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证道》 第一章 失业忆往昔,玉坠显端倪 “什么玩意儿,还大学生呢,最优含水率都不知道,以为老子的两千块好糊弄,给老子滚蛋!” 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 这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是江城市水利局下属监理公司的总监谭耀明。 谭耀明一番恼羞成怒严声厉喝之后,旁边四五个肠肥肚圆,西装革履,皮鞋擦的铮亮男子皆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那么肆无忌惮,笑的那么开怀。 在谭耀明的对面是一个青年,身上泥渍点点,一双帆布鞋上沾满了褐色的粘土,显然刚从雨后的工地查看回来。 青年正低着头,脸涨的通红,就像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一样,因为谭耀明刚刚的一番话正是说给他听的,一群肠肥肚圆男子的嘲笑也是给他看的。 谭耀明低眉顺眼看着几个肠肥肚圆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就像见到自己的祖宗一样:“几位领导慢点,这刚下过雨,地滑小心点!”说完,转过头看着青年,皱起眉,满脸怒意:“你还站着干吗,还不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他的话语声音不是很大,可是传到青年的耳朵中,就像晴天霹雳,振聋发聩。 青年的脑子“嗡嗡”响,瞬间一片空白,眼神急剧的摆动,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谭耀明一番严声厉语,让几个肠肥肚圆男子纷纷住步,面带笑意,纷纷侧目看过来。 到现在为止,青年都不知道他当时怎么从那尴尬嘲弄目光下走出来的,是带着羞辱留下一个孤独无助的背影,还是甩手潇洒离去留一个满不在乎的背影,不过他更相信是前者。 青年是江城市水利水电学院城市供水专业一名应届毕业生,名字叫江小寒。 江小寒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家境非常的窘迫,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他的父母是农民,靠地里的庄稼维持生计,无奈他的父亲又是一个极不争气的人。 虽然他的父亲没有不良的嗜好--喝酒、赌博,不过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整日躺在床上睡懒觉,雷打不动。 他的父亲好吃懒做不说,还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稍微有一点不顺心就动手打人,打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们母子俩,他打人也就算了,蛮横只在家人身上施,从不敢在外人跟前横,在外人眼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怂包。 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江小寒从小就很懂事,总是用优异的成绩来讨父母开心。也就是这点懂事,也让一向温柔贤惠的母亲没少受苦,因为他成绩稍微下滑一点,他的父亲都会大发雷霆,动手打他的母亲。 为了让母亲过得好一点,他眼巴巴的看着别的小孩嬉戏玩耍,埋头苦读,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最好的工程院校。 可他没有想到,随着他考上大学消息传开,村子里的人冷嘲热讽随之而来。 村子里面的人,也不是因为他考上大学而冷嘲热讽的,而是因为他那好吃懒做的父亲,没想到好吃懒做的人命怎么这么好,孩子这般争气考上大学,这是什么天理啊,我这么辛勤我的孩子怎么没有考上大学。 这一天他们家的青瓦土坯小屋里很热闹,村子里的人都过来了,你一句我一句的有说有笑,在他看来这不是恭维而是冷嘲热讽。 “秀,你家孩子真有出息啊,这上完学都二十好几了,不知道媳妇好找不?” “是啊,你们两口子命真好,生了这么懂事的孩子,我咋就没有这命呢,头发都急白了,只能开个小厂,让我家孩子去造!” “好啊,我听说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啊可多着呢,这老江可要遭罪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江小寒听到可以装作没听到,可是接下来他二叔的话,让他一辈子都难忘记,每次想起来心里都隐隐作痛。 “上大学有个屁用,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花钱不说,出来了还找不到工作,还不如早点出去打工,也好改善家里的生活,看看,现在就剩大哥一家瓦房了,大家都是二层小楼!” 他二叔一边端起茶碗喝着茶,一边不温不火的说着,好像这不是亲侄子一般,一点面子也不顾及。 村子里面的人听到他二叔的话也都很识趣,纷纷找理由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人还有他二叔。 接下来的一幕,也是江小寒一辈子难以忘记的,也是正是这点,才让他对父亲二十多年的怨恨没有爆发。 “老二,小寒不是你侄子吗,他考上大学那点碍着你了,这般冷嘲热讽,我还就不信这个邪,非让他去上这个大学!” 江小寒的父亲狠狠抽了一口烟,怒气腾腾看着他二叔。 他二叔“嘭”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碗,猛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哼,我就看这小子能有什么出息,自从老头子被这小子克死之后,我们江家一直都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我倒要看看这丧门星有什么能耐!”说完,怒气冲冲甩袖出去了。 他二叔出去之后,他父亲一直低着头抽烟不语,很显然他父亲也认为是他的降临克死他爷爷,这才低头不语。 说起他的爷爷,江小寒的印象一片空白,只是听村子里的人提起过,是他克死了爷爷。 他爷爷不是本地人,是后来才迁到这里娶妻生子的。 传闻他爷爷没有来到这之前,是一个行事诡秘的道士,懂阴阳掌五行,通天文风水之术,后来到这里寻找一样东西未果,才在此地定居下来。 在他出世的那天,由于当时的医疗条件还没有那么发达,他爷爷在大雨倾盆的清晨出去找产婆,被雷劈倒的梧桐树砸死了,自此之后村子里的人都认为是他克死他爷爷。 江小寒回想起昔日的种种,又想到自己苦苦哀求才得到的工作即将逝去,摸着爷爷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也是江家最值钱的东西--九龙盘井玉坠,心中苦涩难明,默默流下委屈的眼泪,放下手中的行李,泪眼看天,心里嘶吼着。 “为什么,你这么不公,我是那里得罪你了!为什么坏人坏事做尽,逍遥自在,我们这些穷苦苟且一生,你却视若草芥!什么狗屁神仙,什么狗屁佛弥!” 在他内心歇斯底里怒吼时,冰冷九龙盘井玉坠微微闪了一下,光芒微乎其微,然后一丝丝暖意涌向他的指尖,流进他的身体。 第二章 人情悲凉如水,祭天林邀好友 江小寒感觉一股暖流涌进体内,急忙从绝望悲伤中回过神,看着手中的九龙盘井玉坠,他回过神的时候,那股暖流突然停止流动,玉坠也变的冷冰冰的。 他看着冷冰冰的玉坠没有任何变化,孤单单的躺在他的手中,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禁心头一酸,放声大哭起来,压抑在心中的苦闷一下子倾泻而出。 哭了一会儿,他颤抖着伸出手,一点点弄掉帆布鞋上的褐色粘土,哭声变的更悲怆了。 因为这双鞋是他妈妈一针一线给他做的,平日里他都舍不得穿,好不容易想到自己也算参加工作了,马上就要有工资了,这才拿出来穿上,谁知道这双鞋刚穿上,他就失去了工作。 想到这里他的心犹如针扎一样,难受极了,可是他的苦闷又能对谁说呢,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承受,化作咸咸的泪水,肆虐的划过脸颊。 他在原地又哽咽了一会儿,慢慢的回过神,把玉坠重新挂在脖子上,依旧难掩悲伤之情,一步一步极为艰难的向管理房外走,背影是那么孤单,那么绝望。 走到管理房的大门口,他看到地上平日里带的蓝色安全帽,不禁浑身发抖,怒火中烧,把胸中的怒火愤怒全部集中在脚上,狠狠的踢在安全帽上,安全帽快速的飞出去重重的玻璃窗上,一阵清脆的响声,整块玻璃粉碎,掉了一地。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消减他内心的愤怒,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他狠狠的啐了一口,提起地上的蛇皮袋子,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出管理所,来到一条小路上。 此时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悲伤愤怒来形容,更多的是绝望纠结难受,因为他还不能面对这个现实,他还不知道怎么跟满心希冀的母亲说丢掉工作这件事情,更不知道怎么跟没有一点人情味的父亲讲。 因为他怕,他怕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村里的人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冷嘲热讽,想到这里他真是难受极了。 对于受了创伤,在外面遭受了委屈的孩子来说,家是他最好的港湾,也是最容易找回一丝温情的地方,可是江小寒不这么认为,因为接下来的一幕彻底让他的心凉了,变成一个被人遗弃的小孩,甚至感觉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失业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终究要面对,江小寒很快回到现实中,颤抖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山寨手机,这个手机也不知道是他母亲怎么省吃俭用才给他买来的。 他忍着内心的悲伤,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又流下来的泪水,颤抖的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通了,电话的另一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也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这是他父亲的声音。 “喂,小寒,这个时候打过来什么事情?” 他拿着电话,几经犹豫挣扎,最后强忍着泪水:“喂,爸,我想回家待两天!” “回来干什么,在外面好好工作,听领导的话!”电话里面响起他父亲不耐烦的声音。 他再也忍不住了,哽咽着,但没有发出声音,他怕他们听到,抽搐了一下:“爸,我的工作丢了,心里难受我想回去待两天!” “什么,你小子怎么搞得,工作怎么丢了,我和你妈吃什么,你妈妈的病怎么办,你去好好跟你的领导说说,看能不能继续留下来。”电话里,他父亲登时勃然大怒,完全没有理会他此时内心的酸楚。 “爸,我已经受够了领导那狗眼看人低,趋炎附势,不把我当人看的态度,我真的不想待下去了。”他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一句受够了,老子就要喝西北风啊,找不到工作你就别回来!”电话中他父亲的愤怒已经达到了极点。 这一刻他的心彻底的绝望了,那心里仅存的依靠也没有了,积压在心中的怨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嚎啕大哭着:“你算什么父亲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不思进取,不知道心疼我的艰辛!” 他哽咽着抽搐着,继续嘶吼着:“你听清楚了,我以后永不回去,哪怕你求我,我也不会回去,我就算死在外面也跟你没关系!” “叮”一声,他挂了电话,胸口急剧起伏,满腔怒火,伸手要摔手机,可一想是母亲省吃俭用给买的,忍了忍又放进口袋里,想到他的母亲,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因为他这样做也不能回去见母亲了。 他泪眼看着西边染红的天空,一种落寞的景象,死气沉沉的,他的心也绝望到了极点,感觉天地之间只剩他一个人孤独的绝望的站着,被亲人抛弃,被社会抛弃,被世界抛弃,那种绝望真是不可名状。 他已经很难再向前走一步了,因为他已经无处可去了,他伸手摸摸口袋,连住一个稍微差一点的旅馆的钱都没有,只剩下大几十块了。 想到自己接下来将没有地方去了,看着那烦人的“行李袋”也就是蛇皮袋,他愤怒的一把抓起,重重扔进小路旁边的臭水沟里,疯狂的嘶吼着,大哭着,向前奔跑而去。 要说没钱他可以向朋友借,可笑的是,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在这个物质横飞的社会里,交朋友也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由于他家境的缘故,他真的没什么朋友,很多人也不愿意跟他做朋友。 要说朋友,他就有两个真正意义的朋友,一个是跟他出身差不多,也是农民的儿子,一向沉默寡言的孔明,还有一个家境比他们两个要好一点,善于交际的张子善。 他的第一个朋友孔明,也是他高中时候的朋友,由于两个人都是沉默寡言的人,非常合的来,在他困窘的时候没少帮过他。很凑巧,两个人是在同一个城市上学,孔明是建筑学院的学生,也是工程类的。 他的第二个朋友张子善,是他初中的同学,中间断过联系,不知后来张子善想的什么办法又联系上他了。张子善的父母都是老师,家境也算不错,但是他没帮过江小寒什么忙,不过他是一个很善言谈的人,和他在一块永远感觉轻松。 虽然,江小寒已经陷入绝境,无处可去,他碍于最后一点面子,最后一点尊严,还是没有向这两个人张口借钱,只是在绝望苦闷的时候,给两个人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晚上十点,龙湖公园祭天林见! 江小寒内心的绝望悲凉急需发泄,急需找人倾诉,他能想到的倾诉对象也只有这两个朋友,所以他约好了地点,坐了公交车,拿着身上仅剩的几十块钱,买了两瓶白酒,买了一包火腿肠,一包花生米,前往龙湖公园的祭天林。 买好了东西,他步行前往龙湖公园,路过以前上高中的学校,他住步停下来,不禁一阵苦笑,内心翻滚,一阵心酸难受后急步向前走,没走出多远,他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蹲在墙角,嘴里一直嘟囔着:“今日留一物,来世好想见!” 他认得这个乞丐,他在这里上高中的时候,这个乞丐就在这里要饭,而且嘴里嘟囔的话语跟现在一样。 当时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乞丐的时候,也是微微吃惊,乞丐头发黑白参半,眼窝深陷,眉毛很长垂在脸前,加上他那句“今日留一物,来世好相见”,让人感觉很神秘。 江小寒是一个心肠极软的人,每次路过乞丐的跟前都会或多或少丢下几块钱,今天他也不例外,把身上仅剩的几块钱全部丢给乞丐,就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背后又响起乞丐那句熟悉的话语。 “今日留一物,来世好相见......” 江小寒怀里揣着两瓶白酒,口袋里装着花生米和火腿肠,内心极为悲伤的走进龙湖公园来到祭天林。 祭天林原名祭天台,是江城一直就有的,相传古时候这里的人们为了祭天乞求好收成建造的。 听名字感觉大有来头,其实不然,也就是个高高小土堆而已。 在小土堆的下方,八个方位有八尊石雕的盘龙柱,土堆的最上方,是一个宽阔的平台,平台的正中央是一个磨盘大小的石台,石台的周围是一些艰难苦涩的文字,没人明白是什么意思,磨盘的上面九条狂舞的苍龙,张牙舞爪,围绕着磨盘中央的凹陷下去小洞盘旋。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一片被开发成一个小公园,光秃秃的小土堆上也被种上了树,这祭天台也因此更名为祭天林。 时值深秋,已经快十点了,公园里已经没有人了,本来谈情说爱的最佳去处祭天林里也没人了,只剩冷飕飕的风吹着枯枝残叶哗啦啦作响。 江小寒把两瓶白酒,花生米还有火腿肠放在磨盘上,焦急的等待着,不禁又回想今天的一幕幕,想到这里他的内心更苦闷了,拿起磨盘上的白酒瓶,就焦急去拧瓶盖。 谁知道一个不小心,瓷瓶盖子碎了把他的手也划破了,瞬间血流不止,想起今天的种种不幸,他没有去管流血的手指,继续拧瓶盖,终于拧开了,他从一个塑料袋里掏出一个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满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一趟火从嗓子眼一直烧到胃里,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脑袋晕晕的,伸手再去拿酒瓶的时候,一下子怔住了,他看到磨盘中央,凹陷下去的地方看起来很眼熟。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急忙用血淋淋的手掏出胸口的玉坠,端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放进磨盘凹陷的地方,期待着能发生奇特的一幕,可是令他失望了,什么也没发生。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枯叶哗啦啦作响,然后传来一阵踩着枯枝的脚步声,听到声音,他着声音看过去,完全忽视了磨盘上的变化。 磨盘的中央,他粘在玉坠上的血迹,一下子被吸收了消失不见,玉坠也发出温润的光华,丝丝脉络出现在玉坠上。 第三章 祭天林现惊变,初露证道决心 温润的九龙盘井玉坠上脉络清晰可见,一根根青丝活灵活现在玉坠中纵横交错,温和的青幽色光芒一闪一闪的,很有节奏,就像一个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感觉这祭天台就是一个庞大的身躯,这玉坠就是身躯的心脏。 玉坠光芒闪烁的频率加快,九道微弱的光芒从玉坠中盘旋而出,迅速落在磨盘上九条张牙舞爪苍龙石雕上,九条苍龙石雕开始慢慢的发生变化,瞬间像有了生命,缓缓的动了动。 江小寒正拾眼看着前方的枯树林,对磨盘发生的变化浑然不觉。 “咔嚓”“咔嚓”枯枝被折断的声音,一点一点临近,同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他寒哥,大晚上约我来这谈情说爱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说张子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兄弟我正郁闷着呢,也没别的,就是喊你过来喝点酒,发泄一下内心的苦闷!”江小寒看着枯树林闪出来的人影,一副愁眉苦脸。 “我说喝酒就喝酒嘛,你也没必要搞这么隆重,还搞些青幽幽的灯光来烘托气氛,兄弟,老实说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黑暗中张子善身影一点一点向这里靠近,满脸嬉笑。 听到张子善这么说,江小寒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这平台上连路灯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青幽幽的灯光,赶紧扭头看向旁边的磨盘,目光所及登时吓了一跳。 看到磨盘诡异的变化,江小寒登时慌张起来,急忙扭过头大喊:“张子善不要过来,快跑!” “跑什么跑,我看你内心苦闷是假,眼神不好才是真,没看到我已经在你的跟前了!”张子善皱着眉头拍掉风衣上的枯叶残渣,完全没有注意江小寒焦急的表情。 江小寒看到张子善已经到跟前了,既焦急又无奈的甩甩头,急忙伸出还在流血的手去扣磨盘中央的玉坠,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玉坠都纹丝不动,到最后他的手也粘在了上面,拽也拽不回来,伤口的血液更是快速流向玉坠。 他的血液一碰到玉坠就快速被玉坠吸收了,每吸收一点血液,玉坠的光芒就更盛一分,片刻间光芒璀璨起来。 “我说小寒被我发现了,你也没必要用手去捂,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张子善有些漫不经心,看到江小寒痛苦的表情,他隐隐有些担心起来:“小寒,你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的,脸色这么苍白!” 由于江小寒体内血液快速流失,脸色一片苍白,满头大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用眼睛死死盯着磨盘中央的玉坠。 张子善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急忙向磨盘上看去,看到磨盘上面诡异的一幕,不禁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看到江小寒痛苦难受的表情,还有磨盘上正在流血的手掌,赶紧起身拖着江小寒的身体使劲往外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江小寒的身体就像跟磨盘融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传来江小寒极其微弱的声音:“子...善...快....跑....” 平日里,张子善是一个嬉戏的公子哥,可是他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扔下朋友自己逃跑,他又再次拖着江小寒的身体使劲往外拽。 在他往外拽江小寒身体的时候,磨盘上石雕苍龙彻底活过来,通身金光闪闪,围绕着磨盘中央的玉坠快速旋转游走,不止如此,连磨盘周身那些艰难苦涩的文字也动了起来,脱离磨盘漂浮在空中,金光闪烁,不断的旋转。 一幕幕诡异的变化,让在场的两个人彻底震惊了,两个人分别露出,惊、惧的表情。 接下来,更诡异、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空中漂浮的奇怪文字,快速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旋转八卦图案,八卦图案快速射出八道光线,向土堆下方八个不同方位落去,刚落下去,整个土堆剧烈的晃动,八个方位八道巨大金黄色光柱冲天而去,瞬间消失在夜空中。 八道光柱射向天空后,土堆停止摇晃,磨盘上顿失光华,江小寒的手也从磨盘上跌落下来,绵软无力的垂在一侧。 两个人皆瘫坐在地上,眼睛望着漫无边际黑色夜空,长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刚喘了一口气,张子善突然皱着眉头,手指着天空:“小寒,小寒,快看,那是什么?” 江小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没有任何光华,漆黑一片的夜空中,发现了星星大小的光华,不知不觉间这极小的光华慢慢的变大,而且是越来越大,他顿时发现情况不妙:“快......!” “跑”字还没有说出口,巨大的光柱已经的落下来,砸在磨盘上,磨盘瞬间裂为八块朝八个不同方位飞出去,大地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光华顿失。 两个人见情况大为不妙,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就要跑,可是他们那里还跑的动,双腿仿佛被一双无形有力的手拽着,动也动不了。 两个人焦急惊恐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最后吃惊的看向身后已经碎裂的磨盘处。 碎裂的磨盘下面出现一个黑洞,随着黑洞的出现,整个祭天林也发生了变化,枯枝残叶哗啦啦作响,登时大风围绕着黑洞开始旋转,一时间,漫天枯叶飞舞,以黑洞为风眼快速旋转,枯树也开始发生变化,一些弱小的枯树已经连根拔起朝着黑洞飞过来。 两个人又是一阵惊恐,极力挣扎着,不管怎么挣扎,一股巨大的吸力正拽着他们身体,一点一点向黑洞靠近。 刚开始的时候,江小寒还极力挣扎着,到后来他竟放弃了,甚至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笑意,然后一转身直接跳进黑洞里。 他这样做完全不是因为一时的恐惧,也不是因为一时的鲁莽,而是看到眼前出现一幕幕不可思议的画面,涌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既然玉坠给我带来一场不可多得的造化,我何不好好利用这场造化,离开这没有一点人情味的世界。如果侥幸,得机缘造化,我一定要剑指苍天,屠尽漫天无所作为的神佛,以证大道,慰藉我平日遭受的种种白眼,以及种种不幸!” 看着江小寒掉进黑洞里,张子善二话没说紧跟着跳了进去。 他跳进去之后,满坡的枯树皆被连根拔起卷进黑洞里,整个土堆瞬间光秃秃的。 一片枯叶飘飘荡荡的落下来,瞬间被卷进黑洞里,震裂的磨盘碎块快速从八个方位飞回来,落在原来的位置,完好无损的伫立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江城市还是原来江城市,夜还是原来的夜。 第四章 钱是蚀骨毒药,也是一味良药 半个小时后,一切归于平静,安静无风的夜空依旧,一片墨染,没有任何的光华。 祭天林的磨盘纹丝不动伫立在原来的位置,磨盘下面黑洞里,除了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叮铃”充满现代气息的音乐响了一下,回荡在整个漆黑的黑洞里面,显的特别诡异。 张子善身体颤了一下,手急忙扶着洞壁,小心翼翼贴着洞壁走,生怕踩到地上的枯枝,发出任何响声,被黑洞里诡异气氛吓的心脏“扑通”“扑通”快速跳动,有一刻他清晰感觉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位置了。 他一边小心翼翼走着,一边警惕性看着自己的周身,极小声音:“小寒....小寒....你在哪.....” 由于害怕,不敢大声呼喊,声音微若蚊叫,除了他自己还能听到那么一点点,整个黑洞里没有他任何的音息。 “咔嚓”“咔嚓”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是越来越清晰了,吓的张子善凝神屏气紧紧贴着墙壁停止不前,惊恐看着自己的周围双腿直哆嗦。 突然,“咔嚓”“咔嚓”的声音一下消失了,黑洞里再次安静下来,这安静之于黑暗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怕人。 听到声音消失了,张子善变的更慌张,有点不知所措,警惕性的扭过头,吓的他喊了一声“哎呀妈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庞,披头散发,一束白光不偏不倚照在这张脸上,甚是渗人。 “子善,是我,江小寒。”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披头散发的脸庞下发出。 “哎吆,我的心脏啊,小寒你可吓死我了!”张子善一边手捂着自己的心脏,一边看着披头散发的脸庞。 “看看你那点出息,赶紧起来吧!”江小寒弯着腰伸手拉起瘫在地上的张子善。 张子善站在身来,伸手拍了拍灰尘,眼神落在江小寒的手上:“原来刚才那一阵音乐是从你的破手机上发出来的,你脸上的白光也是从你的破手机照出来的,可真是把我吓个半死!” “奥,我看这洞里漆黑一片,没有什么光源,我就把手机开机当个照亮的工具!”江小寒依旧脸色苍白,目光盯着手机上一条未读的短信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细微的变化落在张子善的眼中,他急忙问道:“怎么了?” “奥,没事,我们向前继续看看!”江小寒一抹忧伤从脸上一闪而过,眼中星星点点。 听到说没事,张子善也就放心了,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继续向前走去,浑然没有发觉江小寒脸上已经多了两道泪痕。 江小寒脸上之所以多了两道泪痕,因为那一条未读的短信,更贴切的说是迟来的一丝温情。 “小寒,是妈妈,你爸爸的脾气暴躁,你也知道。他是怕你失去工作,生活没着落,毕竟我们都是农民,也没什么本事,不能给你太多,你也不要怪他。累了,受委屈了,你就回来吧,家是你永远的归宿,爸爸和妈妈永远心疼你,回来吧!” 正是这一丝晚来的温情,让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可是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进来的洞口已经被堵死了,想要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只有继续往前走,找到出口,再想办法回去。 在他手机开机的第一时间,他也想到了他的妈妈,试图拨通电话给妈妈说声对不起,可是洞中一点信号都没有,他只好继续向前走。 “小寒,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吗?”张子善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打量着黑洞。 “我不信,我只相信钱,相信人民币!”江小寒急忙从悲伤中抽离出来,面无表情,眼神坚毅。 “这你可错了,钱是蚀骨毒药,多少心地善良的人为了钱变成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多少为人正直的官员为了钱徇私舞弊,多少一心只做学问的人为了钱摧眉折腰,真是可悲!”张子善一边走着,一边感慨万千。 “钱也是一味良药,能让求医无门的人重获新生,能让萎靡不振的人眉开眼笑,能让生活窘迫濒临绝望的人再次看到希望!”江小寒昔日的种种酸楚涌上心头,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突然,江小寒眉头紧皱,拍了拍张子善的肩膀:“子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张子善急忙停住脚步,狐疑的转过头看着周围,凝神屏息,侧着耳朵听洞里面的动静,最后皱着眉头摇摇头。 “兴许是我听错了,继续向前走吧!”江小寒皱着眉头摇摇头,满脸疑惑。 张子善也是苦恼的摇摇头,借着手机的微光继续向前走。 两人一前一后向前走了一段,张子善突然扭过头,眼神惊恐,眉头紧皱,声音极低:“小寒,你没听错,真的有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呼噜声,时断时续的,很渗人!” 江小寒看了张子善一眼,点点头,极为警惕小声说道:“听声音感觉在我们的身后,我们赶紧向前走,这里不宜久留!” 突然,黑洞里面的呼噜声消失了,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清晰,频率越来越快。 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惊恐的看了对方一眼,脚底生风,急忙向前跑去。 跑了一段,两个人气喘吁吁,一前一后靠着洞壁大口大口的喘气。 只见张子善露出惊恐的表情,两颗眼珠急促的摇摆,嘴唇不停的发抖,手颤抖的指着江小寒:“鬼...鬼啊!” 江小寒也不禁一颤,极缓慢的扭过头,一个踉跄退了几步,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谁...谁啊?” “我你都不认得了?”黑暗中一个黑影慢慢的向两人靠近。 江小寒手扶着洞壁,再次壮起胆子,警惕着黑影,小心翼翼问道:“你到底是谁?” 黑影听到江小寒这样询问,不禁“咦”了一声,一步一步向两人靠近。 看着黑影向他们靠近,两人也下意识的往后退。 退了两步,江小寒突然停住,咽了咽口水,猛的举起手机,光芒照在黑影的脸上,躲避的眼神缓缓落在黑影的脸上,顿时放松下来:“孔明,原来是你,你怎么也在洞中?” 敢情江小寒认识,张子善也就放心起来,绷紧的神经立马松下来,像泄气的皮球瘫在地上,听着两个人对话。 “我刚到祭天林,青幽光芒闪烁,狂风大起,把我连同枯树都卷进黑洞里,进入黑洞我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就昏过去了,直到刚才才醒过来,看到前面有亮光,我就跑过来了!”手机微光下露出孔明健康黝黑的脸庞。 江小寒不禁内心有些惭愧,感觉愧对他的两个朋友,本来只想喊他们来喝酒,发泄内心的苦闷,没想到两个朋友被卷进神秘的黑洞里,想到这里,脸上涌现一丝愧疚之色:“真是对不起啊!” 一声突如其来的“对不起”让张子善和孔明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有点尴尬的气氛,张子善缓缓坐起来:“喂,小寒,什么对不起啊,你也不介绍一下!” “奥,差点忘了,这是我的朋友孔明,地上那个也是我的朋友张子善!”江小寒一抹脸上的愧疚之色,开始介绍两个朋友。 “幸会啊,幸会啊,早点认识你就好了,一定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也不会被你吓的到处跑!”张子善站在身走到孔明的跟前,面带笑意握了握手。 “幸会!”孔明沉默寡言的性格尽显。 看了看沉默寡言的孔明,张子善笑了笑走到江小寒的跟前,突然皱起眉头:“我说小寒,你有手机,咱们可以打电话求救啊!” “没用的,我已经试过了,没有一点信号,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手机不够好?”江小寒皱起眉头看向剩余的两个人。 只见孔明缓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了一下,无奈的摇摇头。 张子善双手摊平,做出很无奈的表情:“不用看我了,我掉下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摔的稀碎。”这番话刚说完,他又皱起眉头:“对了,小寒,掉下来的时候过于紧张,只顾跑了,忘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朋友,江小寒一直很坦荡,没有什么隐瞒,他把来到祭天林发生的一切,一点不漏的跟两人讲述了一遍,还把家传的九龙盘井玉坠的一些有限信息给两个人也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讲述,张子善不禁惊呼连连,更是用放光的眼睛看着江小寒。 听完后,孔明没有情绪波动,视线离开两人,开始仔细打量黑洞,眼神缓缓落在洞壁上,最后伸手掏出手机照着洞壁,微微皱起眉头。 第五章 大道至简,周而复始 张子善登时来了兴致,饶有兴趣的询问九龙盘井玉坠的图案,以及江小寒爷爷的一些事迹,当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作为一个古代图字的研究生一种本能而已。 就在张子善满心期待江小寒回答的时候,孔明奇怪的表情渐渐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两个人慢慢靠近孔明手机照亮的地方。 三个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洞壁上,略有些吃惊的看着洞壁上的壁画,皱起眉头。 “喂,我说你们两个不懂这些壁画,凑那么近干啥,都挡着我这个专业人士了!”张子善看着眼前两个摇晃的脑袋,满脸不耐烦。 “好好,那你这个专业人士来看看,告诉我们这幅壁画讲的是什么,还有壁画下面那些奇怪的文字是什么意思?”江小寒慢慢的移开身体,腾出一点空间,手指着壁画和一些奇怪的文字。 手机的微光下,一幅震撼的画面,栩栩如生出现在三人眼前。 壁画上,一个类似祭天林的祭天台出现在画面中,画面中的祭天台要比祭天林大许多倍,论宏伟程度也比祭天林要恢宏壮观许多,宽广的平台上,一个巨型的祭天台矗立在平台的中央,平台八个方位对应着八卦的八个方位,八根盘龙玉柱直插云霄。 平台下方,密密麻麻的人伏在地上,叩首祈祷。 平台上方的空中,一个周身光华的男子站在虚空中,凝眉看着伏在地上的人。 “大道至简,周而复始。视来世亦为今世,今世既是来世。枯木既死,新芽待发,死亦是生。今生来世,生死更替,道而复始。”张子善看着壁画下面奇怪苦涩的文字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依旧仔细看着壁画陷入思考的江小寒听到这段话,不禁点点头,露出欣喜之色:“没想到整天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能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真是罕见啊!” “你可拉倒吧,我哪有这水平,是壁画下面的文字这样说的,我只是念出来而已!”张子善手指着壁画下面那些奇怪的文字,满脸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听完他的一番话,江小寒微微皱起眉头,正要去看壁画下面的文字,这个时候被侧着头的孔明一把拉住。 看到孔明侧着头看壁画,江小寒也侧着头向壁画看去,一幅倒立的壁画出现在他的眼中,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道:“子善,你快看,你把壁画倒过来看,又会出现另一幅画面!” 张子善听完,登时来了兴趣,急忙侧着头向壁画看去,微微吃惊,满脸激动之色,不禁赞叹道:“我的亲娘啊,厉害啊,这么高超的技艺!” 全新的一幅画面出现在三个人的眼前,画面极为震撼,一股悲凉从画面中透出来。 画面中,一个头发蓬乱的青年跪在地上,表情痛苦的仰望着乌云密布的苍天,好像在祈祷着什么。 乌云密布的苍天之上,刀兵剑影交错,一片混乱的战斗场面。 画面大抵是这样,一群身材矮小的道士、和尚、巫师、妖兽、魔王,个个表情痛苦难受,手握兵刃面对着跟前丈八大个,獠牙狰狞非仙非魔的怪物,看样子非常的惨烈,因为下面还躺了许多尸体。 “誓死一战,守护最后的黎明!”张子善看着上面奇怪的文字再次念了出来。 看完壁画,三个人靠着洞壁,震撼久久未能平息。 一阵震惊之后,江小寒微微皱起眉头,脑子开始飞快的运转,把壁画文字信息和壁画联系在一起,还有他发现的一丝端倪放在一块思考,脸色忽明忽暗,极为痛苦。 他发现的那一丝端倪让他有点惴惴不安,拿起手机,手扶着洞壁,照着墙上的壁画缓缓的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张子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吃惊看着江小寒,手颤抖着,张口欲喊,突然,孔明伸手捂着他的嘴,不停的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张子善急忙把孔明的手拨开,手指着江小寒,朝孔明不停的比划着,眼神中一片焦急。 孔明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看了一眼江小寒,扭过头小声道:“我看见了,不就是他的头发变长变白了,长出白胡子了吗,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吗?” “这还是小事吗,多诡异啊,你也太能沉住气了,我跟你说,不止这一点,你没发现这幅壁画有点问题吗?”张子善表情焦急,眼神慌乱。 “发现了,壁画正着看的时候,那个飘在空中满身光华的男子跟他很像,倒过来看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青年跟他很像,我想这点他自己也发现了,不然也不会拿着手机一幅一幅的看。”孔明没有任何波动。 张子善微微的吃惊,他没想到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孔明心思如此的细腻,吃惊过后,一脸埋怨:“我说,你知道你不早点说,真是服了你!”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赶紧向前走啊!”不远处江小寒拿着手机照向两个人,看着他们两个。 张子善急忙扭过头,看着江小寒满头银发垂肩,银须垂在胸前,差点没笑出来,最后强忍着笑:“来了,来了,催什么催,我还想跟孔明多聊两句呢!” 说完,他和孔明两人并肩向前走去,很快来到江小寒的跟前。 三人并肩前行,在行走的过程中,江小寒身体再次发生变化,不知何时变白变长的头发慢慢的又变短变黑,胸前的银须也消失不见了。 看着江小寒的变化,张子善眼神不停的摆动,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装作很平静,继续向前走着。 再看看孔明,对于江小寒的变化,视若不见,就像刚吃完饭的老头,淡定的在公园遛弯一样。 突然,江小寒停住脚步,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情:“你们有没有感觉有风吹进来,说明快到洞口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脚底生风,快速的向前走去。 十分钟左右,三个人从一个洞口爬出来,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一个大的祭天台出现在三个人眼前,跟洞中壁画上面的祭天台一样,非常的恢宏壮观。 三个人一番感叹之后,纷纷扭头看向刚才爬上来的黑洞,黑洞的位置在平台的正中央,也就是祭天台大磨盘的位置。 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天空中落下一道金光进入黑洞里,紧接着平台剧烈的晃动,然后八道黑影快速朝这边飞过来,落在平台中央的位置,青幽光芒急促闪烁,一阵闪烁过后,一个完好无损的大磨盘出现在平台中央,原来的黑洞被磨盘盖住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完了,这下是彻底回不去了!”张子善看着平台中央的大磨盘,满脸失望之情。 江小寒围着磨盘转了一圈,微微的皱起眉头,他发现眼前的磨盘跟祭天林的磨盘大有不同,眼前磨盘上是一个阴阳太极图,而且有两处凹陷的地方,一处是在白的太极心位置,一处是在黑的太极心位置,凹陷的形状都和九龙盘井玉坠相似。 看到这点,他不禁凝眉沉思:难道有两块九龙盘井玉坠,可是第一块在祭天林发生惊变的时候已经消失了,现在就算找到另一块也回不去! “小寒,你看那个地方有光!”孔明眼神看着前方,手指着不远处的地方。 江小寒犹豫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平台上的磨盘,顺着平台下方的小路向有光的地方走去,孔明紧随其后。 张子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跟在两个人的身后,有气无力的走着。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渐渐接近泛着青幽光芒的地方,一块巨大的石碑横在三人跟前。 石碑上面三个艰难苦涩的文字,笔道苍劲有力,有龙飞凤舞之势,给人一种沧桑久远的气息。 这个时候,一副充满老学究气息的张子善已经靠近石碑,不时手摸着石碑,不时整个人伏在上面用鼻子嗅,然后又围着丈九高,三丈宽的石碑仔细审视了一圈,回到孔明和江小寒的跟前站定。 “据我观察,此石碑应该是几千年前的东西,手贴在上面一股沧桑悲凉的气息涌入体内,不禁让我震撼不已。鼻子嗅的时候,一股浓重的历史底蕴沁入心脾......” “说人话!”江小寒一副不耐烦。 “上古时期石碑,折兵谷!”张子善兴奋顿失,一脸没趣。 此话一出,登时安静了,整个气氛也变的尴尬起来。 一阵微风,带着一丝狞笑从三人身旁吹过。 第六章 折兵谷,“江寒”剑 三个人一时语塞站在历经沧桑的石碑跟前,偌大的石碑让三个人显得那么的渺小,显的那么苍白无力。 作为一个最怕冷场,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张子善勉强笑着,搓着手,眼睛看着两个人:“我说咱也别站着了,到前面去看看。” 气氛似乎依旧很尴尬,只见江小寒看了他一眼,绕开巨型的石碑向前走去。 一直很淡定的孔明,看也没有看他,直接迈开步子跟在江小寒的后面。 看着两人的行径,张子善一脸苦恼,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都是什么人,说的具体嫌啰嗦,说的简单又尴尬,你们要怎么样啊!”说完,甩甩手,灰溜溜跟在两个人屁股后面默不作声。 “对不起啊,子善,我也是一时心急你不要介意!”江小寒眼睛看着前方忽明忽暗的光芒,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听到这句话,张子善顿时像打了鸡血,撇开孔明,来到江小寒的跟前,笑脸迎上:“都是朋友,道歉就不必了,下次给我留点面子就行。”说完,偷偷瞄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孔明。 江小寒微微点点头,眼睛依旧看着前方,一种复杂难名的情绪涌现在脸上,每往前一步他的情绪就复杂一分。 旁边的张子善浑然没有发现江小寒的表情变化,依旧满脸喜悦激动之色,就好像前面有无尽的宝藏等着他去发掘一样。 对于他来说,这些诡异图案,艰难苦涩的文字就像等待探寻的宝藏,好奇心切让他忘了处在一个陌生环境里的恐惧。 