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道童》 1 下山 黑黑的天飘着冷冷的雨,一个青衣少年背着一个一身湿透紧闭双眼的少女,艰难的攀行在一条泥泞的山路上。 “宁宁,冷不冷?”少年疲惫的问道。 “青哥,没事,宁宁不冷。”少女的眼睛仍然没有睁开,只有虚弱的声音响起。 然而,叫做青哥的少年仍然从那少女颤抖的声音里面听出了那份苦苦忍耐着的坚强。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山下了,到了山下,哥给你弄热糊糊吃。”青哥咬着牙,再次在全身激起了一股力量,任由雨水模糊了眼睛,向前的脚步片刻不停。 闭着双眼的宁宁嘴角挂上了一丝笑容,自从几天前山门里发生那场叛乱后,青哥带着自己好不容易闯出了一条生路,一路坚持不停逃到了这里,生死尚且难料,更何况,从未下过山的两个人,又哪里能弄到热糊糊来吃呢。 雨依旧在下,脚步也未曾停下。 “姐,你真的信那个道士的话?我咋看他咋觉得像个骗子呢!”嘴里叼着一支烟,躲在身后一名撑伞的黑衣保镖身后,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问道。 “弟,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传说是真的,这天云山上几千年来就没人真正弄明白过,爸让咱们来这里碰碰运气,可我不甘心,弟,你要是累了就先下去,姐一个人上山。” 听了这句话,抽烟的青年略显犹豫,说道:“姐,三天了,咱在这山下转了三天,还是没发现一条直通山顶的路,那个传说我也知道,可是,姐,传说就是传说,谁还能真拿它当个事办啊!” 这时,从青年身后走出了一个身材高挑的褐色长发女子,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系了一个马尾辫,露出了一张精致的脸蛋,一双弯弯的眼睛带着嗔怒瞪了抽烟青年一眼,而后同样在一名黑衣保镖的护持下,迈着利落的步子走到了青年身侧,“弟,不许胡说,有些事情没看到并不代表就没有,何况,我相信那个道士,他不敢骗咱们,弟,咱们可能是家里最后的希望了,你懂吗?” “姐,我……。”青年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他身后的保镖一把按住了青年的肩膀,打断了青年的说话,青年一愣,就听到身旁的保镖低语了一声:“有情况。” 什么情况?姐弟两人同时一愣,任由跟随两人上山的四个保镖分作四方将两个人围在了中间,警戒的望向四周。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雨声敲打着四周的树叶,仔细聆听,自然的旋律就像是在吹奏一曲专属于大自然的交响乐! “在那边。”一名保镖支楞着耳朵,忽然伸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去看看。”高挑女子向着身侧一名保镖示意。得到示意的保镖点了一下头,扭身向前窜去,不久,再次转回来,眉头微皱,低声向着雨中众人说道:“是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好像受了伤。” 众人均是一愣,互相对视,这人迹罕至的深山里怎么会有两个孩子出现,事有可疑,其中的一名保镖刚想示意可能有危险,高挑女子已经站出来说道:“走,一起去看看。” “他们有武器么?”女子身侧的保镖问道。 “没有。”去探查的保镖肯定的回道。 女子身侧的保镖点了一下头,六个人刚要迈步前去看个究竟。忽然,直觉的眼前一晃,一个略显瘦小的青衣少年背着一个白衣小姑娘已经从一颗参天大树后闪身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去探路的保镖双眼猛的一凝,这孩子走路的速度好快。 青衣少年青哥,同样看到了眼前众人,他环视了众人一眼,没有过多停留,只是在那个探路的保镖身上淡淡的多看了一眼,而后背着闭着眼睛的宁宁,继续坚持着向前方的山下走去。 青衣少年环视众人的眼光很淡很快,确不知为什么总让人有一种心悸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浑身上下的秘密都被这一眼给看了个精光的荒唐感觉,但是再回忆那个眼神的时候,确发现脑中似乎根本没有留下那一眼的任何一点影子。 青衣少年从众人身侧走过时,有保镖甚至不自觉的退后一步让开了一条道路,就任由青衣少年背着另一个白衣女孩两个人默默的从身边走过,这种感觉很奇怪,想拦确冥冥之中又不敢去拦。 其中一个保镖在这一刻甚至奇怪的回想起了临出发前王道士叮嘱自家小姐的那句话:“大山里怪事多,一路上切记,紧闭嘴巴,莫管闲事。”眼前,这算是让自己碰上了一件怪事么?要不要听王道士的话,紧闭嘴巴,莫管闲事!恩,还是紧闭嘴巴,莫管闲事的好! “等等!”另一边的高挑女子忽然开口。 青衣少年回过头,冷冷的漂了那高挑女子一眼。 正打算紧闭嘴巴,莫管闲事的保镖周身一个激灵,就看到自家小姐也就是那个高挑女子,从另一个保镖的手中拿过了一把雨伞,向着青衣少年走前两步,将手中的雨伞向前一递,说道:“这伞你们拿着吧,小心淋坏了身子。” 下了两天的雨了,看这两个孩子的身子,要淋坏也早该淋坏了吧!这个时候拿把雨伞还有什么用呢!保镖轻叹一声! 青衣少年望了一眼女子手中的伞,没有接,也没有说话,正打算继续走自己的路,却不料背上的白衣女孩宁宁,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是想接过这把伞。 高挑女子微微一笑,跟着心里确是狠狠的一痛,因为她忽然发现了背上女孩的眼睛,那双似乎想睁确睁不开的眼睛。她赶忙将手中的伞递到了白女女孩的手中。 白衣女孩笑着,虚弱的说了一声:“谢谢。”撑开的伞挡住了大部分落在青哥和自己身上的雨,跟着,青哥迈着泥泞的步子,头也不回的继续默默向前走去。 望着渐渐走远的青衣少年的背影,保镖们不自觉的齐齐松了一口气。 忽然,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时,那青衣少年猛的一转身,一双明亮的的眼睛猛的盯住了高挑女子,嘴上慢慢的说道:“你有麻烦了,大麻烦,带我们下山,我帮你解决麻烦!” 一股强烈的自信,在青衣少年的脸上,油然而生! 2 走还是留 青衣少年的这种自信,感染了高挑女子的心,哪怕是已经下了山,龙卿然也就是那个高挑女子,回想起昨日那雨夜里自己点头同意的那一刻,心脏仍是砰砰的跳个不停,觉得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车后座那个名叫秦青的少年和那个始终闭着一双眼睛的可爱女孩付宁宁,龙卿然压下了心中的一丝淡淡冲动过后的后悔和另一丝说不出缘由的期待,只能盼望着将来的事情能够有一个并不可怕的结果吧。 弟弟龙浩然已经坐飞机先回去报讯了,而后座这两个家伙却连身份证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由自己带着开车赶往首都天京。好在一路都打过招呼,走的是军用车道,一天的时间应该能赶回去吧。 下了山,吃饱了肚子,付宁宁靠在秦青的肩膀上睡的很安稳。秦青时而紧了紧妹妹付宁宁的衣领,时而不经意的皱起了眉头。 这就下山了吗?这就是山下的世界吗?好多的灯火啊!可惜师父和师叔们,还有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姐妹们,不知道又有多少能从哪群叛徒手里逃出来,如果,真的只有自己和宁宁逃了出来!秦青隔着衣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挂着的那块师父在出事后塞到自己手中的灵玉,为师门复仇的重任是否也就因此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车子行驶了不知道多久,中间只是在路过的城市里匆匆吃了饭,就再次踏上了行驶的路途。终于在一个标示着‘天京欢迎您’的路牌前,坐在车前的龙卿然打起了精神说了一句:“快到了。” 车后的付宁宁慢慢的坐起了身子,打了一个哈欠,虽然看不见,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秦青吐出了腹中的一口浊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身体的疲惫感已经一扫而空,只是精神上,看来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还是无法恢复到自己的最佳状态。他望了一眼身侧的付宁宁,轻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拽出了一张纸巾,把宁宁流出来的一道鼻涕轻轻擦了去。这几天连夜的奔波加上大雨,还是伤到了宁宁的身体啊。 坐在副驾驶的龙卿然不用看,已经知道身后的两个小家伙已经睡醒了,但是心里却还是非常的烦躁,随着离自己的家越来越近,越发害怕,越发烦躁,甚至几次欲言又止,许多话想问确又怕听到任何回答,还想过莫不如就在这里让这两个小家伙下车吧。只是到最后,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自己一个人回去的后果有多么可怕她不敢想,但是带着这两个小家伙回去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呢?到最后,龙卿然只能自嘲的笑了。坐在驾驶位的保镖同样一语不发,冷着脸看了看龙卿然,轻轻摇了摇头。 进了天京市区,过了两个荷枪实弹的军人把守的岗哨,在一个略显冷清的大医院门前,车子稳稳的停下了。 “下车吧。”龙卿然已经失去了任何废话的兴趣,淡淡的说道,而后率先开门下车。 秦青下车,并再次将宁宁背在了背上。龙卿然回头看了秦青一眼,便向着医院的大门走去。秦青跟上,车子再次发动离去。 “胡闹!”刚刚走进医院,迎面便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巨吼。 “三叔。”龙卿然喊了一声。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被龙卿然称呼三叔的人指着秦青怒吼。 “三叔,我……。”龙卿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刻她真的后悔了,后悔的是自己没有下决心在半路将这两个孩子放下,自己,还是太贪心了。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家人们不会一怒之下给这两个孩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后果。 秦青不喜欢被人用手指着,但是在还没弄明白情况的时候,他没有多言,只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龙卿然身旁。 “滚,还不快滚!卿然,带着他们两个,从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儿去!”愤怒中的三叔继续怒吼着。下一刻,秦青冷冷了看了那个三叔一眼,转身,迈步就向外走去。 “青哥等等,龙姐姐,我哥哥说你有麻烦,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麻烦,不过,就让我哥哥试试吧,他的本事很大的。”就在这时,背上的付宁宁开口了。说完,她又低声趴在秦青的耳边说道:“哥哥,看在龙姐姐一路上都在照顾咱们的份上,咱们帮帮龙姐姐吧,师父常说的,受人恩惠,就当报答。” 秦青略一犹豫,再次转过身,看了看那个龙姐姐的三叔,张口对龙卿然说道:“你家里有人病了,又没病,不是病,不过比病还可怕,若不处理,你家人都有危险,你这麻烦,我能处理,但是,你要信我!你信,还是不信?” 又是那种自信的口气!龙卿然就是很奇怪,他小小年纪到底哪里来的这份自信!自己到底该怎么办?龙卿然又开始犹豫了。 “是卿然回来了吗?”医院大门正对面的楼梯呼啦啦涌出了许多人,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因悲伤还遗留在眼角的泪水无法掩盖她一脸的慈祥,她向着龙卿然招了招手,龙卿然便哭着快走几步,喊了一声“奶奶”便扑到了她的怀里。老婆婆抚摸着龙卿然的长发,而后一板脸对着那个龙卿然的三叔说道:“老三,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跟一个孩子发的什么火!” “唉。”龙卿然的三叔长出一口气,讪讪的退到了一边。 秦青望向从楼梯走下来的着十几个人,便看到了在山里遇到的那个名叫龙浩然的龙卿然的弟弟,龙浩然见秦青望着自己,便撇撇嘴,向着站在他旁边的一位相貌威严的中年人耳语了几句。威严中年人走前几步,冷淡的盯着秦青上下打量了一番,带着一份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你们两个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3 缘尽 秦青不以为然的转过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龙卿然。刚刚说话的威严中年人一愣,虎目瞪起,一种上位者的气压不经意间便喷薄而出,迎面压向秦青。威严中年人深信,在自己这种几乎已经凝成实质的恐怖气场之下,一个普通人不说立刻吓得面色发白双腿发软,也要变得战战兢兢,甚至连保持正常呼吸都困难。 而秦青,确仍然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望着龙卿然,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回答。 威严中年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还想说什么,确被慈祥的老婆婆一个眼神阻止了。 “你就是那个被卿然救的叫做秦青的小伙子吧,你的事情,我已经都听浩然说了,我不怪你,不过你跟着来这里,你家里人该多担心啊,我让卿然送你回去吧,小伙子你看好不好。”慈祥的老婆婆说道。 秦青把目光转向老婆婆,这个老婆婆平时一定做了不少善事吧,可惜了啊可惜了,看她身后,唉。接着,秦青仍然将目光转向了龙卿然,似乎还在等着龙卿然的某个回答。 “奶奶,要不,就让他试试吧。”龙卿然也感觉到了身后秦青的目光,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确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连自己都不敢肯定是正确的话。 “都什么时候了,卿然,你还在胡闹!”这回,连那个威严的中年人都忍不住要训斥龙卿然了,连带着老婆婆身后跟着的这一群人中间也响起了数声不满的话语。 “好了,卿然,奶奶知道你也是一片孝心,不过,这可不是随便的事情啊,你还是带着他们先回去吧,安顿好他们就回来,奶奶在这里等你。”慈祥的老婆婆说完,松开了手,任由龙卿然从自己的怀里离开。 龙卿然点了点头,无奈的转身,没有理会身后那一片非议的声音,径自低着头走到了秦青身旁,仿佛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道:“走吧。” 也许,这就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最好的一种结果了吧。 秦青默不作声的转身,付宁宁仍不放弃的说道:“让我哥哥试试吧,他很有本事的,说不定就能解决你们的麻烦呢!”回应她的是身后一片“就让他们这么走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骗子”“将他们抓起来。”……。 这次是龙卿然自己开车,载着秦青和付宁宁来到一片陌生的市区内,车窗外灯火绚烂辉煌,车内龙卿然的心里复杂难言,相比起龙卿然,秦青的脸上是一片淡然的冷漠。 “说吧,你们打算去哪儿?先说好,我没有时间再送你们回到下山的那个地方了。”龙卿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缘分已尽,这是此时秦青心里唯一的想法,不喜不悲,秦青仍旧淡然的说道:“就在这里下吧。”说完,秦青推开车门,扶着付宁宁下了车,下车后仍旧熟练的将付宁宁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关上车门。 龙卿然静静的看着秦青的行动,她现在没有心情去顾虑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会遭遇到什么,她的心很乱,从没有一刻这么的乱过。 “哥哥!”付宁宁似有不忍的在秦青的背上小声嘟嘟着。 “没办法,缘尽于此。”秦青回应了一句。 车已发动,向前驶去。 山下的世界!秦青心里感慨了一句:“也不过如此。”轻笑一声,秦青背着付宁宁正要迈出远去的第一步。 龙卿然的车忽然一个急刹,而后停下,她从车上飞快的走下来,飞跑到了秦青的身前,一个粉色的钱包略一犹豫,便放进了秦青的青衣口袋,“里面的钱,你们先拿着,记得,找个旅店,别让宁宁冻着了。”接着,她再次深深的看了宁宁和秦青一眼,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秦青一愣。 “哥哥!”付宁宁再次不满的娇喊了一声。 秦青苦笑,这个缘分,或许还没到尽头? “站住。”秦青大喊了一声,然后将身上的宁宁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宁宁微微一笑,似想要给哥哥一点鼓励,还摆摆手,示意去吧。 秦青无奈,看着被自己喊停的龙卿然,想了想,伸手在怀里一掏,一个叠成了三角形的黄纸包便出现在了手中。秦青走到还莫名的龙卿然身前,拉过一只手,将手中的黄纸包放到了龙卿然的手心,说道:“这个,给你家里生病的那位带上。”说完,还不舍的望了那黄纸包一眼,暗叹一口气,转身,再次背起付宁宁,头也不回的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走了?这就走了?望着手中的黄纸包,龙卿然哑然,不过心头原本乱糟糟的感觉,确随着黄纸包落到手中而忽然一下子消失了。 上车,将手中的黄纸包随意的放进了裤兜,龙卿然发动了车子,全速向医院赶去。 钱包里的钱不少呐!居然有1000多!坐在花坛前的宁宁听到这个喜讯,开心的笑了,接着,又问道:“哥哥,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 “宁宁,咱们下山了,你说,都想要干点什么?”秦青笑着问。 “我?我想,去看看长城,还想,去吃大闸蟹,还想,还想去动物园,想看狮子,想看大象,想看看它们是不是比咱们山上的大白(老虎)还大!”付宁宁乖巧的说道。 “好,这些哥哥都带你去看,还有呢?还有什么想做的?”秦青微笑着继续问。 “哥哥,我还想上学,上大学,你能送我去上学吗?”付宁宁停了笑容,带着一脸期盼的问。 秦青一愣。 “哥哥,算了,这件事太难了。”付宁宁见秦青没有马上回答,便立刻改口说着。 “宁宁,你不想要给师父报仇么?”秦青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不,哥哥,别,别去报仇,他们人好多,哥哥你去了也会死的,咱们不去报仇好吗?”付宁宁急急说道。 秦青沉默了一下,忽然笑着说道:“宁宁想上大学?好,哥哥答应你,一定让你去上大学!” “咱们就一起去上大学!”听到能上大学,付宁宁再次开心的笑了。 “恩,一起去。走吧,宁宁,我们先去找个住的地方。”秦青拉起了付宁宁的一只手,背着她,向着深夜走去。 然而,那个粉色小巧的钱包落在了花坛边! 4 落脚 秦青拍了一下脑袋,懊恼万分。 付宁宁蹲在一边,闭着眼睛捏着手指头。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重重叹了一口气“唉。” “哥!”宁宁扬起了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说道:“要不咱们就随便找个地方,先对付一晚吧。”对此话做伴奏的是宁宁肚子响起的一串咕噜噜声。 秦青一咬牙,说道:“不行,宁宁,咱们接着走,哥肯定能找到一个住的地方。” 背着宁宁的秦青,一路不知走过了多少灯火明亮的地方,走着走着,渐渐的发现四周灯火都已经熄灭的差不多时,忽然,前方响起了一串卷帘门落下的哗啦啦声。 宁宁的肚子还在打鼓,秦青抬起头。 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前方拉着卷帘门那人,头上淡淡青气漂浮,想来应该是个善人才对。秦青狠狠一跺脚,走上前,说道:“大叔,能否借住一晚?”还好天黑,否则不知道秦青此刻的脸该有多红。甚至害怕对方不同意,秦青又加了一句:“给点东西吃也行,钱丢了,等以后我挣了钱,再还您。” “呃。”卷帘门大叔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一股浓重的酒气,熏的宁宁捏住了鼻子。大叔努力的睁开了朦胧的醉眼,看了看秦青,又看了看秦青背上的宁宁,好半天,才回过神似的憋出了一句话:“咋回事?钱丢了?” “恩。”秦青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 “咋不回家呢?这晚了,迷路了?”大叔继续问道。 “不是,家,不在这边。”秦青回答。 “哦,行了,跟我进去吧。”大叔一用力,卷帘门再次打响,哗啦啦的又卷了上去。 这里是个小饭店吧,卫生不好,味道还有点冲,还有大量的啤酒瓶,满地乱飞,这店还能开业吗?秦青很怀疑。 大叔指了个地方,说了句:“你们坐那儿等着。”说完,他掀开了一个小门帘,走进了貌似应该是厨房的地方,里面响起了锅碗和水流的哗哗声。 秦青清理一下酒瓶,扶着宁宁坐到了一张还算干净的塑料凳子上,自己也坐到了另一个凳子上,琢磨着自己还真是遇到了一个好人,安静的等了一会儿。 一阵香味从厨房传来,不一会,大叔端了两个大碗,一人一个放到了秦青和付宁宁的面前,“趁热吃吧,我这儿也没啥,给你俩煮了两个方便面。”说完,大叔点了一支烟,坐在秦青对面,用手揉着太阳穴,貌似在努力的醒酒。 秦青将宁宁面前的碗推近了宁宁一点,将碗里的筷子递到了宁宁的手中,叮嘱道:“慢点吃,热。” “恩。” 两个人飞快的吃着! 等两个人吃完,大叔的一支烟刚巧抽完,掐灭烟头,大叔问道:“说说吧,咋回事?被拐骗了?还是离家出走了?能联系到家里不?” 秦青放下筷子,琢磨了一下,答道:“恩,离家出走了。”有些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更何况,自己和宁宁短时间内还是选择低调一点比较好。于是,秦青撒了一个谎。 “我说你这俩孩子,咋净学些社会上不好的事儿呢!你这一走,你家里不担心啊,为啥走啊?家里对你不好?还是你不好好学习?听我的,赶紧回家?家里电话多少?还记得不?” 这大叔有点啰嗦。秦青想了想,答道:“大叔,你这几年是不是财运不好?” 大叔一阵剧烈的咳嗦,缓了好半天,双目一瞪“咋的,小破孩你还会算命?”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立刻改口:“不行,今天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俩,小小年纪就学人装神棍,这能行么?科学,知不知道啥叫科学?以前的学都白上了?” 没等大叔的话说完,秦青立刻打断道:“大叔,谢谢您这段饭,不过,还想求您件事儿,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个住的地方,我现在不能还您什么,不过,你要信我的话,我可以试着给您这儿改改风水。” 大叔这回不咳嗦了,而是愣了,张个大嘴愣了半天,接着,猛的一拍桌子,大吼了一声:“你再忽悠我,信不信我把你俩送进派出所去!” 山下的世界怎么了?怎么说实话都成忽悠了?秦青默然。 大叔想了想,也觉得自己似乎太冲动了,于是再点了一根烟,重又坐了下来,心里琢磨着该拿眼前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好。 一阵沉默时,宁宁开口了,“大叔,我们没有忽悠您,我哥哥可有本事了,您要是不信的话……!” “停,打住!”得,一时好心接了俩烫手山芋,大叔心情沉重,“大晚上的,去哪儿都不方便,你俩不怕黑的话,今晚儿就在我这店里住一宿吧,有啥事,明天起来再说。” “行,谢谢您,好人有好报,您今天做的事,我们会记住的。”秦青点了下头。 得,这俩孩子的父母天天到底教的啥?大叔的大脑袋瓜子弄不明白,干脆懒得想了,站起身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一指墙边,大声道:‘灯在那边,晚上怕了就点灯睡,没干净地方你俩将就着点吧,我走了,对了,别偷东西啊,我这儿可有监控,离这儿不远就有个派出所。”想想又觉得自己这儿好像也没啥可偷的,于是转身,关门,卷帘门再次哗啦啦的大响过后,伴随着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大叔离开了。 秦青看了看身边的宁宁,宁宁似乎有感应,同样侧过头闭着眼睛望向了哥哥秦青。 山下的世界!秦青觉得,好人多的地方,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可怕。 不过,想睡觉,先收拾出来一块能躺人的地方吧。 不过,这风水啊!唉,边收拾边看着给弄弄吧,就当是报答人家收留之恩了。而且,秦青隐隐觉得,自己和这大叔中间,似乎还另有一份机缘存在其中。 给宁宁清出了一块睡觉的地方,宁宁打了一个哈欠,秦青扶着宁宁趴在一张饭桌上,并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宁宁的身上,宁宁迷糊的睡了。秦青再次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店,想了想,开始动手了。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饭店里一顿清凉的空气凭空涌入,吹散了原本的腐烂气息,随后,秦青伸了个懒腰,关上了墙上的壁灯,趴在了宁宁的旁边,不一会也睡了过去。 5 起步 第二天。一阵哗啦啦巨响。秦青和付宁宁同时睁开眼,一道刺眼的阳光随着饭店的门一开,刺得秦青和付宁宁同时用手臂一档,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醒了?”卷帘门大叔这嗓门可比昨天清亮多了。 “恩,大叔,早啊。”秦青回应了一句。 “咦,够干净的啊。”大叔进门来的第一反应,之后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仔细看着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许是忽然变得这么干净自己还不太习惯吧。 “大叔,要开业了?”宁宁问道。 开业?貌似已经好几天懒得开门营业了吧!大叔略一思量,大吼了一声:“好,今天开业!”这声音震得秦青耳朵一阵嗡嗡响。 “那啥,你俩今天打算咋整?”想着自己要开业了,大叔要开始处理某些历史遗留问题了。 “大叔,好大叔,您再收留我们两天呗,我们可以帮您干活的。”宁宁撒娇道。 “你这……,算了。”大叔想说你的眼睛这样能干啥活,不过怕伤到小姑娘,没有说下去,摇了摇头,改话道:“真不回家?要不你把家里联系方式给我,我帮你俩求求情,不定你家里现在就盼着你俩赶紧回去呢。” “联系不上,家里,没人会担心我们两个的。”秦青接话。 “唉,有啥事过不去的呢,你爸妈呢?你俩这么久不回去,他们不得担心死啊?”好大叔继续劝。 “他们,不在了。”秦青回答。 “爷爷,奶奶呢?”大叔接着问。 “也没有了。”秦青回答。 “那,你家里谁照顾你俩。”