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第1章 边缘少女 第1章 边缘少女(1/3) 我叫莫离,十九岁,现在是一名柜台调香师。 天才如果真的等同于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百分之一灵感的话,那在调香这方面,无疑我是个天才。 我痴迷调香,嗅觉是我最敏锐的感官,甚至对香味的求一度是我存活的意义所在,也是我感知和接触这个世界的特有方式。 人们最常说的关于调香师的那句吹捧无非是,他们能轻而易举的分辨上千种香料,对调香师来说不过是个基础款而已。 而我对调香师的定义,更倾向于魔法师,造梦师,用不同的味道制造出不同的梦境,勾勒出每个用户独一无二的气场,才是我追求的方向。 “莫离,这位客户想要一款助眠香氛,你赶紧准备一下。” “好的,马上就好。” 我取了一个小巧的锥形瓶,转身面向展示柜的千百种精油,熟练的挑出几瓶来在手背上试香,随后滴入瓶中混合。 调制香水的过程,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像魔法师一样让人琢磨不透,所有的瓶瓶罐罐在手间穿梭,各种气味橙花、佛手柑、迷迭香、薰衣草......互相交融,最后呈现出一抹回味悠长的香气。 “好了,这款香氛的主调是薰衣草和檀香,气味很淡,但是留香很好,适合在卧室或者浴室这样的小空间使用,使用期间会有淡淡的肌肤熏染,二十四小时内,最好不要用其它香水,以免香气互相干扰,祝您体验愉快。” 我微笑着将盛着香氛的纱织锦囊交到客户手上。 虽然我立志做一位引领潮流风向的自主调香师,而现在的工作却只是一名按需给量又劳碌的柜台定制调香师,但这种关于味道的工作再多再繁琐也不觉得累,我始终保持着调香师最高的觉悟,愿为香而生,也因香而死。 “自从你来了,咱们香氛柜台的生意都好多了,你这个月奖金肯定少不了,下班了莫离,我们走吧,累了一天了好好放松一下。” 我摇了摇头,心里想的是,自己的苦,她怎么能理解呢。在加上,因为一些事,自己的鼻子对嗅觉并非那么的敏锐……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在这个行业上站稳脚跟。 “你先走吧,之前来过咱们这儿徐小姐又加订了一套花香系列淡香水,我调完再走。” 虽然这个系列香水不容易调,但这么一整套我能拿到差不多一千块钱的提成, 没有不做的道理。 等我完成工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整座乘飔大厦还亮灯的房间也不多了,我关上柜台灯之后,便走进了电梯。 此时公司里没几个人,但电梯里却偏偏遇上一个,我本来没注意,看着电梯厢整理头发的时候却忽然捕捉到身后那人容貌。 是他! 我心尖一紧,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按了一个马上要到的楼层,电梯门一开,我便要离开,没想到书包带却一把被扯住了。 “小姐,你不是要去一楼吗?现在跑什么?” “不,我不去一楼。” 我往回一扯书包,拉链倏地一下被撕开了,一条略显暴露的紧身吊带红裙飘然落地,那是我之前穿过的“工作服”。 我慌忙去捡,裙子却被对方抬脚踩住。 “果然是沫沫小姐,今儿不施粉黛的模样更加好看喽,我刚才我都没敢认呢。” “您说什么我不知道,您认错人了吧!” “还说不是你!” 我大力扯出裙子,转身就要逃跑,却被身后的男人死死钳住手腕,挣脱不得,接着电梯门合拢,电梯被他直接按到了负一楼停车场。 完了…… 我看到电梯厢里贴着的法国一年一度的香水比赛如魅的宣传海报,画面上入围前十名的调香界新宠正在展示香水,原本我也是其中一员。 三个月前,正在参加比赛的我接到消息说家里出了点事,便匆忙请了两天假回国料理。 可没想到,这“点事”竟然是,父亲病危,家业沦陷,债台高筑。 虽然母亲一再强调我只管好好上学,但我实在做不到只留单薄的母亲一人,一边照顾病重的父亲,一边抚养年幼的弟弟,同时还要承担债务的重担。 我偷偷辍了学,依靠调香的能力找到了现在的工作,可是我没有毕业证,做不了正式的调香师,这样的工作也不足以支持我偿还接近一千万的债务。 迫于无奈,我还做了一份兼职,每天晚上七点,跑到娱乐会所去卖酒,虽然没发生过什么事,可这活到底好说不好听。 尤其是发生了两天前的事情之后,更是让我心惊胆寒。 “收了我那么多小费转头就跑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像话呀。” 李老板的咸猪手在我脸上重重地掐了一把,我陪着笑闪躲了一下, “李老板,那晚我可有言在先的,只卖酒,没别的业务 啊,喝一瓶给一千,是你自己说的!” 那晚我被逼债的逼急了,在李老板包厢一口气喝了十几瓶啤酒,收了他们一包厢的客人将近两万块钱的小费,当时李老板就对我动手动脚的不怀好意,分明就是故意要把我灌醉,但我提前喝了醒酒药,虽然难受,但脑子不糊涂,喝完酒拿了钱便找借口溜之大吉了。 本来我想着最近就不去那个地方了,先避避风头,却没想到偏偏在这儿也能遇到他,真是冤家路窄。 “李老板,你看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娱乐会所的事情您别在这儿……” “我这就带你离开这儿,小东西!” 电梯门一开,我趁他没反应过来挣脱他的束缚迅速跑了出去,停车场那头还有一部电梯,这个时间应该就停在负一楼,我想着赶紧跑上去,他就追不上我了。 “啊——” 我跑的太急,竟然忘了注意地上的停车杠,猛不丁的被绊了一跤,重重摔在地上,一时疼的爬不起来。 李老板脸上挂着猥琐又下流的笑容朝我走过来, “你看看这是干嘛呢,摔的我都心疼了,李强,把她拉上车。” “是,老板。” 我这才注意到一直等在停车场里的司机,那个男人高大健壮,站在我面前跟一堵墙似的,带着重重的压迫感。 “你别过来……别碰我,救命啊救命!” 我扯着干哑的嗓子呼救,可情况越是危急,我就越是叫不出声了…… “省省力气吧,这个时间没人来救你了,还是跟着哥哥过好日子去吧,哈哈哈哈……” 我看着李老板油腻的双下巴,胃里是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也不知是拿来的胆子,在那个男人即将靠近我的时候,抡起地上的指示牌重重地劈在了他的脑袋上! “啊!” 男人捂住额头痛叫一声,我也趁机赶紧爬了起来,准备再次逃跑,却没成想,刚一起身,就被三四个壮汉给围住了…… 看来,这根本不是偶遇,对方早已为我铺好天罗地网。 “还真是烈性,我就喜欢烈女!” 李老板再次逼近,我无力的靠着柱子,准备认命。 “这是谁在乘飔的地盘弄了这么大阵仗?” 忽然电梯再次打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悠闲的踱步过来,走近些许之后我才看清楚,这人我见过一次,是乘飔的总裁纪梁! 这是他的地盘,他一定可以救我的吧! (本章完) 第2章 绝处逢生 第2章 绝处逢生(1/3) “纪先生……”我趁着那几个保镖不注意,爬起来几乎是扑向了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你认识我?” 他将我推开一段距离皱眉打量了。 我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沾满了灰土半长的浴巾,这副样子窘迫的厉害,我却也顾不得这些,又拉住他的衣袖,“你带我离开这里……我求求你……” “纪梁,冒犯了,这是我们李总的人,不懂规矩。”李老板身边的人朝这边走来。 我立刻躲到了纪梁后边,不断哀求,“我不是他的人……我是被他强行带到这儿来的,求求你救我……我会报答你的……” 我抬头对上他的目光,犀利冷漠,仿佛正不带一丝情感的度量我能给他怎样的报答。 “我对你的报答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从他身后拉到了身前,转身就要走开…… 不……不行。 “纪梁过河拆桥可不是君子所为!”我甩开李老板手下拉住我的手,像狗皮膏药一样又黏在了纪梁身上,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带着一丝厌弃。 “纪梁,我许了你的可都做到了……”我堆出一副笑脸贴在纪梁身上,死也不肯松手。 很久之后,他说—— “你那个绝望又理直气壮的眼神,倒真让人觉得我是个负心汉。” 李老板的人又来拉扯我。 我顶着纪梁能杀人的眼神转了个面,让他把我挡了个严实,踮起脚尖轻声说,“你要是不带我走,我就说是你让我接近李老板的!” 纪梁显然也是吃了一惊,锐利的目光重新审视起我的利用价值。 忽然他朗声一笑,将我揽进怀中,“今晚这个妞儿我要了。” “纪梁,这是李老板看上的……”李老板的手下有些犹豫。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这个妞我要了。”纪梁就这么大大剌剌的搂着我上了车,话里话外分明没把李老板放在眼里。 与纪梁同处在一个密闭空间里,气氛难言的尴尬,毕竟刚才我在那儿可没说什么好话,甚至把他作为男人的作风给侮辱了一番。 虽然我现在仍是前途未卜,但总比回到李老板那儿强了不知多少倍,这还是要多谢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纪梁,“纪总,刚才我……” “刚才?刚才你说的 话我可是一个字都不会忘。” “……”我心一紧,我刚才…… 纪梁忽然扭过脸来对我一笑。 “刚才还以为是只会挠人的小野猫,现在怎么成了小白兔了?还是说,你刚才是兔子急了咬人了?” “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辩解,一半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如何解释,另一半是因为他忽然的一笑过于颠倒众生。 一路上,谁也没再说什么。我低头盘算着日后能做些什么来报答他,原本以为有一百条路,真真切切的想下去才发现是一百堵墙。 或许是劫后余生的放松,我竟然渐渐放松下来,窝在座椅里睡着了。 这一觉出奇的安稳,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闻到了牛排的香味。 我几乎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扭脸看向香味的来源,客厅与卧室间的推拉隔扇用半透明的樟子纸覆着,我刚好可以看到餐桌前影影绰绰的景象。 原木矮桌上备好了摆盘考究两份牛排,纪梁着了一身浅色家居服随意的盘腿坐在一侧的软垫上,从醒酒器中缓缓倒出两杯红酒。 “醒了就过来。” 我被他忽然的声音惊了一下,直挺挺的坐起了身子。 刚一下床,我就遭到了身上每块骨头的抗议。 我看不到脸颊的情况,但吊带睡衣外胳膊腿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和伤口却无法掩藏,脚腕缠了厚厚的绷带,痛的不敢着地。 “这么一身的伤,给你洗澡的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遭到严刑拷打的女间谍。” 我对上纪梁似笑非笑的玩味目光,自然知道他这是故意打趣我,便低头不再理他。 坐在纪梁对面,我一边慢吞吞切着牛排,一边偷偷抬头看他认真的低头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牛排,有些人只是随意的吃个饭,看在旁人眼里就是赏心悦目。 我正犹豫要不要做个自我介绍,此时纪梁忽然抬头,将切好的牛排放到了我面前,顺手端走没怎么切的另一盘。 “还没看够?” “……谢谢。”我尴尬的移开了视线,叉起一块牛排放进了口中,这个纪梁……好像还挺体贴。 “嗯……那个,我叫莫离,是……” 我一张口才发觉,除了名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昨晚的事,谢谢你,我会报答 你的。”我索性转移了话题。 “嗯,怎么报答?” “我会调……”我会调香,下意识的就要说出口了,曾经引以为傲的天赋,如今再提起来,也只能添堵了。 “会的太多一时不知道说哪个好了?” 见我半天不说话,纪梁轻笑着打趣了一句。 我生命里前十九年,除了调香什么也没学过。 “你看有什么要我做的,能做的我就做,不能做的就学。” 闻言,纪梁嘲讽一笑, “什么也不会,是怎么有胆乱许诺的?” “……”我脸蹭的就红了,一块牛排如鲠在喉,是啊,要是我还会点别的,也不会出此下策去卖酒了。 吃完饭,我很自觉的收拾了餐桌,走出厨房时,纪梁有些懒散的斜靠着日式格栅,把玩着一只小巧别致的复古熏球。 纯净的檀香味道萦染在了空气中。 我握了握空空的两手,赤着脚走了过去,迎着他的目光,反手解开脖子后的扣子,“倏”的一声,拉开了背后的拉链。 “这就是你的本事?” 纪梁冷静的看着我,没有动作也没有阻止。 “我要是有别的本事,还会沦落到今天?” 纪梁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熏球,抬起我的下巴微微一打量。 “还算有几分姿色,怪不得李伟平会栽在你身上……” 纪梁修长的手指描摹着我的轮廓,微凉的指尖划过我滚烫的脸颊。 我闭上了眼睛。 “没人教过?” “……” 我脊背没来由的发麻,这个人,连气息都是凉的。 “教过。” 纪梁大手没耐心的掐住我的下颌迫使我抬起头来。 “以前是做什么的?” “没有以前。” 我在他脖颈落下细碎的吻,他的锁骨很好看,平直纤长,从尾到头,我一点点吻过,最后停留在中间,他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清香,极轻的混在檀香中,此刻分外迷人…… 纪梁微扬的嘴角似是盈出了一丝笑意,可好看的桃花眸子,却依旧是千里寒潭。 我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不知何时,已与他难舍难分的纠缠在了一起,果然不管什么事情,节奏都还是要掌握在他手中的。 我努力摇了摇头,呼吸愈加粗重,“你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 “呵……等不及了?” (本章完) 第3章 莫离过往 第3章 莫离过往(1/3) 忽然一抹白光在脑中闪过,无数黑色情绪在我身体里膨胀流窜,我失控的一把推开纪梁,脑袋撞上桌子发出咚的一声, “你……可恶……” 我心脏疯狂跳动,这种感觉让我崩溃发疯,双手失控的撕扯着头发。 纪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问,接着便又明了了。 他粗暴的将我扔进了卧室中,带走所有可以自残的物品,甚至镜子,甚至牙签。随后锁上门,扬长而去。 我难受的近乎崩溃,咒骂他,哀求他,最后趴在地上哭泣,活像个疯子。 我知道我完了,我失去了我的嗅觉,我没脸见我的家人,更没有办法继续调香。 整整三个礼拜,我瘦得脱相,纪梁只给我水和食物,根本不在乎我的疯言疯语,被他放出来的时候,我竟然生出一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苏姐扶着我坐在沙发里,打开电视给我解闷,端了一碗粥一点点喂给我。 “历时三个月的全法调香师选拔赛 >已于昨日落下帷幕,冠亚季军分别是德维特,朗尼和玛格丽特,他们将有资格进入全球最大的香水公司coty公司,开展为期一年的参观学习,值得一提的是,季军玛格丽特小姐还是一位华人,原名楚悦然,这也是国人首次在历届比赛中获得名次,多么令人骄傲……” 电视里时尚新闻中播报着的比赛结果,这才让我恍然记起,回国之前,我也是选手其中一员,甚至在十强赛中被娇兰掌门人钦点为“香水之灵”。 可十一天前,一切都毁了。 窗帘刷的一声被拉开,盛光倾泄,我如同畏光的鼹鼠,将自己缩的更紧,不多久,沙发另一侧明显的沉了下去。 “你妈给你做的茉莉花饼,可能你现在不太适合吃,还有你弟弟画的画,别提多难看了。” 他沉静的开口,没有劝慰,也没有安抚,只是聊起了寻常家事。 我妈,我弟弟……我用尽全身力气撑 起身体,抓起一块花饼,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嗅,终于抓捕到一丝熟悉的味道,果然是我妈做的。 茉莉花味浓,每次做花饼,我妈总要放上一小撮绿茶,量要把握的刚刚好,既调和了浓郁的花香,又不会增加苦味。 莫轩的画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每次画我,都不会记得画上鼻子。 “你怎么会有那么小一个弟弟?” 纪梁拿了块花饼咬了一口,看着我随口问了一句,我看了他一会儿,他不像那种会对别人家里的事有兴趣的人。 注意到我一直看着他,纪梁一笑,“怎么,吃你一块饼还心疼?” 我低头,把画折好,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现在的妈妈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不过她从小就陪着我。至于生母我已经不记得了,爸爸常跟我说不要记恨她,毕竟她给我了独一无二的嗅觉天赋。 前不久,爸爸的小工厂就倒闭了,还欠下了一笔天文数字的欠款,人也失去了意识。 (本章完) 第4章 并非慈善 第4章 并非慈善(1/3) 我被人抓住,被毁了嗅觉。 那一天,这一个月,已然成为我终生不愿回想的噩梦。 “……谁也没有想到,我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自己也没有。” “现在这个样子的确难看了点。” 纪梁一点也不温柔的掐着我的下颌强迫我抬起头,我知道我下陷的双颊,凹陷的眼窝有多不好看,我更怕他下一秒要说“给爷乐一个”。 “是你的话,你好看的起来吗?”我反问他。 “那怎么样,想死吗?” “……要命一条。” “呵,现在倒有骨气了,想死那晚就该去死,干嘛哭着喊着要我带你走?” “……”我没话好说。 纪梁眼皮一垂,松开我的下巴,慢悠悠的回过身子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我可不是做慈善的,谁得罪了我,别想一死了之,要做好后悔到下辈子的准备。” 我不自觉的一颤,这个男人真可怕,说起话来不急不缓,可就是让你感觉到他言出必行,绝不是吓唬吓唬你而已。 “苏姐,把她房间收拾整齐了上锁。” 听到纪梁的声音我一愣,心里还是很认可他这个做法的,不过,高兴不过三秒,又听见他开口了。 “以后你敢惹我生气,我就把你关进去。” 纪梁就这么成了我 的新债主,帮我搞定了李老板,还帮我还清了债务。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依旧没什么胃口,瘦的像个纸片人,眼窝和双颊都陷了下去。 “莫离小姐,我刚做好的蛋糕,你先吃一点再出去锻炼身体吧。” “嗯。” 正说着话,“咣”的一声客厅门被粗鲁的推开了,门外走进一个女人,身材高挑,一身红裙披了件黑色外套,精致的红唇透露出女王般的气场。 女人抬着下巴一步步靠近,身上淡雅好闻的鲜花味道钻入鼻腔——香奈儿5号,女人永远用不够的一瓶。 “你是谁?” 气势不输天可汗临朝,果然是女王做惯了吗,一进门就要审我? “我叫莫离,你是……” “你跟阿梁是什么关系?” 看我不说话,女王大人自然就以为我是心虚了,红唇一撇,发出一个轻蔑的鼻音。 “还算知道羞耻,我不为难你,自己走吧。” 我动容了一下,接着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不能说走就走,一来,我跟纪梁没什么龌龊事,二来,纪梁又没说让我走,跟这个浮夸女王比起来,还是纪梁更可怕,三来,我也没地方去。 我看了一眼女王身后的大汉,努力保持不卑不亢的语气。 “等纪先生回来,他让我走 ,我就走。” 闻言女王脸色一变,接着冷笑起来。 “不知道吧,阿梁现在人在国外,你以为他能回来救你?” —— 不出所料的,我被丢到了高速公路上。 纪梁回国后要找我肯定是找得到的,我发愁的是,在他找到我之前,我该怎么办。 我沿着公路往回走的时候,蒋翼的豪车停在了我面前。 他是我大学学长,这几年还算有交情。 车上我们寒暄了几句,问我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追求骨感美,又问起我忽然退赛的事,我以忽然没了灵感为由敷衍了过去,他直说我任性,艺术家的脾气。 “打算去哪儿啊?”蒋翼跟我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 “你能借我几百块钱吗?我在外边住一阵子就回家,到时候还给你。” 蒋翼爽朗一笑,从风衣口袋里拿出钱包递了一张卡给我。 “你问我借钱自然是越多越好,还不起了就卖身给我做调香师。这里边有几万块钱,你先拿着花。” 只不过蒋翼这人从来不客气,我这就算是欠了他个人情,非要我为他做些什么,我也不兜圈子,问他想干嘛。 蒋翼一笑, “我晚上有个聚会,正好缺个女伴,赏个脸呗。” (本章完) 第5章 蚀骨真相 第5章 蚀骨真相(1/3) 圆穹中央悬挂着莲花水晶灯,四周环绕流苏状吊灯,散出淡黄柔色光晕,慵懒暧昧的交映在或精致优雅或尔雅深致的妙人身上,中央放置着黑色钢琴,衣着考究的年轻绅士指尖流淌出舒缓优美的音符,环绕着这间奢华的宴会厅飘扬跳动。 这宴会厅岁数比我爷爷都大了,见证百年光阴荏苒,目光流转所及之处,仿佛还看的见往时的纸醉金迷,觥筹交错。 再定睛一看,那人群中交谈最欢,笑意最盛,八面玲珑的人不就是玛格丽特……楚悦然吗?还有朗伊,中国时尚界几个脸熟的模特和全中国仅有的几位调香师——蒋翼只说了是一个宴会,却不曾说明是香水行业的聚会。 我瞬间有些头大了…… 蒋翼知晓我不喜交际,便支会我去沙发里坐一会儿,我也知道这种聚会都不是来玩儿的,他一个生意人自然有的忙,我便端了杯香槟找了个角落坐下了,正好互不牵制。 我端起酒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服务生要了杯白水。 我抿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有意忽视了传入耳朵关于香水的每个字眼,百无聊赖的把玩着高脚杯,想纪梁什么时候回国,他又要多久才找得到我。 可我不找麻烦,麻烦却放不过我。 “这个问题,或许另一个人会有更好的见解,jasmine……jasmine!” 清朗的男声又喊了一遍,我蓦地反应过来,jasmine,茉莉,我的英文名字。 我怔愣的工夫,朗尼已然走到了我面前,带着大厅里几乎所有人追寻的目光,调皮的朝我眨了眨深蓝色的眼眸, “jasmine,你在想什么?” “呃……只是在走神。” 我尴尬一笑。 朗尼,阳光帅气的法国男生,我的同班同学,还有楚悦然,当初一起参加,气势汹汹的说好包揽前三名,我却半路做了逃兵。 “我们在说德维特的香水,虽然他拿了冠军,但这款香水还是有瑕疵,喏……”知道我没听到前文,朗尼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并将精致琉璃瓶里的香水轻轻在我颈间喷了一下。 我嗅得到清新又高贵的香气,典型的中性香水,宜男宜女,轻易的分辨出托斯卡纳鸢尾花和五月玫瑰的前调,龙涎香醇中调,后调中有柠檬,松木香,还有……我闭上眼睛足足有一分钟,还是气馁了,这么近的距离,后调中最后一味香料我竟如何都嗅辨不出来。 “玛格丽特说增加后调中柑橘的配比效果会更好,你觉得呢?” 柑橘! 我恍然大悟,德维特竟然在一款香水中同时加入了柠檬和柑橘两味相近的香料,柑橘味清量少,自然容易被清新的柠檬掩盖,不过少了这一味柑橘又会使这款中性香水略偏雄性,这一手真是绝妙。 不过这两者味道都过于清淡,浓郁不足,调味太短,我思忖了一 下,不太确定的开口。 “中性香水难调,这款香水清淡宁静高雅悠然,调度拿捏恰到好处,宜男宜女,如果说不足……唯一的不足之处或许在于后调中柠檬和柑橘过于弱势,松木香如果换成檀香并适当减量,或许可以稍稍延长后调。” 听我说完,朗伊微微皱眉,我正等着听他的见解,却忽然听到周围发出的掌声,我这才记起来刚才的话不止听进了朗尼耳朵里,一时有些局促。 “微量檀香做后调,既不会破坏柠檬和柑橘的清新,又增加了厚度,以浓郁香水极好的提高了后调的分量,真是绝妙。” 说话的人我恰好有些印象,夏南澄,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中国调香师中的翘楚,得到她的肯定,旁人自然也高看我一眼。 “jasmine,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可你为什么会退赛呢?我一直以为你会是第一名的。” 朗尼这人阳光率直,说话做事都不喜欢绕弯子,性格十分可爱,可他这话一出口,无关的人愿意听,我和楚悦然却都十分尴尬的,毕竟楚悦然此时正乐享着“国人之光”的头衔,被朗尼这么一说,意思岂不是她的荣耀是我施舍的了? “哪有为什么,江郎才尽罢了。”我赶紧敷衍了过去,歉意的看了一眼刚才一直没说话的楚悦然,她薄唇抿的紧紧的,脸色不是太好看,秀气的眸子里带着委屈疑惑还有不甘,以及恨意? 我以不舒服为由避开了人群,蒋翼适时的出现,陪我到了走廊。一出门他便问我为什么不趁着刚才的机会结交前辈,对日后的发展定然有诸多益处,这样匆忙离场,反倒让他们觉得我性子冷傲不好相与。 我苦笑不答,他也没再追问。 什么结交前辈日后的发展,我不过是一时忘了自己成了个废人却还在妄议他人,真是可笑。 须臾片刻,楚悦然忽然出现,蒋翼识趣的撤了。 “悦然,恭喜你。” 我微微一笑,她穿了一件黑色抹胸晚礼服,上缘小露美丽大方的事业线,贴身的设计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不得不说,今晚她是极美的,令我羡慕,又锥心。 “你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吧,小离。”楚悦然掐了掐我没多少肉的脸蛋,像从前一样亲昵,我低头一笑,果然刚才是我想多了。 “时尚圈不就流行骨感美吗?” 楚悦然微微一愣,眼睛里透出几分伤感,拉住我的手。 “小离,我知道你家出事了,有需要帮忙的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我怔愣一下,摇了摇头,上学时我们关系最亲密,家里出事我只告诉过楚悦然一个人,知道我退赛原因的也就只有她一个。 看我不说话,楚悦然接着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我们聊了一阵子才一同回了宴会厅,我又坐回了角落,而她则继续端着高脚杯左右逢迎。 我只盼着快点 结束。 “不好意思,莫离小姐……” 侍者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托盘中酒水洒出了些许,不少溅在了我的旗袍上。 在洗手间简单冲洗了一下衣服上的酒渍,正欲离去时,忽然有细碎的人声传进耳膜,似乎在争吵,我不是愿意看热闹的人,可听声音却像楚悦然,她在跟人吵架?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她再也做不了调香师了吗,你现在怎么解释?” “悦然你不要这么激动,听我说……” “你还要说什么?今晚的场面你不是没看到,所有人都在肯定她,你让我怎么还有脸说自己得奖了?她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悦然你听我说,莫离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她瘦了那么多,一定是做不成调香师了,就算现在她还有点本事,假以时日,她不可能再妨碍你了……” 我贴着墙几乎都站不稳了,楚悦然咬牙切齿的声音还在继续,想必她是恨极了我,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怪不得我会在她眼中看到恨意……我最好的朋友竟然一直当我作眼中钉肉中刺,为了那块奖牌竟然不惜用如此龌龊下流的方法来对付同寝三年的人…… 另一面的控诉还在继续。 “我受不了了……我一刻也不想看见她!要不是她,处处抢我风头,事事压我一头……我怎么会大学三年都施展不出才华?她要是活的好了,肯定不会给我活路!” 我抢她风头误她才华不给她活路? 我不禁冷笑,原本想着共享湖光山色凭栏垂钓里,却被人曲解成了我想独自承包这片鱼塘,真是可笑…… 思索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一时不知该躲还是该正面对峙。 “嗯……” 一只有力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巴,另一只手臂圈住我不盈一握的腰肢,我来不及挣扎,就被对方几乎不怎么费力的拖进了洗手间,并关上了门。 “谁?!” “……没人吧,赶紧走吧。” 听到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嗒嗒声渐渐消失,眼前的人才松开我的嘴巴。 “……是你。” 纪梁垂眸整理着拉扯中微皱的衣袖,对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毫无半点惊讶。 “没带脑子么?站那里给人家杀人灭口?” “反正也不劳烦你收尸。”我转身去拧门把手,却被他野蛮一扯反身按在门上,两只手腕被他扣在脑袋两侧,挣扎不得。纪梁微微弯腰,危险的眸子骤然逼近,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不用我收尸吗?”薄唇夹带着危险的气息渐渐靠近,我慌忙偏头躲开, “你要做什么?!这种地方你不要乱……”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捏住下颌强制扭过脸来,温热的气息扑在脸颊, “乱来?我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我自知反抗不过,也不再矫情,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本章完) 第6章 狭路相逢 第6章 狭路相逢(1/3) “你不会真以为是个女的我就感兴趣吧?” 身上的禁锢瞬间全部消失了,纪梁无趣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以后没脑子的事少做,把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记清楚。” —— 我们两个一同离开的时候,碰上了女王大人,真是巧了,一天碰上两次。女王大人看到我先是微诧,脸色明显不悦,但还是接着堆出笑来挽住纪梁的左臂。 “阿梁,你去哪儿了,大家都等你呢。” 女王大人身上的香水味道显然已经变了,“圣罗兰鸦片”,动物香味浓郁,透着辛辣的东方调,旨意**,我心里冷哼一声,这女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走开。” 我直接将女王大人的手从他胳膊上拿开。 “你……阿梁她……” 上午还不敢还嘴,晚上就敢扒拉她了,女王大人显然是惊了一下,但碍着纪梁在这儿,她也不敢跟我拿出十成功力来斗。 “我怎么样你管不着,你又不是人家的正房夫人,就别想着越俎代庖的帮人清理后院了,是吧,纪先生?” 纪梁显然是对我的表现挺满意,嘴角噙着笑挑了挑眉,没搭理女王大人搂着我便走出了酒店。 “先生,回宜园还是去山庄?” “山庄。” 这回车上有司机,纪梁跟我一起坐在后排,不过始终都没有说话。 回到山庄,我拿起木架上的红酒,拔开瓶塞仰头猛灌了几口。 纪梁从我手中夺下来,将我拥进怀中,我控制了一晚上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现在连一瓶香水中的香料都分辨不出来了……我该怎么办,纪梁……” “不会就这样,也不该是这样。” 第二天,纪梁辞退了苏姐 ,带我离开了山庄,住进了他家里。 挑了间房间安置好后,纪梁扔给我一部手机。 “手机拿好了,里边有我的私人号码,别再让人扔高速路上被不相干的人捡去。” 我打开手机,撇了撇嘴,要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暴尸荒野,你找的着我吗?不过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 “我借了蒋翼一张卡,还有衣服。” “让苏玖送你去,以后少穿那样又软又土的衣服,小心给我看见。” “软?” 我愣了一下,这个字用在这真是恰到好处,穿上那件旗袍,确实显得我像一个逆来顺受的民国妇女。 “我会尽快回来。” “也不用那么快,你的那些朋友,见见也可以,只要你有分寸。” 听到这儿我颇感意外,我还以为纪梁不会喜欢我出门,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最晚呢?” “你以为你被我囚禁了吗?” “……” 忽然耳后一凉,一种清香欢快的味道环绕周身,前味是红橙,梨花和小红莓;中味是紫罗兰,含羞草以及蜜桃花,后味是幽香的白麝香及清淡的广藿香。 08年纪梵希绝版,my givenchy dream。 “就这样,很好。” 纪梁看着我弯了弯唇角,我这才注意到自己也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这就是香水的绝妙之处,其治愈效果媲美枯木逢春。 “有些东西,你知道不能忘了就行了,没必要时时刻刻扛在肩膀上。” 纪梁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深蓝色手包,将my givenchy dream放了进去,还有张黑卡,珍藏版小羊dy dior手包,精致又大方。 “享受这半日美好时光吧, 以后可不一定会再有这机会了。” —— “苏玖吗?叫我莫离就好。” 我冲着眼前高瘦的女司机浅浅一笑,礼貌的伸出右手。 “莫小姐,请上车。” 苏玖直接忽视了我的右手,动作标准规范的拉开了后排车门。 我讪讪的缩回手,看了纪梁的助理安迪一眼,你家的司机都这么高冷?合适吗? “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感受先生这安排的人性化和无出其右的安全系数,苏玖搭配沃尔沃,绝对天长地久。” “……”连助理说话都这么含山隐水的,就是不知道这是潜移默化还是人以群分。 我把衣服和卡还给蒋翼后,他为我昨晚的不辞而别牢骚了几句,接着提出请客去聚一下,没有外人,全是同学。 聚会在一个隐蔽的深巷酒吧里,内部装潢极尽精致奢华,灯光交替炫目。 其他人都还没来,我跟蒋翼点了杯苏打水看着舞台听着歌等着。 “嗨,德维特!”蒋翼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我顺着看过去,德维特,gc掌门人嫡孙,朗尼同母异父的哥哥,嗅觉基因得天独厚,加上迷人的外表,一直是学校里公认的男神。 他一度是我见过气场最强大的人,以纪梁的出现终结。 “德维特,好久不见。” 如果说关于他我还知道什么的话,那就是楚悦然一直喜欢他吧。 果然这个家伙够高傲,盯着我看了半晌,连句打招呼的话也不说。 不多会儿,楚悦然也来了,一身无袖碎花连衣裙,清新淡雅,跟昨晚的成熟大方一点也不一样,看人下菜碟。 我瞥了一眼德维特,好像不怎么感冒。 “今天朗尼说有事不来了,对了,他还问我要小离的联系方式呢。” (本章完) 第7章 明骚暗贱 第7章 明骚暗贱(1/3) 我打趣道,“昨天朗尼出门应酬,今天换了德维特,你们哥俩是限号出门吗?” 德维特没什么反应,倒是蒋翼哈哈大笑起来,楚悦然也抿着唇笑,眼睛不住偷瞄着德维特。 点酒时我要了杯水果甜酒,酒味清淡,我就不是酒量好的人,这个就够了,楚悦然也要了同样的一杯,她昨晚左右逢迎,可不是这么含蓄的。 “莫离,现在反正你也不上学了,有什么打算?” “我吗……现在没什么理想,风往哪吹,我就往哪飘。”我一句话敷衍过去,蒋翼德维特都以为我沉浸在退赛的黑色情绪中,也都不多问。 蒋翼和德维特的理想没变过,一个想做中国最大的香水公司,一个想做世界最顶级的调香师,还挺和谐。 最后,楚悦然微笑着开口—— “我跟德维特一样,也想做最好的调香师,而且我爸爸的公司正好也在发展香水这一块,所以我决定休学回国,我觉得在中国也是有条件成为最好的调香师的。” 我默默冷笑,德维特天分极好家境也棒,他的选择我没话说,可你楚悦然,在中国也可以做最好的调香师,话是没错,可你有那个本事么? 真是又傻又恶毒。 “等我一下。”德维特忽然起身走向吧台,同调酒师说了几句话,便转到了吧台里边。 还会调酒?德维特拿着各色的酒在调酒器中摇晃着,混合的酒水倒进了利口杯中,须臾片刻,德维特端酒走了过来。 “哇……”楚悦然看着酒杯惊呼了一声,我也小小的心动了一下,利口杯中混合的酒水由于比重不同渐渐分层,竟呈现出唯美浪漫的彩虹色。 “jasmine。” 酒杯递到我面前,我稍稍诧异,余光看到楚悦然眼里的彩虹泡泡一点点瘪下去。 “谢谢。” 我接过酒杯抿了一口,辛辣又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这七种烈酒混在一起 味道果然不是盖的。 “小离,你还好吧?”楚悦然看我一口一口喝的痛快,碰了碰我的胳膊,我一笑说还好,可事实呢,这酒一层比一层更烈,喝到底,我眼前已经重影了。 “我去趟洗手间。” 我上完厕所洗了把脸,出门时就看到了靠着墙的德维特。我冲他笑了笑。 “啊……” 我整个人就被他卷进了走廊转角,双手被扣在两侧,火-热的唇接着就要吻下来…… 双唇相接前一瞬间我偏过头去,然后对着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我有男朋友了。” “偷-情往往会带来更强的灵感,我们都需要,不是么?” “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我媚眼如丝的冲他一笑,挣开双手,拍拍屁股走人。 没猜错的话,那阵惶急离开的脚步声是楚悦然的吧? 回到桌上,气氛有些尴尬。 “小离,你这包真好看,限量版呢,是苏大帅哥送的吧?”楚悦然半天没说话,忽然拿起了我放在椅子上的包。 显然是要找茬了,大学三年除了用奖学金买过一个香奈儿最亲民款,我从没有过什么高配置,她故意提起来,不外乎就是要传达出我被包-养了的讯息。 楚悦然家里也是有钱有势,要查我还不分分钟?不过,如果怕,我就不来了。 “有一个词叫劳燕分飞,不是一个物种,同行也只是过客,所以我们掰了。” “这好好的提起这个干嘛了,不就是失恋,莫离这么年轻,好男人多的是!”蒋翼连忙安慰了我一两句,接着说起了别的话题,楚悦然挑了个头却说不下去了,算盘没打响,自然是憋闷的很。 本来不想多喝的,却被德维特灌了杯烈酒,车上就晕的迷迷糊糊的。 纪梁坐在沙发上翻着不知道是公司文件还是杂志之类的东西,看到我进门微微皱眉,看上去 挺嫌弃的。 “纪梁……” 我扔了外套和包靠在墙上,别着腿看他。 “你知不知道,我迷倒了一个帅哥……”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这一刻我作死的也想迷倒眼前的他。 可纪梁只是抬眼一看,薄唇微张, “去洗澡。” “你……呕……” 我还没来得及张口,胃里一阵翻涌,赶紧跑进了洗手间。 吐完洗了把脸清醒多了,出去的时候纪梁已经不在那儿了。 今晚虽然酒没少喝,却没吃几口东西,正想着,一阵香浓的味道钻进了鼻腔…… 第二天七点,我下楼的时候就看见纪梁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坐着看书。 “早上好。”我规规矩矩的跟纪梁发了个招呼,伸着脖子往厨房看了一眼,竟然没人。 “昨晚喝了什么?”纪梁头也没抬。 “啊?”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昨晚的汤,想了一想,“鱼汤,主料是鳟鱼头,还配了嫩豆腐,净冬笋,鸡蛋,榨菜,香菇,起锅用的猪油,出锅添了麻油,小葱和姜片应该是过水之后弃去了。甜汤用了小橘汁,青梅汁和山楂糕,还有淡淡的桂花沁香和莲子微苦。” 纪梁忽然打断了我。 “去烤几片吐司,冰箱里有鱼子酱和牛奶。” 我做饭?我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按他说的做去了。以前我虽然不怎么进厨房,但烤个早餐抹个鱼子酱倒杯牛奶也不是问题。 谁知道,纪梁一脸勉强的吃了两片吐司后,从沙发上拿起厚厚一本书冲我扔过来——《中国八大菜系》。 不是吧? “我没做过饭……” “看出来了,考虑到你不像是个聪明人,我中午就不回来吃了,晚上四菜一汤。” “什么,我……” “我不是囚禁你,可也不养闲人。” “……” 纪梁根本不听我解释,拿了外套就出门了,我瘫坐在沙发里,难道他煞费苦心的帮我就为了找个厨子? (本章完) 第8章 羊入虎口 第8章 羊入虎口(1/3) 我很快就照着食谱有模有样的做了四菜一汤。 托腮坐在餐桌前,我看着纪梁优雅的喝了一口汤后眼神一亮,即使没说话,我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是变大了。 “满意的话……夸我两句也可以。” “没我想的那么笨。” “就这?”我眨了眨眼睛。 “我可是花了好些心思做的这些菜,看你眼下淤青,才做的这道奶汤鲫鱼,清目养神,看你嘴唇略干,才挑的这道诗礼银杏,清热去火,想你中午在外边吃得腻,所以备了一品豆腐……像我这样兼顾营养师技能的厨师竟然不值得多夸两句?” 我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了许多,纪梁只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身子往后倾了一下,算了。 “明天中午我会回家,下午去挑几件衣服,晚上陪我出去一趟。” “嗯。” 我点了点头,其实人开悟只需要一瞬间,在我尝到第一勺鲫鱼汤的时候就明白了,纪梁需要的绝不是一个厨娘,而做饭,不过是让我逐渐恢复味觉的方式。 我很庆幸,到现在,还有人相信我是一个调香师。 “我听说你也在isipca读过书?” 吃完饭我在客厅铺了瑜伽垫做平板支撑,瞥了一眼纪梁,看他心情还行,就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上学时听过纪梁这个名字,很优秀,可惜不明原因退学了。 “读过。”纪梁很自然的回答,我舒了口气,看来他对这个问题不怎么避讳。 “那为什么退学啊?” “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做调香师,只是不想在涉足这一行的时候,像瞎子一样。” 这个答案显 然是出乎我意料的,因为在我关于他不多的记忆里,他的调香才能是广受肯定的,可人家竟然只是为了打打基础……真是任性。 手机屏幕亮了,我看了一眼,没有接通。 我抬头,正对上纪梁的目光,便乖乖交代了。 “朗尼打来的,我现在不想接。” “那个楚悦然呢?” “她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再逆来顺受,要真正打败她,不在一朝一夕。” 纪梁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是一只在长牙的小野猫,我还以为买了只傻兔子。” 我没说话,开始做卷腹,目前我要做的是恢复体力和提高嗅商,而不是为了给楚悦然点不痛快糟蹋自己。 —— 一般情况下纪梁是喜欢自己开车的,喝酒和工作除外。上车前,我看到请柬就放在副驾驶上,就顺手拿了起来,钻蓝色纸卡包了金边,镂空的花纹,还真够讲究的。 “段丹衣……” 我打开请柬看了一下,这东道主的名字听着倒像个伶人。 “段安宁的母亲。” 纪梁解释了一句。 “那段安宁又是谁?” 纪梁看了我一眼一笑, “倒忘了你们是见了也不会互相自我介绍的。” “她呀!” 原来女王大人叫段安宁,这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名字实在是不符合她气质。 等等……一个段安宁就够我受得了,带我去她地盘上参加聚会,你是要把我送上门去让她们娘俩一起撕吗? “差不多六十年前,江老爷子出轨夜店女段九红,生下段丹衣,江老爷子正房太太知道了这事儿直接把段丹衣卖给了人贩子,逼的段九 红跳了楼,段丹衣后来嫁进了当时本市最大财团李家,后来李家分崩,段丹衣夫妻俩拿到半个李氏,江老爷子之后离世,遗嘱上把一半的家产给了段丹衣,段丹衣名正言顺的进了江氏,不消几年,亲哥哥就被她赶了出来,老公车祸意外身亡,江氏与那半个李氏,便合并成了如今的段氏。” 这故事听的我心惊胆寒,段丹衣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精嘛! 正好红灯,纪梁看着我我战战兢兢的模样一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段老太太是个厉害女人,最好别忤逆了她,但我纪梁的人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我能不去了吗……”她老公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谁知道到底怎么死的?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 “你以为还有回头的机会?”绿灯亮起,纪梁扭过头继续开车,我心里升起一种骑虎难下的悲哀…… 一下车,我就差点摔了。 “腿软?”纪梁笑的不怀好意,我撅了撅嘴,站直了身子。 “我腿软什么,我可是你的人。”我深吸了一口气,挎上纪梁的胳膊。 “小野猫。”纪梁修长的食指拨了拨我脖子上棕色chocker的小铃铛,发出一声细微的金属脆响。我看了他一眼以示抗议,还真把我当猫养了。 进门之后,不断有人过来与纪梁寒暄。 我目光四下流转,看着周围的人,哪个也不像段丹衣,就别说段丹衣了,连段安宁也没见着。按理说,纪梁一进门她就缠上来才对。 “眼睛别乱看。”纪梁低声说道。 “……哦。” (本章完) 第9章 指鹿为马 第9章 指鹿为马(1/3) “……哦。”我点了点头,确实是表现的不太淡定,也许是见我太沉不住气,纪梁揽着我的腰将我拉近了一些,低头在我耳边低语几句。 “……就你目前这个分量,段安宁不值当的求助她老妈处理,放心。” “那你不早说?”捶了纪梁一下,一听老妖婆不会处理我,顿时轻松多了。 “我要早说了,你能搂我这么紧吗?”纪梁语气中带着笑意,合着我净给他取笑了。 “阿梁。” 不知什么时候段安宁就到了我们身后,脸色也不是太好,看来刚才的“打情骂俏”全落进她眼里了。 “安宁。”纪梁微笑着回应了一声,眼角却丝毫不起波澜,毕竟不真心的笑永远到达不了眼角。 段安宁甚是戒备的看了我一眼,走过来踮脚跟纪梁耳语了几句,看纪梁微微后仰的姿势,就知道必定是烦她的。 “我去谈点事,等我。”段安宁说完,纪梁拍了拍我的手背就向大厅里边的一条通道走去了,我张了张口想跟着他,又怕他见的人是段丹衣,只好作罢了。 “哼……明知道我会对付你,还是把你一个人留这儿了,你以为你有多受宠?”段安宁看着我冷笑一声,浑身上下充满了优越感。这话还真是让我一时说不出什么来反驳。 “你猜我要怎么对付你?” 我猜你个头啊。 “我年纪轻历练少,哪能揣摩到您这三十年的城府?” “你……” 被我在年龄这个禁忌上踩了一脚,段安宁登时气的吹胡子瞪眼,女人就算保养的再好,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失去自信,其实段安宁一点都不老,也没有三十岁,可不代表她就不嫉妒我身上的少女气以及没被化妆品侵蚀过的脸上细微的绒毛。 扳回一成,我不想跟段安宁多纠缠,转身就要走,却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安宁姐这是做什么?” 我挣脱不开便放弃了挣扎,心里怕她恼羞成怒上来撕了我,表面又装的淡定。 “你了解纪梁吗?” “就不劳你操心了吧?” 我还嘴还的利落,心里还真是没谱,毕竟,我是真的不了解纪梁。 “哼……少跟我装了,女人就是容易犯傻,你以为他会有感情吗?你一定不知道他有个得了抑郁症还有自杀倾向的前女友吧?还不是被抛弃了,因为她跟你一样一无是处玩玩儿就够了!” 说完段安宁甩开我的手,等着看我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弯腰捡起地上段安宁因用力而脱落的手表。 “07年限量钻表,限量99块,这么用心,谁送的啊?” “还给我!”段安宁低头摸了摸手腕,接着甚是粗鲁的从我手中夺走了手表,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着急的样子。 “给你就给你,急什么?” 我贱兮兮一笑, “不过安 宁姐,我怎么会在你和阿梁之间选择相信你呢?说这么多话,一定渴了吧?” 我随手从长桌上端起一杯红酒递到她手里,淡定的转身离开,如果是一个深爱纪梁的人听到这些话,无论是真是假都不会好受,可段安宁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跟纪梁,谈何爱情? “搞定了。”我偷偷摸摸给纪梁发了条信息,接着便删掉了通讯记录,接着将调包来的手表藏进了手包里,不得不说,纪梁眼光真不错,这表品质的确难得,不过……为什么送给了段安宁呢? 上次我是跟蒋翼的女伴,尚且可以找个地方躲清闲,这回换了纪梁,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树大也招风啊,真是躲都没处躲了。 从宴会厅中间走到旁边沙发的几步路,我被拦下搭讪的次数一只手数不过来,头一句话都是关于纪梁的,剩下就是套近乎。 好不容易坐下的,又听到——“小姐,你是乘飔纪先生女朋友?”一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相标致打扮华贵的女人端了杯酒在我身旁坐下。 “……只是朋友,我叫莫离。”我微微一思量,马上否定了,那女人轻轻一笑,显然不信,不过也不在这上边与我计较,“莫小姐,我叫江苑清,段氏的拓展部经理,段丹衣是我姑姑。” “原来是江小姐。”我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日了狗了,段丹衣的侄女能是什么省油的灯……等等,她姓江,江姓的人不都被段丹衣赶尽杀绝了吗?她怎么还能成为段丹衣的座上宾?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不简单。 接下来我们也没聊什么有营养的内容,不过是从珠宝配饰皮肤保养等所有女人都聊不厌的话题,这个江苑清气质温雅如兰,待人谦和有度,跟段安宁的张扬跋扈全然不同,却能够顶着一个江姓让段丹衣容得下她或者说是不得不容她,真是应了那句话,咬人的狗不露齿。 这纪梁都进去半个小时了还不见出来,我忍不住伸着脖子向走廊里看了一眼,就听到耳边一声轻笑, “呵……这才多大会儿,就惦念起来了?” “啊?我……”被江苑清打趣,我语塞一时解释不清,想想还是算了,我跟纪梁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关系多余解释。 “莫离妹妹,”江苑清忽然覆上了我的手背,轻叹了一口气,“有的女人啊,年纪轻轻的就想着嫁入豪门,一辈子吃穿不愁,可有的女人呢,太争强好胜,总得比男人还高个半头才称心,折腾到最后,最重要的就是有个可心的人儿,什么身份不重要,别人怎么看他更不重要。” 江苑清说完这几句话拍了拍我的手背,起身离开了。我原以为她是为段安宁敲打我,可没走几步她仰头喝了杯酒,回看我一眼,浅色的眼瞳里散发着淡淡的哀伤,又像是一个历经 尘世的大姐姐对妹妹的忠告……萍水相逢,这又是为何? 我又往走廊的方向伸了伸头,还是不见纪梁的影子,当真是因为江苑清说的那样?我心里摇了摇头,我明白这只是寻求庇护罢了。即使纪梁对我的再有恩,我也不会对他动心思,毕竟他的施舍,也是凌驾的利用之上的。 我目光追随着江苑清,看她自如游转在不同的面孔间,像一朵解语花,天生尤物却不轻贱,说笑着就玩转了一屋子男人的心。 我默默自叹不如,若不是她身份特殊,我还真是要好好请教一番。 收回目光时,眼角忽然瞥到一个肥硕的身影,我心跳顿时就漏了一拍,那个人对我而言恐怕当得起那句化成灰我都认识了。 竟然是李老板! 我拿起包就往门口方向走,一着急差点把脚崴了。 “莫离小姐,别急着走啊。” 段安宁不怀好意的拦住我的去路,身边还带了一个人,摆明了就是要挡住我,我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李老板,就是为我来的了。 “安宁姐,你这是干嘛呀?”我跟段安宁周旋着回头看了一眼,纪梁依旧没出现,李老板已经往这儿走了。 “介绍生意给你啊,还是回头客呢。” “你……”眼看李老板就要过来了,我顾不上许多直接推开段安宁就跑,不想却被她身边那个女人一把拉住推了回来。 “呦……这不是迷迭香的沫沫小姐吗?” “……”转眼间,李老板那张油腻的猪脸已经到了跟前,我侧过身子,挡住正脸,“你认错人了。” “哪儿能啊,我就是认错自己老婆,也认不错沫沫小姐啊……” 李老板故意喊的大声,这下满厅宾客纷纷看向这边,我窘迫的抬手挡住半边脸,。 我身子微微发颤,连声线都抖起来了,说话半点气势也没有,有些事我以为可以过去,但再提起的时候,仍旧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黑洞,令我望而生畏,逃而不得。 周围开始窃窃私语。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李老板自重。”如蝇嗡鸣充斥着耳膜,那些事,越是避讳,就越容易被勾起。 我已经听不清楚李老板说的是什么, 身体仿佛正在坠-落悬崖…… “莫离!” “……”我恍然睁开眼睛,倒到一半的身体被眼前的男人稳稳接住,依旧不住的颤抖。 “纪总,怎么样,沫沫小姐滋味不错吧?” 纪梁将我扶正揽在怀里,“我跟莫离自然是恩爱两不疑,只是不知道你说的那位小姐是哪位?” “不就是纪总怀里这位吗?李某有幸一亲芳泽,那可是终生不忘啊……纪总以为如何?” “纪某的未婚妻,纪某当然满意。” “……”未婚妻?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纪梁,不仅是我,李老板,段安宁,闻言都是瞪大了眼珠子。 (本章完) 第10章 欠债还情 第10章 欠债还情(1/3) “李老板看清楚了,我怀里这位,到底是不是你那个什么小姐?” 纪梁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透着凛冽,让人听着便浑身一颤。 “可看清楚了?” 说到这句话,纪梁目光扫过段安宁,不禁让其微微一颤。 “纪总,这是您未婚妻……” “是,李老板可看清楚了。” 纪梁抬手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柔声安慰。 “小离,别怕……谁欺负了你,我倾家荡产也要把他大卸八块。” 这话是对我说的,却是说给别人听的。李老板怎么说也是有些势力,没被纪梁完全吓住,不死心的嗤笑了一声。 “纪老弟年轻气盛,这种女人玩玩儿就罢了,值不得为她动气,你该上心的不得是我安宁侄女儿吗?” “是吗?” 纪梁冷冷睨过一眼, “我自是比不上李老板经验丰富,无论是女人,生意,还是投机取巧——” 纪梁放慢了语速,显然是吃准了李老板,我心里微微踏实了一些。 “纪老弟,就为这么个女人……” “我再说一遍,这是我纪梁的未婚妻,李老板是老眼昏花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难道李氏cbd……” “纪老弟,我是老眼昏花,才能把您未婚妻认错了……” “呵……” 纪梁揉着我的发丝,嗤笑一声,颇为轻蔑。 “老眼昏花可不是乱咬人的借口。” “纪老弟,都是哥哥的错,不过今日人多嘴杂的,说话不方便,明天到我家里一叙,老哥哥给你好好赔个不是。” 李老板略显急促的打断了纪梁,我没抬眼看,但听声音他是彻底怂了,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纪梁手里,说着还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呵……当初打我的时候可比这响亮的多。 “阿梁,李叔他也是认错人了,你……” “段家席上纪某的未婚妻受了这等欺负还得忍气吐声,这是安宁你摆明了要给我好看啊?” 纪梁声音中明显掺杂进了几分厌恶,这情绪想必也不是一天来的,吃了瘪,段安宁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纪老弟,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你放老哥这一马,日后老哥……” “我还真就不是放马的。” 纪 梁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寸步不让,我原以为那晚的事儿他是为我得罪了李老板的,或许会理亏,却没想到态度竟如此强硬。 那李老板此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横肉都哆嗦着,平日里的横行霸道全没了踪影,看他那天的阵势,也不像是这么窝囊的。 “好啦!” 一声低沉沧桑的喝声让大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心里一颤,段丹衣……出场了? 随着纪梁转过身子,一个看上去最多五十岁,一身暗色旗袍的女人进入视野,姿态窈窕,风韵犹存,跟我想象中老妖精的形象有很大出入。 “还不够你消气儿?”段丹衣先对纪梁开口。 “夫人有所不知,我这丫头胆子小,我自个儿都舍不得说两句,那经得起这么吓唬?” “就算是卖我个面子,这事儿出在段家地皮上,就让我处理,怎么样?” 二人言语间目光几次交汇,我即便是不懂,也能觉出暗流涌动,我抬手拉了拉他的衣服, “纪梁,我没事,我们走吧……” “是个懂事儿的丫头。” 段丹衣涂满大红蔻丹的右手优雅的掩唇,一双雾里看花般的美眸带着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我。 纪梁低头看了我一会儿,冲段丹衣点了个头以示作罢,随后揽着我走出了宴会厅。 —— “这演的还行吧?” 一上车我便从纪梁怀里起来,完全没有了怯生生的样子。 李老板心术不正,腹内草莽,却仗着李家祖业始终雄踞城市cbd,早在半年前,纪梁就盯上李老板这块肥肉,可乘飔毕竟根基尚浅,于是纪梁将目光锁定了财力雄厚,人脉广博的段丹衣。 上午“偶遇”段安宁我猜到她会在这次宴会上利用我的之前“黑料”当众来攻击我,便配合纪梁演了这出指鹿为马的狗血剧,这样一来,李老板在段家地界上当众羞辱了纪梁的未婚妻,既得罪了纪梁又得罪了段丹衣,日后纪梁收拾掉李老板,就名正言顺了。 可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纪梁却看不出来有一点高兴。 “段安宁的表给你。”我摸出包里的钻表递给纪梁,偷回来也要物归原主不是? 谁知道纪梁根本 没接,就着我手里打眼一看,轻笑一声, “还真被你调包了,手这么快,当初就没想过做扒手?” “……笑话,我长得这么好看,还是找一个像你这样的有钱人包—养有出路。” 我没好气的把表拍在了纪梁大腿上,扭头趴向窗外不再理他。 “我这颗棋子,还顺手吧?” 我没回头,也不知道纪梁听了这话是什么表情,许久,他才开口。 “恢复嗅觉了,才能从卒变成車。” 之后将近一个月下来,我习惯了在家买菜做饭,研究每种红酒味道的细微差别,甚至考究到什么菜品搭配哪瓶酒最能互相衬托,引起共鸣。 我已经能感觉到味觉在渐渐恢复。 今天晚上纪梁回来的有点晚,我下楼的时候,他正在门口换鞋子。 “你回来了?” “嗯。” 我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钟了。 “给。” 我拿出小小一只纸盒递给纪梁,闲来没事做的,除了纪梁,也没人可送。 纪梁微微一愣,打开纸盒,看到里边简单的熏球,浅浅一笑。 明黄色的火焰接触到浅灰色的香料,接着悠悠一缕恬淡安宁的味道弥散开来。 “闲了调着练手的,你瞧不上就扔了,用着还行的话,我那儿还有很多……” 我打了个呵欠, “我去睡了。” 刚要走,没成想手腕就被他反手捉住,一使力就将我拽倒在了他怀里。 我清醒了些许,丝丝缕缕的香气便钻入了鼻孔。 “你中毒了吗?” 我仰面看着纪梁,脑袋里晕晕的,眼神也跟着微微的迷离。 “你猜。” “红毒……那个女人神秘,野性,极端感性令人无法抗拒,你是怎么把持住的?” 我借着酒劲儿大胆的戳了戳纪梁的下巴,这种香水气味浓郁,若是两个人当真抵死缠绵,那纪梁身上的味道绝不会这么浅淡。 想到那个女人如此心机却没得逞,我莫名的高兴,轻轻扬起了嘴角。 “嗯……”微凉的薄唇忽然将我的唇覆住……我下意识反抗,接着便放弃了。 宽松的毛衣被扯下肩膀,我双臂缠上他的脊背,在他耳边轻言, “这样一次,我欠你的就少一分吧?” (本章完) 第11章 模棱两可 第11章 模棱两可(1/3) 一切骤然停止。 纪梁没再说什么,径直起身上楼。 我撑起身体环抱住自己,忍不住想起另一个人。 苏青杭,我的邮箱里每天都能收到他发来的邮件,三个月从未间断,信中告诉我他如何思念我,他说愿意与我一同承担所有,他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躲着他,更多的时候他把我们那些美好的回忆变成文字一点点邮寄给了我。 极不安稳的睡了一夜,我比以往更早做好早饭,守在饭桌前等着纪梁下楼。 “咔哒。” 门把手拧动的声音,我微微抬头,盯着他一步步走近。 “早上好。” “嗯。” 叮咚一声,我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大门已经被打开了,一身卡其色风衣,撑着花伞的女人朝里走来。 段安宁进门看到我后眼中的不悦显而易见,故意错开安迪接伞的手。 “帮我清理一下伞。” 段安宁一把将带着雪水的伞塞进了我怀里,显然是将我当成了下人。 上次找李老板来羞辱我的账还没算,现在又打算欺负我…… “扔了,去换身衣服。” 纪梁依旧稳坐在餐桌前,低低的说了一句,我还没反应过来,段安宁接着又开口了。 “阿梁,今天的……” “莫离。” 段安宁的话被纪梁无情打断,我一听,赶紧应了一声,接着就把伞扔在了地上,上楼换衣服。 段安宁接话接的没趣,兀自坐在了沙发上。 我换了一件绿毛衣,房门刚打开一条缝,就听到客厅里的对话。 “……你是不是太冲动了,现在对付李伟平不是最佳时机……” “我走这么多年的路,不是被人一步一步教出来的。” “……也罢,阿梁,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只是那个莫离,这次你打算玩儿到什么时候?” 玩儿?我心里觉得好笑,我们的玩儿法,你大概不是很了解。 “我未婚她未嫁,玩儿到地老天荒也未尝不可。 接 着纪梁就上楼了,我合上门,等他进了卧室才下楼。 下楼之后我没理段安宁,她却死皮赖脸的挡住去路,非要跟我聊两句。 “你听到了?你不会当真吧?先不说你是个什么身份,当初纪梁跟iris三年他不也是玩玩儿而已吗?你算什么……不自量力。” “所以,他会娶你喽?如果真是那样,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段安宁忽然笑了,往我身后走去,“阿梁,我们走吧。” 我扭过头,纪梁站在沙发前扣着西装扣子,没看我一眼直接拿起外套出了门。 我有一瞬的冲动去解释给纪梁听,但又马上放弃了,我解释什么?就因为几个月前纪梁顺嘴说了一句未婚妻吗? 不多时,苏玖走进了客厅拿给我一份文件,我打开一看,一份劳务合同,末页已经盖好了“乘飔”的印章 。 签了这份合同我就可以进入乘飔工作了,以一个正式员工的身份。 “先生说有了这个你可以日后不必跟家里人撒谎。” ……我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这些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想,他却已经为我考虑周全。 —— 中午的时候,我偷偷去医院看了看爸爸,准备离开停车场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闪进了视野。 我叫苏玖停了车,打开了车窗,没多大会儿,走过来一男一女,靠在不远处一辆白色法拉利上争吵起来。 “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安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执迷不悟,这孩子是我的,怎么就是你一个人的事?” 我差点惊掉了下巴,段安宁怀孕了,而且孩子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陆渐,你听着,再也不要说孩子是你的这种话,他现在还不到四周,孩子的爸爸只能是纪梁。” 什么这不是要纪梁喜当爹吗?这么蠢的想法都能想出来,段安宁真是连半分段丹衣的手段也没学来。 后边那些 痴情汉子绝情女的话我没什么兴趣听了,便支会苏玖开车离开了。 傍晚如常做好饭后,迟迟未见纪梁回来。 难道他今夜真的跟段安宁在一起?我握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纪梁”两个字,却迟迟没有拨出。 算了,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用得着我提醒…… 凌晨三点,纪梁回来了。 “纪梁,你回……” 我话还没说完,纪梁高大的身躯直接压在了我身上,我险些没有站稳。 “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醒酒汤。” 将纪梁搁在沙发上,我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酒精味……浓郁的香水味。 这次不再是浅浅的一缕,纪梁靠近的一瞬间,侵略性的味道就充满了鼻腔,放肆的就像欢好之后,女人拿着香水在空气中肆意喷洒,还会问他一句,“好闻吗?” 明明是按照食谱一点不差的做的鳟鱼汤,可今天晚上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喝点醒酒汤上楼睡吧。” 我端着碗勺坐在沙发上,纪梁醉态朦胧的眼神,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明天去公司找夏南澄,去睡吧。” “……”我怔愣片刻,缓缓起身,连一句“早点休息”都犹豫着没说出口。 第二天我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纪梁还没下楼,我就拎着三明治出门挤公交了,毕竟要去乘飔上班,我一个小职员,总不能司机接送吧。 刷门卡进入乘飔大厅,立刻感受到了中央空调烘出的暖风,我摘了围巾,看了一下四周,中央巨屏滚动着乘飔旗下各类奢侈品海报,四周放置着几本知名杂志,时尚圣经《vogue》,大都会女郎《cosmopolitan》,国人最熟悉的《harper’s bazaar》中国版叫《时尚芭莎》,老牌杂志《w》。 这些杂志共同点便是封面拍摄全部加入了“v&e”元素。 (本章完) 第12章 冤家路窄 第12章 冤家路窄(1/3) “你好,请问一下夏南澄小姐在哪间?” 我走到前台,前台小姐愣是头也没抬盯着电脑屏幕,深蓝制服胸前一把东方折扇胸针,左耳一条甲骨文系列长耳环,一水的ciga long,啧啧,连个前台都国际章同款。 “2801,西梯右转第一间。” “谢谢。” 一下电梯,一个人影匆匆走出办公室,眼看就要进入中央vip电梯间了。 “夏小姐!” 我赶紧跑到夏南澄身边,她皱着好看的眉看了我一眼,一脸疲态,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不过看样子她是不记得了。 “夏小姐,我叫莫离,新来的助理。” 夏南澄是唯一一个登上过《时代周刊》封面的中国调香师,能给她做助理,是幸事一件。 “助理?好吧,我昨晚加班一整晚,现在要回家了,之后会出国,这里有三份配比,你帮我做出来小样,三天后我要用。” “……” “ok?” 我来不及回答,夏南澄便走进了电梯,三天时间不短,可对于调制香水小样真的不长。 我一步一打听,终于到了地下一层的香水制作间。 整个制作间面积十分广阔,植物香料全部自给自足,最里边最大的两间工作间分别是利用超临界二氧化碳萃取法和冷吸法提取植物精油,这两种方法操作步骤繁琐,耗时又长,当然,予以回报的便是一般蒸馏法无法相提并论的产物的高度纯粹。 “最外边那一间是夏小姐平时用的,各种香料都有,而且隔音很好,完全不会被机器运转的声音打扰到,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夏小姐有时为了保证不受外界气味干扰会关上换气扇,如果你也有这个习惯的话,最好记得定个闹钟每一个小时出去透透风,不然很容易缺氧。” 制作间负责人白束领我看了一圈,又体贴的将注意事项介绍 了一番。 “谢谢,我会注意的。” 进了房间我拿出夏南澄给的三份配方,其实这三份配方上主料大致相同,只是配比和尾调略有不同,可见夏南澄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只是一时做不出来。 夏南澄作为一个国民认证度最高的调香师,她给的方子不仅没问题,而且对气味把控锱铢必较。 主料睡莲、玫瑰、薰衣草、芍药、牡丹、茉莉花、康乃馨、水果花、月下香……前中尾皆是花香,区别本就细微,又全部摒弃气调浓郁的定香剂,均采用天然精油,气味更加清淡,只配制了不到一半,三个锥形瓶嗅来嗅去,我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呼……”我将三个锥形瓶封好口,打开换气扇瘫坐在椅子里休息,调香师的鼻子,是最宝贵的,也是最讲究劳逸结合的。 “小离?” 楚悦然由白束领着来到工作间看到我的时候,脸色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又拿出惊喜的语气来同我打招呼。 “悦然。” 接下来的对话让我有些头疼,楚悦然是作为夏南澄的徒弟来实习的,也就是说接下来她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并且,她是实习调香师,而我是助理。 “小离,能跟你在一起真好,而且我们是好朋友,什么助理不助理的,我们都一样,而且我爸爸和纪总爸爸有交情,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在纪总面前说说话。” 一听我是助理,楚悦然嘴边的笑多了几分真诚。 “这些是你调好了的吗?” “不是,半成品。” “哦,那你是调累了吧,剩下的就我来做好了。” “悦然。” 我面色有些不悦,一个调香师不会愿意其他人插手自己的香水,而一个有教养的人也不会这么做。 “嗯?有问题吗?” 楚悦然看着我笑意盈盈的反问道。 “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不动 声色的拿回锥形瓶继续调试,楚悦然讨了没趣,静默了几秒钟,去了工作台另一侧。 “小离,我要订婚了。” 楚悦然忽然开口,我微微一愣,旋即微笑着抬起头来看着她。 “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到你啊?” “就你会哄我,是……纪梁。”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挺好的,恭喜你。” “嗯,这是请柬,订婚仪式在七天后,消息大概今天就会发布。” 我心里有点烦,冲着楚悦然弯了弯嘴角,收起桌上的大红色请柬转身跑出了公司。 订婚订婚……订婚! 还有昨晚纪梁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你还真下得去手! 烦了半天,我搓了搓胳膊,没穿外套还真是冷的紧。 “员工证。” “……”被拦在门口我忽然反应过来,出来的时候都气懵了,员工证根本没带…… “最少也得里边有人来接你才行。” 人? 我认识谁? 楚悦然吗? 别搞笑了。 纪梁? 总裁大人亲自下来接人,怎么可能? 正在我想着不可能的时候,总裁大人却真的下来了。 他平时冷峻的脸上此时多了一丝暖意,他手里牵着的女孩,我是头一次见。 那女孩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纪梁轻笑着刮了刮她玲珑的鼻子,再抬起头来时正对上我的目光…… 我冷静的与他对视片刻。 “放她进去。” 纪梁搂着那女孩儿走过我身旁,可味道还留在空气中,就是昨晚的味道。 “注意身体!” 我冲着纪梁的背影说了一句,他没什么反应,倒是那女孩,回头冲我眨了眨眼睛。 回到工作间,楚悦然已经开始调配自己的样品了,而我的那几瓶的味道已经与原来大相径庭,显然是她故意捣乱。 “小离,我觉得你配的有些问题,而且错误很低级,你不该这样啊,是有什么事吗?” (本章完) 第13章 鹬蚌相争 第13章 鹬蚌相争(1/3) “是吗,多亏了你悦然,不然我饭碗都要丢了。” 我虚伪一笑,她现在敢这么说不过是吃准了我鼻子受伤,要在我伤口上撒一把盐罢了。 临近午休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点开信息,我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楚悦然,打了几个字点了发送。 几分钟后,我跟楚悦然一起走出乘飔大厦,然后当着她的面,我走进了德维特的跑车。 反正我不出招她照样给我使绊子,还不如给她添点儿不痛快。 “想吃……” “我这儿……” 我跟德维特同时开口,随后他绅士的让我先说。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我拿出上午调制的半成品香水,见状,德维特车子调转了方向,本来他是打算带我去吃饭了,现在改成了回他住的酒店。 “薰衣草的味道太过突兀。” 瓶子才打开,德维特都没有靠近闻便摇了摇头。 “我试了很多种香料,都无法替代薰衣草。”寻找薰衣草的替代物叫我头疼不已。 “跟我来。” 德维特领我转到里间,一推门,里边大有乾坤。德维特解释了一下,他到中国来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调香,所以各种香料他都会带在身边。 “那你真是来对地方了,中国地大物博,各种气候都有,其孕育出来的各类花草植被一应俱全,虽然世界上大多数名贵香料都不是国产的,但这只能证明中国香料资源缺少开发而已,就看谁目光如炬,能抓住这块宝藏。” 我一边匀开手背上的精油轻嗅,一边夸赞着我的大祖国。 “就像jasmine?” 德维特认真的盯着我,我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茉莉花当然也是一方面,好了,我们开始吧。” 有了德维特的帮助,研究开始顺利起来,下午的时候,他将我送回了公司。 我在路上刷着手机,在新闻推送上看到了纪梁的名字。 “乘飔ceo纪梁善结新欢抛弃旧爱,梁女郎每天不重样。” 热评第一条是名 为第一狗的自媒体转发评论—— “有图,早上十点段安宁在杏林医院约见妇产科医生,十一点离开诊区,脸色苍白憔悴,步伐沉重,如厕后遗留大量带血纸巾,疑似流产。” 这年头,干啥容易,当个狗仔还得扒厕所的蛛丝马迹。 虽然就凭几张糊图,几个垃圾桶血纸巾,并算不上什么实锤,但吃瓜群众明显亢奋了起来,脑补出的大戏比电视剧还好看。 刚关上手机,车子就停在了乘飔门口, “谢谢你德维特,我先进去了。” 我将充饥的饼干全部塞进嘴里,拉开车门就要走。 “等一下。” “嗯?” 德维特忽然叫住我,浅笑着抬手擦了擦我的嘴角。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躲开他的手,转头进了乘飔大厦。 一辆路虎驶停在路边,看见熟悉的车牌号,我扬了扬眉,段安宁给自己孩子找爹来了? 正想着,我就看到刚刚走出公司的段安宁一脸憔悴的倚靠在墙壁上,平日凌厉的眉毛此刻略显伤感的紧蹙着,她……真流产了? “你……还好吗?” 段安宁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屑的扭过头去,可一抬脚还是踉跄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没叫她在乘飔大厦门口丢人。 她微愣之后难得说了声“谢谢”,毕竟我们不是朋友,我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我到工作间的时候楚悦然正在打电话,听着语气不是太好,看到我之后慌忙挂断了,笑盈盈的跟我打了个招呼。 不过她刚刚那个电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什么…… “小离你看,这几款礼服哪个更适合我?” 楚悦然拿着手机给我看相册里的图片,清一水的高订,呵……不就是炫耀? “嗯……这个吧。”我兴致缺缺随便指了一个。 “这个啊……可是我觉得这个也很适合我呢,要不都买了吧,让阿梁看看喜欢哪个。” 我瞥了一眼手机图片,正看到她点下返回,底下图片的缩略图立刻抓住了 我的眼球—— 那不是段安宁跟那天那个男人吗?楚悦然竟然找人偷拍了她?那段安宁计划失败被迫流产跟她是不是有关系? 我偷偷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蒋翼。 “可不可以找你手下的it精英帮我一个忙?” —— 十几分钟后蒋翼给我发过来截图,段安宁确实收到几张图片,来源显示的正是楚悦然的微博小号id。 我扬了扬嘴角,删掉聊天记录,接着开始工作。 因为我不想让楚悦然发现我嗅觉已经恢复了七成,所以下午我只是按照夏南澄给的配方接着调试。 夏南澄的配方里用的全都是味道清新的植物香料,而且乘飔的植物香料全部是自然香料,这样调配出来的香水味道清新淡雅,相比西方香水,这无疑更加会更受东方人追捧。 或许中国香水产业的空白还得靠中国味道来填补。 那什么是最具特色的中国味道?这是个问题。 下班后楚悦然非要陪我走一段,我正愁怎么摆脱她,一辆熟悉的路虎驶入视野,真是天助我也。 楚悦然正在玩手机,冷不丁的被揪住外套一个巴掌照着脸扇了过来…… “啊……安宁姐……”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告的密!”段安宁面目狰狞的盯着楚悦然,后者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做出一副无辜受难的样子。 “安宁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怎么,东窗事发了敢做不敢认?” “真的不是我,安宁姐……” “就这点出息好意思跟我抢男人?!” 段安宁嘲讽的对她扬起了嘴角,接着又是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 “就你这种偷鸡摸狗的货色我见多了,别以为自己是大小姐我不敢怎么样你,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再跟我斗!” 段安宁说完趾高气昂的上了车,周围的人看着楚悦然议论纷纷。 楚悦然腾不出心思来纠缠我了,满脸涨的通红,转身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我冷冷一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本章完) 第14章 喜结孽缘 第14章 喜结孽缘(1/3) 我冷冷一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回到宜园时纪梁还没回来,我有些疲惫的瘫倒在沙发上,却不敢多耽搁,没几分钟,便走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当我端着做好的油淋娃娃菜走出厨房的时候,纪梁刚好从外面进来。 “你回……” “今天中午去哪儿了?”纪梁直接打断了我。 “……在公司。”我犹豫了一秒钟,愚蠢的选择了撒谎。 “在公司?” “见德维特了,讨论了一些关于香水的问题,绝对没有泄密。” 悬崖勒马坦白从宽,我竖起三根手指以作保证。 “以后吃东西不要太狼狈。”纪梁似笑非笑的摩挲了一下我的唇角,那触感让我后背发凉。 第二天我依旧是做完早饭赶公交去公司,扎到负一楼摆弄香料。 楚悦然来的比我稍晚,看上去心情不错,真够有本事的,昨天刚挨了打,一晚上就失忆了么? “小离,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我表面平静的勾唇笑了笑,楚悦然也笑了,笑彼此都在打肿脸充胖子。 “喂,我是玛格丽特……” 楚悦然用一贯的温柔嗓音讲着电话,我低头调制香水不想搭理她,可她却偏偏越讲越大声,越说越得意,成心给我添堵。 “……好,下周我有时间的,好,到时候再联系,拜拜。” 好不容易打完了。 “小离,你知道吗?《w》要找我拍封面,还要采访我呢!” “哦,那真是恭喜了。” 我也甜腻腻的冲她一笑,《w》老牌杂志,长居畅销榜前十名,用中国人做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楚悦然这次,可以说是非常长脸了,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飞的高,摔的惨。 香水调制渐趋细化,我这才越发深刻的感受到丢失的那部分味觉是有多么重要,一上午配错了四次香水,我沮丧的扔下手里的活跑出了工作间。背负着纪梁的重惠,段安宁的欺压,还要带上面具面对楚悦然,如今嗅觉弊端又逐渐显露,我心里负能量持续积压,做事肯定是事倍功半。 忽然,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喂,莫离是吧?我是夏南澄,我现在在马来西亚寻找一味香料,我给你的配方你应该有大体了解了吧?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想法的调香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听着夏南澄的话,我心里升起一丝感动,至少,她把我当做调香师。我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心态,梳理了一下昨天和今天的研究成果。 “我以为这款香水香调主打清新淡雅,适合东方人群,但中调里薰衣草的香味过于突兀,不是很合适,但我也并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替换,另外尾调太短,应该加一种挥发性弱一点的木香以作延长,我觉得松木香或许可以,但没来得及验证。” 我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夏南澄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这让我心里有些忐忑,作为一个 新人,前辈叫我一声调香师我就忘乎所以,是不是太给点阳光就灿烂了?正当我心里没底的时候,夏南澄又开口了。 “呵……纪梁看人还真准,他说你会惊着我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还真是有点本事,比那个叫什么楚悦然强多了,这样你先验证你的想法,随时联系我,我有进展也会联系你,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说。” 这几句话信息量真是太大了,夏南澄连楚悦然名字都不熟悉,那这徒弟可见她是瞧不上的,只不过碍着面子不得不收;她让我有事联系她并且会主动跟我交流看法,也就是说愿意让我参与这款香水的诞生,这无疑是极大的肯定;还有,她说纪梁,给我安排这个表面上无足轻重的工作,其实也是用心良苦的么? 一段不足五分钟的通话,瞬间就拯救了我糟糕透顶的心情。 回到工作间楚悦然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这样正好,她在这儿我才不爽。 “小离,今天上午你状态不怎么好呢,要不要我中午请你吃饭,放松一下?” “不用了,我恐怕要加个班,你先走吧。” “哦,那我先走了,还有我下午有事,就不来了。” “嗯,拜拜。” 同楚悦然敷衍几句我便开始验证松木香的效果,可就在我将松木香精油滴在手背上的时候,忽然断电了,没了电的负一层一片漆黑,接着我又听到了铁闸门拉下上锁的声音。 报复这么快就来了。 不过也真够智障的。 我拿出手机来刚要打电话求解救,却忽然发觉我的嗅觉达到了几个月来空前灵敏的状态,在这个环境里,听觉视觉味觉触觉全部屏蔽,我的鼻子便得以占据整个大脑皮层,一时间顾不上思考其他问题,极度专注的投入了工作。 “前调五月玫瑰应当减量,茉莉花……或许换成百合会更好,松木香应该更淡一些,还有……” 我努力辨别着瓶中的味道,忽然胸口憋闷起来,脑袋昏沉一下跪倒在地上,黑洞洞的眼前开始冒金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缺氧了,慌忙去摸桌子上的手机…… “咳……咳咳……”我记不清电话有没有拨通,总之,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了,德维特靠在床头,将我圈在怀里,端着水杯,可能是想喂点水给我,可我就这么呛着了。 “你醒了,呛到了?” “德维特?我没事……咳咳……”我嘴里说着没事,却还是咳个不停,德维特轻拍着我的背,咳嗽渐渐平复,我从德维特怀里离开。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你在工作间晕倒了,保安发现了你,因为我是你通讯录里第一位,于是用你的手机打了电话给我,就这样。” “……哦。”听德维特说完,我木讷的点了点头,他说的前半段我是记得的,我还记得……我拿起枕旁的手机,翻开通话记录。 第二条,纪梁,呼叫未回应。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耳后一凉, 薄荷清凉又略带小酸的味道紧接着钻入了鼻腔,接着泛起一丝花果香,我轻轻一笑。 “大卫杜夫的echo回声香也没谈过你的魔爪。” 原本气质柔和,圆润清新的柠檬调香水加了一味薄荷,一位忍冬,立刻变得棱角分明,一如德维特本人,一举一动都态度鲜明。 听到我的打趣,德维特迷人一笑, “我看到中国的一些商场有时候会标明免费修裤脚,这一点很合理啊,原封不动的未必是最合适的,有时候调调更健康。” 免费修裤脚?调调更健康?我哑然失笑,难道法国的品质男神到了中国都接地气成这个样子了吗。 “你去的是什么地方啊,还有十几年前的广告你又是从哪里看到的?” “看你现在口齿伶俐的样子,我的改动很有效,起码治愈了你,其实我是想自己调制一瓶的,考虑到时间可能来不及,就退而求其次了。” “大哥,当时的情况你不该送我去医院的吗?难道香水包治百病吗?” “难道不是吗?” 听到德维特的反问,我竟一时语塞,德维特对香水的的疯魔我早已领教过,如果此生不能在理想的味道中臻于化境,那真道是虽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所以说某些方面,香水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的确包治百病。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才真让人抓狂……” 德维特低声抱怨了一句。 “这是什么?”我看到德维特放在床头桌子上甚为眼熟的一张请柬,翻开之后,笔迹娟秀的鸳鸯小字雅然入目。 还是纪梁,楚悦然。 仇人也请,前男神也请,这楚悦然,生怕全世界漏了一个人不知道她要订婚。 不过,再次看到请柬,我心里还是堵了一下。 纪梁他到底算我什么人呢? 我认真想了想,他最多是我一个避难所,我根本不该奢望自己能成为他什么人,他对我再好,顶多了算养一只宠物,他不希望我跟德维特走的太近,充其量也就是不喜欢自己家的小狗小猫去别人家串门。 “挺好的。”许久,有了清晰的自我定位后,我淡淡一笑。 “jasmine,真没事?” “……” “你是因为玛格丽特还是纪梁?” “……” 我抬起头看着德维特,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的情绪却很复杂,不忍,欲言又止。 “我想自己呆会儿。” 德维特绅士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多问,退出房间,还带上了门。 纪梁要娶楚悦然了……那他还会帮助我吗?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在我和楚悦然的对立中倒戈了?相比楚悦然,我甚至情愿他要娶的是段安宁……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折腾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干脆躺在了**,也许睡上一觉,醒来就发现根本就没这事儿。 可我刚拉上被子,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卧室门粗鲁的被推开,接着,身上的被子一把被掀到了地上。 (本章完) 第15章 执如怨鬼 第15章 执如怨鬼(1/3) 可我刚拉上被子,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卧室门粗鲁的被推开,接着,身上的被子一把被掀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动作暴躁粗鲁,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禁欲。 “跟我回去。” “你没这个权力决定jasmine的去留。” “没你的事。” 纪梁冷冷瞥了德维特一眼,一弯腰胳膊一捞,我跟只小猫似的就被他捞进了怀里。 “喂……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纪梁对我的不满置若罔闻,直到到了车库,安迪打开车门,我才被扔了进去,还没坐稳,纪梁便欺身压了过来…… “你干嘛……” “其他男人的床,有那么好留恋吗?还是你已经养成了用色相利用可用之人的习惯?” “你……不然呢?我回到宜园不会打扰到纪先生和未来纪夫人吗?其次,找这么一位准夫人,我祝你长命百岁,千万不要死于非命。” “这个你放心,我有多少个相好自然置办多少处宅院这儿事不用你操心,何况死于非命……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蠢?” “你……” 我们用尽恶毒的语言互相攻诘,直到我词穷了,我吐了口气,微微垂了垂眸,顿时没了气焰,我们本来就不是平等的人,我凭什么跟他叫嚣呢。 “你会跟她结婚吗?” 纪梁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有些苍白的唇角,说的颇为认真。 “不会。” “我信了。” 不多时,纪梁手机屏幕闪烁,我看到两个字“父亲”。 纪梁没有接通,也没有跟我多说什么,直接下车吩咐安迪送我回了宜园,而他应该是应他父亲的要求去见楚悦然了。 纪梁从来都是一个不屑于撒谎的人,所以他说不会跟楚悦然结婚我信,而他同样不像是一个会受人摆布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父亲,所以,他同意订婚,必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光我一个顶多算是情人的小丫头段安宁都容不下,现在纪梁要订婚了,段安宁恐怕坐不住吧? 这样一来,纪氏,乘飔,楚风,甚至段氏或多或少都会搅和进来,而我跟楚悦然的账也该趁着热闹清算一下了。 两天后,夏南澄回来了,我将她原定的三瓶小样和我自己改进过的样品一同交给了她。 “这里边加了一味松木香,茉莉花换成了百合,五月玫瑰量减了一半,我猜想您的初衷是调配一款适合东方人群的香水,所以冒昧的篡改了一下。” 夏南澄喷了一下在手腕内侧,耐心的闭目轻嗅,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你果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调香师,我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的想法,不过,我可能要泼一瓢冷水。” 我皱眉,等她的下文。 “你知道一款香水在产生之前,它的特性和味调就已经定了,毕竟生产香水需要巨大的资金支持,没有哪个投资商会出钱让调香师天马行空的创作,所以,我们只能按 照投资商的想法进行。” 夏南澄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 “投资商要求向热销元素靠拢,极大的限制了发挥空间。” “投资商不是乘飔吗?乘飔一贯的理念不是引领潮流吗?怎么会连这点事儿都拎不清?” 我不解,正是因为对潮流发展趋势的敏锐捕捉和精准预判,乘飔才会在五年之内迅速崛起,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奢侈品牌,所以我不相信纪梁会做这么愚蠢的决定。 夏南澄看着我过了许久才开口, “你真的很对我的胃口,初出茅庐,浑身棱角,怪不得纪梁会高看你一眼。” 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听这个。夏南澄看出我的想法,继续解释。 “你只知道乘飔是纪梁一个人做主的,可生意场上的事儿没那么简单,三年前乘飔成立两年火速上市,眼红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没能力的也就罢了,有能力的老牌公司都盘算着参上一股,像纪梁那种人,有足够的能力,也足够自负,自然看不上那些乡巴佬土财主,但又一时半会儿对付不了他们,只好采取了折中的方法。” 听到这儿我大概明白了,纪梁恐怕是答应了他们引进投资,但只在单项产品上生效,眼前最直接的例子就是这款香水,表面上是乘飔的香水,可投资人另有其人,香水上市后最大的受益方也不是乘飔,而是背后的投资人,所以香水的决定权自然在出资人的手上。 本土企业习惯恪守中庸之道,追赶潮流永远比引领潮流来的安全有保障,所以,不仅是香水行业,无论是调香师还是设计师,他们并非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只是他们更懂得怎么样才能以最小的风险抓住最大的市场。 “看来,我要学的还很多。”不止是调香。 我有些沮丧的握着手里的小瓶子,这些天的努力竟都是南辕北辙。 夏南澄拍了拍我的手背,笑着开口,“或许不用这么沮丧,毕竟你遇到了纪梁,别人不敢冒得险,他敢。” 我走出办公室,回想着夏南澄带着些许无奈但又从容安然的表情,或许所谓的磨平了棱角不过是选择了另一种任性的方式,她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信仰,只是在撞到南墙后选择了一条迂回的路前行。 我带着夏南澄找回来的香料回到了工作间,不管妥协与否,一个调香师必须对自己每一款香水负责。 我没有再去找过德维特,但时时会把自己的想法与他交流分享,而楚悦然马上就要订婚了,也不再那么按时按点的来工作间做什么实习调香师。 “今日,《w》周刊中国区销量达到半年来的一个高峰,不仅是因为其一贯的超高品质,更是因为此次封面女郎正是最近大热的时尚圈新贵国人之光楚悦然小姐,据悉,楚小姐近日将与乘飔总裁,纪氏继承人纪梁先生订婚,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她又找到了自己的良人,这样的她活成了每个女人都嫉妒的模样。” 我憋着气看完娱乐频道对纪梁和楚悦然订婚仪式的报道,愤愤的关上了电视。 “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恐怕是集蠢与恶毒于一身吧?” “不想看就别看。” 纪梁看了我一眼,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我瞪了瞪眼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呵……以前喜欢德维特喜欢的不得了,现在看着也挺享受纪梁未婚妻这个角色的嘛。” 我塞了一把薯片进嘴里,讽刺楚悦然见异思迁,也有那么点故意说给纪梁听的意思,虽然我知道他根本不喜欢楚悦然。 “这顶多算她迷途知返,这点儿不是比你聪明点?” “……”我一下子又没话说了,好一对奸夫yin妇。 我打开手机,这几天关于纪梁的花边新闻就没断过,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段安宁和苏珊,尤其是苏珊——也就是我那天看到的高个子女孩儿,国际超模,纪梁爆出婚讯一夜还被拍到带她去了名下的另一栋私人别墅。 花花公子,果真是三宫六院。 —— “这儿的马卡龙不仅外酥内软,夹心考究,就连外表也让人迷恋,淡绿或粉色的娇俏外壳,底层在柔光下如同蕾丝裙边。” 段安宁涂有红色蔻丹的纤纤玉指捻起一块抹茶马卡龙放进口中轻咬一口,慢慢咀嚼,缓缓眨了眨眼睛,仅仅是优雅的吃了口甜点,这个娇蛮跋扈的女王大人此时竟然让我产生了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这儿的马卡龙,才称得上少女的酥胸,你尝尝。” 我拿起一块草莓味道的马卡龙放进嘴里,段安宁从没对我这样友善过,没想到再次见面她会是这样一个状态,一身炸毛都抚平了一样。 至于这块马卡龙带给我的,似乎是从前那些傻白甜的回忆。但不得不承认,傻白甜既可笑,又美好。 自从楚悦然横插一杠,段安宁也不那么热衷于找我麻烦了,毕竟我最多是纪梁一个小情人儿,可不像楚悦然,直接威胁到了她的人生巅峰。 “安宁姐,是想起来了什么?” 我马上把自己从回忆里拯救出来,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就不好办了。 “别想套我的话,小丫头片子。” 段安宁身子往后一靠,放下手里的马卡龙又恢复了女王气场,这样的谈判状态会让对方十分不爽,可我来也不是为了爽的,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我可没想套你话,只是来帮你出口恶气。” —— 连续三天,《w》销量不断突破,连创新高,楚悦然热度直线上涨,微博粉丝量几乎翻了个番,那篇采访报道《国人之光与中国时尚》浏览量也早就破亿,评论区不过几个“鞭辟入里,入木三分”,楚悦然此刻大概正坐在“中国调香届第一人”的宝座上,阅尽无数荣宠,享受无限光环。 我随意的滑着评论区,看着广大网友们的花式褒扬,就是不知道这些可爱的小粉丝们骂起人来,是不是跟夸人一样精彩。 《国人之光与中国时尚》……我轻轻念了念这几个字,看了图片上的楚悦然一眼,毕竟相识一场,自有大礼相送。 (本章完) 第16章 狼狈为奸 第16章 狼狈为奸(1/3) “不怕我撕了你?” 我默然,纪梁对我的恩情比得上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但确实也没少给我找麻烦,这段安宁便是头一个。 “现在撕不撕我还有那么重要吗?” 段安宁闻言垂了垂眸,微微向后一靠, “我也想了,总之纪梁那种人是不会娶你的,至于我容不容得下你,也就是眼睛里一颗沙子的事儿。” “呵……我就是颗沙子,也不在安宁姐眼里吧?没记错的话,现在新闻头条还都是纪梁和楚悦然呢。” 既然她不点破,我也就跟着装傻,果然听我这么一说,段安宁那一身好不容易安顿了的毛儿又要炸。 “好好好……先不说这个,纪梁就有那么好?” 我试探着问了一下,纪梁就真的好到让一个女人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与另一个人分享。 段安宁轻吐了口气,面色稍有缓和,骄傲挺直的腰背也微微塌下去一些,我更好奇她的故事了。 “阿梁当然好,我爱他,他也爱过我,只要他肯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就一定……这些你不用知道。” ……话说一半也太讨厌了吧?我没趣的咬了一口马卡龙,你还爱他,前一阵子不还怀了别人的孩子吗。 “所以这次你找我到底干嘛?” 段安宁喝了口咖啡双手抱胸靠着椅背。 “当然是大事。” “好。”段安宁点了点头,放下双臂,双肘撑在桌子上以一种裁决者的姿态看着我。 “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情报,要是让我发现你只是在浪费我时间,小心我把你这颗棋子变成弃子。” 我从容一笑,拿出包里的文件夹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一篇未发表的论文,其中涵盖了《国人之光与中国时尚》中关于中式调香的所有内容,末页有我的署名,纯手写,对安宁姐来说,做一个碳元素时间测定,然后再找一个营销号,小事一桩吧?” 我还没说完,段安宁就迫不及待的伸手来抢,我一把抽回文件,不客气的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一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有了这个,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揭发楚悦然的抄袭行为,在这个全民追捧的风口浪尖上弄这么一出丑闻,定然会使她的形象大打折扣,营销号给力的话,让她人设崩塌身败名裂也不是问题,何况段安宁如此痛恨楚悦然,二十一万这个价,实在是良心。 “呵……”段安宁鄙夷不屑的哼笑一声,十分痛快的从随身携带的香奈儿黑色棱格手包里取出纸笔,随便几笔推了过来。 “东西给我。” 我低头看了一眼支票,没出息的数了数零。 “放心,少不了,这两个钱儿我还不至于看在眼里。” “我又不是你。” 我收起支票将文件放在桌上直接拎包走人,虽然我谈不上信任段安宁,但她对付起楚悦然来一定会不遗余力,所以回家睡个美容觉,等着埋下的地雷在猝不及防时,让敌人踩住绊发线,然后坐山观虎斗,才是最惬意的事情。 临出门前段安宁喊了我一声, “事成之后你可以找我要一张支票, 以后不用做小三儿了。” 我咬着牙笑了笑,说谁是小三儿呢? 在目标上达成高度一致后,我们便开始了“狼狈为奸”的合作,段安宁负责商业上对付楚风,我负责暗地里使绊子,离间纪梁和楚悦然的感情。 我这个活儿实在是很轻松,毕竟我清楚,纪梁本来就对楚悦然没什么感情,不用我出手,时候一到,他们的婚约必然成空,不过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些。 —— 早上刚乘飔,我拿着调整过的香水去27楼找夏南澄,等电梯时,一个臃肿的身影略显颓靡的站到了我旁边,我侧头一看,几天不见,李老板怎么整个人都萎了? “是你?” 李老板认出我眼睛里升起一丝愤恨,接着又被讨好谄媚掩盖。 “沫沫小姐,好久不见。” 我正过头来并不打算跟他寒暄,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没出息的怕他了。 乘飔大厦电梯分两种,正中央的vip电梯和两侧的普通电梯,平常普通员工只能乘坐普通电梯,v梯则是企业高层和重要客户才能搭乘的。我知道之前李老板在这地面上也算是有一号的人物,如今却连v梯也进不了了,可见纪梁说的“对付他”不是闹着玩儿的。 电梯来了,我从容的率先走了进去按下楼层,李老板接着跟上了,也不说上几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沫沫小姐,之前的事儿我多有冒犯,以后我再也不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之前什么事儿?沫沫小姐是谁?李老板怕是脑子不清楚了。”我直接打断了李老板,以前的事儿,早就不是我的事儿了,用不着谁来说什么提还是不提。 “是是是,你是纪梁的人,就算不是未婚妻了,自然也不可能会是什么夜总会小姐。” 李老板立刻改口,一点也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可眼睛里的轻蔑恨意与对猎物的垂涎我仍看的清楚——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得了势的小姐。 李老板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 “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沫……还是劝一下纪梁比较好,做人切三思啊。” 这猥琐不堪的李老板正经起来也是道貌岸然,虽然我不知道纪梁对他做了什么,但是现在想起来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不是晚了点? 电梯门开了,我没表态直接走了出去。 这几天夏南澄每天都来公司并且同我一起在工作间配料,相比于上司,她更像一个前辈,老师,对我这个助理没有丝毫颐指气使,完全是引导善诱。 我拿着香水在夏南澄耳后和手腕各喷了一下, “薰衣草、芍药、牡丹、茉莉花、康乃馨、水果花、檀香都保留了,加入了马来西亚鸢尾,按照楚风的要求标准,五月玫瑰我只能改用了香基,这样味道就比精油浓郁了几分。” 夏南澄闭目思量了一下,眉心微蹙,似是觉得还有不足,如果只是技术上的不足那我心里也是有数的,毕竟我现在嗅觉受限,许多香料的分量都把握不准确,最终的配比还得由夏南澄来定量,除却技术,我更怕的 是…… “你心里很乱吗?” 哪个地方怕鬼哪个地方就有鬼,古人诚不我欺。 夏南澄话一入耳,我立刻战栗了一下,这几天我满脑子楚悦然跟纪梁订婚的事,对她恨意更甚,完全忘了一个调香师该有的平静与澄澈。 “对不起,南澄姐,我……”我抬手抓了抓头发,不知道怎么解释。 “莫离,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过你也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更不必道歉,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爱是万物之源,我在这款香水里嗅到了挣扎无助,惶恐不安甚至感受到切肤之痛,爱终究及不上恨么?” 爱?我低头苦笑,那可憎可怕的一幕幕如同走马观花在我脑子里强行上映,事到如今,爱如果还能敌的过恨,那我也太慈悲为怀了。 “姐姐,我来了!” 欢快爽利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我回头,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进入视野,笑语盈盈,步伐轻快,即使才第二次见面,我仍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苏珊,那天纪梁身边的人。 她竟然是夏南澄的妹妹?不过半分钟,纪梁同样出现在了夏南澄办公室,显然,他们是一同来的。 “已经是公众人物了,出门注意一下形象。”夏南澄起身帮苏珊整理了一下背带裤。 “又不是那些狗仔……” 苏珊穿了一件蓝白色条纹t恤,搭配浅蓝色宽松背带牛仔裤,反季节的休闲时尚,带着海风一样的味道,环绕在纪梁身边。 芦丹氏的冷水,以一款女香的名义推出,却有点中性的感觉。 置身冷水的氛围中,那感觉就像是从海边的小木房子沐浴完毕换上一件简单的白t,一路赤脚踏着砂石,走到临海的礁石上,坐在石头上一边看风景一边等海风吹干头发。 一款好的香水,往往要用在最合适的人身上,气息与气质相互辉映,才会最大化的满足调香师对香水的所有期待。 而空气中漂浮萦绕的这一种味道,配上眼前人,真可谓是相辅相成,互相成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天吧,休息够了就去把剩下的片子拍完,五点之前。” 我看着纪梁揉了揉苏珊蓬松的麻花辫,眼睛里的柔光能融化暮冬抖落的簌簌风雪。 他从来没有这么看过任何人。 “那拍完片子你要答应带我去吃松露蛋糕和蓝风车慕斯,这些天我经纪人一直不许我吃高热量的东西,除非你说。” “不行,上升期不能这么贪嘴。” “哎呀……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嘛……”苏珊撅着嘴巴不住的摇晃着纪梁的手臂撒娇,察觉到效果甚微时,便换了一种套路,背过身去,一手抱胸,一手故作玄虚的摸着唇边——虽然并没有胡子。 “我可听说了,你最近去望海路的频率有点高了,那可是你的藏娇金屋,莫不是又找着什么倾城绝色了?伯父知道吗?阿姨知道吗?你那小未婚妻知道吗?” ……我站在角落里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喷嚏。 (本章完) 第17章 东窗事发 第17章 东窗事发(1/3) 面对苏珊时而任性时而娇嗲的威逼利诱,纪梁无奈一笑,宠溺的点了点头,惹得苏珊开心的在他怀里蹭了又蹭。 听苏珊的话,她跟纪梁关系应该还是很纯洁的,不过纪梁平生不受人威胁,何况各种花边新闻他从来就不缺,归根究底,他还是愿意为她妥协。 四人共处一室,三个谈笑风生,我尴尬的伫立在一旁无所谓是走是留,方正是没有一点儿存在感。 “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儿。” 纪梁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扫过我的一眼似乎漫不经心,我偏偏又能脑补出各种意义—— 他在提醒我注意自己的身份。 他在告诉我,我与他的关系并不能见光。 等等…… 纪梁去见的人应该就是李老板,我倒是很好奇他们会说什么,抑或是纪梁对李老板做到了哪一步。 聊了半天,大约三点钟苏珊接到经纪人电话,说服装道具布景都弄好了,夏南澄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精致的方盒交给我,我便拿着跟苏珊一同去了。 方盒中是一个优雅华美的水晶香水瓶,瓶身小巧,菱形切割,黑色瓶盖金丝包边,大方雅致,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 “完美!再来一张……” 苏珊换上一身纱裙,左耳一只v&e标志的新月长耳环,妆容冷艳性感,如毒的表情禁忌而**,小巧的香水瓶在掌间如同灵药,而她恍若缪斯,一双勾人的眉眼令人不敢直视。 这极符合那晚纪梁身上的“红毒”……我险些以为这不是刚刚那个一身浅淡清新的女孩子。 不过走神的几秒钟,苏珊已侧坐上窗台,修长笔直的双腿自然屈起,白皙匀称的双臂环住膝头,优美如天鹅的颈项缓缓低垂,灯光闪动,留下唯美静好的剪影。 怎么会有男子不为如此尤物所动呢? “好,收工!” 摄影师声音中带着掩不住的欣喜,显然这次拍摄十分令他满意。 “你帮我把香水带回去吧,谢谢。” 苏珊一把将拍摄完的香水瓶塞进我手里,披上外套就跑了出去,我看着她灵动姣好的身影,今晚纪梁大概又不会回家了。 明天,就是他订婚的日子了。 —— 洗完澡,我裹着浴巾从厨房走出来,最近晚上吃的少,睡前总习惯喝杯热牛奶。 我没想到的是,订婚前夜,纪梁竟然回来了。 “你回来了?” “嗯。” “又喝酒了?喝杯牛奶。” 我顺手将杯子递了出去,又想起来这是我的杯子,纪梁他有洁癖,不会用别人的东西。 我刚要收回来,纪梁就接了过去,毫不忌讳的喝了一口,然后皱了皱眉,略带惆怅的坐在了沙发里。 “莫离。” “嗯?” 他仰头看着我,眉心微蹙,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明天要订婚,我今夜便格外想你。” “……” 这话说的,一听就是个渣男。 “你这是要为一朵玫瑰花放弃整个花园心有不甘吧?” “是啊——” 纪梁执起我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轻摩挲着,冷不防的一用力,将我拉进了怀里。 “就是不甘心没把你这朵花采到手。” “我可没有你的小未婚妻娇嗲可爱,采了是要算钱的。” 纪梁没趣的将我松开,靠在沙发上, “你这个女人,太会扫兴。” “我冤枉。” “明天去吗?” “不去,痛经。” 我拉了拉浴巾上楼睡下了,半夜三更又起来找红糖冲水喝,痛经是真话,而且这次痛的格外厉害。 “你啊,从头蠢到尾了。” “……” 我接过纪梁手中烧好的枸杞姜糖茶,还烫着,坐在沙发里小心翼翼的喝了几口。 不知怎么的,那夜就睡在了沙发上,早上醒来时,纪梁温热的大手依然覆在小腹,冬天一向暖不过来的双脚得益于他身上的温度,头一次是暖的。 “还早,再睡会儿吧。” 纪梁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我点了点头,可在他起身之后,却再也在睡不着了。 纪梁穿好衬衫一边下楼一边整理领带的样子迷人的过分,可又想到他如此美好却是要去见楚悦然那狗贼,真是煞风景。 订婚……订婚啊。 应该是很美好的时刻吧,这个时候给楚悦然的当头一棒应该是相当精彩的,可我却一点儿也不想去看。 看别人的美梦破碎,看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终究也是虐待自己。 当年少不更事,也常做些荒唐的白日梦,比如穿上雪白的婚纱在教堂宣誓,手牵着手走过万里河山,看过大千世界。 女主角是我,男主角是苏青杭。 苏青杭……我有多久没想起他了,又有多久,生活中只剩下了纪梁一个人呢? 想到这里,我裹了裹身上的绒被,强迫自己再睡一觉。 —— “喂——” 睡的头晕脑胀,蒋翼的一通电话叫醒了我。 “你知不知道,楚悦然抄袭被爆了,还说抄的是你的,真的假的?” “我没看新闻。” “你赶紧去看看吧,今天上午正举行订婚仪式呢,忽然冒出来一堆狗仔,手里拿着真凭实据质问楚悦然抄袭一事,大家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这新闻早就刷屏了,爆出的证据都带着正规机构的公章,正经的实锤,楚悦然脸都掉地上了……这么一闹两家面子上都挂不住了,婚也没订成……” 跟蒋翼通完话,我这才打开了微博。 随着《国色天香》原稿的流出,楚悦然话题评论区沦陷了。 东邪:白莲花受挫,国光婊牌坊掉了。 香控:国人之光居然还搞抄袭?《国色天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时尚s姐:抛开其他的不说,《国色天香》绝对是一篇极好的调香论文。 不过一天时间,数十位时尚博主发表了关于楚悦然无《国色天香》的相关文章,评论区全部沦陷。 ——这是什么情况?昨天还在神坛呢,今天就摔断腿了? ——太丢人了吧?还上什么《w》,丢人丢到国外了…… ——就说嘛,看着就是一朵白莲花,果然心机婊吧?人设崩了。 ——那说起来,《国色天香》到底是谁写的呢? ——比娱乐圈复杂的也就只有时尚圈了,套路这么深,吓得我直接回农村了…… ——哎,《w》官博发话了,楚悦然那期《w》即日停产?! 不过一夜的工夫,楚悦然的形象便改天换地了,尽管早有准备,这段安宁的工作效率之高还是出乎 我的意料, 《国色天香》一经露面便以振聋发聩之势点醒了广大人民群众,看着被自己一手推上神坛的“女神”真面目被揭发,一线真爱粉立刻变身键盘侠,打击虚伪邪恶势力的热情比当初追捧时翻了不止一倍,谁都不愿被愚弄,毕竟被人侮辱了智商是比被侮辱了人格都可怕的一件事。 可我此刻并觉不出多少高兴来,毕竟这比之她对我做的那些,不过九牛一毛。 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钟,订婚仪式开始大概是十一点钟,出了这事,纪梁应该会忙上一阵子……我应该能在他回来之前把饭做好。 纪梁回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半了,比我想的晚一些,不过终归是回来了。 “你回……” “是谁教你这么自以为是的?” 下颌被强横的抬了起来,我垂着眸子,倔强的不与他对视。 这件事我做的确实是有几分对不起他,可到底也没有做错什么。 “看着我!” 纪梁手上颇用了几分力气,捏的我只觉得下颌都要碎了。 “我做错了吗?” 我抬起眼睛,看到纪梁的眸子头一回这么不平静。 “我不过是把我的公道讨回了一点点而已。” “那你就可以去找段安宁!” “不然靠我自己吗?你都要跟她订婚了!” 纪梁眸子里怒意更盛。 “我跟你说过这只是权宜之计!” “可偏偏我就是顾不上这些,我就是见不得楚悦然好,我就是要利用段安宁对付她又怎么样?” “你!” 纪梁狠狠皱了一下眉,接着甩开了我背过身去,我本来下腹便坠痛着,如今更是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纪梁本没使多大力,我还是撞到了椅背上碰倒了椅子。 他只是听到响动回头看了我一眼,我顿时便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我慌忙逃回了房间。 我也想跑出去玩儿个离家出走,可是又怕他不会来找我,那样我该怎么回来?说到底,在这不平等的关系里,我没有任性的资本。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感受到寄人篱下的无奈,纪梁一直对我太好,好到让我忘了自己只能做一颗乖乖听话的棋子,好到让我忘了他根本没有义务去理会我的委屈更没有责任去帮助我报仇雪恨。 说到底,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只是这道理明白容易,接受却难,在房间里呆了许久,我心里还是难受的厉害。 第二天一早,苏玖来敲我的房门,劝慰我想开点,不要怪纪梁发脾气,他并非不心疼我,只是这次我是真的给他惹了不小的麻烦,他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是还是好想家。 苏玖叹了口气,带我来了医院。 找到爸爸的病房,我踮起脚尖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间爸爸安静的睡着,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这个一直庇护着我,一直会无条件包容我的人,如今却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这儿,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也不能给我一个拥抱了。 “莫离!” “……啊……” 听到我猛然一回头,一句“妈”还没叫出口,凌厉的耳光便打在了脸上,接着嘴角尝到一丝甜腥。 (本章完) 第18章 栖身之柯 第18章 栖身之柯(1/3) 听到我猛然一回头,一句“妈”还没叫出口,凌厉的耳光便打在了脸上,接着嘴角尝到一丝甜腥。 记忆里,妈妈是一个极温柔和善的一个女人,打人这种事,近二十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妈妈这样做,偏偏就打在了我身上。 “妈……” “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妈妈从来温良谦和,清雅有度,即使是生气也没有失去理智,她利落的一巴掌之后冷冷看着我,没有歇斯底里,凛冽的神情中却透出满满的失望与痛心。 这更加让我无措。 “妈,我没有……” 我声音几乎哽咽,在妈妈面前围着围巾带着墨镜的样子让我尴尬羞愧,我却没法摘下来,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身伪装,满心憔悴。 “你没有,那个人说你获得了奖学金,签进了大公司所以有钱替家里还债,替你爸治病,可事实呢,你连学都不上了,去给人家当……” 说到这儿,话音戛然而止,妈妈痛心的抿紧唇线,那几个字,她甚至不屑说出口。 “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这些优越的条件我也享受不起,现在我就去办出院手续,我们回下苑……” “妈,不要爸还要治病,我真的没有,我不是……” 我焦急的拉住妈妈的左臂,下苑那个小小的县级市保持着最原始美丽的山水风光,开发程度极低,回到那儿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然而我的手却被极其厌恶的甩开。 “你放开!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来看你爸都像个贼一样见不得光!你爸活过来就不会被你再气死了吗?!” 妈妈语气终于急促起来,尽管极力压制还是抑制不了嘴唇的颤动和因为情绪激动而带上的急喘。 “妈……”我呆立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声音几乎没有送出喉咙,妈妈手抚了抚起伏的胸口,决绝的将我关在门外。 我靠在墙上,颓然低头,平心而论,我妈是一个讲理的人,同样是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我自认没做过什么龌龊事,但那些模糊不清的事实,我又有什么立场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护?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我要沦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在我最难过,最需要安慰的时候,我最亲的人,也不愿意再跟我说话了…… “莫小姐,我的错,居然没发现被人跟踪了。” “……”是么。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早该想到楚悦然不会放过我,可她一旦张开口袋,我还是傻乎乎的往里钻。 “莫离。” 短暂的忙音后听到纪梁如弦乐四重奏般低沉的声音,我的眼泪竟是忍不住倾泻了,被挚友陷害,被至亲误解,挚爱不复相见,手机另一端那个不久前还被我气的不轻的人,竟成了我唯一的依靠与寄托。 “怎么办……” “等我。” 半小时后,纪梁出现在了停车场,原本我还在犹豫要怎么面对他,可他直接就拉起我的手,径直走向了病房,我看向他拉着我的手微愣,但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纪梁,我应……” 我正要问一下纪梁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没想到刚下电梯,就 碰到了我妈拿着一摞单据准备出门。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脚,这点小动作自然没逃过纪梁和我妈的法眼。 “别怕。” 纪梁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似乎是想传递一些力量给我,我抬眸,对上的是他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 他明明昨天还在生我的气不是吗? “宋阿姨,您好,我是纪梁。” 走近,纪梁微微颔首,不卑不亢的伸出右手,我妈当了二十年高中教师,读书人的气节和修养不逊于任何人,右手短暂的交握,略带讽刺的缓缓开口。 “纪先生真是手眼通天,让我这直系亲属都做不了丈夫出院的主。” “宋阿姨可能误会了什么,有些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聊聊。” 我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纪梁,打开了病房门。进门之后,我坐到了我妈身边,她摸了一摸我枯瘦的手背,总算没有像之前那样以我为耻。 “纪先生为我们家还钱又换医院,我感激不尽,不过我宋忆再怎么潦倒也不会卖女儿,你的钱我会还……” “妈……” “你闭嘴。” “纪先生,这是欠条。” 说话的工夫,我妈欠条都写好了,一千零十六万,连住院费都算了进去。 纪梁接过垂眸看了一眼,接着放在了桌子上,主动递上拿在手里的文件夹。 “阿姨您误会了,莫离跟我签的只是为期一年的劳务合同,不是卖身契,您过目。” 文件夹打开,翻到最后,我微微一愣,这份合同明明不是我签的那份,可文末的甲方签字处赫然就是我的名字,而且笔迹足以以假乱真,别说是我妈,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合上文件我妈仍是充满戒备。 “一来,我欣赏莫离的才华,二来,我喜欢她,出于哪方面,都足够让我做这些。” “喜欢她?可我怎么听说纪先生早有了未婚妻?” “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听说,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现在,没有。” 对上我妈质疑的目光,我也只能强装肯定的点了点头,并表示:“真的没有。” “另外,莫离现在的确跟我住在一起,不过我不会因为钱的事情影响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更不会强迫她做什么逾矩的事情,您尽管放心。” 大概是猜到了有人给我妈看了些东西,纪梁直接将我们的现状和盘托出,反倒让我妈没得开口了。 “你也喜欢他?” “我……我……”我低头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只憋了个满脸通红。 “好了小离你先出去,妈单独跟纪先生说几句话。” “嗯……” 我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病房,这事儿都是纪梁编的,我一点不担心他会出错,反而是刚刚这两个人斗法将我夹在中间实在是难受。 不过,毕竟是关于我的事,关门时我还是忍不住留了个缝,贴上了耳朵。 “纪先生。” “您说。” 我心还是悬在半空,即使是说他喜欢我,面对我妈时纪梁也不会客套的讲一句“您叫我纪梁就好”,也不会虚伪的关心一句“叔叔的病怎么样了”。 “纪先生的本事我见识到了,不过你跟莫离不合适,我希望你放过她,她还是个学生。” 桌上的欠条又被不动声色的往纪梁那边推了推,纪梁微微一笑,淡淡开口。 “您知道莫离经历了什么吗?她又为什么不上学了?您觉得就您家里之前的情况她能置家里人不顾安心上学吗?” “这些我会劝她,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劳纪先生操心了。” “不客气的说,如果我不管,那么莫离也只能去找别人,会不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还是个未知数。您心里清楚莫离不可能会听您的袖手旁观,你们家事我管不着,可我不会让我喜欢的女人去卑躬屈膝的求别人。” 纪梁说完后半天没听到动静,头一回,我妈让别人给说的没话说了,我庆幸纪梁没有直接将我的那些遭遇告诉我妈,若不是我知道这些话都是纪梁扯的谎,倒是真让人感动,要是谁真的做了他的女人,大概会很幸福。 “我会给莫离足够的耐心让她接受我,同样也会给您足够的时间重新定义我们到底合不合适。” 说到这儿,纪梁站了起来,合上西装扣子将欠条推了回去。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想必您更希望跟自己的女儿谈一谈,她很想念您,至于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您的女儿很好的继承了您的气节,她有足够正确的价值观,有些事已经触及了她羞耻心,可她之所以不得不为,希望您能理解,我改天再来拜访。” 纪梁一出门,我深情复杂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了,跟阿姨好好聊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下午打电话我来接你。” “……嗯。” 我轻轻点了点头,纪梁微笑着揉了揉我的耳垂,眼睛里的光亮暖如日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我竟已经如此依赖他了吗? 这太可怕…… “纪梁……” “嗯?”刚刚走出几步,他回过头看着我。 “我……没事……”我摇了摇头,他却轻轻一笑,又走回我身边将我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在我的长发上亲昵的蹭了蹭。 “你什么也没做错,你没有愧对任何人,记住了吗?” “纪梁,对不起……”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洒落下来,毕竟现在就只有他知道我,还愿意给我一个拥抱,让我无比安心。 病房里静坐了半天,我妈还沉得住气,我却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倒了杯水。 “妈,你喝点水。” “你坐那儿。” “……”我放下水杯,从我妈身边坐到了对面儿的椅子上。 从心理学来讲,并肩而坐,容易产生情绪上的亲密,相对而坐,容易产生情绪上的对立,我刚刚选择了亲密,现在被打回到了对立。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半年前,在法国,那时候他就想跟我签约的,我拒绝了,直到这次回国,我……我走投无路,才找到他。” 我把刚刚心里编好的情节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那时候就喜欢你?” “……嗯。” “撒谎!” (本章完) 第19章 见招拆招 第19章 见招拆招(1/3) 我话音还没落,就被我妈无情揭穿了,我心里大惊,不知道是哪里说漏了嘴。 “他对我态度不卑不亢,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步步为营,根本就不像是见心爱之人的母亲倒像是商场上谈合同,你这个傻丫头躲在门外还要感动的唯有泪千行!” 看着我妈一脸冷静,分析的鞭辟入里,我算是把语文老师这几个字一笔一划的体会清楚了,这些年阅读理解真不是白教的。 “……不是,纪梁只是大场面见多了,不会轻易怯场。” 我极为微弱的为纪梁辩解了一句。 “再见过大世面在喜欢的人面前也不该是这样,他知道你需要什么,他就会给你什么,物质上的,感情上的都一样,你觉得窝心感动,可妈从他眼睛里看不到纯粹的真心,因为他做那些或许根本不是因为上心,仅仅是因为他精于算计,善于玩弄人心,你明白吗?” “……嗯。” 我不是很情愿的点了点头,虽然我知道纪梁说的那些情谊都是假的,也知道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定然精于算计,但他怎么说也帮了我们大忙,这么说他毕竟不好,再说了,怎么也轮不到我们来说。 “一千万对他来说算什么?” 我垂了垂眸,光凭一个乘飔,就不会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九牛一毛。” 我看到我妈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我拉到她身边坐下,无奈又痛心的抚着我瘦削的脸颊, “我不知道他对你调香的本事有多大兴趣,但他对你这个人……妈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但是他这个人,不是你能驾驭的,我看的出来你有多依赖他,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自己完全交给男人,你得自己有主意。” 听到这里,我几乎忍不住要落泪,我不喜欢纪梁,却无比的依赖他,我讨厌这样,讨厌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家人,恨自己大事小事都要依靠纪梁来解决。 “小离,妈不该跟你发脾气,只是……从小到大,爸妈都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哪怕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只想让你躲得远远的,却忽略了妈的好女儿怎么会忍心袖手旁观呢?” “我听话,等我有能力了,钱我会还给他,加倍还给他……” 我在妈妈怀里泣不成声。 傍晚,我回到宜园,没有让纪梁去接我,毕竟我妈都看出来了,还装什么装,原来还以为奥斯卡欠纪梁一座小金人,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世界欠了奥斯卡一个我妈那样犀利又睿智的评审。 “……” 我走进房间一开灯,被坐在沙发上的纪梁吓了一跳,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双臂枕在脑后,合着双目,修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出一片阴影,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纪梁?” 我轻轻推了推纪梁的肩膀,他眉峰微蹙,却不见有什么别的反应,大概是睡着了,我拿起一旁的毛毯,轻轻覆在他身上。 “少爷,饭做好……” “嘘……” 我忙对着端了两 份牛排从厨房出来的安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注意到虽然刚刚客厅的灯关着,但厨房灯却是亮着的,安迪手里的牛排光看就色香俱全了,别说人家一个助理年薪过百万,你看着又当司机又当保姆的,身兼数职,还真不是谁都能干的。 “你可以下班了。” “……”闻声,我一扭头,纪梁已经从沙发上起身了,没有半点刚睡醒的人该有的神态。 “你……没睡着?” 纪梁看了我一眼,一挑眉。 “别人装睡你就信,别人撑开口袋你就往里钻,你妈的精明劲儿你可真是半分也没学着。” “……”过招的两个人都知己知彼,就我这个二百五还蒙在鼓里,看样子纪梁也根本就没想着去接我。 “……我是傻,可我妈根本就没有完全相信你,现在看来你的手段也就够骗骗我了,连我妈都骗不了。” “事情可不是这样想的。” 把戏被拆穿,纪梁依旧不愠不恼的解开了袖扣,移步到了餐桌前,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那该怎么想?” 总之是被拆穿了。 “你给我打电话时,想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是……”是我妈误解我,不认我,还执意要带我爸出院。 “现在解决了吗?” “……”我无言,虽然我妈毫不留情的揭穿了我的谎言,但误解已经解除了,她现在不会不认我,也不会想着搬回下苑去了。 “这不就行了?难道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还得非要为了不撒谎等我真的爱上你再去解决——我可不是你,喜欢两个字嘴上说说,就脸红心跳了。”说到最后,纪梁嘴角浮起一丝浅笑,赤—裸—裸的嘲笑。 “你……”我刚要开口,就激动的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我妈说的真是对,这个人就是凉薄透顶,精于算计,以玩弄人心为乐。 “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我努力冷静下来,以一种平静的语气开口,然后拿出包里的欠条,推到纪梁面前。 “对不起。” 这三个字,声如蚊呐。 纪梁微微一顿, “你啊……只知道逞一时之快,知不知道有些人一旦招惹了麻烦比用处大?” 我垂了垂眸子,想想确实如此,段丹衣那样的人物肯定是比楚悦然难对付,只怪我当时心里恨极了楚悦然,才会为了对付她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切晚了才知道,这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 “那么,退赛的事,也与她有关?” 德维特坐在我对面,极不习惯的用筷子夹着清汤火锅里的蔬菜,在中国,这是我头回请德维特吃饭,毕竟,我刚刚靠卖猛料赚了点钱。 “你猜。” 我放了几个牛丸进另一边的麻辣锅,冰冷的丸子接着沉入了锅底。德维特一皱眉,颇有几分不满。 “说起来,你可得感谢我啊。” “所以我请你吃饭啊。”我眨了眨眼睛,这事儿还真 的要好好感谢德维特,楚悦然为了放心大胆的抄袭,几乎销毁了一切与我相关的物证,除了我回国前一夜与德维特探讨时遗落在他那里的底稿。 “还是不能告诉我真相?” “谜底总要一步一步揭开,你可休想从我这儿剧透。” 随着几番沸腾,撒尿牛丸渐渐浮上红彤彤的水面,真相也许会被掩埋,但时间总会把它挖掘到世人眼前。 何况真相,还多的是呢。 心像一叶孤舟在浪尖潮头的惊骇中起伏,胆战心惊,前路迷茫,只有将扰乱我的一切毁灭,我才可以真正心境澄明。 我不要想开了,非要把一切都掰开了,把虚假都揉碎。 —— 在这个前所未有的快消时代,楚悦然抄袭的事情不过一个星期热度就渐渐降了下来,在公众情绪没那么高涨的时候,一些营销号又开始动作,先是叫嚣被抄袭方主人公迟迟不露面,以此推测对方根本底气不足,接着又开始指责公众不懂得保护人才,打着全中国几十年也找不出一个这样优秀的调香师的旗号,弱化楚悦然抄袭的事实—— “广大吃瓜群众可不可以认清一下现实?试问中国有几个能在国际上挂名的调香师?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家还要让她被唾沫星子淹死吗,楚悦然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多成熟的群众就不能给一个年轻人犯错改错的机会呢?况且是对是错,当事人没有出面谁都无法定论。人言可畏啊,大家如果真的打倒了楚悦然,那我们整个中国时尚圈还要花多久才能等来下个调香师呢?十年?二十年?中国时尚界仰人鼻息的日子还能不能有个头呢?” 诚然,调香师在中国确实宝贝,营销号这样声泪俱下的一带节奏,广大人民群众保护国家人才的一面就被引了出来,又开始用一颗宽容博大的心怀来看待这位国人之光,一旦心里带上了保护的滤镜,那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了。 楚风毕竟是有几十年根基的老牌公司,公关团队实力也不弱,这一连串的营销下来,楚悦然崩塌的形象又重塑起来一大半。 —— “谁让调香师宝贝呢?你看除了夏南澄哪还找的出第二个人啊?”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楚悦然带来了点调香界的希望,马上就有人来搬弄是非了。” “要我说这事儿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楚悦然再怎么说也是正经的调香比赛季军,那个叫什么jasmine的要真那么厉害,也没见她出名不是?” “就是,多半是有人眼红故意陷害的……” “就是,你看乘飔的纪总不也没退婚吗?那还是相信自己未婚妻的……” “……” 坐在公交车上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听的我心烦,没到站就下了车。 这几天心里一直矛盾的很,一方面我知道成为最好的调香师才是对楚悦然最好的回击,一方面已然了解真相的我又无法保持调香师该有的平静心态。 (本章完) 第20章 正面开撕 第20章 正面开撕(1/3) 这几天心里一直矛盾的很,一方面我知道成为最好的调香师才是对楚悦然最好的回击,一方面已然了解真相的我又无法保持调香师该有的平静心态。 独自回宜园的路上经过蛋糕店,我看到橱窗里花花绿绿的小点心被做成各种形状,我晦暗了许久的心情竟忽然明朗了几分。 纪梁的行程从来不会主动告诉我,所以尽管他不常回来,我依旧是每天做好四菜一汤等着他,但今天我已经确定他不会回来了,于是绕路买了些蛋糕粉之类的材料,反正纪梁不在,我有大把的时间,不如就做些让自己能归于平静的事情。 当我把揉好的面团刷上蜂蜜推进烤箱的时候,不速之客上门了。 楚悦然坐在沙发上,我从容的倒了杯茶给她,丝毫没有因为她以纪梁未婚妻的身份驾临而手足无措。 楚悦然接过水杯,轻轻抿了几下唇,她是那种极温婉可人的样貌,清浅的眸子时常水润着,鼻头小巧玲珑,浅粉色的樱唇上带着一颗小小的唇珠,每每她垂着眼眸一抿唇,那透露出来的脆弱无辜,直男们恐怕是心都化了。 “小离,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楚悦然秀气的眉毛蹙起来,即使是这种话,声音都带着丝丝缕缕的娇柔,望着我的眼睛里怨毒与憎恨很好的藏了起来,只剩下满满的难以置信,仿佛仅仅是因为我自甘堕.落而怒我不争。 “我做什么了?小三?悦然,是我先来的。”我淡淡一笑,丝毫没有因为见不得光的身份无地自容,这份恬不知耻更衬得她良善可欺。 “你……他是我的未婚夫,将来要嫁给他的人是我,小离,你为什么要这么不自爱呢?而且,青杭他还在等你,你离开他,我不会为难你的。” 呵……我冷笑一声,事到如今楚悦然还是这么虚伪,难道现在我还会相信她不会怎么样我吗?有纪梁罩着,至少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怎么样我,离开他,谁知道我会不会再被她玩儿死一次?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现在也不打算做调香师了,一无是处,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养我,我怎么会离开呢?我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不过男人嘛……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的,咱们又是好姐妹,你不会容不下我的吧?” 我直白又淡定的说完,看着楚悦然眸子里渐渐掩藏不住的恨意升腾起来,本来嘛,就算我低三下四,奴颜婢膝一样会引起她的危机感,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撕破脸。 “原来你就是这么下贱,还偏偏装出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去勾.引德维特,你真不要脸,我怎么会把你这种贱骨头当做姐妹!” 我冷眼看着楚悦然满脸的唾弃与不耻,感叹这人心理素质真是强大,多龌龊的事都做过了,还有脸将自己放在道德 制高点上去批判别人。选择性遗忘是受虐者为数不多的权利,没听说过施虐者也可以行驶的如此理所应当。 “是啊,你要是把我当姐妹了,我才承受不起,纪家少奶.奶的位子,你可得盯紧点儿。” 我含沙射影的提起了她对我做的那些姐妹情深的事儿,楚悦然脸色一僵,有些心虚,看来还没忘嘛。 “是你自己不配!还妄图抢我的位子,等纪梁对你没兴趣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楚悦然咬牙切齿的对我一通羞辱,连离开的背影都带着恨意。 拉开烤箱,一团团小面包外表都烤出了深褐色,我伸手一碰,接着迅速缩回,指尖的灼痛让我回过神来,纪梁对我没兴趣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提醒我呢? 我将烤焦的面包扔进垃圾桶,简短的打了个电话,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正在我一边出门一边发信息给纪梁问他今天晚上回不回来的时候,忽然被一股子蛮力差点推倒了。 “莫离,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小三……你有本事别在背后玩阴的!” 我倒退了几步靠在门框上站稳了脚跟,竟然还没走……我以前倒不知道楚悦然力气是这么大,而且又这么会骂人的。 “悦然,你说什么呢?我这好多东西,可都是跟你学的,至于你的手段,我怕是还没学来半分吧?” “你……你胡说八道!”说着楚悦然恼羞成怒的抬起胳膊就冲我落下来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我一把拦住楚悦然的手腕顺势将她掼倒在地,她惊诧的看着我,显然是没想到瘦弱的我体力竟然还能达到这种地步。 “悦然,你这个嚣张的态度,可不是一个抄袭者该有的。” “你凭什么说我抄袭,你敢诬陷我,等着被告吧!” “事到如今你还在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揪住楚悦然的衣领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她刚刚起身到一半,又被这一巴掌打的摔在了地上,我立刻蹲身下去,膝盖压住她的肩膀。 “我告你你还能有理吗?” “就算是去告,传票也不会发到我手上,何况你敢去吗?”看着楚悦然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我心里的火一刻也压制不了了,伸手直接拉下了她的高领羊绒衫的领子,露出脖颈来 “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呵……我不过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救命啊……疯子……救命啊……” 楚悦然双手拦住我持针的右手,惊恐的睁大双眸呼救,连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哭腔,可惜了,宜园在小区的最深处,占地面积又广,最近的住户也得在一千米以外了,她喊破喉咙恐怕也没用。 “乖,别怕,没那么痛的……”我冷笑着看着楚悦然。 “小 离……不要小离……我求求你不要……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麻烦了……求求你放过我……” 楚悦然瞪着惊恐的双眸,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不住的哽咽央求,看着她花容失色的样子,那紧张害怕到失去控制的颤音,都让我十分受用。 不过现在想起来求我,不觉得晚了点吗? 当初,那群人折磨我的时候,谁都没想着放过我,也没谁可怜过我,纵然我已经狼狈如斯,依然得不到解脱,她楚悦然想的还是踩上一脚,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啊……” 注射剂锋利的前端如同蚊子的尖喙刺破皮肤,无色透明的**一点点推进,楚悦然惊恐的双眸目眦欲裂,却已然怕到不懂得反抗,直到**被悉数推进,我缓缓张开抿紧的双唇,轻快的呵了一声,针筒拔出后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出血点,如同一颗朱砂痣,隐在颈肩。 楚悦然惊恐绝望的仰面躺在地上,双瞳涣散,张大嘴巴急促的呼吸…… “接下来,你可要好好享受这种求死不能的感觉哈哈哈哈哈……” “疯子……你是疯子!” 楚悦然推开我连滚带爬的起身逃离,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我轻哼一声冷笑起来,我不找你你就烧高香吧,竟然还敢来找我……莫说我没疯,就算是疯子,也是被你给一手逼疯的。 —— 走进偏僻的小酒吧,我向东南角望去,一头乱发满身邋遢的中年男人正低头玩着手机——这应该就是那天给楚悦然打电话的男人,之后我趁她不注意,偷偷记下了那个电话号码。 我缓步走过去,顺便打量着这间小酒吧,确认没有监控,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你找我?” 我在男人面前坐下,他痞气下流的打量让我十分不舒服,虽然我带了口罩帽子和墨镜。 “告诉我楚悦然的事。” “钱呢?” 我开门见山,男人也不磨叽,说好二十万,我问什么他知无不言。 我将手里的纸袋放到桌上推了过去,男人打开看了一眼,眼中精光乍现。 —— 当我回到宜园开灯的一瞬间,着实被吓了一跳。 “你……你今晚怎么……现在才回来……” 纪梁随意的坐在沙发里,裹在西裤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身体后仰枕着双手靠在沙发靠背上闭目养神,合身的亚麻衬衫显示出倒三角的完美身材,轮廓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投出浅淡的晕影,像高级脸男模的黑白大片一般——我居然还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秀色…… “去哪儿了?” “去……” 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毕竟眼前人跟我可不是一个段位的,我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瞒得过他。 “钱哪儿来的?” “那个……之前跟段安宁做生意挣的。” 纪梁挑了挑眉,接着问。 “那你知道了什么?” (本章完) 第21章 触类旁通 第21章 触类旁通(1/3) “那你知道了什么?” “那个人叫宋树,是楚悦然的舅舅,她亲妈宋楠精神失常住在精神病院里……后来宋楠日日被心中愧疚折磨疯掉,常常哭喊我有罪,别杀我之类的话,宋树察觉出隐情,才从宋楠口中套出这段往事。” 我变态的好奇知道真相的肖真会有什么反应,而楚悦然又会经历什么。 “看来小野猫爪子已经很锋利了。”纪梁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虽然是在夸我,但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告诉肖……”说到一半我才意识到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先不说以我的身份见不见得到肖真,就算告诉了她,那我自己也就暴露了,再怎么说楚悦然也是楚家人,关起门来闹的头破血流,敞开门还是会一致对外,听说肖真这个人虽然强势,但没什么品质问题,所以楚悦然对我做的事她可能不知道,现在我如果贸然出手,反而会引起肖真的敌意,到时候我可能真的就吃不消了。 想到这里,我一时有些气馁了,明明手里握了一张好牌,却偏偏打不出去。 纪梁一笑,指节分明的大手掐着我沮丧的脸揉了一下,随后一把将我带进怀中,温热的气息扑在颈间。 “你不是之前不是还知道跟段安宁分工协作吗,现在傻了?” 我心一动,如同找到了华容道的玄机,段安宁去做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她也一样讨厌楚悦然,手段只会比我更厉害,而且她有段丹衣撑腰,也不会把肖真放在眼里。这样,也免除了我身陷其中,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一举两得。 “可是你不是不许我跟段安宁接触了吗……” “现在怕起来晚了,一不做二不休,你先利用了她一次再单方面退出合作才更得罪她。” “我明天就告诉段安宁……啊……” 纪梁的大手在我腰上最怕痒的地方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 “笨蛋,打蛇要打七寸。你这一闷棍打在哪儿都会留下点疤,但只有打到七寸上,才能让他不死也残。” 我皱眉看着纪梁,的确,现在公众对楚悦然前所未有的宽容,如果我现在动手,不管是什么猛料都会被说成眼红楚悦然,故意泼脏水。不过,就算不是现在,我一时想不明白所谓的七寸到底在哪里。 “不出意外,明年三月份乘飔和楚风会同时推新品,你也知道,目前夏南澄手上的香水受益方是楚风,二月中旬楚风势必会为此做足宣传,以求股市大涨。” 纪梁三言两语令我豁然开朗,每季新款上市才是公司的七寸,抓准时机爆出丑闻,势必会让楚风大盘走低,新款开局受挫,这打击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可是…… “可是这样不也会影响到乘飔吗?”我皱了皱眉,再怎么说夏南澄那款香水也是乘飔旗下的设计啊,卖不好,砸的也是乘飔的招牌。 纪梁在我耳边低沉一笑—— “不是还有你吗?” 我? 我看着仰头纪梁,眼睛传达出的只有茫然无措,想着夏南澄那句“你心里很乱”,我有点 没脸面对纪梁,恐怕这头一次……我就要让他失望了。 纪梁如同深潭的双眸一眼看穿了我的担忧,抑或是他从来都是了解我的。 “我告诉过你,不要把一切时刻背在身上。” 我垂眸,这句话我时刻记得,却偏偏做不到,每次看到楚悦然我都恨不得扇她耳光揪她头发。 还有所有人都在提醒我的那句“等纪梁对你没兴趣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就这么几个字,将我的自尊心与安全感击的粉碎,如同薄如蝉翼的玻璃盏受到枪击,碎落一地。 我无力的歪头靠在纪梁肩膀上,刚刚还爪牙锋利的小野猫瞬间就馁了。 我多想做一棵木棉,而不是攀缘依附的菟丝花。 —— 不知道为什么生物钟竟然延迟了,早上起床后已经九点钟了,桌上放着早餐和一张字条。 “放你一天假。” 我看着字条上洒脱飘逸的字迹抓了抓头发,昨晚我明明有一堆话想问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距离三月份只剩下两个多月了,再除去生产宣传时间,最多还有五十天,我实在没把握能做出一瓶对得起纪梁对得起自己的香水。 百无聊赖吃着早餐,我随手打开电视调到本市财经频道,有几次还从上边看到过纪梁,这次吸引我的却是另一个面孔。 “李氏集团参与洗钱活动,罪证确凿,公司账户已全部冻结,多名公司高层牵累其中,其董事长李伟平已畏罪潜逃出境。” 看到报道我着实吃了一惊,早知道纪梁会整李老板一把,却没想到这个李老板如此心术不正,做出这样违法乱纪的事,正好授人以柄,就算逃了一时,余生也必如鼹鼠,落得永世不得翻身。 只是不知道,这偌大的李家产业,将会落入谁的囊中。 不多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开水白菜。” 开水白菜?这不是传说中的国宴名菜吗?还挺会吃的。不过这开水白菜我只闻其名,未谙其理,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若是凭着想当然做出来,一锅清水,一棵白菜,怎么想也不是国宴的配置。 接着,又收到一条链接,点开一看,我顿时明白了国宴的讲究之处,谁说厨子,不是大国工匠呢? 岁至秋末,地上开始打霜以后,选一窝刚卷紧心子的白菜,一定要当天离土的;经霜后,白菜才有回甜,不过夜,白菜才算清嫩。 现在已然不是秋末,白菜更难挑选。我现在时鲜柜前一棵棵白菜拿起来放到鼻下去嗅,辨别除却青汁味道以外的甜味。 我重新拿起白菜,再嗅也不好挑选,便直接掰了叶子放进口中咀嚼起来,也许这能对味道有更深的把控。 青汁在唇齿间流淌,清凉,微涩,回甘盘旋在口中,我细细品味一番,指了指其中一棵。 “把这棵给我包起来吧。” 这让我不禁有些兴奋,当然不只是因为选中了一棵称心的白菜。 如今我嗅觉还未完全恢复,对气味较浓郁的动物香料把控尚可,但对一些清浅朦胧的植物精油把控就不那么准确了,若是可以将原香放到嘴 里含上一番,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将可以更深入更自如的以香传意了? 将白菜剥的只剩叶白茎嫩的心子,再展成水莲状,置于网漏中,便静待成汤。 要做出堪称神品的开水白菜,最关键的是能否调出一锅好汤,这汤要鲜香无比,又要色泽清亮、不见一点油荤,入了眼中,犹如一碗开水。 这也就是开水白菜的名字来由。 不肥不瘦的鸡细焯精炖肉,四五个小时才能得一份好汤。 炖上鸡汤后,我披了件外套跑到了屋后的花圃里,纪梁种植花木从不改变自然条件,皆是露天管理,这数九寒天,偌大一片花圃,绽出味道来的着的也只有三两株含苞的腊梅。 “呸……呸呸……”我拼命吐着口中苦涩难忍的红色碎末,不想自己竟然连点常识都没了,这普天之下的花草有九成闻着香吃着苦的。 要吃花,除非做成饼炸成干。 或许木料会好一点? 我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剪刀,在干枯的松木上剪下一小节,放入口中艰难的咀嚼,还有玫瑰枝,茉莉枝,晚香玉…… “莫离?” “嗯?” 我是被纪梁强行拉进屋子里的,含上一口清水,吐出来就变成了血红色,嘴里也只剩下血腥味。 “用这么蠢的办法,你疯了?” 我张开嘴巴纪梁抬着我的下巴,将药粉用棉签沾着一点点敷在上下牙龈上,那刺激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吸气抽搐,但还是不死心的辩白。 “怎么蠢了……真的有用……嗯……” “先别说话。” “……”我下颌被纪梁颇为粗暴的掐住,想说也说不了了。 虽然说香水是用鼻子闻的,不是用嘴巴尝的,而且同一种东西用嗅觉和味觉来尝试往往大相径庭,但实践证明,将枯索无味的木料在口中嚼碎后含住,那特有的或清香或苦涩的气味,便随着五感的通路传遍四肢百骸,一反由外而内的定律,变成由内而外的感受,而这样传入嗅球的气味自然更加纯粹,更加深入,更加细腻。 “嗅觉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要太急于求成。” 纪梁放下药棉坐在沙发上,抬眼看向我。 “你昨天对楚悦然做的,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能瞒什么,不就是打了一顿,我以为不重要才没说的。”看着纪梁不是很轻松的表情,我满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不仅不在乎,想想还有点解气,当然,也就解了万分之一的气。 “呵……你说的倒是轻松,你拿个注射器把她吓成那样,现在不怕惹恼她背后的势力了?” “哼,小未婚妻还跟你告状?有没有装可怜?你有没有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想法趁机做点什么?” 我一想到楚悦然那惯用的装可怜的一套固定表演模式就鄙视的厉害并由内而外的感到恶心。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拿注射器吓唬她的?你没有告诉她吧?我还想多吓她两天……嗯……” “聒噪。”纪梁一条飞毯扔过来正蒙在我脑袋上。 “我提醒你,不要成为众矢之的。” (本章完) 第22章 暗贱难防 第22章 暗贱难防(1/3) 我掀下毯子来点了点头,这点我是想到过的,而且这几个月下来,我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像当初一样,听到段丹衣还吓得腿都哆嗦。 “我知道,她若是因为抄袭的事情反咬一口要告人诬陷,那曝光证据的是段安宁又不是我,告也告不到我身上,如果她背后的势力要搞死我,众所周知,我可是你的人,那他们对付的也应该是纪先生你喽,我一个百无一用的废柴有什么值得他们大动干戈的?” 我将自己择的一干二净,认定楚悦然不可能将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告诉家里,即便要说也不过是说她未婚夫纪梁金屋藏娇,而我这只笼中鸟只是不太安分而已,有钱人嘛,喜欢养只鸟的多了去了,必然也不会引起太大风浪。 “伶牙俐齿,我还真怕过不多少日子你翅膀硬了,我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趁早……” 我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拉起,一下子扑在了他胸口,纪梁的桃花眼深情的能溺死人,唇角却扬起危险的弧度,我咽了咽口水,唾液浸润药粉,引起口腔里黏膜刺激的痛感,也使我得以保持清醒。 “我是小野猫,不是吸血蝙蝠,不会飞,虽然你要做什么好像都理所应当,不过,你强迫我一分,我对你的感激就少一分,等我还完了,就离家出走,你不是奸商吗?这笔买卖不划算的。” “划算不划算,我说了算。” “啊……”一个反转,我到了纪梁身下,看来我那些自作聪明的嘴皮子工夫在纪梁这个大魔王面前是起不了作用了。 “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就喜欢强人所难,尤其是女人。” “你……青杭……” 我下意识说出这两个字,空气骤然安静,纪梁颇为反感的皱了皱眉,了然无趣的松开了对我的禁锢,高傲如他,当然不能接受任何女人在他身下喊出除他以外男人的名字。 “嗯……那个,我去看看白菜汤好了没有。” 我穿上拖鞋正准备去厨房,纪梁的声音忽然在背后想起。 “就这么想他?” 我怔愣了一下,想他吗?这几个月来,我忙着修复嗅觉,忙着勾心斗角,倒是没那么多工夫去想他,当然我没有忘记他,只是现在的我,实在不适合儿女情长,只能主观的将青杭化作一缕白月光,只会在梦里偶尔倾洒心头。 心里这么想,一开口却成了…… “我不说。” “说。” “好,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在找我,或者是喜欢上了别人,要是他喜欢……” “好了。” “我说我不说,你还非要听。” 我咕哝了一句,明明不喜欢我,还见不得我喜欢别人,只准自己三宫六院,别人思春就零容忍,真是皇上的脾气。 走到厨房,隔着水汽氤氲的半透明锅盖,内里倒真是恍如仙境,四五片叶子衬着如一大朵水莲般的白菜,只是掀开来看,却带了烧煮煨烫的痕迹,没有了原来的生机盎然;而一盆清汤,虽然已经滤过,但仍是漂浮着点点油花,与开水毕竟难以混淆。 “虽然难看了点,但我尝了,味道还行。” 我盛了碗清汤漂上两片菜叶放到纪梁面前,略尴尬的笑了笑。 纪梁微微垂眸瞥了一眼,薄唇微动,仅这一个动作,就将鄙 夷两个字一笔一划清晰的表达了出来。 “还行?” “……”我自觉的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不屑于入口,但他却端起碗来吹去油花喝了一口,还微微点了点头。 “你如果就为了做成白菜汤,勉强合格。” “……”但不是所有白菜汤都可以叫做开水白菜,也不是是个调香的都可以成为调香大师。 这潜台词简直不要太嘲讽。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接下来一个月全都喝白菜汤的准备吧,直到我能够做出来一道工艺纯正,堪称艺术品的开水白菜。 —— 好不容易找到了新方法,一上午我都在工作间咀嚼植物香料,夏南澄的香水已基本定型,我不再参与,而接下来要准备的是关乎我命运走向的转折点,创意上不容偏差,时间上也已刻不容缓。 工作时我关掉了手机,只给纪梁留了一个专属号码,十点半,我收到了纪梁的消息,便一刻也没耽误,十一点半准时赶到了短信上的地点,珑山路68号。 我看着眼前的建筑,欧式风格的高大别墅,装饰华丽,造型精美,门边是两根古典复兴主义的罗马柱,广阔的庭院中央还考究的设置了喷泉,喷泉池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推杯换盏微笑寒暄。 我站在路边,远远看着门墙上铜牌写着的“纪”字微微皱眉,这应该是纪梁父母的住所,他要我来这儿做什么? 我不解,但还是走了进去,毕竟纪梁的心思我从来没有猜的透彻过,而他的意思向来不可违拗。 走进了才发现,段丹衣段安宁母女和江苑清都在院中,如此一来,就算其他人我不怎么认识,也猜得出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小姐,你有请柬吗?” 门口黑衣保安礼貌而严肃的拦下了我。 “没有,我找纪梁先生。” “……请进。” 提起纪梁,保安微微一犹豫,放我进去了。我察觉到这反应似乎有些奇怪,但也没在意,缓缓走了进去。 进到院中,我四处寻找着纪梁的身影,却猛不丁被人拉住了。 “你怎么来了?” 我看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说话的人是江苑清,她侧身挡住我,故意压低了声音,整的像地下党接头一样。 “纪梁让我来的。” “他怎么可能让你来,今天就是为了解释他和楚悦然订婚上的闹剧组的局!” 听江苑清一说,我一愣,楚悦然抄袭风波平息,那重新订婚的事儿自然要提上日程了,今天大家都是为纪梁和楚悦然的婚事而来,我身份尴尬,实在不是不适合出现在这里,那纪梁为什么…… “莫离,你怎么来了?!” 传入耳中是楚悦然气愤不平的声音,前几天被我捉弄,想必是气疯了。我扭脸望过去,楚悦然眼中除了气愤还有一丝得意,我心中明白了大半,可恶,今天我恐怕是又着了她的道了。 “小姐,邀请名单上没有她。”楚悦然身旁一身西装的男人补充了一句,嗬,演戏还要个捧哏的,真是戏精……只是这人的声音却有些耳熟,不过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 “楚小姐,这是我朋友。” 见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江苑清赶紧替我打了个圆场。 “苑清姐还是不要交这样的朋友好。” 楚悦然冲我走过来,陡然提高音量,引得 大家纷纷看过来。 “悦然,作为朋友,是我不够意思还是你更卑鄙?” 我扬起一丝微笑盯着她反问道,这种情况下我如果过于懦弱,只会让所有人都觉得我理亏。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对任何人向来问心无愧。”楚悦然面不改色的回击,脸皮倒是越发的厚了。 “你还真是擅长装疯卖傻,不过这大喜的日子,祝你百年好合才是正事,说别的也不合适,是吧。”我冷笑着端起一杯香槟向楚悦然微微一示意一饮而尽,接着便只想转身离开,毕竟这不是一个适合撕逼的场合,可楚悦然还是不依不饶的一把拉住我。 “你又来做什么?纪梁都已经跟你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他,你是想让阿梁养你一辈子,还是痴心妄想的来搅了我的局,好坐上纪夫人的位置?” “悦然,都是同学,你太草木皆兵了,我只是跟苑清姐一起来讨杯喜酒罢了。” 我不急不缓的拿开楚悦然的手臂,尽量笑的得体一些,楚悦然越想闹事,我就越要压下去,无论无何也不能让她得逞。 “纪家和楚家的喜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讨的。” 闻声我转脸看过去,凭着之前看过楚悦然合影的记忆,我勉强辨别出说话的人正是楚风的老板娘肖真,一身白色香奈儿珠绣短外套,内搭暗红色修身及踝礼裙,保养得当,身形未改,五十多岁的年纪即便美人迟暮也没有一点人到中年的臃肿气,华贵端庄溢于言表。 左边带着眼镜长相斯文的男人没猜错的话就是楚悦然的父亲楚天风,看上去面色和善,气质温良,颇有几分君子风范,一点也不像传闻中的妻管严。 与她比肩而立的中年女子打扮同样讲究精致,应该是纪梁的继母苏璨,只是她年纪本来就没有多大,不过三十七八岁,柳叶吊梢眼尾上扬,眉目生的漂亮又张扬,此刻着了一身大红色礼服,倒是比自己的儿媳妇儿还抢眼……不过抢眼归抢眼,可今天作为长辈,毕竟是有些浮夸又风尘。而苏璨旁边看上去五十出头的男人应该就是纪梁的父亲纪仲何了,他显然不是楚天风那一类的,截然相反,他高大威严,刚毅的嘴角不怒而威,仅一双浓密的剑眉便看得出刚愎之处。 在往旁边……纪梁看着我微微蹙眉,显然我的出现对他来说是状况之外。 面对楚悦然的时候我尚且可以对付几句,可一看到这场面,我就什么也不会了。 “妈,阿姨。” 楚悦然乖巧的过去亲密的揽住苏璨的胳膊,满眼委屈的看着她,赤.裸.裸的央求着要准婆婆来主持公道。 “阿梁,男人风流算不上毛病,可也要看着点人,别只图一时新鲜,到时候被黏上了,脏的可是自己。” 苏璨冷眼瞥着我,说话不带脏字,用意却极其恶毒,我傻傻看着纪梁,也许是因为我受他庇护惯了,所以虽然我知道此时他同我一样尴尬,左右为难,但还是奢望着他能为我说句话。 可他只是冷冷一笑,不轻不重的开口。“玩玩儿而已,我自然是有分寸的,总不能我们父子俩,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苏璨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了,她不是纪梁的生母,这话显然也讽刺了她,可我一点儿不觉得高兴。 “纪梁,今天这事儿,你不给悦然一个交代我可不答应。” (本章完) 第23章 向死而生 第23章 向死而生(1/3) 肖真开口,不同于苏璨的阴阳怪气,语气平缓却掷地有声,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晚辈向来红粉知己不可胜数,伯母现在要说法恐怕是晚了些。” 肖真沉邃犀利的目光对上纪梁玩世不恭的桃花眼,准确的捕捉到桃花潭水下的淬火锋芒。 “好啦阿真,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一旁静默无语的楚天风忽然开口,肖真看了他一眼,算是捡了个台阶,不再与纪梁相逼,毕竟是过来人,她自是看的出来如果再僵持下去,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好了,宴会马上开始了,去把无关的人都清理出去。” 纪仲何沉着脸对身边的助理说了一句,看着冲我走来的男人,我看了纪梁一眼,扬起头来, “我自己会走,还有门口的保安为什么会放我进来,至于我跟您的好儿媳妇有什么过节,还请纪先生好好盘问盘问。” 说完我努力保持着抬头挺胸的姿势转身走出纪家,只是不知道纪梁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为难,我又为什么会这么蠢,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楚悦然算计。 走出不远,我上了一辆出租车,满脑子都是纪梁那句玩玩儿而已,虽然我知道那个情况下他只是敷衍了事,虽然外人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但那句话就是像一支带着倒刺的箭刮破皮肉插进了我心里,插进去痛,拔出来更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极差的原因,从不晕车的我忽然感到头晕眼花,胸口也憋闷的厉害,我试图打开车窗,却发现两侧车窗全都锁住了。 “师傅,开下窗吧……” 并没有得到回应。 ……我甩了甩头,反应过来,纪家公馆处在豪华住宅区,我怎么会这么轻易打到车?日了狗了,这楚悦然使的还是连环计。 “停车……放我下去……” 我喊了没几句,就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 “你睡完,弄死她也没人管,我走了……” “滚吧……” 我在彻骨的寒冷与细碎的交谈声中渐渐恢复了意识,听声音似乎是李老板,他不是潜逃出境了吗? 刚想揉揉眼睛,一抬手立刻听到铁链碰撞的声响,我顿时清醒了几分,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铁链,我竟然被锁在了一张破木床腿上,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空荡荡的大房间,粗粝不平的水泥地面坑坑洼洼里积着冰水,阴暗又湿冷,四角堆着乱七八糟的废旧油桶,四周充斥着刺鼻的汽油味——这八成是一座废弃工厂。 这回多半是被楚悦然和李老板一起算计了,我看着空荡的四周,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也没有,暗自叹了口气,如今他成了亡命之徒,必定更加不好对付,落到李老板手里,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李老板走进来的时候,我闭上眼睛佯装未醒,挡在身后的左手悄悄摸索着什么。 “啊……” 一瓢冷水拍在脸上,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那刺痛与冰冷仍旧刺激着我身体猛地一抖,发出惊叫。 “想不到吧,小贱人,你又落在我手里了?” 李老板粗粝的大手狠 狠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脑袋,几天不见,他似乎一下老了十岁,头发白了一半,胡子看上去也有日子没刮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油腻邋遢。 “李老板……你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跟我过不去有什么意思呢?” 我被捏着下颌艰难的扯出一丝笑来,含混不清的拖延时间。 “好日子……我他妈好日子全让纪梁那个兔崽子给我毁了!”李老板重重地一巴掌拍在我脸上,我的口中立刻尝到了一丝甜腥…… “贱人,要不是上回被你给跑了,我哪至于落到这个地步……现在我成了过街老鼠,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上你!” 带着深切恨意的耳光拳脚重重地落在我的脸上,胸前,肋骨,每一下都让我痛的头昏眼花,所幸,没有令我直接晕了过去,我蜷缩着身子忍着李老板的拳打脚踢,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敢停。 李老板打我一顿出了气,开始撕扯我身上的衣服…… “李老板,你现在朝不保夕……有这工夫还不如赶紧跑路,留得青山在,不怕……啊……” 我没说完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李老板这回是学聪明了,不再给我机会拖延。 “跑路?老子就是来睡你的,我看我玩儿完了你,纪梁还稀不稀罕要你!” 棉质衬衫被粗暴的撕开,最后一道防线眼看就要失守…… “啊……” 李老板大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脖子向后仰去,我趁势扑了过去,利用手中床腿上抠下来的木块锋利的边缘冲他胸前奋力插去! “去死吧,老色鬼!” “贱人!” 李老板反应过来后挡住我的手腕,他力气大得很,我根本占不到便宜,要不是刚刚出其不意,他也不会被我刺伤。 “啊……” 我双臂用力向下按压却终是不敌李老板气力之大,被他夺走木块翻身压住,腿脚都被他压的死死的。 “贱人,我今天就玩儿死你!” 李老板气急败坏的啐了一口痰在地上,更加粗暴急迫的腾出一只手扣上我的裤子…… 我双手被扣住一时无法抗拒,只得忍受着他的动作,在他俯身下来时,趁其不备,主动出击! 在李老板低头伏下来的瞬间,我猛然偏头咬住他右侧脖颈上流血的伤口,几乎将全身的力量汇集到齿间,任他厮打绝不松口。 “贱人……疯子!” 温热又甜腥的血液不断流入喉间,在冰冷的空气中自带一种成瘾的**,我病态的撕咬着流血的伤口,嗜血的快感甚至让我忽略了身上的拳脚之痛…… 鲜血顺着嘴角流满了半边脸,李老板渐渐因为失血过多没了力气,我这才松开齿关,奋力将他推翻在一边,看着趴在地上粗喘的衣冠禽.兽,我爬起来系上衬衫口子,吐出一口血水,擦了擦嘴角,从掰掉一角的床腿上拉出铁链,向李老板走过去。 “呵……谁玩儿死谁还不好说呢……” “你……你这个……唔……” 我一铁链甩在李老板肋骨上,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是死不了,时间长了可就不一定了,他要是死了,我就算是防卫 过当过失杀人也是要坐几年牢的,不划算。 我扶起李老板,将原本身上的围巾在他脖子上系了一下,简单的延缓出血。 “这是什么地方?” “我死在这儿,你也别想落好……” 李老板喘着粗气扯下脖子里的围巾,他一个在逃犯,活下去,也是一生为囚,显然,他这是要捅自己一刀溅我一身血了。 我看了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又找不到任何通讯工具,低头皱了皱眉,李老板这样视死如归,我还真是不好找到突破口。 “蠢货,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李老板忽然被一脚踢开,一只穿着皮鞋的大脚出现在我视线里,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只大脚便一脚踢在胸口将我踢倒,踏在我单薄的肩膀不断碾着——这应该是那个出租车司机,刚刚我竟然没注意到他的靠近。 “少废话,把这娘们给我按住……弄死她!”李老板忽然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向我扑过来…… “滚开……别碰我!” 上身被按的牢固,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绝望与痛苦翻涌而上,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乱七八糟想法如同密集的弹幕全部闪现在脑海中…… 我的仇还没有报…… 我的家人要谁来养…… 我还没来得及成为最顶尖的调香师…… “纪梁……纪梁……”我死命的大喊着他的名字,多希望如同那次一样,他依旧可以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莫离!” 我以为是濒死的幻觉…… “莫离……” 是真的。 我微微松了口气,心脏跳的飞快,身体缺渐渐放松了下来,在被殴打的钝痛和刺骨的寒冷中,我意识渐渐飘远,他真不经念叨…… “莫离!” 带着体温的风衣覆住衣不蔽体的我,我贪恋的偎在纪梁怀里,他紧紧的抱着我,甚至微微的颤抖,生怕我会忽然消失一般——那一刻我想,我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价值的吧? “啊……” 楚悦然忽然的一声尖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努力睁了睁眼睛,看到空地上身体弓成虾米被拳打脚踢的两个人,鲜血淋漓,面目全非…… 我忽然意识到,我现在也是那副鬼样子,我怎么可以给纪梁看到这幅样子?我慌乱的抬起双手企图擦净脸颊,却被纪梁一把握住手腕。 “你的手……”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五个指甲全都翻裂了,指尖血肉模糊,天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抠下床腿那块破木头来的。 “阿梁,我害怕……” 楚悦然楚楚可怜的跑过来依偎在纪梁身侧,埋着脸不敢看一旁那血腥的画面,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这么下去,有你真怕的时候。” 纪梁斜睨了楚悦然一眼,低沉又狠戾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楚悦然立刻就傻眼了,呆呆的看着纪梁将我抱起走出厂房。 我与她对视良久,看着她阴谋败露的羞恼,挣而不得的不甘,时刻想置我于死地的阴骘——我恍然明白了,她害我是没有理由的,只不过是我的她就要抢,我单单是活着就让她心里荆棘丛生。 (本章完) 第24章 身后羽翼 第24章 身后羽翼(1/3) “指甲不能沾水,每天换一次药,新的长出来就好了,其他地方都是外伤,擦一擦药休养一个星期就好了。” 医生淡定从容的一边说着一边帮我剪掉指尖上破碎的指甲和沾着的碎肉,已经打过麻药我并不会感觉到疼痛,可坐在我身边的纪梁却一脸凝重的紧皱着眉头,仿佛是在剪他的肉。 “疼吗?” 他鲜有这样温柔又心疼的看着我,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话头就被抢了。 “打过麻药了疼什么?拿这么弱智的问题来质疑我?”医生嫌弃的白了纪梁一眼。 “你下手轻点!” “轻了不行,这个就要快刀切,不然边缘不整齐,带个毛边对你胃口?” “你……” 纪梁一时语塞,人肉毛边……任谁都hold不住这种时尚。 回到家,纪梁脸上的阴郁也一直没散开,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高利贷,可我一想到平日里毒舌又不可一世的纪梁刚才竟然被医生噎的没话说了,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却一不小心撕裂了嘴角的伤口,又立刻痛的吸气。 “笑什么笑,有脑子的人会在一个地方一个人身上栽那么多次吗?” 纪梁不阴不阳的瞥了我一眼,那眼神纯粹在看一个智障。 “我有脑子,要不是你向来心思不定难以捉摸,又连个手机都看不住,我至于栽了吗?” 我下意识反唇相讥,自从知道被算计的真相,我的心便渐渐生出一层茧来,愈积愈厚,将自己的脆弱裹紧,身体哪怕被打成了筛子,嘴上也绝不吃亏。 “莫离……” 我听到他如同叹息般的轻唤,竟忍不住轻轻一颤,我不怕他一贯的冷漠无情,却会被他偶尔的深情低喃所触动。 他又救了我一次…… 我走近纪梁,低头用额头抵住他的左边胸膛,右手卷着他的西装下角。 “你怎么就这么不经念叨,我念了念,你就来了。” “不然让你跟那个糟老头子一起下地狱?我……”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一项风险投资吗?” 儿女情长什么的,太耽误我们行走江湖了,这句话是纪梁身体力行告诉我的,我必奉为圭臬。 “你……” 腰被他的大手一搂,一下贴近了他的身体,我下意识抬手挡在他的胸口,保持一点距离。纪梁带着居高临下的强大气场低头注视着我,我不受控制的步步后退,而他步步紧逼,直到抵上楼梯扶手,退无可退。 “我从来就是无良奸商。” 我一愣,随即笑着扬了扬脸, “可是纪梁……我不想做三无产品。” 我用力仰着头,跟眼眶中滚动的**较量着。 纪梁苦笑,摇头轻叹,然后将我抗拒的双臂拿开,整个人都被他拉进怀里抱住,动作轻的生怕弄疼了我身上的淤伤。 “只是你现在的样子有违我的初衷,我想让你变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强大到让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但我想的这一切是以你成为一个优秀的调香师为基础,而不是一个经历那么可怕的事 都可以淡然处之的女超人。” “……” 我忽然明白了大半,那晚得知是楚悦然害我时,纪梁没有半分意外,可见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能力他什么都可以查清楚。可他始终没有跟我提起,怕的就是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被仇恨一叶障目,难再见朗朗乾坤。 我浅陋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支撑我达到“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境界,只能在恨意里走火入魔。 我忽然想起,今天是纪梁和楚悦然订婚的日子,他怎么能抽身出来救我的? “你跟楚悦然是不是掰了?所以你才能来救我?”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纪梁又要嘲笑我的智商了。 “订婚能是儿戏?哪能两次都说掰就掰?” 纪梁微微呼了口气, “你上次把楚悦然整的那么狼狈,用脚趾头也想得明白,她今天不可能只是要羞辱你一通那么简单,谁知道你自己却浑然不觉,别人撑开口袋,你就懂得往里钻,而且钻的准确无误,百发百中。” “……” 好吧,我承认,我智商确实是经常掉线,不过经此一役,我也不算是一无所获,起码李老板是彻底解决了,而且是我亲手解决的,这种“手刃”仇人的感觉,的确是快意恩仇,爽极了。 不过回首前路,若换在半年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徒手抠下木块,连指甲脱落都感觉不到痛,更不会想到,我会亲手制作那样血腥残暴的画面。 这一局,是得是失? 我最怕这种直击灵魂的反思,却又时时刻刻在反思,我低头,额头抵在纪梁肩膀上,轻声询问。 “如果我没有知道楚悦然的事……” “我永远不想让你知道。” 我眼眶涨的发酸,我只以为自己失去了太多,背负了太多,现在却忽然发现原来是我一心顾着复仇与那可怜的自尊,才忘了回头品味一下被呵护的滋味。 我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之后,换了件长裙趴在沙发上,目光穿过厨房与客厅的走廊看着纪梁准备晚餐。 在我心里,纪梁这种人肯定是不会做饭的,所以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摆弄着食材与煎锅,我只觉得他这个人讲究而且稳重,即使是尝试没有做过的事,也要拿出个中好手的范儿来。 不足半刻钟,纪梁解了围裙,端了两份牛排出来,一丝隐隐绕绕的香气在鼻尖儿打了个转儿,我忽然意识到,我可能对纪梁的厨艺有些误会。 “你是故意的吧?” 我五个手指都裹成棒棒糖的左手根本就握不住叉子,更别说切牛排了。 “我是故意的。”纪梁一笑,接着他手中叉着牛肉的叉子就递到了我唇边。 “张嘴。” “……哦。” 为了迁就我嘴角的伤,牛肉切的很小块,我微微张开嘴巴咬掉那块牛排,味蕾瞬间被点燃,牛肉的焦香中透着一股清爽的柠檬气息,极好的调和了二者的两极分化,吃起来既不觉得油腻又不觉得酸涩,只剩下幼滑爽口,唇齿留香。 可以说 是色香味俱全了。 “您还满意吗?” “满意。” 我舔着唇角点了点头,无论是牛排还是人工服务。 “那之前的醒酒汤和桔味也是你……” “你以为呢?” “谁能想到纪先生如此秀外慧中,宜其室家?” “我有多宜其室家,你想了解吗?” 纪梁说话时低头切着牛排,修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柔和的阴影,牛排递到嘴边,我怔愣了一下,没有着急吃牛排。 “我真的可以去了解你吗?” “我像是开玩笑?” 我摇了摇头,纪梁看出我肚子里有话,但也不着急点开,依旧十分耐心的投入在我们两个人的晚餐里。 末了,我擦着嘴角一笑,端起酒杯冲纪梁晃了晃。 “为我做了这么多,你还真是惜才,无以为报,唯有祝你得偿所愿。” 我没有看纪梁的表情,只顾着仰起头来将高脚杯里的红色**一饮而尽,毕竟这种被呵护的滋味十分诱人,我却不敢贪恋,毕竟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才是正事。 尽管我藏了一肚子心事,说话矫情又违心,但几年后回忆起来,这也算得上我与纪梁之间为数不多的温馨时刻了。 吃完晚餐,我慵懒的半躺在沙发里把玩着手机,自从纪梁同楚悦然订了婚,同另一个女人上新闻就成了家常便饭。 我忍不住点开百度百科,输入苏珊两个字。 《天使之翼》超模选拔赛冠军,v&e旗下二代超模,初出茅庐便大放异彩,登上维密舞台,成为国内新生超模力量翘楚,无数大牌摄影师追捧的硬照女王,夺冠后三个月来斩获国际品牌代言无数,风头无两的fashion girl。 “尤物啊……”我看着苏珊拍摄的照片,别说是男人了,叫我都要喷鼻血了。 闻言,纪梁一笑,我反应了一下,抬起头来,纪梁显然是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我的脸竟然不可抑制的刷一下就红了。 “那个……我……我可……我就是看看……” 我语无伦次的想解释一下,却发现怎么说都是欲盖弥彰,干脆放弃挣扎了,便扬起脸来看着他带笑的眉眼,颇为认真的开口。 “你不喜欢段安宁和楚悦然,那你喜欢苏珊吗?” “你觉得呢?” 纪梁脸上笑意却更盛,说起来认识这几个月,他还是头一次笑的眼底都漾起了桃花——以前只觉得纪梁的桃花眼好看,这回才算真正感觉到有多么摄人心魄。 我使劲咽了咽口水,在手机上点了一下返回键,百度词条上,苏珊,未满十八岁。 “不会吧,我看人家还未成年呢,除非你有恋童癖。” “你好歹也是留过学的人,这么保守?再说人家虽然小点,但在某些方面,可是不以年纪论成败的……” 我目光追随着纪梁的视线下移,最终停留在了自己胸口。 我羞赧又尴尬的捂住。 看我出糗,纪梁心情不错的嘴角一勾,轻轻刮了刮我的鼻梁,并在那小小的驼峰上揉了揉。 (本章完) 第25章 浓妆淡抹 第25章 浓妆淡抹(1/3) 第二天,意料之内,我接到了段安宁的来电。 “啧……你这一身的伤,心情还不错是怎么回事儿?” 段安宁抱臂打量了我一会儿,发出疑问,头一回不是趾高气昂的状态对我,可能是带了那么点合作者的同情。 “你可真会说笑,我最多是苦中作乐喽。” 我呵呵一笑,嘴里含着左手同款棒棒糖,脑门儿贴了创可贴,嘴角结痂,苦中作乐这词儿真是用的恰到好处。 “不过,楚悦然跟纪梁也确实因为这事儿出现了点问题,毕竟纪梁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人——”说到这儿我故意一停顿,注意到段安宁眼睛不自然的动了动,毕竟以前她也没少找我麻烦,既然都这么点她了,希望以后段安宁在对付我这方面能稍微消停点。 “而且他知道楚悦然不是什么好鸟,不过……在商言商,他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和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弃与楚风的联姻,发挥主要作用的,还得安宁姐。” 我又及时的放低了自己位置,捧了段安宁一把,越是眼高于顶的人越是耳根子软,果然听我这么一说,段安宁胸脯子都挺高了一个杯。 “还有,楚悦然身边有一个男人,二十五岁上下,个头一米八左右,偏瘦,带黑框眼镜,这个人应该帮楚悦然做过不少事,安宁姐可以去拉拉他的线。” 之后我才想起来,在纪家见到楚悦然身边的那个男人,听声音应该就是那天在香水晚宴上同楚悦然争吵的人。 我下意识觉得这个人交给段安宁对付肯定比我得心应手,毕竟她身边应该也有这么个人……甚至还让她怀过孕。 跟段安宁说完话,苏玖带我去了一家spa会所,说是纪梁吩咐的,对身上酸痛的恢复会有帮助。 本来我担心一个小职员带司机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便给苏玖放了长假,可这回一出事儿,纪梁便下了死命令,我走到哪,苏玖必须跟到哪儿。 虽然我不习惯,但……安全起见嘛。 女按摩师灵巧有力的手指隔着毛巾按在背部,起初按到伤处我痛的轻吸了口气,后来那双手竟仿佛生了眼睛一般,在我身上的伤处揉按拿捏,整个后背渐渐热了起来,大有血气通畅之感,每个毛孔都感到了熨帖。 “您身体有些弱,气血不是很足,还要多注意调养。” 我微微一愣,就揉几下就看出我气血不足来了?虽然我的确气血不足。 “撤了毛巾效果会更好。” “不不……这样就挺好的了。”我紧张的抓了一把毛巾,虽然人家并没有动手来扯的意思,不过赤.身.裸.体的让人按来按去想想就难为情,何况……被李老板那么折腾了两次,我对脱衣服这事儿多多少少有点阴影。 按摩师轻轻一笑,说来的客人几乎没有盖着毛巾的,哪怕女客面对男按摩师。 我呵呵一笑,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不过这样按一按确实舒服,舒服的我上下眼皮有点打架。 “您困了可以休息一下,一会儿还有一个皮肤保养,一套下来要几个小时的,纪先生是我们的高级会员,我一定竭诚为您服务 。” 我听着听着就这么睡了,反正苏玖还在一边,也不会有什么事。 “嗯……” 迷迷糊糊中鼻子被捏住,我终于在憋气中脸红脖子粗的醒来。 “纪梁!……你怎么来了?” 我掰掉纪梁捏着我鼻子的手,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浑身舒服的仿佛打通了奇经八脉。 “想你了。” 纪梁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可能觉得刚保养完的肌肤手感不错,接着又在脸颊揉了几下。 “你这么一说我就很瘆得慌了。” 我故意抖了抖,纪梁平常很少在宜园以外的地方同我见面,所以这次,多半没好事。 纪梁哈哈一笑,不依不饶的在我脸上揉着,并得寸进尺的跟我咬起耳朵来。 “尖牙利嘴的小野猫更让人有食欲……” 纪梁打趣过后让一旁的女人给我画了个宴会妆,换上一身黑白长裙,左臂带了一只黑色长手套,刚好遮住了受伤的左手。 “您看还满意吗?” 妆毕,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裙衬托的身材高挑纤瘦,楚腰不盈一握,脸上的伤处理过后一点看不出来,弯眉粉唇,妆容婉约柔美却仍挡不住骨相上的清冷疏离—— “给她改一下妆,顺着她的气质,就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纪梁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有略偏欧美的深眼窝高鼻梁浅瞳色,面部轮廓立体分明,不似西方那般突兀,却也是在人群中能被一眼挑出来的长相,美则美矣,却很挑妆,不像苏珊那样,高贵冷艳,恬静优雅,活泼邻家都不在话下。 野生挑眉几乎没有修饰,眉头凌乱中透漏着个性,宽双眼皮随性慵懒又带着疏离,小巧的含珠唇涂上了一层豆沙色,脖子里换了一条超宽chocker,浑身散发着本妞很酷,生人勿近的气息。 “冷艳高贵,禁忌**的裸妆果然更适合莫小姐。” 化妆师很是满意,纪梁也扬了扬嘴角,我看着镜子无奈的呼了口气,谁还不愿意做个萌妹子? “今晚的宴会,你自己想办法去。” “……”纪梁的话让我一愣,今晚有宴会我是看出来了,可是我自己想办法去是什么情况。 我刚想开口问,但瞬间又想明白了,纪梁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怎么能随便带别的女人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呢。 纪梁没多解释一句就离开了,留我一个人独自惆怅。找谁带我去呢? 段安宁,她肯定也受邀了,可她只让我挑拨楚悦然和纪梁的感情,这无关的事儿多半不会帮忙。 楚悦然,我疯了才会找她…… 正想着,手机响了。 “喂……”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我挽着德维特的臂弯走进宴会厅,目光下意识寻找纪梁的身影,他总是人群中最出挑的那一个,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第二眼就看到了他身侧笑靥如花的楚悦然。 路上德维特告诉我这个晚宴是段纪楚三家一同举行的,当然,纪家指的是纪仲何的纪氏,而非纪梁的乘飔。李家破产,产业即将拍卖,那地皮正处在城市cbd,寸土寸金,三家今夜主要就是商量怎么分肉的 。 我有隐隐的预感,不管今夜结果如何,这地日后八成会落到纪梁手里。 不过,目前我还不太明白这个宴会,纪梁为什么一定要我参加呢? “现在站街的都这么会装了,走冷艳路线也挡不住风尘气,还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我回过神来,楚悦然挽着苏璨就站在我面前,说话的是苏璨,楚悦然则十分厌恶的看着我,樱唇紧抿,修眉微蹙,好一副楚楚可怜的乖儿媳的样子。 等等,风尘气?就苏璨这一身紫色蕾丝裙,妖艳贱货烟熏妆,就这也好意思说别人有风尘气吗? “jasmine是我的女朋友,纪夫人。”德维特揽住我的肩膀,绅士的向苏璨微微颔首。 “你女朋友?” 苏璨微微一愣,可见是没想到我能勾搭到纪梁的同时还能傍上德维特。 “德维特,你不知道她都做了什么,枉我之前把她当做姐妹,她却勾-引我未婚夫,她不是一个好女孩儿,你不要被她骗。” 楚悦然一脸无辜单纯的看着德维特,真是一朵婊里婊气的食人花。 “请你不要随便诋毁jasmine,纪夫人失陪。”德维特语气冷硬如冰的驳回了楚悦然的话,揽着我的肩膀走向另一边。 我被德维特揽在怀里,回眸的一瞬间正对上纪梁的目光,他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眯,显然是对我与德维特的亲近不满,我作死的一撅嘴,靠的德维特更紧了些,谁让你不带我的? 感受到我忽然的靠近,德维特低头看了我一眼,低低的笑了一声,我抬了抬眼,告诉他不要误会。 “她说的是真的?” 德维特给我递过一杯香槟自然的发问,我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问我关于做小三的问题如同聊天气一样轻松。 察觉到我的想法,德维特一笑,接着说。 “别忘了我可是曾经还想跟你419呢,会多在意这种事?” “……假的,你信么?” 我皱了皱眉,你419惯了,我可不是那种人,做小三……首先我跟纪梁那方面井水不犯河水,退一万步,就算真的干柴烈火了,那也是我先认识纪梁的,凭什么要承认我是小三。 “我信。” 德维特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更不明白了,他凭什么就这么相信我了,而且这个面瘫怎么忽然有表情了,还一直对我笑? “jasmine别扭的样子真可爱,纪梁一定很宠你吧?他喜欢谁一定会宠上天的,不过宠是宠,爱是爱。” 我愕然,德维特原来是认识纪梁的,而且听起来还很熟的样子?宠……爱?我满脑子疑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德维特又打断了。 “那个,你记得吗?楚风想跟他合作。” 我顺着德维特目光看过去,洛城,近几年大热的摄影师,以中国风拍摄驰名时尚圈,去年时尚芭莎甚至以洋洋洒洒十九页刊登了他所拍摄的国粹风大片,并且成功带火了旗下的模特闻笛,使之成为提起中国时尚圈就不得不提的“国粹超模”。 “明白了。”我点了点头,今晚的目的,大概就是搅黄他们,成就自己。 (本章完) 第26章 愿者上钩 第26章 愿者上钩(1/3) 眼前楚悦然正跟洛城聊的欢,我对楚悦然看人下菜碟的功夫是了解的,她若想讨谁的欢心,不下点功夫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容易拆穿,我贸然前去必定讨不到好处。 我眯了眯眼睛稍作思量,拿出手机来给段安宁和纪梁同时发了条信息。 “楚悦然在纪梁杯子里放了药。” 果然不出两分钟,纪梁就跟段安宁拉扯着从一旁的过道离开了宴会厅,正是楚悦然能看到的那个方向,姿势暧昧不清。 “洛先生,失陪一下。” 接着楚悦然匆匆跟了出去,我勾了勾嘴角,端起高脚杯走向洛城。 洛城右前方两米的位置夏南澄正执杯独酌,深色的眸子里藏着些许落寞,虽然她平日里温婉大方,待人和善,总是面含笑意,但就如同茉莉花茶,尽管清新甜蜜,沁人心脾,但总归藏着一丝涩意。 “南澄姐。” 我绕过洛城,走到夏南澄面前,一番寒暄后就目前正在调制的香水谈论了几句,说着说着话题就引到了做这一行的初心上。 “最初,我调香是因为喜欢这种感觉,你明白吗?这种制造出一个梦境,用味道讲述一个故事的感觉,我把我心中所有的美好用香气表达出来,我不需要别人认同,它只要是我想要的就好,可后来……” 夏南澄微微叹了口气,垂下睫毛,一双美眸笼上一层风霜。 “法国留学回来后,我调制出了“天露”,你知道调香行业在中国几乎是空白的,我轻而易举的成功,成了炙手可热的调香师,甚至因为一款“雁沉”登上时代周刊……可是,从那以后,我都是在按照别人的意愿去调香,有人质疑你的质量,有人苛责你的效率,我再也找不到当初调香那种乐趣,这仿佛就成了我的工作,而不是爱好,所以,我可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微微吸了口气,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夏南澄的无奈,当初我是无忧无虑的以为可以做个以调香为生的艺术家,可后来才发现不是每个人都有任性的资本。 我垂了垂眸,缓缓开口。 “这就是所谓得失吧?得到了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那相反,只要舍得下什么,必定也会得到什么。” 夏南澄点了点头,略显惆怅的仰头饮尽杯中酒,随即冲我洒脱一笑。 “所以我决定辞职,目前这款香水已经定型,我决定去找回支撑自己在调香道路上走下去的兴趣。” 我浅浅一笑,或许能够在迷茫时退步抽身也是一种幸事。 “你呢,有什么规划?我可不相信纪梁会舍得让你只做一个小助理。” “我……”我向斜后方瞥了眼,用洛城能够听清的音量回应。 “我啊,上学的时候就总觉得市面上那些畅销的香水不是最适合亚洲人的,欧美人种外形上棱角分明,性格上果决直率,他们热捧的香水也是浓墨重彩,比如香奈儿,娇兰,都是一线大牌,不过好归好,但相对于亚洲人,总少了一份婉约柔和的气质。” 夏南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想如何表达? ” “一种最符合中国人气质的味道,” 我转了转眼睛, “现在服装茶具灯盏之类的都盛行中国风,比如中式刺绣,汉服的窄衣广袖,中式旗袍,青花瓷,东方歌剧京剧等等,我理想的就是做一种中式香调,像上边那些,打破传统味道,再掀一阵能够让世界都耳目一新,眼前一亮的中国风。” 我扬着嘴角弯着眼睛说出这一番颇为狂妄的话语,虽然我今晚的目的是吸引洛城,但这些话却是真情实感。 “你有多久没看过你的心了?” 我惊了一下,回过头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洛城。 我皱了皱眉,虽然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吸引他,看上去也成功了,但是打开方式好像不对啊…… “南澄,我想单独跟这位小姐说几句。” “……”我微微动了动唇,反倒什么都不会了,夏南澄反应挺快,拍了拍我的胳膊,看着洛城, “哦……我记起来了,洛城一贯也是偏好中国风,看来二位会很有共同语言喽,不打扰了。” 夏南澄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端着酒杯错身走开,我目光追随着她,甚至有点不想她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这洛城真不是省油的灯,就一句话,就吓了我一颤,反过来一想,我也是够怂的。 “您好,我叫莫离,久仰洛先生大名。”我定了定神,端起酒杯跟洛城来了个自我介绍。 “哦……莫离。” 洛城淡淡的重复了一声,那两个字似乎在他口中被反复咀嚼了一番,非要品出点什么味儿来才好。 “莫小姐的眼睛真是耐人寻味。” 洛城毫不避讳的盯着我的眼睛,我则是被动的与他对视,摄影师的眼睛就如同相机镜头,拥有洞穿灵魂的神力,将你的每寸神采都采集出来,同样能将你每个弱点放大无数倍……而你在他眼中,除却深邃,什么都看不到。 “期待,憎恶,俏皮,迷茫,狡黠,都是自作聪明。” 我心里猛然一颤,只求这颤动没有传达到体表,洛城这简单的几个词竟将我说的不着寸缕,看到纪梁时短暂的喜悦,看到楚悦然在他身边时的憎恶,不知何时能与他并肩的迷茫,自作聪明的搞走了楚悦然和段安宁……我以为我是猎人,却没想到,自己早就在“猎人”的狙击镜里了。 “摄影师原来都自带广角镜头,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我粲然一笑,全当他是自带景深与广角的照相机,哪怕是背景,也经得起无限放大。 “您一定属猫的吧?” 我反客为主的问了一句。 洛城挑眉,十分聚光的眸子眯了眯,此话怎讲? “因为,猫的眼睛里有整个世界。”我像猫一样冲他眨了眨眼睛,哪怕他看得出我自作聪明,我也得“聪明”下去。 “可我的眼睛,是长焦镜头,虚化背景突出对焦主体。” 洛城薄唇翕动,目光却从未移开,我几乎被他盯得发毛。 “哦?这样的话,我既不是模特又不是演员,能成为洛先生的对焦主体,真 是三生有幸。” 我仰头饮尽杯中香槟,接着从侍者手中换了一杯。 “洛先生……” “洛先生!” 我正愁怎么把洛城拉拢过来,楚悦然忽然一声尖叫将我扯到了一边。 我正要发作,可看到她凌乱的发丝以及脸颊上清晰可见的五个指印后,我的得意几乎是飞上了眉梢。 “洛先生,我刚刚有些事情,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楚悦然拿手拢了拢耳鬓的发丝,得心应手的挤出一个假笑。 一见我跟洛城说了几句话,竟急的连一身狼狈都来不及整理就跑了进来,让她提防成这样,我何德何能? 我明目张胆的冲洛城抛了个眼色,你那眼睛不是长焦镜头吗?那总看得清眼前是个什么货色吧? “你口中的中国风婉约柔美,气质温和,可莫小姐本人并不符合吧?” 洛城直接略过了楚悦然,话锋一转,终于转到了重点。 “哪里不符?” “就凭莫小姐刚刚那一番高谈阔论,柔美婉约不知如何,野心勃勃倒是显而易见,连国风内涵都领悟不到,又能做出什么让人为之一振的东西来? “野心勃勃?”我弯唇一笑,并没有半分反驳的意思,“洛先生这么说也无不可,不过我更愿意称之为刚柔并济。” 又一杯酒入腹,酒量极差我连指尖都感受到了一丝烧灼,再次抬眸对视,局促竟一扫而空,果然是酒壮怂人胆么? “中国风包罗万象,穿旗袍是中国风穿龙袍也是中国风,它经得住任何定义,却不是谁都能定义的,比如……” 我双目微醺转头看向楚悦然,抬手张狂一指—— “我能,她不能。” 我这话一出口,楚悦然立刻炸了毛,如今她可是国人之光,被我一个“废柴”如此轻蔑,自然忍不了。 “你疯了吧?” 刚刚遭到算计本来就一肚子气的楚悦然轻而易举的被我激怒,扬起手冲着我的脸颊落下来…… “楚小姐,这是何必?” 意料之中,洛城挡住了她的手腕,楚悦然意识到失态,忙收回手,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碍于洛城,只能吃瘪。 不过,她怎么甘心让我得势?我斜着身子靠着沙发靠背,故意停下来,给楚悦然时间反击。 “关于中国风,不知道楚小姐有什么看法?” “中国风,自然是弱柳扶风,柔情似水,就像戏台上的林妹妹,多愁善感,醉酒的杨贵妃,闭月羞花,失意的李清照,人比黄花瘦,我们要像世界推广的便是中国女子的阴柔之美……” 我冷笑,楚悦然这一番“高论”处处紧贴洛城的偏好,说的尽是洛城镜头拍过的人物,自以为逢迎的妙,殊不知,却刚好跳过了洛城作品中最得意的那几张特写,穆桂英和樊梨花,身着战甲化身百炼钢,描上红妆仍是绕指柔,身为女子,却刚柔并济,这些关键点楚悦然一点没有领悟到,可见她对洛城分明只是一知半解,况且就算是马屁拍的好,洛城也不是一个像她一样只知道啃老本的死脑筋。 (本章完) 第27章 为他人作嫁衣裳 第27章 为他人作嫁衣裳(1/3) 陈词滥调,不足耳目一新,只能催人入睡。 “弱柳扶风是中国风,英姿飒爽就不是了?气质婉约不与世争是五千年大国沉淀,可不是弱。” 没酒量却有酒胆,我又啜了一口酒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利万物,水有百态,雨雪霜露,亦冷亦暖,柔的千娇百媚,柔的以柔克刚……浊浪滔天,飞流直下,酿水为酒,却又刚的所向披靡,声势滔天……国风,不过一个水字。” 我带一分醉眼看着洛城,“水……可以柔情似水,也可以声势滔天,弱水三千,就看你取哪一瓢。” 我坚定而孤傲的直视这洛城的双眸,没有一点顾虑,也不再惧怕被他看穿什么,因为我足够自信,足够优秀,有足够的能力接受所有人的仰望,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所有人的审视……从始至终,能给我以如此信念的,只有对中国式调香的一腔执念。 能力配得上野心,就不怕锋芒毕露。 从前我与人相安,从不争抢,却凭着才华依旧盛放,骨子里带着三分傲气,傲的有底气,这半年正好反了过来,工于心计,处处攻防,却锋芒受挫,甚至陷入了深深的自卑,怀疑他人,质疑自己,这样酣畅淋漓的直视初心,却是久违了。 我忽然很怀念德维特那次给我调的彩虹酒,入目色彩斑斓,入口灼心灼肺。 “呵……这也不过是你一人之见,当今调香届,中国风根本就没有市场,香奈儿,迪奥,娇兰公司这些畅销品牌哪一个会听你的见解?” 楚悦然不甘示弱,将话题生生转到了她一直追捧的欧美风格上。 我一乐,心说楚风这合作算是黄了。果然,洛城连招呼都不屑打一个,直接沉着脸色走开了。 “洛先生……” 楚悦然反应过来,得知着了我的道,不过也来不及跟我缠斗,赶紧追着洛城过去了,已然知晓下文的戏我也没什么兴趣看,便放下酒杯,去洗手间醒醒酒。 游湖赏月,仰头是月,低头是月,这月却不是那月。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从脸颊滚落,所幸没有脱妆,看上去同以前别无二致,可我明白水底之月沾染尘俗,再也不是皎皎空中孤月轮。 这纸醉金迷又尔虞我诈的名利场,远离的之时不屑唾弃,一旦靠近又趋之若鹜,多少精致面孔如同墙上的投影,不过走马观花流连几度,唯有逆流而上,才能将自己刻成壁画……哪怕脚踩尖刀,手执利刃,除了少之又少的考古团队,游客们瞻仰壁画时,不会在意它们是如何镌刻。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即使不经变故,进入名利场与我而言也只是时间问题,没有哪个调香师在人群之外独善其身,依然能调制出兼济天下的香水。 “莫离,你这个贱人!” “啊……” 时间掐的刚刚好,我刚走出洗手间,楚悦然的巴掌就落了下来,我一侧身子,指尖贴着鼻端划过。 “又想打架?” 我揉了揉鼻子挑衅的反 问。 “你敢坏我的事,以为我真不能把你怎么样是吧?少拿你那狗屁的中国风讨噱头,我早晚会让你知道调香这碗饭你根本不配吃,剩饭都不配!” 看我没反抗,楚悦然几步上来抓住我的头发,蹬鼻子上脸的又要动手,这时站在阴影中的苏玖一抬胳膊拦住她下落的手臂,随即抓住手腕一扭,楚悦然便大叫着踩着高跟鞋以极其尴尬的姿势单膝跪了下来。 “放开我!莫离,我知道你根本不敢怎么样我!” “不敢怎么样你?”我觉得好笑,往前走了两步,我抬起楚悦然的下巴,不急不缓的褪着左臂上的手套,一边同楚悦然聊着家常。 “你知道那天我是怎么逃过一劫的吗?” 褪下手套,没有指甲的五指暴露在楚悦然面前,指甲的地方都已混着药膏结了黑痂,丑陋的很。 “我就是用这只手,抠下了床腿上的一块木头,指甲都抠没了,可我一点都不疼,我死死盯着他,趁他不备,一下刺进他的脖子!” 我忽然弯腰靠近,吓得楚悦然瑟缩了一下, “你这个疯子!” “然后……我咬住他的伤口,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你知道那个滋味吗?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我揪着楚悦然的衣领,与她近在咫尺的对视着,可笑的是,我一个受害人面目狰狞,而始作俑者却显得羸弱无辜,我甚至在她眼睛里看到一丝……真实的恐惧? 呵……她竟然有脸觉得我可怕? “苏玖,我们走吧。” 忽然我松开楚悦然,没多看她一眼便同苏玖一同回到了宴会厅中,可以想见,比起还击,这种不屑一顾的忽视更令她歇斯底里。不多时楚悦然也进来了,被肖真叫到一旁,脸色十分难看,我不是白莲花,多想狠狠抽她几个大嘴巴,可我们的账不是几个巴掌算的清的,我讨债的日子也还长着。 “成了?” 德维特重新坐到我身边,我注意到刚刚他一直同夏南澄在交谈,孤傲如他很少与人多说几句,看来两人早先就有交情的。 “反正……楚风没戏了。” 我略带醉意的靠在椅背上,对于把洛城争取到乘飔这边来……毕竟鬼才都不按常理出牌,我也不想乱许诺。 目光几度流转,都没有寻到纪梁和段安宁的身影,看来今晚这场博弈,到底是段安宁胜了。 —— 昨晚我比上次醉的厉害,却没人做醒酒汤了,一早起来脑袋晕涨涨的,半点食欲也没有,更别说还要自己做早饭,于是我果断选择了窝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 “喂——” 出口的声音慵懒厌烦,昭示着主人现在的心情,而话筒那头的声音却轻快愉悦,听上去是那样的不和谐。 “这次你做的不错,继续保持……安宁,今天下午……” 话筒那边段安宁愉快的声音背后隐隐传出纪梁低沉的嗓音,昨晚故事的后续已昭然若揭。 “我困着呢 ,挂了。” 按下红色键,我厌烦的将手机扔到一边,蒙头打算继续睡。 越是头疼,越难以入眠,手机又嗡嗡震动了半天,我辗转反侧,终是抓了抓头发,接了起来。 “喂……喂……” 几秒钟没有回应,我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显示同城,却又是陌生号,眼看十几秒钟过去,我耐心耗尽,刚打算挂断电话,就听到里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咖啡之翼,二十分钟之内过来。” 气势凌人,却十分浮夸,除了那飞上枝头的苏璨还能有谁? 二十分钟?你让我去我就去啊?我“嘁”了一声又躺下来,几分钟后起床收拾了一番,到达咖啡之翼的时候已然过了四十多分钟。 这个时间点我是掐好了的,苏璨是正经的纪家人,她邀约我不来到时候说不定会让纪梁难做。可就算是来,我也不能太听话了,显得她说一不二,日后更觉得我好欺负,横竖纪梁不将她放在眼里,我也不必唯唯诺诺,只要守着本分,不落人口实便罢了。 苏璨一身白色狐狸毛皮草,斜坐在临窗的座位上,一身风尘气,脸拉的比长白山还长,显然是等的不耐烦了,可到底没有拍屁股走人,呵……早知道没那个一走了之的决绝,当初何必呢? “阿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我微微一笑,温和的打了个招呼,不等她开口,便自己坐在了对面——有些人,就不能台给她脸,否则容易蹬鼻子上脸。 “呦……架子够大的,让一个长辈等这么长时间,给我换一杯咖啡。” 苏璨冷哼了一声,端起咖啡余温不在,便颇用了几分力气拍在了桌子上。 “给我一杯蓝山,谢谢。” 我冲着服务生微微一笑,接着看向苏璨。 “阿姨,您可冤枉我了,我哪是架子大呀,宜园离这儿远,我又不能蓬头垢面的来见您不是?这么着,以后阿姨您再想见我,咱们不搞突然袭击了,提前约个点,我等您。” “哼……小鸡崽子,少给我装模作样,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儿泥巴呢。” “那我该称作您长辈……还是前辈呢?” 我笑着反问,叫谁小鸡崽子,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儿什么聊斋? 苏璨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毕竟她与我不同,我没真做过那行,没有伤口自然也不计较被一些无关紧要的在这方面撒一把盐,苏璨就不同了,她可是正经的娼.妓.从良,哪怕是层次高一些专陪显贵的,毕竟也不是从正经地方出来的,这烙印定然会跟随一生,想来以苏璨如今的身份,敢这么说她的可不多,所以伤口才更加脆弱,我只要轻轻一戳,便鲜血直流。 “死丫头片子,我没空跟你贫嘴,这是两千万的支票,拿着它离开纪梁,你若是愿意从良这些钱够了,你要是还愿意做这行,我还能介绍几个给你,这样我们相安无事,否则,我这些年不是白混的,掐死一只鸡崽子完全神不知鬼不觉。” (本章完) 第28章 欲戴王冠 第28章 欲戴王冠(1/3) 苏璨推过一张支票,我垂眸一看,落款处分明不是纪字,倒像是“楚”。这苏璨脑子够卡的,直接拿着楚家的支票就来撵人了,楚悦然肯定也没想到,苏璨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来对付我。 “阿姨,这个您收好,纪梁给的我够花了,至于从良和别的什么生意,您还是留着照顾别人吧。” 我不动声色的将支票推了回去,不等苏璨开口接着说道, “阿姨,咱们什么出身自己都应该心里有数,那些名门望族都是瞧不上咱们的,跟她们打交道,留神被人当枪使了,兔死狗烹的道理您比我懂,咱俩才应该一条心不是?” 我轻轻碰了碰苏璨的手背,她这个人虚荣又愚蠢,还不懂的知足,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不过既然她在这位置上,我拉拢一把总比让她对付我强。 “怎么,你还想进纪家门?” 苏璨一挑眉,带着一分不屑,我也不恼,轻轻一笑, “我自个儿是没这本事,还不得纪夫人提点?我进了纪家门怎么待您,那楚家大小姐又怎么待您,想必您是清楚的。” “哼……”苏璨一把拍开我的手,嫌弃的拿纸巾擦了擦。 “小丫头片子,想把我绕进去,没门儿。” 说罢便握着手包仪态万千的走出了咖啡厅,我抿了一口新上的热咖啡,轻轻勾了勾唇角,就冲她没再叫我小鸡崽子,这事儿有门。 —— 横竖是觉睡不着了,我干脆从咖啡之翼转战去了公司。 青柠檬,薄荷,小苍兰,桂花,胡椒,玫瑰,茉莉,愈创木…… 我忍着头痛熟稔的将挑出来的精油滴在手背一一嗅过,皆是冷意凉薄的味道,闭上眼睛,我甚至能想象到—— 凛冬旷白一身黑衣的女人,踩着纤细的亮面高跟,犀利德鞋尖儿划破浓雾,从天地一片白中走来,头颅高昂,不卑不亢,浑身散发出蔷薇有刺生人勿近的气场,一举手一回眸,都是欲戴皇冠的味道。 把骄傲与野心环绕在身上,总好过做一个战战兢兢的绿茶婊。 还不够,我拉开木格,取出极腥臭的麝香原香,研磨后充分稀释,方才散发出凛冽刺激,又偏偏让人放不下的蛊惑味道。 —— “神秘,高贵,冷艳,禁忌,不好惹,气场足够吓退渣男,激发精英男的征服欲……不过,是不是太不接地气儿了?” 夏南澄如是说。 “一言不合就要拿高跟鞋砸死你,这得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驾驭得了的女人?” 朗伊如是说。 我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德维特,高冷如他,应该会…… “我赞同以上说法。” “一点也不懂我!”我蹭的站起来几乎炸毛,为什么女香非得要提到男人,就如同提起中国风就得想到林黛玉呢? “为什么要管渣男还是精英男,我要戴的就是全人类的王冠,去他妈的被驾驭,老娘就是要养一堆的男宠,给他们分配到三宫六院,天天翻绿头牌临幸不行吗? !” 我近乎发泄的说完后,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沉默的仰视着我,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反应似乎过激了……是了,物极必反,苏璨那行做了十几年,受够了指指点点,才热衷于叫别人小鸡崽子,我虽然没做过小鸡崽子,却成了一棵攀缘依附的藤萝,我也正是因为被“包.养”才如此激进的渴求脱离一切供给与束缚,独立意识与个人尊严才会被无限放大。 顿时我像只泄了气的气球,软趴趴的倒在沙发里。 “也不一定,或许纪梁这类人身边就该站着一个这样的女人,所以,这样的香水市场还是很高端。” 夏南澄安抚性的揉了揉我一身炸毛儿。 “不,我觉得纪梁本身就不喜欢这种女人,他是那种会把心爱的人保护的很好的人,他会为自己的女人带上后冠,绝不是王冠,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德维特反驳了夏南澄,言语间他们似乎都很了解纪梁,但所了解的又截然相反,我比较倾向德维特的说法,两个强势独立的人气场一相撞,做什么都互不相让,有法和平共处才怪。 不过,说到纪梁,他才是我老板,我的香水再好,他说不行就不行,相反,我的香水再次,他说行就行。 我所有人都可以不考虑,必须要考虑他。 但是,迟早,我是要自己做一只老虎的。 —— 一天没吃东西,晚上我挖着超市买的焦糖布丁看财经新闻,李氏cbd核心资产以87亿高价被楚风收入囊中,段氏70亿购得二环区土地,意料之外,乘飔仅仅拿到了李家豪宅。 纪梁曾经告诉过我,李家是这座城市中最早的产业龙头,尽管后期衰败,被段丹衣瓜分掉一半,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纪梁的手段,难道会甘心只分到这么一点骆驼肉? “咔嗒——” 门把手拧动,纪梁推门走入。 迪奥纯黑色戗驳领西装,宝珀限量珍藏版腕表,庄重大气,在一群辈分至少高了一层的老头子里,气场不弱半分。 本以为纪梁今晚会去楚家庆祝一下老丈人拔得头筹,没想到他竟连衣服都没换就回了宜园。 “你回来了,今晚不用应酬吗?” 纪梁却并不答话,换下拖鞋向沙发走过来,一手扯松蚕丝领带,一手抬起我的下巴,打量了好大会儿,才开口。 “楚悦然打你了?” “……哟,纪总怀里软玉温香,还能耳听八方,厉害、厉害。” 我回想了一下,楚悦然打我的时候纪梁正跟段安宁不可描述呢,便不酸不甜的揶揄了一句。 闻言,纪梁弯唇一笑。 “小野猫倒是越发牙尖嘴利了,不过我这温香软玉满怀,不还是多亏了你?” “你……” 我一时语塞,憋了半天才开口。 “不用谢。” 纪梁不再跟我多说什么,解开袖扣,挽起袖子进了厨房,不多时,简单的四菜一汤上了桌。 我吹着勺里的菌子汤,香味就溢了满屋,要是再 单纯一点,我还以为,他是特地回来给我做饭的。 “难道李家老宅有什么玄机吗?” 我看着纪梁心情不错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怎么说?”纪梁抬了抬眉。 “不然为什么你没抢到李家资产大头还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回来做饭?”花了十倍房价买了一栋老宅子,又不是老北京四合院,也不是哪个名门故居,没有玄机,高兴的起来才怪。 “我留着送人作聘礼,你说合不合适?” 纪梁语气轻松的说,我听的一愣,十几亿的宅子作聘礼?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所以说,我欠了他一千万,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只是动动手指,就买了下了我的全部,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莫过于如此了。 “我新调的,你闻一下。” 吃完饭,我取出试香纸递到纪梁鼻端,早已经做好了被驳回的准备,纪梁微微一愣,出乎意料的没有否定我。 “几年前,我有想法与人合作成立一家沙龙香水品牌,不过那时候乘飔刚刚上市,需要考虑的外界因素太多,也就这么搁置了。” 纪梁微微叹了口气,他极少出现这种表情。 “可机会稍纵即逝,如今乘飔有能力成立沙龙香水品牌了,夏南澄却萌生退意拒不配合了,中国的调香师更如凤毛麟角,如果你愿意——” “我不愿意。”我摇了摇头,至少现在是不愿意的,国人推崇西方品牌,要打造出中国味道已然是摸着石头过河,更何况是虽然品质极高但造价高昂,受众极低只为“味道控”存在的沙龙香水呢? 到时候尽管我的艺术追求满足了,却要纪梁年年往里砸钱,我欠他的越垒越多,这种日子一天都不会好过。 “想什么呢?” 纪梁食指在我额头戳了一下。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愿意,这款香水就留着以后你有能力成为我的合作方了,再推出,如果你不愿意,那它就废了。” “……” 大写加粗的尴尬,就不能委婉点儿说,给人家个台阶下? “你想什么?现在就想另立门户了?还没挣钱净想着赔钱,你忘了我是奸商,无利不起早。” “我……”我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纪梁睫毛抖动了一下,被我忽然转变的问题打了一秒钟的措手不及,接着反应过来。 “你是巴掌挨多了,觉得不打你就是给甜枣儿了?” “就是巴掌挨多了,才知道什么枣有毒,什么枣真甜。” 我将试香纸扔进垃圾桶,虽然他刚刚驳回了我的香水,但保留了我想法的同时又给了我一个沙龙香水这样无比诱人的承诺,这颗枣儿不仅甜,而且甜的独一无二,放眼全中国,也找不出来第二颗。 只是啊,我嗅了嗅指尖的余味,依旧凉薄凛冽,辛辣刺激,只是我想有一棵自己的枣树,而不是永远都做一个站在他身后等着接现成枣子的人。 (本章完) 第29章 云巅之上 第29章 云巅之上(1/3) 至于那个问题他不想说我也不打算再追究,毕竟他要跟我打起太极来,能绕我个三天三夜。 “楚风早春大秀在原定名单上加了一款香水,其中有一味香料藏红花,目前市场上的货源被乘飔垄断了。” 纪梁轻描淡写的说着,殊不知藏红花香料提取极为精细,只取三四月份开出花朵的雄蕊,产量极低,三十万朵花里最多出产一公斤香料,市场价值比起龙涎香有过之而无不及,素有红金之称。所以说,纪梁垄断了目前市场上的藏红花货源,就算是只做二道贩子,他都可以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藏红花虽然是香料,可此“香料”非彼“香料”,通常这是烹饪的,难道这次楚风要棋行险招? 我想起了什么,弯了弯嘴角,楚悦然虽然调起香来畏手畏脚,抄袭起来倒得心应手。 “这次楚风需求量很大,如果你没有将其列入计划的话,我便转手换钱了。” 纪梁看向我,我思忖了一下,淡淡一笑,“你信不信,我就算嗅觉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也能吊打楚悦然一个空中转体720°外加一个托马斯全旋。” “我信财务报表。” 纪梁回应了一个既奸诈又冷漠的微笑。 “哼……给我留百分之五就足够了。” 之前我同楚悦然一起参加,已然挺进前十,那时我把她当做姐妹,明里暗里给了她不少建议,甚至连自己的香水创意都会与她分享,其中,我便提到过,用一些“跨界”香料,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当时我们研究了各种原料,最终最有可行性的,便是藏红花与茶。 楚悦然向来虚荣浮夸,调香专捡贵的调,以为追求奢侈,不注重搭配,藏红花味道奇特,细品则微苦,微量添加有画龙点睛之妙用,可要是放多了……楚风一下子要这么多,大概会调出来的不是香水,而是一瓶消毒水。 —— 第二天刚刚到公司,就迎面碰上了夏南澄,她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堆叠了各种瓶瓶罐罐,最上面,是解约合同。 “这就……走了?” “走了。” 我皱了皱眉,有点一时难以接受,从听她说要离开到真的“卷铺盖”不过两天的工夫,她甚至连与乘飔的合约都解除了,破釜沉舟,斩断后路,只留了一条悬崖钢索,循着对岸的奇香巍巍前行。 虽然我知道作为一个灵魂调香师,这个决定是对的,但是正确性与可行性未必成正比,久历风雨,夏南澄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却还能走的如此洒脱利落…… 夏南澄弯腰将纸箱放下,冲我张开双臂,我深吸一口气,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你会成为最好的调香师。”夏南澄轻拍着我的背,我摇了摇头, “只愿有天我到了这一步,可以像南澄姐一样随性洒脱,不被拘束。” 夏南澄走了,我这个调香师助理得以转正,纪梁用人向来宁缺毋滥,意料之外偌大的乘飔大厦里,我竟成 了唯一的调香师。 我推开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一步步走进去,朝着平时夏南澄的办公桌走去,缓缓坐进白色真皮座椅。 从前看着夏南澄坐在这儿,我向往又羡慕,如今坐在了这里,却半分欣喜的感觉也没有,原来那吸引我,**我,使我仰望的,从来都不是身居高位,而是堂堂正正以一位调香师的身份被人认可。 叩叩…… 敲门声响起,我从门口摄像机中看到门外一身白色西装的女职员,人脸探测系统显示—— “莉莉安,27岁,原乘飔公关部组长,现任调香师助理。做事风格雷厉风行,应对各种交际经验丰富,实用性五颗星。” “请进。” 我清了清嗓子冲门口喊道,接着门被缓缓推开,浅口靴细高跟敲击着玻璃地板,顺着向上看去,双腿白皙笔直,白色西装裙紧裹着翘臀,小西装掐腰显胸,衬衫扣子仅开了一颗,别说沟壑,连锁骨都若隐若现,虽然哪儿也没露,却自带一股子制服的**。 “莫小姐,总裁有请。” 声音都御姐范儿十足,说罢,莉莉安偏身立在门口。 “哦。” 我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去,莉莉安不远不近的跟在我右后方,这一前一后的站位我不是很喜欢,总觉得一举一动都在被监视,便回头对莉莉安一笑, “你不能跟我一排走吗?” “不能,另外,您办公桌左上角有声音传感器,所以您喊我不必那么大声。” “……哦。”我尴尬的扭过头,接着吞了吞口水,这助理好像比我厉害多了,给我配这么一个厉害人物,纪梁怎么想的? 乘飔大厦总共四十八层,总裁办公室位于四十七层。 电梯门一开,我有些眼晕,脚下的地板及周围落地窗皆是钢化玻璃材质,高跟鞋磕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像在表演杂技,仿佛耳边还吹着高空的疾风。 走近办公室后门口,感应到我的靠近,推拉门自动打开,莉莉安止步于此,我独自走进。 “怎么,一来就让我走后门儿?” 我看着纪梁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自己绕到前边沙发上坐了下来,按了按发软的双腿。 “感觉怎么样?”纪梁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勾了勾唇角。 “……那个莉莉安,你给我撤了吧,我用不着。” 我指了指门口。 “你是用不着,还是压不住?” “知道我压不住还给我配这么一号助理,故意想看我笑话?” 我没好气的说,我一个二十周岁不到初出茅庐的调香师,配一个金牌公关做助理,压得住才怪了。 “用人之法,一张一弛,首先再怎么说你是上司,用不着紧张她,其次,也不能过于刻薄,否则,员工将全部心思都用在应付老板身上,你一样吃不消。” 纪梁起身从一旁的咖啡壶中盛了一杯端到我面前,气味浓郁,微苦回甘,工艺不输老牌咖啡馆。 “怎么张怎么弛?” 我抿了一口咖啡,味道真不错。 “自己体会,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 “嗯?” 纪梁转身从办公桌抽出一份加钢印红封的文件夹,通常这种文件属于绝密。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抽出里边薄薄的三页纸,一一翻过,分别记述了前三名的香水配方及其创作灵感,其中第一名德维特和第二名朗尼的香水早已由调香师本人公布,唯有第三名楚悦然的香水于外界而言至今是个迷。 玛格丽特——《迷情》 主要原料有卡拉布尼亚及西西里柑橘、茉莉花,亚洲香子兰,茉莉花,晚香玉。 每种原料都散发出不同的韵味:卡拉布尼亚柑橘代表活泼奔放的青春少女;馥郁的茉莉花香则是东方娇女的标志香味,演绎全然的女人味;各种味道相互糅合碰撞,表达出具艺术家气质的情绪女郎们的魅力,新一代东方女性自信、自强的独立人格;而若有若无的香子兰和晚香玉味道则是隐晦又暧昧的传达出年轻女子独有的小性感。 我捏住纸张的右手微微颤抖,自诩调香能力得天独厚,却不知几年心血皆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楚悦然一路踩着我的脊背步步高升,我却还浑然不知。 “楚悦然这瓶香水虽然有瑕疵,但贵在新意,将活泼娇俏自信性感都传达了出来,毕竟瑕不掩瑜……” “这是我的香水,你明明知道这是我的香水,我的!” 听到“楚悦然的香水”这几个字,我一下子从沙发里弹了起来,气愤的冲着纪梁大喊大叫。 “小点声……” “凭什么,这是我的,全世界都应该知道这是我的香水!我偏喊……嗯……” 纪梁的大手一下捂住我的嘴巴,几乎大半张脸都被盖住了。 “不是你在这儿扯个嗓子喊全世界就会认可你,安静点,听懂了点头。” “……”我不服气的跟纪梁瞪了半天眼,最终还是垂下眼眸,乖乖点头了,纪梁的大手在我头上揉了两把,将我按回了沙发里。 “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内这三款香水会作为限量款挂上的标签进入法国斯蕴百货专柜进行出售,这也是中国香水作品首次进入国际专柜,必然会引起国人的热烈追捧,至于之前杂志上抄袭风波的小打小闹也必定会随着国人的爱国情怀被抛到九霄云外,楚悦然也会因此再次达到全民颂扬的巅峰……” 纪梁的话像一把钝剑,一点一点划开皮肉刺进我心里,最终内脏破裂,血气四涌……而后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之后不过一个月,便是楚风和乘飔的新款推出,孰优孰劣,到时候自见分晓。” 我声音冷静的连自己都觉得可怕,毕竟被她坑害利用也不是头一回了。 “不错,这么快就拎清了,这次提前告诉你不过是为了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省得到时候一冲动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情来,毕竟过去之后,那些事那些人根本不值一提。” (本章完) 第30章 生离……死别 第30章 生离……死别(1/3) 我心下一怔愣,虽然他的语气平淡无奇,但直觉告诉我,他在说他的故事,他得经历,我抬头看着纪梁,他身高有一米九,身姿挺拔迷人,斜靠在办公桌上,神色淡然,身后是百米高空无形无色的风,乘飔,一如他生命里的二十几年,看上去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看不到的是御风而行的险象环生。 “纪梁……”我轻轻开口,他淡淡“嗯”了一声,坐到我的身旁,将我轻揽入怀,优美的下颌线抵住我的额头,我知道他想要给我以安慰,我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像相依取暖的两只小兽,以肢体动作作为彼此的回应。 “对了,你是怎么提前得到消息的?” 我忽然反应过来,这种绝密文件应该是团队的内部资料,往年并不见有消息提前流传出来,纪梁是怎么得到的? “各行各业要想做的出类拔萃,最重要的是什么?” 纪梁避而不答,反倒抛出一个问句,我想了想回答道。 “能力?用人之道?” “能力固然重要,但关键性问题还是前瞻性。” 纪梁讲我从怀里推开,看着我的眼镜,认真的解答着我的问题。 “从我十七岁开始创业,因未曾预料到人心半途而废,二十岁再次撞了南墙,是未曾预料到金融风暴第一次破产,二十二岁成立乘飔,除了发展核心产业,投入人力物力最多的,便是铺线,一个四通八达的关系网,绝对有实力让你事半功倍。” “也就是说你有眼线?” “呵……可以这么理解。” “哦……那你买藏红花做二道贩子也是眼线的功劳?” “莫离小姐,你大概忘了,我还有一个好东西叫脑子,真希望你也有一个。” “……” 关于铺线的的内容,当时我听的懵懵懂懂,只是不明觉厉,之后才明白,当纪梁把这些告诉我的时候,他已然将我当做了最信任的人。 回去的时候纪梁告诉我走前门,莉莉安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一想到那透明玻璃地板我就有点腿软,虽然我谈不上恐高,但还是心有余悸。 “你就不能换种地板?”我最后冲着纪梁咕哝了一句,颇有怨念的出门了。 “……嗯?”我揉了揉眼睛才确认,地板已然便成了同底下楼层一样的白底镀玻璃漆的,呵……刚刚那是让我提前体会身居高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吗?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呼吸间,莉莉安身上清冷刺激的香水味道环绕在我鼻尖,我轻轻一吸,停下脚步带着浅笑回身看她。 “芦丹氏的冷水,又凉又辣特立独行的味道。大量胡椒粉的辛辣,清凉中带着叶子的药苦还有辛辣助攻,最先侵.入鼻腔的那一缕香让人一个激灵,只一下便能吹散燥热烦闷,如当头一桶冷水淋下,薄荷衬底下流动着咸海水,推波助澜增加了几分冷冽感,中调之后四散的烟雾感和薄荷的冰凉在不停游移变换,薄荷渐渐淡下去是由麝香和香根草组成干燥香味……独特而神秘。” 听着我的讲述,莉莉安回应冷漠的垂眸,我个人 很喜欢芦丹氏的风格,尤其是这款冷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看莉莉安的气质,想来也是追捧芦丹氏的,所以我这三两句话不足以戳到她再正常不过。 “不过这数九寒天的,这款香水还是太过凛冽了,香奈儿5号水同样标榜女性的独立自信,魅力四射,相比却柔和的多,你可以试一下。” “谢谢莫小姐。” 莉莉安冷漠又客气的道了谢,却躲着不说采纳不采纳,果然是公关部出来的,我也不急着收服她,便轻轻一笑,说道。 “不必客气,不过我实在不喜欢被人跟在身后,你还是同我并排走吧。” 我态度谦和,却不是商量的口气,莉莉安不好拒绝,只得走了两步与我站齐了。 眼下我并不打算回办公室,而是直接去工作间调香,莉莉安看上去不是能帮忙的样子,可助理又没有独立办公室,怎么妥善安置她又成了一个难题。 “莉莉安,接下来我会去调香,剩下的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只要在我找你的时候你能够及时出现就够了。” “好的,莫小姐。” 我自以为处理得当,不会得罪人,殊不知,职场还真是个技术活,比调香简单不到哪儿去。 —— 青柠檬,薄荷,小苍兰,桂花,胡椒,玫瑰,茉莉,愈创木,麝香……我轻嗅着之前配制的香水,一如我刚刚提到的芦丹氏,味调极冷,一入鼻便是一个寒颤,夏天使用尚可,初春实在是不适合。 “沉香……晚香玉?” 我仔细琢磨着每几种香料搭配起来的效果味道,沉香端庄大气,犀利中增添一丝稳重,晚香玉**柔媚,禁忌中加强一分**……一个个看似相互中和成全,真添在一起却又有一种难言的违和感,搭配过分尴尬。 至于原因,显而易见,作为调香师,我本人并没有沉香的沉稳以及晚香玉的妩媚性感,没有走心,照着经验和教科书生搬硬套肯定是行不通的。 于是我给纪梁发了条信息,便离开了公司。 —— 华城路设计学院,将自己打扮的像特工一样,生怕会被青杭认出来,走了半天才记起来,青杭今年已经实习了,并不在学校,我这才将一身装备卸了下来。 “苏玖,你知道吗?这家咖啡馆我跟青杭常来,味道很不错,你也来一杯尝尝。” 我与苏玖一同坐在“老地方”靠窗座位上,没问她的意见便自作主张点了两杯蓝山,我原本是不爱喝咖啡的,不过是碍于青杭的软磨硬泡,才决定习惯一下咖啡的味道。 我始终没像青杭那样痴迷于咖啡,不过也正是因为青杭这点小癖好,能让我再想他的时候捧一杯咖啡作为寄托。 “苏玖,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我看向苏玖,原本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此时却对别人的事充满了兴趣。然而苏玖却令我失望了,她摇了摇头,甚至一次恋爱也没谈过。 “那你真应该敞开心扉去爱一场,那感觉就像……” 我忽然语塞,脑海里回忆着在青杭自行车后座上学放学的情景,他将我从车子上摔了下来摔 伤了脸,他说如果毁容了没人要,他就娶我的情景,十八岁时他送我回家在路灯下红着脸轻啄我的唇角,他送我去机场,送我巴洛克珍珠逼我许诺今生非他不嫁的情景…… 想起这些,我心中甜蜜又苦涩,再一回眸却恍若隔世,我一直以为这是爱,却早已失去了代入感,于现在的我而言,这仿佛是别人的故事。 “爱一个人的感觉,我也不知道。” —— 回程的路上,苏玖发现了一辆绿色计程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兜兜转转甩了半天才甩掉,我以为又是楚悦然使的什么把戏,便也没放在心上,顺路从超市买了点东西,准备回宜园做午饭。 回到宜园,苏玖去停车,我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正准备开门,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离……” 清朗的声音风吹浮尘般的掀起记忆里的轻纱,任我怎样故地重游,都比不上这简单的两个字举重若轻。 我按密码的手指滞在半空,脑袋像老旧的唱片机喑哑的声音再也撕扯不出来,只剩下指针摩擦唱盘刺耳的“呲啦”声。 “小离。” “……”我垂着脑袋极力的克制住极不平静的呼吸,缓缓转过身,却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青杭……” 话音未落,我便被一下抱住,急切又用力,手中的塑料袋散落一地,我的耳朵紧贴在青杭的左肩,甚至听得清他胸腔里心脏急促有力的跳动。 “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要让我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穿过背部扣住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紧,我甚至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自己要被他揉进身体里。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找你,向所有人打听你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能不能就当做……我死了?” “你在说什么!” 青杭紧紧握住我的肩膀,激动的摇晃着我单薄的身躯。 “你死了为什么还要出现……我没办法当成你死了,哪怕你真的死了我都无法接受!” “青杭……你冷静一点……” 冰凉的唇带着温热的气息靠近,我皱着眉低头抗拒闪躲,青杭不可置信地停在与我的咫尺之间,微微颤抖的鼻息,让我愧疚又心疼。 “小离,发生什么了……” “莫小姐……” “……”苏玖忽然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慌忙退后两步避开这危险的距离。 “不……不能这样……” 我后退着不住的摇头,我们再也不可能了,青杭从来都是一抹纯净的阳光,而我此时深陷复仇的淖泥之中,无论如何我不可以将他拉进来…… “你走吧……我们分手了……” 我声音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心如刀绞。 “为什么……就因为他!” 青杭愤怒的手指忽然指向我的身后,我猛然回身……纪梁就站在我身后几米的地方,冷漠骄矜,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像是因为看了一出荒唐可笑的舞台剧而耗光了所有耐心。 (本章完) 第3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3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1/3) “纪梁……” 我嘴唇嗫嚅着说出几不可闻的两个字,不知如何是好。 纪梁迈开长腿,缓缓走过来,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微微偏头眯了眯眼睛,拇指指腹划过我的双唇,厌弃的擦拭了一下, “你别碰她!” 青杭拉住我的手腕一下将我拽到身后护了起来,凶狠的瞪着纪梁,相比之下,纪梁倒是淡定的多,但谁知道平静无波之后是不是惊涛骇浪。 “青杭,你走吧……”我焦急又害怕的拉着青杭,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惹毛了纪梁。 “小离,你别怕,我知道你有苦衷,我会保护你的。”青杭回头摸了摸我的脸颊,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伸手举在纪梁面前。 “我知道小离欠了你的钱,这里是一千万,她再也跟你没有关系了!” “青杭!” 我着实吃了一惊,青杭家庭条件一般,父母都是高中美术教师,他自己还没毕业,哪来的这么多钱? “她是欠了我钱。”纪梁微微垂眸看了那张卡一眼,眼神不屑又嘲讽。 “不过,一手货买进二手货卖出,值不了这么多了。” 他唇角一勾,话说的轻佻又戏谑,却字字句句如同附骨银针,钉进我的四肢百骸。 “你混蛋……” 我还没反应过来,青杭便握着拳头朝纪梁挥了过去,纪梁只是轻轻一个侧身便躲过,一旁的苏玖眼疾手快的握住青杭的手腕,一抬腿猛踢在青杭的腹部。 “青杭……”我赶紧跑过去,跪在地上扶起捂着腹部表情痛苦的青杭,他从来都不会打架,却不止一次的因为我受伤。 “小离,跟我走……离开这个混蛋……” “我……”我抬头看着纪梁,毕竟青杭是因为我才受伤,我实在没有办法就这样丢下他不管。 纪梁抬起凛冽的眸子,根本没有多看我一眼,踩过散落在地的青菜,径直打开大门走了进去,跟在他身后的苏玖路过我身边,欲言又止,犹豫半天才开口。 “莫小姐,先生这样多半是极怒的,你好自为之。” “小离……” 我看着青杭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 —— 青杭躺在病**,手上插着输液针,我坐在床边端着牛奶燕麦粥吹凉了一勺一勺喂给他,他就乖乖的喝粥,看着我傻笑。 青杭从来都不会照顾自己,上高中的时候,都是我每天用饭盒给他带小笼包和豆浆,趁早修之前跑到他们班门口给他,他自己从来都不记得吃早饭。 我上高三那年,青杭考上了设计学院,我再也没办法给他送早饭,结果不到半年,因为长期饮食不规律得了胃溃疡,自此他就留下了这个病根,隔三差五就要犯一回。 这几个月我躲着他不见,没想到这次见面,他的胃病竟严重到了濒临穿孔的地步。 “小离,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青杭忽然握住我的手,贴在脸上眷恋的蹭着,我愣了一会儿,轻轻的抽回手,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以后要好好吃饭了,再严重下去就麻烦了。” “好。” 青杭笑了笑,张嘴喝掉了勺子里的粥,纯净的眸子里映着满目柔光,我轻轻弯了弯唇角,强迫自己别过眼去。 “我去洗碗。” “不要……放在那里就行了,你一分钟都 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青杭紧紧握着我的手腕,生怕我会再次不辞而别,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摸出地上捡的银行卡。 “这个你拿回去。” 青杭一看到我手里的东西,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 “你为什么又拿回来了?你为什么要还给我?这个给他,你就什么都不欠他的了,你就自由了……” “这样我一样会欠你的。” “一样?”青杭紧皱着眉头看着我, “难道欠我的跟欠他的一样吗?甚至你宁愿欠他的也不愿意欠我的?” “你冷静一点,” 我吸了口气, “青杭,你先告诉我,你是哪儿来那么多钱的?” “我……” 青杭低了低头, “我签了一份劳务合同,为期十年,公司预支给我了一千万。” 我低头抿紧了双唇,十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挥霍?又是什么人,值得一个人为她出卖人生中最宝贵的十年呢? 无论我接不接受,这份债,我都欠下了,不过这并不代表这可以跟我欠纪梁的相抵,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拆东墙补西墙。 “一千万对你来说一点都不轻松,可对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所以我宁愿欠他九牛一毛,也不愿意欠你十年。况且……我欠他的,不是一千万能还清的……” “不就是一千万有什么还不清?难道你就非要用……可是他只会觉得你一文不值,难道你真的要像他们说的那样不知羞耻……” “……” 我没想到会从青杭嘴里听到这些攻击的话,尽管许多人都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可他毕竟跟其他人不同。 “小离……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小离……对不起……” 青杭拉着我的手忏悔惶恐的像个孩子一样,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他总是容易冲动,一言不和便出口伤人,多半吵了架总要等我主动找他才罢休,偶尔我真的动了气,他便死缠烂打的一遍遍道歉非要我松口说不生气了才好,我每次都妥协,因为我喜欢他,我也知道他是在意我的。 “我知道,没关系。” 我笑了笑,仿佛他只是说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小离,我发誓,我不会在意那些不好的东西,我会一辈子保护你,爱你,否则……” “不要说了,我相信你就是。”我按下青杭竖在耳边的的三根手指,或许他此刻心里的确是爱我胜过一切的,可就像他说的,在他心里,那毕竟是不好的东西,方正我们是不会走到一起的,我又何必要用毒誓来束缚他呢。 “小离,” 青杭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在我心里,十年不算什么,你做不做调香师也不算什么,一千万跟你比起来更不算什么,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到时候我们再生一个像你一样好看的小公主,就够了,你觉得好不好?” 我怔愣了片刻,眼睛里不知不觉的氤氲出水汽,既感动,又心酸,于情,一个男人给你这样的承诺当然值得感动,可于理,虽然我从不怀疑他爱我的心,可是假如一个女人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不会,就算抵得过一时,可她又拿什么来长长久久的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呢? 归根结底,单纯如他还傻傻的以为,人生就如同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一样简 单美好。 —— 下午输完液已经是傍晚了,青杭执意要出院,我拗他不过,只得同意了。 青杭说他自从实习之后,便搬出了学校,在实习点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三楼,一室一厅,六七十平,一个人住足够了。 “到了。” 到了门口,青杭挡在我面前,摸了摸脑袋。 “那进去啊,你带钥匙了吗?” “嗯,带了……你等我一下!”说罢青杭迅速的掏出钥匙打开门钻了进去…… “哎……” 我刚要往里走,门就砰的一声接着又被关紧了。 我一笑,准是又因为平时一个人在家不修边幅,家里乱成了猪窝,怕遭我嫌弃提前进去收拾了。 五分钟以后,青杭又打开了门,绅士的站在一旁右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进。” 我清了清嗓子,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他,端着大小姐架子走了进去。 “哼……看你打扫的这样子……勉强及格吧。” 我坐在沙发里,目光环视四周,墙上除了挂钟没有任何装饰,家具也只有简单的沙发电视冰箱等必需品,窗前放着画夹和椅子,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青杭坐在那里画画的样子。 虽然简单,但却足够温馨。 “嗯……家里没水了,我去楼下买几瓶水,很快的你等着。” 青杭打开冰箱门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没找到一点能吃能喝的东西,尴尬的穿上外套又跑出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拎着路上买的青菜走进了厨房,打算做一碗蔬菜面给他。 虽然客厅里打扫了,但厨房里却如同战场,没洗的碗摞了半米高,调味料摆了一桌子,厨房一角还有一堆酒瓶碎渣,真是怎一个不拘小节了得。 得益于在纪梁那里练就的一身厨艺,我很快做好一碗蔬菜宽面,面是粗粮面,健胃易消化,菜是小菠菜,润肠又排毒,表面还撒了芝麻油,闻着就清香有食欲。 没多久,青杭就抱着几瓶矿泉和一瓶洗洁精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 “什么东西这么香?” “刚做好的面,快吃吧。”我垫着毛巾端着碗走出厨房,青杭放下水赶紧接了过去,放在桌子上。 “真香……怎么就一碗?” “我不饿,你吃吧。” 我摇了摇头,其实本来是想做两碗的,可往外捞的时候觉得面不太多,分两碗谁都不够吃的,就都盛在了一个碗里。 “怎么会不饿呢,你中午就没怎么吃东西,我们一起吃。” “嗯……好。” 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青杭挑着面条吹了吹送到我嘴边,就像以前一样。 上高中时,我们就最喜欢并排坐在教学楼后的台阶上一起吃午饭,只有我们两个人,偷偷的相互喂食,生怕被老师看见,那时候每一口饭,都觉得格外香。 “你自己吃,不要都给我。” 我嘴里含着面条,含混不清的说,如果是在纪梁面前,我是不敢这样没吃相的。 “你再吃一口我就吃。” “嗯。” “以前的时候都是你喂我吃东西,我好像很少这样为你吃东西。上初中的时候你就总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给我喂阿姨做的茉莉花饼,后来上高中了你又天天给我带早餐,那时候真好。” 是啊,真好。 (本章完) 第32章 覆水难收 第32章 覆水难收(1/3) “我去洗碗。” “不用不用,我去洗……” 我刚要起身青杭就把碗抢了过去,我失笑,那厨房的惨状我早就见识过了好吗?还有什么好掩饰的。 “就你那个可以养活一个垃圾处理站的厨房,我早就看的一清二楚了。” “啊?我……我就是也不常用,最多煮一碗泡面,就懒得打扫了……” “我知道,所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打扫一下。” “我们一起!” 我们并排站在厨房里,我系着围裙,负责将碗洗干净,青杭就接过去拿毛巾擦干水渍放进橱柜,忽然“啪”的一声,一只瓷碗碎落了一地。 “别用手拿……” “嘶……” 我话音还没落,青杭捡瓷片的手就被划出了血,我叹了口气,二十多岁的人了,生活技能简直是负数,真是笨的出类拔萃。 “别动,消一下毒。”我用棉签蘸着酒精轻拭着青杭指尖的伤口。 “等我们以后有钱了,就请一个阿姨,再也不用自己洗碗了。” 经此一役,青杭对洗碗这件事更加抵触了。 “瞧你这点出息……”我轻轻吹着那伤口,处理好之后贴上一层创可贴。 “好了。” 我低头耳鬓的发丝垂落,正要抬手掖到耳后,青杭比我抢先一步。 他白皙的手指拂起我的发丝,单手捧着我的脸颊,缓缓抬起,纯净的眸子里升起一层薄雾。 不知怎么,就燃起了火来。 “小离……我……我可不可以……” 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性侵袭而来,我被推倒在沙发角落里,青杭直愣愣的看着我,而后像个虔诚的教徒,压抑着心底的冲动,一下下轻吻着我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 “我可不可以……” 青杭脸埋在我的颈窝中,我们青梅竹马,相恋三年,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方面,我都欠他的太多。 “嗯……”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双臂渐渐覆上他的背,我什么都没办法偿还他了,他想要我,那我也应该把自己给他罢…… “小离,我爱你……” 记忆深处一些晦暗的东西仿佛被撕扯出来,我抬起手臂下意识的反抗,不……这不是李老板,是青杭,我喜欢的青杭……我拼命的说服自己。 “小离,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青杭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忽然眼角一热,一行眼泪滑进鬓发,我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体一直不住的颤抖,尽管我拼命说服自己的理智,可身体里的抗拒却不容轻易改变。 “对不起……对不起……” 我翻身将衣服裹紧,脸埋进臂弯,以为挨的过浴火便会重生,殊不知,那些被火烧过的瘢痕却不会轻易剥落……它时刻提醒着我曾经的屈辱,并找准机会,趁虚而入,唤醒身体的脆弱,无助,恐惧。 “他对你做了什么?” 许久,青杭才缓缓开口,原本晴朗纯净的嗓音染上一层阴翳,他将我一切的不幸都归咎于纪梁,可 我知道,纪梁何其无辜。 “他什么都没做……跟他没关系。”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明知道这样的话青杭不会轻易相信,可我又偏偏一句也不想多解释。 “什么都没做……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生活在同一座房子里,几个月,什么都没做……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为什么这么抗拒,他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我听的出来,青杭压着心底的怒火在尽量跟我心平气和的说话,可他那些话,却一点一点一字一句的勾着我的伤疤,我有冲动把一切都告诉他,可是……可是…… “他什么也没做。” 我冷漠的再次摇了摇头,几分钟后,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时候不早了,折腾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我去铺床,你睡床,我睡沙发。” 我微微动了动,在我们这些年的关系里,他头一次妥协退让,之前我总想着男生成熟的晚,等再过几年,青杭就不会那么任性,知道让着我了。 可是现在,我心酸,又心疼。 “床单和被套都是刚洗的,这是我新买的衬衫,你先凑合穿一晚,明天再去买睡衣,我……我在外边,有事叫我。” 青杭放下衣服,转身正要离开,我抬手拉住他的衣袖,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 “可不可以……留下?” —— “这样可以吗?” 青杭小心翼翼的调整着我们之间的距离,生怕我会再次抗拒。 紧绷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是倾泻了出来,我忍不住哭出声音,青杭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一如当初。 “小离,你……你不要哭……我在……” 他僵硬的手臂触碰到我的瞬间,我翻身扑进了他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口不住的颤抖哭泣,为那些挥之不去的痛苦经历,为我突然转折的命运,为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却不得不走远的宿命…… 可是这一切他都不懂。 —— “小离,你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昨晚睡得并不安稳,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依旧像昨晚一样蜷缩在青杭怀中,此时,他正满目柔光的注视着我,半长的发丝微卷,像一只可爱的小金毛。 “肚子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华城路张阿嫂的鳕鱼饼和曾记豆花浓汤。” 闻言,青杭皱了皱眉,华城路离这不算近,来回怎么也要将近四十分钟,他揉着头发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豆花凉了就不好喝了,我们起床一起去吃。” 我摇了摇头,翻身朝里背对着他。 “我不想起床,你不愿意去就算了。” 良久,青杭无奈答应。 “你想吃我就去买好了,正好我也很就没吃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离开。” “嗯。” 被子轻轻动了一下,随后带着青杭的体温在我身后掖紧,青杭温软的唇轻轻在我鬓发印下一吻,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闭上眼睛,直到听见门把手被拧动。 “ 人生已不如初见,青杭,愿你好自珍重,忘了我吧。” 在画板上留下草草几字,手中半截铅笔掉落,青杭对于我而言,依旧重要,但经此一日夜的相处,我才确定那种初恋时候青涩朦胧的感情已然在我心里落地生根,生长成同莫轩德维特一样的亲情友情,如今我只希望他可以看得开,找一个同他一样简单美好的女孩子,恋爱,结婚,生子,得偿所愿。 最终,我捡起地上的半截铅笔放进口袋里,独自出了门。 虽然紧裹着大衣,但走在冷风中我仍是忍不住瑟瑟发抖,从宜园离开的时候走的仓促,连钱包也没带,眼下我便只能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回去了。 我有预感,虽然平常这个时间纪梁都在公司,但今天会是个例外。 果然,当我冻的发麻的手推开门的时候,纪梁就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神色淡然,同往常一模一样,没有因为我的离开或回来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原来我竟是这样的无足轻重。 “我……我回来了。” 犹豫再三,我还是走过去同他打了个招呼,纪梁这才抬眸瞥了我一眼,语气之中毫无波澜。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这儿当车站了?” “……对不起,下不为例。” 纪梁收回目光没再多问,我也没再多说,径直上了楼,将浴缸里放满温水,抬脚迈了进去,恰到好处的水温将身体里的寒冷疲乏渐渐驱赶出来,可我的心里仍觉得堵得慌,我跟纪梁之间似乎有一些东西必须要发泄出来才好,偏偏我又不是掌握主动权的人。 “嘶……” 受伤的左手一时没注意浸到了水里,指尖传来尖锐的刺痛。我抬起手来忍着痛轻轻解开指尖的纱布,原本结痂的伤口因为昨天没有换药和冻伤又冒出了点点血迹。 我裹上浴巾坐在床边,翻出抽屉里的药粉笨手笨脚的轻敷在手指尖。 “莫离……你为什么要骗我!” “啪啦——” 药粉盒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我跑到窗边看着铁门外的青杭,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站在冷风里歇斯底里的晃动着铁门。 “青杭……啊……” 打开房门的瞬间,我便被扯着手腕倒退几步摔回了**,床前的药瓶碎玻璃片深深的嵌进了脚心。 “你想做什么,想好了再做。” “我……青杭他……” “你回来的时候就该知道他怎么样早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我知道,可是他现在……我只是去劝他让他回家……” “不可以。” 纪梁的声音冷漠无情,像千年寒冰封印的玄铁,没有丝毫撼动的余地。 “小离……你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真的是嫌贫爱富,自甘堕.落!” “小离……” 青杭的声音不断钻进耳朵,我终于忍受不了一把推开纪梁想要起身跑出去。 “你出去就再也别回来!” (本章完) 第33章 本性凉薄 第33章 本性凉薄(1/3) “你出去就再也别回来!” “……” 我崩溃的抓住头发,几乎是嚎啕大哭, “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感情!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根本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冷血动物,你只会计划算计玩弄人心,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做感情!你根本就不理解!” “安迪,把外边那个人给我扔出去!” 说罢纪梁大手用力握住我单薄的肩膀,几乎要把我提起来,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我们几乎鼻端相触,呼吸间都压迫的气息…… “感情这种碍手碍脚的东西我的确不需要,你现在就滚出去好好想清楚你需要的是我这只冷血动物还是外边那个有情有义的苏青杭!” “啊……” 我一路被纪梁拉着下楼,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一般,直到客厅门打开,又重重地摔上,我仅裹着一条浴巾,就这么被扔在了院子里。 幸亏青杭已经被拉走了,如果让他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莫小姐,你这是何必呢……” 苏玖从大门外跑过来将外套脱下盖在我身上,虽然这对于凛冽刺骨的寒冷只是杯水车薪。 我没有追出去找青杭,纪梁说得对,我现在需要的是他这只冷血动物,而不是有情有义的苏青杭。 “莫小姐,你去给先生说句认错的话就没事了,先生他真的很在意你,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冷笑一声,倍感凄凉,他在意我?一个连感情都没有的人会有多在意我? 赤.**踩在地上刺进玻璃的右脚和残破的指尖在冰天雪地里痛如凌迟,虽然我已经选择了纪梁,但仍做不到就此低头妥协。 “咳咳……咳咳……” 我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肺部像积满了灰尘一般呼吸不畅,浑身的骨骼都冷的如同结了冰,我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莫小姐……” —— 仿佛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中,身体不断向湖心下沉,四肢被水草缠绕,湖水卷席着可怕的记忆不住冲击灵魂,挣扎不脱,喊不出口,窒息的濒死感占据四肢百骸……仿佛每一秒都在溺毙,下一秒又会重生,周而复始,痛苦不息。 “咳……咳咳……” 我咳嗽着睁开眼睛,一把掀开被子,身体难受的像着了火一样,我撑起身体,触到桌上玻璃杯中的水还温热着,便下床去接水。 “啊……”脚底的刺痛让我猝不及防的一个腿软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手上的输液针也扯了出来。 “莫离!” 纪梁半跪下来双臂穿过我的腋下和膝窝,将我抱回**。 “水……我要喝水……” 冰凉的水浸入喉间,立刻生出一丝清凉的惬意,我食髓知味的猛喝了几口,仿佛上瘾了一般。 “咳咳……”终于我被呛得咳嗽不止,纪梁抢过杯子,拍着我的背。 “我要喝水……咳咳……你给我……” “够了!” “……” 忽然的呵斥让我打了个冷颤,我连水都不能喝了吗? “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我茫然的转过脸,看着窗外。 “是,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选择了跟你一样自私自利冷血无情,都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我没有你那么厉害,自私冷血起来那么理所应当。” “呵……” 纪梁一声冷笑,接着扭过我的下颌。 “陷害负债李老板你都应付的了,一 个苏青杭就将你击垮了,他的分量就这么重?” 我疲惫失落的看着纪梁的眸子,我知道心里的崩溃归根结底不是因为青杭,我早已经知道在这段感情里我俩必定无果,只是我曾以为,前路迷茫,纵使众叛亲离,踽踽独行,至少还有纪梁懂我护我,于危难之中救得了我,孤独难眠时给得了我安全感,可现在我才明白,与他而言,我们之间,只有互相利用。 我缓缓闭上眼睛,嘴唇无力的张合。 “至少他有感情。” 捏住下颌的手力度一松,难道是对感情两个字有所触动?我苦涩一笑,怎么可能? “不过我也没什么立场更没资格站在感情的制高点上对你做什么评判,毕竟现在的我一样没有办法为了感情放弃你这条能助我复仇的捷径,我一样变得自私自利,成为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 纪梁转身,右手插进裤兜,左手蹭了蹭鼻子,或许是觉得可笑。 “赶紧把病养好,明天洛城要见你。” 洛城?我差点忘了,那晚那个我费尽心思要挖的墙角。 “既然你那么有自知之明,应该知道什么叫物尽其用。” 说完纪梁便离开了病房。 不多会儿,护士进来将我的输液针重新插上,量过体温后却不想输了半天液,体温倒是从39c涨到了40c,护士担忧的看着我祈祷不要恶化引发肺炎,否则没办法跟纪先生交代。 窗外的雪花在路灯下洋洋洒洒,如同花朵,飘茵落溷,各有不同。 “莫小姐,我是苏玖。” “进来吧。” 苏玖撑开餐桌,摆上准备好的晚餐,鲜榨的五汁饮和甜软的南瓜粥,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将南瓜粥喝掉,毕竟我没工夫矫情任性,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 “莫小姐,其实,你不该那么说先生。” 苏玖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睫毛动了动,我说他什么了?冷漠无情,冷血动物,有错吗? “我不知道您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先生经历过的一点都不会比您少,至少您还有先生会帮您,那时候,先生什么都没有,他……” “这些与我无关。” 我舀着粥冷冷的打断了苏玖,这些天我看的出来纪梁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毕竟那远超常人的从容淡定和处变不惊以及说一不二的狠戾绝不是生来就有的,不过,我连自己的事情都拎不清楚,哪来的精力听别人的故事? “好,这些与您无关,那您总该知道纪先生为您付出了多少,自从夫人离世,先生身边虽然不缺女人,但他从来没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他为我做的,我会还给他。” “莫小姐,您会后悔的……” “好了,我要休息了,还有,既然你心里装的全是纪先生,就不必时刻围在我身边了,就说他的这份好意,我承受不起。” 发起烧来毕竟嗜睡,我又头疼的厉害,躺下没多会儿,便又睡着了,只是夜半又会被同样的噩梦惊醒,实在烦了,我便按铃叫来护士要了一瓶安眠药。 —— 一大早我吃了几片止疼药,顾不上不有没有退烧便去了公司,路上画了个淡淡的妆容,以掩盖差到了极点的气色。 “喂,莉莉安,我要洛城全部的资料,包括所有作品,拍摄过的杂志以及各种访谈资料,纸媒电子都不要放过,八点半之前放到我办公桌上。” 电话挂断不多久,我便接收到另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你好,哪位?” “莫小姐,我是洛城,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吃个早餐。” 洛城?他怎么会有我手机号?我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七点钟,昨天明明说的是上午十点见面,怎么,天才都喜欢不按套路出牌? 我思量片刻,应了下来。 “好,不知道您有什么好去处?” ——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鸢甄茶楼门口,鸢甄,百度词条都只有一条,上城茶楼,定点开放,只接待特定顾客。 走到门口之前,我还在怀疑凭我的身份进不进的去,一会儿要是被拦住了,我是搬出洛城来救场还是提纪梁的名号更管用呢?没想到我还没开口,服务生便彬彬有礼的迎了过来。 “请问,您是莫小姐吧?” 有了上次去纪家的教训,我谨慎的上下打量了小哥一遍,只见他一身中式长衫白底绘着翠竹,外头拢了一层轻纱,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笑容文雅透彻,不像是有什么阴谋,这我才放心的开口。 “我是莫离。” “请跟我来,洛城先生已经在二楼听雪阁候您多时了。” 我尾随着小哥上楼左转第二间便是听雪阁,门口是复古的珠帘,内隔了一扇湖心亭看雪的画屏,转进去只见素净的桌椅摆饰,显眼处放置着一把古琴,而洛城,正盘坐于琴旁几案前静静沏茶。 “洛城先生久等了。” “哪里,莫小姐请坐。” 我脱了外套递给服务生,脱了鞋子走进阁中,不见案几上有什么吃食,那服务生却也不问,将外套放置好便退了下去,我不禁心下生疑。 “莫小姐有所不知,鸢甄茶楼有个规矩,客人进了哪个包间,后厨便会根据包厢来搭配食物,是由不得自己选的。” 洛城的摄像机镜头瞳孔立刻读出了我的疑惑。 “原来如此,是莫离见识浅薄了。” “无妨,莫小姐请坐。” “洛先生是前辈,叫我莫离就好。”我盘腿坐在洛城身旁,整理了一下裙摆,盖住脚底渗出的一点红痕。 “好,莫离,那你也就叫我洛城吧。” “洛城。” 尽管吃了止疼药,身上还是疲乏的很,这一个人精神不是很好,神态恹恹的,这反倒让我放松了许多,没了上次见洛城时的束手束脚。 “不知道你懂不懂古琴?这是一把上好的琴,两广的桐木打造,可遇不可求,只可惜,我却只会听。” 洛城一边步骤考究的煮着壶中茶水,一边同我闲聊着。 “果然是好琴。”我右手试了一下挑勾抹剔摘托劈几个指法,琴音圆润均匀有穿透力,音色极具感染力,徽位准确,极富力度和深度。 “行家?”洛城看着我问。 “谈不上,不过是小时候为了开发嗅觉中枢学过,不过可惜了,今天没法卖弄一下了。” 我抬起左手,洛城看着我包裹着的五指皱了皱眉。 “受伤了?” “小伤,不碍什么大事。” “那就好,对了忽然提前见面时间,没有打扰到你吧?” 茶水煮好,洛城倒了一杯清茶放到我面前。 “没有,反正我也是要吃早餐的,有人请客还不是正好。” 我端起茶杯,瞬觉耳目一新,浅抿了一口茶汤,为之精神一振,若不是因为发烧鼻塞,这茶的清香之气,我在进门时便该嗅得到。 (本章完) 第34章 意外之喜 第34章 意外之喜(1/3) 我端起茶杯,瞬觉耳目一新,浅抿了一口茶汤,为之精神一振,若不是因为发烧鼻塞,这茶的清香之气,我在进门时便该嗅得到。 “这茶冲泡后汤色金黄浓艳似琥珀,有天然馥郁的兰花香,滋味醇厚甘鲜,回甘悠久,唇齿间音韵绵长,应该是极品乌龙铁观音吧?” 闻言,洛城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吹拂热气饮了半杯。 “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也懂茶。没错,这正是产自福建安溪县的极品乌龙茶铁观音,这鸢甄的茶不仅是乌龙茶中的极品,在铁观音中也当数极品。” 洛城起身去旁边格窗上取下一只口径十五公分左右,高不过十公分的紫砂罐,打开后一阵清香悠悠溢散。 “你看这茶条卷曲,肥壮圆结,沉重匀整,色泽砂绿,整体形状似蜻蜓头、螺旋体、青蛙腿,这便是极品乌龙茶,铁观音茶更是香高而持久,可谓“七泡有余香”。” 洛城说的头头是道,我听的津津有味,我对茶的一知半解也因此得以拓展。 “其实我对茶的了解远不及你,这还是因为我前一段时间想以茶为主题做一系列香水才有的这一知半解。” “以茶为题?有意思,说来听听。” 洛城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用茶匙舀出一小搓茶叶轻嗅着缓缓开口。 “目前国际香水大品牌九成被欧美垄断,亚洲势力薄弱,中国更是除了乘飔推出的一款“雁沉”登过《时代周刊》外别无二家,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本土企业大多中庸保守,不敢轻易求变思新,只知道跟在大品牌后边捡剩菜。” 洛城听着认真点了点头,相信他作为国风摄影师在这方面对我的一些见解也是认可的。 “欧美香水品牌大多用香基勾兑,气味浓郁持久,却因过分浓郁反倒不适合中国人使用,所以本土企业既做不出新意进军国际,又不能体察民情打不开国内市场,位置一直很尴尬,而我的想法便是做一款既适合中国人,又有新意的香水。” “所以你想到了茶?” “嗯,国际上对这种神奇的东方树叶很是追捧,知名度不亚于咖啡红酒,气味清香独一无二,又有明显的中国特征,因此,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茶都是最合适的香料。” 洛城不禁为我的这番话拍手叫好,倒让我小小的脸红了一下,接着洛城发问。 “莫离你这个想法真的不错,为什么没有付诸实践呢?” “这个说来惭愧。”我低头羞赧一笑。 “当时人在国外,好茶实在难寻,经济上捉襟见肘,本想等到决赛时利用主办方搞到资源,没想到家道中落,因此我也没能等到决赛便辍学了。” “原来你退赛是因为这个,真是可惜了。” 洛城摇了摇头,我勉强一笑,没再搭话,他看得出来我对这个话题隐隐的抗拒,也不深究,又扯回了正题。 “那现在呢,有什么打算?” “还是那个问题,苦于找不到香料来源。” “这个好说。” 洛城一笑,将整罐的茶叶推到了我面前。 “你看这茶的品质够不够格?要是看得上,尽管拿去。” 我低头一笑, “就等您这句话了。” 其实从刚嗅到这茶香的时候,我心里便开始打这茶的主意,不过我人微言轻,这鸢甄茶楼都不一定进的来,洛城就不一样了,所以这还得他愿意给我,我才拿的到手。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盯着这茶的眼睛都冒绿光了,别忘了我可是摄影师,看人准着呢。” 洛城也不恼,大方一笑,倒显得我又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说着话,几盘精致茶点便送了上来,光闻味道就软糯清香,入口更是片刻即化,好不细腻,洛城一道道给我介绍着,我脑子里却忽然蹦出了前几天做开水白菜的场景,到现在我也没做出一道入得了眼的开水白菜,也不知道纪梁还有没有兴致吃这道菜。 谈话意外的顺利,不仅合作的事水到渠成,最后洛城还表明这鸢甄茶楼本就是他女朋友闻笛家的产业,我若是需要好茶自是要多少给多少,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先取了一小瓶,待调试验证后若可行,公司自然会有人再来详谈进购问题。 “那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茶足饭饱,我们起身握了个手,一同走出了包厢。 “哦,对了,还有一件小事,来鸢甄用过餐的顾客,都要留一份资料的,便于日后调查回访,提高服务质量。” 临出门,洛城忽然想起这么一档子事来,接着招呼服务生过来做问卷,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便随便填了一填,而后便离开去了公司。 —— “莫小姐,你脚上的伤要不要回医院处理一下?” 从后视镜里看到我扭动脚腕,苏玖关切的问了一句。 “不用,直接去公司。” 其实临走之前,我就注意到了脚心已渗出不少血迹,只是我刚刚得到梦寐以求的香料,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自己的想法正确与否。 刚到公司大厅,便在电梯门口邂逅了早上刚刚通过电话的莉莉安,我垂眸一打量,她手中拿着的正是我让她找的资料。 “莫小姐早。” “早,不过莉莉安,我记得我说的是八点半之前这些资料放到我桌子上,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吧?” 我之前脾气软,莉莉安在我面前趾高气昂我都忍了,可现在,她公然不把我说的话当话,再忍下去她吃空饷就指日可待了。 “您要的资料实在太多,我查找起来并不容易。” 莉莉安熟练的跟我打着官腔。 “是么,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向我反映这个情况,为什么等到现在才说呢?” “我忙着找资料并没有顾得上,而且我以为您着急的话会催我。” “是吗?乘飔客户和合作方资料向来齐全,不会那么难找,何况你原来效力于公关部,查个资料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你现在这些理由,我只要查一下你什么时候打卡进公司,就都不成立了吧?” “您可以去查。” 莉莉安仍在狡辩,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没功夫真的去查,不过,我也早已立志不做菜鸡了。 “莉莉安,这次无论如何我选择相信你,不过,这两天我没上班,你日子想来是过的十分惬意喽,如果今天的情况再出现,你可能就没这个特权了,还有,我高看你一眼是因为你的资历,至于日后要怎么相处,那还得看你的能力。” “多谢莫小姐提点。” 莉莉安嘴角一扬,敷衍中又带着嘲笑,我微微叹了口气, “不敢当,不过相处时日还长,还有的是机会互相指点,哦对了,你身上虽然用的是冷水,却残留了红毒后调中的檀香和麝香味道,这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两种香水彼此攻击相互破坏,以后记得洗完澡最好也要换一下贴身衣物,如果条件不允许,那就别用两种这么对抗的香水,当然了,但愿我不是从约会中让你抽身过来的,如果是那样,那真不好意思了。” 透过电梯内壁,我看到莉莉安脸色微变,颇有几分尴尬,半天才说了一句知道了,楼层到了,我没再说话直接走出了电梯,这一下脚,又是钻心的一阵疼痛,尤其是还踩着高跟鞋,每走一步都在撕扯伤口。 我痛的弯腰扶着墙壁,额头甚至开始冒细汗,莉莉安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扶了我一把。 “莫小姐,你还好吗?” “……没事,你去忙吧。” “可是你脸色很不好。” “只是有点发烧。” “那,有事的话叫我。” “好的,谢谢。” 莉莉安走后,我打开手包搜寻着早上放进去的止疼药,却怎么也找不着了,一着急竟然将好不容易弄到了乌龙茶掉在了地上。 “怎么……呼……” 我看着破碎的瓶罐和落了满地的茶叶,一瞬间焦头烂额,我直接跪下来用手一点点捡拾着地上的茶叶,手臂都因为酸痛在不住的颤抖着。 “你在做什么?” “捡茶叶啊……” 我没空抬头,一门心思的专注于地上的茶叶,却越捡越焦躁,额头上的汗都滴了下来。 “不要捡了。”忽然身体一轻,我被纪梁抱了起来,刚刚捡到手里的一点茶叶又撒了下去。 “为什么不捡了……我好不容易弄到这一点,你放我下来……” 别说挣扎我连发脾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声音都是绵软至极带着哭腔的。 “先去医院,这个交给我,行吗?” “不行,我就要捡起来……咳……不要你管……” “好,你就在这儿看着,安迪,去找个玻璃瓶过来。” 纪梁将我放在一边,我没想到他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人除了求婚之外也会单膝跪下认真捡拾地上的茶叶。 “……洛城的事谈成了。” “我知道了。” 纪梁语气中冷硬,不见刚才的半分耐心,我原以为这话是他想听到的,现在来看又不像是,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本章完) 第35章 时势造英雄 第35章 时势造英雄(1/3) 纪梁语气中冷硬,不见刚才的半分耐心,我原以为这话是他想听到的,现在来看又不像是,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满意了?” “……”我看着纪梁手里重新装进新瓷瓶的茶叶,轻轻点了点头,接着瓷瓶被扔进了怀里,纪梁一弯腰,再次将我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拿好你的宝贝,别乱动,否则我在这儿做了你。” 言语之间昭示着纪梁的耐心已然到了极限,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只是我不知道,他既然没耐心,那大可不必搭理我,难道还是因为怕我死了亏本吗? 我没力气多想什么,昨晚又睡的极不安稳,不知不觉竟在他怀里昏睡了过去。 “妈……妈妈……” 梦里依稀看到了小时候的场景,小小的我甩开爸爸的手,冲着汽车站里那个冷漠的背影跑过去,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可她终是没有回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了……” 眼泪流个不停,我往身边的怀抱里钻了又钻,迷迷糊糊感觉到这个怀抱似乎有些抗拒如此紧密的拥抱,我便更加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搂住,又蹭又拱,生怕被他推开,再失去什么。 “真是……要命……” 我似乎听到一声轻叹,不过好在轻叹之后,没有再往外推我,我便心安理得的就这么抱着了。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我回忆着刚刚的梦,能到那个女人多半不是因为想念,而是最近心里极不安稳,所有不好的情绪记忆才会全部被激发出来,日夜折磨我。 苏玖说我脚底没愈合的伤口因为踩着高跟鞋走了太久,缝线都撑开了,又重新缝合的,还在发着烧,很容易引起感染,已被纪梁明令禁止再穿高跟鞋,三天之内不准离开医院。 “给我重新去要一瓶止疼药。” 我轻轻动了动脚,麻药劲还在感受不到疼痛,但我着急去调香,还是拿一瓶备着比较保险。 “先生说了,不准再给您止疼药,您在医院好好养伤,如果疼的厉害,会给您打止疼针。” 现在想起来让我好好养伤了? “不许我出院的是他,不让我穿高跟鞋的是他,让我去见洛城的也是他,现在连止疼药都不给了,难道要我穿着拖鞋在医院等着洛城拎着水果来看我吗?” 苏玖为难的低下了头,说先生的意思她不敢违抗,我也不再同她多说什么,不给算了,大不了不吃,一瓶盐水注射完后,护士进来取下针头,我立刻掀开被子开始换衣服。 “莫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先生……” “先生先生,你离开这两个字就说不了话是吗?如果是,那就别说话了。” “我……” 苏玖被我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在一边傻站着看着我穿衣服,我穿上毛衣刚要下床,纪梁便推门进来了。 “去哪儿?” “……公司。” “我的话苏玖没告 诉你?” “说了,不过,还有不到四十天就是新款推出大秀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给你耽误事,我欠你的够多了,是时候还了。” 我努力心平气和的同纪梁讲话,还没那个胆跟他直接翻脸,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在纪梁这吃喝拿用这么多天,胳膊腿早就短到截肢了。 “是吗?”纪梁淡淡一笑,看了苏玖一眼,苏玖便走出了房间,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号人?” 纪梁步步走近,我被逼的一屁股坐回了**。 “不是吗?你帮了我这么多……不就是要我报答……”纪梁弯下身子越压越低,我不断被迫撑着床后倾,姿势暧昧的厉害。 “对,我就是为了你的回报,不过一种方式行不通,还有其他报答的路,比如现在……你说是吗?!” “你疯了!”我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按倒,纪梁轻轻松松就将我横躺的姿势换成了竖着。 “呵……你刚才往我怀里钻的时候说的可是别不要你了,我这就满足你!”纪梁修长的双腿轻而易举的压制住我不安分的腿,双手也被他控制。 “你……你这样跟李老板有什么分别!”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纪梁你混蛋!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纪梁盯着我,深邃的瞳孔带着丝丝缕缕的复杂情绪,他眉头微蹙,苦笑,修长的五指穿过我的发丝。 “恨我?那我就给你个机会恨我……” “你……” 纪梁暴戾的吻住我的唇,将未完的话隐没在唇齿之间,几乎被吻到窒息,纪梁才放过我。 我气喘吁吁的躺在**,纪梁深深地与我对视,既深情又痛苦。 “气都喘不匀,你在别人那里也是这副样子吗?” “我没……没有……” 我无力的摇头,眼泪随之滑出眼眶,浑身都因为挣扎酸痛无比,我忽然想到,那天我的脖子上的确留下了痕迹,纪梁必然看的一清二楚,可是我真的没有。 纪梁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泪痕,我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不舒服……不要纪梁……我真的不舒服……” 我闭着眼睛睫毛不住的颤抖,声音带着哭腔,绵软又颤抖,只求他可以发发善心放过我,不然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害怕承受不了。 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我睁开眼睛,纪梁站在床边背对着我不爽的呼了口气,我费力的撑起身子,拉了拉压皱的衣服,下意识向里侧缩了缩。 纪梁忽然转过身,一把掌住我的后脑勺,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早就该做了你,而不是纵容你到现在,让你跟我对着干。” 听到这些话,我轻轻瑟缩了一下,转头看着他的眸子,已然恢复了平时的冷漠疏离,这话又不知是玩笑还是当真的。 纪梁如此恐吓对我来说还是很管用,整整三天我都没敢再踏出医院一步。 —— 半个月后,正当我在乘飔工作间泡茶的时候,楚悦然再次成了全民追捧的对象,甚至是平日里安静的听不到声音的乘飔大厦,都会偶有一两句关于楚悦然和香水迷情的讨论。 “你抢到货了吗?” “这可不是随便就抢得到的,都卖断货了……” “玛格丽特可是我们总裁大人的未婚妻呢,人家这才叫天造地设的,那首诗怎么说来着,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 我烦躁的插上了耳机,等个电梯耳根都不得清静。 下班后我跟纪梁并排坐在后座,忽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段安宁,便直接挂断了,想都不用想,准是因为现在楚悦然又得了势,她有火没处撒,又想往我身上烧,我又不脑残,干嘛找挨骂呢。 没多久,纪梁手机又响了。 “喂,悦然……” 我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 “中午我已经有安排了,改天补上,再见。” 纪梁三言两语便挂断了电话,随后直接扔在了一旁,一弯腰将我的右脚抬了起来,这忽然的动作将我吓了一跳。 “你干嘛……” “刚拆线就穿高跟鞋,经过我允许了吗?” “都快半个月了,我已经好了,你快放开……” “我说好了才算好了。”纪梁脱掉我的黑色长靴,却发现里边穿的是连脚的打底.裤,我抽又抽不回来,我难为情的看了前面开车的安迪一眼,这个变态不会要我脱下来给他看吧? “唔……咳……” 情急之下,我一脚踢在纪梁胸口,趁他吃痛赶紧抽回脚来穿上了长靴。 “小野猫越来越放肆了……”纪梁捂着胸口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自作自受……” “好,那我们还是回家再看。” 我白了一眼懒得搭理他,想了想又问道。 “刚刚楚悦然佳人有约,干嘛不去啊?” 纪梁一笑,颠倒众生。 “这不是还有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等着我顺毛吗?” 我看了纪梁一会儿,颓然的将脑袋歪在了车窗上,那款“迷情”虽然我有把握做出一瓶更好的来超越它,但它毕竟已经有和法国斯蕴两大名号加持,在位置上它已经占据了制高点,如果我的香水没有这样的加持条件,那就算做的再好,也难以将楚悦然一举击溃。 说到底,时势造英雄。 “这次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楚悦然抄袭了,以后她在我面前更得横行霸道了。” “有时候不是什么事都非得板上钉钉的证据才行,时尚圈不是法庭,只要公众愿意相信就够了。” 公众愿意相信的?我动了动眼睛,“迷情”是一瓶正宗的中国风香水,无论是从原料还是从宣传创意上来讲都是可楚悦然本人并不擅长这一类型,到时候新品上市她做不出个一二三来,应该很快就会被打脸的吧? 我好像又能挣点外快了。 (本章完) 第36章 宜其室家 第36章 宜其室家(1/3) 我好像又能挣点外快了。 “看这狡猾的眼睛,大概是要成小猫妖了吧?” “嗯……你才是千年狐狸精呢。” 我清了清嗓子回怼了一句,怎么一想到挣钱就眼冒绿光了呢。 “我是狐狸精,怎么就魅惑不着你呢?” 纪梁又贱兮兮的欺身压了过来,奇了怪了,自从他那次那什么未遂之后,就特别喜欢不分场合的调戏我。 “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我抬手在他修长的脖颈上一推。 “嘶……” 纪梁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脖子退了回去,再拿开手一看,白皙的脖子上竟然出现了三条细长的指痕。 “你……你没事吧?”我看了看指甲刚刚长好的左手,这么长时间过去,我都不太适应有指甲的感觉了。 “你说呢……不仅疼,而且火辣辣的是怎么回事?” “火辣辣的?”我想了一下,哦,想起来了, “不好意思,我上午调完香没洗手,手上抹了胡椒和薄荷……” “什么?” 纪梁一双桃花眼崩溃的瞪着我。 “你怎么这么不讲个人卫生?!” “你别生气,我给你吹一下……” 我憋着笑凑过去对着纪梁颈间那三条伤口吹着气,一看到纪梁现在这个吃瘪的样子,我就笑的停不下来。 “诶~今天上午你是不是还摸了麝香?” 纪梁忽然一本正经的问我。 “是啊,你闻出来了?” 我挑了挑眉,今天上午麝香用量极低,这都能闻出来,我想着这纪梁嗅商也不低嘛,谁知道他接着就没了正经…… “不是闻出来的,我觉得有点……” “……” —— 晚上下班后,我刚出门就碰到了来势汹汹的楚悦然。 “阿梁的脖子是你抓伤的?” “哼……”我轻笑一声,阿梁,叫的可真够亲的。 “你说哪里?背上的还是胳膊上的?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吧。” 楚悦然顿时被我气的吹胡子瞪眼,扬起手来就要…… “哎~这可是公共场合,动手影响形象。” 我抬手架住楚悦然的手腕,自从被我用注射器吓唬了一回,果然是每次看到我都想打我。 “哼,一碗馊饭,我不跟你计较,用脚也想的出来,你这种身份会有什么好下场。” 楚悦然抽回手去,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也学着她把手架起来, “也不一定,说不定我就能把你熬死上位呢,你那婆婆不就是?” “哼,你说苏璨?不就仗着还有点姿色,等人老珠黄了养老院都嫌她脏,把一个老娼妇当目标,你怎么说也跟我同学过,就这点出息?” “她怎么也是你未来婆婆不是?看着对你也挺好的,这么说话也忒恶毒了吧?” “我婆婆是阿梁故去的母亲,才不是那个娼妇,再说我是楚家大小姐,她敢不对我好,你是个小娼妇,自然听不得别人骂那个老娼妇……阿梁,你来了。” 说着话,楚悦然忽然换了副嘴脸,喜笑颜开的向我身后跑去,我转过身,她已经“挂在”纪梁身上了。 “不是说改天吗?你怎么有空过来?” 纪梁看着楚悦然皱了皱眉,显然不待见。 “阿梁,我在米其林订了位子,你上回不是说喜欢那道三文鱼吗,一会儿我去请教厨师,以后亲自做给你吃。” 楚悦然一边走着一边最叭叭的不停下,纪梁一脸敷衍的微微点了点头,快要路过我身边时,我故意喊住他。 “纪梁,少喝点酒,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好,” 纪梁桃花眼一弯,满目柔光, “收拾好……等我。” “嗯。” 我娇俏的点了点头,挑衅的看了一眼被当做空气的楚悦然,仪态万千的走出了她的视线。 上车后我拿出手机,通话还没有挂断,便拿到耳边接了起来。 “纪夫人,现在孰是孰非,您该了然于心了吧?”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你能保证挤掉楚悦然得到纪梁吗?我这好不容易找到个归宿,我可不想因为你把自己给作死。” “我能不能上位且不说,但我向您保证,纪家的儿媳妇绝对不会是楚悦然,您放一百个心。” “那我就信你一回。” 电话挂断,我弯唇笑了笑,纪梁说过,他父亲纪仲和向来懒理家务事,一心扑在事业上,苏璨虽然风尘,也没什么品味,但极会哄老纪高兴,说的上善解人意,家里人情往来的事也能处理的让人挑不出理来,所以,只要不是商场上的事,苏璨说话在纪仲和那里是极有分量的。 —— 方正纪梁晚上不回来,我也不必做什么考究的饭菜了,只从冰箱里取出蛋糕粉揉了一团面,做了两个纸杯蛋糕,剩下的做了吐司,明天一加热就可以做早餐了。 自我从青杭那里回来这半个多月,纪梁头一回晚上不回家,我一个人吃着蛋糕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联播多少有些无趣。 尤其是以我从青杭那里回来这半个月来,纪梁天天回家,我每天晚上总能吃到纪梁那堪比御厨的好手艺,一下落差太大,还真有些不适应。 其实,我这个人原本是很不讲究的,上学的时候甚至一周都只吃泡面,一个月不吃青菜也是有的,可自从跟纪梁生活的这几个月,每每做饭都要注重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奇怪的是,也并没有觉得麻烦过,反而每一餐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自从在医院被他吓唬过以后,我们的关系竟然悄悄的发生了一下变化。遇到分歧他会主动换位思考,给我更多的包容理解,甚至会改变自己的看法,接受我的一些习惯,当然,除了一些资产阶级根深蒂固的臭毛病,比如挑食,比如洁癖。 从前他吃个饭总要在餐桌前规规矩矩的吃,虽然优雅大方,赏心悦目,但总归不那么接地气儿,有一次吃饭他挑我吃相难看,又嫌弃我饭掉在桌子上了,我一赌气,干脆端着盘子盘腿坐在沙发上吃了,没想到他那么穷讲究的一个人竟然也端着盘子坐了过来,与我一起毫无形象可言的吃完了一顿饭,末了,他还说这 当时不错,愣是把一盘蛋炒饭吃出了日料的味道来,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包好的心,又被他轻而易举的掀开了一角。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想要靠近我,可又害怕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不敢像段安宁那样敞开心扉去跟他说我并不是只存着一颗相互利用的心,他对我的好我都会记在心里,我欠他的,债归债,恩归恩,只怕他玩世不恭的一笑,嘲笑我太天真,太把自己当回事,纵使不是爱情,任何感情都不应该承受这样反复打击的,说到底,他太过于让人捉摸不透,而我的心又太经不起折腾了。 —— 洗完澡我换上睡衣外边披了一件外套坐在沙发里等他,不知不觉就从八点等到了十点,我打了个呵欠,有些小小的不满,凭什么他美人在怀去米其林吃大餐,我孤家寡人在家啃面包,还要等他等半宿呢? 我揉了揉眼睛,有冲动直接回房睡了,但想想还是算了,谁让我这个人言必信行必果呢?既然说了等他,那就没有不等的道理,我倒头栽沙发里,打开手机调出一部热播剧,杨幂和黄轩主演的《翻译官》,剧情什么的我从来都是看了就忘,里面的程家阳性格很对我胃口,程家阳好朋友那个忘了叫什么的小鲜肉长相很对我胃口。 我趴在沙发上扭头看向窗外,天空似乎飘起了雪花,路灯光晕都带上了一种高级的磨砂感,我起身冲了一杯香草奶茶,纪梁不喜欢喝奶茶,香草的除外,我按照他的习惯,将奶精换成了牛奶,煮开后热腾腾的放在了桌子上。 每个人都不是超人,总需要一个放松的港湾,既然纪梁不喜欢楚悦然,那同她在一起一定会很累,累了一天回家,如果家里空无一人,桌上只有冰冷的杯盏,那一定很凄凉吧。 或许他不是冷漠无情呢,只是因为经历了什么,受到了什么打击,亦或是生命中缺少了什么,他才会一时忘了有家有感情的好。 我能为他做的很少,也不是一个热情似火的人,甚至是有些冷淡的,可现在却破天荒的成了传递温暖的那一方。 半个小时过去,门口来还是没什么动静,我赤着脚踏在地板上,打算出门看看,可一开门,就被凛冽的风雪打回了,我赶紧闭上门,打了个冷战,将半凉的奶茶重新烧热,上楼取了条毯子将自己裹住,继续趴在沙发上看手机。 “嗯……”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过来,是因为纪梁弯腰在沙发前帮我掖毯子,手机里的电视剧还在自己播放着。 “醒了?” 客厅里的水晶灯大概是被他刚刚调暗了一些,纪梁浅浅一笑,映在暖黄色的灯光里,整个人都洗去了平日里的凌厉,只剩下暖玉生烟。 “你怎么才回来……”我揉着眼睛撑起身体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了。 “楚悦然就那么好,让你看着就舍不得走……你喝酒了?” 我凑近闻了闻,红酒味,烟草味,香水味,一样都不缺。 (本章完) 第37章 人生如戏 第37章 人生如戏(1/3) 我凑近闻了闻,红酒味,烟草味,香水味,一样都不缺。 “应酬。” “都凉了,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我收了桌上冷透的奶茶,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刚好看到晚上做的吐司,都已经这个点了,或许他应该加个宵夜。 —— “莫离。” “嗯?” 我捧着一杯热牛奶坐在一边看着纪梁吃宵夜。 “要是……要是有一天你翅膀硬了,飞走了,我大概会很不适应。” 我正愣了一下,看着纪梁平静无波的表情,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又或者是在表达什么。 “你要是怕没人做饭……雇个保姆不就行了,我才怕失去你的庇佑命不久矣呢。” 我笑了笑,装作不经意的回答。 “是么?” 纪梁抬起眸子来看着我, “那我们不如搭伙凑合过吧。” “……”我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反应了片刻,搭伙过是什么意思?怎么搭伙,是两口子搭伙还是情人和金主搭伙,为什么搭伙?是互相利用,还是相互需要? “怎么搭?” “就现在这样。” 我莫名的有些生气,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表要离开。 “好端端的有生什么气?” 我刚一起身,就被纪梁勾住腰胯,胳膊一收,我便坐到了他大腿上。 “你干嘛……” “生气了?” “我不想这样,像你圈养的宠物一样。” “我什么时候当你做宠物了?就算是那也是散养的。” “呸,知情的人都这么以为。” “别人的看法就这么重要?” “那不是别人的看法那么简单,你或许能做到懒理流言,可我却只知道人言可畏。” 我从纪梁怀里挣脱,径直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 —— 第二天,纪梁睡得晚我便没喊他,吃完早餐将烤好吐司放在微波炉里保着温便独自去了公司。 我来到负一楼,香水制作只差最后一步,如果顺利,今天便大功告成。 我取出处理一夜的锥形瓶,拔开瓶塞的瞬间,我似乎嗅到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味道。 “我在原本的配方中减量了胡椒和麝香的比例,多加了一味增添质感的藏红花和极具感性气质的肉桂,极好的中和了原本过于强势的凌厉味道,变成一种一种很高级又富有侵略性但又不缺乏女性独有魅力的气息,这样一来受众面会大大提高,顾客接受度也会比原来高很多——你觉得呢?” 我期待的看着纪梁,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他的认可。 “人生高高低低,几多起伏,总要以最美的姿态,来展现出傲人的勇气。” 纪梁薄唇翕动,低沉有力的说出这句话,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认真的看着我,毕竟一路同行,能懂我的只有他一人。 “还想听什么?” 纪梁看着我,我摇了摇头,从身后摸出另一个小瓶子。 “买一赠一,你不亏。” 轻轻一喷,须臾片刻,清香馥郁的味道便溢满了整间屋子…… —— “是时候反击了。” 纪梁看着电视机转播的楚风新品发布前的新闻发布会,忽然开口。 离乘飔和楚风的大秀还剩不足十五天,楚风的新闻发布会,刚刚举办过,凭借着楚悦然国人之光的身份势造的很足,瞩目程度相当高,基本上都不用花钱雇水军了。 “喏,一百万,还值吧?” 我将一张支票放进纪梁手中,关于楚悦然身世的猛料,我昨天就卖给段安宁了,现在那个急脾气大小姐估计正在发狠一举搅乱楚风的大局呢。 “你呀……” 纪梁戳了戳我的脑门儿,笑着摇了摇头, “既让人家当开荒牛,又让人家做你的替罪羊,到了还给你钱,你这算盘打的实在是不错,就不怕段安宁反应过来咬你一口?” “诚信合作,我都给她说明白了,也算不上坑她,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我不以为然的敷衍了两句,横竖我跟段安宁约定的是帮她搞垮楚悦然,就这方面来说,我还是做出了不小的贡献的。 “看来是真要成精了。”纪梁笑着叹了口气。 —— 也就睡了一觉的工夫,朋友圈,微博都被一段视频给刷屏了。 视频中一位邋里邋遢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子站在镜头前,声泪俱下的控诉着,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我还是认得出来,那两人正是楚悦然的舅舅和母亲,宋树,宋楠。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我这个可怜的姐姐还有个女儿,只听她嘴里的话也不能当真,我就找了个机会弄了悦然的头发跟我姐的做了比对,结果显示存在亲缘关系,这我才知道,我寻思我们姐弟俩的生活多少能有点着落了么,谁寻思这丫头根本就那我们当叫花子,翻脸不认人,我实在没办法了上门去要钱给我姐姐交上住院费,没想到她根本就不让我离他们楚家门口太近,还让保镖给我打了一顿……” 视频中宋树添油加醋的说着楚悦然那些为人所不齿的行为,一旁傻站着只知道傻笑的宋楠更是极易激起人民群众的悲悯之心,不得不说,段安宁这招真高。 不仅如此,宋树还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发的全是自己和姐姐日常凄凉心酸的生活,甚至将dna比对结果都放了出来,还放话说: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人穷志不短,造谣骗人的事俺们不敢,各位看官尽管去查,俺们不要捐款,就是要让大家看清悦然丫头是个啥人。” 微博写的诚挚淳朴又正义凛然,不一会就在评论区引起了轩然大波。 “真的假的呀,最近玛格丽特负面新闻真是一波接一波的,到底是人红是非多还是人品真的有问题呀?” “dna比对上的信息都是真的,我医院有朋友帮忙查过了,那个可怜的老妇就是楚悦然的亲妈,这种嫌贫爱富的女儿真是太过分了,路转黑,刚买的迷情再也不用了!” “为什么我们中国好不容易出了个像样的调香师,大家却非要把他置于死地呢?” “楼上三观有问题吧,难道因为她会调香别的污点就可以全部忽略吗?连自己的母 亲都不养,这样的人出名,那也就是丢人丢到国外了!” “我本来是玛格丽特铁粉的,那个迷情香水真的不错,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好说什么,时间会揭露真相的吧。” 可以看出,香水迷情的大热以后,一部分人对楚悦然态度明显都带着点个人情感,还有一部分人只是持怀疑态度,所以撕逼并不激烈,但是反观楚风的股市走向,已经完全达到了纪梁预期的目标,近三个月来,楚风因为楚悦然大盘持续高走,如今楚悦然出了这种新闻,股民不同于一般网友,都较为理智谨慎,所以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一上午就抛了不少,目前同比已完全低于乘飔了。 不过,我看着倒还是没那么过瘾。 “想看好戏吗?” 纪梁大手揉着我的脸颊。 “什么好戏?” —— “怎么样,这样行吗?” 我戴了顶锅盖假发,一副酒瓶底眼镜,将皮肤成暗黄色,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差不多是亲妈不认了。 “嗯……丑。” 纪梁打量了我一番,认真的做出了评价。 “你才丑呢。” 我撅了撅嘴,化妆的工夫,车子已经停在楚家大门口,我伸着脑袋往里看了一眼,比起斗嘴来,我还是更期待纪梁要带我看什么好戏。 “跟我下车,跟紧点,一会儿为了避嫌我可能顾不上你,别被挤丢了。” “挤?”我不解的皱了皱眉,哪有人啊,谁挤我?没想到我还没问出口,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纪先生,下来说两句吧……” “纪先生,您这个时候开楚家是为了婚约的事情吗?” “纪先生,对于楚悦然殴打舅舅不顾亲母得事情您怎么看?” 一群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时间长枪短炮的将纪梁的车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莫小姐,这些人有一半是先生雇的。” “啊?……哦~” “多嘴,跟我下车。” 纪梁说了安迪一句,打开车门就要下车,我有点发怵,这阵势备不住真会把我给挤没了…… “纪先生……” “纪先生,说两句吧……” “纪先生,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纪先生……” 一波一波的人挤向纪梁,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助理装的好像没什么用。 “大家稍安,等我出来之后,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纪梁一开口人群稍稍给我们空出来点位置,不过记者们还是跟的紧,多亏了楚家门口十几个黑衣男手拉手挡着,才没让人闯进来。 与门外的嘈杂截然不同,整个楚家只有纪梁皮鞋拍落在地面的声音,仿佛风暴来临的倒计时,越靠近客厅,气压便越低。 “纪先生,里边请。” 我随着纪梁进入客厅,一眼便看到了一脸无赖大大喇喇坐在客厅中间的宋树,以及坐在沙发角落里唯唯诺诺的楚悦然,肖真和楚天风一个面色沉如寒铁,一个满目惆怅。 看来该说的宋树都一字不落的说完了,这一家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本章完) 第38章 袖手旁观 第38章 袖手旁观(1/3) 看来该说的宋树都一字不落的说完了,这一家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据我所知,宋树说的应该还没有网络视频上那么简单,楚悦然不仅不是肖真的女儿,还颇有一段恩怨。 二十多年前,楚天风出-轨宋树的姐姐宋楠,又偏偏是个妻管严,不敢坦白更不敢离婚,宋楠因此没少受委屈,巧的是肖真当时分娩还没出院,宋楠的孩子在两日后便出生了,心里向来不平衡的宋楠一时糊涂,便偷偷将两个孩子调了包,之后更是将肖真的女儿狠心卖了…… 这个落差,不知道一会证实之后,肖真接不接受得了。 “阿梁……”一看到纪梁,楚悦然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 “楚伯父,伯母。” 纪梁对着楚家夫妻俩微微颔首,肖真眼眸懒怠的一抬, “你放心,要是这事情都属实,你不来,我也会上门退婚,养教出这样的女儿,这个人,我们楚家丢不起。” “妈……” “你给我闭嘴!” 楚悦然刚开口便被肖真喝止住了,可见虽然肖真还在耐着性子等那个结果,但内心已经了然八九分了。 “伯母稍安,其实身世不由人,这点晚辈并不在意,晚辈此来另有他事,不过现在看来……容后再说也不迟。” 纪梁语气平缓的说道,肖真又看了他一眼。 “如此的话,便座上稍等吧。” 纪梁十分识趣的坐进边上的一排沙发上,楚悦然杏目含露的朝他望来,似是对刚才纪梁的话又是感动,又是惊喜。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间客厅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色,肖真身后站着人,正是那个帮楚悦然做事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肖真的司机助理之类的,肖真大概不知道他跟楚悦然背地里那些事。 而楚天风,坐在肖真身旁满脸愧色,又带着一丝无奈与惆怅,所谓谣言是真是假,没人比他更清楚了。不过这楚天风看起来温雅斯文,不像会婚内出.轨的人,当年的那桩错事,多半是因为肖真的强势凌厉,不懂温情为何物。 阴盛必然阳衰,阴阳调和方是治家治世之道,这肖真虽然许多地方令男人都望尘莫及,但作为女人,毕竟是失败。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一下子牵紧了满屋子人心里的那根弦,无论当事人,还是旁观者。 “喂……” 肖真眼中眸光一动,有些急切的抓起了电话,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电话听筒怦然落地,饶是商场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历经多少风风雨雨,此刻肖真还是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如刃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细线,历经风霜的眸中升起水汽,夹杂着满满的愤恨与悲痛…… “这下你知道我说的真假了吧,给钱吧,一百万,害我等着给我那老姐姐治病呢……” “滚!” 宋树好死不死的凑到肖真面前要钱,结果自然是被呵斥,肖真身后的男人立刻将宋树拉了出去,拿钱把人打发了。 “我的体贴 入微善解人意的丈夫竟然背着我偷人,我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竟然是个冒牌货,不仅如此她还是我仇人的孩子,哈哈哈……” 肖真痛心疾首诉说后失控的仰头大笑,见事不好,楚悦然轻颤着朝纪梁移过去,想要寻求一点庇护,却没想到肖真忽然迈开大步走过来一把拽住楚悦然的头发,将坐在沙发上的她拽了起来,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这个贱人,你妈那个贱人毁了我的亲生女儿,你这个小贱人夺走了她的一切!” “阿真,你冷静些……” “你给我闭嘴!贱男人!” 肖真拽着楚悦然的头发瞪大了双眼,狠狠的瞪着始作俑者,说到底若不是他,根本不会有这一切发生。 “楚天风,我真是看错了你,要不是你,哪会有这两个贱人!” “阿真,都是我的错,悦然她是无辜的,你别再拿她撒气……” 楚天风想要起身走过来又被肖真喝止,只能低声下气的央求着肖真,可越是这样,肖真越是气愤难平,自己的女儿不知吉凶,小三生的贱丫头却百般疼爱加身,这更是欺骗了她二十年的感情,楚悦然无辜?那她生下来就惨遭不幸的亲生女儿就不无辜? “她无辜!” 肖真拽着楚悦然头发一下子将她甩到地上,楚悦然额角碰到桌子,登时鲜血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楚悦然梨花带雨的看着肖真,竟然一下子跪了下来, “妈,姐姐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您才是我妈呀……” 我忽然想起了与纪梁相遇的那夜,我被羞辱的比楚悦然狠一百倍,而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她也有今天…… “你少给我装可怜!要是你早点告诉我真相,我起码可以早点去找我的女儿,可你千方百计的骗我,从小你就心思细密长于伪装,我一向不喜欢,不过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才对你百般纵容,可现在,你无辜……你到底是个什么居心?!” 楚悦然顿时哑口无言,我心里默默一笑,这肖真果然不简单,楚悦然的苦肉计半点也没奏效,这时候,楚悦然竟然是抬眼看向了肖真的身后,向那个男人寻求帮助。 “想我那可怜的女儿还不知道被卖到了什么地方,能不能吃饱穿暖还是两说,她要是受了一点委屈,你们一大一小这两个贱人都要给我陪葬!” 肖真说着便声泪俱下,毕竟养了二十年的女儿竟成了小三生的,相濡以沫几十载的丈夫背叛过自己,亲生女儿被拐卖二十年杳无音讯,纵使是再强大的灵魂也承受不住如此打击。 我不禁有些动容,无论人前她曾多么光鲜耀眼,是多少人眼中的铁娘子,此刻,她都只是一个被丈夫背叛,又失去女儿的不幸女人。 纪梁不动声色的碰了碰我的膝盖,我这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迅速将情绪恢复过来,我是来看复仇爽剧的,不是苦情大戏。 “夫人,您消消气,我已经从宋树那里问到了大小 姐的特征,她耳后有一块青色月牙胎记,我已经吩咐下去找了,相信会有消息的。” 黑衣男适时的说出这一番话,一下点醒了肖真,把楚悦然打死也没用,找到亲生女儿才是正事。 “好……你说得对,吩咐下去,动用一切力量,不惜一切代价把我女儿找回来,至于你——”肖真转头看着楚悦然,如同看一个脏臭的乞丐。 “你给我滚,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半晌,肖真指着门外闭上眸子,不愿意多看楚悦然一眼,见势楚悦然膝行上前一把抱住肖真的裤腿,哭的撕心裂肺…… “妈,如果找得到姐姐,我一定把什么都还给她,我什么都不会跟她抢的,只求您不要不要我,这些年……啊……” “滚!” 肖真厌恶的将她一脚踢开,楚悦然接着就转头盯上了纪梁,忙不迭的过来拉住纪梁的手臂,轻声乞求, “阿梁,阿梁你快帮我说句话……你不是说不会嫌弃我的身世吗?” “你少给我丢人!别说人家不要你,把你这个贱人以楚家的名义嫁给纪家,我只嫌打脸!” “阿梁,阿梁……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一心一意待你,求你帮我说句话……” 楚悦然不顾肖真的打骂死死的拉着纪梁这根救命稻草,毕竟这是商业家族,只要她还保得住纪家未来儿媳妇的身份,那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可纪梁却迟迟不动,肖真身后的男人终于沉不住气,走到肖真身边,毕恭毕敬的开口。 “夫人,楚风现在离不开小姐,新品发布在即,如果这时候将小姐扫地出门,恐怕会对公司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夫人您三思。” “公司……哈哈哈哈,我肖真为楚家的产业打拼了半辈子,几十年从未偷过一时闲,到头来就落得如此下场,你还跟我提什么公司?!” 虽然嘴上不松口,但肖真毕竟是一个事业型女强人,家庭已然失败,但绝不能没有事业,这几句话显然已经触动了她的想法,况且她对楚悦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虽然事情不能这么轻易解决,但气头总归是发泄过去了。 所以只要再有个合适的台阶,她差不多就能下来了。 我默默打量了一下黑衣男,一身低调的黑色西装,普通的黑框眼镜,无论是站姿还是神态都毕恭毕敬,看上去就是庸人一个,办事却体贴入微,说起话来低声下气却四两拨千斤,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这个人,很不简单啊。 此刻楚悦然还在执着的恳求着纪梁,发丝凌乱脸颊红肿,姿态狼狈不堪,我原本应该是幸灾乐祸的,可是此时看着她这幅样子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觉不出来大仇得报的半分快感。 刚刚肖真收拾楚悦然的时候,纪梁甚至连看一眼都不屑,所以我以为纪梁不会插手,可他竟然伸手将楚悦然从地上拉了起来,并体贴的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 “伯母,您先冷静一下。其实悦然说的也有道理,这一切并非都是她的错。” (本章完) 第39章 落井下石 第39章 落井下石(1/3) “伯母,您先冷静一下。其实悦然说的也有道理,这一切并非都是她的错。” 楚悦然一听头点的像捣蒜一样,紧紧依偎在纪梁身旁。 ……我有一种叫做想打人的冲动。 “你不是来退婚的?” 肖真语气已然缓和了许多,前面她张口闭口的嫌弃楚悦然丢人,乍一听像是要主动退婚,实则是在探纪梁的底。 “婚姻并非儿戏,再说,晚辈中意什么人,也从不看她是不是大小姐。” “阿梁,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楚悦然感动的看着纪梁泫然欲涕。 “别着急,” 纪梁慢条斯理的从楚悦然手里抽回胳膊,反身向我伸出右手,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枚u盘,放到纪梁手心——这是下车前纪梁提前交待好的,至于里边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我希望先将这件事处理一下。” 纪梁将u盘拿在手里向肖真示意,肖真思量片刻后看了黑衣男一眼,黑衣男不疑有他,上前接过u盘,接着连接到了客厅中的巨屏放映器上。 视频在摇曳的黑暗中开始,几秒钟后,视野被两盏超大功率的白炽灯照亮,接着暴露出一张被灯光映衬的如同鬼魅的人脸,我忍不住浑身一颤,尽管他鼻青脸肿,满脸鲜血,还是让我一眼给认了出来,套一句俗话,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多少个夜半惊梦,这个人一次又一次的撕烂我的外衣,将魔鬼般可怕的冰冷针剂缓缓推入我左臂的静脉,甚至混着血水反复抽吸——这张狰狞的脸庞,是我击碎我纯净人心的第一颗子弹。 我下意识掐紧了大腿,侵袭而来的痛觉,才使我得以保持平静,比我更紧张的,是黑衣男。 “说不说?” 视频死角中的声音低沉可怕,仿佛来自地狱一般,面目全非的男人狠狠的挤了挤眼睛,显然是受了非人的折磨,精神恍惚不清,半晌才缓过神来,慢慢开口。 “莫家茉莉花膏里被人做了手脚,仔细看就能看到每盒包装左下角有一个针孔,人为注入了过量违禁成分……出事以后莫守朴为了赔偿在我这儿借了五百万,扛不住催债,后来那老头子就不省人事了,后来他家的那个叫莫离的丫头就回来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有人给了我两百万叫我毁了她的嗅觉。” “给你钱的人,你能认出来吗?” “干我们这行,认人比吃饭简单。” 到此视频戛然而止,我大腿几乎被掐到麻木,咬碎牙床都不足以将我的愤怒表达出半分。 “这就是你此来的目的?恕我愚钝,看不出来那个莫守朴跟我们楚家跟你纪家又有哪门子关系?” 肖真略不耐烦的看完视频冲纪梁发问。 “您不明白,自然有人明白,是吧,悦然……杨助理?” 楚悦然此刻已然是抖如筛糠,她万万没想到,本以为的雪中送炭,实则是落井 下石。 “纪总这话什么意思?” 相比楚悦然的溃不成军,那个黑衣男杨助理显然从容的多。 “还非要现场对峙杨助理才认吗?” 纪梁看着杨助理眯了眯眼睛。 “对峙?跟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难道仅凭一条疯狗乱咬人就定得了我的罪吗?” 纪梁一笑,接过我手中的文件夹。 “八月二十五号,你从建设银行提走了二百万现金,这里有你的货币代码,放高利贷那群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交易只做货币交易,存款也是找地方自己人看管,所以你那二百万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小县城里,这算证据吗?” 接着我手机收到一条语音彩信,我看了纪梁脸色一眼,按下了播放键。 “雄哥,钱已经一分不少的给你了,药的事务必办妥。” “知道,那小丫头逃不出我的手心。” “那就好。” 一条结束后,紧跟着还有另一段通话记录。 “事都办妥了吗?” “办妥了,莫守朴用了我二十年了,他不会防备我问题产品都是我之后加进仓库存货中的,只要把事情闹起来,一查一个准。” “好,只要成功,好处少不了你的。” 听到这儿,杨助理已经是汗如雨下,任他心思再缜密,也无法在这一条条铁证中为自己狡辩了,此刻他怕是只后悔自己手机当时为什么要设置通话录音了,毕竟纪梁手下it高手如云,只要存在过,不管他删不删除,入侵一个互联网终端,找回一份mp3文件简直易如反掌。 “杨琛,这是怎么回事?” 肖真烦躁的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杨琛,没想到跟了她这么多年的得力助手竟然背地里做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来。 “夫人,是我一时糊涂。” “糊涂也得有个理由!” “伯母,”纪梁没心思听接下来那些虚头八脑的荒唐理由,直接开口打断了肖真和杨琛的对话,接着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系上西装扣子。 “这个时候如果楚风的董事助理再爆出涉及商业欺诈这样的刑事案件,偌大的楚家谁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肖真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来落井下石……” 纪梁一笑,“伯母此言差矣,若是晚辈想落井下石,大可以在媒体前直接解除婚约,再一纸诉状传唤杨助理就是了,何必多跑一趟?” 听到这里,肖真冷冷一笑,都是千年的狐狸,谁都清楚聊斋的道道儿。 “你不就是想要回城郊那片厂房?你把证据留下,只要不退婚,不向媒体爆料,我给你。” “还有李氏的cbd核心厂区的东部三分之一。” 纪梁毫不客气的开口,要知道那块地可是楚风花87亿高价竞标得到的,一下子要走三分之一,纪梁这狮子大开口……肖真会同意吗? “年轻人,你是开玩笑吧?” 意料之内,肖真根本无法接受这 样的条件。 “有些人我从来不开玩笑,您可以好好想想,不过要快,门口的记者还等着。”纪梁正了正脖子里的领带,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跟上他的步伐。 “据我所知,楚风为了这次新品上市投入大量资金,钱已经被套牢了,负债率也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比例,李氏cbd即使在您手中也没法正常激活运行,况且悦然身上至少背负了您两个李氏cbd的期望吧,一旦丑闻爆出,婚约解除……除非您真的有那个魄力去赌一把悦然的粉丝忠诚度,如果您有这个魄力,晚辈甘拜下风,告辞。” 说完,纪梁抬首阔步的向门外走去,似乎并不关心肖真最终的决定,而楚悦然在这一场博弈中也由最初的关键点便成了一枚没有意识的棋子,只剩下被人摆弄的份。 眼看就要迈出大门口,纪梁半分犹豫的意思也没有,倒是身后…… “等一下,纪先生……” 管家即将打开大门的时候,杨琛及时追了出来。 —— 薄薄的几页纸,就将数十亿的产业轻松交接。 “从来都知道你纪梁不是池中之物,不过我果然还是小看了你,只可惜……” 肖真签完字看着纪梁说道,眼眸中除了不甘与愤怒,还有一分不能泯灭的欣赏与遗憾。 “伯母过奖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不曝光归不曝光,这牢,还是做几年心里才踏实,杨助理还是早做准备。” 说罢,纪梁收起合同交到我手中转身欲走,楚悦然却一把拉住了他。 “阿梁,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啊……” 我没忍住一下子拿开楚悦然的手臂将她掀翻在地,幸好我妆发得当,没被人看出来。 楚悦然坐在地上,竟然是被命运玩弄的委屈与绝望,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仿佛这个世界亏欠了她……这点我就很不理解,明明一个人已经内心黑暗到抛弃生母残害挚友了,为什么还依然相信世界应当回报给她美好和善意。 纪梁看了我一眼,没有言语,直接走了出去。 意料之内一群记者蜂拥而至,长枪短炮挤的我没一点儿立足之地,纪梁低了低头,面对镜头表情看不出半分情绪,缓缓开口。 “身世无可奈何,婚约也不是儿戏,而且悦然走到这一步完全凭借的是自己的才华,与身世无关,所以我会支持她,相比于这些边缘新闻我希望大家能更关注悦然的作品,毕竟大家当初是因为香水拥戴她,相信她不会令各位失望的,这就是我要说的,谢谢。” 纪梁简短的说完,不仅间接肯定了网络上那些负面新闻的真实性,还将大众注意力直接引向了接下来楚悦然的香水作品,这样一来,如若她接下来的香水有半点瑕疵,必将被舆论攻击的体无完肤…… 到时候楚家赔了夫人又折兵,纪梁这一招真可谓高明。 (本章完) 第40章 忝列上层 第40章 忝列上层(1/3) 一回到车里,我几乎没力气再坐着,软塌塌的倒在了纪梁怀里,我什么也没问,他便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沉默一路,直到回到家里。 脱净衣物,我缓缓浸入水中,什么时候我也学会了将情绪全都隐藏在自己身上,任千磨百折仍咬紧牙关不掉半滴眼泪。 围上浴巾站在镜子前,一整个冬日都没有修剪过的头发已到达了腰际,之前颓废的那段日子,头发掉的厉害,后来又新生了许多毛茸茸的新发,新的旧的混在一起,散下来参差不齐。 “莫离。” “我在剪头发。” 纪梁喊我的时候我正拿着剪刀一根一根剪着长发上的分叉,这种事情不做便罢,一旦做了也不愿意停下来。 “吹干后会更容易找到吧。” “吹风机会伤害发质,损伤膜鳞片,引起干枯,我发质原来可好了,之后掉了很多,剩下的就很差劲了。” 我用手将头发一根一根捻开,挑出分叉的来,紧着发梢儿用剪刀剪断,一毫米都不愿意多剪,纪梁看着我一脸的不理解,毕竟没做过女人,不懂的女人对于头发的执着。 “不如就全剪了,只留下刚长出来的长度。” “全剪了?你知道这头发我留了有七年了吗?七年除了修理发梢,都没有大剪过一次。” 我的头发是天生带着西方人的微卷顺垂发质,色深而不纯黑,泛着一点栗色,软细却又茂密,不谦虚的说,视之若悬瀑,触之如锦缎。 剪了?才舍不得。 纪梁无奈一笑,将我一把抱起,横放在**,长发垂落,他转身拿了一块毛巾,将我的脖颈托起放在他膝头,拿毛巾轻柔的包住头发,放在掌心,五指轻轻揉按着头皮,耐心的擦拭着我的头发。 我来不及别扭着过分亲昵的姿势,修长的五指轻轻揉按头皮,我舒服的想要睡着,将近十年的时光里,头一回有人给我擦头发。 “上一次是工作,这一次是剪分叉,再遇到别的事情,你还会想出什么新方法来转移注意力?” 忽然的一句话让我骤然清醒,原来我什么小心思都是瞒不过他的。 从回国开始,知道家里破产了我要打工还钱,我没有在街头徘徊着找工作,而是直接做了夜店的陪酒女,后来我跟青杭分手,对纪梁失望,哪怕忍着伤痛也不愿在医院里多呆一天,还有这次,我宁可把精力转移到剪分叉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也不愿意多想一点刚刚经历的事实真相……因为一旦无所事事我就会被身后的猛兽吞没。 “我知道……我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愿意为任何人多费一点精神。” “当然不是,你可以为了家人果断退赛又辍学,怎么会自私?” 纪梁看着我的眼睛, “只是你初出茅庐,不谙世事,所以才会一遇到事情就下意识选择逃避,可问题还在那儿,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迟早要解决的。” 我动了动眼珠 ,躲开纪梁的目光,我何尝不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有些问题注定要折磨我一辈子,知道了答案又怎么样。 何况,有些问题不逃避就解决得了吗?我除了躲着青杭难道还能有别的方法吗?我就算还清了纪梁帮我还的债也换不清他的人情不是吗?还有我跟纪梁,我到底算他的什么?我再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毕竟,这个问题从来都是由他定义的。 “我想……”我想了半天才开口。 “想什么?” “我想一劳永逸,是不是你只要真的养我了,就会对我全部负责?我的家人,我的仇人,而且我还不用处心积虑的想着怎么报答你?” 我从他膝盖上坐起来,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我,但起码肯定他对我的身体不会抗拒。 “养你?你只是给我睡,我就要负责你的全部?再说你……我觉得睡这事儿还不一定咱俩谁吃亏呢,你还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纪梁勾了勾我的下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有时候霸王硬上弓,有时候又禁欲的吓人,我真是怀疑他到底是对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冲动还是只是单纯的喜欢调戏我了。 “你现在还不是负责了我的一切吗?我离开了你,还能做成什么事呢?” 