好奇心的驱使下,让张子善的脚步远远甩开身后的两个人,慢慢接近那忽明忽暗的光芒,突然,他的脚下“咔嚓”一声,一具完好的森森白骨,眼窝处闪着绿油油光芒惊坐而起,吓的他“哎吆妈呀”大叫,眼神恐惧慌乱。 慌乱之中,他试图挪动双脚,他轻轻的动了一下,惊坐而起的白骨也跟着动了一下,眼窝的绿光更是多了几分诡异。 他眼睛缓缓的向下看,发现一双刺眼的骨手正紧紧抓着他的腿,登时惊恐万分,额头汗珠密布,情急之下准备大喊呼救,过度的紧张让他失声,嘴不停的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听到张子善喊了一声“唉呀妈呀”,江小寒和孔明两人脸色微变,表情凝重,寻声快步跑过去。 张子善看着眼前的一具白骨,除了眼窝闪着诡异的光芒,双手抓着他的腿之外,也没有做出什么可怕诡异的攻击,慢慢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下意识向腿上看去,一下子又把心提到嗓子眼,惊叫连连,恐惧万分。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下方,正使劲抓着他的腿,不停的摇晃,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完全看不到脸。 就在他惊恐万分,已经接近崩溃的时候,一个声音悠悠的传来:“你踩住了,把脚挪开一点!” 如果能动他早就动了,无奈看到那双骨手,整个下半身就像失去了知觉,完全不听使唤。 他按照悠悠话语的意思,挪动双腿的时候,脑袋“嗡”的一声,一道惊雷劈过,整个人不自主颤了一下:“说话了,鬼啊!”说完,眼睛翻白晕了过去。 “什么胆量啊,一具白骨都把他吓成这样了,真是矫情!”地上背影缓缓扭过头,露出一张黝黑健康的脸庞,看向站在后面的江小寒。 “不说那么多了,先把他弄醒再说。”江小寒眼睛警惕着四周,露出焦急之色。 孔明点点头,掰开那双骨手,把整个骨架甩在一旁,然后大拇指狠狠的在张子善人中上掐了一下。 张子善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看了孔明一眼,忍不住叫了一声:“鬼啊!” “什么鬼,看清楚,我是孔明,看你那点出息!”孔明叹了一口气,一脸鄙夷之情。 仔细看了一眼,张子善终于放松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苍白的脸渐渐恢复血色:“谢谢你,刚才那具白骨把我吓个半死,还以为真见鬼了。” “看来,我们看的光芒不是真正的光芒,是‘鬼火’,是这些白骨磷化后,自燃发出来的光芒,看来前面的白骨一定不少,我们小心一点。”江小寒眼睛看着前面忽明忽暗近在咫尺的光芒,表情略显凝重。 三人一番平复之后,慢慢向忽明忽暗的‘鬼火’靠近,地上白骨也开始变多,由一具变成两具,两具变成三具,接着变成叠加交错的骨堆,越往里走骨架越多,很难有下脚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咔嚓”一声踩在白骨上。 这些白骨在一处圆形的开阔地,纵横交错堆叠,绿油油的光芒一闪一闪,甚是渗人。圆形开阔地外侧,一片密林,夜空下一片墨染,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朦朦胧胧,就像泼墨的国画一般,印在黑色的宣纸上。 随着几人脚步临近,那团绿油油的光芒,突然像有了生命,欢呼雀跃,急促闪烁,就像看到久别的故人一样。 “咦,你们看这里面不但有人骨,看起来好像还有兽类的骨头,还有一些看起来形状奇异的骨头,地上还有一些残兵断刃,感觉这个画面有些眼熟。”张子善蹲在地上,手在一堆白骨里面不停摸索,一点也不避讳。 听到这些,孔明和江小寒赶紧蹲下身,拿手机照着,拨开地上的白骨,的确发现很多残兵,有弯刀,有长剑,有弯弓,有画戟,有巨斧,甚至还有禅杖,木鱼之类的,不过已经破败不堪,经不起一阵风吹,一吹瞬间化为尘沙。 微风卷起,一股尘沙打在张子善脸上,落进他的嘴里,一种咸咸涩涩的味道充斥味蕾,不禁扭头看向江小寒:“我说你们看东西都小心点,这可是文物,不要随意破坏好不好。”然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怪不得叫折兵谷!” 他的话音刚落,一把满是裂纹的剑出现在江小寒的眼前,剑的构造非常简单,毫无花俏,与普通的剑无疑,剑上两个苦涩的文字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两字他一点也不陌生--江寒。 除了这两个艰难苦涩的文字,他还认识一个各种字体的“小”字,因为他和张子善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曾询问他的名字不同时候的字体,当时只是随口说说,后来没想到张子善竟然把这些字体都打印出来,拿给他让他慢慢研究,所以他对这三个字特别的熟悉。 看着剑上的“江寒”二字,他莫名陷入久远的画面中,一幕幕兴衰更替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一股悲凉之意悠然而生。 “你们看,这里有两尊石像,不过已经看不清面貌了!”张子善一阵欣喜之后涌现一丝失望。 江小寒身体颤了一下,从悲凉之意中抽离出来,犹豫了一下,拿起地上带有“江寒”二字的残剑,快速朝张子善的位置走去。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剑入手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就像许久没见的老朋友,不但没有像其他兵刃一样瞬间化为尘沙,而且还有一丝丝凉意涌入体内,扩散在经脉各处,非常的舒服,虽然只有片刻,让他吃惊无比。 掩盖内心的吃惊,他看着已经腐蚀不堪的雕像,怔怔出神。 雕像虽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面貌,但一股睥睨万物,盖压万古的气势散发于无形,让人血液沸腾,震撼久久未能平复。 就在江小寒对着雕像怔怔出神的时候,张子善眼睛直直盯着一个三足兽纹青铜鼎,就像被摄取了魂魄一般,眼睛散漫无光,一副贪婪的样子尽显。 这个时候,江小寒从震撼的气息中回过神,眉头微皱:“子善,你刚才不是说这里看起来有些眼熟,我猜这里应该就是壁画上面那幅惨烈的战斗画面,还有我隐隐感觉这里的一切跟我有一种奇怪的联系,究竟是什么说不上来。” “子善,子善,你怎么了,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江小寒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神态贪婪的张子善,一脸焦急。 他顺着张子善的目光看去,目光所及,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神不宁。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赶紧走到张子善的跟前,使劲在张子善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疼死我了,你干什么?”张子善疼的叫了一声,满脸埋怨。 “小寒,有人来了,你们两个快过来!”孔明不知何时已经出了圆形开阔地,站在外面向两人摆手。 江小寒急忙拉着眼神不离青铜鼎的张子善匆匆往外走,眼睛下意识又瞥了一下青铜鼎,身体不禁又是一个冷颤,还真是诡异。 来到开阔地外,三个人急忙闪身进入浓密的树林,趴在地上,眼睛看着圆形开阔地,听着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渐渐临近。 第七章 兽纹青铜鼎,鬼魅血道人 夜风吹过密林,枯枝吱扭吱扭作响,枯叶哗啦啦响,飘飘摇摇落下来,落在三个人的肩上,脊背上。 只见三个人趴在地上纹丝不动,身体微微起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圆形开阔地,枯叶悄无声息的从他们身上缓缓落下。 一片树叶,缓缓下落之际,突然急促飘摇了几下,落在地上。 “来了!”孔明面色沉静如水,眼睛看着树林外圆形开阔地。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消失,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圆形开阔地的中央,立在一尊石像跟前,环视了一下四周,双手合十,伏地朝石像拜了拜,口中喃喃有词。 这时候,张子善瞳孔急剧放大,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极为微弱颤抖道:“真的有鬼啊!” 听到这句话,江小寒和孔明皆侧目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皱起眉头。 在江小寒的印象中,张子善是一个目力极好的人,得益于他平常不怎么好好读书,不怎么用眼,他的眼睛只用来领略俊秀的河山还有一些奇图异字。 想到这里,江小寒不禁凝神极尽目力向圆形开阔地中央看去,也是一惊,虽然看的不真切,但也模模糊糊看到大致的轮廓。 圆形开阔地中央,一个佝偻的身影,身披一个黑红相间的斗篷,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鬼魅作祟。 斗篷下面是一张惨白的脸,一点血色也没有,额头眉梢两侧皆凸出来一个包,眉梢下面是一对极诡异明亮的小眼睛,鹰钩鼻,小翘嘴,锥子一样的下巴,加上佝偻的身子和干枯的双腿,活脱脱一个成精的蝙蝠。 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张子善略带打趣的口吻道:“子善,那是人,只不过长的有点抽象而已。”这般打趣,无非是为了消除张子善的恐惧而已。 听完江小寒一番打趣,张子善总算平复下来,一张苦瓜脸渐渐舒展开来,再次缓缓扭头向开阔地中央看去。 这个时候,一直沉稳淡定,不惧任何惊变的孔明突然开口:“快看,这孙子在干啥?” 江小寒急忙扭头看向开阔地,不禁微微皱起眉头,露出狐疑之色。 开阔地中央,佝偻的“蝙蝠人”伸手抱起三足兽纹青铜鼎放在一片空地上,围着青铜鼎不停手舞足蹈,好像在进行什么仪式,仪式结束后,站在原地双手不停比划奇怪的姿势形态,口中念念有词。 看到这里,江小寒微微皱起眉头,一个疑问打心底涌上来,奇怪为什么这个“蝙蝠人”看到兽纹青铜鼎一点事没有,他刚刚只是看了一眼,身体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究竟有什么隐秘,不得而知。 一阵疑惑之后,他再次拾眼看去,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开阔地上空,血红一片,妖艳无比,就像新鲜的血液悬在空中一般。 江小寒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掌,伤口血液已经凝固,还存在一丝丝痛感。 空中一片血红再次发生变化,一分为四悬在兽纹青铜鼎的四面,青铜鼎缓缓腾空而起,微微闪出一丝诡异的绿光,极为短暂,青铜鼎开始快速旋转,四片血红再次发生变化,渐渐变了形态,开始出现狰狞的画面。 “叮铃”一阵清脆刺耳手机关机铃声回荡在密林里。 “蝙蝠人”立即停止手中的比划,眼睛闪过一道幽光,向树林这边看来,同时发出低沉刺耳的声音:“谁!?” 树林里,三个人一阵手忙脚乱,一声刺耳的“谁”,把他们吓的心脏都快跳出来,急忙紧紧贴着地面,屏住呼吸,只听到心脏“扑通”“扑通”“咚咚...”快速跳动,甚至感觉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浸湿地上土壤。 这时,开阔地上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宛若仙乐:“你姑奶奶我!” 密林三个人,听到这个声音,猛的松了一口气,纷纷抬头偷瞄,看着开阔地的一袭白影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原来是昆仑山玉虚门人,不过小爷我正在办大事,没空搭理你,没什么事赶紧给我消失!”“蝙蝠人”明亮凶狠的小眼睛幽光闪烁,甚是诡异。 “家师听天心道人言,几千年没有解封的折兵谷将在近日解除封印,有恐魔窟贼子来此作祟,特让我等前来阻止,没想到遇到嗜血成性的‘血道人’。”一袭白衣女子脸色冷凝如霜,话语寒气逼人。 “哼,就凭你,老子好久没有吸女人的血,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道家名门,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被称为“血道人”的男子突然露出一丝诡笑,两颗獠牙也悄无声息从嘴中露出来,眼睛寒光一闪向树林看了一眼,转即又看向对面女子。 被血道人这么一看,密林里三个人,登时后背发麻,一丝凉意涌上心头,纷纷低下头伏在地上。 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腾空而起站立虚空,长袖曼舞,轻轻一挥,一朵光华温润的白莲一闪而去,快速朝血道人喉咙袭去。 血道人嘴角又是一丝诡笑,登时黑红相间的斗篷无风自鼓,三个骷髅眼窝闪着红芒快速飞出迎上旋转的白莲。 “嘭”一声巨响,光华崩散,空中瞬间光芒刺目,白莲飞退回来,落入女子手中。 三个骷髅快速飞回血道人的身旁,围绕他的周身不停旋转,他的嘴角诡笑连连:“哈哈,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腹中之物了!” 悬在虚空中女子,登时霜眉冷凝,看着自己手中的白莲,雪白如玉的白莲上面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点,一闪一闪,慢慢在莲花瓣扩散,吞噬侵污白莲纯净的灵气。 没有太多遐想的时间,三个眼窝闪着红芒的骷髅已经到女子跟前,女子快速祭出手中白莲迎上,又是一阵爆裂之声,空气波动,形成一阵风吹进密林里,树叶哗啦啦作响。 一时之间,爆裂之声连连,空中白光红芒交错,闪烁不停,甚是瑰丽。 看痴了密林中的江小寒,看呆了沉稳的孔明,那一副绝美的容颜更是让张子善如痴如醉。 又是一阵爆裂声,白莲瞬间花瓣纷飞,化作看似温柔却致命的花雨,快速朝血道人袭去,只见血道人斗篷鼓了鼓,跟前三个骷髅快速旋转,形成一个红色的风圈,慢慢吹散花雨。 也就是这个时候,黑色斗篷消失不见了,接着一声闷响,一袭白衣女子身体猛的颤了一下,在空中留下一个美丽的血花,重重摔在地上。 空中纷飞的花雨,摇摇无力落下来,快速形成一朵莲花,落在地上顿失光华,本来一朵美丽洁白的白莲花,生生变成了一朵血莲花,看起来十分妖艳诡异。 只见空中,血道人斗篷呼呼作响,面目狰狞,獠牙外露,诡笑不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类似象牙的白骨,白骨尖端血液正一滴一滴往下落,血道人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还真是美味啊!” 密林中三个人看到女子倒地,纷纷捏了一把冷汗,开始担心起来。 张子善更是看的如痴如醉,看女子的容貌入迷,女子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猛的揪了一下,不自觉站起身来,焦急看向一袭白衣的女子。 这个时候,一阵“叮铃”关机铃声再次响起,充斥在密林里,回荡在谷中。 血道人眼睛幽光一闪,一眼就看到了张子善,手握着象牙形人骨,一个黑影闪烁,快速袭来。 看到这个情形,江小寒来不及多想,握起残剑,急忙闪身挡在张子善跟前。 第八章 玉虚门人楚雨荨 一股劲风夹杂着风化的尘沙吹的江小寒脸颊生疼,整个人眼睛都睁不开。 风沙后面一道黑影速度之快,来势之凶,一闪即逝。 “噗呲”一声,一阵哀鸣,如怨鬼哭泣,悠悠哽咽着,细微的爆裂声不绝于耳。 江小寒一直闭着眼睛,闻到一股恶臭的血腥味才缓缓睁开眼睛,不禁身体猛的颤了一下,眼神不停的摆动。 一张狰狞诡异的脸庞离他只有分毫,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脸部的肌肉不停抽搐,嘴角血流不止,黑红相间的斗篷飞出几道绿油油的光芒,带着悲鸣之声,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看着诡异的变化,江小寒眼睛小心翼翼往下看,发现手中的残剑不知何时不偏不倚刺在血道人的胸口。 他立马皱起眉头,脑子急速思考:动作如鬼魅的血道人不可能躲不开自己手中的残剑,况且自己一直站着没动,平常人也能轻松避开,不要说血道人了,除非有外力的作用。 想到这里,他急忙向开阔地看去,只见一袭白衣女子,艰难的撑着身体,双手比划着奇怪的形状,表情痛苦,嘴角丝丝殷红,地上那朵妖艳诡异的“血莲花”也消失不见了。 他立刻恍然大悟,原来白衣女子趁血道人向这边飞过来的时候,祭出“血莲花”,给了血道人重重一击,血道人慌于应付致命的一击,失去重心,不偏不倚撞在残剑上。 “小子,你竟敢拿剑刺小爷我,看我不吸干......”血道人面部抽搐,小眼睛登时寒光森然,看着残剑上两个苦涩艰难的文字,微微一惊。 江小寒登时被血道人狰狞恐怖的眼神下了一跳,心里“咯噔”一下,双腿酸软,急忙拔出血道人胸口的残剑,慌乱中看了一眼张子善,拉起一只手就急忙向开阔地白衣女子跑去。 孔明猛然站起身来,看着踉踉跄跄慌慌张张的江小寒,又向身旁看了一眼,表情极为复杂,一会儿焦急,一会儿担心,一会儿恐惧,阴郁不定,快速追着跑了过去。 树林里还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眼神呆滞,瞳孔忽大忽小,双腿不停哆嗦,脸色一片刷白,不是别人正是张子善。 原来,慌乱之中江小寒慌不择“手”,急急忙忙拉着一只手就往外跑,没有想到他拉的那只手是血道人的手。 “嘭”一声闷响,孔明整个人身体倾斜,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回树林里,落在张子善的旁边。 这个时候,慌慌张张全力奔跑的江小寒才猛然回过神来,急忙回头,一个哆嗦赶紧甩开手,咽了咽口水,警惕着快速往后退,绊到毫无光华的“血莲花”,“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江小寒看到地上顿失光华的“血莲花”,赶紧向白衣女子看去,白衣女子整个人伏在地上,身体微微起伏,没有任何的音息,又急忙扭过头看着血道人诡笑着一步一步逼近,不禁心中叫苦连连。 他本想借白衣女子玄妙武功收拾已经受伤的血道人,没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白衣女子昏了过去,自己的小命不打紧,搞不好连白衣女子也要香消玉殒,真是屋露偏逢连夜雨。 形势非常明朗,受伤但依旧恐怖的血道人,对付一个重伤的白衣女子,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江小寒,结果可见一斑。 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刻,密林里树叶哗啦啦作响,一阵凌乱的脚步随即响起。 “师妹......师妹......” “师姐......师姐......” 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血道人小眼睛幽光一闪,快速在江小寒和白衣女子身上打量了一下,黑影闪烁掳起地上的白衣女子在天空中划过一道红芒,逃遁远方。 “师妹....师妹....”声音渐渐变的大了起来,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几道黑影从南边树林里闪出来,向这边走过来。 焦急的脚步快速向江小寒靠近,一张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男子着一身青幽太极道袍,手中握一把碧玉青丝弓,一丝丝温润的光华游走在弓身,弓身布满道纹,弓身正中央是一个阴阳太极图,有弓却没有发现箭。 男子身后站着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小道士,白袍加身,负剑而立,神情焦急。 “道友,我是昆仑山玉虚门人娄新成,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这朵白玉莲花的主人?”英气逼人的男子眉间闪过一丝焦急。 江小寒一愣,从紧张恐惧的气氛中回过神,眼睛看着墨染的天空:“那位姑娘被一个叫血道人的家伙重创后掳走了!”说完,手指着夜空北边的一道红芒。 “你们几个留下来保护这位道友,还有树林里两位道友,我去去便回!”一声尖鸣,一道蓝芒划过黑暗的天际,留下一个悠悠的声音。 江小寒吃惊的张了张嘴,看了看密林,心中暗叹:这么厉害! 他正暗自惊叹的时候,几个小道士正盯着他的打扮看个不停。 其实他也明白娄新成让几个小道士留下来的用意,明面上是为了保护他们几个,实则是为了监视他们,防止他们逃走,分明就是疑心太重。 不远处树林的枯树晃了晃,张子善搀着受伤的孔明在一个小道士的引导下缓缓向这边走来。 江小寒看着两人缓缓走过来,眼睛不经意间又看到地上毫无光华的“血莲花”,不禁抬头看向夜空两道渐渐靠近的光芒,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心。 张子善果然是一个极善长聊天,耐不住寂寞的人,一边走着一边跟身旁的小道士嘟囔着,完全忘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说,小道士你们是玉虚门人,那元始天尊是不是你们的老大?” “道友玩笑了,元始道祖是我教创教祖师,距今已几千年之久了,我们是祖师的百代弟子!”小道士单手虚拈,面拂清风。 “那可真是厉害了,那你们岂不是能飞天遁地?”张子善眼睛放光,完全忘了肩膀上还搭着受伤的孔明。 “道友高抬了,我等道行低微,还没有师姐,师兄那般飞天遁地之能。”小道士小脸涨红,显得有些尴尬,但依旧单手虚拈,彬彬有礼。 “小兄弟,你过谦了,对了,你们那位白衣师姐叫什么名字?”铺垫了那么长,这才是张子善最想问的问题,三句话本性暴露无遗。 “楚师姐啊,她叫楚雨荨,是冷月师叔的殿下弟子!”小道士满脸自豪之情,特别提到‘殿下’二字,眉目之间掩盖不住的激动。 张子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楚雨荨!殿下?” “道友你有所不知,这玉虚宫的弟子分三大品,上品是殿下弟子,在三清殿行过正式拜师礼,修行得师父亲授,中品是记名弟子,没有拜师礼,但登记在薄,修行靠殿下弟子教授,下品是门外弟子,没拜师礼,也没登记在薄,负责门内弟子的生活起居,修行靠记名弟子教授!”小道士面带微笑,单手虚拈。 张子善听完小道士一番话,看着天空红蓝交错重叠的光芒,陷入一阵遐想。 第九章 无极弓 墨染的夜空中,一红一蓝两道光芒显得格外的耀眼。 开阔地上面的人由于视觉误差,感觉两道光芒已经重叠在一起,甚至认为娄新成已经跟邪恶的血道人交上手,而且还有一个更滑稽的想法,娄新成已经把血道人收拾的体无完肤。 事实上,娄新成脚踩蓝芒,耳旁生风,呼呼作响,眼睛死死盯着前面那一道黑影和黑影怀里摇摇欲坠的楚雨荨,不禁剑眉微凝露出凝重之色。 看似俊朗的娄新成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他对自己的修为更是如此。 二十几年来他一直待在昆仑山修炼,从未踏入凡尘,也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他不可一世的秉性,看到血道人快速闪过的背影,他第一次吃瘪,胸中怒气腾腾,誓要把血道人除之而后快。 看到前面鬼魅般的身影,他的左手不觉间握的“咯吱咯吱”作响,右手握弓青筋凸起,剑眉一凝,定住身形站立虚空,眼睛中两团火焰燃起,盯着红芒之上不断闪烁的黑影。 只见他右手横握碧玉青丝弓,左手快速掐诀比划,左手掌间出现一个金黄色的八卦图案,金黄色的光芒一闪即逝,快速隐入碧玉青丝弓中,弓身的道纹大盛,紧接着弓身出现一丝丝温和的光芒缓缓流淌,“噔”的一下,青幽光芒大盛,映的他俊俏脸庞成青幽色。 突然,他眼神一凝盯着血道人的后背,左手停止比划,缓缓放在青丝弓弦上,微微拉开弓弦,周身登时大风起,长发纷飞,道袍呼呼作响,然后又轻轻松开,大风骤然而止。 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一阵“乌鸣”之声划破长空,撕裂整个虚空,接着声音渐渐飘远变小。 踩在红芒之上的血道人急忙扭头向后看,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微微感觉有些蹊跷,突然,一声闷响,他的身体猛的向前倾,吐出一口鲜血,背后金光闪闪的八卦金纹瞬间出现,八卦金纹印着的地方,丝丝殷红的血液渗出。 这隐于无形的攻击让血道人猝不及防,重心失稳,楚雨荨也从他的怀里跌落下去,快速下坠。 血道人满脸惊愕,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幕,强忍着疼痛在红芒上摇摇晃晃,吃力的挤出几个字:“无极弓!”然后,眼睛看了看身后,极为不甘,瞥了一眼快速下坠的楚雨荨,脚下红芒一闪消失在黑夜里。 楚雨荨快速下坠,雪白的霓裳呼呼作响,就像黑夜里盛开的昙花一样,花开的一瞬就掉落,虽然美丽但很短暂,不禁给人一抹忧伤。 就在这时,一道蓝芒快速略过,楚雨荨随着蓝芒消失在黑夜尽头。 折兵谷的圆形开阔地中央,一片空地上,四个小道士围成一个小圈,面朝外背对着圈内的三个人盘膝而坐。 圈内孔明面色苍白躺在地上粗喘气,江小寒一脸焦急在一旁照顾着,不停擦拭他额头上的汗珠,唯独张子善像没事人一样,显的特别的无聊,拿起地上妖艳诡异的“血莲花”,不停的把玩端详。 这时,无意间瞥了张子善一眼的江小寒大惊失色,快速伸手,“啪”一声脆响,打在张子善的手背上,那朵血莲花“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小寒,你干嘛,我知道你救过我一命,你也不能这样虐待我啊,我会翻脸的!”张子善捂着自己的手,不停的揉搓,满脸不高兴。 “你还知道我救了你一命,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又救了你一命!”江小寒看了张子善一眼,露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张子善不明所以,狐疑的看着江小寒。 “你看看你的手,都已经变成紫黑色了,还有嘴唇,眼圈都也是紫黑色了,明显是中毒了!”江小寒一番哀叹,看了孔明一眼,又看了张子善一眼,又看着闭目盘膝的道士,面露焦急担忧之色。 张子善看着自己的双手,惊恐万分,眼泪都快下来了:“完了,完了,这下可死定了,没想到这血莲花有毒!”说完,他赶紧拽着小道士的衣角,哀求道:“几位小神仙,我中毒了,快救救我!” “子善,他们要是能救你的话,孔明也不会躺到现在了!”江小寒虽然内心焦急万分,但面上装的很淡定,看到张子善哀求的样子,一时心急说了实话。 “小寒,我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找个医生看看,不然我和孔明都完了!”张子善急的眼泪都下来了,衣食无忧的他第一次感觉生命的脆弱。 “你看这架势我们能走得了吗,你就耐心等待,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江小寒瞥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小道士,转即看向夜空中快速划过的一道蓝芒。 说话间,蓝芒消失,娄新成抱着楚雨荨缓缓走过来。 看到娄新成抱着楚雨荨走过来,几个小道士赶紧起身,眉开眼笑迎去:“娄师兄,楚师姐没事吧?” “没事了,我已经给她服了一颗紫阳金丹,一会儿就醒过来!”娄新成在四个小道士的簇拥下缓缓向江小寒这边走过来。 张子善听到“紫阳金丹”四个字,脑袋“嗡”的一下,眼睛放光,踉踉跄跄跑都娄新成跟前,面带哀求之色:“神仙,我中毒了,你快给我一颗金丹救救我!” “这位道友,你是不是碰了地上的血莲花!”娄新成剑眉微凝,看着张子善发紫的眼圈和嘴唇。 张子善头点的跟打字机一样,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娄新成。 “这魔窟贼子太阴邪了,竟然以毒淬血,以血炼法,幸亏我救师妹及时,不然师妹就要遭他的毒手了,没能诛杀他,实在太遗憾了!”娄新成剑眉皱的像一个“火”字,怒意腾腾,完全忽视了中毒的张子善。 “道友,你发泄也发泄完了,麻烦你赶紧救救我的两个朋友!”江小寒显得有些不耐烦,强忍着内心怒意平静的看向娄新成。 娄新成这才意识到,缓缓放下楚雨荨,单手虚拈表示歉意。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小瓶,从小瓶里倒出两颗金色的丹药,面带笑意递给张子善一颗,急步走到江小寒身旁递了一颗过去,单手虚拈:“这是疗伤的圣药--紫阳金丹,能快速修复内伤外伤,还能排除毒污邪气,赶紧给这位道友服下。” 听到这句话,张子善二话没说就把丹药吐下,然后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 江小寒也给孔明服下丹药,然后挽起臂膀缓缓把孔明搀起来。 这个时候,只见娄新成向不远处的兽纹青铜鼎瞥了一眼,道袍无风自鼓,长袖一挥,兽纹青铜鼎卷入袖中隐没不见,道袍却毫无变化,仿佛长袖中内藏星河山川。 看到这一举动,江小寒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思衬:血道人是为这青铜鼎来的,难道玉虚门人也是为青铜鼎来的,莫非青铜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还是鼎中暗藏玄机,不过可以断定这尊青铜鼎不是凡物。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看了看手中的残剑,心中暗存侥幸,希望残剑也有不凡之处。 “我看几位道友已无大碍,此地凶险万分,我想几位赶紧跟着我离开这里!”娄新成抱起楚雨荨,迈开脚步向来时的密林走去。 江小寒朝娄新成点点头,搀着孔明跟在他的身后缓缓而行,张子善紧紧跟在江小寒的身后,四个小道士用一块黄布包起地上的“血莲花”,揣在怀里,环顾着四周缓步而行。 夜空下,一处阴冷黑暗的山谷里,两点极小的红芒闪烁,一个沧桑低沉的声音:“你说什么,玉虚门人,无极弓,还有江家!”声音显然有些吃惊,话语间充斥着一丝怒意,顿了一下,再次响起:“哼,竟然把圣物抢走了,还把你伤的这么惨,老夫一定屠了江家满门,踏平玉虚宫!” 第十章 神兵宗少主,游魂林遇险 娄新成抱着楚雨荨走在密林小路上,眼睛余光闪了闪,瞥了一下身后的江小寒,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细微的变化恰巧落在不善言语心思细腻的孔明眼中,伤势渐渐好转起来的他,表面依旧平静,朝江小寒使了一个眼色。 江小寒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微微点点头,面上很平静的向前走着。 突然,娄新成缓缓扭过头,面带着一丝笑意:“三位道友,这么晚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江小寒知道他会这么问,早已经在心里想好答案了,脱口而出:“家父听闻天心道人言折兵谷将在近日解除封印,我们兄弟三人听说后想来淘点宝贝儿!” 之前听到血道人和楚雨荨的对话,江小寒知道这折兵谷也不是什么善地,至于那兽纹青铜鼎更是一个字也不能提,所以避重就轻回答了一番。 听到江小寒的回答,张子善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狐疑看着江小寒,不过也没发作要问,只是静静听着。 至于江小寒为什么要回答娄新成的问题,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看似轻描淡写的询问,实则是质问,加上娄新成可怕的修为,不回答都不行。 听到江小寒的回答,娄新成微微皱起剑眉:“没想到令尊与天心道人也有些仙缘,不知令尊是哪一位?” “哈哈,看来道友一心只为修仙,连俗世中亨名已久的江家都不知道!”江小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满脸自豪骄傲之情。 听完江小寒的一番回答,娄新成若有所思,看了看江小寒一行三人,最后狐疑皱起眉头自言:“江家?亨名已久?” 江小寒能轻松回答第二个问题得益于手中的残剑,得益于残剑上“江寒”二字,得益于血道人看到“江寒”二字吃惊的表情。 他认为只要娄新成能说出一个与江家有关的名门,他就顺着编下去,只可惜娄新城对凡世的名门望族了解并不多。 就在这时,楚雨荨眼睫毛动了动,咳嗽了一下,微微的睁开眼睛,脸颊一片红晕。 娄新成也识趣,赶紧放下楚雨荨,急忙问道:“师妹,你好点了吧?” “我好多了,谢谢娄师兄!”楚雨荨双眼碧波流转,看了一眼江小寒,丹纯轻启:“也谢谢江城神兵宗的少宗主!” 听到这句话,娄新成连同几个小道士微微一惊。 江小寒一行三人,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楚雨荨说的是什么意思,怔在原地。 “江公子,可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在昆仑山见过一次!”楚雨荨眼波微转,看着江小寒,柳眉微皱。 “江公子,我也出于谨慎多有冒犯,请你不要见怪!”娄新成登时笑容挂面,和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江小寒依旧怔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心思细腻的孔明拽了拽他的衣服,他才猛然回过神,笑脸迎上:“两位这么高抬,着实让我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江公子说的没错,我们得赶紧离开,迟则生变!”娄新成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 “没错,天心道人说这折兵谷解封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过了今晚,雄鸡一鸣,折兵谷会再次封印!”楚雨荨如雪的脸庞闪过一丝凝重。 江小寒一行三人急忙点头,对他们来说尽快离开这个陌生诡异的地方是最好不过的。 同时随之而来的一个疑问困扰着江小寒,让他的表情阴晴不定:为什么折兵谷恰巧在今晚解封,恰巧自己有来到这个地方,这其中到底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几个玉虚门人,眉头再次紧皱,内心快速盘算:这几个人知道折兵谷解封,血道人也知道,既然是为了抢宝贝,为什么就这几个人? 就在此时,娄新成剑眉微皱:“各位小心了,前面是游魂林,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理会,跟在我的身后即可!” “江公子,你们也小心点,我们来的时候,有几个师弟已经葬身在游魂林!”楚雨荨柳眉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抹认真严肃。 江小寒三人赶紧点头,眼睛快速扫过前面的树林,绿芒不断从两侧的树林里飘出,绿光森然,丝丝寒气逼人。 娄新成和楚雨荨两个人最先踏入绿光莹莹的树林里,小心翼翼向前走着,眼睛不断环视着四周。 江小寒一行三人也小心翼翼走进去,登时,三人一脸惊恐,双腿不停的哆嗦。 一股阴冷的风吹过来,三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树林里绿光也发生了变化,一阵阵幽怨的哭声响起,时断时续。 一阵阵幽怨的哭声,让三个人惊恐不已,接下来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涣散的绿光竟然幻化成一个个狰狞的面孔,飘在几人周身。 这狰狞的面孔比起血道人更恐怖了一分,那诡笑比起血道人更可怕了一分。 就在此时,听到身后一个小道士惨叫了一声。 江小寒一行三人急忙回头,他们看到了惨烈的一幕。 八道绿芒缠在一个小道士的周身,一瞬间,小道士连做出痛苦之色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已经变得干枯了,没有一点血色,倒在地上气绝人亡。 就在江小寒还惊恐眼前一幕的时候,张子善惊恐惨叫了一声。 三道绿芒缠在张子善的周身,张子善满眼惊恐,满脸痛苦之色。 江小寒看了一眼,来不及思考,挥起手中的残剑向绿芒刺去,残剑一刺出,绿芒就像受到了惊吓,瞬间崩散,四处游走,在外围虎视眈眈。 走在最前面的娄新成和楚雨荨也不轻松,八卦金光不断闪烁,疲于应付滔天的绿芒,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情形。 江小寒不断挥舞残剑,抵挡快速飞过来的绿芒,最开始的时候,绿芒似乎有意识一般,认为他们几个人是最弱的,纷纷朝他们蜂拥而至。 谁知道,绿芒撞上残剑,纷纷发出一声哀鸣,化作一股白烟消散于无形。 慢慢的,绿芒纷纷悬在外围,盯着江小寒手中的残剑停止不前,甚至有些恐惧他手中的残剑。 这时,江小寒也发现了这一点,心中不禁激动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断挥着残剑,护着自己的两个朋友还有三个小道士,淡定向前走。 全力应付绿芒的娄新成和楚雨荨无意间看到身后江小寒像没事人一样走过来,吃惊不已,不过想到江城神兵宗的地位,不禁点点头。 江小寒快速来到两人跟前,横剑而立,怒视空中的绿芒。 快速飞过来的绿芒,看到残剑,哀鸣一声,带着绝望之意,纷纷又飞回去,飘外围的空中。 在江小寒的保护下,一行人缓缓向前走,这时他眼睛瞥向两侧的密林,不禁吃惊起来。 两侧的树林,在绿芒的光线下,露出紫黑色的树干,树干里绿色的脉络清晰可见,树干上面的小树枝也是紫黑色,树枝上的叶子呈血红色,叶子里面的脉络就像血管一样,流淌着绿色的东西。 叶子微微闪光,发出红色的光芒,空中乱蹿的绿芒一碰到树叶,瞬间被叶子吸收了,光芒就更盛一分,就像这绿芒是叶子的养料。 看到惊人的变化,江小寒大为吃惊,心里暗想:真正可怕的不是绿芒,恐怕是紫黑色的树。 第十一章 不敌人形树人,雄鸡破晓止危机 树林里阴风阵阵,江小寒手握残剑立于胸前,警惕着四周的变化,除了空中密密麻麻的绿芒发出一阵阵哀鸣幽怨的哭泣声,周围暂时没有什么异样。 其余几人以江小寒为首,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眼睛不停看向空中令人毛骨悚然的绿芒,小心翼翼向前走着。 娄新成手握着碧玉青丝弓谨慎向前走着,一边瞥眼打量着江小寒的两个朋友,一边不时摇头,然后露出复杂难明的表情,令人很难捉摸。 旁边的楚雨荨倒是很专注,眼睛一直盯着空中绿光森然的绿芒,完全没有留意到娄新成的表情变化,一步一步向前走,同时纤细的玉手掐着奇怪的法诀,一脸警惕。 突然,天空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密密麻麻的绿芒带着哀鸣之声纷纷朝一个方向飘过去,更像是被某种吸力吸过去的,一瞬间,绿芒少了一大半。 几人看到这个变化皆大惊失色,连娄新成和楚雨荨也微微感到诧异,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几人皆目不转睛看着空中的绿芒,绿芒犹如溪流,缓缓向一个方向流动,在一棵看不见树顶的大树跟前突然消失,树叶紧跟着哗啦啦作响,然后绿光陡然而起,很有节奏忽明忽暗,就像一个正在打呼噜的人一样。 果不其然,几个人正向前走的时候,听到一阵若断若续的呼噜声,这呼噜声拉的音很长,感觉快要断气了,声音快要消失的时候又再次响起,在绿光的衬托下,显的特别的诡异。 走在最前面的江小寒登时停住脚步,竖剑而立,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目光渐渐落在那棵不断吸收绿芒的大树。 这个时候,目力极好的张子善哆哆嗦嗦凑到江小寒的身旁,眼神飘忽,小声颤抖道:“小...小寒,我们这下彻底完了,我看到一棵会打呼噜的树!” “什么,你看到什么了?”江小寒急忙看向张子善,神色慌张。 “不知道你发现没有,那棵长着血红色的叶子,快速吸收绿芒的大树,树干里有清晰的血管,所有的血管都汇集到一颗血红色的心脏处,绿芒在血管里流动,流进心脏,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张子善脸色发白,嘴唇发抖,眼神忽明忽暗看着前面树林里一棵大树。 听完张子善的一番话,江小寒身体不由自主颤了一下,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手中的残剑小声嘟囔着:“血管!?心脏!?” 就在此时,后面的娄新成和楚雨荨也发现了异样,纷纷凝目看向前面绿光大盛的大树,纷纷一脸凝重,双手快速掐出奇怪的法诀,八卦金纹环绕周围,把一行人罩在其中加以保护。 江小寒看到周围金光闪闪的八卦金纹急忙回过神,小心看着绿光陡然大盛的大树,谨慎的向前移动,每向前移动一步,额头上的冷汗不自觉就多了一颗,紧张的不停咽口水。 后面的张子善别提有多害怕了,手紧紧的拽着江小寒的衣角,双腿不停的哆嗦,面部肌肉一直的抽搐,整个人身体都变的僵硬起来,非常艰难向前走每一步。 要说最淡定的莫过于孔明,整个人只是微微皱眉看着前面的大树,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向前走着。 突然,时断时续的呼噜声停止了,大地一阵轻微的晃动,大树的绿光也明灭不定。 就在此时,娄新成剑眉一凝,喉结快速动了动:“不好,小心!” 听到娄新成大叫一声“不好”,江小寒和孔明下意识趴在地上,江小寒趴下去的时候,还不忘拽着依旧惊恐未定的张子善趴下去。 三人刚趴下去,登时一阵大风悄无声息卷起,大树上面的叶子哗啦啦作响,紧接着树叶纷纷落下,快速朝他们一行人飞过来,飘落之姿轻若鸿毛,飞来之势重若泰山,轻而易举就穿透了前面旋转的八卦金纹,快速飞向站着的几个人。 娄新成和楚雨荨见势不妙,急忙快速双手掐诀,御起八卦金纹防护罩,抵挡快速飞来的一片片血红色的叶子。 一时疏忽,只顾着应付身前飞来的叶子,忘了身后的几个小道士,当他们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为时已晚了。 只见轻飘飘的血红色叶子快速穿过几个小道士的身体,小道士身上的贯穿伤口没有留下一丝血迹,整个人瞬间失去血色,变的干瘪瘪的。 当场内几人还在为此惊恐的时候,三具干瘪瘪的身体瞬间炭化,只留下一堆黑色的物质,随风一吹,顷刻间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看到这骇人的一幕,江小寒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一向淡定从容的孔明也不那么平静了,整个人露出惊恐之色,身体紧紧贴在地上,也不管地上的灰尘已经黏在脸上了。 这时,张子善倒是出奇的平静,只见他整个人紧紧贴在地上,身体轻微起伏,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任凭冷汗一滴一滴落在泛着腥味的泥土里。 站着的娄新成和楚雨荨根本没有吃惊的时间,血红色的叶子再次快速袭来。 娄新成右手握弓,左手快速比划奇怪的法诀,八卦金纹快速隐入弓中,只见他左手轻轻拉动弓弦,然后松开,一道乌鸣之声划破长空。 楚雨荨脸色微白,霜眉冷凝,玉手快速比划奇怪的法诀,白光陡然大盛,掉在地上的“血莲花”登时腾空而起,带着红白混合的光芒迎上。 登时,夜空中绚丽多彩,乌鸣声不断,八卦金纹不断出现,击退崩散血红色的叶子,红白参半的光芒不断变化位置,击碎血红色的叶子,崩散的叶子缓缓落地,瞬间炭化,被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娄新成和楚雨荨疲于应付周身飞过来的血红色叶子的时候,天空正上方不知何时出现一团旋转的血红色叶子,垂直快速落下来。 看到这种情况,娄、楚大惊失色,赶紧腾空而起,纷纷站立虚空,悬在江小寒一行三人的上空,快速比划法诀,祭器法器迎上。 谁知道这旋转的血红色叶子来势之凶,速度之快,在两人还在掐手比划的时候,血红色叶子已经碾碎八卦金纹,击退“血莲花”和碧玉青丝弓的攻击,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碾压而下。 一股强劲的力道震碎金纹,给了娄、楚二人重重一击,两人皆侧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落地瞬间不禁吐出一口鲜血。 江小寒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微微抬头,刚好看到娄、楚二人被血红色的叶子击飞,血红的叶子毫无衰势,依旧摧枯拉朽而下。 这时,他瞳孔急剧放大,纵使脑海里有千万个念头,此时也变得一片空白。 他咬了咬牙,猛然站起身来,头发纷飞,衣衫呼呼作响,看了看手中的残剑,又看了看空中快速袭来的血红色叶子,仿佛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残剑上,期待有奇迹发生,奋力挥剑迎上。 血红色的叶子一息间已经到了跟前,突然,以残剑为中心,分开两股绕开残剑,瞬间炭化,灰飞消散。 江小寒看着瞬间炭化的血红色叶子,心中荡起莫名的激动,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他打算喘口气的时候,那棵大树再次发生异变。 好端端一棵扎根在泥土中的大树,瞬间分裂,巨型的树干一分为二,血红色的叶子包裹,化作两条健硕的双腿。 上部树干同时分裂,血红色的叶子包裹,两条摄人心魄的手臂出现。 细小的树枝也开始收缩,弯曲,很快一个巨型的人影出现在他们的跟前,树顶类似头颅的地方,两点巨大的红芒不断的闪烁。 人形大树中央一颗绿色的心脏有力的跳动,声响犹如闷雷。 两条健硕粗壮的腿拔土而出,大地剧烈的晃动,大风呼啸不止,一股血腥味夹杂着土腥味充斥在树林里。 