好奇大叔继续问。 秦青陷入沉吟,他开始后悔昨天为什么要撒那个慌了。这大叔,问题没完没了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哦,我明白了。”看着秦青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好奇大叔感觉自己悟了,这还不明白吗?一个瞎眼的姑娘,一个半大的小伙子,家里没爹没妈没个亲人的,谁还能对他们好了?怪不得要离家出走呢,看这俩个只要不装神棍,还明显有那么点乖巧的样子,他家里要有个对他们好的人,能随随便便就离家出走嘛!这是指不定在家里受了多大的虐待呢!这社会上啊,就是有些人,丧良心啊!本还打算实在不行就报警的大叔,这时候也决定先不通知警察了吧。报了警又能咋整,这俩孩子最后还不是被送回家里,指不定送回去还要受啥气呢。只是,待在自己这儿,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似乎看出了大叔心里所想,秦青沉静的说道:“大叔,我们是真回不去了,我知道您也为难,这样,就麻烦您几天,这几天,我出去再想办法找一个能落脚的地方,到时候,我们立刻就离开,您看行么?” 兜里没钱啊,秦青也没把握自己现在就能照顾好宁宁,不挨饿,不受冻。 说起来,也不过多两张嘴的事。“那就,先留这儿吧,不过,你俩也得抓紧啊,有能联系上的赶紧联系,还有,我这儿也没啥需要你俩干的(确切的是平常也没个客人光顾),就给你俩三天时间,剩下的,你俩自己看着办吧。”大叔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恩,好人有好报啊~咦,这话谁跟我说的来着? 简单的给两个小家伙做了一顿早饭,又规整了一下桌椅板凳,这店就算要开始营业了。 “大叔,我妹妹宁宁,先留恁这儿,请您帮我照看一下行么?我打算出去转转。”秦青一边帮忙一边说道。 “哥哥,你要去哪?我要跟着哥哥!”宁宁急急说道。 “宁宁,听话,哥哥出去转转,想办法挣点钱,一会儿就回来。放心,哥哥永远不会丢下你的。”秦青安慰道。 “你妹妹叫宁宁?那你娃儿叫啥?”大叔问。 “我叫秦青。” “哦,秦青娃儿,你去吧,你妹妹我看着,在我这儿保证出不了事儿。”收拾完的大叔点了根烟,坐在一张桌子前,开始悠闲的等着客人上门。 “哥,那你可早点回来啊!”宁宁说道。 “恩。”秦青用力一点头,虽心有不忍,可确也只能暂时狠下心,转身出门。 没敢走远,秦青只是在这间小店的周围转了转,一边转一边默默的熟悉着环境,等到这周围都熟悉了,秦青开始向更远一点的地方走去。虽然没有目标,不过这山下的环境,秦青已经开始慢慢的适应了,一句话,人真多啊! 时以近午。 秦青这时已经走到了离大叔小店隔了好几条街的地方,只见前面的天桥下,忽然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脚旁树了一张木牌,上写四个打字‘相面算命’。原来这繁华市井也藏有同道高人啊。秦青心生向往,脚步便不由自主的向着天桥下移去。一边感叹,唉,如此高人生活竟也过的这般凄惨,看那布衣布鞋,虽干净,确也透着一股时代的沧桑之感。看来,自己想要凭着在山上学到的那些微末本事,想要在这山下带着宁宁过上富裕点的生活,实在太难,太难,自己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啊,自己之前想的,是有点太过于简单了。 在天桥一边站定,望着眼前这位同道高人,秦青觉得自己这般贸然过去打扰,好像不太妥,正在想着以什么借口,能过去探讨点职业经验时,已经有另一个光头男子,蹲在了高人面前,开口问着什么。 秦青凝目一看,一道血光在光头男子头顶乍现,秦青脸色一沉,走前几步,这时,两个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已经能传入秦青的耳朵。 “说说,我最近运气咋样,说的对了,钱肯定少不了你的。”光头男子笑说道。 “恩,这位先生,光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最近正是鸿运当头啊,你看你这额头,天庭饱满,你这眉毛,长寿之相啊,还有你这下巴,一看,就知道是个富贵命。”高人一派严肃认真的说道,只是说到这里又忽然一停,接着犹豫半天,眉头一皱,继续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光头男子好奇的问道。 “不过,你这几天,命里要有一劫啊!”高人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几根白胡,一脸肯定的说道。 6 看相 没想到的是,听到自己要有劫难,那光头男子居然一点都不担心,反而狡黠的一笑,从裤兜里拽出来了一个钱包,刷的一下抽出了一张百元钞票,在白发老头面前晃了晃,不以为然的说道:“本来嘛,你要是说点好的,这钱我也就给你了,人嘛,不就图个活的痛快,可你要把我当傻子,嘿嘿。”光头话音一停,就将钱又收了回去,接着道:“你不说我这几天要有那什么劫嘛,好,你来跟我说说,我要遭啥劫?” 白发老头眯起了眼,和光头男子对视了半天,说道:“朋友,想听好的,早说啊,什么富贵长寿,事业有成的话,咱张嘴就来,你要真想听,我给你说上十分钟都不带一句串词儿的,不过嘛,呵呵,啥人啥命,骗人的话,我打小就没说过。我说你有一劫,那是我现在看出来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说我看的一定对,至少啊,我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呦呵,有点意思,行,今天那,我也不跟你在这儿计较,你不说我最近要有那什么劫么,那我就等着,过几天,那劫要真来了,看到没有。”说着,那光头男子竟然从钱包里哗啦一下抽出了一摞子的百元大钞,依旧习惯性的在白发老头面前晃了晃,接着说道:“这些,我全给你,不过嘛,要是我还这么囫囵个过来,啥事都没有,呵呵,那到时候我就得让你看看啥叫遭劫了。”说完,光头男子站起身,重新收好了自己的钱,转身走了。 白发老头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旱烟袋,点着,吧嗒吧嗒抽了几口。 秦青不爽了,这世上怎还有这种人,跟他讲实话都不信,态度这么恶劣,不过算了,高人说的对,啥人啥命,顺其自然吧,有些事发生了,也算是给他个警醒。 “前辈。”秦青走前几步,想着自己要不要安慰安慰这个白发老头,没想到那白发老头四处望了望,忽然站起身,连脚边的木牌也不顾了,居然立刻小跑着离去了。 “前辈!”秦青加大了嗓门再次喊道,那白发老头跑的更快了。 可惜,刚下山碰到了一个前辈高人,确是无缘深入交流一番。望着那白发老头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秦青叹了一口气,走到了老者刚刚坐着的地方,看了看那个木牌,忽然,秦青灵光一闪,自己可不可以也试着做做这看相算命的事儿呢?虽然,看那前辈的样子,觉得这事儿好像也没啥‘钱’途,不过,万事开头难,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青坐下了,就坐在了那个高人原先坐下的位置。看了看倒在一旁的木牌,秦青将它扶正,平平的放到了自己的身前,借用一下,那前辈高人想来应该不会怪我吧,毕竟,秦青深信,自己的一身本事应该不至于给那前辈高人丢人。 “噗嗤!”路过的一个穿着时尚的姑娘,看了看秦青,又看了看木牌,笑了,笑着路过。 “啧啧!”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路过,一阵摇头。 秦青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等待着有客上门。 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路过了,制服臂上大大的‘城管’两个字透着一分狰狞,“喂。”城管大叔路过,大喊了一声。 秦青抬头,望向这个长相也有点狰狞的城管大叔。 城管大叔看了看秦青,跟着走到秦青身前,两人对视,半晌,城管大叔似乎才理顺了思路:“我说,你这跟谁学的?” “我师父。”秦青平静回答。 “咳,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城管大叔问。 “你不认识,说了你也不知道。”城管大叔轻蔑的语气,让秦青一阵不爽。 城管大叔被呛了一句,也没生气,忽然蹲了下来,看着秦青,道:“你师父让你来这摆摊骗人的?” 秦青生气了,自己的师父是自己一生最尊敬的人,不容亵渎,“我自己来这儿的,跟我师父无关,而且,你怎么肯定我在骗人?” “不是骗人?”城管大叔奇怪了,一个小毛孩子挂个牌子摆摊算命,面对咱怎么一个专门打击封建迷信的城管,怎么看他还这么一副镇定自信的样子? “不是!”秦青回答的异常认真。 城管大叔想笑,撇撇嘴,忍住了,忽然又觉得有点好玩,于是将脸一板:“来,那你给我看看,我这命咋样?” 秦青看了看城管,双目一凝,忽然又是一松,接着比出了一个手指头,说道:“一次一百。”这是他刚刚跟那个前辈高人学的,没看那高人一说话,那光头男子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一百的钞票么,一次一百,应该不算多吧? “呵呵。”城管大叔这次是真没忍住,这哪儿蹦出来的一个小屁孩,挺有意思诶,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咱就逗他玩玩,实在不行,就冲咱这身制服,还能让他骗了这一百块钱去?想着,城管大叔一掏兜,七拼八凑的还真凑出了一百块钱来,拿在手中。秦青就想去接,城管大叔忽然将手向后一缩,“诶,你还没算呢,这钱还不能给你。” “我算完了。”秦青自信道。 “啥,这就算完了?那你说说,我这命?”城管大叔也被秦青这股自信感带的有点蒙,到是真想听听,这小娃娃能说出来个啥。 秦青闭上眼睛,低头略一沉吟,而后抬头,睁开眼睛,目视着这城管大叔,一字一句缓慢说道:“你的命,只从面相看,是个火烧天的命,三十岁前,家境殷实,长短不缺,亲恩深厚,只是三十之后,家道中落,你这火烧天也是由此而来,火欲烧天,确不可得,你平时也算得上努力拼搏了,只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的父母,大概也就在你刚过三十的时候去了吧,没了父母支持,你这火,就更加烧不起来了啊,还有,你应该还未娶妻,不过不必担心,你这面相以显夫妻情缘,我要看得没错,大叔,你现在正在谈恋爱吧,你这夫妻缘相很深,相信用不了多久,该可以喝上喜酒才是。” 城管大叔愣了,呆呆的愣了,心里反复在琢磨一句话:他咋知道的?他认识我?莫不能还真能是他算出来的?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大叔,我说的可准?”秦青微笑道。 “呃,还,还行。”大叔还在迷糊当中。 “恩,有些东西确实光看面相看不出来,你再把手伸出来,我看看。”秦青说道。 “恩。”大叔赶紧伸出右手。 “不对,左手。” “哦。”大叔将左手的钱交到右手,然后一脸期待的将左手伸到了秦青面前。心里想着:不行,我还得再看看,咱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让个小孩子给随便忽悠了吧,对了,我这日后能不能有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这财运咋样?对了,我能活到一百岁不?大叔非常好奇! 7 手相 秦青握住城管大叔的手,认真看着,不时的将手掌翻过去,又翻过来,甚至在某些地方轻轻的拍了拍。然后,秦青再次闭上眼睛,仔细思考了半天,才再次睁开了眼睛,对着城管大叔微微一笑。 “大叔,你刚才问的那些问题,除了最后一个,师门不让轻易透露,其它的,我挑些能说的,跟你说。”秦青缓缓的,认真的说道。 “恩,那你说吧。”虽然城管大叔对这什么师门不让透露,还什么能说不能说的是一点不信,不过不妨碍他现在真的十分好奇,非常好奇啊,他是真的想再听听眼前这个小毛孩子还能说些什么了不得的话。 “大叔,,你刚问我将来能不能有个小孩吧,我肯定的告诉你,能,不过,还要有点耐心,快的话,两三年吧,慢的话,也应当就在四五年之间。” “那,是男孩还是女孩?”大叔问。 “这个,不能说,其实看你这手相,也不明显,所以,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咱再说说你的财运。”秦青说完,确又一停,似乎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 “怎么了?财运怎么了?”城管大叔着急啊,非常想知道答案,甚至连男孩女孩这事都不再追究了。 “大叔,我说实话,怕您不高兴。”秦青认真道。 城管大叔一愣,想了想,叹了一口气,道:“说吧,没事,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怕你笑话,还真就是三十之前好过点,嘿嘿,没事,你说吧,我不生气。” “大叔,那可说好了,我说完,你可千万不能生气。”秦青再次确认道。 “恩,大叔不生气,你赶紧说,别啰嗦。”城管大叔貌似挺看得开的道。 “好,大叔,三十前的事,咱就不说了,说说三十以后吧,你这财运嘛,看着是受过不少次波折,有句话叫高低起落,只是,你这财运,在三十后到四十五岁之间,每过个两年三年,怕就要有一次巨大的沉浮,浮起来的时候,平常到也能留点积蓄,可是一到沉的时候,别说积蓄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能有点米下锅怕是都不容易啊,对了,大叔,您今年多大了?” 大叔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再回忆着某些事情,许久,才仿佛看开了一些的说道:“今天,倒是正好四十五了,你说的对啊,想想前几年,那日子,嗨,不想提,来,你接着说吧,四十五之前都算对了,那四十五之后咋样?” “四十五之后,不得不说,您还是有点小运气的,至少,多了不想,您这财运倒是平缓了不少,至少没那么多波折了,我还得恭喜您一声,你这姻缘和这财运似分实交,等结婚后,日子可是比之前好过数倍啊。”秦青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啊。”城管大叔很高兴。却不料这个时候,秦青又加了一句:“不过,你这人生,当有四劫,前两劫倒是都已经挺过去了,这第三劫,确和你的财运绑在了一块。” “什么?咋回事,我有啥劫?”城管大叔收起了笑容。 “第一劫,名叫水火地劫,和湖河有关,应在你二十那几年,第二劫,名叫利刃血劫,和刀斧有关,这是你命里最大一劫,应在你四十岁那年,不过看大叔现在这么健康,想来那劫,也是扛过去了,至于这第三劫,名叫黄纸鬼劫,大叔啊,不是我说您,没事多给先人烧烧纸吧,多少是份心意啊,长久不祭拜先人,您这命,能好么。”秦青苦笑说道。 咳,城管大叔干咳一声,毕竟眼前这个也就是个屁大的孩子,让他知道自己那点糗事,怎也有点不好意思。随后想了想,自己二十二那年,确实在跟着父亲盖桥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掉到了河里,幸亏当时是白天周围人多,只是受了一番惊吓,就算过去了,至于第二次,那次可真是危险啊,跟着政府去拆迁,结果碰到了一帮不要命的,那事儿是真出了三条人命的,还好,自己只是受了重伤,去医院趟了两个月,想想当时带队的那个副队长,哎呦,血流满地啊,救护车刚来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你说这第三劫,叫啥来,哦,黄纸劫,那咋整?要啥时候到啊?有没有啥办法能躲过去不?要不,我明天就去给先人们上上坟,多烧点纸去?”城管大叔问道。 “这劫,该应还是得应,躲是躲不过去的,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这劫,到也算不上太严重,大叔,您就赶紧先去给先人多烧点纸吧,最好是多烧点元宝类的纸钱,还有骡马汽车一类的也烧一些过去,这样,也方便他们来看您不是。”秦青说着,城管大叔就感觉背后一股凉气上窜,他们来看我?看我干吗?不用来行不行?这小娃娃算命算着算着咋还整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呢?可是秦青还没说完,继续道:“有先人保佑的话,这第三劫,也能好多的多了,大不了就是大病一场罢了,不会出其他事情,至于财运嘛,多少也要受点影响,不过你要是好好做,心里念着先人们的好,诚心诚意的祈祷他们保佑您,说不定,这劫还能由坏事变成好事。”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管这小娃娃是不是在忽悠人,我拜先人总是没错吧!恩,我不是听着娃娃这么说才想着拜你们啊,我其实早就想去老家坟地那看看爸妈和爷爷奶奶了,真的,为这事,我都已经准备了几十年,都快成我一心病了!爸妈爷爷奶奶,你们再等等哈,过几天,我请个假,带着咱你们儿媳妇,两人一起去,诚心的,这次肯定诚心诚意好好给你们上上香,磕几个头。 “老刘,你干啥呢?”忽然,城管大叔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声喊。 城管大叔回头,一愣,“老王,你咋来了?” “我来找你,队长说了,下午咱队开个会,要来几个新人儿,晚上老地方,一起聚聚撸几串。”说着,城管大叔身后那位同样穿着城管制服名叫老王的快走了几步,看到秦青这小娃娃一愣,看到秦青面前那个木牌又是一愣,再一看这小娃娃居然抓着城管老刘的手,那是接着再一愣,此刻的表情,用大吃一惊来形容都不为过啊。 “我说老王,你啥时候也开始信这些玩意儿了?”老刘不可思议的说道。 “诶,我说老王,你别小瞧了这孩子啊,他可不简单,原来我是不信,可人家说的确实准啊,要不老王,你也来算算?算算你就知道了。”城管大叔老刘笃定的说道。 “你可歇会儿吧,这才多大点一小娃娃啊,他说的你也敢信?我可不信这个。”说完,老王又对着秦青说道:“行啦,你这小小年纪,我也不想抓你,你赶紧把这摊收了,回家找你家大人去,也不知道哪家的人才,这点儿岁数的小娃娃就敢教他这些破烂东西。” 秦青心里有点生气,呵呵一笑,看了看叫做老王的城管,想想说道:“你也确实不用算,命挺好的,不过,这摊,也不是你说收我就收的吧。” 老王城管怒了,大吼:“你说啥?我收不了你的摊?好,今天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收了你!”说着,就要动手。老刘城管一看不好,赶紧站了起来,双手用力架住了老王,拽着老王就向一边走去,边退边道:“老王,老王,这娃娃我认识,别生气,队长不叫咱开会吗,走,咱赶紧过去,别晚了队长不高兴了,走,走。” 旁边看热闹的乐了,这咋还有城管拦着城管不让收人家地摊的? 老刘推着老王走远了,边走老刘还边对着秦青这边喊:“娃,你这摊别收啊,明天,明天我再过来找你,你接着给我算啊,别忘了,明天还这个点儿!咱俩不见不散。” 围观众人更奇了?这是城管么?这年头算命看相的,都能找个城管当拖儿了?不行,我也得看看,这相面的到底有啥不一样的! 当下,趁着老刘城管拉着老王城管走远,四周原来看热闹的立刻就有几个蹲到了秦青面前,正对着秦青的是一小青年,一手还拉着身边的漂亮女朋友呢,嘴里已经对着秦青说道:“小兄弟,你会算命?来,给我看看,我命咋样?那啥,桃花运这方面的,你懂哈。” 秦青对着小青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认真道:“行,一次一百。”心里想着,明天自己还真得继续来这儿蹲着,等老刘啊,他还差咱一百块算命钱没给呢! 8 绝望中的希望 清晨,医院里,一间病房,一阵滴滴声突兀的响起,病房里站着的男女数人,接连神情大变,一个青年男子已经飞快的推开病房门,冲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喊道:“医生,医生,快来,我爷爷有危险!” 话音刚落,就已经有数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飞快的向着这间病房飞奔而来,走在最前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一边往脸上带着老花镜,一边吩咐着身边的一个女护士道:“快,去通知急救室,这次,唉,或许还有希望吧。“女护士得到命令立刻从人群中消失了。 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走到病房门口,便赶紧将病房里陪护的家属们赶出了病房,而后关上了病房门,家属们站在病房前的走廊里,冷冷的空气难掩他们面上悲痛的神情。 “奶奶,别担心,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走廊里,哭红了眼睛的龙卿然安慰着身边的老奶奶。 老奶奶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一刻就是众人的主心骨,心痛的同时,确坚持稳了稳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影,想说什么,确最终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四周已经有数道或责怪,叱怒的眼神,不时的扫向龙卿然所在的方向,龙卿然不敢做声了,只是将自己的身体向着老奶奶这边,靠的更近了一些。 忽然,病房大门开了,老医生率先走出来,沉声道:“大家让一让,我先送老领导去急救室。“众人依言让开了一条路,谁也不敢多问一句,老医生身后的几个医生,已经推着一个垂垂老者青紫的身躯,向急救室的方向行去。走廊众家属,此刻忽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静静的跟在了老者的病床后面。 时间又过去了焦急的三个小时。 急救室的灯灭了。老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急救室前不约而同的在这一刻响起了数声同一样的问话。 “嗯,救过来了。“老医生点了点头。急救室前的众人都跟着长舒了一口气,确又听到老医生又接着说了一句:”只是……。“ “只是什么?“一个一脸威严的中年人问道。 “老领导这次,唉,大家还是要多注意,现在病人的身体很虚弱,刚刚,心跳已经骤停过好几次,情况,还是不太乐观,特别是呼吸这块,就算是接上了呼吸机,还是很不稳定,还是要多注意。“老医生说完,老者的病床已经从急救室里面推了出来,龙卿然扶着老奶奶走到近前,果然,那老者原本青紫色的脸色,此时已经呈现一种诡异的青黑,虽然挂着呼吸机,病床上的老者,每次呼吸仍旧好像经过了数万米长跑的运动员一般疲累,沉重而又短促。 “大家先不要围在这里,现在,我要送老领导去重症观察室,大家,也不用一直都站在这里了,有什么该忙的就去忙吧,另外,进了重症室,也不能都陪在老领导身边了,一次,就进去几个人看看就好,免得打扰了老领导休息。“说着,老医生忽然向着那威严的中年人悄悄的使了一个眼色,然后离开。 威严中年人,默不作声,跟在了老医生身后,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老医生拍了拍威严中年人的肩膀,之后,沉重的说道:“这一次,真的是运气了,估计下一次,你们,现在就开始做做准备吧,估计,还能有个三五天的时间。“ “肖院长,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您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也绝不放弃。“威严中年人咬着牙说道。 “唉,抱歉,没希望了,有,也只是能盼着奇迹出现罢了。“老医生也就是威严中年人口中的肖院长,摇着头说道。 威严中年人回到了人群中,龙卿然喊了一声:“爸,肖院长他?“话没说完,威严中年人已经怒瞪了龙卿然一眼,止住了龙卿然接下来的话,又默默的拉了一把龙卿然的三叔,向医院的外面走去。 “好了,大家也都听到刚才肖院长的吩咐了,一会儿想看的,挨个进去看看吧,然后,有事的就赶紧去做事吧。“老奶奶说着,声音也再不复往日的清爽,变得有气无力。 众人中,几个人进去了,呆了一会,便相继离开,龙卿然扶着老奶奶,也进去坐了一会,看奶奶的身子实在是要顶不住了,便一边安慰的奶奶,一边将她扶回到了原来的病房,接着,借口出去打个电话,龙卿然离开了病房,又再次快速的跑到了重症室前,此刻的重症室里,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老者,和一个坐在一边盯着仪器的年轻男医生,再无一人。 龙卿然的左手,伸入兜里,紧紧的握住了秦青临离开时给她的那枚黄纸符,脸上竟然透露出了一种决然的狰狞神情,心里还在暗暗的发狠:秦青,只要能救我爷爷,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了,只是求你,求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失望! 推开重症室的门,趁着看护的年轻医生没注意,龙卿然快速的掏出了手中的黄纸符,轻轻的放到了病床上老者的胸前,然后用老者的病服盖好,之后,擦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淌到下颚的眼泪,扭过头,走了。 秦青,我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你真的能救爷爷,以后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在绝望中,龙卿然只抓能住那最后的一丝希望。哪怕,那希望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渺茫。 龙卿然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十分钟后,病床上的老者干枯的手指头忽然一动,接着,老者的心跳也平稳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咱不差钱,不就一百块么,还赶不上咱平常抽的一盒烟钱呢!蹲在秦青面前的小青年,头也不用回,就向着身后跟着的高挑美女打了一个响指,一张百元钞票,已经交到了小青年的手心里,小青年将钱向着秦青面前的木牌子上一拍,说道:“钱有,现在,你可以开始算了吧。“ 看到钱,秦青满意了,顿时感觉这小年轻比那城管大叔靠谱多了,你看人家出手多痛快!说给就给!不过,钱秦青没急着拿,他还是很认真的开始观察起了眼前蹲着的小青年的相貌,足足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望向四周,好嘛,这么多人围着,这可不行,有些话还是只说给小青年一个人听才好。 “那个,大家先不要围在这里,想算命的,请站远一点,等我给这位算完,再给各位一一细算可好?“秦青说道。 小青年似乎也意识到身边人太多了,赶紧干咳一声,站起身,帮着秦青将周围围观的大爷大妈,好信八卦的男男女女驱散开,单单只留下了身后跟着的高挑美女,然后才重又笑呵呵的蹲到了秦青面前,一脸期待的望着秦青。 “我说之前,先请问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秦青对着小青年说道。 “怎么,相面算命,还得问问名字?“小青年很好奇。 “嗯,大哥,你这命,特别是你想知道那块,还真得先问问你的名字,才能知道的更详细一些。“秦青说道。 9 打劫 “呵呵,有意思,我叫肖乐.“小青年说道。 “哪个肖,哪个乐?“秦青继续问。 “三月的肖,快乐的乐。“小青年回答。 秦青了然,低头沉吟,仿佛自言自语道:“难怪了。“ “什么难怪了?难怪什么了?诶你这人,这可就没意思了啊,你倒是说啊,你不说,钱我可就拿走了啊!