑫侧头看向陈意澜，“你可能不知道，我之前看过你半个多月的直播。 确实，你的长相并不算突出，看上去也不太起眼。 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在公司那么多人里，很微不足道。 可是在我看来，你反而是公司里最特殊的一个。 知道我为什么辞退了那么多主播，偏偏留下你吗？” “不知道。”陈意澜摇头。 “因为我感觉你像一颗野草。 而野草往往能活得很好，不像有些花，太阳一晒就枯了，雨一淋就落了。 我认为你是一个非常坚强，能克服很多困难的人。 所以，我选中了你。” 见陈意澜不说话，梁鑫顿了顿，继续道：“我知道，你可能对自己有些自卑。 觉得自己长得不够漂亮，跟那些好看的人比起来，很平凡。 这其实没必要。 人和人之间，并不一定要追求相似的，比如长得漂亮之类的优点。 就好像一部电影，里面有很多很多角色。 但主角就一定得是那些长得好看的吗。 不见得。 什么样的电影，就需要什么样的主角。 王宝刚不也是看着普普通通的，可他不照样做主角拿影帝。 可他能拿影帝，你能说他是普通的吗？ 我选中你，就是因为你并不普通，是我心目中这个项目独一无二的女主角。 就算你不是女主角，人生中那么多的角色，为什么非要看别人，去扮演别人呢？ 你就是你，懂吗？” “嗯。”陈意澜本来不想哭。 但听了梁鑫这番话，她的眼泪完全忍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非常想要控制住自己。 可是，完全控制不了。 就感觉眼泪一直不断地从泪腺里涌出，怎么擦，都擦不完。 而梁鑫站起了身，拍了拍陈意澜的肩膀：“不要哭了。 天晴了，去看看日出吧。” 这会儿，空中有越来越多的光线，穿透了云层，照射下来。 那画面，着实很美。 “嗯。”陈意澜哽咽着起身。 “走，我们一起去拍张照。” 爬山，怎么能不拍照是吧。 梁鑫的脑海里不由地冒出一句话：“爸妈，我还有机会吗？” 突然间，好好的心情就毛骨悚然了。 第049章 城市套路深 早上七点多出发，回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 一行人都累得够呛。 梁鑫基本没做啥，但光是爬山，他就觉得够累的。 下山路上还因为路滑，一不小心表演了下裤dang刹车的绝技，把脚上的凉鞋给报销了，崩了个带子。 “你先穿拖鞋吧。” 回到家，陈意澜给梁鑫拿了双拖鞋。 “嗯。” 梁鑫接过，换上。 眼见着陈意澜把凉鞋拿走的那刻，他感觉自己头上仿佛蹦出了一条信息：金币-100000。 他这双凉鞋，价值1万多…… 欧元。 是他前身，在欧洲一个慈善性质的小型拍卖会上拍的，据说是位艺术家的联名限量版。 说起来，视频也是艺术的一种，那它也算是为艺术而牺牲了，死得其所。 接下来就等着吃饭了，暂时没什么事做，梁鑫从菜园里摘了根黄瓜，正随意地啃着，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他取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杜嘉莉发来的短信。 “我听说你那边一直在下大雨，有的地方还发洪水，你要注意安全啊。” “呵”。梁鑫笑了笑，没料到杜嘉莉居然会关心他。 看样子，他的付出没有白费，好赖得来了一句关照。 心情本来就不错，这会更好了，他笑着回复：“雨确实下得很大，我刚从洪水里爬出来，吓死我了。” 本来，他就想开个玩笑，谁想手机屏幕都还没暗下去呢，“一想到你，我就~”，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杜嘉莉打来的。 “歪。”梁鑫意外地接起。 “你没事吧？”话筒里传来杜嘉莉关切又焦急的声音。 梁鑫忍不住一笑：“哈哈，我骗你的，我好着呢，刚爬山回来。” “……”，原本，杜嘉莉看到梁鑫的短信，那是真吓得不轻。 谁知道，电话一接通，梁鑫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居然是在骗她，她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手足无措。 城市套路深，她想…… 跟梁鑫一起去农村。 “你吃饭了么？” 好在，梁鑫又说话了。 “还没。” “那快去吃吧，都快12点了。”梁鑫看了眼手表。 “嗯。”杜嘉莉顿了顿。 照理，话题到这，她差不多该挂电话了，可是她拿着手机，根本不想挂。 “你吃了么？”她“急中生智”问。 “还没，在啃黄瓜呢。” “不会中午就吃黄瓜吧？” “那不是，午饭，陈意澜还在做，我就坐等。” “哦。”杜嘉莉突然有些不开心了。 不是不开心陈意澜在帮梁鑫做饭，而是…… 她并不会做饭。 而她今天搜了一早上“该怎么追男生”、“喜欢一个人应该做什么”之类的问题。 然后，很多问题的答案中，都提到了一点。 那就是，要抓住一个男人，得先抓住他的胃。 这话也是陈年老话了。 是她这种虽然从来没谈过恋爱，也看见过猪跑的人，都知道的老调重弹。 想想，这话能存在那么久，还被那么多人认可，那一定有道理。 然而…… 她真的不会做饭。 因为从小就学乐器的关系，她妈妈根本不让她下厨。 就怕她伤着手指之类。 她爸倒是让，可家里，她妈地位比较高。 她爸武功再高，也怕她妈手里的菜刀。 以至于，现在她大学毕业后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不会做饭，天天只能叫外卖或者随便吃点。 其实，她也有尝试着在做。 