劲风吹的江小寒睁不开眼睛,只能闻到血腥味越来越浓,土腥味越来越重。 他闭着眼睛的时候,一片血红色的叶子急剧摇摆,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伤口处渗出丝丝紫色的血迹。 突然,大风骤停,一个沉闷如九天玄雷的声音传来:“咦,江寒小儿!?” 只消片刻,大风再起,一只巨大的脚掌,带着土壤的碎屑快速向江小寒碾压而来。 江小寒看到巨大的脚掌惊恐不断,挥起残剑迎上,无奈感觉身体麻痹,一点也动不了,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毒了,最后绝望的看着脚掌快速落下。 受伤躺在地上的娄、楚二人看到此情形惊恐焦急不已,纷纷双手快速比划奇怪的法诀,谁知道法诀还没比划完,法器还没有祭出,一股强大震撼的力道把两人再次震飞,呕血不止。 在危急万分时候,“喔...喔”一声雄鸡破晓穿透环宇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折兵谷,充斥在诡异的密林里,一丝丝微凉的紫薇光芒出现在地平线的东方,渐渐照进密林里。 折兵谷开始剧烈的晃动,好像大的封印法阵已经开始启动,天空中巨型的金纹若隐若现。 就在进退两难,生死一线的时刻,树林里映出斑斑驳驳的七彩光芒,紧接着一个盖压天地的七彩手掌穿过树林快速出现,顷刻拍碎硕大的人形树人,然后卷起一道七彩光芒,地上的一行人消失不见了。 硕大的人形树人在七彩手掌落下那一瞬间,从树身闪出一道红芒随着七彩光芒消失了,生机勃勃的大树顷刻干裂枯死,腐朽的树木残渣随风纷飞。 第十二章 仙子临尘救凡子 一条潺潺的小溪流,缓缓的流淌,溪流两侧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绿涛层层叠叠,大自然的清新伴随着溪流清脆的流水声弥漫在空气中,显得特别安静舒适。 东方刚升起的太阳光芒还不是那么温暖,甚至有一丝凉意,鹅黄色的光芒透过树林斑斑驳驳照进来,落在潺潺的小溪流里,粼粼波光,一阵清晨的微风吹过,荡起层层涟漪。 小溪两侧树林里是一些不知名花草,在清晨里显得生机勃勃,特别矍铄,深秋冷凝的露水挂在叶子上,摇摇欲坠,迎着太阳的光芒,晶莹剔透,像楚楚可怜女子的泪水,惹人爱恋。 小溪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娄新成手握碧玉青丝弓踱来踱去,看了一眼躺在大石块上的江小寒,嘴角露出一丝难明的笑意,微小的变化一闪即逝,除了这郁郁葱葱的树林,没人看到这一幕。 躺在大石块上面的几人,仿佛陷入一种深度的睡眠之中,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也有可能正在享受大自然无与伦比的馈赠不愿意醒来。 这时,楚雨荨如雪的脸庞上涌现了一丝痛苦,霜眉微微皱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急促的动了一下,整个人猛然坐起来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犹如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正在焦急踱步的娄新成看到她醒过来,急忙关切问道:“师妹,你没事吧?” 楚雨荨如雪的脸颊上冷汗粒粒,看了娄新成一眼,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点头,刚好一丝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猛然看去恍如仙子临尘,让整片树林多了一丝仙气,幻若人间仙境。 说来也巧,不知是为了配合这一幅唯美的山林还是纯属巧合,安静舒适的树林里,鸟儿叽叽喳喳叫起来,叫声清脆明亮,让树林里又多了一丝热闹与生机,一些早起猎食的动物在树林蹿来跳去,无不欢快,一层淡淡的薄雾恍然入画,轻柔的拂过树林,飘在小溪流的两侧。 大自然沁人心脾的气息,让楚雨荨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瞬间进入吐纳的状态,半盏茶的时间,她完成吐纳,整个人闭目静息,神采奕奕,光彩照人,像极了画中霞,云中仙。 这时,陷入沉睡的孔明和张子善也陆续醒来,看着眼前心旷神怡的景象,长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一番激动之后,皆看向依旧陷入沉睡的江小寒。 目光触及到江小寒的脸庞,两人不禁一颤,神情也变的焦急起来。 只见江小寒脸色发紫,嘴唇成紫黑色,额头一阵红一阵白,表情极为痛苦难受,两颊的冷汗更是如雨下,一刻也停不下来,此间他的身体,就像受了电击一般,不自主间歇性颤抖。 再往下看去,他的右手紧紧握着残剑,手臂上青筋暴起,不过这时已经看不出青筋的本来面目,一道道红色的丝线出现在手臂上,丝线好像自带光芒,一闪一闪,甚是诡异。 作为他的好朋友,孔明和张子善看到这恐怖的一幕,非常的担心焦急,不停的晃动他的身体,焦急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晃动,他的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身体不自主的颤抖。 张子善在晃动江小寒身体的过程中,好像想到了什么,踉跄的站起身来,恳求看着娄新成面无表情的脸庞:“神仙,请你赐一颗仙丹救救我的朋友,求求你了!” 娄新成剑眉微凝,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如果还有丹药,不等你们开口相求,我自当奉上。” “那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放任不管吧,你们是神仙,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救我的朋友,对不对,你们快想想!”张子善泪花泛动,嗓子里像是塞了棉花一样,不停的哽咽着。 “这......这......”娄新成突然犹豫起来,面露难色。 “子善,你不要去求他了,身为得道高人,没有一点同情心,我想小寒也不愿意你放下尊严去求这个伪善的人!”孔明看了一眼痛苦的江小寒,又看了一眼放下尊严乞求的张子善,不禁内心怒意翻腾。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极为自负又有点小心眼的娄新成听到孔明的话语,登时来火。 正在闭目静息的楚雨荨听到几人的话语,柳眉微微一皱,丹唇微微而动:“怎么了,娄师兄?” 张子善听到楚雨荨开口说话,又见求助娄新成无望,急忙踉踉跄跄到楚雨荨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忙道:“仙子,我知道你最善良了,我朋友好像中毒了,你快点想办法救救他!” 听到张子善的话楚雨荨微微吃惊,急忙扭头向娄新成看去,只见娄新成向她无奈摇摇头。 楚雨荨看到娄新成无奈的表情,又急忙扭头看向不停颤抖的江小寒,眼波流转,流露出某种情愫,表情极为复杂,最后丹唇动了动:“好,我可以救你的朋友,不过需要一点时间,你们要耐心等候!” “师妹......师妹......万万不可啊,我知道你想怎么做,你这样做你的修为会受损的,我回去怎么向冷月师叔交代!”娄新成眼神焦急,极力阻止着楚雨荨。 “师兄,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其中的利害,我们修行本就是为了解救穷苦,难道看到他中毒能放任不管吗,况且只是修为受损,又不是失去修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楚雨荨一脸严肃,霜眉微皱显得特别坚决。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娄新成懊恼的看了楚雨荨一眼,又看了江小寒一眼,无奈的甩了甩长袖,扭过头唉声叹气。 张子善听完楚雨荨的话语,感觉江小寒有救了,急忙伏在地上“咚”“咚”“咚”用力的磕了几个响头,满怀希冀的看着楚雨荨。 孔明也微微欠身看向楚雨荨,表示谢意。 只见,楚雨荨走到江小寒的跟前,轻轻把他扶起来,坐在大石块上,玉手轻轻在他脸上那道乌黑的伤口上一划,皮肤瞬间张开一个小口,丝丝紫黑色的血液流出来。 她双手快速比划奇怪的法诀,登时,八卦金纹凭空出现,环绕着江小寒不停旋转,掉在地上的“血莲花”也腾空而起,悬在江小寒的伤口处。 她再次快速掐手比划,“血莲花”快速的旋转,一条红色的丝线竟然从江小寒的伤口被牵引而出,夹杂着一股黑气,快速缠绕在“血莲花”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小寒手臂上的红色丝线慢慢消失,紫黑色的脸颊也慢慢恢复血色。 与此同时,“血莲花”也慢慢变成一朵黑红相间的诡异莲花,而本来脸色红润的楚雨荨此时脸颊一片惨白,额头上汗珠密布,表情尤为痛苦,仿佛“血莲花”每牵引出一丝红丝与黑气,她的痛苦就增加一分。 半个时辰后,江小寒体内的红色丝线和黑气全部被牵引出来,脸颊还出现了一片红晕,皮肤也变的比以前更白皙了,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整个人精神奕奕。 而此时的楚雨荨情形恰巧和江小寒相反,整个人极为憔悴,面无一点血色,甚至气息都有些不匀,就好像她把自己的精气与江小寒交换了一番。 “你们还不赶紧带着他离开这里,回江城神兵宗!”娄新成满脸怒意看了三人一眼,转即又满脸心疼之色看着面色惨白的楚雨荨,喉结动了动:“师妹,你怎么这么傻,用自己的灵气引出这小子体内的千年尸毒与魂噬,你忍住啊,师兄这就带你回昆仑山!” 话音落,原地闪过一道蓝芒,两人随着蓝色的光芒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孔明和张子善看着蓝芒消失在树林的尽头,把目光落在江小寒的脸上,期待他快点醒过来。 一阵微风吹过树林,树叶哗啦啦作响,花草弯腰,小溪内波纹道道,泛起点点涟漪,缓缓流向远方,整个树林又变的安静起来。 第十三章 向神兵宗进发 太阳悄无声息的升上来,多了一丝温暖,悠悠照进树林里,斑驳的落在林间的花草上,花瓣上、翠绿的草叶上,露水晶莹闪烁,像一个俏皮的少女,随风翩翩起舞,缓缓飘落在泥土里。 安静的树林变的热闹起来,鸟虫齐鸣,形成一首动人的旋律,环绕在空中。各种小动物在草丛中出没,不时晃动小树,哗啦啦作响,小动物过处,矮矮的草丛也被压弯了腰,就势垂在那里,留下一道踩过的痕迹。 整个树林,一片青翠,树叶在萧瑟秋风的摧残下,没有留下任何沧桑狼藉之相,反而愈加青翠,迎着阳光微微泛着光,给人一种清新怡人的感觉。 缓缓流淌的小溪,被风一吹,清波荡漾,波光粼粼,不时有几条心情畅快的小鱼跳出水面,在空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弧形,“扑通”一声再次落入水中,摇着尾巴逆流而上,无不欢快。 小溪旁边,大石头,经过风吹雨淋,已经被消磨了棱角,光滑圆润,阳光下还微微泛着温润的光华,非常的静怡舒服。 石头上面,孔明席地而坐,臂膀揽着闭着眼睛,气息均匀的江小寒,张子善围着两人不停的打转,满脸说不出的高兴之情。 温暖的阳光静静落在江小寒身上,悄悄抚摸着他的脸颊,微风轻轻在他的耳旁呼唤。 江小寒微微睁开眼睛,树木缝隙里温暖的阳光照过来,他本能的眨了眨眼睛,缓缓看了看身边的孔明和张子善,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满脸舒展。 “哈哈,小寒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张子善满脸激动之情,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光芒一闪。 “醒了就好,没想到这小妮子还真有两下子!”孔明虽然一脸平静,不过眉宇之间说不出的高兴。 江小寒狐疑的转了转眼珠子,打量空荡荡的树林,脸颊衔红:“小妮子?对了,娄新成和楚雨荨呢?” “别听孔明瞎说,多亏了楚仙子救了你,不过她为了救你,元气大伤,已经被她的师兄带回昆仑山了!”张子善一提到楚雨荨眉目之间多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听完张子善的话,江小寒坐直身体,狐疑的看了孔明一眼,想从他那里得到证实,只见孔明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喂,我说孔明你那笑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认为,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喜欢上小寒了吧,人家可是救济众生仙子,你可不要想多了!”张子善看到孔明的笑容,不禁皱起眉头,一股酸酸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我可什么也没说,你老兄发什么火啊,该不会是你喜欢上那个小妮子了吧!”孔明没有任何波动,一脸云淡风轻,好像故意戏弄张子善。 两个人,正要继续掐下去,谁知道江小寒眉头一皱:“好了,别闹了,你们还记得人形树人袭击我们,那个救我们出来的七彩手掌是谁吗?” 被这么一问,两个人登时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皆无奈的摇摇头。 江小寒好像根本没有留意两个人的回应,自己陷入沉思中,表情复杂难明,自言道:“难道说,折兵谷除了我们几个人,外面还有人,是谁呢?” “小寒,既然安全出来了,就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两个人醒过来的时候,除了仙子和那个娄师兄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张子善是一个自带间歇性失忆的人,完全忘了昨晚的一幕幕惊险,满脸的乐观。 “没错,我们醒来时确实没有见过其他人,要说有可能见到那个七彩手掌的人,除了那两个玉虚门人也没其他人了。”孔明微微皱起眉头缓缓而语,浪费了张子善一片苦心,再次让问题回到原点。 “算了,太多问题想不明白,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接下来去哪?”江小寒极力的摇摇头,思绪万千。 谁知道下一刻,张子善和孔明两人异口同声道:“江城神兵宗!” “江城神兵宗!?”江小寒狐疑的看着两个人,脑海里竟然闪过楚雨荨红唇微动的画面,久久未能消散。 “没错,那位娄师兄临走的时候让我们赶紧回江城神兵宗,还有在游魂林听仙子说你是神兵宗的少宗主,我们现在也没地方去,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了,你总不能看着我们两个在野外露天席地,餐风饮露吧!”张子善期许的眼神观察着江小寒的表情变化,露出一张苦瓜脸。 话音落罢,孔明虽然没有任何话语,但也微微点头,同意张子善的说法。 一时让江小寒产生了错觉,有点不认识自己的两人朋友,最初满脸狐疑:“我说你们两个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是那门子神兵宗的少宗主!”最后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缓缓而语:“算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去江城神兵宗!” 听到江小寒的一番话,两人揪着心猛然放下来,皆是一阵激动,纷纷伸出双手击掌,以表示庆祝。 三个人,并排走着,缓缓出了树林,来到一条蜿蜒的小路上,沿着小路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个小村庄。 看到小村庄,三个人就像看到希望一样,纷纷快步走进小村庄询问江城神兵宗的位置。 小村庄的村民倒也很热情,又是给他们拿吃的,又是给他们端茶喝,就是不说江城神兵宗的位置,一个劲围着几个人看,打量三个人的奇装异服,还有他们奇怪的发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活脱脱把他们当做动物园里稀有动物了。 三个人为了得到神兵宗的位置,也不好向村民发作,只好强颜欢笑,一个劲的笑脸相迎,还做出滑稽的表情取悦当地的村民,当然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在张子善的身上。 在小村子折腾了半个时辰,村民对新奇的事物也有些疲倦了,这才告诉他们江城神兵宗的位置。 临走的时候,三个人为了融入这个新的世界,拿自己的衣服跟当地村民换了三件还算有些档次的服饰,穿在身上,朝着村民指的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张子善满心欢喜,不时指着路边的风景赞叹,不停向孔明讲解以前自己遇到的一些奇怪的图案,领略的秀丽山川,两人聊得甚是投机。 倒是江小寒一句话不说,眼睛也不看道路旁边的风景,闷着头向前走。 他好不容易放空的脑袋,一下子被接踵而来的疑问占据,不禁皱起眉头沉思:家传的九龙盘井玉坠有什么隐秘?爷爷当年来江城寻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折兵谷到底和自己有什么联系?手中的残剑,还有兽纹青铜鼎到底什么来历?那个七彩手掌是何人?人形树人看到自己为什么惊呼“江寒小儿”...... “小寒,你看前面,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张子善眼睛看着前方,满脸兴奋激动之色。 江小寒猛然从沉思之中回过神,眼睛看着前方,微微露出吃惊之色。 离三人百丈远的地方,两把巨型的石剑直插云霄,左右两把石剑上刻着笔道苍劲的古字,一个镀金的匾额横跨两把巨剑浮于云彩之上,匾额上面几个苦涩的古字迎着阳光,金光流转,苍劲有力。 “剑出神兵,铸阴阳,造乾坤!” “刃向苍穹,睥洪荒,盖万古!” “神兵宗!” 张子善看着两把巨型石剑,还有浮云匾上面的古字不自觉念了出来,顿时血液沸腾,胸内如滔天巨浪翻滚不息。 其余两人听着张子善一字一句念着,顿生渺小之意,广翱的天地星河顿时在震撼的两句话下变的黯然失色,仿佛一粒尘,一粒埃。 三人怔在原地,震撼久久未能平息。 太阳已经悄无声息把三个人的影子一点一点裁短,变浓,映在三人的正后方,与脚跟相连。 已是正午,看似冰冷的太阳光芒,炙热的落在大地上,以天地为熔炉,炙烤着万物,熔万物为炎黄色,萧风卷着尘沙,如苍刀削过大地,视万物生灵为砧板上的鱼。 第十四章 江城遇故人 三人站在正午的阳光下,一番震撼后,缓缓回过神来。 他们面前是一条干裂满是灰尘的小土路,小路两旁是一些枯草,已经干枯的只剩下黄色的残叶,残叶上落满了灰尘,看来这条不起眼的小路,平常一定人来人往,不过今天这条路上人比较稀少。 他们沿着起伏蜿蜒的小路,缓缓向前,空气显得炙热而又宁静,然而却难以掩饰三人内心莫名的激动与兴奋。 三人的身影渐渐走远,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让三个人的背影显的更模糊了。 一刻钟的时间,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小路尽头的凹陷处,再次出现是在两把巨型石剑浮云匾下面。 江小寒站在浮云匾下方,抬头向上望去,除了悠悠飘过的白云,根本看不到那块浮云匾,更不要说两把直插凌霄巨型石剑的剑尖了。 “咦,你们两个快来看,这两把‘石剑’根本不是石头,是一种特殊的金属,外形看起来像石头而已。”张子善摸了一下其中一把石剑,放在鼻尖闻了闻,皱起眉头。 话语落,江小寒和孔明纷纷扭过头,走到其中一把巨型石剑前端详起来,不禁吃惊起来。 孔明伸出手指,在巨型石剑上轻轻弹了一下,“当”一声清脆的金属声环绕在他们的耳畔。 再仔细看去,巨型石剑微微泛着清凉沧桑的光芒,看一眼就会忍不住陷入久远的沧桑之中,涌现一种悲凉之意,剑身上一些类似藤蔓的花纹缠绕剑身直上云霄,不过又不像藤蔓那般轻柔,更像一种古老的文字,苍劲有力。 让他们没想到,两把巨剑历经风吹日晒,毫无残缺锈迹,真是令他们震撼不已。 再往下看就更震撼了,巨大的剑把压在两条栩栩如生的青龙脊背上。 两条青龙的脊背被巨剑压弯了,腹部紧紧贴在地上,苍劲犀利的龙爪深深陷在大地里,身上的龙鳞片片逆势而上,悠悠反光,龙身内恍若真的有内脏一样,缕缕青丝流转。 顺着龙身往前看去,整个龙头狰狞仰天,龙须垂地,露出痛苦艰难之色,透出一股不屈与不甘。 整个极具震撼的画面,隐隐约约给人一种感觉,这龙是活的,剑是真的,而且这两把巨剑是由两条青龙从天外背负而来,尽管青龙极不情愿背负两把巨剑,无奈两把巨剑的威势霸道,强行压在他们身上,使他们动弹不得。 看到这里,三人唏嘘不已,隐隐感觉“神兵宗”的威势不可一般,里面的人物更是不可一世的惊艳之才,不过就在这时,孔明和张子善纷纷侧目,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江小寒,无奈的摇摇头。 江小寒也察觉到了两人的表情变化,眉头微凝,无奈的摇摇头:“我说我不是神兵宗的少宗主,你们就是不信,这么有气势的宗门怎么可能出我这么个平凡的人!”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我们是一起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你是少宗主,我们两个岂不是神兵宗左右二使的后人!”张子善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带着打趣的口吻。 “你们看到剑上那奇怪的纹路没,是什么意思,感觉像图案又感觉像苍劲的古字!”孔明抬着头,看着剑身,凝眉静语。 张子善和江小寒对视一眼,皆无奈的摇摇头,满脸苦色。 孔明看到两个人的表情,自然而然知道了答案,他没想到连专门研究古文字图的张子善也不知道,最后只得无奈的放弃了,向不远处的城门看去。 就当他们还在这里驻足观看的时候,三个粗布长衫背着竹篓的村民,无视他们的存在,也毫不诧异巨剑的震撼,扬长而去,顿时让他们显的有点尴尬。 看来这里的村民已经习惯了两把直插云霄的巨剑伫立在城外,已经索然失去了兴趣,就像没去过清华大学的人一样,忍不住想一睹清华门的风采,然而当地的人早已看惯了,感觉没什么新鲜。 三个人一阵尴尬之后,赶紧收敛起略显稚嫩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装作平静的样子向城门走去。 往前走了百步,三人来到青石砌成的城楼门口,门口顶部正中央两个墨色大字,江小寒看了一眼,就认出了第一个字,以他的推断第二字也很快出来了,这两个字就是--江城。 高九丈宽三丈的拱形城门,行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马车扬尘而出,快马带土而进,叫喊的小贩脚步匆匆,无不热闹。 稍微驻足了一下,三个人走进城门,往里面走去,一种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街道两侧青砖绿瓦翘檐飞椽的楼阁林立,朱红色柱子撑在屋檐下,柱子里侧小叶紫檀门窗,微微泛光,给人一种久远的气息。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在正午的阳光下,更显的热闹非凡。 三人被街道两侧热闹的景象牵住了目光,打量着卖狗皮膏药的地摊,看着身材矮小的小贩叫卖着“炊饼”,听着旁边一个女面男身的小伙子高声呼喊着“脆梨”,就在此时,江小寒皱起眉头,耳朵动了动。 “你们两个有没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子善和孔明面面相觑,露出狐疑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满脸兴奋打量着两边的小摊,迈步向前而去。 “真的有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你们听,我想你们一定熟悉!”江小寒没走出去两步,骤然住步,侧耳凝眉。 听到江小寒的话语,两人纷纷折返回来,站在他的身旁,竖起耳朵,仔细搜索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慢慢的孔明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张子善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个微弱的声音夹杂在纷乱嘈杂的吆喝声中,就像虫鸣之于惊雷,若不是认真听还真听不到。 “今日留一物,来世好相见......”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我听到过,就在小寒高中学校门口的街角处!”张子善眼神突然明亮,那种喜悦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一样。 江小寒和孔明皆点点头,眼睛开始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一步一步,三个人拨开人群,绕过前面的一个茶庄,拐弯来到一个街口处,在墙角的地方发现了声音的主人,不禁一阵欢呼喜悦。 一个蓬头垢面,黑白参半的头发披肩,眼窝深陷,眉毛垂在脸前的乞丐,一身粗布破衫,衣不蔽体,两只沾满泥垢的双脚露在外面,双脚前放着一个破碗,嘴里一直嘟囔着:“今日留一物,来世好相见......” 随着乞丐重复的话语再次破口而出,三人忍不住又是一阵激动,满脸笑容,眼睛闪着光芒看着他,缓缓在他的跟前蹲了下来。 一座宽敞明亮的庭院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穿过庭院在大厅里停了下来,一个充满朝气和喜悦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宗主,少宗主已经回城了,正在城门口的前街!” “好,知道了,你顺便把这件事情告知夫人!”一个温和如水带着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 第十五章 九龙盘井玉坠归主 宽敞明亮的庭院里,几棵参天苍松长势苍劲,青叶抖擞,树干上树皮已经龟裂,有摇摇欲坠之相,颇有几分沧桑。 几棵苍松下方,是一排排整齐的桂花树,萧瑟秋风无息的裁剪,让叶子落了一地,清香怡人的桂花香也随之消失殆尽。 整齐的桂花树间,散落着零零星星的不知名蓝色和白色的小花,花香的味道虽比不上桂花那般浓郁,倒也清新,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一个干练的小伙子,满脸喜悦从大厅里出来,穿过中间的青石板大道,脚步声渐渐的消失在庭院里。 剑眉灿目,直鼻方口,自带威严的男子站立在大厅门口,看着庭院里的花草树木,悠悠叹了一口气,思绪万千,颇有几分壮士悲秋的感觉。 经过一番感叹,男子仰天看了看中天的太阳,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步伐稳健有力的穿过青石板大道,身影消失在偌大的庭院里。 城门口前街的街角处,江小寒一行三人,心情激动内心欢畅,蹲在一个乞丐的面前,不停打量,张子善更是双手闲不住,不时拨弄乞丐的长发和垂在脸颊的眉毛。 纵使张子善这般,瘫坐在地上的乞丐也毫无怒意,脸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只见他干裂起皮的嘴唇微微而动,再次响起那熟悉的声音:“今日留一物,来世好相见......” 在张子善打量乞丐容貌的同时,江小寒本来微笑的脸庞渐渐僵住,眼神落在乞丐面前的破碗里,破碗里并不是空空如也,只见一物静静躺在里面,在江小寒看来特别的震惊,因为碗里的东西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在祭天林消失的家传玉坠--九龙盘井玉坠! 在三个人蹲下来的期间,嘴巴闲不住的张子善倒是询问过乞丐一些问题,不过乞丐除了那一句亘古不变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形如陌人。 渐渐失去兴趣的张子善和孔明眼神也慢慢落在乞丐面前的破碗里面,立刻露出吃惊之色,之前听江小寒描述过九龙盘井玉坠,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能够再次看到这件宝贝,当然吃惊不已。 就在江小寒和孔明吃惊看着破碗里面的九龙盘井玉坠的时候,毛手毛脚的张子善已经悄悄把手伸到碗边,准备伸手去拿碗里的玉坠,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张子善明明感觉到自己已经拿到了玉坠,可是伸手要看的时候,手里却空空如也,玉坠安然躺在破碗里,毫无动过的痕迹。 就在江小寒和孔明诧异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张子善又伸手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手中空空如也,玉坠依旧躺在碗中。 看到这种情况,一向淡定的孔明,也忍不住伸手去试了试,可是结果没有任何改变。 最后,两个人吃惊的看了一眼乞丐,把目光落在江小寒的身上,仿佛把拿玉坠这件事情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 江小寒看到张子善和孔明拿玉坠未果,暗自猜测这个玉坠肯定不是那么好拿的,眼前的乞丐肯定不是凡人。 登时,乞丐的面前就像笼罩了一股迷雾,越来越让他看不真切,甚至乞丐整个人都开始变的虚无缥缈起来。 看着越来越缥缈的乞丐,还有碗中的九龙盘井玉坠,江小寒开始变的焦急起来,大拇指不停搓着食指,最后眉头一皱,快速在身上搜索起来,在胸口掏出一个已经关机的山寨手机。 看着即将化作一缕青烟的乞丐,赶紧把山寨手机放进破碗里,快速伸手抓住碗中的九龙盘井玉坠,紧紧握着,生怕一不小心消失了。 也就在此时,乞丐连同地上的破碗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像没有来过这里一样,街角依旧安静无人,只留下一股冷冷清风从小街口吹过来,吹的几人从吃惊中回过神。 三个人眼睛,齐刷刷落在江小寒紧握的右手上,期间张子善更是不停的咽口水,孔明微微皱着眉头,江小寒额头上渗出丝丝汗珠,显然三人都很紧张。 就在都很紧张的时刻,江小寒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脸上露出一丝狐疑,眉头紧皱,看了看身旁两个朋友期许的眼神,略有些失望道:“我怎么感觉手中空空,没有感觉到玉坠那股冰凉温润之意,难道说我也没有拿到!” 本来很激动的张子善,登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长长叹了口气。 孔明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看到江小寒失望的表情,伸出手在江小寒的肩膀上拍了拍。 失望归失望,猜测归猜测,江小寒感觉手中就算没有玉坠,也得把手伸开,总不能一直攥着,他没有抱任何希望,缓缓伸开手,不禁露出吃惊激动的表情:“我拿到了,我拿到了,你们快看!” 已经失望,失去兴趣的张子善和孔明纷纷向他的手掌中看去,立马露出喜悦激动之情,两人再次击掌庆祝。 一阵激动后,张子善耷拉着脸,看了看江小寒的左右两只手,一脸苦相:“小寒,你还真是命好,从折兵谷捡到一把残剑,还得到玉坠,我怎么什么也没捞到!” “玉坠本来就是小寒家传的东西,这也算物归原主,至于折兵谷的破铜烂铁有什么好稀罕,放在咱们的时代也只能卖废品!”孔明一脸云淡风轻,鼻子微皱,一股鄙夷之色尽显。 “好了,我说你们两个,高兴的时候恨不得穿一条裤子,这抬杠的时候,又分毫不让,我们还是分析一下这个神秘的乞丐是怎么回事?”江小寒小心翼翼的把玉坠挂在脖子上,眼睛看着乞丐刚才消失的地方。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茬,这个乞丐不是应该在咱高中门口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太不合逻辑了!”孔明一脸认真,冷静分析着。 “难道说这个乞丐跟我们一样,被卷进了那个黑洞,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神秘的高人!”张子善看了看街角,回想着乞丐消失的画面。 “我感觉这个乞丐一定不是凡人,至于是什么来历,现在不清楚,我总感觉在折兵谷救我们的七彩手掌跟他有着某种联系,说不定就是他!”江小寒眼睛转个不停,满脸复杂的表情。 “小寒,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他在折兵谷救我们的时候不让我们看到他的面目,反而在这里出现,还让我们看到他,还有刚才诡异的一幕!”孔明眼睛凝神,显的特别的认真。 江小寒听了孔明的疑问,张口要说些什么,被身后声音打断了,一时脑间一片空白。 “宗主,少宗主就在那里!” 江小寒缓缓扭过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嘴唇不停的颤抖,万种情绪涌上心头,化为简单而又饱和深情的话:“父亲!” 第十六章 回家了 听到江小寒吃惊的叫了一声“父亲”,孔明和张子善艰难的扭过头,一脸诧异的看着魁梧的身影向他们走来,也让两人忍不住叫了一声。 “伯父!” 昔日里,孔明和张子善在过年的时候,也被江小寒邀到他家去吃过家常便饭,自然也是见过江小寒的父母,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一个和江小寒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令他们两人诧异无比。 三个人看到魁梧的男子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身体都僵住了,莫名的动不了,最为严重的当然要数江小寒了,只见他的眼神不停的晃动,嘴唇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往事,还是一时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回来了就好!”魁梧男人自带的那种威势消失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慈爱与关心。 聊聊数字,简单的一句话,让江小寒心头猛然划过一道暖流,鼻尖一酸,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在他的世界里,父亲一直是一个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不懂得关心和心疼自己儿子,脾气暴躁的人。 没想到,眼前这个和父亲极为相像的男子,声音是那么的温和,话语之间无不充满着关怀与溺爱,让他一时难以把控自己的情绪竟然哭了起来。 也正是“回来就好”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他想起被卷进黑洞后,看到一封未读的短信,迟来的温情,真真的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仿佛一下子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仿佛自己不再是那个被抛弃,被世界遗忘的孤影。 一时间,江小寒有点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是该发泄大声哭出来,还是应该高兴的笑,竟让他的脸上涌现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看到江小寒这种有点失常的表情,魁梧男子眉间涌现一丝焦急,急忙蹲下身来,关切的询问道:“小寒,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受伤了,快让为父看看!” 江小寒看到男子焦急的脸庞,泪花不停的在眼中打转,轻轻的摇摇头,“呜”一声哭出声,投入男子的怀中,紧紧抱着男子,不停的哽咽着。 “小寒,你这是怎么了,你带他们两个去折兵谷,为父也没有要责怪于你,你为何这般痛哭,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大庭广众之下流眼泪,成何体统!”魁梧男子既心疼江小寒,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情急之下以男人的方式训斥了一番。 这时,在一旁的孔明和张子善看的莫名感动,鼻子不停的抽息着,不知道是想自己的父母了,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感动,转即两人感觉一阵尴尬,脸颊热辣辣的,因为他们发现街上的行人向这边围了过来。 这被江小寒唤作父亲的男人,也发现街上的人正向这边簇拥过来,情急之下,脸颊抽搐了一下,急忙拉起江小寒,又恨又爱道:“好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母亲还在家等着,快随我回去。” 说完,他看了看其余二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喉结动了动:“你们两个小子也跟着一起来,我已经叫孔杰和张良在江宅等着了!” 话音落,张子善和孔明身体猛的颤了一下,露出无比吃惊的表情,因为在原来的世界里,他们两个父亲的名讳正是这个。 一阵吃惊后,张子善强压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微微的皱起眉头,略显尴尬看了魁梧男子一眼,小心翼翼问道:“伯父,敢问你的尊名是不是叫江连城!” “哈哈,子善啊,我说你们三个怎么阴阳怪气的,是不是在折兵谷惊吓过度了,还是在外面又闯了什么祸!”魁梧男子看着张子善尴尬的表情笑了笑。 “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善,他就是爱开玩笑,没事了,我们回家吧!”江小寒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哽咽,眉开眼笑,满脸阳光。 张子善还在吃惊江小寒“父亲”知道自己的名字时,只见孔明上前很礼貌道:“伯父,那我们走吧,别让家父等久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自然,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家乡,毫无违和感,其实他只是想看看,那个和自己父亲同名的人是不是样貌性格也一样。 看着几个人身影慢慢的走远,怔在原地的张子善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下:“都什么人啊,这么快就‘认贼作父’了,变脸比翻书还快!”无奈感叹一番,看着前面的身影,急忙道:“喂,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等等我!” 一盏茶的功夫,三个人随着江连城来到恢弘的江宅前,还没来得及去打量宅院的装饰与格局,就听道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孩子,回来了,可让妈妈担心死了!” 江小寒身体猛的一颤,满脸的高兴之色顿时消失不见,一股愧疚之色涌上眉间,一个恍惚他真真切切的感觉是自己的母亲在呼唤自己,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是那么的慈爱,是那么的担心。 他的眼睛缓缓在宅院的大门处停下来,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悲怆愧疚:“母亲,小寒不孝,让您担心了!” 门口处,貌美温柔的妇人,满脸憔悴焦急之色,看到江小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忍不住泪花泛动,动情的哭了起来,急忙来到他的跟前,一把搀起他,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温柔道:“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母亲,对不起,小寒惹你伤心了!”江小寒眼角衔着泪,心疼的看着美妇人,伸出手轻轻擦拭美妇人脸上的泪水。 “小寒最乖了,母亲怎么会伤心呢,开心还来不及呢!”美妇人憔悴的脸渐渐舒展开来,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两个酒窝镶在白皙的脸颊上。 “可秀,孩子们都平安的回来了,你也放心了吧,我们赶紧进去吧,别让孔杰和张良等久了!”江连城看着有些憔悴的美妇人,心间顿生怜惜。 孔明和张子善看到感人悲伤的一幕终于停下来,急忙礼貌的向美妇人躬身行了一礼,跟着江连城进了宅院。 走进大院里,美妇人不停打量着江小寒,一边打量着,一边柳眉微微皱起,心疼之意表露无遗。 在大院里,走了一会儿,穿过树林,跨过走廊,迂迂回回来到一个大厅前,就像走八卦阵一般。 来到大厅门口,孔明和张子善看到大厅里面坐着的两个人,不禁身体猛的一颤,吃惊不已。 “你说你个混小子,整天不学好,竟然蛊惑少宗主去凶险万分的折兵谷,要是少宗主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宗主交代!”大厅里一个双眼极为灵活,和张子善颇为相像的男子看到几人出现在大厅门口,豁然起身便开始说落起来。 “好了,张良,孩子们不是安全回来了,你就不要责怪了!”江连城稳健有力走进来,本已消散的威势顿时散发出来。 张良顿时无语,极其败坏的用手指了指张子善,气鼓鼓吹须坐回椅子上。 另个皮肤黝黑,略显粗糙的男子,就是江连城口中的孔杰。只见他平静的饮着茶,看到江连城进来,微微欠身,再次端起茶饮了起来。 “我看孩子们也都饿了,赶紧让厨房上菜,有什么事饭后再说。”美妇人也就是宗主夫人,看了看几个孩子,柳眉微皱,轻声细语不失温柔。 第十七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顿午宴,在神兵宗厨子精心的准备下,简直就像是一顿饕餮盛宴,各种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林里蹦的皆被做成一道道美味,不停刺激着江小寒一行三人的味蕾,也让他们大开眼界,赞叹不已。 要说是谁这般心细,安排厨子做了美味的佳肴,当然不是江连城,而是那个高兴看着几个孩子狼吞虎咽吃个不停的美妇人林可秀,也只有她这么疼爱自己的孩子,也只有她这么体贴入微,也只有她这么贤惠。 这一顿饭,有人吃的很尴尬,有人吃的很平静,有人吃的很幸福,说不尽的享受与舒服。 饭间,因为林可秀的事先声明,不能追问孩子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吃的很安静,除了礼貌性的喝酒碰杯,还有客气的夹菜,没有过多的话语。 一顿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以江小寒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结束,饭后,几个大人也没有追问他们在折兵谷发生的事情,而是转换地方,到书房去商量什么事情了。 林可秀看到几个孩子吃饱了,笑颜嫣然,一边张罗着丫鬟收拾,一边吩咐下人去切了一些水果送过来,无不疼爱这三个孩子。 她看着三个孩子吃着水果,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她,她立马几个孩子的意思,兴是几个人有话要聊,碍于有长辈在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她嫣然一笑:“小寒,招呼好子善和孔明,母亲有点事要去忙!” 三个孩子自然也懂事,礼貌的朝林可秀点点头,然后笑了笑。 看到林可秀走后,张子善便开始皱起眉头,满脸苦相,不停的抱怨起来,吵着闹着要回原来的世界,不想在这里待了。 经过江小寒和孔明的一番劝解,他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江小寒也把回到原来世界的关键说了一遍,必须找到另一块九龙盘井玉坠,不然别提回去了,恐怕要老死在这里,最后申明现在必须在这里安定下来,以后再图寻找另一块玉坠。 不过在江小寒的心里,他感觉这里不错,有家的温暖,即使将来找到另一块玉坠他也不会离开,只会送两个朋友离去,自己留下来享受另一个世界得不到的温情与幸福。 半个时辰后,张良和孔杰从书房里出来,说不出的豪情,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带着自己的“孩子”,跟江小寒简单做了告别就回去了。 这天下午,江小寒先是陪着母亲在花园里散散步,谈谈心,聊的特别开心,最后看到母亲有些困乏,就送母亲回房了,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刚回房没多久,他的父亲就来了,当然不是为别的事情,先是关心了一番,最后又问到折兵谷发生的事情。 江小寒略过他进入黑洞那段时间,从他们三人到折兵谷开始说起,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讲完他才发现一个问题,急忙扭头看着他的父亲:“父亲,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个去了折兵谷?” “奥,我本来打算让你去昆仑山拜师学艺,没想到你们三个半路去了折兵谷,幸亏玉虚宫掌教紫虚道人飞羽传书,告诉我说你们没去昆仑山,被去往折兵谷的玉虚门人救了出来,不然我还不知道呢!”江连城款款而语,没有一丝责怪,更多的是关心与担忧。 “嗯,父亲,信上可提到救我们的玉虚门人还好?”