“肖乐急道。 “说也不是不行,不过……。“秦青看了一眼肖乐身后那个高挑的美女。 “没事,她就是我一马子,你想说啥直接说。“肖乐明白秦青眼中的意思。 “真的说了?”秦青犹豫。 “快点说,我等着呢。”肖乐不耐道。 马子是啥?秦青不懂,不过山下年轻人的心态倒是挺好的,啥都敢让人知道,既然人家都不介意,秦青琢磨着自己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于是,秦青直接道:“肖乐大哥,那我就直说,你这一生吧,还真是命犯桃花,四处留情的命,确偏偏情愿深浅不一,四处沾花惹草不说,惹了事你还丝毫不知悔改,不过偏偏你命里还最易招惹女人,偏你名字中,还带有一个乐字,让你纵是想回头,终也难留住哪怕一丝真爱的情缘,有道是只图身前乐,哪管身后愁,我师父还曾经说过,似你这般命相的,若是不取个好名字,终有一天,要倒在女人身上。“ 肖乐愣了。 看了看肖乐,秦青也跟着很有眼力的闭嘴不说了。 “哎呦,你掐我干嘛!“肖乐回头望着站在身后的高挑美女。 高挑美女的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恨恨的一跺脚,把包往肖乐身上一砸,哭着就跑了,肖乐急了,盯着秦青皱眉道:“兄弟,准不准的咱先不说,咱俩没仇把?“说完,看着渐跑渐远的高挑美女,拔腿就追了过去:”小芳,你别跑啊,等等我,听我给你解释!“ 秦青把木牌子上的那张百元钞票捡了起来,叠好,揣进怀里,心想:这行当还真是不好干,第一次赚钱,就差点拆散了一段美好的因缘。额,那名叫肖乐的大哥,会有好因缘么? 有心想就此离开,只是想着还等在店里的妹妹付宁宁,秦青决定还是再试着看几个,只是之后的几个人,秦青再算的时候说话便含蓄了许多。还好,接下来遇见的几个人,命理都算平常,在周围人一连声的夸赞之中,秦青问了一下时间,决定收摊了。 数了数,怀里揣着满一千块的钞票,秦青很高兴,沿着记忆中的道路,秦青向着啰嗦大叔的店里走去。 当走到了一个拐角处时,“算命的小子,你给我站住.“ 秦青一愣,回过头,发现身后追过来了两个人,年纪看起来都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打扮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还十分邋遢。 秦青站住了,等那两个人追到身前,两个人中一个高个子的人说道:“走的倒挺快,把钱留下吧。“ 这是碰到打劫的了么?秦青倍感新鲜。 “xx的,喂,说你呢,还愣着干什么?把你兜里的钱都给我留下,不然,我叫你好看!“这是高个身边的那个矮个子说的。 秦青看看四周,别说,这里还真是个打劫的好地方,一没人,二地形好,前后都只有一条路,一般人想跑都不一定能跑得了,只不过,看对面俩人这脚下浮夸,全身都没个肌肉的样子,居然还想着打劫自己,是不是找错对象了啊!要知道,除了一身的医术和相术,秦青脚下的功夫可也是十几年被师父打磨的相当不错的,师兄弟中都罕有对手。 “这钱,你们留不下,你们现在走的话,我可以当作没看到。“秦青说道。 “嘴硬是吧,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高哥,上,先揍他一顿再说!“矮个子说道。 被称作高哥的高个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说了句:“找死!“随后跟着矮个人两个人就扑向了秦青。 师父说,学功夫,不是为了伤人的,是为了强身健体,可是遇到坏人,也照样可以教训一下,只不过,下手一定要有分寸,切记不可好勇斗狠,万一留不住手,不光会给对方带来难以挽回的伤害,就是自己也要有损心性上的修为。 秦青牢记着师父的话,也知道对面不过是两个身上没有半点功夫的普通人,于是接下来出手时,便只用上了三分力。三拳两脚,高哥跟着矮个一个按着腰,一个捂着肚子,一脸惊恐的倒退着跑远了,边跑,那个矮个子还在放话道:“有种别跑,你等着,哼,等我们大哥到了再收拾你!“ 秦青只是笑笑,没去追,自然也不会等,拍拍手上的灰,继续好整以暇的踏上了回去小店的路。 一进店,就听见了付宁宁脆生生的声音:“哥哥回来了!“宁宁虽然看不见,但秦青知道,宁宁她有一双神奇的耳朵,哪怕再细微的声音,她都能仔细的分辨出来,就像秦青的脚步声。 “嗯,宁宁,我回来了。“秦青笑着走上去,伸手摸了摸宁宁的脑袋,宁宁笑的很开心。 另一边的啰嗦大叔一边用抹布擦着一张明显刚刚有人使用过的桌子,一边笑望着秦青:“呦,小秦,这么快就回来啦,今天收获怎么样?呵呵,没啥收获也不要紧,你俩人生地不熟的,先慢慢适应一段时间再琢磨着赚钱的事吧!就是多在这儿住几天也没事!“啰嗦大叔貌似特别高兴。 “大叔,谢谢你今天帮忙照顾宁宁,对了,大叔,你今天有啥喜事么?怎么这么开心?“秦青笑着问。 没等啰嗦大叔回答,付宁宁已经笑着说道:“大叔当然高兴了,哥哥你是不知道,今天中午的时候,店里来了好多人啊,大叔说了,自从在这儿开店,就数今天来吃饭的人最多,大叔说他这一天就赚了两百多块呢,净赚的!“说着,付宁宁还冲着啰嗦大叔的方向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接了一句:”大叔真厉害!大叔脆骨!“ “脆骨?“秦青一愣,”啥意思?“ 大叔哈哈一笑,抹布向着厨房的方向一扔,说道:“下午来了两个韩国女棒人,张的倒是挺漂亮,吃饭的时候就一直说什么脆骨脆骨的,其实,我也就能听懂这一个词儿,韩国话的意思就是‘最棒‘,我就教给小宁宁了。“ 10 好转 随后,啰嗦大叔的小店里又陆续来了几波客人,看得大叔一个劲念叨今天邪门,不过脸上始终挂着开心的笑容。秦青跟着大叔忙前忙后,甚至亲自下厨做了两个菜给一桌客人吃,吃的那桌客人直呼过瘾,下次还要来。 忙到很晚,啰嗦大叔才笑着亲自给秦青和宁宁做了顿还算是丰盛的晚餐。之后又简单收拾下店里,大叔拉上了卷帘门,临离开时还特意说到:“你们再坚持一天,明天,我带你俩去嘉茂商场,好好给你俩拾掇拾掇。”也不怪啰嗦大叔忽然对秦青两人这么上心,实在是他觉得秦青兄妹剪纸就是自己家的一对招财童子啊,人家不过来了一天,看着自家这生意好的,都能赶上过去十几天的总和了。特别是秦青的妹子宁宁,不仅人张的可爱,又懂礼貌又会来事,说话声音还甜,一双眼睛虽然睁不开确更加的惹人怜爱,没看来的来吃饭的那些个大妈大婶还有姑娘小伙们,只要跟宁宁随便聊上几句,就没有一个人不心痛的,都恨不得当场就将宁宁领到自家去照顾,惹的大叔当场就拍了桌子大喊道:“没门。” 通过晚上的聊天,秦青也知道了大叔的名字:包汉升。 看来,昨天自己的稍许改动,果然还是有些效果的,这不,今天再看这店里,就分外的透着一种亲和感,当然会吸引行人驻足,留下吃饭了。至于那一千块钱的事,秦青没有对大叔说起,他想着等再攒一些之后,除了留下自己和宁宁日后的开销外,多少再给包大叔一些以示感谢。 夜里,医院,肖院长睡不着,放心不下躺在病床上的老领导。老领导这么个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原来院里那些以为是个好机会上杆子围在老领导身边巴结的人,此刻都已经不在了,甚至不约而同的躲的很远,生怕老领导一旦离开,家属们会迁怒到自己身上。肖院长在医院里呆的这几年,其实也早就看透了这里那些人的嘴脸,要说本事嘛,他们倒也不差,毕竟是隶属于国家专门负责领导们健康的特殊医院,只是这功利心未免太重,总想着忽然能有一天被哪个领导看中,一夜间飞黄腾达,学医的初衷,医者之心,还记得的估计都没剩几个了。 不过,肖院长到是也不怪他们,实在是老领导这个病,一查不出来原因,二恶化的太快,国内国外各个学科的人都来看过了,方案试了不少就没见到一点效果,唉,实在是让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想着自己再过几个月就要退休了,如果老领导真的去了,他那些家属们有什么不满的话,就让自己以一身当之吧。放下了手里的一本医书,肖院长站起了身,打算再去看看重症室里的老领导,尽人事听天命吧。 走到重症室前,就看到老领导的两个年轻子侄辈的人,守在重症室的外面,两个人看到肖院长的身影,站起身打了一个招呼,肖院长向着两个人点了点头,示意两人不用起身,然后便在两人担忧的目光中走进了重症室。 重症室里看护的医生已经换成了一个刚来不久还处于实习期的小姑娘,小姑娘正在专心的摆弄着一个新版超贵的水果手机,专心到竟然都没注意重症室里进来了一个人,肖院长心里顿时升出了一股怒气,不过转念一想,怕是这小姑娘也是不知道被谁安排来这里跟着自己一起顶缸的吧,也就没了训斥她的心思,只是在小姑娘的身后重重的咳了一声。 实习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向要求严格铁面无私的肖阎王,吓的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手机,眼泪汪汪的望着肖院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肖院长没有理会实习小姑娘可怜的样子,只是走到老领导的病床前,冷冷的问道:“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小姑娘赶紧回答。 “哦。”肖院长点了一下头,俯下身,望了老领导一眼,忽然又抬起身子,盯着小姑娘道:“你说什么?一切正常?” “是啊,呼吸平稳,心跳正常,虽然血压还是偏低,脸色略微发紫,其它的,都正常啊!”小姑娘回答道。 “你把最近三个小时的心电图打出来给我看看,。”肖院长皱起眉头一脸严峻的说道。 小姑娘很奇怪,病人一切正常,怎么看着肖院长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莫非?小姑娘不敢想了,手下的动作到不慢,在仪器上刷刷刷一顿操作,不一会,一张心电图便交到了肖院长的手中。 肖院长看着心电图,凭他多年的医疗经验,一眼便判断出这份心电图确实是再正常不过,可是,不应该啊!“你把呼吸频率,还有血压检测图等等所有能调出来的全部调出来,要三个小时,不,从病人进来到现在所有时间的,快!”肖院长急急道。 好吧,肖阎王开始惩罚我了,那么多的图,唉!小姑娘想着,心里委屈,后悔自己不该一直玩手机,确还是开始在各个仪器间操作了起来,打印出来一张,便交给肖院长一张,顺便说着这是什么什么图。 此刻的肖院长已经再次俯下身,仔细的观察着老领导身体的一切特征,时而测测体温,时而摸摸脉搏,时而看看脸色,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越觉得纳闷,老领导这是,开始好转了?要知道,就是在早上,老领导的命可就是自己亲手费了好大力气才给抢救过来的啊,那还有八分是靠着运气的成分呢!也就在那时,肖院长已经可以肯定的说,老领导的身体确实已经不行了,以后哪怕再出一点小状况,就算自己拼了命也绝对再不可能抢救回来了。可现在呢?老领导的病,竟然开始自行自行好转!奇迹么? 肖院长一边沉思,一边摇头,这事,也太有违常理了。 11 奇迹 肖院长行医这么多年,说实话,也确实碰过一两次可称之为奇迹的医疗事件,可那也得是经过大量的合理治疗,又有身边人们的共同努力,才发生的事情,而这次,肖院长不敢说这是因为什么治疗效果,更没有人跟老领导进行过什么沟通,病情就忽然间的开始好转了。难道是老领导自己意志力坚强? 之前要是碰到有病人病情发生好转,肖院长都会跟着一起开心,可这次,肖院长心里只有深深的怀疑和忧虑。 “肖院长,你快看,他动了!”身后的实习小姑娘忽然急急吼道。 “什么?”肖院长回头望着小姑娘,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绳,“什么动了?” “他的手,手指头动了。”小姑娘喊到。 肖院长赶紧盯住小姑娘说的那支手。过了好长时间,就在肖院长以为是那个小姑娘眼花看错了时,老领导左手的无名指,忽然轻轻一颤,跟着中指很明显的向上抬了一下。 肖院长待不住了,他赶紧飞奔到重症室的门口,冲着老领导那两个子侄辈的人说道:“快去通知你们的家属,快,老领导可能要醒了!” 两个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立刻一边播着电话一边飞奔而去。 肖院长转身,望着病床上的老领导,想了想,对身边的小姑娘说道:“摘了呼吸机吧,一会,病人要是醒了,也许可能会有话要说,而且目前的情况看,也用不上呼吸机了。” 同时,肖院长舒展开了眉头,在心里道:奇迹,这才是真的奇迹! 很快的,老领导的重症室内,便陆陆续续的走进了许多老领导的家属们,并不宽敞的重症室里已经站满了人,还有许多年轻人,根本挤不进来,只能站在门外,垫着脚向里张望着,其中,就有一个名叫龙卿然的女孩,微张着嘴,脸色煞白,满脑子迷糊中就只有一个不太清晰的念头:是因为他吗?一个黄纸符而已!巧合,会不会是巧合? 重症室里,众人望着病床上的老领导,特别是望着老领导的左手的人,特别多。而龙卿然的奶奶,此刻坐在老领导的床边,就用自己的手掌紧紧的握着老领导的左手,虽然她红肿的双眼又一次爬满了眼泪,但是她的心里确是无比的激动,因为她刚刚已经不止一次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爱人也就是病床上的老领导的手指,在自己的手中不时的轻微颤动着。 进来后已经听过肖院长数次跟人介绍过老领导的病情,在场众人确还是惊讶的睁着眼睛,合不拢嘴。 “会不会,是回光返照?”龙卿然的爸爸,老领导的大儿子,那个威严中年人问着。身为这个家族的长子,他刚刚已经出去安排了很多事情以应对老领导的忽然离开,而现在,他要确定那些安排是不是应该暂时取消。 众人的目光望向肖院长,肖院长想了想,接着肯定的说道:“不会!这个情况,跟回光返照相差太大。” “那,我爸爸,他确实是好了?”老领导的三儿子,那个龙卿然口中的三叔接着一脸期望的问道。 肖院长摇了摇头,回答道:“老领导的病,还没好,这种情况,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暂时只能确定一点,就是,老领导的病,确实是有开始好转的迹象,你们看他的脸,原来是青黑的,现在,你们再看,黑色已经开始变淡,只有略微的青紫色了。” 众人望着老领导的脸,果然跟肖院长说的一样,龙卿然的奶奶眼泪又一次忍不住了,回头对着肖院长一个劲的鞠躬,嘴里说道:“老肖,谢谢你,谢谢你!” “您可别这样,这个,可不是我的功劳,我看,还是老领导的命硬,求生意志坚定,说实话,不是我不肯尽心尽力给老领导治病,实在是这病,真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怪病。”肖院长赶紧躲开了老奶奶的鞠躬,嘴里说道。 老奶奶收回了目光,再次望着病床上的老领导,忍着泪水说道:“老东西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你这么走了,我该怎么办?家生,家和他们,还有现在这一大家子人可离不开你啊!老头子,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啊!”忽然,老奶奶感觉自己的手心中老领导的手指微微一动。老奶奶一惊,试探性的问道:“老头子,你听得到我说话?”手心中老头子的手指立刻又动了一下。 “老头子,你真的能听到我说话,老肖,老肖,你快来看,老头子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老奶奶激动说道。肖院长赶紧走上前,对着病床上的老领导说道:“老领导,您要是能听见我们说话的话,您,就把手指头动两下。”然后,老领导的手指头真就艰难的连着动了两下。肖院长望着这一切,震惊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偷摸的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感觉到了疼,才肯定的对着老奶奶说道:“老领导,现在确实能听到大家说话。”肖院长话音刚落,立刻在场的众人就按耐不住的围上前,纷纷的尝试着跟老领导说着话,甚至挤开了老奶奶,更有人激动的拉住了老领导的手,确被后面的人不小心一挤,身形一歪,带着老领导的衣袖跟着一斜,露出老领导胸口上贴着的一枚黄色的纸符。 “咦,这是什么?”眼尖的某人一指黄纸符问道。 被后面人带歪的三叔,正起了身子,看着老领导胸前的黄纸符,一伸手,拿了起来,众人围上前,纷纷仰头望着三叔手中的黄纸符,没一个人刚才的问题回答,因为谁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了老领导的身上。 忽然,就在这时,老领导就仿佛被人从身体里强行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一阵剧烈的咳嗦,接着,整个重症室里凡是连着老领导身体的仪器都跟着开始报警,一时间,嘀嘀嘀的警报声大作,三叔慌了,老奶奶慌了,肖院长慌了,所有在屋子里的人都慌了!刚才还好好的,这忽然是怎么了?地震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猛的从重症室外的人群中冲了进来,大喊了一声:“别动它!”在场众人就感觉眼前一花,一个靓丽的身影就飞一般的从眼前划过! 12 报名 此时的龙卿然是真的急了,冲进来的一瞬间,她就一把从三叔的手中抢过了那张黄纸符,又再次的贴到了老领导的胸口。 说也奇怪,就在那张轻飘飘的黄纸符贴上了老领导胸口的那一刻,老领导马上长舒了一口气,周围警铃大作的各种检测仪器,也立时减轻了警报的频率和声音,一分钟后,最后一个还在响着的检测仪器也停止了警报声。 龙卿然的眼睛还在流着泪,但是她的手,确仿佛害怕再有人来碰一般,异常坚定的按在老领导胸口的那个黄纸符上。 众人不明所以,确没人敢在此刻上前责问龙卿然,更没有人敢上去碰龙卿然手下那个黄色纸符,因为大家虽然弄不明白,确也看出了,老领导的身体跟这黄色纸符之间,存在着某种说不清楚的联系。 “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收了泪容,虽然也被刚才的情景吓的不轻,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对着龙卿然问道。 “奶奶。”龙卿然回过头,深深的望了奶奶一眼。看到奶奶点了点头,给予鼓励。龙卿然又望向身边的人,强压住自己没有哭出声,将自己昨天晚上送秦青,到秦青送给自己黄纸符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龙卿然的话惊住了,很多人都不信,但是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没人有敢发声质疑,更没有想着再去拿老领导的身体去做实验。最后,还是老奶奶,将龙卿然拉到了身边,双眼盯着龙卿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奶奶,我说的,都是真的。”龙卿然肯定的回答。 “好,现在,你再将你和那个名叫秦青的小伙,从相遇,到来到医院的一切事情,一点不许落下,全部再跟我说一遍。”奶奶说道。 “好的,奶奶。”接着,龙卿然仔细回忆了一下,便又将遇到秦青到最后在医院被赶出来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所有人沉默,还有人始终不愿意相信。老奶奶认真思考着,然后问道:“那个秦青,他真的是从天云山上下来的吗?” “这个,我不确定,我也没问过他,到底是不是从天云山上下来的,不过,在那个荒郊野外的,还有他说话的样子,还有穿着,我感觉,他应该是从山上下来的。”龙卿然说道。 “恩,我知道了!”老奶奶回头,目视身边众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他给我找出来!动用一切力量,所有人,都给我去找!找到后,一定要给我客客气气的,好好的把人给我请过来!” 所有人,作鸟兽散! 天亮了!包大叔早早的便来到了店里,带着路上买的早餐,跟着秦青和宁宁一起吃了早饭。包大叔提议,趁现在还没到中午饭点,大家一起去嘉茂商场,用昨天赚的钱,给秦青和宁宁添置点日常的生活用品。宁宁很开心,作为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她现在确实很需要一些东西。秦青捏了捏怀里的一千元钱,点头同意。 一行人出发,坐车,沿途通过包大叔的介绍,秦青对这个山下的世界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到了商场,大包小包的买了很多东西,包大叔想付账,秦青拦住了,从自己怀里掏了钱,付了帐,包大叔问秦青哪儿来这么多钱。秦青便笑着说起了昨天自己在天桥下给人算命的事情。包大叔无语,然后决定,要重新帮助秦青兄妹俩树立一个新的,正确的人生观与价值观! 回到店了,简单布置下桌椅后,秦青提出想继续去天桥那边给人算命,包大叔死命的拦着秦青,不让他去,甚至拿不照顾宁宁威胁,秦青无奈。包大叔干脆的说道:“这样吧,今天你就留在店里,店里要是还像昨天那么忙,你就留在这帮我忙,我给你开工资,一个月一千块!别嫌少,反正我是坚定不同意你去给人算命去!” “哥哥!”宁宁同样在一边仰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秦青。 秦青犹豫了,但是下一刻,确还是站起身,认真的对着包大叔和宁宁说道:“包大叔,抱歉,我还是要出去,不过我答应你,我不去给人算命了,我打算再出去转转,找找其他的事情做。还有,宁宁,你知道的,咱们不能一辈子靠着包大叔活着,你再忍一忍,哥哥答应你,等哥哥找到好的赚钱的路子了,哥哥不管再去哪里,永远,永远都将你带在身边。” “哥哥!”宁宁忍着将要留下的眼泪,点了点头。 “唉,行,只要不是去给人算命的话,那,我也不拦着你了,男子汉大丈夫的,确实要自己闯出条路来,宁宁留在这儿,你也不用担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早点回来,等晚上,大叔我给你俩包顿饺子吃。”包大叔深情的说道。 “恩。”秦青郑重的点了下头,转身,出门,再次踏上了充满迷雾的前路。 走了一上午,秦青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离开小店有多远了,但是一路上,秦青还是没有找到能够让自己赚钱的地方,路上倒是碰到过几次招募临时工的街边小店,不过那些,都没看在秦青的眼里,秦青的目标,是想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供妹妹上大学,供妹妹去旅游,供妹妹买各种各样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但路,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钱也要凭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的赚。 中午对付了一个面包,一瓶矿泉水,顶着炎热的天气,秦青继续上路。并不时打量着周围。 又走出了好远,忽然,秦青看到前面一个大楼前挂起的一张横幅,上面写着几个黄腾腾的大字:天京东城第四届散打冠军争夺赛。 秦青眼前一亮,慢慢走上前,便见很多人围在一个公告栏边,纷纷议论着什么。秦青走过去,仔细的阅读起了公告栏上的内容。 第一名,奖金,二十万,保送参加全国散打冠军赛。当读到这里时,秦青心动了,二十万!应该足够自己和妹妹在这个城市里暂时安顿下来了吧!哪怕得不到第一,第二名往下,奖金也都有不少呢!忍着跃跃欲试的冲动,秦青将公告栏的内容全部读完,最后再看了一眼报名日期,八月十日截止,今天不就是八月十日,报名的最后一天吗? 秦青压下心中的冲动,静下心来,将整个事情再次的在心中梳理了一遍后,秦青决定,去报名试试! 来到报名处,顶着周围或不屑或惊异的眼神,秦青对着报名处坐着的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说道:“请问,怎么报名比赛,我要报名。” 13 选拔 报名处的马尾辫姑娘抬头看了秦青一眼,眼带轻视的说道:“你多大了?在哪个馆学艺?” 秦青迷惑,馆是什么东西?不过秦青还是说道:“我今年十五,馆是什么?” “才十五,不行,我们这儿规定报名至少要满十六岁,你报不了。”马尾辫姑娘说道。 “哦,我忘了,我今年十六。”秦青赶紧改口。 “真的?”马尾辫表示怀疑。 “恩,真的十六。”秦青肯定道。 “我可跟你说,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儿,上了台,实力不够的话,缺胳膊断腿的事儿也是有的,你可想好了,我劝你,再考虑考虑,不行就还是回去,再多练几年吧。”马尾辫女孩说道。 “不用,你帮我把名报上吧,万一出了意外,也是我自己命不好。”秦青说道。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先交三百块报名费。”马尾辫说道。 秦青略一犹豫,还是从怀里数了三百块钱出来,将它交到了马尾辫姑娘手中。这下,加上早上逛商场买东西的钱,秦青怀里头,可又没剩下多少了。这钱,在山下还真是不抗花啊。 收了秦青的报名费,马尾辫又详细的问了秦青的姓名等信息,最后给秦青标了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又问秦青的电话号码。秦青回说没电话。马尾辫像看火星人似的看着秦青,半天,才说了一句:“得,你拿着这个先进去,过一下资格选拔赛,要是没过去的话,你再到我这边,取消报名,钱我到时候再退给你,要是侥幸过了的话,后天早上八点,你准时再回到这里,开始预赛。”说完,一个标着‘报名牌’三字的东西交到了秦青的手中。 秦青拿着马尾辫姑娘递给自己的报名牌,按着她的指示,走进楼里,身后响起的议论声,秦青就当没听见。 进了楼,一阵冷风迎面吹来,秦青镇定下心神,打量着大厅里四处晃荡的许多人,这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小伙,走到秦青面前,问道:“请问,你是来参加选拔的,还是来找人的?” “参加选拔的。”秦青回答。 “那你跟我来吧。”说完,年轻小伙在前引路,秦青跟上。 走上二楼,在一个门前停住,年轻小伙跟门口一个健壮的大叔说着话,秦青向门里一望,豁!里面好大的一个练武场,还有怕不下数百人在里面围成一片一片的,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唉,你,跟我来。”门口的健壮大叔,一指秦青说道。 秦青答应一声,跟上健壮大叔,而带自己进来的年轻小伙已经飘然离去。 “叫什么名字?”健壮大叔冷淡的问。 “秦青。”秦青回答。 “把你的报名牌给我看看。”健壮大叔道。 秦青递了过去。 健壮大叔随手抓来,放到眼前看了看,“自由人?跟谁学的功夫?” 秦青道:“跟师父学的。” 健壮大叔回头看了眼秦青,而后不再说话,直到走到了一个杠铃前,健壮大叔一指杠铃道:“试试看,看你能不能举起来。” 秦青走上前,双手握住杠铃把手,试了试,而后略一用力,杠铃应声而起。 “嗬,有点力气啊!底子不错,放下吧,再跟我来。”健壮大叔眼神一亮,说道。 秦青跟上,走不远,来到了一堆人群中,秦青才看清,原来每堆人中间,都有两个人在众人围着的一个擂场上拳来交往的打斗着,围着的众人看到精彩处纷纷跟着鼓掌喝彩。 健壮大叔盯着擂场上两人,没说话,秦青站在一边也一言不发,直到两个人分出了胜负,其中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练武服,也同样年纪不大的男孩,打倒了对面另一个同样服装的青年人后,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走下了擂台。 健壮大叔走上前,面带谄笑的对着走下来的男孩说道:“马天明啊马天明,这才几年不见,你这功夫,进步也太快啦!要我说,你就不用来参加这个什么选拔,干脆预赛也不用来,直接等到决赛的时候再上去拿个冠军就完事了呗!” 