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相思，花自飘零水自流》 第2章 ·入梦 美人看着床上依旧毫无动静的人儿，忍不住又落下泪来“这都两日了，怎么还不见起色，小芙你去请张大夫再过来看看。”此两日美人不知道流过多少次泪了，眼眶都是红肿的。 小丫头担忧的看着夫人，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自家小姐也差点忍不住落下泪来，小丫头吸了吸鼻子，这才回道：“是，夫人。” 即在小丫头刚转出门的时，床上的人儿传出一阵咳嗽声“咳咳咳” 眼见床上的人转醒，站在美人身旁的另一个小丫头激动的叫喊起来：“醒了醒了！夫人，小姐她醒了！” 美人也激动的对小丫头吩咐道：“小蓉快！快！去快去打盆热水来！” “是！夫人！”说完剩下这个小丫头也跑了出去。 屋里就剩下梨花带雨的美人和躺在床上刚刚睁眼有些懵圈的病人“咝～我头好疼。” “月儿，哪儿疼？告诉阿姐。”看着床上刚睁眼的人，美人双手合十感恩道：“谢天谢地总算醒过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红肿眼泪未干的古装美人，我一时间有些断片，问道：“你？”我看了看四周，我正躺在一张拍戏用的古床上，这下更懵了！“这是哪儿？片场？我被你们剧组救了？” 只见眼前的美人一脸疑惑：“月儿？什么片场？什么剧组？告诉阿姐可是哪儿不舒服？” 我看着眼前这人，没错呀！应该是在拍戏吧！只是她怎么连…不对！我努力坐起身来，古装美人立即过来扶起我，我看向四周怎么连一台拍摄设备都没有？连一件用电的设备都没有？疑惑的问：“我说，这位美女，你们剧组都走了吗？你是留下来照顾我的吗？” “月儿？你在说什么？阿姐当然得留下来照顾你。” 怎么回事，我看着眼前的古装美女，她仿佛听不懂我的话一般？“我说这位美女，谢谢你们救了我，实在不好意我也不是故意掉水里打扰你们拍戏的…”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赶来的两人吓回去了，这怎么全是古装？事情有些不对劲，环看四周连一个穿现代衣服的人都没有！ 脑中闪过自己落水的场景，只记得自己在山西旅游，刚好到烈石寒泉来着，没想到泉边还有一个拍古装戏的剧组。大家都挤在湖边看热闹，不知道是被谁推下了水！好死不死的刚好脑袋向下落入泉中撞到那的石头上就晕过去了。 烈石寒泉顾名思义，由“烈石”和“寒泉”组成。烈石石壁高耸，气势雄伟，寒泉水从其中喷薄而出。寒泉水，泉水积蓄为潭，潭水清澈见底，冬天温热，夏天寒凉，顾名思义寒泉。 我只记得落水昏迷后自己就陷入一片黑暗中拼命的挣扎怎么也睁不开眼，结果一睁眼这古色古香的房间，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在医院吗？这是被古装戏剧组救了吗？ “夫人，张大夫来了！”那个叫小芙的小丫头拖着一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白胡子老头走到床边。 “张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小妹她可还好？可有何不适？”说罢美人起身给那位白胡子大夫让了个位。 只见那大夫放下一个两拳大小的脉枕，我看着这一系列动作，却本能的将手放到了脉枕上，这些人的衣着和谈吐，还有这没有一台电子设备的房间，我脑中由一开始的疑惑到慌乱在到一片空白！这…这是真的吗？不对！一定是在做梦！我闭上眼心里想着：快醒，这一定是在做梦！可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淡黄色的床幔。我呆滞地盯着床幔，不知该作何反应。 白胡子老头把完脉，然后起身拱手对着站在一旁的美人说道：“夫人请放心，小姐她并无大碍，只要稍作调息即可恢复如初。” “可她如今连我都不识？还总说胡话？这又是为何？” 白胡子老头微微皱眉，看了看我，捋了捋下颚的胡须道：“这…恐因强烈的撞击导致的，老夫这就开两副药先让小姐服着，再看看情况，夫人意下如何？” “那不知我小妹何时能康复？”美人看了看躺在床上两眼放空的人，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这个…只能等小姐服过药后再作诊断了，余下老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劳烦张大夫了，小芙你和张大夫下去开方子吧！”说完紧皱柳眉又坐回床边，握住我的手红着眼眶“是阿姐对不起你月儿，阿姐让你受委屈了。” 等听完他们的对话，我感到不可思议的却也十有八九的确定了，我这哪是被剧组救了，这就是真真的穿越了，怎么会这样，这样魔幻的小说情节怎么会发生在我这样一个良好小市民的身上。 我到底到怎么过来的？我不就出来旅个游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该如何回去？ 我定了定神，不行必须搞清楚我到底在什么年代？还是说就像一些架空穿越小说一样，这里根本就不是我所认知的世界，会不会有什么异能之类和魔兽之类的东西存在？还有我到底是魂穿还是整个人都过来了。天呀！好混乱呀！ 我正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表情从呆滞到震惊再到无奈，也许是太过丰富导致面前这个自称是我姐的美人以为我又哪里不舒服了，打断了我的想象：“月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告诉阿姐。” 我迟疑了一会儿，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美人，她红肿的眼眶和担忧焦急的样子到不像是假的，也许现下我还真的只有这个捡来的便宜姐姐可靠了。便开口问道：“那个…阿…阿姐，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美人微微皱眉：“月儿，你不记得了吗？” 看着眼前这位身着水烟蓝古装的美女，感叹到没想到这古代的女子竟然一点都不比现代的明星差。 我对他点了点头，这种时候，小说和电视里都是装失忆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如果跟她说我不是你妹妹，我来自未来，我是现代人，那恐怕她会把我当疯子或者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叫人将我抓起来烧死！想一想我就浑身冒冷汗！不过听她这语气到是不想我记得什么？ 果不其然，我刚刚点了头，美人就说到：“不记得也好，你只要安心养好身子就好了，没想到让你到李府来陪我，却害你变成这样，是阿姐没照顾好你。” 我微微皱眉，这看她的打扮到是和我看过的那些唐代古装片里的服饰差不多，但却又有着一些细微的不同，不过看这一身装扮和衣服的料子应该是户好人家，眼下不由松了一口气。 想着我得先弄清楚这倒是什么地方，于是看向眼前的美人，张了张嘴转而一想，不行不能从她口中打探消息，这下可怎么办？要不先将人打发了，不然自己也不好打探消息和自由行动呀！还有这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疼，应该是落水时撞的。 我轻咳了几声，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道：“咳咳…阿姐，你别伤心了，我这不都没事了吗？相比阿姐为我担忧，我才是罪人呢！” “是阿姐不好，月儿都醒了，阿姐还哭哭啼啼的平添了晦气，阿姐不哭了，月儿快躺下，别还没好又受了寒。”说着美人扶我躺下后为我掖了掖被角。 我看着她道：“阿姐这两天为我也着实累着了，既然月儿已经醒了，阿姐你也快些回去歇息吧，别月儿这边刚好阿姐又病下了。” 泪美人看了看我，任然有些担忧，犹豫着。就在这时刚刚那个和大夫一起出去抓药的小丫头回来了，刚好听见我们的对话，开口道：“夫人，不如夫人先回去休息，小芙来照顾小姐。”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青绿色古装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小小的鹅蛋脸，嫩嫩白白的，一双杏仁般圆溜的眼睛说话间还时不时的眨巴眨巴煞是可爱。 泪美人依旧有些不放心似的，我立即附和道：“是呀！阿姐，你快去吧！” “这…”最终泪美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丫头小芙，见我俩坚定的眼神，看她很是疲惫不堪的样子，怕是这两天为了照顾我也顾不上怎么睡吧！别说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环境然后发现有一个人如此在乎担忧自己，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暖意，我又不自觉地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才答应了下来：“好吧！小芙，你要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就来告知我，知道了吗？” 小芙俯首道：“是！夫人。” 第3章 ·李府 小芙这丫头到真真是个忠心的主，她遵照美人的要求愣是好几天不让我下床，让我好好休养，最后我实在是躺不下去，她才拗不过我，让我下床走走，也仅限于在房间里，不过好在，这丫头实在单纯的紧，这几天我也从她嘴里套出不少信息来，我也知道了自己是正儿八经的魂穿了，自从知道这个后我便从一个无神论者彻底崩盘了。这具身体的样子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从小芙口中得知我现在才豆蔻年华，也就是在十二三岁的样子，可我看镜中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听小芙说连月事都还没来呢？这让我一个二十好几的老阿姨情何以堪。 而且最让我震惊不已的是，我并没有架空，而是回到了1400年前的隋末唐初。只是不知如今到底是何年何月？ 这身体的父亲就是后来历史上小有名气的郢州刺史段偃师，嫡亲哥哥就是那李世民旗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段志玄。 段偃师，齐州临淄人。段志玄父。隋末为太原郡司法书佐，从李渊起兵，官至郢州刺史。子段志玄随父在太原时，甚为李渊次子李世民所重。而这段志玄早年与父亲客居太原，后从高祖起兵，隶属李世民部下，随其平定王世充，累升至秦王府右二护军。玄武门之变时，段志玄拒绝太子李建成的引诱，扶助李世民登上帝位，升任左骁卫大将军，封樊国公。贞观年间，段志玄担任西海道行军总管，征讨吐谷浑，后升任右卫大将军，改封褒国公，并世袭金州刺史。贞观十六年（642年），段志玄病逝，追赠扬州都督，谥号忠壮。 没错，我到了隋唐时期！ 我段静好，名月，字静好，名字取自诗经《郑风.女曰鸡鸣》：“琴瑟在御，莫不静好。”静好：安静美好，我记得胡兰成和张爱玲结婚时，写下：“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听小芙说，这是我这具身体的亲娘取的。 我阿姐，段静雅，名兰，字静雅。安静文雅，我是这样理解的，我这阿姐到也是应了这名字的意思。看来这段偃师的妻子是个才女呢！ 但我这亲娘在我五岁之时就去世了，我便从小就是静雅这个姐姐带大的，她就好比我的母亲，尽管挂着嫡女的身份，可这古代的深宅大院里，没有了母亲就好比成了孤儿。 母亲去世后段家就由二娘管理内宅事物了，而这二娘自己又有一儿一女。这日子不用想也知道了，好在我那父亲大人没有将她提升为当家主母，不然这日子可就有苦说不清了。不过因为我有个在外谋职的嫡亲哥哥和一个帮着管家的阿姐，段静雅出嫁前这日子不说多好，也还过得去。 听小芙说我原本是个不爱说话的主，自从两年前我那啊姐出了嫁，我便更加闷性子了，所以导致我在段府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哎…也是，嘴不甜又是上一任留下的，搁谁也不会待见呀！这段偃师和段玄志又忙，哪儿还顾得上这个闷油瓶呢？怪也只能怪这段静好自己了。 话说我能来到这李府还是因为我那贴身的小丫头小竹偷偷跑到李府将我在段府中受到虐待的事告诉阿姐，阿姐心痛如绞，便借口将我接来李府养着，可这还不足半月就出了事。 我问小芙：“那我那贴身小丫头小竹呢？” 小芙是个直性子的丫头，当下就气得不行了，恨的咬牙切齿道：“小姐，你不记得了？小竹已经被二娘给发卖了！” 我震惊不已：“什么！？” 说着小芙红了眼，泪水在她杏仁般圆溜的眼中打转，吸了吸鼻子道：“小姐，你也别太伤心了，小竹她这般善良忠心，定会有上天庇佑。” 我知道她这话是在安慰我，虽然我并没有见过这小竹，但冲她这般舍身为主的事件上，心里还是十分欣赏，却又有着些许愧疚和自责，这就是古时候的社会：没有自由，没有选择权，更加别提民主和民权！ 我呆滞的看着镜中的小女孩，摸了摸瘦黄无半点肉的脸，自语道：“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吗？” 小芙没有听清我说的什么？却也没有开口问，皱眉只以为我是在为小竹的事难过。 我转身拉住小芙的手：“小芙，当今天子是何人？” 小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大隋的天子…是…恭帝…怎么了吗？小姐？” 我松开小芙，坐回木凳上根据小芙给的这恭帝，应该是隋恭帝杨侑，隋朝最后一位傀儡皇帝，如今我还没出去，也不知道这天下如今是什么样一个局势。快了，隋也快亡了。 我记得历史上公元前六百一十八年，也就是武德元年五月，李渊废黜杨侑，称帝，改国号为唐，封李建成为太子，李元吉为齐王，李世民为秦王。 我心中一惊抬起头看着小芙，有些紧张的问道：“小芙，如今这李府，可…可是李公，李渊府邸，他可有一子名李世民？” 小芙有些迷惑不解：“那是二公子，小姐，你是记起什么了吗？” 我犹如五雷轰顶，怎么会？这…这可怎么办？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穿到盛世的唐朝要让我穿到这乱世中！就算让我穿到杨贵妃那一代也好呀！我也可以目睹目睹这四大美人之一的真容。 “那…那我阿姐是？” “哦，夫人是李府大公子的侧夫人。” 李府大公子，那不就是李建成！李建成，小字毗沙门。唐朝开国太子，唐高祖李渊长子，唐太宗李世民大哥。我记得历史上他可是被他弟弟李世民亲手射杀的，就在那场历史上有名的继位之争中—玄武门事变 一时间，我不知道用怎样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以前总觉得这些事只不过是书上的文字而已，如今自己进入了这历史的鸿沟和那些只不过是名字的历史人物变得如此真实。就好比你做了一个梦，梦里你梦见自己中了大奖，梦醒后发现自己真的中奖了！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接下来的好几我都浑浑噩噩地度过，想了很多东西，做了很多推断和分析，最终决定“我要回去！一定要找到方法找回！也许现在的我正在医院躺着，等我魂人归一！” 我从竹椅上站起来，表情异常坚定：“没错！我先找出来到这里的原因，就这样决定了！” 小芙拿着食盒正走到门口，就见自家小姐一脸贼笑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发毛，赶紧低头躲开自家小姐犀利的眼神，将小姐吩咐去厨房拿的零嘴放到桌上。 我看着小芙，从这几天和这丫头的相处来看，小丫头属于那种喜欢吃又八卦那种，但忠心人也很单纯，我从她口中可掏出不少八卦秘密来。 我走到桌前，看了看小芙拿回来的零嘴，有各种各样的蜜饯和糕点看着一盘透绿透绿的糕点，皱眉：“这是什么？” 小芙看了看，笑着说道：“这是菉豆糕，只是加了些江米，吃起来软糯香甜，可好吃了！” 我看了看那盘糕点，原来就是加了糯米的绿豆糕，难怪看上去透绿。我看这小丫头似乎很喜欢，说得都流口水了。既然如此…我心生一计，伸手拿了一块给她，她也不推脱地接了过去。 看来真的喜欢，我笑了笑，有些明知故问：“喜欢吃？” 小芙被我这么一问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却因为吃货的本能点了点头。 我也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还不赖，绿豆的清香和糯米软糯的口感，有点像麻薯的口感。 小芙看了看我，也将我给她那块放进嘴里小口的吃起来，见她那般舍不得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想笑，不过我故作镇定的坐直身子对她说到：“吃吧！这还有不用这般不舍，你喜欢这盘全给你。” 只见小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盘绿豆糕，眼中泛光，但很快就被她抑制了下去，立马回道：“小姐，不用了，还是小姐自己留着。以前在段府，东西都被二娘管着，除了每逢佳节，小姐也是不常吃得的。如今已经给了小芙一块了，小芙不敢再多要了去。” 这丫头还真是…我笑了笑：“小芙，我不太喜欢吃这种甜食的，而且现在不是在李府，有阿姐照顾吗？以后也不会少得了这些东西。以前虽然二娘管着吃不到，不过我也不稀罕。” 小芙听了一脸惊讶却又不解的看着我“小姐你喜欢吃甜食，可我记得以前小姐最喜欢吃了，每到佳节小姐就会带着小…”说着她突然闭上了嘴，怕是提到了以为会让我伤心的人了，我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没事，也许是这次受伤醒来后口味也变了。” 小芙想了想，点头道：“有可能，不光是小姐的口味变了，连性子也变了好多。” 我笑了笑不语，我将绿豆糕推到她面前：“吃吧！” 她看了看，最终还是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很好吃了我的东西就好问话了“小芙，我问你个事，我到底是为何昏迷不醒的？” 只见正吃着绿豆糕的小芙猛地咳嗽起来：“咳咳…” 我赶紧为她倒了杯茶，她接过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我一边帮她顺扶着后背一边道：“你慢点吃。” 等缓过劲来，小芙抬起被憋的粉嘟嘟的脸，睁着一双杏仁般的眼看着我，咬了咬唇犹豫着说道：“小姐，你…这…这小芙不能告诉你…” 我想应该是段静雅吩咐过她不能告诉我这件事，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我看着她笑了笑道：“小芙，你不用告诉我，我们来玩个游戏，我问你答，如果我说对了你就点点头，但这事不可以告诉阿姐，可好？这样你也不算违背了阿姐的吩咐。” 小芙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圆溜的杏仁眼转了转想了一会儿，忧郁地点了点头回道：“好，小姐你问吧！”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我不由发笑，只是转瞬我便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小芙问道：“我不是自己受的伤，对吗？” 小芙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接着问道：“是有人害我，而此人是个不好惹或是说我们惹不起的主？” 小芙震惊不已间又点了点头，我陷入沉思：现在是隋朝还未灭亡，我这身体的父亲大人也只是一个小官，所以我的伤不至于是政治因素。如果是段家那位二娘？不对！李家比段家的官位可高太多了，段家二娘的手不可能伸进李府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李家后宅的战争？也不对，我和李家人压根没有什么交集，要说唯一的连系就是段静雅…！ 那这就难说了，话说段静雅怎么会嫁给李建成，历史上并没有她这号人物的记录呀！李建成的夫人，除了他原配夫人的资料。李建成的原配夫人？好像叫郑观音来着，当初记住她名字就因为她名字中观音二字。 突然间一种可能性闪过我脑海… 不对，我看向小芙，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笑了，开口问道：“小芙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和正夫人有关？” 小芙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紧咬着下唇犹豫着先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这傻丫头，看来没错了，这段静雅这里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我笑了笑，既然上天让我来到这里，我虽不像小说和电视剧里那般有金手指，但至少在我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小姐你说什么？” 我转头看向小芙，无比天真地笑了笑：“没事，小芙，今天我问的这些你千万不要告诉阿姐知道了，阿姐知道又该担心了。” 见小芙一个劲地点头，我低下头假装自责的口吻接着说：“我已经长大了，不想阿姐在为我操心了。” 小芙听着红了眼眶，点头应道：“小姐放心，今天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第4章 ·初遇历史人物 我站在荷池边左看右看也不像那么容易就能落水的呀，这荷池不大，中间有一个八角凉亭，通往凉亭的就只有一条白石所建的小桥，我走上桥面，从桥上向下看了看，桥距离水面大约两米左右的距离，离荷池中间比较近，水还是很清净的，可以看见锦鲤在池中游来游去，是个诗情画意，休息纳凉的好地方。 那日后，我又从小芙口中问出原来因为这段静好也是落了水才导致昏迷了两日。看来这便是契机了，我落水时这段静好也刚好落了水，而不幸的是这段静好一命呜呼了，就这样我就落到了她的身体里面。打听到落水的位置，今日便找了个借口过来看看，段静雅原是不同意的，怕我又出事。我一再向她保证自己一点会加倍小心后，这才只得同意了下来。 我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特别的，等等，我停在石桥处一个石墩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石墩上有血迹，虽然只是很小块地方，经过这几日的日晒雨淋，却没有完全洗刷干净，变成了褐红色，我顺着这滴血渍在它周围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发现了石墩的纹理中也有着未冲洗干净的褐红色血渍。我再仔细检查了一下四周，单其他地方却没有了，看来是被人清理过的。如果我没猜错，就在这里当时是这样的：段静好被人从前面推倒，而段静好这瘦弱的小身板经不起这一推便向后倒去，很不凑巧后脑撞在了这个桥墩上，当时段静好身边除了凶手以外就再无他人（小芙说当时是因为段静好吩咐她去拿零嘴和鱼食了）而就是这样，这个凶手就让将段静好扔下了荷池，再将桥墩上血渍清理干净。造成了段静好意外落水的假象，这般不合理，可为什么当时没人发现提出了。 也许不是不提而是不敢提，想到这竟然觉得有些可笑，这就是如今的天下吗？没权没势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也不敢发声只能横尸街头。 “小芙，那日你回来看见我落水这池边可还有什么人？” “小姐…” “说！” “是…是郑夫人！” “郑夫人？” “恩，还有郑夫人身边小彩和小薇。” “那我以前有冲撞过郑夫人？” “没有，只是…郑夫人和夫人之间有些…” “知道了。”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你的身子还没好全呢。等下夫人知道了会责怪奴婢的。” “恩，走吧。” 一路上我又问了小芙一些关于段静雅和李建成之间的事情，小芙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段静雅是李建成求娶回来的。 而郑观音确实政治联姻，历史上的荥阳郑氏是当时北方士族“五姓七家”之一，而郑观音正是出自这样的五门七望族。她的高祖父和祖父在后魏都是高官，父亲郑继伯在北齐、隋朝任刺史、都督等高位。还有郑家的郑善果也在隋朝任刺史，太守等职，后归顺初唐。在唐朝历史中，郑家做官的非常大，甚至官至宰相。所以李家才会娶这样的一个媳妇，看来这李渊是早就有造反之心了。 也难过郑观音会视段静雅为眼中刺了，一个是因为爱才娶，一个却是毫无感情的政治牺牲品。看着自己丈夫在自己面前和别人秀恩爱撒狗粮，这换谁谁也受不了呀！ 不过我穿越来了都快半月了也没见李建成来见段静雅一次，看来这八卦言论并不能全信。 但你别说我还真想见见这些个历史人物都是什么样子。 现代的那些电视剧里将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两人写得荒淫无度，无德无能。可历史上并非如此，历史上唐初期，李建成的地位始终高于李世民，也是李渊心中一位有定天下格局的优秀帝位继承人。李建成在推翻隋朝战争中，即使面对突厥，他也没有打过败仗，具有很高的军事才能。他在统一战争时期，留在长安协助李渊治理天下，也是非常勤勉，负责前线的后勤保障。他也具有李世民的上马打天下，下马治天下的雄才伟略。他知人善任，曾网络一批人才，特别是李建成太子府的部将，薛万彻、冯立、马三宝以后被李世民重用，在对突厥的战争中建立不朽的战功。太子府的王珪为唐初名相，还有历史上有名的魏征也是出自他的府中。 正想着，迎面走来两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我皱了皱眉，看着这两个男人，一个俊美绝伦，乌黑的头发高高束起，一双剑眉下柔情似水的眼睛，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用一句诗来形容就是：“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另一个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帅气的脸棱廓分明，让人移不开眼，笑容是暖暖的，大而灿烂，就像，就像是那轮暖阳的化身，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 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就在我看着两人发呆时，身边的小芙拽了拽我的衣角，然后附身请安道：“见过姑爷、四公子。” 他俩就是李建成和李元吉！不是吧！这古代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都长这么好看！ “起来吧！”李建成对着小芙点了点头，真是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呀！ “小姐。”小芙轻声唤了唤我。 我回过神来，这是要行礼吗？可我该叫什么，姐夫，不对吧！现在的人应该不是这般叫唤的，那该怎么办？不行礼，可这又不妥，毕竟现在还是寄人篱下。 想完就准备学小芙的样子行礼，结果就被一个声音打断：“大胆，什么人？见到二位公子为何不行礼？” 我个暴脾气，我将手藏进袖中，免得被人发现我紧拽的拳头，我怕一时忍不住飞了出去！ 我抬头看去，见说话的是李元吉身边的小厮，我轻哼一声笑道：“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那小厮一听，气得咬牙：“你…” 他刚一开口就被我打断道：“你什么你！主人还未发话你一个下人，岂非要越到主人头上。” 那小厮一听立即慌了神，看了看一旁的李建成和李元吉两人，见两人微微皱眉，不由地低下了头，像是做错事的小狗。 我打量着眼前这主仆四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李建成身上，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润玉公子脾气应该不会坏吧！我这样也不算是冒犯吧！ 只见他唇瓣微动，如春风化雨般柔柔的声线却带着一丝刚气，开口道：“三宝，还不快给人家段小姐陪不是！”沉稳的嗓子又有些沙哑。 李元吉有些微惊看着我，仔细打量了一番，有些不可置信的开口道：“大哥说她是二嫂嫂的那位嫡亲妹妹，叫什么来着？静好！” 我笑道：“抱歉，李四公子，我想我们没有那么熟，还劳烦李公子叫我段小姐的好，免得落人口实，坏了你我的名声。” 李元吉看着我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道：“不…不是，大哥，不是传闻说这段家三小姐不善言辞，为人木楞吗？怎么眼前这丫头这般伶牙俐齿，牙尖嘴利。” 李建成也微微皱眉，有些不解。 如今我也不想再多费口舌，看了看现在不敢抬头的小厮，笑道：“两位，这道歉呢？就不必了，就此别过，告辞！” 说完拉上小芙绕过他俩就走，身后传来李元吉大吼声“嘿！大哥！你看！这臭丫头！” 李建成看着远去的小小背影不自觉扬起了嘴角“有意思。感觉那里不一样了。” … 一路几乎是边走边跑般回了阿姐的庭院，刚一进院门，直奔院中的石凳，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气，小芙也是看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小…小姐…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跑呀？” “不跑，不跑等着他俩发现我们冒犯了他们，然后抓起来打板子吗？” “可是…” “好了好了，你快坐下喝杯水吧！” 小芙也不再多说，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自家小姐，一杯自己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小芙总觉小姐落水醒来后有什么地方感觉不一样了？可人还是以前的样子，就是这性子到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刚能喘上气，就看见一抹水烟蓝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完了！ 小芙被段静雅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大为生气。 “夫人是小芙的错，是小芙没照顾好小姐，请夫人责罚！”只见小芙“扑通”跪在路上 “阿姐，这事和小芙无关，是我唐突了，如果有冲撞到李家公子的地方，我愿意去陪礼道歉！” 段静雅压根就不听我说话，对着旁边的小蓉说道：“小蓉去拿鞭子来！” 天呀！鞭子？这事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怎么就严重到要动鞭子了呢？我一下挡在小芙面前，不解道“阿姐！为什么？不就是冲撞了李家公子，怎么就严重到要动鞭子了呢？！” 第5章 ·段静雅打了我 小蓉犹豫着站在一旁，段静雅看了看她，厉声道：“如今，我连你也叫不动了！” 小蓉看了看我有看向自家夫人，焦急不安道：“夫人，算了吧！你一直以来拿我和小芙当作妹妹一样照顾，我不相信你真的下得了手，你只不过是在和自己赌气罢了！” 什么？我看着段静雅，有些迷惑了，和自己赌气，为什么？ 小芙拉着我道：“小姐，你快让开！夫人要罚小芙，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是小芙没有照顾好小姐，今日之事如果传入有心人耳里，不知又要掀起什么浪来。所以夫人罚得没错。” 什么？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如今我还借住在李府，而那李建成的正妻也是紧盯着阿姐，如今我要是犯了错，那就正好便宜了她，如果我今天这般凶悍的事件传了出去，那别人该说我段家儿女都是这般粗鲁无理了。到时候后怕就怕不只是人言可畏，恐怕那段府的二娘也会跟着往我底下添把火吧！ 想到如此，一时竟然懊恼起来。却也更加看清如今的形式，以前的段静好闷不作声最后被人害死，如今我不是段静好了，我是姜霁月，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呀！ 我定神道：“阿姐就算你一再退让，那你就能保证他们也会如此吗？！你的骄傲呢？你的尊严呢？我不信你都能舍弃，活在权势的淫威下！” 段静雅愣住了，不可置信道：“段静好！如今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岂是你这样随口能说的！” 我皱眉，我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这都是事实呀！我不屑的笑道：“是，我大逆不道，我以前忍着让着，后来呢？我被人害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让我和你一样在继续忍着，一味退让？” 段静雅，一愣看着我道：“月儿，不是阿姐一味退让，在这权势中，谁能独善其身，不过是能多一天的安宁便多一天罢了！尊严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已。骄傲…早在我出嫁那日便已经没有了。如今你还小，等你大了，你自然会明白。” 我看着段静雅，这是在教我一味的委曲求全吗？不！绝不！我有一千年的鸿沟，你教我如何跨过，我坚定的的看着她：“是！我不懂！但我知道人应该为自己而活，命是握在我自己手里的，谁也别想掌握我的命运。同样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我不放在地上，谁也别想践踏！” 那时的我并不知，院门外有一个人将我今日这番话全都听了去，也正是这番话，将我往后的人生推向了一个无边的深渊。 段静雅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丫头，一时间震惊得不知作何反应，这绝对不是她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妹，但却眼前这个小丫头的模样又真真实实的是她的妹妹。她曾几何时倒是希望自己的妹妹是这番模样，可以不受人欺负，有嫡女的气质，可如今，她害怕了，害怕眼前这个小丫头真的变成这样，那恐怕将会有更多的不可控制的局面出现。 段静雅皱眉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闭上了眼，泪水顺着脸颊滑下低落在了脚尖前面的青石板上，滲如石板留下一滴水影。 我见她转身向房间走去，以为这事便就这样结束了，结果没想到她从屋里取出一根短鞭…！这…这是来真的，这东西打在身上不用想也知道疼呀！ 段静雅，红着眼今天她必须替母亲好好管教管教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段静雅忍着痛道：“你让开！” 这是要来真的，我皱眉：“我不让！” “啪”的一声，我只觉得手臂火辣辣的疼，她还真打呀！我疼得眉头紧皱，眼中却一丝退让的意思都没有。 “小姐！” “月…月儿”段静雅颤抖着，扔下手中的鞭子，拉起我的手“怎么样？是不是很疼？？是阿姐不好。”说着抱住我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这不是废话！你被抽一鞭子看疼吗？我都还没哭呢！你比我还哭得厉害！我的娘亲疼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阿姐，你就别生气了，月儿以后定当注意礼仪言辞。” “月儿，阿姐只希望你这一生平平安安，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别再像阿姐这般了。”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因为毕竟我已经不是她妹妹了。 接下来几天我倒是没有出过院子，来到这大半个月了，后脑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自从上次被段静雅打了一鞭子后，我倒是明白了，段静好的死也懒得去查了，至少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怎样才能回到我的世界去，思来想去，我得出一个结论：我因为掉进水里撞到了头，段静好是因为被人推到撞到头然后被扔进水里。所以我俩的共同点就是都撞到了头和都落了水。 “水…水…对了！”我激动得从竹椅上跳了起来“没错，没错，那个荷池，一定是某种链接点，将两个时空联系到了一起，如果我再跳下去，说不定我就能回去了！” 说完我激动的向屋外跑去，却正好撞上了拿零嘴回来的小芙，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跑出了院门，只听见小芙在身后叫喊：“小姐！你去哪儿？” … 第6章 ·被谁打晕 我站在凉亭边上，反手拉着木栏，心砰砰直跳，我听小芙说过，这池水看着清澈，可实际上一个八尺大汉跳下去也不见顶的，我这小身板要是穿不回去又没人搭救，那可就真是玩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好！要么死要么回！呼～呼～” 我慢慢地松开抓着木栏的手，闭上眼向前跨了一步，突然后颈一阵疼痛，便失去了意识。 … 我醒来后已是第二天清晨，我猛然真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青色的床幔，我坐起身来，后颈一阵阵疼，我抬手揉了揉“我不是？怎么会躺在床上？” 我掀开被子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昨天是不是有人打了我？ 这时传来小芙的敲门声：“小姐醒了吗？” 我喝了一口凉茶才说到：“进来吧！” 小芙推开门，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见她偷偷看了看我便低下了头。 我跟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她帮我拧着帕子，我看了看镜中那个还是陌生不已的自己开口问道：“小芙，昨个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芙只是低头不说话，我看向她，今天有些不一样，我皱眉问道：“今日外面可是寒天？”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现在正当孟夏季节，而去外面现在正日出，小芙却穿得十分厚重，犹如残冬般。 小芙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看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这让我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小芙将拧干的帕子递给我，就在这一瞬间，我看见小芙袖口的手臂上有些许的淤青一直延伸至袖中，我一把抓住小芙的手臂，她受惊般抽了回去。 “小姐！” 我看着她严厉道：“小芙，你将袖口拉起。” 小芙为难的看着我：“小姐…” “这是命令！” 小芙见我语气坚定，最终不得不地将帕子放下，然后颤颤巍巍地将衣袖拉了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条淤青的伤痕。 “谁干的？！” 小芙红了眼眶道：“小姐，这事你别问了好吗？” “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如此懦弱胆小，如果是这样，那你不用待在我身边了，你回阿姐那里去吧！我不需要一个软弱无能的丫头。” 小芙哭着跪下道：“小姐！是…是郑夫人！” “她？为何会打你？” 小芙低头抽泣道：“因为…昨天我追着小姐出去时冲撞了她的大丫头小薇。当时小薇正取回郑夫人刚洗好的衣裙…” 我越听越气愤，这都是什么世道？！就为这一点事将人打成这样！ “她就为这点事打了你！？” 小芙点了点头，我转身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阿姐给我的金创药，拉着小芙坐下，将要放到她面前说道：“小芙，我知道你怕，但还是刚才那句话，我身边不需要软弱可欺的人，知道了吗？” 小芙看着眼前这个明明以前比自己都软弱的小姐，还是个孩子般的小姐，如今却无形中透出让人不敢轻看的气势。不知为何，小芙自己心中也起了一丝变化，那就是“即便我理不直，气也一定要壮！” 小芙点了点头，我满意的看着她：“快擦药。等擦完药，本小姐想办法帮你报仇！” 小芙，微微一愣，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嗯！” 小芙擦药间我突然想起来问道：“小芙，昨个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芙回道：“昨个，我被郑夫人罚了去，后来是一个打扫的小丫头发现了小姐，然后告知了夫人。夫人赶过去当时，小姐就躺在凉亭的木椅上，夫人叫人将小姐送回房后，又叫了大夫，大夫说小姐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不对呀！我明明就是被人打晕的呀！可那人是谁？为什么打晕我后又将我安全的放在凉亭中。难道是发现我准备跳水，所以是在救我吗？真是，干嘛烂好心。这下好了，闹了这么一出，以后段静雅肯定看我看得更严了。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而且我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他靠近！ … 连着好几天，段静雅说什么也不让我出这院门，这让我更加心急了，来这儿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我老爸老妈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我趴在窗边看着外面小雨沥沥，让人忍不住伤感：“窗外雨沥沥，夏阑珊。恍然入梦，梦里不知身是客。无人可述，独自一人任。花落流水见时难，此天上人间。哎～” 屋顶传来响动，我一惊喊道：“谁？！” 只见屋顶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我立即翻身跳出窗外，伸手接住，却发现是一只湿漉漉的小橘猫，我将小猫搂进怀里，也许是它感受到了温暖发出“喵～喵～”的叫声。 我笑了笑：“小家伙，你怎么爬到上面去了，有没有偷听我说话呀？不过下次不要再上去了，知道吗？不然像今天这样掉下来怎么办？嗯…” 屋顶上的男子微微一愣！雨中男子身穿一件玄色菱锦锦衣，腰间绑着一根靓银色兽纹腰带，一头乌黑的头发因被雨打湿显得更加光亮。男子有着一双深不可测眼眸，体型修长，那战场上杀戮带来的戾气即使雨水也难以掩盖，还有那天生的君王之气。男子看着那柳绿色小身影抱着湿漉漉的小猫进了屋子，自己都没发现，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恐怕当他发现后会更加大吃一惊。 就在这时，小芙撑着油纸伞从外回来，收好伞进屋，快步地走到自家小姐身边，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 我正用干的帕子擦拭着小奶猫，就听见小芙的声音：“小姐，小姐，小芙给你说郑夫人如今正上吐下泻，已经请了好些个大夫都查不出到底是何病来。” 我从容自若地将擦拭得差不多的小奶猫放到软垫上，小家伙也不怕人，自顾自地舔舐着打湿的毛发，我取出手巾擦拭了一下手问道：“是吗？” 小芙见自家小姐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很是感动，小姐真的为了她一个小丫头而去找郑夫人给自己报仇，虽然这手段不怎么光明磊落，但在小芙眼中如今的小姐真是比以前好太多了。 小芙又看见我怀里的小奶猫问到：“小姐，这是哪儿来的小野猫？” 我抬头看了看，笑道：“天上掉的。” 小芙学着我的样子抬头看向屋顶，却什么也没有，不由皱眉，觉得小姐是在开玩笑。 我这话就是说给屋顶上的人听的，我知道他还没走，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那个多管闲事救我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看来今后要多防范一些了，希望他没有恶意，不然也我也就只好不客气了。 第7章 ·李老夫人 一周后，天刚刚翻白，我坐在梳妆台前，抱着小奶猫，小奶猫很是乖巧，坐在我怀中自顾自地舔舐自己的爪子。我任由小芙帮自己梳理打扮。 小芙拿着一支桃花钗和蝴蝶钗，我挑选了桃花钗梳了一个双髻，配上一套桃花粉的花笼裙，看上去就像一个桃花小仙子。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经过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倒是涨了一些肉，皮肤也在我的护理下由蜡黄变得白皙水嫩，原本这身子的模样就不错，这样下去要是不走样倒是很有可能长成一个大美人。 我摸了摸略显精致的小脸，虽然知道如今这是自己，却还是会有那么一小会儿镜花水月的感觉。 小芙见我这般笑道：“小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我转过身看着她调促道：“我们小芙也是哟，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小芙脸颊染上红晕，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去收拾床铺“小姐真是的。”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我起身将小奶猫放到前两天找人帮它缝制的软垫上，摸了摸它的头说道：“麒麟要乖乖的，一会儿才有肉吃。”这小家伙仿佛听明白一般，蹭了蹭我摸它的手，然后“喵喵…”叫了两声后，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睡觉去了。 等安置好小家伙后，我们这才去到段静雅房间和她汇合，说起来今天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就是李老夫人从国清寺清修回来，所以大家都得出门候着。 说来这国清寺还有一段故事：话说这国清寺是正经八百的隋代皇家寺院，由一朝帝王，一代祖师共同倾注心血而成。始建于隋开皇十八年，是隋朝炀帝为他的菩萨戒师父智者大师所建立。寺院选址由大师亲定，格局样式则是依照他圆寂前亲自所绘的图纸。 我随着段静雅来到前厅，真是好不热闹，着一大家子人，我环视了一圈，坐在正位的就是李渊了，那个唐朝开国鼻祖李渊，虽然年过半百但他看上去任然威严无比，果然是要当皇帝的人，这气势果然不一样！ 他左边坐着的就是他大儿子李建成，接着一个空位，然后就是李元吉，然后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小子，我刚看到李元吉时，那小子看着一脸震惊，这快一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也是，姐姐我现如今是和见他时那面黄肌瘦的样子不一样了。 我又看了看那空位，不会是给…天，我有些激动的心扑通扑通跳，这意味着我是不是要看见史书上有名的唐太宗了！这可都是活生生的真人呀！ 然后我看向右边的正位上，坐的不用质疑肯定是李渊的原配妻子以后的太穆皇后窦氏了。 然后下面坐着第一位便是李渊的二老婆，然后是三老婆。这丫的古代男人都是色鬼！不对！不光是古代就连现代的男人都是这样，虽然法律规定只能有一个老婆，可哪些个有权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是外面三妻四妾的！凭啥女人就得恪守本分！这世道还真是从古至今的不公平呢！ 段静雅带着我给李渊以及他的一众老婆行了礼，李渊看着我问道：“这便是段公家小女吧？听闻前些日子不慎落水，这身子可都好利索了？” 我笑了笑，如今来关心是不是太晚了，我，我是怎么落水的我不相信你们李家人不知道，不过是因为郑家比我段家家大，如果换做我段家是四大家之一，看你们还是这般态度！ 不过我还是乖巧的回答道：“回李世叔，已经没有大碍了，谢谢世叔关心。” 随后又家常了几句，我便跟着段静雅默默的走到李建成身后的那排位子，挨着一个身着华贵的女人坐下，那女人皱眉看着我和段静雅，我看向那女人，错不了，这人就是郑观音，看这浓妆艳抹的怕是还没从前几天的上吐下泻中缓过劲来吧！想着我不由觉得好笑起来。 接下来便是百般无聊，他们说得我话无非就家长里短，我也无心听。很快门口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嘴里喊着：“老夫人到城门口了！” 听完后，大家起身都各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段静雅为我整理了一下，然后小声的对我说道：“等一下见了老夫人，一定要懂礼知道吗？” 我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上次的事可是害死被狠狠抽了一鞭，我能不乖吗？而且这人家李老夫人也没招惹我呀！ 这时我不由地看了看那害我被抽鞭子的罪魁祸首两人，没想到正巧对上这两人看过来的视线，这两人肯定是听到阿姐的话了，眼角都是笑意，这一点是在嘲笑我。我狠狠地挖了一眼他俩，然后低下了头，还在阿姐没看到我这一眼，不然可又要生气了，我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在我还没找到方法回去的时候，她可是我在这儿唯一的饭碗呀！ 等一众人都等候在大门口快一炷香的时间后，就看见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总算到了，马车停稳后小厮打开门，李渊立即上前去扶老夫人下马车。 看到老夫人的一瞬间，我红了眼眶“外…外婆？”我不由得惊呼出声，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 就在我快哭出来时，段静雅的声音响起：“月儿。” 我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低下头，不是，这里怎么会有外婆，再说外婆已经去世了快两年了。我努力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 就在我以为快忍不住的时候，一个慈祥的声音响起：“这就是段家的小丫头？” 我抬头发现老夫人就笑着站在我面前，段静雅行了个礼回道：“回老夫人，正是，老夫人别见怪，我小妹她年少不懂事，冲撞了老夫人。” 直接李老夫人慈祥的笑道：“不打紧，还是孩子。”老夫人说着看向我问道：“只是丫头，这外婆是何意？” 我看着眼前和外婆有着八分相似的老人，确定了她不是外婆，我吸了吸鼻子回到：“回老夫人，这外婆是我家乡话，意思是观音娘娘的意思，刚才见老夫人从马车下来，我仿佛看见了观音娘娘下凡般，所以情不自禁地唤了出来。” 老夫人笑了起来：“这丫头嘴真甜。丫头你叫什么名？” 我看了看段静雅，又看了看眼前神似外婆的李老夫人，心里莫名的觉得亲近。笑着说道：“回老夫人，小丫头我字月，名静好。” 老夫人大笑道：“好，好，名字也好。”说着还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老夫人对我十分喜爱，我也十分喜爱这李老夫人，就连吃晚饭李老夫人都让我坐在她身边。 一天下来李老夫人便由小丫头，唤成了月丫头，李家上下都看得出来李老夫人是有多喜欢我，就连夜深了也十分不舍得，还叫她贴身丫头送我回院儿。 只是十分奇怪，这一天下来，我期待的人居然没出现。本来今天想仔细观察一下这郑夫人的，结果人家接完老夫人后直接已身体不适的理由回房了，连晚饭都没吃。 算了，反正以后也没啥机会见面了！ 小芙将我头上的钗环都卸下来，已经被我养得黑亮的发丝顷刻间撒落下来，我换上经过改良的睡衣。 等洗漱完我躺在床上，经过今天的事，我真的要好好规划一下了，等一下夜深一点没人的时候，我在去那池边试一试。 “嗯！就这样！” 第8章 ·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今晚我叫小芙将麒麟搬到她房间去了，因为接下来…我趁着段静雅、小芙他们都睡着了，偷偷的溜出房间来到荷池。 “这下没人拦我了吧，老妈，我回来了！”我纵身一跃跳入水中，这水还真深，上次也不知道是谁将我打晕了，平日里这水也清可见底，没想到这么深。我捏着鼻子一直向下沉，不行了，好难受，我张嘴想要呼吸，可一口水灌入喉咙，让我不停的咳嗽，这一咳嗽更多的水灌入，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就在我感觉到自己快不行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是水鬼吗？水鬼来抓我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印在我的唇上顷刻间氧气从我口中灌入，我感觉到我的身体被人拖出水面。 一瞬间我呼吸到了空气，猛力的咳嗽起来，水从我胃里翻滚而出，月光下，我看着救我的人，不由一震。 那个男子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身黑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完美的身材立刻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我面前，即使如此狼狈的样子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你是谁？” “你的救命恩人。”男子邪魅一笑说到。 “…” 男子看了看我，微微皱眉：“你打算在这儿过夜？” 听他这一说，我才觉得浑身难受。 他不理会我起身准备离开，我伸手拉住他衣角。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我，我仰头看着他。 “我…我动不了。” 微微皱眉片刻，他弯下身来抱起我，我顺势搂住他的肩，低着头不去看他小声的说到：“谢谢。” “为什么要寻死？”他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仰头看着他，目光坚定，不在是害怕“我不是寻死，我只是为了想回家。” 他眉心微皱疑惑道：“回家？” “说了你也不懂。”我嘟囔着又低下头。 “我送你回房。” 我微微一愣，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住在哪儿？我看向他，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我见过的那几个之外，就只剩下“你是，李二公子？”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抱着我，手臂强健有力，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他怀中我居然如此安心。虽然才刚见面，却异常熟悉。 “你…” 我抬起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天还真是给了他一张无可挑剔的脸和身体，只是给了他不太完美的人生，究竟是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杀死自己的亲兄弟？ 他低下头对上我的视线，月光下他就像是落入尘世的天神，让我移不开眼，我看着他，有些迷茫起来，这个将来历史上有名的皇帝，将来坐拥天下江山的伟大君王，后宫佳丽无数！ 就这样对视着，我竟不自觉的问道：“不知二公子可听过《庄周梦蝶》？” “嗯！” “如今我便是如此境遇，所以我刚才只不过是想梦醒而已。” 他微微皱眉，好一会儿开口道：“那你可听过《论语·季氏》：“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我看着他皱眉，他以为我不懂其意思，又开口道：“既然来到这里，那就随遇而安。” “随遇而安吗？”我低下头，想着他的话。 也对，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好好活着！好不容易来古代一趟，怎么也不能白来！想开了我就笑了起来。 李世民看着怀中这个刚刚还忧心忡忡，现在就笑如春风的人儿，心底某个地方被什么东西波动了。 我抬头看着向他笑着道：“谢谢！” 他将我送到院门口便回去了，我悄悄的回到房间，还好没人发现，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将头发擦拭得半干，这才爬上床。 反复想着自己和李世民的见面，真是没想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那上次打晕的人会不会也是他，还有屋顶上的人是不是？ 我要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他是想要做什么？我一个小丫头，和他也没什么交集。 想着想着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不用想也知道小芙看着地上湿漉漉的衣服追问了我半天。最终我以不小心打翻茶壶为由唐筛了过去。我当然知道着很不现实，可小芙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是我不知道此时小芙安安下了决定，以后绝不让我一个人。 第9章 ·李元吉 九月的天刚刚入秋，荷池里的荷花已经凋谢，只剩下一个个莲蓬立在水中，鱼儿还是如往常般无忧无虑。 来这儿快半年了，时间和人物大致也摸清楚了，如今大业十二年，隋朝气数将近。 我趴在凉亭的木椅上，麒麟蜷缩在一旁睡觉，这懒猫真是应了那句话：十个橘猫九个胖，还有一个特别胖。如今它真真就是个大胖子。 我摸了摸麒麟的头，不由感叹：“林泉好商量，夏末秋风至。” 说罢身后响起一个特别找打的声音：“臭丫头！你在这儿呀！让我好找。” 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 我不耐烦的回道：“找我干嘛？” 来人很不客气地走到我旁边坐下，看到麒麟就抬手准备撸猫，嘴里还念叨着：“几日不见又长肉了，这一锅都炖不下了。”没想到还没摸到猫毛，麒麟反头就是一口。 “呀！” 我看着麒麟，笑了起来摸了摸它的头：“乖孩子，只要一口就行了。” 麒麟仿佛听懂一般松开他，起身伸了伸懒腰，跳下长椅摇着全是肉的屁股走掉了。 李元吉委屈的看着手上的四个牙印，说到：“真是记仇的家伙！” 我笑着翻身站起来，理了理有些皱的衣裙，他这是说人呢还是猫呢？我抄着手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元吉微微一愣，也跟着站了起来。虽然我这半年来长了不少，也渐渐的开始发育起来，可这丫的站起来居然还足足高出我一个半头，只见他伸手好似撸麒麟一样揉了揉我的头道：“我只是正好要上街，想着你一定无聊，所以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打开他的手，听到上街，眼里顿时泛光起来，抬头看着他：“真的？” 他看着我微微愣神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一边的荷池，脸颊升起红晕，这小子是害羞了吗？顿时玩心大起，我抬手捧起他的脸颊，将他头转向我和我对视。 没想到他脸颊更加烧得慌了，我心里憋笑，面露疑惑的对他眨了眨眼道：“哟！臭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把他的脸颊压得嘟起嘴来，他正用他嘟起的嘴吐字不清的回答我：“唔木哟…只柿油店肉。” 看着他这样我一个没憋住“噗嗤…哈哈哈哈哈…”笑出了声来，放开他的脸，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 回想起我和李元吉怎么会变得这般好，其实也很奇特的，一开始我和他简直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因为第一次见面我怼了他，这丫的就小气记上仇了。 只要一见面准掐起来，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也就因为上次男扮女装上街，和他一起在一个折扇的摊位上同时看上一柄折扇，两人互不相让，最后大打出手，当然，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不过也不落下风，结果就是两人都挂了彩，后来两人就常常约一起喝酒吃肉，渐渐地两人就熟络了起来。 其实历史书上也不全对，至少如今我感受到的李元吉还只是一个贪玩的大男孩。 … 我换好男装，两人走在街上我就是个十足的半不大孩子，在别人眼里还以为我是他小弟呢！ 这不，你看又一个老板说：“这位兄长对令弟可真好。怎么样，这位爷，就这个吧！和你令弟很是相配。” 李元吉看了看我，红着脸很爽快的答应：“好，就这个、这个都给我包起来。” 我看着这些根本没啥用的东西，立即拦下道：“你疯啦！买这些没用的回去干嘛？” 李元吉原本掏出钱袋准备付钱，结果被我这一拦转头看向我，我立即给了他一个白眼，转头对准备包货的老板道：“老板，不好意思，我哥这脑子秀逗了，这些东西不要了，谢谢。” 说完拉着李元吉走出门去，我能想象老板在风中凌乱的样子。 大街上人潮拥挤，这太原城人还是很多的。各种卖吃食和零货的叫卖着自家的东西。 我东瞧瞧西看看，即使已经上过两次街了，还是会忍不住好奇，这些街上的摊贩大多东西都是自己做的小玩意，这样有种小时候在乡下赶集的即视感，不像现代城里说逛街，就是去各大商场，千篇一律的东西，毫无生气。 李元吉在我身后跟着，一边唤道：“臭…阿月！你慢点！” 我在一个买玉器的摊位停了下来，结果好巧不巧，那老板看见我俩，眼里充满恐惧道：“两…两位爷…你…你们这次需要点什么？” 说着还抬手护着自己的摊位，我抬头看了看那老板，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我和李元吉打架这家。 我尴尬的笑了笑，李元吉惊讶的“呀！是你！” 这二货，真是的！我笑道：“你好，老板又见面了。”说着我看向他摊位上一对玉佩，就是这对玉佩吸引了我，这是一对圆形的白色玉佩没有什么雕刻，就是打磨的很光滑，两个玉佩合在一起就是正好的一个圆。 老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对玉佩道：“小爷喜欢这个？” 我看了看老板，也不回他直接拿起那对玉佩问到：“老板，这多少？” 老板想了想，迟疑的开口：“两百珠。” 我看了看他，皱眉道：“老板看你这玉佩上次也在，怕是不值这价吧？” 那老板尴尬道：“那…那一百五十珠，不能少了！” 我叹了口气：“哎…本来觉得还行，现在看来也一般，算了不买了，走吧！”说着转身拉着李元吉就要走。 那老板急了，立即叫住我：“唉！两位爷，别急呀！一百珠，真的不能再少了，都是小本生意。” 我笑了笑转身：“成交！” 我拿着玉佩走在街上，虽然简单，但回去后那绳子编成腰佩挂在腰间还是很好看的。 我看向身边的李元吉，他也正好看向我，我笑道：“看在你出钱的份上，等编好了送你一个。” 他有些惊喜的看着我：“真的吗？臭丫头，说话可得算话。” 我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看他，这货真是… 我也不理会他，我俩接着逛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可逛的了，就打道回府了。 其实我知道，今天他是特意陪我的，所以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暖意，看着手中编好的玉佩，却有些犹豫起来。 如果真如历史上说的，以后李元吉会变成荒淫之辈…还有那历史上有名的玄武门之变。 我看了看手中的腰佩，有些迷茫起来。 第10章 ·玉葫芦 这一早，我和小芙端着亲手做的鲜花汤圆来到段静雅屋，只从上次捣鼓了一次觉得还不错后，就想着弄给她尝尝。 没想到刚进屋就碰见李建成在段静雅屋里。 只是这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我尴尬不已：“哪个…阿姐，我…”我正准备离开。 段静雅却叫住了我：“月儿，进来吧！” 我更加尴尬的看了看李建成，见他对我点了点头，我才进了屋，小芙端着汤圆放到桌上。 李建成看着碗里粉色的球状物疑惑道：“这是什么？” 我看了看段静雅，见她从我进屋后到现在一直闭着眼拨弄着手里的佛珠手串。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和我这才见过两面的姐夫说道：“这是鲜花汤圆，就是用江米碾碎后加入从桃花瓣中提出的汁液，再加入一些蜂蜜揉成这样一个个球状，然后用白水煮熟而成的一种吃食。” 李建成微笑着点了点头道：“难怪你一进屋就闻到一阵桃花的清香。” 我看着他，是和李元吉完全不同的温润公子，带着李元吉没有的成熟男人的气息，给他更加增添了一丝不一样的迷人魅力。 远远看上去和段静雅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这古人还真是养眼，不含任何添加剂，原汁原味更好看。 接下来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很久也不见说话，眼看着这桃花汤圆快冷掉，只得开口道：“哪个…姐夫，你要不要尝一尝。” 李建成没想到我会这样问他，他看着我下一秒笑了起来，我才发现他居然还有两个酒窝，真是太犯规了。 只见他薄唇微启道：“好。” 他笑起来很温暖，简直是心都要化了。好在我做了两碗，我愣愣地将自己这碗汤圆推到他面前，看着他舀起一个汤圆放到粉色的唇边微微张开嘴咬下一口，隐约间可见他洁白的贝齿，真是太犯规！ 我捂住差点流出的鼻血，听见他说到：“嗯，好吃。” 我愣了一下，说到：“姐夫要是喜欢，下次再到阿姐这里来吃就是了。” 他看着我笑了笑，不再说话，好一会儿他起身道：“兰儿，无论怎样过几日我还得希望你能出席。” 说完便走了，我立即起身行礼，然后又坐下看向段静雅。 小蓉在一旁开口道：“夫人，你这是何必呢？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放不下，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大公子…” 段静雅厉声制止道：“小蓉！将他用过的这个碗拿去丢掉！” 什么？我一脸震惊，我没听错吧！里面有故事呀！ 小蓉为难了好半天，最后还是端起李建成吃过的碗走了出去。 当下我也不好再留在段静雅这里了，我告别了她，打算去荷池走走，刚转过院门就看见李建成站在凉亭中。 我叹息一声：“看来，这里也不能呆了。”说着转身准备自己的院子，没想到刚一转身撞到李元吉怀里。 我还没开口他却先说到：“哎哟，臭丫头，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头瞪着他，指了指身后道：“咯，你大哥从我阿姐屋里出来就这样了，我本来想去凉亭喂喂鱼，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结果你大哥在，我只好回去咯，谁知道你个臭蛋站在身后，撞死我了！” 他拉开我揉鼻子的手，有些担忧的问：“怎么样？很疼吗？” 我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道：“当然疼，不然你试试。” 他又拉开我的手满脸着急道：“我看看，需不需要上点药？” 我被他这着急的皱眉的样子逗笑“噗嗤，好了好了，骗你的，傻子。” 说着他还有些不信，我却转移掉他的注意力道：“你看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大哥。” 李元吉这才抬头看向李建成，微微皱眉叹息道：“哎…嫂嫂还是不肯原谅大哥。” 嗯！我疑惑不解，这事听来他也知道？于是乎我便眼前一亮，一脸八卦的看着李元吉，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说呗！” 他看着我皱眉，有些惊讶：“你不知道？怎么会，当年那事发生的时候你应该是知事了呀？” 我瞪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还没完全想起以前的事吗？” 他这才恍然大悟道：“啊！对哦，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我无奈道：“你快说吧！” 他看了看我，突然笑道：“我可以告诉你，那你用什么来换这个秘密呢？” 嘿！这丫的！我想了想，正好上次的玉佩做好了还没来得及给他，于是笑道：“走！” 我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我俩约出府找了一个酒楼，点了两份零嘴。我将玉佩递给他道：“咯，这个，我俩一人一个，这下可以说了吧！”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玉佩，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将玉佩递给我，我愣愣的看着他，皱眉：“怎么着？嫌不够，还是不想要？” 他摇头道：“不是，我是要你帮我戴上，我就将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 我瘪了瘪嘴，拿着玉佩戴在他腰带上。 “好了！这下可以说了吧！” … 回到房间，看见小芙，不知道小芙知不知道这件事，见小芙正在为我沏茶，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小芙，你知道阿姐怎么嫁进李府的吗？” 小芙迷茫的看着我道：“不是大公子明媒正娶吗？” 这傻丫头，我无奈道：“我是说还在段府的时候，可曾听到过阿姐有什么心仪之人？” 小芙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有过，不过那人好像已经去世很久了，这还是夫人嫁给大公子之前的事。”说着又皱眉“但夫人嫁给大公子后，和大公子还是很恩爱的，也有过身孕呀！” 什么？段静雅坏过李建成的孩子？那孩子呢？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小芙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后来这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掉了，从那以后夫人对大公子的态度就大变了。” 我皱眉，脑中整理着这些碎片，也就是说段静雅在嫁给李建成以前有过一个心仪之人，后来那人死了，所以才嫁给李建成的，嫁给李建成后两人相敬如宾，她又怀上了李建成的孩子，可就是不知怎么的孩子却突然掉了，从那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段静雅就记恨上了李建成。 不对！小蓉提到过那个人，难道和那个人有关？也不对，李元吉说到过段静雅是因为孩子的事才不原谅李建成的。 整件事的过程恐怕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了。但看李建成对段静雅的态度，应该的有感情的，而且还有愧疚。这件事恐怕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晚饭时，第一次我和段静雅谁也没有说话，一直到吃晚饭，我准备告别她回房时。 