就是…… 做得真的不好吃，她自己都觉得难以下咽的那种。 就她现在这手艺，以后……怕不是只能喂梁鑫黑暗料理。 等等，她为什么会想那么远啊！ 还以后！ 梁鑫喜不喜欢她都不知道呢。 她在想什么！ 杜嘉莉面红耳赤。 “你快去吃饭吧。”正自觉羞臊着，梁鑫的话语再度传来。 “嗯，我现在就去。”杜嘉莉其实并不太想挂电话。 梁鑫离开的第二天。 想…… 他。 当下，见不他真人，她很想再多听听梁鑫的声音。 可惜，她实在找不出其它话题了。 “嗯。” “那我挂了。” “好。” 大约三秒的沉默，通话被挂断。 梁鑫拿着手机，嘴角不由浮笑。 杜嘉莉能主动关心他，这说明，她心里至少已经帮他当成了朋友。 娃娃亲攻略第一步，拉进关系，先成为朋友，√。 下一步…… 嗯……没想好。 要不，就定个拉手手？ 这么想着，他感觉自己特幼稚。 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不过嘛，追女生这种事，本就是循序渐进的。 他现在一点都不着急，毕竟，进展已经比他自个预期得快多了。 而杜嘉莉坐在训练室的地板上，一手杵着腮帮，一手拿着手机，心情有些失落。 她其实刚才很想问梁鑫个问题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是问不出口。 她静默地低着头沉思了许久。 好一会后，她才回过神。 不过，她并没有听梁鑫的，马上去吃饭。 而是，打开了手机的软件商城，搜索了下“美食”二字。 嗯…… 《美食指南》get。 《烹饪宝典》get。 《每天一个拿手菜》get。 接连下了五个跟做饭相关的软件，她才拍拍屁股站起身。 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每星期学会一个小菜肴。 经年累月的，总有一天能拿的出手吧。 希望不要跟跳舞一样，练着练着就废了。 连新来的舞蹈老师，都调侃她很有自成一派的风格，可以当开山祖师，派名就叫“连生产队的驴，都比你跳的好”派。 她必须加倍努力了。 总感觉照现在的趋势发展下去，她离站上舞台的那一天可不远了。 万一到时候，该跳舞的时候跳不好，自己丢人也就算了，拖了后腿，辜负了梁鑫对她的栽培和支持，那…… 她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 在杜嘉莉起身出门之际，梁鑫没等来午饭，倒是等来了陈意澜送回来的凉鞋。 “我帮你补了一下，你看看能不能穿？” 陈意澜将梁鑫的凉鞋，放在梁鑫跟前。 “你还补了啊？” 梁鑫诧异。 不过，想想也不意外。 陈意澜心灵手巧的，补个带子不是分分钟的事。 “嗯。”陈意澜回。 梁鑫拿起来看了看，发现陈意澜确实挺心灵手巧的。 崩开的带子处，缝了整整齐齐很细密地一排线。 应该是费了一番功夫。 毕竟，鞋底挺厚的，一般的针可穿不进去。 “谢谢。”梁鑫道了声谢，将凉鞋换上。 穿好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头顶又跳出了一条信息。 ——你装备了金色凉鞋（品质：修复的）。 第050章 画饼 吃了饭后，是午休。 所有人都各自找了地方休憩起来，唯独一直在忙碌的陈意澜，依旧忙个不停。 她早上不仅采了菇，还采了些野生的多肉，和其它一些花草。 她找了些瓶瓶罐罐，细心地将它们种好。 种完，她又坐到了缝纫机前，准备做衣服，梁鑫感觉她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都不知道休息是何物。 996跟她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梁鑫没让她继续干活，而是把团队所有人都喊了过来，回看起第一期的视频。 这期视频的内容，围绕观音豆腐展开。 观音豆腐是一种用斑鸠树的树叶制成的，类似豆腐的夏日凉点。 正是这个时节独有的一种小吃。 当时，陈意澜团队，拿出了三十多个视频题材，最后经过投票表决用的这个。 整个视频时长二十多分钟，在观看的间隙，梁鑫道：“这个视频，内容我觉得挺不错的。 大问题也没有，但小问题有不少。 最主要的一个，就是给人的视觉观感，不够艺术，拍得过于自然朴素了些。” 不够艺术？ 蒋硕一众闻言，面面相觑。 他们都对梁鑫的话，有些诧异。 乡土题材，不就该自然朴素嘛。 不够艺术是什么鬼。 梁鑫这话，跟他们的想法，有那么点冲突。 梁鑫继续道：“我知道，你们是想还原比较真实的乡土生活。 但我投这个项目的出发点，跟你们现在的想法，是不太一样的。 在我的想法里，乡土，只是题材。 但表现形式上，我不希望是真的乡土的。 而是，得要有‘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那种，隐居在世外桃源中享受生活的感觉。 纪录片你们都看过吧，很多讲诉自然的纪录片，他虽然是写实的，但表现形式是非常艺术的。 无论是文案、画面，都非常得精致唯美。 每一帧都可以截下来当屏保用。 我希望你们拿出的视频内容，也要有这样的感觉。 你们这个视频，开头那段云雾在山谷里弥漫的画面就非常好。 但后面切换到陈意澜的部分时，处理得就有些粗糙，过于写实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用文艺片的方式，去做视频？”蒋硕插话，道。 “对。”梁鑫点头，“现在市面上写实型的乡土题材已经太多，我们要是走同样的路，跟别人区别不开，不可能拿的到好成绩。 