一提到玉虚门人,江小寒的脑海中闪过楚雨荨白皙的脸庞。 江连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摇头,屋子里一下子变的安静起来。 父子两个在屋子里一阵沉默后,江连城喉结动了动:“小寒,你说在折兵谷得到一把带有‘江寒’二字的残剑,可否让为父看一看?” 江小寒点点头,走到桌子前,拿起残剑递给江连城,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江连城小心翼翼的接过残剑,眼睛异常的明亮,脸颊肌肉不停的抽动,眉宇之间说不出的兴奋,最后自言感叹:“天意啊!” “父亲,你说什么?”江小寒听不真切,狐疑皱起眉头。 “没什么,你一夜没睡,也累了吧,到晚上还有些时间,你休息一会儿,晚饭我让下人来叫你。”江连城放下手中的残剑,一番叮嘱后,就意气风发的出去了。 江小寒有些纳闷,不知道怎么回事,摇摇头,把残剑放好,就躺在床上进入梦乡,作了一个甜甜的美梦。 时间就像指缝的沙子,总是悄无声息的溜走,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江小寒过得特别的舒服安逸,甚至让他忘了所有的困惑与烦恼,把另一个世界的孤独与屈辱忘的一干二净,还把当时誓要证道的决心也抛在脑后,完全沉浸在家庭的幸福之中。 期间,他除了到两个朋友家转转,就是陪父母,实在没有事情做,他就开始学习这个世界的文字,经过他的一番努力和过人的记忆力,已经掌握了八成这个世界的文字。 在两个朋友家走动的时候,他发现张子善在这个世界是个艳福不浅的人,小小年纪,已经有三个貌美的老婆,常伴左右,让他乐不思蜀,让他忘了回到另一个世界这件事。 孔明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很沉稳冷静,不过他在这个世界是一个爱收藏古玩的人,每天都要亲手把自己收藏的宝贝擦拭一遍。 通过下人的聊天,江小寒发现张子善的嘴是渡过金的,真被他说中了,他和孔明是神兵宗左右二使的儿子。 这一天,江小寒闲来无事,在街上转悠,看到城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难民,突然善心大发,把自家粮仓的粮食分一部分给这些难民。 因为他在另一个世界也是穷苦出身,所以特别同情这些穷苦人。 就在救济这些穷苦难民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事情,一个皮肤白皙,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穿着破烂,拿着一袋子二话没说就过来装粮食。 出于疑惑,江小寒上前询问:“年轻人,你怎么拿着袋子过来,你这么做,其他的难民会分不到粮食!” “哼,还美其名曰赈灾,我看就是在作秀,真是伪善的人,我家没粮食了,过来弄点粮食还不行!”青年鼻子一皱,满脸不屑,继续往袋子里装粮食。 “我说你怎么有点不讲理啊,你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为什么不靠自己去挣,怎么跟难民抢粮食!”江小寒有些恼火,碍于其他难民还在领粮食,就没有发火。 “是啊,我是不比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整天什么不用干,就有的吃,有的穿!”青年又装了一勺粮食,看着袋子已经满了,慢慢扎起袋子。 江小寒实在恼火极了,一把抓住青年的肩膀,恶狠狠道:“把粮食放下!” 青年转过身,满脸无奈,还有一丝哀怨,看着正在领粮食的难民:“各位看啊,这就是我们的大善人啊,我家里有老弱病残的父母,就多装了点粮食,没想到被他拽着不让走了,你们说他虚伪不虚伪!” 江小寒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怒气冲冲的看着青年恨不得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不过他没有这么做,最后还是松开手,让青年离去了。 青年走后,领粮食的难民开始议论纷纷,不禁纷纷侧目向江小寒看来,一边警惕着江小寒,一边快速的装粮食。 在这些难民的眼中,有钱有权有势的人出钱出粮帮助他们这些难民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他们接受的也很自然,没有什么过意不去。 如果这些有钱有权有势的人不出钱不出粮帮助他们,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为富不仁,挣黑心钱的人。 就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让江小寒感触良深,他才意识到,不应该用自己的善心来揣测这些难民的想法,不是所有善心的施舍都能得到感恩的回应,不是所有的穷苦都是值得发善心去同情。 他变的苦恼起来,纠结起来,竟然不知道做的是对还是错,如果自己对了,该施舍,岂不是更助长了他们懒惰的本性。如果说自己错了,不该施舍,但是这些难民的确很可怜。 这时,他在另一个世界受到的屈辱和无助不停闪过脑海,一张张冷酷无情的脸也不停转换,站在他现在的角度,他发现这些冷酷无情的脸并不是所有的脸都可憎,甚至有一刻,他恍惚觉得,辞退他,让他失去工作的谭耀明也不是那么可恨。 慢慢的,他的心底涌现一个悠悠的声音,让一切都变合理起来,不在纠结做的对与错。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第十八章 江小寒的生日 时间不知不觉的又过去半个月,天气由萧瑟肃杀渐渐转寒,屋檐下冷凝的露水,经过一夜寒意锤炼已经变成了颗颗晶莹闪烁的小冰珠,甚是惹人瞩目,地上枯草从,薄薄的一层白霜,使倔强的枯草不禁弯下了腰。 时节已经从深秋悄无声息步入冷冬,人们纷纷自觉加厚了衣服,即便这样也不能避免说话的时候,冒出腾腾的气,这般寒冷的天气,能遇到一个温暖的太阳对人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奢望了。 这天,天气更甚冷了一些,仿佛气温正沿着一个曲线缓缓下降的时候,陡然转入谷值。 门口环绕一缕淡淡的雾还没有消散,太阳还没有完全照进来,神兵宗江宅的下人们已经开始忙活起来,而且都换上了华丽的服饰,个个精神奕奕,兴奋喜悦之情洋溢在脸上。 江小寒本就是一个不愿意懒床的人,也早早了起床,看着院子忙碌的下人,不禁皱起眉头狐疑起来,猜想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每个人都这般开心。 一阵狐疑之后,赶紧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配合美好的气氛,华服配玉带,让他整个人显得充满朝气,眉宇之间勃勃的英气,他顺便查了一下旧历,上面两个小古字赫然映入眼帘,不禁让他怔在原地。 他竟高兴的流下眼泪,旧历上面标明,今天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的小寒节气,也正是自己出生的节气,这也让他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下人们这么忙,这么高兴,原来是为了自己的生日。 他不禁又回想起以前,往年自己过生日的时候,除了自己的母亲和两个朋友记得,旁人也无暇关心和理会,由于家庭的缘故,他生日的时候从来没有吃过蛋糕,也没有收到过像样的生日礼物,唯一的生日礼物,也是让他最感动的就是妈妈做的那一碗长寿面。 情绪使然,让他有些哀伤,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担心起来,不知道她是否一切安然,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没有见到自己而焦急,不知道她的病有没有好一些。 就是这些担心让他有了一丝期许,他期许今天会过一个怎么难忘的生日,林可秀是不是也会给自己做一碗长寿面,看似不苟言笑实则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江连城会不会给自己惊喜,送给自己意想不到的礼物。 因为有了期许,他渐渐从悲伤中抽离出来,装作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平静的吃过早餐,向林可秀和江连城请过礼,就回到院子里,看着下人们忙。 请礼期间,他们屏着喜悦,没有任何话语,看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通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发现偌大的神兵宗,平日也无甚事情,过得很悠闲,跟他当时看到江城外两把巨剑时的气魄毫无相称,隐隐让他有一种感觉,昔日辉煌的神兵宗极有可能在走下坡路,那曾经的辉煌已经不复存在了。 慢慢的薄雾散开了,枯草从的薄霜也开始消融,屋檐晶莹闪烁的冰珠也开始融化了,化作一滴一滴小水珠,“滴答”“滴答”往下落,很有节奏,就像节奏缓慢的钢琴抒情曲一样,听起来很舒服。 这时,他的两个好朋友,满脸高兴来到院子里,在江小寒旁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一坐下来,两人兴冲冲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江小寒。 “小寒,在那个世界我爸妈管的严,生活费也有限,从没给你准备过礼物,现在哥们我有钱了,可是又不知道送你什么,就相中一本古版‘山海经’送给你,希望我的少宗主不要嫌寒酸!”张子善兴奋打开精美的包装,露出一本已经泛黄的志异。 “小寒,这是我的礼物,比子善的要豪华一点,不过很无味。”孔明眉宇间流淌着高兴,打开精致紫檀小盒,露出一支白色玉雕毛笔。 江小寒兴奋的收过两人的礼物,眼间有些星星点点,最后笑了笑打趣道:“哈哈,我说你们两个的礼物还真特别,一本书,一支笔,这是让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节奏吗!” 听闻江小寒的话,两人也“哈哈”大笑起来,气氛欢快愉悦。 已经接近中午,除了他的两个朋友,还有一个一身清风,颇有脱尘之意的老道士,再没有其他人来,就连神兵宗的左右二使也没有来,不过江小寒也没有失望,反而还有些高兴,毕竟自己的生日,如果来一帮不相干的人反而显的不自在。 他在这里也有两个月之久了,或多或少对当地的风俗也有些了解,按这里的习惯,生日宴应该是在晚上,不知为何,他的生日宴却安排在中午,不过随着林可秀温柔的呼唤,让他把烦人的疑问就抛在了脑后。 一顿充满亲情与爱意的生日宴,在一阵阵欢快的祝福声中开始了。 “小寒,生辰快乐,祝你一直帅下去!”张子善眯着眼睛。 “小寒,我嘴拙,还是简单点,祝你生辰快乐!”孔明挠了挠头。 “儿子,为父祝你天纵骄华!”江连城脸颊肌肉动了动,满脸笑意。 “儿子,妈妈祝你天天开心!”林可秀眉目含着一丝期许,满脸高兴。 “无量天尊,祝小道友,没有尘世烦忧!”老道士单手虚拈。 这些话在江小寒听起来无不是深情的祝福,不过他总感觉江连城的话更像是期望,指望他振兴神兵宗,不过他还是很高兴,一一谢过他们,高兴的动起筷子,享受温馨幸福的生日宴。 宴间,无不欢快高兴。 一桌人有说有笑,就连那个老道士也非常的随意,百无禁忌,该喝酒的时候,好不推却,连着饮了好几杯,桌上的荤菜他也吃的津津有味,非常和适宜的融入到了这气氛当中,完全没有那种高高在上冷冷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很亲切和蔼的感觉。 听江连城的介绍,原来老道士是昆仑山玉虚宫的掌教紫虚道人。 聊天当中,江小寒从紫虚道人那里得知,楚雨荨已无大碍,这个消息,让他更放下心,尽情享受欢愉的时光。 生日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温柔的林秀可满脸笑意,端着一碗热腾腾长寿面走过来,放在江小寒的跟前,满眼疼爱:“小寒,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礼物,这也是妈妈第一次做面,希望合你胃口!” 江小寒泪花泛动,拿起筷子,挑起面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不住的点头,满脸幸福之情。 要说面是什么味道,他还真没吃出来,一直沉浸在那种幸福之中,让他完全忘了面的味道。 林可秀高兴的看着江小寒一口一口吃面,满脸疼爱之情,清泉一般的眼眸似有泪花泛动。 生日宴结束后,江连城邀紫虚道人到书房谈论一些事情。 去书房之前,江连城告诉江小寒,他和道长说完事情有礼物要送给他。 听到江连城的话,他忍不住激动起来。 孔明和张子善,跟江小寒交谈嬉戏一番,去了一趟书房,就各自回家了。 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太阳落进山坳里,天色暗了下来。 江连城从书房出来,满脸豪情,说不出的喜悦,来到江小寒的房间,然后带着他去了一个地方。 第十九章 百感饮魂剑 两人迂迂回回,穿过走廊,来到一个八卦剑阵,在江连城的带领下,他也轻松的穿过剑阵,来到一座气势宏伟的剑庐。 整个剑庐的布置别具一格,一般人家的屋子都是用青砖绿瓦,木椽石柱建造房子,而剑庐完全不同。 屋顶的瓦片是一把把银色的剑刃,整齐有序的铺在屋顶,不时闪着银色温和的光芒,往下看,三足青铜鼎的鼎足支撑整座房子,看起来沧桑久远,窗子是精钢百炼铁索缠绕而成,门框是金光禅杖而作,整座房子可以说全部用兵器搭建而成。 走进剑庐,一股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炙热的感觉让人本能的躲闪,江小寒用袖子遮住脸,小心翼翼露出两只眼睛,看着空旷无人的铸剑坊,除了坊间熊熊燃烧的火焰,什么也没有,地上满是灰尘,许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里。 “你的礼物就在那里!”江连城满脸欣喜之情,手指向熊熊燃烧的火焰。 江小寒一阵狐疑后,激动的向熊熊燃烧的火焰走去。 在他向火焰走去时,火焰中微弱一声轻鸣,伴随着火焰燃烧的声音消失于无形。江小寒根本没有听到这个声音,江连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嘴角自然的扬起笑意。 随着脚步的临近,他才看清楚,熊熊燃烧的火焰里面有一把乌黑的剑,在高温的火焰中,乌黑的剑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剑身并没有被烧的通红,反而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有一丝凉意从剑身散发出来。 这时,江小寒兴奋激动的围着火焰转了一圈,口中喃喃有词:“百感!饮魂!” “没错,是百感饮魂剑,这把剑是由开宗祖师江寒从浩瀚星河带回来一块玄石,用千年不灭离火历经千年锤炼而成!”江连城昂头,自豪之情尽显眉目之间。 听到“江寒”二字,江小寒的身体颤了一下,眼神晃动,看着江连城问道:“父亲,折兵谷带回来的‘江寒’剑,是不是和开宗祖师有关联?” “没错,那是祖师创立神兵宗锻造的第一把神兵,祖师凭借自己冠绝天地的修为和‘江寒’剑毁灭苍穹盖压万古的威势横扫星河,开创了新纪元!”江连城内心翻腾,脸上肌肉更是不停抽动。 “开宗祖师这么厉害,开创了新纪元,那为什么神兵宗正在衰落,没有因此而走向辉煌?”江小寒内心一阵激动翻滚,又皱起眉头,一脸狐疑。 “祖师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不过他从星河中把玄石带回神兵宗,留下锻造方法就消失了,从那以后再没有出现过,也没把他深不可测的修为传给后人,也没有把‘江寒’剑留下来。”江连城不停感叹,摇摇头继续道。 “后人也只不过是锻造神兵的高手,没有惊世的修为,所以从那以后,神兵宗就开始衰落,凭借祖师的余威苟延残喘至今,甚至都已经被世人渐渐遗忘了,不知道世上还有神兵宗的存在。”江连城话语中说不出的悲凉与无奈。 “‘天寒’剑的威势那么强,应该有很多人觊觎神兵宗的神兵,中间就没有人来抢过?”江小寒没有任何波动,听到疑问处就好奇的发问。 “见神兵宗势微,好多图谋不轨的人动起抢的心思,想要来抢神兵宗的神兵和铸兵方法,不过天不亡神兵宗,一位年少考取功名失意的神兵宗后人,拜师昆仑山玉虚宫得大道,成为玉虚宫当时的掌教,在神兵宗危急时出手解围!”江连城满腹的辛酸,动情之处更是泪花泛动。 “奥,原来神兵宗和玉虚宫还有这段仙缘,对了,父亲,紫虚道人今天所来何事,我想不是专门为我的生日而来吧?”提到玉虚宫江小寒想起了宴会上的紫虚道人。 江连城缓缓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看了看江小寒,又看了看火焰中的“百感饮魂剑”,喉结动了动:“紫虚道人这次前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商量你们三个拜师昆仑玉虚宫的事情!” 江小寒若有所思点点头,带着期许的眼光,有些狐疑道:“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情就是,他把兽纹青铜鼎送过来了,让我帮忙破解毁灭至邪的青铜鼎,断了魔窟众人不诡的野心!”江连城一脸复杂的表情。 听到这里江小寒身体不禁颤了一下,在他有限的认知范围内,青铜鼎诡异不同寻常,不过他又感觉那个紫虚老头做事有点不地道,竟然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神兵宗,这要是被魔窟的人知道了,非屠了神兵宗不可。 想到这里,他开始为神兵宗的人担心,一种不好的念头慢慢出现。 “噔”“噔”紧急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然后响起一个焦急的声音:“宗主!” 江连城登时剑眉一凝,看了江小寒一眼,有些焦急道:“小寒,三天后离火熄灭,我把‘百感饮魂剑’取出来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看祖志,就在那边柜子里,为父有点事要先行离去了!”说完,就焦急的出了铸剑坊,脚步声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江小寒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看到江连城神色极为慌张,心想一定不是小事,就急忙走到柜子前,拿出祖志放在怀里寻着江连城离开的方向跟去。 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居住的前院,江小寒越走越感觉熟悉,最后发现江连城脚步匆匆进了林可秀的房间,一下子让他疑惑起来,他慢慢靠近林可秀的房间,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惊恐的女人声音。 “鬼啊......鬼啊......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放过我,放过我!” 听到这个熟悉声音,江小寒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的生日宴要在中午进行了,不禁心头一酸留下两行眼泪。 他艰难的抬起头,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吓了一大跳。 屋子里面,只见林可秀头发纷乱,满脸恐惧,眼神急剧摇晃,身体不停的颤抖,害怕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双手紧紧抓着江连城的肩膀,可以清晰的看到,肩膀上都已经抓出血了,粗糙的脸颊上也有几道抓痕,正在不停的淌血。 只见,江连城心疼的看着林可秀,露出担忧之色,嘴唇颤抖:“可秀,是我啊,是我啊!” “鬼啊,你放开我,鬼啊!”林可秀极为恐惧,在江连城脸上又抓过几道伤痕,然后蜷缩着身体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江小寒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眼泪止不住往外流,他没有想到林可秀为了把最好的一面给自己看,把生日宴安排在了中午,这让他感动不已,不过他更多的是难过,他看到林可秀现在这个样子,不禁想起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得了一种病,发病时的征兆跟现在的林可秀一样。 白天的时候和正常人一样,什么毛病都没有,一到晚上就会发病,整个人就会进入极度紧张的状态,表情非常的恐怖,会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停的念叨着“鬼啊,你不要杀我,你走开”之类的话语。 江小寒家里虽然穷,但他也非常孝顺,暑假寒假都会打工挣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省下来钱给母亲看病。 起初,他以为母亲长期压抑才这样的,就带着母亲到江城市的医院去看心理医生,可是看了几次,还是没什么变化,一到晚上依旧发病。 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就带母亲去医院的精神科去看,经过一番鉴定,医生说他母亲,逻辑正常,问什么答什么,没有出现答非所问,逻辑混乱,应该不是精神病,建议按抑郁症治疗。 他就听了医生的话,按抑郁症治疗。他发现医生开的无非就是一些镇定,清脑,治疗焦虑的药,刚开始的时候,这些药还起些作用,他母亲吃完晚饭把药吃了,就能安然睡去。 可是到后来,他发现这个剂量的药已经没用了,他母亲吃完药之后,依旧很亢奋,整夜整夜不睡觉,胡言乱语,让他很煎熬。 就在他陷入痛苦回忆里的时候,屋子里安静下来了,响起一个悠悠的声音:“无量天尊,江宗主,夫人这是先天主神不稳!” “掌教,可有什么办法救治可秀!”江连城有些担忧。 “滴水潭的仙魔草,是强魂定神的圣草,若得机缘在开花的时候采回,再配以五行灵草辅助,研制成丹药给夫人服下即可!”悠悠的声音再次在房间里响起。 透过门缝江小寒看到紫虚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林可秀也安然睡去,气息均匀,江连城脸上的抓痕也消失不见了。 这时,只见江连城露出焦急之色,急忙道:“那掌教可知道那仙魔草什么时候开花,如若不行,我将它采回来,种在园子里,等到它开花!” “江宗主莫急,如果不出差错,那仙魔草就在近几日开花。”紫虚道人银须微微而动。 紫虚道人顿了一下继续道:“我那玉虚宫弟子娄新成从折兵谷回来,主神不稳,也要用到仙魔草。我打算明日回昆仑山让弟子前去采摘,研制好丹药,我让弟子送来便是。” “多谢掌教!”江连城心疼的看了一眼熟睡的林可秀,长长舒了一口气。 门外,江小寒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想到林可秀平日里的笑颜,对他体贴入微的关怀与照顾,又想到她头发纷乱,眼神恐惧的样子,不禁心揪了一下,刺痛了一下。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母亲那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刺痛,他恨不得马上就找到仙魔草,研制成丹药,给林可秀服下一颗,留下一颗给自己的母亲。 想到这里,只见他眼神坚毅,嘴角微动。 “滴水潭仙魔草!” 第二十章 滴水潭 一番凝神,江小寒坚毅的望了望墨染的夜空,决心要去滴水潭采回仙魔草救治林可秀,然后轻手轻脚悄悄的回到他的房间,极力平复着起伏的心情。 一阵豪情壮志过后,他微微皱起眉头,显得特别的苦恼与无奈,甚至还有些抓狂,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滴水潭在哪里,也不知道仙魔草长什么样子,一时后悔自己的鲁莽,应该等玉虚道人出来,好好询问一番。 懊恼了片刻,他有些坐立不宁,打算去询问紫虚道人,可是他又怕紫虚道人把这件事情告诉江连城,以江连城宠溺的行为来看,肯定不会同意他去滴水潭冒险,一下子让他纠结起来。 他一边纠结,一边掏出放在胸口的东西,里面有两个朋友送他的生日礼物,还有一本江家祖志,不经意间眼神瞥到那本泛黄的志异,眼睛登时放光,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他把泛黄的志异摊平放在面前,小心翼翼的翻开封面,目光停在目录这一页,食指比着目录上的小字,一字一行仔细的搜寻,翻了一页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东西,登时让他有点泄气灰心。 翻到目录的第二页,他的食指依旧比着每一个字认真的看,最后食指在一行字上停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一丝激动喜悦之情,按照目录上的页码快速的翻到了那一页。 标题上面几个字特别的醒目,灵草篇之仙魔草。 他激动不已的往下看,果然,下面是仙魔草生长地方介绍,滴水潭在昆仑山山脉,背阳面一个小山谷里。以昆仑山玉虚宫为基点,向南走百里,就可以看到一个雨林林,穿过雨林就到了滴水潭。 下面内容是对仙魔草属性的介绍,他大致扫了一眼,跟紫虚道人说的差不多。 他继续往下看,是仙魔草外形的介绍,此草有五片不同颜色的圆叶,叶子长约三公分左右,分别有橙、蓝、红、绿、黄五种颜色,草茎呈褐色,高大概四五十公分,有火形花纹缠绕其上,喜阴邪潮湿之地,因具灵性,常无定所。 最后是一张仙魔草的图片,和文字介绍无甚差别,不过仙魔草上有一个花骨朵,花骨朵未开放,花骨朵上方是两点绿油油的光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图片的最下方,有一行特别小的字:花开得机缘,折花看命数! 看完一行小字,江小寒隐隐担忧起来,感觉仙魔草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一下这本书的作者--阁下,心里暗暗揣测,这本书的作者肯定没有见过花开,没有采到仙魔草,那么厉害的人物都没采到,不禁感觉自己希望有点渺然。 不过他很快又自我安慰了一番,感叹这个叫“阁下”的人运气不佳,自己运气肯定要比他好,况且他也是一个固执的人,认定的事情,不管多么困难凶险,都一定要试试。 知道了滴水潭的位置和仙魔草的外形,加上迫切的心情,让他丝毫没有耽搁,简单草书一封告知父母,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挽起残剑,迎着小寒节气的刮骨寒意,踏过满是露水的草地,穿过白霜层层的小道,向滴水潭方向而去。 次日清晨,只见江小寒长衫下的衣角被露水打湿了,还有一些泥渍,鞋上面也粘着泥土,泥土上还裹着一些枯草渣,上身的衣服也被潮气打湿了,鼻尖冻的像小番茄一样红,两条眉毛也变白了,额前一片头发也被霜给染白了,就像一个白头翁。 他不停的对着双手哈气,快速搓着手掌,即便这样也挡不住刺骨的寒意。他发现越是停下来,身上就越冷,倒是跑起来感觉没有那么冷,整个身上还热乎乎,想到这里他又继续往前走了。 本来太阳已经升上来了,但他越走越冷,而且越往前空气越湿润,还有一股腥味刺激他的鼻子。 想到这些特征他猛然激动了一下,照书上说的,进入滴水潭之前,要穿过一片雨林,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雨林应该就在前面,滴水潭就快到了。 感觉快到滴水潭了,他揉了揉头上的白霜,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感觉只要能找到仙魔草,再大的风霜都无所谓,眼见仙魔草近在咫尺,他的脚步也不由变的快了起来。 往前走了一段,一片密林出现在他的眼前,如牛毛一般的水沫飘着空中,迎着阳光折出一道七彩虹,然后缓缓落在他的脸上。 一阵风吹过来,登时让他呛起鼻子,露出难受的表情,一股刺鼻的腥味恶臭充斥在整个鼻腔里,也不知道林子里什么东西腐烂了。 眼前的密林里只有一条还算的上路的荒路,枯枝残叶覆盖,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人走过了,江小寒用袖子捂着鼻子,右手握着残剑,警惕的走进密林,树叶上的水哗啦啦往下流,片刻,让他半干的衣服再次湿透了。 就在这时,江小寒吓了一大跳,密林尽头,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巨响,巨响越来越密集,声音越来越小,就在声音消失那一刹那,密林里下起了倾盆大雨。 江小寒还在惊慌无措的时候,又是一声巨响,然后又是一阵密集的响声,第一声巨响就像导弹轰在山体上,密林跟着极剧烈摇晃,接着密集的响声就像一排整齐的迫击炮同时发射,密林剧烈晃动,随后的声音,就像机枪扫射一般,密林轻微晃动,再到后来就像放鞭炮一样,最后就像成群的蚊子叫一样。 一阵一阵巨响让江小寒的耳朵一下子失聪了,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到密林在轻微的晃动。 听不见,反而让江小寒更恐惧了,只见他手握着残剑,神色极为慌张惊恐,眼神不停的转动,头顶着上空的大雨,脚踩着地上的水洼,衣服拖泥带水,在密林里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 密林上空的雨势也越来越大了,雨滴打烂树叶,狠狠甩在江小寒的脸上,一会儿工夫,他的脸已经青一块紫一块,要不是他用后背挡着,低着头踉跄向前,估计脸已经肿的看不出人形了。 一阵剧烈的晃动,江小寒一个重心不稳,“啪叽”摔在地上,一个脸朝地,泥水瞬间掩盖了俊俏的脸庞,只留下两只眼睛惊恐的晃动,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了。 既然选择了,以他的个性,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往前冲,绝不可能向后退一步。 这也是他的决心,坚决要拿到仙魔草救那两个最亲最爱的人--林可秀和他的母亲。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仰天大吼了一声,眼神坚毅,踉跄继续向前走。只可惜他听不到自己的声,不然他一定会被自己悲壮的声音震惊。 前方的水洼渐渐多起来,水洼里面波纹道道,涟漪不断,只见他有力的踏过一个一个水洼,溅起水花向前而去。 “扑通”一声,就像一块石头丢进水里,“咕嘟”“咕嘟”几声响,江小寒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一个水洼里,波纹涟漪不断,不断有气泡冒上来,拾眼看去,看到浅水下面的地面,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是江小寒就这般诡异的消失了。 一片树叶,缓缓的落在水洼里,浮在水面上,随着波纹悠悠荡漾。 第二十一章 仙魔草 潮湿阴冷雨林的尽头,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在往前走十几丈,是一个山谷。 整个山谷树木郁郁葱葱,青翠交叠密布在整个山谷里,加山谷的造型,就像一个巨大的碧玉碗落在这里,对着正午太阳的位置,有一条非常细的小溪流,静静的流淌着,缓缓流进碧玉碗中。 一阵微风吹过雨林,一股刺鼻的恶臭弥漫在空气中,与这清新怡人的环境毫不相称。 由于“碧玉碗”形状之巨,所以阳光能充分照进来,缕缕洒在密林中,斑驳照进林里间隙,猛然看去,以为好看的花儿镶嵌在林中。 山谷的底部乱石堆叠,错落无序,大大小小的石头围成的水潭不计其数,伴随着整个山体剧烈的晃动,让水潭里涟漪不断,粼粼水光晃眼。 一个寒气逼人的女子声音,在一堆错落的石头后面响起:“谁?” 只见江小寒像一个落汤鸡一般,呆呆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看着前面冒着腾腾白气的水潭,不停的咽口水。 缭绕的白气里面,一个朦胧美丽的身影,香肩露在水潭外面,如雪般紧致的肌肤,在阳关下微微闪光,肌肤上水珠粒粒,就像荷叶上的水珠那般,晶莹闪烁,清新脱尘,轻轻划过肌肤,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突然,白雾里的女子猛然转头,向江小寒这边看来,如冰的脸庞上,柳眉微皱,丹唇焦急的动了一下:“小心!” 江小寒耳朵依旧没有恢复过来,只看到朦胧的倩影,红唇焦急的动着,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呆呆看着曼妙的身影,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脸颊不知不觉绯红一片。 突然,曼妙的身影轻轻旋转,水珠粒粒飘在空中,白气犹如轻纱一般,裹着曼妙的身影,飘然空中,曼妙的身体凹凸有致,曲线唯美,玲珑有致,朦朦胧胧的,勾人心魄,在阳光下,更是让人如痴如醉。 随着女子飘然空中,江小寒把那么曼妙的身体看了个满眼,一览无遗,凝脂光滑的肌肤,傲人挺拔的双峰,紧致微翘的玉臀,还有那修长白皙的双腿。 在他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女子快速落下来,揽着他一个旋转,闪身落进不远处的水潭里,接着两人身后响起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响声,山体轻微的晃动。 落入刺骨冰冷的水潭里,江小寒立马回过神来,看着紧紧贴着他的女子,鼻腔充斥着女子的发香,女子轻柔的气息不停抚摸他的脸颊,一个机灵,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楚雨荨!” 楚雨荨甩开乌黑的头发,急忙松开江小寒,脸颊涨的通红,娇滴滴的耳坠都红了,然后腾起一个巨大的水花,闪过一道倩影,消失不见了。 江小寒尴尬怔在原地,脑袋里除了楚雨荨刚才飘在空中的画面,什么也记不起来,就像失忆了一般,耳朵嗡鸣声不断,猛的一下子,感觉自己的七窍像是通了一样,脑袋也清醒了,想到刚才那一幕,后怕不已。 刚才,江小寒看到,空中一颗晶莹闪烁的水珠,带着七彩光芒快速落下来,然后一声巨响,砸出巨大的水花,水花又瞬间崩散为无数颗小水珠,一阵密集爆裂,再次砸出巨大的水花,一直蔓延到山谷顶部,才有衰减的趋势。 看到这一幕,他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滴水潭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巨大的碗形山谷,是不是也是那颗七彩水滴,长年累月砸出来的。 正当江小寒后怕刚才那一幕的时候,楚雨荨着一身白衣出现在乱石前,脸颊依旧挂着一片红晕,目光触及江小寒,就更红了一些。 江小寒看到楚雨荨也是一阵尴尬,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了,不停的挠头,甚至脑袋还有点混乱,加上平日里不怎么跟女孩子交流,让他的语言组织能力也出现了问题,显得的幼稚起来,说了一句有点嘀笑皆非的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不高兴,你也可以看我,随便看!” 没想到一向冰冷的楚雨荨先是脸颊红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笑转瞬即逝,然后又恢复一脸冰霜的样子。 江小寒看着一脸平静的楚雨荨,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忐忑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脑袋终于恢复平静,干咳了一下,很别扭的走出水潭,在小石块上坐了下来。 楚雨荨面无表情,一脸冰霜,看了看身后,也在小石块上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山谷上空的太阳。 两个人一直没有任何话语坐到傍晚,完全忘了来寻找仙魔草的事情,直到江小寒肚子“咕咕”叫,才打破了这份尴尬,江小寒捂着肚子,面露苦色:“我去找点吃的!” “一起去!”楚雨荨依旧面无表情,如雪的脸庞没有任何波动。 江小寒没想到楚雨荨会这么说,一下子再次尴尬了,尴尬之余,他也明白了楚雨荨的好意,想着他没有任何修为,跟他一起去,遇到什么凶险还可以保护他,最后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在山谷里寻找吃的东西,依旧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最后江小寒实在忍不住内心的疑问,最先开口道:“听紫虚道人说,他今天回玉虚宫,安排人来滴水潭采仙魔草,按时间算,你应该下午才到?” “清晨,掌教飞羽传书,说你正在赶往滴水潭的路上,让我来保护你,顺便助你采得仙魔草!”楚雨荨冰霜的脸庞宁静,话语寒气逼人。 江小寒费劲脚力,连夜赶路,在太阳升上来的时候才到达滴水潭,没想到楚雨荨清晨收到飞羽传书,竟然比自己先到,不禁投去羡慕的眼光,第一次让他感觉有修为就是好,办事就是省力。 突然,江小寒像是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是不是在雨林里,掉进水洼里来到这的?” 楚雨荨柳眉微凝,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然后轻轻的摇摇头。 这可让江小寒纳闷了,一切都太诡异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自己会掉进一个水洼里,直接到了这里,难道是志异里面提到的机缘!想不通,摇摇头,继续向前面走去。 这时,楚雨荨霜眉冷凝,丹唇快速动了一下:“看,仙魔草!” 江小寒打起万分的精神,赶紧向前面看去,一束五彩的光芒一闪一闪的,看的他满心激动。 滴水潭的山谷里,夜来的特别快,几乎是一瞬间进入黑夜,刚才还昏晓参半,这一刻漆黑一片,非常的安静,安静的有些怕人。 第二十二章 幽潭冥蛇 看着五彩光满江小寒一阵欣喜,恨不得马上撒腿跑过去,碍于楚雨荨在就没有表现的那么功利,只是站在原地,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闪光的地方。 楚雨荨面色沉静如水,表现的极为淡定,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夜空,黑暗夜空让她的脸庞显得格外的白皙,一身白色的衣服也让她看起来楚楚动人。 一阵平静之后,江小寒再也按捺不住,撩了撩长袖,准备向闪着五彩光芒的地方走去,刚抬起脚,立马被楚雨荨寒气逼人的话语喝住。 “慢着,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还是在等一等!”楚雨荨弯弯的柳眉微凝。 “还等什么,仙魔草就在跟前,再不动手它跑了怎么办!”江小寒完全没有注意到楚雨荨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僵住的脚步被五彩光芒牵着继续向前走。 看着江小寒的背影,楚雨荨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微微摇摇头,莲步促动赶紧跟上。 五彩光芒急促摇摆了一下,仿佛能感受到陌生的气息向这边靠近,只见“嗖”的一下,留下一道五彩幻影,消失在原地,快速穿梭在黑暗的密林里。 楚雨荨见势不妙,一个轻灵的脚尖点地,飘然空中,然后闪过一道白影,一把抓住江小寒后背的衣领,寻着五彩光芒的痕迹快速追去。 江小寒没想到自己被人像提一块猪肉一样提在手中,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子手中,让他感觉说不出的尴尬。 不过,他很快找到了安慰点,谁让自己不能像楚雨荨一样,在空中轻松的飞了飞去,为了能采到仙魔草这又算的了什么,无伤大雅。 五彩光芒还真的有灵性,而且还很调皮,感觉有人在后边追它,也不慌张,而是快速闪烁变换方位,然后停下来,看着两个人缓慢的追过来,看两人快到跟前了,再“嗖”的一下消失,好像故意调谑两人。 江小寒恨的直咬牙,没想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被一颗草给戏弄了,登时怒气腾腾,但又很无奈,自己还是被楚雨荨带着飞,才能看到五彩光芒一个幻影,如果凭脚力,估计连个幻影都看不到,再一次感觉有修为就是好。 五彩光芒兜兜转转在密林里绕了大圈,又回到最初出现的位置,看五彩光芒闪烁的节奏,好像很高兴,如果光芒能发出声音,这个时候肯定捧腹大笑,手指着两个愚蠢的人类。 江小寒和楚雨荨两人,被五彩光芒牵着绕了一大圈,已有些疲惫,不过江小寒还好,毕竟有楚雨荨拽着,不过他的怒气已经攀升到了极点,恨不得抓住这颗草,把它捣碎。 就在两人有些疲惫的时候,五彩光芒再次一个闪烁,划过一道五彩的弧线消失在原地。 楚雨荨依旧面若冰霜,抓住江小寒的衣领,腾起一道白光,紧追五彩光芒而去。 两人急速追逐五彩光芒的时候,一阵阴冷刺骨的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浓浓的腥味和恶臭,江小寒被风吹的打了个冷颤,刺鼻的恶臭让他几欲作呕,差点没吐出来,面色极为难看。 楚雨荨没有江小寒表现的那么夸张,只是霜眉微皱,面色凝重的看着前方,衣衫随风纷飞起舞,恍如一个仙子般。 就在这时,五彩光芒在山谷半腰停住了,然后光芒快速闪了一下,就凭空消失了。 江小寒来不及作呕了,登时一脸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感觉像是见鬼了,眼睁睁看着五彩光芒在眼前凭空消失。 这时,白色光芒快速催动,一个闪烁,两人已经到了五彩光芒消失的地方,楚雨荨凭空而立,一脸凝重。 浓浓的恶臭弥漫在空中,一股阴冷的风再次迎面吹来,恶臭味比刚才更浓了一些,风也比刚才更刺骨阴邪了。 阴风的冰冷,让江小寒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喷嚏打的让他一下机灵起来,眼睛转了一下,面露喜色:“有风吹来,味还变重了,前面肯定有山洞之类的洞穴,不可能凭空消失!” 楚雨荨若有所思点点头,再次催动白光,一个闪烁消失在黑暗的山谷里。 山谷密林里树叶哗啦啦的响,声音很急促,一阵声响后,归于平静,静的出奇,白天水滴炸裂的巨大声音也归于无形,只有一丝孤独的风吹过,让一切变的那么诡异。 一道白色光芒划过夜空,落在一片开阔地上,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芒,唯一的光芒就是四只不停转动的眼眸。 江小寒长长叹了一口气,心情非常舒畅,感觉再次走在平地上特别的亲切,觉得能在平地上走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白芒落地后,楚雨荨就开始打量四周,为了能看清周围的情况,长袖轻轻一挥,祭出一朵美丽的白莲,光芒璀璨,也特别的温和,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当然这也让白莲在黑夜里特别显眼,如果有什么野兽出现,也是首选的攻击目标。 一番打量之后,楚雨荨发现除了一片杂草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就转身向身后看去,发现江小寒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登时一脸凝重,赶紧腾空而起,脚踩一道白芒,快速寻找起来。 黑暗中,江小寒的脚步已经渐渐远离了白莲光芒照射范围,背对着楚雨荨的方向,摸着夜色无形的衣角,懊恼的向前走着,眼睛不停的转动,手握残剑,打量着四周,极力搜索五彩光芒。 向前走了一会儿,他发现正前方,好多晶莹剔透的绿点,一闪一闪的,有萤火虫大小,猛然一看还真以为是萤火虫呢。 看到这些绿点让他忍不住高兴起来,志异上面的图案中,仙魔草旁边也画了两个绿点,以他的推测仙魔草肯定就在附近,想到这里不禁加快了脚步。 前面潮气越来越重,恶臭味越来越重,地上的枯草也渐渐的变少了,脚下也变的粘了起来。 恶臭味熏的江小寒呛起鼻子,胃里猛的一翻干呕了一下,吐出一口酸水,赶紧用袖子捂着鼻子,右手紧紧握着残剑,警惕的往前走。 绿色的小点越来越多,一个挨着一个,不停的闪烁,像眼睛一样一眨一眨的,点缀在墨色的大地上特别好看。 好看的绿色小点让警惕的江小寒放松下来,脚步也变的轻松起来,不知不觉间一脚踏进绿点丛中,脚落地的时候,感觉软软的,就像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他脚落下去的时候,绿点也发生了变化,闪烁个不停,极为欢喜,就像捕食的动物看到猎物一样欣喜。 这时,他脚下的几个绿点晃动着,慢慢的升高,同时他的腿上也传来一个感觉,像是什么东西缠在了腿上,然后耳朵旁边传来轻微“呲”“呲”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呲”“呲”的声音也就两三声,可是到后来,“呲”“呲”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听的让人头皮发麻,江小寒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就在他有些疑惑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绿点从中,一道五彩光芒特别的显眼,不禁让他欣喜若狂,完全忘了“呲”“呲”的声音,拔腿就向前走。 他刚一拔腿,腿上一阵刺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叮了几下,猛的疼了一下,然后腿麻麻的。 一阵疼痛,让他暗叫不好,看着密密麻麻的绿点,像潮水一般快速向他涌过来,眼珠都快掉下来了,额头上的冷汗犹如雨下,一刻功夫,整个后背都浸湿了。 