被称作马天明的男孩自信的一笑,道:“飞哥,别这么说,还是师父教的好,规矩还是要守的。”说完,便在好多人的簇拥下,离开了人群。随着马天明的离开,人群也散了大半。 健壮大叔的目光直等到马天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才渐渐的收了回来,然后看了看身边的秦青,冷笑道:“该你了。”说完,健壮大叔飞哥又转头对着刚才刚跟那个马天明打完一场的青年人说道:“小冷,怎么样?还能坚持不?” “没事,飞哥,还有谁,让他上来吧。”叫做小冷的青年活动了一番手脚道。 “秦青,上去,跟小冷比划几下,让我看看你的斤两。”飞哥让秦青上台。 秦青深吸了一口气,走上擂场,望着对面的叫做小冷的青年,仔细观察着对手。 小冷嘿嘿一笑,对着飞哥道:“这么点的岁数,能行嘛!看他这身板,我都不敢使劲啊!” “别啰嗦,又不是让你们一定要分个胜负,你自己看着办吧。”飞哥双手抱坏,做出一副静等看热闹的样子。 “喂,我说小兄弟,你这么点就出来参加比赛,你家里让不啊?被打坏了你家里不会来找我们吧!”小冷笑问秦青。 秦青微笑,道:“不会。” “呵呵,不会就好,这样吧,我先让你三招,来,出手吧。”小冷摆了一个姿势,脸上的笑容不减。 “你要让我三招?”秦青感觉不可思议,这话,也就几年前大师兄曾经对自己说过,这几年,就连大师兄也不会轻易再放这话了,没想到,居然现在又让自己听到了。 “恩,快点,别耽误时间。”小冷不耐烦道。 “好吧。不用三招,一招就够了。”话音刚落,小冷只看见对面的秦青向着自己这边慢慢的走过来,接着,眼一花,扑通一声,自己就被人给摔了一个大跟头。 望着天花板,小冷细思,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14 善恶 “这么快!”“这人好厉害!”“这动作,太利落了吧!”“这人是谁啊,我看比马天明都差不太多了。”“怎么可能,人家马天明根本还没发力呢!马天明要是开始发威了,咱天京市里根本没人是对手。” 飞哥深深的皱起眉头,这人,实力很强啊!不能留!得想个办法,要么通知马天明那边,让他们出点钱,摆平他!要么,自己这边,干脆让他直接出局?恩,还是等预赛的时候再说!这一届大赛,上头的意思,冠军一定要落到马天明的头上才行!任何对马天明有威胁的人,哼!飞哥心里面的想法,没人知道。 “秦青,下来吧!”飞哥对台上的秦青喊到。 “不行!还没打完。”小冷嗖的一翻身蹦了起来,神情很不服气的样子。 “够了,咱们这是测试,不是正式的比赛,秦青,你下来吧。”飞哥阻止了小冷的跃跃欲试。他看的明白,小冷绝不是那个秦青的对手。 秦青走下擂场,忽然感觉飞哥的眼神在望着自己时,竟若有若无的带起一种深冷的感觉。 “比完了吗?”秦青问。 “恩,后天早八点,你准时过来,参加抽签。”飞哥淡淡的对秦青说道。 秦青点头,见飞哥再没其他表示,便转身离开了擂场。 出了大楼,外面的天居然快黑了,秦青遥想起回小店的路,心里哀叹了一声:好远!没想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走到了距离小店这么远的地方,这要想慢慢的走回去,可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哦!不过,为了省钱,秦青还是坚持着走路回去。好在自己的记忆力不错,没迷路,不过那也走了足足两个多小时。 这一天的时间,秦青几乎一直在走路了,哪怕秦青的身体底子非常好,此刻也走的双腿仿佛灌铅了一般沉重。好在,小店的身影此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奇怪,天还不算太晚,怎么小店的四周安安静静的,卷帘门不等自己回来居然就已经拉上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秦青的心头! 秦青加快了脚步,忘记了双腿的沉重,向着小店的方向跑去。小店卷帘门的下方透出了一线灯光,里面有人!秦青的直觉告诉他,此刻妹妹在里面很危险! 随着秦青跑的离卷帘门越来越近,忽然,从卷帘门的旁边冲出了两个人,冲着秦青露出了一股阴狠兼不屑的笑容,其中一个人拦住了秦青的脚步,阴笑着问道:“昨天,是你把小高他俩给揍了?” 秦青停下脚步,想起来昨天拦路抢劫自己的那一高一矮两个人,沉着脸道:“不错,是我揍的!”秦青忽然明白了,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忽然好后悔,自己昨天揍的还是太轻了,那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两个人,没想到,今天,就害的宁宁遇到了危险。 听到秦青的回答,另一个拦着秦青的人隔着卷帘门冲着门里喊到:“老大,人回来了!” 门里立刻想起了一个沙哑浑厚的声音:“放他进来。” 门外的两人合力,吱呀呀的将卷帘门拉起,其中一人冷笑着对秦青说道:“还想看见你妹妹的话,进去吧。” 秦青压了压心中的怒气,迈步走进了店里,身后的卷帘门再次快速的落下,封住了秦青的退路。 “杜老大,就是他!”小店里一个大高个立刻说道。此人正是昨天打劫秦青的那个被称做高哥的人。 数倒不善的目光,凝聚到了秦青的身上,其中一道目光尤为凛冽,像似把刀般刺的人浑身都不舒服。这道目光的主人,便是被高哥称作杜老大的一个穿着黑色衬衫,满脸横肉的凶恶汉子。 秦青看也不看这些目光,自从进来后,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此刻被人按在一张椅子上,双眼含着晶莹泪光,嘴上被人贴着胶布,脸侧还有一道明显红肿掌印的妹妹宁宁。 看到还想要挣扎着出声的宁宁,确被人狠狠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秦青的眼睛也跟着红了,一股再也压抑不住的怒火燃烧着双瞳,几乎就要化成实质夺眶而出!师父,你说错了,有些人,真的不能用善良对待他们,练武,也不光是为了强身健体,它还要保护身边那些最重要的人! 就在秦青进来之时,躺在地上留了一大摊血的包大叔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惜没有成功,只是躺在地上愤怒的激吼:“你们是不是人,他们就两个孩子,你们要报复就冲我来,欺负两个孩子算得什么本事!”迎接包大叔的是旁边人重重的一脚,踹到了包大叔的肚子上,包大叔的身体猛的一蜷曲,痛苦的面孔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行了,别真给我弄出人命来!”杜老大不满的发了一句话,便再不管地上的包大叔,凶狠的仿佛一匹野狼般看着秦青,确轻柔的说道:“听说,你很能打啊,再打给我看看呀?”说完,杜老大向着一旁的高哥使了一个眼色,高哥嘿嘿狞笑,快速走上前,一巴掌就向着秦青的脸上扇去。秦青伸出手,在半空中就将高哥的手腕抓在了空中,高哥的巴掌没有扇下去,用力挣脱也没有挣脱开,回头看向杜老大,杜老大双目狠狠一瞪,一把匕首,便被杜老大身边又一个半边身子都是刺青的人按到了宁宁白皙的脖颈上,冰凉的利刃贴到脖子上的一瞬间,宁宁不直觉的就向后一缩,眼泪再控制不住的滚滚而下。 “把手给我放下!”杜老大轻轻的话声响起。 秦青的怒火已经燃烧的整个身体都在轻颤,但是手还是松了开。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了秦青的脸上。 师父的话在秦青的耳边响起:“为人要常怀善念,遇事要学会治怒,要学会忍让,要学会以德报怨,方为仁善之道。” 师父,你错了。 ‘啪’又是一声脆响,在秦青的另半边脸上响起。 “学武之人,要胸怀正气,不可争强好胜,不可好凶斗狠,更不可蓄意伤人。得饶人处且绕,万事,要以和为贵。” 师父,你又错了! 又是一脚,猛的飞起!带着呼呼风声,踹向了秦青的肚子!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只需日行一善,终有一日会得福报善果,他人若行一恶,确小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有一日老天亦会让他得尝恶果!” 师父,你大错特错! 他们的恶果,老天不报,我可以报! 秦青的双眼猛的一睁,只是一探手,便将高哥踢来的脚掌死死的抓到了手中! 15 魔鬼 “宁宁,低头。”秦青喊道。 趁着刺青男得意的笑着,手中的匕首一松之间,一根筷子已经被秦青抄到手中,猛的一甩,筷子飞速的插到了刺青男握着匕首的手掌。刺青男“嗷”的一声大喊,手中匕首落地,付宁宁向后一仰,顶开了刺青男,之后顺势脱离刺青男的控制。秦青看到宁宁脱困,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了狞笑,抓着的高哥的脚裸用力一掰,一声响亮的咔嚓声,在这不大的小店里分外清晰。高哥痛的啊啊啊大喊,倒在地上挣扎,杜哥及小店里杜哥手下的所有人,全部面色大变。 “上,都给我上,打死不论!”杜哥铁青着脸发话。 杜哥的一个小弟抓起地上的一个塑料凳子,就向着秦青砸去,秦青看也不看,一低头,躲过飞来的凳子,顺势掀翻了一个桌子,挡开了想要一起扑过来的杜哥众小弟,秦青此刻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付宁宁和地上躺着的包大叔身前。 “哥哥!” “宁宁不要怕,哥哥在这儿。” “好小子,有两下子啊!”杜哥笑了。杜哥的小弟们重又聚在了杜哥的身边,杜哥忽然从手中拿出了一把钥匙,晃了晃,然后冷冷的看着秦青,杜哥的小弟们也跟着发出了得意的笑声。“你怎么不看看你妹妹的手上有什么东西?” 秦青心里一震,赶紧蹲下,望向妹妹宁宁不自然垂在身后的双手,宁宁的手腕上,一个带着倒刺的手铐紧紧的捆住了宁宁的手腕,一根根倒刺,已经刺进了宁宁的肌肤,一片鲜红染得整个手铐都失去了金属的光泽。 秦青愤怒了,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几乎被愤怒蒙蔽了理智的感觉,只有一种嗜血的渴望,从自己的心底不断的刺激着全身各处,他甚至隐隐的听到,就在自己的丹田下方,一个仿佛虎啸龙吟般的声音开始低吟,而后咆哮,带动了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秦青明显的感觉到一股鸿蒙初始般的诡异力量,正在自己的丹田处凝聚而后扩散。 “把钥匙给我!”秦青怒吼。 “哈哈哈!”杜哥和他身后众人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 “把钥匙给我,我让你们活着离开!”秦青呐喊着!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压抑不住那股从身体内涌起的力量了,那力量让秦青想要去毁灭周边的一切!那种力量,让秦青都感到一阵阵的可怕和颤栗。 那仅剩不多的理智忽然在这一刻,让秦青回忆起了师父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跟自己说过的一段话:“秦青,你记住,你的心里,藏着一只恶魔,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任何时候,都不要过于生气,过于激动,千万,不要让这个恶魔控制了你的理智,你的身体!假如,假如有一天,当你忽然发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它的时候,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秦青忘记了师父后面的话是什么,因为他那时候还很小,肯本不相信自己的身体里有个什么恶魔这样的话,甚至从小道大,他都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到过有另一个什么东西存在。但是现在,他相信了,师父当时说的话都是真的,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此刻,难道他可以将宁宁和包大叔放在这边,自己孤身一人离开吗? 不,秦青不会离开! 忽然,秦青又明白了,为什么师父从小到大,只是教了自己一身武功,一身医术和相术,至于那些师门真正厉害的法术和道术,师父确一样也未曾教过自己!师父是担心啊,担心自己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只恶魔! “小子,现在知道怕了?钥匙可以给你,不过,哼哼,以后你得跟着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怎么样?”杜老大眼中露出了一丝精光。 “把钥匙给我!我让你们活着离开!”秦青在做最后的尝试。秦青感觉自己的双眼已经开始充血了,眼前看到的一切,竟然都有一种血蒙蒙的感觉。 “哼!不知死活。”杜老大,猛的将手中的钥匙向着地面的一个下水口处一递:“我可告诉你,那手铐是专门特制的,没有钥匙,你就算用其它办法打开了,你妹妹的手也废了!如果你再敢还手,这辈子,你就守着你的残废妹妹过一辈子吧!”。 听闻此话,秦青的身体都在颤抖,一层细密的冷汗遍布在额头。 “哥哥,我没事,哥哥,你小心,哥哥,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秦青身后的宁宁哭着说道。 秦青还在努力的忍着,他以为自己可以忍住! “嘿嘿,老大,你妹妹本来就是个残废,可惜了,白张了那一张水灵灵的脸蛋,结果是个瞎眼的。哈哈哈!”杜老大身边的一个小弟阴笑着道。 秦青忽然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见秦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杜老大以为已经吓住了秦青,对身后的小弟们喊道:“上,给我打,先给我废了他的四条腿!”杜老大身后的小弟们立刻一拥而上,向着秦青扑去。 秦青忍不住了! 他飞起身,任由心底里那股嗜血的欲望充斥了全身,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而自己的拳脚上确蕴含了一种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这种力量急需要一个目标去发泄,去释放! 只一拳,冲在最前方的一个人已经被秦青给打飞了起来,落下的身体砸碎了好几个桌椅板凳。又一脚,秦青踹在了挡在身前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应声而起砸到了一面墙上,整个墙面都出现了一片裂痕,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秦青已经冲到了杜老大的身前,杜老大的一个小弟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秦青,秦青一个肩冲,那小弟身体瞬间想起了数声骨裂的声音,吐着血倒向一旁。杜老大一愣,心里第一次涌出了一丝惊恐,嘴里大喊着:“秦青,你想明白了,你不要过来,你再敢还手,你的妹妹手可就保不住了!” “你敢么?”秦青站到了杜老大的面前。 “你!”杜老大怒了,看着秦青,猛的一咬牙,一狠心,手一松。 秦青冷笑一声,身体再次向前一冲,就在钥匙将要落在下水口前时,秦青已经将钥匙抓在了手中,然后,秦青起身,冷冷的看着杜老大,杜老大此刻深深的后悔,惊怕,他感觉自己面对的肯本不是什么小孩,而是一只猛兽,一只残忍的洪荒巨兽! 16 它追来了 听到小店里的声音,卷帘门已经被外面两位把风的杜老大的小弟打开了,他们看到小店里血腥的一幕,心里都掀起了大片的惊恐,不敢向前,杜老大确想也不想,看到卷帘门一开,便向着门外逃去。秦青哪会让这杜老大这么轻易的逃跑,起脚就想追,身后的宁宁忽然喊道:“哥哥!” 秦青猛的一止身形,一丝理智重新回到了他的脑海,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任凭心中无尽的怒火燃烧,他还是一步步的向着宁宁的方向走去,地上的血迹刺激着他的大脑,他的心绪!但是唯一的理智让他咬着牙坚持着,他要继续和心底的魔鬼进行抗争,继续维持着那一点点理智不被杀戮和嗜血淹没。 他终于走到了宁宁的身边,俯下身,哆嗦着手,用钥匙打开了宁宁的手铐,一根根倒刺将宁宁的手腕挑的鲜血淋漓,秦青不知道宁宁的手腕上有多少根血管破裂了,这场景,刺激的秦青又一次的忍不住想要起身,想要追出去,想要用杜老大的生命来偿还他所作的一切。 宁宁的双手得到解放,下一刻,宁宁抱住了秦青的身体,大声的哭泣着,大喊着:“哥哥,你怎么了?你刚刚说话的样子好可怕,你说话啊,哥哥,你怎么了?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冷?” “宁宁!哥哥,哥哥……。”想要安慰宁宁一句,可是秦青发现自己哪怕再多说一句话,那被鲜血刺激的嗜血冲动就又要爆发。 “哥哥!你不要再丢下宁宁了!哥哥,以后,你再也不要丢下宁宁了!”宁宁哭喊着,手腕上的痛也比不上此刻心中的痛。她敏感的感觉到此刻的哥哥秦青不对劲,很不对劲,就好像哥哥忽然换了一个人一样,又可怕,又危险! 秦青紧紧的抱住了宁宁,他说不出来话,他只能用力的抱住宁宁,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表达心里面的想法,同样也在用这样的方法来压制心中的恶魔。忽然,秦青只感觉胸口处一阵炙热之感,透过肌肤,传递进了自己的身体。那是师父在让自己带着宁宁逃下山前,交给自己的一枚灵玉,这是代表着师门传承的灵玉,传说它里面蕴含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但是近千年来,师门里从来没有人能够参透它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而此刻,那枚灵玉炙热的感觉,确让秦青浑体一震,一股轻灵的,安定的感觉传遍了全身,秦青的丹田处传来了一声不甘的怒吼,而后,嗜血杀戮的欲望竟然开始慢慢的消退,秦青双眼中的血色也开始渐渐的变淡直至消失。 秦青觉得自己从未有像这一刻这般的心情平和而安宁,秦青惊讶了!轻轻的松开了宁宁的怀抱,秦青忽然又紧张了! “宁宁,你怎么了?”秦青大吼,因为他发现,此刻的宁宁的脸色不对,很白,白的吓人!宁宁的身体竟然也开始变凉,变冷! “哥哥,我好冷,我的头,好疼!”感觉哥哥秦青好像忽然间又恢复到了以往那个熟悉的样子,宁宁的全身确仿佛失去了力量般,软软的倒在了秦青的胳膊上。 “宁宁,你,你!你又打开灵觉了?”想到了一种可能,秦青大惊失色。 “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哥哥,我好冷!我的头,好疼!”宁宁倒在秦青的怀里虚弱的呼喊着。 “别怕,宁宁,别怕,有哥哥在!”秦青惊的手忙脚乱的抱起了宁宁。 “秦青,宁宁,她怎么了?”包大叔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坚强的翻过身,向着秦青问道。 “啊,不要,哥哥,你,你快走,有,有东西过来了!”倒在秦青怀中的宁宁忽然惊恐的大吼。 “宁宁,不要怕!哥哥带着你,咱们这就走!”说着,秦青蹲下身,猛的一用力,就将付宁宁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他竟然还有力气扶起了一旁的包大叔,“大叔,你怎么样?还能走不?快,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包大叔不知道秦青为什么这么着急,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秦青,鼓起了身体里最后的力量,由秦青扶着,一步一个脚印,艰难的向着小店门外走去。 就这样,秦青背着宁宁,扶着包大叔,缓慢的走出小店。 “哥哥,快,快点,它,它追过来了!”宁宁莫名的大喊着包大叔根本听不懂的话。 可是,秦青背着宁宁扶着包大叔,又怎么能快的起来呢!他只能咬着牙坚持着,一步一步的,向着街的另一头跑去! “什么东西追过来了?”包大叔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四周望着,奇怪的问道。杜老大带来的那群人还能跑的已经都跑光了,此刻的大街上,除了摇曳的路灯光,哪里还能看得到半个人影!只是那些路灯,为什么总是一晃一晃的好像随时会断电的样子? 没有人回答包大叔,只有宁宁,在秦青的背上哭着道:“好吓人,哥哥,它张的好吓人!” “没事,宁宁,听哥哥的,你快点把灵觉关上,看不到,就不吓人了!”秦青气喘吁吁的说道。 “哥哥,我关不上!我头好疼,我关不上啊!啊,哥哥,它看到咱们了,它好快!还有,它后面还有好几个!哥哥,你放下宁宁吧,哥哥,放下宁宁,你自己快点跑吧!”宁宁哭着喊道。 “不!哥哥不会放下你!没事的,哥哥跑的很快,会没事的!”秦青苍白的安慰着背上的宁宁,说出来的话,他自己心里都不相信。但是,他的手,还是牢牢的拖着背上的宁宁,他的另一只手,还用力的扶着包大叔的身形,秦青的脚步依旧在苦苦的坚持着向前缓慢挪着。 就在这时,秦青身后响起了“嘀嘀嘀!”一阵刺耳的车喇叭声,一脸黄色小跑车从身后猛的追了上来,嗖的一下停在了秦青的身旁,车窗拉开,一张人脸探出了车窗:“嘿呀,我说小兄弟,又见面啦?你这是怎么啦?拖家带口的,逃难呢?” 17 追逐 看到车窗里这张脸,秦青的心猛的一松,下一刻,他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喊了一声:“上车。”跟着,秦青扶着付宁宁两个人坐到后座,包大叔自觉的坐进了副驾驶。 “唉,我说,兄弟归兄弟,你这样做可就不对了啊,咱俩没那么熟吧,我让你上车了么?”车里的青年人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肖乐,抱歉,不过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快开车,快!”秦青焦急的说道。 “你这?好吧!”看出了秦青的脸色很是严肃认真,而且就现在秦青三人这副倒霉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肖乐点了下头,发动车子,忽然又问道:“唉,你让我开车,你总得给我一个目的地吧。” “不管去哪,先离开这里。”秦青说道。 “去,去凝山路,我家在那边。”包大叔在副驾驶上说道。 “凝山路是吧,好的,走起!”肖乐答应一声,黄色跑车飞快发动。 “哥哥,它追上来了!”坐在车上的宁宁,仍旧在疾呼。 “肖乐,快,再快点?”秦青焦急的说道。 “还快?再快就超速了!”肖乐不以为然的说道,而且,他分明没在后面看到有什么再追着秦青等人啊。他还莫名其妙的想着秦青这伙人怎么了?不会是在合伙耍自己吧。 “它就在后面,它,它!”宁宁已经急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到底是什么在追你们!你们至于吓成这样嘛?”肖乐不以为然的用眼角扫了一下跑车的后视镜。就在这时,他分明看到了,一个脸庞青黑,狰面獠牙,极其恐怖的一张人脸,就在自己的车后不远处,就好像飘在半空中似的紧紧的追着自己的车子,更好像仿佛注意到了肖乐正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自己般,那张恐怖的人脸竟面无表情的张着大嘴,冲着后视镜嘶吼,但确一点声音没有发出来,一双长满了尖利指甲的枯瘦双手不断的试图抓向自己的后车窗! 这是什么东西!肖乐吓了一大跳,再顾不得其他,脚下猛的一踩油门,跟着回头一看,发现跑车后面除了黑暗,根本什么都没有,肖乐再望一眼后视镜,那恐怖的脸似乎被自己车速甩开,正慢慢的消失,而后仅剩一道淡淡的黑影。 而肖乐的跑车,已经在这漆黑的夜里带出了一道黄色的炫影,飞驰而去。 “宁宁,你怎么样?”略微安心的秦青问着身边虚弱的宁宁。 “哥哥,再快点,它还再后面。”宁宁说道。 “嗯,宁宁,没事,它已经追不上咱们了。”秦青柔声说道。 “可是,哥哥,它还是会发现咱们的,只要我的灵觉还开着,不光是它,还有好多好多的,它们都会发现咱们的。哥哥,怎么办?我好怕!”宁宁说着。 “没事,有哥哥在,哥哥会想办法赶走它们,宁宁别怕。”秦青说道。 “哥哥,你还记得很早以前,有一次,宁宁也是不小心打开了灵觉,师父是怎么做的吗?”宁宁说道。 秦青一愣,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追忆,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哥哥,你也这么做吧,宁宁没事的。”宁宁说道。 “可是!”秦青犹豫。 “没有可是,哥哥,快点,如果不这样做,你和我,咱们谁都跑不了,咱们对付不了它们的,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宁宁坚定的说道。 “可是!”秦青下不了决心。 “哥哥,快点,我真的没事的!”宁宁一再的坚持说道。 “嗯,好,宁宁,你忍着点。”秦青不忍,又无可奈何的点头说道。说完,宁宁‘嗯’的快速答应一声,接着,宁宁垂下了头,将自己白皙的脖颈露出。秦青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心中的痛苦,无言挥手,一记手刀砍到了宁宁的脖颈昏睡穴。宁宁昏迷了。 这一切,都被坐在驾驶位置上的肖乐看到了,肖乐不敢相信,也不敢想,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他有点后悔,自己不该看到秦青便停车上去搭话,更不该让他们上车,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肖乐忽然迷茫了,自己现在到底是惹上了个什么东西? 宁宁昏迷后,车子又行驶了很久,才在包大叔的指路下,到达了一栋很老的住宅楼前,车子停下,秦青扶着宁宁下了车,包大叔的身体也缓过来很多,自行下车。秦青看着驾驶位上的肖乐,想解释点什么,可实在组织不起什么语言。反倒是肖乐,忽然转过头,冷冷的瞪着秦青。 秦青看着肖乐,然后认真的说道:“谢谢你,肖乐,你救了我们一命。” 肖乐笑了,哈哈大笑,发动了车子,理也不理秦青,飞快离去。 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肖乐将车速飙到了几乎是自己的极限。回到家里,家里空无一人,肖乐又猛的点上了一支烟,狠狠的吸一口后,一把将自己摔倒在大大的双人床上。肖乐眼睛无神的望着顶棚的吊灯,他试着闭上眼睛,可是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浮现出那个可怕的‘它’的样子。肖乐想骗自己说那就是一个幻觉,理智确告诉他,自己一没喝酒,二没嗑药,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幻觉,他确认又不确认自己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根本就什么都没看到。 肖乐猛的起身,家里冷冷清清的,肖乐开始害怕了,他怕那东西会跟着自己到家,怕‘它’就在自己的床下,就在门外,就在头顶,就在脚底,忽然下一刻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冷冷的盯着自己。 家里是呆不下去了,肖乐掐灭手中的眼,哆哆嗦嗦的拿起车钥匙,再次跑下楼,跑上车,发动,他向着爷爷所在的医院那边跑去,这个城市里,仿佛只有爷爷那里才能够给自己一点安全的感觉。 车停在医院停车场,肖乐上楼找到爷爷的办公室,打开门,看到了爷爷肖院长,肖院长明显一愣,“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儿了?”肖院长问道。 “没,没有。”望着爷爷,肖乐心里渐渐的安定下来,心里忽然也不再那么的害怕了。 “坐下,说,到底怎么了?”