我希望你们以后抛开乡土这个词，以‘精致的、唯美的田园生活’为理念去拍摄制作视频。 就比如拍农活。 农活这玩意，你们都知道其实特别枯燥，也很累，根本无从谈美好不美好的，对吧。 但我们，一定不能拍出枯燥和劳心劳力的感觉。 而是得诗情画意一点，得让人看了以后，身心是轻松的，内心是向往的。 得让他们觉得‘哦，这活，轻松啊，我也能做，完全可以尝试下’。 而不是‘太繁琐了’、‘太辛苦了’这样。 像上期视频，陈意澜流汗这种画面，以后绝对不要再出现。”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拍得轻生活一点，而不是真的乡土劳作，日出而耕日落而归这种。” “对，说穿了，就是要拍得有艺术情调些。 我们要传达的，不仅是内容，还有文化。 毕竟，我们的核心观众，是外国人。 如果，我们不在乡土这个素材上，添加上艺术文化的滤镜，是很难吸引到他们的视线的。 也很难留住他们。 你们应该也知道，现在想出海的乡土视频主，并不只我们一家，有很多人都在做。 可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取得成功，我觉得主要原因，就是他们太过写实，只传递了内容，没传递出文化。 或者说，他们的东西没有精神内核，只适合尝鲜，不适合沉浸。 而我们要超越和区别他们，就必须拍出独特的文化内核才行。” “明白了。”蒋硕心有所思。 他本来以为梁鑫之前就是跟风地想孵化出一个乡土类型的网红。 可照现在看，梁鑫想要的，比他想的要更深入一些。 梁鑫继续道：“除了表达得艺术之外，在内容上，我们也得推陈出新。 现在的乡土题材视频，内容其实很单一，不管拍什么，核心除了吃，还是吃。 可人生四大事，衣食住行，可不仅仅只有吃，我们大可以开拓下思路。 在我看来，只要国外没有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又是属于传统文化范畴的，那哪怕不是乡土方面的内容，我们只要有条件，都可以去尝试拍摄。 像陈意澜有缝纫这方面的特长。 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拍摄一期衣物从棉麻到印染，再到成品的过程。 早上来的路上，我看到河边有很多芦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芦苇，就很像，那我们也可以拍摄一期把芦苇做成扫帚之类的各种物件的。 还有编竹，甚至造纸、弹棉花这些人无我有的传统技艺，我们都可以拍。 这方面有很多东西，我希望你们能尽早做出规划。 比如弹棉花，春种秋收冬织，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素材积累，才能完成的内容。 像这种，我们就得以拍纪录片的态度去做。” “陈意澜。”梁鑫看向陈意澜。 “在。”听得认真的陈意澜，连忙回应。 “这方面得辛苦你去多学习了。当然不用太着急，现在刚开始，还是先一步步来。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些事的话，等你空闲下来了，再去学。” “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陈意澜完全把梁鑫的话听进了耳中。 她觉得梁鑫说得很对。 她们完全可以尝试做一些别人没有做的，传统技艺方面的内容。 像梁鑫说的做衣服、弹棉花，她就挺感兴趣的。 她也很喜欢梁鑫说的另外一句话：我们要传达的，不仅是内容，还有文化。 就是有些惭愧，她的文化水平并不高。 不过，她上学时成绩还是挺好的，就是因为家境比较特殊，她只能早早出去打工。 梁鑫放眼看向其他众人：“不仅是陈意澜要学，要不辞辛苦，大家也都一样。 我希望大家都能有点坚持和耐心，也尽量把目光和野心放长远一点，大一点。 而我呢，比较俗，除了钱，也没什么其它的能支持各位的。 就这么跟大家说吧，只要你们把内容做好，我一定会让你们的付出获得回报。 这回报也不是别的，就是钱。 就定个小目标吧，两年，我让你们人人开宝马。 五年，人人买上自己的房。 不要怀疑我的话，因为我真的挺有钱的。” 资本家一大特长：画饼。 别的先不说，饼，咱们先画起来！ 本来，梁鑫想拿出黑卡，给这帮人打一下鸡血。 不过，没等他做出行动，蒋硕就率先道：“这个我相信，总监你带的手表是万国吧？” 他很早就注意到了梁鑫手上带着的表。 牌子很大，是iwc万国。 而且系列是五十万起步的葡萄牙。 梁鑫这款据他判断，起码两百万起！ 就是之前，他有点怀疑是假的。 但现在，他感觉很可能是真的。 “对。”梁鑫将表摘下，“这款表六百万，只要你们做得够好，这块表的钱，就是你们的年终奖。” 早上虽然下了雨，但放晴已久的阳光，已将空气烤得炙热且干燥。 这一刻，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梁鑫摘下的手表上，蒋硕众人的目光和内心，也是炙热的。 第051章 人生和梦想 梁鑫原本并不想炫富画饼。 但跟蒋硕几人放嘴炮的同时，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要用短视频，而且是乡土题材的短视频，走向世界，确实是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 就拿他提到的弹棉花来说。 他前世李子柒这期视频，获得了国外很多观众的赞誉。 