我颓丧的放下手臂靠在纪梁肩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早就死在李老板手里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对楚悦然做出任何反击……还有今天,如果他没有将那些真相摆在我眼前,我也不知道哪天哪年才能查到这一切,更不知道哪辈子能报的了仇。 “或许只是因为你生来不该做这些尔虞我诈的事,不过……” 纪梁停顿了一下,低头一笑, “能让我做这些的人少之又少,你该认清是你自己有足够的价值,无论是哪方面得,它都值得我这么做。” 能得到纪梁赏识的人少之又少,听到他这样肯定,我该高兴么? “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没将那半句话说出口,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有价值吗? —— 再次见到洛城,是在洛城的工作室。 “我可不可以为你拍摄一组照片?” 洛城站在为模特们刚刚的拍摄搭建的各种背景板前,不像是开玩笑。 “我可不会驾驭这种奇形怪状的道具,比如说这个箱子,我如果钻进去……别说是美感与时尚,恐怕会很滑稽。” 我摸着刚才苏珊穿着豹纹,脖颈上纹着玫瑰纹身钻过的箱子,满屏的**又禁忌,我可没有兴趣再去衬托她一下。 “我没说你也要用这些。” “嗯……事实上,我连普通的拍照也不擅长,别说是什么大片了。” “甚至你连衣服都不用换,你今天穿的足够有味道。” 洛城不依不饶。 我低头看了看今天的装束,这件衣服是纪梁昨天拿给我的,白色长袖连体阔腿裤外搭一件深 蓝色细白条纹七分广袖长及膝外衣,腰间一条乳白云纹暗绣腰封,只有左边袖口有一个乘飔专属标志形状的古文翡翠袖扣。 “嗯……上次说好的那个乌龙茶,后续货源可能不太好找……” 洛城忽然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我无奈一笑,看来不答应他是不行了。 事实证明,有些事,真的不能勉强别人,否则就是相互折磨。 “ok,我相信你说的不擅长拍照,我们直接谈茶源的事吧。” 我用极不协调的肢体和狰狞可怖的表情ko.了一个摄影师。 事实上,鸢甄不止有乌龙茶这一款好茶,各类茶叶汇集在此的都是个中翘楚,我的目的不止是鸢甄,而是其背后的源头,毕竟植物香料味道因时令或有改变,晒干焙好的茶叶味道与鲜茶也有不同,我若想深入研究茶的各种味道,光喝茶水显然是不够的。 “你这是要跳过中间商,不给我赚差价呀?” 洛城沏了一壶上好的云南普洱,盛了一杯放到我面前,汤色橙黄,嗅之饮之,可谓鼻翼有陈香,唇齿味馥郁,舌颊香不退,喉韵味芳醇。 “怎么会,乘飔不会让您白牵线的,不过具体事由我也不懂,这个你还得等纪梁亲自跟你谈,而且,除了中间商赚差价,这款一系列香水如果问世后效果良好,那对国茶的宣传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这免费的广告,你就不适当的心动一下?” 看洛城沏茶每一步都工序井然,绝不含糊,对茶的痴情可见一斑,再说他向来都致力于向国际上宣传中国风,对于他来说,宣传效应远比中间商赚差价更有吸引力。 “打蛇打七寸,看来,纪梁没少教你。” 洛城吹着茶上浮沫说道。 “你该庆幸今天来的是我不是他,否则你连赚差价的机会都没了,况且这离茶树成熟时日尚早,若是纪梁不嫌麻烦自己找去,也未必找不着,到时候差价好说,交情可就没了,纪梁那个人,锱铢必较,得罪不得。” “你这是威逼利诱,我还能不答应吗?不过,你在背后这么说他,纪梁知道吗?” 洛城淡然一笑,接着打趣我道,他必然也是知道我跟纪梁关系不一般的。 “他又何必知道呢?” 我将杯中茶水饮尽,不过是吃准了洛城不会放着大好的宣传机会不用,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临走之前,洛城递给我一张原木色卡片,我接过打量一番,才认出那两个盘曲虬龙的字是“鸢甄”来,不过,这卡…… “上次留了你的信息,以后拿着这张卡你就可以随意出入鸢甄了,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分文不取。” 听着洛城平缓的语气我不禁愕然,纪梁告诉过我,鸢甄的会员不超过3000位,而且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认识的人里边除了洛城,就只有段丹衣,纪仲和和纪梁三个人在内,连肖真都进不去,我何德何能可以忝列其中? (本章完) 第41章 授人以柄 第41章 授人以柄(1/3) 听着洛城平缓的语气我不禁愕然,纪梁告诉过我,鸢甄的会员不超过3000位,而且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认识的人里边除了洛城,就只有段丹衣,纪仲和和纪梁三个人在内,连肖真都进不去,我何德何能可以忝列其中? “多谢,来日方长。” 缓过神来,我将卡放进随身的手包中,反正送出去的东西洛城也不会收回,与其在这儿瞎客气,不如做点实事让自己衬得上它。 —— 离开洛城工作室后,我拿出手机,来自段安宁的未接来电竟有十几个,这几天我一直躲着不接她电话,再这么下去,她那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备不住要直接杀到公司徒手撕了我,一想到这儿,我还是乖乖给了回了过去。 “你是猪吗?都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了,阿梁竟然还没有跟那个贱人退婚,不仅如此还公然帮她辟谣,你耳边风到底怎么吹的?” 电话一接通就是噼里啪啦一通骂,我将手机拿远,知道听着声音没了才开始说话。 “安宁姐,我早说过纪梁不会因为我放弃纪楚两家的联姻,你不也常说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吗?” “那我还要你有什么用?!” “……” 这可不就是强词夺理了吗,要不是我,你上哪去曝光楚悦然抄袭,上哪去找宋树宋楠姐弟俩?当初上赶着找我,现在嫌我没用了? “既然如此,我就识相的与安宁姐解除合作关系喽?” “你……少废话,你给我来一趟。”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电话就被挂断了,这都是什么毛病? 我忖度片刻,还是去了常与段安宁碰头的那家甜点屋,毕竟她目前我还得罪不起,而且她这个人冲动莽撞,如果做出什么破坏大局的事情就不好了。 “给你这个看一下。” 刚坐下,段安宁就从包里拿了个透明小瓶出来递给我,一看到里边的**,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自然不敢伸手去接。 我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 “这不会是楚悦然新调的香水吧?” “还不算傻,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你好歹也有点调香基础,看看能不能闻出什么门道来。” 段安宁同样压低了声音将小瓶放到我面前,我跟见了炸弹似的立刻推了回去。 “我不会碰她的香水,你也不要有这种歪心思,这种违法乱纪的事,还是不要铤而走险。” 听我这么一说,段安宁立刻拉下脸来,似乎被我教育了十分不爽。 “少给我讲大道理,那个贱人如果再因着这瓶香水得了势,那她纪夫人的身份就板上钉钉了,你就不怕她弄死你?” 我心里暗骂段安宁愚蠢,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打败楚悦然,干嘛非要找这些麻烦?一旦东窗事发,到时候再被人扒出来正是她当初给楚悦然爆的黑料,反而为楚悦然洗白了。 “安宁姐你大可放心,楚悦然什么水平我心里有数, 况且阿梁说过,他心中有数,横竖是不会娶楚悦然的,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乱他的计划。” 自知劝服不了段安宁,我也只能搬出纪梁来说事儿了,果真,段安宁一听是纪梁的意思,立刻平静了许多。 “阿梁说过不会娶她?” 我点了点头,这是实话,不过昨天看来,楚家与纪梁似乎有那么点不可忽视的矛盾是我不知道的。 “对了安宁姐,你知道纪梁之前跟楚风有什么矛盾吗?” 听到这儿,段安宁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略显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敷衍了我两句。 “能有什么矛盾,不过是商业上的摩擦,大家同行竞争,谁还不得罪谁一回了。” “哦,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如果只是她说的那种小摩擦,那昨天纪梁不会下手那么狠,而且城郊的厂房,似乎肖真早就知道纪梁志在必得,这其中缘由必定不简单,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我再问也就没意思了。 “这个你确定不闻一下?毕竟她那么对你……你就这么遵纪守法?” 段安宁最后提了一句那香水小样的事,听她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丝为我不甘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在调香这方面,我对付楚悦然是最不需要耍什么花招的。 “不要,安宁姐,我知道你心急,也感谢你的好意,不过这种授人以柄的事,长远看来,还是弊大于利。” 段安宁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把香水瓶收了起来,嘴里还嘟囔了两句。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谁愿意干啊,要不是看那个楚悦然就要得势了,我才不会出此下策……” 我没忍住低头一笑,想不到段安宁平日里飞扬跋扈,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而且她拿了香水并没有去找那些正经的调香师,而是来找我这个“废柴”,可见她心里也是抵触这种缺德事让别人知道的,所以,总体来说,段安宁这个人本质上还是不错的。 “笑什么笑,怂货,我要是你,绝对忍不到现在。” 段安宁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拿了一块小蛋糕放进口中细嚼慢咽着,我看了她一眼,不无惆怅的低了低头。 “安宁姐,我如果是你,也就去撕了她了。” 没想到段安宁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所以你就拿我当枪使?” 我心里一惊,原来我的那些把戏她早就看穿了?我一时弄不清楚她到底是诈我还是真的察觉了什么,也不好轻易开口。 “以前我也没觉出来,只是这次,你这么一说,我就忽然反应过来了。” “安宁姐,你……” “放心吧,我要是生气,早就抡着巴掌招呼你了,本来我以为你就是不知检点的陪酒女,后来知道了你和楚悦然那点事,忽然觉得你还有点莫名的值得同情。” 我不太自然的捋了捋头发,这话从盛气凌人的女王大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而且今天来看,你也没想坑我,所以 只要以后你安分守己一点,我是不会对付你的。” 我低头讪讪一笑,毕竟这事儿还真不好说。我又嘱咐了段安宁两句,最近纪梁都有自己的打算,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弄巧成拙便离开了,但我心里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来,也因此没有将这件事说与纪梁,没想到,一念之差,就成了转变局势的关键。 —— 回到家已是中午,纪梁如常坐在沙发里,饭已经摆上桌了,吃完午饭,纪梁跟我谈起了香水的定位。 “我想第一款女士香水,规格定在35ml和50ml,瓶装设计为正方形边缘透明菱形切割,反面磨砂带点金蔷薇图案,正面为干练女装剪影,突出两面性。茶树系列的话受众似乎不是很广……我还没想好怎么弄,你觉得呢?” 纪梁认真听着我的意见,先是点了点头,而后才慢慢开口。 “商业香水主推一款就够了,茶树系列的可以作为沙龙香来对待,虽然现在乘飔还没有开设沙龙香水品牌,不过茶树香水的品质已经完全达标,这可以当做一个试水,如果成功则沙龙品牌也将随之成立,如果不成功,也还有退路。” “试水?你的意思是……” “乌龙茶版本限量生产,首先推出市场,看市场回馈决定普洱和龙井的后续工作。” 一语点醒梦中人,不得不说,纪梁年纪轻轻混到这种层面,头脑的确不是盖的,一个简单的试水就将茶树系列疑似低受众的问题解决了,而且广为人知的是,按照乘飔一贯的作风,限量版必定品质极高,一如当年的“雁沉”,甚至拍出了数十万的高价,至今仍是国内香水行业的传奇。 所以时隔五年,乘飔再出限量款,噱头足够大,即使不用,收藏意义也是有的,这一笔肯定稳赚不赔,可是…… “可是当年的限量版“雁沉”起点太高,如果茶系列品质达不到,恐怕会砸了你的牌子,我毕竟……”珠玉在前,乘飔销量这四个字,毫不夸张,一字千金。 “乘飔不是靠瞻前顾后安身立命的,我也不希望你畏首畏尾。” 原本我的确有顾虑,很神奇,纪梁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使我心境澄明了几分,虽然凡事讲究三思而后行,但前路未知,如果仅是过分思量,反而踟蹰不前,摸着石头过河的魄力不能少。 —— “先生,楚小姐来了。” 正当我铺开软垫专心致志研究普洱茶道的时候,安迪进来通传一声,纪梁一抬眉,我下意识的起身想要回房间回避一下,毕竟他们可能要谈的事,我在场也不太方便,纪梁却拉住我的手腕,将我从垫子上拽到到沙发里。 “见不得光的鼹鼠是她不是你,躲什么?让她进来。” 我垂眸一想,还真是,恶行昭著的毒瘤每天招摇过市,无辜受难的伤者却战战兢兢,扪心自问,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过,凭什么就不能活的光明正大一点? (本章完) 第42章 不遑多让 第42章 不遑多让(1/3) 我垂眸一想,还真是,恶行昭著的毒瘤每天招摇过市,无辜受难的伤者却战战兢兢,扪心自问,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过,凭什么就不能活的光明正大一点? 不多会儿,楚悦然跟随着安迪走进客厅,我从正在过水得茶壶中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红肿,额头贴着纱布,虽然穿的体面,仍掩饰不住一身的狼狈可怜……还真是更胜以往的我见犹怜。 “坐吧,悦然。” 我微微一笑,楚悦然动了动唇,没说什么,绕到纪梁那边,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沙发角落里,生怕多靠近一点遭人嫌弃。 “阿梁,求求你放过杨琛,只要你放过他,我愿意将我手上楚风百分之五的股权交给你,而且我不会再……再管你们的事。” 笑话,我们的事你管得着吗?我倒了一杯茶递给纪梁。 “悦然,杨琛他跟小离没什么交集,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对付小离呢?” 纪梁吹着茶上浮沫看似不经意的问起,并没有看楚悦然一眼,却让她轻轻一颤,语气略显急切的解释道。 “这与我无关……可能他只是看不惯我处处被小离压制才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只怪我没有及时劝阻他……” 处处被我压制?我不禁冷笑一声。 三年半以前,我与楚悦然在头一次isipca学校门口相遇,她用极低微的声音问我是不是中国人,那时我十六岁,她十八岁,明明比我大了两岁,可看上去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初中生,不会说法语,看不懂地图,说话都不好意思抬头,一双大大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我,这副样子,轻而易举的激发了我的保护欲。 在学校里,她对谁都温声细语,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偷偷掉眼泪,都不敢跟家人理论,原本我只以为她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没见过大世面害羞胆小才会这样,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千金大小姐,我更觉得她不娇生惯养,隐忍善良,没有一点大小姐脾气。 上课她听不懂老师讲话,我一边教她法语,一边教她调香,从来没有嫌弃过她没半点天赋,她喜欢德维特我没少借调香的机会带她去见心上人,现在却被说成了处处压制她,这可真是农夫与蛇最新版的解说了。 现在我总算认清了,不得场合不分时间,没有原则的抛洒爱心,只会让人觉得你的付出理所应当,做惯了别人的垫脚石,总有一天别人踩着你的尸骨上位也会心安理得;同样,一味的将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也不是隐忍善良,谦逊有度,只是简单的人自轻贱而已。 “这么说他是因为你才惹上这牢狱之灾?” “……算是吧,他只是一念之差,阿梁,你就放过他吧。” 纪梁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向后一仰,做了甩手掌柜。 “他害的也不是我,由不着我说放过不放过。” 我沏茶的手微微一抖,接着恢复了动作,半晌,楚悦然才凄凄切切的开 口, “小离,我知道他对不起你,也知道你心地最善良,你可不可以放过他,以后我一定会补偿他对你造成的伤害的。” “好啊。” 我放下茶壶,望着楚悦然抬眸一笑, “你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的,他害我家破产,害我爸不省人事,害我失去嗅觉,他既然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你也是这么在意他,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也不说悉数讨回了。” “真的吗小离,我真的没想到你还会对我这么好……” 楚悦然一双美眸感动的泛起光点,我差点就不忍心打断她了。 “那这样,我不告他,你离开纪梁,跟他有情人终成眷属,怎么样?” “小离,你是开玩笑的吧?我爱的人是阿梁,我只是觉得杨琛对我好才会帮他求情,并不是我喜欢他。” 楚悦然眼巴巴看着纪梁说的跟真事儿一样,可纪梁一门心思闭目养神,对这些情深意切的话语恍若未闻,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 “可是他为你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我……小离,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可以离开阿梁……” “好,你喝了这杯茶,毁了自己的嗅觉,我也可以答应放过他。” 我利落的答应,从茶几下取出一个小瓶,拧开瓶盖倒了些许粉末进入茶杯里,轻轻一晃,放到楚悦然面前。 “……你是存心刁难我。” “刁难?这就算刁难了吗,你还真是温室里的花朵,难道这不是我亲身经历过的吗?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害人父母这种丧尽天良的要求我还没提呢?怎么,你更愿意做这些吗?” 楚悦然默然,盯着杯子看了半天,最终一低头掉下泪来,不消片刻便哭的梨花带雨,望了一眼仍是无动于衷的纪梁,只好拿起手包站起身来,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含恨盯着我这个恶人,带着哭腔令人心疼的开口, “小离,我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呵……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到底是句怎么样的至理名言呢?或者说这句话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成了施恶之人的口头禅呢? 我看着楚悦然愤恨无助的背影,倘若说我对她还有过什么威胁,那她对付我也算是有些理由,可杨琛却是一心一意默默助她,大祸临头也没提她一个字,哪怕是这等情谊,都不足以使她放弃一丝一毫的身外之物,眼泪,真的是最廉价的感情了。 “也忒刻薄了,让人家喝云南白药。” 纪梁睁开眼睛将那杯放了粉的茶水倒进垃圾桶,我轻笑一声,就楚悦然这种心里有鬼的人,这种把戏,屡试不爽。 “不过杨琛那个人心思细腻,不好对付,要不是他没算到我会遇见你,我还真对付不了他。” 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他以为我家里破产这辈子就算毁了,而我也只会把这些罪责归咎于放贷的铁哥,他做的那这手脚我 今生恐怕都无处查证,可他偏偏就没想到,我山重水复疑无路时,会有人让我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算个屁。” 纪梁拿手蹭了一下鼻端不屑的说,眼神中淬火的锋芒骤然显露,又在眼睑的张合中隐匿而去,那一瞬间似乎在他眼中,甚至是肖真,甚至是整个楚风,都只有引颈受戮的份。 我真的后悔当初没有听苏玖好好说说纪梁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我跟纪梁各自端坐在沙发上捧着茶杯喝茶,许久没有说话,其实平常我们这样坐着不说话的情况很常见,互相也并不觉得尴尬,可是今天我却隐隐觉得氛围不太对,我看了纪梁一眼,想找个什么话题,随便聊聊也好。 “诶~对了,你看这个……” 我从沙发角落的手包里摸出那张印着鸢甄的原木色卡片,颇有几分骄傲的在纪梁面前晃了晃。 “这是洛城给我的,算是走后门儿吗?” “不算,你比鸢甄也不遑多让。” 纪梁扭过脸来看着我淡淡一笑,五指穿过我的发丝,揉了揉贴着头皮新生的软毛,我身体僵了一秒钟,装作不经意的往旁边移了一下,虽然我知道我每一点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怎么听你这么说,鸢甄是个人的名字吗?” 纪梁收回手臂,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半晌才缓缓开口。 “鸢甄是她的中文名字,大家更熟悉她的另一个称呼,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 我不由得感慨了一下,我怎么就这么会挑话题呢? 中英俄三国混血超模伊丽莎白,是最早混迹于国际t台的一代中国籍超模,虽然血统并不纯正,对中国的热爱却深入骨髓。 1990年正式登上国际舞台成为全中国最炙手可热的模特,95年创立个人品牌伊莎,96年成为最早将中国风服饰推向国际的品牌,2000年之初,伊莎从服装设计转行为全面高端奢侈品品牌,仅仅一年,就以一种风驰电掣的速度席卷国内各大奢侈品装柜。 在那个电子媒体尚未推广普及的年代,伊丽莎白一步步成为纸媒上的全民偶像,当之无愧的中国时尚教母,一度被多国外媒赞为“中国的coco chanel”。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 2010年,伊莎作为时尚行业巨头,成为首个连续十年受邀参加巴黎时装周的中国品牌,伊丽莎白本人带领旗下一代二代七名超模共同赴约,一时间风头无两,却在大秀最后一天,在秀场上被当场爆出参秀服饰隐藏违禁标志,伊丽莎白本人被指控存在虐待新入职模特行为,数罪并举,全民女神形象瞬间崩塌,同年六月伊莎宣布破产,产业全部拍卖,伊丽莎白在公司宣布破产后一周,于狱中自杀,伊莎这两个字也随之由万众瞩目沦为万民弃之如蔽履。 纪梁刚刚说什么,我比鸢甄也不遑多让……开玩笑的吧? (本章完) 第43章 钱债易还 第43章 钱债易还(1/3) 纪梁刚刚说什么,我比鸢甄也不遑多让……开玩笑的吧? “怎么,没想到?” 纪梁看着我瞠目结舌的样子淡淡一笑,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那一笑中,竟尽是无力与惆怅。 是英才相惜吧,这是我全部浅薄的理解,伊莎做的是高端奢侈品牌,乘飔也是,伊莎是最早打开国际市场的中国品牌,乘飔是时隔这么多年唯一可以望其项背的中国品牌,所以即便是两个年代的人,某种程度上,纪梁和伊丽莎白也可以算是神交。 “嗯……全国人民都以为伊丽莎白的全部身家财产都被变卖了,怎么还会有这么一家茶楼呢?再说,洛城不是说这是闻笛家的产业吗?” “伊丽莎白是闻笛和苏珊的姑姑,这家茶楼并非是伊丽莎白的产业,而是归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国画大师闻遂所有的,鸢甄这个名字,也是闻遂为她取的表字。” “鸢甄……” 我轻轻的念了一念,忽然这两个字符中就包含了隽永的意蕴,我咬了咬唇,原来闻笛和苏珊都是伊丽莎白的侄女,怪不得她俩身上生来带着一种引人驻足的魔力,伊丽莎白生前孑然一身,一生未曾婚嫁,却没想到她在中国竟然还有这么多亲人,不仅如此,还能有一座正统的茶楼以她为名,如此想来,也算是令人欣慰了。 “不过,伊丽莎白怎么会做那些事情?她一生都致力于将中国风推向世界,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我不解的托着腮摇了摇头。 “你觉得她……会吗?” 纪梁看着我,微微蹙起的眉头带着少有的严肃与认真。 “我觉得不会。” 我坚定的摇了摇头。 “可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事实。” “那又怎么样,就像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迷情是楚悦然的香水,把她当成“国人之光”,可是我自己清楚,有些东西是我的就是我的,不会因别人说了什么或者错信了什么而改变,所幸,我还有机会等到真相大白于世间的那一天,对吧?” 我冲纪梁粲然一笑,纪梁微愣了片刻,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真相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失约的,就算伊丽莎白没等到那天,真相还是会大白。” 我揉了揉纪梁留给我的那半张脸上的耳朵,像他平日里调戏我一样,我忍不住一笑。 “你笑什么?” “就是很奇怪啊,大概有半年的时间里,都是你在跟我讲这些道理,今天反而就要我来说给你听了,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我故作请轻松的说着,其实从纪梁的表现不难看出,伊丽莎白应该也有什么渊源的,只是我们习惯了沉默,哪怕事情明朗的只差一层窗户纸就捅破了,一个不主动说,另一个也就不会问。 忽然,纪梁转身将我拥入怀中,高挺的鼻梁在我颈间蹭了蹭,我愣了愣,缓缓抬起手来试探着抚上他的背,刚要触到又放弃,反复试了几次,我默默呼了口气,才将手踏踏实实的放在他的背上。 良久,纪梁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他的下巴抵着我的肩膀,骨传导的声音更加富有磁性。 “还有十几天就是新年了,接下来几天会开庭审理杨琛和铁石的案子,你少不了要全程跟下来,抽空去医院看看你爸妈还有弟弟吧。”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 “要过年了啊,呵……真快。”这几天光惦记着调香和新品推出的事,反倒忘了,新品推出那天正是大年夜。 —— 仅仅十天的工夫,对杨琛和铁哥等人的判决就全部落槌定音,铁哥高利贷团伙非法追债判处了有期徒刑五年,杨琛涉及商业欺诈和教唆犯罪,涉案金额超过一千万,金额巨大,对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造成威胁,经审理,责令其赔偿原告全部损失金额,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我搀扶着我妈走出法院门口,一连下了几天的雪,今天阳光是难得晴朗明媚,妈妈微眯着眼睛抬头望了望万里无云的晴空,这么多天头一次释然一笑。 “老天爷都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 “是啊。” 我搂着妈妈亲昵的贴了贴脸,从债台高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到如今乾坤明朗,一身轻松,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一切顺利的不那么真实。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钻进了一辆出租车,虽然她包裹的严实,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呵……作为所谓的公众人物,连看人最后一眼都要如此畏畏缩缩,杨琛为她做这一切,当真不值得。 忽然,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姐姐!” “莫轩!” 我蹲下来张开胳膊,莫轩穿着毛茸茸的外套戴着帽子像一只小松鼠一样一下子扑进我怀里,粉白的小脸蛋在我脸上蹭个不停。 “好了好了……呵呵……”我略显吃力的将莫轩抱起来,五六岁的小孩子还真不轻。 “姐姐莫轩好想你,你都好久没看莫轩了,没给莫轩带好吃的了。” “嗯……你是想那口吃的还是想姐姐?” 我轻轻戳着莫轩肉嘟嘟的小脸蛋儿,还好,一点儿也没瘦。 “当然是想姐姐了!”莫轩义正言辞的看着我,小手朝后一指, “不信你问那个漂亮叔叔,我一路都在问姐姐的事呢,我们都在门口等了好久了。” 我顺着莫轩的手看过去,纪梁正靠在车前盖上等着我们,前几次开庭都是他陪我来,只有终审这次,我妈执意要来,纪梁便揽去了接莫轩放学的活。 他穿了一件及膝的黑色风衣,一件修身的高领羊绒衫,斜靠在那儿身姿颀长挺拔,五官立体,夺人眼球的很。 “莫轩下来,不许缠着让姐姐抱了。” 妈妈从我怀里把莫轩接了下去,拉着他的手就要马路,我赶紧跟上拉起莫轩另一只手一同过去。 “纪梁……” 我冲纪梁招了招手,却被我妈一把拉了下来,我低头看着我妈刚想说什么,纪梁已经走过来了。 “阿姨,莫离,还顺利吗?” “顺利……” “我们家的事就不劳烦纪先生操心了。” 我刚开口说了没两个字,就被我妈生生打断,语气冷硬不近人情。 “妈,你……” “你闭嘴。” “我……” “呵……没关系,顺利就好。” 纪梁低头一笑,接着礼貌开口。 “阿姨,需要的话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们坐公交就行,纪先生您有事就去忙吧,不用为我们费心。” “也好,那我先告辞了。” 纪梁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我刚要说什么就被他给眼神制止了,无法,我只好作罢。 “漂亮叔叔再见。” 莫轩伸出裹在手套里的小肉手冲纪梁挥了又挥,纪梁也冲他挥手,谁知道我妈竟然又打断一次。 “妈!您这是……” “你坐不惯公交了是吧?” “我……” “好了,这是莫轩的书包,我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 纪梁一笑独自回了车上,带我们坐上了公交车,才发动车子缓缓边另一边开车离去。我看着窗外纪梁的车驶没影了才回收目光,看着我妈拉得老长的脸,我也拉下脸来,碍着一车子的人,没好意思直接开口。 法院离医院不算太远,二十几分钟就到了站点,下车后我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拉着莫轩,话也没说就往医院那边走去。 —— “晚上吃点什么?” 临近六点钟了,我正给爸爸擦着上身,我妈开口询问,我心里憋着气便没说话,我妈看了我一眼,在床边坐下。 “还会给你妈脸色看了?” 听到这话,我耐着性子将毛巾往盆里一扔,给我爸系上上衣扣子才开口。 “妈,不是我给您脸色看,您为什么要给纪梁脸色看呢,你明明知道开庭审理能这么顺利多亏了纪梁暗中帮忙,而且证据又都是纪梁搜集的,人家那么帮我们,你为什么那么对人家?” “他帮我们是为了什么你当我看不到?等法院判决的赔偿金下来,你就去把钱还给他去,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 “光还钱就够了吗,您知不知道……” 我差点一个没忍住将纪梁从地下车库将我捡出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什么?” “您不知…您不知道,我跟纪梁签了一年的劳务合同,一旦违约可是要赔偿一个亿的,我们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我顺嘴胡诌了一句,气的我妈瞠目结舌,我偷笑着端着盆子便走出了病房,近半年来经历了这么多,纪梁护着我一路走来,只有他最知我懂我,我欠他的,早就不是钱能还清的了。 —— 医院的疗理房还有两间卧室,平时妈妈和莫轩一人一间刚好,这几天我就打算在疗理间外的沙发上将就一下。 晚上洗完澡,我坐在沙发里拿着毛巾擦头发,自从帮我擦过一次头发后,纪梁就染上了每天给我擦头发这个怪癖,这些天下来我也就那么习惯了,这一旦没人伺候了,反倒不习惯。 (本章完) 第44章 近乡情怯 第44章 近乡情怯(1/3) 我擦着头发拿起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我跟纪梁很少通话,就连短信都是千篇一律的“晚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一类的。如果是他给我发,那就是单向通知,我都不需要回复,照着做就行了,所以说,要给他打个电话吧,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今天没人给我擦头发,我就想起你来了吧。 正想着,妈妈就从莫轩卧室里走出来了,应该是刚刚把他哄睡着了。 “妈,莫轩睡了?” “嗯。” “累了一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我一边擦头发一边说着,可是妈妈却杵在原地仿佛思量着什么,一会儿又坐在了沙发上,将我刚抱出来铺好的被子又叠了起来。 “小离,今晚你跟妈睡。” “啊?不用了吧,我睡这儿就挺好的,这沙发也挺大的。” 从小妈妈就很注重培养我的独立意识,自从两三岁一个人睡开始,这十几年了我几乎从没有再跟别人同过床……青杭那次是唯一的意外。 “听话,擦干头发进来睡。” 不由我分说,妈妈就抱着被子进了卧室,我咬了咬嘴唇,磨磨蹭蹭的接着擦头发,我知道妈妈跟我睡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有些事情我自己还没搞清楚,又怎么向别人解释呢? 我擦干头发躺在**,紧着靠边躺的,莫名的就浑身不自在。 “才几天,就跟妈这么不亲了?” “……不是。” 我不情不愿的往里靠了靠,相比我的坐立难安,妈妈就淡定的多,只是给我掖了掖被角就关了灯,半天过去一句话也没问。 “妈,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我实在忍不住了,干脆主动开口。 “妈?” 许久听不到回应,我还以为妈妈睡着了,便又轻唤了一声。 “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我妈,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我微微放松了一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是态度也没有下午看到纪梁的时候那么强硬吧? “只是有些事啊,不是妈说了你就能听进去的。” “……您说什么呢?” 我反驳的语气也不是那么强烈,毕竟有些事,我可能的确没那么听话了。 “人啊总是把自己想的太简单,把人生想的太简单,以为经历了什么,就能一下子长大了,可是,你别忘了就是个十几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没过这个年纪,就免不了的冲动,容易犯错。” 我静静听着没说话,这话说的一针见血,这半年来我没法将自己当成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可是那些冲动,糊涂,犯错,却是一样也没落下。 “有些事,妈只恨自己无能为力,早早的让你承担了。” “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家里的事本来就由不得我袖手旁观,你为这个家,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来……” 妈妈翻身侧躺着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抚着我的头发。 “妈妈问你,那个纪梁,你对他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最怕的就是被问到这个问题,从一开始接近纪梁我就是为了活命,如此目的明确的靠近,日后再怎么有感情,也总归是少了那么几分真诚与纯粹吧。 “上回你说跟青杭分手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垂了垂眸,缓缓开口。 “因为我自私无情,因为他什么都帮不了我,我只有跟纪梁在一起,只有他才有能力帮我报仇,帮我们家洗刷冤屈。” “胡说。” 妈妈打断了我,语气无奈又气愤。 “你是什么样的性子妈清楚,你如果真是那种人大可不必回来,安心在法国读 你的书就是了,你记住了小离,你善良正直,有情有义,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自己的品质。如果你对青杭心存愧疚,觉得遗憾,那只能说明,你对他根本没有用情至深,如果是,那一旦分开,你下意识会觉得天都塌了,哪还有机会想什么别的。” 我并没有将这些话理解的多么透彻,天塌了是什么感觉,当初破产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要赶紧挣钱,第一次要被李老板玷污的时候,我想的是怎么能多要他点钱,之后被绑架,我想的是我不能死,纪梁会来救我……经历过这么多,我从来没想过天是不是要塌。 “那个纪梁,妈不是觉得他不好,妈看得出他对你上心,只是这个人太不简单了,妈是怕你看他不透,更驾驭不了,到时候把自己弄出一身伤来。” 妈妈说的我都想过,正是因为都想过,才会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当初跟青杭在一起,他帮我辅导过几次作业,让我坐过几次自行车后座,我们就顺理成章 的在一起了,根本不会想以后怎么样,会不会分手,可现在,纪梁为我做的超过那些一千倍一万倍,我却因为害怕受伤而屡屡逃避。 “你若是真的不愿意放弃,妈也不会逼你,只是,你从小不喜欢欠人情,这次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情,必定会耿耿于怀,所以,妈想的是让你把他的钱还清了,再回去上学,其他的以后再说。毕竟两个人只有在人格上平等了,才能直视感情。” “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想清楚。” —— 年关已至,爸爸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只要好好料理就够了,不必天天靠药物和各种仪器维持生命,妈妈便决定搬回下苑去,毕竟那里离家里近,回到自己的窝才有安心的感觉。 纪梁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医院打好了招呼,出院手续办的很顺利,临走之前,我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毕竟回了下苑交通不是那么方便,新品发布会近在眼前,他如果要找我找不到的话恐怕很麻烦。 我正犹豫着,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一开口,我就后悔了,不该接这么快的,怕是又要被他调戏了。 “听安迪说,你爸爸要出院了,你也要回去了吗?” “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了。” “好,发布会以后会有纸媒采访,到时候我会让莉莉安通知你,可以挑几家合适的,你记得保持手机畅通。” “……好。” 意料之外,纪梁的语气认真而严肃,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处理公事一丝不苟的样子。 “还有事吗?” “嗯……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我词穷,嗯了半天,就说出来这么几个字,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那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或者休息日,你应该预祝我,不,是我们,新品发布大获成功。” “那就祝我们成功,再见。” 我敷衍的说了一句匆匆挂断电话,几天没见,头一个电话就只谈公事,看来他很快就适应了我不在的日子。 —— 大年夜,妈妈坐在客厅包着饺子,我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莫轩围着我这个做好了要一点,那个出锅了先吃一口,没来得及吃年夜饭肚子就饱了一半了。 “姐姐做的饭比妈妈还好吃。” 莫轩一边吃着新出锅的虾仁一边小嘴叭叭的拍马屁,一会听着别人家开始放鞭炮了,便又迫不及待的拎着香烛跑到院子里把准备好的鞭炮点上引信,然后跑到一边儿着耳朵听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高兴的又蹦又跳。 “莫轩,快进来,小心炸着脸……” “不……我还要放烟花……” 妈妈无奈的笑了笑,看着莫轩在院子 里玩儿的高兴也就不束缚他了,虽然这个大年夜爸爸只能躺在房间里,但有莫轩一直在身边叽叽喳喳跑来跑去的,也不觉得清冷了。 “妈,菜都做好了,你尝一下……” “嗯,还真是比妈做的好吃多了。” 我夹着一块红烧肉喂给妈妈,跟着纪梁这么多天别的先不说,厨艺总归是练出来了,随便一做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我抬眼看了一眼挂钟,七点二十了,便洗了洗手,将手机直播打开。 点开的时候,镜头正对着纪梁,他穿了一身比平日里更正式的黑色包暗金边的戗驳领西装,独到贴身的剪裁与他挺拔的身姿相得益彰,颇有几分天下谁人共玄衣的感觉,他站在舞台中央自信而高傲,仿佛睥睨众生。 可惜,手机网卡了一下,画面定格在纪梁身上,我却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 卡过之后,巨屏上出现了倒计时,5、4、3、2、1…… 十九点三十分,乘飔大秀在梅赛德斯奔驰体育馆拉开帷幕,灯光乍起,乘飔一代超模罗伊和今年风头无两的二代超模苏珊一同为大秀开场。身着大红色缎面礼服的罗伊从左侧入场,大红烫金的色调本就十分吸引眼球,再加上手艺人一针一线的勾勒出来的苏绣百鸟朝凤,更使得这件华服光彩夺目,借鉴了中国汉服的广袖修身阔摆的版型,加了一条金黑色全绣超宽腰封,后腰大结后拖了长长的带子铺在大红色裙摆上,两种颜色相互辉映,视觉冲击感更强烈,纵使大红色难以驾驭,但不可否认,这件衣服穿在任何人身上都会风头无两…… 右侧入场的苏珊则身着深蓝色包边旗袍,苗绣的孔雀收了开屏,拖着长长的尾巴月下静思,连那头顶的雀翎都栩栩如生,华美的面料包裹着苏珊完美的身材,加上她绝无仅有的清冷禁欲气质,同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这两位一个热情热火,一个清冷如夜,一个高妩媚张扬放肆,一个静谧优雅安然内敛,这两个t台上传闻不和已久的死对头彼此合作,谁也抢不了谁一分的精彩,谁也不输谁一毫的气场,正是相得益彰。 仅仅是一个不足五分钟开场,乘飔的直播点击量就甩了同期的楚风超过三倍。 除了前几件华服设计造型较为隆重外,接下来鱼贯而出的模特身上的设计风格都是偏简约时尚的,闻笛身上的苗绣民族风及膝裙,脚踩的图腾印记短靴,搭配重金属风格机车夹克以及苏珊第二套抹胸连体裤,以简胜繁,黑色底面上看似杂乱实则有序的印满了各种如同密文一般的金色甲骨文,时尚与传统,张扬与内涵完美结合,一经上场便登上了微博头条,各大时尚博主纷纷被种草,疯狂转发,满屏的粉红小心心,我不禁佩服,这些人夸的居然没一个重样的。 “小离,莫轩,快过来吃饭了,春晚都开始了。” “哦。” 我应了一声,关上了手机。 央视春晚一年比一年更无聊,吃完年夜饭我一边百无聊赖的叠着元宝一边跟妈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越是开发尚未完全的地方,传统节日的讲究越是多,下苑就是如此。 我强撑着困意围着一堆的瓜子花生核桃大枣默默守岁,强制性忽略了我本该关注的内容,大年初一凌晨两点多,终于拜了神,祭了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是将近中午了,手机一开机,就是接连不断的提示音,微信未读信息,几十个未接来电,我差不多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迟迟不敢点开来看,怕是我自作多情,怕是物极必反,怕不是芳名远播而是臭名昭著,怕这不过是南柯一梦……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我抱着手机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章完) 第45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45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1/3)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我抱着手机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手机屏幕忽然变亮,我迅速滑下了接听键, “喂,纪……” “喂,莫离,恭喜你啊!我的朋友圈都被你的名字你的香水给刷爆了,我差点都不敢相信,要不是德维特跟我说了就是你,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签进了乘飔这样的大公司,不过你竟然不告诉我,不够意思啊……” 我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眼花的也太严重,蒋翼都可以认成毫不相干的另外两个字。 “我……我还没看,不知道反响怎么想……” “怎么样?现在莫离两个字已经成了时尚圈一个神秘爆点,现在估计乘飔的客服电话都被打爆了,多少人翘首以待你的庐山真面目呢……” “是么……” 挂断电话后,我点开了微博。 头条话题:#乘飔限量款“千年之水*茶韵”#、#香水“伊人”# 早上七点钟,乘飔官网发布微博:时隔五年再次推出的限量珍藏款“茶韵”香水内销预售999瓶上架一小时全部预定一空,外销1998瓶已分别登陆法国巴黎丹枫百货v&e专柜,和美国纽约百货大厦v&e专柜,仅仅六个小时价格也由原定的199美金拍卖到了1600美金,成为中国香水入.侵国际市场的又一成功案例。 “人生高高低低,几多起伏,总要以最美的姿态,来展现出傲人的勇气。” 香水“伊人”珍藏款2999瓶各个专柜已全部兜售完毕,接下来的售卖还在准备中,“伊人”这款香水旨在突出女性的魅力与勇气,骄傲与高贵,总是深陷泥淖,也要有一路前行的勇气,更要记得“别低头,皇冠会掉”。 ——昨天挤破脑袋抢到的“茶韵”,今天参加图书沙龙已经在用了,气味馨香淡雅,灵动飘逸,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神秘感和从容不迫的斯文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一种古代才女赴会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让旁边的人都羡慕嫉妒却恨不起来! ——用了这么多香水,“伊人”才是淑女的正确打开方式啊,果敢大方,高贵骄傲,锋芒毕露又带着点小性感,喷上之后就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 ——没抢到“茶韵”但“伊人”真的比想象的更惊喜,冷静如冰雪,凌厉似明火,撩人如温香,灵动似秋水,聪颖独立,美丽撩人这才是女人该有的样子! ——为乘飔和莫离大神强势打国际长途call,“茶韵”的品质完全比得上任何一款沙龙香水,又极好的糅合了中国特色,这才是正宗的大国沉淀“千年之水”! ——诶,真的好奇大神本人的样子啊,竟然没有参加发布会,是有多淡泊名利啊…… ——这两款香水背后的大神一定会是个很完美的女人的吧,“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本人了…… 评论刷完一圈,才发现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发起了#谁还记得楚悦然#这一话题,清一色的捧高踩低,还翻起旧账来,抄袭,不孝等话题重新升温,甚至还有人指责过度消费“国人之光”头衔,调香天赋不复存在,大有“伤仲永”的感觉。 ——我 能说一句楚悦然的“**”简直就是狗屁吗?看那香料,沉香麝香龙涎香藏红花,尽挑些值钱的往里砸,丝毫不懂搭配,还说什么价值胜过黄金,一瓶售价竟然要2999人民币,简直是脑残了…… ——花大价钱买的“**”,一喷出来比西方香水还冲,差点把我老公放倒了,什么**,这霸道的堪比蒙汗药啊…… ——确定这和“迷情”是一个水平的?楚悦然不是对中国风颇有研究吗?这就是研究成果?这是香水还是**啊……怕是对中国风有什么误解吧? ——心好累,冲着“国人之光”买的,现在只想退货,品质根本就没法和隔壁的“伊人”相提并论,还好意思比人家贵出来好几倍。 ——楚悦然莫不是被人下了降头,怎么走红灯区香水路线了? 我关上手机,忽然想不明白了,我这些天在追求的是什么? 打败楚悦然吗? 可是现在这种全胜的局面没有给我多大的惊喜,毕竟三年来,我都没有把她当做过对手,除去被她蒙蔽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在调香方面,她从来都没法跟我相提并论。 如果说这半年我是一门心思的要胜她,那我就真的很可笑了。 没过多久,莉莉安给我传来一份文件,这两款香水目前根据订销创造的市面价值已经过亿了,目前国内已经有多家媒体申请专访,以她的经验来看,过不多久外媒也会吸引过来,所以国内只接一到两家就够了,总裁那边不做干预,全凭我自己的意思决定。 “目前我筛选出三家无论是口碑还是销量比较合适的,就是《时尚芭莎》、《时装》、《嘉人》,《时尚芭莎》主要针对的是精英女性,提供最新的时尚资讯、流行报道,还有人物专访等内容,这一点跟您比较符合。《时装》一本中国最高定位的时尚月刊,这本中国目前唯一定位于介绍高级时装及消费品类的时尚杂志,可能侧重点略有偏颇,可以做个备选,《嘉人》每一期的杂志涵盖:fashion、beauty、feature、yourlife四大板块内容,追求的不仅仅是漂亮的时尚外表,更注重个性、内涵,与所有兼具美丽、时尚、智慧品位的女性一起,分享着时尚潮流,美容信息和一个个关于梦想与幸福的话题,与我们“伊人”的吻合度较高,这是我的一点意见,希望对您有帮助。”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莉莉安做事一贯的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可我却提不起一点精神,等她说完,我有些迷茫的开口。 “莉莉安,你觉得我合适吗?” “作品是合适的。” 莉莉安经过思量,给了这么一个中肯又贴切的答案,可也隐隐透露出,我目前的状态就没那么合适了。 “推掉吧。” 我摇了摇头,莉莉安微微一低头, “我理解您现在没心情做专访,不过出于负责我还是建议您保留一下,毕竟过不多久《vogue》《时代周刊》《w》这些大牌外媒必然也会有几家上门,这些都是不好忽略的,如果到时候传言您眼高于顶瞧不上国内杂志,影响恐怕不好,至于专访什么时候做,您可以等总 裁回国后问一下他的意见。” 纪梁出国了?也是,国际市场打开不容易,他必然是要跟进一下的,如果他不在我就什么都做不了的话,也太废物了点。 “不用了,“时尚芭莎”帮我安排一下吧,越快越好。” ——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一个享乐主义,除了调制香水,不会在其他事情上浪费精力和感情。然而,这半年却不停的被打脸,比如这次,大年初二,颠颠的跑大老远来鸢甄做专访。 应《时尚芭莎》要求,除了专访,还要拍摄一下封面,掌镜的也是老熟人,洛城。 “这次是芭莎最有资历的女魔头亲自到场的,您要不要多看点资料准备一下?” 女魔头?我心里一惊,嘴甜心狠拼命三娘的时尚女魔头蔺霜寒,两个月前宣布辞职,这个月正式离职,没想到我这只初出茅庐的小燕雀竟然能刚巧抓住这条时尚大牛的牛尾,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不用了,进去吧。” 我摆了摆手,蔺霜寒时尚界打拼了二十多年,我还没出生她就已经创刊了,这二十多年积累的差距不是我临时看几个字的应急资料就能弥补的,再说,方正是她采访我,又不是我采访她。 —— “我看到一张没被化妆品侵蚀过的脸,素净无妆,还带着晨起的一点小小的起床气,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如同她自己手中的“伊人”棱角分明,眉眼疏离,乍一看上去没那么好惹,不过放心,若不是触到了底线,她懒得攻击你。” 我只是进了个门儿,就得到女魔头如此评价,着实受宠若惊。 眼前的蔺霜寒已然提交了辞呈,却与平常张扬美艳的形象别无二致,犀利刻薄的高颧骨,着重点染的大红唇,永远不会变的中式黑发,blingbling的闪钻耳环,标准的八厘米细高跟,只要在职一天,她就还是那个扬言要拥抱物质欲和权力欲,并不惜拿一切去交换的时尚女魔头。 然而你对她纵使百般戒备,还是会融化在她那红唇上漾出的笑来。 “幸会,蔺霜寒。” “幸会,莫离。” 我们浅浅的交握了一下右手,我知道这时候,她不是那个我只能仰望的光环,她笑着从助理手中接过手机,自信而妩媚, “我们可以先来张自拍拉进一下距离,以方便接下来的谈话。” “我听说,颜值不达标的合影伙伴,是会被蔺霜寒从照片中剪掉的。” 我一边消化着她说的那句接下来的谈话,一边不大不小的开了个玩笑,同时,已经将脸对准了她的手机镜头。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蔺霜寒如同高中班主任一样搂着我的肩膀,眉眼带笑。 “当然,所有女人都应该是美的,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如果还不够美,自然就不够格出现在我这双只欣赏美的眼睛里,不过,你不必担心,因为我很爱你。” “ohmygod!” 我捂着脸颊略羞涩的一笑,嘴甜心狠拼命三娘,难怪嘴甜要放在第一位,她真的擅长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让所有人放松警惕,然后她会毫不留情的从你身上挖掘出最有价值的信息。 (本章完) 第46章 无路可退 第46章 无路可退(1/3) “一直以来你都很喜欢茶吗?” “喜欢,但了解不多,也就是从有想法做这样一款香水开始研究的,不得不说的一点,鸢甄的茶帮了我的大忙。” “那是什么让你有想法做一款以茶为题的香水的呢?” “一两年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吧,香水行业几乎是被欧美所垄断的,所以我就产生了做一款中国特色香水的想法。” “你对香水是怎样理解的呢?” “是一种印象,如服装首饰一样,以相得益彰的魅力将一个人内在的涵养最大化的开发出来,人与香水是互相成全的存在。” “你认为你的“伊人”和“千年之水”那个实用价值会更高?” “这个问题足够犀利。” 我微微笑了笑, ““伊人”这款香水是一款新女性的香水,它适合所有独立,自信,骄傲的女人,当下社会厉害女人越来越多,脚踩利刃,头顶锋芒,在各种场合中纵横捭阖,可与此同时,女人最宝贵的绕指柔却被忽略,所以说“伊人”同时还带了一丝指引,无论如何,一个女人最吸引人的总少不了内心柔软美丽的一面,可以犀利,也要美丽。” ““千年之水”相比而言,更注重突出的是中国传统女性几千年积淀下来的涵养与优雅,文艺气息更浓厚一些,简而言之,就想现在的霜寒姐姐,我一定会推荐“伊人”,但听说姐姐离职后打算研究一下琴棋书画,那么这样,“茶韵”便更合适了。” “呵……谢谢你的推荐。” 蔺霜寒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可惜了,我刚刚买到“伊人”,“千年之水”却没抢着。” “我也没想到回这么快售空,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调制一瓶。” “那一言为定,忽然觉得离职前这一次最后的访谈还不亏。” “能抓住姐姐最后一次访谈,我才是赚到了。” “是吧,我也觉得你赚了,下一个问题,我听说你也是在isipca上过学的,是为什么退学了呢?” “简单点说,家道中落,遭逢不幸吧。” 我略显无奈的浅浅一笑,虽然我已经早想好了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但无论如何,失去了上学和进修的机会,尽管我不后悔,总归是一种遗憾。 “那你也认识这段时间大热的楚悦然小姐吧,毕竟你们是校友。” “认识。” “那她这次的作品你怎么看?” “不做评价。” 虽然我没说什么,但我明白,这四个字足够犀利,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连蔺霜寒也微微诧异了一下才接着说。 “都不客气一下?” “道不同,就没那个必要了吧。” 蔺霜寒盯着我看了几秒,以她敏锐的嗅觉,肯定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不过,碍于主题,她并没有深入挖掘这个。 “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未来有什么展望?” “我希望我可以作为一个转折点,让广大中国调香师看到,做中国人的香水一样会引起风潮,何必跟在他人身后亦步亦趋。” 最后,蔺霜寒起身与我拥抱了一下,意味着访谈的结束。 总体来说,访谈十分顺 利,虽然带出来一点所谓的“八卦”,但总归说的都是我想说的,没有违心之言,也算得上痛快。 接下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洛城呢,他去哪儿了?” 蔺霜寒寻了一圈没看到人,向身旁的助理发问,我低头一笑,半开玩笑的说, “可能是被我吓跑了吧,毕竟给我拍照的苦难经历,他可能是不想重温了。” 蔺霜寒不解,我便略显无奈的向她解释了之前被洛城逼着拍照,结果是他自讨苦吃的经历,算起来,这也算是自黑了。 “那真的是他的错,在我看来你一颦一笑都美如画。” 我脸微微一红,都要忘了眼前的人是有时尚女魔头称号的人了,说起话来简直让人陶醉。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谁还不是觉得她好看才拍的,结果呢,惨不忍睹。” 洛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语气中满满的无奈与心酸,还有一丝的悔不当初。 “不过这回你可没机会折磨我了,姐姐你看。” 洛城将手里的单反递给蔺霜寒,两个人研究了一会儿,看样子还挺满意,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告知封面和内页都不用拍了,到时候等着瞧好就行了。 得,不拍就不拍,拍了我才难受呢。 专访结束后已经临近十一点了,工作人员陆续撤离,蔺霜寒和洛城却都留下了,打算一块吃个饭,我也不好拒绝,就这么草率的一起组了个局。 —— “你今天没化妆,是平时也这样的吗?” 访谈的时候蔺霜寒就一直打量我的脸,可能这个问题早就想问了,我撇了撇嘴角,实话实说。 “平时会化个淡妆的,修一修脸型,只是今天我以为拍封面的时候会有专业人士帮我化妆,没想到竟然没有。” 闻言,蔺霜寒也撇了撇嘴角,又看了洛城一眼。 “我是帮你准备了化妆师,谁知道我们的摄影师不按套路出牌,喜欢偷拍,不过话说回来,也算是歪打正着,要不是看在你自带妆感的混血样貌上,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有人拍我的封面不化妆的。” 我看着蔺霜寒精致的浓妆,即使是不面对镜头,即使知道自己的化妆品并不脱妆,她也会时常拿出小包包里的镜子照上一照才安心,所以她那句绝不允许素颜上封面的真实性我一点都不怀疑。 “阿姐,我可不可以反过来采访你一句,在时尚圈这么多年,你曾说过一路摸爬滚打,遍体鳞伤,那么你一开始坚持下来的动力是什么?” “因为无路可走,因为我除了梦想和努力一无所有。” 蔺霜寒十分真诚的看着我说出这几个字,简单却直击心灵,是啊,有多少时候坚持是因为无路可走,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坚强,不存在的。 “那当初跪在地上跟老天爷谈条件,也是因为没有退路喽?” 一说起这个我就觉得神奇,当初蔺霜寒在国外做好布景等着拍摄的时候忽然下雨,眼看上千万的道具就要毁于一旦,蔺霜寒跪地祈求雨停,没成想二十分钟后,雨就真的停了,一次还可说是巧合,两次就不这么简单了吧 。 “因为老天爷听我的。” 蔺霜寒一笑,宛如女皇。 “这就是你每次都不准备nb的理由?” “我问你,我失败了吗?” 蔺霜寒认真的看着我,我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虽然被热议,被诟病,但归根结底,没人能够否认她的成功。 “那我做的一切就都是这正确的。” 蔺霜寒看着一笑, “我承认调香你是天才,不过,毕竟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妹妹。” 蔺霜寒停顿了一下看着我, “你记着,姐姐这话只说给你听了,要想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尚圈走下去,被人吸血还是吸别人的血都见怪不怪的,你处在亿万人目光之中,万人拥戴你的同时也有一万个人议论你,这都不重要,毕竟真正需要你在意的少之又少。” 我看着蔺霜寒,她张扬肆意,从不理会他人评价,更不会解释什么给别人听,这点跟纪梁可以说是如出一辙,以前我总觉得这样多少有点憋屈,可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些拿着千万薪资,生活在云层之上的人,根本不必理会地面上的质疑,更不需要他们的理解,只需要被追随,被拥趸就够了。 —— 跟蔺霜寒说话是意料之外的轻松又让人受用,原以为她做纸媒这一行说话要小心,却没想到她本人私下里聊起天来,分寸拿捏的极好,一点瓜田李下的话题也没涉及,反倒是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教了我不少东西,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努力配得上野心,工作独立于生活。 如今功成名就,退步抽身,曾有人诟病她醉心物欲与权力,可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像她一样在物欲与权力中不贪恋沉迷,说放手就放手呢? 无论哪方面,蔺霜寒都是当之无愧的赢家。 —— “您比我想象中更……完美。” 回程的车上,莉莉安憋了半天扭扭捏捏的说了这么句话,我乍一听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噗嗤一笑,还以为做公关的个个都是伶牙俐齿脸不知红的,没想到也会有别扭的时候。 “别老一口一个您,我说的我多大年纪了,你可以叫我莫离,喜欢叫英文名字的话,jasmine。” “jasmine,以前,多有冒犯了。” 莉莉安淡淡的为以前的那些小事儿道了个歉。 “没关系,我要是你,做得也好不到哪里去,哪个有能力有资历的人会愿意听从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安排呢,对吧?” “不是因为这些,我不会因为资历而自视清高。” “嗯?” 不是因为这些,难道我们还有别的什么渊源吗?我示意莉莉安接着说下去。 “原本我以为,你只是靠着总裁的庇护才能在公司立足的,所以……甚至昨天说到访谈你问我你合不合适的时候,我内心还有几分瞧不起,我以为你软弱无能,除了调香什么也不会,离开总裁什么也办不成,没想到今天,你让我刮目相看。” “……” 这个莉莉安,说话还真是够直接的,我略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何止是她,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离开纪梁我到底能不能办成事。 (本章完) 第47章 话题中心 第47章 话题中心(1/3) 这个莉莉安,说话还真是够直接的,我略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何止是她,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离开纪梁我到底能不能办成事。 “所以说你只是找到了我的一点优点而已,完美,还差得远吧?” 我只是缓解尴尬的随便一打趣,没想到莉莉安却十分认真的跟我解释起来。 “不是,今天算是一个让我改观的折点,对您刮目相看以后,我仔细一想,其实您的优点很多,比如说您让我跟您走一排,这就很平易近人,还有您给我的香水意见,非常可取。” “呵……不愧是王牌公关,很懂得反思嘛,加奖金。” 答应了要给蔺霜寒重新调配一瓶“茶韵”,反正闲着没事我便让莉莉安送我去公司,本来只是拿着手机刷刷微博,却一不小心在热搜榜上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字。 热搜榜第一名 楚悦然蔑视中国风 视频中楚悦然掌掴黑白裙女孩儿,并狂妄诋毁中国风,并企图拉扯女孩儿头发…… 不足二十秒视频到此戛然而止,却在微博上引起轩然大波。 “没想到她是这种人,人前装柔弱,背后却这么彪悍,时尚圈真可怕……” “一边享受国人之光的头衔,一边说着狗屁中国风的话,看她那香水调的,楚悦然到底是个什么辣鸡货色?” “中国调香界人才还真是贫乏,就这素质这三观还能被推崇为国人之光?” “早就觉得这个人是绿茶婊了,果然……” 我滑着手机,我本来无心再与楚悦然周旋,却一不小心又跟她杠上了,这段视频上传时间不长,不到几个小时就被推到了热搜第一位,这办事效率,难道又是段安宁吗? “诶~不觉得视频中被她欺负的女孩儿很眼熟吗?我关注过的比赛,记得有个女孩儿中途退赛了,之前成绩很好的,会不会就是……” 看到这条评论我微微愕然,视频中我只有个背对镜头的站位,基本上没露脸,可以清楚拍到的只有楚悦然,没想到只是被掌掴时微微偏头露出不过一秒的半张脸,就会给人认出来了。 接着那条评论点赞数不断增长,事态发展远超我的预想,几个小时的工夫,退赛选手jasmine,成功挤掉楚悦然成为热搜第一。 原因有二。 未在国内播出的链接被发到了网上,点击量顷刻过百万。 知名摄影师洛城难得更博:中国风三千弱水,看你取哪一瓢饮。 底下两张图片,一张是我面带红晕,醉醺醺的坐在沙发上,失色的眸光四处流转,茫然若失。 另一张是我同洛城交谈时的画面,那时我一袭安静低调的黑白长裙立于人群中,看似毫不起眼,眼眸中却光芒焕发,冷傲不群。 ……可以说是神助攻了。 “洛城出品,必属精品,先赞后看,已经习惯!” “小姐姐好有气质,第一张让人心疼保护欲激增,第二张又变成强势总攻女王大人,第一张想娶她,第二张想嫁她!” “好漂亮,这是洛城大神新签的模特吗?虽然不是大神以往的风格,但是各方面条件绝对不差!” “就是这个小姐姐,中我看到她了,看评委的评价,不知道比那个绿茶婊好了多 少倍……” —— 我有些头疼,原本这些日子勾心斗角就够累的了,现在好不容易楚悦然身败名裂,杨琛和铁哥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只想安安稳稳做个调香师,不再跟楚悦然纠缠了,却没想到你不找麻烦,麻烦却不放过你。 “喂。”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洛城的手机号码。 “是不看到微博了,拍的还行吧?” “还行还行,大哥我求求你,赶紧把微博删了,我头都大了,好吗?” “怎么了,我这不也是宣传一下吗,也没提你身份啊,怎么,给你带来麻烦了?” “你是没提,可这不是赶巧了吗,跟楚悦然一些事撞车了我不想跟她再有什么瓜联了。” “好,我这听你说了才看到,不过我话说在前头,现在网友都神通广大着呢,我删了他们也早就截图了,不一定有什么用。” “你先删了再说吧,就这样。” 我看着微博,事件不断升温,被挖掘出来的资料越来越多,甚至有些脑洞大的都已经开始猜测这个jasmine就是乘飔香水的设计师了,这样下去,被人肉出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我可不想还没因为香水芳名远播就因为撕逼走向大众了。 “莉莉安,你看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些内容压下去?” 听到我说话,莉莉安这才从手机里抬起头来,不是很理解的看着我说。 “为什么要压下来啊,这对你没什么不利的地方,况且你迟早是会成为公众人物的。” 这话我没法反驳,可是她不知道,我对这些麻烦事儿有多避之不及,我现在根本不想搭理楚悦然,别说是跟她在同一个视频中撕逼了,甚至是沾上她我就觉得晦气。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要压下来也不是很很容易,毕竟这几天正是你热度高的时候,不过我们可以换种方式,把这个掩盖过去。” “怎么掩盖?” 莉莉安微微一笑,公关是她的本行,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目前市面上的“伊人”早就兜售一空了,明天是二轮销售上市的日子,原本总裁是不打算让你为销售的事情奔波的,但是现在既然有了点意外情况,那就另当别论了,您只要在二轮发布时稍微露个脸,那热度就足够掩盖这段模模糊糊的视频了,况且主动出击才能掌握主动权,总比坐以待毙被人肉出来强多了吧。” 这话我是认可的,与其自己藏着掖着,被人像钓蝉蛹一样从地表地下挖出来,还不如主动出击,以高贵姿态入.侵大众视野。 “另外,其实公司还留了几瓶“千年之水”过几天您可以直接拿去给蔺霜寒。” “刚刚你为什么不提醒我,直接取了给她不就好了?” 我有些不懂莉莉安的意思,她微微一笑, “蔺霜寒说得对,您调香是天才,但毕竟是个职场小菜鸟,想事情太单纯,不懂里边的弯弯绕,我不提醒您是有道理的,一来您若是直接给她,显不出“千年之水”不易得,二来您说为她特意调制一瓶,这里边的情谊就深厚多了。” “哦,想不到人情世故里还有这些学问的。” “您为人聪明,一点就透,虽然说这些小心思谈不上高尚,但也绝对不伤大雅,生意场上,学着点总是好的 。” 我受教的点了点头,忽然有点明白纪梁把莉莉安安排到我身边的用心良苦了,若是没有她,我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 晚上我便一个人回了宜园,茶几上的摆设一点没变,冰箱里的东西都没被动过,可见我不在这七八天,纪梁根本也就没回来过。 听莉莉安说,纪梁大年夜就去了法国,这次新品上市的效果会直接影响到乘飔进一步打开时尚之都巴黎的市场,目前乘飔已经拿到了巴黎丹枫百货和私珑百货的入驻权,只差斯蕴一家大型商场还未收入囊中,按现在的势头来看,不出三天,入驻权就会到手了,如此一来,乘飔就成了继伊莎以来第二家彻底打开巴黎时尚都会大门的中国品牌。 据我所知,纽约也有几家大型百货向乘飔递出了橄榄枝,就国际影响力而言,纽约比巴黎更适合乘飔现在的发展势头,为什么纪梁却避重就轻去了巴黎呢? 难道是因为伊丽莎白?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安迪?你不是应该在纪梁身边的吗?是他回来了吗?” “不是,先生这次没有安排我同行,我是来给莫小姐送衣服的。这是大秀上没来得及展出的作品,先生希望您明天能穿它出席二轮发布会。” “哦,我知道了,谢谢。” 放下东西安迪就走了,我看着盒子里的衣服和鞋子,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七八天不见面,除却公事连个电话都不打,一涉及到香水销售的事,又操心的紧,连衣服都怕我穿的不得体,我烦心的将盒子扔在一边,看来,他说的根本就不是气话,他就只在意我会不会调香,能不能给他带来利益。 —— 早上九点,发布会准时开始,在简洁的黑白背景板前,莉莉安着了一身黑色职业套装,黑发一丝不苟的在脑后绾成髻,知性优雅,她首先介绍了一下两款香水的销售情况和用户反馈,接着,只听见她说, “乘飔此次取的成功绝非偶然,放眼全中国,“千年之水”和“伊人”的成功都谈得上是浓墨重彩一笔,接下来有请我们的调香师莫离小姐,她虽几经起伏却初心不改,始终保持着完美女性该有的骄傲和坚持,她贯穿经典引领潮流,用不凡味道告诉所有女性,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一路前行,勿忘风景。” 我褪下身上的外套,从容踏上走廊另一端,周围的长枪短炮立刻**起来,我身上是一件黑底金色竖纹抹胸微喇连衣裙,腰间张扬的金色腰封,脖子里的黑色超宽choker和脚下的暗金绒面高跟鞋与整体呼应,简洁不失优雅,利落而又高贵,金色的鞋尖儿若隐若现划破空气,整个人渐渐出现在镜头中,临近媒体中心,我抬手捋了一下散落的发丝,接过了莉莉安手里的话筒,站在背景板前,转身面向各大媒体。 “大家好,我是莫离,有幸能与大家见面。香水之于女性,犹如无形衣冠,我所致力的,不过是运用浅薄的一知半解,衬托出每个女人最涵雅高贵,自信美丽的气质,假如能在味道中与各位伊人引起共鸣,我将不胜荣幸,感谢各位的关注。” 简短的几句话之后,我将话筒还给莉莉安,在安迪的陪护下从另一侧匆匆离场,留一众媒体在身后拥挤抗议。 (本章完) 第48章 孰真孰假 第48章 孰真孰假(1/3) #乘飔调香师莫离# “终于得见大神庐山真面目,想不到本人非常年轻漂亮,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天才少女吗?” “美丽高贵,冷艳大方,真的是“伊人”本人了!” “看到没有,那一抬手撩头发的姿势,简直是仙女本人!” “真的眉如远山,目含秋水,鼻若秀竹,一张脸棱角分明,好看的特立独行,又美又酷,天仙攻!” 我看着微博上的话题讨论,总算是效果不错,没有再联系到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上。 “莫离,真的是你!” 半路杀出个楚悦然,安迪立刻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收起手机,拍了拍安迪的肩膀,走到楚悦然面前,扬起嘴角欣赏着她脸上因难以置信而渐渐扭曲的表情,她脸色憔悴,一双含露的眼睛下边带着明显的青色,这几天的日子想来是过的不大好,楚悦然摇着头,手指颤抖着抬起,气愤难平的胸口不断起伏着。 “你……你不是……怎么可能!” “是啊,我怎么还可能做一个调香师呢,可是你忘了,我就算是半残了,也不会将你放在眼里,你费尽心机,耍的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不可能,不可能……”楚悦然颓唐的退了两步,靠着车身滑到地上,疯狂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冲我大声嘶吼, “怎么会这样呢?你为什么还要跟我争!我做了那么多,却被你轻而易举的毁掉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我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楚悦然,闭上眼睛呼了口气,直接绕了过去,曾经我想与她对峙,对她的良心拷问谴责,后来我想将她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可现在,她像一条落水狗一样在我面前,我却连踢一脚的兴趣也没有了。 “我们走吧。” 我绕过楚悦然,如果她安分守己,则从此以后,两各相安,前尘恩怨皆不再提了,如若不然…… “纪梁跟我退婚了!” 楚悦然在我身后大喊,我微微一愣,没有理会她,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罢了,没想到她却不依不饶的跟在我身后, “你以为他是帮你报仇,他明里暗里已经收购了楚风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他的目的是楚风,根本不是为了帮你,你这个蠢女人,你从头到尾都那么好骗!” 楚悦然在我身后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直到上了车我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纪梁对楚风的敌意我早已发觉,他能在做自己的事情时顺便帮到我我已经感激不尽,若只是为我对付楚风,那我反而承受不起,看着楚悦然像个疯子一样拍打车窗,又徒劳的追赶,我只告诫自己,即使失败,也不可以这样狼狈。 “莫小姐,回宜园还是去公司?” “去公司吧。” 我捋了捋头发,纪梁不在,苏玖也告假了,我一个人呆在宜园反而更加凄凉。 “安迪,纪梁这次出国不是很重要的事吗,不应该呆在他身边的吗?” “先生有自己 的安排。” 安迪一句话就将我的问题打回了,我也只好作罢。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纪梁身边的人,话都少,安迪尤其少,除了纪梁安排的,他几乎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不过可以看出,他是纪梁最信任的人,所以,这次纪梁出国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没带上他,实在是可疑。 回到公司,由于新品上市的关键时期,几乎没有人休年假,大厅里如往常一样安静,不一样的是我能感受到目光在身后汇集,这种默默的注视,源自心底的肯定,比那些浮夸的呐喊让我受用的多。 到达二十三楼,vip电梯门刚打开,我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看到对面脸色铁青的人,接着被一把推了回去。 “……青杭?” 我刚看清楚闯进电梯的不速之客,他迅速的按下48和1楼键,电梯接着上行。 “青杭,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在这儿!”青杭一拳锤在电梯壁上,我紧紧的一皱眉,金属尖锐的振鸣音钻的耳膜发痛。 “你在说什么?到底为什么……” “你少跟我装糊涂,要不是你走之后我来签约的公司报到,我还不会发现这家公司的主人竟然是跟你……跟你……你们俩就是合起伙来耍我的!” “什么……你说签下你的公司是乘飔?怎么可能……” 我彻底懵了,我一直以为我的事情都是楚悦然告诉青杭的,现在签约青杭的公司怎么就成了乘飔呢? “你少给我装糊涂,这就是他设的局,连合你一起骗我,我竟然就这么像个傻子一样上当了!” 青杭一拳拳打在电梯壁上,密集的回声几乎要将我的脑子都击碎了, “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我怎么……我怎么冷静……他抢走了我的女人,现在又要毁了我的事业……” “青杭,你先别……我保证纪梁不会是那种人的,我去找他说,让他放你离开……” “你去找他吹另一个男人的枕边风吗?呵……他竟然还会要你……” “你说什么?” “我告诉他,你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转承欢,迎合乞求的,他马上就恼羞成怒了,我猜那一晚你们一定很不平静吧?” “你……” 原来那天纪梁那样对我是因为这个,我看着青杭愤怒扭曲的脸色,既心疼又无奈,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执意负他,他做什么都不过分。 “青杭,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可能跟你签约的人不是纪梁,我去找他帮你解约就是了。” “你凭什么跟他说,在他心里你不过就是花钱买来的女人,他根本就不会在意你,只有我,只有我会在意你!” 青杭握住我的肩膀将我紧紧抵在电梯上,我用力推开他,企图逃避这个危险的姿势, “你放开……” 终于电梯到达四十八楼,一开门我奋力将他推开,侧身跑出了电梯。 青杭怎么会被乘 飔签订?这一定是有误会,纪梁他一定不知道这件事,我捂着憋的发闷胸口靠在墙上呼吸了一会儿,仰头隔着顶层玻璃看着近在咫尺的天空,脱掉高跟鞋,绕进步行梯,只想爬上天台透口气,冷静一下。 “阿梁,你别傻了,如果让她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她和楚悦然的矛盾达到收购楚风的目的,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吗?”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阿梁~你怎么就不明白,先不说她和楚悦然的事,这次视频曝光是你做的吧?苏青杭的事也是你做的,如果她知道这些,还会感激你吗?” 手中的高跟鞋应声而落,纪梁和段安宁同时转过身来,我看着纪梁,他眉头似乎轻皱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几秒之后,我弯腰捡起鞋子重新穿在脚上。 “打扰了,二位慢聊。” 我踩着高跟鞋从四十八楼一路跑到三十三楼,比当初被李老板的爪牙追着连滚带爬的逃窜时的狼狈好不了多少,直到脚都麻木了,我才记起来坐电梯这回事儿。 “莫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纪梁追了过来,他为什么还要追我?我对他而言还有什么好利用的吗? 跑出乘飔大厦,我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下意识便说出了宜园的地址,直到到了目的地才恍然发觉,我为什么要回到这里?这本来就是纪梁的房子,我来收拾东西吗?可这儿哪有一件东西是我的,当初遇到他,我除了一条脏兮兮的浴巾什么也没有…… “真是可笑……” 我糜颓无力的蹲在地上,半天才站了起来,按开门上的密码,既然带不走,就把该放下的都放下好了。 我换下身上的裙子,最后才记起来将钱包,手机,都放在了桌子上,有些东西用的久了,还以为就是我的了。 “莫离!” 当我孑然一身从宜园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跟纪梁的车擦身而过,没多久,他追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腕。 “放开我。” 我冷漠的垂着眸子没有看他,比任何时候都冷静,在一个没有感情的人面前,我丢了半颗心就够丢人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掉骄傲。 “莫离,你听我……” “该放下的我都放下了,除非你还计较这一身衣服,那两款香水的价值足够还你的债了吧,我们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纪梁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我现在听不进道理也不会妥协,便直接将我扛起来扔回了宜园。 “你有意思吗?你还有什么没完成的计划需要我配合的?一口气全说出来吧。” “莫离,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先冷静一下,好吗?” “我没有不冷静,从第一天开始,我就说了要报答你,你也说过你没有感情不是吗?现在事情就按照我们说的那样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挺好的吗?我有什么好不冷静的?” 纪梁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面对我的无理取闹无话可说。 (本章完) 第49章 真心交付 第49章 真心交付(1/3) 纪梁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面对我的无理取闹无话可说。 “哦,我记起来了,你说过你不做赔本的买卖,是不是你救了我的命,也要讨回来才肯罢休?我只要活着就得欠你的?” “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但是……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也不想给你时间。” 或许是因为今天纪梁对我过于温柔有耐心,我才敢得寸进尺的一直不给他面子,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莫名其妙的感到烦闷,正如我说的那样,这不就是我们之间最开始的走向吗?为什么走着走着就成了彼此都不认可的一条路了呢? “莫离,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只有美好的一面,你……” “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你放我走,你就再也不必在我这儿浪费耐心了。” “呵……走就别想了,我一手喂大的小野猫,怎么舍得让它去爬别人的墙头。” 听着纪梁的话,我彻底冷静不了了,不许爬别人的墙头是什么意思?难道被利用完了还要没名没分的圈养一辈子吗?我气急败坏的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无耻?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再没关系了,什么时候觉得亏了,要命一条!” “我现在就觉得亏了。” “什么……” 我一下子被推到在沙发上,看来纪梁真的耐心耗尽了,力气大的让我觉得内脏都受到了撞击,还没赶得及缓一下,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你放开我!” 纪梁力气大的让我无法反抗,大手一掀我身上的毛衣就兜头被扯了下来,挣扎的双手摸到了茶几上的杯子,我满脑子都是被李老板压在身下的恐惧无助,几乎没有犹豫,就将玻璃杯拍在了纪梁脑袋上…… 纪梁被我这一下拍的当即愣住了,我也呆呆的看着纪梁的额头滴落鲜血,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手中的杯子砰然碎落,正如同我强撑着不肯落地的半颗心,瞬间碎落了一地。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积蓄已久的眼泪伴着心如刀绞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我泪眼模糊的看着纪梁,不知如何是好。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 纪梁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迹,拂去我眼角的泪痕, “事到如今,几句背后听来的话,还是比我值得相信吗?” “我……” 我当即语塞,是啊,纪梁为我做了多少,我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怎么会因为那几句话,就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难道就因为曾经被楚悦然欺骗,我就要失去对所有人的信任吗? 可是尽管亲身体会到的比背后听来的值得相信,我还是希望能被明明白白的对待。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可是我能相信你的感情吗?” 剩余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吻封缄,我反抗不得便认命接受,缓缓闭上眼睛,强迫自 己将脑海中恐惧的印象驱逐开,双臂抚上他的背,回应着他强势的亲吻。 “纪梁……纪梁……” 我的声音仍是忍不住颤抖着,心跳声不断冲击着耳膜眼神慌乱的四处流转,不知如何是好…… “别怕……” 纪梁的声音如蛊魅一般倾吐在耳边,仿佛一只小手顺着耳朵钻进心里,若有似无的抓挠着…… 我紧紧咬住下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将自己交代了…… —— 一觉醒来时,纪梁从身后将我拥在怀里,双手依然相握着,他低头轻轻亲吻着我的肩胛骨,小心虔诚的如同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和段安宁在一起,和苏珊在一起也是这样温柔入骨的吗? “醒了?” “嗯。”我轻轻抬了抬胳膊,便觉得浑身酸软,又懒得动了。 “纪梁?” “嗯?” “你跟段安宁,苏珊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温柔体贴的吧?” 我知道不该问,可就是忍不住想知道,或者我只是要他一个安心的答案,纪梁明显的沉默了一会儿,轻叹了口气,又像是嘲讽一般。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我摇了摇头,他没有不堪,只是过于懂得物尽其用。 我也并非不清楚他对我的好,只是还想弄明白,这份呵护,有没有一点出于喜爱。 “只是我不知道,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你还是没有感情么?可我好像已经喜欢上你了,我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喜欢你,不可以把自己弄的那么可怜,要跟她们争抢……” “莫离。” 纪梁打断了我的话,将我拥的更紧,不住的亲吻着我的脖颈,肩膀。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 “那你把青杭的合约解除了吧。” 吃饭的时候我看着纪梁提了个不大不小的要求,只见他动作顿了半秒钟,轻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与蔑视,怎么,这事儿难道不是他做的吗,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那小子自不量力,让他长点记性也不是不行。” “你这是让他长记性吗?你这是在折磨我。” “是,我当然是为了你,不然那小子算哪根葱能让我教训他。” “你……” 我一时气结,干脆低头吃饭不再跟他说话,可吃着吃着,又觉得是我自作孽,当初要不是总拿青杭做挡箭牌,也不至于落到现在地步,以纪梁那个自负又强硬的性格,必然要让我把谁好谁次看个一清二楚才罢休,想想那次被他扔到院子里,我现在还打冷颤。 “不过……” 我蹭的抬起头来,希望纪梁能大发慈悲,一下就同意把苏青杭给开了。只见纪梁眼含笑意的拿筷子尾巴戳了戳我的脑袋, “不过看在你刚才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可以考虑把他调出去。” “……你爱调不调!” —— 就这么着,我每天跟纪梁和苏青杭工作在同一屋檐下,虽然邂逅率原则上来说非常低,可总有些有意无意的举动使这个几率 大幅上涨。 “虽然事实就是你跟他在一起了,但我还是觉得你不会是一个见异思迁嫌贫爱富的人,你是不是有苦衷?” “就因为他能让你如愿以偿的做成调香师吗?” “我早上看到你们一起下了车,我以前怎么也没想过跟你一起上班下班的除了我还有别人……” “你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只是我想对你好,怎么所有事就都成了我一厢情愿呢……” 我一边听青杭隔着门板碎碎念一边调香,只觉得头上戴了金箍,耳朵边不停有人念咒,我以前竟然不知道他可以说一下午话都不带口渴的。 以前青杭话很少,每到夏天课间,他总抱着篮球在球场上一打就是一整个课间,我在旁边包着冰镇荔枝,剥满一食盒,他便拿着就回教室了,话也不多说一句。 刚到法国那一阵子,我择床睡的不安稳,便打电话给他,他便在另一头学着那些浪漫的情节给我讲故事,可总是讲着讲着自己就先睡了;打电话给他,也只问一句过得好吗,只要听到说好,就匆匆挂断了,其实也不能说是话少,只是那时候没经历过失去,也就不知道上心,也便没那么多好说的。 等知道了,一切也就晚了。 “说这么多话你不渴吗?” 我捋了一把头发,心里烦躁的实在压不住了,打开门冲着外边的苏青杭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你一上午都没出来,肯定渴了吧?给,你喜欢的红枣豆浆,还热着。” 青杭笑嘻嘻的看着我,拉开皮夹克拉链从怀里掏出一杯豆浆来。 “……我不渴。” 我看了一眼正在往塑封杯上插吸管的青杭,转身就把门给闭上了。 “哎……” “你……你干嘛!” 我看着青杭被夹在门框上的手,红枣豆浆被挤扁洒了一地,工作室的铁门本来就沉,我心里烦躁关门的力气也大…… “小离,我可能骨折了。” “你……” 我焦头烂额的把青杭送进了医院,拍完片子等报告的时候,坐在长椅上我拼命祈祷着他可千万别夹出什么毛病来,如果真是骨折了,动辄两三个月生活不能自理,我……我也只能给他请个护工了。 “小离,我那天不该喝酒,不该那样对你,你能原谅我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无辜又真诚。 “嗯。” 我点了点头,青杭自始至终都像一个孩子一样,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欢任性的用最伤人的话来攻击最亲近的人,他并不是不在意,也绝没有恶意,他只是像只刺猬一样,缺乏安全感时就竖起浑身的刺来,作为自我保护的一种最不成熟的方法。 “小离,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喜欢你。” 喜欢?我从来不否认我喜欢过苏青杭,他简单善良,一笑起来,如沐日光,即使他不懂的哄我开心,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甚至喜欢闹别扭,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依然是难得的轻松快乐。 (本章完) 第50章 与虎谋皮 第50章 与虎谋皮(1/3) “青杭,喜欢跟合适,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会很好吗?” 他皱着好看的眉毛,急促的反问。 “我们都是需要被保护的人。” “不是,小离……” “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拿开青杭握住我手臂的左手,当初跟青杭在一起,亦或是跟楚悦然相处的时候,我扮演的都是一个理智成熟的角色,他起不来床吃早餐,就天天给他送到门口,他胃不好我得天天提醒他吃药,甚至他跟人打架被警察带走怕家里人知道的时候,也得我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从家跑出来去领他出来。 可是他从来不知道,我也喜欢睡懒觉,我也得定上闹钟才记得天天提醒他吃饭,半夜三更走夜路时我有多心惊胆战…… “遇到纪梁以后我才知道,被人时时刻刻保护着,是一种什么感觉,即使犯了错,我也可以放心的告诉自己,有他在,我就不怕。” 这种感觉,换了谁也给不了我。 “说到底,你是怪我保护不了你。” 青杭颓败的靠在长椅上,眼睛里神色暗淡,或许我不该跟他说这些,毕竟他没有错,他仍是当初的少年,而我……却道故人心易变,变心的是我。 “我没有怪你,我们之间,毕竟是我负了你。” “我以为他是花钱买了你的人,谁知道你连心也一起给了他。” 青杭低头喃喃,我看着他副样子忍不住一笑,或许,他就应该永远都这样单纯到犯傻气,只是,我不是那个能让他保有天真的人。 “请问是莫小姐吗?” 忽然的声音让我抬起头来,眼前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盯着我,虽然面无表情,太过刚硬的脸孔却自带着一股煞气。 “你是谁?” 青杭大义凛然的站起来挡在我身前,刚说他保护不了我,没想到就来了表现的机会,不过他单薄的身板,看上去并不足以对付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不速之客。 我站起来拍了拍青杭的肩膀示意他不必这么草木皆兵。 “我是莫离,请问你是?” “莫小姐,我们家夫人想请您一叙。” 不速之客递过一张名片,蓝底镶金边,正中三个正楷体大字——段丹衣。 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不该玩儿火,该来的终究躲不掉,我看了看青杭,也只能让他自己在这儿等着了。 “有事你就叫我,我立刻就去。” 我看着青杭笑了笑,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跟着男人进了电梯,到达顶层的vip病房后,我皱了皱眉,段丹衣怎么会住病房?难道是有什么痼疾? “莫小姐,请进。” 我点了点头,走进了病房,一进门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段丹衣,一身暗红色旗袍,头发打理成一丝不苟的民国卷,朱唇点绛,十指蔻丹,双腿交叠斜靠着沙发扶手,右手轻柔惬意的给腿上的波斯猫顺着毛儿,风韵犹存,仪态万方,虽然美人迟暮,还是掩盖不了身上那民国名媛妩媚大方的感觉。 就是不像个病人。 “夫人,您找我? ” 我微笑着轻轻开口。 “来了?坐吧。” 段丹衣摸着猫优雅一笑,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位子,我微微颔首,坐进旁边的沙发里,理了理裙摆,双腿自然交叠,单臂撑靠在扶手上,对上段丹衣的眸光,我浅浅一笑,算是挑了个最优雅又不露怯的坐姿。 “银杏儿,把我的垫枕拿两个过来。” 银杏儿?还真是个民国控,连小保姆都得叫这么个名。不一会儿,银杏儿从里间拿了两个小小的垫枕出来,段丹衣一个眼神,她便心领神会的送到了我这边。 “丫头这腰身未免太细弱了,垫着点舒服。” “夫人有心了。” 我移了移身子,银杏儿把两个小枕头放在了后腰处,我靠过去一试,不仅有支撑感,腰里还隐隐发着热,最是去乏,这小垫子还真是舒服的紧。 当然了,我可不会单纯到以为今天段丹衣是为了推销垫枕才叫我来的,现在给了一颗甜枣,我就要思量思量接下来怎么接巴掌了。 “多大了?” 段丹衣打量着我,笑的温雅。 “过个生日就二十了。” “才十九,真正是个好年华呀。” 段丹衣说着仰头轻叹了口气,仿佛回忆起了往事。 “我像你这边大的时候,可是没有你这些本事的,也就是个在夜场里唱《夜来香》的,爱听的人多,搁老话说,也算个角儿,戏子混夜场,没有不难的,都想着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做凤凰,可飞出去了才知道,做凤凰可不比做麻雀自在。”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换了别的事,又何尝不是? “夫人过谦了,做戏子也是别人做衬您是角儿,飞上枝头更是凤毛麟角的份儿,您的本事,莫离可比不了。” 段丹衣的奉承我可接不起,便像打乒乓球一样原封不动的拍了回去。 “这小嘴是真够甜的,只是我这争抢了半辈子,最后落下的不过是这外强中干的身子,人是不中用了,丫头,过慧易夭,这个理儿得明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过慧易夭?这不是放话要整死我吧?不至于吧,我不就是利用段安宁发了点消息吗,如今楚悦然身败名裂,这也是互利共赢不是? “莫离愚钝,怕是当不起这四个字。” “愚钝?” 段丹衣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掩唇笑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我那个傻女儿一边做着你的开荒牛,还一边做着替罪羊,扮猪吃虎,这真是愚钝的很啊。” “您怕是误会了,我与安宁姐当初的确是有些合作,不过这是出于目标一致,互利共赢的原则,若说是利用,也是互相利用,安宁姐怎么就成了我的开荒牛替罪羊呢?” “好一个目标一致,互利共赢,据我所知,你的目的是搞垮楚悦然,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打算的可是取代她纪梁未婚妻的身份,如今呢,你如愿以偿搞垮了楚悦然,而且名利双收,明目张胆的跟纪家那小子出双入对,你们互利共赢,你说说安宁她是赢着什么了?” 我抿了抿唇,这个事儿段安宁是没捞着什么好,那纪梁不喜欢她,这也不是我的错吧?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段丹衣又吩咐银杏儿递了张报纸给我。 《楚风香水小样遭泄露,不得已临时重新调配》 这篇文章 整整占据了报纸四分之一的版面,大篇幅为楚悦然江郎才尽之谈洗白,将作品失败完全归咎于小样泄漏,时间仓促,至于窃取商业机密的一方,楚风自然心中有数,到时自会法庭上见。 “若不是因为处处替你背锅,安宁又怎么会被楚家设计拿了楚悦然的香水小样?你想的妙计安天下,我们到头来却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共赢?” 我合上报纸,原来的担心终于得到了验证,怪不得段安宁会轻易拿到这么重要的香水小样,想想杨琛可真不是个简单人物,锒铛入狱之前,还能给楚悦然想好一条退路,可惜了,真心错付。 “合作的事我不存在坑蒙拐骗,至于未婚妻——纪梁的选择,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这点您比我清楚,再者,香水小样的事发生之前我并不知情,之后也劝过安宁姐放弃这等下策,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不在我预料之中。” 虽然我将自己择的干净,原则上我的说法也没有破绽,可毕竟在这场博弈中,楚风和段氏两败俱伤,而我不仅安然无恙,甚至还可以说是名利双收,被针对,也是必然之事了。 “伶牙俐齿,安宁有你一半出息,我也操不着这些心了。” 段丹衣仍是给怀里的猫顺着毛儿,脸上不起半分波澜,但那份暗藏杀机的味道,我已经嗅的彻底。 临走,从段丹衣那儿顺了两个小枕头,我拎手里回到门诊的时候,青杭的手已经处理好了,没骨折,软组织轻微损伤,喷个一周左右的药就好利索了,我松了一口气,设计师可是靠手吃饭的,这要是折了,青杭讹我一辈子也不过分。 “那个老女人找你说什么了?我听说她这个人可不简单,你怎么会惹上她呢?” 青杭十分紧张的询问着我的情况,就如我头一次听说段丹衣的时候,也是这样怕的紧,就算现在也是怕的,不过我已经淡定多了。 “没什么,一点小事,这不,还送了我俩枕头呢。” 我将手里的小枕头在青杭面前晃了晃,本来是想让他宽心的,没成想他却立刻沉思了起来,半晌才开口,语气紧张的不得了。 “他送你俩枕头,不会是提醒你她要让你身首异处吧?”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俩枕头是垫腰的,不是垫脑袋,就算是这种寓意,那也得是一丈红吧……这个也好不到哪儿去。 “别说这个了,你中午怎么吃饭?” 我拿出手机来准备帮他订份外卖,毕竟手伤了一时半会也做不了饭了,订份排骨汤补一补也算个心意。 “你不用管我了,你快回去吧,得罪了这么大的人物,可千万别再得罪纪梁了,我自己订外卖就好了。” “哪有那么夸张?” 我觉得好笑,根本就不以为然,青杭却执着的很,非不要我管他,没法,我也只能就此作罢。 (本章完) 第51章 不值一提 第51章 不值一提(1/3) 回到家,我简单做了两菜一汤,最近忙着更新,纪梁少见的加起了班,我坐在沙发上对着那两个垫枕左看右看,生怕里边有什么玄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杀我于无形了。 纪梁回来后,看了桌子一眼,又看了看对着枕头发愣的我,颇不满的开口。 “小野猫生活质量下降了?” 我白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非要把青杭留这儿,我也不用把他手夹了,就也不用带他去医院了,就也不用碰上段丹衣了,碰不上段丹衣,我也就不会没心思好好做饭了。”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 纪梁无奈一笑。 “你觉得呢?诶,你说段丹衣送我俩枕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段丹衣?” 纪梁挑了挑眉,看来这次应该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嗯,说我又把她女儿当开荒牛又当替罪羊的……跟你当初说的差不多,嗯听她现在的意思,差不多是想送我去见我爷爷了。” “呵……你倒有自知之明,当初跟我叫板的伶俐劲儿呢?” “落井下石是吧,有本事你就别管我。” 我有恃无恐的撇了撇嘴角,养了这么多天的小野猫,还没喂熟就被别人捉去炖了驻颜汤了,我才不信控制欲占有欲双双爆棚的纪先生就这么能咽气了。 “这么不担心?” “……” 我看着纪梁眨了眨眼睛,我连个枕头都怕对付不了,哪儿来的胆子不担心呢? “她吃人不吐骨头……我能不害怕吗?” “知道害怕就小心点,紧跟着我,寸步不离。” 纪梁将我揽进怀里,薄唇若有似无的触着肌肤,气息扑在耳边撩人的厉害。我咽了咽口水,往旁边躲了躲。 “我还是离你远一点更安全吧,我听段丹衣那意思还是怪我截胡了她宝贝女儿的未婚夫。” 纪梁微微一扬唇角,眼底的讽刺不屑溢于言表,我好奇心泛滥,段安宁喜欢他喜欢的可谓是低到尘埃里了,他也送过段安宁那么上心的礼物,现在提起来怎么就厌恶成这个样子了? “就为这个段丹衣不至于对付你,没别的了?” 我小心肝儿一颤,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他, “有,段安宁之前为了对付楚悦然,窃取了她的香水小样,现在被楚风抓了把柄,这事儿也赖我,是不是不太讲理?” 纪梁轻笑一声,一点也不担心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的样子, “人家处处替你背锅,不赖你赖谁?” “怎么是替我背锅?当初我跟她都是商量好的,我又没坑她,我都要被段丹衣搞死了,你怎么还这么说?” 我有点着急,要是纪梁都不站我这边,那我还不等着被段丹衣剥皮剔骨了?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现在楚风和段氏互相残杀不是挺好的吗?他们杀的越欢就越顾不上对付你,有机会坐收渔利的时候,就别想着退避三舍了。” 互相残杀,坐收渔利? 我好像忽 然明白了什么,之前我调包了段安宁的手表,没猜错的话里边是放置了定位或者窃听装置的,所以说段安宁的一举一动都在纪梁的掌握之中,他知道我跟段安宁所谓的合作,虽然提醒过我几次小心玩儿火,但也从不阻止,甚至明里暗里没少帮我,所以说,这根本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这么说来,段安宁窃取香水小样的事纪梁也早就提前知道了,段安宁可能察觉不出其中的猫腻,但以纪梁的心思绝不会毫无感觉,可他却并不提醒,这或许根本就已经成为他计划中锦上添花的一部分,他把楚风打个半残,却留了他一条命,为的就是让楚风以窃密为突破口,与段氏互相撕咬,而到头来谁都得不到好处,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你……早就知道?” 我试探的问。 纪梁怔愣几秒,旋即食指抚着嘴角一笑,轻捻了捻我的耳垂, “聪明,不愧是我养的小野猫。” “……” 那么我也一直就是他棋盘里的一颗棋子,利用我和楚悦然的矛盾让楚悦然身败名裂,利用我和段安宁的合作引起楚风和段氏的矛盾……可是,他就没有想过,这样我会成为众矢之的,本来楚悦然就对我不依不饶,现在段丹衣也要来对付我,我孑然一身,拿什么来自保?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纪梁将我揽在怀中,下巴亲昵的抵着我的头发,他不会让我有事……可是一个恐高的人去走高空玻璃吊桥,不会因为身上拉了保险绳就不害怕了。 “我知道你不会理解更不可能习惯这些勾心斗角,可是从你知道被楚悦然陷害的时候,这些就是你不得不承受的,你不甘于一直活在谁的庇佑中,就得学会面对这喋血的名利场,况且……你之前做的挺好的。” 我之前做的挺好的?我摇摇头,心里抑制不住就泛出来一种疲惫,天知道之前我做到那些有多难,不得不在原本厌恶的环境中游走,看着一张张虚假的脸谱,然后堆砌出不同的笑脸勉强应对……我原以为为人处事真心最重要,现在看来,许多人却更喜欢虚情假意。 “你从来都有机会不想那些。” 纪梁揉着我的头发轻声说,我睫毛动了动,是啊,纪梁给过我机会,我可以躲在他身后,除了调香什么也不做,除了他,我也不必取悦任何人……可是我也真的不甘心一生都做被他包.养的小情人,永远没有机会与他平视。 “那我还有什么好特别的?想爬上你床的人那么多,毕竟我也没有让你欲罢不能的**不是吗?” “那你可真是小看了自己……” “……” 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撩人的声线顿时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趁纪梁的魔掌伸过来之前,我赶紧从他臂弯里逃窜出来,现在要是一时贪欢,估计我一个星期都缓不过来了…… “还学 会反抗了?” “不是,我有正事想跟你说……你先喝杯水。” 我紧张的拉了拉衣服,又倒了杯水递给纪梁先消消火,然后好死不死的想起来了个十分煞风景的问题。 “你跟段安宁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吗?” 我小心翼翼又贼不兮兮的凑到纪梁面前问了一句,并做好了大量接受信息的准备,谁知道纪梁只是小脸一扭,十分傲娇的说了两个字。 “没有。” “……不说算了。” 没有?当我是傻子喽?敷衍也太不走心了吧?我虽然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但心里还是顿时就生了一股无名火,起身离开沙发直接去了餐桌吃饭,中间纪梁两次与我搭讪未遂,也就干脆不理我了,餐桌上除了碗筷偶尔碰撞,没一点声音。 吃完饭,纪梁有意无意的跟我一起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我便直接转向了原来的房间,没走一步就被纪梁一把拉过圈进了怀里。 “做什么?” 挣扎未遂,我没好气的说。 “生气了?” 生气?这两个字也太轻巧了,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从名字家庭学历背景经历甚至社会关系事无巨细都对我了解的无所不知,可是我呢?我除了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难道我自始至终就是一只宠物,永远不配了解他的过往吗? “没有。” 我口是心非。 “没有?那是失落?失望?难过?伤心?” 我听着他轻松甚至带点笑意的声音更加气急败坏,凭什么他不仅对我的客观条件了解的一清二楚,连主观情绪都了然于心? “你就喜欢这种把别人从里到外看的一清二楚,别人还不识你庐山真面目的感觉是吧?” “出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的确如此。” 我心里火顿时就压不住了,一脚踩在他脚趾上,趁他吃痛弯腰反手一个肘撞脱离了他的禁锢。 “……太暴力了。” 纪梁捂着肋骨吸着气,我冷哼一声, “你活该。” 纪梁轻笑一声, “作为生意人是,对你不是。” “我可没看出来你哪儿对我不是!” “好,说……说还不行?” 纪梁终于妥协,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 “只是我跟安宁的确没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事,最多也就算是不值一提的旧事。” 大约十年前,十几岁的纪梁自负的以为自己的能力足够创立一家奢侈品公司,却又不愿意向家里伸手要启动资金,纪梁便联合自己的伙伴陆渐一家一家公司去找投资,纵使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才华和不俗的头脑,可在众人眼里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几个礼拜下来颗粒无收,正是那时候,他遇到了与他同岁的段安宁。 少女时期的段安宁乖张叛逆,骄傲跋扈,却也敢作敢为,周末照例去段氏历练时,她一眼就相中了那个被段丹衣赶出办公室,却还敢回头叫嚣一句“目光短浅”的男生。 (本章完) 第52章 此间少年 第52章 此间少年(1/3) 少女时期的段安宁乖张叛逆,骄傲跋扈,却也敢作敢为,周末照例去段氏历练时,她一眼就相中了那个被段丹衣赶出办公室,却还敢回头叫嚣一句“目光短浅”的男生。 她跑了半天才追上他,笑的明媚如风。 “哎,我很赏识你啊,要不要跟我合作?” 纪梁原本无心搭理那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丫头片子,可没想到,第二天,段安宁竟然拿了一千万的启动资金来找他。 “我懂做生意,懂交际,会开车有人脉,你开公司我帮的上忙,另外,我卖了车卖了房卖了首饰,加上十六年的压岁钱,赌你能一鸣惊人!” 从小生活富足,纪梁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可那时候他觉得,那一千万对他来说,无异于为生命中即将干涸的斗志降下了一场甘霖,而那个张扬骄纵,却又无条件相信他的女孩儿,必将值得他一生守护。 有了这一笔及时雨般的启动资金,纪梁的第一次创业就这么艰难又轻易的开始了,他甚至为了迁就女孩,将公司的名字定为她以自我为中心取的“安宁”。 公司以服装设计为初始产业,依靠纪梁准确的潮流预判和设计师陆渐过人的才华以及段安宁强大的人脉,算是平稳度过第一个年头。 公司头一个年会,段安宁却非要任性去看时装周,那时候的纪梁没有什么不可以为她妥协,那晚,段安宁一眼就相中了模特手上的限量款金表,可一看价格,却比初出茅庐的“安宁”整整一年的收益还高。 “安宁,等明年我给你买好不好?” 我无法想象当时的纪梁在心爱的女孩面前囊中羞涩是怎样的情景。 “什么明年啊,这是限量款,很快就没了!” “可是安宁……” “你买不起就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没钱,不用给我瞎许诺。” 或许段安宁本来也没有非要那块表不可,但那几句话不知冷暖的话却如生着倒刺的竹箭,深深刺进了纪梁那时还未经过世故打磨的心脏。 他以为创业,除了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最重要的就是让段安宁开心,只要安宁想要的,他都要竭尽全力的去给。 他更加拼命的工作应酬,各处奔波,可段安宁却越来越热衷于给他捣乱,趁他跟客户打电话的时候抢走他的手机,晚上出去应酬的时候故意说话难听让人下不来台,甚至见到他跟女客户谈生意就冲上去指着人家骂狐狸精…… 纪梁终于无法容忍,头一回跟她大声说话,斥责她的不懂事,她的无理取闹。 “我当初给你钱就是为了让你做我男朋友天天陪着我的,可你现在连陪我逛街的时间都没有,我还要你干什么!” 段安宁就这么任性的 离职了,满世界的旅游购物,就是躲着他不见,时间一长,纪梁就觉得还是自己的错,怎么能因为工作冷落了身边的人呢? 他拿出公司所有可以支出的资金,从国外几经辗转购买到了当初段安宁想要的那块限量版金表,只为在她生日时给他一个惊喜。 可没想到,仅仅是因为伦敦大雾,航班延迟十二小时,他原本准备的惊喜,就变成了给自己的一个惊吓。 一早下了飞机,拿着精致的礼盒,纪梁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蛋糕碎屑,易拉罐和衣物狼藉,走进卧室,脚下一个透明胶皮套,纪梁呆愣了半天,段安宁才悠悠的醒了过来,看到纪梁后,毫无愧色的捡起地上贴身衣物当着他的面穿上。 “我等了你一夜的,你连我生日都不记得了,现在我跟陆渐在一起了,我们分手吧,还有公司,董事会已经一致通过让陆渐来担任执行总裁。” 可怜,涉世未深的纪梁就这么遭受到了女朋友和哥们儿的同时背叛,甚至还不忘把他的事业一起毁了。 初恋与初创业,就这么同时荒唐而又任性的同时狼狈收场。 —— “后来我就一心一意去学了调香,成了你的学长,这下满意了?” 看着纪梁平静无波的桃花眼,我又是心疼又是妒忌,原来段安宁曾经得到纪梁如此诚挚又甘愿付出一切的爱恋,原来纪梁也曾经纯情简单过,而我却连他那时候的样子都没见过。 还有,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让当初那个简单明朗,会吃亏会被骗的少年便成了如今火眼金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甚至刀枪不入的模样? “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遇到我呢?” 我有些懊恼的靠在纪梁肩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只听见他轻笑一声, “那时候你才不到十岁,又没段安宁那么有钱,遇到你能怎么样?” 我坐直了身子面向他,伸出食指描摹着他的轮廓, “起码我可以看看你那时候的样子,没有这么腹黑,这么霸道……单纯青涩的样子……” “有什么好看的。” 纪梁抓住我的手,打断我的话不许我再乱想象,仿佛那时候傻乎乎的样子是黑历史一般,只是越是这样我脑海中越能浮现出那时候白衬衫黑裤子,唇红齿白的少年模样,我笑着伸出双臂将他环住, “幸亏段安宁不懂的珍惜你,否则哪还轮到我来分一杯羹。” “是么?” 纪梁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 我紧紧抱着纪梁的肩膀, “纪梁……” “嗯?” “你恨她吗?” “不恨。” “……” 因为年少时候最美好单纯的爱恋,即使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也不愿 让它变成互相怨恨的结局吗?我心里泛起一丝嫉妒的酸楚。 “因为没那么爱。” 后来,纪梁说那时年轻不懂事,若是换了现在,谁敢给他织绿帽子,他就敢让谁后悔到下辈子。 我嘴角扬了扬,心里一时高兴,就忘了计较,为什么他不恨段安宁,却还要处心积虑的对付段氏呢? —— 等我一觉睡醒,纪梁已经不在了……准确来说是还没回来,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终于因为脑补出十七八岁的纪梁惨兮兮的被人抛弃又扫地出门的样子,便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打算去厨房。 在衣橱里找衣服时忽然看到底层放的迪奥棱格小手包,因为我除了纪梁给买的三五个搭不同衣服的包包,自己并没有购置多余的奢侈品,所以也就没有单独准备一个专门的柜子,都顺手放在了衣橱下层。 打开包来,里边还放着一瓶香水,08年纪梵希绝版,my givenchy dream,优雅女人味,一瓶能让人起死回生,心情愉悦的香水,虽然我现在心情不错,但喷一点更是锦上添花。 我闭上眼睛轻嗅着空气中甜美清新的味道,指腹惬意的摩挲着瓶底,忽然不平的触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记得这一款的瓶底设计就是简单的平面抛光,并没有什么纹路。 “iris……” 我轻轻念了念瓶底的文字,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段安宁—— “当初他那么爱iris,不也就是玩玩儿而已吗?” iris……纪梁很爱的一个女人,连段安宁都说纪梁很爱她,那就真的很爱了。 他连她用过的东西都还留着,也一定很爱了。 如果说段安宁是年少无知时的冲动草率,那被伤害过以后重新爱上的人,一定是最走心的了。 那……为什么要分开? 我以为我会不计较纪梁之前爱过多少人,可心里却隐隐的升起一丝不安,那么虚无,又那么真实。 —— “晚上不要做饭了,好好准备一下,安迪一会去接你,去见个人。” “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 纪梁打来电话,工作上的事,他头一次绕过莉莉安亲自通知我的,所以即使他不强调,我也知道要见的人非同小可。 车窗全部摇下,浦江上的清风吹面不寒,已然浸染了春暖花开的味道,夕阳余晖铺就半江瑟瑟半江红,冬眠了一整季的情侣们又开始挽手携游,这座魅力之都的人生物钟总是与自然存在着默契的小偏差,冬季一结束,便不约而同的忽略了料峭春寒,正如同我和纪梁的相处,从互相利用,到整夜缠绵,节奏总是过分的快了些,有些问题明明没解决,却被故意忽略。 (本章完) 第53章 收之桑榆 第53章 收之桑榆(1/3) “莫小姐,到了。” 我向窗外一看,临江而建的临江酒店,全市欣赏江景最绝妙的地方。 钻蓝色长袖衬衫,亮银色九分百褶裙,八公分白色高跟鞋,正式大方,身上的my givenchy dream味道不容易洗掉,我便依照这个味道挑了一身衣服,毕竟是冬末,一下车还是有点冷。 “纪梁在么?” “先生晚上会来接您,不过,今天的工作您一个人就够了。” 说了很重要,还要我一个人做,纪梁对我真的是够放心的。服务生接过车钥匙,我跟着安迪进了临江酒店。 大厅、中庭、套房、电梯......目之所及任何地方都是金灿灿的,连大厅中的画板都绣制了金丝。站在旋转门中我目光流转,只觉得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能受邀到这个地方来,我先是眼前一亮,接着便感到受宠若惊。 纸醉金迷,往往是影**神堕.落的字眼儿,我也自诩不是一个拜金女,可这儿却实实在在的不招人讨厌,满目的奢华令人喜爱而不沉迷,任何细节都处理得绅士般矜持、淑女般优雅,没有携带一丝一毫的俗气。 雕塑、油画、甚至是小小的烟灰缸……大大小小,每件都是俗中求雅,且俗且雅,高明的设计手段充分体现出了酒店的奢华而不沉醉。 一进入大厅,立刻听到一阵动听的机械音,我这才注意到这偌大的酒店大厅中竟没有半个服务员的影子,眼前迅速就位的竟是大半个人高的机械服务生。 “奢华,科技,有意思。” 我看着软萌可爱的小机器人不由得一笑,接着安迪报上预约之人的姓名,“服务生”立刻指引着我们上了电梯,并自动设定上了48楼。 “莫小姐,欢迎进入ai-mahara餐厅用餐,您的朋友已经恭候多时了。” 门把手镀金,电梯蚕丝脚垫,玛瑙按键,现在连餐厅服务员都是可以与男模媲美的级别,我又一次感叹到了金钱力量的强大。 “谢谢。” 我微微一笑,跟随着服务生走进餐厅,安迪不跟我进到里边,就坐在了门口的位置,还说纪先生将餐厅包了一整晚,不会有人打搅到我,我没有半点感动,只想揪着他的耳朵告诉他,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着玩儿的。 进入太空设计的餐厅,以蓝绿为主的柔和灯光,再加上波浪设计的衬托,就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 晚餐之际,夜空璀璨,环观临江的天空和江景,享受地中海风味的高级厨艺,想必是人生至高的享受了。 快要走到临窗的位置,我才看到最里边的位置有两个人站立在那儿,一位靠前离餐桌大约有三十公分,得体而大方,另一个被前者身体挡住了一半,另一半身体还卡在座椅和桌子之间,根据位置就看得出地位了。 ” “……您好。” 前者冲我友好的微笑着伸出了右手,接着浅浅的拥抱了一下,我反应了一会儿才确定,眼前这仪态大方知性优雅的女人居然是法国著名调香师catherine? “我……天呐,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就像是小时候非常喜欢甚至贴满床头但从不奢求相见的刘德华,忽然在大街上跟你搭讪了的那种感觉…… “怎么了?” “我太激动了……嗯……您是我的偶像,一直以来。” 这个花了七年创造出调香界传奇香水“dream”的女人,我已经在所有人面前表达对她的仰慕超过十次了,甚至当初参加,我都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要得到catherine的指点。 “我通常不在意别人的追捧,但是你除外,我喜欢小才女把我当成偶像的感觉,虽然你很可能打败我,坐。” 经过交谈我才知道,她身后的那个黑色女孩是《时代周刊》的记者,这本就是纪梁给我接下来安排的专访,没想到稀里糊涂就得到了catherine的加持,与我而言,这真是意外之喜。 “莫离小姐,您之前是对catherine有一种仰慕的吗?” “是,catherine算得上是一个对我有二次启蒙的重要人物,嗯,第一个是我爸爸,我爸爸一直致力于做各类花膏,他给了我一生调香的信念,而我接触过的第一瓶香水就是“dream”,它给我打开了一扇新的认知大门,虽然我的风格跟catherine不尽相同,但毕竟是她让我知道,调香是可以创造梦境的,调香师就是用味道让人身临其境的的魔法师,嗯……我真的没想到今天会有如此惊喜……我……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长篇大论的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因为catherine在场,我回答起问题来都有点控制不住的话多,正如那句老话说的,我对她的爱慕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才华震撼众人的天才调香师,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一见到偶像,满眼的少女心映的我睁不开眼睛。” 记者amada笑了笑,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句旁白。 “不知道catherine是如何看待莫离小姐这两款香水的?” 此话一出,我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沙拉,如同被点名的小学生,一下子坐直了身体,catherine看到我的动作不禁一笑,浅浅开口, “首先,我全都买到了,甚至“千年之水”还是花了大价钱从网站上拍到的,我要强调一下,这是我头一回因为另一个调香师的作品花这么多钱。其次,” catherine停顿了一下,历经了岁月的深邃美眸看着我温柔的弯了起来,其实,别说她亲自花钱买我的香水了,就算是我拿着香水递到她面 前,她可以轻嗅之后对我笑一下,我便觉得无憾了……我正想着,她温柔的接着说下去, “她美的像一个梦,像一个精灵,无论是人还是她手中生出的绝妙味道。” ……那短短四十五分钟的访谈,我的心就像飘在云端一样,不断被和风抛的越来越高,心情愉悦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与我而言,作为调香师,所有人的追捧,都比不上catherine赞许的一笑。 “九零后天才调香师,没有我想象中天才的骄傲与乖张,带着小女孩儿的羞涩与热情,她扬着嘴角噙着笑,眸子美的像天上的星星,一刻不停的闪着光芒。”——amada。 访谈顺利结束,amada知趣的提前离开,剩下我和catherine共享地中海餐,原本我以为,怎么也要十年,我才可以跟她共进晚餐的。 “jasmine你才十九岁?” catherine看着我温和的问,不像是疑问,只是一个确认的语气,我点了点头, “嗯……快二十了。” “哦,还这么年轻就已经名利加身了,回想一下我十九岁的时候,还不懂调香到底是什么,你真的很优秀了。” “您过奖了,我不过是误打误撞,占了中国风的便宜。” “不,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不存在借了谁的力,有时候我真希望……罢了,不过,我倒是希望有机会跟你合作一次。” “真的吗?我不是做梦吧?” catherine居然跟我说合作,这简直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以至于我就忽略了她前边那说了半截的话。 “呵……为什么是做梦呢,你明明值得一切好的机会。” 听着catherine的溢美之辞,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感觉我跟她之间的对话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本来听说你退赛了,我还觉得可惜,现在看来,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你的才华是如何都不会被埋没的。” “您过奖了,不过,我倒是不知道您的中文这么好,连失之桑榆这样的古言都会应用。” 我本来不过是客气一下,没想到catherine听到却愣住了,我几乎以为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半天,她才又略带惆怅的开口。 “我在中国生活过七年,够久了吧?” “七年?” 我立刻联想到了当初“dream”问世时,catherine曾说过的那句话—— 我用七年青春,换来一鸣惊人。 可是没人知道那七年青春在哪里度过,catherine本人更是缄口不提。 “你没猜错,同你一样,都是中国这片土地给了我一鸣惊人的源泉。” 我看着catherine保养得当的脸庞,四十几岁的脸孔没有半分老态,只有岁月积淀下来成熟优雅的美丽……仿佛有一些东西在记忆里重合…… (本章完) 第54章 同床异梦 第54章 同床异梦(1/3) “在想什么?” 注意到我的走神,catherine轻轻唤了我一声。 “哦,没什么,”我回过神来,怎么可能是她呢,我摇了摇头,一定是因为最近跟纪梁在一起,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脑洞才会那么大。 “是最近太累了吧,新品香水推出这么成功,你一定得不着闲吧?” 听catherine说完,我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但事实上我根本没那么忙,除了俩次访谈,纪梁也没安排别的事情给我,就算是累,那也是被外界因素搞的心累。 “哎,我听说你跟德维特关系还不错?” “呃……算得上不错。”我点了点头。 “我们是校友,经常会在一起讨论。而且他对中国很感兴趣,所以关系还不错。” “看得出来,我这次来,有很大原因来自于他。” “他?” 我愣了一下接着又觉得没什么好吃惊的,以德维特的家世,与catherine有交情也不是多稀奇的事,他又一直都知道我对catherine的仰慕,如果有机会,他为我做个顺水人情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又欠了他的人情罢了。 “这我还要好好的感谢他一下了,毕竟见您一面一直是我的一个心愿。” “能在之前对你有所启发我也很幸运,嗯……只是我有一张邀请函,不知道你要不要接?” “邀请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是这样,法国调香界目前有一个基本成型的计划,由调香界教母ann担任出资人设立一个独立于所有品牌外的香水沙龙,聚合一群‘调香控’互相交流,相互启发。” “一年之后如果谁能够研发出符合ann心意的香水,便有机会得到她老人家所有店面的经营权。要知道ann的影响力在时尚界非同小可,而且她的店面遍布世界各地,这对于品牌打开国际世界绝对事半功倍。许多品牌都伸出了橄榄枝,希望能将自己旗下的潜力调香师加入进来,德维特和朗尼目前都在储备成员中,他们不约而同的向我举荐了你。” 这一段话信息量简直不要太大,一个汇集世界年轻调香师的沙龙,可以赢得国际市场的一场味道博弈向我伸出了橄榄枝,如果我可以一战成名,那便可以为承飔作出最大贡献,退一步,就算得不到ann的认可,那对我的调查能力也是一次深造的升华,从哪一方面讲,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怎么样,有兴趣吗?” “我……我只是太过受宠若惊,这样的机会竟然会从天而降。” 我扶了扶额头,今天的惊喜简直要将我砸晕了。 catherine笑了笑,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粉色软信封给我递过来。 “你可以仔细看看,这是细则。” “好。” 我从catherine手中接过信封,满心欢喜,当初就那么错过了“如魅”失去了进入coty公司见习的机会,虽然现在算得上名利双收,但于我自身而言,总觉得有一丝遗憾,如果这次能够得到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做的更好,然后以更加美好的姿态站在纪梁身边。 “我明天给您答复,好吗?” 我将信封谨慎的收进手包里,毕竟这不是个小事,我再想去也得跟纪梁商量一下。 “好,这几天我一直都会呆在中国,不过,你现在所属的乘飔据我所知是唯一一个受邀的中国品牌,按理来说,你的执行总裁是会举荐一个人的,只是我倒没想到,他的选择不是你。” “……” 我一时愣住了,catherine的话只是带着浅浅的疑问,可对我来说却没有这么轻巧,刚刚太过于兴奋以至于都忘了乘飔作为迅速崛起的香水品牌,这方面的资讯向来灵通,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个计划,可他却只字未提。 “按照规定,每个品牌只能举荐一人进入沙龙,这样你如果要加入的话,我这儿还有一个个人推荐名额,虽然我不是品牌商,也算是有个特权吧。” “我……考虑一下,谢谢您的好意,失陪了。” 我捏紧了手里的手包,对catherine浅浅颔首,随即离开了餐厅。 走出酒店时,夜幕四合,华灯已上,欢乐场里人声鼎沸,我无心留恋身后的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渐渐出现在视线中,是纪梁靠着车身的身影,他低头把玩着手机的打火机,指尖的火星擦亮又熄灭,像一只扑火的飞蛾,燃尽在他的指尖。 注意到我的视线,纪梁抬起了头,收起打火机向我走来,以漫天星光和半江明月作衬,美好的不像话。 “莫离,冷吗?” 纪梁说着便将身上的蓝色休闲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 “上车吧。” 我一时没说话,只是看向了江面,两岸垂柳新芽,一池良宵美景, “我想在这儿走走。” 纪梁看了一眼江景,转身吩咐安迪去取件衣服来,我看了看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或许有些话本就不该躲躲藏藏,绕那么多圈子。 “纪梁。” “嗯?” “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家吧。” 洗完澡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我躺在纪梁卧室的大**,窝在纪梁怀里,听着他原本让我无比有安全感的心跳,此刻 却心乱如麻。 我仰头吻了吻纪梁的下巴, “ann的香水沙龙我也想要加入。” 我的声音极小,却使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半晌,纪梁缓缓开口, “今天你这么乖,就为了说这个?” “……”我目光心虚的偏离他在黑暗中清亮的眸子,接着身上的重量瞬间消失。 我的心脏紧紧的收缩了一下。 “有多想去?” “……很想,如果我可以得到ann的赏识,那对乘飔也会有帮助不是吗,我也想帮到你什么,而不是全部都依靠你……”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纪梁颇有几分烦躁的打断了我的话,他还是头一回这么没有耐心,而且,这分明就是借口,是气话,我更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去?” “它不适合你。” 不适合我?我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将这么重要的机会从我眼前拿走了吗? “我没有想过……你都没有给我机会去想,就直接夺走了我的参与的权力,都是乘飔的调香师,为什么夏南澄就合适,我就不合适?你如果把我当成一个调香师来尊重,为什么连争取一下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我连知情权都没有?” 我心里压抑的厉害,片刻都不想再呆在这张**,纪梁却在我要离开时忽然拉住了我。 “在你心里就只有调香师和机会?”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调香却还是这样对我,你对我的好是喜欢是爱还是你自私的控制欲?!” 我甩开纪梁的手,在黑暗中与他互不相让的对视着,拼命忍住在眼眶里积蓄的泪水。 “你……好,既然如此,你去啊,你不是靠你的才华征服了catherine吗?她不是给你机会了吗?你何必来跟我讨这个机会!” 这下换了纪梁摔门离开,巨大的声响让我浑身一颤,是,我是在跟他讨这个机会,可是,现在真的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一道强光折射进落地窗,我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立刻下床赤着脚跑了出去,无论无何我都不想跟纪梁变成这样…… “啊……” 一脚踩空,我便从楼梯上过了下去,尖利的台阶边缘与浑身的骨骼碰撞摩擦,我的眼泪终于在撞击的剧痛中倾泻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蜷缩在楼梯角,痛的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我想要那个机会,却从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是希望我也可以帮到纪梁,而不是一直躲在他身后,我一直都想做一棵树,历经风雨,骄傲挺拔,可现在却如何也摆脱不了做攀缘依附,一身媚骨的菟丝花。 (本章完) 第55章 低入尘埃 第55章 低入尘埃(1/3) “jasmine,你看到没有,今天《时尚芭莎》发刊,是你那一期,洛城把你拍的太完美了,同比销量已经完全ko.掉了同类纸媒,而且销量在不断上涨,看来今年《时尚芭莎》第一本的业绩就要超过去年一整年的最好成绩了!” 听着莉莉安的话,我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我做的再好,也不会得到公平对待,他永远都会把我当成一只摇尾求宠的宠物胜过一个人格独立的调香师。 电梯门开,我跟莉莉安刚进去,纪梁便也出现在了门口,莉莉安识趣的下了电梯,电梯里一时间只剩下我和纪梁两个人,他右手搭在电梯内壁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磕着,根本就没有看我一眼,我宁愿他生气向我发脾气,就是受不了被他忽视,何况,我根本没有错。 “纪梁……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是不是在你这里,我永远都是……” “我对你来说又算什么?是你步步高升的云梯是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纪梁转过眼睛看着我,早已经没了之前的深情宠爱,只剩下冷漠疏离,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他看着我,只是在估算价值,而估算的结果,也并不再让他满意。 “不是……我也不是非去不可,我……” “那你现在的决定呢?” “我……” 我该死的犹豫了,那么珍贵的机会摆在眼前,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的说出不去两个字来。 “够了,不用说了。” “纪梁……我真的很想得到这个机会……” 我拉住他的手,希望他能够理解我,毕竟调香是我一辈子的梦想,而他也是我不能舍弃的人。 “我说够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你跟那些费尽心思想爬上我的床的女人没有区别。” 胳膊被一下甩开,我看着纪梁冷漠的神情不知所措的别过脸去,的确,我会做错很多事情,但是,无论何时他都会帮我解决,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把我当做那种为了利益出卖身体的女人,甚至他根本就不想听我说话了。 电梯门开了,我立刻跑了出去,靠在墙壁上心如刀绞。 我没去办公室,又坐客梯直接到了负一楼,相比在办公室里应酬公事,我的确更喜欢在一个密闭空间独自与味道打交道,可这不代表我就甘心再这半亩方塘固步自封,再退一步,就算我比不过夏南澄,我起码要一个理由,而不是一个人上下嘴皮一相碰轻而易举的否定。 一下楼,就看到卷门前坐在地上打瞌睡的苏青杭,白色卫衣,黑色休闲裤,跟上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我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他却因为睡的熟了一下子朝一边倒了过去…… “哎……” “哎呦……” 脑袋磕在门框上,青杭一下子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着我,像昨天一样,从怀里掏出豆浆和小笼包。 “小离,没吃早饭吧?吃了也再吃点吧,我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 这个傻小子……,也许是因为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我的眼眶有些温热,平常没有习惯吃早饭的人是他,现在却成了他给我送早餐, 也巧,今天我真的没有吃早餐。 “好吃吧?味道一点都没变。” “嗯。” 我点了点头。 “今天张阿嫂的鳕鱼饼都卖完了,等明天,我早点去给你买鳕鱼饼和曾记的豆花浓汤。” 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八点十,分从青杭住的的地方到华城路再回到公司,再加上早高峰堵车,起码要一个半小时,他差不多要六点钟就起床,才能买到鳕鱼饼和豆花浓汤,上大学之后,他喜欢熬夜,是一个几乎没有见到过早上六点钟天空的人。 “不用了,我每天早上都会吃早饭,你没时间在家做的话,公司对面小巷子,那里的豆花和包子也很好吃,你手受伤了,不要乱跑。” “我看你今天早上就没吃。” “……” 我一时无话可说,不知不觉就吃了三个小笼包了。 “今天是个意外,起晚了。” “那你以后都多睡会儿,我给你买早餐就好……” “好了!” 我有些暴躁的打断了青杭的话,他一下愣住, “怎么了,小离……” “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身份吗?你不知道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吗?你还来打扰我做什么!” 青杭傻傻看着忽然发脾气的我,受伤的右手捏紧了衣服下缘,眼神无辜又慌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半晌,脖子软软的垂了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你别生气,我走就是了。” 我看着青杭失落离开的背影,心里直骂自己自私无耻,我不敢拿纪梁怎么样,却把脾气都发泄在了无辜的人身上,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却无辜被困在了这里,还要捧着一颗真心,来给我这个坏人践踏。 我无心调香,便拿出catherine给的信封,仔细看起里边的内容来。 一年中,所有调香师有机会接触到ann女士提供的各种高级香料,以及获得专利的香料提取技术,因此入组需签订保密协议,在此期间,除了主办方许可并由工作人员监督陪同的语音通话,不得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国际七十三家香水品牌伸出橄榄枝,由ann女士亲自选出十家品牌获得授权,另外调香师catherine、april各有一个个人推荐名额。 (注:个人推荐名额选中调香师不得与获得授权品牌有任何联系,否则双方均视为无效。) 我默然,原本我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为期一年的保密合同,但就算有,我也不会为之放弃,毕竟余生很长,一年真的算不了什么,况且,这一年我如果赌得赢,那于我,于纪梁,于乘飔,全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纪梁的选择不是我,我如果非去不可,那便必须与乘飔解约,一年算不了什么,可分道扬镳也算不了什么吗? 尽管我想要一个堂堂正正的前途,却也无法接受离开纪梁为别人做这些事,毕竟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成了红馆小姐,毕竟,我要一个令所有人高看一眼的身份,更是为了能跟他更般配。 —— 没多久,catherine出现在了咖啡厅里,我带着十分歉意将信封推回了她面前。 “对不起,这个香水沙龙我恐怕不能参加了,辜负了您的一片好意,实在是不好意思。” catherine看着我先是十分震惊,接着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是关于解约,违约金的事,我可以帮你。” 我摇了摇头,纪梁当初只跟我签了一年的协议,违约金并没有很多,那两款香水的收益足够相抵了。 “那是为什么,你要知道,全世界拥有这个机会的调香师也寥寥无几,你竟然要放弃?” “我知道,也知道有多幸运才可以得到您的垂青,可是,真的不行。” 我低着头紧紧握着烫手的咖啡杯,不敢直视catherine的目光。 “有句话我说可能冒昧,但我不得不说,作为调香师我见不得任何天赋在我面前陨落。” “您说,我洗耳恭听。” “你还年轻,容易为爱情冲动,等你成熟了就知道,优秀的人一生摆在你面前的爱情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而这样的机会,绝不再有。”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catherine,先不说她的说法我认不认可,她怎么知道…… “别这样看着我,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我要给谁绝不会盲目决定,我必须全方位了解,所以,我调查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就这么放弃,真的值得吗?” 原来是这样,我又低下了头,这些问题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想,怪只怪当初被设计陷害,让我欠了纪梁那么大的一个人情。 “况且,你真的了解你爱的是个什么人吗?如果他一样爱你,事情根本就到不了这个让你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地步。” “纪梁他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希望您对他有什么质疑……我先走了。” 纵使心里有同样的疑问,我依旧接受不了别人对纪梁加以口舌,不管是谁,我拿起包来就要离开。 “我不会这么快就收回,离沙龙开始还有四十天,我会给你保留这个机会。” 我脚步滞留了几秒钟,终是狠心离开了,我只能告诉自己条条大路通罗马,就像我当初失去了的决赛机会,现在依旧可以成为璀璨夺目的调香师。 —— “纪梁,我不去了……” 我走进纪梁的办公室,看着正在签文件的纪梁,他抬头看着我,神情微讶。 “你说什么?” 纪梁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向我走来,我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努力平静的说出来。 “那个香水沙龙,我不要catherine得机会了,我不去了。” 他知道我这个决定有多难,我只希望他也能够知道我有多在意他。 “这样可以了……” 眼泪却还是绷不住的溢了出来,我极力压制着喉咙里的哽咽,我一直都告诉自己,在爱情里不可以失去自己,可真到了这一步,却还是选择了卑微。 纪梁被我忽然的眼泪弄的不知所措,半天才反应过来,紧紧拥住我,亲吻着我的发丝。 “莫离……我……” “阿梁……”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不祥的预感这么快就实现。 (本章完) 第56章 爱屋及乌 第56章 爱屋及乌(1/3)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不祥的预感这么快就实现。 我转过头,眼前的女人跟我有一样泛着栗色的长发,一样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一样高挑的身材,一样的相貌特征,不一样的是,她浅色的眸子几乎透明,看不出对世界的一点兴趣,只有看向纪梁的时候,有那么些许的光亮。 “是她吗?” 纪梁松开我,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还没等我问她是谁,那个女人便想我走过来。 “jasmine,我是你的姐姐iris,中文名字叫莫然。” 这么几个简简单单的字,仿佛一个惊雷在我头顶炸开,iris回来了,而且她是我的姐姐,所以当初纪梁…… “阿梁,谢谢你帮我照顾妹妹。” 妹妹? 我一直都知道我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十几年前被我所谓的生母带走了,我看着眼前的iris,她很漂亮,笑起来却有些不自然,倒不是说虚假,就像一个面瘫的人,很不善于做各种表情,她可能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很久没笑过了。 而我,比她更笑不出来。 “她说什么……” 我擦干脸上的泪痕,看着纪梁,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告诉我,这个女人不是我姐姐,而他照顾我,更不是因为别人。 “莫离,客观上,她是你的姐姐。” 纪梁深深地看着我,眉头微蹙,大手抚着我的鬓发,希望我可以冷静的对待这个事实,可我没法冷静,那个被他刻在香水瓶底的女人,就出现在了我们之间…… “纪梁你是喜欢我的对吗?你现在是喜欢我的,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靠近我,你现在喜欢的就是我对不对?” “莫离你冷静一点……” “你说啊,说你喜欢的人是我……” 我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可我知道,现在的我很不冷静,我紧紧拉住纪梁,不停的逼他说他喜欢的人是我,尤其是再iris面前,我更是觉得一定要这样,我才可以安心,可他始终是没说。 “alex,你先跟她好好说明白……” 与我的不依不饶截然相反,iris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纪梁的肩膀,仿佛是相爱多年的恋人,互相扶持互相理解,而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三。 “你是什么人啊,你凭什么管我们的事!” 我一把将她放在纪梁上臂的手推开,她碰纪梁一下,我都觉得是挑衅。 “莫离,不要胡闹。” 纪梁将我拉到身后,iris冲他摇摇头说没关系,然后他们默契的对视一眼后,iris懂事的离开了房间,跟我的无理取闹相比,她简直就是知性大方的代名词。 纪梁转身看着我,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 “莫离……” 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生怕他会推开我,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我不能接受的内容。 “莫离,别这样……” 纪梁将我紧紧禁锢在怀里,像我此刻患得患失的心情一样,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能够感觉到,他 那一刻,他也是真的心疼我的。 “iris她得了抑郁症,不能受到刺激。” 抑郁症?这么矫情又这么磨人的病症,时刻怀揣着离开世界的想法,生生揪着所有人的心。 别说我恶毒,这样的情敌,谁摊上谁好受。 “所以?” 我不管谁得了什么病,我就想知道纪梁是怎么想的,可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昨晚纪梁那么说,仅仅是一个试探的借口,他也只是想知道,在我心里,他和调香,谁更重要,所以那晚我没有给他答案,他会恼羞成怒。 可现在,我如他所愿却不成。 “你应该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推开他,iris回来了,我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整年,那我回来的时候,还有的玩儿吗? 纪梁看着我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去,将桌子上的文件递给我。 “解约……原来,你早都准备好了?” “莫离,结束了,我们两清。” 两清?真是大方。我看着手里的文件难以置信,本来我还在犹豫,徘徊,可我却忘了,在纪梁眼里,我从来都没有思考的权利,什么都由他决定就好了…… “当初也是因为……” “你应该知道了,你们长得很相像,所以,很容易认出来,iris又曾经告诉我,她有一个妹妹,留给了她爸爸。”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初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纪梁为什么会救我,又对我那么好,原来是爱屋及乌……他是有多爱iris,才会连她妹妹都照顾的那么好,只是,他有多照顾我,iris知道吗?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过我?” 我捏紧了手里的解约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哪怕他不能跟我在一起,我也希望可以从他口中听到一丝挣扎的感觉。 “你是iris的妹妹。” 我苦笑,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满脸,这是何必呢,捧着一颗心,让他蹂.躏的千疮百孔,我深深吸了口气,擦干眼泪,将解约书撕成碎片,狠狠摔在他的脸颊。 “我欠了你的,你说两清了,可你欠了我的,你永远都要欠着!” 我为了他连香水沙龙都放弃了,我爱他爱的如此卑微,却根本就是个错误。 —— 回到二十七楼,我找了个纸箱子开始收拾东西,我的爱情可以卑微,却不能够恬不知耻,既然他已经说了两清,也说了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好姐姐,那再赖下去,我也没那个脸了。 “jasmine,你这是……” “莉莉安别问了,我要走了,说好听点,离职。” “辞退?以你现在的势头,总裁不会做出这么蠢的决定吧?是跳槽?就中国而言,没有哪家企业比乘飔更合适调香师的发展。” “不是跳槽,我也没想好,不过,夏南澄应该快回来了,乘飔从来不缺好的调香师。” 况且这儿于我而言,我做的再好,也成不了一道大菜。 看我走的决绝,莉莉安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拿出签字笔在杂志扉页给我留了个手机号。 “之前那个是工作号,只有上班时间开机,这个是生活号,随时待机,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欢迎骚扰。” “好啊,到时候我加不了奖金也交不起学费,别烦啊。” 我头也没抬,只想快点把东西收拾好,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莉莉安叹了口气,放了本册子在箱子里。 “算有点纪念意义吧。” “……” 我看着眼前的杂志,《时尚芭莎》最新刊,封面是洛城拍的我走进鸢甄时的抓拍,刚刚脱下外套,白衬衫搭着黑色阔腿裤,随意的甩着一头长发,素净的脸庞微微低着,混血野生眉和自带高光鼻梁十分抢镜。呵……洛城还真是更擅长抓拍。 —— 我抱着箱子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开,才调整好姿态,将僵硬的脊背挺直,昂首阔步的迈出电梯。 目光交汇之处,我竭尽所能的给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毕竟,当初来的时候,没人舍得从眼前的笔记本电脑中抬头分出一眼给我,如今走了,能带着所有人的目光,甚至引起了那么几句议论,也不枉在此走了一遭。 站在大厅中央,我不由得想起当初夏南澄离开时的情景,她祝我能够成为最好的调香师,我说,只愿有天我到了这一步,可以像她一样随性洒脱,不被拘束。 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是随性洒脱,不被拘束呢? 走出门口,我回望着这座巨型建筑,它像一个城堡,里边编织着这个城市中人类最热衷的美梦,为了那一分自信与魅力,消耗了多少人青春告罄。早知道于我而言在一眼望不到的高度里有一堵南墙,我却非要头破血流了才相信他的真实性。 有些南墙,不是搭个梯子,就过得去的。 —— 我叹了口气,再一转头,就碰上了冤家。 “一起喝杯咖啡?” 我没有拒绝,只是不知道跟抑郁症患者说话,要不要注意点什么,只怕哪句话就会让她寻死觅活。 “喝杯什么?” 我放下手里的纸箱,刚想开口,就听到了她的声音,诚然,她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虽然不常笑,但该说的话也不会忸怩,完全没有半分抑郁的样子。 “蓝山吧。” “一杯蓝山还有一杯蓝山。” 听着iris点咖啡的话,我有些怀疑她是不是中文不好,不知道两杯怎么表达,但接着她的话就让我改变的想法。 “我们喝的都是蓝山,但你爱的蓝山,不是我爱的蓝山。” 说起话来夹枪带棒,道理懂得这么多,又这么喜欢指点别人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想不通得了抑郁症了。 “我谈不上喜欢蓝山,只是喝一回也可以罢了。” “这样,” iris笑了笑, “我还怕你同我一样,还好与你不同,我只喝蓝山,一点也不能接受别的味道。” 呵……这话说的,你从一而终,三贞九烈,我就得朝三暮四,见异思迁了呗? “你想听听我和阿梁的故事吗?” 我想说我不听,却又鬼使神差的甘愿留下来自取其辱。 (本章完) 第57章 走投无路 第57章 走投无路(1/3) 我想说我不听,却又鬼使神差的甘愿留下来自取其辱。 “当初纪梁被段安宁和陆渐恶意设计,失去了安宁公司的经营权,血气方刚的年纪里,自然忍受不了在这一对背叛者的周围工作,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甘居人下的脾气,所以一气之下便直接递了辞呈。” 这些我是知道的,又从iris嘴里听到一遍,有那么几分不爽,怎么,以为纪梁就不会跟我说起往事吗? “他回到法国后,看了一场时装秀,刚巧,我正是那场秀中的设计师,我们由此相识,惺惺相惜,不久他便跟我一起成立了e&a公司,我们俩当初没有资金时一起奔走求援,成立公司后,我负责服装设计,他和南澄负责调香谈生意,配合的天衣无缝。” 配合的天衣无缝?我调香他推广的时候,我们一样是天作之合,我将眼底的不甘化作一丝浅笑,端起杯子来喝了口咖啡,虽然我已经在这场博弈中败下阵来,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比较上一番。 “后来,顺理成章 ,他向我求婚了,可是那时候我还想为事业打拼几年,便没有接受,谁知道,在企业发展如日中天的时候,却引起了同行的嫉妒,那天晚上,我加完班后独自回家,没想到竟被绑架了,那一整晚我都在幻想着阿梁会来救我,可是没有,他手机接不通,人也找不到,那些人恼羞成怒……你是成年人,想象的到。” 我微微一颤,看着她苍白平淡的脸孔,不禁有些动容,虽然我没被纪梁求婚过,但相比之下,我能在那个时候遇到纪梁,实在是比她幸运了太多。 “后来,是警察找到了我,我被一件风衣盖着用担架抬出那个魔窟,连阳光都刺眼,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呢?我想到了纪梁,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他却始终没有出现。后来我才知道,是他家里遭逢变故,以至于他回国了一个月之久,后来,他又回来找我,重新向我求婚,可是,我却不知道答应或是不答应,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我已经没了任何兴趣,所以,我将自己藏了起来,让他永远都找不到我,我恨他没有救我,我要让他愧疚一辈子。” 我不禁心疼了纪梁一下,他是何其无辜呢,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却被两个女人当成了救世主,救了理所应当,不救,就该被怨恨,就该感到愧疚。 “可是,七年了,我始终没有说服自己去恨他,甚至很多次我走到了阳台,快要跳下去了,脑袋里还是出现他的脸庞,一想起他向我求婚的情景,我就还对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留恋。” 我苦笑,纪梁是什么运气,碰上我们姐妹这两个不幸的女人,充当了救世主,还不得不做一方的负心汉。 “所以,整整七年了,我终于鼓起勇气来中国找他,没想到,他也还是那么重情重义,把你照顾的那么好。” 短短两句话,将我刚刚对她积攒下的一点同情消磨殆尽,我不禁觉得自己可笑,莫离啊莫离,才堂堂正正做了几天的人,就有心思去同情别人了?难道刚刚被甩的不是你吗? “我知道你也喜欢阿梁,毕竟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喜欢他的人太多了,而他偏偏又对你 那么好,所以你会迷失自己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尽管我们是姐妹,有些东西,也不可以分享。” “呵……” 我冷笑,姐妹?少跟我提姐妹两个字,我听着就来气。 “我在意的东西很少,除了纪梁,什么都可以给你。” “呵,可是除了纪梁,我什么都不想要。” 不在意的就可以给我?这就是姐妹情谊的话,那公司的保洁也是我姐妹。 听了我的话,iris浅浅一笑,或许是觉得可笑吧,笑我恬不知耻,笑我自不量力,接着,她换了个话题。 “当初妈妈带走了我,真的是打错了算盘,我虽然比其他人嗅商高一些,却没有半分调香的天赋,看来继承妈妈优良基因的,还是你。” “我觉得与她无关。” 说起那个女人,我比眼前的姐姐印象好不到哪儿去,更不会因为身体里的基因去感激她。 “我知道你恨妈妈,不过现在妈妈手里的机会给了你,也算是对你的补偿了,希望你好好珍惜,不要让我们失望。” “catherine?果真是她……” 我说天上怎么掉馅饼了,原本以为是来着前辈的赏识,现在才知道,不过是亲情迟来的忏悔,这个机会我才不要,如果觉得欠了我的,就该忏悔一辈子,而不是拿着这点借口自我安慰。 “你们母女不要自作多情了,我不是你妹妹,也不是她的女儿,她的施舍我不会要,她永远都是抛弃了我的那个人,没有机会赎罪,至于你——” 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她脸上淡漠的神色,仿佛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说出什么来,她都不会在意,她越这样,我越想看看她失控是什么样子。 “你不是除了纪梁什么都不在乎吗?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怎么一步一步,把我从住一间房照顾到睡一张床的?” “……” 果然,听到这个iris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分,搅着咖啡的手也隐隐有些颤抖。 “那时候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他早就知道我是你妹妹,你猜他怎么想的?” iris抬起头来瞪着我,淡漠的瞳孔终于有了神采,我完全读得懂,不就是恨吗?你恨我,我就不会恨你了吗? “你还年轻,何必说这种话糟践自己?” “我不糟践自己,就非得留着给你们糟践!” 我不甘示弱的怼了回去,我一颗心都被蹂.躏完了,才想起来不要糟践自己,是不是太晚了? 何况,我都离开了,却非要拿什么往事来酸我,这就不是糟践我? 你有抑郁症就有恃无恐了?你在这儿恶心我,我还要担心还手你就寻死觅活?我又不是圣母白莲花! 说完,我便抱起纸箱直接走了,出去几十米,回头看了一眼,iris还没有从咖啡厅出来,我犹豫再三,还是给纪梁打了个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正在通话中?我把手机摔进纸箱,就是自作多情,备不住纪梁现在正一边接着电话安慰iris一边下楼接她呢。 没过几分钟,电话接着打了回来。 “莫离。” “看紧你的iris,她可能受了什么刺激, 可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简短的说了一句我便挂断了电话,路过中国银行提款机,我翻了翻钱包,找出一张红色生肖卡,是刚进公司时办理的工资卡,后来我一直拿纪梁的卡刷,根本没动过这张卡。 今非昔比了,将卡塞进atm机,我得看看这几个月,攒了几个家底。 我没有再回宜园,而是直接在酒店开了间房,方正那座当自己的东西也没有我的,要回去也不过是再见一面的借口。 —— 刚住进酒店,就收到了陌生号码来电。 “喂?” “jasmine。” “……” 十五分钟后,我跟catherine又见面了,隔了不过两个小时,心境却大不相同。自从知道她的身份,我对她谈不上有恨,但绝不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聊天的关系。 “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应该知道如何选择了吧?” 那熟悉的信封又被推了过来,诚然,它对我有极大的**,可是,她们都不了解我,纪梁不了解,catherine更不了解。 “我不会要你的东西的。” “你这是意气用事,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对我有看法,但跟你的前途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 我看着catherine的神色,仿佛在对我进行救赎一般,也是,在她眼里,就只有前途,丈夫,女儿,都不值一提。 “您还关心我的前途?不知道你是关心你的女儿还是关心一个调香师呢?亦或是为了您另一个女儿的幸福对眼前的女儿做出的一点补偿?” catherine皱了皱眉,轻轻的叹了口气, “jasmine,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无论是妈妈还是姐姐,都有自己的苦衷,而且,我已经在极力补偿你了。” “苦衷,” 我冷冷一笑, “十几年抛夫弃女,一回来就夺走了纪梁,却还能用苦衷两个字来安慰自己,你们给我的痛苦我尚且还消化不完,你们的苦衷,却还要我理解,不觉得过分吗?” “jas……” “好了,你的补偿我不需要,属于我的我自己会争取,无论是机会,还是人。” 我本以为与家人的重逢会是一场催人泪下的亲情大戏,却没想到因为纪梁和那个香水沙龙的出现把走向生生改成了威逼利诱情敌相见的年度狗血大ip,看来艺术,真的是来源于生活。 从初相见时受宠若惊到现在话不投机不欢而散,也就不到二十四小时,这短短时间里,我失去了偶像,失去了工作,更失去了纪梁,我现在只觉得catherine和iris就是我命中的灾星,一出现就克的我走投无路,当初她们要是没有离开,我备不住在襁褓里就魂飞魄散了。 卡里有个勉勉强强的六位数,省吃俭用倒能过一阵子,不过老话说的好,有简从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虽然不追求那种纸醉金迷万人拥戴的生活,但我毕竟也是上过杂志封面的调香师了,总不能像以前一样,为了点生活费随便找个地方打工。而且眼下,我也不想随便找个公司签了,毕竟中国时尚品牌,乘飔是独一份的,而我也并没有签国外公司的想法。 (本章完) 第58章 醉生梦死 第58章 醉生梦死(1/3) “小姐,还要喝点什么?” “威士忌。” 从中午到晚上,我就一直坐在蒋翼当初找的那个酒吧里,抱着笔记本电脑看了一整个下午,有用的资料没找到,爆炸新闻倒是不少,楚悦然香水小样泄密事件曝光,引起群情激奋,纸笔喉舌矛头直指段氏,闹的不可开交……现在离开了乘飔,仿佛这些事情跟我也没有关系了,再想想段丹衣的威胁,我也忽然有了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坦荡。 “我想要一杯彩虹酒,五颜六色的……” 我关上电脑,晕晕乎乎的趴在吧台前看着调酒的小哥哥,十分想念当时德维特那杯酒入口的刺激感。 “小姐,您喝多了,要不要叫个朋友来好有照应?” “没有……没有朋友,给我调一杯酒……” “小姐,您……” “哎呀别废话……我要喝酒……” “我来。”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趴在桌子上抬起眼皮看了看,兴致缺缺的又垂了下来。 我现在对德维特也没什么好印象,按纪梁的话说,我跟iris长那么像,他又跟catherine有交情,所以说我们这部伦理剧的前因后果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可他就抱着一颗看热闹的心,一言不发。 “jasmine。” 我接过德维特调好的酒,不同于上回的小心翼翼,仰头就喝了几大口。 “咳咳……咳……” 入口灼心灼肺的炸裂感觉一点都没让我失望,我顿时便觉得脸颊更滚烫了一分。 “慢点喝,伤身体。” “给都给我了,少这么虚伪。” 我一抖肩膀,嫌弃的避开德维特的手,又喝了一口酒,只听见他说, “对于你的中伤,我只能说很无辜。” “呵……像上帝一样,站在真相的制高点上俯视我的人生走向,在必要的时候加以救赎,你可真无辜。” 我看着德维特蓝色的眸子无奈的动了动,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他一定是觉得我这个人现在根本就不可理喻,处于捍卫世界法则的目的,他只要在这看着别让我为祸人间就够了。 “jasmine,你的私事我不好插手,但是不管怎样,我把你当朋友,我只是不希望你难过无助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一句话,就戳碎了我的心,这半年来,无论是什么时候,危险还是孤独,我都知道会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可现在……没了。 “你这是同情我吗?我不需要……买单。” 我刷完卡,抓着手机,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酒吧,出门就拨打了那个号码,一边走,一边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打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等到接通,我欣喜的捧着电话,以为在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中,还会有转折出现。 “喂,纪梁……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jasmine,阿梁他在洗澡。” “……” 啊……我失去控制的大叫着将手机扔远,落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正如此刻我的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无力的靠着绿化带边缘蹲了下去,哭的像个傻子一样,当初被李老板的人追的屁滚尿流我没哭,被人绑架打的浑身是伤我也没哭,没有人能让我掉眼泪,除了纪梁……自从遇到纪梁,他就预定了我余生的所有眼泪。 “不,不行……” 我撑起身体循着刚刚扔出手机的方向找过去,将地上远远近近的碎片 都捡了起来。 “电池呢……电池去哪儿了……” 我四下寻觅无果,便翻过绿化带,跑到马路中间去找,一定要找到…… “啊……” 正当我蹲在地上捡我的电池的时候,摩托车刺眼的强光一下射过来,接着是风驰电掣的发动机呼啸声…… 我被德维特一下扑倒翻滚到一边,手里的碎片全都散落,摩托车压过的路面,电池又不知道跑去了哪儿。 “我的电池呢……” 我爬起来将地上碎片重新捡拾起来,说着马路接着找我的电池…… “jasmine……够了jasmine!” 德维特爬起来将我拉住,握着我的肩膀喊的很大声,几乎将我吓了一跳, “好了,明天再买一个手机,不要了……” “凭什么不要了!” 我一把将他推开,接着看着地面寻找,我跪在地上,将胳膊伸进下水道里打捞,眼泪一颗颗砸下来,终于我摸着浸满污水的黑色电池,痛哭失声…… “我的东西……明明是我的啊,我凭什么就不要了……” 那一夜,我披散着长发在路边又哭又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 第二天在一阵作呕的冲动中醒来,我慌忙跑去洗手间,吐了半天,除了酒水,也没吐出什么内容来,按下冲水键,我撑起酸软的四肢,捧了把水拍了拍脸颊,看着镜子这才注意到这不是我订的酒店。 “jasmine?你醒了?” 德维特……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昨天喝了太多酒,伤到脾胃了,洗漱一下,来喝点粥充充饥吧。” “……哦。” 我懊恼的拿起洗手台上的一次性牙刷,还好德维特是个足够绅士的人,不会拿这个取笑我。 “那个……我……我的衣服……”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从洗手间伸了个脑袋出来问德维特我的衣服,毕竟我现在身上就一件白衬衫,还很有可能是他的,就这么出去吃早餐恐怕不大合适。 “哦,不好意思,昨晚你的衣服全都脏了,我给你买了一套,你先凑合一下。” 德维特拿起沙发上的纸袋给我递了过来,眼睛很礼貌的别了过去,顺便解释了一句, “那个你衣服是服务员小姐换的。” “……哦。” 我接过衣服就关上了门,倒真不敢想象德维特那个风流成性的人说起这个来还有点脸红,比我还纯情? 我换上衣服,香奈儿米白色针织套装,及膝开叉收腰长毛衣,底下一条长过脚踝的针织阔腿裤,足够舒适休闲,不过这衣服有一点太挑剔,身材足够标准的人穿上都会显得又矬又臃肿,很明显只适合两种人,长腿大高个的模特,瘦鸡身材的我。 走出房门,德维特看了我一会儿才开口, “吃点东西吧,酒店特色养生粥,我每天都喝一种,竟然能一个月都不重样,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真是体现在各个方面。” 我舀着青花瓷碗里清甜爽口的紫薯小米粥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别说是一个月不重样的粥了,这半年来我天天做饭,八大菜系还没做完一半呢。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ann的香水沙龙实在是机会难得,我觉得虽然你跟catherine有些嫌隙,但你跟她如果因为这个过不去的话,始终是对你自己不利。” 德维特的语气很诚恳,这难免让我有些感动,隐约 记得昨天好像对德维特发了些脾气的,可他仍旧能够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以英雄相惜的态度待我,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谢谢你,德维特,我会尽全力争取这个机会,不过不是从她那里。” 德维特不解的看着我,我知道眼下的形势,同样拥有举荐名额的apri已经把特权给了朗尼,好像除了catherine那里,并没有其他机会。 “我知道你疑惑什么,我昨天以个人名义给ann发了邮件,我知道机会很渺茫,不过无论成败,我都不会接受catherine半分施舍。” 我舀着粥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德维特, “你觉得我很无情吗?” 德维特没有半分迟疑的摇了摇头,浅色的眸子坚定的看着我, “正是因为骨血中的重情重义,你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个真正无情的人,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而不在意机会来自于谁。” “……谢谢。” 我含着粥含混不清的说了两个字,连德维特都知道,可纪梁却偏偏认为,我是一个会为了机遇不择手段的人。 —— 吃完早餐,德维特陪我去重新买了部手机,补了张卡,我去香奈儿官网上搜了一下衣服价格,十分肉疼的给德维特转了29800块钱,再加上昨天在酒吧无理性消费,我工资卡里的余额瞬间就只剩下一半了。 可能是我的心疼在面部表现的过于明显了,德维特有些想笑的清了清嗓子。 “咳……如果你非要给钱手头又不是很宽裕的话,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还是算了,趁有钱赶紧还了,过几天更没钱了,刚说完没多久,手机就收到银行客服的短信,内容几乎让我怀疑人生…… “莉莉安,那两千万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是香水的销售抽成,虽然现在还没到结算日期,但鉴于您情况特殊,便提前清算了,这只是一部分,后边还会追补。”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咬了咬唇,暂时没想到怎么处理这件事,德维特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属于工作收益,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吗,亲兄弟明算账,该你得的,不必推辞。” 我想了想,说得有道理,毕竟我跟纪梁之间,差的早就不是几个钱儿了。只是有钱了,能解决我吃饭穿衣,却不能给我指一条明路。 “嗯……我有一个想法,或许适合你现在的处境。” 德维特忽然开口。 “什么想法?” 德维特看了看手机,皱着眉仿佛是组织了一会儿语言。 “我听说蒋翼家的公司光之翼这次推新香水收益仍是短板,所以光之翼目前有想法要摒弃香水这一块,只有蒋翼还在苦苦坚持。” 听着德维特的话,我有几分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希望我签进光之翼,好互相拯救?” 其实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光之翼中蒋翼的发言权不大,香水这块一直不受重视,资金人力投入不够,很难有什么大发展。 “不,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另立门户。” “什么?” 德维特给我仔细说了一下他的想法,目前光之翼要摒弃香水行业,而蒋翼不愿放弃,所以,两全之法便是蒋翼带着香水这一块儿独立出光之翼,独立经营,缺的就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调香师,而此时,正赶上我与乘飔解约…… “你是说,我和蒋翼合伙开创新品牌?” (本章完) 第59章 穷则思变 第59章 穷则思变(1/3) 德维特给我仔细说了一下他的想法,目前光之翼要摒弃香水行业,而蒋翼不愿放弃,所以,两全之法便是蒋翼带着香水这一块儿独立出光之翼,独立经营,缺的就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调香师,而此时,正赶上我与乘飔解约…… “你是说,我和蒋翼合伙开创新品牌?” “不仅如此,在合作中,你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简单说,就是你的占股要超过蒋翼,起码也要持平。” 不仅是合伙创办品牌,还得我做大boss这个大胆的想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我还没有想过开展个人品牌。 不过,没想过不代表没法接受,穷则思变,已然走投无路,那碾压一条新路出来也未尝不可。 “诶……”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德维特,他被我盯的不自在, “你……看我干什么?” “德维特,这么一看,我还挺不了解你的呢。” “怎么?” “我以前以为你就是个香水控,除了香水就会撩妹,没想到还挺有创业头脑。” 我印象中德维特这个少爷可是除了调香什么也不会的,甚至他都不清楚他们家族除了香水还涉及到哪些产业,现在居然还懂得为创立品牌出谋划策了,真是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 “毕竟耳濡目染……我以为我是在撩妹。” 德维特说着忽然画风一转,我大脑空白了一秒钟,好吧,我被撩到了。 “那就谢谢你的提议了,这事我会好好考虑,毕竟我也不是很懂,不好立刻决定。” —— 回到酒店,我打开电脑到处找资料,各种百度google关于品牌创立的内容,一点没看懂,生生给自己找了一脑门子官司。 我忽然就又想起了纪梁,这种问题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为我解答,用最通俗的语言,最容易理解的说法,他不过比我大了七八岁,却在知识储备和事物通达上比我懂得多太多太多。 “喂,蒋翼……” 最终我决定直接给蒋翼打了打电话,约了个时间见面。 酒店一楼餐厅等了半个小时,蒋翼风风火火的就过来了,还没到十一点,所以我没点单,他一来就招呼了服务生过来。 “给我块芝士牛排……先来杯牛奶,来块可丽饼充充饥。” “……你早上没吃饭啊,怎么饿成这样?” “别提了,我是有多少个早晨没吃过饭了。” 可丽饼和牛奶很快上来了,蒋翼三两口就吃的风卷残云,抹了把嘴才开始跟我吐苦水。 “自从上个月推新,香水收益不好,尤其是有了你那两款香水的对比之后,我爸更觉得我们光之翼做香水与同类竞争纯属是避长扬短,一冲动就开了个董事会,讨论取消香水这一产业链条,没想到董事会那帮目光短浅的老头子,竟然就这么给通过了……” “现在就取消了?” 事情发展太快,我有点抓不住节奏了。 “已经停产了,不过是碍于我的坚持, 设备和厂房还没撤……” “哦……” 没撤就好,我稍稍松了口气。 “这几天我东奔西走,就是想找一个靠谱的调香师,在天上的日子比在地上都长,实在不行,我就跟我爸说,把我的股权全部转移到香水上去,他们不愿意,这地儿就给我自己折腾了。” “你看我行吗?” “……什么?你!” 蒋翼差点一口牛奶呛着,其实他说的正合我意,这样一来,他提供厂房和设备,我有人有技术,还有部分启动资金,一拍即合。 “我已经跟乘飔解约了,待字闺中。” “所以你这是要跟我混?天上掉馅饼啊……” 蒋翼激动了一阵子,然后按着脑袋消化了一会儿我说的内容,不太确定的开口, “你是有意愿签光之翼还是?” “不,我是要跟你一个人合作,创立品牌。” 我这个饼画的够大,以至于让蒋翼连等牛排的耐心也没了,直接开车回了光之翼,说隔天给我答复。 —— 仅仅一天,蒋翼便回头来找我了,并且带着转让合同以及两份房产证明。 “我爸已经将西郊的香水生产车间转到我的名下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一千万的家底儿,两套房子,一辆跑车,这就是我全部的诚意了。” 蒋翼开诚布公的一番话实在是让我十分感动,我不过是说了一句想合作创立品牌,原本以为他有犹豫,可没想到他竟然问也不多问就把自己能做的全都做好了。 “房子和车子你就自己留着吧,我还有两千万,应该够了。” “那这样,我出厂房和一千万加上我这个人,你出两千万加你这个人,占股四六开分,我四你六,品牌到了后期,少不了玩几轮融资,后期融资,按照比例开放股权。” 我不由得惊了一下,原以为蒋翼准备如此充分,定然要占股份大头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大方跟我四六分成,我连忙推辞, “不,你做的够多了,股份还是五五分吧。” 蒋翼一笑, “莫离,你太单纯了,你根本不知道好的调香师在中国有多珍贵,不夸张的说,比大熊猫都稀有,承蒙你信得过,我能攀上你,那是三生有幸,四六就够了,不能再多了。” 见蒋翼语气坚定,我也就不多客气了,毕竟在这方面他经验比我丰富,我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套方案。 “不过蒋翼,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明白……” 我将发邮件给ann争取沙龙机会的事告诉了蒋翼,尽管我的成功几率很低,但作为合作伙伴,他有最基本的知情权。 “这个我听说过,原本还以为你会作为乘飔调香师……不过没关系,你能进去当然最好,我横竖不过是多撑一年而已,对于开创品牌,本来就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况且一旦你能成功,这影响力可就大了,我们的品牌等于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一个国际品牌,何乐不为?” 我紧抿着唇低下头来,半天才压住 眼底的泪意,在此时此刻,蒋翼根本不知道他如此理解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们的品牌叫个什么名字才合适呢?” 与我的善感不同,蒋翼这个人心思单纯,做事目的明确,心思缜密又光明磊落,实在是个讨人喜欢的合作伙伴。 “诶,“伊人”这个品牌使用权在你手上还是乘飔手里?” “在我手上。” 我原本不懂这个,也是刚跟莉莉安打电话才知道,“伊人”和“千年之水”除了经营权之外,全部权益都在我自己手中,也正因如此,才会那么快就抽到了两千万的抽成。 纪梁这个人渣,做生意倒还算仗义。 “不如就叫“伊人”吧,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伊人”上千年来就是美好与魅力的象征,而且这是你第一款香水的名字,也代表了我们的态度,致力于将所有女性的伊人千面都挖掘出来,总有一款适合你,对吧?” 我点了点头,对蒋翼的想法表示认可,只是他不知道,“伊人”这个名字,其实是纪梁取的。 —— 蒋翼忙着办理品牌注册事宜和员工安排,这些我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发出去的邮件也石沉大海,久久得不到回应,隔三差五catherine总要跟我提一提她手里的名额,日子枯燥又乏味,我这半个月便常叨扰德维特。 “谁让你这什么香料都有呢?” 我冲德维特无奈的笑了笑,只有调香才能让我拜托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我又找不到调香的去处,只好按着他不放了。 “我倒是乐得你能跟我时不时交流一下,毕竟能跟我势均力敌的人,屈指可数。” 德维特嗅着我的香水颇自信的说道,我笑了笑,表示承蒙少爷看得起,也是三生有幸。 “麝香的味道是不是淡了些?” 德维特微微蹙了蹙眉。 “是么?” 我轻嗅了一下,的确有些淡,不仅是麝香,龙涎香海狸香这类香料我都放的量偏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嗅到这些气味浓郁的动物香就莫名的反胃。 我刚想重调一下配比,可刚打开麝香稀释液便胃中一阵翻涌,我赶紧扣上磨砂瓶盖,跑出调香室,用手捋着胸口好半天才缓过来。 “jasmine,你最近总是这样,别总不当回事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德维特递了杯水给我,喝了两口感觉好多了。 “自从那回酒吧回来就这样,可能就是肠胃的毛病吧,我自己去拿点药就好了。” 这点小事我不想麻烦德维特,便自己打了个车去了医院。 —— 医院门诊挂了个消化科的号,简单说了一下症状,医生什么也没说的便打发我去检验科采了血做什么项目,拿了报告单回到医生办公室, “肠胃没什么问题,去挂个妇科的号吧,hcg阳性,你怀孕了。” “……什么?”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小腹,我……竟然就这么有了孩子? (本章完) 第60章 悲喜之间 第60章 悲喜之间(1/3) “……什么?”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小腹,竟然就这么有了孩子? 我抓着手包浑浑噩噩的又挂了个妇科的号,看着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对面的医生表情淡然,显然是这种事情见多了,看了我一眼,立刻又开了一堆检查项目,等我拿着报告单回来,才开始发问, “怀孕四周了,什么职业?” “……调香师。” “会接触麝香,夜来香,没药等对胎儿不利的香料吗?” “……会。” 对于调香师来说这些香料太过于平常,根本不可能避过。 “怪不得,胎相不是很稳定,况且你原本体质就弱,孕期一定要格外注意,千万不能再接触那些香料草药。” “可那是我的工作,我不能……” “这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别觉得年轻身体就经糟蹋,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不好好休养,要是想要孩子的话,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我不要这个孩子。” 我几乎一点都没有犹豫,本来我跟纪梁就已经分道扬镳,我怎么可能再放弃我的事业?别说“香水沙龙”不可能让一个孕妇参加,就算是没有得到邀请函,那接下来一年我也要跟蒋翼一起做品牌,这么关键的一年,我不可能让怀孕偷走了。 —— “疼吗,宝贝儿?” “疼死了,以后再敢让我怀孕……” 我站在流产室门口,看着里边走出来的女孩痛苦虚弱的样子,再看看里边冰冷的仪器,心里说不出的紧张与害怕。 “莫离。” “……是我。” “进来吧,到你了。” ……我紧紧抓着裙边挪步进去,几乎有些腿软。 “脱鞋,有人陪同吗?” “……没有。” “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注意一点,吃亏的还不是自己,唉,现在的小姑娘……” …… 从医院走出来,我马上就接到了德维特的电话,他的语气是少有的欣喜。 “喂,jasmase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那期《时代周刊》出版了,首销破纪录了,国内都卖断货了,这比楚悦然当时的热度……” “我知道了。” 我没有心情管什么销量,更不想跟楚悦然比什么了。 “ok,这个你不感兴趣,那接下来的你可要听好了,” 德维特给了我足够的留白去做好心理准备以接收他的好消息, “ann香水沙龙的名单五分钟前公布了,上边有你的名字。” “……” “……喂,jasmine,你是高兴到说不出话来了吗?” “知道了。” 我匆匆挂断电话,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沿着人行路漫无目的的走着,最终疲然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多时,成群的小孩子放了学,踩着滑板车在空地上玩耍,叽叽喳喳跑来跑去的,看着便让人觉得心烦。 我站起身来想寻个清静,衣角却忽然被拉住。 “姐姐。” 四五岁的小姑娘拉着我的衣角,仰着头,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手里举着一个彩色的气球,面对小孩子忽然的示好,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应对。 看我不说话,小姑娘直接坐在了长椅上,又拉拉我的衣角,示意我也坐下,我竟然也就鬼使神差的听了她的话。 “姐姐,你不开心?” “嗯。” 我点了点头, “姐姐想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是姐姐肚子里有了一个小宝宝。” “姐姐有一个小宝宝?在肚子里?我听听看……小宝宝在唱歌……” 小姑娘俯身趴在我的腿上耳朵贴着我的腰腹开心的自言自语,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根本就听不懂我说了什么,刚刚我又在跟她说个什么劲呢? “妞妞,又调皮,走啦……” 小姑娘的奶奶拎了一篮子蔬菜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 “姐姐,这个给小宝宝。” 小姑娘跳下长椅,将手里的气球系线递给我,我伸手去握,却一下没有握住,充满氢气的气球立刻飘飘摇摇上了天空,我心里怅然若失…… “气球飞了,好漂亮呀!” 小姑娘看着飞上天的气球高兴的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我没忍住微微扬了扬嘴角,心里忽然澄明了许多,或许有些东西,换个角度想想,就没那么糟糕了。 —— 当我提着塑料袋回到家——蒋翼两套闲置房子中的一套,我们手头闲钱不多,本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原则,我便听他的意见把酒店退了,搬到了这座房子里。 当我回来的时候,德维特和蒋翼都等在门口,看到我以及我手里塑料袋的时候,脸上都微微有些诧异。 “莫离你……没事吧?” 蒋翼看着我又看了看德维特,显然我现在的状态与他预期的并不相符。 “没事啊,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你们都没吃过我做的东西吧?” 我笑了笑,掏出钥匙开了门,直接进了厨房,医生说我身体不好,体脂比太低,不利于胎儿发育,所以我去超市买了两个猪蹄,一条鱼,还有些蔬菜。 “你会做饭?” 德维特看着我。 “不然呢,你以为我那些天寄人篱下是做千金小姐去了?” “jas……” “好了出去等着吧。” 离开纪梁之后都没自己做过饭,一时做起来还有些手生,手上难免的烫了几个泡,德维特和蒋翼大惊小怪了一阵子,想起当时刚学做饭时,情况比这糟的多,可纪梁除了说一句“笨”,再没过多的表示。 当我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的时候,朗伊适时的捧了一大束鲜花出现在了门口。 接着是热情的拥抱和吻颊礼,我一手端着猪蹄盘子一手护着猪蹄省得让他给蹭到衣服上,应付的颇有几分辛苦。 “真是太好了,我们没能一起在拿奖,现在又有了一个更好的机会,还能跟jasmine亲密无间的再相处一整年真是太幸福了!” “好了好了……” 德维特拎着朗伊的衣领将他拎开,我得以解脱赶紧将猪蹄放在桌子上,双手捏住耳垂,再多一秒就烫死我了。 “哥你干嘛要影响我跟jasmine倾吐衷肠,我都好久没有见她了……” “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jasmine天天去,你天天不见人,这就是你的衷肠?” 被德维特无情拆穿虚伪面具,朗伊张了张嘴,没话辩驳,我笑了笑,与德维特外冷内热不同,朗伊属于外热内冷,他与你亲密无间,却向来无拘无束,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能说他不将你放在心上,但他绝不会为你多停留片刻,说到底也是孩子心性。 “好了,坐下吃饭吧,做的都是传统的中国菜,看看合不合心意,还有 我们中国人吃饭没你们那么多讲究,不会给你们分成小盘子的。” 说着话,德维特将朗伊带来的葡萄酒开了盖,他珍藏多年的47年滴金酒,一滴一金,纵使德维特极少在意身外之物,这酒也属于不是大事根本不舍得往外拿的那一类。 “德维特下午还说你不太高兴,让我一起来劝劝你呢,这不挺高兴的嘛,都亲自下厨做饭了。” 蒋翼和朗伊都没什么察觉,只有德维特紧紧盯着我,非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这个人啊,还是这么无趣。 “德维特,这酒不错啊!” “可不是嘛,这可是我哥的心头肉,比我这个弟弟都宝贝呢!” 德维特不理他们,盯着我问, “这个局,什么名头?” “什么……没什么名头啊,来了就一起吃呗,你们不来,我自己也得吃饭不是,补补身体。” 我也喝了一口酒,柠檬酸味和奶油鲜香加上蜂蜜果味,混成一种“水泡朽木的味道”在口腔回荡,再渐渐流进喉咙,回甘无穷。 “好好的,为什么要补身体?” 德维特不依不饶,就如同那次在酒吧他执着于我的变化一样,不达目的不罢休,不过这次,我没那么避讳。 “因为……我怀孕了呀。” 看着一桌子三个男人脸上震惊的表情,我差点以为我说成了我杀人了。 半晌,德维特仰头喝了一大口葡萄酒,然后将我的高脚杯拿开了,也对,我现在是个孕妇呢,不适合喝酒。 “是纪梁?” 我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就一个孩子我还养不起了吗?” “我是说香水沙龙和怀孕本身就冲突。” 我摇了摇头, “我还没想好,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蒋翼赶紧将刚刚盘子里的猪蹄全都夹给了我,我笑了笑,说他以后准得是个妻奴,可这个玩笑开的,除了我谁也没笑,相反,每个人表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凝重。 “你们这是干嘛?吃饭啊……” “莫离,你要是难受就别硬撑着了。” 蒋翼挺大个男人,看着我脸上别扭的不像话,我轻轻一笑, “有什么好难受的?嗯……不要孩子,我就可以去香水沙龙,不去香水沙龙,我还可以安心做妈妈,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如何取舍,都值得庆祝一下,不是吗?” 我看了他们半天,蒋翼才开口打破沉静,去冰箱拿了瓶果汁给我,然后举起杯子, “对,庆祝……庆祝一下吧……” …… 酒足饭饱,三个男人手忙脚乱的帮我收拾了一下碗筷,一同出了门,临走之前,朗伊回头看着我, “jasmine,可是无论你怎么选择,失去香水沙龙或者失去孩子……都很难过不是吗?” 我低了低头,笑不出来了,心上小心躲避的伤口就这么被掐了一把,他毕竟才二十岁,还是个孩子,说起话来不知道收敛棱角。 “你先回去。” 德维特拉了朗伊一把,将他打发走,自己却留了下来。 “你也要跟我说……” “不是。” 德维特打断我的话,双手握住我的肩膀,棕蓝色的漂亮眸子认真的看着我, “jasmine,我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我不会干涉你做任何决定,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那么我陪你去做人工流产,如果你要留下他,我愿意做你孩子的爸爸。” (本章完) 第61章 今非昔比 第61章 今非昔比(1/3) “……呵,做干爹这么着急预定的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德维特一下将我抱进怀里,任我怎么推都推不开, “你怎么这么会让人心疼……” 耳边的低喃,轻的像一声叹息。 许久,我缓缓推开了德维特,转身上了楼,世上有两种好男人,一种是一见倾心的,还有一种,浪子回头的,第二种比第一种更难得。 第一种就像董永对七仙女一见倾心,仅仅是因为七仙女是他头一个见到的仙女,如果他见的是其他六个仙女之一,那么故事女主角可能就改写了。 浪子回头就不一样了,就像蝴蝶万花丛中过,什么花粉都采过了,最终选择了你这一朵,不因为先来后到,也不因为委屈将就,而是历经花丛,他仍旧觉得你才是最好的。 这样的感情,才更坚贞。 可惜了,花和蝴蝶属于双向选择,我们的答案,并不统一。 —— 我不能再去德维特那儿调香,也没法跟着蒋翼出去喝酒应酬,还好之前有几款香薰是提前做好的,可以拿来做前期的试销品,再加上《时代周刊》正卖的火。热,蒋翼拉起投资来多少省点力。 我这段日子除了准备适合孕期的一日三餐,然后做做瑜伽,每天大把的空闲时间,闲的无聊便收拾了一下东西,无意中就看到了闲置已久的日记本。 其实,我没有做日记的习惯,只是跟纪梁那一段日子,鬼使神差的就记录了下来,说来还真是奇怪,跟他分开,这个习惯又平白无故的没了。 从脱瘾头一天开始,我体重下降到八十斤,纪梁嫌弃我太瘦鸡,每天强迫我摄入足量的热量并保持足够的运动量,每天坚持打卡,开始几天我经常吃的反胃累的抽筋,可他从来没有给我开过后门,那时候我把他当魔鬼,不过事后想想,还要多谢他。 不过,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爱上他。 若说后悔,倒也不算,毕竟,他值得。 我看着日记本,边看边回忆,尝试着将具体情节都回忆起来输进电脑里,虽然我肚子里的宝宝不能由我和纪梁一起守护成长,但或许有朝一日,我可以给我的孩子看看,这就是他爸爸妈妈在一起的经历,他的爸爸是一个聪明强大到仿佛拥有超能力的人,他并不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正写着呢,忽然接到了蒋翼的电话。 “喂……” “你好,您是蒋先生朋友吧,他喝多了,您看……” 最后电话里说了个地点,华盛酒店a307包厢,我收拾了一下立刻打车去了,但路上还是有些狐疑,虽然现在蒋翼没有司机助理之类的,但酒店又不是酒吧,人喝多了,服务生帮忙开间房还不是小事一桩,怎么会给朋友打电话呢? 一到门口,我就明白了大半,包厢里坐在主位的男人我见过,正是让段安宁怀过孩子的陆渐,也就是当初联合段安宁背叛了纪梁的男人。 再看他身旁的蒋翼,已经喝的昏昏沉沉,却还在不停的被灌酒,这次,多半是段丹衣打压伊 人的前兆了。 “打扰了。” 我敲了敲门框,恐怕我再不进去,蒋翼都要被灌出急性胰腺炎来了。 “呦,这不是莫离小姐吗?快坐快坐。” 旁边立刻有人及时的让开了座位,满桌子的人,除了蒋翼,都清醒的很。 “莫离小姐,我叫陆渐,久仰了。” 陆渐理了理衬衫袖口,冲我伸出右手,看上去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做的事可就不是什么人事儿了。 “莫离,幸会。” 我稍稍一握便抽回了手,陆渐细长的眸子微微一眯,顺手倒了杯酒递到我面前, “莫小姐,我敬你。” “我来……我……” 蒋翼迷迷糊糊站起来就要给我挡酒,可他自己都快喝成烂泥了,根本站也站不稳,我赶紧将他按下去。 陆渐手仍擎在那儿等着我接杯子,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我盯着那酒杯,不能跟他服软,伊人刚运行就怂字开头,那以后也不要想硬气起来了。 可这满桌子的人,各行各业都有,我也不能悉数得罪了,这样更是自寻死路。 “陆先生客气,不过我也不是谁的酒都喝。” “……”陆渐被我说的眉头一蹙,接着反应过来,轻轻一笑,将酒杯往桌子上不轻不重的一放。 “这么说,满桌子的人,都入不了莫小姐的眼了?” 这话说的,纯粹是为了让我得罪一桌子的人。 “此话怎讲?这满桌子也不尽是陆先生一样的为人。” 我绕过陆渐站到他右边,没客气直接拿起桌上刚刚陆渐盛满酒的杯子,对着他右侧的人微微一笑,那人叫梁飞,天呈资本的拓展部经理,某个宴会上打过照面,人还算正经, “梁总,莫离久仰大名,如不嫌弃,莫离借花献佛,敬您一杯,在此之前,莫离自饮一杯,是个意思。”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呢……” 梁飞立刻站起身来,颇有几分意外, “莫离先干为敬。” 我一仰头喝尽杯中酒,拭了拭嘴角的酒渍,接着给梁飞满上了。 “您请。” 待梁飞喝过,我便依次给下面的轮番敬了个遍,都是大男人,没人会拒绝我一个小姑娘,因此认识的不认识的一遍下来都混了个脸熟。 最后,又绕回了陆渐这里。 “陆先生,我也敬您,毕竟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您见缝插针的本事都让人佩服。” “莫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原来在乘飔听说过陆先生的往事,相信在座各位也有不少听过的吧?” “……”陆渐脸色白了一分,又碍于面子,端起杯子一仰头喝了便拍在了桌子上,我不紧不慢的喝完,又倒了一杯,对一桌子人举杯赔罪, “莫离是小辈,本该陪各位不醉不归,但碍于今天有事缠身,实在不便,在这儿莫离自罚一杯,他日莫离做东宴请各位,还望务必赏脸。” “哪里哪里,莫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我喝完酒,脸上灼热的厉害, 毕竟本来酒量也没多好,但我还是强忍着不适,毫不避讳的挑衅了陆渐一眼,今天我就是要让这些人看看,伊人确实是晚辈,我莫离确实也没法仗着纪梁庇护了,可就算我们弱,也绝不是任人欺负的怂包。 “各位,失陪了。” 我颇费力的拉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蒋翼,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我自己也没少喝,自然招架的不轻松。 “莫小姐,要不我让我司机送你们回去?” 梁飞起身帮了我一把,我颇为感激的冲他笑了笑, “不必了,我开间房就是了,多谢梁总,来日方长。” 接着就有服务生过来帮忙了,我也没再多说就离开了包厢,来不及开房,一出门我便跑去了卫生间对着马桶使劲抠着嗓子眼儿,刚刚一圈十几个人下来,少说喝了也有一斤白酒,不赶紧吐出来,我真怕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呕……” 吐了半天,终于没得吐了,我起身洗了洗脸,掬了捧水简单漱了漱嘴,走出了洗手间,毕竟是喝了酒,踩着高跟鞋走路有些不稳,一出门儿就摇摇晃晃绊了一跤,我下意识捂住了腹部…… “莫离……” “……”我抬起头来,有两个纪梁把我抱在了怀里,我眼底瞬间就有了一股温热的冲动……可是,不行。 我轻轻一笑,逞强的推开他, “你不要简单的以为我离开了你就很狼狈,其实,不用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不知道有多痛快呢……被你欺压久了,我都差点没适应过来,不过现在好了,我每天都好得很……” “我知道,” 纪梁扶住我的手臂,对我微笑着, “我知道你什么都会应付的很好,小野猫最聪明坚强了……” 我听着忽然就有些炸毛儿,一把揪住纪梁的衣领, “这就是你不要我的理由?她脆弱就该得到你,我聪明坚强……聪明坚强挖你家祖坟了吗?!” “莫离……” 纪梁的手抚上我的发丝,我本来是抗拒的,凭什么到现在,他还是能像摸宠物一样揉我?可一偏头刚好看到走出女卫生间的iris,刚好是纪梁看不到的角度,忽然就很想做坏女人…… “纪梁,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对不对?” “你……唔……” 我双臂环上纪梁的脖子,踮起脚尖将他否定的话堵在口中,纪梁马上反应过来我在耍把戏想推开我,我偏偏死死抱着不松手,就偏不让他们日子过得太舒服…… “莫离!” 我被他一个大力差点推倒,幸亏他眼疾手快向前迈了一步将我扶稳了,我不无得意的冲他一笑,转身摇摇晃晃的潇洒离开…… —— 开了两间房,把蒋翼安顿好,我便回了自己房间,尽管没什么胃口,但还是要了碗粥,强迫着自己喝完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蒋翼便陪我去医院挂了个号,做个检查,他倒是比我还紧张,一直絮絮叨叨说我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太好,可千万别因为喝酒再喝出什么毛病来,那他就罪孽深重了…… (本章完) 第62章 槁木死灰 第62章 槁木死灰(1/3) “胎儿发育挺好的,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不过你身体不好还是要多注意,给你开些滋补的药剂,按时喝,怀孕毕竟是个消耗女人精力的事。” 蒋翼去拿了药,一路上嘴巴也没闲着, “你呀,说是考虑考虑,其实呢,完全偏向了孩子这边,一点心思也没留给那个ann香水沙龙……” “……”我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蒋翼说的对,我这一阵子,除了养胎什么也没做,毕竟我们是生意伙伴,这么做,有点坑他,蒋翼看我为难赶紧解释, “我也不是怪你,更不是非让你去那个香水沙龙,只是……就是为你不值,那个纪梁有那么好吗?他都这么负你了,你还要给他生孩子?” “……跟他没关系,这是我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这话说的自己都有点心虚,蒋翼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多好的机会,别人挤破脑袋都找不来,你倒好,炒了人家两次鱿鱼……好了,我去开车。” 到了门口,蒋翼绕进停车场去开车,我一个人站在台阶上等着,轻轻抬手抚着小腹,这些天过来,我越发觉得那个香水沙龙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去与不去,都不妨碍我继续做调香师,肚子里的宝贝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就那么一丁点,但有他陪着,总觉得日子就好过多了。 蒋翼的车子从一边驶过来,我刚一抬脚准备下台阶,后背忽然受到一股强大又急促的推力,我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滚下了台阶…… 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来不及感受,只想起妈妈曾说过的那句话,天塌了…… 乳白色的阔腿裤,轻而易举的被染成了鲜红色,刺眼的颜色连同下腹的剧痛,我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救救我……我的孩子……” “莫离!” 我看到蒋翼下车冲我跑过来,将我抱进了急诊部。 “一定……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我紧紧攥着蒋翼的衣服,极力忽略身体里生命流失的感觉…… 麻药注射进体内,接着是冰冷的器械,我看着手术室里炙烤的人难受的白炽灯,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或许,是逃避。 —— 醒过来时,换了德维特守在床边,我看了他一会儿,喑哑的开口, “我的孩子……” 德维特握着我的手亲吻着我的手背, “对不起……jasmine,孩子没……” 我扭过头去抽回手,几乎同时,眼泪滑出眼眶…… 为什么我拼命甚至愿意拿一切去留住的东西就一定会失去呢?纪梁,我的孩子……全都是这样。 上天就一定要这么狠心,连我和纪梁最后一点牵绊都要决绝的斩断…… “iris她……” “不要跟我提她。” 从楼梯滚落之后我看得清明,她就站在我原来的位置,那个杀了我孩子的凶手,神情冷漠而刻意。 “她在哪儿?” 我忽然翻身坐起来,德维特看着我犹豫了片刻, “我叫她进来。” “不用了!” “jasmine你冷静点……” “不想绝交就不要管我!” 我穿上拖鞋不顾身上的不适大步走出病房,原本低头坐在长椅上的iris听到房门打开立刻站了起来, “jas……啊……” 没等她开口,我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几乎用尽了我全身力气,iris被我打的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我不依不饶的拉起她的手腕又打了一巴掌。 够了……” “你还要护着她是吗?” 我对德维特没耐心的大喊,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想打人,我不想像当初对付楚悦然那样处心积虑的报复,也不想把她以故意伤害交给国家处理,我就是单纯的想打她解气…… “你可以打我出气,这是我应得的,但是我不得不说,我没有办法接受别的女人给有一个与阿梁共同的孩子。” iris擦着唇角的血渍冷静又理智的说着,我几乎气得要吐血,真的不明白是什么支撑她在扼杀一条人命之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就因为你有病所有人就都要迁就你吗?我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力决定他的命运,在纪梁面前寻死觅活装可怜,背后却这么心狠手辣,纪梁早就不喜欢你了,他只是可怜你,可怜你懂不懂?” iris指节捏的泛青,眼神慌乱脸色发白,这些恶毒的话显然比那两巴掌更有杀伤力。我此刻根本顾不上她是不是病人,只知道她是杀了我孩子的凶手,她越痛苦我就越满足。 “你胡说……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他如果那么爱你,我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你如果对他那么放心,为什么害怕我的孩子会威胁到你……” 我步步紧逼,她节节败退,正当她抱着脑袋濒临崩溃的时候,纪梁就那么恰当的出现了,跟他解救我的那无数次一样,如同救世主,忽然降临…… 不同的是,这次恶人是我。 “阿梁……” iris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我冷眼旁观。 “莫离,她是病人。” 纪梁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她是病人?呵……我经历过什么别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难道就因为她病了我没病她就可以抢走我的一切吗?” “莫离,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病人……抑郁症是吧?那种人不是除了死什么都不想的吗?她目的性占有欲这么强烈,哪有半分抑郁症的影子,她分明就是一个蛇蝎女人,从我身边抢走了你还杀死了我的孩子!” 我以为提到孩子,纪梁会有所触动……却还是我自作多情,他只是垂了垂眸,淡淡开口, “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以为他会对我至少还有半分情意,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孩子啊,这一句不是时候,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了呢? 是不是就算iris哪天把我也一起杀了,他还会给她找最好的律师辩护,说她只是一个病人,情绪不稳定呢? 原来他的那句无情,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只不过无情以对的,只有我一个。 “他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纪梁,我恨你,我恨你!” 我失控的扯着纪梁的衣领像疯子一样拼命的摇晃着, “如果这样你好受一点,尽管恨我。” 纪梁将我紧紧拥在怀里,让我动弹不得。 “刚做完手术,不要乱动,三天之内,不要离开医院。” 他在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本就婆娑的眼睛更是泪水决堤……我张口咬在他肩上,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还是觉得不够,这根本就抵不上他带给我的千万分之一…… 看着他和iris离开的背影,一股粘稠的**顺着大腿滴落,我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 由于刚做完手术后动作比较大,情绪又不稳定,我流产后出血情况有些严重,在医院呆了三天才出院,这三天德维特寸步不离的陪着 我,而我根本扯不出一个笑脸来给他。 经历过这些我才知道,原本那些强装出来的乐观有多可笑,说什么孩子没了还可以参加香水沙龙,怎样都值得开心……全都是胡说八道,我的孩子没了,我恨不得全世界给他陪葬。 尤其是那对奸夫yin妇。 我恨iris,可至少她还有一个害我的理由,可是纪梁,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就能这么忍心……我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 正如同当年楚悦然人红是非多,我这次掌掴iris的图片也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不同的是,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人竟然都站在我这边,连标题都写着“大热调香师掌掴绿茶婊大快人心,求乘飔ceo擦亮眼睛”。 “难得啊,群众的眼睛居然雪亮了。” 我放下手机伸了伸懒腰,德维特递给我一杯红枣姜糖水, “可能是你路人缘好,不像楚悦然那么招黑吧。” 我冷笑, “得了吧,谁还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估计蒋翼雇水军买营销号没少花钱。” 说起蒋翼,我忽然有些心疼他了,想起以前在乘飔这种大公司时,我完全不用出门儿陪酒应酬,只等着莉莉安电话通知有什么活动就够了,最多也就是见见洛城这样的合作伙伴或者是做个专访,想想光之翼也算得上是大公司了,蒋翼作为皇储以前过的肯定也不错,现在却不得不天天应酬酒席,甚至还要被陆渐那种人为难…… “喂,蒋翼,还在忙?” “怎么了?中午有个席,都是供货商,差不多快谈拢了。” “我想你以后就不要这么辛苦了,能给我安排一些就安排一些吧,反正我现在……” “别,莫离,上回是被陆渐那小子坑了,这场子我迟早给他找回来,你是咱们伊人的招牌,掉价的事不能干。” 听到这话,我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蒋翼这人虽然比德维特糙了点,责任感和骨子里的风度却分毫不差。 “什么招牌不招牌,我什么都不做,凭什么占那么多股份?你就……” “莫离,我这不是跟你客气,像你这种调香师能不嫌弃跟我合伙,我就烧高香了,本来你在乘飔的待遇我就给不了,如果这些应付臭男人的事还得你亲力亲为,那我真是没脸跟你合作下去了。” “蒋翼……” “行了,你也别跟我客气,我一个大男人创业当畜生使也是应该的,这些酒局不适合你,等什么时候咱们伊人到了乘飔那个阶段,那些高端合作品牌才值得你出马去谈……” 说到这儿蒋翼声音弱了下去,我知道他是怕我介意,其实不必, “没关系,我没什么好介怀的。” “莫离,我不是故意提他,不过纪梁那个人,人品抛开不说,奢侈品行业做的全中国绝对是独一份儿的,就这方面我还是挺崇拜这哥们儿……” “没关系,这方面我也挺崇拜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有朝一日能超过他,这样,你再见了他都不用把他放在眼里了,悔死他多解气?” 我轻轻一笑,挂断电话,不再打扰蒋翼,超过纪梁?我很欣赏蒋翼的这个雄心壮志。 放下手机时,我忽然看到手机壳右下角的一串银铃铛,便忍不住又拿起来轻轻抖了抖,如鸣佩环,铮然有声。 前不久去步行街,听到风吹银铃,声音欢快的很,心想小孩子该是喜欢这种欢快的声音的,我便买了串挂在了手机上,时不时抖一抖,心情便好上一分。 “我昨天还梦到他了……” (本章完) 第63章 月承日华 第63章 月承日华(1/3) “我昨天还梦到他了……” 我盯着铃铛喃喃自语。 “纪梁?” “不是,我的孩子……就那么小,香香软软的一只,都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吃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叫我,冲我笑……” 我明明是笑着说起这些,不知不觉,眼泪却又流了满脸……德维特单膝跪在我的身前,抬手为我拭去泪痕, “jasmine,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我就要这个孩子。” 我摇了摇头,避开他的右手,即使是在最脆弱的时候,我也不可以轻易接受任何人逾矩的示好,被呵护惯了的小猫崽,被抛弃的时候,才更加可怜又可笑。 德维特轻轻叹了口气, “即使这样,还忘不了他?” 我摇了摇头,不是忘不了,而是不想忘,纪梁他救了我一条命,却把我一颗心折磨的千疮百孔,忘了他—— 于理,显得我忘恩负义,于情,显得我软弱可欺。 “可你总得给别人一个机会走进你心里。” “我还不配。” 南墙撞一次就该回头,这段感情我维持的小心翼翼甚至低入尘埃,却还是免不了遍体鳞伤的结局,等再谈情说爱时,我绝不愿再处于弱势,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才可以爱的肆无忌惮。 —— 再被我手机拒接无数次之后,catherine终于屈尊降贵堵到了我家门口,对视半天,我终于靠着那点对偶像残余的尊敬,把她让进了客厅。 “喝点什么?” “纯净水,谢谢。” 从杯架上取了个玻璃杯接了大半杯水放到她面前,我没什么话好说,边抱起了暖手的皮卡丘将手插进去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开口。 “恭喜你拿到了邀请函,也证明了,你的实力,的确不需要我的帮助。” “曾经我特别渴望您的认可,谢谢,不过这张邀请函,在我这儿早就成了备选甚至是舍弃项。” catherine张了张口,半晌才说话, “我理解你的心情,当初我也曾想过就守着你们姐妹俩过了余生,可是jasmine,你要明白,你的心里是有梦想的,错过了,终究会遗憾。” 呵……这话说的,合着她的宝贝女儿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是为我好了? “错过别的就不会遗憾了吗?” 我或许有几分理解catherine,她跟我爸爸一起生活了七年,要说是无情,也不会蹉跎如此之久,更何况还生了两个女儿,只是,关于取舍,她的说法,我却不敢苟同。 “jasmine,我会尽力补偿……”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对我再好,不过是锦上添花,我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并不知道去哪儿找依靠。” catherine不太自然的抿了抿唇,可能她以为我说这个是在因为这个怨恨她,其实不然,我只是想告诉她,感情比之梦想,同样难以补偿。 “jasmine,作为母 亲,我的确不合格,无论对你,还是你的姐姐。” “您没必要跟我说这个,我会把您一直当成偶像,仅此而已。” 我起身走到阳台拎起花洒浇了浇爬在窗棱上的常青藤,逐客之意十分明显,本来我请她进来坐就是看在前辈的面子上,可不是要听她说什么家长里短的。 不多时,catherine轻叹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我无趣的放下花洒,虽然catherine口口声声说要补偿我,但对于我和iris,她哪里站我这边呢? iris一回来就让我失去了纪梁,现在又害我失去了孩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闭口不提,难道就不是一种无声的纵容了?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跟iris一起杀回来,与其说她是为自己补偿我,还不如说是在为她的iris收拾烂摊子。 我不想说我经历过多少,我是不是比iris更加可怜—— 毕竟人性如此,对被遗弃女儿的亏欠,永远抵不过共同生活二十多年女儿的感情。 —— 晚上德维特又拎了滋补的食材来给我做饭,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现在洗手羹汤为一人,殷勤献的不要太明显。 “德维特,你喜欢的人,其实是iris,对吗?” 我斜靠着厨房门口看着德维特收拾食材的动作一滞,答案就八九不离十了。 “开什么玩笑?” 德维特反应了半天,轻笑着说了一句,接着收拾食材,我挑了挑眉,坐进沙发里。 “你喜欢我?那大学有三年的时间,为什么现在才喜欢?” “那时候你有男朋友。” “前几天我还有孩子呢。” “……” “你现在之所以对我百般照顾,一来是因为你觉得我可怜,二来就是为了不让我回去找纪梁省得破坏了她们吧?” 德维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也没再多说,不多会儿,鱼下了锅,锅里升起一阵白烟,德维特掩住口鼻咳了一声,倒上水解下围裙走出了厨房。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看着他略显尴尬的神情眨了眨眼睛, “那天我打iris你没拦着我,就是想让纪梁看到吧,还有你看她的眼神,心疼,又隐忍……她没病,你也知道吧?” 德维特颇为不解的看着我,我轻哼一声往后一靠, “抑郁症我爸得过好几年,那时候正好在升初中前的暑假里,严重的时候我得天天盯着他,寸步不离,生怕一刻看不见他就寻死去了,还敢让他自己出门儿吗?况且那时候,我爸连我这个亲女儿都不留恋了,你看iris占有欲那么强,还有心思对付我,她有病才怪了。” 德维特看着我,像盯着一个外星人一样,可能是被我忽然的聪明才智给折服了。 “实话讲,我以前倒没发现你会这么聪明。” 我笑了笑,从前我一门心思调香,心高气傲,谁也不搭理,谁也不放在眼里,哪里懂得察言观色?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我若还只 是当初那个心高气傲的莫离,恐怕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为什么我看的出来,纪梁就看不出来呢……这就是情动智损吧,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精明的厉害。” 我把玩着暖手的皮卡丘,心里却寒的暖不过来。 “你不去揭发她,甘心吗?” 我摇了摇头, “揭发有什么意义?” 不管她是不是装的,纪梁总归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了我,和我的孩子。 不过,我当然也不会甘心。 “你……” 德维特欲言又止,我懒懒的伸了伸胳膊,其实我理解他,毕竟都是曾经为爱低到了尘埃里,不过他比我更傻罢了。 “我对你没什么看法,朋友依然可以做,不过你不必再为我做这么多,更不要为了iris违心的对我说那样的话了。”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凭什么呢?明明同父同母,iris经历过的不幸我一点也没比她过得好,可凭什么,妈妈心里她比我重要,纪梁也为了她抛弃我,就连德维特的追求,都是因她而起……跟她相比,我就这么不堪? “其实我……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只是无论我还是你,都不是那么容易热络的人,” 德维特顿了半晌,深深吸了口气,记忆中他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知进退, “我不是一个朋友很多的人,所以每个都很重要……我去厨房看看。” 看着德维特仓促的背影,我微诧,不是因为他朋友不多,只是原以为他只是为了弥补iris的过错才靠近我,想不到也是有几分同袍之谊,况且简单的几句摊牌,能让他心神如此不定……我扬了扬嘴角,看着他的背影, “那我三生有幸了。” 后来德维特告诉我,他之所以迷恋iris,是因为那是他青春萌动时的一眼千年。 她穿着花裙子在夕阳下转了个圈儿,就击碎了他十七年的心高气傲,一颗心喜欢她到了尘埃里。 可惜,她的裙子不是穿给他看的。 德维特通过家里的关系就这么认识了iris,那时候的iris心里已然装上了纪梁,没给他留半分余地,他不表白,不死缠烂打,却始终默默守着她。 直到iris出事,将自己藏了起来,让他连见也见不着,从那以后,他日日夜夜的调香,就是为了让自己没时间去想她,这样也没用,他就开始交不同的女朋友,换的很频繁,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那些女孩子交往,后来才发现,她们要么是眼睛,要么是鼻子,要么是身材……多多少少都有那个人的影子。 “后来,你就出现了……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面对,便选择了当初同iris一样的相处模式,不靠近,不打扰,很庆幸,我们……我和你,聊的话题虽然单一,但是可以说很多。” 听他说完,我不知道是该感到幸运还是悲哀,庆幸从德维特到纪梁,我处处都受她的福泽笼罩,悲哀我活了二十年,尽做了她的残影。 (本章完) 第64章 铤而走险 第64章 铤而走险(1/3) 听他说完,我不知道是该感到幸运还是悲哀,庆幸从德维特到纪梁,我处处都受她的福泽笼罩,悲哀我活了二十年,尽做了她的残影。 —— 伊人初出茅庐,正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时候,又加上陆渐明里暗里的唆使,蒋翼的日子很是不好过,眼看香水沙龙近在眼前,我实在是不放心。 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调出一瓶能让伊人站住脚跟的香水。 越急,越南辕北辙。 我从调香师出来,无力的瘫坐在工厂办公室的椅子里,只觉得自己废物,帮不了蒋翼不说,连各司其职都做不到。 “别着急,这行不都讲究慢工出细活吗?我外行都知道急不来,听首歌放松一下……”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蒋翼安慰了我几句在手机上放了一首《暗香》,《金粉世家》的主题曲,电视剧播放的时候我小到不记事,这首歌却耳熟能详。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什么也没做就一走一年,还给你招来了陆渐那个大麻烦,也太坑队友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这跟坑队友可不一样,这叫发育,越是天秀的英雄越是要拖后期啊,前边不参战都没事,经济发育起来照样carry全场,你放心,这一年我就当你刷野去了,大神归位之前我顺风浪,逆风守,绝对不投。” “呵,套路挺明白啊,不过玩儿游戏要是能玩儿出来调香的灵感,我现在就拜你为师……”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播放的歌词忽然揪住了我的耳朵,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接着说啊……” “蒋翼,我知道了!你赶紧去找这首歌的版权,然后搜一个不太红的潜力模特代言!” 说着我就起身往调香室跑去了,蒋翼看着我凌乱的背影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道理我都懂,可是……代言人为什么不能太红啊?” “省钱!” 手头这款香水我已经准备很长有时间了,不过就是因为我一直沉浸在黑色情绪中,导致调出的味道都过于沉重伤感,情绪可以伪装,味道却永远诚实……就是缺少一缕起承转合的魂,才一直难以成形。 一首歌,却意外点醒了我。 —— 前调以感觉相对灰暗的罂粟和白檀为主,中调朗姆酒体现出糜颓气息,渐渐弱去之后,尾调急转薄荷青柠和玫瑰清新脱俗,自信优雅——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 这个核心再合适不过。 —— “名字就叫《暗香》,主题就是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那句,定位于20—36岁女性,广告宣传创意向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靠拢。” 临出发前三天,我终于将香水交到了蒋翼手上,如同刘皇叔白帝城托孤般厚重,几句话说完,彼此相望,竟产生一种莫名的仪式感。 是啊,本就是两个各自蹒跚的人互相扶持, 如此不得已分道而行,前路无知,吉凶祸福尽然要靠自己,如何能不伤感呢。 “蒋翼,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我想去趟段氏。” 我微微咬了咬唇,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 “可怜我事出在万般无耐,怀抱着百宝箱自尽长江。倘有人将尸首打捞岸上,珠宝贝当谢礼与我大报冤枉。” 鸳甄听粹阁中袅袅娜娜的戏曲演员声声凄切的唱着杜十娘,主座上的段丹衣轻捏了把朱红小折扇,嘴里和着手上比着,处处都在点上,一看就是资深票友了。 一曲终了,段丹衣这才放下折扇,浅饮了口茶。 “头次见你,还躲着怕生的厉害,如今也敢主动上门儿了,不过半年光景,” 说着段丹衣看向我。 “丫头,你长进了。” 我轻轻一笑,长进其实是一点都没有的,只不过是那时候有纪梁依仗着才偷安罢了,我本来不是有出息的命,做到这份上,都是逼的。 “夫人过奖了,我这个人啊,做什么都倦怠,能躲着绝不抛头露面,如今可不就是无枝可依了,不得已罢了。” “你这丫头倒是自谦。” “哪里,我在夫人面前不敢绕弯子,索性有话直说了,您要对付我我没有还手的地步,但是,就非此不可了吗?这对您也没有多少好处吧?” 段丹衣闻言弯唇笑了笑,意味不明的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丫头,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 “生意人。” “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生意人。” 段丹衣看着我,哪怕是说这种话,她还是笑的从容优雅。 “我知道,这是我的诚意。”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约,条条框框写的清楚明白,绝对称得上是个生意人都不能拒绝的优厚条件。 段丹衣眼睛自然也亮了一下。 “你当真知道这上面写的意味着什么?” “知道。我现在就出售百分之十的股权给您,并且,白纸黑字写的明白,一旦我获得了ann的沙龙冠军,您可就是国际专柜香水品牌的股东了,退一步,我不得冠军,那我就效力段氏五年,横竖贵公司陆经理给“伊人”使得绊子原本只针对我一个人,做的过了牵扯上蒋翼身后的光之翼反而不划算,您说是吧?” “一旦你赢不了,五年对调香师意味着什么?你这是把自己的前途都押上了,就这么有信心一举夺冠?” “香水沙龙里高手如云,我也不过有两成把握,不过无论如何,我不能安心出走一年,让我的伙伴日子太难过,况且一个陆渐就够难对付了,您如果真要出手,我们怎么应付的来?是输是赢,都是我的命。” 段丹衣看了我良久。 “丫头,好魄力。” —— 走出鸢甄转了个路口,我颇感无力的扶住了路灯杆。 魄力?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怎么做也只是争取被虐的少一下,如果段丹衣趁这一年把“伊人”整倒闭了,那我取得什么 成绩都是枉然了,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我这才体会清楚,纪梁曾经替我做了的那一部分,太费心力了。 “莫离。” “……安宁姐。” 坐在段安宁对面,我比之前面对段丹衣更加忐忑,毕竟是我利用了她,多少理亏。 “你跟我妈签的协议我看了,其实,你去找纪梁会轻松的多,就算分道扬镳,你毕竟没负过他,他还是会照顾你。” 段安宁垂着眸子缓缓搅动着咖啡,看得出来,情绪不高。 “我没负过他,却欠过他,这种感觉,不好。如今分道扬镳,也算不上他负我,两清罢了。” “两清?” 段安宁冷笑一声,我微微抬头, “安宁姐,你……” “我恨过你,因为你可恶,不过现在不恨了,因为你也不配。” 不配,我当然不配。 当初段安宁恨我也不过是恨我抢了纪梁,可事到如今,我连孩子都没了,跟纪梁的情谊不剩下半分,在这场感情里,我是活脱脱一只落水狗……还有什么好恨的。 “可我还是讨厌你。” “我也可以理解。” “你不理解……就像你不理解我为什么爱他爱得一点尊严都没有,我讨厌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宁愿签下那样的合同都不愿意去找他,我看的出来你爱他,可你却爱的有骨气……纵使失败了,也还有尊严,可我为了他,什么都不要了……你以为我不讨厌这样的自己?” “……” 尊严?骨气? 我难道没有爱的卑微过吗?我为了他可以没名没分的做个地下情人,可以放弃进修的机会,甚至是孩子,我之所以舍不得,也不过是因为他没了,我就跟纪梁半点关系都扯不上了。 可是一颗心彻彻底底的交给了他,他玩儿够了,揉碎了,又扔回来了。 “安宁姐,骨气不过是……他把我整颗心都揉碎了,我不能好不容易混着眼泪拼起来了,还给他蹂.躏。” 我看的见她难过,却想不出能怎么安慰她,拿起手包,连敷衍都笑不出来,起码段安宁有疼她爱她的段丹衣,有为她默默守护的陆渐,而我不过是处处靠着做别人的影子得了点恩惠,被伤透了心,也没法歇斯底里的质问,谁让我一开始就欠了他的呢,他做的哪怕再过分,只要一句“两清”我就无话可说,所以啊,我哪里有资格居高临下的对任何人说什么劝慰之言。 —— 临走之前从段丹衣那里股权出售所得刚好弥补了“暗香”的生产推出资金短缺,虽然这次合作实属下策,但也别无他法。 这半年仿佛我前二十岁中的一个意外,回顾时只觉得虚无缥缈,似乎不曾真的存在过,可偏偏这段光阴,那个男人,就那么真实的扭转了我的人生。 从此光怪陆离,适者生存。 我登上悬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这半年的狼狈压抑欢喜荣宠走马观花般回映着,坐上飞机后,我深深的舒了口气,孤身一人,穿越云层,我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去告别忘却,真好。 (本章完) 第65章 前路迷茫 第65章 前路迷茫(1/3) 沙龙选手专机在一片不算高的山头上降落,漆黑的舱门一打开,视野总算是开阔了。 整座小山看上去平平无奇,空气中却氤氲着若有似无的花香,仔细分辨就知道这里起码种了几十种常见香料。 这应该就是ann为我们准备的秘密基地了。 香水沙龙比想象中更加神秘,所有随身物品全部留在了主办方准备的酒店中,连衣物都是量好尺码统一定制的,电子设备更是想都不用想,除了特别申请的药物必须品,没有能带进去的东西。 “呕……” 我下了飞机还没站稳,一个个子矮矮的女生就抓着我的胳膊弯腰呕吐了起来。 “……” 这么一来,浓重的酸腐味道瞬间掩盖了清怡的花香,大家都是调香师,鼻子灵,远远近近都嗅的清楚,不禁都掩住了金贵的鼻子。 “ja**ine,过来……” 朗伊掩着鼻子冲我招手,我犹豫片刻,低头拍了拍吐的难受的女生, “还好吗?” “还好,只是头晕想吐……” 她的英语十分的生涩,勉强能够遣词造句。 正愁身上没纸没水的,眼前递过一瓶水,我下意识接过来拧开, “谢谢……南澄姐。” 抬头的瞬间我稳了稳心神,把最后三个字说成了陈述语气。 入住别墅后,我跟夏南澄坐在台阶上,半天没说句话,最后还是她先开口。 “你跟纪梁的事我听说了一些。” 我微微低了低头,表达出对那两个字的抵触,通透如夏南澄,立刻便领会了,接着浅浅一笑,把玩起手中的号牌, “来都来了,就该拼个你我高下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 “莫离,南澄姐……”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刚刚吐过的那个小姑娘刚刚从台阶上“噔噔噔”跑了下来。 “鳕美。” 她叫三宅鳕美,日本人,淳朴中透着一股机灵,不知道跟日本曾调出过“一生之水”的调香大师三宅一生有没有关系。 “刚刚发了食材,我们可以自己做饭……你们要不要一起做,尝尝我的手艺?” —— 参加香水沙龙的总共十二个调香师,我跟夏南澄和鳕美是其中仅有的三个亚洲人,站在一群金发碧眼的人中间多多少少有些违和感,也多多少少会因为亚洲调香界的现状被轻视,好在这个事情我早已经习惯了。 “谁把我洗好的食材拿走了?” 鳕美一进厨房就发觉自己洗好的菌子被别人放进锅里炖了汤,而她一时嘴快,直接将这话说了出来。 “你的?真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是一起的,只是没想到你们亚洲人还是喜欢小团体。” 说话的人身材高挑,气质出群,眼角微挑,鼻峰**,上唇薄翘,深邃的五官没有一处不张扬。 ann的嫡传弟子,泽瑞斯。 这是让人一眼就记得住的一张脸,明明没比我大几岁,可我还在上大一的时候,她已经是学校的特邀讲师了。 鳕美说的是英语,泽瑞斯回的却是法语,摆明了故意给人难堪。 “你说什么……” “算了,鳕美,大家一起就好,不用 分谁的。” 我拉了鳕美一下,本以为是息事宁人,却不想反被怼了回来。 “不,你说分开就分开好了,反正我们也不会相处很长时间。” 泽瑞斯笑意中带着轻蔑,我知道她的意思,十二个人中有六个会在头三个月便被淘汰掉,她这么说,是吃准了我们留不下。 “算了,泽瑞斯还是一起吧,大家都是凭本事被选进来的……” “什么叫大家?可不是所有人都是凭本事进来的。”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一个连这种低级调香比赛都入围不了前三名的人,是哪来的本事进入到这种等级调香沙龙的?” 泽瑞斯抱臂看着我,虽然不指名道姓,也没人看不出来这没本事的人是谁了。只是刀剑中摸爬过一回,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激怒的人了。 “这种等级的比赛可遇不可求,哪个调香师不是削尖了脑袋想来呢?我能进来,自然有我的本事。” “难道你的本事是女凭母贵?” “……” 我一时语塞,虽然她说的并非真相,可原本我以为她瞧不上我只是因为的失利,倒是没想到她连我这么隐私的事情都清楚。 “没话说了?” “呵……只听说过泽瑞斯你调香厉害,没想到情报也搞的灵通,就是不知道饭做的怎么样,一会儿尝一下。” 我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厨房,泽瑞斯这人攻击性太强,跟她硬刚不知道一会儿还能给我爆出什么猛料来,我不反驳不气恼反而让她一刀剁在棉花上,没了脾气。 中午饭除了一道菌子汤都是鳕美做的,从饭菜来看,就知道鳕美和泽瑞斯截然不同的套路了。 鳕美的菜做的好吃但家常,不太讲究但足够爽口,泽瑞斯的菌子汤汤浓味稠,光闻上去就是就是一道珍品,下里巴人,阳春白雪,两个人看似格格不入,又莫名的搭调,好吃的厉害,我顶着泽瑞斯的杀人眼光,盛了一次又一次的菌子汤。 从中午吃饭到下午坐在一起聊天,才发觉泽瑞斯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习惯侃侃而谈的人,甚至是对别人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看来中午她对我那样子,一定是我一不小心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开罪了她。 零零松松过了一天,天色擦黑,主办方终于记起了这一屋子人,用印了英法日中四种语言的手卡发布了首次任务。 简而言之,明早六点之前,找齐待宵草,月光花,野蔷薇和罂粟四种傍晚到清晨才会绽开的花。 一拿到任务卡,房间里马上就议论开了,这有些花根本不适宜法国这边的水土环境,蔷薇和罂粟也不会在这倒春寒的季节开花,月光花更是遇霜即冻死,这……怎么可能找着? 泽瑞斯和夏南澄片刻功夫就换好衣服取了工具出门了,我冲了杯姜糖水,出门几乎是最后一个了,没想到德维特还在门口等着我。 我抿了抿嘴,拒绝了德维特的好意,独自出了门。 ann的秘密基地果然非同凡响,一侧平常无奇,另一侧却大有乾坤,早上来时空气中只有淡淡的花香,而此刻绕到山体另一面,香味便立刻丰富起来,各种自然环境中根本不会交叠的味道都在这里达到了统一 ,毫不夸张的说,这本身就是一片巨大的香水气溶胶。 待宵草傍晚六点开花,气味浓郁,尽管气温偏低,香味还是可以绵延几十米,所以很快也就找到了,接下来就是最难找的月光花,七点开花,遇霜即死去,那多半要培植在特定的温养设施中,相对来说环境密闭,气味不易散出,纵使丝丝缕缕溢了出来,又容易被其他花香掩盖,不了解情况的单靠一双鼻子找起来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走了没多久,我就发现背后似乎总有人盯着,山上草多石头多,走路难免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我以为是德维特不放心我才跟了上来,头也不回便用汉语开口。 “你够了啊,我身体还没差到那份上,再跟着我生气了。” 半天后边也没动静,我才觉得不对,拿起手电筒回头一看。 “我的妈呀!” 三宅鳕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不足一米的地方,我一回头几乎鼻子碰着鼻子了,瞬间以为是魂穿恐怖**主了。 “莫离,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懂……” “……没听懂就没听懂吧,你要吓死我了……” 我摸着胸口顺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来, “你干嘛跟着我啊?” “我知道你很厉害,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找?” “……” 对于结伙这个事情我本身是不愿意的,因为这是一个会有淘汰的比赛,大家各凭本事,如果私自结队,未免对其他人有失公平,不过看到鳕美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不忍完全拒绝。 “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我尽量帮你,不过一起找难免落人话柄,最好还是不要。” “月光花。” 鳕美也没绕弯子,我笑了笑,便将月光花的习性花期统统说给了她,其实调香有一门课专门就讲各种花的习性,只不过当代调香师用的大多都是提纯好的精油或香基,轻易不用自己去养花取香,这些也就渐渐忘了,尤其是月光花这种不常用的香料更不易记,要不是从小爸爸就在我耳边念叨,我也早不记得了。 —— 早上七点钟,大家回到别墅中交上自己的答卷,意料之中,出现偏颇的只有月光花。 月光花又称夕颜花,与之对应的是“朝颜花”,也就是平常说的牵牛花,有的调香师根本就没找到这种花,有的则是在清早回别墅前错采到与之相似的朝颜花,只有两位调香师没有偏差。 泽瑞斯,还有我。 原以为月光花会生长在山上搭建的某个温室中,却发现它比我想象中藏的更深,昨晚兜兜转转找了半天没有结果后,我才万般不确定的绕到山体阳面,在垂直山体隧洞里找到了它。 不得不说,这种养殖方法实在绝妙,上层覆盖了极易吸热的黑松土,白天充分吸收热量,晚上封闭上层气温不会流失,这样不仅保证了花卉的生长条件,而且纯天然非人造,又不是物理升温的温室条件能比的。 我这个走后门儿的也算是小小的表现了一下,只是泽瑞斯眼神中对我的轻蔑仍是溢于言表。 “瞎猫碰上死耗子。” 泽瑞斯白了我一眼,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用中文说道。 “看不出来啊,中文挺好的。” (本章完) 第66章 正面叫嚣 第66章 正面叫嚣(1/3) “莫离,我真笨,你都告诉我习性了,可我还是找不到……” “没关系,月光花这样的培育方法谁也没想到,我也是运气好罢了,诶,你这个酱油泡米是有什么讲究吗……” 做饭时鳕美情绪低落的跟我抱怨了几句,我瞥了一眼旁边的泽瑞斯,便随口安慰了几句便换了个话题。 没想到是祸躲不过,刚吃完早饭,现世报就来了。 “选手莫离与选手三宅鳕美存在破坏比赛规则行为,希望主办方对比做出惩戒,否则,对其他选手难免有失公允。” 泽瑞斯对着摄像机镜头严肃而正义的指控,让我微微有些傻眼,这场比赛是剪辑播出的,她对比赛过程中发生的情况有意见本应该后台联系主办方,可现在她就当着广大人民群众的面进行指控,还真是真性情啊…… 鳕美听不懂泽瑞斯的法语,还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我愣了几秒,反应了过来,看来泽瑞斯对我的成见不是一般的深。 再忍下去,她该以为我好欺负了。 “请你说清楚,我做了什么破坏比赛规则的事情?” “你难道没有跟她就比赛题目进行沟通?况且这只是表面,实际上你的存在就是对规则的不尊重。” 字字刀枪,看来泽瑞斯不止想给我个下马威,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让我收拾铺盖滚蛋。 “关于比赛题目,我不否认,不过每个人来到这里,并非都是为了优厚的冠军奖励,我们谁都清楚冠军只有一个,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虚此行才是真正的意义,所以为什么大家不可以互相帮助?沟通交流与徇私舞弊完全是两码事。而且——” 我转向泽瑞斯, “你一而再的质疑我参赛的途径,有什么证据吗?” “呵……” 泽瑞斯冷笑一声,双臂环抱扬起下巴, “证据?你的那些事情我一清二楚,难道你是因为背后那个成立了没几天的小品牌被选进来的吗?笑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不过,这个比赛挑选选手的标准是调香师的能力,跟我的品牌成立了几天没关系,这点你有必要了解一下。” “这个我当然清楚,不过你说你进来是凭借你的能力,真是恬不知耻。” “请你注意你的用词。” 我的声音冷了下去。 “我的参赛申请中写的一清二楚,你如果是对我的来路有疑问可以找主办方要说法,可你若是对我的能力有质疑我们完全可以在后面的比赛中见高低,你又何必着急踢我出局?” 我向泽瑞斯靠近了一步, “难道你怕我抢了你冠军?” 泽瑞斯眼睛瞪了瞪,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你也配。” 我看着泽瑞斯不屑离开的背影,实在是想不出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对我反感至此。 后来发布任务时,主办方对我和三宅鳕美都扣了一分,将在一个月后第一轮考评中生效。不过主办方同时也说明,除了正 式调香考评中不可以直接相互透露调香配方,活动中互相求教是可以被允许的。 本来嘛,来就是为了教学相长,闭门造车还有什么意思? 这次的考评任务也相当开放,只有一个字——“海”。 所有人最直观的领悟都是“水生调”。 水生调香水通常闻起来像海风、湿润的空气,或者是水生植物,会给人清新怡人的感觉,有着其他香调不可比拟的优势,淡雅、清新、空灵,并且有着一种极简的现代感,所以说海,基本就约定俗成的定位在了水生调上。 通过昨天晚上的香料采集,各位调香师对这座小山上的植物香料分布都有了大体的了解,虽然种类较为丰富,但说起来却与水生调十分不搭。 原因很简单,水生调的诞生源于一种叫做西瓜酮化合物的发明,这种人造香料具有清新,湿润的海风气味,后来被应用到香水业中,作为辅助性香料来调制香水,渐渐的由于此化合物的盛行,它变为了水生调香水的主要香料。 可这座山上,上哪去找西瓜酮? “你就等着出局吧。” 泽瑞斯在我耳边轻飘飘的说了句话。 我抿了抿唇,这泽瑞斯调香的能力还真不是盖的,我还没想清楚题目到底怎么个意思呢,她已经有底气放狠话了。 主办方给每个选手都准备了单独的工作间,都备有简单的香料提取设备,彼此也有一定距离,不用担心气味互相影响,我跟德维特离得最近,便一同前往了。 “怎么样,有思路了吗?” 德维特随意的问了一句,小山上通往工作间的路不是太好走,他便一直绅士的抬着胳膊在我后腰处虚护着。 “没有,这个不急,我倒是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我反手别了一下收音器。 “你想问泽瑞斯?” “就说你会知道内情。” 经过过去半年,我发现我遇到的人多多少少德维特都会了解一些,比如纪梁,夏南澄他都认识,iris更不用说了,所以这个泽瑞斯肯定也不在话下。 “泽瑞斯是ann的关门弟子,后来加入了coty公司,在整个调香界都是有一号的人,其实她来参加这次比赛,我还是很意外,毕竟她不需要。” 我看了德维特一眼, “你都说她是调香界有一号的人物了,那你说的这些我当然也知道了,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德维特无奈一笑,摇了摇头, “你知道她是调香界有一号的人物还敢跟她硬碰?还扬言要跟她抢冠军?” “那怎么样?我本来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那咄咄逼人的样子根本就不打算放过我,你又不是没看见。” 本来我这比赛就参加的一波三折,好不容易来了还一下子就碰上这样一个硬茬,我有苦跟谁说? “她针对你这个事情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ann这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泽瑞斯,另一个……” “al ex j?” “对,你是怎么猜到的?” 天哪,竟然真的是纪梁这个王八蛋。 我抬手扶住额头,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呢?我都跑到这儿来了,还是摆脱不了他带来的麻烦吗? “这还不好猜吗?她做的菌子汤跟纪梁做的味道一模一样。” 德维特愣了一愣,接着说, “这也不一定是她针对你的理由,据我所知纪梁离开师门差不多十年了,他们就很少见面了。” “诶,那当初纪梁应该很会调香了,那为什么半路转行呢?” “岂止是很会,那时候ann作为学校的名誉教授,整个学院都想跟ann学调香,可只有泽瑞斯和纪梁被选中。至于他半路转行,应该跟他遭逢变故有关吧。” “变故?” 我皱了皱眉,算了算时间,大概能想到这所谓的变故是指什么。 他那时应该也是十分喜爱调香的吧,该是有多么痛心的打击才会让他就这么放弃了。 “事到如今……你还是关心他?” 德维特颇有几分小心的开口询问,我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否认。 可能我们分开也不全是因为他薄情,毕竟是我把他当做了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如依赖,却从来不想着去了解一下他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到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是怎样一步步摸爬滚打,又经历了怎样的世事艰难,我也未曾想着去守护一下他身上的伤疤。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泽瑞斯她脾气古怪了些,却不是喜欢刁难人的,你们若是有误会,迟早会解开。” 德维特讲话题扯回泽瑞斯身上,我轻嗤了一声,原本我也不是对谁都喜欢多想的人,调香心思还不够呢,哪有工夫想她? 不过话说回来,海等于水生调这个魔咒到底怎么破呢? 我进工作间看了一眼设备仪器之后便在山上闲逛了起来,相比于其他选手有目的有头绪的采采摘摘,我可谓是一无所获,闲着也是闲着,我干脆采了几朵茉莉花,回了别墅做饭去了。 别墅里食材供应很丰富,甚至提供了茶叶这种饮品,虽然平常没人喝,但掺几片进茉莉花饼里做出来是非常不错的。 以前总给纪梁做饭,渐渐的竟是养成了一旦遇上烦心事就用做饭来消解心情的习惯。 吃饭时泽瑞斯回来最晚,自然不知道饭是谁做的,对桌上的茉莉花饼青眼有加,甚至连剩下的一块都被她堂而皇之的拿走当宵夜了。 我默默笑了一笑,若是被她知道这饼是我做的,不知道会不会当场吐出来。 第二天我采了味道清新恬淡的几种花打算开始提纯香料,毕竟就算是没有头绪,准备工作还是要先做好的。 去工作间的路上,鳕美主动跟我一起走,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我诚实的摇了摇头,毕竟我从小生活在内陆,除了旅游很少接触海,所以对海的认知并不深刻,除了水生调很难想出其他的来,这种印在骨子里的地域差异实在是很难弥补。 (本章完) 第67章 危险边缘 第67章 危险边缘(1/3) 鳕美见我也没什么好主意,一时没再说什么,快走到工作间了,才颇为羞涩的摸了摸脑袋,告诉我说她昨天提取的香料都不纯,想跟我讨教一下提取香料的方法。 原本以为跟从小爸爸学的那些人工提取方法都过时了,派不上什么用场,到了现在才发觉,艺多不压身啊。 爸爸提取香料用的是最传统的冷吸法,工艺繁琐,却最纯粹,我仔仔细细同鳕美讲说一遍,不过只有一个月时间,来不及施展完完整整的十二道工序,只好将每道工序时间缩减到了原来的十分之一,这样才能在六天内提取好香料。 鳕美学起来仔细认真,态度也谦恭尊敬,学完还不忘煞有介事的鞠上一躬才离开。 可她毕竟是新手,做起来还是不顺手,又有几次过来问我一些细节问题,我一一说与了她,有一次正被泽瑞斯碰上,只见她上下嘴皮一碰,用法语说了句—— “傻子”。 —— 一个月很快就到了,我做出的香水还是无法令自己满意,不过无论如何也是做了出来。 最终成绩公布,我以七点二分的成绩排在第六名,扣除一分,排在第十名,恰恰好不被淘汰。 德维特第三名,泽瑞斯第二名,三宅鳕美第一名。 扣完一分,鳕美八点六分,还是第一。 这个排名可谓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最后两名调香师收拾东西时极不甘心又无可奈何,不甘自己的长处尚未发挥便要离开,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优秀的调香师就是要拥有驾驭每一种香调的能力。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拎着小小一只木箱下楼,本来什么也没带来,能带走的除了这几天自己提取的香料和调成的香水便什么也没有了。 “保重。” 我不知道说什么,安妮和德林也不知道回什么,只是给了浅浅一个拥抱和一个眷恋又遗憾的眼神便彻底离开。 我紧紧盯着她们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也没有收回目光,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来的像我一样不易,失败而归会不会也像我一样陷入维谷…… 我靠着门外正发新芽的梧桐树坐在地上,这些天我想了太多次这次离开的人就是我,现在也算是松了口气,可我心里那根弦却绷得越发的紧了。 纵使早知道前路不易,可比赛的艰难超出我想象的太多倍,我一旦输了,被迫签进了段氏,那该怎么办呢…… “这回算你侥幸留下了,不过别得意太久。” 泽瑞斯捧了一杯热可可站在门口远远的跟我说话。 我抬了抬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回的确是侥幸。 “怎么,是在体会被背叛的痛苦吗?” 泽瑞斯不仅走了过来,还蹲在了我面前,似乎是想看清楚我脸上痛苦的表情,不过要让她失望了,我没觉得被背叛,也不是因此而痛苦。 “背叛……鳕美吗?” “不然呢?” 泽瑞斯翻了个白眼, “三宅家族最擅长的就是水生调,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更是水生调里的翘楚,纵使这里没有西瓜酮,三宅鳕美也是最知道如何找出最合适替换香料的人,没人比她更会能知道海是什么味道的,可她明明受了你那么多恩惠却仍旧选择什么都不告诉你,这难道不是背叛?” 泽瑞斯虽然似乎在帮我说话,但语气中却丝毫没透漏出为我不值的意思,我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笑?你以为卖这种白莲花傻白甜人设会让我对你有好感吗?咬人 的狗不漏齿是吧?我最恶心的就是这种人。” “你一定是过的太好了才会把背叛定义的这样轻易。” 我揉了揉坐麻了的右腿站了起来,经历了楚悦然的背叛,纪梁的无情……这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人之常情。 泽瑞斯也跟着站起来,我盯着她的眉眼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眉目张扬,优雅自信,从头到尾都是一番恣意任性,没被伤害过的模样。 “你看什么?” 泽瑞斯皱了皱眉,我这才收回了目光,然后答非所问。 “鳕美的做法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们俩被扣了分,淘汰的几率相对来说比较高,如果我淘汰了,那她留下的机会就更大一些,都是好不容易进来的,谁舍得就这么走了呢?” “呵……真是一朵旷世白莲花。” 泽瑞斯对我的看法嗤之以鼻,但事实上我只是知道鳕美肯定不会在这一环节失败,也就没必要对付她。 “我不是白莲花,只是不喜欢欠人情,反正你们都是要被我一个一个pass掉的,现在乘了谁的恩惠,到时候下起手来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泽瑞斯依旧轻蔑的白了我一眼,但我还是觉得这种轻蔑,跟前两天不太一样了。 “我用了一下你的香水,前调是百合和月下香还可以理解,中调你竟然用了生姜和胡椒粉,主题是海你还记得吗?” “你见过中国的黄河入海口吗?黄色与蓝色,清浊分明,互相激荡,互不妥协。” 清香的前调与辛辣的中调互相碰撞,乍一闻上去似乎难以统一,仔细体会便觉得这种互相排斥互相较劲的感觉还真是吸引人……所以,我大概有数,就算我的香水没有那么扣题,ann也会看在我的创意与胆量上把我留下。 所以啊,我可不是傻白甜。 来这儿的每个人都费尽心思的要赢,而我比任何人都想赢。 “……赌徒。” 泽瑞斯没看我一眼直接走进了别墅,我不禁有些触动,虽然她对我抱有莫名的敌意,但她却真的懂我,虽然她不知道我到底赌上了什么。 —— 主办方布置任务的密度很稀,距第一次淘汰快一个星期了仍旧没什么动静,即使这样每个人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紧锣密鼓的提炼着各种香料,可越是周而复始的重复一件事情,越会让人心乱如麻。 “主办方到底什么意思啊,每天每天就提取香料,毫无目的毫无头绪的,比刚上学的时候更枯燥。” “是啊,什么设备都没有,娱乐也没有,都不知道做什么来换一换脑子……” “怎么没有啊,你看莫离不是天天做饭吗,你也可以去啊……哎莫离你又在做开水白菜了吗?” “什么开水白菜啊,每次做了又倒掉,根本就浪费白菜……” 我埋在厨房里听着外边的讨论,尝了一口汤汁,无奈摇了摇头,这回的白菜还是要倒掉。 鳕美从来都不理解我,每次都要问这白菜汤挺好喝的,为什么要倒掉。 其实原因很简单,就因为它始终都只是白菜汤,而不是开水白菜。 “你回避一下。” 我正在倒着白菜汤泽瑞斯就双手抱胸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低头冲鳕美用英语很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鳕美眼睛快速的眨了几下,本来她个子就是最矮的,泽瑞斯170+的身高自带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这样一来,颇像一个大人教训小孩子。 “……好……好 。” 鳕美倒退了一步,转身逃离了厨房。 “把门带上,谢谢。” 这次泽瑞斯语气还算客气,不过在鳕美听来恐怕也不会和善了。 我正想问泽瑞斯要干嘛,就见她拎了条鱼先摔晕,又拿着刀背“咣咣咣”横着竖着一顿狂拍,动静大的不行。 “你这是干嘛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里边把我先杀后分尸了呢……” “瞪大你的猫眼睛看好了。” 泽瑞斯白了我一眼继续拍鱼,大约拍了十几分钟,费了半天劲才找了双筷子拎着鱼站到垃圾桶旁,只是拿手一刮,鱼鳞便轻飘飘如落英缤纷进了垃圾桶。筷子从鱼嘴巴里伸进去,内脏先是被一点一点导了出来,接着泽瑞斯从鱼嘴里灌进些清水,再拿筷子伸进去搅一搅,又将鱼骨一点一点从鱼嘴中导了出来。 “干净了,你摸摸。” “……” 我不太确定的拿着完全软了的鱼体仔细摸了摸,确实是一点骨头都不剩了,关键是鱼体完整丝毫没有开膛破肚的血腥场面。 “……厉害啊。” 这神奇的去骨方法看的我几乎是目瞪口呆。 “给我。” 就我看一眼的工夫泽瑞斯又切好了葱姜,从鱼嘴导进鱼腹,整条鱼就下了锅。 水里起了油花便沥去重新加水再熬,如此反复五遍,最后沥去汤水,加入纯牛奶,熬到起泡就下锅,倒进玻璃容器里,牛奶还是纯白色不沾一点鱼腥,鲫鱼脑袋尾巴翘出液面,还是完完整整一点不破皮儿。 “端出去大家一起吃……” “别,你先自己吃。” 泽瑞斯递了筷子和勺子给我。 “嗯……” 鱼肉入口鲜香滑嫩,似乎连多瑙河特有的水草清香都还保持完好,葱姜吸收了腥膻味,随着弃去的汤水流失,幸好没放任何一味调味料,放什么都多余。 牛奶也不似寻常牛奶鲫鱼汤的黏腻,只是入口更加醇厚,增了一分丝绸般的质感。 最令人意外的是,经过泽瑞斯狂风暴雨般的一顿乱拍,鱼肉内里竟然也没有散碎的迹象。 “这个真的太好吃了……难道你跟纪梁拜在ann门下都是学做菜的吗……” 话一说出口我才察觉到说漏嘴了…… “纪梁?谁告诉你的?” “……重要吗?” 泽瑞斯摇了摇头, “不重要,说起来,也好久没见了,十年了,见面总共也就不到十次。” “我以为你之前对我的敌意是因为他。” “哼……我对你有敌意是因为你弱。” “那你可能会越来越喜欢我了,因为我不弱。” 我低头接着喝鱼汤,毕竟与纪梁无关,我的心情便轻快了一些。 “其实做鱼呢,手法重要,火候重要,可最重要的还是选对食材,鲤鱼肉松,剔骨容易剔碎,草鱼肉紧,用力过猛容易破皮,可即使是这些都做到了,仍旧不容易做出理想的味道,因为做饭跟调香一样,靠的从来就不是经验和公式,重要的是,follow your heart。” 泽瑞斯指尖绕着一缕棕栗色发丝,不经意的把玩着。 “你的香水里透出一股挣扎,带着明显的反抗意味,就像在跟谁较劲,表面上是一汪冷水,内里却藏着个厉害女人。” “过奖了。” “不过这瓶香水难免有些用力过猛,时间久了,胡椒和生姜味道便渐渐占了上风,你可要控制你自己,不要走火入魔了。” (本章完) 第68章 忽然友好 第68章 忽然友好(1/3) 走火入魔? 我轻轻笑了笑,用在这里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谢谢提醒,如果后调中加入没药会很好的缓解这一情况,而且会极大的突出女性的性感妩媚,使这款香的性别区分更加明显,不过没药提取十分耗时,假如粗提反而会因为其他成份的残留破坏想睡的整体感觉,如此看来得不偿失,便放弃了。” “而且加入没药这一款就变成赤。裸。裸的东方花香调了,更加不点题,可不是得不偿失吗?” “所以说我的取舍做的还是很对的啊……哎——” 我放下勺子,抬头看着泽瑞斯, “我记得当时我们除了自己的香之外,接触其他人的香水就只有小小一张试香纸而已啊,上一轮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还对我的香念念不忘,还贿赂我,不会是想……” “没错,我就是想让你调一瓶给我,当然,你要是觉得重调太麻烦的话,配方告诉我,我自己调也可以。” “你这话说的,配方给你,这不有违比赛规则吗?” 我故意拿她上回举报我的事回嘴。 “那不会,都是比完的香水了,还有你说的,教学相长。” “我想想……” “这个是我的。” “……” 泽瑞斯反手就把自己的香水连同配方一起拍在了桌子上,反倒是让我没法耍花招了,这样再不接,就显得我这个人也太记仇,太不近人情了。 “那我吃完写给你。” “好,你虽然弱但……也没那么弱吧。” “……” 我微微怔愣了一下,弯了弯嘴角继续喝鱼汤,那么长时间习惯了躲在别人身后,做什么都逃不开他人的荫庇,差点忘了,单枪匹马勇闯天涯是多么的豪迈恣意—— 没有什么比对手的肯定更让人受用了。 傍晚主办方又送来卡片,考题还是言简意赅—— “林荫路”。 “又是这么开放的命题,你想到了什么?” 我撞了撞夏南澄的胳膊肘。 “林荫路……东方花香调?” 夏南澄不太确定的摇了摇头,反倒是她身边的英国选手蓓莉思维活跃的很, “我想到了我跟你说……你看,上一个命题是海,这个是林荫路,背不住下个就是爱情了,可能ann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沿海城市,然后她渐渐长大,转眼就到了上学的年纪,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骑单车的男生,ann每天就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憧憬着爱情最初的模样……怎么样,浪不浪漫?” “……” “……” “敢情你做调香师之前是个写狗血言情小说的?” “就不是不知道yy大boss会不会扣分……” “唉你们真无聊啊,我说的不好吗?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向往过这样的情节啊?” 每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着蓓莉,可谁也不能否认她说的就是事实,林荫路和单车无疑是每个女孩子回想起来心里就会泛甜的回忆。 我也应时的记起了坐在苏青杭背后的时光,他喜欢打篮球,放学时候身上总带上一点淡淡的汗味,我嫌弃但还是乖乖坐在他的后座,剥着门口水果摊上买的冰镇荔枝,剥好一颗就 手伸到前边喂给他,然后等着他把核吐到我手里,再继续剥下一颗。 忽的一阵凉风吹过,短暂的驱散了热气,带着夏日里盛开的鲜花味道在小镇上惬意地流动…… 我跟青杭之间,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夏天。 想到这里,忽然之间心里仿佛空了一块,现在才发现,原来我跟纪梁经历过秋天,冬天和初春,独独少了一个夏天。 “时间还是很紧,要不然考虑一下合作?” 泽瑞斯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思维。 “好啊,我可得问一句,这样好吗?” 泽瑞斯推了我一把翻了个白眼, “你要记仇记到什么时候?” 我噗嗤一笑,其实到了现在,大家都已经清楚,单打独斗分门别类的采.花取香太浪费时间和精力,倒不如几人合作,来的省心省力。 男生女生便各自五五分组,每人各司其职。 “现在想起来能用到的就是这几种了,其中茉莉花,丁香花,和五月蔷薇集中分布在小山阳面东边山顶处,离我工作间比较近,这几种就我去采,接着就提取了,之后精油按需分给大家。” 我先领了自己的任务,鳕美立刻提出要跟我一组,我没多想便应允了,接着夏南澄一个人负责柠檬和柑橘的采提,泽瑞斯则和蓓莉负责离她们最近的薄荷,芍药,薰衣草和铃兰花。 现在分工合作时间上稍微充裕了一些,我想着中午就不回别墅,尽快将粗提步骤精细化一些,只让夏南澄帮我带着吃的,便同鳕美一边聊着一边往山顶走去 “莫离,你家里有山吗?” “有,不过没怎么开发,我也不常去。” “是么?我老家里也有山,就是日本最著名的富士山呢,在过一阵子,山上山下就回开满樱花了,只可惜今年我也看不到了……我已经有几年没看到了。” “为什么?” “我们搬走了,叔叔来把我和奶奶都接走了,以前我们在那里过的很苦,现在好了,有了叔叔之后我们过的很好。” “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爸爸已经走了,我不记得了,叔叔就是爸爸,是妈妈找他来的,他待我们都很好,。” 提起了别人的伤心事,我原本有些愧疚,可鳕美却毫不在意,我也便释怀了。我大概理解了,鳕美所谓的叔叔其实是继父,作为孤儿从前她和奶奶的日子过的清苦,直到妈妈改嫁。 “对了,莫离,蓓莉说的林荫路的故事你有过吗?” 采.花采的累了,我跟鳕美一同坐在石阶上休息。 “……算是有过吧,初中的时候。” “真好。” 鳕美托着腮,眼睛里盛满了星星。 “我就没有过,我上中学的时候奶奶生病了,每天急匆匆的上学下学,车子骑的比谁都快,小时候同学欺负我没有爸爸,我还会拿着充气筒跟他们打架,还能打过好多男孩子……谁会愿意骑自行车载着我呀……对了,我也没穿过花裙子,那时候你一定是穿着花裙子坐在自行车后边的吧?” “花裙子记不太清了……大概是穿过吧。” “真好,那时候妈妈不在身边,我要做好多活,穿裙子总是不方便……难道我要穿 着裙子爬树吗?哈哈哈哈……” 鳕美一直都很爱笑,说起心酸的事情来也不曾出现伤感的表情,一路上她同我说了很多话,一点也不像个有心机的女孩子,我也尽量告诉自己,如果当初我告诉她不擅长水生调希望她帮我的话,那她也定然会将她所擅长的东西同我分享。 —— 之后我们一起回到工作间,将花瓣摘净放入脂质层中后已经临近中午,鳕美便回了别墅吃饭。 花瓣倒换一次需要间隔两个小时,中间我便出门去采集自己单独需要的花朵。 在山腰采集鸢尾时我忽然意识到,鸢尾和茉莉香味虽然大不相同,但都属于浓香型香料,尤其是这里的鸢尾花,可能是水土原因,越发香味浓郁,这样的话,用鸢尾做后调难免会分不清主次,颇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一番思量之后,我还是决定放弃鸢尾,选用清新淡雅的栀子花来给味道收尾。 只恨栀子花种在另一侧山顶上,如果现在去,恐怕来不及给正在提香的花瓣倒换脂膏了,我也只好作罢,等鳕美来替换我时再去采摘。 回到工作间,夏南澄已经在等我了。 午饭是简单的鱼子酱吐司,怕味道污染室内,我坐在外边就吃了。 夏南澄剥了一瓣柑橘塞进我嘴里,我嚼了嚼,竟然意外的好吃。 “这个地方真神奇啊,都说橘生淮北则为枳,味道就全变了,没想到这儿竟然能种出甜橘来。” “这里土质每走十步就有变化,这片山林应该是精心打造的,不像自然山水。你要的荔枝这个季节不好找,主办方承诺一个星期给你搞到。” “行,谢谢南澄姐,哎,对了,刚刚我发现这里种出的鸢尾气味更浓,用冷吸法提取出来效果不如平常用的**置换好,如果不是非用不可的话,最好就别它用了。” “嗯,这也是个问题,不只是鸢尾花,很多香料都有类似问题,毕竟这座小山做的再好,也比不上大千世界自然山水,只能是多调配多修正了。” “嗯,对了南澄姐,下午我想去采些栀子花,路不好走可能慢些……” “我陪你去。” “不是,那倒不用,我就是怕鳕美一个人倒换脂膏不太轻松,你离的不远,闲了就来帮帮她呗。” “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夏南澄食指轻轻戳了戳我的脑袋,我咬了咬唇, “那伤疤我肯定会记一辈子的,只不过南澄姐,我不想做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就因为一个楚悦然,我难道就要成被迫害妄想症了吗?不过你放心,虽然现在我选择相信鳕美,但也不会像从前那么傻了,该看清楚的我不会再马虎了。” “这不是被迫害妄想症的问题,三宅鳕美跟楚悦然可不一样,远不会是看上去那么弱,她能选进来定然有她的过人之处,在这里毫厘只差便可决定去留,你对她倾囊相授,可别坑惨了自己。” “我但求问心无愧,就像当初南澄姐对我不也是这样好吗?” 我吃着饭抬头笑了笑,夏南澄微微一愣,接着也低头轻轻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经历了楚悦然会谨慎甚至矫枉过正,没想到你比我想的通达率性。” (本章完) 第69章 横生枝节 第69章 横生枝节(1/3) 我垂了垂眸子,率性通达倒也谈不上,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曾因为楚悦然而改变内心,变成一个对周围充满戒备的人,可这样实在是太累了,这不是经历带给我的成长,而是一种自我折磨。 纪梁说得对,有些事情,记得就好,不必刻刻带在身上。 不过不管怎么样,夏南澄对我的关心还是让我十分感动的,我一直把她当前辈,刚来的时候,我还担心我们会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而相处的不愉快或是彼此疏远,可没想到,她虽然性子冷淡,极少主动跟我找什么话,但在这异国他乡,最让我感到温暖的,终究是她。 “南澄姐,你说你这么好,要是最后剩下两个人pk如果是我们俩可怎么办啊?” 我本是随口开个玩笑,夏南澄没再接话,低头剥着柑橘上的白丝,剥的一干二净了才放进我的食盒里。 “其实我以为你会恨我,因为这次参赛的名额,要不是因为我,你和纪梁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怎么能怪你?” 我撇了撇嘴,虽然这件事情我的直接对立面是夏南澄,但我真的一秒钟都没有怪过她,无论是能力还是资历,她比我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单单是看这一点,我即使不满意纪梁,也是因为他剥夺了我的知情权。 而我们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参赛的事情不怪你,我和纪梁就更与你无关了,虽然我恨他,但说来说去,是我自己不该当真。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离开了他,我才得以做真正的自己不是吗?” “其实他……” 我原以为夏南澄会替纪梁辩解几句,可她却戛然而止,不在提起,也好,反正任她说出大天来,我也不会原谅那个混蛋,他不许我来参赛,我可以相信他有隐情,他选择iris,我可以相信他有隐情,可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在意,他再有隐情都不值得被原谅。 ——— 下午鳕美有事耽搁了一会儿,当地时间三点多才来到工作间,我便也出发的晚了一点,不过看上午的速度,稍微快点天黑之前就能赶回来的。我嫌人多走路麻烦,便留下了摄制组,独自上了山。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才发觉栀子花种的偏僻,左边是刺梨,右边是薄荷草,它则正处在两条山路中间的土地上,要是走寻常路过去还得绕上大半圈,费时的很,但爬过去就快多了,看上去最多十分钟就行了。 阴了许久的天上滚了两个闷雷,不出所料的话马上就要下雨了,我更加赶时间了,所以也不多想就直接开始爬了,豆大的雨点紧接着就砸在了额头上,这雨比想象中来得更快,我爬上去急匆匆采着栀子花,偏偏这花又极小,采摘起来最是麻烦,等我采了堪堪半盒的时候,雨势就渐大了。 “啊……” 往下爬时雨水淋湿了山石,我脚下一滑直接滑到了刺梨丛边,右边**的脚踝立刻被刺出了血迹,我来不及处理,只想尽快赶回去,可动了动脚才觉出来,原来脚踝也扭伤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正当我一瘸一拐的往山下走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跟我一样淋了个透湿的德维特。 “jasmine!” “德维特!你也是上山碰到下雨了吗?” 我话还没说完,德维特就来到了我身旁,顺便把外套脱了披在我身上。 “不用,我都 已经湿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脚怎么了?” “啊,就是扭了一下,不是很疼……德维特……” 德维特不由分说就将我横抱起来护在怀里往山下走去,认我怎么说就是不听。 但他其实真的不用这样的,这点小伤对我来说那都是小打小闹了。 雨势渐大,德维特带我便进了工作间避雨,顺便拿工作间里的医药箱帮我处理着脚踝的伤口。 “疼吗?” “还好。” “不然我们就在一起吧,我和你,不因为任何人。” “……” 德维特突如其来的认真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接着,他抬起头来仰视着我, “我们在一起不好吗?你又不可能孤独终老,我也要结婚生子,你看我们又有共同的爱好,有彼此认可的生活目标,我们在一起可能会很好。” 半晌,我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才二十岁,这个年纪里,纵使被伤害过,我依然觉得爱情应该是一种冲动,而不是一种规划。 “德维特,” 我笑了笑, “等三十岁的时候你还跟我说这些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现在我们都还年轻,何必彼此将就呢?” 德维特微微皱了皱眉,再没有回答。 这么一来,我跟德维特呆在同一空间多少有也尴尬,下着雨也回不了别墅,我便冒雨跑进了自己的工作间,将未提取完成的香料接着提取了几次,虽然淋了雨,鼻子有些塞,味道分辨不太仔细,不过按照步骤进行也不会有什么纰漏。 第二天一早,我便将提取好的脂膏分装好了,刚好鳕美来工作间,我便托她把脂膏送出去了。 回到公寓时,已经早上八点钟了,淋雨之后一夜没睡身体乏的厉害,我揉了揉胀痛的脑袋,换下一身衣服好好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之后是被大家中午回公寓的声音吵醒的,我看了看表,将近十二点了,便起床拿了早上换下的衣服准备去一楼用洗衣机洗了。 可没想到还差几层台阶的时候,我就被迎面走来的泽瑞斯一把拽了下来。 “你干嘛?”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泽瑞斯接着拎起我怀里的衣服靠近嗅了一下,接着泽瑞斯眯着眼睛冷哼一声,对我既不屑又厌恶的用唇语说了一个单词:bitch。 我被这一举动搞得莫名其妙,但是再莫名其妙也不能让我就此容忍一个人对我如此侮辱。 “泽瑞斯,你给我说清楚!” 我扯住已经转身的泽瑞斯的衣角将她直接从楼梯上扯了下来,不知是她未曾防备还是我力气太大,这一扯竟将她扯了个趔趄,幸亏身边德维特及时扶了一把。 “你敢扯我!” 差点摔倒的泽瑞斯愈加恼怒,不知是不是因为怒极,连声音都嘶哑了,我也不甘示弱,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好,说清楚,bitch,b-i-t-c-h,听清楚了吗?” “泽瑞斯你够了!” 德维特冲泽瑞斯沉声说了一句,我抿紧双唇,如果不是这次参赛机会来之不易,我不想因为打架被勒令退赛的话,我已经一巴掌打过去了。 “泽瑞斯,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要随便冤枉别人,莫离,先回去把衣服放下吧。” 夏南澄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此时别墅里的人都听到动静出来围观,我深吸了一 口气,不想在这儿不明就里的丢人现眼,可泽瑞斯却非要跟我硬刚到底。 “放什么衣服,她衣服上就有刺梨的味道,这还不清楚?” “刺梨的味道怎么了?” 我不解,刺梨的味道就是昨晚采摘栀子花时滑到刺梨丛边沾染的,这能有什么问题? 夏南澄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泽瑞斯刺梨过敏,可她早上从你那里取的半成品蔷薇花脂膏里带了刺梨。” “什么?”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人赃并获,你装什么无辜?” 泽瑞斯不屑的看着我,仿佛她早就知道我就是这种下三滥的人。 “我已经说过了,jasmine身上的刺梨味道是昨天采栀子花沾染的,她也没有采刺梨。” 德维特看着泽瑞斯为我辩解。 “你知道她没采刺梨吗?你检查过?” “我……” 德维特眉头紧皱,是,他没检查过,过了几秒,才换了个说法。 “如果她采了,我嗅得到。” “呵……你的话可信吗?你自己说,你们之间的关系足够让你为她撒谎了吧?” 泽瑞斯步步紧逼,认定了是我动的手脚,根本就没法讲理。 我趁她不注意拉起她的手腕撸起脑子袖子看了一眼,红色的斑疹密密麻麻起了一大片,体温也略有上升,再仔细一看,泽瑞斯脖子上也有星星点点的红疹,这过敏程度应该是很严重了。 可是这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 “以为这些小把戏就能赢过我吗?” “不是我做的。” “你是想诬赖别人吗?三宅鳕美是早上才接的你的班,她不可能将两种花脂膏融合,而且你身上味道那么清楚,又在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进行,不是你还能是谁?” “呵……” 我轻笑一声, “你既然自诩那么了解我,那就应该知道我这一路摸爬滚打经历过什么,真想害人还会害的这么明显吗?你可以觉得我心思恶毒,但是如果蠢成这样,我早死了,来不了这儿跟你拌嘴。” 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泽瑞斯瞪了瞪眼睛,没说出来什么。 “还有,尽管你在调香界无人不知,但刺梨过敏这件事情也从未公之于众吧?我没你那点喜欢调查别人的癖好。” “你不知道,那纪梁也没告诉过你吗?” 纪梁? 听到这两个字我脑袋里懵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 “我跟他,为什么要提起你?” 说完我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就回了房间,想着自己人生经历可真是够丰富的,如魅碰上了楚悦然那么个喜欢背地里使绊子的,现在又遇到一个喜欢正面撕人的,呵,人生如戏。 没多久,夏南澄回了房间,还拿了一盒寿司给我,我原本早就饿了,可是被这么一折腾,哪还吃得下东西,尽管经历过那么多的黑暗与攻讦,我也不可能对“贱人”两个字无感了。 夏南澄坐在床边握了握我的肩膀, “我知道你被冤枉了,可这个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泽瑞斯刺梨过敏很严重,也不过十几分钟红疹就起遍了全身,她同我们说没什么事,可之前我听ann过一次,教学的时候,有个学生刺梨过敏几乎毁掉了她的嗅觉,现在想想,ann只有两个学生,那不是纪梁,就是泽瑞斯了。” “毁掉嗅觉?” (本章完) 第70章 细思极恐 第70章 细思极恐(1/3) 这几个字一下子刺痛了我的耳朵,心中对泽瑞斯的怨念顿时就消散了大半,作为调香师,我也经历过嗅觉瘫痪的绝望与崩溃…… 怪不得泽瑞斯刚刚嗅我的衣服要靠的那么近,换了平时,那味道她在门口就该辨认出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偏偏纪梁知道,而我又跟纪梁不清不楚过,所以泽瑞斯才会笃定是我做的。 不仅害了泽瑞斯,还嫁祸给我,这招一石二鸟真是让人恶心。 “太恶毒了……” 我一下子站起来跑到了对面泽瑞斯的房间里,泽瑞斯半躺在**,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怪不得我轻轻一拽,就差点将她拽倒。 医生给她插上输液针便收拾药箱离开了,泽瑞斯看了杵在门口的我一眼,垂下眼眸不想理我,可我还是腆着脸坐了过去。 “怎么,来验收成果?” 泽瑞斯声音有些嘶哑,还带着严重的鼻音,应该是扁桃体和鼻窦发炎了,过了也就半个小时,竟然症状发展这么快。 “我也经历过失去嗅觉的痛苦,体会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失去嗅觉?呵……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被你算计死了吗?” “不会最好,只是我明白嗅觉对我们这里每个人的重要性,所以任何一点风险都足够让人担惊受怕。” 泽瑞斯鸦睫微动,难得没骂我,我低了低头, “我不知道你对我多大成见,原本我也不想辩解什么,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说一句,我无愧于任何人,可也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那个想一下子除掉我们两个坐收渔利的人,我不会放过。” 泽瑞斯看了我一眼,还没开口就被端着牛奶面包进来的蓓莉打断了,可能是没想到我会在这儿,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你现在不适合喝牛奶。” 我低声说了一句,识趣的离开了泽瑞斯的房间,直接转进了厨房。 —— 刺梨与蔷薇同属蔷薇科,掺杂在一起再好的调香师一时也难以辨认,所以泽瑞斯才会不知不觉就跟危险品呆了很长时间,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杀人方法简直细思极恐。 难道为了冠军,又要出一个楚悦然吗? 我正想着,锅里的汤水就飘出了味道,胡萝卜玉米番茄煮出来的汤汁,富含维生素,对消除炎症很有帮助。倒出来后,我犹豫片刻,还是让夏南澄给泽瑞斯端了过去。 下午我拉夏南澄一起去了工作间,将上午送出去的蔷薇花膏全都要了回来,仔细分辨之后确定只有泽瑞斯和蓓莉的花膏中带了刺梨。 那么,这件事情就是有指向有针对的,绝非巧合。 “是了,如果将刺梨掺进整块蔷薇花膏中,那么大的用量你在昨晚就一定会察觉了。” “所以她只掺在了左边一角,而且我昨晚淋了雨,有些鼻塞,多少影响嗅觉,刺梨和蔷薇味道本来又相近,否则也不会一点都辨别不出。” “只是很少的一角,却精准的交到了泽瑞斯手里,况且这块花膏除了你就只有她单独接触过。” 我和夏南澄对视一眼,其实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想不明白,鳕美是怎么知道泽瑞斯这个死穴的,她这么做的目的是要将我和泽瑞斯一网打尽还 是她只想对付泽瑞斯,而我只是一个她的替死鬼呢? 纵使疑团重重,我还是决定先向泽瑞斯解释清楚,过了一下午,她也应该冷静多了。 经过门口时,我看到泽瑞斯正对着电脑在说什么,旁边是主办方工作人员,一直等到对话结束,我才走进房间。 “泽瑞斯。” “刚刚ann在劝我退赛,我拒绝了,你很失望吧?是,这个冠军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不过,我也不会让恶人得逞。” 以我之前的了解,泽瑞斯虽然个性张扬,不过也谈不上争强好胜,这次估计是一口恶气不舒不爽。 虽然她不给我好话,但此刻她说什么,我也不打算跟她计较了。 “喝点东西吧,清热祛湿的,食材都是之前向节目组要的,不会有毒。” 鲜榨的梨汁,藕汁,荸荠汁,麦冬汁,鲜芦根汁,小时候发烧上火妈妈就会给我煮这个五汁饮,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我才不稀罕喝你的东西!” 泽瑞斯扬手就要打翻我手里的杯子,幸亏我眼疾手快护住了。 “你不喝算了,我本来也没愧对你什么,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自己喝了一口五汁饮,虽然我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但也不代表我就总是要热脸贴她冷屁股。 “你……哼。” 泽瑞斯气的瞪了我半天,也只是哼了一声不再作声。 “你……真觉得是我害你吗?” “怎么不是?” 泽瑞斯撇了我一眼, “咱们两个本来就有过节,蔷薇是你摘的,花膏是你取的,你身上还有刺梨味,你又跟纪梁有过一腿,我怎么不怀疑你?” “……” 这么一说,的确我作案动机有了,作案条件也有了,群众基础还给力,这可真是哑巴吃黄连了…… 幸亏我不是哑巴。 “真像你说的这样,那我一旦动手谁都看得出来,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捅你一刀,就不会溅我自己一身血了吗?再说,我也不至于为了害你赔上自己。” “……” 泽瑞斯看了看我没说话,看来应该是冷静下来,能听进去人话了。 “况且我去看了,只有你和蓓莉的花膏中带了刺梨,那些就是有目的的行动了,可我装好瓶之后就回来了,根本没法准确的将带了刺梨的那瓶送到你手中。” “你是说……” “我也不确定,但是昨天下午她是单独呆在我工作间的,可惜……我调香不喜欢被拍,就把摄像头都关了,所以这都只是推测,没有证据。” “那我就还是怀疑你,谁让你那么坏?” 泽瑞斯给了我一个白眼,小嘴欠欠儿的。 “我怎么就坏了?你再给无理取闹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我扬起手来就要打人,泽瑞斯往旁边一躲, “你欺负我现在没力气还手是吧?” “对,怎么着?还有啊,你骂我的事还没完呢,我给你好好记着。” “呸,我怕你啊……” 你一言我一句的气氛不知不觉就好转了许多,我了松了口气,不管嘴上怎么说的,泽瑞斯心里总归没那么恨我了。 “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样了?好转了吗?”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泽瑞斯拿起我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 “其实我也做过脱敏治疗,虽然效果没那么明显,但多少也管些用,不至于毁了前程。” “那就好。” 我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刺梨过敏的事 情,知道的人多吗?” 泽瑞斯摇了摇头, “就只有ann和纪梁知道,哦,还有夏南澄,有次纪梁带她来见ann,她也恰巧得知了。” 我这就有点不高兴了,虽然我相信肯定不是夏南澄做的,但凭什么泽瑞斯就这么一意孤行的怀疑我呢? “不用心里不平衡,夏南澄的人品我信得过,不像你那么坏。” “……” “真不知道为什么夏南澄和德维特还有朗伊都觉得你好,要不是他们都来为你证清白,我才懒得搭理你。” 我一听,低头笑了笑, “那你别理我啊。” “你别得寸进尺了,我现在最多是信你一半,给你道歉那个事……等你自证清白再说吧。” 我看了她一眼,还算有觉悟,知道把道歉提上日程。 要揪三宅鳕美的小辫子也没那么难,就算这次让她逃了过去,那她计划不成肯定还会有后招,这样一来自然会露出马脚,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三宅鳕美到底是怎么知道泽瑞斯刺激过敏的。 我正想着,泽瑞斯忽然出声打断了我, “哎,你也告诉告诉我,你之前说的丧失嗅觉是怎么回事呗?” “……” 我犹豫了一下,并非是觉得我那些经历有什么难以启齿,只是不知道泽瑞斯如此一个生活在阳光明媚中的人,会不会接受的了我所经历的暗无天日。 “不都过去了吗?你现在好好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 “你不说怎么知道你是真的理解我的痛苦还是顺嘴胡说的……真没劲。” 泽瑞斯看我半天不说话,扭过脸去咕哝了一句。 “因为我被陷害碰过不该碰的东西。” “……” 泽瑞斯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不知是仅仅因为震惊还是也夹杂了厌恶与鄙夷。 我以为只要问心无愧就可以全然不在乎,可接触到泽瑞斯如此炙热的目光,时间久了还是让我如芒在背。 “我……” 我想解释,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就离开了房间,毕竟再说一遍,就是将伤疤再揭开一次,即使得了几句安慰,那也是将伤口缝合时穿针引线的痛。 从别墅里出来,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捋了捋头发,强迫自己别再去想那些事情,可越不愿意想,那些事情越是翻涌出来…… 楚悦然,三宅鳕美……这种人怎么就偏偏都能找上我呢? “莫离,你今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我做了排骨汤,进去喝一点吧。” 鳕美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还是那副单纯朴实的样子,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泽瑞斯过敏的元凶不是我就是她,而她依然可以做到如此友好善良,即便是有证据,都让人不好怀疑她了。 这种情况下,她越是好,我在这所别墅里就越是难有容身之处。 “嗯,谢谢你,鳕美。” 我笑了笑,亲昵如常。 餐桌上除了夏南澄德维特朗伊他们几个,其他人对我皆是冷眼以待,虽然没有刻意刁难,气氛却是尴尬的很。 “不如莫离你陪我回房间去吃好吗?” 鳕美忽然站了起来,比之平时,她今天似乎格外会察言观色。 “不了,我在这儿挺好的。” 我吸了口气,自顾自的盛了碗汤,鳕美一片好意没被领情,也只好坐了回去,进去了,还有人以为是我内心有愧,见不得人了。 “莫离,骂你的事……是我不对。” (本章完) 第71章 水落石出 第71章 水落石出(1/3) 我正憋闷的吃着饭,泽瑞斯忽然从房里出来站在楼上十分别扭的冲下边道了个歉。 “是我误会你了……” “……” 这转折来的太突然,我竟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还有啊……你这个乱七八糟的汁挺好喝的,有空的话再帮我榨一杯,谢谢。” 说完泽瑞斯一秒也没停留就急匆匆的跑回了房间。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虽然我并没有觉得那是我可以遭人鄙夷的黑历史,不过也做好了泽瑞斯一时半会不会接受理解我的准备,现在她不仅如此迅速的接受,还把不相信我的另一半也相信了,甚至当众放下面子来道歉…… 呵,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泽瑞斯这人,还是挺可爱的。 “好了。” 夏南澄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太好了,莫离你不用再受委屈了。” 我扭过头,鳕美晶亮的眸子和小小的梨涡里都盛满了笑,看不出半分虚假。 “嗯。” 我眨了眨眼睛,回敬了一个尽量的微笑。 整个晚上我都有意无意的注意着鳕美的举动,想从她身上多看出一点破绽来,可她的一举一动一如既往的不算得体却也令人讨厌不起来,相比于她,倒显得我心里有鬼,颇不坦荡了。 我心累的按了按鼻梁,这双眼睛看不透的太多了…… “大家都吃好了,那我去刷碗啦。” “我跟你一起吧。” 我同鳕美一起收了碗碟,厨房里她问了几句我和泽瑞斯的事,我敷衍过去之后,她还是会问我一些关于调香的问题,坦诚她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能够进入这个比赛完全是意外之喜,而我也并未吝啬,皆是知无不言。 总之,鳕美的态度坦荡的让我几乎以为自己误解了她。 抓不住把柄,也就只能敌不动我不动了。 差不多一个礼拜,泽瑞斯的症状就全部消除了,而恶意陷害的事情也随着泽瑞斯的重新活蹦乱跳不了了之了。 “这些天承蒙大家照顾,今天我做饭。” 泽瑞斯病一好就主动揽下了做饭的活,我打着做助理的旗号在一旁偷师,甚至有些复杂之处还要掏出本子来记一记。 “喂,你以为来这儿是来做调香师还是去你们中国新东方学厨师啊?” 泽瑞斯一边卷着可丽饼一边撇了正在做笔记的我一眼。 “你知道的挺多的啊,新东方都知道呢?” 我也不正面跟她呛,相处了这些日子越发觉出来了,泽瑞斯这个人平常不怎么喜欢说话,一开口就喜欢呛人,你若跟她对着呛,备不住说着说着问题就严重了,虽然知道她没什么恶意,但冷不防拎出几句重话来多少影响心情。 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就避其锋芒,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哎呀你记得不对,刚刚是葱段不是葱末,过完油葱段要捞出来扔掉的,呆久了就臭了。” “哦。” 我在本子上划掉重新写了一遍,泽瑞斯看着我规规矩矩修改好了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以前上过我的课?” “嗯,就两次。” “那你一定是资质太差了,我一点也没记住你。” “……”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她。 不过说起这个来,我倒觉 得泽瑞斯这个人有点精神分裂的嫌疑。 她上课的时候将调香讲的入木三分,从盲辩香料的理论知识到伤春悲秋的创作感情,字字句句都被奉为圭臬,没有人不佩服她的授课水平。 可来到这间别墅,她就完全换了一个人,性格冷傲,特立独行,眼里还揉不得沙子,一点为人师表的平易近人都没有,根本也不愿意搭理人,更别说像在讲台上一样侃侃而谈了。 可是生病这几天呢,她从误解我到相信我,想明白的也挺快,又常跟我嬉闹拌嘴,像个小孩子似的,喜欢折腾人,想一出是一出的。 可不是精神分裂吗?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吗?” “嗯?” 泽瑞斯忽然出声打断了我,我扭头一看,她正托着腮看向窗外。 “我小时候爸爸出。轨了,我妈想不开自杀了,后来那个女人就成了我的继母,我恨她,不认她,爸爸就把我送到了法国读书,我知道在我和那个女人的天平上,他选择了倾向那一端。再次回家的时候,他们又生了孩子,在那个家里我成了多余的人……” 说到这里,泽瑞斯回头,碧色的眸子紧盯着我。 “我讨厌第三者。” 所以她讨厌我。 我略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那后来?” “后来,因为你的那瓶香水……我总觉得味道比任何语言都能够反映出人的本心,所以我觉得你这个人可能没那么糟糕,可是我刚刚对你有一点改观就又被败光了。” “那现在?” “……你说呢?傻子。” 泽瑞斯又偏过头去,肉麻的话她绝对是说不出口的。 我大概能够理解,她之所以能够对我卸下防备,多半是因为没有人理解过她曾经险些失去嗅觉时内心的恐惧,也可能很久都没有被人仔细的照顾过了。 原来,她也并非是我想的那样恣意的成长起来的。 “呵……” 我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泽瑞斯看着我似乎有点紧张,多半是怕我趁她伤感来笑话她。 “没什么。” 我摇摇头,只是忽然想起来,泽瑞斯内心其实这么脆弱,不经意间就会被感动了,幸亏纪梁当初没有对她动心思,否则,就凭他那么善于玩弄人心,泽瑞斯要是被他糟蹋了,那还得了? “我告诉你啊,我做饭不是ann教的,是纪梁教的。” 泽瑞斯撅着一张小脸凑过来,一副欠打的样子。 “哦。” 我扭过头去。 “后来我想了想,就纪梁那么会勾。引人,你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 我回过头去, “那你怎么没喜欢上他?” 泽瑞斯轻嗤了一声, “呵……我才不喜欢他那种猫系男,太能装,心思捉摸不定,我喜欢小奶狗,我的心思他都懂,性格体贴又温顺,每天宠我撒娇等着我宠幸……” “哦……你喜欢的这种啊,大清朝灭亡前还是不少的。” “啊?” “太监啊。”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气的泽瑞斯拿起锅铲就要揍我,却冷不防将流理台上的榴莲果酱给碰翻了,厨房的气味顿时酸爽了…… “完了完了完了……” 这别墅里除了果酱的主人蓓莉全 都接受不了这浓重的榴莲气味,这一摔碎,整个别墅仿佛成了沼气池…… 为了不犯众怒我跟泽瑞斯捂着鼻子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果酱弄进了垃圾袋里,可气味还是无法控制的散发着…… “你找个空瓶子装起来拧紧,偏偏这一屋子都是鼻子灵的,得扔多远才能闻不见味啊……” 泽瑞斯闻言赶紧去橱柜里找塑料瓶,半天也没找到。 “不对啊,我记得明明有一个空瓶子的……怎么没了?” 味道……瓶子? 我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刺梨味道浓郁,我仅仅是蹭了蹭身上就沾了气味,如果鳕美如果摘了刺梨,那她衣服上的味道一定更加浓郁,可为什么谁都没闻见呢? “你发什么愣?” “……我知道了。” 中午泽瑞斯特地多做了一道荔枝扣肉,鳕美很喜欢这道菜,甚至上次还因为吃的太多流了鼻血,这次一样没少吃。 下午去工作间的路上,我照常跟鳕美边走边聊着,还特意给她带了一杯荔枝水,到了我的工作间后,我借着没灵感的理由,让她多陪我走走,她似乎也没多想,走着走着就靠近了鳕美的工作间,我便就近在一旁的石阶上坐了下来。 “我虽然也是三宅家族的一员,但是我是私生女,很晚才接回家,接触调香时间更短,要不是姐姐不想来,也轮不到我来参加这个比赛了,幸亏有你愿意教我……” “不用客气,我知道的也不多,能帮上你最好了。” 我微笑着揉了揉鳕美的后脑勺,其实耐心已然告罄,这时候一股鲜血从鳕美的鼻下流出……谢天谢地,如果再晚一会儿,我就放弃了。 “鳕美你又流血了!工作间有医药箱,我去给你拿!” 我一把抓起鳕美放在一边的磁卡就跑进了她的工作间,迅速拉开放着医药箱的柜子。 果然,里边还有一套放在塑料罐里的衣服。 “莫离!” 鳕美接着就出现在了门口,看着我一脸惊慌。 “你别跑这么快,看,血都滴下来了……” 我若无其事的打开医药箱扯了一块纱布给她捂住鼻子,又拿了块毛巾用冷水沾湿敷在了她的额头上。 “好了,一会儿就止住了。” 我笑着掐了掐她此刻仍旧深情紧张的脸蛋, “看你,不就是留个鼻血吗?吓成什么样子了……好了,我把药箱收起来吧。” 说完,我又打开了柜门,鳕美慌张的一下子挡在了柜子前面, “不用了……我自己收就可以……”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你衣服怎么放这里了?” “莫离!” 鳕美挡在柜前不让我动作,显然是心虚的厉害了,我的表情也适时的严肃了起来,装作一副刚刚领悟到什么的样子。 “鳕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 “我……” “让开。” 鳕美抿了抿唇,也就让开了,她也知道事已至此,她负隅顽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拿出塑料瓶一拧开瓶盖,经过七八天的密封发酵,刺梨的味道更加明显。 “这是我昨天才放着儿的,我怕大家误会我,所以……” “昨天?这味道明显是陈旧的,况且,昨天你身上也不是这身衣服吧?” (本章完) 第72章 欲擒故纵 第72章 欲擒故纵(1/3) 我毫不掩盖内心的愤怒,连衣服带盒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鳕美吓了一大跳,说话嘴唇都微颤着, “莫离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放错了……那天我中午又采了刺梨和蔷薇,本来想分开提取的,后来又觉得刺梨似乎不那么必要,就不打算用了,可它跟蔷薇太像了,我想拿蔷薇补一下提取不充分的脂膏……却没想到用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莫离……” “我相信你?” 我冷笑一声, “就算是你不熟悉两种味道用错了,那为什么又偏偏把刺梨花膏给了泽瑞斯呢?” “莫离这真的是巧合,我根本没有打开容器,我也不知道那瓶就掺杂了刺梨,而且我也没想到偏偏泽瑞斯她会过敏……” “那你就嫁祸给我!这些天别墅里的人都是怎么看我的你不知道吗?!” 我将鳕美的手一把甩开,转身就要离开,却没想到她竟然向前跑了两步挡住我的去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下意识看了一下工作间的摄像头,幸亏是遮起来的,可一扭头,门外跟拍的摄像机似乎恰好能拍到…… “你这是干嘛?” 我赶紧将鳕美拉了起来,她哭哭啼啼的往工作间走了两步,又巧妙的避开了外边的摄像机,形势一下子变得很微妙了,刚刚我对她罪行的揭露没被拍到,她这梨花带雨扑通一跪却拍的清楚,她这明显是要陷我与不义。 敌人这么狡猾,战局又得从长计议了。 “莫离,我也不想害你,只是我害怕说出来会被退赛……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可是现在泽瑞斯她已经不怪你了,我求求你放过我一次好不好?” 鳕美拉着我的胳膊声泪俱下,我只扭过头去,不为所动。 “莫离,这里边你最了解我了……如果我被退赛了,那我就连家们都进不了了……我……” 我看着眼前哭的不成样子的鳕美,比起楚悦然,她的段位明显又高了好几个档次。 我不相信她的动机,却不怀疑她的身世,越是生活在显赫家族的底层,越是容易开发出人性的黑暗,被打压久了,才会更容易为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反身的希望而不择手段。 “好了,这件事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我终于松了口, “莫离,你的意思是愿意原谅我?” “这不是我原谅不原谅的事,我可以不向主办方反映,不过,你必须去跟泽瑞斯道歉,毕竟她才是最大的受害人。” “嗯,我现在就去找她说。” 鳕美也不讨价还价,擦着脸上的眼泪,像一个知错就改的小学生一样,我无奈一笑,若不是早对她的品性有所察觉,否则这幅真诚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没法怪她。 泽瑞斯显然也不相信她的那套说词,只是看我不像是着急处分她的样子,也就不多为难,不过还是让她回到别墅后跟所有人都说清楚,这事才能算完。 我看着泽瑞斯,知道她这是为我筹划的,毕竟这件事情每个结果,就算是大家表面上过得去,但内心对我这个头号嫌疑人还是有看法,所以事情始末,必须得摆到明面上,才能真正为我洗清冤屈。 晚上鳕美当着所有人以及摄像机镜头真诚的向泽瑞斯道了歉,尽管她掩饰的极好,我还是能捕捉到她眼底的愤恨不甘。 一个背 地里如此争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忍受的了下跪和当众检讨这种屈辱呢? 只怕接下来她会反扑的更厉害。 —— “干嘛还放她一马,欲擒故纵啊?” 我在厨房榨着五汁饮,泽瑞斯在旁边跟我闲聊着。 “她心思深重又巧舌如簧,反映给主办方也不一定会有结果,而且这件事情疑点也很多,不如就留下她看看到底想干什么,备不住还能将计就计……好了,喝吧。” 我将汁水倒出来递给泽瑞斯,她削着荸荠腾不出手来,就着我手里喝了一口。 “这比赛进行到这一步,真是精彩。” 泽瑞斯瘪了瘪嘴,显然是不喜欢这种勾心斗角。 我也叹了口气,谁不是冲着调香来的,谁知道就成了宫斗剧呢? 说起来泽瑞斯病了这么久倒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调香,一点着急的样子也见不着,这就是高手吧,你费尽心思给我搞点小动作,我却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茶余饭后大家常坐在一起交流讨论,气氛比第一场活跃的多,这场比赛的真正意义也开始凸显。 尽管这是一个竞技场,但人生毕竟知己难寻。搞创作的多半是性情中人,何况这样多调香师聚在一起的机会本就渺茫,好不容易来了,交流讨论起来便只顾的侃侃而谈,个个将自己多年的积累储蓄都毫无保留的分享了出来,或所长之处被欣然采撷,或不足之处被诚心指正,跟这一个个蕙质兰心的妙人相处下来,颇有几分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泽瑞斯你接触香水时间最长,作品也最多,这冠军十拿九稳就是你了吧?” 在泽瑞斯推心置腹的将自己的调香经验与大家分享之后,蓓莉颇有几分崇拜的看着泽瑞斯说。 “调香师重要的从来不是经验,而是灵感,公式再多也没用。” 这话一下子在我心上扎了一下。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可马上就到了交作业的时候了,我却越发心里不平静了。 林荫路,林荫路……之前我都是顺着夏日轻快浪漫的方向调的,下手有把握,味调也比较容易掌控,主题也肯定不会有偏颇。 却偏偏少了一分创作欲和足以让自己脱颖而出的个性。 泽瑞斯说得对,调香师赖以生存的是对生活乐趣的敏锐捕捉,每个小小的玻璃瓶汇集的都是调香师的灵感,而不是经年累月油滑了的经验,利用经验调香,调香就成了一个行活儿,而我刚好就犯了这个大忌。 “林荫路,林荫路……” 我头疼的在别墅前的法桐路上踱着步,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一个影子闪进了别墅,我微微眯了眯眼,似乎是鳕美。 许多调香师都有自己特有的的作息习惯,主办方本着以人为本的原则,尽量不干涉调香师的作息和规定范围内的行动,我轻轻呵了口气,但愿鳕美只是大半夜忽然来了灵感吧。 巧的是,没过几分钟,泽瑞斯也回来了。 “莫离?大半夜不睡觉装什么怨灵啊?” “我睡不着,我还觉得你奇怪呢,大半夜来灵感了吗?” 我只是随口一问,泽瑞斯却有片刻的犹豫,几秒后才说了一句, “你管得着吗?” “……” 莫名其妙。 —— 一周后,第二轮成绩公布,我看着成绩单微微笑了笑。 “笑什么笑 ,你第六名,又是擦边晋级,就这样跟我争冠军?” 泽瑞斯似乎对我颇有些失望,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接着按规定,标注着姓名的试香纸各自封在透明密封袋里,每个人都有机会好好闻一闻对手的味道。 “嗯……” 我打开泽瑞斯的试香纸,前调里扑面而来的薄荷气息仿佛夏日的傍晚里忽的起了一阵凉风,吹动绿水白裙,裹挟着对岸的野蔷薇和栀子花的味道在周身氤氲开来……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美的像诗一样。 我摇了摇头重新封起来,默默赞叹,真不愧是ann的嫡传弟子。 “你真是……” 与此同时,泽瑞斯打开了我的试香纸,她脸上的表情比空气中的味道更复杂。 不同于刚才的清冽味道,我的香水中充斥的是挣扎的味道,罂粟和白檀,一面**,一面禁忌,一颗心仿佛被撕裂,像一株孤独生长的玫瑰,忽而遇到了心动之人,便不甘于静静绽放默默枯萎,却又不屑于曲意逢迎卖弄妖娆……后调中冷冽的薄荷味道袭来却接着被浓情蜜意的晚香玉覆盖,吞没…… “仿佛长着翅膀隐在人间的天使,在路灯下被魔鬼给强吻了……” “还一面投入一面抗拒的野战了。” 总的来说泽瑞斯和朗伊一人一句说的通俗而准确,就是有点……太直白了。 “你这个人果然很流氓啊。” “……” 泽瑞斯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这款香水跟林荫路的主题交集都没有头发丝儿那么宽,可这味道偏偏又抓人的厉害,让背后那群大boss舍不得淘汰你——你这根本就是在调戏赛制!” 我微微一惊,却没什么好反驳的,泽瑞斯说的没错,刚刚我的得意就在这里,上次我离题了,ann给了我一个最危险的名次以作警告,这次我却仍旧在危险的边缘试探,而她还是狠不下心来让我滚蛋。 这足以让我沾沾自喜上好一阵子了。 “这算不算赛制被我在路灯下强吻了?” 我转了转眼睛,狡黠一笑。 “你……” 泽瑞斯皱眉瞪着我半天没说出来什么,又拍着额头笑了。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香水,只有德维特,望着我轻叹了口气, “你还是没忘了他。” 我随意的笑了笑, “这不就跟你之前419找灵感一样吗?” 我接着打开了夏南澄的试香纸,本想着就此换个话题而已,没想到却被这静水流深的味道一下子抚平了心中涟漪。 清淡的檀香裹着静谧的松木香,不同于泽瑞斯刚刚味道中的快乐,此刻蔓延出的是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平静豁达,她的林荫路—— 仿佛是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又仿佛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不知何时,我抬眼看向夏南澄的时候,她原本就温和平易,此时更是连微微下垂的眼睫都带上了一层淡泊的禅意。 这样平和的心境,真让我羡慕又嫉妒,可偏偏我越是羡慕嫉妒,就越是无法到达。 我正欲拿起鳕美的试香纸来,她却慌忙收进了自己手中,冲着一笑,羞赧又质朴, “你们都调的很好,我不好。” 我弯唇一笑,对她说了个加油,接着转向了其他人的作品,有个词叫做仁至义尽,我想我应该做到了。 (本章完) 第73章 花落谁家 第73章 花落谁家(1/3) 两轮比赛结束,剩下来的人只剩六个,第一名,泽瑞斯,第二名,德维特,第三名,夏南澄,第四名,朗伊,第五名,三宅鳕美。 这便是一起走到最后的人了。 剩下的九个月,便是充分的自由发挥,没有题目限制,也不受山上的香料种类限制,时间相对更加充足,我深呼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了,而我也想知道,这颗野蛮生长的心,可以飞上什么样的高度。 ——九个月后—— 揭晓答案的日子近在咫尺,所有人的作品皆已封瓶待测。 “咳……” 半夜我睡不着,听到旁边**的夏南澄咳了几声。 “南澄姐,不舒服吗?” “没有,喝点水就好了。” 夏南澄坐起来转向我,她声音与平常无二,我也只能看到她柔亮的眸子,但就是觉得她脸色很不好。 我刚想问什么,就被三宅鳕美打断了。 “莫离,你觉得明天公布你会是第几?” “第一。” “好胜心这么强,不是说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吗?” “过程属于每个人,结果却独一无二,人家凭本事来的好胜心,没必要遮遮掩掩。” 泽瑞斯替我回答了鳕美的问题,虽然第一我没有几分把握,却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傲娇的前辈了。 —— 一年过去了,这座小山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春寒料峭的季节,这一年的比赛十分低调,也没有人知道经过转播在外界成了什么样子,一大早,节目组便送来了礼服,今天这场定在凯旋门前,现场直播。 凯旋门正如其名,是一座迎接外出征战的军队凯旋的大门。位于巴黎市中心戴高乐广场中央的环岛上,环绕凯旋门一周修建的圆形广场及12条道路,呈放射状,就像明星发出的灿烂光芒,因此这个广场又叫明星广场。凯旋门也称为“星门”。 看来今天,充满故事的香榭丽舍大街的尽头,又要留下一个如同周身浮雕一般,注定璀璨的名字了。 “喂,看来ann真的被你调戏到了,这衣服也太偏宠了吧?” “你这是笑话我吧? 我看了看泽瑞斯的礼服,暗红色深v露背长裙,前短后长的设计露出纤细修长的双腿,搭配御姐妆容,高贵又妩媚。 再拿起镜子小心翼翼的抚了抚眼线挑起的眼角,原本立体的五官在妆容的加持下更是显出了淬毒的冷艳,这一身纯黑缎面抹胸裙,上身线条全部勾勒出来,下半身也是蓬松到夸张的裙摆,几乎完全露出的后背绘了一支倒立生长的曼珠沙华,自腰线而上,是几欲将其覆没的漫漫黄沙。 逆天而生,无畏绽放。 “不行,我要把眼妆擦掉,太杀马特了。” “每个人的妆发都是关于香水的解读,这是最合适你香水的造型。” “我知道,不过这样的装扮在我看来过头了,我是调香师不是模特,没有义务忽略自己的想法,去演绎好主办方提供的任何妆发造型。” 我没顾化妆师的看法,直接拿卸妆棉擦掉了脸上的妆容。 “你了解过我的香水?” 我卸完妆看着化妆师。 “是,每一位我都了解过,并以此来搭配 了各位的妆发。” “那么你觉得我的香水可以在什么情况下用到?” 这似乎是个问题,化妆师皱了半天眉头,我几乎要以为她会说任何时候她都不会选择了, “任何情况,很强势,但不至于失礼。” “呼……” 我松了口气,笑了笑, “这点我们观点是相同的,可是我真的没法做到任何场合都顶着这样霸道又危险的妆容。” 听我说完,化妆师歉意一笑,接着打开了化妆匣,我配合的重新把脸交给她。 “我您香水中的暗黑气息一下子戳到了我,让我沉浸其中不断脑补出杀手的形象,并把它一再放大,倒是忘了它原本是一款怎么用都好的香水,毕竟现代社会流光溢彩下多的是光怪陆离,生杀予夺。” 化妆师说着话很快就完成了一个新的妆容,我睁眼一看,棕褐色眼影,烟雾玫瑰唇,毫无多余矫饰,简单恰当,比赛结束,我就带着这妆上飞机也不突兀。 这才对嘛。 转头的时候,我看到夏南澄的礼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曳地的白色纱裙,腰间束了淡紫色细细的一条编织腰带,是我们几个人里最保守也最简单的,却颇有几分“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的感觉。 “我也喜欢那样的。” 我托着下巴对化妆师说。 “那位小姐的妆是我画的,不过也只是修饰了一下脸部轮廓,化了化眉毛而已,至于她的服装是特聘中国设计师苏文负责的,这样中国风的设计我很喜欢,许多欧美设计师也曾尝试,然而画虎不成反类犬,当然了,我认为那样的妆容也并不适合莫离小姐。” 闻言我颇沮丧的低叹了一声。 夜幕四合,灯光乍起,此时的戴高乐广场几乎没有一点空隙,人群如浪潮般涌动。 “jasmine,紧张吗?” 面对灯光人群,我可以伪装脸上的微笑,脚下的步伐,可挽着德维特左臂的手却止不住微微颤抖。 “没有。” 我摇了摇头。 我真的不紧张,只是这样的场景却太容易勾起回忆。 曾经错过的如魅,我不知道决赛那夜到底是怎样的光景,可往后的每一次类似情境,都会让我想起来。 “jasmine,加油!” 左侧忽然的声音一下子将我抽离,扭过脸去,拿着相机的法国姑娘在不宽裕的空间里兴奋的手舞足蹈, 我冲她一笑,用唇语说了声谢谢。 领奖台上,ann的工作助理重申比赛规则,此次香水沙龙的冠军已由ann女士评比诞生,品质冠军调香师所在企业将会获得ann名下50%专柜经营权,在活动中诞生的香水会由ann挑选出部分品质过关的香水在各个专柜以其调香师所在公司的名义长期出售,一个月内单款销量最高的销量冠军调香师所在企业将获得另外50%专柜经营权。 这忽然出现的转折让我既惊又喜……无论如何这都会将我在与段丹衣那场博弈中的胜算提高一倍,可如果这样一来段丹衣非跟我耍赖哪个单独的冠军都不认我也无可奈何…… 接着的是ann的视频讲话,巨屏投影仪上,这位 调香界的传奇人物被岁月精心雕琢过的容颜缓缓清晰,纵使已不再年轻,她仍旧向人诉说着,年龄或许与青春有关,与美丽却无关。 时间最不饶人,可这也不能打败她。 ann红唇轻启,声音如同她的人一般优雅, “这三百六十五天我很庆幸这些年轻的后辈一步一步走下来,带着调香师该有的认真与纯粹,**与活力,还有那么一点属于艺术家的任性,这期间有摩擦,分歧,但相信这都是会将你们打磨的更加光芒四射的过程,也希望你们最终收获的是心得与知己。” “我不得不提一下,有一个姑娘,她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鼻子,她的味道里充满着桀骜,年轻而有故事,尊重比赛规则,但个性无法掩藏,似乎血管里就流淌着用味道讲故事的血液,我爱极了她。” 几句话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我从来没觉得很把握夺冠,但毕竟它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那么值得激动,甚至两侧的泽瑞斯和德维特都已经向我投来祝贺的目光。 “最终,我的选择是vogue&essence夏南澄。” “……” 呵,还带大喘气的…… 一瞬间聚光灯从上空垂直打在夏南澄身上,乳白色的光晕更衬得她恍如仙子,台下爆发出激烈的掌声欢呼声,当然也少不了有那么几句质疑声。 我眨了眨眼睛,拍着手对夏南澄笑了笑,原本这个结果对我也没有那么大打击,只是几句话的工夫,这心里落差就翻倍了。 香水瓶一打开,躁动的现场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微涩的野菊味在鼻端微微萦绕,倏尔悠悠莲香如水一般绽在周身,再往深处走去,萦萦白檀味道又恍若沾衣欲熏…… 这味道仿佛是倾泻在梦里,如虚似幻,如假似真,美的让人不敢触碰,生怕消散了一帘幽梦。 夏南澄夺冠的《幻》。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是优点也是弊端,不够入世,条条框框太多也就限制了吸引力,就如同天上仙女,比不上人间尤物。 吹散这一阵味道后,接下来是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世界,潮湿的地牢里,恶魔身上散发着黑烟,黑暗到让人畏惧,广藿香与橡木苔的组合霸道又暗黑,辨识度非常高,潮湿的泥土味,伴着浓浓的植物根茎的味道,有如在大雨中的森林奔跑……似乎能感觉到雨水击打在脸庞。 等它缓缓沉静下来,又像是置身于一间森林木屋,天色渐晚,优雅的黑色钢琴正在弹奏节奏阴郁的曲子,悠长的琴声配合着窗外的雨声,真是一段阴郁的时光。 这是我作为杀手锏的中性香《非默》。 掀出现实世界的光怪陆离,让心在原始世界中无限奔跑,最终……沉静回归。 在普及度上我有自信会超过夏南澄,但是销量……国人的爱国情绪一旦激发,便一发不可收拾,只怕就算日后不常用,但为了好不容易争来的这口气,也会人手一瓶。 有了ann的提前加冕,很难再有另一款香水能出夏南澄之右。 接下来是三宅鳕美《沉醉》。 朗姆酒的味道钻进鼻腔沿着神经通路一路侵袭大脑皮层—— 往事在一瞬间燃烧,电光火石。 (本章完) 第74章 往事重演 第74章 往事重演(1/3) 我未曾目睹的往事,今天看来要看个清楚明白了。 朗姆酒的味道先入为主让人醉了下去,渐渐飘洒的茉莉花味乍浓犹淡,如一汪细水潺潺而动,恰似娇羞低语着“拥抱我”……尾调的撒旦玫瑰恰到好处的挑起一个浅吻,不敢深入,又不舍离开…… 正如哪个修炼成精好东西把人迷的五迷三道的感觉。 泽瑞斯皱了皱眉,张口想要说什么,我暗自拉了拉她的手腕,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发生一次算我倒霉,第二次若不好好利用一下,对不起纪梁对我的栽培。 打蛇,要打七寸。 活动结束泽瑞斯提议聚一下,只有鳕美道了句有事便急匆匆离开了,我哼笑一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恐怕心也难安。 —— 法国的酒吧弥散着浪漫的果酒味道,如同立麦旁砂甜嗓音的女歌手,甜蜜醉人,每个人都没少喝,我抱着德维特给的第二杯彩虹酒,一脸哀怨的看着夏南澄, “南澄姐,果然他的选择是对的。” “莫离,别喝了。” 夏南澄拨了拨我散乱的头发,企图拿开我手中的杯子。 “不……别拦我,我……就是想喝……” 我一仰头喝干净了杯子里的酒,规规矩矩的过了一年,一接触到如此炸裂的酒精,神经中压制已久的情绪缓缓苏醒,我输了,不得不去给段丹衣做调香师,新成立的伊人我没帮上一点忙……都没关系,我不怕,我怎么受委屈怎么丢脸都可以,就是不能让纪梁看到我的失败……这口气,怎么着我都咽不下去。 那一夜我们都喝了很多酒,但好像就我一个人喝醉了。 泽瑞斯说他们看着我一会儿兴奋一会儿低落,一会儿跟这个表白心迹,一会儿又看那个不顺眼,活像精神分裂。 “啊,这么糟糕?” 睡到日晒三竿一起床就遭到泽瑞斯一番嘲笑。我挠了挠头发,幸亏录制中没喝醉过酒,不然就这酒品,真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你是真心喜欢纪梁?” 泽瑞斯忽然凑近了我,碧蓝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一切谎言。 “真心喂过……” 我下意识要骂人,想想又觉得没立场在别人面前骂他,便换了个说法, “做过生意,银货两讫了。” 泽瑞斯缩回身子去,瘪着嘴叹了口气,从手包里拿出一张芯片塞到我手里。 “你监视我?” 我看着屏幕中的内容,这分明就是我在工作间调香的全过程。 “是,我安这个针孔摄像头本来想抓你小辫子的,没想到成了帮你的忙吧?” 泽瑞斯拖了一下进度条,正好空降到第二轮比赛中三宅鳕美进我工作间的画面,将她剽窃的全过程拍的清清楚楚,当然还有最后一次。 “怎么样,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了?” 泽瑞斯得意的看着我,我报以大大的白眼。 “不需要。” “为什么,你不打算揭发她?” 泽瑞斯以为我要白莲花盛开到底,我直接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找出视频。 “你也装了摄像头?” 泽瑞斯小小的吃了一惊, “我才不敢像你那么作呢,我又不是ann的嫡传,万一被发现了还不滚蛋了,我是让跟拍摄像师帮忙安放的。” “那你怎么会知道她要剽窃你的香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你为什么两次都准备了两瓶香水呢?” “第一次是个心血**的意外,交作业前三天我忽然改了主意,鳕美遇上了,我就告诉了她,第二次嘛,她偷走了我的香水想让我交不上作品,可她没想到,那就是我给她准备的。” 泽瑞斯听完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 “第一条咬你的 蛇是楚悦然?” “你怎么知道?” 