肖院长看出了肖乐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肖乐听话的坐下,看着爷爷,爷爷的眼神中带着鼓励和问询,肖乐犹豫好久,才大着胆子问道:“爷爷,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肖院长伸出手,摸了摸肖乐的额头,奇怪的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18 医院 “爷爷,我没跟你开玩笑!”肖乐不满的一把哗啦开了肖院长的手。 肖院长也不以为意,笑呵呵的继续说道:“乐乐……!” “爷爷,您别这么叫我了行不?您这么一叫我,我就想起了大姨家养的那两条狗,一个叫欢欢,一个叫乐乐!”肖乐不满的打断。 “好好,咱不这么叫,我说,阿肖啊,其实,犯了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犯了错,还要撒谎来意图掩盖事实的真相!”肖院长刚说道这儿,肖乐又不高兴的打断了:“爷爷,我没撒谎!” 肖院长撇撇嘴,想了想,坐正了身子,佯装正经道:“那你说说,没事你问有没有鬼干嘛?” “我……!”肖乐愣住了,他总不能解释说自己刚刚就看到了一个好像是鬼的东西吧,估计这么说完,一顿家法加思想教育就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了。“我,其实,我刚刚,看了一本小说,那写的,真是太逼真了,所以,我就是没事过来问问。” “也是,从小,你爸妈就不在身边,留你一个孩子成天在家,难免爱胡思乱想,再加上你天生胆子就小……。” “爷爷,我胆子不小好不好?” “你忘了,以前你小时候,有一次看一个叫什么鬼娃的电影,吓的好几天不敢一个人睡觉,大白天的都非得缠着我不敢去上学……!” “停停停!”肖乐悲哀的发现,自己来找爷爷聊天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个错误。“爷爷,这么晚了,您还在加班啊,您现在好歹也是个院长了,这些累活,就交给您手底下的人去做呗!再说了,您都这么大岁数了!” “唉,就是因为做了这个院长,有些事,就不好交给别人啊,算了,不说了,对了,你刚才说的看的那本写的挺逼真的小说,叫啥名字?哪天有空的时候,我也看看,看看到底写的啥东西,能把你吓成这样。”肖院长笑眯眯的说道。 肖乐败退。“啥名我也不告诉你,得了,您老还是继续看您的那些医学大作吧,我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就不在这沾污您那高贵的双眼了,我出去抽根烟。”肖乐起身。 “少抽点烟,那都是害人的东西!”肖院长嘱咐。 “知道了。”肖乐回上一句,走出了肖院长的办公室,走到了医院的门口,外面虽然冷清,抬头确能看到一轮明亮的月亮,肖乐笑了笑,心里面那些不安害怕的情绪此刻早已不知飞去了哪里。肖乐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点上了一支烟,看着月亮,看着徐徐吹动的柳枝,心里分外宁静。 “蹲这儿干嘛呢!”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肖乐转身。“浩然,大晚上的,你咋来了?” “我家老爷子病了,在这儿养着呢。来,给我根烟。”龙浩然走到了肖乐旁边,跟着坐了下来,伸出两个手指,夹住了肖乐递过来的一支烟,然后又抓过肖乐嘴里点着的那支烟,就着烟头点着猛吸了两口,许是吸的太急,咳嗽了两声。 “老爷子病了?啥病?严重不?”肖乐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唉,谁都不知道是个啥病,现在就拜托你家老爷子给看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龙浩然叹息道。 “别着急,吉人自有天相,老爷子的病肯定能好。”肖乐安慰道。 两个人抽着烟,各想着各自的心事,一时无言。 包大叔带着秦青等人上楼。包大叔的房子并不大,只有一室一厅,秦青将宁宁抱到包大叔家唯一的一张床上,看着宁宁安详的睡着。包大叔喝了一杯水,又给秦青倒了一杯,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些纱布和药膏,交给秦青,秦青用这些东西将宁宁手腕的伤口简单包扎好。 三个人安静的在房中休息了一阵子后,“说说吧,咋回事,那帮人,是来找你的?”包大叔在客厅里点上一根烟,在烟雾中问道。 “嗯,大叔,对不起。”秦青将昨天半路遇到抢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包大叔说了起来。 “那个杜老大,我听说过,那就是个人渣,咱得罪了他,怕是天京可能呆不了了,你俩,有啥去处没有?要是还没有的话,我这儿还有点钱,你俩跟着我,咱们换个地方先躲一阵子再说。”包大叔好心说道。 “不用,包大叔,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秦青认真的说道,同时,他的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定,这件事情,决对不会就此为止,现在不是你杜老大要来找我们的事儿了,是我,要去找你!宁宁手腕上的伤,现在一想起来,秦青的心里还是一阵一阵的抽痛。 “什么连累不连累,我可跟你说,虽然你能打,但这事儿,绝对不能逞强,杜老大,他手上是真有过几条人命的,那是真的心狠手辣的人物,说不定,他连枪都有,你再能打,能比得过人家枪子的威力大?”包大叔说道。 秦青心里一沉。 “更况何,杜老大在这片混了这么多年,还没人能动他,说明了什么,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去照看宁宁吧,等明天,天一亮,咱们就收拾行李,去南方呆一阵子再说。有我在,怎么也不会饿着你俩。”包大叔说道。 可是,天还没亮,包大叔等人逃走的路就已经断绝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包大叔一惊,秦青眉头微皱,他看了一眼宁宁,还好宁宁没有被吵醒。 “什么人?”包大叔在门口大声隔门问道。 “警察,快开门,有人告你们行凶伤人,快点开门,跟我们走一趟!”门外响起了很不客气的回答。 安静的夜,安静的抽着烟,肖乐看着深邃的夜空,轻声问身边的龙浩然道:“浩然,你说,人死了会怎么样?” “肖乐,你什么意思?”龙浩然不高兴的反问。 “我不是说老爷子,我就是有点好奇,哎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鬼么?”肖乐说道。 “呵,肖乐,你喝多了?”龙浩然洒然一笑道。 “没有,我没喝酒。”肖乐掐灭了手中的烟,又点了上一根。 “那你问这个干嘛?”龙浩然道。 肖乐一耸肩,自嘲般的笑了笑,说道:“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刚刚,看见鬼了。” “你说什么?来,快说说,这么有意思的事,你咋不早跟我说呢!”龙浩然立刻来了兴趣。 “想听?”肖乐笑问。 19 警察 “我说你能不能别墨迹,要说就赶紧说,不说我可就走了!我爷爷那儿还等我照顾呢!”龙浩然催促道。 “好,我说,嗯,就从我刚刚从酒吧出来,送莉莉回家后说起……。” “等等,你不是说你没喝酒吗?” “咳,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哎,谁说去酒吧就一定要喝酒了,我是跟莉莉去酒吧了,但是我没喝酒行不行!” “好,就算你没喝酒,那,莉莉是谁?” “你别总打岔好不好!” 龙浩然闭上嘴,示意自己再不插嘴了,肖乐才又吸了口烟,轻了轻嗓子,想了想,道:“咱还是从昨天我在天桥下遇到了一个算命的人开始说起吧!” …… “你说什么?那个人有个眼睛看不见的妹妹?”听完肖乐的话,龙浩然急问道。 肖乐再次惊讶于龙浩然的弄不清楚关键,“是啊,他的妹妹始终闭着眼睛,感觉确实是个瞎子,哎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我跟你说我刚才真的在车里看见鬼了,那模样,贼tm吓人!” “那他的名字是不是叫秦青,他妹妹是不是叫付宁宁?”龙浩然已经坐不住了,站起身,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肖乐,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问他们叫什么。”肖乐说道。 “他们多大年龄?” “看着,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吧,呵呵,十几岁就出来给人算命,我居然还信了,你说搞笑不搞笑?” “快,快带我去找他们!”龙浩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就将肖乐拉了起来,推着肖乐,就向着停车场走去。 “你去找他们干嘛?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啊,他们两个,那啥,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们被鬼追着跑的!”肖乐觉得今晚碰到的人和事都太怪了,又不是世界末日,怎么这人都跟着了魔似的呢! 龙浩然哪由肖乐拒绝,推着肖乐就上了车,发动车子后就一个劲的催促着肖乐快点开,肖乐问龙浩然干嘛这么着急,龙浩然也不说,只告诉肖乐等找到他们两个人就知道了,如果他们真的是龙浩然要找的那两个人,那就是大功一件,整个龙家的人都会感激他肖乐的。 这下肖乐不说话了,他可知道龙家是个什么样势力的家族,能让整个龙家都欠上自己一个人情,这事情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啊,这好处太大了,大的肖乐都想也不想的就决定陪着龙浩然疯上这么一次,而且,肖乐还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件事似乎可能还要跟龙家老爷子的病扯上关系,假如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那这事就更耽误不得了。 于是,肖乐开着他那辆黄色跑车,拉着龙浩然,就一路疾驰出了医院的大门。车一直开到凝山路后,肖乐忽然悲催的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凝山路怎么建的这么长啊!这么多的小区这么多的楼,那个秦青,他到底住在哪里来? “浩然啊,我跟你说实话,你可不许生气,我琢磨着,我好像忘了他们住哪儿了!”肖乐苦着脸道。 “肖乐,别跟我说这些,我再给你半个小时,半时候后,你要还不把我带到他们住的地方,信不信,我就跟你绝交!”龙浩然坐在副驾驶上张牙舞爪的大吼,那副样子,肖乐看了都觉得比那鬼都可怕。今晚到底是怎么了?还能让自己碰上个正常点的人不了? 楼下的警车将警笛拉的呜呜作响,吵的楼里很多人都开门出来想看个究竟。 包大叔的一张脸急的通红,走到窗前看到楼外面居然还站着几个警察在把守着路口,杜老大这是要逼死自己这些人啊!包老大不敢开门,混了这么多年的社会经验,他深深的知道,一旦今天跟着这帮警察进了局子,那后果,可是光想想就能让人吓得尿了裤子啊!可是不开门,现在又能怎么办呢?都怪自己,平常干嘛不去多结交点有本事的朋友,身边竟是些混吃混喝的酒肉哥们,一到这样关键的时候,根本一个都指望不上!包大叔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在门口转来转去,确想不到一点办法。 “开门吧,大叔,人是我打的,我跟他们走,你帮我照看下宁宁,假如,假如我明天没能回来,大叔,请你带着宁宁,离开这里,找个远点的地方先躲起来,放心,等我出来后,我会找到你们的,大叔,谢谢你,你的恩情我和宁宁不会忘记。”秦青站了起来,毅然的说道。说不得,自己明天也许就要大开杀戒了,山下的世界,确实比山上要混乱的多啊。 “不行,秦青,你别添乱,你不知道,今天要是跟他们一走,以后你就再也别想完整的出来了!”包大叔已经急出了满头大汗。 秦青望着包大叔,脸色不变,他镇定的走到门口,“秦青,你要干什么?”包大叔大喊。“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开门,我们就要撞门了!”门外响起警察的喊声。秦青打开了门。 “咦,那里有警察,大晚上的还开着喇叭,扰不扰民啊,等等,我想起来了,他们,好像就是住在那栋楼里!”开着车的肖乐猛的一拍额头,做恍然大悟状。 “那还等什么,你还不赶紧开过去!”车上的龙浩然显然已经快要到达自己的忍耐极限了,现在跟肖乐说话,就没一句客气的。 肖乐知道龙浩然心里有多急,他也懒得跟龙浩然计较,将车向着那栋楼的方向开去。 忽然,一个转弯的道口处出现了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肖乐猛的一个急刹车,刚刚差点就要撞到人民警察了。两个警察走到肖乐的车旁,敲了敲车窗,肖乐将车窗摇了下来,似乎看出这车的价格绝对不便宜,能大半夜开着这样的豪车遛弯的人身份肯定也不简单,两个警察的态度还算温和,其中一个对着肖乐和气的说道:“前面正在执行公务,请您绕路。” “同志,我们就是来找两个人,他们就住在那边,事情紧急,你看就给个行方便,让我们过去行不行?”肖乐也笑着说道。 “这个,抱歉,里面有很危险的人物,现在实在不能放您进去。”警察说道。 好吧,肖乐转头,望着龙浩然,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我的能耐就到这里了,下面的事,得看你的了! 20 及时 龙浩然也不废话,直接对着那警察不客气的问道:“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那警察一愣,想了想,笑着道:“西城派出所的。” “把你们所长电话告诉我。”龙浩然牛哄哄的道。 “这个……。”警察拿不准,有点犹豫。 “快点!”龙浩然已经掏出了电话。 看这模样不像是开玩笑,这大晚上的,就敢给所长直接打电话?这人背景不小,大京城水深啊!想了想,那个警察报出了一串号码,龙浩然直接就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还没等对面说话,龙浩然已经很不耐烦的说道:“你是西城派出所的所长吗?我是龙家兴的儿子!哪个龙家兴?你说哪个龙家兴!现在知道了?我现在在凝山路这边呢,有点事,想去找个朋友,你们这儿有人有拦着我,不让我进去啊,行,你跟他说。”说完,电话被龙浩然递到了那个已经一头冷汗的警察面前,龙浩然示意那个警察接电话,警察战战兢兢的接过来,“喂……!是是,好好,马上放行!” “你是不是叫秦青?”门口的警察看道秦青走出来后,板着脸问道。 秦青回答:“是,我就是秦青。” “好,现在有人告你故意伤人,致多人重伤,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门外的警察说道。 “我跟你们去。”秦青镇定的说。 “来人,给我拷上!”门口的警察吩咐身后的人。身后已经有另外两个警察走上前,一把闪动着银光的手铐已经摆到了秦青的面前。 秦青伸出手。 他还要再忍一忍,他怕门口的动静惊动妹妹宁宁,宁宁现在太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拷上了秦青的双手,门口的警察得意的一笑,向门里一望,忽然又道:“里面还有什么人?” “人是我打的,跟其他人无关,我跟你走,你不要打扰他们。”秦青冷冷的说道。 “不行,有人看见你们是三个人在一起的,都要跟我回去,接受调查,你们把他给我压下去,其他人,跟我进去,见到人就给我拷上带走!”门口的警察根本不理会秦青的话,作势就要冲进屋里,另两个身后的警察就要去拧秦青的胳膊,打算先带走秦青。秦青怒了,一晃身,再次的堵住门口,双手已经握成拳头,语气带着一丝深冷的说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你们最好不要进去打扰其他人,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门口的警察怒了,竟然一把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同样冷冷的和秦青对视着。 “呦!这是在干嘛?”楼梯转弯处响起了一声惊叹。秦青望去,一愣,怎么是肖乐,他怎么又回来了? 肖乐身后又转出一人,走上前,眼中带着怒火,指着门口的警察,又指了指秦青,用比刚刚那警察还要冷的语气问道:“你要带他走?” “你们是谁?警察办事,你给我滚到一边去!”门口的警察不屑的说道。 “呵!”龙浩然气乐了,死死的瞪了一眼门口的警察,也不搭话,直接掏出手机,想要再去拨那个什么西城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想了想,又换了个号,再次拨通,等那边响起了接听的声音,龙浩然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和心中的怒火,对着话筒说道:“爸,我找到他们了,对,就是秦青和他妹妹,不过,他们现在有点麻烦,事情是这样的……,好,好,我尽量拖延。”电话挂断。 龙浩然望着门口的警察,虽然那警察手中还高高的举着一把手枪,龙浩然确一丝的胆怯也没有,他平静的往前几步,站到了秦青的身前,看了一眼秦青手腕上的银色手铐,嘴角冷笑,对着举着手枪的警察,缓慢而有力的说道:“现在,我正式的通知你,我代表人民解放军,最高总参谋部,宣布这个人现在由总参接管,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以等一分钟,一分钟后,希望你还有勇气站在我面前!” 门口的警察愣了,警察身后的跟班们愣了,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愣了!肖乐在一旁笑哈哈的看着热闹,秦青很迷糊,虽然认出了龙浩然,就是那个龙卿然的弟弟,但是,总参是个什么玩意?不过,好像这个龙浩然和肖乐,现在是自己这边的吧! 门口的警察在一愣过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可是笑声没过几秒,他的电话在这空洞的楼梯间猛的突兀响起,吓得他一个剧烈的哆嗦,赶紧掏出电话,还好,上面的电话号码自己认识,不就是咱所长的电话嘛!不是什么特殊的号码就好!门口的警察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一通怒骂传进了他的耳朵。 门口的警察们集体快速近似逃跑一般的退走了。大半夜看热闹的人群都一脸惊慌的赶紧各回各家,各关各门。龙浩然转身,看着秦青,忽然发现,这群警察临走了,确忘了把秦青的手铐打开。 “这!唉,秦青,你再等等,我去叫他们回来!”龙浩然不好意思的作势欲去追那帮警察。秦青笑着轻声道:“不用。”话音刚落,咔嚓一声,手铐应声断裂。 龙浩然震惊了,肖乐也被惊呆了!这是什么人啊?这种精钢制作的手铐,竟然被他一用力,就这么给挣断了?他们两个不知道,其实秦青在他们两个来之前,就一直在暗中默默的运气,不断的给手腕上的手铐施加力量,手铐,也早已经不堪重力,摇摇欲断了。 接着,楼外面居然又一次的响起了一阵汽车的响声,一队荷枪实弹,挂着特别警务处称号臂章的军人们,步伐整齐的下车,将整个楼都给围了起来。一个一脸威严的中年人,在一个肩挂上校军衔的军官小心翼翼的陪同下,步伐沉稳的走了上来,看到秦青和龙浩然等人安然无恙后,威严中年人露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容,笑着对秦青说道:“秦青,能不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点要事,需要你帮忙。” 21 紫樱花 秦青双目瞳孔一缩,接着,郑重的点了一下头,说道:“好的,我可以试试,不过,我需要带上我的妹妹,还有这个房子的主人,把他们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可以。”龙家兴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下头。在这之前,其实他对秦青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现在看着秦青在面对刚刚那种场面,仍旧很镇定沉稳的样子,龙家兴对秦青多了一分信心。天云山对普通人来说只是一个神秘的代名词,但是对于龙家兴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天云山就不只是神秘了,它还很神圣,因为太多的被政府隐藏起来的证据都证明了,历史上只要是从天云山上走出来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是大本事之人,甚至古代很多的开国帝王身边,都有着天云山人的影子。假如,眼前的这个名叫秦青的年轻人真的是从天云山上下来的人,龙家兴笑了笑,估计就算把他立刻列为国宝都不为过。当然,前提是他真的有那种神奇的本事,能治好自己老父亲的病。 看到龙家兴的那一刻起,秦青就猜到了他们这么及时赶过来的原因,那就是龙老爷子的病。虽然还没机会看到龙老爷子目前的状况,不过秦青能从龙卿然和龙家兴甚至龙卿然的奶奶身上看出那种病的一些端倪,其实,那肯本不是生病!是毒!一种已经在华夏大地上失传了很久的剧毒! 秦青和龙家兴搭乘着同一辆车,包大叔守着宁宁坐在后面。车到了医院,龙家兴给包大叔和宁宁专门安排了一间舒适的病房,看到宁宁依旧安然的熟睡着,秦青才暗中松了一口气。跟着,龙家兴带着秦青,直奔龙老爷子的病房走去。 路上,龙浩然早已经通过电话,告知了家人自己找到了秦青的事情,龙家人此刻又一次全部聚集在了医院里,看到龙家兴身后的秦青气定神闲的模样,龙家众人嘴上不说,心里确难免嘀咕:这人,这么年轻,靠谱么? 走到病房门口,秦青忽然张口说道:“不用这么多人跟着一起进去吧。”龙家兴停住脚步,看了看周围,便张口说道:“所有人,都不许进去,秦青,跟我进来。”四周立刻响起了很多不满的声音,龙家兴把眼睛一瞪,周围的声音立刻消失。秦青跟上了龙家兴的脚步,走进病房。 病房里面,此刻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病床上的龙家老爷子,闭着眼睛,面色泛青,呼吸倒是还算平缓。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龙卿然,一个是龙卿然的奶奶,见到秦青进来后,两个人都立刻站起了身。 “秦先生,之前的事情,是我这个老太婆眼拙,老太婆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希望你不要介意。”龙卿然的奶奶客气的说道。 秦青微笑着对龙卿然点了一下头后,转身对老奶奶说道:“不怪您,换个人见我这个年龄,冒冒失失的过来,也是不会轻易相信的,您也是为老爷子的身体健康负责。” 老奶奶对秦青的态度很满意,颔首让出了一个位置,“那就请秦先生给我家老头子看看吧,看着他现在这样,我们全家都跟着难受啊。” “好。”秦青走到老爷子的病床前,俯下身,就看到了自己交给龙卿然的那个黄纸符,正挂在龙老爷子的胸前,只是原本黄色的符纸,此刻一角已经变成了紫色。秦青没有动那个纸符,只是详细的观察着龙老爷子身体上的其它病症,然后将龙老爷子的一只手翻过来,用两根手指搭在了龙老爷子的脉门,闭上眼,静静的体察着龙老爷子的脉搏。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秦青松开了手,老奶奶赶紧轻声问道:“怎么样?” 秦青没有急着回答,在心里琢磨了一番,打好了腹稿,才平静的说道:“老爷子,他中毒了。” “什么!”龙家兴听到此话,皱起了眉头,老爷子身边都是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老人了,什么人居然能让老爷子中毒?又是谁抱着什么目的,敢给自家老爷子下毒!如果秦青说的是真的,那后果,几乎可以用天塌地陷来形容! 见到龙家兴和老奶奶目中的怀疑和困惑,秦青再次肯定的说道:“老爷子,他确实是中毒了,而且此毒还并非一般的毒。” “是什么毒?”龙家兴眯起了眼睛说道。 “这种毒,其实还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暂时就叫它紫樱毒吧,它是由一种名叫紫樱花的植物散发出的气味,引起的中毒,不过,按理来说,在这华夏大地上,这种植物除了我们天云山上仅剩的一颗外,应该已经绝迹了才对,而老爷子,不知道是在哪里,吸到了大量的这紫樱花的气味,才导致了中毒。”秦青解释道。 说到这里,老奶奶忽然打断道:“秦先生,你说的,是不是一种开着紫色小花,花瓣呈三角形,花芯是白色的,三片叶子上还长着倒刺的一种花。” “不错,就是这种花。”秦青肯定道。 “不对啊,秦先生,说实话,这种花,是我家老头子的一个老朋友送过来的,放在家里已经养了快一个月了,我也闻到过这种花的花香,家里其他人应该也闻到过,可是为什么只有我家老头子中毒了?”老奶奶奇怪的问道。 “这不奇怪,这种花,应该是半个月前刚刚开花才对,而且,普通人闻到了,也不会立刻就呈现出老爷子这种中毒的迹象,闻到的少一些的人,这种毒就会在体内潜伏一段时间才会发作,发作的时候也不会像老爷子这么严重,而老爷子我猜想,应该是非常喜欢这朵花,所以平时吸入的毒气较多,发作的时候,才会这么严重,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你们把这个祛病符及时的挂在了老爷子的身上,老爷子恐怕也就这一两天的寿命了。” ”是那花儿?”忽然,一直躺在病床上的龙家老爷子说话了,并似乎很艰难的睁开了他的一双眼睛,望着秦青。 22 解毒 “老头子,你醒了!”老奶奶吃惊的说道。 “恩!先别说我,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还一直在纳闷,那老朋友几年都没来往,忽然给我送来一盆怪花干什么!现在我才知道,唉!这人心啊,……。”话没说完,龙老爷子就已经气喘吁吁,再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爸,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龙家兴说的很随意,可是他的眼睛确分明透着一种诡异的狠厉。 “秦先生,谢谢您给卿然的这个祛病符,保住了老头子的一条命,不过,按你说的,这家里面,除了老头子以外,其他人岂不是也都中毒了?”奶奶激动的握着龙老爷子的手,确望着秦青问道。 “不错,奶奶您,还有龙大叔,都已经中毒了,不过中毒不深,还在潜伏期,其他人,我还需要再仔细检查一下,才能确定是否已经中毒。”秦青回答道。 “那秦先生,您能帮我们解毒吗?”奶奶问。 “可以,不过,还需要你们的配合。”秦青说道。 “怎么配合,你只管说,只要是龙家人,谁敢不听你的,你告诉我老太婆,我踢他出我龙家。”老奶奶一脸严肃的说道。 “老奶奶,您误会了,我说的配合,不是说需要人配合,我是需要一些药材,还有,您要带我去您的家里,要解毒,还要从那盆紫樱花上取一些东西才行。”秦青说道。 “这更没问题了,家兴,你现在就带着秦先生去家里,把那盆该死的花交给秦先生,再把老三喊进来,秦先生需要什么药材,让老三立刻去买!”老奶奶在这一刻,显露出了许久不见的霸气一面。 原本还只有一分的信任,在听到秦青刚才的话后,龙家兴已经确信了七分,也不敢耽搁时间,出门喊来了龙家老三龙家和,让秦青列出了一分药材的清单,便让龙浩然开车载着自己和秦青直奔家里。 龙家很大,这是秦青进入龙家后的第一感觉,而且龙家老爷子明显是个爱花之人,家里的窗台上,摆满了各种市面上难得一见的花花草草,秦青在这堆花草中很快的就找到了那盆紫樱花,向龙家兴借了一把剪刀,秦青将紫樱花的三片叶子小心翼翼的剪了下来,而后,回到医院。