但为了拍摄这期视频，从播种到制作成棉被，李子柒历经了漫长时间的素材搜集。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坚持和耐心，李子柒才能脱颖而出。 他希望自己的团队，也能将眼光放得长远些，少一些浮躁，多一点毅力。 可是，坚持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就目前而言，整个团队，一没有成绩，二条件很艰苦，工作量也很大，三还都是年轻人，心态不见得能沉得住，那他要想大家坚持，也就只能通过画饼的方式，来给他们打强心剂了。 毕竟，钱这玩意，永远好使。 六百万的手表，放你跟前，告诉你，这会是你的年终奖，你心动不心动？ 梁鑫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心动。 至少他的这个团队成员们，肯定会心动。 要不心动，又怎么会跑到这穷山僻壤的地方来做事业。 别看这年头有钱人很多，可像他这样的后浪，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只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而已。 财帛动人心，他相信自己画了饼后，这帮人多多少少都能多一点动力和信心。 也一如他所希望的。 他的画饼起到了效果。 这一晚，蒋硕众人回去后，都难以安眠。 蒋硕想了很多。 六百万年终奖，无疑打动了他。 但打动他的，并不仅仅是六百万。 他在很早之前，就有个梦想，那就是做导演。 为这个梦想所驱使，他大学选择了摄影专业。 可惜，他学习成绩并不好，没考上理想中的大学，只进了个二流传媒学院。 也正因此，他原本做导演的梦想，早早地破碎了。 他进入大学后，就很快清楚了，别看现在，导演这行鱼龙混杂，是个人都能做，拿个手机就能拍。 但真要做个正正经经的导演，那却是难如登天。 就不说他这种二流学院出来的了，连电影电视相关专业最好的燕影出来的学生，如果没有资历，也就只能帮别人打杂、做幕后。 其中大多数做着做着就被迫转行了。 而他想混资历，都没那人脉跟资源。 要不是接受了现实，他也不会找这么一份非常辛苦的工作。 可梁鑫的一番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这份，在他看来是为了生活，不得不接受的工作，其实也大有可为。 “像拍文艺片一样去拍视频。” “要有做纪录片的态度。” “不仅要传递内容，还要传递文化。” 这三句话不断地在他脑海里盘旋。 原本，他对自己的这份工作期望并不高，觉得就是捧一个网红而已。 但当下，他的期待，以及对自己的要求，都高了起来。 他想到了一句话： 有态度， 就有可能。 伊镇川也想了很多。 作为策划，他最近一直在研究同行们的视频。 从而，他也了解到了同行们的一些情况。 虽然，在梁鑫问大家适不适应这边的生活时，他替大家答了“大家应该都挺适应的”。 可实际上，团队里对未来最悲观的，可能就是他了。 因为他了解得太多。 一如梁鑫所说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够靠乡土题材，在国外打开市场。 哪怕是那些在国内有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粉丝的视频主，都在国外纷纷折戟。 国内外的播放量，呈天上地下的两级分化。 国内热火朝天，国外嘛，乏人问津。 有鉴于此，他最近一直有那么点怀疑公司将目标放在国外，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乡土，乡土。 这题材实在是太“土”了！ 吸引吸引国内那些不知世间疾苦的小年轻，以及过上了好日子，开始忆苦思甜的中年人还行。 可要让外国人感兴趣，太难了。 就算能引发一时的兴趣，要想长久的圈粉，那难度…… 不说了，只能等一个奇迹发生。 换个角度思考，国人会对国外的农村生活感兴趣吗？ 会感兴趣，但很难有持久的兴趣。 反正，完全没见拍国外农村生活的视频，在国内大火的。 倒是那些外国人对国内这惊诧那惊诧的视频，火得不行。 “外邦友人惊诧”，都已经成外国人在国内圈钱的财富密码了。 不过，现在，他改变了些想法。 因为梁鑫说了，他的乡土，不能“土”，要有艺术情调，得跟文化结合。 当乡土遇见文化，它或许就能跟“功夫”这个元素一样，打开外国人对华夏的新认知。 这可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当下，不仅国人在开眼看世界，外国人也在开眼看华夏。 很多华夏元素的视频，比如一些外国人在国内旅游的视频，在国外都挺受欢迎的。 而这些旅游视频，看的就是两个字：文化。 把内容做成文化性质，提升视频的格调，无疑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想法。 当然了，能不能成功，他还是不确定。 可至少，比单纯的乡土题材，成功的可能性要高太多。 他希望最好是能成功。 毕竟，梁鑫摆出的价码实在是太诱人了。 做好了就能拿六百万的年终奖，诚然，他知道这纯粹就是画饼，可他还是禁不住地心动。 陈意澜也完全睡不着。 但她的睡不着，跟蒋硕几人完全不一样。 蒋硕几人在思考人生和梦想，而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本来，对梁鑫非常敬畏，把梁鑫当成上级领导看待。 