段静雅叫住了我：“月儿，你等一下。” 说着只见小蓉拿着一个小木盒放到我面前，我也不由有些好奇起来：“阿姐，这是什么？” 她拿过小木盒，打开道：“阿姐的嫁妆。” 只见盒子里面是一个黄玉葫芦，葫芦腰间用金箔包裹，好一个金镶玉，没想到唐朝就有这样的技术了。不说这金镶玉的工艺，单看这块黄玉就已经是极其罕见了。 在唐代多已青玉和白玉为主，很少有其他颜色的玉石，而且玉器只能是皇室贵族才能拥有的，就连达官贵族都极少拥有玉器，更别说寻常百姓家简直想都不敢想，可想而知这么一块三岁孩子拳头大小的黄玉有多值钱了。 这样看来，这段家家底也是够丰厚，想到这儿不由感叹，难怪李渊会重用这段家，难道也是看上段家的财力了？ “阿姐，这是？” “月儿，过两天是李大公子的生辰，你将这个作为贺礼，拿去送给大公子吧！” 我看着小蓉的表情，紧咬着下唇，想说不敢说的样子，这东西绝对不是这般简单。 我身旁的小芙却惊讶出声：“夫人，这不是…” 段静雅立即开口：“小芙！”阻止了小芙。 小芙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不对，这绝对不只是嫁妆这般简单。这姐姐对她这个妹妹还真是好，不行我不是她妹妹，绝对不能要这东西！ “阿姐，这东西我不能要。” “月儿，这…” “阿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办法了。”说着我转头看了看小芙，给了她一个眼神“小芙你说是吧，刚才小姐我的主意还不错吧！” 只见小芙收到我的眼神后立即点了点头“是的，小姐的主意很好。” 我转头看着段静雅，她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芙。我拉住她的手，让她安心道：“阿姐，你放心我已经有主意了，你就别操心，你这东西虽然贵重。但我的东西更无价。” “这…那你准备送什么？” “呃…这姐姐就不用超心，到时候自然就知道，阿姐放心吧！” 好险，好在白天李元吉给我提到过这件事，其实真的，我也是已经想好了要送什么了。只是没有和小芙说，我看了看小芙，这丫头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 第11章 ·我也是个有才华的女子 古时候宴会多是从下午开始一直到晚饭后，下午那些公子小姐的都在后面花园吟诗作对，游湖赏花。还真是闲的发慌呀，我坐在一棵桂花树下的石桌前，看着一旁河池中游来游去的锦鲤发呆。 “月儿不去和那些小姐们游戏吗？” “不去，姐夫不不也没去吗？你这个寿星公都躲在这儿，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更不重要。” “呵呵，月儿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人，清风拂过，时不时有桂花落下，风中带着点点桂花的清香，风拂过他鬓角的碎发，好一副美男图。我脸颊有些不自觉地微微发烫，我赶紧将目光转回来看向荷池。 “是吗？” “是呀，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微愣，他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我身份了吗？呵呵，不可能。我俩都不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 “大哥，臭丫头你们这儿呀！” 李元吉突然的出现打破了这美好的清闲宁静，拽着我衣袖“走！我带你去和大家打个招呼。” “臭蛋！你先放开。”我甩开他的手“这人多，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喂！你个臭丫头，好吧好吧！” “元吉，月儿她说的没错，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李建成也站起身来，笑看着我和李元吉。 “好好好，是我不对，走吧。过去认识一下和你一样的小姐公子们。” 我看了看李建成，微微附首：“那姐夫，我就先和臭蛋过去了。” 说完我微仰下巴“走吧！”高傲地看着李元吉，他微微一愣。 “得，我的大小姐，我这就给你带路！”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李建成却没有跟上来，我转头看向桂花树下的他，他如春风般笑着，整个人笼罩着一种飘渺感。四目相对，只是一瞬间，我感觉心脏一紧，迅速将头转回来，脸颊微烫，这是第二次这样，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我居然红了两次脸。不行不行这人太危险了，我以后要离他远点，而且他还是我这具身体的姐夫…我抬手敲了敲自己脑袋“在想什么呢？”因该是他长得太好看了，在二十一世纪了看不见这种纯天然的，不过转念一想我又不自觉微微皱眉，他和段静雅的故事一直像猫抓一样在我心里挠着难受。 我想着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李元吉带着我来到人群里：“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段府的三小姐，段静好。” 李元吉给大家介绍着，我微笑着对着这一众的少爷小姐点了点头。 “听说段小姐前几日落水，不知身体可否好些了。” 一个绿衣服的女子，长得挺清秀，笑着问道，我看了看她，笑得这般做作来者不善。而且这件事何止是前几日的事，这都快大半年的事了，翻出来不是找事吗？但出于礼貌我还是笑着回道：“谢谢这位姐姐关心，静好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是吗？那就好，我听说你们段家姐妹可是郢州有名的才女，段夫人的弹得一手好琵琶，段小姐你古琴可是一绝呀！不知我们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欣赏到这郢州一绝呢？” 靠！这人还真是来找茬儿的，古琴，我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 “郑夫人来了，你们看，那就是郑夫人吗？真是个大美人。” “是呀！太美了！” 我去，这叫美吗？整得跟大红花似的，我不屑得看了她一眼。她走到我们笑得那个叫春风得意。我总算知道段静雅为什么不愿来了，我真后悔来凑这个热闹。早知道就在院中陪着段静雅了。 “夫人，静好妹妹正要为我们演奏她最拿手的古琴呢！”这绿衣服的那一脸殷勤的模样看着叫人恶性。 “是吗？那今天大家可有耳福了。” 这郑观音是故意的吧，我看了看四周一群正等着看好戏的人的嘴脸，这就是深宫后院，这些都还只是后院，那真是后宫之中这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知道还要厉害到什么地步呢？太可怕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姐姐要演奏了，姐姐怕不是听错了。” 我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绿衣服的小姐脸色都变了。 李元吉也站出来说道：“是呀！月儿没答应要表演。” 我转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冲他眨了眨眼，他微微一愣，然后迅速转头看向其他地方。 郑观音见大家愣住了，姨母笑的走出来，拉起我的手，温柔的说道：“静好妹妹是给大家开个玩笑，大家不必介意。是吧？” 我不给面子的抽回手来，冷冷的看着她淡淡说道：“我没开玩笑。” 这下换成郑观音的脸色苍白无血色了，我看了看四下悄悄议论的人，突然笑了笑：“不过呢？这喜庆的日子里给大家助助兴也是可以。” 这话一出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郑观音脸色及其难看，却还是装作贤惠的笑了笑说：“静好妹妹可真会说笑，既然妹妹答应为大家表演，来人，去取古琴来。” “慢着，夫人，今天这古琴恐怕妹妹不能为大家表演了，昨日妹妹的手臂才受了伤，这个四公子也知道，所以妹妹今天打算为大家表演其他的。” “是是是，我可以证明，月儿的手臂的确昨个不小心受了伤。” 李元吉立马出来我为证明，我对他笑了笑，走到凉亭里，拿起七盏茶杯。 然后转身又去灌木丛中挑选出两根筷子大小的木棍。 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我，我拿木棍试着敲了敲杯子，杯子由低至高发出声音。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笑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家姐妹，那我就献丑了。就以这茶杯为器，奏一曲《入阵曲》” 只见一众有看好戏的，有不可置信的，还有窃窃私语说：“这怎么可能？用这茶杯就能演奏出来。” 我抬手轻敲茶杯，茶杯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渐渐我加快速度，听到声音的人都闭上了嘴，认真仔细的聆听起来，就连不远处的其他人也挤了上来，一时间凉亭被围得水泄不通。 当我敲下最后一个音的同时，那个茶杯也碎裂了，所有人还在刚才的《入阵曲》中没有回神。 有人发出声音：“不知段小姐这曲是何人而作？” 我看向那人长得清秀，声音干净，话语利落，上去倒是一个上进的大好青年，给人一种贤良方正的感觉。 他见我看着他，拱手又道：“在下姓魏，字玄成，名百策。只是觉得这曲子荡气回肠，让人忍不住激起一腔热血，所以想拜访一下。” 看来也只是哪家的公子少爷，不过我对这人眼缘还不错，微微笑着回礼道：“魏公子见笑了，实在抱歉，这只是小女子无意间听得，不知是何人而作。” 那魏百策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很礼貌的对我作了谢礼，这人不骄不躁，即使失望了也礼数有佳，将来定是做大事的人。我也笑着回了礼。 那些还未回过神的人，早在魏百策提问时就回神了。那些想看我出丑的人，现如今怕是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吧！ 当然因为这首曲子和他们听得的版本是完全不同的。我敲的可是一千年后的曲子。好在当初老妈为了将我培养得多才多艺，为周末拼了命的帮我报补习班，我可是牺牲了我二十年的休息时间才练就的一身才艺，你们这些老古董，和我斗！ 一切都那么美好，除了一个人的脸极为难看。郑观音愤恨的绞弄着手中的丝帕！ “真好听，臭丫头，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些，难道和他们说的，你真的是你们哪儿的才女？我怎么看也不像呀！”李元吉一个箭步跨到我身边悄悄的说 “臭蛋，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我瞪了他一眼。 他倒是聪明，立即转移话题道：“不知段小姐这曲可否入大家耳？” 刚刚那绿衣的女子笑道：“四公子这就说笑了，这段家的女儿，大家可都是有听过的，就是段大小姐如今已是贵府上侧夫人，那可是才貌双全。如今段二小姐也是一曲惊人。” 接着就听见人群里议论的声音传来：“是呀，不但曲没，这人更是比曲美！” 我终于感受到电视剧里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还真不错。 真的要好好谢谢老妈，一时想到老妈，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我妈就我一个宝贝女儿，也不知道我这边复活了，那边的身体怎么样了。要是那边的死了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回不去，不要，老妈！ 说着我低头心里有些难受起来，李元吉感觉到我有些不对，担忧的问道：“臭丫头，你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他，他微愣，紧张的看着我有些手足无措。 眼前慢慢清晰起来，我冲他笑了笑：“没事，就是有些思念母亲了。” 李元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李建成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我面前，温柔的笑着。转身对众人说：“各位这时辰也不早了，各位就赶往前厅吧！” 话说完人也慢慢跟着散了，李元吉带着众人往前厅去了，留下我和李建成站在凉亭中。有些尴尬，我看了看他开口说道：“那个…我…” “恩，走吧，别让人久等了。” 说完他转身看着我，伸出修长的白玉手放到我面前，我愣住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面前的手，他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他春风般的笑，如那杨柳轻轻拂过心间“咚咚…咚咚…”世间仿佛停止了，鬼使神差般，我抬起手轻轻地放到他手上，他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厅走去。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白衣少年，心里尽然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看着他笔直的背影，如果他不是李建成，也许此刻我会心动吧？ 第12章 ·礼物 宴会中，段静雅并没来，和李老夫人打过招呼后，我又给李渊还有他的几个老婆行了礼，这才坐到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上。 真是不想什么偏偏来什么！我对面坐着正是李建成的郑夫人！她看见我后笑了笑道：“月儿妹妹，你阿姐没来吗？今天可是公子的寿辰，如今虽说父亲提倡不可铺张浪费，只是一个简单的宴席，但兰妹妹也应该出席露面才是。” 只见她话音刚落四周想起各种议论声，大都是说段静雅和李建成不合，什么段家的小姐没规矩，不合群之类的。 我讪笑道：“郑夫人，不是阿姐不愿来，实在是昨日阿姐感染了风寒。” 这郑观音，还真是活脱脱的白莲花，心机婊还是那种没带脑子，没长智商的。这不上赶着打自己的脸。 郑观音听后，皱眉一脸担忧道：：“是吗？可怎么不见妹妹传唤大夫，这可不行，小薇。” 只见她身后那个叫小薇的丫头得意的回道：“在，夫人有什么吩咐？” 郑观音急着说：“快去，快去传张大夫来给兰儿妹妹瞧瞧。” 真是我看着都恶心，这白莲花演得深入骨髓，见那小丫头正准备去的时候，我起身拦住了她，笑了笑转身对郑观音微微屈身行了一个礼。 郑观音显然没想过我会来这一招，有些微微愣住了，我趁机道：“多谢夫人美意，阿姐今日已经请过大夫看诊了，虽然阿姐人不能来，但是真真没有忘记大公子的寿辰，今日就算病着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了静好，给大公子亲手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罢我也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我对小芙使了个眼色，小芙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开了，我也转身走到宴厅中间“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大人了，今儿因姐姐身体不适，所以特意命我为大公子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我，我转身拍了拍手，一下子整个宴厅的蜡烛都被灭了，四下一阵惊慌“各位别慌，这是小女寿礼的一部分。”说完四周安静不少，我又拍了拍手，宴厅的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乐队，音乐响起，一首《祝寿歌》响起。 整个乐队唱着这首歌，小芙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红色蜡烛，后面两个下人抬着一个五十寸的两层大蛋糕，没错！就是蛋糕！我走到小芙面前结果蜡烛，下人抬着蛋糕跟在我身后，音乐停止，宴厅的蜡烛也被点燃，我走到李建成面前，他的眼里有惊讶，有喜悦。在场所有人都盯着我身后的大蛋糕，谁也没见过这个白色的上面有这各种瓜果的东西，我笑着“许个愿，然后把蜡烛吹灭。这样你的愿望就能被佛祖听到。” 李建成笑着照做，然后吹灭蜡烛“这是我收过的最特别的礼物。” 我让小芙吩咐下人将蛋糕安份分给在座每一个人“大家尝一尝，这糕点是用鸡蛋和白面做成的。” 见大家小心翼翼的试吃着，一口下去，所有人都惊讶了，我就知道！ “臭丫头，这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李元吉满嘴奶油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他。 “月丫头，来，到我这儿来，这是你做的？”李老夫人笑着向我招手，我快步走过去，老夫人牵起我手的手。 我站在她面前，笑着回答：“回老夫人，是的。” “嗯，很好。”一旁的李渊尝了尝也点了点头。 看来这份礼物很成功的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就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门口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那气势…我看着来人，等他走近，借着烛光这才看清楚他的脸，这男人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每次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二哥！你回来了！”李元吉兴奋的跑到那男人面前，嬉笑着说：“你可来晚了，错过了臭丫头亲手做的糕点，好在我帮你留了一份。” “嗯。”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声，然后他朝我的方向看过来，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我有些不舒服！ “世民回来了，快过来坐。”李渊笑着招呼着他的二儿子。 我偷偷的看向李家三兄弟，不由感叹这李家的基因果然好，一个二个都长得这么好看，不过这李世民虽然已经见过，但这和我想象中还真是不一样，李世民不该是一个温柔贤良的好皇帝吗？看书本中应该挺温柔的，怎么给人一种暴君的赶脚！不过也是，杀了自己亲兄弟全家的皇帝怎么可能温柔，而且长年征战，打打杀杀见惯了血腥的东西怎么可能温柔得了。我偷偷的看向他，没想到刚看过去他也正看向我这边，四目相对，下一秒他便移开视线，漆黑的眸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不由皱眉。 今天他怎么回来了，想着又看向他，见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李建成，嘴里说了几句祝福的话，看来是专程回来参加大哥的寿宴。 这我就奇怪了，人家三兄弟明明很合呀！怎么历史上就不合了呢？ 好不容易吃完饭，大家都散了，我告别李老夫人，叫小芙先回去给段静雅交代一声后。 来到荷池透透气，刚才那顿饭吃得太憋气，那郑观音总是找麻烦，不过今晚也是帮阿姐小小的出了口气了！我手里拿着一根柳条挥舞着打在石子路边的花草上。 明月挂在天空，因为快接近月中了，月亮是偏圆的，晴空万里无云，月光照在荷池的水面上反着波光，我走到荷池中的凉亭里，我趴在凉亭的木椅边上抬头看着月亮“不管过多久，你还是一样，每个月变换着月圆月缺，和太阳交替的出现在空中。不知道我看到的你和多年后老妈看到的是否一样。真傻！你怎么会变。” 天气越来越凉了，看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鱼，来这里也大半年了，上次也试过了，回去肯定是回不去了，不过我总得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 我起身站到椅子上对着池面大吼“加油！不能放弃！” “不能放弃什么？” “妈呀！”冰冷的声音吓得我有些站不住向池中倒去，眼看又要和这荷池来次亲密接触时，腰上一股力量将我圈住往后拉去，将我转了一个身我向着那个人倒去，我惊讶的瞪大眼睛，是他！李建成！眼看着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咚！”我和他就这样摔倒在地，只听一声闷哼“嗯”嘴唇传来一阵后刺痛，口中传来一股血腥味儿，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就这样趴在他身上，他一只手臂紧紧搂着我，我惊慌的抬起头看着他被磕破的薄唇留着鲜红的血，我赶紧起身，捂住嘴唇有些不知所措他，他也瞪大眼睛，满脸惊讶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抬手就要去碰磕破的嘴唇，皱了皱眉，说道：“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我并没有回答他，因为此刻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刚才的行为，猛然间我看到他手背处也有些擦伤，是刚好倒地时擦的吗？我立即还是从怀中拿出我的手巾轻轻地替他包上。 “那个姐夫，回去记得上药，还有…谢谢。” 我站起身来，他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什么也不说，我才觉得他好看得有些不真实了，完全忘记刚才的意外，这简直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我就准备走，想了想却在他身边停下来又补充道：“那个…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谢谢你，阿姐还在等着我，你有空就多去阿姐屋陪陪她，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说完我也不等他开口，直径走出凉亭。 凉亭中的人看着纤瘦弱倔强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薄唇，刚才那软软的甜甜的味道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有些贪念。 … 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床被上，将脸捂在被子里“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脑中不断出现刚才的场景，那张温柔的脸，那双似水的眸子，还有我那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我抬手抚上自己的唇，刚刚那中软软的微凉的感觉依旧残留在唇上，天呀！段静好！他可是你的姐夫！我闭上努力不让自己去想！ 第13章 ·雪地摸头杀 每天过着废物般的日子，偶尔李元吉回来找找我，然后也不知道李建成是那晚听进去了我的话还是没有，还是和往常一样，显少来找阿姐，不过送来的东西却多了许多。 天冷了，马上也到元日了。我窝在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可脑袋，正睡得香就听见小芙兴奋的声音：“小姐，小姐，快起来，下雪了！” 我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无奈小芙一连几声叫唤，我不得不从睡梦中转醒。刚将手臂抬起想要揉揉眼角，就被一股寒气给逼了回去，我缩在被子里，看着小芙。 不满道：“太冷了，可不可以不起来。” 小芙早已经习惯了自家小姐这种撒娇耍赖，因为从天冷起来那天开始，每天早上自家小姐就会找各种理由赖床。 不过今天小芙却不怕，小芙将放在热水里的怕子拧干，一边递给床上的小姐一边说道：“小姐，今天是有些冷了，昨晚下了雪，到现在都还没停，外面到处雪白一片也没地方可去，小姐若是不想起就不起了吧！” 我一听下雪了！这可是初雪，不行，像我这种南方孩子那是显少见过雪的，我心里十分激动，恨不得立马跑到外面去看看，大地换上白色的外衣那会是多美的风景。 不行不行，我立即掀开被子穿上鞋站起来，接过小芙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 小芙低眉笑了起来，为自家小姐穿上衣裳，再加了一件厚的披风，她知道现在小姐肯定是等不及要出去看看的。等一切都穿好后，简单的梳理了一下睡乱的秀发，就简单的用一根发带将小姐的发尾系上。 我催促道：“好了没有，这头发就不用了，等下回来再梳吧！” 小芙笑了笑：“是是是，好了小姐。”说着又将披风的帽子拉起来给自家小姐带上。 我拉了拉披风，将自己全包在里面，小芙推开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我不由打了个冷战，却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 还没来得及打扫的院子被铺上一层雪白如棉絮的外衣，天空仍在继续飘着细雪，我抬脚踏出房门，此刻已经没有刚才开门那一瞬来得冷了。 我兴奋的跑到院中：“哇，太美了！” 此时我完全没注意到段静雅房中李建成也在，他刚从自己夫人的房中出来，就看见一抹鲜红色的身影，那个他快半年未见的小人儿，正在雪地中雀跃，兴奋的像个孩子。 半年未见，长高了不少，而且… 我也不管手指冻得通红，蹲在地上捏了一个雪球朝小芙扔去“小芙，看招！” 小芙没来得及躲开，被雪球打了个正着，一些雪渣打在了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凉意袭来，不由打了个颤。 “小姐…” “来来来，小芙，我们打雪仗！” 说着我又扔出一个雪球，小芙这下子聪明了侧身往旁边一躲。 我惊讶的看着一个神明爽俊，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一身湖蓝色锦袍站在那里，雪球正中他胸膛，都下一片白色。 小芙也惊讶的楞在原地，我眨了眨眼，不知作何反应。 李建成如今眼中只有面前这个红衣人儿，一头乌黑的秀发还未来得及盘起，就这样披散着藏在帽中，长开的五官，精致至极。被冻得有些微红的小脸，如今越发白皙水嫩的肌肤似雪一般，挺翘的小鼻，樱桃般娇艳欲滴的红唇，特别是那双快要滴出水的双眸。当初才来到府上时仿佛不是这般，这一年的时间竟然如此大变化吗？ 我看着李建成，皱了皱，结果就见他三两跨步走到我面前，我愣愣的看着他，这…这是要干嘛？不会是要打我吧！我闭上眼向后仰着，等待着疼痛的到来。等了许久也不见什么动静，我悄悄睁开一只眼，却见一张温柔帅气的脸离我不到一尺远，我吓得向后退了两步，没想到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小芙着急地大叫：“小姐！” “啊…” 我伸手胡乱抓了一通，抓住了李建成的衣襟，他下一瞬间伸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往他胸前带去。这下不是向后倒了，直接撞入他怀中，我惯性地抬手抵住他胸膛，四周瞬间冻结。 我抵在他胸前大口喘息，他双臂依旧环着我的腰，低头看着我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茶香打在我脸上，富有磁性切低沉的声音响起：“吓到了吗？” 我缓缓抬头看着他，微微一愣，两人吐出的“白雾”交织在一起，眼前有些朦胧起来。脸颊微微发烫，楞楞地点了点头。 他突然而然地笑了起来，温柔无比，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道：“抱歉，吓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他温柔地将我扶稳后，又为我戴上滑落的帽子“戴好，小心受了凉，别太贪玩，早些回屋。”说着又揉了揉我的头顶，这才转身离开，看着修长的背影，我心还在狂跳不已。 再也没有玩耍的心思，我也转身回房了，等小芙为我梳妆好后，我抱着麒麟来到段静雅屋里。 段静雅正看着拿着一本佛经在看，见我来了才放下手中的佛经，小蓉端上两盘零嘴和糕点。 我坐到段静雅旁边，将麒麟放进小芙递过来的窝里，这胖橘蹲坐在窝里开始舔毛，小蓉拿了一块栗子糕给它。 段静雅笑着看了看麒麟，然后拉过我的手道：“月儿，眼下马上要到元日了，大哥和父亲都回来了，昨日大哥来了府上说是想要接你回段府过元日，今日阿姐就问问你是愿意回去，还是留下？” 昨日那段志玄是来了李府，看来这快过年了，身为公务员的他们是到了放假的时候了，想想刚才雪地中发生的事，我决定还是先回段府过这个年吧！如今我顶着这段家三小姐的身份，这亲哥也回来了，那段府应该也不至于还像以前那般亏待我，毕竟我这捡来的哥哥好歹大小也是个官儿。想那二娘也不会明着耍花样。 想罢，我笑着回道：“阿姐，我如今还未出嫁，这元日还是回府过的好，免得落个脸皮厚，又不孝之名，等过完元日，阿姐再派人来将我接回来便好。” 段静雅微微皱眉，一脸担忧道：“月儿可都想好了？”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段静雅是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养得白白胖胖的妹妹，回到段府后又受欺负变回以前的样子。于是笑道：“阿姐放心，我如今大哥和父亲都在府中，我不会有事的，再说，等过完元日阿姐不是又要将我接回来吗？” 我这样说后，段静雅才舒展开眉头道：“好，等过完元日我就立刻派人去接你。还有，你回去身边也没人了，将小芙带着，有什么事立刻差她回来通知我，知道了吗？” 我心里有些感动，这段静好究竟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才遇到段静雅这么一个好姐姐。我吸了吸鼻子喊道：“阿姐。” 段静雅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第14章 ·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今李府上下正准备办年货忙得不可开交，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府的人都回来齐了，就连常年在外的李世民也在府中待着。 我已经交段静雅通知段志玄了，说是明日一早就来接我，那正好今日下午，我约了李元吉上街去，准备好好和他告个别。 大街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原来古时候过年也如此热闹，即使这天寒地冻的也还是抵挡不住这份过年的人的热情。 “胡饼！热腾腾刚出炉的胡饼嘞！”一个冒着热气买胡饼的小摊贩大声的吆喝着，见到我殷切的笑道：“这两位小爷长得可真俊，要不要来两张胡饼尝尝？” 我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李元吉，这小子到真是越长约好看了，笑着回那小贩：“多少钱一张？” 小贩见我们要买，立马笑得更殷勤了“回这位小爷，二十珠一张，小爷来几张” 我看了看我们的人数道：“来四张吧！” 那小贩笑道：“好嘞！” 我拿着胡饼吃着，这玩意就是新疆人吃的馕，我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太干。 李元吉看着我道：“要不我们找个酒楼坐下吃杯热酒。” 我觉着他这提议不错，点头同意。 我们随便找了家酒楼，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才走进去，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点了一点下酒小菜，再温了两壶酒。 本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今这般也是轻松自在许多。 哪曾想，我刚喝了一杯温酒准备开口说明日要回段府之事时，李元吉先开口问道：“听说，嫂嫂叫人送信给段大哥了，段大哥明日就要来接你回去是吗？” 我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嗯，本来想先给你说的，哪知你已经知晓。” 他看了看我，眉头微紧，举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说真的，和李元吉在一起真是挺开心的，他这人虽幼稚了些，却是十分讲义气够朋友的人。 我笑着打趣道：“怎么？舍不得我？” “嗯！能不回去吗？” “傻子，我又不是不来了，只是回家过元日罢了！”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喝了一杯温酒。 “元吉？月儿？” 听见声音我和李元吉纷纷转头，没想到进来两个熟人。李建成和李世民！我惊讶的看着他俩，现在我严重怀疑我是不是穿越到假的隋唐时期了，他俩的感情什么时候好到一起下馆子喝酒了？ 两人并排走来，一黑一白，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凛若冰霜，好在都十分养眼，惹得不少羡慕的目光。我发现这李世民要比李建成高上半个头，而且也要健硕一些，应该是常年行军打仗的原因。 疑惑之余我和李元吉起身行礼，李元吉疑惑道：“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在这儿？” 他俩走来和我们一桌坐下，李元吉吩咐老板加了两幅碗筷和酒杯，再加了两壶温酒。 李建成坐我左边，李元吉坐我右边，李世民和我面对面，这让我无比尴尬。 李建成坐下后才开口回道：“我和你二哥到城门转了转，如今又多了许多难民。” 李元吉皱眉：“可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李世民开口到：“大多来自边境，还有一些是家乡招了灾的普通百姓。” 李元吉又道：“可这如今正是雪天，这些难民要如何安置。” 李建成道：“我和你二哥今一早已经派人搭建了几处简易的屋棚，明日我和你二哥会清点一下人数。元吉明日你去查查城中还有多少粮食，看能否撑过新月。” 我静静的听着，如今天下还真是民不聊生了，按如今的时间推算，接下来应该是快推翻隋朝了。 李元吉气愤的一拳打在桌面上道：“可恶，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推举杨侑那小儿…” 李建成立即出声阻止：“元吉！” 我震惊的看向李元吉，这是什么意思？ 李世民抿了一口酒说道：“如今耽误之际是安置这些百姓。” 我皱眉不解，看他们三兄弟这态度不像是要造反的样子呀？ 我喝了一杯酒，正预抬手拿过酒壶为自己再添上一杯，却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拦住了，我顺着手看向它的主人。 李建成从我手中夺过酒壶道：“女子少饮酒为妙。” 嘿！我勒个暴脾气。正准备开口回话时，右边的李元吉却先开口说道：“大哥，没事！臭丫头那酒量，恐怕你都不如呢！” 我点点头，冲李元吉笑了笑，然后看向李建成，李建成皱眉，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饮酒伤身，所以少吃点。” 我看着他瘪嘴委屈道：“就再一杯，一杯。”我抬手比了比。 李元吉伸手拿过另一壶，一边为我倒上一边说：“哎，多大点事，就一杯酒，来，我替你倒上。” 我笑着接过酒杯，冲他眨了眨眼，他也冲我眨了眨眼，我俩相视一笑，谁也没再说话。 李建成将手中酒壶放下，笑着摇了摇头道：“如今天下百姓还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这个当出杨广在位时有何不同。” 李世民和李元吉听完又喝了一杯温酒。 我也喝了一杯，李元吉见了又为我添了一杯，李建成看着微微皱眉。 我假装看不见，转移他注意开口道：“那为何没有人起来推翻当下的局势呢？” 我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愣的看向我，我吓了一跳，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道：“哪个…我的意思是…”我想了想，深吸口气接着说：“古人司马迁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们今日的一切也是当初也是隋文帝推翻陈后主的，为何如今却没人敢了？” 李建成皱眉道：“当初隋文帝推翻陈后主后建立大隋，为天下百姓打下一片乐土…” 我打断他的话：“别想着千秋万代，世上根本没有千秋万代，看看一统天下的始皇帝，再看看大隋以前的陈国，就连历史上传承最长的大周，不也是七百年而已。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们要努力去改变糟糕的现下才不会往来这人世一朝，不是吗？” 三人齐齐皱眉，我看着他们，最终没再说话，喝了口酒，心想我到底在瞎操什么心？人家几个可是大唐的创始人，想着瘪了瘪嘴。 谁都没有再说话，后来再打破沉默的是李建成：“月儿，听你阿姐说你明日就要回段府了，是吗？” 我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他温柔地笑了笑道：“嗯，也好，回家过完元日再派人去接你。” 我心里一钝，心跳漏了一拍，不知为何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听到耳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感觉脸颊微烫，转头端起酒杯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李元吉急着拦下：“臭丫头…” 我转头看向他，将空杯子放下，只见他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我，红了脸道：“你吃的是我的酒。” 我睁大眼睛看了看桌上的杯子，两个一样的杯子，一个更加靠近的杯子里满满的酒，我尴尬的将手中的空杯子还给李元吉。 故作镇定道：“没事，我没病的。” 话一出我就后悔了，只见李元吉脸更红了，李建成笑着转头看向一边，玉指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李世民到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一直喝着温酒看着窗外。 第15章 ·回段府 第二天一早，我被小芙叫醒。迷迷糊糊的任由她为我梳妆，段静雅也来到我房间，带着一件她亲手缝制的红色小棉袄，说是棉袄更加像是棉背心，小芙为我梳了一个简单的双发髻。 段静雅亲手为我穿上小袄，红着眼眶：“月儿，等过完元日阿姐就去接你，回去凡事忍着点，有什么找大哥，别和二娘顶嘴知道吗？” 说真的这一年在李府过得挺舒服的，自从那次李建成寿宴过后连郑观音也没有再找段静雅麻烦，还有就是那后来，我用茶杯敲出《入阵曲》的事就传开了，那个问我曲子的男子，在后来也向我讨要了曲谱。想着那魏百策，是叫这名来着，后来还送回一本孤本作为回礼呢！ 想着，我又有些舍不得走了，虽说过完元日就回来，可现如今才仲冬离里元日还有两月有余，等过完元日，回来也要杏月去了，三个月，要离开我住了快一年的屋子，去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呆上三个月，想想就… 我看着段静雅，忍不住伸手抱住她：“阿姐，放心，家中有大哥和父亲在，二娘不会为难我的。” 段静雅为我系好披风，送我出门，刚踏出门就见李元吉手中拿着一个木盒等在院门口，看到我的瞬间，睁大了眼睛，随后脸红着低下头。 我笑了笑，看了看段静雅，她笑着道：“去吧！阿姐先去见见大哥。” 我点了点头：“嗯，阿姐，我很快就来。” 段静雅点了点头，领着小蓉和小芙先走了，我小跑到李元吉面前。 抬手轻轻一拳打在他胸上道：“嘿！臭蛋，怎么？来送我呀？” 他看了看我道：“臭丫头，我才没有要送你呢？反正元日后你就会回来。我只是…只是…” 不等他说完，我抬手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后背，然后放开他说：“我不在这段时间，你肯定会无聊的，到时候可别想我想到哭鼻子。” 李元吉楞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我看见他手中的的小木盒，十分精致，问：“这是送我的？” 李元吉回过神，红着脸点头，将手中的木盒递给我：“嗯，给，今早去清点存粮时路过一个小摊看着好看，所以买下来，本来打算留着自己用的，现在就当提前送你的元日礼物罢了。” 这小子，嘴硬呢！我瘪了瘪嘴，笑着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对翡翠耳坠，耳坠十分简单，就是水滴形状的。我惊讶的看着里面的东西，抬头看看他。 他也愣了片刻，我大笑起来道：“哈哈哈…臭蛋，这你打算留着自己用？” 他脸瞬间像一颗熟透的苹果，结巴道：“那…那…肯定是那老板装错了…这…这正好，送给你了…嗯…肯定是装错了。” 我看着他紧张的手足无措，再一次抱住了他，道：“谢谢你！臭蛋，谢谢。”说着我放开僵住的他，一拳捶在他胸前道：“好哥们！等我回来，咱俩再一起吃酒去。走了，再见！” 说完我绕过他向前厅跑去，我怕让他看到我红了眼眶。 李元吉看着消失的红色身影，摸了摸刚才被捶的地方，仿佛有什么一下撞进撞进了心里，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 我来到前厅，见一袭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我眼中。还真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这人就是我那便宜捡来的大哥段志玄了吧！还别说这古代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到现在我遇到的都没有说是长得丑的。 段志玄看到我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露出贝齿道：“嗯，长高了不少。” 也许是笑容感染了我，也便觉得他有了些亲切感，不那么陌生了，仿佛他真的就是我许久未见的哥哥一般。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走过去行礼道了一声：“静好见过兄长。” 他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段静雅在一边看着也笑了起来，我这时才看到坐在一旁的李建成，一脸温柔的看着我，我对他附身行了个礼。 段志玄对李建成拱手道：“建成兄，家中父亲正等着小妹，那在下就带小妹先告辞了，小妹在府中打扰多日，真是有劳建成兄了。” 李建成起身拱手回礼道：“志玄兄客气了。” 说着段志玄转身对我笑着道：“走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抱了抱段静雅，然后转身跟段志玄出去了，转身时看到段静雅拿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也看到李建成站在她身后抬了抬手，最终却放下了。 我看着段志玄的背影，心里感叹：这就是以后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这人现在却是我的哥哥。世事还真是难料… 段志玄在前面故意放慢了脚步，我看着前面的背影笑了，这人还挺温柔体贴的。 马车前，段志玄先上了马车然后转身伸手来拉我，我看了看眼前长满老茧的大掌，又抬头看了看段志玄。 他笑道：“走吧！以后大哥护着你。” 我微微一惊，笑了笑将手放到他宽大的手掌中，一股暖意袭上心头。 坐在马车里，我抬起帘子最后看了看这李府大门。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我微微皱眉，放下帘子。 段志玄看着我道：“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以后有大哥在，月儿什么都不怕了。” 段志玄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道：“月儿果然如信中所说，不太一样了，这样甚好。” 接下来我们足足坐了八天马车才到郢州，骨头都差点给我颠散架了。 和这段志玄相处的八天，我发现他真的挺爱他两个妹妹的，处处呵护小心着。而且我发现只有在我和段静雅面前才会有温柔的一面，其他时间在面对他人时他都是冷着一张脸。 没想到这穿越来，捡了一个姐姐不说，这下还捡了个妹控的哥哥，这算不算上天给我的补偿。 段志玄掀开帘子：“月儿，翻过前面这座山就到家了。先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继续赶路。” 我点了点头，当然好了，我简直快要晕厥了，这马车坐着还真是难受。还是现代好，这距离，飞机三个小时就到了，如今却是颠簸了我八天。 正当我们下车休息时，四周草丛发出了稀稀疏疏的声响，段志玄立即起身将我护在身后。 只见一群拿着棍棒的男子从草丛中走出来，身后还站着一些老人和妇孺，一个像是带头的男子拿着手中的棍子对着我们道：“留…留下钱财就放你们过去！” 也许是看到段志玄黑面神一样的脸吓到了，带头男子有些结巴起来。我看着他们，一个二个穿得破旧，还有老弱妇孺的，应该不是山匪，更像是难民。 段志玄立眉，打算上前拿下带头的男子。我抬手拉住他衣角道：“哥哥，你等一下。” 我从他身后走出来，那带头的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我笑着对小芙道：“小芙，去把车里的吃食都拿出来分给大家。” 小芙楞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催促道：“去呀！” 小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去车里拿东西去了。 眼前的难民也被我弄的一脸茫然，相互看了看，然后又看向我，我笑道：“大家都饿了吧！我们东西也不多，大家勉强吃点，我这里还有些银钱，等一下我让丫头拿来分给大家。”说着又看向面前几个拿着棍棒的男子道：“你们就拿着几根棍子就想打过我哥哥？还是先放下吧！” 说完小芙从车里拿出全部食物，我看了看，还真是勉强能垫垫肚子。 那些人见到我真的拿出食物来给他们，通通放下手中的武器跪下磕头道：“实在是对不住这位好心的小姐，谢谢，小姐真是活菩萨在世。” 我一惊，立即上前扶起后面的老人和妇孺道：“你们都快起来，别这样。快起来，先吃东西。” 吃东西之余从那领头的口中得知。他们都是附近的县城受了灾的难民，如今世道苦不堪言，实在是被逼无奈才选择干起了半道劫财这事。 段志玄清点了一下人数，大概有十六人，七个壮年男子，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在这儿也就半月有余。 东西不多，等这些人吃完也就只是半饱，那些年轻的男子恐怕也真的只是垫了垫肚子，因为大多都让给老人和妇孺吃了。 见他们都吃完后，我起身走到段志玄面前道：“哥哥，你身上还有多少银钱？” 段志玄拿出自己的钱袋递给我道：“里面大概还剩五百多珠。” 我笑了笑道：“嗯，也够他们撑几天了。” 我拿着钱袋走到带头的男子面前，将钱袋放到他手中“拿起，不多，但也够撑上几天了。” 那男子惊讶的看着我，又将钱袋还回到我手中道：“姑娘已经给我们粮食，这钱我们不能再收了。” 我笑了笑，将钱袋又放到他手中，转头看着一旁的老人和孩子们道：“你是不需要，但老人和孩子可不比你们精壮男子。拿着吧！” 那男子看了看那些老人又看了看我，感动不已，立即拱手跪下道：“今日小姐大恩大德，在下张亮记住了，若日后小姐有任何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张亮定万死不辞！” 我微微皱眉，扶起他，这名字好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了，算了不想了，立马回道：“张公子言重了，快起来。” 说完，也告别了这一众人，走前我又将一些衣物棉被类的日用物品都给了他们，反正马上就到了，一些也用不到了。 马车上，段志玄一直盯着我，我奇怪的看着他道：“怎么了吗？哥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段志玄笑了起来，伸手捏住我的脸颊，我愣住了，他这是干嘛？ 只见他笑道：“嗯，是我的月儿没错。”说完又松开手，端坐好。我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第16章 ·初次交锋 段府大门，刚下马车就看见门口站着许多人，一个中年大叔笑着走下台阶，一边走一边唤着：“雄儿和月儿回来了。” 见一旁的段志玄拱手行礼唤道：“父亲。” 我一愣，这就是我父亲段偃师，这颜值让我终于感受到古代也不都是高颜值了。看来这段家三兄妹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我收起震惊，也立即附身行礼唤道：“父亲。” 段偃师笑着说：“好好，平安回来就好。” 这时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绿衣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长得不算太漂亮就是有些妖艳了，顶着个大浓妆，我严重怀疑卸了妆远不止三十。 那女子笑着说：“偃郎，快别站在门口了，都进屋吧！” 段志玄面无表情的对着来的女子唤了一声：“二娘。” 原来她就是段家那位传说中的周二娘，那…我不由看向她身后的门口，站着一男一女，长得和段偃师颇有几分相似，男子看上去已然成年，想必他们就是我那异母的哥哥姐姐，段志远、段秀雅了。 我笑了笑，也不给女子行礼请安，转头对段志玄眨眨眼一脸懵懂无知的道：“哥哥，我饿了。” 段志玄微愣，然后笑道：“好，我这就叫人准备饭菜，月儿想吃什么？” 我将手指放在唇上点着故作思考的模样，那周二娘立即上前说道：“这饭菜都准备好，我这就叫下人…”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对段志玄说道：“我想吃哥哥亲手做的小米粥。” 说话间我瞥见那周二娘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也不管她，等着段志玄的回答。 段志玄笑着揉了揉我的头道：“好…哥哥这就给你做去。” 这时段偃师打断道：“月儿，不可以这么没礼貌，还不快见过你二娘，二娘为了你回来，特意吩咐做了好大一桌饭菜。” 我也不生气，走到段偃师身边，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爹爹，月儿坐了一路的马车，这身上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段偃师愣住了，他这小女儿长得最像亡妻，他最是想多疼疼的，可这小女儿生性胆小懦弱，怕他得很，每次他一靠近就吓得发抖，如今一年未见，却一下子不怕他了，还主动靠近他，他心里自是欢喜得很。 段偃师立即笑开了花道：“好好好，月儿累着了，想吃哥哥做的小米粥，就让哥哥给你做，好吗？” 我靠这段偃师的手臂点了点头“嗯！” 说着我挽着段偃师往屋里走，路过段志远和段秀雅时，我很明显感到他俩眼中都带着不屑。 饭桌上我拼命的给段偃师夹菜，又一直给他讲着段静雅过得很好，李建成和李府的人都对她很好和一路上来碰到的一些趣事，段志玄时不时回上两句，偶尔给我夹夹菜，我们三人其乐融融。 而坐在另一边的周二娘母子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拉得像苦瓜一般。那周二娘一会儿皱眉看我，一会儿又气得使劲咬筷子。 我见也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对段偃师道：“爹爹，女儿吃饱了。” 段偃师看着我，微微皱眉担忧到：“怎么吃这么点，如今正是吃长饭的时候，是不是路上着了凉，有些不舒服。”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爹爹，女儿只是有些乏了。” 段偃师这才松开眉头道：“那就好，那你快去吧！去休息休息，别累着自己。” 我起身行礼道：“谢谢爹爹，爹爹慢用，女儿先告退了。” 段偃师笑着点了点头，我转身又对段志玄说：“哥哥，劳烦哥哥送送月儿。” 段偃师看着段志玄道：“去吧！送你妹妹回房。” 段志玄拱手做辞，领着我走出膳厅。 刚一转出门，我便拉住了段志玄，他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戳了一下我额头，用唇形说道：“你个小丫头，故意气二娘。” 我揉了揉额头，嘟嘴道：“你还不是一样。” 说完我拉着他弯腰在门口偷听起来。 屋里传来周二娘的声音：“偃郎，这月丫头这次去了兰丫头哪儿回来，这性子怎么变了这么多？” “嗯，是变了许多，懂事了许多，应该是兰儿教导有方吧！” “不是，在怎么教导有方，也不可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不觉得这事有古怪吗？偃郎。” 只听见“啪”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然后传来段偃师的怒吼：“闭嘴！以前月丫头胆小不懂事，如今懂事了，你却说这事有怪！她好歹如今也算是你的半个女儿，你就不能盼她点好！” 接着就是段志远的声音：“父亲息怒，母亲也是担忧月妹妹才会有这样的疑问。” 那段秀雅也立即说道：“是呀！爹爹，你不觉得月妹妹此次回来后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吗？我听说呀！这月妹妹刚到李府就出了事，也不知是何事，只听说那事后月妹妹整个人都变了。” 接着又出现周二娘的声音：“是的偃郎，此事我也是知晓的，当时李府的人还传信来告知说人昏迷了两天才醒过来。也不知是不是…” 段偃师的声音再次响起：“真有此事，为何没人告知我？” 周二娘说：“当时偃郎正忙着行军打仗，我叫人去了，可偃郎将人赶了回来。” 我听着笑了笑，这娘儿三不去唱大戏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继续看看，完去没注意到段志玄已经跨步返回膳厅里了。 等我看到时已经晚了，我想着要不要也跟着进去时，就听见段志玄开口道：“我段志玄的妹妹，本就该是这样！”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段志玄，段偃师也惊呼：“雄儿？” 站在门外的我愣住了，看着段志玄的背影，竟然有种莫名的感动。 只见段志玄继续说道：“月儿的事，我已经听兰儿都说了。父亲，这么多年来，月儿只是一直活在母亲去世的悲痛中，在李府出事后，月儿才明白过来，所以才会变得如此，这是月儿长大了。” 这个才相处几天的大哥，他这般的护着我，即使离开段静雅，如今我还有这个哥哥，虽然这一切都是基于我是段静好的原因，不过这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陌生。 我吸了吸鼻子自语道：“真是的，差点害我哭出来。”然后深吸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这下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段偃师看着我：“月儿，你怎么在这儿？” 我低着头，小声抽泣着道：“我和哥哥本来是已经回到房间了，可女儿的手帕刚才落下了，那是阿姐亲自为我绣的，女儿十分珍惜，所以就回来寻找，没想到…没想到刚到门外便听见二娘、二哥、和莲姐姐说的那番话…”说完我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段志玄抬脚上前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安抚，他高大的身躯刚好将我整个挡住，在旁人眼里就是一个哥哥正在安慰着一个受了委屈的妹妹。 我抬头对他眨了眨眼，段志玄低头看着我，动了动唇，用唇语道：“调皮。” 我吐了吐舌头，段志玄微微一愣随后笑了开来。下一秒又冷下脸来，侧身将我半搂在怀中，冷脸说道：“父亲，月儿本就在李府受了那一遭，如今回到家中还要受家中委屈不成！我段志玄的妹妹可不是谁人都能欺负的！” 第17章 ·原来是个妹控 段偃师尴尬不已道：“雄儿，快送月儿回房间去，月儿就是我段偃师的嫡出的女儿！以后府中谁要是再敢对嫡小姐不敬，便家法处置！” 段志玄瞪了一眼周二娘和段志远，以及段秀雅然后搂着转身准备离开。我停住了脚步，从他怀中出来，走到我刚才坐的位置，蹲身捡起一条粉色的手帕，手帕上面绣着一弯新月和几朵白云，段偃师看到后，更是老脸通红。 我起身给他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跑到段志玄身边，他伸手拉住我的小手就走出了膳厅，一直到转出那个院子才慢下脚步来。 站在回廊里，他松开我的手，转身看着我，皱了皱眉道：“你？不管你是谁？如今你就是我段志玄的妹妹，只要有我在，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我震惊不已，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这话什么意思？他知道我不是段静好了？怎么可能？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我能穿越到这里来，他这么快就发现我不是原来的段静好了？我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狂跳，怎么办？ 没想到段志玄又开口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以后有哥哥在，哥哥会好好守护你的。” 听到这话我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原来他以为我是因为实在受不了委屈而爆发了。还好还好，吓得我差点哭出来。 段志玄突然抱住我，让我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他一手摸着我的头道：“傻丫头，以后别在委屈自己了，知道吗？我段志玄的妹妹，就该横行霸道！知道吗？” 不知为何我心里十分感动，也十分内疚自责，这种感觉像是拿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些担忧起来。 我回抱住段志玄，以前的我也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不过都不怎么来往，所以也就没体会过被哥哥姐姐保护的感觉。如今还真有些舍不得，不由眼眶温热起来。 他放开我，捧起我的脸，用带着厚茧的拇指指腹拭去我眼角的泪水，温柔的说道：“好了，傻丫头，累了吧？哥哥送你回房。” 我点了点头“嗯。”我看着段志玄，原来这货是个妹控呀！ 从那天后，很久周二娘他们都没有来找麻烦，用餐也是，除了回来那晚，其余时候都是分开用餐，大多时候都只有段志玄和我两个人，偶尔段偃师也会来陪陪我们。 看来这周二娘也不如传闻中这般得宠，在段偃师心里最爱还是亡妻。那就奇怪了，既然是这样，这个周二娘是如何嫁进段家的呢？ … 这天，小芙端着水进来：“小姐，起床了。今日公子有军务要处理，早饭就不陪你用了” 我起身，换上衣服，南方并没有北方那般冷，但还是下了雪，小芙又为我系上披风，洗漱梳理完后，我坐下来吃早餐，小芙端上一碗小米粥，我心里一暖，笑了笑，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吃起来，香甜的小米粥，这是每日一早哥哥起来为我做的。 吃完早餐，我就坐在书案前看起书来，小芙端了一盆炭火放在我旁边。 我看了看她：“小芙，要不，你去那点零嘴来，我们边吃边聊天。” 小芙一听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提着食盒回来，里面都是一些打发时间的零嘴，瓜子，梅干之类的。 我叫她端来一把小凳子，我继续看着书，说是看书实则就是认字。因为我看的就是三岁孩子认字的《三字经》和《千字文》 我好歹也是个二十一世纪知识分子，来到这里竟然成了大字不识的文盲！好在这一年里和段静雅学了些字，有的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 这时想起一阵敲门声，小芙起身去开门，我放下手中的书，小芙领着一个小丫头进来。 小丫头给我行了礼：“见过小姐。” 我看着她，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过十来岁的小丫头，穿着破旧的棉袄，连鞋子都破出一个洞来，被冻得通红的手指不安的抓着自己身前的衣角，我微微皱眉。 对小芙道：“小芙，去吧我以前的旧棉袄和棉鞋找出来。” 小芙俯首道：“是，小姐。” 说完，我起身走到小丫头面前，她看了看我，低下头去。我靠近后，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我笑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她立即跪下磕头道：“不是不是，小姐…” 我看着她却是吓得不轻，弯腰扶起她，她道：“好了好了，你别怕，来，我不会罚你的。”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这时小芙拿了棉袄和鞋子过来“小姐，衣服拿来了。” 我笑了笑，接过棉袄对小丫头道：“来，将身上的换下来，穿上这个。” 小丫头立即摇了摇头道：“使不得小姐，这是小姐的衣服。” 我笑道：“没关系，就当我赏给你的。” 小丫头犹豫着“这…” 小芙笑了起来道：“拿着吧！小姐赏你的，你看你身上的棉袄，哪还暖和，不想被冻死就拿着。” 下丫头这才红着眼收下道：“谢小姐赏赐。” 等小丫头换好衣服，我将她带到炭盆旁边，这才开口道：“你叫小梅？今年多大了？” 小丫头点了点头回道：“回小姐，小梅今年刚刚满十四。” 她刚说完我有些惊讶，比我大一岁，可她看上去也就只有十岁左右，瘦瘦黄黄的，比我都矮上半个头。也是，我听小芙说她是被卖给段家，签的是死契，干的是最下等的活。 我同情的看着小梅，更加庆幸自己穿越到一具小姐的身体里，这奴隶社会，人命就是这般轻贱。有时候我实在不懂那些父母，既然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要生下他！ 我将一盘零嘴递给她道：“吃吧！别怕。” 她看了看我，伸手拿起一粒干梅，放到嘴边，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我心疼道：“还有很多，没关系，放心吃吧！” 小芙也将另一盘瓜子递给她，我看着小芙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书案前坐下，才问到：“小梅，有一件事，我想向你打听打听。” 小梅看着我好一会儿道：“小姐有什么事问小梅，尽管问，小梅一定如实回答小姐，不会有半点欺瞒。” 很好，她说的是不会而不是不敢，看来这小丫头对我已经放下戒心，我点点头道：“好，我问你小梅，你可知道二夫人将我以前贴身丫头小竹发卖到何地去了？” 小梅听到小竹的名字一愣，立即红了眼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随后“噗通”一下跪到我面前磕头道：“小姐，小竹她…她已经不在了！” 我心里一震！怎么会，这才一年不到的时间，怎么可能？我一步上前抓住她的肩道：“怎…怎么会？不是说二夫人将她发卖了吗？怎么会不在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芙也愣住了，一脸惊讶的站在原地。 小梅抬起头来，我微微一愣，见她已经满脸泪水道：“小…小竹是被二夫人发卖了…可那买下…买下小竹的人是…是城西卖肉的陈大福！” 听到这里时，小芙激动不已道：“什么！？天…呀！这二娘怎么能…” 我越听越糊涂，赶紧追问：“这陈大福怎么了？” 这时小梅已经泣不成声了，我看向小芙，小芙眉头已经皱得拧在了一起，缓缓开口道：“那…那陈大福是城西出了名的流氓地痞，而且…而且是一个…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少女落入他手中，落到他手中的女子都是被他玩死的。” 我脑子一震抽疼，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有些踉跄，小芙立即上前扶住我。 我抓住小芙道：“小竹不是我的贴身丫环吗？周二娘怎么可以随便发卖了？” 小芙红着眼道：“小竹是夫人从外面买回来，夫人见她和小姐同岁，所以才买小竹回来给小姐做丫环的。” 我皱眉：“那…那陈大福，官府难道不管吗？” 小芙摇了摇头道：“这些女子都是他别人手里买来，而且听说他是如今郢州县令的表亲，如今这天下能沾染上权势的都是不好惹的主…哎…小姐小芙扶你先坐下吧！” “那父亲和哥哥呢？” “大人和公子他们是管兵的，哪有时间管这些个事。”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梅，有多少他们这样的少年少女正过着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制度一直要延续上千年呀！ 第18章 ·设计报仇 那晚我早早睡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白天见小梅说的话，我不由后怕起来。 若是我没来，段静好还是那个软弱可欺的人，我真不敢想象回到段家的她将来会是怎样的人生轨迹。我想一定不会比小竹好上多少。虽然我从未见过哪个小丫头，但她却是救了段静好一生的人！如今我成了段静好，她便成了救我之人。古人有言：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坐起身来，掀开被子下了床，披上披风，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到院中。我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天空飘着细雪。就如小竹和小梅他们一般，也如我自己一般，细小，飘落在这茫茫天地中。 我抬手接住落下的雪花，雪花刚落入手中就化成一滴细小的水珠。 “小竹，虽然我们并未见过，但谢谢你。你放心，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 第二天一早，我就发烧了。 段志玄守在我床边，等着大夫为我把完脉，着急的问道：“怎么样？我妹妹她怎么样了？大夫。” 大夫收起脉枕，拱手回到：“公子放心，令妹只是受了寒有些发热，多盖些被子捂出汗来，老夫在开两幅药喝下过不了几日便可痊愈。” 我无力的笑道：“哥哥，没事，我只是昨夜踢了被子有些着凉而已。咳咳…” 段志玄一个跨步到我床边为我掖了掖被子，责备道：“都多大了，夜里睡觉还踢被子。” 我笑了笑，看到正准备和大夫出去抓药的小芙叫到：“小芙，你留下，我有事和你说。” 小芙停下脚步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段志玄。段志玄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哎…好，哥哥去帮你抓药，小芙留下来照顾你，行了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哥哥对月儿最好了。” 说着段志玄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然后起身跟着大夫出去了，出去前还不忘交代小芙：“照顾好小姐，别让她将手脚露出被子。” 小芙附身道：“是！公子。” 我等人都出去了，才对小芙道：“小芙，我有个任务给你。你靠近点。” 小芙附身靠近我，我在她耳边说到：“小芙，今日这病是我故意为之。” 小芙听到这立起身来，看了看我的鞋，然后起身走到单屏后面，只听传来她责备的声音：“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身子！” 我见她从单屏后拿出昨夜我穿得披风，披风已然是湿润的，小芙生气的看着我。 我眨了眨眼笑道：“你听完说完，快！等下哥哥回来就不好说了。” 小芙赌气的转过头，却还是走了过来，俯下身子。 我继续说到：“等一下，你出去就将我病倒的事想办法传到周二娘母子三人耳中，但我要你说，我是因为昨日见了小梅后吓病的。知道吗？” 小芙皱眉看了看我，我接着说：“然后，你从我箱子里那一些银钱，去找刚才给我看病的大夫。告诉他，如果有人向他打听我的病情，就让他告诉那人说我是惊吓过度而导致的卧床不起。就这两件事，一定要办好了。知道吗？” 小芙皱眉不解道：“这是为何？小姐。” 我微微扬起嘴角道：“这两件事，是为小竹报仇的关键。所以，你一定要办好知道吗？千万别让人发现了。” 小芙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又心疼的责备道：“即使这样，小姐你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呀！” 我笑着安慰她道：“好了，放心，我就是昨夜去雪地站了一会儿，受了点凉，吃两幅药就好了。快去吧！” 小芙看着我，点了点头，拿起我那件湿润的披风，起身向门外走去。快出门前我叫住了她道：“小芙，等下回来时带一份栗子糕回来。” 小芙“哦”了一声就出去了。 段志玄抓完药回来，看见我道：“小芙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回他道：“哦，我想吃栗子糕了，就让她去给我拿份栗子糕来。” 段志玄微微皱眉也没多想，走到我床边坐下，低头看了一眼我的鞋，我立即转移他的注意道：“哥哥，我想喝水。” 他抬头看着我，随后笑了笑道：“好，哥哥给你倒水。” 说着他起身去桌边帮我倒水，然后回到床边扶我起来，我逼着自己喝下那杯热水。喝完水段志玄又扶我躺下，替我掖了掖被子。起身将空杯子放到桌上，又回到床边坐下，守着我，一直到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长相丑陋，满腹大便的男人拿着麻绳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一直跑一直跑，拼命地跑，直到跑到一个角落，然后我发现那个人是我，又好像不是我。那个男人越来越近那个女子，女子拼命地摇头道：“不要…不要…”最后，男子欺身压住女孩，我想要上前阻止却怎么也抬不起角来，我拼命叫着：“不要！不要！”下一刻我惊醒过来。 “不要！”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段志玄俊美的脸庞，他紧皱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 我眼泪一下子掉落下来，猛地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哭道：“哥哥…” 段志玄身子一僵，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搂住我，为我顺扶着后背道：“哥哥在，月儿别怕，月儿乖，月儿这是做噩梦了？” 我哭了好一会，才抽泣着松开他，他伸手为我擦掉眼泪，我才看着他点点头。 我是不是当孩子久了，都忘了自己没有穿越前已经二十好几了，如今却依赖上这种被人宠，被人护的感觉了。 