看到绿点涌过来,他本能的反应,就是握着手中残剑,不断向绿点挥去,残剑过处,绿点纷纷落地,然后那晶莹的绿光瞬间消失,这一波绿点刚落地,另一波绿点又快速起来,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刺痛不断。 在他疼的咬着牙出冷汗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让他震惊了,惊恐的看着五彩光芒上空,六个巨大的绿点一闪一闪,无不诡异恐怖,他的脑海里快速闪过志异上面的内容,嘴唇颤抖:“幽潭冥蛇!” “呲”“呲”“呲”...... 第二十三章 仙魔草开花,残剑初觉醒 “呲”“呲”“呲”,响声越来越密集了,江小寒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了,就像打了一层石膏,双腿想动一下都非常的艰难,与此同时,他感觉腿上麻木的地方好像有液体正在往外流,只能感觉到流动速度很快,疼痛感一丝也感觉不到。 在他感觉有液体顺着麻木地方往外流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绿点变的异常兴奋,异常疯狂,急速的向他蜂拥而至。 仙魔草上空晃动的巨大绿点已经让他惊恐到窒息,没想到眼前的小绿点又发疯了一样向他而来,再加上身体已经麻木,不禁心中满是绝望,想不到采仙魔草不成,反要葬身于此,悲凉的看了一眼夜空,拼命挥着手中的残剑,阻挡着密密麻麻的绿点。 就在此时,一直还算安稳的六个巨大绿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急促的晃动了一下,一阵雀跃,一个眨眼消失在仙魔草的上空,带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快速向江小寒站的地方而来。 巨大绿点速度极快,就像贴着地面快速飞行,恶臭的劲风戛然而止,登时,在江小寒的跟前露出十二颗森森弯勾带尖长牙,快速刺向他的脖颈。 江小寒一看,登时慌张了,连恐惧的时间都没有,极力挣扎着身体,要摆脱脚下的绿点,无奈双腿被层层包裹缠绕,分毫动弹不得,而且身体已经过于麻痹,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腿到底是动了还是没动。 一瞬间,长长的獠牙已经到了他的脖颈处,一丝凉意涌上脖颈处,让他惊恐到绝望,看了一下不远处的仙魔草,绝望的叹了一口气,慢慢垂下手臂,完全放弃抵抗,等待死神最后的降临。 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脖颈处有几个地方已经开始有疼痛感,尖尖的东西正在刺入,体内的血液也开始翻滚逆行,全部朝脖子疼痛的地方流过去,那速度别提多快了,他已经绝望到了极点,脑袋昏昏沉沉的要闭上眼睛。 登时,夜空中出现一朵白莲,快速撞上六个硕大的绿点,绿点轻微的晃了晃,再次定住,此时江小寒脖颈处的疼痛感顿时消失,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地上的绿点已经包裹了他大半个身子。 白光猛的撞击巨大绿点,“嘭”一声巨大的爆裂声,空气剧烈的波动,地上绿点微微怔了一下,再次欢呼雀跃起来,仿佛又看到一个猎物一样。 白莲快速飞回一身白衣的女子手中,光华大盛,映的夜空像白昼一般,白色光芒中心的女子更像仙子一般。 白光缓缓的落下,江小寒震惊了,吃惊到窒息,白色光芒下,他看清楚了,包裹自己下半身的绿点是什么东西了,是一条条独眼黑蛇。 黑蛇的数量之巨,密密麻麻的缠绕蠕动,朝他吐着黑色的蛇信,绿色的独眼贪婪的瞪着他,三角形的蛇头狰狞的翘起,嘴张的呈九十度,露出锯齿一样的獠牙。 以他为中心,密密麻麻的黑蛇就像树藤缠绕,毫无间隙,黑色柔软的躯体交错蠕动着,慢慢把他抬高。 虽然他平日并不怕蛇,但是看到如此怪异,如此之多的黑蛇,也是恐惧不已,冷汗浸湿衣衫。 看到白莲出现后,他又重新点燃了希望,挣扎着挥着手中的残剑,不停向周身的黑蛇砍去,让他没想到的是,黑蛇断头后,绿眼睛光芒顿失,从已经断裂的躯体中又迅速分裂出两条小蛇,随着他挥剑次数的增加,黑蛇的数量也在不断的增加,一时让他绝望透顶。 白莲熠熠闪光,白色光芒中央,女子脸庞晶莹顺滑,露出一张江小寒熟悉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楚雨荨。 楚雨荨柳眉冷凝,一脸凝重,眼中闪过吃惊之色:“幽潭冥蛇!” 一阵吃惊,她双眼冷冷的盯着空中巨大的绿点,玉手快速的交叉比划,掐诀。 在白光的映照下,巨大的绿点也露出了真面目。 六个巨型三角蛇头悬在空中,头顶长着两个犀牛角一样的弯角,额头上是一只巨大的眼睛,两个两丈直径的大鼻孔,不时腾出白气,鼻孔两侧是两条鲶鱼一样的胡须,整个三角蛇头乌黑,悠悠泛着乌光。 六个巨大蛇头摇摇晃晃,不断扭曲缠绕在一起,共用一个蛇身,蜿蜒的躯体十丈粗细,通身乌黑,身上片片乌黑的逆鳞,悠悠泛着青光,看上去力感和硬度十足,蛇身盘旋而上,往下根本看不到蛇尾在哪里,不知道整条蛇长度有多长,非常令人吃惊,惊恐。 巨大幽潭冥蛇庞大的躯体让人顿生渺小之意,恐惧也油然而生,白莲光芒包裹的楚雨荨在冥蛇跟前,就如一个闪着白光的萤火虫,小之又小。 楚雨荨一阵快速比划,周身八卦金纹环绕,不停旋转,手中登时出现两个圆球,圆球上布满八卦金纹,一个呈火红色,一个呈银白色,直径有十公分大小。 只见白芒一个闪烁,手中的两个球形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然而并没有看到圆球攻向幽潭冥蛇,而是快速向江小寒站的地方落下,两个圆球一落地,或火光四射,烈焰熊熊燃烧,或晶莹银白一片,寒气逼人,一时间,细小的黑蛇四处逃窜,来不及逃的黑蛇不是被烈焰烧成黑色粉末,就是被寒冰冻得粉碎,片刻,地上的黑蛇所剩无几。 另一边,楚雨荨身形根本没有停歇,金黄道纹包裹,手中白莲闪烁,快速飞出,直取幽潭冥蛇头颅。 只见冥蛇晃动头颅,狐疑的看了一下,微乎其微的白莲,依然躯体晃动,身体缠绕蠕动,丝毫没有要躲的趋势,只见白莲“嘭”的一声撞上冥蛇的头颅,光芒崩散,一片瑰丽,但是冥蛇毫无损伤,只是挠了挠痒痒。 幽潭冥蛇身上的鳞片无比坚硬,没想到头颅也是一样坚硬,就算是雷劈下来,也毫无损伤,更不要说修为还没有臻至化境的楚雨荨。 接下来,空中光芒不断闪烁,一会儿火光冲天,一会儿寒气逼人,一会儿片片花雨纷飞,可是冥蛇依旧巍然不动,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样定在那里,无论楚雨荨怎么攻击,都是徒劳,丝毫不能动冥蛇分毫。 地上的黑蛇,已被江小寒清理干净,被刺死的黑蛇再也没有繁殖,彻底死去了,这也是他被黑蛇千叮万咬总结出来的经验,得到这个经验后,朝着空中大喊:“攻击它的眼睛!” 楚雨荨微微凝眉,双手再次快速交叉比划,两个圆球再次出现在手中,金纹裹身,一道白芒闪烁,快速攻向冥蛇。 冥蛇依旧不以为然,其中一个头颅转向身后,露出欣喜之色。 此时,地上的江小寒也是同样的吃惊,只见他吃惊看着自己的前方,清晰的看到,五彩仙魔草顶部的花骨朵正在绽放第一片花瓣,一下子忍不住激动起来,想要拔腿过去,无奈身体麻痹,动弹不得。 可看到仙魔草正在开花,仙魔草此时非常安稳,不再飘来飘去了,他迫切想要过去。 为了使自己能有感觉,能得到仙魔草,他也是对自己下了狠手,用残剑刺向身体麻木的地方,让疼痛感代替他的知觉,瞬间他的腿已经刺了几个血窟窿,流血不止,他咬着牙,额头冷汗粒粒,一瘸一拐向仙魔草走去。 空中冥蛇也不是什么善茬,对仙魔草也是垂涎欲滴,想要在仙魔草彻底绽放之际,吃掉仙魔草,强魂定魄,增进修为,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放江小寒过去。 “嘭”“嘭”空中响起爆裂声,两个一红一银的圆球,正中冥蛇磨盘大小的眼睛,谁知道攻击到了冥蛇跟前,它只是轻轻眨了眨眼睛,就避开了,攻击依旧毫无奏效。 而此时,冥蛇另一个头颅看着江小寒向已经开了两片花瓣的仙魔草走去,登时愤怒起来,再加上楚雨荨不疼不痒的攻击,彻底让它暴怒。 悄无声息的一道劲风吹来,吹的楚雨荨衣衫呼呼作响。 楚雨荨感觉情况不妙,赶紧双手掐诀,准备逃遁。 “嘭”一声,八卦金纹被碾碎,楚雨荨身体猛的一沉,整个人连同白莲被击飞了,消失在黑夜里。 一条闪着乌光的巨型蛇尾,“砰”一声,不知从什么方向落在地上,大地轻微的晃动起来,尾巴周围的土地瞬间开裂,密密麻麻的裂纹像蜘蛛网一样。 而此时,仙魔草好像不受影响一般,不管外界打斗的多厉害都与它无关,正在悄悄绽放第三片花瓣。 听到巨响,江小寒焦急的向后看了一眼,一道白芒消失在黑夜里,然后一条巨型尾巴落下来。 看到白色光华顿失,消失在黑夜里,江小寒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狠狠甩了甩衣袖,略微一怔,看向快要彻底盛开的仙魔草,也顾不上疼痛了,咬着牙,一瘸一拐快速朝仙魔草跑过去。 这时,劲风再起,蛇尾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原地,“呜”一阵轻鸣声在江小寒头顶响起,劲风也压缩了气压,压的他喘不过来气,他登时心中叫苦。 强劲的气压压的他动不了,可是又看到仙魔草近在咫尺,楚雨荨又被震飞,让他焦急的发狂,仰天嘶吼,头发纷飞,就像发疯的野兽一般。 这嘶吼回荡在空地上,那股不甘心,那股悲凉,那股愤怒,从灵魂最深处发出,直穿云霄,最后在虚无缥缈,星辰流转的地方悠悠回荡,仿佛惊醒了什么,流转的星辰急促的飘忽了一下。 就在这时,巨型蛇尾快速落下来。 江小寒举着残剑迎上,衣衫急促摇摆。 此时,残剑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气息,又或者是回应刚才那虚无缥缈地方的变化,又或者是沉睡后的苏醒,剧烈颤动,伴随着一阵尖鸣,刺破苍穹。 于此同时,仙魔草第五片花瓣正在慢慢的张开,不禁让江小寒更加焦急,又无可奈何。 正在他焦急无奈的时候,残剑“噔”一下,青幽光芒闪烁,一股沧桑之意夺剑而出,巨型蛇尾刚好落下来,“嘭”一声,如九天玄雷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征兆,蛇尾瞬间崩碎,血肉纷飞,残剑光芒消失,停止颤动,恢复正常。 江小寒来不及震惊,一个纵身扑了过去,一把抓住彻底开放的仙魔草,连根拔起,快速塞进上衣里,连滚带爬朝楚雨荨消失的方向慌张而去。 黑暗的夜空下,大地剧烈晃动,一个庞然大物,没有尾巴的躯体不停打旋,不停在大地上翻滚,不停用硕大头颅撞击大地,撕心裂肺的哀嚎着,极绝望,极无助,极悲怆,似乎那种疼痛直击灵魂。 第二十四章 聆音星河居 大地剧烈的颤抖,哀嚎声响彻寰宇,一个落荒的身影,手握着一把残剑,一瘸一拐的,跌跌撞撞的快速向前跑着,双腿上血迹斑斑,有已经干涸的血迹,也有刚流下来的血液。 江小寒一边仓皇而逃,一边警惕着背后,他生怕已经癫狂的冥蛇做最后垂死的反扑,听着哀嚎声渐渐的在背后远了,才有一丝的轻松,但依旧很紧张,毕竟冥蛇的速度极快,可能前一秒还在哀嚎,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的跟前。 一路狂奔,剧烈的运动,让他腿上的伤口不断崩裂变大,加剧了血液向外流的速度,一时间他的唇面煞白,身体变得虚弱起来,虚汗不断冒出,渗出额头。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来,踉踉跄跄。 让他没有停下来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断了尾巴的冥蛇,依旧恐怖骇人,第二个就是,为了救他受了冥蛇重重一击的楚雨荨生死未卜。 寻着楚雨荨被击飞的方向,他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过多的失血已经让他的脑袋变的迷糊起来,更多是因为那些细小的黑蛇有毒,他发现流出来的血已经由红色变为紫色了。 他的脑袋极为沉重,一直在往下坠,要不是他过人的意志力,怕是早就栽在地上了,虽然还是勉强撑了一会儿,可还是挡不住身体的虚弱,扑通一声,栽在地上,眼皮极为的沉重,忍不住想闭上,就在他极力抬起眼皮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一袭白影,趴在地上。 看到一袭白影,他努力的甩甩昏沉沉的头,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挣扎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前爬,慢慢靠近一袭白影,到白影跟前,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要放松下来,沉重的眼皮马上要合上,就在这时,那哀嚎声冲天而起,声音渐渐变的清晰起来,大地开始猛烈晃动,频率越来越快,振幅也越来越大,本能的反应让他猛的又抬起眼皮。 虽然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可是他的脑袋依旧昏沉,整个身体疲惫沉重。 听到声音一点一点向这边靠近,又看到趴在地上的楚雨荨,他实在没办法了,手颤抖的在流血的伤口上使劲戳了一下。 “啊!”疼的他直冒汗,不过也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一些。 没有太多让他缓解疼痛的时间,咬着牙,一把抱起楚雨荨,一瘸一拐向来时的路快速返回,那背影辛酸极了。 江小寒一边踉跄向前跑,一边扭头向后看,满眼说不出的恐惧。 “啊!”,他惊恐的喊了出来,忘了腿上的疼痛,快速的跑了起来。 一时间慌不择路,看到前面有亮光的地方,想都没有想,就闪身跑去。 扑通一声,他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楚雨荨也从他的怀里跌落。 一瞬间,震天的哀嚎声振聋发聩,六颗巨大的头颅,发疯一样,狰狞着,血盆大口向他们吐下来。 江小寒来不及惊恐,看着旁边的楚雨荨,一把抱起,咬着牙用力一丢,丢进有亮光,荒草密布的地方。 “咔嚓”血盆大口合上,江小寒完全被吐了进去。 “呜”“呜”“呜”冥蛇仰天嘶吼,感觉出了一口恶气,无不酣畅。 就在此时,冥蛇口中,有微弱的青芒闪烁。 青芒一闪即逝,“嘭”一声,冥蛇乌鸣声戛然截断,血肉横飞,一个身影在血肉碎片中快速落下,正是江小寒。 江小寒满脸血迹,血发飘舞,手握残剑,表情狰狞恐怖,恍如不折不扣的魔仙降世。 巨响余音回荡,枯草纷飞,久久未能平息。 “砰”一声,江小寒重重摔在地上,惯性的作用,头和双脚向身体中央弯折,“噗呲”,喷出一口紫黑色的血。 重重的一摔,他的脑袋是彻底的清醒了,但是身上的疼痛也越发的明显了,让他咬着牙,不时挤出“哎呀!”“哎呀!”,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在他疼痛不已的时候,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玻璃球大小,闪着金光,映入的他眼睛。 看到光,他立马想起楚雨荨,挣扎着,坐起来,用残剑撑地,缓缓站起来,一瘸一拐捡起地上闪着金光的圆形东西,塞进怀里,走到刚才荒草密布有光的地方。 一脚迈进去,他心中叫苦,可是为时已晚,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啊,疼死我了!”江小寒手扶着腰,一瘸一拐站起来,打量四周。 他猛然想起,刚才楚雨荨是被自己情急之下丢过来的,一定摔的不轻,于是赶紧寻找那一抹白影。 看到不远处,一袭白影趴在地上,身体微微起伏,他猛的放下心下来,缓缓走过去,扶起楚雨荨,掏出胸口金光闪闪的圆形东西,在衣服上蹭了蹭,轻轻掰开楚雨荨丹唇放了进去,看着楚雨荨的喉结动了一下,他才放心的把楚雨荨放下。 原来,在来滴水潭之前,江小寒匆匆的把志异翻了一遍,凭借极强的记忆力,勉强记住了里面的内容。 他知道幽潭冥蛇生活在阴湿的地方,常常饮食野兽鲜血,汲取动物的精华,吞食灵草,凝聚灵气,长久以往在体内形成一颗凝丹,而且年代越久远的冥蛇,丹色越纯。 凝丹对于修炼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凝丹不但可以修复创伤,让受伤的部位再生,还能让修为有质的飞越。 服食凝丹之后毒邪不侵,当然是指一般的毒药毒物之类,对于炼毒师提炼的毒药虽说也有抵抗,可是效果不是那么明显。 现在来看,楚雨荨服下的这颗凝丹至少有几百年之久了,功效自然不言而喻。 江小寒再次打量眼前这个洞,发现这里没有点蜡烛,也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洞内却异常的明亮,而且光线很温和,让人非常的舒服。 在洞内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山洞根本不像天然形成的,更像是人为的,有一股高人隐居于此,不理尘世过平淡生活的气息。 洞里面有石雕的饭桌,椅子,茶杯,偏侧还有长条书桌,书桌上放着一把石雕的古琴,形态惟妙惟肖,若不是江小寒用手抚摸了一下,还真以为那是一把真的古琴。 谁知道,就在江小寒手触碰到石雕古琴的时候,一阵清澈干净,没有任何杂质,极具穿透性的美妙琴音悠悠响起。 美妙的琴音仿佛穿越亘古,缥缈悠远,回荡在山洞内,余音久久未绝。 美妙绝伦的乐声,就像潺潺的小溪流,鱼儿在水里欢快的游动,像平静湛蓝的天空,流云在空中悄悄飘然而过,像姹紫嫣红的花丛,彩蝶在花丛翩翩起舞,更像一幅幅美轮美奂的山水,游人漫步其中。 一阵剧痛让江小寒猛然回过神来,手赶紧缩回,吃惊不已。 他不经意一个抬头,再次震惊,只见山洞顶部,一片氤氲的星空缓缓的流转,星光璀璨迷人,不禁失神其中。 仿佛整个人在漫无边际浩瀚的星空中漫步一般,说不出的豪爽,说不出的畅快。 整个人胸怀不经意间开阔了许多,感觉这一刻自己是万物的主宰,是不可一世的存在,好像无尽的星河就在自己的胸腔内恣意的流淌,那种前所未有的气势词不可状。 虽像一个缩小了亿万倍的星河,但不失震撼人心的气势。 又是一阵疼痛,让江小寒拉远的思绪立刻被止住,凝神向自己的腿上看去,一直在流淌的血液,颜色越来越重,胸口也闷闷的,透不过来气。 这时,他才发现黑蛇的毒已经侵入内脏,到达心脏的位置,不禁害怕起来,眼神惊恐不定。 在他焦急的时候,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想起来当初在祭天林九龙盘井玉坠吸食他血液的画面。 想到这里,他赶紧拿出九龙盘井玉坠,撩起裤管,把玉坠放在正在流血的地方,想借用玉坠的力量把毒血吸出来,可是他没有想到,此时毒液已经攻心,满身都是有毒的血液。 就在此时,旁边的楚雨荨满脸痛苦之色,不停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剧烈的颤动,双手不停的在空中抓着,吓的江小寒赶紧收起玉坠,来到楚雨荨的跟前。 没想到,颤抖的楚雨荨一把抓住江小寒的胳膊,那纤细的手此刻非常的有力,刺破江小寒的衣服,指甲扎进江小寒的肉里,疼的江小寒龇牙咧嘴,但是依旧没有发出声,只是焦急的看着楚雨荨。 楚雨荨脸色苍白,额头金光黑光不断交替,表情极为痛苦,就在她的指甲扎进江小寒的肉里,才稍微有所缓和。 此时,黑色的血液已经顺着江小寒的胳膊一点一点落下来,滴在地上。 江小寒看着楚雨荨终于缓和下来,也就放心下来,没有挪动自己的胳膊,一直让楚雨荨紧紧抓住,那怕是被抓的不断出血,也没有动分毫。 他知道楚雨荨会这样,完全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这也让他心生愧疚。 还有一点,他怕楚雨荨再回到刚才痛苦难受的状态,所以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脑袋昏昏沉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洞外一片漆黑,一阵风吹过,吹的洞口枯草摇曳,摇曳的枯草从中露出一个小石碑,上面闪过几个字--聆音星河居! 第二十五章 惊变 山洞内,温和光芒下,楚雨荨脸颊红晕,白皙水嫩的皮肤微微泛光,在光线的映衬下特别的动人。 楚雨荨白皙的脸庞上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两只玉手上血迹斑斑,血液已经凝固了,呈紫褐色,左右两只手臂的下方,还有两滩血迹,不过也已经凝固了。 当她吃惊看着自己双手的时候,目光微微颤动,露出与冷若冰霜面庞极不相称的吃惊与惊恐。 她发现自己的两只手生生扎进江小寒手臂的肉里面,而江小寒却纹丝不动,单膝跪在地上,就像风化的石雕一般。 不过随着她目光的转移,她的表情更为惊恐了,发现江小寒整个脸一片乌黑,露在外面的手臂也是同样的颜色,而且双目紧闭,没有一点生机,除了胸口极微弱的起伏还能证明他还活着。 楚雨荨白皙动人的脸庞是又惊又恐,更多是担心,眼波中某种情愫一闪即逝,变的焦急起来。 焦急之中,她正在考虑怎么办的时候,看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江小寒的臂膀上拔出来,吓的她赶紧看向江小寒,看他有没有事。江小寒除了一成不变的姿势,什么反应也没有,眼睛紧紧的闭着,胸口微微的起伏。 看到江小寒没有什么反应,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看到江小寒乌黑的面庞,猜想江小寒是中毒了,毒素肯定已经散布到了七经八脉,说不定已经侵入大脑了,她试图祭出自己的白莲把江小寒体内的毒素引出来。 就在此时,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本来没有什么反应的江小寒脸上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身上的青筋脉暴起,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暴起,甚是恐怖骇人,就一瞬,两颗长长的弯勾獠牙不知不觉从他嘴里露出来,森白闪烁,很是诡异。 突然,他上衣里面胸口处,一个东西动了动,然后一闪一闪的把他胸口的衣服都顶起来了,“咔嚓”一声,他胸口的衣服破裂,一朵绽放的五彩小花露在外面,五彩光芒氤氲。 看到五彩的小花,楚雨荨认出来了,是仙魔草,接着一脸凝重,皱着眉头看着江小寒的胸口。 只见长着五片圆叶,已经绽放的仙魔草,根部细细乌黑的须根,每一条须根肉肉的,像章鱼须,很柔软,轻巧灵活,没有征兆,细小的须根快速扎根在江小寒的胸口。 楚雨荨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急忙向前去拔江小寒胸口的仙魔草,没想到人还没有到跟前,就被一道五彩的光芒弹开。 仙魔草的须根完全长进江小寒的胸口,登时五彩光芒大盛,洞内五彩光芒耀眼,一会儿工夫,五彩的光芒已经把江小寒包裹在其中,已经看不清光芒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楚雨荨急忙从地上起来,一脸焦急,双手快速掐诀,白莲光芒一闪,直取不断闪烁的五彩光芒,没想到白莲刚飞出,就被弹了回来,掉在地上顿失光华。 就在此时,五彩的光芒急促的闪动了一下,整个洞内又多了一种色彩,一时让洞内更绚丽多彩了。 在楚雨荨惊愕看着这一切的时候,洞内的光芒再次发生变化,又多了一道光芒,洞内七彩光芒不断闪烁,甚是瑰丽,氤氲缥缈,就像七彩祥云一样虚无缥缈。 楚雨荨吃惊未定,悬在她头顶缓缓流转的星河也快速发生变化,流转的星河中出现两个点,一黑一白,所有的星辰都围绕这两个点快速的旋转起来,群星璀璨,光芒大盛,盖过了七彩的光芒。 两个点微微的动了一下,光芒急促闪烁,悄无声息的隐没进入七彩光芒里面。 看到有东西快速落进七彩光芒里面,楚雨荨吃惊抬起头,发现头顶的石壁上竟然有一片快速流转的星河。 她吃惊不已,就在这时,石壁上快速流转的星河像受了牵引一般,快速流进七彩光芒里。 一时间,光芒耀眼,让人不敢直视,仿佛缩小亿万倍的星河在此刻如同真的一样。 半个时辰过去了,石壁上没有了任何光华,一片星河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流进七彩光芒里。 星河流进七彩光芒里后,七彩的光芒也开始慢慢变弱,就像油尽灯枯的火焰一样,急促的摇曳了一下,顷刻消失,洞内变的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 整个过程中,楚雨荨吃惊连连,惊恐不止,担忧不息,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到斑斓的光华顿失,她赶紧祭出白莲照亮山洞,快步来到江小寒所在的位置,一下子让她又惊又喜。 扎根在江小寒胸口的仙魔草消失不见了,那进入七彩光芒的星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胸口出现一个七色花瓣图案,花瓣中央是黑白旋转交替的太极图。 江小寒还是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不过此时整个人光彩熠熠,身上的伤口全部不见了,乌黑的脸也变的白皙晶莹,脸颊还微微泛着红光,嘴角凸出来的獠牙也消失不见了。 看到江小寒已无大碍楚雨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凝眉看了看江小寒胸口的七色花瓣,一丝疑惑在眼中闪过,转即一抹淡淡的情愫在秋水一般的眼眸中闪烁。 她把江小寒的身体放平,打量了一下山洞内的环境,冷眉一拧,对着书桌上的那把石雕古琴怔怔出神,在她昏迷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一首美妙的曲子萦绕耳畔,特别的动听舒服。 一阵出神之后,她明眸闪烁,看了一眼江小寒,白光闪烁消失在了山洞里。 楚雨荨再次出现在山洞里时,手中拿着一棵草,褐色的细茎,细茎上五片不同颜色的圆叶,五片不同颜色的花瓣已经完全绽放,光彩熠熠,形态和志异上记载的仙魔草一样。 一阵欣喜之后,楚雨荨把这棵仙魔草收起来,皱起眉头,思考着:掌教说滴水潭千年才产一棵仙魔草,花落时就会死去,如果这一棵是仙魔草,已经消失不见的那棵是什么? 思考半天未果,她长袖一挥,一堆枯柴出现在地上,一个水带,还有两只血淋淋的野兔,看样子已经没有气息了,要成为人类的口中餐了。 没想到,一向高冷的楚雨荨内心深处也是一个细腻的人,她考虑到江小寒醒来会饿,需要补充食物恢复元气,就出去捡了一些干树枝,打了两只野兔。 让楚雨荨没有想到的是,回来的路上,在山泉打水时,发现了一棵仙魔草,一番追逐后,轻松的将仙魔草采到了手。 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自己身体轻盈了许多,速度比以前更快了,更灵敏了,法诀出手的速度更伶俐,威力也大大的增加了,让她疑惑不止,最后把这些奇怪的变化归于江小寒,心中掠过一丝感激。 因为她清楚的记得,被冥蛇击飞以后,全身骨架都快散了,气息也非常微弱,临近死亡的边缘,在一片空地上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山洞里,江小寒也在她身旁,而且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修为也有所提升,所以她认为这些惊人的变化,肯定和江小寒有关。 山洞内有了微弱的火光,轻轻的摆动,干透的树枝被火一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架上野兔被烤的香味四溢,弥漫在空气中,一番烘烤,野兔肉已经变成金黄色,金黄色的兔肉渗出一滴一滴的油,落进火堆里,发出“嗞啦”“嗞啦”的声音。 火苗微微摆动,昏黄的火光照的一副白皙的脸庞楚楚动人,让那冷如冰霜的眼眸中多了一丝柔情。 第二十六章 江城灭门,浮生梦断 山洞内,微弱火光轻轻摇曳,光亮也忽明忽暗,这时,火堆旁边的楚雨荨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掏出流转五彩光芒的仙魔草,走到江小寒的身旁,微微欠身蹲下。 她看到江小寒胸口那朵诡异的七彩花瓣不禁又是一怔,然后赶紧回过神来,把手中的仙魔草放进江小寒怀里,准备离去。 刚一转身,就被江小寒略显粗糙的手一把抓住,只听江小寒不停的叫道:“母亲...母亲,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楚雨荨缓缓的扭过头,看到江小寒额头上汗珠密布,表情极为痛苦,登时心生怜悯,手挽长袖,轻轻擦拭江小寒额头的汗珠。 江小寒明亮坚毅的眼睛猛然睁开,像受到弹力一般,猛的坐起来,眼神变的飘忽不定,胸口急剧起伏,不停大口大口喘气。 火堆里干透树枝“噼里啪啦”的响声,让江小寒从痛苦的梦境中回过神来,渐渐的平息下来,急忙缩回自己的手,脸颊红晕,不好意思的看了楚雨荨一眼。 楚雨荨没有太大的波动,依旧一脸冰霜,缓步走向火堆,在小石凳上坐下来,摆弄着两只烤的金黄的野兔。 尴尬如斯,江小寒挠了挠头,又想起刚才可怕的梦境,心中隐隐泛起一种不好的念头,想到这里,他快速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摸到仙魔草还在,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江小寒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全身那种疼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肤色已经变回原来的颜色,不禁报以感激之情向楚雨荨看去,刚好楚雨荨也向他看过来,两人四目相接,异口同声道:“谢谢!” 话音还回荡在山洞内,洞内的气氛却变的异常尴尬,比那刮骨的寒风还要冷,就连那炙热的火焰颜色都变成了银白色。 一阵无声的尴尬之后,江小寒挠了挠自己的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楚姑娘,我总感觉心神不宁,还有一种不好念头,我想尽早回神兵宗,我想把仙魔草交给你,你拿回玉虚宫炼制丹药。” “好,不过,你这身体刚恢复,又没进食任何食物,恐怕体力不支,要不你先吃点东西,或者我送你回去。”楚雨荨脸颊微红,看着刚刚转醒的江小寒露出一丝担忧。 “我想尽快把丹药炼制好,救我的母亲,不能耽搁太多时间,你要送我会神兵宗就会耽误炼制丹药的时间,我还是自己走回去吧,希望你们尽快把丹药炼制好!”江小寒心情迫切,内心焦急,快步走到火堆旁,掏出仙魔草递给楚雨荨。 “拿着,你路上吃!”楚雨荨接过仙魔草收起,取下火架上已经烤好的野兔递给江小寒,眉宇之间一丝关心一闪即逝。 江小寒接过一只烤熟的野兔,一手握着穿着野兔的木棍,一手握着残剑,点点头,扭头向洞口走去,走出去两步,略带尴尬的表情,挠挠头:“楚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帮个忙,送我上去。” “好!”楚雨荨没有任何表情,玉手单翻,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连一点火星都没有,只剩一堆焦黑灰烬。 山洞里没有了火光的映照,一片漆黑,江小寒看着一片漆黑,登时皱起眉头,面带疑惑,看了山洞顶部一眼:“洞顶的星河图呢?” 听到江小寒的询问,楚雨荨身体微微一颤,顿了一下:“我醒来的时候洞内一片漆黑,什么也没发现!” 楚雨荨怕江小寒察觉到什么异样,陷入困惑,才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虽然洞顶的星河图震撼人心,但是江小寒觉得除了星光璀璨,令人心胸开阔之外,也没有特别之处,最后点点头,收回目光看着洞口。 一道白光闪过,江小寒和楚雨荨消失在山洞内,就在两人消失后,山洞内正厅一样的地方,光滑的石壁上,剥落石屑,露出几行小字,看起来是两首词或诗,诗词后面是两个不同的落款,至于上面的内容此处不表,后文它会再次出现。 且说两人出了山洞,楚雨荨凭借不凡的修为,迂迂回回很快就出了滴水潭,在出去的路上,他们发现滴水潭巨响消失了,滔天的水花也消失不见了,雨林里的雨也停了。 两人急于赶路,也没有去想这是为什么。 两人出来的时候,是傍晚时分,离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迎来了第二个夜了,有几颗星星摇摇欲坠挂在天空上。 雨林外,两人简单言语两句就分开了。 楚雨荨脚踩白光划过天际,消失在夜空下。 江小寒披星戴月,脚踏寒霜,翻山穿林,食兔肉饮露水,一夜未眠,终于在次日下午到达江城城外。 由他于失血过多,速度也慢了很多,如果不是楚雨荨临行前递给他兔肉充饥,怕是晚上也赶不回江城,为此他也心存感激。 不过,他人刚刚走到江城城外,就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心中那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虽然已进入小寒节气,天气开始变寒,可是他踏入江城,发现一切景象都变了,不但没有寒意,还有一股炙热感,炙烤着自己的皮肤,虽然非常舒服,但也很诡异。 不止如此,整个天空的景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与外界恍若两个世界,外边一片晴朗,四下无云,而踏入江城地界,天空一片墨染,乌云密布,闷雷滚滚,更有银蛇般的闪电密布乌云中。 更为诡异的是,西边还出着太阳,霞光万丈,片片云朵火烧一般,惨淡的悬在天空,霞光映的整个天空一片血红,那血红的云朵就像血液落进纯净的河流,不断扩散变淡,非常的凄美,透出一种绝望悲凉。 江小寒没有因为诡异的景象而驻足,继续往前走,空气变的潮湿起来,气压也变低了,压的他胸口闷闷的,非常抑郁,空中闷雷声响更大了,闪电也变的水桶般粗细。 空中电闪雷鸣,西边一片血红,一时间,竟然有雨点落下,刚开始两三点,渐渐的变密了,变急了,迎着西边血红的霞光,恍如下起来了血雨。 雨哗啦啦下着,也让江小寒变的急促起来,进入城内,他吃惊了,城内一片死寂,一个人影都没有,连收拾小摊的人都没有,在雨中奔跑寻找躲雨地方的人都没有,甚至连狗吠之声都没有,有的只是雨滴敲打青石板的声音,有的只是血一般的雨水激起水花在青石板上快速流淌。 此时,江小寒手中的残剑像受到了什么召唤,轻鸣声不断,不停颤动,最后挣脱而去,消失在街道尽头。 与此同时,江小寒胸口的九龙盘井玉坠不停的闪烁,节奏非常的快,把玉坠的绳子拉的笔直,牵他的脖子向前走。 江小寒震惊了,内心那种不好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急步跑起来,踏起雨水溅起水花,向神兵宗而去。 半盏茶的功夫,神兵宗内传出一个悲怆绝望的声音:“母亲!父亲!” 只见神兵宗内横尸遍地,有神兵宗仆人、杂役,有江城内普通老百姓,店铺掌柜、小二,街边小摊摊主,还有无家可归的乞丐。 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呱呱坠地的婴孩,就连家畜也夹杂其中,场面极为残忍,简直是惨绝人寰。 雨水无情的落下,完全不理会人间悲惨的一幕,冲洗着地上堆叠的尸体,血液顺着伤口流出,混在雨水中快速流走,尸体的伤口已被雨水泡的发白,尸体都已经发皱了。 雨水越下越急,声响越来越大,雨水像是受到某种安排,正在极力抹掉一切痕迹。 只见江小寒孤独绝望,悲痛欲绝的背影在两具尸体间不停的移动,发疯了一般,头发纷乱,脸色苍白,极力嘶吼着:“母亲!父亲!” 雨水越急他就越是悲伤,声响越大,他的心就越难受,就像一根根扎在心脏上的刺,拔出来,然后再扎进去,反反复复。 江小寒悲痛欲绝,胸口翻滚不止,猛的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神开始的变的呆滞起来,精神也开始有点错乱,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复杂难明。 “小寒,你快过来,母亲亲手给你做了桂花糕,你来尝尝!” “小寒,味道怎么样,父亲都没有这个福气吃到你母亲做的桂花糕!” “嗯,好吃,我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把我当小孩看了好吗,母亲,父亲!” “哈哈......” “哈哈......” ...... “父亲,你怎么来了?” “没事,看你这么用心练字,父亲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一碗粥犒劳你一下!” “哈哈,看来父亲也不是那么严肃,挺和蔼可亲的!” “你这孩子,等等,先别喝粥,你看看你,这个字怎么写的这么难看,把这个字写好再喝!” “父亲,我刚夸过你和蔼可亲,你怎么又变的严肃起来,看来我只有喝凉粥的份了!” “算了,把粥喝了,赶紧休息吧,明天早上再练!” “好,谢谢父亲,那父亲也早点休息!” 三个月的种种温情,犹如昨日,历历在目,此刻每一个温馨的画面对于江小寒来说都是致命的一击。 对江小寒来说从前缺失的爱和温暖全在这里找回来了,他特别怕失去这珍贵的一切,极力的保护着这一切,才迫不及待去找仙魔草救林可秀,让他没有想到,就这短短两天的时间,竟让他和这里最亲最爱的人天人两隔。 这三个月的温馨和幸福,江小寒觉得就像一个锦华美梦,时时刻刻都怕这个梦醒来,一切都会失去,又会变成那个被世界遗弃的人,没想到梦终归还是醒来了,来的那么快,来的那么突然,浮生匆匆一梦就此而断。 江小寒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站起来,嘴角淌着鲜血,看看地上江连城和林可秀的尸体,又看了看院子里堆叠的尸体,眼睛变的异常的坚毅,异常的凶狠,看着纷飞的雨空,手指苍天,嘶吼着:“为什么你这么不公?为什么你这么无情?为什么你这么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第二十七章 剑煮苍天 江小寒悲怆接近癫狂的声音穿过雨空,刺破天空的乌云,夹杂着雷电飘向漫漫无际的星空,在一处虚无缥缈,星河流转的地方悠悠荡荡,流动的星河急促的摇摆了一下,仿佛沉睡千年的睡意,猛然间觉醒。 滴滴血雨般的雨水哗啦啦落下,混着地上的血液在院子里流淌,血腥味夹杂着雨腥味充斥在空气中。 江小寒闻着这股血腥味,眼神冰冷凶狠,情绪悲伤到窒息,胸口如翻滚沸腾的江海,忍不住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和着地上雨水流进堆叠如山的尸体里面。 天空中闷雷滚滚,闪电密布交错,在神兵宗的上空闪烁而过,劈掉了神兵宗宏伟建筑的一角,瞬间带着雷火落地,化为泥水流走。 这一切看在江小寒的眼里,顿时怒意滔天,痛恨极了这肮脏龌龊的世界,痛恨极了那些九天之上被人类膜拜的神灵,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反而残酷无情,在这惨不忍睹一刻,竟然还劈掉屋檐,感觉这一幕还不够悲惨。 一阵愤怒的嘶吼后,江小寒飞奔出屋子,在一层一层,堆叠交错的尸体中疯狂的翻腾着,完全不顾从他耳旁劈落的闪电,癫狂的寻找着他的两个朋友。 背影孤独,萧瑟踉跄,翻完一堆尸体,又翻看另一堆尸体,一时间分不清那个是死尸,那个是江小寒本人,天空的闷雷仿佛临近地面,闪电更是不断在他身旁劈下,似乎上天也不愿意放过这最后一个活着的人,要赶尽杀绝。 江小寒头发纷乱,脸色苍白,满脸血迹,整个双手更是磨破了皮,不停的淌血,人已经极为憔悴不堪,弯曲的后背,显的疲惫至极。 他倔强,不屈的意志,让他强撑着身体,翻腾着尸体寻找着他的两个朋友。 雨势越来越大,犹如瓢泼碗,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弯着腰,不停的翻开死尸,尽管雨水混着血水溅入他的嘴中,他也毫不在意。 虽说他极度的悲伤,但是他的脑子还是有一点意识的,他发现这里死的每一个人都是面带笑意,当然这也包括江连城夫妇,好像这些人死前都沉浸在快乐之中。 他只是发现了异样,没有过多的思考,依旧发疯一样,寻找两个朋友的尸体,心理的憔悴,身体的极度透支,让他摇摇欲坠,不停的晃晃悠悠,一个天旋地转,倒在密密麻麻交错的雷电之中,头砸在地上,溅起水花,昏迷过去。 一声惊雷,神兵宗一座楼阁被闪电劈中,雷火闪烁,瞬间化为粉末,和着雨水变为泥浆从江小寒的身边流过。 惊雷闪电接二连三的落下,不断劈中房屋,顷刻之间,孕育了几千历史的神兵宗瓦砾纷飞,残壁断垣不断出现,一副衰败的景象推至极致。 整个神兵宗的前院,瞬间变为废墟,唯一没有受损的地方,就是后院的剑庐,着实令人奇怪,金属铸造而成的剑庐没有引来雷电,反而却完好无损。 轰隆一声巨响,响彻天地,江城城外的两把巨剑折断,光芒璀璨,闪耀天际,片刻光芒顿失,紧接着两道金光闪过,天空中竟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两条金光闪闪的青龙,游弋在雷电交错的乌云之中。 就在此时,犹如洪荒第一声玄雷响起,震裂厚土大地,大地不断开裂,竟有岩浆从裂缝里喷涌而出,密密麻麻的裂缝火光一片,火红的岩浆流淌,遇到雨水腾起缭绕白气。 随着震裂苍穹的玄雷声响起,大地剧烈的颤动,确切的说应该是颤栗,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一样。 同时,神兵宗后院金纹一闪即逝,随即火光冲天,八荒离火通天燃烧,烧红整个天际,烧裂了整个天空,天空登时出现裂纹,不断闪烁七彩光芒。 两条游弋的青龙来不及惊愕,碰到火光一瞬间化为灰烬,火光直穿云霄,落在一片虚无缥缈的虚空之中。 随着火光冲天,整个天空燃烧,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天空一片安静,静的怕人,地上的水流开始倒流,雨水开始向天空回落,西边的霞光完全被通天的火光盖住了颜色,顿失光华。 天空中裂纹越来越多,七彩光芒从裂缝照射下来,落在江小寒身上,他的胸口七彩花瓣犹如活过来一般,不断的闪烁,回应天空中的七彩光芒,花瓣中央太极图不断旋转。 就在此时,天空中影出两把通天的剑影,一把通身漆黑没有任何光华,另一把沧桑古朴,剑身满是裂纹,两把剑影竟然开始慢慢融合,好像吃东西一样,只不过看不清楚是谁正在吞食谁。 两把剑影在通天火光和斑驳的七彩光芒中,正在慢慢的融合,轰隆一声震裂苍穹巨响,空中竟然出现了一条穿越亘古的铁链,每一个铁环犹如几座昆仑山大小,铁链通体血红诡异,上面有各种奇怪的图案,有八卦金纹,有鸟兽虫纹,有苦涩的鬼纹,还有佛家金纹,还有一些祭祀用的似文非文,似图非图的纹路。 铁链从天垂直而下,落向神兵宗后院的剑庐,在天空影出一个巨大的影子,刚好跟天空中的剑影缠绕重叠。 铁链每动分毫,就会响起九天玄雷的声音,伴随密密麻麻的闪电隐入其中,铁链上的金纹不断闪烁,好像这铁链就是一个封印,捆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存在。 铁链落下的那一刻,七彩光芒夹杂着万千璀璨星光,快速顺着铁链流下来,落入神兵宗后院,就一刻,空中的两把巨大剑影完全融合,一把崭新的剑影出现,剑身乌黑带有裂痕纹路。 融合为一的剑影出现,一股穿越万古不灭的剑意,刺裂长空,横扫万千星河而过,荡尽六合八荒。 就在此时,整个天空暗了下来,天地颤栗,万物蛰伏,一股毁灭洪荒六合的威压,席天卷地而来。 江小寒胸口的九龙盘井玉坠光芒不断的闪烁,极为雀跃,连同他胸口的七彩花瓣也是一样,急促的闪烁,就像看到了亲人一样。 黑影渐渐的近了,露出一根手指的指尖,刺破苍穹,直指神兵宗后院而来,这一刻天地之于那一根手指的指尖是那么不堪一击,是那么渺小脆弱,天地星空就像指尖的一粒尘埃,微乎其微,极其飘摇。 当指尖遮挡天地,刺破天地而来时,那穿越亘古的精炼铁链上的各种金纹同时闪烁,化作金光不断的闪烁,快速沿着铁链破苍穹之势而上,涌向铁链的尽头。 片刻,那只巨大的指尖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消失不见了,七彩光芒也跟着消失了。 江小寒胸口的九龙盘井玉坠和七彩花瓣仿佛是有感应一般,看到遮天的指尖消失后,猛的光芒大盛一下,顿时光华消失,显得极为难过一样。 此时,盖压万古的剑影直插燃烧的天空,天空登时一下子沸腾了,开始变的扭曲起来,巨大的泡泡不断出现,崩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天空的景象瞬间变得瑰丽震撼人心,看着不断冒出的巨大泡泡,不断破裂破裂发出巨响,竟然听到“咕咚”“咕咚”水煮沸的声音。 地上裂缝岩浆翻滚,天空八荒离火燃烧,一把巨型剑影竖立天地之间,仿佛这天地就是一个小小的铸剑炉,正在锻造这把巨剑。 天空通红沸腾和地上裂缝岩浆翻滚的景象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巨大的剑影消失,一切才恢复正常。天空燃烧的熊熊离火消失,地上裂缝也慢慢愈合,岩浆也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天空恢复如常,电闪雷鸣交错,回落的雨倾泻而下,逆流的雨水再次向低洼的地方流去。 悄无声息的,一把通体乌黑带着裂痕纹路的剑落在江小寒的身旁,剑身正面有“江寒”二字,背面有“百感饮魂”四个字,剑刃直直插进青石板半截。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闪电垂直劈落下来,闪电好像畏惧这把剑,皆绕开剑落向旁边,登时,剑的周围光芒璀璨,恍若一把上古神兵临世。 第二十八章 名动四方 一夜骤雨婆娑,雷鸣电闪交错,巨响连连。 堆叠如山的尸体旁,一个巨型银色闪电球,表层精细的银丝闪电游走,闪电球中,一人一剑,光影闪烁,透出一股悲凉孤独之意。 次日清晨,雷声渐渐隐于无形,倾盆的大雨也停歇下来,断壁残垣的庭院,破败的屋檐,几滴摇摇欲坠的雨珠,随风微微摇曳,极其不舍的脱离屋檐,飘零落下来,划过一道凄美孤寂的弧线。 天空已经放晴,一夜的骤雨让天空湛蓝如洗,蓝色的底蕴下,几朵白云快速掠过,极不情愿在这片天空停留,一丝说不出的感伤油然而生。 天空一下子也变的清澈高远,也远远的躲开这悲惨的一幕,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经过昨日骇人的一幕,整个江城已经破败不堪,全是残垣断壁,椽子断裂,房舍倒塌倾斜,一片狼藉。 本来算不上繁华,可也宁静古朴江城,短短一天的时间,变成了一片废墟,千年的辉煌就在一刻走向衰落。 城外的两把擎天巨剑已经折断,失去了昔日的光华与震撼,巨剑下边的两条石雕青龙也消失不见了,只留下破败不堪的一幕,无不散发着悲凉与说不尽的沧桑。 这时,江城城内火光冲天,火焰滔天,映的湛蓝的天空通红一片,一时之间,连太阳都有点逊色。 