每次，给梁鑫发信息，或者跟梁鑫说话，她都战战兢兢的。 但这么些时间接触下来，早上又跟梁鑫爬了半天的山，有了更多的接触和了解后，她发现梁鑫非常好相处，是个很随和的人。 然后，她的心里，就对梁鑫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她也说不好这种特别的感觉是什么，或许是感激，或许是仰慕。 总之，在她的内心深处，原本高高在上的梁鑫，跟她接近了许多。 可是，她完全没想到，梁鑫一块表就要六百万！ 六百万！ 这在她眼中，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别说六百万的年终奖，她一辈子都没想过要赚这么多的钱！ 这个数字，瞬间又拉远了她和梁鑫的距离。 而且，是很远很远。 高不可攀，目不可及得远。 她辗转反侧，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着一般，难以入眠。 （感情线不会纠结，大家尽管放心。顺便，求推荐票，感谢大家。） 第052章 快心烦死了 “怎么还不回来啊？” 杜嘉莉头杵在训练室的墙上，一手拿着手机，看着梁鑫那金光闪闪的微信头像，轻声念叨。 这都去五天了，梁鑫还没回公司。 明天就是周六，意思这一周都见不着梁鑫了呗。 不开心！ 心里像猫挠一样。 本来，她是很不好意思主动联系梁鑫的，可这会，已经三天没跟梁鑫联系了，她实在有点按捺不住了。 对了！ 杜嘉莉计上心头。 《芒种》走红后，这周，她收到了不少合作邀请。 虽然，她已经跟蔷姐说过。 可是，蔷姐毕竟只是她的生活经纪，而梁鑫才是她的工作经纪。 当然了，梁鑫也说过，如果他不在，有事跟蔷姐说就行。 但…… 不管了，反正她就是想跟梁鑫联系。 她点开梁鑫的头像，飞快地打字发信息道：“总监，我最近收到了一些合作上的邮件，要不要转给你看下？” 没一会，在杜嘉莉期盼的等待中，梁鑫回来了信息：“不用，我们暂时不接合作。” “哦。”杜嘉莉默默回信。 然后…… 梁鑫那边就没信了。 杜嘉莉拿着手机，心里像是有很多蚂蚁在爬。 乱糟糟的。 她想了想，忍耐不住地再度向梁鑫发信息：“那你在那边还好吧？最新新闻上，都是你那边发大水的新闻。” 她真挺担心的。 最近汛期，湘省鄂省都发了红色洪水预警，撤离了很多人，也不知道梁鑫那边情况怎么样。 “放心，我在山区，好得很。”梁鑫回信。 好得很，那她就放心了。 不过…… 还有其它什么话题吗？ “砰”，杜嘉莉一头撞在墙上，苦恼。 就在她郁闷之际，梁鑫发来了一条信息。 她欣喜地急忙点开，发现是张照片。 下雨天，梁鑫头带斗笠，身披蓑衣，一手杵着锄头，笑看着镜头。 挺好，挺好。 虽然见不到梁鑫，但看到了梁鑫的照片，她舒服了。 她的嘴角，浅浅浮笑。 就在她将照片放大，仔仔细细地查看时，梁鑫又发来了条信息：“我这老农cos得不错吧？” 不错？ 那当然是相当不错的了！ 是她见过的最帅的老农！ “不错哟~” 她笑着，本来想这么回。 但想了想，把“哟”去了，该成了“啊”。 感觉用“哟”，怪怪的。 她以前只有跟鲍猴子发短信时，才会用“哟”这种语气词。 少顷，梁鑫回了信：“我继续忙了，下周我就回来了，有些事情我们到时候再商量。” “嗯。”杜嘉莉回。 果然，要下周才能回来…… 她的心情， 好生惆怅。 好在，梁鑫好歹给她发了张照片。 她默默地将梁鑫的照片保存进了相册。 保存好，她突然想起鲍猴子一直想要梁鑫的照片。 那……要把这张照片发给鲍猴子吗？ 杜嘉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先不发了。 鬼知道，鲍猴子看了照片又会乱说些什么。 她现在实在不想听鲍猴子的“胡言乱语”。 因为，她…… 心很乱。 这几天，都快心烦死了。 梁鑫其实也想早点回沪市。 不过，这边的事情着实有点多。 像陈意澜家的老房子，虽然陈意澜回来后自己有修缮过，可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土坯，一下雨，那墙面，混浊不堪的泥水，哗啦啦地往下淌，给人的感觉，住着实在不怎么安全。 而且，房屋整体并不够美观，需要进一步的布置和装修。 他便直接通过霸道总裁的关系，从湘省的省会星城，空降了一个设计师，外带两组施工队过来。 他要好好地将陈意澜家的房子翻新整修下。 除此之外，他还帮陈意澜租了十几亩地，用做种植各种作物用，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他将南寨附近三十里的村庄、镇子和城市都跑了个遍，搜集了这些地方的一些信息，主要是在特产方面。 网红经济发展到最后，无疑都绕不开带货。 虽然，现在陈意澜还没发展起来，但未雨绸缪嘛，反正都过来了，了解下也好。 顺带着，还可以看看有什么地方传统，可以作为陈意澜的视频内容的。 梁鑫收拾好行礼，准备返程回沪市，是在新一周的周一。 这时，施工队，外加梁鑫请来的其它一些帮工，已经将陈意澜的家和新地，都修整布置得差不多。 短短六天时间，原本简陋破旧的土坯房，里里外外大变了个样。 虽然，外观上看着还是土坯的样子，但实际上很多地方都镂空，用钢筋水泥做了加固。 特别是屋顶，从瓦到梁结构，全部用新的更换了一遍。 屋子外，原本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黄泥地面，也铺上了石头，做成了花园式的小径。 屋子里，变动就更大了。 泥地变成了水泥地，各种家设该留的留着，该换的几乎全部换了，包括灶台等，都全部翻修了一遍。 