我转头看向已经回来了的小芙，小芙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段志玄一边安慰我一边扶我躺下，说道：“父亲和周氏母子三人刚才来过了。见你睡着，也就没有多留。” 我躺下，点了点头道：“哥哥，今日你受累了，快回去歇息吧！” 段志玄为我掖好被子又从新坐下道：“傻丫头，哥哥不累。” 如今我这是故意支你走，我的傻哥哥，这都看不出来？我看了看小芙，小芙秒懂道：“公子，你都守了小姐一天了，也该去歇息歇息了，接下来让小芙来吧！” 段志玄看了看我，笑道：“月儿马上要喝药了，我等她喝完药就去。” 天呀！这个妹控的段志玄！ 不过他倒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捏着鼻子将那碗黑漆漆的中药“咕噜咕噜”一口干了后，他果然没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小芙到门口确认了一下，然后关上门走到我面前，弯下身来对我说：“小姐，我按照你的吩咐将消息传来出去，然后就去了药铺。你可知我刚从药铺出来，遇见了谁？” 我扬了扬嘴角道：“段志远。” 小芙惊讶的睁大眼睛，看她这样，我是蒙对了。小芙看着我道：“真是神了，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对！就是二公子，我就悄悄跟着他，一直到他从药铺出来，我又去问了那大夫。大夫说二公子打听了你的病情，但大夫按照你说的话告诉了二公子，那二公子听后皱眉走了。可我亲眼看见他出门后是笑着的，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喜讯一般。”说着小芙生气的“呸”了一声道“这二公子哪有一点关心小姐的样子，分明就是巴不得小姐早点…呸呸呸，我这臭嘴！” 我轻笑道：“他们是巴不得我死，阿姐如今又嫁了人，我死了这段家就只有一个可以用来攀附权贵的女儿，哥哥常年在外不问家中事，他们就好将段家的财产收入囊中了。呵！想得到挺美，这段家，将来是我哥哥的谁也别想夺走！他们更不可能！” 小芙狠狠地“呸”了一声道：“这周二娘母子三人，真是可恶至极！当初要不是她怀上大人的骨头，怎么可能嫁入段家。我呸！” 我一惊，问到：“小芙你是说，当初周二娘怀了父亲的骨肉才嫁进段家的？” 小芙点点头道：“对呀！我都是听府中的老人说的，说来这二娘和那陈大福还有些渊源。” 我一听，这事不简单呀！小芙见我十分感兴趣就接着说道：“听说当时老爷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头，正带着士兵巡逻来着，正巧遇见周二娘父母要将她卖给这陈大福当媳妇，这周二娘不愿，正哭闹着寻死来着，正巧被大人路过救下，还给了银钱买下周二娘，将她带回家当下人。可不知怎么的没多久居然怀上了孩子，这孩子就是如今的二公子。所以这周二娘才嫁进段家的。” 天呀！这犹如电视剧，不比电视剧里还要精彩，这周二娘活脱脱的绿茶婊加心机婊呀！没想到，她居然还和陈大福有这样的一段关系，原来如此，我扬起嘴角，心中又多了一计。 第19章 ·连环计 小芙看着我道：“那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笑着对小芙勾了勾手指，小芙附身靠近“接下来，你托人去打探一下这陈大福平日里都干些什么？我们来一个连环计，将这几条臭虫一起给灭了。” 小芙看着我，兴奋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天，我病好了，段志玄却怎么都不肯让我出门，我只好坐在书案前看书，小梅正蹲着往炭盆里添炭。 我看了看她，比前几天见到她时气色好多了。其实那日后，我就向哥哥说了小梅的事，只是稍作改变。我说觉得小梅挺合眼的，要来做个打杂丫头，平日里小芙不在也好有个人。第二天哥哥就将小梅调到我院中了。 小梅也抬头看了看我，我俩相视笑了笑，她比才来时要大胆许多了。就在我低头准备继续看书时，开门声响起。 小芙进来后立即跑到炭盆前，对着掌心哈了口气，搓了搓，然后将双手放在上面烤了烤。 我放下书问道：“怎么样？可有打听到什么？” 小芙抬起头，笑了笑道：“你还别说，我们雇的那人，跟了那陈大福三天，又在四周问了问其他百姓。还真找到一些不能见光之事。” 我皱眉：“哦？” 小芙接着道：“如今这天不好，那陈大福上午就买买猪肉，下午就关在家里睡大觉，到了晚上就去妓院里，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出来。每天如此，听他街坊邻居说自从小…去世后不久，他又买了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没过三月就…” 我气得一掌打在书案上骂到：“这畜生！” 小梅和小芙吓了一跳。 第二日，段志玄有军务在身不得不去处理，正好，我按照我想的计划，和小芙两人来到城西，街上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但一些小摊贩依旧在叫卖着，只见不远处的猪肉摊前，一个身材肥硕雄壮，长相丑陋的男人，那就是陈大福。他正在为一个老夫人切着猪肉，我笑了笑，假装走过去看了看。 那陈大福看见我和小芙眼睛都直了，我笑着问道：“老板这肉怎么卖？” 陈大福露出一口黄牙笑道：“若是小姐要，陈某免费送给小姐。” 我笑道：“哦，是吗？那就这块吧！”说着我随意指了指一块肉。 那陈大福笑着伸手拿起那块肉，我立即抬手用指尖压住他的手背，然后一瞬间拿开。那陈大福僵在原地，我强忍着心里的恶心道：“算了，我也不好白拿陈老板的肉，下次吧！”说着笑了笑，转身离开。 转身离开时我从袖中故意落下一张手帕，转过街角，我立即拿出手帕将刚才碰过陈大福的指尖使劲擦了个遍。 小芙看着我道：“小姐，刚才还是应该让小芙来才对。” 我勾了勾嘴角转身，不说话，一会儿一个老人家走了过来，笑道：“小姐，我都按照你说的告诉那陈大福了。” 我叫小芙拿出一袋钱给了老人，然后说道：“老人家，这钱给你，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老人拿着钱看了看，惊喜不已道：“天呀！这么多，多谢小姐，多谢小姐，我老人家记忆不好，今日发生何事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那老人转身离开了。 我和小芙回到房间，不一会儿，段志玄就来了，一进门就问到：“听下人说，你今天去了城西？” 我笑着将一个小袋子拿出来，递给段志玄，他接过袋子捏了捏问道：“这是什么？” 我笑了笑，将袋子夺回来道：“这个呀？我听说城西的清灵庙很灵，所以我就去给哥哥求了一个平安符。”说着我也不客气的将拿着平安符往他胸前塞，塞完还拍了拍他胸脯道：“这是我特意去为哥哥求的，所以，以后哥哥要每天都带着，知道吗？” 段志玄愣了好一会，才笑着抬手揉了揉我的头道：“好，哥哥一定每时每刻都带着。”说着他又拉长了脸“只是以后别再去城西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不过这平安符还真是我特意去为他求的，我也为段静雅求了一个，等着这事完了，过完元日回李府时给她。 那日过后，我和小芙陷入了等待中，不急，那样的变态怎么忍得了，而且这周二娘如此有野心，不会任由我平安活着的。 今日我听段志玄说郊外有匪患，他和段偃师准备带兵去平了这匪患，也好让郢州城里的百姓安心过个元日，明日出发。这消息来得突然，不过段志玄说用不了几日就能回来。 我送别了段志玄和段偃师，转身准备回房时，看见周二娘母子三人看着我眼中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微微皱眉，心里一下了然，原来他们也没那么蠢，看来好戏马上要登场了。 接下来两天，周二娘时不时的来我房里献殷勤送东西，我依旧冷着脸不理会她，等她一走，我就叫小梅小芙将她送来的东西全都丢掉。 又过了两天，传来了段偃师和段志玄的消息。 我抓住那个报信的小兵道：“你说什么？怎么会？不会的！”我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我踉跄的后腿了几步，小梅立即上前扶着我。 周二娘母女二人已经哭着抱在了一起，段志远上前抓住那个小兵怒吼道：“说！你说的都是假的！我父亲和大哥他们根本没事！你是在骗我们，对不对？！” 那个小兵吓得有些结巴道：“二…二公子，这些都…都是真的，两位将军…已经…已经…” 段志远大吼道：“住嘴！” 当下我气血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唤道：“小芙，小芙！” 这时开门的声音和小梅的声音响起：“小姐…” 我看着小梅端着碗药进来，疑惑不解的问道：“小梅，小芙呢？” 小梅将药放到桌上，然后走上前来扶起我，犹豫后道：“小姐，你忘了吗？前两天小芙姐姐犯了错，已经被你赶出段府了。” 我微微一愣，凄凉的笑道：“我想起来了，小芙已经被我赶出去了。” 我起身下床，小梅将药递给我，我接过那黑漆漆的药捏着鼻子喝下去，刚喝完就听见院中发出吵闹声。 我放下碗，小梅拿了一件披风为我披上，走出门就看见，周二娘母子三人正穿着麻衣带着一伙人站在我院中，两个家丁已经将我院中打扫的丫头婆子压在了地上。 我皱眉单刀直入道：“二娘这是做什么？父亲和哥哥如今尸骨未寒，你们就这般迫不及待了？” 周二娘冷笑道：“哼！就是你！你个克母克父的丧门星，你一会来就克死你父亲和大哥，今日我就要为段家清理门户！” 我气笑摇了摇头道：“好，很好，你们这些人，往我段家供你们好吃好喝，锦衣玉食的过着，真是养不家的一群白眼狼！” 只见院中周二娘母子三人听了我的话反而笑道：“你的段家，笑话你一个扫把星，还想留在段家，你是想克死我们不成！如今段家就剩下志远这唯一的香火，我相信段家家祖先有灵，一定会感激我今日的做法！” 说完，便对着身后两个家丁道：“来人，给我将这丧门星绑了！” 我皱眉，怒吼道：“我是段家嫡出小姐，看你们谁敢！” 说着正准备上前的两个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时，那段志远开口命令到：“你们愣着干什么？！如今这段府我才是主人，父亲和大哥都不在了，这段府自然是我这唯一的香火继承，我的话就是命令！立即将这扫把星给我绑了！” 那两个家丁听完微微皱眉，却还是上前来抓住我，我挣扎着大叫：“你们放开我！小梅！快！快去找官府！” 说着我看向小梅，小梅只是低头站在旁边，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小梅！你…”话还没说完，我便觉得头晕目眩，我闭眼摇了摇头，这时却发现身上的力气像是一点一点被抽干，我整个人向下滑去，有些站不住，看向周二娘母子三人，见她们大笑起来。 周二娘走到我面前，我被两个家丁驾压着，周二娘伸手掐住我的下颚，笑道：“死丫头，叫小梅？小梅她早就投靠我了，你知道刚才那碗药里放了什么吗？是迷药。” 我恶狠狠的看着她，周二娘又笑道：“你说天下怎么就有这般巧合的事，你和你那死去的小丫头居然能同时遇上一个男人？真是连老天都站在我这边，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那小丫头到底是怎么死的吗？好，我就起个好心，送你去亲身体验一番。” 我瞪着周二娘，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般，她也不气，反倒笑得更肆无忌惮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家丁进来悄悄的跟段志远说了些什么？段志远越听嘴角的弧度笑得越大，随后走到周二娘身边，看了看我，对周二娘说道：“母亲，马车已经到了。” 周二娘一听大笑道：“好，把人抬上去。”说完狠狠的扔开我的下颚，我一下子失去支撑垂下头来，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第20章 ·收网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了。我想起身查看，可发现身上根本动不了，这时一个熟悉让我恶心的声音响起：“美人，可想死我了！” 突然面前出现一张，十分让人作呕，无比丑陋的脸。我皱眉道：“你别过来！陈大福，我告诉你，我可是段府嫡小姐…” 我话还没说完，他笑道：“哈哈哈…美人，你以为你如今还是段家大小姐？我早打听清楚了，你父亲和你大哥已经战死了，你家那二娘已经将你卖给了我。你如今就是我的人了。” 说着他伸出他那油腻腻还发黑的手在我脸上轻轻抚过，顿时我心里升起一股恶心，我将头转向一边，不让他碰到我。 他露着一口黄牙，眼睛还有些许浑浊不堪，眼里满是…道：“我的小美人，你可知上次见了过后，我就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你了，可把握等坏了。”说着他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还一边说：“别急，小美人，爷马上就来好好疼你。” 我看着他脱掉自己上衣，露出肥胖的上身，我惊叫道：“你…你别过来！别过来！我阿姐是李府大公子的侧夫人，她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你别过来！” 只见陈大福，更加兴奋起来，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将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里裤，随走到我面前就准备附身压上来。 我脸色一变，冷笑了起来道：“你真的不怕？” 只见陈大福看着我愣住了，一时间分不清我是怎么了。我趁他愣住之际，猛地翻起身来，将早就握在手中藏起来的簪子抬手刺向他，簪子整个插入他肩上，一瞬间他疼得大叫“啊！”陈大福立即捂住自己的肩，向后退了两步。 我本是朝着他脖子上的动脉去的，不曾想这陈大福太高大了，我也不犹豫，立即翻身下床往门口跑去，门被拴上了，我正开门之际，一只手拽住我的头发，将我往后拉去，头皮一阵刺痛，我被那股力量带向茶桌，后腰刚好撞到桌沿上，一股钻心的疼由腰上传开，茶桌上的茶碗和茶壶被撞倒，一些碗落在地上打碎得满地都是。 只听陈大福发怒的声音：“死丫头！敢拿簪子刺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抬手抽出还插在肩上的簪子，血立刻流了出来，他捂住肩膀向我冲来。 我爬起身来拿起一个茶碗，对着桌沿一敲，碗立即碎掉，留在我手中一块碎片，我起身拿着碎片对着他道：“别过来！” 他停了下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我忍着腰上的痛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他找准时机一下子冲了上来，我抬手拿着碎片往他身上滑去，一下子他手臂上也多处一条伤痕。他又捂住新的伤口，眼里恨得要杀了我般。 我的手也被碎片划出了血，可我依旧死死地拿着碎片不松开，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保护自己的东西了，我退到茶桌的另一边，和他之间隔着茶桌。陈大福一时间也有不动了，看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心里念着：快了！马上就好，在坚持一下！ 果然就在陈大福再次冲向我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后大门便被踢开了！门拴直接断开，我看向门口，逆光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惊讶的看着那个身影。 来人上前一脚踹翻了陈大福，然后奔向我，我看着来人不敢置信的唤到：“臭…臭蛋？” 下一秒他将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我愣住了，李元吉怎么会在这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只觉得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李元吉说到：“对不起，臭丫头，我来晚了。”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我强忍着的害怕一涌而出，眼前瞬间模糊了，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说真的，我很害怕，害怕的想着如果计划失败了，我就用手中的碎片割掉自己的动脉自杀。 幸好，幸好没有，他来了，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就想是至尊宝一样，真的踏着七彩祥云而来，来拯救我。 他慢慢的放开我，拉起我的手，轻轻的拿掉我手中的茶碗碎片，我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有我自己的，也有陈大福的。我一想到我手中有那陈大福的血，我就恶心。 我看向那陈大福，他已经被后到的段志玄带人拿下了，段志玄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 一刻也不犹豫的将我裹进披风里，然后弯腰将我抱起，看了看怀中的我，声音有些沙哑道：“我们回家。” 说完抱着我走了出去，身后李元吉紧跟着，路过那陈大福时停了下来。段志玄抱着我刚一出门就见一个士兵将房门关上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见李元吉从一旁的士兵身上取出一把刀来。 我立即看向段志玄道：“哥哥，李公子不会杀了他吧？” 段志玄看着我，眼眶微红，却还是温柔的笑了笑道：“放心，不会要了他命。” 说完抱着我继续向院外走去，我清楚的听到房中陈大福求饶的声音，和最后杀猪般的痛叫声！ 等回到段府，就见到，大堂内段偃师和李建成坐在正位上，堂中周二娘母子三人以及那几个绑我的家丁跪成一片，哭得稀里哗啦。 小芙和小梅见到段志玄怀中的我，立即跑上前来，哭着道：“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儿？” 我笑着安慰道：“我没事，好在哥哥们及时赶到。” 段志玄将我放下来，对着两个丫头道：“快带你们小姐下去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找个大夫看一看。” 小芙看了看段志玄，然后哭着又小心翼翼地扶住我道：“大夫？小姐，哪儿受伤了？不是说没事吗？到底伤到哪儿了。”说着，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又接着道：“快！小梅，快去找大夫！” 她话刚落，小梅“哦”了一声就跑出去了，刚才还哭得撕心裂肺的一屋人，如今都像见鬼一般看着我。 周二娘指着我大喊道：“怎么可能？这…这个丧门星怎么会…？” 话刚说完，只见段偃师上前就是一脚，将她踢到在地，她身边的段秀雅一时间吓得惊叫起来，段志远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兄妹两人才反应过来，上前哭着扶起周二娘，段秀雅哭喊道：“父亲，母亲只是一时糊涂听信了谗言，你一定要明察呀！” 段志远这时也颤颤巍巍的拱手道：“是…是呀！父亲…母…母亲是受小人蛊惑…被蒙了心…” 段偃师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厉声道：“哼！蒙了心！我看她是没有心！我还没死呢！就在家中给我挂起白绫，我看她才是那个丧门星！你们母子三人是巴不得我早死，死后好独占整个段家！” 段偃师说完，那缓过劲来的周二娘立即爬上前抱住段偃师的角，哭诉道：“偃郎，我真的没有…是她！”周二娘转头看着我，用手指着我道：“是段静好这个臭丫头，设计陷害我！偃郎，你要相信我。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妖孽！” 段偃师皱眉，又踢开周二娘，周二娘趴在了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我摇了摇头，看向段偃师，段偃师正拱手对李建成道：“实在对不住大公子，让你见看笑话了，我这就为大公子安排屋子，让大公子歇息。” 说着吩咐身边的下人去为李建成安排房间，李建成也不推脱，起身拱手道：“那就有劳段大人了。” 我手中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去，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了，想到里面还混这那恶心人的血，我就恨不得将皮都刮下来。 段志玄走到我面前道：“快去清洗一下，待会儿恐怕还要累上一番。”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告别了段偃师然后转身回房了。 刚转过回廊，身后就响起李建成的声音：“丫头。” 我停下脚步，转身向他行礼，小芙叫道：“公子。” 只见他跨步上前拉过的手腕，轻轻地看了看我的手，我下意识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抽回，结果他厉声道：“别动！” 我愣在了原地，任由他轻轻地扳开我的手掌。我抬头看着他紧皱眉头，脸色极为难看，我用力抽回手来，捏紧拳头藏到身后道：“我没事，多谢姐夫关心。” 他看着，也不多话，眼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接着道：“若是姐夫没有其他事要吩咐，静好就先告辞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回到房间，小芙关上门，我坐到茶桌前，抬起手来，慢慢松开拳头，一阵一阵刺痛从手心传来，我不由皱起了眉头，我吩咐小芙去给我打了热水来，我洗了个澡，几乎将手上的皮和脸上被那人触碰过的地方洗上了二十遍，脸都搓红了，手动泡皱了才觉得干净。 第21章 ·当年事情真相 我换洗好后，小梅找的大夫早就等在门外了，大夫为我看了看伤口说并无大碍，为我包扎了一下，给了我一瓶金疮药后就离开了。 我领着小芙和小梅从新回到大堂，那些绑我的家丁已然不见了。还有李元吉早已将那陈大福带了回来，只是那陈大福如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大冬天的光着上身，下体用一床被子盖着，脸色痛苦不堪，整个人在抽搐着。 一时间我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李元吉，他正满脸担忧的看着我，难道刚才关门后，他将陈大福的…我震惊不已，却又觉得心里十分痛快！活该！我看向陈大福，正巧瞟见他看我，下一刻一个身影放在了我面前。 段志玄冷脸道：“是不是应该将他眼睛也挖出来的好！” 只见那陈大福一听立即痛苦的呻吟了两声，晕死过去。 段志玄这才转身看了看我，温柔的笑道：“上药了吗？” 我笑着抬起包扎好的手给他看，他心疼不已道：“哥哥应该再快一些赶到才是。” 我笑道：“好了，哥哥，我这不没事吗？” 这时段偃师走了过来道：“月儿，你没事吧？” 我心里冷笑，刚才怎么不见你如此关心我，我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行了个礼道：“爹爹，月儿没事。” 他看着我道：“那就好，那就好。”说完转身又恨了一眼周二娘道：“你这二娘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犯下错事。她也是误信了谗言，以为爹爹我…所以才不小心犯下错事。你看…” 那周二娘立即点头道：“是…是，月儿，二娘是…” 段偃师厉声道：“你闭嘴！”那周二娘立刻闭上嘴。随后段偃师看着我道：“月儿，我的好女儿，既然你无事，能不能看二娘为爹爹诞下你二哥和二姐的份上…” 我这一听是几个意思？我差点就回不来了，这叫一时犯下错事。我看向段偃师，仿佛从未认识到他，也是，只不过是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便宜爹，能有什么感情。 段志玄越听脸越黑，就连一旁的李元吉也气得胸口明显起伏不定。 我哦伸手握住段志玄的手，他看低头看向我，我笑着在他手上轻轻拍了拍，摇了摇头，走向前，看了看跪着的周二娘母子三人，又看向躺在一旁晕死过去的陈大福。然后给段偃师行了一个礼问到：“父亲，那这人该如何处置。” 段偃师皱眉看着地上的陈大福，他早就发现，这被子下恐怕早就一片血肉模糊了吧！想着不由惊心，说道：“这陈大福，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县令了。” 我轻哼了一声“呵！”冷笑道：“此事父亲就这样替我做好了决定，那女儿还有何话可说？”我冷冷的看着段偃师。 段偃师微微一震，随后道：“此事我已经交代过了，若是有人敢传出去，就家法处置！” 我冷声道：“父亲！女儿想问此事女儿可有错？” 段偃师被我问得一愣，然后皱眉说到：“此事月儿自然没错，可此事若是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正想开口反驳，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家丁来报，说是县令到了，还有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老大夫求见。 我微微皱眉，注意力不在县令身上，而是老婆婆和老大夫，段偃师将人都请了进来。 段偃师和县令相互拱手行礼，老婆婆和老大夫跪下行了个礼后，看着我和段志玄。 段志玄眼中闪过惊讶，随后上前扶起老婆婆道：“刘麽麽，你怎么会来。” 我笑了笑，立即上前去和段志玄一起扶起刘麽麽和老大夫。 这时跪在一旁的周二娘大叫一声，惊恐道：“你…你怎么…怎么还没死？” 刘麽麽愤恨的看着周二娘道：“呸！你个恶毒的婆娘，巴不得我老婆子死吧！这样你做的那些丑事就不得人知了！” 段志玄皱眉不解，此事我转身走向还站在一旁的李元吉，行礼道：“李公子，可否请你先回避回避，接下来我段家有些家务事要处理。” 李元吉看着，我对他用口型说道：“你先出去，等下听我暗号，再假装回来取东西。” 李元吉看懂的点了点头，拱手告辞。 终于大堂内没有其他人后，我又回到刘麽麽身边，笑着对刘麽麽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说话了。 刘麽麽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跪下来对段偃师和县令道：“大人，县令大人，两位大人，老婆子我当年就是被这周二娘给害死的，夫人去世后，大人伤心欲绝，可大人没有注意到，夫人死因十分蹊跷。那年大雪，夫人就病了，可夫人的病只不过是伤了风寒罢了！按理说吃两幅药便能好全，可不知为何这药一吃就是大半月，而且还越来越严重，老婆子我就觉着奇怪，于是一天我拿着药方去找到我远房表哥，他虽不是什么名医，可也是能诊脉抓药的大夫。” 刘麽麽说到这儿，我看了看周二娘，只见她跪在地上，双手抓着膝前的衣角，低着头，整个人在害怕着什么？ 我皱眉，接着听刘麽麽说：“可哪知，老婆子我将这药方和药渣一同拿给表哥看过后，表哥脸色大变，问我这药从何而来，我将事情缘由告诉了表哥，表哥立即给我解释道说，这药方是没问题，可这药渣就问题大了，这药方中有一味药，这味药和一种慢性毒药长得极为相似，如果仔细分辨根本无法发觉，而夫人喝的这药渣里用的就是这味毒药！这药，当时就是周二娘亲自抓的，也是她亲手熬制的！” 说到这儿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时周二娘转身看着我和刘麽麽吼道：“你胡说！你这是血口喷人！”说着就要扑过来，却被站在我身边的段志玄一脚踹开！ 段志玄整个人充满戾气，眼眶通红，随时可能杀人的模样。我立即抱住了他唤到：“哥哥。” 他低头看了看我，这才温和下来。 段志玄那一脚着实不轻，只见那周二娘飞出几米远，躺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那段秀雅被这一下给吓晕了过去，段志远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出声。 刘麽麽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大人，老婆句句所言属实，不信你可以问问老婆子的表哥。夫人是老婆子一手带大的，老婆子只想还夫人一个公道。” 我的弯腰扶起刘麽麽，刘麽麽看着我，笑了笑道：“老天有眼，这一路上我听说这几年里小姐被这周氏折磨的不成样子，好在夫人保佑，小小姐没出什么事。” 段偃师看着这一切，不由眼前一黑，有些踉跄。随后稳住了身子对一旁已经呆住的县令拱手道：“陈兄，你先将人带回去吧！我段家还有些家事要处理。” 那县令反应过来，立即结巴的回到：“好…好，那人我就先带回去了，段兄，陈某告辞。” 我立刻上前拦住抬起陈大福的两个衙役，转身看着段偃师和那个陈县令道：“不行！这人今年不能就这样带走！” 段偃师气结道：“你今天反了！连为…” 我立即打断他道：“大人还是看看这个在做定夺吧！”我示意小芙将准备好的东西拿过去，是一叠纸，纸上面写着陈大福害死的所有女子的尸检报告。 我冷笑道：“大人，你这表兄可是犯了不少人命，证据都在此呢！我相信大人是个秉公执法的人，是吗？” 只见那陈大人看着证据，直擦冷汗，看了看我，又低头翻看手中的证据。 我对小梅点了点头，小梅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盆冷水泼到陈大福脸上，那陈大福立即醒了过来，在看清现场的人时立即将目光落在了陈县令的身上，慌张的说道：“表兄，快救救我，表兄！” 我笑了笑说道：“陈大人你若是想要保他一命也可以。” 那陈县令看着我，皱眉道：“段小姐，愿意放过下官这兄弟。” 我看了看陈大福，他一脸感激地看着我，我立即转头压下心中的恶心感道：“嗯，只要他肯留下他的双眼和双手，我就放了他，也当时赎了他犯下的那些罪过。怎样？” 陈县令一愣，那陈大福一听又吓晕死了过去。 我接着道：“怎么？不愿，那行，正好李家两位公子也在府中，那我就将这些证据交给他们，到时候我相信，别说的的手和眼，就连命能不能留下都是问题了？” 那陈大人为难的看了看段偃师，段偃师开口道：“住口！你一个女子，如此凶狠恶毒，为父今日就要好好教训你！” 我气笑了，难怪身为嫡女居然会被庶女爬到头上，居然会被二娘折麽得不成样子。起初我以为是因为段静好自己的问题，现在看来也不单单是这样，最大的问题便是段偃师，是非不分，宠妾灭妻！ 我冷笑道：“静好凶狠是了些，再凶狠在恶毒，也不及父亲你呀！宠妾灭妻，自己女儿受了委屈，却要让她忍气吞声！一昧的偏心妾室，完全不顾父女之情！如果女儿是凶狠恶毒，那父亲这般又该是什么？狼心狗肺，还是猪狗不如？” 段偃师气结，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抬手想要打我，我不躲不闪，直直的看着他。段志玄也一个箭步跨到我身边，伸手一拉，我随着惯力，被他护到怀中，只听他冷声道：“父亲，月儿小，不懂事，说的话还望父亲不要当真。” 段偃师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双儿女，一瞬间仿佛不认识一般，颓然地放下手来。 第22章 ·恶人自有天收拾 段偃师走到正位坐下，扶着额头，我从段志玄怀中出来，见那陈县令对着那两个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人抬走，我立即拦住，怒吼道：“不准走！没留下他的眼珠和双手谁都别想抬走他！” 说着我转身将放在桌上的茶杯拿起来，用力扔到地上“砰”的一声，茶杯碎得稀巴烂。 所有人看着我，那刚抬起陈大福的两个衙役如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家大人，这人是放下也不是，抬走又走不了。 怎么听见响动的李元吉走了进来，紧跟着的是李建成，我看着李建成，他怎么也在外面？他不是回房了吗？ 李元吉走到我身边，从上到下的看了看我道：“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如今这陈大人想将人抬回去。” 李元吉看向陈县令，陈县令立即白了脸，颤颤巍巍道：“李…李公子。”这下他算明白了，这段家小姐和这李家公子关系不一般，难怪这段家小姐会这么有恃无恐。看来这人今天若不留下双眼双手是走不出这门的。 … 最终那大人只得留下那陈大福的一双眼珠和双手，周二娘被绑起来关进了柴房，段志远和段秀雅也分别被囚禁在自家的房间里。 小梅替我打开柴房的门，我走进去就闻到一股骚臭味儿。 那周二娘被堵着嘴，小芙走过去将堵在周二娘嘴里的布拿掉，那周二娘立即开口大骂：“呸！你个丧门星！你根本不是段静好，段静好她那般软弱可欺！说！你是哪儿来的丧门星！”说着她像蛆虫一样在地上蠕动了两下，想要靠近我。 我看这个像个疯婆子一般趴在地上的周二娘，冷笑道：“你说对了，我的确不是从前的段静好，你知道，你做的最错的事，就是不该对我在乎的人下手。动我可以，动我的人不行！” 周二娘一愣，恶语道：“老娘当初就该像毒死那贱人一样，将你这丧门星一起毒死！你这该被千刀万剐的贱货，你不得好死！” 我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然后把玩起来，等她骂完后我悠悠地回道：“该被千刀万剐的是你，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说是谁剐谁？” 周二娘一听，脸色瞬间苍白，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告诉你…偃郎他…” 我笑这截断她的话道：“你说父亲大人，你觉得他如今还会管你，你觉得他是选择他的仕途还选择你这个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女人？” 周二娘不敢置信，瞬间摇头道：“不会的！偃郎他…” 我再一次打断她：“不会！他连我这个女儿都可以抛弃，你觉得他会为你放弃他的仕途？周二娘，你怎会如此天真？”我蹲下身，学她当初掐住一般掐住她的下颚，冷笑道：“也对，如果不是你的天真，我想如今哭的就是我了。”说完我甩开她的下颚。 小芙端来一把小凳子，我坐下后拿出怕子将刚才刚才碰到她的手擦拭了一遍，然后将手帕丢到她面前，嘟嘴无辜的道：“哦，不好意思，我这人特别爱干净，碰不得脏东西，不然我会觉着恶心。” 小芙和小梅在我身旁捂住了嘴，周二娘气的咬牙切齿道：“你…你…”随后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不过是被人糟践的贱货，你以为以后还能有人娶你？哈哈哈…” 我笑道：“二娘，你是不是忘了，这段府可不止一位未出嫁段小姐？” 周二娘一愣，蠕动着要来咬我，我却抬脚抵住她的头，她疯了般叫喊道：“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我笑了笑道：“说来我真该好好谢谢你呢！二娘。”见她不再乱动，我才放下脚来接着问到：“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样输给我的吗？” 她狠狠的看着我，我抬头示意小芙，小芙上前又重新将她嘴堵上，只听她“呜呜呜”的想骂，骂不出。 我笑着说道：“从最开始，你故意让小梅和我见面，然后让小梅给我说了小竹的事，以为我会报仇。可惜我并没想过给小竹报仇，一切都是骗你的，本来这次回来若是你能安分些，我也是可以放过你的。”我起身来回度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居高岭下的看着她冷笑道：“你错就错在不该去招惹我在乎的人！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在哥哥和我的饭菜里下药了？呵！可惜了，让我无意间发现了，从那天开始，你就该为自己做的事准备好付出代价！” 说来，那天我肚子又些不舒服，为了不让哥哥担心就将饭菜悄悄的倒入花盆里，结果第二天一早起床就发现那盆本茂盛的花，居然枯死了。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暗中调查，偷偷换掉我和哥哥的饭菜。 调查发现小梅的出现，小梅根本不是什么小竹的好朋友，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打杂的下人，于是我就叫小芙早早的找来小梅，小梅被我一吓什么都说了，后来的一切不过是演习罢了！小梅倒是一个有眼力的人，知道什么人该跟什么人不该跟。 我看着周二娘接着说到：“你以为你派人去打探父亲和哥哥的消息是真的，你派去的人早就被我换掉了，你所有收到的消息都是假的。还有你知道为什么那陈大福会向你买我吗？那是因为我去找过他，我还故意落下一张秀有一个段字的手帕。”说着我又看了看我的手指，然后皱眉对她道：“不过，我留下的却是你女儿段秀雅，亲手绣的。而且呀！我好像还不小心将刻有你女儿名字的发簪掉在那陈大福家中了。”说完我捂住嘴，惊讶道：“这可怎么办？二娘。” 只见地上的人拼命的蠕动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我嘟嘴叹了一口气：“哎…原本呢？我是想做一个人狠，话不多的女子，如今看来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做一个话多，人不狠的女子。真是愁死我了！” 小芙捂住嘴，憋笑的看着自家小姐，现在自家小姐这嘴，真是气死人不偿命。若是以前小姐的模样恐怕，这地上的人就是自家小姐了，想到如此，小芙不由后怕起来。 而一旁的小梅，心里更加后怕，她后怕的不是别的，是如果当初自己选错了，如今这地上怕是自己了吧！ 气也消了，人也气够了，我转身离开，出门前我转头又说到：“对了，二娘，送你一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恶人自有老天收。”说完我指了指天。 第23章 的二十二章·温泉 迷迷糊糊的听见小芙的声音。 “小姐，小姐，起床了，三公子在外面等着了。” 我“哼哼”着翻了个身，接着睡觉。 过了一会儿，一股温热的气息吹打在我耳边，我挠了挠耳朵，一会儿那股气息又出现了，这次伴随着一个温柔有磁性的声音：“臭…丫…头…，该…起…床…了…” 我被这声音猛地惊醒，映入眼帘的是李元吉放大的俊脸，我惊恐不已，抬起手来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推开了去。 只听见他“哎哟！”一声，站起身去，揉了揉脸。 我拉着被子将自己捂住，坐起身来，看着他怒道：“李元吉！你给我出去！不知道女子的闺房男子不得随意进入吗？！” 李元吉笑道：“谁叫你一直不起床的，我都在门外站了大半个时辰了。” 我抬手拿起一旁的绣枕向他丢了过去，他一把接住绣枕，脸上依旧笑嘻嘻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出去等你，你快换衣服，我带你出去。”说完他将绣枕递给小芙，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他没有，想起他赶来救我时的模样，不由扬起了嘴角。 等我穿洗完毕站到他面前时，他愣住了，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也不知怎么的今日我特地穿了一条黄色的裙子，加白色的小棉袄，小袄上绣着一朵朵黄色的腊梅。头上的钗环也是选的黄色的小花簪，只盘了上半部分的头发，尾发部分就随意的披在身后，披上一件带兔毛边的鹅黄色披风。 额间点了一朵金梅，我还故意将李元吉送我的耳坠带上了，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 李元吉愣了愣道：“臭丫头，你今天真好看。” 我微微眉问道：“只有今天好看？” 李元吉回过神来，立马摇了摇头道：“都好看，每一天都好看。”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傻头傻脑的挠了挠后脑勺。 我收起笑脸，微微抬头道：“说吧！要带我去哪儿？” 李元吉一把抓住我的手道：“走，带你去个地方，是我昨天发现的。” 我看了看他拉着我的手，心里一股暖流涌上，抬头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嗯” 说着他拉着我走出院子，来到马鹏，一个小厮已经将马匹准备好了，他接过小厮手中的缰绳，翻身上了马，然后拉着拉缰绳将走动的马儿停住，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伸向我，我看了看他，他挑眉道：“来呀！别怕！” 我深吸一口气握住他的手，他手臂十分有力，这就是古代习武的男子吧，看着修长纤细，实则都是强健有力的很。 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我侧坐在他怀中，他看着我笑道：“坐好了，我们出发了。” 我带上帽子，他一夹马肚喊到：“走路！”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我一惊，紧紧抱住李元吉的腰。 虽然寒风刺骨，我却不觉得多冷，也许是因为心是热的吧！ 骑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出了城好一会儿，终于在我屁股快颠散架的时候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座山脚下，雪已经盖住了上山的路。 这时头顶传来李元吉的声音：“从这开始就不能骑马了。” 说着他翻身下马，然后将我抱下了马，他将马系在一棵树上，转身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摊在我面前道：“拉着我的手，上山路滑。” 我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到他掌中，他走在前面对我道：“你跟着我，踩着我的脚印走。” 一步一步，我踩着他的脚印，也不知走了多久，我有些喘不上气，拽了拽他，喉咙也有些刺痛了。 他停下来转身看着我，我微微皱眉，咽了咽口水道：“臭蛋，还有多久？” 李元吉看了看上山的路，又看了看我道：“快了，你看。”说着指了指山间半腰处道：“你看哪里，有雾的哪里。” 我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哪里是有些仙雾缭绕，我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又说道：“走吧！” 大约半个时辰后，我确定了刚才的想法，李元吉带我来的地方是一处温泉。 我看着眼前如仙境般的景色，不由一愣，不由感叹道：“此景只因仙梦，而今则显于前。”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景色，温泉不大，眼见就只有一个普通卧室大小，由于温泉温度的原因泉周围的花草树木并没被雪掩盖，甚至还有一些小花开在泉边，还有一些蝴蝶正飞舞着，这是何等美景。 李元吉笑道：“怎么样？这一路值了吧！” 我回过神来看向他道：“你是如何发现这地方的？” 李元吉笑了笑走到泉边，取下自己的披风，找了一块石头，站上去试了试石头的稳固性，然后将手中的披风铺垫在石头上，转身对我招了招手道：“来！这汤池水常年温热，对身体也十分有益，你到这儿来，池边比较暖和。” 我笑着点了点头，走过去，看了看清澈见底的泉水，不断的冒着热气，靠近泉边果然比较暖和，真想下去泡一泡。 我和李元吉并肩坐着，不一会儿就热起来，我解开披风放到旁边。 他这才说到：“其实离这不远处有个寺庙，不过路被雪盖住了，这是我去寺庙的路上无意间发现的。” 我看着他，突然好奇的问道：“对了！昨天我就想问你了，你怎么会来郢州？” 他突然愣住了，也不知道是温泉温度太高还是怎么的，他脸微红着道：“其实是…大哥过来办事，我…我想着正好你…” 他还没说完，我心就“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上去，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瞬间我感觉脸颊发烫，我转头看向其他地方：“谢谢，你来救我。” 下一秒李元吉从身后抱住我，我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膛跳动着的强有力的心跳。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耳边，我感觉整个脸更加发烫了，只听他喘息着说道：“月儿…我…我心有你。” 我脑袋瞬间空白，可不知为何，心里却满满的，一直以来，身边出现的最多的人是他，我们一起喝酒，一起玩耍，我一直以为那是属于哥们的那种情谊，可不知为何，当他昨日站在我面前时，我感觉到无比的安心。那一刻，我知道我不会再有事了。所以，这就是喜欢吗？我也同样喜欢他，是吧！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我，我转过身看着他，与他对视，我却冷静了下来，我的天！我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想着我皱了皱眉。 他看着我也跟着皱眉问道：“月…月儿，是不是我唐突了？” 看他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见我摇头，他瞬间兴奋的问道：“那月儿，意思是你心里也有我？”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一下子抱住我，开心得不得了喊道：“太好了，太好了！”激动了好一会儿，接着道：“嫁给我好吗？月儿！” 我一愣，这…这也太快了吧！我的思想让我无法接受这告白完，连恋爱都没开始，就直奔结婚主题的冲动决定。 我轻轻推开他，尴尬的说道：“那个…臭蛋，我…”我看着他皱眉紧张的看着我，一时我又有些不忍心拒绝他，可这不是忍不忍心的事，这是我一辈子的事情。 万一，万一他只是一时新鲜，男人不都这样吗？到那时候，我不是很惨，而且只要我一想到接下来的历史发展，我就不由的害怕。 最终我深吸一口气，道：“臭蛋，我…我还不能嫁人。” 李元吉失落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你不是心里也有我吗？为什么不愿…” 我立即打断他道：“不是不愿，是还不能，我还没…还没…”我看了看他，小声说道：“我初潮还没来，所以不能嫁人。” 说完我红着脸转向一边，不去看他，李元吉呆愣在原地下一瞬间低下头去，红着个脸，他真是太傻了，女子初潮才方能嫁人，成家生子，如今月儿才十二，元日后才十三，女子一般二七才来初潮，他怎么就给忘了！ 两人尴尬了好一会儿，李元吉拉起我的手，我这才转过头来看着他，他十分认真的说道：“月儿，再等一年，等我十里红妆娶你进门！” 我看着他，这个在我危险时出现在我身边的少年。这一刻，说没有动心恐怕是假。我笑了，决定将所有想法抛之脑后，也许，我能改变什么？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我能来到这儿本就是一个奇迹。谁又能保证，奇迹不会发生。他们也和历史记载不一样呀！所以历史不是绝对。 下定决心，我点了点头道：“好，我等你十里红妆，如若你负了我，那我便忘了你，此生都不与你相见。” 李元吉笑着将我拥入怀中道：“好，我李元吉发誓，若我负了段静好，我李元吉将孤独一生。” 第24章 的二十三章·周二娘之死 我和李元吉将脚泡在温泉中，顿时一股暖意从脚下传来，我靠在他肩上，踩着水，享受着此时此刻惬意的时光。 我眯着眼，问到：“臭蛋，你二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李元吉想了想道：“嗯…二哥人挺好的，就是不太爱和我们待在一起。以前三哥在的时候还好，后来就越来越独来独往了。” 我坐起身来，疑惑的看着李元吉道：“三哥，你不是三公子吗？” 李元吉摇了摇头道：“母亲生了我们四个儿子和妹妹一个女儿。我是第四子，上面有三个哥哥。” 我微微一愣，李元吉居然是第四个，那么也就是说历史上李玄霸是李元吉哥哥，怎么我看的电视剧里李元吉是哥哥？ 我很好奇道：“那你三哥是为何去世的？”问完我就有些后悔了。 只见李元吉低下头，有些难过。我抬手拍了拍他肩道：“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了，逝者已逝。” 李元吉看着我，红了眼眶道：“都是我的错，当年该死的应该是我才对。要不是我的任性，三哥也不会中毒，不中毒就不会…” 我一时有些吃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元吉捂住脸，我上前抱住他，只听他说到：“二哥和三哥本是双生，出生时，吉藏大师也在，大师看了二哥和三哥后，说这两个孩子将来一个有救世济民的本领，一个有图王霸业之资。可大师说二哥和三哥在年满十六前，其中一人会有一个大劫，如若过得了此劫，两人便可鹏程万里，如日方升。” 我有些震惊，吉藏大师？是不是那位历史上有名的，历经了陈国、隋朝、唐朝三个朝代的吉藏大师。他算到李世民和李玄霸十六岁，其中一人会有一劫。历史上李玄霸就是刚好在十六岁时去世，这也太神了！ 如果按照李元吉这般说词，真是因他的原因，那历史上李世民和李建成及李元吉不和也是正常了。虽然都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可再怎样一胎所出，两人一起成长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李建成原本就比他们大上许多，难免有代沟，李元吉又小，所以李世民和李玄霸的感情自然是最好的。 可我在李府时，感觉他们三兄弟也没说是不和呀！而且你说有代沟吧！那李建成和李元吉怎么就没有呢？ 李元吉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我也不再多问。 过了好一会儿李元吉起身看着我，十分认真严肃的说到：“月儿，听了这些，你会不会讨厌我？” 我看着他“噗呲”一下笑了起来，伸手捏住他脸道：“笨蛋，怎么会呢？” 李元吉喜上眉梢道：“真的？” 我点点头，他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又皱眉开口道：“对了，月儿，我和大哥明日就要启程回太原了，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招募你父亲和哥哥。今日大哥和你哥哥商谈过后，明日我们就得启程回去了。” 我微微一愣，招募，难道是…看来历史终将拉开帷幕，我笑了笑说：“没事，反正过了元日，我就去太原找你。” 李元吉听后眼中露出喜悦，可下一瞬间有皱起眉头来，看着我道：“可一想到明日起，要等元日后才能见到你，我就不知怎么了，心里堵得慌。” 这小子，嘴跟抹了蜜一样，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我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两人静静地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穿上鞋袜准备回府了。 下山的路上，他小心翼翼的拉着我的手，我心里异常温暖。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今天李元吉说的话。来招募段志玄，看来李渊是准备反了。 …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了床梳洗好后，去找李元吉，可我刚到院门口，就看见段志玄迎面向我走来。 我笑着叫到：“哥哥，早！” 段志玄皱眉紧皱看着我，我一愣，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段志玄走到我面前，盯着我也不说话，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到：“哥哥，我脸上是有东西吗？” 段志玄，长叹一口气道：“进屋再说。” 我心道：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一边想着要去和李元吉一起用早饭，一边想着待会儿李元吉走的时候我会不会难过。 伏段志玄见我犹豫着，长叹一声道：“哎…他今一早就走了，见你还在睡，也就没叫醒里，他给你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说着他将信从袖中取出来递给我。 我愣愣地接过来，见上面写着，月儿亲启，我立即打开信，看了起来。 信里除了一首《凤求凰》，还写到他救我时，整个人都快疯了。从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最后他写到： 月儿，答应我，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你不准在做如此危险之事。 我笑着看完整封信后，段志玄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月儿，你和李三公子两人…” 我看着段志玄，有些脸红的点了点头。 段志玄皱起了眉头，不再说话思考起来。好一会儿，我见他不说话便先开口道：“哥哥，你刚才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 段志玄回过神，看了看我，伸手拉着我走进屋后，转身对小芙道：“你在门口守着，有任何人来，就大声告知我和你家小姐，知道了吗？” 小芙附身行礼道：“是！公子。” 说完，段志玄就把门关上了，我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他将我拉到茶桌边坐下，这才开口说到：“周氏死了。” 我一惊，看着段志玄道：“怎么死的？” 段志玄微微皱眉道：“不知道，仵作已经来过了，查不出死因。” 我皱眉，这绝对不可能是自杀，我走的时候周二娘还被绑得好好的。 段志玄看着我，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可又没问出口来。我心笑到，他这眼神是怀疑我吗？ 我深吸一口气道：“哥哥，你相信我吗？” 他被我这么一问，愣住了，随后眼神坚定道：“信！” 我笑了，真好段志玄，有你这句话，此生我便真的将你当作亲哥哥来看。我伸手拉住段志玄的大手道：“哥哥，既然你信我，那我就告诉你，所有今天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前晚我也的确去找过周二娘，但我没有杀她。” 段志玄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说到：“哥哥知道，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已经死了。” 什么？我看着段志玄，有些难以置信，也有些担忧起来，他知道我不是段静好？不可能，这具身体明明就是… 我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他也站了起来，看着我，突然严肃道：“当兰儿给我寄来家书说你落水时，就在信中提及过了。说当时大夫全都说你活不了，可第二天你却自己转醒了。醒来后总说一些奇怪的话语，当时还觉得可能是落水的原因。可知道后来，兰儿发现，你的性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那时我们就知道了。” 我吓得又像后退了几步，他和段静雅都知道，我居然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段志玄想我一步一步靠过来，继续说道：“起初我还不信，可直到我见到你，我才相信，你不是我们的妹妹。本来我打算在回郢州的路上杀了你…” 第25章 ·从今以后我就是段静好 我心脏狂跳不已，不是因为紧张，是因为害怕，段志玄他会不会真的把我当妖怪杀了我。我害怕得一直往后退，他却步步紧逼…直到我退无可退，我被逼到了角落，他就停在离我只有一步远的距离。 我闭上了眼睛，看来这次逃不掉了，我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可却在下一秒，我头顶传来熟悉的感觉，我心中惊讶，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段志玄温柔的笑容。 段志玄笑着说道：“可我和你一路相处下来发现，我居然觉得你这样子的妹妹就是我想象中的模样。再后来你在郢州城外将粮食和钱财分给那些难民，还有你回府后所做的一切，让我放弃了杀你的念头。” 我深呼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段志玄笑着用大掌揉了揉我的头继续说到：“你那晚和周氏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谢谢你做的这一切，谢谢你为我找出杀我母亲的凶手，还有谢谢你成为我的妹妹。” 我微微一愣，看着他，不知不觉眼眶有些湿润了，他说，谢谢我成为他的妹妹，我有些哽咽的唤道：“你…哥哥…” 他笑着，轻轻将我拉入怀中道：“我不管你从何而来，如今你便是我段志玄的妹妹，哥哥会一直守护你，绝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这一刻，我终于感受到自己不是只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了。 … 后来我才知道周二娘是他杀的，不由有些后怕起来，看得出段志玄还真是一个爱憎分明，有仇必报的人。 几天后周氏下葬，都说她是畏罪自杀。不但如此，整个郢州城内都在传，段家嫡出兄妹两人不计周氏杀母之仇，从陈大福家中救出被绑走的周氏女儿，段家的庶出小姐段秀雅，段家嫡出兄妹气度不凡之类的话。 这天我在屋里坐着看《论语》，小芙坐在炭火边绣着手帕，小梅从外面回来，关上门跑到炭盆边烤火，一边烤火一边说到：“小姐，听说那段秀雅在房中上吊，被段志远救下了。如今还在房中哭天喊地的没完呢！” 我将书翻了一页继续看着，淡淡的道：“哦？是吗？” 小梅如今也习惯了自家小姐这万事不放在眼中的态度，还有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了。小芙递给小梅一张小凳子，让她坐下先烤烤火，慢慢说。 小梅接过凳子坐下，接着说道：“听段秀雅院中的人说，是因为段秀雅知道郢州城中的传闻，说是自己没脸活在世上了。哭闹着要上吊。” 我又翻了一页，如今我差不多的字都认识了，写出来的字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如春蚓秋蛇弯弯曲曲，惨不忍睹了。 我笑了笑道：“这么久才听到，我还真是高估了言论流传的速度。” 小芙看着自家小姐，摇了摇头，继续秀自己的花，这花的模样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是昨日小姐给自己叫自己帮帮忙绣的。 小梅倒是，没什么事可做，低头认真的烤起火来。 我哦见她俩都不说话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她俩道：“你们只要记住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害人终害己。就是了。” 小芙和小梅回道：“是！小姐。” 这时前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什么人在做天在看？” 小芙和小梅起身行礼道：“公子。” 我转头看向来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跑到来人面前道：“哥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段志玄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嘟嘴不满道：“哥哥，别老是摸我的头，我会长不高的。” 段志玄笑道：“来看看你，顺便给你说一声，马上就到元日了，这段时间段府也发生了不少事，明日我打算去祭拜一下母亲，你要不要和我一同前去。” 我看着他，想了想道：“好，我和你一同去祭拜母亲。” 他笑了，我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段偃师并没有同我们一起，我和段志玄临走时去拜见了他，他如今比我刚看到他时苍老了十岁，我们和他打过招呼后，他也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自己去。 段志玄走出段偃师房间时，冷冷一笑，我伸手握住他的大手，他低头看了看我，我对他笑了笑。 段志玄换上了温柔的笑容轻声道：“你要不是我妹妹该多好。” 我微微一愣，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笑着又说到：“走吧！去拜祭母亲。” 段偃师将妻子的墓埋在一座寺庙的后山上，我看着墓碑上刻着“爱妻武氏之墓”原来这段静好的母亲姓武，我看着墓碑上的字，不由觉得有些讽刺。 段志玄将带贡品都摆上，然后开始点上香烛，然后跪下烧起纸钱来，我走到他身边也跟着跪到他旁边，拿起一叠纸钱烧了起来。段志玄转头看了看我，又将头转了回去。 段志玄一边烧一边开口说到：“母亲，我和月儿来看你了，原谅儿子这么多年来，一直不知道你是被周氏那毒妇所害，如今儿子已经为母亲报了仇。还望母亲安息！”说完看了看我又道：“兰儿已经嫁为人妇，母亲不用担心，她过得很好，月儿还小，却也已然懂事，也请母亲不必挂心。”说着看向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笑道：“我一定会好好守护月儿，直到她找到一个好人家。” 我看着段志玄，有些感动的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墓碑道：“母亲放心，月儿一定替哥哥找个美丽大方，温柔贤惠的好好嫂嫂。” 段志玄放在我头上的手微微一僵，随后笑道：“好，都听月儿的，行了吧？”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 他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雪土，然后伸手将我拉起来，道：“走吧！” 我点了点头，他拉着我的手向山下走去，走之前我转头看向墓碑，烟雾弥漫中仿佛看见一位及其优雅的白衣女子，长相十分美丽正笑着看着我们。我微微一笑，心道：从今以后，我便是段静好。段静雅和段志玄的妹妹，段静好！ 第26章 ·吉藏大师 下山途中，突然下起大雪来，段志玄带着我来到不远处的寺庙里躲避风雪。 一个和尚端来热茶道：“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就请在此处歇息片刻。” 我立即手掌合十回道：“谢谢这位小师傅了。” 小和尚又行了一个礼道：“女施主不必客气，出家人慈悲为怀，既然来到本寺便是有缘。阿弥陀佛，女施主请歇息，小僧先行告辞。” 我也不再说话，回礼目送小和尚离开。 小芙正为我收拾床铺，我见无事，便走出房间，站在廊下，看着院中的松树和满天飞雪，不由感慨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阿弥陀佛！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 我看向说话的人，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我微微皱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对他行了一个佛礼，问道：“请问大师，此话何解？” 他笑了笑，看向廊外又道：“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女施主，从何而来？又往何处去？” 我微微一愣，看着和尚，不由笑了笑道：“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老和尚依旧看着廊外，伸手去接廊外的飘落的雪，然后转身递到我面前问到：“施主，你说它是水还是雪？” 我看着他手中几滴水珠，不由一愣，这…如果用我学过的知识就是：雪是水在空中凝结再落下的自然现象，或指落下的雪；雪是水在固态的一种形式。雪只会在很冷的温度及温带气旋的影响下才会出现。由大量白色不透明的冰晶和其聚合物组成的降水。 我皱了皱眉，想了想道：“水非水，雪非雪。” 老和尚笑了笑道：“心非心，物非物，心高于物；心是心，物是物，心物合一，心物是一；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灰尘；世间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我看着老和尚，震惊了好一会儿，随后双手合十，给他行了一个佛礼，笑道：“多谢大师指点。” 他笑笑不语，双手合十回了我一礼。这时一个小和尚跑来，喊道：“吉藏大师，主持已经备好经文等候。” 我微微一愣，看向眼前这位老和尚，不可思议道：“原来，您就是吉藏大师。” 吉藏大师道：“在女施主面前，小僧不敢当。” 小和尚跑来，对我行了一个礼，转向吉藏大师道：“大师请随我来。”说完小和尚又向我行了作辞礼，领着吉藏大师就准备离开。 吉藏大师看了看我，也行了一个佛礼，我回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只听到：“心本不生，缘起而生。心本不死，缘灭而死。一念缘起，一念缘灭。凡事不可强求！” 看着大师的背影转过回廊消失不见，我才转头继续看着院中的飘雪。我以前不信神佛，如今却相信了，可能真是有缘吧！ 小芙收拾完东西走出来问到：“小姐，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我看着小芙，这个丫头跟了我一年了，比我大上两岁，也比我高上半个头，如今出落得也是水灵。再过两年也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到时候我一定替她找个好人家，不过前提是她也喜欢。比较我受过的教育不是媒妁之言，而是自由恋爱。 想着我笑道：“我的小芙也长大了，过两年，就该嫁人了。” 小芙瞬间脸红耳热道：“小姐，佛门净地，你怎可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 我笑着道：“难道我的小芙不想嫁人？以后想当一辈子老姑娘不成？” 小芙红着脸抬手就要打我道：“小姐！你…” 我立即跑进屋，她在身后追逐着，空气中飘荡着欢笑声。 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转角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 一直到风雪停住后，段志玄才来找我，带我回到段府。 一进屋，他就关上门，我看着他有些迷惑，他拉着我坐到茶桌前，开口道：“月儿，哥哥想和你商量个事。” 我微微皱眉，段志玄会找我商量事情，我十分好奇问到：“哥哥，什么事？” 段志玄想了想道：“前几日李家大公子和三公子来过，为的就是想要招募父亲，看样子这天下恐怕很快就要改名换姓了。” 我点了点头，回想唐朝历史，这段偃师到没什么可说的，可我眼前这人，段志玄可是有名的，李世民旗下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我记得玄武门之变时，就是他也参与其中。 段志玄见我在思考中，又继续道：“可昨日李二公子也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找父亲，而是单独会见了我。” 我心中一惊，李世民来过了。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见的段志玄？难道是…我看向段志玄，只见他点了点头。果然昨日段志玄是故意带我到那座寺庙里躲避风雪，后来一直没有来找我，原来是见李世民去了。 我想了想，吉藏大师对我说过：凡事不可强求。既然未来段志玄注定是李世民手下的能臣名将，那我也不能因为如今喜欢李元吉而故意让段志玄加入李建成这面。 我看着段志玄道：“李二公子，是个不错的选择，跟着他哥哥将来定会名扬天下。” 段志玄看着我，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好，既然月儿这般说到，那我这便去回了二公子。可如今我若是离了父亲，便没了兵力，如何能为二公子效力。” 我想了想，笑道：“哥哥，牢中不是就有百来号人吗？” 段志玄一愣，惊讶的看着我道：“月儿的意思是…”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那些山匪，他们都是死罪之身，若是有人给他们一个待罪立功的机会，他们必定能够效忠，而且这些山匪可都是会些功夫的，只要稍加训练，便是一支强军。这就要靠哥哥自己了，剩下的哥哥可以慢慢招募。” 段志玄惊喜不已，上前一把抱住我，激动的道：“好月儿，哥哥定会名扬天下，到时候让你风光嫁人！” 我无语，怎么这事还能扯到我嫁人的事上来。不过我还是笑了笑回抱住他，心许将来段志玄是李建成和李元吉活命的关键。 … 半月后，传来段志玄自己组建了一只十分厉害的队伍，而且来募招的人络绎不绝，很快已经由起初一百多人的队伍扩大到五百人了。 段志玄忙得不可开交，明日就是元日了，一想到已经快近十天未见过段志玄，心中有一丝期待起来，想问问他的军队建设的如何。可转念一想，明天要见到那对兄妹二人和段偃师，我又有些抗拒。 今日雪有些大了，我看着手中的兔毛护膝，想着明日送给段志玄，虽然有些丑陋了，可好歹也是我亲手做的，段志玄应该会喜欢吧？ 小芙端来热茶，是我特意叫她泡的红枣枸杞茶，小梅出去帮我拿东西去了。小芙看着我拿着护膝，摇了摇头笑道：“小姐，李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我刷的一下脸颊滚烫起来，看着小芙颜忾心喜道：“这…这是给哥哥做的！” 小芙放下茶水微微挑眉道：“哦！两对都是给大公子的？那小芙这就去告诉大公子。” 我看着她转身就要出去，立即拦住开口道：“好了好了，只有一对是给哥哥的。行了吧？” 小芙笑着倒了一杯大枣茶递给我，我放下护膝，结果茶捧在手中，立即一股暖流袭来，我轻抿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就像现在心里的感觉一样。 第27章 ·元日 第二天一早，段府上下热闹不已，我和小芙来到前厅，给段偃师请安。 段偃师坐在正位，段志远和段秀雅两兄妹已经请过安坐在堂下的位置上了，两人看到我来，都露出仇恨的眼光，我不以为然，走到段偃师面前，跪下行礼道：“月儿给父亲请安了，愿父亲明年如春竹一般节节高升。” 段偃师笑着拿过一个红包递给我道：“好！好！” 我谢礼后入座，段偃师开始聊起家常问到：“月儿，如今你大哥建立的这段家军也不知筹备得如何了？” 我心中冷笑，你会不知道，当时你可是百般阻拦，深怕段志玄建立起来这段家军赶上你。你还不早就打听好了，如今到来问我。 不过我发现，这段志玄果然是个带兵的人才，离开段偃师他才会更好的施展自己的才华和能力。 我笑了笑回到：“回父亲，哥哥军务上的事月儿从不插嘴。而且，哥哥已经很久没来月儿这里了，所以月儿也不知。” 段偃师尴尬的笑了笑道：“哦，是吗？”接着有转向段秀雅道：“莲儿，如今也该嫁人了，年后我就回托媒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段秀雅听完，红了眼眶道：“爹爹，如今莲儿没了母亲，名声也被人…爹爹，莲儿不想嫁人，只想留在爹爹身边好好孝敬爹爹。” 段秀雅刚说完，段志远接着道：“父亲，母亲虽有错在先，可如也被人…莲儿她也是被人所害，毁了名声。还望父亲看在逝去的母亲面上能为莲儿寻得一个好人家。” 我看着对面里一句我一句卖可怜的兄妹，不由哧鼻。