城内一片火海,火焰狰狞摇摆,火苗似洪荒野兽,张牙舞爪,无不欢呼雀跃,就在这滔天的火焰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手握一把剑,随着摇摆的火焰扭曲摇摆。 一时之间,给人一种错觉,在滔天火焰中的影子,非常的狰狞,加上那个坚毅稳固的步伐,身后滔天火焰的背景,映红的脸庞,凶狠的眼神,怎么看都像上古魔神降临人间。 人影渐渐清晰,露出一张冷峻无情的脸庞,双目杀气滔天,脚步坚定有力,手中乌剑诡异摄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小寒。 江小寒背影孤独凄凉,手握乌剑走出火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头,额头渗出丝丝殷红血迹,喉结微微而动。 “谢谢你们给我的一丝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害你们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不管他是普通人也好,得道高人也好,还是狰狞骇人的恶魔也好,我都将尽数屠尽,以慰藉你好的那一抹温情。” 江小寒豁然站起身来,眼睛凶狠,脸庞冷峻,没有任何表情,手指苍天:“我本无心证世间大道,只想找回那久违的温情,久梦不醒,奈何你残酷无情,毫无怜悯羸弱疾苦之心,夺我亲情,断我友情,绝我善念,日后休怪我无情,剑指苍穹,屠尽诸天神佛!” 一字一句透着无比悲凉与无奈,像是坚决如钢的证道决心,更像是一个不可泯灭的报仇誓言。 一番悲壮坚决的誓言之后,江小寒紧紧的握了握拳,眼神在乌剑上一顿,迈着坚毅的脚步,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起伏的地平线尽头。 正午时分,日悬中天,温暖的阳光驱走清晨的最后一丝寒意,也让整个大地热闹起来,热闹的人群又说有笑,畅谈欢悦,丝毫没有察觉曾经名动八荒的神兵宗已经在熊熊烈焰中化为灰烬。 一座小镇,因正中央一尊强横有力,不屈狂野的石雕青牛而得名--青牛镇。 已经正午,惧寒的人也纷纷走上青牛镇的街道,街道上两边的小摊交错林立,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一个冷酷没有任何表情的背影在拥挤的人群缓步往镇中央而去。 这时,青牛镇的中央也是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围成一个圈,纷纷向圈内看去,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不断。 人群中的那一抹孤独的影子,好像也察觉到了骚动,随着人群的脚步向青牛镇中央而去,拥挤的人群,挤的他踉踉跄跄,闪身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正是江小寒。 快临近镇中央的时候,听到前面围着的一大堆人群中央传出一个流气蛮横的声音:“还有谁,看不惯的给老子出来!” 随着圈内声音扩散过来,人群的好奇心被调到了制高点,拼命的往前挤,江小寒也是被人群强大的力量挤到最前面,谁知道刚站到前面,还没来得及看圈内的情况,后面海浪一般的力量,涌的他一个失稳,踉跄进入圈内。 他刚进入圈内,看热闹的人群就掌声雷动,欢呼喝彩,同时圈内再次响起那个流气蛮横的声音:“吆,还真有不怕死的!” 江小寒站定身形,完全不理会圈子外面沸腾的人群,拾眼打量圈内,简单扫了一眼,发现圈内加上他一共五个人,对面站着三男一女。 为首男的穿一身青幽色道袍,和玉虚门人的服饰大为相似,但是略有不同,材质上比玉虚门人要差了一点,道袍上本来是太极图的地方也被“青牛”二字给代替。 男子眉清目秀,直鼻薄唇,五官端正,只不过眉目之间的蛮横还有说话的声音与本人极不相称。 男子的身后是两个一身白袍的年轻小伙,背负一把剑,满脸市侩气息。 男子旁边是一个羸弱的女子,眼神极为慌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情愿与无奈。 江小寒瞥了一眼地上,发现有三四个男子躺在地上,七窍淌血,再加上对面男子身上的道袍让他微微皱起眉头。 “小子,小爷我看中的女子,让她跟我一块双修是她的福分,从来没人敢出手阻拦,今天遇着你们几个不长眼的,真是让人火大!”身着青幽道袍的男子看了江小寒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满脸不屑。 江小寒没有理会道袍男子,依旧面无表情,脑袋快速运转。 道袍男子看江小寒不理会他,满脸不屑之情,登时火大,不过转即又露出狐疑之色,打量了一下江小寒急忙问道:“小子,你是哪个宗门的,叫什么名字?” 江小寒依旧没有任何话语,只是静静看着道袍男子,眼神冰冷,瞥了一眼手中的乌剑,悠悠自言:“好,就拿你来祭剑,以示我证道决心!” 这下彻底激怒了道袍男子,他也不管江小寒是什么宗门了,恨不得立刻将江小寒撕碎,以发泄心中的怒意,他双手快速比划,不断掐捏。 江小寒看到道袍男子周身有极其微弱的道纹闪过,虽比不上楚雨荨那般璀璨,但也让他微微吃惊,表情凝重。 自从滴水潭用残剑灭了庞然大物的冥蛇,让他对残剑的倚重更甚,特别是现在残剑和百感饮魂剑融合,让他期待更大,也让他胆子更大,也想见识一下两剑融合后的威力。 “嘭”一声闷响,一道身影从江小寒跟前闪过,他的身体忍不住飞了出去,心口生疼。 人还没有落地,又是一声闷响,江小寒的小腹中一拳,人被击飞,在空中旋转了七百二十度,快速落下。 下落的过程中,他的后背又中了一脚,“嘭”一声,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整个一系列连贯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速度非常之快。 江小寒还没有看到道袍男子出手,已经倒下了,甚至觉得男子就像没有动一般,只是衣角微微的摆动。 道袍男子一脸得意,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不屑看了江小寒一眼:“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废.....” 登时,道袍男子表情痛苦,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睛惊恐,双腿不停的挣扎,整个人腾空而起。 就在此时,江小寒微微皱眉,眼神一冷,握起乌剑一个向前,快速刺进道袍男子的胸口,然后猛的拔出,一道血花喷涌而出,就像屠户宰杀案板上的猪一样。 扑通一声,道袍男子落地,四肢不停的抽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片刻功夫,道袍男子眼睛翻白而亡。 人群惊呼连连,一些情绪高涨的人,不停的鼓掌喝彩。 江小寒走到道袍男子身体跟前,剑眉冷凝,凶狠的看了两个白袍年轻人,吓的两个年轻人身体不禁一颤,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求饶。江小寒瞥了一眼他们,目光落在道袍男子身上:“我是玉虚门人江小寒!” 说完,他交代那个哆嗦不停的女子赶紧离开,然后闪身进了人群,快速拨开人群离去。 离去后,他一直在想刚才的一幕,不禁让他后怕,若不是危急的时刻,道袍男子发生奇怪的变化,恐怕他已经交代这里。 在一个空荡的小巷子里,他看了看手中的乌剑,皱起眉头,心里思衬:乌剑刚才没有任何变化,道袍男子怎么会腾空而起手捂着脖子,难道暗中有人帮我,帮我的人是谁? 这时,江小寒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回想起道袍男子腾空那一刻,他隐隐看到男子脖子处有绿色的丝线缠绕,不禁又让他想起游魂林的七彩手掌,开始思衬两者的联系。 为了避开人群,他选择了小道,几番迂回穿梭,他总算出了青牛镇,来到乡间的小道上,他想中午在青牛镇发出去的飞羽传书不知道楚雨荨有没有收到。 到傍晚的时候,江小寒已经赶到一处小村庄,还没进村就听到村子里的人议论纷纷。 “听说没有,青牛宗宗主儿子牛浩被玉虚门人江小寒诛杀了!” “没错,听说那玉虚门人江小寒甚是厉害,一招隔空锁喉,就让牛浩动弹不得!” ...... 听到这里,江小寒没有想到消息传的比他的脚步还快,同时感觉好像惹上麻烦了,在村外驻步一下,就匆匆离开了。 一夜的时间,江小寒辗转了好几个小镇,让他没想到的是,每个小镇都在讨论这件事,他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大江南北,成了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这也让他感觉事态越来越严重了,正在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让他的心情极为凝重。 通过这件事,也让他感慨万千,世态悲凉,曾经名震八荒的神兵宗在一夜覆灭,世人毫无觉察,反而诛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宗主的儿子,却轰动天下,名动四方。 第二十九章 一念撼天地 又是一个寒冷寂静的清晨,枯草白霜素裹,淡淡的白雾缭绕,枯枝奋尽全力,挣扎着直指苍天,破败的枯叶在枯枝上摇摇欲坠,寒风如苍刀般,吹落了枯树最后一丝倔强,一片树叶缓缓落下。 树叶打了个旋,落在已经潮润的后背上,随着身体微微起伏。 “阿嚏!”江小寒经不住寒意的侵袭,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抖落了身上一片枯叶,坐在一个土堆上怔怔出神,两只坚毅的眼球布满血丝,显然昨晚一夜未眠。 突然,江小寒剑眉一凝,快速跨下土堆,躲在土堆后面,警惕的看着林间小道。 过了一会儿,林间小道拐弯的地方闪出四个人,说来也奇怪,每个人在寒意刺骨的清晨竟然坦露着宽阔的臂膀,更奇怪的是每个人肤色各不相同,分别是红、蓝、青、紫,加上圆睁怒瞪的眼睛,钢针般的浓眉,狰狞的扎须,活脱四大天王落入凡尘。 只见每个人杀气腾腾,让萧瑟的枯林多了一份肃杀。 江小寒看着几人慢慢走过来,一脸凝重。四人走近了些,他发现,四个男子身材魁梧,臂膀粗壮宽阔,肌肉结块凸起,在阳光下微微泛光,给人一种震撼的力感。 四人并排走着,走在左侧紫肤色的男子,扎须动了动,声如洪钟:“大哥,这小子八成是躲起来,我们去哪里找他!” “四弟,不管他躲在那里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将其诛杀,为少宗主报仇!”红肤色男子圆目怒瞪,牙齿吱吱作响。 “没错,大哥说得对,一定要把这小子挫骨扬灰,为少宗主报仇!”蓝肤色男子,拳头砸向旁边的枯树,咔嚓一声,两人合抱的大树拦腰截断。 “没错,这小子甚是可恶,竟然打着玉虚宫的名号诓骗世人,他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青牛宗和玉虚宫的关系,着实该杀!”青肤色的男子摩拳擦掌。 四人的对话听的江小寒冷汗淋漓,不禁胆寒,特别是蓝肤色男子一拳砸断大树,让他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 听四人谈话的内容,江小寒觉得他们口中的“小子”就是他,绝对错不了。 江小寒小心翼翼躲在土堆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四人发现。 看着四人义愤填膺走过去,江小寒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整个身体猛的一软靠在小土堆上,反复回想青肤色男子的话语,隐隐一种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听话语感觉青牛宗与玉虚宫关系非比寻常。 想到这里江小寒冷汗从额头上不停流下来,没想到惹上了大麻烦。 他本来还打算拜师昆仑玉虚宫,替江连城和林可秀报仇,屠尽漫天神佛。万没想到还没拜师就遇到此事,惹了一个跟玉虚宫关系匪浅的小宗门,拜师希望看来很渺茫了,说不定还会被玉虚门人追杀,把他的尸体做顺水人情送给青牛宗。 一阵风吹过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肆虐着江小寒的鼻子,鼻尖一寒,差点打出喷嚏,他急忙捂着嘴和鼻子,整个脸憋得通红,表情极为难受。 江小寒一直忍着,直到四人走远,才极为顺畅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舒服的靠在土堆上,顺手抓起一把带着潮气的泥土在脸上乱抹一通,以备不时之需。 他怕别人认出他的样貌,才这样做,毕竟在青牛镇看到他样貌的人不止青牛宗的人,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说不定他的画像此刻正漫天纷飞。 一通乱抹之后,他站起身来,登时震惊了,四个魁梧的男子站他的对面。 吓了江小寒一跳,面上强装镇定,看了四人一眼,抬脚缓步离开,每一步都走的非常艰难,如芒刺背,生怕被四人叫住,不过怕什么就来什么。 “小兄弟,请留步!”红肤色男子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树林里。 江小寒如钉子钉入大地,眼神余光不断闪烁,嘴唇微微颤抖,强作镇定道:“几位好汉,什么事?” 红肤色男子拿着一副人面画像转身来到江小寒面前,手指画面上的图像,略带愤怒道:“你可见过画像上的人?” 江小寒心脏咚咚跳个不停,看了一眼画面上的图像,顿了一下,缓缓道:“嗯,好像见到过,不过他当时形色匆匆,往那边走了!”说完,手指一个三岔口左边一条路。 红肤色男子疑惑了一下,赶紧收起画像,示意三个兄弟朝江小寒指的方向快步跑过去,紫肤色男子回头看了江小寒一眼,眉头皱了一下,跟着前面三人而去。 看到三人走远,江小寒犹如离弦之箭,朝右边岔路疯狂的跑起来,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向后看。 突然,江小寒猛的刹住脚步,惊恐的看着前方。 只见前方不知不觉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背影站在路中央,闪烁了几下,突然变清晰了,出现一个黑红相间的斗篷,斗篷无风自鼓,呼呼作响。 悠悠传来一个沧桑低沉的声音:“我以为江城没有活物了,没想到还有一个人没死!你竟然在折兵谷伤我徒儿,今日定当诛杀你!” 话音未落,江小寒已经怒气腾腾,眼神凶狠,手握乌剑青筋暴起:“是你!我要杀了你!” 就在此时,跑向左边岔路的四个大汉出现在他的身后,怒气腾腾看着,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只见江小寒长发纷飞,眼睛充血通红,表情狰狞癫狂,完全不理会身后四人,握剑快速刺向黑红相间的斗篷。 只见黑红相间斗篷巍然不动,长袖轻轻一挥,闪出一道红芒直取江小寒胸口。 江小寒急忙横剑挡在胸前,“当”一声,发出金属颤音,震的他手臂发麻,虎口淌血不止,整个人斜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黑红相间斗篷的背影,缓缓转过身,斗篷下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一张恐怖的脸庞,沟壑一般的皱纹镶嵌在脸上,眼窝深陷,根本看不见眼睛,就像两个深不可测的黑洞,鹰钩鼻,尖下巴,妖艳嘴里露出两颗獠牙,一步一步向江小寒走去。 四个壮汉看到江小寒落地,也纷纷向他走去,圆目怒睁,扎须竖起,怒气腾腾。 江小寒以剑撑地,摇摇晃晃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老头,胸口急剧起伏,胸腔内怒气翻腾。一个急促摇晃,江小寒手握乌剑再次刺出,乌剑冰冷孤寂,没有任何光华,就如陷入深度睡眠的猛兽,安静无比,剑尖直指老头咽喉。 老头再次长袖一挥,袖中闪出两道红芒,一道红芒撞在乌剑上,另一道红芒正中江小寒胸口,一声闷响,他口吐鲜血,身体在空中摇摇晃晃落在四个大汉跟前。 四个大汉看着江小寒,纷纷挥起硕大的拳头向他砸去,一道道劲风,让空气剧烈的波动。 江小寒脸色苍白,额头汗珠密布,身体极力挣扎,眼睛不甘的看着拳头快速落下。 就在此时,仿佛遥远苍穹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住手!” 四个壮汉那里肯停手,拳头继续快速挥下,谁知道拳头挥到一半,再也挥不下去,一脸痛苦恐惧之色。 声音悠悠荡荡,天空风云涌动,乌云遮天,竟有银蛇电闪不停落下,闷雷滚滚。 简单两个字撼动天地,带着无尽的威势碾压而来,林间鸟兽虫鸣顿时息声,蛰伏在地上,眼睛惊恐不定,有一些小动物口吐白沫,四肢不停抽搐,眼神惊恐害怕极了。 威严卷天席地而来,林间枯树纷纷折断,一时间一大片树林倒下,就连枯草都莫名其妙紧紧贴着地面,不停的颤抖。 江小寒感觉胸口沉闷,闷的喘不过来气,上气不接下气,快要窒息的时候,胸口一热,微弱七彩光芒闪烁,一丝丝微凉游走在七经八脉,非常的舒服。他不禁凝眉看了一下,大吃一惊,不知道胸口什么时候出现一朵七彩花瓣,还不断闪着光芒。 身披斗篷的老头依旧面无表情站在原地,衣衫急促摆动,呼呼作响。 四个大汉本来半弯的身体,已经被巨大的威压压的额头青筋血管凸起,凸起的青筋血管不停跳动,仿佛随时都要爆裂,四个人双腿弯曲,上身紧紧贴在地上,眼神极度的惊恐绝望。 “嘭”“嘭”“嘭”“嘭”四声巨响,四个硕大的大汉,身体爆裂粉碎,化作四股血雾飘落。 悠悠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身影出现在江小寒左侧一个高高的土堆上,一身金丝镶嵌的青衫迎风微微摆动,背影伟岸,隐隐有一种帝王气息。 声音消失,江小寒胸口的七彩光芒也随即消失,体内一丝丝微凉之意也跟着消失了。他微微皱眉,看了一眼这个背影,找准一个空挡,快速从对面老头身旁跑过,一边奋力奔跑,一边朝青衫背影道:“谢谢今日救命之恩,他日有机会再见,一定报此恩!” 老头并没有去追江小寒,站在原地,眉毛下两个黑洞望着青衫背影声音沧桑低沉道:“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放他走?” “我看到他想起了一个人,为了当年一面之缘,仅此而已!”青衫背影负手而立,傲视远方。 “是,不过属下有一事不明,我收到可靠消息,打算去江城夺青铜鼎,屠江家满门,没想到我到江城后,已经被人屠城了,我感觉此事很蹊跷,会不会有人也在打青铜鼎的注意!”老头皱纹堆叠的脸庞上嘴唇微微而动。 “青铜鼎已找回,其余你无需多问!”青衫背影微微扭头,目光落在江小寒消失的地方。 “是!”老头干脆答道,然后又小声嘟囔:“没想到魔窟还有比我血阎王狠毒的人,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了!” 一青一红两道光芒划过天空,消失在无尽的云霞尽头。 第三十章 踏平昆仑玉虚宫 太阳已经快接近中天,地上的白霜渐渐融化,缭绕的白雾也慢慢的散开,气温变得温和起来。 小道上江小寒行色匆匆,不停扭头向后看看,然后皱着眉头,看着胸口那朵七彩花瓣,脑子飞速的运转,至于这朵七彩怎么出现在胸口他不清楚,但是他觉得这朵七彩花绝非凡物。 跑了一段路,江小寒发现后边没有人追来,速度才慢慢降下来,脚步也变的平稳起来,眼神再次回归坚毅凶狠,不过脸上却涌现了一丝无奈和懊恼。 他咬着牙,回想着自己被黑红斗篷下的老头毫不费力击飞画面,不禁怒气腾腾,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求道之路有多艰辛他一定要坚持下去,修成大道,诛杀那个屠了江城的斗篷老头,为江连城和林可秀报仇。 天空高远空旷,小道蜿蜒起伏,两侧漫漫无际,一片开阔,江小寒清晰的背影渐渐模糊了,开始变的缥缈起来,给人无尽的孤独。 ...... 青牛镇郊区一处宏伟的宅院,匾额上几个镶金大字--青牛宗,大厅中,一个满脸横肉,眼神如狼的中年男子,一掌拍碎了跟前的檀木桌子,脸颊横肉抽搐了一下:“废物,连一个毛头小子都诛杀不了!” “父亲,让孩儿前去,定当诛杀他!”一个眉清目秀,和中年男子样貌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期许的看着中年男子。 “瀚儿,浩儿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就剩你这么一个儿子了,我绝不能让你有什么闪失,这件事我亲自出手!”中年男子眼神杀气腾腾,手臂上青筋条条暴起。 “父亲,你身为青牛宗的宗主,此时必须坐镇宗门,万万不可离去,以防小人趁火打劫,还是让我去!”牛瀚眉目之间涌现一丝担忧与焦急。 “瀚儿放心,我已经飞羽传书昆仑山,告知你谭叔叔浩儿被江小寒所害,让他帮忙搜寻。”中年男子,也就是青牛宗宗主眼睛凶狠的望着远处天空。 “嘭”一声巨响,中年男子身体飞了出去,全身骨头断裂发出闷响,后背塌陷下去一个坑,大口大口的吐血,重重摔在地上,震裂了地上的青石板。 中年男子呕血不止,眼神惊恐的看着牛瀚,不可思议的指着,脸部肌肉不停抽搐:“你...你...,为什么?” “嘭”又是一声巨响,中年男子被牛瀚的拳头砸的身体对折,深深陷进青石板的土地了,头发纷乱,满脸血迹,没有任何生命的征兆,头耷拉着,眼睛惊恐的睁着,死死盯着牛瀚清秀的面庞,气绝而亡。 “该死!”牛瀚擦了擦拳头上的鲜血,手中腾起一个火球,落在地上,死去的中年人片刻化为灰烬,整个青牛宗瞬间变成一片火海,火焰滚滚,火光冲天。 滔天的火光中,一道金光划过天际,光芒直指昆仑山玉虚宫而去。 ...... 且说江小寒沿着蜿蜒的小道走着,温暖的阳光让他感觉身体困乏,胸口疼痛,双腿酸麻,困意渐浓,眼皮不停的打架,脑袋沉重,差点没栽在地上。 他看了看前面巍峨朦胧的昆仑山脉,又看了看身后,感觉昆仑山就在眼前,身后也没人追来,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昨晚一夜未眠,今天又不停的奔波,还被老头打伤,确实身体已经到极限,急需休息。 他环视四周,一片开阔,没有树林,小土堆,小山丘之类可以遮挡的地方,索性他就在眼前找了一处比较长的枯草从,拔了一些草铺在地上隔绝地上的潮气,然后极其疲惫的躺下去。 阳光虽然很刺眼,但他却在阳光下草丛中很快的睡着了,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阳光温和的落下来,照在微微摆动的枯草从中,斑驳的落在江小寒的身上,隔着胸口的衣服,可以看到有微弱的七彩光芒一闪一闪的,手臂上的皮肤也忽明忽暗,青幽的光芒在血管里流动。 江小寒动了动身体,脸上的表情变的凝重,好像正在做一个奇怪的梦中。 梦里面,他周身七彩光芒大盛,手中乌剑离火缠绕,火光冲天,犹如游龙盘旋九天,双目傲视一切:“今天诛杀你这蝼蚁,为江城神兵宗夫妇报仇!” 他看着不远处黑红斗篷下颤抖的老头,单手一凝,滔天的火焰垂直落下把老头吞噬其中,老头片刻化为灰烬。 看着老头化为灰烬,他脚踩七彩霞光,手握乌剑,一息时间,站在昆仑山前,两眼凶狠狰狞,手上青筋凸起,喉结动了动:“当初就是你们把青铜鼎送到神兵宗,把祸患引进神兵宗,你们还勾结小宗门,为非作歹,欺压穷苦,我今天定要踏平昆仑山!” 只见他长发飞舞,眼睛血红,乌剑上离火滔天,左手掌间七彩光芒大盛。 乌剑缠绕离火不断挥出,漫天滚滚离火幻成千上万的火龙,不断撞击昆仑山,左掌带着七彩光芒幻化一个遮天的大手掌快速劈下,昆仑山一瞬间被大手掌压进地心,大地开裂,岩浆喷涌而出。 一时之间,天空火龙盘旋嘶吼,狰狞狂野,七彩光芒映照苍穹,威压卷天席地,压的逃出的玉虚门人崩裂化作血雾,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空中瞬间绚丽多彩,血雾缭绕,火光闪烁,七彩光芒璀璨。 弹指一瞬间,全长两千五百公里,宽一百八十公里,海拔六千米左右的昆仑山脉完完全全从地球表面消失了,融化在滚烫沸腾的地心岩浆里面。 看着昆仑山玉虚宫消失,他眼神冷凝,傲视苍天,横剑苍穹:“接下来,就是你们这些伪神!” 就在此时,天空发生惊变,九条栓天血红精钢大铁链,刺破苍穹而来,铁链上布满道纹,鬼纹,兽纹,祭纹,佛纹,不断闪烁,横亘星河。 铁链落下快速变小穿过江小寒的心脏,不断有洪荒电闪游走铁链之上闪击他的内脏,九幽地火阴冷无比,疯狂侵蚀他的筋骨,千万凶兽戾气化作钻心钉钉在他的心脏上,暗含鸿蒙真意的喃喃诅咒痛击他的精神,还有穿越苍穹,悠悠的禅唱震颤铁链,发出金属颤音,撕裂他的头颅。 “啊,啊,疼死我了!”江小寒猛的坐起来,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挣脱出来,赶紧摸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满脸的冷汗。 这一觉,他睡得足足有一个时辰,若不是噩梦惊醒,怕是还要再睡一会儿。他缓缓站起身来,整个后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紧紧粘在后背上,平复了一下了情绪,看向远处的昆仑山。 ...... 昆仑山玉虚宫三清大殿里,众人议论纷纷,各执一词。 “不行,我绝不同意,若是掌教执意让他成为我玉虚门人,我只好辞去长老之职!” “谭师弟,不要激动,我们坐下来慢慢商量!” “不就是杀了青牛宗一个淫贼,就不让他成为玉虚门人,难道谭师弟和青牛宗是亲戚不成!” “冷月师姐,我只是遵照玉虚宫的门规办事!” “好了,好了,谭师弟,冷月师妹,你们两个怎么又抬起来了!” 第三十一章 星辰臂 天高地阔,漫漫无际的枯草苍黄一片,一条渺无人迹的羊肠小道上,一个背影禹禹而行,尽显孤独。 一道金光划过天际,隐隐有禅唱古意,如流星坠落,快速落在禹禹而行背影前。 江小寒拖着疲惫身躯缓慢而行,登时被眼前耀眼的金光吓了一跳,凝眉握剑,警惕着闪烁的金光。 金光落地渐渐隐去光芒,从里面走出一个面貌清秀的年轻男子,眼神冰冷,神情冷漠,不是别人正是青牛宗的牛瀚。 江小寒右手握剑,一脸凝重,眉头微皱,脑袋飞速运转,思考对面男子的身份,他很快找到了答案,看到男子的青衫道袍上,两个硕大的“青牛”二字,不禁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 微风摆过,枯草凌乱纷飞,牛瀚一步一步向江小寒靠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说不出的莫测。 枯草从江小寒的耳畔飞过,风声呼呼作响。 他的眼神坚毅冷峻,谨慎的盯着牛瀚,就在此时,牛瀚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与此同时江小寒胸口闪过一道金光,胸骨“咔嚓”一声断裂,一声闷响整个人飞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一朵血花。 扑通一声,江小寒重重摔在地上,头晕目眩,胸口疼痛至极,甚至感觉胸口已经塌陷下去,不敢大幅度扭动身体。 就在此时,牛瀚衣衫微微摆动,再次出现在他的跟前,一只金色闪闪的拳头快速落下,带着炙热的劲风,吹的枯草纷飞,尘土飞扬。 江小寒看着骇人的拳头,下意识的躲避,无奈身体剧烈疼痛,完全动不了,不过看着即将落下,咬着牙用剑猛的戳地,一个艰难的翻滚躲开。 金光闪烁拳头砸在地上,大地轻微的晃动了一下,瞬间砸出一个大坑,坑中裂纹密密麻麻,空气不停波动,吹的枯草拔根起,尘沙簌簌作响。 江小寒额头冷汗不断落下,满脸惊愕,惊恐至极,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牛瀚的拳头,不停的咽口水。 牛瀚衣角微微动了一下,江小寒身体不同部位,不断有金光闪过,爆裂声不断,他来不及惊恐,身体骨头尽数断裂,身上净是凹陷的坑。 整个人就像风中的枯草,摇摇欲坠,眼中光芒开始慢慢消散,瞳孔变大,耳边风声也消失了,整个身体没有了任何意识,飘飘荡荡,一片寂静。 他的眼睛开始失去色彩,慢慢进入一片无际的黑暗中,断裂的胳膊也耷拉下去,手中的残剑脱手落下,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响起一个悠悠的声音:“你不能死,你还要报仇,屠神佛,回到原来的世界。” “你不能死,你还要报仇,屠神佛,回原到来的世界......” 江小寒摇摇欲坠,濒临死亡,脑袋里仅有一点意识,一直回荡着这句话。 突然,他的胸口一阵灼热,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的肌肤快要崩裂,噔一下,胸口的灼热感涌泄而出,散布全身,整个身体快要崩裂了,皮肤筋骨不断撕裂,两条臂膀涨的要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现出来,就像胳膊里面装着无尽星空,浩瀚空旷,玄劲肆虐。 江小寒完全黑暗的眼睛中两金色小点慢慢变大,耳畔发髻不断擦过脸颊,他再也压制不住胸口炙热的翻滚,嘶吼着惊坐起来:“我不能死,不能死!”同时伸出快要炸裂的手,一把抓住快速挥来的拳头。 牛瀚看着强劲的拳头被江小寒徒手接下来,握住,竟然停止不前,微微吃惊。 他没有用十足的力道,但拳的威力也不小,竟然被江小寒徒手接了下来,力道消散,不禁皱起眉头:“原来你在青牛镇一直在隐藏实力,怪不得四大金刚一个也没有回来。”说完,急忙收回拳头,警惕看着江小寒。 此时,江小寒满身肌肤通红,炙热感不断蒸发体内的水分,肌肤不断冒出白气,扩散的瞳孔急剧颤动了一下,猛的变小,光芒再次出现在眼中,耳朵也“嗡”的尖鸣了一声,恢复了听觉。 牛瀚看着江小寒的变化,一脸凝重,急忙双手合十,禅唱声悠悠响起,周身登时金光闪烁,周身映出一尊巨大金身大佛,金光耀眼,突然,金佛大手掌向江小寒压下来。 江小寒通身火红,皮肤就像火焰一样,炙热感十足,有种模糊感,表情极为痛苦,胸口一个翻滚,吐出一口黑色淤血,然后听到体内噼里啪啦的声音,断裂的骨头正在重组恢复。 他急忙看了一眼快速落下的佛掌,忍着手臂的涨感快速迎上,登时与佛手接触,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压迫感,反而感觉有无尽的力量涌上手臂,隐约看到手臂里有星河旋转流淌,手臂外边,点点星光璀璨,一时光芒盖过了佛手的金色光芒。 “嘭”一声,光芒溃散,一尊金身大佛,顷刻崩裂,化作点点金光,犹如萤火虫一般,一闪一闪。 江小寒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看了牛瀚一眼:“既然已经惹下了麻烦,就处理干净,不然麻烦不断,要像野草一样,得连根拔起!” 江小寒扭了扭胳膊,不断向牛瀚挥出拳头,每一拳都好像带着万千星河,强势至极,空气剧烈波动发出呜呜的声音,枯草被强大的力道震得连根拔起。 牛瀚眉头皱成一股绳,不断禅唱祭出大佛阻挡,不断跳跃,闪身,腾空。 一时间,天空绚丽多彩,金光崩散,星光璀璨,就像金色萤火虫在流淌的星空下飞舞。 突然,江小寒秀眉一凝,锁定牛瀚身影,快速挥出一拳,带着摧枯拉朽之势,以星河之力击向牛瀚后背。 牛瀚察觉不对,急忙转身,赶紧挥出拳头迎上,“嘭”一声,金光崩散,伴随着骨头断裂的清脆声,牛瀚飞了出去。 看着牛瀚飞了出去,江小寒那里肯放过他,决定用“星辰臂”取了他的性命,以绝后患,就在此时,他听到牛瀚惊慌的声音。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江小寒眼神冰冷,嘴角微上扬,脚步加快,冷冷道:“没用的,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掌教,你还要收他做玉虚门人,你看这厮凶狠,心狠手辣,根本不配做我玉虚门人!”枯草上空虹光快速划过,传出愤怒的声音。 “谭师弟,你没看到过程,不要妄加揣测!”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在虹光上响起。 “看来,我草率了,不应该以神兵宗夫妇的心性来衡量他!”虹光之上响起一个和蔼悠远的声音。 江小寒看着天空上的虹光,听着虹光之上的对话,不禁身体一怔,不知所措,心中暗叫不好:遭了,这下拜师彻底无望了,我还怎么报仇,怎么证道! 枯草从中,牛瀚左手扶着自己的右臂,看了看天空快速落下的虹光,又看了江小寒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江小寒看到牛瀚那一丝笑,疑惑不解,心中暗暗猜想:难道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难道他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阵风吹过,枯草微微摆动,虹光之上四人落下来,颇有脱尘之意。 第三十二章 门外弟子 虹光急促的闪烁了一下,隐去光芒,从中落下四个人。 四人落地,缓缓向这边走来,江小寒看了一眼吃惊不已,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庞,左侧一个中年男子,体态偏胖,大腹便便,小鼻子小眼,尖嘴,要不是身穿青幽道袍,还真以为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坏人。 江小寒看着中年男子,脸上情绪复杂难明,说不出的激动,又有压制不住的愤怒,最后疑惑的皱起眉头,小声自言自语:“谭耀明怎么会在这里?” 他正疑惑时,一股清香怡人的发香刺激着他的鼻腔,微醺着他的大脑,一张绝美的容颜出现在他的面前,面若冰霜,神情傲慢。 “楚姑娘,你怎么来了!”江小寒看着绝美的容颜,露出吃惊的表情。 “这是仙魔草炼制的丹药,给师兄服了一颗,我留下一颗,这里还有三颗!”楚雨荨没有回答江小寒的问题,玉手掌间托着三颗金光闪闪的丹药。 江小寒伸手接过丹药,看着楚雨荨缓步离开的背影,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丹药,说不出的悲伤,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丹药放进怀里,手掌微微颤抖。 楚雨荨缓缓走过去,在一个中年女子旁边站定,中年女子风韵不减,甚是貌美,不过也是一脸冰霜,看了江小寒一眼冷冷道:“掌教,你看现在怎么办?” 站在中间是紫虚道人,身穿青幽太极道袍,银须垂胸,颇有超凡脱俗之意,只见他银须动了动。 此时,紫虚道人旁边挺着圆肚男子满脸不耐烦,闪身出来,急忙道:“那还能怎么办,抓住他,交由青牛宗处置!” 这时,楚雨荨旁边的中年女子,霜眉一凝:“谭耀明,我是在问掌教,你是不是感觉你可以替代掌教的位置!” “冷月师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怎么就成了想替代掌教的位置了!”谭耀明虽然极为生气,但面上却很平静,简直就是非常市侩的人精。 “好了,师妹,师弟,不要抬了,我看那位小道友受伤了,不如先带他们两个回昆仑山!”紫虚道人满脸和蔼,银须动了动。 谭耀明挺着圆肚一晃一晃走到牛瀚跟前,满脸担忧,小心翼翼的把他搀起来,小声道:“你也是青牛宗的人,我怎么观你有些眼生?” “你应该就是谭叔叔,经常听家父提起您,我是牛瀚,常年在外跑些小生意。”牛瀚微微颔首,以示礼貌。 谭耀明眉头渐渐舒展开,看着牛瀚嘴角的鲜血和断裂的胳膊,有些担心。 牛瀚看了江小寒一眼,顿时满脸悲伤之情,声泪俱下:“今日路过家门我就回了一趟青牛宗,没想到哥哥遭人毒手,父亲也遭人暗算,整个青牛宗一片火海,我按父亲的遗嘱,来玉虚宫求救,没想到遇到杀害我弟弟的人,还要把我赶尽杀绝!” “什么!?这厮实在狠毒,决不能让他成为我玉虚门人!”谭耀明圆肚晃了晃,满脸怒意。 江小寒捡起乌剑,跟在楚雨荨身后,隐隐感觉一丝不安,向牛瀚瞥了一眼,只见牛瀚诡异的笑了笑,然后又一脸痛苦。 他把牛瀚的表情看了个满眼,不禁越来越疑惑,不过他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了,担心拜师的事情不成,最坏的打算,只要能成为记名弟子就行。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仅存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几道光芒划过天际,江小寒跟在楚雨荨的身后,踩在一朵白莲上,快速飞行,衣衫呼呼作响。谭耀明搀着牛瀚脚踩一把仙剑,飞在最后边,也不知道两人再说些什么,本来皱着眉头的牛瀚,竟然眼角露出一丝欣喜。 最前面的紫虚道人和冷月两人身形极快,一个闪烁,只留下两道光影,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本来就在眼前的昆仑山脉,御剑飞行了半个时辰左右才到达山脚。 紫虚道人和冷月已经在山脚下等候,负手而立,超然脱尘。 收了仙剑,谭耀明摇晃着圆肚快速来到紫虚道人跟前,一脸凝重,手指指江小寒,又指指牛瀚,小声说着什么,说到后面竟是一脸愤怒。 冷月听的微微吃惊,吃惊有余看着不远处安静的江小寒。 紫虚道人眼神深邃,看着江小寒和牛瀚银须动了动,有些感叹:“造孽啊,两个当事人都在,我们还是听听他们怎么说,再做安排。” 紫虚道人话音刚落,牛瀚和江小寒已经来到他的跟前,楚雨荨也回到冷月的身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 “牛瀚,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你弟弟是怎么遇害,父亲是怎么遭人暗算,他的是怎么追杀你!”谭耀明非常的严肃,眼神都透出一股凶戾之光。 牛瀚从回到青牛宗看到哥哥尸体开始说起,略过他父亲被他杀害的那一幕,着重的讲述了,烈火燃烧的青牛宗是怎么悲惨,怎么骇人恐怖,又把江小寒在枯草从怎么追杀他,细致的讲了一遍,当然略过一开始他对江小寒的攻击。 听完牛瀚的讲述,谭耀明若有所思,扭头看了看紫虚道人点点头,然后又严肃的看着江小寒,声音冷冷的:“江小寒你也说说吧!” 紫虚道人向江小寒点了点头,楚雨荨面无表情的看了江小寒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江小寒把在青牛镇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讲了一遍,怎么被四大金刚和斗篷老头追杀,遇到神秘的人得救。急忙赶往昆仑山玉虚宫途中,怎么被牛瀚追杀,垂死之际怎么反击的都讲了一遍。 听了两人的叙述之后,现场有两种不同的意见。 谭耀明皱了皱眉,一脸严肃:“青牛宗的人固然有错,江小寒也不应该取了他人性命,也不应该放火烧了青牛宗,追杀牛瀚,做法过于凶残,生性残忍,应当伏诛交于青牛宗的牛瀚处置。” 冷月鄙夷的轻哼了一下,满脸冰霜:“江小寒做的完全没有错,杀了该杀的坏人,世界多了一份安宁,被人追杀进行反击也是正常反应,至于青牛宗一把大火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他所为,他应当成为我玉虚门人,继续伸张正义。” 这时,紫虚道人银须动了动,响起一个和蔼的声音:“既然两位小道友一起来到了昆仑山,也算是与玉虚宫有缘,不如我将二位收作玉虚门人!” 紫虚道人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成为我玉虚门人就必须忘了尘世的恩怨,同门师兄弟不可相残,轻则逐出师门,重则诛杀戮魂!” 当然作为两个人成年人,牛瀚和江小寒都有成熟的心智,不会因为紫虚道人的一句我收你们两个为徒,就忘了家仇私恨。 特别是牛瀚,整个青牛宗上下的人全部死了,只剩他一个人了,这么大的仇,而且仇人就在眼前,你说他怎么会因为紫虚道人一句话而放弃报仇。 江小寒倒是很快的答应了,至于牛瀚一直没有吐口答应,执拗在原地。 谭耀明把牛瀚拉到一旁小声耳语,不知道说了什么,牛瀚再次回来竟然答应了成为玉虚门人,忘了灭门的大仇,最后还朝江小寒笑了笑,难道是一笑泯恩仇,还是这个笑另有深意。 紫虚道人看到两人都答应了,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交代了一下谭耀明安排接下来的事,周身光芒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冷月看了谭耀明一眼,鄙夷的轻哼了一下,带着楚雨荨脚下光芒闪烁,也消失不见了。 谭耀明看了看江小寒,手指着台阶上的大石头,没有任何表情道:“先去验一下灵根!” 江小寒看了谭耀明一眼,脑袋快速运转,急忙道:“他怎么不先验,为什么让我先验?” “谭叔叔要不我先验吧!”牛瀚忍着右臂的疼痛,慢慢向大石头靠近。 谭耀明看了牛瀚一眼,急忙摆手示意让他停下来,看着江小寒不耐烦道:“让你验就验,怎么那么多事!” 江小寒心底涌起愤怒,被这个也叫谭耀明的人激怒,他感觉从一开始谭耀明就针对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让他非常的不爽,但是为了报仇,为了证道他忍了,无奈的走到大石头跟前。 一块圆形大石头,外环青绿色内环是透明的,光滑圆润,不像一块石头,更像一面镜子,石头边缘有蛇走龙飞的道纹,不同的位置对应八卦不同符号,石头根基上写着几个大字--证灵石。 谭耀明看着江小寒的背影,不耐烦道:“把手放在上面!” 江小寒感觉如芒在背,极其不愿意,可还是把手放在上面,证灵石上的道纹闪烁了一下,中间透明的内环开始发生变化。 就在此时,谭耀明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不合格,门外弟子!” 谭耀明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江小寒的脑袋嗡嗡响,这个情况就像当初在江城被开除一样。 第三十三章 怒劈证灵石 一句“不合格,门外弟子”,仿佛让一切又回到了那个被辞退的下午。 天是灰蒙蒙的,黯淡无光,心是悲伤绝望的,整个世界是孤独的,天地之间只有那一抹孤独的背影。 江小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接受这一个现实,艰难的站在证灵石跟前,犹如针芒刺背,心中万千辛酸过往不停的闪现。 他本来最坏的打算是成为记名弟子,好歹也能学习到道法玄妙,通过努力肯定能有所成就,为江连城和林可秀报仇,屠尽满天神佛以证大道。 他万万没有想到连成为记名弟子的资格都没有,以后不要说修炼道法了,恐怕要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长工,为门内弟子洗衣叠被斟茶递水,还要讨好门内弟子教习道法。 渐渐的,他的眼睛变的凶狠起来,透着无尽的杀气,右手青筋凸起,紧紧握着乌剑,怒目看着谭耀明,感觉一切都是谭耀明故意刁难与他,给他耍小手段。 登时,秀眉横怒,盯着谭耀明,语气冰冷,狠狠道:“为什么我不合格?” 谭耀明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些不耐烦:“没有为什么,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江小寒,手握乌剑,大步跨过,双臂隐隐星光氤氲,模糊的气息笼罩,剑尖直指谭耀明的喉咙,嘶吼道:“你这卑鄙的小人,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这般对我,我要杀了你!” 谭耀明听了江小寒愤怒的嘶吼,依旧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快速袭来的乌剑。 剑尖带着劲风,蕴含着双臂无尽星辰之力刺向谭耀明的喉咙,只见谭耀明的喉结动了动:“好,你既已答应成为我玉虚门人,一切都要遵守我玉虚门规,本门大忌,同门剑刃相向,如有违者,伐身戮魂,我现在完全不需要向掌教请示,就可以直接诛杀你!” 突然,剑尖陡然急转,刺向旁边的小树,“轰”的一声,小树四分五裂,残渣纷飞,摇摇坠地,树叶哗啦啦作响。 谭耀明和牛瀚皆是一惊,他们没有想到,没有修习任何道法的江小寒刺出这一剑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不禁让人胆寒。 谭耀明更是微微皱眉,表情略有些凝重,饶是他道法精妙,接下一剑也要费点功夫,倘若大意,恐怕常年修炼而成的金刚之身也要受到损伤,不禁顿了一下,喉结动了动:“我虽然看你极不顺眼,但是你能不能成为门内弟子也不是我说了算,证灵石说的算!” 江小寒眼睛充血,血红诡异,头发轻轻纷飞,就像一个不折不扣的魔王,胸口急剧起伏,死死的盯着谭耀明。 被江小寒这么一盯,谭耀明登时觉得后背发凉,顿了一下,急忙道:“如果证灵石内环灵气清澈透明,外环道纹金光平稳闪烁,是上品灵根,可直接成为殿下弟子,如果内环灵气略有浑浊,道纹加速闪动,是中品灵根,可以成为记名弟子,如果内环灵气浑浊不清,道纹急促闪动,是下品灵根,只能成为门外弟子,我想刚才你也看到证灵石的变化,让你成为门外弟子一点也不为过吧!” 江小寒渐渐平复下来,看了背后的证灵石一眼,略显孤独,回想刚才证灵石内外两环的变化,内环有浑浊的气体在里面纠结不散,鸿蒙一片,就像天地未开的混沌一样,外环道纹金光急促闪动,就像受到惊吓的孩子的眼神。 此时,站在一旁观望的牛瀚绕开江小寒走到证灵石跟前,忍着疼痛把手放在证灵石上,只见证灵石内环一股灵气清澈晶莹,氤氲流淌,外环道纹金光有节奏平稳闪烁。 谭耀明看到后大吃一惊,眼睛放光,不可思议的看着牛瀚,激动道:“极品灵根,真是一颗好苗子,没想到我玉虚宫,短短几年竟出了几位拥有极品灵根的年轻人,玉虚宫重回巅峰指日可待!” 依旧沉浸在悲伤失望中的江小寒急忙扭过头向证灵石看去,大为吃惊,没想到牛瀚竟然有极品灵根,真是内心极不甘心。 谭耀明像是看到宝了一样,急忙向前搀着牛瀚,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不出的喜悦,讨好道:“牛贤侄,这验过灵根之后,像你这般的就要在三清殿进行拜师仪式,不知道贤侄想好拜那位首座为师了吗?” 牛瀚很明白谭耀明的心思,眼睛转了转,缓缓而语:“嗯,不知道谭叔叔在首座之列吗,如果在当然很愿意拜在谭叔叔座下!” 谭耀明说不出的激动与喜悦,笑呵呵道:“我虽掌管本教赏刑的长老,但也是四首座之一,如果贤侄能拜在我门下,我一定悉心教授,保证让你成为玉虚宫的佼佼者!” “承蒙谭叔叔厚爱,我一定不负您的厚望,一定加倍努力,不给你丢人!”牛瀚眼角余光闪了闪,瞥向那被遗忘的一抹孤影。 两人有说有笑,拾阶而上,完全忘了江小寒的存在,好像压根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两人走了百步台阶,谭耀明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显得极不耐烦,扭过头看着台阶下孤独无望背影,愤怒道:“你还站在那干嘛,还不去门外弟子处报道!”