为了看上去不会显得新，梁鑫还让施工队细心地把各种东西，都做了做旧处理。 原则就是，之前啥样，现在虽然翻修了，但还是要做旧成以前的样子。 然后，房屋四周，除了原来的菜园位置，都新开辟了花园花坛。 每天一车车的各种花草送过来，没两天时间，原本破旧的老房子，就被绿植和鲜花环绕，有了梁鑫要的“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感觉。 不管是晴天，还是下雨天，是早上，还是傍晚，在屋檐下，摆上一桌茶具，泡上一壶茶，再往摇椅上一躺。 那感觉，就两字：巴适！ 凡目之所及之处，无一不是美景。 就是改动实在有点大，把陈意澜的爷爷奶奶弄得诚惶诚恐的。 两位老人家，看着日渐漂亮起来的房子，每天都絮絮叨叨地念叨着： 这得多少钱啊? 要不要他们出钱啊? 那当然是肯定不用他们出钱啊！ 他后浪，一声令下，华夏十万退役儿郎袭来，连夜帮女儿修了个…… 啊呸， 是召集些人帮自己的团队修个房子， 还需要别人出钱？ 怎么可能嘛。 其实，不仅仅是两位老人家被镇住，连蒋硕几人都被梁鑫的手笔镇住了。 路子野啊！ 他们这位总监，砸起钱来，还真是…… 令人叹为观止。 像翻新房子，开辟花园等等，本来是他们计划中要做的活。 就是他们之前是打算一步步来，大概花个几个月的时间，慢慢推进。 可梁鑫一过来，一个电话，就召集了非常专业的团队。 这团队只用了不到一星期，就加班加点地超额完成了他们计划中半年一年都不见得能做完的活。 这几天，他们就是干瞪眼地看着一帮人，热火朝天地把各种他们本来准备要做的各种事，都做完了。 不仅仅是修房子，连果园和新菜园都火速搞定。 而且，各种新购买的家具啊、花卉啊、盆盆罐罐啊之类，都是一车一车地送来的。 蒋硕别的不知道，就知道，梁鑫这几天光是买绿植，就花了不下十万！ 现在整个村子的乡亲父老，都知道，他们这总监，就两字：土豪！ 家里有未婚大姑娘的，看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陈意澜更是没少被开涮，是不是傍了个大款？ 弄得她这几天都不敢轻易露面。 一露面，就被各路七大姑八大姨围上了。 当然了，她们关心陈意澜是假，惦记梁鑫是真。 之于他们自个嘛，眼看到梁鑫用钱摆出来的态度，心里对项目的未来，更多了些信心。 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他们都看出来了，梁鑫后台很硬！ 第053章 敢跟他表白 “怎么还不回来？”杜嘉莉抱着吉他，盘坐在录音室的沙发上，怨念。 她今天收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消息。 可是，那个她想第一时间告诉的人，明明说好了这周回来，可这都周二了，她早上到公司，也没见着他在办公室。 “该不会被洪水冲走了叭？” 这么想着，杜嘉莉连忙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瞎想什么呢！ 她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好吧，肯定是因为这几天趣音看多了。 她最近在趣音上，很频繁地看到一个段子，文案说：我的男朋友，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可莫名地就想起来了。 然后…… 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个段子。 也是说男朋友的。 “我亲爱的男朋友，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可就要发寻人启事了。” 梁鑫…… 杜嘉莉脸颊红红的。 虽然不是她的男朋友，可他如果再不出现，她真的想发寻人启事了。 想着，想着，她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 哎~ 终究是错付了。 梁鑫果然不是她一个人的经纪人。 想想这么久过来，平均一个星期，梁鑫也就跟她有一天的交集。 剩下六天都在玩消失。 鲍猴子还说什么梁鑫也是喜欢她的。 这是喜欢嘛？ 喜欢分明是恨不得天天见到他。 可他现在人都看不见！ 这么多天，消息也不给她一个。 这哪是喜欢啊。 这分明是她自作多情。 她伤心了。 不过，很快，她又振作起来。 不行！ 她怎么可以这么颓废。 她杜嘉莉，虽然常常碰壁，可从来不会被轻易打倒！ 就算梁鑫现在不喜欢她又怎么样！ 又不代表梁鑫以后不会喜欢上她！ 她这么天生丽质，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至少能组个加强连！ 一个梁鑫， 哼， 她就不信搞不定。 他梁鑫要是现在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敢跟他表白！ 她杜嘉莉，就是这么勇！ 她重重地在吉他上划拉了一下。 就在这时， “咔嚓”一声，录音室的门，被人打了开。 杜嘉莉下意识地侧头看去。 双目， 顿时睁圆。 “你，你……” 想曹操，曹操就到。 万万没想到，梁鑫， 还真回来了！ 杜嘉莉唬得急忙放下手中的吉他，惊慌失措地站起，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刚才的豪言壮语，也瞬间抛到了脑后。 别说表白了，她这会是连话都说不清了。 