一个杀人犯有什么面子可言！果然和他们母亲一样，十分不要脸！ 正当段偃师开口要安慰时，门口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父亲，二弟说得是，应该看在他们死去的母亲份上，给二妹找个好人家才是。” 我看着门口的人，几日不见仿佛又健壮不少，不过脸上却消瘦了许多，五官更加立体了。 我起身笑道：“哥哥，你回来了。” 段志玄见我，笑了起来，十分温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在外人面前我们兄妹的感情是十分亲密的，这使得段志远和段秀雅兄妹两人十分尴尬。 段偃师也尴尬的咳了一下道：“雄儿，回来了，段家军训练得怎么样了？” 段志玄给段偃师请了安回到：“回父亲，目前已经招募了近八百人。加上那些待罪之身的山匪，足足有近一千人了。训练十分顺利，多谢父亲关心。” 什么？我有些难以置信，这短短的十几天竟然招募了八百多人，果然段志玄就是个该干大事的人。 我竟然不自觉的有些崇拜的看向段志玄，他笑了笑有些骄傲的对我挑了挑眉，我捂住嘴，低头笑了起来。 他坐到我身边，又一阵沉默，段偃师开口道：“雄儿，如今华儿也大了，也该出去谋个职位了，你看如今你的段家军正是缺人段时候，不如你将华儿带在身边也好帮衬帮衬着你。” 段志玄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段志远，段志远看着段志玄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段志玄笑了笑道：“父亲说的是，二弟如今这年纪也是该谋事的年纪了。好！从明日起二弟就跟着我去军营吧！” 段志远笑道：“那就多谢大哥提拔了。” 段秀雅也跟着道：“莲儿恭喜二哥了，二哥到大哥军营中当个百夫长，那以后…” 我微微皱眉，看向段志玄，段志玄握住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我放心。 只见他转头对段偃师说道：“父亲，恐怕二弟才去军营就当一个百夫长，会引起将士们诸多不满，我看还是让二弟先同将士们共同训练，这样才能让将士们信服。”说着转头看向一件愣在原地脸色铁青的段志远道：“二弟意下如何？” 我抿嘴憋笑，只见段志远尴尬不已，却脸皮及厚道：“大哥若是发话，地下将士如何不服，是大哥多虑了。” 段志玄听完立即板下脸来道：“二弟可真会说笑，如今我段家军有军规立下，里面也有提及，凡事有能者居上。军营中也不缺乏比我厉害的人才，若是我无故将二弟提拔为百夫长，二弟如何使这些人信服！” 只见段志远面色又青变白，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段秀雅拦下了。 段偃师厉声道：“好了！华儿这事先搁下吧！如今雄儿的段家军也刚刚成形，这事容后再谈。” 段偃师扶额，过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我道：“月儿这边，近日兰儿来家书道，过几天就派人来接你，你得空就收拾收拾，等李府的人到了，你就去太原吧！” 我笑了笑回道：“是，父亲。”太好了，总算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段志玄看了看我，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对段偃师道：“父亲，此事我已经回复兰儿了，叫她不用派人过来。” 我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段志玄，这是什么意思？丫的，不要我走，那我真的要憋死在这鬼地方了！ 段志玄好笑的看着我，继续说到：“等过几天，我段家军整顿好后，我和月儿一起去太原。一路上有段家军护着，月儿会很安全的。” 段偃师猛地站了起来，对面的段志远、段秀雅两兄妹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志玄，我也十分惊讶的看着他。 段偃师有些微震道：“什么？！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段志玄起身拱手道：“父亲息怒，此事容我私下和你谈。” 话说完，段偃师皱眉，铁青着脸和段志玄出来大堂往书房去了。 剩下我和段秀雅兄妹三人，我叫小芙给我添上些热茶，我抿了一口茶。 只听见段志远哧鼻道：“哼！大哥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我笑了笑不说话。 那段秀雅也开口道：“是呀！大哥也真是的，这段家军还不是爹爹给他的，他居然想要一个人独占！” 我气笑道：“呵！小芙，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有不要皮的树，不要脸的人呀？” 小芙笑道：“回小姐，这没皮的树，小芙是没讲过。但这不要脸的人小芙到是见到了。” 小芙刚说完，对面的两兄妹气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段志远指着我道：“你说谁不要脸呢？！” 我无辜的看向对面两人道：“二哥哥和二姐姐这是怎么了？我和小芙说笑呢？二哥哥和二姐姐，可不要对号入座哟！” 段志远一个箭步走到我面前，气结道：“你…你个…目无尊长，没大没小的…” 我看着他，眼中毫无波动，只见段志远抬手想要打我。段秀雅在他身后叫道：“哥哥！” 就在快要打下来时，门口响起了段偃师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段志远的手停在了半空，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段志玄摔了出去。我看着段志玄笑道：“哥哥，你回来了。” 段偃师皱眉看了看还摔在地上的段志远道：“以前你也是这样做二哥的？月儿是你最小的妹妹，你不好好疼爱，抬手却要打她！” 段秀雅立即上前解释道：“爹爹，不是的，是月儿妹妹她…” 段偃师怒道：“闭嘴！你也是，不拦着你哥哥，任由他胡来！看来我对你们兄妹俩是太过溺爱了！” 段志远和段秀雅彻底傻眼了，不单是他们，连我都傻了，这段偃师怎么一谈完话后就变了一个样了？ 我奇怪的看向段志玄，段志玄怒不可遏的看着地上的段志远。 段偃师看向我，立即转笑道：“月儿，这李三公子可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婿，此次去太原你就好好的待在你阿姐身边吧！” 我瞬间了然，看向段志玄，瞪了他一眼，远了是因为这层原因。我立即在心中鄙夷道：这段偃师还真是为了权势，可以出卖自己亲身女儿。 第28章 ·起身回太原 过了几日，段志玄带着我起身回太原，我坐在马车里，心里激动不已，摸了摸一旁的包袱。 小芙和小梅在一旁看着我，捂嘴笑了起来，我瘪嘴，转头不去看她俩。 打开窗户看着骑马走在前面的段志玄，喊道：“哥哥，道哪儿了？” 段志玄转头看了看我，道：“还未出郢州。” 我“哦”了一声后，坐会马车里，因为跟着军队所以比我们回来时要慢上一些，走走停停，这样也好，至少我屁股没有那么难受了。 为了方便，我和两个丫头都换上了男装，一千人的军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小芙和小梅都去帮忙煮饭了，其实也就是做点小米粥就着干粮垫垫肚子。 我也去帮着盛粥，几天下来，所有的将士也都认见怪不怪了。 晚上，我们停下来休息。段志玄安排好后，就来找我了，我正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是他，也不回头看。 段志玄走到我身边坐下，问道：“在看什么？” 我看着满天星斗回道：“哥哥，你说我们真是太渺小了，在这浩瀚的…星空下。”我差一点就说成宇宙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奇的问个没完没了。 他同我一起看起星星来，我转头看向他，这样一个人，怎么看也不像历史里写的那样为人无赖。 我起身，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他微微皱眉，我笑道：“哥哥，教我骑马习武吧！” 段志玄惊讶的瞪大眼睛，又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问道：“什么？” 我看着他重复说道：“教我骑马习武。” 段志玄站起来，严肃的看着我道：“你确定要学？” 我点了点头道：“嗯！我不能每次都等着你们来救我。” 段志玄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看着我道：“好，我教你。不过，为兄有个条件。” 我看着他，心道：还有条件？我想了想点头道：“好！哥哥你说。” 段志玄抓住我肩膀认真严肃道：“像上次那般危险的事，你绝不可以再做，能答应为兄吗？” 我微微一愣，原来他是说这个，我笑了笑道：“好，我答应你。”当然我又不傻，只要别人不找事，我也不是刻意找事的人。 段志玄见我答应后，也笑了。 一路上只要他一有空就教我，骑马练武。很快，我便能单独骑马了。 我骑着玲珑走在他身边，他指了指前方道：“看！前方就到太原了。” 我摸了摸身下的白马，这是段志玄给我买的，十分温顺，我给它取了名字叫“玲珑”我很是喜欢。 原本几日能到的路程，如今是足足走了半月有余，总算是到了。 心里既紧张又激动，段志玄一声令下：“各位将士，我们马上就到太原了，大家打起精神来。” 说完又继续赶路，没走两步，前方出现一小队人马，我看向段志玄，段志玄微微扬起嘴角，抬手让后面的人都停下来。 迎面赶来七八个骑马的人，走近一看带头的正是李世民，他一袭黑衣马上，还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王者气息。 他停在段志玄面前，段志玄拱手打招呼道：“李兄！” 李世民也拱手回礼，看了看身后的队伍，随后目光停在我身上。我微微一愣，拱手笑道：“见过，李二公子。” 他微微屏眉，还是回了一个礼。随后看向段志玄道：“一路可还好？” 段志玄回道：“嗯，都还好。” 李市民扫过后面的士兵道：“很好，那请众将士跟着李某去营地吧！段兄你说可好？” 段志玄看了看身后的将士们，走了这么多天铁定是累了，也该好好休息整顿一下，接下来恐怕还会更加辛苦。 我见段志玄看了看我，我冲他笑了笑道：“哥哥你去吧！叫李公子差两人送我们便是，我先去找阿姐，哥哥随后也来见一见阿姐吧！” 段志玄想了想转头拱手对李世民道：“那，李兄，这…” 李市民看了看段志玄，又看了看我，转头对身后两个骑马的男子说道：“景仁兄、开山兄，就劳烦你二人将这位小公子送回我李府了。” 两人笑道：“无事，段兄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我们这就将人送去。” 段志玄拱手谢道：“那就多谢景仁兄和开山兄了。” 那两个男子拱手笑道：“客气了。” 我告辞了段志玄和李世民后骑马走在二人身后。两人一个精壮，一个显得有些瘦弱了。其中精壮的转身对我道：“在下岑文本，字景仁。和你大哥还有李二公子是好友。你可以叫我岑大哥。” 我微微一惊，岑文本，字景仁，邓州棘阳县人。唐朝宰相、文学家，西梁吏部尚书岑善方之孙，东汉廷尉岑彭后代。他虽不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却也是开国功臣了。 出于对古人的敬畏，我立即拱手道：“岑大哥。” 他笑了笑转过头去，另一个稍瘦弱一些的也转过头来道：“在下殷峤，字开山，雍州鄠县人。” 我愣愣的看着他拱手道：“殷大哥。” 他点了点头便转过头去了，我看着有些瘦弱的背影，这就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殷峤。 殷峤，字开山，雍州鄠县人，唐朝开国功臣，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其父殷僧首为隋朝秘书丞，隋末为大谷长。李渊自太原起兵，召补大将军掾，从攻西河为渭北道元帅长史，与刘弘基屯兵故城，破京兆内史卫文升之兵，赐爵陈郡公，迁丞相府掾，从秦王李世民率八总管兵讨薛举战败，士卒死者十五六，被除名为民，后又从平薛举子薛仁杲，恢复爵位。武德六年在讨伐刘黑闼的路上，殷开山病死，李世民临丧痛哭，赠陕东道大行台右仆射，谥曰节。贞观四年，配飨唐高祖庙庭。 我看着眼前的背影，殷开山，他恐怕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中最短命的一个，如今看到真人，不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两人将我送到李府。只见段静雅已经在门口等候了，我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 看着她，张嘴动了动又闭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叫出那一声“阿姐”，毕竟如今她也知道我… 段静雅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平安就好，快进屋吧！你的房间还和从前一样，你看还缺不缺什么？”她停顿了一下，随后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脸，眼中流露出心疼道：“告诉阿姐，阿姐叫人给你置办去，累了吧？快进屋吧！月儿！” 我愣住了，也红了眼眶，点了点头唤道：“阿姐…” 第29章 的二十八章·段静雅怀孕了 我踏进熟悉的房间，一切都还是走时的模样，段静雅走到茶桌前坐下，小蓉早就在房中升起一盆炭火，房间里暖烘烘的，我取下披风，递给小芙。 小蓉给我行礼后就和小芙叙旧去了，小芙将小梅介绍给小蓉。 我走到段静雅面前坐下，的静雅拉过我的手，红着眼眶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见她继续说道：“月儿，郢州的事，大哥都写信告诉我了。谢谢！” 我反握住段静雅的手道：“阿姐，我们是姐妹，不是吗？她也是我的母亲。” 段静雅愣住了，随后流泪点头道：“嗯！我们是嫡亲姐妹，我们三兄妹一辈子都是最亲的人。” 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道：“嗯，所以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呀！”说着我拿出手帕，为段静雅擦拭眼泪。 段静雅看着我，最后“噗呲”一声破涕而笑道：“好了好了，阿姐居然还不如我的月儿明事理了。” 接着，我又向段静雅讲了在郢州发生的一切事情。 她听完后眉头紧皱，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的检查着道：“你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怎可做如此危险的事情。有没有受伤，快给阿姐看看。” 我笑道：“阿姐，你看…”说着我起身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我这不好好的吗？” 段静雅再三确认没时候，又埋冤了几句，就让我去洗漱将身上这身男装换下来。 等我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段静雅亲自微我梳头。她为我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加上简单的发饰点缀。 段静雅看着我道：“月儿真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将来一定如母亲般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我看着镜中有些模糊的自己，这一年多来，被我养得还不错，如今皮肤白暂，五官也渐渐长开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我日思夜想的声音“月儿！”声音又远至近，然后就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我转头看向他，他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等他身后又出现一个身影，拍了拍他肩，他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头傻笑起来。 段静雅笑着摇了摇头，走向门口道：“三弟。” 李元吉反应过来，立即拱手行礼道：“嫂嫂有礼了。” 我也起身走了过去，李建成站在李元吉身后，我向他行了礼道：“姐夫。” 李建成看着我点了点头，几人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段静雅道：“那月儿，阿姐先回房了，你和元吉满满聊。”说着笑了笑，招呼房中的小蓉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下小芙。李建成看了看我，转身也跟着离开。 我看着李元吉，心里不住的开心起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样子吗？也许吧！他看了看我又不知说什么？ 我抿嘴故作严肃道：“来了，怎么刚才没看见你。” 李元吉听后有些慌，立即解释起来：“我…我刚刚和大哥从军营中赶回来，所以…所以没来的及迎接你。” 我趁他低头时笑了笑，在他抬起头来时又故作严肃道：“好吧！先进屋再说吧！” 说着我们走到茶桌面前坐下，小芙为我和李元吉添上一杯茶后，就笑着告退了。李元吉看着我，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依旧是红枣茶。 李元吉见我不说话，也喝了一口茶，有些手足无措。我再也忍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见李元吉微微一愣，然后恍然大悟道：“月儿，你故意逗我？” 我看着他，感觉两月未见，又高了，又壮了不少。 他看着我道：“如今我在军营中时间较多，接下来陪你的时间会…”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职责，所以不需要和我解释这么多。” 李元吉抬手将我的手握住放到他胸口，很是感动道：“月儿，我李元吉这一生非你不取。” 我微微一愣，虽然不是很信这些话，却还是感动的。我用食指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道：“臭蛋，这位置，如今是我的了。” 他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来好几天果真李家男子都泡在了军营里，看来用不了多久这天下就要改姓李了。我看着手中的《维摩经》这是吉藏大师在开皇十九年，杨广自扬州赴长安，邀吉藏大师同行，到长安后被安置于日严寺，即埋头整理的著述。 《维摩经》故又称《不可思议解脱经》。此经宣扬大乘佛教应世人的观点，主张不离世间生活，发现佛法所在，提倡“人不二法门”，主张世间与出世间、生死与涅槃、有相与无相、有知与无知等一切分别平等不二，由此不二法门，可得无生法忍，远离一切烦恼妄想，进入涅槃境界。 段静雅就坐在不远处的贵妃椅上绣着手帕，看了看我，笑了笑道：“月儿，如今倒是越发沉稳了。” 我看了看段静雅，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阿姐段会取笑我。” 小芙和小蓉端着热茶和零嘴进来，小蓉将一盘青梅干递给段静雅，只见段静雅不一会儿就吃完一盘，对着小蓉道：“小蓉，你再去拿一些青梅来。” 小蓉看着段静雅道：“夫人，你已经吃了很多了，这东西酸，还是少吃些的好。” 我抬起头来，看着段静雅和小蓉，听着他们的对话。 段静雅看了看空盘子道：“不知最近是怎的了，就是喜欢吃这酸的东西。” 小蓉微微皱眉，想了想道：“夫人你最近几日总是见到油腻的就不舒服，还总是喜欢吃酸的东西。而且…”说着小蓉惊恐不已，看着段静雅接着说道：“而且，夫人月事已经两月未来了！莫不是…” 段静雅听到小蓉未说完的话后，愣在了原地，惊恐万分，连手中的东西落到地上都没察觉。 过了好一会儿，她猛地抓住小蓉的手，焦急道：“快，小蓉，你快去请个大夫来，别人问起就说，我有些头疼了。” 我听到这儿，也不由一惊，难道段静雅是… 小蓉出去后，段静雅闭上眼眉头紧皱。我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她面前，将手覆到她手背上。 段静雅睁开，眼中满含泪水，我微微一愣，问道：“阿姐，怎么了？” 段静雅看着我，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滴在我手背上，我看着段静雅，只见她微微启唇道：“月儿，为何老天要待我如此不公？” 我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好。 等小蓉请来大夫，大夫把完脉，才真正确定，段静雅是怀孕了。 我震惊不已，拉住段静雅道：“阿姐，不可呀！如今这也是一条人命呀！” 小蓉也是红了眼眶劝说道：“夫人，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你不可再做傻事了呀！” 老大夫也十分震惊，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挥手示意小蓉和大夫出去，小蓉擦了擦眼角的泪跟着大夫出去将门关上后。 我才拉住泪流满面的段静雅道：“阿姐，孩子是无辜的。” 段静雅抬起头来看着我，哽咽道：“月儿，这孩子本就是不该来的…” 我皱眉问道：“阿姐，这孩子可是李建成的？你和他…”我实在是好奇，这孩子到底是如何怀上的。听刚才大夫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按照时间推算，正好就是李元吉和李建成去郢州的前后时间内。 段静雅闭上眼，仿佛那是一段痛苦不堪的回忆，随后缓缓睁眼看着我道：“是他从郢州回来后的第二日，那日大雪，我睡得迷糊间，听到有人靠近，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段静雅哭着，痛苦的闭上眼接着道：“他就像疯了一般，任我如何哭喊，他都没有想以往一般停下他畜生的行为。可后来，第二日我就叫小蓉给买了药的。怎么会…” 我有些不敢相信，李建成的样子不像是会做出这样的事呀！可如今段静雅这般痛苦的模样也不是装出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我转身看向门口，李建成正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刚从军营赶回来的。 他三步并两步的走过了，我很主动的起身给他让位，段静雅看着他也吃惊不已，但下一瞬间就将头转开了，冷漠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李建成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抬手想要触碰段静雅，却又默默放下了，刚才眼中的激动都化作沮丧，随后是自责。 李建成转头看了看我，眉头紧皱，对他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出去了。 我站在门口，里面安静得有些可怕。我走出回廊，站在院中，看着院中墙角的那片小竹。我记忆中段静雅好像很喜欢这片小竹，时不时的看着发呆。 第30章 ·过往 那天过后，也不知道李建成和段静雅说了些什么？不过段静雅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了，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看着满园春色，我心里也欢喜起来，尽管已经两个月没见到李元吉了。不过每日都会有书信传来，他们已经起兵了，一路向长安进击，一切都十分顺利。 五月的天气在古代不算热，很舒服，微风拂面带着淡淡的春天的味道。我躺在凉椅上，手中举着那张我刚刚写好的字“既来之，则安之。” “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这说来简单却不简单的事。” “小姐，你在干嘛？” 我放下纸，看着湛蓝的天空，感叹道：“这天空真美，不像千年之后被污染得灰蒙蒙的。” “小姐，你在看什么呀？” 小梅将茶放到石桌上，小芙走到我身边蹲下，学着我的样样头看着天空，什么也没有？真是搞不懂了，最近的小姐都怪怪的。 “小芙，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姐，现在已经申时了，快用午善了。” “那今儿是什么日子？” “五月十七，怎么了？” “没事。” 我记得历史上五月：李渊起兵太原，李渊见隋室将亡，乘机发展势力，准备夺取政权，命长子李建成与李元吉“于河东潜结英俊”，次子李世民“于晋阳密招豪友”。在（《大唐创业起居注》卷一)李世民结好于晋阳令刘文静及隋晋阳宫副监裴寂，共谋起兵。李渊尚犹豫待机，李世民谓李渊曰：“今主上无道，百姓困穷，晋阳城外皆为战场；大人若守小节，下有寇盗，上有严刑，危亡无日。不若顺民心，兴义兵，转祸为福，此天授之时也。”明日，李世民复谓渊曰：“今盗贼日繁，遍于天下，大人受诏讨贼，贼可尽乎!要之，终不免罪。……设能尽贼，则功高不赏，身益危矣!”及刘武周据汾阳宫，李渊乃命李世民、刘文静等各募兵，旬日间得近万人。副留守王威、高君雅疑渊有异志，李渊伏兵捕王威、高君雅，谓其引突厥入寇，遂斩之以起兵。 “月儿，这是怎么了？”正想着，段静雅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走了出来。 我起身扶过她坐到我刚才躺的椅子上道：“阿姐，没事，就是在这府中关待得太久了。有些无聊罢了！” “你呀！”说着用手轻轻搓了一下我额头“快了，就是这几天了吧？” 我伸手摸了摸段静雅微微隆起的小腹，抬头看着她，段静雅依旧这般温婉稳重，对这个姐姐我真的有说不出的感激，她待我的好，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了一点依靠，是我来到这儿最初的温暖。我真心已经把她当成我姐姐了，还有段志玄，真希望将来他们不会被卷入其中，可一想到历史，我有些害怕起来。 “阿姐，这天要变了呀！” 我淡淡的说道，只见她微愣，手中的丝帕都飘落到地上了。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和我对视，我冲她笑了笑，抬头看向这蓝天白云。 “阿姐，你放心，月儿只求能平淡一生，清风霁月便好。” “月儿…”段静雅顿了顿叹了口气“哎～”说道：“那元吉呢？你和他，你有想过吗？” 我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道：“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问问他，他应该也和我一样吧！” 段静雅看了看我微微皱眉，随后转头看向不远处那片小竹道：“月儿，你想知道那个玉葫芦的事吗？” 听到这儿，我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玉葫芦了？最终，我还是好奇道：“那个葫芦有故事吗？” 段静雅看了看我无奈的笑了笑：“那个葫芦是一个故人送我的。” “故人？”我皱着眉头，想起那个黄玉葫芦。只怕那个故人不是一般人，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可以送这样名贵的东西。 “那个玉葫芦是他的家传之物。” “那为何会在姐姐手里？” “月儿，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我看着她，她抬头看着那片小竹，眼中为何有着不似她年纪的沧桑。她站起来走到小竹面前，抬手摘下一片竹叶拿在手中“从前有个官宦人家的小姐，那小姐有一次出行，经过一片竹林时遇到了山匪，下人们都吓得跑光了，就在小姐想着就算咬舌自尽也不能败坏名节时。一个侠士出现了，侠士从山匪手中救下小姐，并一路护送小姐回城，一路上小姐和侠士互生情愫，即使小姐回到府中还是没有断了和侠士的联系，两人私下里通信两年，每个月小姐会借求神拜佛的名义外出，与侠士在那片竹林相见。就这样终于有一天，侠士将家传的玉葫芦送给小姐作为定情信物，原来那位侠士家中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只是后来家中败落。侠士和小姐约好了，不久后就上门提亲。可是天不随人愿，没过多久侠士果真来了，不过不是侠士来提亲而是侠士的主人来提亲，侠士是那人的贴身侍卫。侠士也没想到，自家主人提亲的，居然是自己心爱之人。” 说到这儿她转过身看着我，泪水顺着她脸颊流下，低落在石板上很快就消失了。 “阿姐…” “你知道吗？小姐也曾反抗过。小姐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最后晕倒在房间里，终于小姐的父亲答应让小姐嫁给侠士，小姐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了，便写信告诉侠士，可谁知，那封信落入那个人的手里，当时正战乱，那人便下令让侠士远赴战场，从此再无音讯…” “阿姐…”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难怪！难怪她对李建成这般态度，如果我没猜错，那家的主人便是李建成！可是怎么看李建成也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而且他看姐姐的眼中那份感情和失落是不假的！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那阿姐，那位小姐没有派人打听过那位侠士的消息吗？” “怎么会没有！可小姐接到的消息是侠士战死疆场！小姐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从中作梗，月儿，你知道？小姐怎么也没想到从中作梗的竟然是小姐自己的父亲，那个口口声声答应了她的父亲！哀莫大过于心死，既然心死了这具身体又有何用。小姐答应了那个人的提亲。成亲后，那人对小姐十分的爱护，小姐也想过，要不要就这样忘记，接受眼前这个对自己爱护有加的男子。于是，满满的小姐接受了这个杀害自己心爱之人的凶手，还怀上了他的孩子。可后来，小姐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父亲和这个人所为，小姐知道这个消息后伤心欲绝昏倒了，醒来后，腹中的孩子也没了。” 我有些震惊的看着她，被至亲之人背叛，自己最爱的人被最亲的人所害，自己还要嫁给害死自己爱人的人，这需要承受多大的伤痛。段静雅是怎么挨过这一天一天面对杀害了自己爱人的凶手的日子？ “月儿，所以阿姐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阿姐希望你能快乐的过一生。” “阿姐…” “阿姐有些累了，小蓉扶我回房休息吧！” 我看着女人消瘦的背影，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命运吗？那我呢？在这乱世我又将被怎样摆布？不！我不能接受！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我依旧不允许自己被任何人随意摆布！ 唐代不是出过一个武则天吗？就算我做不到她那样掌控天下，至少我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虽然吉藏大师说过凡事不可强求！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就走向历史命运的道路，我一定要想办法，即使会受到惩罚，我也一定要救下他们！ 我看向院门口，那抹远去的白色背影。 第31章 ·回来了 七月的天有些闷热了。想着已经好几天没有接到李元吉的书信了，心里不由有些担忧起来。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我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双手合十对着天空道：“佛主在上，请一定要保佑他们平安归来。”虽然心里知晓他们此次定会成功，可还是忍不住担忧。 小梅为我拿来一些葡萄放在桌上，走到我身边安慰道：“小姐，别担心，李三公子吉人自有天向，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就见远门口小芙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小梅为她倒了一杯水，她一口气全喝完了，放下杯子道：“小姐，郑…郑夫人查出怀孕了！” 我一听愣住了，郑观音怀孕了？皱眉问道：“多大了？” 小芙伸出两个手指道：“已经两月有余了。” 我回想起段静雅给我讲她的故事时，那院门口闪过的白色身影，莫不是…！ 按时间推算也就是那段时间的事了。看来那天是李建成吧？他回来过？来看段静雅时正巧听见了段静雅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我轻轻叹了一声“哎，这到底是怎样的孽缘？” 我对小芙道：“此事千万别让阿姐知晓，听见了吗？如今阿姐也有五个多月身孕了，很多事就不必去打扰她了。” 小芙和小梅相互看了看，点头回道：“是！小姐。” 每天我都陪着段静雅到河池旁去溜达一圈，但每次我都叫小芙打听好郑观音的动向，然后完美的错过郑观音的时间。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这日，段静雅想吃鲜花汤圆，我正为她在厨房中做揉着汤圆时。 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我心中一惊，正准备反抗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儿，我好想你。” 我愣住了，连手中的汤圆滑落都没注意到，下一瞬间，我红了眼眶，转过身去，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我控制不住的一下子抱住他，李元吉也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搂住我道：“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见到他的一瞬间，我整颗心都落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我还在为段静雅做汤圆。后来，我顺便多做了几碗，让李元吉也尝了尝。 房间里，李建成也在，我问了他们才想起李渊起兵反隋时，派密使去河东召唤诸子，李建成和李元吉潜回太原这事来。 李元吉说，因为事出突然，所以这段时间里就没来得及为我写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孩子，段静雅对李建成的态度不似以前那般疏远带有仇恨了，两人偶尔也会因为孩子的话题谈论上两句，李元吉和我看见了也只是相视一笑。 可往往就是这种欢聚的时刻，总是有些人喜欢来打扰，这不，院外传来一个丫头大叫的声音。 “公子，请公子去看看我家夫人吧！夫人有了身孕，如今消瘦得不成样子，整日都在担忧公子！还请公子去看看我家夫人！” 我皱眉，李建成也惊讶不已道：“郑夫人也有了身孕？” 段静雅也愣住了，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知此事。我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郑观音身边的小薇正跪在院门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见我们出来赶紧说道：“公子，您快去看看我家夫人吧！她已经好几日没有进食了，大夫也来看过了，说是夫人是因为忧心过多导致。夫人这段日子总是为公子担忧。公子你就看在夫人如此心系公子的份上去看看她吧！” 我讪笑道：“呵！小薇，你这在我阿姐的院门口跪着，可真是好大一出戏呢！若是被下人看了去，岂不是又要说我阿姐的不是了。不过是来请姐夫过去，你怎么不直接进屋，非要跪在这里让人看了去，是你家夫人故意叫你如此，还是你这般拼命卖可怜来毁了我阿姐的名声？” 小薇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结巴道：“段…段小姐，你误会了，不是…不是夫人叫小薇来的，是…小薇看着夫人日渐消瘦，是在不忍…不忍夫人思念公子而…” 我打断她的话道：“呵！好一个衷心的丫头，可如今你这般糟践你家夫人的面子，不知道你家夫人知道了会怎样？” 小薇脸色瞬间苍白，段静雅拦住我道：“好了，月儿，她也是为了姐姐，就别再为难她了。”说着转身向李建成行礼道：“公子，你就快去看看姐姐吧！”说完也不等李建成回答，转身让小蓉扶着进屋去了。 李建成看着段静雅的背影，直到门被关上后，才转头看向任然跪在地上的小薇，冷冷道：“走吧！去看看你家夫人。” 领走时还看了看我，我偏过头“哼”了一声。李元吉看着我，忍不住笑了笑道：“好了，你别生气了，大哥他也有他的无奈。” 我看着他，没好气的说：“你们男人就是如此，什么无奈，不过就是为花心找借口罢了！什么三妻四妾，我段静好可不要！” 说完，我转身带着小芙小梅离开，留下李元吉一个人站在原地。李元吉看着离开的小小背影，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我回到房间，气得一屁股坐到床上，小芙倒了一杯茶给我，我接过来喝了一口生气道：“也是在这个时代！要是在我们哪儿，这可是犯了重婚罪！要被判刑的！” 小梅和小芙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好奇。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小姐时不时的说出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来。 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见到李建成过来，李元吉倒是很勤奋，不过我都以各种理由不见他。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因为段静雅的事情如此生气，也许是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古代男人就非得三妻四妾才是正常。不但是古代，即使在现代男人出了轨也能很快的被女人原谅。而反观女人，在古代是只能默默忍受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在现代也要接受出轨后的男人！ 李元吉站在门口给段静雅行了礼，段静雅看了看将脸转向一旁的我，抬手挡住嘴笑了起来，起身让小蓉扶着出去了。 李元吉感激的又行了一个礼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我旁边，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道：“月儿，好月儿，不生气了好吗？” 我看了看他，转头“哼”了一声。 李元吉急了，因为这都好几天了，他也不知道为何我会生气。便一把抓住我，将我转过身来对着他。 我震惊不已，看着他，下一刻他皱眉问道：“月儿，你到底是怎么了？究竟为何生气？” 我看着他，不由得叹气“哎…”是呀！我究竟是生他的气，还是在气这个时代的不公呢？ 想罢！我对上他的眼睛问：“元吉，你以后会不会也像姐夫这般三妻四妾？”虽然我明明知道，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历朝历代皇子的婚事无非就是两个性质：一是指婚政治联姻，二是一时兴起有些心动纳入后宫。 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想，我只想找到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真心人。 李元吉听完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今这事如若成功后，他的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了。可他也不是没想过，他只想要月儿，他心里如今是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想罢便说道：“月儿，我李元吉此生有你一人足矣！” 第32章 ·段静雅生孩子 我扶着段静雅在院里散步，大夫说孩子一切正常，就快到临盆了，要多走动走动才好生产。 段静雅看着我比她还紧张的样子笑道：“月儿，你怎么比阿姐还紧张。大夫说了，只要我多走动走动就不会有事的。” 我看了看段静雅，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道：“阿姐这话就错了，如今才是最关键的时刻，我这个做姨母的当然要多多注意些。” 段静雅笑了笑，不再多说。 每日我都陪着段静雅散散步，如今李元吉和李建成也转去了长安，看来这大唐天下马上就要初定了。 … 这日我正午睡，睡得迷糊间，突然听见小梅的声音，十分焦急：“小姐！小姐！不好了！” 我打着哈欠缓缓真开眼，就见小梅急匆匆地跑到我面前，一副万分火急的样子道：“小姐！夫人她…你快去看看吧！” 我心中顿时一惊，所有的睡衣瞬间清醒，下一刻，我顾不得穿鞋，跑了出去，只见，院中大小婆子丫头，正乱成一团。 我拉住一个婆子问道：“怎么了？我阿姐呢？” 那婆子发着抖回答到：“夫…夫人她，她…摔倒了！” 我一瞬间如晴天霹雳，怎么会？段静雅不是在房间午睡吗？我亲自服侍她睡下才回的房间呀！ 我甩开那个婆子，冲进段静雅房间，只听见里屋传来段静雅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还有稳婆的声音道：“夫人！用力呀！” 我愣在原地，反应了好一会儿准备冲进里屋，却被小梅拦住了道：“小姐！你还未嫁人，不能进去。” 我看着她，皱眉愣在原地，她将鞋放到我脚边道：“小姐，你先把鞋穿上，当下受了寒。” 我愣愣地将鞋穿好后，听着里屋传来的声音： “夫人！使劲呀！你这样孩子会抱不住的！” “啊…稳婆…一定…啊…一定要抱住我的孩子！啊…” “夫人！使劲！” “不好了！不好了！” 我听着里面的对话，一个踉跄，小蓉冲了出来，看到我哭着道：“小姐，夫人她！夫人晕过去了！” 我抓住小蓉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稳婆走出来，双手是血道：“快去，快去找大夫来，夫人如今晕过去了，这孩子还在肚子里！” 小梅急着道：“小芙已经去了找大夫了，可已经去了多时也不见回来！” 这时一个小丫头跑进来，绊住门框摔倒爬在地上。小梅立即上前扶起她，小丫头跌跌撞撞跪到我面前哭着道：“小姐！小芙姐姐她请的大夫被郑夫人扣起来了，就连小芙姐姐也被郑夫人给扣下了！” 小蓉惊呼：“什么？郑夫人这时要将我们夫人置于死地吗？！” 四周吵得不可开交，我闭眼大喊道：“闭嘴！都安静些！” 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我看向稳婆，道：“我阿姐如今是何状况？” 稳婆回神道：“哦…如今孩子卡在里面出不来，夫人本是不足月，如今这…” 我打断道：“够了，我进去看看。” 所有人立即拦着我道：“小姐，这产房污秽，你可…” 我转头瞪向拦着我的人，所有人都闭上了嘴，让开道去，我快步走了进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在房中的两个婆子看见我进来，都愣住了。 我看着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段静雅，和那几盆被血染红的热水，还有那些仍在地上满是鲜血的帕子，心中一惊。 走到床边，坐到段静雅身边唤道：“阿姐！阿姐…”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她回答，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十分微弱，我有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大动脉，还好，跳得还算有力。我抬手取下头上一根银簪，对准段静雅的人中穴扎了下去。 只见下一秒，段静雅深吸一口气，猛地真开了眼，疼痛再次向她袭去，她看见我后哭道：“月儿…保住…保住我的孩子！”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定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任何闪失。” 稳婆见段静雅醒后，立即叫道：“醒了！夫人醒了！快，再去打两盆热水！” 说着一个稳婆看了看我，我瞪着眼前三人冷冷道：“今日若是我阿姐和孩子有什么事的话！你们三人都得给他们陪葬！” 说完三人吓得立刻上前，我退到一边，看了看段静雅，转身出了屋子。 小梅迎面上来，我对着小梅道：“去，叫上院里所有家丁下人，叫他们带上顺手的武器，跟我去郑夫人院里要人！” 说完小梅就跑出去了，我又对小蓉道：“小蓉，你立即去找李家婆母和李老夫人。” … 我带着一众家丁下人，直奔郑夫人院中，只见院门早被堵得严实，只听见院中传来小芙的哭求声：“郑夫人！小芙求求你！求求您了！求您让张大夫先去看看我家夫人吧！” 里面传来郑观音贴身丫头小薇的声音：“闭嘴！你个贱蹄子！你家小姐也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三公子！” 我冷笑，淡淡道了一声：“给我冲进去。” 小梅带着家丁以及丫头和院门口拦着的人打了起来，我走进院中，看见两个婆子正压住小芙，小芙两颊已经红肿起来。 院中的人看见我都愣住了，小薇抬起的手也愣住了，我看向小芙，小芙看着我的瞬间眼眶红了。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踢开两个婆子，蹲下来扶起小芙，这傻丫头哭着对我道：“小姐，快！张大夫就在屋里。” 我心疼的看着她，随后转头冷冷的看着小薇和那两个婆子高声道：“郑夫人，不知郑夫人是要我冲进请张大夫出来，还是你亲自将张大夫送出来呢？！” 不一会儿，紧闭的房门打开了，小采扶着郑观音，挺着大肚子从屋里出来，却怎么也不见张大夫。 郑观音喊道：“都住手！” 院里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我们。郑观音看着我道：“月儿妹妹这是为何？” 我冷笑道：“我是为何，你不知道？”说着我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近郑观音。 还没走两步就被小薇上前挡住了，我笑了笑，退后一步，闭上眼睛。下一瞬间抬眸，看着眼前的小薇，眸光一闪，一秒的时间，面前的小薇被我踹出好几米，我一个箭步冲到郑观音面前，将早就藏在袖中的匕首拔出。 只是瞬间的功夫，我就擒住郑观音，将匕首抵在她脖子上的大动脉处，对着院中已经惊呆了的众人道：“谁也不准动！谁敢动一下，我的刀可不长眼！” 郑观音吓得差点跌坐下去，我扶住她。她颤抖着说道：“你…你敢！我…我可是建成的正夫人，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不单是李家，就连郑家也不会放过你！” 我在她耳边冷笑道：“好啊！那就来吧！我本就是被你害死过一次的人！你觉得我还会怕被你害第二次吗？” 郑观音一愣，我趁现在对小梅道：“小梅，你带两个人进去将张大夫请出来！” 小梅带着两个家丁，不一会儿扶着一个老大夫出来了，小梅带着大夫出了院子家。见他们出去后，我放下匕首，离开郑观音身旁，就准备去扶上小芙离开，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小采的声音：“夫人！你没事吧！” 回到段静雅房间，只听见里屋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哇哇…哇…” 我这才放心下来，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坐到木椅上。 小蓉抱着孩子出来道：“小姐，夫人说叫我先将小公子抱给你看看。” 小梅扶我起身走过去，我看着还红彤彤的小肉球，笑了笑，眼前却模糊了。 我对着小肉球道：“小家伙，你可知你来到这世上不容易，以后要好好孝顺你母亲，知道吗？” 小肉球仿佛听懂般动了动，我看了看就叫小蓉抱进去给段静雅了。 不一会儿那个张大夫出来了，只见他皱眉摇头，我上前问道：“大夫，我阿姐她没事吧？” 那张大夫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开口道：“哎…夫人，如今伤了根本，恐怕这身子会大不如前，往后还需多加注意。” 我心中一紧，急问道：“大夫此话何意？” 张大夫长叹一声道：“哎…夫人恐怕这身子撑不过三年！” 我震惊的看着张大夫离开，当下竟然不知该如何反应。 第33章 · 卖惨 大厅中，李老夫人和窦氏端坐堂内。我在小梅的搀扶下走进大堂。 我扫了一眼，堂下坐着的郑观音已经哭红了眼，我低头扬了扬嘴角，这一看肯定是恶人先告状了吧！ 我上前给李老夫人和窦氏行礼，窦氏微微皱眉道：“段丫头，你可知错？” 我抬起头来，流着泪问道：“夫人，月儿好害怕，怕今日我就没有阿姐了。” 李老夫人震惊道：“没有阿姐？月丫头，兰丫头好好的，马上要就足月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我心笑，好在我已经叫小蓉提前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这是在帮我呢！ 我抬手擦了擦眼泪道：“今日我陪阿姐遛完圈后，就将阿姐送回房间午息，可不知怎么的，小梅突然来找我说阿姐摔倒了，能我跑到阿姐房间时，产婆告诉我说阿姐不行了。”说着我眼泪又掉下来了，我哽咽着接着说到：“小梅告诉我，小芙早就去请大夫了，可是…可是被郑夫人不知什么原因给扣下了。” 说罢郑观音开口道：“老夫人，婆母我…我今日一早，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不舒服，到午时我就叫小薇去请大夫，没想到小薇就…” 我看着郑观音，打断她道：“郑夫人，我听到的可不是这般。好，就算你将大夫领去了，可为何要扣下我的丫头，还将她打伤？！”说罢，我转头对着门外叫到：“小芙，你进来。” 小芙低着头走进来，跪在我旁边，我伸手轻轻将她头抬起来，李老夫人和窦氏见过后不由抽了一口凉气，因为小芙如今脸红肿的像个番茄。 我本是叫她回去上药，结果这丫头聪明得紧，说先不急，等见过窦氏和老夫人再上药，她这是在卖惨做实郑观音蓄意想害段静雅的罪！ 我看见郑观音脸色有些苍白了，她身后站着的小采却走上前跪下道：“老夫人，请两位一定要为我家夫人做主。”说着指向我道：“今日段小姐带着段夫人院里的家丁和丫头，硬闯我们夫人房中，段小姐还用匕首挟持了我家夫人，差点…差点伤了夫人腹中的小公子！” 听完，窦氏抬手一拍桌子怒道：“大胆！段家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就连李老夫人也皱眉不说话了，看着我，眼里仿佛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急，看见小采那丫头低头得逞般的一笑。我摇了摇头，本不想闹得如此，你既然不愿收手，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深吸口气，站了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红着眼眶又要哭出来般道：“老夫人，我从小就没母亲，在偌大的后院中，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将是如何难以生存。可好在我有一个阿姐，我阿姐自母亲去世后便成了我母亲般的角色，也就是说没有阿姐，就没有我。”现如今，我决定将卖惨卖到底。 老夫人看着我，眼中不由泛起了泪光，因为我早就打听清楚，老夫人也是幼年丧母，可她没我这般幸运，她被自己的父亲当作政治工具嫁给我李渊的父亲，好在有个不错的相公宠着。不过我相信，李老夫人也有她的手段，她和窦氏虽表明和，却是心不和的。果真是自古以来最难相处的便是这婆媳关系了。 我转头恶狠狠的看着郑观音和她的丫头小采接着道：“我阿姐，命悬一线之际，你居然请走救她命的大夫！郑夫人！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郑观音摇着头结巴道：“我…我没有…我只是…” 我截断她的话，紧逼道：“没有？呵！郑夫人！我一进来就一直在给你留面子，因为我敬你郑氏家族是忠君爱国的忠臣良将。可这不代表着我段家怕你郑家！往后谁盛谁衰，可不一定！我阿姐可是李家大公子三礼六聘娶进门的！进府后我阿姐处处礼让，你呢？作为正妻夫人，处处争对我阿姐。” 郑观音看着眼前的少女，竟不知为何有些胆怯了起来。只得拼命的摇头，却无力反驳。 我转身看着李老夫人和窦氏哭道：“两位李家主母，你们都是生养过的，也都知道女人生孩子，就好比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如今你们可就见不到李家长孙了！” 窦氏虽不太喜欢阿姐，却在听到长孙时皱起了眉头，转头怒瞪了郑观音一眼。 李老夫人看着我，红着眼伸手道：“来！过来月丫头。”我将手放到李老夫人手中，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道：“难为你了。不过，往后可不能做这种事了，郑氏如今也怀着我李家的骨肉，同样都是李家骨肉，若是伤了，你可知罪？” 我跪倒在李老夫人面前，哭道：“老夫人，月儿自请处罚，月儿没想过要伤害郑姐姐，只是，月儿担心阿姐。我看着阿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是血，月儿害怕极了。” 李老夫人震惊不已看着我问：“你进屋里去了？” 我点了点头，这时小梅接道：“当时稳婆说夫人晕倒了，可孩子还在腹中。小姐一听急了，所以冲进去了用银簪将夫人扎醒了。多亏了小姐，不然…” 李老夫人感慨道：“孩子，吓到了吧？好孩子快起来。难得你这般年纪就如此镇定。” 说罢转头对着窦氏说道：“此事也无需再争议了，我们去看看我那曾孙吧！” 窦氏看了看我，又看了郑观音，起身扶起老夫人就准备离开。 李老夫人拍了拍我的手，我看着他们离开后，转头看向郑观音。 我笑了笑道：“我知道阿姐今日之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别以为李家要保全你，我就不敢动你，你可记得你上吐下泻那阵，连大夫都查不出原因，你最好长点记性。若是还有下次，当心你和你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我可没那么有善心！” 郑观音脸色苍白，我也不再理会她，领着小梅和小芙离开了，因为我还要去查查那些个稳婆，整件事绝非这般简单！ 第34章 ·长安 公元618年，隋大业十四年。这一年三月，隋炀帝杨广在江都被杀。这一年五月末，李渊在长安废杨侑称帝，建国号唐，改元武德，是为武德元年，定都长安。唐王朝诞生。 同年六月，唐高祖立世子李建成为皇太子，赵公李世民为秦王，齐公李元吉为齐王。 看着李府上上下下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迁至那历史文明的古城“长安”搬进那举世闻名的“大明宫”，可在我看来那不过是另一个牢笼，将来哪里会住多少像段静雅这样的女子，不过有的为的就是一时荣华富贵，但有的是父母之命就和段静雅一样纵使有千般万般不愿，却抵不过这礼法，这皇权！ “都收拾好了？只需要带上最重的便可，其他的长安城内都有，无需再做逗留了，出发吧！” 浩大的队伍，我转头看了看那个住了两年的李府，又看了看坐在一旁抱着小家伙的段静雅。小家伙长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 段静雅看了看怀中的小人道：“不知道这天还会不会变？” 我笑着看逗弄她怀中的小家伙道：“不会了，这天恐怕会晴上一段日子。” 段静雅看着我，眼中神色复杂，我对她笑了笑，她也笑了，我第一次看她笑得这般好看。 我起身走出下了马车，骑上段志玄送我的玲珑，走到队伍前面，和李元吉并排。 李元吉看着我担忧道：“月儿，你真的不坐马车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上次回郢州，我已经受够了，还是骑马舒服些。”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举起手喊道：“出发！” … 一月后的傍晚 “月儿！月儿！你为什么不入宫？” 李元吉风风火火的来到我面前，我靠坐在凉亭的椅子上手中拿着鱼食，悠闲得赏着夕阳喂着鱼。我转头看他满头大汗，看来是从皇宫里赶来的。 “阿姐不进宫我进宫干嘛？再说，皇宫规矩那么多，哪有这段府清闲。” “可是，我和大哥都在呀！” “你们在宫里我在府里，这有何不妥吗？” “嫂嫂她是不愿进宫，她是住在往日的李府，你…你却是在段府，我若是想见你，岂不是还得送拜帖来，这…” “傻瓜，我不是偶尔也去阿姐哪里吗？再说，我一个未出嫁的人怎可日日住在别人家，当然得回段府了。” “…” 我拉住他的手让他坐到我旁边，递给他一些鱼食道：“如今这李老夫人和阿姐在宫外，你李家的其他人倒是都巴不得搬进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可那又怎样，我可不像他们，傻不拉几的进入到那金牢笼中。” 李元吉微微一愣，苦笑道：“好，等过段时日我就去请父皇赐婚，这样我就能出宫建立新府了。到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管那些个礼节规矩。我的月儿，就要是她自己的模样。” 我愣愣的看着他，心里十分感动，笑了笑，将手中的鱼食全扔进池里。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对他道：“走，给你做好吃的去。” 说罢拉起李元吉的手向我的小厨房走去。 如今这段府初立，府里只有我和段志玄，李渊已经任命段偃师为太原郡司法书佐，所以他暂时不会到长安来，府中段志玄按照我想要的模样修改了一番。 如今段志玄忙着政务，在段府大多时候就我和十来个家丁下人，我过得可比在太原李府舒服多了。 偶尔我也会去李府看看李老夫人和段静雅，住上几日，小家伙开始咿咿呀呀的说话了。 我逗弄着小家伙问道：“阿姐，小家伙可取名了？” 段静雅笑了笑道：“父皇赐了名，承宗。” 小家伙抓着我的手指，我愣住了，看着身下躺着的可爱小人。这就是命吗？历史终究改变不了，是吧！ 不知为何我眼前有些模糊了，笑了笑，起身看着段静雅，段静雅看着我微微皱眉道：“怎么了？” 我低头擦了擦眼角道：“没事，只是有东西进眼睛里了。” 走出李府，我漫无目的的在长安大街上走着，脑海中都是小家伙那张肉乎乎的脸。 李承宗，生卒年不详，祖籍陇西成纪。唐太子李建成长子，唐高祖李渊之孙。武德三年六月，封为太原郡王，早卒。 所以小家伙随时都可能会… 这时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和群众的惊呼声。一波人马呼啸而来，等我反应过来时，马儿险些就要撞上我了，下一秒，我只觉得腰上一股力量将我环主。我紧闭上眼，迎面扑来一阵鼻息，温柔中带着淡淡清香，我缓缓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李建成那张温润的俊颜，我整个人横坐在他怀中，他的手掌还在我的腰上。 他看着我微微皱眉道：“月儿？” 我看着他，愣住了，心还在狂跳，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 李建成又唤道：“月儿，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着他，不知怎么了，竟不自觉的流出泪来，也许是因为明明知道结局和事件的走向，却是万般无力。 他愣住了，我将自己埋在他胸口，大哭起来，街上的人都向我们看过来，李建成看了看四周，有些无奈，随后却轻轻搂住我，温热的大掌轻抚着我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乖…别哭了，我送你回府好不好？” 我在他怀中点了点头，第一次我为自己的无力和弱小流泪。到后来，我哭得打嗝起来，李建成摇着头笑着，一面安慰我，一面满满的骑着马送我回到段府。 到了段府，他翻身下马，然后将我从马背上抱下来，我低着头不去看他，给他行了礼转身准备进府。不曾想刚转身就被他抓住了，我回头看了看他，他微愣片刻，笑了起来，我立即转头，不去看他。 只听见他说到：“月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我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他松开我的手，我转身跑进段府了。 回到房间，小芙也跟着进来，我躺在床上，将自己放空。 第35章 ·《听雨楼》 今晚，段志玄又没回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我悄悄地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换好衣服，从后门溜出了府。 看着眼前的街道，不由感叹：“这晚上的长安城比白天的还热闹。” 我走在长安街有名的花街上，这灯红酒绿的酒馆整条街都是，各式各样的，街上依旧有许许多多商贩，但相比白天大多是买吃食的。除了青楼拉客的女人街上几乎就没有其他女子了。好在我出来前换上了上次从郢州回太原时留下的男装。好在我这两年来吃得多，个儿倒是长了不少，拿着把折扇还颇有几分公子像。 这时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拉住我的手臂“哟！这位小公子长得可真俊俏，来我们这儿喝两杯怎样。” 我抬头看了看这青楼的名字《听雨楼》好个诗情画意的名字，这青楼看上去倒不小，有三层高，应该也算是长安数一数二的。 我到还真没有逛过青楼，正巧也想找个地方喝点酒，将心中那些个糟心事都搁一搁。我笑了笑，抬手轻轻刮了一下那女人的下巴“好啊，这位美人劳烦你带路了。” 女人没想到我会答应她，我不过看上去就是个少年，她愣了一下，转而笑得灿烂起来“好，公子这边请。” 就在我刚跨进这《听雨楼》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哟！这不是段大公子吗？” 我一下僵住了，微微转头看了看身后，过真是段志玄，他今日不是在军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不会过真如历史上写的那般…不会的！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可我依旧有些怀疑，问道身边的女人“这段公子是你们楼的常客吗？” “段公子呀？也不是，只是偶尔来。段公子可是大人物，他是郢州刺史段偃师的大公子段志玄，如今在秦王手下做督府。虽不是常客，却是个难得的金主。”女人说到他时眼中放光，看来我这大哥很受女人欢迎。据我和他相处以来，我倒不觉得他是个登徒子，但我也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他。等改日我得好好问问看。 转头一想，不行我这样万一被他认出来不是完蛋了，我搂着女人加快脚步走近楼里，我拿出一袋银钱递给女人让她去找个偏一点的位置，她眼睛泛光的看着手中的钱袋然后叫小厮去准备酒菜她领着坐到一个角落，但又刚好能看见中间的舞台。 坐下来我发现这古时候的青楼可不像电视剧里一样，大厅中坐的客人大多是看着台上的表演，搂着身边的美人喝酒吃菜，见不到那那些羞人的东西。这青楼里面可真大，比从外面看的还要大上很多，楼上有很多房间，有些想要做事的人就搂着美人上楼去了，不过这隔音效果还真不错，完全听不到里面发出的声音，所以楼下的人也不会受影响。 我看着段志玄一个美人引着往楼上走，却不见他们有任何接触，看来果然是有什么事情。 很快酒菜都上桌了，身边的女人为我斟满酒，我这才仔细打量她，去掉脸上的浓妆艳抹她应该长得不错。她像是看清我不是来消遣的，只是为我斟酒夹菜，也不问其他的安静的坐在我身边。这古时候的女人到真是会看人脸色，我笑了笑，喝下她为我倒的酒。 “也对，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待在这个地方。”说完我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在我穿越到一个不愁吃穿的小姐身上，如果我穿越到…我不敢想象我现在就是什么情况。 那女人看着我，微微一愣，笑道：“公子说得极是。如果不是这乱世所迫，谁会愿意毁了自身名节。” “来！陪我喝一杯。” “是，公子。” 说着她和我轻碰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走上台一位白衣女子，抱着一把古琴，她走到台中将怀中的琴轻轻放到琴桌上，青葱白玉般的手指抚了抚琴弦，然后手指在琴上跳起舞来，从她指尖流出一串沁人心脾的琴音，如雪山上留下的清流，委婉动听！我有些看呆了，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她叫林雨烟，是我们楼里卖艺不卖身的雅妓。” “嗯。” “公子别想了，她早就被李大人包下来了，不接客的。只有李大人来她才会出来弹奏一曲，看来今天李大人要来。” “李大人？” “李孝恭，李大人，听说还是当今皇上的堂侄呢。” 李孝恭，唐朝宗室、名将。西魏、北周八柱国之一李虎曾孙，北周朔州总管李蔚之孙，隋朝右领军大将军李安之子，唐高祖李渊的堂侄，唐太宗李世民的堂兄，位列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第二。 我笑了笑，台上的音乐停止了，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上台拉住台上的林雨烟，闹着要包了她！ 一个妈妈模样的中年妇女上前劝阻。 “陈大爷，我们雨烟已经被李大人给包场了，所以陈大爷我为你找其他姑娘可好。” “老子今天就要这雨烟姑娘陪！你他妈再敢拦老子！老子拆了你这楼！” “可是，陈大爷…” “滚！” 我起身走到台前，折扇一甩，打开来放在胸前轻轻扇动，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我笑着，别说学起这古代男人耍帅的方法还真是有模有样！ “这位大爷！口气不小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我吸引了过来。 “你小子少管闲事！滚开！” “哟，今儿个这闲事我还真管定了！” “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着哪个陈大爷松开林雨烟的手，向我冲过来，林雨烟一看大叫：“小心公子！” 我冲她微微一笑，折扇一收，侧身躲过那陈大爷挥过来的一拳，同时抬膝一顶，顶至他小腹处，他立即疼得弯下身，我抬手抓住他的手指向后一弯，只听“咔咔”几声骨头断开的声音，那陈大爷哀嚎一声捂住手指。 “臭小子！” 我根本不给他还击的机会，举起旁边的凳子砸向他脑袋，凳子“啪”的一声碎成块，我抬脚一个回旋踢，那陈大爷晕乎间就倒在了地上，我举起拳头正打算打下去，那陈大爷就哭喊着求饶了。 “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你放过小人吧！” 果然，和段志玄学习的那些招式还挺管用的，本小姐可是练过的。还怕打不过你个市井无赖，真是侮辱了段志玄的威名！我不听他的求饶，这一圈还是重重的打在他右眼上，他捂住眼睛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我这才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一甩折扇，冷冷的说道：“滚！” 那陈大爷立马连滚带爬跑了！一屋子的人看着我有的较好有的窃窃私语。 “这人是谁？没见过。” “是呀，真是厉害呀！” “这次这陈大爷可是吃了苦头了。” 我转身扔给哪个老鸨一袋银钱，说道：“当陪你的凳子钱。”说完转身离开，是呀！闹出这样的动静不赶紧跑，等着楼下段志玄下来抓我吗？那我回家就有得受了。 刚走出门口撞见两个人，一个一身青衫，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一个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同样白皙的皮肤。这古时候的男人都这么好看吗？我看向他们他们也看了看我，我们交错而过。 我走在街上，这就是古时候男人的夜生活，还真是不公平呢？想想那些王公贵族的男人们可以出来花天酒地三妻四妾，女人就只能守在家中等着那不知何时才会来看上自己一眼的的男人，还要同时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丈夫的爱！可怜呀！ 第36章 ·想不起吻了谁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繁星满天。 “真好！能看见这么多星星，很多年后可就看不到了。” “公子怎么知道和多年后就看不到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低下头来看向前方的人，是刚刚听雨楼门口遇到的人，不过只有白衣男子一人。 “你是刚才那个…” “在下长孙，字辅机，名无忌。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长孙无忌，那个长孙皇后的哥哥，未来的宰相大人！ 我笑了笑道：“不敢当，在下姓段，单名一个月。” “原来是段公子。” “不知长孙公子可有什么事吗？” “在下是来替一位朋友道谢的。” “道谢？”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之恩。” 他说的是刚才林雨烟的事吗？那刚才的青衣公子就是李孝恭咯！ “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我的妈呀！这古时候说话是要累死我吗？既然你谢也谢了赶紧走吧，我还是赶紧回家吧！ “不知段兄可否赏脸，在下的朋友想请段兄小酌一杯。” “这个，今日不便，改日有缘再聚也无妨。” 我刚刚已经喝了很多了，这时头也有些晕乎乎的，可不想再喝了，万一等下出点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那在下就不便强求了，段兄慢走。” “告辞！” 说完我转身就离开了，回到段府，这古时候的酒后劲真大，我晃了晃脑袋，摇摇晃晃的走进后门还好，我走的时候留了门，我扶着墙慢慢的走，现在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了，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头看了看来人，有些看不清楚，不过好熟悉。 酒精的作用，我居然凑上去想要看仔细此人是谁？ “是你呀！” “你喝酒了！？” “嗯，就喝一点点。” 我伸手在他面前比划，有些站不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接住我，我一把抱住他不放。 “我告诉你哦，我都知，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 “因为我是…你来，告诉你。”说着我就去拽他衣领，拉住他衣领就往下拽，下一刻他冰凉的薄唇覆上我的唇，好舒服，冰冰凉凉的感觉，我顺势搂住的脖子，将自己的唇与他的唇贴得更紧，他身子一僵，任由我拉扯。 