泽瑞斯哼了一声,似乎对楚悦然三个字颇为不满。 “来之前楚悦然给我发了封邮件,就是她说你是小三,抢了她的未婚夫,剽窃了她的香水,还利用自己的身世混进了沙龙……我看她邮件写的有理有据的,还附了图片为证,就信了两分,后来我自己查了一下,你跟纪梁的确不清不楚,跟catherine确实也有血缘关系,所以就……” “……” 呵……楚悦然,胳膊伸的可真够长的。 “总体来说,除了抄袭,她说的也没什么错。” “……方便说吗?” 我捋了捋头发,事已至此,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便将事情的大体经过告诉了泽瑞斯,即使是从楚悦然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她还是张大了嘴巴消化了一会儿。 “你……我没想到你的经历,更没想到你就这么告诉了我。” “呵……” 我笑了笑, “没什么不好说的,该还的都还了,该讨的也讨了,我自认问心无愧,也不觉得这算黑料,没什么怕人知道的。” 我也曾经怕过有一天楚悦然会将我那些黑暗的经过想方设法公之于众,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居,可后来一想,也没什么好怕的。 “唉,你这么刀枪不入,想卖你个人情都卖不着了。” 半天,泽瑞斯忽然说了一句。 我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愣是从这句玩笑话里听出了伤感的味道。是啊,此去经年,又不知道何时再见了。 现代社会纷乱复杂的事情太多,留给思念的时间太少,就算通讯交通再发达,也拉近不了空间上的距离。 “你回去之后挺忙的吧,还要打理公司?” 泽瑞斯懒懒的一只胳膊勾住我的脖子,脑袋靠在我肩膀上。 “是啊,我那个小公司,再不回去估计都要倒闭了。” “倒闭了好啊,你来coty,我引荐你。” “呸,能不能盼我点好?你还是等我披荆斩棘昂首阔步全面打开国际市场,成为像coty公司一样的高端品牌之后把你挖过来吧。” “呵……” 泽瑞斯轻笑了一声, “心气儿这么高,你跟纪梁啊还真是天生一对。” 我翻了个白眼,天生一对? 天生的一对冤家,这个话题,我选择避而不谈。 “我也算不上是心气儿高,只是做喜欢的事,总要尽力做到最好才甘心,如果非要给自己的精神境界升华一下,那就是对中国调香事业的一种使命感吧,既然国内空缺,既然侥幸有那么点能力,浪费了总说不过去。” 泽瑞斯抿了抿唇,靠在我肩膀上没再说话,显然她这样真性情的一个人并不想再分别之际讨论什么家国使命,可是偏偏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分别了。 —— 再次回到上城,伊人得发展是我没有想到的,没被段丹衣打压不说,还凭借“暗香”拿下了国内几乎全部百货入驻权,不仅如此,蒋翼还适时的拍下了上城中心位置绝好的一块地,打算动工建个香氛体验馆。 “蒋翼,你也太能干了吧!” 我看着香氛体验馆的设计图,以前跟纪梁混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块地,可以称得上是城市之眼,交通便利,山环水抱,风水绝佳,天然的聚宝盆。 “哪里是我能干?这都是你的功劳,这一年里ann的沙龙剪辑播出,你跟夏南澄简直就成了中国时尚界的国民偶像,带动性超强,“暗香”就没有哪天是不缺货的,乘飔那边的“伊人”更成了爆款,光分成就拿了上亿,不然我也没钱拍下这块地来,诶,还有啊,咱们的生产车间和办公区域也今非昔比了,什么时候你也挑个时 间去指导指导。” 蒋翼虽然还是举止随性,但如今说起话来比一年前也上道多了,还真有点霸道总裁的样子。 “你别说我还真想看看咱们公司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前狼后虎的,我这一年提心吊胆着呢,总觉得段丹衣不会那么老实。” “我跟你说你还真没担心错,那段丹衣可不是多讲信誉的主,陆渐那小子背地里还是没少使绊子,幸亏咱们伊人发展壮大那是顺天意承民心,他挡也挡不住。” “……” 我转了转眼睛,不讲信誉才好,如今就怕她太讲信誉,那样我反倒不好明目张胆的跟她勾心斗角了。 “留证据了吗?” “留了,不过她毕竟根基牢固,怕有证据也不好对付。” “还是先看限量吧,闹僵了是下策。” “还有件事……” 蒋翼一拍脑门儿又要说话,我有些疲累,这攒了一年的事情哪能一口气说完?我便没耐心的打断了, “哎呀好啦,你做事我又没什么不放心,不用桩桩件件都跟我说。” “可是……” “好啦,我先倒时差,回家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再来上班,到时候有话再说好不好?” 说着我已经呵欠连天了,蒋翼无奈一笑, “好,我送你回去。” —— 回到家我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是因为门口震耳欲聋的拍门声。 “蒋翼你这个人……” “快别睡了,请柬,段丹衣差人送来的。” ……是祸躲不过。 我换上蒋翼给准备的晚礼服,描了个淡妆就去了。 我进门前看了看身上的礼服,香槟金的抹胸鱼尾裙,看上去中规中矩,可颜色抢眼,款式也显身材,悄声不响的就赚足了眼球,蒋翼什么时候这么会挑衣服了。 我挽着蒋翼的胳膊进场跟段安宁点头致意了一下,环视一周,这局面可够大的,段丹衣,肖真楚天风夫妇,蒋翼父母,纪仲何苏璨夫妇,纪梁和夏南澄这些商业巨子就不用说了,连蔺霜寒,洛城,闻笛,苏珊也邀请在内了,基本上整个上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跟时尚圈沾点边的都请来了,这是要憋个大招啊…… 几番逢迎下来,我便跟蒋翼商量着,要不要高薪诚聘几位公关大神,专门负责这种场面。 “莫小姐。” “阿姨,您叫我莫离就好。” 来人正是蒋翼的母亲柳漫,我赶紧礼貌的轻轻一抱,柳漫此人自年轻的时候就给蒋煜做助理,有能力却不似肖真那般强势,家庭公司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这才真叫人佩服。 “那阿姨就不客气了,唉,当初不支持小翼做香水真是我们错了,眼界跟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柳漫笑容和蔼,拉起我的手亲切的拍了拍我的手背。 “阿姨您说的哪里话,这生意场上的事儿我还得请您多指教呢。” “这姑娘真会说话,你要是不嫌弃阿姨唠叨,改天跟小翼一起回家吃个饭,阿姨跟你好好说说。” “……” 回家吃饭?我看了蒋翼一眼,不合适吧? “行,那改天我们一定去。” 没想到蒋翼却一口答应了一下来,我想说什么又被他无声制止,算了,毕竟柳漫一把老江湖,有机会我的确得多跟她学学。 许久不穿高跟鞋了,乍一穿还有些不适应,我动了动脚,才看到脚后跟已经磨破了。 我只好跟柳漫说声失陪,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包里也没带后跟帖,垫纸巾又不合适,我也只好拿自来水冲了冲就又穿上了高跟鞋走出了洗手间。 “莫离。” 刚一出门,就听到了如低音提琴般迷人的声音,如果声音有形,便衬得上那句话了,化成灰我都能听出来。 (本章完) 第75章 冤家路窄 第75章 冤家路窄(1/3) “纪先生,别来无恙。” 我转过身,看着纪梁,比之一年前,他似乎更加清瘦了一些,好看的桃花眼因着唇角的笑意泛起了一丝涟漪。 可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纪梁低头一笑,带着压迫感向我走了两步, “除了思你成疾,别无他恙。” “呵……” 我冷笑一声侧过身体, “真幽默啊纪先生,今天没带未婚妻来吗?还是已经成了纪夫人了?” “我带谁来,你进入宴会厅第一眼不就看的一清二楚了吗?” “……” 我狠狠瞪着纪梁,可就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是,他就是有那个本事让人在一群人里第一个看到他,我也确实是看到了他身边的人不是iris,我恼怒的就是他这样一眼就将别人看穿的能力。 “还记得第一次来这儿,你吓的像只小猫一样躲在我怀里,到如今也不过是一年多的工夫,小猫就成了精了。” 说罢,纪梁修长的二指在我颈间拨弄了一下,我极厌烦的抬手别开了他的手掌,凭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还是把我当成当初的小宠物。 “纪先生,我不否认你依然有夺人眼球的魅力,也记得当初是怎么受你庇护,但你也应该记得,我们早就银货两讫了,我之所以还记得这些,仅仅是为了提醒我自己,不能被一块石头,绊倒两次。” 说罢我转身就要离开,却冷不防的被纪梁一下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后门的方向走去。 “你干嘛!放开我!” “不想明天上头条就安静点。” “……” 这话一下子又戳到了我的死穴,如今正是拼销量的关键时刻,我要是跟纪梁这个有妇之夫爆出什么桃色新闻,那我的香水基本上也就凉凉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 “我杀了你。” 纪梁的脚步忽然顿住,后门小路上的路灯很暗,我们就这么对视着僵持,这话我一点也不是开玩笑的,这个人渣要真敢怎么样我,那我就敢跟他同归于尽。 半晌,他轻笑一声,继续向外走去,走到尽头,将我塞进了车里,不由分说便将我脚上的鞋子给扔了出去。 “你是不是有病……” “太长时间不穿高跟鞋脚会松,穿以前的尺码会磨脚,你应该先穿几天八号半的鞋子。” 纪梁从后座拿出一双粉色的小香风高跟鞋,看着有点眼熟,却记不起具体是怎么个眼熟法了。 我没说话,自己穿上了。 “乖乖的,多好。” 纪梁挺满意我的表现,眼底又漾起了笑意。 “是啊,再不听话我怕纪先生该把我的脚给掰折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打开车门返回了宴会厅。 回到宴会厅跟蒋翼说了没几句话,今天的东道主就气派十足的出场了。 今天的段丹衣着了一身大红色旗袍,一如既往的华贵雍容,眼波流转起来依旧风韵犹存,不过比之一年前,总让人觉得憔悴了许多。 “今天请大家来,为的就是为我们段氏的调香师接风洗尘。” 说话的是陆渐,他身后段丹衣的目光已然锁定到了我身上,段氏的调香师?她这是要不给我谈判的机会,先下手为强直接将合约上的关系公之于众,而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跟她叫板……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手机提示音忽然响了。 “莫离小姐,来给大家说几句吧。” 跟着陆渐的话音,众人的目光全部汇集到了我这边,事已至此,我淡淡一笑,走到段丹衣身边。 “夫人,您劳师动众的为我一个小辈接风洗尘,莫离内心惶恐,不胜感激,不过这陆先生的说法恐怕不妥吧?” “哦?有何不妥?” 段丹衣柳眉一挑,等着我的下文, “莫离不知何时就成了段氏的调香师了 ?” “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莫小姐年纪轻轻不会就这么健忘了吧?” 陆渐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当然没忘,不过这合约上到底怎么写的还请陆先生看清楚。一来,香水比赛说到底还没结束,现在就想着合约生效未免操之过急,二来,” 我将目光移到陆渐脸上, “这一年里陆先生对我们伊人做过什么,有没有违反合约,你我都心知肚明。” 陆渐狭眸微眯,轻蔑的很,显然不把蒋翼手里那点证据放在眼里。 此时,我余光看到段丹衣身边的助手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段丹衣眼中眸光微动,我适时的转过身去看向她, “三来嘛,夫人您此刻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事忙,这合约到底能不能生效,生效了怎么执行,咱们日后还得从长计议,您说是吗?” 此时段丹衣看似盛笑的眸子里氤氲着的杀气我看的一清二楚,而我也不是当初那个为了生存委曲求全的莫离了。 “呵呵……” 段丹衣抚着手里的猫笑了两声, “我这精心准备为你接风洗尘,你这丫头好生不知好歹。” “莫离说了,内心惶恐,不胜感激,这份情谊自是不敢忘。” 段丹衣看了我一眼,手里的猫忽然戾叫了一声,在这宴会厅里听着格外凄厉。 “多谢各位今晚赏光,段某身体抱恙,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段丹衣皮笑肉不笑的冲宴会厅里一众来宾说了一句,微微颔首后优雅退场,不过这将猫扔进助理怀里的动作却不甚轻柔。 —— 聚会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蒋翼还在后怕,毕竟我们发展的再快,一时间也难以跟树大根深的段氏抗衡,此时闹僵了,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看看这个。” 我将手机递给蒋翼,里边的照片正是我刚刚收到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没看明白,只觉得会有用,便发到了段丹衣助理的手机上,果然发挥了作用。 “这是前一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段氏旗下房地产公司使用不合格建材导致楼体坍塌的直接证据啊!” 蒋翼几乎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什么楼体坍塌?” “你在国外不知道,段氏之前买下了一块地,楼盘即将建成的关键时期,其中一栋高楼忽然发生坍塌,造成附近居民一死一伤,后来经过有关部门检测,楼盘建材都不合格,但这事闹的挺大,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却把责任全部归咎于外聘的施工队就不了了之了。” “出了人命还能不了了之?” 我不禁被这个消息给惊骇到了,蒋翼无奈摇了摇头, “莫说是小人物一条命了,当初江家老爷子都死的不明不白。现在好了,有了这个就能证明不合格楼盘建材全都是段氏采购的了……诶,不过光有照片也不够,还得是实打实的单据才好,你这照片是哪来的?” 这话算是问到点上了,哪儿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谁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呢? 一来他得跟段氏有仇或者是跟我有什么渊源。 二来,他得知道我跟段丹衣的合约,并且知道今晚段丹衣的目的。 三来,他得手眼通天,有本事潜进段氏拍来这些照片。 “不会是纪……” 我仔细一想,看来今晚纪梁那些看似神经病的举动都是为了拖延时间,他是故意等照片到手才放我回去的。 “你说谁?” 蒋翼听我说了半截话追问到。 “哦,没什么,那个阿姨不是想一起吃个饭吗?你看方便的话,尽快安排一下行吗?” “行啊,现在我爸妈基本上退居二线了,公司的事都交给我大哥打理,哪天都方便,可是之前我看你好像不太愿意去我家吃饭啊?” “我有点事想问问阿姨。” “什么事儿?” “伊丽莎 白。” 蒋翼皱了皱眉,也没再多问,只点了点头。 我想来想去,通过之前纪梁的一些表现不难看出他跟伊丽莎白关系匪浅,他也一直认为伊丽莎白当年是被人陷害的。 而再看上城这几大商业巨头,纪家是他本家那自不必说,剩下段,李,楚,蒋四家,李氏已经被他搞死了,楚家也已经半残,段氏如今也开始被撼动,唯独蒋煜,纪梁对他还算得上友好。 不知道当年伊丽莎白的事,蒋家比较可能的两个旁观者会不会看得清楚明白。 —— 第二天下午,蒋翼便将事情安排好了,来接我时车后座上放了一大堆的礼品,我正好奇说谁亲儿子回趟家还这么客气的,蒋翼便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了。 “那个,莫离,一会儿你就说这些东西是你买的。” “我买的?” 我看了一眼后座上的脑白金,乌龙茶,老年奶粉乱七八糟的,说我买的,这不是侮辱我品味吗? “不用,我自己准备了,给阿姨带了creed香水,给叔叔带了块端砚。” “哦……那也行,反正我也是瞎买的,都是商场导购推荐的。” 我不禁哑然失笑, “你这个人真是的,又不是岳父岳母,亲爹妈整这些虚的干嘛呀?”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没准备吗?我妈现在着急给我找对象,我想让你给她留个好印象。” “哦……什么,我?” 我一下子炸毛儿了,我只是想去打听个事儿,你愣是给我整成了见公婆! “不是,你就当帮我一忙,我妈整天拿这事儿烦我逼我相亲也影响工作不是?再说了,你还小,一时半会我妈也不会逼你结婚。” “……不行。”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还是没挡住蒋翼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在他爸妈面前假冒一段时间的情侣。 果然,到了家门口,柳漫一看我跟蒋翼手拉手进来的,脸上立刻就乐开了花。 “哎呀我就说嘛,小翼这几年都没找女朋友,准是有了心仪的在等人家,你看说着了吧?这丫头在电视里我看着就喜欢……” 柳漫在家里比在外面更亲切热情的多,一直听她家长里短的说着话,显然是把我当成了准儿媳妇,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开口问其他话题了。 “丫头,多大了?” “快二十一了。” “那倒是还小呢,不过现在啊也不用考虑那么多,两个人觉得合适该谈婚论嫁就谈婚论嫁。” “阿姨这个我们会考虑,不过今天来呢,我还有些事想向阿姨请教一下。” 我在谈话即将深入发展之时,赶紧换了个话题。 “什么事,你说,别跟阿姨客气。” 我微微抬头看了看,蒋煜和蒋翼在书房聊天,一时半会应该出不来,也就没那么拘束了。 “我想问伊丽莎白前辈的事。” “你问她做什么?” 虽然声音如常,可我明显感觉到柳漫语气中的一丝戒备,我一笑, “也不是什么必要的事,只是如今我刚刚回国,就收到了一些不是特别友好的合作意愿,像昨晚的段夫人那样,我怕没个准备,还真招架不住,所以就想听听伊丽莎白当年是不是也有这种困扰。” 听到这里,柳漫叹了口气, “说起这个来啊,这个段丹衣能躲着就千万别沾上,至于你们是怎么惹上她的,你不说我也就不问了,只一句,敬而远之。” “那这个段夫人到底是怎么个不能招惹法呢?” “你这丫头是打定了注意从我这儿套话了。” “……” 我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毕竟是老家雀,不是我这小家贼能忽悠得了的。 还好柳漫虽然听出来了,但也没十分抵触,还是松口说话了。 “不过跟你说说能给你提个醒也好,其实啊,也就是那句老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本章完) 第76章 烫手山芋 第76章 烫手山芋(1/3) “也是快二十年前的事儿了,伊丽莎白一个漂亮又风情的当红超模忽然就来了上城,不仅来了,还利用自己的时尚先知和经济头脑马上就在上城占有了一席之地,不出三年的工夫,品牌伊莎在她的带领下就上市了,往后如何风光你随便一查也知道。” “你不知道的是这行业里的水有多深,伊丽莎白一个单身女人,漂亮又风情万种,男人看了动心,女人看了动怒,而她日渐上升的国际地位,更是男女看了都容不下的。” 说到这里,柳漫摇了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 “伊丽莎白虽然才华横溢却没什么城府,太过于锋芒毕露,这头一个忍不了的就是被她抢尽了风头的段丹衣,要知道她来之前,段丹衣可是在上城商界最游刃有余的一朵金花,这女人一旦嫉妒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所以十年前伊丽莎白的死跟段丹衣……” 我试探的说着却被柳漫忽然打断了, “没证据的话别乱说,况且,单是她一个人,也不会将伊莎打击的如此彻底。” 话说到这里,我也就明白了大半,这事情多半是段丹衣主谋,又联合了被伊莎挡了路子的李楚两家一起策划的。 “那阿姨您有没有听说过伊丽莎白她有孩子吗?” “这怎么可能呢?伊丽莎白十八九岁就当了模特,之后一直活跃在大众视野里,二十几岁来了上城,连婚都没结过,哪有工夫生孩子?” “……” 这我就想不通了,难道纪梁真不是伊丽莎白的儿子吗? “丫头,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 “阿姨您说。” “那个乘飔的纪梁,他可是个比段丹衣更可怕的角色。别看他年轻,锋芒毕露,可偏偏又让人抓不着一点把柄,也从不借他父亲的力,不过是六七年的光景,这地位眼看就要凌驾在我们这些老东西头上了。” “既然让人抓不着把柄,那他应该不像段夫人那样不择手段吧?” “呵,这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哪有什么行得端立得正的君子?他只不过是做事比别人更干净,手腕比别人更厉害罢了。丫头你听阿姨一句,我们就算是做的不那么出类拔萃,也得知道明哲保身,水深的地方能离开已然是大幸,就别回头了。” 我受教的点了点头,也意识到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毕竟我跟纪梁那段前尘往事,整个上城没谁不知道。 不过不管是段丹衣还是纪梁,都不是我不招惹他们,他们就会放过我的主。 距离在蒋翼家吃饭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上城还是一片风平浪静,我有些头疼的看着手机上那几张照片,如果这真的是纪梁发过来的,那他完全可以现在就动手把这事儿给捅出去,这样一实锤,他在背地里一施压,那段丹衣再有本事也抗不过舆论压力和法律制裁,可他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呢? 难道不是他? 我正发愁着,就接到了泽瑞斯的跨国电话。 “喂,泽瑞斯。” “怎么听着一点都不高兴啊?怎么不想接我电话啊?” 听着泽瑞斯幽怨的语气,我无奈一笑, “我这焦 头烂额的,哪高兴的起来啊,不过一接到你的电话心情还是好多了。” “我就说嘛,你安安分分当个调香师不……算了算了,懒得说你,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后天香水就开售了,你早做准备。” “后天……效率挺高的。” 我咬了咬唇,看来ann也是想速战速决。 “三宅鳕美呢,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敌不动我不动。” 贸然出击反而会显得我太功利,败坏路人缘。 “行,需要帮忙就说话,另外下个月coty会举行行业聚会,如果来认识点人,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真哒?” coty的聚会,哪是有帮助这么简单,里边随随便便找个人指点你两句,都会让你少走好几年的弯路啊…… “我现在都能看见你那眼冒绿光的样子,那到时候你安排一下时间过来吧。” “行,泽瑞斯这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了,回头再说,拜拜。” 我挂断电话,盘算着怎么才能避免段丹衣在这个关键时期给我使绊子,我现在算是彻底得罪了她了,就算不得罪她也不会让我拿到销售第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焦头烂额,顾不上搭理我。 忽然门被敲响了。 “请进。” “莫小姐,有您的急件。” “好,下去吧。” 我狐疑的打开纸封,想着谁能给我寄这东西,结果那薄薄的一张纸一掏出来,就立刻让我瞪大了眼睛。 —— 二十分钟后,我站在了宜园的大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出来给我开门,没办法,我只好试探着按了一下密码。 “嘀——” 密码没换。 我推开门走进去,步伐沉重。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景都没变,甚至连空气中的灰尘,都仿佛还是一年前的那一粒。 可见我走之后,纪梁连这座房子都不稀罕住了,可他偏偏又把我约在了这里。 这个地方我本就不愿意回顾,更别说是像女主人一样自己开门了。 更可笑的是,我走进客厅,里边还没人。 “喂,纪先生您什么意思?捉迷藏吗?” 我压制着心中的不满,语气尽量平和的给纪梁打了个电话,而另一头他的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愉快, “厨房里有食材,我中午回去吃饭。” “……你开玩笑呢吧?” “小野猫要什么,我都会给的。” “我需要的东西自然会拿你满意的筹码去换取。” “你得先答应做饭,我才会考虑要不要跟你换。” “……行。” 我几乎是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纪梁那个王八蛋简直太会激怒我,更要命的是我生气也不能改变什么。 厨房里一切都是干净的,我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简单的做了四菜一汤。 端上桌时刚好是十一点五十五,按照以前的习惯,还差五分钟他就回来了。 我坐在桌前心情郁燥,这一切,我想遗忘,他却偏偏要我重温。 这个人太不讲理。 纪梁回来的时候,我坐在了远离餐桌的沙发上。 他一进门 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别过脸去, “饭做好了,可以商量一下东西的事了吗?” “先吃饭。” “纪先生做事不是一向讲究效率吗?” “是啊,可是我也很怀念小野猫在家里等我的感觉。” “……” “吃饭。” 我一抬头对上纪梁满目柔光,眉眼含笑。 我吸了口气,起身坐到了餐桌前。 “希望纪先生说话算数。” “当然。” 回国之前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了,纵使不能坦然,但我起码可以像面对那些生意往来的人一样堆出一张虚假的笑脸去面对他,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有他在我对面,我食难下咽。 相比之下,纪梁就好多了,他也不在意对面的我是如何横眉冷竖,兀自吃的津津有味。 我抿了抿唇,重新拿起了筷子,若是在他面前我就连饭都不会吃了,那还怎么谈生意? “可以说正事了吗?” 为了不再听他吩咐,我自觉的把碗都刷了,才重新开口回归正题。 这次纪梁也没磨叽,从茶几下的信封中拿出单据的另一半放在桌上。 我垂眸看了一眼,淡淡开口, “什么条件?” 纪梁抬起头来,眼眸微弯, “你乖乖的,陪我一会儿就好。” “呵……” 我冷冷一笑, “你把我当什么?这个是嫖资吗?” “没有,我只是想跟你待会儿。” “我不想跟你待。” “莫离,做生意不要这么没耐心,只会让自己处在更不利的位置。” “呵……耐心?”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豁出去了,抬手解开领口一颗扣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左手轻轻滑过纪梁的下颌, “好啊,做饭洗碗陪聊还有没有进一步的?都是这种上门服务的话,纪先生觉得我这做的是什么生意?” “……” 纪梁看了我一眼没再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直接将桌上的单据递到了我手里, “这份单据在你手里,你去投诉她,一没钱二没势的,那会是一个漫长又充满变数的调查过程,中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你如果拿这个去跟她谈判,你的一纸合约或许会讨回来,也难保她不会变本加厉的对付你,甚至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 “……” 我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了,那这个破东西对我来说不就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了吗? “那你那天晚上处心积虑的发给我是想让她弄死我是吧?” “你死了吗?” “你……” “她知道东西不在你手里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但你就这么自己送上门去,那就不一定了。” 这烫手的山药特么连嫖资都不是,这等于我大老远给他送上门来白嫖……我抿紧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在纪梁面前失态。 “所以,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生意做不成就算了,我不是来求你的,更不是来欠你人情的。” 我连同另一半单据一起给他放回了桌子上,系好扣子,转身离开。 “莫离,你说过我还欠你一颗心。” (本章完) 第77章 蝴蝶自来 第77章 蝴蝶自来(1/3) “那个啊,我早收回来了,纪先生不必有心理压力。” “那我还你一颗当做利息,你……要吗?” “呵……” 我扭过头一笑, “纪先生有多少颗心?逢人便送一颗的吗?” 说完我大步离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时间的好处不过是,原来得不到的东西,现在不想要了。 白跑一趟什么问题也没解决,一回到办公室往沙发上一躺,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怎么……不舒服啊?” 蒋翼一走进来被我这状态吓了一跳。 “别提了,千里送人头去了。” 我翻身向里,没脸见人了。 “别啊,我这刚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香水后天不就开售了吗?多好的事儿啊。” “那要是输了呢?再说了,已经输了一半了。就算这一半赢了,段丹衣都不会轻易放过咱们,才回来几天,比过去一年都心累……” 说到这儿,空气忽然安静了,我回头一看,蒋翼低着头眉头紧锁,一脸的羞愧无力。 我马上意识到又说错话了, “蒋翼你别这样,这事儿跟你又没关系,段丹衣都是我得罪的,本来已经让你无辜受难了。” 蒋翼摇了摇头,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跟纪梁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需要操心这些,我……” “好好的提他干嘛呀?” 一听到纪梁两个字我心情一下子就阴暗了,这下换了蒋翼不知所措了, “不是,莫离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气我自己没用……” 说着蒋翼肚子忽然叫了一声,他尴尬的摸了摸腹部,我也没忍住笑了。 “实话说蒋翼,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干的,你说你都这么优秀了还跟那个人渣比什么?走,吃饭去。” 蒋翼也无奈一笑, “笨鸟还不赶紧飞吗?” “行,吃饱了赶紧飞。” 我跟蒋翼说笑着一起下了楼,看得出来这一年蒋翼改变挺大的,虽然还是一张笑脸,却再也不像一年前那么没心没肺,这社会真是锻炼人啊。 即使过了饭点,公司楼下的速食餐厅人还是不少,点完餐我跟蒋翼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等着上餐,忽然蒋翼眼睛一亮,往我身后一指, “哎……你看那个,那有个美女!” “啊?”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上身一件短款小马夹,里边搭着修身浅褐色羊绒鱼尾裙,曲线玲珑,衬得身材凹凸有致,光是背影就看的我自惭形秽。 “有点眼熟……” “我过去搭个讪啊!” “哎……” 我来不及阻止,蒋翼已经扣好扣子开始行动了,我无奈的闭上眼睛,他那种直男撩妹方法撩撩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片子还行,可这一看就是个阅人无数的御姐好吧……纯属找揍去了。 “嘶……疼疼疼……你再不放手我胳膊要脱臼了!” “……” 我回头一看,果然……蒋翼那怂玩意儿被人别着胳膊来了个擒拿,都快跪下了。 我拿起包来挡着脸挪过去, “不好意思,这我弟弟,没管好打扰了……快给人道歉!” “不是我 要个微信,不给就不给打人干嘛……啊……道歉道歉……我错了行吧?” “错哪儿了?” 那位女侠一开口,砂甜的魅惑嗓音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耳朵,我赶紧拿下包来看着这她, “我错在不该……” “莉莉安?” “……jasmine?” 莉莉安脸上的表情先是惊愕了一下,接着转变成了欣喜,松开蒋翼跟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也紧紧抱着她,这几天焦头烂额的更是常常想起在乘飔时有莉莉安陪着,什么事儿都省心多了。 这下子二人餐变成了三人餐,蒋翼揉着肩膀一脸幽怨的看着莉莉安, “现在的女的不会防身都不出门儿了是吧?” 莉莉安歉意一笑, “多有得罪,之前做公关,没几下子可不是容易吃亏吗?再说蒋先生这搭讪的方法可一点都不高明。” 我在一边笑的发颤,不愧是金牌公关,莉莉安这客客气气的三言两语就让蒋翼白生一肚子气还没话好反驳。 “诶,你刚才问我错哪儿了,可不像是问色。狼的,倒像是媳妇儿问老公。” 蒋翼好死不死的又凑过去想要扳回一成,莉莉安微微一笑, “也可以是妈妈问儿子。” “你……” 蒋翼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赶紧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对了莉莉安你现在又回公关部了吗?” 莉莉安摇了摇头, “回什么公关部啊,辞职了,一年多了。” “啊?” “对啊,自从你走了我就辞职了,在家待业呢。” “待业?” 我先是表示了疑问,接着内心翻涌出一阵狂喜,辞职了,待业呢…… “那我们公司缺一个vp你来不来?” “……” 这时候倒是蒋翼反应比我还快。 “呵……vp,撩姐够下血本儿的呀?” “莉莉安,我们不是跟你开玩笑呢,你如果没别的打算,就考虑一下呗?” 我十分诚恳的看着莉莉安,伊人成立时日尚短,软硬件都不完善,高层更是除了我和蒋翼没别人,生意场上的迎来送往,还真就需要一个莉莉安这样的公关大神。 “那……” “那你快点决定一下好不好,我需要你明天就入职。” 我内心是非常着急的,毕竟后天香水就开售了,到时候少不了要出现什么状况,莉莉安处理的肯定比我们都强。 “你这怎么刚自己开公司就成了周扒皮了?以前你都是让我听班……” “哎呀今非昔比,我们这小公司怎么能跟乘飔比啊,你在那里算根架梁椽的话,在我们这就是顶梁柱,我们当然需要你啊!” 莉莉安傲娇的捋了捋头发, “既然我这么重要,那……安排呗。” 莉莉安的加入对于伊人来说简直就是天降神兵,回去之后我一秒也不耽误的就将公司目前面临的问题给她说了一遍,希望她能够利用多年的经验给我一个相对成熟的建议。 “这个主要就是怎么能够在比赛期间牵制住段丹衣。” “是啊,本来我以为纪梁手里有了单据,就不会让段丹 衣快活太久了,可现在看来他一点要对付她的意思也没有。” 听了我的话,莉莉安一笑, “当然了,没能力的人才会那么做。” 我皱了皱眉,不懂莉莉安的意思, “纪总要对付段丹衣,不只是将她这个人整垮,而是整个段氏,他一旦拿着单据去举报了段丹衣,那么政府机构就会介入调查,到时候段氏的一草一木全都收归国有,要去拍卖的。” “这不是正常的流程吗?” 莉莉安摇了摇头, “段氏产业那么大,任何一个分支的价位都让一般企业承受不了,纪总那个人精当然不会这么傻了,他一定是将段氏的一切鲸吞蚕食全都据为己有之后,再让那个老女人锒铛入狱。” “……他真是太可怕了……” 我现在才更加深切的感受到了柳漫的那句敬而远之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去找纪总的话,那还有一个人能够牵制段丹衣。” “你是说……肖真?” 莉莉安点了点头,自从一年前楚风爆出段安宁剽窃楚悦然香水创意之后,段楚两家一直闹的不可开交,虽然后来这事儿私了了,但梁子毕竟是结下了,只要在稍加挑拨,矛盾必然一触即发。 原来如此,呵……怪不得呢,之前纪梁完全可以将楚风弄到破产,却偏偏留了他半条命,看来也是为了方便之时能够牵制段氏吧。 “我有一个朋友,是入.侵过市档案局的顶级黑客。” 莉莉安拿出手机给我看了那个人的照片,我不禁拍手叫绝,聘了莉莉安,真是捡到宝了。 “另外我们还需要一点佐证,你跟楚风有仇不方便出面,劳烦蒋先生跑一趟了。” 蒋翼一听,右手扣在左肩从莉莉安颔首, “任凭差遣。” 莉莉安交代了一下蒋翼,晚上蒋翼就把佐证带了回来,音频经过剪辑之后,播放出来就成了蒋翼和肖真的这样一段对话。 肖真:“我当然不希望莫小姐跟段氏签订合同,不过调香师多方合作确实是常态,如果有可能,考虑一下我们楚风怎么样?” 蒋翼:“可眼下的情况由不得我们啊,合约已经签了,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也是势在必行的。” 肖真:“哼,只要你同意,她敢出手使什么绊子,我自然有办法让那个女人焦头烂额。” 蒋翼:“您是说……可那个不是已经和解了吗?再拿出来惹怒段氏的话,恐怕她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肖真:“不善罢甘休又怎么样,她还舍得跟我同归于尽吗?” 听完这剪辑的天衣无缝的音频,莉莉安一笑,打趣道蒋翼套路老女人比撩妹在行的多,不等蒋翼反驳,又接着转到正事儿上来。 “咱们这个还是结合单据的事以谈判为主,不要直接出手硬刚,万一段丹衣恼羞成怒,后果更可怕,要不我去?” 这个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我去,虽然她现在可能一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毕竟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跟段丹衣进行的,忽然换人,只怕更让她恼怒。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不解,肖真说段丹衣不舍得跟她同归于尽,难道是肖真手里有什么能让两人都不得善终的证据吗? (本章完) 第78章 让子弹飞 第78章 让子弹飞(1/3) 我想了半天,唯一想起来两人一起干过的大事也就是伊丽莎白的事了。 不过好在这个跟我关系不大,我也不打算惹祸上身。 事不宜迟,第二天一早我就规规矩矩带着蒋翼从他妈那儿讨来的千年老人参来拜访了段丹衣。 “夫人,上回见的匆忙,没来得及问上一句,近来可好?” 我一双眸子极真诚的望向段丹衣,眼前人虽然优雅依旧,但如今脸上的表情已然不再如一年前那般游刃有余,可见受创不轻的。 “土埋半截,哪来的什么好不好,倒是丫头你,一次比一次长进,越**风得意了,大有当年伊丽莎白的风采。” “您真是说笑。” “我话还没说完,当年伊丽莎白虽然风头强劲,却是昙花一现,下场凄凉,真令人惋惜。” “……” 这话听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的汗毛一点不夸张的竖了起来。 “丫头,做人得知道好自为之,懂吗?” “这个自然,否则我今天也就不会来了。” 我浅浅一笑,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录音笔来,按下了播放键。 听到肖真的声音,段丹衣眸子微动,我紧紧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生意场上的人向来长于喜怒不形于色,可在听到“同归于尽”四个字的时候,段丹衣尽管眉头只是微微一蹙,搭在旗袍上的手却一下子握紧了。 播放完毕,我收拾录音笔来, “夫人,您看我今天拿着这个主动来找您,可不就是表明了态度吗?” “我段丹衣平生最讨厌受人要挟。” 段丹衣描画精致的眉眼一下子瞥了过来,吓得我差点没接住, “夫人说哪里话,莫离如何也威胁不着夫人,只是蝼蚁尚且偷生,莫离只想讨个活路,如果夫人肯高抬贵手,那么合约自然生效,就算是这半个冠军我侥幸得了,那也只是半个,只要贵公司陆总把话都说清楚,该履行的自然还要履行,不得,那更无二话。” 段丹衣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真怕肖真手里那点东西?何况,她也舍不下自己一身荣华来给你做嫁衣。” “那是自然,不过,这和气生财的道理您比我懂,生意场上相安无事最好,可您若是打定了主意不给伊人活路,那我们也只好放手一搏。” 说着话,我将事前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桌上缓缓推到段丹衣眼前,这次果然她连表面的平静一时都难以维持了。 “竟然真在你手上?” 我低头一笑,幸亏把那半张单据复印了,果然派上用场了。 “我哪有这个本事,不过是求了张保命符,伊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这背后的人自然为我申冤。” 段丹衣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双眸又平静如初,望向我嘴角微扬, “丫头,这话我听进去了,回吧。” 我起身颔首, “夫人保重。” 走出大门,我长舒了一口气,毕竟每次跟段丹衣说完话,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没开车来,段家这片富人区又不好打车,我便信步走着,等到了外边再说,可没成想,刚转个弯走了没几步便被逆行而来的豪车给刮到了。 “啊 ……” 我手臂被蹭的不轻,一下子翻滚进了旁边的绿化带,那悍马连停都没停直接转弯了。 “靠……” 我左臂痛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还特么要自己挣扎着起来打车,还有没有天理了。 好在不到十分钟我便打到车了。 “师傅,先去趟人民医院……” 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刚刚那辆扎眼的悍马从我身边驶了过去。 “跟上前边那辆车。” 虽然不知道里边人是谁,但我总觉得这车跟段丹衣有关系,而他们要去做的事,多半跟肖真提到的同归于尽脱不了干系。 “远一点,别暴露了……” 我小心翼翼的盯着前边的悍马,不多久就跟着驶出了市中区,越走越偏僻,渐渐的连监控都没了。 “姑娘,你这不会是便衣警察抓人吧?这风险我可担不起啊!” 前边司机大哥声音都吓得发颤了,我赶紧解释道, “哪儿啊,这不就是他把我撞了肇事逃逸吗……就赔点钱的事儿,甭担心。” “真的?姑娘,开那车的人可不像是差钱儿的……” 我一想,尽管心里好奇,但真追过去也不一定能看到什么,万一暴露了,反倒被动,这荒山野岭的,能不能全身而退还两说,刚才真是冲动了。 “……那算了吧,咱别跟了,下个路口就换个方向走吧。” “诶。” 司机大哥跟得了免死金牌似的,麻溜就答应了,可没成想,就写耷拉个眼皮儿的工夫,前边那车就没影了…… 算了,找不着了也好,碰不上比碰上强。 不过刚刚司机师傅只顾着跟车,没开导航,现在一开才发现,这地方导航里根本也没有,兜兜转转半天,竟然是迷路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偏接了这么一单活……” “……” 我坐在后座正扶着脑袋听数落,车子忽然一个急刹,我额头晃荡撞在了驾驶位靠背上。 抬头一看,四五个面相凶煞的壮汉将车子围了起来。 “哪儿冒出来的?这地方也是说来就来的!” 一声暴喝吓得司机师傅腿都软了,哆哆嗦嗦指着我, “她……她要来的……我就是开出租车的。” 我清了清嗓子, “几位大哥,我找人。” “你这娘们儿不知死活是吧,跟这来找人!” 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上来就要踹我,好在被另一个给拦住了。 “别动手,这女人虽然可疑,但你看她这么冷静的样子,肯定不简单,先绑起来,叫二哥出来。” 绳子接着就递了上来,将我一双手腕别到背后去捆了个结实,我本来就被撞伤的左臂大概是要截肢了…… 不过此时我也顾不上这个了,一会出来的万一是个不认识的还好,我让蒋翼准备多点钱应该就能解决,可一会儿万一出来的要是段丹衣……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来了!” 没多久他们所谓的大哥就出来了,看来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挺重视,可我一抬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真是段丹衣。 不过再一眼,刚刚被树挡住的那个身影……纪梁? 我可耻的心安了一下。 真是可笑,事到如今,我竟然 还是下意识的会把他当做救星。 我低头听着他们的脚步一点点靠近,拼命想办法自救,脑袋却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出来。 忽然一团阴影挡在了身前, “怎么现在才来?还弄的这么狼狈?” 我抬头看着纪梁一如既往高深莫测的眼睛,任凭他解开了我身后的绳子。 “嘶……” 胳膊一动又是钻心的疼, “怎么了?” 我不说话,只冲着段丹衣那边的人看去,不一会儿,一个中等个头,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忽然冲段丹衣低下头, “事出突然,属下不知道是纪总的人,多有冒犯。” “去给纪总道歉。” “是。” 那男人快步走过来,对着纪梁又是一句多有冒犯,我冷笑一声,你撞的是我还是他啊?不过接着就想明白了,要不是现在我又莫名其妙成了纪梁的人,他哪会有道歉这一说。 “行了,纪总,这一行可是有规矩,不能带外人来。” 一直没说话的“大哥”忽然开了口,我下意识抬头看向纪梁,他一下就将我揽进了怀里,冲“大哥”一笑, “洪爷,这可不是外人,枕边人。” 为了活命,我识趣的没反驳。 “那也不能往这带!” ……认识纪梁这么久,这个洪爷是头一个敢跟他这么大喊大叫的人。 这回……是真碰上硬茬了。 “我这小宝贝儿可不是池中物,来见见世面,备不住往后跟洪爷打交道的就是她了。” “哦?” 洪爷带着刀疤的眼皮一抬打量了我一番,显然是信不过纪梁那番说辞。 “会开枪吗?” 我身体一僵,他这是要当场验货吗?那要是验不过去……纪梁明显是感受到了我的身体需要, “洪爷,你也看到了,今天她有伤在身……” “会开枪。” 我打断了纪梁,本来现在已经欠了他人情了,不能再犯怂把他也连累了。 “好,那就进来见见世面。” 纪梁低头看我,我也抬头看他,看不出任何情绪,接着他握紧了我的手跟着洪爷一起进了林子。 “挑把顺手的玩儿玩儿。” 洪爷一抬手,旁边人打开了地上的大号银灰色箱子,形形色色的枪支赫然入目,短的长的我没一个认识的,更别说玩儿了。 “你带了吗?” 我几乎是贴着纪梁胸口问出的这句话,他一抬手,安迪便放了一把短枪在他掌心,还有消音器。 我微微吸了口气,拿到手里, 3943-tsw半自动。 巧了,我偏偏就认识这把。 重量轻,便于携带,不会走火,射击手感舒适,但枪身很轻,枪口容易上跳,射击精度较差,用这个的,都是民间高手,可见纪梁不仅会用枪,用的还极好——就是不知道手上有没有人血。 此时洪爷已经让人摆好了提前带来的靶子,看来今天这里的交易内容已经显而易见了。 我左手受了伤,纪梁帮我套上消音器,子弹上膛,递给我时,拇指安抚似的轻轻蹭了蹭我的小鱼际。 我握住枪身,走到射击位置,眼眸微眯,今天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这一枪了。 瞄准。 射击—— “砰!” (本章完) 第79章 逢场作戏 第79章 逢场作戏(1/3) “真人不露相啊?” 洪爷打量了一番被击穿的靶心,冲着我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我面不改色,但心已经快跳出来了…… “洪爷,没什么问题,这人和货我就都带走了。” 纪梁又复将我拉倒了身后。 “人你可以带走,这货……价高者得。” 纪梁眉峰一挑, “洪爷,本来你把段夫人也约来就坏了规矩了,怎么,这要立新规?” 洪爷大笑一声, “规矩都是人定的,段夫人着急要货肯出大钱,我手里又有货,哪有放着钱不挣的道理?” 话说到这儿,绿林好汉的道理也讲不通了,纪梁舌尖微微舔了一下上颚,轻呵一声,而后低头一笑, “夫人,这个人情您得记着。” 纪梁说完也不等答话就搭上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纪总,来了就没有这么走的道理吧?” 洪爷在背后颇不和善的喊了一句,本来他想两家相争要个高价,却不想纪梁就这么撂了挑子…… 纪梁却是恍若未闻,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呵……果然刚刚的敬重都是装的。 出了林子,安迪把刚刚的司机也解开了,接着去另一侧取了车,示意他跟上。 后边还有洪爷的人盯着,我自然就跟纪梁一起进了他的车里。 一上车,安迪就十分识趣的将车内隔屏升了起来,又剩我和纪梁密室共处了。 这回纪梁似乎也没什么兴致招惹我,只沉着一张脸目视前方。 “刚……刚才多谢你。” 毕竟他又救了我一次,我道个谢也是应该的。可纪梁这次却理也没理我,车子里的氛围仍是冷寂的可怕。 我想可能是因为到手的货物没了,又让人给溜了,骄傲如纪梁,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何况,还被我这只曾经的“宠物”好死不死的给撞上了。 他现在应该不想看到我。 可是现在后边那个司机大哥应该也不敢拉我,我只好腆着脸等到车子进了市区,才掏出手机来给蒋翼发了个定位,准备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喂,蒋……” 那一头刚接通,手机就被纪梁给抢了过去,直接挂断扔到了一边。 “……” 纪梁还是没搭理我,脸色却比刚才更阴郁了一分,我看向窗外,这次是我闯了祸,他看我不顺眼我可以理解。 “我要下车。” “到医院再说。” 纪梁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仿佛一汪水银压着我的心底流过。 “不用了,让我下去。” 纪梁没有再回应我,也没停车。我看着他,明明不想看见我,却也不让我下车,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别扭呢? 一会儿,手机在纪梁身体另一边震动起来,多半是蒋翼又打回来了,纪梁也不接,我也不好意思要回来,苍蝇似的震了半天,纪梁终于不耐烦了。 “她今天不回去了。” 简短的说了一句话,接着直接关了机。 “什么叫我不回去了?” 这时车子停了下来,纪梁向外看了一眼,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他也不回答我,拉着我没受伤的右手就给我拽下了车。 “把手机还给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今天的事谢……” 我还没说完纪梁直接将我手机扔回了车里就把车门关上了。 “你干嘛呀……” 我伸手去拉车门,却被纪梁一下子按在了车身上, “你给我老实点,哪次不闯祸就不是你了!” “我又没让你救我!” 原本又欠了他的人情我心里就不是滋味,一路上看着他的冷脸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现在又要被他教训我更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你再说一遍。” “你嫌我麻烦别管我就行了,犯不着见义勇为又来教训我……唔……” 唇猝不及防的被他一下子霸占,反应过来时已然被他打开齿关**,偏偏我整个人被他抵在车上躲也没处躲…… “嘶……” 纪梁吸了一口凉气,舔了舔唇边的血迹, “放开我。” 我偏过头去不看他,口中还残留着他血液中的甜腥味道。 纪梁呵了口气,松开对我的禁锢, “进去处理伤。” “不用你管。” “你他妈别逼我在这强上了你!” 我立时颤了一下,在我印象中,纪梁从来不说脏话,甚至没这么大声说过话。 还未冷静的唇再次被他抢占,被更加暴戾恣睢的啃咬摩擦,任我再怎么咬他都不肯放过我,纪梁的双手抚住我的后背和后颈,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我几乎是晕眩着的…… “嗯……不……” 来源于李老板的恐惧在身体里卷土重来,我更加拼命的挣扎着,抬起垂在一边痛的不敢动的左手不自量力的企图推开他,却在触碰的一瞬间就痛的我软了半个身子…… ……我无力的靠在纪梁胸口,被他捞起来抱出了停车场,不再反抗。 医生看了一会儿x光片,对我说, “左手腕软组织损伤,桡骨骨折,打上石膏,两个月后再来拍片观察一下。” 我倒是没想到撞一下会这么严重,可偏偏接下来两个月我可能会很忙,带着石膏到处跑还真是有点不体面。 出了医院,我顺从的上了纪梁的车,跟他回了宜园。 其实很容易就想的明白,我撞破了洪爷的交易地点,这不是小事,纪梁的三言两语洪爷不会全信,必然会派人盯着我,纪梁刚刚那些亲密的行为不过是为了做给那些人看,带我回家也是做戏做全套罢了。 纵使知道他这样做是在保护我,纵使也默默接受了,可我心里还是半分也感激不起来。 曾经他也对我很好,比现在还要好,好的让我眼花缭乱……否则,后来我也不会心死的那么彻底。 “我回去上班会死在路上吗?” 我看着纪梁走向厨房的背影问道。 “一周以后再去。” “好,我还睡原来的房间。” “可以。” 我拿了手机上楼给蒋翼打了个电话。 “喂,蒋翼,段丹衣那边基本解决了,另外我这个星期不去上班了,你盯着点销量就好了,头一个星期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你跟纪梁在一起?” “……”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看见了,你给我发了定位。” “……嗯。” “那你们重新……” “没有,就这样吧。” 我匆匆挂断了电话,关于我和纪梁,我从来不想对别人多解释什么。 我这才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个房间,每一个细节都能跟记忆里重合,甚至连那瓶刻着iris名字的香水都还放在床头。 饭点一到,楼下立刻飘散出清香的味道,早上也没怎么吃饭,我闻着味就下楼了。 既然来了,我也不想既做婊.子又立牌坊,已经承了人家的恩惠,还要摆出一副倔强清高的样子。 纪梁帮我盛了一碗莲藕排骨汤 ,他手艺极好,我吃的津津有味。 纪梁看着我一直沉郁的脸上忽然挂了一丝笑意。 “你就这么乖乖的,多好。” “好啊,我现在出门就可能死于非命,在你纪先生的庇护下苟且偷生,怎么能不乖呢?” 纪梁笑意更盛, “小野猫最聪明了。” “哪里,开窍这么晚,已经愧对您的栽培了。” 明明也没说什么好听的,纪梁却越笑越开心,我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大白话还是在说相声。 我左手打了石膏,行动不便,吃完饭,纪梁又兀自把碗给刷了。 第二天餐桌上准备的是板栗排骨汤,之后还有玉米排骨汤,冬瓜排骨汤…… 整整一个礼拜都是这样,纪梁天天回来,每天炖不同的汤,餐桌上有意无意的说点小事跟我拌几句嘴,虽然做饭刷碗都是他一个人的活,不过看上去他倒也自得其乐。 我好奇他天天来这儿怎么跟iris交代,却也一直没问出口。 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我坐在房间里看着香水销量的走势,头一天我的“非默”还比夏南澄的“幻”和泽瑞斯的“浮生”落后了一大截,可现在已经稳稳反超泽瑞斯,与夏南澄不相上下了,她们这两款香水虽然好,但又都不是那么入世,所以这个局面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 另外,三宅鳕美的“沉醉”目前排在第三位,仅次于“幻”和“非默”。 我合上笔记本,走出房间敲了敲纪梁的房门,按照惯例,明天我起床的时候,多半他已经离开了,所以有些话我要现在说清楚,省得他以为我这个人不知恩图报。 可敲了半天,也不见他开门。 算了,那就明天再说。 我回到房间,却莫名的睡不着,可能是因为这一个星期都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作息规律都打乱了。 实在没困意,我就披了外套去院子里溜达,走的累了,便坐在门柱后的光影暗处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城市里星星本来就不易捕捉,今天又是月圆夜,星星更是稀的看不见,只有北极星还那么璀璨。 我忽然想起来,一年前临走时莫轩天真的缠着我让我给他带外国的星星回来看,回国前我特意给他买了一颗蒂芙尼的星星吊坠,只是回国后却一直忙来忙去,到现在也没有来得及送给他。 想到这里,我忽然发觉,真的就只有躲在纪梁翅膀底下的时候,才能有时间有心思去想想工作之外的事情。 这个缺点,要改。 我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忽然一束远光打在了墙上,接着便是车子驶来的声音,这声音不像是纪梁平常开的那几辆,可还会有谁来宜园?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门口。 “行了,走吧。” 是纪梁的声音。 “真不够意思,帮了你这么大忙,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另一个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痞气,一听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太晚了,改天。” “怎么,怕吵了你心尖儿上人的清梦啊?” 纪梁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就换了个话题, “你办事效率下降了。” “呵,少爷你说的真轻巧,那洪四身后的人也不好惹,我七天能解决了他就不错了。” “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少。” “还这样,不是麻烦事不找我,每次找我呢又都要划清界限……行,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我得问一句,就为了一个妞真值得?” (本章完) 第80章 尔虞我诈 第80章 尔虞我诈(1/3) “他坏了规矩。” 纪梁回应的分毫不带感情色彩。 “行,嘴硬……对了,下个月是我姐的忌日,回家吧。” “舅舅,我……” “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这么多年了,你还要跟我,跟你外公划清界限到什么时候?” ……这两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我可以确定,下个月十七是伊丽莎白狱中自杀的日子,原来她真的是纪梁的母亲……不仅如此,纪梁还有外公,有舅舅…… “我知道了。” “行了,那我走了。” 汽车开走了许久,纪梁才转身打开铁门向里走去,我躲在暗处望着他的背影,皎皎月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投射在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行走着,而他似乎也早已习惯了独自行走,连背影都那么清冷,孤寂。 盘算着纪梁大概上楼后,我悄悄进了客厅,当纪梁回到客厅的时候,我恰好端了一杯香草奶茶从厨房走出来。 “还没睡?” 他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问道。 “没有,白天睡的多了,晚上不困了,就起来冲杯奶茶。” 我抬头看着笑了笑,按照以前,每次撒谎都分分钟被拆穿的,这次却没有。 “早点休息,明天苏玖会送你回去。” “好,我去睡,那……这个我就不喝了。” 我向前走了两步,将杯子递到了纪梁手中。 “纪梁。” “嗯?” “我欠你的人情,都会还。” 闻言,纪梁一笑, “不着急,我就喜欢小野猫欠我人情的感觉。” “可我不喜欢。” 我笑了笑便上了楼。 躺在**,依然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纪梁是伊丽莎白的儿子,那差不多十七岁伊丽莎白就生了他,那他是私生子,出生之后归纪仲何养的?可他跟老纪关系并不怎么样,反而对伊丽莎白感情甚笃……那他又为什么跟外公和舅舅要划清界限呢? 各种问题在我脑子里打着结,我原本不是好奇心那么强的人,偏偏最近却泛滥的厉害。 —— 第二天起床便格外晚,苏玖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看到我时清冷的脸上很给面子的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莫小姐,你回来了?” “嗯。” 我也笑着点了点头,顺着她拉开的车门进了车。 “莫小姐,能看到您和先生恩爱如初真是太好了……” 什么就看到恩爱如初了?我赶紧打断了苏玖, “对了,苏玖这几天都没看到你,你现在是在照顾iris吗?” 苏玖脸上的那丝笑容瞬间就消散了, “莫小姐,您还不知道吗?她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对,一年前就离开了。” 呵… …这是个什么操作?我跟纪梁如胶似漆的时候赶回来拆散我们,一朝把我们拆散了,就功成身退了? 那之前这娘俩是特地回来给我添了个堵吗? “莫小姐,你应该感受得到,先生他……” “苏玖,别说了,我不想听。” 我拨了拨头发看向窗外,他的好我的确感受得到,却再也不会相信了。 将我送下之后,苏玖却没有离开,说是纪梁安排她做我的司机,工资我来开。 这真是霸王条款,这不是强制消费吗? 我心里不满了一阵子最后还是答应了,一来苏玖这个人认真细心,车开的也挺好,二来,我这的确需要一个司机。 就算她是纪梁的人……也比从大街上找一个没谱的强。 我刚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等在里边的蒋翼和莉莉安,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我。 “……你们俩这是干嘛呀?” 蒋翼:“胳膊好点了吗?” “嗯,就也不用管,日子到了拆石膏就行。” 莉莉安:“沦陷了?” “没有,想哪儿去了?” “想哪儿去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你们俩要是不出点什么事儿我非输给你点什么。” 莉莉安一副姐有经验你骗不了我的样子,弄的我还莫名其妙有点心虚,赶紧叉了过去。 “你们俩大早上等着就为了说这个?都闲的发慌是吧?” “不是,有正事,你看。” 莉莉安打开手中的平板,递到我手里,可以看到各个新闻软件的头条都被一段视频给侵.占了。 标题清一色的都是——中国调香师莫离“香水沙龙”比赛期间欺凌对手,迫使下跪。 “果然是这个。” 我看着视频中三宅鳕美下跪的样子笑了笑,果然她手里也就这么点能够利用的东西,可以说是正中下怀。 “哦,还有一个,”莉莉安又滑了一下,转到facebook上, “半个小时前泽瑞斯更了一条动态——有些事情下跪也不能原谅,很明显站在你这边了,不过毕竟三宅鳕美那边有图有真相,从评论来看,风向对我们来说还是有些不利。” 我打开电脑将事先准备好的音频播放给蒋翼和莉莉安,正是鳕美下跪那天的完整音频。 “这个什么时候放合适呢?” “你还有其他证据吗?这个音频虽然完整,但毕竟只有声音,说服力没那么强,很有可能被她扭曲。” “那这个呢?” 我将三宅鳕美两次剽窃我创意的视频也播放了出来,蒋翼和莉莉安眼睛一下就亮了。 “太好了,这个是实锤,无可辩驳,这样,现在先把音频放出来,争论一段时间后看效果再决定什么时候放这个,而且这个到底要怎么放,也是个技术活,你们等一下……” 莉莉安给她那个顶级黑客朋友打了个电话,说这种人常受人之托做一些爆猛料的事,手里有大把网络资源,那些料我们自己爆不合适,但如果说成是黑客黑进了主办方资料库,那就合适多了。 不到半个小时,微博上几个百万粉丝的大v一齐公布了那段音频。并附文表示,沙龙内部猛料还多着,还会有更精彩的续集。很快facebook和ins等各个国际平台均有转发,几分钟的时间评论就过万了。 只不过,正如莉莉安所说,音频终究比不过视频的说服力,接下来一连几天,“非默”的销量均有下滑趋势,不过还是能够稳稳保住第二名的位置。 “大姐,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实锤啊?这都几天了……” 蒋翼盯着销售曲线愁眉不展的,莉莉安却一派气定神闲, “沉住气行吗?也没有多低,第二不还在吗?” “第二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个最终比的是总销量,前期我们已经低于乘飔了,再低上几天赛程都过半了……还能翻盘了吗?” 我看了一下统计数据,“非默”总销量比“幻”低了两成不止,怪不得蒋翼沉不住气,这么下去……我心里也没底了。 “你们都……要懂得消费心理战,前期你越是低迷越是不起眼,到了你一战成名的时候大家才会觉得以前亏待你了,就会越发追捧你……懂吗?” “……” “……” 我和蒋翼实在是没信心回话,莉莉安看了半天,扶着脑袋一副说我们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 “哎……又爆料了!” 蒋翼盯着屏幕咋呼了一声,我跟着看过去……这可真是意料之外了。 中国调香师莫离与法国调香师德维特曾夜不归宿,据悉,莫离在中国已有男友,疑似存在作风不正问题…… “这……这谁胡说八道啊?” 我捋了一把头发,简直哭笑不得,更可笑的是,这种八卦新闻显然更能影响国内消费者的购买欲,当天“非默”销量再创新低,一下子跌到了第三名。 “就是现在!” 莉莉安终于等到了她觉得成熟的时机,实锤终于曝光。 与此同时,节目组官方也发出我与德维特夜不归宿当晚德维特工作间的完整视频,这下,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了…… 一时间各大营销号纷纷转发填写小作文: “妈耶,不是我地域黑,这个四字调香师真不配做人,还有这个莫离小姐姐简直优秀,用一样的时间做了双倍的工作,而且质量全都在线!” “这嘴脸也太丑恶了吧?剽窃还有脸倒打一耙,莫离真是倒了霉了碰上这种人!” “我看过这个节目,四字调香师什么都不会的时候都是莫离在帮的,真是二十一世纪版的农夫与蛇!” (本章完) 第81章 狭路相逢 第81章 狭路相逢(1/3) 经过这么一曝光,话题热度迅速升温,“非默”销量也是扶摇而上,短短两天的工夫,总销量已经追平夏南澄,且大有反超之势。 剽窃视频仅仅曝光三天,主办方便发出声明: 取消三宅鳕美参评资格,ann所有专柜均将其拉入黑名单,永不合作。而她名下的三款香水下架彻查,具体结果落实后公布。 一周后,日本三宅家族也发布声明: 开除三宅鳕美所在企业担任的调香师职务,永久禁止其再入公司,且将会追究其对家族名誉所造成伤害的法律责任。 我看着报纸上的声明,默默感叹,这就是所说的,将她打倒,再踏上一只脚,好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更令人寒心的是,这只脚,是自己家人踏上的。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分之二,“非默”如今销量可以说是遥遥领先……应该没什么悬念了。 “说起来还要谢谢那个四字调香师呢,要不然也不一定能赢的这么轻松。” 蒋翼看着统计数据发出愉快的感慨,我垂了垂眸子,是啊,要多谢她,谢她阳关大道不走,谢她处心积虑筹谋,谢她花样作死为我作嫁裳。 不一会儿莉莉安就抱着平板过来了,我一看她那架势,就知道任务繁重。 “来,调香师莫离小姐,我提醒你一下啊,目前手头压的专访,国内我帮你接了《嘉人》和《时尚芭莎》,你好好准备,尤其是《芭莎》蔺霜寒离职后头一次做采访,上次她给你做的专访是离职前最后一次,肯定会被公众拿出来仔细研究的,这个一定要好好做。” 我撅着嘴点了点头,虽然我不喜欢专访,但是对蔺霜寒还是印象不错,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应该也不难搞。 “还有一个重中之重,至今还没有中国调香师上过封面,《vogue》美国版。” 我轻轻一吸气,中国版《vogue》就够难搞了,还美国版? “这个是你和夏南澄要一起做的,你记清楚了,这个不仅是调香界,就是整个中国百来年了都没几个人上过封面,相比夏南澄背后的乘飔,咱这小公司又不值一提,这个态度问题你自己要处理好。” “这……” 我有点为难了,要是只问关于调香的问题,那说起来倒也不是太难,可一旦涉及到品牌,我就成了门外汉了。 “这有份资料,你可以研究一下,还有时间,采访要销量评比结束再进行。” 莉莉安递过一沓文件,我翻开一看, “纪梁?” 莉莉安收起平板靠 着桌子双臂环抱,红唇微启,如数家珍, “咱们乘飔纪先生是登上《vogue》封面年纪最年轻的中国人,只有十九岁,当时乘飔也不过刚刚起步,主编却花了十九页来做他个人的专访。另外美国康泰纳仕集团除了《vogue》,还有如《gq》《名利场》《traveler》《连线》及《纽约客》等顶级杂志,全都做过纪先生的专访——” 说到这儿,莉莉安转向我, “所以啊,你从现在开始把这些杂志一本一本都拿下,跟纪先生就更般配了,一会儿我把视频链接发你电脑上。” “说什么呢,纪梁那个王八蛋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那么崇拜他辞职干嘛,什么咱们乘飔纪先生,你这儿只有伊人蒋先生!” 我来没来得及说话蒋翼的醋坛子就打翻了,莉莉安翻了个白眼, “那蒋先生有什么经验可以让我们借鉴一下吗?” “我……” 蒋翼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我知道他一向因为这个有些自卑,现在更是被喜欢的女人戳了死穴,心里肯定更难受了,于是赶紧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这个我去看,不过啊,乘飔纪先生再优秀都不关我们的事,我看好你啊,蒋先生。” 我拍了拍蒋翼的肩膀,他连眉毛也没动一下,可见我这两句话效果甚微,没办法,我只好把莉莉安一起拉了出去。 “干嘛?” “干嘛?蒋翼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啊,还拿那样的话刺激他,对他打击多大啊?” “那我又没说错,再说了,我也不喜欢他……” 莉莉安不以为然。 “你不喜欢他可以,但你也要适当保护一下他的自尊心。” “一个登徒子,什么自尊心,也就是你当初傻离开乘飔跟他合作。” “你别这么说蒋翼,你来之前大部分事情都是蒋翼一个人在做的,他比我辛苦的多,蒋翼这个人挺可爱的,以后你不许提提乘飔,更不能提纪梁,你要是再提就回去……” 我闭上嘴巴,没再说下去,莉莉安颇不满的瞪了我一眼, “我跟你说莫离你没良心,我当初为什么辞职,还不是因为你走了?” “……那你还提他干嘛?” “那人家优秀就是不能否认,乘飔上下没一个不崇拜他,再说了,我觉得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或许那时候他负了你也是有隐情的……再说了,你们俩不也缓和了许多吗?” “他有隐情我也不会原谅他,再说我们不是缓和,只觉得他又不欠我的,没必要仇 人相见分外眼红罢了。” 说完我拐进了自己办公室,把莉莉安挡在了门外,她这几天神经的厉害,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就要提纪梁,我也是真的烦了。 我拿出手机来,那串小小的铃铛还挂在上面,我曾经也把它扔了过,可又忍不住捡了回来,就如同明明知道孩子已经没了,却舍不得扔了它,那件事就像一把刀,插在我心上,一动就疼的厉害,可一旦拔出来,必定就爆血而亡。 —— 莉莉安也说了,现在销量稳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反倒是结束之后会忙一阵子,我想了想,不如就趁这个时间回趟家,毕竟现在条件允许了,如果妈妈愿意,能把她们接过来最好了。 我把这事儿打电话跟苏玖一说,她接着就赶过来了,一如既往带着盛在保温桶里的排骨汤。 离开宜园之后纪梁没有找过我,却每天中午熬好汤让苏玖带过来,我也拒绝过,可他当然不会听我的,左右不过那句“喝不喝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 既然做了,还那么好喝,我也没有随意浪费东西的缺点。 我打开桶盖闻了闻,玉米排骨汤,香味中点清淡的甜味,是莫轩最喜欢的味道了。 “对了莫小姐,先生说明天和后天他要出差,就不能送汤给您了,怕您不习惯,提前说一声。” 听完苏玖的话,我轻呵一声,盖上保温桶盖,还真会把自己当回事儿,外卖能送汤的店多了,没了他有什么习惯? 忽然我又想起了什么, “苏玖,明天几号?” “十六号。” 十六号……那后天就是伊丽莎白的忌日了,看来他是要回外公那里去。 我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曾经苏玖想要告诉我纪梁的经历,那时候我选择不听,也不知道现在她还会不会说。 “苏玖,你之前……” “莫小姐小心!” 苏玖一个急转车头一下子撞在了路沿石上,还好我系了安全带,只是额角磕了一下玻璃。 “没事吧莫小姐?”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那车是故意的。” 苏玖从后视镜里看着停在我们车子后方的银灰色奥迪,右转弯时超车还别了我们的车,显然是故意的。 我还没想起来最近是又得罪谁了,接着就看到那辆奥迪车上走下来的女人,脚踩着尖头高跟鞋,一身黑色风衣,栗色大波浪卷发垂在胸前,大红色的唇妆,秀气的鼻子上架了一副猫形墨镜……要不是同窗三年,我还真认不出来这楚家大小姐了。 (本章完) 第82章 附骨之疽 第82章 附骨之疽(1/3) 我从反光镜里看着楚悦然走近了摘下墨镜扣了扣车玻璃,神色跋扈,一点也没了之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反倒没那么讨厌了。 看来她知道车里的人是我,苏玖刚要拉开车门,我不动声色的制止了,那个人我看一眼都嫌多,可没兴趣下车跟她聊一会儿。 “开车。” “好。” 苏玖拧动车钥匙,连个招呼也没打,车子就贴着楚悦然的身体驶了出去,一下子惊的楚悦然倒退了两步,脚下的细高跟一下没踩稳,颇为狼狈的跪倒在了大马路上。 我看着楚悦然的窘态笑了笑收回了目光,处心积虑的出丑,何苦来着? 不过看她那样子,怎么好像混的还不错? 不应该啊…… “苏玖,你知道楚悦然被纪梁退婚之后怎么样了吗?” 苏玖回忆了一小会儿,才缓缓开口, “这个后续当时还闹的挺大的,媒体一直有报道,听说她的香水推出销量凄惨之后又遭遇了少爷退婚,肖真一怒之下,将她赶出了家门,本以为她会就此豪门无缘,可没想到,肖真失踪多年的亲女儿竟然被楚悦然找到了,据说为了找她这个姐姐,楚悦然吃了很多苦,肖真为此便重新接纳了她。” 我挑了挑眉,几乎可以想象到楚悦然是如何卑微的屈在肖真脚下,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她是如何不易的找到了姐姐。 “楚悦然的姐姐身体不好,相认后便一直住在医院里,楚悦然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之后,更是为她的姐姐移植了一颗肾脏。” “肾?她不是身体不好吗?” 我惊了一下,同窗三年我虽然没看清楚楚悦然的人品,却清楚她的身体,她先天性血小板减少,凝血功能障碍,这样的体质根本就经不起手术。 “听说做完手术楚悦然昏迷了十几天才醒过来,这样一来,肖真彻底相信了她的悔过之心,更后悔自己当初对楚悦然那样狠心,感动与愧疚之余,竟一下子划了楚风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到了楚悦然名下,不仅让她接着做调香师,还让她担任楚风的副总经理,这么着,她这才有了今天这幅光景。” 听完苏玖的一番讲述,我真是对楚悦然再一次刮目相看了,为了能够卷土重来,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只是有这番血性,却还是只想着害人,那就是跗骨之疽了。 我瞟了一眼后视镜,那辆银灰色奥迪竟然还在不依不饶的跟着,还好苏玖车技好,已经甩了她一段距离。 “我看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苏玖偏头看向我,似乎在等什么指示,我摇了摇头, “甩了就行。”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都快记不起来楚悦然这个茬儿了,可一回国她还是如同过肉之虫,狠狠咬着我,看来还是我心慈手软了,给她留了翻身的机会。 甩掉楚悦然没多久,就进入了下苑的范围,来了这么一出,我更坚定了要将妈妈和莫轩接到上城的想法。 毕竟楚悦然也同样了解我,万一她哪天故技重施再打起我爸妈的主意来,还真不定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回到家里,所幸再见到妈妈,她脸上岁月的痕迹没有被越刻越深,可见这一年过的不是十分辛苦。 莫轩更是个见风长的年纪,一年不见,个子高了半头,不过一见面还是喜欢往我身上窜,我左臂打着石膏,一只胳膊抱他还真是抱不动了。 “姐姐,这个汤真好喝。” 莫轩捧着碗喝着排骨汤,我摸了摸他的脑袋, “喜欢就多喝点。” 妈妈端了几个家常小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招呼苏玖也一起坐下吃点东西,这已经过了饭点,妈妈也已经吃过了,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和苏玖吃。 “胳膊是怎么了? ” “就让车蹭了一下,快好了。” 我特意抬起右手来动了动露在外面的手指。 “快别动了,刚回来就受伤了,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 听到这儿,我见缝插针的接了一句, “我这么不让您放心,那妈你就搬到上城去看着我呗?” “不行,妈去了也帮不上你的忙。” 果不其然,妈妈一听立刻就摆手拒绝了,我低头喝了口汤,妈妈在下苑住了大半辈子了肯定舍不得,可是楚悦然的事我又不能直接跟她说,以免她再白白为我担心,那我也只能从莫轩身上下手了。 “小轩,你想不想跟姐姐住在一起啊?” “想!” 莫轩头点的像捣蒜一样,我笑着掐了掐他的脸蛋儿, “那你劝劝妈妈,咱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 没成想,这话一出,莫轩立刻就不做声了,只偷偷的瞥了眼妈妈不太好的脸色,就又独自低头乖乖喝汤了。 这点出息,真是跟我小时候怂的一模一样。 妈妈是高中老师,向来律己又严格,从我记事起妈妈在家里就说一不二,她不同意的事,几乎就没被说动过。 没办法,我只好实话说三分了。 “妈,其实……是我在生意中不小心得罪了人,那人不是善茬,我怕他狗急跳墙对您和莫轩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这您不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我妈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好好的怎么能得罪上这种人呢?到底怎么回事?你这胳膊不会就是被人给打的吧?” “……不是,妈你想哪儿去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就怎么样我,我这就是以防万一,你说爸爸现在……你和莫轩再有什么意外,我真的承受不起了。” “可是妈……” “妈,你看我一个人呆在上城,身边也没个人,我饿了,累了,受了委屈跟谁说呀?” 我委屈巴巴的将脑袋靠在妈妈肩膀上,十几年了难得的撒这么一回娇,妈妈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发,终究是点了头。 得了应允我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立刻给蒋翼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了两辆车来,随便一收拾,晚上估计就能到上城了。 “你这孩子,性子这么急……” 妈妈忽然说了我一句,也不再搭理我,转身就出了门。 我皱了皱眉,也起身跟了出去,其实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回家的次数就很少了,每次也待不了几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这家乡的一草一木也不是那么熟悉了。 一直走到后山上那大片的茉莉花圃,妈妈才停下了脚步。 三四月份的茉莉花树刚抽了新芽,泛着一片嫩绿,自上而下如同一幅渐变色的油画,盈盈洒洒的自山脚延展向天边——只有这片苗圃,还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你爸爸一辈子净在这片花圃里讨生活了,如今他躺在那里不省人事,可我总是觉得还得是在家里,他心里才能踏实。” 妈妈薄唇微张说出这两句话,声音不似平常有力,带出的那一份微微的苍凉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心。 我记忆里妈妈很少来苗圃,她虽然支持爸爸的事业,但并不常插手这些花草,可这一年爸爸不能亲力亲为了,妈妈却依旧可以将这里打理成爸爸喜欢看到的样子。 做这一切,妈妈只希望爸爸睡着梦到这里能安心,醒来看到这儿更高兴。 而我……却还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剥夺她这份无声的守护。 “妈,您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颇为愧疚的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了。 “傻孩子,有你的地方才是我们的家啊,你爸爸再喜欢这花圃,那也比 不上喜欢你的十分之一啊。” 妈妈搂着我的肩膀,不知不觉的我就比她高出来了半头,我一低头,正好能看到妈妈头顶的一丝白发。 “只是你还小,又早早的出去上学了,自然也就理解不了这份对土地的感情。有句话说的对,回不去的是故乡,妈妈是怕呀,这一出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是还能不能回来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给你们姐俩儿做茉莉花饼了。” 短短的三言两语,我干涩了许久的眼眶滚落了一滴热泪。 自从参加了香水沙龙,我就极少再哭,因为哭是最没有用的,任何事情,只要肯动脑子想办法问题都能解除。 可现在我却感受到了真正的无力。 我可以挣很多的钱给爸爸妈妈买最好最大的房子,可是,我挣再多的钱,也无法给出一个“回乡”的承诺。 毕竟时间的洪流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意志改变,虽然上城和下苑也不过百十公里,但人群的流向也从未逆转过。 一番纠结之后,妈妈和莫轩还是在傍晚到了上城,爸爸也被安顿进了附近的疗养院,平常有专人看护,离家又近,妈妈白天去也很方便。 “小离,妈妈住你这儿多少有点不方便,明天你帮妈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小房子出租什么的。” “嗯?” 我正倒着水,听见妈妈这么一说就不理解了,妈住女儿家,这房子也挺大,哪里就不方便了? “妈是说你也打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你要是想带谁回来……”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前两年还一直嘱咐我别跟青杭做什么逾矩的事儿呢,现在都鼓励我往家带人了,思想进步还真够快的。 “妈你说什么呢……我能带什么人回来啊,你就安心住着吧,就算是搬,也是等我有钱了,咱们去住更大的房子。” “我看今晚帮忙搬东西那个小伙子就挺好的,比你大不了几岁,人挺老实,看着也精神。” “咳……咳咳……” 我喝着水差点被呛着,之前我妈看不上纪梁是因为他那个人一看就高深莫测,怕我驾驭不了,现在见了蒋翼就说了个人挺老实,这话要是被蒋翼听到,少不了又要郁闷上几天了。 “妈,人家蒋翼有喜欢的人,你别乱点鸳鸯谱了。再说,我也没那个心思。” “妈这不是怕你还想着那个纪……” 说到那两个字,妈妈一下子意识到说错了话,话音戛然而止。 “没事儿,都过去了,我不会因为他耽误自己的。” 听我这么说了,妈妈只是点了点头,也不做声了,其实真的没关系,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之后莫轩还吵着要喝排骨汤,中午我便从附近的店里订了一份,可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嘴还挺刁,非说不是这个味道的,怎么也不肯好好喝,可惜下午我还要去公司,没辙,我只好答应了明天晚上亲自给他炖。 第二天好不容易忙完回了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妈妈去了疗养院照看爸爸,莫轩一看到我就要拉着我去买排骨炖汤。 虽然现在住的远了,但我还是习惯去原来那家超市,莫轩自己推着购物车在零食区里看见什么拿什么,自从来了上城,他就兴奋的不行。 “好了,别拿了,都是垃圾食品,咱们去买排骨。” 我实在看不下去拿一车子膨化食品了,强行拉着莫轩拐到了生鲜区。 “我要这一大块排骨!” “不许用手拿。” 一到地方莫轩抄起了最大的一块猪排,抹了一手的油,我皱了皱眉,蹲下来拿出纸巾来要给他擦手, “你怎么跟没来过超市似的……” 没想到我还没擦干净,莫轩眼睛一亮蹭的一下子跑出去了, “漂亮叔叔!” (本章完) 第83章 螳螂黄雀 第83章 螳螂黄雀(1/3) 再一回头,莫轩已经挂在纪梁身上,油淋淋的小手正抱在纪梁肩膀上。 “莫轩快下来!” 莫轩回头看了看我,撅着嘴不情愿的滑了下来,在纪梁肩膀上留了油乎乎两个手印,心想纪梁那个强迫症加洁癖肯定要受不了了,没想到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弯腰掐了掐莫轩的脸蛋, “长高了。” “漂亮叔叔,我好久都没有见你了,我好想你啊。” 我撇了撇嘴,你俩总共也就见过两次吧? “是吗?那以后想见叔叔了就给叔叔他打电,这个。” 纪梁煞有介事的摸出一张名片放到了莫轩手里。 “真的吗?” 莫轩拿着深蓝色的名片高兴的不得了,我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塞回纪梁手中, “苏玖说你出差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纪梁微微扬起嘴角,却感觉不像平时笑起来那样游刃有余。 “姐姐,那是叔叔给我的……” 莫轩拉了拉我的袖口,想玩要回那张名片, “叔叔很忙,没空接你的电话。” “可是……” “嗯?” 莫轩还想说什么,我瞪了瞪眼睛,他只好颇不甘心的闭嘴了。 “我不忙。” 纪梁倾身在我耳边似呢喃般说了一句, “你想找我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谢谢,我不找你,莫轩,走。” 我拉起莫轩回到了生鲜柜前,拣了几块排骨,刚要上秤去秤,莫轩又来了毛病, “姐姐我还想吃鱼,还想吃螃蟹,还想吃虾……” “想那么多,等姐姐手好了再给你做那些。” 莫轩神神秘秘的冲我勾了勾手指,我弯下腰去,他便凑到我耳边, “那我们去漂亮叔叔家,让叔叔做饭。” “……” 我抬头看向纪梁的方向,他似乎站在那个地方一动也没动,低头蹂。躏着手里的名片,折了又拆开,拆开又折起,微垂的鸦睫下笼着两团青色,似乎是没休息好。 “叔叔不会做饭。” 我本想就这么打发了莫轩,纪梁却忽然抬起头来,眸子里盛了一汪通透的浅水,看不到平常半点的深不可测,仿佛就是一个眉眼弯弯的简简单单二十多岁的人。 “我会。” —— 到了宜园纪梁一个人在厨房里收拾食材,莫轩在客厅里不亦乐乎的玩儿着刚买的巨幅拼图,我猥猥琐琐的看了厨房一眼,问莫轩, “回家怎么跟妈妈说?” “去蒋翼叔叔家玩儿了!” “嗯,接着玩儿吧。” 我远远的看着纪梁的半个背影,仿佛拢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今天是伊丽莎白的忌日,他答应了要回去,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呢?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可能是跟他外公没谈拢吧。 转念一想我才意识到,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我似乎都没见过他真的开心,或是真的难过。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蒋翼打来的,我走出客厅接起, “喂,蒋翼。” “刚刚段氏陆渐来了,说你跟段丹衣签的那份合同,连同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都已经转让给了乘飔。” “什么?” 我向身后的房子看了一眼,一时没法消化这个消息。 “还有一件事,我之前向纪梁出售过百分之十的股份……” “……” “当时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 “好了我知道了。” 我打断了蒋翼的解释,如果纪梁非要插足伊人,那自然有一千种方法逼蒋翼就范。 我挂断电话抬头看着眼前的房子,看来他是彻底不打算放过我了。 走进客厅,我看着纪梁的身影,他明明那么狠心绝情,却也能做到这么人畜无害,为什么他明明不喜欢我,却也不能放过我呢? 或许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他在地下车库捡来的一只脏兮兮的宠物,他高兴了可以拎在怀里,不高兴了可以扔在路边,而我却不能有自己的意志去独立生活。 “姐姐,你来跟我一起拼。” 莫轩拉了拉我的手指,我低头看着他拼的乱七八糟的图案,弹了弹他的脑门儿, “你真笨,这都拼不好。” “你才笨呢,妈妈说你小时候除了会吃花饼什么也不会,笨姐姐!” “你……那这样,我们两个比比看好不好?” “好,我拼这个绿巨人,姐姐拼钢铁侠,看谁拼的快,谁输了就在脸上画乌龟!” “好!” 开始拼了我才觉出来这东西真不好拼,几千块拼图中找来找去的,麻烦得很,很快我脸上就多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王八。 “姐姐,你要丑死啦!” 莫轩看着我咯咯咯笑个不停,我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接着来!” 等纪梁把饭菜都端了出来,我和莫轩脸上都没有空地可以发挥了。 “好香哦!” 一闻到味道莫轩就跑到餐桌上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蓝莓山药糕放进了嘴里,纪梁一看他脸上乱七八糟的王八,不由得轻笑一声,揉了揉莫轩圆圆的脸蛋。 “不可以用手拿,走,去洗脸洗手。” 我过去把莫轩从椅子上薅了下来,小孩子现在就这么没规矩的话,长大要多讨人厌,尤其是纪梁那个人臭讲究那么多。 “一会儿吃饭规矩一点,话不要太多,不许吧唧嘴,不许把饭菜掉到桌子上,听到没有?” “听到啦,姐姐你比妈妈还啰嗦……” 莫轩咕哝一句自己洗完脸就跑出去了,我看着他心累的叹了口气,男孩子就是不贴心,都不知道帮我洗洗手。 一只手随便洗了洗,脸上的乌龟却不好洗,一低头头发便挡在了脸上,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头绳,却又手忙脚乱的扎不上去,我心里正着急呢,忽然听到身后低沉的笑声,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纪梁,他正注视着我脸上的乌龟,笑的像在拍牙膏广告一样。 我有些恼火,拨了拨头发挡住脸颊转身就要出去。 “别动。” 纪梁扶住我的肩膀,捡起我扔在洗手台上的头绳,修长的十指穿过发丝,简简单单的在我后脑勺扎了个高马尾。 这样一来,连鬓角的涂鸦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我低头用右手接了水扑在脸上,却只搓的成了黑黢黢的一片,纪梁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出丑, “你还看?” 我仰着黢黑的脸看着身后白的发光的纪梁,他终于良心发现,我伸手让他帮我挤点洗面奶,他却直接挤在了自己掌心,搓着泡沫。 “莫轩有五只,你却有七只,厉害。” “他脸小,多了画不开。” “别说话了,闭上眼睛。” “……” 纪梁沾着泡沫的手覆在我脸上揉搓着,动作轻缓,力度合适,我却脖子僵的发酸,几乎承受不了脑袋的重量了。 “好了,弯腰。” 我却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纪梁将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掬了一捧水在手心, “来冲一……” 水落在地上溅湿了拖鞋,我抬起右手拉下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贴了上去…… 蹭他的唇,他的脸颊,然后近在咫尺的看着他被黑泡沫沾的乱七八糟的脸, 满意的一笑。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滑稽吗?丑死了……” 我被他穿过腋下往上一提,几乎只有脚尖着地,毫无安全感的被他亲吻。 “姐姐,可以吃饭了吗?” “……” 我一把推开纪梁,看着门口捂着眼睛的莫轩, “你什么时候……” “我过来快五分钟了,本来不想打扰你们的,谁让你们太长时间……” “出去!” “哦,姐姐我下半年都上一年级了,有些事情都懂。” “你……” “好了好了,洗脸吧。” 纪梁花枝乱颤,按着我的后脑勺简单粗暴的将我脸上的泡沫冲干净了。 之后他告诉我,那时候我冲他一笑,他就准备好了钻进圈套,这样才好把设套的人拐回家。 “多喝点。” “嗯。” 我接过纪梁盛好的排骨汤,他说的对,一天不喝我都想念的很了。 “胳膊好点了吗?” “好多了,手腕可以动了,就是手臂偶尔还会疼。” 纪梁抿着唇垂了垂眸,掩藏不住的划过了一丝不爽。 “你别去找人家麻烦啊,到时候段丹衣还是要把账算到我头上。” “好,我不去找他,多吃点。” 纪梁点了点头,帮我加了几块鱼排,这敷衍的态度,怎么这么不可信呢? 吃完饭莫轩缠着纪梁陪他玩拼图,又乱七八糟的问些平时我都懒得回答的问题,可纪梁却每个都回答的极其认真,可能是觉得好不容易有人肯回答了,莫轩今晚的问题又格外的多,逼的纪梁从地上的猩猩说到天上的星星,我都替他脑壳疼。 “你快别理他了,小孩子瞎问而已。” “总把他当小孩子,什么时候让他长大?我们这是两个男人的对话。” “……” 我顿时就给噎住了,两个男人……不过也是,我从小就没怎么把自己当过大人,所以一下子遭逢变故才会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摸着莫轩一头软毛儿, “也是,咱家就你一个男人了,妈妈和姐姐都还指着你呢,他的本事你学一半就行了。” “好,以后我每天都来找纪叔叔学……不过姐姐你不能把纪叔叔变成咱们家的男人吗?这样我们就……” “这样你就好逸恶劳不思进取坐吃山空,不行!” 我急忙打断了莫轩,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刚来几个小时小嘴就这么能说了,这要真再学上几天,我还真对付不了了。 “好了,天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拉起莫轩准备离开,本来苏玖就在外边,纪梁却坚持要送我们,我也就没反对。 快到家了我又叮嘱了莫轩一遍,妈妈问起来要说去蒋翼叔叔家了。 纪梁开着车颇为不屑的给了我一个白眼。 “你妈就那么喜欢蒋翼?” “不是你都行。” “那咱们以后要天天说去蒋翼叔叔家里吗?要不再编一个王叔叔,张叔叔什么的,不然妈妈让你把蒋翼叔叔带回家怎么办?” “……” “呵……” 纪梁被莫轩这胡话逗的一笑,我狠狠揉了莫轩一把, “谁说要天天去了?” —— 一路说闹着很快就到了小区楼下,我刚要下车,就被纪梁拉住了,我左臂有伤,他便只拉住了宽大的外套袖口,像个孩子一样。 “姐姐我先上去了,纪叔叔再见。” 莫轩识趣的下了车一溜烟儿跑上了楼。 “你干嘛呀,我要上去了。” 我轻轻拉了拉被他拽住的袖口,一下就拽出来了, “谢谢你。” (本章完) 第84章 爱恨交织 第84章 爱恨交织(1/3) “谢谢你。” 纪梁抬起眸子看着我, “……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能陪我。” “碰巧而已。” “你知道今天是伊丽莎白的忌日,所以才会跟莫轩来陪我,让我不至于心情太差,是吗?” 果然什么都是瞒不过他的,好在他只猜对了一半。 “那你心情好点了吗?” “你多陪我一会儿,我心情会更好一些。” “得寸进尺。” “算是吧。” 纪梁低头笑了笑,再看向我时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苍白无力, “你早就知道我跟伊丽莎白的关系,只是你想等我告诉你,可那时候我真的说不出口。” 纪梁微微叹了口气, “伊丽莎白十六岁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到处应聘找活睡地下室的小模特,一次车展,她遇到了纪仲何……她很重视自己的事业前途甚至是身材,可她还是选择了生下我,甚至为此和自己的家人断绝了来往。” “我记事起她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超模,因为不想纪仲何来跟她抢儿子,所以她从未公布我们的关系,从小我被她保护的很好,她从不干涉我的喜好,也从未告诉过我她经历的任何不愉快,甚至她狱中自杀的时候,我还在法国跟ann学调香。” “ann教学跟她设置的比赛一样,总喜欢切断与外界的联系,所以她遭遇的一切我没有任何途径知晓,其中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都是苏玖接的,直到半年后,一切尘埃落定了,苏玖才告诉我,她……死了。” 纪梁说出最后两个字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我虽然也经历过家道中落,却仍旧想象不到一回到家,自己唯一的亲人已经变成了一块冰冷的墓碑是怎样的绝望。 况且,她死的那样屈辱。 我抚着纪梁的后脑勺不知如何安慰,后面的事情他没有再说下去,我明白他如此要强的一个人展示伤口已经足够不易,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拿出自己的血泪史来卖惨。 “今天你为什么说取消了?” “外公因为我不许伊丽莎白再回家,所以她去世以后我跟外公的关系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外公一直认为伊丽莎白如果不一意孤行的留在中国,那些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而我同样恨他,跟他明明有能力,却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直到现在,他老了,对一些事情不在执着对错,我也渐渐明白,不是有能力就能打败一切,所以我答应舅舅回去给她过忌日。可是,今天早上外公却执意要求我离开上城,不再理会伊丽莎白自杀背后的隐情,我怎么会同意……所以,不欢而散。” 我紧紧抱着纪梁,恨自己不能像他一样强大,不能为他做任何事情……苏玖说得对,我一路走的再不容易,起码还有纪梁陪在我身边,可是他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 “纪梁,我……” “不要说话。” 纪梁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将下巴埋在我的颈间,似乎有温热的**悄然滑落, 原来每个看似强大的人,都有一块轻轻一戳就溃不成军的软肋。 我闭上眼睛任他抱着,总觉得大概这十年了,他也就哭过这一回,我不巧的经历了,就要负责。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眼睛,才觉出来,他这个人真阴险,我好不容易决定了要对付他,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给了我一记化骨绵掌。 “纪梁。” “嗯。” “我恨你。” “……我知道。” “我爱你。” “我知道。” “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不好,我要通通都还给你。” 闻言,纪梁微微一愣,松开我笑了笑,接着低头覆上我的唇,轻轻的辗转厮磨……正当我以为他要有下一步动作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我轻轻松了口气,虽然我说了好与不好都要还给他,但心里对亲密之事的抗拒却依然严重。 “上楼吧,早点休息。” “……路上小心。” 走进楼门,我犹豫了一下,又跑回去踮着脚尖啄了一下他的唇。 “我是真的恨你,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 以“非默”销量夺冠为终点,香水沙龙彻底收官,一结束,我和夏南澄两个一半的冠军,就做好接受《vogue》专访的准备。 经过协商,这次的采访地点定在鸢甄,我也好久没见夏南澄了,就提前一晚将她约了过来。 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在鸢甄的后院溜达着,本想着好好聊聊天,可整个晚上夏南澄的兴致都不算高,甚至她也丝毫不在意明天的专访。 “莫离,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嗯?” 忽然提起这个来,我微微一愣,说实我对夏南澄有崇拜,有羡慕,却从未好奇过,只觉得她那样静好的一个人,必定是在一个教养良好的家庭里,长年累月熏陶出来的。 有了这个主观认知,也就不会好奇了。 “我从小无父无母,只跟外婆一个人相依为命。” 我张了张口,神情微诧,夏南澄看着我笑了笑,回过头去接着说, “外婆的学识很糟糕,更不是什么高精尖人才,把我养大,就靠一个小小的香薰店,即便生活拮据,她却依然固执的命令我每个月都要去看各种品牌的走秀,各种音乐剧,即使这样会让我们节衣缩食半个月。” “一开始我只觉得这是浪费钱,后来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外婆给不了我有我的生活,却给了我向往缤纷世界的万花筒。” “可是我却一点也不争气,十七岁那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却因为内心贪恋那点父爱便罔顾人伦跟同学的父亲纠缠在了一起,后来事情败露,我也没脸再上学了。” 夏南澄微微垂了垂眸,神情中透漏出些许遗憾,而我也根本没想到,如此纯净如水的一个人也有这般经历。 “后来奶奶生病了,要做手术,我没办法,为了医药费只好去找那个男人要钱,可没想到他前脚给了我首饰,后脚就把我告上了法庭, 人赃并获,盗窃罪,我判了十三个月。” “头一个月奶奶来看我,说她做了手术,恢复得很好,让我不要担心,但以后就不来看我了,因为我做了错事,就该受到惩罚。” 说到这里,夏南澄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凄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几乎是颤着, “九个月后,出狱了我才知道,原来奶奶根本没用我的赃款,看过我之后,没撑多久就去世了……” 夏南澄低着头,几乎落下泪来,终究没有, “奶奶给我留了一封信,说只要问心无愧,人言便不可畏了,任何事情,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我看着夏南澄月光下柔和的侧脸,肌肤还保持着少女的通透,明明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累,却只在她身上看得见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拿得起,放得下,你做到了。” 听了我的话,夏南澄不置可否,接着说, “后来我就遇到了纪梁,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勇气,在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时候选择相信我,指点我调香……” “……” 我心里一下子打翻了什么东西,原本我以为自己虽然是个替身,起码跟纪梁还有那么一段独一无二的经历,现在看来,竟然也是复制黏贴…… “呵……你别误会,我们可没有擦出什么火花。” “……” 一下子被揭穿心思,我略尴尬的低了低头。 “纪梁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躲在他身后,除了调香我什么也不必忧心。三年,雁沉问世,名利一夜之间就来了,来的让人措不及防,做过几场采访,我才越发觉得,名利离我这么近,又那么远,原本这一切我从未期待过,得到了,也不觉得欣喜。” 我抿了抿唇,这个想法倒是与我有些不同,我不拜金,却也未如此看淡,我调香虽源于热爱,却不甘于无闻,况且,我也早就不满于中国香水界一直以来仰人鼻息的局面了。 “你说过羡慕我心无杂念,其实我才羡慕你野蛮生长,同样是被伤害过,你却仍旧可以从头来过,热爱就坚持,渴望就争取,我不是拿得起放得下,只是有些东西已经避之如蛇蝎,根本不敢再拿。” “南澄姐……” 我忽然不知道夏南澄跟我说这些的话意义何在,是压抑已久的倾吐,还是对我的鼓励? “我的香水再好,也摆脱不了沾染了我这个人的厌世味道,入侵不了消费市场的主流,而你不同,驾驭得了浮世清欢,骨子里更浸透着真我的张扬自信,这个比赛相对于我,更适合你。” “……我不懂。” “换句话说,就算是我得了冠军,我本人之于乘飔,也没有太大的市场价值。这个道理我明白,你明白,纪梁更明白。” “品质不是乘飔一直以来最注重的吗,也许……” “当然,乘飔是商业品牌,就算他的定位是引领,也不可能说往消极避世的方向去,所以当初没有选择你,绝不是纪梁甘心情愿的决定。” (本章完) 第85章 不拒爱恨 第85章 不拒爱恨(1/3) “我不听这个了,南澄姐。” 我垂下眼眸,如今那些相比之下细枝末节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去纠结,纪梁留在我心里的结依然存在,不过我希望能够是他一个个再解开,而不是假手于人。 “南澄姐,你放心,我恨他也还爱他,不会幼稚的强迫自己对他避而不见,只是我和他到底应该有怎样的结果,我自己会去判断。” 夏南澄看着我笑了笑, “莫离,你真是个好女孩儿。” 夏南澄没再说什么,拉着我一起各自回了房间,我到底也没明白她为何会心血**的跟我说了她的身世,还像托付什么一样为纪梁开脱了两句。 夜半辗转难眠,我还是觉得今晚的气氛莫名的诡异,我便披上了衣服去敲响了夏南澄的房门。 “南澄姐,你睡了吗?” 鸢甄的客房是古朴的木门糊了轻纱,十分不隔音,我敲门的声音很轻,想着如果她睡了,那就不吵醒她了。 半天房里没有动静,我便打算离开,刚一转身,却听到里边传出一阵打碎东西伴着咳嗽的声音,不像是在梦中。 “南澄姐?” “莫离?” 房中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南澄姐,你不舒服吗?” “没有,不小心碰倒了杯子,晚上吹了点风,喝点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那我不打扰你了。” 我拉了拉衣服便离开了,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我不是心思极重的人,那天晚上却偏偏一夜没睡好,生生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去敲夏南澄的房门,却被告知她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我赶紧一边找人一边给纪梁打电话,毕竟人是乘飔的, “喂,纪梁,南澄姐她不见了……” “别找了,她走了。” “走了?什么是走了?” “她离开了,去她想去的地方,过她想过的生活,可能不会回来了。” “……” “你放心,她只是厌倦了,不会出什么意外,今天的采访你要一个人做了,好好准备的。” 我狠狠掐了一下眉心,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淤滞不化,她真的只是厌倦了吗?我回想着她昨晚的话,她房间里异常的响动,实在是无法相信纪梁说的不会有意外。 “等采访完了,我去接你,乖。” 采访……还有采访,我刚挂断电话,莉莉安马上就过来催了,本来就没睡好,头疼的厉害,我坐在化妆间,浑浑噩噩。 “宝贝儿你也不能这样,你要这状态做完采访,得多少杂志把你拉黑了呀?来,清醒一点……” 莉莉安说着拿出一个小盒挖了一抹绿油油的东西一下戳在了我太阳穴上,顿时清凉到火辣的感觉一下子钻进了脑袋,呛得我几乎流出了眼泪,那强势的味道钻入鼻腔,刺激的连呼吸都应激性的急促了一下。 “这边也来点……” “别,太难受了……” 我捂着脑袋,抹了一边就已经让我头皮发麻了…… “你还想不想混了?时尚圈儿的人哪一点光鲜 靓丽下面不是裹着辛苦疲惫?你的香水是给公众以引领的,谁要看你这幅眼皮都抬不起来的样子?” “……” “来,高兴点,你不是想改变中国调香的现状吗?这就是机会啊,再想想那50%的专柜经营权,有了这个好的开始,你的那些大话说起来也没人再敢说你是天方夜谭了,好点了吗?” “嗯。” 我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来,我忽然想起第一次接受《时尚芭莎》时,在回程的路上莉莉安说她对我刮目相看,幸亏当时我不是这个状态,否则莉莉安这辈子都瞧不起我了。 这次,我也不能让她失望。 专访开始,对面白皮冷艳的记者mara站起来与我浅浅的拥抱了一下,一般采访客气一下总也是有必要的,只不过这一番总让人觉得有些敷衍。 正式开始问答,更证实了我的感觉是没错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下巴也越扬越高,态度越来越不屑。 “莫小姐,您觉得你这次销量能够夺冠与中国群众强大的购买力有没有关系呢?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您作为中国选手的一大优势?” 我眨了一下眼睛,这言外之意无非是说我实力不够,偏偏中国喜欢强捧,好不容易出了个调香师自然得无条件支持,而我正是充分的利用了这一点才能夺冠。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mara怕我死的不够惨一样又追补了一句, “还有那些网络平台上的各种消息也助了您一臂之力吧?” 摄像机背后的莉莉安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我赶紧给了一个眼色,她这才没直接打断采访。 “你刚刚提到中国的购买力,这个毋庸置疑,全世界都无法否定中国人的购买力,如果我的香水从此以后都可以在中国国民购买榜单上占据一席之地,那我将不胜荣幸。” “关于那些网络上的消息,虽然我从没有正面回应,但我想说,任何不公平的事情,任何被误解的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申辩,公众可以选择相信或不相信,但这绝对不可以成为当事人被指责哗众取宠的理由。” mara抬了抬眼皮,看不出来点认可的态度,程式化的进入了下一题。 “节目中可以看出后期你和调香师泽瑞斯的关系很不错,请问您怎么看待泽瑞斯的调香能力?或者说您觉得与她相比,如何呢?” “泽瑞斯她对味道的驾驭能力仿佛与生俱来,她能够从生活最细枝末节的地方积累灵感,并在味道中将其升华,她曾经是我的老师,现在是良师益友。当然,我也是独一无二的。” “许多人都议论说,您的比赛中的几款香水风格都大不相同,甚至是现在还有争议的沉醉,与非默根本不想在同一时间诞生于同一人之手的作品。您能不能回应一下?” “当然,一个人的情绪难道只能有一种吗?我遇到过一个人,他让我沉醉,也让我觉得他是魔鬼,我不拒绝爱,也不拒绝恨,我不想为难自己,如果这两者一时难以统一,那不如就让它共同存在,时间会分辨一切是非。 “那如果让您今天在自己的香水中挑选一款用在身上,您会怎 么做选择?” “伊人,我的第一款香水,目前它属于乘飔。” “不是非默?” 提起这个更是正中我的下怀,为难了我这么长时间,我得好好敲打敲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记者。 “伊人突出的是女性的自信优雅,而非默偏向当代社会中许多精英女性的杀伐决断,二者相比非默要凌厉许多,我认为今天是非常友好愉快的一次访问,何必那么强势呢?” “……” mara明显的沉默了几秒钟,我以为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可她却又进入了下个问题,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mara合上笔记本, “莫小姐身上带着一种浓重的薄荷气味,我一直以为调香师不喜欢这么重的味道。” 这个问题毋庸置疑是临场发挥的,依旧这么犀利,看来这个mara是真的对我够不友好,也是想借这个扳回刚才那一成。 我大方一笑, “昨晚有些小小的失眠,我希望面对这次采访可以是最好的状态,所以涂了一点清凉油,不过你说的调香师都不喜欢重的味道这绝对是个误会。ann的比赛中就有一位姐妹钟爱榴莲沙拉,其实调香师都会有自己本命的味道,非常有意思,可以了解一下。” mara的脸色微微一变,我微微偏头一笑,功课做的不足,一点都不了解调香就这么上了,还敢这么跋扈,还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么? 结束时mara如开始时一样毫无诚意的客套了一番,摄像机一停便匆匆撤离了。 莉莉安第一时间过来对我一顿互吹乱捧,说什么怪不得她会看了我《芭莎》的采访之后对我改观,这次访谈简直爱她想象的还要完美许多倍…… 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话是有用的, “接下来要拍硬照,我帮你把胳膊上的石膏卸了。” “啊?我这还没好呢?” “我帮你算,今天正好三十五天,愈合的差不多了,拍个照片儿没事儿,完了咱们再去医院裹上就好了。” “这……” 莉莉安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就强行帮我拆了纱布,去掉了石膏,轻轻洗了洗,一个月没见光没活动,搓下来厚厚一层角质,白露出底下苍白细瘦的不像话的左臂。 相比于横眉冷对的记者,中国面孔带点混血气质的摄影师就温柔体贴的不像话了。 “天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找到这盆花……” keith从眼前盛开的茉莉花盆景中折下一朵别到我的耳后,这个月份找开花的茉莉真是为难他了。 经过莉莉安提前一番教学,又加上如此耐心细致的摄影师,这次的拍摄过程倒没有以前那么难熬。 “走吧。” 拍摄结束我跟莉莉安换上外套准备离开,刚刚那摄影师却忽然叫住了我。 “keith。” “你应该叫我舅舅。” keith微笑着,脱离了摄像机镜头后,他一双深邃的眼睛也调皮了许多。 舅舅,我皱了皱眉,忽然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来他就是那天帮纪梁解决洪爷的舅舅! (本章完) 第86章 碾压吊打 第86章 碾压吊打(1/3)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舅舅”,三十多岁,五官与纪梁有些许相似之处,笑起来阳光又带着点雅痞的味道,还真想象不到他背后还有那样的一重身份。 只是我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的话,不就变相承认了那天我偷听了吗? “要反应这么长时间吗?我是纪梁的小舅。” “……哦,他的呀。” 我低头一笑,庆幸不用想理由了。 “你这是什么反应?” keith微微弯了弯腰看着我, “纪梁他现在根本不见我,你给他带个话,劝劝他,让他别太大逆不道,想舅舅了就打个电话。” “哦,好,那……拜拜?” “拜拜。” 我点了点头,一想到keith背后的身份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匆匆离开了。 一下楼就看到了等在一楼的纪梁,他考虑到我没吃早饭折腾了一上午,提前准备了几道小茶点,我没什么兴致,本来就头疼,还被莉莉安抹了那么多呛脑子的清凉油,紧绷了一上午,一放松下来整个脑袋说不出的难受。 “多少吃点,还要去医院。” 任纪梁怎么说我就是不想张开嘴巴, “你舅舅在上边,他让你别太大逆不道,想他了就去拜见一下。” “……” 闻言,纪梁脸色微变,放下茶点拉起我来就要走,我笑了笑,原来纪梁也有头疼的人啊。 一上车安迪就把隔屏升起来了,自从我跟纪梁重逢,每次安迪来接我们都要开这带隔屏的路虎,弄的好像我跟纪梁每次都要做点辣眼睛的事一样。 “胳膊还疼吗?” 纪梁抬着我的左臂,捏着上边软趴趴的肉玩儿, “不碰就不疼,南澄姐去哪儿了?” “她说想避世,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纪梁摇了摇头,从昨晚夏南澄的话里可以听出,纪梁是她渊源最深的人了,如果他都不知道,那也没人会知道了。 “那她真的没事吗?我总觉得她昨天晚上很不正常,她跟我说了很多话,说了她的身世。” “可能是压抑太久,想找个人说一说吧。” “那她跟你说过吗?” “没有,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彼此信任,关系却很疏离。” 我一瞬间有点小小的开心,本来以为他们一起行走江湖,必定亲密无间……现在好了,彼此信任,关系疏离简直就是异性好友之间相处的教科书模式。 可转念一想,又有些难过,那既然夏南澄肯跟我提起这些,也就是把我当成了信任的人吧,可是我却一点也没能安慰到她。 “想什么呢?” “啊……我头好辣要炸了……你别说话了……” —— 到了医院医生说恢复的挺好,就没再打石膏,只做了个简单的支架,不过一时半会手还是不能用力。 回到宜园卸完妆,纪梁同平常一样帮我扎头发洗脸,服务水平比spa馆里的小哥还高许多,我也乐此不疲的喜欢往他脸上蹭泡沫,每次都要被他按着吻的头昏眼花。 这样的甜蜜总夹杂着苦涩,可我还是贪恋那点甜味。 因为我知道, 早就中了他的毒,看不到他的日子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他,他是我调香的灵感,梦里的常客,我明明那么恨他,可是离他越远,就越是折磨我自己。 我不想再虐待自己,却也放不下恨意。 我感受得到彼此欲望的生长,在这个时候纪梁总会说, “把泡沫冲干净。” 我们中间横亘着一根刺,它让我们每次都止步于此。 ——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我喝着纪梁熬的菌丝排骨汤,香味醇厚,唇齿留香,虽然每天都是排骨汤,可每天又都会换点新花样,就这么喝了一个多月也没腻。 “什么事儿?” “我想卖给你点东西。” 我贼兮兮的看着纪梁,要卖的正是我好不容易赢来的专柜使用权,这个是我和蒋翼还有莉莉安商量过的,目前我们伊人家小业小,根本撑不起那么多专柜来,与其闲置白白浪费租金,不如先转租几年换钱花。 “开价。” 纪梁连什么东西也不问就直接让开价,我果然我的心思他都一清二楚。 “一签五年,乘飔2%的股份。” 纪梁垂眸抿了抿唇,我觉得这事儿有门儿。 “那你是跟我做生意还是撒娇?” “什么区别?” “撒娇的话都给你也可以。” “做生意。” “不买。” “……为什么呀?” 我以为就算是做生意他起码也应该先跟我讨价还价一番吧? “一个正常运行的公司除了融资,谁会卖股份?又不是油尽灯枯。” “那换钱也可以,两个亿。” “五千万。” “五千万?你也太黑了吧?我那可是有二十多个商场专柜呢,平均每个年租金二百万,一年就有将近六千万,卖你两个亿已经打折了。” “租给我最多这个价,给别人或许还能多点。” “为什么你不行?” 说到这儿,纪梁抬头看着我,放下筷子,看样子要给我好好说道一番了。 “首先啊,我原本已经有了十七个专柜,加上这回南澄赢来的一共四十五个,对乘飔现在来说已经足够了,再多只是鸡肋。其次,你的二十八个专柜有九个所在地跟乘飔自营专柜重叠了,所以对我来说只有十九个——五千万,已经是亲情价了。不过我提醒你,上城这几家公司,外销并不景气,恐怕很难有人能一口吃下去。” “切。” 我拿筷子戳着米饭心里沮丧的厉害,我们三个人精打细算了一整天,竟然就被纪梁这么三言两语给否定了。 “如果……” 纪梁忽然又开口,我赶紧抬起头来期待的等着他能给我一点点转机。 “如果你能连你自己一起签给我五年,我可以给你乘飔5%的股份,而且这样的话,你的香水就可以在所有专柜中占有一席之地了,这可是中国调香师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好吗?” “不好。” 我直接摇头拒绝了,虽然调香师服务于多个公司是行业内司空见惯的景象,但我就是不想……当初是他把我赶走的,虽然我很想要乘飔的股份,但就这么回去,也太没 骨气。 “我租给你五千万,前提是你要把我跟段丹衣的合约还给我。” 纪梁抬眸看着我,许久才开口, “三千万。” “你……三千七百万。” “意气用事。” 纪梁无奈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答应了。 我一边吃饭一边自我安慰,虽然收益比预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无论如何,总算是把我的卖身契拿回来了,也不算太亏。 吃完饭纪梁在厨房洗碗,我躺在沙发上头疼的厉害,偏偏想睡又睡不着,心情烦躁的也厉害,从这头躺到那头,几番折腾烦的我想哭。 “好了好了,别折腾了。” 纪梁走过来将翻来覆去的我揽进了怀里禁锢住, “这可是你要跟我做生意的,生意场上的事,哪有让你那么顺心的,生意场上的人,哪个不是人精?” “你做起生意来比平时还要可恶!” 我抬手在他的胸口锤了两下,身上疲惫的厉害,就这么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了,我一觉竟睡了一个下午加一整个晚上,醒来时天已然亮了。 一大早,我就跟纪梁签了合同,拿了合约,回了公司。 “这纪梁真是凭本事单的身啊,压价压的也太狠了,无良奸商……” “你这就是恼羞成怒了啊,我早说卖不了多少钱,人家乘飔本来也不缺咱这几个专柜,你要强卖肯定得不了什么便宜啊。” 我听着莉莉安和蒋翼各执一词,孰是孰非不好说,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换了他们两个去,也得不着什么便宜。 “这么对莫离,我看他是不想好了。” 蒋翼说不过莉莉安又开始人身攻击纪梁。 “你胡说八道什么?” “好了,他要是不把我当生意人我才要生气呢。” 我打断了叽叽喳喳的两个人,只是,话虽然这么说,可我毕竟说过,他对我的好与不好我都会还给他,就现在实力如此悬殊,我怎么跟他斗嘛…… 这么一来,烦的我好几天都没有上他来接我的车。 “还没消气?” 我一走出公司就被纪梁给跟上了。 “我没生气。” “没生气?一看到我脸都拉到地下了。” “我就没生气,我小家贼做生意碰上老家雀了,技不如人还不许我郁闷几天吗?只不过就是凑巧这个老家贼是你。” 听我说完纪梁无奈一笑拦住我的去路, “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我不是也失败过两次吗?哪次不比你惨?来日方长,不要急在一时。” “你说的轻巧……” 我转过身去不理他,其实这几天心里早就没那么郁闷了,只是跟他别着一口气。 “好了,跟我回去,给你看个东西。” 纪梁扳着我的肩膀将我扭了过来,我别扭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什么东西?” “让你吃一堑长一智的东西。” “……” —— 回到宜园,纪梁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今天刚签好的合同。 我打开一看,差点没忍住爆了粗口,纪梁这个……他竟然当了二道贩子! (本章完) 第87章 浪漫小资 第87章 浪漫小资(1/3) “你竟然把我的专柜倒手卖给了楚风!” “当倒爷是我跟你做生意唯一的理由,再说了,你应该关注的是我只转租了两年价格却翻了将近三倍。” “……” 这个倒是,他花三千七百万搞来的几天工夫一倒手就变成了一点一个亿,可是我跟楚悦然有仇他又不是不知道,还拿我的东西去跟楚悦然做生意,简直欺人太甚。 “那你就能拿我的东西跟你前未婚妻做生意?” “什么前未婚妻,你连段丹衣的生意都敢做,楚悦然怎么就不行?” “不一样,我恶心她。” 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合约上的内容,“不能转租,不能代销,不能干涉经营”,这想当于除了允许楚风把东西放那儿之外,什么权利都没给。 “恶心她跟坑她又不矛盾,再说你想对她避而远之,她可不一定就会放过你了。” 这话倒对,就冲前一阵子楚悦然嚣张跋扈的敲我车玻璃就知道,她一朝死灰复燃了又想和我拼个你死我活。 “那你不是说上城没人能一口气吃下我那么多的专柜吗?” “可是楚悦然她喜欢跟你抢东西,只要是你的,哪怕她不需要,还是会拼了命抢过来,不是吗?” 我点点头,这个倒是,可是我一想到楚悦然那么糟糕的香水居然要摆在我的香水旁边我就觉得膈应。 还有想想纪梁倒个手的工夫就挣了我几倍的钱,我更难受的厉害。 “好了好了,别矫情了,抛出五千万,剩下的二八分成。” “……” 我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掰着纪梁的手指, “我八你二。” 纪梁看了我一眼,收回手去, “一千二百万打你卡上了,注意查收。” “你这个人也太不好说话了吧?” 纪梁起身去厨房看了看锅里的排骨汤,转身对我说, “是你非要跟我做生意的,再说了,吃一堑长一智,不给你长点记性,什么时候才能不意气用事了?” “你就没有意气用事过……” 我心里想的是当初他签了苏青杭的事,可没成想一打开电视播放的正是财经频道的访谈节目,受访者那张熟悉的脸底下的标签写的是: 风潮设计大赛夺冠品牌乘飔珠宝设计师苏青杭。 一年未见,青杭看上去成熟了许多,一直都挡在眼前的刘海儿吹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白净的脸庞更加棱角分明,可一看到那双明亮的眸子,我就知道,他还是彼间的少年。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我终于弥补了如魅的遗憾,成了在国际上混了个脸熟的调香师,青杭也得以在他钟情的领域崭露头角,成了万众瞩目的设计师。 或许值得庆幸,我们年少时期的梦想都各自实现了,但又不免哀伤,我们终究是辜负了并肩前行的诺言。 “别看了。” 纪梁抢过遥控器一下子关上了电视,我抬头看着他晴转多云的脸色笑了笑, “你要好好对他啊,青杭这个人很单纯,不谙世事,你要保护好他,不然……” “不然什么?” 纪梁的脸色更加难看,我装作无辜的样子, “不然我就去亲自对他好。” “你敢。” 纪梁低头在我唇边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说起来,青杭能够签进乘飔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而且看上去纪梁也给他了充分的施展空间,就算当初签他有些其他原因,到如今也不算是对不起他了,从头到尾,愧对他的,仅是我一人罢了。 “哦,对了,再过几天coty有一个聚会,泽瑞斯说她要带我去,我想把这个拆了。” 我轻轻动了动胳膊,基本上一点也不疼了,要是到时候带着这个,在时尚圈儿的人眼里那简直就是变形金刚了。 “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想那我带谁去呢?要不不去了。” 纪梁眉毛都没动一下,仿佛说的就是去趟超市那么简单,靠……我这好不容易才能蹭一下行业聚会,谁给他理由那么任性的? “纪先生,你一个人就不能出门儿了吗?” “呵……” 纪梁轻笑一声, “是啊,非得你陪着才行。” —— 不管怎么样,纪梁还是去了coty的聚会。 当晚,穿了一件淡紫色一字肩礼服,头发简单的编了个花环,用水晶发卡固定了一下,造型低调,也还算别致优雅。 毕竟今晚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抢镜的,对纪梁挑的这一身行头可以打个五颗星。 我正准备从酒店出发,泽瑞斯恰到好处的敲响了门。 “泽瑞斯。” 我浅浅拥抱了她一下,泽瑞斯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师兄,人我就带走了。” 我回头看向纪梁,他轻轻点了点头,跟泽瑞斯说了一句, “她左手受伤了,不要太活泼。” “好好好,知道啦。” 说完泽瑞斯就拉着我跑了,就不知道她跑这么快干嘛。 “你干嘛跑这么快?” 直到上了电梯,泽瑞斯伸出脑袋跟纪梁挥了挥手,才松了一口气。 “跟你老公在一起我会莫名觉得尴尬。” “什么我老公,没有。” “没有?看你跟他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滋润了不少,双下巴都出来了。” 泽瑞斯在我下颌摸了一把,我赶紧把她手拍开,定做礼服的时候就已经比之前大出一个尺码了,简直不要太尴尬,现在又被泽瑞斯说,我胖的就这么明显吗? “哪有双下巴……” “好,没有。” 泽瑞斯故意捂了一下眼睛, “不过说真的,你跟师兄在一起以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除了从头胖到脚,第一眼就是那种郎才女貌的感觉,原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变成一个腹黑t的。” 我颇为惊诧的看了她一眼,我就那么像同性恋啊?还是腹黑t。 “对了,你们俩的误会解决了吗?” “没有。” “没有?那……” 我就知道泽瑞斯会是这个反应,这件事来说我的确是挺没原则的,甚至纪梁连个解释都没给我,他一示好,我就舍不得离开了。 “那你原谅他了?” “没有。” “也没有?那你这是为什么啊?” “我是恨他,可 是也爱他,他伤我最深,也对我最好,我不想记打不记吃,他到底更值得爱,还是更值得恨,我可以呆在他身边慢慢看清楚,反正还年轻。” 反正心里也装不进别人了。 泽瑞斯听的晕头转向,最终摇了摇头表示你们人类太复杂,还是单身狗最纯洁无暇。 “不过啊,我觉得你们肯定是误会,我认识他十年了,他这个人除了自带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人品还真没得挑,而且我还没见他看谁的眼神那么不一样过。” 我转了转眼睛,看来泽瑞斯肯定不认识iris了。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一点,莉莉安,夏南澄,泽瑞斯她们几个人都是跟纪梁认识很久的人,也都不是那种颜控傻白甜,可这些高精尖女性,无一例外,对纪梁的品性都可谓是评价甚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德服人? —— 一进入宴会厅,我就被暖融融的灯光给俘获了。 典型的中世纪法国风,那时许多大户人家喜欢将卧室改设成临时的宴会场所,亲切而雅致,眼前虽然没有床榻等赤。裸。裸的摆设,但落地的暖色纱帘,座椅上配备的贴心靠枕,恬淡优雅的熏香,仿佛这不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商业聚会,而是适合窃窃私语的亲友party。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常幻想着能在这种小资情调的宴会上,喝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来一场暧昧的偶遇,温柔的男生贴着我的耳朵,问一句, “小姐,能跟你做个朋友吗?” 那还有多浪漫。 我正坐在沙发里听着小提琴自我陶醉,就被一句突兀又蹩脚的英语给辣着了耳朵,抬头一看,一个端着高脚杯笑容一看就训练过所以略显油滑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是谁啊,她说的the rose是什么玩意儿?” 泽瑞斯颇为嫌弃的跟我咬了咬耳朵,还故意调侃了一下她名字的发音,我没忍住一笑,又实在是觉得这种行为挺丢人,压低了嗓门儿, “丽萨杨,中国一个女演员,好像拿过奖。” 要说这丽萨杨平时在电视上看着还可以啊,怎么真人这么风情呢? 一会儿丽萨杨走过来,用依旧尴尬的英语打了个招呼,掏出手机来,我们三人来了一张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合影。 等丽萨杨离开,泽瑞斯翻了个白眼, “中国那些女明星啊,提起来就一点,红毯上赖着不走的就是了。” “大多数也不这样。”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国内许多明星来说这种场合就是一个镀金场所,你在这儿丢了多大人国内不会报道,说起来只有“某某某受某大牌之邀出席某某某宴会,真给中国人长脸”,其实呢?只是来送群嘲的。 不过也没办法,谁让国内时尚资源空缺,许多时候崇洋媚外并非国人之错,实在是国情所限。 这时候泽瑞斯手肘撞了撞我,纤手往入口那边一指, “诶诶诶,那不是catherine和iris吗?你们一家人凑齐了啊……” (本章完) 第88章 手心手背 第88章 手心手背(1/3) 我顺着泽瑞斯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是天生克我的那娘俩。 我下意识转头看了一下宴会厅其他地方,轻易的就捕捉到了纪梁的身影,他也正看向我,目光接触后冲我弯了弯眼睛。 我却笑不出来。 iris虽然离开了,我却一直不敢问起来,生怕纪梁是因为她走了,所以才又想起我来补这个缺,看来是祸躲不过了,有些话今天本来就是要说清楚的。 纪梁察觉了我的不对劲,往入口看了一眼,对我的小情绪立刻心知肚明了。 我看着他放下酒杯,似乎解了一下西装扣子,右手一掏,修长的食指与拇指比了颗心,我一下子被他这个反差萌的小动作逗笑了,接着似乎也觉得自己幼稚低头笑了一下。 “哎喂,这是隔了一个银河系撒狗粮啊,我要发个脸书!” 我回头一看,泽瑞斯拿着手机刚好拍下了我跟纪梁那点小互动, “你别发……”我去抢她的手机,她反身一躲,得意一笑, “已经发了。” “……算了。” 反正我又不是当红明星,没那么万众瞩目。 我再一扭头,正好撞上catherine的目光,只一瞬间便错开了, “那不是你妈妈吗?” “我妈叫宋忆,是个语文老师。” 关于我跟catherine和iris的事情我没有跟泽瑞斯细说,她觉得奇怪也是情理之中。 没几分钟catherine端着香槟走了过来,出于礼貌,泽瑞斯站起来打了个招呼,而我懒得敷衍。 “莫离,沙龙的事,恭喜你。” “多谢catherine前辈。” 我一抬头扯出个假笑,气氛一时很尴尬,我看catherine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跟泽瑞斯打了个招呼躲了。 这一躲转头就碰上了德维特,宴会上老熟人真多,不过更令我欣喜的是德维特的奶奶,极少出席宴会的gc掌门人marrie竟然也在。 这带着墨镜涂着红唇穿着风衣翘着二郎腿的酷老太太简直太迷人。 我心情激动,又不知道该不该贸然搭讪,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又这么酷的人多半脾气古怪。 “跟我来。” 德维特一笑,绅士的为我引荐了一下。 “奶奶,这是jasmine,我的朋友。” “您好,前辈。” 我微微颔首,marrie一低头,从墨镜上缘露出精明的一双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慢条斯理的开口, “哦……你是我孙子的女孩吗?” “……不不,我是一个仰慕您已久的调香师。” “哦……” 我连忙摇手,不是说国外开明,孩子散养吗?这怎么也带催婚的? marrie兴致缺缺的推上了眼镜,看样子不想再搭理我了。 可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上一面,我又不想轻易放弃,只好看向德维特求助,可德维特愁眉紧锁的摇了摇头,这古怪的奶奶,他也搞不定。 “我知道你,你刚刚拿了半个小小的冠军,虽然不足挂齿,但侥幸被我看见了。” 我正沮丧把握不住机会,marrie忽然又开口了。这简直让我欣喜若狂, “能被您看到我不胜荣幸。” “你被坏小子欺负了?” marrie又露出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这次精明中还透了一丝狡黠,我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犹豫了片刻, “……的确有一个坏小子。” “哦……真是个坏小子。” marrie一下子摘掉了墨镜,似乎被气到了,我眨了眨眼睛,代入感这么强吗? “那个坏小子他拒绝了我,嗯……竟然敢拒绝我,那么多人想进我的gc,可他偏偏要跟我作对头……可恶……” 我听的云里雾里,德维特附身在我耳边解释了一下,十年前marrie想签下纪梁做调香师,被他拒绝了,从未有过失手的marrie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年纪大了有些糊涂,更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就揪出来念叨念叨了。 我默念了一句,这个死纪梁,可不要连累我。 “来,你坐这里。” marrie往旁边一挪,拍了拍身边的位子给我, “谢谢夫人。” 我微微一笑,坐了下来,marrie拿着墨镜腿远远的指着纪梁的背影, “这个坏小子吧?他长高了……我一眼就认得出他来!你可得好好给他点苦头吃,好好给他点苦头吃。” 我笑着点了点头,想不到这个脾气看似古怪的老太太其实是个可爱的老顽童。 “嗯……跟他妈妈一样都是欠打的骨头……” marrie一下子提到伊丽莎白,我立刻竖起了耳朵, “嗯,他妈妈在我翅膀底下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模特不好吗?都要飞出去……” 我才意识到,伊丽莎白做模特时签的工作室也是gc名下的,而且伊莎这个品牌头一次上时装周也是受了marrie的引荐,现在看来甚至连伊丽莎白一直藏着掖着的儿子都告诉了marrie,这交情不是一般的深啊…… “夫人,那后来呢?” “后来不就到了你这儿了吗?你侥幸让我嗅到了你的香水,我这个孙子又跟我说了你好半天,可你又不是我的孙媳妇儿……” 说着说着就跑偏了,这老太太不按套路聊天,看来我也没法套她点什么话了。 “你喜欢那个坏小子……嗯,我想要一瓶香水,能觉出来从春天到冬天,物是人非了。” “……” 什么?! 我几乎是反应了一会儿才觉出这话里的意思,这是gc掌门人在跟我约香水! “您的意思是?” 我不敢相信的再确认一遍, “我家这几个臭小子都没调出来……太让我失望了,你的香水挺好的,就是不合ann的心境,去调吧,不懂的就去问问那个坏小子。” 说了这些,marrie又带上了墨镜,我差不多知道,她这是不想 再说话了,便识趣的站起来,浅浅鞠了一躬。 正欲离开时,marrie又开口了, “我想帮她啊,可是视频被取走了,我也没办法……那个坏小子生我的气呢……” “……不会的,他不会生您的气。” 跟marrie说完,我立刻抬头去找纪梁的影子,可他却偏偏不在了。 当年时装周有一段视频记录,这很可能会揭开伊丽莎白被陷害的事情真相,这么重要的事,我得立刻告诉他。 “看到纪梁了吗?” 泽瑞斯给我指了指后边的通道, “刚刚跟你妈……catherine一起出去的。” ……他们两个? 我下意识觉得catherine又要为了她的宝贝女儿出什么幺蛾子拆散我跟纪梁。 我抿了抿唇,走向通道那边。 如此浪漫的宴会厅后边接的是同样迷人的花园,灯光间隔的很远,又不算太亮,更营造出暧昧的氛围,我提着裙子踏在小石子路上,走的不太平稳,就干脆脱了高跟鞋。 “您当初用时装周后台的视频来威胁我难道就对得起莫离了吗?” “事实证明她离开你也过的很好,但iris不同,你要逼死她是吗?” catherine声音几乎哽咽,不难听出爱女儿的那份情真意切,可我却听不下去了。 “我过得不好。” “……” 在场的两个人都被我的忽然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我走到纪梁身边,正面看向catherine, “您听到了吗?离开了他我过得不好,你别想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之后还用我过得很好来自我安慰,我过得不好,全都是拜你所赐。” “jasmine……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姐姐她……” “够了!”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她,每每她在我面前提起姐姐两个字,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姐姐,iris吗?她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回头看向纪梁, “跟你有关系吗?” 纪梁看着我微微一蹙眉,我的心仿佛被蛰了一下,唇角苦涩的一扬, “好,你放心去吧,我过得不好,但也死不了。” 说罢我转身就要离开,纪梁却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手里拎着的高跟鞋接过去,单膝跪在地上, “她的死活曾经跟我有那么点关系,但远没有你重要了,把鞋子穿上。” “……” 我扬起下巴眨了眨眼睛,任凭他将我的脚抬起来,拿手帕蹭干净,然后放进鞋子里,他这是爱我的吧…… 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滚落了。 我可以理解他为了伊丽莎白肯付出一切,可是就这么被抛弃了,我没办法不介怀…… “纪梁,我可以允许你在心里把我放在第二位,但是这样我不开心。” 纪梁为我穿鞋的动作一顿,抬起的眼眸充满疑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可我也不想解释,踩上鞋子便转身跑开了。 (本章完) 第89章 撕裂伤疤 第89章 撕裂伤疤(1/3) 我跑进洗手间补了补脸上的妆,刚补好便又花了…… 原本以为他抛弃我完全是因为iris,现在看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视频,我或许该高兴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iris吗? 可这样一点都安慰不了自己,纵使我知道伊丽莎白对他有多重要,我仍不能做到欣然接受,毕竟对他来说我是可以舍弃的一部分。 “莫离,你在里边吗?” 泽瑞斯忽然喊了我一声,我匆匆擦干眼泪,最后补了一次妆,走出了洗手间。 “莫离,你……” “没事,我们走吧。” 我冲泽瑞斯笑了笑,跟她一起回到了宴会厅,marrie已经离开了,德维特准备好了合同,我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就签了下来。 这一晚上心情大起大落的,我坐下来喝了杯威士忌,就知道,那母女俩就是来克我的。 “这是怎么了?” 泽瑞斯也不劝我,只是一边问着一边给我递酒,我仰头喝了,更觉得委屈。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她们滚就不能滚远点……还特么带往返的,回来克我,克一次还不够……来回克我!” “……你这说了些什么?不要封建迷信,啊。” 我就知道泽瑞斯听不懂,可我偏偏就较了那个真,一把拉住泽瑞斯, “你知道中国有个世纪难题,女朋友和妈一起掉河里了,你救谁?” “哇……你不会拿这么变态的问题去问了师兄然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就这样子了吧?” 我摇了摇头,用力吸气眨眼睛才没让眼泪掉出来, “我没问,可他真那么做了,我知道他怎么做都是错,所以我没法怪他,可是我怎么办,我不怪他可是我也没办法不去在意……” “他妈不是死了吗?” “那也比我重要,呵……死了也比我重要……” 泽瑞斯沉默了一会儿,半天才开口,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这事儿要是换成了我,肯定也接受不了,来,一醉解千愁吧。” 我看着泽瑞斯,果真是个性情中人,陪醉喝的比我还猛,我笑了笑,有这种朋友陪我喝酒,也值了。 有的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的时候却越想喝醉就越喝不醉,泽瑞斯已经醉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我还是满脑子遭事,想糊涂都难…… “jasmine,别再喝了……” 德维特过来夺下我的酒杯,问旁边服务生要了一杯桔味,可我一点也不想喝, “德维特,泽瑞斯她喝醉了,你帮我送她回家,好吗?” “可是你……” “我好着呢,一会儿纪梁来接我。” “你们……” 我看着德维特锁在一起的眉毛,笑了笑,冲他点了点头, “我们很好,真的。” 德维特垂了垂眸,嘱咐我把桔味喝了,才将泽瑞斯抱了出去。 我记不清喝了多少杯,宴会才结束,耳朵里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离场时嘈嘈切切的耳语声。 “莫离小姐,散场了。” “你是谁啊?” 我努力睁了睁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眼前人的长相,只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keith。” keith……keith是谁……我站起来一下子没站稳就撞进了他怀里,我想挣扎手臂却被他禁锢,动弹不得, “放开我……” “你喝多了。” “关你什么事……” 我正跟这个不知道哪来的keith纠缠着,忽 然一个声音闯进了耳朵, “莫离。” 我抬头一看接着就被他抢了过去,这会儿我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将他推开了, “这回是这样……下回你还会为了什么就丢开我?” “莫离,我们先回去。” 纪梁企图抬手扶住我摇摇晃晃的身体,我却避之不及,慌忙往后退了两步,甚至碰倒了椅子, “不……你别碰我,我在你眼里到底能算什么……” 我一下抓到旁边人的衣袖,扬起脸来, “你带我走吧……” “莫离!” 纪梁的声音掺杂着愤怒,而我却偏偏要跟他对着干,凭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我还要处处都管我? “你带我走好不好?” …… 刚被带出宴会厅,我就难受的吐了个昏天黑地,被扔进车里之后就彻底没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胃里火辣辣的难受,这么被折磨了半天,我终于睁开了眼睛,赤着脚走出了卧室,刚接了水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下意识以为是纪梁回来了,一抬头却吓了一跳…… “你……你是纪梁的舅舅?” keith痞痞的一笑,走进来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不用客气,以后叫我keith就行了。” keith……我头疼的想了一大会儿才记起来,原来这是昨天晚上那个…… 那我……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换成了睡衣,还有这房间里的摆设,明显也不是我跟纪梁住的套房了。 “我……我们……” 我紧皱着眉头,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不过keith倒是理解能力能力超强的点了点头, “我把你带回来,帮你洗了澡,翻来覆去的做了点有意义的事情,穿上了睡衣。” “……” 我捋了一把头发之后撑着额头,嘲讽一笑, “你活不行啊?” “咳……” keith喝着水没忍住呛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如常, “你腰不酸腿不疼是我床品好,怎么,我外甥很粗暴?” “最后一个字去掉更客观。” “……你这什么女人啊?” “你一个拍遍时尚圈儿的著名摄影师还有没见过的女人吗?纪梁呢?” 我没兴趣跟他耍嘴皮子,昨天晚上的情况,纪梁一个占有欲控制欲双双超标的人,能在眼皮子底下让我跟keith发生点什么就见鬼了。 至于这房间……最多也就是我昨晚把原来那间吐的一塌糊涂,所以纪梁就换了一间。 我话音刚落,纪梁就打开了房门,我看了他一眼,坐在了沙发上。 “出去。” 纪梁看着keith,脸色难看的厉害,keith识趣的点了点头,把从纪梁身上摸来的房卡放在了桌子上,还顺便说了一句, “在**得知道疼人,别蛮干。” “……” 瞬间纪梁脸色就阴的能滴下水来了,舅舅不愧是舅舅,姜还是老的辣。 “好了,舅舅走了。” keith拍拍纪梁的肩膀,赶在他发作之前撤离了战场。 房间里又成了我们两个人,半天没人说话,气氛平静又诡异,我捱着胃里的灼痛喝了口凉水,只喝了一口,就被纪梁拿走了杯子。 “喝点粥吧。” 纪梁将刚刚买来的紫薯南瓜粥放到我面前,还带了一小碟的脆皮黄瓜。 我慢慢舀了一勺,粥还温热着,渐渐的胃里的灼痛也缓解了一些,在巴 黎这样地道的中餐厅我也知道有多难找。 “以后不许这样。” 我咽下最后一口粥,纪梁开口的时机把握的刚好。 “又没发生什么。” 我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那也不行。” 纪梁声音里的愠怒难以忽略,我垂了垂眸子,不做回应。 半晌,我听到他带了一丝妥协的声音, “莫离,以后有事你可以直接问我,好吗?” “我不想知道。” “我跟iris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别闹了好吗?” “没有她也有别的什么,总之对你来说,我就是可以舍弃的。” “莫离,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从没想过舍弃你。” “呵……问了又不告诉我,那你让我问什么?还不是你想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莫离,别这样,好吗?”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现在不想看到你,行吗?” “……” 纪梁眉峰紧蹙,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大概是许多年没被这样忤逆过了,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换了从前我轻易也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好,我就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 纪梁就这么点了头,还好脾气的放下了一盒胃痛缓释胶囊。 我抬头看着他平日里倨傲的背影,似乎也透露着无奈……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明明伊丽莎白都已经去世了,她儿子却还能受到夹板气。 吃了几粒胃药,我才想起来给泽瑞斯打个电话,昨天陪我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闲了没事,她又正好住在下一层,我便过去跟她聊聊天。 这世上还真是山不转水转。 我刚下楼还没找到泽瑞斯房间,就遇到了刚刚出门的iris,她比之前更瘦削憔悴,令我讨厌的程度却一点也没减少。 我只看了她一眼便想错身而过,可她却又拦住了我的去路。 “莫离。” “让开。” “我想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让开。” 我侧着身子不想看她,这女人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就凭她害我流产,我真怕多说两句还会忍不住给她两个耳光。 “他对你好,可他不爱你,现在他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你还有些利用价值,我不想你再伤心一次,你离开阿梁吧,对我们都好。” 听到iris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冷冷一笑, “对,他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可是做一个有价值的人不好吗?你装病卖惨做一个没用的垃圾就能一直呆在他身边了吗?” “呵……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如果不是为了他,我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越是脆弱,他的负罪感就会越强烈,你信吗?” 我扭过头来看着iris,多少有些诧异,一年前她虽然心机,但起码还是个会因为戳到痛处而慌乱惶恐的人,可现在她对那些毫无反应,甚至言语之中带着一丝变态的狠戾, “你自甘堕。落跟任何人都没关系,纪梁不是傻子会一直接你的烂摊子,道德绑架?痴心妄想。” 我以为说这些就够了,可她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可怕,指甲几乎钳破皮肉,她面色苍白,双目空洞,形容枯槁,只有两片薄唇吐出直插人心的匕首。 “是吗?可他不是为了我连你的孩子没了都不追究了吗?你有了他的孩子又能怎么样,他不要你的时候,就算有孩子他也只会觉得多余。” (本章完) 第90章 偷梁换柱 第90章 偷梁换柱(1/3) 我几乎瑟瑟发抖,扬起右手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她怎么还有脸提我的孩子,人性是怎么了? “你的孩子是我害死的,可他不会怎么样我,因为他欠我的还不清,他爱的人也只有我,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他根本就不会理你……” 我拼命想要挣脱iris的束缚,可她的手像施了诅咒一样无法撼动,我甚至觉得她就是一个疯子…… “莫离!” 这时候泽瑞斯终于从房里出来了,直到她过来一把推开iris,我的左臂才得到解救,我捂着手腕刚刚才愈合的裂痕,几乎要让她给掰断了。 “你是不是疯啦!” 泽瑞斯将我护在身后,显然也是被这个样子的iris吓了一跳,iris枯瘦的手指微颤着指向我, “我疯了也是被她和纪梁逼疯的,阿梁明明爱的是我,凭什么要被她横插一脚?” 泽瑞斯听到这个简直觉得不可理喻, “你是失忆了还是得了妄想症,师兄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他拒绝过你那么多次,是你一直自作多情,要不是当年你被……师兄怕你想不开才向你求的婚,怎么,当时不答应现在又后悔了?” 听到泽瑞斯的话我顿时一惊,纪梁他没有喜欢过iris吗? 说完泽瑞斯便拉着我离开了,我回头看着一脸惊愕的iris,竟然有一种她自己都不知孰真孰假的感觉。 “泽瑞斯,当初到底怎么回事?” 一进房门我便追问泽瑞斯,可她却不答反问, “你得先告诉我你们姐俩跟纪梁是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今天撞见了,还不知道这些你都瞒着我没说呢。” “我……” 当初我的确是没有说的很具体,只是告诉泽瑞斯纪梁的前女友回来了,他就不要我了,因为那些事情我真的不想提起,那样只会让我在回忆一遍自己的可悲可笑。 “没错,当初我说的纪梁前女友就是iris,他说原本就是因为我们长得相似当初他才会救我,现在iris回来了他也不用退而求其次了,甚至分手之后我发现我怀了他的孩子,却被iris推下了楼梯……再之后就遇到你了。” 泽瑞斯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竟然还为他流过产?这样你都能原谅他吗?” “我说了没原谅他,只是他之前也对我的确很好,所以我只是不想我的感情千辛万苦的开始,不明不白的结束。” 泽瑞斯点点头, “我也觉得没这么简单,因为师兄根本就没有爱过iris,怎么可能为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呢,小可怜儿的……” 我一把拍开在我肚子上**的手, “你快说iris和纪梁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啊……” 泽瑞斯哀叹一声, “师兄就是倒霉,遇上那个女人,iris当初作为服装设计师和师兄一起开创了公司,她以为他们一起经历了点什么就会顺理成章 的在一起 ,可是没想到表白被拒绝了,还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整个公司都知道她上赶着人家还不要。” “从此她就开始了荒天胡地的生活,公司也不管了,天天喝酒泡吧闹事儿,师兄每天工作焦头烂额的还得天天给她收拾烂摊子就算了,直到有一次,师兄家里有事回国了,iris从酒吧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被一群流氓给……” “从此人就有点抑郁了,她那个妈呢,又认定这事都是师兄的错,师兄心里也有些愧疚,就跟iris求了婚,幸亏她那时候是真抑郁了,没答应,不然你就没得玩儿了。” 我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这跟iris说的同样的结尾却是不同的起因,只是因为表白被拒就要这样折腾,是被catherine保护的太好了,从没受过一点挫折吗? “就算纪梁没爱过她,但也还有愧疚不是吗?当初被救……说到底我还是沾了她的光。” “你是跟iris有那么些相似,不过那时候如魅已经播出了,我觉得以师兄的性格,有中国调香师参与,他应该早就关注了,所以我觉得应该也不完全是因为iris,毕竟他那个人很惜才的。” 听泽瑞斯这么说,我心里多少也好受了一些,毕竟作为另一个人的残影被对待本身就太残忍了。 “不过,那为什么纪梁要为了她赶走你呢?不可能是因为那点愧疚,他又不是傻子……” 我只是摇了摇头,看来泽瑞斯并不知道伊丽莎白的事情,这是纪梁小心掩盖的伤口,我当然也不能拿出来炫耀。 原来离开我和接受iris都是那一段录像的筹码,而并非原本我以为的是iris和录像的共同作用才会让纪梁放弃我,这么看来,纪梁为了查明当年的真相,是没有什么不能妥协的。 虽然我已不是最初跟他在一起那样天真无知,但也仍是怕什么时候会再被他抛弃一次。 —— 回国之后,我刻意躲着纪梁不见,天天把自己关在工作间调制香水,思忖着春夏如何变秋冬,暮冬抖落的簌簌风雪又怎样覆盖了一年的物是人非。 “诶,莫离你看你又上微博头条了,连个微博都不开的人居然莫名就带了热搜体质。” 吃饭的时候莉莉安拿着手机刷新闻忽然跟我这么说了一句,我接过一看,竟然是晚宴上跟丽萨杨的合影。 #新晋影后合影遭调香师莫离泽瑞斯秒杀# 起因不过是丽萨杨先是晒出了手机里的精修合照,没几分钟摄影师keith在脸书上也晒出了当晚抓拍的几张照片,好巧不巧就有丽萨杨那张,奇怪的是,判若两人。 我只看了一眼就还给了莉莉安,可事情可不是拍个照片那么简单的。 “现在丽萨杨可谓是全网群嘲,重要的是,她上个月才拿了影后,签下了楚风的代言,这下好了,让你来了个下马威。” “……” 我这可真冤枉。 “这也真是寸了,去年楚风香水推出本 来是憋了个大招准备成功登陆香水行业的,却被你的伊人和千年之水衬成了花露水,现在签下代言人也是准备再推香水的,又被你给冲了,什么孽缘啊?” 我呵呵一笑,可不是孽缘吗?冲了就冲了吧,一不留神给她添点堵什么的也挺好。 “等等……楚风又要推香水?” 我差点忽略了这个重要信息,现在虽然正是ann沙龙带动的国产香水的热销期,但楚悦然那水平不是我吹,何苦踩着点千里送人头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莉莉安得意一笑,打了个响指, “我那个黑客朋友可不是单枪匹马干的,人家有团队,虽然这次楚风香水捂的严实,但没有不透风的墙,黑客负责技术入。侵,记者负责挖料,营销号一夜吹入春风满洛城,没有他弄不来的消息。” 我赞叹的点了点头,牛。 “那消息不会有误吧?” “有误?开玩笑……” 我皱了皱眉,那就奇了怪了,楚悦然的水平肖真也看见了,怎么还敢让她作呢?难道是因为楚悦然救了她的亲生女儿半条命,肖真就把决策权拱手相让了? 这也太知恩图报了吧? “对了,香氛体验馆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这几天闭关修炼,倒是有日子没想起来这事儿了。 “装潢已经大概完成了,再来几幅名家字画镇馆就万事大吉了,你沙龙上那几款香真是太招财了,等下个月《vogue》一出刊肯定还会大卖一阵子,反正我们前期的负债率已经处于正常水平了,财务也比较宽裕,这个蒋翼也有两下子嘛……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你的功劳。” 我看着莉莉安欲盖弥彰的小表情,忍不住一笑, “想夸人家还藏着掖着,这是恋爱了吧?” “那倒不至于,就是觉得给他个机会也行。” 莉莉安抚着自己倾国倾城的脸蛋儿,傲娇的眨了眨眼睛。 我还没等开口,莉莉安接了个电话,说是有生意要谈吐出嘴里的排骨,放下筷子就走了。 我笑了笑,有这样的伙伴还愁我伊人发达不了吗?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哪。 —— 事实证明,莉莉安朋友的消息还是很靠谱,半个月后楚风便大举推出了推出一款名为《风语》的水生调香水,除了丽萨杨还另聘了时尚感超强的超模希娜做了推广使,做足了宣传。 因为楚风香水臭名昭著,所以前期销量不好是意料之内的,可没想到上市一周后各大时尚公众号上竟是一边倒的好评,销量也扶摇直上。 “奇了怪了,这香水的品质确实不错,楚悦然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了吗?” 莉莉安拿着好不容易抢来的香水百思不得其解,我接过瓶子轻轻一喷…… 一股缠绵又略带着清凉的味道袭入鼻腔,引得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仿佛海的女儿,借着风声在你耳边留下一段缠绵悱恻的絮语…… “这香水就不是楚悦然的!” (本章完) 第91章 东窗事发2.0 第91章 东窗事发2.0(1/3) 她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能做出这样的香水。 当初上学的时候楚悦然总是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我长于什么她便也跟着学什么,我不擅长的,她也不会过多接触,而水生调算得上我的一个短板了,她自然了解的也不多。 可这瓶香水对水生调的驾驭可谓是融会贯通,每一缕味道都丝丝入扣,又在水生调的基础上大胆加入了少量的薄荷和雏菊在前调中,这样一来,即使是天生晕水生调的体质也会对这款香水不那么抵触……简直是天才。 “三宅鳕美……”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 “什么?你是说……她们唱双簧?” 莉莉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这件事我没法说百分之百确定,毕竟……如果真是这样她们两个人可真是在违法的边缘翩翩起舞了。 “可是实在太像了……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呢?这样,莉莉安你让你的那个黑客朋友帮忙查一下三宅鳕美目前有没有在国内,活着之前有没有一段时间在国内。” “好,我这就联系他。” “莫离,我告诉你啊,咱们香氛……安安也在啊?” 莉莉安正打着电话蒋翼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一看到“安安”露出了一个小心翼翼又百般讨好的笑容来…… 可是莉莉安赠了他一记白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蒋翼立刻像被采了精气似的整个人都蔫了。 “哎,这怎么了?” 他俩这别扭了半个多月了,像我跟纪梁谁也见不着谁反而不太会互相耽误,可他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看得我都心累。 “我也不知道啊,那天还挺好的呢,还一起吃了饭,还准我陪她逛街了,我还送了条项链给她,谁知道过了一中午的工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项链也还回来了,看见我都爱答不理的。” 我皱了皱眉,最近也没听莉莉安说过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啊。 “这么奇怪吗?改天我帮你问一下。” “你们女人心啊,真是海底针,纪梁那哥们儿不也在公司楼下等了你快一个月了吗?也没见你给人个好脸……” “说什么呢,你事儿我不管了。” 我白了蒋翼一眼,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和谐了,你不一直看他不顺眼吗?” “别别别,我俩这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吗?你还得管我。” 蒋翼摇头叹气的,大概是以前谈恋爱净走肾不走心,遇上硬茬儿了才知道脱离了套路用心追女人有多烧脑。 “对了,你刚说什么?” “哦,差点把正事儿忘了,咱们香氛体验馆所有装备都已经齐全了,只有一批熏球,本来嘛,咱们主打的是中国风韵,所有的熏球都是我找设计师独立设计去送定做的,绝对不会撞图案,可今天我看新闻你猜怎么着,楚风现在推出了一个活动,买他家中国风套装送熏球,那送的跟咱的熏球那就一模一样!你说巧不巧?” 我讷讷的点了点头, “那挺巧的啊……” “巧个屁,咱这是被抄袭啦!” 蒋翼一下子从椅子里弹了起来, “喊什么,我能不知道被抄袭啦!” 我让蒋翼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抄袭……我能不知道抄袭吗?我都被楚悦然这小蹄子给整习惯了…… “抄袭个熏球的创意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她这是摆明了不想让我们开张,应该是在拖延什么……他们不会连咱的香氛体验馆也 抄袭了吧?” 我正想着,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彩信,这年代还有发彩信的,多半是除了手机号没别的联系方式,而我打开一看,只恨自己乌鸦嘴! 接着楚悦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小离。” “悦然,最近发展的不错啊,偷梁换柱的本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你说什么呢小离,你看自从你回国后,我们也没聚一聚,要不然就今晚吧,我请你吃个饭。” “不了,胃口不好。” “小离,你就不想跟我说说话吗?” “说你是怎么怎么一步步从抄袭香水抄袭论文到抄袭室内设计风格的吗?” “小离你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咱们还是当面说吧。” 我轻呵一声,这楚悦然是越发草木皆兵了,打个电话都要伪装一番,不就是怕我录音吗?也真够累的。 “今晚不行,后天。” “行,那就后天。” 说罢,我挂断电话,这次楚悦然约我肯定是因为手机上刚刚发来的那张伊人香氛体验馆的内部装潢图,不能不去,可就这么去也太被动了,我摸了摸额头, “蒋翼你赶紧去查查楚风底下有没有什么工程暗地里动工,重整的老建筑也别放过。” 下班后我脑子乱的很,香水不知道怎么调,楚悦然的问题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我又开始想念当初躲在纪梁身后,哪怕是在身边有任何问题他都可以给我解答的日子了。 我忍不住朝路边看了一眼,停了快一个月的车,今天竟然就没了。 “一点诚意也没有。” 我轻叹了一声,一扭头就撞进了纪梁怀里。 “想看见我了?” “……谁想看见你了?” 我揉了揉撞在他锁骨上的额头,疼死了。 “好了,给我看一下。” 纪梁拉开我的手轻轻吹了吹我的额角,然后轻轻落下一吻。 “还不想看见我吗?” “……要走你就走,问什么问……” “不走。” 纪梁微微一笑将我拥进怀里,我将脸埋在他胸口,环住他的腰,其实我就那么没出息,在他怀里呆习惯了,这二十多天累了没有他抱,莫名就觉得委屈。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纪梁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低沉的声音从发丝传进脑袋里,好听的厉害。 “没有。” 我摇了摇头,就算我允许自己贪恋他的温暖,却再也不能容忍自己离开他就一无是处了。 “我有点累了。” 我仰起头来看着他,纪梁心领神会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转身将我背了起来。 “还累吗?” 我趴在纪梁背上摇了摇头。 “纪梁。” “嗯?” “要是有一天你又不要我了,那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再找一个愿意背我的人,我一点也不坚强,我累的时候没人陪我的话,我要难过死了。” 纪梁似乎微微滞愣了一下,将我放了下来,回头认真的看着我, “我不会。” “……” 我看着他清黑的眸子,真诚又深情,我很想相信他,可是又害怕,我缓缓低下头,不想逼问,也没法回应他什么。 “莫离。” “……” 下巴被抬起来,纪梁低头吻上我的唇,我缓缓闭上眼睛,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应着,彼此都想索取更多…… 我知道他爱我,只怕他不够爱我。 “莫离 。” “……”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把将纪梁推开,慌乱的拿手背擦了一下唇上晕染开的口红痕迹…… “妈……” 妈妈手里拎着的蔬菜一把将我拽到身后,转身指着纪梁质问我, “你不是说跟他断了吗?” “我……” “你被他伤的还不够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宋夫人。” 我无言以对的时候纪梁忽然开口,声音也没有刚才的真诚温柔,谈不上冷漠,却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跟莫离之间的事您不清楚,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决定。” “是,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玩弄了她的感情,你跟她在一起又抛弃了她,玩人丧德,纪先生,我也知道她欠你的已经还清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 纪梁皱了皱眉,薄唇紧抿,越过我妈目光扫过我,脸色微微缓和了一分, “我会尊重莫离自己的选择,而无关您的态度。” “你……” 妈妈颤抖着双唇却说不出话来反驳,接着转身回头看着我,我知道她肯定在怪我没出息,怪我好了伤疤忘了疼,同时也再向我要一个态度。 “妈,我们先回家吧。” 这个态度,我没法给。 “你跟他断了。” “……” “断了!” “我……” 我抬头看着纪梁,如果妈妈非要这么逼我,那么…… “莫离,我不需要你现在的态度,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什么时候告诉我,可以一年,十年也可以。” 纪梁抬手擦了擦我的唇角,错身离开。 我低头松了口气,庆幸他没有让这变成一道必答题。 “妈,我们走吧。” 我抬手挽上妈妈的胳膊,想接过她手里的时蔬,却被她躲过去,径自走开了。 我低了低头,无奈跟上。 —— 回到家莫轩在客厅里乐此不疲的玩着拼图,妈妈把菜一放下我就赶紧拎起来进了厨房,这才看到这一大包里,买了肉,买了鱼,还买了几斤虾, “妈,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今天是你的生日。” 妈妈拿过我刚要系上的围裙,平静的说。 “……啊,你看我都忘了,过完生日我就二十一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去年在法国就没过,今年这焦头烂额的,一下就给忙忘了,想想妈妈今天记着我的生日,买了菜去接女儿回家,我却让她看到那样一幕,真是羞愧难当。 “你出去吧,今天妈给你做饭。” “我帮您。” “不用。” “……诶。” 我看着妈妈平静中带着压抑的脸色不敢再坚持。 走出厨房莫轩还在地上拼拼图,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再去蒋翼叔叔家玩儿?” “……” 我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这些天我一直跟莫轩合起伙来骗妈妈,所有的事情都让蒋翼背了锅,如今东窗事发,心里才后知后觉得愧疚。 晚饭时妈妈一直给我夹菜,我们家从来没有过生日要吃蛋糕的习惯,也不会说什么生日快乐许什么愿,每次都是妈妈做一大桌子菜来庆祝一下。 每年过生日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今天却压抑的厉害。 “妈,您多吃点,莫轩也吃……” “这个排骨没有蒋翼叔叔做的好吃。” (本章完) 第92章 旧友重逢 第92章 旧友重逢(1/3) “……” 莫轩这一句话吓得我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急忙戳了他一把, “哪里惯的毛病?快吃吧。” 一顿饭下来妈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吃完饭我去刷了碗,等着妈妈来找我算账,却左等右等都没等到。 我终于忍不住去敲开了妈妈的房门。 “妈……您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妈妈叠衣服的手一顿,放下衣服转身看向我, “你还当我是你妈,那妈就只问你一句话,你能不能跟他断了?” 我抓了抓上衣下摆, “您永远是我妈,是我最重要的人,您如果逼我选择,我可以跟他断了,但是……我不会开心。” “你跟他在一起就开心吗?开心也只是一时的,你忘了……” “我没忘,没忘他当初让我如何痛不欲生,或许以后也会痛苦,但是我不想离开他,对,我可以跟别人在一起,那样我就不会痛苦,但这辈子也不会真的开心了。” 妈妈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妈你不是说我长大了吗?你相信我,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你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你这个年纪是最不冷静的,很多事情等你到了妈这个年纪回头一看你只觉得幼稚觉得傻,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可是妈我还没到那个年纪,我不想因为一次受伤就失去了生活的冲动,如果我现在就每天都活着规划好的生活……那我年轻和老了还有什么区别?” “你……” 妈妈低头轻轻哀叹一声, “你说到底是嫌弃妈老了,不懂你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以为他把我的心伤透了,我不会再想他,可是我离开了他一年,这一年里我每天都在想他,我根本就忘不了他,所以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我走到床边蹲下来靠在妈妈的膝头, “妈,有多少人不希望我过的好都没关系,我只希望你是可以支持我的。” 头顶传来妈妈轻轻的叹息,她生着些许薄茧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发丝, “原本以为跟青杭在一起你的性子容易受委屈,殊不知……唉,物是人非,今非昔比了,你是受宠还是受委屈,都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垂了垂眼睑,眼泪渗进了妈妈的黑色长裤里,每次这种事情妈妈最终都会被我说服,我知道她并非心里的看法有所改变,只是心疼我那句不开心罢了…… 我不想让妈妈担忧操劳,却免不了这样透支被爱的包容。 第二天我干脆没上班,带着妈妈和莫轩去了“闻香庄园”,泡了泡温泉,又去了鸢甄吃了几块精致的茶点,品了杯细腻的黑茶。 妈妈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情怀当然是少不了的,只是这两年只顾着操劳,什么情操都得搁下了。 看着妈妈一边品着茶一边兴致盎然的给我和莫轩两个人讲着这茶中的故事渊源,我心里总算是好受了点。 “妈,您喜欢的话,以后咱们常来就好了,也让莫轩从小在这氛围里熏陶一 下。” “我知道你忙,哪有空常来啊,一年半载来个一回就好了。” 妈妈笑吟吟的抚着案几上的茶具,一看就喜欢的不得了,我也好久没见妈妈这么开心过了,可惜鸢甄不紧认卡还要认人,我要是能说办就给妈妈也办一张会员卡就好了。 —— 将妈妈的情绪暂时安抚了一下,我也就回公司上班了,蒋翼已经查清楚,确定楚风名下并没有想与我们同期竞争的香氛体验馆,并且莉莉安也查到三宅鳕美目前就在国内,而且就住在楚风附近的酒店里后,我去找楚悦然的时候心里也有底了许多。 见面约的是楚悦然家名下的一座茶楼里,一进门,就看到她一袭玄色衣衫煞有介事的沏着茶水,看到我后微微一扬唇, “坐吧。” 楚悦然斟了一盏茶递过来,我微微一垂眸,都不用端起来就知道,可惜了,架势有了,韵味却全无,再好的茶也是浪费。 “小离,好久不见啊,我对你可是想念的厉害。” “呵……” 我低头一笑,抬头看着楚悦然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是吗?看来你这一年过的是挺舒服的。” “舒服?” 楚悦然脸上连皮也笑不出来了,将手里的茶匙一把扔下,直接解开了身上的腰封,我看着她敞开衣服,原本细滑完美的肌肤上多了零零碎碎的几块伤疤,楚悦然侧过身子,颤抖的手指着自己的侧腰处一条崎岖的疤痕,看着我目眦欲裂, “我就是这么过得舒服的……” “悦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我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可不是来听她的血泪史的。 “哼……你敢说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抢了我的风头抢了我的未婚夫我至于沦落至此吗?” 楚悦然睫毛不停的抖动着,所幸她现在倒是没那么多眼泪了,生的惹我心烦。 “不过现在也好,我再也不用受肖真的恶气了,呵……” 楚悦然合上衣服,对我一笑, “你打不死我……你知道我是怎么东山再起的吗?哈哈哈我被赶出来了不要紧,我就知道肖真要找她那个倒霉女儿,所以我就去替她找,还真就让我找着了,我把她藏了起来,拿她问肖真要了楚风百分之十的股份,后来她又病了要换肾,我给她,这么着我又要了楚风百分之十的股份。” 说到这里楚悦然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她站起来走到茶几对面, “现在好了,我虽然受了点苦,但是没人敢欺负我了,我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 “那真是恭喜。” “从前我在家里就不讨她喜欢,要不是她处处看我不惯,我也不至于从小就养成个喜欢讨好人的性子,我讨好她,讨好她身边的助理,甚至出国了我还讨好你!你们凭什么?” 讨好我?人自贱,那谁都没办法高看她一眼,我轻嗤了一声,不想与她辩驳。 “小离,你该谢谢我,要不是我,你哪有机会傍上纪梁啊,是吧?” “是啊,我且记着你的好 呢,悦然咱们也该谈谈正事儿了。” 我怕再任着她伤春悲秋的,三天三夜也听不完了。 “正事?哼,你说熏球还是那张图啊?我才不稀罕呢,我最多就是给你添添堵,让你别忘了我这个老朋友,至于我什么时候给你曝光了……你那个小公司能有那么多钱重新布置一遍吗?” “你说这啊?” 我将手里的报纸递给楚悦然,“伊人香薰体验馆建成”一栏占了整整四分之一版面,她发给我的那张图片连同几张细节图一同刊登在了上边。 “你……你竟然!” 楚悦然没想到我在彻底落成之前就将照片爆了出来,手里没了筹码,那嚣张的气焰立刻就弱了一下。 “悦然啊,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那几个熏球就给你留着玩儿了,找枪手也挺贵的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悦然,咱们谁不知道谁啊?” 楚悦然一愣,接着不怒反笑,食指指着我, “是啊小离,还得谢你呢,要不是你把人家整的身败名裂,也不会给我机会捡这个便宜,你知道能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我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微微一笑, “谢就不用了,你我客气什么,至于证据嘛,也轮不到我来搜集,毕竟……关我什么事儿啊?不过我奉劝你一句,玩鹰可以,可别让她叨了眼。” 说罢,我转身离开茶楼,本来今天来也不过是看看如今楚悦然成了怎么个模样,果然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纵使狠辣了几分,也不过是表面功夫,骨子里还是个脑残。 跟那个三宅鳕美可不能比。 既然玩儿火,那我又何必亲自动手,只要吹吹风,就够她自焚的了。 刚刚上车后,我就接到了纪梁的电话,从昨天开始他已经打过好几次,不过我都没接,虽然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谁让他跟我妈那么说话的。 这次也一样,我滑下了红色键,不接。 这下连开车的苏玖都看不下去了, “莫小姐,您就接了吧,我给您看样东西,您准喜欢。” 苏玖说着从手扣里摸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张鸢甄的会员卡,里边还有张小字条,原本潇洒隽逸的字体难得的乖巧了一回, “卡请转交给宋夫人。 另,知错,就改。 ————纪梁。” “呵……” 我轻轻笑了笑,这是什么时候这么会逗人开心了,我摸了摸手里的卡片,还这么善解人意。 “那就原谅他这一回。” 我拿起手机刚想给纪梁拨回去,就接到了另一个电话。 “喂,请问是莫离小姐吗?” “我是,您哪位?” “这里是中山医院,您的好友夏南澄刚刚病故,有一样东西托院方转交给您。” “……您说什么?” 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您的好友夏南澄刚刚病故……” 手机缓缓从手中滑落…… 夏南澄她……病故? (本章完) 第93章 分道扬镳. 第93章 分道扬镳.(1/3) 太平间里,直到掀开那块将她整个身体与人间隔绝的白布之前,我仍旧以为这只是一个误会。 “啊……” 只是细细的一条缝,我便立刻掩住嘴巴将白布盖了回去,身体无法支撑般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苏玖将我扶住。 “怎么……怎么会……” 我颤抖的手指不可置信的指向夏南澄的身体,明明不久之前她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 “夏南澄女士十六个月前就查出了肺部阴影,当时便怀疑是肺癌,却不知为何,夏女士拒绝进行进一步检查治疗,直到一个月前,她才入院,可癌细胞已经转移了,很遗憾。” “南澄姐……” 我紧抿着双唇却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哪怕之前我就知道她生病了也好,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缓冲都没有,她就这么离开了世界。 “莫小姐,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 我闭上眼睛,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滑落,我忍不住想起见她的那天晚上,她反常的说了那么多话,我却迟钝的毫无察觉……是不是当时我多问几句,她就会告诉我,就算我不能为她做什么,起码不会让她最后的日子那么孤单……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走出太平间时,我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那天晚上夏南澄的话,她说她没有父母,相依为命的奶奶也早就去世了,她也不再敢触碰爱情……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临死都只能托医生来完成遗愿…… 她的香水永远清雅淡泊,她这一生却过的太苦……我终究是不懂她,不配她将我当做朋友,说了那许多话。 “莫离。” 纪梁赶来时,我刚刚走到医院门口,哭的像个泪人,他耐心的为我拂去眼泪,安慰我人死不能复生…… “十六个月前……十六个月前……那不就是香水沙龙开始之前吗?” 我抬头看着纪梁,讷讷的说。 “莫离,你说这个做什么?” “做什么……你了解ann,你知道她现在喜欢什么样的香水,你知道什么类型的香水能夺冠是吗?” “你在说什么,莫离?” 纪梁看向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慌乱,这也让我更加肯定, “沙龙开始之前,你知道她生病了吗?” “……” 纪梁沉默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 “你这个疯子!” 我失控的一把将纪梁推开,抬起颤抖的手指指着他哭骂, “你这个疯子……你知道她病的那么严重却还要她为了你的利益去参加那个什么破比赛!” “莫离,你冷静一点!” “我不想冷静!现在她死了……你早就知道却骗我说她没事!你自私自利你冷血无情……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将刚刚收到的荷包扔到他身上,将他狠狠推开,我什么都可以将就……唯独不能接受对生命的无动于衷。 夏南澄一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身后之事,没给任何人添麻烦。 我打开夏南澄最后留给我的信封,里边除了一个地址什么也没有,我想,她大概是想让我常来看看她吧。 我看着墓园 里这块小小的石碑,那几乎千篇一律的墓志铭,无法想象它如何就能这么轻易的定义人的一生。 我弯腰将白色的雏菊放在墓前,俯身看着她的照片,正合人淡如菊四个字。 她不想将自己的死讯传遍世界,只希望在那些曾经听闻她的那些人心里安安静静的隐居着。 回到公司,我喷了一下新买的香水,是刚进乘飔的那一款,被条条框框束缚的太厉害,半分灵气都没了,可它却是唯一一瓶我跟夏南澄一起参与了的香水。 如今嗅起来,还真是歪打正着的有了几分此去不经年,却已物是人非的味道。 “莫离。” “莉莉安。” 我收起香水,轻轻吸了口气, “有什么事吗?” “香氛体验馆内部设计图已经重新绘制了,而且工作团队已经全部替换,应该不会再有问题,熏球也是找的手艺人全部手工制作,绝对不会出现上次的状况。” “那就好。” 我看着重新绘制的图纸,相对于原来只保留了入口处的清雅的宋风设计,进了第二道回门便转了风格,层层递进,一楼之间,采纳千年。 “莫离,你跟纪梁真的就断了?” 我正看着图,莉莉安试探一问,我合上手里的图纸, “前几天蒋翼不是说了融资的事情吗?提上日程吧,开个会讨论一下。” “哦,眼下我们四个股东的话就是,你我,蒋翼……纪梁。” “……” 我胸口一滞,还真是怎么都躲不过他了。 “那我就不出席了,我的意思你带为传达就好了。” 莉莉安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何必呢?消停点过日子不行吗,非这样,再说了本来这种小场合纪梁也不会亲自来。” “他不来你不早说……对了,你跟蒋翼是怎么回事?” 我心烦意乱的岔开了话题。 “他,提起来我就烦,他全家都烦。” “这么严重?” 莉莉安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可理喻, “你记得那天吃饭我接了电话出去了吧?” “记得,怎么了?” “蒋翼他妈找我,我本来还以为要来大生意,态度好的一批,结果那阿姨一张口就是——女孩子喜欢衣服首饰没关系,可也得取之有道,我看你这样是他身边的秘书吧?” “我一开始还没听明白,还跟她解释,我说夫人,我主要做公关。你知道她多过分?她朱唇轻启,红口白牙的——做公关可以,别当小姐就成,我儿子有女朋友,你最好知难而退。” 我不厚道的憋了一下笑,尽管过了这么久了,莉莉安依旧是说起来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我这才知道敢情那大娘是蒋翼他妈啊,她看我那眼神,上下打量,就跟看货一样,我一个受过高等教育进过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超级白骨精被她说成什么了?气死我了……” 我笑着笑着忽然反应过来,蒋翼他妈口中的女朋友不会是我吧? “不是,莉莉安这事儿可能有误会……” “有误会也不行,素质太低了!” “你先听我说… …” 我将之前跟蒋翼回家那档子事儿给莉莉安说了一下,做好了准备被她劈头盖脸的教育一番的准备。 偏偏这时候蒋翼踩着风火轮进来了。 “安安你上回不说想看音乐会吗?票我抢着了……” 莉莉安双手抱胸,斜睨了蒋翼手中两张票一眼, “你们俩去吧,我先走了。” “安安,怎么我刚来你就走?” “不走怎么着?咱三这关系多尴尬呀,你选妃呢?” “什么……怎么又……” 也不听蒋翼再说,莉莉安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就离开了,蒋翼转过头,我立刻捂住了脸,这个我可真的冤…… 好在莉莉安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误会解除了也就没在放在心上,不过蒋翼他妈这心理阴影是彻底留下了。 转眼进入了六月份,原本只是微微回升的气温随着《vogue》的出刊一下子迅速攀升,《非默》《幻》和《风语》的销量更是另许多国际品牌对中国香水刮目相看,中国调香界这碗冷饭竟一下子也有了那么点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胜景。 趁着这阵好风向,伊人从融资到上市,再到香氛体验馆计划投入运行一切顺利的不像话,伊人这一路经过了筚路蓝缕的开端,终于迎来了势如破竹如丸走坂的发展形式。 这于我,于蒋翼,于莉莉安,于整个时尚行业,都算得上是值得庆祝的一件大事了。 “无畏悲欢,不拒爱恨,逆天盛放简直说的太好了!” 莉莉安捧着刚到手的《vogue》心情激动的无法形容, “你看着封面照,比超模都不差什么,不行不行,我非要洗出来,裱起来挂家里不可!” 我就着她手里看了一眼杂志封面,上边的我微微凌乱的发间别了一支茉莉花,仿佛在崇山峻岭间跋涉了整夜,带着微微的颓倦,扬起的脸上表情清冷却仍是山海皆可平的倔劲儿,整张脸上不施粉黛,眉毛杂乱而野性,眼尾下缘几颗小小的雀斑此刻不觉得是瑕疵,反倒算得上是点睛之笔了。 这keith拍照水平真不是盖的。 “《vogue》一出刊,本来几家在观望的投资公司立刻就下手了,这样一来我们融资成本至少降低了三成,还有咱的股票,刚上市就一路飘红,也不枉我这一年累死累活了。” 蒋翼盯着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可是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了。 “你话怎么说这么利索,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我们伟大调香师的功劳。” 莉莉安拍了拍我的肩膀,抱着杂志恨不得亲几口, “安安瞧你说的,我也不也属于凤栖梧桐,君子不立围墙之下吗?” 我笑了笑,伊人成立这么长时间了,大小成就都有了些了,当初追随至今的员工自然不能亏待,便提议, “当初我们一起创业,能有今天也算是初步实现小目标了,这样,今天正好是周五,晚上公司就聚一下餐吧,毕竟都是大家的功劳。” “好啊,那今天晚上都得去啊!” “我就不去了,还有几款汉代风格的香薰没做好,我晚上再琢磨一下。” (本章完) 第94章 真相大白. 第94章 真相大白.(1/3) 香氛体验馆按宋唐汉楚四个时段风物特点分门别类,目前宋风馆已经开放,后面几个自然也要跟上。 “你琢磨什么呀,这一个多月家里公司里两点一线的,你快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吧?” “我……” 莉莉安说的没错,这一个月我除了捣鼓香氛什么也没干。 “你要是不去,就别聚了。” “……那我去还不行?” —— 说起来也是够丢人的,这都换季了,我身上还是去年的旧款,连件新衣服也没买,晚饭前莉莉安先拉着我将身上的旧衣服倒换了下来。 就这么着,我穿了一身黑红竖条纹的长裙,踩了双一字高跟鞋赴会去了。 聚会定在香氛体验馆附近的果蓝酒店,公司里有时间的都来了,占了整整一个宴会厅,我平时还真没意识到公司里有这么多人并肩作战。 本来嘛,我就怵这种场合,吃饭也就算了,蒋翼非要整个什么讲话,自己讲完了还非带上我, “下面就让我们伊人的灵魂,调香师莫离给大家说几句,欢迎!” 没办法,我也只好站起来说了两句。 “伊人能有今天的发展,都是大家的功劳……大家吃好喝好,谢谢。” 接着一阵尴尬的沉默。 “好!” 蒋翼带头鼓了个掌,我这才得以坐了下来。 可这话一讲完,真正的麻烦才开始,这公司几个中层就在桌子边上排起了队。 “莫小姐,现在您可是时尚圈的国民女神,更是我们伊人的骄傲,平时在公司也没大有机会见着您,这回怎么也得敬您一杯,我干了。” “伊人的今天也离不开大家,我也敬大家一杯。” 菜还没吃几口的,酒已经喝了半瓶了,好在我的酒量也不算差,这几杯酒倒也没放在眼里,只是上趟厕所还是有必要的。 我从洗手间一出来,正好遇到了许久不见的安迪。 “莫小姐。” “安迪。” 我微微一笑接着就要离开,因为安迪在的地方不出方圆几里肯定就有纪梁。 “莫小姐留步。” 没想到安迪却喊住了我,我停下脚步,安迪绕到我身前,从西装内兜拿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来递给我。 “这是什么?” 我没有贸然接过。 “之前在医院门口捡到的,应该是您丢的。” “……” 医院门口?我接过还没等打开确认一下安迪便快步离开了,看样子要不是为了还这东西,都不一定会跟我打个招呼。 一打开纸,便看到了落款的夏南澄三个字,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那信封里只有一个地址,竟然是我将重要的那部分给弄丢了…… 我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转身走到了走廊窗口处细细看着这封信。 莫离,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有些话我几次想跟你说,却终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无法说出口,事到如今,我不能亲口告诉你了,不过,即使是你会怨恨我,我仍然觉得那些事情你有必要知道。 十六个月 前我查出了肺部肿瘤,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我不想将这生命中宝贵的剩余浪费在医院里,所以我选择了放弃治疗。 不久之后,业内传出了香水沙龙的消息,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调出过一瓶香水了,纵使我不在乎名利,但这个对我的吸引力依旧很大,所以即使那时候我已经跟乘飔解约了,我还是回去找了纪梁。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甚至已经准备好将邀请函当做惊喜送给你了,可是我跟他说我命不久矣,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参加这次比赛。 他犹豫再三终于点了头,并且答应替我保守秘密。 可是,我没想到,因为我的自私,将你们害的反目成仇。 纪梁为了给你争取沙龙的机会,迫不得已去求助catherine,本以为无论如何作为前辈和生母,她会帮忙,可她的帮助却要以纪梁接受iris为代价。 为此,纪梁也想过别的办法,可是catherine与ann一向交好,她如果说上几句恶言,那你与香水沙龙就彻底绝缘了,所以……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纪梁答应跟iris共处到沙龙比赛结束,但因为iris害你失去了孩子,回去之后,纪梁便跟她彻底一刀两断了。 其实,从头到尾纪梁都没有背叛过你们的感情,他那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而这个不得已,也有我的原因,所以之后每每看到你,我心里都会生出负罪感,你越觉得我好,我的负罪感便越强烈……可偏偏我又无法说出口。 我知道纪梁绝不会为自己解释,也知道你心里一直无法释怀,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只愿你看到这封信后,能解开与纪梁的心结。 望你一切安好。 ————夏南澄绝笔。 读完这短短的一封信,我的手几乎颤抖的握不住纸张,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纪梁…… 他没有背叛我,更没有利用夏南澄去换取什么利益。 我却半分也没有相信过他,甚至这几个月来的相处我总是对他充满了戒备,打心底里觉得他是玩人丧德之人…… 我骂他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甚至是杀人凶手…… 回到席间后,我接着聚会的名义拿起酒来喝了个够,滋味灼痛心肺,却怎么也喝不痛快。 我怎么这么傻,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我这才重新意识到,从他救了我那一刻起,他就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却因为彼此地位的悬殊,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就**猜疑,一开始我怕他对我只有利用,我怕他只把我当宠物,后来我怕他再次将我抛弃…… 他说不会,我却全都不相信。 我灌下一杯白酒怅然若失的看向窗外,从前闹了别扭他总会在门口等我,不知什么时候,他这个态度已经没了。 想必他是动了真怒,他平素不受人威胁,却因我受尽了误解,他一颗有血有肉的心,想来也已经被我伤透了…… “你别喝了……” 莉莉安夺过我手里的酒杯,我便举起瓶子仰头喝了起来。 “我就是个傻子……” 我不顾形象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跑到洗手间,俯身吐的一塌糊涂。 莉莉安见势不妙,及时带我离开了酒店,将我带回了她自己家。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莉莉安拿毛巾帮我擦着脸上的污渍,却一翻身埋进被子里眼泪就个不停…… “莉莉安,是我错了,这次他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嘟嘟囔囔说了半天才把自己说睡过去,第二天一早莉莉安说我忏悔了一晚上,一直鬼哭狼嚎的说什么求原谅之类的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昨晚说一直是你误会纪梁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 “……” 我避着之前的事情没提,只说了夏南澄去世那天我对纪梁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只凭着主观臆断就如此污蔑与他。 “你真是……我说以前你们闹了矛盾纪梁总会来哄你偏偏这会却没有。你错的太离谱了!走……跟昨晚说的一样,去找纪梁赔礼道歉去了。” “我……” 我犹豫了一下,如今我虽然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纪梁,可现在还是拉不下脸来去道歉…… “你干嘛,等着人家来接你吗?还装什么矜持?” “……” 我低头叹了口气,我不是矜持,只是觉得根本就没有脸去见他…… “莉莉安,我都那么伤害他了,我没脸去见他。” “没脸是逃避问题的理由?你想想之前,你说你恨他,可也忘不了他,没有他过的就不好,你现在反过来,他虽然现在可能生你的气,可他见不到你就不会像你一样难过了吗?” 我低头想了想,莉莉安说的有道理,而且我们之间误会了那么多次,每次都是纪梁想办法主动来哄我开心……这次,我就不能为他主动一下了吗? 多拖一刻,我的心里就难受一分,事不宜迟,很快我就到了乘飔。 “莫小姐,您是来找总裁的吗?我给您转接一下……” “不,不用了。” 也难为前台小姐还记得我,只是事情即使已经到了这一步,我还是临阵退缩了。 我退出乘飔大厅站在路边看着这座四十八层的城市地标建筑,多少人对它趋之若鹜,又多少人为它迷失了自己呢? 我大概是两者皆有吧。 我紧紧盯着乘飔大厅门口,或许纪梁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我就有勇气跑过去向他认错忏悔了…… 可是我左等右等,没有等来纪梁,倒是许久不见的iris从里边出来了。 “iris?” 她过马路时刚好路过我的身边,却丝毫没有理会我,看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出师不利,我一下就想到了一会儿我自己的下场大概也是这样吧。 我只是低了低头再抬起来的工夫iris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而旁边一辆私家车正冲着她开了过来…… “小心!” 我下意识跑过去将iris用力推了一把,可那辆车还是贴着我们两个人的腰胯将我们撞了出去。 (本章完) 第95章 探寻真相 第95章 探寻真相(1/3) 我跟iris被车子撞到后因为惯性在地上翻滚了一下,还好司机也减速了,我就只是胳膊肘和脑袋蹭了地,我试着动了动,虽然疼的厉害,但应该都是皮外伤。 “iris……iris?” 我推了推身边的iris,她却一直毫无反应,她明明只是后腰被车蹭了一下,没理由就这么晕过去了呀…… 我刚想从地上爬起来,这一动才觉出来胳膊使不上力气。 “小离,你没事吧?” 忽然一双手扶住了我的上臂将我搀了起来,我抬头一看, “……青杭?” 我向乘飔大厦的方向看了一眼,看来今天是做不成事儿了。 青杭将我和iris送去了医院,我只是胳膊和额头包上纱布就好了,iris伤倒是没有,就是营养不良导致严重的低血糖,所以才昏了过去,现在还在滴着葡萄糖。 “青杭,今天谢谢你啊。” 我坐在iris病房外的长椅上,青杭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背对着我,单看稳重了许多的背影就知道他不是之前那个毛头小子了。 “没关系……举手之劳。” 青杭回头笑了笑,接着转了过去。 从见面起他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总是闪躲逃避,现在跟我共处,似乎也有些尴尬。 “青杭,你先走吧,我在这儿等着就好。” “……” 青杭转过身来低了低头,还未做声,catherine刚好从外边赶过来了,满脸焦急之色。 iris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她对女儿还真是爱护至极。 “莫离,iris她……” “她没事。” 一想到她处心积虑的拆散我和纪梁,我就一秒也不想多看见她,别过脸拿起手包就要离开。 “等等……” “……” catherine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到我面前, “之前纪梁没要,你拿去给他吧。” 我低头一看,这应该就是当年的视频资料了,纪梁连这个也没要,我抿了抿唇,伸手接过,算她的良心还被狗剩了一口。 走出医院门口,日光正盛,我微微眯了眯眼睛,青杭忽然抬手遮在了我的额前,在我脸上投下一小片清凉。 我双唇微张,向上瞪着眼睛看着他,语气中带着点好奇, “下雨了吗?” “没有……太阳很大。” “……” 我反应了一会儿,很不住低头一笑,当初我们在一起,也没有讲究过这些,现在不在十七八的年纪里了,忽然拾起这些小浪漫,反倒觉得挺美好的。 “小离,好久不见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吃饭?好啊。” 我点了点头,原本我还以为他在医院里的样子是不想见我的。 我们一起走着没有目的地,也并不精挑细选,看到路边一家生意不错的餐厅就走进去了。 “在乘飔呆的还好吗?我前几天还在电视上看见你了。” 我挑着米粉里的香菜跟青杭闲聊着。 “挺好的,之前我一直没有好好工作,没想到纪梁还是给了我参加设计 比赛的机会,他的确是个值得喜欢的人。” 我认真点了点头, “是啊,工作顺利就好。” 我们能说得话题就那么少,三两句也没了,而且关系变质了,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释怀,仿佛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了。 所以,说是一起吃饭,就跟拼桌差不多。 “那一会儿结了账,我送你回去。” 吃完饭青杭说要送我,我拿着餐巾擦着嘴巴摇了摇头, “不了,我跟你一起去乘飔吧,我刚好找纪梁也有点事……” 恍然间我似乎看到玻璃墙外路边刚刚合上的车窗里有张脸色不太好看的面孔。 不会吧,这么寸? 下午靠刷脸前台还是轻易的就放我进去了,只不过纪梁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安迪通报了两次,他都无动于衷。 好不容易纪梁出了门,我赶紧跟着他的步伐走向电梯,刚要说什么,他就冷着一张脸,双唇微动, “我要开会。” “我就耽误你一点时间。” 我赶紧拿出包里的u盘,递到他面前, “这个是catherine给我的u盘,这个对你很重要是吗?” 纪梁微微蹙眉看了我手中的u盘一眼,却根本不接。 “很重要,也没那么重要。” “……” 电梯门缓缓关上,我滞愣在原地,默默将u盘握在了掌心。 没那么重要……不足以使他放弃我,也不足以使他原谅我。 我咬了咬唇,从另一边的客梯下去,既然他不想见我,也不要这东西,那我再耗着也没有意义,原本我也不是打算用死皮赖脸来寻求原谅的。 回到公司,我打开u盘中的视频,因为后台是模特换衣服的地方,不会安装摄像头,这视频也都是其他摄像头拍到了一些边边角角,整个视频虽然有三个小时,有用的却找不出十分钟来,我趴在电脑前看了整个通宵,将每个进入过更衣间的脸孔尽量清晰的截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我便找莉莉安查到了当时参加时装周的模特名单,虽然截图画质差,但模特毕竟有名单有照片也容易对上,剩下的十几个人就麻烦了,工作人员不好查,更没地方找,但能接触到参与服装并从中作梗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些人。 “当时伊莎走秀的几个超模都已经销声匿迹了,根本没地方找,剩下这个中国面孔,叫cici,现在是段氏旗下的模特一姐,够呛会跟你说什么,其他的几十个遍布世界各地,挨个找啊?” 我看着墙上一张张精致脸孔,对比着我昨晚从视频上整理的时间线,发现了一个重点嫌疑人, “这个cici很重要,你看当时她的秀排在十点钟,可她从八点半就进了换衣间,她是整个呆的时间最长的。” 莉莉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对,你看她走完秀后边就是伊莎的品牌秀了。” 我点了点头,目前能看到最可疑的人就是段丹衣手下这个模特了,可是该从哪里下手找证据呢,况且她身为模特很受关注,不会明目张胆的动作,应该是协助哪个人。 “莉莉安,你那个黑客朋友能帮忙找人吗?” “什么人?” 我将墙上除了cici的照片全都撕了下来,郑重的放到莉莉安手里, “不难,都是公众人物,就问问当年的情况就行,让他们开个价,从我工资里扣。” “……你这是要让他们跟我绝交!” “那你想跟我绝交吗?” “我……” 莉莉安愤怒的竖起了某根手指。 下午短暂的补了个觉,掐着下班的点醒了过来,约了个老朋友。 我坐在咖啡厅里,只等了两分钟,江苑清就走进了门口。 上身丝绸衬衫,底下高腰及膝鱼尾裙,穿的简洁大方,也不忘透露出一丝**。 我起身相迎, “苑清姐,您来了。” 江苑清微微一笑知性大方,抚着裙子坐下来, “许久不见,当初纪先生的小宝贝儿已经成了妇孺皆知的调香大师了。” “哪里,苑清姐过奖了,喝点什么?” “摩卡吧。” “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奇诺。” 打发走了服务生,我看着江苑清微微一笑, “苑清姐,刚回国那场晚宴,帮我的是你吧?” 江苑清捋着齐肩短发的手指微微一顿,旋即一笑,也不辩驳,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怎么,直觉,从第一次纪梁带我参加段氏的宴会时,我就知道苑清姐一定会是我的贵人。” 这话虽然听着虚伪,但却是九分的真,那时候江苑清跟我说的那三言两语虽然我记得不清楚,那种感觉却依然清晰,这个女人虽然神秘,心思难测,但肯定会帮我。 “呵……莫离妹妹真会说话。” “我也知道您更重要的目的是搅乱段丹衣的计划,如此更好,我不是白莲花,期待着世界平白无故的善意。” 我不想绕弯子,直接把话说明了, “苑清姐,我今日虽然是有求于你,但我觉得你会欣然接受。” 江苑清端起咖啡浅抿了一口, “你倒说说看。” 我将上午整理的视频截图和时间线资料放在桌上推到江苑清面前,她拿起来一看微微一愣,接着抬头看向我,我心领神会的解答了她的疑惑。 “阴差阳错,我拿到了当年伊丽莎白出事的时装周后台视频,苑清姐如果感兴趣,也可以去我那儿看。” 江苑清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着桌上的资料,半晌,缓缓开口,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探探cici的底?” 我点了点头,江苑清微微呼了口气,将资料合上,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高看了你一眼,想不到却还是小瞧了你。” 我低头一笑, “苑清姐言重了,不知道这忙是肯帮不肯帮?” 我心里想着江苑清呆在段丹衣身边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明显是有仇的,这种扳倒段氏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可我没想到,江苑清摇了摇头,将资料推回来, “不是我不想帮,只是上回单据失窃的事,段丹衣已经怀疑到了我头上,现在我还处于她的观察期,不好贸然做什么激进之事。” (本章完) 第96章 生死之间. 第96章 生死之间.(1/3) 我微微皱眉,那可怎么办,也不知道段丹衣的观察期是有多长,我可等不及了。 “那苑清姐可不可以帮我查一下cici的日程安排?” 江苑清摇了摇头, “我劝你不要铤而走险,cici打年轻时起就是个有野心会算计的模特,否则段丹衣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做。你一旦去了,势必打草惊蛇,到时候被段丹衣察觉了得不偿失。” “……” 我抿了抿唇,其他的找不着,cici又惹不起,难道好不容易找来的视频就这么一无是处吗?我转念一想, “那苑清姐帮我查一下当年伊丽莎白旗下莫名消失的模特总不会平白无故引起怀疑吧?尤其是那个指控伊丽莎白的模特。” 那个模特是最重要的一环,可惜却因为法律保护性,一直未对外公开过。 江苑清稍一思索,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段丹衣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密室,里边可能藏了不少东西,只要找到那里,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密室?” 我轻呵一声,幸亏这段丹衣树敌多了,我的盟友也多,否则就我一个人,且被她撕几回呢。 达成共识后,决定当晚便去拜访一番段丹衣,毕竟她才是揭开谜底的关键。 只是没想到,好巧不巧的,我到段家的时候,偏偏遇上了纪梁。 看到我走进客厅,他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又在指责我不知死活,我故作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好让段丹衣觉得我们只是闹了点小矛盾,并非分道扬镳了。 “丫头,坐。” “谢夫人。” 我微微一笑,在纪梁对面落了坐。 “莫不是打扰两位了?” “无妨,纪梁的事也说完了,就是不知道丫头你的事方不方便他听。” 段丹衣怀里一如既往的盘着那只猫,我早就觉得奇怪了,这猫似乎太不精神,一双眼睛只有猫的慵懒,毫无半分狡黠的灵气。 “没什么不方便的,横竖我只是来送个请柬的,下周伊人的香氛体验馆二三四层全面开放,投入运行,到时候还请夫人赏个脸,若是懒得动弹,安排安宁姐来捧个场莫离一样感激不尽。” 我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请柬,站起身来走到段丹衣身边,恭敬呈上。 “这请帖倒是制得别致……” 段丹衣一手拿着请帖,我刚想退回沙发里,她怀里的猫却忽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一下子窜了出来,冲着我就扑了过来…… “啊……” “莫离!” 纪梁眼疾手快的起身一把搂住猫肥胖的身子,那猫却还是掉在了地上,极不舒服似的,喵呜喵呜的叫着。 “不好意思,夫人……” “住手!” 我弯腰想赶紧将猫抱起来,却在刚触上猫腹时被段丹衣急吼一声,登时便被吓了一跳。 我看着段丹衣神色有些慌乱的将猫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安抚一般的摸着猫的后颈皮。 “行了,没其他事你们就都走吧。” 我和纪梁下意识对视一眼,一起离开了段家。 我本想一走了 之的,可又想起刚刚纪梁在猫袭击我的时候仗义出手,我又觉得怎么也得道声谢。 “刚才谢……” 我谢字还没说完,一回头纪梁已经走出去几十米了……我就不该自作多情。 不过,段丹衣家的猫有问题是真的。 猫和模特的问题都不能急在一时,等待的漫长过程中,香氛体验馆的全部开放算是给我提供了一点乐趣。 原本一楼试运行的宋风馆因为室内装潢被提前暴露,神秘感自然少了许多,而此时开放的唐汉楚却都是头回亮相,加之里边纯手工制作的桌椅板凳,雕窗,熏球无一不惹人驻足细细品味把玩。 而那熏球中袅袅萦萦的味道每层都各有风格,却不互相洇染,更是广受好评,紧紧一上午,熏香就订出了万分有余。 做熏香之余我搭配的几种楚风花草香囊本是打算作为赠品的,可眼下也是供不应求了…… 刚从香氛体验馆回来,我就接到了莉莉安的电话。 “莫离,好消息,两个。” “两个?一个一个说。” “好,头一个就是,你之前打听的事有眉目了。” “太好了!我现在去找你,你好好跟我说!” 我原本累极的身体一下子又来了活力,蹬上鞋子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了莉莉安家里。 到了我才知道,第二件好事儿就是她给香氛馆找了个推广使。 “是这样的,我朋友的哥们儿去挨个找人模特不也得有个正当理由吗?所以他们就打着伊人公司找代言人的旗号进行的。” 我当时只觉得,这得找多少代言人回来? “对于那些不知情的,当场就终止合作意图了,就只有我们的推广使小姐知晓些许内情,为了了解更多,我朋友就把带回来了。” “什么内情?” 我眼前并顾不上讨论什么推广使不推广使的事儿。 “嗯……那个模特叫苏亚,是个中美混血,之前跟伊丽莎白有点交情,所以那天晚上的事就记得格外清楚,据她回忆,当时更衣室里有一个男人,不小心碰倒了伊莎品牌的衣柜,当时衣服洒了一地,碍于各品牌之间的清白,模特们都不好帮忙收拾,所以那一箱衣服全都是他一个人收拾的,也就是说,那个人接触了伊莎所有设计作品,他有充分的机会放违禁标志。” “对,对对,这个太重要了……” 我几乎激动的语无伦次, “那她还记不记得那个人的长相?” 莉莉安拿出我从视频里截的图中一张来,一个带着鸭舌帽走进换衣间,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才离开的男人。 “就是他,另外,我朋友接着在上城搜索了这张脸,得到的信息是刘茂,37岁,曾是一家化工厂的小老板,因为好赌,产业破产,妻离子散,现在混迹于上城各种地下赌场。” 好赌……挺好的,像这种有赤。裸缺点人才好掌控。 “我现在就要他的证词。” 莉莉安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小孩儿过家家?说拎就能给你拎到面前吗?” “……怎么,都找到了,还犹豫什么?” “你啊,是疯了吧,那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自己去做?” 莉莉安戳了戳我的脑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和一个u盘。 她的朋友团队能力实在是强的一批,不过几天时间,就将东西全部搞拿到手了。 看来那个视频还真是一切的关键,有了它,什么就都迎刃而解了。 “那个推广使的事情呢?” “你考察一下苏亚的人品,过关就签了吧。” 我抱着手里的东西,欣慰自己终于可以帮上他一点了。 离开莉莉安家的时候天色有些晚了,一上车我就想是现在就去把东西给纪梁还是明天再说,如果他还是不领情怎么办? 算了,不领情就不领情,反正他为我做过那么多,就当我知恩图报一回了。 我刚想把东西收起来,车身忽然猛烈的抖动了一下,这绝不是什么急刹,而是车体受到了撞击。 “莫小姐小心,后面那辆车在恶意攻击我们。” “……” 车辆攻击,这可是重型武器了,莫非是想置我于死地吗?我摸不着头脑,最近是又惹到谁了……难道段丹衣这么神通广大,我刚有了点小收获就被她盯上了。 “啊……” 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车窗忽然被什么重物锤了个洞,那重物就这么穿过玻璃一下子凿在了我的手背,我痛的龇牙咧嘴,手里的u盘也因为这一松手掉在了脚垫上。 “莫小姐,别捡了!去另一边!” “好!” 我用脚将u盘踩住挪到了远离窗口破洞的位置,可车子左摇右晃,我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去捡。 “太好了,前边有交警!” 苏玖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喊了一句,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没松完,顿时就感觉后背一空…… 怎么就从车里摔出去了…… …… 我正做着出车祸的梦,遗憾自己无论是调香还是爱情,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时候,手背忽然一痛。 “嘶……” “小姐,你醒了?” “我……” 我看了看天花板,手背上是刚刚输完液贴上的胶布,看来是还活着。 “小姐,您昨晚出车祸了,好在人没什么事儿,就是左手腕受了点轻伤,擦几天药就好了,您纯粹是因为前几天太累了才一睡睡了这么长时间。” “……那我的东西呢?” “车祸现场的私人物品都在这儿了。” 小护士指了指床头,我立刻坐起来在一堆东西中乱翻一通,却怎么也没找到昨晚的信封和u盘。 我颓丧的捋了捋头发,给自己办了出院手续。 我换下衣服拎着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反应过来,昨晚那群人应该是要我命的吧? 那我现在明目张胆的走在大马路上是不是太不惜命了。 “莫离。” 忽然身边有个声音,我扭脸一看,顿时有千言万语汇集在了胸口,什么你终于来了,这几天没见我有多想你,还有我好不容易能帮到你了……可是一开口却变成了—— “纪梁,你送我回家吧,有人追杀我。” (本章完) 第97章 难测分合 第97章 难测分合(1/3) “纪梁,你送我回家吧,有人追杀我。” …… 我坐在副驾驶上靠着车窗,不断倒退的风景,啃咬着左手上的指甲,我怎么这么倒霉了,明明都是煮熟的鸭子,却还是飞了,要是纪梁知道了,又得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一旁开车的纪梁忽然开了口。 “没有啊,没有。” 我摇了摇头,接着啃指甲。 难道我要说我费了好大力气帮你找到了能够还你妈清白的证词,但是丢了。这跟什么都不做也没区别。 “没有?” “……” 纪梁的语气微微有些变化,我扭脸看着他,才意识他说的是我应该给他道歉吧,可是我咬了咬唇,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知道我那些话有多伤人,更不奢望用三言两语就能弥补。 我忽然想起来,那证词录音丢了就丢了,只要证人刘茂还活着,那再录几分也没问题,但愿他能命大一点,别让段丹衣给揪走了。 “那个,我不回家了,你送我去公司行吗?” 我得赶紧找到莉莉安,让她朋友带我去找刘茂。 “……” 纪梁薄唇微抿,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刚才就不该一时惜命让他送我的,现在也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我想了想,要不回家再说吧,之后我再打车去公司。 刚好这时候莉莉安给我打来电话, “莫离,你在哪儿呢?” “喂,莉莉安,我回家呢。” “那你遇到纪梁了吗?” 我下意识看了纪梁一眼, “遇到了。” “这下冰释前嫌了吧?” 我咬了咬唇,东西都没了,上哪去冰释前嫌? “不会吧,还没好?我明明都把东西给他了,他还看了你一晚上呢……” “啊?” 我下意识又看了纪梁一眼,这张冷脸也不像是能照顾我一晚上的样子,更谈不上半点高兴。 “那也只差一层窗户纸啦,你说句话就好了,这么没用,我挂了。” “……” 我这不明所以的又被教训一顿,挂断电话我看着纪梁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东西都给他了,他就算是不感动,也该稍微开心点吧,这事不是对他挺重要的吗? 如果说真不领情,那干嘛还留下来照顾我? “纪梁……” “段丹衣你是惹上瘾了是吧?消停点不行?” 纪梁颇不温和的语气听的我心里也不太舒服,可是转念一想,多少次我们都是因为语气上鸡毛蒜皮的计较就把原本的互相关心演变成了互相较劲。 我现在又饿又累,只想让他好好疼爱我,不想跟他较劲,于是装可怜道, “那我也不知道怎么着又扯到她身上了,我也很害怕啊。” “知道害怕就不会收手?”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再说给你你又不要。” “……” 纪梁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看样子也没那么别扭了。 “公司到了。” “……” 这就到了? “那我要不要给我妈打个电话提醒她最新别 出门?” “不用,段丹衣昨晚的行动是因为你动了她的猫,因为你太不安分,三番两次触她的逆鳞,动你妈干嘛?” 我抬了抬眉毛,怎么不是因为证词原来是因为猫? “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没动刘茂,也没有取走车祸现场的任何东西。” “哦。” 我点了点头,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只好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等着来日方长。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送我过来。” 我看着纪梁,他也没什么给反应,倒是我的肚子很不给力的叫了一声,我赶紧拉开车门,要下车,却忽然被他一把拽了回来,车门也又带上了。 “……” 我还没反应过来,车子一个急转就向反方向行驶去了……我赶紧拉上安全带,这出车祸出的都有心理阴影了,生怕再撞出去一回。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纪梁的表情,脸上没什么变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却都泛出了青白的颜色,我越发不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没多久,车子就开回了宜园。 一进门,我问问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淡淡清香了,原本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就晴朗了,这个人真是的,明明都做好饭了,还非得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才回来吃,还摆着一张臭脸。 “过去吃饭。” “哦。” 我微微扬着嘴角点了点头,盥洗间单手挤了点洗手液随便洗了洗手。 自从上次骨折,我的左手就一直厄运不断,就直接导致了每次来宜园吃饭,桌上都会有排骨汤,每每喝的时候我都会感慨,就纪梁这手艺不开个靓汤店真是可惜了。 只是纪梁虽然脸上没那么凶神恶煞了,却是一副冰冷面瘫的样子,我还是喜欢从前他一双桃花眼碧波三千尺的样子。 他这样子其实我也可以理解,可是我昨晚到现在一滴水都没喝,所以相比于纪梁的情绪,我还是对吃饭比较着急,大概吃了个七分饱之后,我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纪梁,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啊?” “吃饱了吗?” “……饱了。” “再吃点。” “好。” 靠……这对了哪门子话,说了些什么啊…… 吃完饭纪梁系着围裙在厨房收拾碗筷,背影贤惠的不像话,我暗自羞恼,他明明这么好,我为什么曾经会不相信他呢? 看着他的背影,我有点难过,又有点暖饱思丫欲。 我轻轻走到他身后,将脸若有似无的贴在他仅着了一层白衬衫的肩膀上, “纪梁,我想洗洗脸。” 他身体微微一僵, “你手除了不能提重物没什么大问题。” “那你不也熬排骨汤了吗?” “……是我惯的你吗?” “嗯。” 纪梁微微回了回头,将最后一个碗擦净放了起来。 柔软的泡沫在脸上慢慢揉开,舒服的让我顺便又开始怀念之前躺在他腿上让他擦头发的美好感觉了。 我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他远山一般的眉峰正忧郁的蹙起,仿佛在做在经历什么十分艰难的抉择。 “怎么了?” “没什么 ,弯腰,冲干净。” “……”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没法言说,洗净后,纪梁拿毛巾缓缓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水珠,擦到最后如释重负般的转过身去。 “你走吧。” “……什么?” 我轻轻拉了拉纪梁的衬衫,从前我惹他生气的时候多了,就算是这次比平常更严重些,但是刚刚不还挺好的吗? 或者他是想让我承认错误吗?这好像也不过分。 “纪梁,我知道错了,不只是这一次,我错了很多次……我以后不会了还不好吗?” “别说了。” “你还生气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真的想告诉你,我……” “行了,我送你回去。” 纪梁扔下毛巾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懵了一下的工夫就被他从盥洗间拉到客厅外了,这是什么情况,总不至于生气成这样吧? “纪梁你干嘛啊,这就太小气了吧?你生气也犯不着这么往外赶我吧?日后还要好相见吧?” “日后相见还是形同陌路的好。” “……你说什么?” 我甩开纪梁的手, “走吧,上车。” “上什么车啊,你给我说清楚,我自己会走。” 纪梁看着我颇不耐烦的将车钥匙扔到一边, “好,我孑然一身惯了,不喜欢你在这儿天天给我找麻烦。” “……” 这一句话就将我噎的好久没缓过气来, “自己走吧。” “我给你找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你怎么不烦?” “因为你越来越麻烦。” 呵……我没忍住冷笑了一下,他纪梁十几岁开始开公司明里暗里斗段氏李氏楚风几个老东西,从来没有含糊过,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这么麻烦了? “好,纪梁你要是因为之前我伤害了你所以现在你要还回来,那你说我就听着,你说完就不生气了吧?”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你就铁了心跟我分道扬镳是吧?” “是。” 我火一下子也上来了,我才不相信他说的什么孑然一身惯了,又不是要出家。 “你孑然一身还上瘾吗?再说明明几次三番都是你先招我的,你现在说烦就烦,凭什么啊?” “你……” 纪梁看着我眉峰紧蹙,我也不甘示弱的瞪着他, “我这个月不是没招你吗?” 半天,他才极压抑的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我呵呵一笑,抬手捋了捋头发, “谁跟你扯这个月了,我说的是这辈子。” “……” 纪梁向来深浅难测的眸子中眸光明显的颤动了一下,我认真的盯紧他清黑的瞳孔, “纪梁,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了,现在我知道隐情了,所以我们都不计较了,可是与我而言,不管是有什么隐情,抛弃了就是抛弃了,我已经承受了一次被你抛弃的痛苦了,没有第二次,今天我走了,以后就算是谁再告诉我你有多大的苦衷,有什么感人肺腑的故事,我都不听了,你就算以后为我死了,我这里——” 我狠狠的戳了一下纪梁的胸口, “都不会有你了!” (本章完) 第98章 重归旧好 第98章 重归旧好(1/3) 我看着纪梁骤然紧缩的瞳孔,可以确定,我这二十多年,除了调香,没有哪件事说的这样坚定过了。 纪梁做事向来果决,最不愿意思虑过多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麻烦。可他现在却迟迟不肯开口,我仰视着他,睫毛微微颤了颤,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了。 好,不要就不要,我决然转过身去,离开他还不能活了吗? “莫离!” 就我转身的一瞬间,便被他紧紧的拥进了怀里,几乎是同时我的眼泪滑落了出来,纪梁力气大的几乎要将我揉碎了,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为什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纪梁声音很轻,却带着浓浓的疲惫,他孑然一身惯了,是死是活也就是一条命,所以这些年才能无往不胜,他想必也是不喜欢孤雁离群的感觉,可是他不想身边有人跟他一起承担辛苦与危险。 “那你就安安分分的对我好点,除了你,谁也伤害不到我。” 纪梁似乎怔愣片刻,松开对我的禁锢,意味不明的看着我,许久没有言语, “你不会是又要变卦……唔……” 还未出口的话就这么被封缄了,纪梁极具压迫感的身体俯下来吻住我…… 我双臂环住他的后背合上双眸回应着, 忽而他离开我的唇齿附在我耳边低沉一笑, “你还会杀了我吗?” “……” 我眨了眨眼睛,接着才反应了过来,刚回国那次段丹衣的宴会,我问他干嘛,他回答了一个字,我说,我杀了你。 我微微踮起脚尖,仰在他耳边,呼吸还略有些不平稳, “你要是睡完我再说那种混账话,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大卸八块。” 事了之后,我身上像被车碾过一样,不过看纪梁意犹未尽的样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非分之想的?” 一同卧在浴缸里,我看着纪梁近在咫尺的桃花眼,许多问题都想问个明白。 “从在地下车库第一次见你,我就想这么对你。 ” 纪梁目露凶光的看着我, “啊?那你够能装的。” 我扬了几粒水花在他脸上,却一下子被他握住手按在浴缸壁上, “每次你故意提苏青杭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将你弄哭。” “每次在电视上看到你和德维特说说笑笑的我就想狠狠欺负你。” “每次给你洗脸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将你就地正法……” 我不禁咋舌,原本以为纪梁已经算是明骚了,但其实还是隐藏了许多的…… “要不,我们去纹个身吧,情侣的。” “纹身?耳洞都怕疼的人还敢提纹身吗?” “……也是。” 我翻身趴在浴缸边缘,沙龙比赛结束那天我背上那支倒立生长的曼殊沙华我就特别喜欢,可惜当晚就洗掉了,都没来得及拍照留念一下。 “我可以给你画一个。” 纪梁抚着我湿漉漉的头发说。 “真的吗?” …… 我趴在**,感受着身后微凉的油彩在肌肤上游走着。 我回头看着纪梁垂眸点染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他似乎什么都会。 我回过头去问他, “你还会什么?” “怎么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什么都会,我就不,从小到大除了调香唯一的长处就是会骑自行车了,哦,对了,还会几个小魔术,什么三仙归动之类的。” 纪梁一笑, “自行车还算吗?我小时候伊丽莎白为了发掘我的兴趣所在,请了十几个老师轮番教我东西,钢琴长笛小提琴,国画油画水彩画,甚至摄影动漫……都学过一阵子。” “可你现在擅长的是做饭。” 我将脸埋进被子里笑了笑,这兴趣挖掘的也太不准确了,那个跟纪梁现在都不沾边,不过艺多不压身倒是古人诚不我欺,就像现在,喜欢的人能够亲手在我背上画一幅画,这个场景是如何浪漫啊…… 我换上吊带连衣裙,头发在右侧编了蓬松的麻花辫,左肩上恰好露出一支含苞的茉莉花,我扭头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提着裙摆 转了几圈,幼稚的像个孩子一样,纪梁坐在床边看着我嘴角噙着浅笑,美好的不像话。 说来也真是奇怪,不在纪梁身边的时候我总是成熟的很,一被他的气场笼罩,我无论是智力还是行为都会退化。 “纪梁。” 我扑过去抱着他,交颈而坐, “嗯?”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肩。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所以你才要跟我分开?” 纪梁微微一愣, “没有,就是经历了昨晚的事,忽然觉得我似乎也不像想象中能将你保护的很好,而且我只是恰好从李老板那儿救了你一次,就把你牵扯进这些盘根错节的纠纷中,对你很不公平。” “瞎说,要是没有那一次,要是跟李老板多恶心啊,再说了,我的命可值钱了。” 我轻轻吻了吻纪梁的唇角又靠近他怀里, “你要是真觉得我麻烦,我之后就不去找段丹衣了,不过她的猫肯定有问题。” 纪梁抚着我的背, “你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是你故意在手上涂抹了海狸香去勾。引她的猫的吗?” 我撅撅嘴巴,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那日我怕段丹衣察觉,所以抹的极少,连我自己都嗅的不真切,想不到纪梁的嗅商竟然这么高呢。 “以后不足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可是她的猫肯定很重要,不然不会因为我摸了一下她就要杀我灭口。” “应该不是灭口,她又不知道我跟伊丽莎白的关系,自然不会明明你做那些到底是什么目的,所以她应该只是吓唬你一下,以后消停点就行了。” “嗯。” 我乖乖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过,段丹衣身上靠近了会有一种极淡极淡的臭味,虽然喷了香水,但我还是嗅得到,绝对不是人体的狐臭那种味道,而是像一种腐臭的味道。” “腐味?” 纪梁皱了皱眉,看来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也是,毕竟他跟段丹衣男女有别,不太可能有机会凑近她去闻。 (本章完) 第99章 煽风点火 第99章 煽风点火(1/3) “那个味道十分隐晦,如果不是两次靠近段丹衣时都嗅到了,我也不敢确定它是否真实存在,你跟接触几次可也没察觉,她又不像调香师鼻子灵,所以,她很有可能自己也未曾发觉。” 纪梁闻言眼睫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思量片刻才开口, “这种味道多半是经年累月熏染入肌理的,之前江苑清说过江家老宅也就是现在段丹衣的住处有一处密室,所在之地她不清楚,现在看来那密室很可能就跟段丹衣房间连通着,内里可能有什么异物霉腐,味道溢散,而她自己未曾注意到。” “那段丹衣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呢?” “以她的心思,不会不知道,不过现在看来她应该也有日子没进去过了,密室应该是被她尘封了,只怕是作孽做的多了,往前回顾,恐怕自己都不忍卒看。” 我看着纪梁微皱的眉心,段丹衣作的孽有一份是作在他心里,我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心,轻轻贴着他的肩膀,如果尘封的密室一旦被打开,段丹衣当年分崩李氏,鸠占江氏,陷害伊丽莎白……那一室尘埃,封存了多少不堪入目。 如果密室真在段丹衣房里,那这事儿江苑清应该很难有眉目,既然有味道,那我找个机会进到江家老宅去仔细闻一闻就好了,可是上哪找这机会去呢? “啊!” 我正想的认真呢,忽然脑门上猝不及防的挨了一记爆栗,纪梁纤长的手指掐着我的脸, “以后不许想这些事。” “……” 我揉着脸颊,就想想不说出来还不行啊,这人真是成精了。 “那好,我先不管这事儿了,不过有件事儿你要帮我。” “说来听听。” “嗯……你觉得楚风现在的大热香水《风语》怎么样?” “恰如其名,清新淡雅,如沐清风,如听风语,加之这又是款水生调的香水,便更加难得了,毕竟国内数的着的调香师,你算一个,夏南澄算一个,都不擅长水生调,这就又占了国内首款水生调的优势,大热是意料之中,不过——” 纪梁微微停顿了一下, “这香水说是楚悦然的作品,却与她原本的风格和水平都相去甚远,倒是与日本三宅家族的调香风格有诸多相似之处。” 这话说的简直是甚合我意,让我忍不住拍手叫绝,要不是当年纪梁投笔从戎,这国内调香界风光日子哪轮的着我过啊。 “你说的全对,而且我已经证实了,就跟我一起比赛那个三宅鳕美,她现在就住在城郊一所小别墅里,肯定是她跟楚悦然狼狈为奸偷天换日呢。” 纪梁点了点头, “怎么你要曝光她?搜集证据吗?” “那多麻烦?” 我摇了摇头, “我才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对付她们呢,适当的扇一下风点一下火就好了。” “你意思是三宅鳕美不会甘心当枪手给楚悦然做嫁衣,你要激化她们矛盾,让她们自相残杀?” “嗯嗯。” “你想让我去找楚悦然谈合作?” “对对对。” 我急忙点头,很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现在夏南澄离开了,乘飔调香师一职空缺,正好楚悦然此 时“厚积薄发”,这个合作意向简直不能更合理了。 纪梁一听,双眸微微一眯,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秋波荡漾的。 “你这是让我牺牲色相啊……” “你妖精!” 我双手使劲儿揉了一下纪梁的“狐媚子”脸,恶毒非常的瞪着他, “你要是敢被楚悦然碰一下,回来就要用十倍浓缩洁厕灵泡澡一个小时。” 说到这儿我就忍不住想起了当初楚悦然占了纪梁未婚妻的便宜,每次跟纪梁在一起就恨不得挂在他身上,想想就辣眼睛。 纪梁委屈巴巴的看了我一眼, “嗻。” 事不宜迟,当晚纪梁就约了楚悦然,这白莲花果然没出息,一番盛装打扮穿着小礼服踩着恨天高颠颠的就去了。 我跟蒋翼在餐厅二楼纪梁斜上方的位置远远的看着。 两人聊的似乎不错,看着楚悦然巧笑嫣然的样子我心里就做呕。 上菜时,纪梁故意碰倒了桌上的花瓶,泥土洒在了楚悦然那边里侧的位置,接着她就把原本放在里侧的包和手机挪到了外侧。 还不等使者收拾好,我适时的从二楼走下去,路过她身边时好巧不巧的撞到了侍者身上,红酒洒了楚悦然一身。 “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楚悦然刚想发作又碍于维持纪梁面前的温淑形象,只得娇嗔了这么一句,听的我差点乐了。 “小离,是你?” “悦然,是你啊?” 我装作不知情的看了纪梁一眼,量她楚悦然只知道我跟纪梁一年多前闹的势同水火,却不知如今的情况,便故意臊了她一句, “怎么着,旧情复燃啦?什么时候再订婚啊,我这个他的旧情人你的老同学还有大礼相送。” “你!” 楚悦然气的脸色发白,估计是想起了上次跟纪梁订婚时被爆出抄袭的那份“好礼”,恨不得动手打我却不成,只好向纪梁扯出来一个假笑, “阿梁,我先去处理一下衣服。” 楚悦然顾不得许多拿起包来就去了卫生间。看她转弯后我赶紧拿起她的手机拨上莉莉安刚发给我的号码就溜之大吉了,当然没忘了提醒纪梁一句, “十瓶洁厕灵啊!” 纪梁无奈一笑, “定当洁身自好。” 接下来估计就是要谈合作了,我看楚悦然的样子欣喜的很,不知道纪梁说了什么惹人开心的话,早知道就把纪梁的手机也打开了,不然在这干坐着看他俩“郎情妾意”着实让人着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就忍忍吧。” 蒋翼看着我引颈鹤望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劝了一句,我白了他一眼,站着说话不腰疼,下回非换了莉莉安让他体会体会不可,虽然我知道纪梁跟楚悦然绝对没什么火花可燃,但是楚悦然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是侵。犯。 我心烦的拿勺子敲着杯子里的焦糖布丁,都有点后悔让纪梁去了。 怎么回事,明明也不是头一天在一起了,怎么倒有一种比初恋还抓心挠肝的感觉呢。 “哎呦,什么时候安安能为我坐立不安成这样就值喽……哎,他们要走了。” 我赶紧扭头一看,纪梁首先站起身来,接着楚悦然 刚要起来手指就扶着脑袋晕了一下,差点摔倒, “还装醉……” 好在纪梁没碰她,两人又坐了下来,叫来侍者大概是点了杯醒酒茶……还行,求生欲挺旺盛的。 只是楚悦然一脸虚弱的看着纪梁,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纪梁求救一般向上看了一眼,我冲他做了个鬼脸,拿出手机来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冲你撒娇呢?” “我马上去公司。” 我还想多说两句呢,纪梁接着就把电话挂断了,敷衍的同楚悦然说了一句,不顾人家的苦苦相留起身合上西装扣子迈开长腿就跑了。 我刚想跟出去,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这下凉了。 “喂,妈……” “小离,今天晚上回家。” “那我晚点回去。” “现在还不晚吗?” “……” 我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不晚啊。 “昨晚没回家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回来,女孩子要矜持知道吗?” “不是,您之前不还说我大了可以……” “别人是别人,纪梁是纪梁。” “……您这凭什么区别对待啊?” 我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我这就回去。” “好,挂了吧。” 我挂断电话磨磨蹭蹭走出餐厅,纪梁车子就停在马路边上,我轻轻扣了扣车门,纪梁滑下玻璃, “上车啊。” “那个……我妈让我回家。” “……” 纪梁眸光立刻凉了十几度,扭过脸去抿了抿唇, “送你回家。” “哦。” 一路上纪梁板个脸不说话,我也没好意思问问他跟楚悦然说的怎么样了,我悄悄看了他一眼,瘦削的腮帮此刻因为赌气微微鼓着,我没忍住扑哧一笑,这跟他平时生气吓人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 “你还笑……” 纪梁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估计心里在说你妈就是来克我的。 纪梁平时一副二十多岁的身体四十多岁的算计,现在看着却比莫轩还小。 “等我回去跟我妈说清楚就好了啊,乖。” “我觉得你对付不了你妈。” “……慢慢来嘛。” “我去跟她说。” “啊?就你上回那个态度,你要是跟我妈打起来,到时候我肯定要帮我妈啊。” 纪梁又看了我一眼,像只委屈的小奶狗, “我上回态度怎么了?我说你是成年人错了吗?你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不对了吗?” “话是没错,可是态度不对,又不是吵架,更不是在法庭上,不是话对了就行了,你跟我妈说话的语气像谈判一样,你们又不是对立的两方,干嘛咄咄逼人呢?” “你妈是咄咄,我是人。” “……呵……” 我背这突如其来的冷幽默逗的一笑, “我妈态度是也不好,但她是我妈啊。” “……嗯,那我以后不说话,你妈再说我我就逆来顺受,你站在我这边,好吗?” “……” 我看着纪梁水汪汪的桃花眼,真诚又无辜,好一招以退为进啊。 外表小白兔,内里还是大灰狼。 (本章完) 第100章 请君入瓮 第100章 请君入瓮(1/3) 我学他之前的样子用手指比了颗心给他, “喏,我的心永远是跟你在一起的,但是我的人还要周旋一阵子。” “……” 套路失败,纪梁原形毕露,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分明就是说,我要你的心干嘛,我就要你的人。 “我要跟你妈换一下,人跟我在一起,心回去周旋。” “……你讨厌,你是不是就是一年没……太寂寞了,根本不是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我用的着寂寞一年吗?” “……哎呀好啦,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车子恰好停了下来,已经到了,纪梁最后偷瞄了我一眼, “那你走吧,不用管我。” 这话说的,我心都要化了,可是我又怕再跟他说下去,今晚可能就真的回不了家了。 “那我走啦,你回去路上小心点,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嗯。” 纪梁乖乖的点了点头,弄得我更加于心不忍了,我自暴自弃的抓了抓头发,反正我就一定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干脆我背你上楼啊。” 纪梁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看着我,这个小妖精简直太撩人了。 我家住在十三楼,平常我自己也从来不会放着电梯不坐爬楼梯,不过趴在纪梁背上,我还是觉得他走的太快了。 “莫离。” 纪梁低低的声音仿佛是压着我的心底流动着, “嗯?” “你说,我们也不是头一回在一起了,今天我怎么就这么离不开你呢?” 我扬了扬嘴角,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喜欢是不离开,爱是离不开。 “那你就千万不要再离开我了。”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了,纪梁还是腻腻歪歪的不肯松手,遇到他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淡的人,即便心里喜欢,也只会有三分兴趣,殊不知那只是在为遇到他未雨绸缪般积攒着私欲,三分兴趣一下子变成了十分渴望,一旦被激发,便是洪水猛兽,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我妈老师当习惯了,我要是再忤逆她,她该让我禁足一月还谢绝探视了。” “那好吧,为了长久的幸福委曲求全,逆来顺受。” 纪梁斜靠着墙壁又是一副幽怨的模样,我赶紧开门进了客厅,再多说两句多看两眼,那又不知道要腻歪到什么时候了。 我在玄关换了鞋,伸头看了看客厅没人,赶紧跑进了卧室。 我轻轻抚着左肩上栩栩如生的茉莉花,情不自禁的笑了笑,跟纪梁纠纠缠缠也快两年了,却偏偏现在才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似乎同时尝到了情窦初开的简单甜蜜和一同过尽千帆的执手不渝。 我感受着芙蓉帐暖度春宵的美好清晨,一阵冲击耳膜的杂音忽的吓了我一跳,下意识往前 一推,一把推空身体猛地一**,吓醒了…… 我坐起来摸着额前的碎发,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日上三竿,发出一个遗憾的鼻音,原来是做梦啊,我还以为好事儿又被我妈搅和了呢,惊的我一阵心慌。 我捡起嗡嗡乱叫的手机, “喂,莉莉安,起晚了,有事吗?” “公司倒没什么事,就是来一事儿妈,指名道姓的找你莫离谈合作,我跟蒋翼都不灵了。” “找我?谈香水啊?” “还真不是,问她什么项目也不说,不知道卖什么药。” “那什么情况啊,不说别放进公司,万一是骗子呢,觉得我好骗。” “谁让人家手上有国际大师zinna的推荐信呢?放过人才怎么办?惹不起惹不起,你快来吧。” 听莉莉安的口气中无奈又带着一丝嘲讽,公司虽然挂我的名,但是生意往来都是蒋翼为主的,那个事儿妈确实挺不识货的。 不过,zinna……这可是乘飔首席设计师苏文的导师,国际上首屈一指的设计大师,她的推荐信,啧啧啧,确实惹不起,我扔下手机,换上衣服颠颠儿的去了公司。 一进大厅,我似乎就看到了莉莉安口中那个“事儿妈”,倒是跟我预想中“妈”的形象出去颇大,这也就是和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眼睛里透着一丝古灵精怪,不过乍一看就知道不好搞定。 “莫小姐,您来了。” 坐在小丫头对面的秘书顾琪一看到我就扭扭捏捏走了过来,苦着脸跟我点头示意了一下就溜了——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也站了起来,由下往上一骨碌一骨碌打量着我,最终目光停留在我的眉眼处, “你就是莫离啊?” 我微微一笑, “我是,怎么称呼?” “宋相思,红豆那个相思。” “相思,好名字。” 其实我最怕别人这么跟我介绍名字,保不齐我下回就会管她叫宋红豆了。 “那咱们上去说?” “好。” 宋相思眉眼一弯,一副鱼儿就要上钩的样子。 进了办公室,我客气了一句问她想喝点什么,她倒是不客气, “你不是有一款茶系的千年之水不错吗?这肯定有茶吧?我讨杯铁观音呗。” 我挑了挑眉,取了一匙插条放进紫砂壶里,烧了沸水滚过三回,细细撇了浮沫,才斟了碗茶水递过去,虽然没有全套的茶具,但基本的讲究不能舍了,否则真浪费了我这上好的铁观音。 宋相思接过茶去轻吹一番,浅抿了一口,点了点头, “讲究。” “多谢,聊聊正事儿呗,宋小姐。” 看在zinna推荐信的份上我已经给足了她面子,再跟我绕弯子,就有欺诈的嫌疑了。 “不急,” 宋相 思轻捻了一下手指, “我看了,你这八公分一字高跟鞋,七分吊带裙最显腿型纤细修长,深蓝色裙子左肩纹了一支茉莉,韵味相得益彰,看来你这人品味还行,我没来错。” “呵……” 我低头轻轻一笑,这一身都是今年乘飔的爆款,纪梁帮我搭的。 “所以你是来?” “谈合作啊,我也是设计师,今年刚毕业,准备跟你一起混呢,这是zinna的推荐信,这是我大学获得的证书,如假包换。” 宋相思从随身的书包里取出一封信和一摞证书,我一接过来,分量还不轻。 小到校园设计比赛,大到国际性比赛,全都拿过名次。 只是zinna是真的zinna,证书也是真的证据,这红豆确实不简单,只可惜…… “红豆小姐……” “相思。” “哦,相思,你很优秀我看到了,只是我们伊人是个香水品牌,根基未稳,目前也没有公开表示过想要涉及服饰设计这方面的意向。” “你要拒绝我?” 相思挑了挑眉,眼睛里的鄙视呼之欲出,我摇了摇头, “不一定,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我们伊人呢?” 说实话,我看到她的获奖作品里有半数中国风,这一下子就抓到了我的眼睛,做服装这块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时间问题。 “简单啊,段氏楚风纪氏那些跟在国际品牌后边亦步亦趋的老东西我看不上,乘飔又已经有了我师姐苏文那样的大神,去了肯定也没多大权力,你就不一样了,我要跟你当合伙人,我要你的股份,当你的股东。” “……” 这小丫头片子口气倒是不小,我伊人就算是初出茅庐,那也是个上市公司,股份是你说要就要的? “伊人比不上乘飔不错,但生意也不是相思你这么谈的,你是有几张证书,可毕竟没什么真动作,上来就要股份不合适。” “你瞧不起我?” 宋相思这小丫头眉毛一挑,一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自信,可我也不是傻子,更不是有钱的傻子。 “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没地方瞧你,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承诺给你一个部门,之后看你在接下来秋冬推新的表现,再商量你的具体职位以及你和你负责的部门值得我们投入多少。” 宋相思听了我的话,直接收起了她的信和证书,背着书包站起来,一副有才走遍天下的样子, “我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大,经历也相似,会理解年轻人的热血和梦想,我也给你机会考虑考虑我的要求,这是我名片。” “……” 我看着宋相思雄。赳赳气昂昂离去的背影,默默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去撞个南墙就知道我的好了。 (本章完) 第101章 纪梁番外1.0 第101章 纪梁番外1.0(1/3) 原本,那晚我只不过是宴会结束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却不曾料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会因此邂逅。 她叫我“纪先生”,毫无礼貌教养的扑进了我的怀里,强烈的求生欲差点将我扑倒。 我低头看着她沾满尘土的脸庞,湿哒哒的头发黏在脸上,嘴角还有血迹,一身尘土,满面狼狈。 唯有一双如宝石般漆黑的眸子,依旧光华闪耀。 不可置否,第一眼,她就有些迷人。 可是她是李伟平的人,当时我正在查他的账,不想有任何打草惊蛇的举动,我想放弃她,可她竟然敢威胁我,一下子就换了副面孔。 这个小丫头真的太有意思。 就这么一会儿,我就生出了对她浓厚的兴趣,甚至觉得打草惊蛇也无所谓了。 坐在车上她小心翼翼的看我,双脚不敢踩实,腰背也悬空着,战战兢兢的,我笑了笑,怎么我不比李伟平强多了吗? 可能是太累,也可能是破罐子破摔,没多久,她就靠在座椅里睡着了,我看着她安静的眉眼,才觉出来,她似乎有些眼熟,多看了几眼才确定,她居然是我一直关注着的那个调香的中国女孩儿。 比赛中的她总是一副优雅而自信的模样,如同她的名字,一枝茉莉,不染尘埃。 半个月前她忽然退赛本就让我不解,没想到,却在这阴差阳错中让我给捡着了,而且如此狼狈。 也许是李伟平给她放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又或者她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过,这一睡就睡了两天,我差点以为她要醒不过来了,甚至找来医生给她看,还好她一切正常,只是在睡.觉。 醒来之后,她换上我给她准备的衣服,身材高挑纤细,面色白皙姣好,一头长发柔顺的铺在背上,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吃饭时,她五个手指的直接上都贴了创可贴,连刀叉也握不稳,我不爽的舔了一下后槽牙,这是一双拿来调香的手,谁允许有人这样折磨她? 我问她要怎样报答我,她却半天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不说她会调香? 我好奇,但没问出口,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 居然有混蛋害她失去了嗅觉,这对一个调香师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摧毁。 为了让她恢复体力,我强制她每天摄入足量的能量,做足量的运动,很多时候她根本坚持不下来,连吃饭都会吃的恶心,但我从来不会退让半分,几天下来,她似乎很怕我。 后来,我出差离开几天后回来参加宴会,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了她的影身,因为说了 一点关于香水的见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赞赏,她原本应该习惯这样的场面,可如今在她眼中只有惶恐难安。 至于她失去嗅觉的原因,我早已查明,原本我只想默默为她报仇,不愿她被这些黑暗沾染,可现在看来,只有真想,才能重新激发她对调香的信念感。 果然,知道真相的她几乎整个人都崩溃了,我一瞬间有些心疼,可生而为人,不破不立。 曾经我也经历过如此的苦痛,如今只愿她在经历时,身边不会无人可依。 或许是我对她过于严苛,她只不过是去参加一个同学聚会,居然还问我可不可以,这个傻丫头,以为我囚禁她了吗? 可我一松口,她便放纵到带了一身酒气回来,我很想教训她,可是一想到她只是一个刚刚经历了变顾的小丫头,想要发泄一下也无可厚非,到最后,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去给她做了醒酒汤,自从放弃调香,我也有十年没下过厨房了吧? 这也忽然让我想起来,之前泽瑞斯过敏损伤味觉,ann就是让她通过学习做饭来恢复的,于是我如法炮制,给莫离买了一本《中国八大菜系》,她接到时内心是崩溃的,可是晚上,她就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人也开朗了许多。 我从来不想让她偏安一隅,这种情况久了就是固步自封,所以我带她去段丹衣举办的宴会,另一方面,我也想解开李伟平给她留下的阴影。 可是看着她被李伟平为难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急了,应该给她多一点时间。可是,她比我想象的坚强,也比我想象的聪明太多。 她可以**的察觉到之前楚悦然的对话和这次的“偶遇”都是我故意为之,可是她又偏偏不说出口,反倒让我我无从解释。 之后她每天做好一日三餐,却开始刻意与我保持距离,这让我有些不爽,不过,许多年来我独居的习惯,却已然被她轻而易举的打破,想冷落一下她,却自己更不习惯。 平安夜是一个除了公司有活动,我从来不会注意的日子,我那有名无实的父亲却在那天给了我一个“惊喜”,他又擅作主张的给我找个人灵魂伴侣,我很不喜欢,不过……楚悦然,倒是有点利用价值,我也就没有拒绝。 那一晚她伪装的一脸清白娇羞,却在单独相处时喷了**的红毒,忸怩作态令人恶心,她拿出一条领带说是圣诞礼物,这我才想起来今天是平安夜,那莫离是不是一个人会觉得很凄凉? 我想也没多想就回到了 宜园,那时候已经凌晨,她没有等我等的睡着,反倒是一个人喝的醉醺醺的,看到我便从身后摸索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小盒子,说是礼物我淡淡一笑,倒是意料之外。 淡淡的檀香味道从熏球中逸散出来,恬淡安宁,她说你要是喜欢,我那还有很多,这态度也真是够敷衍的,可是看着她喝了酒微微泛红的脸颊,我忽然很想做些逾矩的事情。 我轻轻一拉,她就跌落在我怀里,还闭上眼睛嗅了一下,然后轻轻一笑,她问我中毒了吗…… 我低头吻住她柔软的唇,我早就想这样……她也只微微的反抗了一下,更像是欲迎还拒,我不确定是否喜欢她,却一定喜欢她的身体,从第一天开始便是如此,可她偏偏却说了一句,做一次她欠我的便少一分。 我知道这是她说不的方式,几乎瞬间就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我兴味索然的放开她,还没哪个女人这么跟我说过话。 我有些不爽,可是看到她早上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觉得没法跟她生气。 甚至段安宁直接将湿淋淋的伞扔进她怀里,她也没依着性子给她掰折了,可能是因为我不高兴,所以她在我面前做什么也畏手畏脚了。 可是我的人,怎么也轮不到别人欺负。 我一开口,她就将伞直接扔了回去,还恶狠狠的瞪了段安宁一眼,我不可察觉的扬了扬嘴角,我就喜欢躲在我身后放肆的像只小野猫的样子。 安宁是来劝我放弃扳倒李氏的,我当然不同意,她说我是为了莫离,对,我就是,一想到李伟平那副油腻的嘴角却还想玷污连我都舍不得碰的人,我就想弄死他。 没想到一转身,我就看到了莫离正呆呆的看着我,听到了也好,我不是圣人,做不到默默付出,无欲无求。 可没几分钟我便又听到她居然祝我和段安宁百年好合,这个小野猫,良心被狗吃了。 下午我刚收到楚悦然的消息说段安宁怀孕了,晚上就被她在饭局上下了药,要让我喜当爹,呵……如果当初她不是如此自作聪明,或许我也不会如此厌恶她。 回宜园的路上忽然下起了急雨,莫离撑着伞站在雨中,靠近她身体的瞬间几乎就将我好不容易压制的欲火重新引燃,而她却浑然不觉……如果我强行要了她,可能她也不会怎么样,却不知道要在心里结上多大一个疙瘩,她本就**的介意着我们尴尬的关系,我如果真把她变成了情人,那她背地里指不定要难受死。 想到这里,我只能厌烦的赶她走开了。 (本章完) 第102章 纪梁番外2.0 第102章 纪梁番外2.0(1/3) 让她去公司第一天,没想到楚悦然也软磨硬泡的非要去调香室工作,没办法,只能让她们两个冤家聚首了,不过我也相信莫离不会对付不了她。 我跟楚悦然订婚在即,便允许苏珊来公司找我,不过是故意给媒体点新闻罢了,可还没遇到媒体,就看到了被挡在门外的莫离,还胆大包天的对我说了一句注意身体。 我笑了笑,看来她也知道楚悦然的事,这别扭的样子真是可爱。 我猜到她中午可能不会回来,却没想到上班前偏偏看到德维特替她擦拭嘴角,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更可恶的是晚上她竟然又撒谎,不过还好识趣的坦白从宽了。 自从开始上班,莫离每天要起的很早做早饭,也没再跟我一起吃过,可她也不抱怨,我也没说什么,可这个笨蛋竟然能被楚悦然关在地下室里…… 我一听说她被德维特带走了便第一时间找到了她,眼前的情景一下子让我不淡定了,虽然她只是一个人躺在**,可毕竟是别的男人的床,就是不行。 我蛮横的将她抱起来扔进车里,她也有些生气,头一回敢跟我拌嘴,说到最后,她问我到底会不会和楚悦然结婚。 当然不可能。 之后订婚消息一出,莫离常会拿这件事酸我两句,我一笑处之,她在意,我才高兴,如果是因为我而不是楚悦然那边更好了。 订婚前一晚,我回到宜园,我喜欢调戏她,她一如既往的扫兴。 我注意过她每个月那几天总会难受的厉害,所以便提早煮了一杯枸杞姜糖茶,果然半夜三更她就下来。 她从来不允许我对她太过亲密,可那天晚上,她破天荒的依偎在我怀中睡着了,她的手脚都凉的厉害,暖了好久,才渐渐温了起来。 那时候我想,能一辈子这样搂着她睡也好。 第二天订婚宴上,果不其然就被人送了份大礼,看段安宁的表情我就知道是她做的,可是这东西分明是莫离的东西。 她任性不甘想搞点小动作都没关系,可是她竟然为了对付楚悦然去招惹段安宁,这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我怒气冲冲的回到宜园,她如常做好饭菜等我,纵使再不忍心,这次也不能再纵容她了。 我头一回对她发脾气,她倔强的说自己没错,我烦心她不知轻重,转身甩了她的胳膊一下,我没用力,她却虚弱的退了好几步,连椅子都碰倒了,我回过头,对视的那一眼,她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一下子就刺痛了我的眼睛,她飞快地擦着眼泪跑开,眼神慌乱甚至是恐惧。 她终究是怕我,怕我一生气就将她赶走了,怕自己无处可去,无枝可依……我忘了她之前同样也是一个骄傲的女孩子,从没过过这种寄人篱下患得患失的日子,她的心思太**,太容易被伤害。 我坐下来叹了口气,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她是怎样忍着不适小心翼翼 的做好了这些东西。 我心疼,可是从没妥协过。 正在我犹豫着怎样缓和我们关系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她的电话。 很快我就看到了医院门口她眼眶红肿着的狼狈模样,脸上还带着清晰的指痕……我应该早点把这件事情解决的。 我拉着她的手遇到她妈妈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要逃,我握紧了她的手,懊恼着昨天不该同她发脾气,她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太让人心疼。 她妈妈倒是个不好糊弄的人,不过我不能取信于她,但说服还是轻而易举,我离开时她喊了我的名字,在我怀里哭着说对不起。 对她,我真是一点抵抗力也没了。 不过回到宜园之后,她明显被她妈妈那个正人女子给洗脑了,又回到了那个与我十分疏远的距离,还给了我一张欠条。 她最喜欢做这种让我不开心却又没法发脾气的事情。 人惹也惹了,我便允许她跟段安宁隔三差五联系一下,她也算是有点手腕,虽然稚嫩了点。 我刚打完电话跟莫离说吃什么,没几分钟楚悦然便哭哭啼啼的过来跟我说莫离心思如何如何恶毒,不仅打了她还想害死她,本来看到她挺烦,可这些话却我听的差点笑出来,这丫头该虎的时候也挺虎的,当然了,本着不能放任自流的原则,我回去象征性的批评了她一下,不过,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订婚宴被搅了,自然要重新举行,我本来便疲于应付,偏偏还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人,莫离一出现我就知道,又是楚悦然搞的鬼。 看着她站在庭院中间被指指点点,虽然强作镇定,可她看向我时眼神中的无助一清二楚。 可如果我此时维护了她,那么楚风,段氏,甚至连纪氏都不会放过她,所以我也只能将她说成其他拜金女一样的人,看着她默默离场,我知道她努力挺直腰背有多艰难。 原本她一离开我便让安迪去送她回去以免路上再着了楚悦然的道。却没想到,平时挺机灵的她现在却犯了迷糊,一出门儿就掉进了坑里,我顾不上什么订婚不订婚的,直接跑出去找人了。 殊不知这次却不像上次那么幸运,楚悦然要算计她已然经过深思熟虑,我找了半天竟然也没有眉目,要不是我掐着楚悦然的脖子威胁她,还不知道这事是她和李伟平一起设计的。 又是李伟平……我火急火燎的赶到楚悦然交代的废旧工厂,恰好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喊声…… 她衣冠不整,浑身泥土,满脸污血,纤细的手腕被铁链铐住,我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她竟然还在意自己的形象,可她一抬起左手我的心便仿佛被撕了一下,指甲全都翻裂,几乎拨肉见骨…… 从医院回来后,她竟然还笑的出来,她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差一点……我都不敢往下想,可她现在还能淡定的跟我拌嘴较劲,我希 望她变得强大,但不是这种无懈可击的女超人。 晚上我煎了牛排,切好一块一块的喂给她,我已经表现的够明显了,她偏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说我惜才,没关系,我也不着急,该是我的人,就一定是我的。 之后我给她安排了点小任务,让她去参加瓜分李氏的宴会,却没想到她为了这点小任务就把我给搭进去了。 我不情不愿的跟段安宁拉拉扯扯的进了套房,在我马上就装不下去的时候,楚悦然忽然带了经理来把门打开了,这下热闹了,我在房里装睡,听着外面两个女人大家,互相指责无耻,最终还是段安宁啪啪两个耳光解决了楚悦然,我知道这工夫小野猫足够成事了,也就合衣放心的睡了。 一早醒来,段安宁就睡在外边沙发上,我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那尘封已久的往事已然记得不清晰了,只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第二天拍卖结束后回到宜园,莫离含酸带骚的说我什么温香软玉抱满怀,我也不反驳她,谁让我就喜欢看她别扭呢? 她问我为什么花十几亿拍一座宅子,我说做彩礼,她又偷偷别扭了起来,我心情更加愉快。 她手受伤后一直是我在做饭,她总是吃的很欢快,这让我十分受用,可接下来她的香水,却让我嗅到了一丝极端的味道,我知道她厌倦了寄人篱下,心里装满了自立自强的愿望。 这款香水毋庸置疑是不合适在春季推出的,可我也不能就这么驳回了她,毕竟,品质还是好的,于是我给她画了一个饼,说如果有可能,开展国内首家沙龙香,她久久的盯着我问我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淡淡一笑,内心已然狂喜,这丫头终于有良心了,知道我对她好。 夏南澄离职了,莫离被我破格提升成了调香师,还配了绝对金牌的助理,当然我也知道她的不适应,适当了提赢了几句,我总觉得她不会永远呆在乘飔,或许有一天会独当一面,所以做生意的事,也一并说与了她,她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也没认真去听,可能那时候她心里也并没想过自立门户这回事。 本来一切发展的顺风顺水,可又偏偏半路杀出个苏青杭,我看着他们在我眼皮底下拥抱亲吻你侬我侬,我简直气的要发疯。 更可气的是,她看到我以后眼里满满的恐惧,仿佛一对私奔出逃的痴男怨女被拆散他们的恶人抓了正着。 可笑那个苏青杭还想拿钱给她“赎身”,莫离感动的一塌糊涂,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一千万,还是刚刚从乘飔的账上拨出去的。 我冷冷一笑,故意说二手货不值那么多钱,莫离看向我的眼神难以置信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痛心……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口不择言,总之我就是不能看见她跟别的男人浓情蜜意。 可是她……我真的那她没办法,她竟然就这么跟那个小子走了。 (本章完) 第103章 欲擒故纵. 第103章 欲擒故纵.(1/3) 宋相思走了没多久,莉莉安就进来向我询问情况,我耸了耸肩一摊手,暂时来说就是谈崩了。 莉莉安点了点头,拿出平板又要用事实说话了, “我倒是查了她一下,有点本事,还是个网红,艺名就叫相思姑娘,不同于那些吃这个吃那个的,还是挺正能量,从大学开始,周末就在英国街头穿一些自己设计的中国风服饰,汉服啊旗装什么的,还会吹箫弹古筝,粉丝都上千万了,咱们要发展服饰这一块的话,她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我接过莉莉安手里的平板,她这个人就这点好,不以表象取人,只要有真才实学她都会尊重,刚刚还叫人家事儿妈,现在又高度认可了,当然了,当初在乘飔也是这么对我的。 “嗯,真不错,喝的洋墨水,发扬中国风,我喜欢。” 我看着视频中宋相思发的她做衣服的过程,还都配有中英文解说,一边做衣服一边将中国服饰文化也介绍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仅喜欢中国传统服饰,而且善于改造,添加流行元素,再经过一番删繁就简,那些只可远观实用性能让人望而却步的古风服饰就变成了可以出街的潮牌,这点真是难能可贵,如果伊人能够将她的作品打造成真正的潮牌,那这一定是会是一场席卷世界的新风潮。 我重新思量了一下宋相思的条件和我给她的答复,说起来,我也不算苛刻。 “她好是好,可是条件也是真过分,我许诺给她一个部门让她来负责已经很够意思了,这姑娘就是不知道世事艰难。” 莉莉安也同意我的说法,毕竟伊人目前只是一个单纯的香水公司,不像乘飔那种奢侈品公司,什么服饰香水珠宝的全都涵盖了,我要签下宋相思,不仅要负责她一个人,我还要给她成立部门,给她找各种相关人才,给她设计生产线…… 这一连串下来,等于给了她个子公司的执行总裁了,但愿她能好好考量。 莉莉安思量片刻又开口, “可是我们正有设立服饰公司的打算,错过她实在可惜,不然就给她承诺一个分公司,可以划百分之三十的分公司股份给她,这样她应该满意了吧?” 我摇了摇头, “她指明就要伊人的股份,而且我看那姑娘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我们给的再优厚,我怕她看不出好来,再者,她还没有成绩,随便就承诺公司显得我们太被动,她那些证书粉丝可以是敲门砖,绝对不是通行证。” 我们伊人可不是乘飔那样的大公司,为了一个人才可以搞风险投资,这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就成立分公司,万一宋相思这才华发挥不稳定,那还不要我半条命去。 听我这么一说,莉莉安撅着嘴摇了摇头, “你看你是喝洋墨水搞中国风,她也是,你是放弃外国机遇回国发展,她也是,你是离开乘飔自立门户,她是离开她那个公司来投奔你……经历相似,年纪也差不多大,本以为你们俩会英雄相惜呢,而且人家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谁知道你这么绝情,多伤人心啊 ?” 我抿了抿唇,也是,确实我对这宋相思也挺有好感的,可是现在不是封建社会,我们也不是草莽英雄,不代表我喜欢她就要把我山寨的二当家给她做吧。 我叹了口气, “要不等过两天我去找她谈谈,她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签给别人,不过我也不会因为相惜就太客气,还是丑话说在前头的合适,反正只要签下来,我的好,她有的是时间体会呢。” 莉莉安听完直接拍手称赞, “莫小姐您这话说的忒上道了,越来越知道这生意场上的门道了,怎么着,才跟纪先生学了一天,就成精了?” “嗯,” 我挑眉伸了个懒腰, “我是吸他阳气去了。” 莉莉安惊悚的搓了搓胳膊打了个寒颤,实力演绎什么叫“瘆得慌”。 不过啊,这个宋相思我是真的喜欢,至于能不能加入,就看她是不是也一样喜欢我了。 “对了,你前天那车祸搞明白了吗?听苏玖说是有人故意的?” “啊……” 我转了转眼睛,寻思这事儿好像跟莉莉安和蒋翼也没什么关系,把她们牵扯上也不好,于是编了个谎话, “那也算个车祸,我这就手腕蹭破点皮儿,就飞车党,神经病,就喜欢飙车,说起来还是我跟纪梁重归于好的一个契机呢。” “契机个头,你被爱情砸傻了吧,喜欢飙车砸你车窗干嘛?实话实说!” “……” 没蒙的了她,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不过我只说是段丹衣搞我,猫和刘茂的事都没提,本来莉莉安也知道段丹衣跟我不对付,所以也没怀疑,反正纪梁都说没事儿了,说不说都没什么所谓。 中午我跟纪梁正光着生鲜特供超市买食材呢,忽然他就接到了安迪的电话,说一个三宅小姐想见他。我呵呵一笑,这么快鱼儿就上钩了,这个三宅鳕美还真是个行动派。 “……” 纪梁接完电话,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个正经的小资享受主义刚刚拿好了日本空运的和牛鱼子酱和法国特供鹅肝,才刚说完要拿出珍藏已久的加拿大冰酒来搭配…… “纪先生……” 我拉着他的胳膊晃了半天, “纪先生,晚上我给你做好不好,给你煎牛排,做鹅肝,我在给你来一个泰式马杀鸡,好不好好不好?” 纪梁很是嫌弃的低头看着我, “莫小姐,这东西晚上就不新鲜了,再说你这不争气的左手,是能做饭还是能马杀鸡?” “……纪先生,那就过几天呗,反正咱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呢,是不是?” 纪梁无奈一笑,被我软磨硬泡一番终于是妥协了,回家换了套衣服就去了跟三宅鳕美约的餐厅。 这回我学聪明了点,没有再大老远的跟去,直接在纪梁胸口的a字胸针上放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极其方便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约的是一家日式餐厅,拉开包间隔门,这三宅鳕美竟然穿了一身和服入镜,头发跟樱桃小丸子一样,乖巧的跪在榻榻米上,看到 纪梁,站起身来迈着小碎步走过来。 “啧啧啧……” 我看着显示屏忍不住赞叹,这也太重视了,这纪先生真够有面子的。 坐下之后,这三宅鳕美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她就跪在纪梁旁边,纪梁一扭过身子去,她就入不了镜了,真尴尬。 “三宅小姐还是对面落座吧。” 纪梁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估计身边有人跪着服务,他也适应不了。 “纪先生不喜欢我就过去好了。” 三宅鳕美奇怪的口音带着一种特有的可爱,我撅了撅嘴,跟楚悦然一样,表演系毕业的。 “纪先生,我的中文不好,见谅。” 三宅鳕美主动倒着日本清酒,微微低头表示歉意,这客气成这样,都让纪梁没法绅士一下了,中外文化差异啊…… “无妨,只是不知道三宅小姐为何忽然找到纪某?” “合作,我想跟纪先生合作,我知道乘飔的调香师夏南澄小姐离职了。” “是离职了,不过不巧,我昨天刚刚有了一个新的人选。” “是楚风的楚小姐吗?” “是,你们很熟吗,连这个都知道。” 纪梁这个傻装的,可以给五分。 三宅鳕美摇了摇头, “我们不熟,只是有过合作。” “合作?这个我倒没听说。” “嗯,这个的确不会有人听说的,我们只是对《风语》进行过讨论。” “讨论?” “对,讨论,我还听说纪先生曾经和楚小姐有过渊源,那对她的人品和水平应该比我更了解。” 呵……这话说的太艺术了,不显山不露水的就将两人的合作内涵给说明白了,但要是跟她较真吧,也扣不出什么漏洞,佩服。 “了解确实是了解一些,不过我倒是对三宅小姐也有所耳闻,更准确的说,还是三宅小姐的名声更加如雷贯耳。” “噗……” 我没忍住直接笑出来了,这话一出,三宅鳕美脸色立刻就变了,唯唯诺诺的低下头,半天才带着哭腔一般开口, “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找楚小姐合作……可是,纪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那些事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三宅小姐,其实你不用向我证明,我也不关心隐情。” 嗯,这话对,什么隐情还不是她自己编的。 “没有哪个品牌不惧怕舆论压力,乘飔也一样,三宅小姐的能力我很欣赏,不过身份确实不合适。” “我知道……” “不好意思,不过签下楚悦然之后,你可以继续跟楚小姐保持合作,你们二人的作品,我很欣赏。” “……” 三宅鳕美圆圆的眼睛看着纪梁,什么也没说,一会儿又懊丧的低下了头。 好一招欲擒故纵,纪梁这话首先肯定了她的调香水平,无异于直接说明只要你身份合适,我自然会签你,否则你就准备好做一辈子枪手吧。 三宅鳕美一个胜负心那么强,甚至为了冠军不惜铤而走险的人,怎么可能甘心? (本章完) 第104章 浓情蜜意 第104章 浓情蜜意(1/3) 说完之后,纪梁连桌上的料理和清酒都没动一下,直接起身了离开了。 我摇了摇头,也忒不给面子了,真不知道他是平时对女的就这样还是在我的监视之下故意的。 “阿梁~” 我故意在他耳机里发嗲的喊了他一句, “行了,满意了吧?” 纪梁上了车摘掉摄像头, “满意满意,人家就是想问一下,你对女孩子都是这么冷漠无情的吗?” “怎么,你喜欢处处留情的?” “当然不是了,行了,你好好开车吧。” “莫离,我爱你。” “……” 我忽然就红了脸,低头笑的无比羞涩,关掉通话躺在**打了个滚,他爱我我早就知道了,可是再听还是觉得有点开心,好像从遇到他开始,他对我就是不一样的,起码不是这么冷冰冰的。 想到他还没吃东西,我便下床将放在冰箱里的和牛拿出来煎了,虽然左手有点小伤,但也不妨事了,况且回国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他在照顾我,我都许久不曾给他做过饭了。 我看着时间,掐着点在纪梁回来的五分钟前用番茄酱在米饭上淋出一颗心,两边的翅膀分别是alex 和jasmine。 我看着可爱的米饭,在模具里做成了小熊的模样,眼睛是两颗松子,嘴巴是胡萝卜丝,鼻子被我画成了心,本来我也才二十一岁,怎么就感觉这些小女生的东西离我这么远了呢。 等了几分钟纪梁还没回来,我刚想出去看看,就接到他电话说公司临时有点事,让我别等他了。 这怎么行呢,这饭可是专门为他做的。 “那我去找你会打扰你吗?” “不会,你想来的话就来我办公室吧,密码是你生日,我可能要一个小时开完会,你自己先去吃点东西。” “好,你安心开会吧,不用管我了,拜拜。” 我转了转眼睛,从冰箱里拿了个便当盒和一副刀叉就去了乘飔。 电梯门刚要闭合,就听到有人喊等一下,我便按住了,青杭拿着一份文件飞快的跑了进来。 “小离,是你啊?” “嗯。”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按下四十七键,紧接着青杭按下了四十六键,会议室的那层。 “你来找纪总吗?他在开会,这不,我忘带了材料,下来取。” 青杭给我看了看他手里的文件夹, “我去办公室等他就好了,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丢三落四的。” 闻言,青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我抬头正好看到他的领带系的歪了一点,我给他指了一下,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整理了一下。 之前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他比赛时画了几天的稿子都会落在家里,连晚会做主持人的时候,领带都打不正。我以为他这一年不见成熟了许多,可这些小毛病却一个也没改掉。 “你这丢三落四的小毛病以后还是注意一下吧,毕竟工作了,被小疏忽耽误事就不好了。” “……” 青杭闻言扭过头看 着我,刚想说什么,电梯就开了,他便什么也没说就下去了。 —— 到了办公室,许久不来,里边的陈设跟以前也没什么两样,我绕到办公桌内侧,想体会一下纪梁坐在这里指点江山的感觉,却刚好看到我的那期《vogue》放在桌面上,那期出刊之后我自己也没看,不如正好就借这个机会浏览一下,我一翻开,一张绘图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我捡起来,纸片上的我低头看着茉莉花,弯着眼睛淡淡的笑着,那应该是我拍《vogue》封面的时候,keith在料峭春寒中找到了一棵盛开的茉莉,我笑了笑,原来那时候他在偷看我。 我接着往下翻,竟然还有好多张,我坐在车里看向窗外的,等他等到在沙发里睡着的,蜷缩在被窝里安然入睡的……看到最后一张,我发丝凌乱,靠着座椅睡着,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颇为感慨的抿了抿唇,是有多幸运,我才能在那一晚遇上他呢。 看完我便规规矩矩的又将一张张纸放了进去,将杂志摆回原来的位置,原来纪梁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早就喜欢我了……不过这个小惊喜我知道就好了,不必揭穿。 我坐在纪梁的椅子里转着玩儿的时候,纪梁打开门走了进来,会议的时间比他说的提前了十五分钟结束。 “提前了十五分钟呢,是不是我一来,效率都高了许多?” 我停下来看着纪梁坐在沙发里,抬头冲我一笑。 “是啊,一想到我的小野猫在这儿等着我,我恨不得立刻就将那一群话多的人赶出会议室,马上就结束。” 我轻轻一笑,起身走过去将带来的便当打开,还好,温度正好。 “给你的。” 我坐在一旁托着脸看着他,纪梁打开保温便当盒,眉目中似乎有一丝惊讶,不会吧,这么惊喜吗? 难道我们人高八尺财富五车又貌似潘安掷果盈车的纪先生竟然没收到过女孩子的爱心便当吗? 我看着他惊讶了半天,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感人的话来,结果他只皱了皱眉,看着我说, “怎么就一副餐具,你吃了吗?” “没有,你就不能让我喂你吗?来。” 我从他腿上把便当盒转移过来,戳了一点米饭送到他嘴边,正好是写着jasmine的那边, “来,你先把我吃了。” “呵……” 纪梁低头笑了笑,略微有些羞涩的张嘴吃掉了勺子上的米饭,我看着他的侧脸,好像还脸红了吗? 我本以为我们之间喂食这种事情会很正常,可现在一回想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只有他喂我吃过东西,我还是头一回喂他。 “你的前女友就没喂过你吗?” “……” 纪梁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我才想起来,他就一个前女友,段安宁来着,好像那时候飞扬跋扈的段小姐是做不出来如此关怀备至的举动来的。 “嗯,我把你也吃了。” 我自己将写 着alex那一块挖进嘴里,切了一块牛排喂给他,纪梁犹豫了一下, “我自己来吧。” “不行,啊……” “……” 我乐此不疲的给纪梁喂食着,全程嘴角上扬,开心的不得了,反观纪梁,就如同逼良为娼现场一般了。 “咳……咳咳……” 终于纪梁在别扭中呛到了,我急忙给他倒了杯水,体贴的帮他拍着背,显然这一切他都不适应。 “好了好了,我自己喝吧。” 纪梁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滚动的喉结落在我的眼睛里性感的不要不要的,我正要再给他喂一块牛排,就被他握住了手, “我自己来。” “不行,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好不好?” 纪梁犹豫半天,点了点头,一双刀叉在我们两个人手里传来传去的,这一人份的便当被两个人吃的不能再慢了。 “你这么喜欢这样吃饭,不会是以前总这样吧?” 纪梁忽然想起来这么问了我一句,我转了转眼睛,一想还真是…… “从前我总跟青杭趁午饭时间偷偷坐在角落里喂食,生怕被教务处主任抓到,后来他上大学我周末带着东西去他们学校看他,他在教室里专心致志的画画,我就在旁边喂他吃零食,还有他骑自行车送我回家的时候,我就坐在车后座给他剥荔枝,剥好了喂到他嘴里,然后再等他把黑溜溜的核吐回我手里……” “行了!” 纪梁极不满的打断了我的回忆,自己拿着勺子戳着米饭。 “这多……多不卫生?” “嗯?” 我伸着脖子看着他, “哪里不卫生了,现在上面还有我的口水呢,你怎么不嫌弃?” “你的口水还差这一点吗?” “……” 这个纪梁,喂个饭还脸红,说起这个来倒是顺嘴的很。 “你吃荔枝吗?我以后给你剥。” 纪梁塞了一大块牛肉进我嘴巴里, “再说,等我吃完这个,就来吃你。” 我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虽然调戏纪梁很有意思,但要是再来一次,那我还真吃不消。 不过,不吃荔枝不代表不可以吃其他的,好不容易挖掘出纪梁这么可爱的一面,我怎么舍得放弃呢? 吃完之后,我收起便当盒,拿起纸巾强行给纪梁擦了擦嘴巴,都快两点钟了,我得赶紧回公司了,这几天总翘班,蒋翼和莉莉安该杀人了。 我一开门,迎面进来的高大人影差点把我撞倒。 “keith?”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纪梁的小舅舅,他就这么大大喇喇的坐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 “终于舍得开门了,我都等半天了。” 纪梁看了他一眼,不是很待见的样子。 “谁让你等的?” “怎么跟舅舅说话呢?” “有事快说。” “……” keith看了我一眼,我识趣的拉开门要离开,纪梁却忽然就喊住了我,还把我叫到了他的身边,我忽然有些感动,他这是在告诉他舅舅,我是他的人吧? “老爷子要见你。” (本章完) 第105章 黑色背景 第105章 黑色背景(1/3) 一听老爷子三个字,纪梁的脸色顿时便阴了下去,态度显而易见,看来上次的事情纪梁还是耿耿于怀。 keith皱眉吸了口气, “你说你们俩真是……有什么大不了的?” “最近很忙。” “知道你忙,你哪天不忙?老爷子现在在鸢甄,等你。” “……” 纪梁微微动了动眼睫,为一个老人长途跋涉而来有所触动,但似乎又没有十分动容,所以还是没表态。 keith有些抓狂的揉了揉头发,显然这爷孙俩互相较劲受夹板气的就是他了,记得之前听那对话,这好像是个老大一样的人物,被逼成这样也很是无奈。 “外甥媳妇,你评评理,他外公飞好几个小时来看他,是人的话他应不应该见见?” 我这个局外人忽然被点名一下还有了点参与感,我低头看了一眼纪梁,他刚好也抬头看我,纪梁这个人吧,不想做的事,决计是不听劝的,他现在等着我说话,根本就表明了他想去的内心,只是差一个台阶下。 “我觉得吧,也不是说你年纪大了,飞几个小时,我就非得感动,就像catherine,她飞几百个小时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愿意飞是他的事,你不想去就不去。” 这话一说完,keith当场就愣住了,纪梁也微微有些讶异,可能我劝的太离经叛道了? “行,你们两口子都是狠人儿,我这就把我爹带走。” keith憋了半天撂下句话就走了。 纪梁抚着我的腰轻轻一揽,我便坐到了他腿上,抬手抚着他英朗的长眉, “想去也就去啊,太犹豫了只会让自己后悔不是吗?” 纪梁垂了垂眸子, “并非是我不想见他,从我记事起,外公就一直呆在那座院子里,从没出来过,不过每次见面不外乎一件事,那就是逼我放弃调查,放弃乘飔,离开中国去接手他的家业,这些话我耳朵听的起茧子,头疼。” “……” 我咬了咬唇,乘飔都已经这么大产业了,他外公还瞧不上吗?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呢,那外公家的产业得多大呀? “可是再头疼你心里不也还惦记着外公吗?那就去看看他呗,何必为难自己呢?” 纪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上回他把我连人带行李一起扔了出来,我就这么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上回?” 我想起来了,那次他说要离开两天,结果只一天就回来了,而且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我从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原来是被外公扫地出门了…… “那你不也把我赶出去过吗,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 纪梁眼睛瞪了瞪,许久才开口的, “那是你不知好歹,给你长长记性。” 我挑了挑眉, “外公也是给你长长记性,你还记仇啊?” “我……” 纪梁流露出无辜的小眼神,其实我也能想到,那天是伊丽莎白的忌日,如果是吵几句嘴的小事,外公不可能在那天发作,可毕竟一个老人家跑这么远,也是意识到自己错了不是? “去看他倒不是不行,只怕我去了会更乱。”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这种家族的通病,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走的太近了,自然有人心里不痛快。 ” “哦~” 说白了就是各自惦记着家产呢呗,那到时候他们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吧?虽然纪梁不是怕事儿的人,但那边那些好像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keith也包含在内吗?到时候他不会跟纪梁反目成仇吧? “走吧,送你去公司。” 纪梁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去了,毕竟是血亲,就算偶有不和,也无法泯灭。 纪梁送我到公司刚离开,我刚进伊人大厅,就看到了那个受夹板气的舅舅。 翘着二郎腿,仰靠着沙发闭目养神,看这样子一点也没了刚才的心酸无奈,甚至耳朵还享受着前台小姑娘爱慕的窃窃私语。 “keith?” 我喊了他一声,这才慢悠悠睁开眼睛,这双眼睛与纪梁的桃花眼有六七分相似,不过从表面上看更轻挑二分,往深入里看更狡猾一分,还藏了一分摄影师的洞明……说来说去,还是纪梁最好看。 “去了?” “去了。” 他问,我答。 几分钟后,他在办公室里四处观察,我老老实实给长辈沏茶。 “我这就是个小办公室,你看不出花儿来。” “不不不,你不觉得这里妙,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妙人,你觉得平常的东西,别人已经看成神仙物件儿了。” “呵……您谬赞了。” “不信咱就打个赌。” “……” 我正低头倒茶,忽然听到了手机快门的声音,keith站在工艺熏球后边拍了我的一个侧影。 “我这张照片一发出去底下肯定好评如潮,把你这儿说成广寒宫的都有,你信不信?” 我敷衍的笑了笑,不想打这个赌,像这种级别的摄影师,连马桶都可以拍成艺术品,就算是好评,那也是在夸他的滤镜罢了。 “对着美人饮茶,我都要醉了。” 我又敷衍一笑,这种话纪梁偶尔也会说,但说起来不会这么轻浮,更不会是个女的就去撩,这点幸亏纪梁不随他舅舅。 “您找我就为喝口茶?” “喝茶是正经,顺便说点事。” “行,那我就也随便一听。” keith抬眸,就如同泼墨画晕染的效果一般,轻浮的颜色慢慢褪去,由内而外的升起三分稳重。 “老爷子一生女人太多,孩子也太多,但有名分的只有闻遂和伊丽莎白两个,闻遂呢一早就成了艺术家,不惹尘世了,我姐又走的早,剩了一窝子私生子明争暗斗。” 我不知道此时keith的心情是怎样的,因为他自己也是他口中“明争暗斗的一窝子私生子”中的一员。 “二十多年前我姐怀孕又坚持要做品牌,被逐出家门,我就跟着她一起走了,那时候我才五岁,可以说跟纪梁一起长大的,我姐出事之后,我回了老爷子那边,纪梁因为老爷子的袖手旁观,直接跟我们都断绝了关系。” 说到这里,keith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他家本事那么大,为什么当初不为伊丽莎白做点什么呢? “当时正赶上内斗,老爷子也是有心无力。其实老爷子从来最疼纪梁,每年都得把他接去玩儿几个月,从小就教他规矩,可是纪梁这小子也是绝了,打小就有主意,那些东西他都听了都记住了,表面上也顺从着,但就是从心里瞧不上, 非得做一个正大光明的人。” 我弯了弯嘴角,这小纪梁还挺有意思的,挺正直的嘛。 “后来纪梁就自己创业,家里的帮助半点也不接受,甚至公司贷款需要担保人的时候,他去求他那个死爹都不来找我们。可是他越这么血性,老爷子越看中他。” “后来他也懂点事儿了,知道伊丽莎白的是老爷子也是力不从心,跟家里关系便略有缓和,这一缓和,老爷子每次见着他都得洗脑,让他回家回家回家,继承家业继承家业继承家业……以前纪梁还敷衍一下,可上回,老爷子劝他劝不动便说要把段丹衣直接给做了一了百了。” 我一抬眉,那怎么行,段丹衣不明不白的死了事小,伊丽莎白的清白也得不到了啊,纪梁最想的是让他妈妈沉冤昭雪,而不是简简单单杀一个人。 “这么着,纪梁也忍不下去了,就直接跟老爷子明说了,他不喜欢杀人,他要伊丽莎白清清白白做人,做鬼也要清清白白,这话一说,差点把老爷子气死,当时就把他连同他小时候那些玩意儿一起扔出去了。” 我喝了口茶压压惊,可不是嘛,你跟一个老大说我这辈子要清清白白,死了也要清清白白,乍一听,这不是打心眼儿里鄙视他吗? “所以keith你这随口一说,是想我劝纪梁跟老爷子妥协一下,势力该要就要点,反正,他不喜欢打理的事情,舅舅可以帮他,而且相比那一大家子,舅舅跟他最亲了,对吗?” “呵……” keith靠着沙发笑的涎眉邓眼, “不愧是外甥媳妇,聪明。” 我聪明个头,这事儿纪梁自己能不明白吗?他要是想做根本不用人劝,不想做我劝他才是自找没趣,既然纪梁不想沾染,那就不沾染,纵使我不懂什么黑白,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正经出路,哪有劝人进绿林的。 “keith,你知道纪梁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所以你自己不说,让我去说,忒不地道了。” “……” keith笑容一僵,倾过身子来, “不是,你这就聪明过头了,女人太聪明,男人不会喜欢。” “女人太傻也经营不好爱情。” 管的太宽更让人生厌,何况是纪梁那么有主意的人。 “……” “keith,我不懂你的那条路到底要怎么走,总之,我跟纪梁现在走的路挺好的,他不想插手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希望给他分忧而不是给他揽事儿,当然了,如果舅舅真的到了需要他做什么的那一步,他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你比我了解他,是吧?” “……” keith没趣的摇了摇头,咕咚喝了一杯茶, “你可真是纪梁那小子手把手教出来的人精。” 我看着keith那样子显然不想搭理我了,不过也没甩手就走,说明也没真生气,于是我又给他倒了杯茶, “keith,你们平常接一单活多少钱啊?” “什么叫接一单活啊?你以为我们是黄牛啊?” keith傲娇的看了我一眼,颇为鄙视,也对,这方面我的确没什么见识。 “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不能找两个人,替我办点事儿。” keith一听,向前一倾身,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儿?” (本章完) 第106章 他是个Gay 第106章 他是个gay(1/3) 我也倾过身子,压低声音, “我想找几个高手潜进一座宅子,帮我找个密室。” “哦……” keith缓缓直起身来,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 “不难吧?咱就做生意,你也别告诉纪梁,你找人去,我把地址发给你,找着找不着都给钱,行吗?” “行,这样,这个数。” keith伸了三个手指, “三……多少,三十万?” keith摇了摇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狠了狠心,万一这种绝世高手就是出场费高呢, “三百万就三百万。” 可没想到keith还是摇头,这我就忍不了了,我就是让他找个地方,又没让他偷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字画,凭什么要我三千万啊! “太贵了,不行!最多五百万。” keith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外甥媳妇你可真是财大气粗,我这是三壶茶。” “……” 我忍不住拍了keith一把,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仗义呢!” “别别别,你先答应,然后呢,一切好说。” “答应啊,有什么不答应的,我告诉你位置……” “桦枫路385号,段家,密室在段丹衣房里。” “……” 怎么回事? keith看傻子似的看着我,端起一杯茶来, “你也知道纪梁是个人精,你想到的他早就做完了,刚才精的跟个猴儿似的,现在傻了?怎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中智商为负?” “……” 这纪梁,偷偷摸摸把事儿都做完了也不告诉我,白让我费脑筋……可纪梁也说了这事不让我插手了,但是又真的想为他做点什么,不能他对我那么好,我就只能给他暖床吧? 算了,来日方长。 我也不想了,就直接去了工作间调香,keith似乎没什么事,闲的发慌,死活赖着我不走了,不走就不走吧,我也不管他,就让他四处瞎逛。 纪梁和外公应该谈的不错,临近下班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晚饭要跟外公一起吃,我便一直调香调到八点钟才停下,keith也没走,那正好搭伙一起吃饭。 只不过我们俩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下午了,剩余共同话题实在少的可怜,饭吃了一半儿了都没说几句话,我忽然想起来, “诶,要不你跟我说说纪梁小时候的事儿吧。” “他小时候没什么故事,积极健康茁壮成长起来的,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想调香,还是他创业之后比较有的说。”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怎么调香就没大志向了?瞧不上我呗?” keith摇了摇头, “不是,你俩不一回事儿,纪梁那小子从小就特别聪明,学什么像什么,他要是只调香,太浪费天赋了,你看,事实证明,他还是更适合做生意。” “……那倒也是。” 话糙理不糙。 “对了,有一件事儿还挺有意思的,他大概六七岁的时候,老爷子教他玩儿枪,结果他一上手就把虎口给伤了,吓得再也不敢碰了,老爷子觉得他不能这么没出息,非逼他连睡觉都得把枪揣被窝里,吓得他做了十几天噩梦,发了十几天高烧,终于还是克服了。” “这也太残忍了吧?” 虽然我大学的时候也做过枪支训练,但那时候已经成年了,这样逼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也太不 像话了,搞不好要留下心理阴影的……算了,就算有阴影,他家老爷子估计也会强制克服。 “也就是因为这个吧,纪梁大病一场好了之后,你猜他跟我怎么说,他说虽然她不喜欢,不过那些训练可以让他变强大,可以保护他妈,他学学也行,但是不会做外公那样的事。” keith表示从小就被灌输思想的话,所有小孩子都会觉得那就是正义,他也不例外,可是纪梁就一直坚定的认为那样不好。 “甚至我还告诉他,外公做的都是惩恶扬善的事,可他反驳我说,惩恶扬善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做,总之他从小就那么有原则。” 我心脏仿佛被揪了一把,纪梁他太聪明,从小就能敏锐的判断对错,感知人情冷暖,体会人生不易,从小就会心疼人,可纵使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却也一直保持着最初的单纯善良,否则不也会被段安宁辜负…… 可是偏偏他还没来得及保护最想保护的妈妈,妈妈就离他而去了,如果不是这样,他大概会一直保持着明媚如风的样子吧。 可能也正是因为曾经孤独无助过,他才会在遇到我时,无条件的帮助和守护吧,混蛋的我竟然还怀疑过他的动机。 我正感伤着没有在他明媚如风时遇到他,也没能在他孤独无助时守护他,忽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青杭,这么晚了他打给我干嘛? “喂,青杭……” “小离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打扰你……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忘了你……我本来以为我做到了……可是,一看到你……又功亏一篑……对不起,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 “……” 我的心顿时就成了一团,我错过的纪梁起码还可以用余生去弥补,可我辜负了的苏青杭该怎么办? 我以为他忘了,以为他过得好,这一切不过是我为了自我安慰而自欺欺人罢了。 我听着电话里青杭醉酒的乱语,不知道如何回应,幸好,他也只是说着话,并不让我回应什么。 “听什么呢?这么凝重?” keith看了我半天问道,低头没有回应,此时青杭最后说了一句, “我都说完了……说完了……对不起……”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不……你别来……” 接着电话就挂断了,他在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朋友,他喝醉了会不会有人接他……我放下手机,辜负了这么好的一个人,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干嘛,接谁去?” 我看了看keith, “你能跟我去找个人吗?” 半个小时后,我跟keith在乱哄哄的酒吧里找到了喝的不省人事的苏青杭,好不容易弄上车了,又在keith车里吐的一塌糊涂,碍于身份我也不留下来陪他,只好拜托keith了。 “我告诉你啊,他虽然是我前男友,但没做过任何破坏我们的事情,你可千万别怎么着他了啊。” keith不耐烦的关上了车窗,表示他们道上的人跟地痞流氓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今晚我妈难得没要求我非回家不可,到宜园的时候纪梁刚刚洗完澡,穿着海蓝色的睡衣,领口露出半截锁骨,秀色可餐,我刚要凑上去,他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恶心的躲开了还捂住鼻子, “谁喝酒喝 成这样?还吐你身上了?” “嗯……keith。” 我又脑子短路一般的撒谎了,纪梁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白眼, “keith的酒量能喝死一头牛,怎么你比牛还厉害?” “好啦好啦,我说了你不许生气,是青杭。” “他?那小子一点也不消停,他人呢?” 纪梁的反应虽然有点微微的不满,不过还是关心了青杭一句。 “我拜托你舅舅照顾他了,你舅舅人还挺好,挺痛快就答应了。” “……” 纪梁眉毛微乎其微的动了一动,这个微表情值得仔细研究, “怎么了?” “没什么,去洗澡吧,太难闻了。” “哦。” 我耸了耸鼻子,拿了睡衣就去洗澡了,这一路上我自己也挺恶心的。 洗完澡出来时纪梁好像正在打电话, “他是正经人,你别动歪心思……到时候莫离愧疚一辈子我非收拾你不可……” 我听着这内容好像跟我有些关系,正想多听听呢,电话就挂断了,我赶紧滚到**钻进被窝里,没一会儿床另一侧就陷了下去。 “装睡?” “……” 我翻过来看着他, “什么正经人歪心思,我要愧疚一辈子?” “……” 纪梁表情僵了一下,我忽然感觉大事不妙了,因为平常他要撒谎的话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的,这事儿大了…… “哎呀你快说!” 我坐起来揪着他的衣服晃个不停, “好好好我说,就是……” 纪梁皱了皱眉,欲言又止,我心更悬了起来, “就是keith他是gay,现在又在空窗期,我就是提醒他注意点……” “什么!” 我几乎一下子跳了起来,keith是gay,又在空窗期,还是道上的人,那青杭长的那么清秀,又喝醉了酒,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别……你别太担心,keith他又不是是个男的就喜欢,再说了,他又不是变态,做不出来违法乱纪的事。” 我眼珠子快瞪出来了, “他还做不出来违法乱纪的事儿呢?那洪爷是谁收拾的啊?” “洪……洪爷?你怎么知道洪爷让keith收拾了?” “我……” 坏了,一激动说漏嘴了……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你先别管这个了!总之现在苏青杭就很危险,你快去救他!” 纪梁看着我躁动难安的样子烦的不行,直接将我给扑倒了, “我都跟你说了没事儿,你把keith想成什么人了?” “我……” 也是,纪梁从小就那么有原则的话,keith跟他一起长大也差不了哪里去,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那也不行,防患于未然,青杭别看他那么大的人了,其实很不成熟的……” “你恐同?” “……这倒没有,不过我也不希望青杭走上这条逆流而上的小路。” 纪梁抿了抿唇, “我保证他今天晚上不会有事的,明天再说,好不好?” “……” 我垂眸想了想,也是,吐成那样狼狈还来不及呢,keith要是还能动心思,那口味也太重了。 “那你明天一大早就要去确认青杭的身心安全……唔……” 唇一下子被纪梁覆住,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青杭青杭青杭……你这一晚上都在提这两个字,我很不满意!” “……” (本章完) 第107章 推波助澜 第107章 推波助澜(1/3) 早上闹钟响了几遍,我腰酸腿痛的连伸胳膊关上都懒得动,偏偏那个声音又烦人的厉害,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 “纪梁……纪梁……” “怎么了,快起床吧,饭都做好了。” 纪梁在楼下回了我一句, “不行,你上来……快点!” “好吧好吧……” 听着纪梁好像还不大情愿的样子,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现在让他上个楼就不情愿了,这才几天?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怎么了?” 我伸出胳膊来指着上边的手机, “帮我把闹钟关了。” “闹钟?你就叫我上来关个闹钟?” 我看着纪梁嫌弃的眼神, “你先把闹钟关了再说。” “好吧好吧。” 纪梁走到床头关上叽叽喳喳的手机闹钟,还没来得及转身我便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屁股上! “你干嘛谋杀亲夫啊?” 纪梁一手抓着我的脚踝,一手捂着腰回头气急败坏的看着我, “谁让你昨天晚上恶意行凶的,让你关个闹钟你还跟我讨价还价,你个大猪蹄子……啊……” 没想到纪梁就这么抓着我的脚踝直接倾身压了过来,我还酸痛的腿都快让他劈成一字马了, “混蛋!放开我!” “要不是你昨天晚上老走神我用烦成这样吗?昨天你满脑子都是苏青杭,还让我一大早就去找那个臭小子,怎么我找个女朋友还要附带一个男朋友?” “那也不是你谋害本宫的理由……对了,青杭怎么样了?” “……再多说一句,不,我现在就让你下不来床!” 说着纪梁一把把被子掀到了地上,轻薄的睡裙根本什么也挡不住,我使劲捶打着他, “啊……不行……你敢!” “你还敢打我……我怎么不敢?” 纪梁的动作越来越像要来真的,我立刻怂了,昨晚他做的厉害现在我身上简直跟被车碾过一样,他要是再碾一次那还得了, “纪梁纪梁……我再也不敢打你了,你快别乱来……要不你弄死我得了……” 我瘪着嘴巴娇弱的看着他,一双眼睛泫然欲泣……纪梁也并非是没分寸的人,多半只是吓唬我一下,一看我这个样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小野猫……” 我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纪梁无奈一笑,像抱考拉一样将我抱了起来,我脑袋无力的靠在他肩膀上,委屈的厉害。 “真伤着了?” 一边在衣橱里给我找衣服一边问, “你混蛋……以后再敢这样我们柏拉图……” 昨晚三番两次的我都要给他折腾晕过去了,痛倒是不痛,就是仿佛连灵魂都交给他了,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这样痴缠一次,整个人都放空了。 早饭纪梁准备了坐起来很麻烦的蛋饺和小笼包,还算他有点良心,只是我趴在餐桌说一动也不想动,只眼巴巴看着纪梁,他嘴里塞着小笼包,桃花眼笑了笑,叉起一只小胖 饺子送到我嘴边。 我一口咬掉,满足的笑了笑,这要换了以前,他又该说我坐没坐相,吃没吃相了。 “你说,你以前是不是对我太严格了?” 纪梁挑了挑眉, “哪里?” “就是你才不会允许我这么吃饭呢,你还不许我吃饭的时候说话,你天天让我做早饭,我都要起的可早了,有时候你还说什么早上要吃馄饨,我都要五点钟就起来做的。” 其实我也没觉得辛苦,那时候也没什么事儿,除了做饭就剩在家玩儿了,想想为自己喜欢的人洗手作羹汤还有点幸福,只是忽然觉得,他跟以前变了好多。 “那是你太听话,你就像今天似的赖着不起,或者你想刚才一样“喵~”我就也没办法了。” 我双手捂住脸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纪梁叫的那一声简直不能更好听了, “所以你怎么能说我严苛,你哪次做不好我罚你站还是不许你吃饭了?” “吃小笼包。” 我撅着嘴巴指了指盛着小笼包的盘子,纪梁又叉了一颗小笼包递到了我嘴边, “可是那时候你就是跟现在不一样嘛。” “那我还生气你总提苏青杭呢。” “……” 我撅着嘴瞪他,那时候他又没说喜欢我,而且外边又是段安宁又是楚悦然的,我随随便便给他睡了不负责怎么办? 况且,那时候寄人篱下,自尊心当然脆弱了,不敢爱也不敢恨。 “小野猫又想起那时候的委屈了?” 纪梁掐了掐我的脸颊,我扭头在他手指上轻轻亲了一下, “那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喵~” 纪梁微微愣了一下, “你以前要是这么会撒娇,哪还会受什么委屈?” 我咬着包子转了转眼睛,我以前哪会撒娇啊,爸爸每天沉迷于做香膏,几乎每次见了我都是拿着一把干花让我闻,给我讲怎么种怎么收再怎么取香,妈妈更是本来就属于严师出高徒那一派的,从小就注重培养独立意识,睡觉都不搂着的,从小这样培养我的后果就是,从幼儿园开始,我自己能力比谁都强,下雨忘带伞的事情都没在我身上发生过,做什么都让人放心的很,还怎么给别人机会照顾我? 甚至以后的苏青杭,楚悦然,都是我在把她们当小孩子照顾的,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那种应该照顾别人的那种人,知道遇见了纪梁,我才体会到有人时时呵护,时时挂念的好,纵使我知道不能事事依赖于他,可一想到有他,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甚至连撒娇这种以前从来瞧不上的事情,现在在他面前也就这么自然而然的会了,并且这种做小女人的感觉还挺好的…… 吃完饭,纪梁送我到公司,刚进大厅,几个前台的小姑娘就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什么,似乎是关于楚风的问题,见到我就都噤了声。 我出了电梯拿出手机来一刷才发现,这楚悦然又成了火枪手们竞相报道的宠儿,原博来自揭秘者v: 楚悦然风语推出前频繁出入城郊一别墅, 房主似是日本调香师三宅鳕美,系此前香水沙龙违规选手,曾两次窃取同组选手中国著名调香师莫离香水,据知情人描述,楚悦然多次携带疑似物品前去,且行为诡秘,似有不可告人之处。 我轻呵一声,这三宅鳕美为了捅刀楚悦然,不惜连自己都搭上了。果然是一把物美廉价的全自动好手枪。 这样一来,底下评论又炸了锅,不仅是路人黑,连她一些固有的拥趸都表示追随不动了: “楚悦然自从成名就黑料不断,本来觉得中国调香师宝贝,什么黑料实锤都靠强大的粉丝滤镜撑过去了,可现在心好累啊,粉不动了……” “同样是调香师,人家莫离虽然也有料,但也没这么黑过啊,而且人家的实力有目共睹,以后粉调香还是找一个靠谱的吧。” “天哪,悦然能不能给我们省点心?前一阵子迷情调的不错,我直播安利好多回,可是那新春一款差点没把我脸给打糊了,前几天又刚安利了风语,现在粉丝都掉光了……不说了,一生路人,脸疼。” “这三宅鳕美也忒不要脸了吧,浅一脚当小偷深一脚当枪手,楚悦然居然还招惹这种人,脱粉保平安。” 我接着看了几眼,没多大会儿#莫离水逆#也被顶上了热搜,说什么遇到楚悦然遇到三宅鳕美,心疼莫离小姐姐…… 我扬了扬嘴角,现在的网民真善良。 不过,光败好感还是不太够啊,而且有抄袭的前科在,恐怕大家对三宅鳕美的实力也不认可,那楚悦然找她当枪手说服力自然也不墙。 我看了一眼莉莉安发过来的近期行程表,明天中午刚好有一个乘飔设计师苏文提议的一个时尚圈儿茶话会,一般这种茶话会就随便聊天,没什么忌讳,而且,被小报记者盯上也不是没发生过。 楚悦然,本来我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可她还是三番五次跟我过不去而且屡教不改,那我也只好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 我打电话给纪梁问了一下茶话会的与会名单,好巧不巧的,果真也有楚悦然,这样更好。 茶话会定在了鸢甄的“约落阁”,这名字取自“有约不来夜过半,闲敲棋子落灯花”的诗句,意喻明显—— 爱来不来。 茶话会上人也不多,除了主位的苏文是头回相见,大多都是熟脸,摄影师洛城闻笛小两口,时尚女魔头蔺霜寒,段氏的段安宁江苑清,纪氏设计师孙思如玉,光之翼的服装设计师钟意,还有就是更熟的了,楚风的楚悦然,乘飔珠宝设计师苏青杭。 大家寒暄了几句之后,楚悦然端起一杯果汁,就盯着我开始找不痛快了, “小离,你跟青杭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旧情复燃啊?” “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青杭马上就替我澄清了,不过他哪知道楚悦然的龌龊心思, “分手了,可我怎么觉得你看小离的眼神还是爱意满满呢?男子汉大丈夫勇敢一点,反正你们两个都单身,忘不了就挽回啊!” (本章完) 第108章 竹篮打水 第108章 竹篮打水(1/3) “……” 青杭一下语塞了,其他人又许多是不知情的,便开始打趣了,首先就是段安宁, “原来你们俩还有这层关系呢,藏的够深的啊,楚小姐说的对,忘不了就挽回啊,郎才女貌的……” 青杭听这么一说越发脸红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让外人看着越发真像那么回事儿。 我淡淡一笑, “楚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单身呢?” “……”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当场被打脸,楚悦然脸上笑容立刻就僵住了,几秒钟又缓了过来, “小离,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同学一场,有男朋友了也不说一声,怕请客啊?” “为什么跟楚小姐说,有什么要指点的吗?” 我看向她,连个笑脸也没给,当初她的抄袭风波虽然公关过去了,但可不代表所有人都失忆了,明眼人都知道我们不和,你还装什么装? 楚悦然脸上挂不住,苏文看了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来给她解围, “最近莫小姐和楚小姐热度都挺高的,中国调香界等了这么长时间能等来两位也算是久旱逢甘霖了,莫离你的那款非默我用了,很好用,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千年之水,今天用的就是,就是这款已经被人夸到词穷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夸两句了。” 我冁然一笑,这个进门时我就发现了, “苏小姐用了比说什么都让我高兴。” 说到这儿闻笛也开口了, “千年之水我也有一瓶,不过就剩个底儿了,我都不舍得用了,又不像苏文姐近水楼台,直接从乘飔拿了好几瓶,莫离你能不能再调几瓶卖我啊?” “千年之水的销售权可是在乘飔,也不是莫离想卖就卖的,我们这些外人啊就眼馋吧。” 说话的是孙思如玉,果然跟外界传闻一样,心直口快,我低头一笑, “承蒙大家喜欢,虽然销售权不在我这儿,但是,不要钱就不算销售了。” 蔺霜寒像个长辈一样笑着摸了摸我的胳膊, “莫离,你这么心软可是会给自己找大麻烦的,我能也要一瓶吗?” “当然了霜寒姐。” “哎,不过最近楚小姐的风语也挺不错的,你们俩都是调香师,互相评价一下呗?” 我看了楚悦然一眼,端起茶来没说话,她淡淡一笑,显然是做了功课来的, “小离,你的非默当然没得说,不过后调中的薄荷用量再减少一点应该会稍微降低一下凌厉的感觉,也会更日常一点,现在的话,可能在坐几位日常还能压住,我用就太冲了。” 我微微一笑, “受教。” “你呢,莫离,你觉得楚小姐这款风语怎么样,你用过吗?” “有一瓶,闻过,挺好的。” 蔺霜寒挑了挑眉, “我记得之前采访过你,关于楚小姐的香水,你那时候可没做评价,这次?” 我也挑眉, “霜寒姐,因为这次真的好啊。” 我从头到尾都没再看楚悦然,随便一听的确是夸人的话,不过潜台词也够明显, 以前的是真糟糕。 “而且,我又不擅长水生调,更觉得厉害了。” “你不擅长?我觉得你沙龙那款清浊也不错吧?” 我摇了摇头, “那个不过是侥幸罢了,也不算是正宗的水生调,不过有一个选手叫三宅鳕美,日本三宅家族的调香师,她调的水生调才叫好,仿佛她生来就能驾驭这种味道,这种来自地域差异的天赋我真的比不了。” 一提三宅鳕美,所有人都挺惊讶的,孙思如玉看着我问, “三宅鳕美?我们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剽窃过你的香水吧?” 我点了点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我也不懂了,实话说我觉得三宅鳕美天赋很高,她如果靠实力应该也不差,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该说的到这儿我就说完了,全程没提过一句楚悦然和三宅鳕美的渊源,但对于向来喜欢捕风捉影的媒体来说,这几句话足够他们发挥的了。 茶话会进行了不到三个小时,临出门时前台那位长衫玉立的清秀男子忽然叫住了我, “莫小姐留步。” “有事吗?” 清秀小哥从柜台下拿出一枚锦囊放到我手中, “上个月乘飔纪先生订的一张会员卡,说是丢了,要补一张,交给莫小姐就好。” “……谢谢。” 我拿着锦囊咬了咬唇,这事儿我倒也没忘,就是也没脸跟纪梁道个歉,他这么另送我一次,也算是给了我个大大的台阶了,甚至都铺上红毯了。 “小离,你还不走吗?” 我刚收起卡来,正好青杭路过我身边,巧了,我还正有话要问他。 “要不一块走?” “啊?……好。” 我跟青杭一起走在林荫路上,我观察了他半天,才开口, “昨晚你还好吧?” “哦……说起这个,对不起啊,小离,我胡言乱语你别当真……还有谢谢你和你的朋友送我回去。” 青杭以为我要跟他算昨天晚上打电话的账,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我轻笑一声, “没关系,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你跟那个keith相处的怎么样?” “哦……” 青杭眨了眨眼睛,放松了一些, “他人挺好的,护士说都是他在医院照顾我的,我还说今天晚上请他吃饭谢谢他呢。” “……” 这个苏青杭,果然是只傻兔子,可是我又不好直接说他对你图谋不轨,毕竟keith目前也没怎么着他。 “青杭我觉得你不用跟他客气,我那个朋友他最无赖了,你请他一回他指不定能讹你多少回呢……” “他还好吧,早上医药费还是他帮我付的,我说微信转给他,他非不要,就请吃顿饭就行。” 苏青杭提起keith满满的都是好感,就像一只洗好了等着下锅的傻兔子,keith不用他还钱非要请吃饭这交朋友的意图也太明显,只是青杭他一个钢铁直男,怎么会想到keith是对他感兴趣呢? 可是,我要是直说keith是个gay,好像也不太礼貌,算了, 青杭这个榆木脑袋是说不通了,还不如回去直接说服纪梁让他加班没法去吃饭呢。 跟青杭分开后,我立刻给纪梁打了电话让他把keith约出去,并予以警告,让他远离苏青杭,最好还能让青杭在这时候出几天差,反正俩人又没感情,一来二去就忘了。 挂断电话后,我便回了公司,最近两天宋相思几乎跑遍了上城所有的奢侈品公司,不过结果似乎都不理想,据莉莉安最新情报显示,此时的相思姑娘正在小旅馆里吃泡面呢。 这小丫头片子自尊心强,恐怕是不好意思主动再回来吃我这棵回头草,我便厚着脸皮先去瞧了她的房门。 “你?怎么,后悔了,高薪诚聘吗?” 宋相思撑着房门,蓬头垢面的那股子机灵劲儿倒是一分也没少,我笑了笑, “高薪诚聘,进去谈行吗?” “……” 宋相思往里看了一眼,撤了胳膊把我让了进去…… 一进门儿,我都不知道往哪儿下脚是好了,难道设计师都有这个癖好吗?青杭也是这样,设计稿随地乱扔。 “见笑,不过这都是我的财富,坐吧。” 宋相思将她**的财富呼啦一把扫到了地上,露出一小块床单来,给我找了个搁屁股的地方。 “佩服。” 我双手抱拳,这如果是财富,那这姑娘简直是视金钱如粪土。 简单将我的来意以及所能给出的条件说了一下之后,宋相思端着泡面没抬眼睛,显然还是不满意。 “为什么啊?” 这我就不明白了,很明显没有人能给她这样的条件了,再说那些公司她不也都试过了吗? 宋相思吃完泡面抹了抹嘴,认真看着我, “莫离,我挺喜欢你的,而且觉得咱俩挺像的,所以我才去找你。” 我点了点头, “我也很欣赏你,所以今天我才上门。” “谢谢,不过,” 宋相思抬起她骄傲的小下巴, “我觉得我也不比你差什么,所以我不想在一个跟你差太多的位置,既然所有人都不能满足我的条件,那我就自己满足喽,你能自己开创品牌,我也可以。” “……” 这话一说,我便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原以为碰了南墙会回头,却没想到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反倒给碰出新世界了,人家要自主创业,我也不能说你就不行吧? “你要这么做我也只能祝福,不过,这条路不好走,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说句话吧。” “谢谢。” 宋相思狡黠一笑,仿佛只要她想做,世界上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我走出宾馆,路边恰巧有一家民族风专卖店,我想起刚刚似乎宋相思的背包旧的带子都快断了,便挑了个大小合适的给买了下来,托导购给她送过去。 但愿她能得偿所愿吧。 我坐在车上打开手机刷了一下,没几个小时的工夫,茶话会的谈话小视频就被零零碎碎的放了出来。 点击量最好的两段便是“莫离苏青杭曾是恋人”,“莫离肯定三宅鳕美调香能力”。 (本章完) 第109章 亲情之刃 第109章 亲情之刃(1/3) 底下评论依旧是比正文更有意思: “莫离都肯定三宅鳕美了,尤其是水生调,那风语不就是水生调吗?这不就间接给了昨天的楚悦然雇佣三宅鳕美当枪手事件一个肯定的态度吗?” “楚悦然真恶心,都被曝出来过抄袭莫离了,还凑近乎提人家恋情,莫离小姐姐态度真解气!” “莫离在这个时候肯定三宅鳕美不是落井下石吗?早看出来她有心机了。” “说落井下石的头一天认识莫离楚悦然吧?莫离说实话也不许了吗?什么叫落井下石,当初莫离退赛的时候楚悦然还抄袭她论文这才叫落井下石好吧?” “莫离小姐姐清清白白的,别拿楚悦然那个二道贩子来相提并论好吗?” “就是,起码莫离从伊人到非默每款香水都是爆款,且毫无争议,楚悦然有什么?国人之光的头衔?两款来路不明的香水?简直吊打。” 我关上手机,这点评论也没能挽回我失落的心情,毕竟楚悦然的事我最多也就看个热闹出出气,损人不利己,可这相思姑娘我是正儿八经的失去她了,心痛。 “什么,她要自己创业?” 莉莉安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就是,谁能想到相思姑娘思维这么跳跃呢。 “不是,” 莉莉安捋了捋头发, “创业有那么简单吗?这姑娘肯定是不满现实,头脑一热。” 我摇了摇头, “那也没办法啊,你也知道她眼界高,我要是跟她说你不行,日后都没法相见了,再说了,我们怎么就断定人家不行了?” “这……那怎么办啊,我们伊人的服饰设计产业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 “找别人呗,还能怎么办?也不能因为失去了一棵好苗子就放弃了种一座花园的想法,现在是初夏,从现在开始起灶,要想赶上秋冬的时装秀,也不是不可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行,马上毕业季了,找工作的多着呢,我从现在就盯着,就不信捡不着宝。” “辛苦你了。” 我收拾了一下又扎进了工作间,伊人香水新春必定要出新,还有marrie的香我也一点头绪都没有,半年时间,也够紧的了。 这几天三宅鳕美一直给楚悦然找着不痛快,本来她已经声名狼藉,对付楚悦然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纪梁暗地里又给了她不少方便,所以这场战役虽然谈不上战火纷飞,但这边形势也算是稳定。 不过,一条突如其来的热搜,就将形势稳定一下子提升到了一片大好的地步。 “姐姐?我管她是什么身份,你想要我的肾救她,那就转让楚风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否则我管她死活!” “如果不是你妈,我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你的女儿又不是我扔的!那个疯婆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为了楚风的股份,我才懒得找她回来!” 楚悦然态度强横的向肖真要股份的录音一曝光,短短几个小时负面影响就反映在了真是数据上,楚风股市大盘骤 跌,几天的光景,风语的销量也是一路下滑,虽然公关部门一直努力挽回形象,但毕竟楚悦然的丑闻三番五次揭露,可信度已然为负,甚至几家百货商场都提出了收回专柜使用权。 这三宅鳕美,本事真不是盖的。 我关掉手机捋了捋头发,最近一直赖在纪梁那儿,四五天没回家睡了,明天正好是周末,便打电话告诉纪梁,今晚回家明天带妈妈和莫轩出去玩玩儿。 吃完晚饭,我拿出纪梁送的v卡放到我妈手里, “妈,这给您的。” 妈妈微笑着抚了抚锦囊表面的刺绣, “什么呀,还包的这么精致?” “这是鸢甄的卡,您不是喜欢那儿吗?以后我不能陪您,您就可以自己去了。” 妈妈摸着质感极佳的原木卡片,略带嗔怪的看着我, “怎么现在你就那么不愿意陪陪妈?” “妈您说什么呢……”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 “妈,明天周六,我就带您和莫轩出去买几身衣服,再领您去鸢甄认认门儿。” “你不是说鸢甄茶楼只有极少数人才能有这个卡,连你都是意外得到的吗?怎么说办就给妈办了一张?” 我咬了咬嘴唇, “嗯……是纪梁给您弄的。” 妈妈原本温和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把卡片又装回了绣囊里塞回了我手中,我无奈的眨了眨眼睛,冷静了一下, “妈,您都接受我跟纪梁交往了还较什么劲嘛?” 妈妈辞严厉色的挺直了腰板看着我,我头立刻就大了一圈儿,这又要上纲上线了…… “首先,我同意你跟他交往是因为你不听话,我拦也拦不住,反而会触发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并不代表我认可。” “……嗯。” “其次,你跟他交往中,原则上我不允许你受他恩惠,你们必须做到人格平等,我觉得这点你应该有数。” “有数。” “第三,你们毕竟在交往中,有往来不可避免,不过他给你方便和给咱们家好处是两回事,妈要是早早的受了他的恩惠,那以后你们俩有了什么意外,妈替你说句话都嘴短。” “您考虑的周到。” “再说了,我又不认可他,凭什么收他东西呢?务必还给他。” “……” 我不情不愿的收起绣囊,还就还吧,还务必,恐怕纪梁那个臭脾气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向别人示好过,好不容易有一回,还给驳回了,多伤人心啊。 不行,我肯定不能还给他。 “你打什么小算盘呢?” “哎呦……” 我正想着我妈忽然拍了我脑袋一下,我就特别烦这点,我想点事总给我看穿。 “妈,我觉得你对纪梁有偏见。” 我妈一下子眼神锁定我,说实话我从小到大学习也不是特别好的那一种,所以还是有点怵这种高中班主任的眼神的。 “我对他有什么偏见?你觉得我对他有偏见,那是因为你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是你自己滤镜太厚,觉得他什么都好。” “妈,我又不是个高 中生在这儿早恋呢,我已经二十一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是您教师滤镜太厚了!” 我也是头一回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反驳我妈, “在您眼里,纪梁他不是一个好学生的样子,这是您看不管他的第一点,还有,您不知道听谁说他包,养了我,您就觉得做出这种事儿来的肯定不是好人,这是第二点。” “我这么觉有错吗?你也知道,他既不是好学生也不是好人。” “不是,不是传统意义的好学生又能怎么样呢,还有,您根本脑子里固化思维就觉得他对我好,属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到这句话,一下子说我妈心里去了, “这都是古人经验积累的智慧,古人诚不我欺你懂不懂?” 我无奈, “您别净听古人说了,您听我说行吗,实际上您没有接触过纪梁所在的生存环境,您有了这种固定思维您也根本不想试图了解他,只是一味的否定,纵使人家帮咱们平反冤案,帮了咱们这么大忙,你还是觉得他目的不纯,您不觉得这样对纪梁特别不公平吗?” 我妈听了这话立刻就不高兴了,这些年来她一直就当着全天下最说一不二的高中班主任,恐怕还没被那个学生这样忤逆过, “我对他不公平?呵……从小到大你跟我顶过几句嘴?可现在呢?为了那个纪梁嘴皮子怎么就这么溜了?” “我……” “你再看看,从小到大,别说你了,这种只手遮天的人,我都不知道还能有好人这一说,就算他不是坏人,可我们是小人物,安安稳稳找个好人过日子就行了,他太复杂了。” 我苦笑,安安稳稳?怎么安安稳稳啊,我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告诉我妈我现在的生活安稳从来都只是表面,可一想到她要为我担惊受怕便又忍住了。 “可是我不想当小人物,我们能够互相依靠,互相扶持,一起披荆斩棘,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你不想当小人物?好,你要做的就是勤勤恳恳专注于己,任何伟大的梦想都是靠脚踏实地实现的,而不是你在这儿空口无凭的宣誓,你跟他在一起思想真是越来越膨胀了。” “我怎么膨胀了?梦想是靠脚踏实地没错,可您看到的都是书本上的乌托邦,您不知道这条路脚踏实地的走要面对多少复杂和黑暗,我可以保持初心,但绝对不是与世无争的傻白甜。” “你……” 我妈瞪着眼睛看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显然是气的不轻,我不要她知道我到底经历过怎样的黑暗,甚至那些黑暗在遇到之前,我也认为那些东西跟我不会挂钩,可是她必须要知道,我走的路很复杂,容不得纸上谈兵,更容不得找个老实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而纪梁,我们相爱,更合适,而且我们会是一样的人。 “好,好……你毕竟不是我生的,你还是像你妈。” “……” 这猝不及防的一把刀子直直的扎在我心口,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从妈妈口中听到这种话。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便站起身来回了卧室。 (本章完) 第110章 揭露伤疤 第110章 揭露伤疤(1/3) 我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子里全是那句“你像你妈”,二十多年了,我可不就认过这一个妈吗?即使是家里支离破碎债台高筑的时候,妈妈也没跟我说一句重话,怎么就能因为我要跟纪梁在一起就连这种话都能拿来伤害我呢? 纪梁又不是什么****,也没让她抓住过什么把柄,怎么在她心里就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里纪梁的头像,想问一句睡了吗,可又把字打在输入框里迟迟发不出去。 我锁上屏幕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了床头,都快十一点了,他应该睡了吧。 忽然耳边响起了铃声,是纪梁。 “喂……” “睡不着?” 我一愣,还真的有心灵感应吗? “我看到你微信上正在输入了十几分钟,却什么也没发过来。” “……你就不能浪漫一点,说成我们心有灵犀吗?” “是心有灵犀,否则我也不会正好看到。” “我睡不着,你给我读一首情诗好不好?” “你想听什么?” “泰戈尔,《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换一个。” “为什么?” “我要我们永远都在一起,不会有飞鸟和鱼的距离。” 我轻轻一笑,心里仿佛有一块巧克力慢慢融开了,温暖又甜蜜。 “那要是有呢?我如果就是一条只能在水里仰望你的鱼呢?” “那你要相信,我这么优秀,学个游泳一点难度都没有。” “油嘴滑舌……那你给我读诗吧,我想睡觉了。” “好。” 我将手机放在枕边,侧躺着听纪梁的声音缓缓流淌着,从耳朵流进心底,从枕边环绕着我的全身。 他吟诵着老去的誓言,我似乎体会到了,为什么会有人写出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这样的歌词。 我没有应声,假装睡着了。 “其实,我并不在意你妈妈怎么看我,会不会接受,你更不必为这些忧心,与我而言,有你就足够了。晚安。” 电话挂断了许久,我缓缓睁开眼睛,一颗眼泪滚进枕头里。 晚上睡的晚,又一夜不安稳,早上起来已经快九点了,原本以为妈和莫轩已经吃了,一出门才看到端坐在桌子旁的 一大一小。 “姐姐你怎么才起来,不是说带我出去玩儿吗,我都要饿死了……” 莫轩苦着一张脸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妈妈坐在一旁,他也不敢先动筷子。 “……这就来。” 我简单的洗漱之后在桌前坐下来,妈妈先拿起了筷子,莫轩才敢动筷子,可整个房子里安静的吓人,莫轩再饿也只好规规矩矩的吃,一点动静也不敢发出来。 我看了一眼沙发,莫轩自己收拾准备出去玩儿的小书包还放在那儿,看他这样子也不敢再提出去玩儿的事儿了,我心里觉得挺愧对他的,便揉了揉他的脑袋, “快吃,吃饱了姐姐带你出去玩儿。” 莫轩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我, “去蒋翼叔叔家玩儿。” “……” 我下意识看了妈一眼,果然她脸色更沉,完了,现在准是又在心里给纪梁加了一条教坏小孩子的罪状。 “莫轩,纪梁叔叔最近很忙,就别去打扰他了,姐姐带你去游乐园玩。” 莫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妈妈,顺从的点了点头,但小脸蛋上的失落显而易见。 吃完饭,妈妈收拾了碗筷,莫轩坐在沙发上等,拿着我的手机,看着纪梁的号码,想打又不敢打出去,我不想跟妈妈僵着,便进了厨房跟她一起收拾。 “妈,我来吧,您去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出去玩一玩。” 妈妈看了我一眼,将围裙摘了, “把你迷成这样还不够,连莫轩都着了他的道了。” “妈,这怎么叫着了道?你看我们家现在就莫轩一个小男孩儿,他对纪梁那种年轻又有本事的男人,心里就是有一种崇拜的感觉,这个我们代替不了,甚至之前爸爸都给不了他。” “我知道莫轩这种心理,所以你给他找一个清清白白的姐夫教他我一点都不反对,那个纪梁对你就是图谋不轨。” “妈你又来了,人家图我什么呀?上赶着嫁他的小姑娘多了……” “你能跟那些人比吗?你是清白人家的女儿,我跟你爸一生清清白白,你也不能有出格。” “人纪梁怎么不清白了?” “你……” “哎呀,好了好了妈,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结婚,您就别操心了,快去换件衣服,咱出去玩儿去啊。” 我赶紧将妈妈推出了厨房,这要再说下去,指不定又要闹僵了,反正也说不通,还不如避而不谈,到时候真成了剩女,背不住我妈心里就是个男人肯娶我就行了。 我拎着莫轩刚下楼,正好看到刚从车里出来的苏青杭,他怎么在这儿? “青杭?” “青杭哥哥!” 莫轩甩开我的手就冲着苏青杭跑过去了, “小离……阿姨,小轩。” “青杭啊,好久不见了。” 我妈一看到苏青杭一直不高兴的脸就笑的无比亲切了,我忍不住内心翻了个白眼。 “阿姨,我找小离有点事。” “好,那你们俩说,我跟莫轩先走。” 好在我妈读书人的气节还保留着,拎着莫轩上了车。 我转头看着青杭,他满脸的焦急之色,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离,你知道keith的联系方式吗?昨天他跟我说他是个地痞流氓,不想连累我,说完就走了,我也联系 不上他,他不会是惹了人跟人打架了吧?” “啊?” 我张大了嘴巴,一方面是因为keith是个小混混,另一方面,这才几天,青杭怎么就这么关心他了? “他不会怕小混混的,一般人也不敢惹他,你放心吧,不过你们不再联系也挺好的。” “那怎么行?我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啊,我去找纪总了,他跟你说的一样,不过,我一定要亲自证实一下。” “可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啊。” 我摇了摇头,能给他才怪呢,keith主动离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怎么会没有呢?你们不是朋友吗?” “他不是我朋友,他是纪梁舅舅,他身份太复杂了,纪梁不许我跟他来往太多,上次也就是偶然碰到了。” “这样啊……” 青杭低头皱着眉头,满是焦急忧虑,我心里将keith骂了千百遍,又不能在一起,干嘛撩人家? “青杭哥哥,你陪我去游乐园好吗?” 莫轩又从车里窜出来,我赶紧拉住他, “姐姐和妈妈陪你去不行吗?你要不听话了吗?” “我要青杭哥哥陪我,要不然就带我去找漂亮叔叔。” “你……” “小离,我也没事,就陪小轩一起去吧。” “啊?” 我寻思青杭他不会愿意跟我一起呢,没想到就这么给答应了,多半是不相信我说的没有联系方式,想在路上软磨硬泡。 靠…… 偏偏他跟我妈心思误打误撞的不谋而合了,一整天我妈净给我俩创造独处的机会,青杭逮住我得问了有十几遍keith的问题,说什么他人真的很好,如果他真的走上了什么不归路,那他作为朋友更应该劝说他…… 我就服了,要是苏青杭真能把keith劝的改邪归正,那他的口才也足够穿越回三国舌战群儒顺便骂死王朗了。 临近傍晚,我们去超市买了点食材准备回家,青杭还是不死不休的问着我,我真是醉了,有这么快就被掰弯的道理吗? 才几天就这样了,那要是处的久了,好感彻底转变为感情,他真的跟keith在一起了,那他一定会迷失自己的,我本身不反对同性之间的爱情,可社会不会友好,起码现在不会,何况keith又是那样的背景,日后出意外的可能太大,青杭怎么受得了? “不是青杭,你对他什么心思啊,纪梁是他外甥,都没有你关心他呢?” “我……” 青杭一下子语塞了,我拎过他手里的方便袋,我敢挺着胸脯子打包票,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法国他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现在是面对一个三十多的大男人……这才是爱情真的来了吗? 大猪蹄子。 “好了青杭,你们有缘再见吧,我走了,你回去吧。” 我拎着袋子快走了几步,追上前边的妈妈和莫轩,刚要转弯进楼里,忽然从前边的过道中跑出来一群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挤的我们三个人无处躲藏,我赶紧弯腰护住莫轩,这情况简直比当初楚悦然生母被曝光还可怕。 挤了半天我才听清,他们嘴里问的是什么—— “莫小姐,传闻您私生活混乱,刚刚送您回来的苏青杭设计师是您男朋友吗?” …… (本章完) 第111章 深陷漩涡 第111章 深陷漩涡(1/3) 私生活混乱?这问题我是不怕的,可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妈显然也听到了,现下被这些人气的不轻,可我们三个妇女儿童被挤的东倒西歪的,走也不走不了,更不会有人听她这个班主任上思想教育课了。 “莫小姐说两句吧?莫小姐……” “让开!不要打扰我的家人!” 我竭力大喊了一声,可根本没人理会,相机都快戳到我脸上了, 一想到这些东西会被我妈知道,我瞬间头就大了,周围的声音如同苍蝇一般让我难以忍受…… “哇……” 我脑子乱了一下的工夫,莫轩被一个记者推搡中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额头立刻就渗出了血来…… “莫轩……” 我抱起莫轩打算去医院包扎,可周围的苍蝇却仍是不依不饶的纠缠着,我忍无可忍将莫轩放到我妈怀里,抬手打落了正对着我的一单反相机, “给我让开!” 周围的声音渐弱下去,接着又有人带起了头, “莫离小姐作为公众人物,您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不合适?” 呵……合适?这些人恐怕不知道拿了什么好处,不给我找点黑点看来是过不去这个坎了,好,成全你。 我一把将说话男子的相机夺过来反手扔了出去,接着挥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我当然也知道周围其他相机将这一幕拍的真真切切, “满意了?滚开!” 闹到这个地步,居然还有人在围堵,不过幸亏小区保安及时赶了过来,这才让我们脱身。 到了医院,还好莫轩只是磕破了点皮,没什么大毛病,简单包扎了一下就好了。 “吓到没有?” 我摸着莫轩的脑袋,焦头烂额的。 “没有,我是男子汉了,不害怕。” 我看着莫轩,扯出来一个心疼的笑容。 一听到这个问题我就光火,这事儿多半是有人背后谋划的,那些小小的记者我量他们有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做的如此过分,这事没完。 我将莫轩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莫轩,如果没有妈妈,没有莫轩,姐姐都会活不下去的,你一定要听话,乖乖的,知道吗?” 莫轩在我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姐姐我知道,以后我会保护好妈妈和姐姐。” 不到一个小时,莉莉安和蒋翼就赶到了医院,这期间我没给任何人打电话,手机早就关机了,他们能过来,只能说明这事儿已经人尽皆知,甚至 是我的行程。 “莫离,那些新闻……你没事吧?” 莉莉安眼睛里透着一丝担忧,可广大网民们,应该就是唾弃了吧,不过我也习惯了,我淡淡一笑, “我没事,小事儿。” 一听这话我妈立刻就坐不住了, “蒋翼,莉莉安,你们帮我看一下莫轩。” “哦,好,阿姨。” 莉莉安和蒋翼赶紧答应着,下一秒我妈就拉起我来就走了。 “妈,好了。” 走到楼梯间角落里,我停了下来,躲得再严实也没用,反正哪里都有狗仔的眼睛。 “你说,怎么回事?” 妈妈一直在医院里,应该没看到网上可能爆出来的证据。 “是不是跟纪梁有关系?” 我吸了口气,话一下子噎在喉咙里,缓了半天我才稳定下来情绪, “妈,您能不能别什么屎盆子都往纪梁脑袋上扣?要不是纪梁,咱们家的欠债什么时候可以还的上?” “我说了这些事不用你管!” 呵……我苦笑,从小到大什么也不用我管,可这次,我不管,还等着催债的上房揭瓦吗?我上学回来衣锦还乡来看着他们沿街乞讨吗? “我不管……我不管钱怎么还?爸还看得起病吗?莫轩还上得起学吗?” “你看看你现在呢?你看看刚才那些人,他们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他们淹不死我,就是让您操心了。” 我早就不惧怕揭开伤疤,也不在意流言蜚语甚至诽谤了,我藏着掖着唯一担心的,就是现在,别人伤害不着我,却能伤害我的家人,别人指责我不怕,我的亲人却能句句戳在我心上。 妈妈在意清白,我就那么愿意不清白了吗? 可是她只看到我不自重,胁肩谄笑,病于夏畦。 话不投机,再说下去也只有互相伤害的份了,我此时心里就像掏了一个洞,不疼不痒,就是堵不上,空的慌,我也没有心情没有耐心去一点一点渗透我妈四十多年的气节清白,便转身走出了楼梯间。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莫轩拉着我的衣角,我低头一笑, “现在就回家。” “那外边那些记者……” 我轻轻叹了口气,外边的记者怎么为难我网友不会看见,就如同被跳蚤咬了你急的跳脚,没有人能看到跳蚤,只会看到你上蹿下跳的丑态。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干嘛像个畏光的鼹鼠一样?” 我拎着莫轩走出病房, 医院已经下班了,只有急诊科还在运行,只有我们五个人在等电梯,我攥着莫轩的手,虽然表面上无所畏惧,心里却还是难免的不踏实。 “莫离。” “……” 电梯门一开,我看着大步像我走来的人,眼眶顿时温热了。 纪梁看了我一眼,对我妈不失礼貌的微微颔首,抬手将车钥匙扔给了蒋翼, “蒋翼,开我车带宋夫人和莫轩先走,车在后门,别回家了,去温桥山庄吧,拜托。” “好。” 蒋翼也不多想就答应了,只是我妈却仍旧对纪梁耿耿于怀。 “宋夫人,莫先生那边我已经找人看着了,这个节骨眼上您的气节可以先收一收了,莫离我一定会完好无损的给您送回去。” 说到这里,蒋翼跟莉莉安好劝歹劝的才将妈妈和莫轩带走,我和纪梁站在电梯外等过一会儿再下去。 纪梁抚了抚我略显凌乱的发丝,吻着我的头顶,温声低语, “我来晚了。” 我几乎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从发生到现在一直保持冷静的我立刻就抵在他的怀里哭的不成样子。 我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我的委屈,恐惧,伪装的坚强,都只有他才懂。 “好了,没事。” 我点了点头,努力的想收回泪水,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哭的这么难看,一会儿面对记者该不上镜了。” 纪梁轻轻抚着我的眼泪,还不忘打趣我一句,顺便从我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口红,给我补了补早已经蹭掉了的唇妆。 现在憔悴给他们看,也太狼狈了。 “走吧。” 纪梁挽着我的手走进电梯,我抬头看着他,什么也不担心了。 一下电梯,走出医院大门口,一群记者立刻蜂拥而至,纪梁紧紧将我护在怀里,我才没有向来之前那样,被挤的无法立足, “纪先生,听说您两位关系很特殊,方便透露一下吗?” “纪先生对于刚才莫小姐袭击记者的事情,给一个回应吧?” 纪梁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说话的记者胸口的工作证, “不打你还等着你上房揭瓦吗?公众两个字不是逆来顺受的理由,” 纪梁眸子危险的眯了眯, “尚风工作室你说袭击记者是吗?那我等着你的传票,如果不及时,你可以等法院传唤你。” 纪梁态度强硬的说了两句,记者知道纪梁不好惹,再收了好处也不敢造次了,纪梁便将我护在胳膊下离开。 (本章完) 第112章 接受恶意 第112章 接受恶意(1/3) 上车之后,我忽然想起来,我们的关系目前还没公开过,一直停留在沙龙之前反目成仇的阶段,所以纪梁才能去离间楚悦然和三宅鳕美。 “你这么护着我该暴露了。” “暴露?你说楚悦然和三宅鳕美?她们可不是这么轻易认输的人,再说了,就连你妈都不相信我是个感情认真的人。” “……那倒也是。” 我点了点头,这次黑料虽然来的太突然,让我猝不及防,不过,这道疤也是早揭早好,揭开之后,我便没了软肋,一路只会更加昂首阔步,想打倒我,不存在的。 我这才打开手机,翻看着关于我的爆炸新闻。短短两个小时,莫离私生活爆了,莫离打记者爆了,更可笑的是莫离私生子还爆了…… 眼瞎的居然说莫轩是我儿子,十五岁生儿子,我可真成了传奇了。 底下的评论也不是沦陷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这就是你们清清白白的莫离小姐姐?连儿子都有了,还装作一副高冷的样子,恶心人好吗?” “打记者素质也太低了吧,大牌明星影帝影后都不敢这么干的吧?” “之前跟楚悦然摆冷脸我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果然。” 我看着形形**鄙视不重样的话,纵使是有了心理准备,我此刻还是气的滑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 “好了,不要看了。” 纪梁开着车腾出一只手来将我的手 机没收了。 “我在意,我还是很在意……” 我不想让我的家人看到他人对我如此令人作呕的评论,更不想纪梁看到。 “这次应该是楚悦然的注意力转移法了,成功把公众在她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你这儿来了。” 我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先让她折腾一会儿吧。” “庭审资料和相关人物证词我已经让安迪去搜集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看到纪梁的眉心微微一锁,顺着他的目光从反光镜中看到后边尾随的两辆汽车。 “坐好了。” “嗯。” 我点了点头,自从上回被段丹衣教训了一把,我对这种跟车还是心有余悸。 车子平稳开出了市区之后纪梁开始直线加速,后边两辆车仍是穷追不舍,我知道前边是上城北岭盘山公路,路又窄又陡弯又多,平常那些好装个本事赛车的富二代最喜欢这段路。 “……” 后边车子一跟上山路,速度便加到了顶,一个急转吓得我赶紧拉住住了扶手,刺耳的轮胎刮擦声不绝于耳,晃得我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 “纪先生,下回咱挑这路飙车能不能换辆灵活点的小跑车,您这开个大悍马就上了,要吓死谁吗?” 我看着眼前的山路,比悍马车身宽不了多少,弯又急又多,我都怕车头开过去了车尾巴掉山里。 “放心,我死了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纪 梁偏头对我微微一笑,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呸。” 我看着后边两辆车子,在反光镜中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同样是宽大的越野车型,后边两位哥们儿开起来就吃力的多了。 至于吗?大老远的跟来我们又不会野战,拍什么呀? 纪梁看着反光镜冷笑一声, “追的够紧的,看来没少拿好处。” 接着几个拐弯纪梁都没有减速直接冲了过去,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路上山一条路下山,为了不跟丢后边两辆车也是死命的加速追赶着, “不会出事儿吧?” 我看后边那两辆车明显招架的很吃力,如果翻车了那可就麻烦了。 “知难而退什么事都不会有,再追下去那一会儿帮他打个120。” 接着纪梁急打方向盘车子一个俯冲转进了下山的弯道,车速也渐渐平稳了下来,我松了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砰……” 紧接着一阵闷响,后边两辆车,一辆侧翻,接着又被另一辆追尾了。 “上城北岭盘山公路上三分之一处岔路口处发生车祸。” 挂断电话,看那车祸也不是特别严重,死不了人,我便瘫坐在座椅里, “饿了。” “回家吃饭。” “我妈和莫轩也没吃。” “蒋翼会处理好。” 我挑了挑眉,人家蒋翼好歹是个富二代创一代,怎么到了他嘴里感觉就成了个助理呢? (本章完) 第113章 步步为营 第113章 步步为营(1/3) 纪梁将我送到温桥山庄,院子里有两个保安,他没进门,直接开车离开了。 我推开门,这个我生活了几个月的地方,一切都没有变,那间见证我狼狈不堪的房间,也依旧上着锁。 纪梁说我不听话就把我关进去,当时吓得我浑身发抖,可我不听话了那么多回,他也暴怒过几次,却始终没做到那么残忍。 我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一回头,妈妈就站在门口看着我。 “莫轩睡下了?” “睡了。” “那,妈你也早点睡吧。” 妈妈和莫轩睡了我原来的房间,我便朝另一侧走去,那是纪梁当初睡的房间,我从来没有进去过。 “小离。” 我的手刚搭上门把手,妈妈又叫住了我,我微微叹息了一下,关于无法统一的三观,我不想再讨论,便开门见山, “妈,您要是觉得我给您丢人了,那对不起,不过我问心无愧;您要是心疼我,那我就可以告诉您,我挺好的,那些痛苦都过去了,只差您的祝福,我就可以比任何人都幸福。” 妈妈皱了皱眉,长叹了一口气,纵使她说的很多话让我心寒,可毕竟,她还是为我又添了几缕白发,她才四十出头,比catherine小了好几岁,却看上去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她曾经也是我心目中最得体漂亮的女人,如今朱颜辞镜,也都是因为我。 我走过去,拉起妈妈的手来, “妈,这件事情我会给您一个交代,您给我点时间,好吗?” 她抚着我的手背,眼睛里似乎多了一层阴翳, “妈今天看出来了,以后也不反对你们了,毕竟现在,妈保护不了你了,他能。” “……” 我微愣,我深知妈妈这不是向纪梁妥协,而是在放弃我和原谅我之间选择了原谅,她既然还管我,就希望我过得好,这个好首先要以保护为前提,而纪梁只是恰好满足了她的愿望。 无论如何,做出这样“有失气节”的决定,妈妈内心一定很难过。 “妈,我想嫁给他,不过您放心,您一天不是真心接受他,我就等一天。” —— 我在整洁的大**躺下来,习惯性的睡在右侧,枕头应该是新换的,我还是嗅了一下,权当它带着纪梁的味道。 睡着之前,纪梁给我发了条微信,说他到家了,而且安迪已经把证据都取好了,我什么时候用都可以。 我不仅感叹,这才不过五个小时,而且法院早已经下班了,安迪却还能拿到盖了 公章的证明,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过我却也不着急用,楚悦然要对付我,我也不能太不给她面子,吊打有什么意思呢?观众还没看够呢。 我给他回复: “温桥这里挺好的,我也想偷几天闲,过个两三天再说吧。” 他回: “我以为你不喜欢。” 我轻哼一声: “胡说,不喜欢你还会让我来吗?” 接着又补了一条: “你这里[心](此处代表表情包),我知道。” 许久,我都以为他不会回复了,才收到一个小猫脸的表情包。 还有一句,晚安。 我回他一句晚安,便关了手机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我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喜欢厚实的被子,哪怕没有那么冷,甚至夏天还会热,可是我睡觉就喜欢把自己裹住,这是我安全感的来源。 有纪梁的话,那便不用。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某本书的页脚,看到那么一句话—— “想做你的肉体伴侣,了解你从不示人的下半身;想做你的灵魂伴侣,知晓你未曾开口的下半句。” 那时候只觉得这话说出来直白的难为情,如今一想,却是俗欲中最动听的情话了。 一夜安眠,醒来时苏玖从山下带来了换洗衣服和早餐,还有不少食材,当然,也没忘给莫轩带了乐高。 我穿着家居服惬意的伸了伸懒腰,这日子过得跟世外桃源也差不多。 我跟莫轩坐在榻榻米上一起组装变形金刚,我才发现啊,这怪不得从来都是男孩子玩乐高女孩子玩芭比娃娃,都长这么大了,这东西我还是一窍不通。 “你姐姐你真笨,你看。” 莫轩拿着组装起来的一个身体给我炫耀,我们俩一起动的手,我连个小腿也没插好。 “你厉害你厉害,你是男孩子,姐姐是女孩儿,不爱玩这个。” “姐姐,那漂亮叔叔会来跟我玩儿吗?他肯定特别会。” 我挑了挑眉, “你怎么知道他特别会?” “他就是知道啊,我问他什么他都知道,他把我当成男子汉大丈夫,不像妈妈和姐姐,总是说我是小孩子,问个问题也总说我长大就明白了,真讨厌。” 我看了一眼在一旁擦桌子的妈妈,她动作也是一愣,大概是颇有感触,这两年妈妈一个人忙的焦头烂额,的确是没顾上莫轩的精神建设。 妈妈摇了摇头, “男孩子还是得给他树立一个榜样才好教啊。” 可是她终究也没再往下说,比如“你把纪梁带回来我看看。”这 样的话。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纪梁见了我妈还一口一个宋夫人,也不像是准备好了要见父母的人。 收拾完碗筷,妈妈拿出手机来,我一下子夺过来, “妈,您要是打电话我就还给您,您要是看新闻那就免了。” 妈妈叹了口气,也不要手机了,人总是这样,明明知道那些东西看了只有添堵的分,却还是哭着也要看完。 “妈,你就在这儿安心呆着,等过两天我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如果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落进妈妈眼睛里,我丝毫不怀疑她会气的浑身发抖。 当初庭审的时候我千方百计不让妈妈出庭,也是不想让她知道那群混蛋到底做了什么,现在纸包不住火了,但愿到时候妈妈能想开一些吧。 偷安了三天,当我再打开手机的时候,话题热度还是居高不下,期间三宅鳕美和楚悦然的斗法也没有停下来,不过这些在我爆炸性新闻的掩护下基本是没人关注。 还得我亲自动手啊。 我看了一遍安迪送来的证据,有法院审判铁哥和杨琛的证明书,可以证明我纯属是遭人算计,顺带还附有杨琛的资料,他跟楚悦然的关系也一目了然;私生子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我晒个户口本就能解决的问题;还有关于殴打记者,安迪也细心的调取了小区监控和一些住户手机拍摄的视频,足够将事情的经过看的一清二楚。 万事俱备,那就一步一步反击。 我首先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id是莫离。 直接发布了殴打记者的全部视频,然后给莉莉安打了个电话,让她的黑客朋友团队将视频转发出去。 顺便准备一场新闻发布会。 视频一经曝光,立刻引起了轩然**—— “这才是真相!一群大人围堵人家三个女人和孩子也太不要脸了!不过这个微博账号真的是莫离吗?” “看到了吧,无良记者嘴脸也太丑恶了,把人家小朋友弄伤了还变本加厉,别说是莫离了,我都看不下去了,打得好!” “事实竟然是这样,那些记者也太会断章取义歪曲事实了吧?” “虽然记者的确过分,不过原则上说,我们更关心记者问的问题莫离到底要怎么回答。” 我看着转眼就过万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虽然我没有被完全信任,账号粉丝却短短几分钟内就涨了几十万,虽然是个小小的开头,不过,显然,吃瓜群众的热情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 (本章完) 第114章 水落石出 第114章 水落石出(1/3) 新闻发布会当天,不用过分宣传现场的记者也多的快挤不下了。 “现在……你确定这样?场面太混乱了。” 莉莉安看着我不无担忧,因为她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经过,也不知道我打算跟记者说什么,准确的说,除了我和纪梁,没有人知道内情,哦,不,还有楚悦然。 “放心吧,我说了,小场面。” 我从二楼向下看了看,碍于身份,纪梁只能在场外等我,毕竟我们不能表现的太过分,三宅鳕美和楚悦然还是要利用的。 时间一到,我摘下墨镜在工作人员的保护下淡然入场,底下立刻哗然一片,七嘴八舌的展开了议论或者是采访。 “各位请安静一下,你们的问题我基本了解,在这里会逐一回答,听我说完,有其他问题再问,可以吗?” 底下聒噪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停了,我抿了抿唇,开始一点点撕开伤口。 “首先,私生子的问题,这么荒谬我也不想多解释,另外,记者,我的确扔了两台dv,打了一个人,相信来龙去脉大家也看清楚了,在场的记者对我的家人造成了心理上生理上不同程度的伤害,不是说我打了他,这事就结束了,没完。” 不必要的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水落石出的时刻, 这爆炸性的承认一出来,底下反倒一下子安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了。 我淡淡一笑, “还有我卖过酒,迫于生计,但是不**,电梯里的视频是真的,不过是人不讲规矩。” 过了许久,底下的记者似乎才慢慢反映了过来,像我追问, “那您知道这是违法的并且对公众影响十分恶劣吗?” 我低了低头,十分无奈, “知道,我知道。” “那您说您只卖酒没**有证据吗?” “有,有当时同事的证词,那个企图带走我的男人,他现在正在坐牢,也有他的证词,同样自行查看核实。” 或许是因为没想到我的态度如此坦诚,现场一度安静了下来,我也不急,就等着他们将证据看清楚,再来像我求证。 “所以……莫小姐,您当初是因为家里企业被人陷害破产才选择在中退赛的?” “证据上写的清清楚楚,各位都是写文章的人,串联成故事不难吧?” 我站起身来,语气沉重, “一开始我隐藏着这些,不是因为我觉得羞耻,也不是怕揭露伤口,因为我什么都没做错,我问心无愧,可是,我不想我的家人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或许大部分人看来这只是新闻是故事,可对于我的家人来说,这些事实无疑是天大的打击。” “为了隐藏这些,我甚至连法院开庭审判都想方设法瞒着家人,可现在……一切公之于众,我应该感谢各位,连我身上唯一的软肋,都结成了硬痂。” 刚开始哄乱的 氛围已然不见踪影,发布会现场平常舌灿莲花的记者们一个个都仿佛语言功能障碍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多谢各位捧场。” 该说的说完了,离场时不用保镖,也不在有人拥挤,刚一出来,莉莉安就看着我掉下眼泪来了。 还有蒋翼,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怪不得你那时候瘦成那样子,我还以为你减肥得了厌食症呢……” 我擦着莉莉安的眼泪对蒋翼一笑,这人说话怎么就老跟说相声一样呢? 仅仅一上午,舆论风向就完全变了,甚至话题#我们欠莫离一个道歉#一下子就被刷到了热搜榜第一位。 “为当初对莫小姐的侮辱道歉,她是一个真正坚强,人格完善的女子。” “这样一个好女孩儿却因为营销号带节奏承受了如此多的中伤与恶意,曾经跟风黑过她真的让我无地自容。” “当初骂莫离小姐姐的人还是人吗?真的好心疼,看她被那个男人拉进电梯的时候我就心疼死了……” “这个世界真的太黑暗了,莫离一直想把她积极向上的一面展示给大家,可为什么大家就不能放过她呢?” “她的人就像她的香水一样,历经磨难,独留暗香。” “真想不到莫小姐这么年轻就经历过这么多苦痛,更难得的是她从来不卖惨,她的香水中传达的更多是爱和进取。” “世界欠莫离一个道歉,我只想轻轻拥抱她,呵护她不再受伤。” 我从一个全民声讨的人一下子成了全世界小心呵护的对象,可我知道,真正呵护我的,只有一个人。 杨琛和铁哥的背景被扒的什么都不剩,自然也就联系上了楚悦然这一层关系,#楚悦然滚出时尚圈#也被顶上了热搜前三。 顺便,关于我和纪梁之间那些琐碎的事情都被扒了出来,纵使大家都知道那时候纪梁和楚悦然有婚约,也不在意了,纷纷去乘飔官微底下留言让纪梁照顾好我,甚至还往那些狗血电视剧上套,写同人文的都有了。 “就是网上说的那样,杨琛毁掉我的嗅觉,为了还债我去卖酒,可没想到碰到李老板那个不守规矩的,在我无路可逃的时候,碰到了纪梁,他救了我,帮我还债,帮我恢复嗅觉,给了我工作,还帮咱们家洗清冤屈。” 听我说完这些,一辈子没掉过几次眼泪的妈妈以手覆面,泪流不止。 妈妈不忍卒问,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细节,我们就这么静静坐着,许久听她说了一句, “以前是妈误会他了,你让他别放在心上。” 我微微笑了笑,这次不仅把软肋拔除了,还意外的收获了妈妈的认可,顺便狠狠打击了一把楚悦然,可以说是祸兮福所倚了。 奇怪的是,我分别询问他们两个人,要不要见个面,一起吃顿饭,以庆贺冰释前嫌,他们倒是很有默契 的都拒绝了。 “不不不,等你们到了那一步,把他带回来看看就好了。” 我看着妈妈微微局促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我妈当了二十多年班主任,从来都只有别人在她面前认错忐忑的份,可她对纪梁,竟然成了被动的一方,她那居高临下的光辉形象哪能舍得就这么在纪梁面前破功了呢? “别别别,我怕见生人,更怕你妈,到时候你妈如果对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准会把我吓着的,还是等你什么时候决定嫁给我了再说吧。” 我从副驾驶上伸过手去揪着纪梁的耳朵, “我妈怎么吓人了?” “你妈还不吓人呢?自从上回被她撞见,我做梦都是欺负你完被你妈拿刀追着砍。” 我忍不住一笑,松开他的耳朵,这种噩梦确实我也做过, “那我也没见你收敛啊。” “这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呸,油嘴滑舌。” 我翻开手机到乘飔官网底下去刷评论,看到那些暖心又幽默的小句子心里总忍不住就要高兴一下。 “你看这句说的,纪先生,请您以后就收敛一下您的风流本性,一心一意对我们的莫离小姐姐,否则我的四十米大刀已经准备好了,允许你先跑三十九米。” “还有这个,纪先生,我粗略统计了一下,跟您传出过绯闻的明星模特富二代一共有十七位,这个数字对我们莫离小姐姐非常不公平,希望您心里有数,祝99。” “你竟然有十七个绯闻女友?” 我脑袋轰的一下子,这是个什么概念,这个数字都够我用五辈子了。 纪梁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绯闻吗,我就跟人说句话都能传成女朋友。” “那你自己说,真枪实弹的有几个?不许隐瞒。” 我直直的看着纪梁,看着他舔了舔唇,眨了眨眼睛,犹豫良久,看了我一眼, “十五个?” “……” “也可能是十三个,对,十三个。” “……” 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阴成了什么样子,他今年才二十八,有十几个前女友,我凭什么才一个还是柏拉图式的白纸一张呢? 纪梁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不用说我也知道,他准在心里说我小气说我事儿妈,嫌弃我接受不了还非要问。 “我保证,遇见你之后,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楚悦然。” “之前的就不算了吗?你穿上衣服就忘了是吧?” “那……之前多半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那你摁着一个取不行吗?非得一年换好几个?” 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他有过女朋友,可是,你不能这么频繁吧? 他看着一笑,似乎听了个笑话, “莫离,你想想,在遇到你之前,我有将近十年的空白,这十年我净守着一个人的话,还有你什么事儿?” “……” (本章完) 第115章 焉知非福 第115章 焉知非福(1/3) 我一时语塞,说的倒是也对,他要是对谁都掏心掏肺的,那我们差了七年,这心肺肯定是给我留不下了。 “谬论!” 差点就让他给忽悠了, “一个男人有这么多桃色新闻说什么都不是个好东西。” 我看向窗外,我才不过牵扯了苏青杭和纪梁两个人,就被扣上了私生活混乱的帽子,凭什么纪梁就从没被如此诟病过? 就因为他是个男的,他有钱,就都是女的倒贴了? “好好好,我错了行吗?我应该为你守身如玉,下不为例行吗?” 我斜睨了他一眼,看着窗外咬指甲,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我当然懂,可是一想到纪梁那种冲动对别的女人也有,我就觉得亏。 “想什么?” “***,纪先生和其他女人的***。” 纪梁笑了笑,抬手扳过我的脑袋来, “那我们就是大制作了。” “……你可闭嘴吧!” 我狠狠瞪了纪梁一眼,纪梁憋着笑乖乖竖起三根手指, “我发誓,自从遇见你,就没有过别人。” “……” 这还差不多。 本来我是要和纪梁回宜园吃晚餐的,半路却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哪位?” “我,红豆。” “红豆?哦……相思,是你啊!” “是我,我刚刚看了……” 她欲言又止,我大概知道她不好直接说出口, “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我以为她可能是看了新闻要来关心我两句的,只觉得这姑娘挺好的,还算体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那就好,要不见个面?” “见面?” 我看了纪梁一眼, “不方便吗?” “方便,你想去哪儿,我过去找你。” “那就你的香氛体验馆吧,也不会耽误你很久。” “好,一会见。” 我挂断电话,看着纪梁, “送我去趟香氛体验馆呗。” 纪梁看了我一眼,意思差不多是: 你怎么就这么忙?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纪梁明明有那么多事情要打理,可他忙的时候就少之又少呢? 送我到门口后,纪梁下车问我, “那我是进去等你,还是先回去做饭,还是回去我就自己吃了?晚上还要不要来接你,给不给你留门?” 我低头一笑, “你把自己说的跟个小媳妇一样干嘛呀?” 我想了想,宋相思说不会很长时间,现在才五点半,离天黑还早就让纪梁进入等着,一会一起去买菜。 一进门,就看到宋相思站在角落里细细打量着垂挂在眼前的熏球,还散发着袅袅荷香。 一层是宋风馆,宋人喜清瘦之美,香气自然也搭配的轻灵仙雅,芙蕖味道再合适不过。 “相思。” 闻言,宋相思转过身,我很高兴她还背着我送她的书包。 “这是纪梁,这是宋相思,一个国风设计师,网络上也有很多粉丝。” 我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好,纪梁。” 纪梁绅士的伸出右手,与宋相思微微一 握。 “你好,宋相思。” 宋相思微微打量了纪梁一下,不像那日光明正大又理所应当的瞧着我看一样,她只趁着握手的时机眼皮上下一动。 “乘飔的纪先生,可真不好见啊。” 宋相思这话说的微微有点酸,纪梁低头一笑, “实在有事缠身,见谅。” 我大概知道了,应该是宋相思也去过乘飔,却吃了纪梁的闭门羹。 宋相思眨着眼睛点点头,满脸的表情却写着——你是大老板,你牛掰,不见我这个无名小卒正常的很。 “我等你。” 纪梁按了按我的肩膀,兀自走到另一旁的藤椅中坐了下去。 宋相思短暂的看了纪梁一眼,问我, “能去上边看看吗?” 我抬头一指, “楚汉唐宋风格味道迥异,同时开放香薰味道会互相沾染,都失了纯粹,所以,只能改天了。” “哦。” 宋相思低了低头,向另一侧藤椅走去。 我看着她的神色舔了舔唇,她不喜欢跟纪梁处在一起,或者说是刻意避免,这种情况有二: 厌恶。 喜爱。 我摇了摇头,多半是二。 “相思,喝点什么?” “铁观音吧。” “我建议喝纯水,铁观音有味道。” “那你还问我?” 我挑了挑眉, “纯水有很多牌子。” “……哦,那不喝了吧。” 我无奈,显然她也只是个小女孩儿,丝毫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感,这个场馆足够大,纪梁绝对不会听到我们的对话,可是有他在这儿,宋相思整个人都变了。 我很不舒服。 我想带宋相思出去,可她若是知道我察觉了她的心思未必不会难为情,我想让纪梁先离开,又怕宋相思觉得我卖弄感情。 我远远的看了纪梁一眼,他正优雅的交叠着双腿翻阅杂志,抬起右手拿水杯喝了一口纯水,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滚动的喉结。 我回过脸,很不巧的看到宋相思也在偷看,反正那滚动的喉结对我来说可以算是勾.引了,不知道在她心里算不算。 “……咳。” 发觉小动作被我捕捉,宋相思尴尬的轻咳了一下。 她那样豁达的人,尴尬起来恐怕更尴尬,我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宋相思直接脱下书包拿出相关证件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 我瞪眼睛, “这是我的相关证件,我问了咱们公司莉莉安,说还缺设计师,我还能以你原来的承诺签约吗?” 宋相思看着我,又恢复了元气满满自信爆棚的感觉,我开心的张了张嘴巴,这怎么着,错过的馅饼又自己回来了! “当然……当然可以!” 这丫头是怎么想通的?真让我替她高兴。 “你可别高兴太早啊,你必须额外承诺我,我如果秋冬首战告捷,你该怎么样?” 这才是那个机灵丫头, “首战告捷成立工作室,团队中你有绝对的决定权,春夏再创佳绩的话,遍成立伊人旗下子公司,你独自占子公司股份百分之四十怎么样?” “一 言为定,资料你拿去审核吧,到时候通知我签约就好。” 宋相思这就背上书包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就要走。 “哎——” 我叫住她,有一点我很好奇, “你前两天不是说要创业吗?是为什么现在又同意签进伊人了?” 她回头看着我, “我以为我跟你一样,你做到的我也可以轻易做到,可这几天才发觉,生意并不是好点做的,而且,我也没有资格说跟你一样了,或许那些经历换了我,就没有再站起来的勇气了。” 我哈哈一笑,原来是被我的人格魅力给征服了,这一役下来,我简直收获颇丰。 “快走吧,别耽误你们吃饭。” 宋相思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眼睛却有意无意的像纪梁看去,这个男人,是有多会拈花惹草? 相思走后,纪梁走过来,我收起桌上的资料兴致勃勃的告诉他,我跟宋相思要签约的事,相比之下一点也不在意她对纪梁的态度。 反正我现在确定他很爱我,态度便有恃无恐的。 “挺好的,不过还要有一个人跟她平衡一下才好。” 纪梁像是随口一说,可内容似乎又很重要。 “你说什么?” 我追问。 “宋相思的风格偏向中国风,创意也很好,日常或正式场合都能拿捏的住,这是优点,不过却不是主流,你明白吗?” 我咬了咬唇,纵使中国风再受欢迎,也无法与风潮主流抗衡,这点我明白,所以我的香水即便有千年之水这样的中国风稳定推出,但更多的还是伊人,非默这种主流香水。 “你说的对,只是就不知道与她抗衡的人放在什么位置合适了。” 一齐出现签约的话,秋冬便要一起出新,那另一位设计师必然要分走宋相思的决策权和股份,不妥。 “还是秋冬时装秀过了再说比较好吧,到时候可以放她们两个人共同经营,有先来后到,但资历差的也不多,一起管理应该问题不大。” 纪梁点了点我鼻子上的小驼峰,直夸我越来越聪明了。 我亲昵的蹭了蹭纪梁的下巴,签是没问题,就是人家那么赤。裸裸的喜欢都给我看在眼里了,以后要不要限制一下纪梁的行动,不许他出现在伊人附近,省得霍乱我的军心。 “你为什么不见她啊?” 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纪梁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吧,你不相信,她也不相信,可那天我真的有事,我安排了人事总监苏西与她见面,却不曾想她脾气倒大得很,转身就走了。” “很像撒谎,这么说其实你也看中她的才华?” “嗯……鸡肋,要不要都可以。” “……” 这怎么就成了食之无味的鸡肋了,这可是我几经辗转好不容易到了嘴边的香饽饽啊。 “乘飔苏文跟她师出同门,中国风的理解上有相似之处,但更加成熟细致,所以即便她再好,我也有珠玉在前了。” 我眨了眨眼睛,晚了几年好人才都被这些捷足先登的人给挖走了,不爽。 “纪先生看的真通透啊,就是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心思你晓不晓得啦?” (本章完) 第116章 入吾彀中 第116章 入吾彀中(1/3) 纪梁轻呵一声, “这个我也是刚刚晓得,绝无虚言。” 这个我相信,看宋相思的眼神就知道,她跟纪梁根本不熟络,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宋相思平常个性张扬,甚至算得上自负,可刚刚看到纪梁,她一下子就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很低的位置。 尽管她酸了他一句,以她的个性明明可以说的更顶风酸十里,却偏偏说成了软绵绵的醋溜土豆丝,听着还有点可口。 回到宜园,在我吃完饭要洗洗睡的时候,忽然又接到了宋相思的电话。 “喂……” “忘了告诉你呢,我原来还有合约在身,违约金五千万,不多吧?” “什么……” 我还没问个一二三四五呢那头电话直接挂断了,弄了半天是个有夫之妇,我气的跳脚, “我靠!宋相思!” 我碎碎念着,做生意就是不能意气用事,我就不应该看着她跟我那么点臭味相投就连查她也不查了,更不能因为她今晚忽然找我签约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靠谱! “做什么这么暴躁?” 纪梁刚洗完澡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正拿毛巾擦着头发,刚好看到我这暴跳如雷的一面。 “你知道那个宋相思她竟然有约在身,这不是搞笑的吗?” 纪梁动了动眸子, “你不知道?” “怎么……你知道?这事儿很出名吗?” 纪梁摇了摇头, “出名倒是不出名,不过她来乘飔的时候虽然我没见着,但还是让安迪顺手查了一查,她签在了楚风名下,这个事儿呢,你应该提前知道,她不说你也得查。” 听纪梁这么一说我有些沮丧了,毕竟不是做生意的料,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等等,她签给了谁? 楚风! “据我了解,宋相思从小就是个孤女,十岁开始受楚风资助上学,大学后开始半工半读自力更生,后来你也知道,她热衷上了国风服饰文化的展示,做的挺好,但不像一般网红喜欢捞钱,所以基本上是入不敷出了,所以大二的时候签给了楚风,继续受他资助,不过毕业后要为楚风效力三年。” 我抿了抿唇,宋相思的做法我不能说不好,但也不是那么认同,换句话说,如果是我,在大学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的话,我不会做那些烧钱的事情,更不会因此就将自己的未来卖掉一部分。 可是如果不做,宋相思便不会有那么多粉丝,也不会找工作这么容易,说起起来也不算是恶性循环,但要说是良性,似乎也不恰当。 纪梁看着我, “别想了,你跟她不是一样的人,纵使有相似的想法,三观却一点也不一样。” 我看纪梁,他又明白了我,而且比我自己还清楚的多。 “那她为什么现在又要毁约呢?按理说人家资助了她可有十年呢,现在毁约毁的心安理得的,还让我给她掏违约金,这丫头真是人精。” “如果资助一开始就是带有目的性的,就没有那么多人情道义的束缚了,楚风 明显是这样的,而且违约金自然也肯替她掏了。” 我无奈叹了口气,像宋相思这样的人才的确是不好找,而且说实话五千万也不算太多,掏了能换回她死心塌地跟着伊人也不算是亏,我想了想, “违约金我可以替她掏,但这死丫头股份必须给我还回点来,而且她心性不定的,我得把合同的违约金写的高点再高点,省得她跟我耍花招。” 纪梁一听弯唇一笑, “她不是人精,你才是呢。” 我翻了一下白眼,有我这么迟钝的人精吗? “不过啊,她跟你不一样,你执着于一件事情可不会轻易放弃心中的底线和原则,她就不一样了,为了喜欢的事情什么都能放弃。” “她是个疯子?” “你别嬉皮笑脸,这个要格外注意,别等她惹出事儿来再后悔。” 我点了点头,说实话当时只当是纪梁比较谨慎罢了,并没有真真切切听进耳朵里。 —— 风波过后楚悦然的风语几乎滞销,连楚风的股市大盘也是以不可想象的形势走低,所以当收到宋相思的违约金后,肖真几乎气的要原地爆炸。 原本打算用秋冬的时装秀挽回损失的,虽然宋相思不是楚风唯一的设计师,可她毕竟有特点有粉丝,也算花了肖真不少心思,养了这么多年的鹦鹉终于要说话卖艺了,却被人高价买走了,换了谁不气? 要说这宋楠生的女儿真是比她出息太多,只凭一己之力便将整个楚风搞得鸡飞狗跳,形势江河日下,原本与段氏纪氏齐名的三大家,如今却是连总是略逊他一筹的光之翼也不如了。 当然了,我还不至于无耻到说她不如我伊人。 原本要拿我挡灾的楚悦然此刻不知道是做何感想,反正在我看来就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几天后,纪梁跟苏珊挽手进酒店的情景又被狗仔拍到了,一时间我那些不理智的小粉丝又跑到人家官网底下去操心了,甚至还跟苏珊的粉丝闹的不怎么愉快,双方攻讦此起彼伏,我跟苏珊都算是黑料满满的人,粉丝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看着手机笑了笑—— “现在的小朋友也太疯狂了。” 我原来倒是吃过苏珊的醋,不过似乎纪梁说过,苏珊和闻笛都是国画大师闻遂的女儿,闻遂又是伊丽莎白的哥哥,所以,苏珊根本就是纪梁的表妹,这表哥可真不怎么地道,怎么能总拿表妹当幌子呢? 时隔多日了,keith心血**的将那天在办公室给我拍的照片发到了脸书上,他真是极会拍照片—— 一张是透过熏球的余烟袅袅,将我的侧脸拍的如仙似幻; 另一张是从背后拍摄,将我左肩的茉莉花拍的如同绘制在花瓶上的精工艺,而照片中我不经意的回眸,明明连半张脸也没露出,却更有绘瓶一般的艺术感。 我是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这么好看的。 这人说来也真是奇怪了,明明那么会欣赏女人,却偏偏喜欢男人。 单凭纪梁一直没被他掰弯,就可见纪梁这个人是极有原则的。 就因为这两张照片,多日不曾联系的洛城忽然给我来了电话,说完想请我喝杯茶,我没多想就应下了,本以为以为还是鸢甄或者是他的工作室,最多是别的什么好去处,没成想这次他竟然约我去了他家。 我觉得有点失礼,因为我们并谈不上相熟,也有许久未曾联系了,他将另一个女人在房子的女主人不在时约来他家,怎么都是不那么合适的。 “洛城。” “莫离,进来吧。” 他得体的为我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淡淡一笑, “洛城你这房子的环境不错啊,环山环水的,我也好长时间不曾看看山水了,不如走走?” 这话倒也不假,他的别墅坐落在浮山前,仲夏正是山上竹林葱郁,泉水叮咚的好时光,走走莫不太惬意。 洛城也不反对,我们便徒步而去了。 如今我已经签下了宋相思,她的风格是中西结合,这点跟洛城的偏好不谋而合,所以也就提了一下秋冬新装的拍摄与洛城的合作意向,他欣然应允,并表示早已经注意到宋相思了,我们两个能并力同心他也觉得十分难得。 “能得到洛城大摄影师的加持,她一定会很高兴的,不如哪天我引见两位认识一下,说不定你们会更有共同语言呢。” “是吗?” 洛城微微一笑。 “怎么不是,她是设计师你是摄影师,而且她也喜欢拍些东西放到社交平台上,如果你能在拍摄方面指点她一下,她肯定高兴坏了。” “能帮上忙最好了。” 洛城低头微微蹙眉, “不过我现在倒觉得,自己的拍摄能力并非那么高超。” “嘶……” 我穿着高跟凉鞋,不慎在台阶上崴了一下脚。 “没事吧?” 洛城立即半跪在台阶上关切的拿起了我的右脚, “哦……没事没事,我们去那边坐一下缓一会儿就好了。” 难道因为我不是一个淑女?总之洛城绅士的举动让我觉得简直太尴尬了。 坐在亭子里,我小心的扭了扭脚腕,还好只是微微的痛,并没有肿起来,揉揉应该就差不多了。 “是我失礼了,没有照顾到你的高跟鞋。” “没有,本来就是我心血**要登山的。” 洛城不答话,我四处看了看,随便挑了个话题, “闻笛小姐不在?” “她搬走了。” 我眨了眨眼睛,不太明了这个搬走了到底是什么含义。 洛城低头轻叹, “我们分手了。” “……啊,不好意思。” “不,她很理智,是我太性情,我觉得她不能带给我艺术上的灵光一现了。” “……” 我很佩服他的坦诚,坦然承认自己是个渣男。 “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毕竟,我无法拍到的美好,被别人拍摄的美到摄人心魄。” “所以你舍弃了自己拥有的美好,要去追求新的美好?” 他直视着我,一双瞳孔还是如同摄像机镜头一般。 “是。” (本章完) 第117章 因为爱情 第117章 因为爱情(1/3) 我被看的极不舒服,轻呵一声别过脸去。 “洛先生艺术思想太前卫或者说太任性,恕我这个芸芸众生难以理解。” “不,你可以,而且你正合我的心意。” 这真是我听过最尴尬的表白了。 洛城说的极为真诚,一双眼睛也极赤诚,他长得又很清秀,很容易让女孩子心动。 只是我见过我想要的深情目光,都说桃花眼多情也薄情,可纪梁的眼睛看向我时,我觉得真实而有恰好的温度,不是洛城眼中除却一堆无用的热情什么也看不到。 “是符合你的心意还是符合你的审美?” “皆是。” 那就是后者了,艺术工作者的心思太难猜,说不定就对哪个瓶子罐子一见倾心了。 “我觉得你对我仅是一种欣赏,而且与你和闻笛的爱情大概不冲突,” 我还在企图纠正他对欣赏与爱情的误解, “毕竟,谁会为了一幅欣赏已久的名画就放弃自己的结发妻子呢。” “当然冲突,我与她**,看到的是你的脸。” “青天白日的,请你注意一下。” 我觉得有点羞耻并感觉到了侮辱,如果我面前有一杯热咖啡,我准泼过去了。 如果中二真的是病,他简直病入膏肓。 “对不起。” 洛城低头,我觉得他应当同我讲“冒犯”。 我立刻打电话给纪梁让他来接我,平常我不会如此冒失的占用他的工作时间,但我觉得当他的小野猫被别人企图偷走的时候,他应当出现一下。 洛城看着我打完电话,并没有离开。 他一直知道我和纪梁的关系,我不明白他是要挖墙脚还是要跟我做偷。情的勾当。 他低喃, “头一次见你,你想方设法引起我的注意,而你不知道,你坐在那里静默不语时,已然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开口说话,又是另一番魅力,之后的几次见面,我盯着你看觉得美好,却又没法定格,我失去了兴趣,也可以说是气馁,我甚至不想见你,直到我看见keith为你拍摄的《vogue》封面,还有前几天的照片。” 多好听的笑话。 谁能想到他今年三十岁了? 像小孩子寻着一件玩具,玩了两天觉得没有看上去那么好玩儿就弃了,过了一阵子发现另一个人竟然玩儿的挺好的,便又弃了手中的去寻回那一件。 这种事情听上去是个成年人都干不出来,可事实上,不但有,还很多。 “洛城,你又不了解我,就像林徽因说的,徐志摩爱的林徽因,是他的诗与才情虚化出来的林徽因,而我不是那样。你明白吗?” “谁也无法否定徐志摩就是爱林徽因。” 我一笑,这不是钻牛角尖儿吗? “可是林徽因终究没嫁徐志摩,而且不巧的是,我厌恶徐志摩,从酸诗到渣男。看到吧,我们三观不同。” 洛城一笑,仿佛觉得我可爱, “你觉得我是渣男,你还没有了解我,纪梁他不比我渣吗?” “他当然没你渣。” 我就受不了谁在我面前说纪梁个不是 ,毕竟没有人比我们更亲密,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事情,但不是给他下定论。 “对不起。” 洛城给我道歉,不是他觉得纪梁不渣了,纯粹因为他不想我生气。 我的语气一点也和善不起来了, “同样你也不了解我,你不知道真实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甚至我们没有相熟到让我在你面前摘下面具,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与你相处我不真心也不轻松,你欣赏我也只能欣赏到我的面具。” “不,你谈起调香来,你坐下来饮茶的时候,那都是真实的你,你的眼睛在发光。” “我那是为调香和饮茶发的光,并不是为你,况且,调香是我的职业,是我的使命,是我的兴趣,不是我的全部。你爱一个人难道爱她的职业或者兴趣?” “当然不止。” “那还有什么?” “你的美好,这就够了。” “呵……美好就够了,你果然在看一幅画,你不懂我的脾气性格,更不愿意了解我追求的安宁与归宿,因为你只是想对我耍流氓。” 我不觉得在二十几岁的年纪里耍几次流氓有什么大不了,只是很遗憾也很幸运,我一下子就碰到个不想耍流氓的。 而我真正厌恶,他对一个女人耍了八年流氓,转眼就想去流氓另一个人。 “好,我现在还不知道,可我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你有一千种面具,我有一千种喜欢。” “一千种面具?可你就是看不到真的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闻笛说过一样的话,可我听说洛城这个名字是你追她的时候改的吧?” “如果你想我改掉这个名字,也可以。” 我笑,怎么,有了新追求连话也听不懂了? “我只是厌恶今天的你,况且若我是闻笛,被你如此荒谬的抛弃,我不会让你好过。” “这不是抛弃,她也没有痛苦,我们好聚好散。” “我呸!她没有痛苦?没看错的话前几天的茶话会闻笛看你仍是满目柔光。” “可……” “好了,别再说了,纪梁马上回来,那是我爱的人,请你先离开。” 洛城没有再讲话,也没有就此离开,怎么着,他还想等着决斗吗? 那他可真疯了。 离我打电话过了,三十六分钟,我看着纪梁从山下而来,来不及换下一身西装,一层一层拾级而上,时而偏一下目光寻一寻我。 瞬间就拯救了我的坏心情。 我站起来同他招手,他走过来,我告诉他脚崴了,没提洛城一句,也没有刻意亲昵。 世事通明如他,也只一眼就将经过知道了个大概。 洛城看了纪梁一眼,先下山去了,还好他没中二到决斗。 “你背我吗?” “背人下山很危险,我看看你脚。” 纪梁刚要屈膝,我拦住他, “那你背我上山。” 纪梁看着我,仿佛问你到底崴没崴脚? 我手里拎着高跟鞋,惬意的趴在纪梁背上,伸手够一够头顶的竹叶,揪一片下来挠纪梁的脸。 还好这里不是什么著名风景区,也不是节假日,山上除了 几对小情侣几乎没有人,所以我也不怕有人嫌弃我们伤风化。 “纪梁,七老八十了你还背我吗?” 他没说话,我以为他不搭理我的脑残问题了,他却忽然开口, “五十行吗?七老八十还是难说。” 我失笑,揉他的脸。 “那我们七老八十还能做什么?你说我们能一直待到那么久吗?” “你干什么想那么长远呢?现在不是挺好。” “你会不会就倦了我了?你会不会四十岁就倦了我了?” 纪梁不答,只是笑了笑,我并不觉得他不爱我了,但还是酸, “我知道,女人一旦爱上男人就没有吸引力了,脆弱,**,彷徨,多疑,洛城现在觉得我那么好,德维特曾经也觉得我好,可你就知道,我没有那么好。” 纪梁回头,我看到他极漂亮得长睫毛和如玉的鼻骨,唇线清晰,吐出的字也好听—— “他们才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 我这才满意。 “纪梁,我很爱你。” “我知道,没有人这样爱我过。” “是吗?可是明天的我比今天更爱你。” 纪梁又笑,似乎今天的我格外让他觉得好笑,我也觉得幼稚,明明刚才跟洛城说了一串大道理,可是我知道,那都是胡说八道,我什么也不懂,我要问纪梁个清楚才满意。 “我很爱很爱你,每天我都觉得不能更爱你了,可是过一会儿我就会更爱你。可是我们才在一起两年,中间又空了一年多,我们还没有经过时间的考验,洛城跟闻笛八年了,怎么能分开的这么荒唐?” 纪梁这回真的没说话,他毕竟也不是活了几千年的过来人,而他又不愿意编谎话来敷衍我。 我又问, “德维特也这样过,找不同的女人寻找灵感,会不会因为他们是搞艺术的,所以心性多变?” “那你庆幸我不搞艺术,而是做生意,艺术的风潮瞬息万变,要看多少本杂志才能赶上艺术的步伐呢?而一部《资本论》足以流传百年。” “对,你是做生意的,你看你之前有那么多女朋友,大概是因为你以前调香,也是艺术那一类,之后你就只有我吧,毕竟你开始做生意了。” “那你调一辈子香,我岂不是很难过?” “啊……不不不,我想起来了,德维特他找女人也不是乱找的,他说到底专情,倒是你们做生意的,桃花朵朵开。” “可我只爱茉莉不是吗?” 我低头一笑,用鼻尖蹭着他的耳廓,那里的软骨凉凉的,有弹性,感觉很好,所以我不停的蹭。 “你快给我停下。” 纪梁的语气有些凶,我知道可能闯了点祸,就听话了,他不高兴,又无奈。 我笑了笑,是不是男人喜欢这样的?我待我好的时候,我就发点小脾气,让你觉得我有个性,你待我凶的时候,我就乖乖不说话,让你觉得我可爱懂事,让你也凶不下去了,只想好好欺负。 我觉得很对,又觉得挺开心,因为平常我与纪梁不用刻意注意,也就是这样的,偶尔走偏了,他也会将我拎回来。 (本章完) 第118章 投桃报李 第118章 投桃报李(1/3) “纪梁啊,我要写一本书关于你和我,这样我就始终期待后边的情节,你也别让自己从男主变成男二行吗?” “好啊,你的书最好是能发表,让你那一群在乘飔官网底下的小粉丝对我进行一下正确的认识,别一开口就大猪蹄子——行吗?” 我笑的不能自已,我一定不会倦了他,他做饭太好吃,人也太有意思了。 到了山顶,纪梁额头上全都是汗珠,与他说话太愉快,我都没注意我衬衫的前襟已经被汗来湿透了。 我们在山上吹了好一会儿的风,纪梁忽然说, “我们七老八十了,还是可以一起吹风。” 我靠上他的肩,就这么,我就觉得很幸福。 回去的路上,他同我说,keith回来了,苏青杭是命中注定了在劫难逃,原本他暧昧不明的情愫也因为这短短几天的分别迅速确定了下来,我叹气,还试图能分开他们,我怎么这么蠢?这就跟楚悦然拿我挡刀适得其反是一个道理的,天命,人力不可违。 不过时日渐长,倒觉得青杭似乎也没受多大影响,偶尔见他虽然不会提起keith的问题,但总觉得他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一些,还是他那副长不大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是鲜亮明快的少年气,从我那里受的委屈,也终于驱尽了。 秋冬时装秀计日可待,宋相思提交的设计稿几乎不用丝毫改动便全部通过,如此完美的设计稿,甚至不像是同一个设计师同一时期可以创造出来的作品,我思量应该是她从大学开始便积累下来的,难得一直没便宜了楚风,这丫头果然精明。 开完会宋相思神采飞扬的背着小书包就跑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扬了扬嘴角,当初我的“伊人”调制出来的时候,何尝不是兴奋成这样子? 只可惜,后边的香水势头更胜伊人的也有,不过却再没给我那种感觉……嗯,我还是需要沉潜,或许新春的香水也急不得。 我正感慨着,莉莉安走到我身边, “莫离,有个事儿我必须跟你说。” “嗯,你说。” “宋相思这三个多月从公司财务处报销了七十多万。” 我不禁瞪了瞪眼睛, “她干什么用这么多钱?” 莉莉安摇了摇头, “她是你直招的,财务部的小丫头不敢惹,这个你还是问她。” 我皱了皱眉,竟不知道宋相思的精明已经入,侵到了公司账本上。 宋相思刚刚同我打了招呼说下午请假补补觉顺便再发个视频,她已经许久没发了,我便应允了。 吃过午饭,我敲开了她租的房子。 “莫离,你怎么来了?正好正好,我直播呢,你入个镜,给我涨涨粉丝。” 我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她极热情的拉了进去,一脸茫然的进入了她的拍摄区。 “是咱是咱,您的朋友宋相思!老铁,点关注不迷路!今天的朋友来着咯,看这是谁,这是谁?来来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我颇为尴尬的看着直播镜头,勉强摆手打了个招呼, “嗨喽。” 这宋相思平时也就是活泼,一直播起来简直可以用疯癫来形容了,我赶紧退出镜头,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以免影响她发挥。 “咱今天讲的呢是唐风,唐喜女子丰腴,肉感之美,衣着光鲜,风格开放,我去换上给大家看一下。” 我看着宋相思盖住镜头换衣服,也毫不避讳我,就脱的只剩小衣小裤了,还一边跟我说着话,说这直播她都答应一个月了,是粉丝九百万福利,不能耽误,让我有话一会儿说。 我点头,反正我不差这一会儿。 一场直播看下来,我才觉得签她真是赚了,直播风格轻松愉快,见解难得的鞭辟入里,在这个乌烟瘴气的网络环境中,绝对算的上一股清流了。 “怎么样,我直播好不好看?” 我点头, “好看,差一点,你就完美了。” “真哒,哪一点,你说我改。” 我从包里拿出财务账单,跟她同样笑嘻嘻的举到她面前, “这个给我解释一下。” 宋相思的脸色微微一僵,接着嬉皮笑脸起来。 “我买衣服料子了呀,我做直播不得用吗?这个人气上去了对公司也有好处的,是吧?” 我点头, “是,或许有用,不过这都是后话,且先不说你做直播会有怎样的收益,但是你没跟任何人说,就不能把直播费用直接算公司账上,对吧?” 宋相思鼓着腮帮子老大不愿意的点了点头,我接着说, “现在我知道了,你买料子在一定金额内可以支持。” “真哒,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铁公鸡一毛不拔的。” “你衣服料子呢?” “这呢,你看,都是好料子,可贵了。” 宋相思领着我进了储物间,各种衣料东一堆西一堆,全都边角料似的搁地上,就她这生活秩序,再好的料子也看不出来好了。 我捡起一片试了试手感, “行,料子是好料子,不过你这一地,许多两万吧?再给你加点,五万。剩下的钱呢,你可是从账上支了七十九点四万。” “……什么五万哪够?” 宋相思脸色不自然的跟我打马虎眼,我手里料子重重一放, “你蒙谁,以为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快实话实说!” “哎呀,好啦好啦!” 宋相思也破罐子破摔了, “我就买了几件衣服几个包几双鞋子,都是挑着便宜的买的,我整天穿那么寒酸,能画出什么好稿子来!” 我看着宋相思衣帽间里那些便宜的衣服鞋帽子,不是香奈儿就是宝格丽迪奥伊夫圣罗兰,这些她要是不挑便宜的买,那七十多万还不够她买一件的呢! 还有神奇的一点,宋相思哪里哪里都搞得一塌糊涂,唯独这个衣帽间,整洁的不能再整洁了。 “照你的意思,这就是你画稿子的灵感来源?” “对啊。” “简直可笑!且不说这些衣服你连穿都没穿过,光是这个包,它就不是你的风格!” 我拎起一个阿迪达斯登山包来,风格再多变也不会转到运 动上去吧? “还有,你还没挣钱,就这么大手大脚的花,以后挣多少能够你花的?” “不是莫离,我这就是刚开始买几个,我有了就买那么多了。” “胡说,这些牌子就不出新品了吗?你现在这么花钱,以后有钱了只会看中更贵的,要是能管住自己就怪了!” “那我累死累活给你干活,你给我买个包都不行吗?” 我不明白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怎么能一脸的理所应当。 “你干活我首先付了酬劳,其次,我送你跟你自己偷偷摸摸找公司报销是两回事,你不要觉得你是公司的人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一个月之内,把这些账都给我还上,否则你这是作假账,别以为我不舍得开除你。” 我搁下她的包,板着脸离开了,宋相思一连好几天都没上班,我也不去找她,她要是真跑路了,那说明我之前看到的精明根本都是假象,她就是个傻子。 大半个月过去,她才一脸不耐烦的背着书包进了我办公室,当时莉莉安和蒋翼都在,她直接就将书包往沙发上一脱,开始往外掏钱,跟掏砖头一样, “这是三十五万,就这些,你不是喜欢钱吗,特意给你提的现款,你怎么这么喜欢钱啊,当初给我买个包可心疼了吧,一起还给你!” 掏完钱宋相思连我给她买的书包一起扔地上,转头就往外走,这波操作看的莉莉安和蒋翼目瞪口呆,更是气的我瑟瑟发抖, 这个没良心的! “你给我回来!” 我快走两步拉住宋相思的衣服直接给她拽了回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你干什么呀!” “你还敢瞪我!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 “你以为你是我签来的我就要把你当排位供着了?你知道这个事我如果去告你,你要坐牢吗?” “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吗你?你浑身上下穿的还不都是人民币?” “我穿什么是我自己挣的,你管得着吗?” “那我买那几个包转眼不就给你挣回来了吗?我那些设计稿还不直这几个钱了!” “你听清楚,我替你出违约金签下你你给我画设计稿是你份内的事,至于挣多少钱还不一定,挣得再多也没有你提前就花了的道理,你现在的做法就是违法的,听明白了吗?” “切……” 宋相思没话好说但也不服气,偏过头给了我一个轻蔑的齿音,我吸了口气,点点头, “好,不知悔改。” 我拿起固定电话立刻拨打了出去, “喂,110是吗?这里是伊人香水,对,我报案……” “莫离!” 宋相思这才知道害怕跑过来一把从我手里抢过了电话去。 “莫离你别报警抓我!” “我凭什么不报警?你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让警察给你评评理怎么样?”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和光错了就行了吗?你给我说清楚,你买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我……” (本章完) 第119章 规矩方圆 第119章 规矩方圆(1/3) 宋相思正要解释,我在气头上倒听不下去了, “你先别这个,你刚才拿钱侮辱谁呢?何况这是你的钱吗?你怎么摔的这么理所应当?” 宋相思这才有些脸红, “我以为你不会跟我计较。” “我凭什么不跟你计较?我给你机会还钱是给你面子,你对我尊重了吗?” “我有能力你就给我花钱,就这么简单。” 我张了张嘴,竟被她弄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丫头上过学吗?怎么比文盲……不,流氓还不讲理? “你的能力值钱,但不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该给你的钱我已经支付了,就是你那五千万的违约金你该知道吧?至于你能力创造的财富,至今还没有一分,所以公司账上没有一分钱属于你,你也应该明白。” “可是我没有钱,我要花钱。” “你没有钱可以借,光明正大的,你理由充分正当,谁会不借给你?” “那你先借我,把公司账还上。” 我又语塞,这姑娘太会胡搅蛮缠,莉莉安和蒋翼已经听不下去,纷纷出门躲清静了。 “你知道你的做法违法吗?” “刚知道。” “你再给我装傻一句就逃逸去吧。” 我立刻拉下脸来,本来我就属于那种冷面相,不笑就像凶,真生气了更难看,宋相思终于认真了,乖乖把书包捡起来。 “我也不是喜欢那些东西,就是觉得有心里才踏实,哪怕我就放在那儿。” “你在违法的领域翩翩起舞还觉得踏实?一旦被揭发这就是你人生的污点,你知道严重性吗?” “没想过。” 宋相思吸着下嘴唇,像个未经教化误入歧途的女混混一样,我忽然想起来,她是孤儿,从十岁开始受楚风资助,肖真能给她什么? 恐怕除了钱,什么也不能。 说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女孩,我语气稍微缓和, “那你真该好好想想,钱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小时候一点钱也没有,节衣缩食的,就是肖真帮我交学费,每个月给我几百块钱,后来我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我以为我自己就能挣钱了,可是学费太贵,时间太少,我想做的事情既花钱又费时间,我就又找了肖真,想找她借钱,承诺还她,可她说不用管,我只要签个名,她就给我钱花。” 我这就明白了,刚上大学那阵子懂什么良禽择木而栖,只知道楚风是个大公司,大公司愿意签我还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这肖真也真够卑鄙的,欺骗小孩子。 “我签了她就给了我一张卡,里边有很多钱,我拿不出来,只能花,我就觉得非得买点东西,那钱才能变成我的,我一直没钱,所以很喜欢钱。” 肖真能给她多少钱?能有个几百万顶天了,只不过是这小丫头虽然好买点东西,但平时花销并不大,所以才没刷爆。 这楚风也真够毁人不倦的,她从小缺钱,本来对钱就有一种迷之向往,从天而降一张卡,能不迷失吗? 我叹了口气, “那时候你没钱,可今非昔比了,我不是楚风那样,你的工作换取你的财富,它完全属 于你,跟你那张卡完全不同,那时候你觉得不花了不踏实,现在完全不用,你买不买东西它都是你的。” “可我现在真没钱花,我又没工资,签约的钱都转成违约金了……” 我叹了口气,这姑娘是真傻啊,孤身一个人都不知道存款,不过还好剩了一点骨气,没问粉丝要钱。 “你没钱也不能这样啊?你这样花钱踏实吗?” “踏实……” “什么?” “不不不,不踏实。” 这死丫头真是要气死我了,我当初到底看出她哪里精了呢? “你从现在开始,就要完全告别以前的消费方式,只有行为改变了,心理才会有变化,你不再追求购物的满足了,价值观自然而然就扭转了,到时候你才能知道什么叫踏实。” “可是我一时半会也改不了,我不买点东西抱着就睡不着觉,就手痒……” “手痒?好啊,那我告诉你啊,你现在还了三十五万,五万给你买料子,还欠账三十九点四万,从现在开始,我每个月给你两千块钱,然后你月末把消费明细写清楚,一样也不许漏,多的退给我,利息都按银行利率算。” 宋相思一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两千!还不够我交房租的呢!” “哦,对,你那房子我劝你退了,一个人租什么三室两厅,不嫌弃的话我那还空一件,嫌弃就算了。” “我……” “闭嘴。” “另外,如果你一直这样不长进,合约里写的工作室和股份的事情我是不会履行的,哪怕你告我违约,我也不可能让一个心智不成熟的人来担当大任的,你连自己都约束不好,哪来的公信力?” 宋相思难过的抱着我哭爹喊娘的,我推也推不开,无奈叹了口气,这丫头脑子到底灵不灵我得重新做个判断了,我之前是什么眼神呢? 哭归哭,闹归闹,宋相思还是选择打包去了我家,其实也不算,这房产还是蒋翼名下的,等秋冬新品一上市,我还是赶紧买房子搬出去的好。 我拎着包开了门,宋相思还在后边提箱子, “妈,我给你带回来个人。” 我妈择菜的手一顿,抿了抿唇,怎么看着还有点紧张? “呵……妈你放心吧,不是纪梁,你快点……” 我笑了笑回头喊了宋相思一句, “哎……” 一听是个女的,我妈明显松了口气,放下菜来接过我手里的包, “来,相思,这是我妈。” “阿姨好,我叫宋相思。” 宋相思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相思,快进来吧。” 我妈一笑,又拎过她手里的箱子。 “阿姨您真有气质,一看就是文化人。” 这宋相思小嘴叭叭的,眼倒是挺毒, “我妈当了几十年高中班主任,能不是文化人吗?平常就爱给炸毛的青少年拔毛。” “啊?” 宋相思骇了一跳,估计问题学生做久了,看到老师都发抖了。 哎呀,这下好了,之后让宋相思这个三观不正五行缺教的跟我妈呆一段时间,就凭我妈二十年德育工作水平,只要没烂到根,没有她掰不正的歪脖子 树。 晚饭做了排骨汤,宋相思连吃带喝的别提多带劲,一整个晚上她收拾完东西又跟莫轩玩儿,一会儿工夫就一点也不生分了,只是莫轩喝了两口汤就开始搞事情了。 “姐姐,我们又好久没去漂亮叔叔家了,排骨汤还是漂亮叔叔做的好喝。” 我还没来得及接话,宋相思就扭过头, “漂亮叔叔是谁?” “叫纪梁,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宋相思一低头,脸上挂了一晚上的笑容就随着勺子里的排骨汤一起喝进了肚子里。 我瞪了莫轩一眼, “吃你的饭。” 女人没有不八卦的,我十分好奇这宋相思是怎么喜欢上的纪梁,明明纪梁以前就不认识她,她也不像是会轻易动心的人,怎么就情感上挂钩了? 可是,即使宋相思性子泼辣,一提到纪梁就哑火,我这要是真问她,指不定就给她问毛了,不划算。 只是最近我忙纪梁更忙,忙公司又忙外公的事,天天飞来飞去的,倒真有日子没见了,又碍于时差连电话也不常打,还真是怪想他的。 临睡前,我给纪梁发了个语音,不指望他能看到的,没想到一会儿就回了电话。 “喂……” “还没睡?” 他的声音有些微哑,这些天该是忙坏了。 “马上就睡了,你那边的时间是要吃晚饭了吧?” 他在圣彼得堡,跟上城有五个小时的时差。 “还早,能跟你多说会儿话,怎么样,最近烦心吗?” “嗯……有点小麻烦,不过还好,我自己也可以解决。” 我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拿手指缠着头发玩儿。 “对了,莫轩还说想喝你做的排骨汤了呢。” 纪梁一笑, “这小子每次都喝,怎么也喝不腻,以后准是个长情的人……那你呢?” “我?我也想喝汤。” “就想这些?” “还想有人给我洗脸。” 纪梁又笑了笑,轻轻咳了两声,我皱了皱眉,总这么三天两头的倒时差身体哪受得了,何况十月份的天气,那边已经冷了吧? 可是远在天边的,我也为他做不了什么,光嘴上说一句加衣服,多休息未免太单薄了。 “最近外公给你很多事情吗?” “挺多的,不过都是明面上的生意,后背的势力我不干涉。” “那毕竟是外公的产业,万一有点风吹草动,你能独善其身吗?” 我隐隐有些忧虑, “你放心吧,外公混到这个份上,最多是权力易主,已经没有被剿灭的道理了。” “那就好,诶,外公那么喜欢你,没有给你找什么称心如意的女子吗?” 纪梁但笑不答,就知道准是给他找了,我一时有点不平衡了。 “你可不许上了小婊砸的套,你绿我我就绿你。” “这个我当然怕了,万一谁又趁我不在的时候来偷我的小野猫,那可怎么办?” “知道就好。” 我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纪梁接着说, “好了,不早了,你先休息,晚安,我爱你。” “我也爱你,晚安。” 我挂断电话,刚要关灯睡觉,忽然外边“啪”的一声。 (本章完) 第120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120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1/3) 这忽然的响动是从门口传来的,我穿上拖鞋打开房门,才发现房门一直没关严实。 宋相思脚下一堆玻璃碎片和水迹,看到我呵呵一笑, “我倒杯水顺便想问你要个包抱着睡觉的,不小心碎了,我这里打扫了……” “……” 我同她一起收拾了碎片,没有跟她说什么,可是关于打电话偷听,哪怕不是故意撞见的,也应该知道非礼勿听,纵使我跟纪梁没说什么私密的话被听了去也不舒服。 我从衣帽间拿了刚入手还没用过的一款迪奥手包塞给她, “抱包的习惯再纵容你最后一晚,实在没有安全感明天去买个熊抱着好了。” 她点点头,拎着包回了房间。 第二天宋相思果然就买了个熊,她剪了吊牌拿回来的,可上边的v&e标志依然醒目的很。 在熟悉不过,这是去年新春乘飔出的纪念品,这一个,大概得几千块。 我早该知道宋相思还是个小人精,不会让自己手里一分钱都没有的。 只是我不知道,也无从问起,她对纪梁的心思,到底要如何安放。 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我横生阻拦总是不合理的,于是这事我们都装着傻,谁也不说穿。 —— 三天后纪梁终于回来了,我下班赶到宜园的时候他刚做好了饭菜,回头一笑,我就看到了他眼睑下的一片淡淡的乌青。 可给我心疼坏了。 我乖乖洗了手,走到餐桌前, “好了,吃饭……” 我踮起脚尖来吻他,本来是浅尝辄止的,却被他按着加深了,直到吻的我气喘吁吁。 “你是想勾,引我现在就要了你。” “没有,我就是想亲亲你。” 事实证明,纪梁这几天真的太累,晚上抱着我没几分钟就入睡了。 他即使再累,睡着了也很安静,我贴着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里踏实极了。 第二天纪梁难得赖一回床,我早早的起床调馅儿擀皮儿给他包了一顿鲜虾云吞。 从前我在家做饭的时候,纪梁就喜欢变着法的折腾我,什么麻烦吃什么,可后来在一起了,尤其是今年,我给他做饭的次数少之又少。 云吞包好就剩下锅了,我上楼看了看,纪梁还在熟睡着,便也拉开被子打算再补个回笼觉,等纪梁醒了再下去煮云吞就好。 我是觉多的人,今天又起得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觉得脸上痒痒的,我抬手抓了抓,觉得不过瘾,想要睁开眼睛,却忽的一只手覆住了双目。 “嗯……放开我……” 睡着的人很容易暴躁,他如此欺负我,我自然是对他乱七八糟一顿拳打脚踢,可又都没踢到他,我开始害怕,可能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纪梁,也可能这是一场噩梦,又或者我鬼压床了…… “莫离……” 我听到纪梁的声音,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被子盖住了脸,做噩梦了?” “……” 我喘了几口气,原来是被子压住脸了,可那惊慌无助的感觉依旧强烈…… “没事了,醒了就好了。” 纪梁将我 搂在怀里,耐心的安慰,我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种感觉真实的吓人。 缓了一会儿,我几乎是将我所亲近的几个人都打了一遍电话才稍稍放心下来。 可放心了没几分钟,纪梁的手机便响了。 iris自杀了。 我很不想去看她,但还是去了,catherine看到我有些吃惊, “ja**ine,你来了……” “她怎么样了?” 我看了一眼病**躺着的iris,形容消瘦,面色苍白,手腕上包着纱布。 “没什么大碍了,她主要是心理问题,她……” “那你真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好女儿除了寻死觅活什么也不会,而且我来就是请你转告她,她死一百次,纪梁都不会过来的。” 我又看了iris一眼,她不缺钱也不缺爱她的人,怎么就非要给别人添堵呢? 之后iris一直没离开上城,catherine就由着她惯着她,两个人都不工作,专注于隔三差五的整点幺蛾子出来,真是可笑,备不住换个人看着iris,她早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还好纪梁和我都不是怕折腾的人,她折腾的再厉害,自然有catherine收拾,与我们何干? —— 越忙起来,日子就过的越快,眼看仲秋已过,秋冬时装也近在咫尺了。 “关于秀的模特和摄影师,这个事情很尴尬,摄影师还好,目前咱们的莫离大人已经搞定了keith和洛城两位大神,说起来keith资历更深,不过就中国风来说还是洛城更合适,只是他的状态,啧……一言难尽,甚至他已经差不多五个月销声匿迹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闻笛分手了打击太大。” “呵……” 听着莉莉安的话,我忍不住一笑,怪不得网络撕逼这些年愈演愈烈呢,即使是公众人物,人家的其实也是不愿意公开的,可偏偏粉丝就愿意靠自己的想象力捕风捉影,可每个人的想象力都天马行空,不尽相同,想象中的故事一旦冲突了,人就真的撕起来了,真是有趣。 “你还笑呢,心真大……” 莉莉安戳了我一手指,犯愁着模特的事儿,摄影师起码有人可用,模特可就难说了,大牌呢瞧不上我们初出茅庐的小服装产业,可全是小模特也太丢人,总得有那么一两个开场闭场撑撑场子。 可惜呢,我们伊人又不财大气粗,也没法拿钱去砸几个名模过来。 相比莉莉安的焦躁我就淡定的多,因为我心里有一个人,惦记很久了。 —— 与闻笛的会面与想象中不太一样,她直接约我来了她家,她一个人住很大的别墅,装修很简单,也没什么统一的风格,看上去却莫名的和谐舒适。 “咖啡,茶叶,纯净水?” 闻笛给我指了指西边的咖啡机,东边的茶桌,流理台后边的保鲜柜。 “咖啡,谢谢。” 我没客气,因为我想看看她一个所有人都以为她爱喝茶的人,煮咖啡是什么样子。 她拿了咖啡豆走过去,耐心的煮咖啡,我扭头看了一眼玻璃窗后边的草地上,有 几个沙袋和腿举机。 目光移到闻笛的侧脸,她跟纪梁一样有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他们都极好看,不挑妆的那种。 脸上有棱角却不突兀,深眼窝长睫毛,眼神儿似乎有点厌世的味道,正是时尚圈最喜欢的,鼻梁不算太挺但秀气,太挺了偏刚硬,太塌了又不上镜,嘴唇像花瓣一样,能驾驭各种唇色。 腰臀比极好,在亚洲人中顶难得的蜂腰翘臀,双腿也是纤细修长,却还难得的骨肉匀称,可惜常跟着洛城拍平面,在这个修图时代,这些优势都没发挥出来。 “加糖加奶吗?” 她扭脸问我,我摇头,都不要。 她端过咖啡,我道明来意。 “你来找我拍平面我还理解,走秀……我已经八年没走过了。” 八年……我一听这个词,简直头皮发麻,闻笛十五岁做模特,八年意味着什么? 她妹妹苏珊入行四年,几乎走遍了所有一线品牌的开场闭场,早成了时装周的常客,而闻笛,专注于平面,一旦提起来,大部分人的印象也就是“国风超模”四个字罢了。 “我替你算了一卦,你的命格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闻笛一笑,一双厌世的眸子竟然水盈盈的,跟仙女一样,真气人。 她笑完盯着我看,我也盯着她看,虽然我没她好看,但也足够耐看。 “你长得挺适合做模特。” 她说的认真,我点点头, “上学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说过我,可惜我腿太短胸太平屁股太窄表情太僵,白瞎了一张凉薄的脸了。” 我这真不是自黑,我172的个头普通人里算佼佼者,搁超模堆里明显是梅花鹿与长颈鹿的区别了。 “可是keith拍的你很好看,洛城觉得好看,我也觉得好看。” “keith拍你会更好看,可惜你八年只给一个男人拍,只拍出好看的一面来,还给人看腻了,现在选择多了未尝不好。” 闻笛抿唇,不说是生气也不说是怨恨, “我早就知道,这八年他不止为十个人着迷过,有的一个月不新鲜了,有的得半年,我一次一次原谅,终于攒够失望了。” 闻笛轻呵一声,似是自嘲,过了会儿又看着我, “或许你是例外,得不到的,就算他不会为你停止对别人的着迷,却永生记得你这一缕白月光。” 我撇了撇嘴,女人总喜欢身边有那么两三个追求者,但我一想到洛城那句白日宣yin的名言,做他的白月光,还是算了吧。 “我们还是谈正事。” “你真的要我走秀?” 我点头,外边的健身器材,拳击着重于塑形,腿举着重于提升腿部力量,使台步走起来踏实有力,步步生风,这该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你给我什么位置?” “闭场。” “为什么?” “因为伊人服装特点是流行元素加入中国风,开场一件国风元素很重,你穿怕是没什么突破,闭场我想用民族风结合重金属来压轴。” 闻笛看着我微微张着嘴巴,眨了几下眼睛,半天没说话, “我答应。” 我一笑,总算没白来。 (本章完) 第121章 旧事重提 第121章 旧事重提(1/3) 我向闻笛坦言,参与拍摄的两位摄影师分别是keith和洛城,她微微一笑,表示都可以,这个态度真是让我钦佩。 从闻笛那回来以后,我让莉莉安联系洛城,将目前定下来的模特名单说予了他,让他心里有数。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偏国风,掌镜还是洛城为主keith为辅,至于洛城的工作状态,这个我不担心,怎么说也是混了十年的著名摄影师,这光怪陆离的时尚圈,过硬的心理素质是基本要求。 意料之内,莉莉安的电话拨过去没多久,洛城的电话就追到了我这儿。 “莫离,你闭场用了闻笛?” 我垂了垂眸,就知道他要说这个,不论八年纠缠孰是孰非,首先这气度他就是不能够与闻笛般配的。 “是,我诚意相邀于她。” “你怎么……” “怎么,你以为我们两个会势不两立?怎么会呢?” 洛城沉默片刻, “我不想拍她。” “无妨,到时候keith也在,让他拍就好了。” “莫离……” 他语气急促,我赶紧打断, “洛城,拍摄近在眼前了,我希望你拿出最好的状态,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不说了,我在忙。” 我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临近下班时间了,宋相思早早在门口等着了,掐着我挂了电话的点,拧门就进来了。 “莫离,下班了,我们回家吧。” 她这几个月倒是挺消停的,来公司就是呆在办公室看杂志画稿子,下班就回家陪我妈做饭陪莫轩玩儿,一日三餐不花钱,来回蹭我一趟车,每个月两千块钱全用在了做衣服直播上,简直活成了小家碧玉。 “你去找苏玖,你俩回家吧,顺便跟我妈说一声,我今晚不回去了。” 听我这么一说,宋相思明白了大半, “纪先生……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 “那你明天晚上也不回去了吧?还不一定能来上班吧?” “……”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这几个月纪梁总共在宜园呆了不到十天,我总想跟他多呆会,可是我偏偏又跟宋相思出双入对,倒是让她把我们的那点暧昧瞧了个一清二楚。 “看情况而定吧,有事儿我就来。” 我搪塞过去。 “嘁……那纪先生也舍不得你走吧?” “你怎么操这么多心?” 偷偷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愿意从别人口中听到让自己难过的事情呢? “这是什么?” 宋相思一时有些局促,随手拿起沙发上的纸袋换了个话题,泼辣如她,也就是在提到纪梁的时候会这样。 “哇塞,迪奥!刚下时装周的那款!” 宋相思拿着风衣在身上比了一下,那是昨天泽瑞斯给我邮来的,可惜她粗心大意的给我拿小了一个尺码,风衣袖和牛仔裤都短了一截。 “喜欢你就拿着吧,正好我也穿不了。” 这正赶上降温,她也没添件衣裳,真弄的我像黄世仁一样。 “喜欢喜欢……你身上那一套我也喜欢。” “……” 我低 头一看,上身驼色修身毛衣,下面铅笔裤,小高跟,外搭了一件齐踝千鸟格开衫马甲,时装周上乘飔的新品。 “眼看不到十天就新品上市了,等你有了钱,国内外一线爱怎么穿怎么穿,不差这一会儿。” “那我就先要这一套,来而不往非礼也,等我有钱了也给你买好东西。” 说着话宋相思就把衣服换上了,我叹了口气,换外套也就罢了,还把裤子也换上了。 “就是还差双鞋。” “……” 还得寸进尺的,不过也确实是,这丫头向往高跟鞋却穿的很少,设计上高跟鞋也是一个短板。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 “你明天去买几件新衣服,挑几双高跟鞋,顺便也带上莫轩吧,给他也买身衣服。” “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简直是把卡抢过去的。 “还有啊,去做做头发,学学化妆,后天采购部经理去谈布料采购,你跟另一个设计师栾珩一起,去长长见识,别等着放权给你了还什么都不会。” 宋相思咬了咬唇,似乎有点犯愁,但还是点了点头,虽然皮了点,孰轻孰重还算拎的清。 我跟宋相思一起下楼,纪梁已经等在那里了,宋相思看见他跟看见鬼一样匆忙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我无奈摇了摇头,感情这个东西就像封闭伤,必须得有个撕裂口发泄出来才能好,否则一直憋着,再泼辣的性格都得抑郁。 可偏偏她的感情是纪梁,那便爱莫能助了。 “再看小野猫都长皱纹了。” 纪梁抬手掐了我皱起的眉心一把,我吃痛后退一步,不甘示弱的抬手掐住他的脸颊, “你都成了熊猫眼了还有脸嫌弃我啊!” 我正掐着他,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江苑清打来的。 半个小时后,我跟纪梁来到咖啡馆,江苑清从包里拿出一直录音笔。 “这是cici的录音,她说走完这次时装周就定居国外不再回来了,她想把当年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毕竟内心受了多年的折磨,但是她不想出面作证,但愿对你有帮助吧。” “谢谢你,苑清姐。” 我接过录音笔,这也算是很大的收获了,可我看可纪梁一眼,他却没有太高兴。 “不用谢,纪先生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就好。” 纪梁咬了咬后槽牙, “段丹衣一旦有所察觉,你还是趁早退步抽身,否则**的家业拿回来了也无人经营。” 说到这里,江苑清扯了扯嘴角,笑的凄怆幽怨, “就算是这样,在你手里总比在那个蛇蝎妇人手里强上百倍千倍。” 我的心忽然抽了一下,江苑清她本来姓氏就犯了段丹衣的忌讳,在她手下得以苟且偷生已是艰难,可偏偏她经营的还是与虎谋皮的生意……我单是想想就心颤。 “我们走吧。” 纪梁一句也不多劝,拉起我来离开了咖啡厅。 纪梁开着车,脸色不是很好,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江苑清本就举步维艰,按刚才的表现,纪梁应该是想江苑清还能够全身而退的时候保她周全, 而我偏偏让她去帮我找什么cici,这无疑是往悬崖边推了她一把。 我这才知道,纪梁不许我插手他的事情是多么正确。 我咬着唇,心里既担忧又愧疚,连手里拿着录音笔,都觉得有些烫手。 “怎么了,小野猫苦着一张脸是想吃小鱼干了?” 车子在车库停下来,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他不怪我却不能掩盖我自作聪明的事实。 “纪梁,对不起啊。” 我抬头看了看他,接着低下去。 他微微一愣,接着笑了笑,掐着我的脸颊, “说什么呢?这件事你不是帮了我吗?至于江苑清她本来也是被我拉下水的,根本上也都是互相利用,毕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和并不冲突的目的。” “可是你还是想保她周全。” “这个自从她将不合格建材单据偷出来的时候,我就劝她离开,她拒绝了,甚至她现在离开段丹衣也不会怎么样她……可你也看到了,她不想周全,即使不是你找她,即使不是这件事,她也不会收手。” 我轻靠着纪梁的肩膀,道理是这样的,可毕竟参与其中了,我心里总是别扭,只愿江苑清能够及早退步抽身吧。 回到客厅,纪梁拿过我手里的录音笔,费尽周折得到的,总不能因为愧疚就浪费了。 按下播放键,短暂的空白后,经过处理的声音喑哑的撕扯出来—— “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有一点,伊莎服装上的违禁标志的确是我跟一个男人在换衣间贴上去的,当然这一切都是受段丹衣指使,我也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发展的那么严重,那几个指控伊丽莎白的模特之后都被段丹衣约见,没多久就都人间蒸发了,本来就是帮凶,所以我不敢去查,我也没那个本事。” “哦,还有一点,当年的时装周事件发生前,纪仲和曾多次约见段丹衣,具体内容我不知道,不过之前和之后她们二人都极少有交集,所以我才觉得那段时间忽然的亲密有些莫名其妙。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一听到纪仲和这个名字,纪梁眉头就蹙了起来,我握着他的胳膊, “这也没什么吧,可能就是……” “呵……他那个人,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之前他对他的父亲还仅仅是淡漠,可现在……纪梁眼神里的恨意从来没有如此浓烈过。 难道伊丽莎白的事真的跟他父亲也有关? “我以为他不过是个人渣罢了,现在看来他连人都不是。” 纪梁捏着录音笔的手几乎颤抖,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他,这种情绪明显的压抑已久,绝非是因为这录音笔中的只言片语。 “纪梁……你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从来都是他安慰我,如今换了过来,我才觉得自己不仅做的差劲,连语言都贫乏。 我只好轻轻抱住他, “纪梁,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就算我什么也不能做,我总能听着,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 纪梁眸光微颤,似乎对这个父亲被感羞耻—— “二十九年前,他强迫了一个模特,施舍了一笔钱……” (本章完) 第122章 携手相伴 第122章 携手相伴(1/3) 伊丽莎白当年是被强迫?那纪梁…… 纪梁吐出的每一个字,我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恶寒。 “之后外公气的想杀人,伊丽莎白却竭力阻止因为她不想用那种法律之外的方式,可凭她一己之力……她几次控诉纪仲和的暴行,却始终是螳臂当车,皆是不了了之。” 纪梁苦笑, “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保住那个孽种,她选择跟家里决裂。后来她凭借一己之力取得一番成就,纪仲和又开始担心自己的罪行再次被掀开,几次三番拿伊丽莎白的名誉相要挟,伊丽莎白自然选择妥协,他却仍不放心,要联合别人来置她于死地……” 纪梁的声音微微颤抖, “这些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我一直不相信,可那一封封令人作呕的邮件,还有今天的录音……我没法自欺欺人了。” 他的额头无力的抵在我的肩膀,我紧紧抱着纪梁,原来他经历的痛苦从来都比我多得多,他也不是一切都能够承受的超人,他会哭,会痛,会因为不愿意相信至亲的恶行而自我欺骗…… 我依旧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将他越抱越紧,在他耳边轻语,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纪梁的手握着我的肩膀,几乎要将我抓碎,这些年他一直比任何人都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不知不觉的就积水成渊,那录音中轻飘飘的一句话,成了泄洪前的最后一滴水…… 可即使是难以压制了,他如此安静的发泄还是让我觉得不安,他应该哭,他应该吼,应该把始作俑者揪出来活活打死,可是他不这么做,甚至他连自己也厌恶…… “纪梁,你不要这样,你难过就哭,气愤就吼,我不会笑你,你 想打人我陪你一起打,你别这样憋在心里……” 我知道心脏的负荷其实很小,我每次委屈的时候都会感到一下一下的抽痛,何况是这样? 肩膀上的力忽然消失,纪梁抚了抚我微皱的衣衫, “没事了。”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眼睛里的血丝还没有退散,压抑的哀伤已然退散……他怎么能这样? “纪梁,我不要你对我也强颜欢笑,你不能这样。” “我没有强颜欢笑,只是习惯了,好了,饿了吧,我去做饭。” “不要,” 我抱住他,不许他起身, “你为我做的那么多那么多,我也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即使做不了你那么好,但起码能为你分忧解难,你可不可以在我面前就不要再带着面具,那么辛苦?” 纪梁一笑,抚上我的脊背,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莫离,你在就帮了我大忙了啊,以前遇到这种事情,我会摔东西,骂人,可是你在,我觉得不用了,我能抱着你就觉得一切也没那么糟糕……我起码还有你啊。” 我闭上眼睛,抱他抱的更紧,他不想发泄,我越逼他他只会越烦心,只希望他寻到一个突破口不再隐忍的时候,我也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那我就一直陪着你,你想我在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纪梁久久未再开口,我睁开眼睛,双手搓搓他微微凹陷的脸颊, “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我去给你做饭。” “莫离……” 他吻上我的唇…… 纪梁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接听了一会儿看了我一眼,我对他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是极酸,他又要走了吗? “不行,你告诉外公,我这事情不会参与,而且我最近公司很忙,走不开,短时间不会再去圣彼得堡,就这 样。” 我忍住上扬的嘴角, “你为伊丽莎白的事情从头查了十几年了,你有没有冲动让外公直接把那几个人一锅端了,一了百了。” 纪梁摇了摇头, “就算是放肆,最多也是拿把枪去杀了纪仲和那个渣滓。” 我抿了抿唇,他最恨的还是纪仲和。 虽然他有能力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却依旧选择层层渗入剖析真相,毕竟偌大的上城楚风段氏纪氏就像擎立天空的三根柱石,只能替换,无法短折。 “睡觉。” 我像八爪鱼一样缠住纪梁,接着又松开了,浑身骨头如同散了架,不,都像打折了刚接起来一样,根本容不得动弹。 纪梁体贴的将我圈在了怀里,我才觉得安心。 —— 清早,唇上温软的触感将我唤醒,难得这次纪梁没走,还躺在我身边满目柔光的看着我。 “起床,吃饭。” “……不行。” 我动了动胳膊,矫情的摇了摇头。 纪梁苦笑,将我抱起来, “你总要刷牙洗脸。” 我赖在纪梁怀里不肯下来, “就这么点时间,你一直抱着我都不够。” 这快半年了,我们俩加起来一起呆了没有五个整天,每次他睡一晚早上就没人了,虽然他会给我做好早饭,可我一点吃的胃口都没有。 我不满的瘪瘪嘴, “纪梁,你说咱们现在一个月才能见两次面,还都只有晚上,多不像话,你天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我也要工作不能陪你,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你们有钱人喜欢出,轨的主要原因,你要一个又年轻漂亮又体贴温柔的小娇娘天天陪你坐飞机给你暖床。” 纪梁轻呵一声, “这你可错了,所有人都喜欢年轻漂亮温柔体贴的小娇娘,有钱人能够出,轨的原因是有钱。” (本章完) 第123章 相思之苦 第123章 相思之苦(1/3) “哦~那有钱的纪先生准备出,轨几次呢?” 我反手揪住他的耳朵, “我有你这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就要耗尽一身修为了,哪还容得下第二个?” “哦?那是不是纪先生为了满足我,出去采阴补阳了?” “呵……” 纪梁一笑,握住我揪着他耳朵的手, “荤话越说越上道了,我采没采还得你亲自试试。” 我举手认怂, “别别别,这事儿还是劳逸结合。” 他不依不饶, “不是有句话叫能者多劳?” “还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你要杀鸡取卵吗?” 纪梁无奈, “我当然不会杀鸡取卵,还得细水长流呢,好了,快去吃饭。” 成语接龙了半天,终于坐到了饭桌前,这半年纪梁忙的连自己公司品牌参加时装周都没跟进,坐在一起吃饭简直是奢侈了。 饭桌上纪梁问了几句伊人的运行状况,我也顺便请教了他几个小问题,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宋相思。 “这个丫头一开始真让我头疼,就像个不懂事的问题生一样,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和《**宪法》。” “她从小没夫没母,成为问题生的可能性太大了,中途还遇到一个毁人不倦的肖真,没真的走上不归路就不错了。” “对啊,她脑袋又灵光,爱耍点小聪明,不及时教育好真难说,现在可乖了,天天跟我妈在家做饭,弄的比我都亲。” “嗯,她那点小聪明还真得引上正途,不然地位越高越危险,还是你妈厉害。” 说起我妈我就总觉得纪梁的语气怪怪的,说我妈厉害一点也听不出夸奖的意思来。 “你讽刺我妈呢?” “我哪敢?绝对没有。” 纪梁竖起三根手指以示衷心,我白了他一眼, “那你也是对我妈有意见。” “没有,你妈的做法我也理解,读书人有气节,何况哪个妈也不会同意自己二十刚出头的闺女跟一个年近三十背景复杂的老男人天天混在一起的。” 我失笑, “我妈什么时候嫌弃你老男人了?” “嫌弃我背景复杂也是一样的。” 这个倒有。 “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妈,你又没有去让我妈了解你,还一口一个宋夫人,那谁妈愿意这么听?” 纪梁皱眉,认真想了想, “那怎么办?叫妈?不习惯,伊丽莎白我都不叫妈。” “……谁让你叫妈了?” 从夫人到妈中间就不能隔点什么了吗?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伊丽莎白纪梁也不叫妈呢?难道是因为失去之后太过痛苦…… “你想什么呢?伊丽莎白是嫌我叫妈把她叫老了。” “……” 靠,这个透视眼,我就不能随便想想了吗?不过这个伊丽莎白倒是挺可爱的。 只可惜,那么一个善良又坚韧的一代佳人,竟落得如此下场,我忽然理解了纪梁隐忍十几年的精神支柱,他要的不仅是让罪人绳之以法,更重要的是还伊丽莎白在世人心中美好的模样。 “纪梁,你想 跟我结婚吗?” “……” 纪梁愣了一瞬, “当然,但是我还……” “那我带你去见我妈吧,其他的以后再说,不然我妈心里别扭,你也别扭不是?” “……” “只要你跟我妈关系破冰,那我就一点顾虑都没有了,上刀山下油锅,你想让我跟你一起我就跟你一起,你想让我安心等你我就安心等你,好吗。” “……” “你说话呀!” 纪梁看了我一眼,心虚的低下头,咬了一口吐司, “我不上刀山,也不下油锅。” “你……” 我差点一口吐司噎死,你他妈绝对是想气死我。 “算了。” 我喝了口牛奶把气捋顺了,接着吃饭。 纪梁偷偷看了我一眼, “这就生气了?” “没有。” “那我去还不行?” “算了。” “别啊,咱妈喜欢什么……” “别去了。” “怎么……” “我忘了,宋相思现在住我家呢,那小丫头被你迷的五迷三道的,我带你去了不是刺激她吗?还是等她搬出去再说吧。” “……哦。” 纪梁如释重负。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没准人家看你这怂样还不喜欢你了呢。”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这不是因为她是你妈才心存敬畏的吗?之前就没这么头疼。” 纪梁反驳的也不是没道理,之前他替我撒谎去医院跟我妈过招的时候那叫一个庖丁解牛游刃有余,现在……难道是因为长久不以真心示人所以才犯愁了吗? “那你这回能在上城待几天呢?外公不会又召唤你吧?” “不知道,不过,都是暂时的,我会尽快解决。” 我点点头,纪梁到底要解决什么我不知道也不去问,毕竟他外公那边的事情太复杂,我就算有个一知半解也帮不上他任何忙。 就是不知道纪梁的感情生活外公干预不干预,要真有一天外公对我有什么不满,那我似乎毫无还手之力。 唉,相比纪梁,其实我比他更怂,只是他从不那这种让我为难的事情来强迫我,说起来我逼他去见我妈倒是不人道了。 “对了,乘飔今年香水没有计划了吗?” “没有。” “……不是泽瑞斯说上次coty的聚会上,挺多调香师都跟你有合作意向的吗?” “喜欢我的人也多,我还不是只要你一个。” “你少油嘴滑舌了,我自己还顾不过来,你要累死我吗?” 这个是说真的,不仅是乘飔了,就连我自己的伊人今年恐怕也推出不了香水了。 纪梁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压力,只是那些国外的调香师,的确鲜少有人符合乘飔香水的宗旨,况且乘飔香水本来也不是年年都有,再何况……我早有打算。” “嗯?” 我看着纪梁,早有打算?难道是要东山再起,自己调啊? 面对我的疑问,他报以神秘微笑。 纪梁忙里也就偷出来两天的闲,我在宜 园也腻歪了两天,他便又去了机场,我也开始忙时装秀了。 有一个好消息,纪梁把他又亲又宝贝的苏珊借给我走开秀,苏珊和闻笛两姐妹首次同台,一个开秀一个闭秀,这让我伊人这个小公司的秀简直平地提升了几百个档次。 “啊……莫离,我要丢死人了!” 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乎,宋相思就扯着嗓子哭着进来了。 随后莉莉安也进来了。 宋相思坐沙发上靠着我的肩搂着我的腰,我本来以为她这是又胡搅蛮缠,可仔细一看,还真掉眼泪了。 “这……怎么了?” 宋相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只好抬头问莉莉安。 “嗯……就是,昨天你不是让她跟采购部去谈布料吗?临时王经理有事,她跟我去谈的,人家盛唐是大公司,难得重视跟我们伊人的合作,是人家少东家唐寻期亲自跟我们谈的。” “这不挺好的吗?” “本来是挺好,可毕竟唐寻期是从小当贵族长起来的少爷,礼仪周到,眼睛里规矩自然也多点,是这小姐还是那大大咧咧的作风,当面就指责人家事儿爹,说人家娘炮。” “……” 这简直是……我低头看着宋相思,如此巾帼英雄,怎么还把自己说哭了? “结果人家并不生气,反而从行为举止,穿衣打扮到修养内涵给咱家这小姐好好上了一顿理论课,相思当时就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赌气跑了,别说她了,那崇高的修养连我听着都脸红。” 宋相思抽抽搭搭的, “他说我穷酸,说我是个没教养的二傻子,他说我镶了金子也成不了首饰,还说我嫁不出去……气死我了……” “他就这么说的?” 我咋舌,一个大男人这么说一个小姑娘,那他能有什么教养? “没有,人家就说了一句妍皮裹痴骨,容止不可观,剩下的都是她自己脑补的。” “什么妍皮裹痴骨,容止不可观,还以为我听不懂呢!” “那你也不能跑那么着急啊,还穿不习惯高跟鞋,在门口摔了一跤……” “……” 这可不丢死人了吗,虽然我还有点想笑。 “不过……那也不至于从昨天哭到今天吧?” 听到这句话,宋相思眼泪掉的更凶。 “她昨晚心情不好一个人喝酒去了,今早上唐寻期送她回来的,回来就这样。” “啊?他……” 我第一反应便是唐寻期趁人之危做了什么轻薄之事,宋相思虽然大大咧咧,但感情方面一看就是只小白兔,那唐寻期再贵族气质,怎么也是钻石王老五,感情上也得是老司机。 “他那什么也就算了,本来我们都喝醉了,可他偏偏说我拜金,说我故意上他的床,说我是小姐,他凭什么……” 我咋舌,这是男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我相信宋相思她性格洒脱,不会是那种一觉醒来要钱要负责的人,最多给他两个嘴巴,可是谁被如此侮辱都不会感受,更何况宋相思心里又一直偷偷放着一个人不敢说出来,她在爱情里一定是极卑微的,却偏偏碰上了唐寻期那个混蛋。 (本章完) 第124章 相思之苦(下) 第124章 相思之苦(下)(1/3) 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等她哭完平静下来。 此时莉莉安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我和宋相思两个人。 她脸都哭花了,应该是昨天去谈生意特意化的妆一直没卸,眼影睫毛膏都晕开了,眼睛一圈都黑黢黢。 “先去里边洗洗脸。” 宋相思看了我一眼说都难过成这样了,还洗什么脸,我叹了口气,之前我也是这样,后来才发现,没到食不下咽伤心欲绝的时候,都不能自己先就失了体面。 她还是去洗了。 “我从小就一个人,最忌讳别人说我没教养,不过这些年也听惯了。” 宋相思红着眼睛自嘲一笑,接着说 “你知道我喜欢纪梁,我以为你会像小说里那些女人一样把我当情敌,笑我不自量力,起码会警告我两句……可我没想到,你一直成全我的自尊心,还真心的对我好,可是……” 她低头掉下两颗眼泪, “但是我就是喜欢他,从我刚上大学,我看着他去找我师姐苏文,我一眼就喜欢他了……可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没钱也没教养,所以我不敢靠近他,我也根本就没想过要拆散你们……” “所以,今天早上我看到唐寻期的时候,也只是安慰自己说,就是一夜。情,反正我也给不了自己喜欢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却那么生气,说我趁人之危,说我是为了布料甚至说我为了钱,说我不知羞耻……我就是没钱又不知羞耻,可也轮不到他来提醒我!”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轻轻拍着宋相思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越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一旦哭起来越发让人心疼。 “这个唐寻期……” 我听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放心,他们家的布料我们不要了,他不是说为了钱吗?定金我们就当施舍他了,好好打打他的脸。” 宋相思哽咽着看着我, “可是……可是定金……有三百万呢……那么多钱……” “……你这丫头,很多时候,气节还是很重要的,不是钱能衡量的!” “我知道……可是……那又不是我的钱,我也不能天天就知道浪费公司的钱啊……” “他侮辱你,就是侮辱我,就是侮辱我们公司,你等着。” 我拿座机给盛唐打了个电话, “喂,我找一下唐寻期,唐总。” “唐总是吧?我是伊人的莫离,想约您见个面,我觉得我们两家有必要澄清一些事情,地点您说……好,那就一会儿见面聊。” 我挂上电话,给宋相思重新化了化妆,拉着她出门去了。 唐寻期将地点定在了伊人附近的茶馆包间里,想的还算周到,不过这丝毫也不能弥补什么。 “唐先生。” 到包间时唐寻期已经到了,他身材高大,气质非凡,当的上一个丰神俊朗。 “莫小姐……” 看到我和宋相思同时出现,唐寻期有些意外,但还是尽量得体的将我们让了进去。 “唐先生,我向来听说盛唐的布料工艺上佳质量上乘,从来都是供不应求。” “莫小姐过奖了。” 唐寻期微微颔首, “哪里 ,原本能够订下盛唐的丝缎还能让唐先生亲自招待是我们伊人不敢多想的。” “莫小姐过谦了,伊人虽然规模初具,但毕竟刚刚成立一年有余,而莫小姐年纪轻轻已经成了中国首屈一指的调香大师,伊人企业跻身上城前列只是时间问题。” 唐寻期这话说的中肯又诚意十足,我听了微微一笑, “哪里是什么大师?唐先生如此说来真是谬赞了,不过,既然如此,唐先生何以认为我们伊人去买批布料,还得搭上一个设计师的清白?” “……” 唐寻期皱眉低头,一时无言, “唐先生,我们伊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不过也绝不缺钱缺到以清白讹诈的地步,更不会刻意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抱歉,我……” 我将合同放在桌子上, “合同就此终止。” “莫小姐,还请你不要义气行事,定金都已经……” “如果那几个钱能让唐先生对我们伊人的人员有些改观的话,也不算浪费,告辞。” 说罢我拉着宋相思直接离开了,这唐寻期看着也不像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能这中间是有些误会的,不过误会也是他的错,该撕破脸还得撕。 不过,一路上宋相思始终不理解我的做法, “你又没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还给他白送了三百万,我就不知道这一趟哪里解气了……” 我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这小丫头虽然机灵,但思想还是不赶趟啊, “你就等着他拿着新合同来给你道歉就行了。” “……哦。” “对了,你以后还是要规束自己,出去谈生意怎么能骂人?那种情况平地摔一跤多丢人自己也体会到了吧?生活不是言情小说,女主靠傻白甜就能获得玛丽苏属性,外挂全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 宋相思靠着车窗嘟嘟囔囔的表示,要是她相信生活是玛丽苏,那纪梁好几年前就该来倒追她了。 “对了,莫离!我不会怀孕吧?” “……你安全期吗?” “什么是安全期?” “……” 连安全期都不知道的人居然能接受一夜。情,这也真是个人才。 “你例假什么时候?” “刚走一两天。” “那没事儿。” “哦,那就行,别失。身就失。身吧还整一孩子,这他妈找谁去。” 我看着宋相思已然满不在乎的样子,也不知道心里想什么,万一再破罐子破摔,纵,情成瘾了……我只好提醒, “以后还是少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万一遇到更恶劣的人,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嗯,知道了。” 宋相思乖乖点头,这丫头就这点好,受教。 “那现在布料没了,丝缎又是大头,大秀之后销售跟不上热度就毁了,找新供货方的任务就交给你。” 宋相思一听直起身子来瞪着我, “……你也太狠吧!” “怎么,不去工作你还要宅在家拿这件事伤春悲秋个几天吗?” “……那不是你说唐寻期得拿着合同来给咱道歉吗,干嘛还舍近求远呢?” “你真是……能有点骨气吗? 刚给人说了合同终止,人家拿着回来道个歉,最多再给点好处就接受,改天他要是再说你给他使了一出欲擒故纵你不还要气死吗?” “那就吃这哑巴亏?咱又没钱,打肿脸充胖子干嘛呢,我也不想老给你添麻烦了。” “……” 什么东西咱就没钱了? “上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山不转水转,你做服装他做布料,他理亏了欠你的情,早晚能找补回来,眼睛别就看一米远。” “哦,你这还不是欲擒故纵?” 这死丫头,让人欺负了就知道哭,怼死我来倒是一怼一个准, “……你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了,也别因为在唐寻期那受了点不值一提的羞辱就想着逃避,你只要还想独当一面,这些就逃不了,要找不着布料,你和你的衣服一起扑街吧。” 宋相思敢怒不敢言的用唇语说了一句周扒皮,接着就接到了我妈打来的关怀电话,又是问昨晚为什么没回家又是问生意谈的怎么样,又是问吃早饭了没,还商量着中午做什么好吃的……真是的,都多久不问我了? —— 时间紧任务急的,宋相思嘴上不愿意,但人做起事来还是有股子毅力,每天早出晚归的,还磨的一脚血泡,我看着也怪心疼,不过,总得走这一步。 唐寻期第二天就亲自登门给宋相思道歉,当然是被无情驳回,后来便转战到了我这里来。 “莫小姐,宋小姐的事情,我实在是抱歉,不过还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弥补?唐先生,你们又不是生意上的纠纷,拿合同就能弥补了吗?” “我知道,那天是我的失礼,所以才希望莫小姐能够劝一劝宋小姐能让我跟她当面致歉。” “莫离!莫离你看我签下合同来了!” 正说着话宋相思就从外边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还一进门就把高跟鞋甩了跳上沙发高兴的手舞足蹈,接着才发现办公桌对面还坐着她的冤家。 “这不唐先生吗?打扰了,二位慢聊。” “宋小姐……” “您还有什么指教?我这又容止不可观了是吧?不过我这合同绝对不是靠出卖什么签下来的。” 气氛一时尴尬的厉害,我从门口给宋相思拿了双拖鞋,这还是她自己备着的,每次穿高跟鞋进门都得换拖鞋的,只是这次过于激动给忽略了这一步。 “宋小姐,那天的事情实在抱歉。” “不用,都是成年人,419都懂,不当真。” “好了,别怄气了,你们俩有什么说的就去说清楚,别让我在这儿碍手碍脚,至于合同的事,唐先生还是不要提了。” 我揉了揉宋相思的胳膊,提醒她,说话就说话,不许骂人也不许接受任何好处,风度气节都要有。 宋相思点了点头, “唐先生借一步说话,敝办公室在下一楼层。” 呵……我忍不住一笑,唐寻期合上西装第二颗纽扣,对我轻声致谢。 这倒的确是个礼数周全的人。 两人出去后,我看着宋相思签下来的合同,盖锦集团,听说是盛唐的冤家对头,也算是个大公司,只不过盖锦集团后边还跟了几个小字:丝棉工厂。 (本章完) 第125章 碧海蓝天 第125章 碧海蓝天(1/3) 虽然看着略不靠谱,但是这找材料的事莉莉安全程陪跑,有她在甲方身份不会有什么问题,宋相思也懂布料,货品质量也不会有问题,应该靠谱。 一切进行的顺利,马上就到了伊人时装秀的时间。 这算是我亲身经历的第一次推新了,早前在乘飔,那时候新品上市我心理素质差到了极点,一早就躲到了下苑过年去了,直播不敢看,连网都不敢连,要不是蒋翼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那时候也太怂了吧?我就不怕,我今天肯定就要再涨三百万粉丝了。” “呵……”我看着宋相思自信的神情微微扬了扬嘴角,曾经我对自己的能力也是如此的自信,只是后来经历了太多,了解了太多,压力太大,嗅觉也未恢复如常,怕辜负了纪梁的精心呵护,更怕成不了能与他比肩而立的人。 还好,事情虽然一波三折,如今也不是我最初想要的样子,曾经我想在乘飔做一个调香师,做的好一点再好一点,感到能够配得上他,这样或许也可以很好,但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迷失,变得生活中没了别人。 毋庸置疑,现在的我离开了乘飔,虽然忙碌辛苦,但总成了一棵独立生长的树苗,天高云朗,就站在他身边肆意生长,这种感觉实在是让我踏实心安。 台上灯光乍起,晃得我一下子回过了神,几句开场白后,苏珊着了一件纯黑色束身叠襟宽摆裙式风衣庄重开场,**的发髻,飞眉入鬓,腰间一抹夺目的金色柳叶腰封,衣服本就衬得人高挑挺拔,英姿飒爽,再辅以苏珊扎实有力的台步,小小的t台兀自走出了一种十面埋伏的气势,仿佛下一刻,她的身后就会涌出千军万马。 “哇……这比我想象的还好看!” 宋相思看着苏珊上台叱咤风云的姿态小迷妹一样使劲的鼓着掌。 我笑了笑,这一批衣服的神奇之处不仅在于好看,而且可穿,许多高端中国风服饰大多停留在秀场,能够把衣服设计的既特点鲜明又穿在日常中吸睛而不突兀才是宋相思最大的好处。 当然其中也不乏几件运用了窄衣广袖等汉服元素的华服,这些做工极其细致,每个珠片,每朵碎花都由专业手艺人精心缝制,造价高昂,但除了极少数国风控会拿来收藏,没人会把它穿出街。 秀到最后,闻笛从光影暗处走来,脚下一双靓闪的黑色珠片高跟短靴,上接同色竖纹lob裤在视觉上将双腿无限拉长,上身大红色斜肩贴身小毛衣露出完美的马甲线和冰肌玉骨的肩膀和锁骨,外搭豹纹宽松小夹克,脖颈修长,红唇夺目,眼尾点缀了一颗黑色星星,闻笛标志性的一头长发换成了齐耳的碎剪短发,又甜又酷,仿佛一只慵懒的孟加拉豹猫。 “哇……闻笛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这也太酷了吧?” “我以为她拍惯了平面不太习惯t台呢,没想**步这么走的这么稳,而且她的腿也太长了吧!” “ 真的,闻笛这是放了一个大招啊!” “我早知道我姐这么酷,可惜了这些年的光阴。” 苏珊跟其她模特走完之后在后台看着闻笛,个个都对她的转变表瞠目结舌,却又全都叹为观止。 “该你了,去跟模特一起谢幕。” 我碰了碰身边的宋相思,她似乎还有点紧张, “那个莫离……你看我有什么不妥吗?” 我看着她一身淡青色衣裙,长发梳成道姑头,腰间坠了两只小香囊,虽然素净,看上去却十分的仙风道骨。 做不到一同争艳,便孤芳自赏,这一身穿的也是极有心机了。 我掐了掐她的脸,给她一个wink, “美得很,你是最棒的,加油!” 宋相思冲我比了个耶,跟模特一起上了台,虽然站在大长腿模特身边她显得十分娇小,但几步路走的也是气质非凡,小脸上灵动中多了一分优雅,看上去竟也毫不逊色。 可见,这几天是下了苦功夫的。 时装秀完美落幕,我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宋相思这丫头,争气! 不一会儿keith抱着相机向我走过来, “莫离,厉害啊,你找的这些模特,闻笛苏珊就不用说了,其他的别看名不见经传,连c模都算不上吧,也都是潜力股,不说当超模,混个a模总不在话下的,你看这照片,这表现力,眼光挺毒。” “是吧?” 我看着keith相机里的照片,的确,这些模特都是我和莉莉安从上千个野模中挑选出来的,全都是没有经纪公司的草根出身,基本上二十个人加起来费用都没有十万块钱,真是物美价廉,性价比不要太高。 闻笛苏珊的优势当然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不过她俩可是花重金请来的,以后要是全请这种级别的,可真是烧钱。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诶~那你说,我可不可以挑几个重点培养一下,以后接着用呢?” keith点了点头, “那当然行了,而且我告诉你啊,纪梁当初也是这么成立的模特公司,你俩真是什么都能想到一块去。” “真的?” 我不无得意的笑了笑。 “不过这都是些小崽子,毕竟经验不足,你也不是模特,还得找一个业务能力强而且有头脑的给你做头羊。” 我自信的一挑眉,这个我早想好了。 我找到闻笛的时候,她正在暗窄的过道里跟洛城似乎争吵着,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我站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拿着闻笛的外套等着,不一会儿,洛城拎着照相机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看样子吵的十分不合他心意了。 我走向他刚离开的过道,暗影中闻笛靠着墙壁,表情很模糊,但总感觉空气中都是失望到心累的味道。 “闻笛。” “……莫离。” 我走过去将外套递到她手里。 “谢谢。” 我陪闻笛散着步走到江边, 她许久未开口,燃起一支烟到了尽头,最后呼出一口烟雾。 闻笛讽刺一笑, “他说我不适合走t台,不适合这种风格,他怪我剪了头发……他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呢?” 我屈起胳膊撑在护栏上看着江水涛涛, “不过是他习惯了决定你的工作生活。” 闻笛也撑在我身边, “爱情里,付出的多了,他就觉得你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了,回头想想,凭什么呢?” 我忽然想起一个小故事,当初我跟楚悦然天天一起上课,她起初法语不好,每次课后都得我重新将给她听。 有一次下课她去了卫生间,同寝室另一个小姑娘坐过来跟我讨论了一些问题,由此就耽误了一些时间,课上的内容我便没来得及说给楚悦然。 就为这事儿,她便好几天默默躲着我以示不满,现在想想真是我惯的她,可怜当初我还哄了她一阵子,真是脑残。 “那你现在呢,有什么打算?” “走秀吧,找找感觉,米兰时装周没赶上,接下来巴黎纽约我都申请了,再加上中国国际,这个季度我大概要走六十场。” “六十场?”我不禁咋舌,苏珊刚出道秀霸那一年春夏一季度也就走了七十四场,现在米兰已经结束了,闻笛这六十场密度一定相当大,一天三场少不了,排练赶场一套下来天天都要腿肿吧? “二十三岁了,作为一个模特,不拼不行了。” 闻笛摇了摇头, “我申请的时候不免想起了出道之前那一阵子,一天赶七八个场子,来回辗转于商场店铺,各种车展,饿了冷水泡面,累了哪里都躺,有时候一天的出场费还不够打的的,我不缺钱,之前也没受过什么苦,可我喜欢这一行,再累也不觉得苦。” 我轻轻点头,是啊,忠于喜欢,再累也不觉得苦。 “反倒是之后,一出道就签了洛城工作室,当时觉得幸运,开始养尊处优,渐渐的,没了奔波也没了拼劲,拍个平面风格都千篇一律,要不是被他又甩了一次,我真是要死于安乐了。” 我看着闻笛,之前的她身上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气质,如今她沉静的眸光中已然暗流涌动,她只缺一个重新闯入大众视野的机会,迟早可以将时尚圈这潭静水激起滔天浊浪。 这一路必然千艰万难,荆棘遍布,甚至白骨森森,不过,相信她已经做好了披荆斩棘,浴血而前的准备,一寸寸血肉划开再愈合,伤痛亲吻过的灵魂,才能够在寰宇引吭高歌。 “对了,你不是说有事跟我商量吗?” 闻笛忽然问起我来,我局促了一下,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说也罢。” 今晚交谈的三言两语反倒让我无从开口了,她是一个极优秀极有野心的模特,而伊人并非专业的模特公司,她是一只需要碧海蓝天的海鸥,而我只能承诺一方小小的水塘,如果就这么冒失的提出合作意向,真是让我羞愧。 (本章完) 第126章 大厦将倾 第126章 大厦将倾(1/3) 我也不是说就这么放弃了,只不过需要点时间从长计议。 闻笛淡淡一笑,我不说她也就不勉强。 “苏珊给我打电话了,她们应该是等不及了,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啊……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我差点就忘了一起吃饭这个茬,时装秀的地点正好是在临江酒店毗邻的体育场中搭建的,近水楼台,我也就下了点血本让莉莉安在这七星临江酒店定了个大间,好好犒劳一下我们的模特小姐姐们。 一进包间,里边金碧生辉的装饰美则美矣,就是感觉人民币在闪耀我的眼睛,闪的我好不心疼。 有宋相思在,那群小姑娘也没客气,已经吃喝开了,马上宋相思就端着香槟跑了过来, “莫离你简直太大方,太太太太太大方了!” “呵……” 我轻轻一笑,递了杯香槟给闻笛,转头看着宋相思, “我这就是给你打个样,以后这种场面都得你这个设计师组织以及买单。” “啊?” 我抿了一口香槟,靠,04年的巴黎之花,搁这酒店一瓶就得上万,这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狼得一日是一日了。 “怎么,心在滴血啦?” 苏珊自来熟的走过来拿屁股撞了我一下,这小屁股可真够有料的,差点给我怼出去。 她跟我自来熟我也不跟她装客气, “有这么明显吗?” “脸上倒是没有,不过我一猜就是。” “你倒会猜。” 我可不心疼吗?这一晚上不得几十万呢,算了算了,这些小模特花了我最少的钱,给了最好的呈现,犒劳一下也无可厚议,再说明天来了几个订单也就挣回来了。 “有钱人的生活就是爽啊!” 宋相思扑进沙发里一会又坐起来, “我要买包,我要买衣服,我要买鞋……我再包一个小白脸!” “呵……” 我笑她没出息,顺便浇了盆冷水,按程序走下来,她那抽成怎么也得年尾才能结了。 “啊~我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苏珊闻笛一个动若脱兔一个静如**,不过都是平易近人的,跟一群平常无法望二人项背的野模也打的一片火,热,没过一会儿,苏珊过来一手端着香槟,一手勾住我的脖子, “莫离……今天这单乘飔的纪先生已经买了哦!” “……” 纪梁买单了? “你说他是给你买的还是给我买的?” “……” “明天的头条上又要写——大猪蹄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臭不要脸哈哈哈哈……” 苏珊搂着我当着一屋子人的面笑的前仰后合,我奈一笑,这纪梁的名声成这样她简直功不可没。 等她笑够了,我悄悄问了一句,纪梁在哪儿,那丫头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说, “他今晚去我那儿!” “……”敲里脑阔。 大家玩乐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了,谁也没少喝酒,一堆姑娘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靠着,我这几天又调香又租场地忙的脚打后脑勺,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困的我抱着 宋相思眼睛都睁不开了。 “包……鞋子……衣裳……香奈儿……迪奥……施华洛世奇……嘬嘬嘬……” 宋相思不停的嘟囔着梦话,还抱着我的脸一直亲,又烦的我推她,扔到沙发缝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我不想接,可它一直响又太聒噪…… “喂……” “莫离。” “纪梁?” 我的酒醒了零点五分。 “你在哪里啊,我想你陪我……” “那你出来开门。” “嗯?” 我拿着手机,没找到鞋子,赤着脚走到门外,纪梁正拿着手机靠着墙壁盯着我看,头顶摇曳的柔光斑斑驳驳的洒在他脸上,如真似幻,我走过去摸摸他的脸。 “真的。” 我笑了笑安心倾倒在他身上,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上九点,刚刚散场的时候,本来想找你,可是又有些场合,你不在也不合适。” 我点了点头, “那你这些天辛苦吗?坐飞机累不累?” “还好,刚睡了几个小时。” 纪梁抬起手揉我的头发,在我额头吻了吻,将我抱起来走进另一个房间。 疲惫的身体缓缓浸入温度适宜的原木浴缸,我靠在纪梁身上防止自己溺水,他的一双大手温柔的给我揉捏着小腿酸痛的肌肉,我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每个毛孔都舒爽了许多。 我知道他现在来找我,多半是因为明天一早可能他就要走了。 “你怎么这么忙啊?要是一直这样,我不是要守活寡吗?你可不许在外边找小姑娘。” “好,我不找,只要你一个小姑娘。” 我趴在他胸口上,说话时就能感觉到他胸膛微微的震动,那些字符就从他心里传到了我心里。 可能是因为想起了在乘飔的时候,那时候新品上市他也是忙成这样,十几天没回来,没有他陪着我就不敢看那次推新,所以今天又一次推新,我就特别希望他能陪着我。 虽然没有得偿所愿,但起码他愿意飞半个地球回来看看我,现在这样,也不错。 我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果然就剩了我一个人。 我从**坐起来,身边连一点他来过的痕迹也没有。 我起身收拾了收拾,换衣服时才发觉脖子上多了一条项链,只不过吊坠是一枚小小的戒指,凉凉的贴在胸口。 我拿起来轻轻捻了捻,铂金戒托内壁刻了一圈小字,我的英文名字和今年的生日。 我不禁想起生日那天,我们在大街上亲吻被我妈抓了现行,接着又因为夏南澄的事情产生了些误会,一个多月没搭理对方,我还以为他不记得我的生日,却没成想他却是准备好了礼物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这个人,该明骚的时候又闷。骚起来了。 戒指上边那颗……切割的熠熠生光像是钻石却是不曾见过的大红色,说是红宝石,却比宝**通透纯粹——贴着胸口仿佛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我也不计较是什么了,反正是他送的就好了。 回到公司后,我整理了一下昨天那二十位模特的 资料,都是新面孔,最大的也就十九岁,最小的才十五,做模特主要还是吃青春饭,入行自然是越早越好。 我的打算还是找一个超模来带,平常的事情什么拍大片封面,优秀代言的,就放手让她们去做,毕竟我也不懂,闻笛依然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她这些年走的少,但听苏珊说,洛城很多工作都是闻笛给他打理的,甚至刚开始洛城工作室不景气的时候,还是闻笛出去找生意,所以这些年积累下来,什么摄影师适合拍什么样的模特,什么样的模特最贴合拍摄风格,她比洛城还清楚,对洛城,她可以说是又当模特,又做助理还兼职经纪人。 可是她凭什么要来我这儿呢? 先不算那些抢着要她的大公司,就凭她的家底,要是她高兴,自己开个公司都可以了。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一切就等闻笛得胜回来再谈也不迟。 —— 自从新品上市后,送上门的生意络绎不绝,国内各大商场也纷纷伸出了橄榄枝,“相伊”品牌完全称得上是首战告捷,全面打开了国内市场。 而且销售数据显示,时装秀上苏珊身上的风衣和闻笛一身潮酷套装是国内单日销量排名二三位的黑马服装,仅次于乘飔苏文设计的工装风高腰连体衣裤。 这下,宋相思也离她的富婆梦近的只剩一层窗户纸了。 十月份正是时装周火,热进行的季节,这期间一直霸秀的闻笛国民热度就没断过,她彻底用自己的实力闪耀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眼睛,跳脱出“国风超模”,重新定义了闻笛两个字。 我看着闻笛的热搜,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又有些隐隐的心酸,她这么好,到时候再把全球最好的模特公司给吸引来了,我更没戏了。 看着看着,微博上忽然推送了一条信息,我看到楚悦然三个字,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正好是楚风的新品推出,就点了进去看看出了什么热闹。 一点开之后,这下厉害了,质检局直接发布消息: 楚风香水“柏黎”经查验两种致癌物质邻苯二甲酸和甲醛含量均严重超标,勒令其产品国内专柜全部强制下架,禁止海外上架直接参与人员楚悦然将接受公诉。 “什么?” 看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猛地一颤,虽然我一直瞧不上楚悦然,但这一把她离谱离的也太远了,谢天谢地她的香水还没有在国外上架,否则她败坏的就是整个中国香水的名声了。 楚悦然虽然没本事,但也不至于一点脑子都没有,她香水可以调的烂,但也不会用那些东西来自毁基业,看来这背后三宅鳕美没少出力。 我赶紧给纪梁去了个电话,问这事他知不知情。 打完才知道,他不仅知情,而且就是他找人捅到质检局的,如果不这样,恐怕三宅鳕美会等到“柏黎”国外上架后动作,楚风租赁了伊人的专柜,几乎遍布世界,一道等到那时候,一旦曝出丑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中国调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点薄如蝉翼的品质将全线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三宅鳕美,真是阴狠至极。 (本章完) 第127章 自身难保 第127章 自身难保(1/3) 我抿了抿唇,是不是当初不让纪梁去跟三宅鳕美两面三刀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也仅仅是自欺欺人罢了,有野心的人就算你不去牵引,总有一天也会露出狐尾,三宅鳕美怎么可能安于当一辈子枪手呢? 此等安全事故一出,不仅是“柏黎”下架国内市场,连带着楚风其他香水也统统被退货,原本上半年楚悦然作死,杨琛曝光后楚风已然大受影响,此时再添一刀,企业形象全面崩塌,服装珠宝产业同样惨遭株连,许多国内大型商场都发出声明,递出了解约书。 真应了那句老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从当初楚悦然斩获季军,携一身荣光归来,不过两年光景,楚风便由那时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鼎盛落到如今大厦将倾的惨淡模样,颓势如丸走坂,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只愿此时楚悦然也能拿出她那股子狠劲来用以自救,千万别把那些阴险卑鄙都放在我身上,对付起别人来一点本事也没了。 “莫离……” 我正担着心,莉莉安便火急火燎的从外边进来了, “哎,莉莉安,来的正好,楚风的事你也知道了吧,让你那个黑客大牛帮我盯一下三宅鳕美,虽然我跟楚悦然也不对付,但内战归内战,涉及整个中国调香界的荣誉还得一致对外。” “我的妈,你还顾得上楚风!” 莉莉安一脸焦急,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怎么了?” “那个丝棉工厂没了,咱的布料没了,还有一大堆订单没结呢!” “没了?” 好好的工厂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我跟莉莉安还有宋相思一起赶到工厂原址,路上莉莉安说他们停止供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之前一直说是布料短缺,过几天就能补上,可是拖到现在,公司实在没存货了,联系电话也打不通了,过去一看才发现,就剩一堆破房子了。 如果服装订单不能按时供应,那违约金可就是天文数字了。 我看着一堆空房子呼了口气,连大门口都拆了,这年头做生意都这么任性了吗?跑得这么彻底? 莉莉安捋了捋头发,有些自责, “都怪我,要是早来看看也不至于等到一点存货都没有才发现。” “我也有责任。” 宋相思这时候觉悟倒来了,我拍了拍她们两个的肩膀, “这是采购部的责任,跟你,俩没关系,咱们直接去盖锦集团,那个总跑不了。” 中途公司有点事,莉莉安回去处理,只剩我跟宋相思到了盖锦集团。 我原以为那个小工厂这么容易跑路只是挂了盖锦的名字,算个附属企业,没有直接关系的,可去了一问才知道,那个丝棉工厂竟然是盖锦的少东家负责的,算是给他练手。 “练手也不能这么练吧?这不是坑我们吗?” 宋相思气的当时就拍大理石台子了,我看了她一眼,不骂人了,有进步。 “我想约见一下盖锦负责人。” “您是莫小姐吧?总经理已经在等您了,这边请。” 没想到过来一个女秘直接就请我们上楼,我跟宋相思对视 一眼,看来这事是早有阴谋了。 进了十六楼总经理办公室,那总经理坐在转椅上背对着我们,透过对面的玻璃幕墙,我看到一张年轻的女性面孔,神态看不清,似乎是倨傲轻蔑的。 “您好。” 我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对面仍是半天没有反应,宋相思按捺不住想骂人了,我赶紧拉住她。 “请问您是盖总吗?如果不是,请帮忙约见。” 我听说过盖总,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不可能变成这个倒霉娘们儿——我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转椅这才转了过来,椅子里的女人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眼之间有一股英气,倒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倨傲,但瞧得我很不舒服。 “莫离是吧?” “我是,您怎么称呼?” “元岐,听说过吗?” “未曾。” 我们俩个子一般高,我与她对视,并不畏惧她身上带着的一丝危险味道。 “无妨。莫小姐脖子里的项链可以借我看一看吗?” 我今天穿了一件圆领内搭,项链上的戒指刚好藏在了领口中,我整理了一下,戒指重新垂在胸口。 “这样行吗?” 我并不想给她摘下来。 元岐目光微微下移,仔细也随意的打量了一番,我觉得这戒指倒没什么看头,朴素的很,铂金戒托上抓着一块小红石头,连点设计也没有。 “博茨瓦纳的红钻,明明有三克拉的,非让他切成了一克拉多点,这种成色的钻石,连珠宝商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着一颗。” “哦,红钻,受教了。” 红钻什么的我不懂,不过这个元岐说的应该是真的,没想到这颗小石头这么珍贵,不过我心里还是已经开始念叨纪梁的族谱了,这个混蛋十几天不回来一次,竟然还隔空给我整出麻烦来了。 “元小姐,您能代表盖锦解决我们的面聊供应问题吗?” 我开门见山。 “当然能,不过是支付违约金还是照常供应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我挑眉,点了点头,拉着宋相思一起到旁边的沙发坐下了。 “您尽管考虑。” 宋相思拉了拉我, “莫离,咱不能去找别家吗?” 我摇头,这个元岐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她要是想让我找不着,那我除非自己弄纺车织布,否则跑遍全上城都没结果。 元岐也坐下来,温和却不亲切的看着宋相思。 “小妹妹不要对我充满敌意,因为我跟你有一样的经历,从小也是孤儿。” “你还调查我?” 宋相思一惊。 “不,我只是让你别紧张,别害怕。” 宋相思还了她一记白眼。 元岐并不恼怒,接着看向我, “我七岁跟着老爷子,十岁就开始跟他做生意了,十五岁就单独执行任务。” 我微微有些意外,原以为老爷子会给纪梁找一个门当户对事业上有帮助的,却没想到是自己的心腹,我还以为他的手下都是糙老爷们呢,竟然忽略了蛇蝎美女这一类。 “我知道孙少爷喜欢做生意,不喜欢打理道上的事情,可老爷子又对他十分看中,而我可以代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并且绝无二心。” 我点头,明白了,绝配嘛,纪梁不愿意接手,那老爷子就给他找一个厉害夫人,男主明,女主暗,家业牢牢掌控在外孙和外孙媳妇手里,这打的当真是如意算盘。 “元岐,你觉不觉得老爷子似乎从小就在把你当成他的人培养啊?把你锻炼成女中豪杰,还教你温顺待人,你从小就认定了自己会成为他的人吧?但你像是读过书的样子,应该有自己的思想。你如果还是要嫁给他,原因不过两点。” 我眨了眨眼睛, “一,你想嫁给他是因为你觊觎老爷子将要赋予他孙媳妇的权力,为了这些,结个婚能怎么样?但是这样呢,就违背了你刚才那句,你不会有二心,因为人一旦开始觊觎权力了,根本不会有忠心可言。” 元岐听着脸色不变,我便接着说, “二,你怕老爷子,不敢忤逆他,但你又不想嫁纪梁,所以你来找我麻烦,本来嘛,你们那种环境,也不会三观正确到容不下一个小三小四的,你来找我纯粹因为你要惹毛纪梁,让他去找老爷子反抗,你好金蝉脱壳,对吧?” 元岐轻轻一笑。 “我怎么就不能是因为爱他呢?” 我摇头,真是非要戳的不能再破了才能坦诚相待吗? “首先啊,你叫他孙少爷,而且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内心毫无波澜,你知道我提到他的时候,明明很简单的两个字,起伏间的语气中已经包含了千山万水,日升月落。所以,你爱他?别开玩笑了。” 元岐挑了挑眉,似乎对我感到一些意外, “我们这种人不会像你一样,把爱表露在一颦一笑,字里行间的。” “那也不是,表情可以伪装,语气可以伪装,味道却撒不了谎,爱的冲动归根结底来自于激素分泌,你没有分泌,我鼻子很灵的,你该知道。” 元岐这才笑的真实。 “怪不得他喜欢你,喜欢的无可救药。” “……” “莫离!你放开她!” 宋相思刚抓上元岐的手腕就被反手一推给推到了地板上。 我还来不及反应,电光火石之间手腕上就多了一副手铐,不同于平常,这是一副电子手铐与普通手铐的结合体,透明材质,料软不会伤手,另外不仅能限制我的行动,还可以即时定位。 “元岐,有你这么一个王牌特工,抓我还用她吗?” 她微微一笑, “我之所以活到现在,就因为做事喜欢未雨绸缪,有备无患,万无一失。况且你又这么聪明,布料会继续为你供应,你就帮我个小忙吧。” “不必了。” 我转头看向宋相思,告诉她不要慌,布料的事去找唐寻期,让莉莉安盯住三宅鳕美,必要时候在楚悦然和三宅鳕美之间选择帮助楚悦然……另外,只告诉其他人说我找纪梁去了。 元岐给了我时间交代完“遗言”,随后脱下外套让我拎着,挡住手上那点蛛丝马迹。 上了贼车,元岐拿出一片白色药片溶在矿泉水里,目光凶的能杀人,无法,我只能在她的注视下喝了个一干二净。 不消片刻,我便头晕眼花的睡了过去。 (本章完) 第128章 初入虎穴 第128章 初入虎穴(1/3) 不知道元岐是怎么带着我这么一个大活死人上飞机的,反正她们总有正常人想不到的办法,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圣彼得堡柔软的大床里了。 “唔……” 我揉了揉眼睛,手上的枷锁没了,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宽松的睡裙,我这是一觉睡了多久呢? 我刚醒过来,接着就有佣人进来给我拿来了衣服和……牛奶鱼子酱吐司,应该是早餐,还有一杯花花绿绿的东西,佣人说叫海鲜pasta,是圣彼得堡极鲜美的佳肴。 “嗯……好吃。” 我冲着中年女佣一笑,她并不领情。 “就是凉了点,空腹吃不合适。” 我转战鱼子酱吐司,垫了垫肚子之后又吃上了一整杯的海鲜pasta。 元岐来得很快,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裤,酷的像史密斯夫妇中安吉丽娜朱莉一样,女佣叫她一声“岐姐”,经她示意后退出房间。 她一走过来,我便感觉到了一身寒气,还有淡淡的硝油味,但愿她不是从执行任务中特意回来看我的。 “吃饱了?” “饱了,我睡了多久,今天几号了?” 昏睡过的人首先关心的一定是时间,元岐却偏偏不答我,将话题扯开。 “圣彼得堡比上城冷,换上衣服。” 我翻了翻女佣拿进来的衣裳,毛衣裤子还有一件绒毛内胆的长外套,我是畏寒的,很是满意这套衣服。 这是房间里大概有摄像头,我要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换衣服,还真有点豁不出去。 元岐看出我的顾虑,微笑, “等你习惯了,别说是换衣服,做点别的也不会眨眼睛。” 做点别的?我忍不住开始思考所谓“别的”到底是什么。 “你做过别的什么吗?” “我在这里不会有耐心,你最好乖点,一会儿你要去见老爷子。” “啊?” 我没怎么反应过来,我要去见老爷子,纪梁他外公,难道这个元岐就是受他外公指使来绑架我的吗? 我看了一眼周围,哪也没发现有摄像头一类的东西,也是,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窥视别人,怎么可能留下痕迹? 也容不得我再矫情许多,只得当着元岐的面解带更衣了。 老爷子是对纪梁的终身大事唯一有决定性发言权的大人物,我还是有必要好好考虑一下一会该如何表现。 元岐和我同坐一辆吉普车,我穿的厚实,她就只穿那身黑衣,仿佛也不觉得冷一样。 “你别想了,以你的身份身份地位,就是想出花来老爷子也不会接受你跟孙少爷在一起。” “……” 我还以为读心术是纪梁对我的专属异能,没成想元岐也能将我一眼看穿,道上的人本事都这么大的吗?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呢?反正纪梁非我不娶的啊?” “是吗?老爷子能不能接受你就看孙少爷能把你看的多重了。” 吉普车稳稳的开上山去,即时在车内开了空调,还是能感觉到温度又降低了一些。 “前边 就是老爷子的庄园。” 元岐给我指了指,我透过车窗远远一看,那简直就是一座城堡,圆圆的屋顶,红白相间的墙壁,或许是我这个人太浅陋,总觉得看着就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我听纪梁说,老爷子总也不出门,是腿脚有什么问题吗?” 元岐看了我一眼, “你可以自己看。” 我点头,这是怎么了呢?明明一切就在早前了,却还是忍不住要问,或许还是内心太过惶恐了吧。 车子驶进大门十分钟有余,才到了老爷子的小院子,一下车,果然是冷的厉害。元岐引着我走进院中,房子的风格与刚刚看到的城堡截然不同,倒是与鸢甄有些相似。 院中栽着冬青和腊梅,翠竹不太景气了,山水环抱,回廊低庑,活脱脱的中式园林。 假山池前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穿一身黑色长衫,身材高大,形容偏瘦,光是背影看上去就觉得他精神矍铄,一点也不像是七十岁的样子。 “老爷,莫小姐来了。” 老爷子缓缓转过身体,看他的脸也是年轻的,最多五十岁的样子,年轻时候应该是个帅哥,腿脚更是没什么毛病,胸前还挂了一条考究的怀表链。 “老先生。” 我微微颔首。 “怎么把人家带来这里了?我不是一早就告诉你,不必理会吗?” 老爷子并不看我,而是对元岐说话,声音虽然苍老,但仍中气十足。 元岐低头, “其他的可以不理会,可这个,元岐无法不理会了。” “阿岐想杀她以绝后患?” “我怕孙少爷越陷越深。” “……” 靠,这他妈不是在商量弄死我吗? 元岐说的可真对,老爷子根本也不看我搭理我,直接就考虑我的死法了,可不是如何表现都没用吗? 可枪还没顶在我脑袋上,我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阿岐动情了?孙少爷是你的主子,是你的男人,却不是你能干涉的人,忘了吗?” 这话说的,我又有点觉得元岐她带我来这儿不是要弄死我的,她有自己的想法,必然会对这样的指令心生不满,或者说,没有人比她自己更厌恶嫁给纪梁了。 “阿岐……不能爱孙少爷吗?” “当然能,但你得控制好,你爱过头了他会厌恶你,就说你连他养只小动物也不许,他怎么会高兴呢?” 元岐单膝跪地,低头请求。 “阿岐只怕有这只动物,孙少爷怕不会跟阿岐白头偕老,老爷,阿岐平生任凭老爷驱策,只求任性这一回。” “唉……你这孩子,那便由你吧。” “谢老爷。” 老爷子又复转过身去,元岐侧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双眸猩红,杀气四溢……这次我嗅到了要杀人的味道。 怎么跟想的不一样,我这就要行刑了吗? 元岐站起来,掐住我的脖子,她手上有常年持枪握出来的老茧,力气大的出奇,左手狠狠划过我的脸颊,我一下摔到了地上,嘴角甜腥,脑袋被她打 的嗡嗡作响…… 元岐揪住我的衣领, “我除了他什么也没有,他宠你可以,睡你可以,可是你不安分,偷了他的心,我就只能动手拿回来了。” “你拿回去,他的心就死了,他一生都厌恶你,你活该活着的时候一无所有,并且死后下地狱。” “你以为我这种人稀罕上天堂吗?” 她的脸几乎压在我的脸上,我看的清楚她虽然常年为老爷子奔波,但肌肤保养得当,还是细嫩的很,毕竟老爷子也知道那个男人都不喜欢黄脸婆的,我笑了笑,比她更轻蔑, “你不稀罕就不稀罕,可是你说你只有他,呵……他才不是你的,我就算现在死了,也拥有过他,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拥有他。我不怕死,我死过好多回了……他每次都会来救我……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关心你吗?呵……” “闭嘴!” 她将我摔回地上, “你还妄想他来救你吗!” 元岐气急败坏的拎起我来走了几步抬手一推,我就极其狼狈的掉进了假山池里,额头立刻被山石划破,流水寒凉浸骨,我挣扎着站起来,老爷子看我一眼,又背过身去。 如此不屑,原来我确实是高估了自己,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把我看在眼里,他也不会考虑纪梁会多爱我,反正我死了,就什么意义也留不下了。 还好,纪梁不是他了解的那样。 元岐抓着我的头发,将我按到水里,我纵使知道反抗不过但出于求生欲仍拼命挣扎,每每我快溺死了,她才将我提出来,喘不了几口气又按下去…… “纪梁……纪梁……” 我开始后悔自己如此轻易的被她带来,就算来这儿是不可抗力,但起码我应该交代一些别的事情的,或许我应该让宋相思打电话告诉纪梁的,告诉keith也好,起码应该有人知道我来了这里…… 世界太大,每个人了解的太少,若是我能活着出去,万万不可再如此自以为是了。 我几乎不再反抗了,我忙着反思,每次浸入水中也不再那么痛苦和恐惧。 终于元岐将我折腾够了,从水里捞出来扔在地上,趴在地上也太不体面,她们觉得我是蝼蚁,生死之在他们一念之间,可我知道我不是,生而为人,谁也不能轻贱自己。 我努力想要撑起身体,却没有力气,似乎骨头都在水里冰的发软了。 我看着元岐从后腰摸出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子弹上膛,我缓缓闭上眼睛,她不爱纪梁,她不会杀我……不,她即使不爱纪梁也可能用杀我来激怒他,到时候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脱离她跟纪梁的关系…… 不不……不行,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我骤然睁开眼睛,猛地向前一扑,元岐身手矫健自然不会被我扑到,但毕竟让她一枪放空…… “fuck!” 她咬牙咒骂一句调整枪口 “砰”的一声…… 鲜血溅在我的脸上,如烙铁一般发烫,视野中一片血红,我模模糊糊看着纪梁向我走过来…… (本章完) 第129章 生死徘徊 第129章 生死徘徊(1/3) “莫离!” 我看着纪梁跑过来将我揽到怀中,还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脸,那一刻简直算得上我二十多年来最觉得幸福的一刻了。 “纪梁……我就知道……你会……来……咳……” 我一张口,一大口鲜血从喉咙里咯出,纪梁慌乱的按住我胸口的伤口,他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了,我还以为他永远也不会哭。 “别说话……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 他抱起我来,我觉得我大概是伤到肺了,没打到心脏是不是就不会死?我自欺欺人的这样想,可是胸口流血的声音我听的那么清楚,我闭紧嘴巴,喉咙里还是翻涌着血腥味…… “别怕,莫离……没事,没事……” 纪梁将我抱进车里,冲着司机焦急的大喊,可是我这也听不清了,我不想死,真的不想…… 喉咙里的血压制不住的翻涌上来,我极力的想将它咽回食道,我不想让纪梁看到我如此狼狈,可终究还是如污水一般吐了他一身…… 我开始掉眼泪,难过着我还没结婚过,莫轩还没长大,爸爸还没醒过来,妈妈又要一个人撑起支离破碎的家……可没一会儿,我叫掉眼泪的力气也没有了,我的泪腺都不工作了,整个世界嘈杂却黑暗。 我似乎就这么走上了黄泉路,一路上仿佛踩着尖刀,却扎的胸口疼,昏暗的道路不见阳光,却炙烤的身体发烫,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耳膜也嗡嗡作响……我疲惫的要瘫倒跪下,可又觉得一旦跪了,必将三魂七魄都焚尽了,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想想我平身算不得遵纪守法老实本分,但也不是坏事做绝丧尽天良的,凭什么我就永世不得轮回了? 想想当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感觉想想就发怵,可我也不就那么坚持过来了吗?这攸关生生世世的紧要关头,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回了? 谁说死了一了百了啊,这黄泉路我走的真是辛苦。 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更没有黑白无常来给我引路,没有希望也不知道为什么坚持,但就是觉得不能放弃。 我困的头昏脑涨,又痛的无法入眠,不知道奈何桥那孟婆汤能不能少喝一口,这前尘纠缠了一半,我还不想忘的一干二净了。 可若是有幸转世投胎了,打小便记着前世恩怨,却又无处找寻,那恐怕一生也难享安乐了。 罢了罢了,还是忘了的好。 “莫离……莫离……” 真是冤家,我刚说要忘了一了百了,便又听到他唤我的名字,他声音低沉又凄怆,听的我又舍不得忘了。 再想起他极好的皮相,便更舍不得。 今生我也算是因他而死了,那来生我便不记着他,快活恣意的等他来寻我好了。 我继续在路上走着,也不知几天几夜,他在我耳边温柔的读诗,读当你老了,读你的名字。 如日,如星,你的名字, 如灯,如钻石,你的名字。 我昏昏沉沉的只能听到只言片语,却忍不住大哭起来,我没法哭出声音,眼泪却止不住的滚落。 我心里想着,纪梁,如果我下辈子还能遇见你爱上你,那我一定立刻就要跟你结婚,死缠烂打也要,山崩地裂也要。 后来他不读诗,拉着我的手说话,说他头一次见我的模样,说我有时候温顺有时候却气的他要打人,可他从来也舍不得打我,说他如何喜欢我,说他曾经辜负我……我听的哭一阵笑一阵,原来那些压抑的过往,在通往鬼门关的路上想起来却如此悱恻动人。 听着他说话我身上也渐渐舒爽了起来,这空气没那么烤人了,身上也没那么痛了,这黄泉路也越走越轻快,越走越亮堂越走越宽广了…… 我想这是鬼门关到了吧,不,这么好的光景也可能是天堂,我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不是? 推开门,一切就都明了了……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的阳光耀的我眼睛都受不了了,想抬手遮挡却抽不动手。我闭了好几次眼睛才看明白,原来天堂是会下雪的,可是下雪天也很暖和。 “咳……” 我嗓子有些紧,磕了一声觉得胸口又疼了,怎么回事? “莫离!你……你醒了!” 纪梁看着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我轻轻扯了扯嘴角,这么幼稚狗血的动作他也会做。 他似乎瘦了一些,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在一起那么多日子,他头一次这么不…不端庄。 我不说话他也知道拿水给我喝,清甜的**润湿喉咙,久旱逢甘霖一般,一下子舒服多了。 “你脸上都压出花儿来了。” 我抬手摸着纪梁的脸,他刚刚趴着睡觉,左侧脸颊硌出了浅浅的痕迹,他握住我的手,轻轻吻了吻,胡子扎的我痒痒的,手感却是十分不错。 “我没死啊?” “没死。” 纪梁眼睛里似乎结了一层雾气,看的我心都要化了。 “怎么都下雪了,之前不还是秋天吗?难道我躺了一个多月?” “没有,这里是圣彼得堡,你只躺了十几天就已经快要让我崩溃了。” 我笑他矫情。 纪梁说子弹极近距离打穿了我的肺右叶,右肺静脉破裂,血流的很快,如果晚几分钟手术引流,那我就窒息而死了,如果说打穿了肺部还损伤了血管是不幸的话,那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损伤的不是动脉,否则,我已经如愿以偿的喝了孟婆汤过桥去了。 纪梁握着我的手低着头极压抑的发出一声叹息,我知道他又在自责没有保护好我,原本我以为他之前要跟我分手是因为怕段丹衣那些人对我不利,现在才明白,那些对他来说不过尔尔,真正难对付的还是他家老爷子。 “我觉得我一点事都没有了,我脑子一直很清楚,我想跟你结婚。” “……” 纪梁抬起头看着我,许久没说话,我怕他又大男子主义的把什么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又担心自己委屈了我,保护不了我, “我是说真的,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在过去的十几天里,我就一直在想,如果下辈子我还能遇到你,那我一定要马上就跟你结婚,现在没到下辈 子,更要抓紧时间结婚了,你看你不是把戒指都给我了吗?” 我摸了摸胸口,包了厚厚的纱布,但好在那枚戒指依旧坚定不移又忠贞无二的守护在我胸口。 “那个元岐不是还说这个特别珍贵吗?” 纪梁抿了抿唇,他极少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样子,或者说他不是犹豫,而是心里早有了答案,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我。 “戒指并不能守护你,子弹就从它旁边穿过,它也挡不住不是吗?” “……” 我一时语塞, “它不需要有这种本事,它能让我记得你爱我就好了,就像你,你也不必觉得任何事情都必须挡在我身前,你爱我,呵护我,就够了,其他的我们也可以一起面对,不是吗?” “如果不是我,很多事情你根本没有面对的可能,就像这次,你差点死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要天天面对李老板呢?也许我早已经被他厌恶了,我比死了好很多吗?” “你别说这些。” “好,我不说,我们结婚。” 又失去了回应。 “你是不是为了救我答应了你外公什么?你答应了跟元岐结婚吗?”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气的差点又要吐血了…… “没有。” “那我们结婚。” 我执着的看着纪梁,他没死过所以不知道,生死关头留下遗憾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他又看了我好久,无奈低头, “等我们出去。” “……” 出去?我又往窗外看了一眼,才发现外边那一排黑色衣服,仿佛幽灵站在雪地里。 原来这是被软禁了。 他外公这个人还真是挺无聊的。 何必呢? “我们……” “等你身体彻底好了,想走还是可以走。” 我想走就可以走?然后纪梁留下来听他外公的话找个人结婚然后接手,凭他的本事或许也可以经营的不错,到时候他再山河为聘纳我为妾? 还是算了吧。 “我们一起走,会有办法的。” 这次他也没再反驳,轻轻点了点头。 我冲他张开胳膊,他就心领神会的扶我坐起来,充当人肉靠垫,将我圈在怀里。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几乎是元岐开枪打我的同时,纪梁也冲她开了一枪,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元岐呢?” 纪梁脸上划过一丝狠戾,那我知道了,她也没死。 纪梁说,元岐一早就跟他说过不愿意嫁他,纪梁也答应了不娶她,但在纪梁的婚事上老爷子态度一直强硬,元岐不敢明说,纪梁说了多少遍也没有丝毫作用。 原本二人打算从长计议,拖一阵子再说,可没成想,元岐会这么冒进,直接用我的性命来激怒纪梁,现在纪梁恨不得见她一次杀她一次,这下,老爷子再也没法逼纪梁娶她了。 拿我们两条人命开玩笑,这女人可真够狠的。 忽然房门被轻敲了几下,我们谁也没回应,外边的人也就那么进来了。 我一看,呵……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同样是挨了枪子儿,怎么人家的身体就这么好,恢复的这么快呢? (本章完) 第130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第130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1/3) 纪梁微微偏了偏头,对我笑了笑,站起身来, “乖乖呆着,不许乱动。” 我知道到了这个份上,又是道上混的人,大概就不分什么男女老少了。 但是人家毕竟受伤了,再去揍人家很不地道。 当然,跟她坑我比起来,揍她一顿也不是那么过分。 我捂着胸口慢慢移下床,门外他们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事实证明,我想的有点少,纪梁他不是一个会随便杀人的人,当时那一枪算是情急之下,之后没有补一枪的道理,可单单打一顿也解不了什么气。 元岐从后腰摸出枪来,将手柄递向纪梁, “你如果不满意,可以再给我一枪,我死我活你说了算。” 纪梁垂眸一眼, “呵……我给你一枪,让老爷子知道我们势不两立,我见你一次就要杀你一次,然后好让他将你调离身边,岂不正遂了你的意?” “……” 元岐抬眸,神色微微惶乱, “我下手有数,不会要她的命。” “你连一根寒毛都不可以动她。” 纪梁的声音冷如寒铁,听在我耳朵里如同门外西伯利亚的寒风透过门缝割在脸上。 元岐眉头紧蹙,双唇紧抿,注视了纪梁半晌。 “你想怎么样?” “你的死活跟我没关系,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打她的主意。” 纪梁靠着走廊中的立柱,指间燃起一支烟,我知道他抽烟,但是总共也没见过几次。 他脸颊瘦削的微微下陷,眼眶更深,烟雾缭绕在周围,衬得五官有些模糊,竟生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阴鸷狠戾。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元岐的情绪有些崩溃,这是我没想到的,她从小呆在老爷子身边,面具应该比俄罗斯套娃还丰富,可几乎在一瞬之间,她的情绪就爆发了。 “我从十五岁就开始给老爷子做事,从小双手染血,你说这些是老爷子做的,与你无关,可是归根结底不都是因为你吗?你以为谁愿意从小既要当杀手还做童养媳?!” 纪梁淡淡撇过一眼, “我说过会给你自由,可你自作聪明,自掘坟墓。” 元岐凄怨的笑着后退两步,忽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洒在雪地里,触目惊心。 然而纪梁已然转过身背对着她,没有看到也没心情回头看一眼。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元岐她不是不爱,而是爱了太多年,爱的太卑微,一直不敢说出口,时间一长就连自己都骗过了。 她之所以开枪之前要折磨我,就像我跟纪梁刚分开那段日子,一看到iris我也会忍不住的刺激她一下,那种女人的妒恨是与生俱来的,稍有不慎就会显露出来。 只是元岐经历血腥,所以她的妒恨比我的妒恨杀伤力超过一千一万倍。 反噬也是一千一万倍。 她要离开纪梁,不过是感情压抑到了极点,要么发泄,要么躲避。 可她发泄也没能狠心杀了我,躲避……也不许了。 我的心思逃不过纪梁的 眼睛,所以他进来时我也没躲。 “怎么下来了?” 他轻轻问了一句,也不要我的回答,便将我抱回了**。 “她伤的重吗?” 纪梁微微一愣, “子弹打断了肋骨,卡在左肺,已经取出来了。” 我垂眸,这伤势比我有过之无不及,可是她刚刚进来时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了,若不是纪梁说那些话,她也不会…… “她也很辛苦,你放过她吧。” “我不会。” 纪梁看着我,语气没有多大起伏,目光却不容反驳。 “她的辛苦疲惫我看在眼里,但如果这个人成了伤害过你的人,那就另当别论。” 这样的纪梁让我害怕,从前他爱我护我都是有分寸讲道理的,不会像现在,杀人诛心。 元岐爱他,如今连我都看出来了,他不会没有察觉,可他仍是如此绝情。 我不是白莲花,他对别的女人绝情没什么不好,但随随便便毁掉别人的一生势必会给自己的人生戴上一把枷锁,拆不开,卸不掉。 久而久之,身上的枷锁多了,原本的坚持也就锁住了。 “纪梁,我爱你,你也爱我就好了,不要花心思对付别人好吗?” “那是惩戒。” “以她的本事,想杀我不会打偏,她是不敢杀我吗?” “那也不行。” “她开枪之前跟我说,她除了你什么也没有,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确实是肺腑之言。她从小被当成你的女人培养,做什么都被告诉以你为先,她厌恶这样被支配,可心却偏偏去了你那边。现在你还要把她的心撕碎?” 纪梁闭上双眸,修长的睫毛覆在眼睑,我希望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像原来那样,虽然目光凌厉淬火,但毫无半分阴狠。 “她只有你,如果得不到你,那她恐怕死也不怕,她不杀我,也只是怕你难过而已,不是吗?” 我拉起纪梁的手, “我不希望你有一天变成外公希望的那样,人都要死在面前了,却还看一眼都嫌多……如果是因为我变成这样,那我更是要惶惶不可终日了。” 纪梁抚着我的后脑勺将我拉进怀里,我们额头相抵,我似乎就能看到他脑袋里的一团混战。 许久他睁开眼睛,笑的无奈, “不乖乖娶她,我们该如何离开这里呢?” 我狠狠揪他的耳朵, “娶了她你还出去干什么?就等着我黑化归来宰了你们奸夫yin妇,不许跟我解释一句,你不跟我结婚就在我心里判死刑了。” “不敢不敢。” 纪梁举手投降。 接着我们又开始认真考虑怎么离开这里的事情,纪梁说他开枪打了元岐,外公大怒,当天就逼着他把乘飔卖了,老老实实呆在圣彼得堡继承家业,否则…… “否则就要打折我的腿,看我怎么回去折腾。”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本我是觉得这种话只是吓唬人的,可经历了这次之后,他外公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就算舍不得打折纪梁,那打折 我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我叹了口气,算啦算啦,还是先活着吧,等过了这阵子,其他的事再从长计议。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我们也好久没休息了,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在这儿就权当度假了嘛。” 纪梁点了点头,自从香水沙龙结束,整天忙着做这个做那个,又要对付这个防着那个,过的好不辛苦,鬼门关走一趟才发现,黄泉路上留恋的,根本不是每天那些让你焦头烂额的事情,而是人生中短暂的欢愉,被大多数人在忙碌中忽略的亲情爱情。 “想吃东西吗?我去给你做。” “嗯……想喝点粥。” “好,莲子雪梨粥,清新润肺的。” 纪梁摸了摸我的脑袋进了厨房,我揉了揉肚子,才发觉两旁的肋骨已经是突兀的硌手了,这十几天水米不进的,只靠点葡萄糖氨基酸,怎么能不瘦。 虽然我们行动受限,但各种食材物料供应还是十分充足,只是胃好像又饿小了,粥只喝了几口便不能下咽了。 “没关系,慢慢来,少食多餐。” “嗯。” 我试着用力呼吸了几下,胸口的伤几乎没有感觉了,只有剧烈咳嗽的是时候才会有隐隐的痛感。 “纪梁,我这里可以拆了吗?我觉得完全好了。” 纪梁点点头两手伸进病号服,缓缓替我解了崩带,我低头摸摸,肌肤还是挺光滑的,就是胸口偏右侧一些留下了一个圆圆的疤痕,一看就缝过线,如今已经愈合,拆了线,只留下了几个小线孔。 “这下真的要纹个纹身咯,不然多难看啊。” 我抚摸着胸口的疤痕,那凹凸不平触感有些让人上瘾。 忽然纪梁握住我的手,俯身吻上我的胸口,轻轻的摩擦,唇瓣蹭在那里,触感痒痒酥酥,蹭的我想笑。 “你不许这样勾。引我。” 我合上衣襟把胸口挡的严严实实,纪梁便吻我的唇,他轻轻抱着我,丝毫不敢用力,吻也只是浅尝辄止。 “你是不是想要我?” 纪梁垂眸,不敢看我,摇了摇头,我笑他口是心非。 “可是我却很想要你呢。” 我冲他眨着眼睛,当一件东西失而复得,那你会对他产生比初次更加深厚的感情,就像刚刚醒来,我在鬼门关一直惦记着跟他爱的不够深刻恒久,便匆匆结束一生,所以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能够再次拥有他时,我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将他揉进身体里。 “我什么时候就能完全恢复了?其实我感觉现在也差不多。” “不行,你现在只是伤口愈合了,还得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哦。” 我点了点头,勾住他的脖子,亲吻他的耳朵,纪梁在这方面从来不属于意志力坚定的那一类,又或许不是,楚悦然段安宁不都没有勾,引到他吗? 那他只受不了我的暧昧,这样我更欢喜。 “你快给我消停点。” 纪梁掐着我的下颌将我推开,额头上隐忍的青筋暴起。 (本章完) 第131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下) 第131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下)(1/3) 我看着纪梁闭上眼睛强行镇定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他。 一会儿,纪梁睁开眼睛,羞恼的很, “我告诉你啊,这屋子里全是摄像头,你别逼我现场直播。” “……” 我一下子笑不出来了,赶紧将开了两颗扣子的上衣合上。 摄像头? 他外公要观察我们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来……完了完了清白不保也就算了,还让他外公看到我是这样不矜持的一个女人,完了…… “摄像头在哪儿呢?我刚才很不像个正经女人吗?也没有吧?你早知道有摄像头干嘛亲我?哎呀,你好烦啊……等等,摄像头带声音效果的吗?” 这下轮到纪梁笑我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 “……” 不对,纪梁才不是那么逆来顺受的人,有摄像头也给他捣毁了。 我拿了枕头砸他, “你又骗我!” “好了好了,” 纪梁抢过枕头去将我按在怀里, “伤才刚好转,乖乖的。” “哼。” 我撅了撅嘴。 本着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的原则,我跟纪梁就这么每天互相逗乐过上了被软禁的日子。 这一日三餐可点可做,伺候的倒是周到,美中不足就是连个手机也不给,不过这也让我和纪梁意外过上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的神仙日子。 “琴身是两广的桐木打造的,共鸣最好,琴弦是品质最好的今虞丝线,高音嘹亮,响彻云霄,低音沉稳,静水流深。你说这外公虽然霸道点,对你的需求倒是一点都不敷衍。” 我抚着上午刚刚送来的古琴,这品质着实是上佳,反正比我见过的都好。 “你听我这曲子谈的怎么样?” 小时候为了开发右大脑,提高嗅觉中枢神经**性,我学过一阵子古琴,后来上了大学就没再碰过,纪梁也算是有幸赶上了我五指琴魔复出之后首场演出,连带着外边的黑衣大哥们都该觉得与有荣焉。 可是纪梁却十分不懂得欣赏,沏着茶连眼神也不分一个给我, “你这曲凤求凰上篇硬是叫人听不出来是哪首曲子,下篇又高低混乱,确定没跟十万八千里之外的酒狂弄混了?” 我瞪了他一眼,我当年也是参加中学生乐器比赛拿过一等奖的,怎么就没法听?不过就是五年没碰,指法有些生疏,重伤未愈,腕力有些不足罢了,哪有那么夸张啊? “好了,你要的茉莉花茶。” 纪梁盛了一盏茶放在琴边几案上,我轻蔑发出一个鼻音, “茉莉花苦味回甘都煮散了,只剩下浓郁的花香味,比茉莉花味杀虫剂还要浓上三分,我这一闻,便觉得齁嗓子。” “这茉莉本就是干花不是正经的花茶,我说水泡,你非要煮,哪能不散?” “当初可是有人告诉我,不要给失败找借口。” “……” 纪梁一时语塞,自己端了一杯, “算了,倒了吧。” 我满意一笑。 每日我俩的乐趣除了棋盘上拼个你死我活就是逗嘴皮子掐架,总好过吃饱了睡,睡完了吃。 圣彼得堡的冬天十分漫长,经常雪花飘飘洒洒,我身体本来就畏 寒,如今更不敢出门,远远的隔着窗子一望,竟然瞧见一株盛开的腊梅。 我瞬时欣喜的站了起来, “纪梁,看,腊梅!” 我冲着厨房喊了一句,便拉开门企图近距离一睹花容,可北冰洋吹出来的风真应得了那一句风头如刀面如割。 可是我的眼睛好久都没散出那间屋子了,我真的太想好好看看那株梅花,便顶着风走了出去,纪梁马上就将我拎了回去。 “咳……咳咳……” 嗓子里呛了几片雪花,又冰又痒的勾的我咳嗽了起来,纪梁紧张的厉害,眉头紧皱,就差捂住我的嘴巴不许我咳了。 “胡闹,大冷的天,能随便往外跑的吗?” 好不容易不咳了,纪梁又开始数落我,之前刚醒过来那一阵子,一旦咳得厉害总要咳出鲜血来,虽然现在好多了,纪梁这心理阴影却是去不掉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 我笑了笑,又绕到窗子那边去看着那株腊梅,之隔了一片玻璃,就将屋子和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我若是不开那一下门,即使三个月过完了我也不知道圣彼得堡的冬天到底有多冷。 我的眼前即使大雪翩飘,我看得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却体会不到丝毫体会不到半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乐趣。 我在这里有纪梁陪着,过的也算舒心,可这舒心少了四时风物,没有日夜变换,毕竟是强颜欢笑。 说到底,梦里不知身是客,乱山雪影,孤烛异乡。 纪梁轻轻按了按我的肩,我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总是听说梅花不畏风不畏寒,我还是头一回真见到这么凌霜傲雪的腊梅呢,听说还有许多仙风道骨的人家喜欢收集这梅花雪来煎药煮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纪梁也低头微笑, “今年这株开的的确是格外的好。” 我后悔自己突如其来的多愁善感了,这丝毫也瞒不过纪梁,他不愿意我受半分委屈,现在必定又陷入了自责里。 在上城,几乎没有纪梁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可在这里,我们连自由也没有,我想纪梁心里是受不了这个落差的。 “其实也不是怎么事情都是事在人为四个字能说的通的,也得要个天时地利,备不住哪天天晴了,你外公忽然就想通了,觉得我做他外孙媳妇儿也不错呢。” 纪梁看着我笑了笑,将我揽进怀里,下巴蹭了蹭我的额头, “你不必说这些来安慰我,你以为我没有经历过挫败?我经历的可能比八十岁的人还多,只是无论如何,我也不愿意你无辜受牵连。” “你这个人啊,非把别人的心思瞧得一清二楚做什么呢?再说了,你不牵连我,还想牵连别人啊?再说,不过是一个冬天,我们不还有大半辈子可以挥霍吗?” 纪梁吻了吻我的额头,并不言语。 —— 不得不说这日子过得虽然闭塞了些,却是休养生息的好时节,我大概从上了初中之后就没这么有规律的早睡早起过,身体也一天比一天舒畅了。 “纪梁……” 早上睁开眼睛,这半个多月来,极少有纪梁不在身边的情景。 走出卧室,仍是哪里也见不着他。我心里隐隐担忧,难道他是找外 公去了?那他会不会为了我们能出去做出一些有违初衷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矫情了,我们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那么要出去,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老爷子又不稀罕跟我说话,那可不就剩下为难纪梁这一条路了吗? “你知道纪先生去哪儿了吗?” 我问正在收拾客厅的女佣。 正是当初那个对我没个笑脸的女佣,今天我倒是头一次看她眼睛带着笑意。 “您瞧,先生不是在哪里吗?” 我跟着她走到窗边,纪梁站在雪地里,衬衫外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绒线薄风衣,拿了一个小瓷瓶和茶匙,悠闲自得的收集着梅花瓣上零零星星的积雪。 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这个傻子。他穿的这么单薄,外边准冷坏了吧。 “我去叫他进来,外边太冷。” “纪先生说他收足了自然回来。” 我看了看女佣,又复去看纪梁。 他挺拔的身材因着清减显得更加瘦长,风衣被凉风吹扬衣摆,颇有几分天下谁人共玄衣的感觉,仿佛他是这天地间唯一的景象,连腊梅也没那么光彩夺人。 “多好的人啊,您的一枪可是挨得值,若是这好男人给我,哪怕拉我出去枪毙十几次呢。” 我被这女佣逗得一乐,这十几天了,她头回跟我说这么多话。 纪梁忽然回头,对我一笑,地下银雪皑皑,空中白日盛光,更衬得他肤白如雪,郎艳独绝。 他走进来放下瓷瓶,拿冻的冰凉的手揉我的耳朵。 “听见了吗?” “什么?” “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我冁然一笑,他偶尔文艺一下,就把人听的心醉神迷的。 我厌恶徐志摩那样感性的酸诗,此刻却想着,若是眼前人读来,那酸溜溜的诗,我也觉得充满真情实感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瓶,天青色的冰裂纹,盛着莹莹白雪,温度骤升,瓶内缓缓塌陷,慢慢又变成了一汪水上扶着一小块雪顶。 梅花的淡淡幽香若有似无,连我这上好的鼻子也捕捉不定,真是弄的人心痒。 我抬头看纪梁, “当初我看《红楼梦》妙玉小尼姑就是拿梅之水煮茶的,啧啧,何等的轻浮玄妙啊,我们用它煮什么茶?” “你看着高兴过了就罢了,这大气污染这么严重,这雪水喝了多半不好。” “……” 他这个人,大冷天的,好不容易弄了这点,怎么就罢了? 我捧着瓷瓶,恨不得就这么喝了。 纪梁从我手中拿过去, “我是图你高兴,又不是让你非喝它不可的,舍不得倒了就盛起来,反正不许喝。” 我撅着嘴看他,心里却一阵阵冒着甜泡泡。 即使你的想法那么荒谬,那么不切实际,可是生命中有一个人,他知道你的幼稚无聊,却还是愿意付出一些东西去纵容你,那真是再幸福不过了。 忽然我听到门外似乎有什么响动,扭头一看,原本那些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此刻都冲着那株腊梅走过去,动作粗鲁残暴。 枝干发出沉闷而让人感到钝痛的声响。 我看着满树嫣红纷纷摇落,点点朱红洒在雪地里如同鲜血。 (本章完) 第132章 外圆内方 第132章 外圆内方(1/3) “为什么要把树折了,你不是说你外公也很喜欢这棵梅树吗?” 我靠着纪梁的肩膀,疲惫的难以言喻,刚刚它还令我如此开心,才这么小小的一阵子,它就又令我如此难过了。 它如此蹂,躏了一遭我的心,倒不如不来了。 纪梁握紧我的手,他只说, “我们离开这里。” 纪梁给我穿好外套,拉着我的手穿过白雪深积的院子,纵使外边的人再多,也没人真的敢拦他。 直到元岐出现,她似乎没受过伤一样,坚定的挡在纪梁面前。 “我知道您不是一时冲动,为了一个人也好,为了一株花也好,还是当面跟老爷子说,别让后边这些兄弟个个死无全尸,都是跟她一样活生生的人。” 元岐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抬起来指着我,纪梁蹙眉不说话,他现在必定怒极,不愿与外公见面。 我向前两步,将元岐的手轻轻压下去, “我们不会连累别人,也不会为难你。” 我拉了拉纪梁的衣袖,我们俩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人,又不可能浪迹天涯,就算是浪迹天涯,外公也会天涯追凶,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 到了之前的庭院,进门前,元岐开口, “莫小姐还是不要进去了。” 我不知这里边道理深浅,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纪梁不答她话,将我攥的更紧。 元岐垂眸, “你不放心我?” “我谁也不放心。” 元岐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随着纪梁进门,老爷子的客厅中靠的是燃着明火的土炉取暖,火烧的极旺,远远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老爷子坐在红木椅上,旁边立着一根手杖。 老爷子垂着双目,食指一下一下轻磕着椅子扶手,这个习惯纪梁也是有的。 “舍得过来见我了?” 我跟纪梁刚刚站定,老爷子便睁开了眼睛。 “我们要回上城。” “你们?你是越发任性了,从前你不过十几岁的时候,在你面前杀人睫毛也不会抖一抖,如今不过是掰了棵树,就觉得你外公是个魔头了?” “我要回上城,我有我自己的事……” 桌上的茶盏猝不及防的迎面而来,纪梁也不躲,温烫的茶水浇了一脸,白皙的眉骨立刻染了血, “纪梁!” “玩物丧志,难成大器!” 我立刻掏出外套口袋里的纸巾按住他的伤口,他握住我的手,冲我摇摇头,我垂下手来,站在他身旁。 我看着老爷子脸上的皱纹几乎都在气的发抖,那日我见他,还以为他是个面瘫。 像我这样的外人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他说杀便杀,纪梁在他心里重如千金,他同样说打便打。 我实在不懂,为何纪梁一个如此有城府够果断的人,还不足以让他的外公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选择自己的道路,规划自己的人生呢? 纪梁将染血的绢帕握在手里,打定了主意不会妥协, “我有我自己的事还没做完,您出了气,我便回上城了。” 纪梁现在的态度还是如此强硬,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刚,这个院子绝不会痛刚才那样容易走出去了。 “你今天敢给我出去!” 还没出门口,院中已经站了两排黑衣人,纪梁不予理会,还是拉着我向外走。 这时候元岐忽然从外边闯进来,拿了一叠文件递到老爷子面前,我扭头看着老爷子脸色微变,元岐又附耳说了几句话,老爷子沉默片刻,竟然一摆手,撤了院中的人墙。 那些人立刻毕恭毕敬的立于两侧,纪梁却偏偏绕过他们中间,不屑于这夹道相送。 元岐开车送我们下了山,山路积雪深厚,车子侧滑严重,可毕竟是完好无损的下了山。 我有些羞赧,有些地方,我确实是比不了元岐,她能三言两语就让老爷子放了我们,还能让纪梁在乘飔和外公之间维持折中的立场——而我,什么也做不到。 过去的那十几天里,我几次看到纪梁夜半三更在客厅里亮着灯伏案疾书,如果没猜错,元岐拿给老爷子看的正是纪梁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东西。 什么东西会让老爷子瞬间就多云转晴? 反正不可能是表白心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什么伦理大戏了。 “你答应了你外公?” 我轻声问他,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他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可是谁也没法怨谁。 “我写了他让我接手的那些东西的意见和整改方案。” “……” 原来如此,这么一来,外公就知道他并非是玩物丧志,外公就知道就算是玩物丧志,纪梁仍旧能做到对内事物了如指掌并知益识弊。 原来他一早就想好了如何应对。 “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我知道。” 我微微一笑,他不必同我解释,已然经历了这么多,谁也没有欺骗对方的必要,连善意的谎言都不用了。 我只是心疼他左右周旋,承受双倍的压力与疲惫,而我什么也帮不了他。 我那么努力的经营着自己的人生,却还是发现他的脚步如此难以追赶。 “你可以回去经营老爷子的东西,也可以今天走了就不回去了,你了解他,什么搜捕你都躲得过。” 纪梁从后视镜里与元岐短暂的对视。 我知道元岐有多想逃离,可我也知道她会原则回去。 她爱纪梁,所以纪梁过得好,她不忍足看,要远远躲着,可纪梁需要她的话,她会义不容辞。 如果我是她,未必做得到如此。 “我会回去。” 元岐说的坚定。 “你不必以我的名义。” 纪梁从车子后边取出纸笔,行云流水一行字,落款坠上他的名字。 就这么几秒钟,他将手里的东西划出去一半,另一半,他给了keith。 我不知道老爷子到底给了他多少东西多大权利,但总也抵得上几个几个乘飔了,他就这么写写画画,全都从自己手里推了出去。 “以后给你自己做事,具体的手续我目前没法给你,这个手书给你挡一阵子没问题了。” 元岐 眉心紧锁,她做这些不是为了纪梁如此回报,可是已然得不到纪梁的心,她也不会甘于不畏生死的做他人鹰犬一生。 她终究是接下了。 接着纪梁回头看着我,扬起嘴角, “有了这个keith便不用委屈自己去争取这种有利势力,多半就不用辜负你的青杭了。” 倒难为他连青杭也还记挂着。 如此一来,他便落得了一身轻松,除了外公偶尔的碎碎念,他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我有一次好生佩服他。 有些东西未曾见识过也就不奢望,一旦见识了如此权财还能毫不觊觎的,恐怕也就只有纪梁一人了。 他始终坚持的,唯有他自己认可的一条路。 外表或许迫于生存不得不做出改变,而内心的初衷依旧鲜活,不为外物所动。 外圆内方,不过如此。 —— 于上城落地后,已经是深夜了,我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家。 打开门后,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妈妈和莫轩已经睡了,宋相思还端着一杯水愣愣的看着我,仿佛丢了魂。 “看什么,见鬼了?” “你终于回来了!” 宋相思一个熊抱差点把我这刚刚伤愈的小身板撂倒在地。 “好了好了,不是回来了吗?小点声……” 再三确认我没少个肾也没少块肺之后,宋相思把我拉进她乱的像猪窝一样的卧室,开始碎碎叨叨—— “你这个人……真是的,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崩溃了,真是的,你被绑架干嘛要给我看到?谁也不知道真相,就我一个人知道,我压力好大的!我天天都不敢睡觉就怕你死了怕你死了,打你电话也不接,阿姨总问我总问我,我还要天天都撒谎……你看我的头发都掉了多少,你看我的黑眼圈……天哪,你还不许我报警,冤家!” 我努力安抚着宋相思,她像一只炸毛的猫,我知道保守秘密会有多辛苦,而且是那种总有人要追问的秘密。 看的出来,她皮肤质量都下降了许多。 “辛苦了辛苦了好不好?给你买包,买鞋,买衣服,好不好?” “好个屁!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不在的日子我妈对宋相思的教育很成功嘛,连衣服鞋子包都收买不了她了。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你会比保守这一个秘密更辛苦,还要听吗?” “……” 宋相思思量许久才开口, “你要觉得搁心里难受就告诉我。” “不不,我一点也不难受。” “那你还会有危险吗?那个女的……你们没结下仇吧?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笑了笑,这小丫头现在想的倒是周到了,犯罪小说没少看。 我再三强调,我没有任何危险了,并且那个元岐我已经成功感化化敌为友了,宋相思这才作罢。 “那行吧,你不说就不说了,还是给我买衣服买鞋买包吧。” 得,一下又打回原形了。 “对了,楚悦然的案子怎么样了?” (本章完) 第133章 心血来潮 第133章 心血**(1/3) “她?凉了呗。” 宋相思说的颇为不屑。 “凉了!她判刑了?” 我睁大眼睛,那个辣鸡玩意儿搞了半天竟然一个月也苟延残喘不了! 宋相思奇怪的打量着我, “不会吧,你还惦记楚悦然啊?” “我惦记她……我恨不得大嘴巴子抽死她!” 我瞪着眼抿着唇,气的气都喘不匀了。 这下好了,这楚悦然不仅“通敌叛国”,还引狼入室被她给玩弄了,这下子好了,就算如今是个快销社会楚悦然这三个大字也得有十年被钉在耻辱柱上。 “不会吧,你又气成这样?你在那里那个女人不给你玩手机吗?楚悦然还没判刑呢,虽然她一直处于下风,但她家人一直秉持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概念,一直想给她翻案,直到昨天。” “啊?真的吗?” 我就知道楚悦然是条赖皮虫,没做完孽不会死的甘心。 “昨天……昨天怎么了?” 宋相思喝了口水,一拍床单,娓娓道来。 “话说二十一世纪有癞女姓楚名悦然……” 听她说完,这案子倒还真是跌宕起伏。 起初,楚悦然被提起公诉,楚家呈上视频为证,力证楚悦然只是鬼迷心窍错信外人,而并非有意违法乱纪。 此为一起,据说那时候三宅鳕美住的地方还被人扒了出来,甚至有人给她门上涂油漆,门口扔鸡蛋。 后来三宅鳕美发声亮剑,拿出另一段视频,视频中楚悦然拿走她的香水,并直接说明会加以改造,使之更加完美。 三宅鳕美称,这足以证明问题不是出在她这里,如果是她动手脚,楚悦然看到配方的时候就该发现致癌物质超标。 此为一落,楚悦然和三宅鳕美名声一起发酵,真称得上顶风臭十里。 后来楚风又爆出三宅鳕美心思狠毒,曾与楚风公司生产车间负责人数次约会,指不定筹划什么糟事儿。 这下不仅中国网友,连三宅家族都再发声明,称三宅鳕美已然脱离三宅家族,万望广大网友当过三宅官博。 此又一起。 本来有点起死回生的迹象了,可惜楚风那车间主管跑了,死无对证。 偏偏三宅鳕美又公布了一年前的邮件,封封来自楚悦然。 楚悦然告知她泽瑞斯刺梨过敏,楚悦然告诉她我莫离为人阴毒,无情无义,可偏偏喜欢做足表面功夫,该利用就利用,该当垫脚石就当垫脚石。 这实锤一公布,连肖真出门儿都有人砸鸡蛋。 所以,昨天凌晨,楚风撤销了对三宅鳕美的上诉,彻底的哀大莫过于心死了。 “靠,他们一家都是傻子吗?现成的人证,去找不就好了?非得坐着等死!” 可我转念又一想,摊上楚悦然这个女儿可真是够心累的,心机恶毒,却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连带着把全家脚都砸了,我以后若是把孩子教育成这样,那我愿意以死谢罪。 第二天我睡到半晌起床去了公司,莉 莉安和蒋翼都对我的行径颇为不满—— “莫总,您是法人代表,咱们公司的主心骨顶梁柱,你能这么任性吗?” “你倒会享受,一跑跑一个月,以为你私奔了吧,还把任务给我安排好了,臭不要脸!” 莉莉安说着将一打子文件塞进我怀里,我打开一看,正是我求她调查的三宅鳕美的资料,嘴上说着臭不要脸,身体倒挺诚实嘛。 资料中详细的别说是三宅鳕美的生平事迹了,连三宅鳕美相好的主管的消费记录都一清二楚。 记录显示,那个主管曾分次购买甲醛和邻苯二甲酸,时间地点还都故意错开,以免引人注意。 可惜了,世界上的能人比他想象的能的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过除此之外,三宅鳕美还有一点让我感到恶寒。 当初ann香水沙龙选人之际,原本报上的就是三宅鳕美的姐姐,可是临近沙龙进行之时,她姐姐竟然在此时出了车祸,重伤不醒,当时送她去医院的人正是三宅鳕美,之后为姐出征的英雄也是她三宅鳕美。 关于此事尚无定论,不过三宅家族内部却是一早就与三宅鳕美断绝了关系,此等绝情,不至于仅仅是因为比赛上出丑抹黑。 因此,三宅鳕美的恶事在她的家乡,已然成为了没有实锤的定论。 所以说,三宅鳕美才会拼死拼活的搞出点名堂来,有一天作为民族英雄,荣归故里,风光是风光,不过恐怕那万年的伪装表情到时候想也撕不下来了。 我打电话给纪梁,因为之前了解过,可能楚风手里有可以揭露段丹衣的证据,所以,如果找到车间主管,加以利用,不难一举两得。 “喂,纪梁,你才我查到了什么?我跟你说,那个车间主管真的有问题,如果能找到他的话就万事大吉了……” “我的小野猫真是人美心善三观极正,这要是战争时期,早就扛起大刀长矛保家卫国去了。” 我被他逗笑,又强装严肃, “呸,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好好好,我已经在电话线这头竖起耳朵立正了。” “贫嘴。之前我记得有一次肖真好像说过她有本事和段丹衣同归于尽,我猜她手里可能有什么关键性证据,我们可以借这次事件好好跟她做笔买卖,对不对?” “对。” “……” 这就完啦? 我心忽然提起来,不会纪梁又嫌我多管闲事了吧?可这回又不是直接接触段丹衣,连肖真也不行了? “哼。” 算我狗拿耗子行了吧,挂断电话,心情一点也不愉快了。 下班后纪梁车停在伊人楼下,穿一身黑色衬衫西裤,靠着车身等着我。 白色法拉利,他极少开如此张扬的车。 一旁的宋相思激动的手舞足蹈,口水都快留下来了,不过我倒看得出,她如今能够如此自然的面对纪梁,反而证明她已经放下深埋的情愫了。 我也觉得好看,养 眼,可内心还有点小别扭,我知道他爱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受那些事情烦累,可是他怎么就不想想,他为我做那么多,我怎么就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呢,而且为他做点什么,哪怕是操操心也好,毕竟会让我心安。 “纪先生,先把我送回去好吗?让我也体会一下香车美人的感受。” 宋相思疯疯癫癫的向纪梁扑过去,我刚要吃醋,一个声音在背后想起,然后宋相思就被拎着后颈皮拎起来了。 “相思,我今晚想请你吃个饭,讨论一下布料的使用及用户反馈情况。” “讨论什么啊,没看到我……” 唐寻期沉下脸来,宋相思下意识就闭嘴乖了几秒钟,我轻轻一笑,真是的,女人啊,都是这个样,我平常也好对纪梁说几句使小性子的话,可纪梁一旦被惹毛了,只一个眼神,我就瞬间歇菜了。 当然,我凶起来也是真凶,比如现在。 “莫离。” “嘁。” 我偏头就靠着路另一边走了。 “……” 纪梁追上来。 “还生气?” “我狗拿耗子,被猫挠了还不行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挠你了?没有肯定你吗?” 纪梁笑的无奈,我白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肯定我,你还不如数落我一顿呢。” “我也知道错了,所以这不是特意来接你吗?” 呵……接我就有诚意了? “呦,那真不巧了,我今晚回家。” “我跟你一起。” “不用……” 什么?他要跟我回家?他要见我妈?他……凭什么?我连他的事都不能插手的,他凭什么插入我的家庭? 我可不能这么没出息。 “别呀,我们结婚也不能偷偷摸摸的,我得八抬大轿娶你呢,能瞒的过你妈吗?” “……” 结婚?我眨了眨眼睛,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喜悦,进而将喜悦转化成鄙夷? “谁跟你结婚啊,有病。” 我一甩脑袋继续走,纪梁一把将我拉回来, “别生气了,我没有不想你插手我的事,我的事还不是你的事吗?只是我现在除了跟你结婚,什么事也不想。” “……” 这嘴倒是越发甜了。 我还是像一只傲娇的猫,心里喜的喵喵叫,表面上还故作高贵的翻了个白眼继续睡觉。 “那你这么想娶我的话,就去让我妈好好挫败一下积极性吧。” “得嘞。” 纪梁笑的人畜无害,拉着我就要走,我忽然想起来,我扯住他指了指白色法拉利, “等等……那个我妈那人素净,你开这个?” “我知道你妈素净,还知道你整天就揪着坐在苏青杭后车座子那点回忆不放——那才是咱的车。” 纪梁优雅往墙边一指,我扭脸看过去,自行车啊? 搞了半天,是蹭人家的车耍酷,真是心血**,什么时髦做什么,要不要我拍个小视频给传到某音呢,粉丝准比宋相思长的都快。 我又看了一眼那自行车,还没有后座! (本章完) 第134章 如履薄冰 第134章 如履薄冰(1/3) 就这么着,我跟纪梁共同行驶着一辆没有后座的自行车开车上路了。 那这个人真是锱铢必较的厉害,我怀念苏青杭的后座,他便偏叫我坐他的前横梁……我这屁股被硌的感觉,倒真能记一辈子。 “差不多行了,人家都看我们……” 我偏头跟纪梁说话,这么这回头率还真是有点高。 “他们是嫉妒我。” 我一下子找到了脸红的感觉,纪梁下巴几乎放在我的肩上,姿势实在是暧昧的厉害。 我本以为骑回家就得了,没想到纪梁还拐弯去了超市,大包小包的食材买了一大堆。 “你要做饭啊?” “不然呢,我还敢等着你妈伺候我啊?” “……” 这觉悟也太高了。 我看了一眼纪梁买的食材,青江菜,青豆苗,绿苦瓜,小黄瓜,木耳,腐竹,荤菜就一条草鱼,一兜排骨,二斤红烧肉。 奇了怪了,还都是我妈爱吃的,除了…… “你问莫轩了?” “嗯。” “那你可被那小子骗了,我妈最不吃过红烧肉了,准是他自己馋了坑你的。” 纪梁胸有成竹的看了我一眼, “我做的她就爱吃。” “……” 我上下打量他一眼,哪来的自信呢? 就算是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欢,可我妈明显是个例外,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对我和纪梁,我妈虽然现在不反对了,可内心并不一定会改观,只是觉得我们欠了人家的,没法不还。 反正我已经生死坚持,该说的都说了,该吵的也都吵了,只求纪梁自己能争口气了。 这纪梁还真是准备工作都做的全套的,回到家才知道他都提前把我妈支出去了,还是掐着点算的,刚刚好他把最后一道菜做好把围裙解下来扣到我头上的时候,我妈拿钥匙开门进来了。 “……” “妈,这桌子菜都是……” 我想赶紧解释一下,可别因为一条围裙,纪梁辛苦一个小时的成果就被我妈记在了我的功劳簿上。 可纪梁却拉了我一把,生生打断了我,纪梁稍微咽了咽口水,看向我妈, “宋……” “宋相思你怎么也回来了!还……” 还把唐寻期也带回来了?什么情况啊? “就只准你往家带人啊?” “……” 靠,给她住几天不知道姓啥了。 “再说了,我跟阿姨都姓宋,原本就是一家。” 宋相思挽着我妈的胳膊亲昵的不得了,行,就我是外人好了。 “行了,别贫嘴了,都进去吧,小唐你别客气。” “……” 我看了一眼纪梁,委屈的都快哭了。 小可怜儿的。 “纪梁叔叔你来啦,我要想死你了!” 莫轩从外边跑进来一下窜进纪梁怀里,纪梁弯腰接住他, “我跟你姐平辈儿。” “……” 我看他,这是气着了吧?莫轩却无比的高兴,回头就大喊, “妈妈,纪梁叔叔要和姐姐结婚了!” “……” 就你是个小机灵鬼儿。 饭桌上,除了莫轩 ,就数宋相思吃的最欢,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的,还不停的劝别人快吃快吃,弄的跟她做的一样。 “妈你吃红烧肉。” 我加了一块红烧肉放进我妈碗里,随后自己也夹了一块,一入口,我看着纪梁,这红烧肉做的还真有两把刷子嘛,外酥里嫩,中间的肥肉油都流了出去,只剩下黏黏糯糯的一层,肉块包着荷叶蒸过,去掉油腻保留荷香,一口下去,齿颊生香,回味无穷。 可是纪梁却一点刚才的意气风发了。 真是的这个宋相思,红烧肉都给她吃的就没几块儿了! “妈你多吃点红烧肉。” 我赶紧给我妈抢了几块过去。 “我不爱吃红烧肉你又不是不知道,来,相思吃吧。” “谢阿姨……阿姨我吃的不少了,再吃点排骨好了。” 在我杀人眼神的恐吓下,宋相思终于将魔爪收回。 唐寻期看着宋相思浅浅一笑,又抬头看了一眼坐他对面的纪梁,夹了一块青江菜大老远送进他碗里。 “来,纪先生也多吃点。” “……” 人是彻底被宋相思那个小婊砸给带坏了。 我觉得纪梁杀人的心都有了,可他竟然不生气,乖乖的就着米饭就给吃了。 “谢谢。” 还谢谢?不是从来不吃别人夹过的东西吗? 唐寻期一笑, “纪先生客气,以后还得多仰仗纪先生,宋阿姨,借两个高脚杯是否冒失?” “哪里话,莫离去拿。” “厨房北边橱子第二层。” 我给纪梁指了一指,他微微点头,起身去拿了六个回来,极有耐心的给每个人放好了位置。 唐寻期带来一瓶拉菲,本来不打算喝的,不知道怎么就又心血**了。 “我敬纪先生一杯。” “喝酒而已,敬就不必了。” 纪梁端起酒杯,不卑不亢的微微仰头,我看着他的侧脸,心疼之余,更是觉得简直就像一只失意的天鹅在独自买醉一般令人心动。 这个唐寻期,真是烦人。 “吃菜,喝什么酒啊?” 宋相思看了唐寻期一眼,话音还没落下去,就听见我妈开口, “纪先生,我也敬你一杯,谢谢你对小离的照顾。” 纪梁立刻站起身来,冲我妈端起杯子, “那更不必,我也是无利不起早,我敬您。” 纪梁坦然以对,估计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那一套应对方案不起作用了,所以换了一套破釜沉舟。 唐寻期也跟风站起来, “宋阿姨,我也敬您一杯,感谢您对相思的照顾。” “用你瞎谢!我跟阿姨的事你明白个啥?” 宋相思毫不留情的怼了下去,这一晚上胡吃海塞的,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我跟相思投缘,我说话她也愿意听,我还要谢谢她呢。” “……” 这话说的,跟我这个女儿不投缘呗,嫌我不听话呗,说的可真够委婉的,表达的自己如同空巢老人一样,有人说话就无比的幸福。 吃完饭,纪梁和唐寻期一同去了厨房洗碗,留我们四个人坐在外边。 我看着宋相思, “你跟唐 寻期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儿,一起吃过几顿饭,嗯。” 我看着宋相思那个羞涩的小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唐寻期也太会搅和了吧,早不来晚不来非要今天来凑热闹,还企图指点江山,他算老几啊? 准是这个小崽子把喜欢过纪梁的事情给唐寻期说了,男人泛起嫉妒心来,比女人也强不了哪里去。 我看着厨房中纪梁的背影,我妈冷不防的出声: “小离,你要结婚?” “……就是觉得也到时候了,考虑一下也可以。” 我也没有否认。 宋相思又插嘴, “你才起二十一,到什么时候了?” “感情到了不行吗?非得年纪到了。” 我妈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我有点隐隐的担忧,毕竟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希望好好经营,不求我场面可以多大,但起码亲人的祝福是不可缺少的。 就莫说我了,纪梁肯定不会这也做的。 “你也长大了,有时候你的事情妈也不一定看的清楚明白,什么事也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了,你考虑好了,哪就去做吧,妈也支持你。” “……” 我眨了眨眼睛,几乎是难以置信,我还以为要花上一番力气才能让我妈心悦诚服呢,没想到这么顺利。 “妈,我……” “怎么还以为你妈是个老古董?妈当初反对你主要是怕他对你不真心,怕你吃亏,可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你,你也喜欢他那就够了,你以为什么?” “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我还一直觉得在我和纪梁的关系里,我妈是个女魔头,这个观念是彻底根深蒂固了,反倒忘了,她最约束我,但也是最疼我,爱我的人。 我靠进妈妈怀里,她微微一笑,抬手抚着我的头发,这乱七八糟的事太多,我和妈妈也避讳着这方面的沟通,都好久没这么亲密了。 “这个男人肯为你下厨做饭也是难能可贵,我跟了你爸一辈子,也没吃过他做的一口菜,况且他还愿意为了你去了解妈妈爱吃什么,甚至连妈妈不爱吃的红烧肉都费心思做的扭转了妈妈的固定思维,他这不就是想委婉的告诉妈,偏好之外的未必不好,还得试过才知道,这样的女婿,还有什么好挑理的?” 我抬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妈妈,这么些年的阅读理解真不是白做的呢。 “他这个人毛病是有一些的,不过你放心妈,我一定把他的毛捋顺了再考虑其他事情。” “也没有必要非捋顺不可,无伤大雅的事,我也不会计较了,毕竟你们如此相爱,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不不不,有些事情还是很重要的。” 我正说着,纪梁和唐寻期一同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我和我妈表情控制的很好,但难免还是有点小小小的局促。 真是的,这人还这要是难说呢,一个面对他外公都不紧张的人,竟然栽在我妈这里了,好神奇。 “那我先走了,宋夫人改天再来拜访。” “哈哈哈……” 宋相思一下没忍住就笑出来了,纪梁被她笑的一愣,似乎还脸红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本章完) 第135章 勠力同心 第135章 勠力同心(1/3) “要死啊你!” 我推了宋相思一把,好好的事情都被她搅和了,还有脸笑。 “莫离,快去送送。” 连我妈都看得眉开眼笑的,这下好了,纪梁的一世英名全都成了拖地的拖把了。 我一开门,纪梁正在楼道里等电梯,刚好电梯门开,他看了我一眼赶紧钻进了电梯里。 “你敢不等我!” “……” 我走上电梯,纪梁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也看他, “我要气死了,我再也不来了!” “别生气嘛,小可怜儿的。” 我张开胳膊将纪梁拥在怀里,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像他那么有偶像包袱的一个人,下定决心来讨好我妈是鼓起了多大勇气?可惜了,宋相思泄了一半,唐寻期又泄了一半,他能坚持吃完饭,就不知道透支了多少耐心了,恐怕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那个……你骑自行车回去啊?要不我去给你拿个手电筒?” “……” 纪梁一把推开我,好像更生气了。 我低头一笑, “干什么又生气了?我这不是跟你开玩笑吗?” “不想笑。” “好好好,不想就不笑。” 我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忽然心里劝的厉害,要是纪梁一直没经历那么多事,就好好长大,会不会是一只小奶狗呢? “我跟你说我妈……” “我不听我不听……” 纪梁捂着耳朵,干嘛,韩剧女主附体了?这是有多不自信自己的优良表现? 好像也不能怪人家宋相思笑他,今天他也实在是够搞笑的。 “哎呀你别这么做作。” 我扯下纪梁的胳膊, “我告诉你啊,我妈她同意我们俩那个结婚了。”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说,电梯到了,你快出去吧。” “你说。” 纪梁一下子把我也带到了电梯外边。 “我说个头,我妈同意了我还没同意呢,你快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 “干嘛?” “总感觉今天应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回去了岂不是挺亏的。” “哼,那你刚才跑那么快,还差点摔一跤呢。” “我哪摔一跤了?” 纪梁急忙解释,语气急促,生怕受人嘲笑,我忍着笑, “没有吗?那是谁又脸红又落荒而逃的?” 纪梁一笑,立刻跟刚才那副怂样判若两人,拉着我就走,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思无涯。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洞房花烛夜……” 呸,这个臭不要脸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迪把车给纪梁开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今晚我妈实在是让我感动的厉害,我一得了准话就这么跟别人跑了,也太不仁义。 还是先忍忍,来日方长。 纪梁刚刚拉开车门,我叫他一声, “纪梁。” “嗯?” “么么哒。我先走啦!” 我在纪梁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更加飞快地跑了, “我们老 家有规矩,结婚前新娘子和新郎不能见面的,你就消停会吧!” 跑出去老远,再回头看纪梁还站在那里,都快站成望夫石了,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到也知道有多幽怨。 我轻轻笑了笑,会不会现在的人思想开放太多,真到了洞房花烛夜其实也没什么感觉了。 一进楼道我才发现,唐寻期和宋相思两个兔崽子还带着莫轩一个小兔崽子原本在等电梯,一看到我又着急忙慌的跑着准备爬楼梯。 我撇了他们一眼,跑吧跑吧,好几十楼呢。 “姐姐……” 没几步,莫轩就自己回来了,然后跟着两个人也回来了。 “姐姐我可没想下来,是相思姐姐拉着我下来的,说有好戏看,就看到亲了一下就没了,还是亲的脸。” “……” 好好的小孩都不放过,我看着宋相思, “你想看什么啊?” “没想看什么……看月亮。” 宋相思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一看就全是心眼儿,电梯下来,我拎着莫轩上去,宋相思刚想上,我一把将她推出去, “你不是看月亮吗?那你俩留着这儿看吧,我跟莫轩先上去,良辰美景奈何天,切勿浪费,今晚就不给你留门儿了。” “哎……莫离……莫……” 摸你个头啊,这死丫头,今晚就是诚心来给我添堵的。 ——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办公室,莉莉安已经等在那里了。 肖真对三宅鳕美放弃上诉后,法院如今已经着手对楚悦然进行公诉,之后查封,坐牢一套程序走下来,估计楚风就要彻底凉了,三宅鳕美的计划也就大功告成了。 “那车间主管找到了吗?” 已经开始公诉的话,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一个星期楚悦然就定罪了,这个时候肖真怎么能偃旗息鼓呢? 莫非真是对整个企业都不抱希望了? “没找着。” 莉莉安摇了摇头,看来这事儿棘手的厉害了。 “昨天晚上查到他的航空购票记录,可在机场蹲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人,如果出境了,那就麻烦大了。” 出境? “不行不行,你在让你那大神查一查昨晚的登机名单,看看到底有没有他。” “正在查,应该马上就有结果了。” 我急的焦头烂额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找肖真,毕竟她是楚悦然的直系亲属又是顶头上司,什么决定权都是在她手里的。 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开车去了楚风。 这还是我头一次来楚风,偌大的公司人倒是不少,估计是等着发这月工资呢,一个个垂头耷脑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我乘坐客梯上到二十六楼,文秘引我进到董事长办公室,虽然底下是那副光景,肖真倒还是挺坐的住。 守着一堆文件,有条不紊的翻阅,签字,看到我来抬起眼睛, “莫小姐,坐吧。” 知会我一句,接着低头忙碌了片刻,才起身过来同我说话。 其实我跟肖真见面不多,更没有哪里得罪过她,不过是楚悦然好在我身上作妖,我才不得不 反击了一下,明理的人该懂这个道理。 “莫小姐是来看笑话的吗?那你的如意算盘可真打错了。” 肖真脸色端庄,确实有一种处变不惊的淡然,甚至看上去都没有我着急。 “肖夫人,我跟楚悦然的矛盾自是不必多说,您心明眼亮也该知道,不过矛盾归矛盾,毕竟是两个人的小事,这次却是整个调香界的大事,中国调香师的名声不能让一个三宅鳕美给整垮了。” 肖真看了我一会儿,她怎么也是当了楚风二十多年的掌门人了,产品也有不少走出国门的,这点家国意识肯定是有的。 半晌,她微微塌了塌肩背, “这点事活过了半辈子还是拎的清的,要不然那个大逆不道的死丫头我会稀的管她?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惹事,自己又蠢,当初招惹了你也就罢了,如今连这种事也做的出来,这还让人怎么救她呢?” 肖真叹了口气, “折腾自己也就算了,连带着公司,这祖业都让她折腾毁了大半,如今我是没本事往外捞她了,只能是竭力将剩下的产业好好保住。” 我看着肖真的鬓角,已经微微泛白了,的确,肖真这个人虽然强势霸道,却没听说过做出什么不义之事,除了伊丽莎白那件。 “夫人就没想过去找前车间主管吗?他才是制胜关键。” 肖真摇摇头, “也不是没找过,就是不知道哪里找去,就差把上城都翻一遍了。想想也算了,反正找到了,也只是能证明那个死丫头没放致癌物质,可抄袭买枪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之前上诉也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其实再折腾,还不是丢人吗?” 说到这里,我也是真的挺同情肖真的,苦心经营一辈子,到头来却发现,丈夫不是丈夫,女儿不是女儿,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了,只落得个身败名裂。 “安全事故毕竟和买枪手不可同日而语,这样,夫人,找人的事情交给我,只求您能重新上诉,如果现在偃旗息鼓那么就不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事了,反倒是把枪手的事情不打自招了,这买卖也不太划算,您现在就上诉,拖得几时是几时,咱们尽人事听天命。” 肖真皱眉苦思,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我,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夫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这是定论为安全事故,那楚风其他产业也必定受其影响,也不是那么好挽救的,我希望您能考虑清楚。” 肖真无法,这才点了点头, “好,我权且相信你一回。” 离开楚风之后,莉莉安给我打来电话,说登记名单上没有楚风的车间主管,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信用卡消费记录停了,手机卡停了,甚至登记住宿信息都没有,根本不出来。 我皱了皱眉,这个楚悦然真是个麻烦精,好不容易决裂了,我现在居然又要为她操心劳力,真是要气死我了。 那可怎么办呢,各种信息都没有,那无非两种情况,第一,他找到了收留他的人,这么他便什么也不用做,自然留不下蛛丝马迹,第二—— 他已经成了死人。 (本章完) 第136章 蝴蝶自来 第136章 蝴蝶自来(1/3) 我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三宅鳕美应该不至于变态到杀人吧? 接着,我就收到了纪梁的电话。 我瞬间一点成就感也没有了,纪梁他又早就知道了,甚至还找到了。 我在心里念叨了莉莉安一下,你那个大神也不是独家揭秘嘛。 一到乘飔,纪梁就满脸坏笑的看着我。 “人呢?你怎么找到的?” “人安迪已经带走了,这是证词,签字画押过的。” 纪梁推过一个文件夹,我打开一看,过程之详细,文笔之朴实,情感之诚恳,我真想拿去竞争诺贝尔文学奖。 “至于我怎么找到他的,还不是你放了人家鸽子,所以我百无聊赖开着车兜风,路上捡的。” 捡的?我真信了你的邪。 “那我这属于忒有先见之明了,你以后可得什么都听我的。” 我合上文件,准备拿去跟肖真做生意,纪梁一把拉住我,刚好坐在了他的腿上。 “干什么?白日宣yin。” “过几天再去,晚不了,你前脚跟人家说的好好的,后脚就要去卖东西,人家会以为你套路她的,不好。” 我转了转眼睛,也对,反正就算不上诉,宣判也得五六天,我就等上他个四五天。 正事儿说完,纪梁小眼神暧昧的看着我,手也舍不得放开。 “你别乱来啊,我们老家……” “我都打听了,你们老家才没那个风俗,我不仅打听了下苑县里的风俗,每个村儿的都打听了,就没有那么一说,就算是有,也是结婚前一晚上不能见面。” “……哦,这么回事。” 我装傻。 “所以,你是打算今天就跟我结婚呢,还是先……一下?” “还是先上班行吗?” “我现在就下班。” ……这个臭不要脸的。 他原来在圣彼得堡同床共枕一个多月都不碰我的自制力去哪里了? 我看了看纪梁这办公室,桌子椅子沙发…… “我不想在这儿,你赶紧省省吧。” 我想推开纪梁站起来,却被他一下子按到桌子上吻住了唇。 “你……嗯……” 后背硌得慌,我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纪梁心领神会的将我抱起来走向办公室另一侧的门口。 门一打开,我看着里边整洁的陈设,完全就是一间完美的大卧室,干什么,在办公室里加这么一个隔间,方便行事吗? “你说你在这里潜过多少人?” “就你一个正在进行时的。” “……” 纪梁吻着我的唇…… “纪梁……” 我情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脖子,轻唤他的名字……正是情到深处时,手机忽然响了。 这声音差点给我掉了魂儿,纪梁十分不满的等着我,捡起跟外套一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就要关机,我瞥了一眼,闻笛! 我赶紧抢过手机来, “别别别,我先接一下,就一下就一下……喂,闻笛,你回国了?” “莫离,我想跟你谈点事。” “什……什么事啊?” “合作,不知道你有没有……” “有!” 我 一脚将纪梁踢了出去,他一下子就滚下了床, “你说在哪里见面?我过去找你。” 我一边说一边穿衣服。 “就鸢甄吧,我等你。” “好,我马上到,一会儿聊,拜拜。” 我挂上手机,急忙捡起地上的鞋子和外套,回头看了地上被我这波操作弄的目瞪口呆的纪梁一眼,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 我匆匆赶到鸢甄,闻笛并没有到楼上包间,只坐在一楼的窗边喝茶,见到我来起身相迎。 “抱歉,我这一个月各种事情乱七八糟的,连你回来了都不知道。” 我惭愧致歉,闻笛抿了抿唇, “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 “……” 哦,我差点忘了,纪梁的厉害外公可不就是闻笛的爷爷吗?再怎么不来往,身边人也是认识许多的,听到什么也再正常不过。 “真羡慕你和表哥的感情。” 我淡淡一笑,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幸福,你只是遇到的晚些罢了,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只想平平淡淡的。” 只能说是能够选择命运的机会远远少于被命运安排的无奈,只不过,无论命运怎么安排,我们还是选择了相爱罢了。 闻笛一笑, “有了你之后,表哥像个正常人多了,之前他简直就像个计算机程序一样,冷静理智,虽然无懈可击,但是也够没意思。” 这个嘛,其实无论是在没在一起,对我来说纪梁都是充满新鲜感神秘感的,哪能没意思? “对了,闻笛,你说的合作是什么情况?” “就是,我想自己做一个工作室,什么都自己安排,不想寄托于公司,经纪人。” 这简直正合我意! 我压制住内心激动的心情, “那你的想法具体是什么样呢?” “我想跟你合作啊,我觉得伊人很有潜力,虽然乘飔也很好,但是那已经是一棵大树了,而且珊珊也在那,我再去虽然发展空间还是很大,但是就突出不了什么重要作用了。” 我点了点头,我没有野心签下来闻笛,只能是平等互利的合作关系。 “伊人现在缺一个时尚顾问,虽然是一个虚职,但是毕竟能够显示合作关系,你的工作室伊人可以入股,如果你愿意,用伊人部分股权交换也可以,而且伊人不会干预你任何活动,只要你能够保证工作室能够提供伊人需要的模特就够了。” 闻笛略显讶异,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就等我开口啊?” “呃……惭愧惭愧,我怕我擅自提出,会冒失。” “那你还有什么好主意,一口气说出来吧。” “也没什么,我也不是很懂这个,就是上次时装秀那二十个小模特,我问过keith,他说表现力都不错,我留了资料,你工作室要签人的话,不妨考虑从中挑选几个,当然只是建议,还是你说了算的。” 闻笛点点头, “那几个小姑娘确实很不错,而且年纪都小,机会有的是,当然可以考虑 。” 我一笑, “那你还有什么想法呢?” “我要伊人香水的十年独家代言权,算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怎么样?” “……” 这个我犹豫了一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确诱人,找闻笛代言香水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十年呢,还独家,毕竟我想的是完全打开国际市场,那能够找到各国有影响力的模特代言无疑是最好的方法,这独家代言权,霸道了点。 “国内独家代言权,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闻笛挑了挑眉,看着我, “你不宠我了。” “……不是,闻笛,毕竟十年呢,而且国外还有那么多超模,等着我雨露均沾呢。你这也太霸道,不然你把我收了得了。” “呵……跟你开玩笑呢,瞧把你给吓得,我把你收了,表哥也放不过我呀。” “……你可真吓死我了,要是因为这个失去了跟你这个大宝贝儿合作的机会,那我可心疼死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再把一些要求细则发给你,你回去公司找个人拟合同,没有问题的话我就静等着签约了。” “好。” 我点头,立刻就回了公司着手准备,这合作简直顺利的出人意料,都让我忍不住要膨胀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花若芬芳,蜂蝶自来。 回到公司,我把这事儿跟莉莉安和蒋翼一商量很快达成共识,毕竟时装周过后闻笛的国民影响力空前高涨,许多国外大牌公司都提出了合作意向,甚至全球顶尖的模特公司巴黎elite模特经纪公司都像她伸出了橄榄枝,她能在此时选择与伊人合作,那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没有不接的道理。 最终合同以最快的速度签订,闻笛工作室占伊人百分之十股权和十年国内独家代言权,伊人占有闻笛工作室百分之二十五股权,并有模特每年两次挑选支配权限。 之后闻笛从那二十个小模特里挑选了七个看对眼的,作为初始力量培养,但愿她们都能发展成为中坚力量。 中间折腾了一阵子闻笛的合作,马上就到了楚悦然的判决日期了,若不是肖真主动联系,我差点忘了要跟肖真做买卖的事。 我再次到达楚风的时候,肖真看上去,比原来更加憔悴了一分。 “夫人。”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我点点头,肖真一笑,简直喜出望外,就差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了。 不过,毕竟从商多年,基本的理智她还是有的, “说吧,你要什么条件?” 我就喜欢不兜圈子的。 “十几年前的伊丽莎白案件您还记得吧?” “伊丽莎白?” 肖真脸色一边,左手抓住椅子扶手,若不是克制了一下,她得惊的站起来了。 “对,我就是想知道这件事情您知情吗?参与了吗?有证据吗?” 肖真虽然表情已恢复镇定,脸色却难以掩盖的变得煞白,似乎是在权衡这两件事情对她来说,哪个更重要一些。 (本章完) 第137章 志在必得 第137章 志在必得(1/3) 她在权衡,起码可以说明伊丽莎白的事情她能够拿出来,这样的话,她当年应该没有直接参与,或者说,虽然参与了,但就算暴露了,她也不是直接责任方。 我看她犹豫不决,决定推波助澜一把, “肖夫人,您是要强的人,恐怕不会接受半生心血毁于一旦吧,而且您应该明白,既然有人查这件事,那么纸就是包不住火的,您现在不说,迟早也会查到您头上,如果您不是直接操纵者,倒不如现在卖我个人情,日后好相逢。” 肖真紧紧盯着我看,许久轻笑一声, “想不到纪梁现在连这么紧要的事都告诉你,想当初,悦然不过是问了一问,便被他冷落了半个月。” 我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了一下,什么人都能拿来跟我比吗? “好,我就给你,不过你得先给我看你手里的东西。” “好。”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文件夹,莫说是东西了,连人我都可以一起给她。 肖真拿了文件夹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之后绕道保险柜,取出一个密封文件袋递给我。 我赶紧打开查看,页眉几个大字赫然入目: 伊莎财产划分协议。 我翻开内页,里边详细记录了伊丽莎白名下所有产业,大到办公大楼,工业厂房生产车间,小到旗下超模,各处房产,零零散散加起来竟有四五十处,下面详细规划了伊莎查封以后产业拍卖时楚风,段氏,李氏,纪氏四家的瓜分计划,以及如何相互勾结,相互通气,拍卖时互不提价,以最低价位拍下产业。 最后落款处是,肖真,李伟平,段丹衣,纪仲和的签字。 而底下的日期,竟然是当年的时装周开秀之前。 这足以说明他们四家已然提前知晓伊丽莎白会在时装周上东窗事发,但到底谁是主谋谁动了手,却不得而知。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肖真是真的没有参与前边的计划,还是故意留着更致命的一份不给我看。 多半是后者,毕竟这份资料虽然用处也不小,但毕竟不是决胜关键,也当然称不起之前她说的那句能够跟段丹衣同归于尽。 我抬头笑了笑, “夫人啊,你我都是明白人,你若只给我这个,那我便只能给你证词,无法给你人证了。” 肖真皱眉,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拿到东西了吗?你光给我证词法院不认那根本就无效!” “夫人,您这份文件同样起不了关键作用啊,您如果只有这个,那这交易我这样做就很公平。” 肖真开口,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我就只有这些,而且这样我已经是冒着得罪其余两家的风险了,你再咄咄相逼,恐怕太不仁义!” 这个生意场上老油条,真是皮坏了,还跟我提仁义,这厚厚一沓子文件文件不正是记录的她如何的不仁义吗,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儿什么聊斋啊? 我直接起身,将她拿出来的文件袋当归桌子上, “夫人,您若是拿我当小孩子蒙骗,那我也不多说了 ,甚至这份文件我也可以不要,那证词就算我送您,您留步。” 我转身走的决绝,料定肖真不会就此罢休,果然,我刚刚下了电梯要出楚风大厅时,她身边的文秘便过来拦住了我。 “这就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东西了,其他的你如何要我都拿不出来了。” 我将肖真拿出来的优盘连接到她办公室电脑上,画面很模糊,应该是隔着酒店的纱帘从外面拍摄的,隐隐约约可以认出画面里两个人是纪仲和和段丹衣。 他们聊天的内容倒是听的还算清楚,虽然说的不全面,但也能听出二人是在谋划如何扳倒伊莎。 我收起u盘,看向肖真, “肖夫人,您知道纪梁?那段丹衣呢,她知道吗?” 肖真摇头, “我起初只是偶然听到纪氏两父子的只言片语,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伊丽莎白的儿子,直到那次,他从我手里要走了我当年拍下的伊丽莎白的旧产业我才确定了。至于段丹衣,总之我没有同她提过,不知道她会不会从别的地方得到消息。” 我点了点头,那段丹衣应该是不知道的,拿到了满意的东西,我便带肖真去了现今车间主管呆着的小宾馆,把人交给了她。 我拿了东西去找纪梁,一路上纠结的厉害,到底要怎么给他看呢,事情似乎明了了,肖真李伟平只是主谋们难以消化掉整个伊莎而不得不分享渔利的两部分,而真正的主谋就只有段丹衣和纪仲和。 段丹衣还则罢了,可纪仲和,他不仅参与了,而且是甚至高于段丹衣的主使,也就是说,根本上,这件事就是他提出来策划的,不过是拉上段丹衣一起执行了。 那么作为受害者和真凶共同的儿子,纪梁该如何接受这一事实呢? 我咬了咬唇,即使到时候他嘴上不说,就算他早就不把纪仲和当爹了,心里也难免会愤恨到了极点,不仅是愤恨,甚至恶心,恶寒。 即使是纪梁已然经历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和光怪陆离,在外人眼中似乎刀枪不入,我还是不这样认为,并非伤口结了痂就会变成铠甲,在血痂上再砍一刀,只会比原来还痛上千万倍。 当初我从法国回来时,产业破败了,父亲病倒了,欠了一屁股高利贷,我当时的难以置信和绝望现在还记忆犹新,但说到底起码父亲还活着,妈妈和莫轩还好好的,他们都是我活下去的温暖和动力。 可纪梁,伊丽莎白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一回来,产业没了,家没了,亲人尸骨寒凉,连妈妈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上,这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呢? 我拿出手机给纪梁发了个微信, “纪梁,今天中午我回宜园,你记得下班回来吃饭。” 此时时间还早,我去超市买了些食材,特地挑了半天的白菜,之前纪梁让我做开水白菜我也一直没做成,不过正是深秋,吃白菜的好时节,现在我手艺应该有些长进了,配上一颗好白菜可能还应付的了纪梁的胃口。 这几天纪梁一直对我怨念颇深,我得好好讨好讨好他。 纪梁回来时,所有菜品都已经上了桌,开水白菜刚好到点 “你回来啦,正好去超市看到大白菜不错,我又做了白菜汤,欢迎给几句你最拿手的毒评。” 纪梁脱下外套一笑,酸溜溜的说到, “这一桌子菜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这几天对我过于冷漠良心不安了?” 我盛好白菜汤,抬头心虚一笑, “我这不是良心发现了吗,别说我了,快尝尝吧。” 纪梁洗了洗手,开吃之前先尝了尝开水白菜,汤一入口,我看着他颇有几分惊喜的样子,寻思大功告成,纪梁慢条斯理的咽下去,点了点头,对我说了五个字, “高级白菜汤。” “……” 得,白菜汤永远是白菜汤。 不过纪梁虽然不松口,身体却很诚实的喝了一碗又一碗。 这种实质性的肯定看得我也是无比的满足。 “对了,我跟你说个解气的事,” 纪梁放下汤碗,十分得意的看着我, “怎么了?” “我今天坑了唐寻期两千匹瑞士麻纱。” “……你坑人家干嘛?” “谁让他那天闲着没事去你家凑热闹的?想想就烦。” “……” 我无奈一笑,这怎么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说起唐寻期,我还是挺感激他把宋相思那个小丫头收了的,她的心思一从纪梁这里离开,以后跟她相处都方便挺多了。 不过,这个事情毕竟是终身大事,还是要慎重。 “你说唐寻期这人怎么样啊,他跟宋相思在一起宋相思不会吃亏吧?那丫头看着机灵,实则感情方面是个小白兔,要是被伤着可了不得。” 纪梁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赤。裸裸的嫌弃我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心操的比谁都多,唐寻期好不好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儿,我要是说他不好,你又要跟上次阻拦苏青杭一样去拦着吗?只怕捕风捉影的事情,人家只会怪你不想看见她幸福。” “……” 我被他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瘪了瘪嘴,低头吃饭。 我又想起来当初在法国,我对楚悦然也是掏心掏肺的好,什么都教她,什么问题都替她解决,什么麻烦都替她出头,可她却只觉得我这样是在彰显优越感,我对她越好,她就越恨我。 纪梁说的是没错,可就算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那关心一下人家还有错了吗?我把他当成这么重要的人,他干嘛这么说我。 纪梁看我不高兴了,又伸手掐我的脸,我极不开心的躲了过去。 干嘛,说完我又来哄我,我才不听呢。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唐寻期那个人头脑不错,屁股也不算歪,违法乱纪的事情是不会做的,至于是不是对感情同样认真负责就不一定了,毕竟他出身复杂,心思不会简单,应该也不会轻易动情。至于其他的你想知道我再去查,行吗?” “我才没想知道!” 说的跟事儿妈一样,这跟我生气根本不一回事好吗? (本章完) 第138章 愿为双飞燕 第138章 愿为双飞燕(1/3) 纪梁一笑,好像我生气他还挺开心的。 “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谁像小孩儿?你坑人家布就不像小孩儿了?” “那小孩子听话一点不好吗?” 我白他一眼,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了。 纪梁也不理我,先顾着吃饭。 我又看他,吃饭吃饭,就知道吃饭,吃饭就比我重要是吧? 他看着我这样子笑的十分灿烂,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她好,可是对任何人都不能好过头了,否则你把她当女儿养,她就把你当妈了,你为她再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理所应当,凭什么啊?” “那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我鼓了一腮帮子的气,纪梁抬手搓了搓我的脸,微微一笑。 “好,好好说话,下不为例,快吃饭吧。” 我这才罢休接着吃饭。 我微微叹了口气,似乎纪梁也没说的多严重,我怎么就如此**了呢?他对我态度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偏颇,都会让我十分在意。 虽然我知道,他爱我。 是不是女生一神经质,男生就开始厌恶她了? 我抬头看着纪梁, “我要是总这么跟你闹小脾气,你会不会就烦我了?” 纪梁点点头, “你要是一天除了睡觉八个小时之外全都趴在我耳朵边上问我爱不爱你,给我耍小脾气我当然会烦,可是你这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好跟我呆上一会儿,我恨不得你每天问一百遍我爱不爱你,每天让我哄一百遍你的小脾气。” 我挑眉,懂了,这意思不就是男人就是贱,不能惯,以后还是得忙事业,忙着挣钱,毕竟honey只能调?情,高冷才有魅力。 “喂喂喂,你要是一直都高冷,一年半载的不理我,那肖真的前车之鉴注意一下啊。” “你这话说的好渣哦。” 听这意思他还想出。轨怎么着? “你对我好点我就不渣。” “是吗,我怎么觉得对你好了你才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呢?你不是说了吗,我把你当儿子养,那你给我找儿媳妇怎么办?” “……” 纪梁语塞,狠狠拧了我的脸一把, “越说越不靠谱。” 哼。 我撅了撅嘴,换下一话题。 吃完饭后,我还是没想好怎么把东西给纪梁。 虽然他肯定知道我已经跟肖真交易完成了,但是他也没问我要,这就更加让我忐忑了—— 他是期待还是不期待呢? 转念一想,我觉得自己脑残,纪梁既然要将事情的始末彻底查清楚,那些流血的事实他就必然要挨个体会一遍,我在这儿瞎纠结个什么? “那个,纪梁,东西都在这里了,你要看看吗?” 纪梁切了一盘莲雾端过来,还倒了一小盏蜂蜜,他向来喜欢这种低糖的水果,我却觉得实在是不够甜,总要沾点蜂蜜吃。 “看吧。” 我在一旁看着他一页页翻阅过去,无疑,每揭开一点真相,都是对内心一次重新的煎熬。 最后看到视频,纪梁明显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可也就一会儿,他又恢复如常。 淡定的关了视频, “就差段丹衣密室里那点事情了,时机一到, 就可以彻底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了。” 我靠着纪梁的肩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他口中的时机,我恨不得明天就是,这件事情早就成了纪梁的心结,有它在,纪梁就永远不可能真正的轻快起来,早一天结束,纪梁便可以少一天受这些事情的煎熬。 “我跟闻笛签约了,最近调香也没什么灵感了,这个我也不想勉强,可能新春就不推新了。” “那你是说,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去把证领了,今天下午就不错。” “我回家拿户口本。” 我窝在纪梁怀里仰头看着他,这个事情我真的还挺着急的,毕竟死过一次了,我以为自己回天乏术的时候,最遗憾的就是没能嫁给他了。 纪梁看着我笑了笑, “你怎么这么傻呢,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问就要嫁给我了吗?” “还问什么?问你有几套房子几辆车?我又不是要嫁给他们,要你什么?只要你爱我,我什么也不缺,你不爱我了,我就跟你离婚,反正结一次婚也不会少块肉。” 纪梁垂眸,微微扬了扬嘴角, “我何德何能?” “您说这话可是要逼死谁了,我要是退位让贤,外边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小姑娘扑进来呢,个个大家闺秀,都比我大方懂事有修养……” “个个都不如你,春风十里不如你,开水白菜不如你。” 神特么开水白菜了。 纪梁吻着我的唇,我攀着他的脖子回应,越吻越深入,眼看就要擦枪走火了,我迷乱中推开他, “先去领证。” 等他做完,我还不得睡一大觉休养生息吗?黄花菜都凉了。 纪梁丝毫不理会我的提议,接着动手动脚, “不,我现在就要,反正无证驾驶也不是头一次了。” “……” 还好意思提无证驾驶…… 自从受了伤,我们头一次如此坦诚相待,纪梁吻着我胸口的伤疤,抬眼问我还疼不疼,我摇头,都多久了,还疼什么?可他却一直耿耿于怀。 “你要真这么在意,那我去纹了它。” 这个我之前也想过,就是怕疼,也没想好纹个什么,一直没去。 “别去。” 纪梁反对的很坚决。 “不去就不去,你以后就不要再拿这个不放过自己了,我又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纪梁一笑,这次做的很注意分寸,温柔体贴的很,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我,其实,我早就好了,根本不用他如此在意的。 之后纪梁将我圈在怀里,说他如今还有事情没解决完,不能全心全意的考虑我们的婚事,他想给我一个足够的完美的婚礼。 可是,我就只想跟他结婚。 “我们先把证领了,其他的再说好不好?” “隐婚是骗别人的,我不想委屈的是你。” “你不娶我,才委屈我。” 纪梁无奈,低头吻了吻我的肩膀。 “我做过最不负责的事情,就是偷了你的心了。” 我一笑, “那我做过对自己最负责的事情,就是要跟你结婚了,我死的时候如果没能嫁给你,都不会闭眼的,我会化成厉鬼回来找你,吸干你的阳气。” 纪梁将我搂的更紧,将脸颊贴住我的鬓角,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 下午,我们抓住工作人员下班的小尾巴感到了民政局。 我忽然莫名的紧张起来,我们就要结婚了,结婚…… 我填着单子不停的偷瞄纪梁,看他填的也是一字一顿的,大概心里也是紧张的吧。 “你别看我了。” 纪梁手动将我的脸扭过去。 “看看都不行?” “你再看我,我天黑都填不完了。” 前边的工作人员小姐姐看着我们一脸姨母笑,还说什么现在社会风气开放,一天到晚也碰不到一对像我们这么纯情的,我微微一笑,这可真是误会。 领完证出来出来,我跟纪梁一人捧着一个红本本,心里仿佛洒进了日月星辰,觉得这世界都更美好了一分。 我轻轻拉了拉纪梁的一角,他回头看我,我抬头踮起脚尖,极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老公。” 我羞得自己满脸通红,说完就放开他一个人跑了。 纪梁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追我,我们跑着从民政局门口一直到江边,跑的气喘吁吁,纪梁将我从身后抱住,贴着我的耳朵。 “老婆。” 我翻身抱着他将脸埋进他怀里,不行不行,我就不该纵容我自己的,之前觉得只要有证了,就够了,婚礼什么的不重要,可现在领证了,我才发现,明明就很重要,我就恨不得昭告天下我们结婚了,我们结婚了,我们结婚了! “老公……老公……老公……”我一边拿食指轻轻抠着他的胳膊,一边不停的叫他,叫多少声都不够。 纪梁抬起我的脸, “老婆,我爱你。” 我们在江边亲吻着,像其他约会的小情侣一样。 “跟我来。” 纪梁拉着我的手走进不远处的临江酒店。 偌大的包间整个都装饰成了粉红色,天花板上漂浮着大片的气球,垂下粉红色的丝带。 白色的床单上铺了满满一层玫瑰花瓣,连地板上都是,一踩上去,我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纪梁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大束香槟玫瑰,单膝跪地,动情的说出它的花语, “我只中意你。” “……” 我看着这一大束花,眼睛里泛出一股冲动来…… “好好看看。” 纪梁忽然提醒,我这才发现最大的一朵玫瑰上竟然藏了一颗做工精致的钻戒,同样是红钻,这次戒托用心的做成了互相缠绕的形状。 “我给你带上。” 纪梁将钻戒套上我的无名指,我抬手摸了摸胸口的那一枚, “怎么还有送两只戒指的?” 纪梁吻了吻我带着戒指的无名指, “其实这是一块钻石,切成了两半,一半捧在手心,一半藏进心里,其实这两枚戒指一早都做好了,只是一直没给你。”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原本以为领证如此匆忙,什么形式都不会有了呢,纪梁这点惊喜,简直比什么大溪地,巴厘岛的盛大婚宴都让我感动。 纪梁站起来吻干我的泪痕,端起床头上已经倒好的两杯红酒,递了一杯给我。 交杯换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本章完) 第139章 新婚燕尔 第139章 新婚燕尔(1/3) 我看着纪梁一身银色丝绸衬衫搭配简单的西裤,秀色可餐。 我们互相注视着,莫名就脸红的发烫,心脏砰砰跳起来,谁说提前在一起了,结婚就没感觉了的,我甚至觉得自己情窦初开。 许久,纪梁张开双臂将我搂进怀里,我也紧紧环住他,听着他胸膛中有力的心跳,每一下都让我心安。 “老婆,我爱你。” “老公,我也爱你。” 我要的其实也不多,就这个简单的仪式,仿佛一双小手,托着我的心飞上云端,自由徜徉…… 早上醒来,脑袋下边是纪梁踏实的肩膀,我扬了扬嘴角,拿脸蹭了蹭他微微冒出青茬的下巴,刺刺痒痒的触感十分惬意。 “纪梁……” “叫老公。” 纪梁忽然就睁开眼睛翻身将我扣在身下,我撅起嘴巴吻他的唇, “老公。” 纪梁将我放开平躺下,看着天花板笑了笑。 这一笑真是笑到我心里去了,他真应了那句话——立若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下辈子他做女人,我做男人,必定要日日笙歌,夜夜放纵。 我恨不得给他修一座金屋,把他装进去。 我翻身压在纪梁胸口,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要跟那些小逼肘子保持距离,再让我看到你有什么花边新闻,我就要罚你跪榴莲了。” 他乖乖的点点头,答应的痛快。 “那你以后除了出差和回娘家要天天回宜园……不,我们另找一处房子。” 我挑眉,结婚之后要住一起我可以接受,可是…… “为什么要另找一处?” “在那我老是觉得不像两口子,名不正言不顺的,而且是旧房子了,不好。” 什么旧房子了,宜园还新的很好吧?有钱就是烧得慌。 “我们两个一起去挑一处新的,挑你喜欢的,给你妈也挑一处,我丈母娘怎么能住在蒋翼的房子里。” 这个不说我差点忘了,眼下我妈住的那地方还是蒋翼的房产呢,一直住着确实是不合适。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挑?” “今天下午吧。” “上午干嘛?” “我们再研习一下**……” “……” 这一结婚,人是越发不知节制了。 —— 虽然碍于纪梁外公的事,我们没法肆无忌惮的举办婚礼,但手挽着手招摇过市还是一点顾虑都没有的,我也毫不客气将那颗朱砂般的钻戒戴在手上,有人看到才好呢,最好是所有人都看到。 房子很快就定下来了,都是精装修,两栋房子离得很近,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就到了。 “妈,我们明天就把家搬了吧?” “好啊好啊,阿姨我见过那房子,简直太漂亮了!” 宋相思激动的手舞足蹈的,我瞪了她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妈似乎就没那么高兴了, “那么大的房子,就我跟莫轩两个人也住不过来,就算了吧。” “那我们也不能一直住蒋翼的房子吧?您女儿给您买的,住着还不踏实吗?” “真的是你买的,不是纪先生买的吧?” 我无奈一笑, “妈,你放心吧,气节,还有的时候还是有,还有 ,什么纪先生啊,你们俩真是,宋夫人,纪先生……天哪,还真是没有代沟。” “……” 我妈看着我同样十分无奈的抿了抿唇,这二十年教师生涯什么学生没见过?可偏偏纪梁就是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品种。 我叹了口气,别说纪梁整天为跟我妈的相处犯愁了,我妈何尝不犯愁呢? 算了算了,不想处别处了,何必互相为难呢。 现在搬家公司什么都能做,所以搬家的事宋相思在那盯着,我也没怎么上心,临近中午,我忽然接到纪仲和助理的电话,约我中午吃个饭。 我稍微一犹豫,答应了下来,毕竟还没撕破脸,这血缘上的老公公看一眼也行,背不住还能有意外收获。 我稍微一拾掇,便让苏玖送我去了。 不过想起上次来纪家老宅的时候,还是纪梁和楚悦然订婚,那次不仅饱受羞辱,还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有了前车之鉴,我还是先给纪梁发了个微信知会了一声。 可能是他有事,信息看到的晚,等他给我打电话不许我去的时候,我已经一只脚踏进纪家门口了。 客厅中,纪仲和坐在沙发上,苏璨依偎在他身边,还是之前那副风。骚又风尘的样子,不过看我的眼神却大不相同了。 可不,我可不是当初她嘴里那只小鸡崽子了。 “纪先生,纪夫人。” 我立在一边微微颔首致意,纪仲和盯着我看了几秒,目光落在我交握在身前的手指上,缓缓点了点头, “坐吧。” 我微笑入座,他刚刚不是要挑我的理吧?我不叫他纪先生还能叫爸吗?纪梁都不见得叫过他。 不过这个纪仲和虽然坏事做尽,对伊丽莎白更是称得上穷凶极恶,却始终没有再明媒正娶,也只有纪梁这一个儿子,这就很令人费解了。 “莫离啊,喝点什么?” “谢谢夫人,纯净水。” 苏璨这亲自问我还有点不习惯了。 纪仲和自刚刚打量了我一番便不再看我,说话也是目视前方。 “虽然不合礼数,但毕竟是结婚了,也算是纪家人了,该懂点规矩,纪梁有些不妥当之处,你不能任着他胡来。” 我接过纯净水微微一抬眉,这是要拉我当眼线啊? 我装傻充愣, “家里的事纪梁不同我多讲,我也不知晓他到底如何不规矩。” 纪仲和面色不变, “规矩就是规矩,古往今来都一样,没有儿子能忤逆老子的意思,也没有自立门户就忘了祖宗的先例。” 哦,原来是嫌弃纪梁不听话,不回家,离经叛道。 那只能说这个老纪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怎么你就提供一套基因就是老子了?恐怕你是忘了当年作下什么孽,也忘了如何杀人灭口了。 真该听纪梁的,不来正好。 心里这么想,嘴上还得应承下来,毕竟这老纪比段丹衣还狠呢,惹毛了他还了得。 “您说的是,这个确实是不像话,我回去一定劝他,不过,他也不尽是听我的。” 纪仲和不回应我,兀自喝着茶。 我尴尬的喝了口水,也不说话也不让我走,这是干嘛呢? 过了 一会儿,苏璨一笑,拉着我的手打个圆场, “毕竟是结婚了,女人的大事,不如就留下来吃个饭再走,纪梁这孩子也真不懂事,这么漂亮的新娘子,都不风光办一场婚礼。” 我抬眸一笑,留我吃饭多半是要把纪梁引来,说他不懂事潜台词也就是我还不够格让他纪家堂堂正正迎进门呗,苏璨这话应该都是纪仲和的意思,却能被她表达的如此委婉动听,这女人能在纪仲和身边呆住果然是有理由的。 “苏夫人,你我都是女人,什么风光不风光的都是虚的,有人疼有人爱才是真真切切的好,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个道理您自然是比我更明白了吧。” 我不敢明着怼纪仲和,倒还不至于不敢指桑骂槐一下。 纪仲和看似不经意的瞥过一眼,我总觉得他那微浑的眼珠要转一下非得花上好些力气不可,自然这一眼的分量也不轻了。 好在他看我这一眼便起身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苏璨。 苏璨呵呵一笑,银铃一般, “你这年纪轻轻就不在意这些虚名了自然是好,可男人啊也不能太惯着,那十次里头总得有那么两三次不应着他才好呢,你说是不是。” 我微微一笑,低头不语,怎么,纪仲和一走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开始教我**? 不过我倒是注意到苏璨身上有一只做工极考究的手串,零零松松的挂着些形状不规则的银片,好看的很,很有柏拉图的味道,不过……苏璨怎么会喜欢的呢? 她不是向来都是大金镯子翡翠镯子的吗? “当初你对付楚悦然那丫头,我还想着你成不了事的,没成想,你这抢男人的本事倒真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是承蒙纪梁一时喜欢罢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厌了,哪里说的本事不本事,但是您,这些年了,地位谁也撼动不了,才是真本事。” 我顺着她的意思接了两句,让她高兴高兴,像苏璨这种解语花我是彻底做不成了,不过她也看不到我除了取悦男人之外的本事,说什么花若盛开,蜂蝶自来她也不懂,何必费我心力呢? 苏璨被我这两句话说的更加得意,轻轻拍着我的手,她不懂生意场上的事,也不懂纪仲和的那些恩怨,单从对她的态度上来说,她自然是更满意我嫁进纪家。 不过,还真是让她失望了,我只是嫁给了纪梁而并非纪家,况且,说不准什么时候,我们小两口还会把她的栖身之木给抽掉。 只怕那时候,她又该指着鼻子骂我了。 我看了看手机,十一点五十了,正在此时,纪梁大步迈进了客厅。 “纪梁,你来了,留下吃饭吧。” 苏璨赶紧起身迎着,可纪梁却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直接绕过她,拉起我来就要走。 “怎么,就你吃个饭要你的命吗?越来越没规矩!” 纪仲和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纪梁顿住脚步,别说是让他跟纪仲和吃饭了,能忍住不杀人完全是伊丽莎白法制教育教得好了。 纪梁头也没回, “你算哪门子规矩?” (本章完) 第140章 冰释前嫌 第140章 冰释前嫌(1/3) 说罢纪梁就拉着我走了出去,他连车子也没开进来,直接放到了小区外边,我没想到纪梁态度竟如此强硬,不是说时机还没成熟吗?这就翻脸? “说了不许来!” 刚到车前纪梁就将我抵在车身上,很是生气。 “我就随便……” “他跟段丹衣一样,你都要躲远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 纪梁一笑,揉了揉我的脑袋,大概是看着我这副乖巧的样子没忍心发脾气。 顺毛驴真是可爱。 不过我还是忍不住问, “那到底什么时候时机才成熟啊?老这么等着实在是煎熬。” “快了,我要把伊丽莎白的东西全都拿回来,就差纪仲和和段丹衣瓜分掉的中奢产业了,这在当时是除了服饰产业外伊莎最大的一部分了,如今竟然被改成了日化,简直是大材小用枉费日月。” 一说起这个纪梁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没那个发扬光大的本事,就知道阴险恶毒的打砸抢烧,那行径跟火烧圆明园的英法联军没什么狗屁区别。 新买的房子还没入住,我跟纪梁还是回到宜园,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打开电视解解闷。 好巧不巧的电视上正在播出楚风香水致癌物质超标案。 如今人证到场,三宅鳕美百口莫辩,勒令遣返回国,楚悦然活动限制解除,不过虽然不至于整个产业坍塌,但毕竟名声是一败涂地了,楚悦然这两年起起落落,总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什么损招东山再起。 这事我看看也就过了,并不想做什么评价或是落井下石的事情,我跟楚悦然的恩怨在我心里一早就解决了,就算这次可能帮了那么点小忙,毕竟也是跟肖真换来的,算不上恩情,如今只要她不再作死那就形同陌路。 消停了几天,肖真将楚风名下的几处产业做了个归置,资金抽调,只留了最开始的服饰行业和地产,物流,香水和轻奢全部申请破产,没多久就被高价拍卖了。 不得不多肖真这一手做的可以说是非常绝了,如今楚风股市低迷,产业链过于冗杂只会互相拖累,每天除了烧钱就是烧钱,最后恐怕也难免被吞并或者倒闭的命运。 现在这样一来,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破釜沉舟。 肖真一个如此精明强干的女人,楚悦然若是能从她身上学到一半,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令人意外的是,三天后楚悦然竟然主动约我见面,还是约在蒋翼找的那间酒吧。 纪梁不同意我去,但我总觉得这次楚悦然会不一样,在我百般恳求之下,纪梁终于妥协,不过还得他送我去才好,一有事情马上去给他打电话。 我到达酒吧的时候,楚悦然已经自斟自饮了个半醉,位置还是当初我们四个人坐的那里。 “小离!” 楚悦然看到我冲我招手,笑的糜颓而真实。 我甚至没见过她笑的如此真诚的时候。 我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一杯果酒,我可不是来买醉的。 楚悦然醉眼惺忪的看着我, “小离,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比我那个强势的妈好,她只是骂我一无是处,也比我那个懦弱的爸好,他心疼我,可是肖真把我扫地出门的时候他连个屁也不敢放。” 楚悦然又喝了一大杯酒, “你教我法语,教我调香,替我出头,可是我什么也学不会……假如,你做第一,我能做个第二,第三第四第五都好,可是都不行,我永远就是个垫底的水平,你再教我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抿了一口果酒冷哼一声,这一醉,倒是醉出良心和自知之明来了。 以前楚悦然好装可怜无病呻。吟,如今真的穷途末路了,反倒有几分看破红尘的意思了。 “你那么好,比那些嘲笑我们的欧洲人还好,所以她们就只嘲笑我一个人,德维特朗伊他们都高看你一眼,就是从来看不见我,我就是你身边的丫鬟,也还有点存在感吧?” 我不想说话,存在感这个东西从来就不是杵在那里就能有的,没有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凭什么要求别人记得住你?没有存在感不知道提升自我,只会一个劲儿的明骚暗贱,能有什么出息。 “我喜欢德维特,可他眼里只有你,他每次见了我,都要问,莫离去哪里了,喜欢他的是我啊……为什么他们就是看不到我,甚至如魅我拿了第三名,他们心里还是你厉害……” “你还好意思提你那第三名?” 我冷笑。 楚悦然笑的凄厉,接着说下去, “就因为你什么都好,什么都压我一头,你好,我就没有出头之日。所以我偷了你的香水,找人毁了你爸爸的产业,毁了你的嗅觉,逼你去卖酒,我就是要看看你变成一堆肮脏的辣鸡,他们还会不会对你趋之若鹜。你出现在酒会上,朗伊的眼里还是只有你,德维特甚至喜欢上了你,怎么会这样?” “后来我想嫁给纪梁,全上城的名媛都想嫁给他,我想要活成她们都嫉妒的样子,可纪梁身边竟然还是呆着一个你!我原来不想杀你的,可是你什么都跟我抢,什么都跟我抢……” 我喝了口酒,看着楚悦然, “不是我跟你抢,是原本你就什么也不配得到,你懦弱无能,自怨自怜,尚不知感恩,将帮助当成炫耀,更加恩将仇报,三观扭曲,我跟你抢,你配吗?你什么都没有。” 楚悦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就知道,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那你为什么还要装什么白莲花,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坐牢?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不可理喻……你的死活跟我没有丝毫关系,我只是看不得你一颗老鼠屎坏了调香这一锅汤。” 楚悦然点头,承认自己的恶毒和愚蠢,笑的苦涩又癫狂,我不想再看她发疯,便拿起包来走出了酒吧,刚一出门, 我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楚悦然今天找我来是做什么呢,既不是忏悔也算不上发泄,难道她……我赶紧转身回到酒吧。 酒吧里依然混乱,但已经很刚才的情景大不一样,一堆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我拨开人群吓了一跳,楚悦然…… —— 我跟纪梁等在急救室门外,经过一番抢救,楚悦然被推了出来,我看了一眼,幸亏白布没有遮着面,谢天谢地,不然她死了,作为最后接触的人,警察还得调查我,万一再是自杀,还得怀疑是我给刺激死的。 “怎么样,医生?” “过量饮酒导致的暂时性休克,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醒了,另外她之前查出过淋病奈瑟菌。” “……” 淋病?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初她陷害我,现在我什么也没做,她便同样破产得病,这就是传说中的因果循环吗? 果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没兴趣等着楚悦然醒过来,接着就离开了医院,之后听说肖真把她送去劳改所,没多久,就又听到了她的死讯。 听说是被抓进去不满强制劳动,乐于寻衅滋事,被罚晚上值班,趁人不注意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在身上刮了十几道口子,其中有一道就划破了颈动脉。 我听着有些后怕,当初纪梁幸亏是把房间里所有能用的锐器全都收起来了,不然可能我也就在那时候撒手人寰了。 楚悦然死后,肖真公布了她的遗书内容,里面她坦诚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包括指使杨琛算计于我,勾结李老板三番两次谋害我,还有如魅的抄袭,她也一并承认了。 最终,她说—— “把一切罪行都公之于众,就算千人唾骂万人诅咒,我负罪前行,下十八层地狱,心里也到底是坦荡了。” 斗来斗去两年多了,我跟楚悦然的恩怨总算是彻底了结了,我放了一束白花在她的墓前,假如当初宋楠没有一时糊涂将她这个绵羊性格的孩子送进肖真那个弱肉强食的家里,或许日子过的艰难些,却也不至于心理扭曲,落得如此惨淡收场。 她这一辈子犯了许多错,也受了许多煎熬,如今能够入土为安,只愿来世她能够一生安乐吧。 如今楚风只剩下两处产业苦心经营,而且方面的事情她也参与不多,这一方面,算是解决了,接下来需要全力对付的,便是冷落了许久的段丹衣了。 自从上次被纪梁获取了她不合格建材的证据后,段氏一家老小全都收殓了祸心谨慎做人,一时倒是难以再拿到什么把柄将他一军。 纪梁除了搜集以前的证据,便只能从正规路径上对其打压排挤,不过这就像是修炼武功,抓人把柄就像是歪门邪道,见效快,正规竞争呢,就像是武林正统了,虽然扎实,但必须得慢工出细活,纪梁沉得住气,却有人沉不住了。 江苑清,被告上了法庭。 (本章完) 第141章 飞蛾扑火 第141章 飞蛾扑火(1/3) 卧薪尝胆十年未果,也难怪江苑清沉不住气了。 纪梁合上报纸,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我见状,十分有眼力见的挪了过去,帮他老人家按着额头。 “十年饮冰,功亏一篑。” 纪梁叹了口气。 江苑清这事说来话长了,早在半个月前,她就找过纪梁说要对段氏的春节新品下手,纪梁当即否定, 从头到尾,纪梁所给江苑清的定位都是段氏有什么纰漏或违法之处她才可以动手,绝不可以在段氏正常运行的时候主动找茬,因为一旦这样违法乱纪,有了前科,那么日后法庭上无论是说话还是例证都会缺乏说服力。 当时被纪梁拒绝江苑清内心便是烦躁的,纪梁猜到她不会善罢甘休,便劝说她离职搬去国外,甚至许诺两年之内必定扳倒段氏,可江苑清的耐心十年间已耗的一干二净,面对纪梁的劝慰,态度敷衍搪塞。 纪梁无奈,毕竟他们只是合作关系,并非隶属或服从,她非不听,纪梁也别无他法。 自那之后,江苑清不再联系纪梁,直到昨天,段氏将江苑清以盗窃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将江苑清告上了大庭,他才知道江苑清终究是那么做了。 法庭上江苑清对自己的泄密行为供认不讳,可警察却怎么也查不到信息接受终端是哪里。 根据江苑清的文件发送痕迹,接收终端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网吧,账号信息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未成年游戏玩家,其他的怎么也查不到了。 纪梁拿起手机给keith打了个电话,让她找找关系让江苑清在里边少受点罪,毕竟她对文件接收方的身份缄口不言,以段丹衣的手段为了找回文件必定会暗地里对她严刑拷打反复折磨。 毕竟合作一场,纪梁不想她背叛了刑还要在身陷囹圄之时饱受摧残。 “苑清姐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十二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两年吗?” 我一边帮纪梁揉着头一边为她可惜,一念之差就得了五年的牢狱之灾,五年啊,谁知道牢里都关着什么人呢,keith能护她躲过段丹衣,却没办法将她与那群来路生猛的女囚隔离开来。 纪梁摇了摇头, “江苑清心思缜密,最善于察言观色,金蝉脱壳,要不然也不会在段丹衣身边一蛰伏就是十二年,这次她如此莽撞,轻易被人抓住把柄,不会是一路人人皆知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能解释的。” 不会这么简单,那是什么意思?我皱眉思索片刻,灵光乍现, “难道她是丢卒保车?” 丢了她这颗卒子,将祸水它引,从而保住纪梁这个车? 难道说段丹衣已经察觉了纪梁,所以江苑清才要出此下策? 纪梁摇头,他也说不准。 “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人情可就欠大发了。” 纪梁闭了闭眼睛,他做生意向来将就银货两屹,互不拖欠,他烦欠债,最烦的就是欠人情。 纪梁又给keith去了个电话, “喂,告诉监狱那边的人,不给段丹衣明确答案,但又得给她能找回来的希望 ,千万别让她半途而废了。” 我不得不佩服纪梁这手段,一边保护着江苑清,一边还给段丹衣希望,否则段丹衣一旦察觉没有追回的可能,直接向外公布香水配方,提前发售,那江苑清的对家就没机会露头了,那这祸水它引的计划也只能泡汤,这怎么对得起江苑清一番苦心呢? “可是,就算是段丹衣不提前发售,法院那边也留了机密文件备份,那江苑清的甲方一露面,产品系数吻合,那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吗?” 纪梁拉着我的将我引到他大腿上坐下,在我鼻子上轻轻一刮, “就说你还嫩着吧?” “请赐教。” “江苑清如果真是打定了注意牺牲自己,故意上段丹衣发现她泄密香水配方,那她肯定就不会在这方面做文章 了,你刚刚说的她也知道,所以她才不会傻到把甲方一起坑进牢里,赔本买卖赚吆喝。” 我恍然大悟, “你是说她还泄露了别的文件,只是段丹衣的心思全都被香水配方吸引去了,无暇它顾,等到甲方将其他产品推出,再给段丹衣致命一击,顺便还保护了她的真实伙伴——一石二鸟,是这样吗?” 纪梁点了点头,十分满意我的悟性,纪梁刚才打电话也只是为了把戏做足,他一本正经的表示我虽然表面笨点,但还算有慧根。 我则无力的趴在他怀里,这听起来惊险刺激,光怪陆离,杀人无形的商战大片我光是理解一下就够烧脑了,别说是参与其中了,纪梁天天运算量这么大,脑袋没成地中海真是万幸了。 “今天晚上我给你做一道生姜何首乌汤。” 纪梁一脸不解, “有这道汤吗?” “没有就自己研究呗,你可得多吃这两样啊,不然我怕你秃头,我可不爱秃子。” “……” 纪梁反应过来被我讽刺了,无奈一笑,在我腰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一把, “怎么我昨晚罚你罚的不够,小野猫越发放肆了……” 我笑着求饶,纪梁这个变态办公室里又要开隔间放床的,我可不敢造次。 不过想想,这江苑清为了扳倒段丹衣真是苦心经营,临到暴露,依然能够飞蛾扑火,燃尽最后一丝光亮,真是让人嗟叹。 —— 最终段丹衣还是将香水提前开售,毕竟是商场老司机了,这点破釜沉舟的魄力还是有。 段氏的香水产业一直平淡,扬不起多大水花,但难得市场定位准群,价位一直保持在百元以内,六十到九十不等,消费人群对准低产阶级,舍不得花几百上千抬高自己,却还喜欢附庸风雅整出点高端消费的样子——听着讽刺,但市场潜力还真是不小,否则段氏那在内行看来蹩脚的调香水平,也不会在行业中屹立这许多年了。 —— 许是就等着段氏香水开售这个时机,盛唐公司首次时装秀在五天之后开始了。 第六天两家立刻就打起了官司。 怎么偏偏是盛唐?那不是唐寻期老爹的公司吗?他怎么也搅进了这蹚浑水? 段氏气势汹汹,上来就拿出证据, 表明早在九月份,名下设计师便将初稿发给她看了,邮件日期一清二楚。 盛唐则不甘示弱的直接拿出了设计师手稿,段氏也拿出了设计师手稿,双方做过碳元素测定,结果竟然在误差允许范围内完全重合,这下,彻底成了设计师撞灵感的世纪大乌龙。 那还未推出的段氏,只能是吃个哑巴亏了。 这也彻底印证了那一点,江苑清的确并非一时冲动,早从九月份开始她便筹谋着了。 进一步印证了,她确实是为了纪梁,才铤而走险飞蛾扑火的。 看纪梁的神色,应该是烦透了。 keith坐在办公桌上伸着脑袋,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态度杵了杵纪梁, “这姐们儿对你也是够意思啊,人情债还是桃花债?” “滚你的桃花债!” 纪梁毫不客气的一脚将keith从桌子上踢了下去,这么大的火气连我都吓了一跳,keith揉着屁股拍了纪梁脑袋一把, “你小子谋杀你舅舅啊!要不是等青……下班我稀罕伺候你!” 纪梁懒得搭理他,keith说完便没趣的摔门走了。 我揉了揉纪梁的耳朵,毕竟他一直坚持着内心的原则,keith可能不理解,我却知道,不说别的,就当初纪梁为我做的那些,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让我喘不过气来,好在我们现在成了一家人,我自有一辈子对他好,一辈子来心甘情愿的补偿他。 可江苑清,纪梁不能娶她也不能把她从牢里弄出来,一个女人五年的牢狱生活是如何的艰难,这笔债就实实在在压到纪梁身上了。 “别想那么多了,总之苑清姐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帮她拿回江氏的祖业了,只要你做到了,她五年之后她能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握在手里,那便觉得吃再多苦也值了。” 纪梁抱着我,将脸贴在我的腰腹上,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不仅如此,我不仅欠了她的……” “嗯?还有什么?” “我一个人对付段氏倒还好说,吞并毕竟消化不了,她把盛唐牵扯进来,就是要效仿当年楚风纪氏李氏段氏四家,分肉食之……我不想这样,我不想。” “……” 原来如此,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伊丽莎白曾经的悲惨遭遇,如今要让纪梁作为施虐者重演,他当然不愿意,甚至觉得恶心。 盛唐能做出剽窃这种事来,定然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生意场上,人情复杂,这种人虚与委蛇尚可,可纪梁是最不愿意与他为伍的。 江苑清这算盘打的虽然某种程度上帮到了纪梁,可说到底,一分人情账都不带,终究还是为了她江家的产业。 “这当然不一样,你又没有同盛唐勾结,这关你什么事呢?你们也不过是各做各的,当然与当年那些龌龊事不一样。” 其实,他内心也是个对某些事物保持恐惧的孩子,并非狠戾到宁愿恶心自己也要以牙还牙。 我抚摸着纪梁的后脑勺,欣慰他能够在我面前卸下那变态的强大,将心底最柔软的一面展示给我看。 (本章完) 第142章 不必勉强 第142章 不必勉强(1/3) 过了片刻,纪梁抬头看着我, “你说我是不是这样特别没有出息,我应该克服一下,以牙还牙。” 我赶紧摇头, “这是什么想法?又不是什么大病,不改会死人的,保持一点小缺点怎么了?非得变成一块石头,刀枪不入,将自己内心的柔软封闭的严严实实,或者说直接从里到外石化,一点都不可爱了,好吗?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可不许这么教他。” 纪梁一笑,低头继续抱着我, “老婆,有你真好。” “那当然了,你老婆的好,你且得体会一辈子呢。” 我想起来今天中午还约了闻笛要一起吃个饭顺便谈事儿的,眼看时间就到了,可我一点也不忍心推开纪梁,他好不容易柔软一次,我怎么能不惯着?毕竟,男人到底都是孩子,要宠的。 我拿起手机给闻笛发了条信息将约会推到下午,又揉了揉纪梁的呆毛, “纪先生,中吃什么?我回家去给您做。” “生姜何首乌汤,你要把我摸成秃子了。” “……呸,我多余惯着你了。” —— 下午我将闻笛约在了宜园,自己做了几道低糖的小点心,算是因为中午爽约给她陪个不是了。 “嗯,这个真好吃,还一点都不甜,你回头教教我怎么做。” 我看着闻笛吃得那样,一点形象都没了, “那么好吃吗?” “你是不知道,模特这一行,每多吃挖耳勺那么多一勺糖,就得去跑步机上刚半个小时,哪敢吃外面的甜点啊。” “这么严重?” 我一直是个易瘦体质,所以在吃上毫不节制,偶尔发一点小福,公司一忙起来也就瘦下去了,所以完全理解不了连一挖耳勺的糖都不能吃是什么概念。 “尤其是新来的那些小丫头片子,自制力差的一批,每天路过工作室门口的甜点屋,七个人都要站那里一排挠人家的玻璃墙。” 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出声了, “那那个甜品屋的老板可得抓紧机会拍几张照片儿了,白给的广告大片啊,要不然咱们七个宝贝儿都功成名就了,再拍可就要钱了。” 闻笛一听也被我逗的一乐,吃完手里那块, “你把这几块给我包起来,拿去给那些小丫头解解馋。” 我点了点头,夸她中国好老板,拿个几个纸袋将烤箱里的一并装了起来。 “模特这一行,美丽的女人,肮脏的行业,不少年轻模特一时不节制身体走了形,又没有时间毅力好好减肥,不惜用极端的方式来瘦身,自毁前程,所以我对她们既要约束,也不能太苛刻,物极必反。” 我不禁咋舌,从前没有了解过这一行,只看到t台上模特的精致光鲜,殊不知,哪一行不是用粒粒汗水堆砌起来的光芒呢? “对了,我这次来啊,是有个想法想跟你讨论一下。” “你说。” “现在呢我手底下这些小模特都没有什么名气,一时也没有什么大比赛让她们露露脸,要知道做这一行不能光 排练不上台,所以我想能不能我们联合出一些单品,给她们一些实战练习的机会,也是给伊人盈利的机会。” 我想了想,这倒也是,按我的想法呢,伊人新春是不会推出香水了,那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期,这中间搞搞事也不是不行,而且正好昭告天下,我们伊人和闻笛工作室乃是同气连枝的。 “想必你已经有打算了吧?说来听听。” 闻笛一点头, “现在市面上很流行文化衫,各种diy文字图案,既简洁大方又能彰显个性,我的想法便是旧坛装新酒,结合时下热点和每个模特的个性,做一批帽子,手套,口罩,耳罩之类的小东西,一定好卖。” “可行,这些小东西都是冬天用得上的,而且价位不会太高,适合那些小模特,她们也应该带得动。” 这点我挺认可的,如果闻笛要搞什么大件,动辄成千上万的,我还要考虑一下那些还没长好小宝贝儿带货能力行不行。 “刚好我们公司两个设计师一个中西结合,一个朋克风,跟文化衫也挺搭的,这样,你就明天吧,带着那七个小丫头来公司,跟设计师交流一下,让他们挨个量身定做,出来成品赶紧拍推广片,附带上链接,点击直接从伊人订购,省去中间商赚差价,怎么样?” “痛快!” 我跟闻笛一拍即合,有这好主意能不痛快吗,都快元旦了,时间也不宽裕了,再不抓紧推出,小姑娘们都要把这些小玩意儿购置好了,深冬再推出,就失去一大半市场需求了。 —— 帽子口罩那些小玩意儿设计期间,段氏股价持续走低,虽然外人只看到她跟盛唐乌龙,失去了一次推新机会,可业内人士都知道,这耗费掉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囤积的风潮布料浪费了,明年指不定就不流行了,只能低价转让,提前做好准备一期出售的成衣也废了,穿出去都会被反告侵权,只能大年三十留着烧火煮饺子。 这一亏损,人力物力财力,可不是个把熟字形容的过来的了。 段丹衣甚至不得已多加抛售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纪梁便趁着这阵好风向买进了不少,毕竟他买股票可不是为了挣大钱,而是一口一口吃掉它。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临近圣诞节,我惊喜收到法国著名香水品牌gc——也就是德维特他家的邀请函,诚邀我出席gc—圣诞之夜。 这也算是香水行业顶尖盛会之一了,上次coty的行业聚会也算一个,这两个加起来,总能说明国际调香界对我的认可了。 我捧着邀请函忍不住亲了又亲,这种感觉真的好啊。 我拿去跟纪梁炫耀,虽然我知道他肯定也收到了邀请函。 可没成想,他却直接去电拒绝参加。 “为什么啊?我们一起去不好吗?” 纪梁摇头, “我又不是调香师,不凑热闹了,你什么时候愿意签给乘飔了,我就什么时候陪你去。” 我撅了撅嘴,这个小气 鬼,不过这也让我想起了夏南澄,她的死讯一直未公开,还经常有人在她微博底下呼吁她回归,带领中国调香更上一层楼。 恐怕这次的邀请函,也得有她一张。 每每看到那些东西,我心里都会倍感酸楚,虽然她到死都觉得愧对于我,但我却真真切切没有怨过她一丝一毫。 虽然不参加,纪梁还是陪我到了巴黎,下飞机时,我特意戴了刚刚设计出来的耳罩和口罩,姜黄色的耳罩上黑色diy——外国人念经,应景的很。 口罩亚光黑,嘴巴的位置涂了个丰满而性感的大红唇——这是闻笛签下的一个模特的唇形,十分迷人。 红黑黄,正经的帝王色,搭配在一起即使是小物件也气场强大。 中国女明星出国蹭红毯不受待见,混时尚圈的还算是强一点,我跟蔺霜寒一起下飞机,一路上长枪短炮拍我们的倒不少。 上了车之后,蔺霜寒拿着我的耳罩把玩,似乎挺感兴趣的,问我, “哪家的设计,我怎么没见过?” 我羞涩一笑, “自己家的,跟闻笛一起推出的,还没上市面销售,这不是小本买卖,先自己带带货。” “哦?” 蔺霜寒一听更感兴趣, “还有没有别的?也送我点东西呗。” “早就给您备好了。” 我拿出手包里的一副毛线手套,是宋相思设计的苗族风情,袖臂长到肘部,黛青底色,手臂用砖红色毛线织出hmong,苗族的英文,毕竟中国苗族也是一个国际性民族,用英语不突兀,手腕部用的是苗族蜡染的布料,手背是用苗银捻出的银线绣制的牛角图案,搭配蔺霜寒身上这件蝙蝠短风衣正合适。 这套手套是小物件里造价最昂贵的,光成本就好几百,我也没指望它能大卖,只想拿出来做个人情,打个免费的广告。 蔺霜寒也是喜欢的很,接着就戴上了手。 到了酒店泽瑞斯坐在大厅里等我们,她跟蔺霜寒也有过合作,彼此还算熟络。 寒暄几句,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蔺霜寒胳膊上的手套。 “这个真漂亮……做工也很细致呢,绒绒的,摸着也舒服,哪里买的?” 蔺霜寒一笑, “莫离刚送的,嫉妒吗?” “还有没,有没有给我也带一套?” 我十分尴尬的摇了摇头, “没有,这还有一副小耳坠,正经冰裂纹的,是我特意给你带的。” 我取出手包里的小方盒,泽瑞斯喜欢中国瓷器,我这是费了好大功夫给她寻来的。 她十分敷衍的看了一眼说喜欢,还让我给她带上,可她那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蔺霜寒的手套。 “别看了,回头再给你一副不行吗?” “我现在就想要,我晚上就想戴着它出席晚会呢,你看霜寒姐带着多优雅?” “你别看了,跟你这耳坠也不搭。” “那这样,耳坠先不戴了,霜寒姐你先借我一只戴戴,回头我再还给你,好不好,好不好?” “……” 我这手套是要火的节奏啊…… (本章完) 第143章 无心插柳 第143章 无心插柳(1/3) 最终泽瑞斯和蔺霜寒一人一只手套带进了晚宴,甚至泽瑞斯还为了搭手套的款式和颜色直接换了一套礼服。 晚宴开始后,我们一群一起参加过香水沙龙的小姐妹凑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注意到了泽瑞斯的手套,并表示每个人都想要入手一款。 我眨了眨眼睛,这些diy的小物件消费人群定位在十几到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身上,当时觉得这款手套价格太不亲民,我寻思销量会不怎么样的,倒是忘了它单拎出来却是一件十分有格调的时尚单品。 我暗自庆幸,幸亏我把它带出来送给蔺霜寒了,要不然没有这国际上露脸的机会,只靠那群小丫头拍点推广片,恐怕不会被这些讲究的时尚大咖看到眼睛里去。 我马上给闻笛和莉莉安都去了个电话说明了这一情况,今晚聚会的照片明天就会流出,如果手套真有热度,那必须趁热打铁,把手套的大片交给闻笛亲自拍,而且手套纯手工制作,费时费力,必须加班加点的生产,存货必须跟上,不过销售还是将就一下策略。这个到时候再说。 打完电话刚刚回到宴会厅,就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德维特,他似乎清瘦了一些,五官更加深刻,原本深邃的双眸甚至谈得上忧郁了。 “嗨,德维特!” 算是老友久别重逢了,我冲他招了招手,看到他还是有些欣喜的。 “jasmine。” 他倒是一如既往的挺淡定的,缓缓走到我身边,我冲他一笑, “好久不见啊。” 他低了低头,没说话, “你这半年应当是过得不错,整个人都神采飞扬了许多,笑起来也真心了许多。” 我微愣,问他, “怎么,之前我都很虚伪吗?” 他摇摇头, “不,那时每次你笑,我都会觉得你在强颜欢笑。” “是吗?” 我转了转眼睛回忆了一下,似乎是的呢,自从遭逢变故,得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我心里**到了极点,先是被仇恨左右,又因为寄人篱下自怨自怜,后来又因为同纪梁决裂,我每天装作不在乎,内心却几乎快抑郁了。 自从跟纪梁前嫌尽释我便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现在结婚了,我更是每天心情好到上天。 当然这些我就是想了想,没跟德维特说,因为看上去他好像就没有那么高兴。 他兴致不高,我也就没再强行找话题,一会儿他主动开口, “这不中国要过春节了吗?你准备推新吗?” 我摇头, “不准备,过去两年又是推新又是准备比赛的,把我二十年积累的灵感都要掏空了,现在没什么创作冲动,还是不打算杀鸡取卵了。” 德维特点点头,我看了gc今年推出的香水,里边也没有哪款是德维特调制的,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样遭遇瓶颈了。 “你怎么样,我看你今年也没推新。” “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一时没有找到打动自己的没有创作冲 动,而我,明明心里很冲动,表达出来却驴唇不对马嘴。” “哦……那我猜到了,你是想调制一款有关爱情的香水喽?” 德维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答案却已经很明显了。 香水从来都是体验派的,没有纸上谈兵这回事。 你经历过,被触动过,这种感觉留在心里,画家会画成画,诗人会写成诗,调香师会变成味道。 可就像我不擅长水生调,尽管我闻过再多,知道再多技巧,毕竟我没有真真切切的体会过海的感觉,那所有的技巧都是白费的,我调出来的味道再好闻,都不会引起对海有真情实感之人的共鸣。 毕竟技术只是锦上添花,情感才能一箭穿心。 德维特他虽然风流,但却没有真真切切的爱过一次,所以他不知道如何抒发胸臆。 “我怕我说的委婉,她听不懂,怕我说的直接,会把她吓跑,怕我说的少了,她会误会,怕我说的多了,她会反感——我只好什么也不说。” 德维特说的十分认真,法国男人就这个特点,风流起来渣到骨子里,认真起来又能认真到让人不敢直视。 他盯着我看,明明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就弄的挺心虚呢? 我喝了口酒, “其实,如果那个女孩儿心里有你,你怎么表达,她都不会反感,只是她如果同样爱你,那她会像你一样没有安全感,你还是得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从语言上,从行动上,她才能够安心。” 当初我跟纪梁就是这样,我朦朦胧胧的觉得他心里有我,可又畏手畏脚的怕自己配不上他,怕只是自己的错觉,其实他已经对我那么好了啊,所有的看客都知道他爱我,可他不说,我就不敢相信。 “她若不爱我呢?” “不爱?你确定吗?如果不确定,那就去确定,如果确定了,那就放手吧。” “无法放手。” 德维特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没再多说一个字就直接从我身边离开了,我有些懵,难道刚才我说错了什么吗? 可能是吧,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情感专家,不过经历了两次感情,自然有说的不到位的地方。 我环视四周,marrie那个酷老太太今天没来,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请教她的,她给我的香水命题,光阴流转,物是人非。 虽然我也是经历过不少大事情的人,但毕竟岁月沉淀不足,还做不到站在时间的制高点,以一种世事洞明的目光去审视生命的过往,光阴流转,物是人非,我的理解到底过于浅显。 泽瑞斯走过来我身边, “德维特喜欢你,喜欢的都忧郁了,没看出来吗?” 我十分无奈的点点头, “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怎么样,我又不能去喜欢他了,也真是奇了怪了,他不是因为iris才接近我的吗?怎么现在iris正好在空窗期他却不去争取了,反而就盯准了我这棵歪脖子树呢。 “唉……可苦了人家了,我以前见 德维特,那时候他喜欢iris不得,他就去找各种或是眼睛像她,或是头发像她,或是身材像她的女孩儿去艳。遇,可现在他喜欢你,却是对所有女人都失去兴趣了,你知道见他,为什么吗?” 我看着泽瑞斯,不知道,可她一个恋爱都不谈的人,能给我什么高见? “因为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他爱iris的皮囊,爱你却是爱你的灵魂,get?” “……” 我这是何德何能了? 真是情债难欠啊,如果说我为了给他以解脱就从此躲着不见了,未免显得小家子气,可见他呢,我看到他那忧郁哀伤的眼神,便自责的难受。 如果他是个坏人,或者说做过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让我生气怨恨也就算了,他难过我也不那么在意,可偏偏他没有,苏青杭多少还对我说过几句重话,可德维特啊,每次我有难处他都会帮我,我无处可去他还数次收留,他为了不给我只要心理负担甚至连爱都不说出来。 这可怎么办呢? 他这么好,若是碰不到更好的爱情,我怕是要愧疚一辈子了。 泽瑞斯忽然拿过我的手去,仔细研究着我的掌纹。 “干什么,还会看掌纹啊,真当自己中国通了?” “你以为呢,我研究过的。” 泽瑞斯摸着我的手掌, “这条是生命纹,不以长短论,而是以深浅,你看你这个色泽红润,应当是生命力旺盛而又顽强了。” 我点头,靠谱,就我这经历,生命力不顽强早死翘翘了。 “你这脑纹,也就是俗称的事业线,与生命文只接着这一点,说明你还是脑子够用,粗中有细,既不畏手畏脚,又不粗鲁莽撞,随机应变能力是够的。” 我心虚一笑,这个就过奖了吧? “你这父纹,也就是感情线,走向端正,止于食指下方,可见是精神爱情胜过肉体爱情,具有为爱牺牲的精神。” 我可不为爱差点就牺牲了吗? “不过……” 泽瑞斯神色忽然凝重, “你这感情线上有一个断点,准得有一次感情上的大挫折的。” 我看了看手心,是有那么一个浅浅的缺口, “上次跟纪梁分手吧,那就是挺大一挫折。” 泽瑞斯摇了摇头, “那可不一定,人这一辈子长着呢,那点挫折算什么?备不住这缺口就是一个转换点,或许你最后不是跟师兄白头偕老的呢。” 我一下子抽回手, “越说越不靠谱了,我们都结婚了。” “结婚又不是不能离。” 靠……这死丫头,情商也太不稳定了, “你能说点好听的吗?” “好好好,说好听的啊,这个我就是从书上看的,也不是太懂。” 她又拿起我的手。 “你看你这感情线呢是注重精神情感的,可你着生命纹包范围又挺大,这可是欲望强烈的标志啊。” 最后几个字故意咬的格外重,我掐了她一把,让你说点好听的,又没让你讲荤段子! (本章完) 第144章 柳成荫 第144章 柳成荫(1/3) 虽然泽瑞斯讲了个荤段子调节了一下气氛,但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掌纹,这可别真是什么大毛病。 我正看着,一位跟我一样的中国面孔向我走来,我眼熟她,却记不清楚到底哪里见过,这点真是不好,纪梁多次提醒过我,生意场上对每个人都要做到见之不忘,这绝对是让你事半功倍的一个技能。 好在眼前这个人做事也够周到,上来也没有自恃身份,先来了个自我介绍, “你好,莫离小姐,我是天堑贸易的孙思如玉。” 哦,是她,天堑贸易的少东家,我看过她在国际贸易组织的英文演讲。 以天堑为名的外贸公司,让人印象深刻,只怪我脸盲。 “你好,孙小姐。” 我伸出手来浅浅交握。 孙思如玉开门见山, “听说泽瑞斯小姐手上的手套来自贵公司伊人。” 我点头, “是,怎么,孙小姐也感兴趣?” 严格来说孙思如玉不属于时尚圈的人,我倒不太明白她为何能够受邀前来,可见必有其过人之处。 “不仅是我个人感兴趣,我代表的是天堑贸易。” “哦?” 玩儿这么大,这手套到底还要给我带来多大惊喜啊? “我看过这上面的绣工,银线粗细均匀,针脚细密,图案栩栩如生,正经的苗绣工艺,如果不算冒昧,我想见一下贵公司的绣娘,不知道她们是祖传的工艺还是特地学的呢?” 绣娘? 冒昧倒不算冒昧,只是她要见绣娘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这倒是我疏忽了,我只是看到这手套做的好看,却忘了慰劳一下公司辛苦的员工,真是失职。 不过说起这绣娘,我还真不了解,当时是宋相思设计稿通过后她自己找来的绣娘,当时我工作正忙,只见过绣娘的作品,觉得不错,便莉莉安去跟她见了见真人就录用了,现在猛不丁让人问起来,自己家的后院都查点不清楚,还真是惭愧。 我只好坦诚, “真是惭愧这我倒还真没有了解过。” 孙思如玉一笑, “莫小姐何必惭愧,我知道伊人内部各有分工,莫小姐专注于香水,其他方面略有疏忽也是在所难免。”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不过人家客套,我也就不矫情反驳了。 “我过来,主要是表达一下跟莫小姐的合作意图。” “你是说让我的绣娘制作一些苗绣工艺,与贵公司合作对外贸易?” 孙思如玉含笑点头, “莫小姐果然聪明。” 我微微一笑,这是好事,一方面能推广苗绣文化,另一方面更巩固国际上的中国元素市场,还能顺便提高我伊人除香水之外的知名度,何乐不为? 我便跟孙思如玉达成口头协议,回国后见面详谈。 —— 晚会结束后,纪梁在门外等我,我跟那群一起调香的小丫头一起出去,一个个色鬼都对纪梁吹流氓哨,整得我都不想让他出门儿了。 我走到车前,纪梁帮我带上耳罩和围巾,巴黎的冬夜飘着小雪我们手挽手的走了一小段路。 路上我拿着纪梁的左手看来看去,他的感情线就 没有我那样的缺口,我更加确定了,泽瑞斯那个半吊子水平就是不行,我跟纪梁这么相爱,我的情劫他怎么会没有呢? 不准,肯定不准。 不过,纪梁这手长的真好看啊,手掌白衣,掌纹清晰利落,五指修长,指节清晰,掌中又带着薄茧,我食指轻抠他的掌心,这手的模样跟他的人一样,帅而不娘。 “别弄了。” 纪梁颇为不耐烦的收回手去插进风衣兜里。 我看了他一眼,撅了撅嘴,不就挠挠掌心吗?我搓了搓胳膊, “好冷哦。” 纪梁低头看我,宠溺一笑,解开风衣扣子将我揣进他怀里,我开心一笑,踮脚啄了啄他的唇, “纪梁,我今天喝了点酒,看你更好看了。” “是吗?回去我让你好好看看,毫无保留。” 纪梁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流氓。 回到房间,我们翻云覆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起泽瑞斯说的那个事,拿出右手来给纪梁看, “泽瑞斯说我感情要经历大挫折,比我们分手那次还要大呢,可是你手上又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纪梁兴致被我打断时颇为不满,听了我这说法忍不住一笑,他一定是觉得我幼稚。 “我答应你,不管你要经历什么,就算我们离婚了,我也不娶别人,你若是嫁了别人,我一定想法设法把你抢回来,上天入地也要,杀神成魔也要。” 我满足的笑了笑,紧紧抱住纪梁, “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纪梁点头, “好。” 可他虽然是这么说了,却还是做了措施。 毕竟作为调香师,一旦怀孕就必须停止工作,伊人刚刚起步,我的职业生涯也刚刚开始,可不是一时任性就能怀孕的,他懂我,纵容我,顺着我还约束我,真好。 —— 媒体的消息就是比飞机还快,一刚一落地,闻笛就给我打电话来,说蔺霜寒和泽瑞斯的手套,还有我机场上带的口罩和帽子,尤其是纪梁帮我带耳罩和揣我在怀里的那张照片,都已经以飞快的速度登上了微博热搜,好多明星都转发种草,这种白来的带货真是让人惊喜。 莉莉安也说,伊人官方微博下面关于这方面的评论都爆炸了,个个都伸长脖子等着这暖心小物件上市销售。 “真是你们俩走到哪儿狗粮撒到哪儿,看,就这几张图片,哎呦……都被夸成什么了,你们家纪先生耳罩杀,风衣杀,你还有撩汉能手,手心杀,踮脚杀,你们俩简直就是互联网的时尚圈杀人狂魔啊。” 莉莉安羡慕嫉妒恨的看着网传的那几张照片,听得蒋翼心里泛酸, “这有我给你买一大金链子实惠吗?” 我忍不住笑出声,蒋翼也不是那种直男糙老爷们儿,他这么说多半是故意恶心莉莉安,果然莉莉安就给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滚。” “好了,别贫了,说正事儿,闻笛那边广告大片儿已经制作完成了,咱这边怎么样?供应跟得上吗?” 莉莉安打了个响指, “!链接技术部也做好了,每个单品视频最后都会出一个链接,点 击可以从微博微信脸书等平台直接跳转到咱们伊人官网,方便快捷。” “价位怎么定的?” “这个嘛,原本打算的就是薄利多销,每个单品除了手套,和两款护腕护膝,成本都在五十块钱左右,定价集中在七十九到九十九,最贵不过百,护腕护膝具有一定功能性,价格定在三百九十九和四百九十九,手套价格高点,一千三百九十九。” 我大体一合计,这个价位实在是良心,要知道市场上这类产品利润都是百分之百起算的,加上广告推广的话,甚至要达到百分之几百的利润,而我们大部分产品利润只在百分之三四十,又是跟闻笛联合出品,抛去拍摄费用,模特们的酬劳,就算是卖的再好,基本上也是赔本赚吆喝了。 怪有点心疼。 不过我还是咬了咬牙,就这么定了,毕竟收入只是一小方面,还是得看它能够带来的后续影响。 别的不说,不已经吸引了孙思如玉这个外贸大佬了吗? 如果再将我们七个模特小宝贝儿捧出茅庐那就值了。 再顺便给我们伊人刷一波好感,那就比什么都强了。 “对了,咱们公司那几个绣娘,她们要迎来春天了,在此之前我先了解一下她们,安排。” 莉莉安马上就打电话把人叫来了。 我看了一下,一共七个人,五个是是三十到四十岁的中年妇人,还有两个年纪小的,二十出头。 其中有三个是苗族本家,剩下四个都是汉族的,两个汉族小姑娘跟宋相思一样,喜欢在共享平台上做点直播什么的,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这不宋相思签来之后,便也想到了她们,两个小姑娘振臂一呼,又找来五个,就成了现在的绣娘团。 我将孙思如玉的事情同她们一讲,个个都非常同意,甚至几位苗族阿姐都热泪盈眶了,她们声音哽咽着,痛心现在即使是苗族后裔,大部分女孩子也不愿意学绣工了,一个两个都觉得老土,也沉不下心来做,都说不如机器做出来省时省力,可这传承了上千年的文化在这里断了,真是无颜面见先祖了。 所以她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苗绣能够走出国门,吸引更多人的目光,自然也就有更多的机会招揽到愿意学习的后辈,让老祖宗的东西不至于失传了。 不仅是苗绣,中国上下五千年文明,需要传承发扬的实在太多太多,我无力顾及所有,能够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已然是莫大的荣幸。 跟孙思如玉的会面安排在明天下午,我提前知会绣娘们一声,让她们都拿出压箱底儿的绝活来,到时候争取一举拿下这个大合作。 刚送走绣娘,闻笛便接茬约了我。 我这一回国,还真是忙的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了。 闻笛给我看了几个小丫头拍的片子,还真不错,这回因为gc晚会上的意外收获,将拍片时间缩短了两天,可她们依然能够拿出如此高水平的作品,丝毫看不出急就章 的痕迹,孺子可教啊。 “这光影调的也刚好,又结合了每个人的个性,拍出了最美的一面,这哪位摄影师的杰作啊?” 闻笛一挑眉,该不会是…… “洛城。” (本章完) 第145章 节节攀升 第145章 节节攀升(1/3) 我微微张了张嘴巴,闻笛补充道, “他主动找的我,挺有诚意的,我就让他试了一下,如你所见,还真不错。” 不错是真不错,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你们……” “工作就是工作,两回事。” 我点了点头,这个说法真不错,值得学习。 “你这样想真好。” 闻笛一笑,拉起我的右手, “怎么看你还挺惆怅的,戒指都带上了,还有谁比你更好?” 我笑着摩挲了一下无名指指节上的那一粒朱砂,诚然,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对了,这些小宝贝儿我想让她们去参加比赛。” 我看向闻笛, “什么时候?” “就下个月中旬的模特大赛,很好的机会,她们能够得到最正规最系统的培训,比我一个人瞎吆喝来的实惠的多,而且这次比赛会直接接轨春夏时装周,到时候前十名会有机会直接走上巴黎米兰纽约伦敦的t台,这绝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每个人的斗志都会被无限激发,能不能一战成名就看她们自己了。” 没吃过猪肉我还是见过猪跑的,这种高逼格的模特大赛参选人数数以万计,经过培训能够进入比赛的也不过几十个,基本上首轮比拼过后,也就剩十几个,再逐个淘汰出十强,五强,一甲二甲三甲。 “咱们这都去啊?” “当然,就算是不都合适也得都送去,哪能给她们看出来偏私?毕竟是万里挑一,可能会有人直接做炮灰,也可能有人一战到底,当然她们都得冲着一战到底去,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她们都得自己消化,做这一行,没有玻璃心这一说。” 我点点头,诚然,我也算参加过几次比赛的人了,深知闻笛讲的不错,可我那些比赛又都出了些不愉快,再去接触难免多了一心。 她们能给闻笛签下来也算幸事了,少走弯路是必然的,只愿都能做到心境平和,心胸开阔。 想到这里我想起来闻笛当年也是模特大赛冠军出身,如今都仿佛上个世纪的事儿了,现下又要送新人去比赛, “你现在是不是看她们就跟看孩子一样?” 闻笛一听,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都八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半年,够生儿育女多少回了,作为模特,我跟她们隔了都不止两三代了,不仅是孩子,都是重孙女儿了。” 我被她这话逗的一笑,要是什么时候中国的调香师也能像模特一般层出不穷就好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当一下前辈呢? 我扭头看了一下玻璃窗里正在做塑形运动的小姑娘,花瓣唇厌世脸的那个一下子就吸引了我,从当初走秀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小丫头身上气质特殊。 她叫苏坼尘——撕裂浮尘。 孤僻,冷傲,却不出世,出世的人定然是不会有她身上的好胜心,她清冷却入世,不是什么也不想要, 而是深刻的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对于其他的,也就毫不在意。 这种气质还真是让人嫉妒。 当天晚上八点,推广片在各大共享平台上放映,点击率以分计数节节攀升,未到凌晨,仓库存货几乎全都跟了别人家姓了。 在存货剩余百分之十左右时,莉莉安当机立断关闭订货通道。 按她的说法,饥饿营销才是王道。 不出所料,第二天#闻笛与七仙女#直接空降话题榜第一位。 厌世脸苏坼尘和腿精贺其也各自上了热搜榜,小仙女们总算是不负众望的组团出道了。 自从关闭售货通道,伊人官网长期处于沦陷状态,而这次又真的挣不了几个钱,所以不着急重新开售,后期的推广也根本没准备。 直到库存重新足量后,才姿态优雅的重新开放通道。 没想到,除了单品的质量价位吸引了一大批少女粉,这一高姿态的营销态度反而意外的受人肯定。 “刚刚收到了全套的宝贝,真的物美价廉,百元内小物件品质绝对赶得上几百块的潮牌,我真的要粉伊人一辈子了!” “伊人简直是奢侈品行业的一股清流,无论是香水还是服饰性价比在行业内都是非常良心的,这次这些单品更是超值!而且比起那些拿着自家产品噶吹的牌子,人家吃像简直太优雅!” “我也算得上是内行了,实话说,伊人这次的小玩意儿基本上就是平本出售,丝毫不盈利了,这真是精致灰姑娘的深冬暖心款了!” 甚至当红女明星走机场十人有五人会佩戴手工长手套,风靡程度简直比得上半年前席卷娱乐圈的女明星半丸子头。 “莫离,我火了我火了……我最近长了三十多万粉丝呢!” 我颇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你没看到苗绣姐妹花的粉丝长了一百多万吗?” 明星的带货能力与科普能力绝对是不可忽略的一部分,仅仅是因为机场手套,还有做直播或者与粉丝互动时提了一嘴巴苗绣的事,别说是姐妹花涨粉了,百度词条搜索量都打着滚的往上翻。 顺便我们七个小宝贝儿的通告费也从一千一场直接翻到两千了。 “瞧给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她们还跟外贸公司签了单独的合同呢,你怎么这么大方?” “大方?这叫文化交流,能有这机会都属于可遇不可求了。” 跟孙思如玉的合作也很顺利,她跟那几个绣娘一经见面就定下来了合作关系,现在那几个绣娘除了跟伊人有合作,同样跟天堑签了合同,此时,她们也算是一个工作室一样的独立合体了,只是她们不懂经营,有些事情还得让莉莉安多帮帮她们。 这一阵子忙过去,我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我动了动手上的戒指,家里那个小美人,恐怕又要跟我闹情绪了。 我识趣的提前走了一会儿 回家做好四菜一汤,规规矩矩的等着纪梁回来。 五分钟之后,他还是那么准时。 “老公~” 纪梁挑了挑眉, “哟……这是多少时日不见的光景了?” 我乖巧的接过他脱下的外套,自知理亏,乖乖的揉着他的肩膀, “老公人家特意为你做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不合。” 他连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否定,我轻哼一声,从他身后转到身前,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 “是菜不合你胃口还是我不合你胃口了?” 纪梁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跟我翻旧账, “我前天让你早点睡你怎么说的?” “我……” 那时候要谈合作的事情,孙思如玉正在国外,我们俩有时差,只能约在凌晨两点跟她开上视频,那之前我已经乏困的趴在桌子上睡着好几回了。 纪梁劝我早点睡,正好触动了我的起床气,一来二去我就跟他说了一句—— “你好烦,能不能别管我!” 这两天纪梁还是每天做好饭放在桌上,就是一句话也不跟我说了。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错了好不好……” “……” “我这一阵子就忙完了,我天天呆在家给你做饭好不好?” “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你养的小白脸呢,忙的时候就忘了,闲着又想起来。” 纪梁别扭的样子逗得我笑个不停, “你不是你不是,我才是你的小野猫,喵~” 纪梁的小情绪还是没有驱散,我渐渐明白越是喜欢你纵容你的人,越是容易被你的一时情绪和随口一句话给伤害到。 “我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 纪梁忽然的话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虽然我也知道他可能只是一时赌气,但生孩子……在我冷静的计划中,还排在五年以后。 “啊……” 见我走神,纪梁几乎是用暴力唤回我的神思, “你……混蛋……” 我捶他胸口,他低头吻我, “我就是混蛋,我还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 我垂下眼睫, “给你生行不行?” 纪梁心情瞬间就好转了许多,何止是好转,简直冲上云霄,我本来心里装着事情,都被他折腾的没空想了…… 不过纪梁到底是没逼着我生孩子,我轻笑,他还真跟小孩子一般,虽然知道分寸,但还是非逼着我做出妥协才能证明我心里有他。 我躺在浴缸里摸着纪梁的脸,现在不生气了吧? 他咬了咬我的手指,没说话,我装可怜, “你都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让我以死谢罪啊……” “你再多说话,我就想再做你一次。” 我乖乖闭嘴了,刚刚那一架打的我已经浑身瘫软了,再来一次还得了? 我趴在他胸口闭上眼睛,这几天本来就忙的脚打后脑勺,又让他如此折腾一道,这一闭眼,恨不得睡个几天几夜呢。 (本章完) 第146章 拉开帷幕 第146章 拉开帷幕(1/3) 醒来后,纪梁已经重新做好了饭菜,我忙的这几天他也没闲着,只是不像我那么狼狈。 “段丹衣那里的日化已经拿回来了,而且已经在申请破产了。” “申请破产?” 玩儿这么大?纪梁点点头, “本来我也不想做日化,而且,我现在只是最大股东,不是全权拥有,破产比收购来的划算。” 我摇摇头,这方面事情我是不懂的,只是纪梁做的如此明目张胆,怕段丹衣就是个傻子,也看出他的目的来了。 “那你做好准备跟她撕破脸了吗?” “我本来也没跟她客气过,是她自己反应太迟钝,不过,这几天你还是要格外小心一些,毕竟现在纪仲和还没解决,一时半会儿不能彻底灭了段丹衣,你要留心她找你麻烦。” 我点头,我知道自从被段丹衣找车撞过之后纪梁就一直派人暗地里保护我,段丹衣也一定有察觉,所以这次她应该不会再打我的主意了。 不过我倒好奇纪梁要怎么对付纪仲和,最好是兵不血刃, “你去直接问纪仲和把日化产业要过来他会给你吗?” 纪梁几乎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去要,他要是真给我了,我对付他的时候岂不是不占理了?” 呵……我一笑,真是个讲理的好儿子。 不过,纪梁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事,一定也是在公司忙的不可开交,他却还能抽出时间来照顾我的起居日常,我却因为那么点事就连情绪也控制不好了,实在是汗颜。 我脸颊贴着纪梁的肩膀,柔声对他说, “我这几天都不出门了,就在家里给你洗衣服做饭收拾房子,让你一回家就感到十分温暖,好不好?” 纪梁低头一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响了,我从他身那侧摸出来一看,catherine,纪梁直接挂断了。 他不接我挺高兴的,但还是问了一句, “怎么不接?” 纪梁不耐烦, “不看也知道,iris又寻死觅活。” 我咋舌,难道上次她自杀之后还没有离开吗?甚至还自杀上瘾了? “她……” 纪梁叹气, “这种电话我接到过十几次了,去见过她两次,也并不会有什么用,后来就不去了。” 我心里莫名烦闷,纪梁也忒倒霉,被这母女俩强行道德绑架,明明纪梁就没有做过什么,难道就因为iris一厢情愿的喜欢,就得被她无缘无故拖累一生吗? 她要死要活凭什么打扰我老公? 还有那个catherine,她真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了。 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 “别烦心了,反正我也不会去的。” 我看他一眼,这就不是他去不去的问题,iris根本就成了我们生活中的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出一片火海。 不一会儿,catherine又打了过来,我从纪梁手里抢过手机, “喂,纪梁,我求求你来看一眼iris,她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他不会去的。” “jas……”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女儿教成那样的,你当初不是绝情得很嘛?现在她怎么就做不到了?她如果喜欢绝食喜欢自杀那你应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利用道德绑架 另一个无辜的人,况且,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 “jasmine你听我说,我不要纪梁娶她的,只要她病好了,就再也不来打扰你们……她实在太可怜了……” 这话听的我忍不住冷笑, “她病好了?她病什么时候好?要是纪梁一离开她就旧病复发呢,我要再借给她一次吗?她可怜跟我跟纪梁没有一点关系,你同情她就够了!” 我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这辈子最讨厌弱鸡了。 你弱你有理啊,谁家每本难念的经,凭什么别人都得咬牙念下去她就要寻死觅活的骗人同情? “好了,别生气了。” 纪梁看我气成这样子也十分无奈,换了谁不气? 我犹豫了一下, “要不你还是去看她一眼吧,别真的出什么好歹。” 纪梁犹豫片刻,拉起我一起去了。 病房里,iris瘦的几乎皮包骨,手上插着输液管,catherine央求纪梁进去看看她,纪梁始终也没有点头,只是抬起了我的右手,向她展示婚戒。 catherine掩面痛哭, “如果她当初能够走出阴影重新工作也不会这样,她现在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每天只会抓住回忆不放,以自杀为生活重心,我把刀具藏起来,她就用绝食来自杀……” 纪梁问, “她说过要见我?” catherine愣住,些许时候才反应过来, “没有。” 纪梁又看了一眼病房里的iris,她看来不是想见他,只是单纯的想死罢了。 我鄙夷的看着catherine,她是怎样失败的一个母亲,既照顾不好自己的女儿,也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怎么想,一味的把治愈的希望寄托在纪梁这个不相关的人身上。 假如到时候,iris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一样会把责任归咎于别人。 “你进去看看她,你劝她她总会听的。” catherine拉着纪梁不放,丝毫没了我心目中那个顶级调香师的优雅端庄。 纪梁作难,iris却忽然打开了病房门, “让她们走吧。” 我看着iris的眸子,已然完全失去了生机,淡漠的可怕,她看向我,仿佛死神。 我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胸口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她既然表明不愿见我们,纪梁便拉着我离开了,之后纪梁直接去了公司,我则一个人回到家里。 晚饭时分,纪梁接到了一个号码不明的电话,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那样的表情。 震惊,慌乱,难以置信…… 他还什么也没说,就已经牵起了我的心,接着他艰难出口的几个字,几乎就给我们的关系判了死刑。 “iris……死了……” —— 刚到医院,catherine立刻扑了上来对着我扬起了手掌,我不知道怎么躲…… 可是那一巴掌终究没落在我的脸上,catherine对着放在我身前的纪梁又打又骂, “你为什么不能救她一命……她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她如果不是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纪梁一动也没动,任由catherine打骂发泄着,可这毕竟还不够, “你!都是你!再 没有感情也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你却非要逼死她!” 有纪梁挡着catherine的打怎么也没落到我身上,可那些话却像一把把刀子,已然将我凌迟了…… 我冤枉,我什么也没做,可是她说的对,要不是我,iris可能不会死……可能纪梁会妥协与她相伴一生,我存在就是iris死的原因,照她的理解,当初应该离开前狠心把我流产了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记者,长枪短炮对着混乱的场景明目张胆的放肆窥探,我根本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完全是iris当时绝望,茫然的眼神…… 直到纪梁将我带回家里,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keith,帮我把那些记者都打发掉,这些以讹传讹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媒体知道……好,只要帮我处理好这件事,外公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纪梁挂断电话转身将我揽在怀中,亲吻着我的头发, “不要这样,莫离,这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满脸,麻烦彻底解决了,再也没人能打扰到我们,可是这份以iris的生命作为代价明了的圆满,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几天后,我看到了纪梁西装口袋里的传票,catherine起诉了我,原因是谋杀。 她指控我谋杀了她的女儿。 真是可笑,就算我是iris自杀的主要原因,那她就是根本原本。 这女人已经疯了,净做些不着四六的事情,所有人都可以指控我,她没资格。 晚上我静静躺在**,纪梁回来的时候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不用看我也能感觉到他的满身疲惫。 “纪梁。” “嗯?” 我坐起来,摸了摸他的脸颊, “我没有拿刀杀了她,却把她推向了悬崖,所以就是我杀了她。” “不许瞎想,跟你没关系。” “可是她原本就算是活在臆想中,起码她活着……我一出现便强行把那些让她接受不了的事实摆在她面前了,她的死,说到底是我导致的,我应该承担责任。” “不,不是你。” 纪梁拉起我的手来细细亲吻着, “她临死前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是不是没有爱过她,我承认了,再往前推,香水沙龙之前如果不是我把她赶走,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所以跟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我拼命的摇头,如同蚁穴溃堤般泪流不止,我知道他是在为我开脱……即使是当初遇到纪梁之前做陪酒女,我也没有如此绝望过……我知道这次iris赢了,她用生命为我们套上的枷锁困让我们生不如死。 —— 纪梁外公真可以谈得上手眼通天了,这么多天过去,这些足以击溃我的那些负面新闻竟然一条也没露出去,就叫蒋翼和莉莉安都没听说,但我知道,该我承受的,就必然躲不过。 纪梁说处理完最后的一点事情我们可以出去度一下蜜月,回来时,这里的纷纷扰扰都会成为过去。 可是,我不能这样…… 何况,纪梁如此法力无边的外公,我怎么斗得过? “catherine……” 我刚刚敲开房门,就迎面接受了一个耳光。 “你来跟我忏悔吗?正好我也想要你受刑,进来吧。” (本章完) 第147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 第147章 几回魂梦与君同(1/3) catherine紧接着的平静让我觉得可怕,但还是跟着她进了客厅。 “这是她的遗书。” 我轻颤着接过catherine手里的一张薄薄的纸来,仿佛有千斤重。 “我一直以为他是爱我的,可我没想到,这竟一直是我给自己编织的谎言,我回首这一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竟不忍卒看,我厌恶如此狼狈的自己,莫离,我的妹妹,她说的对,是我自甘堕。落,不配呆在阿梁身边……可是我的爱不比任何人少,我自知这样的自己只会令人生厌,那么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但是我不甘心,我因爱而死,他们却恩爱如初,我会结束自己,我要告诉他,我是因他而死的,我的妹妹,她带给我的痛苦我要加倍还给她……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她永远都不配得到爱。” 原来那些消息都是她临死之前透露给记者的……真是煞费苦心啊…… “纪梁已经选择了你,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你让她活在梦里也不行吗?” catherine愤恨的指责着我,我冷静的看向她, “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她死了,本来就是因为你把她养的太娇惯,所以一点打击也承受不了。” “你……” catherine被我气的发抖, “谁都可以指责我,你不行,她是我的姐姐,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可你做过一件对得起我的事吗?” 我凄凄一笑,看完iris的遗书之后,心里忽然平静了很多她死了,我什么也做不了了,唯独这一点遗愿,我可以满足她。 我永远也不配得到爱。 我将遗书合起来,收进口袋里,catherine动了动胳膊,想要拿回去,但又放弃了,我本来就是这遗书的受难者,她留着做什么? 