龙家和也很快的回来了,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龙家和怎么这么快就找齐了秦青需要的十余种药材。秦青也不客气,向医院要了一个煎药的药炉子,在龙卿然的帮助下,点了一堆火,就在医院后院的一处干净地方升起了火堆,仔细处理了各种药材和紫樱花叶子后,开始分外认真的煎起了解毒药。龙家小一辈们便担当起了临时的护卫,散在秦青四周,不让外人打扰秦青煎药。医院里很多人好奇的出来观望,包括肖院长也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走到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青煎药的动作。肖院长刚刚也听肖乐讲了这几个小时所发生的事情,现在的秦青在肖院长的眼里,充满了神秘。 煎好药,倒入碗里,略微凉一凉后,秦青喂龙老爷子喝下了药,没多久,龙老爷子的脸色便开始转变,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淡。龙家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对秦青的手段更是信任了几分。秦青嘱咐老爷子先好好休息,明后天再喝两次药,这毒就可以解了。龙老爷子叹息着道了一声“谢谢。”便垂下了眼帘,进入了睡眠。 秦青又给龙家其他人检查了一下后,再煎了几次药给众人喝下,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疲惫的跟老奶奶道别一声,来到宁宁所在的病房,找了一个闲置的空病床,倒下休息。 经过数个小时的休息后,秦青睁开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秦青起身,发现包大叔居然已经醒了。包大叔看到秦青起来,扶着腰走道秦青身边,“咋样,昨晚,他们没难为你吧?”包大叔关心的问。 “没有。”秦青说道。望着包大叔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和信任。通过昨天的事情,秦青知道,自己和包大叔之间,多了一种不一样的类似亲人般的感情。 “那就好,唉,咱这是在哪儿啊?在这天京城里活了大半辈子,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医院呢,门口咋还有拿枪的人站岗!”包大叔身体的疼痛也挡不住他浓浓的好奇心。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很安全。”秦青笑着回答。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那个杜老大,他应该不敢来这里找咱们吧!”包大叔问道。 “他有胆子来更好。”秦青冷冷的说道。接着,秦青又一改口气,对包大叔说道:“大叔,宁宁,还要麻烦你再照顾几天,这几天,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包大叔望着秦青,目光从明亮渐渐变得柔和,而后轻叹了一口气,愧疚的说道:“秦青啊,虽然咱们才认识没几天,可我知道,你这人不简单,有本事,相识就是缘分,有些事,我也不想问你太多,以后,我也不再拦着你出去了,宁宁,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放心,哪怕搭上我这条老命,也绝不会再让人欺负到宁宁身上。”说完,包大叔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丝丝泪花。看的秦青一愣,心里跟着一酸,还是自己的实力太过弱小,才让包大叔和宁宁……,以后,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行。 “包大叔,这件事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那个杜老大,我不会放过他,包大叔,店已经被砸了,您现在不如就安心的在这里修养几天吧,过段时间,等我赚到钱,我还您一个更大的店。”秦青说道。 “别,什么还不还的,你要是有事该忙就去忙,我那店,说实话,别看我一直没好好经营,不过还真是扔不下,呵呵。”包大叔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头发,说道:“俺家姑娘,再过段时间也就该回来了,到时候,要是发现我把那店给扔了,还不得跟我拼命啊。” “您还有个姑娘?怎么一直没看到她?”秦青好奇的问道。 “她啊,去国外留学去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一趟,算算日子,再过几天,你差不多就能看到她了,唉我说秦青啊,咱先说好,俺家姑娘这脾气吧,有点不太好,到时候见到了,你可得多让着她点!”包大叔说道。 23 抽签 通知龙家人一声后,秦青离开医院,龙家兴给秦青安排了一个司机,秦青看看时间,便没有拒绝,由司机高兴华拉着秦青,来到了比武赛馆。为了低调,高兴华一个首都特种部队的少尉副营长,愣是脱下了军装换上了一套普通休闲装,此刻跟在秦青身边在这人山人海的预赛比武馆倒是也不显眼。秦青在高兴华的眼中,只是一个可能有着什么大背景又正被领导看重的小年轻,领导让自己来给秦青开车时,高兴华还满脸的不愿意,只是常年的军人生活早就让他养成了服从的习惯,默默的跟着秦青来到这个什么天京东城比武大会的赛馆,高兴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真会玩! 离八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秦青站在场馆的人群中间,还真是有点愣神,好在那个马尾辫女孩,竟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秦青,拉着个脸跑了过来,跟秦青抱怨道:“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还没报名抽签吧,赶紧跟我来。”此时的马尾辫女孩一身的职业正装,胸前挂了一张名牌,上面写着‘许小芸’三个字。秦青点了一下头,跟着这个名叫许小芸的热心姑娘,挤进了人群。高兴华无奈的跟着一起挤了过去。 人群后面是一个大舞台,上面整齐的排了一排的桌子,有几个人坐在桌子前,正对面摆着电脑,不时的打着字,估计正在做预赛的准备。许小芸拉着秦青走到一个桌前,许小芸对着桌前坐着的一位带着眼镜长得很秀气的年轻人说道:“方道,快点,咱这组最小的这个人来了,你赶紧给他添上去,马上就要开始抽签了。” “哦,叫什么名,报名牌带了么?”方道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叫秦青,报名牌在这里。”秦青递上了报名牌。方道接过看了一眼,低头,开始打字,不一会,报名牌和一个号牌又交给了秦青。秦青收起了报名牌又看了一下号牌,自己是173号。接着,就听见方道对秦青说道:“一会,我们会随机开始抽签,抽签结果和比赛日程会在后面的大屏幕上公布,你到时候自己记一下,按时来参加比赛就行了,如果比赛时间超过十分钟你还没到的话,就算你弃权,资格作废。预赛我们会决出24位选手,跟另外8名种子选手,共同参加接下来的32强正赛,好了,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秦青回答:“没有。” “嗯,要是以后还有问题,可以给我们赛事组打电话,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去那边等着抽签结果吧。”方道说完,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秦青谢过许小芸,带着高兴华找了一个角落,安静的等着,不时打量着四周的其他人,也许是秦青的年龄和身材都不显得突出,四周也没有人去关注秦青的举动,只有一双带着一丝阴毒的眼睛,在秦青跟着许小芸进来时,便一直在观察着秦青,直到秦青走到角落时才收回了目光,然后,这个眼神的主人,迈步走到了方道的身旁。 “小方啊!”眼神的主人在方道身旁喊道。 方道回头:“飞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那个人,是叫秦青吧?”飞哥微笑着故作和善的问道。 “对,才十六岁,这么点年纪就敢来参加比赛,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方道随意的说道。 “呵呵,人各有志嘛,既然来参加比赛,咱们就要表示欢迎,对了,你的号牌是多少?”飞哥继续笑着道。 方道一愣,想了想,笑着说道:“173号,飞哥,怎么,这个人跟您有关系?”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173号是吧,行了,你接着忙吧,我到上面去看看。”飞哥哈哈一笑,转身离开,方道莫名其妙的望着飞哥走远,想了想,便继续埋头工作。 离开赛馆,飞哥走上楼,逢人便热情的打着招呼,直到走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间门前,飞哥收起了笑容,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门里面响起声音。 飞哥正了正自己的衣服,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间不大的会客室,会客室正中摆了一张小方桌,桌子上几个茶杯里飘着热腾腾的茶香。围着小方桌子一圈坐了四个人,另外还有四个人各自站在一个坐着的人身后,马天明便是其中站着的人之一。 “章飞,你不在下面忙,跑上来干嘛?”坐在小方桌前的一个穿着白色马褂衫,略显清瘦一头白发还留着一缕山羊胡子的老者问道。说来奇怪,这个老者的身材虽显得廋,但是一双摸着茶杯边沿的手确是显得非一般的粗壮纤长和有力。 听到白发老者的问话,飞哥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师父,是这样的,我之前跟您说过的那个年轻人,他刚刚来了。” “哦?什么年轻人?老殷,跟我们几个老伙计说说。”坐在马天明身前的椅子上,一个穿着一身褐色唐装,脸上笑眯眯,确一直伸着一支长腿的胖老人说道。 “也没什么。”被称作老殷的白发老者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慢悠悠的说道:“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个小伙子来报名,听小飞说他一招就撂倒了小冷,似乎有点本事,呵呵,今天我就叫他特意留意了一下,老马,说不定,你家小明这次的对手就是他了。” “哈哈,年轻人嘛,总是一帆风顺的也不好,小明有个对手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嘛,省得他天天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瞎得瑟,不过啊,老殷,这次的事,咱们可是事先说好了啊,可不能中途变卦。”胖老人老马说道。 “这个你放心,每隔三年一次的比武冠军,前三届我们都已经分到手了,这次,怎么也该轮到你老马家出头了,更况何,我们对天明的底子也放心,这个冠军,跑不了的。”另外一个坐在一边的带着双老花镜双手环胸穿着黑色袍服的老者说道。 而最后一个,一直半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穿着青色道袍的老者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说道:“咱们四个人,维持着京城的武术界也这么多年了,个人该有的也都有了,这届我就不说了,不过等下一届,我就不跟你们参合了,咱天京武术界也真找出来几个好苗子了吧。” 24 安排 听到老道士这句话,旁边三个老者互相对望了一眼。 “玄戒道长,你的意思我们明白,呵呵,不过你也得看看咱这天京武术界里都是一些什么人吧,咱门4个人不这样干,早晚别人也是要这样干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咱4家这十几年能混成现在这样也不容易,没了咱4个抱团发展,现在的天京武术界还不定要乱成个什么样子呢。要我说,等这届过去了以后,一些事情,咱就都交给小辈们去处理吧,咱4个老伙计有空了坐下喝喝茶聊聊天的也好,大家说是不是?”白衣老殷说道。 唐装老马跟着附和:“是啊,都老了,是该退下来,多给小辈们些机会了。” 黑袍老者也点头道:“我赞成,以后的事情,就让小辈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是要好好休养几年了,这几年的身子骨下降的厉害啊。” 玄戒道长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又回复了刚刚那种昏昏欲睡的样子。 白衣老殷笑着放下茶杯,转过头,对着一直站在一边的章飞说道:“那个孩子,是叫秦青是吧?” “对,是叫秦青。”章飞赶紧回答。 “他今年多大了?”白衣老殷继续问。 “报名表上写的是16岁。”章飞说道。 “才16岁,嘿嘿,看出是谁家的弟子没有?”白衣老殷问。 “这个,还真看不出来,报名时填的也是自由人的身份,我看着,不像是咱天京有跟脚的人。”章飞说道。 “天京就这么大,是没听说谁家最近又出了什么厉害弟子。”黑袍老者接过话道。 “呵呵,我说小飞啊,你不会是看走眼了吧,要我说,不过也就是一个16岁的毛孩子,就算从小学艺,他还能强过咱几个亲自带出来的徒弟了?有你老殷的大徒弟段子熏还有老黑家的小三黑包子,再加上我这边的几个人一起给小明保驾护航,还怕他一个16岁的毛孩子翻起什么风浪,要我说,你们也是太小题大做了点。”老马头不以为然的笑说道。 “呵呵,老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章飞啊,你就先下去吧,不过,预赛不是都要打4场嘛,你去看着给安排几个强手,先去试试那娃子的斤两再说。”白衣老殷发了话,章飞应了一声:“是。”而后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屋子里又响起了一片和乐融融的开怀笑声,这边章飞确有点犯了难。 按师父说的,要在预赛的时候给秦青安排几个强手,可是自己可是亲眼见过秦青的实力的,普通的强手上去,怕也难不住秦青,要是安排的人太厉害了,直接就把秦青给淘汰了,也未免显得自己眼皮子太浅,太小题大做了些。说到底,章飞不过是想着通过秦青的事让自己在师父和其他几位天京武术界大佬面前露个脸,要是可能的话再卖个大人情给老马家,可不能让这秦青一上场便被淘汰了。 向前走了几步,章飞忽然一拍手,心道一声有了!老刘家那个新弟子不是也报名了嘛,听说实力不俗,也是师父让自己重点关照的几个对象之一,莫不如就把他俩安排到一起,嘿嘿,不管谁被淘汰了,对自己来说,也都算是一件好事嘛。 高兴华带着秦青离开后,龙家兴陪着刚刚睡醒的老父亲聊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离开时还特意吩咐了龙家几个小辈,叫他们照看一下跟秦青一起过来的几个人。至于昨天杜老大闹出来的那番事情,在龙家兴的眼里,就根本连话都懒得废一句,已经有一个助理悄悄的去处理了。现在摆在龙家兴面前的还有两件事要处理,一件,是有关秦青的,关于秦青是否是从天云山上下来的这点,龙家兴已经不再怀疑,可是秦青的年龄未免太小了一点,他到底在天云山学到了多少本事,又是因为什么事情从天云山上下来的,秦青能否为国家所用,国家又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他这样一个特殊人材,龙家兴心里拿不准,他要去找找老领导先商量一下再说,有些事情,还不是自己就能随意决定下来的。至于第二件事情,就是送花给老爷子的那位朋友,哼哼,居然敢算计到龙家老爷子的身上,此仇,定要血灾血偿! 叫来了龙家兴的专职司机,龙家兴坐在车上,对司机淡淡吩咐道:“回办公室。”司机驾车应声出发。 到达办公室后,龙家兴通过电话先跟自己的直属大佬沟通了一番,在大佬的建议下,立刻又联系到了最高领袖的办公室,没多久,领袖办公室那边便给了回音,让龙家兴在上午10点的时候,赶往参加一次小型的内部会议,专门研究秦青的问题。龙家兴点了一根烟,坐在办公桌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来,大佬们对秦青的事情,还是非常重视的,这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8点半的时候,舞台后面的大屏幕闪动几下后,上面列出了预赛的抽签结果,秦青挤在人群中间,寻找着自己的名字。高兴华不耐烦的拉着一张脸,没跟秦青一起挤。秦青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算了算,要想出线打到32强正赛,自己一共需要战胜4个对手,一会九点整,就有一场要打,打完休息到10点,还有一场,下午还要打两场。秦青点了一下头,便退出人群,开始在赛馆内部寻找自己的擂场。找到擂场后,这边已经围了很多人,秦青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这时,他敏锐的感觉到似乎有一道不善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秦青转身张望了一下四周,确没有注意到什么人,便也不以为意,专心的调整着呼吸,争取一会儿拿出一个最好的状态。 没多久,9点的钟声想起,擂场上走上来一个一身西服的工作人员,他看了看四周的人,在场中站定,再看了一眼手中笔记本,随后对着四周的人群喊道:“70号擂台第一场,由158号宫自强,对阵173号秦青,请两位现在上台。” 25 第一场 一个壮硕大汉走上擂场,一双充满自信的豹眼环视四周,抬着骄傲的下巴对着擂场中央的西装男说道:“我的对手是谁,敢不敢来了?”擂场四周众人中有来给壮硕大汉捧场助威的人,纷纷跟着起哄:“怕是早吓跑了吧。上来也是输,要我就干脆不上了。” “你是因为咱强哥的身材太好吓得不敢上吧!” 有了解这位宫自强的人也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他还要参加预赛啊,都打入上届的前二十了,这届不是可以直接参加正赛嘛,怎么还放在预选赛里来搅风搅雨的?”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有旁边人笑着接话道:“您别看他宫自强上届的排名高,放到这届里来,还真就只能在预赛里混混罢了!” “怎么说?这届的高手比上届多?”之前那人不解问道。 “多不多的我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不管是谁来参加这场比赛,想进八强,想拿冠军,嘿嘿,没希望喽!”接话之人一耸肩,冷笑着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唉,你再给我详细说说呗?” 接话之人转头环视一周,看看四周没人注意,才小声的说道:“说不得,还不是因为主办方早已经把名次都预定出去了呗!” 秦青上了台,在围观擂台旁许多人的嘘声中,微笑着冲宫自强抱了抱拳,宫自强倨傲的仰着下巴,比划了一个冲下的大拇指。 “你就是173号秦青?”西装男对着秦青问道。 “是。”秦青递上号牌,西装男点头,退开两步,一扬手道:“你们两个开始吧。” 秦青望着宫自强,冷静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要收敛着一些,免得对方在这么多人面前输的太难看。 宫自强挑衅的走到秦青身前,对着秦青讥讽道:“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给你个机会,我数三声,你三声之内转身认输,我就当没看见你,三声之后你要还敢站在这儿,嘿嘿,到时候你哭爹喊娘都没用!” 秦青微微的笑了笑,双脚确仿佛扎根了一般,立在擂场上一动不动。 台下纷纷议论开了:“这小伙子才几岁啊,这瘦胳膊瘦腿的,能顶的住人家一拳吗?人家都给你机会了,咋还不赶紧下来呢?” “我看是已经吓得动不了了吧,唉我说,要不要我们哥几个上去把你抬下来啊?不过你可先说好,不许尿裤子啊!” “一!”宫自强已经目中无人的喊出了第一声。 “这预赛选拔的时候,咋让他通过的?这种选手都能来参加预赛了?还第一场就遇上老宫,可也够他倒霉的了!” “二!”宫自强搓着手指,笑着的同时已经开始故意的表现起不耐烦了。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时,刚刚还在台下小声嘀咕的两个人又开始隐秘的说起了悄悄话。“我有内部消息,就这界比赛,为了保证那几个内定的名次还有冠军,有很多本来可以直接报名当种子选手的都来参加这预赛海选了,就为了在预赛的时候就将那些真正有点本事的人给打下去,再以后正赛的时候好放水让别人顺利晋级。” “我就说这赛制咋看咋不合理呢,这几届的东城冠军也看着一届比一届弱,唉,咱天京武术届,一代不如一代喽!” “可不是嘛,你看咱天京武术届里出去的人,到了全国大赛上,上两次哪次不是被人打的跟个猪头一样,那还叫好的,还只在咱自家丢把人,记得第一届咱天京获得冠军的那个道士不,听说在美国被人打的那叫个惨哦!回国都是被人抬回来的,唉,这丢人都丢到全世界去喽!” “我说老兄,那咱这都这样了,你咋还来看比赛呢?” “唉,我其实也不想来啊,还不是师父非叫我过来一趟,虽然不参加,可咱咋说也是个天京人不是,这冠军最后给了谁,咱总得心里有个数吧。” “哦?那敢问,您师父是?” “三!”宫自强用手一指秦青,“好小子,有种!吃我一拳!”宫自强猛的一握拳头,拳头带着一股劲风就向着秦青的面庞砸去,这一拳要是挨实了,怕是立刻就要满脸开花了。 秦青一侧身,干净利落的躲了过去,宫自强一愣,自己是突然发拳,之前又刻意的拉近了和秦青之间的距离,一般人别说躲过去了,能瞬间反应过来都不容易,而秦青确是躲的那么轻松!这人有点本事! 宫自强收起了轻视之心,随后又是一拳自另一个方向攻向秦青,秦青挥手一挡,宫自强的拳猛然变爪,扣向秦青手腕脉门,秦青一缩臂竟在间不容发间以手肘击在了宫自强的手心,宫自强的手向下一垂,短时间内再无法抬起。 但是宫自强再次伸出一只腿攻向了秦青一个视角绝对在此时注意不到的地方,宫自强有自信这一脚绝对可以将眼前这个年轻人踢倒,但是随着秦青下意识的一个看起来很随意的转身,宫自强在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妙”,下一刻,宫自强腿上仿佛踢到了一个铁块般传来一阵剧痛。 宫自强这次再控制不住身体,向前一扑,秦青慢悠悠让开一个身位,任由宫自强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在四周围观的众人眼中看起来,就是宫自强自己一拳打歪,又一拳打的软绵绵的还没碰到人就垂下来了,接着自己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一个狗吃屎!先前那些看好宫自强的人都纷纷皱眉,只叹道:他这一身肉啊,算是白张了!上了台把牛吹的轰轰响,结果是个连站都站不住的软脚虾! 就连跟着宫自强来的那些人,也都双目低垂不愿意抬头了,难道是昨晚把宫哥灌的太多了?不不不,一定是宫哥自己昨天喝太多了,结果喝的连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了!嗯,回去就跟师父这么说! “我师父啊,他……,哎呀!这人厉害啊!看走眼了!这功夫,高手,绝对的高手!”之前接话那人确长着大嘴大吃一惊的说道。 26 密议 在会议上,龙家兴将关于秦青的事情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几位大佬抽着烟,各自琢磨了一番,最高领袖让大家发言,大家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先放在下面继续观察并适当提供保护,总要都看明白了再说下一步。 毕竟面对天云山,谁也不敢说自己能完全确认秦青的身份无误。 倒是龙家兴的直属领导军部排名二号的重量级人物,发表了跟大家不一样的意见,他看了看众人,坐直了军姿,开口说道:“现在咱们国家并不安稳,有些事情,比如说349惨案,下面虽然有一些人还在调查,可过了这么久了,还是查不到一点原因,我都怀疑,那些奇怪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了!不过这个秦青嘛,我听龙家兴同志说还是有些本事的,总放在一边慢慢观察,也不是长久之策,我有个建议,不如,我们将他暂时安排到特情处,让他跟进下那几个迷案,一来可以尽快的探出他的底子,二来也可以让他试试能不能找出那几个迷案的真相,不知大家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立刻有人反驳道:“唉,咱们是个讲究科学的国家,不搞那些封建迷信,一些事情一时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咱们可以慢慢的查嘛,相信时间会给咱们一个科学的答案。再说了,小秦这么年轻,要是我们就根据那几个还不确定的猜测就将他安排到部里,万一最后闹了个大乌龙,咱们可都跟着脸上无光啊,我觉得这个提议还有待再商榷商榷。” “这怎么能是封建迷信呢?那些老祖宗留下来的古文档案你又不是没看过,我觉得上面记录的一些事情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只是现在有些东西变得没落了,华而不实了,才给套上了封建迷信的帽子,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些人真的有那种本事,能够解决一些我们暂时还理解不了的事情,这对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也是有好处的,说不定,还有机会能让我们的国家再次站在世界的顶端。秦青虽然年轻,但年轻不代表就没有本事,我们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试试呢?而且,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几年,出现的各种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危害越来越大,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这让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是说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好,只是,我们不应该将一些事情的解决方法,都寄希望在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吧!” 看着两个人似乎有要吵起来的意思,最高领袖赶紧举手向下压了压,见两个人收了声,最高领袖一只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想了想,说道:“我看,在特情处给秦青安排一个位置也不是不可以,只有实践才是检验一切的真理,这样吧,特情处最近的工作状态也确实需要整顿一下了,里面有些同志的工作方式太过懒散,我看,就由龙家兴同志暂时肩负起特情处的工作吧,原特情处处长调任其他岗位,然后,在特情处下面再单独组建一个临时的调查组,去好好查一查最近的几次迷案事件,就将这个秦青安排到这个调查组里面吧,如果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到时候可以直接解散这个调查组,这样一来,就不会出现其它不利影响了。” 