下一秒我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 第二日一早，我头痛欲裂，小芙给我端来一碗醒酒汤，我揉了揉太阳穴，简直是要炸了。 小芙生气的将解酒汤递给我道：“小姐！你若是在这般胡来，我可就告诉公子了！” 我喝下解酒汤，对小芙撒娇道：“好小芙，我错了，我再也不抛下你自己出去了。” 小芙听完无语了道：“小姐！你…我是这个意思吗？！” 我起床道：“好了好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你千万别告诉哥哥，知道吗？” 我为自己倒了杯茶，茶还没喝完就听到：“什么事？你告诉我？” 我差点被呛着，放下茶杯，看着一身红色锦服的段志玄，笑着跑过去搂住他胳膊撒娇道：“没什么？哥哥，你怎么来了。” 只见段志玄脸颊微红轻轻将我拉开来，然后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 我瘪瘪嘴，不以为意，走到他面前坐下，他看了看我，将目光转到茶上道：“月儿，如今你也大了，要注意和男子间的距离，知道吗？” 我一惊，低头看了看自己，天呀！什么时候我胸前有了两个小包，我立即起身跑进里屋，等穿戴整齐后才出来，见段志玄依旧坐在茶桌前，一壶冷茶已然见底，小芙取过茶壶，打算再去泡一壶来。 段志玄拦下道：“以后不要给小姐喝冷茶了，也不要让小姐吃生冷的东西，知道吗？” 小芙恭敬的回道：“是，公子。” 我嘟嘴道：“哥哥也真是的…” 段志玄看着眼前已经渐渐长开的小丫头，不由的有些伤感，他希望眼前的人能慢些长大，这样他就能多留她在身边一会儿。想着段志玄又有一种罪恶感心生而起。 我见他久久不开口，便问道：“哥哥，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段志玄这才想起道：“嗯，如今大唐初定，虽有几位公子平定了外患，可着内部的一些王室勋贵还是多有不服的。于是陛下想着在宫里摆宴，让所有未婚的王室勋贵和功臣及他们的子女入宫参宴，表面是封赏犒劳，实则是想拉拢旧部，与那些未婚的勋贵王室联姻稳定朝纲内部。” 以前常在电视里看到什么外国的公主来和亲，为的就是两国之间的和平，如今这朝堂内部也是如此。就好比两个企业之间的联姻，只不过是双方各取所需罢了！这些人从来不会问自己的子女想要什么？也不会考虑他们真正的感受，只会为自己利益着想。可悲！真是可悲！ 我有些感慨，那我呢？李元吉真的是我最好的选择吗？他如今贵为皇子，他的命运又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吗？ 段志玄像是看出我在担忧什么？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道：“傻月儿，别担心，哥哥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有哥哥在你若不愿意，谁也别想勉强你。” 我看着段志玄，这个明知道我不是他妹妹的哥哥，却比世上所有的哥哥待妹妹都要好，我还有什么好担忧抱怨的呢？我笑了笑点了点头道：“嗯！” 段志玄起身又摸了摸我的头道：“好了，我已经叫管家给你做好衣物了，过几日，我来接你入宫赴宴。” 我嘟嘴抱怨道：“哥哥，别老是摸我头啦！会长不高的！” 段志玄笑着又摸了摸，然后大笑着走掉了，我笑着看他走远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道：“无论历史里你是如何，在我眼中，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哥。” 小芙端着一壶热茶回来，看了看房间里疑惑道：“公子走了吗？” 我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可以去将冷茶换回来了。” 小芙笑道：“是！小姐。” 见她又转身出去，我忙叫道：“才拿些零嘴来，把小梅叫回来，我们三人来两把，怎么样？” 小芙苦着脸道：“啊！又来，小姐，你饶了我和小梅吧！这个月的月钱已经没剩多少了！” 我半眯着眼看着她，她只好去叫来小梅。我们三人斗了一下午地主，她俩将一月的月钱都输给了我，我看着手中两个小钱袋，得意的笑着。 见小芙哭丧着脸，我就更开心了，谁叫你今天早晨威胁我来着，小梅倒是没什么感觉，和我一同笑着看着小芙。 我好奇问道：“小梅，你不心疼吗？” 小梅看着我微微一愣，摇了摇头道：“小梅本就没什么亲人，连这些东西都是小姐恩赐的，所以，几个银钱，没什么好心疼的。” 我愣住了，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钱袋，笑了笑，又抬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丫头，将手中的钱袋还给她们，小芙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笑道：“有你们两个朋友，我段静好也知足了。” 小芙和小梅愣在原地，随后小梅眼眶微红，看着我，我立即打住道：“诶！别哭，哭了我就将钱袋再收回了。” 小梅见我愣愣笑了起来，我们三人笑着聊着，一点主仆样子都没有，真真就像是三个好闺蜜好朋友般。 第37章 ·赴宴 看着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宫殿，千年过后也不过只是一堆废弃的残砖碎瓦。21世纪我曾今去过北京旅游，也到过故宫，当时已经觉得古时候皇帝们奢侈了。当然这还不是最奢侈的，我记得历史上记载唐太宗贞观八年建立大明宫，原名永安宫，是唐长安城三座主要宫殿中规模最大的一座，称为“东内”。自唐高宗起，先后有17位唐朝皇帝在此处理朝政，历时达200余年。 大明宫是当时全世界最辉煌壮丽的宫殿群，其建筑形制影响了当时东亚地区的多个国家宫殿的建设。大明宫占地3.2平方千米，是明清北京紫禁城的4.5倍，被誉为千宫之宫、丝绸之路的东方圣殿。唐昭宗乾宁三年，大明宫毁于唐末战乱。 这就是中国史上最繁荣昌盛的朝代，唐朝！ 段志玄扶我下了马车，我看着四周好多的官家小姐公子跟随着他们的父母。段志玄带着我一路行礼，我也记不得谁是谁。 因为段偃师如今在太原所以段志玄就成了当家，又因为战功显赫，所以大多的大臣都要向他行礼。很多小姐都看向段志玄，不这也不奇怪，起初我以为故人都是无污染长得不错。结果还是我太天真，看着大多的王室勋贵，大臣的公子小姐。我才发现，基因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继承得完美的。 我看着身边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差把金子穿在身上了。看得我头晕眼花，差点跌倒。 段志玄立即扶住我，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哪儿不适？” 我摇了摇头让他弯腰，俯到他耳边道：“哥哥，我只是被这些莺莺燕燕晃得眼花了而已。还有，哥哥你自己小心这些，他们一个个都像要扑过来一般。” 段志玄听完我的话向四下看了看，笑着摇头，随后又弯腰在我耳边道：“放心，哥哥不会给你娶一个丑嫂嫂的。”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看着他，他摊开手掌放到我面前道：“走吧！” 我很是配合的将手放到他大掌中，余光看见所有投过来的目光立即被填满了失望。 我踏进大殿，渐渐的被眼前的画面震惊到了，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糜烂与纸醉金迷，将人性腐朽殆尽。如今，我也将成为这莺莺切切中一人吧。 不单是殿内，就连大殿外也摆满了桌席，座位都是按照官职安排的，段志玄如今也算是不高不低的官了，坐在大殿中间段的位置，前面几乎坐的都是王室勋贵了。 一位宦官高声报喊到：“镇军大将军到！” 段志玄带我上前给李渊和窦氏请安行礼后，就由一位宦官带领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看见李元吉坐在李建成身边，李世民一袭黑色锦服坐在他们旁边桌，万年面瘫脸谁也不看，只是端坐着。李元吉看到我，立马想起身，却被李建成拉住，只见李元吉眼中有些说不出的情绪，看着我也是微微皱起眉头。 我有些不解，随后段志玄看了看我，抬手在我手上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安慰我般。 我坐在段志玄身边，看着一个个争先恐后上台表演的小姐公子们。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后，便越发无聊起来。 我早就注意到，李元吉时不时的看我，然后皱眉闷头喝着酒。 等台上一个弹琴的小姐表演完后。门外传来宦官的报喊声：“平西公主到！” 宦官声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走进大殿上前，行礼！然后坐到李元吉身旁空出的位置。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留给公主的。我目光随着此人而动，最后却对上李元吉的视线，李元吉看着我，眼里是我不懂的情绪。他今天这事怎么了，总是用那种让人说不出的有些伤感的眼神看着我。 随后我不解的看着他，随后便听到李渊的声音响起：“朕今日叫众卿赴宴，来是为了朕儿女们的婚事！”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就是一场大型相亲晚宴，可当整个大殿安静下来，听见李渊亲口说出来时，还是有些受惊了。 接下来大殿内开始有了些议论声，一些小姐公子纷纷都有些按耐不住了。 李渊笑道：“那长孙爱卿你家小女与吾儿世民的婚事也该早些操办了，长孙爱卿觉得如何？” “臣全凭陛下定夺！”我倾身看向前面说话的人，只见他身后那桌坐着一男一女，男子就是长孙无忌，我见过，他身边的女子看上去，那女子在听到后起身。 只见仪容韶秀，有着说不出的清绝脱俗，她手提薄纱绮罗裙。身姿曼妙，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顺滑，似绸缎般轻柔。果然是未来的长孙皇后，果然是有母仪天下的气质。 我又转头看向对面的李世民，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只觉得刚刚他好像在看我。我微微皱眉，见他和长孙皇后站在一起谢恩，好一对璧人。 “好，还有吾儿元吉，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 我瞬间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往下听，哪知李渊继续说道：“媚儿，你和元吉自幼一起长大不知将你许配给元吉做正夫人如何？” 我猛地抬头，看着李渊的目光落在刚刚进来的那个平西公主身上！媚儿！她就杨珪媚！我怎么忘记了，李元吉的正妃！我怎么就忘了这个人！我就说历史上根本没有段静好的记录，我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一瞬间，我又如晴天霹雳，愣在原地，看向李元吉，四目相对，脑中闪过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为什么？我眼前有些模糊，李元吉眼眶也微红起来，我在等，等他下一秒起来反抗！ 可最终却是，杨珪媚看了看李世民，咬着下唇起身走到大殿中，缓缓跪下道：“媚儿谢陛下赐婚。” 我看着杨贵媚，她明明万般不愿，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 段志玄伸手握住我已经已经死死捏成拳的手，我转头看着他，他微微皱眉道：“月儿，这便是皇权，” 我瞬间愣住，对呀！是我自由太久，忘记了如今是身处在哪儿了！我笑了笑，看着段志玄道，段志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回过身来，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喝下，旁边的丫头又为我添上一杯，我又端起一口喝下，接连喝了好几杯。 我看向杨珪媚，这对她来说恐怕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不知为何，我竟然有些可怜她。 李渊见李元吉久久不上前谢恩，开口道：“元吉为何还不上前？” 李渊看着李元吉语气中的威胁和命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李元吉这才抬起头看向李渊，紧握双拳。起身又看了看我，我看着他，四目相对，他眼中的不甘是我从来没有在他眼里见到过的。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期待，我期待着他能拒绝，期待着他说出不字！ 可就在他起身那一刻，他便转回去了，走到大殿中间，紧握双拳的手缓缓张开跪下身叩谢道：“儿臣谢父皇赐婚！” 最后一点，他连最后一点我要的期望都打碎了！哪怕是他说出不字后依旧于事无补，那我也愿意将来做他的侧妃，或者再次一点也行，可他没有！他连开口都不敢！ 这一段婚姻是两个人都不愿意的呀！这就是皇权！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两个甚至全天下人的命运！不！我不要！我生活在那民主的时代二十几年，到这里不过短短两年，你让我如何能接受这样任何摆布！ 我大口大口灌酒，段志玄终于还是拦下我，我看着他，他摇了摇头。 我苦笑，大哥！我失恋了耶！连喝酒都要被人限制了吗？ 过了不久，李渊又开口道：“段卿家，你这小妹深得朕喜欢，朕想认她做养女，封为县主可好？” 第38章 ·一生独一 殿内传来非议声，连段志玄都没想到李渊又这般犒赏，愣在原地，我却缓缓起身走到大殿中间，跪下行礼。 然后抬头看着李渊，淡淡的开口道：“谢陛下厚爱了，月儿无德无能不敢接受陛下的好意。” 在场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凉气，段志玄立即上前跪下，拱手道：“陛下…” 他还未说完，我便打断道：“陛下，月儿天性爱自由，不喜欢束缚，既然陛下说了我深得陛下喜欢，那陛下何必让喜欢的变成厌恶的呢？就保持喜欢吧！月儿不久求大富大贵，也不求万人之上，只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大殿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有人紧张的看着我，也有人用一种不知好歹的目光看着我，还有一种人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 过了好久，久到大家恐怕都在心里想好了，我会怎么死。 所有人都看着高座上的李渊，等待着他下达命令，甚至我都感觉到殿外已经有侍卫准备好了，只要李渊下命要处死我，他们就会立刻冲进来。 可下一刻，李渊的反应却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李渊大笑起来道：“好！果然如传闻般有胆识！好！朕允了！” 我眼神不曾有一丝闪躲与恐惧，我微微一笑淡然自若道：“谢陛下，为谢陛下厚爱，月儿愿献曲一首。” 李渊笑道：“准了！” 段志玄看着我，有些担忧。我对他笑了笑，示意他安心。他回到位置上，我走上台，一个丫头为我抬来一把古琴，我看着古琴有些眼熟，却实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两年时间里，我不是看书就是练琴，因为以前的段静好弹得一手好琴，我不得不加倍练习，但最终都没能达到她的水准。后来我也就想了一个办法，将我以前听过的一些歌曲改编再从作，以此弥补了不足。 我坐下后，抬手拨动了一下琴弦，由上到下，然后抬眸看向李元吉，随后垂眸再也不看他。指甲轻轻拨动，轻轻哼唱起来： 我说我不会写诗我只是 在诗里刻画了你的影子 还记得那年寒冬大雪里 你对我承诺一生一世 一城烟雨一楼台 一花只为一树开 一颦一笑一知己 一点一点一滴一份情怀 啦…啦…啦… 我想说一生我只是想用 你的名字来造句来写词 告诉你这世上无二的诗 讲你是我独一的故事 一曲别离一台戏 一叶只生一菩提 一字一句一段情 一生一世一追忆 …… 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 （李元吉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弹琴的人，樱桃般的红唇微启。吐露出的每一句词，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进自己的心脏。眼前的人儿变得模糊，眼眶开始湿润起来，抬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完全没发现又一滴温热的东西滑过脸颊落入杯中，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自己和眼前的人儿从此以后便成了陌路人。） 只是瞬，我笑着抬起头，起身行礼，整个大殿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李渊回过神来看着我好一会儿，率先拍手道：“好！朕记得你在建成生辰那日也作了一曲，当日朕未能饱耳福，今日算是还了一个心愿了。” 我礼貌的笑道：“陛下过奖了。” 等李渊开了口，殿下便响起络绎不绝的赞美声，我回到段志玄身边，最终也没有再看李元吉一眼。 李渊将该联姻的都联姻了，该犒赏的都犒赏后，宴会便也跟着结束了。 我刚上马车，就听见一个宦官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段小姐请留步。” 段志玄让我坐在马车里等候自己下车去和那个宦官交谈。过了好一会儿，段志玄捧着一把包好的古琴上车，我微微皱眉问道：“这是？” 段志玄看了看手中的琴，将琴放到一旁的座位上，然后坐回我身边叫车夫起驾后才回道：“太子殿下送的，说这把琴只有在你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我看了看，不再说话，难怪我觉得这把琴这么眼熟，原来是在李建成书房里见过。 我靠在段志玄肩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脑海中却怎么也阻挡不了李元吉的面孔出现。 我想哭，可却哭不出来，段志玄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只能默默任由我靠着，陪着我。 …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屋顶出现异响，我翻身起床，打开房门，就见院中一团橘色的东西。 那东西看到我后，跑了过来，我弯下身去摸了摸道：“麒麟，你去哪儿了？好久不见？你都跑到哪儿去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嘴角微微一扬，将刚才蹲下时捡起的一块小石头转身向屋顶丢了去，只见屋顶上哪个身影瞬间接住石头。 我站在原地仰着头惊讶的看着屋顶上的人，那人也同样惊讶的看着我。他高高在上的看着我，我仰望着他，四目相对。 我微微皱起眉头对那人道：“秦王殿下！你为何半夜三更站在我的屋顶？” 李世民也不说话，从屋顶跳了下来，落到我面前，我看着依旧面瘫的他，更加觉得奇怪。 只见他从身后拿出一坛“桂花酿”放入我怀中道：“陪我喝酒。” 嘿！我这暴脾气，你又没失恋，失恋的是我耶！我都还没说找人喝酒，他倒是… 我看着怀中的酒，想了想，最后还是才开封盖，抱起酒坛大口的灌了几口，喝得有些急了，被呛到咳了起来“咳咳咳…” 李世民坐在石桌前，看着我，我将酒递给他，说真的，打死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唐太宗喝酒。 我看着一旁的麒麟，想要伸手去摸摸它，结果它一下子跳入李世民怀中，温顺的蹭了蹭，我吓得合不拢嘴，看着这一幕。 好一会儿问道：“这是你的猫？” 李世民看了看怀中的肥猫，摸了摸麒麟的头，看着我冷冷的道：“不是。”说完拿过桌上的酒喝了两口。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其实我和他虽然见得不多，但不知为何一点也不觉得拘束。 我也伸手摸了摸他怀中的肥猫道：“麒麟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它是一只从天而降的猫，我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和它相遇在一个雨天，它小小的很可爱。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长成这样了，可发现它总是会消失不见，到后来就再也找不到它了，没想到它居然在今天这个时候出现了。” 我长叹一声，抬起头看向天空，满天星斗道：“哎…所以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若不是最好别强求，一切随缘吧！”我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世民也不说话，我摇了摇头拿过酒坛又喝了几口，我发现人在想要喝醉时，总是越喝越清醒。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转头看着他的侧脸问道：“对了，今日你不是也和长孙小姐…” 李世民转头看了看我，随后又抬起头看着天空道：“无双在她十三那年本就该嫁给我的，可就在成婚当日，边关战事告急，所以一直拖延至此。”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恐怕是他说过的最长的话了吧？不过也也很是好奇，原来长孙皇后的全名叫长孙无双。 我笑道：“嗯，放心，她会是你的良人。” 他突然扬起嘴角，却有些自嘲般道：“可惜，我却不是她的良人。” 夏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风吹起我两颊的碎发花了我的双眼，让我出现了错觉，我仿佛看到李世民他刚刚笑了？ 自己也跟着微微扬了扬嘴角，是呀！你倒是看得清，她是你的春日暖阳，你却是她冬日寒冰。我想如果历史上你真的这么爱她，她也不会无聊到去写出《女则》来吧！ 第39章 ·你爱过一个人吗？你弃过一个人吗？ 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我屋顶，李世民本是来找段志玄喝酒的，结果看到麒麟就追了过来，没想到被我发现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小芙的叫声吵醒。头异常胀痛，这古代的酒喝着好喝后劲也太大了，下次少喝点了。 “小姐！小姐！起床了！” 我扶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我怎么在床上？昨晚我不是记得我遇见面瘫脸了吗？记忆涌入脑中，我瞳孔放大！ “啊！” “小姐！怎么了！小姐！” 小芙被我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到了，我立即抬起被子看了看，身上的外衣早就不见了，只剩下一件贴身的衣裳，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小芙，天呀！我…我该不会失身了吧？ 小芙恍然大悟般“哦，你的衣服是小芙帮你换的，昨个你怎么自己一人独自醉倒在院中，还…” 我焦急的拽住小芙的手“还怎么样？” 小芙咽了咽口水道：“还吐了一地！” 我听完整个石化了，抓住头发，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道：“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小芙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后来小梅给我送来一碗醒酒汤，喝下醒酒汤后我才慢慢觉得人清醒了些。 小梅看着我颓废的样子担忧道：“小姐…”开口后，却不知说什么，最终又闭上了嘴。 小芙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小梅为我梳洗好久，我坐到桌前喝粥，看着碗里的粥，我笑了笑，明知故问道：“这粥是谁做的？” 小芙笑道：“小姐，是公子去军营前做好的。” 我就猜到了是段志玄，心里默默道：谢谢，哥哥。 正喝着粥，门外传来一个家丁的声音：“小姐，齐王在门外和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我手中的勺子落入粥中，起身打开门向外跑去，刚转过回廊就看见李元吉和一众家丁扭打在一起。 我大喊道：“都住手！” 所有人立即停下来，站在原地，当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眼前视线就模糊了，李元吉转身看着我，四目相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下颚也长出一些胡渣来，眼框有些红肿，眼里有些血丝。 他一步一步走向我，我愣在原地，他站到我面前，缓缓抬起手来，下一秒将我搂入怀中，紧紧的抱住我。我感觉到我脖颈处有一滴一滴温热的湿润感，不知为何感觉那一滴一滴的湿润感灼伤了我的皮肤，我抬手回抱住他。 过了好一会儿，我压下自己快要流出的泪水道：“臭蛋，我们…唔” 话还未说完，嘴唇上传来一阵湿热温润的柔软感觉，空气里传来一阵阵酒味儿。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我，人更贴近。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在我眼前放大的的俊颜，他紧闭着眼，泪水顺着他的鼻翼内侧滑落。 我渐渐酸了鼻，泪水也不受控制般跟着落下。那个在我面前总是很阳光，很爱笑的大男孩，仿佛一夜间变得陌生了起来。 辗转厮磨间，口中传来一丝苦涩，就这一次吧！给两人之间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渐渐的我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他的脖子，吻了回去，只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直到我俩都快不能呼吸了，两人才慢慢分开来，他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沙哑的声音道：“月儿…” 我抬手，抵住他胸膛，将他慢慢推开道：“我曾今说过，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得不到…”我抬头看着他接着道：“那不如相忘于江湖吧！” 李元吉自嘲的笑了起来低下头问道：“如何忘记，你告诉我，月儿。你能忘吗？” 我转头看向别处，深吸一口气道：“总会忘记的，时间久了一些事总会淡忘。” 李元吉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抓住我的肩。我转头看着他，他红着眼犹豫的问道：“若…起初，父皇是将你赐婚给我，你可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我微微一惊，若真的当时被赐婚的是我，我会答应吗？是心甘情愿还是皇命难违？我不知道，我喜欢李元吉，克若是真让我现在嫁给他… 我想了片刻，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会！因为我曾也想过要嫁于你。可元吉，如今这是不可能的事了。” 李元吉放开我，无力的向后退了两步，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自言自语般道：“终究是我自己不够决然，太过畏怯了。” 我想上前安慰，可如今我又能说什么？他说的都是事实，如当初他在大殿中拒绝了。那前方是狂风暴雨，是电闪雷鸣，我都陪他去闯。可他退缩了，那个给我说过三盟海誓的人，他退缩了。 历史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它依旧按照它的轨道前行，我们谁也改变不了。这就是吉藏大师说的：一切因缘起，因缘灭。凡事不可强求吧！ 李元吉不死心的看着我，四目相对间，他有些胆怯的问道：“如果，我再去求父皇将你赐给我，你可还愿意嫁于我？” 我惊住了，愣在原地微薇皱眉，心里天人交战，最终笑道：“不愿意了，以后，都不会愿意了。元吉，忘了我吧！终究我们是有缘无份罢了！” 说完，我对着站在一旁的家丁道：“请齐王殿下出去吧！” 李元吉愣在原地，我看着他被家丁们架走，眼里充满绝望。等人走出了我的视线，我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了，泪如雨般下，我抱住自己蹲下身来，默默流泪。 我的初恋，就这样结束了，是不是所有初恋都这般痛苦。 小梅站在一旁，也忍不住默默流下泪来，看着前面蹲在地上哭泣的小姐。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经模糊不清的眼前出现一双黑靴，头顶传来一个如玉般温润的声音：“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别憋着，当心憋坏了身子。” 说着就见前方的人蹲下身来，一直白玉般的手出现在面前，手中拿着一块丝帕。我顺着帕子看向手的主人，映入眼中的是那种熟悉的俊颜。 那人看着我，温柔的笑了笑，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只见来人见我久久不接过手中的帕子，便自行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我脸颊的泪水。 随后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以示安慰。 我抽泣着问道：“姐夫，你有爱过一个人吗？你有弃过一个人吗？” 李建成看着我，笑道：“爱过，但没弃过。可我如今却想，倒不如当初弃之，便不会有今日这般被恨之。” 我微愣，看着眼前依旧笑得温和的人。他应该是在说段静雅吧！我突然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吧！将来我会觉得如今我做的事是对的。 李建成看着我温柔的问道：“想听故事吗？”说着站起身来，伸出修长的白玉手对我道：“起来吧！地上凉，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下喝一杯，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我看着面前的手，犹豫着，最终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第40章 ·李建成和段静雅的故事 李建成和我坐在凉亭中。当我再次叫小芙去拿酒时，被李建成拦下了。 薄唇轻起：“你不是想听故事吗？” 我放下酒杯，两壶桂花酿下肚后，我有些微醺了。我趴在书桌上，单手托着脑袋，看着李建成。他笑了笑，我微微一愣，我喜欢看他笑的样子，两个酒窝，特别好看。 他转头看向前面的鱼池，微微启唇道：“我第一次见你阿姐是四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正逢三月春，我去郢州找你爹商讨事情，在你家了借宿了几日，有天夜里我睡不着到你家花园散步，听见一阵琴声。” 见他陷入回忆，我便打趣道：“你被琴声吸引了？” 他微微一愣，转头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道：“那琴声断断续续，仿佛初学一般。” 我微微皱眉，他又看向池水，我也跟着转头看向池面，微风轻拂，一片不知从哪儿飘来的枯叶落到水面上，点起一圈一圈水波。 我瘪瘪嘴，转头继续看着他的侧脸，他嘴角微微上扬，整个就如画中仙般，我不由呆住了。 李建成突然回头，看着我，他的眼和臭蛋的十分相似，不过臭蛋的眼中更加清晰，他的眼中多了一丝性感，和看透世事的沧桑。 不由的我低下头来，眼眶有些湿润了，我伸手去拿面前的酒杯，刚碰到酒杯却被一只白玉手先夺了去。 我猛地抬头看向李建成，李建成微微皱眉道：“你不能再喝了。” 我苦笑道：“好，那你接着说吧！后来怎么样了？” 他这才松开眉头，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微微一笑道：“我跟着琴声，没想到会遇上兰儿，她就站在园中的桃树下，桃花正开得盛，她在树下抱着古琴，那个景色我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刻我便再也移不开眼了。我不敢靠近，又舍不得离开，就躲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她离开。可不知道你父亲从和处听到说我心悦兰儿，便告诉父皇要将她许配给我，我当时高兴坏了。我重来没有这般开心过，可是这一切…” 只为一面之缘，便让阿姐嫁给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我有些愤愤道：“那你当时可知，她已心有所属？” 李建成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我知道，我便不会应允这段亲事，也就不会让她后来如此怨我恨我。我宁愿和她做一个交心的朋友，也好过如今这般模样。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而且那个人竟然是自己视如兄弟的人。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后来这种地步。” 我更加疑惑不解道：“后来是你派他去战场的？” 他听到我的问话，转过头来，看着我很是认真道：“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我愣住了，他笑了笑，自讽到：“我怎么可能派他去战场，是他自己求着我派他去的，他跟了我十年，我怎么可能让他去！” 我皱眉道：“那你为何不告诉阿姐？” 李建成苦笑道：“说了有什么用，终究是我害死了她心爱之人。” 我应该想到了，是段偃师！是他在背后捣鬼，为了自己的权利不惜一切代价，让女儿嫁进李府。 头有些晕乎乎的，我趴在桌上看着李建成，渐渐的闭上了眼。 迷糊间听见一个十分温柔的声音：“傻丫头…” …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是傍晚了，段志玄也回来了，就连段静雅都来了。今天府中发生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我起床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小芙一边为我梳理头发，一边说道：“是太子殿下抱你回来的，殿下还吩咐我们不要打扰小姐，还有…以后再也不准你饮这么多酒了。” 我到膳厅时，段静雅和段志玄已经等着了，见我进来，段志玄微微皱眉，段静雅起身走到我身边，眼眶是红肿的，看来是哭过了。 我附身行礼道：“哥哥，阿姐。” 段静雅拉过我的手到：“月儿，这便是缘分，终究你和…”她没有说完，看见我紧抿着唇，红了眼眶，便不再往下说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阿姐都知道了。没事，过段日子便会好起来的。” 段静雅拿手帕拭了一下眼角，还真是嘲讽，我都没哭，她哭什么？怕不是想起自己的事了吧！是呀！都是被这时代迫害，应该感同身受。不过我比段静雅好的是，我没有被逼着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段志玄打断我们道：“好了，兰儿你让月儿先过来吃的东西。” 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就喝了几口段志玄替我熬的粥。 段志玄从一开始就皱着眉头，见我放下筷子便开口道：“月儿，这两日你先去兰儿府中住两日可好，等我将营中事务处理好后，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我看了看段志玄又看了看段静雅，他们是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吗？我心里自嘲，算了，他们也是一片好心。 我点了点头道：“也好，哥哥，你忙你的吧！公事重要，我没事别担心。” 他点了点头，我起身道：“那我这就去整理整理，等一下就随阿姐一同回去。” 说完见他点头同意后，我便转身回房了。 和段静雅回到李府，李老夫人正逗着小家伙，我看着可爱的小人，这孩子，不知还能活多久，不由感叹：“可怜生在帝王家。” 段静雅笑着走进去，没人听见我说的，我整了一下情绪，也跟着走了进去，给老夫人请安后落座。 老夫人将孩子交给奶娘，看着我，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委屈你了。你和元吉都是好孩子，我也是真心喜欢你，可惜，你们有缘无份。”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笑了笑道：“老夫人，谢谢您的厚爱，我知道，如今大唐初定，陛下必须如此才能安内攘外。就像老夫人所说，我和三公子是没有缘分罢了。” 李老夫人看着我，赞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宽慰了几句，便回房休息了，我也告辞了段静雅，自己回房了。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头顶的天空，想想那个千年以后二十好几的自己，连恋爱都没谈过，如今算是体验了一番失恋的之味，也是值了。 “月儿，还没睡吗？” 啊哦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段静雅缓缓走来，拉过我的手走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小蓉小芙为我们倒好一杯热茶，然后上了一些水果后，段静雅抬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整个院子剩下我和她两个人，我看着段静雅，她也比我大不了几岁，确切的说还没我在千年之后大。可却是比我稳重多了，有时我真该学学她这样的性子。 段静雅看着我道：“还难受吗？月儿，听我的，也许不嫁入皇家更好，以前父亲就是看重李家的权势，才将我嫁入李家。” 那一晚，我和她谈了很多，也试着问了些她和李建成之间还有那个侠士之间的事，那一晚，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和她最后一次交谈。 第41章 ·路见不平 和段静雅呆了几日后，我便向她请辞回段府了。走在长安街上，时不时能看到些胡人走动，络腮胡，鹰钩鼻一看就不一样，不过大家好像也不怎么稀奇，没想到长安的商货贸易已经如此发达了！ 街上出现各种吆喝声：“馒头！热腾腾的大白馒头嘞！” 到处都是卖吃的，还有些蔬菜呀牛羊的交易，还有玉器和布匹交易，真是热闹。就在我逛的起劲时不远处被人群围堵起来了。 我疑惑道：“这是怎么了？去看看！”说完就向人群跑去。 “小…公子，你慢点！” 也不等身后的小芙，自顾自挤进人群，只见一个黄衣女子拿着剑对着一个正跪地求饶的猥琐男，看猥琐男的打扮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他的几个家丁也被撂倒在地。那猥琐男不知手在衣袖里掏着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是把匕首，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拉开黄衣女子一脚踢掉他正准备拿出来的匕首，猥琐男立即扑倒在地嘴里不停的求着绕“英雄饶命，女侠饶命。” 在看旁边地上还坐着一个哭泣的小丫头，那小丫头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小丫头身边躺着一个老头，已经奄奄一息了，看样子也活不长了。 “还不快滚！”拿剑的女子厉声喝道，跪在地上的猥琐男被他家丁扶着爬起来就跑，跑出拿剑女子能攻击到的范围后大声叫喊道：“好！你给老子等着！”说完一溜烟儿的逃走了。 哎，这古代的恶人真是跑了还非要放狠话，刚刚是谁跪地求饶来着。这时四周的老百姓纷纷叫好，拿剑的女子收起剑来，走到地上的小女孩跟前蹲下。 “好了小妹妹，坏人都跑了，别哭了。” “多谢，这位小姐相救。” 四周的百姓见没什么好看的就各自散开了，还真是世态炎凉，热闹看完了就不管了。 我走到她们面前，蹲下身询问道：“小妹妹，这老人家病得很重要尽快找大夫才行。” 只见那女孩哭着看向我和侠女说道：“我爷爷身染重病，我们是为躲避战乱来到长安，身上的银两早就花光了，已经没有银两为爷爷治病了，所以我只好卖身求得银两，可不巧遇到刚才…” 听完小女孩的故事，我转身向小芙要来一袋银钱放到女孩的手里“拿去，给你爷爷看病，以后有什么事到李渊李大人府上找我，就说找小芙便可。” “公子，这可不行，我燕家世代书香门第，岂可白白收了你的钱财。” “我不白给的，等你爷爷好了，你就去段府找段将军。可好？”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行了，你快别谢了，快去为你爷爷找大夫吧。” 说完我起身离开，没走多远那一直站在一旁的侠女却叫住了我。 “公子留步！” 我转身看着侠女皱了皱眉，问道：“有事吗？” “刚才谢谢公子。” “侠女无需多谢，只是举手之劳。” “公子不怕她是骗子吗？” “侠女说笑了，刚刚侠女不也出手相救了吗？那侠女就不怕那丫头是骗子？” “我虽出手相救，可我并未给她银钱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可公子你给了她这么多银钱，她如是骗子，那姑娘不是损失大了。” “侠女说的话也有道理，换句话来说，如果她是骗子，我就当花了钱买了个教训，可如果她不是骗子我花银钱买的就是一个会读书写字的丫鬟何乐而不为。” 人群中我和这侠女对视着，她脸微红眼中尽是欣赏。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问我名字，怎么办？对了，反正李世民现在也不在长安就用他的名字好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在下李世明，不知侠女芳名？” 她微微皱眉可能没想到我会问她名字，稍微愣住片刻：“韦珪。” 我一愣，韦珪！李世民的妻子，历史上有名的韦贵妃！不是这么巧吧！管他的，反正以后是你老婆的人，用你的名字因该不会怎样吧。 眼下也不想这么早回段府，就带着小芙在街上闲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段…公子！” 这大街上的谁会叫我，我转身看向叫我的人，不由愣住了。 只见不远处走来两个男子，小芙看着前面两人小声问到：“小姐，他们是谁？” 我转头对小芙悄声说到：“他们是长孙大人家的长公子，和李安将军的长公子。”我看着来人奇怪道：“真是奇了，他俩不该是跟着李世民一起出征了吗？” 两人走到我面前，我拱手道：“长孙公子，李公子。” 只见长孙无忌笑了笑，附身在我耳边道：“我是该叫你段兄，还是段小姐呢？” 不是吧！他是认出我了？我笑了笑道：“长孙公子有事吗？” “果真是你！” 我惊讶的看着他，这个长孙无忌眼神也太好了！不行，我只能装傻了！ “长孙公子说什么呢？” “段兄不用装了，你就是…唔” 他还没说完，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了他的嘴！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嗯嗯，唔唔唔。” “什么？” “嗯，唔唔唔唔。” “你在说些什么？” 我皱着眉看着他，他指了指我依旧唔着他嘴的手，我这才注意到，放下手来。 “在下说，只是想请段兄吃顿饭，不知段兄可否赏光？” 我拉住他的衣领，对他小声道：“你只要不把我逛青楼的事说出去，我就答应你！” 他笑了笑道：“好说！” 我俩这才站直身子，看向长孙无忌身后的李孝恭，当时远了只觉得他长得还蛮好看的，这一下走近一看，果然是美男，一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眸子。拱了拱手，李孝恭也回了个礼。 笑道：“段公子有礼。” “李公子有礼。” “在下还要多谢段公子出手救下雨烟。” “李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无需再言。” 只见他笑了笑道：“长孙兄已经和我说过了，段兄假扮男装行侠仗义。” “哈～原来你也已经知道我是女子了？！” 长孙无忌笑了笑“不然，你以为我们叫住你干嘛？” 李孝恭笑道：“段兄别生气，长孙兄他不是可以逗你的。” 我尴尬的说道：“李公子，你也别在段兄段兄的叫我了，要是不介意叫我阿月吧！” “这个…” “既然段小姐这样要求了，李兄你就应了段小姐便是。” “你也不要小姐小姐的叫了，都叫我阿月好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月。你叫我无忌哥哥可好？” 长孙无忌坏笑着，还真有些痞帅痞帅的，我无奈的点头“无忌哥哥”这让我想到我在21世纪看的一部电视剧《倚天屠龙记》里面就有一个张无忌，里面那些女人就是这样叫他的。 “既然这样，那阿月也叫我李大哥吧！” “嗯！” “不知阿月可否有时间？我们想要请阿月喝上一杯。” 我看着眼前这长孙无忌怎么像个酒鬼一般！笑道：“好啊！去哪儿？” 李孝恭也说到：“正好，有一个人也想见见你。” 我皱眉好奇道：“谁？” 长孙无忌开口道：“无需多问，阿月跟我们走便是了！” 我看了看身后的小芙，对她道：“小芙，你先回去，告诉小梅一声，我去去就回。” 小芙为难的看着我，长孙无忌开口道：“小丫头，别怕，你家公子和我们也是好友，等会儿我们亲自护送你家小姐回段府。” 说完也不等小芙同不同意，带着我转身就走，来到一条巷子，走进一家院子的后门，这房子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 “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一个好地方。” 走进院子，我才发现这不就是《听雨楼》的后院吗！ “无忌大哥！你这大白天的就逛妓院！不好吧！” “别怕！你是在众人眼下被我们带走的，还担心什么？” “我不是担心，你和李大哥都是正人君子，不会对我怎样，我是想说这要是被人看见了，我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你会在意这些？” “不会！” “那还怕什么？” “…”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我们三人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早就备好了酒菜，这恐怕是以前安排好的吧！有时候真的哼奇怪这缘分的东西！我和他们明明这才见第三次面，感觉就像相识了好多年的朋友一般。 李孝恭对那个小厮说道：“叫林姑娘出来吧！” 长孙无忌很随意的坐到桌前，见我站着，指了指凳子“随便坐，等雨烟来了，我们人就齐了” “原来你们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见雨烟姑娘？” “对呀！” “哦！” “我昨怎么没发现你这丫头又些呆傻呢！” “你才傻呢！” “是是是，你说得对。” 就在我和长孙无忌争论时一个白衣女子抱着一把古琴走了进来，她就是。林雨烟！ “长孙大哥，李大哥。” “嗯，雨烟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昨晚救你的侠女。” “你…你是女子！？” 我冲她笑着招了招手，她惊讶的有些合不拢嘴。 “没错，他就是段大人家的千金段静好。” “小女在此多谢段小姐那晚出手搭救之情。” “不用谢！不用谢！” “小女实在没想到救小女的居然是为姑娘。” “呵呵…” 这林雨烟是一个十分有气质的女人，那份与生俱来的清高使人不敢小瞧于她！这样的女子怎会落入这风尘之地呢？我皱了皱眉。 长孙无忌笑道：“雨烟要谢，不如为季月弹奏一曲，阿月可也是一个古琴高手呢！你看你俩谁琴艺更高一些。” “哪里，无忌大哥说笑了，我可是见过雨烟姑娘的琴艺的，我可比不了。” 长孙无忌道：“哪有，我和你李大哥可是在大殿见过你的琴艺，你…” 李孝恭一下子打断长孙无忌道：“长孙兄，你就别再为难阿月了。还是听雨烟弹吧！” 思绪一下子被长孙无忌的话带起，回忆不断涌出，我倒了一杯酒自己喝下。 所有人都沉默了，随即林雨烟立开口道：“既然如此，那雨烟便为季小姐弹奏一曲，以表谢意。” 我回过神来，对林雨烟微微一笑道：“那就劳烦雨烟姑娘了。” 林雨烟抱琴微微俯首道：“段小姐不必客气，叫我雨烟便好。” 我笑了笑：“那雨烟也不要再段小姐，段小姐的叫我了，和李大哥他们一样叫我阿月便好。” “嗯，阿月。” 她走到琴台将古琴放置在台上，玉指波动琴弦发出悦耳的琴声。实在是太美了！ 第42章 ·终究是错过了 就这样我们四人有说有笑，就这样吃吃喝喝，此时我便有些庆幸自己穿越到的是唐朝，而不是大清，唐朝民风开发，女子也不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是那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这里的女子不敢说个个识文断字，但只要是家中有些积蓄的小姐们都是会识字的。 两杯酒下肚，大家也就放开了些。我举起酒杯，看向他们说道：“今日我们不分彼此，也不去想那过往和将来，只看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们说可好？” 长孙无忌也举起酒杯：“好，我长孙无忌今日能认识阿月实属三生有幸，你我二人便举杯畅饮。” “哈哈，无忌大哥你这话就说错了，今日我段静好能遇到你长孙无忌才是三生有幸，我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两位大哥一起举杯畅饮。” “阿月这话何解？” “没什么？反正就是…哎说这么多干嘛！来，喝！” 这梦一般的感觉，好不真实！我真的在跟历史上有名的长孙无忌和李孝恭喝酒，他们就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再也不是那课本上的一个名字了！ 我拿着酒杯想起了那首歌《消愁》这酒呀，是个消愁的东西可是还有一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将来的我到底该何去何从？李元吉、李建成、李世民这些个都见鬼去吧！我苦笑，什么穿越，什么金手指，这历史还不依旧，并没有因为我的插入而改变！ “阿月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林雨烟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她脸颊有些微红，这样一个美人，也有她的身不由己，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不同，开始不同结尾也不同。 我笑了笑说道：“没有只是想到一首曲子，有些伤感罢了！” “阿月，是什么样的曲子。”长孙无忌一听来了兴致。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清醒的人最荒唐！” 我实在想不起其他词了，我记得我当时听歌的时候就是被这几句歌词吸引了，才特意记了一下这几句。 李孝恭举起酒杯敬道：“真是好词，没想到阿月是这般洒脱之人。” 我看着面前的李孝恭，“色若春晓，清雅出尘”便是形容他了吧！李孝恭，这样一个历史上智勇无双的人，没想到是个痴情男人。看林雨烟就知道他是个好男人，不用强权，默默守护。 如果有一个人，能像李孝恭这般待我，那我也愿意为他放弃一切了吧！ 我们四人就这样相互敬酒，你一杯我一杯，无拘无束地从古今中外聊到天南海北，从世界风云说到身边琐闻，好不惬意。 … 我看着这鱼池，秋风拂过，带着些许枯叶掉入池中，惊起一圈圈涟漪。我趴下木栏边上，惬意的打了个呵欠！ 小梅开口问道：“小姐，要不要小梅去为你沏杯茶拿些零嘴来。” 我看了看身边同样慵懒的麒麟，想了想道：“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说完小梅转身离开了，留我一个人，我又继续的趴回木栏边上，手臂垂放在栏外，手里拿着丝帕在空中晃来晃去。 “月儿。” 听到声音，我愣了一下，手中的丝帕也随之落去水中，我猛地转头，看向那人，李元吉！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憔悴，原本白净的脸上长出了胡渣，整个人邋遢得不像话！可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心中一紧。他看着我的眼中有些犹豫。 “元吉。” 他什么也没说看着我笑了笑，下一秒一个箭步到了我面前，我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拥入了怀中。好大的酒味儿，即使站在他身边闻上一闻都有些头晕目眩了。 “你怎么来了？” 他紧紧的拥着我，我双手都不知放置何处了，就这样任由他抱着！不知过了多久… “父皇下旨，过了葭月让我完婚…” 我愣住了，心里某一处又被触动。我缓缓抬起手来不自觉的想要回抱住他，可还没抱上。 “你知道，我多想那个人是你，可是我又不希望那人是你，我不希望你被关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中，那样你会过得不开心，我不愿那样。我喜欢见你开心见你笑，你的笑容是全天下最美的风景。” 我的手僵在了空中，下一秒我推开他，不！不要！ 李元吉看着我自嘲的笑了笑：“终究我还是错过了。” “元吉…” “这样我就放心了。”说着转过身不在看我，仰头看了看天空“月儿，照顾好自己。”说完就向前走去。 “李元吉，带我走吧！” 我对着他背影大吼到！是的，我放不下，如果他这一刻转身，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他离开，我期待着，我祈求着。 他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我清楚的看到他脚下的石板上有几滴水珠模样的湿痕，他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李元吉此生足以！” 看着他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眼前，我眼前却变得模糊起来，眼眶湿润了，我仰头看着天空，太阳有些刺眼“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勇敢一点！” … 夜晚，我换好一身素白的男装，准备去《听雨楼》找雨烟喝酒，没想到走在长安街上时看见一个拿剑的青衣女子和几个地痞打架，那青衣女子眼看就要败下阵来，这等路见不平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插手！这时正好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根棍子站在青衣女子身后，正准备下手。我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头，也来不及多虑对准那个男人就扔了过去，正好打在男人脸上，他疼得丢下棍子捂住自己的脸，这时青衣女子转身一脚踢翻那男人！其他几个见状纷纷不敢再乱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青衣女子拔出手中的剑，这下几个地痞见了，吓得落荒而逃。 见地痞走了，青衣女子转身看向我，眼中一惊！我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韦珪！ “是你！” 我俩同时开口，我笑了笑，她羞红着脸低下头去。我甩开手中的折扇走向她，她看着我，眼中又惊又喜！ “李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在下正打算去《听雨楼》见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你一个姑娘家为何天黑了还在这街上四处游走？” 她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我和家中父亲闹了些别扭，所以就出来了。” 我笑了笑，打趣道：“原来是和家中父亲闹别扭呀！” “公子见笑了。” “嗯。” 见我不再说话，她抬头娇羞的看着我。 “公子是要去《听雨楼》吗？” “正要去。” “没想到公子也是…” “在下只是去见一个朋友，不是姑娘想象中的这般。” 她惊讶的看着我，问道：“公子为何跟我解释？” “在下怕姑娘有所误解，所以解释。” “…” “姑娘早些回家吧！在下想姑娘家中父母现在应该着急了，姑娘一个人在外也不安全。” “…” 她低着头也不说话，我叹了口气。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以为她功夫有多好，现在看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完全没有防范意识，也多亏了她手里拿着把剑，不然刚才早就被人撂倒了！还不如我这个跟段志玄学过几天武的呢！哎！我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在下送姑娘回府吧！” 她身子一愣，看着我，微红着脸。她不会误会什么了吧！我赶紧解释道：“在下只是觉得姑娘一个人不安全。” “那就劳烦公子了。” “不客气。” 我和她并肩走在街上，一路再无其他话语，将她送到韦府后，我就直接去了《听雨楼》找雨烟了，听她说长孙无忌和李孝恭自那日后也再没来过她这里，我有些奇怪起来！ 突然想到什么？唐武德元年，六月至十一月，李世民率军在浅水原对陇西割据势力薛举、薛仁杲父子所部的作战，此役一举击败薛仁杲，夺取陇西，除去关中西面的一大威胁势力。此役李世民采用后发制人，疲敌制胜，坚壁不出，穷追猛打的策略，反败为胜。 如今正是战事在即，那他们恐怕敢去支援了。我看着正抚琴的林雨烟，心中惆怅起来，那这两个月没有李孝恭的庇护，那些地痞公子会不会找她麻烦？ “阿月不必为我担忧。” 她想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冲我笑了笑，也是，即使李孝恭不在，还有我在呀！大不了我时常过来看看她。想到这儿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也冲她笑了笑，今夜我们并没有喝酒，我只是静静地听她弹琴，看着月光从窗外照进屋中，我有些迷茫起来。我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第43章 ·李元吉大婚 战事结束了，李渊为了冲冲喜，就将李元吉的婚期给敲定了，就在李世民回到长安的一周后。 今夜有些闷热，这一日整个长安都因为齐王的大婚而热闹无比，我静静地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满堂欢喜的大臣和王公贵族，我起身向后花园走去。 身后武德殿传来歌舞声，我却没什么心情听。这样的场景我只在电视里见过，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王公大臣们互相吹捧。实在是讽刺，以前常听说什么参加前任的婚礼时，是一件多么撕心裂肺的事情。如今自己算是体会了。 “月儿，为何不在殿中看歌舞表演，到这无人后院来干什么？” 李建成一身白衣站在我身后，我回头看向他，眼泪依旧留个不停。他愣住了，风拂过我们彼此的发和衣摆，他紧皱起眉心，快步走到我面前，将我轻轻揽入怀中。修长玉白的手轻抚我的背，像是在安慰我。 “我知道你心中难受，想哭就哭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 “月儿，不可胡言乱语。” 我摇摇头，他扶着我的肩，将我轻轻的从怀中推开，却没有将放在我肩上的手拿下，看着我，严肃道：“他是九五至尊，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就有掌握着生杀大权，以后这样的话别在说了，知道吗？” 我甩开他的手大吼道：“不！我的命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绝不交给那个人！” 听了我的话，不知为何？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道：“对不起，我不该凶你，好了好了，乖！别闹了，好吗？” 我将自己埋在他怀中哭了起来，我哭累了，从他怀中离开，看着他，他抬手动作轻柔的为我擦拭掉脸颊上残留的泪水。 “好些了吗？” “嗯！”我点点头，看着他笑如春风。微微一愣，心底有个地方荡起涟漪，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让人不心动。 “谢谢。” “月儿，以后千万别在其他人面前说出这些话了，知道吗？” “嗯…” 他见我答应了，笑道：“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你先进去，我稍等片刻就来。” 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出来吧！” 一个黑影从阴影里走出来，面瘫脸！ “你在哪儿多久了？” “你…”说着他顿了顿“他抱你的时候。” “呵！没想到堂堂秦王殿下，会偷听别人说话呀？” “是你打扰了我，我先到这地方的！” “你！” “要喝一杯吗？” 说着他将手中的酒壶递到我面前，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前的酒壶。 “没毒。” “我！我才不是怕呢！”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对着壶口就开喝，“咕噜咕噜”几大口下肚。 “这什么酒？一点也不辣！” “西域进贡的葡萄酒。”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早唐就有这种酒了，这酒可比一千年后的好喝多了！我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这没几口一壶酒就没了。 “还有吗？” “有，不过不在这里。” “那在哪儿？” “要喝吗？” “当然！” 说完他拉上我的手就往府外走，我努力挣脱也挣不掉。 “我们去哪儿？” “去喝酒！” 他将我来到一个高楼，不知从哪儿变成两坛酒来。我和一人抱了一坛，他搂住我的腰，一跃而起，落在屋顶。 他倒是好兴致拿着酒坛靠着屋檐坐了下来。发冠不知何时取掉了，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不似那般冰冷了。 我抱着酒坛，也坐到他身边，看着他不满道：“你这个骗子！说好的葡萄酒，怎么变成桂花酿了？” “我可没说我有葡萄酒，是你自己跟着我走的。” “骗子！” 说着我还是举起坛子喝了一大口，看向身下灯火通明的长安城。不由感叹道：“好美…” “这里只能看见小半的长安城，若是在宫里的城楼上，那里可就能看见大半个长安城了。以前…算了。” 我心里一惊，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他突然转头看着我。星空般的眸子，好看极了。 “我明日又要出征了，这一去恐怕会更久才会回来。” 听到他的话心里闷闷的，可能是因为这天气有些闷热吧！果然，他又要去大战了。是呀！这第二次大战是击败宋金刚、刘武周，收复并、汾失地，巩固唐朝的北方。这一去是比上次还要久。 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淡淡的“哦。”了一声 “等我回来，再请你喝葡萄酒。”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难道…不会吧！他突然间和我很熟的样子，不过想想那好喝的葡萄酒，我还是笑了笑回答道：“一言为定。” 我们静静的喝着酒，天空下起小雨，总算是凉爽了些，有风迎面吹来，风中夹杂着泥土的清香。 为什么心中有些堵得慌，是因为什么呢？ “走吧！下雨了。” “嗯。” “我送你回去。” “好。” 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微微愣住了。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应该活在当下，想着以后，回忆只能是回忆。”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稍纵即逝，他依旧看着远处。 我瘪了瘪嘴，难道我猜错了，他不是因为喜欢杨珪媚，把我看作是同命相连才找我喝酒的？ “你，你喜欢平西公主？” 听到我的问话，他这才有了反应，转头看着我，眼中很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不是因为这样才找我喝酒的？” “我这样不是为了她。” “哦。” 他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摇了摇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我被震住了，他…他是笑了吗？刚才！真的太好看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说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僵住了，整理衣摆的手停在半空，很快他整理好自己。我也起身站了起来，刚站起来，脚下就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着下面可是三层楼高呀！我看着眼前的李世民大叫道：“李世民！” 下一秒之间一个黑色的身影纵身跳下，李世民那张无可挑剔的俊颜在眼前放大，腰间一只有力的手臂出现搂住了我。我紧闭上眼，一阵撞击后只听见一声闷哼。我缓缓睁开眼，看见李世民一只手掉在栏杆上，我安全的靠在他怀里。 他将我安全送回地面后，我还有些惊魂未定。我看着，刚才好像他撞到了。 “你没事吧？” 他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微微皱眉。 “那个…唔” 他俊美的脸瞬间放大，嘴唇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我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冰凉的唇紧紧压着我的，辗转厮磨寻找入口，一瞬间我有些惊慌。却也有些让我留恋，他的唇让我觉得好熟悉，仿佛是接触过一般，可就是想不起来了。就在他打算更近一步时，我清醒过来，推开他，瞪着他道：“你！” “…” “无赖！” 他也不理会我，抬起一只手将我拉入怀中，单手抱着我。 “对不起…” “…” 我微微一愣，随后怒道：“李世民，如果你生理上有什么需求，你也可以早点将长孙家的小姐娶回来，再不济上花街去也行。” 他放开，笑着摇了摇头道：“说完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气结：“你…我不需要你送！哼！”说完甩开他转身走掉了。 第44章 ·服饰改革 我站在城墙上，这天眼看就快下雪了。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这一次，段志玄、李世民、长孙无忌、李孝恭都去了，这一次时间会很长呢！ “大家都要平安归来。” 虽然我知道他们会胜利，可我还是在心里祈祷他们能平安归来。 他们都走了，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我每天除了看看书就是练练字。 到了晚上，我就去《听雨楼》坐坐，找雨烟说说话，这日子一天天过得也不算太乏味。 这长安大街小巷我早就逛熟了，很多小商贩也认识我。来到这里这么久，我有些奇怪这里的服饰风格了？史书上不是说唐代民风开放，衣着都是露肩露臂，或者抹胸的衣裙吗？可我看这街上的女人没一个穿这样服饰的呀！ “小芙呀！我问你，现在长安都流行什么衣服款式呀？” “现在呀！”说着小芙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突然指了指一个身穿橘黄色衣裙的女子“公子，你看那儿。就是那位姑娘身上穿的那种衣裙，那可是当下最受小姐们喜爱的款式了。” 我看着那女子衣服，这和汉服有什么区别，就是衣领稍微大一些，看得见一点点锁骨。难道电视里都是假的？不对呀，我看那《武媚娘传奇》里那些个女人穿得可开放了。 对了！如今也是刚刚唐朝起步，别说服饰，连货币都还没改革呢！ 闲逛间，正巧路过一家布坊“玲珑阁！呵！这名字！和我的小马驹一样。” “公子你可别小瞧这《玲珑阁》他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布庄，可以和它媲敌的只有西街的《锦绣坊》” 脑中闪过一个想法“那我们就进去看看。” 刚走进大门，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就迎了上来。 “这位小公子要看点什么？本店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老板，你们这能做衣服吗？” “能能能！公子是要做什么样式的衣服，本店有最好的师傅，包公子你满意。” “那我画张图样给你，你帮我做做看。做得好另外有赏。” “这…” “小芙。” “是！公子！” 小芙从怀中拿出一袋银钱来递给老板，这女人一眼我出手如此大方立马殷勤的给我找来纸笔。我接过纸笔画了一见露肩的襦裙，那老板看着我画的衣裙眼中又是惊喜又是惊讶的。 “公子，这襦裙的样式很是特别。” 就在老板拿着我画的图纸研究时，门口进来一个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出手救了两次的韦家小姐韦珪！ 她看到我时也是很惊讶，却掩盖不住她面上的喜悦之色。 “李公子，你也来做衣服吗？” “嗯！好巧！”突然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我转身对着老板说到：“老板，这衣服就按这位小姐的尺寸做吧！” 老板看了看韦珪，笑着点了点头：“公子好眼光，公子你可否和我进里屋一趟？” 我皱了皱眉，那老板笑而不语，她是有话要和我说，我看了看韦珪，又看了看她，最后点头答应。 老板对身后的小伙计交代了一声，领着我向后屋去了，刚进屋那老板就将刚才小芙个她的那一锭银子还给了我。 “小公子，我秦雪是个生意人，老实说你画的衣裙图样我很喜欢，不知小公子可否卖给我？” 看来这秦雪是想要买我的图纸，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秦老板客气，如果秦老板喜欢，在下可以免费相送，不过在下有个条件！” “小公子请说！” “我要入股你这《玲珑阁》！” “入股？” “就是说你以后所做的买卖3成归我。” “呵！小公子真是…” “狮子大开口是吗？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白给，在下有办法让《玲珑阁》在15日之内成为全长安最卖座的布坊！” “…” “怎么样，而且我可不止这一张图。” 