我看着catherine, “你当年既然那么潇洒,抛夫弃女也不在意,那么你现在失去了一个女儿,你庆幸她的死跟我有芝麻绿豆大点的关系吧,起码你有人可以怨恨,来忽略你自己的罪业,你也不要太过悲伤,你如果再出什么事,我可不会背锅第二次。” 我说完这番catherine听来气的目眦欲裂的话,欣赏了一下她难看至极的表情转身离开了。 她是我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我出生她抛弃我,我找到良人她拆散我,我参加比赛她阻拦我,她女儿死了她怨恨我——这么恶毒的遗书,我无愧于心不怕谁诅咒,但她给我看的目的不就是让我余生惶惶不可终日吗? 其心昭昭,我真恶心她。 —— 接着元岐找我说话,她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张无懈可击的脸,一副无懈可击的表情,她藏起来的情绪我仍旧是不得而知,不过,我依然愿意相信她。 元岐看着我,尽管我晓得iris的死我不应该承担什么,但她毕竟是我血亲的姐姐,而我又受她诅咒,脸上多少有些丧。 元岐很是瞧不起我这样子,多大点事儿,不值得挂在脸上,更不应该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表露。 “我从前高看了你一眼。” 她觉得自己看走眼,其实我觉得已经算是坚强的了,可在她眼里,我只是懦弱 的差一点,不过,我理解她,却用不着她来理解。 “老爷子……要求纪梁什么?” 元岐答的爽利, “跟我结婚。” 我摇头, “他怎么就不懂,可偏偏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却有那么大本事,真是秀才遇到兵。” 元岐垂眸,我相信她明白我,只是她也无法左右什么。 纪梁不可能娶她,可是要跟老爷子周旋也太疲惫,如果我在,且整日堂而皇之的与纪梁形影不离,那老爷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倘若我不在了,那无论纪梁娶不娶元岐,老爷子都会心里踏实些,纪梁也能轻松许多。 况且有元岐在他身边,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她还能替他做了,真是两全其美。 我退下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几乎把那一指节上的皮蹭脱了。 元岐看我,我没有给她, “我会自己还给他,你不要做这个恶人,他会厌恶你,爱一个人,不仅得捧出一颗心来,还得会经营与他的关系。” 元岐睫毛微颤,这话可说到她痛处上了,她在外人面前是夺命修罗,可在纪梁面前,怕是总把纪梁当成少爷,把自己当成童养媳,做事骨子里难免唯唯诺诺,可是纪梁喜欢小野猫。 “你不须这样,我与少爷只做表面功夫。” 我笑了笑,这倒是个明白人,不过怕是她在一旁看着,免不了每天都要恨我多一些,再挨一枪,我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从鬼门关走回阳关道了。 “我再留一晚便好。” —— 晚上,纪梁回来的晚,我做好饭等他,一直等到了十一点,我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他吻我的额头。 我攀住他的脖子与他拥吻,我每一点反常的小举动都会被他捕捉,他问我怎么了。 明知道会被揭穿,所以我不敢撒谎。 “我怕与你分开,catherine给我看iris的遗书,她说我永远不配得到幸福。” 纪梁微微一愣,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叹了口气,毕竟事已至此,我们都难免沉重。 “老公……” 我轻吻纪梁的眼睛,鼻梁,嘴巴,我不想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只渴望彼此给予的真实的欢愉和痛苦。 我们做了很久,做的很凶,我几乎眩晕,还是强打起精神跟他说话, “你答应外公什么了?” “答应他娶元岐,可是他不知道我结婚了,我不会的,我会想办法跟他解释,会有办法。” 我点头,他没有瞒着我,我们许诺过彼此坦诚,他都说到做到。 这实在是让我惭愧。 “外公答应我会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先什么都不管,就出去享受一下只有我跟你的世界,好不好?” “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我听你的。” “嗯……” 纪梁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可能他很久没有在一个地方感觉到轻松和快乐了, “马纳罗拉好吗,我十几岁在那里度过一阵子假期,很愉快。” 瞧他这日子过得,很愉快的事情都要想到十几岁去。 “怎么愉快?” “倒也说不上来,就是少年人会的冲浪,会游泳,跳崖……只是 回想起那时最轻松自在,天地开阔,这种感觉是之后再也没有的。” 我点头,那就够了。 “几时去?” “后天怎么样?那是一个处于悬崖上的小镇,海边的马纳罗拉……” “你不必同我讲了,反正我们要去的,我困了,你抱着我睡。” 我很没礼貌的打断了他的描述,趴在他胸口闭上了眼睛,他无奈轻笑,将手搭在我肩膀,关上了床头昏黄的灯光。 第二天他又走的早,我独自吃桌上的早餐,不知不觉眼泪又流了满脸,我太不想离开他了,可我又怕双双落得结局凄凉。 我想同他好好过了那一个月,又怕到时候越发舍不得了。 终于,我打好了离婚协议书,一份给纪梁,一份给元岐,离婚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即便是我不在,他们也都能做到。 我回家跟我妈告了个别,跟宋相思也说了一声,便匆匆离去了,她们俩互相照应着挺好,我也都会再见面,我只说出去找灵感,没什么要特别交代的。 元岐给我找了个假户口,能让我暂时避一阵子,我去了临近的城市。 我笃定纪梁他找不到我的,现在的交通太过发达,人们要逃就一下子会逃出去很远,飞半个地球,穿越一片大洋,没有人会想到,你就躲他睫毛下的那一片阴影里。 仅仅是差了一百公里,仿佛这里已经是北极,酒店里空调开的很足,我却还是裹了厚厚的被子。 不知道这一夜纪梁在做什么,或许他去了马纳罗拉找我,去了巴黎找我,去……很远的地方。 我越想就越觉得冷。 我在酒店住了二十天,每日喝酒吃面包,全都在房间里度过,也不许人进来打扫,积了满地的垃圾。 酒店的电视里忽然跳出了纪梁的画面,记者采访他有关乘飔新春的推新,他脸颊都消下去,眼窝更深,眼底的桃花潭水不在流动。 我的心仿佛让人放了一把大火,烧的我浑身疼痛,紧紧的弓着身子气也喘不过来,等火烧过去了,不痛不痒,却荒芜千里,空虚的无所适从。 纪梁的出现,如我生命的救世主。 之后我无论难过也好,高兴也好,总之是从一个卖酒女变成了调香师,还前所未有的盘算起了做生意。 可我于他,他一盘棋下的好好的,让我横插一脚,什么都搅得一塌糊涂。 原本他按部就班的在自己的计划中为母亲洗脱冤屈,潇洒的万花丛中过,最后他娶了元岐,即使没那么中意,毕竟元岐爱他,甚至可以纵容他再找感兴趣的女孩儿来消遣,多么惬意。 可偏偏一些一切我都不能允许。 我不仅不允许,还害他跟外公反目,每日过的更加辛苦,如今我走了,还要害他如此憔悴。 我紧紧缩在被子里,我怀念他的温度,他的声音,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唇。 我整完做着凌乱的梦,他吻我却想要让我窒息,他抱我却想把我掐死,他要我,我却痛如凌迟…… 我哭了一整夜,然后爬起来去卫生间不住的呕吐…… 桌子上的面包硬的硌牙,我昏昏沉沉的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虽然寒风刺骨,但阳光普照。 我还活着啊……怎么能这样活? (本章完) 第148章 天高海阔 第148章 天高海阔(1/3) 我活着,纪梁也活着,我们都不快乐,可都要好好活着。 我捻了捻胸口的戒指,无论是戴在手上还是胸口,它都一样光亮夺目。 我买了去马纳罗拉的机票,元岐一早帮我办好了签证。 毕竟,唯一不会再着火的地方,是火已经燃过的灰烬。 我从意大利古里亚乘火车到那里,站台上就看到见美丽风景,一路火车翻山过隧道,每到一个车站都是一片豁然开朗的海。 陡峭的山崖,满山的葡萄园,彩色的房子和清澈的海水……纪梁说的对,天高海阔,自在轻快。 彩色的建筑在意大利充足的阳光下更明媚,能在这里享受闲适的海边氛围,真是再惬意不过。 “我想要一间悬崖上的房子。” 我不懂意大利语,用法语和英语勉强沟通,当地的小朋友十分热情给我指了待客原宿民居的方向,我跟着她走去,我表示要一整层。看着老板娘手机里打出来的数字,还算是亲民……接着我反应过来,她所指的是欧元,不由得吓得吸了口气,平地就在亲民的基础上翻了将近八倍。 不过我实在是太喜欢这里,哪怕一年就得把我伊人那点积蓄花光。 “稍微便宜些,我会住很久。” 我仍旧争取。 对方的英语我勉强听懂——即使你不住很久我的房子也不会空着,你今天是赶上淡季运气好了些而已。 “……一年呢?” “漂亮的姑娘,你一点也不懂行情,还有没有另一层?” 我忽然听到流利的英语,转头看到个子高高的英国小哥,他一定来自英国,傲娇简直成了他的气质。 “没有。” “ok。” 听到没有的答案,小哥并不离去,也不直言要同我抢,只是乖乖的立在一边,等着我余额不足自动离去。 我从包里找卡,瓶装的安眠药掉落地上,他弯腰为我捡,我言谢。 “如果谢我可以允许我同住你一层吗?如果是那样,金资当然是我付。” “……” 这令人讨厌的绅士风度。 “你可以将它放回地下。” 他略尴尬的挑眉,将安眠药规规矩矩托在掌心。 我合计了一下,现在是冬季,游客相对少,价位相对低,在这个时节整租一年,其实是最划算不过了。 “一年。” 我将卡奉上。 英国小哥咋舌,大概我刚才过于斤斤计较,他并看不出来我是个阔人。 一整层的空间超级大,我没有任何行李,只是站在当中,一开窗看着海天相接,听着海的声音,就觉得舒坦。 夜幕很快来临,如今是寒冷的一月份,外面很快没了人声,我扯了老长一条绳子,拴在树上。 那里的悬崖并不很深,只有十几米,我拉着绳子蹬着石壁缓缓落下去,海风比陆风温柔,却也冷得刺骨,悬崖向内倾斜,很快我就一脚蹬空,没了依附,只拽着一根绳子…… 我很快进了海里,只穿着紧身的保暖衣裤,我只想着不远处就是浅滩,所以不会危险,可这刺骨的温度几乎两分钟就耗尽了我的体力。 我索性不游,脸就 一下子沉入了海水中。 在窒息的眩晕中,往事走马观花的浮现,红馆,地下车库,温桥山庄的小屋子,宜园,乘飔……纠缠,色诱,争吵,伤害……最终,他会恨我吗? “你疯了吗!这个天气竟然游泳!” 英国小哥夹着我的胁部往浅滩上游,语气是特有的英式夸张,我不住的咳嗽,肺里难受的厉害。 他很快带我上了浅滩,我冷的发抖,可他刚刚下水太急,没留衣服在岸上,没发给我披,他表示遗憾。 他终于有点不英国,我还以为所有的英国人都是那样—— 哪怕我快溺死,也得必须相当客气的说一句“!”他们才会缓缓脱下西装和手表,去捞你的尸体。 回到我的彩色房子里,我仍旧咳得厉害,还好,终究没有咳出血丝来。 我换上宽松睡袍裹着棉被,英国小哥哥把炉火烧旺了。 “你好,正式认识一下,我叫alex,住你不远处的房子里。” 叫alex?真好听。 “莫离。” “莫离……中国?” “是。” “我来这里是因为伦敦雨太多,潮湿冰冷,你是为何?” 我?我思忖, “一个地方呆的腻了。” alex将小桌子搬过来,放上果腹的晚餐,他将烤鱼做的极美味。 他问我是不是要自杀,我当即否认,我刚租了一年的房子,干嘛自杀来着? 我的确没想自杀,反正是没想过要死,就是原来许多不敢尝试的东西,现在都憨了。 我喝了点酒,絮絮叨叨跟alex说了会话,他安静的看着我。 他很年轻,眉眼还清澈,虽然像是谈过几次恋爱的样子,可纵使许多人比我恋爱经验丰富,都会听我讲故事有最原始的兴趣和好奇心。 可能我只是想要说出来,他在我会说,他不在我也会说的。 那一夜之后,我们似乎建立起了深刻的友谊,几天后我这家客店的房子有空出来的,他忙不迭的搬了进来,我们便成了邻居。 他对这里很熟悉,不过我去不愿意有向导,所以他的好意我常拒绝,不过他对我的好感和追求我却纵容了。 我给他递酒杯,他碰到了我的指尖,犹豫半天他才说, “我想拉你的手。” 我一笑,想起一个笑话,英国人对美国人说,我们追求心爱的女孩子,会吻她的手,吻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嘴巴……美国人十分不耐烦,表示有这个工夫我们已经度蜜月回来了! 我倾着身子,看向alex, “你常来,会常有艳.遇吗?” 他点头, “也是如此谨慎?” “不,通常只需要相处一天,然后睡一个旅途,不再联系。” “那多潇洒!” “你喜欢?” 我不回答,靠他靠的更紧, “你可以拉我的手,还可以吻我的唇。” 他眨了眨深邃的蓝眼睛,似乎觉得我不应该这样,但是我很冷,很寂寞,很久没人拉我的手,亲我的嘴巴,抱着我睡觉了。 “你跟她们不一样……或者, 她们跟你不一样。” 我一下子失去了兴趣,撤回身子坐正,凭什么男人出来找艳.遇就风流潇洒的很,女人出来艳.遇一番就得成了“不一样的人”。 “你可以走了。” “莫离,你不愿意尝试与我交往吗?” “是,不愿意,出去。” alex很迷茫,他不知道那句话触了我的逆鳞,总之我的脸拉下来是很难看的,他没多问,就起身去拿了外套。 我烦躁的抓自己的头发,他走了,我心里又空虚的厉害,我不需要他给我爱情,谁也不能再给我爱情了,可是我想要有人陪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呆着……我被纪梁越发给惯坏了,纵使有时候忙起来会忘了,但我想他的时候,他立刻就出现。 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可是我一想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之前我被他“抛弃”,我还可以以恨的名义在心理上有个寄托,可这会没有了。 我的心仿佛没有支撑,就在半空中悬着,周围太冷了,没有人托住它,也没有人温暖它。 这种感觉真的太坏了。 我一个人坐在房子里喝酒,我原本那么爱睡的一个人,却越喝越清醒。 夜半三更,alex去而复返,我脑子清醒身体却软了,很艰难的撑起来去给他开门。 “你?” 我整个人靠在门上,醉眼媚态的看着他,他眼神很局促,但即使局促,仍能保持得体,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我并非对那些女人有什么另眼的看法,我跟她们一样出来找放松和刺激。” 我闭眼一笑,难为他煞有介事的还把这个小问题给细细的想出答案来了。 “但是你不一样,我不想与你寻一时的欢愉。” “可是我就是想找刺激,好久没人拉我的手,没人吻我的唇,没人紧紧抱住我。” 我说的诚恳,我就是需要人吻我,我真怀念那温软的触感。 他将我推进门口,关上门,扣住我的手腕在头两侧,将我抵在门板上,低头我们鼻端相触,我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有淡淡的朗姆酒味,清新的海盐味道…… 他吻我的唇,我一下子躲开, “我不想了。” 我抽回手从他腋下逃脱,他十分迷茫甚至是微微的愠怒,没办法,我跟我想的不一样,不是叫alex就能满足我了,他的味道太让我跳戏了,那么清晰的告诉我,他不是。 “我喜欢檀木和酒精的味道。” 一种禁忌,一种**,在纪梁身上和谐的统一着,起初是叫我不敢靠近,后来总叫我欲罢不能。 他真是想想就是个勾.引人的存在。 真糟糕啊,他不仅垄断了我的爱情,也一并霸占了我的欲望。 我感到绝望,但又不那么彷徨了,反正没有人可以重新引燃我了。 “你这个可憎的女人。” alex恼怒的盯了我半天,终于是压制下情绪,斯文的念了一句,得体的离开了。 一点也不像纪梁,那么温柔,却依旧那么有侵略性。 “真是……抱歉啊。” 我手扶着额头,以后可得引以为戒的,真是作孽,作孽。 (本章完) 第149章 适逢佳节 第149章 适逢佳节(1/3) 作下的孽走了,我捻起胸口的戒指,紧紧盯着它看,红的摄人心魄,青杭那一缕白月光已经被弯成了下弦月,纪梁却是实实在在的成了心口的朱砂痣。 我谷歌了一下纪梁,他的近况似乎还蛮好,虽然还是瘦了,但不似之前的憔悴苍白。 本来,他也不是一个会把心事写在脸上的人,上次的状态出镜,应当说是实属意外。 文章 里写,乘飔已完成东京证交所上市,成为中国完成纽约证交所、东京证交所、伦敦证交所和纳斯达克证交所四大股票市场的凤毛麟角之一,奢侈品牌中的唯一。 我应当同他一样,好好做事,而不是整天抱着回忆空虚,自怜。 几天之后我抱拎了沉重的行李箱沿着从火车站往回走,这里不许车开进来,也不许快递邮进来,我跑了老远去接这只箱子已经耗尽了我的耐心,殊不知拎着它往回走才考验人。 可我一点也不敢暴躁,里边都是我的宝贝,蹭坏一角都不行。 “你这拎的什么宝贝?难道是你们中国的长城砖,它看上去了可比你还沉许多。” alex讽刺我,我抬头看他一眼,并不理会他的英式幽默, “它的确是宝贝,希望你可以给我让一条宽敞的路。” 我穿着笨重的冬衣拎了半天的箱子胳膊已经快断了,额头上也冒细汗,我的辛苦显而易见,alex抿唇微微皱眉,躲到一边, “你需要我就帮你。” “不需要,谢谢。” 我向来这样,不仅因为前几日的尴尬经历,箱子里的东西我很宝贝,如果让别人来拿,我会忍不住一分钟内几次叮嘱,“小心”,“千万不要弄坏”,“注意台阶”……这样势必让人反感,不如不求助。 他没有热情到非帮我不可,但他跟着我亦步亦趋。 我有点后悔,早知道不作孽了,现在开始纠结,是直接让他滚蛋还是不予回应任其自生自灭? 进到房中我打开箱子,取出里边的瓶瓶罐罐,都是我托泽瑞斯从欧洲香料市场上买的最正宗的香料。 我正拧开铁盒,正要打开锡箔纸检验一下麝香的品质,alex凑了过来, “这些是什么?” “请不要碰我的东西!” 我一下把他刚要接触到的棕瓶拿了过来,他缩回手,看表情应该是觉得自己冒失了,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 “……” 这傲娇又温软的性子,连脾气都没法冲他发的,我怎么能招惹他呢,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我硬了硬心肠, “你不需道歉,最好离我远些。” 他有些着急, “是你不喜欢做这些事情有人打扰,或者只是不喜我待着?” “后者。” 他许久没说话,我也没抬头,但听的着他微微不平稳的呼吸。 “那……那你当我做什么?” 我抬起头来, “陌生人啊,你觉得我对你亲密,完全就是个误会,因为有些话,只能对陌生人说,有些事也只能跟陌生人才做,虽然很遗憾,也没有做成。” 他的脸涨红,我 仿佛看到了那时候的苏青杭,他开始对我上心了,知道疼我爱我了,可惜我心已经归了纪梁。 我低下头, “我既然跟你说了那些话,就注定没有心思与你发展成什么其他的关系,而且,我没了那个把你当树洞当工具的心思之后,你若还是频频出现,就成了我的负担,我现在看你就像看一颗定时炸弹。” 我这番话说的过于无情了些,受到了羞辱的小朋友当即受不了甩胳膊走开了。 当天晚上我开窗通风,就见他带一头脏辫冬天里穿着短袖搭配一条朋克夹克的女孩儿回来,那女孩看到我爽朗的笑,用蹩脚的英语问他—— “为什么你楼下就有正点的妹子却不把?” alex停下脚步,没有说话, 我没开后窗,海风在我房里打了个旋又绕出去,朋克妹子打了大大一个喷嚏, “哦……哦……我知道了,她有狐臭!” 我失笑,在屋子里稀释了一下午的海狸香,龙涎香和麝香等气味浓重的动物香,原香的腥臭味道溢了满屋。 屋子里味道重,我呆在卧室,一直开到晚上才进这间屋子来关窗,房间的隔音不算好,我在这开着窗子的房间便听到了高亢嘹亮的尖叫声。 我没想过女人还可以在这种时候放声唱出变奏曲……匆匆关上窗户,真叫人起鸡皮疙瘩。 我熄了灯,原本是想好好的放大嗅觉,却不想放大了听觉。 要了命了,如果女孩子是被这样启蒙,那大概对男生会相当抵触。 男孩子心理阴影就更大了。 接着我听到了更加粗暴野蛮的声音,几度吓得我以为天花板会被砸穿。 第二天alex脑袋上裹了一片纱布,看到我脸色难看的厉害,难不成我真有狐臭? 好在,只有那一晚,后来那女孩子就再也不来了,换了正常许多的——总之我没再听到过。 开始调香之后,我不那么酗酒,失眠也渐渐好转,只是我仍喜欢裹上被子,被子里喷一点香水。 我把这款香水叫做“容安”,是一款木质调男香。 乍一看平淡无奇,却有一种微妙的包容感。前段有葡萄柚混杂橙子的果香味非常清新,后面会有相对明显的广藿香和安息香。需要成熟一些的男士才能完美驾驭,商务场合也很合适。 虽然是一款男香,但我觉得女性钟爱者应当也不少,毕竟很多女生喜欢男票身上有这种味道,有一些说不清的安全感。 这款香的销量不会太卓越,但香评总不会差,我犹豫了一下,将香水连同配方带到千里之外的伦敦,才放心的寄了出去。 毕竟无论我多么喜爱多么想独享,毕竟我是一个有野心的调香师,不能安心孤芳自赏。 那时候还差不足十天就是新年,即使是国际速递, 也得个三四天才能到,我想着能在元宵节发布便不错了。 真没想到,在莉莉安和蒋翼的一番努力之下,春节前三天,伊人忽然放出香水推新消息,一早就放弃了的新春推新,竟然抓住了时间最后的尾巴,搭上明年的头班车。 春节那天,我买了几束温室鲜 花,将客厅简单布置一番,自己倒了杯红酒,包了饺子,用手机跟妈妈和莫轩视频。 我同她们将我过得挺好,也有了灵感,这不,伊人都推新了,我妈却始终不相信,我知道纪梁绝不会拿我们之间的事去跟我妈讲,那应该是他这些日子太过疲惫,让我妈都看出来了。 “纪叔叔!” 我正讲着话,莫轩忽然喊纪叔叔,我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我同他说了不许跟纪梁讲我的事,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我本想直接关了视频,却在听见他的声音之后停住了动作。 “宋夫人,莫轩,新年快年。” “进来坐吧,一起吃饭。” 我妈难得对纪梁如此客气。 “不了,公司还有些琐事。” 纪梁来的匆匆走的匆匆,莫轩跑过来手里拿着滑板和变形金刚乐高,开心的手舞足蹈。 我还没等莫轩再说话,就直接关掉了视频。 我跟纪梁认识两年半,三个春节,没有一个是在一起过的。 之前纪梁同我说他不在意这种日子,对他来说只是产品会上新,比平时更加忙碌的工作日,可他现在会特意抽出时间给我的家人准备礼物,道一句新年快乐。 我大口吃着盘子里的水饺,从哽咽变成抽泣,终于看着电视里转播的中国春晚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我紧紧攥着胸口的戒指,原来不是结了婚我们就能死而无憾了,我们之间经历了太多,也错过了太多,我们没有一起过过春节,我没有为他过过一次生日,他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也没能按时送出,我们没拍过婚纱照,没在神父的主持下说愿意…… 我越哭越大声,直到alex来敲我的门,问我是不是想家,我花了好大力气控制住哽咽的声音, “我没事,打扰了,请回吧。” 我捂紧嘴巴,眼泪仍是止不住,晚上我又失眠,才发现,自欺欺人那么久,连自己都可以骗过,可偏偏那他面前就脆弱的像肥皂沫,他只需要轻轻一句话,就将我打回原形。 我眷上坐在崖边,看着海水激荡,已经没了多少游客,我对着海水,吹着并不舒服的海风,同它说话也听它说话。 那日的海一点也不温柔,拍着岸边狂吼,海风将我的头发吹的又干又柴,我极烦躁的抓着头发,忽然听到一个轻快的声音叫我, “莫离!” 我扭头,夕阳余晖下alex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笑的热情洋溢,长长的睫毛在藏着蓝眼睛的眼窝里交叠出阴影,他这一笑,马纳罗拉刚落山的太阳重新升了起来,温度似乎从七度变成了十七度,让人觉得惬意不少。 “你跟我过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我摇头提不起兴趣。 他竟弯腰直接将我抱起来,从马纳罗拉矮崖一直跑到人烟更少的高崖处。 “你快放我下来!” 我不悦的挣脱他,转身往回走,他拉着我不放, “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了!” “你别闹了,天都已经黑了。” “是啊,天黑了……你看那里!”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本章完) 第150章 寂寞烟花 第150章 寂寞烟花(1/3) 一朵朵色彩斑斓的烟花绽开在冰蓝的海面上,在天高海阔的空气中不停盛放,从面海到天空,燃烧着拉出一条美丽的弧线,只为最后大放异彩,美丽而孤寂。 “今天是你们国家的传统节日,我查过是有习惯要放烟花的,你喜欢吗?” 我看着天边的烟花并不答话,alex也不接着问,含笑站在我身边。 他真是准备了够多的烟花,整整放了近十分钟还没结束,我仰的脖子有些酸,刚动了一下,就听到身后凶煞的意大利语, “你们干什么!这里不许放烟花!” 我瘪了瘪嘴,不以为意,放了就放了,他还能再哭收来不成? alex却抓起我的手腕,拉着我做贼一样一溜烟的从另一边跑没影了,直到回头看不见那凶煞的大叔才停下来,缺依旧能看到天边璀璨的烟花。 我刚要同alex说怕他做什么,他笑的狡黠可爱, “像不像你们中国的中学生活,我们早恋,被教务处主任追着跑?” 我微愣之后失笑,还真是。 alex拉着我的手,将我拉进怀里,低头堵住我的唇,我微微愣住,片刻后将他推开。 他仍是笑的开心,露出尖尖的一颗犬齿, “我拉了你的手,也吻了你的唇。” 我白他一眼,并不是嘴唇贴在一起就叫接吻,刚刚那感觉糟糕透了。 他颇为遗憾的叹口气, “前边是奥马焦雷和马纳罗拉之间的步行栈道“爱之路”,许多情侣都慕名而来,我如果在那里吻你,也许我们的爱情会永垂不朽呢?” “如果真是那样,我先杀了你。” 丝毫没留情的浇熄了他一汪热情,我慢慢踱着步子往回走,可纵使不会接受他的示好,我依然脑子里在回想着他从夕阳中走来的样子,那倒是比他准备的这惊喜更让人迷醉。 我回到房间,开始捣鼓我的那些瓶瓶罐罐。 犹如画家写生,得把眼中的美景即刻记录下来,毕竟灵感稍纵即逝。 我摸起从未动过的海藻精油,迅速滴了一滴在手背上,足够清新,但是单薄,应该加一味豆蔻来勾勒他,还有风信子,茉莉花,他身上携带的淡淡酒精味…… 该用什么来收尾? 我仔细思考着,那样一个人,如海风过境,留下一片润湿清新,如风吹云散,洒下暖融融一片阳光。 我拿起雪松木来,他其实也没有那么轻浮。 简单的调和了一下,我轻嗅着,已经初具轮廓,要得惊艳,还需仔细雕琢。 alex白天闲了无事,站在一边看我调香。 “调香师呢,真是个有气质的职业。” 我瞥他一眼, “同你讲过不是,我不喜欢有人待着。” “你不是说只不喜欢我待着?” “无论哪样,你得出去。” “此时的我已不复当初,现在我就可以。” 我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好吧,你身后第二层左边第一个铁盒装的是麝香,帮我轻轻划下一小块来,在水里研开。” “好。” alex动了动蓝眼珠,轻轻点头,走过去打开铁盒,掀开锡箔纸…… “哦……oh mygod,你的职业真伟大,竟然能将这么臭的东西变成最美妙的味道。” 这令人发笑的话,他几乎认真的用一种赞美的语气说出来。 “你如此嫌弃就不要碰它了,我宝贝的很。” alex没有逞强,乖乖放了回去。 这种态度我是欣赏的,知道自己做不好,也不必要为了讨好谁而勉强为之,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他觉得无聊,也不用我赶便走向海边去打发时间。 我对他冷淡,他也对我若即若离,这种相处模式让我轻松很多。 若即若离……我加进麝香去。 精雕细琢一个多月,终于得了一瓶香水。 几乎任何男士喷都不会显得突兀奇怪,会增加温柔阳光的感觉。 简直是“完美的男朋友香”,初入是水生香花香的感觉,收尾以沉静木质调收尾,伴以温暖和有动物气息的麝香。 男友是个活泼温暖,又不轻浮的小奶狗。 头一瓶香水我想要送alex,毕竟以他为镜面,应该这样,可我又怕他误会什么,还是不要的好。 我打算不送了,可他拎着行李箱从二楼下来,神色颇不愉快。 “莫离,我飞回英国去,许久不能来了。” “哦,一路顺风。” 我淡淡一笑。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堆贝壳书签,他钟爱捡贝壳,再磨成薄薄的平面,泛着七彩光的白色碳酸钙滑面上刻了不同女孩子的头像,我看不清五官,但依稀看着,有长马尾的,有大波浪卷发的,有清新短发的……终于他挑出一枚长发微卷的送给我。 “亲爱的邻居,没什么好送你。” 我欣然接受,他是个阔人,可这廉价却心意满满的小礼物令我感动。 况且,他有那么多,大概是为看进眼中的女孩子都刻了一张,真是个多情的人。 或许他下次来时,我早已经不在,而他的旅行还多的数不可数,遇到的人也多的不能再多,我也成不了多么特殊的一个。 如此想来,便没有顾虑。 我取出那一小瓶香水,递给他, “古人有言,礼尚往来。” 他很惊喜, “你为我调的?我唯一拥有它?” 我摇头,怎么可能, “不,它会量产,卖的好的话,你有六十亿个同伴。” “……哦。” 他又傲娇起来,随便把香水瓶往外衣口袋里一塞拎着行李箱潇洒离开。 我笑一笑,如法炮制,将这款香水也邮寄了出去。 叫他做“邂逅”。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调出的第一款水生调香水,打入了一个香调的区域我颇有几分激动。 春意临来,色彩渐丰,在海边走着也惬意了许多。 我渐渐开始将鞋子脱掉,踏进清澈温柔的海水中,甚至找了私人教练教我潜水。 我十分享受身潜水中的感觉,一切是透明的,一切又是真是存在的,没有丝毫的空虚感。 “你很有天赋。” “谢谢,我很喜欢。” 上岸后我换衣服,一旁的女教练十分友好的夸赞我。 “哦……真漂亮,是结婚戒指?” 她盯着我脖子上的戒指看,平常出来潜水我都会 将它好好安置在潜水衣中,今天不小心将它露了出来。 我摇头,接着换衣服, “只是个挂坠。” “红色的钻石呢,如此纯粹,真是世间少有。” 教练还在看,我也就没有小气的直接藏进衣服里,可谁成想,刚走出帐篷,我脖子仿佛就挨了一刀。 “靠!” 我撒腿就去追,这个胆大包天的小贼竟然就这么揪断了我脖子里的铂金链,将我的戒指掳走了。 那小贼看上去十四五岁,个子不高,我自从学了潜水体力提高很多,追了他他一段时间,他自投罗网一般跑进了游乐区,一进门就撞上了游客,将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还给我!” 我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姐姐别打我……” “快点还给我!” 我又大喊一遍,他不停告饶,在口袋里摸索一阵子,我以为他要拿出来给我了,他却朝天空一扔,连同我的心都给他抛上去了…… 我顾不得其他,也忘了脑子是个什么东西,甩开小贼便朝着戒指坠。落的方向追去,生怕晚了一刻让别人捡去。 “让一让……拜托……” 我费劲辛苦在沙子里翻找,这细软的沙滩,莫说是被人捡去了,就是不小心踩上一脚,都让我无处去寻了。 我急的冒了一额头汗,翻找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小离。” “……青杭,青杭你快帮我找,我的戒指……” 我看着苏青杭,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就央求他同我一起找。 “小离,你怎么变这么笨?” 青杭将我拉起来,我有些抓狂, “我着急的很,你快……” 他摊开手,那枚戒指就躺在他掌心,我一把拿过来,仔细看着那颗钻石,戒托内圈的一行小字,这才确定是我的戒指,我几乎喜极而泣。 青杭揉我的头发, “那个小贼才不舍得把这么珍贵的戒指真的扔出去。” 我点头,是啊,是,我怎么糊涂了呢? “你啊,连撞到的人是我也没发觉。” 啊?刚刚那小贼撞到的人竟然是苏青杭?那我真是老眼昏花了。 确定只有他一人前来后,我带他回了我的木屋做客,我给他做了西式甜点,调了两杯朗姆酒,开始坐下聊天。 “你怎么来这里?keith知道吗?” 青杭点点头, “上新完成,纪先生放了我假,我来这里度假,keith如果有空,就来看我。” 我心一抽,他要是来了,那跟纪梁亲自来有什么区别?我咬了咬唇,这房子我都租了一年,可不想提前跑了造成浪费。 我只好跟青杭磨, “方不方便你去巴黎度假?或者是去不列颠?” 青杭低头, “去是可以,我知道你躲纪先生,不过keith会来的几率也就是千分之一那么大,我们刚刚吵架,这里是吵架之前约好一起来的。” 我看他,怎么会呢?keith不是可宝贝他了吗?而且有了纪梁转让势力的加持,keith也不用以联姻搞什么事情了,他们俩会有什么过不去的东西? “他不仅喜欢……他也喜欢女人的。” (本章完) 第151章 假面相对 第151章 假面相对(1/3) “什么?” 这keith爱好还挺广泛啊! “那……那你还喜欢女……” 青杭十分窘迫的低头,我叹了口气,痴情女子负心汉。 我问青杭发生了什么,毕竟纪梁说过,keith这个人,人品还过得去,不会做那种拔屌无情或者说脚踏两只船的事情。 “他本来呆在上城的时间也不多,他忙什么也不告诉我,而且还总是要跟一些模特打交道,他又……好像很风流。” 哦……青杭还不知道keith的背景。 不管怎么样,俩人已经在一起了,况且青杭又掰也掰不回来了,还是要本着劝和不劝离的原则说话。 “那……他是摄影师,多半要跟模特打交道的啊,况且风流,也不一定就是私生活混乱,你看纪梁风评不也不怎么样吗?” 青杭点了点头,心里还是不舒服。 “你不要太小孩子气,但也不要过于依赖他,他不来也不能怎么样,不是吗?” 青杭抬起眼睛看着我, “你爱纪梁吗?” “……” 我一时语塞,眼神微微躲闪了一下。 “为什么你爱他,却还能离开他,而且你们明明相爱,可分开之后,他过得不错,你过得也不错。” 我无奈一笑,看他,又孩子气了,伤疤流不流血都不是给别人看的。 “难道,我离开了,他就应该什么也不做了,天天找我吗?青杭,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知道生活除了情爱,需要负责的还有很多,不是吗?” 他摇头, “如果他在我身边,那做什么都好,不在了,做什么也没有意义。” 爱情大于天,我心里又可耻的不平衡了,当初怎么我离开之后,他还能好好的在纪梁手底下拿了个珠宝设计大赛的一等奖呢? 我就是他年轻时候碰上的人渣,keith才是他历尽千帆的真爱。 “不应该是这样。” 我没再多加劝说,毕竟一个人的成长是不是三两句话能够支撑的,爱情观不同,再说下去,他该以为我这个人就是不懂情为何物了。 我换了个话题,谈起马纳罗拉的风景。 青杭没有立刻离开,我也没立场一直赶人家走,他便在我的木房子住了一阵子,我带他出去看风景,他觉得美妙,转眼又惆怅带他来的人怎么不是keith…… 我有些无奈,虽然我也遗憾没能跟纪梁一起来,但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看来用旅游化解失恋对青杭来说真是太不合适,这叫什么,铁马冰河是你,春风十里是你,提拉米苏是你,马纳罗拉是你。 “小离,咱们今天去哪儿?” “我去潜水,你要不要来?” 青杭摇头,他来这里十天了,keith仍旧不出现,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不去也好,不然到了海底,他眼里该乌龟王八是你,虾兵蟹将是你了。 换上潜水衣,教练问我戒指的事情,我解释,自从上回戒指被抢之后,我就把它好好放起来了,再也不敢轻易带出门去。 她笑,说如果戴在手指上,就没那么容 易下手了。 我也笑笑,跟她下水去。 之前游泳游的并不怎么样,现在却对水十分有好感。 我喜欢闭上眼睛在水中冥想,之前的“容安”那款香水,虽然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但他并不足以勾画出一个人立体的形象,他坚毅,稳重,成熟,干练,温柔……还不够。 少了一分一眼拿住别人的惊艳,少了一分洞察世事的敏锐,少了一分舍我其谁的野心。 他那样不可一世,他是遥远的骄阳,连指尖都闪着奇异的光。 “呼……” 我浮出水面,游上岸去换下衣服,今天的太阳实在是美妙,二十三四度的气温,碧海蓝天,微风浮浪。 “不如浅滩上游游泳,晒晒太阳,这是日光浴最适宜的温度和波长。” 我听了教练的话,觉得甚有道理。 我穿着不算太过暴露的泳衣下水,还是有外国小哥来我身边热情搭讪,在这种浪漫美妙的海边,我不觉得失礼,况且他们说话和眼神也并不猥琐下流,只是不感兴趣。 我的胸部自从跟纪梁如胶似漆了一阵子之后总算有了点出息,好在这些天也没有缩水,反而腰臀比例比之前好了太多,有不算太标准的马甲线,很意外现在的我,倒是目前为止身材管理最成功的人生阶段。 游累了,我便上半身趴在浮出水面的礁石上,松开勒的头皮发紧的发圈,抖了抖头发,迎着阳光和微风,惬意的闭上眼睛。 虽然我不赞同青杭成日里看不进风景,不过,此刻我也真是遗憾纪梁没在我身边。 我扭头看向一侧,似乎纪梁就在那里,惬意的看着我笑,一双眸子似乎静水中掉落桃花瓣,漾起层层春意,脉脉柔情。 我对他笑,伸开双臂想要扑进他怀里,却猛不丁跌进水面,呛了一口水,将我美梦打破,呛回了现实。 “咳咳……咳……” 真是尴尬,我重新浮上水面,狼狈了许多,说到底,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甩甩脸上的水珠,上了岸。 正换着衣服,满眼绿光的男人盯着我看,我直接将宽松外套套在身上,穿上八厘米的高跟鞋,对他轻蔑一笑, (我的鞋跟大过你的屌。) 我在海边买了点鱿鱼丝带回木屋,里边的景象却让我好吃了一惊。 “……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 两个鼻青脸肿的男人看我一眼,异口同声, “调香的屋子没动。” “……” 哦……真是谢谢了。 我在外边架火烤鱼,苏青杭和alex二脸苦相的收拾房间,这两个冤家,只说了两句话—— “你就是莫离的前男友?” “……算是。” 然后两个人就把我这可怜的家当给祸害了,连酱油瓶盐罐子都给打翻了…… “真是误会了,不好意思。” alex十分诚恳的向青杭道歉,看在他也没捞到什么好处的份上,青杭便勉为其难 的接受了,不过还是酸了一句, “我没关系,不过,打错人算你走运了呢。” alex没明白,我没见过纪梁动手打人,这么跌份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不过要真对他动手,下场比这惨是真的了。 我问alex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认真想理由, “因为现在的马纳罗拉最美,熬过了一个冬天,却在春天来临时一去不返,岂不亏了?” 苏青杭怼他, “有空房子在别处,你干嘛非同原来的租客换,搬这我们上层去?” alex傲娇的挺着脖子, “我原来住这里,择床。” 青杭低头用中文念他贼心不死,好在他听不懂。 闻了闻树枝上的烤鱼,撕开焦黄的外皮,我这烤鱼的手艺越来越棒了。 我将烤好的一只递给苏青杭,在另一旁自己翻烤的人心里不平衡,我白他一眼,你自己又不是不会烤。 这么说来,青杭他真是小公主的命,虽然经历过我这个渣女,不过他仍自始至终都有人宠,永远十指不沾阳春水。 青杭原本睡我的客房,alex十分不许,拿一串斯文的大道理给劝进了他那层房间。 殊不知,这种情况给必要的人看到,才会引发矛盾呢。 一早我做好早饭,习惯性的做了两份,可青杭赖床,被alex鸠占鹊巢。 他边吃早饭便滑手机,忽然盯着我看,渐渐显出惊讶的表情,怎么,我刚刚吃进去了一只臭虫吗? “你!莫离……莫离!竟然是你!” alex惊讶的很斯文,不过丝毫不影响表达他内心的诧异,他这是忽然失忆了? “你看!” 我看着他转过来的手机屏幕,ann香水沙龙主办方查明真相,日本调香师三宅鳕美争议作品“沉醉”确属剽窃同组选手中国调香师莫离,即日起,主办组将以窃取机密罪起诉三宅鳕美,另“沉醉”重新上架销售。 哦……这么回事,都过去一年多了,才查清楚呢,效率真一流,不过,除了鄙夷,“沉醉”毕竟也是我用了心的作品,不过三宅鳕美惩罚如何,它能够重新上架,我还是欣慰更多。 这也让我忆起那时候心境,我心里恨极了纪梁,却调出的每一缕味道中,都夹杂了他的气息。 “原来你是这么个大人物,我曾经还用你的“伊人”送过我姐姐,竟然会碰到你,真是失敬!” 我十分享受他真挚的赞美,我不在意他认不认识我这个人,但他说他用我的香水送姐姐,我很满意。 “不过月前你还对我的香水很是不屑一顾。” 我故意提他那随意的一揣,他脸色就发烫了。 “我用过那瓶香水,并觉得很合适我,真是失礼。” 我笑一笑,他真是可爱。 他看着也谨慎一笑,眼神都不一样了,然后他神秘兮兮的往前倾了倾身子, “你自己做品牌,还缺不缺设计师?” “你?” 他微微一笑,起身上楼,片刻拿了一本册子下来。 我翻开内页,里边的内容一下子捉住了我的眼睛! (本章完) 第152章 归去之日 第152章 归去之日(1/3) 这小子竟然是服装设计行业大名鼎鼎的国际比赛“人间” 我的妈,这怎么着,度个假还卧虎藏龙的? 去年伊人招设计师的时候,不是没考虑过这尊大神,只是当时就冲着人家ealdorman这古老的英伦贵族姓氏,愣是怂的连电话都没敢打一个。 竟然让我在这里给碰上了,而且经历还有些……难以形容。 只怪我脸盲,认不出他来,耳朵也能瞎,只听个alex思绪便回国了。 继续翻看着册子,里边每一个去过的景点都跟了几幅服饰设计图,都是精心设计,细节描述的像素快赶上相机了,从阿尔卑斯山到蓝洞,从保加利亚玫瑰谷到贝加尔湖畔……一路下来几乎赏遍欧洲所有自然风光,最后是马纳罗拉。 他的设计风格跳脱,转换极快,似乎没有一点禁锢,他不属于任何地方,但任何地方都归他所有……真是妙极了。 他刚才说什么? 问我伊人招不招设计师? 我不是幻听吧? “你刚才是说……吧?” “我要跟你混啊!” “好!签合同!” 我真是个见才起意的渣女了,明明原来还怕与他纠缠多了麻烦,可现在……顾不上了。 好在,我不在公司,是没有权利就这么签下他的。 冷静片刻, “alex,你知道我们伊人就是个小公司,而你去哪里都会是大神。” “可是我喜欢你啊。” “可我答应了就是在利用你的喜欢,并且不会许诺你什么。” “我这是愿者上钩。” “我心里有人,并且很可能没离婚,即便离婚了也不会怎么样,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你得知道。” “你不想签我?” “很想,但我在为我自己找后路,你要是哪天忽然暴走,质问我说当初你为我如何如何时,我便可以为自己辩解,我都跟你说清楚了,你那么决定不关我的事。” 我坦言自己的自私之处。 他笑的极好看, “我闲着也是闲着,签给你几年不算什么,中国那么大,我几年也不一定走完。” 我有些难过,他实在是太阳光明媚,衬得我却太晦暗阴沉。 我原本想在马纳罗拉呆到夏天过完再离开,也好给alex充分考虑的时间,可我没想到,我这个被抓拍体质真是令我头大。 “哇哦!你看,著名摄影师詹姆斯!他拍你!他已经多少年不拍明星模特了,大概有十年,在他镜头中露出正脸的除了野生动物保护者就只有狮子老虎之类的,自从他投身野生动物保护事业,再没拍过如此强调人之生动的图片了。” 我头疼,他侵犯了我的肖像权,并且暴露了我的具体位置,该死的,下边竟然还注明了已授权,谁给他的? alex捧着电脑一脸痴醉, “仿佛美人鱼……你看,你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美吧!美的摄人心魄,美的不可亵渎……真怕你变成泡沫飞走……” 呸……咒谁呢? 我 不理他,借青杭的手机给莉莉安发了个电话,质问她我的授权是怎么回事,她理直气壮, “我给的,我找宋阿姨同意的,你有什么话说?” “我……” “你一句话不说撂下公司大半年有什么解释的?” “我……” “如果说你是出门寻找灵感,你已经做到了,现在公司需要你回来,你怕什么暴露位置?如果说你是在躲谁,能躲一辈子吗?一时给自己捂的有意思?” “靠!你还有理了!” “再说了,那是谁?那是詹姆斯!你这辈子……不,你十辈子加起来,也就这一次机会被他拍到,而且你仔细看看,背不住你这辈子最好看的照片就这几张了呢,不晒出来多可惜!” “那我真是谢你哦!” 挂上电话,alex问我说了什么,刚刚说的中文,他听不懂,我皱眉思忖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定。 “回国。” 回去飞机上,青杭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他在马纳罗拉呆了这么久,keith始终不来,心里到底难过的厉害。 alex还在无聊的看詹姆斯的的图片,真是绝了,都看了几个小时了,我真怕他看多了之后心里发腻,到时候一见我这个人就想吐。 “你自己真的不看?你看所有人评论都觉得超美超正,一点泳装照的俗气也没有。” “不看。” 我别过头去,过了一阵子,还是很不住拿青杭的手机搜索了一下。 毕竟……傲娇是真的,但虚荣心也是在的。 点开才发现,这图片的搜索量不过几个小时就跃居第一位了,我当然不敢邀功说是因为我,主要功劳……不,全都是詹姆斯的功劳。 正是那阳光正好的一天,我游累了趴在礁石上,双臂在礁石上闲适的撑着,胸前沟壑浅印,刚刚散开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挂着的水珠在阳光下散射着光芒,长发如海藻遮盖着半边身体,发尾浮在水面,清浅的海面下是我若隐若现的双腿。 另一张头发被我顺到胸前,露出肩颈,蝴蝶骨和腰线,十分凸显我游水这么多天对腰臀改造成果,而脸上却扭到一边,嘴角噙笑,痴痴的望着什么——我知道,下一秒我就狼狈的掉进了海里。 詹姆斯没拍我如何狼狈入水,却拍了我再次浮出水面的惊慌,头发有几缕都贴在了脸颊上,那时我哪还顾得上形象,只觉得从猫妖被吓回了原形,变成一只流浪猫。 最后一张是我上岸时,海水只没过脚踝,阳光正盛我抬手遮在眼前,我连同水里的倒影被詹姆斯捉住,不得不说了,我的确不知道自己这么漂亮。 一下飞机,青杭回了自己住的地方,我带着alex去伊人拿合同,已经提前嘱咐莉莉安准备好了的,主要是让他先拿回去过过目,有什么不妥之处再商量。 刚到公司,莉莉安蒋翼和宋相思原本都是板着脸的,一看到我身旁的人,又统统换了面孔。 “靠!!抢我饭碗的人,见 到真人了!” 宋相思最是激动,莉莉安和蒋翼也觉得惊喜,毕竟他可是拒绝了多少国际大牌的香饽饽。 alex礼貌一笑。 “我手里有一碗饭了,大概够吃一辈子,不会抢你的粮食。” 宋相思瞬间感觉受到了轻视,但好像人家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同在屋檐下,同行是冤家,这日子恐怕还多。 话不多说,我拿了合同给他,他却是疲惫的厉害,也不立刻查看就揣在怀里,躺在我办公室的沙发合衣睡了。 莉莉安明明在不远处给他定了酒店,结果他看了一眼就说不满意,不容反驳的霸占了我的办公室。 我无奈只好由着他去睡,自己则打开电脑看着莉莉安给我发来的文件,了解一下我不在这半年伊人的运行情况。 “容安”和“邂逅”两款香水卖的都不错,尤其是邂逅,据莉莉安描述,走在大街上都会有撞香率。 宋相思不负众望,春夏新品又大获全胜,仅仅是两次作品,就成功引起了时装周注意,巴黎纽约时装周主办方都公开点过名,不出意外,今年秋冬就可以上了。 当然允诺给她的分公司“相伊”也在按原定计划筹备着。 闻笛的七个小宝贝不负众望的都部进去了模特大赛的前三十强,明翼,贺其不负众望分别获得亚军和季军,我最喜欢的苏坼尘她……退赛了? 不过苏坼尘却一下在四大时装周上走了三十四场秀,还有三场闭秀,一场开秀,不仅碾压前五强所有选手,就是放眼全中国,除了当年的苏珊,也没有谁在初出茅庐的年纪就走出这样的成绩,甚至苏珊那时候,还比她大了一岁。 虽然放弃了比赛,却获得如此成绩,小小年纪就如此懂得取舍,这个大宝贝我得重新了解下。 这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的好好的,好像我不在……影响也不大嘛。 这alex一睡就睡到下班时分,却还没点醒来的迹象,我可不想陪他在这里过夜,便推醒他。 “下班了,我回家去,你愿意呆着就在这里,不然就去酒店。” 他不情不愿的伸了个懒腰,一起身子就听见脖子“咯吧”一声……落枕了。 他一下又摔回去, “莫离我脖子疼……太疼了……” “谁让你缩在这里睡的?” 我嘴上骂他,却只能无奈弯腰帮他揉了揉肩颈, “好点吗?” alex轻轻动了动,真挚又歉意的看着我, “嗯……没有,你再帮我揉一会儿。” “真是烦人。” 我维持着弯腰的动作给他揉肩颈十分不舒服,没一会儿腰就酸了。 “不给你揉了,你自己捏一下看好不好些了,实在不行,中国特产膏药,只需一贴,药到病除。” “等等……” 我刚要扶着腰直起身子来,却被alex撤住胳膊,一下子没缓过来跌到了沙发上,这沙发不算窄,我也不至于就砸他身上,可这个姿势实在让人想入非非,我刚要爬起来,办公室门就被十分蛮横的推开了。 (本章完) 第153章 穿心之痛 第153章 穿心之痛(1/3) 回头看着门口的人,我局促了片刻,站起身来,看着alex, “你先出去。” 他眸子里有些疑惑,片刻又似乎懂了,还给了我一个我相信你的眼神。 alex经过纪梁身边,大大方方的打量了他一番,我低了低头无奈抿唇,真是不知死活。 直到他看够了离开,纪梁才不屑的睨了他背影一眼。 他就是这样,如果他想,一个眼神就能将人自尊凌迟的体无完肤。 纪梁抬起眸子盯着我,即使刚刚的动作已经显露出他的愠怒,表情还是隐晦难猜,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初次相见,看一个衣不蔽体的落魄风尘女,他不歇斯底里也不指责控诉,目光却像一把钝剑,生生拨开皮肉,刺进我的心里,连个痛快也不给。 我做的再多,走的再高,他一个眼神就将我打回原形。 我再受不了,避开他的目光坐在沙发上,平复片刻才算体面的开口,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要处理的吗?” “我们之间,不就是刚才那个人吗?他当然需要处理。” 我扭头看他, “我们离婚,他不在我们之间,我们没有之间。” 纪梁低头一笑,舌尖扫过前上颚,再抬眼眸子笑着,内里是赤。裸。裸的厌恶,我用鼻子也嗅得到怒意。 我怕他真做些什么。 “我不爱他。” “关那什么事?我要怎么做,就看心情。” “……” 我抿紧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纪梁一直恪守着自己的准则,但不代表他做什么会有顾虑。 我走到门口拿起外套打算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刚拧开门,纪梁单臂搭上我的肩膀,看似随意,可我的肩膀都快被握的脱臼, “莫离,好不容易回来了,今晚你是应该先去看你的妈妈和弟弟,我陪你一起。” 我躲开他的胳膊, “你要做什么我无力阻止,不过,我自己会走。” 我跟他并排走进电梯,盘算着或许我应该跟元岐说一声,关乎我和纪梁一刀两断的事,她应该十分乐于相助。 一楼大厅里,宋相思和alex都等在那, “莫离。” “相思你送他去酒店。” 这个时候我无意跟alex做些健康开玩笑的纠缠,只想快快打发了他,宋相思心领神会的要拉着他离开,可他铁了心不走。 “纪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爱情的是出于自愿归于幸福的,她在你身边找不到归宿感,你应该明白,她把你们之间一切都告诉过我。” 我听的头皮发麻,纪梁一笑,低头问我, “是吗?哪里是你的归宿?” “她有权利选择全世界,总之不再是你了。” “她把一切都告诉你,那你知道你说这些都是在描述她婚内出。轨吗?” alex一时语塞,那夜我只是醉酒后胡乱说了些什么,不可能 是全部,而且我只告诉他结婚了,怎么他自己就脑补出离婚了?不过,婚内出。轨确实是差点出去。 我冷笑看了纪梁一眼, “出。轨就出。轨,不想跟你过了就出。轨。” 我说中文,alex中文蹩脚的厉害,八成不会听懂,纪梁抬眉,那意思仿佛是说,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不看再他,只对宋相思重申, “送他去酒店,我们走吧。” 苏玖去送宋相思和alex走,我坐纪梁的车,他在前边开车,我坐后排靠着靠枕打瞌睡,我也做了好久飞机,看了一下午文件,又要倒时差,自然困的厉害。 许是纪梁刚刚出过差,这靠枕抱毯没来得及从车里拿出去,都方便了我。 我原以为看到纪梁会失眠,却没成想睡的格外香甜,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床了。 莫轩站在床边拿手戳我的脸,我看了看昏黄的吊灯灯光……回家了。 我走出房间,纪梁刚从厨房出来,妈妈接过他手里的蓝莓山药,注意到我, “醒了?快去洗洗脸,吃饭。” “……哦。” 我去洗脸,刚把泡沫搓在脸上,纪梁就站在我一旁洗手了,我心里窝了一把火,明明我坐这么过分,他应该吼我质问我批判我,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生生把一把明火怄成了浓烟。 “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梁看我一眼, “你不是要出。轨吗?我让你全家都愧疚。” “你!” 我气得要吐血,这个变态玩意儿! “你愣着干什么,等我给你洗是吗?” “用不……” 他的大手一下掐住我的下颌,脸上搓了泡沫滑的厉害,所以他力气花的格外大,我还没来得及去掰他的手,唇就覆了下来,我脑子空白一秒,拼命想推开他自然是一点可能也没有。 直到他脸上也蹭满泡沫,才松开我喘一口气,他恶意的抵住我的身体, “怎么,连接吻都不会了?我得我一点一点重新教你吗?” 我抓狂的瞪着他,他就是故意的! “阿姨我回来了!开饭了吗?” 宋相思开门一嗓子,纪梁才记起还要吃饭这回事儿,将我放开,然后以一种要将我溺死一般架势冲净我脸上的泡沫。 吃饭时妈妈十分欣慰我与纪梁的能一起回来,甚至若有似无的提点一句,女人终究要安安定定的过日子,我知道纪梁的目的达到了,他早征服了我全家。 事实上我早就知道,纪梁那个人只是看起来难相处,不简单,其实只要好好相处过,任何人都能觉出他的好来,可我妈原来各种瞧不上他,偏偏这时候认定了心目中的三好女婿。 跟我妈说完话,我跑到院子里拿出手机准备给元岐打个电话,毕竟现在纪梁是她要争取的男人,还是要负点责任的吧? “喂,元岐……” 我刚要说 正事儿,手机就给纪梁夺了过去,放在耳边丢进去几个字。 “换个号码。” 接着就挂断了扔回我怀里。 “你给元岐打电话,指望她保护你和你那连味道都让人生厌的小狼狗?” 去他妈的小狼狗。 “你就不怕她杀了你一了百了啊?” 纪梁的手指准确的抵在我右胸的伤疤上, “她还能把你伪装成自杀。” 我抬手挡开纪梁的手,转身往卧室走,自杀……呵,谁也杀不死我,我要是死了,一准是死在他纪梁手里的。 我为了躲开纪梁,钻进了宋相思的房间。 “相思我跟你睡。” 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给我指了指卧室里的浴间, “折腾一天累了吧,去泡澡吧。” 我点点头走进去,睡衣已经搭在衣架上,浴缸里已经放好了水,温度适宜,还滴了淡淡几滴茉莉精油,我内心难言的烦躁。 “这水谁放的?” “当然是宗之潇洒美少年,矫如玉树临风前的纪先生了……我说你脑子是不进水了?这么好的人你说你作什么作?” 听着宋相思叽里咕噜的说话,只觉得头都快爆炸了,我跑回二楼的房间,纪梁刚刚脱掉上衣,准备泡澡。 看见我来,只是淡淡瞟了一眼,脱衣服的动作仍旧没停,就是的……又不是没见过,我别扭个屁! 纪梁这次完全就不知道什么是理智,原本我不过是想跟他撕破伪装,坦诚相见,他要骂我就骂我,之后我们的恩怨还有怨就有怨,该有恨就有恨,只求他不要再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折磨我。 我默默承受着他的怒火,紧咬嘴巴一声不吭。折腾了几个小时纪梁真的不吻我,却也看不惯我这幅样子。 他掐开我的下颌,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不跟你在一起iris不会死,我不会有负罪感,元岐不会针对我,我也不用担心受怕会被她一枪崩了,你是救过我,可我不也为你死过一回了吗?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纪梁额头上青筋暴起,我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目光如同凶兽一般,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给过你机会,你早做什么去了!” 他一拳打在我脑后的木质浴缸壁上,木头的嗡鸣几乎震碎我的耳膜。 “早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不是答应娶元岐了?你出尔反尔,倒霉的还不是我吗?你外公多可怕你比我清楚,我怕他不正常吗?况且我不想再死第二次。” 我每句话都说的极尽无情,纪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我连呼吸都气的发抖,我不敢看他的眸子,几乎将我烧灼的体无完肤。 对峙了不知多久,纪梁终于平静下来,他起身离开浴缸,换上衣服,穿戴妥当,拉开浴室磨砂玻璃门,临出门前微微回头, “明天八点,离婚。” (本章完) 第154章 归于陌路 第154章 归于陌路(1/3) 离婚…… 我早就想好了,可从他嘴里听到,偏偏又矫情的心都碎了,我真是恶心自己。 一夜无眠,从六点开始,我就拿粉扑遮盖着我暗沉的脸色,直到七点半,宋相思来喊我起床,我才注意到,时间要到了。 我站起身来,仍旧双腿发软。 “妈,户口本……我用一下。” “你做什么用?” “我公司……” “你再编。” 我抿了抿唇,昨晚纪梁半夜三更离开,这事想瞒也瞒不住了,我只好坦诚, “我要离婚。” 我妈看了我一眼,登时就放下了筷子,宋相思目瞪口呆,莫轩也抬头看着我……这真是让我全家都愧疚啊。 一会儿,妈妈拿起碗来盛粥,看也不再看我。 “在我房间抽屉里,你自己去拿吧。” 我点一下头,拿了便匆匆出门。 见惯我跟纪梁分分合合的苏玖此时也闭口不言了,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成了一个不可理喻,性情反复的女人。 下了车纪梁已然等在门口,他看我像看一个陌生人,只一眼便走了进去,我跟上他,亦步亦趋。 他步子迈的大,我穿着高跟鞋跟的有些吃力,何况昨晚他几乎将我骨头都拆了。 跟不上索性就不跟了,我放慢脚步,低头看了一眼高跟鞋里微痛的脚,再抬头正对上纪梁的目光,下一秒我竟然就慌乱的一脚没站稳狠狠崴了一下…… 幸好没在他面前直接摔倒。 我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可每一步都痛的钻心,纪梁看不去,直接走过来将我打横抱起。 一直到了窗口前,他还是极尽温柔的将我放下,然后极其冷静的拿出证件,被工作人员询问时,无比坚定的点头。 两个绿本交到手中,我仍旧记得当初结婚填申请表时,心情是怎样的欢快又忐忑,拿到结婚证觉得如何神圣又欣喜,之前觉得结婚了就心安了,那时候却不曾想,离婚比结婚简单的多。 “你们俩走不走?后边还有人呢。” 工作人员开始催,纪梁站起身来,我没看到, “你先走吧。” 婚都离了,我还指望他能照料我吗?他何事都比我拎的清楚,所以也丝毫不勉强,转身离开。 快三年,我们纠纠缠缠。 一开始我依赖他,却想要跳脱出他的桎梏,后来我喜欢上他,一样变成与他相匹配的样子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后来我以为我做到了,才发现,只是自以为是的做到罢了。 我们的故事太复杂,破了一关还有一关,度过一劫还有一劫。 我心里不知该做何感想,好聚好散绝对谈不上,在他心里我的形象必定全盘崩碎,再也不是他的小野猫了。 我让苏玖送我去江边,吹了好久的风,宋相思过来陪我,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我一句也没听的进去。 最后她才想起来问, “你这些天还不会又被绑架了?那个女的又威胁你,用阿姨,莫轩,还有我的命!” 我白她一眼,去掉最后一句话还靠点谱,她骂我无情,对她 是这样,对纪梁也是一样。 “那你现在想什么?” 我看着江面,微风徐徐,波澜不兴,如果能在这里如果能在这里买套房子就好了。 “宋相思,你现在也是个富婆了,该买套房子了。” “啊?不着急啊,我又不是没地方住。” “你还在我家住上瘾了?你看对面的房子马上开售了,你去订一套,首付不够我给你添上,剩下你自己分期付款。” 宋相思骂我神经了,那的房子全上城最贵,她再干个三五年都不可能说甩钱买就买的,现在更不愿意年纪轻轻就当房奴,给自己就背上一个大龟壳了。 我说她没见识,房价水涨船高,越晚买越亏,我们争执着谁也说服不了谁。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受穷的脑袋!” “你还是个孤独终老的命呢!” “闭嘴,我要是愿意明天就嫁的出去!” “那你愿意吗?” “用你管我,回去吧,脚崴了。” 我指了指肿成馒头的又脚腕,宋相思眼睛瞪得老大, “你真是……肿成这样还去什么公司?” 说罢就男友力爆棚的将我背了起来,甚至吓了我一跳,她一边背还一边骂我没良心, “你真不要脸,出去这么多天还胖了!” 我笑了笑,或许当初宋相思喜欢纪梁我就应该成全他们的,她比我豁达,比我勇敢,比我敢爱敢恨,就算纪梁那样的背景她也可以做到毫不在意。 可是我……反抗过一次,差点丢了一条命也就算了,如果说那时候我是一只蝼蚁,那他就只需要一根树枝戳死我就够了,可他一旦发现,我不是一根树枝能戳死得了的,便拿开水灌整个蚂蚁窝……我不能害我全家都为我和纪梁的不屈爱情困顿挣扎甚至丧命。 —— 如今马上要进入夏天,香氛体验馆用的还是老早之被厌弃前的熏香精油,天气一热,那种温暖的味道自然会,正好我脚崴了哪里也去不了,常常在工作间一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在外边的休息室吃两口就算了,alex也不常来烦我,只有心血**时会自己做些东西拿来跟我分享。 平常快到下班时间宋相思都会过来找我一起回家,偏偏今天,我看都快六点了,她还没过来,我便收拾了东西上楼去。 她没在公司,打电话也不接,我出了大厅刚要打电话跟妈问一下她回没回家,却在门口听到了她和唐寻期的争吵。 “你自己说,就算不是你爸,你对那份产业就一点都不觊觎吗?” “相思我不否认是商人,而且产业在段丹衣手里已经日薄西山了,我不要,纪梁也不会放过!” “你别把我当傻子行不行!你利用乘飔跟段氏的矛盾渔翁得利,这是君子所为吗?” “纪梁就是君子,你以为他年纪轻轻到达现在的高度就没有一点污点吗,他如果想要,绝不会给盛唐机会分一杯羹!” “莫离都没有惦记过纪梁手里有什么,你凭什么分人家的羹!” 我没再听下去转身离开,纪梁他终于还是那么做了,其实 跟十几年前的暴行相比,纪梁现在的做法既不违法也不过分,可是我记得他当时有多么不愿意采纳当时那些凶手的做法,也就理解他是如何艰难做出跟盛唐合作的决定。 我摸出手机再次给宋相思打了个电话,这次她接了。 “相思,我们一起去趟生鲜超市买点东西吧,我在停车场等你。” 十分钟后,宋相思就赶过来。 “你知道了?” 我点点头。 尽管宋相思说的渔翁得利非君子所为是正确的,不过唐寻期说得对,都是商人,谁也不是君子。 “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之前盛唐和段氏的纠纷与纪梁无关,与唐寻期也无关,不过现在看来,他们二人都已经纠缠进去了。段氏的产业纪梁本来也都不想要,所以唐寻期拿了也无可厚非,况且,段氏这么大一个产业轰然倒塌,对整个商城的资金流都是很大的打击,唐寻期接手支撑,反而会好过让它直接陨落。” 宋相思不以为然, “可纪梁问心无愧,他能问心无愧吗?” 我看着宋相思,这姑娘虽然小事上计较犯迷糊,但内心原则性还是很强的。 我记得当初宋相思刚跟唐寻期在一起的时候我让莉莉安查过这个人,长子却是私生子,七岁接回家门,十岁就出了国,二十三岁回国,已经为盛唐工作了五年,可实际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比初出茅庐的弟弟唐可期还少了百分之十,况且处处受继母打压……经历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高贵。 可纪梁说了他人品没毛病。 “相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上学有人资助,毕业就签了公司,像唐家那种大户人家里边的道道比你看过的宫斗剧少不了哪里去,既然喜欢他,就不要一味的指责,毕竟总有一天,你要跟他一起承担,一起面对。” “那……” “你可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跟纪梁一起承担,两回事。” 宋相思刚扭过来的头接着扭了回去,也不知道刚刚的话听进去了几句,我知道的也并不多,言尽于此,决定还是要自己做的。 吃完晚饭,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转播,如今新一季已经再次拉开帷幕,本来我不如何关注,毕竟过去两年都没有进入前三十名的中国面孔,但前几天忽然有一个小姑娘抓住了我的眼睛——好吧,说是小姑娘,不过因为她比我晚了两届参加,实际上她也有二十一岁了,不过比我小了半岁,尽管如此,看到她,还是常让我想起那时的自己。 现在她已经顺利进入了十五强,高水平的比拼刚刚展开,如果足够争气,那我真要好好拉拢她一下。 第二天刚到公司,我就收到了段氏的邀请函,三年来我三次收到这份邀请函,第一次我躲在纪梁身后吓得瑟瑟发抖,第二次,我已经成了她的正经的座上宾,第三次……就算轮不到她怕我,也已经今非昔比了。 我安排宋相思跟我一起去,一来,这种场合实在是让人开眼界,她有必要学学,二来,唐寻期自然也是会去的。 当然,纪梁也会去。 (本章完) 第155章 声色犬马 第155章 声色犬马(1/3) 我挑了一件黑色礼服,宋相思设计的,上半身贴身的旗袍设计,下半身接宽松大裙摆,将事业线和腰线勾勒的十分优美,却又藏的严严实实,看上去十分优美大方。 宋相思穿了一件极性感的深v红裙出来,十分得意的看着我。 “我设计的,好看吧?” 我从下往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好看……是好看,可你这身材,这不看脸还以为男扮女装呢。” 宋相思气的跳脚,可见是踩到痛处了,这深v往她身上一穿,胸前别说沟壑了,连个山包都没有,露一排肋骨有什么好看的? 弄了半天,还是换了一身白色削肩细腰的礼服,将直角肩和小蛮腰都显露出来了,而且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垫上几层海绵,真是扬长避短。 车上宋相思一直对我的胸部不怀好意的很,几番下手未果,开始泛酸, “你这是给揉大的吧?揉两年才揉成个b,也没多大。” “再胡说八道我撕你嘴了!” 什么揉两年……况且就我原来那资本,能揉成现在这样,都心满意足了。 进到这熟悉的宴会厅,还真是让我忍不住怀念,段丹衣偏爱民国风,这宴会厅更是仿照当年的上海和平厅布置的,深棕色的原木框架,昏黄的水晶吊灯,书写油头的小提琴手,五一不显示出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这也太好看了吧?我也应该穿旗袍来的,咱俩再跳个舞……夜上海,夜上海……” 说着宋相思就拉着我旋转跳跃,我拍她一把, “你是来赴宴的,不是表演的,一会儿有男的你在浪。” “哦,我还不能激动激动了?” 我懒得和她拌嘴,端了两杯红酒,拉她一起去认识那些生意场上总得混个脸熟的前辈同行。 上城就这么大,山不转水转的,总有遇见的时候,不提前说着话,到时候要用人家了才拜见,未免太失礼。 宋相思性子活泼,像小孩,说是好事,泼辣,好说话,容易使人放下戒心,也不是好事,正经做生意找伙伴的,最看重的还是稳重内敛。 总体来说还是弊大于利。 “相思,你别见个人就人来疯一样,说话太不稳重。” 我是直言相告,她却满不在乎,甚至不以为然, “干嘛,你看那些人,说个话铺垫半天累不累啊?” “痛快爽利和直肠子是两回事,你且学着。” “你又教训我,跟我妈一样,正好我还没妈,要不我就叫你……” “你给我闭嘴啊!” 折寿。 宋相思得逞的笑出小虎牙来,她什么都好,就是想事情太所以然,她这二十年没父没母,说是不顺呢,却从来都吃穿不愁,一毕业就用工作,以为只要有才华,行为多不得体,都可以用恃才放旷四个字形容。 锋芒毕露,不知收敛锋芒必定要吃大亏。 “莫小姐,真是好久不见啊,这半年必定寻得好去处闭关创作了。” 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四十出头,其 貌不扬,世故圆滑,风评很是不怎么样,这一屋子的人,唯独他,我还不想让宋相思接触。 可人家偏偏送上门来,还一张笑脸,这可怎么拒绝?我只好介绍, “林先生,好久不见,相思,这是缘城传媒林祁先生,我们上城的当红明星十个得有五个是林先生手里捧出来的。” 宋相思一听,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好像十分有兴趣, “林先生,久仰久仰。” “宋小姐客气了,宋小姐的时装秀我都看了呀,真是才华横溢,我公司不少艺人出席活动,都是选定宋小姐的作品呢。” 这两句话一听就纯属放屁,国内的艺人全都浮夸的厉害,一个个眼高于顶,十八线要死要活都得穿国外的高订,国内除了乘飔的苏文作品常被明星光顾,哪还有第二家? 况且宋相思初出茅庐,虽然势头正猛,可毕竟连时装周也没上过一次,那些浮夸艺人还会看潜力股了? 母猪上树。 可偏偏这两句屁话就给宋相思捧得找不着北,这一老一小商业互吹,抛开了我聊的不亦乐乎。 “莫小姐,不仅调香技艺独一无二,连看人的眼光都高人一等啊!” 这个老狐狸,把着一个还不忘撩一撩另一个,反正我是对他没有任何好感的, “您客气,我水平还真谈不上独一无二,相思,那边盛唐的唐先生也来了,合作一场,去打个招呼。” 我原意是借这由头摆脱林祁,可宋相思丝毫不买账,还一个劲儿打发我自己去,怎么还想两个人单独聊啊? “宋相思,林先生也是生意人,哪能光陪你说话?” 她这才不情不愿的跟我过去。 我说给她这人不要多接触,最多是三言两语有个印象罢了,一定要远之远之,可宋相思非是不听,一路的给我翻白眼,欠抽。 “去见唐寻期的爹,这个是正经。” “我不去,他家人我一个也不见。” 说罢把我往前一推,自己又溜了,我刚想拎她回来,这时候唐明朝已然看见了我,再不过去打招呼也不行了。 唐寻期朝我看了看,我无奈挑眉,小媳妇不好哄啊。 一旁是唐寻期的继母肖萍,肖真的姐姐,一样的犀利强势,却没有肖真的真本事,只知道一味偏宠自家儿子,好苗子也给她养坏了。 “莫小姐真是年轻有为,我儿子可期同你差不了几岁,如今也在公司工作了,日后两家少不了有合作,都是年轻人,不妨有空见一见。” 说着肖萍递了一张名片给我,我登时明白,原是看我跟唐寻期眉来眼去了一下,我大小也是个品牌创始人,怕我们俩有什么猫腻,结成什么侣,这一联合,日后难免影响他儿子前途的。 我恭敬接下名片,口头上答应着她,又听她闲言几句,离开前与唐寻期又对视一眼,强权压迫,道路以目啊。 我不过是说了十几分钟的话,转身却哪里都寻不见宋相思了,给她打电话,手机被却被她扔在了桌子上,这个死丫头。 我只好又顶着肖萍的臭脸,把唐寻期叫过来单独说几句话。 “怎么了,莫离?” “宋相思没了,手机也不带,不知道又跑哪去。” 唐寻期环视四周, “我出去找找。” 我点点头,去另一边找。 我刚要去宴会厅后边通的走廊上找,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一下子踩住了我的裙摆,我走的急,差点被拽倒。 “莫离小姐,不好意思。” 她低头致歉,态度极卑微,让人不忍呵责,我道一声无碍便要离开,她却忽然低头开口, “地下停车场,公司的房车。” 声音极低,头也低的极低,我来不及同她道谢,便跑了出去,一边跑着一边给唐寻期打过去电话。 地下停车场虽然大,但房车毕竟扎眼,也不算难找,我跑了几步便看见了,只是那车包的太严实,我根本看不到里边什么情况,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拍车门, “宋相思!宋相思你在不在里边!” 一开始似乎里边还给了点回应,后来我拍了几下都没反应了,唐寻期也迟迟不来,我只好从包里拿出车钥匙,启动公司的车,心一横直接撞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我自己都震得手臂一麻,可对方竟然还没反应,我再一咬牙,缓缓倒车对准房车车头,狠狠又撞了一次,比刚才力度还要大得多,一时没反应,我接着倒车准备再撞…… 这时候车门终于打开了,林祁颤颤巍巍从里边下来, “莫离小姐,你这是干嘛呀?” 我也下车将他推到一边,宋相思昏昏沉沉的坐在后排,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看就被下了药,好在衣服还穿的好好的,一张小嘴还不忘跟我贫, “莫离你怎么还撞上瘾了,要撞死我啊……” “还贫,有你哭的时候,下来!” 我连拉带拽的将宋相思拖下车去,林祁忽然拉住我, “莫小姐,今日之事怕有误会。” “误会?都是误会还要警察干嘛?” 我不想与他多做口舌之争,他却拦着我让我没法离开,这时候唐寻期终于是出现了,还带着许久不见的段安宁。 唐寻期从我怀里想要接过宋相思去, “相思……你没事吧?” 宋相思迷迷糊糊白他一眼,口齿倒是清晰, “滚蛋。” 段安宁看着我们几人对峙,还有面目全非的两辆车,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开口打趣, “林先生偷。腥真会挑人,当初李伟平不过摸了莫小姐几下,如今都快把牢底坐穿了,您真是艺高人胆大。” 我颇为气愤的看她一眼, “段小姐,现在大概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怎么说也是段氏地盘上的事,我们等您个说法。” 我没心情听她酸讽,带着宋相思到了楼上,直接打车回家了。 走到一半我才想起来,不应该就这么走了,宴会厅里有监控,这是控告林祁的直接证据,现在才想起来,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本章完) 第156章 冰山一角。 第156章 冰山一角。(1/3) 无论如何,我还是打给了莉莉安,让她处理一下。 回家洗了把凉水脸,宋相思这才回了回神,自己也知道心有余悸了。 “莫离我差点失。身了!” “……” 这我能不知道吗?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碰你了吗?” “那倒没有,就摸了摸我脸的工夫,你就来咣咣砸门。” 宋相思摇摇头,还好我去的及时,她接着说, “就本来聊天,他还说要跟我定下合作关系,以后他们家明星都穿我的衣服,还能做代言什么的,我听着不错就跟他多说了几句,后来那个老东西说我红酒沾牙,特意拿了杯苏打水给我冲一冲,我估计他给我下药了。” “那你为什么上他车?” “他说要给我他们公司接下来要举办的造星活动计划书,说要我们独家服装供应呢。” 宋相思被这拙劣的谎话迷的神魂颠倒的,直到现在她都以为计划书是真的,潜规则是附带的,殊不知一旦让林祁得逞,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就呸,这是你俩人一合计就能达成的协议吗?” 我气的骂人,这死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说了不要跟林祁多说话,反手就以身试法。 我看着宋相思瘪着的脸,也不忍再骂她了, “报警吗?” “……” 她抬头看着我很意外的样子,呵……什么世道,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都不是付诸法律了。 “别了吧,又没真发生什么,我还要名声呢……” 宋相思如此考量我也理解,毕竟我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甚至还严重一些,纪梁那时候也从没想过从这方面惩治李老板。 不过,无论又没有这一项,李老板都会坐牢,可林祁就不一样了,他可是会接着祸害别人的。 “那这样,不报就不报,不过证据还是要找,保留诉讼权,以防万一。” 宋相思点了点头,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一会儿,她的手机在我包里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唐寻期打的。 宋相思接过去,我刚要嘱咐她好好说话,结果她开口就是, “你再也别找我了……你有脸说别人,你才是天字一号流氓呢,分手!” “……” 说罢宋相思手机关机,跑进卧室睡了。 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不仅是生气,还有伤心,失望。 我明白她,就像是当初那么多次困境,我都会想有一个人能来救我,纪梁没有让我失望过,可唐寻期让宋相思失望了。 她不是轻易交出心的人,一旦在一起了,必定就将他看的很重很重。 她被林祁关进车里最害怕绝望的时候,必然也是渴望着唐寻期能来救她的,可是没有。 一会儿唐寻期又拨通我的手机,说他就在大门外。 我乘从窗子里往外看了看,他靠着车身有些疲惫,指尖还绕着烟,看到我立刻按灭了火星。 我出门见他。 “她怎么样?” 我心中也颇有些不满, “为什么去那么晚?” 唐寻 期微微张口,我看着他,等他的理由,段安宁纠缠?有事情耽搁了? 我就呸,什么时候了,地下车库,房车,一个名声臭到能做臭豆腐的老男人和他女朋友,还有什么能挡住他? “对不起。” 还算他要脸,我抿了抿唇,转身上楼前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现在表面上没什么事了,你也没对不起谁,只是太让人失望。” 回到房间,宋相思已经睡了,我不再打扰她。 闲下来才想起,那个踩我裙子提醒的女人,似乎挺眼熟的,好像是哪个过气的女明星。 到底是那个? 我上网查了查缘城娱乐的艺人,很快就有了答案。 白雪心,几年前出演过两部大热剧,那时风头很盛,后来却在巅峰时期自我放弃了,几乎不再拍戏,只混迹于各种商业聚会,经常被拍到跟各种上城的商业大佬出双入对。 我有些困惑了,那个女子看上去十分懦弱卑微,不像是会跟那些人打得火。热的样子,难道也是爱慕虚荣的? 算了,我关上电脑,虚荣与否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帮了大忙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 我想向她致谢,但一想她帮我们对付的可是她的老板,如果就光明正大的打经纪人那里约见她未免会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 第二天一早,莉莉安打电话给我,意料之内,宴会厅内监控视频已经被人彻底粉碎,连她的黑客大佬也没有弄到手,不过入。侵时却发现了另一不知名账号出入过的痕迹,所以不排除其他人粉碎前拿走视频的可能性。 几番调查后,我终于找到白雪心住址的私人电话。 几次打过去,才有人接听。 “喂,你哪位?” “白雪心小姐你好,我是莫离,很感谢你昨天……” “不不……我已经不拍戏了,你可以找我的经纪人,再见!” 话没说完,白雪心前言不搭后语的给我回了两句话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我猜想她可能有什么说话不方便之处,便没有接着打过去。 当天下午,我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莫离小姐,我是白雪心,下午三点可不可以约您在锦旗路咖啡馆见个面?” 我没多想就回复了她,应邀前去。 只是锦旗路这个地方着实不太好找,幸亏我是让苏玖送我来的,不然我自己不知道几点才到呢。 不仅地方隐蔽,连白雪心本人打扮的也够隐蔽,大夏天的墨镜口罩,怎么见个面这么像地下党接头呢? 我也不计较这许多了,开口致谢。 “昨天多谢白小姐了,否则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呢。” “举手之劳而已,我才是有事让莫小姐帮忙。” 一听有忙要帮我才高兴,不然这种事情,我给她钱又不合适,人情一直欠着,还真是束缚。 “白小姐但说。” 白雪心从怀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厚厚一沓,应该是装了本册子。 “可是让我转交?” “不,就是给你的,你觉得何时该打开就打开看,怎么样也是任凭你 做主。” 这三两句话说的我找不着北了,一时无法理解,听上去很严重的样子,可我并不是十分紧要的密友或亲人,她如何也不该将这么有玄机的话说给我听。 “莫小姐,多谢了,我先走了。” “哎……” 我想要拦住她问问清楚,她却丝毫不想多说,跑的比兔子还快。 白雪心怎么也是混娱乐圈的人,况且还大红大紫过一阵,什么场面没见过呢,怎么从昨天到今天,叫我说话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呢? 我无法,只好稀里糊涂将这份神秘档案接住了。 —— 几天后,莉莉安告诉我,查到另一入。侵账号的信息了,这人之前跟他朋友交过手,现在被高薪诚聘,服务于乘飔。 乘飔…… 不会这么巧吧?他要那个干什么? 我头大了,这个也不能就这么不要了,可是偏偏在纪梁手里,我有什么脸去他手里要东西? 思来想去我决定让宋相思自己去要,可那丫头一听让她去要那个,她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让我去要,我才不去呢,没有算了!” “算了?凭什么算了,不给他点教训,你等着他下回更放肆?” 经过我的百般劝说,宋相思才勉强同意跟我一起去。 也只能如此了。 我提前打给安迪说明去意,他请示之后让我们直接过去。 我本以为面对纪梁会十分尴尬的,却没想到他并不给我尴尬的机会。 刚到乘飔大厦一楼,都不用上电梯的,前台小姐就拦住了我们。 “莫小姐,这是安迪特助让我转交给您的东西。” “……谢谢。” 这下连面也不用见了,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到底还是他更加不会拖泥带水。 我跟宋相思刚出门,正跟进门的元岐撞了个正着。 “莫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她盯着我看,似乎要看出什么来,可我未想跟她解释什么,转头就走了。 我都已经离开纪梁了还不够?还非得听我说几句断情绝义的话出来,这又何必呢? 回到公司我打开视频仔细观看,没想到纪梁给的比我想的还周全,不仅有宴会厅的视频,连地下车库的视频也包含在内。 里边将林祁往苏打水里投放白色药片,递给宋相思,然后带她去车库的过程拍的一清二楚,而且可以看出,还未上车前宋相思已经药效发作昏昏沉沉了,可林祁还是坚持将她拉进车里,至于目的,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我忽然想起来,这里边将白雪心踩我那一下也拍到了,既然原视频粉碎,说明林祁也看过监控了,那他看到我和白雪心短暂的接触,会不会对白雪心生疑呢? 我打白雪心电话想问她近况如何,可电话却迟迟不接通,我想她一个明星,出去拍几天杂志或者出席什么宴会几天不在家也正常,便没有在意。 可谁知道,等到了第二天,新闻一下子就爆炸了。 白雪心已于三日前在家中服药自杀! (本章完) 第157章 行业黑暗 第157章 行业黑暗(1/3) 人死了三天,才被前去探望的朋友发现。 三天前……那不就是白雪心将东西给我的那天! 难道她托付完就自杀了? 她为什么要自杀?而且这样一来我的嫌疑岂不是很大? 我赶紧从保险箱里取出白雪心之前交给我的档案袋,她说我知道什么时机可以打开,那么现在应该就是时机了。 打开档案袋,里边是厚厚一沓a4纸,足有几十页,极简陋的装订在了一起,封面一页便写着: “莫离小姐,人生行至此处,蓦然回首,也曾光鲜亮丽,更多还是龌龊肮脏,寥寥几十页,竟不知托付何人,虽有挚友,只怕难当此风险,徒增拖累,贸然打扰,实属无奈,如若不言,亦不勉强。 白雪心,绝笔。” 看完着鲜红的一页手书,我心尖微颤,但还是选择翻开读下去。 “五年前,我通过选秀,作为艺人签约缘城娱乐,为还家中债务,向公司预支薪水20万元,所幸林老板热情相助。 林老板对我一直照顾有加,一进公司我变得到了极好的资源,在一群新人中脱颖而出,成为红极一时的女星。 起初我只当时林老板同情我家境贫寒,直到后来,他给了我一张房卡,我不敢不去,这也便成为我走向堕。落的开端。 我以为这是娱乐圈不可避免的潜规则,可没想到,我遭遇的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之后他不再给我接戏,安排工作,而是带着我出席各种宴席晚会,娱乐场所,所去之人皆是上层名流,却都龌龊不堪,我曾受不了他当众对我动作,便遭到他一顿毒打。 那是他第一次打我,之后便成了家常便饭,每次不遂他愿便打,不给他的朋友动手动脚便打,后来干脆我成了他们的公共用品,没有思想,没有意志。 我想过逃离,可林老板手里的合同却不允许,一旦解约,我不仅那些龌龊不堪的照片会流露出去,上亿的违约金我也是支付不起的,每次被他们叫过去,那些人之后都会给我身上扔些钱,可离一个亿差远了。 他越发变本加厉,送给我一套别墅,隔三差五有不同的人进来…… 这样的生活几乎让我生不如死,而我始终太懦弱,不知反抗为何物,如今母亲病逝,我已无牵挂,只是这段龌龊肮脏的故事,我不愿它就这么与我一同燃为灰烬,也不愿林老板那类的人渣继续为害整个娱乐行业。 然而,我始终是没有勇气,只能庸弱的写下这段文字,寄希望于她人。” 我花了两个钟头才看完这整整八十页的遗书,不仅内心长喟,非一个触目惊心了得。 几十万字手书,数百次受辱经历,连其中细节都记录的十分详细,龌龊肮脏之处,我不是玻璃心,竟也不忍卒读。 捎带着我也忍不住 想到自己身上,如果那夜我没有遇到纪梁,那我会有怎么样的命运?这个我想过无数遍的问题,如今又有了新的深度。 我仍旧沉浸在这情绪中无法自拔的时候,秘书忽然敲响我办公室的门,身后是两名警察。 “莫离女士,经过调查,您是张小姐死前最后接触的人,我们有一些情况需要向您了解,希望您配合调查。” 我不动声色的收起桌上的遗书,幸亏没有被他们看清。 “好,我配合。” 警察局里,警官问我当天的细节,问我与白雪心有什么渊源,我一条一条据实回答。 “我之前只在段氏聚会中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与朋友走散,曾向她问路,之后只是约见答谢。” “地点是谁选的?” “是她。” “什么地方?” “锦旗路咖啡馆。” “谈话过程中她有没有流露出自杀的想法?” “没有,我们不熟。” “那您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哦,起初我打电话给她,是约见那天的上午,我刚刚说明身份,她便急急打断我,说她不拍戏了……前言不搭后语,匆匆挂掉电话,我当时以为她说话不方便,就没有多想。” 看来警察并没有我跟白雪心见面的视频证据,也没有了解到白雪心曾经给我的东西,问完这些无关紧要的,便允我离开。 我走出警察局的路上心里打架,如果不说出来,那白雪心的非人遭遇便永远沉寂,娱乐圈还会有越来越多的毒虫为害处于弱势的艺人群体。 可如果说出来,那份遗书上提到的财阀显贵,光是上城就有几十位,牵连甚广,其中不乏声势显赫之辈,加上上城之外的那些,人数已经超过半百,以我一人之力去刚这如狼似虎的一群人,恐怕遗书刚出手,我便被乱刀砍死了。 “莫小姐,上车吧。” 苏玖拉开车门,我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是辜负了白雪心一番信任。 回到家里,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这几天我吃的少又不规律,清瘦了一些,妈妈给我盛了一碗排骨汤。 “多喝点汤,脸色都蜡黄了。” “嗯。” 我心不在焉的答应一声,端起碗来脑子里想的还是白雪心写下的那血淋淋的文字……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放下碗跑进了洗手间。 我将刚刚吃下的饭菜吐了个干净,没得吐了,却还是忍不住干呕。 宋相思给我端来漱口水,轻拍着我的背, “你怎么了?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摇头,怎么可能? “就是恶心。” 晚饭再也吃不下,我喝了几口妈妈做的柠檬茶就躺下来,可是一想到白雪心留下来那些东西,我就寝食难安。 对于白雪心,可谓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连死都敢了,怎么就不敢为 自己发声,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呢? 再不济,也应该拉几个人同归于尽,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自杀了,将这一切事实丢给了我……我又何德何能呢? 我同样厌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她活着已经够不幸了,死了也没有将东西托付对人。 她胆小懦弱,起码不怕死,可我惜命的很,我要做的还有很多,况且我更加不能连我的家人一起搭进去。 可这事情在我心里,又实在让我受折磨。 半夜三更,宋相思被我闹了起来,烦的厉害。 “半夜三更不睡觉你又做什么?” “我来找你睡。” “真烦人……” 宋相思转身进了房里,我跟上去,她将**的大熊拖下来扔到一边,钻进被窝里, “过来睡吧。” 我刚在她另一边躺下,她就八爪鱼一样缠住我,黏人的厉害,没几分钟,她就呼吸平稳,重新入睡了。 我真羡慕她,可还是十分招她烦的将她推醒了。 “相思,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说不行吗?” “那我今晚会很难过。” “服了你了,说说说……” “前几天你被林祁带走,我哪也找不到你,是白雪心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的。” 宋相思微微一愣, “白雪心?前两天死的哪个?还帮过我的大忙呢,回头多给她烧些纸钱好了。” 我一时无语,直接将她拉了起来。 “你干嘛?” “回公司。” “什么!” 回到公司,我将那份遗书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看到之后,宋相思睡意全无,一口气读完了,有几处她甚至当时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样的文字,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淡然的看下去。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事……我……林祁那个畜生!” 宋相思惊得语无伦次, “你告诉警察了?” 我摇头。 “为什么不说!你开车撞林祁的胆子呢!” 我无奈, “相思这不是林祁一个人的事情,这里边提到的五十多个人名,你去查哪个是吃素的?你以为我有多大的本事?” 宋相思语塞,她也知道,事情棘手。 别说是上边的五十多个人了,段丹衣和林祁刚刚结成同盟,独家赞助了缘城娱乐马上开始的造星活动,准备借此狠赚一笔,扭转上半年的颓势,现在我给林祁找不痛快,她第一个不放过我。 商场上我不再惧怕她的打压,甚至可以反制于她,可其他方面……她买枪支弹药我可是见过的,被她雇车差点撞死也经历过,要说不怕她,我可不敢吹这牛皮。 宋相思气的拍桌子, “什么世道,恶人都拧成一股绳,怎么不见正经人有这团结友爱的精神?” 拧成一股绳? 是啊,恶人越多仇家越多,为恶一方的那些人,想让他们倒台的,总比护着他们的多。 (本章完) 第158章 群起而攻 第158章 群起而攻(1/3) “我们也找同伙啊。” 宋相思回头看着我, “那万一找错了人,直接把我们捅给林祁他们了呢?” 这担心的有道理,毕竟大家喜欢隔岸观火坐收渔利超过身先士卒。 “那我们就不出面。” 我立刻联系了莉莉安,被她嫌弃一顿是免不了的,几个小时后,在她大神朋友的操作下,几个营销号神不知鬼不觉的公开了白雪心遗书内容。 第二天一早,点击量涨的吓人,不到八点,转发量就超过了百万。 由于遗书全篇由白雪心手书而成,附上与她在公开场合的字迹对比,真实性不容怀疑,一连几天,缘城娱乐林祁和白雪心两个关键词搜索量居高不下。 这几天林祁和他的同党一边花钱撤热搜,封锁消息,我和背后看热闹的人一边花钱买热搜,大肆宣扬,僵持几天过后,消息还是压住了, 毕竟看热闹当然不如自救卖力。 虽然消息表面上封锁住了,但普罗大众早已经把该看到的都看到了,甚至里边提到的那些人名,除了林祁,其他的也全都被人肉了出来。 缘城娱乐股市大跌,林祁的造星计划也搁浅了,其他人多多少少也受到了影响,莉莉安有些头疼了, “这下好了,我们要对付的人成了这么多,就算林祁没法从正常渠道查出是我们干的,但他就是猜也猜到了。” 我呼了口气, “事已至此,猜到怕什么?” 只可惜白雪心的遗书到底空口无凭,股市大跌是因为舆论压力和看客的主观认知,可法律,是讲究客观事实的。 我将遗书提到的人做了一些调查,有很多只是打个酱油,相比算不上太恶劣,算不上重点人物,常去且行为变态乖张的只有十余人。 “遗书里提到的人,就算追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罪业,除了林祁其他人沟通一下,应当不值得为这个大费周章 的对付我们。” 我联系闻笛,毕竟娱乐圈时尚圈不分家的,里边的事情她比我熟,有了舆论保护,毕竟大家都是吃消费者这碗饭的,不会逆着舆论导向做事。 很快,我接到林祁的电话。 “莫小姐,您对我似乎是有什么误会,不过有什么误会我们私下都可以解决,何必弄的尽人皆知呢?” “误会?我对林老板的误会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私下怕是不好解决。” “莫小姐,有一点你要清楚,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过是宋小姐那些事,你何必为这点事甘愿当别人手里的刀呢?白雪心的话未必就是实话,她又是事件当事人,所以她的疯言疯语,成不了呈堂证供。” “疯言疯语?呵……林老板真是好胆量,全然不在乎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如果是疯言疯语,你何必费心打压?” 我挂断电话,为这人的丧尽天良和恬不知耻感到一阵恶寒,事已至此他还能将话说的冠冕堂皇,如果不付诸法律,是休想他能有半分悔过之心了。 他越是叫我不要做,我越是要做个彻底。 在白雪心事件被压下去第三天,几乎是同一时间,数十 名娱乐圈当红明星发起话题#保护女星,反对潜规则#。 白雪心圈中好友当红女星苏沐冒着被雪藏的风险公开发声: “曾经雪心多次同我提起她的非人待遇,我多次劝她付诸法律,可她始终没有对抗的能力和勇气,现在她的自杀令这个事情受到了广泛关注,那我便应该说一句,白雪心遗书句句属实,绝非是某人所说的杜撰诬陷! 宁被封杀,绝不沉默,今日对她人的冷眼旁观就是为来日的自己埋下隐患!” 宋相思也直接在自己的微博账号公开那日宴会上的视频,将林祁下药拐骗的嘴角放到阳光下公开处刑,同时向公安机关报警,控告林祁性。侵未遂。 明星效应不同于营销号,这一打击明显比上次势头更猛,再加上宋相思现身说法,林祁不轨已然成了实锤。 趁着热度,我在微博晒出白雪心遗书原件,详细说明我与白雪心在晚会上如何相识,她如何帮助我,她又是如何无助,才将这沉甸甸的寄托放在我一个如此浅交的人手中。 这样一来,我彻底承认了自己是整个白雪心事件的始作俑者,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我也准备好接招了。 中午下班,我和宋相思一同回家,苏玖已经将车停在了台阶下面,可就这短短几步距离,忽然一群男人不知从哪里窜进了我的视野,我脑子里迅速反应过来,可口中还来不及表达…… “小心!” 我下意识护住宋相思,门口的保安来不及反应,两桶油漆已经泼过来了,几个人得逞之后并不变本加厉,趁保安还没反应扔下剩余几桶就跑了,只有苏玖眼疾手快揪住一个。 “靠,动作真快……” 我松开宋相思,脸上身上都是黏答答的油漆,可怜我及腰的长发都给染成了大红色。 “莫离,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宋相思身上也被泼了不少。 苏玖问了那个人几句,他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不知道背后是什么人,问不出来更多,边直接送去了警察局。 这事几乎同时,网络平台上留给曝了出来,可见我这小公司周围还是隐藏了数量可观的一批狗仔,这正合我意,毕竟有人盯着也是无形中的保护,总不会有人在记者的镜头下杀人越货。 换了衣服清理干净,回去路上,宋相思掐着我的胳膊, “莫离,我……我有点害怕。” “我也怕,但是……到了这一步,也没法反悔了。” “那死了怎么办?” “放心吧,死不了,这些人都是小打小闹的,不会下狠手,主要还是林祁要对付,等他抓起来了,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宋相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我其实心里也有顾虑的,林祁那个人脉路太广,能不能抓进去还两说,就算真抓进去了,也还有出来的一天,最好是再能抓住其他把柄,一下子给他判个二三十年。 不过这个还得从长计议,眼前还是先解决宋相思这问题。 “我跟你说啊,这次去游说名单上其他涉事人的事,唐寻期可没少帮忙呢,你要不就勉为其难的原 谅……” “不,他又没保护我,还不如你呢,关键时刻能救我于水深火。热,刚刚被泼油漆还护着我,可他在哪里呢?要不然,咱俩过得了。” 可怕……我从她怀里抽出胳膊来,咱可没想当个同。 “别……我虽然单身,也还没饥不择食,不过你跟唐寻期,有那么大矛盾吗?” 宋相思垮下脸去,不答反问, “你当初是为什么喜欢纪梁?” 为什么?我想了想,因为纪梁救了我,因为那时候我除了他没人可以依赖,因为他帮我恢复嗅觉,因为我每次有危险他都会出现,因为他能帮我整治楚悦然…… “……这么说来,我倒真不知道我对他是爱还是利用。” 我爱的这么不纯粹。 可宋相思不这么理解, “爱一个人就是需要理由,又不是傻白甜,脑子一热就要上床的,况且后来你不需要他为你做这些了,可你还是爱他爱的要命,因为那些是你爱上他的理由,却不是你爱上他的目的。” 哦……她说的对。 我一笑,是这么回事,想不到这小丫头理解问题还挺透彻。 她接着说, “可我有什么理由喜欢唐寻期?一开头他把我睡了还羞辱我,后来是对我好了点,可现在呢,遇到事情了,他哪里都没有影子,平常那些好,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反驳,她说的实在是客观又准确,一个男人如果再关键时刻当不起用来,确实也不必留着等过年了。 后来,为了以防万一,我给keith打了个电话,向他有偿寻求保护,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因为我跟纪梁掰了就为了站队跟我绝交。 他确实没那么做,甚至还给我打了个七五折。 安全问题解决了,宋相思对林祁的起诉也就肆无忌惮多了。 自从宋相思公布林祁不轨未遂后,还有不少被林祁潜规则过的女星统统在平台上站出来谴责林祁,可迫于压力,当真正开庭,去找她们出庭作证,以求林祁得到应有的惩罚时,她们又都退缩了,毕竟林祁就算进去,缘城娱乐还在继续,她们不想砸了自己挣钱的门路也是可以理解。 仅靠宋相思一人之力,再怎么争取,也就是给林祁争取了六个月了的拘留时间,并且可以保释。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一出闹剧,可不就成了一个只有笑话没有结局的烂片儿了吗? “不行,我挨个去找那些明星,我就不信说服不了她们!” 莉莉安当即给我泼冷水, “你以为网上那些看热闹的人将你吹捧成女权运动英雄你就真成超人了?挨个去找,人家都是缘城娱乐的艺人,对白雪心的事情多多少少早有耳闻,要受不了早跑了,还等你去策反?” 我一时语塞,莉莉安说有一定道理,可是毕竟白雪心已经死了,做恶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他们还需要有人来替代,人人都怕成为第二个白雪心。 我还没想好从哪里下手,忽然办公室电话响了。 “喂……” 我一下瞪大了眼睛——什么! (本章完) 第159章 重蹈覆辙 第159章 重蹈覆辙(1/3) 正当我以为山重水复的时候,这一个电话立刻让我柳暗花明了。 我挂断电话向莉莉安,和宋相思,分享好消息, “有人愿意出庭作证,而且她有视频证据。” 莉莉安当即觉得不对, “不会吧,这么巧?巧的让人觉得像安排好的一样。” “这……” 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莉莉安查了一下刚刚打电话的胡瑜的资料,的确是缘城娱乐的艺人,不过还在十八线,认识的人极少。 我查了查她约见的地点,比白雪心死前挑的咖啡馆还隐蔽难寻,太不安全。 我们三个一合计,将电话拨回去。 “喂,胡小姐,能不能将见面地点改一下,你如果有什么不方便,我可以让人去接你。” “不行不行,本来去指证他我就够担风险了,你万一被他提前发现我的举动,我都不知道还活不过的过开庭时间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你们怎么保证啊,你前两天不是还被泼油漆了吗?何况,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相信你。” “事已至此,我还不值得相信吗?” “那可说不准,总之我不回去你说的地方,要来你就来。” 我看了莉莉安一眼,此事多半有诈。 听我半天没说话,那边又开口了, “你不相信我,好,我可以先把视频发给你。” 没过两分钟,我的邮箱里便收到了一段几分钟的视频邮件。 这一下子又将我们弄的云里雾里了。 视频应该是电梯里拍摄的,画质模糊,但林祁的脸还是辨认的出来,他旁边还有另一个男人,一齐对视频中女子行为不轨,且明显看得出来是强迫发生行为。 我一下子又有了那种恶心的感觉,捂着嘴巴跑进洗手间,不停干呕。 宋相思十分不解,我又不是不经人事,怎么心里脆弱成这样, “你怎么回事?不会这几天留下阴影,以后都性抵触了吧?” 我摇摇头,还真说不准,一连几天我只要一想遗书里那些事就反胃的厉害。 “那现在怎么办?这个胡瑜到底能不能信?” 莉莉安摇头,也不知该不该信。 “这样,我去见她,如果是真的我们不至于错过,如果她是林祁的阴谋,那林祁的目标也是你,不会对我怎么样。” 我当即否定, “不行,谁知道会不会对你怎么样,再说她要见的是我,你去了也不买账。” 莉莉安一点也不买账,说着已经开始拿包准备单刀赴会了, “如果不同意换人,那摆明了就是圈套,你别跟我争了,再说不是还有你雇的那些锦衣卫吗?” “莉莉安,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们争执不下,蒋翼忽然推门进来, “你们是杨家将吗?再说杨家将还剩了一个男人不是?我陪莉莉安去。” “……” 这倒是忘了,不过也怨不得我们不将蒋翼放在考虑范围内,毕竟这几天,我们三个女的都在忙着对付林祁,公司的事情全都堆在了蒋翼身上,本来 就忙的脚打后脑勺,要是这都要找他,那他恐怕要忙死了。 “好,就这么定了,快走吧。” 莉莉安痛快的拉着蒋翼就出门了,我张了张口,可的确是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方法了。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将keith分配过来那几个人全都调过去暗中保护他们二人了。 为了以防万一,莉莉安的手机一直与我保持着通话状态,到达地点后,我听着她与胡瑜的交谈,过程基本顺利,胡瑜完整交代了当初她是如何被林祁上海,甚至连同他人一起施暴,同时她也将手中的几段完整视频和她当初在公证机关做的dna检测结果给了莉莉安。 这证据简直给力的超乎想象,她竟然懂得事后留证据,有了这两样证据,林祁的罪名就落实了,不同于宋相思控告的未遂,这是赤。裸。裸的上海,且是多次伙同他人施暴,再施予足够的舆论压力,至少可以判个十年以上。 虽然同样遭遇不幸,但庆幸胡瑜并不是白雪心那样懦弱的人,她虽然同样弱小无力反抗,但她懂得保留证据,以待反击。 为了自身安全考虑,胡瑜提出要跟莉莉安一起回来,毕竟她一个女人独居实在不安全,况且,自从白雪心案件被曝光,她就一直害怕林祁会找她杀人灭口,一直东躲西藏。 莉莉安没有反对,她们三人便一起上了车准备回公司。 由于之前胡瑜躲得实在谨慎,车子在小巷子里兜兜转转半天,好不容易要出去了,却被巷口停着的一辆银色面包车挡住了去路。 据车主说是抛锚了,胡瑜胆小不肯下车,蒋翼和莉莉安下车去查看,却不想意外就这样发生,莉莉安尖叫一声通话就被挂断了! “不好!” 我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一时间心乱如麻,反应了几分钟才记起来,赶紧吼了宋相思一声, “报警!” 我手机上有莉莉安最后的定位,而且keith还在跟着他们,多少会让我安心一些,可还是不够,我在公司里呆着坐立难安。 宋相思也害怕的厉害, “既然要动手了,他们不会对阿姨和莫轩做什么吧?” 这样一说我的心提的不能再高了,虽然她们也有人保护,但毕竟放不下心来。 我真是让她们操碎了心,如果不是我爸爸不会被楚悦然害的不省人事,妈妈和莫轩也不用离开下苑,如今连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了。 眼看就到了莫轩放学的时间了,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回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为了多个帮手,我让苏玖跟莉莉安一道去见了胡瑜,现在只能自己开车,一上路我便觉出来不对,这车子里味道不对,刚开始我心里太紧张没注意,现在才闻到一股明显的柴油味道。 “你闻到什么了吗?” 宋相思闻言耸了耸鼻子,表示什么也没闻到,而我愈加确定,这股味道就是平时保养手枪用的洗枪油发出来的,柴油和三十号机油混合而成。 这车里还有其他人,而且手里有枪。 我没法跟宋相思明说,那人之所有现在 没有动手,应当是目前还处在闹市区,等出了中心商圈应该就会有所动作了。 我将车子调转往回开,宋相思不明所以, “你干嘛又开回去?” 我淡淡看她一眼, “我想起来带有视频的u盘忘了锁进保险柜。” 宋相思一下明白了事情不对,放u盘这事情是我跟她一起做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 车子驶过商场门口,前边道路车辆众多,车流拥挤,我盘算着如果在这里出个车祸,肯定会引起围观…… 量这车里的第三个人也不敢就在闹市区杀人越货。 我抓了抓宋相思的手,瞄准前边缓缓驶来的路虎,路虎身躯庞大,不容易撞飞,而且我确定里边只有驾驶位上一个中年男性。 我一咬牙在两车交汇时猛打方向盘,车头一下子撞上了路虎的车身后半部分! “啊……” 我身后的靠背一下子被放平,一只大手掐着我的肩膀一下子将我从驾驶位抓起来扔到了后排! 这人竟敢直接夺车横冲直撞驶出拥挤路段,一路上见车撞车,我倒在车子夹缝中几次都因为撞击没有站起来,而他另一手的枪已经稳稳抵住了宋相思的脖子! 我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开车的那人,整个脸都包的严严实实,露出的一双眼睛瞳仁倒竖凶煞的厉害。 我动了动眼珠,试探开口, “是林祁?” 那人眼睛从后视镜冲我对了一下焦,我登时就乖乖闭了嘴巴,他那意思应该是金主并没让他非留活口不可。 “莫离……” 宋相思声带颤抖着微微动了动脖子,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我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人枪口一抬,手柄精准拍在宋相思后脑勺,她连叫也没叫一声便倒向了一边。 “相思!相思……” “闭嘴。” 我心里一阵战栗,说起来我并不是头一回被绑架,可这人明显不是李老板那个囊膪能比的。 车子逐渐驶出市中心,开始全力加速,我偷偷从车窗外观察着路标,虽然不一定有机会逃出来,但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坐以待毙,可惜,我看了没几眼,后颈便挨了一个手刀。 再次醒来是在幽暗的密闭空间里,睁开眼睛便看到头顶昏黄闪烁的电灯,宋相思跪在我身边,看到我醒之后松了口气。 “你终于醒了。” “……” 我摸了摸依旧疼痛的后颈,企图从地上爬起来,才注意到小腹的坠痛。 自从上次流过产,我就落下了这毛病,估计是在地上躺久了受了凉。 我爬起来四处查看,一无所获,除了挡的严严实实的大铁门,连道墙缝都没有。 “我们这是要死了吧?” 宋相思颓废的靠在我身上,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强打精神, “不会的,我被人绑架过,挨过子弹……都没死,不**沟里翻船的。” 可谁知我话音还没落,大铁门就被从外边咣的一脚踹开了。 我抱紧宋相思,借着幽暗的光看清来人。 “果然是你,林……啊……” (本章完) 第160章 生死一线 第160章 生死一线(1/3) 我话说一半就被林祁抬起脚来对着肩膀踹倒外地。 “莫离!” 宋相思护在我身前,却被林祁身后的大汉一把拉开,林祁蹲在我身前,掐住我的下颌, “怎么样,现在还多管闲事吗?” 我舔了舔唇,正对着他的目光, “林老板,绑架是更重的罪。” 他忽然大笑,笑的阴森诡怖,我忽然想起来他是个什么人,白雪心遗书里的东西,那些令我作呕的事情,他都可以干的出来…… 我瞬间浑身冒了冷汗,虽然表情还在强撑,心里已经抖如筛糠…… “绑架?那撕票呢?那是什么罪?可以了,我就是把你分尸了,也没有人能证明就是我做的。你连写遗书的机会都没有,你还不如白雪心那个婊。子,起码她遇到你这样一个傻子……当然,并没有什么用。” 我默不作声,逞口舌之快,一旦激怒了他,做出些丧尽天良的事情得不偿失。 好在这次林祁没有好好折磨我们的打算,只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我跟宋相思抱作一团,那是个怎样的魔鬼我们都知道。 那比死更可怕。 昏暗的密室透不进一点光,我们无法判断时间如何,约莫带了有十几个小时,林祁便去而复返了。 他比上次粗暴的多,揪起我的头发就抡圆了胳膊给我一个打耳光,我立刻脑子都懵了…… “你这个贱人!” “臭婊。子你不是要当圣女吗?我他妈就让你上天!” 林祁皮鞋踩在我肩膀上大力的碾动,我如何也掰不开,宋相思一口咬住他的大腿,林祁怒喝一声,他身后的凶徒一下子就将宋相思拎起来扔了出去。 “相思……” “我没事……” 我看着林祁气急败坏的脸色,我想他如此沉不住气了,莉莉安他们应该是得救了,而且东西和人大抵都到了警察手里,他才会如此暴怒。 “你这个多管闲事的贱人!” “莫离!” 林祁狠狠掐着我的脖子,目露凶光,宋相思想要过来却被凶徒狠狠按住动弹不得。 “林祁……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事已至此,你去乖乖坐牢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可你如果杀了我,那就是无期徒刑……” “呸!坐牢……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然后逍遥法外!” 林祁松开我的脖子,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他揪着头发往地上撞,我努力用手垫住头部,还未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我也不想脑震荡。 “逍遥法外我劝你现在就跑……我有本事把胡瑜从你手里弄出来,就有本事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追杀我?那你也得有命!” 林祁解下皮带来,我瞳孔骤然缩紧,眼睛还是狠狠瞪着他, “啊……” 皮带一下一下抽在我身上,我痛的发抖,却还是庆幸他只是打我罢了…… “我让你多管闲事!我让你多管闲事!……” 我一开始咬紧牙关,后来便扯着嗓子大叫,虽然他不会找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关我们,但也不排除有人路过的可能性,闹出点动静来总是有用的… … 林祁正打的起劲,我背后已然皮开肉绽,一下痛过一下,此时他却忽然收手了, “你多管闲事是吧?我看你现在怎么管!” 一边说着林祁便开始撕开衣服,褪下裤子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要做什么? 林祁抬步走向宋相思,我慌忙抱住他的腿,却被他一脚踢开。 “滚开!” “你这个……相思……宋相思……” 我连骂他都不敢了,只怕他会更加变本加厉…… “莫离……莫离……” 宋相思喉咙里挤出极干涩的的尖叫声,我却被紧紧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无用的吼叫…… “你放开她!你放开……” “禽。兽!你别碰我……啊……莫离……” 宋相思的衣服一件件被撕开,她无助挣扎的样子仿佛往我心上扎了一把尖刀……不行……不行……我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可我能做什么…… 我斜眼看着将我按在地上的人,他身上全副武装,手枪别在腰上,太高了我够不到……他裤腿侧兜里放了一把匕首,为了方便取出,刀柄都留在了外边。 眼看宋相思已经支撑不住了,我来不及考虑太多,反手摸上男人裤腿里的匕首,猝不及防的在他腿上划出一条大口子! “宋相思!” 我趁着男人吃痛的一瞬间慌忙爬起,冲着压在宋相思身上的林祁狠狠扎上一刀! 鲜血从林祁肩膀汩汩流出,我拉起宋相思,极力抑制住拿刀手的颤抖, “你找死!给我弄死她!” 林祁气急败坏的捂着肩膀,指使凶徒朝我们走来,我毫无章 法的乱挥乱砍不过片刻,刀便被夺了过去…… “杀?” 凶徒如同审视猎物一般注视着我和宋相思,只要林祁动动嘴唇,我们便在劫难逃…… “杀了。” 仿佛无形的一掌打在身上,我下意识抓了一把胸口的位置……空空如也。 自从被小偷惦记过一回,我便再也不敢将那枚戒指带出来了。 太多次面对死亡,时至今日没做的还很多,可我想不起来有什么遗憾了,这勉强算一个吧。 “纪梁……” 我轻轻念了一句,真正的歹徒杀人不会像电视剧那么慢动作,那个男人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抬起胳膊就冲我挥了过来…… “……” 我想过闭上眼睛受死,却还是选择直视,在刀刃即将落到我肩上时,抬起双臂用力架住男人的手腕,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钟,便又被他一脚踢开…… “莫离!” 宋相思慌忙将我拉起来,我却下腹痛的站都站不住了,只能跪在地上勉强支撑,宋相思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忽然站起身来, “我跟你拼了!” 她疯了一样冲男人扑过去,我惊恐的看着这一幕,那人手里有刀,她这不是送死吗? “相思!” 刀尖没入宋相思的右肩,血一下子喷了出来,我视线都模糊了,脑袋里也嗡嗡作响,听不真切,看也只看的人影幢幢…… “莫离……莫离……” “纪梁……快救救…… 宋相思……” —— 再醒来已经是隔天了,一睁眼睛,宋相思的大脸就在我正上方,我几乎一下子就掉出眼泪来了……她还活着,真好……真好…… “哎……你可别哭啊,你一哭再有什么闪失,我可承担不起。” 她还有心情跟我贫嘴,看来心里是没留下阴影了。 “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多大事,包起来愈合之后就好了,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你差点……” 宋相思刚要说下去,病房门忽然打开,她回头看一眼,识趣的撤了。 我看着门口的纪梁,还以为临死前又看到他已经属于回光返照了,没成想,还是真的。 上天真是善待我又折磨我,这么多次都给我机会死里逃生,可偏偏又让我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 我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可偏偏他又把我盯得紧,我只好低下头去, “谢谢你。” 沉默良久,纪梁缓缓开口。 “你怎么打算?” 我抬头看他,怎么打算,那还用问吗?当然是趁热打铁把林祁一举搞垮啊。 “林祁他没跑吧?” 纪梁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没跑,绑架,雇凶,杀人未遂,起码够判个无期了。” “……那就好。” 我扯了扯嘴角,总算是对白雪心有个交代,对那些女艺人有个交代了。 “好……哪里好?” 纪梁突如其来的质问将我吓的一颤,我只以为他仍是生气我不知天高地厚以身犯险, “白雪心死也瞑目了,胡瑜也让林祁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顺便正一正娱乐圈的风气,不是挺好的吗?我也好好的……” 纪梁似乎更加生气, “好好的!你知不知道……” “……” 我以为他会爆发,可语气又忽然弱下来,浑身的怒气瞬间消散,化为浓浓的无奈与疲惫,坐在病床前,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莫离,你知不知道,你怀孕了,两个月。” “什……” 我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运气?回来之后我们不就做过一次?为什么我只要分手就会怀孕,而且孩子还都没有个好下场……经历了那样的残暴场面,我的孩子肯定没了,我的孩子又没了。 我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着纪梁, “没了就没了吧,又不是你的。” 纪梁的脸色难看的厉害,意外,愤怒,难以置信…… “那是谁的?” “……” 我不答话,别过脸去,此时我心头已经跟刀子割一样难受了,没有力气再编谎话。 泪腺酸涩难受了半天,终于绷不住溢出泪来,我忍着后背皮带抽出来的伤口翻身向里,眼泪一颗颗滑进枕头。 我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我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离我而去,纵使和纪梁分开了,我也不舍不得不要他们,可是……凭什么我的莽撞冲动,全都让我的孩子接受惩罚呢? 许久,纪梁贴着我的后背将我拥进怀里,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在我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 “把孩子生下来。” (本章完) 第161章 分分合合 第161章 分分合合(1/3) 生下来? 我将手覆在下腹,转头看着纪梁,想要一个更加肯定的说法。 纪梁隔着被子握住我的手, “先兆流产,好在还是保住了。” 我眼泪比刚才流的更凶,还好……还好……我的孩子还在。 从前考虑的什么怀孕影响工作不能调香全都靠一边去,我的孩子还在,真好。 纪梁拭去我的眼泪, “好了,不要哭了,会影响胎儿。” 我用力点头,我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我嘴上说孩子不是纪梁的,可他根本没相信,而我说过去也就忘了,仿佛是心照不宣,我们都知道纵使分开,我们之间也不会有别人。每当有危险的时候,除了他我不会想起别人,就像他也根本不怀疑,我会给别人生孩子。 我跟宋相思呆在同一间病房里,纪梁端着碗喂我喝鸡汤,我妈妈给宋相思喂瘦肉粥,倒是因祸得福,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日子了。 纪梁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鸡汤送到我嘴边, “口味还好吗?” “挺好的。” 我点点头,纪梁做的东西都极好。 妈妈喂宋相思吃完过来看我, “小离,你现在害喜害的严重吗?” 我摇头,除了之前有几次恶心之外,几乎没什么症状了,而且上次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十分难受。 “那纪梁这样每天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你可就有的胖了。” 提到这里,我有些尴尬,我跟纪梁现在的关系扑朔迷离的,倒真是麻烦。 我喝尽碗里的鸡汤,纪梁主动拿起妈妈手里的碗一起去刷了。 宋相思瞅着机会又替他说话, “莫离,纪梁对你多好啊,那天要不是他,我们俩可都死了,你看人家现在有一点也不计较你之前那态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抿唇,我对他当然没有不满意,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是他外公对我不满意,不满意到随时可能杀了我。 我爱他,可是我不想给他徒增烦恼,而且我也惹不起啊。 看我这犹豫不决的样子,妈妈坐在床边拉起我的手, “如今你有什么话也不跟我说了,我看的出来他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开呢?我问过纪梁,他说是他的错,可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错。” 我叹了口气, “他家里人不同意我,我不想让他为难,也不想他家里人因为这个处处给我添堵。” “那这孩子呢?总不能你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他生下来,到时候他的爸爸妈妈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 我摇头,这个我也没想好,我自己带也好,给纪梁带也好,反正他会把孩子教的很好,保护的很好,我不担心。 一会儿纪梁回来了,我撵他回公司去,不用特地照看我,他却执意留下。 宋相思在房里呆不住,没一会儿就拉着我妈出去散步去了,我虽然不像宋相思那样给扎了一刀,背上却被林祁打出来十几道鞭痕,当时就血肉模糊了,现在结了痂,动一动就 疼,翻身都不方便。 纪梁解开我的衣服帮我换药,动作很轻,生怕把我弄碎。 他比我更紧张,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 “听说林祁下个星期宣判?” “你要去看?” 我摇头,那样的场面我没什么兴致,只是他一天不宣判,我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纪梁微微叹口气, “这回你可是得罪了大把的人,段丹衣就是头一个。” “那有什么办法呢?” “有啊,” 纪梁停顿了一下,似乎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他还是开口了, “在我解决她之前,呆在我身边,哪里也别去。” 我真可以这样做,可是不行。 上完药,我合上衣扣,将脑袋枕在纪梁肩膀上,轻轻环住他的脖子。 “纪梁,这孩子你想要吗?你想要的话你给你养。” 我明显感受到他身体僵了一下,一直挺拔的肩背似乎塌了下去,他转头看着我, “为什么你心那么软,白雪心,胡瑜这些人的闲事你不管都不舒服,可是对我,对我们的孩子,就这么狠心?”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扭过头去,无话可说。 他曾经那说令人看不穿的漂亮眼睛,如今就溢满了疲惫与无奈。 许久之后,他还是妥协了,将我拉进怀里, “让我照顾你直到孩子生下来,我当然要他,莫离,给我点时间,我不会再让那些事情困扰你,我会彻底解决。” 彻底解决?我不怀疑纪梁有这个能力,可他要怎么彻底解决,除了顺他外公的意,去做黑帮老大,我想不出来其他办法。 “纪梁,我知道,如果不是我,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是我退缩了,我欠你的,这个孩子就当我还你了。” 纪梁苦笑, “那我还敢要吗?你还给我了,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怎么会忘了他,怎么会忘了我的孩子,可是我再不济,生的也是纪梁的孩子,他外公难道允许他的孩子搁在我手里? “莫离,我知道曾经我让你受过伤害,可是……你可不可以再相信我一次,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你的家人,我们的孩子。” 纪梁的语气甚至算得上卑微,我知道我上次说的话深深的刺伤了他,让他原本就为我受伤而内疚的心更加痛如刀绞。 可是他答应了娶元岐,如果再与我纠缠,惹怒了外公,就算他竭力保住我和我的家人,也难保他外公不会一气之下将乘飔毁了,将纪仲和和段丹衣都杀了来逼他就范。 原本他就不同意纪梁走正道程序清查当年的案件,这样一来,纪梁最在意的伊丽莎白的清白就再也没有了。 是啊,他那么在意…… 我正想着,纪梁将大手覆在我的腹部, “一直专注于乘飔,专注于伊丽莎白的清白,我都快忘了生活原本的意义,直到你出现,现在还有了我们的孩子,我才更加明白,逝去的固然重要,可终极比不上陪伴在身边人的万分之一,如果外 公有一天再要拿伊丽莎白来威胁我,我也不会妥协的。” 我皱眉看着纪梁,他实在是好的让我心痛,自从他又一次从死亡边缘将我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是逃不开他的。 我抬头吻上他的唇,他扶住我的脑袋,迁就我身上的伤,抑制着炙热的情绪,轻缓地亲吻,分开齿关,贪婪吮吸。 我几乎感受得到他的压抑,接着他就离开了我, “……不,你不能勾。引我了。” 说到这里我垂眸,背上的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的了,要是留下疤了,得多难看。 连我自己都不想看,别说给纪梁看了。 一个星期后,我胎像稳定了些,也就离开了医院,纪梁将我接回我们没住多久的那套房子。 起初我反应不大,背上的痂也脱落了,纪梁便也放心一些,每天回公司处理一些事物。 可我没想到,我这害喜不是不严重,而是后知后觉,过了十周,便孕吐的厉害了许多。 纪梁难得出一回差,我便胃口差的一点东西也吃不进去了。 “你这不吃饭哪有力气生孩子啊?吃一点,来……” 妈妈端着粥碗操心劳力的劝着我,我吃不下又不忍心拒绝,只好张口咽了一口, “不行,妈……” 我一阵恶心,跑进洗手间一阵,连之前吃的都吐出来了,得不偿失。 “我这做的一点也不油腥,怎么也吃不下呢?你这胃真是让纪梁给养刁了。” 虽然是嗔怪我,妈妈语气中还是掺了一丝欣慰,自从知道我怀孕,纪梁对我好的没有下限,每天迁就着我的胃口,早中晚饭都要做上七八样,就怕没有可口的。 我看了一眼挂钟,快五点了,便对妈妈说, “妈,莫轩快放学了,你去给他做饭吧,不用老惦记着我,纪梁晚上就回来了。” “那你先跟妈一起回去,你一个人怎么行?” 我笑了笑, “一个人怎么不行,我还记得妈妈怀莫轩的时候,我在学校寄宿,您不还每个星期大着肚子给我送好吃的吗?” 妈妈听着也笑了笑,摸着我的头发, “你这孩子吃了太多苦,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妈哪里舍得你再受委屈?” 我依恋的在妈妈怀里靠了一会儿,是啊,苦尽甘来了,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小甜心,受再多苦,一想到有他心里就还是甜滋滋的。 妈妈走后,纪梁说他八点多才能回来,我想睡会儿觉他就回来了,刚躺下,院子里就一阵躁动。我拉开门看着门口的元岐,是祸躲不过,我侧身将她让了进来。 她目光停留在我的腹部,良久才抬起头。 “出尔反尔,你就不怕我再杀你一次?” 我低了低头, “很抱歉,不过,我不可能放弃我的孩子。” 元岐立刻就把出来枪指着我,从我的眉心滑到腹部,我下意识抬手护住下腹,抬头直视着她, “元岐,说到底我没有欠你什么,我退让也不过是不想纪梁为难,你没有资格决定我的死活,况且纪梁不会放过你。” (本章完) 第162章 心如磐石 第162章 心如磐石(1/3) “呵……” 元岐讽刺一笑, “你不想让他为难?呵……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干什么又将自己弄的半死不活等着他去救,你能为他做什么,不过是添麻烦!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添麻烦? 是我给他添了太多的麻烦,从第一次遇上他,我就给他添了麻烦,可我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之后能够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做他的负累。 我终于做到了,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可她元岐要杀了我,他外公却非要拆散我们,这就不是麻烦了? 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而不是让纪梁一个人去应付。哪怕是说服元岐也好。 “元岐,别以为你拿把枪我就怕你,麻烦?我是给他添麻烦,可你们呢?尤其是你,你自己也知道他从小就头疼你的存在,你才是他的大麻烦,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上位了吗?他要的是工作之外的轻松快乐,而不是上了床,还有一个女人拿着枪美其名曰要保护他。” “你……” 元岐握枪的手都有些颤抖,我想她做了十几年杀手,不会常有这种情况。 “元岐,你看得到,他离开我不快乐,你们为什么不能对他宽容一些?到底是我是他的麻烦,还是你们一直给我们找麻烦?” 元岐额头青筋暴起,可能下一秒就会开枪,我站着不舒服,便坐下来接着说下去, “把枪收起来吧,你是杀手,对你来说死个人太容易了,杀我如果有用,你不会等到现在,所以既然不杀我,就别端着枪了。” “巧舌如簧。” 呵……我听着元岐的话笑了笑,她杀了那么多人,太有经验了,该死的人说再多都难逃一死。 可我不是。 我不想死,我刚刚怀孕,还没体会过为人母的快乐,还有纪梁,他如果有了孩子,也会很高兴吧。 孩子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我越发觉得当初跟纪梁说的让他一个人养孩子是有多荒唐,我要守护我的孩子,守护我孩子的家,让他有爸爸也有妈妈。 “元岐,你早知道,拆散我们,不仅是我,纪梁也不会幸福,就算他退一万步娶了你,你就会幸福了吗?你还这么年轻,命运不该被安排,青春更不能在一个不喜欢你的人身上吊死。” 元岐冷笑, “你想凭着三两句话就说服我?可笑,当初你还不是畏惧老爷子而离开了他,现在装什么忠贞不渝?不过是觉得他有利可图,能够保你。” 我有些明白元岐了,她并非是拎不清感情上的事情,而是她觉得我的爱不纯粹,配不上纪梁的。一心一意。 真是傻。 “你说得对,我畏惧老爷子,可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亲人。” 元岐眼睫微颤, “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可我不能将我的家人也牵连进来,而且,纪梁答应老爷子的事情不做到,还与我厮混,那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我离开。 可现在,我怀孕了,是我和纪梁的孩子,我从来没有这样坚定的要跟纪梁在一起过,我要给我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用尽我所有力气。 你真该好好去体会一下爱与被爱的感觉,体会孕育一个生命的快乐,那时候你就会知道,相爱的人,所有的麻烦都不再麻烦,都是一场场考验,每经历一次,便爱的深刻一分,爱的坚定一分。” 元岐收起枪来,转身走到窗前,静默许久才开口说话, “你以为我喜欢他,就是因为老爷子从小给我灌输童养媳的思想?” 不然? “我七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开枪,虽然不懂事,可也知道枪不是随便能碰的,我不敢开,靶场上所有人都嘲笑我,只有他。” 说到这里,元岐的语气柔和很多,前所未有,我似乎也从她身上嗅到了爱情。 “那时候他也才七岁,长得很漂亮,眼睛很亮,他见我不敢,便回头为我求情,说她是女孩子,不该受这样的苦。” 哦……这个纪梁,打小就这么会撩。 “后来,我一直呆在那里,所有人都是刽子手,只有偶尔来一次的他,清澈,阳光,正义,善良。” 我有些触动,后来的纪梁依然具有这些特质,却开始将它隐藏,起码我看到的时候,他没有将这些表露的如那般清晰,不过对元岐来说,纪梁的这种转变,自然会更让她心疼,让她渴望守护。 只是爱情,并非如此一厢情愿的付出,他需要有回应,有互动,才行的长久。 “老爷子一直想要个重孙子,所以到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必定无恙,之后你好自为之吧。” 元岐说罢离开,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解决一个,好自为之,老爷子可不是元岐,横行霸道多年了,纵使是给他生了重孙子,也不排除他抱了孩子就宰了我的可能性。 我靠在沙发上,有些疲惫。 一闭眼就睡到了九点多,醒来时是因为梦到纪梁的外公把我的孩子抢走了,我一下子就吓醒了,睁开眼睛,纪梁刚刚做好晚饭。 “醒了?过来吃点东西。” 我懒得说话,窝在沙发里又闭上了眼睛。 纪梁无奈,将东西端过来,将我扶起来靠在他怀里, “一天都没吃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起来吃一点。” “嗯……我不想吃,不饿。” 我抱着纪梁不停的蹭他,往他怀里钻,我就想让他好好抱抱我,驱散我内心的忧虑恐惧。 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 “好,那什么时候想吃再吃。” “嗯。” 从那以后我吐的更严重,早上起来空腹就要干呕上一阵子,一天也吃不进什么东西,体重这些天下来不增反减,纪梁每天连公司面也不见了,天天在家就等着我说想吃什么了。 有一阵子,我夜里总喜欢做噩梦,半夜三更的惊醒,后来渐渐的就好了,可纪梁却比我还**了,我睡觉翻个身他都会醒过来,看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我这怀个孕,他倒是辛苦的多。 “我听说别人家孕吐十周以后就开始好转了,怎么我十周之后越来越严重了……再这么下去,纪梁都要比我先疯了。” 听着我如此抱怨,妈妈轻轻笑了笑, “孕吐严重 孩子聪明,这都是小事,不要太在意。再说,妈妈当初怀莫轩的时候,晚上整宿睡不着,你爸从来也不知道,不是说你爸不好,只是男人粗枝大叶,照顾不那么仔细,纪梁如此待你,真是难得。” 我扬了扬唇角,是啊,他对我真是太好。 虽然我每日吐的难受,但跟纪梁在一起,日子还是觉得过的飞快。 一转眼就四个月了,开始显出孕相,孕吐反应渐渐的没了,可我胃口却还不是那么好。 “现在不能任性了,四个月前宝宝摄入营养缓慢,对身体影响不那么大,现在你再不好好吃饭,你和孩子可都要饿肚子了。” 纪梁端了一碗紫薯南瓜粥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我也只喝进去半碗。 我抢过碗来反客为主的盛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我不喝,你自己喝。” “我自己喝怎么行,你看你又没怀孕瘦的比我还快。” 听到这里,纪梁很是发愁的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抚着我的腹部, “咱们要这一个孩子就好了,以后再也不生了。” “为什么?你嫌我们母子俩麻烦?” “那当然不是,只是他这么不听话,你怀他怀的也太辛苦。” “妈妈说她怀孕的时候爸爸不懂得照顾人,她就总一个人上班下班,也没什么事,你就是操心操的太紧了,其实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不用管你?” 纪梁颇用了几分力揉我的脸, “你知不知道我在公司一眼看不到你就紧张的要命,哪里还有心思做别的?” 我笑了笑, “那以后我跟你去公司好了,就在旁边看着你,哪里也不去。” “好啊。” 纪梁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似乎还不够,他又吻我的鼻梁,嘴唇。 这些日子纪梁天天抱着我睡,又要控制着不能擦枪走火,实在是辛苦。 我回应着他的吻,越吻越投入,他微凉的指尖情不自禁越过睡裙下缘,抚上我的双腿,呼吸也愈加粗重,我一边有些担心,一边又不忍心坏了他的兴致。 忽然他停下动作,将我紧紧抱在怀里,十分懊恼。 我看着他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一样,有些想笑,又觉得有些小可怜。 “要不……我用手?” “不用!” 他一口拒绝,傲娇又别扭。 “那我……” “你别说话,否则就是在勾。引我。” “……” 我乖乖闭嘴,半晌他才将我松开,眼神似乎有些脆弱, “莫离,你不会孩子生下来,就走了吧?” 我垂下眼睫,原本我是这样想的,可后来发现,根本做不到,他这么好,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他? 况且,我们早已经离不开对方,纵使离开了,也都知道,余生不会快乐了。 还有我们的孩子,真是神奇,他明明一点也不听话,却莫名的给了我巨大的勇气,他让我心如磐石,无所畏惧,况且一家三口在一起,会多幸福啊。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看着纪梁, “你走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本章完) 第163章 一朝分娩 第163章 一朝分娩(1/3) 纪梁一笑将我抱得更紧。 我是有些对不起他的,元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就是每次有危险了,他都来给我收拾烂摊子,之前我说走就走了,还将他伤的那样深,现在又说回来就回来,他连一句话也不问。 “纪梁,你有没有生我的气啊?” 他微微怔愣片刻,摇了摇头, “没有。” “……” 我心一下子被揪了一把,纪梁不会撒谎的,他说不生气,就是真的不生气,可他不生气是因为他觉得我那些伤害他的话说的都对。 那些话虽然并非我有意,可是纪梁原本就是一个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人,我怎么能说的那么过分呢? 更可悲的,我怎么解释,都无法让他释怀了。 今夜我躺在**睡不着,便枕着他的肩细细瞧他的脸,感觉跟三年前一点也不一样了,起码在我眼睛里是不一样的了。 那时候我那么害怕他,看不透他,却也总大着胆子做些把他气吐血的事,那时候他虽然不想现在带我千依百顺,但毕竟也是纵容我的。 那时候我竟然不懂。 现在他更加纵容我了,什么都不与我计较,我却一如既往的伤害着他,他总念着我的好,说我在他身边就好,可事实就是,他比三年前没有我的时候憔悴多了。 我咬了咬唇,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就吵醒了他, “又睡不着?” “……你也一直没睡吗?我压着你不舒服是吗?” 我想从他肩膀上挪下去,又被他一下勾回来,蹭了蹭我的头发, “没有,你不压我才不习惯呢。” 我将手搭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圈, “我下午睡得多,现在不困。” “那你要陪我聊会儿天吗?” 我是不困,可纪梁早上起那么早,又看了一下午文件,跟我可不能比,我摸了摸他的脸, “傻瓜,我不睡你就不睡吗?” “我正好也不困。” “……那你说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喜欢,女孩儿像你最好了。” “我不想要女孩儿,都说女孩儿跟爸爸亲近,到时候你的前世小情人来了,我可对付不了她。” 纪梁一笑,揉了揉我的头发, “傻瓜,我再喜欢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可我还是想你专宠我一个。” “我可不是专宠你一个吗?” 我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净说些孩子气的话,他极有耐心,可我总觉得他这样也太累了。 我们也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嬉闹,两个人中间有了隔膜,再怎么亲密都是在互相演戏,连说话都太累了。 再相爱都于事无补。 我们就这么每天亲密又疏远的在一起,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原本这么幸福的一件事,现在却让我喘不过气来。 转眼怀胎八月,我身子越来越沉,纪梁几乎寸步不离,宋相思来陪我聊天,有她陪着,纪梁才放心回了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尽管这样,也是将午饭炖在锅里才走的。 宋相思羡慕的紧, “你看你也太幸福了吧? 要是有男人这样对我,我得给他生十个孩子。” 我苦笑, “我若是给纪梁生十个孩子,恐怕要折他二十年的寿。” 宋相思不解, “为什么?当爸爸还不高兴啊?” 我低头叹了口气,都怪我。 “相思你知道……” “什么?” 我看着宋相思,如果不说,我自己也要憋疯了。 “上次绑架我的人,是纪梁外公给他选定的未婚妻,他外公家业很大,别说我们伊人了,连十个乘飔也比不上,而且黑白两道都混,杀个把人太容易了。” 宋相思即使见识过元岐是什么样的人,也还是微微惊了一下。 “那上次……” “我中了一枪,但是……没死,后来他外公好不容易态度松动一些,让我们回来了,可是,偏偏没多久iris——我同胞的姐姐自杀了,又与我有关,她以死来换我身败名裂,我哪招架的住一条人命呢?纪梁为这个去求她外公,将消息都封锁了,连iris她妈上诉都压住了,条件是他必须回去娶元岐。” “所以你就走了?” 我点了点头, “我说为了让他死心,说……他保护不了我,说我不想有一天死在他外公手里……”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对你那么好……你有没有良心!” 宋相思看着我一脸鄙视,她原本就是极性情的一个人,自然瞧不上我这样的做法,可是我也不是她想的那样,我没有那么不堪,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 “你怎么可以对那么爱你的一个人说出那样的话?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着他来救你的时候有多感动?你太过分……你太自私了!算我看错了你,我再也不受你恩惠,我要跟你划清界限!” 宋相思连解释的话都不听我说,她甚至一秒钟都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了,只给我留下重重地摔门声。 我原本是想发泄心中的郁结,可现在胸口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压的的我喘不过气来,元岐说我自私,宋相思也说我自私……可是我过得一点也不开心…… 我腹中一阵绞痛,鲜血立刻染红了沙发垫……我害怕的要命……慌忙打电话给纪梁,额头上不停冒着冷汗,听筒里每一声忙音传进耳朵里仿佛尖刀将我凌迟…… “喂,莫离……” “纪梁……我……好痛……” 纪梁说了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清楚了,满目的鲜红色晃得我眼晕,只有腹中的剧痛强拉着意识,我不知道是怎么去的医院,只有进手术室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快死了…… 我扯住护士的衣服,趁着我还可以说话, “你告诉纪梁……我爱他……我一直都很爱他……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怕死但是不会为了活着就放弃他……” “不要说话了,你现在大出血,要进行剖腹产。” “我……不……你一定要告诉他我爱他……他很好,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 我急的快要疯了,眼泪不停的滑落着,她们没有人听我说话……她们都不听我说话…… 我 不知道我是清醒还是睡着,我看到纪梁的外公,看到iris,看到catherine,看到元岐,看到宋相思他们都怪我……他们都怪我…… 他们逼得我无路可退,我终于掉落了悬崖,却跌进深海,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努力向上游,却被人抓住脚腕向下拖拽…… 我拼命的喊纪梁救我,他就真的出现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会来的,我紧紧抱着他,说我害怕,他却推开我,他紧紧盯着我,双目血红,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你才能相信我,你要我的心,我都可以挖给你……” 我看着他撕开胸口的衣服,五指长出长长的指甲,吓得不停后退,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 我骤然惊醒,冒了一头的冷汗,纪梁看着我满脸的憔悴与担忧,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你终于醒了,做噩梦了吗?” 我摇头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他只是在跟我客气,没有人想要听我说话。 “莫离,你要看看我们的女儿吗?” 我不予回应,纪梁还是将她抱来,说她长得像我,可是我不看,我不想看,我一点也不想看。 “莫离,你说她叫什么名字才好?” 她爱叫什么叫什么。 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在我身边,小手抓我的头发,摸我的脸,我翻过身去,拉上被子。 “莫离,你是不是梦到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认真听,认真的像是在听作业,听任务一样,然后像一个三好学生,把作业完成的一丝不苟,绝不敷衍。 可是我不想要一摞一摞的作业纸,也不想看他每天做作业做的身心疲惫。 可是我不说,这些话我都不说。 我说了,他们都会指责我,说我不懂事,说我自私,我不说……宁可他们都离我远远的,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们靠我太近,都会被我给害了。 纪梁把孩子抱走了,他问我饿不饿,想吃什么,我不理他,他又在装,他一准是怕我做什么对孩子不好的事,所以他才抱走的。 他跟那些人一样,他们都觉得我是坏人。 不……他才是坏人,他让我们全家都内疚,他得逞了,所有人都讨厌我了,他就是要我这样。 我一直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宋相思来看我,她对纪梁哭,说她不该那样对我,说都是她的错,纪梁不原谅她,我觉得可笑,你觉得是对我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去跟纪梁忏悔? 他当然不会原谅你了,他又没有那个资格。 她又对我忏悔,可是没有用,我反正是不听。 “莫离,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不要这样,我不该那样说你,你不自私也不冷血,我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帮助我……” 她细数我怎么给她工作,带她去各种场合,说要不是我她一生就被林祁给毁了,没有我她活不到现在…… 我听着像听说书一样,这些事情是我做过的吗?我怎么全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出尔反尔,自私懦弱,再也不配得到爱…… (本章完) 第164章 鬼迷心窍 第164章 鬼迷心窍(1/3) 她总来,来的我听到她说话就烦,我捂住耳朵不想听了,纪梁就把她赶出去,然后又换成他说,我脑子里嗡嗡的叫,叫的我头疼,我头疼的快要裂开了。 我摔东西,杯子,粥碗,纸巾,枕头……能拿到什么我就摔什么,纪梁抱住我,低声安慰, “莫离,你不想听我说话是吗?我不说,你乖一点,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推他打他,直到我累了,才停下来,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要走我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等他出去了我就走。 清洁人员来打扫了地上的一片狼藉,她看我的眼神一点也不友好,连她也这样看我,我就是一个惹人生厌的人。 我拉着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的,她们看不见我了就好了。 “莫离,她走了。” 纪梁轻轻将我的被子拉开,拨开我的头发,看着我的眼睛,我害怕我扭过头去不给他看,我怕他质问我,怕他指责我。 “你是不是不想待在这里,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我摇头,我不出去,我不跟你一起出去,改天我自己去。 我已经在这里躺了快一个月,月子都做完了,等他离开,我就跑了。 他也不逼我,默默拿来毛巾帮我擦脸,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跟我在一起又不高兴,又没有人逼他,他为什么还要装? 我不跟他装了,我好累,我看到也好累。 我趁他出去看孩子偷偷从病房跑出去,我太长时间没出门过了,从怀孕几个月后就几乎一直呆在家里,我都忘了已经从夏天到了深冬,我只在病号服外边裹了一层风衣,外边好冷……好冷。 我打车去疗养院,我好久没见到爸爸了,他总不会指责我的。 我坐在病床前,看着他沉睡的样子,眼睛嘴巴都闭的紧紧的,只有耳朵还张开着。 我跟他说话,他总会听的,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人了…… “爸爸,我听你的话成了很好的调香师,好多人都知道我,他们都用我的香水,他们都说我调的好。可是我要跟你说另一件事,我遇到一个人,他对我很好,我很喜欢他,好不容易我觉得自己配的上他了,可是他们都不让我们在一起,一开始妈妈不让,后来,他外公又不让,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我们分开了,他们都觉得是我的错,我们重新在一起,他对我还是很好,比以前更好,可是他不开心,他一看到我就觉得很累,他有话也不跟我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我快要憋疯了,我找人说话,可她们都指责我,她们都说我自私……她们都不听我解释,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她们为什么不听我说呢……”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怕死但是我不怕跟他在一起承担死的风险,可是我怕他一直跟他外公作对,他外公生气起来把妈妈和莫轩都抓走怎么办,到时候他又要妥协什么,我知道他不喜欢做他外公那样的事情,所以我怕有一天他不得不做那些事情,而且是我造成的……” 我拉着爸爸的手一直说个不停,将心里的委屈难过挣扎纠结都说出来,我太久没有说话了,没有人愿意 听我说这么多。 “从前我们能说很多话,什么都可以说,可是现在,他只会叫我吃饭,问我哪里不舒服,睡不睡的好……他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开,所谓的爱,就像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我也喘不过气来。” 我絮絮叨叨说了不知道有多久,肚子饿的咕咕叫,我要有好几个月,不知道饿了是什么感觉了。 纪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给我披上衣服, “莫离,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好不好?” 我不说话。 他将我抱起来放进车里,我好几天没睡着了,说了那么多话就困的厉害了,路上就睡着了。 半夜三更我就饿的醒了过来,纪梁也跟着就醒了。 “是不是饿了?” 我不说话。 他笑了笑,从从楼下端上来白粥,里边放了莲子,闻着有些清淡的苦味。 他舀起来喂我,我不张嘴,他便放下勺子, “你自己喝吗?” “……” “那好,你自己喝。” 我心里一阵烦躁,他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他不喜欢我了,他是不是嫌我烦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明明不需要他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但是他不这样做了我又害怕,他怎么连装也不同我装了,他已经攒够了疲惫,要和我分手了吗? 我将碗摔在地上。 “莫离,你太任性了。” 我接着把灯也摔了,把杯子也摔了,他刚要开口说我,隔壁就传来一阵清亮的的啼哭…… 纪梁顾不上说我,跑过去看宝宝,可是她哭的特别凶,纪梁哄了半天都无济于事。 我想要纪梁抱过来给我看,可是他没有,他抱着她下楼冲奶粉,都不给我看一会儿。 她好像是饿了,抱着奶瓶咕嘟咕嘟的喝,还呛到了,纪梁给她拍背,给她擦嘴角,对她笑。 我摸了摸胸口,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没有奶水,不能喂她,我都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呢。 我站在二楼往下看,纪梁抬头看到我, “莫离,你要看她……” 我转身进了卧室关上门,我才不。 纪梁将宝宝哄睡着才回来,我躺在**,听着他收拾掉地上的狼藉,又端了一碗粥上来。 “莫离,你听话好好吃,好不好?” 我背对着他不说话。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唔……” 他拉开我的被子俯身将粥喂进我的嘴巴里,捏开我的下颌,一点也不温柔,我狠狠的咬他他也不松口,直到我喘不过气来不得不将粥咽下去。 他看着我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你是不是喜欢我这样喂你?” “……” 我恼羞成怒,端起碗来又要摔,他一把夺过去,分开双腿跪压在我身上, “你就是喜欢我这样喂你对不对?” 胡说!我才不喜欢! 我拿起被子蒙住头,他又给我拉开,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了,我看着他,看了许久,他从我身上下去,将粥碗放到床头柜上, “乖,把粥喝了。” 我自己拿勺子喝,纪梁 看着我。 “明天我们带宝宝去打疫苗,我们一起。” “……” —— 早上纪梁起来做早饭,没一会儿我就被小孩子哭给吵醒了,我下床去看她,拿手指戳她的小脸蛋,纪梁上来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又下去做到了。 她眼睛长得像纪梁,弯弯的像月牙一样,鼻子像我,有一个小小的驼峰,嘴巴……都像。 她好像喜欢我,我一看她,她就不哭了,抓着我的手指咬在嘴巴里。 我对她笑,她也对我笑,她真是可爱! 我轻轻从婴儿车里抱起她来,小心翼翼的,莫轩小时候我在读高中,没有怎么抱过他,现在抱我自己的孩子,竟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伸开胳膊,抓我的衣领,想要往上爬,我抱着她站起来,走到窗边让她看外边的蓝天,有那么高那么远。 她小手拍着玻璃,咿咿呀呀的好像很开心。 “小离……快把孩子给我!” “……” 我回头看着妈妈和宋相思,她们从门口进来,看着我都十分惊慌,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正想着,妈妈把孩子从我怀里抱过去,松了一大口气。 “怎么了,阿姨?” 纪梁从楼下上来看着我们,妈妈指责他, “你晚一会儿做饭不行吗?她现在有抑郁症你不知道吗?你怎么敢让她看孩子,她喜欢摔东西!” “……” 我的心一下子给戳了个窟窿,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抱我的女儿都会给人吓成这样,我喜欢摔东西,我还会摔了我自己的女儿吗? 我怎么就在他们心里恶毒成了这样? 纪梁揉了揉我的脸, “阿姨,莫离她只是一时不想说话,没您说的那么严重,你看她刚刚跟宝宝不是玩儿的好好的吗?” “你也太大胆了,她如果真把孩子弄出个好歹来,等她清醒了,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阿姨,莫离现在就很清醒。” 我不想听他们说话了,便离开那里,回到了卧室。 纪梁跟我过来,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揉我的头发,揉我的脸, “小野猫是不是又受委屈了?又难过了?又要自己舔伤口?” 我躲开他的手,不想理他,他却不依不饶的都弄我,逗得我烦了,便拿起他的手咬了一口,他笑, “你怎么跟女儿一样,喜欢咬人了?” “……” “一会儿,你抱着宝贝好不好,宝贝最喜欢妈妈了。” 我摇头,不好。 “宝贝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人比你更喜欢她,更宝贝她。” “……” 我还是摇头。 纪梁叹了口气,在**躺下, “那我们今天不去了,你不管我也不管了,你昨天半夜三更的折腾我,我还累的很呢。” 他就真的拉被子要睡觉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管了,他怎么能不管了?我拿枕头砸他,他抢过去扔一边, “你再闹?你再闹我不管你了!” “……纪梁你个混蛋,我生病了,她们都知道我有抑郁症,我有抑郁症!” 纪梁一笑, “你有抑郁症?我还说我有抑郁症呢。” (本章完) 第165章 豁然开朗 第165章 豁然开朗(1/3) 连抑郁症都要跟我抢,这个人怎么这么赖皮?我揪他的被子, “你起来……我都不知道我女儿叫什么呢?” “别闹了莫离。” 他却一同将我拽倒下去,颇不要脸的搂住我的腰,脑袋蹭着我的肩膀, “我跟你说过的,我们的孩子叫宝贝,你又忘了。” “宝贝?你起个名怎么这么随意?” “本来是想等你取一个的,你总也不说话,我就一直叫她宝贝,宝贝,叫顺口了,不用你取了。” “那大名呢?” “纪宝贝。” “……你!” “叫莫宝贝不好听,听着像不宝贝一样。” 我又不想说话了。 纪梁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笑着抬手揉了揉我的脸,接着又搂住我, “我知道你怀宝贝的时候心里很乱,有各种各样的担心害怕,可是我却忙着介意你曾经说过的那些问题而忽略了你当下的感受,你有一肚子委屈没人听你说,所以你就不说话了,是吗?” “……” “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我也是没有经验,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不要不跟我说话,好不好?” “而且我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强大,情绪也没有那么稳定,我也差点抑郁了,以后我们都不隐瞒,同甘共苦好不好?经历了这大半年我才觉得,何必考虑那么多远虑近忧的,我们在一起还不值得高兴吗?你自己慢慢体会一下,这几天不跟我说话我都要吓疯了,你就心疼心疼我,现在先让你老公好好睡一觉。” “……” 我鼻头一酸,他向我示弱了,不再强撑一副无懈可击的模样,他的坚韧外壳曾在我面前打碎又聚合,我走进过他的心里,也被他关在过外边,现在他终于把那座牢笼给拆了。 很快他就呼吸平稳渐渐入睡,他有多久没这么轻松的睡着了?或者是说他等这轻松的一刻等了多久了?自从我怀孕开始,他就没比我早睡过一次,还常常半夜醒来,可不是比我更崩溃了吗? 纪梁的眉眼此刻舒展的如此风清云朗,他说的对,哪有那么多远虑近忧的,我们在一起还不值得高兴吗?何况还有那么可爱一个宝贝。我看着他一下子便觉得哪里还有什么值得抑郁的了? 过了些时候,我听见宝贝哭,轻轻拿开纪梁的手,好在这回他也没有警觉的醒过来。 “不哭不哭,阿姨给冲奶粉啊,听话……” 我妈抱着宝贝摇啊摇的,宝贝却还是哭个不停,宋相思在一旁手忙脚乱的冲奶粉,画面滑稽的很,我笑了笑,真不知道纪梁是怎么一个人伺候这小祖宗的。 “妈,来给我抱吧。” 我妈一下子回过头看着我,颇有些意外, “纪梁呢?” “他睡了,他都好久没好好睡一觉了。” 我妈和宋相思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我失笑,她们不会是觉得我把纪梁给杀了吧? 只有我的宝贝,一边哭一边冲我伸胳膊要抱抱。 我拿过宋相思手里的奶瓶冲好奶粉,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才从妈妈怀里把宝贝抱过来, “宝贝不哭 ,妈妈喂,好不好?” “嗯……” 宝贝一下子停下断断续续的哭声,小手抱着奶瓶咕嘟咕嘟的一边喝还一边眨着眼睛看我,时不时的弯一弯眼睛,这么小就会笑了。 “妈你看她多可爱!” 我看着宝贝怎么也稀罕不够,唯一遗憾的就是我没奶水,不能喂她。 我想是不是应该多吃点猪蹄儿喝点鸡汤的,要不然我的小宝贝儿一直没有妈妈的母乳喝多小可怜儿啊…… 我正沉浸在跟女儿的快乐时光里,忽然一声啜泣让我分了神,宋相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莫离……我对……不起你……” “你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都是我害你难产抑郁的……” “就这个啊……”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当然怪不了她了,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没听我说话罢了,可惜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倒霉的赶上了。 “本来也不是你的错,可能当时真的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自私吧,不过现在我和我的宝贝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是不是宝贝?” “啊……” 宝贝喝饱了吐出奶嘴,小手张着抓我的衣服,我开心的不得了,她会笑,好像她能听懂我说话,我说什么她都会回应呢。 宋相思小心翼翼的挪到我身边,看了看宝贝又看了看我,手指不停的在裤子上抓挠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看我女儿长得好看吧?像纪梁也像我。” “啊……现在挺好看的,刚生下来那阵子跟个小猴子似的,纪梁都不敢看,现在白嫩白嫩的,好看。” 我忍不住笑了笑,都说新生的孩子丑三天,那时候纪梁不会崩溃到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吧? “对了妈,你中午帮我买点猪蹄炖上呗,我现在生了孩子跟没生一样,一点奶水也没有,我的宝贝小可怜儿的……” 我妈几乎反应了要有一分钟还没说话,我回头看她,她才回过神来,对我慰然一笑, “……好,好啊,乌鸡也买一只,炖汤最好了。” 纪梁睡到中午才醒,午饭是我做的,好久没做了,都有些手生了。 看他从楼梯上下来,我打趣道, “你快给妈和相思好好看看,她们还以为我把你给杀了呢。” 纪梁一笑,从我身上解下围裙来, “你哪里舍得啊?炖猪蹄了?” “嗯,” 我点点头, “你看我胸又缩水了,一点产奶的冲动也没有,怎么回事?” “……” 纪梁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才记起来我妈和宋相思还在客厅里坐着,尤其是我妈,现在已经沉下脸去心里教训我伤风化了。 纪梁微微弯了弯腰,在我耳边低语, “会不会有奶水不知道,反正丰胸的话我比猪蹄管用多了。” “……” 不愧是传说中的咸猪手。 吃饭的时候,我喝猪蹄汤喝的快恶心死了,一孕傻三年真是古人诚不我欺,我那么好的厨艺,竟然能做出来这么难喝的汤。 汤熬的极粘稠,味道却跟蜡一 样,放进嘴里仿佛在喝一瓶粉底液。 “小离,这事儿急不得,你别一会儿喝吐了。” “我不吐。” 我揉了揉旁边小摇篮中吃手手的宝贝,妈妈要努力给你改善伙食呢,可这实在难喝的紧,我盛了一碗给宋相思,又盛了一碗给纪梁,有难同当嘛。 只一口,纪梁就投降了, “……咳……莫离算了,这汤也产不下什么好奶来,以后还是我做吧。” 我这才放下汤碗,逗弄着宝贝的小脸蛋, “听到没有,爸爸要做的不好喝就罚爸爸一个人全喝了。” 她咿咿呜呜的对我笑,把我的心都要融化了,这个小宝贝,真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我上次记得这么开心的时候,还是跟纪梁偷偷摸摸领证的时候,幸福真的不需要什么仪式,有对的人,对的事情就够了。 “我今晚要跟宝贝睡。” 我看着宝贝舍不得移开眼睛,手忍不住揉着她软软松松的小脸,纪梁嫌弃的看我, “宝贝她喜欢一个人睡,你跟你不一样,你这样揉她,她会流口水的。” 我干脆把宝贝抱出来逗她玩, “我现在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再多说可就不一定了。” “好了小离,给妈妈抱,你好好吃饭,你看人家怀孕坐个月子,要胖几十斤的,你看你还瘦了十几斤。” “我有的胖呢,我要喝猪蹄汤,喝到宝贝三岁,不是,五岁,好不好,好不好?” 纪梁看着我失笑, “你干脆别让她长牙了,其实不喝母乳也没什么事。” “怎么会没事?人家孩子都是妈妈喂的,喝母乳会增强抵抗力,长得漂亮长得高。” 纪梁不以为然, “不喝就不聪明长不高长不漂亮了?我就没喝过。” “……” 我一时语塞,的确是哦,纪梁聪明的出类拔萃的,还长的又高又漂亮, “那是你,跟宝贝不一样。” “小离,你也没喝过母乳。” “……” 真尴尬,宋相思还接茬, “我也没喝过母乳。” 这下好了,合着一屋子的人,唯一一个喝过母乳的就是我妈了,而且那还是四十年前的事儿了。 “我觉得你们俩还是先干点正事,把证再去领一下,要不然宝贝户口都不好落的。” 妈妈开口一提这事,我跟纪梁都微愣一下,对视一眼,这再去就是二婚了,确实是没有头婚那种一提就紧张兴奋的感觉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分手还要多一道程序。 “妈,我觉得吧,就结婚结了也还能离,没什么意思。” 啪——妈妈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声音不大,却足够有震慑力了,连宝贝都不敢吃手,瞪着眼睛看着外婆。 “纪梁你说。” 纪梁微微抿了抿唇, “阿姨,我觉得莫离说的有道理。” 妈妈一下子给气的说不出话来,毕竟我虽然那么说,但底气是不足的,纪梁就不一样,他只要认真起来,疑问句都能说成陈述句,根本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本章完) 第166章 心之柔软 第166章 心之柔软(1/3) 我也不是不想结婚,只是有些事情不能一时冲动就做了决定,经历了这么多,结婚在我和纪梁眼睛里,真的是太小的一个事情了。 “妈,咱还是先吃饭吧,下午还要给宝贝去打疫苗……”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孩子给我抱。” “……” 我妈接过孩子去抱着离开了饭桌,本来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的,现在倒给气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宋相思看着我们俩,十分不解的低声问, “你们俩为什么不结婚啊?” 我看纪梁甩锅过去, “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结婚啊?” “我怕你不出今年就三婚。” 靠…… 抱着宝贝去打疫苗的路上,纪梁开着车,我坐在后排从后视镜看着纪梁, “结婚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纪梁坦然, “麻烦还没彻底解决,我不想再那么草率的做决定,何况,宝贝还不比一张结婚证证明的多吗?” 我点头,是啊,宝贝比一张结婚证管用多了。 我抱着宝贝,教她叫妈妈,纪梁笑我傻,要是一个月大的孩子就会说话了,那才真要吓死人呢。 到了医院,我想想自己之前补种乙肝疫苗那胳膊都疼了好几天,宝贝还这么小,就心疼的厉害,都不想带她往接种室里进了,纪梁捏了捏我的肩膀, “我抱着吧,你在外边等着。” 我摇头不给他, “不行,我要陪着宝贝。宝贝,一会儿阿姨就在你小胳膊上叮一下,一点也不疼,咱们不哭好不好?” 宝贝冲我笑,好像答应了。 酒精消毒的时候,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被这清凉的感觉吸引了,可针头一下子扎进胳膊里,宝贝愣了一下,委屈的看着我瘪嘴,眼睛里不停积蓄着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宝贝不哭不哭……妈妈抱……” 我抱着宝贝看着她一直大哭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弄的我自己眼泪都掉下来了。 “来,爸爸抱……” 纪梁从我手里接过去宝贝,轻轻摇着还要一边安慰我, “好了,你看你比宝贝哭的还伤心,过不了几年就该她哄你了。” 我被他说的更委屈,眼泪哗哗掉不停,有了孩子才知道,心里就多了一块天地,为了守护她而强大,可一想起她,心又柔软的不像话。 我正哭着没缓过来呢,另一个年轻妈妈就抱着小孩子出来了,小孩子也是哭,那妈妈便掀起衣服来就开始喂奶,小孩子立马就不哭了。 纪梁抱着宝贝一开始没看到,转身同我说话时不小心看到一眼抱着宝贝就走了。 “……” 我一下子有些想笑了,赶紧跟上他的步伐离开了医院,晚上纪梁炖了乌鸡汤,的确是比我的猪蹄汤好喝太多。 纪梁看着我警告, “你以后就算有奶水了,也不能那样。” “知道知道。” 我笑,不过从前没做妈妈的时候,总担心生孩子喂奶什么的影响身 材,看到这样喂奶的女人更是觉得太不讲究,到了现在虽然还是不能苟同,但内心却已经是十分理解了。 不过说到影响身材,我是剖腹产,骨盆像顺产那样变宽,之前锻炼的不错,也没有留下妊娠纹,受过伤的肩背肌肤已经光洁如初,唯独腹部那一道长长的疤痕,我每每摸到,还是非常不舒服。 毕竟纪梁是不会喜欢的,爱情里,纵使情到浓时,你的伤痕我也爱,缺点我也爱,你脸上的雀斑,偶尔的小脾气都让我更加真是的感受你存在,但是——我不想让爱情完完全全变成这种包容且粗犷的亲情,我喜欢主观上的纵容,但也要客观上的纯粹的热爱,我喜欢我们最初的冲动和互相吸引的魅力,那些独属于爱情的东西,不是回忆起来很美好,而是它一直就在。 所以纪梁放好温水,我也不要跟他一起洗澡。 “我先洗你再洗。” 纪梁只点点头,也不为了他的好恋人形象强行鸡汤,说什么我不会嫌弃你之类的土话,毕竟他知道,连我自己都会嫌弃自己的。 有一些时候,心头那一块美丽但脆弱的玻璃是需要保护的,而不是一味的鼓励锤炼,使之变成刀枪不入但毫无美感的钢筋混凝土。 怀孕期间还会在家里看看公司文件,坐月子那段时间却是彻底搁下了,这不我一回到公司,文件就摞成了山。 “这是时装周发来的邀请函,已经回复了,下个月就开秀了,这是设计稿和生产线概况,这是咱们公司那六位苗绣绣娘跟天堑资本的新一套合作方案,这是你请来的大神alex接下来想要设计的方向……” 莉莉安连草稿也没打,气都不喘的说了十几分钟,我听的头疼直接打断了她, “好了好了,你说这么多我也记不住,我就分个轻重缓急一点一点看吧。” 莉莉安点了点头, “还有最后一点不得不说的,最新数据,您去年那两款香水和夏日熏香利润,占咱们去年公司总利润的百分之六十五,这也就是您为什么能稳坐咱们伊人这头一把交椅啊。” 我安然接受莉莉安的崇拜与赞美,并回敬一个傲娇的微笑, “我哪是咱们伊人头一把交椅啊?咱们中国调香界不就这一把椅子吗?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方离芷有消息了吗?” 莉莉安摇头。 方离芷,我在去年中盯上的中国姑娘,进了十强之后的最后pk中失利无缘前三,但我闻过她的香水,虽然略显稚嫩,但水平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失利,多半是因为太过突出中调个性,而忽略了尾掉留香的问题,这毕竟是相对容易调整的,总体来说,算是个可造之材。 可惜,比赛一完,这方离芷就销声匿迹了,哪里也找不着她了。 莉莉安思考了一会儿, “会不会是受了打击闭关修炼去了?你当初有没有这想法?” 我微微一笑, “我当初那是退赛了,要是没退赛,怎么可能冠军不是我?” “……靠,没法说话了,你生完孩 子怎么就自恋成这样了?” “啊……你说我的宝贝,天哪……她怎么能那么可爱,那么聪明,那么漂亮呢,怎么办我现在就开始想她了,我要给她打电话打电话……” 完了完了,我已经彻底不是我自己的人了…… 我还沉浸在跟宝贝刚刚视频完的喜悦中,页面推送的一条新闻一下子让我哭笑不得了。 调香师莫离与乘飔纪梁疑似未婚生子,二人感情并不和睦,医院争吵,女方崩溃大哭。 配图正是纪梁抱着宝贝我在旁边哭的不能自己的照片。 靠……真会看图说话。 我忍不住点开乘飔官网看了一下,果不其然,倒霉催的纪梁又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关于我跟纪梁那点事情,已经被猜来猜去好几年了,如今连孩子都有了,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还纪梁一个清白了。 我将莉莉安给接的一个杂志专访安排到了下午,传统的语言专访,并不拍摄封面内页的。 采访我的记者跟以前都不一样,化了精致的妆,穿了优雅的毛呢裙,带了精致的小耳坠,设备只有一支录音笔。 她叫谈露。 我很喜欢这样子做采访,比之登山鞋牛仔裤鸭舌帽目的性都穿在外边,摆明了“你赶紧说完,我赶下一场的样子”,这个精致女孩儿才像要跟我好好说话的样子。 所以,我给她沏了茶,她虽然讲究不同于她的同行,但也并未失去自己的分寸,她十分真诚的向我表示感谢,并受宠若惊。 “莫小姐,咱们的聊天可有禁忌?” 这真是少有的素质,尽管这是一本娱乐杂志,却有这样恪守原则的记者。原本我做那些采访,受了多少刁难,头一回有人问我禁忌,虽然我的答案是—— “没有。” “那我想问一下人们最关心的,您的感情问题,您和纪先生有没有终成眷属?还有最近爆出您的孩子?” 我莞尔,她应该是明白我之所以将她的采访提前,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情。 “诚如大家所见,我的确跟乘飔纪先生一直就分分合合纠缠不清的,一直想定却总是变数太多,虽然我们现在的确是有了孩子,但也并不想就此选择婚姻。” “另外,关于我们在医院吵架崩溃大哭,我真的要澄清一下,那是去给孩子接种疫苗,孩子一直哭,我也很心疼就跟着她一起哭……我真没想到就成了新闻里那样子。” 我的语气十分无奈,对面的谈露也忍不住笑。 “您前一阵子刚刚拿下了巴黎时装周的邀请函,本身您又是做香水的,所以说您不仅是出色的调香师,更是一位优秀的品牌创始人,方便谈一下这方面心得吗?或者说,纪先生有没有帮助过您?” “原本我是没有做品牌这个想法的,后来才发现,这样更能够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灵感,不受他人左右,这是我的初衷。” “后来渐渐发展了服饰设计这一方面,一来是因为有优秀的设计师肯跟我合作,二来,中国服设真的需要优秀品牌。” (本章完) 第167章 公私分明 第167章 公私分明(1/3) “因为需要,所以去做,这是莫小姐的使命感?” 使命感——这个词一下子说出来还有点让我诚惶诚恐。 我原本以为自己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不过原本对中国调香界那小小的责任感,确实是随着伊人的一步步发展渐渐滋长,有能力了就想做更多的事情,但还是不过四个字—— “力所能及吧,我的能力没那么大的时候就专注于一件事情,能力稍微长进,想做的也就多一些。” 谈露听闻眨了眨眼睛,停顿了几秒,我十分开心她这样的表现,因为她在认真听我说话,她在思考我说的内容,而不是这仅仅是她的工作,许多人他只要获得我说的话就够了,而不去想我到底表达了什么。 尤其是我不久之前还因为别人不肯好好听我说话而抑郁了一阵子。 “那您的爱情观和事业观冲突吗?换句话说,你会为了家庭牺牲事业上的一些东西吗?” 我撅了撅嘴,没有摄像头,我肆无忌惮的做这些小动作, “我有女儿了呀,我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她身上,会忙一些,但不会说为家庭就放弃一部分事业,该有的安排都不会少。” “那纪先生呢?” “他可能花的时间比我更多,但在他可调节范围内,我之前总觉得他是一个能不怎么费力就把一切都做的很好的人,后来才发现,还是因为他对你用心,才能做的那样——” 我忽然意识到,我是头一次在记者面前说这么多关于我的私生活,我一想到纪梁那么好,就忍不住跟全世界炫耀了……哎呀,一生完孩子果然就失去理智了许多。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谈露,真诚提问, “是不是没有像我这样大嘴巴的受访者?” 谈露先是一愣,旋即笑开了,让人舒服但并不失礼的那种,就是她这样笑,依旧是个教养良好的女子。 “是头一次有人这样问我,不过说错话或者说多的人还是很多,她们大多会有不怎么貌美的经纪人板下脸来对我说——这句不能写,不能写知道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板下脸来, “这句不能写,不能写知道吗?” 我们两个一起笑,我也没多说什么左右她笔墨的话,采访接着进行,跟她谈的虽然业务但很畅意。 出刊的日子也往前调许多,如我所想,她很懂得怎么写文章,将我颇为忘形的胡言乱语写的纯真温暖—— “我印象中的她优雅大方,今日一见更多的是纯净可爱,就是一个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戳到她心里最甜蜜的那部分,幸福就溢了出来。” 经她文笔这么一升华,我未婚生女这稍微有些冒进的做法都极少有人诟病了。 我捧着杂志傻笑,这温柔了 岁月的句子我怎么就写不出来呢……不过,谈露这文笔温雅清淡看了就让人舒服,不过却怎么看都不像是惯用浓墨重彩将笔下人物都粉墨一番的娱记写出来的,更像是人文杂志的记者写出来的东西。 下班前一个小时我提前离开公司,原本这些天是请了个教练,专门教我瑜伽恢复身材的,却没成想半路被唐寻期给截胡了。 “我们这批羊绒纤维布是纯人工纺织的,耗时耗力,但质量可以说是独孤求败。如果是机器的野蛮生产,每匹布都会被多扯出来三到五米,成本大幅降低,价格自然也低,不过质量和工艺水平都不能同日而语。” 我摸了摸布料的手感,的确是比我身上穿的薄绒衫触感更加柔软,而且尽管面料极薄却触之生温,完美平衡了春寒时节年轻男女既要温度又要风度的相悖需求。 “寻期,服装方面的事情我已经放权给相思了,即便是她生涩之处也有莉莉安帮她,这个你不必找我。” 唐寻期无奈, “莫离你就别跟我打太极了,我要是能见着她,也不来麻烦你了。” “你们俩什么地步了?” 我开口问询,之前只知道两人有些矛盾,后来忙着怀孕生孩子也没多过问,只是这都七八个月过去了,还没解决吗? “她有大半年躲着我不见了。” 大半年……宋相思有种。 “我知道她出事的时候我不在让她十分介怀,但我那时候出国了,真的不知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句话不是那么说吗,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你在的时候我也不需要了。 这事虽然也不全是唐寻期的错,毕竟他也不是神仙,但一次不在,两次还不在,难免让人心凉,再说了,纪梁怎么就老是能出现呢? 说到底是不够关心,那时我跟宋相思对付林祁以及他身后那么多势力,多么举步维艰,他怎么说也应该暗地里帮助一下的,却还能安心出国,也是心大。 “你的布料我很感兴趣,这件事却帮不了你。” “你也觉得我应该被她判死刑?” “判死刑?我问你,在你心里,相思能排第几位?” “……” 唐寻期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实话说不出口,也不愿意撒谎。 “你知不知道当时我们的处境?我们可能就真的死了。如果你爱她,就不该在那时候为了所谓的合作,订单而离她那么远——布料的事,我明天会有人来谈,再见。” “我送你。” 唐寻期依旧做的得体,他似乎从未失礼,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看到的太少,如果他与宋相思相处时也总是这样绅士得体,从未失态,那我与宋相思在他那里的区别也只不过是“量 ”的亲疏,而非生意伙伴和女朋友之间“质”的差别了。 —— 回到家吃完晚饭,我抱着宝贝在瑜伽垫上做卷腹,每做一个我就亲宝贝一下,有动力的不得了。 “五十九,mua~” “六十,muuua!” 做完六十个我直接抱着宝贝在瑜伽垫上躺下,宝贝趴在我胸口伸出小胳膊摸我的脸,没一会儿就开始打呵欠了。 “宝贝困了吗?妈妈抱去**睡……可是妈妈好累哦,宝贝亲妈妈一下……啊……” 我正跟宝贝讨价还价呢,忽然身体一轻,连我带宝贝一起被纪梁从瑜伽垫上抱了起来。 “啊呜……” 宝贝一边小心的抓紧了我的脖子一边开心的咯咯笑,很是喜欢这起飞的感觉。 带她飞了几圈纪梁才将我放在**,抱起宝贝来, “水放好了,我给宝贝洗澡,你去自己洗,乖。” “好的爸爸。” 我抱着纪梁的腰撒娇一样使劲蹭了蹭,这日子过得真像是宝贝是小女儿,我是大女儿一样。 宝贝看我有样学样的抱着纪梁的脖子,在他下颌蹭了一通,这小模样看的纪梁心都化了,一把推开我就抱着宝贝亲亲抱抱举高高去了。 我使劲一撅嘴,利用年龄优势卖萌真是太可……爱了! 洗完澡澡宝贝很快就睡着了,我趴在小摇床旁边看了半天,也不舍得离开。 “好了,快回去睡吧,给宝贝把灯关上。” 我坐在地板上冲他张开胳膊,我也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纪梁低头一笑,双手掐着我的肋窝一下子将我抱了起来,举过头顶转了两圈,兴奋的我差点叫出来。 “满意了吧?” 我难得娇羞的点点头,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纪梁身上,低头吻上他的唇。 吻过才知道,无论多么嘴硬的人,嘴唇都是软的,如果真的每天有那么多互相伤害的架要吵,不如都用增进感情的吻来代替。 躺在**,我枕着纪梁肩膀,跟他说话。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一有危险你就出现啊?” 纪梁摩梭着我的背, “你每天那么不安分,我不好好盯着点你,还等着你被别人捉去做了补品?” 我笑了笑,听他这样说的我是有多傻一样,不过真的好几次,要不是他我就横尸遍野了。 所以啊,男人再怎么觉得你傻都没关系,只要他在,你傻都可以傻的有底气。 “对了,唐寻期手里那批布料你订购了吧?” 纪梁点点头, “质量上乘,价格也合适,怎么,你没订?” “不是我不订,他跟宋相思现在不对付,现在都是相思负责服装那一块的。” 纪梁摇头, “她负责得公正客观,如果这种买卖都放着不做,也太意气用事,得教训。” (本章完) 第168章 蛰伏已久 第168章 蛰伏已久(1/3) “教训?怎么教训?你是不知道那俩人不对付那么长时间了,我现在教训宋相思那就是站队了,我站到唐寻期那边她还不吃了我?” “公事公办,私事私办,她如果连这点都拎不清,以后日子还长,你等着吃大亏吧。” “……” 这个我也不是不知道,可宋相思现在是铁了心不跟唐寻期凑堆了,我要是偷偷摸摸自己去签了合同,到时候宋相思一知道难免要多想,不行不行,还得让她去。 再说,她要是总拎不清这个,那她就不是管理一个公司那块料。 “对了,经过调查,上次绑架你和宋相思的那个凶徒,是原本洪爷手下的人,后来洪爷倒台,归了段丹衣。” “又是段丹衣?她怎么这样啊,闲的没事老跟我过不去干嘛?” 纪梁一笑, “这话才应该段丹衣说呢,你想想,是不是人家好好的算盘总被你搅局?” “……” 好像也是,不过终究是她自己作孽,要是她行的端立的正,我怎么就能招惹她? “那段氏现在什么情况了?” “自从跟林祁的合作泡汤,段丹衣投资了两部电视剧,是影帝影后合作的大制作,花了几亿不止,眼看播出在即了,偏偏这影后出了税务问题,虽然现在还没调查清楚,不过这是法律责任,沾上一点都不行,这电视剧恐怕是只能留着她自己看了。” 我这么一听没忍住笑出来了,投资拍电视剧,不会是她亲身经历改编的吧,砸手里就砸手里,当个人纪录片收藏得了。 纪梁掐我脸一把, “你还笑得出来,她现在窝了一肚子火且等着找人撒气呢。” “她找人不至于还找我吧?我都给人掳走两次了,是傻到什么程度还能在一个地方摔倒三次啊?” “两次已经够傻了。她现在已经越来越疯魔了,做事难免不理智,她找人撒气,你就给她送一个人过去。” 送一个? “你是说盛唐?” “聪明。” 我就知道,纪梁这只狐狸精才不会白白给人好处呢,盛唐以为他跟在纪梁屁股后边是等着黄雀在后白捡好处,殊不知人家何止要你做黄雀,开荒牛替罪羊,一个也跑不了。 —— 第二天一早妈妈就过来帮我们带宝贝,宋相思一起跟来吃早饭,我们俩正好一块上班。 “相思,布料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她心虚的看我一眼,接着态度就变了, “唐寻期那个混蛋找你了?” “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不能顾此失彼,你既然励志要管理好手底下的公司,那点必须明白,他家的布料明明最合适,你就一点都不该犹豫。” 宋相思苦恼的皱眉, “我也知道生意是生意,可是……怎么做到心无旁骛,尤其是那个混蛋还好意思天天在我眼前晃悠……不,要是天天还好了,起码说明他有追我回去的毅力和诚意,可他是隔三差五才来一次,莫不是工作累了就不来,闲的没事就来,把我当什么了?” “我 现在不跟你讨论你俩是什么品种,我就要最好的布料,意气用事因小失大,你就甭干了。” “干嘛非得我去啊,你是不拿唐寻期好处了?” 我呵呵一笑,拿他好处,我接下来给他的好处才得让他感恩戴德好一阵子呢。 唐寻期的弟弟唐可期,如今也进了公司,职位比他哥哥还高,股份也比他哥哥多,如果唐寻期要签定跟我们伊人的长期合作,这也算是一笔大单子,对唐寻期地位的提升必定大有帮助,那唐可期少不了要给他使绊子。 最终,我跟宋相思一起到了盛唐。 原本是我们三人坐在唐寻期办公室里,刚要开始谈正事,宋相思便借口上卫生间给跑出去了。 唐寻期担心她一走了之, “她不会……” 我瞥了宋相思背影一眼, “她敢。” 唐寻期一笑, “可不嘛,她谁的话也不听,唯独你的,跟圣旨一样。” 我打了个哆嗦,圣旨我可不敢当,不过她出去了也好,接下来的谈话我还怕她接受不了呢。 “小唐总在吗?” 唐寻期脸色微讶,显然没想到我会提他弟弟, “他成日里来或不来都由着性子,今天也不好说。” “这样的话,寻期你还是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弄过来吧。” “你这是要做什么?” “对于盛唐来说,是做点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对于你唐寻期本人,那就有益无害了。” “你要利用他对付段丹衣?” 我点头,果然唐寻期这种人啊,跟纪梁是一样的,任何事情都敛在眼里,管他是不是与自己相关,可这么一来,倒更显得他可恶了,当初对付林祁的凶险他也一并明白,却还是退避三舍。 唐寻期眉心微蹙,相比于在关心他弟弟我更倾向于他在盘算着自己能有多大利益,能不能干干净净的退步抽身。 片刻之后,宋相思回到办公室,唐寻期对身边助理耳语几句便切入正题。 唐可期推门而入时,正说到独家供应的关键时候。 “独家供应这么大的事,哥哥你一个营销部经理可说了不算。” 我回头看着这倨傲骄矜声音的主人,样貌上跟唐寻期有几分相似,也都有一股子名门公子的气质,只是唐寻期虽然矜傲却有度,虽然给人距离感但并不过分失礼,可这唐可期,目中无人写在脸上,没有半分涵养可言。 “可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伊人的莫离莫小姐,这位是设计师宋相思,宋小姐,盛唐的副总,唐可期。” 礼貌性的握了一下手,这个老唐可真不讲究小儿子一进公司就给个vp做,大儿子辛辛苦苦五六年,弟弟一来,回到解放前了。 “两位唐总,不知道这谈合作,到底是哪位负责呢?” 唐可期轻蔑一笑, “怎么vp还不够资格跟莫小姐谈生意了?” 唐寻期闭口不言,宋相思倒是回了他更讽刺的一笑, “莫离,你不是总跟我说各司其职吗,怎么现在连谈生意找谁都搞不清楚 了?咱们的vp莉莉安小姐自己忙的脚打后脑勺,什么时候有工夫插手过别人的事情?你这话问的,小唐总又不是无所事事,你要操心死人家?” 这话说的唐可期脸色一阵青白,又不好当面发作,唐寻期心情极好的给打了个圆场, “可期刚来公司,各方面都要熟悉一下的,莫离我们就这么谈吧。” 我点点头, “好,其实已经合作过两次,我们对盛唐和唐总本人都非常信任,质量我们完全不担心,主要谈的就是供应量和价格,我们承诺盛唐布料独家供应,相应的,盛唐也该承诺供应货品的质量,数量。” “这个没有问题,而且盛唐承诺,任何其他合作方的同等需求不能均满足时,优先满足伊人需求。” “好,这些都会拟在合同里,在我们就谈谈价格的问题。” 碍于唐可期的存在,唐寻期不能好好发挥实力,我也趁火打劫一般的将价格压的极低,仅比成本价高处一成半,合作嘛,总得谈出点瑕疵来,才让人好插手过这样的低价唐可期绝对会拿来大做文章 。 离开盛唐刚上车,宋相思就向我发问, “你跟唐寻期一唱一和的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我眨了眨眼睛, “连你都看出来了,唐可期不会也发现了吧?” 宋相思白我一眼, “什么叫连我?我别的不知道,还不知道你吗?什么时候这么会砍价了,还有唐寻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我笑了笑,将事情的经过跟她简单说了一说,她倒是没我想的那么不能接受,毕竟段丹衣可差点杀了我们。 可是对唐寻期本人,他还是耿耿于怀。 “我早就看明白了,也不在介意他那套无奸不商的说法,可是一连两次他都没有出现,他可以做个商人,但我不能接受在他心里生意就比我重要,这还有什么意思?” “你也看到,他身不由己也是一部分原因,当然这不是你原谅他的理由,所以我也不多劝你。不过但我还是觉得,喜欢的人分开就是相互折磨,如果你还喜欢他,不防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慢慢观察,看他到底能不能成为你的真命天子。” 宋相思摇下车窗向外趴着不再说话。 三天后,本季度所需布料全部入库了,不过盛唐的独家供应合同到底没签下来。 唐寻期虽然只是个销售部经理,但单次布料交易的权力还是有的。 唐可期以比我们伊人采购价高处百分之十五的价格将所剩布料全部订给了段丹衣,可是他不知道,高品质的羊绒纤维布料已经全部售罄,现在盛唐仓库里,都是唐寻期刚刚从底下采购的二等布料。 “更绝妙的是,老爷子跟段丹衣早就不对付了,所以唐可期这次合同签的完全是仗着自己的权力,瞒天过海,一个字也没透露给老爷子,一旦东窗事发,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我看着唐寻期眼眸中隐藏的幽光,仿佛蛰伏了一只饥。渴已久的苍狼,如今已经嗅到了人血的味道。 (本章完) 第169章 暗度陈仓 第169章 暗度陈仓(1/3) 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样的唐寻期,他这样的神情让我心头一寒,越是被欺压久了的人,越是渴望机会反扑。 人处在那一阶段时,总觉得逆境反杀高于一切,否则人生毫无意义,就像我当初对付楚悦然,她身败名裂还不够,非得不得好死才行,甚至我恨她恨到她死了我都要火化前鞭尸——可我做到之后,看到她狼狈的姿态,我才觉出来,对付一个失败者什么意义都没有。 当你人上云端,不会对划伤过你的树枝耿耿于怀,只会在高处不胜寒中怀念人间温暖。 我唯一遗憾的,就是那时候可以跟纪梁朝夕相处,却处处设防,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忽略了他给我的呵护温暖,无微不至。 “寻期,你是有计划的人吗?比如这一阶段你要专心做什么,会打算好吗?” “当然,眼下这个计划已经在我心里多年了,终于有机会实施。” 他在我面前并不掩饰野心,虽然依旧温文儒雅,但已仿佛换了个人。 他的确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但是寻期我要提醒你,不要一叶障目,不是什么事情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的,太过专注,往往会失去什么。” 他马上反应过来, “你说相思?” 他叹了口气, “我真拿她没办法,她总是不理解我,要是她是你就好了,我也不用什么都跟她解释……” 我刚把这话听进耳朵,还没来得及进入大脑皮层处理分析,就看到办公室玻璃窗外那个已经被气懵的身影了。 “相思!” 唐寻期立刻起身追上去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真是好话不出门,坏话隔墙有耳……这话可不经起断章 取义。 我也想追出去解释一下,刚巧闻笛来电话约我谈一下时装周走秀的模特名单,我一想宋相思在气头上肯定什么也听不进去,还不如先让她冷静一下再说,便挂了电话去找闻笛了。 见过闻笛寒暄几句,便开始聊这次时装周的事情,工作室的签约模特刚刚拿奖的明翼贺其和新晋小秀霸苏坼尘肯定是都要去的,再加上苏珊和闻笛姐妹俩,这配置也算不低了。 “另外需要的模特还得在三月份开秀前一阵选拔产生,一般评委都是由品牌设计师和摄影师或者相关人员担任的。” “设计师……” 我咬了咬唇,alex和宋相思两个人,往那里一坐就是半大小子和半大丫头,他们俩当面试官,想想怎么这么匪夷所思呢? 不过我并不怀疑他们的能力,毕竟这么年轻就受邀时装周的设计师也绝无仅有,而他们已经做到了。 “闻笛,你这次时装周怎么安排?” “我今年已经五场高定秀,时装周就不那么重要了,除了伊人和乘飔,也只接了抛来橄榄枝的六个品牌。” 时装也分三六九等,高定自然是最高等,时装周是三等,没参加过时装周但有一定的知名度和销量那就是六等,其他就九等了。 闻笛这刚刚回归才一年多,已经可以一次走五场高级定制了,我不禁啧啧称赞,有了这成绩自然是不必在时装周上刷脸了,洛城真是不知道自己那八年是如何暴殄天物的呀…… 不过她不忙正好。 “那你有没有时间帮一下我们那两位年轻的设计师啊?” 闻笛一笑,好像早就猜到我 这样说, “怎么,觉得他们还嫩了点?” 我点头, “倒也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这时装周他们是头一回,我也是头一回,都摸着石头过河,难免心里没底,每个懂行的领一下,就怕出点纰漏。” “我去也可以,不过主要还是他们自己拿主意。对了,头一次服装上市那模特是谁挑的?” “哦……你说这七个小仙女她们那次啊?那是我跟莉莉安挑的,上百个应聘的,别提多难为了,什么脸高级,什么脸适合什么风格,什么台步适合什么类型……又是看书看资料又是试衣服的,弄的我们俩好几天没消停。” 闻笛轻轻呵了口气,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做小模特的时候, “我最理解那种情况了,狼多肉少,哪个地方要聘模特,一有消息,就跟白鲨嗅到了血腥味一样,拼命的去争取。不过你俩眼光挺毒啊,挑的都不错,连外行的事情都能做到九十分,怪不得能当中国调香师第一人。” 我赧然一笑, “过奖过奖。” 接下来我们就服装个性定了一下位置和模特,闻笛台步稳健大气,定在了开秀的位置,服装是alex设计的斗篷风衣,苏珊台步摇曳生姿,定在闭秀位置,服装是宋相思设计的翻领毛呢裙。 晚上闻笛跟苏珊一起去看我的宝贝,之前她们俩一直在国外忙着高定走秀,刚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见上这小侄女一面。 两人带了多少宝贝连拿都拿不动的玩具就不说了,总之食材是没少带,逼着纪梁做了整整一大桌子菜。 这姐妹俩平时吃饭都节制的很,连喝杯咖啡都要计算卡路里然后转化成跑步机锻炼时间的,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放纵一下,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苏珊喝着乌鸡汤看着纪梁, “表哥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我都不知道你会做饭!” 闻笛也附和, “对啊,我最多就喝过你煮的咖啡。” 纪梁丝毫不觉得愧疚,淡然张口, “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真不要脸,要不是沾莫离和宝贝的光,我跟我姐这辈子都吃不上你做的东西了。” 我粗略想了一下,纪梁是从当了ann的关门弟子才学会做饭的,还没学成归来,伊丽莎白就香消玉殒了,他可能是没心情再做饭了。 难不成三年前他给我做的那碗鳟鱼醒酒汤是他时隔多年的厨艺复出首秀啊? 唉……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呢,要是他把他一切好都告诉我,那备不住现在宝贝都会打酱油了。 吃完饭我特意去了妈妈那里,一见宋相思她果然脸都快掉地上了。 一看到我,眼皮倦怠的抬了一抬,那眼神甭提有多烦了, “你来干嘛,送人头啊?” 我呵呵一笑,坐在她**, “我一没拖欠克扣你酬劳,二没偷汉子让你捉奸在床,我有什么不能来的?还送人头。” 宋相思一听这话更恼,直接从**跳起来了,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是,你是没有,你什么都做的让人挑不出理来,可到头呢,我男朋友说喜欢你,说你比我好,我还没得念着你的好不能对你有怨言,闻笛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这话说的我可真是个心机婊。 我还没想好说什么自辩,宋相思的指控又开始了, “我当初那么喜欢纪梁,就因为…… 我都不说,可你看你……” “哎……这可不是一回事,我又没怎么着唐寻期,先不说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可都不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另外——要是当初你喜欢纪梁的时候,他对你说一句喜欢你,你会不会跟我抢?” “我……” “不许撒谎!” “……最多有两成机会。” 我对她撇了撇嘴,看吧,说什么不抢,还不是因为没机会,抢不过来才不抢的。 “这才不是一回事儿!事实就是唐寻期说你比我好!” “那你自己说呢?” “莫离你太过分了!” “好好好,不气你了。” 我抬头看着宋相思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让她坐了下来。 “就算你说的对,那人家闻笛怎么没跟你似的,把气都撒我身上?” “那是她遇人不淑,习惯了。” “呸……人家那叫拎的清,甚至还对即将失足的女子怀有一丝同情。” “嘁,你就差当慈禧了,还值得同情?” 别的不说,宋相思这张嘴是真欠撕,好在她没有恶意,自己说了过分的话也知道后悔,否则这话换了别人说,我怎么也得发发飚。 “闻笛不是习惯,她只是攒够失望放手了,对错她早就看清楚了,对这份感情的灭亡她已然无动于衷,不像你,还气的暴走。” 宋相思瞥我, “换了纪梁说,看你生不生气!” 我故意打趣她, “纪梁可是我孩子的爸,怎么,在你心里唐寻期分量都有那么重啊?” 宋相思又气又恼,吹胡子瞪眼的,我赶紧话锋一转, “今天下午的事,你绝对是误会了,唐寻期根本就不是觉得我好,他只是表达一下在某方面你我之间的差距,他觉得你涉世未深,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商业圈里就像一只还保持着一份天真与纯粹的小狐狸,而我已经成了狐狸精,仅此而已。” 宋相思看着我愣了几秒忽然笑出来了, “处处留情,烂桃花朵朵开,你可不是狐狸精吗?自我定位太准确了吧?” 果然,现在能让她开心的就只有挤兑我。 等她笑够了,靠过来跟我说话, “你说,我们真的合适吗?我不说对错,可我总觉得他那些做法不太好,就算他没有错,那我们三观起码是不一样的。” 合不合适我不敢说,不过这个在我看来倒不足以是个分开的理由,当初我也是无法理解纪梁那种人的,那时的他在我眼里有只手遮天的本事,跟这个勾心斗角,同那个尔虞我诈,自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那时候我强迫自己理解他,因为我也要用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去讨回我自己的公道,就像我利用段安宁。 可后来仇也报完了,跟纪梁也一拍两散了,我才发现,在生意场上,打破原有三观的事情太多了,无奸不商是恒定不变的真理,可商却不一定都是奸商。 纪梁他扳倒了李氏,搞废了楚风,弄的段丹衣各个产业也都捉襟见肘,这些他如果都骑着高头大马,什么都光明正大的进行,那早就折在人家的绊马索上了。 可他的确不是个坏人,甚至他没有愧对任何人。 如果不是自己经历过,我不会理解他,所以—— “可能你们分开也是好的,过不了几年,等你服设公司的都需要自己扛了,你就理解他了。” (本章完) 第170章 暗度陈仓(下) 第170章 暗度陈仓(下)(1/3) 观念的形成不是三两句话能改变的,更没有上下牙一碰就“我懂你”的道理,“感同身受”永远只是说说而已。 晚上我留下陪宋相思睡的,她翻来覆去半夜都没睡着,可以看出对唐寻期是动了真情的,她背景简单,唐寻期也不算太复杂,没有那么多的阻碍,可偏偏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情之一字,苍天饶过谁啊。 —— 盛唐的羊绒纤维布自推出以来市面上就供不应求,而且这布料是唐家的纺织工一匹一匹纯手工人力织造,没了一时半会也弄不出来,不像之前热销的那些进口布料,一家没了还能等着大洋彼岸再供应过来。 所以段丹衣好不容易挖着肯同她做生意的唐家人,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只当碰上唐可期这个傻子。 可惜了,她是个聪明人,却不懂布料,逆境呆久了,一时得意都忘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了。 所以,盛唐以次充好的二等布料,直到样衣打出版来,设计师才发现问题。 只想她会上当,没想到还上的这样彻底,这段丹衣当真是年岁大了,也太后知后觉。 “不是她后知后觉,而是她根本没有知觉。” 纪梁说的神神叨叨,我趴过去压在纪梁肩膀上, “你说什么,她植物人了?” 纪梁给我一个爆栗,差点没疼死我, “你敢打我!” 我拿起枕头来打他,宝贝趴在一旁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的全神贯注,吓得我赶紧收手,就她学习能力那么强,再小小年纪就学会打人了还得了? “宝贝乖,打人不对哦,不能学的。” 纪梁看着我和宝贝笑的乐不可支,哼……看在宝贝的面子上便宜他这一回了。 “你重新说,段丹衣怎么没有知觉了?该不会是你把她们采购部的质检负责人也给洗脑了吧?” 纪梁微微一笑, “你要是早这么说,我不就夸你聪明了吗?再说,什么叫洗脑,那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靠……还真是。 我又看在宝贝的份上强行压下了骂人的冲动。 “你不是说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吗?” “这怎么叫违法乱纪?” “羊绒纤维布我见过,品质不是一般的好,不用质检,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跟普通布料的差异,你不买通人家,总不会一个发现的也没有吧?” “发不发现是一回事儿,说不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哦呦,吓死我了,纪梁不会把段氏所有工人都洗脑了吧? 之前他跟江苑清同仇敌忾,还算得上是合作,可这么多人不可能都跟段丹衣势不两立吧? 我有些微不悦, “发现了还不说,你这比传销都厉害。” 纪梁无奈一笑,不急不缓的解释, “之前段丹衣和段安宁来过乘飔,算准了时辰,正是我跟苏文看样衣的时候,自作聪明的捡了一堆破布头子回去,鉴定出羊绒纤维成分的布料,便以为是盛唐的羊绒纤维布了,便依葫芦画瓢去盛唐买布去了,还以为盛唐的布对上了她捡的布头子就万无一失了,按图索骥罢了。” 所以纪梁谁也没买通,而是 从根本上就给了他们一个错误认知? “布料买来之后投入生产,接触过盛唐羊绒纤维布的段氏车间工人几乎没有,所以即使是生疑,谁也不敢信誓旦旦的开口,况且——” “嗯?” “那根本也不是二等布料,而是唐寻期花了大价钱买的进口软化纤羊绒混纺布,造价高昂,加上关税,比他家真的羊绒布也便宜不到哪里去,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以假乱真,他能让人轻易发现吗?” 这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成本也太高了。 唐寻期说过,唐可期为了独揽军功章 ,跟段氏的合作谁也没说,合同上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这样一来,段丹衣一旦闹上法庭,上亿的经济纠纷,唐可期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不是,他这几年不是混的不怎么样吗?哪来那么多钱?” 纪梁微微一挑眉, “我借给他的。” “你不仅借给他,而且到时候官司打起来,那些软化纤羊绒布不管是退回盛唐还是留在段氏,他们两家反正都不可能自己留着,到时候低价出售你在买回来……白得了布,还让唐寻期欠了你的情又欠了你的钱,真是一箭三雕啊。” 纪梁虚伪的谦虚了一下, “过奖过奖,这也是风险投资嘛,万一唐寻期成不了大事,我钱不就赔了吗?” “哼……我不管这些了,你说那些混纺布能做什么?” “化纤由于对皮肤的刺激知名品牌都不用它来做内衬了,但是做外层是最好的,悬垂挺括,视感极好,而且这还是软化纤,连唯一容易静电的毛病都大大缓解了。” 我一听,那接下来举行的正好是秋冬装的时装周,那其中需要外层的衣服多了去了,这便宜纪梁一个人占了不合适吧? 我谄媚的笑了笑, “老公~人家刚才误会你了,真是好过意不去哦……” “哎哎哎……你别教坏宝贝,她聪明着呢。” 我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宝贝又专心致志的看着我和纪梁,没人理她也不哭不闹的,要真是在学事情还了得? “纪梁,你说宝贝不会是有什么……” “你给我憋回去。” “……” 我赶紧闭嘴,并在心里呸呸呸,宝贝看着我这样子忽然笑了,我捏捏她的脸,宝贝还不到三个月呢,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你没发现吗?宝贝喜欢听人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说,她就很专注,如果人多了,就算是逗她开心,只要嘈杂,她就会哭。” “这是为什么?” “因为说话的人多了她就听不清楚了,而且喜欢听音乐。” “那她能听懂吗?” “现在当然不能了,不过学说话肯定要比其他小孩子快。”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理是都明白,可宝贝耳朵开窍也太早了吧?纪梁看出我隐隐的疑虑,揉了揉我的头发, “放心吧,我小时候也这样。” “嗯?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伊丽莎白跟我说的,她说她刚生我那一段时间,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在身边,她每天就对我说话,她一说话,我就很安静,这事儿她念叨到我十几岁 ,尤其是青春期叛逆,她一说话我不听,就开始用这件事情来教育我,说我还没有小时候懂事。” 哦,那就好,不过纪梁还是头一回跟我说起他们母子的生活小事,我和宝贝一起枕着他的胳膊,温馨极了。 段唐两家时隔一年再次对簿公堂,宋相思正好和alex,闻笛一起去巴黎面试模特,巧妙的错过了这场大戏,也算是好事吧。 这次证据确凿,老唐总小唐总事前都完全不知情,唯一一个知情的唐寻期还被他们早早的排挤在外洗脱嫌疑了,这回唐可期算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法庭上,段安宁代替段丹衣出庭,要求被告赔偿已支付货款九千七百万,误工损失费八千三百万共计一点八亿人民币,否则直接负责人唐可期将面临牢狱之灾。 我想这下,就算老唐舍不得儿子去坐牢,也该拉回家好好管教管教了吧,可没想到…… 吃完晚饭我打算去找妈妈聊会天,刚到门口就遇到了神情恍惚的唐寻期,老远就闻到一股子酒味,不知道喝了多少。 一看到我,立刻打起了精神, “莫离。” “你……这是怎么了?” 他皱紧眉头仰起头来哼笑一声,显出无比的失意与无奈, “老唐一下子拿不出来那么多资金赎人,呵……让我……”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 “让我去自首,说布料是我以次充好进来的,我是罪魁祸首。” ……什么?这老唐也太过分了吧? “莫离你说……他凭什么?就算布是我买的,但采购部记录的一清二楚这些软化纤羊绒布,他自己不看,他蠢成那样凭什么……凭什么让我替他坐牢?” 唐寻期七尺男儿,如今委屈的像个孩子,不是这一回了,恐怕他是心里积压多年的不公平对待都一起堆在了脸上。 我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毕竟当爹的做到这份上实在是让人无法安慰了。 好在他也不是来听我安慰的,惆怅愤懑了一会,唐寻期抬起头看着我, “帮我打给相思好不好?她不接我电话,我换个号码她听到我声音就挂……” 我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打给宋相思。 “喂,莫离,我这正面试呢……” 现在上城是晚上九点半,那巴黎就是差不多下午三点半,正是忙的时候。 “你停一下,跟你说会儿话,别挂啊。” 我把手机递给唐寻期,他几乎是听到里边声音的时候就要掉下眼泪来了。 然而开口却是平静了一番情绪后,清晰利落的一句, “相思,什么时候回来?” “我没事,就是想你,真的……再多说一会儿,你在那里累吗?” 听着唐寻期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相比电话另一头茫然知所以云的宋相思,我的眼泪却是先控制不住了。 唐寻期他一路至此,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宋相思以慰他心伤,我哭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的纪梁,是不是曾经他也是这样,什么也没有,只有我。 只是那时候他并没遇见像我这样热情的免费话筒,他的变化我也没有赶得上。” (本章完) 第171章 成衣大秀 第171章 成衣大秀(1/3) 唐寻期挂上电话,也就打了十几分钟,他仰头望着天空,看了许久,我陪他干站着,几分钟后我先开口, “我让苏玖送你回去。” 他点头回到车里,没一会儿苏玖就来了,我嘱咐她路上小心,唐寻期忽然按下车窗,吐出一口烟雾,神色淡漠, “莫离,我怕是要跟她越走越远了。” “……” 我看着车子驶出视野久久回不过神,唐寻期有错吗? 有也是被逼的。 他如果不动作,盛唐落进唐可期手里,那么才是大厦将倾。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什么不应该。 我编辑了一条微信发给唐寻期,很快他给了回复,我横了横心,第二天给他转入账户一个亿。 最终段唐两家的案子以赔偿告终,唐寻期没替唐可期坐牢,却一力承担了一点八亿的赔偿金,也只换来盛唐百分之三的股份。 与此同时,宋相思那边时装周如期开幕。 在本次大秀发布中,有别于其他品牌的走秀模式,大秀选址定在了赛马场,花了两周的时间来建造的展厅,秀场内外的装修风格和细节都是以干净简洁的风格为主,毕竟这次成衣的风格便是如此。 首先,以演员的一场表演开启了本季的作品,灯光、花瓣、舞者的加入让整场大秀都变得更加浪漫和感人。 闻笛迈着大气稳健的步伐着一身黑色斗篷惊艳开场。 本季的成衣作品对于面料的柔软度和细腻度大大的提升了一个档次,轻薄且无负担的弹力面料成为了主角,不仅是伊人,许多国内品牌都是这样,这便是唐寻期那批羊绒纤维布的功劳了。 在颜色上宋相思也采取了更加中性且柔和的色彩,被降低的饱和度让人们对服饰的好感度大大提升。 除了宋相思素净的服饰之外,alex斑斓的渲染印花也成了本季的一大亮点,略带夸张的舞台效果,绚烂光影充满神秘感和高级感。 重中之重,经典的剪裁依旧不能缺少,中性、干练、且自信的精神能量是如今正在发扬的女权之声。 最末,苏珊着一身毛呢斗篷裙踏着轻快的步伐出场,头上束了窄窄的麻灰色发带,一条腰带将女性的气质和自信感束起,宽肩带的包包增添一丝干练,钉珠刺绣宽的肩带看起来更加精致迷人,各式各样的刺绣也充分发挥了伊人的优势。 虽然对战过程中比起那些老牌,还是稍显稚嫩,但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一战,相伊彻底完成了从六等到三等品牌的转换。 还有苏坼尘,真是给人惊喜,一口气走了七十场秀,毫无争议的秀霸,整整一个月辗转于四大时装周,加起来睡了不到一百个小时,却依旧能保持皮肤和发质的最佳状态。 听闻笛说,她一下场腿肿的连路都不会有了,可再一上场,便又成了t型台上的女王,甚至因为干净利落的猫形台步被“时装界的凯撒大帝”karl..gerfeld冠以“剪刀腿女王”的雅号。 回国后,我跟小粉丝似的准备了一大 堆应援物堆在闻笛工作室二楼的茶饮室等着给她们接风洗尘,没成想,跟洛城撞车了,真尴尬。 一群小姑娘看到我们俩还都挺兴奋的,都没客气坐在长餐桌前就开动了,辛辛苦苦一个月,个个累的腰酸脖子疼,而且每个人都至少两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她们对洛城这种级别的摄影师都保持着最初的仰慕和崇拜,看来闻笛并没有将他们分手的内幕透露只言片语。 我要是个男的呀,就得娶闻笛这样的女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脸上有气质,身上有size,喜欢可以当你的软妹子,不喜欢了照样有仗剑走天涯的guts——尽管这样,还依然会在别人面前给你留面子,夫复何求啊? 当然,她最高贵的一点还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洛城决不再会有机会了,她笑的柔软,心却比铁还刚。 我站起身来打开中间的纸盒,里边是我精心准备的蛋糕,我往红丝绒蛋糕上涂抹着奶油奶酪甜奶油霜,这种蛋糕烤好冷却后,现吃现抹是最好的。 “我切开要吃自己拿。” 我先端了一块,其他人却都不动手,齐刷刷的看着闻笛,闻笛刚一点头,桌子上的蛋糕瞬间就没有了,连我手里的那块都给人抢了去了。 “闻笛你平时是多亏待她们啊?” 闻笛正色, “都不许松懈,吃完今晚这顿,都不准再吃甜食,现在时装周刚结束,正有大批的代言杂志大片等着你们呢,我看谁敢给我长肉。” 我的妈呀,这也太吓人了,吃一顿能长多少肉啊?再说了,你看这一个个都瘦成闪电了,在我眼里,长个十斤八斤也不要紧。 我庆幸的喝了口果酒,还好老天爷没给我那样的胸脯屁股大长腿,就我这么好逸恶劳,进了那一行还了得? 酒足饭饱,去洗手间时我跟闻笛提了一提, “对了闻笛,我觉得我们香氛体验馆应该拍组宣传片,你给我安排一下呗。” 闻笛一点没犹豫, “就苏坼尘吧,她这时装周上表现突出,是好事,但个性太鲜明了,容易被定型,香氛体验馆分为四个部分,个性皆有不同,拍的好你就赚大发了,她也赚大发了。” 可见闻笛是真的喜欢苏坼尘,从前辈的角度为她打算的无微不至。 “那就用她,至于摄影师,一个人拍完四种风格恐怕不那么妥帖,洛城和keith我都想用。” 闻笛也表示认可。 回到茶饮室,所有人都吃饱了就苏坼尘还在吃,闻笛把拍广告片的事跟她说了一说。 苏坼尘看着我,嘴里吃着一块蛋糕,手里还端着一块,虽然吃的着急,但盘子里的食物都摆的整齐好看,绝不互相洇染,看得出来是个讲究人。 “莫大调香师,你什么能时候能让我代言一款香水?我什么都能驾驭,真的。” 我一笑,不是我不给她代言,实在是我眼下也是黔驴技穷啊,但还是没有直接拒绝, “男香行吗?” “行啊!” 她答应的利落。 “好,我记着了。” 我笑了笑,做起事来认真拼命,私底下话不多但也能开玩笑,安安静静的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虽然不争不抢,但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这个苏坼尘真是招人喜欢,如果有机会我真愿意跟她多合作几次。 苏坼尘忽然凑过脑袋来,悄咪咪的问我, “莫大神,我们老大跟洛城分手,是不跟你有关系啊?” “……咳……” 我被果酒呛了一下,怎么还有种被抓奸的感觉呢? “您别紧张啊!” “我紧张什么?跟我才没关系……就算有,那也不是我……” 我要说不是我的错吧理论上是没毛病,可显得我这个人太不地道,怎么说也是牵扯其中,一句不是我的错,没有太大说服力。 不过还好她只是随口一说,并不往深里计较,接着就换了个话题,说她话少真是说错了,那也就是之前话匣子没打开。 “你跟乘飔的纪先生真让人羡慕,而且那件事做的最漂亮,干嘛要结婚呢?最可笑的就是,你们有爱情,结不结婚都不影响,没爱情的,却非绑在一起要用结婚来掩盖丑陋的交易,这就叫欲盖弥彰。” 我看着苏坼尘,这话可实在是不像她一个十六七的小丫头说出来的,而且时装周过后拿到酬劳,其他模特都抑制不住喜悦的在时尚之都东买西买的,很快就把钱给打发了,可她却只买了一对性价比低到尘埃的“gi限量铂金袖扣领针”,这小妮子果然是有故事。 我转头看到洛城和闻笛似乎聊的不错,真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个品种,死心塌地跟着你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非得失去了才觉出来好,若是就此反思自己改邪归正也便罢了,偏偏还臭不要脸的企图挽回人家——当谁是滞销品呢? 我跟一群小丫头说了句话便离开了,没有知会闻笛,省得打扰了她。 —— 回到家里,纪梁正拿着小奶瓶给宝贝喂奶粉,宝贝喝的一点也不专心,喝两口就要跟爸爸玩一会儿,玩儿够了再喝两口。 我这就不是产奶的体质,喝了这么多天猪蹄汤,皮肤红润有光泽了不少,奶水却依旧是没有,真是愧对我的乖宝宝啊。 我从纪梁怀里把她抱过来,已经洗香香换上小睡衣了,毛茸茸的像只海绵宝宝,一到我怀里就扑着小手要亲亲我, “哎呦,真乖。” 我亲亲宝贝的小脸蛋,现在不像刚出生那么胖滚滚了,已经有了个尖尖的小下巴,玩着玩着宝贝就张着小嘴巴打呵欠了。 纪梁起身去浴室里放好了水,我把宝贝哄睡着就进了卧室泡澡。 如今宝贝已经快过百日了,可我腹部的手术疤依然赖在那里不走,用了各种方法,虽然淡化了很多,毕竟不是原来那样的平整光滑。 我始终对这个耿耿于怀,一直也没跟纪梁同房过。这次他都不抱希望了,看了一眼我严严实实的大长睡袍,直接拉被子睡觉了。 “……” 这是几个意思,我没魅力了是吧? (本章完) 第172章 末路反击 第172章 末路反击(1/3) 我咬了咬唇,关了灯上床。 经过那么多猪蹄汤的调理和瑜伽锻炼效果,我天冷手脚冰凉的情况好了许多,不用再每天晚上把手脚揣进纪梁怀里之后,他就光明正大的背对着我睡觉了。 我掀开被子躺进去,食指轻轻戳了戳纪梁的耳朵,他一把攥住给我扔回来, “不给我睡就老实点。” “……” 偏不。 我向他挪近了一些,贴上他微温的后背,左手绕到他身前,隔着柔顺的睡衣抚上他平整的腹肌,不多不少,还是八块。 脚尖也顺着他脚踝一路向上滑……竟然没什么反应,都这样了还能睡着,我真的没有魅力了? “纪梁,你睡着了吗?” 我不屈不挠的在他耳边吹气…… “啊……” 纪梁一下子反客为主将我扣到**这个王八蛋,还装的挺好…… “你怎么不睡了?” “睡个屁,我又不是死了!” 我抬头在纪梁唇上轻啄了一下,他俯下身来加深这个浅吻。 —— 第二天一大早,纪梁接个电话就走了,饭也没来得及做,他一走宝贝就开始哭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给宝贝冲奶粉,头一回觉出带孩子不容易来。 “宝贝,乖啊……马上好了……” 弄的我手忙脚乱的,还好我妈来得及时,把宝贝抱起来她才不哭了。 “妈,宝贝今天怎么回事?一直哭。” “小孩子早上饿了哪有不哭的?你平常光让人家纪梁起来哄了当然不知道。” “……哦,我以后还是让他哄吧。” 调好奶粉温度,我才把奶嘴放进宝贝嘴里,她就知道自己抱着奶瓶喝了。 妈妈笑了笑, “你这死丫头,从下到大都是操心的命,也就是纪梁能这么纵容你偷闲。” “是吧……对了妈,我是不是没有那个产奶的基因啊,你看我喝这么多猪蹄汤乌鸡汤都不管用的。” “谁知道呢,没有就没有吧,反正宝贝前几天去查什么也不缺,健康着呢。” “那就好。” 我看着宝贝咕咚咕咚的喝奶奶,逗弄了她一会儿,想去睡个回笼觉,昨天纪梁折腾到大半夜,快累死我 了。 没成想,我刚一沾枕头,就接到了纪梁的电话。 “什么!” 我一下子就给吓清醒了,唐可期去了一趟澳门,呆了两个星期,回来别说车了,连裤子都没了,不仅如此,还远程挪用了盛唐大笔流动资金,现在整个盛唐的运转都成问题了……这唐寻期下手可够狠的! “好,我这就过去。” 我着急忙慌的收拾了一下,到乘飔的时候唐寻期正坐在纪梁办公室里,满眼血丝,看上去有几天没睡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输掉裤子的是他呢。 “莫离,你来了。” “怎么回事?” 唐寻期一笑, “澳门是他自己去的,资金是他自己调的,我最多是打点了个荷官。” 我舔了舔唇,果然博彩业的美女荷官才是最有前途的职业啊,三言两语一颦一笑就有本事让人一夜暴富,也有本事让人甘心情愿的一夜回到解放前。 “现在资金链断了,连原料采购都是问题了。” 唐寻期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既痛心又幸灾乐祸,毕竟现在盛唐也跟他没什么关系,早半个月前,肖萍就给他踢出去了。 做事,本来就不该这么绝的。 纪梁看着唐寻期, “接下来你怎么做?” “现在唐可期挪用公司流动资金导致财务赤字铁证如山,老唐就算给他东拼西凑堵上窟窿,股东们也心寒了。” 他要游说股东撤股? 攘外必先安内,唐寻期这是要断头流血也要把权势争过来了,虽然这种方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总好过再在唐可期和老唐的威压下忍气吞声,苟延残喘。 那看来唐寻期今天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做新股东的,劝服老股东在这个时候撤股,盛唐必定拿不出足够的资金支付,唐寻期本人也没有那么多钱,唯一的可行之路便是取而代之。 对于我和纪梁来说,能在一家运行良好的布料企业拥有股份是好事一桩,而且虽然现在唐家股市低迷,都是唐可期给作的,与本身运行无关,唐寻期一旦全面接手,重振旗鼓指日可待。 我思虑片刻,纪梁先开口, “我没记错的话,盛唐公关部有个叫叶雨兰的,是个老员工了。” 唐寻 期点头, “我知道这个人,业务能力很强,很会来事,却不经查,烂摊子也一大堆。” “把她解决,一切好说。” 唐寻期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我听的很不清明,他们这三言两语,就把一个人解决掉了? 我不理解,唐寻期走后,我问纪梁, “解决?什么叫解决?” 纪梁看着我一笑, “让她吃几年牢饭而已,放心,不是杀人,而且也不是诬陷她。” 我猜想这个人多半又与伊丽莎白当年有些许关系,否则纪梁才不会花心思对付一个公关。 看来他是不会放过当年涉入其中的任何一个小角色了。 “她做过什么?” 纪梁将我拉到他怀里, “指证过虐待,之前找过她一次,嘴硬的厉害,关一阵子就软和多了。” 当年伊丽莎白案做的可真是完美无缺,从外到内,难怪她会百口莫辩,含冤而死。 离开乘飔,我原本打算回公司的,却被段安宁截住去路。 曾经我对她有些许愧疚,但后来段丹衣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她也并非全然不参与,这么算来我也不用时刻在心里歉疚于她了。 “还记得我们头回来这儿吗?” 段安宁依旧优雅的吃着马卡龙,我笑了笑, “怎么会不记得。” “可惜物是人非了,你如今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哪里就物是人非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是吗,我还是我,你可不是你了,当初你是怎么小心翼翼跟我说话的?现在要忘了吧?” 我轻轻一笑,如今想要拿我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说话的人太多了,可能戳到我的实在是不多,就算在她眼里永远看我是那副样子也无所谓,我不活给她看,也不需要她理解。 “安宁姐,忘我当然没忘,不过,今时确实不同往日。” “是啊,我当初还想着你会有一天感恩戴德我为你做的那些呢。” “感恩戴德不至于,感激总还谈得上,不过现在,恐怕也没有了,至于怎么没的,我相信安宁姐最清楚不过了。” 段安宁看着我,眼睛里的嚣张跋扈磨损了不少,神色却比那时候凛冽的多。 (本章完) 第173章 公益之路 第173章 公益之路(1/3) 许久无话,我起身要离开,段安宁拽住我终于爆发: “莫离,虽然说我对你谈不上好,总归问心无愧吧?你跟楚悦然的恩怨我在中间没少给你当枪使,虽然说我是为了纪梁,可到头来他也是你的不是吗? 这些我同你计较了吗?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作对,跟段氏作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拿开,正视着她, “安宁姐,看在以前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姐,可要是说起段氏,你说是我找麻烦,那我就用你刚才那句话,我做的一切都问心无愧,如果段氏行的端立的正,自然井水犯不了河水。” 从甜品屋出来,我查了查段氏的现状,自从跟盛唐打了官司,虽然获赔一大笔资金,但衣料空缺却是无法弥补,成衣新品用的都是冷门布料,销量低迷,原本打算靠推新拯救股市的计划又泡汤了。 怪不得段安宁沉不住气了。 不过这几年来段丹衣明里暗里的手段对我也都用过了,我不至于还怕段安宁几句狠话。 经过了马纳罗拉那一段时间灵感的井喷,我现在是又陷入了才思枯竭的阶段。 这跟以前不一样,那时候我调不出香来是因为没有灵感,可现在手里的这款男香,我只怕表达的不够全面。 我坐在工作间里闭目沉思,想要表达的东西在脑子里肆意生长盘根错节,像经过剧烈摇晃的香槟酒,一旦弹开盖子,思绪就像泡沫一样能飞出去两米高。 可惜,把它变成味道才算大功告成,否则就只是小孔成像,海市蜃楼。 如下课铃一般手机铃声一下子打断了我的冥想。 陌生号码。 “喂……” “莫离小姐,我是谈露,曾经做过您的专访。” “哦,我记得你。” “冒昧的约您见个面,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 我们就还约在伊人公司,我简陋的给她沏了壶茶,她品的津津有味。 “莫小姐,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自然与情怀》杂志社记者,谈露。” 哦……《自然与情怀》,专注人文,科学,环境,文化的杂志,这可是跟上回她的身份截然不同。 “我没记错上回你来还是娱乐杂志的记者。” “是,那时候是帮朋友做了一期采访,刚好遇到了莫小姐。” 我笑了笑,真是凑巧。 “那你这回找我是?” 谈露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沓文件,她用路易威登的大包,既实用又上档次。 “这是我做的一个文案,呼吁保护环境抵制全球变暖的,嗯……需要宣传,但是没有额外的资金。”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找我做公益。 我翻看着谈露的文案,写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从海洋生物入手,涉及“北极熊上岸觅食饿死途中”,“鲸鱼哺乳毒死幼鲸”等多个真实案例,虽然全球变暖已经是一个在大家耳朵里早已形成免疫力的词汇,可这些有血有肉的事实真相说出来还是骇人听闻,没有什 么铁石心肠会无动于衷。 文案中包括很多照片还提出有一些视频,都是她一个人翻山越岭拍摄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纸媒宣传,她是要做成系列纪录片的。 “你这个是打算做系列纪录片的吧?” 谈露点头, “有这个想法,不过说来惭愧,还要找免费的合作方,依旧没有头绪,能不能做成还两说。” 她给我看了她两个月来拍摄的完整视频,从中国日渐缩小青海湖,月牙泉到生态平衡打破得北极,她一路走一路拍摄,将所见所闻编纂成册,以警醒世人。 看着视频中触目惊心的内容以及偶尔入镜的谈露,让我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邀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士君子幸列头角复遇温饱,不思行好言立好事,虽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 现在我也算有点影响力有点小钱,也该立立好事了,我将文案留下来,对谈露说, “这样,你先去找合作方,如果没有,那么制作费用可以由伊人一力承担,而且如果还需要其他公众人物配合宣传,尽管言语。” 听我这么一说,谈露几乎落下泪来,那么得体的一个人,忽然就控制不住情绪了,倒把我吓了一跳。 “莫小姐,其实公益没那么好做,电视机上播出的时候说大家如何热心公益,其实,暗地里不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把这热心公益的一小部分人找出来。” 这我还真没想到,我下意识的以为,这样的活动,那些有余钱的企业没理由会拒绝。 “谢谢你莫小姐,你真是一个好人,你让我觉得,一切都没有白费。” 我诚惶诚恐,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做的可是全人类都要面临的大问题啊,可不是我一个人就能肯定的。 谈露走后,我看着她的背影,日常生活她总是拾掇的优雅大方,跟平常那些记者简单方便的装束差别极大,可在那些视频里,她穿运动服踩登山鞋,背着耐克大黑包,怎么方便怎么来——这种跳脱的两种状态我十分欣赏,该艰苦奋斗的时候绝不含糊,有条件保持美貌的时候也绝不卖弄辛苦。 谈露没有因为我大包大揽的一句话就偷一点闲,三天后她获得一个视频软件的合作机会,可以免费帮助剪辑宣传包括后期制作等问题。 我负责的部分非常少,只有视频开始时短短的几句话,小样出来后,我看到里边的内容,其实相比之下,我那一部分显得十分不重要,但却不可或缺。 这就是当下的名人效应,对于宣传片来说我是无足轻重的,可对于宣传来说,那就很重要了,成片一出来,我发了人生中第二条微博,宣传环境保护,同时以伊人名义向自然环境保护协会捐款一千万,且微博末尾附上了一句话—— 每转发一条,伊人认捐一元。 微博转发量短短一个小时就破十万了。 网络上一片赞誉,转赞数量不断上升,在视频平台的建议下,我跟闻笛工作室又补拍了两条公益宣传片,加班加点第二个工作日便做出来放上了。 视频中,酒店用餐时,我放下手中酒店的一次性筷子,拿出随身携带的餐具,呼吁保护森林。 闻笛出场,上班时早高峰拥堵,打开车门,弃车改为晨跑,束起头发,脱下外套,露出美好健康的马甲线,跑成一段风景,呼吁少开一次车,减少二氧化碳排放。 苏坼尘轻装上阵,购物时,放弃使用一次性塑料袋,改为自带的布艺印花购物袋,抵制白色污染。 …… 视频一经发出,马上引起了热烈讨论,在这个人们教育水平和文化素质普遍提高的时代,人们对于环境保护的热情也是空前高涨。 不少明星素人纷纷效仿,拍摄一些自己生活中的低碳行为,环保行为上传到社交软件,呼吁全民抵抗全球变暖。 与此同时,伊人趁热打铁,推出一批拼接布艺购物袋,没有过多的涉及,只是简简单单的双层布袋,用的都是做衣服剩下的边角料,都是高质量的好料子,但成本却大大降低,定价在29.9元,亲民又实惠,并且每售出一个便以消费者名义向自然环境保护协会捐出9.9元善款。 整个活动过程公开透明到每个顾客购物id都有证可查,账单全部晒出。 在活动开展的二十天里,参与人数达到了一千一百万,伊人累计向自然环境保护协会捐出公益金一点二三个亿。 另外受到活动感召,有超过四十位明星捐出公益金超过三千万,数十家企业捐出公益金超过两个亿。 值得一提,乘飔一家独捐一点二个亿。 数字庞大,碾压其他产业,又比伊人象征性的少了一些些。用广大网络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孩子她妈的事业要支持,孩子她妈的风头不能抢。 经此一番,伊人的社会影响一下子大大提高,从一个简单的香水服装品牌转换成有口皆碑的公益品牌,带动伊人的香水销量和服装订单都大幅上涨。 隔了十几天,谈露再次来找我,含蓄的脸上掩不住喜悦激动。 “莫小姐,这样的宣传效果我真是没想到,我想我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言表了。” 谈露向我深深鞠了一躬,我赶紧扶她起来,这哪里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发起人明明就是她,我不过是占了那么点知名度的便宜。 再说,正是因为有像她这样,把宣传环境保护作为己任的人,才能在这方面取得今天的进步。 客套之后,谈露向我表示,她要进行下一期的拍摄活动了,这次目标锁定在土地沙漠化,水土流失这一部分,她将走进塔克拉玛干沙漠,实拍绿洲变荒漠的例子,实拍被肆意砍伐的森林树木,让人们看到如今生态环境已经陷入了怎样捉襟见肘的窘境。 我对她实在是钦佩。 最后,谈露向我伸出手, “我希望交你这个朋友。” 我微微一笑, “那当然。” 谈露走后,莉莉安走进办公室,就在这伊人名声大噪,订单络绎不绝的时刻,增加香料布料采购是重中之重,可现在却忽然出了布料短缺的问题。 (本章完) 第174章 公益之路(下) 第174章 公益之路(下)(1/3) “短缺的是哪种布料?” “除了盛唐我们提前囤积的羊绒纤维布,其他布料库存都已经所剩不多了,尤其是做外罩用的涤纶混纺。” “供应商怎么说?” “问题就出在供应商上,好端端的就断了供应,还愿意支付所有违约金,明显是又要整我们。” 我垂眸,目前盛唐内部焦头烂额的,根本无法正常供应布料,所以之前的布料都是从盖锦订购的,而整个上城的布料供应都是被盛唐和盖锦垄断的,现在盖锦要中断协议,可以说是扼住了伊人命运的咽喉。 违约金……呵,他这点违约金还不够我拿不出货来要赔付订单的十分之一。 这特么盖锦,三番五次找我麻烦,再不收拾他,该蹬鼻子上脸了。 “莉莉安,我去一趟盖锦。” 半小时后,还是之前那间办公室,不过原来被元岐占了,现在坐着的才是正主——盖天荣。 “莫小姐,请坐请坐,给莫小姐沏茶。” 这盖天荣长的就不是正派相,虚头八脑的东西整的一套一套的,可惜了,他把我得罪透了,我现在连客套也不想跟他客套。 “盖总,算了,我不是来喝茶的,更没心情客套了,就直说吧,布料的事,为什么违约?” “这个……我们公司内部也是库存不足啊,什么时候货源充足了一定会重新供应的。” 盖天荣事到如今还跟我们打着哈哈,真是一只老狐狸。 我态度直接强硬起来, “重新供应?盖总以为两家合作还有以后?您放我伊人的鸽子不是头一回了,签合同之前我也了解过,盖总库存充盈,不可能一下子就没了,烦请有一说一吧。” 盖天荣这才收敛了笑面虎的嘴脸, “莫小姐,大家都是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别人给的比您价高,我自然是要考虑考虑的,再说,生意场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 我冷哼一声, “无利不起早?您可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给的价是合理公平的市场价,您就看着眼前那点利益弃合同于不顾,公然违约,您这么做,谁看都不合适吧?” 听我这么说,盖天荣也冷了脸, “莫小姐这就没意思了,合同白纸黑字在那里,清清楚楚写着违约金的事,我现在同意支付违约金,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没话说,不过这违约金您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伊人会直接提起诉讼,您就等着传票吧。” “呵……你告我我也不怕,法院最多会判决赔付违约金,莫小姐是糊涂了吧?” “我说了,你不把布料给我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们也不稀罕你那两个违约金,您也知道伊人现在名声大噪,我告你不过是要趁着热度让广大人民群众都知道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也好让他们重新考量盖锦到底值不值得合作。” 听到这里,盖天荣脸色一下子变了, “莫小姐这就小气了吧?生意场上这都是司空见惯……” “小气?我锱、铢、必、较。” 我拿起包来直接就要离开,盖锦 跟别人搭伙有意没意做些算计我伊人的事不是头一回了,我再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们还不蹬鼻子上脸给我造一艘航空母舰? “莫小姐!莫小姐留步!有话好好说,再说你出了这个门,也难从别的地方找到如此大批量的布料了,不是吗?” “呵……找不到怎么样,我在这里,也看不到盖总有要给我解决问题的意思。” “有,有!来,坐下说。” 盖天荣这个老狐狸,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事到如今才给了一句软话, “莫小姐,库存也不是一点都没有了,但是这个价格,咱适当的也提一提,就提一成,你看怎么样?” “提?你毁约在前还想让我提价格?再说,伊人的价格公道的很,我绝不会提。” “莫小姐,您这就不通情理了,至于是哪尊大佛跟我签了合同您心里有数,这本来就是我得罪不起的人,我现在偷偷摸摸给您供货已经是……” “你马上就知道,我也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会,我拿出一看莉莉安打开的, “喂,纪梁……解决了?好,我这就回去……浪费口舌,拜拜。” 打完电话我态度十分强硬的站起来就有,盖天荣屁颠屁颠的追着我,我依旧是不睬他,就知道,光一个伊人吓不住他,非得拿出纪梁来狐假虎威才有效。 电梯门口,盖天荣拦住我, “莫小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 “相见?说笑呢吧?盖总,生意人没有永远的朋友,最忌讳乱站队了。” 电梯一开,我瞥了盖天荣一眼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只恨我没有闻笛那样扎实的台步,不能走的更潇洒霸气一些。 回公司后,第二天下午,盖天荣便蔫头耷脑的登门造访来了,要死要活得把他库存的布料拿给我们不可,而且价格比原来还低了一成,我“勉为其难”的收下,而且也没有压他的价,还是跟原来的价位一样。 回头盖锦这吃里扒外的事让段丹衣知道了绝不会轻饶他,他不是喜欢趋炎附势吗,那我就让他看清楚谁是人谁不是人。 “行啊你,狐假虎威这一招很好使啊。” 莉莉安看着盖天荣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解气的很。 “好使是好使,不过还是自己当老虎更爽,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不过段安宁这次没讨到好处,难保不会从别的地方下手,她又不是遵纪守法的那一类人,还是要从各个方面提前防范,未雨绸缪。 与此同时,苏坼尘的广告大片也拍摄完毕了,宋唐汉楚四种风格各不相同,却在她一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真真正正的日抛脸。 听闻笛说,苏坼尘自从时装周以后便广告杂志邀约不断,都快跟她有的一拼了,而且这丫头心思沉稳,不急不躁,前途不可限量。 布料的事情解决后,曾有次保安发现仓库有人影鬼鬼祟祟,自那以后便加强了看管,段安宁无从下手,可消停没几天,便又开始作了。 “诈捐”。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某知情人士” ,对我伊人布艺购物袋销量提出质疑,并表示曾接触到伊人内部消息,购物袋销量远超认捐数量,话锋直指伊人大发爱心财,接着宣传环保大举捞金。 当初公益做的有多火。热,现在的丑闻曝光就有多少人等着看热闹。 宋相思这一阵子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原本就是个火爆脾气,这新闻一出,质疑声一来,马上就在这儿风口浪尖上发了微博。 “什么人都有,知情人士能接触到伊人内部资料?比我还牛叉!先别说这事情是真是假,伊人为公益付出了多少有目共睹吧? 再说伊人是奢侈品牌,拿29.9的产品来出售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公益,29.9在别的奢侈品牌连一根毛衣线头都买不着好吧? 我们一毛钱不捐他什么毛病也没有,诈捐不诈捐的,上亿资金已经进了自然环境保护协会的账了,键盘侠门有谁拿出一亿来刚一刚?” 这帖子一出,讨论量甚嚣尘上,转发量比当初的宣传片更高,有人点赞就有人点踩,无论如何,这风口浪尖的位置是谁也抢不去了。 甚至当初并不参加公益的人,如今也开始踩了,毕竟买个包还得三十块钱,敲敲键盘一毛也不花,敲错了也不会有警察顺着网线去抓你,敲对了,还能获得身为正义使者的快乐。 何乐而不为? 我休息空里刷着微博首页,看点娱乐新闻,不着急理睬网上的质疑声甚至攻击谩骂,毕竟清者自清,有他们打脸的时候。 刷着刷着忽然弹出来一条乘飔官网的微博。 先是转发了宋相思那一番又钢又硬的言论,然后评论了几个字—— “人生高高低低,几多起伏,总要以最美的姿态,来展现出傲人的勇气。” 我怔愣片刻,笑了笑,我差点都忘了,这是我当初在乘飔任职时设计的香水伊人的标语,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款香水,我人生飞扬直上的起点。 中午,莉莉安表示活动时期的所有订单数据都整理好了,随时可以发布。 事不宜迟,曝出诈捐后的第三天,伊人甩出数据大力反击。 伊人官网: 声明 现根据网络不实传言,对伊人品牌及莫离女士本人造成的不良影响作出以下回应: 以下连接中包含所有销售渠道订购布艺购物袋的顾客id名单,欢迎广大网友仔细阅读,查找纰漏,若有一人有漏,伊人愿赔付百万,十人则赔付千万,以此类推,上不封顶。 另,若无纰漏可查,伊人将对id为:“伊人诈捐知情人士”,“上城暗黑者”,“大内密探”,“真相”的四人以谣言诽谤提起诉讼,要求民事赔偿,赔偿金依旧全款捐献自然环境保护协会。 末尾是带公章 的伊人公司署名。 声明一出,风向立刻变了。 这一反击来的干净利落,不废话,不墨迹,有事让你打,没茬上法庭,6的一批。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公益之路的难走,这事本来就是无利起早,赔本赚吆喝,走的人原本就少,还要承担与之相反的质疑谩骂,果真令人寒心。 (本章完) 第175章 不祥之兆 第175章 不祥之兆(1/3) 账单彻查无误后,伊人一纸诉状将四位传播谣言的微博营销号告上法庭,我本人并不出庭,但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 “关于这次被污蔑诈捐,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觉得很可笑,因为清者自清,我也有能力证明给大家看,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我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焦虑。 不过,我还是仔细想了一下,我不焦虑是因为我经历很多这样的质疑,诽谤,习惯也习惯过来了,但是,从头去想这件事情,我凭什么要无辜遭受这些呢? 甚至遭受到麻木,习惯,我现在算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一件好事吧?大家都看在眼里,为什么忽然有人出来说两句话,大家就要误解我?他明明空口无凭,可大家就愿意相信,甚至攻击谩骂,三人成虎实在可怕。 为什么被污蔑诈捐后,伊人设计师愤而反击的微博转发量要远远超过我转发认捐的那条微博? 我是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看热闹的热情要远远高于做公益。 而且最近我也了解了一下公共平台的现状,有些所谓“键盘侠”,整天喷这个喷那个,我实在看不到他们作为人的一个下限,非常可怕。 谁给他们的权利站在人性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评头论足? 明明他们的人性和道德都还有待商榷。 不知道躲在那个id那个头像后面是一个怎样的面孔,但我想,必定虚伪,龌龊。 总而言之,这样不负责任的网络环境给公众人物造成的压力太大,这次对簿公堂,我一定会尽全力给谣言散播者应有的惩罚,这是我作为受害者的反击,并且我希望这可以作为一个开端,谣言止于智者,抵制网络暴力。” “那您是否还会继续投身公益?” “当然会,但是怎么做,这个具体我想等到判决结果出来再决定。” 采访很简短,我也只说了我想说的话。 通过这几天的反思我渐渐发现,其实对于真相的追问探讨情有可原,可毫无下限的跟风黑实在让人厌恶,跟自然环境一样,网络环境同样需要维护。 回到家里,纪梁和宝贝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宝贝现在刚学会坐,还得纪梁扶着她的后背才能坐稳,瞪着大眼睛,呆萌呆萌的。 “宝贝来,妈妈亲亲……” 我抱着宝贝,揉着她的小肉脸怎么也揉不够。 纪梁颇为不满的看着我, “莫小姐,您老公出差三天,咱们有整整三天没见面了,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吗?” 我冲他撅了撅嘴, “干嘛呀你,女儿的醋都吃。” 纪梁一下子烦了, “当初你怀宝贝的时候怎么说的,说什么,“啊……不想生女儿,那是你的前世小情人,你有了她就不爱我了!”现在看来怎么回事?这是我前世的小情人还是你前世是lesbian?” “……” 还故意模仿我,我狠狠的揪了他耳朵一把, “你再给我胡说八道!” “松手松手……宝贝她学习能力很强的你知不知道?” “又拿宝 贝当挡箭牌!” 我松开纪梁的耳朵,不给他好脸色,宝贝却从我怀里爬出去,拉着纪梁的衣服要他抱抱,刚把她抱起来,她就趴在纪梁肩膀上,鼓着小脸对着纪梁被我揪红的耳朵吹,这以德报怨的行为一下子给纪梁感动的就差热泪盈眶了。 “宝贝,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给你乱吃醋……” 宝贝看着纪梁笑的眼睛弯弯的,小嘴巴亲了他一脸口水。 这小妮子情商够高的呀! 不过话说回来,前两天纪梁不在,我们有了宝贝之后,也不像原来那样腻歪,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才能入睡的感觉也许久找不到了,但是,我看到乘飔那条微博的时候内心还是好好的感动了一把。 “纪梁,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没情调了,怎么感觉一点也不像小两口,像过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了,没有新鲜感了。” 纪梁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觉得也是,我觉得你都对我没有原来的那种崇拜与钦佩的感觉了,我在你眼里彻底成了一个做饭的。” 我失笑, “我好像是对你没感觉了。” 纪梁痛心疾首的闭上了眼睛,他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好巧不巧的,alex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务必过去一趟。 “那个我……出去一趟。” “要吃饭了你去哪儿?” “我有点事,你跟宝贝吃吧。” 纪梁看着我,宝贝也看着我,我就在这一大一小的注视下仓皇逃窜了。 来到alex的酒店,服务生直接将我带进了房间,我四下看着,忽然脸上一凉,大片的玫瑰花瓣从天而降,飘飘扬扬的落在地毯上,我身上。 搞什么? “莫离,你喜欢吗?” 玫瑰花雨中,alex端着一个大大的彩虹蛋糕出现在我面前,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又有一丝惶恐,生怕这样不讨我的喜欢。 我挑眉, “你说的十万火急,非来不可的事情,就是这个?” alex眨眨眼睛, “前几天我听你跟宋相思说的,说你想念收玫瑰花的幸福,吃生日蛋糕的滋味。” 哦……我是说过来着,我这辈子只收过一回玫瑰花,就是领证那天纪梁送的,虽然后来离婚了,但那时候的甜蜜幸福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至于生日蛋糕,大概是因为我过生日从来都是做一大桌子菜一家人一起吃,从来没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所以才一直对蛋糕的滋味存着那份向往。 “alex,你好像误会了,我渴望玫瑰花,但是渴望的对象不是你,而且,我向往生日蛋糕的滋味,重要的是生日,不是说我没吃过蛋糕——所以你这个跟我想要的,根本驴唇不对马嘴。” 我怕alex心里刚刚有冷却迹象的小火苗再次燃起来,直接给他掐灭在了摇篮中。 “莫离你不要这么绝情啊,今天是我生日,我在这儿只有你一个朋友,你就不能给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生日啊?身为将他拐骗至此的无良老板,我本来是应该做些什 么表示一下的,可现在好像也来不及了,思虑片刻,我看着alex蔫头耷脑的样子,回去从蛋糕上切下一块来咬了一口。 芒果慕斯的蛋糕,摒弃了我最厌恶的奶油涂层,口味还算不错。 “生日快乐,另外我又没限制你人身自由,如果想家了你完全可以回去看他们。” alex摇头,仅仅因为我吃了几口蛋糕便又笑逐颜开, “不,我只想你,不想家,你就陪我说一会儿话。” alex这样子实在让人没法拒绝,毕竟本来他潇洒走天涯的,是我让他来到了中国,在这里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又是我伊人时装秀上的大功臣,我实在没理由不满足人家这小小的愿望。 alex倒了两杯葡萄酒,白马庄园,绵醇优雅的味道。 “从大学开始我就一个人旅行,流连于各色的风光和带着地域特色的美女,却从来没想过在哪里定下来,我原本以为你也是一样的,只是我生命中的风景。可后来……” alex饮了一杯酒, “在遇到你之前我虽然偶尔也是寂寞的,但那种寂寞我可以忍受,遇到你之后,你不在便是寂寞,我倍受它折磨。” 我低头表示无奈,那时候的我只想找个人发泄,诉说自己的故事,填补内心的空虚,我以为他是合适的人,毕竟他习惯了旅行,习惯了艳.遇,可没想到那一任性,还是惹火上身。 “开启一段新的恋情,忘了我那一段荒唐的经过,好不好,毕竟我已经是别人孩子的妈妈了。” “我也试过,可是我却发现,遇到你之后我不再有心思跟其他女人逢场作戏。” “不……我说的是你好好开始一段恋情,不是去找人一.夜.情,认真的,懂吗?” 他摇头,不懂。 “认真?认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就像我和你,一开始,我并不打算认真,后来却无法自拔。” 我无言以对。 “哪有什么办法呢?你总得接着生活,或许就顺其自然最好,属于你的对的人,迟早会出现。” 我只能这样安慰他。 很多时候,对一个人的喜欢并不取决于她,你喜欢并且着迷的,是心里那一种忽然的情愫,那种她带给你美好感觉,我不知道alex在哪个瞬间爱上我,我敢肯定的是,他并不了解我。 他的爱一定可以在思想峰回路转之后消散不见,不像纪梁,他知道所有的我,甚至比我自己更了解,这样他依然爱我,我便放心,无论如何,他都是爱我的,他的爱遍布我的优点缺点,幼稚成熟,温柔暴躁…… 360°包绕着我,没有一点点缺失。 跟alex简单的过了个生日,吃完饭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我喝了酒脑子有些晕乎乎,便不想去公司,让苏玖给我送回了家。 回到家里,纪梁换好衣服刚要出门,看到我之后,微微皱了皱眉,问我去哪儿了,我只是稍微有点晕,绝对谈不上醉了,便敷衍他, “见了个朋友。” 说罢,我便溜上楼一头扎进被窝里睡了。 (本章完) 第176章 三年之痒 第176章 三年之痒(1/3) 一觉醒来,我有些惆怅。 刚刚我梦见苏青杭刚上大学的日子,他趁周末回来看我,呆上两天一夜,礼拜天的傍晚我送他去火车站,火车来的还早,我们沿着铁路边走边说话,如血的夕阳洒了一身,美好的像画。 我还梦见德维特,我们虽然没有在一起过,到他给我挑的彩虹酒我却依然记得,外表甜美,内心火辣,浪漫的把你杀死。 还有alex,他准备海边的烟火给我看,只为疗愈我独在异乡倍感凄凉的元宵节。 我打心眼里不愿意欠人家的桃花债,可每个女人都会被那些浪漫感动,尤其是在生活乏味无聊的时候。 我抓了抓头发,真烦。 “叭……叭……” 卧室半掩的门被推开,吓了我一跳,目光下移才发现宝贝的小脑袋。 我笑了笑,下床把她从地上捡起来,一晃神的工夫,我们的孩子都会爬了。 “叭……叭……” 宝贝学话快,六个月就可以发出ba的音,虽然还不准,但听得出来,她一定是先会叫爸爸的。 “宝贝你最喜欢谁?” “叭叭叭叭……” 宝贝开心的手舞足蹈。 我三年前怎么也不会想到,把我从地下车库带走的那个霸道总裁,会有一天为我做饭带孩子。 我笑了笑,怎么说的好像他成了一个深闺怨夫。 不过我们的确应该改变一下现在的相处模式,除了在家里,根本不见面,哪怕出去看场电影,去趟游乐园,我们连这些都没做过。 他好像也没追过我,也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表白我们就在了一起,哪怕是生孩子,都是一个意外,没有一起分享过两个人初为人父为人母的惶恐和喜悦。 晚上纪梁回来的比平常晚一些,略有些疲惫,宝贝睡着后,我看着他问, “我们明天一起带宝贝出去走走好吗?” “明天可能不行,过两天好不好?” “……好。” 我拉开被子躺下,过两天……过两天就是没那天的意思,宝贝都半岁了,我们还没给她拍过照片呢。 “过两天啊,乖。” 纪梁将我搂进怀里,关上了床头灯。 我在他肩膀上枕着,脑子里想的全是看电影,骑自行车,接上下班,下雨撑伞这样细细碎碎的小浪漫,仔细想想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因为有钱,都不把这些放到眼睛里,想起来的浪漫都是什么送房子送车子了,相比之下,这也太生猛了。 早上纪梁还是早起做好了早饭,我起来洗漱的时候,他已经冲好奶粉在喂宝贝了。 他似乎挺忙,我妈一来,他就把宝贝交接了离开了。 而我正好相反,各个事情都告一段落了,香水的思绪又还没整理好,这个事情也强求不来,所以这是我最闲的时候。 “妈,一会儿吃了饭我想带宝贝出去玩儿会儿。” “去哪儿玩儿?昨天才带她去游泳,宝贝挺喜欢水的。” “不是,我是说在外边玩儿。” “在外边玩儿什么?正好换季,再赶上流行性感冒怎么办?对了,昨晚相思没回来,你打个电话问问她。” 我觉得有些无聊,怕感冒就不出门儿了,这不因噎废 食吗?宝贝这么大了都没出去玩儿过,再说宋相思都多大了,不回来就不回来呗。 百无聊赖的刷着朋友圈,alex已经又出发了,去西藏,这回是自驾游,一人一车,别提多潇洒了。 我正羡慕着,宋相思倒先给我打电话,接了之后发现是酒吧服务生打的。 我赶过去,她喝的烂醉,大白天的喝成这样,真是出息了。 我就近给她开了间房,伺候这位大爷躺下,简单给她做了一道桔味醒了醒酒。 “莫离……你来了。” “我来半天了。” 宋相思头疼的皱了皱眉,撑起身体来,我就知道,她又跟唐寻期闹矛盾了,这俩人也真是,明明早就不在一起了,还天天为对方折磨的死去活来。 宋相思靠着床头半躺,闭着眼睛絮絮叨叨的说话,无非是唐寻期最近怎么样了,越来越不往好人路上发展了。 唐寻期的近况我也清楚,他利用煽动股东撤股逼迫老唐不得不将他调回了公司,还一下取代了唐可期,成为盛唐的副总,老唐原有的死忠部下让唐寻期一下子裁剪掉了大半,重要职位都换成了自己先前培养的心腹。 我知道唐寻期遭受的不平待遇,所以理解他,可是培养一批心腹需要多久,没有一年半载不会放心把命脉交出去,那么唐寻期是什么时候开始筹谋的呢? 追究起来,唐可期的事情不过是唐寻期等待的一个契机,让他在反击的时候师出有名。 “他就不是个好人,他……” “好啦,你快睡吧,这些琐事整天的絮絮叨叨,你是一个设计师,灵感会被这些琐事抹去光芒的。” 宋相思睁开眼睛, “灵感?我都感觉我油尽灯枯了,灵什么感!” 我叹了口气,她是油尽灯枯,我是灯油都变质了,一脑袋浆糊,糊不出好东西来。 我何尝说的不是我自己,自从做了伊人,它占据了我太多时间和精力,每天有看不完的文件,签不完的字。 虽然说须得入世的音乐家才能创作出兼济天下的曲目,但毕竟生活是复杂的,而创作是纯粹的。 而且入世大多做一个旁观者才最清醒,而我已经彻底牵扯其中,要把自己从那虚与委蛇人间烟火之中抽离出来,再投身到纯净真我的创作中,实在是让人头大。 宋相思像是忽然寻到了桃花源的入口,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要去云南,之前一直想去看那里的风土人情,一忙就耽搁了两年,我这就订票,睡一觉就去。” 云南?我想了想,那个地方处在边境线上,四季如春风景如画,有湛蓝的天空,美丽的古城,大理,丽江,抚仙湖,玉龙雪山风情无限。 我想想就芳心大动, “帮我也订一张。” 就这么着,我跟宋相思开启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 上午做了决定,下午就上了飞机,我只匆匆给妈妈说了一声,没有仔细交代什么。 云南彩色的的小镇风情一下子吸引了我们在都市里久久麻痹的神经,精神完全放空,吃特色菜,饮特色茶,参加传统的民俗活动,玩儿的不亦乐乎。 到了傍晚,我们找了个音乐酒吧喝酒,民谣歌手低沉沙哑的嗓音浅吟 低唱着洱海仓山,在灯光明灭摇曳的木房子里,慵懒惬意的不像话。 我坐在我的房间 翻看着你的相片 又让我想到了大理 阳光总那么灿烂 天空是如此湛蓝 永远翠绿的苍山 我爱蓝色的洱海 …… 我情不自禁的跟着旋律低哼,接受着邻座的小帅哥的示好,有了alex的前车之鉴,我连名字也不和他们交换,只会接受一杯啤酒,或者他弹唱的情歌民谣。 这样让人乐不思蜀的环境,让我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包里震动不停的手机。 等到了客栈,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几乎要睡着了,才拿起手机看一眼,有七八个未接来电,有纪梁打的,也有妈妈打的。 我点开纪梁的号码回过去,已经凌晨一点钟了,纪梁马上接了起来。 “莫离……” “我在丽江,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过一阵子就回去好吗?” “……” 纪梁许久没有说话,我实在困的厉害,就给挂断了。 我一闭眼就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又响,我眼睛都没睁开, “我困死了,你不要打了好不好?烦……” 挂断电话之后我便关了机沉睡过去,第二天又是欢乐与灵感迸发的一天,我们一路走一路玩儿,从丽江古城到玉龙雪山,穿越苍山洱海,走过香格里拉,在大理醉生梦死…… “莫离,我觉得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去他妈的唐寻期了,我现在满脑子灵感,突突突跟喷泉一样!” 宋相思在我耳边喊着,我们穿着特色的苗族服饰,手拉着手一群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可不是嘛,我的灵感也想喷泉一样,嗅着青草的味道,微微的汗湿气味,木枝燃烧的味道,酒精的味道,烟草的味道…… 这就是我脑袋里快乐的味道,轻松自由的味道,是都市钢筋混凝土丛林中透过的一缕蓝天,是一阵风吹开雾霾…… 回到上城我第一时间到了公司,在工作间将自己的灵感落到小小的锥形瓶中,只要有灵感,我便不知疲惫,这种感觉实在是久违了,我沉浸其中,仅仅两天一夜,我就将它呈现出来。 直到妈妈给我打电话,我才记起来要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纪梁陪宝贝在泡沫板上玩儿积木,餐桌上的饭菜都摆好了,只等着开饭。 妈妈看到我脸色微微一沉, “你还知道回来!” “我当然知道回来了……我的宝贝还在家里呢,宝贝,妈妈抱……” 我换下鞋子去抱宝贝,纪梁扫过我一眼就起身了,出去了十几天,纪梁只给我打过那一次电话,现在这样子,好像是生气了。 “宝贝想妈妈没有?” “……” 宝贝鼓着脸不笑也不说话,呦,才多大点,还会甩脸色了。 吃完饭妈妈就离开了,我乐此不疲的逗着宝贝玩儿,她越是鼓着小脸我越是非让她笑不可。 “好了,去洗澡吧,宝贝该睡觉了。” 纪梁抱起宝贝来给她喂了一点水。 我看着纪梁不太好看的脸色,解释了一下, “宋相思她又失恋了,我陪她……” “我知道。” “……哦。” (本章完) 第177章 爱情亲情 第177章 爱情亲情(1/3) 我嗓子里像粘了块麦芽糖,都想好他跟我发脾气我怎么应对了,可他偏偏不发脾气。 一早醒来,纪梁已经走了,只剩下妈妈在收拾餐桌。 “妈,宝贝呢?” 我妈看了我一眼, “纪梁带去打疫苗了。” “哦,我都忘了。” “你记得什么?” “……” 我妈的语气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高中班主任一样了,这回给我稍微震了一下。 “你说你……你出去十几天连个电话也不接,你当妈了你知不知道?走就走了,回来以后什么也不带也就算了,都不第一时间回家,有你这样的吗?” 哦……我这不是光顾着带了一身的灵感回来吗?回来一耽搁万一没了呢?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就是纪梁给你惯的,人家也不是吃软饭的呀,凭什么天天伺候你?” “怎么就叫天天伺候我啊,那我……” 我一想的确是好久没做过家务了,造孽。 “那我们请个家政好了。” 我自己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做过家务了,上班那么累,回来之后才不想碰那些琐事,所以就一直是纪梁在做的,现在要不是我妈说,都甚至忽略了他也是每天上班,而且比我忙得多。 那就请个家政。 我打电话问了一下蒋翼他妈,她推荐的是在她家干了几十年的阿姨的儿媳妇,靠谱的很。 为了宝贝营养均衡,我还特意请了一个营养师,以后一日三餐都由他负责,收拾房间之类的都是小保姆做,这样就好了嘛。 纪梁回来的时候我正在跟小保姆说话,纪梁看到她微微皱了皱眉,我赶紧介绍, “我刚请的家政,叫小兰,以后就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 纪梁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将宝贝塞进我怀里,说了句公司有事就走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宝贝就先不高兴了, “哇……” “不哭不哭……宝贝乖……” 我就跟纪梁这么着进入了冷战期,说是冷战也算不上,他每天还是跟我说话,只是忽然就变了个人一样。 我不明所以,两个人忙不过来请个保姆不正常吗?再说宝贝还是我妈带的,就是雇人洗衣服做饭而已。 睡觉前我出于民主共和精神,问了一下纪梁, “纪梁,你是不是对小兰和苏先生有什么不满啊?” 纪梁看着杂志头也没抬, “没有。” “那你为什么……” 我话都没说完,纪梁合上手里的杂志,关上床头灯睡觉,没什么兴趣跟我讨论。 我有些不悦,做什么呀,不就是请个保姆吗?我哪做错了,这都好几天了,都不给我个好脸色。 我下床把卧室灯打开, “纪梁你这是冷暴力!” “……” 纪梁从**坐起来看着我,目光灼热,看的我忽然就生出一种在接受审判的感觉,我更烦躁, “你说话!”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行吗?” “……那当然是可以,但是我们现在有宝贝,你也忙我也忙,我们没办法照顾好家里,你就委屈一下,等宝贝大一点 就好了。” “就好了吗?我要求你做什么了?你忙着干嘛?” “我……” 这怎么说的跟我无所事事一样? “明天都辞退了。” “我不辞。” 轻松一点有什么不好? “你非得计较那两个人干什么,他们又不会再你眼前一直晃悠,有人洗衣服做饭还不好?你要不高兴,那他们照顾我一个人好了!” 纪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天才说出来一个字。 “好。” 说完他便不理我,兀自躺下睡了。 我一下子又给他噎住了,我们怎么这样了,莫说是心动的感觉没有了,就连正常的沟通交流都没法进行了。 我根本没心情睡觉,干脆下楼在沙发上坐着冷静一下。 我应该好好想想我们之间这是怎么了,可我还没来得及想,纪梁就换了衣服也下楼了。 “我出差一趟。” 我一下子仿佛整颗心都给他攥住了,血都流不进来,纪梁说罢便拿了衣服出去了,不久车子就驶出了车库。 他这是出差吗?大晚上的出什么差啊? 他这分明是不想跟我呆在一起了。 他开始厌弃我了。 离我们刚说完再也不要有误会也不过半年的时间,我们就闹到了如此地步。 并非是我偏激,实在因为感情生活中缺乏了最开始的悸动,我一直觉得,爱情不可以完全变成刀枪不入的亲情,如果那样对我毫无意义。 我需要他包容我,但不可以只有包容。 但现在就是这样了,与我相处他并不觉得愉快,甚至包容都走到了尽头。 我不否认没有人值得我放弃他,可是我也必须坦然承认,相比于他的不愉快,我也并不开心。 我怀念那些他天天去接我下班的日子,我渴望去跟他一起看电影,我怀念那时候每天晚上在楼下的难舍难分,怀念他一个月只能回来一次,但依旧为了陪我几个小时来回奔波十几个小时的旅途。 那时候他爱我,我也爱他,一颦一笑都让彼此心里甜的冒泡。 可现在,我在他面前他都视而不见,他天天在我身边我也觉得稀松平常。 现在……是不是我们真的没有爱情了? “哇……” 宝贝的啼哭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赶紧上楼去抱起她来,我以为她尿了,一看也没尿,以为她饿了,给她冲奶粉又不喝,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又不知道怎么听她说,她除了哭什么也不会,我心焦的厉害,只能傻抱着她轻声哄着。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万般无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宝贝这是要喝水。 听说纪梁不在家,妈妈直接不放心的赶过来了。 他这一走,我才知道,宝贝晚上会渴要喝水,凌晨两点要再喂一次奶粉,还要给她换尿不湿…… 我一次也没做过。 我每天跟宝贝都是在逗她玩,这些事情都没做过。 看着宝贝喝完水乖乖的躺在我怀里眨着眼睛,然后转着黑眼珠四处寻找, “叭叭……” “爸爸去工作了。” 宝贝瞪着眼睛,听不懂。 我想了想,把她抱起 来,像纪梁一样握着她的胁下将她举起来, “爸爸出去工作了,在天上飞,过几天就回来陪宝贝,好不好?” “啊……咯咯……” 宝贝开心的挥着小胳膊,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看着她这样笑着,我忽然心里被戳了一下。 第二天,我在家没去上班,在家里陪宝贝玩儿,才发现,我根本不想让营养师做什么东西,我给她做的才最好。 还有她要换尿布,我从前没做过,现在却不想假手于人了。 我舀了一小匙瘦肉粥吹凉了喂到宝贝嘴里, “宝贝喜不喜欢?” “啊……” 宝贝咕嘟着嘴巴含了一会儿,张开小嘴吧嗒吧嗒的咂着,品的津津有味,我被她逗乐。 “那以后妈妈每天给做好不好?” “啊啊……” 我低头蹭着宝贝的脸蛋,忽然明白了纪梁为什么不喜欢请保姆和营养师。 请了,事情是有人做了,也会轻松很多,可是原本属于你的快乐和成就感就不存在了,就像现在,我一点也不愿意把跟宝贝相处的时光分给别人。 而我们之间应该单独相处的时间空间,有了其他人,也会别扭许多。 我很歉疚的支付了一个月的工资,将小兰和苏先生辞退了。 “纪梁什么都好,就是太惯你,给你惯出来一堆毛病,你看现在,什么毛病也没有了吧?” 宋相思一边扒橘子吃一边念叨我,她说的倒是也有一定道理,就是因为纪梁大男子主义什么都大包大揽的做了,我会不知道怎么体谅他。 不过,我也不是闲得发慌,虽然我理解了他,但是爱情之于我依旧很重要。 “我从他眼睛里看不到对我的那种……以前他看到我整个人都会柔和很多的,我对他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看见我跟看见我妈眼神都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没有,别人看纪梁都是……你就说我吧,反正我觉得他对我就态度挑不出毛病来,但就让人不好亲近,对你也这样?” “那倒没有,现在太好亲近了,你知道我们以前,就在一起以前,关系很微妙,我特别依赖他,又很怕他,那时候觉得很忐忑,每天都很纠结,明明动心又不敢面对,但那时候我调香的灵感跟喷泉一样,甚至参加沙龙比赛的香水我都是想着他去调的,现在我要调一款香水关于他,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有,塞的满满的,就是找不出出类拔萃的一个点来。” 那时候一提起他来,我会说他是我的魔鬼,我的天使,我的生命之火,我的欲念之光。 可现在再提,我只能说,哦,这是我老公。 可我们还离婚了,他就是我一起生活的人,变得很普通。 宋相思给了我一个大白眼, “看过《安娜卡列尼娜吗》?卡列宁对安娜那么好,但安娜就是不知道满足,非要出.轨,然后呢,自己无家可归,孩子无法得见,小白脸也另结新欢,落得卧轨自尽的下场——你就快了。” “我呸,你竟然站卡列宁?他根本不爱安娜,他对她再好都没有感情可言。” “可纪梁爱你啊,他有感情吧?你比安娜还恶劣。” (本章完) 第178章 返璞归真 第178章 返璞归真(1/3) 我无言以对,许多人看《安娜卡列尼娜》都会觉得安娜作,可我不这么认为,她追求爱情是没有错的,只可惜她一生失意,遇人不淑,爱情于她从来都是梦幻泡影。 我不是安娜,纪梁也不是卡列宁,可是我依旧需要鲜活的爱情。 有人说爱情最终要归于亲情,就像开水不可以一直处在沸腾的状态,必须回归常温才能长久。 我赞同百分之七十,不可以一直沸腾,但也不能常温,提起他来,总要比平常升高上几度才行。 “那你说,alex看你什么眼神?” “他……” alex看我的眼神,向往又迷恋,这种情愫无法否认是让每个女孩儿女人都动心的,我同样享受,毕竟他能证明我的魅力所在,可是,被寄托分量太重的感情又让我压力倍增,我不喜欢桃花债,那是我的负担。 如果纪梁总是那么看我就好了,他的爱我就接受的心安理得,因为他足够爱我,我就足够爱她,我可以用我整个余生去爱他。 “可是他不爱我了。” “是你不爱他了还是他不爱你了?” “是他先不爱我,我才不爱他。” “那你们俩当初不领证可真有先见之明。” “……” 纪梁走了三天,也没给我打一个电话,发一条微信,起初我觉得他是不想回家而已,可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就算不想见我,也会想宝贝吧。 想到这里我又羞愧了两分,因为之前我出去玩了十几天,也并没有想想宝贝还在家里等我。 他这是报复我吗?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不知道宋相思跟alex通了什么风,自从他从自驾游中归来回去上班,就对我殷勤的不得了,还带了一大堆东西,给我的,还有给宝贝的,我又羞愧,我自己出去玩都没想着给宝贝带什么东西。 “你看我在走风坡拍的风马旗,那里的人说对风马旗说话,天上的神仙就能听见,还有这个,当地的甜茶,可好喝了,这个工艺包给你,好看吧?这个花脸的娃娃给你女儿玩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一身当地服装,我回去之后重新设计了一下,你就这么穿出去也不会很奇怪,你看好看吧?” 我看着alex如数家珍摆了一桌子的小玩意儿,还有他手里改良过的藏袍,真真觉得这些小心思让人感动,其实我要的很少,这些就够,可纪梁为什么不给我了? “莫离?” “……啊?” “你喜不喜欢?” “喜欢,挺喜欢的。” 我点点头,摸了摸alex改良的藏袍,保留了斜襟,蓝白底色和绣暗纹的腰封,改短了袖口,裙长,只留一层内衬和外衣,变成了一件九分裙长五分袖的修身伞裙,好看又大气,我明天就可以穿上它。 喜欢是喜欢,可是我并不能得到太多安慰,缺失的部分,并不能够拆东墙补西墙的。 “alex,我要工作,你先回去好吗?” 他点点头,将东西都放好, “我先回去,下班等你。” “不,中午我回家。” “我可以送你。” “我自己会开车,也有司机。” 我并不打算因为在纪梁那里的不顺就接 受其他人的示好,我现在心很乱,不知道做什么好,即便是要用一段恋情来替代这一段,我也会先跟纪梁说清楚再言其他。 alex很受挫,但并不勉强。 “但是你记得今晚的聚会吧?在临江酒店的宴会厅,我陪你去。” “你陪我?宋相思呢,她不是要去的吗?” “她不去了。” 我皱了皱眉,宋相思不想去也情有可原,不过唐家的帖子送过来了,虽然没说什么名目,但我们不去毕竟不合适,罢了,我们俩去就我们俩去吧。 晚上下班我先回家给宝贝做了点辅食粥才去,礼服是alex帮我挑选的,白色斜肩的鱼尾裙,搭了一双水晶鱼嘴鞋,他贴心的帮我贴上了足跟贴,却不知道我脚的尾指稍长,鱼嘴鞋最挤脚。 这些东西我也没告诉过纪梁,可他给我挑选的鞋子从来没有不舒服过。 晚会地点定在临江酒店的宴会厅入眼一片金碧辉煌,奢华靡颓但并不烂俗。 我们去的稍晚,进厅时已是宾朋满座,我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里的纪梁,他双腿交叠靠着沙发背,姿态慵懒。 他还是保留了能被我一眼捕捉到的特质。 他坐的很偏僻,原意不想被打扰,却因为他坐在那里,那角落反而最热闹。 他回来了,也不回家,也不告诉我。 我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主位的唐寻期,他同身旁的女子相谈甚欢,神色自若。 我看了看唐寻期身旁的面孔,谁也不像是要跟他联姻的样子,那这女人应该同他没有太大关系。 可这想法接着就被推翻了,唐寻期拉着那女子的手走到话筒前,说的庄重而严肃, “今晚,感谢各位的赏光,借此机会,向大家宣布一件私事,今天便我唐寻期与身边的这位苏妍蔓小姐订婚的日子。” 我脑袋一下子懵了一下,他说什么,他订婚?跟苏妍蔓? 那宋相思呢,宋相思算他怎么回事? 呵……表面上是宋相思各种不愿意跟他同流结伴,他苦苦挽留,可现在呢,宋相思仍为他无法释怀,他却已经拉着她人的手念着与子偕老了。 我一阵血气上涌,跟alex打了个招呼跑出了宴会厅。 身旁侍者经过,我拉住她, “请问里边的苏妍蔓小姐,是什么来头?” “她呀,可不是今天的未婚新娘吗?听说是唐公子从华尔街请来的金融大牛,即将上任担任盛唐的财务总监。 财务总监……呵,倒不是豪门联姻了,一样的为利所驱。 我回头看了一眼,疲然离场,给宋相思打了个电话,她早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不,她已经看透了这个圈子,每个人心中都有爱情,渴望爱情的欢愉,却不会为了那片刻的欢愉放弃任何利益。 为什么有钱人喜欢出,轨? 因为不出,轨,得到的快乐太少,爱情于它们而言,不过是猫儿爬上柜子偷得的一点腥味。 我的确不该要求太多,纪梁已经做的够好,他没出,轨,也没因为威压和利益而放弃我,他曾经爱我,很爱我。 我回到家里,哄宝贝睡着,然后静静的坐在沙发里,如果纪梁回来,那我什么我不要求他 了。 他曾经很爱我,现在依旧当我是最重要的人,就够了,我不再同他无理取闹的要那些浪漫。 可我等了一晚上,他也没回来。 他每天工作都很累,他回家是为了有片刻的安宁惬意,而我不但没给他,反而让他疲惫痛苦,所以……他不回来了。 我百般纠结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莫离。” 听到那两个字,我一下子眼泪就忍不住了, “纪梁……” “纪总,冯小姐来了。” “莫离,回头我再跟你说,再见。” 我到了眼眶里的眼泪又给生生憋回去了。 冯小姐?冯小姐是什么?他凭什么为了那个冯小姐挂我电话,他哪怕跟我说一分钟话呢? 我就找不到别人爱我了吗?干什么要在他那里排队,还允许别人插队? 我正省着闷气,宝贝就醒了,哇哇大哭,我赶紧抱她起来冲奶粉喂她,也就两三天,我就能把宝贝照顾的很好了,我告诉自己,没有人照顾我也就那么回事,我有能力照顾自己,照顾家人。 只是事情就又变成那样了,我遇到他之前的样子,他就出现,把我宠成四体不勤的仙女,又把我摔回自力更生的人间。 “宝贝,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 “叭叭……叭叭……” “……” 这个小没良心的,喜欢喜欢, “那我不要你了,把你留下给爸爸好了。” “……哇……” 宝贝愣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赶紧哄她,她果真是聪明,这么小小年纪就什么话也听得懂了。 可是要是纪梁一点也不爱我了,他把别人放在比我重要的位置,我才不会跟他将就,我跟别人将就也不会跟他将就,我清楚他爱我的样子,他一不爱我,我就受不了。 我干脆抱着宝贝回娘家了,我不跟他玩儿了。 放下宝贝我回了公司,晚上在工作间耗着做香水最后的微调,不想回家,还说什么回头跟我说,这都整整一天了,他头还没回过来,比地球自传还慢呢。 九点多alex打电话跟我说做了宵夜要给我送来,我说不要,他说已经做好了,不送浪费,我没办法,只好点头。 他坐对面看着我吃宵夜,做的是鲜虾云吞,他会做饭,但这样麻烦的中国菜做起来还是费时费力。 “谢谢。” 他冁然一笑,说我喜欢就好。 我看到他的右手无名指有一道张开的口子,虽然不流血了,但看着还是会痛。 “手怎么了?” “哦,剥虾的时候被虾皮划到。” 那么软都能划他这么深一道口子,我从工作间的医药箱里拿出一片创可贴给他,他非要我给他贴。 “爱贴不贴。” “那你看我都自己撕开了,你就帮我粘上就好了,就一下,就一下,不然我就一直烦你。” 我无奈,接过撕开的创可贴,拉过他的右手,轻轻吹了吹他蹭上的尘土,将创可贴给他贴好。 “好……纪梁,你怎么来了?” 纪梁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我和alex,神色淡漠,就像之前被他看到苏青杭来找我时候的样子,我的心情也像那时候一样紧张了一下。 (本章完) 第179章 关于爱情 第179章 关于爱情(1/3) 也就猛不叮的紧张了一下,之后就好多了,毕竟我们不是之前那样不确定的心境,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产生误会。 可alex却是一个不可控制因素。 我没再说话只因为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想好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纪梁,可他倒好,直接站起来走到纪梁面前,义正辞严, “你放手吧,即使她现在没有爱上我,你应该明白你们俩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已经没有结果了。” 我头疼,对他说, “关你什么事啊?你先回去吧。” “不,莫离,爱情不是将就,你不能因为任何事情任何因素得过且过……” “你给我滚一边去。” 纪梁很少这么说话,显然已经没耐心了,alex却毫不察觉, “你语言太粗……啊……” “alex!” alex还没说话,就被纪梁给一脚踹出去好几米,一下子从门口倒在了我脚下,赶紧将他拉起来,我刚弯了个腰,纪梁就一把拉住我将我拽到他那边,我一下子有些懵,这可是他头一回打人。 “你打人干嘛?” “他不欠揍吗?” “你……” “跟我回去。” “你把人打成这样我怎么一走了之?” “莫离!” 纪梁声音冷硬许多,我心头微微一颤,一时恍惚,才发现他现在只是轻易不跟我发脾气了而已,他一认真生气,我还是怕怕的。 “莫离你别怕他……” 我看了alex一眼,你闭会儿嘴行吗? 纪梁半点耐心也不剩,直接拉着我离开了工作间。 他把我塞进车里,我抗议, “你把人打成那样就这么一走了之合适吗?” “你给我闭嘴,我踹他一脚他就能死了!” “我……你凭什么让我闭嘴?” “我他妈就让你闭嘴,我他妈不仅让你闭嘴,你再敢跟那小子腻歪一回我就废了他!” “我……就那么点事,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了,我又没出。轨!” “是,你是没出,轨,你没出。轨有人提前在铁轨外边等也不行,我们都离婚了你出什么轨?”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 “我们离婚了你管我干什么?我不也没问你冯小姐是谁吗?” 纪梁骤然停车,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们离婚了,没关系了是吧?那小子说的都是你想的是吧?” “……” 我没想过我们离婚了的事情,也没想过没关系了,不过alex说的也不全错,我就是觉得我们没有爱情了。 我不说话,纪梁气急败坏的下了车,我以为他要干嘛,结果他绕到另一个拉开车门将我生生给拽了下去。 “你干什么……纪梁……纪梁!” 他竟然就这么把我扔在大马路上自己走了,这个……这个人渣! 高速公路连车都没得打,他又把我拽出来的突然,钱包和手机都落在了工作间里,这个人渣…… 前两个小时,我还满以为他只是跟我闹着玩儿的,肯定还会回来接我,可我走的脚都快 断了,他还是不出现,我欲哭无泪,这个人渣,他竟然敢真的这么对我……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休息站也没有,也崩溃的蹲在路边,心里将纪梁骂了千八百遍,正当我挨个问候他祖宗的时候,一辆黑色奥迪停在我了身边,两侧车门打开。 我赶紧抓住机会,上前搭讪, “你好,能用一下你手机吗?” 车主打量了我一番,刚要借给我,副驾驶立刻拦住他,非觉得我是骗子不可,随后两人交换了一下位置,车子马上就要再次启动,我实在是又冷又累,咬了咬牙,将头发拨下来挡住脸,脱下高跟鞋。 “咚!” “哎……你干嘛!” 我拎着手里另一只鞋,不偏不倚的又砸在了挡风玻璃上,我看着玻璃上两大片蛛网碎纹,态度极其嚣张, “就是砸你了,怎么着,本事报警抓我呀!” “你!你以为我们不敢是吧?你等着!” 说罢两人就报警了,我可不等着吗?我 都快等不及了。 一个小时后,我跟纪梁在高速公路紧急停车道再次会面了。 交警询问纪梁, “这是你家属吗?” 我白了他一眼撇过头去,这王八蛋,有本事别来啊,纪梁看着我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是。” 随后纪梁跟奥迪小两口叽叽喳喳私语一番,给人签了张支票,顺带支付了封口费,私聊了。 上车后,纪梁看了我一眼, “出息了,比以前聪明多了。” 我回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话,纪梁我跟你说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 “怎么,你还想怎么着我?” 我气到说不出话来,他把我一个人扔在那破地方,又冷又累就不说了,万一有人对我图谋不轨呢,现在单身女性受害事故层出不穷,他是生怕我一生平安是吧? 我憋着一把邪火,等车子缓缓驶入车库,我铆足了力气狠狠推了纪梁的脑袋一把,他额头咚的一下撞在了车窗上,回头瞪着我, “你就这么跟我没完的?” 我拉开车门跑进房间里,纪梁紧跟着我,我一边从衣柜里往外扔衣服一边跟他说, “当然不是,我要跟你一刀两断,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我再也不住你这个破地方了,我女儿也不许你见了,你这个人渣!” 纪梁看着我笑了笑,背过身去, “我就扔你那一会儿你就气成这样,那你背着我跟那小白脸你侬我侬的我就不能生气是吧?” “你胡说八道!” 我气急败坏的将衣服砸在他背上, “你跟冯小姐还你侬我侬的呢……反正我们也没有爱情可言了,你爱跟谁跟谁!” 纪梁回过身来,我接着收拾衣服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力气大的几乎给我弄脱臼了, “你放开……” “你再说一遍。” 我仰头看着他, “说就说,我们没有爱情了,我早就想说了,我不爱你了!” 纪梁薄唇紧抿,握的我更痛, “你放……啊……” 我一下子被他甩到**,力气大的一下就将我摔疼了,我还来不及喊痛,纪梁唇就覆了下来,捏开下颌霸道的占据口腔,强势的动作弄的我毫无招架之力,我拼命的捶打他,推搡他, “我不喜欢你了!” “那我就强了你!” “……” 身上的连衣裙被他一下子撕烂,我失去力气,反正也打不过他,干脆不再反抗,一偏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纪梁动作停了下来,我咬着下唇低声啜泣,之前就是这样,我一哭,他就会放过我。 “你哭什么?” 我委屈的更厉害,简直泣不成声, “你不爱我了,你离家出走,你连宝贝也不管了,,你不想跟我一起生活了,你还挂我电话……” 纪梁皱眉,无奈苦笑, “我是真的出差去了,再说,这就不爱你了吗?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那你一走十几天,我给你打电话你都嫌烦算怎么回事?你玩了回来都不第一时间回家,你还请保姆,请营养师,你做这些的时候考虑过我吗?” 我说不出话来,眼泪掉的更凶, “谁让你每天都不陪我,连出去走走的时间都没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看到我眼睛里都没有光了,以前你每天晚上都会去接我下班,睡前都会给我打电话,你会因为跟我分开依依不舍,为了我冬天去采梅花雪……可现在你什么也不做了,你抱着我睡觉都心不在焉,你还为了别的女人挂我电话,我看过爱你我的样子,所以你不爱我了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纪梁皱眉,被我这一通胡七八糟的话整的脑子发蒙, “那你不是也说现在看我就是一个做饭的吗?我也不高兴这样,我跟你似的了吗?” “那不一样,我还试图去看你的另一面,你根本就对我没有兴趣了,你除了给我做饭什么也不想做了,你一点也不陪我。” “我是对你太好了,给你惯出来一堆毛病,那以后你做饭,你哄宝贝,我就天天接你下班,你做什么我都站一边陪你说话,行吗?” “不是不是不是……你一点也不懂我了……” 我不是无理取闹,我要他爱我,他做那些事情不是为了满足我,而是他发自内心的喜欢这样与我相处,如果他时刻爱我,每天他只给我说一句情话也好,他忙了累了我可以照顾他给他做饭,他记得说一句“我爱你”就好,我就要他隔三差五的一直玫瑰花就够了,不要整个花园,可他现在在勉强自己,他觉得我是个事儿妈…… 纪梁擦拭着我的眼泪,我躲开他的手,他就是不爱我了,我还爱他,因为我想要爱别人,也要人爱我,即使现在我们做的不那么明显,可我还是只能接受那个人是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 纪梁微微低了低头,没有即可作出回应,他犹豫了,可能他下意识想说没有,可是一想又觉得,我明明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撑起身体,套了件宽松的外套在裙子外面, “我们分手吧。” (本章完) 第180章 一刀两断 第180章 一刀两断(1/3) “不是,莫离……” 纪梁欲言又止,我现在都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觉得莫离你先冷静一下,你是不是今天晚上比较激动,所以容易钻牛角尖?” 我摇头, “就不是,我想好几天了。” 纪梁微微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盘腿坐在**,拉我也坐下。 “莫离,我们之间真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吗?” “真有。” “真有……你现在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道理,把你自己说服的妥妥贴贴的,弄的我也无言以对,但过一阵子,或许就是明天,你就会恍悟,你说的那根本不是道理,那都是胡搅蛮缠。” “……” 别的没听到,他说我胡搅蛮缠是确定的。 我不理他,下床要离开,他又拉住我, “好,你不听就不听,我不说了,你说分手是吧?” “……嗯。” “行,那宝贝怎么办?” “跟我。” “跟你?你生孩子前怎么说的,你不是说我愿意要就给我吗?” 我瞪了瞪眼睛, “当然是跟我了,你也没时间看她,主要还是我妈带。” “我是亲爹吧?” “……那你要想看她,我让我妈抱过来每天给你看一个小时。” “好,都听你的。” “……” 我看了看他,这事儿倒是配合了,纪梁也认真的看着我, “今天这事都是按你的心思来的是吧,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那就这么定了,你哪天要是后悔……” 纪梁没再说下去,但总感觉他要收拾我。 我下床把衣服随便收了收塞进行李箱里就走了,不结婚就是好,说分手就分手,省得还得去趟民政局。 回到家,妈妈正在给宝贝喂水,看到我颇为吃惊, “都快两点了,怎么现在回来了?” 宝贝抱着奶瓶咕咚咕咚的喝水,我掐了掐她的小脸蛋, “妈,我跟纪梁分手了,宝贝跟咱过。” “哇……” 我妈还没反应过来的,宝贝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这一哭来不及咽下水去,呛的咳嗽不止,我心疼的将她抱起来拍着背, “好了好了好了……宝贝不难受了啊……妈妈拍拍……” “哇……” 宝贝不停大哭着,怎么哄也哄不好,真是人精了,这么一大点,什么话也能听懂。 “你再哭,那你去跟着爸爸,好不好?” “……” 这哭声竟然戛然而止,我看着宝贝,恨不得揪起她来好好打她的屁股一通。 “哇……” 好在她愣了一会儿,接着又哭起来,我心里多少幼稚的平衡了一下。 宝贝哭累了,也就睡着了。 关于分手,妈妈叹了口气,连问也不问了,不问也好,省得又多一个人说我无理取闹。 到了公司,alex一早等在我办公室门口,看到我之后立刻跟上来嘘寒问暖,问我有没有受纪梁欺负,问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我不耐烦, “我们分手了,知道了吗?” “分手了?” alex十分惊喜, “没事出去吧,这是工作时间。” “好,那我中午找你,拜拜。” “……” 我打开窗子,弯腰撑在 窗框上,我为什么分手?爱情,我是要爱情,可是离开了纪梁,我更不知道爱情去何处找寻。 可我们在一起,互相伤害,互相试探,他把我一个人晾在家里,我嘴上说着没了爱情,心里却等他等的坐立难安,这种滋味太煎熬。 现在好了,分手了,他比去哪里去哪里,爱回家不回家,我想,我不用等他了,不用担心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那心里就该轻松多了。 临近下班,宋相思进来,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又不知道去哪里宿醉整夜。 说什么把唐寻期给忘了,不过是自欺欺人,那种扬汤止沸,过后反而来势更猛的解决方法,以后再也不要用了。 “听阿姨说你又跟纪梁掰了?” 我点头,宋相思捋了捋头发, “你是为了跟我凑一对怨妇cp吗?” “你想多了,我有什么好怨的?” “行,你不怨妇,那你打算怎么着?接受alex还是别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我原来是喜欢人爱我的,可我又怕给不了对等的爱,所以我最怕人认真。 如果alex还是当初那个风流公子,那我跟他玩玩儿就玩玩儿了,可现在他已经变了,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想来想去才发现啊,我哪里是非要人爱我不可,我只是受不了纪梁他不爱我,其他人,不过尔尔。 “我不要男人了,我要孤独终老。” “什么?看破红尘了?” 宋相思愤然不平的坐在办公桌上, “你说你啊,自从结了婚之后越发心性不定了,做个事就让人没法理解,纪梁对你多好多好啊,就干什么非得作一下呢,你们艺术家,调香大师就这脾气是吧?” 我不理她,说一千道一万我跟纪梁是掰了,他也没有很认真的挽留我,甚至十分理智的把一切都跟我商量好了,他肯定是不爱我了。 我以后就两件事,把香水做好,把宝贝养大,其他的什么也不想了。 中午alex找我吃午饭,我直接拒绝,最近公司发展势头良好,可以尝试做些其他的事情。 由于最近曝光多批次面膜添加剂菌群超标的事情,导致人们对日化产业安全格外重视,我觉得眼下天然植萃无添加日化是亟待发展的一部分,如果找到合适的伙伴,可以进行这一方面的开发投资,那是最好不过。 我将这个想法跟莉莉安说了,着她整理了一下,将这个想法开会讨论了一下,公司上层一致通过后,便着手寻找这方面人才。 “我们是奢侈品公司,做日化顺理成章 ,而且我这里还真有一个专业人才。” 我笑了笑,莉莉安这工作效率真不是盖的,没几天功夫,她都找到专业人才了。 “南风,原段氏的日化负责人,因为几年前跟段氏产业理念发生偏差,愤而辞职,这几年一直没出来混,专心带着自己的团队做研究,你知道他原来为什么跟段氏离散了吗?” “为什么?” “巧了,就因为他要做天然植萃无化学添加的日化项目,可段丹衣鼠目寸光,觉得天然植萃造价高,收益慢,将南风的提案全面否定,南大神留了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便辞职了,之后又受段丹衣故意打压,日子不好过的很。” 我一笑,真是冤家路窄啊,又是段丹衣淘下来的,我这要是跟南风 真合作上了,再闹出点动静来,指不定段丹衣又要如何恨我呢,不过,管她的,段氏日薄西山,就靠那么点背地里的手段就想压住我,没门儿。 事不宜迟,我马上联系了南风的团队,提出合作意向。 两天后,南风约我在伊人见面。 来人一米八零的个头,带了副黑框眼镜,面容清秀,身材匀称,气质斯文,看上去二十六七岁。 “你好,南先生,我是莫离。” 他伸出手来浅握一下,微微一笑, “莫小姐,早有耳闻。” “请坐。” 我听说过南风爱黑茶,特地准备了上好的普洱,他浅抿几口,开门见山。 “莫小姐想跟我们合作,我来就是想听一下莫小姐的想法。” 我就喜欢不拐弯抹角,那我也坦诚相待, “最近日化产品问题层出不穷,化学添加也使洗护用品成了既护又毁的双刃剑,所以我便想做一家无化学添加的洗护品牌,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合作达成,具体怎么做,我想是南先生的事情。” 南风笑了笑, “所以莫小姐的想法是没有想法?” 我也一笑, “我做再多功课在南先生面前也是班门弄斧,为什么不把主动权交给南先生呢?” “莫小姐这么信任我?我之前跟老东家可是闹的很不愉快,莫小姐了解过吗?” 我坦诚, “实不相瞒,电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知情人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就差只有南先生自己知道的那部分我不曾了解了,南先生想说的话,愿闻其详。” 南风挑了挑眉,或许是没想到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不过他也没有贸然做决定, “我能了解一下贵公司的硬件设施吗?” “当然。” 我带南风到地下工作间,日常调香,香料提取等工作都要避光,所以一般都在地下进行,预备给日化用的研究室跟我的调香师同处一片区域,中间隔了一条宽阔的走廊,不会互相打扰。 “这些植萃提取设备跟我平常调香用的是同种工艺,超临界萃取法,萃取纯度甩了其他方法不止一星半点,南先生觉得怎么样?” 我说这话纯属是客气,平常日化产品所需的成分浓度要求根本不能跟调香同日而语,就算他是做纯植萃,这设备条件也绰绰有余了。 南风是明白人, “这倒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哪里,南先生满意就好,如果觉得其他类型设备更合适,我们随时更换。” 穿过提取室,紧接着是研究室, “这是为贵团队准备的工作间,通用设施齐全,南先生有什么特殊要求随时提。” 南风四处查看一番,并不着急回应,我也不急, “至于原料供应,日化与调香在这方面有些许相同之处,伊人原有的原料供应地国内有新疆天山,云南普洱茶园,玉龙雪山,国外新加坡,北美,澳大利亚都有固定供应商,这些质量都不必担心,南先生有其他需求我们再谈。” 南风迟迟不做回应,我原以为他是谨慎,也不计较,可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再不给个态度就不像话了。 我正等着南风给句话,却等来了莉莉安的电话。 “什么?方离芷去了乘飔?” 靠,我盯了大半年的人才啊! (本章完) 第181章 全面发展 第181章 全面发展(1/3) 一听到方离芷去了纪梁那边的消息,我就有点坐立难安,南风看出我这心里有事,识趣的先撤了,到底也没给个话。 我也来不及计较,上楼去问莉莉安具体情况。 “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方离芷自从参赛完了就没了消息,谁也找不着她,虽然说她没拿到名次,也不是像你这么厉害的大神,但毕竟中国调香界人才匮乏,夏南澄退隐,楚悦然自杀后更是只剩了你一枝独秀,所以比赛完之后盯着方离芷的人也不少,偏偏她就人间蒸发了,现在一回来,就是变成乘飔的调香师了。” 我咬了咬唇,乘飔虽然过去几年从夏南澄走之后就没发展调香,但纪梁从来不缺调香师,国外许多知名调香师对乘飔向来青眼有加,只是他不愿意要。 方离芷能签进纪梁,还真是本事不小。 曾几何时,纪梁说过除了我他不要别的调香师。 我不是怪他,只是忽然想起来,我也怪不得他,两年了,我都没跟他合作,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等我呢,何况,我们都分道扬镳了。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其实签进乘飔是最好的选择了,纪梁他本就懂调香,对调香师又足够信任和尊重,我只是一时咽不下这口气,毕竟是我一直想要的人啊。 “现在只是我朋友查到的消息是这样的,过几天乘飔应该会正式公布,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像楚悦然回国当初一样的热闹。” 应该不会,纪梁从来不是那种浮夸的人,他从来静水流深,只会闷声不响憋大招。 只是,签一个调香师不是三五天能定下来的事情,他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筹谋了呢? 我摇了摇头,不想这个了, “对了,那个南风啊,今天我什么都跟他说了,说的绝对一点毛病了没有,可他就是不给我准话,他是不是还许了别家,货比三家啊?” 莉莉安一口否决, “不可能,当初他从段氏出来备受打压,到现在敢用他的人都不多,不是我胡说,我们要是不要他,他团队的工资下个月都不一定发的出来了,上哪货比三家去?” 我皱了皱眉,那不应该啊,以南风的水平,就算段丹衣不识货,总有人识货吧,就算是畏惧段丹衣,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段丹衣也不至于总盯着他吧? 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过分要求? 当初连宋相思那么过分的我都答应了,还差他什么事啊? 晚上下班回家后,妈妈刚抱着宝贝从纪梁那里回来,说纪梁最近有些忙,晚上还有应酬,就没在那里吃饭。 “那你看着宝贝,我去你爸那里看看。” 说罢,妈妈把宝贝放进婴儿车里就出门了。 “他可不是忙吗,又是冯小姐又是方离芷的。” 我一边做饭一边小声念叨了他一句,本来宝贝每天就跟他相处一个小时,他就连给宝贝做点饭的时间都没有了,宝贝能吃多少东西? 做好虾仁蛋羹,我抱着宝贝拿小勺子一点一点喂给她,宝贝吃的津津有味, “好不好吃?” “叭叭……爸爸……” “……” 宝贝这小嘴是一天比一天利索,现在叫爸爸已经叫的十分清晰了,就是没叫过妈妈。 “宝贝,叫妈妈。” “爸爸……” 我瞪她,她更来劲, “爸爸……爸爸……” 我直接把勺子放下,把她放回婴儿车里,不管她了,小丫头片子,忒没良心。 “啊……不……” 宝贝着急的从婴儿车里往外爬,拉着我的衣袖摇头喊着“不”,我心一软,又把她抱出来接着喂,这可真是的,自从跟纪梁掰了,宝贝是越发会叫爸了。 吃完饭,宝贝翘着二郎腿抱着奶瓶喝水,我看着她笑了笑,去厨房端过来紫薯粥, “么么……” “……” 我惊讶的看着宝贝, “么么……” 宝贝这是叫妈妈了吗?我开心的将她抱起来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宝贝咯咯的笑,也亲了我一脸口水。 —— 会面三天后,南风主动联系我,邀我去他和他的团队工作的地方看一看。 那是一个位置偏僻的实验室,加上他三男两女五个人,都挺年轻的。 至于设备嘛,虽然也不算极差,但跟我给他的条件是没法比的。 “南先生,我相信我的诚意你已经看到了,情况也都互相了解了,我们的合作,你可以给个痛快话了吧?” 我不跟他拐弯抹角了,南风这次也准备好了,直接开口, “那我就直说,莫小姐和贵公司给出的条件我和我的团队都很满意,只有一个点,我希望我们是合作,不是雇佣。” 我这下糊涂了,不是雇佣?那是怎么个合作法? 南风解释, “我的意思是,保留南风的品牌权。” 我当即否定, “南先生,没有这种道理吧,我为你提供一切便利,到头来品牌权是你自己的,那我伊人是做的哪门子日化产业?” “我希望与您的合作是以投资的形式,到时候会给您最合适的分红。” 投资,分红,让我当股东呗? 钱是少不了,可我伊人的日化产业就还是没发展, “南先生,你恐怕没搞清楚,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发展日化产业,而不是做风险投资,这不是那种合作方式的问题,而是你的想法与我的初衷根本南辕北辙。” 南风低头, “我知道。” “再说,就算是做投资,也没有做到提供货源提供场地,提供设备,提供销路这份上的吧,说的直白一些,你我的合作,你除了技术,什么也不提供,怎么可能品牌权会在你手里呢?” 我这话说的丝毫没客气,就算当初宋相思狮子大开口也只是问我要了点股份,要了个分公司,现在服装品牌“相伊”那也是百分之百隶属于伊人旗下的,可现在这个南风,他又不是宋相思那样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不自量力。 “莫小姐说的我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如果妥协,我不会等到现在。” 我想不到南风竟然如此矫情,对,这就是 矫情,才不是气节呢,我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 “南先生,你这样找合作,就算是有技傍身,也不可能找到伙伴,我这么跟你说,你不是找投资吗?我如果要做投资的话,会考虑的可不只是技术和发展前景,最直观的,我要看到你独自盈利的能力。 现在呢,南先生的团队除了研发,什么也做不了,没有生产能力,也没有销售能力,研究的再好,无法批量生产,也没有途径卖出去,就算是你要跟我说前景,那恐怕五年之内我也看不到你的商业价值,那个投资商,要等你五年?” 南风低头沉思,应该是沉思,而不是不想搭理我了,我干脆一口气说到底, “南先生,我给您一句实底,有可能合作的话,品牌权一定要在伊人手里,不过,我可以承诺给您和您的团队足够的尊重,品牌经营我可以不插手,合作期满之后,您还要自己的品牌的话,那时候您功成名就,我再投资,才说的过去。”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底线就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了, “南先生慢慢考虑,我先走一步。” 南风起身送我。 回去的路上我有些触动,虽然我无情驳回了南风的想法,但我理解他。 每个身负才华得人都希望能够做自己的品牌,而不是隶从他人,只是机遇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这样说来,我实在是幸运。 我相信南风一定会来找我,他已经困顿多年,不会甘心一辈子孤芳自赏。 —— 回到公司,我将从云南回来后调制那款香水做了最后的调整。 喷洒在手腕,立刻在周身氤氲萦绕,营造出极致幻我的感觉, 唯美的芳香,融汇了前调的甘橙和柑橘的清爽气息,中调萃取了牡丹花浓郁的花香,尾调融入绿叶和薄荷的清新,中和了整款香水浓郁的芬芳,在热带中添加一丝清凉,让整一款香水散发出无限的娇媚和相处的欢畅惬意。 我给它取名叫做“渴望”。 这便是我最渴望,却求而不得的爱情。 我简单画了一下瓶身样图,以玫色的底色和精致的花边带出整款香水优雅的女性化气质和淋漓尽致的热带风情,像永不褪色充满**的热恋。 我把绘图交给助理,让她拿去设计部门精细优化。 “这个你打算什么时候投入生产?” 莉莉安问我。 “不急,莉莉安,乘飔那边香水的动静你注意盯着,他什么时候放出消息要推新,我们就在他时间前后上市。” 在商言商,大家都是同行,别的我可能做不过纪梁,不过香水,现在我不允许自己输给他。 我联系了一下闻笛,这款香水的国内代言权在她手里,上次我又答应了苏坼尘说给她香水代言的,这个具体怎么弄就由她们商量决定。 伊人的香水鲜少请代言人,不过这次,不仅要请,还要请的有分量。 这两年伊人发展迅速而扎实,香水服装当年都算是打开了国际市场,闷头发展的阶段已经过去了,门面功夫也得做好,这次不仅是香水代言人,地区形象大使也要一并拿下。 (本章完) 第182章 老友相见 第182章 老友相见(1/3) 地区形象大使这个找起来不容易,不在于佣酬咖位,而是因为伊人成立以来,无论是香水还是服饰,都或多或少带着传统中国色彩,国际形象能够贴合的代言人,真是不多。 欧美香水多用香基,气味浓郁悠长,伊人香水全都是纯提取,气味清淡留香偏弱。 服饰呢,代表性的便是宋相思设计的,虽然也不乏全球认证度很高的作品,但是标榜的风格便是中国风传统,要找到气质清冷还能把中国风穿的好看的外国人,实在是难呐。 “我想到一个人,肯定合适。” 宋相思打了个响指,灵机一动, “别跟我卖关子。” “奥黛丽,赫本——怎么样,气质清冷,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我拿起手边的文件给她砸了过去,都说了没心情开玩笑还在这儿跟我贫。 “你看你,急什么,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要不参考一下我们的革命前辈乘飔,你看他不就挑了好几个人一起吗,妩媚性感的老狐狸,傲娇率真的肯豆,还有我们的中国小天使苏珊,不怕涵盖不过来,跑量嘛。” 我又砸她一下, “这是跑量的问题吗,老狐狸那是模特界多少年的top.1,涉及六大蓝血品牌最广的模特,肯豆那是卡戴珊的明珠,小小年纪就在模特收入榜上登顶了,苏珊那也是全亚洲数一数二的超模,你可真会比,我们要是请这么三个人来,一年挣的都不够支付代言费的!” 我这话虽然夸张了点,但谁也不会疯狂到为代言人掏出年利润的一大半去,乘飔,又是乘飔,谁要处处跟他比了,还活不活? 我真庆幸自己擅长的领域是调香,别的不说,爆冷门是肯定的了,要是其他领域,还不知道混个十年八年能不能浮出水面呢。 形象大使我们这咖位也不能低了,三个请不来,请一个还是可以的,宁缺毋滥。宋相思说得对,这个的确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着急。 下班后,我伸了个懒腰放松下来,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呵……老朋友回来了。 这回德维特来到中国可不是玩儿的了,他俨然成了gc集团中国区负责人,上城空降而来的大人物。 我们没有提前见面,第三天晚上,我应邀参加gc集团举办的香水之夜,我认识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去了,时尚界的蔺霜寒,keith,洛城,闻笛,苏珊,苏文还有一大堆不认识的,商业圈里,段安宁,唐寻期,纪仲和……纪梁。 即使非常不愿意,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纪梁,顺便看到了他身边的方离芷。 大概也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方离芷跟在纪梁身旁目光四处流转,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十分享受这样的灯光氛围,又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得体,仔细看着纪梁的一举一动,虽然现学现卖,总没有失了体面,这姑娘还是很玲珑通透的。 纪梁穿了量身剪裁的黑色绸缎包边西装,低头捻转着端着盛了香槟的高脚雪利杯,优雅的仿佛在浅嗅玫瑰。 方离芷余光瞥见我,转过头来,按理说我俩都是调香师,我又算是她的前辈,她理当主动过来同我说几句话,能交流己见最好,话不投机, 也该客套两句。 可她非但不过来,还给了我一个甚是轻傲的笑容,随即转过头去,我甚至听得到她的轻哼。 这是个几个意思? 方离芷人如其名,长的清秀柔弱,她那清汤挂面的长相却来了一副烤冷面的表情,我呵呵一声,搞笑呢吧? 亏我还一直关注着她,人家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睛里。 或许是我同一个方向盯着看了太长时间,纪梁一抬头,就撞上了我的视线,他微微一挑眉,我别过脸去。 “莫离,你来了。” 我刚走没几步,alex就凑到我身边,我刚想问他怎么来了,转念一想,人家可是有英国贵族姓氏的人,这还不是小场面? 我呛白他, “我不来你怎么瞧见我?” 他一笑, “心情不好的话我愿意当你的出气筒。” 我笑了笑,看着他, “你以为这些就能感动我了?当初纪梁对我比你好一千倍,有什么用?” 他义正辞严, “我跟他不同。” 我也不客气, “当然不同,你并比不上他。” 他有些着急了, “我哪里比不上他?” 哪里?要是不喜欢,哪里都比不上的。 “中国有句老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有兴趣可以一查。” 我说罢抬头看着台上,德维特一身深蓝色条纹西装站在上面,用纯正的中文说了几句感谢赏光赴宴的话,他不喜这些,态度多少有些敷衍。 不过相比之前,他还是成熟多了。 从前德维特除了调香什么也不做,他甚至不知道他家里有哪些产业,可现在已经当上了中国区总监,这活可不好做。 的维特看向我,微微一笑,眸子里不再是那样深刻的忧郁,上次见他只觉得他忧郁到了除了忧郁什么也不做的地步,现在虽然眼底仍带着一丝化不开的淡愁,但他已经能够很好的隐藏,或者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功夫多愁善感。 男人啊,越成熟就越有魅力,alex这样的小毛孩子还差得远。 德维特向我走过来,微扬嘴角,浅浅拥抱了一下。 “好久不见,jasmine。” “好久不见。” 德维特同alex应该是相识的,互相点头致意,没有言语。 不同于alex,我虽然对德维特没存那些心思,也怕欠他桃花债,但同他共同语言还是多一些,与他相处也算轻松自在,所以我愿意跟他接触。 “以后就在中国发展了?” “很长一段时间是这样的,中国实在是迷人,风土,人情,jasmine。” 他微微一笑,我也笑了笑,即使是说这样的话,他分寸也把握的极好,这样绅士的恭维,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尴尬。 “中国迷人之处还多,有你看的呢。” “对了,我之前用过你的香水,恭喜你攻克了水生调这一高地。” “谢谢。” 我笑了笑,同学三年,德维特最了解我调香方面的长短,那时候我有什么问题也乐于同他交流,同他讲话总有读圣贤书的感觉。 我们说着话,不断有人过来搭讪,跟这位gc家族的长孙混个脸熟,如今德维特也能应付的很好了。 最后过来的,是纪梁。 他一个人过来,没带着尾巴。 “德维特。” “alex,你不该这么低调,把事情都推给我。” alex一愣,他刚知道纪梁原来跟他是撞了名字的有缘人。 其实伊丽莎白给取得名字就是alex,叫了十几年,纪梁这两个字才是跟纪仲和相认后取的。 纪梁一笑, “难道gc的继承人会是我吗?” 我有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德维特体贴的为我解释, “alex是gc的中国区运营总监。” “吃空饷的头衔罢了。” 运营总监?这名号虽然是个空头衔,可能有些头衔的人地位可不低啊,我竟然不知道纪梁在德维特他家也这么有地位。 想起来了,marrie找我约香的时候也频繁提了几次纪梁的名字,还真是渊源不浅。 纪梁和德维特闲聊几句后,碰了碰杯子,喝了杯酒便离开了,转身时目光扫过我和德维特还有alex,只有短短半秒钟,我就知道,他在嘲笑我。 嘲笑我在两个男人之间混迹。 “……可恶。” 我几不可闻的咒骂他一句。 纪梁坐在沙发里,总有人凑过去说话,可他始终倦怠的把玩酒杯,兴致缺缺。 方离芷端了一杯冰淇淋坐在他身边,一边吃一边笑着同他说话,眉飞色舞的,可爱的很,纪梁没怎么说,只是对她微微一笑。 这就足够将我气个半死了。 我控制不住的向他的方向回头,方离芷冰淇淋吃的尽兴,一个不小心,奶油滴到了纪梁的衣袖上。 我皱了皱眉,纪梁洁癖的厉害,最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方离芷应该也知道,紧张的拿纸巾给他擦,纪梁却只是微微一笑,摇头应该是说了一句“不要紧”,随后拿西装口袋里的手绢轻轻拭去。 我气的脸都僵了,记得之前住在宜园的时候,别说是把东西蹭饭他身上了,就是我吃饭不小心把米粒掉在桌子上,他都会冲我黑脸。 “jasmine,我记得你爱吃丝绒蛋糕,这个做的很不错,要不要尝一下?” 我跟着德维特走到长桌前,他拿了一块丝绒蛋糕给我,我大口吃着,毕竟吃甜心情会变好。 方离芷此时也走过来拿东西吃,她对我笑的挑衅, “德维特前辈,莫离前辈。” 我含着蛋糕,也对她一笑,不管怎么着,人家打招呼了,咱不能失礼,我向她推荐, “丝绒蛋糕做的很好。” 她摇头, “我牙痛。” “哦,不好意思。” 我吃掉最后一口丝绒蛋糕,呵……她吃冰激淋牙就不痛。 拿起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新消息,方离芷目光斜过来,刚好看到我用宝贝做的壁纸。 “这是你女儿吗?真可爱。” 我笑了笑, “谢谢。” “可惜,功亏一篑。” “……” 我看着方离芷,微微有些讶异,她这一晚上把我左右不放在眼里,我寻思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觉得自己调香的本事比我厉害呢,搞了半天,是瞧不起我守不住男人。 呵,这丫头如果不是一时被什么感情冲昏了头脑,就是一世也成不了气候的料子。 我看着她,淡淡一笑。 (本章完) 第183章 隔空对望 第183章 隔空对望(1/3) alex发问, “功亏一篑……什么意思?” 我耐心解释, “功亏一篑,对于调香师来说最合理的解释便是一款香水个性十足的香水却终结于鄙陋的尾调。” 方离芷脸色微变,流露出被人戳中软肋的局促。 我研究过她的参赛香水,最大的弊病便是过于突出个性,味道过于主观,虽然说调香要有真情实感,但她未免过犹不及。 要知道任何人用香水都是要嗅出自己的故事的,而不是去做一个旁观者听调香师絮絮叨叨,她絮絮叨叨也就算了,故事讲到结尾,总要潜移默化的升华一下感情,她却戛然而止,仿佛一次急刹车,让人控制不住惯性,摔个四仰八叉。 半年前的方离芷是这样,看她现在的模样,虽然意识到了短板,但并不像是有长进。 纪梁……看人的眼光有所下降啊。 看着方离芷委屈不甘的表情,我忽然又觉得我们几个前辈一唱一和的欺负人家一个小新人不太像话,于是补了一句, “说起调香啊,纪先生比我们资历都深,你现在签进乘飔,进步一日千里吧?” 她脸色更难看,瞪着我的眼神嫉恶如仇一般,端了一杯百香果汁回到了纪梁身边。 我又拿了一块丝绒蛋糕,小丫头片子不把我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还想踩我一脚,什么人都要点化我两句吗? 可笑。 “想喝酒吗?” 德维特看出我心里窝火。 我倒是很想念德维特的那杯彩虹酒,可惜, “不喝了,回家还要照顾女儿,不能醉,改天吧。” 德维特挑了挑眉,笑了笑, “当了妈妈果然不一样了。” 散场后,我跟纪梁前后脚离开,他比我早几分钟,车子开进小区,路过他的别墅,我看了一眼,竟然没开灯。 人生说巧就巧,说不巧也不巧,这片别墅园就这么大点,两栋别墅中间隔了不到一千米,可自从掰了,我就一回也没遇见过纪梁。 “莫小姐,您挂念的厉害,要不就打个电话?” “……” 我扭回脖子,才发觉出来苏玖车子开的极慢,我不知不觉盯着那里看了好久。 “我打他的狗头。” 第二天到公司,我立马做了决定,不管乘飔了,伊人香水发布就定在下个月,代言人广告片和预定的杂志封面都要快马加鞭的赶出来。 “怎么不等乘飔消息了?我们不要跟他签的那方离芷较量一下吗?” “那小丫头片子不配。” 莉莉安点了点头, “你有很长时间没做专访了,不如就趁着代言人拍封面的机会一起做了吧,《vogue》。” “好,就这么定了,安排吧。” 代言人定的是闻笛和苏坼尘两个人,苏坼尘表现力虽然强,但毕竟初出茅庐,闻笛怕她一个人分量不够,特意前来支援,拍摄时完全充当绿叶,突出苏坼尘,一点风头也不抢,真是中国好老板。 “苏,不要侧着,给我你的全部热情,不要含 着,全部释放出来,可以吗?” 苏坼尘拍摄时少有的放不开,倒不是因为她身上略显暴露的印花热带裙,多半是因为一旁的闻笛,她不愿意把风头全抢去。 “老大,我觉得我们还是平衡一下吧,你这个位置太偏,衬托的我太突出,我不想你这么让我。” 我在一旁看着,这次的拍摄是外景,场景很大,苏坼尘处在镜头中心,而闻笛的位置很远,只给到一个背影和侧脸,谁主谁次一目了然。 “可这次的主角是你啊,我也不是让你,就是配合而已,下次也许就需要你这样呢?” 苏坼尘鼓了鼓嘴, “我还是觉得不行,我有点撑不住,这可是《vogue》。” 诚然,像《vogue》这种级别的封面,还有keith这种资历的摄影师,对其她小模特而言,混个两三年能组团上一次就不错了,她才一年不到,可不是要惶恐吗? 可她是苏坼尘啊。 闻笛一笑, “你还有打怵的时候呢,来,我调整一下,我们俩尽量有一个互动,这样……” 闻笛耐心的跟苏坼尘交流,不断调整动作,调整角度,我跟在keith镜头后看着她们,不由得感慨, “幸亏当初你对我没那么多要求啊,不然真要逼疯我。” keith摇头, “你跟她们不一样,三等模特比身材,二等模特比姿势,一等模特比眼神,我们家闻笛不用说,苏坼尘这小丫头也是个潜力股,你嘛,这三个都不比,我一拍就得把你的灵魂拍出来。” 我听的一笑,这话说得真是太有将就,说我身材不行姿势不行眼神不行,还说的让人挑不出理来,厉害厉害。 “你跟我外甥到底又怎么了,三天两头的?” “能怎么着,掰了呗,对了,你跟青杭怎么样,你可不能负他啊。” “放心,他负我我都不负他。” 我跟keith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闻笛和苏坼尘交流过后拍摄便顺利多了。 画面中苏坼尘和闻笛穿的都是热带风情的花环草裙,露出纤长的四肢,性感的小蛮腰,笑容热情奔放,富有感染力,为了让苏坼尘习惯,闻笛向她靠近许多,由衬托转变为互动,不过还是把大正脸的镜头给了苏坼尘,自己只露了个侧脸。 “就这几张吧,怎么样?” “没问题。” 选定之后闻笛和苏坼尘都松了口气,猛喝了几口水,为了拍出最佳效果,keith特意选在了正午拍摄,这一大中午,把我们两位美女快晒晕了。 我走近一看,虽然都提前喷了厚厚的防晒霜,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后背和肩膀晒出了印子来了。 苏坼尘休息了一小会,马上满血复活,跑到keith那里去看成片,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 “莫离姐,够意思,之后我功成名就,你再找我,我义不容辞,都给你打五折。” 我煞有介事的点头, “你这话我也要好好记着,你最好是给我写个字据。” 跟苏 坼尘说了会儿话,就到了我的专访时间了,闻笛带她先离开。 这次的形式不同以往,谈话会经过整理后刊登在杂志上,同时视频资料也会保留,同期上传到《vogue》官网,所以,杂志社方面还特意带了化妆师,给我调整了一下妆容。 采访在海边进行,我穿了一身深绿色长裙,带了一顶大沿草帽,静态没什么亮点,可面料轻薄透明,走在海滩上海风一吹,飘然若仙。 我赤着脚踩在海滩上,浪花一下一下打在脚踝上,惬意的很。 采访围绕着伊人和香水展开,多半是老生常谈,只有一个让我觉得有新意,所以印象深刻。 “每款香水都表达出不同的主题,莫小姐觉得沉浸在创造过程中,会不会对自己的心境也有所影响呢?” 当时我便觉得这个问题极妙,她等于在委婉的问我会不会走火入魔。 这一下子点到了我。 “会,当然会。这款香水叫做渴望,在这个充满欲望的时代,其实人们许多天性都被压抑或者改变了,在房子车子存款面前,有多少人还相信爱情? 我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从这款香水开始,那段时间我不愿意再将就了,我要我爱的人好好爱我,很纯粹的爱,很热烈的爱,像他刚刚爱上我那一阵子一样。 但是,这平常看来是怎么样的呢?是矫情,是作。 或许没有爱情可以一直保持那样的热情纯粹,我平素也不是喜欢矫情喜欢作的人,但现在我就是渴望那样的爱情。 我也希望这款香水可以唤起每个用过的人心中沉淀的爱,让人们再感受一次,除了发烧之外,体温升高的感觉。” 我答的真诚。 开售前一周,《vogue》杂志发售,采访内容也在官网上放了出来,没多久点击量就破百万了,话题讨论量也直线上升,每个人都好奇级了这是一款怎样的香水。 这个造势造的很足,“渴望”的预购量也是十分可观。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点击量都是自发布之后逐渐走低的,这次偏偏出现意外,杂志发布第五天,点击曲线忽然又出现一个高峰,订购数量也急剧增加,几乎刷新了预购记录。 这什么情况,哪个好心人推我一把? 我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名字,紧跟着就蹦出了另一个名字。 乘飔纪先生《w》的采访好巧不巧的跟在我后边发布了。 纪梁近五年来除了接受财经频道的专访和商业杂志,几乎不在其他媒体露面,时尚杂志更别说了,这回不仅上纸媒,还有视频,真是久违了。 视频封面纪梁坐在某家餐厅靠窗的位置,透过窗子,外边便是大片的海滩。 甚至底下评论区还有人推理,说纪梁目光多次看向窗外,或许《w》和《vogue》的采访根本就是同一天,我们一个在海滩漫步,一个在身后凝望,浪漫的不要不要的。 果然最浪漫的事都是别人嘴里杜撰的,前两天我们分居的事情不早就被曝光了吗,大家可真健忘。 (本章完) 第184章 可望不可即 第184章 可望不可即(1/3) 我点开视频,纪梁穿一件深蓝色丝绸衬衫,搭配白色九分裤,跟他以往一本正经的形象颇有些不同,不过这样清新带点骚气的衣服被他穿起来还是好看的。 啧……妖精。 “纪先生,有据可查您已经五年没接受过时尚杂志专访了,这次为什么忽然重出江湖,是乘飔要有什么大动作了吗?” 纪梁一笑,桃花眼深邃迷人, “没有,想来就来了。” “很多v&e的资深粉丝都很关注一个问题,自从夏南澄小姐退隐后,乘飔已经有两年没有推出香水了,要知道v&e香水是第一个打开国际市场的中国香水品牌,妥妥当当的国民之光,在这里就问一下纪先生,是不是这两年在准备放大招?” “没有,夏南澄小姐退隐后,乘飔调香师的位置一直是个空缺,不存在什么大招,至于国民认证度,乘飔也早已经不是唯一可。” “那接下来纪先生是准备放弃香水产业还是在等合适的调香师呢?” “香水是乘飔的初衷,这一块永远不会放弃。” “据我所知许多国际知名调香师,比如泽瑞斯,德维特,朗伊他们跟您都交情匪浅,不知道您有没有合作的意向呢?” “他们代表的是欧美风格,跟乘飔的理念并不吻合,我在等一个合适的人。” 呸……他这个是的人就是方离芷了呗? 我瘪了瘪嘴,当初我签在乘飔的时候也没见他出来做个专访给我整点人气啥的,现在这个方离芷还没公开合作关系呢,就给亲自提前铺路了,真是……呵,男人。 另一件令我十分不平衡的事情接着就发生了,《w》的发售量很快后来居上超过了我的《vogue》,他明明也没透露什么极其有价值的内容,可就这么闹着玩儿一样的就把我和闻笛苏坼尘三个人打包ko.了。 气死我了。 “我不跟他杠,他倒是跟我杠上了,还给我杠死了,他一大老板能不能给我这小老板一条活路?” 我跟闻笛抱怨着。 “怎么叫给咱杠死了?他发售量虽然超过了我们,但是也给我们带动了发售量和预购量,这不是挺好的嘛,双赢。” 闻笛笑眯眯的,倒是想得来,我却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带动……他的确是给我带动了,这不更证明了,他要是不给我带,我输的更惨吗? “而且你看,网上人都在说表哥等的调香师就是你呢,隔空表白,多浪漫啊。” “呸……” 浪漫个头,他这是碰瓷,明明就不是我,整个方离芷藏着掖着,还出来模棱两可的乱说话,给自己整个深情好男人形象,搞的人民群众都很期待,到时候趁热给方离芷推出水面,踩着我的肩膀坐收名利,真坏。 他怎么就这么绝情? 当初分手是我说的,可我还没走出阴影呢,他却已经拥抱新生活了,太过分了。 晚上回家时妈妈说家里没存货了,我顺道去生鲜超市买点菜,终于, 我跟纪梁两邻居邂逅了一回。 这就是纪梁身上最接地气的一点了,霸道总裁还会亲自去超市买菜,反正小说里都不会这么写。 “这是我们超市英国专供的蓝风车酸奶,生产日期不超过三十六小时,口感纯正,绝对正宗。” 导购小姐给纪梁介绍着酸奶,头回笑的如此令人如沐春风。 我看到他,他却没看到我,我也不合适上前打个招呼,便推着购物车去付款了。 下班时间人多,我排在队尾,移动缓慢,正在犹豫要不要换个队排,一扭头,纪梁正好排在隔壁队伍正对着我的位置。 他只拿了两盒酸奶几个鸡蛋和蛋糕粉,那个队伍前边的收银员效率格外高,我还在苦苦煎熬的时候,纪梁已经付完账走了,从头到尾也没看我一眼。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 “一共是两千七百四十五元。” “哦,等一下。” 打开手包我才发现钱包手机落在车上了,这可……我手在包里尴尬的摸索着,正要鼓起勇气说一句“不好意思,我不要了”,忽然却摸到一张卡片。 我拉开手包夹层,一张银色的储蓄卡,好几年不用,都忘了,这是当年在乘飔做助理时的工资卡,我顺便忘了里边还有没有钱。 “刷卡。” “好的,请您签字。” “能看到余额吗?” “稍等……一共是二十三万九千七百块钱。” “……谢谢。” 这些钱,应该就是我这两年的工资了,这乘飔的财务是糊涂了吧,竟然忘了把我这个已辞员工从工资名单里踢出去。 就像我,也忘了这个迪奥手包是他最初送我的那个,收拾东西的时候竟然当成自己的给带回来了。 算了算了,不差这点东西。 每次回到家的时候都是妈妈带宝贝去找纪梁的时间,刚好我有时间做饭。 “姐姐,我好久都没吃莲藕炖排骨了,自从你跟姐夫……不,纪梁哥掰了之后,我都不能去蹭饭了。” 我敲了敲莫轩的脑袋,男孩子长得快,他现在八岁,感觉每年都能长十几公分。 “你之前不叫他叔吗?现在长辈了,成叫哥了?” “那时候不是小吗,叫叔多不合适啊,纪梁哥那么年轻那么帅,姐你真是的,干嘛非跟纪梁哥离婚啊,宝贝还那么小?” 我白他一眼,你懂个屁。 “好了,别说话了,乖乖做作业去,姐姐给你做排骨汤。” “就知道做作业做作业,跟妈一样,都不懂我……” 莫轩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小王八犊子,认识纪梁才几天啊,除了他纪梁哥就没人懂他了。 妈妈抱着宝贝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块慕斯水果蛋糕,不用说就是纪梁给宝贝做的,没吃完让我妈给带回来了。 切了三块,我们仨人一人一块。 “我就没见过纪梁这么好的男人,这要是哪天娶了别人家女儿,我都要眼红好一阵子。” 我听的心虚,妈妈今天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这些话她都好 久不说了。 自那之后,我跟纪梁又没再遇见过。 三天之后“渴望”如约上市,日销量达到新高,即使准备充分,库存依旧直接告罄。 下午,各大平台上就出了香评。 彩虹屁看多了没什么意思,有一篇题为《“渴望”为什么会导致调香师分手》的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 其中有那么几句话—— “莫离说调香会对她个人造成影响,那么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她分手了。 用过“渴望”后,我理解她,那种萦绕周身的味道让我想起爱情最开始的时候,荷尔蒙肆意交织的感觉,像是史密斯夫妇初遇那样的**满满,让人渴望与最爱的人在最贴近心灵的地方缠绵共舞—— 然而,经过平凡岁月的打磨,就像史密斯夫妇也经历过互相厌烦的过程,普通人更是就这么潦草一生,守着家庭得过且过,从没想过再拾起那时美好的爱情。 