语无伦次。 怂得飞起。 “怎么了？”看杜嘉莉是一脸的惊悚，梁鑫莫名。 “你好憔悴啊。”杜嘉莉急中生智，回。 她注意到梁鑫的脸色很差。 而且，黑眼圈很重，精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好。 “嗯，这几天没睡好。”梁鑫回。 在那边要忙的事情太多，又急着想把事情都做完，好早点回来见杜嘉莉，他这几天确实没怎么好好休息。 “哦……”，杜嘉莉顿了顿，随即关切问，“怎么了？碰上麻烦了么？” “没有，就是那边工作比较多，睡眠不够。”梁鑫看向沙发上的吉他，“你在弹吉他？” “没有。”杜嘉莉下意识地回，然后立即意识到“不对”。 她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吉他本来是在录音棚里的，如果她没有在弹吉他，那吉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沙发上呢！ 她这否认，可不把她偷偷抱着吉他，想梁鑫的心思给出卖了。 毕竟，这吉他，是梁鑫之前一直在用的。 她顿时心跳如雷。 “哦。”梁鑫倒没在意，“这几天怎么样，过得还好吧？” “嗯。”杜嘉莉脸颊发烫地点了点头，“对了，我早上收到了开心大本营的信息。” “开心大本营？” “嗯，他们邀请我上节目。” “是吗？” “是啊。等下，我给你看邮件。”杜嘉莉一脸欣喜地打开邮箱软件，给梁鑫展示了下开心大本营的来信。 “你还没回复吧？”梁鑫看了眼，再对照下邮箱地址，发现好像还真是开心大本营剧组发来的。 “没有。” “那你拒了吧。” “啊？”杜嘉莉诧异。 他还以为梁鑫会很高兴地支持她上开心大本营呢。 “我们现在不上节目，就先专心做音乐。”梁鑫回道。 开心大本营作为芒果台的招牌节目，收视率不错，影响力也挺大。 但杜嘉莉现在能被邀请上开心大本营，肯定没别的理由，只能是她最近两首歌红了，成了网红。 开心大本营最近几年，可是常邀请各路网红上节目，已经一点逼格都没有了。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 娱乐圈就那么大，开心大本营这么多年下来，各种上到一线，下到十八线的明星，几乎都请过了。 迫于实在没什么人能请了，那他们也就只能打网红的主意了。 而“网红”这个标签，梁鑫实在不希望杜嘉莉带上。 毕竟，网红这标签一打，那杜嘉莉在大众心目中，无论是实力，还是印象，都自动起码打六折。 也会自动让一些人对杜嘉莉产生排斥。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人心中的刻板成见，太难扭转了，能不往网红上凑，还是尽量别凑。 尤其是做歌手的，前面要带个网红的前缀，那是完全地处于鄙视链底端，比唱民谣的还没地位。 人一听说你是网红歌手，鼻子里铁定会冒出个“嗤”来。 诚然，出于条件的限制，和各方面的考虑，他是让杜嘉莉用网红的方式出道了。 可他并不真准备让杜嘉莉做网红。 之前推出两首网红歌曲，无非是想帮杜嘉莉尽快打出名气罢了。 现在，该有的底子已经有了，他选择见好就收。 接下来，他要带杜嘉莉回归到正统上。 “哦。”杜嘉莉很开心。 专心做音乐！ 这话，她可太喜欢了！ 梁鑫果然是有追求的人。 虽然，因为收到了开心大本营的消息，她高兴了一早上。 但不就是开心大本营嘛，不上就不上了。 她只要有梁鑫就好了。 梁鑫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再开心的开心大本营，也肯定不如梁鑫能让她开心。 嗯…… 梁鑫不仅能让她开心，也能让她忧。 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 “快说，你到底在想谁？” 她很想问梁鑫。 第054章 给爷爬 《芒种》的火爆程度要远超《生僻字》。 趣音和云易音乐上，跟风翻唱的人，多到一搜索关键字，连续往下拉几页都看不完。 最火爆的，还是在b站上。 不仅各路音乐区up主争相翻唱，血洗了音乐区，舞蹈区也是全面沦陷。 一打开这两个区的三日内和一周热门排行榜，十有四五，都跟《芒种》有关。 还不仅是这两个区。 最近两天，连做恶搞视频的鬼畜区，都出现了不少《芒种》的视频。 照现在的势头下去，霸榜也是迟早的事。 可以说，最近这段时间，“芒种”就是b站最火爆的关键词。 不少相关视频的播放量，都已经破百万了。 这种火爆程度，远超梁鑫一开始的预期。 他本来以为，《芒种》可能也就跟《生僻字》差不多。 谁想，这都发布快两周时间了，《生僻字》同时期热度差不多已经开始下降，而《芒种》的热度，仿佛才刚发酵起来一般，每天都在蹭蹭蹭地往上涨。 想想正是因此，杜嘉莉才可能收到那么多的合作邀请，连开心大本营都找上了她。 梁鑫其实一点都不关注，谁来找杜嘉莉合作了。 毕竟，他捧杜嘉莉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 更多的…… 说直白点，就是求偶行为。 他现在的乐趣，就是期待着有朝一日，杜嘉莉知道他是她的娃娃亲身份后，会大吃一惊。 想必到时，杜嘉莉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当然了，杜嘉莉现在的人气，他还是很关注的。 毕竟，混娱乐圈，人气是最根本的一个指标。 当下，杜嘉莉在各个平台上的粉丝量都已经不少。 最多的趣音上，关注已经破百万，有107万之多！ 连很多营销号，都盯上了她，拿她做文章，称她是近期趣音上吸粉最快的新人。 