众人纷纷点头,对最高领袖的意见表示赞同。 龙家兴见在座大多数人都点了头,便立刻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大声的说道:“是,谨遵领袖安排,争取圆满完成任务。” 飞哥此刻站在离秦青擂台很远的一个地方,他原本以为凭宫自强的身手,不说一定能淘汰掉秦青,但是至少也能给秦青造成不小的麻烦,最差也能大概让自己测算出秦青的功夫到底已经达到什么程度了吧,可是结果呢,飞哥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关注赛况呢,宫自强就已经落败了。飞哥心里窝火,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脸茫然走下场的宫自强,心里想着:看来这小宫算是完了,这两年睡女人睡的连功夫都丢了。 飞哥又转首看向了另一边的比赛,自己给秦青安排的第二个对手,自己师门里的嫡传师弟,一手八卦掌连师父都夸赞说已经离小成境界不远了的邵海风邵师弟,他应该不会辜负了自己的期望,至少能够逼出那秦青的几分真本事吧。想着,那边的邵海风也已经结束了比赛,看来赢的也是颇为轻松,飞哥微微一笑,迈步走过去,一把将已经赢下了比赛的邵海风拉到了一边,看看四周无人,飞哥拍了拍师弟邵海风的肩膀,热情的说道:“海风啊,不错嘛,这八卦掌到了你的手里,看着跟别人比起来就是不一样,这功夫是又长进了啊!” “师兄可别这么说,我比几位师兄可差远了,还需要师兄们平日多多提点啊。”邵海风回道。 飞哥摇了摇头道:“那也就前几年还行,这几年我看你的功夫比起师兄们可也差不多远了,别人不知道,我这儿可是没什么可以指点你的了。不过吧,我这儿倒是还真有件事,不知道师弟你肯不肯帮师兄我一个小忙。” “看师兄您说的,有什么事儿,您只管吩咐。”邵海风说道。 飞哥收起笑容,脸色认真说道:“海风啊,你知不知道你的下一个对手是谁?” 邵海风回答:“不知道啊。怎么?” “你的下一个对手,名叫秦青,手底下有点实力,师弟,你也知道,咱们八卦门和其他几家一起办这一场比赛也不容易,为了让天明拿这个第一,少不得咱们就得多费费心,师兄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着一会儿你上了台,认真点打,手上最好再多用点力,一方面试试那个秦青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另一方面,要是有合适的机会的话,你就给他来个狠的,争取一次就让他再也起不来。” 27 灵玉 邵海风眉头一扬,小心的道:“师兄,您也知道咱们练八卦掌的,那掌劲可都不小啊,这万一打出点情况!” “这个你放心,你尽管全力去打,只要不是打到要害,不出人命,断条胳膊断条腿的,师兄保证替你摆平,就算师兄摆不平了,咱身后不还有咱四大师门嘛,说到底你这也是替那个马天明打的不是,马天明他们家还能不领你这个情?。”飞哥大咧咧的拍着胸脯道。 邵海风向着刚刚飞哥悄悄指出的秦青的方向看来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接着哈哈一笑道:“那行,师兄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看热闹是国人的天性,虽然已经有很多人陆续的被淘汰了,但是赛馆里的人确没见减少,反而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很多热门的选手擂台前,都围上了好几圈的观众,高兴华担心秦青出意外,也挤进了人群中,不过已经错过了秦青的第一场,他只是在围观观众们的口中听到了秦青轻松取胜的消息。高兴华不屑的冷笑,心想:就秦青那副身板都能够打赢,看来这什么东城散打比赛还真是没有什么厉害的选手。 10点整,黑西装裁判再次拿着一个小本本上台,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喇叭,看到秦青就在边上,还冲着秦青善意的点了一下头,随后举着大喇叭喊到:“下面,请173号选手秦青,及98号选手邵海风上台,进行预赛的第二场比赛。” 秦青走上台,周边观众对着秦青指指点点的议论着,秦青也不理会,站在场中任由众人议论,随后,就听见不远处另一个声音响起:“都让让,都让让,都挤在着儿,参赛选手还怎么上台。” 围观众人让开了一条路,邵海风在两个同门的陪伴下,走上台,定定的打量了秦青一番。 裁判见两位选手都已上台,问了一声:“都准备好了吗?” 秦青和邵海风同时点了一下头。 裁判挥手示意比赛开始,而后快速跑下擂抬。秦青抱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邵海风双目一凝,起手便是八卦掌中一个威力不凡的招式,秦青轻松化解。 高兴华收起了嘴角间轻视的笑意,貌似这邵海风的功夫造诣不弱啊,虽然比起自己和部队里的人还是差距很大,可是在他这个年龄,能有这份造诣平时应该也算勤奋了。只是这秦青,怎么看着有点奇怪,不说他应对那邵海风的凌厉招式有多轻松吧,就是他的功夫,高兴华都觉得透着一种古怪,自己从来没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这种功夫。 转眼间,秦青和邵海风已经过了十余招,秦青应对的很随意,而且只守不攻,但是邵海风的额头已经见汗了,他本以为面对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凭自己的功夫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没想到打了半天,自己确连对方的一个衣角都没摸到。想起章飞师兄刚才交代自己的话,邵海风心底暗自苦笑了一声,这还真是自己小瞧了眼前这个对手啊,不过还是要放手一搏才行,否则在师兄那边还真是交代不过去。想着,邵海风手下发生了变化,一个八卦掌中非常不易施展的杀招用出,双掌平伸,一个正扣秦青手腕,一个倒扣秦青脉门,这两只手只要中一个,秦青至少也要废掉一只手。秦青确只是笑了笑,同样两手伸出,交手间,竟几下反转,便一只手抓住了邵海风的手腕,一只手扣住了邵海风的脉门。邵海风苦笑,双手一松,秦青也轻轻的放开了手,邵海风后退一步,沉声道:“我认输了。” 西装裁判再次走上台,大声的宣布了秦青获得胜利。 在秦青擂台的不远处,章飞始终紧紧的盯着擂场上秦青和邵海风两个人的交手过程,同时心中暗叹口气,果然,凭邵师弟勤奋苦练的八卦掌还是不是这个秦青的对手啊。章飞趁着无人注意,狠狠的瞪了一眼秦青,而后眼含怨恨的转身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只是不经意的一个目光确已经被站在擂场边不远的高兴华完全收入了眼中。 高兴华脸色不变,仍旧装作看着擂场,心里已经暗暗的将章飞记住了。看来,这并不是一场平静的比赛啊。 秦青走下场时被裁判告知下午一点准时要开始第三场预赛,秦青点了一下头,便带着高兴华离开了这里,返回了龙家老爷子所在的医院。 看到龙老爷子的病情已经快速好转,秦青放了心,同时拒绝了龙奶奶一起吃午饭的请求,回到了宁宁的身边。 进了门,宁宁一脸的不高兴,看来是埋怨秦青一早上的不告而别,秦青苦笑,安慰了宁宁几句,宁宁才转嗔为喜,由包大叔带着出去遛弯顺便买午饭去了。 昨天忙了一晚今天上午又打了两场比赛,秦青还真有些疲倦,便让高兴华先离开,十二点再准时来接自己,秦青倒在一张床上,半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秦青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胸前一热,他睁开眼睛,伸手入怀,将一枚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热量的灵玉拿在了手中。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的时候,自己就是因为这灵玉才坚持着没有让那股嗜血冲动的情绪控制着自己,现在,这灵玉怎么又会忽然热起来? 将灵玉放在眼前,秦青观察了许久,确没有看出这灵玉有任何奇异之处,而那股热量也在慢慢消散。又一股疲倦袭来,秦青决定放弃,又重新将灵玉放进怀里,秦青慢慢的闭上眼睛,准备再次休息,可奇怪的灵玉竟然在秦青的胸口再次热了起来。秦青心里一惊,慢慢的收敛心神,他这次不打算再用肉眼来观察这枚灵玉了,他将自己的心神凝到一起,摒除掉心头所有的杂念,将心神慢慢的全部集中到了心口处,全力体味着神秘灵玉的热量,忽然,秦青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吸力从灵玉中传来,竟在一瞬间,就将自己的心神全部拉到了灵玉中去! 28 洞府 灵玉的内部,竟然是一处几乎跟现实世界一样的小山,山内遍植各种灵花异草,有很多的都已经是世间几乎绝种的药草,在这里都随处可见,更有很多诡异的花草甚至连秦青都叫不出名字,只不过应该很久都没有人打理,这些花草异树散乱四处显得非常凌乱。 秦青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身处在灵玉中,但是就是因为他知道才更加的震惊,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本事,竟然将这一方奇异的世界都给搬进了这样一枚小小的灵玉之中。难道是师门过去的前辈高人? 小的时候,秦青倒是听师父说过,在很久以前,自己的师门里曾经出过许多厉害的人物,他们几乎有搬山倒海的本领,随手间,就可以发出强大的法术,但是也从未听说有人能够创造一个世界并搬到一个小小灵玉中的本领! 而且更奇怪的是,在最近千年里,那些法术本领强大,厉害的人物在师门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以至于师门也一代比一代弱,在师父这一代人中,更是连很简单的一些术法都不能完全施展了,其中原因一直是师门的一个秘密,秦青的师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秦青,结果师门便遭遇了大难,这也成了秦青心中一个难解的谜团。 咦,这是什么? 秦青心中一愣,因为他看到了一只很小的仿佛蝴蝶一样的昆虫,它就在前方一片花丛里突兀的飞了出来,似乎也同样发现了秦青,受到了惊吓一般,竟然几个盘旋后快速的飞向了远方。 难道这里不光有植物在生长,还有动物出没?这岂不就是另外一个活生生的小世界?要知道原本秦青还以为这就是一片被前辈高手造就的虚幻的空间呢,可假如有生命体存在的话,那这片空间可就不是虚幻,而是真实存在的了。那么,这片小世界里的东西,岂不是也可以被自己拿到现实中去?算了,自己现在连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还不知道呢! 秦青收起心中的疑惑,跟着那只类似蝴蝶的生物,向着山里面走去。 这座山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走了没多远,但是一路的奇花异草已经让秦青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而且在正前方,秦青还隐隐发现竟然有一处洞府,坐落在山林的深处。 秦青快跑两步,来到洞府前,洞府门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一种很古老的文字刻着三个大字“盘花洞”,若不是山门里还存有几本古老的密典,秦青一时间还真未必能认出这三个字,不过这三个字也证明了,这确实是一位很久以前的前辈高人所创造的空间。 进入洞府,里面显得很荒凉,地上积了厚厚的灰尘,空间倒是很大,还有很多延伸出来的石室,秦青向前走,来到正对面最大的一间石室前,这间石室有个厚重的石门,秦青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石门推开,四周扬起的灰尘让秦青好一阵咳嗽,但是随着石门的开启,灰尘落地,秦青确是被眼前的景象再次惊呆在了当场。 因为这里面竟然是一座棺材,一个用鲜花做的棺材,而那些鲜花,此时竟然还争相竞放着!这里没有日光,没有泥土,没有水源,是什么样的力量,竟然能让这些花始终开放而不败落!秦青还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就已经被花棺中一具未着寸缕的胴体深深的吸引住了目光!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她的肌肤光滑洁白的仿佛吹弹可破! 她的面容精致的难以形容! 她的表情仿佛是在沉睡,又仿佛是在轻轻的呼唤! “喂,看够了没有?” 秦青腿一软,几乎瘫坐到地上,好不容易强制自己回过神来,还以为是那个花棺中的女人在说话,可是再次定睛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旁边已经蹲着一条身上布满了黑白相间花色的宠物狗,狗脑袋上还有一只美丽的蝴蝶,翅膀一抖一抖的静静立在宠物狗的脑袋上面。 “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秦青愣了,他看到这只可爱的宠物狗的嘴巴在动,但他还是不太确定的问道:“是你在说话?” “废话,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谁能说话?” 好吧,狗也能说话!秦青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他已经被刺激的神经麻木了,见到一只能说话的狗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这里是哪里?”秦青很好奇。 “喂,是我先问你的吧,你快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好吧,跟一只会说话的狗,有什么道理可以讲么?秦青乖乖回答:“我也不太确定,我的师父给了我一块灵玉,我把他放在胸口,忽然我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 宠物狗歪着脑袋,想了想,竟然学着人类般叹了一口气,接着用一种带着惋惜和沉重的口气道:“这里已经近万年没有人进来了,不过你也算幸运,你说的那块灵玉应该就是封印这片空间的天青宝玉了,主人在沉睡前说过已经将这块宝玉留在了离剑天师的身边,这样就可以永远的陪在天师的身边,对了,你和离剑天师是什么关系?” 离剑天师?秦青想了想,猛然间一愣!记得那是本门最古老的一本秘本上,上面记载了后人所收集到的关于本门开派祖师天阳道长的一些生平记录,而里面赫然提到过,本门的开派祖师天阳道长,他的师父便是曾经那个年代几乎被誉为天下第一剑道宗师的离剑天师,离剑天师所处那个年代的古老大地上几乎还没有国家存在,没有同族人类之间的争战,有的几乎都是人类拼死与其他各种神秘种族之间为了生存而出现的抗争,而更具体的记录,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已经很难追忆,不过到了天阳道长创派之时,人类已经获得了战争的胜利,肃清了大地上对人类最有威胁的几个种族,并且创建了人类的第一个国家“夏国”。难道,眼前的这个美丽的沉睡中的女人,居然是离剑天师那个年代的人物? 29 花娘 秦青赶紧将自己所知的关于自己和离剑天师之间的关系告诉了宠物狗。宠物狗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露惋惜的说道:“这么说来,离剑天师已经去世了,可惜啊,若是当年离剑天师能够放下你们人类的未来,跟着我家主人一起创造一个隔间了时间和空间的虚空洞天,也就不会这么早死去,丢下我家主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里了。” 好吧,秦青对那个年代的事情所知太少,不想再跟这只宠物狗聊什么人类的未来。 “你知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离开这里?”秦青问。 “想离开这里?好办啊,你只要唤醒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就可以施法让你离开这里了,不过我要是你,就不会选择离开,这里多好啊,有花有草,还有我们两个可以陪你玩儿。”宠物狗说着,它头上的那只蝴蝶还表示赞同的飞了起来,绕着秦青转了一圈。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请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唤醒你的主人?”秦青想起了宁宁,所以坚定的说道。 “想要唤醒主人?其实也不难,你只要有当初离剑天师一半的功力,就可以强行破开主人的花棺,就是不知道你的功力够不够喽!” 这不是废话嘛,离剑前辈那是何等厉害的高人啊,别说一半功力了,就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秦青都没有啊。不死心的秦青继续问道:“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十大上古神兵吗?只要你手上有一件,用神兵之威,也照样可以破开花棺的封印!” 秦青无语了,他连上古十大神兵是什么都不知道,又上哪里去弄呢?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办法吗?你能不能跟我说点实际的,我能做到的!”秦青苦着脸说道。 “你能做到的?”宠物狗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秦青,一双狗眼垂的很低,那意思很明显:你那点本事,想唤醒主人,绝对没戏! “小花,别闹了。” 天啊,这又是谁在说话!秦青被忽然响起的一个女声吓了一跳,然后好奇的望向已经再次飞回到宠物狗脑袋上的那只蝴蝶。 莫不是,连只蝴蝶也能说人话了? “哎呀,主人,你睡醒啦?”宠物狗惊喜的说道。 “你们说话那么大声,我能不醒嘛。” 本来以为不会再被惊住的秦青再一次的震惊的,因为,他很明显的看到了,那个躺在花棺里面的漂亮女人居然动了,修长的双腿紧紧的并在了一起,一双手轻轻的抬起,揉着双眼,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刚刚睡醒的少女慵懒的样子。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离剑的后人,你是谁的徒孙?天阳还是天殇?” 秦青确定了,是躺在花棺里的那人在说话,因为那声音,真的是太让人迷醉就好像她的容貌一样。 “我的师祖是天阳道长,不过师祖也已经仙去了。”秦青低头说道,说完,他还看了一眼身边那只名叫小花的宠物狗,貌似自己刚刚是被它耍了吧,这美丽的女人,不用自己做什么不也自己醒了么。 小花不好意思的干咳一声道:“所以说你运气好啊,平常的时候没有我刚刚说的那两样,你根本不可能唤醒我的主人,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每过百年,我的主人都会苏醒一次,而今天就是我的主人苏醒的日子,恭喜你,你啥也不用做就可以看到我的主人苏醒啦。”说着,那只宠物狗小花还伸出了两只狗爪子做鼓掌状。 “唉,也怪我,当时封印的比较着急,没有跟离剑说明白,每过百年,这个封印在天青宝玉里面的虚无洞天就会开启一次,这个时候只要有人将一缕心神寄附在天青宝玉之上,神念就会进入宝玉里,来到这里见到我,也不用让我苦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碰上你。”那个女子说道。 秦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低垂着头,实在是,这女人太美了又没穿衣服,秦青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快要红的发烫了。 “说起来,已经过了快一万年了吧,你作为离剑的后辈,天阳的门人,怎么会这么弱,连基本的法力都没有,你的师父没有教你师门的法术吗?” “前辈,师父,确实没有教过我任何法术,只不过,不怪师父,是我自己的原因。”秦青解释道。 “不要叫我前辈,你若是愿意的话,就叫我花娘,或者叫我梨花也行,你叫什么名字?你跟我说说,是什么原因,你的师父没有教你学法术。” 面对着眼前这位有可能是自己祖师娘的美丽女子,秦青犹豫下,还是开口说道:“花娘,弟子名叫秦青,事情是这样的……。”秦青将自己体内有某种被封印的可怕存在告诉了花娘,随后又说出了师门的最近遭遇的巨变,以及自己和师妹付宁宁如何逃出来,又如何误入了这虚无洞天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全部说了出来。 花娘认真的听完后,还没有什么表示,一旁的小花已经发表了意见:“唉,还真是有够弱的,连个小法术都学不了,带着师妹只能逃。”说完,宠物狗小花还非常得意的用嘴巴吹了一个小水泡,接着就看到这水泡竟然凭空就变成了一团水球,呼的一声砸到了不远处的一面石墙上。看得秦青一愣,心想:这就是法术吗? “秦青是吗?没想到,离剑的后辈们已经没落成这个样子了,不过倒也不能全怪你们,我在天青宝玉里面也能感觉得到,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灵气稀薄的也再不适合修行术法了,不过,这其实就是这个世界本来的运行规律,每过三百万年左右咱们这个世界就会有一次这样的灾难,灵气变得稀薄,修行的人类纷纷变弱,而且这个时候,还是很多异族趁机崛起的时间,离剑在万年前就大肆灭绝异族,就是担心现在人类最弱小的时候会被异族欺负,而我,其实将自己封印在这里也是为了在这一天能够保护人类的火种不至于灭绝,可惜,这万年来一直没有人进来到这个虚无洞天,以至于现在,我们一点准备也没有,也是万幸,居然有你这个离剑的后辈会机缘巧合的闯进来,你刚刚说你的体内有个什么东西,不能让你修行,你走过来,让我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30 陆獴 秦青闻言,在一路花香中,走上前,眼睛不经意的扫描到女子细长的双腿,这感觉,让秦青这未经人事的小处男是又刺激,又觉得尴尬,心跳的速度都已经快赶上平时的两倍了,偏偏,他还控制不住的总是想要再多望一眼。 花娘倒是丝毫没有介意的样子,坦然的将一只手臂伸出了花棺中数朵鲜花的空隙,直到秦青走到身边,才细声说道:“你把手伸过来。” 秦青听话的将一只手伸了过去,花娘用伸出来的手握住秦青的手腕,两根细长的手指搭在了秦青的脉搏处,一种冰凉又滑润的感觉在秦青的手腕处蔓延,那种冰凉滑润的感觉让秦青都差点控制不住的想要反握住花娘纤细洁白的手掌,还好他及时的控制住了,不过也就是在这一刻,秦青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处一热,一个似吼似怒的古怪兽声传入了秦青的耳间,随着这一声兽吼,一股烦躁的感觉自秦青的丹田处升起。但跟着,又是一股热流,沿着花娘于秦青交合的手腕处流入秦青的体内,直至秦青的丹田,秦青体内的兽吼声更大了,似乎在反抗着这股热流,又是在挑衅着这股热流,更有昨晚那股愤怒和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又再次的冲向秦青的大脑,秦青的身体猛然一个颤抖,那股从花娘指尖流入秦青体内的热流飞快的从秦青身体内流走,包括花娘的手指都被轻轻的一弹而开。 花娘的绣眉一簇,伸出的手慢慢收回到花棺,秦青平复了一下心情,那股烦躁愤怒的情绪慢慢消退,接着便听见花娘悠悠的说道:“好厉害的封印,真没想到,你的体内居然封印着一只陆獴,好在它还处于幼年期,如果是一只成年期的陆獴,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凡人了,哪怕是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将它封印住,这个陆獴是谁给你封印进体内的?” 秦青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从有记忆的时候,这个封印就一直存在了,师父也看不出来是谁封印到我体内的,只说过想要封印这样一只凶兽到一个人的体内,需要封印那人有很大的本事,而现今的世界上不应该还存在有这么大本事的人,所以有可能是天生的。” “恩,以前我们那个年代里,是有一个种族的人天生体内就有一种伴生兽存在,不过他们那个种族应该已经在一场大战里面灭绝了才是,而且他们的伴生兽也很难出现像陆獴这般可怕的存在,要知道伴生兽越是强大,所需要的宿体也就越是强大,如果宿体不够强大,那就只会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被自己的伴生兽控制了宿体而后死亡。依你现在的情况,恐怕不出两年,你就要控制不住封印继而死在那只陆獴手里了。你的师父只是看出了你有一只凶兽被封印在了你的体内,确没有教你强大的法术,还真是害了你。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想来他也不知道你的体内有可能是一种伴生兽的存在吧。” “花娘,那我现在该怎么办?”秦青问。 “你的情况,我现在也没有把握,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在创建了这个虚无洞天的时候,其实也是变相的将自己封印在了这里,如果离剑的后人能够早个五百年进入这里,按我说的做好准备,也许我现在已经可以出去施法将你的封印破除掉,可惜,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不过,还有一种方法,你可以试一试,只是能否能够成功,我也不敢保证,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花娘说道。 “我该怎么做?”秦青问道。 “你的师父没有教你术法,我来教,只不过,你的时间不多了,能否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学会我教你的东西,还要看你的悟性够不够,学的是否认真。而且就算如此,能否成功压制住你体内的陆獴还要看看你体内的封印力量是否强大,秦青,你考虑下,是否愿意一试。”花娘说道。 这个需要考虑吗?秦青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说道:“我愿意。” “好,时间紧迫,你的道家基础不错,体内已经修出了一丝内力,只是还不够醇厚,我先传你一套道家更深层的术法,可以慢慢的将你体内的内力转化为真气,只有修炼出真气,才可以施展法术,你以后就按此法修行。”花娘说完,吩咐秦青坐下,之后,便开始将一部名为阴阳炼体功的功法一字一句的口述给了秦青,秦青用心的全部记了下来,还好秦青的记忆力非常强,仅听几遍便已经将这部阴阳炼体功完全的记了下来。 见秦青已经记住了,花娘忽然话音一转,说道:“可惜时间还是太紧了,等你修行阴阳炼体功有成,恐怕那陆獴也已经要压制不住了,这样吧,我再传你一套简单的术法,名为炼魂术,等你将自己的内力转化为真气后便可以施展此术,此术没有别的用处,只是能够帮助你捉拿一些游荡在世间不散的阴魂,将这些阴魂炼化后以增加你的内力,从而增加你的真气,不过,你现在的功力尚浅,只能吸收炼化一些普通的阴魂,若是碰到强大的阴魂,你炼化不了时,你还可以尽量将抓到的阴魂引导到你丹田处,让你体内的陆獴吸收,虽然这样会让你体内的陆獴成长的更快,但是当陆獴吃饱后确会陷入沉睡,能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你体内的陆獴,现在就是因为平时没有得到喂食,太过饥饿,才会动不动的就趁你情绪不稳定时寻机爆发想要控制住你,如果你能喂饱他,他也就不会轻易爆发了,而且,假如你的术法某一天达到了一定强度,我还可以教你一套控制体内伴生兽的法门,让陆獴随你一同对抗强敌,到那时,也许这陆獴兽的存在对你来说还能由坏事变成一件天大的好事,一切,只看你在未来的这段日子里是否努力了。” 