说着什么爱情必须要转变为平淡的亲情才能长久,殊不知,爱情彻底转变为亲情的时候,它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这款香水给我最大的启发就是,不要得过且过,跟身边的爱人,永远保持体温上升的感觉,如果不能,那就宁可不要。” 前边说的挺好的,都是我想表达的。 最后一句嘛,未免偏激了,分手这个事情还是不要效仿的好,省得到时候出个调查问卷,说用过渴望的顾客分手率大大提高——这就不痛快了。 不过翻看评论,这次与以往的风评一边倒不同,还是出现了许多质疑的声音,多半与我调香期间分手有关。 “这个香水好用哎,不过真是够明骚的,很明显家里男人满足不了的女人就分手的分手出。轨的出。轨了。” “我喜欢这个味道,一闻就让人觉得这是个尤物,而且跟外边的妖艳贱货还绝对不一样!” “一楼意思是纪先生满足不了莫小姐了吗?细思极恐哦!” “这个香水表达的三观好像不是那么正吧,感觉过于轻佻,不负责任。” “不斯文,不含蓄,不是我的风格,却让我上瘾。” 看着这些评论虽然说什么的都有,但不置可否,“渴望”的订单量还在不断增加。 仿佛是深入到灵魂深处的蛊,瓦解了理智,抛开一切禁锢,直面最原始的渴望,虽然知道并不一定可行,但每个人都无法拒绝。 说的野蛮一点是渴望,说的斯文一点,是诗和远方。 很明显,我不是个斯文人。 除了日益增长的订单量多的可怕,还有一个事情令我始料未及。 几乎全上城一半的钻石王老五都向我伸出了橄榄枝,我像个释放出信息素的o,瞬间吸引了无数的单身a,一时间邀约不断。 宋相思和莉莉安看笑话一笑打趣我, “怎么着,他们是忽然发现你外表冷漠内心火。热了吗?” 我呸了一句, “直男癌,老娘的香水才不是他们肮脏思想理解的那样呢,我一个也不见!” (本章完) 第185章 峰回路转 第185章 峰回路转(1/3) “不见吗?” “……” 话音刚落,德维特就跟着助理进来了,微笑看着我香水被亵渎的气恼样子,我有些无奈的抿了抿唇。 “见。” 上次见面打扰的人太多,我们也没有聊尽兴,这次正好午饭时分,我跟德维特找了个地道的川菜馆吃面。 “我记得你能吃辣吧?这家馆子绝对酸爽,我要一碗爆椒肥肠面,两个麻辣鸭头,你要什么?” “很辣吗?” “辣哭。” 德维特有些忌惮,不过还是舍命陪君子,跟我点了份一样的。 上面之前桌子上放了三份开胃小菜,泡椒小木耳,酸辣海带丝和乌江鲜榨菜,酸辣爽口。 我跟德维特边吃边聊。 “这些小菜很不错,爽口,你同纪梁也会来吗?” “你觉得他会来吗?” 德维特摇头, “我觉得他不会,不过谁知道呢,我不久之前还觉得我也不会来呢。” 我一笑,也对, “那他比你有原则,说不来就不来。” 纪梁那个人穷讲究,除了自己做饭之外,最喜欢光顾那些性价比极低的餐厅,一份成本了了菜品的非得卖个成百上千才能进他嘴里,稍微物美廉价一点就觉得不卫生,这不脑残吗? “面来了,快吃快吃……” 大碗面条上放了几块泡椒剁椒姜片煸炒出来的肥肠,旁边放几片青绿的菜叶,汤面上飘着薄薄一层红彤彤的辣椒油,热腾腾的带着香味逸散出来,光是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肥肠入口香脆弹牙,又香又辣,一点不觉得油腥,面条是手工擀制的蛋清面,最是劲道,高汤煮面,入味又不软塌,顺滑爽口。 才吃了一口,我就辣的吸气了,不过越辣越上瘾,不多会儿额头上就起了一层薄汗,吃饭最后已然是大汗淋漓,虽然辣的舌头疼,却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的浑身通透,什么高级spa都比不上的。 “痛快吧?” 我擦了擦嘴边的红油,德维特吸着气用纸巾擦了擦我的嘴角,我才意识到,唇妆都晕开了。 “我现在头皮有些发麻,脑子懵懵的……太辣了,不过的确是痛快。” 德维特看着我,眸光灼灼, “我好像每次见你都不同,上学的时候,刚工作的时候,还有现在,都是不同的人。” 我闭了闭眼睛,十分认可他的说法,但还是想听他具体怎么说, “怎么不同?” “我最近了解了一下中国的瓷器,这么说,学生时代的jasmise,就像一只薄胎白瓷瓶,通透,美丽,但细碎,与人为善,但却不喜深交,聪敏,但没什么复杂的心思。 后来在乘飔,包括去参加香水沙龙,那时候像一只冰裂纹瓷器,虽然伤痕累累,但愈加美丽,不再薄如蝉翼,也不再让人一眼看到底,不过,依旧是脆弱的,需要保护。 现在,已然成了流芳千古的白底青花瓷,坚毅华美,明艳大方,精美端庄也洒脱随意,变化莫测,不变的是都 带着一层透明釉,不许别人随便靠近。” 我笑了笑,薄胎白瓷,冰裂纹,青花瓷……看上去越来越厚重了,不过说来说去都是易碎的,最多是程度上差了些。 “我想变成摔不碎踩不烂的那种。” “不,jasmise,女人都是易碎的,须得捧在手心里,你想想,那么顽强的塑料硅胶能有什么价值?” 我听的大笑,现在连德维特都会说这么生动的比喻了。 要是换了纪梁,他高兴的时候会说“有人疼爱,何必那么坚强”,不高兴的时候就毒舌起来,“**最耐用,抗压抗造,怎么折腾都行,你向往那个?” “对了,marrie还特意吩咐我催一下她向你约的香水,怎么样,有想法了吗?” “啊……” 我头疼的捂住脑袋,原谅我这个笨拙的体验派,如果调动不起真情实感,那我便无处着落。 marrie说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真不是我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能够感受到的,所以…… “德维特,我一点想法也没有。” 德维特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关系,我跟朗伊也没有思路,十年八年marrie还等得。” “别光说我,你现在新官上任,怎么也有三把火吧,准备怎么烧?” 德维特苦笑, “我并不熟稔这方面事务,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赶鸭子上架。现任gc中国区形象大使合约期满了,我觉得她形象不太贴合,所以不打算续约,另择新人。” 哦,这个。 形象大使这个事情说重要呢,没什么核心意义,毕竟她又不能提供想法也不能参与生产的,说不重要呢,却是门面担当,很多不混时尚圈的网友并不了解多少时尚品牌,但都认识明星,在中国尤其这样,所以门面挑好,也是打开国内市场的重要举措。 现在德维特刚刚担任中国区负责人,挑一个名号响亮的新任形象大使,无疑是眼前工作的重点了。 “之前是影后姜曦来着吧?这起点可不低啊,你再聘她人可不好找合适的。” “影后不影后我不清楚,她有多好的带货能力我也不想知道,昨天见过一面,社会气息浓重,酒场上吃的太开,虽然看上去豪放不矫情,但底线太低,低的我都看不着了,像一个黑道帮派的霸王花,丝毫不是gc的风格精神。” 我笑了笑,姜曦这一面粉丝看不到但之前与她签订合作协议的人早看的明明白白了,可与德维特截然相反,生意场上,大多数人认为带货能力和娱乐圈地位才是第一考量标准,像德维特说的风格精神……就不说姜曦了,整个娱乐圈,有几个人接代言的时候会认真看看自己到底代言了个什么东西? 对她们而言,统称为金主爸爸就够了。 德维特还是保持着内心的方正,难免在大多数人眼里显得跟市场格格不入,不过,符合他心思的人也并非没有, “我给你推荐一个。” “谁?” “闻笛,我自 家人,内举不避亲嘛。” 德维特认真回忆了一下,对闻笛还是有些印象,而且印象不错,这事儿有门儿。 “那我们先走,回去你跟她具体再联系。” “好,我去结账。” “嗯。” 德维特去结账,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粉饼口红补了补妆,拿起手包走了出去。 吃完饭德维特送我回了公司,要进工作间了我才发现钥匙包不见了,虽然都有备份,但家门和公司办公室工作间的磁卡都在上边,丢了还是太麻烦。 我回想了一下,应该是吃完饭补妆的时候落在沙发上了,这样的话服务员整理房间应该会发现。 事不宜迟,我赶紧开车回去取。 半小时后回到川味面馆,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吃饭的人不多了,但也还有没走的,我直接到前台。 “你好,我之前在这儿吃饭,丢了一个钥匙包,请问你们有发现吗?” “不好意思小姐,这个我们暂时没有发现。” “那可不可以让我去包间找一下?” 服务员查看了一下二楼四号包间,很不巧里边的客人还在用餐,我想着上楼敲门进去看一下应该也不算冒失。 我跟着服务员上楼,刚刚转上楼梯,四号包间的客人恰好打开门转向另一个方向,应该是去了洗手间,我蹙了蹙眉,这个背影和侧脸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小姐您稍等,我进去帮您找一下。” “好的。” 服务员敲门进入时,我特意往里瞟了一眼,也是一个熟脸,这个我记得清楚,前不久刚见过,南风团队的一员,似乎是叫简秋萍的。 而那刚刚那个人……段氏的陆渐!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南风不是几年前就跟段氏决裂了吗,他的人怎么会跟陆渐搅在一起? 难道是……我正想着,服务员从门口出来, “小姐,这是您的钥匙包吗?” “哦,是,谢谢。” “不客气。” 我转身看到墙壁上上菜的小窗,可以从外面打开,方便服务员不必进到房间里送餐的。 我借口去洗手间,打发服务员先行离开,随后打开手机摄像头,贴到了窗缝上。 放好之后,我下到一楼大厅,点了杯纯净水。 之前我就注意到过这个简秋萍,不因为她业务水平多出色,而是那时候她身上的首饰,耳珠和项链是全套的lv,今年的新款,虽然是平民款,但配套买下来也不低于三十万。 南风那个团队穷的一批,根本不盈利,就是靠吃南风的一点老本支撑到现在,每个人工资不超过五千,抛去吃喝拉撒,她拿什么买路易威登? 现在看来,果然有猫腻。 二十多分钟后陆渐和简秋萍挽手离开,我看着他们“恩爱”的背影,陆渐不是段安宁孩子的爹吗?这是劈腿了还是出卖色相为段氏谋利呢? 我接着上楼拿到了手机,上车后点开刚刚录制的视频。 呵……果然没让我失望,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章完) 第186章 后院起火 第186章 后院起火(1/3) 我再次约见南风。 他再次见我还是有些纠结,不过态度没那么强硬了,有松动的痕迹,不过我这次这不着急跟他谈合作,毕竟上杆子不是买卖。 “合作的事你尽管慢慢考虑,我也不是且等你一个人,这次来是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打开手机,放到南风面前。 “当初夫人的做法确实武断了,不过现在高端市场上纯天然洗护产品很受欢迎,你回来一定大有前途,只要你有真材实料。” “我当然有了,你以为南风那个榆木脑袋这些年都在研究什么?” “你全都能接触到吗?” “那有什么不能的?一共就五个人,都是老搭档,没人会防备,如果不是他一根筋,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再不想想出路,还要跟他喝西北风到什么时候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拿着核心材料到段氏,我保你年薪百万。” 画面有些远,声音略不清晰,不过能听出来百分之八十,更能将画面中两人的亲密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南风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看完后隐忍着怒意将手机还给了我。 我看着南风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了,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这样子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啊,难道他和简秋萍还有些别的什么关系吗? 不行,我得撤。 “南先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南风抬起头来,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莫小姐慢走。” 走出咖啡厅没几步,我再回头,透过玻璃窗,南风面前的桌子上原本的花瓶和咖啡狼藉满地。 回去之后我打听了一下,原来简秋萍是南风的亲师妹,俩人从大学到现在,好了快十年了。 这南风脑子轴归脑子轴,可绝对谈得上是潜力股,而且,十年的感情,最难熬的日子已经携手度过了,在黎明之前为了内心的虚荣和贪念做出背叛对方的事情,当真是令人心寒。 早知如此,我这一刀应当插的委婉些的。 意料之内,几天后南风主动上门找我。 此时的南风有几分掩盖不住的颓丧,的确,人到而立之年,却空有一身本事,无人赏识,连自己最亲密的爱人也因此红杏出墙,这对哪个男人都是极大的打击。 不过,我倒是很乐意有机会拯救他。 “事已至此,我只有一个条件,我的研究团队人员更替由我决定。” “没问题。我想问一下,目前南先生的研究项目到了哪一步?” “临近收尾,给我一周时间,就可以生产样品试用了。” 我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南风是怎么处理简秋萍的。 “南先生,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冒昧了,我想问一下,你跟简小姐怎么样了?” 南风微愣,叹了口气, “还没撕破脸,不过我已经借口不让她参与研究了。” 没撕破脸,那真是太好了。 “那我就直说了,南先生应该知道,不仅是你,我伊人成立以来也一直与段氏不和,多次受她刁难,而且现在段氏企业已然日薄西山,大势已去,你有没有打算 借此机会,以牙还牙?” 南风一顿,立刻反应过来,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简秋萍和陆渐的勾当不仅龌龊而且狠毒,那是他们五个人几年的研究成果,一旦被剽窃,很有可能一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那个狠毒虚荣的女人私通别人的时候,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上的背叛,她都没有考虑过他的处境。 几分钟后,南风抬起眸子,眸光沉稳,坚定的吐出几个字, “我知道了。” 我抬了抬眉,没多问什么,也没想掺和什么。 毕竟这是一个有想法有韧性的男人,他要做什么我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而且这事情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他手里,我插手也插不上,乱插嘴反而徒增他厌恶。 敲定与南风的合作,并且有可能打段氏一个措手不及,我想想就觉得爽歪歪。 连宋相思磨了我好久的一款包,我一高兴都答应给她买了。 “我说你买什么东西直接从国外代购不就好了,公司隔三差五就有人出国,干嘛非得来商场买呢?” 怪麻烦的。 这一下午宋相思拉着我到处逛,哪是光买包啊,觉得什么衣服鞋子好看不管买不买上去就试,试十件也就买一件,效率太低。 宋相思又换了一件连衣裙,对着镜子左摇右摆, “你怎么一点不像个女人呢,女人都要享受购物的乐趣的,像你一样,敲敲键盘要什么有什么,买东西还有什么意思呢?这就像订外卖,倒是省事儿了,可那餐厅优雅怡人的环境和一旁绅士迷人的钢琴王子以及沿途的美好景象,你不都享受不到了吗?” 呵呵,说的一套一套的,优雅怡人的环境,绅士迷人的钢琴王子,沿途的美好风景,哪儿呢? 我怎么就感觉到逛了一下午的满身疲惫了呢? “不都说愿不愿意陪女人逛街是检验好男人的标准吗?你这样还怎么检验?” “检验什么,人家不愿意逛街还强人所难,感情是要维护的,不是这么无限度的消费的,能不能做个懂事的女人?” 宋相思看着我,很跟不认识一样, “你,懂事的女人?没搞错吧?你要是懂事儿能跟过家家似的……” “行了行了,要买赶紧买。” 我打断宋相思,不想跟她讨论下去,关于上次分手,我的确是作了一点,可不能说我不懂事吧? 起码逛街这种事我就没逼纪梁做过。 好不容易买完衣服鞋子包了,到了一楼,宋相思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冲着乘飔香水专柜就跑过去了。 乘飔香水专柜在各大百货商场占据的都是绝对的黄金地段,一楼正对旋转门,让人想忽略都难。 “两位有什么需……”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销售员”,不,销售香水的话应该提升一个档次,“推香师”。 竟然是方离芷。 我原本还想纪梁聘她做调香师是脑子抽筋了呢,可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方离芷在认出我之前服务态度还是很不错的,我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怎么说也是个参加过大型调香比赛进过前十的人吧,居然甘于做一个推香 师,并且甘之如饴。 这就是匠人精神呢吧? “莫小姐用香水也要亲自出来买吗?” 我一笑,这小丫头,又要跟我找不痛快,何必呢? “我又不是什么人物,哪里还用得着专门配个私人采购员啊?” 方离芷还想说什么,宋相思打断她, “你这推销员怎么回事,不知道招呼顾客闲聊什么,来,给我推荐一块适合我的香水。” 方离芷脖子一梗,就不打算营业, “哼,推荐什么香水,不就是来踩我的吗?莫小姐几年前不也就是个小助理吗?” 呦,连我当小助理都知道啦?不过忒会自作多情,专门来踩她,我还没那么无聊。 “你是想被投诉了吧?你谁啊就来踩你?” “你……” 时钟走到五点,有另外的推香师走到专柜里,方离芷得意的一挑眉, “不好意思,我下班了,有人等我,就不陪二位了。” “嘿这小逼肘子……” 我看着方离芷上了商场旋转门外的黑色路虎,那是纪梁最常开的一辆车。 我知道我们分手了,都自由了,可还是忍不住有一种自己家园子里的白菜被野猪拱了的感觉。 靠,凭什么我还没走出阴影呢,他又佳人在怀了? 买完东西回到家,我妈正要抱着宝贝去给纪梁看,我拦住她, “去什么去,人家忙着呢,没空搭理咱!” “哇……爸爸……爸爸……” 宝贝一听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每次一提纪梁,她比谁都积极。 “你干嘛啊,吓着宝贝了,纪梁有事都会提前跟我打招呼的,这会他没说,准在家呢。” 那他就是把方离芷也带回来了,谁知道那个坏丫头会不会欺负我女儿呢,更不能去了。 “妈,你以后一次也别往那抱了,你是我妈凭什么伺候他呀!” 我把宝贝抱过来,轻声哄着, “宝贝乖乖,不哭了啊,妈妈喂……” 宝贝在我的强制哄逗之下,终于是不哭了,不过还是咕嘟着小脸,眼泪汪汪的不吃东西。 门铃响了,妈妈去开门,宝贝兴奋的瞪着眼睛, “爸爸爸爸……” 一会儿,纪梁就进来了。 宝贝眉开眼笑的伸着胳膊求抱抱,纪梁也没客气,直接从我怀里把宝贝给抢去了。 我不爽, “你黄世仁啊,来我们家抢闺女?” 纪梁逗着宝贝, “每天一个小时,你说的吧?” “是我说的,之后你就自己来抱,没人伺候你。” “好,这些天辛苦阿姨了,是我想的不周到,一个小时后给你送回来,宝贝,跟妈妈再见。” “拜拜……么么……” “……” 气死我了。 之后纪梁天天来接宝贝送宝贝,每次话也不多说,都是礼貌性的,对我更是直接选择忽视,哪怕是从我手里接过去,都不多看我一眼的,我简直要被他气疯。 我气的食难下咽,忽然收到了alex的微信,约我去看音乐会。 多好的小伙子啊! 我是找不到人爱了吗?非得在纪梁一棵树上吊死! (本章完) 第187章 病来如山倒 第187章 病来如山倒(1/3) 我饭也不吃了,拿了外套下楼,alex站在车前冲我招手, “莫离莫离,你终于理我了!” “我……” 我忽然又有了点负罪感,这是我和纪梁两个人的事,我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跟alex在一起,就不该浪费他的感情。 “我是被你烦死了,下不为例。” alex丝毫不气恼,仍是心情极好的为我打开车门,车里还有他提前准备好的u型靠枕,省得听音乐会干坐着脖子疼。 我对音乐会算是有兴趣,不过今晚的几曲却都是我不感冒的类型,听下来只觉得坐着累。 可alex十分亢奋,回去一路上给我回忆着今晚交响乐的曲目,他最喜欢的一曲是柏辽兹的《幻想交响曲》。 “莫离你喜欢吗?柏辽兹说生活若剥去理想、梦想、幻想,那生命便只是一堆空架子,毫无乐趣,所以大家不妨做一个快乐的梦想家,说的好极了。” 我摇头,不喜欢。 我要是做一个思想上安分守己的老实人会比现在幸福的多,要不是我一个劲儿的追求幻想,才不会烦成现在这样。 “alex你这个人啊,就太幻想主义了,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喜欢我就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罢了,你看,我原来跟纪梁在一起,觉得没劲了,现在他不跟我玩儿了,我又总想他。” “我不是,我得到你也会好好珍惜的。” “珍惜是珍惜,就没那么美好了,而且……我又不珍惜你,你何苦呢?” alex一时没说话,我扭头看了看他,有些愧疚的抿了抿唇,他忽然一笑, “或许我再坚持一下你就珍惜我了呢?” 我转过头去,或许我一开始就是错的,不该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把他签到伊人,把他签来了,我又不能继续心安理得的跟他纠缠。 做好人就该从头好到尾,不能有一点瑕疵,否则一恶顶十善,做恶人也该忘了良知是个什么东西,否则空受折磨。 就像我现在一样,把人骗来了,不知道怎么处理。 德维特虽然对我也有些心思,但他隐藏的妥帖,平素里没有正经事情不会与我纠缠,可alex不像德维特,我面对对他实在太为难,他每次出现都会提醒我,他喜欢我,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受不了,只好摊牌,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肯定不会喜欢你的,就算我真跟纪梁就没戏了,我宁可去找德维特。” “为什么啊,你不是也不喜欢他吗?” “也不是不喜欢,虽然没有纪梁那样的感情,但我们有共同的理想爱好,就算不是情投意合,但我们看向同一个方向,我们的理想是契合的,跟他在一起,虽然没有太多**,但起码也很惬意,你……明白吗?” alex把车停在路边,紧握着方向盘,许久才对我说, “我不明白,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让你快乐,你试一下,行吗?” “……都白说了,alex我不是头一天认识你,快乐不快乐我不用特 意去试,它渗透在生活的一点一滴,而这些点滴并没有让我觉得,非你不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觉得也没有必要让他送我回家了。 “我先走了,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 他按住安全带的插孔,阻止我下车,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可以送你回去再冷静。” “……好,麻烦了。” 我不会跟男人的绅士风度抗争,那无疑是打他的脸。 回去之后已经是将近十一点钟了,妈妈和宝贝都睡了,我放好水,躺在浴缸里,说什么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忘掉前一段恋情最好的方式,根本就不是这样,我根本没有心情开始好吗? 纪梁这个人真是太可恶了。 我身上疲乏的厉害,一不小心就在浴缸里睡到了天亮,微风吹进窗子,冷的我打了个喷嚏,嗓子疼,鼻子也颇不通畅。 完蛋了,这是要感冒了,还怎么调香了,我吃早饭的时候都没敢跟宝贝离得太近,生怕传染给她。 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上午,我觉得应该拿点感冒药比较好,可巧,闻笛和德维特的合作签订了,说中午要聚一聚庆祝一下,中间也有我牵线的功劳,非要我去不可。 都是熟人,吃个饭就吃个饭吧,横竖没那么多讲究,随意点就好,我提议吃火锅,因为昨晚身上落凉,吃点热的能发发汗,备不住感冒就好了。 “要个鸳鸯锅吧,我要麻辣的,你们俩清淡点。” “好,不过你这口味够重的,以前不记得你这么爱吃辣……诶,一个锅里捞东西,德维特这个国际友人吃的惯吗?” 闻笛忽然意识到,西方人吃饭最讲究,都得每人一个小盘子的,德维特无奈一笑, “她从来不惯我这毛病,美其名曰,入乡随俗。” “对嘛,入乡随俗,别那么格格不入。” “对了,这次合作多亏了你给我介绍闻笛,否则这个形象大使还真让我头疼呢。” “甭客气,我也是无利不起早,谁让闻笛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呢。” 接下来德维特说了说gc集团接下来的打算, “接下来gc打算先拍一条企业文化大片,配合gc新款香水的发布会在国内各大百货商城滚动播出,让业界都看到gc的新大使和我这个徒有其名的新任负责人。” 我一笑,德维特又谦虚了,提起香水来他能够自信的侃侃而谈几个小时说话都不带重样的,可一涉及到其他方面,他表达一下意见都会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害羞,可爱。 “还有,值得一提的是,这次香水上市我们还请到了国际久负盛名的华裔视觉艺术大师相权御。” “相权御?” 妈呀,这可是真大神,我之前听纪梁说过这个人,古怪的很,不投脾气的生意不接,好不容易投了他的脾气,他也不像观世音卖袈裟,有缘人分文不取,反而还要被他敲一笔大大的竹杠。 总之要请这个人啊,对我来说,门槛太高,性价比太低,不过对gc这样的老牌奢侈品牌, 那就不可一概而论了,都是门槛高性价比低的那一挂,格调出奇的一致。 我从锅里捞出涮好的肥牛金针菇,大快朵颐,对比一旁吃肉只吃精瘦肉,从锅里捞出来还得在清水种把油涮掉的闻笛,我吃的实在太生猛。 不过吃了没几口我就没胃口了,不仅没治好感冒,反而脑袋越来越懵,昏沉的难受。 回去的路上我不知不觉得就靠在德维特车子副驾驶上睡着了。 我模模糊糊听到德维特叫我,眼皮却沉的抬不起来,只得口齿不清的央求他, “让我再睡会……” “糟糕,你发烧了。” 发烧了?我听见他这么说,我已经有一两年不曾发烧了吧,这一烧烧的可太难受了,只觉得踞炉炭上,我顾不上其他的,又睡了过去。 不只是睡了多久,再睁眼总算舒服些了。 德维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正戴着手套剥着一个红心蜜柚。 “德维特。” “你醒了,嘴里苦不苦?吃一瓣柚子吧。” 我接过他手里剥好的一瓣柚子,瓣膜都撕掉了,真是贴心,我正口干舌燥。 “你真是胡闹,不舒服还吃那么辣的火锅,都烧到四十度了。” 我恹恹的看他一眼,无力反驳,他看着我叹一口气,不再数落我,指了指桌子上层层叠叠的保鲜盒,装满了削好的苹果,洗好的葡萄,切好的哈密瓜,榨成汁的西瓜,还有他手里的蜜柚。 “这些都是清热去火的水果,你尽管吃。” “……” 什么情况,他也太不把我当女人了吧,喂猪呢,这些水果够我吃一个月的了。 我指了指桌子最边上放的塑料袋, “不,我最爱吃荔枝。” 德维特摇头, “我知道,但买来以后医生说荔枝性热,不合适你现在吃,一会儿我就拎走。” 不,太没有人性了。 我一下子不高兴了。 我平素是一个很少生病的人,所以下意识觉得,好不容易生一次病,总得有人惯着才好,我连个水果也不能吃吗? “我吃两个,就两个。” “不行,退烧了再吃,可以吃五个。” 我都要被他气笑了,吃五个,是多吸引人的数量啊? 我干脆自己爬起来去够,却一不小心扯到了手背上的输液管。 “嘶……” 手背上立刻鼓了个大包,德维特赶紧按了床头服务铃,皱眉看着我, “你多大的人了?” “我也没多大吧,我才二十三……还不到呢,按我原来的计划,我还在读研究生呢,现在倒好,连大学文凭都没有了。” 德维特愣住,我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我有多久没想过之前的事情了,是啊,按原来的计划我还上学呢,可经历了这么多的意外,上学,简直就像上辈子的事了,我结婚离婚,连孩子都生了。 医生很快过来将针头重新插好。 德维特问我, “你还想回法国读书吗?” (本章完) 第188章 另结新欢 第188章 另结新欢(1/3) 读书? 我摇头, “早知道不可能了,还想什么,最多是累了倦了的时候,再回想一下那时候轻松愉快的日子,真好啊。” 虽然那时候我跟德维特没有深交,但回想起来学生时代,最多的,还是跟他一起在学院实验室的日子了。 德维特剥了一颗荔枝,我笑了笑,以为他要给我,可他却放进自己嘴巴里。 “太可恶了啊,不许我吃还吃给我看……” 他紧紧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手又压住我扎了针头的左手,让我反抗不得。 荔枝清甜的汁液滑进我的唇间中,我起初是抗拒的,随后也就妥协了,任他亲吻着,感受着他口中我贪念的味道。 德维特离开我的唇,却仍旧迫使我保持着抬头看他的姿势,他偏头将核吐进垃圾桶,蓝色的双眸凝望着我,带着法国人特有的深情,那种深情从来都是霸道的,不容拒绝,德维特头回对我如此强势。 “我们在一起,别等到三十岁了,我心疼你,我想要护着你,我爱你。” 三十岁……我早已经忘了三十岁要做什么事来着了,他一说我才有些印象,我说,如果我们三十岁还没有着落,不防就彼此将就一下,或许是这样的。 我闭了闭眼睛, “德维特,你知道吗?我这个人特别自私,纵使我跟纪梁分手了,我也不是不爱他了,我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还是难受,我没忘了他……我这样跟你在一起对你太不公平。” 德维特摇头, “你没忘了他,可当初总有个分手的理由。” “是我无理取闹。” “我都可以纵容。” “德维特……” 他轻轻摇头,不让我再说下去, “你跟纪梁分分合合许多次,都不给别人机会,这对我才不公平,jasmine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人照顾,或许不是你要过一辈子人,但请你给我个机会,我不贪心你的一辈子,你也不必觉得愧疚,起码,让我拥有你,陪伴你,一阵子。” 那我还有什么好说? 我垂眸靠在德维特身上,只要一阵子,他多好啊,好到连一点压力也不给我。 我第一次同纪梁分手就是赖在他那里度过的,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那时候我还以为他也是因为iris,其实,这么未免矫情,好就是好,管是因为什么呢? “一阵子,是多久?” 我知道很无情,可还是要问他,毕竟,我早就认定了,纪梁在我这一生的传记中,自从我遇到他那天起,就领了男主角的剧本。 中间就算有什么插曲,也不过是沿途的坑坑洼洼,或者是路边惹我驻足的一树繁花。 德维特并不贪心, “不多,一个月,好吗?” 我点头。 这一个月光是医院里就浪费了一个星期去,这点小毛病总也好不利索,也彻底是让我过足了被人惯着的瘾。 “吃哪个?” “那个哈密瓜,不要皮儿也不要瓤儿就中间薄薄的一层,也不要太薄,两公分,get?” 德维特笑一笑,细心的削着,住在医院就是舒服,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见到我的宝贝儿了,医院细菌病毒多,我才不舍得没事儿把她带过来呢。 “又在想小宝贝的事情?” “嗯,你想不想听她的事情,她可漂亮了 ,又聪明,一点也不随我,都像纪……不,长的也有点像我,你想看她吗?” 我偶尔说错话,德维特也丝毫不在意, “想啊,你要带我见她吗,我好像还有些紧张。” “那打完这一瓶我们回家去看她。” 小孩子嘛,我以为买点玩具买点好吃的哄哄都会放开戒心的,可偏偏宝贝是个例外,也不知道她那么小,是哪来的那么多主意。 “宝贝,想不想妈妈?” “嗯。” 宝贝点点头,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看我。 “宝贝,这是德维特叔叔,打个招呼好不好?” “苏苏。” “哇……她听的懂你说话,真聪明。” 宝贝软软绵绵的小奶音很讨德维特欢心,殊不知,现在宝贝已经很冷漠了,虽然不哭不找事,但也不笑不闹,小小年纪就会偷偷摸摸甩脸色,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我也没非别着她的性子让她给笑一个,这个事情,强求不得,万一让她感觉到危机感,觉得妈妈爱叔叔超过她,那就完蛋了。 “我可以跟你握个手吗,宝贝?” 德维特很有分寸,我很喜欢他这一点,看出宝贝的不熟络也不强求,并没有因为宝贝是小孩子就觉得她好糊弄,强行哄一哄就会亲近,他把她当成有思想有脾气的人。 宝贝对这点不知道理解到哪一步,总之是伸出了小肉爪给他握了一下,神色十分傲娇。 德维特没有呆很久,识趣的在晚饭前离开了。 我看着宝贝, “宝贝喜不喜欢叔叔?” “不……爸爸,爸爸,要爸爸。” “多大点,就懂这个……” 我跟宝贝说着话,纪梁就来了,按这个时间来算,他跟德维特应该在路上碰到过。 “喏,你要的爸爸来了。” 我把宝贝放进纪梁怀里转身就要到厨房做饭,宝贝却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就得我头皮疼, “哎呦……快松手,妈妈生气了!” “么么……么么……” 宝贝看着我眼泪汪汪的,就是不松手,我无奈看向纪梁, “你看她今天不愿意找你,你先回去,明天两个小时好了。” “好吧。” 纪梁也不勉强,就把宝贝还了回来,谁知他刚要走,宝贝又开始哇哇大哭,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今天到底要干嘛呀!” “爸爸么么……爸爸么么……” 妈妈都看不下去了, “什么要干嘛,宝贝要爸爸妈妈一起陪着过分吗?” “……” 我一时语塞,看来这小人精心思太**,我把德维特带回来是彻底刺激到她了,虽然她可能不懂男男女女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妈妈身边有叔叔就彻底没爸爸了。 “去纪梁那儿,去吧去吧。” 宝贝一路抽抽搭搭的揪着我的头发不撒手,知道进了房间才破涕为笑。 纪梁进厨房将给宝贝做的辅食粥端出来,整个桌子上就放了那一小碗粥,再没别的能吃的了。 “不好意思,没做你的。” “我又没瞎。” 没做我的我当然看到了,还强调个屁。 纪梁看了我一眼,抱起宝贝来喂粥,我远远的坐在沙发里,在他们父慈女孝的画面之外。 “怎么,新恋情进展不顺利吗?脾气这 么大。” “呵呵,我新恋情进展顺不顺利还用跟前夫讨论一下吗?” “不用是不用,不过我们好聚好散,你见了我也犯不着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何必呢?” “……” 去他的好聚好散! 纪梁在某些方面一向是个小气的人,他现在竟然知道了我的新恋情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跟我鼻子是鼻子眼是眼? 虽然当初是我提分手,但就像纪梁说的,没过几天我就后悔了,那天晚上说的全是歪理,所以我觉得他既然早就明白,那就不会真的不要我了,虽然他回头就跟方离芷搞在了一起,我当他跟我怄气,故意气我,让我长个记性,可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他是真不要我了。 “么么……妈妈……” 宝贝喝着粥冲我伸开胳膊,我走过去抱着她,纪梁喂她喝。 这样多好,我后悔了,可是也侧面证明纪梁他没有那么爱我,我只是任性一下,他就不要我了。 “妈妈吃……” 宝贝拉着纪梁的手要喂我吃东西,真是人小鬼大,我跟纪梁目光相接,都没说话,一时气氛有些微妙。 “你饿吗?” “……我不饿!” “宝贝快喝,妈妈不饿。” “……” 宝贝恨铁不成钢的抓了纪梁耳朵一把,这哪是不成钢,是人家这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刀刃已经不在你妈这儿了。 吃完饭我要带宝贝回去,她又哇哇哭个不停,就是不准我们分开。我跟纪梁已经放弃治疗了,宝贝却还在不遗余力的保护她的家庭,真是让大人惭愧。 “纪梁,我……” “那就等一会吧,宝贝睡着了再走。” “……好。” 我也没有说下去的理由了,宝贝又跟听懂了一样,使劲瞪着眼睛不睡觉,可毕竟是个小孩子,刚到九点多就困成了瞌睡虫。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就几步路。” 我抱起来宝贝离开了纪梁的别墅,我不要他送,他就不勉强,只跟在我身后把门关上了。 把宝贝放进婴儿床里,心里难受的厉害,我骂自己矫情,可那心痛的感觉又是实实在在的,我从来没想过纪梁会真的不要我,我一直都把他的爱看的太理所应当,他就应该宠着我纵容我,即使我有小脾气,发泄过去他依旧会把我捧在手心里,现在他不要我了…… 我想找人说说话,可宋相思又没回来,夜不归宿已经成了她的常态。 我去附近酒吧,点了一杯威士忌,我已经好久没喝醉过了,现在我迫切的要体验那种烧心灼肺的感觉,迫切的想要醉生梦死。 我记不清楚喝了多少杯,迷迷糊糊中有人来接我回去,将我妥帖的放在**,帮我脱掉鞋子,我努力的睁开眼睛,纪梁……肯定是他。 “我错了……” 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他的唇,一边真挚的忏悔, “我错了纪梁,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别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我再也不任性,无不无理取闹了……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我不记得如何结束,总之我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声泪俱下,他轻吻我,安抚我,是不是原谅了我? 宿醉醒来,我头有些痛,身上换成了真丝睡衣,我以为是纪梁,走进来却是德维特。 (本章完) 第189章 收复失地 第189章 收复失地(1/3) 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我虽然不清楚自己酒后做过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当他是纪梁,一旦有了这个前提,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事了。 “醒了?头痛不痛?” 德维特表现的倒是自然,我摇了摇头, “还好。” 我现在好像痛也没脸跟他说。 “那洗漱一下出来吃点东西吧,你昨晚吐了一夜,饿了吧?” “吐……” 那我更尴尬,虽然跟他也熟络,也不是头一回被他看到这种窘态,但毕竟我把他当成了别人,还让他伺候了我一夜。 “那我衣服呢?” “我帮你洗了,这里有一套新的,你先换上。” “谢……谢谢。” 我接过德维特递过来的纸袋,里边是一条红色连衣裙也一套内.衣。 我要开始换了,德维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满目深情的看着我,这可怎么是好,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我要是往外赶他的话显得太不会做人家女朋友,我要是不赶,那也不是个事。 “德维特,我……你……” 他忽然笑了。 德维特长得很好看,他是我除了纪梁见过最好看的人,又不同于纪梁那种深藏不露的气质,德维特肤白若雪的面容上总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忧郁,像《暮光之城》中优雅的吸血鬼一样迷人。 他笑起来,有一种拨云见月的美丽。 我一时有些怔愣。 “你的睡衣是我换的。” “……” “我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服务生来做,可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你吻我,拥抱我,甚至做更亲密的事,那么换件衣服,我何必由她人代劳?” 德维特向我靠过来,我退到床头后无处可逃,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德维特的目光,有一点我现在可以肯定,我绝不能接受跟德维特做什么亲密的事。 所以,其实我们根本连一个月也不可以有的。 “jasmine,我们是男女朋友。” “是,但是……” “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任何义务,你没有亏欠我,喜欢你是我自己事,你要拒绝可以直接说,不必那样为难。” “……对不起。” 德维特起身离开房间,他越是这么通情达理,我越觉得自己自私,我在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接受了他的示好,现在又出尔反尔。 从前最厌恶同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觉得我这一辈子也只会有苏青杭一个男朋友。 可现在,我早没了苏青杭,而且带呆在一个人身边,心里却还装着另外的人,作孽。 一个月都太长,我一刻也不想苟且下去,可是我不忍心伤害德维特,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继续纠缠会给他的伤害更大。 我是被爱的人,我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可这些丝毫不受我控制,我没有一点主动权。 我多希望纪梁可以像从前一样来把我带走,那么霸道那么强硬,我跟别人多呆一会儿他都不许。 我穿好衣服下床,德维特站在窗边,他以前也吸烟,我嗅得到他身上的烟草味,但他头回在我面前吸。 我抿了抿唇,刚走过去,他就捻灭了烟头。 “去喝粥吧。” “好。” 我喝着粥,强迫自己找了个话题, “我还没问你现在住哪里?不会还在酒店吧?” 他摇头, “来任职之前在江边买了座房子,一个人住,没什么烟火气,你有兴 趣去看看吗?” 我点头, “好啊,你下午要忙吗?” “有两个合同要签,我可以往后推一推。” “不用,你什么时候结束我等你就好了,或者……你放心把钥匙给我吗?” 德维特挑了挑眉,拿出钱包里的卡片, “大门密码是2030,这是房间的磁卡。” 我收起来。 我下午从公司提前走了一个小时,去超市买了点食材,德维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一切。 他刚要开灯便愣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烛光晚餐?” 我点头,接过他脱下的外套,既然做人家女朋友,就要好好做不是吗? “累了吧,来吃东西吧。” 我们俩面对面坐着,我看着他的面容掩映在摇曳的烛光里,他也如是看着我,我终于明白女孩子会喜欢油嘴滑舌但有情调的坏男孩子胜过老实巴交的好男人,这个浪漫的气氛太可怕,即便是我不喜欢德维特,在这温馨浪漫的烛光里,我都忍不住想要跟他这么对视一辈子了。 我举起红酒杯, “我们在一起,也是应该庆祝一下的吧?” “是。” 他轻轻碰了一下,我们一饮而尽。 我许久不做牛排了,下午的时候煎了好多次才得了一块最好的,自然要给他吃,德维特吃的优雅,带点感伤,他说了很多话,虽然他之前喜欢我很久,但他话从来都不多的。 “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不会做饭,我也有过很多女朋友,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最多的也不超过一个月,她们都爱我,但谁也没做过东西给我,我们互相索取,都没想过付出,只有你,jasmine,你是唯一一个,不爱我,但给我做的最多。” 他这样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说法我听来实在惭愧,之前德维特做过很多次东西给我吃,我吃了也就算了,头回回报给他,却把他感动成这样子,他对我的要求实在是太低。 “你要是喜欢,我明天还来给你做。” “不,不必了,这一次就足够。” “为什么?” 我不解,我虽然不爱他,但他对我那么好,我想趁着剩下的十几天,把能为他做的事情都做了,让他开心,让他快乐,这样我才会安心一些。 “jasmine,你什么也不给我,已然让我着迷,你如果再一直对我这样好,我会对你无法自拔,我想要跟你结婚,在神父面前宣誓,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你让我怎么离开你?” “……” 这又是我考虑不周了。 “jasmine,过来。” 我起身走到他跟前,他站起来低头吻我,浅尝辄止的吻,他说不敢吻的太多,怕会上瘾。 “我不要了,我连一个月也不要了,你去爱alex,好好爱他,我从没有做过亵渎你的事情,你只属于他。 原本我以为一个月,你对我坏些我便死心了,可现在看来,一点也不能,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德维特……” 我掉下泪来,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好,好到让人心疼。 如果他早一点……没有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由他改变的,早一些我身边有苏青杭,除非是纪梁那么强势的人,否则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回到家,宝贝还没睡,趴在沙发上玩儿芭比娃娃,看到我一下子拉下脸来。 呵……小小年纪的,气性还挺大。 “宝贝,来,妈妈抱。” “妈妈。” 她抱起胳膊不给我抱,很认真的叫我,叫出来一种连名带姓的感觉,像是质问我一样。 “妈妈在。” “苏苏不……爸爸,爸爸!” 宝贝像个大人一样,虽然口齿不清,但我听得懂她说什么, “你是说,叔叔是叔叔,不能变成爸爸,你只要一个爸爸?” “嗯……嗯嗯。” “好,妈妈知道啦,妈妈错了,宝贝只要一个爸爸。” “……嗯。” 宝贝这才张开胳膊让我抱。 我把她抱起来搁在膝盖上,亲亲她的脸蛋,我宝贝怎么这么聪明,这么可爱呢,我明天就去把爸爸给她找回来。 把宝贝哄睡着,确定了人生的新一个小目标后,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充实了,前途一片光明,睡眠质量也大幅提高。 第二天我精神饱满的去上班,刚到公司,就接到通知说段氏要举行一场晚宴,庆祝他们与简秋萍博士达成合作协议,简秋萍将成为段氏日化产业领头人。 我呵呵一笑,这段丹衣怎么就这么喜欢鼓捣这些晚会呢,你签个合同就不能悄不声息的,如果有真本事,到时候产品上市一下子憋个大招亮瞎人民群众的眼不行吗? 非得现在就把招牌亮出来,整的大家都拭目以待的,到时候弄砸了,让人大跌眼镜,到时候再提起这盛大的晚宴来,不只是打脸,可不是光屁股推磨,转圈儿丢人吗? 不过去就去吧,正好逮不着机会跟纪梁见面呢,白给的平台,干嘛不去? 不仅去,还要体体面面的去,这段氏的聚会参加过那么多次了,从来没表示过,这次备不住就是段丹衣人生里最后一次了,我可得给足她面子。 我拿起办公室电话, “喂,莉莉安,晚上参加段丹衣聚会去,你订两个花篮,大一点的,上档次一点的,别失了身份。” “干什么,你烧包,给她送花?” “你懂什么,人家背不住就最后一次了,还不给个面儿吗?” “成,你要这么说的话是得庆祝一下,我订俩最大的。” “好嘞。” 打定主意之后,我挑了件最好看的礼服,满脑子想的都是纪梁纪梁纪梁……我要勾。引他,我要把他从狐狸精身边抢回来。 晚上,我穿了一件香奈儿的高定,修身的蕾丝长裙钉满粉色珠花,每一片都是手工艺人亲手剪染穿钉的,灯光下熠熠生光,蕾丝半透明的设计在少女感中增添了一丝妩媚性感,我一路上照着镜子,都快把自己给迷倒了。 看的莉莉安一直给我鄙视的白眼。 到了宴会厅,一进门现在里边迎宾的还是段安宁。 “莫小姐忙着卖香水卖衣服还做公益,日理万机的,来就来了,还送这么大花篮,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我一笑, “安宁姐说哪里话,我这卖衣服卖香水做公益的,安宁姐可是没少捧场啊,虽然没发挥什么好作用,是吧?但我也不是不懂事儿的人,您有请我哪能不来,投桃报李,礼尚往来嘛。” 段安宁被我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我对她露出八颗牙, “安宁姐,我先进去了。” 进去之后我一打眼,纪梁还没来,我挑了个极好的位置,灯光效果最好,衬得我面若桃花一般,等纪梁进来,他第一眼就得看见我。 (本章完) 第190章 收复失地(下) 第190章 收复失地(下)(1/3) 没多久纪梁就进来了,就知道他这个人虽然不好凑热闹,但段氏的热闹,他还是喜欢瞧一瞧的。 唯一有点遗憾,就是身边还是跟了个讨厌鬼,没事儿,要相信,铁打的莫离,流水的小三,我在意她干嘛? “阿梁~” 我冲纪梁眨了眨昨晚,wink一下,纪梁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走过去了。 “……” 行,我看你傲娇到什么时候。 前边简秋萍博士冠冕堂皇的说什么话我也没听进去,什么博士,我记得之前跟我介绍的时候就是个本科生嘛,现在不仅偷东西,学历还造假,何苦来着。 我看着纪梁跟宴会上其他人交谈着什么,偶尔附耳听身边的方离芷说说话,然后给出几句解答,画面动人的不要不要的。 早前我也没少跟着纪梁出去混,但遇到不懂的吧,我就好自己先琢磨一阵子再说,从来不当着别人面就问他,现在想想真是不对,问他多好啊,笨女人讨人喜欢不说,还在别人面前给他长脸,何乐不为? 想到这里,我也准备了一大堆问题要去请教他,不过前提是先把他身边那个位置给清出来。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段安宁,她手腕上仍旧是那只限量款的钻表,痴情女人呐。 我捅了捅身边的莉莉安, “你给纪梁打个电话,把他叫出去。” 几分钟后,纪梁跟方离芷低语了一句,走出了宴会厅。 我特意往段安宁身边挪了挪,离她不近不远的,既不显得刻意,又能让她把话听清楚。 果不其然,纪梁一走,方离芷又趁机凑到我跟前来显摆优越感了。 “去年的香奈儿了,旧坛装老酒,半点新意也没有。” 嗬,这方离芷嘴可够毒的。 去年的香奈儿怎么了,就是再过二三十年,这件衣服穿出去也够体面,还有,我?老酒,不就比我小了半岁吗?还是同一个年头的,出道晚就嫩许多了吗? “咱俩又差不多大,我不过比你早混几年,老酒?这么说也忒刻薄了吧?” “呵,别以为你就比我大半岁,女人生了孩子就老十岁,三岁一个代沟,大出两个代沟就人老珠黄了,再搔首弄姿也没用。” 两个代沟,段安宁比我大了正好六岁,两个代沟,人老珠黄,搔首弄姿……啧啧啧,说不是指桑骂槐都没人信。 我装作脸上挂不住的样子,甩手离开了。 方离芷一脸得意的端了一杯香槟酒,刚要离开,就被段安宁挡住了去路,如今段氏情况江河日下,方离芷也不十分惧怕她,仍是梗着脖子跟段安宁叫板,没几句话的工夫,杯子里的酒就泼了自己一脸。 纵使方离芷再不把段安宁放在眼里,也没胆子泼回去,纪梁又还没回来,只好干瞪眼,自己去洗手间处理去了。 我扬了扬嘴角,这么些年了,这段安宁还是最好使的一把刀。 一会儿纪梁走进来,并未找寻方离芷的下落,独自跑了个角落躲清闲去了。 我整理了一下妆发,扭捏作态的走了过去,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冲他眨眨眼睛, “纪先生。” 他看我一眼,往旁边移了一移,我刚要跟过去,被他大手挡住, “莫离你 作什么?” “我想跟你重归旧好,夫妻双双把家还。” 纪梁跟听到什么笑话似的, “把家还……还是你还你家,我还我家吧,天天搬家不方便。” “……纪梁,之前是我任性,是我不好,你再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 “你成天任性,我做什么不找个懂事点的,给钱就能打发,要什么爱情?” “我以后就懂事点还不行吗,我连钱都不要……” 纪梁一挑眉, “白嫖?” 我伸出一个小拇指,掐着一小节, “就要这么……这么一点爱情,这么一点就行。” 纪梁冷哼一声,甚为轻蔑,我掐的更小, “这么一点点行不行?” “莫离。” “嗯?” “我烦死你了。” “……” “爱情?你怎么这么多事?不是有的是人爱你吗?你爱问谁要问谁要去。” 我不知道纪梁说这些是故意气我还是真实想法,反正他是气死我了,他在我心上扎了一刀,不是,两刀。 看我没什么反应,纪梁干脆起身离开,我拉住他的手, “不,我就问你要。” “纪先生。” 好巧不巧的,方离芷偏偏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段安宁功力见跌。 纪梁对方离芷一笑,甩开我的手,转身离开,我忍无可忍, “你这么对我也太过分了吧,纪梁我们好歹……啊……” 我猝不及防的被纪梁反手推了个跟头,腰间固定衣服的珠针一下子插进肉里,痛的我叫了出来,电光火石之间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方离芷护在怀里,宴会厅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明暗摇曳了一下擦着纪梁的手臂骤然落地! “纪先生,你……你的手……” 惊魂未定的方离芷看着纪梁流出鲜血的左手急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画面感人的很,只是我这个处境有些尴尬。 “莫小姐没事吧?” 有人过来扶我起来,我摇了摇头,自己站起来,一动才发现脚腕痛的厉害,我这脚腕好像留下后遗症了,自从几年前被李老板的人追着崴了一次脚之后,这只脚就总崴。 “莫离,你没事吧?” 莉莉安跑过来着急的看着我,我摇摇头, “就脚崴了。” 莉莉安看了一眼对面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水晶灯, “好好的灯怎么掉下来了?段安宁小姐,给个说法吧?” 段安宁冷笑一声,不以为然, “这么大的宴会厅,边边角角出点小毛病在所难免。” 莉莉安呛回去, “都说段氏日薄西山了,我还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一看,连检修宴会厅的人都请不起了,伤了谁你们更赔不起吧?” “你!” 被这么公然蔑视,段安宁气的浑身发抖,莉莉安不再睬她,扶着我走出了宴会厅。 一路上莉莉安跟我说着这事绝非巧合,一定是段安宁蓄意伤害,我一点也听不进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纪梁他把我推地上把别人护在怀里的情景,他事后都不看我一眼,他怎么能那么对我呢? 到了医院包扎了一下脚踝,为了以防万一打了一针破伤风,出来之后我意 外发现纪梁的那辆黑色路虎就停在旁边,安迪站在不远处等着。 “莉莉安,你先走吧。” “啊,你干嘛?” “你先走吧,我有事,快走快走……” 我打发走了莉莉安,一瘸一拐的向安迪走过去,看到我之后,安迪赶紧走过来, “莫小姐,你怎么……” “安迪,咱俩纪先生呢?” “先生进去处理伤口了……方小姐陪着。” “哦……安迪啊,就我现在这个身份,我让你把车钥匙给我,然后下班,你听吗?” 安迪低头思量片刻,把车钥匙拿出来了, “莫小姐,你和先生都喝酒了,我还是附近找个地方等会吧,要开车的话叫我。” 我点头,不愧是纪梁的贴身助理,想事情就是周到。 我拿了车钥匙堂而皇之的上了纪梁的车,重新整理了一下仪表,没多久,纪梁和方离芷一起回来了。 一开车门,我对纪梁千娇百媚的眨了眨眼睛,纪梁微微一愣,他还没开口,方离芷就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 我斜睨她一眼, “你给我滚一边去。” “你……纪先生,她……” 方离芷眼巴巴的等着纪梁给她伸张正义,我也不说话,就看纪梁怎么办了,刚才为她推我一把的账我还没算,他要是再敢把我赶下车,那真是陈世美到家了。 纪梁拿出手机, “安迪,过来送方小姐回去。” “……” 真是辛苦人家安迪了。 “纪……” 方离芷还想说什么,纪梁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便立刻噤了声,呵……这可真是听话,不过还是对我挤眉弄眼的没个好脸色。 想想纪梁竟然为了别人推我,我今天索性脾气也上来了,回瞪一眼, “你再瞪我一眼试试。” “……” 方离芷被我这样子吓了一吓,又看向纪梁寻求庇护,可纪梁现在没心情搭理她,要不是安迪来的即使,我真怀疑自己一会儿要忍不住下去大耳刮子抽她。 安迪带方离芷走后,纪梁直接把我从车里拽了下来,怎么着,刚才他是当着方离芷的面给我面子了是吧? “纪梁……你干什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你……我脚崴了我脚崴了!” 纪梁关上车门,按下车窗, “我看见了。” 我赶紧扒住车窗,省得他再关上, “你看见了还不对我好点?要不是你推我我脚能崴吗?” “所以你要跟我谈医药费?” “对,但也还有别的……” “医药费回头打你卡里,放开。” “不行,还有……还有宝贝的教育问题。” 纪梁十分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看的我怪心虚的,我非常不愿意以宝贝做借口跟他说事,这样显得的我要仗着孩子跟他纠缠一样,但是现在也顾不上了。 我这可是为了我们一家三口的终身幸福,宝贝一定会支持我的。 “上车。” “好。” 我麻溜答应。 “啊……喂!” 靠……几乎是我松开车窗的一瞬间,纪梁噌一下就把车子给开走了,留我一个在原地凌乱。 (本章完) 第191章 自取其辱 第191章 自取其辱(1/3) “纪梁你个辣鸡……” 我坐在后座对着苏玖抱怨,一路上骂骂叨叨的,头回苏玖没帮他家少爷说话。 “苏玖你说他这么对我合适吗?” “不合适。” “那你说我们能不能在他回家前回去?” “啊?啊……能吧,少爷喝酒了,虽然不多,但他不会酒后驾驶的,要等安迪要不就等代驾。” “那行,你把送到他家……不,我跟他共同的家。”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今天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光彩照人的,倒要看看纪梁那个没定力的家伙会对我顽抗到什么地步。 苏玖看了我一眼,对我的韧性十分钦佩,并表示我的成功绝非偶然。 我悄咪咪摸进客厅,还没来得及开灯呢,就看到纪梁的车灯闪了一下,真是跟时间赛跑啊。 我站在玄关听着外边的动静简直是度秒如年,又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几分钟后,客厅门把手被拧开,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搂住纪梁的脖子,踮起脚尖来吻上他的唇…… 纪梁微愣一下接着就反客为主,将我抱了起来,像只树袋熊一下被他带上了楼,我紧抱着他吻的急切而热烈,我怀念跟他接吻的感觉,缠绵又安心。 还没到卧室,身上的礼服就被他顺着拉链剥落,我腾出一只手解着他胸前的扣子。 “就这么想给我睡?” “……” 都到这份上了,还问什么嘛。 “纪梁,我知道错了,我后悔离开你了,我以后懂事一点,不那么任性,也不那么无理取闹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后悔了?” “嗯……啊……” 纪梁一把把我扔到**,半点都不温柔,摔的我浑身疼。 “你说后悔就后悔,莫离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没有……纪梁……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都那么长时间不理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那么长时间你闲着了吗?” “纪梁……我错了纪梁……” 我爬起来跪立在**,紧紧抱着他,反正他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的,我今天就跟他死磕到底了。 “……放开。” “我不……” 我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就被他拎着手腕重新摔回**。 黑暗中,我害怕的回头嘤咛着看他, 他按着我的脑袋将我埋在枕头里,看不到他也抓不住他,我不停的掉眼泪,他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的。 他在惩罚我,他生我的气,气我一次一次的伤害他,离开他,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都不知道珍惜……他生气也好,起码还在乎我,不会像之前那样把我当空气…… 可我还是抓着枕头不停的抽泣,他一点也 不心疼我了。 他的汗水滴落在我的发间,像雨点一样密集,并且没有尽头,我恍惚之间求饶, “我知道错了……纪梁……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对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要难受死了……” “……” 结束之后,纪梁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抱我去洗澡,翻身在一旁沉睡……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立刻睡着,反正我是直接昏睡过去了。 我梦里都过得如临深渊,生怕一不小心掉进去万劫不复,总之,我是被他吓死了。 从战战兢兢的梦里醒过来,连睁眼都费了好大力气,我一个人躺在大**,昨晚哭了几个小时,眼睛都肿成桃子了,胳膊上,肩膀上都是被他实实在在按出来的瘀青,他昨晚一定是想要杀了我来着。 他原谅我了没有? 就算他原谅了,我不都不敢往他跟前凑了。 穿好衣服下楼,环视一圈,不在,也没给我做饭。 我拖着身体回妈妈那里,宝贝正在喝奶粉,看到我张开胳膊要抱抱,我摇头, “妈妈快死了。” “这又怎么了?昨晚去哪儿了,吃早饭了吗?” “没吃,妈,我脚崴了,我要喝粥。” 我十分确定自己连咀嚼得力气也没有。 妈妈放下宝贝去给我熬粥,宝贝从沙发另一头爬过来,用小狗坐的姿势抬头看着我, “妈妈,妈妈……妈妈!” 我对她笑一笑,好像不给点反应她就以为我真死了呢,我踢掉鞋子在沙发上躺下,把宝贝圈在里侧。 “宝贝乖乖的,妈妈搂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乖乖……” 宝贝懂事的拿小手拍着我的脸,像我平时哄她睡觉的时候一样。 我实在疲惫的厉害,就真的又睡过去了。 我不只要喝粥,还要喝燕窝,喝阿胶浆,喝云南白药…… 我的宝贝是真乖,比她爸爸强多了,妈妈做好粥的时候,宝贝就轻轻摸我的脸,小手指抠我的手心,瞪着眼睛看我什么时候醒过来,一醒过来就看到宝贝圆圆的小脸蛋,真是幸福死了。 “嗯……宝贝啊,我跟你商量个事情。” “嗯。” “我以后就不去追你爸了。” “……” “哎……别哭别哭,女孩子要矜持,矜持懂吗?你去劝你爸追妈妈,好不?” “嗯。” 宝贝点点头,我失笑,她又不懂,我自言自语个什么劲。 不过关于追纪梁这个事情,我今天是没劲儿了,虽然我也没要求他马上就跟我重归旧好,但他要是个人,起码应该斩断其他纠缠,专心等我一个。 我看了看手机,忽然看到今天的日期,明天竟然是 纪梁的生日,之前结婚的时候我看过他的身份证,当时还嘲笑过他证件照上青涩的样子。 “诶~宝贝,明天是爸爸的生日,妈妈还没有给爸爸过过生日呢,我们一起,好不好?” “嗯。” 宝贝又点头,我发现了,她根本不是能听懂说话,而是会看脸色,我一旦开开心心的问她什么,她就点头,我不高兴的时候她就摇头,这个小人精。 我这两天都没上班,专心在家倒腾纪梁要生日的事,等到了那天晚上,我将精心准备的蛋糕,放到桌子上,放好蜡烛,把宝贝打扮的像个小精灵,等着纪梁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宝贝你会不会唱歌?祝你生日快乐……” “嗯。” “那你唱——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快乐……” “真棒!” 我搂着宝贝开心的转圈圈,仿佛我的好日子马上就回归了,我们一家三口马上就能其乐融融了。 可我左等右等,从五点等到八点,都把宝贝等困了,纪梁还是没有回来。 “宝贝先睡一会儿,爸爸回来妈妈再喊醒宝贝好不好?” “嗯。” 我把宝贝放在腿上轻轻拍着,等她睡熟了才放到沙发上,刚想给纪梁打个电话,就听到了门外的车声。 “纪……” 我跑出去,以为是纪梁,从车里下来的却是元岐。 “你怎么来了?是纪梁的外公又……” 元岐直接不理会我,走近客厅,堂而皇之的坐在沙发里,垂眸看了一眼熟睡的宝贝,我心里紧了一下,赶紧把宝贝抱起来,她开枪打过我,我不能让她伤害我的孩子。 “你来做什么?” “这话我问你才合适。” “……” 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元岐轻车熟路的走向二楼纪梁的书房,我犹豫了一下,把宝贝放进婴儿车里,跟了上去,元岐拉开抽屉——纪梁的抽屉,我都从来没有动过。 很快,她找到两个小本子,红的晃眼睛。 ……不可能。 元岐打开两个本子举到我眼前。 纪梁,元岐。 我别过眼睛, “你别想拿这个骗我,不用说黑市,就是公共厕所墙上,一百块钱都能买两本。” “是吗?他一会儿就回来。” 好,我就听他亲口告诉我,他爱的人是我,我一点都不怀疑,他那么爱我,我眼睛看得到,心里也感受得到,他怎么可能跟元岐结婚呢? 很快,纪梁就回来了,元岐比我先出去,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院子里拥吻,我不知道应该做何感想,我还要问他吗? “……莫离?” “这个是假的吧?你没结婚……没跟她结婚。” (本章完) 第192章 自取其辱(下) 第192章 自取其辱(下)(1/3) 我抬起拿着结婚证的手,抖的像耄耋老人,可是就算他说没结婚,那他刚刚是在做什么? 即使到了这一步,我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他。 纪梁垂眸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结婚证,点了点头, “真的。” “真的……真的……” 我一下没站稳,勉强抓住门框才让自己没在他们面前倒下去。 “莫离……” 纪梁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扶我一把,我慌忙后退, “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莫离你听我说,我……” “还给你,你的……结婚证。” 我把结婚证塞进他怀里,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拿着那两个小本子有多开心,现在这两本就有多烫手,我……我还给他准备生日,我送上门来给他白嫖,我还给他生孩子……我……我到头来成了个插足别人家庭……一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我心里像被人戳满了针,我想哭,却一用力就疼的要命,纪梁把我拉进怀里, “莫离,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你,我,宝贝。” “在一起……”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下来了,他怎么能说出口的,他当我是什么?当宝贝是什么? 我推开他转身将桌子上的蛋糕,饭菜全部扫到地上,我的尊严,我的骄傲。 “莫离!” 纪梁拉住我,声音有几分愠怒, “你给我滚!” 我甩开他的手,崩溃的蹲在地上大哭, “我怎么这么贱……我怎么这么贱……” 我想吐,恶心的难受,我跪在地上干呕着,比我当初被纪梁捡回来的时候难堪一百倍,我一点也不欠他的了,我所有受他的恩惠,都不及他伤害我的多,我恨他……我恶心他。 “莫离,你怎么了?我……” “你别碰我!” “哇……” 宝贝被我吵醒,在婴儿车里哭起来,纪梁转身去看她,我连滚带爬的到婴儿车旁边,像个保护幼崽的母狼, “我不许你碰我的女儿……我不许你碰她!你不配……你不配看她,更不配她叫你爸爸……” 我胡乱的擦着脸上的眼泪,把宝贝抱起来, “宝贝,不哭……妈妈……带你回家……我们走……” 我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几乎用尽全力抱起宝贝来,她马上不哭了,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又看着纪梁, “爸爸……快乐……” 我眼泪不忍不住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孽,让我好好的女儿无辜受难,让她一生下来就成了私生女。 我抱着宝贝跑出去,把她的脸埋在我的怀里,不让她看到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妈妈……爸爸……” 爸爸……我终于忍不住俯身在路边呕吐了起来,吐的昏天黑地,一塌糊涂。 “妈妈……妈妈……” 如果不是宝贝一直叫我,我根本就坚持不住。 我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家里,妈妈看到我这样子吓了一跳,慌忙接过宝贝去,我跑去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宝贝在外边不停的叫我,她什么也不懂,可是没有她,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更没心思去上班,我天天跟宝贝呆在一起,看着她睡觉,看着她吃东西,看着她哭……我笑不出来,她也笑不出来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说 句话行吗?你要吓死阿姨,吓死我吗?” 宋相思十天里有八天喝的不省人事,好不容易有两天清醒的,还要来照顾我,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害惨了她,更害惨了我。 “唐寻期还来找你吗?” 宋相思愣了一下,我知道唐寻期的婚事就定在下个月,也知道宋相思一直跟他藕断丝连,我劝过她太多次,可是没用,她并非是不知好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以至于每次跟唐寻期苟且,都要把自己惯的烂醉,这样,她就可以安慰自己,酒后乱性而已。 我现在想想当初劝她的话,就像是些笑话,怪不得她不听,我这个身份说那些话,能有什么说服力? 可她既然问我,我还是忍不住说一句, “相思,离唐寻期远点吧,否则,就是我这个下场。” “你什么下场?” 我什么下场,我没脸往外说。 我看了看手机,快五点了, “宝贝饿了吗?妈妈去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嗯,妈妈吃。” “好。” 我强打起精神来下楼去给宝贝做蛋羹,多做一点,我也吃,我要照顾好宝贝,不能自己先倒下。 做好蛋羹,我端到楼上喂宝贝, “宝贝吃一口,妈妈吃一口好不好?” “嗯。” “来,啊……” “啊……” “真乖!” 我摸摸宝贝的脑袋对她笑,宝贝也笑,我心里一酸,我们不能这么下去,我要开开心心的,不能让宝贝这么小就天天跟着我抑郁。 “莫离,纪梁来了。” 宋相思说话的时候,纪梁已经到了卧室门口,我不理他,接着喂宝贝吃东西。 “你先出去。” 纪梁一说话,宋相思就乖乖听着出去了。 宝贝回头看他,碍于我的脸色很小声的叫了一声, “爸爸。” “莫离,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那里不是早就不属于我了吗?从两个月前……不,从去年,我们俩刚离婚他不就同别人结了婚了吗? 他骗我,骗宝贝,骗我妈,骗所有人。 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傻子,我首当其冲。 “宝贝多吃点,快点长大。” “妈妈吃。” “莫离,我们带着宝贝,回去。”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求你离我们远点,你骗我……无所谓,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她是清清白白的,你别让人家戳她的脊梁骨,骂她私生女。” 纪梁许久没说话,我也不去看他,专心喂宝贝吃东西。 “没有人会知道,你还是你,宝贝也还是宝贝。” “我还是我吗?我是插足你和元岐的小三!可是我不知道,不要脸的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子……你身边有她为什么来打扰我,你当初为什么救我,我就是被李伟平……都比现在好,都比现在好!” 他们怎么能恶心,元岐早就嫁给了纪梁,她还眼睁睁的看着我给纪梁生孩子,甚至委曲求全的给我腾地方,她们都不是正常人…… “你说什么?” “……” 纪梁握住我的后颈,强迫我抬头看着他, “你干什么,你吓到宝贝了……” “莫离,你有没有良心?李伟平他是怎么对你?是不是我一开始就把你当成小姐你就没这些要求了?是我对你太 好了,是吗?” 我以为我的心遍体鳞伤不会再痛了,可他还是有办法让我痛不欲生,小姐……我现在跟那有什么区别,小姐起码有羞耻心,可我还不知廉耻的抛头露面,向所有人炫耀我当小姐的日子。 “你终于说出来了,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小姐,你心疼我的话就不会让我当第三者……啊……” “哇……” 纪梁手上忽然增大的力道让我叫出声,宝贝看着我们一下子哭了出来,纪梁这才放过我,我抱起宝贝来缩到床角,离他远远的。 “宝贝乖……不哭不哭……”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我求求你离我远一点,离我们远一点。” 我央求他,他只要不来找我,怎么都好,我一个人带着宝贝生活,再也不会去打扰他,再也不会。 “不行。” 纪梁摩挲着唇角, “宝贝是我的女儿,你也是我的,你忘记几天前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吗?” “……” 我跑下床去跪在马桶前将刚刚吃下的蛋羹吐了个精光,他要逼死我…… 不行,不行……我不能这样…… “小离,你好些了吗?” “妈……” 我蜷缩在妈妈怀里,紧紧抱着宝贝。 “纪梁,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不能把她欺负成这样子。” 纪梁黯然一笑, “是。” 看着他转身离开,我慌忙打开手机,我要找一个人,无所谓好坏,无所谓爱情,他只要能给我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给宝贝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行。 德维特,alex……不行,他们都是外国人,在中国结婚太麻烦,我还能找谁,南风,洛城…… “南风,你愿意跟我结婚吗?我什么也不要,你不用爱我,不用顾忌我,你还是自由的,我什么也不管,你给我一个名分就好……你别问我,你别问我……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你想什么时候了离婚都可以……明天,明天一早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打完电话我抱着宝贝,不住的亲她的脸, “宝贝,我们马上就有一个新家。”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户口本和协议到民政局,南风已经等在那里了,我拿出拟好的协议给他,他要什么时候离婚都可以,我不会纠缠他,只要他现在给我一个家。 “莫小姐,你这是……” 他欲言又止,我什么都可以满足他,就是不许他问。 工作日,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领证的人不多,很快就到了我们。 “莫离?” “我是。” “不好意思,您的手续有些问题,现在不能进行结婚登记工作。” “……不可能,我能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人弄错。” 身后的声音将我吓了一跳,纪梁……他怎么来了?我紧紧拉住南风的胳膊,纪梁皱眉,瞳孔骤然缩紧,一下把我拉过来扛在肩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 “啊……” 他将我扔在车里, “你怎么这么不自爱!” “我不自爱?我做过最不自爱的事就是喜欢你给你生孩子!” 纪梁瞪着我,眸色猩红,像看准了猎物的饿狼。 “既然我在你眼里不堪到了如此地步,就别怪我无情!” (本章完) 第193章 情为何物 第193章 情为何物(1/3) “你混蛋……纪梁……你混蛋!” 我咬他,打他,骂他都阻止不了他的动作,他像魔鬼,要把我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我就去死!” 我前几年被他骗被他耍我就算恶心,我还可以告诉自己,我不知道,可现在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我不会有脸自我安慰了。 “好,我今天就算不碰你,你也别想跟别的男人结婚,不可能。” “凭什么?我凭什么不能结婚?你非得让别人说起我莫离就是你纪梁的情人,提起宝贝就是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我这些年得到了什么,呵……从你的地下情人变成了地上情人,连点羞耻心都没了。” 他把我的前几年都毁了,他把我变成第三者把我的女儿变成私生女,还不许我给自己和女儿找个归宿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好,你说情人。” 纪梁托着我的脖子将我按进怀里,偏过头在我耳边低语, “你不能作为我的妻子待在我身边,但情人可以。” 我说他外公怎么不找我麻烦了,原来我早就成了情人,成家立业这样的大事他外公非管不可,可偷。腥这样的小事,没人会计较。 只是……凭什么,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有尊严有思想的人。 “你乖一点,我们的生活就能好好继续,你,我,宝贝,元岐她远在天边,有没有她,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 没有她我不结婚叫不婚主义,有她我不结婚叫不要脸,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纪梁是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人? “我遇到你真是花光了这辈的运气,所以往后走的全是霉运。” “不,莫离,只要你想开了,就没那么痛苦了,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也只有宝贝一个孩子,可你知道我身不由己,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屑于做这许多没有原则的事情,你怪我,我何尝不怪你?我也想过离开你,你那时候不也不放过我吗?” “我他妈要是早知道我稀罕要你!你真不要脸,你真不要脸!” “可我稀罕你,怎么都稀罕要你。除了爱你,我比谁都要脸,你从马纳罗拉回来,我们离婚后,原本我想算了,我娶了元岐也就是那么回事,可后来,我们有了宝贝。” “……” 怪不得那时候他每天魂不守舍,跟我交流也总是逃避,他何尝没有饱受煎熬? 我挣脱他的怀抱靠在另一侧车窗上,我们相爱真是个错误。 原来的我拼了命的要挣脱情人的标签,那时候段安宁觉得我是他的情人,楚悦然觉得我是他的情人,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情人,可那时候我不是,我虽然是金丝雀,但是我没拿身体跟他交易。 现在呢,我成了鼎鼎有名的调香师,没人说我是情人了,都觉得我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殊不知,我现在不是金丝雀了,却成了真真切切的情人。 每个人都长了眼睛,可他们都瞎。 纪梁说的对,要不是我,他何尝需要这样? 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了元岐,分工合作,各司其职,两个人在一起投 契的不行。 他原本也是要做个清清白白的人的,他不允许伊丽莎白含冤,不允许外公携私报复,得一时痛快忍受一世的不明不白,他不知道婚外恋可耻吗?他比谁都厌恶。 可他身不由己,可他爱我,他不得不妥协,为了我,为了宝贝。 宝贝她更无辜,她什么也不知道,一生下来就在一堆泥泞中。 如果我们不相爱,他救我帮我只为了心中的道义,我也只感念他的恩情,他对我仁至义尽,我对他结草衔环,一切做完后,早早的分道扬镳,哪有这些痛苦? “我们怎么办?” 纪梁摇头,坦诚道, “我也不知道。” 是啊,也不必搞什么大男子主义说什么“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 他要是有办法,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莫离,两条路。” “哪两条?” “我回去乖乖的继承家业。” 那怎么行,要是想当早就当了,何必等到现在? “还有呢?” “我死了。” “……呸,你死了可别通知我,我跟宝贝都不去,你让元岐给你披麻戴孝就行,你要是觉得人少凄凉,就抓紧时间让她给你生个孩子。” 纪梁微微叹了口气,我看向他,其实,他说的对,活着根本没有办法摆脱他外公的控制。 “我不想陪你去死。” 纪梁一笑, “刚才你还说,要杀了我,跟我同归于尽呢。” “我要是说到做到,你不知道死多少回。” 人就是这样,哪能说话就算数呢,生气的时候说,我在怎么样怎么样就是狗,你敢怎么着我就宰了你……根本不是真的想变狗或者想杀人,不过是表达一下当时内心的愤怒罢了。 我们怎么就爱的这么不容易呢? “纪梁,我也很爱你,可是我不想苟且。” “那你也不能跟别人结婚吧?” 我咬住下唇,心里憋屈的难受, “莫……” 我一个耳光打在纪梁脸上, “你凭什么不让我结婚,你都结婚了!你让我成了第三者……你混蛋……我不会原谅你的……混蛋!” 纪梁将我按在胸口,现在也就只有他,让我把眼睛都快哭瞎了。 许久之后,我哽咽着看向纪梁,他脸上还有清晰可见的指痕,活该。 “我不嫁给别人,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我可以爱你爱的不要命,但不能爱的不要脸。” 纪梁张了张口,许久才说出话来, “我不会让你白等。” 我又想掉泪,在这一段感情里,我看不到以后了,以前的日子快乐过,可是一旦出现变故,都让我难过的死去活来,我都不敢回忆前两天我是如何度过的,更不敢想象将来还会发生什么。 “纪梁,我快难过死了。” “睡一会儿吧,乖。” 纪梁让我靠在他身上,将他的西装外套盖在我身上,我的衣服都给他撕烂了。 纪梁低头吻我,我捂住他的嘴巴, “你亲过元岐。” “前天外公查岗,无奈之举。” “查岗?你外公口味怎么这么重?那以前呢?他查过多少次岗?你亲过她多少回?还是不止这么简单?你们……” 真变态! 纪梁 无奈一笑, “就查过这一回,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情。” “我能信你吗?” “……” 纪梁自知理亏,无法反驳。 “算了算了,我也亲过alex,亲过的德维特,还亲过……” 纪梁低头吻上我的唇,百般纠缠才舍得放开。 我气喘吁吁的看着他,说了不跟他在一起,这算怎么回事? 纪梁搂着我的脑袋,看着我褴褛衣衫下的肌肤,距离那次已经好几天了,还有些许痕迹没有褪去,他那天实在太凶。 “莫离,我那天……” “你快别说了,说什么也没有用,经过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你已经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光靠嘴说是弥补不了你对我的伤害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就是这么爱我的。” 纪梁一时无话可说,我装作宽宏大量的不同他计较了,靠在他怀里睡觉。 “你抱我紧一点。” “好。” 其实我知道,他生气我三番两次无理取闹,生气我跟德维特搞在一起,他是该给我点颜色瞧瞧的,可是这事儿节奏偏偏被元岐打乱了,在他骗我这样的原则性问题面前,我那点任性实在不值一提。 我前两晚上百般难受根本就没睡着,这一放松下来,就睡的格外沉。 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做着梦,梦见我跟纪梁私奔了,他外公追杀我们,像武侠小说里写的一样,我们手拉手跑到了断崖边,退无可退,眼看就要跳下去了,我告诉自己是梦,是梦…… 然后我就醒过来了,我真是惜命的很,在梦里都不舍得去死。 我看着纪梁和宝贝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玩儿芭比娃娃,生怕吵到我。 宝贝把三个娃娃摆在一起,两个大娃娃中间一个小娃娃,小手指着她们,口齿清晰的说话, “爸爸,妈妈,宝贝。” “宝贝真聪明。” 纪梁抬手揉揉宝贝的小脸蛋儿,宝贝抓住他的手,顺势躺在**,纪梁的手掌被她枕在脑袋下边,宝贝小手拍着三个娃娃, “爸爸乖乖,宝贝乖乖,妈妈乖乖。” 我看着宝贝,怪心酸的,这几个月来我跟纪梁闹来闹去,鲜少有这样一家三口好好在一块的时候,连宝贝都知道叫我们乖乖的,别胡闹了。 我撑起身体,靠在纪梁肩膀上,摸着宝贝脑袋上的小软毛儿,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了。 “醒了?” “嗯。” “饿了没有?这都晚上九点了,你睡了一整天。” “纪梁,我梦见你外公追杀我们,就给醒了,你说你外公就不能看在宝贝的面子上接受我一下吗?他也不看宝贝,是不是嫌弃宝贝是个女孩儿?” 纪梁摸了摸我的头发, “别瞎想,我们喜欢宝贝就好,何况,要真是你说的那样,宝贝是男孩儿的话,备不住要被抢走了,你还不得心疼死吗?” “也是,我们宝贝这么可爱,人见人爱的,我才不许别人跟我抢。” “嘘,睡着了。” 纪梁将宝贝轻轻抱起来,放进了隔壁的婴儿房中,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碗云吞,汤水都飘散着鸡汁的清香。 “趁热吃,我先走了。” “……哦。” (本章完) 第194章 人格国格 第194章 人格国格(1/3) 我舀起一颗云吞,不看纪梁,可他拧动门把手的时候,我还是……没原则了。 “那要不你等我吃完再走。” “好。” 纪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注视着我,看得我到都不会吃了。 “你总看我干嘛?” “我怕不抓紧时间看看,明天你就不给我看了。” “说的对,明天就不给你看了,明天我也不看你了。” 不跟他在一起,怎么不跟他在一起呢?看到他就跑倒也不至于,那宝贝怎么办? “明天就还是让我妈把宝贝带给你看,你要多看会儿也行,也别太久,我也跟宝贝只有晚上那点时间。” “我知道。” “那我吃完了,你回去吧。” 我低头叹了口气,前一阵子纪梁对我爱答不理的,弄的我对他充满了兴趣,现在到了,他成了别人老公。 纪梁起身过来,吻了吻我的唇, “今晚不亲你,是不是明天也没机会了?” “……” “那睡你呢?” “臭不要脸,你是个已婚男人。”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沉浸在纪梁的桃花眸中,我半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被他吻的意乱情迷,都到最后一步了,我才想起来…… “偷不如偷不着。” “今天偷不着以后日子可长了,当然得偷着。” “那你对我好一点。” 我本来也是要说这个,今晚不让他得逞是不太可能了,可他要是再跟他那天一样,我明天就性冷淡。 “我觉得你求饶的声音最好听。” “……” “我第二天本来是要好好对你的,忽然接到外公的消息,只能匆匆离开。” “随你怎么编,我又不能去查。” “就知道你不信,我给你重来一次。” “……你敢!啊……” 我咬住嘴唇,这可不是那天,让我妈听到,再把宝贝吵起来,吃不了兜着走。 纪梁坏心的一笑,吻上我的唇,就算跟那天不一样,他也总有千百种方法折磨我,比如现在…… “你再胡闹……” 我被他磨的骨头都软了,他却极有耐心的欣赏我这欲求不满的样子,吊人胃口,实在缺德。 “今天不满足你,你是不是要念我好久?” 我捶他, “我念你个头,你再给我不做正事我去找别人!” 纪梁像个恶作剧未遂的孩子,低头吻住我的唇, “嗯!”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不吓唬他一下他简直要上天。 一番云雨之后,纪梁抱我冲洗干净,将我重新放上床,轻吻我的额头, “那我走了。” 我抱着他不肯撒手,每次做完都是我最脆弱的时候,最需要他好好呵护的时候,我喜欢他抱着我睡,所以现在实在舍不得他走。 纪梁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细细的吻着我,他这么爱我,怎么我们在一起就如此奢侈? 原本睡了一天以为晚上会失眠,出奇的,我又睡着了,醒来之后,纪梁已经不在了。 “你跟纪梁到底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快吓死我,昨天又好好的了,你们这仗着年轻也太 能折腾了。” 我听着妈妈的唠叨,好好的谁愿意折腾? “妈,你以后还抱宝贝去给纪梁每天陪她一个小时,这几天长点也行,我今天出个差,两三天就回来。” “真不懂你们……你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 “嗯。” 一大早,我跟孙思如玉宋相思还有那两个苗绣绣娘代表一起上了飞机,这次出差是因为天堑贸易将苗绣作品销往欧洲引起巨大反响,许多欧洲服装品牌和布料品牌纷纷伸出橄榄枝期望合作,如果能将这些品牌的合作都谈拢的话,经济利益自然不必多说,更重要的是,这种落地生根的合作方式对宣传我国传统文化有极大的帮助。 落地之后,立刻有合作品牌准备的专车和接待人员送我们去了酒店。 接待我们的洋妞linda盛赞中国刺绣,并表示前几日去中国受到友好热情的招待,对这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文明大国显示出无比的崇敬与热爱,linda由此连带着对我们的态度都分外友好。 甚至linda与我们攀谈起如果是在这里旅行,哪条街上的小吃最不坑外国人,如此亲切的商务会面还真是破天荒,异国他乡能够得到祖国的荫蔽,真是与有荣焉。 “与你们的相处非常愉快,几位可以稍作休息,晚上几大集团的项目负责人会亲自过来拜访,另外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什么问题随时欢迎打扰。” “多谢照顾。” linda离开后,我回到房间倒在**,舟车劳顿,甚是疲惫。 晚上开饭前,孙思如玉说有当地电视台联系希望明天做一期拜访,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如果今晚谈的顺利,这个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吧,为什么不做呢?” “好,那我就先给回个话说看今晚情况而定。” 我点头,其实孙思如玉专门跟外国人打交道,这些事情她比我明白,征求意见不过是客套一番,换句话说,我不同意,她也会拼命说服我。 意料之内,晚上与六家品牌的会谈十分顺利,其中除了两家当地品牌,另外四家都是千里迢迢过来谈生意的,诚意可见一斑。 “这样的话,我们的合同就定在明晚敲定。” “好的,非常高兴与几位的交谈。” “彼此彼此,我没想到几位小姐都是如此年轻,有魅力,有魄力,我相信会让很多肤浅的外国人对中国女性的看法大有改观。” 说这话的是当地品牌mg的负责人,这话虽然是恭维,入耳却不怎么中听,外国人对中国女性有什么看法?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今天才改观吗?难道在他心里,中国女性还三寸金莲相夫教子吗? 不过我也并没有耿直到直接说出来。 第二天中午,我和孙思如玉还有宋相思应邀乘车前往电视台做采访,这次的采访并非针对苗绣,所以两位绣娘并没有一同前往。 一进电视台的大门口,我便眉头一进,大门口里侧的英文和当地语言双语指示牌旁边立了一个小小的牌子,图标是带着毡笠的简笔人一手端着泡面,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赫然用中文标注“禁止大便”。 “这给谁看呢?” 宋相思也 看到了,并且直接说了出来,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随后用英语向电视台记者交流, “那中文指示牌是什么意思?” 白皮记者哈哈一笑,态度戏谑, “近几年中国游客越来越多,她们惯常喜欢到处创造洗手间,提醒一下而已。” 我们一行三人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白皮记者又补充一句, “当然,我们非常欢迎中国游客。” “那是另一码事,出来时我不希望看到,当然如果你做不了决定,有劳告诉我一下这一部分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莫小姐说笑。” 记者的脸色这才严肃一些,不过也没有给出任何行之有效的说法。 “我没有说笑。” “莫小姐,采访马上开始了,进去准备一下吧,这边请。” “我刚刚说的话,请务必做到。” 白皮记者尬笑不语,其他工作人员出来时,她更是直接溜之大吉。 孙思如玉扯了扯我, “先做采访。” 我不以为然,这种不负责任的电视台能做出个狗屁的好采访来。 不过本着不能冲动让人家抓住小辫子的原则,我还是压下心头恶气,换上一副好看点的面孔面对镜头。 采访开始前画面很奇妙,孙思如玉笑容得体,我坐中间高冷傲娇,宋相思直接摆臭脸。 “你们俩干嘛,这样有理变没理,给人家说不懂事,丢脸到国外吗?” “……” 我一想,说的有道理,赶紧跟宋相思说了些轻松的话题,调节一下情绪。 采访围绕着中国出口贸易情况展开,前半场是孙思如玉的主场,下半场转到我和宋相思身上。 “据说两位都曾在法国留学,那两位觉得留学经历对二位现在的成功有何帮助呢?” 宋相思先答, “留学给了我很多专业知识,能够让我更好的把传统色彩和流行元素结合起来。” “帮助很大?” “密不可分。” 我当时就疑虑,哪有这么采访的,脑子有坑,宋相思说完轮到我说,我还没开始就这一问题作答,记者直接跳到下一话题, “莫小姐是中国难得的优秀调香师,但据我方了解,您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法国香水一直走在行业尖端,所以血统这应该对您调香事业上的成功帮助很大吧?” “首先我还谈不上成功,另外,我的确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无可否认,欧式深长的鼻道对提高我的嗅商会有一定的帮助,法国的留学经历也使我获益匪浅,不过我调香的启蒙老师是我的父亲,我的兴趣源自中国,而我今天能够小有所成,除了全世界的香水爱好者对我的支持,也少不了心里“中国调香”信念的支撑。” 采访直到结束,也没问什么有营养的问题,全做的表面功夫,把我来谈生意的好心情都破坏了大半,好在出门的时候,那块侮辱人的牌子已经拿走了。 签完合同后,绣娘们加班加点的生产刺绣作品,公司又高薪聘请了另一批高质量绣娘,工作室里忙的不亦乐乎。 一周后,国外频道播放那天的采访视频,没想到一天工夫,伊人的股市就跌倒了谷底。 (本章完) 第195章 人格国格(中) 第195章 人格国格(中)(1/3) 不仅是伊人,连天堑资本也没有幸免于难。 我没有来得及看全部内容,只看了几个网络平台上盛传的几个片段,点击量最高的就是我的那一段了—— “莫小姐是中国难得的优秀调香师,但据我方了解,您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法国香水一直走在行业尖端,所以血统这应该对您调香事业上的成功帮助很大吧?” “法国血统,无可否认,欧式深长的鼻道对提高我的嗅商会有一定的帮助,法国的留学经历也使我获益匪浅,我今天能够小有所成,除了全世界的香水爱好者对我的支持,就是我确实是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 “您对中式调香怎么看呢?” “中国没有香水。” “靠!” 我气得摔手机,经过剪辑播出,原本好好的电视采访内容完全被断章 取义,我们三个人如今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宋相思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关于她留学的问题经过恶意剪辑,回答也变成了法国好法国妙,法国人是我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一样的鬼话。 “我就说那个辣鸡电视台不会做什么人事吧!” 宋相思气的手都发抖了, “全是骂我们的……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我接着看视频底下的评论,都不用说视频地下,伊人官网已经成了重灾区,就连乘飔这稍微沾点边的都沦陷了。 “全是法国血统的功劳喽?那把你身体四分之三换成假肢行吗?我们中国血统不拖您后腿,果取关。” “真不知道一个卖香水的嘚瑟啥,还没有花露水好用,起码驱蚊,香水一辈子不喷也臭不了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三女的看着都婊。” “丢人丢国外去了,智商为负,情商欠费,那个法国人以为我们国家没通网广大人民群众看不到吗?” “看那脸崇洋媚外的样,恶心!” 我糟心的看着手机,键盘侠的机关枪开的比谁都溜,一会儿推送一条消息,标题都不带重样的—— “中国调香师莫离直言会调香因为法国血统,我把你当国民偶像你却当我拖你后腿。” “崇洋媚外?我捧你你是我女神大大,我踩你我是你客户爸爸。” “怪不得当初会被乘飔集团踢屁股,乘飔才是真正国民企业,拒绝崇洋媚外,两面三刀。” “莫离私生活混乱?心疼纪梁。” 我去你大爷的了,别的说也就说了,还我私生活混乱,心疼纪梁,我再混乱能有他混乱啊! 行,别以为我怕你。 我将胡乱带节奏的键盘侠id都记了下来,混了这么些年,网络暴力都应付出经验来了,这些所谓的营销号我一次都不会轻饶,说我锱铢必较也好,睚眦必报也罢,总之在我心里,没有人比键盘侠更恶心。 躲在网络键盘后面披星戴月的恶心别人,备不住现实生活中被人绿了都大气不敢喘一个的,这种垃圾还宣扬什么言论自由。 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 “莉莉安,拜托你那些朋友帮我查这些人,捋着网线揪出他们来。” 莉莉安接过活去 , “公司的公关部门已经上了,说明电视节目是断章 取义,不过效果并不理……根本没效果,我们得抓紧想办法,股市跌的这么厉害,再严重下去,我们的亏损是以小时计的。” 我点点头,不免心痛,这根本就是我们三个姑娘被国外无良电视台给坑了,可我们的祖国同胞不仅不做后盾,反而跟风黑,甚至上蹿下跳,黑的后来居上,本来一对一的战争,生生成了一挑一群。 宋相思气不过搬出电脑来就要直播, “就是这群网友喷子键盘侠,太特么恶心,不是喜欢炒作吗?论炒作我是他祖宗。” 莉莉安大惊失色, “你干嘛,你嫌股票没跌到底是吧?” “我忍着也是跌,问心无愧干嘛憋里憋屈的?我特么就骂人去!开了!” “莫离,你倒是拦着啊!” 我把莉莉安拉到一边,省得让她一不小心出镜了,宋相思说的对,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憋里憋屈的? “是咱是咱您的朋友……好像很多人我已经不配做他朋友了,我今天这么一直播喷子键盘侠今天晚上没法睡了吧,又得披星戴月加班加点的写文案黑了吧? 我就不明白,喷子键盘侠们,爱国口号叫的那么响亮,都是中国人吧,我是你同胞啊还是,那外国无良电视台是你亲戚啊,怎么我说话你们就不信他们说什么你们听什么呢? 骂我们的跟那群洋垃圾穿一条裤子吗? 哎我就好奇了,朋友们,那些喷子键盘侠是没工作靠这挣钱呢还是纯粹生活不幸福躲犄角旮旯里发泄啊? 你不幸福的话我同情你,不过你这么做啊损阴德,怕下辈子要投畜生胎,要是缺钱呢,听姐一句劝,捡垃圾比干这个光荣,哪怕要饭也是凭本事要的不用干这些损人利己的缺德勾当! 什么,说我这么说话不负责任,影响不好?难道言论自由光说给喷子键盘侠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不惯这臭毛病!你躲在背后满嘴跑火车,跟化粪池爆了一样,说什么都对,我录个正脸条条框框就都得给我架上?凭什么! 喷子键盘侠们,少给我提言论自由,装正义使者,多少罪恶假汝之名! 我不辩解,说的再多没人信不管用,总之,真相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好了,说完痛快多了,该取关的取关,不取关甚至还特别关注等着看我笑话的就在那儿抻着吧,真心喜欢咱的朋友,咱也喜欢你,比心比心,爱你呦,拜拜。” 我跟莉莉安看着宋相思欢快的直播,忍不住鼓掌,这小嘴叭叭的,哪天公司开年会还能客串个主持。 不过闹归闹,莉莉安还是急的不行,眼看着股票又跌了,我冲她勾了勾手指, “安姐,饥饿营销啊,还是您教我的,我们这回要打一场硬仗,从长计议。” “你有证据?” “有,但我不知道怎么用。” 如此跨国界的抹黑商业集团负责人,这事要捅出去就大了,如果对方配合,最小也得电视台公开道歉,赔偿之后了事,大了的话,对方死赖到底,拒不道歉,那最小也得 是是国际法庭上的事情了,再纠缠一下,连驻国大使馆都要出面,到时候牵扯太多双方利益,我怕未必应付得过来。 所以,到底要不要反击,怎么反击才合适,我一点谱也没有。 “这种大案我也没有经验,不过有一个人肯定能教你。” “嗯……我不想找他,又非他不可,真烦。” “你傻呀,人家用血肉之躯积累下来的经验你不用,非得自己硬闯啊?闯过去了还好,那要是闯死了呢?” 嗯,说的也是。 晚上回到家,我特意做了八菜一汤,都是纪梁喜欢吃的,这段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的,我都有半个月没见他了。 妈妈抱着宝贝在厨房外边踱来踱去,心焦的不行, “我发现你心是越来越大了,我今天看手机啊,全是……说什么都有,真是有辱斯文,你说你怎么还有心情做饭呢?” “哎呀妈,你理他干嘛,你还是光看手机呢,你要是看着公司股市成了碎钞机还不得急疯了?” “什么?碎钞机?” “行了行了妈,你就安安心心坐那儿,等着吃饭饭,好吗?” “你……说不听你了,我把宝贝给纪梁抱去了。” “那个,今天不用抱了。” “爸爸来!”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真是太聪明了。 宝贝高兴的手舞足蹈的,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从窗子里向外看, “婆婆看,爸爸来了!” 妈妈一手扶着宝贝,一边感叹,这宝贝嘴皮子也太利索了,才九个多月,说话都能说成句了,一般小孩子说到这个水平怎么也得一周岁以后。 我点头,之前纪梁说的有道理,宝贝喜欢听人说话,喜欢听那就学的快,以后考大学,好好上,当学霸,别跟她爸妈一样,一个大学毕业的也没有。 “爸爸,开门婆婆……爸爸!” “好好好,就宝贝最喜欢爸爸。” 妈妈抱着宝贝去开门,宝贝一下子就窜进了纪梁怀里,亲他一脸口水,真是的,又不是多少天没见,欢喜成这样。 “宝贝今天听不听话?” “听话!” “真乖。” “妈妈做好多,爸爸吃。” 宝贝小手指着桌子上的饭菜,纪梁看我一眼,心知肚明的一笑, “宝贝啊,你妈这是又出去闯祸去了,回来好好表现,以求帮助。” 我翻了个白眼,显你知道的多。 吃饭的时候一开始我别别扭扭的,觉得不能跟他走太近,后来一想,有求于他,而且饭都做了,殷勤献到这份上,也不差剩下一点了,便放开手脚。 “纪梁,你多吃点,不是最喜欢吃这个三文鱼刺身了吗,特意给你做的,我喂你吗?” “不用不用不用……你正常点,做自己就行,啊,吓人。” 纪梁不由自主的就往一边躲起来了,妈妈瞪了我一眼,吃个饭,太不端庄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了,跟纪梁躲到卧室里,宝贝非要跟着,不然就哭闹个不停,我一想也是,好不容易爸爸妈妈能凑一起,她可不得抓住机会体验一下一家三口的感觉吗? (本章完) 第196章 人格国格(下) 第196章 人格国格(下)(1/3) “来,宝贝坐妈妈怀里。” “不,爸爸抱。” 宝贝又窜进纪梁怀里,抱着不撒手,我揪她的小耳朵, “小没良心的。” 纪梁哀怨的看我一眼, “我把宝贝抱走,让你每天只看一个小时她就有良心了。” “想得美,这是我生的,好了,不贫了,快点说正事,我那小公司正在碎钞呢。” 纪梁还是没个正形, “你好好贿赂贿赂我。” “我没给你做饭吗?” 纪梁捂住宝贝的耳朵, “我喜欢桃色交易。” “我还喜欢弄死你呢,你他妈给我好好说话!” “我没法好好说话,你看你态度这么不好,我当然得抓住一切机会……松手松手……” 我狠狠揪着纪梁的耳朵,这个臭不要脸的,越来越流氓了! “那你趁我不在抓住多少机会,祸害了你们公司多少小姑娘了?” “这可真冤枉,你一出门儿就闯祸,我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给你收拾烂摊子。” 我这才松开她, “那你快说,怎么收拾的?” “你先说,自己有后路吗?” “嗯,有。” 我把那天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自从进门看到那个辱华指示牌后,我便低声告诉宋相思拍下来,当时想的是如果交涉不果,以用做证据,利用舆论压力来对抗这种行为。 没想到就这样留下了关键性证据,当时宋相思直接录制了视频,进入采访后也没有停止,手机放在手包外侧,虽然角度不佳,到能看到我们三人和整个摄制组,有了节目组的扩音效果更是将现场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录的一清二楚。 “当时我们说的是英语,节目组配字幕的时候有不少投机取巧的地方,这个也可以纠正。” “有这个在手,所以你不担心对你们一行三人的影响,你是在想怎么对抗电视台的辱华行为?” “对,就这个意思,我在想,是拿出视频来直接让他们道歉赔偿,然后就这么算了,还是干脆对抗到底把他们这些事情都曝光,节目录制完之后有一个记者带我们转了一下,辱华标志随处可见,而且,记者们个个态度轻慢,我严重怀疑那次采访根本就是为了侮辱我们。” 纪梁抿唇不语,眉头轻皱,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我掐他脸, “你说话呀!” 他颇为烦躁的挡开我的手, “你当初开公司我就不该同意你,你看你现在隔三差五就惹事儿。” 我委屈, “怎么是我惹事儿了,纪梁,我让人欺负了你没看见,你孩子他妈让人欺负了!” “……” “行,我看你是不想管我了,不管就不管,你走好了。” “不行,爸爸管,爸爸管!” 宝贝一听爸爸要走,立刻就不干了,我把她抱过来, “爸爸不要我们了 。” “哇……” 纪梁无奈, “你吓唬小孩子有意思吗?来,宝贝,你去找外婆玩儿,爸爸先单独管一下妈妈。” “好。” 宝贝十分麻利的从**滑了下去,她现在刚刚能扶着东西站,手一松开床一个屁股墩儿坐地上了,为难的看着我, “妈妈把宝贝送出去。” “哎呀,我的宝贝儿真是可爱死了!” 我笑着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左亲亲右亲亲,这小小年纪就为爸爸妈妈的幸福操碎了心哪…… 把宝贝送出去,我回来坐到**看着纪梁,他已经喧宾夺主的掀开被子躺下了。 “纪梁……” “那个电视台早就劣迹斑斑了,先不要发视频,把证据直接放到公共平台,同时提起诉讼,贸然曝光,很大程度上会引起公众热度,你也知道,网上的人最擅长口诛笔伐,不计较后果,没有充足准备,很可能有理变没理,反过来被人扣上炒作的帽子。” 我点点头,可是这口气,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吧? “可是,多让人生气。” 纪梁揉我头发, “比你还让人生气?” 我打他, “你一天到晚干什么?能不能认真点?” 纪梁挑眉, “你这么说我的话,我就不把东西给你了。” “东西?什么东西?” 我翻过身去看着他,讨好的蹭他的肩膀, “你最好你最好,你日理万机,废寝忘食,你快给我嘛。” “好,既然你这么想要,那我这就给你。” “你臭不要脸!” “莫离!你真踢!” “你再敢耍流氓下次我我就正中靶心!快把东西给我!” 纪梁十分恼火,一边拿出外套口袋里的u盘一边念叨我没良心,卖力不讨好。 我把纪梁打发走,打开u盘看了一下里边的内容,简直给我乐坏了,乘飔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我抓紧给莉莉安打了个电话,让她通知公关部门,开始反击,就一定要旗开得胜。 第二天,一位名叫“搅屎棍”的网友发布一段视频,很快就顶上了热搜,视频中只有一个人的正脸,就是那天采访我们的白人记者,还有一个隐在幕后的声音。 “你觉得你的国家怎么样?” “哦,没什么优势,但是很多国民毫不自知,很多人被灌输了种族歧视的思想,我本人也是一样。” “你的工作单位呢?” “非常垃圾,很多人随地大小便,不知道厕所怎么用以及不理解厕所发明的意义所在,我本人也是一样。” “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xx时尚频道,非常垃圾,里边全是我这样的人,毫无道义,做节目就三观扭曲,颠倒是非,毕竟观众都是傻子,但他们以为自己是上帝,是正义的使者,旁观者清,不好意思,旁观者青光眼哈哈 哈哈哈……” 评论底下一片笑出猪叫的声音,别说网友了,这视频看的我自己都笑得前仰后合的,宋相思更是笑的肚子疼,既打脸了记者和电视台,又借记者的嘴巴diss了跟风喷子键盘侠,宋相思频频表示这比她开直播骂人爽多了。 “这视频纪先生给的?纪先生很幽默啊,而且才一天就搞到了,效率也太高了吧?不行不行,笑死我了……对了,咱们的视频什么时候出啊?” 我摇头, “不着急,现在虽然小小的报复了一下,网络上评论风向还是不怎么利于我们,这点视频先开开胃,乱了敌方阵脚,好戏还在后头呢。” 果然过了没多久,电视台便发文指责我们污蔑,恶意剪辑设计报复,并宣称将诉诸法律。 诉去呗,爱诉不诉,反正视频又不是我发的,而且,你现在吃相越难看,到时候打脸打的越疼。 这时候“搅屎棍”再发言: “听说视频里的自称种族歧视的洋垃圾和她口中的垃圾单位要告我?污蔑,乱剪辑? 我不明白您怎么这么健忘呢,本事我可是逗跟您刚学的,陷害别人的时候肆大不觉,怎么,用到自己身上知道犯法了?” 看了这些,吃瓜群众才反应过来,前几日疯狂发酵的丢人丢出国事件另有隐情,舆论风向渐渐扶正,此时,伊人官网发布当日采访完整视频,同时晒出向当地法院提起诉讼的文书。 这下评论又一边倒了。 “实锤了,撒花撒花,我就知道伊人一直都是非常正面积极的影响,宣传传统文化,热心公益,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再说了,如果莫离真的崇洋媚外,就不会推出那么多款中国风元素的香水了,相思姐姐我粉了好多年了,人品绝对有保障,前几天发微博支持两位小姐姐还被围攻,真是的黑子键盘侠这下打脸喽!” “我就想问帮着洋垃圾欺负我们自己小姐姐的人现在怎么想?忍心吗?三个小姐姐之前都是在国际上代表行业扬眉吐气的人,做真事的时候看不见人影,泼脏水拖后腿比谁也在行,辣鸡!” “又实锤了,虽然每次小姐姐都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我想问,为什么总有人逮着小姐姐黑呢?自从四年前小姐姐乘飔推出第一款伊人香水开始,就一直粉她,不仅是香水,更是人品粉。可能是因为小姐姐经历特殊才华又独树一帜吧,有些人眼红嫉妒也是可以想见的,但是,我们普通人,广大人民群众以后可不可以理智一点,不要听到什么消息就群起而攻之,小姐姐真的太不容易了,另外,@乘飔品牌官方微博,好好爱她。” 我咬了咬唇,虽然见识过网络的风向变化无情,但还是一把年纪了看评论看的热泪盈眶的,真是越活越回去。 律师函递上没多久,外国电视台方面就坐不住了,负责人主动联系上我们。 (本章完) 第197章 矛盾上升 第197章 矛盾上升(1/3) “电视台联系我们了,希望和解,虽然他们国内不会太受中国群众的影响,但毕竟证据摆在那里,他们不可能胜诉。” “嗯。” 晚饭后,纪梁靠在床头一边目不转睛的看杂志一边吃着我剥给他的荔枝。 眼看入冬了,反季节的荔枝味道通常不好,这个品种是我吃遍全中国找到的好味道,平常我吃都跟抢一样,哪有心思给别人吃? 我捏开深红色的外壳,莹白剔透的果肉喂进纪梁嘴巴里,然后乖乖伸手等着接他吐出来的核。 “这服务您还满意吗?” “满意。” “满意哦。” 宝贝也说了一句,大概说了这么多话,她就听懂了这一句,自从我跟纪梁开始说话,她就在一旁乖乖的小狗坐,看着我跟纪梁难得的和谐画面,抿着嘴巴眼睛弯成月牙,笑出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 “来,宝贝吃一个,啊……” 我剥开一个,小心的撕下一小半果肉喂进宝贝嘴巴里,看她嘟着嘴巴“miumiumiu”的吃着,给我心都萌化了。 “宝贝你咬咬妈妈手。” 自从宝贝六个月开始冒小牙我就超级喜欢让她咬我的手指,小牙齿一点点,宝贝又没什么力气,咬一咬怪可爱的。 宝贝刚要咬,纪梁一下子给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干嘛,那么不卫生?” “怎么不卫生了,我洗过手,还给你剥半天荔枝呢。” “那也不行,宝贝以后不许咬妈妈手指,听到没有?” “轻轻的,不疼疼的哦,啊……” 宝贝张开嘴巴露出几颗小牙,小兔子一样。 “不许,会有许多小虫子爬进肚子里。” “……” 宝贝反应了片刻,瘪着嘴巴就要哭了,纪梁是不知道,我们宝贝已经咬好多回了,我赶紧抱起她来, “不怕不怕,肚肚里一条虫虫也没有,来妈妈亲亲……行吗?” “亲吧。” 我冲纪梁撅了撅嘴,管的真多。 一会儿妈妈过来把宝贝抱走喂奶奶洗澡澡,可怜见儿的我这小宝贝跟她爸妈一样,一口母乳都没喝过,不过好在身体不缺什么,也不爱生病。 我拿起果盘里最后一颗荔枝,纪梁看了我一眼, “给我吃。” “我吃一半,剩下给你。” 我刚把荔枝放进嘴里,纪梁的唇就贴了过来,霸道的舌卷走我口中的荔枝,我不甘示弱的跟他抢,吮着他口中的味道,我有一瞬间的走神。 纪梁敏锐的捕捉到,并且一语中的。 “你想德维特了?” “……” 我有些窘迫,原来那次纪梁看到了。 无可辩驳,刚刚我就是想起德维特了,不只是刚刚,几次偶尔的瞬间就让我想起来他,我……心乱如麻。 纪梁将我按在**吻的凶狠,我不知是心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极反常的没反抗,反而攀上纪梁的脖子,主动回应。 亲着亲着……也就忘了其他的。 就差最后一步了,纪梁忽然停下来看着我, “你不会还想他吧?” “……你胡说什么呢?” 我不看纪梁,拉上被子遮住身体,看了一眼手机, “不早了,你先走吧。” “……” 纪梁起身,抚了抚衣角,侧头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我意识到,刚刚的反驳似乎是弱势了一些。 好像我想德维特一下,比他跟别人领证结婚还要严重。 可是即便我真没想,但又怕越描越黑,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抓了抓头发,要真是那样,我也太渣了。 趁着还不算太晚,我给德维特打了个电话,问他近况如何。 之前刚出事的时候他也曾给我打过电话,说有需要便开口,但我没同他开口,也没说一说旁的事。 “工作有些忙,不过还算有条理,几天后就是发布会了,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啊。” “嗯。” “对了,你同纪梁怎么样了?” “我们挺好的啊,时机成熟了就结婚。” 德维特笑, “这哪还需要什么时机?哦,不好意思,是中国很讲究的黄道吉日吗?” “见笑了。” 我黯然一笑,可不是嘛,这哪需要什么时机呢,只是我们之间的纷乱复杂,恐怕是别人想也想不到的。 “到时候你一定要通知我。” “我不通知纪梁也会通知的,他跟楚悦然那次你不就去了吗?” 德维特又笑, “你还介怀这个?实在是不应该,他是爱你的,这还有什么好怀疑?以爱之名,没什么不好释怀,这么说吧,不久之前我还觉得,只要jasmine肯爱我,我愿意原谅整个世界,哪怕是小时候差点将我撕票了的犯罪集团。” 我被他逗笑,又笑的酸涩,我借口要睡了挂断电话,可实际上我心乱如麻,今夜怕是要失眠。 接下来的几天纪梁没再过来,还是妈妈把宝贝抱过去,可惜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也顾不上别扭。 首先就是段氏的无添加植萃护肤品“丹肌”套装上架销售,这款产品具体有什么问题我也没再追问南风,总之拭目以待了。 其次,gc集团的中国区发布会隆重开幕了,甲方是我交情匪浅的大师兄,乙方是我合作密切的小宝贝,这情况我怎么能不来? 出发前我跟闻笛一起挑礼服,这个我很是不愿意,没人喜欢跟身材比自己好的人一起挑衣服,不够自卑的,不过想一想,她眼光好,挑出来的衣服好看,在她这里自卑一下,总比穿的难看了出去丢人强。 “你皮肤白,穿正红色好看。” 闻笛拿了一件正红色蕾丝镂空长裙在我身上比了一下,好看是挺好看的,不过这场合我又不是主角,穿成这样未免喧宾夺主。 “虽然你风头无两我抢不了来,但这么红也不合适吧?” 闻笛扔下衣服看着我, “这么红都不一定带得动你,你知道你脸垮成什么样了吗?” “啊?” 我抬手摸了摸,最近是没怎么好好保养,皮肤都干了,是不是要生细纹了,闻笛拿开我的手, “我是说你脸上写了个愁字。” 我叹了口气,能不愁吗? “闻笛我问你,你跟你表哥感情怎么样?” “感情?谈不上什么亲密感情,交往不深,但还算坚固,他那个人那么靠谱,总会给人安全感。” 君子之交淡如水,那这评价算是很高了。 “那我跟你表哥打架,你肯定帮他了吗?” “不,那不一定,你本来就打不过我表哥。” 我语塞,这话没毛病,纪梁最多是不稀罕跟我打,要真打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那我要是跟你说我喜欢上别人了呢?” “怎么可能!” 我无奈的摇头,就知道他们都不信,他们都觉的我跟纪梁情比金坚,我也这么觉得,最喜欢他了,怎么可能有别人,但是最喜欢他和有别人,真的可以同时存在,不过,非常难受。 “我好像有点喜欢德维特。” 闻笛猛然抬头,非常震惊,好像不只是震惊,我对她坦诚, “就是偶尔会想起他,怕他过得不好,也会想起他对我说过某句话,做过某个动作。” “那你和表哥分开呢?” 跟他啊,那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了, “茶不思饭不想,非得一直一直工作还能不去想他。” 简直是阵风一级和台风十二级的差距,闻笛松了口气, “那你爱表哥啊。” “我有一点点喜欢德维特就够可怕了,哪能喜欢到纪梁那个地步,我还不疯了?” 我在感情上是较真的,一颗心就只能爱一个人,怎么能脚踏两只船,哪怕在心里踏也不行。 可是我该怎么做才能把德维特从心里踢出去,或者是给他换一个地方? “你穿这件星空色的吧,我看过视觉效果预览片,会很搭。” 我点点头,拿了衣服进去试。 当晚我见德维特,他越来越得体,我却越来越局促,更可恶的是纪梁也在现场,我更是别扭的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好在并不交谈几 分钟,发布会就开始了,最先播放的是闻笛拍摄的文化片,不只是她,历届gc的形象大使,中国区和本土的都剪辑在内,见证gc自marria创世七十年来风雨无阻,一路前行,直至成长为世界时尚史上浓墨重彩一笔。 紧随其后的是大师相权御的手笔了。 灯光骤然熄灭,一片漆黑中不知是谁用火机引燃了手中的香槟酒,淡金黄色的**上浮动着淡淡的蓝色火焰,须臾片刻,点点星光从杯中溢出,同样飘散的,还有流动的蓝色,星星点点,流光溢彩的泼洒向整个现场,像是谁将夜色收入了囊中,又在不经意间将它洒了出来…… 一瞬之间流光四起,偌大的场馆升起星河,还有流云若影,飘然若仙境。 在这仙境中,闻笛一袭蚕丝轻纱衣从场馆上空缓缓落下,随之而来的还有萦绕鼻端的氤氲之息,淡淡的桂花味道,又掺杂着酒精味,但同平常的酒精味香水不同,这种味道唯美略带伤感,像是月中嫦娥独自黯然伤神时饮的佳酿,又像是太虚幻境里的千红一窟,美妙极了。 仙女落地,背后立刻绽出一片虚无缥缈的梦境,巨幕上gc两个字母由远及近赫然入目直击人心,深邃悠远的背景音乐响起,由marria开始,历届gc执行官和中国大区负责人一一出现,今天不仅是gc七十岁的生日,也是gc进军中原打开中国市场四十年的日子,这场面实在是震撼人心。 只看过电子屏幕里的相权御,不觉得如何,今日身临现场,享受着视觉盛宴,听着现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才觉出来这个相权御,还真是有那么点货真价实的意思。 最后德维特自星光中走来,深蓝色的眸子与背景相得益彰,他轻拉住闻笛的手,缓缓走向舞台中央。 “今天是gc成立七十周年的日子,也是gc成为中国市场一份子四十年的日子,时光荏苒,非常荣幸能够在今天从前辈手中接过接力棒,成为gc中国区的负责人……” 冠冕堂皇一大堆,都比不上最后一句来的令我始料未及。 “最后,请允许我用最隆重的语气介绍我们信任的中国区形象大使,闻笛小姐,同时——” 满天的星河中流星划过,美丽又升级一个档次,德维特抬手,真实的蓝色的宝石落入手中,万众瞩目中,蓝色宝石在闻笛胸口驻足,成为如此背景下最闪耀的一颗星星。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空空如也,被人抢过一次,我再也舍不得拿出来了。 德维特看向她,语气宠溺,满目柔光, 顿时尖叫声掌声四起,我惊得合不拢嘴巴,闻笛看向我,眨了眨眼睛,我才反应过来,她们在一起了? 我一边鼓掌一点低下头去,尴尬的红着脸笑着,竟然同闻笛说了那样的事情,我真是会闹笑话。 结束后我拉着闻笛东问西问,她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我们聊的逗很投契,他又那么有才华,我也不差啊,就有一点一点点心动。” “那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同居?” 闻笛掐了我一把, “才多久?那怎么合适?我们最多就拉手,接吻,一步一步来。” “好,好……” 我露出老母亲一样的笑容,比我亲儿子娶媳妇都高兴,一步一步来好,他们是认真的,不跟德维特以前一样瞎胡闹。 闻笛是这么好一个女人,德维特又是那么好一个男人,他们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现在好了,我什么都不用想了,一点也不担心我做的孽会让德维特过的不好了。 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不说了不说了,我去找纪梁去了。” 我提着裙子跑回场馆,趁着星河未散,这良辰美景,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才好。 我看了一圈并没看到纪梁,其实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在,他要是在,我一眼就看着他了。 还没等我去找他,莉莉安来到我身边,神色凝重, “国外电视台变本加厉,公然播放辱华视频。” (本章完) 第198章 矛盾上升(下) 第198章 矛盾上升(下)(1/3) 我立刻去看了那期节目,算不上一整期,只是采访间隙插播了三分五十三秒的视频,可就是这三分五十三秒,足够践踏中国人的形象。 当初拍在视频里的指示牌全都高调出镜,并由旁白做了讽刺讥诮的解释,最后更是堂而皇之的说了一句“欢迎中国游客”,侮辱践踏意图溢于言表。 第二天我和莉莉安,蒋翼宋相思坐在办公室里合计这个事儿,宋相思又气的跳脚, “什么东西!前脚还跟我们和解后脚就来这一套,怎么,赔了我们两亿心疼了是吧?有火没处撒了是吧?垃圾玩意儿!” 莉莉安劝她, “你稍安勿躁,这不是我们一个人的事,这个行为可气是可气,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出头,虽然这件事情跟我们与电视台那边的矛盾时间卡的紧,但是根本就是两回事,我们是纯属团体纠纷和个人影响,上升不到国本,到现在这根本就成了对我们整个国家民族的侮辱,两件事虽然时间上有关联,但内容上绝对不成因果。” 宋相思立刻反驳, “怎么不成因果?他这就是报复我们!不出头还不让人骂缩头乌龟吗?我要骂人了!” “你给我消停点。” 我赶紧按住宋相思,莉莉安说得对,这事儿已经上升到对整个民族的侮辱了,就算是与我们有关,那也不能可着劲儿往自己身上揽,当民族英雄,一来这已经不跟上次一样,不是我们自己单方面的事了,上蹿下跳未免难看,二来,我们也不是袖手旁观,而是伺机而动。 “你怎么也不支持我了?” “支持你什么?开直播骂人啊?你是个设计师,一作品成名行不行?别让人家过个三五年说,哦,宋相思,我知道是个网络主播,最会骂人。” 宋相思被我这几句话气的吹胡子瞪眼,但也没法反驳。 现在网上已经炸了锅,爱国热情又空前高涨了,不过批判中又带着一丝沉痛与无力,甚至许多言论都要求国人反思,虽然节目中很多地方都是恶意侮辱夸张,但部分国人素质确实有待提高。 毕竟走出国门,丢的就不仅是自己的人了。 “这样吧,相思你把之前我们拍摄的视频前半段挂上,让公关部准备几句得体的说辞一起发出去,注意态度。” “好。” 宋相思一听马上就去执行了。 半个小时后宋相思个人微博晒出视频,视频中清晰可见的我们对指示牌事情做出的交涉,并表明原本觉得事情可以私下解决,本着不扩大负面影响的原则,之前也并未有曝光之意,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实在忍无可忍。 这下好评恶评三七分成。 “三个姑娘能够在国外如此维护国家形象,点赞!” “这样的交涉态度实在是值得欣赏,不卑不亢,决不妥协退让,另外,记者的嘴脸实在令人恶心!” “刚刚被人收拾了一顿竟然变本加厉,简直欺人太甚!” “我觉得这个事情有待商榷,毕竟从个人矛盾上升到了民族形象问题,这三个人也不是一点责任没有吧?” 果然,缩头一刀, 伸头还是一刀,不管我们怎么伸张正义,根本问题还是丢人了,而且这么一传播,丢人丢大了。 有人重维护民族形象,直接反击,有人重自我反省,釜底抽薪,现在出来贸然表明态度,怎么说都不可能把话说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而且,虽然这伤害了每个中国人的自尊心,但落实到书面上,并没有涉及哪个人的切身利益,对手无形,广大人民群众现在除了嘴炮,根本找不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反击手段,这才是最无助的。 与此同时,段氏的产品经过一段时间的售出,问题大幅暴露,许多消费者用后出现了严重的过敏问题,而且产品中添加了多味中药材,问题出现后经过中医鉴定,这许多药材单独使用是有焕活肌肤的作用,但用到一起便犯了忌讳,长期使用不但达不到预期效果,反而加速老化。 其实南风已经手下留情了,过敏和长期使用的老化问题在洗护方面不算大事故,毕竟是纯植萃,并不像有毒物质添加,破坏肌肤菌群这样可以给企业造成不可挽回的形象塌陷。 可偏偏这事赶事,在这国民声讨外界反思自己的大形势下,段氏作为大品牌,出了这等律己不严为害顾客的问题,一下子便被舆论无限放大了。 “就是因为这种无良品牌无良商家,才是我们的国际影响一直饱受诟病,希望有关部问严加惩处,再也不能姑息枉法了!” “拖本土企业形象后腿,一生不用!” “在这个时候还顶风作案,真不要脸,抵制段氏!” “抵制段氏!” 我跟南风坐在一起,头痛欲裂。 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呢,虽然段氏剽窃在先,罪有应得,但这失控的局面实在是出乎我们意料,毕竟在这风口浪尖上。 我直言相告, “用不了多久,段氏旗下负责人应该会收到法律惩罚。” 南风点头, “你的意思是很可能她会反过来起诉我?” “不,这个我不担心,这种剽窃在先的人,没有律师能打赢这种官司,毕竟,官司打了这么多,经验还是有的,我只是怕……” 我没说下去,南风明白我的意思,原本我们只是想给段氏一个惩罚,给简秋萍一个惩罚,最多让她身败名裂,却并没有想她去坐牢,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知道南风会不会于心不忍。 南风摇了摇头, “我原本确实也没想如此惩罚她,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又给她加了刑,也只能说她自作孽不可活。” 我点头,不这么想也没办法了,不过…… “不过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不是说洗护日化产品生产前都会有严格的审查环节吗?会有专门人员试用,涵盖各种肤质,也包括**肌,如果有过敏问题,那一定会发现啊,为什么这次如此大范围的严重过敏会漏网?” 南风揉了揉山根, “产品试用人员为了保持良好的使用状态,平常不会用任何品牌的洗护产品,只有在接到任务期间,连续使用三天观察效果,一般的过敏,菌群失调,三天内都会暴露。但是简秋 萍这款,单独的易过敏元素添加的很少,但种类很多,加起来能够完全躲过这几种过敏元素的人群极少,不过因为加的少,得连续使用超过一周,毛孔中积累的致敏元素才能发挥作用,三天,当然验不出来,只是没想到,对简秋萍我倾囊相授,她却半点也没学着。” 我微微有些讶异,这虽然是内行看门道,但内行与内行差个也是很大,就像都是玩儿刀的,厨子刀工再好,那杀伤力也不能跟关云长相提并论。 很明显,南风是关二爷,并有一颗曹操的心,日后合作起来,我也得心里多放一杆秤了。 电视台辱华节目的事情最终由大使馆出面交涉,电视台制作人发文道歉解决,只是一个潦草敷衍的道歉,就强制抹平了广大群众内心收到的打击,事情也由此不了了之。 不过,段氏的斗争还在进行的如火如荼。 简秋萍是从哪儿来的陆渐清楚,段丹衣也清楚,但是毕竟她们龌龊在先,只能吃个哑巴亏。 经过这一连串的打击,段氏股价一跌再跌,我也趁机捞了不少,段丹衣看在眼里,又加上南风如今跟我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她心里自然恨极了我。 “你这几天出门了小心点,那段丹衣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虽然现在做的都是明面上的生意,可背地里还是黑白通吃,跟黑道攒了那么多年交情,备不住现在就要狗急跳墙了,你每天都非跟我在一块儿,不能单独行动。” 自从知道了段氏是被我跟南风算计的,宋相思就拉着我紧张的不行,我笑了笑, “怎么,上回跟我挨揍还没挨够啊?我跟你一起,多送一个人头?” 宋相思叹了口气, “虽然我是没什么本事保护你,但是我吧,不怕死,就怕孤独,活着没人跟我说话不行。之前没朋友,就开直播,我也不问他们要打赏要礼物,有那么多人跟我说话,听我说话就够了,后来认识了你,你虽然也没本事保护我,但是只要有人陪我,刀山火海我都敢下。” 我摸了摸宋相思的头发,这个傻丫头啊,打心眼里觉得谁对她好,那恨不得就掏出心肝来对待他,可惜了,唐寻期真是不懂珍惜。 不过段丹衣的事情,纪梁筹谋许久了,如今段氏所剩产业无几,也没了伊丽莎白的东西了,到了该收网的时机了。 何必怕她强弩之末。 我正这么想着,就收到了段丹衣助手的电话,约我中午一聚,我思虑一下,还是那句话,何必怕她强弩之末,况且,地点又不在段氏老宅,可以一去。 宋相思不放心,非得陪我,方正我认定段丹衣不敢怎么样我,就带她一起去了。 地点约在江边的粤菜馆,还没到地方,我就嗅到了丝丝缕缕的麝鼠香味道,掺杂在饭菜的香气中,车子越驶近,味道就越明显,到了地方,一打开车门,就我的嗅觉而言,这味道算得上刺鼻了。 我方才掩住口鼻,那菜馆门口中猛地窜出来一只大猫。 这不是段丹衣的猫吗? 难道……我来不及多想,拿出车里常备的购物袋,跟宋相思一起把猫捉了起来! (本章完) 第199章 一步之遥 第199章 一步之遥(1/3) “莫离,咱抓她猫干什么?” “开车,快走快走!” 我把装猫的购物袋拉上拉链,任它在里边叫春一样乱扑腾,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这有毛的小动物,弄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我隔着袋子摸了摸猫肚子,东西应该还在里边。 “这猫可有玄机呢,苏玖,开车去医院,我们把它开膛破肚了。” 宋相思吓了一跳, “你虐待动物啊!” “段丹衣才虐待动物呢,这是帮他脱离苦海。”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就不全瞒着宋相思了,将伊丽莎白的事大体跟她说了一说。 “伊丽莎白!原来是这样,那他们也真够不要脸的!” 宋相思愤慨,都是混这个时尚圈儿的,几乎没有没听说过伊丽莎白这四个字的,当时她的陨落无疑损失了半个中国时尚圈,现在听说居然是本土企业内斗搞的鬼,实在让人气不过去。 “那这猫是怎么回事?” “当初他们三家陷害伊丽莎白,毕竟关系重大,互相拟定了协议,相互牵制,我怀疑段丹衣的协议就藏在了这只猫身体里,你摸。” 这只肥胖的白猫肚子里有一块明显的硬块,而且它平时被段丹衣抱在怀里一动不动,除非像今天受了刺激,所以,肯定有猫腻。 “放在猫肚子里,她也太残忍了吧?不过莫离,这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又是要伸张正义?可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咬了咬唇,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搞他们,伊丽莎白是纪梁他妈。” 宋相思惊得半天合不上嘴巴,想当初我写差不多是这个反应,估计等段丹衣知道了这个消息,才会惊掉下巴呢。 路上段丹衣的助手又给我打电话,我直接拉黑不接,径直去了医院,同时把keith给我那几个人又嘱咐了一下,提高警惕。 我特意选了纪氏私立宠物医院,毕竟是纪仲和的医院,虽然他跟段丹衣穿一条裤子,但毕竟不是一家人,段丹衣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闯就闯,我也是跟他儿子关系匪浅,医院里的人都知道,做什么也都方便,给猫拍完x光片,确定体内有异物后,立刻给安排了手术。 可我没想到,防住段丹衣却没防住其他人。 几乎是手术刚结束,我拿着从猫肚子里取出来的锈迹斑斑的小铁盒,还没来得及放进包里,纪仲和就走过来了。 纪仲和铁青着脸,身边是苏璨,身后是六个高壮的保镖,我装傻冲他一笑,不动声色的将东西装进了包里。 “纪伯伯,伯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纪仲和直视着我,那不怒自威的脸色丝毫不愿意跟我绕弯子, “把东西留下。” 我接着装, “什么东西?猫啊,我在路上捡的,被车撞了,怪可怜的。” 纪仲和眼色又沉了一分,苏璨都没耐心了,直接向我走过来要抢我手里的包,我躲着不给她,把包藏在身后, “莫离,你就别装蒜了,把东西拿出来!” “伯母,你这是干什么?明着抢?” “你知道拿的这个有多大干系吗?你也敢拿!” 我笑了笑, “伯母,我这包能有多大干系,您别 吓唬我。” 苏璨从来不参与纪仲和生意上的事,所以她可能并不知道当年的事,也不知道我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我死活不松口她也没办法,只好回头看了看纪仲和退了回去,还跟我说一句, “你真是不知好歹。” 我不以为然,她可能觉得是在帮我,毕竟由她来拿不至于将我和纪仲和的矛盾激化的太厉害,可是,我怎么可能给她? 可她没办法,不代表纪仲和没办法,他一个眼神,身后的保镖便走了过来,我一手握紧包一手握紧宋相思,这东西干系甚大,如果今天被纪仲和拿走,很可能反手就给毁了,到时候死无对证…… “你们谁敢碰我,纪梁不会放过他的。” 到了这一步,我也没别的话可说了,纪仲和轻蔑一哼, “小子几两面子,还要在他老子面前卖弄?” 话音刚落几个保安就把我胳膊抓住强行抢包,我内心绝望,这毕竟是纪家的医院,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keith给我安排那几个人估计也做不出动作了,千防万防,纪仲和没防,我这个猪脑子! 我现在恨不得自己把那个铁盒给吃了…… “把她给我放开!” 几个保镖被喝的一愣,我慌忙挣脱, “纪梁!” 我拉着宋相思躲到纪梁身后,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你一个人来的?有点势单力薄……” 纪梁回头看我一眼,恶言厉色, “你给我把嘴闭上,一天不看着你就出来惹事儿。” “……” 我乖乖闭嘴,不无委屈。 纪梁扫了一眼将我们困住的六个人,继而看向纪仲和,与亲爹对质,也未曾稍显弱势, “让你的人让开。” “这是你说话的态度?” “让开。” 纪仲和的话并不被纪梁理会,俨然丢了面子,双唇紧抿,纪梁看的不耐烦,拉着我就要走,纪仲和复又开口, “把东西留下!” 我刚想偷偷跟纪梁说一下东西的事,他不等我开口直接强行反驳, “你凭什么问我要东西?” “你懂什么?这里边的东西……” “能让你倾家荡产把牢底坐穿是吗?” 纪梁语气加重几分,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尤其是纪仲和,他嘴唇轻颤几下,显然没想到纪梁已经把事情查的一清二楚,不过如此一来,他更不可能放我们走了。 就纪仲和那么暴不肖人,连伊丽莎白都害,把我们给抓起来也不一定,我有一瞬间想了一下宝贝和我妈,还有莫轩和我爸。 “我再说一遍,让你的人滚蛋。” 纪仲和仍是无动于衷,结着翳的泛黄眼仁更加阴鸷可怖,他眼睛微微一眯,原本站立不动的保镖立刻动手要强抢。 “滚!” 纪梁胳膊一挡将我和宋相思护在身后,另一手竟然直接拿枪顶上了保镖的脑袋。 “你!” 纪仲和暴怒,显然没想到纪梁会拔枪,他这保镖虽然人多,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没到配枪出行的地步,纪梁这要是出手一个一个都打残了,照样走的旁若无人。 忽然纪仲和身后神色匆匆走来一个黑衣男人,附在纪仲和耳边说了几句话。 纪梁似乎早就料到,拉着我走到电梯门口,回头看着纪仲和,颇为不屑, “纪仲和我借你个胆子,你敢动我吗?要是想牢里有个伴,你最好是把手里那份自己给我,我念你个好,日后给你出丧。” 说完便进了电梯,不看纪仲和反应。 啧……这话说的,要是有心脏病肯定当场就去世了,纪梁不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的人,若不是他早就厌恶极了纪仲和,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 回去的路上,纪梁开车我跟宋相思坐在后排,看他脸色不怎么样好看,我们谁也没敢说话,到了地儿之后宋相思麻溜跑下车,剩了我和纪梁两个人。 “那……这个给你,都洗干净了,包了好几层。” 我把封在袋子里的铁盒伸手递到纪梁面前,可他不看也不接,我伸着胳膊怪尴尬的。 “你不要啊?” 还是不说话。 我一想我也没做错什么,看什么看他脸色,干脆把铁盒往车子副驾驶座位上一扔,扔完我就打开车门进屋了,爱要不要。 血淋淋的,猫肚子里拿出来的,咦~ 上楼后我颇为膈应的脱下一身衣服洗了一个巨长时间的澡,出来时妈妈给重新做了一份午饭,宋相思和宝贝正等着我一起吃。 “你别说,今天纪先生真是太帅了,他一定爱死你了,你看每次有危险他都会出现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盖世英雄啊。” “英雄个屁,看他摆一张臭脸,我欠他钱啊!” 我辛辛苦苦披风沐雨的为了谁啊,我又跟段丹衣没仇的,连个好脸色都不给,给他惯的,以后再也不管他了。 “妈妈骂人。” “乖,宝贝听错了,妈妈没骂人。” “那你骂的是谁?” “咳……” 我差点一口水呛死了,眼神询问宋相思,他怎么在这儿? “你洗个澡也太慢了,饭还是纪先生做的呢?” “……” 我瞥了纪梁一眼,低头跟宝贝玩儿,臭没良心的今儿就骂你了。 “妈妈,爸爸在呢。” “妈妈看见了。” “妈妈又闯祸了。” “……谁跟你说的?” “妈妈偷人家猫咪,不对哦。” 我差点给她气死,蹭的一下站起来, “纪梁!是不是你说的!” 宋相思抱起宝贝来就要溜,敢情是她说的! 纪梁看着我, “说错了吗?你去偷人家猫干嘛?” “我……我偷猫怎么了?大不了警察给我抓起来拘留十五天关你什么事儿啊!” 我气儿不打一处来,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我真是……我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一下子砸纪梁身上, “臭不要脸!” 纪梁一把接住抱枕,直接走过来一弯腰将我扛了起来,我一下大头朝下脑袋充血的难受, “混蛋,放我下来!” 纪梁非但不听,反而直接扛着我出门儿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在小区里,我使劲儿捶他, “还有人呢!” “你偷猫的时候也还有人呢。” “你再敢说一句我偷猫!” “好,偷猫的不是你,那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是不是你?” (本章完) 第200章 一步之遥(下) 第200章 一步之遥(下)(1/3) “……小气鬼!” “小气?你大方干嘛我跟元岐领个证你就受不了了?我还没睡她呢!” “你……你混蛋!” 我捶他, “我还只给你一个人睡过呢,你睡过那么多人!” 纪梁打开房门, “那你现在就给我睡。” “臭不要脸,你就是变着法的要……” 纪梁将我一下子扔到**,接着栖身压上来, “我就是要睡你。” 我缩作一团,把自己抱的紧紧的, “不行!” 之前说不理我就不理我,现在又说睡就睡要睡我,凭什么? 纪梁锁眉微愠,看的出来他还是介怀我对德维特那一点小心思,虽然他也知道我不可能离开他,但他要我一整颗心,可是我又生气他要我那么爱他,却又不好好对我,说冷落我就冷落我。 我心里委屈,不想跟他服软,可纪梁又是一头顺毛驴,跟他硬碰硬我更难受,想来想去,我嘴巴一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你高兴就要睡我,不高兴就几天不理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德维特对我那么好,我就是想一想他,他现在跟闻笛在一起了我就不想了啊,你今天又凶我,我……我跟段丹衣又没有仇,我招她干嘛呀……” 说着我便泣不成声了,纪梁显然是没有防备我这突如其来的崩溃情绪,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我一边得逞的想笑,一边又真的委屈,这几天我心里乱的不行,可他就真不理我,要不是实在是忙,好几次我都快受不了先去找他了。 “你先别哭了,行吗?” “行。” 我抿着唇使劲把眼泪往回憋,哭这个套路虽然管用,但哭多了招人烦。 纪梁看着我这个样子,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越来越聪明了是不是?知道以弱取胜了是吧?” 他还是将我看的一清二楚,可是我没胜, “以前我怎么任性胡闹你都不会不理我,可现在我还要花心思才能以弱取胜。” 纪梁睫毛微动,低头吻上我的唇。 我跟他说那些,我想听他说,他依然那么爱我,可是他不说,我们这是做什么,真的就是……没有做一次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吗? 我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什么原则也没有了。 “你对我好一点,你对我好一点……” 我抱着他的肩膀哀求,纪梁笑我, “你是第一次吗?连孩子都生过了。” 他这么说我真是太难受了,我不是第一次他就不该呵护我了吗?我生过孩子就得处处为母则刚? 这几天经历的太多,以至于疲惫时我总是想,我才二十出头,凭什么要承担难么多? 公司我不要了,我也不调香了,不找那么多麻烦了,我就在家天天陪着我的宝贝,等着纪梁下班回家,过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 可是现在纪梁他一点也不心疼我了。 我相夫教子都不会舒服安心。 “哼,我不做了。” “……” 我裹着被子躲到一边,把纪梁晾在那里,他不明所以, “又怎么了?” “你不爱我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你不爱我了!” “你又无理取闹,能不能消停点?” “我又无理取闹!” 我裹着被子坐起来,上次我是闲的 蛋疼无理取闹,这次可不是, “你现在是还没不爱我,可是你一点也不体贴我了,我这几天要难过死了,你为什么不理我?还有刚才……我让你对我好点过分吗?你干什么说我不是第一次还生过孩子了?我……” 我第一次难道给别人了吗?我孩子难道是跟别人生的吗? 我让你对我好点,怎么那么难? 纪梁失笑, “我上次对你不好吗?不温柔吗?没有照顾你的感受吗?” “………” “你比宝贝还小?” 我不想听他说话,抓了我的外套就要下床,纪梁一把拽住我。 “滚开。” “你叫我滚我就滚?” “你给我死开!” “好好好,我死,行吧?” “……”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纪梁拂去我眼下的泪痕,不轻不重的揉着我的后脑勺, “莫离,我这几天确实事情也是很多,所以才一时顾不上跟你说明白,等这些告一段落,你乖一点,好不好?” 我一想,也是,我忙他也忙,可是我们就这么谁也顾不上谁,那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再说了,别说忙的时候了,就不忙的时候,每个人都想着对方能够体贴一些,而不是主动去体贴对方,我怪他不体贴我,他怪我无理取闹,互相埋怨,这还怎么过日子? 我低头抱着纪梁, “那我以后不无理取闹了,你也要对我好一点。” 纪梁抚着我的背, “好,以后再也不不理你了,好不好?” “那我要再惹你生气呢?” “那我就睡的你服服帖帖的。” “……” 一番云雨,我倦怠的趴在纪梁怀里,他故意拿我的发梢弄我的鼻子,让我痒的难受,我抬手打他,他故意调戏我, “我刚才对你好不好?” “……你讨厌。” “莫离,我很快就娶你,明媒正娶。” “有八抬大轿吗?” 我迷迷糊糊的问,也没听他的回答就睡着了,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我没什么不相信他。 拿到证据第二天,纪梁把我保护的严严实实的段丹衣知道我偷了她的猫,却再也找不到机会下手,白急的团团转,同时我将手里买来的股份转让给了纪梁,他堂而皇之的靠着百分之六十的持股率入主段氏日化产业,全是拿回了原本属于江苑清的家产。 至于纪仲和,纪梁只是几年前扶持了一个关系不太远的堂兄安插了几个熟人,如今千里之堤已然蚁穴食空,稍一牵引,偌大的纪氏几乎就易了主。 事情发展的顺利的可怕,段氏从出事到破产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纪仲和手里的协议也被纪梁顺利拿到,我是真的误会他了,没见的那几天他做了太多事情。 伊丽莎白案的重审证据一一提交,案件重新审理,铁证面前,段丹衣和纪仲和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随后警方查封段氏老宅,打开段丹衣卧室连通的密室,一打开便涌出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里边已经墙皮剥落,桌面落了厚厚一层尘土,走到深处才看清真相,地上蜿蜒而行的黑色血迹早已干涸,寻至尽头墙上挂满了形形色色不堪入目的器具,地上是横七竖八的白骨。 白骨共七具,符合当初伊莎旗下 失踪模特的数量,经鉴定,身份符合。 暌违十四年的冤情终于昭雪。 —— “宝贝看,这是奶奶。” 我拿着伊丽莎白的照片给宝贝看,宝贝小小年纪但是从来不敷衍人,她认真盯着, “奶奶……好漂亮哦,像爸爸眼睛。” “真棒,宝贝眼睛也像爸爸,好看。” 妈妈在一旁择着菜,不由得感叹, “纪梁这个孩子太不容易了,小小年纪背负了这么沉重的事情,还能保持心性纯良,难得啊,对了,这事情告一段落了,你们俩的事也该办一办了吧?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妈妈,宝贝都会走啦。” 宝贝站在沙发上走来走去,自从她会走了就总喜欢自己走,现在已经走得不错了。 “好啦,你们这一老一小的,纪梁说他回来我们就结婚。” “他去哪儿了呀?” “纪梁还有个外公,在俄罗斯,如今他妈妈的事情有了结局,他总要跟外公讲一讲。” “哦,没听你说起过呢。” “他外公年纪大了,又不好走动,懒得见我们,不提就不提了。” “成,我也不求你别的,好好结个婚,好好过日子,那才是正经事。” 我笑着点点头,如今压在纪梁身上最大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上次见他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纪梁回来的时候,上城下了好大的雪,就因为这场雪,他晚了好几天才回来。 我同很久之前一样,靠在小区外的路灯杆上一边哈着手一边等着他,宝贝穿的像个小雪球一样站在我脚边,可爱极了。 “宝贝,回屋子里去,好不好?冻的小鼻涕虫都出来了。” “妈妈给擦。” “好。” 我把宝贝抱起来解开外套揣进怀里, “暖和了没有?” “暖和,妈妈真好……爸爸来了,爸爸!” 我看向车子是来的方向。 冬日里七点多钟,月亮升的又高又亮,刚刚下了雪,天色湛蓝,上边流淌着月色,下边平铺着亮银,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啊……” “咯咯咯……” 纪梁连同我和宝贝一起抱起来,在路灯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宝贝在我耳朵边上咯咯的笑,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了。 “我给你看样东西。” 纪梁放下我,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两个绿本,他跟元岐离婚了,我低头咬了咬唇,忽然觉得我之前一直跟他计较这个,还有点怪小气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明天行吗?” 我打趣他, “今天刚离,明天又去结婚,你不怕民政局的小姐都认识你了啊?” 纪梁掐我的脸, “我怕她做什么,怕你就行了。” 我抬头看着纪梁,他如今比之从前,仿佛眉宇都舒展开了,像是凤凰褪去一身冗杂,幻化出一身崭新的羽毛,亟待翱翔九天,鸣响寰宇。 “既然你这么不怕丢人,那就明天好了,宝贝,明天爸爸妈妈就去结婚,好不好?” “好!” 宝贝亲亲纪梁又亲亲我,乖的不得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纪梁话音刚刚飘散,还未曾来得及落到雪地上,一道强光从身后射过,我来不及反应便被一把推开,抱着宝贝滚进了绿化丛中…… (本章完) 第201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 第201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1/3) 四年前,我以为是我人生的谷底,债台高筑,学业荒废,天赋摧残,清白难保——之后我想,那时候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跨越的? 事实证明,话就不能说的太满。 —— 两年半后。 “莫离,这款“waitting”销量又创新高了,不过你的女粉丝都在怨声载道,你已经两年没调过女香了,哪怕中性香呢,清一色的男香。” 莉莉安一边看着报表一边跟我念叨着,我头疼的厉害, “给男朋友买不好吗?世界上女香那么多,还差我这一款不成?” “说的什么话,世界上女香再多,也挡不住人家就喜欢你这一款啊。” 我在沙发上躺下,拿帽子遮住脸,昨晚失眠整夜,到凌晨五点才睡着,这一个星期都这样,头疼。 “你啊,对了,你那沙龙香打算什么时候启动,都两年多了,好好的一座场馆在那儿空着,暴殄天物吗不是?” 我一下子不高兴了, “我自己留着看,怎么暴殄了?” 那是纪梁送给我的,又不是捐给广大市民的,我凭什么给他们看?到时候还让他们扯着嘴评头论足。 “行行行,不说这个,纪氏的新纪总,纪云深今天又来了,大厅等你呢。” “叫他去死!” 莉莉安叹了口气,又开始念叨了,现在她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那几句话,宋相思在的话就俩人一起念叨,我听着紧箍咒一般。 “纪梁都走两年半了,他要是没死,能不回来找你吗?那万一他在那边又娶了别人夫妻恩爱的,你还傻老婆等汉子,傻不傻啊?再说,起码他还有宝贝陪着,你也得有人疼有人爱不是?” 胡说八道,纪梁那么爱我怎么会娶别人?不过那个纪梁他外公真不是人,当初说好了每个月给我看一次宝贝的,可这一走两年半了,他藏的严严实实的,一次也不给我看。 我的宝贝已经三岁零三个月了,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了,过得好不好。 莉莉安聒噪的命,我干脆起来穿上外套, “我下个星期就不来了。” 苏玖送我回家,原本这家里热热闹闹的,宋相思叽叽喳喳,宝贝看到我就伸手要抱抱,莫轩那时候也爱闹,我妈在一边择菜,看着她们别磕了碰了。 现在呢,妈妈还在择菜,可宋相思跟唐寻期一块儿住去了,莫轩上了五年级作业多,又叛逆,不爱跟我们多说话,宝贝更别提,成了别人宝贝了。 “小离你回来了,中午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做。” “妈,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不吃了,中午甭叫我。” 进了房间,我拉开窗子坐在窗台上抽烟,瘾有两年了,但抽的不多,影响嗅觉,每次抽烟都是深思熟虑到抽不成毋宁死的情况下。 我朝窗户外边看着,离纪梁的那座很近,但中间正好隔了别人家的一座房子,当时买的时候纪梁怕我妈,犯怂,说要是早上一打开窗户看到我妈在对面,一天都得战战兢兢的。 我抽烟只抽最辣的玉溪,呛的肺管子疼,这样才 有意思,可还是一点也缓解不了头疼,困又睡不着,觉得我要出去走走,走累了自然倒头就睡了。 如今我在工作上越发谨慎,也不轻易强出头了,毕竟现在没人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可生活上却越发随意了,反正无牵无挂的,走哪儿算哪儿。 “繁城小镇,有着两千年的历史……” 我跟着导游在上城的这个小镇上游荡着,我从没来过,还是闻笛告诉我,当初伊丽莎白在这里生活过好一阵子,纪梁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所以我才来看看。 可来了之后,发现没什么兴致,我找不到一点纪梁的痕迹,徒增了心里一大片空虚。 我干脆不跟团,独自去了水边的快餐厅点了杯奶茶,旅游团拿回扣订的酒店我并不满意,便拿出手机再找一家,可惜小镇旅游业虽然还可以,但发展的并不快,没什么条件太好的酒店,挑来选去,还是听了当地人的推荐,决定住景区的小客栈。 走出餐厅,不经意的一眼扫过停车区,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地图,忽然想起…… 刚刚那个侧脸,走进车里的人,纪梁! 我看着几十米外缓缓驶出的黑色越野车,是他,一定是他! “纪梁!” 我撒腿就追,也不管我跑步跑的过车子,不管里边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我不知道如果不追我该做什么,我这两年多来没有如此坚定的要做过一件事情。 “纪梁……” 景区外围车辆拥挤,他总开不了太快,却太容易隐藏,我站在第一个分岔路口四处找寻,看不出来哪辆是他的车子。 这些一定都不是,他还没过来。 我这样想着转身往回跑,却没注意忽然变化的信号灯。 “纪梁……”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睡好觉,我这一躺就躺了太长时间,似乎做了很长一个梦,把我和纪梁的点点滴滴都梦了进去,从我们在地下车库的相识,到穷凶极恶的段安宁开车撞了我们,纪梁推开了我和宝贝,抢救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外公来把他带走了,连带着宝贝一起,原来他不稀罕外孙女,可是当时纪梁生死成迷,宝贝是他唯一的血脉。 所以他带走了我的丈夫,还抢走了我的女儿。 梦做到尽头,我也不知道该再梦什么好了,就醒了过来,一双小手蹭着我的眼眶,我起初没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出来她原来是给我擦眼泪。 “阿姨,你丢了好多小珍珠。” “……” 我猛然扭头看她,一双跟纪梁一样好看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冲我笑的时候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宝贝!妈妈的宝贝!” 我一下子抱住她,抱的紧紧的,亲她的脸,亲她的头发,真好,她都长这么大了,我还能再见着她。 我看着宝贝的小脸,粉雕玉琢的,眼睛弯弯的,还是喜欢抿着嘴巴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来,这就是我的宝贝,眼睛长的像纪梁,鼻子长的像我,嘴巴像我们两个,还有小时候就尖尖的小下巴,如今越发好看了。 “阿姨,你是我妈妈?” “我是,宝 贝,我是你妈妈,你不记得妈妈了吗?” “我记得,你就是我妈妈。” 宝贝抱着我的脸亲了亲,顺势坐在我怀里跟我说话, “我记得妈妈长的可漂亮了,妈妈还会做好东西给我吃,跟我玩儿芭比娃娃,教我画画,还给我涂指甲油……爸爸!” 门口微微发出些响动,宝贝一下子跑了过去,窜进来人的怀里, “爸爸你看,这是我妈妈!” 纪梁看向我,他比两年前略瘦了一些,眸色更深沉,我原本就湿润的眼眶立刻又滚落眼泪,他果然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纪……” “不好意思,我女儿从小就没妈妈,所以喜欢乱认妈妈,希望你别跟小孩子计较。” “……” 什么?他…… “纪梁你在说什么?我是宝贝的妈妈啊,我是莫离啊!” 纪梁看着我,片刻后轻呵一声, “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至于跟着装糊涂吧?你还记得之前我撞了你吧?很抱歉导致你轻微脑震荡,非常抱歉,医药费我已经支付,也请了专门的人护理你,还有其他要求尽管提。” “……” 我一下子懵住了,是我脑震荡记忆混乱了吗?还是我认错了人,他不是纪梁吗?他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纪梁就要抱着宝贝离开。 “等等!” 他停下脚步,我从病**下来,腿部微微有些不适, “纪梁,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莫离啊,你好好看看我。” 纪梁看着宝贝, “不许把爸爸的名字轻易告诉别人。” 宝贝摇头, “宝贝没有说过,妈妈知道宝贝的名字,知道爸爸的名字。” “不许随便叫妈妈。” 纪梁认真的看着宝贝,他不是装的,宝贝更不会装,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宝贝也不记得我了,她刚刚说的画画,涂指甲油,我都没有陪她做过。 老天真会跟人开玩笑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他,他却一点也不记得我了。 我抓住他的衣袖,我要证明, “你失忆了是吗?没关系我记得,我知道你是纪梁,这是宝贝,我们两个人的女儿,我知道宝贝今天有三岁零三个月大,你今年三十三,你妈妈是伊丽莎白,你外公……” “你再说下去我会怀疑昨天的车祸是你蓄谋已久。” 纪梁抽回手,眸色已然变得冷漠疏离,可以想见,他失忆了,独自带着女儿,会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上赶着给他的孩子当娘。 他现在看我,就是这样。 我可不是蓄谋已久吗?我蓄谋了两年半。 “纪梁,你真的好好看我了吗?你怎么能忘了我呢,就算你忘了我,总该记得你心里有一个人吧?那个人是我啊,你不信,你可以做亲子鉴,答案一目了然。” 纪梁转身, “你的任何需求可以告诉护理人员。” “纪梁!你好好想想,你爱我!” 他回头一笑, “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本章完) 第202章 重温爱情 第202章 重温爱情(1/3) 我一下子噎住,接着就给气笑了,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他之前跟我耳鬓厮磨好几年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他喜欢什么类型? “你不要仗着自己失忆了就乱说话,很打脸你知道吗?” 不过纪梁显然不想理我了,抱着宝贝直接走了,我追到门口被他一下子关在里边,宝贝回头叫我, “妈妈!” “宝贝,你等妈妈,妈妈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我揉了揉脑袋回到**,纪梁失忆了,那他应该回去不久就醒来了,但他外公不想让他重新认识我,所以才不许我见他和宝贝。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那是我的丈夫和孩子,我一定要抢他们回来,有本事就再杀我一次,反正我这样活着,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匆匆办理了出院手续,走到护士站刚想问一下纪梁有没有什么信息,结果那小护士直接给我拿出来一个信封,装了一笔钱。 真当我是碰瓷儿的了。 我打了辆车想去找个地方住,取开信封想拿一张付给司机师傅,一摸却摸出一张纸来,正面画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估计是宝贝画的妈妈,我笑了笑,刚想收起来,忽然看到背面有字—— “xx369j,流水人家0123,138xxxxxxxx,下午爸爸不在,我给妈妈开门哦。” 这是车牌号和酒店房间号还有手机号? 我忍不住偷笑,我的小宝贝真是太聪明了。 “师傅,去流水人家。” 十分钟后,我在流水人家下车,果然还是纪梁会挑地方,这里环山抱水的,环境清幽,古色古香,复古的客店风格虽然隔音稍差,但每个独立套间相隔甚远,也不会互相打扰,我开了一间房,内部装饰竟然比鸢甄不差多少。 “小姐,这是您的钥匙,您有事叫我。” “不急,我想请问一下,0123号房间在哪里?” “哦,012开头的都在后山区,从后门过去,大约二十分钟路程。” 这么远? 我说这小地方看着不大,怎么有这么多房间,弄了半天还是分区的。 我放下东西,去景区的小吃摊上买了些东西,就拎着去找小宝贝了。 快到的时候,我抬头远远看到宝贝坐在二楼阳台上晃着腿玩儿,快把我吓死了,这个纪梁怎么回事,把孩子一个人留家里,掉下去怎么办? “宝贝,妈妈来找你玩!” “妈妈!” 宝贝从阳台上下去一会儿从屋子里跑出来,拿钥匙把门给我打开了,她身后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看着有点气质,不像保姆,应该是她的家教。 “宝贝,不可以把陌生人放进家里来。” “她是我妈妈。” 宝贝拉着我的手往里走,对身后的女人并不礼貌,纪梁说的也不对嘛,什么叫宝贝缺娘缺的厉害,见谁都认妈,这不是分得挺清楚? “您是先生的朋友吗?您最好证明一下,否则我不能留您。” “她是我妈妈,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啦!” 宝贝对她很不 友好,瞪着眼睛发脾气,我抱起她来, “宝贝,有话好好说,不可以这样,知道吗?” 宝贝嘟着嘴, “她坏!” “好了宝贝,你看妈妈给你带好多好吃的,你先上楼好不好,不可以去阳台哦。” “嗯,妈妈快点来。” 宝贝上楼后,我看着那个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 “您是先生……” “你是怎么看孩子的?你就敢让她一个人在阳台玩儿?” 她没想到我直接会是这个态度,一时没法接话,虽然我不能回答她跟她家先生有什么关系,可女儿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她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实在让我无法容忍。 “宝贝她很懂事,不会掉下去。” “她懂事要你做什么?或者你在这里心思根本不在宝贝身上?” “我……” 她一下子被戳中了心事般局促了起来,我冷呵一声,之前是段安宁楚悦然,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心比天高胆比针小的货色,纪梁看女人的眼光果然就好过一回。 我不再搭理她,上楼去找宝贝,毕竟她是纪梁请来的人,我也不好直接给开了。 我上楼后,宝贝正坐在**抱着一包薯片乖乖等着我,一看到我就笑,一点也没变,我把零食撕开给她, “宝贝,妈妈问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楼下的老师?” 宝贝愣了一下,鼓着嘴巴,很生气的样子,半天才说话, “她不穿衣服!” “……” 靠,这个纪梁也太不讲究了吧,你忘了我偷。腥就偷。腥吧,你还当着孩子的面,你特么精虫上脑啊! “妈妈这个好吃!” 宝贝嚼着薯片开心的不行,我摸摸她的头发, “以前没吃过吗?” “爸爸不给吃,说不健康,不卫生。” “……吃一点也没关系,不要天天吃就好,听到没有?” “嗯,一周吃一次。” “嗯,真乖。” “妈妈,爸爸去跟别人谈生意去了,我们后天就走啦。” “走了?去哪里?” 我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后天就走,万一再回他外公那里,那我该怎么办? 宝贝溜下床,跑到画架前,涂涂画画好一阵子,给我看她画的屋顶尖尖的房子,有好大一片,但是她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我要想凭着宝贝着印象派画作找到这地方,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行,我得抓住最后的机会,赶紧让纪梁接受我。 “妈妈我想吃这个。” 我想事的这会儿工夫,宝贝又画了一幅画,一个长长的铁炉子,上边放了一排肉串。 我前几天刚来的时候看到景区里不少地方都开始卖烧烤了,看宝贝馋成这样,准是想吃纪梁又嫌弃不干净,没给她吃着。 “妈妈带你去买。” 我牵着宝贝的小手,她已经长的高了许多,我牵她的手正合适。 “宝贝,你记得妈妈吗?” “记得。” “嗯?说实话,不然不给你买东西吃了。” 宝贝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委屈的看着我,眼 泪汪汪的,看的我心都碎了,赶紧把她抱起来, “好了好了,妈妈不问了。” “我记得妈妈!我就是记得……” 我拍着宝贝的小肩膀,她才三岁,怎么会记得一岁时候的事,不过是怕我又走了,她又没有妈妈了。 我越想越心疼她,便什么都依着她,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回去之后大包小包拎了十几个,全是她喜欢吃的纪梁平常又不让吃的。 正当她嚼着羊肉串大快朵颐的时候,纪梁忽然回来了。看到我之后有几分不悦,看到宝贝吃东西更是不高兴了,宝贝看到他的脸色,默默放下了羊肉串。 “谁让你给她吃这些东西的?” “小孩子吃点喜欢吃的怎么了?又没有毒。” 纪梁把下午买的东西全塞进我怀里, “你有什么立场在这儿跟我说话,现在就走。” “我走了方便你和下边那女的是吧?不是我说你,既然你失忆了,做了什么我不怪你,但你起码背着点宝贝吧?” 纪梁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狠狠瞪着我,眼看就要打人了,我顿时有点哆嗦, “与你无关。” 说罢纪梁就抓着我的手腕给我拉了出去,我顽强抵抗, “你知不知道她怎么看孩子,宝贝一个人在阳台玩儿掉下去怎么办?你后悔来的及吗?” “我之后走到哪儿把她带到哪儿,行了吧?” “不行,那多不方便,我……我帮你看着。” “你?呵……” 纪梁把我拉出大门外,我一看宝贝看不到了,也没那么多讲究了,直接胳膊腿全抱在纪梁身上,让他甩也甩不下来, “下来。” “我不,纪梁,我真是宝贝的妈妈,不信你去做亲子鉴定,如果做出来不是,我去坐牢行不行?” “我凭什么做你跟宝贝的亲子鉴定?” “我是她妈妈呀。” “这两年至少有十个人来给宝贝当妈妈,论起厚脸皮,你是个中翘楚。” “那你就没想过宝贝的亲妈在哪儿?” “早就死了。” “谁给我造的谣,我活的好好的!” 这个纪梁他外公可真够不要脸的,把我弄成孤家寡人,还跟纪梁说我死了,真是太可恶了。 “你给我下来。” “纪梁,你想想,宝贝她那么聪明,不会乱认妈妈的,你失忆了,她没失忆,她记得我,真的。” 纪梁冷笑, “这才是你的无耻之处,宝贝再聪明也只是和没有妈妈的孩子,你利用她这一点,买这些垃圾食品讨好她,实在令人发指。” “我……” 我算是有口说不清了,对了,我有照片,我们三个人的照片,有图有真相, “你等着,我有办法我就是她妈妈……” 我从纪梁身上下来,拿出来手机,却怎么也打不开了。 靠……这个时候没电,我尴尬的抬头看着纪梁, “那个,没电了……” 纪梁瞥了我一眼, “走吧,别再来了。” “……” 我眼睁睁看着纪梁把门关上,难受的要死,不来了,我怎么可能不来了? (本章完) 第203章 重温爱情(中) 第203章 重温爱情(中)(1/3) 宝贝说明天纪梁谈完生意后天就走了,我现在走了很可能就没机会见着他们了,不行,我得等着。 我直接坐在门外边的石凳上,饿极了便开始吃手里的零食,五月份的天气夜里还有些凉,正当我搓着胳膊吃冷羊肉串的时候,纪梁把门打开了。 “……” 我抬头看着他,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衬得身材颀长挺拔,我吃羊肉串吃的一脸孜然,跟他对比鲜明,有点滑稽还有点感人,我情不自禁想起了头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十九岁,现在我都二十六了。 他依旧是他,优雅得体,我依旧是我,失礼邋遢。 “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吃饱了,那个你这是要出门吧?我帮你看宝贝。” 纪梁一时没说话,我赶紧擦了擦嘴,把手里的垃圾食品和羊肉串都扔了, “我不给她吃这些了,你放心。” 纪梁冷冷一笑别过脸, “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 我知道他讽刺我脸皮厚,被他那样对待还不死心,可要不是因为他,不是因为宝贝,我会受这些委屈? 不过没关系,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你现在这么对我,等你想起我来,我肯定好好收拾你。 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弄他,纪梁又开口了, “宝贝找你,不然就不吃饭不睡觉,算你厉害。” 哦? 他原来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去找我的呀? 我一下子就高兴了,笑嘻嘻的看着他, “哦~那你是专程来找我回去的?” 纪梁有些别扭的点了点头, “嗯。” 我扶住脑袋往他身上一靠, “哎呦,我头怎么这么晕啊……啊!” 纪梁一把把我推墙上去,回头就要关门, “哎,宝贝要见我!” “我告诉她你身体不舒服,她没那么不懂事。” “我舒服,我舒服着呢!” 我从纪梁胳膊底下钻进去,这下好了,更让他以为我是接着宝贝的幌子接近他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妈妈!” “宝贝!” 我俯身一下把冲我跑过来的宝贝接住抱进怀里,沉甸甸的,差点把我扑倒,前两年我又掉肥肉掉的厉害,也没怎么锻炼,身体差了不少,以后不能这样了,不然宝贝正长身体,过不了多久,我就不能抱她了。 “宝贝是不是不乖了?” 我掐了掐宝贝的小肉脸,她委屈的不行, “我要妈妈陪嘛。” “好,妈妈以后都不离开你。”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特意瞪了纪梁一眼。 他不理睬我,把厨房里温的饭菜端了出来。 一道塌锅茄子,一道木须肉,一道雨前虾仁,还有一小煲燕麦牛奶。 有荤有素有粥,吃的够营养的。 我把宝贝放在腿上抱着,小口小口的给她夹菜吃,纪梁坐在对面兀自吃着, “宝贝下来,自己拿碗筷吃。” 宝贝一听就乖乖自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去了,纪梁还是那样既宠又严,富养女儿但不会溺爱。 但这样一来,我就有些尴尬,一边闻着纪梁亲手做的玉盘珍馐不停咽口水,一边又不知道该不该动筷子,毕竟他又不记得我,他还有洁癖,万一我一吃,他直接端盘子把菜倒了,那多不好。 “妈妈你吃东西,爸爸做饭可好吃了。” 宝贝给我夹了一小块木须肉,又夹 了一块虾仁,我犹豫着看向纪梁,无声问道, “我能吃吗?” 纪梁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想起来好像在门口跟他说我吃饱了来着。 “宝贝,妈妈吃饱了,吃不下了。” 宝贝点点头, “好吧,一会儿吃完饭妈妈给我涂指甲油好不好?” “好。” 我放下筷子,看着满桌子的菜,快把自己给馋死了,这个纪梁,他简直对我太过分了。 吃完饭,宝贝抱出来一堆指甲油,各式各样的,比口红色号还全。 “妈妈你看我涂哪个好看?” “嗯……粉色的,亮晶晶的,好不好?” “好,妈妈给我涂。” 我拿着宝贝的小手轻轻给她涂着指甲,宝贝看着高兴的不得了,其实我涂的很不好,十分不均匀,毕竟我从没用过几次,虽然优质的指甲油平常闻起来几乎没什么味道,但是作为调香师,那丝丝缕缕的异味足够影响我。 宝贝张着两只小手呼呼的吹,我把几十瓶指甲油收进盒子里, “宝贝,这个指甲油对指甲不好的,以后不涂了好不好?” 宝贝嘟着嘴巴想了一会儿, “可是姐姐每天涂指甲油,各种颜色的指甲油,她总向我炫耀她妈妈给她涂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宝贝整天吵着涂指甲油,还买了这么多,真让人心疼,我拿纸巾把她手上的指甲油擦掉, “妈妈会扎好看的小辫子,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宝贝不用跟人家比指甲油,好不好?” “好!” 宝贝笑眯眯的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来,妈妈抱你去洗香香。” 我带宝贝去洗完澡,回来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或许是刚找到妈妈,宝贝兴奋的很,给她讲一个故事,她就要提出许多许多问题来跟我讨论,好半天才把她哄睡着。 我坐在椅子上轻轻抚着宝贝的小脸,连睡觉都翘着嘴角,抿出浅浅的酒窝。 虽然纪梁把她照顾的很好,但我总归没有陪着她,不知道她这两年有没有受欺负,纪梁的外公有没有逼她什么,有没有半夜三更起来找妈妈的时候。 想着这些,我情不自禁的眼泪流了满脸,拉着宝贝的小手贴在脸上,亲了又亲。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梁站到了我身边,我抬手擦了擦眼泪,把宝贝的小手放进被子里,吸了吸鼻子,走出房间。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心里又酸的发疼,我想扑进他怀里让他好好抱抱我,听我说一说我这两年多有多么想他,可我却只能摇头,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书上一串号码, “不用,明天宝贝要是找我,你给我打电话。” 我独自回到房间,庆幸能够再遇到纪梁和宝贝,可又接受不了纪梁他不认识我的事实,他竟然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以前他做饭我都吃习惯了,不觉得怎样感动,可现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追悔莫及,心如刀割。 一大早我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不等纪梁给我打电话便敷着眼贴带上墨镜去他门口等着了,也就几分钟,纪梁就给我打电话了,我的小宝贝真乖。 接着纪梁给我开门,我赶紧扔了眼贴, “早上好,我住的远,让给我打电话来不及,早上醒了就过来了,你看刚……” “你进去陪宝贝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你这么信任我啊,不怕我把宝贝拐走 吗?” 纪梁头也不回, “你想被打成筛子吗?” “……” 不敢,不敢。 我进门儿的时候昨天那个女的还在那,独自坐在餐桌前,守着早餐没动筷子。 她看着我,态度比昨天轻慢了许多,大概是看到昨晚纪梁对我态度不怎么样,也就不忌惮我了, “宝贝在楼上,不许人碰她,你真有本事。” 我楼梯上走着睨了她一眼, “当然,我是她妈。” 到了楼上宝贝的房间,她一个人趴在小**,衣服也不换,头发也不梳,咕嘟着脸生气,跟小时候不高兴了给我甩脸色一样一样的,我过去坐在把她报到大腿上坐着, “妈妈的小宝贝又不高兴啦?” “哼。” 宝贝把脸埋进我胸口,不给我看,我食指轻轻扣她的小脖子,她这里最怕痒,一碰就咯咯笑, “还生不生气?理不理妈妈?” “啊……妈妈坏!” 宝贝又哭又笑的, “妈妈骗人,说好不走的,给我梳头发,给我做好吃的。” “妈妈这不是来了?妈妈不是不要宝贝了,你看,妈妈给买了这么好看的小头花,好不好看?” “好看。” “给宝贝扎头发上好不好?” “好!” “那宝贝要不要穿衣服?” “妈妈给穿嘛。” “好,妈妈给穿。” 床头放着纪梁给拿出来的小衣服,粉红色的bobo裙,穿在宝贝身上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早饭是那个女人做的,宝贝不吃,我看了看厨房里的食材,简单的做了个小笼包,宝贝吃的不亦乐乎。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按照纪梁的习惯,他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况且宝贝不喜欢她,他没道理还留他在这儿。 难道纪梁喜欢她? 不可能。 难道她是纪梁外公的人? 我一下子肝颤了,她要是打了我的小报告,那还得了? 回头我得问问纪梁,现在他外公还要不要他娶元岐,或者换成娶别人。 陪宝贝在外边逛了一天,晚上宝贝说想吃火锅,我便从火锅店里买了口新锅,带了点食材底料,回去吃火锅。 宝贝遗传了我的优点,爱吃辣,我便弄了个鸳鸯锅,毕竟纪梁不能吃辣。 纪梁回来后,我首先向他出示了我的健康报告,以证清白, “你看,我没病。” 他看也没看, “我知道。” “那我能跟你们一起吃饭吗?” 纪梁看了看已经煮沸的鸳鸯锅,看了我一眼,算是默许。 吃起来才发现,宝贝是个假把式,放了一堆东西在麻辣汤底里,却吃了两口就辣的舌头疼,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过来,之后就跟纪梁一起吃清汤去了,剩我一个人吃麻辣汤底里的一堆菜。 我也有日子没好好吃饭了,对辣的耐受能力有些下降,吃完之后,胃里火辣辣的。 哄宝贝睡着,纪梁又提出送我回去,一想到明天他就走了,我便没拒绝,明天就走了,可我还一点也没搞定他,这可怎么办? “纪梁你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莫离啊,我们七年前头一次见面,你救了我,后来我跟着你,你教我东西,帮我报仇,后来我们就相爱了……” “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是乐于助人的人。” “……我认错人了,我除非是眼瞎了。” (本章完) 第204章 重温爱情(下) 第204章 重温爱情(下)(1/3) 听我这么说,纪梁停下脚步看着我, “你接近宝贝什么目的都该到此结束了,明天我们就离开了。” “结束?” 我苦笑, “我不想结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跟那些爬你床的女人不一样,你去做个亲子鉴定就能一清二楚的事情你为什么就是不做?” “我为什么要做?” “你……” 胃部灼痛难忍,我捂着左腹弯腰蹲在了路边,纪梁看着我仿佛看我又要耍什么花招, “你怎么了?” “你把我气的肚子疼。” 他十分冷静, “那你要去医院吗?” “你送我去?” “找人送你去。” 我摇头, “我不去,就是前段时间有点胃溃疡,吃点药就好了,你先走吧。” “好,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就真走了,他现在真特么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我想着蹲一会儿疼过一阵就好了,但是今天吃辣吃的太多,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完蛋了,这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我捂着肚子慢慢站起来,还是先走吧,明天早上还要给宝贝做早饭呢,可我这胃实在是疼…… 我极慢的走在路上,这已经是深夜了,景区也没什么游客,着实有些吓人,尤其在我恍惚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的时候,我小时候就有这毛病,独自一人在外边,总觉得身后有人,越想越毛骨悚然…… 忽然我脚下一轻,只觉得被鬼给卷起来了…… “啊……” “你瞎叫什么?” “……” “去医院还是回去?” 他又回来了,我又想哭又想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抱的紧紧的, “回去。” 纪梁的步伐很稳,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纵使他现在不认识我,但依旧让我安心。 进了房间,纪梁帮我装了个暖水袋,问我, “你药在哪儿?” “玄关那包里,白色的瓶子,两颗。” 我低头看着躺在纪梁掌心的两颗白色药片,就着他的手抿进嘴里,他递水给我,我故意不接,糖衣化在嘴巴里,暴露出苦涩的药心。 “喝水……” 我抬手拉下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他推开我转身就要离开,我抱住他,如何也不松手。 他终于回头, “无论今晚发生什么,我明天都会走。” “纪梁,我爱你,很爱很爱。” 结束之后,他穿好衣服,随后把我扔进浴缸里,好不怜惜,我茫然的看着他,他冷漠以对, “你的确跟那些爬我床的女人不一样,你比她们更轻贱。” “……” 我看着他的背影,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的心好像被他紧紧攥住,血液都不流通,许久才松出一点点空隙,让我哭的肝肠寸断。 我狠狠搓洗着身体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他就是忘了,也不该这么对我,他以为我是什么,就算做他的工具,也不应该被他这样侮辱。 他不是我爱的纪梁了,我爱的人,我们在一起五年,他从没有对我说一句这样让我伤心的话。 他说的对,我下贱,纵使她那么对我,我还是一大早忍着不适去见他。 但我去晚了,只证明了自己比他说的更下贱,他走了,昨晚就走了,避我如蛇蝎。 我昏昏沉沉的回了上城,回想着纪梁他曾经如何爱我,他昨晚如何伤我,一颗心被他撕成了几瓣,我找不到他空虚难受,找到他却被他伤的更痛…… 我靠在门口心如刀绞,妈妈忽然打开门,看着我微微一惊, “小离,这是怎么了?” 我无力的倒在妈妈怀里, “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他了……” “好了好了,快进来……” 我不要他了,可是我的宝贝呢,我的宝贝怎么办啊,她要妈妈…… 我吃不下喝不下,总算是哭累了,才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片刻又被隐隐的胃痛给磨的睡不安稳,我缩成一团,睡不稳也起不来。 也不知道这样迷糊了多久,仿佛听到有人敲门,妈妈去开门,我还没睁开眼睛,就被人拎了起来。 我惊慌的睁开眼睛,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纪梁。 “你把宝贝弄哪去了?” “纪梁你做什么!” 妈妈拉开他的手,将我抱进怀里, “你把她欺负成这样还不够?你们一家人都欺负她还不够?她欠了你什么也该还清了吧?你给我出去!” 宝贝丢了……我一下子清醒, “你说什么?宝贝丢了?” “你把她弄哪去了?” “我没有,我从昨天晚上就没见她,你们不是……” “是,可她现在不见了!” 我顾不上听他说什么,穿上衣服出门,宝贝丢了,宝贝丢了……纪梁拉住我, “你去哪儿?” 我用力甩开他, “我去找宝贝,她被你弄丢了不是吗?” 我去哪儿找,她在哪里丢的, “宝贝在哪儿丢的?” 纪梁犹豫片刻, “繁城。” 我一下子抓狂了, “她在繁城丢的你不在那里好好找,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都快把繁城翻过来了!给你打手机你为什么不接?我当然要怀疑是你……” 我打断他, “我凭什么接你电话,我贱的不够是吗?” 其实,我只是没听到,如果我知道他给我打电话了,才不知道会贱成什么样。 我不再跟他吵,打电话给莉莉安,让她在上城通知一下认识的人帮忙一起找,我再回繁城去找,我跟苏玖刚上高速,就接到妈妈的电话,我张了张嘴巴, “回去!” 回到家时, 宝贝跟妈妈一起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抿着嘴巴笑,我恍惚了一瞬,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宝贝就在我身边,一点点长了这么大。 “妈妈!” 宝贝冲我跑过来,我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忍不住泪如雨下, “你吓死妈妈了,你这个小坏蛋!” “妈妈你别哭,我怕走了就再也看不到妈妈了。” 宝贝声音带着哭腔,我一看她,果然眼泪汪汪的,我擦着宝贝的眼泪, “妈妈再也不走了,妈妈永远跟宝贝在一起。” “嗯。爸爸……” 宝贝看到纪梁,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擦了擦眼泪,回头看了纪梁一眼,把宝贝放到我妈怀里。 跟纪梁走到大门外, “你走吧。” 纪梁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说你走,宝贝她是我的女儿,你说的对,我用不着给你证明,她就是我的女儿,而且,你也照顾不好她,对吧?” “你……” “还有,你外公本来就不喜欢宝贝,当初带走她不过是因为你快死了,你们一家人都是强盗,现在你好好的,你再去让别的女人给你外公生一堆外孙子,他才不会计较有没有宝贝这个外孙女。”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错了吗?” 纪梁蹙眉看着我,颇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疯了吧?” “你放心,我精神状态很好,带孩子没问题,请回吧纪先生。” 说罢我关上门往房里走去, “莫离,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要告我就去告我,要杀我我也不怕他了,我什么都敢。 以后我就把宝贝栓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谁也别想抢去。 我回到客厅,宝贝伸脑袋往外看着, “妈妈,爸爸呢?” “爸爸忙,不管他。” 宝贝愣了一会,开始哭, “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赶紧抱着她安慰, “当然不是,改天妈妈就是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 “我想要爸爸妈妈一起,这样也太多吗?” 我低头,是啊,爸爸妈妈一起,对宝贝来说怎么就这么奢侈? “不多,妈妈想办法好不好?” 宝贝点点头,哭的满眼泪花,真是招人心疼, “宝贝以后不许自己跑了,想去哪里想见爸爸都跟妈妈说好不好?” 宝贝点点头, “好。” “对了,宝贝是怎么来的?” “我坐警察叔叔车来。” “嗯?” “爸爸带我去机场,哪里有警察叔叔,我说跟妈妈出来玩走丢了,妈妈住上城市市中区风华路盛风小区六号别墅。” 我笑了笑,这小丫头片子,真是鬼灵精。 不过,宝贝说的对,爸爸妈妈要都在一起才好。我回头得想想办法。 (本章完) 第205章 协议婚姻 第205章 协议婚姻(1/3) 我给宝贝看她小时候的照片,看我们三个人一起的合影,让她相信我不是她喜欢我所以叫我妈妈,真的是她妈妈。 “你看,这张照片身上穿的这是婆婆给宝贝做的小毛衣,小帽子,宝贝记不记得?” “记得记得。” “这是宝贝一百天的时候爸爸妈妈一起拍的照片,好不好看?” 宝贝摸着照片里纪梁的脸, “好看,这个爸爸很开心,现在爸爸老是不高兴。” 我微微垂了垂眼睛, “爸爸凶你吗?” “不凶,爸爸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给我做饭,爸爸对我最好,但我能感觉到他不开心。” “那爸爸他忙吗?会总是跟宝贝在一起吗?” “爸爸忙,但是爸爸总带着我。” 我心里微微一紧, “你在家里等爸爸不好吗?” “太公公会凶,凶爸爸也凶宝贝。” 我把宝贝抱进怀里,轻轻揉着她的头发, “以后再也没有人凶宝贝了。” 宝贝抬起头来看着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妈妈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了,我不能更开心了,除非爸爸也在。” “……” 这小小孩子就这么会说了,长大了还了得。 “我想爸爸了。” 我看着宝贝,这才半天没见着纪梁就眼泪汪汪的了,她一直跟纪梁在一起,自然黏他黏的厉害,就现在而言认真追究起来肯定爸爸还是更重要的,不过是因为想妈妈想的紧了才一时冲动跑出来了,现在看着要失去爸爸了,过两天就后悔也说不定。 我不能让她没有妈妈,也不能让她没有爸爸。 “妈妈带你去找爸爸。” “嗯!” 我给纪梁打了个电话,得知他现在就住在临江酒店,便让苏玖送我过去了。 一开门宝贝便扑进他怀里,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爸爸,这是妈妈做的,你是不是又忘了吃饭?” 看着宝贝手里的保温桶,纪梁看了我一眼,我别过脸去, “这是晚上吃剩下的。” “这是刚做的,爸爸快进去吃,妈妈来。” 我坐的远远的,纪梁吃着保温桶里的排骨饭,跟让他土一样,一脸便秘的表情,宝贝非拉我过去跟他坐在一起,然后自己坐在对面看着我们笑出两个小酒窝。 “我带宝贝过来是因为她需要爸爸,我不想剥夺她跟其他孩子一样接受父母呵护的权利,同样,她也需要妈妈,我希望你也能拎的清这点道理,别忽略她对妈妈的需要,那么自私。” 纪梁扭头看着我,看上去好像快要被我气吐血了。 “我说错了吗?” 宝贝看着我们咬了咬嘴巴, “爸爸妈妈,你们结婚行吗?” 我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宝贝,你想要妈妈做什么都可以,你要问你爸爸,他有被迫害妄想症,妈妈嫁给他会把他吓死的。” 啪—— 纪梁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吓得我和宝贝都一颤,随后纪梁对宝贝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宝贝,自己去洗澡,衣服爸爸给你放床头了,你乖乖的,爸爸跟妈妈商量一下结婚的事。” “……” 我毛骨悚然。 “好!” 宝贝欢快的点头,跑向了卧室,到了门 口还回头看, “爸爸,加油,我看好你呦!” 纪梁冲她眨眨眼睛,随后看向了我。 “……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 纪梁几乎说的咬牙切齿。 “我……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猝不及防的被他拦腰夹在腋下径直走向了主卧,我拼命扑腾,直到被他扔到**。 “你敢碰我!” 纪梁冷笑, “你既然知道我们一家都是强盗,我还有什么不敢?” “你……” 我忘了,他不是以前那个爱我的纪梁了,那时候我说一句“你敢”他就会妥协,现在我再这么说,只让他觉得可笑。 纪梁单膝撑在**,将我控在身下,低头在我肩颈轻轻嗅了嗅, “再说,你脱光衣服躺在**的时候,比现在可爱的多。” 我想起他昨晚对我说的那硫酸还要烧心的话,忍不住屈膝攻击他,却被他一手握住膝窝压在一边,我偏过头去, “你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你看在……” “看什么?我现在知道了,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你的确是宝贝的妈妈。” “……” 纵使他刚刚羞辱了我,昨天晚上伤害了我,可听到他说他知道了,我还是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温暖的话,不奢求他说爱我想我,哪怕只有一句对不起,我忘了…… “可那又怎么样,我们也离婚了很久了,感情更是无稽之谈。” “……” 我的心几乎从乘飔四十八层楼顶上掉了下来,虽然不至于摔死,总归是狠狠闪了一下。 “你以为我跟你有感情啊?我还不是为了我女儿。” “结婚是吧,行,感情没有就没有,反正我跟别人也没有,而且你的身体远没有你的人那么讨厌。” 我抿紧嘴巴,否则一定会暴露出胸口因为愤怒伤心不甘而呼吸急促得像个破风箱一样的声音,许久之后呼出一口气, “滚。” 纪梁眉头一挑, “我之前都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吗?” “呵……之前,之前我让你去死你就去死。” “哦?这么说来之前我差点死了也是你让我去的?” 我一下子喉头哽住,没话说了,我没叫他去死,可是段安宁当初要撞的人就是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和宝贝,纪梁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而且他这个样子,不过是我遇到他之前的样子罢了,冷漠,疏离,喜怒不形于色,无懈可击,刀枪不入,他从来都是这样坚固的存在,似乎我们在一起之后,才有了真正的喜怒哀乐,之前我只记得他如何爱我宠我,忘了他曾经这样不近人情,可现在,轮到他忘了,忘了自己如何爱我宠我,只剩下不近人情。 可是,这都是因为救我,想到这里,我心里再难受,都不能怨他。 我红着眼眶看他, “我不想你死。” 他没有丝毫动容,我接着说, “既然我们要结婚,我会尽量做好妻子的义务,我不要求你什么,你就对我好一点行吗?” 我不确定我这么说,在他眼里是不是又在犯贱,或者他觉得我有病,一会儿逞强一会儿示弱。 纪梁松开对我的禁锢坐在**, “你到底……” “爸爸妈妈, 你们商量好了吗?” 我揉了揉眼眶,下去开门,宝贝自己洗完澡,头上包着挽出两个揪揪的小毛巾,裹着白色的小睡袍,矮矮的像个小雪球。 “宝贝真厉害,都会自己洗澡了。” “我还会自己扎头发,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去结婚?” 我回头看了看纪梁,小孩子太聪明也怪烦人的,不好糊弄,纪梁大手一挥, “明天。” “明天?啊!可是我还没买衣服呢,我穿什么才好?我都没有衣服……妈妈陪我去买衣服!” 宝贝一下子慌乱的不得了,我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 “宝贝,爸爸妈妈就去拿两个小本子就好了,你不用去。” “嗯?” 宝贝一脸茫然, “妈妈不是要穿婚纱的吗?还有好多好多人来看我们,还要吃好大好大的蛋糕,我要给妈妈拎着裙子……” 我一下子为难了,是啊,有了婚礼才名正言顺,不只是宝贝,我自己也想要穿婚纱,结过婚也离过婚,可是我没穿过婚纱,走过红地毯,听他说,我愿意。 可是,现在纪梁他不爱我,领证已经是看在宝贝面子上,何况是那么麻烦的婚礼,他讨厌人多,讨厌麻烦。 “妈妈,你不喜欢吗?” “我……” 我回头看纪梁,我喜欢,很想要。 可纪梁终究没有继续妥协。 “宝贝,那个不重要,都是给别人看的而已。” 宝贝撅嘴巴, “可是我就想给别人看,给别人看看我有妈妈了,为什么别人爸爸妈妈都给别人看?” 纪梁伸手,宝贝向他跑过去,坐在他膝盖上, “宝贝听话,妈妈太好看了,爸爸只想一个人看,知道吗?” 我回头看着他,他根本不看我,原本就是敷衍的一句话,可我还听的那么认真。 “不行不行,我就要看我就要看,哼!” 这下宝贝死活不买账,我以为纪梁要发脾气凶她了,没想到他却只是叹了口气, “好,看。” “不许骗人!” 纪梁把宝贝抱去客厅,倒了杯牛奶给她, “不骗人,但今天你要自己自己喝牛奶,自己去睡觉,没有故事。” “好!” 宝贝答应的痛快,特意跑过来亲了亲我的脸, “妈妈,你不要走哦。” “妈妈不走。” “晚安,妈妈。” “晚安。” 宝贝走后,我看向纪梁,还没开口,他便解释, “既然结婚是为了哄宝贝高兴,那就全都顺着她的意思就好了,你有什么想请的人吗?” “不多。” “那就在教堂举行吧,后天。” 我点了点头。 教堂……这勉为其难的婚礼,会受到耶稣的祝福吗? 算了,已经来之不易,再强求许多实在是不知趣,我不想这个,问纪梁, “我睡哪儿?” “你回你家。” “不行,我不能离开宝贝。” 虽然我对纪梁有那么些愧疚,许多事情暂且不与他计较,但不代表我什么都听他的,宝贝是底线。 “怎么,你还怕我把宝贝带走吗?” “当然怕啊,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我是有多记吃不记打,还相信你?” 纪梁戏谑, “那你跟我睡。” (本章完) 第206章 协议婚姻(下) 第206章 协议婚姻(下)(1/3) 跟你睡? 那比回家睡还记吃不记打。 我干脆不问他,直接自己找了个房间洗洗睡了,我没带衣服,用不惯酒店的睡袍,干脆**。 我刚躺下关上床头小灯,门就被人打开了,我赶紧拿被子将自己包严实,接着吊灯就打开了, “你干嘛?” 纪梁低了低头, “你够会选的,这间是我的。” “你胡说,这么多房……” 我忽然看到衣橱里露出的白衬衫一角。 还真特么是他的。 我尴尬的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抱着身上的被子,赤脚下地, “我这就出去。” 经过纪梁身边,他坏心踩住不小心拖到地下的被角,我一下子差点走光, “你……松开!” 他偏偏跟我作对,甚至上手拉扯我领口,我力气不敌他,走光的瞬间垫着被子坐在了地上,勉强守住防线,肩膀和后背全都暴露在空气中,冷飕飕的。 我抬头看他, “你离我远点。” 纪梁单膝跪下与我对视, “不然呢?” “纪梁你现在这么对我你千万别想起来,你要是恢复记忆,准会撕了你自己为我报仇的。” 纪梁恍若未闻,却不再刁难我,起身拿了睡衣便离开了房间。 我皱了皱眉,这怎么忽然向善了? 低头才看到自己身上青紫的痕迹,遍布脖颈,斑驳的吻痕,还有肩头被他抓握出来的瘀伤,算他良心被狗啃剩了一口。 之前纪梁说那样之后要好好疼我的,可是昨天,他的好好疼爱就是毫不客气的给我扔进浴缸里去。 第二天一早,我回家拿了身份证就跟纪梁去领证了,一回生二回熟,顺利的不行,我们纪梁都没什么表现,也就是宝贝,抱着个两个本子蹦蹦跳跳开心的不得了。 “宝贝慢点跑,过来。” 纪梁把宝贝叫回来,她听话的走在我们中间,拉起我和纪梁的手,一手牵着一个。 我看了看纪梁, “其实,我们第一次领证的时候,也很开心,我们还……” “我忘了。” 纪梁直接打断我,我微愠, “我这不是告诉你吗?你忘了就不能听着吗?” 纪梁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行,你说吧。” “……” 我还说个屁。 按照计划,去买戒指。 结个婚就像办贷款走流程一样,一点喜悦也没有,办不下来,资金链就断了,办下来了,也就意味着即将负债累累。 望海路上的graff珠宝店,古典风格的店面营造了一种温暖、奢华的氛围,大门上是象征尊贵与权威的狮子头图案,全世界的graff店都有这个标志。 全世界的黄钻有七成产自格拉夫。 我无心听导购的说辞,反正我也不想要这里任何一款。 “这个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纪梁指的那一款钻戒,小小的一颗蓝钻,不足三克拉的样子。 我摇头, “我要那个。” 我指向蓝钻旁边的粉钻,心形切割,灯光下熠熠生光,差不多有八九 克拉,纪梁看了一眼钻石, “这个你戴会偏。” 导购看了一眼我的手,表示我的手指指节长,指骨上肉少,固定不住太沉的戒指。 我不管, “可那个钻石好看。” 纪梁轻呵一声,让导购帮我量尺寸,调整戒托。 我问他, “这颗钻石好不好?” 纪梁不再看一眼, “世界上只有百分之十的粉钻谈得上稀世粉钻,那种成色的钻石大部分只在拍卖会上出现。” 我摸出脖子里挂着的戒指, “那你看这个呢?” 纪梁这才看了一眼,眉峰微蹙, “红钻,得见已然不易了,五年前的拍品,我记得有三点六克拉,这个也就一点二。” “你说丢弃的那一部分有瑕疵,这个是你给我的,你那时候,这么爱我。” 纪梁走过来,抬手抚上那枚钻石,然后握在手心里,我掰他的手,连一根手指也不能掰开, “你给我!” 他松开手,俯身贴近我, “我那时候还真是在你身上浪费了不少东西。” 我把戒指藏进衣服里, “是啊,那时候我上午说要星星,下午你就能联系到宇宙飞船的。” “爸爸爸爸我要这个!” 宝贝指着展示柜里一顶小小的皇冠,喜欢的不得了。 纪梁看着柜中几款相似的展品,指了指宝贝相中的旁边那个, “这两个都拿出来。” 宝贝虽然小,但头发长的不错,能稳稳的戴住皇冠,纪梁拿另一顶随手一插,差点插着我头皮。 “你戴也挺好看的,年轻十岁,看上去才二十。” “……” 他说谁三十了?我才二十六……我二十六了,都说男人是专一的动物,十八的时候喜欢十八的,八十的时候还喜欢十八的。 第一次见纪梁的时候,我才十九岁,纵使一身狼狈,皮肤底子也是好的,我还仗着年轻讽刺过当时二十六七岁的段安宁……可现在,七年了,我已经二十六岁了,况且前两年过的松散,没认真做过养护,净做些伤身体的事,我一定老的不行了。 我看着纪梁,他也三十三岁了,可是他跟七年前相比没有任何一点减损,还是那样优雅迷人,可我不一样。 他说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原来是因为我不年轻了。 我一想到这里忽然抓狂,摘下头上的皇冠直接跑出了格拉夫门店,我一定又老又丑了,我眼角有鱼尾纹,鼻翼有法令纹,嘴角有老人纹……我完了。 “莫离,你干嘛去?” 纪梁拉住我,我没脸看他, “我不年轻了,所以你不喜欢我了。” 他微愣片刻,旋即笑了,我却更难受,我的皮肤都松了,开始长皱纹,身材开始走样了……我一低头,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十九岁,现在二十六了,你说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了,废话,二十六和十九能一个类型吗?” 纪梁又笑, “我说你老了吗?” “你说我三十了。” “我什么时候说你三十了,我不说你二十吗?” “ 我就呸,纪梁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我现在年纪是大了,但我大好青春都是浪费在你身上的,你现在说我你能要点脸吗?” 纪梁挑眉, “我是浪费了你一部分,但我看你情感经历不是挺丰富的吗,也不是我一个人浪费的吧?” “我……” 骂娘的话到了嘴边我又生生给咽了回去,他要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料看我,那苏青杭,alex,德维特甚至蒋翼可不特么都算进去了吗,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话题没法进行了,我直接问他, “我老不老?” 纪梁垂了垂眼睫,有片刻的犹豫,我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转身回到格拉夫店里。 我相中了一款香奈儿的高定婚纱好久了,做梦都不止一次幻想着能穿上它,可惜时间仓促,只能买成衣。 vera wong的典藏款婚纱,心型抹胸领口,曳地五米的羽毛裙摆,每片绒软的羽毛上都点缀着切割精细的碎钻,每一个的做工都丝毫不因只是点缀而有丝毫的敷衍。 什么都要最贵的,却一点也不走心,我被这大长的裙摆拉的腰都快断了。 “妈妈你好漂亮哦!” 宝贝小心翼翼的摸着婚纱上的羽毛,纪梁就坐一边玩手机,头也不抬,我看了看橱窗里另一件抹胸鱼尾婚纱,样式简单,膝盖以上贴身设计的部分是纯手工缝制的蕾丝,尾巴是精细的堆纱,没有繁复的设计,却每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低调但优雅。 价格比起我身上这件,几乎少了个零。 “这件和那件我都要。” 纪梁挑眉, “你结几次婚?” 我抿唇一笑, “这件婚纱穿上太张扬太累,你又不喜欢我,我何必穿的如此扎眼生怕人家看不见我过的不幸福。” “那你买它干嘛?” “它太好看了啊,我舍不得让别人穿去,比我张扬,比我夺目。” “那买吧。” 他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了,从前他连出席宴会的衣服鞋子甚至精细到手链都会帮我选好,可现在,是结婚啊,他都不看一眼。 原来嫁给不喜欢自己的人,这么难受。 我不想过多描述那个糟糕的婚礼过程,如果非得说上一两句,那就是尴尬,尴尬的像一场丧事。 从教堂回来,我甩掉高跟鞋,疲惫的坐在**,宝贝看着我, “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摇头, “宝贝,妈妈好累,想睡一会儿。” 我脱下沉重的婚纱,直接拉上被子睡了,宝贝躺在我对面,轻轻拍我的肩膀,甜甜的唱着摇篮曲。 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饿醒的,已经是深夜,宝贝在我身旁睡熟,我给她掖了掖被子,下床找点东西吃。 我没开灯,房子是之前我和纪梁的家,闭着眼睛我也摸的清楚,冰箱里有早上妈妈包的水饺,煮一煮就能吃。 结婚吃饺子和面条,圆圆满满,长长久久。 婚礼进行到一半,纪梁就走了,其实,那个仪式很简单,总共也不到二十分钟,可他就只给我十分钟,匆匆把戒指套在我手上,就走了。 (本章完) 第207章 欲擒故纵 第207章 欲擒故纵(1/3) 我独自吃着饺子,感受不到温度也品不出什么味道,只知道妈妈说过,结婚要吃饺子。 就算他不记得我,我们总归是要结婚了啊,他怎么就不能多给我十分钟,我不在意他让我在多少人面前丢脸,可是那是我头一回穿婚纱,哪怕再不用心,那也是我们的婚礼。 我哀求他,如此卑微,却也换不来十分钟。 我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哭出声来,我没有非要他娶我不可,我没有非要在这天结婚,都是他说的,他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可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过什么? “妈妈……” “……” 我慌忙擦干净眼泪,抬起头来看着宝贝,把她抱到凳子上, “宝贝怎么醒了?是饿了吗?来,吃点东西吧。” 宝贝塞了一个饺子进嘴巴里,鼓着小脸嚼了半天, “慢点吃,喝点水。” 宝贝点点头,刚把饺子咽下去,却一下子哭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抱过来, “怎么了宝贝?硌到牙了吗?” 宝贝摇头, “我是不是不应该要爸爸妈妈结婚……” 我一时无言,讷讷的将宝贝搂进怀里, “不是宝贝的错,不关宝贝的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妈妈都能在一起……” 我又忍不住掉下眼泪,现在我才明白,之前那种结婚没意义的想法有多么不负责任,不能给宝贝一个完完整整的家,那当初为什么要争分夺秒把她生下来呢? 我亲了亲宝贝的头发,擦掉他的眼泪, “宝贝的爸爸妈妈也会在一起,乖。” 晚上我搂着宝贝睡,她睡的晚,我更是一夜没睡,早上六点便起来做饭。 纪梁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是把他的份一起做上了,我跟宝贝吃完饭,刚准备收拾了餐桌,纪梁就回来了。 我看他一眼,只把我和宝贝的碗筷收了起来,随后便换上衣服准备去公司。 “哼。” 宝贝看他一眼招呼也不打噔噔噔就跑上楼了,我心里比宝贝更不痛快走到门口直接撞了他一下,纪梁似乎心情也不怎么样,直接拉住我, “宝贝不懂事你不要不懂事。” 我轻易挣脱, “我知道,对你来说结婚可有可无,但对我来说,上班是非去不行,我又不能指你养活,让开。” 宝贝自己穿好衣服背着小书包从楼梯上哒哒跑过来, “妈妈带着我,哼。” 看着宝贝可爱的小白眼,我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弯腰抱起她来出门了。 一路上宝贝叽叽喳喳小嘴说个不停,我看的出来,她是想哄我高兴,真是的,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不如个三岁的孩子懂事,相信男人是不行的,还得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知道疼人。 到了公司,宋相思不知死活的嘲讽我, “呦,没出去度蜜月啊?” 我呵呵一笑, “你日子过舒坦了皮痒是吧?” “不敢不敢,来,宝贝给姐姐抱抱。” 臭不要脸的,还姐姐,宝贝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冲她伸出小手握了一握, “相思你好。” “哎,你叫我相思,是觉得我跟你差不多大吗?” 宝贝摇头, “叫姐姐撒谎,叫阿姨怕你生气。” “嘿,你个小 人精!” 我抱起宝贝来,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另外催一催唐寻期的布料。” 宋相思碎碎念, “你就不能多玩儿几天再回来吗?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我带宝贝来到调香工作间,把她放在椅子上,给她闻各种香料,她小脑瓜好用,味道问一遍就记得住,一上午几个小时就把工作间常用的香料全都记住了,我甚是惊喜。 我将几种常见的香料组合在一起,搭配成最简单的香水,放到她鼻子底下, “香不香?” “嗯。” “那宝贝能不能闻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宝贝毫不犹豫, “五月玫瑰,茉莉花,洋甘菊,柠檬。” 我又重新加了些给她闻, “多加了柑橘和蔷薇。” 我简直喜出望外,柑橘和柠檬,蔷薇和玫瑰,掺杂在一起都是难以区分的存在,宝贝竟然一下子就闻得清楚明白,这样的天赋实在难得,好好训练一下一定大有所成。 我刚想再拿别的给她闻,宝贝倦倦的撅了撅嘴巴, “妈妈我累了,想喝东西。”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真是的,我都忘了,这一上午没开窗子,宝贝都要缺氧了。 我便作罢,收拾了一下,带宝贝离开了工作间。 “妈妈我想和冰可乐。” “宝贝先不喝,想吃什么妈妈给做好不好?” 宝贝不假思索, “吃可乐鸡翅。” 我笑一笑,这真是馋可乐了,那中午就吃可乐鸡翅,再吃一个奶汤鲫鱼,最近换季,宝贝有些上火,再加一个诗礼银杏一个苦瓜鸡蛋一份茉莉花饼。 回到家纪梁不在,我在厨房做饭,宝贝非要围着我转,我怕油溅到她,只好让她坐在砧板边让她揉面粉玩。 “宝贝喜不喜欢在工作间玩儿那些香香的水?” “喜欢,我喜欢跟妈妈玩儿。” 我刮刮她的小鼻子,小嘴巴真甜。 宝贝脸蛋虽然还是肉嘟嘟的,但五官稍微微长开了一点了,鼻梁挺拔笔直,跟我一样。 “妈妈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宝贝想听什么故事?” “嗯……” 宝贝思考了一下,指了指玻璃碗里的银杏, “讲银杏的故事。” “银杏的故事?” 我想了想, “这个故事是好久之前的呢,比宝贝还大好几岁,要从爸爸妈妈第一次见面开始说,那时候有坏人欺负妈妈,都把妈妈欺负哭了,这时候爸爸踏着七彩祥云,披着金甲圣衣,从天而降,打跑了坏人,救了妈妈,那时候妈妈就知道,爸爸是妈妈的盖世英雄。” “爸爸真厉害!后来呢?” “后来,爸爸妈妈就生活在一起,那时候妈妈生病了,不能出去工作,就每天在家给爸爸做饭,有一次爸爸嘴巴有点干,大概是上火了,妈妈就给他做了这道诗礼银杏,吃完爸爸就好了。” “妈妈是田螺姑娘。” 我一想,还真是受之有愧,我就做了那一段时间的饭,后来还是纪梁做的多一点。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我怀第一个宝宝的时候,写了一段时间的回忆录,后来孩子没了,去参加比赛,回忆也就中断了,再后来就到了两年前,我又写了一阵子,零零总总的记下遇到纪梁之后的事情 ,以后等宝贝长大了,还可以给她看看爸爸妈妈的故事。 “好香哦!” 宝贝使劲耸了耸鼻子,开始馋的咽口水,我把她从凳子上抱下来,舀了小小一勺奶汤吹凉了给她喝, “真好喝。” “去洗手吧。” 做好最后一道可乐鸡翅,还差五分钟十二点,纪梁不知道回不回来,我也没问,那就凑个整点,十二点不回来就算了。 “宝贝先吃一块饼干,等爸爸回来再吃菜好不好?” “嗯,妈妈喂。” “好。” 我把宝贝抱到腿上坐在,给她拿茉莉花饼吃,平常她自己会吃饭也会穿衣服梳头,但偶尔还是缠着我喂她给她穿衣服扎头发,我也乐得做这些,毕竟缺失的时光里一点一滴的小事,我们都想要弥补。 “妈妈你看我像不像蝴蝶,飞呀飞。” 宝贝两只手假装成蝴蝶翅膀,透过窗子洒进来的阳光投了一小片影子在地上,我也比了一对翅膀投在地上, “你看妈妈像什么?” “妈妈是大蝴蝶,宝贝是小蝴蝶。” “不对,妈妈是蜜蜂,要蜇小蝴蝶的屁股,快跑快跑……” “啊……妈妈不要蜇我……” 我跟宝贝玩闹着,听着宝贝咯咯的笑,我心里舒畅的不得了,就连看到纪梁回来,我都忘了同他计较昨天的事,只想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你回来啦?洗手吃饭吧。” 纪梁有一瞬的犹疑,我抿唇扭过脸去,还怕我下毒不成啊? 想起我之前勾。引他被他白嫖完还拔*无情的悲惨回忆,我有些担心,这对他好一点他要是再觉得我犯贱可怎么办? 那他也太不是人了。 再说现在他已经知道我是宝贝的妈妈了,我们也结婚了,我也不图他的钱,他应该觉得我没那么恶劣了吧? 我把宝贝放回椅子里,给她盛上奶汤,帮她剔尽鱼肉里的细刺。 饭桌上纪梁没动几下筷子,他吃的不自在,我也不自在,我虽然用他以前的好说服自己不生他现在的气,可毕竟也不能上赶着去先跟他说话,再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宝贝吃完饭就跑上楼了,我起身要收拾桌子,纪梁主动揽下, “我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算他有良心,但是…… “我还没吃饱。” 纪梁坐下, “那你接着吃。” 我真没吃饱,拿起筷子接着吃,刚见他那阵子,纪梁给我立了许多规矩,其中就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条,不过后来都打破了。 现在他忘了,似乎又回到那个状态,其实我觉得,真的不好,起码对我们来说是不好的,平常都忙,还指着吃饭的时候交流一下感情呢,不能把所有互动都放在**进行吧? 他刚刚说过话了,算他先服软。 “我跟你说会儿话,行吗?” 纪梁愣了一下, “昨天的事,我只能抱歉。” 这态度虽然够强硬,连解释都不舍得给我,但总比上午好多了,我勉强接受,摇了摇头, “我是说以后,毕竟我们结婚了,就算没有感情,也得有个夫妻的样子,宝贝她需要的不是我们一张结婚证,既然我们结婚是为了宝贝,那就真的给她一个家,否则还有什么意义?” 纪梁点了点头, “我尽量。” (本章完) 第208章 欲擒故纵(中) 第208章 欲擒故纵(中)(1/3) 尽量……那还不知道能尽到哪一步。 “你最近忙吗?” 纪梁抬了抬眼睛,仿佛我今天说话全都超出他理解范围了, “忙。” 我放下筷子,吃饱了收拾碗筷,没有让他插手, “你忙的话就去休息吧,我又不能帮你别的,这点小事而已,你不要跟我客气,我最近又不忙,来日方长。” 纪梁片刻后便上楼了,没有矫情的跟我计较这一次碗谁刷,但他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收拾完之后上楼,纪梁在卧室卫生间淋浴,我还没考虑好现在跟他住一间合适还是分开合适,但这房间我昨晚已经睡过了,那睡一间就是他的态度了。 我昨晚睡了没几个小时,现在眼皮沉的不行,急需一次午觉,便规规矩矩的躺在床右侧沉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纪梁在我身边,靠在床头上看杂志,也不知道是刚醒,还是没睡。 之前纪梁就很喜欢睡前看杂志,我这样看着他偶尔暴露出来的一些小习惯,总会产生我们没有分开过的错觉。 纪梁低头看我的时候,我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对上他的目光反而有种被抓包的局促,慌忙别开眼睛,掀开被子去衣帽间换衣服。 我把宝贝叫起来,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宝贝揉揉惺忪的眼睛,任由我给她的穿好衣服,抱过去洗脸。 我想带宝贝去公司,纪梁半路出来打劫, “我下午带她去看看幼儿园。” “……” 哦,我都忘了,宝贝三岁多,该上幼儿园了,这个要求我没法拒绝,可又有些……我把宝贝给他,低头抿了抿唇。 纪梁一笑, “你还担心我把她给带走吗?” 我不言,是,担心,我凭什么不担心。 宝贝从纪梁怀里弯腰亲亲我的脸, “妈妈我不会走的。” 我点点头, “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吃排骨。” “好,妈妈给做。” 我抬头看着纪梁, “中午的菜是不是不合你胃口?看你都没怎么动筷子,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不知道你现在……” “很合我的胃口。” 我点头,那就好。 “那你们晚上早点回来。” 我到公司带了没多久,没心思干别的,攘外必先安内,家庭问题不解决,我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投入到其他事情中的。 我甚至担心纪梁会多看一眼幼儿园的女老师,不是怕他看上人家,只是担心她会有哪一点很突出,比如她是刚毕业的女学生,满脸的胶原蛋白,又学的幼教,格外温婉,或者她喜爱健身要不就天生丽质,身材窈窕……在纪梁心里一不小心就把我比下去了。 不是我不自信,主要是我现在感情事业中途破产,重新回到创业期,已经没有那种十几岁不怕失败的心境了,难免苦心经营,谨小慎微。 我用手简单量了一下三围,看来晚上我要重新炖猪蹄汤乌鸡汤了。 晚上下班一出公司,纪氏两年前上任的新纪总纪云深正在公司门口靠着车等我,还骚包的捧了一束花。 自从纪梁把纪仲和送进去,这偌大的纪氏产业就落到了纪梁这个堂兄手里,虽然产业折损了部分,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还没 瘦死,而且纪梁又不在上城混了,现在纪云深也算得上上城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 所以他来找我,总觉得我无论无何也不应该驳他面子。 “莫离,好久不见了,赏脸吃个饭吧,这花……” 我直接打断,一口回绝, “不了,我还要回去给纪梁和宝贝做饭。” 他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纪梁?他和宝贝已经离开两年多了,你……” “他回来了,我们还结婚了。” “什么?” 我接着说, “婚礼很简单,也没有通知很多人,就几个朋友知道罢了。” 纪云深反应了一会儿, “你没在开玩笑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 说罢苏玖开过车来,我便上车离开了。 这纪云深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何况我还是他堂弟的女人,抛开这层关系,他当初能够在纪氏拥有一席之地,有很大原因是纪梁帮助,可纪梁没离开几天,他便隔三差五来骚扰,他两年没得逞,说没有别的女人是没人信的,可还是不舍得放过我,真是让人恶心。 我刚回家收拾好食材下了锅,纪梁跟宝贝就回来了。 “妈妈!” “哎呦!幼儿园看的怎么样?” 我差点被宝贝给扑倒,纪梁开口, “幼儿园还是先不上了,没什么好地方。” “啊,这样啊,那就在家妈妈教也一样。” 我忽然想起来大学没毕业这回事, “算了算了,还是外婆教吧,妈妈大学没毕业,宝贝以后要好好读书哦。” 哎呀,我忽然意识到,纪梁都给忘了,我干嘛说这种话,怪尴尬的,他再以为他大学毕过业,就我是个文盲,那多减分? 纪梁难得好奇我的事情, “你大学为什么没毕业?” 我犹豫了一下, “学习一下就行了,毕业证有什么用,我毕业了不也还是做现在的事情吗?时间那么宝贵,干嘛不早点做。” “你是说结婚生孩子?” “……” 什么脑回路,我现在大小是个ceo,我成就那么不入他眼吗? 我又不好意思自夸,只好不说话,一扭头才发现,纪梁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极不自在,生怕他是发现了我哪里有什么缺陷,想着想着,竟然就红了脸,一直红到发烫。 “呵……” 纪梁忽然笑了,我窘迫极了,转身跑回厨房,行为错乱一般用手拿开了砂锅盖,立刻烫的我扔在了砧板上,我摸着耳朵想,为什么不早点回厨房? 食指烫起了小小的水泡,我拿针刺破,贴了个创可贴。 晚饭他们吃菜,我一直喝猪蹄汤,为了效果好,连盐都没放,几碗喝下来,我胃里像灌了水泥,想吐。 “妈妈你不要喝了,好难喝。” 我摇头, “妈妈喜欢喝。” 这句话的可信度无异于有人喜欢吃屎。 睡前我喝了好杯酸梅汁才压制下想吐的冲动,我跟纪梁同床异枕,床又够大,一点亲密感也没有。 我酸梅汁喝多了,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纪梁不在了,打开床头小灯,才看到阳台似乎影影绰绰有个人的样子。 还没入夏,夜里还凉,上完厕所我拿了件厚点的睡衣走 出去。 纪梁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我,我将睡衣递给他,举了一会儿他才接过去,也并没有穿身上,他在抽烟,虽然开着窗子,但烟味依旧很浓。 他以前也抽烟,但我很少见到,而且从来不抽这么多。 他失忆了,自然会被他外公借机安排,但是他不想做的事情,不认可的事情,不会因为记忆没了而有所改变。 所以他现在更加不快乐。 可是这里边到底有多少事情我不懂,更没法为他做什么。 不过,所幸,他没有因为失忆,而重新跟元岐在一起。 所以即使失忆了,不爱也还是不爱的……所以,爱也还是爱的,只是他忘了。 我缓缓走上前,拿过他指尖的烟,狠狠吸了一口,正要吐出烟雾,却忽然被他按住脑袋堵住嘴巴。 “唔……” 用力推他,辛辣的味道全都留在了肺里,我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纪梁看着我不停咳嗽的样子扬起嘴角无情嘲笑,他刚刚没有吻我,只是堵住了我的嘴巴,他就是单纯的捉弄我取乐。 我难受的捂着胸口咳嗽,辣的烧心,看着纪梁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的模样,微微有些愠怒,但我不跟他计较,皱眉转身。 他拉住我,力气很大,我身体一下子撞进他怀里,一下子被他箍住,只隔着薄薄的两层睡衣,身体紧紧贴合。 我推他,想要脱离这个一触即发的危险状态,不是欲迎还拒,我虽然不同他计较,但是上次的事情我耿耿于怀。 他蹂。躏我也就算了,还侮辱我,我现在想起来,心里依旧难受。 我推不动他,抬头看着纪梁, “你放开我。” 他低头吻我,我抗拒的躲避。 “生气?” 生气。 他以为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亦或是昨天婚礼上的事情,他对我说过那样难听,那样伤人的话,可他转头就忘了。 他现在要我,也不过是生理需求。 我摇头, “不想。” 他直接掐起我的下巴攫住我的唇,我紧皱眉心,闭上眼睛闭紧双唇不回应。 他觉得无趣, “你上次可不是这样的。” 我睁开眼睛,眼睫有些湿润, “上次……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他松开我。 我退后几步,下巴被他掐的发酸,抬头看着他, “你觉得我下贱,但是,我不是那样。” 我只是爱你。 纪梁转过身背对我,我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回到卧室。 我可以对他好,但是不可以任他践踏。 早上闹钟响了,我赶紧睁开眼睛关上,扭头看了纪梁一眼,生怕打扰到他。 想想以前,都是他做好饭才来叫我的,甚至我睡懒觉都要把他喊来给我关闹钟。 天道好轮回,我轻轻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啊……” 我猝不及防被他拽倒,重重地砸在他身上,纪梁看着我,看不出情绪。 “不想做就别做,请个家政就能解决的问题,没必要为了宝贝如此委曲求全。” 家政……我苦笑,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连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还给我。 我摇头, “我想做,当然如果你去做,那我会更开心。” (本章完) 第209章 欲擒故纵(下) 第209章 欲擒故纵(下)(1/3) 结果可想而知,他合上双眼,没有半点兴趣给我做饭。 我趴在他胸口看着他,我都好久没这么近的看他了,他下巴上冒了一点点青茬,看上去手感不错,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如同鸦羽,底下覆着一双深情的眸子,可惜现在,每每张开眼睛,他都只给我看凉薄的一面。 我撑起身体,在他眼睫上轻吻了一下,我很想吻他的鼻骨吻他的唇,但是忍住了。 纪梁看了我一眼,我心虚的抿了抿唇,如果再来一回,我宁愿失去记忆的是我,让他这样好好爱我,让他重新追我一次。 我回头看他, “这次是我追你,虽然你很爱我,但你都没追过我,你要好好珍惜。” 说完我便赶紧下床准备早餐去了,再不去,就怕他要跟我说一句他不爱我了。 我做好饭,宝贝自己穿好衣裳晃晃悠悠的从楼梯上下来,不停的揉眼睛,好委屈的样子。 “妈妈我好困。” “困怎么不多睡一会?” “爸爸说一周只能赖两天床。” 我看了一眼楼上的主卧,怎么好意思说的,自己还没起床呢。 我把宝贝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乖,再睡一小会儿。” 我上楼去喊纪梁,在看到他眼底的青黑一片便又心软了,他昨晚还不知道几点睡的呢,算了,让他多睡会儿好了。 我下楼想了想,拿出昨晚买的牛腩削了两个番茄炖上了,又蒸了一份米饭,跟宝贝一起吃完早饭后,刚好炖到火候,又软又香。 “妈妈好香哦,我要吃一口。” “宝贝等一下,乖乖。” 重新削上两个西红柿翻炒过后,将米饭取出来,在模具里做成圆形,再掏出一个心形的洞来放上爽口入味口感q弹的番茄炖牛腩,周围用番茄汁淋了一圈美观花边,色香味俱全的爱心套餐,大功告成。 “宝贝看,好不好看?” “好看,妈妈喂我吃。” “不不不,这个给爸爸吃,嗯……还缺点什么,妈妈再做一个荷包蛋,再放三个虾。” “……” 宝贝吞了吞口水,眼巴巴的抬头看着,我把剩下的牛腩盛到掏出来的“心”上,在盘子空白处用番茄汁画了一只小兔子。 “去吃吧,不过不能多吃哦,你吃过早饭了,知不知道?” “妈妈真好!” 还是小孩子好哄,吃点边角料就高兴成这样,要是纪梁吃完能这么感动就好了。 我想了想,可能当着我的面纪梁不会那么好意思吃,更不好意思表达感情了,于是做完荷包蛋和富贵虾,我小心摆在米饭上,写了张便条—— “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饭在锅里,记得吃。” 我带着宝贝悄悄出门,留给他巨大的空间时间让他好好感动一下,备不住热泪盈眶呢。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内,他现在虽然不管乘飔了,但前两年肯定没少被他外公逼着做些劳形苦心的事情,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照顾,肯定特别缺少关怀。 到了公司,最近事情不多,我还是带宝贝去工作间认识一些新的香料。 我小时候鼻子也很灵,但记性实在是差,丝丝缕缕的气味我就可以清晰的闻到,但总是忘了是什么的味道,费了好大劲才记清三千多种香料,宝贝不一样,她既鼻子灵又脑瓜好使,记得又准又快,一上午就能记上百种。 “妈妈,我要这个小瓶子的香水。” 宝贝空里闻着办公室里摆放的几十瓶香水,一下子就相中了印刻玫瑰的磨砂玻璃瓶里的味道。 “好啊,宝贝告诉妈妈里边都有什么味道,妈妈满意就送给宝贝。” “嗯……麝香,肉桂,小苍兰,茉莉,薄荷,洋甘菊,晚香玉,不知道了。” 宝贝已经准确的把香水中含有的我交给过她的香料都说了出来,我满意的摸摸她的脑袋, “为什么想要这个?” 宝贝喷了一点在小手腕儿上,撅着嘴巴十分傲娇, “因为我是幼儿园最靓的仔,男孩子我都不喜欢,哼。” 我张了张嘴巴,片刻之后忍不住笑起来,这么小小就傲娇成这样,这叫什么,可甜可盐。 我把宝贝放到腿上,认真给她解释, “这瓶香水叫做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伊人,就是说优秀的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爱,自立自强,好好爱自己,好好爱别人,真心付出,也真心收获,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懂吗?” 宝贝点点头, “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我惊喜的看着宝贝,她竟然还会背古文,纪梁教孩子教的不错嘛。 我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带宝贝回家,不知道纪梁有没有起床吃我的爱心套餐,吃完又有没有感动的涕泗横流,起码也要对我好一点吧。 谁成想还没出门,老伙计就出现了。 盖天荣这个老不靠谱的,我用他十次布料他有五次给我出岔子。 我把宝贝送到莉莉安那里让她给我看一会儿,回来跟盖天荣谈事。 “盖总,这回别跟我说布料又出问题了。” 盖天荣满脸堆笑,却不说人话, “莫小姐,这批布料我们集团内部也是实在没有存货了,违约金我已经带来了。” 我垂眸看了一眼盖天荣从包里掏支票的手,直接拍桌子,吓得盖天荣一颤。 “盖总还是收回去。” “莫小姐,你这就为难我了……” “盖总。” 我直接打断他,走出办公桌,站在他身前, “伊人和盖锦的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给我找不痛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刚消停了两年,记吃不记打啊?” 盖天荣脸色挂不住了,怎么说他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被我这么无礼自然不体面,可是,有些人活了快一辈子了,也不知道自重两个字怎么写,土埋半截还视粪土如金钱,混上二百年又怎么样? 照样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莫小姐,这么说话就过分了吧?” “过分,哼,盖总,觉得我好欺负是吧?你有本事今天就把我得罪透了,咱们走着瞧。” 这两年我做事谨慎了些,不那么冒进,也不轻易计较什么,一来是心境跌落谷底,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二来,纪梁不在了,我再肆无忌惮,都不那么有底气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生活美好,阳光普照,你要是安分守己,我就跟你和平共处,你要是胡作非为,我就让你优胜劣汰。 “莫小姐,我哪敢得罪你?您虽然年纪轻,但全中国也没谁敢不把您放在……” “盖总少臊我,你不敢得罪我,这又是谁罩着你啊?” 盖天荣清了清嗓子,气氛尴尬,他也就直说了, “您厉害是厉害,太会得罪人,纪总我可惹不起。” 纪总?纪云深? 我怎么得罪他了? 这个先不说,不过纪云深虽然接了纪仲和的产业,但也绝不能说势力比我伊人大多少,这盖天荣三番五次受人威逼利诱出卖伊人,无非是之前我都轻饶了他,让他以为我是个软柿子,捏一把也无所谓。 我看了盖天荣一眼,直接让助理送客,至于那个纪云深,我倒要问问哪里得罪他了。 “妈妈你去哪儿?” 宝贝从莉莉安办公室跑出来,我摸摸她的脑袋, “宝贝让安安阿姨送你回家,妈妈去讨回公道。” “我陪妈妈去,我是公司里最靓的仔。” 我忍不住一笑,把她交给莉莉安, “这个事情不需要靓仔,泼妇就行,乖乖听话啊。” 说完我就直接去了纪氏,正是下班时间,我一进大厅,刚好赶上纪云深从电梯里出来,看到我 还道貌岸然的客套着, “莫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讽刺一笑, “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过这个你应该清楚吧?” 纪云深虚情假意, “我请你吃个饭,我们慢慢说。” 我原本懒得敷衍,无奈他不吃饭便誓不罢休的无赖模样,这事情我又着急跟他说清楚,毕竟如果不是实在布料难找我也不会用盖天荣的货,所以,这条供应线不能断。 纪云深挑了家纪氏附近的地下日料馆,正好我也饿了,上了寿司我便直接开始吃了,纪云深却看着我不动筷子,我瞥了他一眼, “说吧,为什么找我麻烦?” “不是我找你麻烦。” 纪云深摇了摇头,我呵呵一笑,不是你找我麻烦,还是我找你麻烦? “莫离,我不这样做,你怎么会主动找我呢?” “现在呢,我找你了,怎么样?” “我本来也无意打断你的生产链,布料自然会正常供应,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聊聊。” 我夹了一块三文鱼刺身,狠狠蘸了一下芥末搁进嘴里,嚼完搭他话, “聊啊,我倒是想听听你这么大费周章 是要聊什么。” “我知道纪梁回来了。” “嗯。” “可是他不记得你,甚至你们的婚礼进行到一半,他还丢下你跑了。” 我又夹了一块刺身, “婚礼嘛,又不是给别人看的,我们是一家人,他有事忙我支持他。” “是吗?可他不记得你了,他还爱你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爱你。” “呵……” 爱我? 他这两年一边泡着妞一边骚扰我就叫爱了?什么时候钻石王老五都这么油腻了。 “你就为这个断我生产链?” “这个?莫离你不要说的这么不屑,两年半,我还没对谁这么长情过。” “是吗?可惜了,对我长情的人太多,你实在微不足道。”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 “收起你见不得人的手段,我就当没这茬,否则,我不就不信除了盖天荣我找不着别的供应商,退一万步,真没有,我也不差这一个季度的业绩。” 我欲转身离开,纪云深拉住我的手腕,站起身来,恶意扬起嘴角, “你不差业绩,可你差人吧?纪梁他现在对你可不像以前当心肝宝贝宠着了吧?” 我甩他的手甩不掉, “跟你有什么关系?松开我。” 纪云深非但不松开反而变本加厉,将我的手扣到身后, “我宠你啊……嘶……呃!” 我拿着包和手机的手一下拍在他脑袋上,曲起膝盖直接撞在了他生殖基地,这套连招练了好几年,总算用上一回。 纪云深倒坐在地上,脸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俨然怒到了极点,意料之内,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活该。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和包,准备走人,却忽然之间失重一头栽在了地上,我使劲晃了晃脑袋,看向纪云深,他一脸得逞的奸笑,靠,臭不要脸,敢给我下药。 “你混蛋……救命……” 我奋力喊着,纪云深冷笑, “省省吧,自从我们进来,外边的客人就都被我清出去了,这是地下餐厅,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你真不要脸!” 纪云深恍若未闻, “莫离,你说你早点老老实实的不好吗?我现在把你睡了,你为了纪梁,为了你女儿,为了你自己,你也不会说出去吧?”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看着纪云深恶趣味的在桌子上放上手机,打开相机,开始录制视频。 “你放心,我不逼你离婚,只要你乖乖跟我合作,我保证接下来的视频谁也不会看到。” 说罢纪云深便脱了外套,解着衬衫扣子向我靠近…… (本章完) 第210章 半路打劫 第210章 半路打劫(1/3) 我大口呼吸,想要多一点氧气维持暂时的清醒,纪云深这个衣冠禽。兽…… “啊……” 纪云深冲我扑过来的猪手直接被餐桌上掉落的叉子穿了个鲜血淋漓,我勉强支撑起身体,拿起他手机来一边打电话一边跌跌撞撞的往门边跑,可我浑身酸软的却连推拉门也打不开…… “莫离,你今天别想跑!” 我回头纪云深直接拿桌上的实木餐盘冲我打过来…… “啊……” 我下意识闭上眼睛大叫一声,却忽然跌了出去,餐盘一下子打穿樟子纸隔窗,这要是打在我脑袋上,我肯定脑浆子崩一地。 “纪梁。” 其实记忆就算没有了,也没那么重要,毕竟我的盖世英雄属性是没变的。 坐在车后排,喝了水之后清醒一些,不过还是四肢乏力,我枕在纪梁腿上哭哭啼啼,纪梁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了, “你给人废了一只手,巾帼英雄,哭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我就知道……” 纪梁闭着嘴巴舔了舔后槽牙,我仰头看着他,是不是想起来了,那些他英雄救美的时刻? “你刚才是兔子急了咬人还是原本就是一只会挠人的小野猫?” 我直勾勾盯着他,这句话,他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问我过,我看着他打算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恢复记忆的表情。 可是没有。 我接着哭, “我是你老婆呀……我快害怕死了,纪梁你好好抱抱我行不行?” “……” 纪梁无动于衷。 我便主动抱他,我浑身酸软难受,没什么力气,只能软绵绵的蹭他的腰腹。 纪梁忍无可忍,搬起我的脑袋在底下垫了个靠枕, “我看过你以前的资料,不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这点事算什么,别装了。” “……” 难受。 “对了,怎么那些男人就喜欢对你动歪心思?” 难受死我了。 我一下子就觉得今天上午做的爱心套餐都喂了狗了,连我亲爱的宝贝我都只是给她吃了点边角料,我自己都一口也没吃,特么就让他吃饱了有力气挖苦我是吧? 我承认,虽然在百分之九点九的国民眼中,看我是一个逼格很高的调香师,一个独立自爱的所谓伊人,但在错综复杂的商业圈里,很多人眼里我却是一个没那么正经的女人,从一开始我走进那群人的视线,是纪梁的情人,那么就算日后我调出再怎么优秀的香水,企业做的再怎么成功,他们也不会忘了我是个小姐出身。 有纪梁的时候还好,没人明目张胆的对我怎么样,可自从两年半前,我彻底落单了,像纪云深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他们觉得跟我在一起有利可图,而且我也不是三贞九烈的好女人,正缺男人呢。 我不在意那些人怎么看我,可是纪梁,他怎么能那么想我。 不过,难受归难受,我还是要跟他说, “我不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我用生命发誓,我除了任性一点,我没做过任何 对不起你的事,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不要那么想我,你说过你最爱我了。” 纪梁闭口不言。 我最害怕他这种样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不相信我,还是根本就觉得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纪梁,你这样太让我难受了,你哪里不相信你问我,我都告诉你,要不我给你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一点也没忘。” 纪梁不说话。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刚辍学,欠了好多钱,被李老板给掳走了,我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却还是被他的人抓住,我以为山重水复死到临头的时候,你就出现了,仗义出手救了我。” “然后你对我以身相许?” “没有。” “没有?难道我救你不是这个目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 “也可能是吧,但是那时候我身上全是伤,而且那时候我被人陷害,你又帮我还钱,那时候我嗅丝神经受损,身体又很差,就一直呆在家里,每天做好饭等你回家,我起初还以为你要我做保姆,后来才发现,这其实是帮我恢复嗅觉的,那时候你对我那么好,现在有了对比,更觉得真好。” 只可惜,那时候我一心想着报仇,他们又都说我是你的情人,所以我难免自怜又脆弱,白白辜负了那样的好时光。 “到了,下车吧。” 我赖在他身上不起,抠他的手心, “你抱我吧,我好难受。” 我现在什么话都要毫不矜持的直接说,暗示纪梁是绝对不会听懂的。 还好这回还算给面子。 我耳朵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我告诉他, “纪梁,我虽然不能算是个好女人,但是自你之后,我没爱过别人,真的。”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我勾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你说话啊,我说了这么多你听到没有?” 纪梁看着我,静默不语,现在倒好了,他除了挖苦我就不说话。 许久,他扣上我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腕,我以为他要甩开我了,便自己放了手,他却动作一转扶住我的后脑勺吻上我的唇。 我脑袋迷迷糊糊又浑身无力,我不想接吻,可是这次他温柔的多…… “我没力气,纪梁,你不要趁人之危欺负我。” “你那么爱我,不行吗?” “那你爱我吗?” “我们结婚了。” 结婚,结婚代表什么呢,他还同元岐结过婚呢。 他温柔了许多,却依然不温暖,他这是霸王硬上弓。 “你这样对我跟纪云深有什么区别?” “区别?你不爱他,爱我。” “不,不行……” 纪梁不耐烦的皱眉,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事?口口声声说爱我,求我爱你不是吗?现在呢,你爱我,还是只想让我爱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我想让你爱我。” 我当然爱他,可是我想他也爱我,爱是相互的,他不能仗着我爱他,就对我胡作非为。 “你别这样对我好吗,我真的很难受。” “ 爸爸不许欺负妈妈!” “……” “……” 纪梁一下子从我身上移开了,顺便帮我拉了下裙子,我赶紧捂住脸,宝贝……宝贝怎么在家,我特么丢死人了。 宝贝跑过来拿开我捂着脸的手, “妈妈不要害怕,我保护你。” 我看了一眼纪梁铁青的脸色, “嗯……宝贝,你自己在家吗?” “嗯,是我让爸爸去救妈妈的,妈妈不能做泼妇。” “啊……宝贝真厉害,爸爸没欺负妈妈,就是妈妈累了,想睡会觉,你在这里陪妈妈好不好?” “好,妈妈搂着我睡。” 宝贝脱掉外套爬上沙发,我把她窝在怀里, “爸爸你去给我和妈妈拿条毯子盖上。” “……” 看着纪梁已经阴的要下出雨来了的脸色,我心虚的缩了缩脑袋,挡在了宝贝身后。 爱情真的太难以言喻,就像他失忆之前,什么理由也不要就对我好,现在,我对他怎么好,他都不会动心只会动欲,我怎么跟他说我们以前的事情,在他听来也不过是别人口中的故事。 他不相信爱情,这两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纪梁扔了条毯子过来转身就回了卧室,我不经意摸到他掉在沙发缝里的手机,犹豫片刻, “宝贝,你知道这个怎么解吗?” 宝贝咬了咬嘴巴, “看别人手机是不礼貌的。” 意思就是她知道。 “但是爸爸妈妈不一样,不是别人,妈妈看了会更爱爸爸。” “嗯,那好吧。” 宝贝伸出小手指解锁。 手机很简单,壁纸和主题都是系统自带的,也没多少软件,我点开联系人看了一下,这应该是他日常用的手机,只有几个号码,我很荣幸排在最后一位。 通话记录里有几个拒接来电,都没有备注,信息也很少,只有两个对话框,一个是安迪,另一个就是刚刚没备注的拒接来电号码。 对话更是简单,简单到只有时间地点。 “宝贝,你之前在繁城那个阿姨,你记得她手机号吗?” “记得,135xxxxxxxx。” 真的是那种关系。 我强忍住给她拉黑的冲动,把纪梁的手机泡进了桌上的水杯里,看它白屏之后捞出来塞回了沙发缝。 “妈妈?” 我搂住宝贝, “睡觉,乖。” 我闭上眼睛,还算他有良心,这几天的都拒接了,我辛辛苦苦好几年,一场车祸回到解放前也就算了,现在辛勤耕耘,可不能让其他小婊砸出来打劫。 我这一觉睡的沉,醒来已经是五点多了,身体总算是恢复了力气,浑身轻松。 宝贝给我留了便条,说她去外婆那里玩了,我起来洗了洗脸,正好到了饭点,做完饭把宝贝接回来正好。 做好饭我便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带宝贝和莫轩一起过来吃饭,接着我打给纪梁,电话很快接通,看来换手机速度挺快的嘛,不过里边传来的却不是纪梁的声音。 “莫小姐,你能过来一下吗?现在纪先生说话不是很方便。” (本章完) 第211章 收网 第211章 收网(1/3) “不方便,他是在枪战现场还是亿万赌场,不方便?在你**的话没什么不方便吧?” “莫小姐,这里是临江酒店1207。” 手机里的小贱人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目的明确的就是要让我去抓奸,既然都目的这么明确了,我会看到什么用脚趾头也想得到。 她摆明了让我自取其辱。 可即使知道,我还是去。 人总是喜欢眼见为实,喜欢打破砂锅,喜欢见了棺材才落泪。 我要看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出.轨了,我要看清楚他是怎么对我,怎么对其他女人,对他来说,我跟其他女人有没有一点区别。 我到的时候,纪梁不在房间,那个女人把我让进套房自我介绍了一下。 “我曲韵,跟纪先生一年多快两年了。” 她说着脱掉了浴袍,露出里边的真丝睡衣,大红色深v,她身上有一些书卷气,不适合这样的款式。 “我知道你们结婚了,也不会妄图取代你的位置,毕竟,你是宝贝的妈妈,除非我也生个孩子。”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跋扈的气质,说话语气跟她之前相比甚至得体许多,不卑不亢。 “现在他外公不会干涉了吗?” 她笑,我接着反应过来她笑什么,要是还干涉得了的话,纪梁怎么会跟我结婚。 曲韵解释, “两年多前我就开始帮忙照顾宝贝,可惜这孩子跟我就是不亲,还不到一岁呢,就那么有主意。” 我问的直接, “你之前是谁?” “叫方离芷,原本还以为是纪夫人呢,结果是假的,跟了纪先生不到几个月,被识破了,也就没消息了。” 方离芷? 我说呢,纪梁走后她也失踪了,看来是被纪梁外公给弄走的,不仅弄走了,还让她去假装宝贝的妈妈,呵……真以为纪梁那么好糊弄啊。 “莫小姐,我没什么野心,跟着纪先生,解决一下他的生理需求而已,我也能过得不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原本对你有敌意,那时候不过是怕你抢我饭碗取而代之。” 这话说的多么可笑,知道我是正牌夫人了反倒坦然,怎么就确定我不会对她怎么样? “让你过来是老爷子的意思,跟我没关系,他原意不过是让你看清楚现在的纪先生跟以前不一样了,最好是知难而退。” 我捋了一下头发,原来是这样,老爷子的人,我确实不能怎么样,不过,知难而退? “那我也得看看,是有多难。” 曲韵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纪梁走进房间,看到我仅是挑了一下眉,以示意外。 这一个简单的微表情一下子把我打败了,他连半分被抓奸的惊讶难堪都没有,别说是对我这个妻子的愧疚了。 我站起来朝他走过 去, “你这是打算出。轨吧?” 他脱掉外套, “别说的这么严重,我们之间又不计较这个的。” 我狠狠皱了一下,说出一句极蠢极蠢的话, “她不爱你。” 他笑的讽刺又坦诚, “她同样也不需要我爱,用钱能搞定的女人比要用爱的坚贞的多。” 我点头,是,爱钱的人永远爱钱,钱就是钱,永远不会变的,爱人的人,天底下到处都是不同的人,可我还是不死心, “我跟她,今天你选一个,你选了,什么结果我都认,你要是选她,我再也不烦你。” 纪梁看着我,薄唇紧抿,半天,他握住我的肩膀, “别任性,回家等我。” 我推开他, “我任性?我是你妻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别的女人……你让我回家,等你,你告诉我,我能等来什么结果?” 纪梁皱眉,似乎隐忍着什么, “现在不方便,我保证你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行吗?”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 “那你跟我回去,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我拉着他的胳膊,抬头看着他,眼巴巴的等他一个恩典,可他不给我, “我说了不行!” 他厌烦的甩开我的手。 我愣愣的看着他,怎么就不行, “你懂事一点,行吗?”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行?我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他变了,彻底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还有我,我怎么能懦弱成这样子?我丈夫出.轨了,我就眼睁睁看着。 我该怎么办,当初结婚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想清楚,为什么一遇到关于纪梁的事情我就变得那么没脑子?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道做何感想,我该怪他吗? 可他只是不爱我,养个情人而已,也不算三心二意,他从来也不以什么正人君子自居,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走着走着,就到了当初那间酒吧,仿佛禁酒时期的美国,昏暗,迷醉。 我点了瓶威士忌,一边喝一边回想着我这荒唐又可悲的再婚,我一直费尽心思想让他想起来,或者是千方百计让他重新爱上我,可到今天才发现,爱情不是人对了就对了,时间机遇,缺一不可。 一个人让一个人一下子就心动,接着毫无保留的爱上,这样的好运气,一生看来就只有一次了。 “美女,抽烟吗?” 我看了一眼递过来的烟盒,一排红色烟嘴露在外边,万宝路,“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男人只因浪漫铭记爱情”)。 我取了一支,那人立刻识趣的给我点上,万宝路的味道温和甜润,抽起来 没什么感觉,只让人舒服,我以前不抽,因为毕竟能舒服的事情多了去了,干嘛非要选抽烟这么有害身体的方式? 可今天倒觉得,这个味道真让人着迷。 身旁的男人一直黏糊着跟我说话,我不搭理他,只是闷头喝酒,他也不介意,仍是自顾自的跟我搭话。 我看得出他对我图谋不轨,可起码人家对我有所图谋还会花点心思来搭讪一番,再花点心思讨好我一番,现下说我什么他都会附和,可纪梁呢,我费尽心机讨好他,天天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到头来,他出。轨了,还要我懂事一点。 我跟他谈爱情,他觉得我连个女人都不是。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样貌不差,就是看着不怎么正经。 “你这烟不错,” 我吐出一口烟雾,周围灯光昏暗。 “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抽。” 我笑了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用不着,我自己会买。” “你买的再好,里边也没有我的味道啊,要不以后你的烟,就都我买?”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 “我要你的干嘛,男人不都一个味吗?” 都他妈一股子渣味。 这回我醉的似乎格外慢,喝了好久才有了意识不清的感觉。 从高脚椅上下来,我摇摇晃晃的走去洗手间,出来时,他靠在洗手台边等我,门已经关上了。 我想起来宴会上那次,我听到楚悦然和杨琛的谈话,被纪梁掳进了洗手间,他以为他要做点什么,可他什么也没做。 你看,他爱我的时候,也是希望我爱他的,而不是稀里糊涂就要了我。 眼前这个男人显然目的明确的多,我靠在门框上不动,他直接将我拉过来抵在洗手台上。 他企图吻我,我觉得恶心。 我推开他, “滚开,我要喝酒。” 砰—— “你是谁……啊!” 一脚过去,那男人飞出去几米,后脑勺撞在大理石台上,鲜血淋漓。 我没心情看男人打架,便走出了洗手间,不过粉末撒了一地,怪可惜的。 回到前台结了账,走出酒吧,这荫蔽的小巷子里,一辆身形庞大的路虎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宽度,我从它身侧走过,被人从身后拉住,塞进了车里。 “你刚刚要做什么?” 幽暗中他的目光目光隐忍狠戾如狼,手上的力度几乎掐断我的胳膊。 做什么?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能怎么样呢,他知道能怎么样,他有什么立场干涉我? 他现在来堕.落边缘救我,我找不到半分从前的感觉,我只觉得可笑,明明就是你把我堆到悬崖边上的,现在又劝我悬崖勒马,装什么好人? 我胳膊被他掐的快脱臼了。 “你松开我……啊……” (本章完) 第212章 收网(下) 第212章 收网(下)(1/3) 纪梁拿着纸巾粗暴的蹭着我的嘴巴,蹭的我嘴唇发痛发麻,他觉得我那么脏,那么恶心。 “你给我滚开!” 我推他踢他,双腿却被他轻易的压住动弹不得,他一只手就扣住我两只手腕,然而却没了下一步动作。 他把我拉到副驾驶,自己去开车,车子一路上又闯红灯又超速,惊心动魄的跟美国大片一样,我却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回到家,他又粗暴的将我拉到浴室里,直接将我的衣服撕扯殆尽,将我推进放满冷水的浴缸, “……” 浴缸是纪梁喜欢的款式,大的像个温泉池,我一下子就被淹没,冷水灌入口鼻,刺激的我顿时清醒了大半,冰冷的水温冻的冻得我浑身发抖,我扯过旁边的浴巾盖住身体,企图从浴缸中离开,他却不许。 “给我洗干净。” 干净? 我冷笑, “我干净不干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好意思觉得我不干净?对,我就是不干净,脏到骨子里了,洗不干净了。” 他暴怒,直接将我从水里拎了起来,重重地摔在**, “想让我睡你就直说!” 我一下子害怕的要命,想要拉过被子盖住身体,他却不许,直接将被子扔到了地上,扣住我的手腕俯身下来,我奋力挣扎, “我不想……纪梁我不想,我不想,我求求你放过我,你去找别的女人,我不管了,求求你……咳咳……” 他这是要要我的命,我偏过头去忍不住的咳嗽,干呕,一瞬间头晕耳鸣,快难受死了,忽然脑袋里一晕眩,眼前一暗…… 死了……死了就死了,我每一天都像是在溺水,没有人捞我,死了,就解脱了。 可惜,我还能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我嗓子干的冒烟,头也疼的厉害。 宝贝坐在床边看着我,小手隔一会就摸摸我的脑袋。 “妈妈你醒了?还有不舒服吗?” “……” 我张了张口,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宝贝跑下床去,给我倒一杯水,还放了吸管。 我好像从昨晚就怎么都哭不来了,就像现在,心里梗的难受,眼眶憋的难受,就是掉不下泪来。 “妈妈你多喝点水,医生阿姨说你发烧了,要挂好多瓶这样的水,我最怕这个了,妈妈你怕不怕?” 我摇头, “妈妈不怕。” 宝贝点点头, “嗯,妈妈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我点了点头,宝贝,妈妈要是跟爸爸分开了,你不要难过,好吗?爸爸妈妈都很爱你,只是不合适在一起。 我小心问她, “宝贝,爸爸妈妈分开,你想跟谁在一起?” 宝贝一下子掉下眼泪来,她从很久就在害怕了,只是到现在才哭出来,她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她早就知道我跟纪梁在一起并不和睦,她一直都不说,她怕我们之间的谁忽然说出来,那她的家就又没有了。 宝贝她哭但是不说话,不说她也要爸爸也要妈妈,她从婚礼开始就内疚,现在更觉得没有脸再挽回什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房门打开,宝贝跑过去推纪梁, “你是坏人,你是坏人,你老是欺负妈妈!你是坏人,我再也不理你了!” 宝贝被他抱出去,很快他回来,我别过脸去,不看他,又被他强制扭过来, “你别碰我,你不是觉得我脏吗?我还觉得你脏呢。” “外边的男人就干净,还是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冷笑, “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了,那个跟你相比根本微不足道,你施加给我的,比那个痛苦一千倍,我看到你就恶心,你干脆杀了我,我谢谢你给我个痛快。” 他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拉起来,一边看着我一边渐渐掐紧,我双手紧握成拳 ,他今天就杀了我,我不会反抗的。 可是他没有,他咬住我的唇,我的舌尖,我的肩膀,输液的吊瓶摔在地上,他将我弄的遍体鳞伤。 我任由他动作,不回应也不反抗,纪梁又觉得无聊了吧,不屑于再折腾我, “你原来的本事呢?” “我没有本事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本来我除了爱你没别的本事,现在更是什么也没有了,你让我死心了,死的彻彻底底。” 他最终什么也没做,拉上被子,叫来护士。 之后十几天,我反复的发烧,总也好不了,纪梁他一次也不再来,我妈呆在我身边照顾我,宝贝也一直不离开,给我喂水果,喝水,懂事的不得了。 在这期间,曲韵来过一次,劝我想开。 “他那天接着就去找你了,没跟我在一块。” 我冷笑,我算他什么,正宫娘娘吗? 偶尔使个性子讨他欢心了,就能从一众妃嫔那里抢他过来? 抢来一晚上,抢的来一辈子吗?那改天呢?他又想换换口味,又宿在别人那去? “追我的人也能从这排到医院门口,我一天睡一个,你说他答不答应?” 曲韵张了张口,一会儿才说话, “是啊,你跟我不一样,我要钱就行了,他又是男人中的凤毛麟角,我何乐不为?” 我动了动睫毛,虽然我是不怎么瞧得上她,但并没有轻贱她的意思。 “自从你出现,他就没要过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虽然看上去对你不怎么样,但他并非不把你放在眼里,很多时候越喜欢越不能靠近,女人就像烟草,隔三差五抽一两次解解乏也就算了,可一旦上了瘾,你就不能支配她,反而被他支配,那么这时候,再舍不得,也得戒了。” 爱而不得,他比我还受煎熬吗? 有感情的人不会有这么禽.兽不如的信条。 “从上城到圣彼得堡要飞多久?可他那天二十四个小时就回来了,难道说不在意你吗?或许,他早就爱你,可是不能承认。” 我呸。 他从婚礼上跑了,还是特么爱我? 我是受虐狂吗? 我对他好是想有一天他也能这样对我好,不是说我乐于享受他的折磨。 凭什么我总得受他支配,我不跟那些女人一样,我什么也不图他,就想要他一心一意,让他爱我疼我,既然没有,我干嘛要他。 不过,我还是决定不离婚,毕竟,宝贝她这么小心翼翼的对我好,照顾我,就是想要为她的家做最后一点努力,我怎么好让她失望,况且,这婚,也不是我想离就离的成的。 出院后,直接带宝贝去了公司,那个家我还是会回,不过不再傻的冒泡,千方百计讨好一个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 我换了间卧室,他又总是作息不规律,我们几乎一天到头见不着面,这样也好,反正要不是为了宝贝,我不会留在这里。 最长时间的一次,我们一个月都没见着,我以为不少罢了,后来宝贝告诉我,爸爸一个月没回来了,她先前不敢告诉我,怕我生气,可现在她忍不住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我安慰宝贝说爸爸工作忙,过一阵子就回来了,宝贝半信半疑,还是不住的哭,她从来没有跟纪梁分开超过三天的,这次她害怕爸爸永远不会来了。 哪那么容易就永远回不来了。 晚上我搂着宝贝哄她入睡,直到凌晨她才睡着,趁她睡熟,我起身下床揉了揉被压麻的胳膊,下楼去喝口水。 这时候我才看到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有keith打的,还有苏青杭打的。 我先给keith回。 “你们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给我打?” “青杭给你打了?他怎么样?” “我没接着,先给你回的。” “那你赶紧给他回吧,让他别做傻事, 告诉他我不会对不起他的。” “啊?没头没脑……” “还有啊,纪梁他也……” “行,我知道了。” 我给苏青杭打电话,打了几次他才接,听声音醉得像一粒醪糟,在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中,安安静静的给我倒着他心里的苦酒。 他没说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我感受得到他的疲惫与无助。 keith对他很好,但敌不过全世界的恶意。 或许夸张,但是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原来的苏青杭有宇宙那么大的世界,一两个人,三五句话不会怎么样,可现在的苏青杭,只剩下keith一个地轴,覆盖在周围的一切,都是keith相关的人。 有人反对威胁,keith为他苦心周旋。 “可是他不告诉我,用他的话说,我放心就好,一切有他。可是,我怎么放心?我身边除了他只有画笔,而他身边除了我,有大把需要处理的工作,有各大需要拉拢的家族,有数不清合适联姻的小姐,我放心…… 曾经我愿意为了爱情战斗终生,能在墓志铭上这一句死于爱情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可是现在……他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可是我们之间,阻碍太多,误会太多,多得让我只想躲。”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说什么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甚至我是二百步。 “莫离,纪梁他爱你,即使他忘了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祝福你,就像我不知道怎么欺骗自己。” 我笑了笑,他已经欺骗我了,纪梁怎么会爱我? 青杭说他不会做傻事,现在就回家,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安全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给keith交代。 就在这时候,纪梁回来了,带了一身浓重的酒气,远远的就能闻到。 我放下水杯转身上楼,他却破天荒一把将我抱住,从身后将脸埋进我的肩窝,我厌恶他这个样子,然而挣扎又挣不脱。 “你喝醉了,放开我。” “莫离。” 仿佛一滴水溅在我心头,他许久没这么叫我的名字了。 “你放开我。” “陪我一会儿。” “你要不要脸?” 他真是个突出的存在,一个人无耻能无耻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三观震颤。 我狠狠撞他的肋骨,他吃痛闷哼一声,却仍旧不放手。 我无奈,任他这样抱着。 “我这些天很想你。”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想起来我的好,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需要了, “纪梁,我讨厌你,我恨你。” 我用力挣扎,他越抱越紧,我心里越来越暴躁, “你给我滚开!我讨厌你,恶心你,恨你,你不要让我更恨你,你听懂没有?” 终于我挣脱他,纪梁一下子被我推到在地上,茫然无措,我只看了他一眼,便逃离一般跑上了楼。 站在花洒下面,搓洗着身体,他凭什么……凭什么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伤害我的时候恨不得把我一颗心都揉碎,放在脚底下踩,现在又虚情假意的说需要我,我恶心,我恶心死他了! 洗净之后,我才看到keith给我发的信息。 纪梁的外公,死了。 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说是恨一个已故的老人未免不善良,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他所赐,甚至他还让我死过一回,所以他死了,我惊讶之余,并没有半分惋惜,更不觉得难受。 可纪梁不一样,他外公对我再怎么不好,他也都忘了,他记得的只有那个最器重他的长辈,除了宝贝,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况且,他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外公一死,群龙无首,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他又年轻,这一个月来,难免劳形苦心,身心俱疲。 呵……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我还是鬼使神差的下了楼。 (本章完) 第213章 自甘堕。落 第213章 自甘堕。落(1/3)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便睡着了,我没力气把他那么高大一个人弄上楼,只好把他从地上勉强弄上沙发。 我在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醒酒汤,宝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楼上跑下来,站在一边戳纪梁的脸。 “宝贝别闹,爸爸喝醉了,要睡觉。” “我给爸爸洗毛巾擦擦脸。” 我拉住她,她会洗什么,人还没有洗手台高, “宝贝回去睡觉,妈妈来就行了。” “嗯~我要看着爸爸妈妈。” “……” 我叹了口气,算了,她这么长时间没见纪梁,自然是想念的厉害。 “你在这里把汤给爸爸吹凉,妈妈去洗,好不好?” “妈妈你真好。” 大眼睛一闪全是机灵还嘴甜,这个小人精我真是对付不了她。 我解开他的扣子,用温毛巾帮他擦了擦脸和脖子,他瘦了很多,眼下青黑,双颊下陷,他过得不好,可他伤害我更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爱他了。 我耐着性子把醒酒汤喂给他,宝贝这才放心回去睡了,喂他的时候我将他扶起来靠在了怀里,现在我想起身他却抓紧了我的胳膊不准我起来,任我怎么扯都扯不出来。 我无奈,这人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哄宝贝哄到半夜,又伺候他这么大一阵子,我也实在困乏的厉害,就这么给睡着了。 两点多才睡,睡得也不安稳,几个小时也就醒了,我揉了揉眼睛,已经六点了,宝贝坐在对面茶几上晃着腿笑眯眯的看着我,她都好久没这么笑了。 “妈妈你醒啦?” “嗯……” 我垂眸,纪梁也醒了,躺在我怀里看着我。 “……” 我蹭的一下站起来,纪梁猝不及防的被我掀到了地上,额头撞上茶几角,咚的一声。 “爸爸!” 宝贝赶紧跳下来,纪梁捂着脑袋坐起来, “爸爸没事。” “没事那我去做饭了。” 纪梁拉住我,我立即甩开,他松手表示无意, “你回房间休息一会,我来做。”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说罢我就上楼进洗手间洗漱,宝贝哒哒哒跑过来, “妈妈?” “你个小坏蛋不许说话。” 宝贝撅嘴,我是看出来了,她到底站在纪梁那边,千方百计的让我照顾他。 “妈妈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是成精了你听见别人心里的话吗?” “你不让我替爸爸说话。” 我一边搓脸一边跟她说, “宝贝,妈妈爱你,但是妈妈也要爱自己,这不是三两句话的事情,再说,光说有什么用,何况你又不是他,他也没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好一些,你就不要来我这里给他卖面子了。” “妈妈我爱你,也爱爸爸。” 我叹了口气,冲净脸上的泡沫, “妈妈爱宝贝,爸爸也爱宝贝,但是宝贝,你还小,尽管很多事情你不懂,但是你也看得出来,爸爸不爱妈妈。” “爸爸以后会爱妈妈。” “以后?” 我把宝贝抱到**,认真的跟她说, “宝贝,妈妈之前给过他机会,妈妈竭尽全力对他好,讨好他,就是等他以后能爱我,可是等来等去,只有伤害,伤害一次,心里原本一百分的爱,就变成了五十分的爱五十分的伤心失望,再伤害一次,就全都变成了失望了,没有爱了。” “妈妈不爱爸爸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不爱了。” 宝贝不是一点事都不懂的小孩子,她把一切都看在眼睛里,我现在如果骗她说爱,那才会把她教成一个在日后的生活中只知道傻傻讨好,不懂得爱自己的女孩子。 宝贝失落的低着头,我揉揉她的头发, “宝贝,你看,妈妈这么爱你,爸爸也这么爱你,我们怎么舍得你受一点委屈?” 宝贝抬起头来,大眼睛里含满泪水, “所以,妈妈也是外婆和外公特别爱的,宝贝也爱妈妈,也舍不得妈妈受一点委屈。” 我把她搂在怀里,真是聪明。 “所以,宝贝长大以后,就算再爱一个人,也不能任他欺负,否则,你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爸爸,对不起自己,除了他,你谁也对不起,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宝贝似懂非懂的点头,我笑了笑,其实说这些恐怕也没什么用,就跟我似的,这些道理早就明白,还不是落到这个下场,但愿我的宝贝能一生喜乐,祈求的得偿所愿,逆境中随遇而安,得到的心怀感激,不得的也能潇洒释然。 宝贝哭了一会儿,亲了亲我的脸, “妈妈又没有跟爸爸离婚,只要爸爸做得好,妈妈还是会原谅他吧。” “……” 我不言。 “妈妈,妈妈,妈妈!” 宝贝在我脸上亲了又亲,仿佛我不说话她就不停下来,我就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逻辑思维能力怎么就比我还强,要命的还这么会撒娇。 我看着宝贝期待的样子,她虽然聪明,但毕竟是个孩子,我不能把话说的太死,这也是我没有立刻就离婚的原因。 “是暂时没有离婚,但是妈妈不等他一个人了,有什么好看的叔叔对妈妈好,妈妈就去嫁给他。” “那要是爸爸对妈妈最好,妈妈就还喜欢爸爸,我去告诉爸爸!” 说完宝贝就哒哒哒又跑了下去,我摇了摇头,理解能力也太强了,还是个乐观主义者,虽然现在稍微盲目,但总比悲观好。 吃饭的时候我跟纪梁各吃各的,宝贝坐在旁边忙的不行,一会儿给我夹一会给纪梁夹,我都从碗里挑出来, “宝贝,妈妈没教过你吃饭的时候专心点吗?” “妈妈还教我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我瞪她, “你再乱动妈妈不吃了。” 宝贝撅嘴, “妈妈我错了。” 我到底是没心情吃饭了,潦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出门前纪梁看着我, “其实那天……” “我不想听。” 无论那天是怎么样的结果,他给我的伤害都不会改变了,那天已经让我彻底死心了。 纪梁皱眉,半晌只说了一句, “对不起。” 呵……对不起,他也会说这么没用的话了,我换上鞋子, “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你要还是人,离婚的时候痛快点就行。” “莫离……” “好了,我去上班,你要是忙把宝贝送我妈那去。” “……好。” 我关上门,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他曾经怎么对我我记得一清二楚,说什么都挽回不了,曾经离开他我难受,所以即使恨他我也跟他在一起,可现在,跟他在一起我才难受,难受的食不下咽,寝不聊寐。 到了公司,keith忽然出现了,他已经几年不做摄影师了,我也好几年不见他了。 这几年他没胖没瘦,但是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之前那股子痞气了,成了个正经人。 我其实是连带着他也不想见的,但还是勉强克制,给他倒了杯水。 “莫离,纪梁他这几年……” “我不想听,你要是说这个,那就走吧。” keith抿了抿唇, “莫离,他这两年过的比谁都难受,很多事情他身不由己。” 我冷笑,身不由己,他做他们家的事身不由己我不同他计较,可他伤害我的那些,也是别人逼他做的吗? 我反问, “我这两年过的不好你知道吗?” keith停顿一下,点了点头, “青杭说起过。” “是吗?那我问你,他伤害我的时候,你有没像现在这样告诉他,我这两年多过的也不好,甚至你哪怕只是告诉他宝贝的妈妈其实还活着了呢?” keith无言,我也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他也是身不由己,可凭什么他们做什么都有理由,纪梁他过的不好我就得对他好,就得无条件原谅他对我的不好,而我过的不好,他一句身不由己就置身事外了? 我受伤都受惯了,他们怎么就娇贵的受不得一点委屈呢? 我没赶他,他也没走,气氛正尴尬的时候,莉莉安进来了。 “没什么请回吧,我要工作。” keith无奈离开。 莉莉安告诉我,方离芷找上门儿了。 我一惊, “这时候又出现了,别是又跟我抢男人,那她可真是想多了。” 莉莉安摇头, “思维局限了不是?人家是来找你谈合作的,一口一个师姐,叫的可亲。” 我更惊讶,她竟然有脸找我合作,现在怎么又想起来我是她师姐了? “怎么样,赶她走吗?” 我摇头, “先让她楼下呆着吧。” 莉莉安离开,我给keith打了个电话,问他方离芷的事,当初纪梁他外公让方离芷冒充宝贝的妈妈,后来的事情他可能清楚。 “她啊,纪梁发现她是老爷子安排的之后,给了她一笔钱把她打发走了,之后好像混的不怎么样,净吃喝玩乐,还回来要过一次钱,不过纪梁没在,让别人赶出去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 这下清楚了,无非是钱又没了,又没处要去,这才想起来工作了。 只是我这儿也不是废品回收站,当初你是好好的调香师我自然蓬门今始为君开,可现在你自甘堕。落,不知道还有几分能耐呢,就厚着脸皮毛遂自荐来了,她跟纪梁还真是绝配呢。 我给助理说了一身,让她带方离芷去了调香工作间。 见了她才发现,原来吃喝玩乐也老的这么快,粉涂的够厚,嘴巴抹的像吃了人一样,也盖不住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的底子。 时尚圈,连好看的皮囊都没了,谁还管你有趣的灵魂? 我丢给她一个小瓶子, “配方。” 她嗅了半天,趾高气扬的, “薄荷,玫瑰,茉莉,小苍兰,松木香,晚香玉,洋甘菊,檀香,龙涎香,怎么样?” 怎么样,人不怕堕。落,有自知之明起码有站起来的方向,可就怕已经跌进了谷底,还以为自己处在高高在上的云端,甚至被人唾弃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高处不胜寒。 “十二种香料,你说出来十种,说错了三种,你就算是个厨师,这鼻子都进不了四星酒店。” (本章完) 第214章 危险邂逅 第214章 危险邂逅(1/3) 我这话一出口,方离芷立刻变了脸色,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嗅错了,明明这么简单的配方!” “配方是很简单,可再简单你也错了,不错,你是也进过如魅的前十强,可这些年你做了什么?调香师的鼻子,荒废不得,心里,更不能长草。” “你胡说,亏我还把你当师姐,你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故意羞辱我,还有你打压我,你怕我抢了你的风头!” 我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蠢货。 到现在还看不清楚自己的斤两,打压,你也配。 说起当年的事情,是,我是想羞辱她来着,谁让她送上门来了呢,可这一见才发现,她连让我羞辱她都不配。 一个自身客观条件已经差到掉进粪坑里的人,还有什么话对她来说能是羞辱呢? 我正准备赶人,方离芷忽然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棕瓶, “你别看不起我,你闻闻这个。” 我拧开沾了些在手背上,放在鼻下轻轻一嗅。 明确的摩登西谱调,一入鼻西西里岛柑橘、卡拉布里亚佛手柑、西西里岛葡萄柚的味道,清爽沁透,紧接着转入五月玫瑰、茉莉、佛罗伦萨鸢尾花的花香甜蜜,而后大胆的用了木香,印尼松木香、海地香根草、波本香草,在沁心果香和纯粹的优雅中取得完美平衡。有别于传统的西普调,味道层层递进起承转合的恰到好处,给人以自信,张扬,清新,甜美,的感觉,这风格可萝莉可御姐,百变女神,不变的是人中尤物。 我审视着眼前的方离芷,就她刚才的水平,她都闻不出来这香水中到底有什么,调出来,不可能。 我一下子想到了当初楚悦然和三宅鳕美的事情,我了解三宅鳕美,她擅长的是水生调,而这么突出,风格鲜明的摩登西谱调实在不像她的手笔,除非她是个天才。 那这是谁又要耍相同的把戏搞我呢? 可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这调香水平根本不在我之下,这个人不耍伎俩一样可以功成名就,谁会为了害我,不惜埋没自己呢? 有能力又与我有仇,除了三宅鳕美,我还真想不到别人。 真特么阴魂不散。 我把瓶子还给方离芷。 “想不到啊,真是小瞧你了。” “怎么样,师姐要签我吗?” 我笑了笑, “签啊,怎么不签。” 方离芷坐在椅子上,拿出一支烟来,接着拿出打火机, “出去抽。” 我提醒她,这更让我确定了这香水不可能是她调的,工作间最忌讳有其他味道,连吃饭都要躲到几十米开外,别说是抽烟这么呛人的事情了,她连这都忘了。 横竖有了“作品”傍身,方离芷硬气多了,虽然把烟收了起来,还是不忘吹上一两句, “抽根烟嘛,不太容易影响到我。” 她看向我, “我要五千万,版权给你,全部。” 五千万,说实话这款香水盈利五千万还真不是什么问题,但前提是,版权得干净,像她这样偷来的,还全权卖给我,我要是现在把钱给了她,到时候她一拍屁股跑没影了,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千万是不贵,不过也不是个小数目,我一口气实在拿不出来,这样,我们签合同,等盈利之后,我按比例给你,只多不少 。” 方离芷皱眉, “伊人怎么也是个市值百亿的公司了,拿不出来五千万?” “话不能这么说啊,市值是市值,流资是流资,不是一回事,何况前一阵子布料又出了问题,账面上实在捉襟见肘。” “那你有多少钱?” 我嘬了嘬腮,找方离芷合作的人没看出来她是个傻子吗?我有多少钱……可笑。 我伸出一根手指,方离芷瞪眼, “一千万?太少了。” 我摇头, “十万。” “什么?十万,你开玩笑呢吧?” 我歉意一笑, “实在是惭愧,账面确实紧张,这十万绝不是全部,只是先给你应个急,你先拿着花,后边的等盈利了,自然补给你。” 她摇头, “不行,我不签约,我做个体。” “做个体可以啊,后续不用你宣传什么,只等拿分红就好了。” 方离芷百般纠结,终于开口, “你要是不要,我就卖给别人,我就不相信,没人肯出五千万。” 我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当然有,可惜了。” 不过我也不挽留,反正肯定要回来的,这么好的香水,她怎么舍得拿去坑别人呢。 “师姐,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毕竟我们是师姐妹,我还是愿意跟你合作,要不你请我吃个饭吧,我这正好最近忙着调香,都没怎么好好出去吃顿饭。” “好。” 我们一同走出工作间,方离芷燃起一支烟,又是万宝路,我对抽烟是没什么瘾的,可偏偏这个万宝路,自从上次抽了,还有点想念。 方离芷看了我一眼,打开烟盒要给我一支,我摇头拒绝,容易沾上烟味,下午还要调香。 她干脆给了我一盒,说想什么时候抽什么时候抽。 我们正商量着中午吃什么,可不巧刚出了公司门,就遇上了令我们俩难堪的人,不,是他们俩难堪,我无所谓。 方离芷看到纪梁立刻变了脸色,局促不安,生怕暴露了什么,殊不知,我早知道的一清二楚,而纪梁,他虽然表情管理的成功许多,可微微蹙了一下的眉心,还是让我捕捉到少有的尴尬紧张。 这才是丈夫妻子和小三该有的状态。 我转头看向方离芷,讽刺一笑, “这是来接你的吧?” “……” 方离芷说不出话来,我兴致索然的耸了耸肩, “那你们俩吃去吧,我不打扰。” 我不等她们反驳,直接上了苏玖开过来的车。 回到家以后,宝贝独自坐在餐桌前守着一桌子好吃的,看到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下来, “妈妈,爸爸呢?” “爸爸啊,我不知道。” 我还不至于纪梁那些烂事缺德的告诉他女儿。 “可是爸爸去接妈妈了,妈妈没看到吗?” “没有。” 宝贝叹了口气, “爸爸真笨,这么点小事都自己做不好。” 我笑了笑, “好了,宝贝去吃饭吧。” “妈妈一起吃。” “妈妈不吃。” “吃嘛!” “不准这样,妈妈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吧?” “……” 宝贝撅着嘴坐到沙发上,我刚洗好手,接着纪梁就回来了,我没看他,直接上楼,他跟上来, “你干嘛?” “莫离,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我今天不是去找她的,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真的。 ” 我看着纪梁,索然一笑,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又管不着,我也不管。” 纪梁一时语塞,微皱的眉心有几分无奈,这样的他我一点也不熟悉,从前纪梁即使这样尴尬,也会极好的将话题揉过去,现在的他,显然不擅长。 毕竟之前的纪梁,我们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一切误会都可以解释清楚,那时候,我们爱彼此,即使是有方离芷,我也知道他是跟我赌气罢了。 而现在,今非昔比,不仅感情基础没了,而且他跟方离芷实实在在的睡过一张床,当然那是在跟我结婚之前,我可以不介意。 可是曲韵呢,那又怎么解释? “你解释的清楚吗?解释不清楚,就离我远点。” 我将他推出门外,关上房门,去阳台抽了整整半盒万宝路。 下午我早半个小时出门,毕竟没吃午饭,挺饿的。 纪梁坐在沙发上,听到我的脚步声便站了起来。 “你是饿了吧?” 我不理他,换鞋出门,他拦住我, “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别赌气伤害自己,你不愿意看到我,我可以搬出去。” 我不说话,他便按住门不让我出去。 “莫离,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经历过的还不够吗?你现在又来跟我解释,不觉得晚了吗?你为什么要来解释?难道是你被其他女人背叛之后,恍然大悟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了吗?” “我只是……忽然觉得你说过的日子未必不好,你做好妻子的义务,我对你好一点。” 我无语问苍天,这一失忆倒好,情商直接从二百变成了二百五,这愚蠢的套路跟以前的高端操作简直没法比。 从前的纪梁孤身一人一路摸爬滚打,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是一点一点碰壁结痂累积起来的,现在,智商可能还在,至于情商,他一切信手拈来,自然不需要了。 女人他唾手可得,但是一点也不懂感情了。 他觉得好了,我就要陪他过那种日子了吗?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以为我能一直傻老婆等汉子等他回头? 我嘲讽他, “你之前死活不跟你外公混真是明智,跟他混了两年,人都变成傻子了。” 纪梁脸色微变,我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确实有些过分,毕竟,他外公尸骨未寒。 我趁他失神拧开房门,他一把抱住我,我抵触的推他, “莫离,这不是你要的生活吗?为什么不行了?” “晚了!放开我。” 而且,我最终要的是爱,不是他理解的得过且过,不过我懒得跟他说,反正不需要了。 我推他,谁知道他脑子不好身手却一点不差,他压下我,将脸埋进我的颈窝, “……你大爷,放开我!” 忽然他的手在我身上**,我有些慌乱, “你干什么?你敢我就杀了你!” 很快他就停了下来,将我松开,我气急败坏的想要离开,他又把门抵住, “谁给你的?” “……”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的是我外衣口袋里的那半盒万宝路,刚才他在摸这个。 我伸手要拿回来,他一把握紧,将纸盒都握变了形,再次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凛冽,语气不容忽视, “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 “你从哪里买的!” (本章完) 第215章 互相折磨 第215章 互相折磨(1/3) “什……什么?” 我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烟…… 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纪梁又问一遍 “谁给你的?” 我抬头看了看他,我要是说了,他不会去把人给杀了吧?我皱了皱眉,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他忽然就笑了, “你放心,我不会杀人的。” “……” 靠,都特么失忆了,怎么还会读心术呢? 我把方离芷找我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补充了一句, “她就算是跟我有仇,仇也是从你这来的,所以,我可不会感激你。” 纪梁无辜摇头,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对不起她,除了你,我谁都对得起。” “那也是你招的她,别以为就能不认账。” 纪梁看着我, “你不是说我失忆前只喜欢你一个人吗?喜欢到你要摘星星我就去买宇宙飞船……” “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就是耽误了人家的大好前途。” 这个是我瞎说的,对于优质人才,纪梁一向看重,如果方离芷有真材实料,那他不会只让她做个销售,而且就今天看来,方离芷不仅调香技术荒废了,而且根本骨子里就贪于玩乐,好逸恶劳。 纪梁看了我一眼,懒得辩解,他是失忆了,但又不是傻子,不至于说什么就信什么。 很快,安迪带了一盒从正规渠道购买的万宝路,纪梁点燃,我们都闻了一下,差别很细微,但是还是能够嗅出方离芷那盒多了一缕不同的味道。 “但是,方离芷给的,跟我那天在酒吧抽的味道是一样的。” 一听到这个纪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下去几个度。 我也黑脸,要不是他,我能去那个破地方吗?回来之后还倒打一耙,差点把我弄死,他有什么好黑脸的? 我们僵持许久,他才开口, “还没流传到国内,你这算尝了个大鲜。” “……” 我抬了抬眼皮,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肚子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纪梁看了我一眼,我刷一下把脸拧过去。 “你还得罪过什么人?境外的。” 我不想告诉他, “我得罪人多了。” “早年仗着我宠你,横行霸道的净出去得罪人了吗?” 我扭过头去跟纪梁对视着,他说的没错,可不是嘛,要不是仗着他宠我,我哪敢得罪当年段丹衣纪仲和林祁那些人? 纪梁先妥协, “你好好说话,行吗?” “不行,我不想你管我的事,不就是这盒烟吗?我以后不抽了,什么烟也不抽了。” 三宅鳕美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事到如今,只要不是命悬一线了,我绝不再想受纪梁恩惠,他休想让我原谅他。 纪梁皱了皱眉,对我不 知死活的态度甚为恼火,不过还好,他现在不会对我随便发脾气了,我就是不能对他好,否则,净受他欺负,现在多好? “是一盒烟的事吗?那天晚上你确定什么也不会发生吗?” 我眨了一下眼睛,冷冷看着他, “那天晚上发生什么,都不会更糟糕了。” 纪梁眉心骤然锁住,他扭过脸去,不再看我,我也不看他,拿起包来直接出门了。 方离芷她又来找我的时候,就在我面前堂而皇之的吞云吐雾,就好像是故意在引诱我一样。 似乎是算准了我将那盒烟抽完,来给我送新的, “你要不要来一支?” 我摇头, “还要调香,身上不能沾味道,你干脆给我一盒我回家抽,对了,你这个哪买的,昨天我自己买,总觉得差点什么呢。” 方离芷得意一笑,又掏出一盒来给我, “我这是欧洲代购的,哪那么轻易买到,你想要我给你带。” “那麻烦你了。” 我伸出右臂接过来,极力克制着不自然的肌肉反应,差点就当着方离芷的面把包装捏瘪了。 接着方离芷就走了,也没多谈香水的事情,摆明了来给我送万宝路的。 办公室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我紧攥着手里的烟盒。 这简直是对我的羞辱,我定是要报回来的。 我忍无可忍下楼找附近的烧烤摊,点了一份麻辣小龙虾,一份麻辣烤鱼,几十串羊肉串,两扎啤酒。 我从傍晚吃到八点多,已经撑的不能再撑,心肺也都被辣椒刺激的火辣辣的,尤其是胃里…… “莫离。” “你来干嘛,走开。” 我剥着小龙虾看着一身白衬衫黑裤子,脸也白,干净的跟这个破地方格格不入,真影响食欲。 “别吃了。” “……” 我到了嘴边的小龙虾让他给蹭到地上了,那仿佛就成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一只,馋的我口水直流,完蛋了,我知道大事不妙,终究还是被他赶上了,我心里暴躁的厉害。 “你干什么?你快走!” 纪梁不由我分说,直接结了账把我塞进了车里。 我油淋淋的手撕扯纪梁的衣服, “我想吐……我想吐……怎么办……” 纪梁赶紧把车停在路边,我几乎从车门里扑了出去,弯在绿化带里吐了个淋漓尽致,不知道这一晚上到底吃了多少东西,吐完我依旧撑的慌。 “漱漱嘴巴。” 我接过纪梁递来的水,漱了漱口又吐掉,心里烦躁难安,胃里火辣辣的疼,嗓子也疼的厉害……还没等我发脾气,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呕吐,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为了毁掉我的嗅觉,我又被人算计了,这种感觉我实在是恶心的厉害,一直在反胃… … 纪梁一边扶着我一边帮我拍背,擦嘴角,我推开他可自己又根本站不稳。 “胃不好吃这么辣,都有血丝了。” 我漱了漱嘴巴,把纪梁推出去,自己也软绵绵的跟着倒过去, “你别看……” 那么脏,恶心死了。 “好好好,我不看,好点了吗?” “没有……没好……你有没有嫌弃我?” 纪梁愣了一下,我推开他,蹲在路边,胃里要难受死了。 他把我抱起来,我拼命挣扎, “别碰我……别碰我!” “你以为那是什么,暴饮暴食就能解决问题吗?” 我烦, “你别说我……我要难受死了……” 我吐也没得吐了,胃里空荡荡的,四壁却是清晰的疼痛,没着没落的,仿佛被炙烤一般。 去医院输了液,胃痛也没有立刻缓解,我蜷缩在**,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觉得自己浑身的肌肉仿佛是注水猪肉,嚼起来像馒头一样,一点也不q弹了。 纪梁推门进来, “喝点粥吧。” 刚刚脑子不清楚,又喝多了,所以才跟他走的近了些,现在清醒了,我不理他,休想趁人之危示好,我不吃这一套了。 “粥是买的,不是我做的。” “那我也不吃。” 纪梁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看着我, “你有意思吗?你这是折磨你自己。” 我不说话,我就是折磨我自己,也不受他的恩惠了。 “你不喝我只能喂你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纪梁端起碗来试了试温度, “真不喝?” “纪梁,你别以为为我做这点事情我就会感激你了,没用,我不会原谅你万分之一。” “在你眼里,我那么十恶不赦,一点重新做人的机会也没有?” “是,你没有。” 哪怕再痛苦,我也不接受不原谅,他刺伤我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扰得我日夜难安,他觉得愧对我,就应该跟我一样煎熬,我怎么可能现在就给他机会,让他用付出用补偿来自我安慰? 纪梁什么也没说,没多久,宋相思过来照顾我。 “你又使什么脾气?大晚上的。” “我又没让你来,怎么,搅你好事了?” 宋相思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我,拿起桌上的粥来,用勺子搅了搅喂给我, “来,吃点粥。” 我张开嘴巴,水果粥,白米里加了苹果雪梨和香蕉荸荠,粥中带着微微的清甜味,让人闻着就有食欲,不仅口味上好,而且通畅养胃,刚咽下去,我就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 “呸……” 第二口我就把嘴里的粥吐进垃圾桶里,宋相思皱眉,端碗尝了一口, “这不挺好吃的吗?你这干嘛?” “我不吃他做的东西。” (本章完) 第216章 一拍两散 第216章 一拍两散(1/3) 宋相思无奈之下出去另买了一份,我捂着肚子缩在**,我想吃但是吃一口就够了,我想让他照顾我,但是我不,我就是存心要伤害他。 极不安稳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苏玖接我回家,宝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漫画,我过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啊……妈妈,你要把我弄坏了!” 我贴着她的小脸蛋,蹭了又蹭, “妈妈快死了。” 宝贝认真的看着我, “妈妈你能活一百岁。” 我冲她撅了撅嘴巴, “宝贝亲亲妈妈,抱抱妈妈,妈妈就能活一百岁。” “好,宝贝每天都亲妈妈抱妈妈。” 我拿出手袋里的巧克力给宝贝吃,宋相思给我买了一大堆,没事儿嚼着玩儿。 宝贝一看到巧克力眼睛都冒光了,拆开一大颗一下子塞进了嘴巴里,小嘴都闭不上了。 “慢点吃,好多呢。” 宝贝一边嚼着一边从包里往外拿,使劲往自己衣服上的小口袋里塞,我看着怪可怜的,这是没吃过糖咋的? 我也不管她了,让她自己在那扒拉,直接上楼补个觉。 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听到宝贝好像在哭,我赶紧爬起来,看到楼下纪梁跟宝贝在说什么,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把宝贝给骂哭了。 我从楼上跑下来,狠狠推了纪梁一把,他当时半跪在地毯上,毫无防备的被我这么一推,直接给推倒了。 我拉过宝贝来, “宝贝别怕,妈妈在呢。” 宝贝张着嘴巴,眼泪跟断了线似的一颗接一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妈……我牙疼……” “啊?牙疼?” 纪梁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把宝贝抱起来一边给她漱口水漱嘴一边带她上车去医院。 我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儿,跟了上去。 一路上宝贝哭个不停,到了医院给收拾了半天才好,清理了一下蛀牙和牙龈炎,开了一堆消炎药。 我把药片取出来,一颗一颗的给她喂下去,纪梁瞪她, “偷吃什么了?” “巧克力。” “吃了几个?” “八个。” 宝贝说完一下子把脸埋进了我怀里,生怕纪梁要发脾气打她了。 这个事也怪我,不该给她那么多巧克力,更不应该都好几个月了还没发现她有蛀牙,我摸着宝贝的头发, “你别怪她了,我……” 纪梁摇头, “不怪你,怪我没提前告诉你。” “……” 说完他走出牙科门诊去开车了。 他没变,还那么会说话,好好一句话让他给说出来就跟刀子剜我的肉一样。 我赌气不坐他车,让苏玖来接我。 一回去,我把包里的巧克力全给扔了,宝贝在一边看着,不停的吞口水,那表情跟心在滴血一样。 我把她拽过来, “有蛀牙为什么不跟妈妈说?” 宝贝委屈的嘟着嘴, “想吃糖嘛,好几个月没吃了,爸爸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乖,以后不许吃了。” 他生什么气? 又没疼着他的牙。 我一边安慰着宝贝,一边心里难受的不行,不应该把巧克力全扔了,应该留着我自己吃。 上回整整一个月瘾才过去,这回虽然轻,但也是得用上一阵子。 “妈妈你怎么了?” 宝贝察觉到我的不对,小手摸着我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这个方离芷,三宅鳕美,这么害我,这会我一定不轻饶她们。 我摇头, “没事,妈妈肚子痛,你先上楼自己去玩儿,好吗?” “我陪着妈妈。” “不用,妈妈一会儿就好了,快去吧,听话。” “好吧。” 宝贝看着我,将信将疑的上了楼,我蜷缩在沙发上,毕竟是有经验的人,我知道什么也做不了就能坚持下来,不是多坚强,而是无路可走。 但是那种难受的感觉,抛却白蚁噬骨的痛苦之外,那了无尽头的欲望和求而不得的折磨才更可怕。 那时候我连思考的能力都没了,现在还有,净想着些不高兴的事情,想纪梁刚才对我说的别有深意的话,想着他欺负我的时候,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快烦死了。 纪梁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我不想他看见我狼狈的样子,慌忙跑上楼去。 我忍不住掉眼泪,像这种生理和心理都脆弱的时候,一点小委屈都能哭的不能自己,何况是我想起来的那些事情,我原本只想纪梁他如何委屈我,对我不好,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起从前他对我好的时候。 在他翅膀底下我什么也不怕,肆无忌惮的出去闯祸,到处得罪人,反正我是他的人,谁也不敢将我怎么样。 那时候我什么也不用承担,我心里一点事儿也不藏着,我全都告诉他,他都会替我解决。 头一回有人把我照顾的那样好,要不是他曾经出现,我也不会脆弱又矫情成这个样子。 最护着我的是他,最伤害我的,也是他。 我不想让另外的人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可是我有那么渴望有人能照顾我一下。 我紧紧缩着,眼泪都沁进枕头里,每个毛孔都像炸开了一样叫嚣着,十个脚趾都抓紧了,小腿忽然的**疼的我用力抓着枕头,哭的更凶。 “莫离。” 忽然贴住我后背的温热胸口让我一下子着了迷,顺着他的动作翻身往他怀里钻,我想让他抱紧我,都不必说出口,他就将我抱得紧紧的。 但是很快,很快我就意识到,不行……不行,我恨他,我太恨他了……于是我推开他, “你走开……我不要你,我不要你……” “莫离,别任性好不好,让我陪着你,我不要你的原谅。” 我摇头,我不给他原谅,也不会接受他一点好处。 “走开……滚开啊……” 天知道我推开他的时候内心有多痛苦,比他进来之前还要痛苦的多,但我非离开他不行。 从遇到他那一天开始,如果能选择,我还会走这条老路,我不后悔爱上他,不后悔跟他经历过的一切,尽管他让我苦,让我痛,但我知道,我生命里的甜,别人给不了。 但是 以后,我不知道以后,苦和甜都尝过了,便开始害怕从甜变成苦的过程,曾经好好的日子我非得跟他闹一闹才过瘾,可现在,没有哪颗心一直挂在蹦极绳上会不得心脏病的。 大概持续了两三天,我一直蜷缩在**,能够自理,但精神萎靡,我不要他陪我,也不要他喂我吃东西。 我几天没吃饭,我没到食不下咽的地步,就像头一天,我还吃了那么多烧烤。 我不吃饭,有一半是故意的,我就要给他看,我这么痛苦,这么疲惫,但我仍旧抵触他,我曾经那么爱他,现在这么厌恶他,我要让他知道他伤害我有多深,他给我多大的痛苦,我要还他多大的痛苦。 几天过去,我身体里的感觉只剩下无力和饥饿,终于撑过来了。 宝贝剥了一颗糖果放进我嘴巴里,带着淡淡的水果味和奶香味。 “怎么又吃糖?” “爸爸许我每周吃两颗,吃完要刷牙冲嘴巴,我以后再也不偷偷吃了。” 我扬了扬嘴角,纪梁还是挺会教育孩子的。 一会儿纪梁走进来,把宝贝支出去,我这才好好看了看他,他憔悴了许多,他自从遇到我,好像比我遇到他更不幸,起码他救过我一命,而我出现,就是克他的。 他的手抚在我温热的颈肩, “够了吗?是不是我也吸一次,你才满意?可以。” 我看着他摇头, “纪梁,我饿了。” 他怔愣了半秒钟,我补充道, “玉米排骨汤好吗?” 纪梁看着我,双目凝凝,深情的快要滴出水来。 “等着我,马上就好。” 我想起来那时候我被段丹衣的司机撞骨折,他就给我做各种排骨汤,天天的换着花样给我滋补。 那时候我连洗脸也不能自己来,真怀念他温柔的揉着我脸颊的感觉,揉一脸的泡沫,然后我们接吻……多么浪漫。 脑袋里的记忆没了,心里的记忆,肌肉的记忆是不会错的,这道排骨汤,还是跟原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吃完饭,纪梁收拾碗筷,我绕到他背后将他抱住, “我不想折磨你了,也不想折磨我自己。” “你的意思是……” “我们离婚。” 我看到他消瘦的样子,真的不想折磨他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现在这幅靡颓的样子。 但是我还是不原谅他,之前在一起就是为了互相折磨,现在折磨够了,那就一拍两散。 纪梁转过身抓住我的肩膀,眉心拧成疙瘩,不解的看着我, “你不是要爱吗?我给你给的还不够就继续,为什么偏偏现在要离婚?” 我拂开他的手,接下来可能是我这将近三十年来说过最狠心的话了, “是啊,我是要你爱我,可现在我要你的爱就是为了折磨你,让你痛苦,哪怕以我自己痛苦为代价也在所不惜,这个因为我不甘心,因为我恨你,因为你伤害过我,所以我伤害你,是为了报复你,而不是给你机会忏悔,弥补,改过自新,然后我们重新在一起,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个打算的,我早就不要你了呀。” (本章完) 第217章 一拍两散(下) 第217章 一拍两散(下)(1/3) 纪梁看着我,许久反应不过来。 我低头有些不敢看他,但是丝毫不会动摇我的决定。 “为……” “你不要问我。” 我一颗热心是怎么被一盆一盆冷水浇凉的他一清二楚,现在我往他的心上泼几盆水发泄一下,不代表我自己就能暖过来。 “以后呢,宝贝……” “你不要跟我提宝贝,她不是捆绑我们在一起的理由,而且,她那么聪明,就算我们勉强维持,她也不会开心。,” 我吸了口气, “离婚吧,就当是给我留个好印象。” 纪梁还没答话,宝贝就在身后哭了起来,我一转脸,她就哭着跑开了,跑到二楼我的卧室里。 我追上去,她刚刚从抽屉里拿出两本结婚证, “我不让爸爸妈妈分开,我不让你们分开。” 我不忍心,但也没办法, “宝贝听话,给妈妈。” 宝贝拼命的摇头,把小手别的身后, “妈妈不是最喜欢这个两个小本子了吗,总拿出来看,为什么要还给人家?我不给,我不给!” 说完宝贝就拿着结婚证跑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上,任谁叫也不开。 我站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并非是没了那两本结婚证这婚我们就彻底离不成了,只是宝贝她如此抵触,实在是让我为难。 而且,如果我们离婚了,纪梁要是带宝贝回了圣彼得堡,那怎么办? 我捋了捋头发,焦头烂额。 一直到晚上,宝贝还不出来,关了自己整整一下午。 纪梁做好晚饭,我没心情吃,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心情做。 “去吃饭吧,我去叫宝贝。” 我不言语,纪梁低头揉了揉我的头发, “宝贝在里边不吃,你在外边不吃,有什么意义,明天我们就去离婚,宝贝给你带。” 我抬头看着纪梁,我不知道他要怎么说服宝贝,但他认真说话的样子总让人忍不住相信,我没觉得饿,但还是下去了。 我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宝贝给纪梁开门放他进去,十几分钟后,宝贝就一个人出来了。 “妈妈你多吃点,第一次见爸爸做的饭的时候,你都快馋哭了。” 我看着宝贝红扑扑的小脸,兔子一样的红眼睛,一看就哭过好久,不知道纪梁说了什么,竟然这么快就让她接受了,是不是骗她什么了。 “妈妈,爸爸让我们先吃,明天你们就去离婚。” 宝贝说这个的时候小脸还是挂满委屈,不过,已经接受事实,不再强烈反对了。 宝贝一边吃东西一边跟我说话, “明天早上我要睡个懒觉,妈妈不要叫我。” 我点了点头。 晚饭做的挺丰盛的,我以为纪梁是要一起跟我吃最后一餐才特意做这么多,可是一直吃到最后,纪梁也没出来。 第二天我才知道,宝贝一生气把两张结婚证撕得稀碎,整整撕了一下午,纪梁花了个通宵,才勉勉强强粘好。 从民政局走出来,我看着纪梁, “你要回圣彼得堡吗?” 他也看着我,眸子黑的清透,不辨悲喜。 “回。” 我低头没再说别的话,上车离开了。 其实他也不算一点都不对我好,起码这些日子他留在了上城,也算是迁就我。 他记忆的前半段,我们以相爱收尾,后半段以互相伤害收尾,过程差了十万八千里,结尾却是一样的,我们都扯平了。 我将绿本子随手塞进手包夹层,直接从民政局去了公司,不在这几天莉莉安说方离芷来过一次,我托莉莉安帮我问她要了一包烟。 几番往来下来,对于价格的问题我始终没松口,方离芷无奈只好跟我施行第二套方案。 我拿出准备好的合同, “你看一下没问题,那就签合同?” 方离芷接过后潦草翻阅一遍,接着合上了,给我挤出一个假笑, “师姐,我没什么不相信你的,到时候你把分红给我就行,钱多钱少的,我不计较。” 我笑了笑,方离芷这演技可照着三宅鳕美差远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就是当年我进乘飔工作也是签了合同的,我们这师姐妹关系怎么就这么值钱了? 她不想签合同,无非是等东窗事发的时候查不到她头上,好独善其身。 我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离芷,这合同可不是儿戏,无奸不商,你不签的话,盈利了我可一毛钱都不会给你的,反过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还得全推到你身上呢。” 她猛然一转眼睛,愣了一会儿,干笑两声, “师姐真会开玩笑,我不签,你怎么往我身上推?” 我挑眉,给她指了指天花板, “全是摄像头,工作间也有,跑不了你的。” 方离芷微微有些颤抖,我掩唇一笑,这摄像头都没声音的,就算拍到了我们有什么交易,也不能证明香水就是她的,可心里有鬼,自然杯弓蛇影。 方离芷站起身来, “拿这个合同,我就拿回去好好看看,回头再给你答复行吧?” 我点头,当然可以。 方离芷走后,我从包里拿出离婚证来想看一眼,还没来得及翻开页,宋相思就无比兴奋的跑进来了,还带了一大把玫瑰花。 “你看,唐寻期那个大猪蹄子想我求婚了……” 我看着宋相思如花的笑靥,阳光透过落地窗慷慨的洒遍她的全身,莫说是右手无名指上熠熠生光的粉色钻石,连发丝都闪着幸福的光。 我由衷的替她高兴。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我手里的绿本,走过来看清楚之后,一把将玫瑰花摔在桌上,把戒指摘了下来, “你干嘛呀,好好的又离婚,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把戒指给她重新套上, “你干嘛呀,我们俩离婚关你的爱情什么事?” “可是你们……” 我打断她,将玫瑰花塞回她怀里,把她推出办公室, “你可真够淡定的,当初我头一次结婚根本顾不上昭告天下,我要是你,现在就翘班跟唐寻期开房去,哪有工夫废话,寸金难买寸光阴,去吧去吧。” 我关上门,低头叹了口气,是啊,头一次结婚的时候,觉得多么神圣呢,恨不得就融进对方的骨血里去了,结多了就明白了,一张车 票而已,丢了还能补,买多少张都没问题。 爱情这座围城,出来进去好几次,终于是把城墙踩烂了。 我不多想这些,进了工作间,战争刚刚开始,同志仍需努力。 拿出几天前封存起来的香水小样在空气中喷了几下,时间刚刚好。 吃甜会让心情变好,氤氲在甜蜜的空气中,那一整天都会很快乐。 前调的香瓜、椰子、橘子、醋栗叶、茉莉、香柠檬、棉花糖都是柔和的甜味,温婉舒雅,像一个白裙子长头发的女孩子从微风中走来,茉莉花拂过裙摆。 中调转接蜂蜜、杏、黑莓、李子、兰花、桃子、铃兰、红浆果、玫瑰,清新的甜味中多了一丝酸甜,甜美的更加俏皮活泼,更应了那句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一闻到后调,多少令人始料未及,顿加豆、琥珀广藿香、麝香这些带着些苦涩稍微黑暗的味道中掺杂了香草、黑巧克力、焦糖的缠绵到发腻的气息,纠缠磨合,互不相让,反而迸发出彼此未曾有过的默契共鸣。 像天使,在天堂与地球之间美丽的诞生。 广藿香和焦糖巧克力的结合非常简直让我得意,穿在身上会有种别样的甜美性感风,毋庸置疑许多人都会不由自主陶醉其中,会欲罢不能,并且情欲高涨。 这款香水的神奇之处在于,清纯的**。 并非满满的荷尔蒙性感味道,风格甜美的女孩撒在身上,如果再适时地露个香肩,毫不色情,但足以让男人会垂涎三尺。 东方美食调的魅惑香水,既满足了每个女性身体里的吃货属性,又充分挖掘出潜在的甜美性感基因,前一段时间男香调的太多,冷落了许多女性消费者,这回就好好补偿一下吧。 两天后,方离芷主动来找我,拿着签好的合约,合约被她带走了太久,又足足有六页,我也无法确认这百分之百就是我给她的那份,她现在签好了直接让我签,我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猫腻。 “离芷,不好意思,按照惯例,这份合同我得两天后才能签。” 方离芷有些着急了, “为什么?” “我要好好审阅啊,这可不是三块五块的交易,哪有上来就签的?” “这不是你给我的吗?还审什么?” 我微微一笑,随意的翻了翻合同, “这是规矩,在商言商。” 方离芷还想说什么,又咽回了肚子里,半晌才作出妥协, “那算了,你拿一份来我重新签吧,不够麻烦的……” 我扬了扬嘴角,欣然应允,签了这份合同就等于彻底走上了不归路,还把身份证压在路口了,方离芷为了钱都不要体面了,我可不能辜负了她。 “离芷,这合同一签我们就是利益共同体了,这里是十万块钱,后续宣传我会立刻开展,你不参与,关注一下还是可以的。” “好。” 方离芷把卡装起来,顺便从包里又掏出来两包烟,跟我说她得出去一段时间,不能再给我了。 如果按照她的计划来,这烟我已经抽了三包,彻彻底底的上瘾了,她这时候即便是走了我也轻易戒不掉了,这时机把握的,其心可诛。 (本章完) 第218章 卷土重来 第218章 卷土重来(1/3) 送走方离芷,我立刻联系了闻笛,说了一下香水的事情,让她安排拍一组宣传片。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她这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护犊子的姆妈人设竟然打破了。 “柯伊?什么高人啊,这可是是你当初死皮赖脸跟我要来的十年独家代言权,怎么舍得放出去啊。” 闻笛掩唇,赧然一笑, “惭愧惭愧。这个柯伊算是我的老朋友了,高中同学,后来上了戏剧学院,老老实实拍戏,演技不错,形象也挺贴合你给我说的那些条件的。” 我挑了挑眉,虽然我不太关心娱乐圈,但是电视剧没少看,这个柯伊……没听说过。 现在找形象代言,代言人形象与产品理念贴合是最重要的选择标准,但在此之前,还有一块敲门砖,叫带货能力与宣传效应。 我相信不排除素人消费者还要比明星超模贴合的多的可能性,但是,我不可能找素人代言吧,这个柯伊知名度上,那就是半个素人。 闻笛看出我的心思,赶紧解释, “她是一个潜力股,只是需要一个机会,看你做不做伯乐了,真的!” 接着闻笛就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柯伊能跟闻笛上同一所贵族学校,出身自然不错,从小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虽然性格温平,不好挣抢,但实在天生丽质难自弃,在学校里一直是个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的存在。 闻笛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考戏剧学院,到了那个百花争艳千朵万朵压枝低的环境中,柯伊的性格气质在学校里受人追捧,出了校门却太不懂得逢迎拍马,也不屑于利用家里的关系,一直没有什么好的资源。 “然后呢,这就是你推荐她的理由?” 我没听出来哪里可取。 “当然不是。几个月前爆出来她跟三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她本人一直把中心放在生活上而不是事业,所以一直不怎么红,男方呢虽然过气了,但红过,有那么些脑残粉,一直跟在她微博底下对她进行人身攻击,她实在受不了了,一怒之下放出了男方出。轨视频,她抓奸之后就果断分手,半夜三更两个小时光速搬家,现在离开渣男了,忽然觉出来以前过的太荒唐,而且她这一行为立刻吸粉无数,现在热度也是有的。” 哦,怪不得闻笛对她这么上心,原来是有相似经历,不过…… “她可不是你,分手之后人生立马开挂,你有群众基础,她没有,她现在那些粉丝都是噱头吸引来的,又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粉丝根本不坚固也不活跃。” 我很不愿意用娱乐圈明星,本来这个行业门槛就低,风气又太浮躁,好修养都磨没了,什么都成了工作,都成了表演,而真正去沉心投入的人太少,如果处于某些原因非用不可,那一定是要挑选有地位有名声,风格鲜明的,而且带货能力是必须的,否则,毫无意义。 “你这可那什么目寸光了啊,她是潜力股啊!” “那你当年更是潜力股,可复出头一年不也得亲力亲为的走那么多时装周吗?没谁家高定上来就找你吧?” 想起那时候也没发给我的图片,大冷天的光着腿骑摩托车赶秀场,拉风死了。 闻笛看说服不了我,脸一拉,不说柯伊了。 “那这个就让苏坼尘拍吧,她一直是灵动活泼,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跟作品有反差,更能突出巧克力和广藿香的个性碰撞。” “就是,这才是你该说的。” 我真是太喜欢苏坼尘了,不上真人秀,不着急做,t台上不食人间烟火,采访里又从来不掩饰自己对名利的渴望,活的真实潇洒,充实惬意,真是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每次都是苏坼尘,她都成你亲闺女了。” 我毫不掩饰自己对苏坼尘的喜爱, “谁让咱闺女这么合我心意呢。” “可是柯伊真的很好,你考虑一下嘛!” 哎呀又来了, “这样吧,伊人很长时间不做女香了,这回算是重磅回归,你和苏坼尘还有那个柯伊,一起拍,你要是不怕她到时候被群嘲正品,高仿,九块九包邮就带她一起玩儿。” 闻笛兴奋的拍手。 “一言为定!” “我丑话说在前头,片子也得差不多才行,拿不出手照样pass。” “你放一百个心,保证亮瞎你的眼。” 嚯……那我可等着了。 伊人欧洲区品牌大使是由诸神时代走出的超模大kk——担任,有她的名号摆在那儿,立刻吸引到了大牌摄影师annieleibovitz,可是中国区可怎么办呢? 这款香水虽然叫个东方美食调,但其实是赤。裸。裸的洋气味道,洛城不太合适,另外几个华裔设计师风格也并不贴切,我有些想念keith了。 头疼。 回到家宝贝一个人在客厅玩塔罗牌,我跟纪梁离婚有一阵子了,离婚后他就回了圣彼得堡,一直没回来,我忙起来也不能天天带她去公司,妈妈还得照顾莫轩和爸爸,照顾她也不是那么周全,时不时的把她一个人关家里,怪可怜的。 “宝贝,妈妈回来啦。” “妈妈。” 宝贝坐在地上恹恹的看了我一眼,接着玩儿牌。 “宝贝,妈妈给你请一个老师,你学钢琴,学跳舞,学画画好不好?” “不好,我不学。” 宝贝一口给回绝了。 “可是现在小朋友都学啊,你去还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儿,学回来还可以给妈妈看,好不好?” “我就不学。” “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宝贝一下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撅着嘴巴抬头瞪着我,一会儿就眼泪汪汪的了。 “……” 我张了张嘴巴,心里有些难过。 “我就不学我就不学我就不学!” 宝贝捡起地上的牌抱着就回了房间,把自己关起来。 她这是存心要气死我。 我捋了捋头发,倒了杯水,敲她的门。 “宝贝,给妈妈开门,妈妈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妈妈你变了,你以前都天天陪我,给我做饭,你现在都不陪我了!” “妈妈忙,你乖,好吗?” “我没有不乖,我又没有不许妈妈忙,妈妈为什么要逼我去学东西?” “妈妈不是逼你,你去学一下,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就不学,好不好?” 宝贝一下把门打开,抬着小下巴骄傲的像只小公鸡, “我会画画,会弹钢琴,还会说英语和俄语,爸爸教我的。” “……” 我气的想打她屁股,我天天忙就是不想想起来纪梁,她这一脸故意的样子,是想做什么? 我告诉自己不生气,蹲下来跟她说话, “那妈妈下午不工作了,去给宝贝买一架钢琴,好不好?” “我想跟爸爸一起玩儿。” “你差不多得了啊,不许张口闭口提爸爸。” “为什么不能提?我想爸爸……爸爸已经对妈妈好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还要离婚,妈妈说话不算数!” 我火彻底压不住了,把她拉过来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妈妈跟你说了,不能提就是不能提!” 宝贝愣了一下,接着就哭了起来, “我为什么不能要爸爸,妈妈不喜欢我了……” 我一下子受不了了,把宝贝紧 紧搂在怀里,我怎么能打她呢,我哭的比她还凶,不停的亲她的脸蛋, “妈妈错了,妈妈不该打宝贝,妈妈错了,原谅妈妈好不好……” 宝贝抽抽搭搭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好,我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上,恨不得把我心挖出来给她玩儿。 “妈妈你叫爸爸来看我好不好,我怕爸爸把我忘了……” 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宝贝她再聪明也是个小孩子,越聪明就越**,越容易受伤,这几天我又光顾着工作,忽略了她的感受,才让她不安成这样。 我拿出来手机,给纪梁打了个视频电话, “你给爸爸打电话,妈妈给你做饭,好不好?” 宝贝点点头,擦干净眼泪,抱着手机在客厅等着纪梁接通。 我早早的躲进厨房里,冰箱里也没什么食材了,本来工作了一上午不想做饭的,可看宝贝这个样子又没心情出去吃,只好拿了两块牛排,几个鸡蛋,切了两个西红柿,做了个茄汁牛排。 等我从厨房出来,宝贝刚刚跟纪梁说完话,心情一下子好多了,哒哒哒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妈妈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 我解下围裙把她抱起来搁在腿上,掀起她的小裙子来,夏天衣裳穿的薄,这一巴掌都给她拍出印儿来了。 “宝贝还疼不疼了?” “妈妈别脱我裤子。” 宝贝捂着屁股不给我看,我笑了笑,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儿,才多大,这么知道害羞。 “爸爸说过几天就来找宝贝和妈妈玩,我想去游乐园,坐过山车,坐摩天轮。” 我一时没说话,也不知道纪梁说这话是不是认真的,看宝贝高兴成这样,到时候要是不来可就尴尬了。 可刚过了不到一周,我就知道他不是说着玩儿的了,一时之间上城所有的广告屏上都在滚动着纪梁日前已收购乘飔全部产业,即将重新入主的消息。 当年纪梁出事之后,老爷子趁他昏迷,直接将乘飔旗下所有产业全部股权抛出,不仅是上城,几乎全国各大企业蜂拥而上,蚕食鲸吞,一夜之间将这偌大的时尚帝国撕成了碎片。 事实证明,才在别人肩膀上,也不一定能看到人家眼里的风景。 仅仅两年时间,乘飔就从全盛时期光速进入了衰败期,这期间服装设计大神苏文,珠宝设计大师volodina,风头正劲的苏青杭,还有模特公司金牌经纪osio,大牌模特苏珊,杭伊娜,苏境浔合约都没到期,依旧服务于乘飔,可是离开了纪梁的乘飔,就像是失去了扇骨的孔雀,再美丽的羽毛,也抖不开了。 他再不回来乘飔大厦这座四十八层的上城地标,过不了多久,就要改名了。 现在他回来了,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他一直以来喜欢做的,就是这个。 当年股份刚刚抛出的时候我正精神崩溃,哪顾得上抢呢,反应过来已经给人抢没了,值得一提的是,后来这两年里我费尽心机搞到了乘飔百分之十的股份,想当年,我可是怎么撒泼耍赖他都不卖给我的。 现在,我是他股东了。 纪梁回来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宝贝非拉着我去机场接他,我本来就觉得愧对宝贝,自然不好意思这点愿望也不满足。 “妈妈,买束花。” 我看了一眼宝贝手指的那一大捧玫瑰, “……不买。” “买嘛买嘛,妈妈妈妈……妈妈!” “……” 宝贝拉着我的手晃来晃去,又是眨眼又是撅嘴的,真是受不了她。 像什么样子,来来回回这么多年,纪梁都没有正儿八经的送过我一束花。 (本章完) 第219章 逢场作戏 第219章 逢场作戏(1/3) 飞机晚点,我捧了一大捧花在机场坐了一个多小时,雨越下越大,宝贝抬头一遍一遍的看,脖子都快扭断了。 真特么搞笑,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来接过他,更别说等这么长时间了。 “妈妈,我想上卫生间。” “走,妈妈陪你去。” 我把花放在椅子上,宝贝又不同意,只好随身拿着,这一大把花捧着又实在是累,我便朝下拎在手里。 之前跟青杭在一起我觉得买一枝花要那么多钱,非常不划算,后来跟纪梁在一起,不差钱了,也没想起来买花这个茬,我们俩何止是没想起来过买花,看电影,去游乐园,一起坐摩天轮,一起出去旅游,都没有。 可现在有这一捧花了,忽然觉得,收到花应该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 机场大厅的人越来越多,回来的时候座都没了,我直接站在了通道边上等,一手抱着宝贝一手拎着花,后来我身边人就越聚越多,挤的非常不舒服,我想挪去角落里都动不了,忽然听到广播里喊纪梁的航班降落了,人潮一下子涌动了起来,山呼海啸般的唱起了歌来。 宝贝捂着耳朵, “好吵。” “乖,趴妈妈怀里。” “敬澈来了,敬澈来了!” 警车?什么警察,在这儿抓犯罪分子吗?我看了一眼周围疯狂的小姑娘,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 喊就喊吧,还一直挤一直挤,我抱着宝贝都快站不稳了。 “别挤了!” 我喊了一声,周围反而变本加厉,直接将我挤出了警戒线,十分狼狈的抱着宝贝摔地上了,玫瑰花洒了一地,我胳膊直接压在花茎的刺上了。 “宝贝,没事吧?” “妈妈我没事,你痛不痛?” 我还没来的及站起来,就有人开骂了, “大姐,你赶紧让开行吗?敬澈就要来了,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抱着孩子来碰瓷儿,缺不缺德呀?” “就是,也太疯狂了吧?净给敬澈招黑。” 一大把年纪,碰瓷儿? 靠! 什么东西也敢给我委屈受了! 保安过来维持秩序,我膝盖磕的巨疼,缓了一会儿刚站起来准备还嘴,人群又是一阵浪涌。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敬澈”来了。 敬澈前边还有个人,敬澈和他的经纪人那态度简直能用“低眉顺眼”“毕恭毕敬”来形容,要不是她们一直喊一直喊,谁能注意到那辆“小敬澈”。 纪梁看到我和宝贝,微微皱了一下眉,快步走了过来。 “爸爸!” “宝贝,莫离你来接我?” 废话,难道我是来这里上厕所?要不是你我用受这委屈! “妈妈给你买的花,都掉了。” “莫离,这是你给我买的?” “我……” “妈妈,妈妈,妈妈!” 我放弃挣扎闭嘴了。 纪梁一下子心情大好,放下宝贝直接顺势单膝跪在地上一支一支把花捡了起来,宝贝也帮着一起捡,人群都安静了,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他捡花,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走了!” 纪梁抬起头来对我一笑,颠倒众生,一下子让我找不着北了, “你头一回给我买 花,让人踩了还行?”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我一句也没听清楚,但总觉得人家议论我呢,脸忍不住的发烫。 那个敬澈和他经纪人也想帮忙,但纪梁直接拒绝,不许他插手。 人群中大声喊了一句, “敬澈哥哥人品好好哦!” 我看了那个什么敬澈一眼,他正对着人群点头致意,是有点好看,就是有点不男不女,不是我挑长相,这还真得看气场,就说纪梁吧,虽然桃花眼长睫毛,比女孩还好看,但浑身上下充满男人味,man的不要不要的。 一会儿又有人嘀咕, “这好像是莫离啊,那个调香师,纪梁的老婆……” “完了完了,得罪了这两口子敬澈的前途不会就完了吧?” “刚才谁推的人家,说话还那么难听?” “就是,脑残粉自己站出来,别给哥哥找麻烦!” 敬澈和经纪人应该也听到了,主动问了一下机场保安,了解到了刚刚我摔一下的情况,这时候纪梁正好捡完花站起来,九十九支,抱了一怀。 纪梁对我笑了一下,接着就变了脸色,走过来腾出一只手拉起我的胳膊, “怎么回事?” “……” 我这也才注意到胳膊外侧一大片出血点,不停往外渗血,都蹭到衣服上了。 靠……来接他这一趟亏大发了。 纪梁回头把花塞进安迪怀里,让他看着宝贝,随后我猝不及防的一失重,纪梁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着。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乱动。” 我还想说什么,敬澈和他经纪人几乎是带着千军万马就给涌过来了, “纪先生,莫小姐,不好意思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医药费我们会承担,实在是对不起……” 纪梁冷着脸不说话,人家俩人战战兢兢的跟着,看的我都不忍心了,那句话怎么说来了,粉丝行为,不要上升偶像。 