还变着角度地分析杜嘉莉为什么能红。 他其实特别想说，别分析了。 问就是砸钱! 然后就是b站，现在关注已经有21万。 别看这关注，比起趣音来，显得有那么些拉胯。 可实际上，两首歌，就能吸粉二十万，已经是非常优异的一个成绩。 关注少，单纯就是b站的体量，不如趣音。 像音乐区的几个头部up主，关注也就在两三百万上下，还无一不是在b站混了很多年的。 杜嘉莉这起点，已经算是站得很高。 易云音乐上，杜嘉莉也已经有8万粉。 虽然这关注数，大概还在十八线开外，但在梁鑫看来差不多够用了。 口碑效应这玩意，几万人足以将一首好歌，扩散出去。 现在，杜嘉莉紧缺的已经不是粉丝，而是更优质的作品。 梁鑫从茶几抽屉中，拿出之前就写好的几首歌，对杜嘉莉道：“你挑挑吧，下一首选哪首。” “不唱《琵琶行》吗？”杜嘉莉看了眼，发现都是梁鑫后来写的歌。 “嗯，《琵琶行》的类型，跟《生僻字》和《芒种》太相似，我们接下来要走更大众一点的曲风。哦，对了”，梁鑫拿过一旁的包，打开，“我在湘省的时候，也写了几首歌，你看看。” “嗯。”杜嘉莉眼眸发亮。 在湘省时写的歌，那…… 应该有那首《下雨天》吧。 她故作淡定地从梁鑫手中接过曲谱，实际上，双眼已经开启了关键字锁定模式！ 果然！ 还真有《下雨天》。 第一首就是！ 不过，她没有马上表态，而是按捺着跃动的心思，将梁鑫新写的歌都看完后，才开口道：“我选这首《下雨天》。” 她其实觉得梁鑫之前写的《夏天的风》，比较契合当下。 可她非常在意这首《下雨天》。 开头那句“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可是困扰她整整一周时间了。 弄得她最近茶饭不思的，晚上都常常睡不着。 “《下雨天》吗?” “嗯。” “行。”梁鑫其实也比较偏向《夏天的风》。 可杜嘉莉选《下雨天》，那就《下雨天》呗。 反正，最近常下雨，这首歌也是蛮应景的。 没想到梁鑫答应得这么爽快，而且脸上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杜嘉莉顿了顿道：“总监，我能请教你个事么？” “什么事？”梁鑫问。 “就是，你写歌那么快，灵感是怎么来的啊？”杜嘉莉故作好奇问。 实际上，她好奇的根本不是这个。 她只是想借着问题，挖掘些蛛丝马迹。 心机girl。 她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 想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很有心机的人。 可现在，面对梁鑫，她也不由地变得心机起来了。 唉，喜欢一个人，心真的好累。 “灵感啊……”，梁鑫暗一沉吟。 灵感当然就是抄啊。 当然，肯定是不能这么回答的。 真要说灵感的话， 他抄这几首歌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他都在想杜嘉莉，也都是为杜嘉莉而抄的。 他笑回道：“灵感就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呗。” “哦。” 感觉还是没问出什么来，想知道的事，依然没答案。 杜嘉莉暗一沉默，随后…… 突然间一股勇气涌上心头：“那这首《下雨天》，是你写给女朋友的吗？” 问题一问出口，她就慌得一颗小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这问题，太唐突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来的。 不过…… 问出来也好。 要再不知道个究竟，她觉得自己最近那种反反复复臆想个不停的恶循环，一定会继续下去。 她非常不喜欢那种患得患失，一天到晚都在为这么个问题胡思乱想的感觉。 不管了！ 干脆就问个清楚，她杜嘉莉根本没带怕的！ 哼，心跳得厉害，那是因为她的心脏有自己的主见，才不是她想让心跳那么厉害。 梁鑫闻言诧异：“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就……”，杜嘉莉脑子飞速转动，“就感觉这首歌的歌词，写得特别的真挚。 我怕唱不出你想要的感觉。” “那你放心唱，我没有女朋友。”梁鑫笑了笑。 “哦。” 杜嘉莉故作平静回。 实际上，心花怒放！ 嗨呀，果然是她自己庸人自扰。 梁鑫没有女朋友！ 她开心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 梁鑫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你不用担心这种问题，给你唱的歌，都是我专门写给你的。” 那她就彻底放心了。 等等！ 梁鑫这么说，是不是…… 在暗示她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趁着梁鑫出门去洗手间的间隙，她飞快地拿出手机，搜索了个问题——男生喜欢女生，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本来，她很期待。 可跳出来的答案让她瞬间不开心了。 人生三大错觉：手机震动、我能反杀、他喜欢你。 摔！ 谁想要知道这种答案！ 她“恼羞成怒”地特别想模仿鲍猴子的语气咆哮一声：给爷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