说完,扭过头,笑呵呵的看着牛瀚。 一切对于江小寒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曾经的一句“还站着干嘛,还不给老子卷铺盖滚蛋!”,此刻的“还站着干嘛,还不去门外弟子处报道!”,说话的人惊人的相似,话语同样的无视与愤怒。 此刻江小寒内心绝望到了极点,非常的茫然,非常的无助,本想借着一场机缘造化,创造一片属于他自己的辉煌,没想到了这里他依旧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一次次的屈辱,一次次不幸的遭遇,让他对于上天的不公,愤怒到了顶点,痛恨那站在最顶端,操控法则的人。 他绝望的看着高高在上的苍天,表面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内心癫狂的嘶吼着:“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做尽坏事,凶残冷漠,却有那么好的命!为什么我丝毫不敢有一丝坏的念头,却步步维艰,苟延残喘!” 江小寒看着台阶上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背影渐渐模糊,他的愤怒也攀升到了极点,再也抑制不住了,手握乌剑,狠狠看了一眼跟前的证灵石,手臂星辰之力不断涌现。 他双臂内星辰浩瀚,不停流转,全部汇于手腕处,隐隐星光闪烁,乌剑快速劈下,“嘭”一声,星光崩散,整个昆仑山轻微的摇晃了一下,证灵石震裂,细微的裂纹密密麻麻。 台阶上谭耀明微微皱眉,陷入久远的回忆,喃喃自语:“难道......” 昆仑山之巅,云霞之下,一个中年男子,脸庞白皙,剑眉星目,直鼻阔口,超凡绝尘,一身粗布麻衣,眼中说不尽的沧桑悠远,仿佛穿越千年,与他的容貌极不相称。 他眼睛眺望远方,俯瞰整个大地,嘴唇微微而动:“终于开始了,不会太远了!” 第三十四章 一个传说 证灵石上细纹的裂纹犹如蜘蛛网纵横交错,但整块证灵石依旧巍然不动,仿佛横亘千古,孤独的伫立在那,轻蔑的看着前面一抹绝望孤独的身影。 江小寒用尽全身的气力,没想到证灵石只是产生细微的裂纹,完全没有崩碎,不禁让他更恼火了,没想到一块破石头也嘲笑他。 他再次愤怒的举起乌剑,双臂暗含星辰无尽浩瀚之力,连续劈下,证灵石除了多了几道细微的裂痕之外,依旧巍然不动,昆仑山上空,一个大的八卦道纹随着裂纹增多,若隐若现,明灭不定。 昆仑山大地轻微的晃动引起了所有修真高手注意,把目光都转向昆仑山玉虚宫。 整个大陆,西方的玉佛寺的大雄宝殿内,一个银须垂胸,眼神矍铄,身体枯瘦的老和尚声音悠悠:“这一天还是来了!” 东方的紫薇之地,碧游宫的三清殿内,豹身人首,身披道袍的中年男子临门仰望苍天:“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 北方极寒之地,阴冷诡异的魔窟大殿上,一个散发着帝王气息的男子坐在九龙宝座上,微微凝眉:“回来了!” 南方广翱的密林里,宏伟壮观的祭台上,脸上涂着不同色彩,不同形状的男子,眼神沧桑久远:“你终于回来!” 昆仑山玉虚宫,紫虚道人银须动了动,和蔼的脸上多了一丝凝重:“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切从玉虚宫开始了!” 一个绝望无助的背影那里察觉到这些变化,依旧手举乌剑,暗含星辰之力,不断的劈向证灵石,直到虎口被震裂,鲜血直流,才停手,愤怒的望着苍天。 谭耀明凝眉略微怔了一下,继续和牛瀚有说有笑继续向上走,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古老久远的传说。 江小寒愤怒不减,但孤独和无助让他渐渐恢复理智,瞥了一眼虎口的鲜血,眼神变的残酷凶狠起来,手握乌剑,一步一步向台阶上走,仿佛每一步都跨着一个时代而过。 虽然江小寒已经停手,但是昆仑山依旧晃动不止。 踏着每一阶晃动的台阶,江小寒一步一步向上走,就像毁天灭地,横亘千秋的魔神,每一步都有说不尽的沧桑悲凉。 就在此时,天空几道虹光快速划过,在江小寒的背后快速落下,登时,光芒璀璨,天空中忽明忽暗,明灭不定的道纹,渐渐稳定下来,顿时隐去光芒,消失于无形。 江小寒猛的转过头,眼神冰冷的看了背后一眼,继续向上走,仿佛此刻天地崩塌,世界毁灭都与他无关,没有什么阻挡他的脚步。 突然,背后想起一个声音,非常的愤怒:“掌教师兄,就是这小子,证灵石显示他的灵根浑浊,没想到他气不过就怒劈证灵石!” “奥,没想到是他,看来一切都是天意!”紫虚道人收起虚拈的手掌,眼神悠远,看着江小寒的背影。 谭耀明也在四人中,凝眉愤怒道:“掌教师兄,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面若冰霜,神态冷漠的冷月也在其中,看了台阶上的江小寒,脸上涌现一丝怒意:“那又怎样,不管谁在你的眼里都是犯错的人,难道不是你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紫虚道人无奈的笑了笑,银须微微而动:“谭师弟,冷师妹,你们两个怎么又抬起来了!” “掌教师兄,难道你忘了那个传说吗,不可不信啊,还是谨慎点好!”谭耀明圆肚晃了晃,一脸焦急。 “什么传说,传说多了,难道我们都要相信吗,那整个世界还能进步吗?”冷月丝毫不退让,不依不饶。 紫虚道人银眉凝了一下,看了两人一眼,顿了一下,银须动了一下:“好了好了,师弟,师妹你们两个说的都对,传说不一定尽信,为了保险期间,也为了给年轻人一个机会,那就让他留在门外弟子里面,磨练一下心性!” 冷月冷眉皱了一下,看了一下紫虚道人,冷哼了一下,在原地留下光影,人消失在原地。 谭耀明看了划过的虹光,面带怒意狠狠甩了一下长袖,也在原地留下一道光影,人消失在原地。 紫虚道人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看旁边,剑眉圆眼,挺鼻薄唇的中年男子,缓缓耳语:“吴师弟,这件你怎么看?” 被称作吴师弟的中年男子单手虚拈,喉结动了动:“我的感觉谭师兄说的对,那个传说不可不信,不过我们作为名门正宗,怎么被这些传说迷惑,还是掌教师兄做的合情合理,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也罢,我们还是回山门,我想正有客人向这里赶过来!”紫虚道人眼神悠远,看了一线天空。 “难道他们也是为了这个传说而来?”吴师弟的男子,凝眉疑惑。 “回山门迎客吧!”紫虚道人看了一眼台阶上那个孤独的背影,看着天空快速划过一道金光,银须动了动,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 吴师弟摇了摇头,脚踩虹光,快速划过天际,消失在原地。 江小寒内心愤怒,绝望,无助,眼神凶狠,脚步坚毅,踏在台阶上溅开两侧的树叶,带着一道劲风,周身朦胧星光笼罩,一步一步。 这时,一个胡子拉碴的,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身着白袍,背负长剑,快步从台阶而下,看到江小寒满脸笑意:“你是江小寒师弟吗?” 听到这句话,绷着的气势一下消散,急忙回过神,看着高兴的中年男子,完全愤怒不起来,急忙回应道:“你好,我是江小寒。” “太好了,我叫李大仁,掌教亲自到门外弟子处特意交代一下,有一位江小寒师弟正往这边来,让我来迎一下,把你安顿好!”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激动不已。 “掌教!?”江小寒微微皱眉,狐疑的看了李大仁一眼。 “没错,我来玉虚宫这么多年,掌教从来没有去门外弟子处,今天特意为你来了门外弟子处,让门外弟子都沸腾了!”李大仁眼睛放光,眉飞色舞。 “奥,那李师兄走吧!”江小寒内心激动不已,表面平静,本来已经凉透的心一道暖流缓缓流过。 李大仁憨态可掬,不停的点头,跟在江小寒的身后,好奇的打量着,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而上。 第三十五章 除非我死了 走过几个百阶梯,江小寒从与陈大仁的对话中了解到,陈大仁自幼就踏上昆仑山玉虚宫学艺,无奈资质太差一直待在门外弟子处,也算是门外弟子里资历比较老的一位了。 为此江小寒也唏嘘不已,没想到资质真的很重要,一个人为了追逐修炼带来的力量,竟然从一个稚嫩的小孩熬成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真是令人心酸。 不过唏嘘的同时,江小寒也开始为自己担忧起来,因为他也很快要踏入门外弟子处,成为一个普通的门外弟子,想到这里不禁问道走在前面的陈大仁:“陈师兄,门外弟子有没有可能成为记名弟子?”心存希冀看着陈大仁。 陈大仁侧过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呵呵道:“当然可以了,每三个月就有一次证名比试,只要门外弟子胜了教习自己道法的记名弟子,就能成为记名弟子,那个被比下去的记名弟子就会成为门外弟子。”说道此处愁容不展,有些凝重,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自打我进山门一来,还没有人能做到,江师弟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陈大仁认为江小寒是关系户,能来到门外弟子纯属下来镀金,早晚要破格成为殿下弟子,这么一问反而让他有些疑惑。 江小寒一眼就看出了陈大仁的心思,赶紧笑脸迎上,笑呵呵道:“奥,没事,我就是随便问,刚来此地,诸多事宜不明,还望陈师兄多多帮衬啊!” 这一句话倒是说道热心肠陈大仁的心里去了,只见陈大仁心性耿直,笑呵呵眨着不是很明亮的眼睛:“师弟放心,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尽管来问我就是了。”他没想到这位关系户会主动跟自己拉进关系,不禁激动的眉梢乱颤。 接下来的一段路,江小寒在没有什么话语,只是静静的走着,独自回想着那位在树林救了他一命的中年男子,想着当时男子散发的无尽威压,又想想他自己是多么的渺小,随便一个修真炼道的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取了他的性命不禁感叹,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变强。 于是便抓住了一丝希望,就是陈大仁口中的证名比试,虽然觉得这个很不公平,记名弟子本就是教习门外弟子的老师,想要打败他们可所谓比登天还难,记名弟子为了保住自己的这地位,也不会倾尽所能教习门外弟子,不过他还是决定一试,他隐隐感觉自己的体内蕴涵某种强大的力量,说不定可以凭此打败记名弟子,从而晋升为记名弟子。 两人半晌无话,一前一后沿着蜿蜒的百步梯徐徐而上。 一会儿工夫,两人上方的百步梯的尽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听声音像是议论声,非常的热闹,就像烧开的沸水,沸腾不止。 江小寒还没有踏上最后的阶梯,已经看到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宽阔的平台,平台上人头攒动,像观看大姑娘出嫁一般,纷纷向这里看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让江小寒的脸如针扎,脸上热辣的感觉一直延展到耳根,他虽然料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没想到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在。 人群中,站的稍微靠后一点的人,纷纷点起脚尖向江小寒看去,就像看稀世珍宝一样,生怕错过了什么,都充满了好奇与激动,一边看还一边议论着。 “这就是掌教提起的小师弟,果然器宇不凡!” “真是人中龙凤啊,有必要和拉近关系!” “没错,掌教亲自过来交代过的,能有差吗!” “唉,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人家是来镀金的,早晚会离开这个破地方,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前途吧!” “嘿嘿,你们说他会不会是掌教的私生......” 突然,众人的议论被一个尖叫激动的声音打断:“快看天上!” 众人止住议论纷纷抬头向天上看去,一阵阵乌鸣声,一道道虹光划过天际,宛若流星雨一般,纷纷落下玉虚宫的方向。众人无不投去羡慕激动的眼神,啧啧称赞。 看到众人向天上看去,江小寒也抬起头,看着天空微微皱眉,心生悸动,片刻后,赶紧拽了拽陈大仁的衣角,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 陈大仁极不情愿的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迈着注铅的脚步,带着他来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屋里,简单向江小寒交代了一番,说吃饭的时候再来叫他,就匆忙的离开了,还念念不忘刚才天空的景象。 江小寒在陈大仁离开后,打量了一下屋子,古朴简单至极,除了一张木桌,几个板凳,就是一张小床,再没有其它多余的点缀。其实他还不了解,比起其他的门外弟子,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其他的门外弟子都是在大房间打着通铺,不要说什么桌椅板凳了,根本就没有,仅有的空间就是睡觉的地方和放衣服的地方。 走到窗前,江小寒推开窗子,看着天空中划过的虹光,心中顿觉不安,没有熟人可以聊天,整个房间又空荡荡的,觉得非常的烦闷,轻轻的推开门,蹑手蹑脚的向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来到一片紫竹林,与他往日见到的竹林大有不同,这里的竹林,枝干像竹子一般,一节一节的,叶子却像苹果树的叶子一般,小小的圆圆的,更为奇怪的是,枝桠上竟然开着桃花,芬芳怡人,他还没有陶醉其中,被不远处的一个人吸引住了目光。 不远处,一个身材偏瘦,五官周正,一身华服的年轻男子,盘膝坐在一个平展的石头上,双目紧闭,双手垂下,放在两膝上虚拈,有节奏的吸气呼气。 江小寒慢慢的走过去,带着奇怪的目光打量这个男子,猜想眼前男子的身份,看打扮和修炼的方法,还有出现的地方,他猜想应该是门外弟子,顶多也就是记名弟子。 就在此时,男子睁开眼睛,双眼湛净有神,神情极为傲慢,瞥了一眼江小寒,再次闭上眼睛有节奏的呼气吸气。 江小寒看到他如此的傲慢,不禁心火不打一处来,准备逗逗眼前这位男子,瞥了一眼,极为嘻哈道:“楚师姐,你怎么过来?”他想这里的人应该都认识楚雨荨,人不但长的漂亮而且修为又高,多少人垂涎欲滴,不相信眼前的男子不为所动。 此话一出,男子话音的速度比睁眼的速度要快了许多:“没想到楚师姐能来此地,华益失礼了,还望......”话没有说完,眼睛睁开,看到原地除了江小寒没有其他人,轻哼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呼气吸气。 江小寒看到自称华益的男子没有搭理他,有些不甘心,准备继续逗逗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特意把声音调的很高:“掌教,没想到您今天二次来门外弟子处,不知有什么事安排弟子前去做?” 谁知道,此法毫无奏效,华益依旧安静盘腿而坐,双手虚拈,不停的呼气吸气。 之后,江小寒又几番捣乱,都没有任何效果,最后华益远远的躲开他,又找了一片空地开始修炼起来。 江小寒觉得华益这人不错,虽然有些傲慢,不过心性坚定,脾气内敛,适合做朋友,打算交下这个朋友,待日后在门外弟子处再多多亲近亲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又走了很远。 突然,树叶轻微的摆动了一下,一阵清风拂过。 经过和牛瀚一战,江小寒感觉自己的听力敏锐了不少,感觉远处有脚步声悠悠传来,不禁皱眉:“谁?” 一个字的速度,一道清影出现在他的跟前,悠悠响起洪钟一般的声音:“当年壑顶一战,你逃出一缕残魂,我踏遍星河找了你一千年,没想到你竟然躲到灵气极为匮乏的地球。”清影顿了一下,瞥了一下晃动的树林,接着道:“还真是个忠心的奴才!” 江小寒听的是又惊又疑,不知道眼前的这虚无缥缈的清影是什么意思,可是接下来出现的一个人彻底让他震惊了,不自觉的吐出两个字:“乞丐!” 眼前的乞丐江小寒再熟悉不过,在高中门口的乞丐是他,初到江城遇到的乞丐也是他,嘴里一直念叨一句亘古不变的话,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 乞丐虚影幻化,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江小寒的身旁,露出愤怒夹杂着鄙夷的神情,看着清影:“我呸,不要脸,当年要不是你们几个卑鄙小人设计陷害我家主人,就凭你休想动他一根手指!” 江小寒更为吃惊了,更为迷茫了,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万万没有想到,乞丐除了那句亘古不变的话,还能说别的话。 对面的清影慢慢凝实,露出一张刀砍斧劈的脸庞,一双大眼睛,血红诡异,眉心一道火焰形状的标记,仿佛有生命一般,妖艳无比,看了一眼江小寒和乞丐,狰狞一笑:“那又怎样,斗战,你在他身上布下的阵法,按照天炎派的修炼方法,他现在也就是元婴期,灭了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看了江小寒一眼。 “黄厉觉你这个杂碎,有我在,你休想动我家主人分毫,除非我死了!”被称为斗战的乞丐粗衫破衣无风自鼓,呼呼作响,两侧的树林跟着他衣衫摆动节奏乱颤。 江小寒虽然有些惊措迷茫,不过见到乞丐倍感亲切,话语中隐隐感觉到,乞丐口中的主人就是他,看到乞丐这么忠心护主,他也大为感动,指着黄厉觉傲慢道:“孙子,一千年前你动不了一根手指,一千年后你连我一根腿毛都别想动!” 第三十六章 点金破苍指 一番话,激怒了原本平静如水的黄厉觉,只见他眉心的火焰标记犹如篝火一般急促的摆动了一下,血红的眼神一凝:“小子休要狂妄,看老子灭了你!” 江小寒也不愿在口舌之上落下风,一脸轻蔑之情,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看了黄厉觉一眼:“孙子,你尽管放马过来,爷爷我等着你跪地求饶!”在江城目睹了斗战玄妙的变化,让他有了底气,想着有斗战做后盾也差不到那里去,大不了逃走就是了。 江小寒目中无人的鄙视,也让斗战嘴角扬起了笑意,意气风发的看着身边的江小寒,仿佛又回到当年那段岁月,也让斗战的真性情暴露无遗:“小黄子,看到没有,我家主人虽在元婴期,完全不把你这个分神期的小子放在眼里,这是何等的气势!” 江小寒知道斗战的话语有拍马屁的嫌疑,无遗让斗战在他心中的形象完全崩盘,不禁被眼前的斗战逗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斗战看到江小寒笑了起来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彻底激怒了黄厉觉,只见他额头的青筋凸起,牙齿咬的作响,凭借元婴的精神之力,生生挤出几个字:“呔,看招!”简单几个字带着无尽的威压,犹如九天玄雷肆虐天地,临近的树木承受不住这威压轰鸣,皆涨裂崩碎。 斗战双目凝神,看了江小寒一眼道:“主人小心,是天雷焚音!”接着他双手摊平,凭空出现四颗眼泪珠大小,晶莹闪烁的小红珠,中间暗含蒙蒙荧光,宛若水银流动,嘭的一声,落在两人四个方位,红白之光急促闪动了一下,隐于无形。 闷雷声滚滚,空气无尽的震荡,形成共振,大地生被震裂,周遭残屑纷飞,尘沙弥漫,中间巨大的爆裂之声夹杂其中,犹如几十门迫击炮同时发射。 江小寒看着周遭一片狼藉,尘沙枯枝纷飞,自己却安然无恙,不禁骇然,没想到一阵声音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若不是有斗战在恐怕要葬身于此,与此同时又想到了斗战刚才祭出的四颗小红珠,不禁心里一阵打鼓,笑道:“斗战大哥,刚才那四颗小红珠是什么东西,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教教我!” 斗战听到一声“斗战大哥”黯然眼眶湿润,想到第一次见到“主人”他也是这么叫的,不禁迈过头看着江小寒,单膝跪地:“主人,这本是你教我的天圆四方防御阵,如果你想学我一定倾尽全力教你,不存在拜师这一说,真是折煞我了。”顿了一下继续道:“奥,那四颗红珠是晶石提炼的精珠,为了摆阵用。” 江小寒看到一个年纪不知道比自己大了多少岁的老头,跪地叫自己主人,很是别扭尴尬,急忙扶起地上的斗战,心里有些感动,鼻尖酸楚:“斗战大哥,快......” 话没说完,只见斗战扬手悬起十六颗小红珠,快速落在江小寒的四个方位,红白之光一闪,完全把江小寒罩在其中,急忙道:“主人,小心!”闪身立于防御罩前。 话音刚落,蒙蒙金光悬在周围,犹如雾蒙蒙的金色雾气,周围的掉落的嫩叶遇到这股雾蒙蒙的金色,由绿色变为黑色,瞬间化为乌有,可所谓灰飞烟灭。 斗战皱了皱眉,看着不远处的黄厉觉,有些吃惊道:“没想到你练成了点金破苍指!” 黄厉觉得意的笑了笑,有意挑衅站在斗战设置四层防御罩内的江小寒,瞥了一眼斗战道:“算你还有点眼力劲,不过我说你主人怎么像一个乌龟一样,缩在防御阵里是怎么回事,这种程度的防御阵根本抵挡不住我的点金破苍指!” 斗战恼怒起来,看着周围蒙蒙金色,和焦化的大地,长发登时狂舞。谁知此时,江小寒一脸鄙夷,云淡风轻看着黄厉觉道:“龟孙子,像你这种小角色,还用不到爷爷我出手,有我小老哥就可以了,唉,要是有壶酒,一包花生米,吃着喝着看着你怎么跪地求饶就好了!”说完,吧唧着嘴,看也不看黄厉觉。 斗战听到江小寒如此羞辱黄厉觉,心里无不痛快,哈哈大笑起来,看了江小寒一眼道:“主人,你看我如何让他跪地求饶!” 黄厉觉再次被激怒,大喝道:“小子,受死!”蒙蒙金光仿佛有了生命,快速聚集在一起,一个眨眼,出现一根金色的手指,直取江小寒。 江小寒看着飞过来的金手指,也不惊恐,就像看热闹的没事人一样,他知道有斗战在,一定会没事,瞪着眼睛,看着周身白光大盛的斗战,兴奋的看着他接下来使出的绝招。 斗战周身白光萦绕,急剧缩小,从身体里飞出一条活蹦乱跳的白色小鱼,鱼鳞晶莹闪光,不停的吐着泡泡,泡泡快速飞出变大,迎上巨大的金手指,将其裹在其中。 江小寒在白鱼飞出的瞬间,登时一个踉跄倒地,差点没有笑出来,心想:没想到斗战大哥的绝招竟然是一条鱼,真是笑死我了。 谁知这时,对面黄厉觉微微吃惊,甚至有些失色道:“没想到,你家主人寒斗天成名时的白鱼斩风刀在你这里!”接着又顿了一下,笑道:“不过,这好东西在你手里不见得能发出威力!” 斗战也不与黄厉觉斗嘴,只是云淡风轻道:“试试就知道了!” 防御罩内的江小寒有些迷茫了,他初到江城游魂林时,一个树怪唤他江寒小儿,此时对面的黄厉觉此时又唤他寒斗天,真是让他头疼不已,索性也不去想,看着两人接下来的打斗。 其实他不知道,江寒和江斗天是一个人,姓江名寒,字斗天。 被白鱼吐出的泡泡裹住的金手指丝毫不受任何阻力,刺破泡泡,发出爆裂声,金光白光交错之间,快速向江小寒这边袭来。 斗战跟前的白鱼也发生了变化,快速围绕他旋转,形成一个白色的风圈,风圈果真如利刃一般,焦黑的地上密密麻麻利刃划过的细痕,江小寒所站的防御罩也发出“当”“当”金属碰撞的声音,快速飞行的金手指,碰上白色的风圈也是爆裂声连连,金光剥落,但是依旧缓慢向前直指江小寒。 江小寒感觉一直没有一丝风的防御罩突然多了一丝炙热的风,吹的他的发梢乱舞,他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金手指是带着极高的温度,可以融化掉防御阵,说明无形的天圆四方阵正在慢慢融化,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感觉心海之间有股清凉之意乱窜。 就在此时,黄厉觉和斗战同时皱眉,异口同声道:“叶狐狸!” 一阵媚态丛生的吱吱笑声传来,一道粉红光芒急促闪过,传来一个声音:“吆,还真是热闹啊,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到两个老熟人啊!” 斗战眉头皱的像打结的绳头一样,没什么好气道:“叶狐狸,你要干什么!?”斗战记得,这叶狐狸在壑顶大陆时,主人的几次大事,都被她搞过破坏,要不是主人修为精湛,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看到她在这里出现,心情不禁凝重起来。心想:她怎么也会出现在地球,难道也是为了主人而来,还是有别的大事发生。 听到两人异口同声叫了一声“叶狐狸”,江小寒也扭头看向那道粉红的光芒,眉头微微皱起。 第三十七章 这就是元婴? 一团粉红的雾气凝而不散,由远及近飘然靠近几人,里面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吱吱,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看热闹的,你们继续。” 知道是叶狐狸来了,斗战和黄厉觉都僵持住了,两人的攻击停在空中,不在向前,他们对叶狐狸的大名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壑顶大陆修真的人都知道她是有名的搅事精,无论大事小事,碰上她都是麻烦事,更为可气的是两人现在还不知道她来此的真正目的,到底是属于那头的。 就在两人踌躇时,那团粉色的雾气渐渐飘散,露出一个娇媚妖娆的身躯,懒散的双眼媚丝流转,浅眉低垂,一身白衣流仙长裙,一双玉足泛着点点白蒙之光,脚脖处一个碧玉圆环泛着湛蓝的光芒,流转不息,玉足轻轻点地,飘在空中,懒散的看了江小寒一眼。 江小寒见她这么一看,顿生厌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对于他来说,叶狐狸长相确实极美,但他不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子,甚至还有点反感。心想:谁要是被她看上了还真是倒霉,不死也被恶心死了。 叶狐狸犹如一阵风飘然出现在江小寒的跟前,周身散发无比怪异的香味,媚眼轻轻眨了一下,吱吱笑了起来:“小弟弟,你怎么看到姐姐是这么个表情,姐姐不美吗?”瞥身后两人一眼道:“你们继续打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和小弟弟聊会天!” 斗战焦急起来,立马扭头,大声喝道:“野狐狸,你给我滚开,离我家主人越远越好,不然扒了你的狐狸皮!” 叶狐狸捂嘴媚笑了一下,浅眉低垂,一副慵懒道:“一千年了,你还是这么粗鲁,不知道怜香惜玉,我知道是你家主人,你急什么急,我就是来找他的。” 江小寒登时打了一个冷颤,倒不是被她话语的意思惊吓道,实在是受不了她酸溜溜说话的声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一副媚态。斗战却是十分的焦急,心神大乱,没想到这个麻烦精果然是奔着主人来的,对面还有黄厉觉这个劲敌,真是骑虎难下。 黄厉觉倒是一脸得意,看到斗战分神,白鱼斩风刀的威势也有所减弱,急忙神沉心海,催动元婴的精神之力,手指快速在虚空中一点,空中的金手指登时金光大盛,方向陡转,避过空中急促旋转的风圈,直取斗战。心想:这次你还不死! 斗战听到乌鸣声还极强的炙热感猛然回过神,没想到金光闪闪的金手指已经到跟前,形势十分危急,他也有些惊措,于此同时,他的衣服也开始炭化,变为灰烬,枯瘦的手臂也被烤成金黄色,整个人已被金光笼罩,微微有白光流露。 江小寒听到乌鸣声,感觉到强烈炙热感,伴随着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急忙睁开眼,看到眼前一幕,担忧喊道:“斗战大哥!” 叶狐狸无心去看身后的打斗,玉手端着下巴,看着江小寒不禁有一丝恼火之意,心想:本姑娘这么漂亮你不看,去看两个老男人打架,你是第一个,对,一直都是你。 金手指带着金蒙蒙的光气已经快速到了斗战的胸前,胸口的衣服完全被炭化了,露出一个大洞,渗出丝丝血迹,黄厉觉看着这一幕说不出的欢畅得意,竟眯起眼笑起来。 一声利刃划破钢板尖锐的响声,黄厉觉脸上得意的笑变成了惨笑,露出吃惊的表情,凭借元婴的精神之力,急忙闪到一边,吐出一口鲜血,看了看身后不可思议道:“分神!”来不及惊惧,胸前一个急速旋转的风圈,联合着背后斗战分神体手里的风圈,前后夹击。 江小寒立马松了一口气,满心喜悦,拍手叫绝,前一刻着实为斗战捏了一把冷,这时他才看了叶狐狸一眼,没好气道:“你有病吧,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直盯着一个小伙子看,你不害臊。”心想:你这个少说有一千岁的老妖女,恶心我了! 叶狐狸被江小寒的一句话呛的脸颊绯红,登时要发火,却被黄厉觉发怒的声音打断了:“斗战,我真是低估你了,你这是在逼我,好,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真正的厉害!” 黄厉觉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两个急速旋转的风圈同时撞上虚影,发出利刃撞击刺耳的声音,白光崩散,白雾腾腾,残屑纷飞。 再次出现时,黄厉觉金手指钻进身体里,手中出现一个四眼骷颅头,奇怪的是骷颅只有四个空洞的眼窝,没有鼻子嘴巴,黑气腾腾环绕,眼窝红光一闪一闪,恐怖之极。 在黄厉觉手中出现一个四眼骷颅之后,斗战和叶狐狸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是为时已晚,骷颅腾空而起,黑雾遮天,密布的黑雾中射出四点红光,同时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像孩子稚嫩的声音一般,直取斗战。这声音在斗战听来可不是那么稚嫩,像是小鬼索命的声音。 这时,注意力一直在江小寒身上的叶狐狸,微微吃惊,看着黄厉觉竟然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用别人的元婴炼制武器!”其实,在壑顶大陆修真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能杀害修真者用其元婴炼制武器,已经发现所有修真者倾其所能将其诛杀。 斗战也是咬的牙齿吱吱作响,怒火三丈,臂膀的汗毛根根竖起,右手风圈急速旋转,恶狠狠道:“卑鄙小人,恶性不改!”说话间,四个红点吱吱呀呀到了斗战的跟前,这才看的真切,是四个通身血红的小人,妖艳无比。 斗战手中的风圈,一分为四,直接迎上四个血红色的小人,谁知道四个小人甚是灵巧,轻松避开,长着大口,露出锯齿一样的牙齿向斗战咬下来,斗战大惊,急忙分神,在原地留下分神体,谁知道小人咬在分神体上,本体却是钻心的疼,体内的元婴也是不停颤抖,精神之力不断流失。 就在此时,只听到四个血红小人,哀嚎连连,迅速飞离斗战的分神体,悬在空中,怒气腾腾看着波纹道道的蓝色空气和大地,黄厉觉捂着胸口,吃惊道:“海澜断魂绸,叶狐狸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出手伤我!” 元婴的精气神之力连通着法器,如果法器受到重创,元婴自然也会受到重创,如若元婴有防护法阵或防护之物保护,伤害自然就会少点。 叶狐狸也不搭理黄历觉,只是捂嘴媚笑了一声道:“吆,你在壑顶大陆混了那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我狐狸是什么人,真是白在这世上走这一回了。” 黄厉觉气的嘴唇直哆嗦,脸色铁青,没好气的看着叶狐狸,恨不得撕碎她。 江小寒作为一个看客,也是一阵惊,一阵欢喜,看到叶狐狸急忙出手救了斗战大哥一命,觉得她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他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再次恨起叶狐狸,浑然不觉的拍起叶狐狸的马屁:“姐姐,果然国色天香,英姿飒爽,不用跟这种小人物废口舌,直接灭了他,省的......”话没说完,满眼的粉红色,同时耳畔生风,鼻腔充斥这怪异的香味,暗叫不好。 只听斗战愤怒焦急的声音:“野狐狸,你个贱人,放下我家主人!”更是听得黄厉觉得意的声音:“斗战,给老子站住,老子今天势必灭了你!” 声音越来越远,江小寒模糊的听到和蔼悠远的声音:“何人在我昆仑山放肆!” “你黄祖宗在此,还不给老子滚一边去,不要耽误老子的杀人的雅兴,不然老子踏平昆仑山!” 轰!轰!轰..... “快快启动星落大阵!” 随着声音越来越弱,江小寒变的焦急愤怒起来,不断的挣扎着,不过片刻又冷静下来,语气温和道:“姐姐你最漂亮了,你最好了,最善良了,你放我下来,让我回去跟斗战大哥道个别你再带我走好不好?”半晌,只听到耳畔风声呼呼作响,却听不到叶狐狸任何话语,江小寒登时来火:“叶狐狸,你放老子下来,放老子下来。” 江小寒不管怎么挣扎,眼前除了一片粉红色什么也看不到,耳畔只有风声,这下把他彻底惹怒了,双臂暗含星辰之力,用力的砸向眼前粉红一团东西,谁知道拳头就像扎进了棉花里,绵软无力。 叶狐狸长长叹息一声,媚声道:“你小子,老实点,我是在救你知不知道?” 江小寒非常恼怒,焦急道:“快放老子下来,老子不要你救,我要回去救斗战大哥!” 叶狐狸鄙夷轻哼了一声,无奈的笑道:“就凭你,你知道那星落大阵是什么阵法吗,不要说你了,老娘都不一定走的出来!” 听到叶狐狸说星落大阵她这样的高手都走不出来,江小寒更为斗战担心了,又想到还有黄厉觉那个瘟神在,不禁牙齿吱吱响,恼怒道:“野狐狸,你快放老子下来,老子不管什么星落大阵,我要救斗战大......”话没说完,脑袋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昏昏沉沉,开始迷糊起来,只听到叶狐狸模糊的声音:“你如果还是以前的你我绝不拦你!” 眼前一黑,江小寒神识开始变的缥缈游离,慢慢沉入心海,发现心海里星光氤氲缓缓流淌,流淌的星河中七彩之光不断闪烁,蒙蒙光芒之中,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端坐其中,若隐若现,小人身上被铁链捆绑着,一直闭着眼睛,没有任何的气息,脑袋只有一丝模糊的意识,难道这就是元婴? 第三十八章 七栖两亘卜 一道粉红色光芒贴着昆仑山的起伏之势快速疾行,光芒中叶狐狸有些惊措,扭头看向身后的天空,纵是白天也星光璀璨,耀眼无比,就是她这样的高手也不能避免耀眼光芒的带来的威慑,不禁骇然。 粉色光芒之中,江小寒一丝模糊的神识初次窥探到身体内的元婴,不禁有些兴奋,他虽没有读过很多小说,倒是听张子善讲过小说里的一些情节,修真者到元婴期已经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他试着用自己的神识去试探一下元婴。 如果知道真相,他一定会气的吐血。 正常的修真境界是筑基、离尘、意动、融合、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修炼者由低到高循序渐进修炼,修炼至元婴期精神不灭,会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过,江小寒体内的元婴,有些不同,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年壑顶大陆一战,江小寒被黄厉觉陷害时,用逆天的法阵--海楼之心强行封住一缕残魂和元婴,又抹掉最后的神识催动九龙盘井玉坠开启转生大阵,带着残魂和元婴转生,在娘胎里就带有元婴,因为是残魂转生,所以在娘胎里不断的吸取母亲的魂魄之精,才导致他的母亲魂魄不主。 虽然,一生下来就有元婴,但是他不能像普通的修真者用神识催动元婴,运用精神之力凝聚而成的真元。海楼之心阵法之强悍,如果他没有达到与先前元婴同等的修为,元婴会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 江小寒游离的神识慢慢窥探元婴,谁知道神识被七片带着不同极光的花瓣阻挡在外,每一片花瓣里面都有一个跟他很像的虚影,非常的模糊,好像也在窥探元婴,同时一个手掌大小的圆盘悬在花瓣中,圆盘有两面。 刚开始的时候,手掌大的圆盘鱼眼白的一面对着他的神识,神识进不去分毫,受到强悍的推力,被逼的不停后退,江小寒打算放弃,收回神识,这时圆盘暗夜黑的一面突然对着神识,神识受到巨大的吸力,拼命的挣脱,丝毫摆不脱这股吸力,伴随着一丝粉红色的光芒快速被吸进圆盘里,神识里立刻一片漆黑,粉红色光芒也消失不见了。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神识里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受到强悍的推力,神识又退了出来,闪出七彩光芒,落进七片花瓣中,出现圆盘鱼眼白一面,还没稳定下来,圆盘又出现暗夜黑的一面,又被吸了进去。 突然,模模糊糊传来一个吃惊的声音:“七栖两亘卜!小子,快把神识收回来!” “啊”了一声,江小寒猛然睁开眼睛,捂着自己的头,愤怒道:“老妖女,你敢动手,要不是看在你性别的份上,老子早动手打你了!” 叶狐狸极不均匀的喘息着,愤怒道:“你不要命了,再有一会儿,你会被那东西吞掉元婴,反噬而死,连我也会受到牵连!” 江小寒发现眼前的粉红色已经消失不见了,眼前是叶狐狸惨白的脸庞,额头上的汗珠如雨下,浅眉之间涌现一丝怒意,发现眼前的粉色消散,眼珠一转,冷冷道:“放老子下来,不然让你陪葬!”心想:七栖两亘卜是什么东西,这老娘们好像很畏惧它! 叶狐狸那种媚态早已消失不见,怒气腾腾道:“给老娘安静点,要不是为了他,老娘早把你挫骨扬灰了!”又回头瞥了一眼,稍微平静道:“斗战那个老乞丐不会有事的,斗将也......”话没说完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你是谁?放开我,放开我!” 江小寒一惊,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急忙扭头向左看去,发现叶狐狸的左手像抓小鸡一样,抓着一个青年,正是他在紫竹林里见到的华益。心想:他怎么也被抓过来了,这个老妖女不会看上他了吧。 叶狐狸浅眉一凝,暗含精神之力凝聚而成的真元道:“老实点,不然老娘撕碎你!” 声音入耳如惊雷炸裂天空,华益被吓的瑟瑟发抖,耳朵嗡嗡响,耳膜生疼,不敢再说一句话,惊恐的看着叶狐狸。江小寒看了看华益,有些疑惑,声音入耳没有任何的不适,难道跟之前的身体变化有关,不禁又想到了神识窥探到的圆盘,难道是那个圆盘吸收了,减小了威力? 江小寒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野...叶大姐,你说斗战大哥会没事?斗将是......” 叶狐狸落在一个矮山头上,急忙摆手,让江小寒停止说话,浅眉微凝道:“偏偏是这个时候!”顿了一下,扬手出现一件湛蓝星光点点的衣服,看着江小寒道:“你的星河衫物归原主,穿上它,用神识潜入元婴,用真元催动它,带着这个家伙赶紧来开这里!” 华益一听要离开别提有多高兴了,那副高傲的姿态又出现了。 江小寒看着叶狐狸焦急的表情,有些莫名的感动,不管是带着他离开斗战,还是强行拽回他的神识,都是为他的安危考虑,坚毅道:“叶大姐,我好歹是元婴期,留下来帮你!” 叶狐狸看了江小寒一眼,媚眼低垂,媚声道:“这时候知道怜香惜玉了。”咯咯笑了一下继续道:“不要忘了姐姐在壑顶大陆的盛名,谁要遇上就算他倒霉。” 华益立马拉着个苦瓜脸,心想:谁说不是,怎么让我遇上了,真是倒霉! 江小寒知道叶狐狸虽说的轻松,实际没有那么轻松,毕竟她刚才消耗很多真元,这会儿脸色还很苍白。他知道自己没有修炼过一天,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帮不上忙不说,遇到危险还得靠叶狐狸救命,简直就是个累赘。 想到这里,又想到了死去的的林可秀,失踪的两个朋友,舍命护主的斗战,看着眼前的叶狐狸,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变强,成为别人可以依靠的人。 江小寒接过星河衫,看着旁边的华益道:“走了!”转身穿上星河衫快步走下矮山头,突然顿住,扭头道:“叶大姐,保重,后会有期!”。 “保重”二字,犹如一股暖流划过叶狐狸的心田,脸颊不知不觉绯红,看着江小寒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对...对了...那个星河衫的山河袖里玉瞳上有你以前的修炼法诀...前面是死亡谷,你们一定要...”一时之间语序有些错乱。 江小寒和华益背影已经远了,不知道他们听到叶狐狸的叮嘱没有。 突然,天空中响起洪钟一般的声音:“妈的,没想到那星河大阵还真是厉害,要不是弟弟出手伤了那紫虚老匹夫,大阵出现松动,我就死在里面了。” “以哥哥的修为不应如此,在大阵启动前可以轻松遁掉的?” 洪钟一般的声音愤怒响起:“都是叶狐狸那个小贱人坏了老子好事,不然我早灭了寒斗天和斗战那个老匹夫!”越说越气,竟然动用真元之力大喊道:“骚狐狸,你黄祖宗来了,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正在往山谷而去的江小寒和华益都是一惊,华益不自觉的说出一个名字:“娄新成,娄师兄!” 江小寒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看一眼华益,心想:“黄厉觉还没死!?还有一个人,娄新成!?那斗战大哥...叶大姐...”看了华益一眼道:“我得回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华益心想:正好,好不容易逃出那个妖女的手掌心,我才不陪你回去。 突然,山谷里传来一阵振聋发聩的嘶吼声,山体剧烈的晃动,那声音似恶鬼哭似狼嚎似虎啸,是一种混杂的声音。 江小寒不为所动,他此时更关心的是斗战的安危,还有叶狐狸怎么应对上面的两个人,心急如焚。 华益惊惧的看了一眼山谷深处,又向上看了看,声音有些发抖道:“我陪你一起去,两个人也有个照应。”心想:下面是野兽,它吃人,上面是妖女,不过她不吃人,还是上去安全点。 看着华益惊魂不定的样子,江小寒明白他的心思,于是点点头,两人快速向山上跑去。 轰,轰,轰... 吼,吼,吼... 第三十九章 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山谷内仿佛百兽齐名,“呜呜”的悲鸣之声令人发指,山顶之上的爆裂连连,“轰”“轰”整个小山头不停的晃动,一时之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顺着山体的起伏之势两人快速在上面跳跃,显的很是吃力,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下山的时候是何等的轻松,可往上爬的时候却是异常的困难,不仅要站稳脚跟应对摇晃的山体,还要时刻躲避上空落下来的大石块。 于此同时,山谷内的嘶吼越发的悲壮癫狂,两个人内心发毛,惊恐不已。 听着山谷传来的嘶吼和山顶的爆裂声,江小寒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山顶去,想起神识根本探不进元婴里面去,他抓狂了,就是穿上这星河衫也无济于事,不过他一下机灵起来,想起叶狐狸说这衣服还有山河袖,里面好像有什么宝贝。 江小寒一边躲避山上滚落的石头,一边用意识探进山河袖里面,吃惊的停住身形,没有想到山河袖就像一个小的宇宙,宽阔无垠,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东西的造型奇形怪状,不知道的是用来做什么的。心想:奶奶的,我以前是该多无聊啊,怎么弄这些个奇形怪状的玩意。 一直并排跑着的华益,完全没有注意到江小寒的变化,被山谷的嘶吼之声吓的脚底生风一个劲的往上跑,生怕山谷里会跳上来不知名的怪物。 “哎呀妈呀,疼死我,救命啊!”“救我,救我,要死了!” 江小寒登时一惊,收回意识,看着华益鬼哭狼嚎的抱着头从山上滚下来,“嘣噔”“嘣噔”不断撞在散落的小石头上,江小寒就势一闪,脚蹬着一块石头,双臂张开,不偏不倚接着落下来的华益。 华益落下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紧紧抱着江小寒,就像一个受惊的小女人依偎在一个臂膀宽阔的男子怀里,江小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忍不住哆嗦,急忙松手,“啪叽”一声,华益摔在地上。 华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的跟猪头一样,两只眼睛只剩下一条线了,只见他的嘴被鹅蛋似的脸挤的不成形状了,不停发出“哎呀”“哎呀”,与之前的傲慢形成极大的反差,江小寒看着他差点没笑出来,强忍着,脸憋的通红。 华益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看了看山体上面,挤出几个字:“上...上...面...野...”华益急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和脸,吃惊道:“我...我...的嘴...怎么了?”江小寒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了一会儿直起腰来道:“没事,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心里却一直在偷偷的笑。 华益虽看不到自己的脸,不过总感觉怪怪的,无奈应声道:“奥,我...我...怎么感觉...嘴角凉...凉飕飕的...跑风...” 江小寒看了一眼华益,忍俊不禁,发现华益的嘴被挤的合不上,不停的往外流口水,“提溜”“提溜”,就像吃面条发出的声音。看着华益滑稽的样子,江小寒又想笑又心疼,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毕竟他也不是医生,就算是医生,也不能很快让他的脸消肿,他想要是有药就好了,突然,一黑一白两个歪把小葫芦凭空出现在手中,中间透着蒙蒙青光。江小寒吃惊不已,心想:奶奶的,这么神奇!