老板犹豫着，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图纸“既然老板不愿意，那我去西街的《锦绣坊》问问。”说完我转身打算出去。还好刚刚听了小芙的话，哪个做生意的愿意输给自己的对家，都恨不得把对方比死呢！ 那秦雪见我要走，立即上前也不顾什么礼仪拉住我的手：“公子且慢！” “怎么？老板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公子可真会说笑，如果公子真能让我《玲珑阁》成为这长安城第一布坊，那别说三成，就是对半我秦雪也答应你。” “秦老板严重了，我只要三成。不过这段时间秦老板要听我的。如何！放心保证秦老板听完在下接下来的话会答应在下的。” “好！小公子请说！” “秦老板客气了，在下段月，你叫我阿月就行了。” “既然这样，那阿月叫我雪姨便好。” “秦老板真会说笑，你叫阿月如何叫你雪姨？” “阿月词话何意？” “秦老板这般美丽动人，阿月应该叫姐姐才是。阿月就叫秦老板秦姐姐可好？” 秦雪一愣笑了起来：“阿月这嘴可是抹了蜜？竟这般的甜。” “秦姐姐说笑了，我们言归正传，姐姐如果同意阿月的话，我们就立个字据为证可好？” “没想到阿月这小小年纪做事尽这般周全，好姐姐这就立下字据给阿月。” 说着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坐下，片刻…她将字据递给我看，字据是没什么问题，可没有落笔时间和人物！我笑了笑，这秦雪还真是个生意人，那套生意人的小心思在这字据上显现无疑。 “秦姐姐，可否按照这再写一张？” “可以。” 那秦雪又写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我拿过两张纸在上面最后加上了一个时间，然后写上甲方乙方，我在乙方上签上了名字，然后递给她说道：“劳烦姐姐也在这里写上自己的名字。” 她见了一愣，然后笑道：“姐姐我算是服了。” 说完她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又和她用朱砂印上各自的手印，这签约算是完成了。 我和她各自收好自己那一份，然后两人坐下，我就道：“秦姐姐，我等下再画几张图纸给你，你就叫人赶工将这些衣服做出来，尺寸我会给你一张名单，你就按照我给你的名单上的人的尺寸做好就是。但所有的衣裙只做一件，不可再做第二件，知道了吗？所有衣裙务必在七日内完成！” “七日？” “嗯！衣裙做好后，你就写拜帖给长安城中所有的公子小姐，就说《玲珑阁》要召开衣裙首秀！然后我会在画上几张图，你找人将这几张我特意画好的图交给西街《锦绣坊》然后将我们要办秀的消息也告诉《锦绣坊》切记千万不可叫人看出是故意而为之。” “阿月，你的办法是很好，而且你的图纸也是极好的，可为什么我们要将这些都告诉《锦绣坊》这不是叫他们白白捡便宜？！” 说着秦雪激动的站了起来，我拉了拉她的手，让她坐下。她很是激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皱着眉看着我。 我笑了笑：“秦姐姐莫慌，阿月还没说完。我们要将这次衣裙秀的人气做大，光靠《玲珑阁》一家可是不行的，那《锦绣坊》一直是姐姐的最大对头，而且整个长安城两家最大的布坊如果来一场比赛，你说这人气会不会更大！” 只见秦雪惊讶地睁大眼看着我“阿月这是为了将这次大会的名气做大！” 我笑着点了点头，她激动的拉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转眼皱了皱眉头，轻“咳”了一声。她这才意识到，猛地放开我的手。我右手中折扇打开，起身站了起来，摇晃着折扇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来将折扇一收，拍在我左手掌心。 “我们就是要将名气做大，然后再将《锦绣坊》一举击败！我要让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这场大会！至于场地嘛！就定在长安最大的酒楼，这就有劳姐姐了。” “这好说，没想到阿月小小年纪，竟如有如此的智慧和魄力，姐姐我实在佩服！” 说完，我就坐到桌前，又画了八件不同款式的衣裙，特意将其中三张拿了来。然后又画了几张款式差不多的衣裙。写好名单，我将长安城中最有权势的六大家中的小姐名字写给秦雪。 “阿月这怎么才六个人？”她拿着我画的图纸，惊喜得激动不已。 “还有三张在这儿，这三件衣裙我已经有人选了。”我将图递给她，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这三张，我一张一张的给她解释，我拿过第一张，这一张上我用的是青花瓷花纹，上半身是用的旗袍设计，领口加上一些兔毛，下半身我用的是纱裙，外在照一层白纱，整个裙子有一种清雅脱俗的仙气，我对秦雪说道：“这裙子按照《听雨楼》的林雨烟姑娘尺寸做，如果她问起，你就说段公子吩咐的。” 再来第二件，我画的是一件对襟衣裙，上襦为直领，领边我画成了向日葵花瓣的样子，衣裙袖口和裙摆都是如此，整个衣裙以黄色为主，我用轻巧的布和纱，整个衣裙看上去灵动轻巧，但衣裙里面加入一些毛皮保暖“这衣裙你就按外面那位韦小姐的尺寸做就好。” 第三件，我用红梅做花样，抹胸加上大外袍，红色抹胸襦裙，金色的腰带，外袍拖地，绣上一支支红梅，金色包边，整个裙子一种华丽优雅“这衣裙你按照长孙家二小姐的尺寸做就好。” “这前两个人都无问题，可这最后一位长孙家的二小姐，她可是整个长安第一才女，我们如何请得了她？” “这个秦姐姐就无需担忧了，我自有办法…” 秦雪看着我皱了皱眉，打量的目光看了我好一会儿：“阿月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我哦皱眉看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就笑了笑继续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如果这次我《玲珑阁》真的成为这长安城中第一布坊，你段月便是我的大恩人。” “秦姐姐，这话严重了。这些衣服你赶紧交代下去吧。我先回去了，放心，我每天都会叫人过来，你有事就写信交给我的人，他会带回来给我。” “嗯，好！阿月慢走。” “姐姐不必送了，快些去安排事才好。” “好，那姐姐我就不送阿月了。” … 第45章 ·醉了还是醒着 从《玲珑阁》出来，我看见韦珪还没有离开，今天她倒是没有拿剑，身边还跟着一个丫头，一身淡蓝色衣裙，很是动人。 “李公子。” “正好！韦小姐还没走，太好了！” 我笑着向她走过去，她脸一下红了低下头去不看我。这又是怎么了？我皱了皱眉，不解？ “李…李公子有什么事吗？” “嗯！我正好有事要劳烦韦小姐。” “劳烦我？”她惊讶的眼中带着惊喜之情，看着我。别说从没有仔细看过这韦珪，电视里的韦珪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历史上的韦珪现在却是个行侠仗义，见义勇为的侠女，而且她长着一双漂亮的双凤眼，浓密的睫毛使眼睛越发有神，轮廊分明的精致脸庞上，额头光滑而饱满，小巧而挺直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嘴唇。是个让人心动的美人！ 我笑着点了点头“不如我们找个酒楼坐下来慢慢谈。” … 我将我为她做了一件衣服的事告诉了她，她又喜又惊，我并未说要她干嘛？只是告诉她叫她七日后到《玲珑阁》等我，我和她又聊了几句，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和我第一次见她有些不一样了。 我没有回段府，而起去了李府，打算找段静雅聊聊。刚走到她院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她和李建成的声音，我立即拦住了小芙，捂住她的嘴，对她做了一个不许出声的动作，她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躲在我身后，我躲在院门旁，听着里面的对话。 “兰儿，我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呵！太子殿下多虑了。” “兰儿！”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哈哈！好！你当真不和我入宫？” “你休想！” “好！那从今往后，我会下令不许你出李府半步！若是跨出李府半步！按死罪论！” “…” 什么！？怎么会这样！在我还未来得及站直身时，院门跨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人在我面前停留了片刻，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刚刚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这是怎么回事？突然想到什么，快速走进院中，只见段静雅正跌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天空，眼泪早就打湿了脸颊，这种生无可恋的表情。 “阿姐！” 只见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眼泪不停的流出她美丽的眼睛，我看着都心痛到不行，这样的她，我从未见过，即使是她讲起以前的故事，也不曾这般！ “阿月…你说我是不是病了？” 我摇了摇头，走过去，慢慢蹲下将她揽入怀中“阿姐想哭就哭吧。” “可我明明该开心的，明明是他害死了我爱的人，明明我该恨他的。可为什么？不知道何时开始，我竟然不恨他了。” 我一愣，段静雅这是喜欢上李建成了？也是，一个即使自己百般挑剔依旧待自己宽容的男人，处处维护自己的男人，怎么可能不让人心动！我实在无法平复现在心中的震惊！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中的段静雅。只能抱着她任由她哭着。她哭累了倒在我怀里，我叫小蓉和小芙将季兰扶回了房间休息。 看来今晚还是住下好了，我又去给李老夫人请了个安，小家伙也在老夫人这儿，我逗了逗他，然后向老夫人禀明了原因后，就回到段静雅的院中。 … 夜里，实在是睡不着，起身独自一人来到《听雨楼》找林雨烟，因为雨烟打过招呼，凡事我来直接可以带到她房里等候。所以小厮将我直接带到雨烟的房间。可房间并没人，我问他雨烟去哪儿了？ “今天来了贵客，雨烟姑娘去弹琴去了。” “贵客？” “就是当今大唐的太子殿下。” “他来这儿了？” “公子认识太子殿下？” “呃…不认识。” 小厮转身正要下去，我忙问道：“请问太子殿下在哪个房间？哦，我想说看看雨烟姑娘回来没有。” “我劝公子还是别去了，那天字房门口有太子殿下的侍卫守着，公子是无法靠近的。” 说完小厮就退下了，他来这儿了？怎么会？难道是因为和段静雅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越想越奇怪，我打开门走出房间，向天字房走去，慢慢靠近房间，房间里传出雨烟的琴声。 “谁！？” “呃…我是…我是路过而已。” “站住！” 我正打算离开，却被那个侍卫叫住了。 我转身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我真是路过。” 话刚说完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不是吧！要杀我！ “说！你是谁？” 就在我要继续解释时屋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谁在外面？带进来。” “是！” 我刚进屋就踢到一个小酒坛，差点摔倒！我看着一桌的酒坛子，这是喝了多少呀！我看着李建成，他那还有一点平日里翩翩公子的样子，发冠早不知飞哪儿去了，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酒壶，一手拿着杯子，不停的喝着酒，我看着他心中一紧！ “别喝了！” 他听到我声音这才抬头看向我，眼里全是悲伤。 “敢对太子殿下无理！”那个拿刀架着我的侍卫太刀打算杀了我。 “不要！太子殿下阿月是来找我的，无意冒犯太子，请太子殿下饶了阿月。”雨烟立即跪下磕头。 我看向雨烟，有些感动，一直都觉得她柔弱，没想到竟然也会如此有胆魄，为我求情。我看着她，她焦急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建成！这一刻我觉得有她这个朋友值了。 李建成看了看我，站起身来，对着侍卫说道：“下去吧！” “太子殿下，他！” “下去！” “是！” 说着那侍卫担忧的看了看李建成，又瞪了我一眼出去了。 “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他拉着我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递给我一个酒杯说道：“陪我喝两杯。” “好，你先让雨烟起来。” 他看了看还跪着的雨烟说道：“你也先下去吧！” 雨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建成，我对她微微一笑表示放心，她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出去前还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李建成为我倒好酒，我看了看他，一口喝下杯中的酒，他笑了笑，抬手也打算喝掉他手中的酒，我快速的拦住了他。 “你已经喝了很多了，不能再喝了。” “…” 他不说话看着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我叹了一口气，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一口饮下他杯中的酒。 “如果你心里不舒坦，说给我听听吧，说出了心里会好受些。” 他放下手中的酒壶，站起身来，有些站不稳了，扶着桌子才将自己站稳，然后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良久，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 薄唇轻起：“你知道我和兰儿大婚那天，我有多开心吗？我高兴的也像这样喝了很多酒。我看见她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床边，那个场景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可我真的喝了好多酒，可我依然记她当时有多美。当时我还并不知情，后来她怀孕了，我好高兴，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可就在这后不久…” “为什么不和阿姐讲清楚？” “没用的，孩子是她自己拿掉的。” 我愣住了，起身走到他身边，抬头看向月亮，心里满是惆怅。段静雅到底有多恨李建成，或者有多爱那个人？才能如此狠下心将自己的孩子拿掉。 “兰儿。”李建成看着我，我转头看向他，他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的搂着我。 “李建成！我不是段静雅！你清醒一点！”说着我推开他，他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我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拉他，可最终还是放下了，我将手收进袖中紧握拳头。 “对不起，我…” 我看着他，最终还是不忍心的蹲下身来想要扶起他。 他猛地抬头看着我，我惊呆了！他居然哭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不堪一击脆弱的他！脑中闪过他的身影，找不到和这个相似的影子。 “你没事吧？” 他看着我，下一秒猛地将我拉入怀中，因为毫无防备整个人向他扑去，倒他怀中，他因为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惯性也向后倒。 “李建成！” “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语气疲惫不堪，我一时愣住了，趴在他身上，任由他抱着。我看着他，他紧闭双眼。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睡着了吗？我又准备晃一晃，他一把捉住我的手，睁开眼睛，依旧清晰，只是有些发红，我吓了一跳。 “我累了。”说完捉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前，闭上了眼。 手撑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我心中某个地方掀起涟漪，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很温柔，每一幕都如春风般。 我脸颊发烫，紧张的说：“你…你先起来，这…这地上凉，会得风寒的。” 他睁开眼，看着我，我看着他，在他眼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这就是我。下一秒唇上传来暖暖的软软的感觉，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李建成，呆住了，他在干嘛！ 他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我看着他，盯着他的薄唇，刚刚我被偷亲了？ “你再不起来，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又要…” 我愣愣的看着他，傻傻的问道：“怎样？” “要…” “唔！” 他话还没说完，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吻了起来，一阵酒香传入口中，一阵酥麻的感觉，我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心跳的得好快，呼吸也困难起来。 就在整个人晕乎乎的时候，他突然起身站了起来，我呆呆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月儿，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笑道：“好玩吗？果然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月儿，我…” 我看向他，眼前有些模糊了，为什么？你们男人都是这样？！ “对不起，月儿…” “李建成！你混蛋！” 骂完我直接跑出了《听雨楼》，走在街上回家的路上，脑中不停回放刚刚他吻我的模样，心“噗通噗通”的跳得好快！ 第46章 ·服装秀大会-上 那日回到家中，我将自己关在房间两日没有出门。想了很多，最终下了一个决定，赚点钱，然后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小城开一家客栈或者酒楼。在这里结束本不该是我的一生！或者去各地走走，太多地方没去，很多地方在千年后就看不见了。想着我打起精神来！ … 两天后，小芙传来秦雪的信，信上写酒楼的事被《锦绣坊》抢先了一步，连我写的那些名单也…不过按照我的方法，我们从《锦绣坊》那里赚了一大笔钱。 那日我就秦雪差人暗中将图纸给《锦绣坊》，又将大会的事告诉了《锦绣坊》老板，让秦雪用一张的价格卖给《锦绣坊》没想到还真奏效了，一共六张图纸，除了我给雨烟他们准备的三张，一共赚了六十两黄金！用来做马车应该没问题了，还真该谢谢《锦绣坊》的老板。 “小芙，我给秦姐姐回一封信，你帮我跑一趟。” “没问题！小姐。” 我将自己的计划从新写了一遍给秦雪，一开始就只是为了让《锦绣坊》那边上钩，现在鱼儿已经上钩了，可以开始收网了。 五天后的傍晚，天空飘起小雪，我站在长孙府门口，等着家丁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个美丽动人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 “阿月？” 我一身男装站在她面前，她疑惑的看着我。 “是我。” “你为何一身男装？”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帮我一个忙，快跟我走。” “可这天马上就黑了！” 我也不等她再说下去，拉上她就走，小芙也拉上她的丫头上了我的马车。一路上我将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遍，她惊讶的看着我。 到了《玲珑阁》后门，我拉着她下了马车“等一下你千万不要叫我阿月，叫我李公子，知道吗？” “好。” 长孙无双温婉优雅，气质非比寻常，果然是将来当皇后的人，就是不一样，长得也好看。 我和她能成为朋友，还真是她哥的原因，因为常常一起喝酒聊天，所以这一来二去，去长孙府的次数多了，也就认识了，后来长孙无忌和她讲了我就是那日大殿上表演的段家小姐后。长孙无双就时不时邀我去府中交流琴艺，就这样我们也成了好朋友。 我带着她进了《玲珑阁》，里面雨烟已经换好衣服坐在琴案前，真的太好看了，这真的应了那首歌《青花瓷》，雨烟见我来了，起身向我走来。 “李公子，多谢这衣裙。” “林姑娘客气，这身衣裙你穿着很美。” 只见她微微一愣，脸红起来，很快又恢复如常说道：“韦小姐进去换衣服去了，这位便是长孙大哥的妹妹，长孙小姐了吧，久仰。” 长孙无双笑着回礼“不敢当，想必这你就是大哥常常提及的孝恭大哥的知己，林姑娘了。” 我打断她们的话，现在时间紧迫，前门的秦雪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 “好了好了，等一下在聊吧！无双你快去换你的衣服，你可是我的压轴大戏！” 说着我带她走进了里屋，只见屋里挂着一件大红色华服，长孙无双看到衣服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就连我都呆住了，真没想到这秦雪可真是下了血本呀！太美了！红色的衣服绣着金色的小腊梅，还有些淡淡的腊梅香，这到底是怎回事？她将我在我的设计上做了改动，不过这让这件衣裙更加动人了。 就在我和无双发愣时，秦雪走了进来，看到长孙无双时她也有些惊住了，可毕竟她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走到我身边向我解释：“我看着颜色，觉得用红底金梅更好看，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改了颜色，这金线是冬天用腊梅煮的水染成，所以会有淡淡的腊梅香。” 我激动的拉住秦雪的手“秦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她一愣，笑了笑：“是李公子厉害，我也没想到李公子画的衣裙做出来这般好看，而且还替我赚了免费搭台钱。” “呵呵，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当然你赚得越多我就赚得越多了，对了，那几个太子都搭好了？” “嗯，都好了。” 就在这时，长孙无双走向那那件华服，伸手摸了摸。 “这衣服真的是给我穿吗？” “当然！按照你的尺寸做的不让你穿让谁穿？” “谢谢。” “好了好了，快换衣服吧！我在门外等你，等下为你盘发。” 说着我和秦雪都出去了，我把长孙无双的丫头叫了进去帮她换衣服。 我刚走出来就看见韦珪换好衣服走出来，手里拿着她的剑，她将发高高束起，好一个绝美的女侠客！我愣愣地看着她，她见到我时脸微微一红，这一红真是乱了江湖，倾了天下！ 身后门打开了，长孙无双出来的一瞬间，整个气场震慑了在场所有人，没有人会比她更加适合这件衣裙了，她就是未来大唐著名的长孙皇后！ 一个清雅脱俗，清风高洁的林雨烟，一个侠气满身，美丽动人的韦珪，一个仪态万方，绰约多姿的长孙无双！ “好了，我们出发！” 说着大家都出门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六辆马车，只是这马车是不同形状，还用黑布盖着，比平常的马车要大上许多。 大家都不知道马车里装的是什么？一路上行驶至长安最大的酒楼门口，然后马车围着这个酒楼门口的空地摆出一个半圆，中间留出一块空地。这酒楼门口早就被《锦绣坊》的人占据了，他们果然包下了这酒楼，看来是花了不少银子。这次他们可也下了血本了。我笑了笑，看来这次《锦绣坊》要破产了！ “你看，这是什么？” “是呀是呀，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马车！” “他们好像是《玲珑阁》的人。” “你们听说没有，《玲珑阁》和《锦绣坊》两家今晚都在召开什么服装大会。” “服装大会！” “嗯，具体是什么，我们这些小百姓怎么会知道，你看这《望月斋》，吃一顿可是我们这些小百姓大半年的积蓄，这《锦绣阁》居然包下整座楼，你看到进去的那些个达官贵人吗？窃窃窃，那是我们能比的。” “就是就是…” “看这样子今晚有些看头！” 这时酒楼里走出来一对夫妻，男子就是活脱脱电视中的富商模样，脑满肠肥。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妖娆的女人。看来那个男的就是《锦绣坊》的老板了。 “哼！没想到他还把那狐狸精带来了！” 秦雪眼神中有些怒意，我有些不解，秦雪和着老板认识？ 小芙站在我旁边拉了拉我，附在我耳边说：“这秦雪老板原本是《锦绣坊》老板的夫人，而且《锦绣坊》原来是秦家的祖业，现在的老板是入赘秦家的，可是呀！这就在秦老爷去世后，那男子就娶了一个狐狸精，还用不知道什么办法将这秦家的祖业给霸占了，最可恨的是将他原配夫人就是如今的《玲珑阁》老板秦雪赶出了府，后来秦老板在短短几年内就开起了和这《锦绣坊》不相上下的《玲珑阁》。” 我惊讶的看了看小芙，这简直就是行走的八卦呀！ “我们小芙，可真是什么都知道。” “嘿嘿，公子。” 我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她害羞的低下头。 “哟！我们小芙是害羞了。” “公子。” 我看了看秦雪，难怪她一听我要去《锦绣坊》就拦住了，看来是想要报仇！小芙说的也只是表面而已，里面的内情谁也不知道？看来这秦雪也是命运坎坷的人。 “秦姐姐，你来主持吧。”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挨着去检查马车的装置，确保等下马车打开时希望不会有什么问题，别说这古代的工匠还真是神了，这样的机关都能做出来。 “阿月，开始了吗？” “雨烟，你不用紧张，你的琴声可是这长安一绝。” 我走到韦珪车前，她紧张的拉住我。 “公子，我…”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在。” 无双倒是不紧张，这份镇定，我都有些佩服。 秦雪站在六辆马车的中间，六辆马车将酒楼门口的路完全占据，原本一些准备进酒楼看《锦绣坊》的人，纷纷都停下脚步。 “各位，今天我《玲珑阁》在这开大一场大秀，大家也都知道今晚《锦绣坊》同样也在这酒楼内召开大秀，这样，我请各位来评判，看看是我《玲珑阁》的好，还是那《锦绣坊》的好！” “好，我们大家都来看看。” “是呀！我们就看看这《玲珑阁》和《锦绣坊》两家到底哪家好。” “好！现在《玲珑阁》的服饰大秀正式开始！” 秦雪的话刚落，那个《锦绣坊》的老板和他那个小妾就走上前来，拦在秦雪的面前。 “秦雪！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呵！我开我的你开你的？大家来定夺谁好谁坏，何来砸场一说。” “哟！姐姐！你这是没钱租酒楼在这大街上搭台子了。” “呵！赵夫人说笑了，还有，我还得多谢赵老板支持呢。” “你！” 那赵老板看了看四下，早就人山人海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整条街都被挤的无处落脚了。就连酒楼里原本看着《锦绣坊》表演的小姐少爷和达官贵人们也都纷纷站了出来看热闹，我抬头看了看四周，不经意间看见酒楼二楼的一个窗户，他们怎么在这儿！？我赶紧低下头来，不知道他们看见没有。 第47章 ·服装秀大会-下 这两人不会和这赵老板认识吧？乖乖！我感觉打开折扇挡住自己和小梅的脸。 小梅看这有些奇怪问：“公子，你怎么了？” “嘘！小梅，你低头去叫小芙别看上面，太子和齐王在上面。” 小梅有些吃惊，随后立即低头转身小跑向不远处正调整着马车的小芙。 可总觉得有两股视线死死地盯着我，我微微抬头，正好撞上，那李元吉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头，没认出来？那李建成依旧是平日里翩翩公子模样，只见他嘴角上扬，折扇在胸前摇着，直勾勾盯着我，不好！这肯定是认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和李元吉说了什么？李元吉也笑着点了点头。既然认出来我也不怕了，直勾勾的盯着他俩，动了动唇，用口型说：“看够了没有！” 说完我低下头，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了。李元吉哪里虽然还会有些伤感，但如今我也看开了，恋人做不成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至于李建成，那晚他也喝醉了，也许自己也不记得了吧？ 他俩笑了笑转身进屋了，没一会儿，两人从酒楼大门出来，李元吉见我想要往我这儿来，我拼命的摇手，叫他不要过来，他这白痴，根本不理会我的手势。好在李建成拦住了他，这时那《锦绣坊》的老板见到他俩出来，一脸讨好的上前。 “太子殿下，齐王殿下，您们怎么出来了？” “我见楼下这般热闹出来看看。” “哎哟！不过是一些闹事的小民，我这就叫人打发了。” 听完他们对话，四周都惊呼起来。我走上前去，李元吉看着我，眼中掩饰不住的激动，我和他有多久没见了，自他大婚后我俩就没见过面。 “太子殿下，齐王殿下，这《玲珑阁》如今在这儿举办大会不打扰吧？听说酒楼里《锦绣坊》也在举办大会，那正好，两位殿下可以来评评，到底是哪家的好。” 我对他们笑了笑，使眼色道：“这下有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在场作证，大家伙说这是比还是不比？” 四周小声议论了一下，齐声回到：“比！比！比！” “就是，速来这《玲珑阁》和《锦绣坊》两家都不分高下，今日就看看到底哪一家才是这长安城中最好的布坊！” 群众的声音越来越多，我转身看着那个赵老板说：“赵老板这可是群众说的，而且这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也在，你可不要让人小看了呀！” 这赵老板脸都绿了，秦雪站在我身边，十分解气了！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敢再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面前撒野！” 那赵老板的小老婆站出来，指着我说到，我正想回她，李元吉就站了出来。 “放肆！你是哪根葱！敢再太子和本王面前撒野！这儿没你说话的份！来人！带下去！张嘴二十！” “是！王爷！” “王爷～王爷饶命！” 那赵大人一看他的小老婆挨打，却不敢放肆，毕竟人家是爷。 “那就开始吧。” 李建成笑着走到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已经摆好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他和李元吉走过去坐下，侍卫将他俩保护起来，我转头对着秦雪点了点头。秦雪这才从新走到马车中间。 “各位，刚才只是小小的插曲，现在《玲珑阁》的服饰秀大会正式开始！” 一说完了四下想起了叫好声，我对小芙点了点头，她站在最左边的马车，拉下盖在上面的布帘，一个小凉亭出现在大家面前，凉亭的三面用白纱做帘子，留出一面正好看见里面的内容，夜风轻轻吹着白纱，给人一种充满仙气的感觉，里面一站一坐着两位女子，这两人虽长得不是很美但也是一个小家碧玉，一个有几分男子的英气，她俩一人拿着笛子，一人抱着琵琶。一人身着青色男装，一人身着淡粉色齐肩衣裙，让人眼前一亮。 我拍了拍手，笛声一起，一首《梁祝》，这时马车后跑出两个女子，穿着梁祝的戏服，表演起来。四周的人被这一切惊住了，都纷纷陷入这段悲伤的爱情故事中。 很快表演就看完了，四周响起惊叹，感叹，赞叹！ “各位对《玲珑阁》的表演还满意吗？” “这衣服和这曲子我们还是第一次见，第一次听，实在妙不可言。” “是呀！是呀！” 我笑了笑，很满意群众的表现，我拍了拍手，小梅接着拉下第二辆马车的帘子，这辆马车是一艘船的模样，船中坐着两人，一个一身白娘子造型，一个一身书生装扮。见帘子被拉下，两人站起身来走出船舱，那书生拿出一把油纸伞撑了起来。 马车四周围着一群手拿乐器的女子，这是我特意找秦雪砸重金请的乐坊。 我又拍了拍手，音乐响起，一会儿马车上的两人开口唱了起《渡劫》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将《白蛇传》的爱情故事唱了出来。 “没想到这《白蛇传》还可以这般演出来？” “是呀，是呀。” 我笑了笑，走到马车前，抬手扶着白素贞下了马车，马车上的许仙也跟着下来，前面马车的梁祝二人也下了马车跟在我身后，我松开白素贞的手，按照一开始排练好的，她们一一走到人群前展示着。 秦雪走上前说道：“各位这些衣裙都是《玲珑阁》所出的新款式，每一件都限量十件，如果有意可来我《玲珑阁》订制，当然还有其它的新款式，也有不限量的可供大家选择。价格实惠，保证大家都能选上自己喜欢的。” 我看了看坐着的李建成和李元吉，李元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李建成却是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我偷偷看了他好几次都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等着四人都回到马车上后，我又拍了拍手，小芙又拉下第三辆马车上的帘子，这第三辆是一一个柜子，我上前打开柜子，柜子里是一个梳妆台，一个带着半张面具的紫衣女子。 这时乐坊的琴声再次响起，紫衣女子清唱起来。一首《半面妆》，唱得在场的人心里很是悲凉，是呀这是一个嘲讽的故事，可被这么一唱却有些美得凄凉，仿佛就如歌词般，两人最后都错过了彼此，早就分不清谁真谁假了。 我看着台上的女子，她就是我第一次进《听雨阁》和我一起喝酒的女子，我后来几次去，见她唱曲很是好听，所以请了她来，没想到她卸去浓妆是个极其清秀的女子。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今晚后，她的命运将有所改变了吧！我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车中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看他身边还带着小厮，家境不错的样子，那公子眼睛一直盯她，眼中的动情是掩饰不住。 如今众人都沉侵在这些表演中，我走上前：“各位父老乡亲，公子小姐们，接下来的几位佳人，可不是普通的角色，而且接下来的衣裙本店仅此一件，各位可要好好欣赏，评断，看究竟是《玲珑阁》属长安第一，还是那《锦绣坊》！” “这位小公子，你就快些将后面的都请出来吧！” “是呀！是呀！如今光是前面的这些，《玲珑阁》已经胜出那《锦绣坊》不知多少了！” “就是，就是！” 我笑了笑，拍了拍手叫小芙将接下来马车帘子拉下，一把大伞，伞是用白布做成，布上画着青花，伞下雨烟坐在琴案前，也是一身青花，雨烟弹着前几日我唱给她听的《青花瓷》。 “快看，是林雨烟！” “是呀！《听雨楼》的头牌，她的古琴可是一绝。” “是呀，是呀，没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听到她的琴声。” 四下的人议论着，我看了看雨烟，她只是认真的弹着琴，我倒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了。 “这衣裙有个名字，和这曲子同名，叫《青花瓷》” 李元吉看着我，问了一声：“曲子？可有词？” “有。” “那可否唱出来听听？” 这些围观看热闹的人可真是没事找事，看了表演不说，要求还多！ 我看了看四周，走到李元吉面前“可否借王爷椅子一用？” 他看了看我，乖乖起身。我搬起他的椅子放到中间，对雨烟说道：“雨烟，你在从头弹一遍。” 说完我坐到椅子上，她琴声一起，我手中的动作跟着动起来，口中清唱着周杰伦的《青花瓷》手中的折扇随着我每一个动作不停的甩开合上，做后一句我从新落座，折扇也随之合上。 我看向四周，他们呆呆的看着我，眼中说不出的惊喜。我起身将椅子还给李元吉，李元吉突然拉住我的手。我看着他，他紧皱眉头。该不是误会了吧！我礼貌的笑了笑道：“齐王殿下有什么事吗？” 他回过神来，慢慢放开我。我对他行了谢礼，然后又对李建成行了一个礼，突然他附到我耳边说：“你到底有多少惊喜？” 我转头看着他，和他之间只相距一个拳头的距离，看着他桃红的薄唇，我咽了咽口水，我猛地后退两步，看着他，红着脸转身走到雨烟的马车前。 李元吉站在一边紧皱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才平复心跳，拍手让小芙继续拉开下一个马车的帘子，这辆马车装着一个秋千，韦珪坐在秋千上，见帘子拉开后，她轻轻踮脚从秋千上飞落下来，落在马车下，我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她羞红着脸，月坊的音乐响起，韦珪跳起了剑舞。 “各位，请看这件衣裙。” 等我拉着韦珪的手回到秋千上时，我叫小芙将最后马车帘子拉下！ 迎来的是在场所有人的惊叹！ “那不是长孙家的小姐吗？” “是呀！她可是长安城的才女！” “没想到《玲珑阁》居然请到了长孙小姐！” “是呀！” 这时… “哪来的梅香。” “好像是从长孙小姐身上传出来的！” “不对！是从长孙小姐身上的那件华服传出来的！” 我拍了拍手，一群红衣女子手中提着灯笼走了出来。跟着乐坊的曲子跳起舞来！ “各位，这最后的一件衣裙，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大唐仅此一件，请大家好好看看。” “真是太美了！” “是呀是呀！” “…” 秦雪站出来“各位！《玲珑阁》今日的大会在这儿也就完了，如果有想要了解这些衣服的就请到《玲珑阁》，本店有多个款式供各位挑选。” 这一次不用看，也知道我们赢了，只是这一夜后恐怕长安城中会掀起一阵不晓得风潮。而今夜后《锦绣坊》恐怕也会渐渐消失殆尽了。 吩咐下去将各个小姐都送回府后，我和秦雪坐在屋里喝着热茶，烤着炭火。 我看着秦雪，犹豫了一番后还是开口问道：“秦姐姐，你真的决定这样做了？” 秦雪坚定道：“嗯！总算给我秦家报了仇了。”说完看向我，皱眉疑惑道：“阿月，你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上面的人？” 我看着她，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真实身份。 结果没一会儿，秦雪笑了笑道：“算了，你是什么身份我大致也猜到了。前段时间长安城内传闻四起，都在说，段家段将军的小妹，大殿之上拒绝皇帝封赏。一曲《一生独一》唱得感动天地。如今这段小姐才是整个长安名气最大的才女。阿月可知道此事？” 我微微一愣，很是震惊，我怎么没听说？秦雪见我表情，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第48章 ·武德元年 自那夜后，《玲珑阁》便成了这长安城中最受欢迎的布坊，秦雪想要将分成变成五五分，我却直接拒绝了，她感动得不得了，也就这三成的分成短短三个月我已经赚了五万多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 又是一年，马上元日了。我独自在房中读着段志玄寄来的书信，还有那每一次都会随着书信来的当地特色礼物。段志玄传信来说：他们在西北地区羌族，薛举割据金城，投降了。但秦薛仁逃跑了，如今他们正在整顿余下的叛军。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记得历史上上这次有名的战役：李世民打败薛仁果后，旁企地被迫投降，被唐朝留居长安。旁企地虽然降唐，但内心并不高兴。武德元年十二月，他纠集部众数千人反叛唐朝，逃入南山，直奔汉川。所过之处掠夺烧杀，无恶不作。唐朝派武侯大将军庞玉统兵围剿，但被打败。行至始州也就是后来的四川剑阁一带，旁企地抢夺了当地民女王氏随行。一天，两人醉卧郊外。王氏不甘心被掠，拔出旁企地身上的佩刀，将旁企地杀死，并收其人头送到梁州。旁企地被王氏杀死后，其部队亦四散。唐朝为表彰王氏，特赐号为“崇义夫人”。 与此同时，李密、王伯当、贾润甫等出长安奔赴山东收抚旧部时，唐高祖李渊命李密把旧部人马留在华州，只带一半兵马出关。东进途中，长史张宝德测知李密等的阴谋，惧怕株连自己，便将李密谋叛之事上奏唐廷。唐高祖李渊接到张宝德的奏折，方知事情的严重性，但又恐怕惊动李密，于是降敕书命李密单骑入朝，另给任务，其部属也暂缓东行。李密在稠桑接到敕书，知道事情不妙，乃与王伯当等人杀掉唐廷使者，不久，又施计攻克桃林县，直奔南山乘险而东。并派人与旧将张善相联系，让他迅速起兵响应。时唐将史万宝镇守熊州，其行军总管盛彦师识破李密的意图，在熊耳山南设置伏兵，袭击李密。李密等猝不及防，慌忙应战，无奈身处绝境，队伍首尾不能相应，遂被唐军歼灭，李密被斩杀，骁将王伯当也力战而死。盛彦师因功被赐爵葛国公。 李密反唐，被唐将盛彦师设计攻杀后，唐高祖李渊为了警告瓦岗旧将，特命使节专程将李密的头颅从长安携至黎阳给徐世勣看，并把李密谋反的经过告诉他。徐世勣看到李密的首级，十分痛心，伏拜号哭，写表奏请为李密收葬。李渊答应了他的请求，下令找回李密的尸体，交徐世勣殡敛。徐世勣在黎阳给李密制作寿衣，准备器具，行君臣之礼。瓦岗军将士身穿缟素之衣，列队出行，将李密葬于黎阳山南。出殡者为失去昔日的领袖倍感伤心，有不少奔丧的人都哭得口吐鲜血。 武德元年末，高开道围攻北平郡。当时隋右武卫大将军李景率部镇守北平，同高开道相持达一年之久，双方势均力敌，高开道无法攻取北平。辽西太守邓暠带领军队驰援北平郡，李景为了躲避高开道的锋芒，暂时把部众从北平迁至柳城。当形势有所改善时，李景又带兵返回幽州，途中被强盗截杀而死。群龙无首，高开道终于攻取了北平郡，并乘胜占领了渔阳郡。高开道战胜自傲，自称燕王，改元始兴，建都于渔阳。其部有良马数千匹，士兵万余人，势力今河北省东北一带。 同时这一年的事件还有，怀戎僧人高昙晟趁官府下令设斋作法事，百姓前来拜佛，人员大集之机，纠集僧人五千多起事，杀死县令及镇守的军将。高昙晟自称大乘皇帝，立尼姑静宣为邪轮皇后，建元**。高昙晟起事成功后，派出使节招降渔阳郡的高开道，封他为齐王。高开道同意归顺，不久即率领五千人马投降昙晟。 武德元年末，刚臣服高昙晟没有几个月的高开道便公开叛乱，袭杀了这位“大乘皇帝”，伙并了他的人马。 这些都是段志玄给我的书信里提及的，还有如今我在长安，了解到的一些事件。 还有就是李素事件，李素立任监察御史。一次，有人触犯刑律，依法不应被处死，高祖却命执法部门将其定为死罪。李素立不同意唐高祖的作法，谏说：法律是帝王与天下臣民共同遵守的准则。如果法律被破坏，国家的根本大法就会动摇，人们就失去了依据，变得手足无措。陛下刚刚创下大业，怎么能放弃国家大法呢？为臣供职法司，不敢遵从您的错误决断。李渊听从了李素立的劝谏。李素立因此受到了唐高祖的信任，被擢升为侍御史。 同时还有李仲琰、安修仁诬杀梁硕的历史有名事件。 梁硕是李轨的重要谋士，为人机智，富有谋略，曾任李轨的吏部尚书。梁硕见胡族势力渐壮，暗中劝李轨警惕，加以防范。因此，与出身胡族的户部尚书安修仁结怨。李轨的儿子李仲琰过去拜访过梁硕，不被梁硕礼待，也与梁硕有隔阂。这时，安修仁趁机与李仲琰相勾结，诬蔑梁硕阴谋造反。李轨听信了他们的谗言，武德元年末，用药酒将梁硕杀死。李轨迷信巫术，征发民众建筑楼台，迎接所谓上帝派来的“玉女”，耗资无数。河右地区闹饥荒，甚至发生了人吃人的现象。李轨自出家财赈济贫民，仍无法满足饥民，便想开仓发放粮食。在会议上，群臣对是否开仓赈民分歧很大。以曹珍为首的大臣认为国以民为本，应该开仓发粮，救济饥民；而以谢统师为代表的隋朝旧官内怀不满，暗中与胡族结为死党，排挤李轨的亲信部将。此时，谢统师指责曹珍等人，拼命反对向百姓发放粮食。李轨竟采用了谢统师的意见，不再赈济贫民。结果导致百姓与李轨离心，上下皆有怨言。 这一年，大唐初建，除长安外的各地还处于动荡不安，我收好段志玄的书信，转头看向窗外飘起的雪花。 “我还真是幸运，穿越到这么一个小姐身上，虽身处乱世，却能安然的生活在天子脚下，避免了战乱之苦。” 小梅和小芙在一旁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去段静雅哪里过元日。我深吸一口气“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 第49章 ·心动还是感动 我坐在凉亭里虽然已经点了两个炭盆了，可庭外下着的白雪和吹来的寒风让我依旧觉得寒冷。我趴在围栏边上，等着小芙回来。小芙出去帮我办事了。这丫头也是聪明得很，我只教了一遍算数，她便会了。如今她在帮我打理账务。她和小梅两人，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她们两人可算得上我的左膀右臂了。我如今算是彻底的沦陷为米虫了。 不过好在我时不时会画一些新的款式给秦雪，然后每天就是看看书，练练琴，再来就是练一练段志玄教给我的那些招式。 本来过完元日都几天了，我想着要回段府，可如今段静雅病了。我就留下来了。刚刚就是等她喝完药睡下了，我才得空到这儿来休息休息，看看雪景。我喜欢下雪，虽然冷，却很美很梦幻。这也许是，我穿越前是个南方孩子，从小到大没讲过这么大的雪。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听见这个声音我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我知道这声音是谁，太熟悉了！不是别人，就是李建成！我转过头看着他，见他手里拿着一条雪白的毛毯向我走来。 “你在看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很复杂。 “没什么？你看这像不像是飘落的梨花花瓣。”说着我看向凉亭外飘落的白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李建成坐到我旁边，同我一起看向庭外的雪景。 我们都不说话，回想当初李元吉带我去温泉的场景，和如今这池子一对比，还真是讽刺。他现在在干什么？大婚后，李渊就派他领军回守太原，带着杨珪媚，临走时来找过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太原，我拒绝了。 想着不由叹息“哎…” “怎么了？为何叹气？” 我转头正好对上笑得温和的李建成，那一刻，我心跳仿佛漏掉一拍。 以雪为背景，一身青衣，雪白的兔毛领衬得他肌肤更加白皙细腻，漆黑的眸深邃迷人，唇角微扬，两个酒窝挂在两旁，活脱脱的雪中仙，让人不心动都难。 我移开视线，感觉到自己两颊有些微微发烫，努力让自己平静后才回答他到：“没有，就是不知道阿姐的病何时才会好起来。”说完又问到：“姐夫去看过阿姐了吗？” 李建成突然笑开来，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整个人僵住了，脸颊又发烫起来。我愣愣的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他，却见他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趴在了木栏上，转头看着我。 心跳越来越快，看着眼前的人，竟然有些恍惚起来，这是怎么了？ 时间仿佛被停止了，整个世界安静得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只见他薄唇微启：“我已经派太医署的赵医师给兰儿看过了，只是感染了风寒，别太担心。这么冷的天，别在外面了，快回屋吧！若是你阿姐还没好，你又病了可就不好了。” 我被他的声音唤醒，随即立马站起来，身上的毛毯也以为突如其来的变动滑落。我十分尴尬的弯腰去捡，结果指尖传来一抹温热，触碰上一只玉手，我像触电抽回。 李建成微微一愣，随即捡起毛毯站起来，我看着他，有些紧张起来，他从新将毛毯披到我身上，还顺带为我整理了一番。 我看着靠得实在是有些太近的李建成，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鼻息，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我红着别过脸去，他是故意的吗？ 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轻笑，我皱了皱眉，看向李建成，只见他抬起他的玉手微微握拳掩住薄唇轻咳道：“咳咳，我们月儿还真是越来越…” 就在这时小梅跑了过来，李建成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听见小梅的声音“小姐！小姐！夫人醒了！” 李建成和我都看向小梅，随后李建成摇了摇头笑道：“走吧！去看看兰儿。”说完他的小厮给他送来一把伞。 我点了点头，李建成拿过伞抬脚向前走了两步，我看着他的背影，刚才那是什么？心动吗？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好奇怪。 想罢，我正准备跟上去，就在这时他突然转过身来，缓缓抬起他的手，笑道：“走吧！雪天路滑，我牵着你。” 我心脏停驻了一下，然后狂跳起来，我哦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他微微动了动手，点了点头道：“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随后还是闭上了，摇了摇头道：“没事，走吧！”说着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到他温暖的掌中，这一幕是那么熟悉。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将我护着的模样，这一刻，真的，真的想不心动都难。 时间若是能停在这里就好了，若是… … 段静雅房间里，我问候了两句后就默默退到一边了，这几天小家伙已经抱到李老夫人那儿去了，我也没去看他，因为照顾生病的段静雅，怕将自己身上的细菌传染给他了，万一生病就不好了。 李建成来之前去看过了，所以如今他正坐在床边和段静雅讲着小家伙的趣事儿，也只有这样段静雅才愿意和李建成多说两句了。 我悄悄退出房间，站在门外看着依旧下着雪，我有些伤感起来，我已经听医师说了，段静雅生孩子时落下了病根… 想着我转头看了看屋内，也不知道段静雅如今最想要什么？想着刚才出来时看见李建成坐在床边给段静雅讲着小家伙的事，段静雅安静的听着。那样的场景也算是很好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段静雅内心还是喜欢李建成的吧！这样一个温润公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就算是气急了，过几天也还是会原谅你对你好，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我想就算是一颗石头心，也给暖化了吧！ 刚刚对他产生的心动，恐怕也只是因为他这般温柔，而影响了自己。那这便不是真的喜欢的心动了，只是被感动了吧！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明白后我笑了笑，转身对小梅道：“走吧！阿姐现在不需要我了。我们出府逛逛吧！” 第50章 ·中毒 我在李府呆了两个月多，一直到段静雅病好，我扶着段静雅走到院中，如今已是阳春三月，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月儿，大哥可来过书信了？” “嗯，来过了，大概后日就进洛阳了。” “嗯，这两天，我也好得差不多了，等大哥回来，你就回段府吧！” 我微愣，她今日怎么了？我看着段静雅，她也看着我，见我很是疑惑，笑道：“阿姐知道，你早就想回去，不是吗？你呀！就是贪玩，在我这儿难免还是会有些拘束，真是难为你留下来照顾了我两个多月。好了，大哥回来了，你回去我也放心些了。” 原来她是觉得我在李府这些日子以来无聊了，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温暖。 “谢谢阿姐。” “傻丫头，谢什么？我们是姐妹。” “…” 说着她轻咳了起来“咳咳咳…” 我立即抬手轻轻为她抚了抚后背道：“阿姐，要不还是进去吧？” 段静雅抬手挥了挥道：“不用，我想再多坐一会儿，看看这院里的风景。” 说完她看院中那片小竹，这是她从太原的院中移植过来的，一年多的时间已经长成一小片竹林了。 “月儿，若是以后我不在了，至少你还在大哥身边，谢谢你留下来。” 我愣住了，她知道自己的病情了？怎么会？没人说过呀！ 接下来我也不知说些什么？两人只得相对无言。 … 两日后，我正收拾着东西准备回段府，小蓉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也个包袱，有些眼熟。 “小姐，这个是小姐的东西吧？从太原搬回来时落在夫人那里了？你看看。” 我哦接过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对护膝，我亲手做的，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些自嘲道：“原来，本就是不合适的人。” 说完我将东西递给小芙道：“小芙，拿去扔了吧！” 小芙看着手中的东西有些吃惊道：“小姐！这不是你亲手做的，要送给…” 她还没说完就自己闭嘴了，我笑了笑道：“本就打算放下了，所以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小芙眼里有心疼又有犹豫，最终还是抱着东西出去了。 小蓉告退后小梅走上前来道：“小姐，既然舍不得，为何要放下，其实齐王他…” “小梅，你觉得一个女子的一生该是什么样的？”我打断她的话问到。 小梅疑惑不解，我看着她笑道：“如今这世上，女子就该贤良淑德，找个好人家嫁了，然后相夫教子是吗？” 小梅点了点头，我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边接着道：“小梅，你也跟了我一年了，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说完我又看向她，她皱眉后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将来我的人生会停留在什么地方，可我接受不了任人摆布，所以以后别再提此事了，知道吗？很久以前我听过一句话，也说过一句话。没有什么是时间代替不了的。” 小梅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很快我们收拾完东西去段静雅房里和她请辞，结果刚到门口，碰见从里面走出来的小蓉，问了小蓉才知道李建成来了。 我停下了进屋的脚步，转而对小蓉说到：“小蓉，等阿姐空了帮我转告她，我回段府了。” 小蓉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后笑道：“好的，小姐，小蓉还要去给太子殿下和夫人泡茶，就先退下了。” 我笑了笑回到：“去吧！” 等小蓉走后，我带着小芙也转身走了。 小芙在路上好奇的问到：“小姐刚刚已经到门口了，为何不进去呢？” 我笑着抬手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道：“笨蛋小芙，阿姐好不容易和太子殿下关系缓和一点，我怎么能进去打扰他们呢！” 小芙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小姐是想让太子殿下和夫人都相处一些，这样说不定太子一高兴就接触了夫人的禁足令了。” 我看着小芙只笑不语，算是默认了。 站在马车前，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李府，笑了笑“希望一切都是好的开始。” 说完转身正正准备上马车时，突然胸口里一阵刺痛，喉头用只觉一阵腥甜，嘴角缓缓涌出一丝温热，我抬手摸了摸，只见指尖沾染了一些鲜红的液体，接着更多的腥甜从喉咙涌出，只听见“噗”一声，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我身边来多个声音 “小姐！” “小姐！” 一明显不一样的称呼从身后传来。 “月儿！” 我缓缓转头看向来人，一个熟悉的让人安心的身影正向我奔来，我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完全一片漆黑。 … 还难受，为什么身体这般沉重，胸口好疼，头也好疼，耳边传来呼喊声，那是我几年前最渴望能听见的声音。 “小沫！小沫！我的女儿，你快醒醒，快醒醒！”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你放心，她只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暂时昏迷而已。我们先给她做个头部检查，女士请你放心！” 这是什么声音？医生，我不是准备回段府吗？还有刚才那个声音，怎么那么像老妈的声音！我这是怎么了？ 想着突然一股力量将我向后拽去，这次我听到了： “怎么样？太医，月儿她到底怎么了？” “哎～回太子殿下，段小姐是中毒了！” “什么？我妹妹中毒了？怎么会？” “太医，段小姐她中的是何毒，可有解救之法？” “秦王殿下放下，好在中毒不深，还有救，我这就为段小姐解毒。” 是他们回来了，我好想睁开眼看看，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眼，直到最后我失去意识。 我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我睁开眼看见段志玄就坐在我床边，靠着床栏睡着了。我喉咙干得厉害，可看见段志玄下颚的胡渣还有眼下的黑眼圈，我有不忍心叫醒他。 这古时候就是这样不好，稍微昏迷两天就容易脱水，我试着自己起身，可刚撑起来一点就不行了，我从新躺了回去。动静有些大，段志玄下一秒就睁开了眼，看见我醒了，微微皱眉，试探的喊道：“月儿？” 我无力的动了动唇，嘴唇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哥哥，水…” 听到我喊他后，段志玄这才反应，眉头也舒展开来，立即给我倒了一杯温热的白水，扶起我让我靠在他怀中，一点一点的喂我喝水。 一杯温水下肚后，喉咙的干疼总算缓和了些，我这才问到：“我…到底怎么了？” 他看着我表情显得凝重了起来道：“你中毒了。” 我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谁会害我？还有，我是什么时候中毒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 第51章 ·意想不到的凶手 一直到一个月后我才被段志玄允许出房间门，养病期间足足长了一圈。好在长孙无忌、李孝恭时不时来看望我，李建成也是三天两头就来，就是他带来的那些个补品害我长胖。 段静雅那边因为小家伙实在走不开，不过也是十分焦急，每天都会叫人送来书信。就连林雨烟和长孙无双也来过好几次看望我。所以这一个月我也不算太无聊，唯独不见一个人，李世民！ 也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说好的是朋友呢？朋友生病一次也不来看望！哼！ 这日段志玄有事出去了，我一个闲的无聊趴在鱼池边喂鱼，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原来我的傻丫头跑这儿来了。” 我也不看来人，就知道是谁。除了他也没人这么叫了。 “姐夫下朝后是没事做吗？天天往我段府跑。” 李建成走到我身边坐下，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任他摸也不反抗，继续喂鱼。 他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笑道：“如今连这也习惯了？” 听完他的话我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不自觉的白了他一眼道：“是呀！太子殿下，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平民女子。怎么敢反抗你太子殿下呢？” 真是搞不懂他，放着姐姐和他宫中的太子妃不去陪，三天两头跑我这儿来干嘛？难道是为了让我记住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可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反驳我，这就是他和李元吉的差别，永远温润如玉，笑起来也总算在我心里激起一层莫名的涟漪。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因为我怕在多看一秒就会沦陷在他那张勾魂的笑脸上。 “是不是无聊了？再忍几日吧！二弟大婚时你就可以好好玩玩了。” 我手中的动作顿住了，二弟大婚？！李世民吗？他要结婚了？ “二弟也不小了，本来几年前就该和长孙家的小姐完婚的。可为了大唐的基业一直拖到现在。也是难为他了。” 听着李建成的话，我先是觉得惊讶，随后却笑了笑，也是，历史上长孙皇后可是他最爱的人，那晚他和我谈的话回响在了耳边。 我看着池中的锦鲤，希望他以后真的能过的幸福。我真是傻，他可是未来有名的唐太宗，想着不自觉的笑了笑。 不一会儿我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扔进池中，然后起身拍了拍手，对着李建成道：“姐夫，你该多陪陪阿姐。” 李建成微微一愣，随后也站了起来，一步跨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在我耳边轻声道：“月儿，谢谢你没事，谢谢。”说完他松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头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了，我去看看兰儿，明日再来看你。” 我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随后笑道：“下次，我一定要让你看着我的背影离开。” … 几日后李世民大婚，我一个人在秦王府后院瞎逛，段志玄他们都在前厅喝着呢！这一次，李世民不止娶了无双，还有一个人。 我看到哪个人时也惊呆了，那人是韦珪！听说同样是李渊下旨赐的婚。 不过这也对，她是以后李世民后宫中的韦贵妃，理应该是要嫁给李世民的。 就在我叫小芙去帮我拿些零嘴的时间，我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屋子里，前方的金灿灿的龙椅上坐着的正是当今大唐天子，李渊！ 我皱眉行礼，上座的人威严无比。 “段家小丫头，可知我为何请你过来？” 什么？请我过来，你是绑我过来的好吗？可我不敢这般质问他，因为他是大唐天子，如今整个大唐天下都是他说了算。我不能再拿命去和他赌气。 于是我恭敬的俯身道：“回陛下的话，小女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李渊突然笑道：“好，你这丫头果然有几分胆色，若是身为男儿，定能为我大唐效力，可惜是个丫头。” 他这是在说什么呢？ 只见我不说话，李渊又问道：“丫头，那你可知我有两个儿子都指明了向我要你？” 什么？我猛然抬头看向李渊，有些不可思议，除了李元吉还有谁？我实在有些想不通？ 李渊顿时收起笑脸，一脸严肃道：“丫头，我还真就没看出你是如何将我两个儿子迷得连大唐天下都不顾的。元吉那臭小子也就罢了！可如今连太子也为了你来求朕，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我愣在原地，李建成向李渊要了我？怎么可能？他可是我的姐夫，他难道都不想想段静雅吗？为什么？如今我好乱！ 我看着李渊，深吸了一口气道：“回禀陛下，齐王和我的确是曾经相互欣赏过，可如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至于陛下所说我用什么手段迷惑了太子，赎小女实在想不明白，陛下这到底是何意？” 李渊微微皱眉，随后道：“丫头，你倒是回答得爽快。你是个聪明的丫头，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若是再让我听见有什么传闻，那就不是这次这么简单了。知道吗？老夫人那里，你还是别去了好。” 我看着李渊，心里有些恐惧，这件事？难道这次的毒是他！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去拜别李老夫人，老夫人赐了一碗燕窝给我，当时老夫人也喝了，难道…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李渊这时又说到：“看来你也该猜到了，下次的太医就不会像这次这般医术高明了。”说完挥手道：“好了，下去吧！你离开久了会有人怀疑的，接下来丫头，该说什么好做什么，你可想好了？” 我颤巍巍的俯身回到：“回陛下，小女知道了。” 李渊叫人送我回到秦王府后院，只见不一会儿，小芙带着段志玄他们过来，哭着说：“小姐就是在这儿不…”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我，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对他们挥了挥手笑道：“嗨！大家怎么不在前厅喝酒，跑这来了？” 段志玄一个箭步冲上来看着我道：“你去哪儿了？小芙说你不见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道：“哥哥，我就是去…去了趟茅厕。” 就在我话音刚落，小芙就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此时李建成却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我面前，笑着抬手想要摸我的头，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俯身请安道：“太子殿下！” 李建成抬起的手愣在原地，笑容也渐渐消失，随后放下那玉手，又从新笑了起来道：“月儿下次可不许一个人乱跑了，害得你哥哥好些担心。” 我看着他微微一愣，随后又俯身道：“是殿下，小女让大伙担忧了。” 李建成微微皱眉，看着我，我低头不去看他，我怕，我看到他后会忍不住不想这般疏远他。可李渊的话句句在耳，又不得不… 第52章 ·我带你走 自那夜后，我越来越害怕，因为每一次见到李建成时我心跳会不自觉的加速，他对我也越来越不一样了，我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明明知道的，可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这就是在感情上真的很难控制吧！越是让人不要靠近，就越想要靠近。就像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似无恐。如今我发现每一处都会出现他的影子，这种感觉不同于和李元吉恋爱时的感觉。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对李元吉只是喜欢，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高兴的，可那不是爱，而现在呢？如果不是李渊点醒了我，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这就是心动吧！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交谈，第一次接…好多好多都是他的身影。 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远离他，越远越好！ 我对着一颗正在结桃子的树发呆，本来想说今年可以看看桃花的，结果这一毒中得真是不时候。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听见这个声音我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我知道这声音是谁，太熟悉了！不是别人就是李建成！我转过头看着他，见他正向我走来。我立即四下看了看。 “你在看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很复杂，我承认自己是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了，可他却是我姐夫，换到21世纪我这就是第三者了，以前是段静雅不喜欢他，可现在想必是喜欢上了，我到底是该跟着自己心走还是将这份心思藏起来。 还是藏起来好了，时间久了自然就忘了。更何况有李渊的皇命在身，这李家的人我是惹不起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伤罢了。”说着我看向凉亭外掉落的黄叶“本来是想看看桃花的，结果现在已经连果子都结上了。” “月儿，想看桃花？” “嗯！” “月儿很喜爱桃花吗？” 我微微一愣，却不自觉的问道：“太子殿下有试过想爱不能爱吗？” 李建成也愣住了，看着我道：“等我登上那个位子，那我便让月儿不在受任何委屈。可好？” 我心中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他，他目光投向很远的地方。 “太子殿下，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宫吧！”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他从身后抱住我，头枕在我肩上，我愣住了，心跳个不停，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眼前就都是他的模样，在凉亭中的浅谈，在夕阳下的廊间牵手，在《听雨楼》…这些都不受控制般出现在我脑海里，这一次让我任性一次就一次！ 我转过身来，回抱住他。感觉到他身体颤抖了一下，紧紧的抱住我。 “月儿，我没有做梦吗？”他激动不已。 我在他怀中抬起头来，和他对视“李建成，不知从何时起，我总会想起你，这可怎么办？我很为难。” 他眼中充满惊喜和激动，有些颤抖的抬起手捧着我的脸“月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告诉我，我不是一厢情愿。” 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心悦你。” 