31 传授 花娘将炼魂术又传给了秦青后,秦青将自己想要离开虚无洞天,回到现实世界的想法告知了花娘,花娘笑着一挥手,便将秦青送出了虚无洞天,并叮嘱秦青,可以经常用心神和天青宝玉沟通,回到虚无洞天里修炼功法,毕竟这里的灵气非常浓郁,正适合秦青这般刚刚开始正式修行术法的新人修炼。而且,虚无洞天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现实的时间也不一样,在这里呆上一天,外面的时间也不过刚过一个小时左右。花娘还对秦青说,等秦青修炼有成后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秦青在现实世界中去做,以便花娘能够早日破开自己的封印,从虚无洞天的花棺中走出来。 秦青的心神从虚无洞天里出来后,看了一下时间,没想到在虚无空间里呆了那么久,而现实里不过才过去了五分钟左右,默默的回忆了一下阴阳炼体功和炼魂术这两部功法,确认自己完全记住后,秦青微微一笑,看来师门宝玉的谜团,自己是在机缘巧合下解开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赛馆里的人除了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外,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整个楼里都没有了上午的繁华和热闹。 飞哥带着脸上挂满失落的邵海风,来到了三楼师父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门里响起一声:“进来。” 飞哥打开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师父殷老开始不喜欢光亮,白天的时候便总是拉着窗帘关着门,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子里闭目沉思,显得心事重重确又让人猜不透在想着什么。 飞哥进了门,才看到师父殷老睁开了眼睛,在师父睁开眼睛的一刹那,飞哥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心悸,以前那个亲切和善的师父不见了,现在的师父怎么总是让自己莫名的感到害怕呢?飞哥心里疑惑的想着。 “怎么又来了,章飞,不是跟你说过,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搅我。”一身白衣的殷老脸带不满的说道。 “师父,是比赛的事儿,我感觉有点不对劲。”飞哥赶紧解释。 白衣殷老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比赛的事儿,我不是已经全都交给你了么!有什么事儿,你自己看着拿主意,就算处理的有些过分,不是还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你只管大胆的做就是,你要是还觉得自己做不好,跟我说,我立刻换人负责此事!” “师父,平常的事,我绝对不敢来劳烦您,只不过这次,我感觉真的有点不对劲。”飞哥解释道。 “那就说说吧,到底有什么不对劲!”殷老无奈的问道。 “还是那个秦青,上午的时候,我安排了宫自强还有师弟邵海风上场,结果,宫自强上去就被他给打趴下了,海风上去,也没坚持几回合就败了,我在一旁看着,那秦青的身手真的是很强,别说马天明不是对手,就是段师兄亲自上场都不一定能赢,不信,师父您问问海风。”飞哥说道。 “海风,你说说,那个叫秦青的,真的这么厉害吗?”殷老转向邵海风问道。 邵海风点了一下头,说道:“师父,上午的时候,我按师兄的嘱咐,跟秦青打了一场,说真的,我觉得那秦青,确实比段师兄还厉害,在天京我们这一辈的人里面,恐怕没有一个人是那个秦青的对手。” “哦?这倒是奇了,咱天京地面上还有这样厉害的年青人?按理说,你们这一辈里面,小段还有你们几个,练武的时间都不短了,不应该连一个年纪比你们还小的人都打不过啊?”殷老首次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师父,您看,会不会是南边那几个老家伙,暗中培养出来的高手,然后放到咱们这次比赛里,等着看咱们的笑话的?”飞哥忽然道。 殷老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太可能,南边那些人要是敢这样做,得罪的可就不止是咱们天京武术届,整个北方凡是学武之人都不会忍下这口气,南边那些人想来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小飞啊,你下午的时候给那个秦青安排的对手是谁?” 飞哥说道:“是老刘家的刘继红。” “老刘家的?”殷老一愣,继而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恩,老刘家的到也不错,还有没有了?” “没了,师父,除了刘继红以外,预赛上,我实在是再找不出来人做那个秦青的对手了。”飞哥苦着脸说道。 “恩,我知道了,这样吧,下午的时候,等秦青和刘继鸿的比赛开始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下去看看,如果那个秦青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预赛的时候就先让他过去,有些事情,呵呵,不一定非要在擂场上见分晓,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殷老笑着说道。 天京,一处略显残破的四合院里,一名白须老者端着茶,双目微阖,静静的坐在一张八仙桌前。就听见门口忽然有人大喊:“师父,师父,大事不好啦!” 白须老者的双目猛的一睁,一道精光一闪即逝,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只手轻锊额下的白色长须,只等到门口高喊那人一路从大门外跑到了自己面前,才故作镇定的沉声问道:“怎么?比武输了?” 跑进来那人在白须老者面前止住脚步,使劲喘了口气,接着,抓起白须老者面前的茶壶就大口的连喝了数口,然后,才喘着粗气说道:“赢了!” “哦?继红赢了?赢了你喊什么大事不好?”白须老者疑惑的问道。 “不是,不是继红师妹赢了,是有一个姓秦的赢了!” “嗯?那,继红呢?她是赢了?还是输了?”白须老者一脸期待的问道。 “这个,师父啊,就凭继红师妹的功夫,怎么可能不赢呢,您老就放心好啦,继红师妹肯定能赢!” “这么说来,继红的比赛,你是没去看,反倒是去关注那个姓秦的比赛喽?”白须老者双目一眯,脸上半笑半不笑的说道。 跑进来那人看到白须老者此刻的表情,忽然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哎呀!师父啊,你听我说!不是我不看师妹的比赛,实在是师妹的对手都太弱了啊!” “好哇,徐志,我让你去是干什么的?是让你看热闹的?去了半天,连你师妹的输赢都不知道,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个小兔崽子!”白须老者怒而起身,操起身边的一个板凳就向着跑进来的名叫徐志的青年冲了过去。 32 刘家 徐志,便是那个围在秦青擂场边跟人聊天说比赛有内定冠军的小伙子,他看了秦青的比赛,多年习武练出来的眼力让他一眼便看出了秦青的不凡,于是便兴冲冲的跑回来向师父汇报,确忘了,师父最关心的还是师父的小孙女,他的小师妹刘继红的比赛结果。结果他呢,甚至将小师妹都丢在了赛馆没有带回来。刘大师能不怒嘛!拎着板凳将徐志一直追打到了院子里,闹得整个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不说,就连四合院里的其他人也都给惊了出来。 “小志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是一起去的,你怎么能丢下阿红一个人回来呢!那可是你师父的心尖子啊!”这是曾师母了解了情况后说的话。 “师父,您别用板凳了,万一打坏了咱还得花钱买,打的还不疼,要不,您用我手里这根棍子吧,这个咋打都没事。”这是一脸憨厚长相的师哥天宝说的话。 “大家听我说,师父啊,您也得让我把话说完,说完了您要是还认为我该打,到时候我站着不动让您打!”徐志一边围着一个石墩子绕圈一起疾呼道。 “哟,你还有理了?行,你说,我听听你到底还有什么可说的!”刘师傅接过大师兄天宝递过来的棍子站住说道,追了好半天了,咱先歇歇。 “师父,原本吧,我是在看师妹的比赛来着,可是那是预赛啊,师妹对面那几个都实在是太弱了,师妹才刚出手,对面人家就被师妹给打趴下了,这不,我就想着师妹这边肯定稳了,我就去看看其他预赛里面有没有高手嘛,还别说,还真让我看到一个,有个叫秦青的,看着年纪不大,手下可是真有两下子,我看着,那姓秦的比起师妹都不弱!”徐志也赶紧停下脚步解释道。 “说完了?”刘师傅问道。 “恩,师父!”徐志一点头。 “那你站那儿别动!”刘师傅拎着棍子再次冲了上去。歇好了,咱继续,今天非打死这个小兔崽子不可! “别啊,师父,我还有话要说!”那棍子这么粗,不跑是傻瓜!徐志立刻边跑边喊道。 “爷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门外,一个一身青色紧身衣,容貌秀丽,身材亭亭玉立,滚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可爱少女站在门口惊讶的问道。 “师妹,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被师父给打死了,师父这是要杀人灭口啊!”徐志大喊着冲到了少女的身后躲了起来。 总共都没打到你几下,还打死了!还杀人灭口!本来看到可爱少女安全回来的身影已经有点消气的刘师傅再次大怒,大喊道:“徐志,你给我过来,今天要不打死你,我都不算你师父!” “小志,别胡说,老刘,你也把棍子收了吧,天宝啊,扶你师父回屋,咱们有话,回屋说去。”曾师母忽然说道。 天宝大师兄应了一身好,老刘师傅看到自家这位发话了,也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躲在刘继红身后的徐志,将手中的棍子用力一丢,由徒弟天宝扶着进了屋里。 “阿红,赶紧进屋,跟我们说说,今天比赛结果咋样!”曾师母笑着对门口的少女说道。 “那我呢?师母!”徐志可怜巴巴的问。 “你也给我进来!”曾师母没好气的说道。 一行人在屋里围着八仙桌坐好,当然,看着师父的脸色,徐志没敢坐,乖乖的站在一旁。 “爷爷,奶奶,亏你们还说天京高手多,还有四大家的弟子厉害,还让我多加小心,我上去打了两场,就没碰到一个有本事的,我看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刘继红不以为然道。 “那是你没到正赛,等到了正赛你就知道了,哼,姓殷的那几个老家伙,除了会比赛上弄手脚,教徒弟上也算是用了心,要是碰上了他们几个老家伙的徒弟,继红,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刘师傅说道。 “师父,别看他们教的徒弟厉害,师父您教的徒弟更厉害,别说大师哥天宝没去报名比赛,就是小师妹的功夫,我看也比他们那些徒弟的花拳绣腿强!”徐志插话道。为了让师父赶紧消气,那是要抓紧一切机会溜须拍马才行。 刘师傅瞪了徐志一眼。 “唉,小志你就不要说大话了,要是当初背着我和你师父去报名的是天宝,我还放心点,可是继红这孩子,你怎么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报名了呢!咱家日子过得虽然不如他们几家好,可是也不能为了点钱就让你一个姑娘家跟别人斗武啊!”曾师母叹了口气道。 天宝挠了挠脑袋。 小师妹刘继红笑着说道:“奶奶,谁说我是为了钱才去比武的啊,我就是看不惯老马老殷他们几家联合起来打压咱们老刘家!要不是他们几家总在外面造谣,说咱们刘家拳不行,咱刘家拳怎么会到现在连个武馆都没有!这次,我就是要用刘家拳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刘师傅长叹了一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刘继红那性子,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了,只希望,在赛场上别让孙女吃大亏吧!要是老殷他们几个还敢做手脚欺负到自家孙女的头上,说不得拼了老命也要去跟他们讨个公道!刘师傅想着,一转头,瞪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徐志,问道:“说说,上午你是怎么回事?什么姓秦的?怎么厉害了!” “哎师父,当时你是不在场啊,你要是在场,绝对也会大吃一惊,师父师娘还有小师妹,你们听我好好跟你们说一说!”说着,徐志就势找了个空凳子坐了下来,还顺带着瞪了一眼边上的大师哥天宝,他可还记得那递棍子之仇呢。 接下来,徐志将秦青在赛场上的表现一一详细的说了出来,在座众人听的都很认真,刘师傅听完,还将徐志拉了起来,跟徐志一起演示了一遍秦青和宫自强还有邵海风的整个比武过程。之后,刘师傅重又坐下,沉思片刻,说道:“这么看来,这个叫秦青的年轻人,手下确实有两下子,如果不是宫自强和邵海风故意放水的话。小红啊,希望下午的两场你别碰到他吧。不行,等下午的时候,我带着天宝跟你一起去擂场那边一起看看!” 33 真相 龙家兴从会议室出来后,直接回到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思考了许久后,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响了两声后,电话接通,龙家兴对着听筒说道:“把咱们天京市里有特殊才能的人员名单给我整理出来一份。”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问道:“领导,请问,特殊才能是指哪些方面?” 龙家兴想了想,说道:“分析解密和战斗方面的,另外,再加上,有特殊技能,包括异能方面的,还要人品可靠,没有外部特殊关系,你抓紧整理,整理好后直接送过来。” 电话那边略一犹豫,接着立刻说道:“是,领导。” 挂上电话,龙家兴点起了一根烟,再次陷入沉思。 章飞离开了房间,顺便带上门,房间里的殷老的脸色猛的透出一丝奇异的血红,而后再次变得惨白,甚至比起之前的脸色还要更白了一分。殷老的双目死死的闭着,仿佛再压制着什么一般,用力的握着双拳,直至一抹绿色的泡沫状液体从他的嘴角溢出,才跟着全身都松弛了下来。 殷老用一张绿色手帕将唇角的绿色泡沫状液体轻轻的檫去后,睁开眼,一双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手帕上那抹鲜艳的绿色,接着痛苦的蜷曲了身体。 魔鬼的礼物,果然不能轻易的接受啊!只是,自己还有其他的选择么?没有它,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一把骨灰了吧!自己还剩下多少时间?也许应该所剩不多了吧!那个可怕的后果!自己真的能够承受得住么?殷老想着,唇边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下午一点,秦青准时的再次出线在了擂场。下午的第一场比赛,对手要比上午的两个人弱了很多,秦青很轻易的取得了胜利。之后,休息了近一个小时,才在裁判的宣布声中再次的走上了擂场。此刻的秦青,他的对面,站着的便是他预赛的最后一个对手,刘继红。 “刘师傅这是爱女心切,也坐不住来看比赛了?”一个刘师傅的熟人,走上前来不无玩味的打着招呼。 刘师傅无奈的笑了笑,向着对方拱了拱手,确没言语。真没想到,下午的比赛还是让孙女刘继红和秦青对上了,刘师傅很怀疑,这两个人会在最后一场碰上,完全就是那几个老家伙的安排。对此,刘师傅确又无可奈何,没有证据,一切的怀疑都没有半点用处,他只希望,那个秦青并没有徐志说的那么厉害。 而在另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里,飞哥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面坐着殷老,两个人也同样注视着这场比赛。 还好,比赛的结果,没有出现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虽然得了徐志的提示,刘继红选择了很保守的打法,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只不过才过了几招,刘继红就已经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这个看着比自己还小的秦青的对手。一旁观战的刘师傅,也为了避免刘继红受伤,及时的喊出了认输,刘继红虽然还有点不服气,可也知道现在继续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毕竟刘家拳里面的厉害招式自己掌握的还不是很纯熟,并不敢也不想在秦青面前轻易使用。 带着刘继红及天宝徐志两个徒弟离开了赛馆的刘师傅,心里确没有太过的不开心,反而很是随意的笑了笑,这场比赛里能出现一个像秦青这样厉害的年轻人,也许说不定是件好事。 飞哥推着殷老也离开了赛馆,殷老的脸色很凝重。 秦青坐着高兴华的车回到医院,可是在医院里没有看到宁宁和包大叔的身影,秦青找人一问才知道,两个人由龙浩然陪着回家取东西去了。秦青便给龙家人再煎了一副药,这副药下去,龙家人除了龙老爷子以外便都无事了,龙老爷子躺在病床上看着也已经度过了危险,只是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龙家老奶奶其间还拉着秦青的手,感谢的话一直说个不停,还问秦青在天京落脚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秦青婉言谢绝了龙家老奶奶的好意,龙家老奶奶便让秦青以后遇到困难及时的告诉龙家,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龙家一定尽力帮忙,并亲自起身将秦青送出门。 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宁宁和包大叔还没有回来,但是屋子里,确站了另外一个人,是肖乐。“回来了?秦大医生!”肖乐笑着对秦青说道。 “可别叫我什么大医生,我只不过机缘巧合的知道老爷子的病因罢了。”秦青客气的说道。对肖乐,秦青还是感激的成分居多,若不是肖乐昨晚的恰巧路过,秦青还真不知道自己和宁宁能不能扛过去昨晚那一关。 说了几句玩笑话,见肖乐有什么想说确又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青便先开口问道:“肖乐,如果你有什么要问的,就直接问吧。” “那好,我……。”想起了在车后视镜里看到的那张恐怖的脸,肖乐还是很后怕,可还是让自己强制镇定了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肖乐才继续问道:“昨天晚上,我在车后面看到了一个东西,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肖乐,我什么都没看见。”秦青笑着回答。 肖乐看着秦青的笑容,忽然道:“秦青,你在撒谎。” “真的没什么,也许,是你自己的幻觉,肖乐,昨晚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秦青继续说道。 “秦青,别再骗我了,昨天晚上,宁宁不是也说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你们吗?我想知道,是什么在追你们,你不擅长撒谎,所以别再对我说谎了,我想知道真相!”肖乐异常认真的说道。 秦青望着肖乐的眼睛,望了数秒钟,反问道:“肖乐,你真的想知道吗?其实,你可以当作没看见的,然后继续过你想要过的生活。我的师父曾经告诉我,眼睛可以蒙蔽心灵,但是理智如果出现问题,也许会改变你的一生。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再想放下就不可能了。” 肖乐闭上眼睛,挣扎了足足一分钟,再次睁开眼,双眼竟然透出了一丝血丝,但神情确变得更加的坚定,道:“秦青,告诉我吧,如果今天我不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以后的日子,我想我会疯掉!” 34 有鬼 秦青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你看到的,是一只鬼,一只厉鬼!” 听到了答案,肖乐很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了恐惧,也许在他的心里,其实也早已有了答案,只是还需要另一个人来帮他确认吧。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秦青,为什么我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呢?他为什么要追着你和宁宁?”肖乐继续问道。 “看不到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鬼的世界和咱们的世界不同,他们生活的世界是人世间的另一个阴暗面,正常情况下,人只有死后才会出现在那一面,可是有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死去后没有进入另一面,反而是留在了咱们这个世界,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如果还没能够回归到他们的世界的话,就会因为种种原因慢慢的消散了,从此再不复存在。因为他们没有实体,所以一般人也是看不到的,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他利用自身的一股怨气化形而出,让特定的某些人在某些时间里看到。并且昨晚就是那种情况,他在车后面想让你看到他,所以,你就看到了。如果他不想让你看到,那么哪怕他就在你的身边,你也是看不到的。当然,如果你能开启天眼,或者用上其他一切法术类的方法,也是可以看到你周边的一些鬼怪的。”秦青说着,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又继续道:“昨天晚上,他追的并不是我,是宁宁。宁宁从出生的时候,便是天盲,双眼看不到,不过她确有另一只眼睛,天生的天眼,只要一遇到危险或是自己的情绪激动了,她的天眼便会忽然开启。而偏偏宁宁的灵觉又非常的强大,又未能完全控制,所以只要她的天眼一开,她的灵觉就会无法控制的从天眼中溢出,在鬼怪的眼中,这股灵觉就好像是黑暗世界中的一盏明灯,一旦出现,就会将鬼怪们吸引过来。我的师父曾经说道,如果有鬼怪能够夺取到宁宁的这份强大灵觉,也许就可以借此开启另一种修炼的途径,不说能够在人世间不死不灭吧,至少,光靠时间是绝对杀不死他了。昨晚上,店里出现了一伙强盗,吓到了宁宁,所以,宁宁的天眼便无法控制的开启了,吸引来了那只你在车里看到的厉鬼。只是上车后,我按照师父的办法将宁宁击晕了,才强行关掉了宁宁的天眼。让那只厉鬼失去了目标,如果当时没有及时的关掉宁宁的天眼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整个城市里的鬼怪都要被吸引到咱们的身边了。” 将秦青的话消化了大约数分钟后,肖乐抬起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嗯,肖乐,帮我和宁宁保住这个秘密好吗?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秦青郑重的说道。 “好的,秦青,你放心,这个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呵呵,说起来,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了,我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对了,秦青,那昨晚那只厉鬼,他不会再回来找我们了吧?”肖乐问道。 “不会了,那只历鬼已经感觉不到宁宁的灵觉了,所以不可能会再找上咱们。怎么,你想他了?若是你舍不得还想再见他一面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秦青笑着开玩笑道。 “别,秦青,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再看见他!”肖乐赶紧回答。 天黑后,龙浩然带着包大叔和宁宁回来了,随身还带着一些替换的衣服和生活用品。秦青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啊?咱们也不可能在医院常住,过两天不就回去了吗?” 龙浩然苦笑了一下,解释了一番,秦青才知道,原来因为秦青的事情,龙家人向警察系统报了案,公安局今天上午的时候便对杜老大一伙人进行了逮捕,可是不知道杜老大是不是提前得到了风声,居然让他提前跑了,所以现在,秦青等人还真是不能再回去包大叔的家继续住了,万一那个杜老大只是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还想要寻机报复怎么办。所以,在抓到杜老大之前,秦青等人最好还是继续住在医院里。不过安公局也表示会展开全城的大搜捕行动,会尽快的将杜老大抓获归案。 秦青苦笑了一下,自己倒是不怕,可是自己现在又不能一天到晚一直守在包大叔和宁宁的身边,万一宁宁和包大叔再出现什么意外,秦青可要后悔死了。看来,还真是得在医院里面继续住下去了。不过秦青也在心里拿定了一个主意,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个杜老大,别人找不到,可不代表自己找不到,离正赛开赛还有两天的时间,明天,自己就出去找找那个杜老大,和他好好算算昨晚那笔账! 入了夜,吃过饭后的包大叔和宁宁,纷纷睡下了。只有秦青,躺在床上,心神又再一次的进入到了那个奇妙的虚无洞天。和花娘还有小花打过招呼后,便在这虚无洞天中找了一块灵气最为浓郁的地方,开始慢慢的修炼起了花娘传授的阴阳炼体功。 夜深,医院周边一个早已经空无一人的荒凉小屋子里,昨晚那个一直追在肖乐车后的厉鬼,推开了屋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随着屋门的推开也传入到了屋外夜晚清冷的空气中。透过一抹昏沉的月光,还可以看到,屋子里的地面上,躺着一具面容因为太过惊恐而显得分外扭曲的穿着时尚的女子尸体。厉鬼走出屋子,嘴里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声,看也不看屋子里的那具女尸,只是用鼻子不断的在空气中嗅着什么,而后,双目盯向了不远处秦青等人所在的那间医院。 “被我看到了还想跑么?别急,我又来了!”厉鬼低低的沉吟数语后,向着医院的方向,笔直的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