他又心念动了一下“消失”,手中的小葫芦又消失了。 华益一脸好奇,当然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已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很滑稽,合不上的小嘴犹如扁嘴鸭一样,动了动:“厉...厉害...你是...怎么做...做到的!” 江小寒大喜,没想到这么神奇,他心念动了一下,两个小葫芦再次出现,拿着两个小葫芦为难起来,左看右看,不知道怎么打开,也不知道那个葫芦里是治伤的药,以白代表正义,黑代表邪恶的想法,把白葫芦留在手中,试着用意念去操控白葫芦,“葫芦葫芦快打开!”,在心里默念了三遍,白色小葫芦没有任何反应,江小寒轻声叹息道:“真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华益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完全忘了山谷的嘶吼,山体的晃动,还有快速飞落下来的石头。 这下,江小寒郁闷了,不知道怎么办了,看着葫芦心里暗想:难道你能给他疗伤!?谁知道心念一动,手中的葫芦化作一道白光,“嗖”一下钻进华益的身体。 华益吃惊不已,眯成一条细缝的双眼极力的睁开,被挤扁的嘴唇不停的颤抖道:“你...要要...干什么...快把它...取出来...”说话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江小寒也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葫芦有灵性,能听懂人话,让它疗伤它就飞出去疗伤,想到这里,他心念动了一下,忍不住叫了出来:“回来!”一道白光从华益身体闪出,落在他的手掌心,再次变成一个白色的歪把小葫芦。 “太厉害了!这是什么仙家法宝!”华益周身白雾腾腾,脸颊上的淤青肿胀已经消失见了,白皙里泛着红晕,蒙蒙金光环绕,整个人精神焕发,颇有超凡脱尘之意。 江小寒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看样子是白色的小葫芦,取了一个谐音胡诌了一个名字:“白狐!” 华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是一个白色的小葫芦,怎么会叫“白狐”,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想想仙家宝贝毕竟与众不同,也就接受了,笑道:“仙家宝贝果然不同凡响,连名字都这么特别,真是让本皇子开眼啊!”他不禁对江小寒刮目相看,心里顿生崇敬之意,默默视江小寒为神仙。江小寒却是心里偷偷的乐,没想到华益这么好骗,真是个书呆子。江小寒摆摆手得意道:“不值得一提!” 殊不知,这不起眼的小葫芦可是仙界至宝--万劫之眼,是大乘期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被大乘期的高手看到江小寒用它来疗伤,一定会气的灵魂出窍。 转即,江小寒大喜,没想到就一息的时间,华益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心念动了一下收了白色歪把葫芦,看着山上,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心想:没想到这件衣服藏的都是宝贝啊,黄厉觉你给老子等着,看老子怎么让你跪地求饶。 江小寒感觉这样爬上去太慢了,想从山河袖里面弄出一件飞行的宝贝,心念一动,满脸期待,脑海里想着宝贝的各种造型,可是他看到宝贝出现后,差点没吐血,竟然是一片黄色叶子,很是普通,柳叶模样,长短不到十公分,宽窄大概两公分左右。心想:我以前到底是个什么人,也太无聊了吧! 他不知道这不起眼的叶子是江斗天在“蚍蜉林”观秋有感炼制而成的无上法宝,名唤“沧海一息”,沧海桑田只在一息之间,取意快。 华益吃惊不已,越来越佩服江小寒,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在手中出现东西。 江小寒却是一脸懊恼,看着手掌中的叶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也太小了,怎么带着两个人飞,尽管如此,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试试,心里默念了一句“走”,念完就后悔了,眼睛都没看到叶子发生变化,就消失不见了,急忙道:“回来,快...”话没说完,叶子已经落在他的手中。 看了一会儿,江小寒若有所思点点头,用意念散在手中的黄叶上,脑海里想象叶子变大的样子,手中的叶子开始变大了,江小寒把叶子放在地上,扭头看向吃惊的华益道:“刚才听你自称皇子,你是皇族吗,不过你怎么会在昆仑山上?” 第四十章 元婴猛然睁眼 华益正好奇看着地上变大的叶子,突然身体一颤,沉吟了一下,眼角有些湿润道:“没错,我是圣阳国的三皇子华益,不过现在是一个落魄的皇子,我连这里是那都不知道!”江小寒一惊,急忙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华益扑通跪在地上,看着江小寒恳求道:“仙人,你一定要帮帮我!”江小寒被这么一跪,心里咯噔一下,急忙上前搀起华益,凝眉道:“你先起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顿了一下道:“不要叫我仙人,我叫江小寒,你可以叫我小寒。” 华益急忙抱拳,惭愧道:“不敢直呼仙人名字,我还是叫你江大哥吧!”哽咽了一下继续道:“我本是圣阳国的皇子,谁知道国师梅龙联合修真高手,杀了我的父亲和几个哥哥夺了皇权,我侥幸逃出来,跟着一个叫墨海的人修习道法,谁知道国师等人非要把我赶尽杀绝,墨海让我坐在一个法阵中,自己去抵挡国师等人,我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说到这里流下眼泪,哽咽道:“我知道和江大哥也是一面之缘,不过还请江大哥一定要帮帮我。”他单纯的认为仙人都有慈悲之心。 “我帮你!”江小寒干脆的答应,他不是神仙也没有慈悲之心,他也刚刚经历了灭门,能体会到华益心中的绝望和无奈。他看了一眼华益感激的表情继续道:“不过...” 华益听到“不过”二字,急忙打断道:“江大哥,只要你能帮我报仇夺回家园,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江小寒笑道:“华老弟,你曲解我的意思了,帮你报仇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我手头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就帮你夺回家园!”华益听到这里才算松了口气,对江小寒的崇敬之意剧增。 江小寒突然脸色大变,急忙道:“华老弟,你刚才在上面看到了什么,把你吓的摔了下来?” 华益这才想起来刚才可怕的一幕,急忙道:“我刚才看到一群野猪,张着血盆大口啃食山体上的石头!” 江小寒手指前方道:“华老弟,你看是不是这个?”华益吓了一跳,急忙哆嗦道:“没错,我们赶紧走!” 对面一群“野猪”,鼻子腾着白气,浑身黑红鳞甲交错,额头一黑一白犄角,悠悠闪光,犄角下是两只竖起的小耳朵,脊背上黑色羽翅不停的扑扇,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随时要冲过来。 江小寒笑了笑,一把抓过华益,踏上“沧海一息”,摸着下巴笑道:“来的好!”同时,意念催动,“嗖”一下两人消失不见了。 对面一群“野猪”血盆大口张开,锯齿一般的牙齿森森闪光,上下颚抽丝黏连,发出沉闷的吼声,血红的眼睛闪了闪,拍打着黑色羽翼,划过一道道乌光追着江小寒两人而去。 “吼”“吼”“吼”...... “妈的,糟了,吞山闪电蝠!”山顶响起黄厉觉惊惧的声音。 于此同时,一道肉眼根本看不到的黄色极光里江小寒得意道:“我的大孙子赶紧叫爷爷,就饶了你一命!” 饶是黄厉觉这样的分神期高手也看不到江小寒在哪里,不过凭借诡异的修为,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波动,扎眉扬起直插两鬓,怒气腾腾看着一团白雾袭来,大骂道:“小王八蛋,有种你出来,看老子不撕碎你!” 黄厉觉身边站着娄新成,身着青衫道袍,迎风微微摆动,一脸平静,不过眉宇之间多了一丝煞气。 江小寒很奇怪娄新成唤黄厉觉哥哥,不过他发现娄新成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眼神中多一丝狰狞。 叶狐狸大惊,没想到江小寒又回来了,没有发现江小寒人在哪里,也就稍微松了口气。 江小寒躲在“沧海一息”的黄色极光里,四下打量,极力寻找斗战,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斗战,又看到叶狐狸嘴角殷红的血迹,不禁愤怒了,意识一动,一把精致的银色小刀出现在手掌中,月牙形红色花纹缠绕。他找准时机,看了一眼腾腾白雾里的“野猪群”,又看了一眼黄厉觉,眼神冰冷至极,意念随心而动,手握“月牙小刀”直取黄厉觉的咽喉。 “轰”“轰”“轰”... 金光斑驳,耀眼无比,艳红的光芒如九天霞光血红无比,爆裂声连连,江小寒得意这下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没想到手中“月牙小刀”撞在一个犄角上,隐约间“噼里啪啦”脆响,电弧交错,不断擦出火花。 江小寒大惊,已经被一群“野猪”围住,暗暗感叹“野猪”的速度之快,眼力极好,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一闪一闪盯着他,鼻子不断腾出白气,黑色的羽翼“呼哧”“呼哧”作响。吓的华益不停的哆嗦,暗叹:这下完了! 江小寒也是傻大胆,没有一点修为,想借着“野猪群”和山河袖里的宝贝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偷袭黄厉觉,没想到“野猪群”跟他卯上了,也不去攻击其他人。 万分危急的时刻,“野猪群”里蔚蓝的光芒闪烁,电光火石,可是“野猪群”却巍然不动,死死的盯着江小寒,鼻子里的白气更浓了。 叶狐狸发力了,不过叶狐狸的攻击对这群野猪来说一点伤害都没有,除了火星四射,光芒崩散之外,没有任何效果。江小寒骇然,他亲眼目睹过叶狐狸的攻击,能逼退元婴炼制而成的法器,没想到对“野猪”一点效果都没有,这“野猪”是何等强悍。恼怒道:“奶奶的!” 叶狐狸大惊,吐出一口鲜血,焦急道:“弟弟快逃!” 江小寒急忙意念催动,找空隙逃跑,不管他怎么跑,眼前都会出现一头“野猪”。 黄厉觉得意大笑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就让老子灭了你们!” 娄新成急忙皱眉道:“不好,星落大阵又启动了!” 蒙蒙的星光开始慢慢笼罩整个昆仑山,星光中金色的八卦连环大阵一闪一闪,一股强大的压力静静的压下来,“嘣”“嘣”参天大树承受不住这股压力崩碎,地上的碎石也接二连三的化为粉尘,形成一团团粉尘雾气,小的山体已经开始“咔嚓”“咔嚓”开裂,就像整个天塌下来了,压在整个昆仑山上。 黄厉觉先前吃过苦头,知道这星河大阵的强悍,急忙大喝一声“遁”,带着娄新成消失不见了。 叶狐狸焦急看着缓缓落下的蒙蒙星空,大声喊道:“不好,弟弟快逃!” 江小寒也想逃,无奈被“野猪群”围的密不透风,脱身乏力,看了一眼华益,急忙催动意念,仰天长啸,大吼道:“带他们走!” 黄光微动,“嗖”一下,向野猪群外冲去,没想到野猪特意让开一条道让“沧海一息”载着华益飞出去,却死死的盯着江小寒,就一息时间,华益和叶狐狸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极担忧的声音:“弟弟.....”“江大哥,江大哥......” 江小寒缓缓落在地上,看到叶狐狸和华益逃了出去,长舒了一口气,望了一眼天空的蒙蒙星光,胸内翻江倒海,看着对面的野猪群狞笑道:“老子还没吃过野猪肉,今天就尝尝是什么味道!” 他意念一动,白色的歪把小葫芦化作一道白光隐入体内,用它来疗伤,手里握着月牙小刀,用来攻击,准备跟野猪群拼了,大吼道:“他妈的,来啊!来啊!” 野猪群像是回应他,发出“呜呜”的低鸣声,前蹄不停的蹬地,“嗖”一下,一圈血红的眼睛一闪一闪,快速向他压缩过来,两个犄角不断闪出弧光,“噼里啪啦”的。 蒙蒙星光依旧缓缓落下来,压力越来越大,整个山体不停的颤抖,“咔嚓”“咔嚓”不断开裂,竟有火星从裂缝里闪出,火星遇到石屑粉末,电弧交错,密密麻麻弧光不断劈下来,爆裂声连连,。 江小寒手握月牙小刀,神识急忙沉入心海,探入闭着眼睛的元婴,没想到又被挡在外边,无奈收回神识,握着月牙刀急步上前和野猪群硬拼。 “嘣”一声,一头野猪两个犄角插进他的后背,身体猛的颤抖,还没等他吐出鲜血,白色小葫芦发挥作用了,伤口快速愈合,他急忙翻手挥刀向背后砍去,“噔”一下,月牙小刀金光璀璨青光暗含其中,光芒旋转碰上野猪,野猪鳞甲层层剥落,血肉横飞,“嘣”一声,化作一股血雾。 闻到血腥味,野猪的进攻更疯狂了,饶是月牙小刀像绞肉机一般发威,也抵挡不住野猪数量之巨,江小寒的胸前、腹部、后背、大腿都被犄角插进来了,他正要挥刀砍下,霎时露出痛苦之色,一阵阵强大的电流在体内肆虐,不断摧毁他的内脏筋骨,身体不停的抖,整个人的面孔都扭曲了,手中的刀很难再砍下去了。 于此同时,粉尘团被火星激发的电弧也不停的落下来,钻进他的身体,那种痛直击灵魂,撕裂身体,简直生不如死,连给抱头喊疼的机会都没有。 巨大的压力一点一点压下来,江小寒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形,整个人被压矮变胖了许多,就像一个陀螺,头顶脚尖小,腰间大,要不是白色小葫芦极力恢复着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一股血雾了。 就在此时,外围的野猪“呜呜”嘶吼,两个犄角的电弧豁然变大,从犄角射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电网,“噼里啪啦”快速向江小寒落下来,所过之处,空气不停波动,形成频率极高的共振,触及到江小寒的皮肤,皮肤被划开变黑,饶是有白色葫芦极力修复,高频共振的切割威力也是逆天的惊人,一点一点切进去。 江小寒“扑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渐渐失去意识,神识游离,慢慢沉入心海,“噔”一下,被铁链捆绑着的元婴猛然睁眼,一股碾压一切的威压崩散,神识颤抖无处躲避。 第四十一章 两个元婴! 被铁链捆绑的元婴散发出惊人的威压,江小寒的神识马上退回来,身体猛的一颤,清醒过来,身体内“噼里啪啦”脆响,“嘣”一声,周身几头野猪瞬间崩裂化作几团血雾,巨大的电网崩散,光芒璀璨,星光点点,急剧落下消失不见,外围的野猪皆伏在地上,发出“呜呜”的悲鸣,血红的大眼睛急剧颤抖,惊惧极了。 “嘣”“嘣”“嘣”一阵脆响,外围的野猪无一幸免,全部崩碎化作一朵朵诡异的血花,与此同时,一道道彩带光芒从江小寒的身体里毫无征兆的窜出,不断旋转,把江小寒笼罩其中,就像彩色的巨蛋罩在他的身上,空中密密麻麻的电弧落下来,打在上面,就像蒙蒙雨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微的“啪”“啪”的声音。 江小寒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非常清楚电弧的威力,连灵魂都承受不住,没想到被七彩的光幕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着实的惊人。 他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噔”一下,七色彩带的光芒急促闪动了一下,隐入体内,光芒消失,密密麻麻的闪电,犹如剁头的银蛇乱窜,不断击中他的身体,身体不停的抖,青烟弥漫,一股焦胡味弥漫在空气中,身体不停的翻滚,犹如热锅里翻炒的黄豆,手中的月牙小刀缓缓落下,电弧“噼里啪啦”的缠在上面。 月牙小刀飘摇之际,江小寒的身体剧烈颤抖,脚下的山体承受不住星落大阵无尽的压力,“咔嚓”“咔嚓”不断的开裂崩散化作一团团粉尘,裂缝密密麻麻纵横交错,不断闪着血红的光芒,犹如一个巨大的红色渔网罩镶嵌在整个光秃秃的昆仑山上,裂缝里焚烧天地的热流乱窜,不断有星星点点的火花飘出来,引爆粉尘,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嘣”“嘣”“嘣”...粉尘爆裂,把江小寒吞没其中。 就在江小寒周身爆出银色火花的时候,月牙小刀消失了,从银色的光幕中飞出一只蝴蝶,蝴蝶与一般的蝴蝶无异,白色的翅膀上点点红色的斑点,轻盈的挥动着翅膀,在密密麻麻的电弧中悠闲的飞着,完全不受任何影响,好奇的打量着新奇的世界。 蝴蝶所过之处,电弧纷纷化为乌有,光华崩散,轻轻的振翅,在蒙蒙星空下,密密麻麻的电弧中恣意遨游,仿佛天地一下子变小了,只有方寸之间,飞了一圈有些厌倦了,穿过爆裂银色火花,落在江小寒的肩膀上。 江小寒的周身顿时形成一个无形的球状的防护罩,把他罩在其中,电弧在他面前十公分处停止不前,电弧的梢头开出一朵朵美丽的银色小花。 白色的小葫芦化作一道极光不断修复江小寒的身体,江小寒渐渐恢复意识,看着满眼骇人的景象,急忙神识沉进心海,没想到神识再次被阻挡在外,被铁链捆绑的元婴已经闭上眼睛,进入沉睡的状态,无奈之下只好收回神识,看着眼前的小蝴蝶翩翩起舞。 怔怔出神的时候,山体停止晃动,爆裂声消失,光秃秃的昆仑山万籁俱寂,静的出奇,充满了肃杀之意,江小寒心间涌现一股不好的念头,就在此时,眼前的蝴蝶也感知到了什么,快速拍打着翅膀,化作一道银红相映的光芒落手江小寒的手中,瞬间变作一把月牙小刀,来不及多想江小寒急忙催动意念,把月牙小刀收进山河袖里,拔腿就跑,刚跑出两步震惊了。 此月牙小刀非常妖异,可以自己成长,当年江斗天机缘下得到这把小刀,没有发现有什么逆天的威力,就放在山河袖内等着日后在研究,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就被陷害了,月牙小刀就一直留在山河袖内。 只见,山脉上空的蒙蒙星空闪了一下,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宛若流星雨划落天际快速落下来,巨大的尖鸣声震得整个苍穹都要裂开了,尖鸣声越来越响,流星雨与空气急剧摩擦表层燃烧起来,就像整个火海倾泻而下。 第一声尖鸣响起,江小寒的耳膜已经破裂,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要不是有白色小葫芦修复他的身体,估计他是承受不住穿透苍穹的尖鸣声和无尽的炙热感。 周围的景物开始变的扭曲模糊,山体被高温一点点融化,变成岩浆,开始缓慢的流动起来。 江小寒急忙闪身乱跳,不停跳上还没有融化的石头上面,他已经快不能承受这高温了,可偏偏就在这时,惊人心骇的一幕发生了,天空的落下的流星慢慢减少,没有任何征兆,“嘭”一声,一个小山头消失不见了,整个山脉不停颤抖,随即而来的是滔天翻滚的岩浆,小山头接二两三消失,周围慢慢变成一片火海,岩浆流动。 虽然星河衫能避寒祛除高温,但是江小寒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还是感觉到强悍的炙热感,不断灼烧他的皮肤,而且这股炙热感越来越明显,他登时心间大叫:不好。急忙闪身,可是他那里还动得了,两只脚已经不知不觉陷入岩浆里,慌不择法,急忙神识沉入心海,还没沉进去就被弹开了,心想:这下完了!绝望的看着通红一片的天与地。 巨大的流星在江小寒上方五百米开外的地方突然消失,然后他脚下的岩浆豁然掀起滔天巨浪,岩浆四溅,流淌的岩浆中出现一个透明的半球形,江小寒被压进岩浆里,一股沧桑绝望之意,不断肆虐他的心海,一瞬间一幕幕衰败从脑海掠过,那种气息绝望极了,一丝游离的神识飘飘荡荡的沉下去。 突然,江小寒身体内那个巴掌大的圆盘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快速旋转起来,在那一刹那停下来,暗夜黑的一面对着天空中的流星雨,纷纷落下的流星速度减慢,凝练化作一道道红色的丝线缓缓流进江小寒的身体,散布全身各处,一股剧烈的疼痛感涌上神识,全身筋骨“噼里啪啦”脆响,不断断裂重组,体内游窜的白色葫芦顿时化作白光隐入山河袖。 那种疼痛犹如穿魂而过,江小寒的神识忽明忽暗,极为缥缈,艰难的看着身体内惊人的变化,他感觉到身体慢慢变得轻盈,七窍空灵,仿佛每个毛孔在冒风,每个穴位不断有东西往外排出。 一盏茶的功夫,他看到自己的筋骨晶莹剔透,金光闪闪,丹田处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元丹,红色的光芒不断涌入,又是一盏茶的功夫,元丹不断变大,里面出现一个红色心脏,“扑通”“扑通”,慢慢凝成人形,最后出现婴孩大小的红色小人,眼睛眨巴眨巴不断打量着,好奇看着旁边被铁链捆绑着的元婴。 江小寒游离的神识吃惊不已,看着铁链捆绑的元婴,又看看红色的小人,惊叹:两个元婴!? 这一惊,他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更让人疯狂的景象,地上的岩浆,天空的流星雨不断凝练成一道道火红的丝线涌入他的体内,身体涨要命,感觉再不把身体的能量发泄一下,下一刻身体就要炸裂,他急忙神识沉进刚刚形成的元婴中,意念一动挥出一掌击进流动的岩浆中,没有控制好掌力,一掌下去,一个巨大的掌形印在岩浆里,岩浆顺着指缝飞溅翻腾,卷起层层巨浪。 江小寒下意识躲避,没想竟然飘在空中,让他吃惊不已,谁知道还没吃惊一秒,身体又快速落下去,情急之下,急忙道:“不要,快飞起来!”意念一动,身体又飞了起来。 看到这个情况,他有个大胆的想法,这是之前和野猪打斗学到的,把意念融进元婴里,转化为高频意念波探寻星落大阵的阵眼,一股股意念波散开,一盏茶的功夫,江小寒猛然睁开眼,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气,惊惧的看着脚下的昆仑山道:“太强悍了,我已经把频率调到极限,只窥到这个‘怪物’分毫,太逆天了,此地太凶险了,还是赶紧离开!”心里惊疑:元婴突然睁眼也是因为那个怪物! 一道微弱的意念波折返回来,江小寒感知后大喜,没想到体内的圆盘太强悍了,竟然把大阵的攻击转化为灵力吸收了,让大阵出现了松动,出现一个直径五十公分的小洞,不过接下来他又懊恼了,焦急道:“可怎么让这个圆盘停下来,它这样没完没了的吸收灵力,我的身体会被涨爆的。” 看着一道道密如发丝的红色丝线不断涌入体内,江小寒无奈的摇摇头道:“管它呢,先出去再说!” 突然,岩浆翻腾不止,“咕咕”不断冒泡,快速下沉,山脊猛然抬起,江小寒大惊,急忙探出一道高频意念波,谁知道意念波飞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被吸收了,江小寒大惊,恐惧道:“难道‘怪物’要醒了,要是有‘叶子’在就好了!”意念所动,一片半人高黄色柳叶状的叶子铺在地上。江小寒高兴道:“太好了!” 看了一眼翻腾的岩浆,慢慢抬起的山脊,江小寒赶紧踏上叶子,黄光微动,人就消失不见了,只看到万缕红色的丝线向天空中一个五十公分直径的小洞飞去。 “呼”“呼”“呼”...... 第四十二章 青冥玄火宫 万千红色的丝线快速划过天际,在火红一片的昆仑山上空特别的显眼,犹如女子的长发灵动飘逸,突然,万千红色的丝线一顿。 黄色的极光里,江小寒还是忍不住的自己的好奇心,再次探出万道高频意念波,快速穿梭在整个昆仑山上和昆仑山的地底。江小寒这样做有两个目的,搜寻斗战的气息,探寻地底那个不可思议的存在。这样做极为消耗真元,但江小寒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江小寒感觉有用之不尽的真元在体内肆虐。 很快江小寒又是一惊,没想到探入地底的意念波基本上全被吸收了,完全不知道地底是什么东西。 只有几条极微弱的意念波折返回来,意念波探寻的到画面渐渐出现在江小寒的脑海里。虽是极小一部分,却极为震撼,那是二十平米的青乌色鳞甲,鳞甲上有暗红色的脉络镶嵌其中,随着“呼”“呼”的声音不断闪烁,鳞甲上艳红色的弯勾尖刺密密麻麻,逆势而长,有红色的液体缓缓从尖刺上低落,尖刺从中有之前他曾见过的“野猪”,小的如跳蚤一般依附在上面。 散布在昆仑山上的意念波折返回来,江小寒表情阴晴不定,又喜又悠。意念波回馈给江小寒的信息是没有探到生命的气息,也就是说斗战有可能已经葬身在星落大阵里面,也有可能被人救走了。 “哗啦”“哗啦”滔天的岩浆带着强悍如斯的炙热感打旋直直向江小寒冲了过来,江小寒来不及多想,赶紧意念催动,黄光微动出了星落大阵,叹道:“奶奶的,好险,这星落大阵真厉害!”谁知道这句话暗含真元,形成一道强悍的音波,如天空突然炸裂的一道闷雷,轰轰隆隆四散开来,空气颤动,顿时卷起一阵微风。江小寒也是一阵吃惊,暗叫不好。一阵吃惊,江小寒急忙探出意念波查看周围的情况,很快眉头皱起,有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正在向这边靠过来。江小寒也不含糊,意念转动,踏着“沧海一息”绝尘而去。 一路上,江小寒震惊了,万万没有想到星落大阵会如此的强悍,整个昆仑山脉都笼罩在大阵中,凡是有生命的物体都被焚烧殆尽。大阵里面通红一片,炙热的岩浆冒着泡,白烟腾腾,卷天席地翻滚着,与此同时,一道贯穿整个山脉未能融化的山脊正在极缓慢的抬起,江小寒后怕起来,心里暗叹:妈的,幸亏逃出来了! 随着飞行距离的增长,江小寒胸口的万千红色丝线光芒慢慢变淡,若隐若现。江小寒顿时有了一丝喜悦,知道只要飞行的距离足够远,就能摆脱烦人的红色丝线,减轻身体的涨感。 一息的时间,江小寒发现胸口的红色丝线消失了,与此同时发现下方星落大阵的光芒也渐渐隐去,翻腾不息的岩浆也开始遇冷慢慢凝固,墨染一片。翻起的岩浆巨浪还没有来得及落下去已经变成一个卷曲的小山头,极缓慢抬起的山脊也不动了停在那里,特别的显眼,蜿蜒苍劲之势犹如一条不见首尾的龙脊背横在那里。 山体慢慢的重塑,本来充满生机,苍翠层叠的山脉,瞬间乌黑一片,光秃秃的,造型奇怪,说不出的压抑,有些地方还出现了断口,风吹过“呜呜”响,就像女子在哭诉一般。 江小寒找了一片空地落下来,刚一落下来,发现前方两米远的地方很奇怪,一个规则的六边形平地出现在眼前,所有落下的岩浆巨浪纷纷停在半空凝固落不下去,围绕这六边形的周围,犹如石花绽放,地上散落着一些兽皮,枯枝烂叶,还有一些腐尸,磷化的白骨夹杂其中。 江小寒有些吃惊疑惑,以星落大阵的威力这些兽皮枯骨早就灰飞烟灭了。江小寒也没有多想,盘腿坐在原地,查看身体的变化。这时,江小寒才发现身体的外表黏糊糊的,好像有什么污垢黏连在上边,极不舒服,一拍脑袋道:原来是身体蜕变时排出的污垢。江小寒急忙神沉元婴之中,催动真元之力,身体猛然一震,黏糊糊的污垢,化作一团粉尘随风飘散。 看着飘散的粉尘,江小寒转念一想,作为一个修真门外汉,不能由着性子乱来,万一出现差错走火入魔可就完了。为了谨慎一点,江小寒把意念探进山河袖里,一个长方形玉牌出现在手中,长十公分左右,宽六公分,白玉面,奇怪的红色花纹镶嵌在上,让玉牌格外的精致,中心是一个篆字体的天字。 江小寒知道这就是玉瞳简,急忙把神识探进去,一幅幅奇怪图案,一个个模糊不清的掐诀灵印出现在脑海里,最后找到一些简单的图案,神识沉入元婴,催动元婴照着图案上的坐姿、卧姿、站姿修炼起来。 这一入定不打紧,三天过去了,江小寒再次睁眼感觉神清气爽,身体轻盈空灵,七窍贯通方圆五里,五里以内的动态变化都能感觉到,能听到细微的声音。 江小寒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急忙又把玉瞳简上面的内容匆匆过了一遍,虽然有些地方不明白,还是先记了下来,留待日后慢慢琢磨,也从中学了两招简单的攻击手法,这才站起身来,神采奕奕的看着慢慢暗下去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江小寒本来想凭借“沧海一息”去找叶狐狸和华益,不过“沧海一息”并没有记忆的功能,就放弃了。 沉吟了一会儿,江小寒看了一眼这两米开外的六边形空地,催动“沧海一息”准备离开。这时,江小寒微微皱眉,感知里面出现两个晃动的黑点,同时有声音入耳,虽然声音在四里开外的地方,不过凭借现在的境界听的清清楚楚。 两个黑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瘦的个头矮,头比较大,浓眉大眼,不过脸却比较白净,连一根胡子茬都没有,胖的个头较高,头比较小,小鼻子小眼胡子拉碴,怎么看怎么别扭,两人身穿不知什么材质的紫色长袍,袍子上面微微有蒙蒙紫光闪动,并排走在乌黑一片的昆仑山上。 只见瘦子大眼睛转了一下,尽显狡颉,大骂道:“妈的,才几年没回来,这里变成这个鸟样了,害的老子找不到北了!” 胖子略显愚钝,挠了挠头道:“大哥,别骂了,办正事要紧!” 谁知道瘦子暴躁弹起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摇晃着大脑袋,骂道:“你个笨蛋,这被北都找不到,怎么去北麓原,还有斗将那个......” 胖子没头没脑的打断瘦子的话,吃惊道:“你看到斗将了?” 瘦子再次弹起,重重踢在胖子屁股上,骂道:“妈的,老子话还没说完,你就插话!先不管斗将,还是先去北麓原找到饕餮鼎再说。”说完,又忍不住弹起踢了胖子一脚。 胖子好像习惯了,也没有恼怒,竟然挠着头傻笑道:“大哥,我妈也是你妈,你骂我是不是就在骂你自己!” 瘦子别提有多气了,张口就骂道:“妈...”骂了一半,顿觉不对,大眼一转骂道:“你个笨蛋!”弹起又是一脚踢在胖子屁股上。 听着两个活宝的对话,江小寒差点被逗笑,猛然想到了叶狐狸提都到过斗将这个名字,和斗战还有某种联系,想到这里激动起来,如果斗战没有在大阵中泯灭,应该是被这个叫斗将的人救了。 江小寒急躁起来,不管胖子和瘦子是好人也罢,坏人也好,决定上前去询问在什么地方见过斗将,意念所动,黄色微光在脚下延展开来,刚飞起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拽住,慢慢进入两米开外的六边形空地。 江小寒暗叫不好,骂道:“奶奶的!”神识急忙探入元婴,催动真元抵挡这股吸力,真元还没完全散发出来,人就落入六边形空地,眼前一黑,进入到一个六边形柱体的屋子里。 屋子里面有六面褐色墙壁,屋顶也是六边形,呈青乌色,整个房间有三十平米左右,每个角都有巴掌大的小圆形托盘悬在空中,托盘里面放着拳头大小的银色圆珠,银光流转,把整个屋子照的光芒璀璨,宛若白昼,奇怪的是整个房间没有门窗,完全密闭的空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屋子中心一个脸盘大小的六边形平台由褐色的柱子支撑着,离地一米,平台上面一团巴掌大的青色火焰团燃烧着,火焰上空悬着一个乌黑的小勺子,一直匀速旋转着,发出轻微“啵”“啵”的声音,但是奇怪的是勺子并没有被火烤的通红。 江小寒四下打量着,内心苦闷,知道是落到阵法或者禁制里面了,慢慢调匀气息,神识探入元婴发出高频意念波,搜寻阵眼的位置。 片刻,江小寒发出的意念波回来了,经过感知脑海里出现一个影像竟然是他自己,不禁大惊,暗叹:“厉害,原来是个连环大阵,环环相连,意念波从这里发出又回到了这里!”江小寒看了一眼整个屋子,眼神锁定在中央平台上,自言道:“看来要想出去,还得从这个屋子着手。” 江小寒神识探进元婴,催动真元,在周身形成一个防御罩,右手握着月牙小刀,缓缓靠近六边形平台,围着平台转了一圈站定,高频意念波探进平台上青色火焰和小勺子里,谁知道意念波一去不返,被火焰和勺子当做能量吸收了。 无奈之下,江小寒决定大胆一试,伸出左手快速去触碰匀速旋转的勺子,手刚碰到勺子,就“哎呀”一声大叫,急忙把手指放在嘴里吸起来。江小寒非常吃惊,以自己的境界,高温根本伤及不到分毫。 就在此时,匀速旋转的勺子顿了一下,蓝色的火焰无风急促摆动了一下,平台沉入地下,房间晃动起来,六面墙边快速收缩,气压也开始变大。 六面墙壁瞬间把江小寒挤到中央一米方圆的空间里,江小寒见势不妙,急忙催动真元把防护开到最大,没想到脚下一股灼烧的痛感涌上心头,急忙低头,熊熊青色的火焰疯狂摆动焚烧一切,星河衫末端慢慢化为灰烬。 江小寒挥起月牙小刀运足真元向脚下砍去,就在这时,上方传来“呜呜”尖利的响声,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箭雨”落下来,箭头不同于普通的箭头,是一个尖嘴小兽,两颗尖利的红色獠牙外露,箭身犹如精蛇一般,盘旋扭曲,点点青色鳞光闪烁。 六面墙壁不停收缩,“咔嚓”一声脆响,防御罩抵挡不住墙壁收缩的压力破裂,一米方圆的空间瞬间缩小为六十公分左右,江小寒的身体都被挤变形了,手紧紧握着月牙小刀却动不了。 红色的箭雨“呲”“呲”“呲”落下,就像扎进豆腐里一样刺进江小寒的身体,体内的真元快速顺着箭头刺进来的位置不断流失。江小寒痛苦的面目扭曲,地下熊熊青色火焰疯狂肆虐,已经把江小寒的小腿腿灼烧的焦黑一片。江小寒强忍疼痛,稳定神识,急忙催动体内的圆盘,希望借助圆盘的力量把这些攻击吸收掉。 “是谁闯入死亡谷的青冥玄火宫!”一阵暗含真元的声音悠悠响起。 江小寒心神猛然一震,忍着疼痛,从牙缝里勉强挤出一句话:“一介凡夫误入青冥玄火宫惊扰了您,还望前辈高抬贵手!”江小寒已经力不从心,真元流失太快,根本无法催动体内的圆盘,这才出此下策。 “好,我可以救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悠悠声音再次响起。 江小寒咬着牙,心里暗骂:妈的,乘人之危。不过江小寒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墙壁还在不停收缩,真元不断流失,火焰已经烧到大腿根,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的,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第四十三章 未望乡 悠悠的声音暗含真元之力再次响起:“咦,这么快就答应了,我还没说什么事情呢!” 江小寒的脸已经被六面墙壁挤扁,心里不停咒骂道:妈的,在这当口提条件,分明是逼着老子答应。江小寒忍着剧痛,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前辈啊,麻烦你快点啊,再有一会儿我就死了,恐怕应允你的条件也要落空了。” 悠悠的声音响起,充满着喜悦之情道:“你小子还算聪明,嘴也挺甜,不过......” 六面墙壁还在收缩,已经听到江小寒骨头“嘎嘣”“嘎嘣”脆响,脸已经被挤歪了,嘴都快裂到眉毛后边,地上的青色火焰更是恐怖,已经快烧到江小寒的命根子了,身上插着的箭雨不断吸食体内的真元,就像喝美味的饮料一般,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江小寒焦急万分,被拉长的嘴唇不停动着,艰难的挤出一句话:“妈...妈的,你...能不能别这么...磨叽,老子说...答应你就是...答应你,还怕老子...变卦!”江小寒明白悠悠声音主人的意思,才这般说。 悠悠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六面墙壁顿了一下,缓缓向后退去,地上的青色火焰慢慢变小,渐渐隐入地下,身上的血红箭雨也像受到召唤,极不情愿“乌鸣”一声,在狭窄的空间里盘旋一圈消失不见了。 江小寒看着外焦里嫩的下半身大骂道:“妈的,再有一会儿都成太监了,你个混蛋别让老子看见,非把你阉了!”话语出口立马后悔了,地上的青色火苗又冒了出来,正在向后退的墙壁又快速收缩回来,上方又响起“呜呜”的尖利声,江小寒急忙道:“停,停,老子怕了你还不成,我要不帮你我把自己阉了好吧!” 六面墙壁好像能听懂人话,顿了一下再次向后退去,青色火焰和血红箭雨也隐去了,江小寒惊疑的看着,不敢在说话了,看着下半身意念一动,白色小葫芦化作一道白光隐入体内,开始极力修复身体。 一会儿功夫,江小寒外焦里嫩的下半身开始发生变化,一层乌黑冒着白烟的焦壳掉落在地上,露出两条白嫩凝脂的双腿,蒙蒙白光星星点点,如果不看这条腿主人的面貌,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妙龄女子的腿。 “咔嚓”一声,江小寒急忙闪身一跃,六角形平台在旁边缓缓升起,升到一米高左右停止了,青色的火焰静静的燃烧着,感觉不到一丝炙热,火焰上悬空的勺子匀速旋转着,依旧发出轻微“啵”“啵”的声音。 江小寒看到青色火焰一个害怕,不自觉的捂着命根子,围着六角形平台转了一圈站定,眼神撇过整个房间,笑吟吟道:“前辈,前辈,你还在吗?” 悠悠的声音响起:“小子,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老夫一直都在!” 江小寒登时汗毛都竖起来了,觉得无比的渗人,又觉得很不自在,感觉墙上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急忙眼睛转了转道:“不敢,我只是想着答应了前辈一个条件,至少也得见见前辈本尊,好给你请个安!” 话音刚落,江小寒顿觉身体一沉,整个人被一股吸力拽着向一面墙壁撞去,还没来得及运真元之力抵挡,身体就已经撞上墙壁,触及墙壁,墙壁变的模糊缥缈,身体生生从墙壁上穿了过去,身体再次猛的一坠,进入到另一个六边形柱体房间。 房间和刚才的房间一模一样,只是比刚才的房间宽敞了许多,屋顶有所不同,六边形的屋顶中央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原点一闪一闪,一圈圈青乌色光芒以此为中心缓缓旋转。 江小寒不可思议的看着跟前的墙壁,伸手敲了敲,发现墙壁坚硬无比,开始吃惊自己是怎么穿过来的,不禁又想到了那个悠悠的声音,目光开始扫视整个房间,把手掌放在嘴边,小声道:“前辈,你在吗?” “往哪看呢,我在这,在这!”悠悠的声音把江小寒吓了一大跳。 顿时,江小寒忍不住笑了起来,捂着肚子,指着墙角道:“你...你...前辈...太好笑了!” 一个一米来高小孩攥着圆嘟嘟的小手,看着一直笑个不停的江小寒,气呼呼道:“闭嘴!小子,竟然讥笑老夫!” 话语出口暗含真元之力,江小寒精神猛然一震,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小孩,小孩皮肤白皙透亮,能清楚看到身体的血管,穿着极宽松淡蓝色长衫,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怒气腾腾。江小寒非常奇怪,小孩竟然如此的怪异,高频意念波探过去没有发现小孩身体有里元婴,话音之间却暗含元婴凝聚而成的真元之力,转念涌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难道他的本体已经毁灭,眼前这个是元婴!”江小寒猜想至此,不禁想起玉瞳简上提到过,元婴炼制而成的法器堪比仙器,眼珠一动,带着坏笑,搓着手向小孩走去。 墙角的小孩大惊,两只大眼睛不停颤抖,看着江小寒道:“小子,你要对老夫做什么!?” 江小寒一边坏笑着一边向小孩靠近,搓着手道:“我说你个小屁孩竟然敢自称前辈,欺骗老子,大大的坏!”转即,眼珠转了一下道:“前辈...嘿嘿...我想用你炼制法器,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小孩圆嘟嘟的小拳头紧握,恐惧的看着江小寒,身体不停往墙角缩,突然,小孩恐惧的眼神慢慢平静下来,缓缓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竟然对老夫起了贪婪之心!” 江小寒身体一顿,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孩竟然如此淡定,不过也没有多想,并不是真的用小孩炼制武器,只是为了吓吓他,继续迈着步子向前走。 小孩非常淡定,捋着根本没有胡须的下巴,笑吟吟道:“小子,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江小寒“哈哈”笑了一声,轻蔑道:“笑话,老子,难不成还会怕你这个小......”话没说完,身体猛然一颤,“啪叽”一下,摔在地上,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抱着头不停的哀嚎,叫声犹如杀猪一般。 小孩站在一旁,看着江小寒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笑个不停,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江小寒痛苦不已,在地上不停翻滚,神识探到一团青色的火焰正在焚烧自己的内脏,不禁惊惧,看着大笑不止的小孩,艰难挤出一句话:“前辈...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快停手!” 小孩停止笑声,眉头一凝,一脸认道:“小子,老夫真帮不了你,我对青冥玄火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当年老夫进入青冥玄火宫,一时心动,为了收伏青冥玄火,没想到被这东西毁了本体,只剩下元婴!”捋了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完全不理会江小寒的哀嚎,有些激动道:“没想青冥玄火对你小子很感兴趣,真是让老夫羡慕啊!” 江小寒一边地上打滚,一边看着小孩,大骂道:“妈的,羡慕个屁啊,放你身体里你试试!”说话间,青色的火苗已经从江小寒的毛孔里冒出极细微的火苗,周身蒙蒙青光,甚是瑰丽,但是江小寒却是痛苦不已,用自己的头不停的撞地。 小孩听到江小寒的话有些失落,感叹道:“小子,千年前青冥玄火要是主动钻进我的身体里,老夫也不至于本体被毁只剩下元婴了。” 就在此时,江小寒身体发出“噼啪”声,整个人也安静下来,停止翻滚,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放松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小孩看到这个情况,嘴巴张的极大,都可以看见喉咙里的小舌头,声音都变了:“七栖两亘卜!” 江小寒恢复心神,渐渐平息下来,发现体内的青冥玄火被圆盘牵制住了,暗夜黑一面对着青冥玄火,青冥玄火如同受了禁制动弹不得,慢慢缩成拇指大小一团。江小寒非常的震惊,能把逆天法阵吸收的圆盘竟然没有把青冥玄火吸收了,只是缩小了,不在焚烧自己。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江小寒发现青冥玄火再没有任何动静,长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周身腾起一阵白雾,手掌一伸白色的小葫芦落在掌心,苦笑道:“多亏了你这个小玩意。” 小孩看到江小寒手中的白色小葫芦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忍不住道:“万劫之眼!” 江小寒看着小孩吃惊的表情,鄙夷道:“要不要这么夸张!”转即又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平静道:“那...那个...前辈,刚才听你说,你为了得到那什么青冥玄火本体被毁,元婴在这里困了千年?” 小孩这才惊醒过来,惊恐的看着江小寒,身体往后缩,颤颤巍巍道:“是...你该不会还想...” 江小寒一拍脑袋,立马明白了小孩的意思,急忙道:“你放心,刚才只是给你开个玩笑,我不会用你去炼制法器,还得谢谢先前出手相救。”江小寒想着元婴被困这里千年那种落寞孤独,不禁对眼前小孩流露出怜悯之情。 小孩警惕着江小寒,试探问道:“你真不会用我炼制法器?”江小寒点点头,焦急的打量着整个房间。 小孩看江小寒平和了许多,也放松了许多,大眼睛转了转道:“小...小兄弟,看你一脸焦急,是不是再找出去的方法啊,如果不嫌弃我可以帮你出去。” 江小寒惊疑,小孩在这里困了千年要是能出去早出去了,更何况为什么要帮自己,难道是有求于人必先献殷勤,想到这里,压制住疑惑道:“我还急着出去找我的一个朋友!对了,我刚刚还答应前辈一个条件,不知道是什么条件?” 小孩也是一惊,没想到江小寒还记得这事,对江小寒的好感倍增,感觉到一丝亲切,黯然有些神伤:“我在这里已经千年,对外面的世界有些陌生...”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不过,还是想回故土看看,不过凭借现在的元婴之身恐怕一出去就被人收了炼器了,所以我想请小兄弟帮我找到天神之心助我修成散仙,回家乡走一遭,也算了却余生残念。” 江小寒也被这股悲伤的气息感染,有些神伤,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故土,看着小孩坚毅道:“好,我一定帮你找到天神之心。”转即又皱着眉头道:“天神之心长什么样子,在哪里才能找到?” 小孩沉吟了一刻,满脸艰难之色:“我也没有见过,只听说在一个叫落仙河的地方有。”然后看着江小寒露出一丝笑容道:“不过小兄弟也不必太在意,遇不到了就算了,我在这里也习惯了,出去了反而有些不习惯。” 江小寒看了一眼小孩渴望出去又害怕出去的表情,点点头道:“放心吧,你一定可以再回故乡看看的。”顿了一下,看着小孩道:“对了,我叫江小寒,还没请教前辈尊名?” 小孩思绪悠远,沉吟良久道:“时间太久远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你就叫我未望乡吧!”说完,左手一扬,出现一个袋子,看着江小寒亲切道:“江小兄弟,你我也算是有缘,我就把储物袋和里面的东西送给你,虽比不上小兄弟的仙器,但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江小寒接过储物袋意念一动收进山河袖,朝未望乡抱拳躬身道:“谢谢!”然后带着愧疚之色,焦急道:“抱歉,未大哥,兄弟我不能在此多留,我还要赶时间去找我的朋友!” 话音落罢,江小寒满眼青乌色光芒闪烁,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江小兄弟,后会有期!”身体豁然一轻就出了青冥玄火宫,落在昆仑上的小山头上。 江小寒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六边形空地,眼神坚毅的点点头,急忙踏上“沧海一息”意念微动,沿着胖子和瘦子最后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