就在一瞬间，我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我，辗转厮磨，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我，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我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脸微红... “月儿，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看着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我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那份平日里的冷静从容不见了。 可转瞬间我又想起历史上有名的玄武门之变，我低下头来不再看他。 “月儿，你怎么了？” 我抬起头，有些犹豫的问：“建成，如果我要你放弃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带我离开长安，和我隐居山林过着日落而息的日子，你愿意吗？” 他愣住了，抓住我的手也放下了，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难现在就做决定。” “好！月儿，我带你走。” “…” 我愣住了，他说什么？他愿意带我走，李建成他居然愿意为了我抛下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别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为了我！ 他皱着眉道：“我都知道了，父皇对你说的话。”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却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道：“傻丫头，别怕，有我在。” 我看着他，下一秒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他抬手小心翼翼地为我擦拭着眼泪，一边笑道：“好了，傻丫头，哭什么？” 我突然想到，哭着问：“你若是走了，阿姐怎么办，小家伙呢？还有太子妃和…唔” 我又被他吻住了，后面的话全堵在嘴里，好一会儿，他放开我认真的说到：“月儿，你不是说你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我愿意给你，放弃我的所有，你阿姐有老夫人在不会有事的，其他都不要担心好吗？” 我犹豫着，真的要这样走吗？做一个如此自私的人，可是我原本希望的不就是这样吗？原本以前若是李元吉也和我说出今天李建成对我说的这番话，那我会毫不犹豫跟着他一走了之。 可如今，我还做得到吗？李建成，我的姐夫，当今大唐天下的太子，他愿意放弃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带我去过我想要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犹豫起来？因为什么？段静雅，李渊的话，还是自己本就胆怯。 李建成伸手捧起我的脸，让我和他对视，他温柔的说：“月儿，你在犹豫什么？” 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已经下定决心的事就不要再犹犹豫豫了，看着他坚定道：“好！我们离开这里，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李建成看着我笑了，激动的将我搂入怀中道：“好，明日卯时，我来接你，我们离开长安。” 我点了点头。 … 第二日天未亮，我悄悄来到后门，却在开门时身后传来了段志玄的声音。 “月儿。” 我猛然转身看他，完了！只见他一步一步靠近我，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放到我手中。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袋子，袋子里面是一对红红绿绿的宝石，我惊讶的看着段志玄。 “哥哥，这…” 他看着我，抬手像李建成一般摸了摸我的头道：“凡事和太子殿下小心些，照顾好自己。” 一瞬间，我眼眶温热起来，眼前这个明知道我…我上去抱住他：“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阿姐那里是我对不起她。” 段志玄将我紧紧搂住，好一会儿放开我道：“兰儿不会生气，快走吧！晚了就走不了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身后门瞬间关上了。 李建成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我看着站在马车前的他，他看到我时，脸上露出笑容。 我回头看了看关上的门“谢谢。” 我和李建成上了马车，驾车的是他贴身侍卫，好像叫赵寒。 第53章 ·逃不掉 经过上次初潮来后，这两个月李建成都会算着我的时间。 每次他会提前熬好红糖姜茶给我喝，他说这是以前段静雅疼的时候，他问过大夫得来的方子。 我笑了笑，成几何时他对段静雅是如此上心。 我们依旧过着平淡无忧的生活，直到冬季来临。 这一天赵寒从外面采买回来，紧皱眉头，夜里他和李建成在房里不知道谈论了什么，李建成出来时也跟着眉头紧皱。我看着他俩，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到底怎么了？” 李建成看了看我，张了张嘴然后又紧闭上了，我看向赵寒道：“赵侍卫你说！” 赵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建成。 李建成立即制止道：“不准说！” 我微微一愣冷笑道：“说！” 赵寒皱眉最终还是说到：“是长安出事了，陛下病了，如今长安城内又些动荡。” 我又些惊讶道：“秦王呢？” 赵寒道：“秦王上个月就出征了。” 我愣住了，我都做了什么？历史上就是因为李建成主内，李世民主外，才能使唐朝能在短短时间内安定。如今我将李建成拐走了，李世民如今在外行军打仗，李元吉还在太原，李渊一病，这不正好将后背露给别人打吗？ 我看了看赵寒，示意他先出去。 等赵寒出去后，我起身走到李建成身边，弯腰从身后抱住他，在他耳边道：“回去吧！如今长安需要你，大唐需要你，你的父皇也需要你。回去吧！” 李建成微微一愣，反手一用了，下一瞬间我就坐到了他腿上，落入他怀中。一脸不舍看着我道：“那你呢？我答应…” 下一刻我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好久好久，我才不舍的离开他微凉的唇，对他笑了笑道：“我会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月儿…” 说着他抱起我向他房间走去，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分开睡的，因为他说他要等我到十六岁，等我成熟后才会给我。 他将我轻轻放到床上，为我脱下鞋，然后自己也脱掉鞋上床来，轻轻将我搂入怀中，为我顺着耳边的碎发道：“月儿，我李建成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吧！这辈子才会遇到你。” 我被他的话逗笑，又往他怀中靠近了一些道：“傻瓜，才不是，一定是上辈子我救了一只小狐狸，才会遇到你。” 李建成瞬间笑了起来，抬手刮了刮我的鼻子道：“好呀！竟敢将我比做狐狸。” “嗯嗯…”我摇了摇头道：“是一只雪狐精。” 他笑着将我搂入怀中。 “睡吧！你醒来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笑了笑将头埋进他胸膛，眼眶却温热起来，不知为何，总觉得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光了。 第二日一早，我醒来，身边已经空了，我伸手摸了摸没有余温的枕头和被褥。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骗子，说好的我醒来之前都在呢！” … 接下来一个月，赵寒依旧隔几天就上城里买些日用品回来，我的生活过成了三点一线，每天起床后就是在湖边练练琴，然后回房里看看书练练字，然后睡觉。 每天都是如此，不过好在李建成会写书信送来，每一次我都会给他回复一封。就这样，一个月下来也也积攒了一小抽屉的书信了。 直到这一天，我收到一封来自段志玄的书信，上面写到： 月儿亲启 自汝去后长生之事，小芙女日日皆在提起子。我念汝今当过善，可见殿下还，则思欲，汝非亦当还矣。还我自太子殿下之知君并未还之意，亦不欲烦君矣。而今不得不以书告你一声，兰儿今恐速可也。迷时辄呼汝名，是故，吾欲告汝书来者。使君来相陪兰儿终一程。 兄长敬上 大致意思就是： 月儿亲收： 自从你走后长安发生了很多事，小芙小梅天天都在提起你。本来我想着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可我看到太子殿下回来后，就想，你是不是也该回来了。回来我从太子殿下那里得知你并没有回来的打算，也就不想打扰你了。 可如今不得不写信告诉你一声，兰儿如今恐怕快不行了。昏迷时总是喊你的名字，所以，我写信来就是想告诉你。让你回来陪陪兰儿最后一程。 哥哥敬上 我一边看着书信一边流泪，段静雅终究是好不了了吗？我们终究是逃不过了，对吗？ 我拿着书信站在窗边，赵寒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赵侍卫，我是不是自私了？” “…” “事呀！如今的大唐需要他，阿姐需要他，百姓需要他。可我竟然自私的想要将他藏起来。” “小姐只是太爱殿下了，殿下也是爱着小姐，两情相悦之事，何来自私一说？” “事吗？可我到如今都还在自私着，希望他能回来。我还不够自私吗？”说着我看向赵寒。 只见赵寒看着我有些呆住了，随后赶紧拱手俯身恭敬的回到：“天下事，变换无奇，谁也无法预料。说不定殿下此时也这样想，希望能回到这儿来。” 我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窗外的满天繁星和一轮明月道：“是吗？他对我付出得已经够多了，现在该我回报他了。感情的事，还是相互的好。不然总有累的一天，对吗？” “…” 第二日一早，我站在院门外，看了看这座给过我幸福快乐的地方，这个我梦寐以求，风景优美，与世隔绝的地方。 我也算是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生活了，如今也该是回到现实的时候了。你既然为我披荆斩棘，那我便也为你乘风破浪。 我什么也没带，就带走了他写给我的那些书信。最后将这里的风景净收眼底，然后转身上了马车，赵寒站在车外问到：“小姐，你已经决定好了吗？不告知殿下一声？” 我坐在车里，怀中抱着装书信的包袱，笑了笑回道：“走吧！不要告知他，回到长安给他一个惊喜，以后还要回来呢！” 说完好一会儿才听见车外赵寒的回复声：“好！坐稳了小姐，我们出发了。” 马车开始动起来，我抬手掀开车窗帘子，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房子，知道最后完全看不见，我才放下帘子。 “也许吧！还会回来，再见了。” 第54章 ·雪落下的声音 “长安梦无痕，踏雪游人归。” 马车一路驶进长安城，街上依稀可见几个买热食的商贩在叫卖着，熟悉的街，陌生的人。我重新关好车窗，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想着呆会见到阿姐该如何解释。 … 马车停在李府大门，我从马车中出来，小芙泪流满面的跑了过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她…” “阿姐她如何了？” “月儿！” 我抬头看向正赶着出来的李元吉，眼含泪水，那一瞬间我微微皱眉：“臭蛋！”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激动的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月儿！皇嫂她…”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等他说完发疯似的向府里跑去，直奔段静雅房间，段静雅屋子里站满了人，李建成坐在床边，太医们跪在地上发抖，还有老夫人也在，小蓉已经哭成了泪人。 李建成转头看着我，四目相对间，他愣在原地，我转过头不再去看他。 这时“月丫头回来了？”老夫人看着我老眼泛红，伸手“来，到这儿来。” 我走上前拉住老夫人的手“老夫人，月儿回来了。” “好好，月儿快去看看你姐姐，她…”老夫人抹泪道。 我走到床边，段静雅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李建成起身让开位置给我，我红着眼，吸了吸鼻子，伸手拉起段静雅软弱无力的手，她仿佛感受到了我手心的冰冷，皱了皱柳眉。 “阿姐，月儿回来了。”我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对不起，是月儿让阿姐担心了，阿姐，月儿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月儿。” 眼前已经模糊不清，眼泪顷刻间低落在段静雅的手背上，我替她擦拭掉，却越擦越多“对不起阿姐，月儿知道错了，求你睁开眼看看月儿，月儿知道错了。” 只见段静雅的柳眉紧皱然后舒展开来，眼皮鼓动着，我看着她，她缓缓睁开眼睛。 “阿姐！” “月…月儿。”看着她就连叫出我的名字都这般吃力。 李建成见她醒来立即叫来太医“太医，快！夫人醒了。” 段静雅吃力的摇了摇头“太子…叫…他们都…都退下吧…咳咳…” “阿姐！” 段静雅吃力的笑道：“没事，我…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李建成皱眉，可最后还是将一屋子都遣散了。 “太子…” 听到季兰叫自己，李建成赶紧走到床边扶起季兰，让她靠在肩上。 “兰儿” “月儿…” “阿姐” 段静雅将我的手放到李建成手中，我惊讶的看着她。 “兰儿，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月儿。” “谢谢…有你这句话…我…我就…放心了。” “阿姐，我…” 李建成握住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我闭上了嘴看着他。 段静雅笑着看了看我们两个吃力道：“其实…我…咳咳…” “阿姐…” 段静雅摇了摇头，费力的抬起手来抚上我的脸道：“我们…都…都错了，太子…当初你…看到的…应该…应该是月儿才对。” 段静雅用力的喘息着，我和李建成多看一眼，愣住了。 “那晚…那晚是月儿…在树下练琴…是我…是我将她赶回房间…当时夜…已经深了。我只不过…只不过…是帮月儿收琴。” “兰儿，别说了，我第一眼看见的是你呀！所以我爱上的也只有你。” 我微微一愣，心里一阵抽疼，我知道如今我不该如此，可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我现在真是恨足了自己。 “太子…我想…单独和…月儿说会儿话。” 李建成愣了片刻，最后将段静雅小心翼翼地交给我，我搂着她，李建成转身走出房间，到门口时犹豫地转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将门关上了。 “阿姐，现在没人了。” “月儿…我看见他了？” 我皱眉有些不解：“谁？”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月儿…你可否…怨过…” 我恍然大悟，她口中的他是那个。是她的初恋，那个救过她的男人。我摇了摇头“不曾怨过，阿姐这是月儿自己的选择。” “好…月儿…终于长大了。以后…宗儿和…大哥…还请月儿替我…咳咳…” “嗯嗯，阿姐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宗儿，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 “好…” “阿姐，月儿一直想问…” “月儿…阿姐想，想…出去…看看雪。” 她故意打断了我要说的话，算了，就让这个秘密永远保留下去，如今也不是那么重要了，我笑了笑“好，我这就叫人准备。” … 园中小蓉叫人弄了几盆炭火围着段静雅，段静雅躺在刚刚备好的太妃椅上，也不知道是老天听见了段静雅的愿望还是什么？竟然真的飘起了小雪，段静雅躺在她亲手种下的竹林旁。 “真好…阿姐好久没听月儿的曲了…咳咳…” 我握住段静雅的手，红着眼眶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笑了笑道：“只要阿姐想听，以后月儿天天给阿姐唱。” “可我…现在…就想听…” “好…阿姐，月儿这就唱…” 我看了看小芙，小芙红着眼点了点头转身回我的房间取来琴，放到石桌上。 我走到石桌前坐下，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院门口处，他也能听见。 就在我要弹的时候，一个小厮拿着一个木盒走了过来，小蓉将木盒递给季兰，季兰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玉葫芦，季兰笑了笑，从怀中拿出另一个十分相似的玉葫芦，将那两个玉葫芦放到胸前。 我看着一切，想到了一首曲子，希望这首歌能传到府外人的耳里。抬手弹起了琴，微微起唇： 轻轻，落在我掌心， 静静，在掌中结冰。 相逢，是前世注定， 痛并，把快乐尝尽。 明明，话那么寒心， 假装，那只是叮咛。 泪尽，也不能相信， 此生，如纸般薄命。 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 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 你没法靠近，决不是太薄情， 只是贪恋窗外的好风景。 我慢慢地品，雪落下的声音， 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 睁开了眼睛，漫天的雪无情 谁来赔这一生的好光景？ 我唱到这儿，看到季兰缓缓闭上的眼，小蓉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芙站在我身边转过身去，小声地抽泣，我看着季兰渐渐滑落的手臂，那紧握在手中的那两个玉葫芦滚落入雪中，贴在了一起。眼泪像断线般落在琴弦上，哽咽着继续唱着。 明明，话那么寒心， 假装，那只是叮咛。 泪尽，也不能相信， 此生，如纸般薄命。 我慢慢地听，雪落下的声音， 闭着眼睛幻想它不会停， 你没法靠近，决不是太薄情， 只是贪恋窗外的好风景。 我慢慢地品，雪落下的声音， 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 睁开了眼睛，漫天的雪无情 谁来赔这一生的好光景？ 谁来赔这一生的好光景？ 谁来赔这一生的好光景。 我将一整首《雪落下的声音》唱完了，远门旁站着的那抹白色身影，迟迟不肯进来，也不肯离去。 等我唱完这首歌，小蓉和小芙才放声哭了出来“夫人！” 我看着季兰身上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白雪，起身走到她身边捡起那没入雪中的半面玉葫芦，放入季兰手中，将季兰的手重新叠回胸前，拭去她面容上的雪。 “阿姐，你还真是贪睡。”我笑了笑“睡吧！好好睡上一觉。” 说罢，我抬起头看着雪越来越大的天空，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雪花落在脸颊上融化后的雪水，我已经分不清了。 他对她到底是遗憾了，她对他到底是亏欠了，她对他到底是动心了。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曾几何时，她对他也心动过，可终究还是迈不过那一条沟壑。 最终她成了等，等那个给过她承诺却始终无法实现的人，这一生，也许迷茫过，可最终还是心赢了。 下一世，段静雅，下一世愿你做一个自由的人，过你想要的生活，找自己想要的幸福！ “听见了吗？看见了吗？她终究是等不到了，你呢？” 第55章 ·相信他 段静雅最终以太子侧妃的礼仪下葬，自下葬后，李建成就再没来找过我，他将自己关在寝宫里整整三天了，可急坏了皇后和郑观音一众人。 段静雅走了，李老夫人带着宗儿去了宫里，这李府恐怕是不能呆了，一切都办理妥当后，我也要回段府了。 我穿着男装，推开阿姐的房间，眼前浮现出她往日那般安静地坐在窗前绣花的模样，我站在房间中心，看着眼前依旧原封不动的一切。 “阿姐，今日月儿要回段府了。” 我笑着，眼前却不自觉的模糊起来，我看向段静雅的梳妆台，一把折扇静静地躺在上面，我走过去拿起折扇，轻轻地打开它，上面是一幅山间月景图，背面落着“霁月清风”四个字，是我上次落不小心落下的折扇，我记得上次回来取时还听到了你的秘密。如今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吧！ 我哭了，不是因为段静雅去世，而是因为她代表了生在这个时代的女性。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和婚姻，只能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想爱却不能爱的的悲哀时代。有多少像她一样的女子，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捆绑住了自由，最终嫁给自己连一面都没有见过的人。然后和陌生人结婚生子，还要遵从贤良淑德的美称，丈夫可以三妻四妾，自己却只能从一而终。多么讽刺呀！ 这时小蓉走到我身边：“小姐离开的这几个月，夫人每天都会拿着这把折扇发呆，夫人说有你这个妹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泪水滴落到折扇上，晕开来。 从段静雅房间出来，小蓉红着眼看着我，这个丫头和小芙都是阿姐从段府带过来的陪嫁丫头，和小芙不一样，小蓉要沉稳很多，如今阿姐走了，她又该何去何从？ “小蓉，你接下打算如何？” 她回头看了看已经关上的房间“如今夫人走了，小蓉只想守住夫人留下的东西。” “好，我也不勉强你了，若是有一天你想回家，随时都可以，段府永远是你的家。” 小蓉红了眼眶道：“嗯，小姐。” 这时小芙慌张地跑了过来：“小姐，太…太子妃来了，有请小姐去前厅！” “什么？郑观音？” 小芙喘着粗气不停地点着头，我疑惑地皱眉。 … 前厅，我刚踏进门就看见郑观音背对着门站在大厅中，她的丫鬟看见我小声地提醒她，她迅速地转过身来，依照如今她的位子我向她行了个礼。 “小女拜见太子妃娘娘。” “免礼，月儿本宫这次来不是为别的，是有事相求。” 我看着她皱眉严肃的模样，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但还是装作不明白的问到：“不知太子妃娘娘，何事需要相求于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 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中是疑惑是不解“季月，本宫相信我来求你是为了何事，你心里已经清楚，本宫知道你记恨本宫，可那都…” 我笑了笑打断她的话“太子妃严重了，小女不敢。” 她突然语塞的看着我，最后低下头去，咬了咬牙，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坚定地说：“只要你能去劝劝太子殿下，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 我冷笑着，看向眼前的女人若不是她我兴许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不会经历这一切，我可能还好好的生活在那个自由民主的二十一世纪，每天下班后和老妈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着泡沫剧。 “我要你放弃太子妃的位子，一辈子呆在李府度日，你也愿意？” 她身边的丫头突然吼道：“大胆！敢对太子妃如此无礼！” “小采！闭嘴！”郑观音厉声呵斥道，看了看我咬着嘴唇回答道：“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好，我答应你。” 我有些震惊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答应，看了这个郑观音真的很爱李建成，心中不由地感叹，她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只是被这个一夫多妻的制度，这个充满勾心斗角的深宫大院的生活所迫，不得不处处留心处处算计着过活。 我长叹一口气“哎～算了，当我说笑了。” 她猛然抬头，充满不可思议的惊奇眼神看着我“你…你答应了？” 我轻轻点头“你等我一下，我随你去一趟便是了。” 她眼眶微红，笑了笑“谢谢。” … 马车一路驶进皇宫。 郑观音将我带到李建成的寝殿门口，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些抗拒。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们分开一个多月了。 如今想见的人就在这扇门后面，可我却胆怯了。 李元吉看到我，向我走。我有些好奇他怎么回来了，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他是什么时候回的长安。 李元吉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来了，进去劝劝皇兄吧！他已经三天没出来了，送进去的饭菜也几乎未曾动过。如今恐怕他也只听你的话了…”他像是有话没有说完，看着我微微皱眉。 说真的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元吉，最终只得鼓足勇气问道：“还有事吗？” “你和皇兄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看着他，什么也不说，他仿佛明白似的，眼中出现一丝挫败感和自嘲。 李元吉看着我，想要再次从我眼中看到不同的答案，可惜他错了。 我不再看他，转身向大门走去。对皇后行了个礼道：“皇后娘娘。” “你！就是你！将吾儿拐走！如今你还敢进宫！” 我看着眼前华丽装扮的妇女，在李府时她就不喜欢我和阿姐，如今还真是越看越讨厌了。 “母后，是儿臣请月妹妹进宫的。” 郑观音上前阻止到，窦氏气得转头瞪着我，恨不得将我生吞了。 我冷笑着向大门走去，对着大门敲了敲：“太子殿下，小女段静好求见，还望殿下开门一见。” 屋里没传出一丝声音，好一会儿，我都以为他不会见我了，没想到大门“嘎吱”一声开了一条缝隙，我推门走进去，下一瞬间门又从新被关上。 一进屋，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我转身看着关上门的李建成，这还是那个白衣飘飘的美男子吗？下颚长满了胡渣，头发散乱，浑身酒味。比上次在《听雨楼》见到他的时候还要邋遢！ 他抬头透过发丝看了我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眸，让我不由一惊，他从我身边摇摇晃晃地走过，一直走到床边，一路上被他踢中的酒瓶滚动到一边，他靠着床沿坐到地上，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喝起酒来。 我小心地绕开满地的酒壶，走到他身边，看见床上躺着一张一个女子抱着琴站在一棵桃花树下，美极了。 我看着画像，苦涩地一笑：“真美，那时候的阿姐真美，如果我是男子，我也会心动的。” 我见李建成继续喝着酒，不理会我，我不在意地在他身边坐下，下一秒他猛然转身抱住我，将头埋入我的颈窝。我愣了一秒，抱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道：“为什么将自己关起来？” 听到我的话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我笑了笑继续道：“你知道吗？就算是误会，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心动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听到这，他抬起头来看着我，我笑着抬手为他整理脸颊两边凌乱的头发。 他眼神中有些害怕，有些无助让我心痛不已，只见他有些苍白的唇微启道：“不要离开我，月儿。” 我愣住了，他在怕这个？我对他笑了笑道：“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 我将手抚上他的脸颊，他闭上眼在我掌心蹭了蹭，我跪着身对着他的唇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说：“振作起来好吗？他们都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他愣住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第一次他在我面前像个孩子般。我无比耐心的安抚他道：“我替你束发好吗？” 见他点了点头，我才拉着他走到梳妆台前，为他整理头发，等收拾妥当后，我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下颚的胡渣，嘟嘴道：“你好像不太适合留胡子。” 他看着我被我的话逗笑了，伸手将我拉入怀中，我坐到他腿上，他搂住我的腰。 “月儿，对不起，是我没守护好兰儿，你放心现在开始我必定会守护好宗儿。” 我笑了笑道：“好，我相信你。” 第56章 ·只你一人 从李建成寝殿出来，刚转出东宫，便被一个宦官拦住了去路。 只见宦官行礼道：“段小姐，陛下有请。” 我看着眼前的宦官，笑了笑，看来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我独自随着宦官来到一个殿中，殿中李渊端坐在堂上，我恭敬的行礼：“小女参加陛下。” 我爬俯着身，迟迟不见李渊叫我起来。 只听见：“哼！段家小女，你好大的胆子呀！” 我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前方端坐的人。 “…” “来人！” 李渊唤了一声，一个宦官端着一壶酒和一个白瓷酒杯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 … 当我从殿中出来时，李建成和李元吉从不远处赶来。 我看着想我奔来的两个身影，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下一刻一个白色的身影走到我面前，将我搂入怀中，鼻中嗅到熟悉到味道。 头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没事吧？” 我抬手轻轻推开他，对着他们两行了一个礼道：“太子殿下，齐王殿下。小女先告退了。” 说完绕过他俩，李建成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转过身来看着他。 刚好将我挡住，我抬头看着，轻轻摇了摇头，他微微皱眉，放开我。我这才转身离开。 …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我才真的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接下来的路恐怕真的要一个人走下去了。 眼泪打湿了脸颊“对不起，对不起…” 一连几日将自己关在房中，小芙小梅两人更是日日守着我，害怕我再次不见。 想了好久，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只有我离开历史才不会打乱，想起那日在殿中和李渊的对话，也许他是对的。好在他不是一个残暴不仁，不择手段的帝王。我这才捡回了自己这条小命，也让我看清了这个时空已经不再是我想的那般自己能够改变的了。 走吧！ … 两日后的夜晚，整个长安城都进入了梦乡。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这时窗户边传来一阵声响，我微微一愣。 “月儿，睡了吗？” 听到声音我心里又惊又喜，立即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窗外。 李建成翻身进入屋中，将窗户关上。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唔” 说了一半的话被他全堵在了嘴里，唇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辗转反侧好一会儿，他缓缓地放开我，又轻轻地将我搂入怀中。 “月儿，我好想你。” 我微微一愣，随后笑了笑，搂住他的腰道：“我也是。” 说完他笑着将我拉开，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一支白玉簪，簪子上简单的雕刻着一朵祥云和一弯月牙。 我看了看簪子，又抬头看了看李建成道：“给我的？好漂亮。” “喜欢吗？我特意托宫里上好的玉匠打造的，图案是我自己画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喜欢。” “我帮你带上。” 说着他将簪子轻轻地插到我发中。 随后又将我搂入怀中，轻声道：“月儿，那日父皇招你去可有为难你？” 我愣了愣摇头道：“没有，你别担心，陛下也只是问了问你我的事。” 他用下颚抵着我的头顶道：“月儿，对不起。等我，等我登上那个位置，我便不再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我猛地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他不知道，历史上那次残酷的事件。我看着他，眼眶有些湿润了。 他微微皱眉轻轻抚上我的脸。 “建成，你不是答应我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就隐居山林吗？” “傻丫头，等我成为大唐天子，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还用什么隐居山林。到时候你要什么有什么。不好吗？” 我退后一步，摇着头：“不…不好，我们不要那个位置好吗？我们去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吗？” 李建成紧皱眉头道：“月儿…你放心，我若为皇，后位只你一人。” “不是的！我不要什么后位！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我大吼出来，我怕了，怕那一幕真的发生，若是历史还是逃不掉，那我该怎么办？我想过要离开，可是一想到李建成，我又控制不住自己。 李渊给我我一个月时间，让我选择：要么离开，要么他会亲自动手。我别无选择，可我还是想留下来试试…可如今，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吗？历史依旧会上演是吗？ 李建成微微一愣，随后上前一步，将我搂入怀中，轻轻安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好我答应你，等大唐稳定了，我们就离开，回到我们的家去，好吗？”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不能告诉他，只有这样，他才能逃过一死，好好活着。 我只是想要他好好活着。 … 几日后段志玄传来了书信，信中写道他们马上就要凯旋而归了。 马上又是一年，眼看着李渊给我的期限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不舍起来，几乎这几日每晚李建成都回来陪我，一直到天微微亮才离开。 今年我一个人过的元日，这日我带着小芙，小蓉二人来到阿姐墓前。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竹青色的身影，我皱眉走上前去“请问你是何人？” 只见那人背影微愣，随后转过身来，我愣在了原地，这个男人戴着一张半截面具，之所以愣在原地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是看见了他腰间挂着那个玉葫芦。 小蓉和小芙同时愣住了，我大概也猜到他是谁了。 叹了口气“你知道吗？阿姐到最后都在等你。她等了一辈子，我问过她可否后悔，她说一辈子不曾。” “…” 只见那人抬手抚摸着墓碑，就像是在抚摸自己最心爱的爱人。 “回去吧！阿姐已经收到了。” 他手僵住了，缓缓放下，慢慢转身“谢谢你。”说完就离开了。 我并不想问他的名字，既然段静雅没有和我说过，那我就不问。那男子也没有说，就当没讲过吧！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我蹲下身来，小蓉小芙将祭拜的东西拿出来，拿出两壶酒出来将一壶放到祭台上，一壶递给我，我接过酒，对着墓碑敬了敬，然后仰头喝了一口：“哎～阿姐，生前一直没有机会和你喝上一杯，如今我们姐妹俩可以好好喝上一杯了。” 这一路上的雪被扫得干净，没有留下离开的脚印。抬头看向天空“他来看你了，阿姐，你说为什么男人都是要等着失去了才知道重要呢？在眼前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觉得珍贵！” 我转头看向墓碑，抬起酒壶又喝上一口“阿姐，我要走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个地方过平淡的日子。恐怕以后很难再来看你了，原谅月儿。你也希望月儿离开吧！只要是月儿开心的阿姐都会支持月儿，不是吗？” 说着我眼眶湿润了，眼前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我深吸一口气，笑了起来“什么嘛？说好的要看我出嫁的样子，说话不算话。真是的…” 我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小芙红着眼走过来：“小姐，少喝一点。” “小芙，今天就让我喝吧！以后恐怕…” “小姐…”小芙有些哽咽了。 我笑着对墓碑说：“好了好了，阿姐，月儿走了，你不用担心月儿，月儿如今可以照顾好自己了。”说着我最后对这墓碑举起酒壶“再见！段静雅。” 第57章 ·离开 走之前我去看了看李老夫人和小家伙，看着小家伙被李老夫人照顾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将小蓉带去了，请求李老夫人收下她，让她照顾小家伙。 老夫人应允了，这也是小蓉的愿望。 我也去了《听雨楼》可惜没见到雨烟，老板说雨烟再我离开的那段期间就被李孝恭赎身了，最后去了一趟《玲珑阁》将这几个月我自绘的一本服装图交给秦雪。 “阿月，你真的要离开吗？你才刚回来，上一次你…” 我打趣道：“秦雪姐，我不在了，这股份不都是你的了。” “臭丫头，是是是！我巴不得呢！”她假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秦雪其实是一个特别实在的人，你对她好，她就掏心掏肺的对你好，所以我知道她其实是舍不得我。 上一次我悄悄离开后，她居然能为我留着我那份分成，我就很是感动了。和她认识也有一年多了，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不过呀！我今天来还有一事拜托你。”我将给雨烟的信交给她“你帮我打听打听雨烟在哪儿，然后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她。” 这一次再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所以，我几乎给身边所有人都留了书信。 秦雪接过信，拿着信往我脑门一敲“死丫头！你还好意思说，上次你悄悄离开，可把我害惨了！说你上次去哪儿了？” 我嘿嘿一笑“这个秦雪姐就甭打听了，记得把信给雨烟，谢啦！” “知道了！知道了！”说着她转身从将身后一个布包拿给我“这个你带上，里面是几件你新设计的款式，都是你和小芙小梅的尺寸，还有一些盘缠。先说好，不许拒绝！” 我看着秦雪，感动的点了点头“秦雪姐，谢谢。”一把抱住她。 她先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安抚着我的背“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对了，你不知道那个韦小姐好像知道了你的身份，隔三差五来店里打听你的消息。” “…”我微愣，韦珪打听我干什么？我们也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秦雪姐，若是她再来，你就告诉她，我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 秦雪拉住我的手道：“什么？很远的地方？不会回来了？丫头你是要去哪儿？” 我笑了笑道：“杭州” … 相对北方战乱地带，南方就安稳太多了，生活节奏也慢，再说我也想看看白蛇传的起源地。 马车驶出长安城大门的这一刻，我知道我真的要和这里告别了，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这座历史上最繁华的都市。再见了我爱过的人，和爱我的人。 “小姐，我听说杭州有个西湖，可美了！” “是呀是呀！小姐为什么我们要选择去杭州？” 我无奈的看着两个丫头，笑道：“你们想听故事吗？一个和杭州西湖有关的故事。” “好啊！” “杭州有座山名叫青城山，山下有个洞，里面住着一条白蛇，白蛇在那洞中修行了千年，终于一天她幻化成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白蛇一直想寻得千年前从猎户手中救下自己的恩人，于是出山寻找，途中遇见同为修炼成人形的青蛇，于是乎俩人结为姐妹，青蛇听完白蛇的故事后决定帮助白蛇寻找那位恩人，于是两位蛇精幻化的美丽女子一同来到西湖边…最后白娘子被封印在雷峰塔下。” 两个人丫头哭着擦眼泪：“好悲伤的故事。” “小姐，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出家人，出家人不是慈悲为怀吗？” 我笑了笑“傻丫头，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可是，为什么老天不让他们在一起？” 我微微一愣，抬手摸向头上的月牙簪，看向窗外：“因为人和妖是不能在一起，所谓天命难违，人妖殊途。” 我看着天空，也不知道我写给他的信他看见了没有？ … 到了杭州刚好是三月初，百花齐放的季节，我们三人在西湖边买了一个小院，添置了些家用。还剩了一些银子，我决定做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比较长安城中的胭脂水粉我这胭脂水粉可少有地方比得上。 很快我们的生意越来越火，半年的时间已经打造成了整个杭州第一了，你还别说小芙这丫头果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我负责研发，她负责卖出和管账，小梅就负责我们家里的一切用度开销。 九月的天，渐渐转凉了，前两天我寄了封信给秦雪，但我让她不要告诉别人我的行踪。 期间我也托人打听了长安城中的事，李世民和宋金刚一战可所谓胜得漂亮，李元吉也开始参与战事，李建成被李渊授权代理了很多大小事物，其中历史上房玄龄被李建成驱斥于外任的事也发生了，我记得历史上是有这么一回事。 段志玄在我走后不久就回到了长安，听说病了一段时间。 后来李世民刚回到长安，又被李渊派去征讨王世充，就是这次征战段志玄也跟去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战首战却告败了，我记得历史记载，李世民有一支精锐骑兵部队，叫玄甲精骑，可上一直以来我都没听闻过。 几天来我都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发呆之际小芙打断了我思考：“小姐，听说隔壁老铁将打出一把玄铁剑，坚硬无比，什么都能斩断呢！” 我白了她一眼“你没见过玄铁呀？” 小芙兴奋道：“当然了！整个大唐如今恐怕也没几人能炼得出玄铁来，玄铁比一般的铁要坚硬，可是很少见的！” 少见，那就是说…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兴奋得一下跳了起来，捧住小芙的脸猛地亲了一口：“小芙你真是福将！” 她一脸懵的看着我，我也不管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拉着她往隔壁老铁将的铺子去了。 对了一切都对上了，因为玄铁稀有，如今李世民还没有建立玄甲精骑，我得想办法给他提个醒！ 想罢又觉得不妥，这样突然写信给他他定会不信…“对了！写给哥哥。” 我拉着小芙来到老铁将的铺子，因为几个月的邻里关系，老铁将见是我们，笑着打起招呼。 “丫头今天是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叔，我这儿有一套军甲，听说你炼出了玄铁，可否帮我打制一套？” “这…”老铁将为难的看着我，我也知道炼成玄铁不容易，可如今没有这支队伍，李世民这仗会很吃力呀！ 我笑道：“大叔，我知道炼成玄铁不易，不过，您放眼望去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您有这技术了，如果这玄甲制成了，那可是轰动天下的大事。” 老铁将皱眉思考起来，我给小芙使了个眼色，小芙立即明白的继续说道：“大叔，您看您这手艺，如果您说您是第二，这天底下没人敢排第一，您若是将这玄甲制成了，那可了不得了！到时候升官发财不是迟早的事儿！” 老铁将看了看我和小芙，一咬牙“好吧！丫头，你将这玄钾甲的图纸绘出来，老身试试！” “谢谢！大叔！” “对了，大叔，你这玄铁是哪儿来的？” “哦，这呀！就是我前两天从一个山里樵夫手里买的。他也不认识，是他从山里捡来的。” “山里…” 我将玄甲的图纸画给打铁匠，几天后，他果真将整套玄甲打造出来了，经过我改良后的盔甲，可所谓刀枪不入，我赶紧将这套玄甲托人带给秦雪，让秦雪想办法带给了段志玄，结果段志玄立了大功。接着果真李世民又命人按照那副盔甲打制。 花了三个月打造了一千套，然后挑选了一千多精锐骑兵，分为左右队，分别由秦叔宝、程知节、尉迟敬德、翟长孙统领。每次作战，李世民都亲自披上黑甲率领他们作为先锋，乘机进击，可所谓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 一年后，武德四年在击败王世充后，李世民乘胜追击，陆续重创窦建德余部刘黑闼和山东的徐圆朗。同年十月，班师返京时，受到长安军民的隆重欢迎。李世民被封为天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王公上，食邑增至三万户。李渊又下诏特许天策府自置官属，李世民因此开设文学馆，收揽四方彦士入馆备询顾问，文学馆与秦王府相结合，俨然形成一个小政府机构。大唐朝成了如今天下的霸主！ 第58章 ·等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又是一年，如今大唐渐渐步入正轨。 “小姐，下雪了！” 我看着天空飘起的小雪“是呀！又是一年，我们来这儿快两年了，杭州的雪没有长安的那般汹涌却别有一番韵味。” “是呀！没有长安那般冷呢！” 我转头看着小芙和小梅，她们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我也是呀！这两年倒是成长不少。也不知道如今的长安是什么模样。和他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年吧！快了，就快结束了吧！ “如今的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我抬头看着天空，张开手臂“明天我们休息一天，去灵隐寺走走怎么样？” 两个丫头同时回答到：“好啊！” … 第二天，我们三人来到灵隐寺祈福。 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熟人！我笑着行佛礼道：“吉藏大师，多年不见，一切安好？” 只见吉藏大师见到我也笑道：“阿弥陀佛，段施主别来无恙。” “阿弥陀佛，正像大师所说，莫过强求，一切随缘。” “施主明白就好。” 吉藏大师是游历路径此地，我和他又聊了两句，他便被一个小和尚请走了。 站在廊下，看着院中铺着的一层浅白色，身边的小芙突然喊道：“小姐，你们看那儿有只兔子！” 我看着被雪覆盖的花坛中，一个小小的灰白身影道：“快！抓住它！” “好嘞！” 正在寺庙中招待客人的院子里捉兔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丈，那本王就打扰了。” “秦王殿下那里的话，你能入住本寺，是本寺的荣幸。殿下请！” 听完这一段对话我猛然转身，可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四下找了找，依旧没有人“难道我出现幻听了？” 小芙抱着兔子跑到我面前，将兔子递给我“怎么样？小姐，我厉害吧！”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抱着兔子抚摸着，真软“走了回家了。”说着，我弯下身来，将兔子从新放回地上，兔子呆愣了几秒逃命似的跳走了。 “唉…小姐，我好不容易抓住的，你怎么给放了。” “人家也有家人，我们将它带回去，它家人也会伤心，再说了，我又没说要把它捉回去。” 小梅站在一旁捂嘴偷笑，小芙嘟嘴不满“那你还叫我抓它干嘛？” 我抬手勾住小芙的肩“好啦！走了，回家了。回家让小梅给我们做好吃的。” “好！” 突然我我笑着跑到她们前面，将刚刚捏好的两个雪球扔向她们。 “小姐！” “啊！” “来追我呀！” “小姐，你耍赖。” 雪地中我们三人嬉笑着，这样的日子挺好的！ … 第二天一早被敲门声吵醒。 “来啦！”小芙打着哈欠喊到，我也起身穿好衣服，披散着长发，乌黑发亮的长发垂在身后，看了看镜中的人，真是越长越好看了，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这几年的沉静让我多了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这两年许多杭州的公子哥来向我提过亲，可都被我拒绝了，我在杭州的脂粉生意也越来越大，也结识了一些官宦大家的小姐们，所以即使拒绝了他们，他们也不敢对我如何。 我拿起梳子梳着头，见小芙去开门迟迟不回来，我放下梳子，起身拿上披风披到身上，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小芙傻楞在那儿像是被吓住了，我对着她背影喊到：“小芙，是谁呀？” 小芙愣愣地侧过身来，吞了吞口水，睁大眼看着我，我皱了皱眉，一道熟悉的黑影跨进院中，这下还我傻眼了，我愣原地，看着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俊颜。 “李市民？” 他看到我一瞬间漆黑的眸是惊喜，是难以置信，多的却是我看不懂的情绪，薄薄唇还是那般好看，嘴角微微上扬“朋友，别来无恙？” 我捂住自己的嘴，时隔多年再次看到熟悉的人时，那种激动得不能自抑的心情，心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下一秒，他张开双臂，漆黑的眸注视着我，他仿佛有魔力般驱动着我一点一点向他走去，最后我不顾一切地扑进他怀中，他紧紧地抱住我，头顶传来他有些颤抖却依旧磁性的声音“一年了，若不是那件玄铁军甲，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真好，能亲眼看见你平安无事。” 我从他怀中出来，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虽然只是一瞬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好看了？我告诉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突入其来的问话打断了“你过的好吗？” 我一愣，看着他，“噗嗤”一下笑道：“我有什么不好的，我很好，你看，我这里什么都有，可比在长安时自在多了。” “…” 我尴尬的看着他“那个…你怎么来杭州了？” “我来杭州替父皇办事。” “哦…” 两人相继无言，一阵夹雪的风迎面吹来，我打了喷嚏，他看着我走上前来，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我身上，带着他体温的披风，一下子使我暖和不少。 “进屋吧！外面凉。” 我看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屋里小梅升起炭火，整个屋子一会儿就变得暖烘烘的了，我将他的披风脱下来还给他，他接过披风，看了看我。 “过两天，我就要回长安了。” “嗯”我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小芙刚沏好的热茶递给他，他接过茶将它放到桌上，我又为自己倒上一杯。 下一瞬间，他拉住我的手，茶水洒落在桌上，我抬头看着他“怎么了？” 他皱眉，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情绪：“和我一起回长安吧！” 我震惊的看着他漆黑坚定的眸，心跳仿佛漏掉一拍，好一阵，我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来，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了笑：“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那座城我是不会再回去了。而且，我已经说好要在这里等了…” “等吗？能等来吗？” 我看着他，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来，可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年。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等不来呢？那我又该去哪儿？或者我又该做什么？ 那又怎样呢？就像吉藏大师说的这就是缘吧！想罢我笑道：“好了，别说这些了，世民应该没有来过杭州吧？” 只见他面无表情轻轻点了点头，我接着说道：“正好，这两天我带你在杭州转转。” “好。” 第59章 ·小猴子 第二日中午，我和李世民撑着伞走在西湖边上，天空飘着小雪，看着西湖中泛起的孤舟，一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老者正坐在船头垂钓。 “这杭州呀！它不似太原那般人杰地灵，也不似长安那般繁华似锦，它自有着一股子清秀美，我喜欢这样悠闲无争的生活。” “嗯。” 这都半天了，我无论说什么？他都只回答一个字，冰冷着一张了。 “喂！李世民，我的秦王殿下，能不能好好交谈了，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回我。”我嘟起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 我长叹一口气，停下脚步，收起伞站在石桥上，看着片片飘落的雪花。 “如果没有湖边邂逅，我想也不必为宿命纠缠。这就是白蛇传的故事起源。” 这是我想起那首多年前好生活在我那个时代听过的一首歌，我已经不记得是如何唱的了，只记得其中有这么一句歌词，每每来到西湖边都会想起，难免有些感伤。 “我不喜欢太悲伤的故事结局。”李世民也收起了手中的伞走到我身边。 我转头看向他，打趣道：“如果你是许仙，你要怎么办？” “不会有如果。” “呃…” 他看向我，漆黑的眸中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转头看向远方，不再看他。 “哎…若不是你的到来，我都忘了，我到底是谁了。” 想着这么两年来，在这里过得无忧无虑，每天开开心心。而且自从答应了那个人，我就没打算回到那个地方，我真的快忘记自己到底来自哪里，忘记自己是来自一千年后的人，忘记了，如果不是他的到来，我真的会忘吧！ “我恐怕今天就得回长安了。”他声音很低，很有磁性。 我愣住了，心猛地一紧，堵得慌“这么快？也罢，替我向双儿问好。”我转身和他面对面站着，抬头看着他。 他纠结地眉头微皱“…” 我冲他一笑：“好了，我已经叫小梅准备好了一些东西，你记得带上，可别给我弄丢了。” “…” 我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吧！回去了。” 说着我转身准备回家，刚走一步，却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拦住了，李世民从身后抱住我，温暖袭来，我能感受到他强有力地心跳，呼吸打在我脖颈上，我愣住了。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会再见，你要多多保重自己。”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皮肤上，难以形容的感觉，我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他接着说：“如果还有机会，无忌他们等着和你再喝一次酒。” 我抬手拉开他抱住我的手臂，从他怀中出来“我已经戒酒了。” 说完我转身走下石桥，雪天路滑，我刚走下两步石阶，脚下滑我整个人向前倾去。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好在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没事吧？” 脚腕处传来的疼痛感，没法让我说还好，我疼得皱眉“好像脚崴了。” 李世民看了看我，扶着我慢慢移身到我面前，弯下身子，背对着我道：“上来。” 我看着面前的背影，又看了看使不上力的脚，只好趴了上去。 他背着我起身，天空又下起小雪，我撑着伞趴在他背上问：“重吗？” “嗯！” “…” “天下江山都不如你重。” 我微微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 … 雪花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站在城门口一直到看不见了为止，我抬手接住一片雪花“你们说长安现在也在下雪吗？” 小芙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小梅撑着伞“小姐…天凉，我们回去吧！” 我笑了笑“嗯！” … 一个月后，我们三人坐在西湖边上一家酒楼吃饭，听见旁边桌赶路的旅人说到：“你们不知道，如今这大唐可是秦王殿下打下来江山，也不知道当今圣上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轻信了太子的话，将秦王殿下的兵权收回，夺了一切事务。” “真的假的？这秦王殿下可是个好王爷，是个真正替百姓着想的人，这当今圣上是不是糊涂了。” “嘘！你不要命了，敢说当今圣上的坏话。” 这时另外一桌的客人也凑了过去，压低声音说：“唉，你们知不知道，这次秦王殿下来杭州是为了干什么？” “是干嘛？” “你们还知不知道这灵隐寺的主持是什么人吗？” 一个性子急的人有些不耐烦的对问问题的人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原来无论在什么地方，八卦这种东西都是无处不在的。 只见那人神秘地说到：“这灵隐寺的主持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秦王就是奉命来接他会长安的。可是呀，这主持不愿意。” “什么？真没想到，这灵隐寺的主持居然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 我皱了皱眉，李渊的哥哥，李渊有哥哥吗？我怎么不记得，好像历史上是提到过李渊是李府的老四。这倒是个大新闻。 回到家里，坐在文案前看着这两个月的账本，小芙去胭脂店里忙去了，小梅去买东西了，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入耳中，我放下手中的账本，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子，这男子模样有些眼熟，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看到我时立马倒在了门前昏迷了过去，我有些不知所措。碰瓷吗？ 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见他依旧不醒，我起身转身到院子的水缸前舀了一勺水，从新走到门口，将水全泼到了那人脸上。 下一秒那人便跳了起来，一边擦拭脸上的水一边大叫道：“呸呸，你见人晕倒了不抬进屋救治反而泼人一身水！” 我看着眼前这个不大的男子，应该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偏瘦的身材，个子不太高，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多情得很，还有说话间那若隐若现的小虎牙，倒是给他平添了一些可爱。虽然穿得不怎么样，长得还不错。 我皱眉看着眼前的男子问道：“你是谁？” 只见他微微一愣，然后看着我笑了起来，露出小虎牙道：“我吗？我叫…小猴子。刚搬来你隔壁，以后还请姑娘多多关照。” 我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皱眉，这人有些神经兮兮的，而且绝对不会是他说的这般简单。想罢随后道：“还有事吗？” 他笑道：“没事了。” “哦…”说完我“砰”的一下将门关上了，这人绝对不简单。 第60章 ·从未见过脸皮如此之厚的人 “月儿！月儿！” 我一听到这声音头就大了，我没好气的转身看着想我奔来的人。此人就是两个月前般来我隔壁的那小子。 我第一次见他时觉着他有些不正常，后来才知道，他叫候云原来是一个退隐江湖的侠士，看着不大，实际比和李建成差不多岁数了。江湖混久了觉着没意思了，就回归了平民生活了。 那天假装晕倒在我家门口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看看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会是什么反应。 结果我和别人的反应有些不太一样，觉得我有意思，所有现在三天两头来烦我。三天两天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吓我，我到是没被吓着，小芙小梅她们到是恨不得将他打死！ “干嘛！今天又有什么要给我的。赶快！我很忙！”我没好气的说到。 来人一股吊儿郎当的模样用手肘怼了一下我道：“别介！我哪儿是那种人，对了，你听说长安发生大事了吗？秦王被囚禁了。” 我微微一震，李世民被囚禁了，怎么回事？不过长安那么远，消息传到这儿也不一定是真的，想罢也就没放在心上。 “哦，没听说，不过这种消息，怎么会传到我们这儿来？” 我继续向前走，他微微皱眉跟在我身后。 走了许久，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停下脚步长叹一口气道：“我说，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说完我转过身，他差点撞上来。 “嘿嘿…” 见他傻笑的模样顿时有觉得无奈起来，我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死皮赖脸的人。 就在我准备开口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我微微皱眉，只见一个男子正追打着一个女子。 “去看看。”说着侯云已经走了过去，无奈我也只好跟过去。 人越围越多，却没有一个出手帮忙的，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事态都是如此炎凉呀！人这种动物只要事不关己，大多都是高高挂起的姿态。 “住手！” 就在我准备上前制止的时候，身边传来侯云的怒吼。我看向身边的侯云，有些出乎意料，也许是他身上的狭义气息吧！顿时间觉得他高大威猛起来。 只见那个手拿马鞭的男子抬起来正要抽下去的手愣在了半空。转头看向我们，那男子一身绫罗绸缎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女子却衣衫褴褛。这种桥段见得太多了，以至于周围的群众都冷眼旁观。 “你是谁？少多管闲事！” 只见侯云走上前去痞气道：“我呀！我是你二大爷！” 那公子哥气结：“你…！” 只见四周发出一阵哄笑声，公子哥一下子就火了，对着身后五六家丁模样的人喊道：“给老子打折他的腿！” 说着一群五六个人人向侯云冲了上去，我向后退了两步，倒是不担心他，毕竟江湖中出身的人，身手一定不会差到这几个小喽啰都摆不平的。 所以如今的我就是离打斗中心远点，别给他添乱分心就好。 本是不想出手，却没想那公子哥见我一人，就打主意到我身上了。 他看见我时先是一愣，随后咧嘴笑了起来。 “哟！没想到这小子艳福不浅，有个这么娇艳的小娘子。今天就让爷也尝尝这娇艳小娘子的味道。” 我不屑的一笑，不躲不藏，站在原地，等着那个公子哥靠近。他见我不屑的笑容后，更是脸都绿了。一个健步冲上来，下一秒，一把小匕首抵在他脖子上。 “叫你的人都停下，不然我可不保证我的匕首什么时候就进了你的皮肉里。” 那公子哥也吓愣住了，也不敢乱动，惊慌的喊道：“停…停…停下！都…都别动！” 只见在场所有人都停在原地，我一只手抓住那人的领口，一手拿着匕首抵在他脖子的大动脉处。 侯云也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一脚踢开身边的家丁，我也不理会他，对着眼前的公子哥厉声道：“把钱袋拿出来！” 那公子哥颤巍巍的摸索着钱袋，然后递给我，我结果钱袋扔向不远处那个起先被追打的女子道：“拿着钱走吧！” 那女子看着我，又害怕的看了看那个公子哥，最终还是听话的捡起钱袋逃走了。 我这才转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胆小如鼠的直夸子，勾唇一笑道：“记住，不是所有女子你都可以欺负。就你这样，还不配！” 说完见侯云走到我身边，接过我手中的直夸子，只见他身后的一众家丁蠢蠢欲动。 “别动！你们公子在我手里，若是再动一下，我定让这匕首白的进红的出！” 说完那自夸也害怕起来立即喊道：“你…你们别动！再…再敢动一下！家…家法伺候！” 说罢，我对这看热闹的心态喊道：“大伙儿，麻烦都让出一条道来，谢谢了！” 说着看热闹的群众纷纷让开道来，我拍了拍侯云，他转头看了看，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着手中的自夸子，坏笑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举起匕首就要刺下去，就连四周的群众都害怕得惊叫起来，有的还捂住了小孩的眼睛，胆小的直接转过身去了。 我却笑了笑摇头叹息，只见侯云另一只手一用了，将那自夸子推了出去，那自夸子直接四脚朝天摔在地上。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侯云转身拉起我的手腕就开始跑了起来。 “跑！” 我无奈只好跟着他一起跑起来，身后的直夸子回过神后大喊着家丁就追上来。 侯云拉着我一路跑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身后穷追不舍的家丁早就不见了人影。 “停…停下！” 听到我几乎快断气的声音后他这才放慢脚步停下来，我俩撑着膝盖弯腰大口喘气。 “好…好了，甩掉了。” 我转头看了看身后确认没有人追上来后才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他，这个认识不过两个月的人，平时就是一个痞子模样，今日之事到是让我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人心肠不错，就是这脸和他本身太不相符了。 “走吧！回家。” 说完我也不理会他愣在原地惊讶的表情。 果不其然，他依旧脸皮及厚，跟在我身后直直地进了我家院子，我也没多说什么？他在逃跑时没扔下我，我已经很意外了。 我让他在院中的石桌前等我，我进屋拿来自制的急救箱。然后回到石桌前和他面对面坐下，从药箱里拿出自制的消毒药水和金创药，抬手拉过他的右手，看着他手背上因为刚才打斗留下的伤。 我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好伤口，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吹气一边为他消毒上好金创药。 “这两天尽量不要碰水，当心感染。” “…”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他正愣愣的看着我。我微微皱眉道：“喂！侯云！” 他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哦…哦，好。” 我无奈摇头，收好药箱起身进屋，本以为他会自己回去，没想到却厚着脸皮的跟了上来。 我猛地转身，他直冲冲的撞了上来，我被他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把手中的药箱摔了出去，他倒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我。 “没事吧？” “你…干嘛老跟着我？” “…” “算了，反正我是没讲过你这般脸皮厚的人了。” “…” 说着我转身进屋“咚”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关上门后我偷偷笑了起来，怎么也不知道他如今心里是如何抓狂的感觉。 第61章 ·突如其来的帮助 有时候朋友也需要一个契机，就好比我和侯云，虽然我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如今也算是不错的朋友了。 不过这人脸皮也太厚了些，借着手上那一点小伤在我家蹭吃蹭喝一个月了。 “小姐，他还要在我们这儿蹭吃到什么时候？” 小芙拉着我到一边，眼里满是嫌弃的看着正大口扒饭的侯云，我笑了笑不说话，小梅正端着鸡汤从后厨走出来。 “小梅，过来。” 小芙立即上前拦住小梅，小梅端着汤走过来，小芙挑了挑眉，坏笑着走进厨房拿了一罐子盐出来，对着汤就倒下去半罐子，然后拿起汤勺在碗里搅了搅。 “小芙，你…”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去吧。” “小姐，这…”小梅看了看汤又看了看我，最终低着头将鸡汤放到桌上。 “哇！今天有鸡汤呀！我说你们这伙食开得也太好了。今晚吃什么呀？” 我走上前，自然的给他舀了一碗鸡汤放到他面前，他看着我有些喜出望外受宠若惊。 “喝吧！特意为你熬的，你不是受伤了，给你补补。” 侯云看着我笑了起来露出小虎牙，端起鸡汤喝上一大口，随后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 我憋笑问：“好喝吗？” 侯云嘴里包这鸡汤，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看着我期待的眼神，最终只得把口中的汤咽了下去。 咽干这嗓子道：“好…好喝。” 我笑道：“是吗？好喝多喝点。” 他张大嘴看着我，终于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大喊道：“好呀！段月！你…水…快给我水。” … 太接下来一个月里，我听到很对有关长安的消息，秦王被囚禁…段将军犯事被软件段府。 如今我实在不太清楚历史的走向了，李世民那边我到是不太担心，毕竟他是未来的唐太宗。倒是段志玄，我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大哥，一直以来对我都如亲妹妹般，如今被囚禁在府中，也不知道如何了。 虽然担忧但更多的信息也不得而知。 直到一天… 一阵敲门声传入耳中，我放下手中的账本，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受伤的男子，这男子模样有些眼熟，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我有些不知所措。 “段小姐，我是来请你回长安的！” 我想起来了，是他殷峤，我们见过。见他有些踉跄，我立即扶住他“开山大哥。” 他扶着受伤的手臂看着我“太子要杀秦王殿下，段兄已经被囚禁了不然来的就是你大哥了。” 我震惊不已，这是为何？即使是我的到来引起的蝴蝶效应，这剧情也不该是这般发展呀！历史上也没提到过李建成曾经杀害过李世民，顶多是在李渊面前挑拨离间。还有段志玄，他明知道他是我滴亲哥哥，怎么还下得去手。 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信息“开山大哥，秦王和我哥哥现在如何了？” “如今，秦王被困在宫中，消息不得而知。段将军听说病得厉害被关押在段府中。” 我皱眉，不对！这事有蹊跷：“那为何不去找圣上，当今圣上应该不会不顾自己儿子的生死，为何会找到我？” 他看着我，眼神犹豫：“圣上他…他从王爷出发来杭州后不久就病了，如今朝中太子监国，我想圣上那边已经被封锁了一切消息。” “你为何来找我？” “是无忌兄说只有你有办法救出殿下和将军！” 什么？我有办法！长孙无忌这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还有建成这是打算先斩后奏吗？等杀了李世民，然后随便按个什么罪名，就算到时候李渊追问，也无济于事！ 可是李世民怎么会任由他这般？不对！这件事情说不通？可眼下，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又该怎么办？还有哥哥，如今病了，不行，我不能让他在有事了。 我回过神“你快进来，先将伤口处理一下，容我想想办法。” “段家妹妹…殿下的命现在在你手中，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快些去救殿下才是！”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好，开山大哥你先把伤口处理好。” 眼下还是替他处理包扎伤口才是，看着他身上的伤，看样子这一路上也不安全，如今事情已不是我能看懂的了。 我叫小梅去找小芙，让她安排好胭脂店里的事，回家一趟。 小芙匆匆忙忙地赶回来，看到小侍卫时吃了一惊，我将一切事情原由和她说了一遍。 “恐怕我要回一趟长安了，你们是留下还是同我一道回去？” “小姐，你还记得小梅说过的话吗？小姐在哪儿，小梅就在哪儿。” “小芙也是。” “好，那就简单收拾一下，等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们再回来，此次回长安，我们最好秘密行事。” “好，小芙这就去把店铺的事交代了。” “小梅去收拾收拾路上要用的东西。” 我点点头笑着看眼前的两个丫头，小芙这丫头聪明可爱，小梅稳重懂事，都很讨人喜欢。 等这事结束后，回杭州来，我就给她们物色两个好人家。 顿时心中有种嫁女儿的感觉，还真是有些难受呀！ … 等简单的收拾收拾后，我们三个为了方便都换上了男装，为了加快脚步，我们四人选择了骑马，一路上寒风从呼啸而过，连着赶了几天路，我们觉得还是在一个小镇上停下来休息休息，殷峤本就有伤，如今这一赶路被寒风吹过后竟然发起烧来。 “小公子放心，你大哥的的病并无大碍，只是因为身上有伤又奔波劳碌一时引起的发热，我开两幅药，等熬好服下，过不了两日就会好起来的。” “有劳大夫了。” 老大夫收拾好药箱，我送他走出房间，转身对小芙说：“小芙小梅，你们留下照顾开山大哥，我和大夫抓药去。” “少爷，要不还是我和大夫去吧！”小芙立即上前拦住。 我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还是我自己去方便行事。两年了，我原本想着还有一年他若来，我便和他浪迹天涯，一生许他一人。可如今却不想事情已经发展到超出我理解范围了。 我和大夫抓完药，走在街上看见有几个人拿着拿着画像在找什么人，看那几个人的身型应该是练家子，心想不好！我得赶紧回去，不能耽搁了。想着我加快脚步敢回客栈。 我让小梅简单收拾好，买下一辆马车，立即启程，如今城门还没有被封锁，看来李建成也不敢明目张胆找人，如今李世民名声大振，李建成恐怕也是害怕百姓听到李世民的消息有所躁动。 就在我将殷峤扶上马车后，转身回客栈拿东西，却看见一个小二模样的人领着几个士兵往我们住的房间去。 下一刻我被人捂住了嘴，正准备要反抗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嘘，别出声，快走。” 我被带出客栈，直接上了马车，刚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住我旁边的侯云。 “你怎么来了？” “还好意思说，走了也不说一声。” “…” “还好有我，不然你们就等着被抓吧！” “谢谢…” 一路马不停歇地赶回了长安，长安城门外，只见守门的士兵正一个一个检查着入城的人。 我和侯云跳下马车，拉着马车慢慢地走过去，刚到门口就被拦下了，两名士兵拿着长矛挡住进城的门，一个军头模样的人走过来：“干什么的？通文有吗？” 我冷着脸从怀中掏出进城通文：“我们是齐王府中的下人！” 那个军头看了看通文，然后一脸献媚讨好的笑着将通文递给我：“原来是齐王殿下的人，来来来，您请！” 说着就叫人放行，我拉着马车向前走去，可没走两步又被叫住了：“等一下！大人留步，不知车内坐的是何人？” 我皱了皱眉，这死军头，不是都放行了吗？我冷冷一笑，转身对那军头说道：“里面坐的是齐王妃的表弟，如今身染风寒，所以齐王妃这才派属下将她表弟接来长安好生养病，所以不易打开车门。” 只见那军头笑了笑“是吗？那还望大人打开车门让卑职查看一下，不然卑职也没法向太子殿下交代。” 这军头想用李建成压我！我皱眉怒视这军头。那军头不以为意，依旧笑得殷勤献媚“劳烦大人打开车门了。” 侯云走上前来怒道：“如今这下属干拦主子的车了，你是那个营的，等我们回去禀告齐王，就说…” 只见一个小兵上前对那军头说：“大人，这齐王我们可惹不起，要不…” “怕什么？！我们是奉了太子殿下的旨，还望…”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你怎么现在才到！本宫表弟本就已经染有风寒，到时耽误了病情，本宫惟你是问！” 身后的士兵纷纷行礼：“参见，齐王妃！” “免礼！” 我转身，看见还是那般一脸不可一世的杨珪媚，带着七八个下人出现在城门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只见那个军头跪在她面前：“卑职该死，卑职这就放行！” 杨珪媚看着我，一闪而过眼中的震惊，然后冷声道：“还不开走，太医已经在府中等候多时，耽误了本宫表弟的病情，本宫要了你的狗命！” 我立马配合的行礼回道：“是！” 然后坐上马车“驾！”将马车驶入城门，真是有惊无险！ 第62章 ·李元吉的妾室 “谢谢！”我看着眼前的女人，不似从前那般凛冽，如今倒是显得深沉许多，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她坐在轿中，冷冷的回道：“不必，我只不过是在帮世民哥哥！接下你就要靠自己了！”说完对站在轿旁的丫头挥手道：“回府！” 我看着远去的豪华撵轿，接下来就要靠自己，如今这样若是直接去找李建成恐怕是不行的，段府如今也是重兵把守，长孙无忌那儿肯定是不能现在找他。 侯云在一旁也摸着下颚想道：“要不你先去找那个齐王试试？” 听了他的话，我微微一愣，李元吉吗？ … “你这死丫头！回来也不说一声。”秦雪红着眼说到。 我笑着拉起她的手，两年没见了，却还是感觉亲切无比。 “秦雪姐，别来无恙呀？” 如今这《玲珑阁》已经是长安皇室御用布坊了，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呀！我看着秦雪将此行回来的原由告诉了她，如今恐怕也只有秦雪可以帮我了，我让她将消息带给长孙无忌和李孝恭。 长孙无忌回信说：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治好李渊，只有李渊能阻止这一切。他们已经知道李渊到底得了什么病，之需要将药送入宫中。可如今整个皇宫都被李建成严密看守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更何况我还带着好几个人，太过招摇，如今这殷峤还病着。 “秦雪姐，能帮我个忙吗？”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开口就是，只要你开口，姐姐我一定尽全力做到。” “谢谢，不瞒姐姐，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我大哥和秦王被困之事。妹妹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只是这小芙她们…” “什么？那秦王…唔” 我立即捂住秦雪姐的嘴“嘘，小心隔墙有耳。”见秦雪惊讶到不行地点了点头，我这才慢慢松开她。 “好，姐姐明白了，你放心他们就交给姐姐了，姐姐定保他们安全。” “嗯，谢谢秦雪姐。” “傻丫头，跟我客气啥！对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着秦雪，实在不想把她也牵扯进来“不是我们，是我，这件事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去冒这个险。” “丫头，早在你将东西交给我时，我就已经身处其中了。” “秦雪姐，大恩不言谢，不过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有着我都学不来的冷静和从容。 她也笑了笑“你打算怎么做？” 我对她笑了笑，冲她招了招手，附在她耳边说：“我们只需要…” … 第二天一早，我穿着小厮的衣服和秦雪一同进了齐王府，我低着头，紧张不已，这一趟我心里也没底，只能赌一把。 我端着那件昨晚赶工做好的衣裙，这是前几日李元吉的一个小妾去《玲珑阁》订做的，听秦雪说这个小妾叫柔儿，是李元吉前不久娶回府的，好像是一个盐商的女儿，她也没见过这人，只知道她进府以来便是齐王最宠爱的人，就连齐王妃都不敢招惹她，真是一朝飞上枝头就目中无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紧，有些担忧起来，却不知为何又有些释怀。 当我看见那个柔儿时，我和秦雪都惊讶了，秦雪看了看我，和我对视一眼，皱了皱眉，因为这个柔儿眉眼间竟然有几分和我相似。 这一刻我便明白了，心里微微抽疼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 “见过夫人，夫人您订做的衣裙已经做好了，您看看。” 秦雪很快收起惊讶，附身行礼，我端着衣裙站在她身边。那个柔儿坐在梳妆台前正在画眉，从镜中看了我手中的衣裙一眼，柔媚动听的声音吩咐她身后的丫鬟过来从我手中接过衣服端到她面前，随手挑起衣裙看了看，然后扔回托盘里，像是对这衣服并不满意，那丫头倒是很会察言观色，举起手中的托盘连同衣裙一起摔到地上。 只见那丫头狗仗人势的说：“我们夫人说了，这衣服她不满意，拿回去重做！” 秦雪立即恭敬的行礼问：“不知夫人是什么地方不满意，可否告知秦雪，秦雪好回去照着重做。” 那个柔儿悠悠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手中的石黛，转过身来看着秦雪，笑了笑：“本宫觉得这件衣裙做得不好，想要秦老板重新做一件，秦老板有何意见吗？” “秦雪不敢！” 我低着头默不住声，这个柔儿分明是故意刁难，再忍忍，很快他就回来了。 “那秦老板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玲珑阁》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秦雪跪倒在地“夫人息怒，秦雪这就回去从新再做一件给夫人送来。” 只见那个柔儿冷“哼！”一声，正打算转身继续化妆，却将目光落在了还站着的我身上，顿时眉头紧皱“好大胆子！你为何不跪！” 我看着她，冷笑道：“在下，上只跪天地，下只跪父母，你？”我看着她，眼中寒光一闪“你不配！” “好大胆子！竟敢和夫人这般说话！”只见那柔儿的丫头上来抬手就要打我，我抬手捉住她即将落下来的手臂，反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秦雪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担忧一闪而过。 我甩开那个丫鬟的手，那个柔儿震惊的看着我“你…！来人！” 门外立即进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属下在！” “这人动手打了我丫头，还敢对本宫口出狂言，将这人给本宫拖出去斩了！” “是！” 说着就要上去来抓我，我转头冷冷的看着两个侍卫，只见两个侍卫有些愣住了，眼中一闪而过害怕的神色，相互对视一眼。 我冷笑着转头看向那个和我有几分相似的柔儿道：“本宫？呵！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一个盐商的女儿，嫁给齐王当了个妾室，连侧妃都算不上，却好自称为本宫？” 只见那个柔儿微微一愣，随后脸色极为难看起来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宫将这人抓起来！” “是！” 就在两个侍卫要抓住我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柔儿，本王回来了。” 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这进来的人行礼，只有我直直地站着，看着那个熟悉的人，还是那般帅气的模样，只是少年如今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了。 这一刻，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一瞬间，他逆光站在门口，我不自觉的微微扬起嘴角。可下一秒我就回过神来，时光是不会倒流的。 第63章 ·别来无恙 只见那柔儿立马变了一张脸，附身娇弱得如一朵刚刚绽放的白莲花。 “王爷！” “起来吧！” 他直径走到那个柔儿身边，将她搂进怀中，好不亲昵的模样，如今还真是印证了那句“我的眼里都是你，只有你。” 也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知味。瘪了瘪嘴不屑的看了一眼便别过头不去看他了。 “殿下回来了，柔儿这就叫人准备朝食。” “嗯！” 那柔儿在李元吉怀中一幅娇羞小女人模样，真是无法想象刚才那副刻薄尖酸的模样居然是同一个人，当她再次转头看到我依旧站着的时候。 “怎么还在，还不快将他带走！” 我笑了，还真是得感谢这个柔儿，成功的将李元吉的注意转到我身上。我看着李元吉，他也看到了我，四目相对，一瞬间，因为一个眼神，仿佛时隔了千年之久，我冲他笑了笑“别来无恙，臭蛋！”我想过无数次该怎样称呼他，是齐王殿下，还是元吉。最终我觉得还是这个称呼最好。 他松开怀中的女人，那个柔儿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王爷…” 不顾女人的呼唤，一步一步难以置信地走向我，虽然和我只相隔几步之遥，却像是隔了好几光年般遥远。 他站到我面前，颤抖着手抚上我的脸颊“真的是你？” 他眼眶微红，下一秒，我落入一个久违的拥抱中，他紧紧地抱着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拍了拍他示意他松开。 他这才注意到松开我，可两只手依旧握住我的双肩。 “我的齐王殿下，好不快活，美人在怀，你这日子很是逍遥呀！” 他看着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人。 那柔儿看到李元吉看他以为是想要叫她，正准备上前，却听到李元吉说：“月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看她有几分像你，所以…” 我抬手捂住他的唇，阻止了他后面的话。看了看他身后脸色发青一脸不敢相信的女人，和除了站在不远行意味深长笑着的秦雪外，一屋子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挑眉道：“那我要你休了她可好？” 李元吉转眼看了一眼那个柔儿，然后立即看向我道：“好，不过你得等我几天，我要…” 我看着他“噗嗤”一下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次回来，我是有正事的。” 他看着，皱起来眉头，脸上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转身“你们全都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下人倒是答应得爽快，附身行完礼就走出去了，秦雪姐也出去了。只是那个柔儿依旧站在哪儿，李元吉皱眉看着她“你也出去。” 只见那柔儿一脸震惊看了看李元吉，恐怕还未从刚才的话中回过神来吧！转头怨恨的眼神看向我，最后没办法，她只好在丫头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我看着出去的人，恐怕过了今日，她就算完了。这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的消息了。 如今房间只剩下我和李元吉，他这才转身看着我“你是为了二皇兄回来的，还是…” 我不等他说完就回答“是！”他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我接着说：“是无忌大哥托人来找我的，我和秦王殿下早在几个月前就见过面了。” 他皱眉“几个月前，杭州？你一直在杭州？” 我点了点头，他转身一拳打在旁边的桌上“该死，我去了扬州，去了郢州，去了龙门关，偏偏没有去杭州。” 我听了他的话有些吃惊，他去找过我，而且还去了这么多地方！ “元吉。” 他转过身看着我问到：“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 我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元吉，我…” 他突然笑了起来：“没关系，不管为了什么？你回来了，也不管你为何回来，你来找我，这样就够了。” 我从来不知道他对我，竟然还是这般执着，我以为这段时间里他会淡忘我，我赌，赌的就是他对我还剩下的喜欢，如今我赢了，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到来被打乱，我必须负责，哪怕这样很残忍，很自私，很讨厌！ 我上前抱住他，他整个人僵住了，然后抬起手臂小心翼翼的抱住我，不像刚才那般疯狂“谢谢，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在我身边，谢谢你去找我，还有，谢谢你爱过我。” “月儿，无论何时我希望你能想到我，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哪怕拼了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只要你愿意，我一直都在。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只要你哪怕还有一点点，一点点我的位置。” 我红着眼，将脸贴在他胸膛，紧紧地抱着他。谢谢！李元吉谢谢你今生对我的喜欢，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 良久，我从他怀中出来，抬头看着他，他笑了笑“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何事，你放心，二哥他没事，大哥只是要他交出兵权，并无其他伤害他的意思。” “谢谢！元吉，你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李元吉皱眉，有些为难“这…” “你放心，我可以扮成公公模样，或者你的侍卫，只是去看看他，绝对不会有其他。还有我大哥，如今听说他病了，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他长叹一口气“哎～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谢谢你，元吉。”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这件事上，你也别怪大哥，他也有他的苦衷，如果你是他，也许你也会这般模样。” “我知道，我回来有一部分也是为了他。” “那我呢？你有没有…算了。”说着他苦笑道：“一切都是我自己…明天，明天我先带你去宫里见二哥。” “谢谢你，元吉。” 他看着我，抬手准备抚摸我脸颊，结果就手抬到一半，紧握成拳又放下了，笑了笑道：“月儿，你明知道，对我你永远都不必说谢谢两个字。” 我微微一愣，看着他，心里一紧，有些难受。 … 第64章 ·潜入宫中 第二天，侯云不知从哪儿给我搞来一张人皮面具，我带上人皮面具一身侍卫打扮跟着李元吉混进了皇宫，白天李建成都在书房处理政务，所以不用担心会碰上他，可为了以防万一，李元吉还是事先打听了一下。 李世民被关押的寝殿门口站着四个侍卫，见到李元吉纷纷下跪行礼。 “参见齐王殿下！” “起来吧！我进去看看二皇兄。” “这…”只见那四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王殿下，这恐怕属下恕难从命，太子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 “也包括本王在内吗？！”李元吉怒吼到。 “王爷息怒！” “让开！”说着李元吉推开门口的侍卫，直径走了进去。 我紧跟在他身后进了屋，走进内殿，李世民正坐在文案前休闲的看着书，我和李元吉相互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我到外面守着，月儿你快些，恐怕很快皇兄就会赶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他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李世民，转身走了出去。 我转身取下面具，正对上李世民漆黑如墨的眸，他一点也不吃惊，仿佛早就预先知晓般淡淡的问道：“你回来了？” 我微微皱眉向他走去，他也起身向我走来，看着他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也是，他可是未来的唐太宗，怎么可能轻易的有事，看来是我多心了，历史还是照旧，没有什么蝴蝶效应。 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来看看你，顺便还一次人情。” 他眉头微皱“你不该来。” “我不来你怎么出去？” “我…会有办法的。” 我笑了笑“我只是来传话的”说着我对他勾了勾手指，他弯下腰将耳朵凑到我面前，还真是高即使他弯下身来，我还是要微微踮脚“你这个千年臭寒冰。” 说完我退后一步看着依旧保持弯腰姿势愣在原地的李世民，笑了起来“井货。” 下一秒我落入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既然是你招惹我，那以后我真的不会放手了。” 这次换我愣住了，他这话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你先放开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松开我，看着我嘴角上扬，我没看错吧！他在笑？管他的，我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他在看到瓶子的瞬间收回了笑容。 “谁给你的？” “无忌大哥。” “看来他们是准备好了。” “什么？”我看了看手中的小药瓶，没什么特别呀！ “他有什么交代吗？” 我将药瓶递给他“他说这药每日服两粒，不出三天你就可以出宫了。” “谢谢。” 我看着眼前这个大男人“双儿他们母子一切安好，你不必挂心。” “你呢？你这样冒险进宫，他如果发现你…”他皱眉看我，眸中全都担忧之色。 “不会，元吉他会帮我的。” 身后脚步声顿了顿“走吧！他快来了。”说着看向李世民：“二哥，告辞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又看向我。 “好。”我又转头看了看李世民“我走了，你要多保重。”说着我抬手在胸前比了比，意思让他记得药，当然这一动作李元吉并未看见。 李世民点了点头，我这才从新带上面具转身跟着李元吉出了寝殿。 出门发现门口的侍卫少了一个，看来这一趟恐怕没这么容易，我跟在李元吉身后扮好一个侍卫的样子，刚走出太子殿。 “元吉！” 身后传来的声音使我一愣，李元吉转身经过我身边小声说到：“别怕，有我在。” 我转身跪下行礼“参加太子殿下。” “起来吧！” 我站起来，心里已经狂跳不已。真的好想抬头看看他，这两年压制的思念在这一刻统统涌了出来。可我不敢，虽然带着面具却也不敢抬头看他。 “大哥。” “元吉去看过你二哥了？” “大哥已经知道了，元吉只是…” “无碍，我来是请你留下陪我喝杯茶。” “好啊！不过，还请皇兄让我的侍卫回去给府中报个信。” “不必了，我已经派人去你府中报信了。” 什么，我心中一紧，握紧了拳头，他这是打算将李元吉也困在宫中，他是怕李元吉出宫报信吗？为什么两年不见感觉他变得陌生了许多。 … 太子宫的花园中 “这茶怎么样？” “湖州紫笋。” 李建成笑了笑，抬头看向我，我立即低下头只听他笑道：“这小侍卫是新来的？” “皇兄见笑了，新来的第一次入宫有些胆小罢了，还请皇兄莫怪。” “无碍，只是有些熟悉罢了。” 我微微一颤，熟悉，他应该认不出我来呀！面具戴上后连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长这个样子的，他不可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 “小侍卫，你为何一直低着头？抬起头来。” 李元吉立即开口说到：“皇兄，你这样吓到他了，他不过是新进府的侍卫，胆子小。” “是吗？皇兄只是觉得这个小侍卫让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皇兄身边正好也却一个侍卫，不如，元吉将此人赠给皇兄可好？” “皇兄！他只是一个新上任的小侍卫，如果皇兄需要，元吉立即叫人给皇兄送几个训练有素的来。” “不必了，就他吧！” “皇兄…” “好了，就这样吧！我看天色已晚，元吉今日就在宫中歇下吧！”说罢转身对这站在身后的侍卫吩咐“带齐王殿下去西殿。” “是！” 这下怎么办！？我拼命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一分，他这是连李元吉也要一起软禁起来吗？如今的李建成真是太可怕了！= “齐王殿下请！” “皇兄！如今你连我也不信了吗？！” “皇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不过是想请皇帝在宫中住两日罢了，就当陪陪我这个皇兄，难道皇弟这都不肯？” “…” “下去吧！” “皇兄！” 李元吉就这样被带走了，整个花园就剩下我和李建成两个人，空气安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我额上冒着冷汗，这下怎么办？ “害怕了？” 我心中一惊，“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俯下身来“回太子殿下，小人只是被殿下威严所震慑。” “是吗？为何不敢抬头看本太子。” “我…” “抬起头来。” “…” 见我迟迟不抬头，他将手中的茶杯“哐”的一声震在桌上“不要让我不要让本太子再说一遍。” 看来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了，我握紧拳头，缓缓地抬头看向他，那个多年不见的男人，那个让我思念的男人。 如今他一身淡黄色的公服，略显妖孽的脸，不再是当年那个白衣少年，好看的眸中不再有当年的温和更多是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沉。 那一刻，我差一点没认出他来，为什么？为什么感觉如此陌生。 他微眯着眼“你知道本太子为何要留下你吗？” “小人不知。”我看着眼前的李建成，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转过头去看向嘴角上扬，浅笑起来“因为你的声音很像一个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一紧，他不会认出我了吧？ 第65章 ·龙阳之癖 两天来，我一直跟着李建成，他也不防着我，也没为难我，只是叫我跟着他，就如我真的只是他的侍卫般。 最奇怪是两天来我一直没有见到赵寒。 李建成坐在文案前批阅着各地呈上的奏折，我站在一旁看着他认真审批奏折的模样，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原本李建成也是一个好太子，他也是真心为这天下为这百姓，他和李世民是属于一个战场杀敌，一个安顿朝纲，两个同样是心系天下，可惜李世民因为战功赫赫扬名天下，而默默无闻埋头苦干的李建成却是只得一个太子头衔，百姓却不知这位太子也是一个明主。 两个人各有千秋，历史永远只记得最终坐上那个位子的那个罢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认真的男人，突然想到一句老话：“既生瑜，何生亮。” 眼前闪过一个画面，我立即惊醒过来，将来的那场玄武门之变，想到这儿心里不由抽痛。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场变故，如果可以，历史会不会因为我的到来发生改变。既然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我是不是可以改变它！ “你在想什么？” 李建成已经停下手中的笔，一手拖着头斜坐着身子，好一副慵懒的模样看着我。我的思绪一下子被他的声音拉了回来，看着他的模样心跳不自觉的加速，脸颊也微微发烫起来。立即低下头，抬手行礼“回殿下，属下只是…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哦，不知你那位故人现在身在何处？” “回殿下，属下那位故人已经去世多年。”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是吗？” 说完他也不再追问又低下头看起奏折，天色暗下来，侍女进来将蜡烛点燃，即便是点了蜡烛，这样昏暗的烛光下看奏折也依旧很是伤神伤眼。而我站了一下午了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简直是废了。 就在我有些扭捏着站不住的时候，李建成的声音响起：“过来，坐这儿。” 他指着他身边的空位，我愣住了，随即抬手行礼“殿下这万万使不得，属下只是一个下人，怎可和主子平坐。” 他笑了笑“我叫你坐，你就坐，这是命令。” 我看着他，想从他眼中找出一点其他的想法，可是最终失败了，我也不敢违命，只好坐到他身边。端端正正，比站着还累，可我能怎么办？他都说是命令了。 “给我讲一讲你那位故人的事吧！”他放下手中的奏折，然后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放在文案上，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茶杯口上打圈。 我微微愣住了，他这副模样还真是撩人，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看着他小心的开口：“殿下…想听吗？” 他抬起头来于我四目相对，微微皱眉，随后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嗯。” 这家伙是故意的吗？别说是女人会受不了，就算真的是个男人也会不由自主看愣神吧！我立即俯首躲开他的视线“是…是殿下。”我深吸一口气，看向文案上的奏折如山般堆积着，原来你也这般辛苦。转头看向微眯着眼的李建成，这才开口道：“属下那位故人原是一位富家少爷，偶然一次属下从山匪手上救下了他，从此属下和他便相识恨晚，他一心想要当一位行走江湖的剑客，而他家里人非要他继承家里的生意，便要他断了于属下的来往…”我很认真的讲述着，差点连我自己都信了，这样应该能忽悠过去“…就这样，我离开了杭州来到长安，一呆便是四年，前不久才做了齐王殿下的侍卫。” 他缓缓睁开眼来看着我，抬眸的那一刻仿佛一切时间都静止了。 “你看上去不大，这小身板，齐王怎么选了你做他贴身侍卫？” 我完全没料到他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他笑了笑“不过你这模样到是生得好，我是看上你这模样了，所以以后就待在我身边吧！” “…” 我愣愣的看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两年未见，他该不会…我摇了摇头，不会的，历史上李建成可是性取向很健康的。 只见他慢慢起身，冲我邪魅一笑道：“走吧！去看看秦王殿。” 我有些吃惊，想不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依旧表面镇定地俯身行礼：“是！” 一路上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个明黄的背影，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昨天他将李元吉放出宫去可他却叫人撤换了齐王府的侍卫。今天又带着我去见李世民，他到底要做什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我正低头想事根本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上他胸口，鼻梁传来一阵酸痛，差点没流下眼泪来。 等我反应过来立即俯首“属下该死，冲撞了殿下！” 只见他笑着摇了摇头道：“无碍。”说着他慢慢的靠近我，越来越近，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这是干什么？我不自觉地向后，退去，直到我背都靠上了廊间的围栏，我转头看了看身后，还好是个花台，不高，如果等下他要是怎样我就跳下去。 “哪个…殿下。” “嗯”酥酥软软的声音，简直要命！我看着他，如今要不是脸上的人皮面具，我的脸早就成了熟透的西红柿了。 “殿下，被…被别人看见了…可不太好。” 如今我也是男子的装扮，这样要是被人看见，可不得了，会被人说有…有龙阳之癖的！ “嗯，无碍，这里一般没什么人。” 我心里一惊，不会吧！他怎么会？我离开的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紧张的看着他，他倒是毫不介意，双臂抵在我身旁两侧的栏杆上，将我整个圈在他面前。直直的盯着我，我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清香，越来越近近到我连他脸上的绒毛都看得清楚。 他薄唇微起，声音轻柔问道：“对了，你还未回答我，你这样的身板是如何成为元吉的贴身侍卫？” 我心中一惊，不好！怎么又想起来了，冷静一点想想办法…有了！ 我抬头与眼前的人对视“殿下是怀疑属下的能力？” “那就试试吧！”说完李建成退后一步，我刚松了一口气。就见他抬起手中的折扇，折扇就如一把利剑一般刺向我，情急之下我侧身闪过，他也迅速转身，继续向我进攻，看来他还是在怀疑！正好，这样我就不用多心他认出我来了，我一招一招挡下。 “身手不错，可惜…”说罢！折扇在他手中犹如变戏法般，打开合拢，一下子感觉被迷住了眼睛。然后他一掌打在我胸口，伴随着胸前的疼痛只觉得喉咙处有一股腥甜的东西喷涌而出。 我却看见他微皱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我。 “唔～”嘴角溢出鲜血，我紧皱眉头盯着他。 “来人！将此人带下去，以行刺太子未遂之名先行收押！等本太子亲自审讯！” “是！” 我看着眼前渐渐模糊的明黄色身影，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了起来，李建成你个混蛋，痛死我了。 … “咳咳咳！”伴随着落水般的窒息，我再次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黑漆漆的牢房，抬头对上坐在不远处的李建成，他微微皱眉，我艰难的撑起身子，却被站在身后的牢头一脚又踹了回去，趴在地上。 就在这时，走进一个人，那人正是李建成身板的贴身侍卫赵寒，他看了一眼地上的我皱眉然后俯身在李建成耳边说了什么，只见李建成猛地转头看着我，眼中愤怒的火焰越来越大，最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我，来到我面前，将脚踩在我手指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啊！李建成你个混蛋！” “说！你到底给了他什么东西！” 我抬头看着他，好！你要我说，我偏不说！我咬着牙静静承受着手上传来的疼痛感，他见我久久不开口，踩在我手上的脚碾了碾“不说是吗？好！来人将此人吊起来，打到说为止！” 什么！我睁大眼睛看向他，只一眼和他对视，他微微皱了一下眉，最终转身回到位子上。 两名狱史将我吊了起来，我看着李建成，心里虽然清楚如今他只是没有认出我来，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抽疼得厉害！ “打！”他最终还是喊出了那个字，两名狱史拿起侵过盐水的鞭子狠狠地往我身上抽，这第一鞭下来我疼得大叫“混蛋！你…”没想到这会如此的疼！简直要晕过去了！这可比段静雅当初打我的那一鞭子疼多了，如今想来段静雅当初恐怕也真的只是想吓唬吓唬我。接下来又是几鞭子，眼看快要晕过去时。 “住手！”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人都愣住了。 追上来的侍卫跪在地上向李建成请罪：“属下该死！属下没能拦住王爷！还望殿下恕罪！” 李建成抬手：“你们先下去吧！” 第66章 ·人心原来会变 这时我抬起模糊到不行的双眼看着向我奔来的熟悉的面孔，李元吉迅速跑到我面前，抬起手想要碰我却不敢碰我，眼眶泛红最后眼里充满怒火一把抢过一名狱史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向两名狱史，两名狱史疼得在地上打滚“嗷嗷”直叫。 “元吉！你要干什么！” 李元吉丢下手中的鞭子，也不理会李建成怒不可遏的大吼转身抬手就来解我手中的绳子。 赵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制止住李元吉“王爷，还请三思！” “滚开！” 李元吉甩开赵寒的手，赵寒正要再一次阻止却被上前的李建成拦住，李建成走到李元吉面前“你是要为了一个侍卫和我做对吗？” 我看着李元吉突然愣住了，缓缓开口：“皇兄你可知她是谁？” 我看向李元吉，对他摇了摇头，他看着我，眉头紧皱最终闭上眼转头看向李建成，我有些着急了“元吉…不要，咳咳！” 听到我咳嗽，李元吉紧张的转头又看向我，满脸担忧“你怎么样，我这就救你出去。”说着解开吊着我的绳子，接住我，刚才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伤口在撞上他胸膛的那一刻疼得我直流冷汗，我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李元吉弯下身抱起我就要往外走。 “赵寒！” 只见赵寒听到呼唤的下一刻就拦在了我们面前，李元吉抱着我，冰冷的语气“让开！”只见赵寒一动不动，李元吉转身看向李建成道：“大哥，你会为你今日之事后悔的！” 我努力抬头看向走来的李建成，他直直的看着我，仿佛想从我眼中看出点什么东西。 他停在我和李元吉面前，抬手想要抚上我的脸，李元吉向后推了一步，李建成的手愣在了空中。 我想这事是瞒不下去了，我看了看李元吉“放我下来。” 李元吉低头看了看我，最终用眼神确定了一下，无奈地放下我，小心翼翼的扶着我。 我抬起手撕掉脸上的面具，露出我自己的容貌，看着李建成由皱眉转变为吃惊最后又皱起眉头“是你？呵，我当是谁呢？” 我微微一愣，怎么回事？为何会是这样？我想过无数次我们重见的场景，想着他见到我时会生气，会埋怨，却从没想过，他会这般不屑。对！就是那种这人是谁？哦！原来就是她呀！的模样。 我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冷漠的眼神，心里一阵抽痛。我摇了摇头，抬手想要触摸他，却见他后腿一步，仿佛十分厌恶我的触碰。 “建成…” “住口！” “…” 空气中弥漫这一股陌生的味道，为什么？这是怎么了？ 我推开李元吉的支持，走向李建成。 “为什么？你怎么了？” 李建成看着我，薄唇紧闭，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自嘲道：“原来，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爱情始终抵不过时间的消磨。”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了，李建成猛地转头看着我。 身上的痛不及心上的疼痛，我直接的有些喘不上气来，下一秒我眼前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 感觉自己正向前倒去，本以为会再一次迎来疼痛感。却没曾想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却不是我想要的人。 我转头看着抱住我的李元吉，他微微皱眉看着李建成道：“皇兄，让我带她走吧！” 李建成眼神始终不曾看过我，我看着眼前的人，多想他下一秒就把我抢过去，可他始终没有动一下。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心好痛，我很庆幸这一次回了长安，若不是这样，我恐怕还在傻等着。 “…” 只见李建成看了我一眼，然后便转过身去，仿佛默许般。 李元吉弯腰抱起我就往外走，我转头看向依伫立的背影。 李元吉抱着我出了宫，直接回了他的卧房，将我轻轻放到他的床上吩咐下人“传太医！！” “是！” 我挣扎着要起身，他小心的扶起我“小心，你身上有伤。”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李建成那冷漠无情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我看向李元吉“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李元吉有些手足无措，抬手轻轻将我搂入怀中任由我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再次醒来是因为身上的伤口传来疼痛感。 在李元吉府中待了几天，等身上的伤都结痂了，我便回到《玲珑阁》，侯云看着我，紧皱眉头。 “怎么伤成这样？” 我笑着摇了摇头，小芙小梅红了眼眶。 “小姐，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小姐还疼吗？”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再哭了，我已经没事了。” 李元吉上前来帮我解释了一下，没想到小芙和小梅哭得更厉害了。 小芙气愤的说到：“太子殿下怎么能这样？” 小梅虽然哭得厉害但要冷静得多，上前扶着我道：“小姐，我扶你进屋休息。” 我点了点头，小梅对李元吉行了个礼，小芙也上前来扶着我。 “我没那么娇弱，你们不用这样。”说着我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元吉“谢谢。” 李元吉看着我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后笑了笑道：“放心，一切都会过去。” 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后院去了。 是吗？看他的模样不像是一时之气呀！ … 连着好几天，终于传来了消息，李渊醒了。李世民还是交出了军权，被放出了宫，如今在秦王府当着闲散王爷，段志玄也同时交出了军权，当起了闲官。 李渊依旧让李建成处理着政事，但军权却是李渊收管了。这一刻我才终于知道了，李元吉那天跟我说的一切都会过去是什么意思。 原来这一切都是李渊设计的罢了！原因就是李世民在虎牢之战后名声大噪，李渊怕他功高盖主。人心还真是丑陋不堪呀！ 侯云离开了，留下一封信就离开了，说是我已经安全了，就没他什么事了。连个正式的道别都没有，这人也真是的。 李建成还是没有来找我，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不过我会一直等他，也许他只是… 我回到了段府，本来我想回杭州，我想侯云应该是回杭州了，可只从上次见到李建成后，我就再也不能想两年前那般洒脱的离开了。 第67章 ·突厥来访 我回到段府，日子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唯一不同的是，段志玄如今除了上朝之外就是陪着我。 “哥哥，该你了。” 后院已经被改造成了练武场，一把超级大的布伞下，我得意的看着远处的箭靶上插着一只我刚刚射出的箭，正中红心。 段志玄看了看我，笑着上前拉开手中的弓，箭离弦不过两秒，只见远处箭靶上原本白头的箭换成了红色的，白箭掉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咔嗒”的声音。 我挑了挑眉，虽然很不服，但不得不说段志玄的箭术了得。 “好箭法！”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转过身看着向我们走来的几人。长孙无忌、李孝恭、还有如今的闲王李世民。 我微微附身向他们行了个礼。 “哥哥，我去帮你们做点点心。” “去吧！小心些，别伤了自己。”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们又行了个礼就退下了。经过李世民身边我抬头看了看他，没想到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只一秒，我微笑着以示友好，他微微一愣，点了点头，便转过头去了。 人生就是这样，大家心照不宣就相安无事。 我去厨房里，看了看，今天给大家做点什么？如今正是夏季，荷花盛开，我就做一碗荷花莲子冰！ 我叫小芙和小梅采来许多荷花和莲子，将莲子抽芯，然后放入水中煮至熟透，倒出沥干，用采来的荷花做碗，将凉透的莲子放入里面，再铺上一层冰沙，最后将切成星星状的西瓜和兔子模样的的葡萄放到冰沙上，浇上两勺蜂蜜。 “没想到月儿你还有这技巧？”长孙无忌看着勺中兔子模样的葡萄，就连一向淡然的李世民也看了看到底是怎样做出来的。 我笑了笑道：“其实这很简单，直接切掉去葡萄底部一小片，用刀切成兔耳朵的模样，在剩下的部分上面，用小刀在三分之一处斜切一刀，不要切断，再将耳朵插进去就好了。眼睛我用芝麻做的，葡萄籽已经取出来了。” 段志玄到是见惯不怪了，只是笑着宠溺的看着我，吃着自己的。 我见他们吃得都挺满意，这才转身小声对身后的小梅道：“我给你和小芙也做了一份，放在厨房了，快去吧！等下冰化了就不好吃了。” 小梅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就拉着小芙退下了。 没走多远小梅小声的告诉小芙，小芙起先一愣，随后风一般跑了，留下小梅转头看了看我，无奈的表情，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才转身，刚好对上正前方投来视线的李世民，微微一愣，笑着点头示意。 等他们都吃完后，叫人将东西都收拾了。李孝恭才看了看我，犹豫的开口道：“过几天突厥会派使臣来访我大唐…”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这事我听李元吉说过，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长孙无忌也看了看我，随后接着李孝恭的话道：“还是我来说吧！这次突厥来访不为别的，只为和亲。当初我大唐为早日稳定天下，不得不投诚突厥，借助突厥的兵力才打下如今的大唐。” 李世民看着我话语不带任何感情道：“如今大唐的兵力还不足以与突厥抗衡，突厥此次前来恐怕也不止和亲这样简单。” 我看着他们严肃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些东西。历史上也写到过，李渊当初就是投诚突厥，得到突厥的兵力相助才推翻隋朝。当然，在后来大唐的兵力日益扩增后，突厥完全不是大唐的对手，这也能看出李渊是个能屈能伸做大事的人。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快了，我看向李世民，兵权再次回到手中，接下来的事就得安步就班了。 仿佛察觉到我在看他，他也抬眸看向我，那一瞬间，我仿佛从他漆黑的眸中看到了无尽的野心和欲望。微微皱眉，正想要看得更清晰时，却发现他已经转过头去了。 … 长安今日一群奇装异服的人占据，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往皇宫去了。豪华马车只用纱幔围绕，行走时带起的风绕着纱幔飞舞，里面坐着一位妙龄女子，所有人都看呆了。 “她就是突厥大汗送来的和亲公主？”我看着楼下经过的退伍，问长孙无忌到。 长孙无忌看着马车笑道：“嗯，突厥大汗最疼爱的五公主，也是唯一一个还未成婚的公主。” 我微微皱眉道：“这位大汗竟然愿意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远嫁他乡？” 李孝恭也微微皱眉道：“恐怕这次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在我们三人都皱眉思考时，段志玄和李世民也回来了，同时带来一个人，这人两年前就有过一面之缘，看着他腰间挂着的玉葫芦我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从他进屋来我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能和李世民他们走到一起的应该也不简单。 我微微附身算是打过招呼了，段志玄走到我身边，我抬头看着他冲他笑了笑，眼神示意他介绍介绍。 他无奈的摇了摇道：“玄龄兄，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舍妹，静好。” 我愣在原地，只见那人上前拱手道：“静好妹妹有礼了，在下姓房，字乔，名玄龄。” 房玄龄，他居然是放玄龄？！我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男子，那个历史上有名的唐朝名相、政治家，可为什么他的身份会和历史不一样，历史上他可是隋朝泾阳令房彦谦之子。善诗能文，博览经史。十八岁，举进士出身，授羽骑尉、隰城县尉。晋阳起兵后，投靠秦王李世民后，积极出谋划策，典管书记，选拔人才，成为秦王府得力谋士之一。 段志玄见我迟迟不开口便拱手抱歉道：“实在是见笑了。”说着笑着摇头看向我“月儿…” 我回过神来看向段志玄“哈，怎么了哥哥？” 他无奈的摇头，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突然就微微一愣，快速收回了手道：“房大哥在和你打招呼。” “哦哦哦，抱歉，我刚刚走神了。”说着我转身看向房玄龄，心情有些复杂道：“房大哥有礼了，小女字月，名静好，房大哥，可以和几位哥哥一样叫我月儿。” 一阵闲谈后，大家准备散去，李世民早就离了场。因为他得去陪远道而来的突厥大汗和公主，今晚宫里召开宴会，段志玄他们也得一同前去。 告别了长孙无忌他们，我和段志玄回到段府，却没曾想见到了不想见的人… 第68章 ·段偃师父子三人 回到府中，管家迎上前来道：“将军，小姐，老将军和二少爷，二小姐已经到了。” 我微微皱眉“什么？” 段志玄也皱了皱眉，我俩相互看了一眼，段志玄转头看向大门里面。 “她们怎么会从太原过来？” “哥哥，进去看看吧！” 段志玄点了点头，我跟在他身后走进厅堂，只见段偃师正坐在堂中上位，那段志远和段秀雅正坐在左侧下方的位置上，三人正气定神闲喝着茶，完全不当自己是外人！ 段志玄和我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就自主坐到了右下方的位置，看着对面的两兄妹，几年不见倒是长开了不少，段秀雅出落得倒是水灵了些，这段志远如今完全就是翻版的段偃师。 我看向对面的兄妹俩，目光扫过段志远时，微微皱起了眉。那段志远从我进来起就一直用一种猥琐的眼神看着我。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想见到这父子三人，最好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总有一种预感，只要见到他们准没好事！ 我别过头不再去看他们，段志玄开口问道：“父亲怎么到长安来了？” 段偃师看了看段志玄和我，然后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道。 “为父此次是接到皇命，护送突厥大汗和突厥公主来长安。”说罢，看了看我微微皱眉，又转头看向对面的两兄妹道：“此次回来，还有一件事就是莲儿的终身大事。” 我心里讪笑，段志玄皱眉也看向对面的段秀雅。正准备开口，却被我拉住了，他转头看着我，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话。 段偃师看着我们兄妹俩，抬手捋了捋胡须，随后又接着道：“今晚宫里举行迎接突厥大汗的晚宴，雄儿是如今秦王右二护军晚宴是受了邀请的，月儿还小就暂且留在府中，今晚你我就带莲儿和华儿一同前去吧！” 我笑着不说话，段志玄看着段偃师微微皱眉道：“父亲，这恐怕不妥，秦王殿下特意交代过，今晚叫我带上月儿一同前去。” 段偃师微微一愣，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一丝疑惑。 我也不看他，转头看向段志玄，段志玄也看着我，两人心照不宣。着就是默契吧！其实李世民根本没有什么特意交代过。 … 最后决定我和段志玄一起入宫，段志远和段秀雅两兄妹跟着段偃师一起。 今日，李渊邀请了所有五品以上官员携带家眷入宫，听说那突厥大汗不单单带了他小女儿来，还带了他最疼爱的大儿子来。 我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些什么，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段志玄突然问到。 我转头看向他，他有些担忧。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 段志玄抬手拉起我的手把玩了一下，抬头看着我道：“月儿，不管怎样，哥哥都会护着你。你只要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我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涌上满满的温暖，我抬手搂住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他肩上，笑道：“谢谢，哥哥。” 段志玄微微一愣，随后苦笑道：“真的要谢谢我，就别像上次一样不告而别了。”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靠着他肩点了点头，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 很快马车停在宫门口，所有人必须下车步行进宫，不得携带任何武器。 下车前段志玄拿出一张面纱道：“把这个带上。” 我看着他手上白色面纱，笑着接了过来。段志玄扶着我下了马车，今日我穿的一身白色十分素雅，站在人潮中并不打眼，可就是这样，身后还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月儿！” 我转身看向走来的男子，微微附身行了个礼道：“无忌大哥。” “段兄有礼了。”长孙无忌拱手道。 段志玄也拱手回礼“长孙兄有礼。” 你还别说这长孙无忌长得本身就不错，就是平日里有些吊儿郎当。今日穿的朝服，倒是显得正经起来，看上去也还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 “月儿，这位是？”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微微皱眉，我转头看向声源方向，只见入眼的是一袭红衣，打扮妖娆的段秀雅。 长孙无忌也顺着声音看去，随后便笑着自己回答道：“在下长孙无忌，字辅机。姑娘是？” 段秀雅见长孙无忌和她说话，便扭着小腰走上前来微微附身道：“小女姓段，字莲，名秀雅。是月儿的二姐姐。” 长孙无忌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哦，怎么没听月儿提起过。” 只见段秀雅微微一愣，随后脸色有些苍白起来，我微微扬起嘴角，真是自讨没趣，丢人显眼。 长孙无忌又笑着看向我问：“月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家中有如此绝色的姐姐，我尽然是今日才知。” 我看着长孙无忌一脸真诚的说道，不由笑了起来，这人只要一现真诚绝非好事。 这不，段秀雅一脸惊喜，刚准备开口表示害羞，就听见长孙无忌接着道：“不过，再怎么美艳，也抵不过月儿如今的容貌，月儿，有时候你无忌大哥我都在疑惑，你到底是不是你大哥的嫡亲妹妹。麽不是九天下凡的仙女？” 我实在忍不住发笑起来，这人还真是嘴皮子功夫了得，这一下打击了段秀雅不说，还挖苦了段志玄。 段志玄微微皱眉，看着长孙无忌，我赶紧插嘴道：“好了好了，月儿多谢无忌大哥抬爱了，快走吧！宴会快开始了。” 三人并肩向宫里走去，身后段秀雅紧握双拳，愤恨不已。 宴会地点设在大殿外，四周点起了无数灯笼，烛台和火盆。整个广场被照得通亮，犹如白昼。场中设立了一个巨大舞台，舞台四周被水渠包围，我不由感叹，这古时候的人尽然能设计出如此现代化的舞台来。 上面已经有舞姬在跳舞了，舞台搭建了一个小的阶梯状的台子，上面是宫廷乐队在演奏乐器。有琵琶、二胡、编钟、箫、笛、瑟、琴、埙、笙和鼓，还有些喊不出名字的奇怪乐器，真是应有竟有，还真是大排场。上次的宴会可没看到这么多东西。 “月儿，我先告辞了，待会见。” 长孙无忌告别我们，我坐在段志玄身边，右边是段偃师单独的位置，他身后是段志远和段秀雅两兄妹。我微微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兄妹，正巧对上他们看过来的视线。我轻扬嘴角，这就是嫡庶的分别，还有本身我嫡亲哥哥段志玄是有官职在身，地位自然不一样。 如今段偃师和段志玄官职也相比之前提高不少，所以来巴结来敬酒的人自然就比以往多了。 段志玄已经喝了快一壶了，不过军人的酒量我到是不担心，我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四下张望着，那个我想要找的人的身影。 段秀雅端着酒杯走到我身边道：“月儿，姐姐知道你不喜欢姐姐，看不起姐姐，但你始终是我妹妹，姐姐不会怪你。如今，大姐去了，我们两姐妹更加应该相扶相助，好好孝敬爹爹才是。” 她这话说得巧，正好是一位大臣带着他儿子来给段偃师敬酒时，声音不大却刚好能听见。 面纱下我不屑的笑了笑，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你觉得谁能忍受和杀母仇人的女儿称姐妹？我段静好还没大度到那种地步。” 只见段秀雅愣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变得毫无血色。 “够了！”段偃师怒将酒杯拍到了桌上道，杯中的酒洒了出来，说罢转头看着段秀雅道：“回位置上去！” 段秀雅低着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段偃师皱眉看着我，我也懒得看他。 桌下段志玄将他的大掌放到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然后转头看向段偃师道：“父亲，月儿她小孩子脾气。”说着又看向来敬酒愣在原地的那位大人“还望大人别和小孩子计较，我代小妹向大人陪个不是，让大人见笑了。” 那位大人尴尬不失礼帽的笑了笑道：“哪里哪里，自家姐妹闹闹脾气，我家也一样，将军客气了。” 说罢段志玄举起酒杯向那位大人敬上一杯酒。那位大人也举杯喝下后，便作辞了。 第69章 ·突厥王子 小风波后，又恢复平静。 “大唐天子到！…突厥大汗到！…” 一个接一个的宦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浩浩荡荡的队伍。队伍中我看到了我想见的人，等所有人都落座后，我们才起身行礼。 “臣等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突厥大汗，大汗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都坐下吧！” 自从他进入我视线开始，我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他落座在我斜对面不远处，李建成他还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如今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凌厉。 他仿佛感受到了我的视线，微微皱了皱眉，抬头看向我。熟悉又陌生的眼神，我微微一愣，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只是一瞬间，他便又转过头去和他右手边的突厥王子讲话，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阵疼痛感袭来。 我压制住那种说不出的难受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突厥王子。不由微微一愣，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双细长灵动自带眼线的眼睛妖孽霸气，绯薄红润的唇笑起来微微有些妩媚。我微微皱眉，这张脸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突厥王子像是感觉到一般，转头看向我，随后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微微皱眉，礼貌性地点了点头，随后便将目光移开。撞上了一旁李世民的目光，我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他旁边坐着长孙无双带着他的大儿子李承乾。 今晚李老夫人并没有出现，所以小家伙也没出现，此次进宫来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见李建成，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见见小家伙，他是段静雅留下的唯一骨肉。 我记得历史上，小家伙会夭折，这件事一直都挂在我心里，原本当初就想要带走他，让他远离这皇城，可后来得知他在李老夫人身边，也就放心了。前两天却听闻李老夫人身子有些不适，老人家，也不知道还能护着小家伙多久… 想着，李渊的声音响起，宴会开始，各位王公大臣的女儿儿子们争先恐后的提出展示才艺。 有弹琴的、有吹笛子的、有跳舞的还有自己作诗画画的，真是好不热闹。 台上的琴声刚刚落下，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响动，只见段秀雅扭动着她的水蛇腰走上前去，段偃师捋着胡须笑看着自己的二女儿。 只见段秀雅对李渊行礼后也不知是否有意冲着那突厥大汗勾魂一笑，然后走上台，那突厥大汗看着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眼睛都直了，我微微皱眉，这段秀雅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一个丫头拿着一把琵琶上台交给段秀雅，那琵琶异常眼熟？我瞪大眼睛看着段秀雅手中的琵琶，顿时火大起来！那琵琶是段静雅的遗物，而且是我唯一带回段府的东西，我不是记得它被我锁在箱子吗？怎么会？怎么会在她手中？ 只见段秀雅转头看了看我得意一笑，我激动得想要起身，却被一旁的段志玄拉住了，我转头看向他，他眉头微皱摇了摇头，示意我别冲动！然后看向四周，我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四周，这才冷静了下来，如今的确不是冲动的时候。 我努力平复着自己要上台揍人的冲动，这段秀雅还好死不死的弹奏的是段静雅的成名取，我看向对面的李建成，只见李建成眼神直直的盯着台上的段秀雅。 我心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是怎么？是看上了吗？他明明知道段秀雅是怎样的一个人！在场所有人沉浸在段秀雅的琵琶声中。 段秀雅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两秒之余殿中想起不少赞叹和掌声。 李渊拍手叫道：“好！段爱卿，真没想到你这二女儿也弹得一手好琵琶呀！” 段偃师起身行礼回道：“陛下过奖了！” 那突厥大汗也笑道：“没想到这中原的女子一个个都是才女呀！不错，我想此女的琵琶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 段秀雅看了看我，微勾唇角随后起身行礼道：“陛下，大汗谬赞了，我琵琶却是不及我大姐姐万分之一的，只是可惜…”说着还抬手来掩面故作伤心。 果然那突厥大汗看到后转头问李渊到：“她大姐姐，段将军的大女儿？”说着向我这边看来，微微皱眉然后笑了笑道：“那就是段将军的大女儿，既然说你的琵琶比你妹妹弹得好那就请…” 突厥大汗的话还未说完，边上出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李建成起身行礼道：“大汗！实在见谅，她不是段将军的大女儿，她是段将军的三女，她不会琵琶。段将军的大女已经…逝了。” 只见大殿一下子安静下来，我看向李建成，一时之间竟无人来打破这僵局，我缓缓起身，段志玄拉住我的手，我低头看着他眼中担忧的神情，笑着示意他放心。他这才松开我的手，我走上前，微微附身行礼，从容自若开口道：“参见陛下，大汗虽小女不会琵琶，但小女会琴，若陛下和大汗不嫌弃，小女愿意表演助兴。” 段秀雅还站在台上，我说完也不等那两位大人物回答，转身直接走上台，直直的向段秀雅走去，段秀雅看着我愣在原地。神色间闪过一丝害怕之色，但很快恢复如初的得意。我勾了勾不染自朱的薄唇，走到她身边，用只有我和她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最好把琵琶给我还回去，不然我宰了你那双弹琴写字的手。说到做到！还有，别想着自己不该想的，不然…” 说完我微微转头看向她，如毒蛇吐着信子马上就要扑向自己的猎物，段秀雅抱着琵琶吓得微微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我，我笑了笑道：“姐姐是还有表演吗？那妹妹等姐姐表演完了再上来。” 段秀雅立即摇了摇头道：“不…不了，还是妹妹上来为陛下和大汗表演吧！姐姐先下去了。”说着逃似的回到自己位置上，立即将琵琶交给我自己的丫头，然后抬头看着我。 在外人眼中我俩就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可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我俩演出来的罢了！ 原本此次进宫我就没打算表演什么才艺，只是为了进来见见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我坐在从乐师那儿借来的琴后，思量着要弹什么的好。抬头却对上李建成投过来的目光，他眼中的冷漠，使我心中一阵刺痛。 我深吸一口气，抬指轻轻拨动起琴弦，一首熟悉的曲子想起，随着指尖拨动薄唇微启： …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 我轻唱着，看向李建成，这首《青花瓷》是当初我为《玲珑阁》招来服装秀大会时唱的，如今长安城中大火，不过有许多地方我都改动过，而留下的几句歌词，就如今我想要传递的信息，不知道他能否听出来。 李建成微微动了动眉，在对上我的目光下一瞬间转过头去，举起桌上的酒杯，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心里依旧刺痛不已，扫过他身旁的人，那个突厥王子，只见那人正皱眉看着我听得极为认真，我不再去看其他人，低头认真弹琴，直到指尖拨动最后一根弦，落下最后一个音。 等待的是整个场中琴音回荡，人们静静地享受着，直到我起身行礼道：“陛下，大汗，小女献丑了。” 随后场中传来雷鸣般的掌声和赞赏声，接下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我看着来人有些不可意思和疑惑，只见来人手中端着两只酒杯停在我面前。 我附身行礼道：“王子有礼了。” 来人笑道：“唉，不用行礼，本王子因为段小姐的琴曲实在动人心魄，所以前来敬段小姐一杯。” 我微微一愣，随后看了看他身后李建成的方向，见他还在喝着酒，又看了看主位上的李渊正和突厥大汗讨论着什么？看来这杯酒是不得不喝了。 就在我要接过酒杯时，一旁的段志玄的声音响起：“殿下，我妹妹她不会饮酒，不如由我代她喝了吧！” 段志玄走上前来，我看着他，他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到身后，接过突厥王子的酒，一饮而尽，突厥王子也不气，笑着也将自己手中的酒喝下，然后看着我道：“在下统叶护。” 他像是自我介绍，又像是在说，这是我的名字，你要记住。 我看着眼前这个有着莫名熟悉感的男子，他打过招呼后就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段志玄和我也各自回位。 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这位突厥大汗的儿子，而如今这位大汗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阿史那莫贺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