况且这么一堆人跟着实在让人难堪。 “算了,没多大事,不要跟着了。” 经纪人数度鞠躬致歉,出了机场机场大厅又主动撑伞,真让人尴尬死了。 上了车,纪梁跟我坐在后排,拿手帕帮我擦拭着手臂上的血迹,宝贝坐在前边儿童椅上回头看着我们,又抿着嘴巴笑,我真喜欢看她这样笑,她一笑,我什么坏心情都灰飞烟灭了。 纪梁帮我简单擦了一下之后,略微期待的看着我问, “你今天……” “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纪梁瞬间目光结冰了,不过也就结了一秒,他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高高兴兴乐乐呵呵又心甘情愿的来接他? “爸爸,妈妈打我屁股。” “……” 靠,这小东西这么记仇,回去还打你? 纪梁揉了揉她的脸蛋, “是吗?宝贝是不是不听话了?” “嗯。” 宝贝点点头,倒还挺诚实。 “以后不许了,好好听妈妈话。” “我把妈妈给气哭了,爸爸你安慰妈妈一下,我不看!” 宝贝说完就捂住了眼睛,我和纪梁尴尬的对视一眼,谁特么教的她? 我往旁边躲了躲。 我以前跟纪梁的相处 就是太色情了,宝贝这么聪明,学习能力又强,以后一定要引以为戒,等她二十我再夕阳红。 啊……对,说起来夕阳红,刚才还有人说我一大把年纪呢,还特么碰瓷儿,真是要气死我了。 到了医院雨也一直没停,拖家带口的太不方便,我下车前告诉纪梁, “你带宝贝先回去吧,她挺想你的,让她今晚在你那儿吧。” 纪梁不同意,让安迪先把宝贝送回去了,强制陪我一起去处理伤口。 我们俩撑一把伞,我有意离他远一点,他便把伞偏过来一点,我瞥了他一眼, “装什么好男人,我还不知道你吗?” “装都装一半了,做戏做全套,我这事业正要起步,蹭蹭您的热度。” 就算乘飔被瓜分了那两年没发展,可光看这纪梁回归的热议程度,就知道国民期待值有多高,再说乘飔当年可是公认的中国奢侈品行业的领军品牌,它走下神坛后,还没其他品牌能上去过,甚至有人说,纪梁和乘飔的退出,中国时尚界塌陷了四分之三。 这话确实没毛病,不过当时听的我特别扎心,甚至激起了我花木兰替父从军一般的热血,发誓要接下他手里的四分之三,重新撑起这片天。 可惜了,只是三分钟热度,那两年我却一直沉溺过去,斗志全无,除了没日没夜的调香什么也不做。 所以他这话摆明了是臊我呢,不过把自己的辉煌过往就这么给忘了,确实让旁观者觉得不甘。 到了门诊,清洗过伤口后,医生拿酒精帮我伤口消毒上药,我痛的龇牙咧嘴,纪梁坐在对面看着我,似乎很享受这画面。 “莫离,其实我看到你在机场的时候,很开心,坐过这么多次飞机,头回有人接我。” “我陪宝贝去,你也知道,我打她了,补偿一下。” 纪梁一笑,不深究这个。 “还有之前,我也从来没体会过一回家,就有人做好饭等着的感觉,尤其是那天你给我做的……” “行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做那些就是为了让你念念不忘,然后再无情甩开你,让你后悔莫及,可我低估您了,高估了自己,你不是人起来,实在让我委曲求全不下去了。” “可是你做到了,我现在就对你念念不忘。” “是吗?你痛心断肠我更开心。” 纪梁一时没说话,片刻后开口, “其实在繁城的时候见你,我对你是有些许好感的,但是那时候你目的性太强,我工作又太焦头烂额,没心思去好好看待你。” 我呵呵一笑,我目的性是强,但那种情况,谁能目的性不强,那是我的丈夫和孩子。 “后来到了上城,我才知道真的误会你了,跟你结婚,一半是为了宝贝,一半是为了过去。你说的对,那时候我的确不懂感情,我不理解你要的爱,只觉得我们能在一起,过的不错就可以了,可你一点也不这么想。” “然后呢?然后你就出。轨,你就去找比我懂事的,这就是你的理由了?” “我……” “好了,伤口不要沾水,三天后拆纱布就行了。” 不知不觉的伤口就包扎完了,说着话倒也没觉得多疼了,可不是嘛,光顾着被他气的心肝疼了。 (本章完) 第220章 在商言商 第220章 在商言商(1/3) 回去的时候,下午的事情已经在网络平台彻底发酵,“纪梁莫离官敬澈”三个名字直接爆了,上的还都是连环热搜。 第一条:辣妈带娃追星致摔倒! 图片上打了马赛克,地下全是骂我一把年纪不懂事的,伤着孩子怎么办?极少的几个清醒的人声讨现在的盲目追星热潮,走个机场而已,有什么好咋呼的? 第三条:乘飔纪梁与官敬澈同框! 地下一堆尬吹彩虹屁,粉丝两个一起夸,路人捧一踩一,最终导致路人跟官敬澈粉丝直接撕起来了,不过,跟我的挨骂体质不一样,即使是粉丝开撕,也没人敢提纪梁一个不字,毕竟得罪了他,官敬澈能落下什么好下场? 第三条:惊!带娃辣妈系中国调香师莫离! 地下又全是目击者还原事实,说我本来就是去接老公的,官敬澈及官敬澈工作室公开致歉,官敬澈后援会也慌忙发微博道歉,纷纷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说是己方粉丝管理疏忽,造成不便十分抱歉…… 第四条:霸道总裁跪地捡花,成好男人模板。 这所有热搜,就这一条评论最一边倒,夸纪梁人长得帅,事业做的大,对老婆还好,简直就是人间不值得,纪先生除外。 说的一个个都像知情人一样。 顺便着莫离纪梁女儿也被议论纷纷,好在图片都打了马赛克,现场拍了视频的也不敢轻易曝光。 我查了一下官敬澈其人,二十七了,算是个不太鲜的小鲜肉,国外男团出道,回国刚两年,做综艺,开演唱会,拍偶像剧吸引了一大批女友粉,微博粉丝好几千万,那叫什么“当红炸子鸡”。 不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像纪梁……也可以把我算上,这种在商业圈幸列头角的,无疑就是菜刀了,我要是脾气差一点,非要迁怒于他——娱乐圈人太多了,他又是那种没作品的快消款,封杀个快消品太容易了。 所以工作室粉丝群以前人心惶惶,生怕她们的宝贝疙瘩蛋掉地上摔稀碎。 不过幸亏我没那么恶毒。 他雪藏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不如给我挣点钱。 我给闻笛去了个电话。 “喂,闻笛,跟你说个事,香水代言的事情,你跟苏坼尘做形象大使,单独拍片,然后你说的那个柯伊,让她做单次推广,薪酬立结,没有分成,另外,我给她挑了个搭档,你去谈一下,叫官敬澈。” “官敬澈?这不是前两天粉丝得罪你那位吗?人家可都担心你要封杀人家呢,怎么,以德报怨啊?” “我没那么高尚,在商言商,这叫粉丝经济。” 接下这个推广,柯伊没什么资源渠道,也没怎么宣传,官敬澈就大不一样,宣传力度之大甚至超过了他正经的手机代言,甚至粉丝还应援包下市中心高铁站机场等多个人员密集区显示屏,活动播放官敬澈与伊人的合作海报。 要说,虽然只是个推广使,但这是伊人做大以来头回跟娱乐圈明星合作,这个噱头也不小了。 现在宣传跟上了,拍摄安排上了,香水也准备好了,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不过有件事我非常想不通,纪梁回归这么大的事,外界传的沸沸扬 扬,时尚圈更是炸了锅,可乘飔内部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连个酒会也不开,堆积成山的杂志约谈,其中不乏《vogue》美国版,意大利版,甚至法国高端,顶尖的时尚杂志,法国高端时尚《lofficiel》这样的国际大牌,可人家愣是一个也没接。 纪梁这事儿都不管,天天在家陪孩子,也真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凭栏垂钓中。 怪不得宝贝喜欢他呢,这点起码我就做不到。 “妈妈,明天是周六了,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宝贝站在沙发上小手给我捏着肩膀,这个小人精,越来越会来事儿了。 “你让你爸陪你去就行。” “我让爸爸妈妈一起嘛!” “我不去。”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宝贝又在我脸上亲在亲去的,亲了我一脸口水,我拎着她衣服后领子把她拎开, “纪宝贝,你省省吧,妈妈不吃你这一套了。” “不行!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亲亲嘛!” 宝贝不依不饶,坐在我怀里扭来扭去的,磨人的厉害,我很想答应她,因为女孩儿,你对她心肠千万不能太硬,就是要纵容她原则内的小任性,不要让她那么懂事,以后才能过的舒服,嫁的很好。 可是,纪梁是原则外的,实在不想见他。 我想了想,放下作为妈妈的架子,在她脖子里学她蹭来蹭去的, “宝贝,宝贝,宝贝~妈妈好累哦,你别说话了,给妈妈唱歌听,哄妈妈睡觉好不好?” “妈妈你先答应我……” “哦呦……妈妈困死了,睡着了睡着了。” 说完我就抱着宝贝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妈妈?妈妈?” 宝贝轻轻叫了我两声,见我不做反应,便轻轻拍着我,给我唱了一首我教给她的摇篮曲。 我一开始努力憋着笑,后来便放松下来真的睡着了,有这样的乖女儿真是幸福。 之后几天宝贝也没再拿这个事情磨我,我也尽量从别的方面多补偿她,她愿意找纪梁的时候就让她去找纪梁,她愿意跟我的时候我便她带去公司,零零碎碎教她一点东西。 这不这两天除了学调香,又迷上了跟宋相思学画画,也好,都学一下,看看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我虽然希望她能跟我一样做调香师,但她愿意干别的我也不逼她。 正好闻笛拍摄的两组宣传片都出了小样,特意给我送过来。 没找到合适的摄影师,这次拍摄还是用的洛城,这次我想要的是一种引而不发的欲望和暗流涌动的**,拍出禁欲系面孔的高级美,一种**而不色情的感觉。 说白了,外表冷漠,内心火。热。 可是洛城终究太斯文,禁欲系下子进到底了,拍的让人神圣不可侵犯的,这简直跟我的香水背道而驰。 洛城这个人真有意思,明明就是外表冷漠内心火。热本人了,可偏偏偶像包袱还挺重,就不把这真实的一面放出来 这可怎么办? 我扶着脑袋揉了揉太阳穴,洛城他就是这个风格的,再调整也效果不大,可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别人,再慢慢找的话,难免宣传推后,错过了预计上市时间,损失也是不少。 我正犯愁,忽然助理 敲门,有人找。 “舅爷爷!” “诶,宝贝儿想没想舅爷爷?” “可想了!” 这一听宝贝这声舅爷爷,真把我闪了一下,才反应过来keith可是纪梁亲舅。 keith坐在沙发上,把宝贝放在腿上,我给他倒了杯茶, “来的挺巧啊,是要复出吗?” keith低头自嘲的笑了一笑, “我是也喜欢摄影,就像纪梁喜欢做高奢,可我终究没他那么拿得起放得下,他能撇下的,我,撇不下。” 我点了点头,人各有志,可以理解,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就一次也不拍了吗?” keith一挑眉, “听你这话是有求于我。” 我抿唇, “有那么点意思。” keith扬了扬唇角,有点正中下怀的感觉, “来的时候我还怕你跟上回一样又不让我说话呢,现在好了,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但是你得让着我帮我外甥说几句话。” “……” 好像我不听也不行了。 也罢,为了大片,听两句就听两句吧,又不能怎么样。 “其实,繁城的时候,纪梁就问过我关于你的事,可那时候老爷子身体正好出了毛病,知道自己没了几年寿数,对纪梁看的更重,生怕他有一分偏颇。如果那时候他知道你跟他的过往,肯定会影响到他,所以,我没说。 可他还是知道了,选择了跟你在一起,当然这一切瞒不过老爷子的眼睛,纪梁言明他仅仅是为了宝贝而已,但老爷子最禁忌子孙做多情种,不会轻易罢休,所以纪梁很多事情必须做给他看。” keith叹了口气,无奈之情溢于言表,他和纪梁的情感,都是暴政下的产物,存在的艰难。 “那天你在酒吧差点被人伤害,纪梁下意识以为是老爷子找人做的,回去跟老爷子大吵一架,当时吓得没人敢劝架,纪梁走后没几天,老爷子就心脏病去世了。” “什么?” 这个消息令我始料未及,纪梁他外公竟然是这么没的? “纪梁赶去的时候,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他觉得老爷子是被他气死的,可遗书里,老爷子还是把家主的位子给了他,这让他更难受,也更加四面楚歌。” 我低头扶额,心被狠狠揪了一下,无论如何外公是纪梁唯一的至亲……他却以为被自己气死了。 一面痛苦还要一面在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中周旋,我无法想象当时他是怎么在自责与进退维谷中度过那一段时间的,那天他回来的时候醉成那样,心里是有多难过。 “那一个多月他几乎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不得片刻安稳,等他能脱开身的时候,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回了上城,他觉得有你的地方才能让他安心。” 我揉了揉酸涩的鼻子,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这些他明明一开始就告诉我,让我跟他一起承担,可他从来不说,让自己痛苦也让我痛不欲生,我被他伤害的像死过一回,经历过脱胎换骨的痛之后,好不容易决定放下他了,现在又告诉我,这只是个痛苦的误会…… 宝贝跑到我这边来,靠在我身上,过了一会儿,试探着问我, “妈妈周末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好吗?” (本章完) 第221章 一叶障目 第221章 一叶障目(1/3) 周六,我带着宝贝在迪士尼游乐园门口等着纪梁,宝贝带了一对大耳朵,穿着黑底红点的连衣蓬蓬裙,白色小裤子,可爱的像只小米妮一样。 “妈妈,我要吃那个。” 宝贝指了指旁边卖的松枝记蛋仔冰淇淋。 “慢点吃,不要伤到牙齿哦,吃完这个下周的糖果就没啦,不许耍赖。” “嗯。” 宝贝挖着冰淇凌,答应的痛快,我摇了摇头,到时候撒泼耍赖要糖吃的还是她。 我一抬头,纪梁正好检完票走进来,他穿了全套蓝白拼接的阿迪达斯,仿佛把蓝天白云穿在身上,一双翦水桃花眸对上我的目光,接着完成了月牙的形状,抬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爸爸。” 宝贝凉凉的小嘴巴撅起来在纪梁脸上亲了一下,给他看手里的冰淇淋, “这个妈妈要吃,我吃一点。” 这小丫头,越来越会找借口了。 纪梁看着我笑了笑, “你要吃咱再买一个。” “……不吃。” 我转身向里走,纪梁抱着宝贝跟不急不缓的跟在后边。 宝贝跟着摇摇摆摆的卡通人物后边一起蹦蹦跳跳的,学米老鼠摇头晃脑的样子,开心的不得了。 我跟纪梁跟在后面看着她,跟着她一起笑,一起玩闹,我小时候就没来过游乐园,准确的说是长这么大就头一次来这种地方,还真有点找回童年的感觉。 “妈妈,坐过山车!” 我抬头看着眼前正在高速行驶的过山车那瞬时而过忽上忽下的感觉再辅以游客的尖叫,我内心一下子打了退堂鼓。 “不行,宝贝你还太小,不能坐过山车,太危险了!” 事实上,别说是她了,我自己也不敢坐,她起码十岁以后才能坐。 “不嘛不嘛,妈妈都答应我啦!”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看那么吓人,你这么小,掉下来怎么办?” 宝贝看说服不了我,转向纪梁求助,她还没开口,我直接打断, “你干嘛答应她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啊?” 纪梁一脸无辜, “宝贝说你想来,我才来的。” “我什么又说了!” 宝贝站在中间低着头不说话,两头撒谎,这小丫头片子,玩儿的一手好空手道。 我蹲下来扶着她, “纪宝贝,你以后再敢撒谎!” 宝贝一抬头,委屈的快哭了, “人家小朋友爸爸妈妈都一起来,你看她们……” 宝贝指着身边其他小朋友, “妈妈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撒谎的。” “好了,下回不许了,妈妈带你去坐旋转木马。” 我抱起宝贝来,想想她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成天为我和纪梁操心,现在更是费尽心思,造了什么孽,摊上我们俩这样的爸妈。 坐在摩天轮上,宝贝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回头跟我和纪梁说, “下回我不来了,爸爸妈妈自己来。” 说完又趴了回去。 纪梁看了看我,我下意识的怼他, “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纪梁苦笑, “我又 干什么?” 我不搭理他了,纪梁接着说, “其实有时候,宝贝比我们懂事多了,起码她还知道一家人要在一起,相亲相爱,是吧?” 我冷笑, “我要跟你相亲相爱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 纪梁一时语塞, “莫离,我承认我伤害过你,但是,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你到现在还要瞒着我。” 纪梁怔愣片刻,接着反应过来, “你见过keith?” 我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纪梁沉默良久,一直到摩天轮转了一圈,他都没再开口。 我领着宝贝上了苏玖的车,宝贝玩儿累了,一会儿就趴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看着窗外,终究不是从前的他了。 我记得江苑清入狱的时候,他靠在我怀里抱着我,向我吐露疲惫无力的时候,那一刻比我依偎在他怀里更幸福,因为,那一刻我知道,我终于从他身边走进他心里,让他真真切切的把我当成自己的一部分,在我面前可以放下一切伪装,一切防备,不必逞强,能够肆无忌惮的脆弱。 可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了,多得让我不想解开。 那个过程太累太长,我没有力气再走一遍了。 离开他这么久,我头一回失眠,过去了就过去了,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真相? 我就不能好好的离开他,再重新找一个人度过一生吗? 我在**翻来覆去,越躺越难受,干脆起身起了件衣服,出去走走。 我一遍一遍重复着从小区门口到家门口的路,最终靠着路灯杆站定,就是在这里,这片光晕下面,见证了我从喜到悲的瞬间变化,在这里,我失去了纪梁,失去了宝贝。 如果那天纪梁没有推开我,如果今天失去记忆的是我,是不是结局会比现在好一点? 他推开了我,他曾经爱我爱的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他可以忘了,我怎么能忘了呢? 我顺着路灯杆滑下去,蹲在地上,我到底该怎么办? “莫离。” “……” 我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的纪梁,站起身来,想要绕过他离开,他拉住我的手腕, “莫离,你听我说。” “你要说什么,说你的大男子主义英雄气概?说你都是为了我好,你快要杀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 他将我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但请你允许我解释,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你这样一个人出现,我享受你爱我爱的毫无保留,但也让我措手不及,在遇到你之前,我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承担,甚至愚蠢的认为,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却没意识到这样给你带来的伤害,直到我以为我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可我的自以为是却让我们走到了离婚的地步,我才意识到,原来你要的爱,我真的不懂,可我更加确定,我爱你,是真的。” 我闭上眼睛,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 他怎么那么可恶,三番两次,对我施以酷刑,又在我心死的 时候又把我救回来,接着蹂。躏,一次更比一次痛。 我推开他,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第一次,你能让我去参加比赛,利用iris把我伤的痛不欲生,第二次,你又为了保护我跟元岐结婚,让我变成了小三,让宝贝变成了私生女,现在,你又为了不让我被你外公弄死欺骗我伤害我……你做了这么多伤我虐我的事情,却总能道貌岸然的以爱之名,可是我的心,经不起你的爱这样折腾了,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再有一次,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说这话的时候心有多痛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快乐,可是一想到那得而复失的痛苦,我就不敢再往前迈步。 纪梁低头,拉住我的手, “很抱歉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你可以不原谅我,你说我自私也好,残忍也罢,但是我没办法再放弃你。” 这个傻子,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决定,只好什么也不说,甩开他的手,从他身旁走过。 —— 一大清早,妈妈做好早餐,吃着饭就开始念叨我了, “你跟纪梁折腾来折腾去的,老是差那点事,总也没个结果,这就是有缘无分了,你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老摁着这一棵树了,你看人家相思都结婚了,你也赶紧找个合适的再嫁了吧。” 我还没说话,宝贝就听不下去了, “不行,婆婆,不行,我爸爸怎么办?” 我妈拿指尖轻戳宝贝的脑袋, “就知道帮你爸爸说话,你没看见你妈妈都没人要了吗?” “妈妈,妈妈不要找别人……” 宝贝看着我,非要一个说法,连饭也不吃了,我安慰她, “好,宝贝说不要就不要,快吃饭吧。” 宝贝这才罢休,我妈无奈叹了口气,这爷俩一样磨人。 吃完饭,我收拾了一下,领着宝贝去公司,一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纪梁,他穿了一件蓝黑丝绸衬衫,九分西裤,骚的不行。 “爸爸!” 宝贝一阵风似的跑过去在纪梁耳朵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回头就跑了回屋里去, “妈妈,我今天不去公司里了,中午吃饭不用管我。” “……” 这个人精。 我看向纪梁, “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你上班。” “我有苏玖,不用你送。” 纪梁走过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十分真诚的看着我, “我都来了,你就勉为其难的给个面子呗。” “……好吧。” 打开车门才发现,副驾驶上放了一捧玫瑰,红白相间,白玫瑰在中间组成一颗心。 纪梁拿起来放到我手里, “那天的话虽然你不是真心想给我买的,但是我还是很感动,而且,昨天去游乐场,我看你盯着人家小情侣手里的花看了半天,你也喜欢吧?” “……” 我什么时候看半天了?不就看了一眼吗?我看着纪梁, “你这是干什么呀?” “追你啊,昨晚你什么也没说,我猜你是要看我表现。” (本章完) 第222章 迟来浪漫 第222章 迟来浪漫(1/3) “表现你个鬼啊,你疯了吧?” 我把花塞回纪梁手里,转头进了车库,还是坐苏玖的车让人放心。 “哎……莫离,莫离……” “你别跟着我!” 我回头吼他,纪梁立刻停了脚步,我脑子到现在还有点短路呢,他说什么,要追我? 完了完了,我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出息,见到他之前还在担心会不会再次受到伤害,要不要彻底远离他,可是听到他要追我之后,我就……我就只好奇他要怎么追我,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跳个不停,怎么办,我好想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期待着喜欢的男孩子在课间塞给我一支棒棒糖。 “嘻……” 我坐在车里咬着手指忍不住傻笑出来,苏玖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这么开心,干嘛不坐少爷的车?” “你懂个屁,矜持,矜持知道不?” “呦呦呦……孩子都生了,还矜持?” “……” 她要不提醒我,我还真以为自己十七八呢。 我之前就是太不矜持了,怎么能把自己说交代就给交代了呢,还死心塌地的,还好他忘了,有机会重新来一回也不错啊。 我天真的以为纪梁现在就成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男孩,谁成想,刚到公司就给了我当头一棒。 “喏,乘飔送来的合作意向书,我看了,挺合适的。” 我从莉莉安手里接过文件,大体看了一下,纪梁的意思是乘飔重整与我的香水推出合二为一,以这款香水为媒介和开端开展乘飔与伊人的合作,具体合作方式就是每年伊人为乘飔提供至少一款香水。 “我呸,这王八蛋,在这儿等着我呢?” 还说什么追我,真够不要脸的!浪费我感情…… “不合作!” 莉莉安不急不缓的拿出另一份文件, “纪先生说了,你要是不答应,就看看这个。” 我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我当初参加比赛前跟段丹衣签的劳务合同竟然让他在这儿派上用场了,当时他费尽心思从段丹衣那里转移过来,本来是为我解围的,可现在到好,成了我的把柄,意思就是我如果不答应合作,他就强制履行这份合同……真阴险狡诈。 “我觉得我们早就该跟乘飔合作了,多好的机会啊,虽然我们现在也是站得住脚的品牌了,但是跟乘飔相比,那句话怎么说,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么大一条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我抱不出手,当初我执意不跟他合作,就是介意跟他的关系,我想要自力更生,不想被人说依靠他什么,现在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怕谁说了,可是这种强买强卖的合作态度,太让人火大了! 还有,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记起这合同的事来了?他恢复记忆了? 中午下班前,我点电话给纪梁,要跟他好好说说这合同的事。 “喂,纪梁,中午有空吗?” “有啊,你在你公司楼下。” “……” 我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纪梁正拿着手机抬头与我对视,行,我挂断手机便下了楼,算他有眼力见,送上门来挨揍。 “莫离。” 他换了一件白衬衫,整个人从骚气变得正经的不行,又笑的真挚阳光,差点就让人不忍心指责他了。 “你来干嘛啊?” “接你吃饭啊,你想吃什么,出去吃我给做都行。” 我敷衍的弯了弯嘴角,开口讽刺他, “现在商业联姻还搞的这么真诚呢?” “啊?” 纪梁一脸无辜,我直接暴走,拿出包里的合同拍到他胸口, “你还给我装!是谁拿好几年前的合同绑架我的!” 纪梁拿起合同来看了一眼, “……这个啊,这是乘飔和伊人的事,不关我们俩的事。” “你真好意思说?” 纪梁抿了抿唇,将合同塞回我手里,慢条斯理的分析道, “现今上城的奢侈品行业也就是乘飔和伊人两家独大,乘飔靠的是全面发展,倒是不做香水已经五年了,而伊人恰恰相反,香水行业一骑绝尘遥遥领先,所以乘飔与伊人的合作,可以说是取长补短,互利共赢的,何必跟发展过不去?” “话是这么说,但你起码尊重我的意见吧?你这算怎么回事?” “我没不尊重你,我刚了解到,你手里有乘飔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手里有伊人百分之二十的过份,所以两家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有什么不同意的?再说了,我正好在原来的保险箱里发现了这份合同,就怕你不同意,所以一起附上,以防万一,反正,不用白不用。” 什么,不用白不用? 这说法可真清新脱俗,怕我不同意那不应该低眉顺眼的过来求我,再不济也要不卑不亢的来跟我求合作谋发展吗? 我无话可说了,上来就威胁我,是个狠人。 纪梁看着我不太高兴的样子继续解释, “莫离,我知道你不想把个人感情和商业利益掺杂在一起,但是,你不把两者联系到一起就好了,我找你合作,是因为伊人合适,而你答不答应,只要考虑乘飔就好了,与我本人无关。” “话说的好听,事情不是你做的吗?我怎么不联系你?” 纪梁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那你要非这么想,我就这么给你解释。首先,我可以断定,这个项目是一定可以带来巨大利润的,那我为什么不把盈利的机会跟你分享?反正,跟别人也是分享,可是我想跟我比肩而立的人,是你,对吧?” “……” 说的好像也是,其实我何尝不知道跟乘飔合作的好处,只是内心有一种倔强的我执,固执的不让自己往前一步。 “想明白了?” 纪梁看着我,我点点头, “想明白了。” 他笑了笑, “那我们……” “吃饭去吧。” 问了我几遍没有结果后,纪梁带我去了一家中餐厅,菜他已经点好了。我们落座之后便陆陆续续上来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子。 上来之后他又没怎么吃,光在那里看我了,真是浪费。 “你别老看我了行不行?” 他笑了笑,低头吃饭。 “对了,乘飔重新启动,你怎么也不搞点动静?” 他眨了眨眼 睛, “那些人我都不认识,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况且现在乘飔还没什么新业绩,没必要了吧,怪尴尬的。” 我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他原本就是不喜欢主动跟人交流的,只是失忆前的纪梁创业初期,举步维艰,不得不强迫自己去结交各种势力,那些年,他过的太疲惫了。 忘了也好,重新来过,不防就轻松一点。 吃完饭纪梁送我回去,车里放了靠枕和抱毯,路虎宽阔的后排空间,躺着也不算挤,昨天夜里睡的少,不知不觉我便靠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公司的沙发里了。 纪梁坐在另一头交叠着双腿,十分优雅的一颗一颗剥荔枝。 “你醒了?” “嗯。” “宝贝说你喜欢吃荔枝,我给你剥了一些。” 我看着透明保鲜盒里一颗颗的荔枝,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想起来当初因为吃荔枝的时候想起来德维特,还跟纪梁闹过一阵子别扭,从此以后他再也不许我吃荔枝了,当时我不答应他,可是这两年多我是真的没再吃过荔枝。 现在好了,这可是他亲手剥的。 我没忍住笑了笑,端起保鲜盒来,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嗯?” 纪梁一边剥一边听。 “之前除了你,我还喜欢过别人,那个人总是给我剥荔枝,所以我每次吃荔枝都会想起来他,所以你之前一直不许我吃荔枝。” 纪梁一听,手上动作顿住了,我有些想笑,他问, “很喜欢他吗?” “一点点,但就是会想起来。” 纪梁不满的看着我,我一边吃荔枝一边笑着,就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不行,不行听到没有?” “这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纪梁脸色更难看, “那我天天给我剥,知道在你心里,把他的痕迹完全覆盖,他还做过别的什么吗?” 我笑着吃荔枝不说话,以前的纪梁这种情况下才不会想着把他的痕迹完全覆盖呢,他直接简单粗暴的把我扔到**做到灵魂出窍,然后再来一句,“你还敢不敢想野男人?” 他现在这么软,我要好好欺负欺负他。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了,他不能吃辣,但每次都陪我吃最辣的川菜坊,虽然我没有承诺过他什么,他却一直等了我许多年。” “现在呢?” “现在……” 我当然不能跟他说,现在他已经跟闻笛谈婚论嫁了。 “前一阵子他还向我求婚呢,要不是你忽然出现,我现在已经怀二胎了。” 纪梁的脸绿成了菜色,把手里的荔枝捏的汁水横流,一怒之下,把一兜荔枝连带着我手里的保鲜盒一起给带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的不能自已,纪梁啊纪梁,你也有今天。 我从沙发上下来洗了洗脸,从前我跟纪梁都没有这么清新俏皮的生过气,记得之前他同我讲他和段安宁的故事时,我还遗憾了好一阵子,说不能看看那时纪梁在爱情里青涩而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现在好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一不小心就实现了呢。 (本章完) 第223章 迟来浪漫(中) 第223章 迟来浪漫(中)(1/3) 纪梁走后,我去工作间拿出很久之前准备的一款香水,一直想推出,但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应该正是合适的时机。 男士淡香水,木质香调,前味是柑橘、葡萄柚、薄荷、雪松,中味是红胡椒粉、肉蔻、劳丹脂、琥珀、卡斯托纳鸢尾花,后味是茉莉、广藿香、麝香。 前调微凉的气味一闻上去便觉得美好而疏离,是一缕柔和的清凉,闻着有一种空旷的错觉,像一眼望不尽的雪川,爱而不得,渐渐又发生微妙的变化,让人发觉他并非具有超然的侵略性与辨识度,然而干净又清澈,弥漫着难以觉察的温柔。 总之,是记忆里那个遥不可及身影该有的气息,微微穿堂风,无意引山洪。 相比于偏中性的前调,转入中调,男香气息便明显的多了,展露出无与伦比的王者气息,聪明,果敢,雷厉风行,天生就站在睥睨众生的高度,直接又霸道,宛若中东炙热的风,霸道总裁,无路可逃,为你拱手河山,烽火戏诸侯。 当嗅丝神经兴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又将你的情绪安抚下来,尾调突出的是微苦的深邃感,低调而硬朗,带着微微的烟草气息,用一种最不经意的方式由深入浅进行收尾,优雅到令人不得不为之沉迷。 整款香水从温柔的疏离转入直接霸道,最后带着隐约的禁欲气息收尾,优秀到令人发指,满足了所有女人心中对完美的定义。 更神奇的,这个味道丝毫不带铜臭,但一闻就让人觉得很有钱,气味里无形中铺满人民币的既视感,闪着土豪的金光。 这款香水从构思,到着手调配,再到今天完成,用了我将近四年的时间。 比宝贝都大,就这么拿出去,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不行,我还是再犹豫一下再说。 有了keith加持,闻笛和苏坼尘的宣传片拍的十分顺利,从选景到定妆发,不到两天就拍完了,仅仅一周时间就出了成片。 片中使用大量蒙太奇手法,两个画面并行,左侧苏坼尘画了偏欧式的妆容,扎着两个蓬松的麻花辫,穿着白衬衫红格子a字齐膝裙,赤脚跑在花园里,喷泉淋湿头发,连空中的水珠都折射出快乐恣意的青春气息,跑过花园,苏坼尘在中世纪复古阁楼上擦拭着被打湿的头发,解开一粒衬衫纽扣,忽然一双手覆上双目,接着转身,拥抱,对视,欢笑,虽然出镜的男主角只有一双手,但空气中一下子就弥漫开了巧克力蜜糖的味道,燃起了荷尔蒙的味道,虽然自始至终只是苏坼尘一个人的独角戏。 另一侧的闻笛与苏坼尘恰恰相反,从一开始,画面便是暮光柔和的傍晚,一个侧影,安静窝在沙发里的女子,指尖捻着一杯红酒,身上只着了一件白衬衫,修长的双腿弯曲着,侧脸靠在膝头,剪影从额头到下颌,脖颈,胸口静态的画 面仿佛生了魔力,让人陷在其中欲罢不能。 闻笛苏坼尘一静一动,对比鲜明,画面同时进行效果更是相得益彰。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闻笛简直美死了。 中午纪梁来接我下班。 “目前这款香水瓶身,规格,代言人,宣传片都已经弄完了,你们乘飔半点参与感都没有,挂名合作啊?” 纪梁颇为不满的白了我一眼, “你可拉倒吧,从合作到现在你什么也不跟我说,摆明了不带我玩儿,现在拍完了嫌我不参与,你也太缺德了吧?” 我噗嗤一笑,就不带你玩儿,怎么样。 “准确来说,这一个星期,你全都在跟我说那个荔枝男,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他是谁啊?” 我一时语塞,是哦,他身边全是当年的老人,我也没相处几个男的,闻笛还是他表妹,纪梁随便一打听就真相大白了,完了,掉马了。 “你知道就知道,我还有别人呢,你看,这个,好看吧?” 我晃了晃手机上的贝壳挂饰,alex送我的那个,上边画着我,带了三四年了也没坏。 纪梁瞥了我一眼,一抬手直接把贝壳给我捏碎了,碎了七八片,一松手掉了一车底。 “……你也太坏了吧?” 我一下子傻眼了,虽然我不喜欢alex,但这吊坠也已经挂出感情来了,他怎么一声不吭的就给我捏碎了? 我扭过脸去不理他了,他也不跟我说话,一直到了车库,我拉开车门就要走,他才下车追我, “莫离。” 我不理他。 “莫离我手破了,你看。” “我不看!” 他拉住我的手,装作小可怜的样子, “你对我好一点嘛,好不好,好不好?” 我听出来他是故意学我当初的样子,想起那时候我跟他撒娇的情景,我一下子羞赧的无地自容,恼羞成怒的回头拿手肘撞了他肋骨一下, “嘶……” 他吃痛的弯了一下腰,接着扬了扬嘴角, “终于知道躲开重要位置了。” “呸。” 我这才看到他的手真流血了,就是的,贝壳那么硬,他那么一把跟抓在玻璃上一样,能不划破吗? 活该。 我拿酒精和纱布帮他处理着伤口,食指和中指都划破了,冲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血,冲的水槽里血红一片,他问我晕不晕血。 我呵呵一笑,也算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人了,他要是没失忆就知道,这点血,哪里值得我晕。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接受你吗?” 纪梁眨了眨眼睛,认真的看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爱了你七年了,这七年我们一起经历过太多太多,我对你的爱,坚不可摧,除了你谁也动摇不了,可你呢,全忘了,你爱我最多三个月,这不公平,我们爱的厚度不一样。” 纪梁满眼的无辜, “我也不想忘啊,再说,每个七年,不都是三个月堆砌起来的吗,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七年啊, 你怎么知道我这三个月就坚持不到下三个月,下下三个月一直到我死呢?” “我不知道,你可能能做到,也可能做不到,换了其他人也是这两种结果,况且,就算做不到,其他人也伤害不到我,可是你能,所以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 “……” 纪梁无言以对,但其实,他也没必要想说什么说辞来说服我,毕竟,我又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有出息,现在我已经默认他靠近我了。 “好了,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在他手上系了个蝴蝶结,纪梁兴致缺缺,给我指了指厨房, “锅里有对浇米粉,你自己拿出来吃吧。” “什么?米粉?” 我掀开锅盖,旁边还有调好的对浇,原本米粉煮到恰好的时分,放上几片牛肉片,浇上汤是最好吃不过了,现在好了,米粉已经泡的筷子那么粗了,一夹就烂,根本盛不起来。 “你干嘛,做了米粉不早说,这还怎么吃?” 纪梁冷漠看了一眼, “你老说我,给我说忘了。” “……” 还委屈了他了。 我拿捞勺勉勉强强盛了两碗,放上牛肉片浇上汤,跟纪梁一人一碗吃着,我吃了两口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纪梁的目光,看了一会儿,我们都没忍住笑了出来, “难吃死了……” 不过他这浇汤做的还是挺正宗的。 “今天晚上我再重新给你做,吃完饭我在带你去看电影。” 我微微愣了愣, “嗯,怎么忽然想起来看电影了?” “宝贝说你整天给她念叨我没带你看过电影,没带你出去旅过游,还嫌弃我把你的婚礼搞的比葬礼还悲壮。” 这个小传话筒。 “下回赔你一个好的。” “想得美,还下回……对了,我只是推个新还忙了好一阵呢,你这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也不忙呢?” 纪梁皱眉, “挺忙的呀,前两天刚把公司的项目整理了一下,乌七八糟,乱的跟火烧圆明园遗址一样,还有合作商,还多都解除合作了,不过还好,新合约缔结的也挺顺利的,一切马上就步入正轨了,其实我不着急,两个月后时装周开始,那时候作为乘飔正式重启的契机,再合适不过。” 我频频点头,以示认可,要不纪梁能整死段丹衣呢,你看看人家从来不做表面功夫,闷声憋大招,再看看段丹衣,每次八字没一撇就得意忘形,屁大点事就举办晚会,不够丢人的。 “嗯……要是两个月后,我没有香水给你呢?” “没有的话,把你自己抵给我行吗?” “把我闺女抵给你,杨白劳,去我家抢闺女去吧。” 纪梁无奈一笑,我忽然想起来, “对了,我今天下午没事,你有空的话我们去带宝贝改一下户籍所在地,圣彼得堡算怎么回事,宝贝是中国人。” 宝贝的户口在纪梁名下,纪梁要是不去,我还无权给她该,这妈当的,真是气人。 (本章完) 第224章 迟来幸福(下) 第224章 迟来幸福(下)(1/3) 下午,我和宝贝还有纪梁从办事单位出来后,纪梁去开车,我和宝贝站在门口等着,忽然有人蹭了一下我的身体。 “不好意思。” “没关系。” 那人立刻道歉,我也没不依不饶,可转身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我却一下子愣住了,短发变了长发,圆脸也变的削减,曾经略显丰满的身材如今纤细羸弱,甚至中文也变好了,与从前判若两人,可我依旧认识那双眸子,清澈真挚却黑暗阴骘。 “三宅鳕美。” 她微微一笑, “果然还是对手最了解自己,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我又下了这么大功夫,还是能被你一眼认出来,只是如今,我叫薛善美。” 怪不得呢,我说怎么被限制入境还能回来,越来越出息了,如今偷梁换柱的本事都有了,薛善美,呵……今天刚改的吧? 我也微笑, “对手,什么时候鼹鼠都能当我的对手了?只是如今人人平等的社会里,给我下跪的人还真难找第二个,我当然记得清楚。” 三宅鳕美……不,薛善美脸色微变,哼笑一声,蹲下来看着宝贝, “这小姑娘长的真漂亮,像你妈妈。” “谢谢阿姨。” 我弯腰把宝贝抱起来,纪梁刚好走过来了, 薛善美微笑着应声。 “爸爸。” 宝贝从我怀里转到纪梁怀里,纪梁看着薛善美, “你朋友?” 我故意娇嗔, “你糊涂了吧,这不是三宅鳕美小姐吗,当初还勾。引过你呢,你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呀?” 纪梁立刻反应过来,捏了捏我的鼻子, “就你嘴巴利索,三宅小姐,今非昔比啊。” “纪先生认错了,我叫薛善美。” “薛善美?那你缘何知道我姓纪?” 啧啧啧,聪明人就是好沟通,这智商简直举一反三出类拔萃触类旁通。 反观三宅鳕美脸色更难看,我就奇了怪了,她明明就是对不起我,怎么见了纪梁心虚成这样,难不成真喜欢过啊? 这女人啊就是糊涂,当初楚悦然虽然是被我算计,但纪梁也没少坑她,可她就恨我一个人,可着我一个人欺负,段安宁更是如此,虽然纪梁替我当了,但她当初车可是直直的冲着我撞来的,这个三宅鳕美也是这样,真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吗,没见过男人怎么着? “善美,你朋友吗?” 这时三宅鳕美身后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抬手搂上三宅鳕美的腰,看来关系不一般。 三宅鳕美没说话,我主动解释, “不,是我们认错人了,打扰,纪梁,我们走吧。” “阿姨再见,叔叔再见。” 抬步前我特意拉了一下纱裙的薄纱袖,手臂内侧有前几天我做针灸留下的细小针眼,三宅鳕美瞳孔一缩,明显看到了。 上车之后,纪梁神情冷冽, “这就是害你的人?” 我一顿,看来刚才的小动作纪梁也看到了,我也不再瞒他, “嗯,老对头了。” “什么过节,说给我听。” 我本来不想他插手,可听他这充满压迫感的语气又没办法让人拒绝,我只好将三宅鳕美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说给他听了。 说起这个来,我又不由得想起了夏南澄,那个对我亦师亦友,像亲姐姐一样的人,她如此孤独的离开,我至今无法释怀。 “所以说,你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与你的血海深仇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除了南澄姐,她对我那么好,病重的时候我却没能陪她走完最后一程之外,我无愧于任何人。” 可是把我当仇人的人,却从来都没断过,前赴后继的,走了一个楚悦然,来了一个段安宁,走了一个段安宁,来了一个三宅鳕美,真是生命不息, 奋斗不止。 纪梁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那句无愧于任何人表示怀疑,这一看我还确实有点心虚, “再有就是我的小宝贝儿,没别人了。” 纪梁又看了我一眼,我瞪他, “你不会还以为我哪里对不起你了吧?” 他扭过头去没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危险, “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动三宅鳕美,我的事你不许插手。” 纪梁不语,我一想完了,纪梁刚刚从他外公那里脱离出来,大男子主义正猖狂,心里指不定正叫嚣着谁敢动我的人我就弄死谁呢,现在肯定是劝不听他了。 我揉揉宝贝的小软毛儿,每次我们说话她都瞪着眼睛听, “你听懂什么了?” “三宅鳕美偷妈妈的香水,妈妈识破了她,将计就计让她身败名裂了,她怪妈妈,但是都是她自己的错。” 我听的咋舌,这小丫头不仅听的一清二楚,理解概括能力还这么强,这还得了哦? 回到家里之后,我趁纪梁在厨房做饭,偷偷又问宝贝, “宝贝,你听没听过爸爸和别跟说话,遇到妈妈之前?” “你的过去不用纠结,你知道了都会觉得羞耻,女人对于你而言,除了生儿育女,不需要有别的作用。” “……” 宝贝挺胸抬头,小手倒背着,语气也拿腔拿调的,不用想也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纪梁他外公可真是个狠人,当着孩子的面就说这种话。 “爸爸说太公公说的不对。” “什么时候说的?” “前几天,爸爸说他的过去就是我和妈妈,他想不起来会觉得遗憾,所以更珍惜现在相处的日子,而且,妈妈会让爸爸感觉到温暖和幸福。” 我抿了抿唇,稍微有一点点感动,宝贝忽然凑过来在我耳朵边上悄悄的说话, “妈妈知道为什么我会同意你们离婚吗?” “为什么?” “爸爸说他肯定会把妈妈找回来的,他上一次对妈妈不好,他要重新对妈妈好一次,给妈妈穿全世界最好看的婚纱,戴全世界最好看的戒指,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子。” “……” 全世界,骗小孩儿一套一套的,就不用说全世界了,全小区就不错了。 几十年后,我能是那一片广场上最幸福的老太太就烧高香。 一会儿,纪梁端出来三碗米粉,一碗清汤两碗对浇,都说了我要特辣的不要对浇。 “你胃不好,医生说都快穿孔了,不能吃太辣,就是对浇,也只准吃这一回。” 我撇了撇嘴,我还不知道他,要不是我总说德维特舍命陪我吃川面的事,他才不会特意学做米粉给我吃呢。 “德维特从来都舍命陪我,哪像你这样?” 纪梁目露凶光,十分不悦, “舍命陪你,结果他活的好好的,把你命给赔上了?快吃吧,还得去看电影呢。” “好吧。” 宝贝一听我们要去看电影,顿时露出了可爱的小酒窝,甜的我不要不要的,真不知道我这个可爱的小白菜要是被猪拱了,我得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晚上的电影是美国的老片子,费雯丽和克拉克.盖博主要的《乱世佳人》,纪梁觉得,头回一起看电影,必须要看与爱相关的,我们俩又一把年纪了,坐在电影院里看青春小言情是不合适的,还是这种老电影有质感。 “我想吃点爆米花,喝杯珍珠奶茶。” 纪梁看了看门口的爆米花和飘着一股劣质味道的奶茶,摇了摇头, “吃爆米花有声音,奶茶是用奶精兑的,不是牛奶。” 我白他一眼, “看个电影就不能让我高兴点?” 纪梁思量一秒钟, “你吃我手行吗?” “……滚,有病病?” 我都被他逗笑,终于就拿了瓶苏打水进了 电影院。 其实,纪梁住的地方一直有家庭观影室,我们常常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我靠在他怀里,一开始他不许我吃零食,理由同上,后来,他什么都纵容我。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喜欢吃零食,只是喜欢他纵容我的感觉。 所以我遗憾的没一起看过电影,只是没来过这样的公共场所而已。 一进门口,纪梁眉头一皱,立刻表达出他的不满,一来这个夏天的味道对于调香师来说稍微不太好闻,二来,他不许我吃爆米花,可周围全是吃爆米花的“卡次”声,三来,这电影院略显狭窄的空间,还真是令他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不然算了,我们回家看得了。” 其实这个片子我们都看过,要的就是这个气氛。 纪梁摇了摇头, “说好带你看电影的。” 陆陆续续的,旁边都坐满了人,纪梁更不爽,向我这边挤了挤,离旁边的妹子远了一些,别说他了,那妹子身上的花露水味我都呛到了。 “哥哥,你好有范啊,我们加个微信好不好?” 纪梁微微一笑,我几乎听到了那两个小妹妹压抑的尖叫, “老婆,加个微信行吗?” “加啊。” 我抿唇一笑,抬手摸上了纪梁的大腿,绕进内侧…… “你干嘛……嘶!” 纪梁一把拿开我做恶的手,狠狠瞪着我,大腿内侧拧一把,酸爽程度不用多说,我在他“伤处”轻轻抚了抚, “以后出门,把嘴巴闭紧,不要乱笑。” “……” 纪梁闭紧嘴巴用力点头。 影片开始,嚼爆米花的声音此起彼伏,确实让人没法好好看电影,电影接近尾声,奶茶吸到底的“呼噜”声又不绝于耳,别说纪梁,我都有些崩溃了,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喜欢开这种地方的。 或许我是被家庭影院惯坏了,又或许,是年纪大了,真的不喜欢凑人堆了。 浪漫的感觉,一点都没了。 破天荒的,走出影院的时候,纪梁忽然对冰雪时光里的冰淇淋起了兴趣,正是散场人多的时候,他鹤立鸡群一般站在队伍中排了好久的队,买了一支冰淇淋给我。 我看着他手中的双拼冰淇淋,夏天气温高,还没等接过来,冰淇淋就流汗了,我弯腰就着他手里的姿势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甜蜜的味道一下子就透过味蕾,传遍全身。 “这个好甜。” 我抬头太满足的对纪梁一笑,从他手里拿过冰淇淋,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看有好几个男孩排队给女孩买,就你吃的最傻。” 我看了一下,周国果然全是小情侣,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我拉着纪梁快走,我受不了了,一群人里边,我是年纪最大的。 “你慢点走,别崴脚了。” 是啊,我现在出门都习惯了穿高跟鞋,不想那些小姑娘,一双白板鞋,能跑能跳的。 “在不快点走,我怕你要看上哪个活力四射的小仙女了。” 纪梁一笑, “你吃起冰淇凌来,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我瞪着他,又想起来他说我三十那个事, “就像十岁的小女孩儿一样。” 我笑他也笑,这么蹩脚的夸奖也就是我能笑得出来了,我又咬了一口冰淇淋,递到纪梁嘴边, “来,你吃一口。” 纪梁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 “我能亲你一下吗?” “……”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我竟然脸都发烫了,他还是头回这样问我,似乎真回到了十七八岁那个天真纯情的年纪里。 我嘴唇凉凉的,贴在一起特别舒服,香草和奶油的味道在唇间萦绕。 他没有吻的很深,浅尝辄止,但我的爱情,从此就有了一种众生皆苦,只有你是香草味的幸福感。 (本章完) 第225章 阴险小人 第225章 阴险小人(1/3) 我们牵着手从电影院往回走,我看着路灯下我们的影子,一路都在低头笑着,这种感觉真好,纪梁弯腰看我, “想什么呢?” “想起我初恋男朋友来了。” “……” 纪梁一下子黑脸了,我笑得更开心,伸手掐他的脸, “你干嘛,你谈的女朋友比我多多了!” “我全忘了,你那个初恋现在还活着吗?” “他现在是你舅……” 舅妈?舅爸?我没想好怎么说,纪梁好像更生气了, “你初恋是keith!” “呸!是苏青杭,傻子!” “哦。” 纪梁还是板着脸,我看着他笑了笑,之前我们都已经相熟契合到合二为一的地步了,我们甚至会一起商量苏青杭跟keith在一起会不会受欺负,我怎么关心苏青杭他都不会疑心吃醋。 现在不一样了,他介意我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更介意我想别的男人,虽然有一点小麻烦,却让我们的爱情生动了许多,他板着脸不高兴的样子比他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可爱多了。 我忽然停下,纪梁回头看我, “干嘛不走了?” “我脚疼。” “……” 我双手拎着高跟鞋趴在他背上,开心的逛着小腿,好像他还是头一回背我。 “纪梁,你以后多背背我好不好?” “我以为没背过你吗?” “我们先不提以前好不好?我就要你现在对我好。” “以前不好吗?” “以前好是好,可是你都忘了,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是希望我还继续喜欢以前的你,还是重新喜欢现在的你?” 纪梁愣了一下,转头问我, “那你喜欢上现在的我了吗?” 我犹豫了,就算是从前,我也是经过了大半年,才捋清楚自己对纪梁的感情,要是没有从前,我会不会这么快就喜欢现在的他? 很快就到家了,纪梁把放我在下来,我还是没有答案,可是今晚我跟他在一起的快乐是毋庸置疑的。 我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勾住他的脖子, “香草冰淇淋不如你。” 他回吻我, “对浇米粉不如你。” “糖醋排骨不如你。” “玉米排骨不如你。” “……” 说着说着,我们就难舍难分的吻在了一起,热烈缠绵。 我额头抵在他胸口,喘息微微急促着,感受着他胸口微微的起伏,我后悔了,我之前不该那么早就勾。引他,现在他都忘了,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跟他一步一步来呢? “莫离,我……” “你答应我不许动三宅鳕美,我自己能处理好。” “……” 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煞风景的换了个话题,纪梁一时没说话,认真考虑了一会儿, “你知道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吗?” “是谁?” “林云南,你曾经得罪过的林祁的弟弟,现在接手了环城娱乐,这不仅仅是一个三宅鳕美的问题。” “嗯?” 才一下午的时间,他就把三宅鳕美身边的男人摸清了底细,顺便把我跟林祁的事情也搞清楚了,这效率也太高了,不得不说,还是他想的周到。 “所以……” “所以你也不能插手,有需要我会找你的,好不好?” 纪梁轻轻摇了摇头, “可是你得罪人也太多了,我随便一查,全是,而且安迪跟我说你以前做事特别不靠谱,顾头不顾尾的,我等着你主动找我,是不得带个骨灰盒去?” “去你大爷的骨灰盒!” 这个安迪,背后敢这么说我……不过,我得罪的人 不少倒是真的,光林祁那档子事儿牵扯进去的人就太多了,平常他们可能不至于大费周章的对付我,不过,要是有人上门威逼利诱求合作就不一定,现在不巧,三宅鳕美就是那个人。 说起这个我还真是后怕呢,就是因为那个林祁,我的宝贝就差点就没了。 “你一定要把宝贝保护好。” “我知道,你自己千万别逞强。” “嗯,不早了,我先进去了。”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能住一起?” “结婚以后吧。” “那什么时候能结婚?” “我不想结婚了,结了又离,结了又离,烦死了我要。” 纪梁皱眉, “哪里,就一次。” “哦,你忘了就不算了?你个臭不要脸的,我告诉你啊,你再结就四婚了你知不知道,全中国都很少有人能达到你这个高度。” 纪梁摇头不看我, “我不知道,我就跟你结过一回,就一回。” “臭不要脸!” 说完我便推开他转身回了家,到了二楼卧室冲完澡后,从窗户往下一看,纪梁还在底下抬头看着我,直到我拉上窗帘,他才转身离开。 我低头笑了笑,一回身,宝贝正坐在**注视着我,刚刚洗完澡,身上穿着自己裹得淡粉色小浴袍,头上包着毛巾绾的两个小揪揪,肉嘟嘟的,可爱的像个小雪球。 “宝贝是自己洗的澡吗?” “嗯,好香香呢,妈妈闻。” “嗯,真香。” 我抱起宝贝来,贴近她的脸蛋好好闻了闻, “有玫瑰花,茉莉花,栀子花,桂花,柠檬的味道。” “妈妈这是我自己调的。” “呀,都会自己调啦,宝贝真棒,妈妈亲亲。” 我亲着宝贝光滑的小脸蛋,又弹又软,爱不释手的揉了好几把,揉的她咯咯笑。 跟宝贝玩儿了一会,我便把她抱去了她的房间,给她擦干头发,换上小兔子睡衣,讲故事哄她睡觉,宝贝平时很省心,听一个故事就好,哪怕没睡着也不粘人,今天也一样,我给她讲完就打算离开。 “妈妈,宝贝今晚跟妈妈睡好不好?” 宝贝忽然睁开眼睛拉住我的睡裙,眼巴巴的看着我,怪可怜的。 “好,妈妈搂着宝贝。” “嗯。” 她长这么大了,我还没搂着她睡过一整晚,说起来也挺对不起她的,我让她枕着我的胳膊睡,宝贝搂着我的脖子,小腿也不安分的搭在我腰上,这个姿势这么累人,根本就没法睡觉。 “宝贝乖,把腿放好。” 宝贝撅着嘴巴抗议, “不嘛,妈妈头回搂着我睡。” 我无奈,只好把她拉近一点,拍着她的肩膀给她唱歌,哄她睡觉,宝贝小手揉着我的耳朵,瞪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我耐心的又给她讲故事,宝贝这个孩子从小就聪明,心思**细腻,我和纪梁又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难免会缺少安全感,我以后一定要对她好点再好点。 “宝贝乖乖闭眼睛,妈妈以后都搂着你睡好不好?” “妈妈,我爱你。” 我欣慰的笑了笑,亲了亲宝贝的额头, “妈妈也爱你。” 等她睡着了,我把她胳膊腿放好,下床去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以免宝贝夜里给冻着。 凌晨两三点,我睡得正熟,忽然听见一声重物砸向玻璃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刚要辨别一下是不是听错了,接着就听见宝贝放声大哭起来。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是给她吓着了,我赶紧抱住她,都能感受到她小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着, “妈妈……妈妈……” “宝贝不怕不怕,妈妈在,妈妈在……” 我拍着宝贝的身体安慰她,却在回头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跳,窗帘的缝隙中若隐若现一团散发着绿色荧光的东西,我一看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赶紧把宝贝的脸捂进怀里,这时候妈妈也过来开了灯,拉开窗帘,这才看清楚,阳台的玻璃让人用砖头砸了一下,没有碎,但裂成了蛛网纹,外面挂了一个藏着绿色荧光灯的毛绒玩具,正好能透过窗帘缝隙看到。 我心慌乱的跳着,简直太可恶,竟然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幸亏宝贝没看到,要是我今晚没有陪她睡,还不知道要给她心里留下多大阴影。 “妈妈……我害怕……” 宝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在不停的颤抖着,我心疼的抱着她,她还这么小,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没几分钟,纪梁就过来了,身上还穿着睡衣。 “爸爸……” 纪梁把宝贝接过去,大手温柔的抚着她的小脑袋, “宝贝不怕,爸爸在。” “嗯。” 宝贝点了点头,脸埋在纪梁胸口,哽咽一时还是停不下来,纪梁抱着她在客厅里转了半天,这才让她安静下来又睡着了。 怕她一会儿醒来又害怕,纪梁干脆就把她放在腿上抱着,我拿温毛巾轻轻给宝贝擦了擦泪湿的脸蛋。 纪梁轻声问我, “怎么回事?” 我心有余悸的闭了闭眼睛,将事情原原本本跟纪梁说了一遍, “……幸亏今天宝贝非让我陪她睡,否则的话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看到那么可怕的东西,肯定要吓出毛病来了,宝贝要是有什么事情,我……” 我不敢想象。 纪梁一手托着宝贝一手将我搂住, “好了,没事了。” 我靠在纪梁肩膀上,依旧是心慌的厉害。 这肯定是三宅鳕美那个恶毒的女人做的,我下午才刚见过她,晚上就出了事,不是她还能是谁,平心而论,我并没有主动害过她,之前不过是她自作自受,况且,她对付我也就算了,竟然可恶到对宝贝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跟纪梁在沙发上坐到天亮,他几次让我回去睡我都拒绝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早上八点多,宝贝打着呵欠睁开了眼睛,反应了一会儿从纪梁怀里坐起来, “爸爸,昨天晚上,砰的一声,好吓人哦!” 纪梁揉了揉她的头发, “昨天晚上超人坐着宇宙飞船飞回地球,一不小心撞到咱家玻璃了,就当是跟宝贝打个招呼了。” “真的吗?” 宝贝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举起一只胳膊, “是这样的超人吗?” “对。” “他会飞,好厉害啊!” 我看着宝贝和纪梁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吓出个好歹来。 纪梁捏了捏我的肩膀, “没事了,我看着宝贝,你去睡会儿。” 我犹豫了一下, “我公司今天有个项目非谈不可,我去一下。” “什么项目这么重要?” “你别管。” 我不理纪梁,换了身衣服便出了门。 昨天我支会过莉莉安让她查三宅鳕美的事情,现在资料已经在我手上了,她以薛善美的名义注册了一间工作室,位置就在市中区,如今正在装修中。 工作室前侧是全透明设计,我一下车便看到三宅鳕美站在里边对着装修工人指指点点的谈论着什么。 我心里火气再也压不住,一脚踹开了工作室的门。 (本章完) 第226章 强压怒火 第226章 强压怒火(1/3) 三宅鳕美连带着几个装修工吓了一跳,茫然的回过头来, “莫小姐,你怎么来了?” “还装蒜,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我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我直接走过去冲她扬起了巴掌, “啊!” 三宅鳕美连躲也不躲,一脸惊恐的尖叫着闭上了眼睛,我怒发冲冠,什么也来不及想,对着她的蛇精脸就扇了下去。 “啊……” 就快要打她脸上了,我的手腕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控制住向反方向摔去,我原本就用尽了全身力气,被来人这么一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莫离,你没事吧?” “纪梁?” 纪梁拉我起来,我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还阻止我收拾三宅鳕美这个贱人? “莫离,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今天非撕了她不可,你别拦我!” “听话!” 纪梁直接将我抱起来强制带我离开,我一个巴掌没打着人,心里憋屈的很,暴躁的对他又踢又踹, “就是她故意吓宝贝的,我收拾她你干嘛拦着!” 纪梁把我塞进车里, “别闹了,冷静点!” “……” 我这才停下动作看着纪梁,他衬衫的扣子在拉扯中被我揪掉了两颗,露出白色背心上边诱人的锁骨和一小片劲瘦的胸膛,脖子上还有被我挠出来的血痕。 纪梁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看着我, “她昨晚刚做了那样的事,今天就大摇大摆的出门,难道不是等你的吗?你现在去把她打了,正中她下怀,伊人现在是推新的关键时期,曝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无言,是又怎么样,我就要弄死她。 “同样是调香师,人家刚起步,你也算是前辈了,没人看到她暗地里做了什么,只能看到你肆无忌惮的仗势欺人。”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弄她,她再伤害宝贝怎么办?” 这些我并非不知道,可是一想起来她对宝贝做的事情,我就什么也顾不上了,一心只想着收拾她。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纪梁看着我, “交给我,好吗?” “好,你去买一兜蛇,扔她家里去,眼镜蛇,响尾蛇,越毒越好!” “好,我买一恐龙扔她家里,行不行?” “你还跟我开玩笑,宝贝她那么小,要是被她吓出好歹来,我……” 我眼泪一下子忍不住了,昨晚的事情我想想就后怕。 纪梁把我拉进怀里,轻声安慰, “放心吧,不会再发生了。” 我咬了咬唇,之后我就把宝贝揣在怀里捧在手里,一秒钟也不让她离开我。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来找她?” 纪梁捏了捏我的鼻子, “你这么冲动的人,宝贝出事了,你还顾得上什么项目吗?用膝盖想都知道你要来给三宅鳕美当点心了。” “……” 我才不是给她当点心。 不过话说回来,纪梁才几个月就已经如此了解我的想法了,甚至三宅鳕美也能如此轻易的算计到我,是不是我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傻子呢? 要是宝贝在纪梁身边,他一定不会让她出任何意外的。 纪梁看出我的担心, “别想太多了,宝贝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别她没事呢,你先崩溃了。” 我苦笑,是啊,我比宝贝还不如呢。 “纪梁,我们结婚吧,我保护不好宝贝,但我不想失去她。” 纪梁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们结婚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你能保护好宝贝,昨天那种情况谁遇上都不可能表现的多好,别太自责了,好吗?” 我怎么不自责? “你也不是傻,就是偶尔太冲动,有这么一点小缺点也没什么不好,你要是什么都好,还要我干什么?” “那今天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纪梁眨了眨眼睛,想了想, “今天的影响当然不好,看我这样看你那样,是个人都会想是秦香莲来抓陈世美了,影响能好吗?” 我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别说那个场景还真是像,我一个泼妇,三宅鳕美一个白莲花,中间夹了一个“衣冠不整”的纪梁,可不是一出抓奸大戏吗? 我冷静下来一想,昨晚三宅鳕美就是为了激怒我才做的那些事情,就是要我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好抓我把柄,现在事情被纪梁搅黄了,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对了,昨天的人找到了,坚持说是醉酒闹事,死活不承认受人指使。” “那怎么办?” 纪梁摇了摇头, “能怎么办,只能是关个半年就放了,法律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靠,不是什么大事,可那是个小孩子,真留下阴影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在心里又开始打小算盘,纪梁揪了揪我的耳朵, “别瞎算计了,听我的,行吗?” “……那你要快点,我迫不及待的要弄她。” “好,你现在就睡一觉,一觉醒来就有结果了。” 我点了点头,还是犹豫了一下, “你别杀人哦。” 纪梁失笑, “怎么我以前杀人成瘾啊?” “那倒没有,我就是怕你这两年……” 纪梁脸色变了变,略微有些严肃的看着我, “那我要是真的变了呢,你还会不会像一开始那样,追着要跟我在一起?” 我靠在纪梁肩膀上,抬手抚着他的下颌, “当然会啊,我之前不喜欢你做你外公那些事情,一来是我不了解那是一个怎样的法则的世界,二来,主要是因为你不喜欢,但是如果出于某些原因你非做不可,我当然也是支持你的啊,再说了,我知道你是个本性纯良的人,就算是会做一些法理之外的事情,但绝不会做丧尽天良的事……除了你那天对我做的。” 纪梁低头笑了笑,颇为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启动车子,不再跟我讨论这个话题。 我看的出来,他那里两年中的确做了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是不是每个世界都有同样的运行法则和价值观,我明白,所以不追问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也明白,所以不喜欢就逃离,没必要倔强到非要改变自己认可之外的东西,毕竟,任何事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回到家里妈妈正看着宝贝,还好她看动画片看的开心,一点也不记得昨晚的恐惧了,我以后肯定再也不敢把她一个人锁在家里玩牌了。 我拉了拉纪梁, “之后不然你搬过来住?” 纪梁果断拒绝, “这叫倒插门,不行。” 我严肃脸, “那要是不倒插门就不结婚呢?” 纪梁为难的想了半天, “那把你妈你弟弟都接过去还不行吗?” 我一笑,逗他的还当真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家里多了一个人,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剪着利落的短发,长相还算清秀,不出彩但挺耐看的,一双眼睛很单纯,也不怎么说话,就在一旁一边削水果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宝贝。 纪梁说她叫erin,以前就是专门负责宝贝安全的,只是前一段时间圣彼得堡那边焦头烂额,她才一直没过来,以后她会专门保护宝贝。 我点了点头,纪梁找的人我不会有半点怀疑,虽然她看上去也就二十一二,但背不住已经是个从业十年的老司机了。 这一稍稍放松,我才觉出来困乏,打了个呵欠,冲宝贝招招手, “宝贝,妈妈想睡觉。” “好,我给妈妈唱歌哄觉觉。” “真乖。” 我抱着宝贝上楼,顺便拿了她一直喜欢玩儿的塔罗牌和拼图,床很大,我在外边睡觉,她就在里边自己玩,她就要靠我近一些,我才安心。 我一觉睡到下午,是被一通歇斯底里的电话吵醒的,电话里三宅鳕美像是精神崩溃了一般,大声质问我,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顺便拉黑了她。 纪梁说睡一觉就有结果了,我以为是安慰我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宝贝看见我醒了放下手里的拼图坐到我腿上张开胳膊搂着我的腰,我顺势将她这样给抱起来,虽然宝贝表现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到她心里是有些害怕的。 我本来是想给纪梁打个电话问一下的,结果一打开手机就有了答案。 新闻上,市中区一三层建筑承重墙断裂,内部坍塌,所幸无人员伤亡,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中。 “……” 我的天,才几个小时工夫,他就把人家承重墙给弄断了? 三宅鳕美的工作室我早上看过,就差一点装修就完全竣工了,现在平白无故的给塌了,可不得把她气死了吗? 我看着新闻上拍出来的图片,爽,真是太爽了,要是能把三宅鳕美再砸出个好歹来就更完美了。 的确,跟纪梁相比,我那点小打小闹算什么呀,我决定了,以后就躲在他身后,吃香的喝辣的……不过,不会把他给查出来吧? 当然不可能,纪梁什么背景,哪那么好查的,甚至他真动了怒,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了三宅鳕美项上人头都不是什么大事。 这也是我不想让他插手我的事情的主要原因,就如同他当初不愿他外公插手伊丽莎白的事情。 我正想着这个,忽然接到了莉莉安的电话。 “什么,香水宣传片母带失窃了?” (本章完) 第227章 一波又起 第227章 一波又起(1/3)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干的,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给我掉链子,我赶到公司的时候,助理小白哭哭啼啼的看来是已经被莉莉安训了半天。 “怎么回事?” 莉莉安捋了捋头发,烦躁的叹了口气, “昨天看完成片后keith打来电话说成片调色可以再优化,效果会更好,他联系了一家德国工作室,帮我们后期再完善一下,说好了今天中午给他送过去,可这死丫头我……我就让她拿了五分钟,她就给我弄丢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小白, “怎么丢的?” 小白带着哭腔, “莫小姐,我跟副总到摄影师公寓的时候,副总衣服被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下的珠针勾了丝,就把包给了我,弯腰低头处理了一下,我就拿了这一会儿,那时候都没下车,怎么可能是我偷的?” 哭哭啼啼的,语气倒是挺硬,莉莉安被她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是你偷的,还是我偷的?你什么身份值当的我陷害你!” “苏副总,说话要有证据,当时我已经让你搜过身了,就是没拿,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 我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抬头看着她,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哭什么呀,瞧给人家吓得。” 小白一身职业套装,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手腕上却戴了一只tiffany&co的钻表,她跟了我刚几个月,原来的助理调去的公关部做总监后刚上任的。 能力没得说,但毕竟是个助理,虽然月工资有个两三万,可工作了没多长时间,这七八十万的钻表,不是说买就买的。 “我没搜着就是被你搁在别的地方了,出门前我都检查过,放的好好的,除了你没人接触过!” “好了!” 我喝止了莉莉安, “这件事你们俩都脱不了干系,谁也别指责谁了,小白下去吧。” 小白微微颔首,退了下去,小丫头我进来前一直低眉顺眼的,往外走的时候却给了莉莉安一个得意的眼神。 莉莉安气的一下子站起来, “她……” “行了。” 小白关上门,我瘫在椅子里,心累死了。 莉莉安看着我, “你怀疑我?” 我倦倦的看了她一眼, “怀疑你,我还相信谁啊?那小丫头吃准了我们抓不着她把柄才那样肆无忌惮,要真是责任不清,那还不人人自危,生怕祸从天上来,哪有她那么得意的?” 莉莉安接着反应过来,给安保部门打电话调取keith所在小区的监控,然后让她的黑客朋友黑了小白的通讯信号,实时监听。 这才对嘛,刚才明显是已经气糊涂了。 “母带丢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我粗略估计了一下,硬盘密码没那么好破解,拖延两三个小时没问题,她偷母带无非两个结果,一是窃取创意,以作他用,二是损人不利己,直接曝光,打乱伊人的宣传计划。 好在,我刚刚问了闻笛,她那里还有备份。 只是,优化肯定来不及了,那就现在放出来,最多是缺了前期铺垫,直接放出来宣传力度可能会大打折扣,但这也是唯今之计了。 “莉莉安,马上联系现在所有能联系到的城市放映平台,越多越好,尤其是各大商场,一个也不能放过,临时插队也好,租赁资金可以提升到百分之一百五,六点之前还有一个半小时,准时投放香水宣传片,绝对不能再出岔子了。” “没问题,在这期间小白要不要找个人盯住?我怕她重要的事情不会放在电话里说。” “这个我联系,你去忙你的,另外,香水文案要跟上,六点二十官网发布,本来打算做批量的,现在俨然时间不允许了,改成限量款,价位提升百分之六十。五天后就是七夕了,就七夕开启订购渠道,30ml,50ml,100ml,150ml各限量707份。” 本来这款香水品质不错,定个四位价格完全不是问题,只是许久不做女香,我原本打算做个福利款,50ml定价在899,绝对称得上性价比超高的一款,而且虽然利润偏低,但我有把握这款销量肯定会打破伊人之前的销量记录。 但现在看来肯定不行了,限量款的话,没法靠销量盈利,虽然提价了,但依旧没法弥补销量上带来的巨大差距,不管怎么说,母带这一失窃,纯利润至少损失上亿。 小白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把她扒层皮不解我心头之恨。 晚上我跟纪梁带宝贝去吃花岗岩烤肉,宝贝和纪梁都在透过窗子看着中央显示屏上的宣传片,尤其是宝贝兴奋的手舞足蹈,只有我一个人拿铁铲铲动着石头上吱吱作响的雪花牛肉。 “姑姑好漂亮哦!” “嗯,漂亮。” 我把牛肉翻了个面,技术不过关,把肉都翻破了,破的哪是肉,这石头上烤的都是我的心肝啊,心疼死我了。 纪梁看着我这副肉疼的样子,低头笑了笑,还挺开心的样子。 “你是不是幸灾乐祸呢?” “没有没有,但是我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可,伊人现在正缺一款限量,女香三年没出新款了,现在做限量正合适。” “可是我还缺钱呢,这么一来我的沙……” 我的沙龙启动就要推到明年了。 纪梁之前送我的沙龙香体验馆,七年前李伟平倒台,他花十几亿买下来的李家老宅,那时候他说买下来作聘礼的,我以为他开玩笑,直到两年半以前那场车祸,纪梁被他外公带走,安迪才把体验馆的钥匙交给了我,他说,原本纪梁打算在我们的婚礼上给我的。 可惜。 之后我特意嘱咐过安迪,这事不跟纪梁说,曾经他想作为惊喜送给我,现在,我要作为惊喜送给他。 “你的什么?” 纪梁追问。 “没什么,我钱,我钱没了!” 纪梁无奈摇了摇头,笑我钱迷。 这我真是挺冤枉的,我这辈子除了卖酒那几天没有很穷过,之前虽然用不上高奢,但生活水平也不低,后来挣了很多钱,收入和消费水平都跻居前列,可并没有像宋相思那样有了第一桶金兴奋的抱着人民币睡觉,也不像莉莉安十分享受购物的乐趣,我甚至并不喜欢逛街。 我调香虽然使我的生活变得更好了,但我并没想过它让我变得多有钱,钱对于我来说,只是个生活保障,我存下足够的钱给爸爸妈妈养老,给莫轩上学娶媳妇 ,再能够让我的宝贝一生安乐无忧就够了,其他的只是个数字。 很多人觉得我独立,经济独立,精神独立,但是恰恰相反,现在我更需要的是爱情,很多很多的爱,再多也不嫌多。 当然,这是暖饱思yin欲,比如刚被纪梁捡到那阵子,我才顾不上爱不爱的,就天天想着我欠他钱。 “来,宝贝吃这个,啊……” 宝贝塞了一大口牛肉,嘟着嘴巴嚼的超级可爱,这么小小就知道吃饭不能张嘴了。 吃完饭回到家,我接到莉莉安的电话,这次对母带动手脚的竟然不是三宅鳕美,而是刚从医院出来的纪云深。 上回纪云深对我行凶未果,被纪梁抓了正着,那时候纪梁可能是法治意识没那么强,也可能是觉得交给警察不如自己动手来的爽,直接找两个人把纪云深狠揍了一顿,奄奄一息之际送去了医院,诊断右手尺骨骨折,第三肋第四肋骨折,股骨骨折。 现在在医院带了两三个月终于出来了,一出来就搞事情,看来是揍他揍得不够。 我揪纪梁的耳朵, “你看你,扶持的什么人,我这回亏损,你得占一半责任。” 纪梁摇了摇头, “我猜啊,我之前肯定是想兔死狗烹的,可惜兔子刚死,我还没来得及烹他,就被段安宁黄雀在后了,否则不可能纵容他膨胀到现在。” 说的也有道理,当年为了对付纪仲和,提拔纪云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纪梁早知道他心思不纯,不堪信任,所以当时给他手里的实权并不多,要收拾他易如反掌,坏就坏在段安宁身上了。 过去两年半,纪云深没了束缚,多方发展,如今实力不容小觑,再对付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来一个三宅鳕美就够烦人了,还来一个纪云深,真招人烦,我有火没处发,只能拿纪梁消遣, “不管不管,就怪你,你赔我钱……” 纪梁反手把我压在沙发上, “好,你去乘飔管账行吗,收入没毛钱都是你的,不用感动,嫁给我就行。”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宝贝从沙发后边伸出小脑袋来起哄,我赶紧推开纪梁,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 “以后宝贝在家你不许出现在我一米范围内!” “那睡觉的时候呢?” “……靠边!” 虽然纪梁已经在外边安排了好几个人,三宅鳕美不太可能有机可乘了,但是考虑到宝贝晚上还是会害怕,我勉强答应晚上留在纪梁这里。 两米多宽的大床我们三个人一起睡也不觉得挤,甚至宝贝还可以在中间肆意的滚来滚去,宝贝滚累了趴在我身上,亲我的下巴, “妈妈,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今天了!” 我揉她的小脑袋, “你这辈子才过了几天,开心的时候多着呢。” 纪梁枕着胳膊看着我, “我最开心的也是今天了,你能让我再开心点吗?” “你爱开心不开心,关灯睡觉。” 我把宝贝搂在怀里给她讲故事,她还是搂着我的脖子,小腿不安分的蹬在我腰上,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把小白叫到办公室,吃里扒外实在是令人发指,不过我眼下还不能收拾她,她的用处还大着。 (本章完) 第228章 倒打一耙 第228章 倒打一耙(1/3) 一进门,小白的脸色就不太好,大概是没想到还有备份,让她失望了。 我拿出一张照片推到她面前,正是昨天晚上跟踪拍来的,不过他们谈话内容并没有录到,构不成什么证据。 “小白,这个是你男朋友吧?” 小白垂眸看了一眼,稍微震惊了一下,旋即笑了一笑, “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我们恋爱自由的前提是知道自爱自律,别什么东西都拿出去当恋爱的筹码了。” 小白轻蔑一笑,知道我没抓到她实质性把柄,所以满不在乎, “您发您的工资,我做我的工作,工作以外的事情就不劳您指教了,另外,今天之后,您连我的工作也不能指教了。” 小白竟然直接给我递上了辞职报告,还没等我说什么,就有人敲门, “请进。” 前台领进来的竟然是两个警察,小白脸色一下子变了,我也有些吃惊,我没报警啊。 “请问哪位是白萍雅?” 小白怒视我, “你凭什么报警,我没犯法!” “我……” 我还没说出来,警察先开口了, “纪云清先生指控你倒卖商业机密,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纪云清……” 小白倒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我扶住她的胳膊,这个纪云清,为了自我周全竟然玩倒打一耙这招,这小白这傻子给人卖了半天命,还被推出去当了替罪羊,看来是半点用处也没有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下拽过小白把辞职信扔在了她脸上, “吃里扒外的东西!” 小白被警察带走了,这条线算是断了,纪云清还落了个好名声,再对付他兄弟俩更难了。 小白前脚走,后脚我就接到了纪云深的电话,这孙子。 “莫离,怎么样,没想到吧?” “是啊,你的无耻刷新我的三观。” 纪云深低声一笑, “怪不得我狠,你跟我弟弟的本事太大,万一那小丫头意志不坚定被你们套出什么话来,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早晚吃不了兜着走,哦,对了,怎么样,你现在能下地走了吗?” “纪梁这小子够狠的,我可是他亲堂兄……呵,说这个干嘛,他六亲不认起来可是连亲爹都不放过。” “这话是没错,可他对你,可以说是重生父母再造爹娘了吧,你做的那些事,比畜生强在哪儿?” “你……” “行了,纪云深,我劝你收敛一点,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别自取灭亡。” 我挂断电话,十分不爽,本来打算给他致命一击,连死法都替他打算好了,偏偏半路让人把刀子给没收了,可不气死我了。 不过纪云深偷母带对他而言什么好处也没有,不过就是为了恶心我,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都傻,反而没那么难对付。 毕竟活着就是为了恶心别人的人,有什么值得放在眼里的? 当务之急,还是把香水的事情弄好,香水开售在即,订购渠道一旦开通,按照惯例,如此凤毛麟角的数量,一秒切空可也不是不可能,下了定金后,如果不能发货,不仅我伊人会赔个底朝天,还将大大的失信于人,三宅鳕美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付我。 果然,七月七日伊人官网香水“鸩”开售,后台一下子崩溃了,总共2828瓶香水,瞬间就没了,根本就轮不到线下销售了。 同时网上一片“哀嚎”。 “天 哪,发生了什么,我提前一个小时坐在电脑前等着,一开售就点进去了,结果404,什么情况!” “风里雨里等了三年,千呼万唤始出来,结果一秒就不属于我了,我待伊人如初恋,伊人虐我千百遍啊!” “莫离大神不能这么对我,我的白月光啊!” “一人血书,跪求加售!” “一人血书,跪求加售!” “……” 我看着评论区心里相当不是滋味,完全能理解那些粉丝的心情,本来要做的福利款,生生弄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显得我多不近人情,可是时间又实在仓促,伊人香水都是纯提取的,配制过程发酵过程控制都非常严谨,香水批量生产效率极低,短时间内确实没货了。 接着公安局那边也给出了回应,白萍雅承认窃取商业机密以谋私利,伊人可提起诉讼,向白萍雅进行索赔。 同日,伊人官网发布律师函内容,控告白萍雅以工作之便谋私,泄露商业机密,导致伊人不得不将香水宣传片在未完善的情况下投影,并不得不提前发售香水,保守估计对企业造成损失至少一亿人民币,数额特别巨大,藉此提起诉讼。 这律师函一出,网上对白萍雅的怨念简直深到了一定程度,而且数额如此巨大的索赔,白萍雅根本无力偿还,这十几二十年的牢狱生活怕是免不了了,不过她自作自受,轮不着我来同情。 现在我要注意的是三宅鳕美,恐怕机密泄露比我更慌乱的就是她了,先前工作室承重墙塌了,现在伊人又提前开售,不知道她手忙脚乱的,还能不能踩着点害我了。 如果不能,那我还真是挺失望的。 不过,她还真是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七月八号,伊人香水“鸩”线上订购开始第二天,一家叫做“善美”的香水工作室腾空出世,与环城娱乐旗下“风行传媒”联合推出香水“冰火”,没有预售,直接在各大商场发行。 接着十个小时内,网络上几十个粉丝过百万的时尚博主纷纷推荐,几个关键词“高品质”、“低价位”,甚至标榜近十年来性价比最高的一款香水,完全可以达到伊人的品质,却只卖六神花露水的价格。 这么说当然是夸张了些,不过嘛,30ml的香水只卖199人民币,确实物美价廉。 我接过文秘刚买来的冰火喷了一下,果然是那熟悉的味道,粗略估计了一下,这30ml香水连包装带配方成本不低于160,价格只卖199,再抛去人工和专柜租赁,百分之百赔本赚吆喝。 连薄利多销都谈不上了,卖的越多,赔的越多,为了整我,三宅鳕美也够舍得的。 看她赔本,我心里又舒服了一些。 我端了一杯红酒,惬意的靠在纪梁怀里, “你的意思是,三宅鳕美的冰火就是方离芷卖给你的那款香水,现在三宅鳕美以为你再次失去了嗅觉,不可能再调香,所以认定“鸩”就是那款?” “对,而且她现在趁着鸩预售还没问世,提前发售,就是为了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我们俩撞香,我又在她之后,肯定鸩就没法如期发货了,那我不就赔死了吗?” 纪梁放下手里的杂志,转过我的身体,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要赔死啊?” “我就不告诉你。” 纪梁捏住我的下颌,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很不爽。” 我皱 了皱眉,问纪梁,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纪梁挑眉, “此话怎讲?” “你以前什么都不问我,我的事情也不会轻易插手,但是我一有什么问题呢,你总是门儿清,对我了如指掌,现在你说你不知道,难道失忆之后老实了许多吗?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纪梁动了动睫毛,又向我靠近了些, “那你之前是有多不让我省心?” “没有,是你自己喜欢多管闲事。” 这话说的简直太丧良心,从我遇到纪梁开始,就连我们俩没确定关系的时候,我都在仗着他的保护,到处惹是生非,那时候每每他叫我收敛一下,我都会回他一句,“我怕什么,反正我是你的人,要对付,他们也是对付你”。 想想那时候,他总叫我小野猫,叫的还真对,后来我有了些许能力,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出去惹事儿了,可到头来还得是靠他给我撑腰,有些事情我敢惹,也是内心认定了他一定会来救我的,就算是我们第一次离婚的时候,我对他说那么伤人的话,他也没有放着我不管。 想起这些来,我心里就软的塌下去了一块,只有他才能填满。 我放下酒杯勾住他的脖子,没骨头一样靠在他怀里, “你以前对我可好了,我想想就觉得好呢,你快想起来好不好?” 纪梁愣了一下,把我刚放下的酒杯端起来了。 我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纪梁现在他忘了,一直想让我重新爱上他,对他来说,以前的他就像是另一个人,我在他面前翻来覆去的提,难免让他不高兴。 可是对于我来说,他就是他,有稍微的一点不一样,但还是重合的人,他干嘛要较这个真呢? 我抚着他的下巴,感受着硬朗的触感, “你干嘛,我又没提别的男人。” 他捉住我的手, “我又不了解以前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代入感,跟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 他可真霸道,连自己以前的醋都吃, “你就属于现在和以后的我,没有以前。” “……” 我舍不得,我又没失忆。 见我不说话,纪梁起身离开沙发,把我闪了一下,我急忙拉住他,不让他走,我现在想起来以前被他窝在怀里的感觉,想念的不要不要的,十分想重温一下,于是跟他撒娇, “你别走,你抱我一会儿,抱我一会嘛~” 纪梁扯了一下手,没抽回去,只好认命的坐下来认我摆布。 “有灵魂一点好不好?” 他就是不抱我,两只胳膊跟脱臼了一样,我不甘心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终于让他受不了了,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疼。” “疼就老实点。” 我张了张嘴巴,把嗓子里那句“你以前从来舍不得弄疼我”给咽了下去,再说一句以前,他都要自闭了。 七月十七早上八点,伊人香水正式发货,此前十天里,半路杀出的黑马香水“冰火”已经普及到了人手一瓶的程度,虽然评价褒贬不一,但无奈人家实在是白菜价,谁也不缺二百块钱,用不用的买一瓶总没问题。 薛善美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今年最大的黑马调香师。 如果现在伊人跟她撞香了,价格还高出她十倍,先不说那伊人的口碑得低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就剽窃这一条,也够我喝一壶的了。 几个小时后,“鸩”被推上热搜第一,紧随其后的是“冰火”。 (本章完) 第229章 自导自演 第229章 自导自演(1/3) 点开这两个关键词,我几乎想象得到三宅鳕美歇斯底里,狰狞可怖的表情。 “三年果然不是白等的,这款女香简直就是魔鬼中的天使本尊了,饮鸩止渴,却欲罢不能!” “性感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以前觉得冰火是物美价廉,用了鸩才知道,一分钱一分货。” “伊人香水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早知道用香水不仅要合适,而且要品质,有身份的人就算是嫖,也不会找一只整容鸡。” 这下三宅鳕美如意算盘摔了个稀碎,没想到“鸩”和“冰火”虽然有些许理念上的相似,味道和品质却大相径庭,她这次下了血本却也没伤到我半分,反而在一票对比中将原来的一边倒的好评给逆转了局势,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仅如此,我还要再搞她一下。 当天下午,伊人晒出与方离芷签的合同,并一同晒出了“冰火”的配方,合约日期远早于“冰火”上市日期,一瞬间,“冰火”连身世也不清白了。 接着三宅鳕美在晒出了三个月前自己和方离芷的对话视频,及时止损,对话中清清楚楚的交代了三宅鳕美将手中的香水连同配方都毫无戒心的分享给了方离芷的过程,清楚到每个咬字,每个发音都不含糊。 这样一来,失踪已久的方离芷变成了在逃犯,而我和三宅鳕美误会一场,相安无事。 若我真发行了方离芷的香水,那么现在方离芷的处境就该是我的了,不过我并不关心方离芷跑到哪儿,现在值得高兴的是,三宅鳕美瞎折腾一场除了赔钱没干别的,真是大快人心。 晚上下班的时候,三宅鳕美在公司地下车库堵住我,我让苏玖先上车,跟三宅鳕美站在车前说话, “莫离,你竟然……” “竟然什么?” 我冷笑, “你不会以为我那么大费周章的宣传,拍出那么高端的宣传片是为了宣传你那个香水吧?你那个赔本赚吆喝的水平,也得配啊。” 三宅鳕美脸色气的跟调色盘一样,她这短时间又是生产香水,又是开办工作室,又是租赁专柜,成本绝对不低,还一分钱不挣,肯定是跟林云南许了什么重诺才得到了他的资金支持,现在这诺言指定是兑现不了了,三宅鳕美的日子没法好过。 “我劝你啊,赶紧回老家老老实实带着,改过自新,家长人民会让你重新做人的,不像这异国他乡的,不好混。” “莫离你别得意,我迟早……” 三宅鳕美向前一步想要揪我的衣领,我握住她的手腕一下子将她掀翻在地,她柔弱的超出我的想象,我垂眸看着她, “你还有脸跟我说迟早?你做过什么我记得一清二楚,不是没得逞就不算了的,你现在滚我既往不咎,你不滚,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我便上了车,三宅鳕美愤然离开。 我摇了摇手指,三宅鳕美这个人有心机的很,城府深重,不会一时气愤就跑过来送人头,指定是又憋了什么坏。 回到家以后,纪梁已经做好晚饭了,黑椒牛排配白马庄园,高端大气上档次,纪梁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优雅的看着杂志,宝贝坐在餐桌前给自己领子里塞好餐巾,就等着动刀叉了。 “今天晚上三宅鳕美去找我了,自取其辱,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不知道憋了什么坏。” “那你知道她去之前你们公司地下车库的监控黑屏了吗?” “……什么?安保部怎么没通知我?” 纪梁慢 条斯理的, “时间太短,不到十分钟就恢复了,他们可能觉得用不着。” “那三宅鳕美不会利用这段时间做什么文章吧?” “会,不过你不用怕她。” “为什么?” “因为你让苏玖先上了车,她启动了车子,行车记录仪刚好记录下了你们俩说话的全过程。” “哦,对对对,行车记录仪……” 我转念一想,细思极恐,看向纪梁。 “你怎么知道?” 纪梁放下杂志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我毛骨悚然, “你不是很怀念以前的我吗?我向他靠拢。” 我靠,所以他就监视我,以前也没这么变态吧? 他不会是为了找回以前的感觉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吧,这还得了! “你不能监视我!” “……” 纪梁不以为然,我揪住他的耳朵, “你不能监视我!” “听到没有!” “听到没有——” 我冲他喊了半天,纪梁才不耐烦的把我手拿开, “你到底要干嘛?我不知道你的事你嫌我不了如指掌,我现在了如指掌了,你又嫌我监视你,怎么着,以前怎么做都好,现在怎么做都不行了是吧?” “……哼。” 我知道他又拿这事故意跟我过不去,我干脆不理他了,别的都能妥协,他怎么能监视我? 直到吃完饭,我也不跟他说话。 睡觉前,宝贝自己在浴室里洗澡,纪梁拉住我, “我为你好你还生气?” “你不能监视我!” 纪梁又不说话了,我甩开他,不说就不说,一会儿,他终于妥协了, “我没监视你,就是找人盯着三宅鳕美来着。” “……哦,那你干嘛不早说?” 纪梁看了我一眼,十分不满, “我就烦,凭什么以前做什么都行,现在做什么都不行?” “那你以前也不监视我,其实对我都是放养。” 这话半真半假,纪梁十分无奈的看着我, “前两天还了如指掌呢,今天又放养,以前精神分裂是吧?” “……” “我不是失忆了,我是病好了,是吗?” “……”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纪梁脸色更黑,直接朝里躺下不搭理我了,我体会了一下,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我这样对他,实在会让人产生一种被戏弄的羞恼感,尤其是纪梁那么骄傲的人,于是赶紧爬进去哄他, “我错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 “你现在怎么都好,我不提以前了。” “……” “以前没这么小心眼的!” 纪梁睁开眼睛质问我, “你这是不提了?” 我低头蹭了蹭他的脸, “又不是别人,你干嘛跟自己的过去较劲呢?不是失忆的人都想找回记忆的吗,你为什么不许我提?” 纪梁坐起来,认真的看着我, “一片空白的人才会急于找回记忆,你告诉他一件事,他才会积极的把自己代入进去,可我不是,我已经重新生活了两年多了,形成了新的回忆性格和生活方式,我跟以前已经割裂了,你跟我说那些事情我没有丝毫的代入感,明白吗?” 有点明白,我承认他说的对,他对自己已经有了定位有了认识,他又是那么有主见的性格,当然不喜欢别人用以前来左右他现在,但是…… “那我呢,你现在看我不会是一个被别 人睡过的女人吧?” 要是那样我可真是太冤枉了,早知道这样,我这两年还不如放纵一下呢。 纪梁摇头, “那倒没有。” 还好。 “但是,我喜欢你,跟以前无关,是现在的我喜欢你,懂吗?” 哦……意思就是我再提以前,那就成了一段三角恋? 那连同他之前送我的沙龙体验馆也不是惊喜了,他会当成情敌的礼物,太惊悚了吧? 不仅如此,他还要跟以前较劲,我越是觉得以前好,他越要做的比以前更好。 那万一有一天他找回了记忆呢?到时候会不会体内两股势力互不相让,就真的精神分裂了? “你又想什么?” 纪梁敲我的脑壳,他似乎又看清楚了我的想法,主动跟我解释, “你别想那么多好吗?我要的很简单,就是现在,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很难理解吗?” 我眨了眨眼睛,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就挺好理解的。” 理解是好理解,但是执行起来就没那么流畅了,他要我喜欢现在的他,可以,但是他如果要感情洁癖到我只喜欢现在而忘掉以前的话,那就太为难我了。 纪梁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问我, “那你喜欢现在还是以前?” 果然,什么地方怕鬼,什么地方就有鬼,我犹豫片刻, “……现在。” “……” 我说这那个两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仿佛吃了一只苍蝇,傻子才听不出来真假,何况我就算伪装的再得体,纪梁也看得出来。 我有些崩溃,勾住纪梁的肩膀, “纪梁我求你了,你别这样,以前和现在你就是你,根本没有别人,你这样我……我们不管了好不好?我现在就很喜欢你,我们不管以前好不好?我们做……” “妈妈,你要做什么?” “……” 小祖宗,差点把她给忘了。 我抓了抓头发, “做饭明天吃。” 纪梁不再理我,下床抱起宝贝来细心的给她擦头发。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办了,也许睡一觉明天我们就不会讨论这个问题了,但是,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了。 这几天我跟纪梁的关系仿佛走到瓶颈,不知道该怎么发展是好了,原本我们吃饭看电影接吻一步一步挺好的,可后来宝贝被吓到以后,我们直接同居了,这仿佛是进了一大步,但实际是卡在了那里,我们睡一张床,但是什么也不做,甚至连之前看电影的甜蜜都没有了,久而久之,好像都没那方面的想法了。 我现在对他没有之前那样放心,毕竟那时候我们就算没冲动也是相处久了归于平淡罢了,可现在,他的记忆洗牌了,才几天就平淡了? 纪梁给宝贝擦干头发,便关灯睡觉了,我虽然心里藏着事情,但毕竟也累了一天,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莫名其妙走上了热搜。 原因是“薛善美”在微博上晒了一份伤情鉴定和几张图片,图片里她左眼青肿,嘴角有血痕,肋下淤青,鉴定显示肋骨骨折,左腕关节软组织损伤。 没提我一个字,但是接着有人扒出来了照片,显示薛善美昨晚去找过我,进车库前好好的,出来之后就鼻青脸肿了,更有甚者猜测这些年中国香水伊人一直是一家独大,原因就是我莫离其人对其他同行的打压。 这可真是天地良心啊。 就这么着,我又站在了话题中心,还真是有那个热搜体质了。 (本章完) 第230章 口诛笔伐 第230章 口诛笔伐(1/3) 三宅鳕美够狠,为了污蔑我把自己打成那个样子,这种捅自己一刀溅别人一身血的做法也是没谁了。 如果她开门见山的说我暴力她,我就可以直接了当的拿视频打她的脸,但她狠就狠在她不说,她让别人自己去猜,然后再买几个营销号加以引导,更会让路人觉得,我就是喜欢仗势打压别人,而三宅鳕美作为一个新人,一个弱者,被欺负了,还不敢说出施暴者是谁。 “以前没用过香水,“冰火”是我入手的第一瓶,不管它比不比得上什么高端品牌,这就是我此生的白月光了,我支持善美,仗势欺人不会得意太久。” “很奇怪,这件事情原委不清,不做评价,但是自从七年前伊人成立后,国内其他香水品牌便陆续凋零了,这种生物入侵一般的普及,还真是令人害怕呢。” “细思极恐,楚悦然死了,楚风衰败了,夏南澄也归隐了,这些人可都跟莫离关系匪浅啊,薛善美现在又出了事,难道真的是有毒吗?” “某离刚开始混起点就高的一批,出售就是乘飔限量,夏南澄也没这待遇啊,而且现在还成了乘飔的老板娘,手腕大写的厉害!” “十九创业,不到三十名利双收,这难以复制的人生经历,换了别人还真hold不住。” 看着营销号的恶意内涵,我真是有口说不清了。 这次的舆论风暴来的前所未有的凶猛,看来这也是三宅鳕美绸缪已久的了。 从三宅鳕美晒出的伤痕,到全网议论我的生活作风,我的工作人品,他们什么证据也没有,但很多人都相信了我是一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是一个仗势欺人,对付同行,打压后辈的恶人,事件愈演愈烈,大家都已经忘了开端是什么,即使我放出三宅鳕美自导自演的证据,也没有人在意了,他们只会觉得我转移视线,避重就轻。 时尚圈不比娱乐圈,我虽然有些知名度,但没那么多粉丝,多的是路人键盘侠,对于多人来说,我会做香水仅仅是一个写在百度百科里的能力,真正与他们有关的,是可以围绕着我的名字跟风吃瓜。 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吃瓜群众了,无脑黑,人云亦云,把人说死了,还觉得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 莉莉安和宋相思都替我干着急, “莫离,要不要回应一下,这个形式太不利了。” 我摇头,三宅鳕美这招够狠的,润物细无声,杀人于无形,以弱取胜,高明。 “要不你示一下弱,就是你一直以来都太高姿态了,所以即使知道你经历了那些痛苦的事情,他们也不觉得你不幸。” 莉莉安这话一下子提醒了我,是啊,他们一直觉得我是个经历过黑暗痛苦,应当身心受创的人,他们曾经同情我,可后来发现他们自作多情,所以现在开始黑我了,就因为我没按照他们预定的套路做一只软弱的羔羊? 人啊,总喜欢把自己当成一个高尚的存在,愿意对弱者施以援手,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出于对弱者的同情,而是为了成就自己的高尚品格。 但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曾经扔过两个钢蹦的乞丐,竟然只是蹲在路边体验生活的百万富翁,那他的羞耻感,嫉妒心便一下子膨胀到极点了,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庸碌无为,但他默默期待着百万富翁真的变成乞丐,这样,他的高尚才能真的存在。 现在的三宅鳕美无疑是路边倍受呵护的乞丐,真乞丐不一定受人呵护,毕竟还得搭上两块钱,但 这个乞丐所需的呵护不同,敲敲键盘就能提升人格,何乐而不为? 我很不幸,就是在路边蹲了一会儿,该死的浪费了别人感情的富人,现在我只是倾了一下身子,背后就有成千上万的人屏息凝神看着我,看我是不是要摔倒。 我怎么能摔给他们看呢? 我打开许久不登录的微博账户,发表了有史以来第二条微博。 “有人劝我示弱,因为我经历过的让人同情,但我却没表现成一个弱者,从而浪费了大家的感情。 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裸伤癖”,有病就治,显摆什么? 以弱取胜真是高明,如同一些人说的,我纵使经历如此丰富,可也没学会这一点。 我装逼还没装够呢,凭什么示弱? 所有人都不用觉得我不幸,真心关心我的,每次在话题中心都愿意逆风而上替我说几句话的,我很感动,哪怕是愿意客观看待我的,我都诚挚感谢。 对于中伤和指责,我既然曾经浪费过你们的感情,今天就不妨礼尚往来,施舍一句,我不需要那些在泥里餐风饮露的键盘侠指点我的生活。” 发完之后,我终于体会到了以前宋相思开直播骂人是有多爽。 可是爽不过一分钟,我这短短一百来字又成了他们攻击我的新位点。 一般的话我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很快一条评论就被赞到置顶了。 “看不起泥里生活的人?总比你生活在裆下强吧?” 我瞬间胸口积了一口老血,断章取义还说的如此污秽,键盘侠的下线真是下降的比我伊人的股市大盘还快。 这短短几个小时闹得,根本没人记得我是个调香师了。 我真的有些难受了,毕竟以前我再怎么被诟病,我的身份都是个调香师,可现在,这一点已经完全被口水淹没了。 我几乎崩溃,我以为我不是头一次面对这样的网络暴力,不会那么玻璃心,可越看我越认清,自己的忍耐能力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强,而键盘侠的放肆程度也远超想象。 甚至爆料的深度已经达到了六年前,夏南澄归隐前的最后一个采访,原本是同我一起,后来却变成了我一个人,也就是那一晚之后,夏南澄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 这下,在他们心里,我不去穿越到清朝宫斗都可惜了。 越来越多的人怀疑楚悦然的死因,甚至开始讨论,为什么楚悦然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我,是不是她早就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想象力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面前,那些早就摆在明面上的真相,他们又选择忽略了。 “你们俩出去吧。” 我关上手机关上电脑,把莉莉安和宋相思赶出办公司,人言可畏……我终于一笔一划的体会清楚了。 我焦头烂额,开始思考一开始是不是我就错了,我不该回来,在国外随便找个公司工作着,能做出名堂也好,做不出来每个月赚一万欧元也够我生活的不错了。 甚至我想,是不是只有现在我去申请破产,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不,他们也只会说我做贼心虚。 我埋头在办公桌上,难受。 门把手拧动,我以为是宋相思和莉莉安, “我没事,还忙什么忙什么去。” 接着门关上了,脚步声却是朝我这边来的,我不耐烦, “我真没事……” “真没事?” 纪梁扶着我的脑袋按在他怀里的时候,一瞬间我眼泪就绷不住了,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溢了出来,哭的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 我不喜欢示弱,可我现在太需要能让我偷偷 示弱的他了。 “我没做那些,他们又没看到,又没证据,凭什么那么说我,他们还都相信……” 纪梁摸着我的头发耐心安抚, “我知道,我知道……别担心,别着急,会过去的。” 我哭的不能自已,纪梁将我抱的紧紧的,这样才能让我感受到更多安全感。 “我们回家,不要管这些事情,你不是想要出去旅游吗?我们这就去。” “……” 我抬头看着纪梁,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旅游,我倒不担心耽误工作,反正破罐子破摔了,就是怕旅途中谁认出我来了,冲我砸鸡蛋。 纪梁擦了擦我的眼泪, “去圣彼得堡,你想不想看一看我生活过得地方?” 圣彼得堡那个地方原本我是这辈子都不想去了的,毕竟差点在那里丢了命,可现在,它是纪梁全部记忆的承载了,那是纪梁的家,我怎么能不去。 我以为怎么也得准备一下,可纪梁那个行动派已经把机票都买好了,到了机场erin拎着宝贝和行李已经在等我们了,这旅行还真是说走就走。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纪梁握了握我的手, “不用担心别的,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候,股市一时低迷也不要紧,股民抛售的数量伊人的流资应该周转的过来。” 我点头,其实也不完全是担心这个,心里老七八糟的,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不过先离开那个环境,而且有纪梁在身边,也是个绝对正确的选择了。 到了圣彼得堡,纪梁并没有带我去看什么风景名胜,实际上我也没心情看,他直接带我来了他的住处,大的像个城堡,虽然他不住,但门卫保安和佣人一样也不少。 “妈妈,你看这个秋千,是爸爸给我做的,我可喜欢了,妈妈你坐我推你好不好?” “好。” 我坐在秋千上,纪梁和宝贝一起在后边推我,这秋千底下铺了厚厚的弹簧垫,生怕掉下来摔疼了,可见纪梁对宝贝真是细心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最里边那座房子是我们住的地方。” 纪梁接我下来,指了指里边的红顶白房子,我对风格鲜明的建筑有莫名的好感,就像人一样,性格爽利,从不藏着掖着。 一进到房间里,宝贝就拉着我上了旋梯,给我看她的房间。 “妈妈你看,这都是我画的,还有这个钢琴我也会弹,这个泥巴小人是我捏的,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 我看着这间大卧室,最直观的感觉就是大,有足够的空间让宝贝玩儿,床是直接放在地上的厚垫子,小凳子都是装了填充物的布墩,连桌子都包了软胶,地上也铺了地毯,总而言之,这间卧室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宝贝一点也不用担心磕着碰着。 看完宝贝的房间,我转进纪梁的卧室,黑白相间,没有丝毫色彩。 “这个风格一点也不好,喏,这个床单换掉,窗帘也换掉,这里摆个花瓶,那幅画换掉,还有这个……那个……都不要了……” 纪梁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除了你,全换掉。” 我对他一挑眉, “把你也留下。” 纪梁刚要说什么,安迪敲了敲门,他便出去了。 以前安迪跟他说事情他都不瞒着我的,这次表现稍微有些反常,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 卧室里有数字电视,闲着无聊便打开来看,我也听不懂俄语,只好转接到了一个中文视频软件上,想挑个电影电视剧看一下,却一不小心被滚动的头条新闻抓住了眼球。 幕后黑手掉马了? (本章完) 第231章 瞬息万变 第231章 瞬息万变(1/3) 才不过几个小时,新闻爆点又变成了三宅鳕美改头换面成薛善美。 网上不仅直接给出了三宅鳕美与“薛善美”的相貌对比图,还包括韩国整容机构给出的病例信息,整容前后对比一目了然。 另外,真正的“薛善美”也发视频澄清,数月前长相与她相似的三宅鳕美用一百万买下她身份信息申请注册工作室。 而后又有爆料人直接晒出薛善美工作室股份协议,“薛善美”占股百分之五十五,林云南占股百分之四十五,此二人狼狈为奸人人皆知。 捎带手的,三宅鳕美在伊人地下车库对自己下狠手的视频也曝光了。 这下,三宅鳕美代替我变成了下一任过街老鼠,环城娱乐的股市也步了伊人的后尘。 “这时尚圈的瓜就是比娱乐圈给力,一个接一个顶瓜瓜呀!” “原来她是三宅鳕美啊,这个女人也太阴魂不散了吧?不是禁止入境了吗,谁给她弄进来的,林云南吗?汉奸企业!” “我靠,她那伤都是自己打的啊,也太狠了吧?还出来指桑骂槐,内涵莫离,真不要脸!” “不在自己家呆着,这么费尽心机的回来搞这一出,是图什么呀?” “细思极恐!三宅鳕美跟莫离多年前就有仇,林云南是林祁的弟弟,当年林祁又是被莫离揭发入狱的,这是赤。裸。裸的暗算,报复!” “三宅鳕美如此作恶看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还没蹦跶多大会儿就被人揭发了,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的手笔呢?” “莫离小姐姐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直没发声,被骂了这么久,心疼。” “上边的吃瓜群众别再假惺惺了,帮着外人欺负莫离的时候比谁都起劲,现在心疼?不需要!” “跟风放屁的吃瓜群众最该死,不明真相的时候群起而攻之,三宅鳕美只是开了个头,就唯恐天下不乱的跟风诽谤,以讹传讹,现在又跟风心疼,请您积点阴德,闭嘴吧!” 我关掉电视。 与之前的攻击截然相反的心疼并没有安慰到我半分,瞬息万变的风向只能让我对网民素质感到恶寒。 另外,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大的动作,除了纪梁,恐怕没第二个人做得到。 三宅鳕美急于求成,一上来就了给我一记重拳,却没想到,一下子踩到了纪梁的底线,更没想到,纪梁的本事大到在几个小时内就能把她的底细掀个一干二净。 我想到了最初遇到纪梁的时候,我被李老板欺负,很快,他就整垮了李氏,虽然是他要有打算,但那时候,我偷偷感动的想要给他卖命一辈子,想要躲在他身后一生安乐无忧。 晚饭时分纪梁也没有回来,女佣准备好饭菜,只有我和宝贝两个人吃。 宝贝到了她的地盘就异常的兴奋,跟我说这个说那个,吃完饭又带我把庄园的边边角角都逛了一遍,地 主之谊尽的足足的。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又在园子里跑了许多路,晚上宝贝睡觉便好哄了许多,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纪梁没回来,我也睡不着,刚好下午佣人备了许多食材在厨房,器具也一应俱全,闲着没事,我便拿了几个鸡蛋,炒了一下米饭,做了一份蛋包饭和牛奶燕麦粥。 纪梁回来的时候我刚把饭端出来。 果不其然,带了一身酒气,但是酒桌上一般都不会吃饱。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粥饭,还冒着热气,扬了扬嘴角,将我抱进怀里,我推开他, “喝了多少酒,你先吃点宵夜,我给你做碗醒酒汤。” “好。” 纪梁似乎没什么胃口,没吃多少东西,但感觉却是愉悦的。 佣人在一旁等着收拾碗筷,我便上楼去收拾房间,我说了不喜欢之后,接着就有人送来了新的床品摆设,但我也没心情讲究那些了。 纪梁洗完澡出来,忽然从身后抱住我。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确定爱你的吗?” 我摇头,不知道。 “虽然在繁城的时候我对你有好感,但是并没有到非你不可的地步,结婚了,我也没投那么珍惜你,其实是一直到外公去世了,我才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念在上城,那些你每天为我准备好一日三餐的日子,不长的记忆力,除了宝贝,只有你让我感到有一个家的轻松和温暖。” 我垂眸, “所以,你想让我做个家庭主妇,专门打理你的生活起居,让你感到温暖?” 纪梁低声一笑, “家庭主妇和生活起居都可以不要,温暖就够了,一日三餐偶尔一次就好,剩下的我来做。” “可是你不能替我做一切。” 曾经躲在他身后安乐无忧的想法我都只敢想几秒钟,然后告诉自己,不可以,我首先要还他的钱,还他的情,然后我才有资格跟他谈一辈子。 后来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变故挫折,越来越证明,安全感这个东西,还真是要自给自足才行,一心靠着别人施舍,哪天一旦没了,太容易活不下去。 我很爱他,但是我明白,爱他不可以是我的全部,所以我同样不允许他将我的生活全盘掌控。 他给我的安全感止于相互扶持就够了,我知道无论如何他不会让我跌倒就够了,可他现在直接把我背了起来,时间一长,我连走都不会了。 “你是说三宅鳕美的事情?” “对,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不能替我做决定,就像原来你不希望外公插手伊丽莎白的事情一样。”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伊丽莎白的事情,但是他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纪梁按着我的肩膀将我转过去, “我原本不是非管不可,更不想过多干涉你,是她太过分了,咎由自取。” “她是过分,可这是我的事情,我能处理好,你又不是上帝,轮不到你 给她教训。” 纪梁将我拉近几乎贴到了他身上,他似乎被我的话给触到了, “怎么轮不到我?这种委屈我都没受过,你当然也不能受。” “……这是两回事。” “别这么要强。” “……” 接着他将我抱进怀里低头吻住,我反抗,却反抗的底气,他稍微强势了一些,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单薄的睡衣剥落在地上,被他扔在**,双手紧抓床单,他倾身压上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被他要的时候,难过的快死了。 他看着我这幅样子,戏谑一笑, “孩子都生了,怎么还跟第一次一样?” 他又这么说我,我可以理解他只是说笑而已,可我真不喜欢听,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我也不想扭捏作态,但一些事情上,男女本来就没法公平,最直观的例子就在**,他好几回都几乎让我下不了床了。 我垂下眼睛,眉头深锁, “我怕你对我不好。” 纪梁微愣, “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 他又阻止我说下去,是啊,他那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允许我在他**提起来别人,虽然,这个“别人”根本不是别人。 “纪梁,我不想……” “我会对你好一点。” 他俯身吻住我的唇,我开始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他现在要我,是因为他喝醉了,而我也没有拼死反抗,还是因为他帮我解决了那么大的问题,所以我不应该拒绝他。 同样我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反抗,是我欠了他,还是因为全世界都伤害我的时候,在身边我觉得安稳。 半夜我忍着腰酸腿疼爬起来,问女佣要紧急避孕药。 十几分钟后女佣从家庭医生那里要来,善意的提醒我这药对身体影响很大,一年吃两次就够多了,我向她道谢。 我刚刚把药片取出来,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纪梁从身后握住了我的手腕。 “……” 我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一时有些做贼心虚的局促,又接着低下头。 “我这两天……” “你不想要孩子?” “你以前说过不再要孩子了。” “我现在不这么说。” “……” 就知道跟他提以前什么用都没有,甚至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以前不要,现在就偏要。 “我不想要。” “为什么?” 我掰开他的手,将药片用水送服下去, “要孩子是大事,怎么能说要就要。” 纪梁没有阻止我,可是明显十分不悦,我还没将水杯搁下,他便猝不及防的将我扛了起来,玻璃杯一下子碎落在地上。 “你做什么?纪梁……纪梁……” 我的挣扎反抗丝毫不起作用,终是又被他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 我一觉睡到中午,他来喊我起床,我心里憋屈的很,抬起脚来踢他,又被他快准狠的握住脚腕。 “滚开,王八蛋!” (本章完) 第232章 过去现在 第232章 过去现在(1/3) 纪梁笑着看我, “我昨晚是弄疼你了还是没满足你?” “……滚开!” 我翻身向里不再理他,比以前更会折腾人了,不知道多少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我不饿,你跟宝贝吃饭去吧。” “宝贝出去玩儿了。” “那你自己吃。” “真生气了?” 纪梁抚上我的肩膀,将我揽在怀里,我低头抿紧嘴巴,没生气,就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里始终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 以前被他欺负,我肆无忌惮的跟他撒娇发脾气,不会担心他跟我翻脸,嫌我烦,可现在不一样,我一不小心放肆了一下,却又接着小心翼翼的把脾气收了起来,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生怕哪里不小心就触了他的逆鳞。 他爱我,却没有爱到让我可以有恃无恐,恃爱行凶的地步。 我觉得自己真是失败,明明那时候觉得,等自己经济独立,把欠他的全还清,我的人格就跟他平等了,我就什么也不用顾忌了,可现在才发现,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根本不是我能决定的,他给人的压迫感与生俱来,他收起威压,我才能得以靠近,他若是不,那我把自己抬得再高也没用。 “我不想你干涉我的事情,行吗?” 纪梁把我掰过去面向他, “你以前也是这样跟我划清界限的吗?” 我坐起来,人越是处在弱势越是喜欢闹腾, “这不是划清界限的问题,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离开你什么也做不成。” “你已经不需要这样证明自己了,没有人会觉得你什么都做不成,我为你做的不是什么你非经历不可否则就会缺失什么的事情,我只是想让你不那么辛苦,不好吗?” 我摇头, “不好。” 纪梁眸光微暗,但也并不强求,五指顺着手臂将我的微凉的手包在掌心,点了点头, “你不喜欢就算了。” 我垂下眸子,他是宠我的,所以他不与我计较,他包容我的无理取闹,可是我更想他理解我,知道我不是无理取闹。 “我不是要你包容我,而是想你理解我,如果你不理解,一味毫无原则的包容迟早会消耗掉我们所有的感情,以前你参与我人生所有重要的转折,你知道我最脆弱的地方,最在意的地方,你懂我做任何事情的理由,可是你现在忘了,你想起来好不好?” “莫离,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唯一一点,你可不可以别再跟我提以前?” “……” 我抬眸看着纪梁冷下来的脸色, “我……我不是……” “从我遇到你开始,你每天都在跟我提以前,以前的纪梁在你的心里是怎么样的,我就要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去沿着你心里的轨迹行走,生怕哪一步走错了会让你觉得我不是他了,现在你又跟我提以前,是不是这个事情换了以前的纪梁来做,你就觉得无可厚非,现在的我就不行?”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有些慌乱的跟他解释,却被他打断。 “我不想失忆,可是已经发生了,以前的纪梁你就当他死了,不要再用你的回忆,来束缚我的现在,行吗?” 我摇头, “不是,怎么会死了,你就是啊,你就在我面前……” “我就是吗?” 纪梁抓住我的肩膀, “那为什么你总觉得我不是?你觉得是我抵触过去,但根本就是你再将现在的我和过去分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现在和过去对比,你如果觉得我就是,那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如果在你心里我还是我,为什么你觉得我不够爱你不够理解你?为什么你心里,过去的高度,就那么难以攀登?” “……” 我摇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纪梁眉心紧锁,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我都爱你,可你爱过我吗?现在的我。” 我说不出话来,纪梁将我松开,扬长而去,似乎是对我失望透了,我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堵的难受,他一连串的质问让我不知如何作答,也让我来不及思考他到底说的是对是错。 或许,他说的对,是我放不开过去,即使知道他失忆了,可是我还是舍不得,舍不得我们共同的记忆,纵使里面同样充满了痛苦和咸涩,可是在那里边,我们爱的那么深,那么无坚不摧。 我的确没把他当成原来那个爱我爱到骨子里的人,是我将现在和过去分裂了,我把他当成一个全新的人去重新接受,却又渴望他变成我记忆中的样子,是我太矛盾。 或许我不应该计较他爱我多少,他只要是他,我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去爱。 我崩溃的捂住脸,心里乱成一团,几乎要疯了,我想要原来的纪梁,这已经是不可能了,可除此之外,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下楼时,午餐还摆在桌子上,一动也没动。 “莫小姐,这是先生亲手做的,除了小小姐,可没哪个女人让先生这么上心过呢。” 我低头笑了笑,自嘲一般,在那些佣人眼里,我本是跟曲韵一样的女人,不过是“受宠”些罢了。 是啊,我不能用以前的事情来束缚现在的纪梁,他短短几个月就妥协到为我做这些,我应该觉得知足了。 何况,他对三宅鳕美做的事,也是帮了我的大忙,我说到底不应该只顾着跟他计较旁的,而忽略了他为我付出的心情。 我抿了抿唇,打电话给纪梁,他刚刚要跟我一起吃饭的,现在应该不会有事在忙。 “喂。” “纪梁,你……你回来吃饭好吗?”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我紧张的扭着衣角, “我……” “我晚上回去。” “好,我等你。” 一整下午我都在准备晚餐,恨不得准备的繁琐再繁琐一点,宝贝和纪梁都不在家,我在这里又没什么认识的人,想说句话都奢侈。 越是这种时候,每一点小事都可能无限的被放大。 刚做好晚饭宝贝就回来了,纪梁还没有,我百无聊赖的走到门口,等着他回来。 我穿了一件白色长裙,靠着门口的警卫亭,或许是颜色太相近,以至于纪梁下车的时候都没有看到我。 跟他一同下车的还有另一个人。 算上楚悦然三宅鳕美段丹衣哪怕李老板这些人在内,我最讨厌的就是元岐,仅次于让纪梁忘了我的段安宁。 天色擦黑,我看不清楚纪梁的表情,但他给我的感觉是跟元岐聊的还算愉快,我强压下被他忽略的怒火,向他们俩走过去。 “莫离,好久不见。” 元岐微微一笑,向我打招呼,跟着纪梁才转过身来, “怎么出来了?” 我看着他, “透透气,总呆在房间里,挺闷的。” “那我不打扰了。” 元岐看似识趣主动退出聊天,我微笑挽留, “别呀,我们不差这一会儿,看你们聊的正起劲,不如就进来边吃边聊。” 元岐看了纪梁一眼,出言拒绝, “不了,我 还……” “三宅鳕美的事情我还要多感谢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不必,要谢就谢纪先生吧。” “我跟他言什么谢,又不是外人。” 元岐一时无言,纪梁捏了捏我的肩膀, “莫离,我们进去吃饭,好吗?” “你饿了就先去吧,我跟元岐许久没见,她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三宅鳕美的事情是她帮忙的吧?” 纪梁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每次你的事,都是她执行能力最强,那行,你先回去吧。” 纪梁挑眉看了我一眼,进了大门口,等到他背影模糊了,元岐看向我, “莫离,你何必对我如此敌意?” “何必?” 我冷笑, “你还装什么?头一次打交道,你就存了心要杀我。” “我要是想杀你,你活不到现在。” “就知道你要说这个,你不杀我是不能杀不敢杀,可不是不想杀,你怕纪梁接着杀了你,那你这辈子男人、权力就一个也得不到了,后来你有了权力,却还贪心爱情,上次见面你有充足的机会告诉我你跟纪梁结婚的隐情,可你非但不说,还处心积虑的激怒我,不就是想让我和纪梁关系破裂你好趁虚而入吗?” 元岐一笑,不再掩饰,颇为轻蔑的看着我, “我比你适合他一万倍,凭什么放弃?” 我摇头, “对,你合适,不过,可惜啊可惜,就算是给了你他失忆这么大的一个空子,你都钻不进去,合适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欢你。” “喜欢?” 元岐冷笑, “就是因为你这么一直矫情的纠结这个事情,所以你们才迟迟不能修成正果,他迟早会知道,女人懂事,有多重要。” “哦,是吗?我的确从来都不懂事,可是你这么懂事,有人爱你吗?” 元岐脸色微变, “我不懂事可是一直有人爱,没有纪梁也有别人。” “你这叫不知羞耻。” “呵……没想到你还挺讲三从四德,不过我只有纪梁一个男人,我不仅知道羞耻,而且爱的忠诚,我说那个不是要炫耀,只是告诉你,男人喜欢我这样的,不喜欢你那样的,纪梁跟你再合适,他也是个男人,喜欢你,得从改变性取向开始,你那么三从四德有什么用,他根本没把你当女的。” “你……” 元岐脸色难看的厉害,右手按到了腰上,我垂眸看了一眼那里微微的凸起,毫不顾忌的转身背对着她走进大门口,顺便将谈话收尾, “你不会开枪的,不开枪只是没男人,开了枪,男人,权力,命,就都没了,你那么懂事,一定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吧?” 回到客厅,纪梁和宝贝坐在餐桌前嘻嘻笑笑的说着什么,宝贝一看到就跑过来, “妈妈,你回来啦!” “嗯。” 我摸了摸宝贝的小脑袋,去洗手吃饭。 一直到睡觉前,纪梁才主动跟我说话。 “莫离。” 我拉上被子背对着他。 “我累了,要睡觉。” 纪梁长手一伸,穿过我的颈下,直接将我卷进了怀里,我推他几下推不开,干脆也就不挣扎了。 “莫离,跟我说说以前的事情吧。” “……怎么又想听了,我还不敢说了呢,省得你哪天又指责我天天拿过去说事。” “这么记仇?” 我不说话,纪梁吻了吻我的额头, “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去了解你的经历,我爱你的人,包括你的过去。” (本章完) 第233章 祸起萧墙 第233章 祸起萧墙(1/3) “我的过去,遇到你之前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着重说说遇到之后。” 我垂下眼睛,看到他跟元岐在一起的时候,我一下子确定了,虽然变了,但他依旧是他,一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我就难受的心都碎了。 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复杂,我只爱他一个人,他也不许爱别人,就这么简单,我不认为在爱情里耍点小心眼有什么可耻,毕竟,绿茶婊是装的,但爱你是真的。 “还差一个月,我们就认识整整七年了,七年前,我还在法国上学,学调香,参加了一个比赛,临近尾声却被忽然告知,家里出事了,我回来之后爸爸已经不省人事了,家里欠了一大笔贷,那些人毁掉了我的嗅觉,我为了还债,不得不去卖酒,有一次,被一个不守规矩的客人强行带到了酒店,我拼命跑到地下车库,却还是被他的人抓住,我以为进退维谷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哪怕是现在提起来,我心里还会冒粉红泡泡,那时候不懂事,才会搞不懂感情,后来一回想,他以这种盖世英雄的形象出现在我落魄的世界里,怎么可能不是男主角呢。 “从那之后,你帮我还钱,帮我恢复嗅觉,帮我收拾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客人,还帮我查清楚落魄的真相,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纪梁挑了挑眉, “在一起了?” “就是住在一起。” “这还不够?那还要怎么在一起?” 纪梁的手在我肋骨上不安分的摩挲,痒的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别闹行不行,你又不是两岁!” “好好好,你接着说。” “嗯,我们在一起之后,你跟害我的楚悦然订婚了,他们都说我是小姐,是小三,虽然碍着你的面子不敢动我,但都明里暗里看不起我,就因为这个,我不敢直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因为我自卑,觉得我欠你的,我配不上你,即使你已经对我那么好了,我也还是不确定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仅仅把我当成宠物宠着,这种事情都是一辈子的痕迹,你不是问我纪云深为什么偏偏对我不怀好意吗,就是因为许多人依然觉得我还是个小姐。” 我低头,纪梁五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头发, “正因为那样自卑自怜过,所以即使是后来我成立了自己的品牌,仿佛是证明了自己,可是我还是怕受你一点恩惠,怕又欠了你的,在感情上跟你不对等,也怕又被别人看到,说我这么多年还是要靠你荫庇。” 纪梁按着我的脑袋用力的吻了吻我的额头,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摇头,握着他的大手吻了吻, “其实,你也没有做错什么,起码你做那些都是为了我好,都是我太偏执,以至于连这个都忘了。” 我扬了扬嘴角,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就是你,你说要重新追我的时候,我开心的快飞起来了,我放不开过去,并不是对你的现在不满意,这样重新磨合的争吵我们曾经也有过,都是相处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我也会难过,但是每次过 后,我们都会更加知道该怎么去爱对方,对不对?” 纪梁久久的看着我,或许是因为这两年里他并没有跟谁用心的相处过,所以才一时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他低头吻我的唇, “今晚你做的饭,说的话,都太让我意外,你怎么这么好?” 我撅了撅嘴巴, “因为是你啊,你对我更好,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也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爱我,好吗?” “好,我会……会好好爱你。” 我看着纪梁这副感动,虔诚而认真的样子,既开心又心疼,或许过去两年中,没有谁会让他如此费力的去相处,但也没有谁会跟他说这些掏心掏肺的话。 其他的我不敢保证,就像元岐说的,我不懂事,也帮不了他什么,可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的感情是最纯粹的,我什么目的也没有,就是要他过的开心过的舒适,然后好好的爱我。 “你一直这么乖,好不好?” “好。” 我闭着眼睛点点头,纪梁的大手抚着我额前的头发,我睁开眼睛看了看他, “我怕我要是不乖,你就被坏女人给抢走了。” 我眨了眨眼睛,泫然欲涕。 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 “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在你手臂如戳记,为这爱情如死般坚强。” 我微微扬了扬嘴角,也就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用原本十分不屑的“以弱取胜”这样的套路。 是啊,他回来了,我又有了可以任性妄为的资本,为什么还好乘一叶扁舟独享凄风苦雨呢? 虽然我不愿意一直让他为我做的太多,但一个人又苦又累了,有人愿意背你一程,未尝不好,过于杞人忧天,才徒生许多辛苦。 早上起来的时候,纪梁还在身边,依然保持着将我搂在怀里的姿势,一看到他,我心里就惬意的很。 从前纪梁总会比我先起床,或者出去锻炼,或者提前做好早饭,很少会有这种看着我睡懒觉的情况。 我双臂缩在胸前,食指轻轻抠着他的胸口, “你干嘛不起床做饭?” 他微笑, “做好了,就等着你起来吃。”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动。” “那你就不动。” “……” 我一下子想起来那句话,一动不动是王八。 接着纪梁就一下子将我抱了起来,走向盥洗间去洗脸刷牙。 连牙膏他都提前挤好了,我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刷牙。 “可是我这样好像更累。” “那我替你刷。” 纪梁一只手托着我屁股,腾出一只手来拿过我手里的牙刷,在我嘴巴里轻轻蹭着,蹭的我忍不住的笑,我又抢过来, “好了,这还怎么刷,你就是故意的。” 纪梁打趣我, “快刷别吃牙膏沫了,一会儿带你去吃别的。” 我冲了冲嘴巴 ,低头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刷好了。” “刷干净了吗,我检查一下。” “嗯?” 我露出两排牙齿给他看,他却直接按着我的脑袋吻了上来,我轻轻一笑,跟他吻在一起。 末了,纪梁吻着我的耳垂, “你可真是有祸国妖姬的潜质。” “你胡说,我对别人才不这样。” “别人?你还想有别人?” 我瞪着他, “你还敢跟我提别人了,你前前后后有过多少女人我五只手都数不清楚,可我就给你一个人睡过,公平吗?” 纪梁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说话, “遇到你之后,只有你一个。” “失忆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纪梁自知理亏, “那你说怎么办?” “嗯……罚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跟我在一起。” 说这么肉麻的话,我忍不住有些笑场,以前看言情小说肥皂剧遇到这种剧情总会恶心的要死,觉得狗血又虚伪,现在才发现,说这些话,原来也是可以发自内心的。 纪梁跟我一起笑场,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 吃饭的时候,宝贝又不在,纪梁说他要跟我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刚好闻遂一家都来了,把那个小电灯泡送去给苏珊玩儿几天。 “嗯,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忽然想起来问纪梁这个问题,他失忆前对我最初的兴趣来自于我是调香师,触动到了他内心遗憾的一部分,所以他对我好,无条件的包容我。 现在,纪梁眨了眨眼睛,答的认真, “一开始,因为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目的特别明确,都不会伪装一下,上来就要给宝贝当妈妈,还有你坐在门口吃烤串的样子,我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蠢的出类拔萃。” 我被他说的无地自容,恼羞成怒的捂住他的嘴巴, “不许说了不许说了,我不听了!” 纪梁拿开我的手笑了笑, “接下来就没那么蠢了,后来到了上城,我才知道你的确什么也不缺,只要我爱你。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反差,我就喜欢你别人面前像一只孟加拉豹猫而我面前是一只喵喵叫的小奶猫这种感觉。” “就这样?” 我十分不满足。 “还有你给了我一种家的感觉,又无情收回,你折磨自己也折磨我,藉此让人知道,是只狠猫。” “我才不是,要不然你怎么得逞?我是一只认主的猫,早就认定你了。” 纪梁抬眼看着我, “是一只猫妖,蛊惑人心,颠倒众生,还能屈能伸。” “……” 我撅了一小撮米饭,看着纪梁那个对我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的样子,有点心虚,转念一想,我心虚什么,谁让直男都喜欢心机。 纪梁看着我淡淡一笑,掐了掐我的脸蛋, “我以后一定对你好点再好点,不让你再委屈自己。” “……” 我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心里已经忍不住喵喵叫了。 有人懂的小心机,就都变成了小美好。 我正忙着感受幸福,就忽然接到了莉莉安的电话。 “莫离,你回来一趟吧,蒋翼他要撤股。” “什么?” (本章完) 第234章 祸起萧墙(下) 第234章 祸起萧墙(下)(1/3) 蒋翼…… 一直让人放心到没有存在感的人,忽然蹦进你的视野总会给你吓一大跳。 他做到了。 “蒋翼手里有多少股份?” 我看着纪梁,粗略合计了一下,最初公司只有我和蒋翼两个人,六四分成,经过几轮融资之后,我们两个人手里股份都不多了, “他还有百分之三十一。” “你呢?” “百分之三十八。” 纪梁看着我,眼神充满对智障的关爱。 “我记得你们两个初始股份是六比四,你占百分之六十他占百分之四十,现在怎么就差这么点了?你知不知道照这个进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最大股东就易主了?” 我抿了抿唇,最近两年蒋翼的确是明里暗里收购了不少散股,但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也没有做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我也就不加干涉, “他是伊人的ceo,股份太少也不合适,何况,我们合作六年了,我相信他不会。” 纪梁冷笑, “是,他不会成为最大的股东,可他现在要撤股,那可是将近三分之一的股权,上百个亿,你怎么给他?” 我皱了皱眉,就是了,上哪弄这么多钱, “财务方面一直是蒋翼负责的,他比我清楚公司账面,他比谁都清楚伊人拿不出这些钱来,所以他的目的是分家?” 纪梁点了点头,我捋了捋头发,按照春夏两季度的收入概况看来,香水盈利独占百分之四十六,宋相思和alex负责的服设方面占百分之三十三,南风负责的日化起步最晚,盈利占总收入二十一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 “香水在我手里,他不可能拿掉,目前看来他最可能想要的是服设?” 听了我的推断,纪梁摇了摇头, “是日化,宋相思和alex跟你什么交情他心知肚明,这两个人又都是性情中人,蒋翼抢过去也驾驭不了,南风不一样,理智又有野心,你也说过他本来就有做品牌创始人的想法,这事是他俩共同的意思,也说不准。” 我听着纪梁的分析,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句句都在点上,可是我不相信,我们俩快十年的交情了,比纪梁都早,我觉得蒋翼不会跟别人串通算计我的。 回到上城,我连家也没回就去了公司,刚上了二十七楼,还没进我办公室,就听到了莉莉安和蒋翼的争吵。 “莫离什么也没做?那宋相思是你请来的?南风是你请来的?alex是冲着你来的吗?你有没有良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莉莉安你能不能理智一点?我只是想离开伊人,怎么在你眼里就成了一个卑鄙小人?我为什么不能离开?” “你离开你自己滚!伊人前几天刚刚经历过低谷,你现在撤股不是趁火打劫吗?” “我为伊人卖命六年,凭什么净身出户?” “谁没卖命?伊人亏待你了吗?你有什么委屈?” 我敲了敲玻璃,他们这才停止了争吵。 莉莉安和蒋翼看向我的眼神都有些歉疚,一个因为要离开,一个是因为已经把对方 当成了共同体,蒋翼做了什么错事,连同莉莉安也会一起歉疚。 “你要是真这么没良心,我们就分手。” 莉莉安看着蒋翼,不像是开玩笑,蒋翼无奈,他说什么莉莉安都不会听进去了。 “莉莉安,你先回去吧,我跟蒋翼谈谈,这是公司的事,跟你俩的私事不要挂钩。” 我跟蒋翼坐在办公室里,他倒了一杯苏打水给我,这六年我们俩相处的时间几乎比任何人都长,可是这样的场景却熟悉中透着陌生。 我跟蒋翼从大学就认识,以前倒还常谈谈理想聊聊心情,可自从一起创业,这样的机会反而没有了。 我端着杯子,低头扯了扯嘴角。 “有点突然。” 蒋翼摇了摇头, “我想了很久了。” 深思熟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开诚布公, “公司没那么多流动资金,你怎么打算?” “我想要日化产业,设备和人才,我全部带走,再加上十三亿周转资金。” “不过分,南风那边打过招呼了吗?” “打过了,他同意。” “所以接下来,你们要一起创立自己的品牌?” “是。” 我问的直接,蒋翼也答的痛快,彼此都没有敷衍的说辞,仿佛就是生意往来而已。 可我还是不完全这样认为, “蒋翼,我问一句,为什么?你现在跟南风合作,与当初跟我合作有什么区别?” 他自嘲一笑, “区别?这六年,我没有休息一天,兢兢业业,可是有几个人知道,伊人这个品牌,有一半是属于我的?” 他说的我惭愧。 “名利,名和利,没有人愿意舍弃任何一个。我当初,伊人成立第一年我就说过,我要超过纪梁,当时连你也不信吧?” 是,当时我的确不信,并非是不相信他,我连自己也不信。 “六年,伊人一天天壮大,就算一时不能超越乘飔,起码也算是上城经济圈里效益和潜力都屈指可数企业了,可为什么,我跟纪梁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十年前就名动国际,别说是提起乘飔,哪怕只是提一嘴中国奢侈品牌,所有人都会第一个想起来他。我在他身后追赶了十年了,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可所有人提起伊人,想到的只有你莫离,跟我毫无关系。” 我倒没想到,蒋翼如此在意跟纪梁的对比,不过他心理上的不平衡我可以理解。 “蒋翼,我知道这些年对伊人的付出,你比我多,生产流水线,合作商家都是你在负责,也正是因为有你,我才能放心的投入到创作中,甚至好几次,我说走就走,也都是因为我知道有你支撑,不会出什么差池。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当初说好的不是,一起坐香水吗?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可伊人早就不是一个纯粹的香水品牌了,我本来就不会调香,至于我做不做香水,更不显得那么重要了。” 话说到这份上,任何挽留都显得多余,如果说是为了名利,那么他对于名利的追求,明显已经打败了自己的 初心,我倒希望他只是一时被蒙蔽。 蒋翼这个人虽然工作认真仔细,但是对自己人没那么多防备心,可是南风不同,经历过简秋萍的背叛后,性情大受影响,何况原本他就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 “这次的事,不是你找南风商量,而是他主动找你,是吗?” 蒋翼微愣一下,敷衍我道, “何必这么问。” 他这么回答,基本就给出了答案。 当初南风签给伊人,不过是机密泄露的无奈之举,他着急惩罚简秋萍,也着急出人头地。 我们签了五年,说好五年后他再独立创业,可他如今连五年也等不了了,他的野心不会比我小,蒋翼跟他合作,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 无论如何,蒋翼对我还说也算的上挺重要的人,除了合作伙伴,也是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他, “南风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跟他打交道你……” “莫离,我知道你为我好,可请你尊重我的决定。” “……” 可惜了,他不把我当朋友了,我再多说,他还以为我是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长舌妇了。 我不想问名利是不是真就有那么重要,毕竟我问了他也只会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再容我准备一下,也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我还是留了一线希望,没有说掰就掰,我对蒋翼的信任已经如同家人一般,所以听到他要撤股的消息才会那么震惊,毕竟,谁会想到,亲人会忽然跟你要解除关系呢? 我回到家里,愁眉不展。 纪梁揉了揉我的眉心, “这么舍不得?” 我点头, “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时常任性,经常撂挑子说走就走,可正是因为蒋翼的存在,才能让我任性的放心,他一直兢兢业业,六年没休过一次长假,他要是走了,我真想不起来谁能够代替他的位置。” 纪梁看着我, “你也没亏待过他,而他在意的一直都是别人的看法,这个是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的,尽人事听天命,你该做的都做了,至于以后,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提前发愁。” “可我担心南风那个人没那么简单,蒋翼跟他合作可能会吃亏。” 纪梁叹了口气,嫌弃我白莲花,可是蒋翼实在是我太看重的人了,即使是分道扬镳,我也希望他有个好出路。 “他到时候吃了亏,自然想起来你的好了,备不住到时候就回来了呢。” “……”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纪梁摸了摸我的头发, “既然你对蒋翼的人品那么放心,不如就对他好点,以德服人,最好的结果是他一感动,直接不走了,最差也能保证你俩友谊长存,就算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也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我有些明白纪梁的意思了,既然蒋翼要走,那就不是一时冲动,我跟他再拖延几天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消磨感情,莫不如他想做什么,我竭尽所能支持一把,既算是好聚好散,也算是添点情义,好日后相见。 (本章完) 第235章 退避三舍 第235章 退避三舍(1/3) 可是这样一来,倒是都把他们给周旋好了,我怎么办呀,本来打算靠“鸩”来稳赚一笔的,结果非但没赚到太多钱,还被三宅鳕美设计,股市低迷,赔了不少,沙龙体验馆开馆日期只能推后到明年。 现在又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儿,这可比三宅鳕美还要过分,一下子带走了我三分之一产业,这个不是几个月能恢复的了得,我三十岁以前体验馆都开不了了。 还有就是,前一段时间的网络暴力,实在是对我影响颇大,虽然不至于给我弄出来什么毛病,但是实在是让人失望的厉害,对我的创作欲是个很大的打击。 从创业到现在,不明不白的网络攻击我已经承受了太多次,一次比一次过分不是主要问题,让人寒心的是,广大网民根本不长记性,记不住上次是不是误伤过别人,如果有下次,还会往死里踩别人。 我不是小强,更不是说只要能从他们身上挣钱,就不在乎他们说什么的人,我的忍耐限度已经到了目前的临界值。 “纪梁,他们都说我,我不想干了,你养我好不好?” 纪梁一挑眉,把我搂进怀里, “好啊,不过你当初是为什么要做品牌呢?” 说起这个来,开头还挺荒唐的,完全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赶鸭子上架。 “当时是咱们俩第一次闹掰,我又找不到有前景懂香水的另一家了,我这只好鸟就找不到好木头去栖息了,无奈之下,自己种树,丰衣足食。” “就这样?” 纪梁看着我,像听了一个笑话似的, “嗯,就这样啊。” “那我们为什么掰了?” 按理说,那么长时间的事情应该释然了,可是想起这个来,我胸口还是疼得厉害,毕竟那件事情让我失去了太多,看清了太多,看清了iris、catherine,让我失去了纪梁,谁也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么害怕失去他,我觉得天都塌了,紧接着iris又让我失去了我第一个宝宝。 那时候可不是给逼到绝境了吗? “那时候,ann举办了一场香水沙龙,我想去,你不让我去,我们就分手了。” “就这样?” 我摇头, “我说我不去就好了,可是那时候,iris回来了,你说要跟她在一起,你还说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强制跟我解约,我要难过死了,后来我好不容易获得了参加比赛的资格,却又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我就决定不去了,可是iris怕我因为孩子再回到你身边,就害我流产了,之后我才去参加了香水沙龙。” 我依偎在纪梁怀里,说起这些来,虽然知道会让我伤心让他难过,但我还是说了,毕竟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隐瞒,他想知道的一切我如实相告,我也不允许他再欺骗我一次。 “我当初有这么过分吗?iris又是谁?” “是我血缘上的姐姐,还有catherine,生了我就跑掉的亲妈,与她重逢,我原以为会多么感人至深,可没想到,我们都不按套路出牌,表面上,她给我机会去参加比赛,实际上却是为了iris把我从你身边弄走,她是我妈妈,不爱我也就算了,竟然还三番五次的对付我,甚至想要我身败名裂,愧疚一生,我最恶心的人就是她了。” 纪梁听的云里雾里,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 说一下。” “好,就是一开始你是打算让我去参加比赛的,就是因为catherine仗着自己和ann的交情从中作梗,用这个威胁你跟我分开,为了这次机会,你不得不答应了她,其实你没有爱过iris,只是之前她遭受过强暴,精神状况不太好,一直靠着你爱他的错觉生活,后来iris害我流产,你一怒之下把她赶走了,这样一来她的病越发严重,到最后,我们已经冰释前嫌重新在一起了,她却忽然自杀了,并以死来指控我逼死亲姐姐,catherine从头到尾没为我考虑过一次,那时候更是要拿着iris的遗嘱让我身败名裂,你为了我,去找你外公帮忙,可他的条件是你跟元岐在一起。我不想让你为难,便离开可以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我们就离婚了,你特别生我的气。” “那后来又是如何和好的?” “后来我们有了宝贝。” 纪梁笑了笑,还真是没有孩子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手臂一用力,将我抱到了他的腿上,十分暧昧的亲吻我的脸颊。 “你以后就负责给我暖床,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我是认真的。”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说实话,调香师这样沉心静气的职业,本来不能杂念太多,更不能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从前只做香水也就罢了,现在香水服设日化三管齐下,如果没有蒋翼这样的管理人才辅佐打理,你自己弄的过来就怪了,真以为工商管理是白读的?” 我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叹了口气,蒋翼他那么重要啊,虽然经济利益上没有亏待他半分,可风头却被我一个人抢了,如果他不在意也就算了,计较起来那确实对他不公平。 更要命的是,这种不公平,无法改变。 “好在你没有对权力紧抓不放,现在你想休息一下,也不用那么不放心。” “嗯,宋相思自己做的也挺好的,南风更别说了,比我还厉害呢,说来说去,还是alex生活最惬意,什么也不管,设计,艳.遇,游山玩水。” “除了中间遇到你,马失前蹄。” “你胡说,遇到我怎么不好了?怎么你遇到我还挺后悔的?” 我揪着纪梁的耳朵,他抬手握住我的手,把我整个手都包在里边, “一回是桃花,二回就是烂桃花了,你又不是武则天,要什么男宠三千?” “我还男宠三千,就你一个就磨死人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跟纪梁嬉闹着,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关于我们俩的以前他一概不知,可关于我公司的事情他却桩桩件件都门儿清,要不是这次蒋翼的事,我还不知道他已经在我公司里生了透视眼。 我看着他, “你为什么对我公司的事情能了如指掌却不自己了解一下我们过去?” 纪梁舌尖轻舔牙槽,思量片刻, “这个嘛,过往听别人说哪有你说感情丰富,我又不是要听睡前故事,至于公司,你觉得你挺傻的,以及肯定管不好,就稍微了解了一下,没想到,还行。” “呸,你才傻呢。” 我搂着纪梁的脖子在他肩上靠着,从来也就只有他觉得我傻我脆弱,从小到大,我都是最省心的那一个,情商不高,没法跟所有人打得火。热,但起码话少不惹事,智商不高,学习老是中下游,但术业有专攻,我会调香,也知道留学前把法语说好就不差什么 事了。 所以我做什么事儿都不会有人跟在后边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不放心,起初我觉得没什么,习惯了。 直到遇见纪梁,他一出现就改变了我的命运,甚至在遇到他之后,我做什么都怕做错,总是因为冲动鲁莽被他教训,那时候我才发现,我不是生来就要强的人,听不得批评受不得委屈,我最喜欢的,便是每次闯了祸,跟他一起坐在沙发里,听他说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对,然后再耐心的一点一点教我应该怎么做的时光。 那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仗着年纪小没分寸和他的宠爱出去闯祸,然后东窗事发之后再乖巧的听他教训,他那一句小野猫,叫的真是恰当,我最傻最无害的一面,也就给他看到过。 “我年纪都这么大了。” 纪梁掖了掖我的鬓发, “二十六岁怎么叫大。” 我看他, “你不诚实了,我上次问你你还说我老呢。” 纪梁一笑, “上次我没说话,你不要冤枉我。” “那就是默认,别狡辩。” 纪梁刚想说什么,就被我后一句话给噎回去了。 他要说的我都知道,二十六岁年纪正好,比二十岁有女人味,比三十岁风华正好,反正我脸上还全是胶原蛋白,身材更是女性群体中的佼佼者……可是我就是介意他记忆里已经没有我少女的样子。 “我十九岁就跟你在一起了,可是你把我十九岁的样子给忘了,那时候我虽然落魄一点,但是总归是让你心动的样子。” “我现在心也动。” “不是这么动的!” 我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表达我有多遗憾他把我给忘了,他从二十七岁变成了三十三岁,可我觉得他一点也没变,只是展现出来给我看的东西越来越多,可我已经完全变了,就连跟他撒娇的样子,也不如原来生动了。 我原来是一只小野猫,现在都成母老虎了。 “我第一次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你给我挑了一件粉色的纱裙,脖子里还有带了一只小铃铛的choker,我现在要是再那么穿,是不是丑人多作怪了? 还有还有,那天我去接你,那小姑娘还我说一把年纪了,带个孩子当脑残粉,快给我难受死了。” 纪梁看着我,张了张口,接着扶住了额头,一副觉得我简直不可理喻的样子。 “宝贝儿,二十六岁有那么可怕吗?那我现在是不是准备入土为安了?” 我听到他叫我“宝贝儿”,心里一下子惬意了许多,当初纪梁给宝贝取这个名字真是英明,被人家一叫,就觉得好幸福。 “你知道二十六岁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年纪,但是你在这个年纪已经经历了许多,所以你觉得自己有多成熟,但其实你只不过是比她们提前完成了一个人生阶段,仅此而已,而且,你也没有那么成熟,只是自我感觉良好,实际上还是又冲动又调皮,又傻又笨。” “……讨厌,你才又傻又笨呢!” 现在渐渐相处久了,纪梁那丢失不见的情商也一下子找回来了,肯定是他这两年所处的环境中没人能让他交心,所以刚见那一阵子他才冷冰冰的,说话做事让人别扭的很,现在好多了。 回到公司后,我痛快的跟蒋翼把合同给签了,这顺利程度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与此同时,伊人官网发了条公告,宣布调香师莫离暂时退隐。 (本章完) 第236章 宜其室家 第236章 宜其室家(1/3) “你要退?” 蒋翼看着我有些愧疚,我对他一笑, “你别有心理负担,不是因为你,前一阵子被人骂累了,虽然不是头一回了,但还是不爽,再说本来调香师这个职业就不是勤能补拙的,需要休养,我就是去沉淀一下自己,还会回来的。” 蒋翼点了点头,不再看我,接着收拾东西。 我知道他内心纯良,虽然出于一些原因要跟我分道扬镳,但他念着我们的情谊,心里必定不好过。 “蒋翼,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也没有哪里做错,我们还是朋友,没事不联系不要紧,有需要别忘了我。” “……好。” 蒋翼抬起头来,半天只说了一个字,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他这人一直给人一种乐观主义健谈的感觉,什么场子有他在都冷不了,哪怕是几次落入低谷,他也照样谈笑风生,倒是头回见他如此不善言辞。 我不给他添堵了,转身离开他的办公室。 刚一出门,就被莉莉安和宋相思堵了个正着。 “你要退,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暂时不调香了,休息一下。” “是因为之前三宅鳕美……” “有一小部分原因吧,不过网民素质堪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更多的是,我自己想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虽然这几年挺高产的,但总觉得少了一点灵性,毕竟香水不是一个可以赶工的行业,我需要时间,有你们两个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对了,我手上还有一款香水,打算跟乘飔联合推出,做一个暂时的收尾,毕竟第一款香水就是在乘飔的时候推出的,也算这一阶段的善始善终了。” 莉莉安咬了咬牙,脸色难看的厉害,肯定还是在为蒋翼的事情介怀。 “莉莉安,蒋翼的位置就由你来接替吧,你有经验,业务熟悉,最合适不过。” 莉莉安微微一愣,扶了扶额头, “蒋翼这个混蛋。” 我捏了捏莉莉安的肩膀, “你别这么说他,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伊人对不起我的事。” “是没做,但做人也得讲良心。” “你别想的那么严重,他志不在此,大家好聚好散,我想的是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影响到你们两个人的关系。” “……” 莉莉安不说话,她跟蒋翼在一起也五年多了,一直感情甚笃,能碰上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实属不易,她现在是在气头上,过了这一阵子,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本来我想直接告诉蒋翼但又怕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了反而让他对我有看法。” “什么事,你说吧。” “南风这个人野心很大做事也够狠戾,这两年南风小有所成,日化规模不断扩大,许多曾经跟他共事的伙伴前来请求合作,他却一个面子也不给,而且日化一直都是他独立负责,自负的很,甚至不许我插句嘴,许多商家合作都是他自己谈来自己负责,明显的要与公司划分开来,这点实在是嚣张。 另外,你还记得两年多前的段氏日化事故吧?这个事其实我也有份,当时段氏的日化负责人叫简秋萍,是 南风的前女友,她偷了南风的研究成果,但是被我发现,我跟南风便将计就计设计了简秋萍和段丹衣,没想到时间卡巧了,因为这次事故,简秋萍直接坐了牢,判了十八个月,前一阵子简秋萍出狱,走投无路来找他,更是被他百般羞辱,总而言之,这个人不是那么厚道,蒋翼又单纯,这方面,你还要多提醒他。” “嗯,我知道。” 莉莉安紧紧的握了一下我的手, “不是善茬也行,让那个没良心的吃点苦头,才知道他以为受的委屈,其实是走运了呢。” 我笑了笑,莉莉安嘴上没饶过人,心却是最软的,蒋翼要真吃什么苦头,最心疼的还得是她。 不过聊着聊着,我想起来一件事, “三宅鳕美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宋相思摇了摇头, “她之前被限制入境,这次身份曝光后,本来是要遣返回国的,却找不着人了,真是祸害遗万年。” 找不着人了? 我心里有点隐隐的担忧,她别是被逼急了,找个躲起来,跟当初段安宁一样,伺机而动,对我和我的家人下手。 往回走的时候我给纪梁打了个电话,难得他公司开会,中午没时间回家。 这次回国走的仓促,就没带宝贝一起回来,正好那里比这里安全,纪梁不在我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便买了点食材,做了一份茄汁牛排饭送去给纪梁。 我有三年没踏进乘飔,再回到这里,想起当初纪梁头一天让我来上班的时候,一只脚踏进来,看着大厅里的海报杂志,心里对这个国内奢侈品行业巨头,既向往又敬畏。 七年过去了,这个大厅陈设更迭,气质却一点也没变,走来走去的全是人,却闻不着一点人味,再看看那曾经傲娇的前台,已经不是之前那位,这回她们都认识我是谁了,可依旧都保持这里自己的高冷脸。 之前我问过纪梁,是不是乘飔挑选员工的时候,都紧着面瘫的来,他告诉我,因为他厌恶一张张谄媚的脸,他厌恶对所有事情的迎合和人云亦云,所以他宁可要一本空白的册子,也不愿意看上面画满牛鬼蛇神。 很多人对时尚的理解是追赶,但最酷的时尚不是追逐而是引领,永远跟流行保持着应有的时差。 乘飔一直昂首阔步的走在浪潮前方,不必回头看,它就知道,千千万万的人都追寻着它的步伐,甚至趋之若鹜。 我乘坐电梯上了四十八楼,下意识的用指纹去开办公室的指纹锁,刚要触上忽然意识到,乘飔之前易过主,指纹锁肯定换了,纪梁也没有再录过我的指纹,可我正这样想着, “叮——” 门已经开了。 我挑了挑眉,他什么时候弄的? 办公室里的陈设虽然都换了新的,但风格与原来相差无几,连色彩都没有变。 新换的沙发还放在原来的位置,我坐在上面,抬头看着窗外,天空很近,蔚蓝就在眼前,成团的白云被风舒展开,看着就让人心情明朗。 我忘了当时是个怎样的因由,但总记得那个场景,我坐在这里纪梁站在我对面,风就从他身后吹过,我们像两只孤独的鸟儿,相拥取暖。 没多大会儿,纪梁就开完会进来了,安迪还很在他身后。 “怎么有兴致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快去洗手,安迪这是给你的。” “谢谢莫小姐。” 安迪接过我手中的餐盒和纸杯,放下手里的会议记录识趣的离开了办公室。 这些年我跟纪梁分分合合的,有好些日子没在一起,但是他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纪梁,绝对是真爱了。 纪梁解开袖扣洗了洗手,坐在我身边,我打开纸杯递给他, “先喝点这个,你这两天嘴角有点干,这个五汁饮最清热去火,养心润肺,秋夏交替的时节喝起来最合适。” 纪梁喝了一口抿了抿唇,那表情看上去似乎味道不怎么样。 “不好喝啊?” “挺好喝的,就是口感有点与众不同。” 我尝过,五种水果汁液混在一起稍微有一点点绵绸,减少了藕汁的量之后就好多了。 “好喝就行,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来给你送爱心午餐?” 纪梁摇头,也是,我这不是废话吗,他要记得还叫什么失忆? “不过你这个爱心午餐说的我很像是一个留守儿童。” “哪有你营养这么丰富的留守儿童?不过你说的对,可以找个机会做做公益,比如给留守儿童捐点希望小学,让他们都吃上免费营养午餐之类的。” “说的有道理,你觉悟一下子这么高,让我更爱你了。” “什么叫我觉悟一下子这么高,我本来觉悟就高,那句话怎么说的,春至时和,花尚铺一段好.色,鸟且啭几句好音。士君子幸列头角,复遇温饱, 不思立好言、行好事,虽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咱们虽然不是什么士君子,但不妨碍做好事,有文化吧,是不是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 纪梁看着我没忍住一笑, “要不然你去买一个大学文凭吧,好像你对自己没文化这事儿耿耿于怀。” “谁没文化了,我上过高中,大学差一年就念完了,我上学的时候语文可好了,还会说英语,法语,就是数理化差点,反正以后也不用,香不香?” “嗯,香,你除了上学,做别的差不多都还行。” “……这位先生,你知道你什么学历吗?” 我这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他失忆了,不会忘了自己十六就不上学了的事吧? “我……上过学。” “上过学?上过几年学就好意思嘲笑我,臭不要脸!”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别讨论这个了。” “好,我喂你。” “好。” 还记得上次喂他的时候,他可是脸都红到耳朵尖了,这次怎么坦然接受了,这一失忆,比原来更厚脸皮了。 “对了,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说一下,三宅鳕美跑了,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这几天都小心点,段安宁那样的祸事,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了。”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 “嗯?” 我看着纪梁,忽然反应过来,三宅鳕美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啊,那现在…… “你把她杀了?” (本章完) 第237章 善始善终 第237章 善始善终(1/3) “我就非得杀个人是吗?怎么我在你眼里是这么暴力一个人?我以前对你家庭暴力过吗?” “……那倒没有,我这不是害怕吗?” 我撅了撅嘴巴,可不是害怕纪梁那两年多呆在他外公那里学坏了,杀个把人还不跟玩儿一样? 纪梁无奈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没怎么样她,她现在躲在小宾馆里,找人盯着呢,她跟林云南关系匪浅,留着还有用。” 我点点头,夹了一块牛排喂给纪梁, “哦,那就好。” 纪梁看着我, “你知道我那两年多做了什么吗?” 我摇头, “不知道啊。” “好奇吗?” “好奇。” “那你怎么不问?” “嗯……” 我想了想,其实我一直都很少问纪梁生活以外的问题,他想说我就听,他不主动说,我再好奇都不问。 “因为一开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秘密太多,我又不敢得罪你,所以生怕哪个问的不对惹你不高兴,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不安分,自讨没趣。” 纪梁挑眉, “这么乖?” “那当然了,那你现在想不想告诉我?” 纪梁想了想, “其实没那么复杂,也是做生意,顺便维护一下另一个社会的秩序,但我保证,我从来没杀过人。” 纪梁说的轻描淡写,我知道事情肯定不会是他说的那么简单,但他不想我了解到里面的黑暗复杂一面,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嗯,我相信你,一会儿吃完,我给你看样东西。” “好。” 纪梁点点头,从一开始我答应了跟他的合作之后,并没有做一点履行承诺的事情,可他也从来不跟我提。 我故意跟他开玩笑, “那我现在不做香水了,我们合作的事情就凉了,你不会去告我吧?” 纪梁弹了我脑门一下, “你说呢,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哎呀,可疼了!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合约到此结束吧。” 纪梁眨了眨眼睛, “你还我一个小宝贝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小宝贝?” 我想了一下,我们家就宝贝一个小姑娘,再生个二胎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而且我也没那么体弱多病,实在是没理由不生,要生的话,肯定一段时间不能调香,现在我又正好打算退了,正是生孩子的好时机。 “那我们就生一个吧。” “……” 我这么痛快的答应,反倒让纪梁心里不踏实了, “那个……你先告诉我一下,我们之前为什么说不生?” 我一脸无辜, “我没说呀,都是你自己说的,是你不想要了。” “啊?为什么?” “因为……” 虽然已经走出阴影了,但一回想起来那时候怀宝贝的压抑时光,我还是稍微觉得胸口有点堵得慌,不过还是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告诉纪梁, “因为我那时候产前综合征,产后又抑郁,你那时候为了照顾我都不去上班了,然后半夜三更一有点动静 就会醒,都快神经衰弱了。” “你为什么抑郁?” “因为那时候我们刚离婚就有宝贝了,误会还没解除,我内心十分纠结,尤其是在那种**阶段,每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我就觉得你对我不好,但是我也不说,就在心里憋着,你那时候还跟元岐结婚了,每天做贼心虚的,每个人的心理建设都捉襟见肘了,更顾不上考虑对方的感情了,我也憋着你也憋着,又没有其他人跟我说话,一来二去,人就抑郁了,还好你没抑郁。” “……” “对了,你说巧不巧,从知道怀孕到生下来五个多月时间,你总共也没离开我几天,偏偏生孩子那天不在,我难产大出血差点死了。” 纪梁被我说的可以用目瞪口呆来形容,终于意识到他原来说不再要孩子果然是有道理的。 “这生个孩子也太可怕了吧。” 我心里憋着笑, “还好吧,反正我现在心情还可以,应该不会有那么多毛病了,再生一个呗。” “……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纪梁听完这段已经被弱化了的描述,仍旧浑身不自在,似乎有一种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我有些后悔了,其实我还好,没有那么痛苦,因为毕竟那时候心里装的事情太多才会那样,两个人都互相隐瞒,互相折磨,再加上怀孕前期我被林祁折磨的不轻,才会那样痛苦异常,放到肯定不会了。 不会这么一吓唬他,他以后在听到要孩子都有心理阴影了吧? 我靠在纪梁怀里, “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连剖腹的疤痕都没有了,你要是想要,我们就再要一个嘛。” “别,我不想要。” “怎么又不想要了,刚才还那么想要呢?” “我就介意你那天偷偷吃避孕药。” “……幼稚,孩子又不是说要就要的,可不得打算好吗,要不然怀宝贝为什么那么痛苦,你失个亿,就变成两岁了是吗?” “生活阅历确实跟你比不得了,说实话,刚醒来那阵子知道有宝贝的存在都差点让我接受不了,她要是长的难看点,我肯定更崩溃,还好她那时候又小又可爱,一见了我就围着叫爸爸,特别讨人喜欢,所以养着玩玩儿也不错。” “养着玩玩儿?我看你是欠打了!” 我揪着纪梁的耳朵弹他的脑门儿,却一下被他反制在身下, “这两天都没做。” “不行。” 我坚决反对,他这办公室四面玻璃墙,虽然说是单向透光的,但是一边做还一边欣赏着蓝天白云,看着走廊里人来人往,这席地沐天的感觉也太羞耻了吧? “我偏要。” 纪梁不依不饶,我紧张的推着他的胸口,他要是真存心要在这里折腾我,我好像也没法反抗, “没带那个。” “你安全期。” “……” 靠,记得比我还清楚呢。 正在我们俩一番纠缠马上步入正题的时候,纪梁褪下我的外套,我忽然觉得被什么东西给硌了一下…… 把正事儿给忘了, 我赶紧一把推开纪梁,他猝不及防的就给滚到了地上,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你这么做太缺德了。” 我拉了拉外套, “那我有正事呢,你别闹。” “现在才说不闹?” 纪梁从地上爬起来, “这场景莫名的……似曾相识。” 我十分惊喜, “你想起来啦!” “当然没有。” 也是,哪有踹一脚推一把就想起来的道理。 我拉他过来坐下,拿出外衣口袋里的小玻璃瓶,郑重其事的放在他手里。 纪梁看了我一眼,拧开瓶盖,轻轻喷了一下在空气中。 闪着金光但丝毫不带铜臭的味道在空气中氤氲开来,一闻上去便觉得美好而疏离,是一缕柔和的清凉,接着又展露出无与伦比的王者气息,聪明,果敢,雷厉风行,宛若中东炙热的风,风吹过后,带着微苦的深邃感,低调而硬朗,用一种最不经意的方式由深入浅进行收尾,优雅到令人不得不为之沉迷。 整款香水从温柔的疏离转入直接霸道,最后带着隐约的禁欲气息收尾,优秀到令人发指。 许久之前我便开始酝酿这款香水,却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过于霸道,便忽略了他的温柔,过于风流便忽略了他的深情,过于包容便忽略了他的幼稚病,过于深邃苦涩便磨损了他嘴角带笑眼角带笑时,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来来回回几经修改,终于达到了我满意的样子,但是相比于他,还是差了些许,我不再吹毛求疵,毕竟,再好的味道,也比不了他半分。 “这香水从构思到成型,花了我将近四年的时间呢,怎么样,够意思吧?” 纪梁沉默良久, “这样的味道,怎么让我舍得跟别人分享。” “……” 其实,从离开乘飔参加香水沙龙开始,我几乎有将近一半的香水的灵感是纪梁带给我的,甚至从他失忆离开后的两年多里,我像设定了重复的程序,不停的推出香水,全都是男香,每款我想表达的都是他,却每一款都不能够将他的任何一个片面表达。 如果他不回来,那这款香水永远也不会得以成型,而我此生都困在那个程序里,不知会不会有人将我解救。 “还记得我第一款香水就是在乘飔推出的,就叫伊人,时隔七年了,我现在要退隐,最后一款香水也在伊人,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纪梁看着我蹙了蹙眉,似乎开始想念那段不知被他遗落在何处的记忆,之前我一直希望他想起来,想起来,可现在看着他这副为了记忆发愁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已经很幸运了,他能回到我身边。 我揉着他的脸颊,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反正之后,我们还有很多个七年,是吧?” 纪梁握住我的手,轻轻的吻了吻, “我们结婚吧,这次是认真的,再也不离了。” 我听着这话,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淡淡的心酸,我们明明都深爱着对方,却结婚离婚折腾了三四次了,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手了。 “……好,谁也不准再变卦。” (本章完) 第238章 结发夫妻 第238章 结发夫妻(1/3) 回去的路上,我跟纪梁坐在车里,心里感慨万千。 “我这都三婚了,第一次结的时候别提多神圣了,虽然也没什么仪式,但就是做梦都能笑醒,满脑子都是余生请你多指教这种文艺句子,现在都不知道想什么好了。” 纪梁看了我一眼,十分无耻的接了一句, “我觉得我是头婚。” “……可去你的头婚吧,你那句话完全可以收录进最新渣男语录,你是四婚,清醒一点行不行?” “可是我真忘了,骗你是小狗。” 哼,成天的仗着失忆装无辜。 不过说起这个来,我总觉得我们一次一次结婚离婚再结婚是撞了什么邪了,这次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我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的那种,肯定是因为前几次都太低调了,不够光明正大,所以才不长久,一想到这里,我狠捶了纪梁一拳。 “你干嘛?” “我想要一个婚礼,很大很大的那种,什么大溪地巴厘岛维也纳那种的,弄的全世界都知道!” 纪梁点了点头, “要呗,你要是喜欢,咱这三个地方都去一边。” “去你个头,你上回结婚给跑了,我要是再结一次,上次去的人肯定的都笑话我,我要是不结,那没去的人怎么知道我要结婚呢?都怪你!” “是怪我……要不这样,你把上回看到你出丑的人都弄出去公费旅游,你偷偷摸摸结婚。” “我凭什么偷偷摸摸?气死我了……算了算了,不结婚了,就这么过吧。” 纪梁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是结吧,要不名不正言不顺的,交给我,好不好?” “……” 我看着纪梁没说话,交给他我是没什么不放心的,可是结婚结多了吧,期待值也就降低了,我再怎么想,也不会有当初第一次结婚那样美好的憧憬了。 “你愿意折腾就折腾吧,反正我是累了。” 决定退隐之后,我便飞去了圣彼得堡去跟宝贝在一起呆了一阵子,突破对这个地方的心理障碍之后,便觉得挺不错的,这里冬天来的早,八月份就落了雪,我向来畏寒,倒不是身体不好,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冷。 宝贝不一样,她总是把自己裹成个棉球,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的,活泼的很。 总说怀孕时的情绪会影响宝宝的性格,我那时抑郁的不行,宝贝能活泼开朗成这个样子,实属不易。 我现在门口隔着玻璃看宝贝在雪地里玩儿,忽然想起来那年冬天,雪下的也有这么大,院子里有一株腊梅,凌霜傲雪,开的鲜艳,纪梁穿的十分单薄,就那么拿着个小瓷瓶收集雪水,感动的我心都化了,可惜,高兴了没有几分钟,他外公就让人过来把腊梅树给掰断了。 “妈妈你陪我堆雪人嘛!” 宝贝隔着玻璃眼巴巴的看着我,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怎么让人拒绝?我拿了件外套打开门走出去。 一出去就给冻了个寒颤,自从几天前下了雪,我还是头回迈出门槛去。 “妈妈抱抱……妈妈抱抱嘛!” 说好了堆雪人,一出门宝贝又开始不听话,揪着我大衣下摆撒娇,我没法,把她抱起来,她立刻跟个小松鼠一样搂紧了我,让我把她揣在怀里。 “你怎么这么粘人了,啊?” 宝贝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搂紧我的脖子,小脸蛋贴着我的脸, “哥哥和姑姑来了。” “……” 我顺着宝贝的手指看向大门口的方向,一个披着黑色貂绒披风的女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向这边走来。 “姑姑是爸爸的二表姐,哥哥老说我没有妈妈。” 哦,原来是这样,被人说多了没有妈妈,一下子有了之后,忍不住要多显摆显摆,只是小孩子哪里懂这些,还不是大人教的? 我亲了亲宝贝的小脸蛋, “乖,妈妈在。” “嗯。” 走进之后我才看清楚,纪梁这个二表姐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副中国面孔,礼帽下面却是正经的中世纪北欧大波浪,一身黑色衬得肌肤白瓷一般,涂着复古红色唇膏,打了深眼影,还特意画了鼻影,显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立体深邃,优雅的像欧美老电影里的绝世美人。 男的女的都是肤白貌美纤细高挑的,纪梁他外公这边的基因倒是出奇的好。 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一个问题,男的是真耐老。 这个二表姐三十六七岁的样子,比纪梁也就大了三四岁,但感觉上却根本不是一个年龄阶段的人,她已经是个中年妇女了,我们家纪梁还是青年才俊。 “姑姑好。” 宝贝甜甜的叫了一声,眼前的女人扬了扬嘴角,不言语,看样子是等着我见礼呢。 “表姐,我是莫离,初次相见,没什么准备,进去坐吧。” “姑姑,这是我妈妈。” “知道是你妈妈,缺娘缺紧了,你倒是领着你妈妈四处认认门去,老藏着谁知道是正宫娘娘还是暖床的丫鬟?” “姑姑,什么是暖床的丫鬟?我妈妈不是丫鬟。” 二表姐但笑不语,我一下子对她没了好感,打扮的人五人六的,跟个三岁半的孩子拌嘴,有什么意思,简直是无聊透了。 纪梁特意说了,这里没有我要操心的人情世故,安心休息就行,那意思就是我也犯不着劳心费神的出去认门,她既然找上门来,我最多不得罪就是了。 “表姐屋里坐吗?” “我叫索菲亚,你畏冷吗?” “就是不喜欢,有暖和地方干嘛站雪地里受罪,你说是吧,索菲亚。” 既然她不让我叫她表姐,不认我这个表弟妹,我也犯不着热脸贴她冷屁股。 “你倒是想的明白,中国这时节应当是不冷不热的,你是怎么想来这不熨帖的地方来的?” 啧,一不小心挖坑给自己跳了。 “这外边不熨帖才能显出里边的熨帖来,我从前不曾多住过这种带着壁炉的房子,围着炉火,听着风雪,最惬意不是?” “妈妈我冷了。” “你这个小人精怪会看脸色,刚才雪地里跑也不冷,这会儿就冷了?” “宝贝心疼妈妈。” 宝贝搂着我的脖子,小嘴叭叭的一点亏也不吃,我笑了笑, “我们先进去了,索菲亚你自便。” 索菲亚瞪了宝贝一眼,宝贝一点也不触她, “姑姑进来玩儿吗?” “妈妈,我们进去坐会儿吧,我也冷了。” 索菲亚低头看了看小男孩,迈开步子,几步就走到了我前头去,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我知道了,这种女人总觉得自己出生高贵,性子矜傲,到了年纪找一个倒插门的如意郎君,又待人家不好,弄的自己一点也不幸福,我猜她准是嫉妒我有人爱。 “这房子里住过的女人多了,你都排不上号。” “是吗,我头回 遇到纪梁的时候,他也风流,不过接着就只有我一个了,这样的男人最好,知道疼人,也知道如何悦人,省得还得自己调.教。” “调.教?你口气到还不小。” “夫妻相处之道,自然是互相调.教,这么着才有乐子。” “如此心机,怪不得我弟弟喜欢你。” “索菲亚,你又不了解他。” 我心机不心机,纪梁喜不喜欢我,管她什么事儿了,用她在这儿当恋爱专家? 这不是太监评价婚姻呢吗。 “你了解他?你知道他做的是什么事走的是什么道?” “……” “你以为他回去经营乘飔就是跟这边一刀两断了?明面上的身份我也有,黑道上可就两码事儿了。” “这我当然知道,索菲亚你跟元岐关系不错吧?我为他都死过了,还怕他做什么买卖?” 话说到这里,索菲亚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拿起狐裘离开了。 她这来吓唬我无非是想让我离开纪梁,但我一个调香师嫁给纪梁实在是碍不着她什么事儿,甚至纪梁不同道上联姻,她们兄弟姐妹应该喜闻乐见的很,唯一不高兴的,也就是元岐了,索菲亚如此多管闲事,肯定是跟元岐有什么利益上的纠缠了。 索菲亚离开的当晚,纪梁刚好回来了。 我在圣彼得堡呆了快一个月了,他也就来过两次。 我一边从厨房往外端着东西,一边跟纪梁说话, “下午你表姐来过。” “嗯?她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挖苦我呗。” 纪梁一笑,脱下外套将我从身后抱住,吻了吻我的耳垂, “那你有没有被她挖苦着?” 我冷笑一声,就我这么爱装13,嘴上就没吃过亏, “她还想挖苦我呢,跟宝贝拌嘴都赢不了,我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那种仗着自己出身高贵,就脾气暴躁目中无人,整天除了研究发型和口红色号无所事事的那种女人,家庭不幸福,老公不爱她,失败的很,她还想挖苦我呢?” 纪梁低头埋在我颈间低沉的笑着, “小野猫越来越厉害了,吃完饭早点休息,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第二天一早,天刚拔白,宝贝就趴在床头亲我的脸,抠我的手心。 “妈妈,妈妈,起床啦!” “……小讨厌!” 我揉了宝贝的脸一把,睁开眼睛,才看到她今天一头小软毛编成了花环公主头,脑袋顶上戴了一个闪闪的皇冠,身上穿着白色的……白色的蕾丝裙,腰上绣了两片金色的树叶,与头上的花环呼应,熠熠闪光,裙摆上镶满碎钻,blingbling的,简直就是mini婚纱。 “哎呀,可爱死了!” 我抱起宝贝来忍不住又亲又揉。 “妈妈,妈妈,别把我头发弄坏了,你快去穿衣服,来这里……” 我跟着宝贝走下楼,看到客厅里的造型师,一件精致的婚纱挂在衣架上。 穿上之后才发觉,跟宝贝身上的小衣服一模一样,接着造型师给我编了一样的头发,戴上同款的皇冠。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这么好看。 下车之后,雪花还在轻轻飘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城堡,蔷薇色的瓦片下纯白的墙壁,落了雪的院中,铺就一地玫瑰花瓣,美的像白雪公主,雪白的肌肤上,唇色鲜红如血滴。 “要嫁给我吗?” (本章完) 第239章 洞房花烛 第239章 洞房花烛(1/3) “……” 我扭头看着忽然出现在身旁的纪梁,一身修身剪裁的黑色枪驳领包绢西装,衬得身姿越发挺拔,面色越发白皙,高贵优雅的像是吸血鬼伯爵,仿佛带着深红色玫瑰芳香,吐露出爱我的声音。 “你要娶我吗?” “当然。” 纪梁看着我,眼角带笑,嘴角带笑,他伸出手来,我把自己放进他的掌心,攀着金属镶嵌红宝石构成玫瑰花的金色高跟鞋轻踏在玫瑰花瓣上,一路走着,一步步都踏在我的心尖上,幸福到灵魂出窍。 渐渐走近,城堡大门缓缓打开,满目都是热烈而忠诚的色彩,墙壁上红玫瑰与白玫瑰拼凑出爱的形状,水晶桌凳上摆放着一簇簇优雅的香槟玫瑰,仿佛置身玫瑰庄园,美的让人不敢相信—— “这是全息投影吗?” 纪梁揉了揉我的鼻子, “味道还闻不见吗,亏的还是调香师。” “……” 我都幸福的昏头了,哪里还顾得上用鼻子判断。 “我不行了,我要晕过去了……” “别急着晕,你看。” 我顺着纪梁的目光看去,玫瑰墙壁背后,捧着手捧花穿着白礼裙的小宝贝冲我跑过来。 她身后一个接一个,苏珊,闻笛,宋相思,莉莉安,泽瑞斯,还有莫轩,蒋翼,德维特,唐寻期,alex,苏青杭,keith。 当我看到最后走出来的,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我紧紧抱着妈妈,虽然没有血亲,但是这么多年,一直只有她一个人,风雨无阻的陪着我,纵容我。 “哭什么,以后也该懂事一点,不准胡闹了,要懂得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知道吗?” “嗯。” 我用力的点头,这次我一定不再胡闹了。 “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好好对她。” “阿姨,您放心。” 我把脸埋在纪梁胸口,眼泪怎么也停不下来,到这一刻才真切的体会到,结婚不止是领个正的事,婚礼也不止是个徒有其表的仪式那么简单。 这是对未来的承诺,对婚姻和原有家庭的交接,没有这个仪式,永远不知道爱我的人愿意为我花怎么的心思,永远体会不到嫁人是多么神圣的一件事,,也永远体会不到,我从此就成了别家的人,把“女儿”这瓢水泼出去,妈妈是有多么的难以割舍。 “你现在就哭成这样子,这婚礼还怎么进行?” 我抬起头来,纪梁指腹轻揩去我脸上的泪痕,我哽咽着, “我觉得……我也是头婚,以前的都不算。” 纪梁一笑, “我觉得就是以前,我们结婚都偷偷摸摸的,谁也不知道,所以离的时候一点顾虑都没有,所以这次,一定要弄的人尽皆知,你跑到天涯海角,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 我想说话,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有眼泪不停的滑落,现在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妈妈,你不要哭啦。” 宝贝拉着我的手,轻轻摇着,我低头看到她扬起来的小脸蛋,眼眶又热了,纪梁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打趣我, “你这不会又联想到嫁女儿了吧?还有二十多年呢,不着急。” “……” 我被他逗得破涕为笑, “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再让我哭的事情了。” “那……这个你还要不要?” 宝贝伸出两只小手,捧着一深红色的丝绒盒子,纪梁拿起来打开它,一只心形切割的红色钻戒静静躺在里边。 纪梁拿起我的左手,套进无名指上,通过那根直通心脏的血管,将我的心也一下子套牢了。 “这个变大了。” 我看着无名指上的心形红钻,显然不是原来那颗。 “因为我比原来更爱你了。” “……” “我忘了以前的事情,但是爱不会清零。” 他吻上我泪水不停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唇瓣,亲吻我的耳垂—— —— 婚礼结束,我抱着宝贝靠着妈妈的肩膀,感觉仿佛在做梦一样。 来参加婚礼的女孩子围在一起,挨着暖融融的壁炉喝酒说话,惬意极了。 泽瑞斯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感性的人?泪腺发达的呀,让我都忍不住想要结婚了。” 苏珊托着腮, “是啊,我以前也没发现,还以为你一直都是个刀枪不入的女战士,你今天哭的把今年的圣彼得堡降雨量都提升了一毫米。” “是啊,这一对比,我跟唐寻期的婚礼那简直就是在贫民窟里的感恩节,忒寒酸了。” 我低头笑了笑, “其实原本我也没想过会弄的这么隆重,不过经历过了才知道,女孩子虚荣都是有道理的,这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可不是嘛,别说你们俩本来就相爱,就算是没感情的两个人这么一折腾都有白头偕老的打算了。” “妈妈,我以后也要这么多花!” 宝贝拿着一朵玫瑰花喜欢的不得了,宋相思揪了揪她的小耳朵, “你个小傻瓜呀,花值几个钱,你妈妈手上的戒指才是值钱,你屁股底下这座大房子更值钱,知道不?” 我刚想说她钱迷,可转念一想,这话也有道理,只会送花的男人难免不靠谱。 晚上,我泡在洒满花瓣的浴缸里,轻咬着下唇,回想着白天的幸福记忆,要是我们没有提前在一起,今晚是我们正儿八 经的洞房花烛夜就好了,古人那么讲究,也是有道理的。 我从浴缸中走出来,轻轻拭去身上的水珠,换上柔滑的暗红色丝绸睡衣,拿起手边的小瓶,在耳后和手腕处轻喷了两下。 我颇有几分紧张的赤着脚走出浴室,靠在门框上,看着**的纪梁,他穿了一身深蓝色丝绸睡衣,露出性感的锁骨,撩人的很。 睡裙下摆很短,我垂手就能够到裙角,纪梁抬头看到我,放下手里的杂志。 “过来。” 我咬着唇,手指绞着裙角走到床边,纪梁拉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低头嗅了一下, “……我好紧张,你怎么还有心思看杂志?” “什么香水?” “我之前配的,没发行过。” 纪梁鼻尖轻轻蹭着我的耳后的肌肤, “哦?专属于我们俩的?” 低沉的声音都钻进我心里去了,扭头看着他含水的桃花眸,心跳有些加速。 “我们……我们那个……” 纪梁抬头啄了一下我的唇瓣, “我们第一次,你是不是这样,害羞的浑身都泛起一层粉色。” “……” 呵,果然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第一次他霸王硬上弓,而我直接拿酒杯给他开了瓢。 纪梁吻住我的唇, “莫离,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的动作温柔又体贴,不知不觉便让人陷在他的柔情中难以自拔。 —— 早上醒来,纪梁从背后将我圈在怀里,轻吻我的耳垂。 我惬意的伸了伸懒腰,转身看着他, “早安,纪先生。” 纪梁微微一笑, “早安,纪夫人。” “纪先生。” “纪夫人。” “纪先生,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餐。” “纪夫人,你下回有这个想法的话记得早两个小时起床,已经九点了。” “……” 我一看手机,果然九点十分了, “你干嘛不早点叫我?” 纪梁温柔凝视着我, “我没做什么,你却感动成那个样子,一下子让我觉得非常不好意思,非得以后加倍对你好不可,睡个懒觉算什么。” “……花言巧语的。” 我低头抵在纪梁胸口,简直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结婚后,接着就是时装周了,也就是纪梁计划中重回大众视野的日子,如此关键时期,到时候纪梁肯定忙的脚不沾地。 “过几天我们就回中国吧。” “嗯,呆够了?” “那倒没有,就是过几天时装周你肯定特别忙,到时候就顾不上回来了,我可不想刚结婚就跟你两地分居,我去给你看孩子,洗衣服做饭暖床好不好?” 纪梁吻了吻我的额头。 “好。” 就是有点舍不得这大房子,我以前知道自己会飞黄腾达,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一个男人,为了娶我,送了一座城堡给我。 (本章完) 第240章 投桃报李 第240章 投桃报李(1/3) 告别了我的玫瑰城堡当天,临走之前,元岐过来找纪梁,他俩的谈话我自然回避,但上了飞机后,我还是没忍住问了一下纪梁。 “你现在圣彼得堡的事情,做的还多吗?” 纪梁微愣, “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不喜欢你跟元岐走太近。” 纪梁一笑,揉揉我的肩膀, “我跟她只有工作上的交谈,而且,你不是知道我曾经跟她结婚只是权宜之计吗?难道她还做过什么别的?” “她……” 她当然做过,纪梁跟她是权宜之计,殊不知对她来说这可能是绸缪已久的了,她爱他爱到了骨子里,况且她又是那么有能力的一个蛇蝎女人,我可以不怕她抢走纪梁,因为她抢不走,但是我不能不怕她再对付我一次,我这小命,可就一条。 可是我要是告诉纪梁,他那个家族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万一对元岐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必定会让他很辛苦,甚至陷入险境。 “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 纪梁无奈摇了摇头, “管她是什么女人,反正我只要你一个。不过莫离,那个家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我们现在必须有力自保,贸然退出反而会沦为猎物,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退出的。” 我拉着他的手, “我不是要逼你退出,就是不想你跟她走太近,你的顾虑我都知道,我相信你,也支持你。” “乖。” 纪梁吻了吻我的鬓发。 再次回到上城,中间隔了一个半月,婚礼的照片被闻笛苏珊她们转发过,才得以被广大人民群众知晓,机场被人拍到后,许多人又开始讨论我所谓的退隐是不是就是出去结个婚而已,我都懒得回应,幸福这个事情,只要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跟你共同组成就够了,不爱奢求全世界祝福,我也不愿再给他们评头论足的机会。 蒋翼和南风的品牌已经成立,取了个轻灵舒畅又味道隽永的名字,叫翼风。 或许光是这个名字就给了蒋翼极大的满足,但是有什么用的,就像著名电商平台京东,由其老板说来,也是前女友与他二人名字的叠加,甚至他把自己的名字放在了后边,可世人仍旧只知东,不知京。 目光还是要放长远一些才好。 不过有一点这个翼风却让我咋舌,这两个人脱离伊人不足两个月,如今已经开始了首批产品的宣传活动,预计一周后正式上线开售。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就算是他原来的厂房设备都是从伊人捡的现成,硬件齐全,公司注册申请不费事也就算了,可是产品上市如此迅速,就说不通了。 首次新品上市,打的就是品牌的门面,质量一定不能差,当初南风提供给伊人的首批产品的配方他研究了三年才得出来,这两年他进步再快,也没理由可以将研发日期缩短到两个月。 这么说来,原因就只有一个了,他早就从在伊人任职的时候,就开始筹备这次单干了。他总共在伊人呆了也就不到三年,现在一想,他是一天都没打算好好跟我合作,不过是借着合作的机会,先是帮他自己报复了前女友,又把我这里的二把手直接给撬了墙角,如此心思,实在让人难以望其 项背。 我坐在沙发上一边削着苹果看着午间新闻,宝贝自己玩儿够了跑到我这边来。 “妈妈,妈妈,我画都画完了,你看!” 我看着宝贝在纸上画出来的三个小人,已经画的有模有样的了,也就不逼她接着画,其实我也不指望她能画的多好,她自己喜欢学就学一学,算是有个基础,以后万一学个设计什么的,也方便。 “妈妈你看我两只手能一起画。” 宝贝两只小手一起握笔,在纸上同时画出了一方一圆,我试了一下,看着简单,却如何也画不标准。 我以前只知道她是小左撇子,却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 “宝贝真厉害。” “那妈妈你带我出去玩儿好吗?” 我说怎么忽然这么乖,原来是早打好了小算盘。 这个人精啊,有什么要求从来不直接撒娇的,都是要先铺垫一下,要不就是像今天似的,好好表现一番再谈条件,要不然就是从远端入手,逐层侵。入,让你慢慢上套。 比如上次她想要一只风筝,竟然从富兰克林在雷电天气中放金属风筝开始铺垫,说道最后,我还以为她要立志当科学家,谁成想只是想要一只风筝,这丫头,长大了还得了?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给她编了个公主头,戴上小发卡,喜滋滋的出门了。 “宝贝要去哪里玩儿?” “我要去买衣服。” “你新衣服还有好多没穿呢。” “可是我想去享受一下购物的乐趣。” “……” 这孩子真出息,才几岁就懂这么多,我二十多年了,也没享受过购物的乐趣。 不过也好,女儿就得宠着养,让她从小过的精致,以后才能让人捧在手心里。 “宝贝,你今天想买什么,妈妈都可以给你买,但是你得知道,妈妈只给你这一张卡,刷完了就没有了,你要想好到底要买什么,要选择什么放弃什么,你还要想想,女孩子为什么要打扮自己。” 宝贝懵懵的点了点头, “妈妈你不是有好多好多钱吗,为什么只刷这一张卡?” “有钱不可以一下子全都花完的,不然你明天还想来要花什么呢?” 女孩子可以有物欲,但必须要学会节制。 “那我要是特别特别想买一个花很多钱的东西呢?” “那你就不要买别的,如果这样还不够,那你就攒着钱,下回再买。” “好。” 宝贝点点头,现在就开始盘算自己能买到什么东西了。 到了百货商场,平常宝贝的衣服都是国外直接发过来的,相比之下,这商场里的衣服,并没多少极好看的,宝贝自己也很有主意,不会看到什么可爱的漂亮的就往上扑,即使碰上喜欢的,她也要站在衣服面前思考一会儿,才决定到底要不要试一下,一路转下来,只买了一件衣服,一双鞋子。 “妈妈我想要这个。” 临走之前宝贝指了指展柜最中间的水晶吊坠,大块的纯净天然紫水晶,雕琢成天使展翼的形状,的确是漂亮的很。 而且紫水晶有能量场,放在家里或者挂在身上也是好的。 “您好,这款水晶吊坠是著名设计师vina的设计,很适合您这样的年轻女性佩戴。” 专柜里的小姑娘想 我推荐着这款水晶,我摇了摇头, “是我女儿喜欢。” 宝贝眼巴巴的看着吊坠,回头跟我说, “妈妈这个要好多钱,我不够了。” “那怎么办?” “……” 宝贝抿着嘴巴不说话了,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都听懂了,可毕竟是个小孩子,遇上喜欢的东西总是管不住自己的。 销售员大概也觉得我不会花很多钱给小孩子买东西,主动像宝贝推荐了另一款, “小姑娘,你看这个好不好看?也是一个小天使。” 宝贝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指着紫水晶仰头问销售员, “这个下回来还有吗?” “这个说不准哦,不喜欢这款吗?还有这些,都很漂亮。” “可是我心里有了喜欢的,这些买回去也不喜欢,妈妈我们走吧。” 宝贝跟我说着话,眼睛却没从紫水晶上移开,小可怜的,不过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让我开心了。 “妈妈把这个买回去,但是,你要乖,要听话,妈妈才可以把它送给你,知不知道?” “知道,谢谢妈妈!” 宝贝一下子跳到我身上,抱着我的脸使劲亲了好几下。 买完东西,销售员把卡还给我,看着宝贝笑了笑。 “这小宝贝真有主意。” 我拿了东西,带宝贝去生鲜专供买了点东西,准备回家做饭,谨遵妈妈教诲,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没想到,上城这么大,生鲜超市就这么点地方,我跟纪云深就在这里偶遇了。 “这就是你跟纪梁的孩子吧,长的可真像他。” “宝贝,叫伯伯。” “伯伯好。” 纪云深看了看我购物车里的食材,嘲笑一般, “前几天听说你要暂退,怎么,现在是洗手作羹汤,当个家庭主妇了,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顾家的女人,我这堂弟魅力可真够大的。” 我笑了笑, “纪云深,你以为的太肤浅了,有个词叫投桃报李,别人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别人,你最好是明白这一点,对我们大家都好。” 纪云深阴骘一笑, “好?恐怕是只有你们俩好吧?我的手都被你给废了,能好到哪去?” “人不能忘本,更不能恩将仇报了,你手怎么废的自己心知肚明,再说手都废了,可还是没长记性,下回就不一定废在哪儿了。” 我倒是没想到那一叉子会直接废了他的手,不过废了就废了,活他的该。 “是啊,不能忘本,要不是我这堂弟,我还不知道要摸爬滚打多少年呢,只是我有时候就想,如果能把他搞垮,算不算是人生的一次逆袭呢?” “你会把自己作死,纪云深,好好做个人不行吗?非得废了一只手,还得把那三肢也搭上,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你查查什么意思,要是能学着什么,再好不过。” “你别以为他刀枪不入,到时候你跟这小丫头走投无路了,别忘了来伯伯这儿讨个生活。” 纪云深一边说着如此轻佻的话一边伸手要摸我的脸,我瞬间让他恶心到了,抬手掐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抬脚用尖锐的鞋跟踹在他的膝窝,我力气没那么大,没把他一脚踹翻,但大庭广众之下,纪云深摔了个趔趄,也是够丢人的。 (本章完) 第241章 不舍爱与自由 第241章 不舍爱与自由(1/3) 纪云深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想要还手打我,虽然他左手不太好使了,但毕竟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刚才是不防备给我给弄了,现在他反应过来,要打我们娘俩还是易如反掌,不过我不担心,反正苏玖在我身后,他敢真动手是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但他刚扬起巴掌来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捂住了宝贝的小脸蛋,手里的牛肉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没成想苏玖还没出手的,周围立刻有位阿姨叫了起来,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回事?调戏人家姑娘不成还想打人哦!” “就是,看他就不像好人,一直跟着人家姑娘。” “真是的,现在的咸猪手越来越嚣张了,快滚出去,不滚报警了!” 本来纪云深态度还有些嚣张,但渐渐的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声讨起来,一时间处境让他十分尴尬,只好低着头摸了摸鼻子仓皇逃窜。 纪云深刚走,刚才先说话的那位阿姨走过来看着我, “姑娘,你家远不远?要不要一会儿我让我儿子送你回去?” “哦……不用了,谢谢阿姨,我跟朋友一起来的。” 苏玖对那位阿姨点头致意,阿姨这才放心, “现在这些衣冠禽。兽越来越多了,你看他穿的像个人似的,做事这么龌龊,出生几十年了还胎位不正,我回去一定发个微博骂他,声讨这种不良社会现象!” “今天真是多亏大家了,宝贝,来,谢谢奶奶谢谢叔叔阿姨。” “谢谢奶奶,谢谢叔叔阿姨。” “诶,这小孩真漂亮,粉雕玉琢的。”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这个阿姨跟我一道挑着东西,我又挑了两块牛肉几个螃蟹,现在正是吃蟹的时候,回去做道醉蟹,纪梁肯定喜欢。 阿姨一边挑着东西一边跟我说话, “秋日正是吃蟹的好时候,最好是配上点**酒,在院子里一坐,一边吃蟹吃酒一边赏着月亮,姑娘你做什么的呀?” “阿姨我是调香师。” “多大年纪咯?” “二十六了。” “我看你啊也就刚二十,真看不出来像孩子的妈妈,小孩子几岁啦?” “奶奶我三岁半。” “呦,一点也不怕生,真好。” 我笑了笑,拣完一份螃蟹之后又拣了几个,打算出去一起付完账给阿姨算是个答谢,谁成想我还没拣完呢,话锋就不对了, “我儿子呀,跟你差不多大,今年二十九岁,谈过一个几年的女朋友,分手之后再也没找,长的也算是模样周正,一会儿他过来,要不你见一见,就当交个朋友,先看看有没有眼缘,好不好?” “……啊?” 我一时懵住了,听着这怎么要相亲一样?阿姨看我这样,立刻解释道, “哎呦,瞧我心急的,阿姨是不是吓着你了?” 我摇摇头, “那倒没有,不过阿姨您好像误会了,我孩子有……纪梁,你来的正好!” 我一抬头刚好看到从门口走过来的纪梁,估计又是谁把刚才的事情给他说了,我赶紧冲他招手。 “爸爸。” 纪梁从我怀里把宝贝接过去,捏了捏我的肩膀, “有事吗?” 我摇头, “没事,多亏了这个阿姨,阿姨,这是我孩子的爸爸。” 阿姨愣了一下,立刻歉意的笑了出来, “你看我真是的,我看你们娘俩受欺负,还以为你……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纪梁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笑了笑, “阿姨您说的哪里话。” 拿完东西我们跟阿姨一块出去,我顺手帮阿姨也付了账,她为刚才的小误会觉得歉疚,一路上不停的夸纪梁人才好,夸我们般配,夸的还出口成章,有文化的很,这阿姨,还真是可爱。 “阿姨,要不我们送您回去?” “不用麻烦你们小两口啦,我儿子马上就过来……喏,来啦。” 说着话,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路边,我眯了眯眼睛,这车瞧这有点眼熟,片刻之后车门打开,我彻 底想起来了。 这阿姨模样周正的儿子竟然是南风。 “妈,莫小姐,纪先生,这么巧?” 说起来南风虽然跟伊人脱离了关系,但外人看来他是被动的让蒋翼分离出去的,所以他见我还是去平常一样,并不别扭。 “哎呦,我们是在超市碰上的,有缘多聊了几句,原来你跟这姑娘小伙子认识的呀!” 南风笑了笑, “妈,您可真会攀缘分,这位先生是乘飔的纪先生,这位小姐,是我原来的老板,莫小姐。” “啊呦,真是冒失了冒失了。” 阿姨性格开朗,说话轻快爽利,让人听着就愉快, “阿姨您言重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纪梁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南风,我们便抱着宝贝去了停车场那边,路上纪梁问我, “怎么回事?” “还不是纪云深那个傻子,想跟我动手被人当流氓了,让这老太太给教训了一顿,没成想是南风的妈妈,真是无巧不成书。” 纪梁听完轻笑一声,估计是在想自己当初是怎么选中那个傻子做合伙人的。 让我没想到的还在后边,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吃饱喝足,纪梁陪宝贝在沙发上玩儿拼图,我靠着纪梁的肩膀百无聊赖的滑手机,忽然又看到了我的名字——莫离遭遇咸猪手。 这……怎么又上热搜了? 我点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超市里有人录制了视频发到了网上,倒是给我个宝贝打了马赛克,点赞转发的人虽然不少,但没人认出来我来。 好巧不巧的,一个微博id叫南方姑娘的人,发了一段文字,完整描述了今天下午斗流氓的过程不说,又风趣幽默的描述了一下与我的交谈,还提到了那尴尬的小误会,顺便夸了一下我和纪梁郎才女貌,最后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想不到那竟然是乘飔纪先生和伊人莫小姐小两口,真是羡煞旁人!” 还配了网传的我们俩的结婚照,这南方姑娘妥妥的南风他妈了,关键我一看她这微博粉丝还不少,有个十几万,点开id一看才知道,还是上城作家协会的会员。 两条微博综合食用本来就够确定了,还有自带八倍镜网友连我手上的戒指都做了对比,铁证如山,遭遇咸猪手的就是我本人。 “纪梁你看!” “怎么了?” 纪梁扭头看着我手机上的微博,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 “阿姨说你说的多好,你看说你一点也不娇气,那么有钱还自己去超市,穿着高跟鞋还一手抱孩子一手挑螃蟹,剽悍的很。” “呸,人阿姨说的干练,哪里剽悍?” “好好,干练,挺好的,是吧?” “……” 那阿姨说的是还可以,但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被纪云深咸猪手。 我这还没从咸猪手的事情中走出来,接着又出来一个视频推送,标题十分醒目:《盘点那些年被“打女”莫离撕过的幸运儿们》 视频一开始,还带解说的,世界上有两种动物非常神奇,一个是猫,无论你有钱没钱高矮胖瘦他都看不起你,另一个是莫离,无论你有钱没钱高矮胖瘦惹了她就要打你。 2011年初出茅庐,刚刚凭借香水“伊人”名声大噪,几个月后便被人拍到在医院对一女子大打出手,狂扇耳光,后来连她现任老公一起打,人设定位十分剽悍。 不过看上去很像正当撕小三,这种行为还是应当支持。 不久之后参加香水沙龙,不过十九岁,在一群皆已成名的调香师中丝毫不怯场,一言不合与法裔著名调香师泽瑞斯大打出手,泽瑞斯先是辱骂莫离“bitch”,那时年轻,还只是推了一把,要搁到现在,玩儿蛋,不过好像后来两个人关系还不错,泽瑞斯本人多次在公众平台cue莫离,前一阵子莫离婚礼也有参加,算是英雄惜英雄,不打不相识。 同样是这个节目,还有一段更劲爆的,到底发没看到,反正是直接逼的对 手下跪求饶,后来对方来中国作妖,遣返回国,现在又回来了,前几天还刮了一阵妖风,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视频看的解气。 2012年,莫离回国,遭到记者家门口围堵,莫离弟弟还因此受伤,哇塞厉害了,扔摄像机,扇耳光,拳打脚踢轮番上阵,功夫见长。 不过一群人长枪短炮围人家父母和儿童,的确不讲究,还造成伤害,是可忍孰不可忍。 2013年,此时我们的莫离女侠脾气已然收敛了许多,晚会上面对离开不和的同行巴结,没动手,只是全程冷脸,个人修养进步非常大。 2014到2015年可是大爆发的两年,莫离女侠已然脱离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进入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阶段,先是为民除害大力发声反对“娱乐圈暴力潜规则”,直接将娱乐圈大鳄林祁送进监狱,而后在对外贸易中遭受污蔑,直接开撕外国媒体,充分体现了那句话——撕逼没有过节,但女侠有自己的祖国。 2015年春节将近,乘飔忽然宣布破产,这一奢侈品行业巨头骤然陨落让谁也没摸着头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乘飔纪先生出大事了,之后有人拍到在上城机场,莫离遇到段安宁,武打水平简直重回巅峰,直接将段安宁一顿降龙十八掌……打进了警察局,后来听说段安宁因为故意伤害肇事逃逸判了十几年。 这一顿打下来,不仅是段安宁,就连莫离自己现场都快哭晕了,不少网友猜测段安宁就是乘飔破产的始作俑者,传闻不知真假,反正莫离女侠的侠骨柔情小表哥看的是一清二楚,要抱抱。 乘飔出事之后,咱的女侠也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了,并且连续出了三款男香,许多拥趸便是,男朋友的公文包已经满了,然而我的小水水什么时候出新款? 时隔三年,莫离重新出手,这身手,要不是抱着孩子,还咸猪手准得被撕成酱香猪蹄,“打女”人设依旧生猛。 不过视频最后,小表哥还是要放上一小段我们的女侠跟她真命天子的幸福视频,两个人虽然分分合合许多年,但始终心里没装进别人,终于在前不久正式完婚。 莫离女侠无论是香水还是公众视野中的她,都是带着一丝独立一丝强势的形象,让人觉得她无所不能无所畏惧,敢于挑战,是个女战士一样的大女人,但是其他人面前的干练打女,到了心上人面前,还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会抱着孩子去超市给自己的丈夫挑选食材,念着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洗手作羹汤,在人群中会一眼就看到心爱的他,冲他招手的时候开心的就像个小女孩,当然也看得出纪先生非常宠她,即使知道她身边有助理有保镖,还是会在听闻一丝风吹草动的时候就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来接她,一个人的时候莫离可以一手抱孩子一手拣螃蟹,但是有他在的时候,她就只负责貌美如花。 莫离曾经说过,是纪先生在她陷入泥沼的时候将她拉了出来,没有纪先生她也许根本就不能做调香师了。 纪先生一出场,就领了她生命中男主角的剧本,有了这个设定,再多的坎坷磨难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好事多磨。 上天折断过她的双翼,却看到她经历磨难,仍旧不舍爱与自由,在对的时间让她遇上对的人,这生命最好的馈赠,她比任何人都值得。 最后祝所有女孩子都能一声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转发这个莫离,便能保你有力自保并且有枝可依。 …… 这欠的不能再欠的标题却看的我鼻子发酸,蓄在眼眶里的眼泪马上就要溃堤而出,但我又忍不住翻了一下评论,一下子破涕为笑。 “看看,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活生生把一个女战士给网络暴力成了家庭主妇,还是“泼妇”!我还没把鸩抢到手,你怎么能就被大猪蹄子炖汤了!” (本章完) 第242章 爆发还是灭亡 第242章 爆发还是灭亡(1/3) 我一边笑一边扯着纪梁的袖子擦眼泪,这种沙雕网友简直不要太可爱。 与平常不同,底下的评论全都是真正喜欢我的香水的人,所以每句话都说的很真心。 “七年一路走来,莫离的香水伴随我从公司实习生变成如今的财务总监,背井离乡,如果没有她,或许我早就坚持不住了,每次委屈,每次脆弱,每次伤心难过都会因为周身的味道而变得没那么重要,因为她教会我前路漫漫,砥砺而行,不忘初心,必得始终。” “一路走来,莫离遭受了太多了非议和攻击,但是我相信,每个真正用过她调配出来的香水的人,都不会舍得说她一句坏话,因为那样纯粹的味道,美得像梦一样,绝不是一个心思龌龊肮脏的人可以创造出来的。只希望莫离能够早日对那些污言秽语释怀,重新创造出天地间最纯净美好的味道。” “一个人真的可以成为信仰,高三时曾经为了前途而迷茫,正是因为当时莫离姐姐的香水伊人,让我毅然放弃了一直以来打算报考的理学专业,努力考上了莫离姐姐曾经就读过的法国isipca国际香水学院,如今也马上要硕士研究生毕业了,希望可以称为像她一样的优秀调香师。” 我看着评论区的文字,心里感慨万千,甚至一瞬间感动的就冲出去把她们给揪出来,每人调一瓶专属的香水给她们。 生活中固然有许多人和事让人无奈,但更值得关注的,还是那些温暖纯良的只言片语。 “我把这些小可爱的id都记下,等我复出以后,让她们都过来,我每人调一瓶香水给她们。” 纪梁揉了揉我的脑袋,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明明是这样感性的一个人,却偏偏所有人都认为你理性,以后再也不用那么强大了。” 我瘪了瘪嘴巴,抬头看着他, “一开始的时候,我特别怕你,生怕惹你生气,却又隔三差五给你找麻烦,每次闯了祸都装的特别乖,你每次都不跟我计较,那时候我总 告诉自己,不能喜欢你,不能喜欢你,因为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不能在一起,之后才发现,我早就让你给宠坏了,早就离不开你了。” 纪梁垂眸,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我扣进怀里, “算了,反正我们现在够幸福了,以前的事情你能想起来最好了,不能的话,我们还有大把以后呢,以后不够,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不过,有一个效应是我没想到的,咸猪手事件一经曝光之后,这种事情竟然井喷式爆发了。 我跟纪云深那事之后没几天,一位女明星也直言自己曾在超市购物时遭到猥琐男“摸屁股”,大力批判这种行为,之后许多人在底下反映自己也曾遭遇到诸如此类的情况,但碍于脸面一直不敢往外说,现在有种众人物为此发声,无疑对羞于启齿的受害者是一个极大的鼓励。 有人专门在网上开了一个帖子,主题为#沉默就是纵容,说出你的故事# 短短几个小时,便有成千上万的网友将自己的故事放在了里边,小到在公交车上被人揩油摸大腿,大到强。暴凌辱,尺度大到这种足以立案调查的程度,却还是有无数女性选择了沉默。 原因很简单,有一位名叫#灰色#的网友分享了自己的故事,包含了所有主动被动选择沉默的理由。 “截止今天,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我以为我能走出来,却发现每次想要往外走的时候,总有人在背后往那段灰色故事里拉我,很庆幸今天碰到这个帖子,如果我不说出来,可能憋在我心里,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选择自我了结也不一定。 三年前读大四,临毕业时在一家公司实习,有一天晚上独自加完班离开公司后,我忽然意识到一份重要文件忘了做备份,于是去而复返,人生由此转折。 我在电梯里遇到他,他的目光像狼一样,我至今记得。事情发生后,他承诺给我十万块钱,和一个理想的工作职位,所有人都劝我忍了,朋友说说这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睡一次就能得到这些有 什么不好?家里人说,不能说出去,太丢人了,大家都会看不起你,你以后该怎么好好生活,谁还会娶你? 可是经过深思熟虑,我认为,无论社会风气如何开放,无论说出去如何丢人,无论我不说会得到什么好处——我都要说,因为这是我二十多年心里的道德建设,面对强暴不能无动于衷,于是我将他告上法庭。 我之前看过诸如此类的文章,所以事发当晚我去医院做了采证,我以为诉讼过程不会很艰难,可是,真正的悲剧却刚刚开始。 施暴者根本没有到场,只有他咄咄逼人的律师团,之后黑白颠倒,说成我自愿潜规则,紧接着,我被公司辞退,学校开除,年迈老父因觉得我丢脸而急火攻心,心脏病离世。 从此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瘟神一样的存在,没了朋友没了家人。 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啊,怎么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了不良风气的始作俑者? 现实生活中能做到像莫小姐一样对不良行为痛快出手的人实在不多,更多的是不在沉默中爆发,而在沉默中灭亡,原谅我现在已经被抹去锋芒,甚至不敢说出施暴者的名字,但我希望大家能够记住我的教训,坚决抵制违法行为,同时希望周围的人能够看清事实,我们已经是受害者,不要再施加额外的暴力。” 这篇文章看的实在让人揪心,无数的网友路人在底下安慰她,支持她,一同倡导面对不公,自由发声,同时希望她能够说出施暴者的姓名,毕竟有这么多人做她的后盾。 当然,灰色依然没有选择说出来。 我叹了口气,能够理解她,毕竟就算是这么多人能够一起帮她声讨,却不能够帮她承担任何后果,当年的施暴者能够在铁证面前颠倒黑白,可见势力非同小可,如果现在说出来,她即将遭受的,没人能够想象,也没人能够分担。 这世间的黑暗面实在太多,正义并不是红口白牙上下一碰那么简单。 我正这么想着,邮箱里忽然收到了一封来自“生煎包”的邮件。 (本章完) 第243章 道德绑架 第243章 道德绑架(1/3) 邮件中“生煎包”开门见山,直接承认她便是前几天在微博上发自己超市购物被猥琐男摸屁股的女明星温芜,有些事情想要跟我当面谈一谈。 我想了想,她这时候找我谈无非就是想跟我说服我发声呼吁广大女性在受到侵害时极力反抗,而非忍气吞声,助长不良风气。 这事儿是个好事,可是前一阵子我刚刚又见识了一遍网民的低素质,现在实在是没有那种积极向上的心思,再说了,这事除了我就没人能干了吗?温芜她原本就是个娱乐圈演员,虽然不怎么红,但是多少有些人脉,随便找她几个朋友,号召力和国民度都比我强多了,找我干嘛? 我回复她一封邮件,表明近来被网络暴力折磨的身心俱疲,无心窗外之后,只想洗手作羹汤,直接驳回了她的请求,发送之前我又想了想,加上一句,如果需要资金支持,可以直接联系伊人vp莉莉安。 我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或者说她可以转战到莉莉安那里去,没想到她却不依不饶,接着又回复我。 只要我也是性.骚.扰的受害者,应当了解受害者的心情,甚至说到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我一样幸运遇到纪梁这样的救世主,希望我能够伸出援手。 我回复她说,我已经表明需要帮助尽可去联系伊人,一定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至于我本人,不想参与进来。 温芜下一封邮件更加离谱—— “莫小姐,恕我直言相告,如今被网友热议的灰色正是我的大学同学,但我一直没有能力帮助她,前几天在网上看到莫小姐遭遇咸猪手的视频后,觉得是个契机,所以我才在微博发了自己遭遇猥琐男的事,本意就是希望引起网友关注,获得舆论支持,如今万事俱备,只差莫小姐伸出援手。” 这弄了半天,她被揩油的事情原来是编的?就是为了引起热度? 这是我本来就不想掺和,更别说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正义了。 我义正辞严的回复, “建立在谎言之上的正义锋芒已然大受磨损,我还是那句话,我本人不会参与,有需要可以联系伊人官方,不过,鉴于你以上行为,是否给予帮助仍需查证。” 这次她没有再回复,晚上我问了一下莉莉安,温芜也并没有联系她,我抿了抿唇,不打算再这件事情上花力气。 晚上纪梁回来,睡觉前我跟他说起这件事,抱怨几句。 “这人也太不懂事了,我这刚结婚,蜜月还没过呢,能不能让我消停消停?” 纪梁安慰我, “你这不是让她去找莉莉安了吗,这就行了,别多想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既然跟我说了,我心里不想掺和吧,又总觉得心里有事,万一那个灰色真出什么事了,我又觉得良心不安。” 纪梁摇了摇头, “你这就是典型的被道德绑架了,就像那些没钱治病的跑到人家善做公益的富人门口,围堵人家讨医药费是一样的,不给就觉得你冷血,以前做公益都是作秀。 但实际上呢,于情,你跟她非亲非故,于理,你也没有帮她的义务,真要上纲上线,她这都可算是骚扰了。” 我疲惫的撅了撅嘴巴,还是在圣彼得堡呆着好,没人看到我就没有这些事儿,我不是冷血无情,可谁都会累,再说我又没说不管,不是让她去联系莉莉安了吗?是她自己不去的,脾气倒是挺大。 “哦,还有一件事我竟然忘了跟你说, 就是那天我遇到纪云深,他好像说手里有你的把柄。” 纪梁抬了抬眉,淡定的很, “他能有我什么把柄?” “这可说不好,之前你们俩一起整垮了纪仲和,中间说不准打过什么擦边球,纪云深那个人那么奸诈,如果他当时有心保留证据,留作后路,你现在又全给忘了,那这个事情就很被动了,再说……” 再说纪仲和说到底是纪梁的亲生父亲,就算再没有感情,在不了解情况又喜欢瞎逼逼的键盘侠手底下,把亲爹送进囹圄,怎么说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做法。 他们说我再委屈我都能忍,要是敢说纪梁,我准得忍不住下场撕他们去。 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件事我会留心的,你不要担心太多,你不是说过以前的纪梁无所不能吗?不会那么容易给他留下太大的把柄的,安心睡吧。” 说的也对,就凭纪云深那两下子,连我都打不过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对付纪梁? “对了,马上就是时装周了,你最近特别忙吧?” 纪梁呼了口气, “还行,不过过几天少不了要去时装周会场那边接洽一下,另外之前解约的百货商场入驻权虽然拿回了百分之八十,但还是有几个国际大商场因为租期个场地缘故没有重新签定,具体能不能重新签约,对方还要根据这次时装周的表现权衡一下,必要的话,我得亲自去谈一谈。” 以前纪梁重来没有因为乘飔的事情把行程安排的这么满,看来东山再起确实不是个轻松的事情,何况乘飔之前起点太高,国民对纪梁的期望也太高,压力太大,必定是一点纰漏也不能出的。 我抚摸着纪梁的下颌,他的下颌线比夏威夷海岸线还要好看, “陪你一起去,我一天也不想跟你分开。” 去他的小别胜新婚,我新婚还没甜蜜够呢。 纪梁扬了扬嘴角,低头吻了一下我的唇, “好。” 到了巴黎之后,宋相思和alex也在,我陪纪梁去看秀场回来的路上正好碰上他俩,毕竟不光是乘飔,伊人也是要参加时装周的,他们两个大骂我不仗义,放着自己家的事不管,去给对手当助理。 他俩搭我们的顺风车回去,纪梁开车,宋相思凑过来瞎打听, “纪先生,听说这次乘飔的秀场安排在伯爵公馆,能不能透露一下啊?” 我一把把她的脑袋推回去, “瞎打听什么,不知道有个词儿叫商业机密吗?一点都不专业!” 宋相思斜眼鄙视我, “重色轻友,商业机密你还不是去看过了?你就不是对手?再说了,你个白眼狼,都不管咱自己家的秀场,甩手掌柜当的舒服吧?” 我仰着下巴颏儿瞥她一眼, “舒服。” “德行。” 宋相思又凑过来, “纪先生,我听说这次咱们领闭的模特是维密众神时代的超模,你也太厉害了吧,她近十年都不怎么走时装周了,只走高定,我是她超级粉丝,当年她最后一场维密的孔雀归林看的我哭了好几夜,你能不能……” “我看了一下乘飔和伊人的秀时间是错开的,你想去直接去就可以,给你留位置。” 一得了承诺宋相思高兴的不得了,说起来除了自己家的秀,我还没怎么好好看过时装周呢,这次正好可以带宝贝一起看。 有个事还挺不巧的,这次来巴黎本来想去找泽瑞斯玩一玩儿的,可惜她之前跟gc合作推了一款香水,正好是我们来的那天德维特把她叫去了中国,当天我们俩兴冲冲的都要给对方一个惊喜,结果给弄成了麦琪的礼物,好不尴尬。 后天就是成衣大秀了,我打电话想问一下泽瑞斯能不能回来,电话刚一接通,那头脾气便火爆的不行。 “我正在跟人吵架,先不跟你说了,你在巴黎好好玩儿,多玩几天不用着急回来,拜。” “啊?喂……这就挂了?” 我一脸茫然,吵架,她吵什么架呢?我身边的宋相思心虚的别过脸去,看来她又知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事儿啊。” “还不说?” 纪梁回头看了看我,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两天找你帮忙的温芜又找麻烦,不过现在网友已经理智了许多,大部分都对这种道德绑架表示反感,而且伊人官方已经证明你跟她们打过招呼,甚至莉莉安主动联系给予帮助,是温芜自己不配合,非要闹事,那谁都没办法。” “那泽瑞斯吵什么架呢?” 宋相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愧不如, “我以前以为我就够虎得了,没想到你这个姐们儿,昨天头一天申请的微博,还不是小号,认证就是调香师泽瑞斯,从昨天到今天快发了一百条微博diss那些说你不好的人了,连前年的微博都翻出来撕,现在中国粉丝都送了她一个外号叫撕姐,还怀疑你们做香水的是不是都是这样,你看谁不爽就打谁,她看谁不爽就骂谁,从来都亲力亲为,不用替身。” “一百条?” 我拿出手机来,这两天都没上网躲清闲,果然就错过了热闹事,我的妈……果然有一百条,泽瑞斯很有可能是平常不怎么上网,没见过画风如此剽悍的网友,又向来不受委屈,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都忘了自己的偶像包袱了。 “现在都有一票你俩的cp粉了,目前正在激烈的讨论攻受问题,精彩的一批。” “哦?是嘛?” 虽然我不希望泽瑞斯因为我的事情在网络上跟别人起争执,尤其是那些可恶的键盘侠,毕竟这样多少会让她受到一些攻击,不过这种有人维护的感觉实在是窝心,我看向纪梁,从后排座椅伸手到前边轻轻揉他的耳朵, “你也发一个好不好?” 纪梁答应的痛快, “一个够吗?咱也发一百个。” “嘁,知道我不会让你发才这么大方的。” 说笑完之后,我赶紧给泽瑞斯打了个电话,让她停止了这疯狂的行为,键盘侠已经成了一种暗黑文化现象,靠她一个人并不能够以暴制暴,反而会把自己给拉下水,不值当的。 不过尽管泽瑞斯听了劝,也只是停止了吵架,对以前的微博拒不删除,用她的话说,她删了,别人还以为她理亏了呢。 也罢,就那样吧,反正说她的人也不多,大多数都觉得她真性情,影响不算坏。 回到酒店后点了个餐,纪梁进了房间冲澡,手机就搁在外边,我正在客厅陪宝贝玩儿,忽然他手机收到了一条微信,我顺手拿了起来,纪云深发来的,一点开之后差点让我把手机给扔出去。 这图片里的,分明就是我给纪梁即将推出的那瓶香水! 接着又收到了几张图片,都是春夏款衣服,难道是这次成衣大秀上的展品? (本章完) 第244章 将计就计 第244章 将计就计(1/3) 这就是纪云深说的把柄? 我原以为是什么之前的证据,却没想到是他在纪梁公司安插了奸细,这奸细一日不除,破坏力可比陈年旧料大多了。 这次大秀直接关系到乘飔的未来,如果因此毁掉,失信于主办方,那便不知道何时才能有机会再翻身了。 这也太可恶了。 没多久,纪梁从浴室出来,换上酒店的蓝色棉质睡衣,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 “……” 我先让宝贝自己回房睡觉了,才把手机递给他,纪梁接过去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看来他也是没想到的。 “这个怎么办呀?” 纪梁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 “不过既然他发过来了,应该是要谈条件。” 我懊恼的叹了口气, “他那个人怎么这么卑鄙无耻,下回看到他我肯定打死他!” 纪梁看着我笑了笑, “放心吧,我也没不是完全没有对策,也不知道我失忆了,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我撅了撅嘴巴,不管他外表怎么淡定,开秀在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内心不会这么自在。 “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 “好。” 纪梁拨通纪云深的手机号,响了二十秒左右,电话才被接起来,接起来还不说话,非等着纪梁先开口,这种隐忍惯了的人,好不容易有朝一日小人得志了,可不是要得瑟上天吗? “纪云深。” “阿梁啊,这么晚有事吗?” “有什么话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直说?你命令谁呢?现在是你求我,还以为是我在你手底下讨日子的时候呢!” 纪梁听着听筒里的咆哮,厌弃的将手机移远了些。 “纪梁,这次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吧?” “是很重要,你到底想干什么?” “咱们兄弟一场,我也不想你死的太惨,这么,你把乘飔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我,我就把这个给毁了,绝不影响你正常上市,再说了,这么一来我们成了利益共同体,你的股东怎么会拆你的台呢?” 百分之二十? 我心在里骂了他一句娘,这个纪云深还真有脸张嘴,当初乘飔分崩离析,我花光积蓄才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张口就百分之二十,现在纪梁手里也就不到百分之五十,给他一半,那乘飔还不说易主就易主了? “不可能,我宁可放弃这次上市机会。” 纪梁态度十分强硬,半点余地也没留,那头的纪云深似乎想到了这个结果,呵呵一笑, “还是那么精明,兄弟一场我也不会为难你,这样我可以减成百分之十,毕竟泄密这种事情损人不利己,做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过你得给我加一样。” “什么?” 纪梁这么问只不过是想听他怎么答,别说加一样了,就单是股份,我觉得纪梁都不会给他。 “不贵,你把弟妹……” “纪云深!” 纪梁语气一下子变了,虽然没有大声训斥,不过听得出压抑的愠怒,我握了握他的手臂,对他摇摇头,让他放松一下。 “别 急啊,我又不要你的,就玩儿两天,你也知道圈子里这么玩儿的多了,再说,你走了那么长时间,你以为她是什么贞洁烈女,这两年为你守身如玉,早就成了……” 纪梁听不下去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 纪梁沉着脸看我,把我看的浑身发毛,他不会以为纪云深说的是真的吧,那可冤枉死我了, “我……唔……” 我刚要说话便被纪梁按住脑袋用力吻住,接着就倾身将我压在了沙发上,我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用力推开他,偏过头去躲避着他的吻, “纪梁……你别这样……” “……我吓到你了?” “……” 纪梁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愠怒,我摇了摇头, “没有,纪云深说的那些话,你……” “我知道,我他妈上回就该废了他!” 我松了一口气,搂住纪梁的脖子,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信了呢。” 纪梁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傻瓜,怎么可能?” 我垂眸,撅着嘴巴嘟囔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 纪梁抚了抚我脸上凌乱的发丝,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不在的时候,你受委屈了。” 我摇头,委屈倒是谈不上,就是纪云深那个苍蝇一样的男人围着我阴魂不散,不过那时候还只是招人烦,现在已经是让人反胃了。 纪梁低头轻啄我的唇,我主动回应着他,渐渐同他吻在一起,这时候他手机又响了,不用想就知道是纪云深打来的,纪梁连看也不看,厌烦的就要挂断,我赶紧拦住他, “还是接吧,你那个事情那没解决,毕竟事关重大。” 纪梁这才不情不愿的把电话接通了。 “纪梁你小子脾气……” “纪云深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把那些东西泄露出去。” “……你小子疯啦?” 这话别说是纪云深了,连我都给吓着了,赶紧拦他,低声说, “你疯啦!” 纪梁捂住我的嘴巴, “你把消息漏出去可以,不过你最好先查查纪氏现在的股东构成,你前脚泄露资料,我没了退路,便去你的纪氏当个董事长玩一玩。” 说罢纪梁就把手机挂掉了,我满眼星星的看着他,还是他厉害,这招未雨绸缪用的可真高。 纪梁松开我, “看什么,没见过你老公?” 我抱着他的胳膊,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收购纪氏股权的?” “快半年了。” 半年了?那不是从他刚回来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吗? “是不是从他那次欺负我开始?” “……” 纪梁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摇他的胳膊, “你说啊,你是不是那时候就特别喜欢我了?还偏偏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说是不是?” 纪梁现在反倒知道不好意思了,别过脸去就是不理我,我把手伸进他的睡衣,在他腹肌上若有似无的轻轻抚摸着,他最受不了这样,一会儿就恼羞成怒,把我反扣在沙发靠背上, “你玩 儿火是不是?” 我抬头在他唇上轻快的啄了一下, “就玩儿火,你说,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纪梁彻底不压制了,直接将我扛起来进了卧室,连前。戏也不做就要了我,刚刚折腾过一番,并没有让我太痛,我不依不饶的问他, “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最早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小妖精,可不是一眼就勾了我的魂去吗?” 那天晚上他格外不想放过我,动作稍微有些粗鲁但是分寸把握的刚好,不会让我太难受。 纪云深那些话虽然他不信,但还是刺激到了他,毕竟他霸道强势的人,他的女人被人红口白牙侮辱一下就已经触了他的逆鳞了。 做完之后他将我放进温度适宜的浴缸里,帮我轻轻揉着身体,放松肌肉,省得第二天腰酸腿疼的,我惬意的趴在他身上,越来越会心疼人了。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的不想起床,纪梁又有事情先走了,我想也是,就算是纪云深被他一时吓住了,但毕竟是颗定时炸弹,时装周不完没法让人彻底放心,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机密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这个人不揪出来,那乘飔就会始终受制于人,麻烦的很。 “纪云深的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吧?” 纪梁穿好衣服吻了吻我的额头, “不会,我今天再跟他谈,放心吧,再睡会儿,不会别太晚。” “嗯。” 我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纪梁走后宝贝爬到我的**钻进被窝里,亲了亲我的脸,提醒我她来了,然后贴着我的身子让我搂着她再睡会儿,她平常是不敢赖床的,就是我发懒的时候他能跟着沾一沾光。 “爸爸走了吗?” “嗯,给安迪叔叔打了个电话,让他监听纪云深的手机通讯和网络痕迹。” “嗯,这么会学舌了。” 我迷迷糊糊想了一下,纪梁这可能是要抓内鬼了,纪云深套路纪梁不成,反而被纪梁吓住,现在肯定手忙脚乱,最容易露出马脚。 “妈妈,过会儿我想出去吃甜点。” “好,再睡一个小时,九点去吃。” “好。” 我摸了摸宝贝又软又滑的小身体,抱在怀里舒服极了。 起床后我穿好衣服洗漱一番便带宝贝去了楼下的餐厅吃甜点。 宝贝自己拿着菜单,她这么小已经能看懂菜单上的法语了,小手指着,法语说的也流利, “一个熔岩蛋糕,一块黑松露蛋糕,一个漂浮岛,一个草莓挞,一个樱桃黑森林,一个抹茶盒子,一份马卡龙,嗯,先要这些。” “点这么多吃不完的,宝贝,就浪费了,要不要留几个下回吃?” 宝贝咬了咬嘴巴,看了一会儿,做不出取舍,又开始撒娇, “我要吃嘛,妈妈,吃不完妈妈吃不好?” 我拿她没办法, “好吧好吧,下回不许了。” 我总是这么没原则。 等餐的空隙里我拿出手机打算看看新闻,一下子就看出大毛病来了。 昨晚纪云深发过来的乘飔成衣图片竟然堂而皇之的在纪氏官微上曝光了! (本章完) 第245章 骑虎难下 第245章 骑虎难下(1/3) 这定时炸弹,炸的也太快了…… 马上就有资深时尚博主根据服装的细节设计和原本乘飔放出来的几套成衣剪影做了比对,指出这批衣服非常像乘飔即将进行的大秀的服装。 不过像归像,这可不是证据,剪影起不了什么作用,服装还是谁先曝光算谁的,这样一来,乘飔如果还用这批服装,那便成了后来者抄袭,可是没了服装的秀可怎么办? 而且就算是乘飔拿到证据证明不是抄袭,可是服装已经曝光了,观众对秀的期待值也就归零了,走秀毫无意义。 场馆布置好了,模特也找好了,样衣都做好了,如果秀现在取消了……那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那条微博发了没一会儿就给秒删了,不过被人截了图存了下来,目前纪云深已经在官微发过两次道歉函,声明这次图片并非是纪氏内部人员发布,而是有人黑了他们家系统,恶意发布的。 这做法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现在广大人民群众对这事并没有定论,他硬说说成是自己家的设计谁也没办法,可这倒好,乘飔还没说话呢,他这下不就等于主动承认了这作品不是他家的吗? “妈妈你在想什么?” 宝贝已经拿着叉子准备吃甜点了,我才晃过神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宝贝自己坐在这里吃,妈妈出去打个电话。” “好,妈妈快点回来。” 我事情发展的太快,我不确定纪梁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便打过去问他, “喂,纪云深他……” “别担心,我晚上回去跟你说,没事的。” “……好,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乖,拜拜。” 听到纪梁说没事我才放心一点,不过又不能完全放下心来,毕竟是这么大的事呢,非得他一字一句给我说明白才放心。 从前我有什么事情他虽然不轻易插手,但是在我搞不定的时候他总有办法给我收拾烂摊子,现在乘飔有问题我帮不上忙,心里多少有点力不从心的无奈。 纪云深的声明不难看出,他原本只是想威胁一下纪梁,从他那里要点股份,并不敢真的曝光成衣,毕竟他一下子把纪梁给得罪透了,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就算是乘飔现在不如以前,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逼到那份上,收拾个纪云深还是绰绰有余。 目前接触到成衣图片的除了乘飔内部高层,就只有纪云深和那个内鬼了,不是纪云深的话,难道是那个内鬼曝光的? 如果真是这样,可见他跟纪云深并不一条心,纪云深最多唯利是图,而他是铁了心了就是要对付纪梁。 谁还能跟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或者说不是深仇大恨,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乘飔再起步而已,乘飔不复从前,纪梁便只能将工作重心放到圣彼得堡那边,这样子想的话,那内鬼的目标范围就很小了。 晚上纪梁都没回来吃晚饭,我和宝贝在餐厅里点了一道豆腐浓汤,随便垫了垫肚子,把宝贝哄睡着后我热了杯牛奶,坐在沙发上等着纪梁。 整整一天,乘飔方面都没有放出任何消息,明天就是大秀了,现在没消息,那就是好消息了。 将近十一点,纪梁才从外面回来,毫不意外的带了一身酒气。 “怎么样 了?” 我过去接过纪梁的外套,他顺势将我抱进怀里,看来是折腾一天疲惫的很,压在我身上有些沉。 “没事,明天大秀正常进行,图片是我让人曝光的,对付定时炸弹最放心的方法就是找个安全地带给他引爆了,现在纪云深骑虎难下,正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他。” “……” 他曝光的?这实在是让我没想到,不过纪梁这招够狠的,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戳刀子吗? “那你曝光了,衣服怎么办?” “没事,本来就是意料之内的,曝光的那份就是给内鬼准备的,捅自己一刀溅别人一身血的事情我不做。” “你早就知道有内鬼?” “之前不确定,我倒是没想到他,他要联合别人整垮乘飔,合作伙伴挑来挑去偏偏挑了纪云深那个蠢货。” “……” 原来一切他早就心里有数了,智商差距太大,我还在那里担心半天,根本都没有必要的。 纪梁抚着我的后颈, “让你担心了。” 我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去洗澡吧,水都放好了,我给你叫一份醒酒汤,省得明天头疼。” “好。” 纪梁扶着我的脑袋在唇上亲吻几下,扬了扬嘴角, “有你真好。” 第二天晚上的大秀在巴黎伯爵公馆旅行,观众席设在一楼足有几百平米的客厅,模特从二楼旋梯亮相,缓缓走下,摇曳生姿,服装风格都是修身上衣接齐膝伞裙或a字裙过堆纱裙的复古设计,模特走下旋梯,在楼梯口定点,接着走过客厅,伴随着舒缓悠扬的小提琴曲,仿佛音符都在围绕着模特跳动。 我跟纪梁和宝贝坐在观众席,欣赏着模特们的展示,光是走路就看的人赏心悦目,真是精致。 最后一件,闭场的金发红唇,穿一件红色复古格子衫,搭配唯一一条包臀裙,现在二楼一亮相,立刻艳压全场,红色更衬得她肤白如雪,修身款式将她的玲珑身材勾勒的更加妩媚动人,台步更是走的自带千军万马的气场,仿佛女王登基,跟现在许多妖艳贱货确实不一样。 这些衣服别说是款式设计,就连档次跟纪云深曝光的那些都根本不一样,要是他说那是从乘飔偷来的,恐怕都有人要说这是乘飔被黑的最惨的一次了。 成衣大秀结束当晚,乘飔失去的那几个合作伙伴便都主动找了回来,不仅如此还多了许多新的合作意向,纪梁这么多天的辛苦总算是没白费。 晚上纪梁又有应酬,我跟宝贝先回酒店,酒店电梯里宝贝小短腿迈着猫步,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可爱坏了。 “妈妈妈妈,那些阿姨都好好看哦,我以后也要当超模!” 下了电梯,我把她抱进房间, “那你可得长高点,以后不能挑食,多吃青菜,好不好?” “好!” “真乖。” 进了房间我放好水跟宝贝一起洗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服装这一关过了其他的问题就不大,香水不是那么好剽窃的,毕竟偷的了成品偷不着配方,不是我自夸,那瓶香水配方是我有史以来最复杂的一次,普通调香师根本味道都嗅不全。 “妈妈,今晚搂着我睡好不好?” 宝贝在浴缸里搂着我的脖子撒娇,我揉她的小脸 蛋, “你怎么这么粘人了,嗯?” “我喜欢妈妈搂着,等我长大了,妈妈就不能搂着我了。” 小小年纪就想的这么长远,我还没担心她嫁人了我会不会舍不得呢,她倒是想的比我还多。 我扶着她的后脖颈,跟她额头碰着额头, “好,以后妈妈每周都搂着你睡两次,好不好?” “妈妈最好了。” 宝贝高兴的在我脸上亲了又亲。 我看着宝贝圆乎乎的小脸,一边喜欢的紧,一边又遗憾错过了她成长的两年多,我能感受到她现在跟我越来越亲了,起初刚碰到那头一个月,她虽然喜欢我,但总是特别懂事听话,什么也不要,也不会这么撒娇,或许那时候她还是没有安全感的,怕自己不听话妈妈就不要她了……从前纪梁虽然待她好,终究是缺了妈妈疼,小小年纪,多可怜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给宝贝讲着故事,本来以为她睡着了,刚放下书,她又睁开眼睛, “妈妈你是不是想再要一个小弟弟妹妹?” 我微微愣了一下, “嗯?你从哪里听来的?” “就听爸爸妈妈说的。” 其实我是真的有这个打算,毕竟刚好退隐这几年是个机会,不然就我调香师这个工作,可不是说怀孕就能怀孕的,太耽误事了,而且,我长期接触一些刺激性的香料,怕到了三十四五岁,再想怀孕就不这么轻松了。 可是我却忽略了宝贝的感受,她也才跟我呆了没几个月,她又还这么小,如果这么快就要有人跟她分享,她难免会有小情绪。 “爸爸妈妈是开玩笑的,现在就要宝贝一个小甜心就够了,好不好?” 宝贝撅着嘴巴犹豫了一下, “在过一阵子好不好?” “嗯?” “妈妈在疼我一阵子,以后再要小弟弟小妹妹。” 这个孩子……我把她小脑袋搂在胸口, “宝贝,你要知道,妈妈会一直疼你,就算有了小弟弟小妹妹,妈妈也最疼你,妈妈最爱的就是你了,爸爸最爱的也是你,怎么疼你都疼不够呢,记住了吗?” “妈妈拉勾勾。” “好。” 我勾着宝贝的小手指晃了晃,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宝贝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积极睡觉,宣示主权一样把胳膊腿都缠在我身上,我也不多约束她,就这么搂着她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宝贝也醒了,像个小考拉一样抱着我的腰要我抱她去洗漱,我拍她小屁股, “不许这样,自己去。” “嗯……不嘛不嘛,就妈妈抱,嗯~” 她抱的我越发紧,在我怀里又拱又蹭,真是磨人,以后嫁人了还怎么得了? “小坏蛋。” 我拿她没办法,只好抱着她去洗漱了,听到开门的声音,我伸出脑袋看了一眼,纪梁一夜未归,现在才回来。 “爸爸!” 宝贝如常一看到他就跑过去扑进他怀里,蹭着纪梁的下巴。 “爸爸扎扎。” 我吐掉口中的牙膏沫,漱了漱嘴巴,下去把宝贝抱下来, “爸爸累了一晚上,先让爸爸休息一下,听话。” “嗯。” 不过走进了我才闻到纪梁身上浓重的女香味道,更是我调制的鸩,白衬衫领口还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本章完) 第246章 香水口红 第246章 白日**(1/3) 香水口红,这么**的就给带了回来。 正好宋相思来找我一起吃早餐,我把宝贝推给她,关上门正要跟纪梁算账,就被他给按在了门上, “你真是越来越懂我了。” 我费力的把他推开, “你身上臭死了!” 他接着扑过来将我扣住, “不许你嫌弃我。” 我推他的脸, “你身上味道臭死了,真浪费我的香水,还有这是什么,啊?” 纪梁低头看了看领口,抬手解开扣子, “吃醋是不是?” “你给我说清楚,吃什么醋?” 他亲我的嘴唇,诚挚的低头看我, “我没出。轨。” 我知道他不可能出。轨,但是也不能离其他女人这么近,这连香水味都沾的这么重了,他一个有家室的人,也太过分了! “我想要你。” “不行,赶紧去洗澡。” 白日宣yin,臭不要脸,我想要从他双臂之间逃离,他脱掉外套重新抱住我, “我早上洗过澡了,就是衣服没换。” “那也不行……你身上都是别的女人的味道。” “没有,都是你的味道。” 他存心不让我逃脱,将我按在门后热烈的亲吻着,我抬手捶打他,却被他反扣在身后。 我也彻底体验了一回,从门口到卧室,衣服掉了一地的感觉。 这次我非常不配合,他来历不明的香水味和唇印,让我心里有些不爽。 “莫离。” 纪梁温热的大手搭上我的肩膀,我嫌弃的抖了一下, “别碰我。” 我以为他是要抱我去洗澡,可他竟然不知疲倦的又按着我做了一次,我是彻底要给他弄死了。 最后他抱我走进浴缸,我浑身酸软,疲惫但是又不想睡,连带着心情都暴躁了, “我迟早死在你手里。” 纪梁吻了吻我的肩膀, “莫离,我爱你。” 渐渐的我才想明白了,纪梁是被人暗算下药了吧,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本来就够能折腾的了,居然还给他下药,谁这么一时贪欢命都不在乎的? 洗完澡后,纪梁将我抱出浴缸,裹上浴巾,擦了擦身体换上睡衣倒头就睡了,我还没见他累成这样过,一下子又心疼的不得了,帮他掖了掖被子后,躺**休息了一会儿,转眼就十一点了,我饿的肚子咕咕叫,看纪梁那个样子不像是一时半会能醒过来的,便自己下楼吃东西去了。 没成想,冤家路窄,我刚到酒店一楼餐厅,就碰上了纪云深那个恶心鬼。 他看到我后就朝这边走过来,形容略显憔悴,一点电话里的嚣张劲儿都没了,就像纪梁说的那样,他有胆子偷设计稿,却没胆子公开,现在事情 暴露,他现在把纪梁给得罪透了,踞炉炭上,比谁都难受。 我坐在餐桌前点餐,苏玖坐在我身边,纪云深刚要上前便被苏玖伸手拦住。 “纪云深,有话站远点说。” 纪云深脸色一垮,随即调整了一下, “莫离,这再怎么说,我也跟纪梁共过事,我们又是近亲,这服装设计稿我是真没想曝光,只想着趁火打劫要点股份的,你说把他得罪透了我有什么好处?你就帮我劝劝纪梁,让他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不会出来碍你们眼,行不行?” 我喝了口纯净水, “现在想起来是近亲了,算计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算计纪梁的时候怎么不说?把他得罪透了你是没好处,可惜,这点你早怎么不明白呢?” 纪云深脸色难看的厉害,抽了自己大一个嘴巴,准备开始煽情,他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不过,他这一动我才若有似无的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竟然也是鸩? 看来昨晚接近纪梁图谋不轨的女人纪云深也接触过,呵……那答案呼之欲出了。 昨晚找女人套路纪梁不成,今天竟然还有脸来求我帮忙,这个人的脸皮简直厚到了一定程度。 我瞥了一眼纪云深, “你以为你是昨天才得罪透他的?纪云深,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女人不当人,从你惦记我开始,你已经把他得罪透了,注定不得好死了,有这工夫勾心斗角,不如早给自己寻摸条后路来的实在。” 纪云深又抽自己, “我先前确实不知好歹,可不管怎么说,我也帮过纪梁的大忙,他不能卸磨杀驴吧?”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纪梁你能过上如今的风光日子?不知道感念知遇之恩,反而功臣自居,行为放肆,你这头驴,早该换了。” 纪云深还在兀自念着,我一点也不想听了,胃口被他倒的不行,干脆起身离开,让服务生一会儿把餐给我送上去,纪云深还打算跟着我,被苏玖直接在电梯口撂倒了。 我不知道纪梁对纪云深做到哪一步了,但无论如何这样当众自扇嘴巴求饶的事情我是如何也想象不到纪云深会做的出来的,前两年他追求我虽然不怎么得法,但至少是个体面人的做派,自从纪梁回来,他可算是原形毕露了。 吃着饭,莉莉安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莉莉安,怎么了?” “唉,还不是温芜那个事情吗?本来不想烦你,但是……” 温芜?这几天我差点忘了这个事了,莉莉安一般事情不会打扰我,既然打过来了就说明这事非同小可。 “你跟我客气什么,直说好了。” “温 芜刚刚联系我,说当前伤害她同学灰色的人是环城娱乐一哥,影帝宇天。” “宇天?” 怪不得温芜起初自己不能直接出面解决这个问题,原来是她公司的大哥。 “现在温芜已经因为这件事被封杀了,网上一片不平之声,这倒无所谓,主要是温芜现在已经走投无路,我们如果袖手旁观,她和灰色能不能申冤就两说了。” 这下问题麻烦了。 原本我让莉莉安帮她,是想这件事情由她发声,需要资金或者宣传或者法律支持那责无旁贷,可现在,她直接什么也做不了了,我们再管闲事那就要大包大揽全盘负责,这样的闲事,伊人管的也太多了,不管显得不近人情,可恐怕再管下去,以后有病有灾的都得要来伊人寻求帮助了,我们是香水品牌还是困难户后援会? “这样,她们需要帮助呢你先帮一下,至于这事儿管不管,等我回去再说吧。” 反正我是拿不定主意了,还是等纪梁醒来让他给我支招得了。 纪梁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四点,我跟宝贝正吃着下午茶,纪梁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一觉睡完神清气爽多了。 “爸爸抱抱嘛。” 纪梁一弯腰单手把宝贝抱起来,宝贝搂着他的脖子亲他,其他小孩子是不想自己走路要抱抱,宝贝是有事没事就要抱,现在黏人就得赶紧珍惜,等她长大了,再嫁人了,想见一面还难呢。 “饿不饿,给你点点东西吗?” 我剥了一粒牛肉干放进纪梁嘴里,他摇头, “等晚上一起吃吧。” “那我们什么回去,中午莉莉安打电话跟我说,温芜那个事还挺麻烦的,否则她也不会出此下策,现在她已经给封杀了,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管了。” 纪梁一边逗宝贝玩一边跟我说话, “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淌这趟浑水,否则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要不你干脆在公司设立一个居民委员会,专门负责解决这类问题,缺少的给钱,不懂法律的给律师,找不着人伸张正义的你就出面,没有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 我靠着沙发看着他,都给我气成相片了,这话几个意思,讽刺我多管闲事,是个事妈是不是? 纪梁看我这样,赶紧示弱, “我没说你这么做不好,乐于助人,特别高尚。” “高尚你个头,纪梁你不就是讽刺我吗?你以为我想管啊,我以后再问你我就是狗!” 我都快烦死了,他还在这儿气我,靠! 纪梁一笑, “好像谁说过,她这么说并不是真的想当狗,而是表达当时的愤怒,是吧?” “……你想起来了?” (本章完) 第247章 比肩而立 第247章 比肩而立(1/3) 纪梁摇头, “没有,就是忽然想起来这一点。” 他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像给小猫顺毛一样, “我是想告诉你,做什么有要有原则,不能什么事都管,世间不平事多了,你如果每次都这么好说话,那来找你的人越来越多,那伊人离转型做居委会就不远了,警察局法院存在都是有意义的,你不要让人家把你当成法官了,还以为你无所不能,久而久之,帮了人家成了理所当然,但如果哪次帮不了呢?到时候所有的抱怨攻击,哪怕是评头论足,都不是你应该承担的,懂吗?” 我咬了咬嘴巴,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是一个关键,所有人都看着,你再不忍心也不能让步了,就按原来说的提供资金支持和法律支持就足够了,再多就没原则了,何况,就算温芜被封杀了,可她和灰色都是自由公民,凭什么不自己发声?不当明星就不能说话了吗?” 我眨了眨眼睛,低头思考了一下,纪梁说的对,好人做过头就成了烂好人,到头来卖力不讨好,那我就还是让莉莉安官方处理,不再插手了。 其实我还挺感动的,网络上不少人都帮我说话,说我辛苦许多年了,好不容易想休息一下,不希望无关人员再以道德绑架剥夺我的自由。 “对了,今天我看到纪云深了,你见过他了吗?” 纪梁轻呵一声, “千里迢迢的来送死,辛苦他了,他有没有怎么着你?” “那倒没有,毕竟他那个人,连我都打不过,你要怎么对付他?” 纪梁扭过脸去,没有直接告诉我答案但我总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于是追问他, “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他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也不一定,省得我动手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诡异?我赶紧劝他, “他违法犯罪惹你不高兴你告他让他坐牢就行了,可不要滥动私刑啊,你一说这种话我就提心吊胆……” 纪梁不以为意, “坐牢有意思吗?” “有意思,你让他别出来害人就行了,交给法律处理,行吗?” 纪梁点点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行吧,都听你的。” 纪梁动了一下脖子,“喀吧”一声,似乎是落枕了,宝贝玩着玩着忽然一瞪眼睛, “什么东西断了?” 我被她给逗笑, “下来自己玩儿,爸爸脖子要断了。” 我把宝贝打发走,动了动身子帮纪梁揉着肩颈,他这几天忙的脚打后脑勺的,身体可得好好放松一下。 “嗯,手法还行,你以前总给我揉吗?” “没有,也就那么一两次,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你这么着急干嘛?怎么不得等伊人成衣大秀结束吗?” 我摇了摇头,不想。 毕竟伊人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不看它也就算了,但如果它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小事小情的,我难免要操心,不想看,还是让宋相思自己玩儿吧。 “那好吧,我们明天回去。” 我点了点头,行。 回国之后纪梁 第一件事就是揪出内鬼。 但他并没有弄出多大动静,只是从内鬼手里拿到了他与纪云深私通的证据,便让他给跑了,毕竟我们都心知肚明,他也不会傻到真把自己那边的势力送进监狱去。 至于纪云深,善恶到头终有报,终于成了阶下囚,他自己不知道,这已经便宜他了呢。 纪梁并没有就此拿下纪氏,毕竟乘飔刚刚才重新启动,历史残留问题还有一大堆,他可不想现在再捡一个烂摊子玩儿。 于是,纪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落到了纪云清手中。 “纪云清手里不是没有那么多实权的吗?纪云深好像并不是十分信任他这个弟弟啊?” 纪梁靠在床头一边翻阅杂志一边跟我说话, “正是因为他没有实权,不受重视,才好利用,我单方面掌握纪云深证据不多,很多都是纪云清提供的,如果他哥要是对他情深义重,他该怎么为我所用?” “……这么说来,现在的纪云清就跟当初的纪云深一样,都是你扶持的傀儡,到时候还是要废了的。” “这个以后再说,不过纪云深既然忘了自己怎么飞上枝头的,那我就用这个方式提醒一下他,也让纪云清有个前车之鉴,搞小动作之前,想想他哥是怎么进去的,大大降低犯罪率。” 哦……好一个一石二鸟,估计纪云清三年五载的是不敢跟纪梁叫板了。 “香水推出宣传已经开始了,预计下个月上旬开售,你觉得怎么样?” “你决定就好,需要我配合再通知我。” “那你在家也没什么事,成天就跟宝贝玩儿不会无聊吗?” “跟宝贝玩儿才不无聊,反正我现在是还没玩儿够的,等我觉得无聊了,我就带宝贝到处游山玩水,不管你。” 纪梁放下杂志,握住我的胁下一下子将我提到他身上, “不管我,你想得美,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再要一个宝贝吗?今天就成全你。” 我躲开纪梁的亲吻, “不行,我不要了。” 纪梁摸不着头脑,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为什么,多大的人了,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不是,是宝贝,虽然她懂事,但毕竟是个小孩子,她怕我们有了别的孩子就不疼她了,宝贝那么聪明,心思那么**,我们俩又一直聚少离多的,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就着急再要一个孩子,她肯定心里很难过,多可怜啊。” 纪梁沉默片刻,一边低头吻我一边抬手关了床头台灯, “那这次就先自我娱乐一下。” “……流氓!” —— 乘飔香水推出在即,纪梁虽然不见忙的晕头转向,但是每天准时上下班还是必要的,想想以前,他可没几次是那么准时的,我闲着没事,除了帮他准备好一日三餐,其余时间便安心在家里准备沙龙香的事。 家里三层阁楼一直闲置未用,我便找人安了个博古架,安了张桌子,置备了一些简易的提纯设备,闭门造车。 沙龙香一般来说味道清淡,由于无任何化学添加,一般留香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价位一般又远远高于商业香水, 对于不是味道控的消费者来说,性价比超低,虽然我指望这个沙龙香能为我盈利多少,但是毕竟这是纪梁送给我的,我当然是想把它经营的好一点,我想了一下,如何能把沙龙香做出除一般沙龙香水以外的创意呢? “妈妈,你给我调一个香水,我下午要去逛街。” 听见宝贝说话,我正想事情呢,头也没抬, “你自己逛什么街?” 宝贝过来拉我, “妈妈陪我去,妈妈陪我去!” “你不听话啦?妈妈说没说过工作的时候你不许调皮?你再调皮妈妈就送你去幼儿园。” 宝贝撅了撅嘴巴,在一边坐下, “那我等妈妈工作完。” “乖。” “妈妈你要给我调一个逛街的时候喷的,一个睡觉的时候喷的,一个画画的时候喷的,等我上学了再调一个上学的时候喷的,也不用很复杂。” 嘿,这个小鬼头,还真会得寸进尺……诶,她这倒是无意中提醒了我,如果说能够现场调香,那无疑是太大的创意了。 沙龙香水体验馆开馆的时候,我如果能接受预约,现场为顾客量身调制一款香水,结合每位顾客的年龄,性别,职业,气质,为她们个人调一款独一无二的香水,这格调可就蹭蹭蹭的上去了。 “宝贝你过来,妈妈这就给你调。” “妈妈真好!” 既然是现场调香,就不可能调的那么仔细,最多两个小时就得调出一款合适的香水,时间长了就失去了现场调香的魅力,调的不合适更是砸自己的招牌,这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个喜不喜欢?” 我拿出调好的香水用试香纸取了一点给宝贝闻,这小丫头一点面子也没给的摇了摇头, “不喜欢,妈妈我是一个小宝贝呀,你怎么调这么老的香给我?” ……哦,对,结合用户的年龄。 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叫宝贝去冰箱给我拿了一包纯牛奶,经过多次沸腾,层层萃取,得到了一些带着淡淡奶香的透明**,添加进香水里,效果一下子好多了。 “这样喜不喜欢?” 宝贝连连点头,喜欢的不得了。 小孩子呢,身上总会带着点淡淡的奶香味,可是我的小宝贝从小就没喝过母乳,也不知道奶粉喝到几岁,反正现在已经不喝了,所以她对这淡淡的奶香味十分依恋。 这又麻烦了,我了解宝贝,可是我又不了解每位顾客,怎么可能照顾到她们每个人心里的那点小渴望呢? 还得加一条,每位预约顾客,非得先要分享一个自己刻骨铭心的故事,才能接受调香。 这又是一个连锁反应了,讲过的故事可以留作声音,刻录成唱盘,在体验馆中留一个位置,专门存放,愿意公开的便放在那里可以供等候的客人倾听,不愿意的就存放起来,这样一来,又多了一份人文情怀,一举多得,真是不错。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乘飔时隔五年再次推出香水,命名为“真命”,刚刚开启首轮订购,上万瓶香水一秒切空,比之前的“鸩”还要夸张。 毕竟,乘飔出品,必属精品。 (本章完) 第248章 不可避免 第248章 不可避免(1/3) 乘飔向来都是奢侈品行业的品质保障,甚至许多乘飔资深迷弟迷妹都宣称,甭管乘飔出什么新产品,蒙头抢就是了,反正抢到就是赚到,没有失望这一说。 说的还真是,我混迹商场这么多年,几乎各大品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品质或信誉受到质疑的时候,就不说段氏和楚风那种大的产品安全事故了,就算是我的伊人香水,也有那么几次被人陷害,起过一些风波。 可是乘飔,就算纪梁本人背后再怎么折腾,他一直严守着品牌关,从未让乘飔任何一款产品染上一点污点,甚至十几年来,连原料都从来没有出现过短缺问题,而且乘飔虽然早就拿到了免检资格,但内部核验甚至比外部更严格,严以律己未雨绸缪到如此地步,想让人不信任都难。 晚上吃完饭我帮纪梁揉着肩膀,宝贝在一旁吃着水果沙拉玩手机,时不时看我们一眼,抿着嘴巴笑一笑,一家三口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我凑到纪梁耳边, “明天乘飔在鸢甄有一个新闻发布会,是不?” 纪梁放下手机,跟宝贝说话, “宝贝自己去洗澡,乖。” “好哒!” 宝贝心知肚明的冲纪梁做了个“ok”的手势,说完就蹦蹦跳跳的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摆明了知道马上要发生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并且十分乐意成全,呵……都是跟谁学的。 “发布会,怎么了?” “嗯……我也想去。” 纪梁故意逗我, “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怎么忽然有兴趣了?” 我挑眉, “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了,你是我内人,你的事才不是窗外事,是窗内事。” “是吗?” 纪梁抬手握住我搭在他肩上的手腕,将我拉进怀里, “你这两天好像胖了。” 我打他的手, “胡说八道,我每天都跑步练瑜伽,瘦了……半斤。” 说起来还真是惭愧,我是那种易瘦体质的,身高有一百七十公分还多点,体重最重也没超过一百斤,甚至工作起来能掉到九十斤,但是在家这几天,我明明每天都锻炼的大汗淋漓,可就是不见掉称,许是一日三餐吃的太好了。 “但是我三围有变化,腰围缩了一码,臀围长了一码。” “胸围呢?” “……” 哪壶不开提哪壶。 之前有好几次纪梁都看着我的加厚文胸感慨,夏天的时候会不会热出痱子来。 我这垫完之后34b的胸,就只有猛喝猪蹄汤那一阵子有过些许变化,可猪蹄汤太难喝了,我实在是闻到就反胃。 “干什么,你嫌弃我胸小啊?” “没有,嫌我手大。” “呸,你个臭流氓,得了便宜还嫌弃,我还没嫌弃你……” “嗯?你嫌弃我什么?满足不了你?” “……” 说着话我是想死了。 “我跟你说话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去,有别的女的呀?” 纪梁举手发誓以证清白。 “衣服都帮你选好了,自己去看吧,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真的?” 我跑到卧室,里边果然放了一个蓝色 的大礼盒,打开一看,一件深蓝色丝绒伞裙,拿起来长到脚踝,一条十厘米宽的白色腰封,绣了金色的云纹,简单而精致。 旁边还有一双银色带金色尖头的高跟鞋,搭在一起,跟腰上的色彩呼应,合适的很。 我又跑下去, “你穿什么,跟我穿情侣装吗?” “我穿深蓝色平驳领西装,行不行?” “行。” 我坐在纪梁腿上,亲吻他的薄唇,其实,我去也没啥事,更不想上台讲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坐在台下看着他。 —— 发布会上,我跟宝贝坐在观众席前排最边上,巨幕上放映着乘飔成立十五年来走过的风风雨雨,也见证了纪梁从十八岁到三十三岁的心路历程。 许多行外人根本无法想象,纪梁经历了那么多,一个十五年品牌的创始人,如今也就刚过而立之年。 我记得跟纪梁一起看过的《乱世佳人》,巴瑞德问斯嘉丽多大了,斯嘉丽说二十八。 别说是行外人了,就连我,一看到十五年前的画面,都觉得难以想象,毕竟那时候我才十一岁。 纪梁总给人看他面对一切都云淡风轻,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一面,甚至有人说他是个享受主义,一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不工作,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辛苦。 纪梁上台前,冲我笑了笑,接着开始就乘飔接下来的企业规划开始演讲,虽然他对乘飔的记忆已经完全封存了,他这两年多这没做过相关工作,可是说起来,就仿佛他从未离开。 我认真的坐在台下看着他,就觉得这个人,他怎么会这么迷人呢? 忽然一脸正经的纪梁笑了一下,我偏头一看,宝贝在旁边给他比心,一会儿双手比一个大爱心,一会儿捏着两个小手指比一个小心心,偶尔又飞一个吻,玩儿的不亦乐乎。 我握住宝贝的手,不许她再闹,宝贝这才消停,扬起小脸轻声对我说, “妈妈,爸爸会发光。” 我心一下子被戳了一下,这小丫头,太会说话了,可不是嘛,每次在人群中我都能一眼就看到他,他就是会发光。 发布会临近结束,后面还有媒体采访,我抱着宝贝提前离场,省得到时候记者七嘴八舌的问一些让人尴尬的问题,我虽然是来秀恩爱的,但还是要秀的低调一些。 一出门便飘起了细雨,气温有些低,一场秋雨一场寒,我给宝贝穿上外套,带她回去进了个小包间,一会儿侍者送上小点心。 “妈妈,这个好好吃哦!” 宝贝拿着龙井软糕跟我说,我尝了一口,清香松软,带着淡淡的苦味,入口即化,唇齿留香,确实味道不错。 鸢甄的小茶点都是自己做自己搭配的,不听客人使唤,但吃过的人也从没有挑毛病的,味道自然不用多说。 “妈妈,你学会,回家做给我吃好不好?” “妈妈也想给你做呀,可是这是人家的秘方,不知道外传不外传呢。” 宝贝嚼着嘴里的龙井糕,思考了一会儿, “我去问那个哥哥能不能教妈妈。” “好,要记得有礼貌,被拒绝了也不能耍无赖,知道吗?” “知道。” 反正鸢 甄这种场合也不会进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便放心的让她自己去问了,结果刚出门,宝贝就跑回来了,趴在我怀里不说话。 “怎么了,宝贝。” “宇宙飞船又来了。” 宇宙飞船?我皱了皱眉,恍然大悟,上次宝贝被三宅鳕美吓的时候,纪梁告诉她那是宇宙飞船。 难道她又故技重施! 我把宝贝抱进怀里,放在腿上。 “宝贝告诉妈妈,你看什么了?” “眼睛是绿色的,吊在门上。” 我惊了一下,原本以为那天晚上宝贝没有看到,现在听她这么说,明显是看到了,可真是可恶! “erin!” 刚刚erin一直在门口,宝贝走出去没几步,所以有什么东西erin应该也看到了。 “你有没有看到绿色的玩。偶,吊在门上。” erin皱了皱眉,隔着屏风给我指了指,对面包间,那里有个小男孩,正拿着绿色玩。偶在丢来丢去的玩儿。 我抱着宝贝出去,将她的脸按在我怀里,去问那个小男孩。 “小朋友,能不能告诉阿姨,你这个玩。偶是在哪里买的?” “一个阿姨送给我的,你看。” 小男孩拿着玩。偶给我看,着实把我骇了一下,那玩。偶脸上凶神恶煞的,要不是这么皮的小男孩儿,根本不敢玩儿。 一会儿,小男孩的妈妈从里边出来, “谁给的你这个,快给我扔了!” 小男孩抬头看着他妈妈,委屈巴巴的把玩。偶扔进了垃圾桶。 “你给他的,你怎么这么毒?” 小孩他妈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我就开始数落,看样子她十分抵触那个玩。偶,我向她耐心解释, “这位女士,这个玩。偶不是我给他的,是我女儿被吓到了,我才过来问一下。” 接着小孩子也坦白,是另一个阿姨给的,他妈妈这才罢休,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看到那个不吉利的图案给气蒙了。” “不吉利?” “对啊,这画的不是日本传说里,吃小孩子的魔鬼吗?” “什么?” 我明显感觉到宝贝抱我抱的更紧了一些,在我耳边轻轻说话, “要爸爸,要爸爸……” 我揉了揉宝贝的后脖颈,时间也差不多了,纪梁应该快出来了。 为了不打扰纪梁,我给安迪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件事,他是纪梁的得力助手,这些事情都是他去做的。 “莫小姐您等我一下,留住那母子两个。” 我向小男孩妈妈说了一下之前的情况,请她们帮个忙,那个女士也没有拒绝,一会儿安迪从发布会赶过,拿了一摞照片,鸢甄不那么好进,每个进来的人都记录在案。 “小朋友,你看一下这里边,那个是给你玩。偶的阿姨?” 小男孩看了一会儿,挑出一张, “就是这个阿姨,戴着眼镜,黄头发。” 我看了一眼,不是三宅鳕美,安迪向我解释, “这是财经频道的记者,不是头一回采访先生了,按理来说挺可靠的,我现在就去找她问清楚,先生那边一结束,我会马上通知他过来。” “麻烦你了,安迪。” (本章完) 第249章 防不胜防 第249章 防不胜防(1/3) 一会儿安迪打过电话来,已经问清楚,那个女记者的玩。偶是林云南给的,从鸢甄的监控视频中也可以证实这一点,可现在林云南早就离场了。 这个王八蛋,我不着急弄死他他反而蹦的越发欢乐了,我对他忍让多次,再不斩草除根,还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林云南连带着三宅鳕美也别想要什么好下场了。 “妈妈,我害怕。” 宝贝趴在我怀里不敢露出脸来,我摸着她的小脑袋, “宝贝乖,妈妈在,不怕,爸爸马上就过来了,宝贝转过脸来,没有坏人了。” 我轻轻扶了一下宝贝的肩膀让她把脸露出来,才刚一动她便强烈反抗,紧紧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手, “妈妈别弄我,我不要……我还是害怕。” “好,妈妈不碰你。” 我无奈的将宝贝放在腿上抱着,越想越气,三宅鳕美林云南这两个杀千刀的。 没几分钟,纪梁便匆匆从发布会上赶过来了,纪梁接过宝贝,宝贝又埋在他怀里紧紧抓着不露脸了,我自责的捋了捋头发, “又吓着了,我真是的,好好的干吗带她出来。” 纪梁揉了揉我的肩膀, “不关你的事,他存了这个心还会找不着机会吗?先回去再说吧。” 一路上宝贝坐在纪梁腿上一动不动,不哭不笑也不说话,怎么哄都没用,回去就发烧了,医生来给她开了退烧药,一直到晚上也不见好,我跟纪梁整晚轮流抱着她,心急如焚。 “这是撞邪了,我都想给请个法师来了。” 纪梁给我倒了杯牛奶, “别乱说话,宝贝她听进耳朵里更害怕了。” 我点了点头,对,让她听着更害怕。 纪梁从我怀里把宝贝接过去,她小脸烧的红扑扑的,背上额头上不停出汗,头发都打湿了。 纪梁给她擦了擦背,换了件小衣服,就这一会工夫,宝贝就哭上了,眼睛也不睁开,就哇哇大哭,急的我不行,总算哭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我要接过来抱,纪梁没给我, “你睡一会儿吧,明天还得看着宝贝。” “我哪睡得着。” “你别想太多,上回宝贝不就睡一觉就好了吗?” “那哪是好了?好了今天能吓到吗?都发烧了。” “那我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睡能怎么样?你先把自己照顾好,乖。” “……” 纪梁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我什么也做不了,明天还得看着宝贝,只好听他的躺下睡了,也只是迷糊了一阵子,怎么能睡的踏实? 第二天宝贝醒来之后整个人都恹恹的,烧还是没退,但好在是开始说话了。 纪梁把医生喊过来给宝贝扎上吊瓶,便要出门。 “你去哪儿啊,昨晚一夜没睡,先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有安迪陪着呢。” 纪梁亲了亲宝贝的额头, “乖乖的,爸爸尽快回来,好不好?” “好,爸爸要快点回来,宝贝害怕。” 纪梁半跪在沙发前贴着宝贝的额头, “宝贝,你听爸爸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可怕的东西,爸爸妈妈都会保护你,没有人能伤害你,知道吗?” “知道……可是我还是很难受,爸爸,你去忙吧,我自己缓一 阵子就好了。” 我一听宝贝说着话,眼眶一下子就热了,她懂的太多了,我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生怕再刺激到宝贝。 纪梁抚摸着宝贝的小脑袋,耐心安慰她, “那宝贝多看看爸爸,爸爸进去跟它打架,能不能打赢它?” 宝贝这才笑了笑, “能,爸爸最厉害。” “那好,宝贝乖乖呆在家,听妈妈话,爸爸出去打坏人,好不好?” “好。” 宝贝撅起小嘴巴,纪梁凑过去让她在脸上亲了一下, “爸爸快点回来哦。” “好。” “爸爸再见。” “宝贝再见。” 纪梁走后,宝贝就一直坐在我怀里,不许我离开她半步,没办法,我只好把我妈叫来,帮忙一起照顾着。 妈妈来的时候还带了一节桃木,说是我小时候也被吓到过,后来戴这东西戴了好几年,摩挲的表面都包浆了。 “纪梁不许我弄这些东西。” “这又不是迷信,图个安心。” 妈妈给宝贝戴在脖子里,告诉她这个东西保护了妈妈许多年,以后再遇到坏东西就不用怕了。 宝贝将信将疑的,拿在手里摩挲着,我给她量了一下体温,好歹是是降下三十八度了。 “妈妈我想吃水果粥。” “好,你跟婆婆呆着,妈妈去给你做,好不好?” “好,不过妈妈你要快点哦。” “好。” 我亲了亲宝贝的额头,把她放在我妈怀里,去给她做粥,正做着,手机收到一个陌生来电,我下意识觉得是三宅鳕美打来的, “三宅鳕美,你还敢给我打电话,你再敢对我女儿做什么,我饶不了你!” 对面反应了一会, “莫小姐,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你是谁?” “我是温芜。” “……” 这个好不到哪儿去,还是个添乱的,我现在焦头烂额,她也应该听出来了,更顾不上去当圣母拯救苍生了。 “莫小姐,你现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与你无关,你的事情也不要拿来跟我说了,再见。” 我颇为烦躁的挂断电话,这人简直有毛病啊,话说一百遍都听不懂,换了平时我还能听她说几句,可现在我不骂她就算是好修养了。 熬好水果粥,我打了个电话给苏玖,让她从超市给我买了几本连环画过来。 我一边拿小勺子喂粥给宝贝,一边给她讲连环画上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故事,宝贝听的认真,不知不觉就吃了大半碗粥。 “妈妈,齐天大圣在哪里呀?” “每个小朋友都有自己的齐天大圣,宝贝和妈妈的齐天大圣就是爸爸,无论有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要害怕,爸爸一定会把它大败的,懂了吗?” “懂了。” “真乖,身上还热不热?妈妈给你擦擦好不好?” “好。” 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倒了点酒精,小心翼翼避着她手背上的输液针,把她的小衣服脱下来。 “宝贝乖乖的,手不要动。” “嗯。” 我沾着酒精轻轻擦着宝贝的后背和小肚皮,吃过东西她精神好了许多,坐在我怀里不停的说话, “妈妈,那到底是什么呀,我是不是不应该害怕它 ?” “那就是一个布娃娃,长的丑了点而已,宝贝可以不喜欢它,但是也不用怕它,宝贝有爸爸妈妈保护呢,对不对?” “对,可是爸爸说我要保护妈妈,我做的不好。” “……” 我看着宝贝,感动的快哭了,狠狠亲了几下她的小脸蛋,宝贝咯咯的笑, “妈妈,妈妈……” “宝贝还是小朋友,妈妈先保护你,等你长大了,再来保护妈妈,好不好?” “好。” 还好是宝贝懂事,跟她说话她都听的进去,渐渐的也就不那么害怕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恨的慌,怎么对付我都不要紧,对一个三岁小孩子耍阴招实在是无耻,那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可气三宅鳕美还是境外人,遣返回国还不知道才关她几天,我这回非得自己讨回公道才安心。 傍晚纪梁回来的时候,宝贝已经能自己在客厅玩儿了。 我端出晚饭, “瞧你这黑眼圈,吃完饭早点睡。” 纪梁拉住我, “林云南这个人不好对付,自从有了林祁的前车之鉴,他做事一直非常谨慎,不留痕迹,只有一个突破口。” “谁?” “宇天。” 宇天?那不就是莉莉安前一阵子跟我说的那个影帝吗?温芜当时说他就是灰色案的男主角,希望我们帮她们讨回公道,将宇天绳之以法。 “林云南从前是环城娱乐的金牌经纪人,林祁出事后担任董事长,宇天从出道到现在二十多年,一直跟着他,交情匪浅。” 我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联系温芜,利用灰色案来威胁宇天,从他下手,找到林祁的死穴?” “对。” “……哎呀,遭了,今天上午温芜打电话联系我,我把她当成三宅鳕美给骂了一顿,而且当时心里正烦,知道是她就给直接回绝了。” 纪梁无奈叹了口气,戳了我脑门一下说我冲动, “不过她有求于你,不那么容易被得罪,你明天再联系她就是了。” 也对,如果说她那么玻璃心的话,不会好几个月了还找我帮忙,我想了想, “还是现在就给她打吧,省得夜长梦多。” “行,趁早打了更好。” 事实证明我重新打给温芜说明可以帮忙的时候,她还是感恩戴德的很,忙不迭的跟我约着明天见一面,我便应允她明天去鸢甄找我,毕竟鸢甄安静安全,人多嘴杂的地方难免容易坏事。 第二天纪梁在家着宝贝,一大早我便去了,为防温芜被人盯着,我特意约了个早点的时间让苏玖去接她,以苏玖的本事,一般的盯梢都能摆脱。 我到鸢甄的时候,她俩已经到了一阵子了,纪梁提前打好招呼,让门卫放了她先进来。 这个温芜我头一次见,人如其名,性格温顺,看上去蔫蔫的,看得出来,要不是为了那个灰色,她才不是一个喜欢四处求人的主。 “莫小姐,真谢谢你能够出手相助。” 她说话的声音也小,不过好歹能让人听清楚, “你别急着谢我,我也不确定能帮上什么忙,对了,为什么所有事情都是你在张罗,灰色她人呢?” 说到灰色,温芜低下头,脸色有些难看, “灰色她昨天……” (本章完) 第250章 环环相扣 第250章 环环相扣(1/3) “她怎么了?” 我问的有些急切,灰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官司还有什么意思去打了? 温芜看我这样子赶紧解释, “她昨天已经绝食三天了,实在是没法出门。” “绝食,她为什么要绝食?” 按理说她困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都撑过来了,前一阵子还敢于将自己的经历发布到公众平台,现在怎么想不开了? 温芜低头,吞吞吐吐的, “灰色真名叫王影,其实,之前她状态就……正好赶上那时候莫小姐你被人……的事,所以我就想趁机把事情闹大,好借助舆论势力解决问题,但是没想到……” 我快给她急死了,不过也从侧面体会到,她这样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还能到处给朋友申冤,甚至被封杀了还不消停,也算是仗义到两肋插刀了。 “你慢慢说,不要着急,你先说她现在精神状况怎么样?” “现在挺不好,抑郁症,寻死觅活的。” “之前呢?” “之前虽然颓丧,但是还能做点简单的工作,但是怕跟人接触,只能在家打打字挣点钱。” 这还可以啊,虽然有些闭塞,但是加以引导肯定能够正常生活, “那为什么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几个月前她出门买菜,给撞上宇天了,又受了刺激,工作也不做了,整天呆愣着,然后就撞上您的事儿了,我便想给她打开心结,便鼓励她把自己的经历发上去,备不住能翻案,她当时也抱了一线希望,可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翻案,连我也给封杀了,宇天还找人恐吓我们,灰色的精神状态从此急转直下,天天寻死觅活。” “你们俩住一起?” “之前没有,我是被封杀后才跟她住一起的。”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让你去找莉莉安,你为什么不去?” 温芜抬起头来,目光恳切, “莫小姐,我不需要伊人官方的资金支持和法律支持,我们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我……这些年有点积蓄,都花了也无所谓,但是我……我多多少少也怕死,宇天的经纪人林先生手段太厉害,要是没人……没你这样的人,我自己不敢出头。” “……” 这事要说我就不想管,虽然说我理解温芜的顾虑,但凭什么伸头挨刀的事就想起我来了?我这是哪门子的冤大头了? 怪不得几封邮件她都不好意思直接说明原因呢,这话逼不到这份上还真没人说的出口。 我也懒得计较这些了,直接说正事, “证据还有吗?” 温芜点点头, “我都带来了,当年的精斑鉴定,灰色的伤情鉴定,照片都在这里,还有我找宇天说理的时候偷偷录的音,不过他那个人很狡猾,说的含糊其辞的,也听不出个什么来。” 我接过温芜推过来的文件袋, “这个我会拿回去仔细想想怎么处理,你回去照顾好你朋友,有需要再联系我。” 我让苏玖送她回去,顺便嘱咐苏玖跟她进屋看一眼,灰色的精神状态到底怎么样,有没有意愿为自己申冤,别搞了半天,当事人毫不知情,我们旁人瞎蹦哒。 拿到证据后,我 托安迪交给乘飔的律师研究一下这些陈年旧证效力如何,便独自驱车回家。 我们谈话结束的早,回去的路上也不过才七点半,正是上城的早高峰,小区又在市中心,每到个路口便十分的拥堵,我自己开车最烦遇到这种情况。 我正在路口等红灯,正在红灯变绿,车子刚要启动时,忽然一个人一下子扑到了我车前,我赶紧熄了火,那人随即倒在了地上。 碰瓷儿? 我下车查看,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人脸朝下趴在地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早高峰又是在路口,车子前很快围了许多人,我蹲在那人面前,虽然她没露脸,几乎确定了这就是三宅鳕美。 狗日的,花招可真多。 她愿意趴着就趴着,我也不碰她,直接给纪梁打电话, “喂,老公,我好像路上遇到人碰瓷了,你能叫人过来帮我处理一些吗?看着还有点像咱们那位日本的朋友。” 纪梁一听便明白了,三宅鳕美一直有他的人盯着,现在人肯定就在附近, “她少不了要你带她去医院,这样,一会儿有人主动帮你,要陪你一起,你就带上他,自己多加小心。” 周围的人不停议论着,纷纷说她是碰瓷,扬言她再不起来就合力把她抬走,这一群吃瓜群众真是太可爱了,估计三宅鳕美根本没想像到现在这种情况吧。 我跟她说话, “碰瓷儿的,你想干嘛呀?别装了,要多少钱?” 任我和周围的人怎么问她,三宅鳕美就是不抬头,铁了心了要装到底,这种情况无非两种解决方案,要不报警,要不去医院。 报警的话三宅鳕美不就暴露了吗?那她可能就直接给遣返回国了,那她的那些罪行,我还怎么跟她算账? 无奈之下,我向周围好心人求助, “她的情况好像有点严重,大家能帮我把她弄上车吗?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纪梁安排的人应声而出,将三宅鳕美弄到车里,他也跟着上了车。 上车之后,我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的三宅鳕美,大脸红扑扑的,一看就是装晕呢。 “别装了,怎么还上瘾啊?” 三宅鳕美大概是碍于旁边有人,还是不睁眼,我直接没了耐性,拿起中控台上的玻璃水杯照她脑袋扔了过去,我特么叫你装! “莫离!” 三宅鳕美捂着脑袋睁开眼睛,我冷笑一声,装,你再在继续装。 “舍得活过来了,看来是没死透啊。” 三宅鳕美整理了一下衣服,指着身边的人对我说, “让他下车,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这趾高气昂的态度,忘了自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吗? 我对身后的男人扬了扬嘴角,他立刻领会,抬手就把三宅鳕美伸出来的手指给掰折了, “啊……你……” “三宅鳕美,我劝你老实点,说吧,这次找我到底是干嘛?” “你就这么对我我是不会说的!” 好,嘴硬,我喜欢嘴硬的,打起来顺手,她如果跟只小绵羊一样,我还不忍心下手了呢。 “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听你说话,揍她。” 听了这话,三宅鳕美立刻哆 嗦起来, “你要干嘛……啊……啊……” 旁边的男人直接将三宅鳕美按在车窗上,肆意的大嘴巴子抽她,随后又重拳挥向三宅鳕美腹部,打的她频频告饶, “住手……求你了……住手,我说……我现在就说。” “说吧。” 我抬手示意男子停下手来,先听三宅鳕美说话,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我立刻又想揍她。 “我现在成了过街老鼠,在日本也是一样,这两个地方我都呆不下去了,我知道你跟林云南有仇,但是苦于没有他的犯罪证据,所以对他无从下手,可是我有,你只要帮我出境去韩国,我就把证据给你。” 我内心一动,的确三宅鳕美跟林云南狼狈为奸过好一阵子,她这个人又狡猾的很,合作中说不定就会留点什么证据好给自己一条后路……这事儿她肯定做的出来,她如果有林云南,那便省力多了,不过就她这个烂人,我也不那么好指望, “交给我,怎么也得有个诚意吧?”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这里有三分之一,你可以先看一下。” 三宅鳕美从怀里掏出来一份合同,我把车停在路边,接过她的合同,只有三页,盖了骑缝章,仔细一看,合同内容正是她和林云南狼狈为奸的具体规划,包括帮她身份造假等情况。 “拿这个糊弄我?” 我直接把合同扔回她脸上, “这破东西够干什么呀?你也真好意思往外拿?给我打她!” 这破东西内容早就被纪梁找到的那个真的薛善美给揭穿了,还拿这个来当证据忽悠我,耍谁呢? 三宅鳕美挨了两巴掌赶紧改口, “我还有别的,还有林云南前两年娱乐圈暗箱操作,勾结权贵偷税漏税,心脏合同的证据!” “……哦,这还有点意思,证据呢,光靠你一张嘴说了不行。” “证据是有,但是都在我家里,等你帮我出境,我自然会全都给你。” 呵呵,我能相信她就见鬼了,等她出了境,我上哪找她去? “你家?三宅家啊?” “不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不过你别妄想跟踪我,我今天不回去了。” 今天不回去了,真不好意思,好久之前就开始跟踪你了。 后座的男子警觉性很高,一听三宅鳕美说到证据,便立刻偷偷开了通话,这样一来三宅鳕美说的话便统统被另一个在她家门口蹲守的人听去了,现在应该开始着手找东西了。 我看着三宅鳕美欠揍的样子,想起她把我的宝贝给下成那样,就恨得牙痒痒。 “我可以帮你出境,但是你装神弄鬼吓我女儿,这个仇,我没有不报的道理。” 听我这么一说,后座的男子立刻就开始动手了,三宅鳕美一脸惊慌失措,大喊救命,我顺手开了个音乐,她嗓门再大也大不过音响。 将三宅鳕美打完一顿出了气,我便把她扔了下去,当然那个男人还是跟着她,省得她在瞎折腾。 我刚要重新启动车子回家,便接到了安迪的电话。 “什么,宇天要加入美籍?” 这么一来,中国的法律还怎么制裁他? “赶紧阻止他!” (本章完) 第251章 峰回路转 第251章 峰回路转(1/3) 安迪说宇天现在已经在去办理的路上了,他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虽然说了他解决,但我还是不放心,着急忙慌的开车去了宇天的必经之路。 “他车牌号是什么?” “是公司的车,黑色宝马,车牌号上sxxxxx。” “好,我知道了。” 打过电话没几分钟,我便在路口跟那辆低调的黑色宝马邂逅了,他在我右侧车道,马上要过路口了。 我开的是纪梁的黑色路虎,车体宽大,防撞性能也好,丝毫不把这个普通款的小宝马放在眼里,狠了狠心之后,我略微减速,让那小宝马先行一步,随后对准他的车屁股,猛打方向盘一脚油门把宇天撞进了绿化带里。 路虎车上的安全气囊一下子弹出来了,这撞的可不轻,不过我特意撞了他的车屁股,人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 两分钟了,宇天那车上还没人下来,一没翻车二没爆炸的,不至于全撞死了呀? 我摸了摸胸口,抚平心跳,随后哆哆嗦嗦的下车去拍了拍宝马车门。 “车里人还好吗?” 还没动静,我又拍了两下, “车里人还……” “你是哪来的瘪三,开车长不长眼睛的!你知道你撞的是什么人吗?真是的!什么人都能开车啊,我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什么车道你就拐弯!” “……”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一串连珠炮打的我毫无还击之力,不过当务之急我是要弄清楚车里的人到底有没有宇天,顾不上跟这个泼妇较劲。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这事咱怎么了结您说了算,这车里的人都还好吧?要不然下来活动一下,看看身体有什么问题没有?” “下去?你可真敢说,你以为这车里的人跟你一样每个人认识哦?下去要造成交通堵塞的!” “哦……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 看来宇天是在里边了。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驾驶资格证赶紧还回去吧,真是马路杀手!” 里边那人可真是一把好嗓子,车门也不开,玻璃也不摇下来,就直接隔着骂我,还吐字清晰声音洪亮,一个字也没折。 不过她这车肯定是没法开了, “您几位是有什么急事吗?要不我先送您过去?” “我敢让你送呢,不想活了!” “那这事怎么办,您说。” “我已经报警了,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您别呀,我一没逃逸,二没胡搅蛮缠,怎么赔偿您说了都算,报警干嘛呢?” 我估计他们应该是联系了别的车过来接应,用不多大会儿就到了,到时候宇天换车直接走了我还是功亏一篑,早知道就撞狠点了,给他撞断条腿啥的直接耽误一两个月。 看来得使我的杀手锏了。 里边的人还是对我骂骂咧咧的,骂的还颇不好听,这车门虽然没打开,不过左侧后车门已经被我撞的无法闭合了,我直接绕到哪里,从包里掏出两张名片来写上我的车牌号塞进去,纪梁这车牌号扎眼的很,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 “咱有话好商量行不行,别报警,这是我和我老公的名片,还有车牌号,您有什么要求,我肯定好好配合。” “你配合的了吗?你知道你耽误多大事……” 那人叫到一半 忽然噤了声,终于看到我大名鼎鼎的“莫离”两个字了是吧? 没过几秒,车门一下子打开了,有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看了我一会儿摘下墨镜来, “是莫小姐啊?真是无巧不成书。” 女人上赶着跟我握手,这声音稳重的多,很明显这很刚才骂人的不是同一个,我毕竟开车撞了人家,态度不好太嚣张。 “您怎么称呼?” “我姓王,是环城娱乐的经纪人,刚才小助理不懂事,真是冒犯了,快下来给莫小姐道歉!” “对不起莫小姐,都是我有眼不识……” “别这么说,我可不是泰山。” 助理不懂事,她又不是不在旁边,骂了半天也不阻止,现在才知道她不懂事? “王小姐,那报警……” “啊,赶紧撤销赶紧撤销!都是误会……” “环城娱乐的经纪人……那这车里坐的是什么大人物啊?” “跟你比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我们公司的一哥,影帝宇天,天哥,公众人物不方便现在下车跟您打招呼,见谅。” “没事没事,本来就是我的错,要不我请几位喝喝茶,谈谈这个赔偿的事?” “不用了,没几个钱的事,那再说哪能让您破费。” “别,您这么让我怎么好意思,你看,正好我老公助理来接我了,咱就一起坐一坐,一会儿就行,商量一下嘛,别不给我面子,这事情不解决,我心里也不踏实。” 安迪开了一辆加长林肯过来,再多人也能给他盛得了。 那王小姐一看不好拒绝了,也只能勉强答应下来,一会儿宇天包的跟个粽子似的上了安迪的车。 上车前我低声问安迪, “怎么样了?” “几个it正在给宇天身份信息制造麻烦,最多一个小时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随便喝口茶不就得一个小时吗? 到了茶楼包间坐下来才知道,这宇天简直就是个装逼犯,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点沉淀都没有,手上还带着个绿宝石大戒指,不够给他沉的,要不是另有所图,我一分钟都懒得跟他呆。 “天哥这是去办什么事啊?我没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吧?” 宇天扶了扶墨镜,王小姐开口, “没有,签证到期了,处理一下,不差一会儿工夫。” 王小姐并不跟我说实话,不过我也不在乎,就顺着她的话说, “哦,这样啊,那就好,不如我们谈完就让安迪送你们过去吧。” “那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本来就是我的错。” 这个死宇天,又不是不会说话,还找个“发言人”,真够搞笑的。 安迪发了条信息告诉我事情办妥了,然后拿了十万块钱现金上来,我象征性的给那个宇天赔偿了一下,双方做了个了结便分道扬镳了。 安迪送他们去“办签证”,苏玖送完温芜刚好过来接我,纪梁的宝贝路虎前脸已经彻底花了,估计以后再也不准我开他车了。 “你去跟温芜回家看的怎么样,灰色状态还好吗?” “跟她说的差不多,灰色精神状态很差,温芜告诉她你愿意管这事之后她才勉强吃了点东西,不过有一点我挺奇怪的,灰色手上,右手虎口的位置,有一片疤痕,挺像是被化学腐蚀的。” “ 化学腐蚀?具体怎么说?” 苏玖想了想, “我之前手上蹭上过一点硫酸,烧出来的疤痕跟她很像。” 硫酸? “这是自残还是自杀呀?用硫酸也太狠了吧?” 苏玖摇摇头, “我觉得不是,如果是自残自杀,不会倒在虎口位置,那里倒像是握住容器往外泼的时候不小心流下来腐蚀到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苏玖的意思是灰色曾经拿硫酸攻击别人,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那她会去攻击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宇天那个王八蛋了,刚刚宇天一直带着墨镜和口罩,别是伤到脸了吧?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我立刻打电话给温芜,问她灰色疤痕的事情,她支支吾吾, “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如果不跟我实话实说,我随时撤手不管,你想清楚。” “别,我说就是了,自从几年前灰色被伤害到之后,她就一直对这个世界充满警惕,出门总要带瓶硫酸防身,就是几个月前那次灰色被宇天羞辱,灰色没忍住,就拿硫酸泼了他,我怕这事对灰色不利,就没说出来。” “泼他哪里了?” “灰色说是胸口和脸上,但是泼的不多,本来也就是二十毫升的一小瓶,也是从那之后,我就带灰色搬了家,省得被他们找到报复。” “行,你们别担心了,我会找人保护你们。” 这温芜为了保护灰色真是用心良苦,这闺蜜当的可真够操心的。 回到家之后纪梁和宝贝在沙发上玩儿,虽然烧的不厉害了,但还是打着吊瓶再巩固一下。 “妈妈抱抱。” 宝贝宠我伸着胳膊,我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眼看也十一点了,纪梁便去做饭去了。 “妈妈你再给我讲漫画好不好?我看到这里了,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宝贝摁着书上的字认真念着,昨天给她讲的时候她大部分字都不认识,现在已经认识好多了。 “好,妈妈教你啊,孙悟空从耳朵里掏出来金箍棒……” 纪梁做完饭宝贝吊瓶也刚好打完了,我给她拔了针头,洗了洗小手,抱过去吃饭。 “宇天的事怎么样了?” “安迪刚说了,没办成,别说签证了,一时半会儿出国都出不了了。”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总算路虎没白毁容。 “对了,宇天的脸被灰色泼过硫酸,大概是留疤了,都不敢摘口罩和墨镜,灰色也是命苦,被逼到那份上,还有什么不敢的。” 纪梁摇摇头, “话不能这么说,人生在世,没有无路可走这一说,她是表演系正经毕业的学生,就算有那么一段经历,也不影响她好好工作,有什么打算都可以往后安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玉石俱焚,那是下下策,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但不是每个人都有纪梁这样的胸襟和抱负,忍得了一时之苦,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还真是,如果当初遇见纪梁的时候,我并没有表现出满满的求生欲和不甘心来,或许他不会管我。 吃完饭,我去刷碗,宝贝情况已经好多了,拿着纪梁给她买的金箍棒满屋子乱跑,一点不消停,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放心了。 “盯梢三宅鳕美的人来消息了。” (本章完) 第252章 双重惊喜 第252章 双重惊喜(1/3) “什么消息什么消息?” 我摘了围裙坐到纪梁身边,着急的说话都说两遍了,纪梁看着我笑了笑, “全都找到了。” “真哒,这个三宅鳕美,算她还有点用,怎么样,证据够不够?能判他多少年?” 纪梁摇摇头, “只有阴阳合同和偷税漏税的话,虽然会重创他,但是钱给补上不会判的太严重,重要的还是暗箱操作,偏偏三宅鳕美这些知道的并不多,所以还是要盯紧灰色这条线。” 我有点犯愁了,灰色事情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了,而且当年已经立案调查过,证明双方自愿,现在翻案可没有那么容易。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毕竟当时已经宣判无罪了,而且监控录像之类的,肯定早就让他们给毁了,也不那么容易再翻案。” 纪梁沉思片刻, “对了,可以查一下当年环城娱乐的老员工,那么大个公司,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吧?能有人证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如果实在没有的话,也可以弄一个出来,不用让他上法庭,随便用一下就好,反正宇天做贼心虚,必然成了惊弓之鸟,稍微吓唬吓唬,备不住有收获。” “……还是你老谋深算。” 我敬佩的向纪梁深鞠一躬,面对非常之人非常之事就得行非常之道,纪梁揉了揉我的脑袋, “行了,下午你看着宝贝,我去找证据。” “好,祝你马到成功,大获全胜。” 我在纪梁唇上啄了一下,一抬头,宝贝正站在我们俩旁边捂着眼睛,嘴巴还抿着笑,我把她抱起来,掰开她的手, “你个小流氓,非礼勿视,知不知道?” “我不是流氓,妈妈才是!” “你个小调皮!” 一会儿纪梁就换了外套出门了,我抱着宝贝上楼去,今天早上起的太早,晚上又惦记着宝贝,没睡舒服,现在还有点困了。 “妈妈搂着你睡会儿觉觉好不好?好困好困呢。” 宝贝点点头,在**躺下,我拉上被子,把她圈外怀里,宝贝还是搂着我的脖子,我给她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一个小脑袋,省得她害怕, “妈妈,我早就不怕啦!” “是吗,宝贝这么厉害,真棒!” 我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宝贝也亲了我几下, “等我再看见它,我就一棒子把它打飞。” 宝贝一下子把我给逗笑了, “对,宝贝最厉害,不过不能出去打小朋友,知不知道?” “知道,妈妈你快睡吧。” “你睡不睡?” “我不睡,我看着妈妈睡。” “那妈妈睡着了你不许乱跑,不困就在**玩好不好?” “好,我不跑,我看着妈妈。” “嗯,真乖。” “妈妈要不你就再给我生一个小弟弟小妹妹吧。” “嗯?想要小弟弟小妹妹了吗?” “嗯,他们陪我玩儿,还能陪我一起打妖怪。” “爸爸妈妈商量一下,好不好?” “好,妈妈你快睡吧,我给你唱歌。” 我闭上眼睛,宝贝在我怀里轻声唱着儿歌,小手慢慢捋着我的头发,我搂着她软软的小身体,惬意的不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关于她想要 弟弟妹妹那个事,我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她小孩子心性,一会儿一个想法,别我给怀上了,她又哪天脑袋一凉,死活不想要了,我可不能再给憋回去吧。 睡到半下午三点五十分,宝贝在我怀里轻轻戳我脸颊,抠我手心,我睁开眼睛, “又怕怕了吗?” “没有,都快四点了妈妈,你睡了两个小时了,在睡晚上睡不着了。” 我亲亲她,这小闹钟真可爱。 我伸了伸懒腰,宝贝也伸伸懒腰,趴在我身上要我抱她起来。 我最喜欢宝贝这样向我撒娇,也不说话,就闷声不响赖着你,软萌软萌的,让人喜欢的不行。 我抱她下楼,从包里给她拿了一颗巧克力球, “这是奖励给宝贝的,因为宝贝是最勇敢的小朋友。” “谢谢妈妈!” 宝贝又两眼放光,拆开锡箔纸,一把塞进嘴里,开心的不得了。 “慢点吃,吃完记得自己刷牙牙。” “嗯。” 宝贝坐在沙发上玩儿,我便去收拾食材了,这两天累死累活的,都没好好做饭,今晚就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我们这一家三口吧。 晚上纪梁回来,我赶紧凑上去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就差殷勤的给他跪地脱鞋了, “怎么样,有没有结果?” “嗯……” 纪梁跟我卖关子,我急的不行,挠他的肋骨,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我不说我不说……” 宝贝在身后捂着眼睛扭来扭去的学我,这个小捣蛋,越来越坏了。 纪梁抱起宝贝来, “你怎么什么都学?” “我就学妈妈,略略略……” 纪梁一下也被她给逗笑了,我冲她撅了撅嘴巴,进厨房去把饭菜端了出来。 “你看,一品豆腐,红烧排骨,你最喜欢的番茄炖牛腩,三文鱼刺身,还有奶汤鲫鱼。” 纪梁趁宝贝不注意,扶着我的脑袋亲了一下。 “妈妈偏心,我喜欢的塌锅黄鱼就没有。” 塌锅黄鱼这个菜不好做也就算了,刺还超级多,每次宝贝吃我都提心吊胆的怕扎着她,总要一点一点的把刺剃干净才敢喂给她,一顿饭下来我自己都吃不了几口,费死劲了。 于是我搪塞她, “已经有两个鱼鱼了,下回再吃塌锅黄鱼好不好?” “哼,两个鱼鱼都是爸爸喜欢的,一个给我的也没有,妈妈你个老公奴。” 我一下子给她惊着了,纪梁一笑,敲她的小脑壳, “……你跟谁学的?” “电视机说的,爸爸是个老婆奴。” “那你是个什么?” “我是个齐天大圣。” “小嘴叭叭的,快坐下吃饭,以后不许跟外婆看家庭伦理剧了。” 这小丫头,越来越难管了,还齐天大圣,要翻天了。 吃完晚饭,纪梁才跟我说正事, “当年的事,还真有人证,当时电梯被定在十二楼,十二楼业务部有一个新员工当晚也加班,摁电梯摁不开,听到里边有动静,但没敢管,自己走楼梯下了楼,在一楼又不小心碰上了宇天和王影,当时他看到王影一直在拉扯咒骂宇天,但是那时候他刚工作,得罪不起人,只好拿了宇天的 钱,缄口不言。” 我一听,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有了这个人证一切都不是问题了,而且他又喜欢钱是吧,纪梁缺啥就不缺钱,拿钱砸死他得了。 “那你把他搞定了吗?” “安迪还在谈,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我通知一下温芜,现在灰色状态不太好,听了这个消息,备不住可以振作一下。” 我立刻打给了温芜跟她说了这件事,没想到温芜的说法又让我大吃一惊, “那个人叫钱辉?他当年就是是灰色的男朋友啊,还因为这个事情跟灰色分手了,当时他骂灰色别提妈的多难听了,我就没见过他那么没担当的人,当年要不是他这么懦弱,灰色还不会变成这样。” “……” 这么狗血。 “那先别管他当年怎么样了,总之他现在愿意帮忙也是好的,有人证总好过没有,你平复一下情绪,这件事你掂量着告诉她吧。” 有了三宅鳕美的物证,又有了灰色案件的人证,先把宇天拿下,再让他一起对付林云南,到时候不怕扳不倒他。 “老公,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事?” “就是宝贝同意我们再要一个小宝贝了。” 纪梁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把我抱起来,上了二楼, “那我们今晚就要吧。” “你别这么着急,我还没想好呢。” “你想什么……” 一推开卧室门,宝贝坐在**一脸懵懂的看着我和纪梁,差点忘了,这几天她都跟我们一起睡,要小宝贝也没有条件。 纪梁懊恼的给我扔到**,揉了宝贝一把, “坑爹的小玩意儿。” 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宝贝恐怕三五天我是舍不得放她一个人睡了,其他事情容后再议吧。 第二天下午,钱辉从环城娱乐辞了职,纪梁在乘飔旗下的日化产业中给他找了个不怎么重要的位置干着,反正他对职位也没有要求,只是碍于人证的纯洁性,纪梁不能现在就拿钱砸他。 随后钱辉就录了证词,将那天晚上的详细经过都说了出来,还好他也是个有点心机的人,当年林云南给他的转账记录他都留着,钱也一分没花,这都是证据。 证词到手后,纪梁以乘飔的名义约见了宇天,起初他还拒绝说不接广告活动了,电话打了两次才将他请动。 那天,我跟纪梁一起去见他,宇天还是那副样子,带着口罩墨镜,对纪梁的态度跟那天对我不同,颇为客气的解释了一下, “脸上有些过敏,不方面摘下来,纪先生见谅。” 纪梁微微一笑, “无妨,只是这位王小姐,方不方便先避一下?” 这话纪梁说出口,王小姐没有不听的道理。 宇天有些莫名其妙, “纪先生谈合作的话,我的经纪人怎么能不参与?” “是合作,不过这合作还真不适合您经纪人参与。”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 “天哥,您这脸是硫酸过敏吧?” 宇天一听,蹭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有点想跑的意思,安迪侧身挡住,他才无奈又坐了回来。 “你们到底要干嘛?” “给你看样东西。” (本章完) 第253章 万事俱备 第253章 万事俱备(1/3) 纪梁将手机推到宇天的面前,里边正播放着钱辉的视频,宇天垂眸看了不到两秒就跟见了鬼一样,一下子弹起来摔手机,矢口否认,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不认识他!” “我说你认识他了吗?” “……” 宇天一下子意识到说漏了嘴,一下子摔回沙发里, “你们到底要干嘛?” 纪梁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虽然被摔了一下,但是依旧播放着视频,声音不大,但足够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宇天耳朵里了,纪梁不着急跟他说什么,就自顾自的把玩着手里的钢笔,他越不着急,宇天情绪越崩溃,恐怕现在已然是坐立难安,扎的耳朵痒痒呢。 “纪先生,既然你找我来了,那就是不着急告我,但是我求求你了,你想干什么,给我个痛快话行不行?” “行。” 纪梁把钢笔往桌子上一拍,宇天微微一震,黑曜石桌面,铂金笔壳,这一拍拍的,铮然有声,活像判官的惊堂木,带劲的很,学着了,下回我去谈生意也带一只金笔去。 “听说你跟林云南交情匪浅。” “有点交情,毕竟几十年了,说没有你们也不信。” “那他十年前制造的715绑架案,还有同年的暗箱操作,曝光导演汪敏猥亵男演员,你都知道内情吧?” “……” 宇天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节泛出青白,连额头都冒汗了,纪梁接着说, “也就是那年,你的有力竞争对手在绑架案后萎靡不振,你当仁不让获得最佳男演员,成功称帝,而且获奖的那部戏,正是由导演汪敏执导的,而且汪敏入狱前定下来的男一号就是被绑的倒霉鬼,他们俩都出了篓子,你宇天不计前嫌仗义救场,还落下个德艺双馨的好名声——名利双收,是吧。” “这都是林云南自己做的,跟我没关系,他捧我还不是为了给他自己捞钱!” “你知道是林云南做的就行,我只是要你指证他,并不想对付你,我们无冤无仇的。” 宇天沉默良久,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下巴和左侧脸颊上被硫酸溅过,但明显经过了手术处理的疤痕,呼出一大口气,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个宇天,确实一副道貌岸然能吸粉的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坦荡君子,果真人不可貌相。 “林云南待我不薄。” 都打算好了为了自救要出卖人家了,还装什么情深义重逼不得已的样子,装给我和纪梁看,有意思吗? “我说出来,但是你要把这视频的母带给我,保证不出卖我,等这事一完我就出国,再也不回来。” “好。” 纪梁当即答应,我看了他一眼,那我们答应的给灰色平反冤案的事情怎么办? 纪梁按了按我的手,示意勿躁。 也是,视频毁了不要紧,反正钱辉还活着,我们不揭发,可以让灰色和温芜自己揭发。 “可是我如果揭发了林云南,难保他不会揭穿我当年的事,这样我横竖难逃一死。” 算他不傻,纪梁轻蔑一笑, “那你就不会拿他老婆孩子威胁他吗?他对付我护着你,看你怎么站队,甚至你可以坦言,是我纪梁刀架着你脖子逼你说的。” “那你一定要护我周全。” “放心,林云南一根汗毛也动不了你。” 纪梁这个人软硬兼施,又是威压又是允诺,实在是可怕。 得了应允之后,宇天放松警惕,将事情真相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之前大家都说是汪敏绑架了那位男演员对他进行猥亵,我也是这么认为,直到我拿影帝几个月后,出场费水涨船高,税费也越来越高,林云南教我偷税漏税,我起初不同意,他便那这件事的真相来说服我,说我这影帝本来就得的不光明正大,如果不配合他,他就放出消息,说绑架案是我策划,你们也知道,娱乐圈不信证据信舆论,我不想被封杀,得罪不起他,只好乖乖就犯。 后来他觉得我知道的太多,又没有彻底跟他穿一条裤子,便想方设法给我下 套,我和王影的事,便是他的圈套,那天我在电梯里遇到王影,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念之差对王影做出了那样的事,后来他拿着监控录像威胁我,说只要以后听话,这一切他都能帮我摆平,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晚他在我饮料中放了东西。 但是事已至此,也是我自己太懦弱,不管面对惩罚,承担责任,才中了他的下怀,从此以后不得不唯他马首是瞻,但是出了那女孩的事,我从来没有做过其他违法的事情,偷税漏税之类的都是他和我现在经纪人做的,请你相信我。” 听宇天这话说的,除了灰色事件,他的确是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当然这也仅仅是他一面之词,不过我们并不追究这个,先扳倒林云南再说。 “我不是纪检委,你随便做多少违法乱纪的事,我都不管,只要你拿出实证帮我扳倒林云南,相反,如果扳不倒他,我有火没处撒,才得好好查查你。” 纪梁说完,低头翻看文件,宇天点点头,知道纪梁没话跟他说了,主动捡起地上的手机,重新戴上帽子和口罩,这人说话的时候还是挺让人觉得淳朴的,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仅仅是演技好。 宇天离开后,我摇了摇头,怪可怜的,一个快五十的人了,在外边还是高高在上的影帝,一旦让人揪住小辫子,被一个晚辈熊成这样,多憋屈? 就冲这点我以后就不能做一点留人话柄的事。 “宇天靠不靠得住?” “当然靠得住,借他个胆子耍花招。” “那他万一真的顾及跟林云南的情谊呢?” 纪梁用一种你还年轻的眼神看着我, “首先他跟林云南就不是一类人,他虽然懦弱,但是本性不乖,否则方面他不会留下钱辉,给自己留下死门,而且,他被王影泼了硫酸,作为公众人物,一没有公开,二没有追究王影的责任,三更没有报复,温芜也是发微博之后才被环城娱乐封杀的,与宇天无关,而且,你看他看见视频的反应,根本就不是一个满腹心机的人,而且他要移民,备不住就是因为已经为当年的事情受良心谴责许多年,综上所述,宇天良心未泯,跟林云南不是一类人,而且内心渴望自我救赎,会配合我们的。” 哦……不得不承认,智商就是有差距,这些东西我一丢丢也没看出来,净顾着自作聪明的研究宇天的微表情,从而判断他是不是在演戏了,当然,我也没看出来。 “那既然他良心未泯,你为什么还叫他去拿林云南的老婆孩子反制林云南呢?他如果真善良,肯定不会这样做的啊。” 纪梁点了点头, “不会最好,到时候林云南那个阴狠之人肯定少不了那那件事情威胁宇天,宇天又做不出来那样狠戾的事情,但是我们这边又不断给他施压,他自己又受良心谴责,最理想的结果就是,宇天内心崩溃,主动坦诚认罪,于灰色,于他,都是最好的结果。” “……” 这么听下来,我怎么还有点莫名的同情宇天呢,要是他说的被林云南下药设计是真的,那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而且被泼了硫酸也不追究,确实可以见得他本心不坏。 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了,一个毁了别人一生的人,追究到头,竟也是个身不由己的良善之人。 可无论怎么说,这些年宇天无疑是名利双收,而灰色过的不见天日,生不如死,甚至家破人亡,施暴者无论怎么无心,总要受到惩罚的。 纪梁履行承诺将宇天保护的好好的,没过几天,十年前被绑架演员胡元岑家人上诉,指控林云南涉嫌绑架。 大概是林云南猜到是宇天告密,二人撕破脸后,宇天就按纪梁说的那样转告林云南,是纪梁拿刀架他脖子上逼问出来的。 于是,开庭前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陪宝贝在院子里玩儿着,林云南上门了。 “妈妈,有个叔叔。” 宝贝指给我,我才看到门外的林云南,当即就抱起宝贝理也不理他进了客厅,什么叔叔,这就是你该一棒子打飞的人,我把宝贝搁进卧室,让我妈看着她不许她出来,下来对纪梁说 , “那个烂人上门了。” 纪梁挑了挑眉, “狗皮膏药,还敢过来,不撞南墙不回头。” 纪梁嫌让他进家里晦气,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拉着我出去打落水狗,临出门还不忘给我耍嘴皮子, “你妈给的那小时候的桃木枝呢,要不带着吧,省得那人身上有邪祟。” 我踮脚亲他, “有你我还怕什么邪祟?” 在咖啡馆坐下的时候,林云南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纪先生,莫小姐,我没得罪两位吧?就算是三宅鳕美的事情,我也最多就是个帮凶,两位犯不着这么对付我吧?” “你没得罪我,我就不能替天行道了?” 纪梁不稀罕听他装傻,也懒得帮他回忆,一副“要弄你就弄你,还用理由”的样子。 这实在是让林云南失策的很,像他那种胡搅蛮缠颠倒是非惯了的人,肯定是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为自己的罪行辩驳,但是没想到纪梁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数落他的所作所为,他自己憋了一肚子话,真怕他撑死。 “纪先生,如果说您实在介意三宅鳕美的事情,那我也认了,咱们有话好商量,要怎么办您说了算,行不行?” “要你个无期徒刑多不多?” 纪梁本着怼死人不偿命的原则,头也不抬的一边搅着咖啡一边要把林云南气吐血。 我坐在他身边光听着就解气的很。 林云南气急,嗓门不由得就大了上去, “纪先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圈子里混的,谁干干净净?” 纪梁冷笑, “林先生,我劝你小点声,我的人,谁敢吼她一句,我就弄死他。” 纪梁这话的语气跟开玩笑似的,却一入耳就冰的人骨头发麻,不过我听着惬意的很,如果他真当个黑帮大佬,许是我也能过得不错呢,反正有人护着的感觉就是好。 林云南气的发抖,却不敢再吼了,毕竟他小辫子捏在我们手里,话说到这份上,他自己应该明白做过什么了。 “要是为孩子,我绝无恶意,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我一听这个就忍不了了,开玩笑,有这样跟小孩子开玩笑的吗?那我也跟他开个玩笑得了!我端起面前滚烫的咖啡,一下子泼在了林云南脸上,烫的他大叫出声,又意识到别人都看他,便噤了声,一边擦一边憋痛,滑稽的很。 “小暴脾气,林先生见谅。” 纪梁刮了刮我的鼻子,林云南也只能干瞪眼,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一步。” 出了门之后,我跟纪梁碎碎念着, “这种杂碎我泼他一吨咖啡都不解气,我就该打死他,看他还敢不敢开玩笑。” 纪梁嫌弃的看着我, “女人家家的,别这么暴力,你泼他咖啡哪有让他牢里碰上狱霸解气?到时候给他安排一个全是暴力杀人狂的牢房,让他一天三顿打,三天一辣椒水,五天一老虎凳,还给你发视频让你看着过瘾怎么样?” 我被纪梁逗笑,虽然知道他只是跟我开玩笑的, “谁要看那血腥暴力的东西?” “那就不看,让他自生自灭。” 我心里憋的那口气让纪梁三五句话给磨的一点也没有了。 纪梁这个人啊,明明那么会体贴人,一点没有那么狠戾乖张的,他也从来不会对付任何一个好人,却总给人一种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感觉,大概是因为失忆前年纪轻轻就要独当一面,不表现的强势就会受人欺负,失忆后,守着一个空白的人生和一个需要照顾的女儿,面对着虎视眈眈的家族势力,他不狠戾就要被弱肉强食。 久而久之,装出来的强大就成了面具,不舍得摘下来,因为一旦摘下来,就意味着走出了安全区。 不过还好,在我和宝贝面前,他永远是一个极尽温柔的人。 “老公你真好。” “嗯?” 纪梁被我没头没脑的一句说的有点懵,我正打算跟他好好腻歪一下,手机忽然响了,温芜打来的, “什么,灰色进了icu?” (本章完) 第254章 一触即发 第254章 一触即发(1/3) 这个灰色,怎么整天掉链子,不是我恶毒,这个事情我实在是理解不了她,活着不好吗?就算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你在坎这边,也可以过得好啊,宇天也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她,她想平反冤案就不可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 她有温芜这么好的朋友,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自杀,又自杀,我最讨厌自杀的人,活该不能进天堂!” 纪梁摸着我的脑袋给我顺毛儿, “别人自杀你也炸毛,比当事人还激动,就不能只做个看客,别代入感那么强?” “我都为温芜感到不值,你说她朋友为她的事,工作也没有了,前途也没有了,担惊受怕,舍下脸来到处求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她又搞个自杀,那我们一群人是在忙活什么呢?且不算我们两个,温芜该如何自居?以后我身边谁敢自杀我就大嘴巴子抽她!” 纪梁皱眉看着我,不理解我哪来这么大怨念,我可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确实这次灰色自杀不关我的事,可是上次iris自杀却把我给害惨了,她自杀不成的时候折磨我,自杀成了更要我的命,她哪里是自杀,她明明是对我的蓄意谋杀,可惜她把自己杀了,也没得偿所愿。 不过她却害得我跟纪梁分离日久,害得我们俩互相折磨,害的我的宝贝差点就没了,我此生都厌恶那些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人。 我还是没把iris的事情告诉纪梁,没那个必要,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再说,那怎么也是一条人命,压在他身上,白让他难受。 到了医院,温芜等在急救室门口坐立难安,眼泪一直没停过,我问她怎么回事,她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才一会儿没看着,她就拿刀戳了自己胸口,流了好多血……” 这特么倒是够狠的,早有这狠心,怎么不去跟林云南拼命?反正也不想活了,死在那里不是死,拉上个垫背的还赚一个。 我跟纪梁陪着等了两个多小时,灰色总算是从抢救室里给推出来了,面色惨淡的没有一点生气,白的几乎透明,眼裂很宽,覆睫如鸦羽,看得出来是一双极漂亮的眸子,如今却只能紧紧闭着。 我一肚子骂人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不是她听不听的见的问题,而且这样一张憔悴柔美的面孔,实在让人一时狠不下心去责备。 温芜听着灰色已经度过危险期总算松了一口气,接着又为手术费和治疗费发愁,我留了一张卡给她。 “好好照顾她,如果有可能,跟她说明白,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申冤,但她要是现在死了,没人管她经历过什么。” 我们又不是摆渡人,还管死人的冤屈。 回去的路上,纪梁看着我不太好看的脸色,试探的问, “我们经历过谁的自杀而亡吗?” “……没有!” “……” 纪梁讨了个没趣扭过头去认真开车,我侧脸看着他,他听得出我撒谎,却如我所愿不再追究了。 终于是我忍不住了, “是iris,我的亲姐姐,她喜欢你,求而不得,就整天用自杀来给我们添堵,终于有一次我们忍无可忍,跟她摊牌,可回头她就真死了,不仅真死了,还留下遗书说我逼死的,要不是她我们那时候也不会分开不会离婚,不会互相伤害,不会毫无准备的有 了宝贝还差点让她没了,活着给我添堵,死了更添堵。” 我说起这个人来还是难受的很,纪梁停车在路边,将我拉进怀里温声安抚, “好了,都过去了,我不该让你想起来。” 我也不是不同情她的遭遇,也可以理解同位女人对爱情求而不得的痛苦,但是同情是同情,不原谅就是不原谅。 她一切遭遇不是我造成的,她却全部归咎于我,先是害死了我第一个孩子,后来又赌上生命也要让我毁灭,还有她那个助纣为虐的妈,比她更可恶,当时的绝望和痛苦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凭什么原谅她? 许久纪梁在我耳边轻言, “这么多事我都忘了,让你一人承担,的确太不公平。” 我摇头,其实我从来不在乎我一个人要承担多少,我只是介意他把我们的感情给忘了,忘了那些让我们一步一步情比金坚的故事。 那天之后,林云南的官司很快开庭,但他本人却企图逃窜,幸亏自从他找过我们纪梁便一直着人盯着他,否则还真让他给跑了。 法庭上林云南数罪并罚,证据确凿,绑架,诬陷,偷税漏税,阴阳合同,林林总总加起来,由于他补全了税款,最终只判了个十五年监禁。 灰色也一直没醒来,温芜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无权代她上诉,而她的家人又一直反对她将当年的事情公开,所以灰色案件缺乏上诉人,就算有证据,我们也只能说是爱莫能助了。 宇天的手续纪梁也没办法一直给他拖着,总有办好的一天。 温芜为这件事赔上了自己的一切,却只得到这样一个没头没尾的结果,我不心疼灰色,只心疼她,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也不要太难过,作为朋友,你仁至义尽,剩下的只能怪她自己不争气了。” 温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是,她原来是特别好的一个女孩儿,很阳光,很爱笑,我有什么事都是她宽慰我,现在……现在……都怪那个恶人……” 很阳光,很爱笑,很会宽慰人,却终究是太玻璃心,每个女孩子心尖上都得镶着那么一块晶莹剔透但是易碎的玻璃,这样才有让人呵护的冲动,甚至没人呵护都可以将它收进去自我保护,但是你不可以让整颗心都成了玻璃做的,没法自保,别人又不敢靠近。 安逸时能折射再多的阳光也没用,终究不是自己的,还一摔就碎。 让我没想到的是,宇天临行之前,竟然主动拜访纪梁。 我原本以为他此生最不想见的就是抓着他把柄,曾经威胁过他的我们俩了,可没想到,他也不按常理出牌。 宇天已经摘了帽子口罩,疤痕淡去,整个人看上去比原来舒服许多,但还是缺了一丝坦荡, “我想问一下,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你说王影?” “对,我知道她是个倔强的姑娘,不肯接受我的一点补偿,我何尝没有想过去自首呢?可是我那时候已经有了深爱的妻子和两个孩子,我可以不在乎自己,可她们是无辜的,我不想让她们都跟我一起被人戳脊梁骨。” 我听的有些难受,我们也私下了解过宇天的为人,品行确实还可以,就是人懦弱了些,所以他口中当年是被林云南设计才会犯错的事情基本可信,只是他无辜,灰色更无辜。 无论如 何,就因为当年的事情,那女孩儿至今无法释怀,一生毁尽。 可以说灰色过于脆弱,但没法不说,这不是宇天的错。 相比于我的两方纠结,纪梁态度坦诚的多,甚至坦诚中带着刺人的犀利,他红口白牙一碰,就戳在人心上, “她快死了,醒不过来了,你安心度日吧。” “什……什么?她……” 纪梁又补一刀, “自杀。” 宇天张着嘴巴,许久反应不过来,渐渐的红润了眼眶,什么也没再说,缓缓转身离开,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我看着纪梁,他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需要秩序,他即使无辜被动,可灰色承受的伤害是依旧的,再说,你看他今天来找我们就知道,他自己也是无法释怀的。” 我点了点头,说的是啊,由错误打成的心结,逃避是无可奈何的,适当的惩罚斩断乱麻的快刀。 纪梁料的不错,宇天没有选择移民,将妻子和一儿一女送出国后,便投案自首了。 这该是一切最好的结果了,灰色的冤屈洗刷,温芜的付出没有白费,宇天投案自首的情节也保全了他最后的体面,等他刑满释放,还是可以好好生活。 唯一的遗憾就是至今仍旧躺在病**的灰色,别人该做的不该做的,只要能做的都帮她做好了,总要有那么一部分,是需要她自我救赎的,她做不到,谁也帮不了她。 “哎呀,终于告一段落了,心累死了。” 我一下子摔进沙发里,抱着抱枕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纪梁说我操心, “代入感那么强干嘛,自己的人生不够辛苦的,还要在别人的世界里感动身受,能不累吗?” 我睁开眼睛, “你这话说的轻巧,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我就忍不住感同身受了,不像你,那么冷血。” 纪梁在我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你说谁冷血?有没有良心,啊,小野猫?” “说你说你说你……啊……” 纪梁一手把着我的腰,一下就将我带到他腿上,深情款款, “我心里身体里有你就全都装满了,还怎么去感受别人?” “……” 瞧给他酸的。 “爸爸那我在哪里?” “……” 宝贝忽然出声吓得我连滚带爬的从纪梁身上下来,故作镇定的看着她, “嗯……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有啊,声音可大了,妈妈你听……” 宝贝认真的又走了几步,踩在桐木地板上哒哒哒的,纪梁一把薅住她, “好了,宝贝也在爸爸心里。” “爸爸不是说有妈妈就容不下别人了吗?” “宝贝不是别人,是妈妈的一部分,记住没有?” “记住了。” 宝贝开心又满足的点了点头,在纪梁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这忽悠小孩子的本事,真是优秀的出类拔萃。 “爸爸妈妈,婆婆说你们已经把怪兽打死了,我今晚可以自己睡了,你们放心的去生小弟弟小妹妹吧。” “……” 我抓狂,谁教的她,到底是谁教的她! 诶,说到怪兽,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只在垂死挣扎,负隅顽抗。 我是不是应该将她凌迟一百零七刀,然后曝尸荒野,还是滚个钉板再把她遣返回国? (本章完) 第255章 往事如烟 第255章 往事如烟(1/3) “那接下来,三宅鳕美怎么办啊?” “你觉得呢?” 纪梁反问我,如今林云南身陷囹圄,三宅鳕美也早已经身败名裂,她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按之前我的性格这种落水狗我是懒得打的,可是有了她这次卷土重来的经历,还有之前段安宁穷凶极恶的报复,这次我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了。 “中国有个著名舞蹈家说过一句至理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我这么一说,纪梁给逗乐了,我揪他耳朵,有什么好笑的,话糙理不糙……话也不糙。 “别笑了,你快说怎么办?这时候你就不要考虑什么遵纪守法的事情了,别的我都能忍,她装神弄鬼吓唬宝贝我忍不了,你就放开手脚弄死她!” “怎么弄死她?我可不敢杀人,你行你上。” “嘿,你个怂包!” 我一听纪梁给怂成这样,心里不爽的很,虽然我也不是真想把三宅鳕美置于死地,但是作为我老公宝贝的父亲,他怎么能说出来让我上这种话? 我气得打他,纪梁这才抱住我跟我说实话, “三宅鳕美不是要出镜吗,去韩国,但安迪已经很她说了,她身份特殊,韩国去不了,只能送她北上去俄罗斯避一阵子,她也同意了,现在索菲亚的丈夫正跟我僵持着,他之前被我算计了一把丢了一大批紧俏货,正盯着我要给一个下马威,对我现在送过去的人,一定会礼遇非常。” 哦……我一下子明白了,借刀杀人。 而且纪梁只 用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就成功让索菲亚丈夫的目的达到了,之后两人有什么较量也可以借此展开了,纪梁这边分毫无损,三宅鳕美有人收拾,一箭双雕。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证明了纪梁跟索菲亚的矛盾已经到了不易调和的地步了,在那种环境下,纪梁会不会有危险呢? “那索菲亚她们还会怎么对付你啊?” 纪梁想了想, “那谁知道呢,如今keith在那边周旋着,我还可以逃避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等他消息吧。” 还好还有keith一直跟他在同一阵营里,否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让他一个人苦心经营,真是太辛苦了。 晚上吃了饭,我跟宝贝一起洗完澡,哄她睡着,这次是确认她真的睡着了,我才敢离开的,自从她被吓到,这一个多月我都没敢让她一个人睡觉,今晚是头一回,我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回到房间,纪梁已经洗完澡换上睡衣了,我一想他说的圣彼得堡那边的事情就忍不住为他担心,虽然知道他有那个能力,能够将一切都处理的很好,也知道我的担心没有任何作用,但我就是忍不住。 “宝贝睡了?” 我走到他面前将他抱住, “嗯,睡了。” 他也环抱着我,吻我的额头。 我拉住他的手臂,纪梁看着我,我轻轻一笑,“我要给你再生一个小宝贝。” 纪梁做好饭来喊我,我缩在被子里盘算着怎么才能高效快速的怀上小宝贝, “你下回不能这样。” 纪梁不明所以, “哪样?” 我坐起来, “我要小宝贝。” 纪梁低了低头,直接将我抱起来, “顺其自然行不行?又不是多大年纪了,欲速则不达,听话,别想了。” “不是,我们之前两次都那么容易就怀了,都一次就中,这怎么就欲速不达了?” 我是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纪梁却忽然动作顿住,扭头看着我, “两次?一次是宝贝,还有一次呢?” “……” 完蛋了,说漏嘴了。 我不想把那件事情告诉纪梁,那时候我太难过了,纪梁也一定非常自责,我要是现在告诉他,他又要重新承受一遍那样的自责与痛苦,我不愿意看他那样,况且他要是知道了,更不愿意让我怀小宝贝了。 “没……我说错了,就一次。” “你说了两个“都”。” “我没有。” “……” 纪梁看着我不说话,我搂着他的脖子,气氛一时有些僵硬,他这个人啊,怎么说他好呢,想让他想起来的时候,他偏不想,现在不让他想了吧,他又操心的不行,可那些事情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知道的必要,反正他现在这么爱我,也不需要那些痛苦的经历来给他增添愧疚再多爱我一分,我蹭着他的胸口, “好了好了,我都饿了,你快点让我去洗漱完了吃饭好不好?” “少想蒙混过关,我对我自己的过去有知情权。” “……行,你非要听是吧?就是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我要去参加比赛,我就把孩子做掉了。” (本章完) 第256章 往事不如烟 第256章 往事不如烟(1/3)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他看着我的眸子神情复杂,看不出相信还是怀疑,却让我觉得如芒在背,一旦认真回忆起来,那时的委屈伤心一下子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即使后来知道我们都无辜,可是那个流逝的生命谁能负责? “你满意了吧?” “莫离,我……” 我不听他说话,从他怀里挣脱,将他推出卧室,关在门外,心头的酸涩控制不住从眼眶滚落,一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让他再受折磨,一边又委屈着自己在回忆里要像独幕剧演员一样一人承受…… 我缩在**思维越发不受控制的回忆起当初被他赶出乘飔是何等的狼狈痛苦,那时候我才十九岁,那么虽然经历过一些事情变得不再容易信任人,但是一旦信了他,几乎就把他当成了全部,不顾妈妈的反对跟他在一起,他不让我去参加比赛我就不去,可这样还不能够挽回他,被他抛弃的时候,丝毫不夸张,我都快难受的死了。 后来的我和纪梁分分合合许多次,难受归难受,也折磨过自己,却再也没有那样绝望过,毕竟我没了纪梁,还有伊人,可那时候我什么也没有,只有纪梁,我把他当成了一切,他却不要我了。 我才十九岁,那时候我什么也没有,却还是执着的在比赛和孩子之间选择了后者,那时候多傻,也不顾年纪轻轻拖个油瓶还嫁不嫁的出去,也不顾被妈妈知道会不会被逐出家门,我爱惨了他,可是后来连这也没有留给我……他曾经伸手将我从深渊拉出,也曾出手将我推进地狱。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当年真正能伤害我的人,就是他。 他干什么非要这么讨厌的让我回忆起来这些。 “莫离,把门打开,听话。” 纪梁轻扣着门板,温柔的生怕打扰到我一样,我却仍是介怀被他勾起的回忆,裹在被子里舔舐伤口,不想给他机会打扰我。 可想来想去,还是不忍心冷落他,于是下床去开门, “你真烦,你烦死了。” 纪梁将我轻轻拥进怀里,抚着我的后颈,不轻不重的揉了几下,像弄猫似的,我一下就受不了了,在他怀里掉起眼泪来。 我们虽然一直都很爱彼此可是也让彼此受了那么多委屈,之前我们一直不提,可现在他非要问我,就像碗底凿了个小洞,什么情绪都一发不可收拾的流了出来。 最让人难受的,就是他都忘了,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你白白让我想起来,自己又不记得,简直坏透了。” “怎么又哭了?” 纪梁擦干我的眼泪,他当然不理解,只是安慰我, “好了,都是我的错了,我不问了,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有时候觉得他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反正他现在也是爱我的,可又有些时候,我一想到那共同经历的事情变成了我自己的回忆,又总觉得可惜。 “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有些经历并不愉快,或许是让你难受,或者让我难受,但是后来我们都决定不计较了,现在再这么突兀的提起来,没头没尾的,白白让你难过,又没有什么意义,反正你知道,我一直很爱你,你也一直很爱我,现在我们即使忘了也特别相爱就好了。” 纪梁看了我一会儿,他那样的个性,如果没提起来也就算了,一旦提起来了,大概是不愿意不明不白的,可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不哭了,好不好?” “嗯。” 我在他怀里哽咽着点了点头。 “我还想要 一个小宝贝,好不好?” 纪梁一笑,刮了刮我的鼻子, “好,都听你的,要十个都行。” 之前我说想好好休息一下,可是赶上了乘飔重启和林云南的事情,一直也没消停下来,现在一切都处理完了,纪梁每天都尽量多的在家里陪我。 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纪梁都对我宠的没边,所以以前的经历我也不愿意再去想,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我们幸福的在一起了。 天气越来越冷,上城也开始下雪了,我跟宝贝平常呆在家里,没什么事情,除了教她调调香识识字,剩下的时间没得打发,我便从公司拿了几包毛线,学起织毛衣,织围巾,织手套什么的。 “妈妈,这个给我吗?” 宝贝在一旁看着我马上织完的灰色毛衣,拉起袖子来往她脸上贴贴, “好暖和哦!” “这个是给莫轩舅舅的,舅舅上学,路上会冷,织完这个再给宝贝织好不好?” “好,我要一个红色的小毛衣,还要一个小红帽。” “好,你乖乖的,妈妈都给织。” “宝贝一直都乖乖。” 宝贝在我脸上亲了亲,乖乖跑去自己弹钢琴了,我看着她笑了笑,没一会儿,宋相思闲着没事来找我说话。 “你这是怀了,织婴儿毛衣呢?” 我白她一眼, “你什么眼神?这是给我弟弟的,这么大看不出来?” 织完最后一针,我拉扯了一下,头一次织,织的还挺有样子的, “好看吧?” 宋相思接过去摸了摸, “好看,不是说有个弟弟都会把姐姐逼成泼妇吗?你跟莫轩怎么这么好?” “你懂什么,当初我妈为了迁就我,三十五了才生莫轩,莫轩比我小十五岁,他皮的年纪我都二十了,能跟他一起皮吗?我还要给他盖房子娶媳妇呢。” 宋相思笑眯眯的凑过脸来,拉着我的手放在她平坦的腹部, “那你这么好,也给你这小外甥也织一个呗。” “什么!你跟唐寻期都有孩子?” 完了完了,我有点着急,怎么回事啊,宋相思都怀孕了!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咱俩就差不到一岁,我这才刚有动静,宝贝都会打酱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不是不满意,哎呀,就是……” 纪梁说的可真对,欲速则不达,当初没这心思吧,说怀就怀了,现在有心思想要了,快半个月了都没动静。 “半个月没动静急成这样?我跟唐寻期好几个月才怀上,书上写了,半年之内怀上都正常,你就是之前没体会过备孕的苦。” 半年可还行,准备半年不能调香,怀孕九个月不能调香,坐月子带孩子又半年不能调,这也太耽误事了,我还要筹备沙龙香呢,最多能有十五个月的时间用来怀孕生孩子。 “别说我了,你这多大月份了,一点也不显呢?” “六周,还小呢,我要是能生个宝贝那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 我轻轻摸着宋相思的腹部,当初我怀孕都没有好好体会一下那种幸福,每天净顾着抑郁了,现在看人家怀孕,还是觉得那么神圣。 宝贝从钢琴那边跑过来, “我最可爱。” 宋相思轻轻捏她的鼻子, “是是是,你最可爱,我生一个坏小子,把你给娶了,来我家天天欺负你。” “我听听。” 宝贝煞有介事的把耳朵贴在宋相思肚子上听 了半天, “他说他是个乖小孩,是我弟弟,他要是调皮我就打他屁股。” “呦,给你厉害的。” 我无奈摇了摇头,我回头要是生个儿子,备不住能把宝贝逼成泼妇。 宋相思埋怨我不地道,还没怀孕就开始在家里养胎了,她这个正经的孕妇却还在披星戴月的工作。 “我又没逼你工作,现在是十一月初,离明年时装周还有三四个月,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我才没那个命,不是时装周也得推新啊,我儿子的奶粉钱还没挣够呢。” “你别说的跟我不发你工资一样,大小是个身价近亿的富婆了,卖什么可怜?” 宋相思惆怅起来, “这个人啊,在什么位置就有什么眼界,从前没钱吧,觉得有个几百万这辈子就花不完了,可现在有钱了,觉得一亿也不够花,就你这房子吧,我还买不起呢,我又不想花唐寻期的。” “也别一分都不花他的,该花就花,自己手里也有钱就行了,你看这房子不就纪梁买的吗,有钱归有钱,也不用矫情到什么都得aa,甚至你还想包.养他。” “我不是想包.养他,就是觉得还是挣钱比较重要。” 宋相思始终是不能跟我在这方面达成共识,按照她的说法,她和唐寻期的感情没有坚不可摧到我跟纪梁这样,而且我也没经历过她那缺钱的二十多年,钱对她来说就是安全感,这一点无论是唐寻期还是孩子,都给不了她,至少现在是给不了的。 我不能苟同, “你既然结婚了,就应该给他足够的信任,否则婚姻怎么维系?他应该给你安全感,你也应该做好妻子该做的事情。” “什么是妻子该做的?现在男女平等了,除了怀孕之外,没有什么事非我做不可,我也没有说他怀五个月,我怀五个月。” “你……我不是说这个,男女再平等,也终究有差异,作为男人他应该给你安全感,而你也要成全他的自尊心,你说你这样整天把独立,挣钱,钱是你的安全感挂在嘴边,你独立,挣钱是没有错,可是你总这样说来说去,你让唐寻期作为你的丈夫,他如何自居?” 宋相思不说话,可也看得出来并不服气。 “你都决定给他生孩子了,还矫情什么呢?” “我给他生孩子?那是我自己喜欢孩子。” “你不喜欢他?” “喜欢,不然我为什么嫁他?特别喜欢,你都看在眼里。” 的确,我都看在眼里,喜欢到成日买醉,喜欢到连唐寻期订婚了,却还是忍不住跑去跟他厮混,这么喜欢,却满足不了自己的安全感。 敢爱敢恨,却不敢相信。 “我说什么都没用,还得看唐寻期自己的,不过我可提醒你,再爱你再宠你的男人,都不可能没脾气,你可别作过头了。” 宋相思挑眉看着我, “怎么,经验之谈?” “……” 可不是嘛,当初纪梁对我那么好那么好,我却不管他忙闲,非逼着他跟我搞什么浪漫,要什么干柴烈火的爱情,结果他就不要我了,虽然不是真的不要我,但他不理我的时候,我还是难受死了。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略……” 宋相思吐吐舌头,一点不像听进去了的样子。 一边跟她说着话,我一边打了个小帽子的开头,没多久,纪梁就下班回家了,他今天回来的格外早,才四点多,我还没准备做饭呢。 (本章完) 第257章 附骨之疽 第257章 附骨之疽(1/3) “纪先生,这么早就回来了?” 宋相思跟纪梁打了个招呼,纪梁敷衍一笑, “宝贝,跟相思阿姨去外婆家玩儿。” “……” 人家宋相思也没说要去我妈家啊,这怎么上来就给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而且他语气微凛,一听就让人家没法反驳,宝贝和宋相思什么也没问,一大一小不明不白的就出门了。 我站起来看着纪梁,上前帮他脱外套,他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你干什么呀,刚回来就赶人?” 纪梁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帮他脱风衣,反而上来就扯开了我的针织衫,连里边的打底也扯下来,露出黑色的文胸,纪梁盯着我胸口似乎要盯出个洞来, “你干什么……挺冷的。” 我有些心虚的要合上针织衫,纪梁却扯住不许,胸口的枪伤过了这么多年,也抹过各种去疤的药膏,已经变得极淡,看不出来曾有子弹穿过,纪梁也问过我怎么来的,我当时告诉他是小时候被竹竿刺的,他并不怀疑。 可是现在他这样,实在是让我害怕。 “到底怎么回事?你有多少事瞒着我?” 纪梁握着我的肩膀,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我,质问我,他都好久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了。 “你……答应过我不问了。” “我现在就要听说你说。” “……” 我低头不敢看他, “纪梁……都过去了,你不是答应我不问了吗?” “这个不行!” 纪梁声音中的压抑愠怒听的我周身一颤,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元岐对吗?是她吗?” 我摇头,当时他几乎要杀了元岐,或许是心里念着元岐对他十几年的感情才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可现在,他把感情忘了,如果现在让他知道了这些…… “你别问了好不好,你现在……你想做的是以前已经做过了,而且你又不了解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的情况是什么,现在时过境迁了,你再去追究根本没有意义你怎么不明白?” “是,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元岐当初做出这样的事情,却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我无奈低头,早知道往事不可能如烟飘过,他空白的生活在每个人都有记忆的环境里,不可能我不告诉他,他就听不到只言片语。 纪梁直接将我推开,转身又要出门,我赶紧拉住他, “你要去哪儿?纪梁,你别去……” “松手!” “啊……” 纪梁反手一甩,一下子 就把我给推倒在地上,我立刻捂住了腹部…… “莫离!” 我一摔倒,纪梁立刻转身单膝跪下将我从地上抱起来,轻放到沙发上, “怎么了?” “你别动,我肚子疼……” 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勾着他的肩膀缩在他怀里,疼的动也不敢动。 “你不会是……我带你去医院。” 纪梁紧张的看着我,生怕因为他这不小心一推给我推出什么意外流产那样不得了的问题来,但刚才其实他根本没用多大力气,是我自己摔的。 “我不去医院,你抱我一会儿就好了。” “真没事?” “没事,我跟你说过流过产嘛,宝贝又是刨腹产的,所以有那么点病根,冬天很容易受凉,老是疼的睡不着觉,都得你天天晚上给我暖。” “……” 纪梁叹了口气,将我抱到他腿上,大手搓热覆在我的腹部,我脑袋靠在他肩颈上,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是谁告诉你我跟元岐的事情的?” 纪梁微微怔愣一下, “索菲亚。” 果然是她,之前她跟元岐穿一条裤子挤兑我,对付我不成,两人反目成仇了,又来那这件事情挑拨纪梁和元岐的关系,这个臭娘们,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梁当然也知道她的意图,可还是愿意为了我跟元岐反目,甚至你死我活,这个我感动一下就好了,可千万不能真的发生。 现在纪梁处在他外公留下的巨大漩涡中,时时刻刻如履薄冰,稍微出点岔子就吓死我了,元岐虽然对我不怎么样,但是对纪梁的忠心可谓天地可鉴,如果纪梁真对她做些什么,最好的结果是失去这样一个得力助手,最差的结果就是把最了解他的人推到了对方阵营,哪个都不行。 “纪梁,其实那时候你为我做的就足够了,根本不必现在再去做一次。” “我也想不到什么理由能让她做过那样的事还毫发无损的好好活着。”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你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 “可是……” “好了,你不是想知道吗?我跟你说。” “……好。”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盘算着怎么说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又后悔当初没好好学习,连故事也不会讲, “你说,元岐对你怎么样?” 纪梁沉默片刻, “做事情还算让人放心。” “她恐怕是你出了安迪以外最得力的助手了吧?” 纪梁不言,算是默许。 “其实说起来,第三者 是我,因为打小你外公就把元岐当成自己的外孙媳妇培养。元岐从小没父没母的,跟一群男孩子一起受你外公训练,没人把她当女孩儿,你那时候不经意多看人家一眼,替人家求一句情,自己不当回事,却把人家的心给偷来了。 元岐喜欢了你二十多年,所学所做都是为你,可是你呢,却偏偏跟你外公不一条心,把人家给辜负了,一个女孩儿,等了你二十年却得不到结果,换了谁都受不了的,她是你外公一手练出来的杀手,所以对她来说杀个人太容易。 再说她也没有杀我,只是对我开了一枪,或许她是想激怒你,让你把她赶出去,她就可以逃离那个环境,毕竟她留在那里一直是为你,你不要她,她却没办法说离开就离开,她需要一个理由,亦或是这是她的苦肉计,你当时也开枪射中了她,借此来换取你外公的死心,不再强迫她做你的附庸,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可怜的人。 这些年你做什么她都不遗余力的帮你,即使她不说,之前的你也一定是感受得到她的好的,即使不爱,你对她也是有感情的,你那时候对她开了一枪,之后她也丝毫不为此对你有任何怨言,还是处处以你为先,这就足够了,所以以前的事情,早就一笔勾销了,我们都不追究了,好吗?” 纪梁微微抿了抿唇,并没有立刻给我答复,于私我言尽于此,于公纪梁他自有考量,我虽然讨厌元岐,但无法否认,她存在的重要性,她能为纪梁做的,我可做不到。 纪梁重新搓了一下手,覆在我的下腹, “你啊,胡闹的时侯胡闹,懂事的时候又比谁都懂事,我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那是,我要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怎么让你喜欢,你可答应我,不去找她麻烦了?” “……” 纪梁又不说话,我坐直了身子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你答不答应?” 又啄一下, “答不答应?” 再啄一下, “答不答应?” 纪梁终于忍不住笑了,扶着我的腰, “你这样我怎么舍得答应?” “别闹,你快答应我。” “好,答应,但是你以后再也不能骗我,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 “还有,既然你身体不好,那要孩子的事,还是明年再说吧,先把身体养好。” “……啊?我身体挺好的,刚才我是骗你的,我肚子一点也不疼,真的,我们现在就要小宝贝,宋相思都有宝宝了,我现在就要……” (本章完) 第258章 附骨之疽(下) 第258章 附骨之疽(下)(1/3) “你嘴里就没句实话……” 我缠着纪梁,又亲又蹭的,前几天安全期,本着不浪费精力的原则一直不许他碰我,七八天没做,他一点也经不起撩拨,趁着宝贝不在家,将我按在沙发上狠狠要了一次又一次。 洗澡的时候,纪梁轻轻揉着我的头发, “怀孕那么辛苦,咱们就要宝贝一个不好吗?” 我冲他不满的撅嘴巴, “我说怎么一直怀不上,就是你每次都不认真,不想要宝宝。” “我还怎么认真?” 纪梁除了之前有一阵子心里别扭,一直嘴上说着要孩子要孩子之外,一直就没有再要一个小宝贝的打算,我也不是不满意只有宝贝一个孩子,可是她一个小姑娘,以后都没有个兄弟姐妹一个人孤零零的多不好,给她生个小弟弟,趁着两个人年龄差距不大,以后她被男生欺负,还有人替她出头,多好。 再说,我们都年轻,这两年我又不打算忙事业,正好要个孩子,万一以后再想要,都不那么容易了。 “我想生个男孩儿以后还能保护宝贝,这个得抓紧生,你看我,跟莫轩差那么多岁,就指望不上了。” “你要是这么说,弟弟多可怜?” “我们疼他就好了,对不对?” “行,那赶紧生吧,省得以后他调皮我年纪大了都揍不动他了。” 我笑了笑,还说我呢,宝贝再怎么调皮,就是把房顶掀了,纪梁都舍不得碰她一手指头的,男孩儿还没出生呢,就想着揍他了。 “你说我们在这儿讨论生男孩儿女孩儿多好,讨论打打杀杀,多败兴,是吧?” 纪梁点了点头,把我从水里捞出来, “我明天天回一趟圣彼得堡。” “……” 刚说完打打杀杀不好,他就又要回去,我极为不爽的别过脸去,不想理他了,纪梁不着急哄我,兀自下楼做饭去了。 每次纪梁从圣彼得堡回来总要挂着一双黑眼圈,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原本我都是陪他一起去的,后来他干脆不让我去了,总一个人来回。 我知道他那里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也没法拦着不让他去,可一想着他要那么辛苦,我心里就难受。 纪梁做好饭过来叫我,我同他撒娇, “你让我 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又不给你添麻烦,我还能做饭,暖床。” 纪梁丝毫不松口, “不行,你去了我就要分心照顾你,事倍功半,再说,你走了谁照顾宝贝?” “你现在嫌我烦了是不是?” 纪梁无奈摇头,轻轻笑了笑, “莫离,你乖,听话,行吗?” “你怎么这样啊,我都这么求你了,哎呀求你了,我保证乖乖的,不给你添麻烦,不会让你事倍功半的,好不好,好不好啊?” 我不知道说了多少软话,纪梁才答应让我陪他去这一回,前提条件还是下不为例。 “说好了下不为例的,下次不许这样了。” “好好好……” 我才不管什么下一次,先去了再说。 虽然我在那里一点忙也帮不上,但就是想离他近一点,我以前不喜欢圣彼得堡,因为差点把命丢在那里,后来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那里,因为在那里,有纪梁给我最美的婚礼,最美的城堡,我才住了没几天呢。 我虽然怕冷,但是特别喜欢冰天雪地里那种一下子钻进被窝的感觉,那种温暖简直幸福到拥有全世界一般。 “是谁说过来给我做饭的,天天躲被窝里不出来?” “人家这不是给你暖床吗?” 我在**裹着被子撒娇,城堡里的壁炉烧的暖融融的,透出淡淡的果木香,窗外飘了七八天鹅毛般的雪花,纪梁每天早出晚归,我下床的次数屈指可数。 纪梁换了衣服上床,我立刻过去贴上他的身子,他抬手将我搂住,这样最暖和不过了。 “一来半个月,我都有点想宝贝了。” “说了不让你来。” “可是半个月不见,人家也会想你啊,你就不想我吗?” 纪梁将我抱的紧了些, “我还怎么想你,我从早上出门分开第一分钟就想你了,晚上睡觉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你,打开文件,字里行间都是你,我看其他女人,眼里都是你。” 我忍不住贴在他胸口咯咯笑, “肉麻死了。” “不说嫌我不想你,说了又嫌肉麻,你到底要干嘛?” “我哪有干嘛,对了,你这几天都忙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索菲亚两口子,自从我有记忆, 就没消停过,智商也没多高的两个人,就占了早混十几年的便宜,实力各方散在渗透,难以根除,实在是附骨之疽。” 刚搞定了上城那边的烂摊子,圣彼得堡又不得消停,唉……麻烦一个接一个,总也解决不完,但愿下辈子纪梁就生个清白人家,再也不要费心劳神的搅和这些烂事儿了。 “索菲亚为什么非要针对你呢,你不是一直都说了不愿意插手这边的事情吗?” 纪梁微微叹了口气, “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以己度人,我说我不想插手,甚至交出权力,在他们看来却是缓兵之计,以为我留有后手,在他们眼里,圣彼得堡的势力太大,他们舍不下的,就以为我也舍不下,但其实我不稀罕,但我如果一次性放下太多,无力自保,反而会让她们趁虚而入,直接将我斩草除根,说来说去,都是他们自己疑心作祟。” “那你怎么办?” “相安无事是她们不要的,为了自保,我只能斩草除根。” “……”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些事情我也不懂,再不动手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如果这时候还满嘴法制社会,也未免太白莲花。 “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你想找人倾吐一下的时候就告诉我,总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就好了。” “好。” 纪梁吻了吻我的额头, “睡吧。” 第二天一早,我万分不舍的从被窝里爬起来,纪梁平常走的太早,不到当地时间七点就出门,我一直没赶上给他做一次早饭,都是佣人在做。 “早,夫人。” “早,大冷天的出去买菜辛苦你了,我来做饭吧,你去歇着。” 我从女佣手里接过食材,刚才外边拿进来,水珠都结成了小冰粒。 战斗民族冬日最喜欢的汤饮无非是红菜汤了,热量高,又御寒,可是纪梁不喜欢,我便给他做了山药排骨汤,今天早起了一个半小时,炖个汤足够了。 炖上汤我又做了一道塌锅茄子,一道松子玉米,蒸了一笼小笼包,正经的中式早餐,已经半个多余没吃过了。 在这里纪梁每天早出晚归,连个陪我说话的人也没有,所以苏青杭来找我的时候,我看着他格外亲切,颇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在。 (本章完) 第259章 艰难抉择 第259章 艰难抉择(1/3) “青杭,坐下一起吃早餐吧,我去喊纪梁起床。” “别……小离,我就跟你说几句话。” “嗯?” 我看着苏青杭,他似乎精神不是太好,人有些憔悴,几番开口都难以启齿, “小离,我……我爸妈那边……” “……这个啊,你告诉叔叔阿姨了吗?” “这我哪敢。” 说的也是,青杭本来就是家里的独生子,而且父母也不是多开放的人,这要是说了,指不定要给他打断腿。 “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我之前迫于无奈就去了一次,后来她就天天给我安排这些东西,我迫于无奈,就找了个人结婚了。” “什么?你这不是……” 青杭这个人本来就单纯,想事情简单,自从跟了keith做事是越发想当然了,那叫同妻这不是坑人吗? “你别误会小离,我都跟她说清楚了,她也同意了,她就是缺钱,我们俩签了协议。” “哦……说清楚了还行。” “等她生下孩子,我们就协议作废。” “生孩子?你……这让keith知道了,他不要杀人吗?” 青杭低下头, “我就是头疼这个,那有什么办法,我又不像他,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说了算。”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毕竟他和keith的事情本来就难办,父母又指着他传宗接代。 “那keith知道了吗?” 青杭眉头紧皱,面色难看的厉害,看来是知道了,而且闹的十分不愉快,别说是他们两个当事人了,就是我这个旁观者,只听在耳朵里都觉得犯愁呢。 “小离,我……我好像维系不下去了,我要离开他了。” 青杭情难自禁的拥住我,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办法推开他, “小离,我时常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多好,我爸爸妈妈也那么喜欢你,所有人都祝福我们,不想现在,见不得人,举步维艰。”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抬手抚上他的后脑勺,轻轻安慰他。 “小离,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你没有遇见纪梁,我也没有遇见keith,就我们两个……” 青杭的眼泪浸湿了我肩膀的衣料,从前他虽然单纯,但也不是个喜欢哭的男孩子,他喜欢在篮球场打球,喜欢骑着单车带我在江边兜风,粗枝大叶,但阳光,热情,一点都没有如今身上的这种脆弱,阴柔。 他跟keith在一起,说到底跟当初我离开他有一些关系,那时候他感情空虚,正是憔悴需要关心呵护,需要陪伴的时候,keith就这么出现,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 他曾经贪恋keith的关怀照料,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那时候,怎么想的到如今的尴尬处境呢。 追究起来,他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是一点责任都没有。 “小离……我该怎么办?” “你离开他吧。” 我话音刚落,就被人一把从身后扯了起来。 “……纪梁?” 我看着纪梁阴沉的面色,心里暗叫不好,青杭更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慌忙擦了两把眼泪就给跑了。 “青杭,青杭你去哪儿?” 我想出去追他,毕竟他现在这个状态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可纪梁却扯着我不许我出去, “你不能这么让他跑了,他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过意的去……” 纪梁按着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下来,强势的一点喘息空间都不给我,这个醋坛子,又不是不知道苏青杭是个什么情况,竟然还介意成这样。 我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怎么捶打他都不肯放过我,无奈之下只好张口咬住他的下唇, “嘶……” 纪梁吃痛放过我的唇, “你敢咬我!” “你要憋死我啊?” “平常叫你不起床,苏青杭一来你起的比谁都早。” “……你没良心!” 我明明是早起给他做饭来着,却被他平白给污蔑了,心里一下子不爽的厉害,推开他穿上外套就出门去找苏青杭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这要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没跑多远,一辆黑色吉普在我身边停下,元岐开门下车问我, “你干嘛去?” “你看见苏青杭没有?” “看见了。” “啊?” 说罢元岐就生拉硬拽的将我扯上了车,掉头开向另一个方向。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这种女人还有他那种连个女人都不如的男人根本就不该来这个地方!” “你……” 我怎么说也刚从纪梁那里救了她一命吧,虽然我不是全为了她,那也不代表她就可以恩将仇报。 “元岐,你干嘛不放过我,我又没对你做过什么,纪梁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替我说了几句话,我不会杀你了。” “……你还知道。” 元岐带着我一路加速赶到了机场,苏青杭也等在那里,她塞给我两张机票,让我们俩结伴回国。 青杭原本就不愿意再在这里呆着了,拿了机票便过安检去了,可我是跟纪梁一起来的,要走就算不能跟他一起走,起码他也要跟我说一声,我才能走, “你凭什么决定我去哪儿?我要听纪梁跟我说。” 我拿出手机来给纪梁打电话,却只有长久的忙音一下一下敲击耳膜。 “我告诉你,索菲亚现在已经联合所有旁支势力对付纪梁和keith,这个时候你跟苏青杭在这儿就是添乱,要是让人抓去当了筹码,别怪我到时候一枪崩了你,趁着没死,乖乖回你的上城呆着!” 元岐吼的我微微一颤,还没反应过来,一颗子弹便贴着肩膀飞过,打在机场大厅的柱子上,枪用了消音器,并没有引起人群的恐慌,元岐一把将我推进人群中, “赶紧滚!” “……”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一颗子弹刚好钉入她的左肩,她来不及处理,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 我得益于推挤在人群中,暗处的人并不敢再次下手,不多时,我便登了机,苏青杭的位置就在我旁边。 上了飞机后,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身心,元岐说的对,这个时候,我在这里只能给纪梁添乱,我从一开始,就不该不听他的话,死活都要跟来的。 这时候我才越发体会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感是多么可怕,纪梁可以帮我筹谋好一切,而且遇到麻烦的时候,我什么也帮不了他,只会给他添乱。 我甚至能够体会到当初他外公非要让他娶元岐的良苦用心,平素千般好都没有用,果然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元岐才是最配得上站在他身边的人。 我就像电视剧中只负责制造麻烦的傻白甜女主,彻底被各项全能且不求回报的女二给碾压了。 “小离,我想好了,之前那些打算跟keith联姻的人,那个都比我强的多,这次走了,我就不回去了,听我爸妈的,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再生个孩子,挺好的。” 我看着苏青杭已经淡然的脸色,点了点头,他说的对。 一下飞机,我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妈,你收拾一下东西,把莫轩和爸爸的东西也收拾好,咱们出国呆一段时间。” 回家之后我立刻就带全家人一起暂时离开了上城,既然帮不了他,起码我不应该给他添麻烦。 我也幻想自己能够忽然就开了什么金手指,强大到可以和他并肩作战,亦或是打开什么玛丽苏体质,用人格魅力以及美貌轻松化解不可调和的矛盾,可惜,我什么也没有。 纪梁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这忽然的无力感一下子就打乱了我原有感情世界的体系。 我厌恶极了的元岐,如今也变成了嫉妒,我嫉妒她有能力在纪梁最需要的时候现在他身边,甚至觉得他们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一对,要不是我,纪梁会过的比现在好的多。 我不知道我这种想法是不是正确的,反正我除了自责什么也做不了,在他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我能做的竟然只有躲起来,我用七年的时间自以为是的变成了能跟他比肩而立的模样,到现在才发现,根本不是,我还是一事无成。 我是他的软肋,而元岐,是他的盔甲。 “妈妈,我们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来接我们啊?” 宝贝戴着织好的绒线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我们在纽约已经呆了月余,宝贝有两个月没见过纪梁了。 “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宝贝想要什么礼物?妈妈带你去买漂亮衣服,买芭比娃娃好不好?” 我对宝贝的问题避而不答,其实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纪梁的手机起初打不通,后来我也不敢再多打了,生怕给他再添一点麻烦。 “我不要礼物,妈妈,爸爸去哪儿了?” (本章完) 第260章 艰难抉择(中) 第260章 艰难抉择(中)(1/3) 偏偏宝贝又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小孩子,三言两语根本打发不了她,我也不想跟她撒谎,只好说, “爸爸很多事情妈妈跟你一样也帮不上忙,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宝贝一听这话,愣了片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小孩子的眼睛里,所有大人都处在同一个世界,没有妈妈不懂爸爸这一说,听见宝贝哭,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何尝不想哭。 宝贝过来拉我的手,哭的鼻涕都出来了, “妈妈带我去找爸爸,去找爸爸好不好?” 我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擦干净她的鼻涕眼泪,亲亲她的小脸蛋, “宝贝乖,爸爸忙完就会回来的,妈妈在也只能给爸爸添麻烦,知道吗?妈妈和宝贝都照顾好自己,就是帮了爸爸的忙了,懂吗?” 宝贝似懂非懂的点头,哽咽着问我, “那谁照顾爸爸呀?” 这一下子把我给问住了,是啊,谁照顾爸爸,元岐照顾他,安迪照顾他……反正我照顾不了他。 “我们为什么也不能给爸爸打电话?” “因为爸爸去了天上,给宝贝摘星星。” 宝贝这么一听哭的更加撕心裂肺,拼命摇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星星,,婆婆说死了的人才去天上……” “……” 我连个哄个孩子怎么都哄不好呢? “妈妈说错了,爸爸没去天上,爸爸过一阵子就回来,一定会回来的,宝贝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我信……可是能不能让爸爸给我打个电话。” 宝贝再怎么懂事,说到底也是个孩子,关于生离死别的事情格外**,心里有了阴影,怎么都解释不好,除非拎过大活人来放在她眼前,否则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宝贝,你别为难妈妈了,好吗?” “……” 宝贝一双眼睛蓄满了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都碎了,我紧紧搂着她, “你可让妈妈怎么办呀……” 再难熬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都互相有个支撑,怕就怕一个人苦心经营,另一个人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纪梁不在的这些日子,宝贝缠我越发缠的紧,严格说起来,她没过过几天爸爸妈妈都在的消停日子,难免让她心里没安全感。 晚上我搂着宝贝睡,讲了好多个故事,她都不舍得闭上眼睛。 “妈妈,我怕睡着了,妈妈也不见了。” “不会的,妈妈永远不离开宝贝。” “妈妈你搂着我。” “好,妈妈去拿个暖水袋。” 屋子里暖气很足,我却还是手脚冰凉,我怕冰着宝贝,一直不敢把手放在她身上。 以前冬天纪梁从背后抱住我,小腿夹住我的双脚,一手握着我冰冷的双手,一手覆在我的腹部,有他在的时候,早上醒来浑身都是暖的。 宝贝的体质随我,抱在我脖子里的小手冰凉冰凉的,我捧着她的手哈了哈,又 搓了搓,又放在暖水袋上捂了一会儿,这才暖过来。 “以前冬天爸爸会搓小肚肚。” “好,妈妈给搓。” 我把手搓热捂着宝贝的小肚子,在她光滑柔软的小肚皮上挠了一下,痒的她咯咯笑。 “以前爸爸搂宝贝睡觉觉吗?” 宝贝点点头, “我一睡着爸爸就走了,早上再来喊宝贝吃饭。” “那宝贝乖不乖?” “我乖,有时候爸爸忙我就不要爸爸陪,自己睡。” “那宝贝现在乖好不好,爸爸正在忙,宝贝快睡觉觉,爸爸忙完就回来接妈妈和宝贝,好不好?” “好。” 宝贝听话闭上眼睛,我一手搂着她的小肩膀,一手揉她的小脑袋,轻声唱着儿歌哄她睡觉。 半夜我睡得极不安稳,被胸口恶心憋闷的感觉给弄醒了,趴在马桶上干呕了半天,才意识到,这个月的例假似乎是没有如期到来,自从离开圣彼得堡,我已经无心关注这件事。 我的孩子总这么会挑时间,一个一个都算准了我跟纪梁分开的时候,现在我一个人连宝贝都照顾不好,又来一个添乱的,百般期待的时候他不来,偏偏焦头烂额的时候来凑热闹,跟我一样不懂事。 我为这个来的不是时候的孩子愁的一夜没睡好,早上睁开眼睛,宝贝已经醒了,只露一个小脑袋在被窝外边瞪着眼睛看我,看到我醒了就伸脖子过来亲了我一下,乖的不得了。 想当初宝贝也来的不那么是时候,可现在没有她,我都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了。 “宝贝,再亲亲妈妈。” “啾啾啾……” 宝贝撅着嘴巴在我脸上一连亲了好几下,我也抱着她的小脑袋亲了又亲,宝贝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睛像月牙一样,乖极了。 “宝贝有小弟弟小妹妹了。” 宝贝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看了我一会儿,钻进被窝里,小心翼翼的把脑袋贴在我肚子上,小手轻轻摸了一下, “在妈妈肚子里吗?” “嗯,宝贝开不开心?” “开心,多一个人等爸爸,爸爸肯定会回来的早一点。” 我怔愣片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宝贝说的对,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宝贝不停的给我夹菜,让我多吃一点,一有了弟弟妹妹,立刻就有了当姐姐的样子。 吃完饭我领着宝贝去了趟医院,做了些常规检查,妊娠八周,一切正常,开了些补充叶酸的药物便离开了。 雪天路滑,一出病房区大门,宝贝懂事的牵着我的手,让我走的慢点再慢点,生怕一不小心摔着我。 “妈妈你以后走路宝贝都扶着你。” “真乖,来,妈妈给擦擦鼻涕。” 我单膝跪在地上拿出纸巾给宝贝擦了擦马上就要流出来的鼻涕虫,这大冷天的,风呼呼的吹在脸上跟刀子割肉一样,冻的宝贝小脸都通红了,我解开外衣扣子,将宝贝裹在里边,把她 抱起来。 “妈妈怀小弟弟很辛苦,宝贝自己走。” “妈妈知道宝贝心疼妈妈,妈妈也心疼宝贝对不对,走喽。” “爸爸……爸爸!” 宝贝忽然伸出手来指着我身后,喊了两声爸爸,我回头,只看到一个背影隐没在医院病房区的旋转门里。 “纪梁……” 是他吗?太好了……他没事了…… 我抱着宝贝转身追过去,却总是差了那一步,刚进大厅,那个背影就不见了踪影。 是他吗?如果是他,那他出现在这里,就证明问题已经解决了,他为什么不来找我,甚至连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不是他。 “宝贝看错了,不是爸爸。” “没看错,妈妈我没看错,就是爸爸,就是爸爸。” “……” 无奈之下,我走到护士站, “你好,请帮我查一下,有没有一个叫的病人登记信息……不,可能是。” 如果那是纪梁,很明显他应该没有受伤,是陪别人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元岐了。 很快护士给了我答复,七天前紧急做过手术的病人,现在住在十四楼心外科特护病房。 果然是他,七天了,别说是他找我都用不了几个小时,甚至他都没有抽出一点时间来给我打个电话。 我不是怪他,只是怕他是不是有什么难以抉择的地方,元岐受伤了,多半是为他,况且她一直以来都那么爱他…… 我牵着宝贝的手站在电梯里,楼层到了都没有察觉,宝贝拉我, “妈妈,为什么要见爸爸了你不高兴?” “……妈妈高兴。 无论无何,我都应该高兴,起码纪梁的危险已经解除了,我不用成日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了,无论如何,他现在还好好的,就比什么都重要。 我领着宝贝穿过十四楼长长的回廊,走到最里边的特别监护室,小心翼翼的靠近,不由自主的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透过百叶窗看见里边的景象。 元岐一身病号服,面色苍白的靠在床头,纪梁背对着我,轻吹着勺子里的热粥,小心翼翼的送到元岐嘴边。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想象的到他的温柔目光,曾经我以为只属于我,现在看来,已经不是了。 “妈妈,我看不到。” 宝贝踮着脚尖也够不到窗台的高度,我跪下来看着她, “宝贝看一眼就好,不要吵,不要打扰到爸爸。” “嗯。” 宝贝点点头,我把她抱起来,宝贝盯着纪梁的后脑勺看了好久,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我想进去跟爸爸说会儿话,宝贝特别想他。” 我摇头, “不行,爸爸在照顾元岐姑姑,宝贝乖,等元岐姑姑病好了,爸爸自然就会来看宝贝。” 宝贝似懂非懂, “那好吧。” 我微微叹了口气,再往里看的时候,一下子就对上了元岐的目光。 (本章完) 第261章 艰难抉择(下) 第261章 艰难抉择(下)(1/3) 目光交汇瞬间,我立刻抱着宝贝转身跑开了……明明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此刻却荒唐的像个被抓包的小三。 “妈妈我们为什么跑?那是我爸爸。” 宝贝沉着脸说的义正辞严,小小年纪三观正的吓人。 我不答她,拉着宝贝的手快步离开医院,是你爸爸不差,等你知道你爸爸遇到麻烦元岐姑姑能为爸爸做什么,而你妈只能躲得远远以求自保的时候,就不会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了……或许你还可以,反正我是没那个脸了。 “妈妈妈妈……” 宝贝又想起来什么,拽着我的手不走了,笑眯眯的抬头看着我, “爸爸还不知道小弟弟的事情,我们回去告诉他好不好?” “不许说,妈妈不说宝贝也不许说。” “为什么不说?爸爸肯定会很高兴的。” “不许说就是不许说。” 宝贝收敛笑容,闭上嘴巴不说话了,我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心乱如麻。 护士说元岐转院过来的时候,伤的不成样子,甚至连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为纪梁付出了太多,事到如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纪梁那么重情重义的人,肯定会尽力满足她一切要求。 而纪梁的态度也已经够明显了,他既不找我,又不给我打电话,内心肯定是纠结万分的,我这时候告诉他我怀孕了,跟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再说,元岐能为他出生入死,我就只能为他生孩子,说出来不够寒碜的。 一路上我不高兴,宝贝也拉着脸不跟我说话。 回到家里,妈妈在流理台择菜,看到我们俩莫名其妙的, “检查的身体怎么样?” 我敷衍一句, “挺好的。” 我妈更摸不着头脑, “那怎么一个两个都不高兴?” 宝贝站起来叉着腰指责我, “爸爸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为什么不许我叫爸爸?还有以前妈妈不是一直想要小弟弟吗?为什么现在不跟爸爸说?” 我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我就一无是处了,还轮到这小兔崽子教训我了,我瞪着她, “你给我老实坐下,大人的事你懂什么!” “爸爸要被别人抢走了你也不管,坏妈妈!” “你……” 我被她小嘴叭叭的给气的发懵,一下把她拉过来按在腿上,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哇……” 宝贝“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眼泪断了线似的砸在地毯上,我妈赶紧过来把她抱过去,轻声安慰着,一边数落我, “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打孩子?” “婆婆我看见爸爸了,就在医院里,妈妈不许我看,婆婆带我去……” “不许去!” “坏妈妈……坏妈妈!” 宝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些天她想纪梁想的厉害,近在眼前却不许看,她小孩子心里自然受不了,看她这样子,我心里难受的跟针扎一样,可是我能怎么办? 现在元岐还在医院里,就带着孩子过去抢人吗?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不至于无耻到这个地步。 宝贝磨了我一下午,我也没同意她去找纪梁,晚上便开始给我甩脸子,睡觉也不要我搂了,背对着我捂着耳 朵,我一碰她,她就骨碌碌滚到了床里边去,铁了心不理我。 我难受的很,腆着脸跟过去,逼的她没地方躲了, “宝贝,妈妈错了好不好,妈妈不该打宝贝,宝贝跟妈妈说说话好不好?” “……” 宝贝还是捂着耳朵不理我,我咬了咬唇,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宝贝,妈妈也很想爸爸,可是爸爸现在在照顾元岐姑姑,我们不要去打扰他,过一阵子,等元岐姑姑好了再说,行不行?” “……” “妈妈看看还疼不疼?” “你走开,坏妈妈!” 我手刚碰上宝贝胳膊,她就一下子坐起来躲开我,撅着嘴巴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还叫我走开。 “……” 我一下子难受的受不了了,转身下床离开了卧室。 我怎么就这么失败,帮不了纪梁,连孩子都哄不好,现在纪梁马上就不要我了,宝贝也烦我……我一开始就不该遇到纪梁,从遇到他开始,我就只会给他添麻烦,我不想哭,心里却难受的像堵了一把稻草,堵的我喘不过气来,我越来越厌恶自己,厌恶自己无能,厌恶自己除了自怨自怜什么也做不了…… 双手按在眼眶上,不让眼泪掉出来,从前面对纪梁的时候我总喜欢哭,我一哭他就拿我没办法了,什么都迁就我,什么都答应我,时间一长我才发现,除了哭,我什么也不会。 我到底该怎么办……我问了自己无数遍无数遍,这个问题就像紧箍咒一样缠着我,又偏偏问多少遍都没有答案。 我不能这样下去。 我跑到大街上的公共电话亭,看着手机上的号码打给元岐,忙音短促的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 “喂。” 我顿时连呼吸都不会了,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只是静静呼吸的轻微风声我就辨认得出他来。 我不敢呼吸就挂断,怕他也认出我来。 时至今日,纪梁还没有作出决定,我唯一能帮他的,就这么点了。 我冻的打个了喷嚏,搓了搓胳膊往回走,远远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小人影。 “宝贝……” 我赶紧跑过去把她抱起来揣进怀里,宝贝就穿了一件睡衣,零下十几度在外边不知道站了多久,脸都冻紫了。 “宝贝还冷不冷?” 我把她包进被子里在怀里紧紧搂着,一手搓着她冰凉的小脸蛋,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宝贝乖乖呆在被子里,不许再跑出来,妈妈去给你熬点姜汤。” 宝贝点点头,我赶紧去切了两片姜给她熬了红糖水,这大冷天的,她还这么小,给冻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宝贝这个孩子,性子别扭,生我的气又怕我离家出走了,偷偷摸摸关心人,嘴巴又比谁也硬,像我也像纪梁,长大了肯定要吃这个亏的。 “来,宝贝张嘴……” 我吹温勺子里的姜糖水喂给她,宝贝乖乖的喝下去,喝完之后,我换上睡衣跟她一起睡觉,她又主动翻过身来给我搂着,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原谅我了。 我搂着她狠狠亲了几下, “宝贝,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妈妈过两天,不,明天,明天就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 “妈妈说话算数。” 宝贝这才舍得跟我说话,我揉揉她的小脑袋, “算数。” 第二天一早,我晨吐的有些厉害,胸口憋闷的感觉早早的把我折腾醒了,宝贝还没醒,我就收到了元岐的信息,她约我七点半见面。 我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我给宝贝和妈妈还有莫轩做好早饭,七点才从家里出发,不敢去的太早,怕跟纪梁一不小心撞上,也没敢吃东西,省得一会儿反应太大,给人家看出来添堵。 到了医院,病房里只有元岐一个人,她比我想象的更加憔悴,手术过去一周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之前纪梁开枪打过她,那时候伤的那么重,没多久她就可以下床走动,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现在这副模样,是受了多重的伤? 我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先开口, “你知道我做什么手术吗?” “……” 我抬起眼来看着她, “心脏移植,排异反应很严重,隔三差五就要药物控制系统排异,最多也就能活两年。” “……” 我愕然。 知道她伤的严重,却也没想到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 “从圣彼得堡到纽约,他陪了我半个月,无微不至,我渐渐才理解,你要的爱情是怎么回事,真美好啊……可惜他不爱我,我以为我为他做的够多,爱他甚至超过我自己,他就会爱我,到头来却发现,我对他所谓的守护,不过是他想要逃离的生活,而你,就站在他向往的地方,怪不得,怪不得他爱你,不爱我。” 我低头苦笑,人的想法真是奇怪啊,分开这两个月,我理解了她,她也理解了我。 “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不跟你抢,我去找我自己的爱情,找一个爱我的人,可是现在我只有两年了,我没那个时间了,所以我请求你,把他让给我两年就够了。” 我点了点头,让,哪有不让的道理,别说是两年了,多少年都得给。 再说,这也不是我让不让的问题,纪梁未必选择的不是她。 “那我先走了。” 我也没有许多话要说,况且纪梁应该也快回来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那个问题再也不用折磨我了。 回到家里,宝贝又一直缠着我要爸爸,说好了今天带她去见爸爸的,我后悔昨天为了讨好她没多说两天,眼下只好敷衍她, “再等等,晚点爸爸就过来。” 毕竟就这么点时间了,我不想她再跟我生气了。 可到了晚上,我就没办法敷衍她了,宝贝强打着精神撑到十二点,终于忍不住了, “妈妈你骗人!” “对,骗你了。” “你坏你坏,坏妈妈!” 宝贝又跟我甩脸子不理我,我妈看着无奈的很,只好把宝贝抱去哄她睡。 我疲惫的捋了捋头发,将抽屉里的身份资料都收拾好,从手机上订了张机票,七点半的,一早就走。 我独自上了二楼的卧室,本来打算跟宝贝睡的,她又烦我烦的厉害,算了。 我拉上窗帘准备睡觉,却在最后一丝缝隙消失之前,捕捉到了那个颀长的身影…… 我一把拉开刚刚合上的窗帘,纪梁抬头看着我,微微一笑。 “纪梁……纪梁!” 他选择了我,他选择了我是吗! (本章完) 第262章 二次邂逅 第262章 二次邂逅(1/3) 我穿着拖鞋跑下楼,跑出去给他开门,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力气大的差点把他推倒。 “莫离,我……” 我不想听他说话,踮脚吻上他的唇,纪梁立刻反客为主,将我拉进怀里低头用力亲吻着,冰天雪地里,吻的我喘不过气来。 “纪梁,我爱你……爱的快疯了……” “我也是。” 洗完澡,纪梁如常将我圈在怀中,我舍不得睡着,拉着他的手掉眼泪,说了多少遍不想哭,一靠近他还是忍不住。 “你给元岐打过电话?” “嗯……给你打又不接,给她打你倒是接。” 我装傻,纪梁将我抱的紧了些, “是我的错,元岐受了很重的伤,毕竟是因为我,所以这些天冷落了你,不过从今以后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了,我加倍补偿你。” “好。” “不过,再给我点时间,等元岐的伤好了,我们再回上城,好好生活。” “好,都听你的。” 我枕着他的胳膊,沿着手臂与他十指相扣,这些天纪梁肯定是累坏了,没多久就睡着了,甚至他平时都很少睡的这么沉,不知道多少日子没睡过安稳觉了。 我撑起身子来看着他,庆幸起码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是可以睡的踏实的,我对他也不是毫无用处。 我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轮廓,平素他总给旁人凌厉凛人的感觉,只有睡着了,才有这么柔和的一面。 元岐说的对,并不是我有多好,多值得被爱,我只是恰好站在了纪梁喜欢的地方,便无端承受了他那么多的感情。 我并不觉得在这段感情中亏欠他什么,因为我也真心爱他,真心为他力所能及,倾尽所有的付出,没有人比我更真心希望他好,只是我能替他做的实在太少,真心再多却派不上用场,如果没有元岐,这些不计较也就罢了,现在有这么个人,她付出了那么多,总得得到点什么。 凌晨五点半,我轻轻走近宝贝的房间,她习惯性的抱了一大坨被子在怀里,睡相很不好,小手露在外边,冰凉冰凉的,我搓了搓手心,将她的手暖热,放进被子里。 今天晚上是平安夜,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把给宝贝织的小袜子里塞了满满的巧克力,好不容易赶上圣诞节,就让她过足糖瘾好了,还有一瓶茉莉精油,小丫头臭美的不得了,现在洗澡都要放精油了。 还有小毛衣,小手套,都是她要的红色的。 宝贝现在三岁半了,记的事情还不多,但愿她不要记仇,把妈妈打她骗她的事都放在心上。 我捧着她的小脸亲了又亲,如果有的选择,我不会这么做,我 的宝贝女儿我一天也舍不得离开她。 可是元岐的请求我无法拒绝,我不想让纪梁在她活着的时候为难,又在她死后愧疚自责。 “宝贝,妈妈爱你,妈妈最爱的就是你了。” 我一点也舍不得放开宝贝,轻轻摸着她的小脸怎么也舍不得放手,没过过几天消停日子,我的宝贝也太可怜了。 宝贝喜欢吃塌锅黄鱼,我嫌麻烦也好久没给她做了,趁着时间还早,我拿出昨天买的黄鱼给做上,出锅后一边给她剔着刺,一边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一想到前天打了她一巴掌,我心里就难受的要死,只恨自己没对她好点再好点。 “小离,你怎么起这么早,做好饭了?” “……妈。” 我慌忙擦了擦眼泪,还是给她看了出来。 “怎么哭了?” “妈,我想出去呆一阵子。” “别胡闹,你现在刚怀孕……” 我赶紧打断他, “妈你别告诉纪梁,我不想让他为难。” “纪梁回来了?” “回来了……” 我把元岐的事情大体跟我妈说了一说,她沉默良久,叹了口气, “妈当初不让你嫁给纪梁就对,他好是好,可你们俩这事也太曲折了,什么夫妻经得起这么考验?” “那有什么办法,已经这样了,妈,你照顾好自己和莫轩,有空多去看看宝贝,告诉纪梁别找我,我过一阵子就回来……我先走了。” 我不再犹豫,拿起行李箱和证件就出了门,直接去了机场。 相比之前的好几次不辞而别,这次的离开我对纪梁除了怀着孩子的事情没说之外,没有其他隐瞒,我留信告诉他,只是离开一段时间,时间到了就回来,我一直都爱他,所以才不希望他为难,不希望他因为对我的一时割舍不下就对另一个人愧疚一辈子,希望他照顾好元岐,照顾好宝贝,我会找个安静和谧的地方好好生活,我会给他发邮件,每周都发,但是不会给他打电话,我怕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去见他。 我怕冷,所以去了南半球。 墨尔本,十二月份阳光正好,在北半球大棉袄二棉裤的日子里这里可以穿着比基尼晒太阳,简直不要太惬意。 安排好住宿,我打开电脑,看到了纪梁的第一封邮件,也不知道平常他那么话少一个人,怎么有心情一下子敲了几千字的。 一个字也没提我离开的事情,只是简单的说着刚刚发生的故事,让我看着就觉得,仿佛没有离开他们。 —— 宝贝早上起床,看到床头的小毛衣小手套小袜子,喜欢的不得了,立刻就自己穿好了,跑下床去找 妈妈,一点也不记得昨天晚上跟我生气的事了。 宝贝推开卧室门看到纪梁的时候,立刻惊喜的窜到纪梁怀里,亲了他一脸口水。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没有骗我!” “妈妈怎么会骗宝贝呢,爸爸昨天回来的,宝贝睡着了,所以不知道。” “妈妈呢?爸爸你看,这是妈妈给我织的毛衣,好不好看?” “好看,宝贝,你听爸爸说,妈妈怕冷,她去了一个很美很温暖的地方,等冬天过了,她就回来。” 宝贝一听,愣了一下,接着就反应过来,小孩子太聪明真是麻烦,一点也不好糊弄,宝贝又哭起来, “妈妈是不是被我给气走了,我不应该说妈妈坏,妈妈对我最好了,我不该惹妈妈生气……” 纪梁把她抱起来安慰着下楼去, “妈妈怎么会生宝贝的气呢?你看,妈妈还给宝贝做了最喜欢的塌锅黄鱼,连刺都给宝贝剔好了。” 宝贝看了哭得更厉害, “爸爸,我惹妈妈生气好多次,宝贝太坏了,宝贝对不起妈妈。” 我一想宝贝那个自责的小模样,又喜欢又心疼,想一想她,我的心就暖化了。 吃完早饭,宝贝坐在**倒出来袜子里的巧克力,数了数一共二十颗,幸亏给她织的是到膝盖的长筒袜,不然都盛不了这么多。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玩儿够了,就回来。” 宝贝点了点头,把巧克力一颗一颗装回袜子里,小嘴巴念叨着, “那我就每周吃一颗,一共吃二十周,那时候妈妈总该回来了。” 说着说着,宝贝又想起来什么,眼泪汪汪的看着纪梁, “妈妈是不是不喜欢宝贝,为什么不带宝贝一起去,之前宝贝就没有妈妈,现在妈妈又走了。” 纪梁被她这问题搞的头疼,以前宝贝不记得妈妈还好说,最多是羡慕别的小朋友有妈妈,可现在她体会过有妈妈的好,乍一失去,才更加受不了,他只好告诉宝贝, “妈妈喜欢宝贝,最喜欢宝贝了,不信的话,明天宝贝跟妈妈打电话,让妈妈自己跟宝贝说好不好?” “我现在就想跟妈妈说话。” “现在不行,你先让妈妈休息一阵子,妈妈在天上飞会很累的。” “那好吧,妈妈是对我最好的人,都没有人搂着我睡觉了。” 这个小没良心的,现在知道我对她最好了,就惦记着搂她睡觉。 纪梁哄完宝贝就赶到医院去了,昨晚是安迪在照顾元岐,现在既然我这么决定了,那他便回去亲自照顾,纪梁打算等元岐出院就回中国,毕竟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处理。 (本章完) 第263章 二次邂逅(下) 第263章 二次邂逅(下)(1/3) 关于元岐的事情纪梁没有多说,当然我也不想听,虽然我走了给她们留出空间来,也不代表我就能坦坦荡荡的接受她们整日相处,哪怕不亲密也不可以,否则我也用不着跑这么远来了。 我给他回一封邮件。 经历过这次的事情,我渐渐体会到了当初你外公要你娶元岐的用心良苦,的确,在这件事里,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得远远的,不给你添麻烦,可元岐却能为你做那么多。 这时候我才真正理解那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感,你什么都帮我筹划好,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你。 后来在医院邂逅,知道了元岐的事情,她为你付出了太多,即便是我知道她只有两年的时间了,即便是你要照顾她的余生我也都能理解,可是我还是怕你会因此选择她,放弃我,所以,看到你在楼下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激动,多高兴。 我不想你因为一时对我的不忍伤害,而留下对元岐的终生愧疚,虽然决定离开,但是我还是特别特别爱你,我只是暂时离开,你也要记得一直爱我,你如果实在很想我就给我点打电话,千万不要因为寂寞去找别的女人。 还有宝贝,前两天我没忍住打了她一下,你要好好替我解释一下,说什么都好,总之不要让她记恨我。 还有莫轩,他现在青春期,叛逆的厉害,根本不听我妈的话,他以前最喜欢你了,你要多教他,别让他学坏。 反正我这一走,一切都交给你了。 点下发送,我笑了笑,这样的交流方式还莫名的有点浪漫。 我得趁着现在还没显出孕相多出去拍几张照片,零碎发给纪梁看一下,省得到时候肚子大了,他非问我要照片,再发现什么端倪就坏了,他肯定不许我带娃跑。 我住的海景酒店,几百米外就是沙滩,明天跟宝贝打电话我就去那里,让他们爷俩都看着我过的挺好的。 墨尔本的中午正是纽约前一天的晚上,我给宝贝视频通话的时候她刚吃完晚饭,抱着平板不听的叫我又亲我, “妈妈,妈妈,妈妈我好想你,么么么么……” 我把脸贴在屏幕上仿佛她真的亲到我了, “宝贝,妈妈也好想你,等妈妈回去给你带一大堆好吃的好不好?” “好,妈妈,我不该惹你生气,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宝贝瘪着小嘴巴悔的都要掉小珍珠了,看的我心都碎了, “宝贝不哭不哭,妈妈心疼死了,来,宝贝看看妈妈这里好不好看,有大海有太阳,一点也不冷,妈妈又穿短袖了。” “啊!” 宝贝一脸惊奇的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小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地方是冬天有的地方是夏天,神奇的不得了。 “妈妈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玩儿呀!宝贝也想去。” “好,你乖乖听爸爸的话,好好吃饭,快点长高,妈妈就带你过来。” “好,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宝贝就是那种不听糊弄的孩子,铁了心要做的事情非问出个一二三来,我仔细想了想, 其实把宝贝接过来陪我也好,反正她现在也不是太小了,不太让我操心,还能陪我说说话,心情也愉快不少,于是认真答复她, “要不就下个月吧,宝贝先陪爸爸一阵子,妈妈再把你接过来好不好?” “好!还有,妈妈我们那个小弟弟的事可不可以告诉爸爸?” “不可以哦,这是妈妈和宝贝的秘密,要等到最后给爸爸一个惊喜,知道吗?提前说出来就没有效果了。” “好吧,可是妈妈要照顾好自己呀,要经常给宝贝打电话,宝贝会很想妈妈的。” “嗯,妈妈也想宝贝,好了,宝贝快去洗澡澡睡觉吧,记得爸爸忙的话就不要总缠着爸爸,宝贝是个大孩子了,要懂事一点,知道吗?” “知道,妈妈再见,么么。” “宝贝再见,么么。” 跟宝贝通完话,我抱着手机好久没舍得放开,我的小宝贝啊,我最舍不得就是她了,过段时间我真要考虑一下把她接过来呢,总不跟我在一起该生分了。 哪个旅游区的海滩上都不缺中国游客,我从好心同胞那里弄来一根自拍杆,拿着在海滩上到处的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十张照片。 我现在趁着月份小,身子还没那么重,多走动一下,省得到时候月份大了身体不方便,想出来玩儿都不行了。 不过我现在也是挑着游客不是太多的地方去,闭着人群拥挤的地方,省得磕着碰着我肚子里的小宝贝。 我正这么想着呢,就让人从背后给碰了一下,一下子碰了我个趔趄,差点摔倒,我下意识捂住肚子,这暴脾气,火一下子上来了,刚要回头骂人,一想还是算了,纪梁又不在这里,跟人家打架,谁给我撑腰啊。 “小姑娘,你没事吧?都怪我走路不小心,撞疼你了没有?” 还好撞人的认错态度良好,我火一下子又灭了大半, “没有没有,麻烦你下次走路看着点就好了,人这么多,挺危险……南阿姨?” “……哎呦,莫小姐是你啊,真是巧了!” 我一转身,竟然撞我的人是南风的妈妈,这绕了半个地球还能邂逅,亿分之一的概率都能被我们俩赶上,这缘分着实是不浅啊。 “阿姨您太客气了,您叫我莫离就行,真是太巧了,能在这里遇见您。” “哎呦真是啊,你一个人来的?纪先生和孩子没陪着吗?” “他们两个没来,纪梁工作忙,我带个孩子出门也不方便,还是一个人自在。” “你说的对呀,还是一个人方便,你看我,儿子忙,陪不了我,幸亏我也不指望他,一张飞机票哪里都能去,就得多到处走走,晚年生活才不至于一点色彩都没有。” 我跟南阿姨寒暄了几句,别看这南阿姨六十岁的人了,身体还好的很,身材保持的也不错,穿了一身沙滩裙,戴着大草帽,太阳镜,比我还洋气许多呢。 相逢即是缘分,我们这都二次邂逅了,上回是没有机会,现在异国他乡,两个孤家寡人,又正是饭点上,不一起吃个饭都说不过去,可也巧了 ,我跟南阿姨住的还是同一家酒店。 酒店正宗的澳洲牛排据说做的很不错,我跟南阿姨便约在了酒店的花园餐厅,点了两块牛排,两杯椰汁。 我们一餐下来聊的也挺愉快的,吃到最后我一个晚辈理应去买单,但南阿姨死活是不同意,说上一会吃了我好几个大螃蟹,这怎么也要礼尚往来一下,我笑了笑,也不跟她多争了,就让她买一回,反正还要在这儿带好多天,下回我再请回去也一样。 “哎呀,坏了,我的钱包怎么搞丢了?” “钱包丢了?” 南阿姨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就是没有钱包的踪影,这下可把南阿姨急坏了,里边钱也就算了,身份证件,飞机票,酒店房卡乱七八糟的收据都在里边,丢了了就麻烦大了。 “阿姨您别着急,这样我先把钱付了,咱们再慢慢找,一般旅游区的小偷都很有操守的,只拿钱,其他东西不会带走。” “带不走去哪儿啊?” “找找看咯。” 我付完钱,带着南阿姨从住宿酒店开始,任何开张的店铺挨个打听着,有没有失物招领的信息,转到第七八家的时候,终于在另一家酒店前台拿回了南阿姨的钱包,果然除了现金和里边的一条手链,证件和单据一点也没少。 这还是我在巴黎上学的时候积累出来的经验,那些专挑游客下手的小偷通常都会把他们不能直接利用的东西故意丢在酒店小卖部等盈利部门附近,方便客人找回去。 这么做原因无非是,旅游至此,大家都是来玩儿的,麻烦能避免就避免,丢了几个钱不会稀罕报警,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丢了证件,那就非得麻烦当地警方不可了,小偷也不愿意给自己找不痛快。 “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懂得多啊,要不然我一个老太婆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呢。” “阿姨你那个跟我客气,上回还是您帮了我的忙呢,对了,我这还有这零钱,您先拿着花,酒店都有兑换当地货币的地方,回去再刷卡兑换一点就好了。” “你这姑娘心真好,阿姨这回啊边旅游边写书,随手写点杂文,写上你不介意吧?” “您写就是,我不介意。” 我但是颇有些羡慕南阿姨,擅长运用文字将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还能分享给大家看,无聊的时候自己翻阅一下就当故地重游,最能打发日子,可惜了,我笔拙的很,这样浪漫的事情就做不来。 跟南阿姨结伴完了几天,她便离开了墨尔本去了其他地方,毕竟她是来旅游,而我是避世,没法长期结伴。 南阿姨一走,我才觉出一个人的寂寞来,之前离家出走吧,还可以寻个静谧的地方一人调香,有事做也就不觉得日子难熬了,可现在我肚子里怀着宝宝,没法调香不说,还天天难受的厉害,起初妊娠反应只在早上明显,捱过早饭一天就问题不大了,可现在随着月份推移,更是一天到头都吃不下东西,难受的时候也没个人陪,更觉得凄凉了。 “妈妈,妈妈宝贝给你打电话呢。” (本章完) 第264章 纸包不住火 第264章 纸包不住火(1/3) 我勉强吃过几口午饭,在**躺着,宝贝视频电话找我,这个时间正是她吃完晚饭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给我通视频。 “宝贝,最近乖不乖啊?” “我乖呢,明天爸爸就要带我们回家了,还有元岐姑姑一起,我不喜欢她。” 我算了算时间,出来十多天了,元岐手术也有二十天了,身体应该恢复了一些,下床走动,生活自理应该都没有问题了,不过毕竟是受过那么大的罪,还是应该小心呵护。 宝贝这个孩子有时候懂事有时候皮,看到那些企图抢走她爸爸的女人,整人的心眼一个接一个,可不能由着她来。 “宝贝你听妈妈说,元岐姑姑身体不好,你可以不去跟她见面,但是见面的时候你要对她好一点,不许气她,要不是元岐姑姑,你就见不到爸爸了,元岐姑姑帮了爸爸的大忙,所以爸爸照顾她是应该的,听明白了吗?” “可是谁照顾妈妈啊,妈妈不是也很难受吗?还有小弟……” “嘘——在家里不许说,宝贝是不是又忘了?” “好吧。” 宝贝撅着小嘴巴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主意, “妈妈你把宝贝接过去好不好?宝贝照顾妈妈。” 我笑了笑, “妈妈好感动呀,可是当初是谁非要爸爸不要妈妈的?” 宝贝小脸一瘪, “妈妈我错了,我没不要妈妈,宝贝最喜欢妈妈了,妈妈你把宝贝接过去好不好嘛~” 我看着宝贝抱着平板撒娇的样子心里软成了一汪水,这个软萌的小可爱,我越这么看的着摸不着她,心里就越想得慌。 虽然她过来肯定不能像她说的那样照顾我,但是有她在身边我就能开心许多,再说了,她跟着纪梁的话,也不方便纪梁照顾元岐,这么一合计,我还真是想把她接过来呆一阵子呢。 “宝贝你把平板去给爸爸,妈妈跟爸爸说会儿话,你自己去睡觉觉,好不好?” “好,妈妈你让爸爸把我送过去哦。” “好,妈妈答应你。” 虽然这些天我经常跟宝贝通话,但还没跟纪梁说过话呢,一来是有什么话都发邮件说了,二来是怕一不小心被他看出来怀孕的事,三来,我怕看见他之后,就更不舍得让他去照顾元岐了。 时隔这么多天不见,我都快想死他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怕我一看见他一听见他的声音,心里的委屈就藏不住了,一下子哭了出来可怎么办。 看见纪梁的时候,他刚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头发还湿着。 “莫离,终于舍得给我看一下了。” “我不是怕你晚上要陪元岐,打扰你吗?” 纪梁隔着屏幕敲了一下我的脑壳, “再胡说八道,我就去墨尔本把你抓回来。” 我举手投降, “不敢了不敢了,跟你说正事啊,我在这里有点寂寞,你让erin把宝贝送来陪我一阵子呗,反正你要照顾元岐,宝 贝在跟上转悠也不是个事,对吧?” 纪梁想了想, “你想让宝贝去陪你是可以,但是你以为我怎么照顾元岐呢?还宝贝在旁边转悠,我只是每天非常单纯的去看她几个小时,仅此而已。” “我又没说不是,做贼心虚,你要做什么我才不管呢。” “你不管?真不管?” “……” 我隔着屏幕揪他耳朵, “你还真想做什么是吧?你敢这样,我就不回去了。” “好,我不敢,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让我每个月去看你两天。” “……不行,你还要照顾元岐呢。” “哪能那么一点时间都没有了,工作不还得出趟差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就不行,你又不是我大姨妈,来什么来,我告诉你,你明天就把宝贝给我送过来,你不许来啊。” 说完我赶紧挂断了,生怕他再多说几句我就没原则心软了。 他每个月要是真来两天,先不说以后月份大了直接被他给看穿了,就现在不显怀的时候也不行,他要是跟平常似的,一折腾给我折腾一晚上,那我的小宝贝还不被他弄坏了。 可是一挂断电话我就难受坏了,胸口恶心憋闷得厉害,外边海滩上人再多了也缓解不了我的孤独寂寞。 我越发怀念搂着宝贝在被窝里一起睡觉的日子了,这里艳阳高照的,却比美国的冰天雪地折磨人的多。 还好纪梁知道心疼我,说完第三天就把宝贝给我送过来了,除了erin陪着,还顺便把圣彼得堡照顾我们的女佣一起带来了,甚至大老远的给我带了一大堆平常喜欢吃的中式小零食,还有我妈做的茉莉花饼,鸢甄的特色小点心。 我这几天本来就没胃口,还吃不惯这里的纯正西餐,特别想念上城的味道,这下好了,全满足了,我一边抱着宝贝一边吃零食,甭提多开心了。 不过有件事情还是让我稍微有些担心,这女佣照顾了纪梁好多年了,肯定信得过,但是过不了多长时间我这肚子就该显怀了,她不会给我打小报告吧? 这事别说是女佣了,连erin也不让人放心,可是这俩人我也不能不用,毕竟我跟宝贝没有个照应也是不行的。 我一时想不到办法,干脆先不想了,瞒是瞒不住的,不如过两天的时候再说吧。 我一看,宝贝小裙子底下还穿着长筒毛袜,虽然是用细绒毛线织的,可也热呢。 “宝贝,妈妈把袜子给你脱下来。” 宝贝踢着小短腿不让我给她脱, “我不脱我不脱,妈妈给我织的,我还没穿够呢。” “听话,都捂起痱子来了,妈妈以后经常给你做好不好?” “好。” 宝贝这才答应,我把她抱到腿上给她脱了袜子,果然,小腿都捂出了一层薄汗,这个小傻瓜,我干脆把她衣服都脱了,给她洗了个温水澡,换上长袖睡衣,虽然墨尔本气温高,但宝贝刚从美国过来,不能一下子穿的太薄,容 易感冒。 “妈妈宝贝想死你了。” 宝贝换完衣服坐在我腿上张开胳膊抱着我的腰,小脑袋贴在我胸口,我揉了揉她的小脸,蹭了一手的眼泪, “怎么哭了,哎呀好委屈呀,怎么了这是,嗯?” 宝贝哭的抽抽搭搭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我不该惹妈妈生气,我以为妈妈不要宝贝了。” 这小丫头真招人疼,这么点小事还一直放在心上,我把宝贝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脑袋, “小可怜儿的,妈妈怎么会不要宝贝呢,妈妈最喜欢宝贝了,妈妈怎么亲宝贝都亲不够呢。” “我再也不惹妈妈生气了,我要对妈妈好,对小弟弟好。” “宝贝真乖。” 宝贝趴在我胸口舍不得起来,粘我粘的不行,小膏药似的,使劲贴着我,我孤家寡人呆了好一阵子,也想她想的厉害呢。 之前我乖宝贝的时候纪梁总给我买各种各样的小零食,这会他不知道,却还是买了挺多了,酸梅干,小坚果,海苔之类的,我一吃就停不下来,好久没这么有胃口了。 晚上宝贝钻进我被窝里,把我搂的紧紧的,小脑袋不停往我怀里拱,可爱坏了。 “妈妈,是不是爸爸要和元岐姑姑结婚?要是那样我就不理他了……嗯,一年都不理他。” 我笑了笑,说话还这么谨慎,知道加个期限,小孩子就是可爱,生气也舍不得说这辈子都不理了。 “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妈妈是一种,是小野猫,元岐姑姑是另一种,是大灰狼,而爸爸夹在他们中间,向往小野猫,却生在大灰狼的家庭里。 在小野猫温暖的猫窝里,小野猫可以陪爸爸说话,可以给爸爸做饭,可以冲爸爸撒娇,可是回到大灰狼的丛林里,只有大灰狼能保护他,小野猫离得太近只会给他添麻烦。 大灰狼不懂温柔,不解风情,却为了保护爸爸,连命都可以不要,如果到头来,她什么也得不到,是不是太可怜了?” 宝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因为元岐姑姑很可怜,妈妈就要把爸爸让给她了吗?可是小野猫没有了爸爸也很可怜,小野猫虽然不能保护爸爸,可是爸爸不开心的时候小野猫会哄他开心,爸爸累了的时候小野猫会帮他揉肩膀,还可以帮爸爸生小奶猫,还能搂着小奶猫睡觉觉,小野猫什么也没有做错不是吗?” “宝贝说得对,小野猫什么也没做错,可是不会做的太多,其实元岐姑姑也是女孩子,她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大灰狼,她只是为了保护爸爸,才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强大,却没有因此得到爸爸的喜欢。” “那元岐姑姑真的很可怜,可是她比妈妈还要爱爸爸吗?” “不,妈妈也很爱爸爸,可是妈妈还要爱宝贝,还要爱婆婆,还要爱舅舅,可是元岐姑姑所有的爱都给了爸爸。” “妈妈你说的宝贝都晕了,不懂。” (本章完) 第265章 意外邂逅 第265章 意外邂逅(1/3) 我叹了口气,何止是宝贝不懂,连我自己也是云里雾里的弄不清明呢,我搂着宝贝,揉了揉她的小脖子, “不懂就不懂吧,长大就明白了,总之,爸爸妈妈不会分开的,爸爸妈妈和宝贝永远是一家人。” “那宝贝就放心了,妈妈晚安。” “晚安。” 宝贝撅起嘴巴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我也亲亲她的小脑袋,又能搂着我的小肉团子睡觉了,真是幸福死了。 平常在这里我作息都是不规律的,也不会按时吃三餐,但是宝贝来了,我就尽量调整一下,早上起来给她做了点简单的三明治,松露烤吐司,热了些牛奶。 平常我也没有当阿美和erin是外人,吃饭什么的都跟她们一起,所以早上妊娠反应的时候,她们也都看在眼里了。 “阿美,erin,我知道之前你们都跟听纪梁话,你们也应该都知道元岐,也知道元岐为纪梁做了许多事,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我不告诉纪梁,是不想让他为难,拜托你们就装个傻,算是帮我。” “……” 阿美和erin对视一眼,有些为难,毕竟这事总有一天会败露,大概是怕纪梁到时候责备,的确,别说是她俩,这么大的事情瞒着纪梁,我也怕他到时候气的杀人,但那有什么办法,起码我身体好的很,还有好多年能跟他一起度过。 “你们俩放心,到时候纪梁那边我去说,不会为难你们。” “莫小姐,虽然你这么说,我们没法多嘴,但是女人生孩子的辛苦我是知道的,您现在不告诉纪先生,等他知道了,肯定要心疼坏了,哪有丈夫不心疼自己的妻子的。” “阿美,谢谢你,不过,到底怎么做我也还没想清楚,以后再说吧,你们答应我不要告诉他就好,拜托。” 话说到这份上,她们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自从宝贝来了之后我就没跟纪梁通过视频,都是发邮件,生怕他从我一个眼神就看出来我撒谎,不过纪梁那个人精,总让我觉得跟开了 天眼一样,我什么事儿也逃不出他的眼睛,算了,能瞒多就算多久吧。 宝贝来过几天,我妊娠反应越来越严重,吃完饭总要在洗手间呕上好一阵子,有时候吐的出来,有时候什么也吐不出来,那感觉更难受,宝贝每次都站在我身后看着,说了不让她看,省得就给吓得以后都不想生宝宝了,可她总是不听,每次都跟着。 “妈妈你喝点水。” 宝贝捧着一杯淡盐水递给我,我漱了漱嘴巴,领着她出去。 “妈妈你怀宝贝的时候也这么难受吗?” 我摇头, “没有,宝贝可乖了,不像弟弟这么坏蛋。” 其实那时候乖宝贝也是快要了我的命了,而且宝贝在我肚子里就命途多舛,差点就没了不说,我还产前抑郁,整天都高兴不起来,生她的时候大出血,生下来之后又抑郁,宝贝满月以前我都没有抱过她。 “妈妈现在这么难受,我想告诉爸爸。” “不准。” “为什么不准,妈妈好可怜,小弟弟又不听话。” “宝贝陪着妈妈就好了,有宝贝心疼妈妈呢,对不对?” 宝贝嘟着嘴巴想了半天,绕到我背后,小手放在我肩膀上,轻轻的帮我锤肩膀, “那我要快点长大,小弟弟让妈妈这么辛苦,以后他敢不听话,我就打他屁股。” 我轻轻笑了笑,幸亏有宝贝这个小甜心陪着我,不然这日子还不知道多难熬呢。 我平常除了散散步,做做瑜伽,做点点心什么事也没有,就经常拿故事书教宝贝识字,教她写些英语法语什么的,虽然之前宝贝话说的溜,但是字会认会写的不多,不过她学的快,教了两个月,就可以自己读故事了。 “从前有一狡猾的狐狸……” 宝贝会读故事了,每天都一边贴着我的肚子一边给小弟弟读书,煞有介事,认真的很,转眼怀了二宝已经五个月了,已经十分显怀,似乎比宝贝的时候肚子还要大许多,现在妊娠反应已经结束,而且每 天胃口都好得很,吃的比原来还多。 讲完故事,宝贝轻轻摸着我的肚皮, “我每天给小弟弟讲故事,这样他生下来就会说话了。” 我轻笑, “生下来就会讲话,那还不成了精了?来,妈妈领你出去走走。” 现在虽然也到了墨尔本的初秋,但依旧是阳光明媚浪花温暖,赤脚踩在沙滩上惬意的很,我铺了沙滩垫带着墨镜躺在细沙上晒太阳,看着宝贝穿着小裙子在沙滩上跑来跑去的捡贝壳,跑累了就在我身边趴下,如果再有一片肩膀给我枕一下,可谓完美。 “妈妈你看,这个好不好看?” 宝贝趴在我肩膀上举起一片海蓝色螺纹贝壳,我点了点头, “好看。” “那这个送给妈妈,这个猫眼送给爸爸。” 我回想着跟纪梁在一起的日子,我总枕着他肩膀睡,他看上去属于那种偏瘦的身材,衬什么衣裳都好看,但实际肌骨匀称,腹肌平整,线条流畅毫不突兀,肩腰臀比例得当,觉得算得上完美的人体模特。 谁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我们家纪梁不仅灵魂万里挑一,皮囊也是郎艳独绝。 “宝贝,我有点想爸爸了。” “有点吗?” 宝贝坐起来,一副对我的小心思了然于心的样子,我啧啧两声,才多大,这么人精。 “妈妈承认,想的不得了了,好不好?” “那我们给爸爸讲视频!” “不行,你可以自己讲,妈妈不讲。” “哼。” 宝贝一下躺下去又蔫了,自己拿贝壳玩儿,其实她跟纪梁隔三差五就视频一次,只是我总躲得远远的,不让他见着。 抬手揉揉宝贝的我何尝不想跟纪梁讲视频啊,何止是讲视频,我还想跟他亲亲抱抱少儿不宜呢,可惜成年人的事情从来没有这么简单的道理。 我叹了口气,偏头刚想闭上眼睛小憩一下,忽然两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野。 我立刻坐起来摘下墨镜,他俩怎么来了? (本章完) 第266章 东窗事发 第266章 东窗事发(1/3) 两人慢慢走近,我更加确定,这不是蒋翼和南风吗,他俩关系这么亲密吗? 一个两个背心短裤,休闲的很,都好到一起飞跃半个地球阳光沙滩携手漫步了? 亏我还担心他俩到时候反目成仇呢,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说来也是奇怪了,前几天遇上南风他妈,现在又遇上南风,什么缘分,怪不得当初我要找人假结婚能找上他呢。 我赶紧带上墨镜,把宝贝搂在胸口拿大沿草帽遮住我们俩,省得暴露了,我虽然好奇他俩此行的目的,但又不想让他俩看到我这副身怀六甲的样子,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海滩上人多,我这么一伪装,他俩自然认不出来,不光认不出来,还好巧不巧的在我几米之外就坐下了,这可怎么是好,他俩要是坐上几个小时,还不累死我了? “这次跟met公司的合作我们已经拿出来了十足的诚意,如果还是不行,那就只能就此作罢,另寻他人了。” 我一听,这俩人还是在聊生意,干脆掀了草帽坐起来,南风刚好面对着我,看到我之后,脸上微微有些诧异, “莫小姐?” 蒋翼闻声回头,看到我更是不敢相信,目光一直停留在我鼓囊囊的肚皮上,虽然穿的是宽松的沙滩裙,肚子还是明显的很。 “莫离你……” “南风,蒋翼。” 我对他俩笑了笑, “本来不想跟你们打招呼的,怪麻烦,不过你们俩偏生会挑地方,这么大片海滩,偏偏就坐在了我身边,耳朵冷不防这么一听,聊的还是商业机密,我一合计,还是不伪装了,省得给人发现了,还以为我上演《窃听风云》呢。” 蒋翼豁然一笑,他如此坦荡单纯的人自然只把我这瓜田李下的话当玩笑, “你说的什么话,我还能不相信你吗?” 南风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在他眼里可不是那么回事,从之前刚合作开始,恐怕我在他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起码不是善茬儿。 我故意跟他套近乎, “前一阵子我还在这儿遇上了南阿姨,现在又遇上南风,还真是有缘呢。” 南风一笑, “是啊,我跟莫小姐真是缘分不浅。” 他故意一直叫我莫小姐,有意拉开距离,但我们毕竟合作一场,于情于理也不至于那么生分,何况那时候他怎么说也是我一个下属,我就叫他南风没毛病。 我不仅要叫他的名字,还要插手他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 道当初是他撺掇蒋翼跟我分道扬镳的,就算他表面功夫做得好,没露出马脚,也不代表我脑子生锈了。 “哎,刚刚听你们说来这里是谈合作的,似乎还不太顺利,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是哪家企业啊,背不住能帮上忙呢。” 南风脸色微变,可还没等他开口,蒋翼先声夺人, “mat公司啊,刚好之前还跟伊人有过合作,当时是提供一批香薰原材料,一直都是你亲自谈的,现在我们想从他那里订购一批植萃原材料,不过货源很紧,同类竞争十分激烈,我们公司又是新手上路,把握不大。” “mat啊,我还真能尽点绵薄之力。” 当初伊人刚刚起步,也是处在一个空有头衔没有业绩的尴尬期,为了拿到mat公司的原料,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没少受他们为难,后来香水大获成功,不仅让他们稳赚一笔,成为伊人的稳定原料供应商,还一举帮助他们打开中国市场,这个交情,算是不浅。 南风拒绝我, “还是不麻烦莫小姐,我们自己会有办法。” “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话都说道那份上了,靠自己无非是守株待兔,可能性太小了,不行。” 蒋翼立刻反驳了南风,我趁热打铁,赶紧接话, “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又不会为你们劳碌奔波,就是几句话的事情,这样,我打个电话,让莉莉安以公司名义给mat高层说一下,你们尽快做一份计划书送过去,应该没问题,再有问题,我也帮不上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莫离,我现在就去做,如果单子拿下来,回头请你吃大餐。” 我笑了笑点点头,随即告别。 听蒋翼这意思,这件事情多半还是他在负责的,那南风过来是干嘛呢,学习经商手段?还是另有所图? 多半他是不会老老实实来学习的,当初他们合作,南风作为附带条件脱离伊人,股份大头都在蒋翼那里,南风占的不多,再看他刚才的态度,根本不想让我帮忙,但这批原料无可替代的重要,他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极有可能这次他根本就自己准备了与mat公司达成合作的杀手锏,只是瞒着蒋翼而已。 那他这是图什么? 无非是争夺股份。 哎呀,都跑这么远了还能赶上事情,我揉了揉宝贝的小脑袋,明天就是她生日了,四岁生日,好几年了,我一次生日都没有陪她过过。 这会可要好好补偿她一下,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床做蛋糕,宝贝 不喜欢太多奶油,我便给她做的鲜奶蛋糕,做了好几次才做出一个好看的,粉色的蛋糕上用巧克力淋出来宝贝生日快乐几个字,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宝贝喜不喜欢?” “喜欢,妈妈最好了!” 晚饭时宝贝看着小蛋糕开心的不得了,抱着我亲了好几下。 “妈妈,我想给爸爸打电话。” “好。” 她今天过生日,这点小要求我也没有不满足的道理,现在墨尔本也到了秋天,拿了件风衣了挡一下肚子,应该不会被看出来。 “爸爸怎么不接?” 宝贝打了半天,纪梁那头都没有接通电话,其实也正常,毕竟上城那边有时差,不过一会儿纪梁又回拨过来一个语音电话, “爸爸!你怎么不接电话?” “宝贝,爸爸现在还在忙,回头再打给你好吗?” “好吧,可是爸爸我好想你。” “爸爸也想宝贝,乖,回头再说,拜拜。” “爸爸拜拜。” “……” 纪梁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把电话给挂了,连句生日快乐也不说,多让宝贝伤心。 我只好安慰宝贝, “宝贝,爸爸忙,妈妈先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还有这个小坏蛋。” 宝贝在我肚子上蹭了蹭,小心的亲了一下,我拿出身后的小礼盒, “好了,这是妈妈头一回给宝贝过生日,打开看看,妈妈给你做的小礼物喜不喜欢?” “好。” 宝贝打开小礼盒,里边是我自己给她做的蝴蝶结发卡,淡紫色的蝴蝶结上穿了四颗珍珠,虽然简单,但还算得上精致。 “妈妈我好喜欢,你快给我带上好不好?” “好。” 宝贝转过身去,我把她的小马尾辫拆开,重新编了一下用发卡固定住,一下就变成小淑女了。 “妈妈我好不好看?” “好看,宝贝最好看了,好了,快许愿吹蜡烛吧。” “我的愿望是妈妈肚子里的小调皮健健康康的,元岐姑姑也快点好起来,然后爸爸妈妈再也不分开。” 说完宝贝鼓着小嘴巴一口气吹灭了四根蜡烛,我亲了亲宝贝的小脸蛋,真懂事。 “来,妈妈给切开,今天允许宝贝多吃点。” 宝贝“啊呜”在蛋糕上咬了一大口,故意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亲了我一脸的奶油,乐的她咯咯笑,我揪她的小鼻子,忽然房门被扣响了,我起身去开门,也没叫客房服务啊,怎么这个点来了? (本章完) 第267章 东窗事发(下) 第267章 东窗事发(下)(1/3) 一打开门,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几下眼睛才确定,他原本就是低着头的,目光还没与我对上,便落在了我的腹部,只看得到他垂下的鸦睫,看不到眼睛里的神色。 我一时呆立住,窘迫的像是藏了满怀的零食,出门时给小卖部老板抓住了。 “爸爸爸爸,宝贝想死你了!” 宝贝跑过来一下子窜进纪梁怀里,吧唧吧唧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又懂事的滑下来,捧着自己的蛋糕进了主卧旁边的卧室,丝毫不顾及我此刻的尴尬,肆无忌惮的高兴着,然后继续留我和纪梁在门口对峙。 “多久了?” 纪梁这才跟我说话,目光却还停留在我的腹部,毕竟他之前忘了,我这个怀孕的样子,他应该是陌生的。 他缓缓抬起头,我看着他的眼睛,莫名的心慌,缓缓低下头,抚上肚子, “五个月了。” 纪梁抬腿向我靠近,我不由自主的后退,这该死的压迫感,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他收拾我。 “咔嗒。” 锁芯重新闭合。 纪梁停住脚步,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还没想好。” 纪梁什么也没说,我也没抬头看他,依旧能强烈感受到气氛中不愉快的气息,也能感受到纪梁是如何在情绪郁积到顶点后,如何自我消解,然后尽量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你连这个都瞒我,你当我是你什么人?” 我低头不说话,不想说什么不 想让他为难的话,因为追根究底,我这么做也是迫于无奈,我现在不知道应该把他当什么,到底是因为当初他有麻烦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把自己当成什么。 别说是一点参与感,就连个旁观者都算不上,我连站在他旁边看的勇气都没有,自那时候起,我就…… 我有可以和他比肩的商业品牌,可以在生活中互相帮助,事业上共同合作,有和他共同的女儿,我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可是那时候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这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感,一下子就让我不知道如何自居了。 “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也不想见到我?” 不……我都快要想死他了,怎么会不想见到,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成熟了那么多年,却一下子又回到了小时候,面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好意思去开口要,只希望别人能主动给,甚至给的时候,还会稍微拒绝一下,但是内心已经激动的喵喵叫了。 可是纪梁好像真的很生气,我一时没说话,他就要开门离开了,我一下子慌了,拉住他的衣角, “纪梁……嗯……” 纪梁凶戾的吻我,攫住我的唇辗转厮磨,噬咬吮吸,我仰头承受着吻,唇上好像着火了一样热痛着。 “嗯……” 我猝不及防的被他咬破唇瓣,痛的我眉头紧皱。拼命想要推开他,他却怎么也不放过我,恶意在我的伤口上厮磨吮咬,痛的我眼泪不住的滚落,我心里难受死了。 “纪梁 ……我……我知道……错了……” 我抬头看着纪梁,头发被他给揉乱了,眼睛里让他欺负满了眼泪,双唇都被他吻肿了,我这副可怜的样子终于唤醒了他的同情心。 纪梁抬起我的下颌,居高临下的跟我对视, “你要气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点点头,知道。 “知道你还敢这样!” “纪梁……” 许久,纪梁才松开我的肩膀,轻轻蹭了蹭我的头发, “你是我的妻子,你这样,让我如何自居?” 眼角的泪水刚止住,一下子又温热了起来,轻拉着他的手, “那怎么办啊,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元岐她帮你那么多,而我只能躲得远远的,我有时候也在想,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没用就好了,我也不用在面对元岐的时候那么自卑,我宁可为你受伤的人是我,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这样无能力为的痛苦了。” “以后不准这么想,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做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如果不是想着你在家等我,我也许就真的回不来了,傻瓜,你帮我的太多太多了。” 我忍不住又掉眼泪,他总是说的这么让我感动,可是事实就是我好好的躲起来了,元岐却为他命不久矣。 “纪梁,我能照顾好自己,况且还有宝贝陪着我,有阿美和erin照顾我,你不用担心我,你去陪元岐,我不会介意的。” “那我跟她生孩子呢?像刚刚对你一样对她呢?你也不介意。” (本章完) 第268章 痛不欲生 第268章 痛不欲生(1/3) 我介意,我太介意了,我光是想象心里就难受死了,别说是真的发生了,纪梁还接着折磨我, “或许我真的会跟她有孩子,到时候就生一个和宝贝一样可爱的孩子,我们重新组成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行吗?她又不像你这么喜欢哭,这么矫情,不会缠着我要这个要那个,肯定很省心。” “……你混蛋!” 我恼羞成怒的推开他,他嫌我矫情,嫌我爱哭,嫌我问他要的太多,他要坏死了…… “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是不是,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离婚然后跟元岐结婚来的,你早就觉得她比我好了,从在美国开始,你一开始不找我,你早就不想要我了,你混蛋!” 我一边强忍着眼泪一边下床,他烦我哭,我不能在他面前哭了…… 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跑出去,心里难受的像刀绞一样,虽然是我主动离开他,可是我从来没想要他会真的不要我了跟别人在一起,他说的对,我就是矫情,明明是我离开他,给他和元岐制造空间,可是却又接受不了他跟元岐真的发生什么…… 最可怕的是面对这样的结果我无能为力,元岐为他做了那么多,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我最多是给他生了个女儿,可元岐又不是不会生。 我怎么这么没用了? 我明明不是这样的,所有人眼里我都不是一个无能的人,就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我才会被这种无力感折磨的这么难受。 “我还不要你了呢,我还不要你了呢,离婚就离婚!” 我对着无人的海滩委屈的大喊,身后忽然披上了一件风衣,然后被人紧紧抱住, “你走开你走开不用你管我,你去陪你的元岐!” “你真这么想?” “……” 他一句话要把我的心都戳碎了,我怎么会这样,我那么爱他啊,我为了成全他,为了不让他为难,我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再辛苦都不告诉他,我没为他做什么,可是我比任何人都爱他,我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可是我不是也曾经爱他爱的连死都不在乎吗? 现在我帮不了他,我的爱就不值一提了吗?我就可以这样被他抛弃了吗? “你走……你走!” 我 推开纪梁,痛哭失声。 “我还不要跟你在一起了呢,不跟你在一起,我才不会有这么多委屈,你以为我没有人要了吗?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可怜,我又不是除了你什么也没有,我又不是离开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凭……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我不住的抹眼泪,我不能哭,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了,他真心爱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会放心的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给他看,现在他已经不要我了,我不能再这样。 可是我的眼泪那么不争气,怎么也擦不干…… 纪梁看着我这狼狈的样子,慢慢靠近, “你滚开!” “莫离。” 他紧紧抱住我,紧的连让我推他的空隙也没有,他吻我的发丝,我一边抽泣一边捶打他,他凭什么还能这么对我? “好了,别哭了,对孩子不好。” 他还好意思提孩子,他都不要了……我狠狠一口咬在他肩膀,他凭什么这么辜负我,我是帮不了他什么,可是我又没有对不起他,我没有愧对过他,他怎么能对我这么坏?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他平常用把我宠的上天,然后再狠狠抛弃我,让我摔得遍体鳞伤,我不敢了…… “乖,别哭了……” 他又一直温柔的安抚着我,轻轻抚着我的头发哄我,等我哭累了,竟然就不知不觉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我睡得极不安稳,梦见元岐又拿枪要杀我,这次纪梁我不管我了,他们杀了我,看着血流了一地,他们亲吻,拥抱着离开。 “纪梁!” 我一下子给吓醒了,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 纪梁深情的低头注视着我,擦拭着我眼角的泪痕, “既然这么舍不得我,既然心里那么委屈,就不要把我往别人身边推了,好吗?” “……” 他又骗我,骗的我这么难受,他欺负我的时候一点也不知道心疼。 “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那我……” 还不等他说完,我拳打脚踢在他身上,他再敢给我提元岐,我就跟他同归于尽!纪梁轻笑着抓住我的手腕, “那我要你行不行?心里的 委屈发泄完了没有?明明没有那么大度,装什么懂事?你再怎么不要我,这辈子都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妈妈,跟我回去吧,上次怀宝贝我没有照顾好你,这次千万不能再留下遗憾了。” 我眼眶一热,又要哭, “那元岐呢?她怎么办呀?” “她已经走了。” “走了……死了吗?” 纪梁戳我的脑袋, “整天想什么?经过治疗,元岐的排异反应减轻了很多,而且她底子好,身体素质虽然不如从前,但基本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独自生活没有问题,而且寿命期限保守估计可以提高到十年以上,所以她也想清楚了,不想在我身边耗死了,去追求新的生活。” 我张了张嘴巴,仿佛是烧热的匕首融化焦黄的奶酪,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元岐她终于不用那么快就结束生命了,而且她现在能够想明白,更是让我们三个人都不必受再折磨。 我跟纪梁不必再两地分居,我也用不着每次难受无助的时候,只能搂紧我的宝贝,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的寿命再借几年给元岐,谢她的良善之恩。 我欣喜之余,又生气纪梁他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故意气我,把我欺负成那样,让我伤心难过了一整晚。 我推开纪梁,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坏?” “我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还要故意气我,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让我多难过,我难过的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心疼我?” “不是,昨天我一看到你怀……我就给忘了,还有你让我回去陪元岐,所以我才那么说,我也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生气,我怎么会不心疼你?” “你胡说,你只顾着自己生气,你生气我没有告诉你,你就故意那么对我,跟以前一样,你惩罚我的时候,都六亲不认。” 我想起来之前他把我扔到冰天雪地里,就裹着一条浴巾,冻得我发烧好几一阵子,还有他以前好几次我们一闹矛盾,他就真的不理我了,我等他来哄我等的睡不着觉,最终还是我主动去找他,送上门去给他睡,被他按在**欺负哭,把我折腾的痛不欲生。 (本章完) 第269章 窝心相谈 第269章 窝心相谈(1/3) 我这样一想真是太憋屈了,他一生我的气就只会顾着自己生气,怎么欺负我解气就怎么来,丝毫不顾及我会有多难过,何况我现在还怀着宝宝,就算不是要母凭子贵,但起码他对我好一点总行吧? 真是的,追我的人那么多,仔细数一数都能凑一个足球队了,我怎么就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似的,认准了这个暴君呢? “莫离,我以前对你做过什么六亲不认的事情是我的错,但我丝毫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你相信我,昨天真的没有想到你会那么生气,我的本意只是让你跟我回去,不过,昨晚,我觉得你心里的委屈说出来,没什么不好,你很好,没必要元岐做的事情你做不到就耿耿于怀,而且,的确是你在自己的领域足够独立,也有能力,值得任何人好看一眼,我把你扯进那一汪深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 诚然,我说出来那些之后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不再那样憋闷,可我还是不理他,我昨晚哭的心都快碎了,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妈妈,你起床了没有?” 宝贝自己穿戴好跑进我的房间来,我昨晚哭的厉害,眼睛都肿了,宝贝一看,辞严厉色的看着纪梁, “爸爸你怎么又欺负妈妈?妈妈怀小弟弟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爸爸你一天也没有照顾过妈妈,一来就把她弄哭了,你太不像话了!” “……” 宝贝这一番话说的我和纪梁全都是目瞪口呆的,这些天宝贝跟我在一起,我哪里不舒服,怀宝宝的辛苦她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么小就知道心疼人了,我把她搂在怀里,感动坏了。 纪梁垂了垂眸子,脸上有些发烫,他以前的事情忘了,不知道怀孕的人到底怎么辛苦,所以不知道我现在情绪最容易激动,也不知道我之前经历的妊娠反应有多痛苦,不知道我现在肚子大了,躺着睡都会累,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的,他什么也不知道,就会欺负我。 “莫离,我……” 我捂上耳朵不听,宝贝也气呼呼的看着他,纪梁一时有些尴尬,便起身离开了卧室。 纪梁走后,宝贝抬头看着我, “妈妈,你还难不难过?” 我摇摇头, “妈妈看到宝贝就好多了,什么烦心事情都忘了,宝贝就是妈妈的小甜心,小棉袄。” “妈妈你眼睛红红的,还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我昨晚哭的头疼,晚上也没睡好,眼睛也涨的难受,于是就躺在**打算再眯一会儿,宝贝躺在我身边,轻声给二宝讲故事,故事书里的故事,她都会背了。 月份渐渐大起来,我睡觉都只能侧躺了,仰着睡总是压的难受,这似乎比当年生宝贝累多了,不都说头胎难二胎易吗? 这俩孩子怎么一样能折腾人。 我抱着宝贝睡了一会儿,她小身子软乎乎暖融融的,抱着舒服的不得了,以后长开了,长高了,没这么软和了,还挺折手。 昨晚没吃饭,睡 了没一会儿,便给我饿起来了,宝贝乖乖的在我臂弯里瞪着圆眼睛看我,一看到我醒了便笑眯眯的弯着眼睛,可爱坏了。 “宝贝饿了吧?” “早上吃了一块糖,妈妈饿不饿?要不要去吃东西?” “走,吃东西去。” 我亲了亲她,领着她下床去吃点东西。 纪梁那个杀千刀的,不来的时候我想他快想疯了,现在他来了,我就只想把他揍一顿解气,他是在太过分了,总是欺负我。 我现在终于理解了女生吵架的时间点,根本就不是就事论事,还得把去年的,前年的,五年前的,在一起之前的鸡毛蒜皮全算上,否则吵着都不解气。 纪梁他对我够好了,好的不得了,可他也“虐待”过我好多回,以前我不跟他计较,现在不知道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还是因为现在怀孕了心思**,以前受过的委屈现在都受不了了,反正我就特别想计较。 从卧室出来时,纪梁已经做好了饭等我,看到我还有些局促,宝贝给了他一个小白眼,撅着嘴巴不理他。 我也不理他,拿起筷子来吃饭,纪梁几番开口,欲言又止,终于吃完饭了,阿美过来收拾碗筷,纪梁如释重负,跟宝贝说, “宝贝,你先去自己玩儿会,爸爸妈妈有事要说。” “我不去,你又要欺负妈妈。” 纪梁有些崩溃,但还是耐着性子, “宝贝听话,自己玩儿去。” “我就不去,我要一直一直跟妈妈在一起,妈妈你别怕,宝贝保护你。” 我开心的搂着宝贝,还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知道疼人,比她爸强多了。 纪梁无奈,只好乖乖认错, “宝贝,昨晚是爸爸不对好不好?爸爸不应该不顾妈妈怀宝宝辛苦,对她发脾气,把她欺负哭了,爸爸知道错了,下不为例,你先自己去玩儿会,好吗?” “……” 宝贝回头看了看我,好像有点满意,我冲她点了点头, “玩儿去吧。” “那妈妈你不开心就叫我,宝贝就在里边。” “好。” 说完宝贝撅起嘴巴在我脸上啄了一下,回到自己卧室里。 纪梁从沙发另一头向我靠近了一些,我挪远了一下,他又靠近了一些,直接拉住了我。 “别赌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昨晚不应该欺负你,没有照顾到你怀着宝宝,情绪起伏不稳定,害你生那么大的气,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行不行?” “你恶贯满盈。” 我鼓着腮帮子憋了一肚子气,纪梁莫名其妙, “我哪里恶贯满盈了?” “你就是,你欺负我的时候多了,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欺负我,你让我大冬天刚洗完澡就在外边站着,我们刚刚在一起你就把我甩了跟我姐姐重修旧好了,还有你跟元岐结婚,你把我变成了小三……都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 纪梁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他都忘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些事情抛却前因后果,真的是太过分, “莫离,我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对你做这么过分的事情,但是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我一定会加倍补偿你,对你好行不行,,你就别生气了,对身体也不好,好吗?” 我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讲理?你觉得我跟你在无理取闹是吗?” “没有啊,我真觉得我以前特别过分,真的。” “明明就有,你为什么不问,不问为什么,直接就承认错误,你根本就不认真对待我说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是我编的,你就哄我两句就行了?” “我真没有,你说的话我什么时候不相信过了?我不问是觉得你现在肯定不想说,等你心情好一点,想说了,我再仔细问,好不好?” “我心情为什么不好?” 纪梁低头认错, “我气的。” 我撅了撅嘴巴,算他有觉悟。 我看着纪梁眼下的青色,他从上城坐那么久飞机,又要倒时差,昨晚可能也没怎么睡着,整个人都憔悴的很。 我一个人在这里辛苦,将心比心,纪梁一个人在上城应该也是辛苦的,想到这里吧,又有些心疼他了。 “莫离。” 看我脸色缓和了一些,纪梁将我拉进怀里,轻轻抚着我的腹部, “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为难,但是实在不应该这样委屈自己,你怕我对元岐心存愧疚,到你这么做,我对你也是一样亏欠。” “可是起码我不会命不久矣,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那时候,元岐不一样。” “可你毕竟是我的妻子,你肚子里,是我的孩子,元岐再重要,我也没想过让你受这么大委屈,其实昨晚我的意思,不过是让你不要再委屈自己,仅此而已,我知道就算你再懂事,在不想让我为难,可心里还是难受,对不对?我宁愿你不懂事。” 我抿了抿嘴巴,纪梁说的对,我心里的确是委屈的,只是昨晚他不说,我还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委屈到了那个地步,这么多天不见,放他跟元岐朝夕相处,我已经**到不能听他说元岐一点好,他说她一句好,我就觉得他是不打算要我了。 可见了,我就是一个极小气的人,装不了大方。 “再说怀孕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呢?如果你一个人在外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度过余生?” “……” 我不说话,本来就不能帮他的忙了,还要在元岐受伤的时候再给他添乱,我才没那么厚脸皮呢。 “虽然你刚才说我对你有诸多不好的地方,但是现在,你跟宝贝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全部了,你们全都是我看的比自己还重要的存在,我不许你出一点意外,明白吗?” “可是我也想为你分忧解难不是吗?” 我摸了摸纪梁的下巴,他又清瘦了许多。 “对了,我一直都没来得及问你,圣彼得堡那边,到底弄出了个什么结果,元岐又是怎么受的伤?” (本章完) 第270章 窝心相谈(下) 第270章 窝心相谈(下)(1/3) 问到这个问题,纪梁微微蹙了一下眉, “索菲亚和索克斯之前为了对付我和keith,不惜跟旁支势力结盟,原本我们想避免热战,到对方却想斩草除根,挑在了谈判上动手,元岐为我挡了一枪,之后她一直在医院昏迷,我和keith一直在外周旋,后来为了打破僵局,无奈之下,keith同意了东欧旁支势力的结盟请求,跟米兰达结婚了。 虽然有了米兰达的协助,但她毕竟收下只有为数不多的旁支势力,我们也没有立刻取得什么压倒性胜利,不过起码赢得了重新谈判的机会,米兰达虽然势力不大,但是极其琐碎,渗透到各个机关,更像是一个间谍系统,属于软实力,索菲亚也不敢小瞧她。 威逼利诱,百般较量,索菲亚他们终于同意与我方划开统治范围,总算得了片刻安生,虽然还是时局动荡,不过我已经全部放手了,目前都是keith在负责的,可以好好陪陪你和孩子。” 纪梁的手温柔的抚着我的发丝,我叹了口气,keith结婚了,果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青杭现在听说跟他的妻子过的也不错,姑娘人挺好的,虽然只是个月薪刚过万的普通白领,但是知书达礼的,人也温婉孝顺,渐渐就有了感情,对于他们俩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你现在撒手不管了,还会有人威胁我们吗?” “应该不会了,黑道势力全都交给了keith,如今除了那几家公司,几个城堡,圣彼得堡没什么其他属于我的东西了,索菲亚也知道这点了,所以,我对她构不成威胁,也就不值得她再动手。” 纪梁淡然一笑,就这么退步抽身了,毕竟是那么大的产业,他却丝毫不留恋,甚至不在意从原来的位置落到无足轻重的角落,这份豁达,我也未必做得到,纪梁吻了吻我的发丝, “莫离,其实那时候,我想的最多的还是你和宝贝,我不在乎鹿死谁手,只想留着命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现在也算得偿所愿,以后我们就是一样的人了,你再也不用觉得帮不了我什么,你不懂的事,我就都不做了。” “……” 我看着纪梁,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一段时间他肯定很累很疲惫,我也不应该就这么自以为是的一走了之,那时候,他肯定是想跟我说说话,好好休息一下的吧? “我理解你那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却一直没机会告诉你,其实你并非无能为力,我每次一想到你和宝贝还在等我,就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每次夜里睡不着,也都是回忆着往日有你在身边,才安然入睡,后来元岐要我陪她最后的日子,我一时没法拒绝,所以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即使知道你在美国,也不敢去找你,我怕一旦看到你,就舍不得离开,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去了,那天去找你的时候,我觉得再不见到你,我就要想你想疯了。” “你抱抱我吧,你都好久没抱我了,我肚子里的小家伙比宝贝那时候还不老实,我睡完觉总是腰酸背痛,这两天头发也掉了好多,你看都毛燥了。” 纪梁把我圈进怀里,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一直很注意保养的头发的,一直打理的很好,又柔软又顺滑,除了这次之外,还有就是怀宝贝的时候掉了许多,不过后来又养好了的。 “不如就剪一剪吧,现在剪短发也很好看,干净利落。” “我才不呢。” 我头发都有到屁股下边那么长了,我大概有二十年除了每个月修发尾去分叉,没剪过很长的头发,他说剪就给我剪了,还剪成短发,要了我的命吧。 “我帮你剪,不剪短发,留到背上就好了。” “不行不行,那也要剪好多,你喜欢短发我就买个假发带给你看。” 纪梁无奈笑了笑, “我喜欢什么短发?我还不是喜欢你吗?” 花言巧语的,我回头啄了纪梁的唇一下, “我也喜欢你。” 纪梁把我放到他腿上抱着, “终于有分量了些。” “胖了二十斤,吓死我了。” 自从怀孕之后,我也不化妆了,起初肤色微微有些暗沉,脸颊上两三颗小雀斑肆无忌惮的天天晒太阳,都把我吓坏了,每天就捣鼓着怎么吃能最大程度的抵消怀孕对皮肤的损耗,后来发现牛油果是个好东西,就天天吃天天吃,果然皮肤就好多了,脸色白里透红的,不过那东西脂肪含量也高,我天天运动,还是不可避免胖了。 “胖这一点也不多,何况你看上去也没胖,胖的是宝宝。” “可是他怎么这么胖呀,我之前生宝贝的时候,临产才一百斤出头,这才五个月,都一百二十斤了。” “可能是男孩,胖点好。” 我点了点头,侧头靠着纪梁的脑袋。 下午吃完饭,我枕着纪梁的肩膀躺在沙滩垫上吃海苔鱿鱼丝,看着 宝贝套着游泳圈在浅海区玩儿水,十分惬意。 我正打算美美的补一会儿觉,忽然蒋翼打来了电话,说他们合作达成了,多谢我的帮助,无论如何要跟南风一起请我吃饭,重谢于我。 我婉言谢绝, “蒋翼,我们这关系还客气什么,我要吃你的饭,还挑时候吗?不过现在我是真不想去,一来身子重不方便,二来我来墨尔本就是玩儿的,懒得搭理旁人,你别招我烦了啊。” 我这么一说,蒋翼只好作罢,改口说回去再约。 挂断电话,我呼了口气,南风的如意算盘刚被我搅碎了,现在去跟他吃饭,还不够酸的呢。 纪梁看了我一眼,他听了电话里几句,似乎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你这么做图个什么?” 我眨眨眼睛, “我为蒋翼好啊,省的他被坑。” “你能为他打算多久,这次是碰巧赶上了,赶不上的多了,他们俩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蒋翼那里到底南风说话比你管用,你挡不住他。” 话是这么说,可是毕竟我跟蒋翼是多年的交情了,事儿碰不上就碰不上,碰上了不能不管。 纪梁揉揉我的头发, “其实说来说去,你应该帮南风啊,蒋翼被他坑了,不就知道你的好了,你等他回到你怀抱不好吗?” “你这个人真阴险啊!” 我推了纪梁一把,我才不是那种人呢,这不病娇呢吗? 虽然我很希望蒋翼能回来跟我并肩作战,但这一切当然是基于他自己的意愿,如果他就是厌倦了在伊人被我调香师光环淹没的日子,我强求他也没有意思。 纪梁一笑, “你倒是坦荡。” “那可不。” 我靠着纪梁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其实纪梁当初为我做的才真是掏心掏肺,让我独立创业,又帮我扫除障碍,起初我觉得辛苦,后来才觉出来,他竟是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如果我没有离开乘飔,没有现在的成就,我恐怕永远无法坦坦荡荡的与他比肩而立。 纪梁来不两天,我们就一起回了中国,毕竟是自己家,亲人朋友都在这边,呆着就是舒服,一回来心情都好多了。 在墨尔本那边我身体一直挺好的,我也懒得去医院那种全是细菌的地方,就也没怎么做产检,回到上城才让纪梁陪着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下。 不检查还好,一查就吓一跳。 (本章完) 第271章 厚此薄彼 第271章 厚此薄彼(1/3) “莫小姐,您这怀的是双胞胎。” “啊?” 我的天,怎么就一怀怀了俩?我顿时就感觉肚子上的负担又重了一分,一下子累的动也不想动了,俩孩子我可怎么带啊,纪梁赶紧扶着我,我跟他抱怨, “我不想要俩孩子,累死我得了,都怪你。” 纪梁无辜, “医生说了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异卵双生,不是我,是你自己厉害。” “呸……就怪你就怪你……我不管了,孩子生下来你就请两个保姆带着,我一个也不管,我就喜欢咱们家宝贝一个孩子。” 我欲哭无泪,想想就愁的慌,两个孩子可怎么一起带,况且我也不能冷落了我的宝贝,我还要跟我的宝贝玩儿呢,怎么顾得上两个孩子,我真怕他俩把我的肚皮给撑破了。 纪梁耐心安慰我, “你就负责生,生下来都我带行吧,高兴点,就不到俩月了,坚持一下,七个月就好了,乖。” “老公,我累了。” “好,我抱你。” “嗯。” 纪梁抱着我从彩超室门口出来,我就是喜欢在他面前矫情,明明他没找我回来的时候,我怀孕三四个月还能一手抱着宝贝出去散步,一回到他身边,我就娇贵的不行。 回到家里,宝贝赶紧放下手机的乐高积木跑过来坐到我身边,摸着我的肚子, “妈妈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小弟弟。” “真哒?” 宝贝一听亮晶晶的大眼睛开心的弯成了月牙,我接着补了一句, “还有一个小妹妹,宝贝赚到了,一下两个小东西叫你姐姐呢。” 一听这话,宝贝笑不出来了,甚至还有点想哭,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连想法都跟我一模一样的,我也是只想要一个小儿子凑合儿女双全,宝贝以后有弟弟保护就好了的。 “妈妈,还有一个小妹妹要是比我可爱怎么办?她也是爸爸的小情人,爸爸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我把宝贝抱起来放在腿上,亲了亲她肉肉的小脸蛋, “妈妈不管生多少个小弟弟小妹妹,最喜欢的永远是宝贝,宝贝高兴妈妈就高兴,宝贝不高兴,妈妈就不要这两个小捣蛋了,再说了,宝贝最可爱,再也没有人比得上宝贝了,妈妈最爱宝贝。” 我在宝贝脑袋上用力亲了好几下,本来一个二宝我就担心宝贝心里难受,这下一次来俩,我更得好好注意宝贝的情绪了。 宝贝这才放心了一点,扬起小脸来在我叫脸上亲了几下, “妈妈还是要他们好了,姐姐会照顾好他们的,但是妈妈,我还想跟你一起睡觉。” “好呀,妈妈最喜欢搂着宝贝睡了,又暖又软和,跟个小火炉一下。” “宝贝最喜欢妈妈了!” 晚上吃饭,菜都是纪梁做的,他也注意到宝贝的小情绪,除了给我做的营养餐,还特意多做了几道宝贝平时爱吃的菜。 纪梁剔完一块黄鱼肉,喂进宝贝嘴巴里,宝贝立刻跑过去亲他一下, “爸爸我爱你。” 纪梁微微一笑,对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迅速做出回应, “爸爸也爱你,最爱你。” 宝贝这才满意的坐回来,一边嚼着鱼肉,一边抿着嘴巴笑。 餐桌上纪梁又是给宝贝剃鱼刺,又是给我剥虾,自己都没怎么正经吃,看看,大女儿情绪要照顾,两个小家伙也要照顾,这还是没生,还能打包照顾,等到生了,我还要坐月子,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小东西,可不累死他吗? 吃完饭后,纪梁又忙着刷碗,我妈过来看我,顺便讲讲育儿经,毕竟我之前生宝贝听不讲究的,经验一点没积累着。 “你看到时候纪梁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你心疼女婿,我也心疼老公啊,可是怎么办,他又不舍得把小家伙给别人照顾,其实我也舍不得。” “那就送宝贝去上学吧,之前被你们俩惯的不想上 学去就不去,现在忙了不能惯她了,能解决一个是一个,宝贝也这么大了,别在家凑热闹了。” 我妈这话刚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呢,宝贝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在一边也不出声,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心疼死个人了。 “宝贝?过来妈妈这儿。” 我冲宝贝招手,她还是站在那里不动,我起身过去抱她,我妈一把把我拉住,看着宝贝, “妈妈怀孕这么辛苦,大着个肚子怎么照顾你?宝贝懂事一点,过几天上学去。” 宝贝听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心疼的我不行,扒开我妈的手, “妈,你干嘛……宝贝,过来妈妈抱,咱们不着急上学,妈妈最喜欢宝贝了。” 宝贝转身往楼上跑去,我妈还冲她喊, “你别去找你爸,你爸也忙呢,你都多大了?” 宝贝跑到楼梯中间,一听这话彻底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纪梁听见赶紧从书房出来了,下楼抱起来宝贝, “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宝贝?” “爸爸,爸爸……” 宝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纪梁抱着她耐心安慰, “全是你们俩惯的,让她上个学就委屈成这样,像话吗?” 纪梁一听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也没说什么,抱着宝贝进了书房,别看平时纪梁对她严厉,最心疼宝贝的就是他了,别说哭了,咳嗽一声都心疼半天的。 我看着我妈, “妈你干什么?宝贝那么小,你把她说成那样,多可怜啊?” 我妈一开口,我就知道我这话说的又多余了,我哪能说过她呀…… “宝贝就是让你跟纪梁惯的,多大了还小,人家这么大的孩子都上学去了,就你整天不是领着就是抱着,睡觉还要搂着,像话吗?之前没事不上学在家玩儿几天就玩儿几天,现在眼看顾不上她了,当然得去上学了,怎么你小时候不上学还是莫轩小时候不上学?说她两句就不行了,你小时候也没这么矫情,净纪梁给你惯的!” “我……妈,你这扯我干什么,再说宝贝她自己会睡觉,也挺懂事的,她不上学只是不上幼儿园,有没有不让她接受义务教育,她在家学的也挺好的,英语也会说,故事书也会看,珠心算还会呢,弹钢琴画画都会,我们又不是什么也不教她,再说了,就算送去上学,也不能是现在,本来宝贝之前很长时间没跟我在一起,她心思就**,现在二宝还没出生呢,就把她送去上学,你让她多难受啊?” “她心思**?” 我妈就跟听到个笑话似的, “她多大就知道**了?长大了还不成林黛玉?你也是矫情的,生个二胎还不正常?” “……” 我叹了口气, “妈你是不是更年期了?你现在怎么就不理解了,当初你那么晚生莫轩不也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吗?现在怎么就不理解了?” “我更什么?那时候你十几岁了,懂事了,她才几岁?况且我怕你难受是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怕你心里有障碍,那宝贝能一样?你把她宠成什么了都?你到时候忙不过来,可别跟我哭累,更别让我给你照顾孩子!” “妈,你怎么这么说宝贝啊,反正都是我的错,不该生这么多孩子,您不给我带,到时候我就请几个保姆,请十个伺候这俩小的,反正我不能委屈宝贝。” “你……” 我妈被我说的没话说,估计也是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不多说了,上楼去看宝贝,宝贝被我妈这么一说可心疼死我了,虽然我也打过她,但就事论事,宝贝多好啊,多懂事,多体贴,一抿着嘴巴笑我什么坏心情就都没了,她怎么就不懂事了? 一打开书房门,宝贝坐在纪梁腿上,已经不哭了,但是睫毛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珠儿,小嘴唇也轻轻颤着还在哽咽。 “妈妈……” “啊呦,好可怜哦,心疼死妈妈了。” 我弯腰 亲了亲宝贝的小脸蛋,和她脑袋抵着脑袋, “妈妈,宝贝很乖的……” “是啊,宝贝最乖了,妈妈最喜欢宝贝了。” 我弯着腰累,纪梁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书房的沙发上,跟我坐一起, “宝贝跟妈妈说,还难不难受?” “难受……婆婆不喜欢我了,要送我去上学,我就不能陪着妈妈了,我不调皮,妈妈照顾小弟弟小妹妹,宝贝不用照顾。” 我擦了擦宝贝的眼泪, “婆婆没有不喜欢宝贝,婆婆只是觉得小孩子都应该去上学,婆婆怎么会不喜欢宝贝呢,宝贝小时候,都是婆婆抱的呢。” “可是婆婆说宝贝不懂事,不想要宝贝了。” “宝贝哪里不懂事了,宝贝最懂事了,妈妈怀二宝都是宝贝陪着妈妈的,要是没有宝贝,妈妈每天都无聊死了,有了宝贝,妈妈和二宝每天都很开心,婆婆她不知道宝贝这么厉害,要是知道,准会夸宝贝懂事呢。” 宝贝撅着嘴巴,努力忍着眼泪,还是委屈的厉害,真是的,本来今天她就因为小妹妹的事情心里有些难过了,我跟纪梁晚上还小心照顾她的情绪,现在直接被这么劈头盖脸说一顿,换谁也受不了。 “宝贝这样心疼死妈妈了,妈妈要死了,妈妈要宝贝哄哄才好,小弟弟小妹妹还要听姐姐讲故事呢,对不对?对不对?宝贝,宝贝~” 我捧着宝贝的小脸蛋不停的啄她,宝贝终于被我逗笑,贴在我肚子上轻轻摸着讲故事,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哄好了。 晚上我跟宝贝睡,她睡着的晚我更睡不着,浑身酸痛无力,疲惫的很,半夜纪梁过来看我,帮我揉肩。 “我要让我妈给气死了,年纪一大越来越不讲理了,看把宝贝给委屈的,我都心疼死了,也怪我,真不该现在要孩子,还俩。” “你想这么多做什么,你妈当老师当习惯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也别怪她,你这么疼宝贝,宝贝自己心里有数,不会那么脆弱,你现在首先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垂手摸了摸宝贝额头,小可怜儿的。 后半夜我才睡着,起床的时候宝贝已经自己穿好衣服了,安安静静趴在一边,不吵不闹的。 看到我醒了,就亲我一下, “妈妈,我们下去吃饭吧。” “好,我们去刷牙。” “妈妈我都刷好了,你看,啊……” 宝贝张开嘴巴,露出小珍珠一样整齐光洁的小牙齿,还有两个小酒窝,我戳戳她, “真棒,宝贝越来越棒了。” 亲亲她的小脸,以前宝贝自己也会刷牙洗脸,但总腻着跟我一起,现在她这么懂事自己都收拾好了,我还真不习惯。 吃饭的时候宝贝也乖的不得了,都不挑食了,饭也自己盛,喝粥也不用吹了,我看着特别不舒服,家里又不是穷成什么样了,养几个孩子就养不起了吗,非给我宝贝女儿委屈成这样。 “宝贝转过来,妈妈喂。” 我端过桌子上的粥,吹凉了喂她, “宝贝自己吃。” “不用,妈妈最喜欢喂宝贝了,等妈妈累了,宝贝也喂妈妈好不好?” “好。” 宝贝笑眯眯的张大嘴巴喝了一勺粥,我擦了擦她的小嘴,这才好嘛。 纪梁看着我笑了笑, “宝贝哪有那么脆弱,你真是个操心的命。” 我瞪了他一眼, “我就喜欢跟宝贝玩儿,你是不是怕宝贝到时候跟我亲超过你了?” 我想了想,到时候生完孩子就让阿美留下照顾就好了,再请一个护士,房子这么大,生十七八个都盛得了,哪来那么多麻烦的? “妈妈,我想吃那个小笼包。” “好,妈妈给拿。” 我夹起一个小笼包沾了一点醋,送到宝贝嘴边吃,宝贝故意咬一点,剩下的给我吃,我又咬一点剩下给纪梁吃,宝贝开心的咯咯笑,接着就笑不出来了。 (本章完) 第272章 迟来之役 第272章 迟来之役(1/3) 我妈沉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完蛋了,我跟莫轩小时候在我妈面前那好这么吃东西啊? 又要过来教训,坐没坐相,吃没吃相了。 “妈你来了?吃了没,过来一起吃点?” 纪梁起身要去添一副碗筷,立刻被我妈打断了, “几点了才吃饭?我能没吃吗?” “妈,我早上想吃小笼包,纪梁早起给我做的,那个做的慢嘛。” “吃饭就好好吃,闹什么闹?” “没不好好吃啊,心情好吃饭才愉快呢,消化的也好,妈你试试?” 我妈过来戳了我一手指头,把我手里的粥碗给抢了过去, “你小时候敢这么跟我说?” 我冲宝贝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说完我妈坐在宝贝旁边, “过来,让你妈自己吃,婆婆喂。” “婆婆?” 宝贝咬着嘴巴试探着偷瞄了我妈一眼,我妈已经吹凉一勺放到她嘴边了,宝贝张口吃掉, “谢谢婆婆。” 吃完一碗, “婆婆我吃饱了。” 宝贝从凳子上滑下来,站到我妈身边,亲了她一下, “婆婆,我爱你哦,但是我就是不去上学!” 说完就哒哒哒的跑开了,我跟纪梁一下就被这小丫头给逗笑了,我妈气的瞪我们俩,我也不等她开口,直接承认, “都是我们惯的,您消消气,都是我们惯的。” 过了一会儿,我严肃了一下, “妈,我们准备就把阿美留下照顾两个小家伙,不过的话就再请个护士,乘飔医院有很有经验的护士,肯定能照顾好,还有我爸那边,您也不用一天两趟的去,甭操太多心了,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我还享受什么生活,现在住那大房子,你妈做梦也没想过。” “……” 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说的我好像除了给钱一点也不孝顺……不过好像也就是这么回事,我净给我妈添麻烦了。 “行了,反正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管不了你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妈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管不了你了。 我听着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渐渐长大之后,我跟我妈的确很多观念都产生了分歧,小时候我什么都听她的,后来有了能力,自然忍不住依自己的想法进行,到了我妈嘴里,就成了那句“我管不了你了”。 我无奈叹了口气,难道我真都做错了? 听说我回来之后,宋相思过来看我,她月份还比我大一个,已经六个半月了。 “一怀怀俩,还是你们家纪梁厉害啊。” 我挑了挑眉,可不是厉害吗,厉害坏了,厉害的我焦头烂额的。 “就生二胎吧,事儿就是多,既要照顾我自己的焦虑,还要照顾宝贝的情绪,还得心疼纪梁整天忙的长八只手,我妈还整天打岔,真是心好累。” 宋相思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你还嫌阿姨打岔?我都快羡慕死了,这怀了孕才越发知道没妈的心酸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然你把阿姨借给我,我弄我家去?” “你想得美。” 我果断拒绝,虽然我妈这两天老是气我,但毕竟是我妈,有她天天来看我一看,我心里就踏实许多。 “哎,我回来也一直没见着莉莉安,还挺想她的,要不中午咱们三个约个饭吧,我请客。” 蒋翼撤资了,我又暂退了,宋相思也怀孕了,现在公司忙里忙外的就指着莉莉安一个人,真得给她发个劳模奖章,太辛苦了。 “莉莉安,快别说了,我都替她累 得慌,一边处理着伊人的事情,还一边当着蒋翼的免费助手,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也就算了,那蒋翼又不让人省心,快把莉莉安气死了。” “蒋翼怎么了?” “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品牌吗?他们上次合作推出产品,所有场合发布会都是蒋翼出面的,南风给足了他面子,但就为了这点面子,蒋翼愣是赔上了自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个不计较就不计较,因为当初南风是作为蒋翼的附属品撤出伊人的,所以蒋翼股份优势可以说是压倒性的,划了百分之二十给南风,还剩下百分之六十,可现在大事小情,全是蒋翼负责的,南风表面十分信任他,但这也是极大的隐患,你应该明白吧?” 我当然明白,之前我跟蒋翼初期的合作模式也是这样的,我只负责技术支持,各种业务都是蒋翼出面的搞定的,所有合同上都是他的签字,当时我不懂,后来莉莉安才跟我说,如果所有文件都是蒋翼签字,那任何一个环节一旦出了问题,责任也都是他一个人的,我完全可以跑路。 当时我还为蒋翼对我的的信任感动了一番,当然也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毕竟是合作,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担风险? 可现在他又这么毫无防备的对待南风……我不是说我当初比南风多值得信任,只是南风那个人我早跟他说了,不能全盘相信,看来,是在伊人默默付出太久,一旦尝到了名望的甜头,便为这刀口的一点糖粒儿冲昏了头脑。 “莉莉安劝他好几次,他也不听,快把安安气死了。” “莉莉安何尝看不出来,他俩的合作准没好,却还肯就在他身边,也是真爱了。” 蒋翼跟南风的合作会出事是意料之内,只是我没想到,这才大半年,这么快就开始筹谋了,南风不会这么狠吧? 先不说这些了,我打电话给莉莉安约了她,有什么话见面再说,我换了身衣服,给宝贝也换了件小棉裙, “宝贝,妈妈带你出去玩儿。” 我在米其林订了位子,差不多挑着莉莉安下班的点领着宝贝和宋相思一起去了接她。 再见莉莉安,隔了刚好五个月,她可真是消瘦了,原本34c秒我无数遍的黄金尺寸似乎有缩水的迹象,虽然她工作上永远是永动机一样的拼命三娘,可一下了班,立刻就疲惫的倒在了我身上,比我跟宋相思两个孕妇还憔悴呢。 “蒋翼那个王八蛋,老娘真是看错了他,真没想到我一个流连花丛的堂堂御姐,竟然就栽在了他这颗爱慕虚荣又容易头脑发热的狗尾巴草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南风不至于现在就沉不住气了吧?” 莉莉安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闭上眼睛,飞扬的眼线都盖不住疲惫下垂的眼角,显然心累到不想讲话了,我也识趣的不问了,先给她休息一会儿再说。 路上睡了二十分钟,到了饭桌上等餐的时候,莉莉安开始控诉蒋翼的“智障”行为。 “老娘想当年,为了约会,看场电影,都是会花两三个小时打扮自己的,可现在呢,快三个月了,我每天晚上陪他熬夜,早上起来眼袋要掉到地上,困的累的连化妆时间都只能压缩压缩再压缩,终于压缩到了家里到公司十五分钟的路程上了,结果落着什么了?二不拉叽的,什么货真价实的好处都没有也就算了,他还整天往自己身上揽事儿,现在什么业务都是他拓展的,责任风险都是他一个人的,南风除了研究啥也不干,股份还越来越多,那傻子自己还甘之如饴,我真是……” “消消气,消消气 ,喝口果汁。” 看着莉莉安苦心劳神的样子,我也挺心疼的,蒋翼这个人啊,人品没得说,业务能力虽然不是纪梁那样惊人,但也绝对挑不出他不好来,如果不是这样,纪梁也不会当初让我跟他合作,唯一一点,就是太单纯,对人太不设防,跟谁也没有戒心。 我喜欢他这点,相处时总给人一个坦荡真诚的感觉,但他毕竟混的是鱼龙混杂,暗流涌动的商业圈,即使是队友,也不能毫无防备,何况是南风这样的队友。 “莉莉安,你每天帮蒋翼做的都是什么呀?有没有机会帮他看一下?” 莉莉安摇头, “那二货对别人不设防,对我倒警惕的很,我帮他做的全都是边缘工作,具体工作内容我要帮他看一眼吧,这就开始跟我讲什么叫商业机密,什么叫保密协议,我真去他大爷。” 我这么一听差点不厚道的笑出来,这个蒋翼,可不是要气死个人吗? 菜一上来,莉莉安又颇有感慨, “当初追我的时候,天天出来吃米其林,现在好几个月了,我要出来吃一回,每次都带我吃肯德基,男人,呵……” 我安抚的拍了拍莉莉安的肩膀,苍天饶过谁啊? 我也想帮莉莉安什么,可是现在蒋翼跟南风打得火热,我作为前任合伙人去跟他说要对现任合伙人防备一下,蒋翼那透明心性,难免显出来我的小人之心了,他更不愿意听了。 “反正当初是他忘恩负义,他这回要是栽了那也是活该,反正他要是栽了,我就也甩了他,爱在哪儿死在哪儿死。” “你也别这么说,什么忘恩负义啊,我们本来就是合作,互相帮助的,散伙了也是好聚好散,没有谁对谁有负,不过南风这个事情的确棘手,虽然南风现在没动手,不过还是防患于未然。” 莉莉安摇了摇头,蒋翼这个人,该有的原则还是坚守的很,工作上她一个外人,没法插手。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莉莉安对蒋翼再有不满,也还是陪在他身边任劳任怨的,那个傻子其他的迷糊一阵子也就算了,不过这人可得看清楚了。 吃完饭,宝贝缠着我要冰激凌, “妈妈妈妈,就吃一个奥利奥球球,吃一个嘛~” “牙疼怎么办?” “不疼不疼,妈妈……妈妈,妈妈~” “哎呦,黏死人了……” 宝贝拉着我的胳膊甩来甩去的,小奶音又软萌的很,没一会儿我就受不了了,给她要了一个奥利奥冰激凌。 宋相思看着宝贝,喜欢的不得了, “我也要生一个女儿,这么跟我撒娇我还不幸福死吗?” 宝贝挖了一勺冰激凌,一听这话冲宋相思嘟着嘴巴眨眼睛,可爱的不要不要的,这个小人精哦。 “你再给我卖萌,我把你领我家去,不还给你妈妈了。” “相思阿姨你每天给我五个巧克力球我就跟你去。” 我一听在她脑门上“嘣”弹了一下,这个小没良心的,五个巧克力球就给收买了。 我们正跟宝贝玩闹着,餐厅门口进来两个人,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南风也来了,还跟纪云清一起来的。 南风说他不是好东西吧,起码只是个推测,毕竟他还没做什么真正危害大众的事情,可纪云清就不一样了,这可是赤。裸。裸指使过小白窃取伊人机密,还倒打一耙把小白送进监狱,自己金蝉脱壳的纯种混蛋。 他俩现在凑了一块,能有什么好事? 纪梁说的对,现在南风跟蒋翼在一条船上,他想做什么,我一个局外人毕竟挡不住。 (本章完) 第273章 迟来之役(2) 第273章 迟来之役(2)(1/3) 纪云清马上看见了我,微微一笑,朝这边走来。 “嫂子也在,还有我这小侄女,越来越可爱了。” 宝贝抬眼看了看他们, “叔叔好,南叔叔好。” 我揉了揉宝贝的小脑袋,宋相思直接对他俩嗤之以鼻,莉莉安还能强点,站起来看着南风, “不知道南先生跟纪先生今天是什么名堂?” 南风一笑, “哪有什么名堂,故友相见而已。” “故友,而已?” “顺便也谈一点小生意,跟熟人做生意总归比别人放心,顺便也帮蒋翼分担一些,是吧?” 莉莉安冷笑, “有个词儿叫杀熟,还有句话,叫小人同而不和,与君共勉。” 说完莉莉安便坐了下来,不再看他们,南风也并不计较,同纪云清一起跟我们示意一下,便离开了。 莉莉安也呆不下去了,拿起包来就要走,毕竟很可能蒋翼还对南风和纪云清的事情一无所知,总得给他提个醒才行。 我跟宝贝也回家了,回去的时候纪梁刚刚午睡了一下,准备去公司,我拉住他问了一下南风和蒋翼的事情。 纪梁无奈一笑, “当初我为什么让你跟蒋翼合作虽然我忘了,但他那么大的人了,你也说了他业务能力没得挑,那你们怎么就不能相信他一下,他也混了这么多年了,应该有力自保,你们别跟儿子刚步入社会似的,这也担心那也担心。” “……” 怎么说话呢? 这语言风格也太犀利了吧,纪梁接着说,非常皮, “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呢,我记忆才三岁。” 我打他一下, “你都成精了,还要怎么关心你?还三岁,你失忆了修为可一点没散。” “你们就别那么操心了,南风虽然不好对付,但也别把蒋翼当成傻子,再说,你不也说了吗,当初对你他也是如此信任的,为什么他这么对别人你就觉得不行?是不是双标了?” “我……” 我一下给噎住了,刚想反驳说,我怎么能跟南风一样呢,可一想也不对,一样不一样都是我说了算的,那得是蒋翼自己的主意才算数。 “你现在啊,别光担心蒋翼,还是让他想想南风吧,南风虽然护肤产品做得好,生意不一定什么水平,别让他给纪云清骗了才是正事。” 我张了张嘴巴,是哦,南风毕竟是个生意场上的小毛头,要是跟纪云清那只大灰狼合作,备不住要吃亏的,做生意这方面他还真不一定比得过蒋翼。 不过南风一直想做自己的品牌,可现在股权大部分都在蒋翼手里,他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归根到底,他还是肯有可能为了这个要联合外人坑蒋翼的,也不得不防。 我冲纪梁撒娇, “莉莉安和蒋翼他们可都是伊人的大功臣,虽然现在散伙了,但真有事情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到时候蒋翼要是真有什么麻烦,你可得帮他一下啊。” 纪梁颇不开心的答应了,他又在瞎介意我跟别的男人的关系了,介意个毛,我都要给他生二胎了,是他三个孩子的妈,他还吃什么醋,这有时候吧,还真像三岁的。 我冲他眨了眨眼睛,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那个,你说这俩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好呢?” “你说吧。” 我想了一下, “要不女孩儿叫可爱,男孩儿叫小帅,好不好?” “什么?孩子会恨你吧?” “……那女孩儿叫心心,男孩儿叫肝肝,跟宝贝一起叫就是心肝宝贝,好不好?” “你别取了,生下来再说吧,要不我取要不你妈取,哪怕让宝贝取呢,反正你别取了。” 纪梁松开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要出门,我起的这几个名字有这么不好吗,一听连欲望都没了? 不取就不取,我还不高兴取呢,像我们家宝贝一样,随便一叫就可好听了。 “宝贝!” “妈妈妈妈!” 宝贝哒哒哒的从楼上跑下来,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可爱坏了,我摸摸她的小脑袋, “宝贝说,小弟弟小妹妹叫个什么名字好呢?” 宝贝一听,认真想了想,一会儿十分自信的摸着我的肚子,摸摸左边, “小弟弟叫孙悟空。” 再摸摸右边, “小妹妹叫金箍棒。” “……” 真应该让纪梁听一听这两个名字再走的,他就知道我取得好是不好了。 我清了清嗓子, “宝贝,刚才妈妈跟你开玩笑的,并不会叫这两个名字,你去玩儿吧。” 宝贝眨了眨眼睛, “妈妈那我再取两个,弟弟叫红孩儿妹妹叫铁扇公主,要不弟弟叫哪吒,妹妹叫女儿国国王……” 宝贝一取就上瘾了,非要把《西游记》里名字都说一遍不可,我又好气又好笑的, “你再说妈妈要打你屁股啦!” “为什么妈妈?” “为什么?要不妈妈带你去改成叫纪猪八戒好不好?” 宝贝小手轻轻打我, “我不叫我不叫,我不叫猪八戒,妈妈坏蛋妈妈坏蛋!” 我轻轻拧了拧她的小脸蛋, “妈妈想喝一个酸奶。” 宝贝立刻听话的去保鲜柜里拿来一盒蓝风车水果酸奶,还帮我拆开锡纸,拿勺子挖了一口喂给我, “妈妈吃。” “乖宝贝,真懂事。” “妈妈你就放心吧,以后宝贝能做什么的事情可多了。” 宝贝一边说一边又挖了一勺,我都张开嘴巴了,她却放进了自己嘴里,挖完一勺又挖了一勺自己吃了,算了算了,平常纪梁管的她严,每天吃多少东西都有约束,小孩子肯定馋的慌, “妈妈我太喜欢吃这个酸奶了。” “……妈妈也喜欢。” “好。” 宝贝这才想起来又喂给我吃,唉,毕竟是个小孩子,宝贝喂 完我,还认真给我擦了擦嘴巴, “妈妈,等生了弟弟妹妹,我就这么照顾他们。” 我欣慰的亲了亲宝贝的小脑袋,虽然不指望她真的照顾弟弟妹妹,有这个心就让我高兴多了, “好,宝贝最懂事了。” 宝贝你一勺我一勺的喂我吃着酸奶,我日子过得也挺舒服的,想当初怀宝贝的时候,就因为没人陪我,纪梁天天都不上班,就在家照顾我的一日三餐,也没照顾出什么好名堂来,差点两个人都抑郁了。 所以啊,谁说我的宝贝在家碍事的,没她我可怎么办。 可能是因为没有当初心里有鬼,所以那么刻意,现在我怀着孕,纪梁还是正常上班,最多是晚上早回来一点给我做饭,转眼我都怀孕七个月了,也不见他担心的像之前那样。 这不管怎么说,纪梁自从失忆以后,心是比以前大多了。 纪梁周末趁着没事陪我去做了个产检,因为我头胎就是剖腹产,二胎顺便本来就不容易,何况是俩,所以还是想着找个时间剖了,反正宝贝就是剖的,身体也挺健康的,影响不会太大。 大夫说母婴一切正常,两周之后剖腹时机就挺恰当,我一听松了口气,终于就剩俩星期,我就可以卸货了,想想就轻松。 “就有一点不好,剖完又要留一道疤了,上回的疤痕才淡去,真烦。” 纪梁扶着我慢慢在人行道上散步, “辛苦你了。” “其实一下怀两个也挺好的,三个孩子,儿女双全,以后就彻底不用考虑生孩子的问题了。” 对了,婴儿用品还什么也没买呢,你不累的话咱们一起去买吧。” 我一想还真是呢,纪梁不说我都没这个意识,毕竟上次宝贝的事都是纪梁一手操办的,我也没积累到经验,纪梁还把经验给忘了,这事弄的,手忙脚乱的。 到了母婴用品店,我认真听着导购推荐的产品,样样精挑细选,这才真切的体会到给自己孩子买东西的幸福快乐和满足感。 “给宝贝买个小自行车,回去教她骑,都好久没带她出来买东西了。” “女孩子骑什么自行车?” “你看你这观念,女孩子怎么不能骑自行车,她以后上学自己骑着去不行吗?” “你也得舍得。” “……” 我想了想,纪梁说的有道理,现在路上车这么多,宝贝一个人骑车我确实不放心,另外她要是学会了骑车,整天哧溜哧溜到处跑我都抓不住她,算了算了,十几岁再买吧。 “那就去给她买几件衣服,反正我要给宝贝买东西。” 从母婴用品店买了挺多尿不湿,小衣服,小奶瓶,奶粉什么的出来后,我跟纪梁正打算转场去商场,纪梁去开车的工夫我刚好接到了莉莉安的电话,南风利用合同的空子,逼蒋翼交出股份,否则就要起诉他。 (本章完) 第274章 迟来之役(3) 第274章 迟来之役(3)(1/3) 这个南风果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坑蒋翼,我还逛什么商场了,直接让纪梁送我去了公司。 一路上纪梁总跟我说别多管闲事,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心大了, “我怎么能不管啊,那可是蒋翼,这么多年我们俩交情深着呢,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现在莉莉安还在伊人任劳任怨的工作呢,不管合适吗?” “可人家不是傻子,你也不是神仙,莉莉安现在这么操心纯属关心则乱,所以你去之后动劝劝莉莉安就算了,别给人出什么头你也说了蒋翼头脑又不比你差。” “他头脑是不差,那人总有一个头脑发热的时候,备不佳就做过什么糊涂事呢?” “他发不发热我不管反正你现在快生孩子了,别瞎操心。” “行吧行吧,我不瞎操心,你放心吧,把我送去你就走就行。” 纪梁看了我一眼显然是不相信,算了,爱走不走。 到办公室的时候没想到南风也在,他来干什么?多半是莉莉安找来的吧,我一去,俩人就开始吵吵起来了。 “你们不用对我如此恶意,我对蒋翼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你还不过分吗?你公司能有今天蒋翼付出了多少没人比你更清楚吧?现在资金充足了就设计逼他退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你妈就这么教你做人?” “他撤股我把股权折现给他,银货两讫,不算是卸……” “不算?那你在滚蛋我股权折现给你怎样?没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折现,你到算的美,没钱就卖身,有钱就赎身,你以为合伙开公司是八大胡同呢?” 莉莉安这几句话说的充分让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发挥余地。 南风根本不会吵架,现在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简直被实力吊打。 纪梁说的对,我来劝劝就行了。 “莉莉安,你先冷静一点,咱先分析一下这个事,你既然找我,先让我了解一下情况好不好?” 莉莉安看了南风一眼,这才肯坐下来好好谈,我给南风倒了杯水,他及时起身接着,扶我坐下,还算是有点绅士风度。 “南风你的想法就是让蒋翼撤股是吗?” “是。他要他的品牌,我要我的品牌我们个根本冲突。” 我不以为然, “冲突吗?你看乘飕纪梁和他旗下的日化负责人华粹不就挺和谐的,纪梁的品牌是乘飔,华粹的品牌是乘飔旗下的菁萃没什么冲突的吧? 南风无奈一笑。 “莫小姐就别给我画饼了,蒋翼不是纪梁,我也没那个雄心壮志。” “好没有就没有。但是你让蒋翼撤股取而代之的是谁呢?纪云清吗?你确定要联合纪云清对付蒋翼?”“莫小姐这对付人的本事我还是跟你学的只是现在换了个对象就成了下九流了吗?” “这两件事一不一样你自己清楚。” 诚然当初是我联合他对付段丹衣和简秋萍的,但是段丹衣是什么东西我不必多说,简秋萍也是对他不义在先,如果他拿这个事情跟我说理,那完全就没有可比性。 南风不言,我接着追问, “你答应了纪云清什么?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有吗?” 南风依旧缄默。 “那就百分之四十?反正少于蒋翼的百分之六十是肯定的了,这样一来你就成了稳稳的当家人,品牌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以为你赚了? ” “我只想要自己的品牌,其他的得失我不计较。” 南风这倒是豁达了,是,他可以不计较,但是,他就确定纪云清能给他想要的吗? “纪云清是什么人,蒋翼是什么人,你心里就没有一点考量吗?就算公司到了你的名下,就高枕无忧了?那是多大的一颗定时炸弹你没想过吗?还是说你想日后再如法炮制,用相同的手段对付纪云清?他可不是蒋翼对你不设防,一个是埋头钻研的日化专家,一个是商业圈无奸不商的老滑头,你觉得自己赢面大吗?” “他有自己的公司,我的品牌对他来说这只是一项投资,获益即可。” “是吗,那这样的话,可就没人跑前跑后给你拉客户找生意买原料了,这些都得你自己负责啊,你觉得你有经验还是有时间?” “我可以雇佣别人。” “别人,这么重要的职位你手底下有那么值得信任的人吗?而且,实话说蒋翼有家族企业,自己创业栽个一次两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就回去继承家业了嘛,你可不一样吧?” 说到这里我手机响了一下打开一看接着关上了。 “南先生,烦请你回去考虑清楚吧,据我所知你两个月后产品上新,现在马上要进入生产阶段了。原料很紧缺吧,好自为之。” 南风也是个明白人,这话一听就觉得不对了, “你断我的原料?” “我走正常途径,一点也没违法乱纪既然你跟别人耍心计,就别接受不了别人对付你。” “你……” 南风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终究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我松了口气,主动权在人家那边,你说一千道一万他都听不进去,既然好说歹说的不管用,还是得先扼住他命运的咽喉才有的谈。 “原料的事……” “是纪梁做的,这次上新对南风很重要,他不会不为所动。” 莉莉安松了口气, “这次多谢你,莫离。” 我摇了摇头, “我们还说什么谢?” 莉莉安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那哪是跟南风谈判啊,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冷静智慧的莉莉安,你刚刚是纯粹想骂他出气吧?” 莉莉安摇了摇头, “他欺人太甚,这脾气一上来,根本控制不住。” “行了,不管他了,不过你回去可别这么对蒋翼啊,纪梁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 出门的时候纪梁在走廊等我,这个口是心非的,嘴上说不让我管,还不是默默的就干了这么大一件事。 “你还说不让我管?” “我说不让你管你就不管了?你听话吗?"; 纪染拧了拧我的鼻子,扶我进了电梯,就是不知道南风能不能把这事想明白,千万别只起一时作用,产品上新阶段一过,纪梁又不能每次都用这个威胁他……唉。 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纪梁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果不其然,事情刚发生,纪云清的电话就追过来了,现如今这南风跟他关系还真是密切呢。 我撅了撅嘴巴, “现在打电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听听看他说什么吧。” 纪梁接通电话,纪云清停顿片刻才出声, “三哥,打扰了。” 还挺客气的,纪梁开门见山, “有事吗?” “是这样,” 纪云清语气虚浮,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是这样,我听说三哥从墨尔本mat公司收购了一批香根鸢尾花,据我所知,三哥你现在也用不到这么大批量,能不能先松松手,让给弟弟,三哥应该也知道,我现在打算跟南风合作一把,所以还请三哥行个方便,什么条件随便开。” 纪梁不徐不疾, “你怎么知道我用不上?” 纪云清一下子噎住了,他多半以为纪梁会跟他讨价还价打太极,没想到一下子从根上就不按套路出牌,看他怎么接话。 “三哥,你我都心知肚明,这次你就是为了给三嫂出气,但是你往长远想一下,蒋翼被南风赶出局,不正好有机会再回到伊人吗?这对嫂子有益无害,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而且,只要三哥愿意出手,价钱可以提一成,不让三哥白折腾一趟,怎么样?”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这纪云清才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这么好心替我打算? 纪梁对卖与不卖先不表态,对纪云清发问, “那我倒是好奇,南风许了你什么条件,让你这么为他费心?” 纪云清坦诚, “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也知道三哥,如今纪氏今非昔比,日化产业已经荡然无存,跟南风合作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正好他也有跟我的合作意向,所以,一拍即合。” 好一个一拍即合,恐怕是狼狈为奸吧。 “三哥,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血亲,纪氏你的股份比我还多,纪氏好,我们大家都好,你我又何必相煎太急呢?” 纪梁薄唇一抿, “好,我答应你。” “什……” 纪梁捂住我的嘴巴, “具体公司谈。”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我掰开他的手, “你干什么呢这是!好不容易牵制住他,你怎么又说话不算数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纪梁,怎么回事嘛! 纪梁拉我坐下, “你别这么激动,小心动了胎气。” 我张了张嘴巴,还是乖乖坐下了,说得对,孩子重要,可是, “我怎么不激动。” “你激动有什么用?蒋翼是个大男人,你什么都为他做了,你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你要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很多时候,男人不怕摔,怕没了自尊心。” “……” 这个我倒是忽略了。 纪梁接着耐心解释, “我们扣他这一批难保他不会找到另一批,谁也没时间一直陪他玩,所以,这不是长久之计。” “那怎么着?” “我还是那句话,蒋翼不是傻子,未必会坐以待毙,况且,你让他们几个自己周旋一阵子,许多利害关系就都暴露出来了,现在重要的是让南风看清楚,纪云清不可靠,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他,这种事做多了适得其反,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反而让他认准了纪云清。” “……有点道理吧,具体怎么做?” 纪梁无奈, “都是大活人,你又不是导演,就不能让人家自己做吗?” “哦。” 我恍然明白过来,蒋翼的事情我的确不能袖手旁观,但帮忙归帮忙,我最多也只能打一下辅助就行了,不能占输出位,更不能喧宾夺主想着带飞了。 (本章完) 第275章 迟来之役(4) 第275章 迟来之役(4)(1/3) “那我不管了。” “你就是太操心了,现在莉莉安脑子多半也糊涂了,你多劝劝她不要鲁莽行事才是正事。” “哦。” 我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打开刚刚买的小衣服鲜奶瓶,分了分类,让阿美拿去清洗了一遍,真快啊,还有两个星期就要生了。 吃过晚饭,我洗过澡靠在**纪梁仔仔细细的帮我涂抹着维生素e精油。 我的皮肤状态还算是不错,妊娠后期也没有浮肿,肚子上也没有妊娠纹,不过纪梁还是小心呵护着,不然如果真长上一条条骇人的纹路,真吓死我了呢。 涂抹完精油,纪梁顺手抬起我的小腿轻轻揉捏起来。 “我腿不疼,你别帮我揉了。” “今天走路太多了,不揉一揉睡觉会累。” 可不是嘛,之前在墨尔本,我有一次贪玩儿,大着肚子跟宝贝出去逛了一整天商场,起初不觉得什么,晚上回去睡觉两条腿累的又酸又胀,委屈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老公,你真好。” 我摩挲着纪梁的耳朵,他抬头笑了一笑,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人啊,除了脑子其他地方也是有记忆的,他虽然把之前的七年都忘了,可重逢这短短一年的时间,我们又熟络的像从没分开过一样。 “爸爸妈妈,我洗完澡了。” 宝贝裹着小浴巾爬上床,靠在我怀里,我扯开她头上的毛巾给她擦头发,画面温馨的不像话。 之后几天,莉莉安没再联系我,看来事情没出现什么变数,按纪梁的说法,这次纪云清帮南风高价拿回了原料,一来,他们原本充足的资金不再那么富裕,二来,纪云清自恃居功,帮了南风的大忙,肯定会借机再向南风索要什么报酬,本来答应给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南风已经十分难舍了,他再狮子大开口,南风就更得好好考虑一下此人值不值得合作了,这样一来,事情有缓。 几天后,宋相思跟我说莉莉安没去上班,打电话也不接,我只好去了她家,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人状态差的不行。 从前她一直都是个女超人一样的存在,再多事情也压不垮她,可现在她却像是让人抽干了骨血。 “你少喝点吧,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抢过她手里的酒杯,莉莉安冲我大喊, “还给我!” “你吼什么呀,给我说清楚,只要喝不死我就不管你。” 莉莉安动作一顿,回过头去捋了捋头发,努力眨了眨眼睛,还幼稚的以为这样眼泪就掉不下来了,她声音喑哑,像年久失修的唱片机,读不出悠扬的乐谱,只有指针摩擦的声音—— “离婚了。” “什么?” “离婚了。” 我张了张嘴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莉莉安从我手里夺过酒杯,仰头喝尽,我看着她不再追问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毕竟这样的绝望我也经历过。 我看着莉莉安伤心买醉的样子,不由自主就想起了那时的自己,我猜他们多半还会在一起,可这想法依旧无法减轻莉莉安半分痛苦。 我猜不到他们为什么要离婚,蒋翼身后还有家族企业,不可能是因为南风那件事情,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莉莉安了,所以装冷酷让她离开,想想就狗血。 我只好做个旁观者,等着莉莉安喝到伤心处,哭的昨日未卸掉的眼影都花了。 吐过之后,莉莉安漱了 漱嘴,靠在我肩上絮絮的说话,她醉的口齿不清,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天她回到家,进书房想问一下蒋翼有什么打算,却无意中看到了他书房里的文件,原来关于南风的事情,他已然早有打算,并非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南风算计他的同时,也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断了后路。 “所有合作过的生产商,几乎涵盖亚洲所有权威企业,都只知蒋翼不知南风,他已经利用自己和光之翼背后几十年织就的关系网,提前都打好了招呼,如果他离开了公司,那么南风一克原料都别想拿到手。” 我一时愕然,想起来纪梁说的那些话,蒋翼不是傻子,而且商业头脑远在我之上,我真该听他的,不要多管闲事。 不过蒋翼这么做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给自己留后路,不算缺德,莉莉安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白莲花,应当不至于因此同他离婚。 “他这么做没错,甚至我还有些欣慰,可是他却一直瞒着我,之前不许我未经允许动他的文件,还打着什么商业机密的幌子,现在我看到了,他竟然二话不说就指责我,还不许我以后随便进他的书房,呵……” 莉莉安冷笑,一行眼泪滑进发丝。 我听着这蒋翼也太过分了,之前追莉莉安的时候恨不得把人家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不那样也就算了,连进个书房还要上纲上线。 再说,莉莉安帮了他那么多,白天在伊人工作,晚上还回去给他当秘书,却换来他如此隔阂,换谁谁受得了? “其实,他不让我进书房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他什么都瞒着我,他眼睁睁看着我因为南风对他做的事情着急的焦头烂额,却依旧选择闭口不言,我是真不明白他存了什么心思,我们是夫妻,我却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说离婚,他也半点也没犹豫,一大早我们就把证领了,比结婚省事多了。” 我想象不出来这些事情都是蒋翼能做出来的,那个我认识了十几年,永远都真诚待人的好朋友,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或许他没变,只是他不该如此亏待莉莉安。 莉莉安说了半天,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我将她放平在沙发上,刚拿了件衣服给她盖上,她桌上的手机屏幕就亮了。 我低头看了一眼,蒋翼发来的微信,说他净身出户,家里的房子车子都留给莉莉安。 我叹了口气,理解一个男人这样的做法,无非是最后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绝情,他日提起来也不至于太理亏。 可是谁要为他的自我安慰买单? 绝情早就体现的淋漓尽致了,最后表现这一下没有任何意义,莉莉安不缺这一套房子车子,当初嫁给他更不是为了图他这点东西。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莉莉安,拿起手机走到门口给蒋翼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他到莉莉安私宅的时候,我正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揉肩膀,自从怀了孕,总容易这里累那里累的。 蒋翼走进去看了看莉莉安,接着退出来, “莫离,麻烦你了。” 我摇头, “我跟莉莉安自己的交情,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个话?” 蒋翼低头,透过百叶窗回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莉莉安, “莫离,有时候感情不是那么简单,你跟纪梁分分合合,应该最懂,不是吗?” “我懂,可是我现在依然跟纪梁在一起不代表 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只是权衡之下他这个人仍旧值得我爱,现在我也没有否定你,只是就事论事,你不该这么对莉莉安,总得有个理由。” 虽然我说得有理由,但他就是说出大天来,也不会让他这个错误变得正确。 蒋翼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并不接着我的话说,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起初是我追的她,那时候觉得这姑娘真不好对付,现在看来,我们两个人的感情里,她付出的倒是比我多。” 是啊,莉莉安就是这样的人,起初相识的时候,她瞧不上我,左右不愿意给我好脸色,后来熟络了,才觉出来她刀子嘴豆腐心,对人真是掏心掏肺的好。 或许这就是大多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起初莉莉安是个工作狂,谈恋爱从来不走心,坚信鞋子包包都比男人可靠,只要有钱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可后来跟蒋翼在一起了,她虽然还是马不停蹄的工作,可慢慢的重心就变了,从自己这里,挪到了丈夫那里,失去了自我,依然让人抛弃。 “莉莉安不是家庭主妇,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她都有能力帮你,我想不出来你哪里有一丁点理由跟她离婚,除了她爱你胜过你爱她。” 蒋翼不言,我也没继续说下去,毕竟他现在不想原本我以为的那么单纯了,我在自以为是的教训人家,只怕丢人现眼。 只是莉莉安原本就强势,原本为蒋翼妥协许多,换来如此下场,让她心里怎么接受得了,恐怕以后蒋翼想后悔,那才难了。 “你先回去,我留下来照顾她吧。” 蒋翼主动开口,我也没有拒绝,直接出门上了车让去就送我回家,毕竟我现在大个肚子,留下来照顾别人也不现实。 我想问一下他怎么打算处理南风的事情,毕竟为他操了许久的心,但想想还是算了,人家又没让我操心,自作多情,就不要丢人现眼了。 回到家里,我立刻累的瘫倒在纪梁怀里,冲他絮絮叨叨的抱怨,说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说的太对了,蒋翼的确用不着我们操心,他不仅不傻不发烧,而且精得要命,我以后再也不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丢人现眼。” 纪梁帮我揉肩膀,对我说的话不置可否,我也不在意, “明天莉莉安可能上不了班,公司有几个文件,一早我去签一下,你送我去好不好?” “我明天不忙,可以一直陪你。” “好。” 第二天纪梁送我去公司,我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纪梁坐在沙发里看杂志,许久不来,都不太习惯了。 我看着手里的文件,有些麻烦,之前我没离开公司的时候,也基本上不负责香水以外的工作,如今看起商场合作合同来虽然不至于一窍不通,但就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我正打算请教纪梁几个问题呢,办公司门正好被叩响了,莉莉安走进来, “纪先生,这些都交给我吧,你回去安心养胎。” “可是你不需要休息一阵子吗?” 莉莉安摇头,收走我面前的文件, “不需要,放心,我会保质保量的进行工作,不会有任何纰漏。” “这我当然相信,不过,不要太累。” “我知道,去做事了。” 莉莉安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我盯着门缝叹了口气,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横竖我是没什么事情做了,便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得了。 (本章完) 第276章 迟来之役(5) 第276章 迟来之役(5)(1/3) 我同纪梁坐电梯到了一楼, “我想去上个厕所,你等我一下。” “好。” 我走向一楼大厅西侧的内部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洗完手刚要出门,迎面一个内急的前台小姐冲着我就跑过来了,我心里一慌,行动又不方便,被她一下子撞到了地上…… “纪梁……” 看着地上渗出来的鲜血,我脑门上立刻出了一头冷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旁边内急的前台也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连帮我叫个人都不会, “莫离!” 还好纪梁就在转角处等着我,等到动静立刻就过来了,将我抱了起来, “纪梁……我肚子疼……” “别怕,坚持一下……” 一路上我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会不会死?我的孩子会不会有事?我是不是又难产,要是我和孩子只能保一方怎么办? 我还不想死,可我的孩子也不能死…… “纪梁……要是有事……” “不会有事的。” “你保孩子吧……你要对……他们好……点……也别忘了……顺便照顾……一下我妈……” 人越到这种地步想得越多,从公司到医院的路程也就十分钟,我感觉有半辈子那么长…… 我不听的想着我死了纪梁可怎么办呀,他会不会娶别人,没有我他能过得好吗?我的孩子怎么办,这两个小的还好,也不记得什么,可是我的宝贝,会不会到处找我呀…… 我的宝贝真可怜,我刚刚还想给她买衣服呢,也没买成…… 纪梁我才跟他好好相处了没几天,他都还没有想起之前的事情来……也好,也好,我们的感情就没那么深了,他就可以更轻松的去跟别人生活了…… 可是我想到这里又有点难过,我的丈夫和孩子,怎么一下子又要归别人了…… 我难过的死了,又求纪梁, “我要是……死了,你可不可以……过一年再找……别的女人……” “我这辈子都不娶别的女人,好不好?别胡思乱想了,马上到了,坚持一下,乖。” “我好像坚持不住了……” 我看着眼前的纪梁越来越模糊,似乎他已经离我远去,越走越远…… 我终于要彻底失去他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一个软软的小嘴巴在啄我的脸,我睁开眼睛,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身边坐着,我揉了揉眼睛他才慢慢变清晰,仿佛是从远方向我走近,我弯了弯嘴角,纪梁靠着椅背合着眼睛,下巴上冒出来了点点青茬。 我刚想动一下,就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我这才注意到肚子没了,那我的孩子呢? 纪梁接着就醒了,站起来摸着我的脸, “莫离,你可算醒了。” “我们的孩子呢,不会……” “没有,在婴儿房,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都健健康康的。” 纪梁弯腰吻了吻我的额头,鼻端亲昵的蹭着我, “辛苦你了。” “妈妈。” 我转头看向另一边,宝贝坐在床内侧瞪着眼睛看我, “宝贝也在呢,伸过脸来让妈妈亲亲。” 宝贝乖 乖的低下头来,我撅起嘴巴在她脸上亲了两下, “妈妈刚才是我把你亲醒的。” 我抬手揉她的小耳朵, “宝贝真厉害。” 纪梁轻轻将我扶起来, “要不要看看两个宝宝?” “嗯嗯,你快去给我抱来。” “好。” 纪梁转身去抱孩子,我想起来生孩子之前还跟他说什么难产大出血,只能保一个什么的,简直要笑死个人了,不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吗,我的天,怎么那么丢人,回头纪梁准会拿那个取笑我了。 没一会儿,纪梁就把两个小家伙给推了过来,抱起来放在我怀里,小东西还在睡着,我扒开襁褓一看,再扒开另一个,差点就哭了, “怎么跟个小猴子似的呀?” “这才生下来不到二十四小时,脸上的血晕还没散开,慢慢就好了。” “真的啊?” 纪梁点点头,想当初生宝贝的时候我抑郁症,满月之前都没看她,也不知道她当初是不是也这样。 纪梁接着说, “两个小家伙都才五斤沉,比别的小孩子都小很多,不过发育良好,都很健康,刚才宝贝看的时候都给她丑哭了。” 我搂着宝贝笑了笑,可不是嘛,想这个样子,连我都要吓哭了呢。 “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儿叫晴天,男孩儿叫勤思。” “嗯?” 这俩名字怎么这么不对称呢? “晴天是我取的,勤思是你妈取得,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这么个意思。” 宝贝,晴天,纪梁取名字还是那个水平,不过女孩子叫这两个名字还是很好听的,一叫出来就让人觉得惬意。 勤思,这个也挺好,男孩子就不要那么随便了,尤其是像纪梁一样,如果有时候叫什么可爱啊,帅帅啊,长大了他自己都会不好意思的。 “孙悟空,金箍棒。” 宝贝伸过来脑袋来,小手指轻轻戳了戳弟弟妹妹的脸,小声的喊他们,纪梁一听,把她从**抱起来,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儿, “再敢叫弟弟妹妹这两个名字爸爸就叫你猪八戒了。” “不叫猪八戒,不叫猪八戒!” 宝贝捂着耳朵摇头,我笑了笑,这小丫头。 我摸了摸胸口,这回总算是有那种涨涨的感觉了,虽然不明显,但应该是有奶水的吧。 “哇……” 说我们说这话,小东西忽然醒了一个,眼睛也不睁开,张着嘴巴就哭,纪梁放下宝贝把桌上的奶瓶拿过来,准备用奶瓶喂他,我拦住他,指了指胸口, “我好像有奶水,我喂他。” 纪梁拒绝, “你昨天刚剖完腹,身体还虚弱呢,过一阵子恢复了再说。” “好吧。”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小勤思含着奶瓶咕咚咕咚的喝奶,超级可爱,等他喝饱了,也就不哭了,睁着眼睛看我,我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还好,也是个双眼皮大眼睛,眼珠黑亮黑亮的,长大了准是个帅哥。 “宝贝喜不喜欢小弟弟小妹妹啊?” “喜欢。” 宝贝点点头, “他这么小小的,又很软,以后我就搂着他睡觉。” “宝贝真乖。 ” “那妈妈,你还喜欢宝贝吗?” 宝贝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对她一笑,亲了亲她的额头, “妈妈最喜欢宝贝,第二喜欢小弟弟小妹妹,好不好?” 宝贝害羞的低头捂住小脸蛋, “妈妈真好,宝贝最喜欢妈妈了。” 哄好小家伙,我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肚子上的疤,何止是那一条吓人的长刀疤,就是那松松垮垮的肚皮都让我受不了了,心情一瞬间落到了谷底。 “你有没有看过我的……” 纪梁犹豫了片刻, “看了,但是医生说你这算不错的了,很容易恢复。” “你都看了,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呀?” 纪梁无奈一笑,低头吻了吻我的唇, “心里全是你,哪有地方容得下阴影。” 在医院呆了四天,身体恢复了力气,我便让纪梁带我出了院,两个小家伙脸色也好看了一下,成了一种白里透红的颜色,可爱的很。 “勤思,晴天……” 我靠在床头看着两个小家伙各自裹在襁褓里瞪着眼睛到处乱看,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晴天跟宝贝长得像,都随纪梁,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上嘴唇中间有个小小的唇珠,特别漂亮,勤思长的像我,眼睛很大,双眼皮很深,鼻子可以看得出来以后肯定又高又挺,嘴唇薄薄的,以后肯定要吸引许多小姑娘。 纪梁做好营养餐给我端过来,宝贝跟我一起坐在**撑着小桌吃饭,纪梁把两个小家伙抱走,推出去晒太阳,五月份天气正好,太阳暖融融的又不晒的人难受,要不是刀口没长好,我也跟着一起去了。 “妈妈我喂你好不好?” 宝贝用小勺子盛起来一块排骨送到我嘴边,我张口吃掉,满意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宝贝又给我小心翼翼的舀骨汤,剥虾皮,非常懂事。 虽然我没有虚弱到自己吃不了饭,但是看到宝贝这样照顾我心里还是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宝贝,等妈妈做完月子,就带你去买好多好多东西,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什么,这回不限制你了,就这一回哦。” “妈妈真好!” 宝贝撅起吃的油乎乎的小嘴来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也就刚吃完饭,纪梁就抱着俩小东西回来了,他点总卡的这么准时,放下小家伙收拾了桌子,他能自己做的事情几乎不会让阿美插手,还说我呢,他才是个劳碌命。 月子做了三个星期,伤口什么的都长好了,已经不疼了,但是怀的是双胞胎的缘故,恶露排的不是很顺畅,纪梁请护士来帮我按摩,拿手一压上力度就不小,在我肚子上揉的时候更是痛的我忍不住眼泪打转了,出了一脑门子汗。 纪梁看着心疼的不行, “麻烦轻点。” 一下子说的人家护士不敢用力了, “这就得揉开了,恶露才能排出来啊,不然做完月子还排不净就受罪了。” “没事,你揉就行了,别听他的,我没问题。” 纪梁也没法说什么,坐过来拉起我的手,护士一开始揉,又疼的我抓紧了他的胳膊,我敢保证,要不是他在,我才不会这么矫情呢。 我就是喜欢这种被他呵护被他宠的感觉。 (本章完) 第277章 迟来之役(6) 第277章 迟来之役(6)(1/3) 我头胎产后抑郁,没看到过纪梁之前是怎么带小宝贝的,现在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照顾两个小孩子,连抱的时候都找好位置,生怕小孩子身体软,一不小心伤到哪里,辛苦的很。 可能是我身体一直挺好的缘故,即使是剖腹产,我也没在**躺多久,不到一个星期就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恢复训练,基本上没事就不呆在**,可纪梁还是什么事情都不许我做,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还好我现在奶水还不错,两个小家伙基本上都能喂饱,看着小勤思在我怀里“咕咚咕咚”喝奶还一边瞪着眼睛看我的样子,大觉人间值得。 吃饱喝足,小勤思就躺在小摇床里自己玩儿,一点也不闹腾,跟晴天喜欢撒娇要人抱抱不一样,勤思安静的很,没事就睡觉,醒来也不哭,就自己睁着眼睛玩儿,只有饿了尿了才会哭。 纪梁端来燕窝喂我,我想放下怀里的晴天,她攥着我的头发就是不撒手,粘人的很,非得纪梁接过去抱着才行。 我自己喝粥,扭头亲了纪梁的脸颊一下, “老公,辛苦你了。” 纪梁腾出一只手揉着我的头发吻了吻我的额头, “你才辛苦。” 听着这“客气”的对话,我没忍住笑了笑,从前觉得夫妻之间说这些话难免生分,现在才觉出来这两句话有多真心,平常总觉得一家人最用不着客气,渐渐才发现,其实最该心疼的,就是你觉得不用客气的那个人。 “你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靠在纪梁肩上, “之前我们分分合合的,除了无法控制的外部因素,也有不少是我们自己的原因。那时候我嫌你不像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宠我陪我,你嫌我无理取闹,任性起来都不知道互相心疼一下,我总喜欢在你面前作,可你真的不理我了吧,我又难受的跟心被掏空了一样。” 纪梁片刻无言,握了握我的肩膀,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好。”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就坐月子这段时间,我常常想起来刚刚遇到纪梁的时候,他都对我那么好了,我还不知道他是喜欢我的,那么多次故意气他,要换了我是他,早没耐心了。 “我又想起来之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我身体不好,每天就在家里休养生息,顺便给你做饭,每天等你回家,有时候也等不到你,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而我只是无足轻重的一个,想要依靠你,又不敢依靠你,怕什么时候又被抛弃,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傻。” “我倒是真遗憾忘记了那时候的小野猫是什么样子,一定又乖又倔,让人生气,还舍不得就这么给扔了。”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我就是每次都表面装的乖乖的,然后打着他的旗号出去闯祸,等东窗事发了他要对我发脾气,我就装可怜哭鼻子,这样一来,他立刻就心软了,随便说我几句也就那么算了。 这么久了,纪梁跟失忆之前还是有些区别的,之前的他经历更多更知世故一些,而现在他更多了一分棱角,做事更任性了一些,不过,对我对孩子,他的心依然 是那么柔软的。 一会儿莉莉安打电话过来,说一会儿下班后来看我,顺便给几个小东西带点东西。 之前刚生的时候莉莉安来过一次,买了一大堆尿不湿奶粉小衣服什么的,这一段时间光顾着坐月子也没问问她现在什么情况,更没好意思问蒋翼的事情了。 这次来,她似乎状态好了很多,又成了那个一身香奈儿的精致女人,已经完全从蒋翼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又是尿不湿和奶粉,都够喝到他们周岁了。” “我又没生过孩子,你还指望我能买出花儿来?不过这小家伙倒是真的挺可爱的,回头我挑个基因好的,也生一个。” “你可别开玩笑了。” “我才没开玩笑,哪能因为男人就放弃孩子。” 莉莉安逗着勤思和晴天,似乎真挺喜欢小孩的,她之前一直跟我说怕生孩子,一来没时间,二来怕影响身材,三来嫌带孩子麻烦,现在离婚了,倒突发奇想想生了。 我试探着问她, “那你跟蒋翼……” “没戏了,哦,对了,有了蒋翼那些筹码,南风现在根本不敢提让他撤股的事了,偏偏南风之前又答应了纪云清,纪云清为此没少帮他的忙,现在成了卖力不讨好,这下俩人算是彻底把纪云清得罪了,有好戏看了。” 呵,纪云清原本还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吧,现在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可不得恼羞成怒吗? “可南风现在只是受制于蒋翼,并不代表他愿意维持现在的局面,他俩的根本矛盾是关于品牌的,还是没解决,还是一颗定时炸弹。” 莉莉安撇了撇嘴,颇为不屑, “爱解决不解决,跟我有什么关系,定时炸弹,炸死他才好呢。” 我嘟了嘟嘴巴,一边逗我的小宝贝一边揶揄她, “人家跟你又没关系,干嘛想炸死人家呀,缺不缺德?” 莉莉安气的瞪眼,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这样就知道,心里肯定是还惦记着蒋翼的,不然也不会把南风那边的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 “这几天他有没有找你啊?” “他就是天字一号大傻叉。” “啊?现在不是挺聪明的吗?” 怎么又成大傻叉了? 莉莉安翻了个白眼, “他跟我说不让我知道是因为觉得这些事情不怎么光彩,怕我觉得他不是好人,他原本也不愿意用这些去威胁南风,因为两个人毕竟是合作关系,不好闹的那么僵,你说……这……” 我目瞪口呆,原本蒋翼那个简单纯粹的性格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越来越白莲花了?不,这是黑里透白,做都做了,最多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不光彩的,还怕闹僵,那不也比让人家毫无后顾之忧的一脚踢开强吗? 而且……这话的,搞的我们好像都是坏人一样,就他出淤泥而不染。 “我要是信他,我就比他还傻。” “问题不在于信不信,看他以后怎么对你就好了,这些问题其实没太有什么必要纠结,之前给个机会观望一下,别一棍子打死。” “他把埃菲尔铁塔给我搬来都没用,男人你就不能给他好脸色,否则还蹬鼻子上脸了呢。” 我没说话,不过 心里默默反驳了一句,现在给埃菲尔铁塔都没用,到时候不给你埃菲尔铁塔,照样浓情蜜意。 时间就是一剂良药,就算是什么也不做,俩人搁上个十年八年的,到时候回头一看,还是那个人最对眼。 莉莉安也没留下来吃饭,用她的话说,现在根本看不见现在这样花前月下成双成对的好场面,非常容易暴走。 吃饭的时候我跟纪梁说起这件事, “我这回不管啊,就是问问你,你觉得南风和纪云清到底会怎么办啊,南风算计不成被摆了一道,纪云清更是竹篮打水,卖力不讨好,这俩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你管他省不省油,又没点咱家里。” “……你又贫,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严肃了。” 纪梁看着我一笑, “你不喜欢啊?” “那倒没有,比闷葫芦强……你转移什么话题,我问你正事呢,分析一下嘛。” “正事就一句话,他俩绑一块也斗不过纪云清,别说俩人还不一条心了。” “纪云清这么厉害?” 纪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他才回到上城一年,而且在圣彼得堡那边还一堆烂事的情况下,已经把上城有名有姓的人物了解了个遍,而我满打满算来了八年了,还是个云里雾里的水平。 纪梁耐着性子给我解释,原本纪氏以纪仲和为首,是当时上城唯一能与段氏相匹敌的企业,但纪仲和生性多疑,最防自家人,纪氏几个晚辈一直不得重用,其中就包括纪云深纪云清兄弟俩。 纪梁当初为了打击纪仲和,便有意给纪云深行了些方便,而纪云清作为纪云深的拥附,自然也鸡犬升天,相比纪云深心思鬼祟,喜欢自作聪明,纪云清可谓深藏不露,一直在纪云深手下老实本分的做事。 “直到去年纪云深垮台,纪云清取而代之,他的野心才显露出来。一年之内先是盘活了纪氏的服设行业,使其扭亏为盈,接着又重新振兴了纪氏的珠宝行业,现在他找南风,打的就是扩展日化产业的主意,你说,纪云清这一年风头正劲,蒋翼和南风挡的住吗?” 这个……好像挡不住,就算是蒋翼现在已经不傻兮兮了也是挡不住的,毕竟这么说来的话,纪云清不仅能够在一年之内给偌大的纪氏注入新的血液,更能蛰伏于纪云深那等庸人之下近十年,光是这等沉潜耐性,就已经让许多人望尘莫及了。 遑论南风那只菜鸟,蒋翼那个傻白甜。 “那……他会不会威胁到你啊,我们之前不是跟他也挺不愉快的吗,而且,他之前还利用过我助理小白,这个人……” 纪梁摇头, “生意场上鱼龙混杂,你不可能做到完全诛除异己,适当留下一些聪明人是必要的,纪云清之前受纪云深控制,做事不一定全是他自己的主意,而且他够聪明,识时务,不会没事找事,更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跟我们找不痛快,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混了这么长时间,也就是半只脚踏进了商业圈,我还是适合窝在小屋里做香水。 不过我恍然意识到, “那蒋翼和南风不会死的很惨吧?” (本章完) 第278章 迟来之役(7) 第278章 迟来之役(7)(1/3) 虽然我说不管闲事了,但是那俩人跟我多少都有交集,如果因为这件事就此陨落了,那也怪可惜的。 纪梁叹了口气,似乎感叹我果真一孕傻三年。 “杀人犯法您知道吗?纪云清他首先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就他这一年的表现来说,做生意还算厚道,有些事情虽然难上台面,但也不违法乱纪,毕竟在商言商,无奸不商,其次,蒋翼也是有后台的人,哪那么容易折?再说,南风的才华纪云清很欣赏,干嘛弄死他?” 可是纪云清欣赏南风,南风却不一定买账啊,就像之前,我也很欣赏南风,可无奈襄阳有意神女无梦,最后还不是掰了。 只要南风思想掰不过来,坚持只做一个人的品牌,那纪云清就不能得逞,就算成功也会留下隐患,如果南风思想转弯了呢,那跟蒋翼合作无疑要比跟纪云清合作来的合适许多。 无论怎么想,纪云清似乎都没什么赢面了。 那就怎么看他把死局盘活吧。 “其实不管闲事,安心看戏还挺好的。” 纪梁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 “是吗?安心看戏,是谁平常看个电视剧都恨不得钻进去教训人家?放在蒋翼南风身上你还能安心看戏,怎么这么让人不相信呢?” “……” 讨厌,干什么又拆穿我? 我轻哼一声,又盛了碗鸽子汤,吃饱喝足,去喂我的小宝贝吃饭。 蒋翼和南风纪云清这三人内心暗流涌动,表面却维持着风平浪静,蒋翼不动作,南风受制于人也找不到突破口,纪云清也没法打入内部,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机关就在蒋翼身上,他要怎么做就显得至关重要。 “可千万……别走错路啊。” 我做完月子之后,纪梁也就忙了起来,之前他一直把重心放在家里,公司积攒了一堆事,现在我一个人带孩子没问题了,他也就可以安心回去处理了。 下午三点钟,太阳不算太晒,我推着两个小家伙,领着宝贝在小区里散步,惬意的很。 小区中央的led显示屏百无聊赖的播放着财经频道的内容,我走累了便坐在喷泉边看了一会儿。 这一看,便看出事情来了。 这个蒋翼怎么回事……还有半个月就是南风精心准备的产品推新了,他早不撤股晚不撤股,偏偏在这个时候撤股,如果纪云清不能马上接盘的话,那南风手里的资金必然不够驱动推新,那南风一年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我不知道蒋翼这么做是不是故意要给南风难看,但说到底,南风并没有对他做出十分恶劣的事情,虽然逼他撤股,但也承诺了公平的交易价格,但蒋翼这么做,无疑是让南风一击重拳打在了棉花上,锋芒尽失,任谁都会憋出一股无名火来。 而且纪云清刚刚被他摆了一道,多半不会在此时出手相助,否则,也显得太没脾气,除非……他趁人之危,提出收购。 平心而论,也并不过分。 想来想去,我还是给蒋翼打了个电话。 “喂,蒋翼……” 电话刚刚接起,蒋翼还没说话,便传 来手机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两人模糊的对话。 “南风,不是如你所愿撤股了吗?你找我干什么?” “如我所愿,你也真说的出口,你现在如我所愿,我这么长时间的心血就都白费了,你还让我得罪了纪云清,我现在去找他,他直接提出收购,呵……我当年从伊人脱离出来,蹦跶了一圈又被纪氏收购,那我这些年做的努力,都是图什么呢?” “这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一开始没有存心扫我出局,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不是吗?” “可当初引我入局的是你!是你跟我说脱离伊人跟你干,可以做自己的品牌,可是后来呢,我还不是只能在背后默默无闻,你走到哪儿都宣扬翼风是你一个人的品牌,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满足你一个人的虚荣心!如果不是这样,我又何必算计与你!” 我听的愕然,原来当初他们俩脱离伊人完全是蒋翼的主意,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南风? 呵……亏我当初还提醒蒋翼防着南风,原来南风根本就不是工于心计,而是受不了打压而做出的反扑。 原来蒋翼,早就不是我之前看他的模样了,那这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南风,我现在已经不想跟你讨论这个了,我已经撤股了,翼风以后只属于你一个人,还不够吗?” “狗屁!翼风都要被收购了,还怎么属于我一个人?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玩儿够了就退不抽身,你可以回去继承产业当你的少爷,可我呢?这些年就为你的虚荣心白白陪跑了吗?” “那你现在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都是你逼我的,我现在事业也没了,什么都不剩了,可以放心大胆的死一死了,就像你当初说的,同甘共苦,怎么样?” “南风你疯了!” “……” 我骇然,南风要干什么! “莫离,帮我报警!” 蒋翼最后冲着手机喊了一句便没了声音,我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来不及多想,便立刻打了报警电话,只求千万不要酿成大祸…… 打完电话我赶紧带宝贝回了家,这时间纪梁还没回来,家里只有阿美和erin,连个商量事的都没有,这可怎么办? 如果南风真做出什么事情,他和蒋翼的人生就都毁了,他们两个人年纪轻轻,不该是如此结局,该怎么挽回呢?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她可能比多少警察都来的管用。 我翻到手机通讯录里边南阿姨的手机号,拨打了过去,现在能让南风免于铸成大错的,也就只有她了。 “喂,南阿姨……” 我同南阿姨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经过,还好她是一个经历过大事的人,并没有一下子失去主意,尚能冷静的跟我说话, “这个混小子!” “阿姨,南风他只是一时糊涂,您赶紧好好劝劝他,一切就都能挽回。” “好,我这就赶去他那边!” 我不知道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总之,蒋翼安然无恙的走出来了,而南风以伤害未遂,情节较轻,判处有期徒刑两年。 其实,南风很可怜,他一直是个受害者,十年空有抱负,郁郁不得志,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欺骗,只愿他出来之后,能够不在固执,好好生活。 “南阿姨,我来看看您。” “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快坐快坐。” “奶奶好。” “哎,真乖。” 我领着宝贝来拜访了一下南阿姨,她一个人住着一百多平的精装修高层,生活不算太奢侈,但也挺富裕的,而且精神面貌也还不错,我稍稍放心了一些。 “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没经历过,南风三岁的时候,他爸就没了,我还不是一个人把他拉扯了这么大,这混小子呀,从小就固执,可惜,没教好他,让人家去管两年,出来好好做人,不亏。” 南阿姨还是那么豁达, “其实南风很好,只是这些年时运不济,一时没想开罢了,等他……如果愿意,还是可以来找我,我相信他本性纯良。” “诶,阿姨一定告诉他,姑娘,多谢你了。” “您说哪里话。” 我也没多坐,跟南阿姨说了会儿话便领着宝贝离开了,虽然南阿姨精神还是不错,说话待人也同原来一般,可那原本乌黑的头发,还是一瞬之间就白了鬓角,人到晚年,发生这种事情,搁谁都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电梯下到一楼,门一打开,好巧不巧的,外边站着的人,竟然是蒋翼,捧了一捧康乃馨,还拎了些补品。 南阿姨不知道他跟南风到底有什么过节,蒋翼这么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以德报怨呢。 “莫离。” 我不同他说话,领着宝贝从他身边绕过,如果他从来都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这事反倒没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怕就怕,你以为纯良的人,只是比任何人都善于伪装。 最可恶的,就是一边无害的让人无条件相信,又一边挥霍你的信任。 一直以来我都那么相信他,信任他,即使是当初他从伊人撤股,我也没说他一句不好,我可以允许他不甘蛰我之下,可我不能容忍他跟我勾心斗角,甚至利用我对他的信任。 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他,南风何至于此,南阿姨何至于此? “莫离,你别这样……我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呵……好一个受害者,你是来以德报怨吗?” 蒋翼摇头, “我来忏悔,这两年我才发觉,这种工于心计的日子,真的不轻松,不管你相不相信。” 蒋翼说了这么一句,便进了电梯,我看着慢慢关上的电梯门微微叹了口气,十年……我自问是了解他的,但愿这两年,他只是迷失了一阵子。 “妈妈,蒋翼叔叔好像挺不高兴的。” 我揉了揉宝贝的小软毛, “是啊,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是不会高兴的,宝贝要记住,以后不能这样。” “嗯,我记住了,妈妈。” 初夏,阳光正好,路程也不算远,我领着宝贝慢悠悠的沿着马路溜达着往回走,忽然一个身影从马路对面晃了过去。 “元岐?” (本章完) 第279章 风波又起 第279章 风波又起(1/3) 是元岐吗? 我眼睛一晃神的工夫,那个身影一下子就不见了,再看几眼还是不见,似乎是错觉,可我又真真切切觉得看到了她。 我下意识捂了捂胸口,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 我从来都是自私的,偶尔无私一次,就委屈的我快死了,一点也不想再无私第二次,哪怕她不是回来跟我抢纪梁的,我都不希望她再出现。 “妈妈你看什么呢,绿灯了,我们该走了。” 宝贝拉了拉我的手,我低头看她, “宝贝刚才看到元岐姑姑了吗?” “没有。” 宝贝摇了摇头,我稍稍松了口气,领着她过了马路。 果真是欠什么都不要欠人情,这种易借难还的东西,最是折磨人了。 回到家里,才四点多钟,阿美刚刚喂了两个小家伙奶粉,都不哭不闹挺听话的,我快一年没做饭了,也挺怀念洗手作羹汤的感觉,便拿出保鲜柜里的食材,准备晚餐。 “妈妈妈妈,我要吃塌锅黄鱼和鱼香茄子。” “好,去跟弟弟妹妹玩儿吧。” 宝贝口味跟纪梁挺像的,又不完全相同,每次做饭都要顾及他俩人的喜好的话,那简直就是一桌子鱼味。 纪梁回来的时候,刚好做完七道菜,他洗了手过来帮我端菜, 一道奶汤鲫鱼,一道塌锅黄鱼,一道鱼香茄子,一旦番茄牛腩,一盘脆皮黄瓜,一盘干煸芸豆,一道诗礼银杏。 “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做吗,累不累?” “我累什么,天天在家又闲着没事,快坐下吃吧。” “好,不过不要逞强。” “嗯。”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盯着纪梁的脸看,就想看看他脸上表情有没有一点异常,元岐有没有去找过他,可看了半天,也无从判断。 一直到睡觉前,我还是心里慌慌的,纪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抬起我的下巴看了一圈, “有心事?” “很明显啊?” “都写在脸上了。” “……” 我一下子泄了气,翻身趴在**, “我给过你们机会啊,是你们自己不要的,现在想要也没有了,你要是抛弃我,我肯定会恨你的。” 纪梁揉了揉我的肩膀,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会抛弃你?” 我做起来搂住他的脖子, “那你发誓,你肯定不会抛弃我的,要是会的话就……就……” 算了。 我松开胳膊低头撅着嘴巴,那些恶毒的语句,我一个字也舍不得说给他。 纪梁大手掐着我的脸颊,看着我笑了笑, “到底怎么了?” “我今天下午好像看见元岐了。” “嗯?” 纪梁皱了皱眉,我垂了垂眸子, “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就一眼,可是我又怕她是回来跟我抢你的。” “傻瓜,怎么可能,如果是的话,她当初为什么还要离开?” 也是,可是女人吧,有时候就是**的吓人,明明知道纪梁爱的是我,但还是有人打他的主意。 我躺在**一时也睡不着,枕着纪梁的肩膀跟他说话, “不知不觉的,就八年多了,快九年了,我们怎么认识这么久了呢, 我都快二十八了,都没觉得呢。” 从十九到二十八,明明我也做了很多事情,报仇了,当调香师了,做品牌了,结婚了,生孩子了……可是我一回想,这九年就都被他一个人填的满满的。 “你是不是少爱我好多,才不到两年。” 纪梁握住我的手吻了吻, “你要这么算,我只能说,我之前一半的生命用来爱你,往后余生,全都是你。” “……酸。”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忍不住笑了又笑,这种又甜又酸又肉麻的话,原来我这么喜欢听。 新的感情确定的刻在心里之后,我也不在执着于他忘了的那部分记忆,毕竟往后余生,我们至少还有几十年春花秋月。 关于元岐,提过那么一句之后,我也没再多想,就以为自己看错了而已,平常纪梁在公司忙,我也开始筹备着沙龙香的启动,当时想的是暂退两年,一来安心生孩子,二来就是准备新的香水,如今孩子生完了,时间也过去一年多了,香水的事情还没理出个头绪,也该抓抓紧了。 “妈妈妈妈,十一点了,宝贝饿了,想下去吃东西。” “你自己下去找美姨做点吃的,妈妈要再忙一会儿。” 宝贝这几天一直陪我呆在楼顶的小阁楼调香室里,一呆就是一上午一下午的,还算有耐心,就是偶尔也顽皮一下。 宝贝过来抱着我的腰晃来晃去的, “妈妈去给我做,我要吃妈妈做的……” “不许乱动,妈妈调香呢,都洒了,再调皮以后不许你进来了哦。” 宝贝这才消停一会,站在一边撅着嘴巴看我调香,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宝贝多大了?” “四岁零五个月。” “是不是该上学了?” 一听“上学”两个字,宝贝小嘴巴一瘪就要掉眼泪,我瞪她, “不许哭。” “……” 眼泪堪堪到了眼眶没掉出来,看着也是可怜的很,这小丫头,惯会撒娇耍赖,只要一跟她提上学,这就开始哭,这还得了,再惯下去,她该十岁也不上学了。 “宝贝啊,下午呢妈妈跟你去挑一家幼儿园,挑你喜欢的,好不好?” 宝贝抬起手背一抹眼泪,开始耍小心思, “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哪有妈妈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你看其他小朋友都上幼儿园,难道他们妈妈都喜欢他们了吗?” “那妈妈就是有了小弟弟小妹妹不要我了。” 我拉下脸来,佯装生气, “没良心,你自己说,妈妈对你好不好?” “……妈妈你就再好一点嘛,不要送我上学了,我跟妈妈学调香好不好?” “这是两码事,妈妈对你再好你也要上学,你要是喜欢调香呢,放学妈妈再教你。” “……哼。” 撒娇不成,宝贝背过身去不看我了,一会儿拿起来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给纪梁打电话,还回头给我放话, “我跟爸爸说,爸爸对我最好了。” “嗯,有本事你就说服你爸爸。” “喂,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宝贝有很重要的事情跟 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等晚上你再告诉爸爸好不好?爸爸中午有事不回家了,宝贝听妈妈话,爸爸回去给你带小蛋糕。” “可是妈妈要送我上学!” “你听妈妈的话,乖乖的啊,告诉妈妈爸爸中午不回去了,先挂了。” “爸爸……”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看着宝贝吃瘪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看这小丫头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我抱起宝贝来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中午特意给她做了平常最喜欢吃的菜,多拿了两颗巧克力给她塞进口袋里,以作安慰。 其实何止是她不愿意去上学,我也不舍得跟她分开,可这学到底不能不上,毕竟再好的家教都不能代替跟同龄人一起成长的过程。 其实幼儿园我已经给她物色的很长时间了,选了几家私立的,离家近,教师素质也高,今天让她自己去看了一下,很快就定了下来。 “宝贝你自己先在这里跟小朋友玩儿一下午,四点半妈妈就来接你好不好?” 宝贝撅着嘴巴不高兴,搂着我的脖子眼泪汪汪的不撒手, “我不,妈妈我不……” “哎呀小可怜的,可是宝贝,你看这里不只有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妹妹呢,比你小的小朋友都能自己上学了,你怎么还哭鼻子?” “可是我不想离开妈妈。” “这怎么是离开呢,你听话,妈妈一会儿就来接你了,你听话,咱们一周只上四天课,好不好?” 我好说歹说,才说服宝贝在幼儿园呆住,好不容易她是听话了,一出门我自己又受不了了,又担心她会不会磕了碰了,会不会受欺负,跟人打架,搞了半天,我比她还难受,哪还有心思回家,便在幼儿园门口的咖啡馆坐下了。 erin都看不下去了, “莫小姐,我在这里等宝贝吧,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可就是放不下心来……等你也有孩子了就知道了。”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一定,人家家长不是好好的吗,我也是真没想到自己能矫情成这样。 我这一矫情愣是就矫情了一下午,一到四点半赶紧就去楼上接宝贝,我想她那么不愿意上学,肯定这一下午都想死我了,我要好好亲亲抱抱她。 “宝贝!” “妈妈!” 我抱着宝贝亲了好几下,她缩着脖子咯咯笑,还不忘回头跟老师小朋友拜拜,好像一下午心情愉快的不得了,一点也没想我呢。 哎呦……这个小没良心的。 “妈妈我们去找爸爸吧?” 我看了看时间还早,我也好久没去乘飔了,就点了点头, “好。” 到了乘飔大厅,冷气开的还是那么足,可以看出来是重新布置过的,不过摆设是全新的,风格却大同小异,连前台小姐都只是换了一张脸,气质一点没变。 有一点不同,现在她们都认识我,虽然还是那么冷漠。 到了四十八楼,我直接用指纹开了办公室磨砂门,一抬眸看到的人,直接在我心上扎了一针。 (本章完) 第280章 风波又起(下) 第280章 风波又起(下)(1/3) 元岐就十分舒适闲逸的坐在办公桌后的转椅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公司是她的,要不就是她老公的。 甭管怎么说,她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心里在不痛快也不能给人家脸看,愣了一瞬后管理了一下表情,微微扬起嘴角走进办公室。 “元岐,你回来了?” 元岐坐在转椅里屁股都不挪一下,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我也没坐下,走到办公桌前,就这么跟她说话,否则她做主位我坐宾位像什么话? 虽然她可以不把自己当外人,但说到底,她也不是谁的内人。 元岐抬头看着我笑了笑, “回来了?你不知道吗,我根本就没走。” “……” “你这么居高临下的看我是什么意思?女主人吗?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是你踏进了他属于我的那部分。” 我皱了皱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吸了吸气,低头对宝贝说, “宝贝,自己出去玩儿会儿,妈妈跟元岐姑姑要聊会天。” 宝贝点点头,心知肚明的样子,自己转身跑出去玩儿了。 我回头看着元岐,半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被她骗了多少次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还那么蠢了, “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我的老公我了解,况且现在我对你并无敌意,你何必自败好感?” 元岐轻笑,如今她身体恢复了,也就没了之前在病房里那憔悴苍白的感觉,一颦一笑都带着攻击性,比之以前,甚至多了一丝妩媚。 我甭管她是从哪儿练出来的,总之不是纪梁那里。 “这么自信?当初你可是答应了我,给我两年时间的,我现在跟他在一起不是应当应分吗?食言的是你,你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跟捉奸一样?” “捉奸?呵……” 我笑了笑, “当然不是捉奸,纪梁又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一个人怎么奸啊?” 我原本顾及着元岐曾经对的好处是不想跟她闹僵的,可她字字句句毫不自爱,妄图挑拨我跟纪梁,那我也不是什么善茬了。 “我是答应了你,可是我已经跑到墨尔本了,还不够吗?再说是你自己离开的,另外,纪梁他那么爱我,一点也离不开我,你又栓不住他,我有什么办法?” “我不是栓不住他,我只是比你更爱他,不想让他为难,宁可跟你分享。” “元岐,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说这些贬低自己的话来恶心我有意义吗?” 还比我更爱他,还不想让他为难所以跟我分享……呵,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她还是站不起来,舔狗活该一无所有。 她说的我一句也不信,也不想再跟她浪费口舌了,我何必在这里恶心自己? “你愿意坐着就坐一会儿吧,我先走了。” 我出门弯腰抱起来宝贝去等电梯,真是什么人都走,还以为她死过一次能看明白点东西呢,真是……就是动物,也能记住点条件反射吧?她是怎么做到一点长进都没有的? “妈妈,你在生气吗?” “没有。” 我刚说完,电梯就打开了,纪梁恰好就出现在了我面前,一身纯黑色西装,领带还是早上我打的温莎结,连松过的痕迹都没有。 以为我对男人的自信就是靠直觉吗? 哼。 “莫离,你怎么来了?” 我还是拉下脸来,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抱着宝贝走进电梯, “莫 离你等我一下,马上就……” 我反手拉住他的领带, “马上吗?不着急,你今晚不回来都可以,脖子上我能打个领带,还能上把锁吗?” 纪梁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我就知道他也没那么无辜,就算没有阳奉阴违,起码两面三刀。 他还不解释! 元岐可以来找他,我可以相信他们没发生什么,可他凭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阿美已经做好饭了,我妈正好过来看勤思和晴天, “婆婆,我去上学了。” “那明天还去不去了?” “去呀。” “就是,这才听话,怎么这个点了纪梁还不回来啊?” 我脱下衣服领着宝贝去洗手, “他今晚有事,我们自己吃就行。” 宝贝贼溜溜的眼睛偷瞄了我一眼, “妈妈我站你这边哦。” 小丫头片子,算你识时务。 其实本来我是没有多生气的,因为元岐说的话我并不相信,如今我跟纪梁的感情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撼动的,可他今晚竟然就敢真的不回来了,这么放肆……我以前真是对他太好了。 纪梁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我也赌气不接,躺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来心里就窝着火,勤思和晴天又不让我省心,半夜三更的起来哭,我耐着性子起来把两个小祖宗给伺候吃饱喝足,都快累死了。 那个王八蛋,老婆孩子都不管,在外边一天到晚的浪,臭不要脸! ……他会不会真有什么事? 可能元岐跟我说那些话是有原因的,按理来说她应该不会脑子那么不清明,之前纪梁跟我说她离开了,纪梁不会骗我的,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越想心里越乱,生怕纪梁再出点什么事,便拿起手机来站到窗边,准备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电话刚刚拨出去,我就听到了元岐的声音。 “喂。” 呸! 我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地毯上,连装也不想装了,他竟然又跟元岐在一起,就算是她现在无法插足我的婚姻,但任谁也受不了弄一颗定时炸弹在那里威胁还恶心着你。 我捋了捋头发,心里堵得慌,打开窗子透了透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看到了远处的车灯,已经凌晨一点了,他才回来。 我松了一口气,钻进被子里,听着他走进卧室,听着他的脚步声慢慢向我靠近。 “睡了吗?” 我不理他。 纪梁的手抚了抚我鬓角的发丝, “今晚keith忽然回来了。” “是吗,没有元岐吗?我之前问元岐有没有找过你,你为什么骗我?我那天根本就没有看错,是吗?” 纪梁抿了一下唇, “那天她真的没找我。” “骗子!” 还拿这种话来敷衍我,我坐起来看着他,好几天来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在脑子里盘旋,从我看到元岐开始,还有元岐下午跟我说的那些话,纪梁手机里传来的元岐的声音,他刚刚还在敷衍我……我越想越憋闷,一张嘴就喷出火来, “就算那天没找,后来也找了吧,今天她也不是头一天去乘飔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今天没看见她的话,你打算瞒我多久?还是永远都不告诉我?你这个骗子!” 纪梁沉默片刻, “她的确之前就来找我了,但是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我不告诉你 一来没必要,二来是不想你担心,你也说过,我们都在一起九年了,不该会被这一点小事影响是吗?” 我更生气, “我们九年都不值得你对我坦诚,我那么相信你,难道我对你就应该有九年的信任,你对我就只有一年的感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离……” “我不想知道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莫离,你先听我说,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听个屁,你混蛋!” “你……” 纪梁看着我,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怎么还觉得我不可理喻是吧? “哼!” 他这样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弄的跟我真不讲道理一样,不说就不说,我掀开被子下床拿衣服,离家出走行了吧! 他竟然也不拦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我气的发疯,拉开门就走,纪梁这才从身后抱住我,动作没有多急促,却抱的异常的紧,让我一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 “你放开我!” “莫离,你乖一点,听我说,好吗?” “我不听……” 纪梁抬手重新闭合房门,低头将我吻住,我十分抗拒的推他,扑打他,这是什么道理,没有睡一次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吗? “嘶……” 纪梁的唇被我咬破,舌尖还残留着甜腥的味道,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 他一把将我甩在**按住,像嗜血的鲨鱼,品尝到鲜血的味道兽性便一发不可收拾,任我怎么打他咬他半点也阻止不了他…… “我不要……你敢这么对我!” 我抽出手腕一巴掌甩在纪梁的脸上,留长的指甲一下子在他脸上划出两道口子,血珠一下子渗了出来。 纪梁动作顿住,松开对我的禁锢,静静注视着我, “莫离。” 我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我们之间没有问题,我们很相爱,我也相信他不会对不起我,可是世界上根本没有坚不可摧的婚姻,可是来自外界看似可悲可笑的攻击,却真真切切的让我们不愉快。 纪梁低头吻去我的眼泪, “你相信我吗?” 我点头, “相信……可是我不高兴,不开心她有机会在你身边,就算你们没有别的关系,比起你主动告诉我,我更不愿意是自己去猝不及防的发现,我太自私了吗?” 纪梁摇头, “不,是我做的不好。元岐之前确实也找过我一次,但她只说了一些关于圣彼得堡的事情,还有今天,她来只是告诉我keith回国了,仅此而已。” 我垂下眸子,念了一句, “她跟我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说什么?” 我闭口不言,那些话有什么好听的。 我抬手摸了摸纪梁的脸颊,留了清晰可见的五个指印,还有渗血的伤口, “你疼不疼啊?” 纪梁点头, “疼。” 我又掐他一把, “谁让你那么坏,活该!” “是,我坏。” 我扁了扁嘴,倒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夏天日照时间长,纪梁抱我洗澡出来的时候天都白了,我刚要眼皮一合睡过去,就听到了勤思闹铃一样的哭声,总这么准时,六点了。 我气得捶纪梁,都要累死了,我躺着不动,反正我妈和阿美在呢先让她们去管就好了。 纪梁起身去冲奶粉,我模模糊糊有一种危险的直觉,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似乎我们又要分开。 (本章完) 第281章 重出江湖 第281章 重出江湖(1/3) 我拉住纪梁的衣角,不准他走, “别管那两个小崽子了,让阿美去做,我妈也在,你陪陪我。” 纪梁回头看我, “我就冲一下奶粉,很快就回来。” “不行不行不行。” 我使劲摇头,就不让他走,纪梁一边听着小崽子哭一边看着我左右为难,好在没一会儿,阿美就过去了,我妈也过去了,路过门口顺带说了一句, “怎么当父母的,都不长耳朵!” 我跟纪梁对视一笑, “现在好了,我们睡吧。” 纪梁无奈又陪我躺了下来,我缩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胸口, “要是以后还有那种生死一线的情况,我不要离开你了,就算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也想跟着你,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又乱说。” 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我接着说, “我是认真的,你也认真听着,我真的不要再做同样的选择了,如果我没离开你,我就不会在那几个月彷徨无措,不会有那种无力的焦虑感,也不至于在看到你跟元岐一起出现的时候,都没有勇气去靠近你,她要跟你在一起,我都没脸跟她抢,我觉得自己一点用也没有,又胆小又懦弱,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一看到元岐就紧张**成那个样子,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 纪梁淡淡一笑,分明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别胡思乱想了,不会有那时候。” 我微愠, “我是说如果,你现在答应我就好。” “好了,不是累了吗,赶紧睡会儿吧。” 他又岔开话题,故意躲着我,我偏偏不依不饶, “我现在不困了,你答应我听到没有?你如果不答应我,我们现在就离婚!” 本来嘛,夫妻本是同林鸟,如果我们注定了要大难临头各自飞,那还不如就现在先分了呢。 纪梁低头看着我,一时无言,片刻过后,才缓缓开口, “可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你遇到我之前,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家人,我原本就什么都给不了你,真到了那时候还要让你平静如水的生活平添波澜,我凭什么呢?” “不是这样的,遇到你之前我不点都不好,无论是九年前还是一年前,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你能给我的太多了,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安心,这种感觉谁也给不了我。 你知不知道,在遇到你之前,我十九岁那年,如果不是你,我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去当小姐,运气差一点我说不定会死,后来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有两年必须要靠安眠药才睡的着,你怎么可以说什么也给不了我呢?” 纪梁摇头, “原本让你睡不着的人,也是我,后来的相遇,我给你的痛苦大过欢欣,悔悟之后,我一直都想要弥补,可现在却又要将你拉进这一片泥泞。” “……” 他到底是忘了那么重要的一部分,让他心里原本延续着的对我的感情,一下子变成了空中阁楼,让人不踏实。 我拉过他的手捂在脸上, “我们是夫妻啊,你怎么说的跟我这么生分,是你不够爱我,还是我不够爱你?” “当然不是,可是莫离我的确对你亏欠许多。” “我不要听这个,你既然说我们足够相爱,那我就要告诉你,我要的爱情就是永永远远都黏在一起,一天也不分开,你如果爱我,就不会舍得离开我,不会舍得留我一个人。” “莫离,你别任性好不好?你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不能什么事情都只考虑我们两个,明白吗?” “……” 我无言以对,一别过脸去眼眶就涨的厉害,事情 还没发生呢,那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又将我淹没了。 我抬起胳膊抹着眼泪,事情就非得发展成那个样子吗,他一有危险我就要躲得远远的,我什么资格做他的妻子? 纪梁将我拉进怀里,轻轻拭去我的眼泪, “哭什么?事情不也没到那一步吗?” 我吸了吸鼻子,眼泪婆娑的, “到了那一步再说还来得及吗,就跟上次一样,莫名其妙的就走了,留下你跟元岐,干柴烈火的……” “又胡思乱想,我们俩要是真有什么,还等到现在吗?” 我不理他,那谁知道呢,很多感情就是平常没什么感觉,生死之间就觉出彼此的好来了,再者说,就算是没有感情,那元岐要是再做出点什么感人至深的事情呢? 上次的事可能她一时糊涂成全我了,那要是再来一次,我可不信她能再做一回好人。 而且这种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差到了极点,如果再来一次,我宁可自己先放弃。 “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们就离婚。” “莫……” “你什么也别说了,我困了,去民政局的时候喊我。” 纪梁无奈叹了口气,我白他一眼,天下夫妻哪有我们这样的,早就不是抗日战争时期了,我们还聚少离多的,一辈子过成半辈子,有个屁意思。 人这一辈子,多半还是要为自己活的,生命中最重要的,陪你走完一生的,不是父母,不是孩子,只有伴侣一个人,孩子之于婚姻,只能是锦上添花,绝不可以束缚住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论其他,就从相互陪伴,相互依靠,同甘共苦这方面来说,纪梁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纪梁躺下让我如往常一样枕着他的肩膀,到底也没给我个说法。 没睡几分钟,宝贝就起床了,我得给她做好饭,送她去上学,这种生活不是不好,我为自己的女儿做这些其实很开心,但是纪梁他不记得我们那些只有彼此的日子了,忘了那时候我们是如何珍视彼此,忘了那种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感情。 现在他的记忆里我们之前自相遇开始,就有宝贝,后来又有了勤思和晴天,有了她们,山依然棱角分明,天地依然广阔,我们该分开,还是要分开。 “妈妈,你不开心了?” 送宝贝上学的路上,她盯着我看了一会,戳了戳我的脸。 低头看着她叹了口气, “你爸爸没有以前爱妈妈了。” “所以妈妈就挠爸爸的脸。” “……妈妈没挠,那是爸爸自己蹭的,知道没有?” “哦。” 宝贝吐着小舌头,敷衍的点了点头,这小丫头,管不了她了。 “宝贝啊,妈妈问你,你觉得对妈妈来说,是爸爸重要还是宝贝重要?” “嗯……” 宝贝低头认真的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我忽然意识到这么问一个小孩子好像有点过分,马上改口,把宝贝抱到腿上, “当然是宝贝重要,妈妈亲亲。” 宝贝在我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两下,细细软软的小脸蛋蹭着我的脖子,奶。奶萌萌的可爱坏了。 “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宝贝今天不上学了陪你好不好?” 宝贝仰起头来抿着嘴巴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那能让人拒绝的了。 “宝贝喜不喜欢上学?” “喜欢,但是更喜欢妈妈。” “哎呦,感动死妈妈了。” 我抱着宝贝亲了又亲,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知道疼人,纪梁那个没良心的是不指望了。 “那婆婆知道了会不会打?” 宝贝思虑了一下, “那我们在外边玩,不让婆婆知道。” 小机灵鬼儿。 “反正呢,你一周就是要上四天幼儿园,要怎么上宝贝自己说了算好不好?” “好,妈妈我们去甜品屋吧。” 就知道吃,我看了看她的小书包,里边带着漱口水, “那就去吧。” erin调转车头,去了幼儿园附近的甜品屋,宝贝呢一如既往的看见什么点什么,平常不许她吃甜食,所以这种偶尔一次的事情,我也不怎么太限制她,反正吃不了的就都我吃了。 “好了好了,够多了,妈妈都吃不了了。” “那再要一个芒果慕斯就好。” “嗯。” 甜点上来之后,宝贝这个戳一口,那个戳一口,还不忘每个都喂我一口,小嘴叭叭的, “婆婆说,有了小弟弟小妹妹之后,妈妈每天都好辛苦,都好久没出来玩了,我要对妈妈好一点。” “宝贝真乖。” 我撇了撇嘴角,感叹自己终究都逃不过相夫教子的定律,或许我就不该退这两年,当时只想着休息休息,过过悠闲舒适的好日子,殊不知是这才真正是跌进了生活的水深火。热。 我哪里有一天悠闲过? 现在想想,我倒是宁可自己跟宋相思似的怀着孕,挺着大肚子还做女强人,虽然辛苦,起码辛苦的充实,这绝不是带孩子的辛苦能比的。 我低头拿出手机来搜了一下自己的名字,之前弹出来的都是“莫离中国首席调香师”、“莫离香水销量”、“莫离伊人上市”、“莫离时装周”、“莫离打人”、“莫离黑历史”诸如此类倚天屠龙的关键词,现在已经一水的成了“纪梁莫离”、“莫离结婚”、“莫离女儿”、“莫离家庭主妇”等等等等。 有岁月静好的网友评论的是:“她历经艰辛,终于得到爱神眷顾,爱情就是苦根上结出来的甜果。” 不过能够触动我的还是那些毒鸡汤:“键盘侠的确可恶,但仅仅因为网络上被人拼了几句,就丧失斗志,退隐做了家庭主妇,她实在是愧对广大香粉对她的喜欢,甚至她都配不上自己的香水。” 甚至还有人就此盘点了一下中国几位国民度颇高的女企业人,其中我国最杰出最著名的两大中国制造女掌门人“格力董明珠”和“老干妈陶碧华”都曾公开表示,自己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就是丈夫去世,否则自己很有可能就一辈子相夫教子,看,那将是全中国,全世界多大的损失? 底下评论一堆人@我本人,高呼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我再也没能像之前看自己的黑料一样一笑处之,虽然这些话说的并不尽然,但不可否认是有一定道理的,我的确不该年纪轻轻就如此好逸恶劳,要退可以,但不能浪费青春,看人家“时尚女魔头”蔺霜寒,不是四十八才退出吗?再说同样是结婚生孩子,宋相思怎么不退出?闻笛结婚怀孕三个月还走秀呢,我怎么就这么不思进取? 谁比谁容易了? 悲哀。 老娘不等两年以后了,现在就要重出江湖,称霸武林。 我打了个电话给莉莉安,简单说了一下初步想法,结果她简直噎死人不偿命—— “怎么舍得回来了?该不会是七年之痒家庭危机吧?” “快闭嘴吧,我爱情天长地久家庭幸福美满,我挣钱给我儿子买房子呢。说认真的,你交代一下公关部那边发几条通告吧,接两个杂志采访,就这周吧。” “行,我尽快安排。” “嗯,不说了,拜拜。” “哇……妈妈……” 我刚挂断电话,就听见宝贝的哭声。 (本章完) 第282章 在劫难逃 第282章 在劫难逃(1/3) “怎么了宝贝?摔着了?吓着了?” 我赶紧从椅子上下来半跪着抱着她,刚刚我看手机没注意,让她自己在甜点屋的卡通去那边玩儿,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宝贝那回被吓到,我就心里一直有阴影,生怕她在出点什么意外。 “妈妈,他亲我……” 宝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伸出小手指着身后, “……啊?” 我抬头一看,一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刚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那儿怯怯的往这边看,一对浅色的琉璃眼珠,肤色冷白,薄薄的两片嘴唇微微翘着,生的很漂亮,要是不看衣服几乎不辨男女,好看的跟个洋娃娃似的。 我忍不住低头轻笑一声,擦了擦宝贝的眼泪, “你是不是撩人家了?人家比你矮那么多,还没有三岁呢,你还哭了,丢不丢人?” “我没撩他!爸爸说男孩子不能亲我!” “可是你看他那么可爱那么小,就跟小勤思一样,你就把他当成小弟弟,你不是总是亲勤思吗?” “……” 宝贝嘟着嘴巴不情不愿的犹豫了一会儿, “行吧,可是刚才我把他推了个跟头。” “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这么厉害长大了谁敢娶你啊?小弟弟是喜欢你才亲你的,去跟小弟弟道歉,妈妈陪你去。” 我牵着宝贝的手走过去,这小男孩长的真是好看,宝贝一点也没亏。 “对不起哦,但是你不能亲我了,要不然还打你。” 我一听,刚要说宝贝,小男孩乖乖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接着就抬手捏了捏宝贝的脸蛋,呵……也是个坏小子。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我叫季原非,两岁半。” 原非抬起头来,我才看到他左眼的眼尾有一颗细细小小的红痣,似乎叫落泪痣,我记得听过一个浪漫的说法。 传说泪痣前生死的时候,爱人抱着他哭泣,泪水滴落在脸上从而形成的印记,以作三生之后重逢之用。那是一个人在临死之时为自己心爱的人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泪,那滴泪中带着怨恨、伤心、无奈、欢笑,不愿这样被轻易拭去,于是留在了眼角下,所以这辈子眼角下才会有颗小痣,在过奈河桥时,喝了孟婆汤注定会忘记今生今世所有事情,唯独那最后的一滴眼泪会留在眼角下带到了下辈子。 一旦有泪痣的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就会一辈子不分开,直到彼此身心逝去。 我头回见着有这么一颗痣的人,还是个小孩子,忍不住想的有点远了,不过看他这呆萌呆萌的样子,知道什么呀? “你叫原非啊,宝贝,弟弟才两岁半,比你小两岁呢。” 原非不怎么跟我说话,只盯着宝贝,小声叫她, “宝贝。” “不是,我叫姐姐。” “宝贝。” “叫我姐姐!” 两个小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什么事,我也不管她们了,就坐回了餐桌旁,远远的看着他们,起初原非不怎么玩儿的开,不笑不闹的,都是宝贝说这个说那个,后来渐渐熟络了,脸上才有了笑容,不过仍旧看得出来,是个性格沉稳的小孩。 我在甜品屋坐了许久,昨晚给纪梁折 腾的厉害,又一夜没睡,吃饱喝足有点犯瞌睡了,于是过去叫宝贝, “宝贝,快十点了,要不我们先跟弟弟再见,回家吧。” “好。” 原非也点点头, “阿姨再见。” 我冲他笑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怎么这半天也没看到他的爸爸妈妈之类的? “原非,谁带你来的啊?” “爸爸。” “那他去哪里了?” “他在外面打电话。” 打电话? 我透过甜品屋的玻璃墙看了看外边,哪有什么人打电话?再说,我都在这里看着他们玩儿了快两个小时了,什么电话两个小时还打不完? 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放心搁在这里,怎么当爸爸的? 我蹲下来拿出手机, “原非,你记得爸爸的手机号吧?这样,你用阿姨的手机打给爸爸,爸爸来接你,阿姨跟姐姐再走,好不好?” 原非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 怎么会不知道呢? 奇了怪了,这小孩子一点都不笨,说话条理清晰,利索的很,怎么会记不住电话号码呢? 也没道理他爸爸不把电话号码告诉他吧? 难道是把小孩子丢掉不要了? 我低头看了原非一眼,干干净净的,挺有礼貌的,穿的也挺好,也不像有病,应该不是扔了。 自从当了妈吧,我这心就软的不得了,根本不忍心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多可怜啊。 没办法,我只好点了杯咖啡提提神,又坐下了,等他爸爸来了,我非好好教教他。 我忍着瞌睡从十点等到了十一点半,咖啡越喝越困,连带着头都开始疼了,一会儿纪梁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中午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我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手机,这孩子他死爸,来了我非骂死他。 我拿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临近十二点,宝贝过来戳了戳我, “妈妈你睡着了?” “……没有,原非爸爸来了吗?” “来了。” 我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还是稍微有些模糊,那个男人很高大,西方骨相,很明显是个混血,原非长的有些像他,不过因为是小孩子,线条柔和一些。 我站起来,身上没什么力气,甚至还晃了一下,语言杀伤力大打折扣, “你怎么带孩子的?他这么小万一走丢了怎么办?你就那么忙,一个电话打四个小时?你知不知道……” 我攒了一肚子要教训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几句,竟然头一沉脚一轻直接冲他栽了过去……我隐约看到他表情惊恐,不会以为我要打他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车,宝贝一直在我耳朵边哭, “我妈妈不会玩死了吧?” 这臭丫头,胡说八道的,我努力睁了睁眼睛,应该是发烧了,我摸了摸宝贝的头发,一点也没意识到我正枕在那个男人腿上, “妈妈……死不了,就是发烧了,你给爸……算了妈妈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我实在难受的厉害,不知不觉得就沉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输液都结束了,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宝贝和原非在旁边玩儿。 “宝贝……” 我喉咙干涩的厉害,声音十分喑哑,宝贝听到立刻跑过来,端起桌子上的水杯递给我, “妈妈你醒了,快喝点水吧。” “嗯。” 清凉的蜂蜜薄荷水一下子润到嗓子里,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你醒了,莫小姐。” 我看着门口进来的人,想了一下才记起来,这是原非他不靠谱的爸。 “季先生,多谢了。” 他微微一笑, “你等了我几个小时,我也等了你几个小时,不用客气。” 我心下想着,要不是他去那么晚,我也不用吹那么长时间的冷气,备不住就不会发烧呢,上哪跟他扯平去? 再说,erin陪着我呢,谁用他等一下午了? “季先生,咱们扯不扯平倒在其次,只是原非他还小,一个人呆在公共场合实在不安全,就算是头一次当爸爸,也不应该这么没常识。” 他看上去年纪同纪梁相仿,差不多也是三十出头,所以我想他大概就这一个孩子。 没成想,猜错了。 “我大概比你想的还要恶劣,因为我不是头一回当爸爸。” “……” 呵,很光荣啊? “原非一直都很安静,不喜欢说话,我看他今天跟你女儿玩儿的很开心,谢谢。” “小孩子跟小伙伴玩儿一下自然就活泼多了,难道你平常都关他一个人在房子里吗?” 他低头赧然, “算是吧,一间大房子。” 跟我想的差不多,有钱人住大房子请保姆,就是没时间陪孩子。 不过上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基本上都是识得的,这位季先生我实在不记得有这号人。 “饿了吗?吃点东西吧。” 季先生打开手里的纸袋,我连忙拒绝, “不必了,天也不早了,你带原非回家吧,我也马上回家。” 他也不强求,帮我收拾好东西取了药便道了别,这个人虽然有不靠谱的地方,但做事但还算周全,亲疏有度,我对他印象算是改观了一下。 上车后,我拿出手机想给纪梁打个电话,却看到通讯录里多了一个新号码,季修齐。 “宝贝,这是你存的?” 宝贝点点头, “嗯,这是小鲫鱼爸爸,以后小鲫鱼说他会找我玩儿。” “小鲫鱼?” 怪会给人家取外号的,我摇了摇头,存着就存着吧,我给纪梁打过电话,他加了一会儿班,说马上就到家。 我一天没怎么吃饭,肚子咕咕叫的厉害,回家之后阿美饭还没做好,我先垫了一点吃的,吃了几口也就没胃口了,靠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积极,还是有些昏沉的感觉。 “怎么了,不舒服?” 纪梁回来的时候我又睡着了,我倦倦的看了他一眼, “发烧了,打了针,困。” 纪梁低头用额头试了试我身上的温度, “怎么不告诉我?” “你之后可不许那么折腾我了。” “好。” 纪梁将我抱起来,往楼上走去,他抱的又稳又安全,我搂着他的脖子轻声告诉他, “我打算回公司,不在家呆着了。” “为什么,不是时间还早吗?” “因为我觉得你没有那么爱我了。” (本章完) 第283章 意外之友 第283章 意外之友(1/3) 我之前这么说的时候,纪梁觉得我无理取闹,可现在我这么说,他竟然怔愣了片刻,认真问我, “我以前是怎么爱你的?” “你什么也不瞒着我,不会在我面前逞强,我说什么你也答应。” 所有感情都是有层次的,起初他爱我,让我躲在他身后,会为我准备好一切,为我解决所有麻烦,给我撑腰,让我肆无忌惮的出去闯祸。 后来他爱我,愿意照顾我的感受,让我脱离他去做自己的事情,走出他的荫庇,成长成能够和他比肩而立的样子。 再到后来,他爱我,慢慢愿意跟我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对我显示他强大外表下从不示人的脆弱。 相爱日久,我最记得他当初为了找出伊丽莎白案件的真相,不得不做一些违心之事时,靠在我怀里的样子,我感受得到那时候他对我的需要,那是在爱情里,我最满足的一刻。 可现在,无论多么艰难的事情,他就是觉得不需要我。 我该如何自居? 不是我不愿意呆在家里了,只是我不知道,天天待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如回到公司,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起码那些真实可见的效益,我的香水持续增长的销量,我一直以来的拥趸,他们都可以提醒我,存在的意义。 “你是在怪我吗?” “我都说了,你不答应我,我们就离婚,就算这样,都打动不了你。” “莫离,你不懂,有些事情……” “好了,我要睡了。” 我疲惫的翻过身去,不想听他说什么我不懂,他体贴温柔,但说到底有一些大男子主义的论调在里边,我们是夫妻,我不懂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甚至我不懂就不懂,只要你需要我的时候,你想找人说说话的时候,我能在你身边就好了。 但是他连这也不许,那我无话可说。 我脑袋沉的厉害,没想许多就睡着了。 清晨我模糊听到纪梁手机震动了一下,接着他就从洗手间过来拿起手机去阳台接电话了,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怎么轻松。 我撑起身体去洗手间洗了洗脸,一直没吃多少东西,走路有点飘,纪梁回到房间,我正刷着牙,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还是有点烧。” “没关系。” 一说话,嗓子又哑,鼻音又重,就这样子,我怎么重出江湖啊? 勤思和晴天我也不能看了,传染给他们可就麻烦了。 “想吃什么,我去做。” “都行。” 反正我这个样子吃什么也没味道。 纪梁也不问我了,自己下楼做去了,我打了个电话叫我妈过来帮着阿美一起看着那两个小崽子,一会儿宝贝跑过来,自告奋勇的在家里陪我,又不去上学了。 现在倒好,我还成了拖她后腿的。 早饭纪梁做了香菇肉粒粥,榨了五汁饮,味道很不错。 吃完饭纪梁帮我数好药片,我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了, “我自己来吧,你去上班吧。” “今天不去了,在家陪你。” 我抬眼看了看他,低头将他掌心的药片抿进嘴巴里,我也想要他陪我,可是早上那个 电话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再说,我又帮不上他什么忙,再给他拖后腿像话吗? “不用了,你公司这几天不是挺忙的吗,我就是感个冒,又没什么大事,你去换衣服,我给你系领带。” 我不由分说,进了衣帽间去挑了一副铂金袖口和质地轻薄的淡紫色丝绸领带。 小时候看电视,我就喜欢看妻子贴着胸口给丈夫系领带的片段,既温馨又浪漫。 纪梁的脖子修长白皙,什么颜色的领带都合适,他微微扬起下颌,我贴近他仔仔细细打了个平整好看的结。 纪梁抬手摸了摸, “(三一结),你不是说(温莎结)最适合我吗?” 我歪了歪脑袋,这种领带结非常美,用三个部分交织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尤其是用光滑的缎面打出来,尤其华丽, “因为三一结最难打,系的又要非常紧才好,最重要的是每个人打出来的三一结都不一样,你如果被别人碰了,我会发现的。” 纪梁低头笑了笑, “你这哪是个领结,这不是把锁吗?” “你不愿意啊?” “愿意。” 纪梁扶着我的腰低头吻我,我侧身躲避, “不要,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 “那这样你就好了吗?” “……” 他大手一收,我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仰头承受着他的吻,从唇瓣的厮磨到唇舌纠缠,我闭着眼睛吮着他微凉的舌尖,迷恋的辗转,似乎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认真的接吻了。 “好了……” 我几乎缺氧,靠在他怀里缓了一会儿才起来, “你快走吧。” 纪梁在我眉心吻了一下, “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嗯。” 我点了点头,看着纪梁出门,元岐的事情我没再问他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忙什么,夫妻之间,爱情是支撑,但绝不可以仅仅靠爱情来支撑,我们就总这么各忙各的,有什么也不说,爱情孤立无援,真怕有朝一日,它就撑不住了。 “妈妈。” 宝贝站在门口看我, “宝贝。” “妈妈我亲亲你就好了对不对?” 说完宝贝就捂住眼睛撅着嘴巴要亲亲。 “……” 这个臭丫头! “你以后再敢偷看爸爸妈妈就把你屁股打成猴屁股!” 我拎着宝贝的小耳朵把她拎下楼,这丫头片子,不教训她一下简直不长记性,这么下去还了得,她得精成什么样? “妈妈我没看我没看,婆婆说了非礼勿视!” “那你刚才干嘛呢?这个星期的巧克力糖没有了!” “妈妈坏蛋……你这就叫恼羞成怒!” “……下个星期也没有了!” “妈妈我不敢了,我错了妈妈,宝贝错了……” 哼,我还管不了你了! 我看着宝贝那个吃瘪的样子,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猴精吗? “宝贝,妈妈问你,你应不应该偷看?” “宝贝真没偷看,就看了一眼,就把眼睛捂起来跑掉了,妈妈你这叫做贼心虚,婆婆教我的。” “……” 小孩子学习 能力太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妈妈,我想找小鲫鱼玩儿。” “怎么找啊,人家爸爸很忙的,等再碰上再玩儿。” “可是季叔叔说我给他打电话他肯定会接的。” “那是人家跟你客气,不能当真的。” “那我们试试看嘛,他要是在忙我们就不打扰他,试试看嘛,妈妈,妈妈~” “……” 这是说好的在家陪我吗? 我被的她磨的烦人,刚要拿起手机来打电话,对方倒是提前打过来了。 “喏,如你所愿了,你接吧。” 宝贝欢快的拿过手机去接起来, “喂,季叔叔,我是宝贝……我妈妈她还在打喷嚏,流鼻涕,没办法见人的……真的吗,那你带小鲫鱼过来玩好吗?” “宝贝,不能这样,没礼貌。” “叔叔说小鲫鱼也想找我玩。” 小孩子一想玩儿起来什么也挡不住,不过我还是觉得又不熟,让人家直接来家里也太不合适了,只好领着宝贝去了小区附近的公园。 也就十分钟,季修齐就带着原非过来了,我坐在假山旁边的长椅上纳凉,他过来坐在我旁边,看着两个小孩子玩。 “昨天你忙的连看孩子的时间都没了,今天倒有空领着他到处玩儿了。” 季修齐赧然一笑, “昨天是我疏忽,所以今天好好补偿一下。其实本来我就是带原非回国看一下的,之前我们一直生活在国外,原非还是头回看到他妈妈的故乡。” “这样啊。”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季修齐这个人温雅有度,说话坦诚但也很有分寸,跟他坐了一会儿倒也不讨厌。 “你是学土木工程的?那我们的职业算是有点相似,你是设计建筑,我是设计味道,调香师。” “听上去你的职业浪漫美妙的多。” “其实都一样,远处的青草更好吃罢了。” 做调香师听起来是不错,可真正投入到里边,上千种味道在鼻子里打架,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头昏眼花原来也可以用鼻子闻出来的,比复杂的it代码好不了多少。 “不过之前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行业,这点足以让人艳羡。” “嗯?你没从事这一行吗?” “没有,其实仔细了解了就会发现,真正学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并把它变成终生之事的其实少之又少,世界上多的还是身不由己。” 我点了点头,不可否认,从这一点来说,我是幸运的。 “我太太生前也很喜欢香水,她也一直希望我能带她来这里生活,不过,我终究只许了她一句空诺。” 我看向季修齐,有些讶异,原非的妈妈竟然已经去世了,孩子还那么小,真是可怜。 季修齐忽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之前我太太很喜欢一款叫-vie-est-belle的香水。” “这个啊,中文名字叫做美丽人生,探寻生命愉悦的本源,愿你的人生如钻闪亮。看来你太太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是吗,可以我不懂。” 我看着季修齐琉璃眸里浮沉的落寞伤感,似乎跟我一些想法重合了, “可不可以跟我来个地方?” (本章完) 第284章 意外之友(下) 第284章 意外之友(下)(1/3) 我带季修齐来到伊人我的调香工作间,那里有我收集的成千上万种香水。 “这间是储香室,温度,透光度都比较适合香水的保存,里边是我平时调香的地方,喏,这瓶就-vie-est-belle,你闻一下。” 我打开瓶盖,喷洒了两下在空气中,虽然我现在鼻塞嗅不到味道,但是我对它已经了然于心。 “前调主味是佛手柑,清新之气裹挟而来,如浸绿意,眉头自然就舒展了,中调芍药玫瑰茉莉花香三重奏,甜美味道鼻端萦绕,嘴角不知不觉就漾起满满的笑意来,尾调的雪松余韵温暖,像雪地里的脚印一般,将快乐续写一生……” 一说起香水来,我就忍不住口若悬河了, “你太太想跟你过的,一定就是最简单清淡,又甜蜜温馨的生活吧。” 一转身才发现,季修齐白皙的脸上眼睛十分明显的泛起了微红,我竟后知后觉的在对方的伤口上翩翩起舞了这么久。 看来这个季修齐也是性情中人,否则也不会在妻子去世后,带着他们的孩子回到她的故乡。 “我的妻子她原本是一个芭蕾舞者,我遇见她是在一场表演中,她跳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我一下子被她吸引,下场后便给她送了一束花,就这么简单,她就被我骗到手了。 我不想她四处奔波演出,她便辞掉了工作,我跟她要一个孩子,她就给了我原非,原谅的原,是非的非,我所有的不对,她都可以原谅,可惜到头来,我承诺她的生活还没做到,她就永远离开了我,离开了原非。 曾以为她对我也没那么重要,起码生命中比她重要的事情还多,我成日忙着的事业,难道比不上一个女人吗?直到她真的离开了,我才意识到,没了她,我要那许多也没有意义,甚至我才意识到,原本我要那些东西,也不过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 我不禁感叹,这是多么温柔似水的一个女子。 季修齐的故事听的我心里五味杂陈,原本花园里娇艳绽放的玫瑰,却独自在花盆中枯萎,更令人无奈的,她一生也没等来想要的春暖花开。 或许很多人都跟季修齐一样,爱情来临的时候仅把她当成一时兴起的迷恋,久而久之便归于平淡,不再重视,知道真正失去了,才发现,当初肤浅的乍见之欢早已变成深入骨髓的久处不厌,她早已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一旦失去了,心便空了一块,再也填补不上。 他有他的不对之处,可终究也是个可怜人。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毕竟原非就是她留给你最好的礼物。” “谢谢。” 我摇了摇头,推门走进工作间,拿起锥形瓶,按照经验往里滴加了一些香料,种类不多,香调是-vie-est-belle一样的东方花香调,不过添加了沉香木和龙涎香等几味香料,闻上去情绪应当会沉静许多。 我用试香纸拿给季修齐, “你闻一下这个,我鼻子不通气,可能调的不是太好。” 他稍稍有些意外,接着双手接了过去,放在鼻端浅嗅一下,礼貌的有些可爱, “不,很完美,真没想到还会有如此收获,多 谢莫小姐。” 我笑了笑, “不用客气,我喜欢调香,你能喜欢我的调出来的味道,就再好不过了。” 我坐在实验桌前,心里浮现出一起怅然,我有多久没有因为别人喜欢我的香水而开心了呢,这是我从小的梦想,根本没想过会因为别的什么事情把它搁浅。 我找了个简单的磨砂细口瓶将香水收容起来,封好口送给季修齐,这原本就是我做沙龙香的想法,听一段故事,调一瓶香水,故事是独一无二的,味道也是独一无二的。 “昨天你帮我照看原非,今天又白得了你的香水,不去我请你吃个饭吧,聊表谢意。” 我摇了摇头, “不必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丈夫中午下班要回家吃饭,我也得回家了。” 这话明明说的没毛病,怎么就听着跟偷。情似的呢? “你跟你丈夫感情很好。” “是啊,他为我做过许多,我也很爱他。” “那我就不影响你们了,不过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我连忙摇头, “不足挂齿。” 跟季修齐分别后,我和宝贝回家的路上路过购物城,宝贝缠着我去美食区的一家披萨店打包一份松露烤披萨,等餐的工夫,又要要一份炒酸奶,边吃边等,我拒绝, “不行,总吃零食该怎么吃正餐?你这个小调皮,说好的不问妈妈东西呢?” “妈妈,就这一次嘛~妈妈……” 宝贝拽着我的手撒娇,我铁了心不理她,这两天惯着她了。 “叔叔给你买。” “……”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见的alex,虽然他现在依然在伊人做设计师,但我们俩都避嫌,除了工作不联系,自从我退了之后一直也没联系过,这都有一年多了,看上去他倒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 “alex,好巧啊。” “这是你女儿吗?我还是头一次见她,长的真漂亮。” “我叫宝贝,叔叔好。” “宝贝?真好听。” 想来也有五年多了,我初识alex的时候,还没有宝贝呢,如今她都这么大了。 我们找了个餐位坐下来,宝贝也如愿以偿的吃上了炒酸奶。 “听莉莉安说,你要回公司了?” “是有这个打算的,就是这个月的事了吧,总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 “你跟纪梁也挺好的吧,我听说你又生了一儿一女,很抱歉没有及时祝福。” “不,没事的。” 我摇了摇头,内心生出一种尴尬的情绪,似乎被人这么提起来,我就像一个除了生孩子什么也不会的女人,什么时候,我已经这么没自信了。 我捋了捋头发,有些惆怅。 好巧不巧,我一偏头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纪梁,我还是跟初识他的时候一样,就算人再多再混乱,我都能一眼捕捉到他,他在我眼睛里永远是发光的那一个。 只是很不合适的,我也看到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门口,朝我这边走来,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爸爸。” 宝贝出声喊他,他才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莫离?” 纪梁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我回头看着宝贝,就说不让你吃披萨,你干什么非要吃? “我们走。” 纪梁拉住我, “莫离,你误会了。” “误会,你现在怎么老让我误会?别跟着我。” 我不想跟他吵,直接推开他,拎着宝贝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步子大的让她跟不上,走到门口差点摔倒。 “妈妈……” 宝贝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我,我舔了舔唇,有些自责,蹲下来揉了揉她的脸, “宝贝……都是妈妈不好,来,妈妈抱着你,我们去拿披萨。” “妈妈我不吃了。” “干什么不吃了,宝贝想吃就吃。” 我回去取了披萨,抱着宝贝走出购物城,车库里又遇上那辣眼睛的两个人,我权当没看见,把宝贝放进车里,纪梁上前拉住我, “莫离,别任性,行吗?” “我哪儿任性了,我回家不行吗?怎么还要我伺候着你们两个点?像话吗?” 元岐对纪梁低语一句,声音不大,不过我还是听到了,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先走了。” 我不屑冷笑,装什么呀,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有什么呀?前两天对我那个嚣张跋扈的劲呢?还有两副面孔呢,你之前不是x女特工吗,怎么现在成绿茶婊了?不用鼻子我都知道你浑身一股渣味。” “莫离,你别太过分了!” 纪梁低声喝止了我,我冷笑一声,就为这么女的他吼我,我看着元岐,她似乎是被我骂的说不出话来,也备不住是心里偷笑呢,我越生气,她就越高兴。 “不想听就赶紧滚。” 我拉开车门上了车,心里憋的难受,要不是不想把外边的人都引进来,要不是怕吓着宝贝,我何必骂的那么平静,还得压着声音,就得破口大骂才能出气。 “妈妈,爸爸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嗯。” “爸爸做坏事啦?” “那倒没有,你还小,不懂,别问了。” 我抱着宝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就算我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但那也不行,可能也不仅仅是因为元岐,我只是恼羞成怒,羞恼自己活成了个家庭主妇黄脸婆,丈夫还在外边守着年轻貌美的红颜知己。 我一路上不断的自我安慰,我犯不着这么生气,大不了我就分居,我眼不见为净,可是一回到家,我看着勤思和晴天……我怎么离开这里啊,我有三个孩子,还有两个是这么小的。 我当初怎么就那么愿意给他生孩子呢? “怎么出去这么久啊,赶紧洗手吃饭吧。” “妈,我没胃口,你去吃吧,我看着孩子。” 晴天和勤思都刚刚喝了奶粉,躺在婴儿车里自己玩儿,没一会儿晴天就困了,一边揉眼睛一边伊伊呜呜的要哭。 我把她抱起来在怀里轻轻拍着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想着当初生宝贝的时候,我什么也不会,现在都已经驾轻就熟了。 两个小崽子都睡着,我便把他们抱进了婴儿房,坐在**看着他们。 纪梁回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莫离,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你听我说,好不好?” (本章完) 第285章 渐行渐远 第285章 渐行渐远(1/3) 解释?需要解释吗? 解释他跟元岐之间什么也没有,他们今天就只是单纯的一起吃个饭而已,甚至他也并不愿意去跟元岐吃饭,但是他欠元岐的,这点无关原则的小要求,他实在是无法拒绝。 如果是这些,那根本就没必要,因为我都知道。 一低头,眼泪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觉得自己真的失败,好好的人生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我的脸上还没开始长皱纹,生活里却已经沟壑纵横了。 “莫离,对不起,对不起……” 纪梁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也抱着他,哭了好久, “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知道不代表我接受,我不允许我的婚姻以外有这么一个女人一直绑架着我的丈夫,我知道你对她必须负的责任,我理解,所以……” 我擦了擦眼泪,走出婴儿房,走进卧室,眼泪到底是擦不干, “纪梁,我们分开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开……你不要再说我任性了,你早就忘了我任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现在……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不开心,你每天都忙,忙公司的事,忙圣彼得堡的事,这也就算了……可是我不想我还要看到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你当初说得对,我们也不应该再要那两个孩子,生活都变成了什么样子……除了你和孩子我什么事情都不做,可是我除了把自己变成一个怨妇什么也没得到……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我的证件之类的东西,既心酸又无奈,我真的没办法了,不知道分开会不会就变得好起来了,反正呆在一起我马上就变成深闺怨妇了。 “孩子我来养,阿美我也带走了,你想看他们随时去看。” “莫离,你真的觉得离开我会过得更好吗?我对你来说,一无是处吗?” “不……不是,但我们还是要分开。” 纪梁转过身去,下一秒直接将我手里的东西一把夺过扔在**,紧紧攥住我的手腕,攥的我生疼,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纪梁直接将我拉进怀里,呼吸就打在彼此的脸上, “你以为我的每天就好过许多吗?我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你如果这么介意元岐的话我也可以就不管她之前做过什么,你再介意一点我杀了她都可以,你明白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我们现在并不是高枕无忧。” “我不听……” “莫离我现在不想焦头烂额的时候你也这么不懂事,乖一点,知道吗?” “……” 乖一点……他现在对我就像是对一只宠物一样,我说了那么多,他都听不见我的感受,我难受的快死了,他还让我乖一点,我摇头, “我做不到……你太自私了,你怎么这么对我……” “我不想这么对你,我也想跟你好好生活,我对你不好吗莫离?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理解我一些?元岐她之于我跟那些让我焦头烂额的工作应酬没什么两样,我面对她已经够烦了,你明不明白!” “你太自私了……我说过了,我接受不了她!就算再有原因她也是别的女人!我还要怎么理解你……我真的做不到了,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那谁来放过我!” “啊……” 纪梁的手一下子收紧,快要将我的腰束断, “这种生活我早就厌倦了,不还是要在其中浮沉吗?莫离,我厌倦一切,只爱你一个人,你不能离开我,知不知道?” 我摇头,眼泪不断的滑出眼眶,我做不到了,我真的做不到了, “我做不到……” “你做的到,你不是很爱我吗?” “我……嗯……不……不要……” 他低头吻住我的唇,粗鲁而野蛮,我病中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只有眼泪没用的倾泻, “你别这么对我……纪梁……我现在很难受……纪梁我真的很难受……” “难受……你一次一次提醒我,提醒我不爱你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为什么你要那么说?你知不知道我爱你爱的多用力,为什么你就是不满意?” “我……” 我摇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到底是错了,他不是以前的纪梁了,我们一直互相伤害却毫不自觉。 “我爱你,我要你,你不能离开我,一步也不能!” 纪梁一直以来承受的压力都太大了,他又一直压在心里,这一刻爆发便让他失去了理智。 我的眼泪从开始就没停下来,他却也一点都不在乎了。 一番云雨,我只觉得浑身烫的像着了火一样,烧的我浑身难受,就像陷入了梦魇,怎么都醒不过来。 梦里不停的重复着我那时候在被李老板和一群男人折磨羞辱的画面,不听重复着那时的痛苦绝望,已经过去快九年了,那依旧是我最深的噩梦。 “纪梁……纪梁……” 我似乎听到自己在喊那个名字,时至今日,我心底依旧把他当成救世主。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梦里一直想要的那个人,他握着我的手,吻着我的手背,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同我头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 “纪梁……” 我嗓子疼的说不出话来,声如蚊蚋,可他还是听到了。 “莫离,莫离你醒了? ” “……” 我说不出话,纪梁倒了一杯水,将我靠在他怀里扶起来,慢慢的喂给我,清凉的**浸入喉间,这点慰藉足以让人上瘾,我捧着水杯仰头猛喝了几口, “慢点……” “咳咳……” 我意识清明了一些,看向纪梁,这不是我心心念念的人了,他带给我的痛现在还烙在身上,痛的快把我的骨头都碾碎了。 “你不是他。” 纪梁愣了一瞬, “对不起……对不起莫离……” 我翻过身去不看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他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我们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你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我的眼泪,都为他流干了。 我彻底看穿了自己的懦弱无能,我根本就是一个恋爱脑的傻子,在爱情里遍体鳞伤后,只想逃避,只想找个地方舔舐伤口。 可他还是不许。 “莫离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会再见元岐,也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而冷落你……只要你不离开我。” 纪梁说到做到,一直陪在我身边,为我做这个做那个,没事的 时候就一直看着我,可惜,晚了。 晚了……说什么都晚了,我一颗心已经被他伤的死死的,再也活不过来了。 不过我也真的离不开他,先不论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我,就这家医院里,从医生到护士,全都是乘飔的人,我怎么跑? “莫离,你听话,吃点东西,你何必为了惩罚我而折磨自己?” 我在折磨自己吗?不,是他在折磨我,我不是不想吃,只是什么也吃不下。 “你乖乖把粥喝了,我带宝贝来陪你,好吗?” “不不……我不想她看到我这个样子。” 现在我最怕见的,就是宝贝,就是我妈。 纪梁无奈,只好放下粥碗。 “莫离,你之前不是问我发生什么了吗?我告诉你。一个月前,索菲亚枪杀了她丈夫索克斯的情.妇,索克斯接着用同样的方式为情.妇报了仇,索菲亚一死,整个东欧势力都陷入了混乱,原本刚刚安定下来的局面瞬间崩塌,大有重新洗牌之势,所有人都对原本索菲亚手中的势力虎视眈眈,这样的动荡已经几十年未遇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闭上眼睛,管他会发生什么,反正与我无关。 原本他多么希望他把这些事情同我分享,哪怕我帮不了他,起码可以宽慰他几句,让他过的舒心一些,可现在……他告诉了我能怎样,丝毫消解不了我对他的半分恨意。 “莫离,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纪梁一生恐怕从未如此卑微,可是他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我还能有什么理由原谅他。 “你放我走吧。” “不,不可能,我放你走了,恐怕再也难见到你了,我不会放你走的,莫离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就是不要离开我。” 他吻我的唇,我的眉心,我的鼻骨,急切又炙热。 这是何必呢? “你现在放了我,我多少念你一点好。” “不,我不要,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他大概也是病了,要是我跑了,他把我的腿打断也说不定,我们呆在一起,谁都好不了。 我在医院呆了十天了,每天吃的很少,但都强迫自己吃一点,我还不想饿死,更不想把纪梁逼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天下午,纪梁的手机响了很多次,全都被他挂断,一会儿又锲而不舍的打来,或许是有很重要的事。 纪梁终于接起来,而后,他告诉我keith那边资金出了问题,他必须回公司一趟,马上就回来。 我闭上眼睛,置若罔闻,纪梁吻了吻我的额头,驱车离开。 半个小时后,他大概已经到了公司,我之前很安静,没什么过激的举动,所以病房里什么都有,我拿起一把水果刀,走出病房。 整个阁楼一层,都只有我一个病人,与外界相通的,只有两部电梯。 “莫小姐,你不能出去。” “我下去走走,晒晒太阳。” “等纪先生回来,您哪里都可以去。” 我不再搭理他,直接往电梯那边走,身后的人虽然不敢让我离开,但也不敢碰我,只要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 电梯门打开,我直接跑进去转身拿出水果刀, “你们敢跟着我,敢把电梯给我停了,我就死给他看!” (本章完) 第286章 覆水难收 第286章 覆水难收(1/3) 刀子抵在手腕上,我的手颤抖着控制不住力度,鲜血已经顺着刀尖滴落在电梯厢里,直到电梯闭合,我才松了一口气,血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渗着。 “你需要包扎一下。” “……” 我这才注意到电梯角落里的人,季修齐。 他手里拿着果篮,应该是来看人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去阁楼,那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很快他读懂了我的疑惑,主动解答。 “我妻子的长辈在二十六楼的复健病房,这部电梯双数不停。” “嗯。” 我点了点头,偏过头去,捂住手腕, “那就麻烦你等我下了电梯在去看他。” “无妨,并不重要,你……被绑架了吗?” “没……没有。” 我平视前方,不想多说,这种尴尬的境况,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描述。 忽然我的手腕被拉起来,我差点下意识拿刀捅了他,幸亏他有点身手躲了过去。 季修齐握住我的手腕,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块丝帕,在我伤口上绕了两圈系住, “你现在身体这么弱,再流血的话不用多久就休克了。” “谢谢。” “不客气,你需要帮忙吗?” “……” 电梯在三楼门诊厅停下,季修齐带我从步行梯到了停车场,他的车子是一部林肯越野,我有些眼熟,之前纪梁也有这样一部车。 “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 季修齐看了看我,许是觉得奇怪, “回家吗?” “不。” 我跑……我往哪儿跑呢? “我下午三点的飞机离开上城,去伊尔库茨克,你要跟我一起吗?” 我想出去躲一阵子,冷静一下,可是我很想我的孩子,舍不得宝贝,舍不得晴天和勤思。 “你看来什么都没想好,不如就听听我的建议。” “我要去幼儿园看我女儿。” 我也不知道宝贝她在不在幼儿园,反正我是不敢回家,还好我猜对了。 “妈妈!” “宝贝!” 我蹲下抱着宝贝亲了亲她的小脑袋, “宝贝妈妈想死你了。” “宝贝也想妈妈,爸爸说妈妈生病了,你好了吗,妈妈?” “好了。” 我揉着宝贝的小脸,忍不住哽咽,或许我是自私的,我的母爱没有那么伟大,做不到为了我的三个孩子继续留在纪梁身边。 “宝贝,妈妈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听爸爸的话,好好上学,好不好?” “不,不要妈妈,我不要离开你。” “宝贝乖,妈妈过一段时间就回来。” 宝贝抱着我不松手, “妈妈不要离开宝贝,宝贝不能离开妈妈,妈妈要去哪儿,你带我一起去吧。” 我为难的擦着宝贝脸上的小泪花,捧着她的小脸蛋亲了又亲,罢了,我只是出去呆一段时间,让我和纪梁都有个空间冷静一下而已,不是不回来了,带着她就带着她吧。 季修齐的背景比我想的还要辉煌一些,他出门坐的都是私人飞机,也幸亏是这样,不然凭纪梁的本事,他这工夫已经把机场乘客名单都查清楚了。 从上城到伊尔库茨克只飞了几个小时,季修齐带我到了贝加尔湖边的一个小镇,叫利斯特维扬卡,镇子不大,有许许多多的木屋,七月份的温度也只才二十度左右,最是宜人。 “这是我的房子,许久没住了,前两天找人打扫过,阁楼上可以看到贝加尔湖。” 我打量了一番季修齐的小别墅,尖头顶的木房子,两层带阁楼,二楼有飘窗,底下围了木栅栏的小院子,我甚至嗅得到松木的清香和微风裹挟的贝加尔湖淡淡的盐水味道。 这个房子我很喜欢,但我并不想跟他住一起。 “你可以住在这里,我不会常来,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会常来吗?那还可以。 “我付你房租,不过要过段日子。” “不, 我只想你帮个忙。” “你说。” “让原非跟你住一起。” “嗯?” 这还真是个不情之请。 不是说我帮他带孩子多麻烦,反正我也要照顾宝贝,原非快三岁了,带起来也不麻烦,但是那可是他儿子,轻轻松松就交给一个谈不上相熟的人照顾,我这么让人有安全感吗? 季修齐解释, “你可能不知道,自从我太太去世后,原非就一直不说话,连跟我也不说,他很喜欢你,也很喜欢跟宝贝玩儿,所以……当然,我可以请人照顾你们,你只要陪陪他就好。” “这样啊。” 我倒是看得出来原非不喜欢说话,只是没想到竟然有那么严重。既然如此,那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以是可以,就不用请人了,我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不过你还是要多陪陪他,毕竟这是你儿子,别让他跟你生分了。” “好。” 季修齐点了点头,打开了院门,木墙角放了一堆香松木, “先时我太太最喜欢晚上在院中架起火来,用香松木烤秋鳜鱼,如果入秋还在的话,你不妨也试试。 房子里什么都有,你还有什么想置办的,可以一并跟我说,不必客气,另外,这间原本是我太太和原非住的,我工作不在这小镇上,不常来。” 我看了看房间里的陈设,并不多么奢华,但也有一分古朴雅致,客厅有一床古琴,可见他妻子是个温婉贤淑的人。 “这琴是你太太生前的吗?” 季修齐摇了摇头,神色怅然, “她原本喜欢古琴,我之前却没在意,这床琴也是她去世后我才找大师做的。” “原是这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这世上的感情,总有那么多来迟的。 宝贝和原非进了屋子就楼上楼下的跑着玩起来了,尤其是原非,可能是因为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比平时活泼了许多。 季修齐从客厅的木桌下取出一只小箱子, “这是一个简单的家庭医药箱,里边准备了一下头疼脑热的药,过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我看了看手腕,虽然伤口不深,但感染了也挺麻烦的,我也就没矫情,坐了过去。 几个小时,伤口浅部已经结了痂,粘住了手帕,揭开的时候我不禁痛的吸气,季修齐看了我一眼,拿剪刀剪下多余的布料,一边用淡盐水帮我冲洗伤口,一边同我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没有个照应难免让人担心,这样我请一个值得信任的佣人过来,平常没事你可以不用安排她做什么,有事的话就照应一下,我也放心,这样可以吗?” 我想了想,的确多个人放心一些, “好,听你安排。” “还有就是原非,他吃饭总是不认真,晚上睡觉习惯点上一支小蜡烛,我买了一些放在抽屉里了,你费心了。” “没关系,他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吗?我注意一下。” “这个倒没有,就是他不吃辣。” “好,我记住了。” 最后,季修齐在我清洗好的伤口上撒了些药粉,用纱布缠了起来,打了个蝴蝶结系住。 “好了,你介不介意我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房子。”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季修齐低头一笑, “我只是觉得,你并不喜欢跟我相处。” “不好意思。” 这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兴致不高,虽然我的确觉得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怎么合适,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房子,他想跟儿子多呆一会儿我有什么好介意? 季修齐也只是看着原非和宝贝玩儿了一会儿,叮嘱他几句听话就离开了,随后差人送来了一些时令食材,还给我和宝贝都带了些换洗衣服,送食材的人也就留下了。 是一个看上去不足三十岁的年轻女人,跟阿美有点像,梳着一条金马尾,身姿丰腴,五官很美。 “夫人,晚饭我来准备吗?” “我跟你一起吧。” 我是喜欢一个人做菜的,可是这几天呆在医院,精神并不很好,可能需要个人帮忙。 晚饭我和金娜一同做了一道松子排骨汤,一盘杏仁豆腐,一道油淋娃娃菜,挺简单的但也有荤有素有豆类,营养全面。 “宝贝,原非,过来吃饭了。” 宝贝跟我在一起的缘故,一点也没有因为新环境而拘束,哒哒哒的跑过来坐下来反倒是原非,这是他的家,反而感觉跟寄人篱下一样,脚步踟蹰,不敢上前。 我走过去弯腰把他抱起来,他还小,比宝贝轻多了, “原非饿了没有,去尝尝阿姨做得到喜不喜欢吃。” “阿姨,你要做我妈妈吗?” “……” 我还没说话,宝贝原本背对着我们的小脑袋不楞一下子就扭过来了,我对原非笑了笑, “当然不是了,阿姨是你妈妈的好朋友,来代替她照顾你,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跟阿姨说。另外,这里是你的家,阿姨和宝贝只是来做客的。” 原非听的似懂非懂,还是点了点头。 “谢谢阿姨。” “不客气,我们去吃饭。” 季修齐说的对,原非吃饭确实是不认真,根本就不自己动手夹菜,只抱着一碗米饭小口小口的吃。我给宝贝盛了碗排骨汤,又给原非盛了一碗, “原非,阿姨喂你吃好不好?” 原非抬头看着我,眨眨眼睛不说话,我把小排骨头剔出来,用小勺盛着肉和汤一起喂给他, “姐姐小时候阿姨也是这么喂她的,来,啊呜……” 原非看了看宝贝,张开嘴巴一口吃了进去, “好不好吃?” “好吃。” “那再喝一口,来……” 我一点一点的喂原非吃饭,才发现,他也并不是不喜欢吃东西,只是他不善于表达,更羞于索取,明明想要,却说不出口,小小年纪就这么多顾忌,真是让人心疼。 临睡觉前,我拿出季修齐准备的蜡烛来,就是白色的小蜡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且我觉得晚上睡觉点这种蜡烛并不会觉得温馨,反而诡异。 “原非点蜡烛是晚上会害怕吗?” 他摇摇头, “妈妈会自己做蜡烛,是彩色的,很漂亮。” “……” 这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好不好?这个季修齐,怎么当爸的呢? “原非,今晚咱们不点蜡烛了,阿姨讲故事哄你睡觉好不好?明天阿姨陪你做蜡烛。” “好。” 我小心照顾着原非的情绪,看他是不是真的愿意这样。因为他跟我不熟,所以有些东西他接受,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不会拒绝罢了。 还好,他故事听的很认真,还会问我几个幼稚的问题,我耐心说给他,他才闭上眼睛慢慢睡着。 我哄完原非回到房间,宝贝坐在**看着我,颇有几分不满,我知道我的小公主又吃醋了,我坐过去把她抱到腿上,亲了几下, “宝贝,妈妈的乖宝贝。” “妈妈你都没有喂我吃饭。” 我揉了揉宝贝的头发, “你看原非弟弟那么小,就没有妈妈了,他爸爸又不在这里,是不是好可怜?” “嗯……好像是。” “那我们要不要对他好一点,好好照顾原非弟弟?” “可是你是我妈妈,我要妈妈对我好。” “好好好,妈妈搂着宝贝睡觉好不好?” “好。” 宝贝搂着我的脖子躺下,跟以前一样,小腿缠在我腰上,我拍着她的小屁股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半夜里,我透过窗帘缝隙看向窗外,天色湛蓝,月朗星稀。 不知道纪梁现在在做什么。 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我又何尝不是那么爱他,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爱就像带着仙人掌的拥抱,不知不觉的让我遍体鳞伤。 终究是……覆水难收了。 (本章完) 第287章 白壁有瑕 第287章 白壁有瑕(1/3) 我们的婚姻之于他就像一场闹剧,他一定恨极了我,在他原本不需要爱情的生命里忽然出现,死缠烂打的跟他在一起,又倏尔消失,让他徒生出许多烦恼来。 错过的爱情,终究留不住了,也许我当初真的不应该再去打扰已经改变了人生的他。 宝贝半夜醒过来,摸着我的脸爬起来看我, “妈妈……” “怎么了宝贝?” “我想爸爸了。” “……”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也不知道就这么把宝贝带走了,对宝贝,对纪梁,是不是都太不公平了。 “宝贝乖,过一阵子,我们就回去找爸爸。” “真的吗?爸爸妈妈还会在一起吗?” “……会,会在一起的。” 宝贝这才放心的又躺下睡觉,我不想骗她,可是无论如何也对一个小孩子说不出狠心的话来。 我又何尝愿意跟纪梁分开呢,爱他已经花光了我全部力气,我很确定,往后余生,再也不会这样爱一个人了。 我托季修齐给我买了一些香料,在阁楼上背风面整理了一间小小的调香室,来打发闲暇的时间。 有时候我跟金娜会带着宝贝和原非一起去小镇上走走,更多的是去贝湖边,虽然听闻冰封期的贝湖美得不可方物,游客才最多,但这个季节也有不少畏寒的男男女女慕名而来。 我喜欢听他们的故事,有感而发时也会拿木屋里的香料简单的调一瓶香水回赠。 原非渐渐跟我熟络起来,会很宝贝一样亲我的脸,毕竟是个小孩子,谁真心对他好,他就对谁敞开心扉。 “奶奶说她跟爷爷认识了八十年了,她们九岁就认识。” “后来爷爷去当兵了,奶奶就一直等他,等啊等啊……等了好几年,爷爷终于回来了。” “后来她们有了五个孩子。” “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我坐在木凳子上歪头笑着听着宝贝和原非一人一句给我翻译着邻居老奶奶的故事,真是惭愧,出门在外还要两个小屁孩给我当翻译。 “奶奶请我们进到她家里去看。” “好啊,告诉奶奶,妈妈真是太荣幸了。” 居住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木屋,散发着白桦木特有的岁月沉香,奶奶穿过客厅,来到书房,从领口掏出钥匙,打开办公桌的抽屉,里边是一封封泛黄的信件。 我虔诚的取过一封来拆开,字迹遒劲有力,可惜,我一个字也不认识。 “小心拿哦,不可以弄坏。” 我递给宝贝让她看。 这是阿伊娜莎奶奶丈夫的书房,自从她丈夫去世,已经十年没人用了,她依旧每日前来打扫,角角落落,一丝灰尘也没落下。 阿伊娜莎奶奶不识几个字,所有的信件都是她的丈夫从前线寄回来的,每次她只回寄一片白桦林的叶子,她的丈夫便知道,妻子安好,故园依旧。 虽然不识字,但阿伊娜莎几乎背过了每一封信件,她说,即使后来他们已经团聚,她还是会时常拿出来看一看,虽然看不懂,每次两个人吵了架,阿伊娜莎奶奶就拿着这些信件给儿女看,让他们读给她听,听过之后,就觉得没什么好互相抱怨的了。 是啊,爱情已经跨过了生死,还有什么不能克服。 我抬起指尖嗅了嗅,还留着七十年前纸张上 微微的油墨味。 有多久都没人写信了,想想现在即使不打电话,也会发电子邮件,这种鸿雁锦书,鱼传尺素的流金岁月,着实值得一品。 临走之前,阿伊娜莎奶奶取出一片硬纸卡送给我,背面粘着一片微微有些破损的白桦树叶。 “奶奶说这片树叶有七十年了呢,她寄过去给爷爷的树叶,爷爷都留着,仗打完了,什么都丢了,爷爷就拿着一本册子回来,里边夹满了树叶。” 我将硬纸卡小心翼翼的用纸包起来放进挎包的夹层中,这承载了战火纷飞岁月爱情的一片树叶,分量着实不轻。 回去的路上我一手领着宝贝,一手领着原非,颇有点儿女双全的幸福模样。 就是不知道我的晴天和勤思怎么样了,我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他们都百天了。 纪梁一定都将他们照顾的挺好的吧。 “修齐,你来了。” 回到木屋的时侯,季修齐就等在门口,每次都这样,即使这里是他的房产,但我们如果不在,他也不会自行进入。 “今天下午刚好有空,来这看看,顺便带了点东西。” 我打开门,接过季修齐手里的东西,上好的雪花牛肉,最适合做石烤肉了,正赶上我今天心情好,麻烦一点也不要紧了。 这一个月季修齐每隔四五天就来一次,逐渐的我们也相熟了,相处起来也没什么隔阂,我做饭,他过来给我打下手。 “你帮我把那两块扁扁的石头拿到微波炉里加热一下,温度要高一点,不然肉会烤不熟。” “你到底是不是调香师,怎么这么会做饭?” 我一笑, “这算什么,我会做的多着呢。” 季修齐看着我笑了笑, “原非他比原来活泼了许多,让我省心多了,真是谢谢你了。” “对小孩子可不能省心啊,一定要好好注意他们的情绪,原非很懂事,你对他好,他自然就对你亲了。” 我一边跟他聊着天一边把整块的牛肉切成了一毫米左右的薄片,一会儿放在烤热的石头上,一下子就熟了。 “你躲开点,我调个蘸料。” 季修齐尴尬的躲开了,自从他进了厨房就站这里也不对那里也不对, “你赶紧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季修齐委屈, “我还没被人这么嫌弃过。” 我取了几个小碟子,放上白芝麻和黑椒粉,一会儿吃牛肉沾上点味道最好。 “这碟是宝贝的,这碟是小鲫鱼的,没有辣椒的,好了,开吃啦。” 切好的牛肉片片铺在刷了油的青石板上,发出“呲啦呲啦”的声响,宝贝和原非也顾不上烫,吃的满嘴都是蘸料。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 我光顾着烤肉并没吃几口,只看着他们就觉得幸福。 “不要光顾着照顾别人,你也吃啊。” 季修齐夹起一块裹满芝麻的牛肉送到我嘴边,我也不知怎么,就阴差阳错的把他当成了纪梁,张开嘴巴吃了下去。 “哼!” 宝贝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刚刚的事情,我怎么能…… 宝贝直接从餐桌上跑了出去,我赶紧跟着她, “宝贝,宝贝……” 我在院门口抓住她,才这么一会儿, 她眼泪就流了满脸,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爸爸了?” “妈妈……” 我半跪着抱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妈我们回家吧,爸爸和弟弟妹妹还在家里等我们呢。” 我心里为难死了,我何尝不想我的勤思和晴天,可是我不敢回去,我不敢面对他…… “宝贝,你再给妈妈点时间好不好?妈妈真的……真的很难过……” “我想要爸爸……”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再给妈妈一点时间,妈妈跟你保证一定会给你爸爸好不好?” 宝贝摇头,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我说什么,她看到的就是我要跟别人在一起了,她的家早没有了,我该怎么让一个小孩子来理解我呢。 “妈妈,爸爸是不是惹你生气了?宝贝回去说他好不好?你不要不要爸爸了,他一个人在家里,好可怜哦。” 宝贝不住的哽咽着,听的我心都快碎了,最可怜的就是我的孩子们了,我的宝贝,我的晴天和勤思。 我抚着宝贝的小脑袋, “你听话,妈妈会带你回去的,一定会的。” 我无论如何也是拗不过她的。 我把宝贝抱进房间,哄了好久,百般答应才把她哄睡着,我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回去了会怎么样呢,纪梁一定更生我的气,他会怎么对我?再把我关起来哪里也不许去,或者干脆把我掐在手心里,一步也不让我离开。 时至今日,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开始怕他。 我起身离开卧室,走到阳台靠着栏杆,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你的人生是自己的,孩子再重要,也不能因为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委屈自己。” “……” 季修齐披了件衣服在我身上,一个月来,他头一次留宿。 “你要回去吗?” “总归是要回去的。” “就为了宝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看到的是,你曾为了离开他而不惜割腕自杀。” “我没有想要自杀,只是暂时离开一下,他其实对我很好,那时候也不过意识鬼迷心窍罢了。” 我想起纪梁的好来,且不说失忆前,就是之后,他也曾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给我准备那样盛大的婚礼,让我做最幸福的新娘,他也曾为了我搁置自己的事业,尽心尽力的照顾我的妊娠期……如果我不是跟他提分手,把他逼急了,他那次可能不会那么对我,也不会将我囚禁。 “鬼迷心窍……一时就是一世,他让你受了一时委屈,难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你不要说了,反正我是要回去的……” “不,你可以不回去。宝贝毕竟是个孩子,她会听话。” 季修齐拉住我的手,吻了吻我的指尖, “我想让你做原非的妈妈,让我来照顾你和宝贝。” “……”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 “这些天我看到你把原非照顾的这么好,你陪他做蜡烛,给他做他喜欢吃的东西,让他渐渐活泼起来,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我想要得到你,照顾你,不愿意让你受一点委屈。” 他低头吻上我的唇,辗转厮磨,等我反应过来将他推开,脸颊已有些发烫。 “莫离,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本章完) 第288章 相爱相伤 第288章 相爱相伤(1/3) 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即便是我跟纪梁分开,也不会随便找一个人就在一起了,何况他的身份我只是不愿意多想,并非一概不知。 “我不愿意,明天我就离开。” 季修齐摇头, “我不会逼你,即使你不愿意,也不必这么急着逃离。” “这不是你的缘故,而是我真的要走了,毕竟我的家在那里,他还是我的丈夫,我迟早都是要回去的。” “他就有那么好?” 我不答话。 “我如果不许呢?” 他的语气并不像是开玩笑,也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真切切的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命令感。 我不想跟他撕破脸。 “别开玩笑了,回去睡吧。”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他拉住我的手腕,我挣脱不开,回头看他, “是,我知道。我不仅知道你不是开玩笑,我还知道你还有一个名字叫索克斯。” 能把我藏的这么严实,连纪梁都不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我知道他的本事有多大,只是我不想说罢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你说原非是你的儿子,你那么爱他的妈妈,可是你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他跟你半分也不亲近,因为他妈妈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而是你的情.妇,一年到头你也没多少机会能来看他,他怎么跟你相熟? 原非的妈妈是被你的正妻杀死的,那时候你才意识到自己早就爱上了这个情.妇,所以你又杀了索菲亚。 你带我离开,或许是为了要挟纪梁,或者是你根本就见不得我们两个人幸福美满,所以……本来离开的元岐,是你让她回去的,回去挑拨我和纪梁的关系,然后又像个救世主一样忽然出现,让我在身心俱疲的时候来不及想太多就跟你离开了……我说的对吗?” 季修齐沉默片刻,轻呵一声,似乎变了个人, “既然知道,你竟然还妄想从我这个魔鬼手里逃离吗?” “你不是魔鬼,起码你是真的爱着原非妈妈的,就像纪梁,很多人觉得他是魔鬼,可是我知道,其实他很温柔很体贴,面对家人可以周到的无微不至,我相信你跟他一样,本性纯良。” “你既然知道,我就更不可能放你走。” 我垂眸无奈一笑,曾经我想要在纪梁和他的对峙中陪在纪梁身边,当时纪梁如何也不答应,现在倒是如愿以偿的搅和进来了。 宝贝一觉醒来,不再像昨天那么激动, “宝贝,我们过几天再回家好不好?妈妈答应你,除了爸爸,不会要别人的。” “我想把小鲫鱼也带走。” “你想的还挺美,小鲫鱼有自己的爸爸,不可以一直陪你玩的。” “可是我们走掉小鲫鱼会不开心,跟季叔叔在一起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开心。” “宝贝,不是这个道理的,血浓于水知道吗?小鲫鱼跟你玩有多开心,都不能代替他的亲人。” “嗯,所以季叔叔再好,也不能代替爸爸,不能代替晴天和勤思。” “……嗯。” 这个小鬼头,这是拐弯抹角的教育我呢。 我帮宝贝穿好衣服,下楼跟金娜一起做了些简单的早饭,季修齐吃过早餐便要离开,我带着两个孩子送他到门口,我也没提要离开的事,反正他现在不同意,多说无益。 临别之际,他让宝贝和原非回到房里,却忽然抱住我,我怎么推也推不开他, “你很美好,难怪纪梁会那么喜欢你,我也很喜欢你,但你如果不听话,我宁可毁掉你。” 听他这么说完,我基本就猜到了要发生什么,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战争,他们都不许我了解一下,却都不约而同的折磨我。 纪梁忽然出现,怒不可遏的将季修齐打倒在地,看着我的眼神更是要把我焚化一般。 季修齐擦着嘴角的血迹微笑着, “你的眼光果然不错。” 纪梁钳着我的手腕,力气大的几乎要握断了。 纪梁开车带我和宝贝回到伊尔库茨克的酒店,一路上的气氛吓得宝贝都不敢说话。刚到房间门口,纪梁直接把宝贝交给了安迪,开门之后便把我按在门板上粗暴的吻下来,我抵触,抗拒,躲避,却换来他更加愠怒的惩罚。 他掐住我的下颌,蹂.躏着我的唇瓣,连我的舌尖都咬破,我痛的掉眼泪,满嘴都是腥甜和苦涩的味道…… 纪梁低头看着我,几乎抵着我的鼻尖,连呼吸都带着怒极的轻颤, “他吻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吗?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他就那么好,让你放下自己的孩子不管去给他养儿子?” “……” “说话!你现在连一句话也不想跟我说了是吗?” 我顺着门板滑下去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痛哭,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可怜过,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元岐要对付我,纪梁也伤害我,还有季修齐,一出现就是为了算计我,我知道自己从来不值得他们这样做,于他们而言,我不过是一颗棋子,任他们勾心斗角,我在中间踞炉炭上。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根本就不该去追求已经把我忘了的他,忘了……就不是他了,可我却还是把一整颗心都放心了他手里,任他蹂。躏拿捏,收也收不回来了。 “我又该怎么办?” 纪梁单膝跪在地上,修长的脖颈无力的低垂着, “我到底要怎么爱你?” “你爱我……为什么让我这么痛?我痛的快死了,你知不知道?” 纪梁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要逃离?” “失望 ,我没有要跟你离婚,我只是想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可是你……那天你变得让我不认识了,让我害怕,让我不敢跟你在一起……” 纪梁站起来,退后几步转过身去,我看着他疲惫的身影,许久才听他说, “对不起,莫离……对不起……我放你走……你走吧……” 走……我走去哪里?事已至此了,难道是去季修齐那里吗? 我站起身来,从身后轻轻抱住纪梁, “我每天都很想你,这辈子,你就仗着我爱你,欺负我一辈子。” 纪梁一下子愣住,身体都僵硬的很,我解开薄外套,拉开连衣裙拉链,裙子滑落到地上,只剩下轻薄的白色吊带。 “遇到你之前,我一个人怎么样都好,遇到你之后,我就一秒钟都不想没有人疼爱。我也曾试过换一个人爱我,却发现不是怕没有人爱,只是怕你不爱我。” 纪梁转身抱住我,抱的我骨头都快碎了,他欲吻我的唇,又停在咫尺之间, “对不起,我爱你。” 我眼睛有些湿润了,他之前那么对我,我心里毕竟委屈。 “莫离?” 我抵在他怀里掉眼泪,他愣了一瞬,轻轻拍着我, “我若再伤你一次,一定不得好死。” 我抽抽搭搭哭的停不下来,我不要他不得好死,只是觉得我们爱的怎么这么辛苦,所有人都要考验我们,我矫情的觉得,我们已经受了几辈子的苦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宝贝一直撅着嘴巴不理纪梁,纪梁怎么哄她也哄不好, “你怎么老是欺负妈妈,你老是让妈妈哭!你这个大坏蛋!我不理你了!” 我捏了捏宝贝的小脸, “好了宝贝,是谁之前整天要爸爸的?怎么现在又不是那样子了?” “妈妈我替你教训他,你不要老是替他说话。” “好了,妈妈已经不生气了。” “真的?” “嗯。” “那也不行!我还在生气呢!” “嗯?你气性怎么这么大?嗯?” 我揉着宝贝的小脸,揉的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哎呀妈妈,你怎么这么好欺负!” 宝贝恨铁不成钢的扭过头去,我瘪了瘪嘴,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怪没出息的,谁让现在的我们俩,关系本来就不对等呢,先爱上的那个人是输家,何况我先爱了那么多年。 纪梁走到宝贝面前蹲下认真的看着她, “爸爸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欺负妈妈了,否则就众叛亲离,不得善终。”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戳了纪梁一下,宝贝撅着嘴, “我都听不懂你说什么!不过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就先原谅你好了。” 纪梁被她逗笑,揉了揉宝贝的脸蛋,宝贝一下子钻进他怀里,在他脸上吧唧吧唧亲了两下, “爸爸,宝贝想死你了!” (本章完) 第289章 冰释前嫌 第289章 冰释前嫌(1/3) 吃完午饭,纪梁从酒店点了一杯芒果慕斯霜淇淋,还故意躲着宝贝,只给我一个人吃。 “干嘛给我买这个,给宝贝吃吧。”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当初带你去看电影,出来买的冰淇淋,在一起之后,我愧对你太多。” 纪梁挖了一勺芒果喂给我,冰冰凉凉的带着丝丝缕缕甜味,那时候他也是认真追过我的,才过了不到一年,仿佛就远的跟上辈子的事情一样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是啊,我是忘了,你离开我之后,我才想起来,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人,怎么那么不珍惜呢?” 纪梁将我拥进怀里,紧紧搂住, “我虽然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但我真的很爱你。” 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 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只是他的爱太专横,太强势,太不容反抗,一不小心就将我戳伤。 “那天我不该那样伤害你,都是我的错。” “你不要说了。” 我闭上眼睛,不愿意再想起来那天,这些天没有他在身边,我一遍一遍的想他,想起他对我的好,我便忍不住要回去找他,可是再一想起那天,我就难过的仿佛在心口划了几道口子。 那天他像疯了一样要我,我还发着烧,原本就不舒服的身体被他做的浑身发烫,骨头都痛的像被碾碎了一样,任由我怎么哭泣求饶,他就是不答应,要了我一次又一次,等到他发泄够了,我只觉得我的人我的心都死了。 他先是伤害我,又自以为是的夺去我的自由,我不知道他是爱我还是单纯的想要占有我,我以为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了,可是……连宝贝都知道,我太没出息了。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迈不过这道坎,我不会逼你,如果你真的不想呆在我身边,随时都可以离开。” 我睁开眼睛,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刚刚纵使是我主动给他,但我真的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回应他,将一场情事做的缠绵入骨,纵使我强迫自己重新跟他回到以前那样温馨的相处氛围,也还是让他看出了我的强颜欢笑。 甚至还没有跟季修齐呆在一起的时候轻松自如。 我爱他啊,可是我也是真的介意他在情事上对我的强迫,那一刻我的痛苦无助不会因为对方是我爱的人就消弥半分,相反的,有增无减。 从前纪梁也那样吓过我许多次,虽然他没有真的欺负我过,但每次我的恐惧都是真的,即使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会记得当初被李老板强迫的恐惧无助,可现在他真的这么做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即使是他伤害了我,但我不会忘记那个人,那个毫无原则的纵容我宠爱我的人,那个把我当成生命的人,那个可以为了我舍弃自己的人。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晴天和勤思还好吗?” “他们都挺好的,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好。” 我看了看窗外,少不了还是有些记挂原非,那个孩 子内向,又很重情义,相处了这么久,走的时候,也没好好跟他道个别,不知道季修齐懂不懂得照顾他了。 “季修齐他……是个坏人吗?” 纪梁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如果他坏的彻头彻尾,我们哪还有机会坐在这儿聊天了。” 纪梁跟我说了一下别人口中说的他和季修齐的事。 他们两个同岁,原本同在法国上学,纪梁学调香,季修齐学土木工程,异国他乡都是华裔,并不难认识,何况两个人都那么优秀,很快就熟络起来。 季修齐生活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人很优秀,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里,短板比长板起的作用要大的多,虽然也有不错的工作,但他总觉得配不上自己的才华,更不甘于屈居庸者之下。 季修齐是通过纪梁认识的索菲亚,长他几岁的漂亮女人很快就被这个年轻男人吸引,他也争气的得到了纪梁外公赏识,就这么进去了他向往的所谓高层社会。 其实,生活各处皆是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边的人想出来。 这句话被纪梁和季修齐诠释的最好。 由于纪梁对那边事业的消沉态度,季修齐的精干积极就格外受重视,不过,谁也不是傻子,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家产改名换姓,季修齐虽然管控的方面不少,但实际资产都在索菲亚名下。 婚姻本就只是一架云梯,时日长了难免心猿意马,这时候也就出现了原非的妈妈,那个女人的死亡给了季修齐很大的打击,他渐渐发现自己追求的不过是猴子手里捞起来的月亮。 索菲亚死后所有人都以为季修齐会趁机自立,后来却发现,他不过是在一步步退步抽身,至于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 只不过是因为心里对纪梁一直以来的妒忌。 上学时候,羡慕他有强大的背景,如今痛失挚爱便嫉妒他有美满的家庭,也不是非要给破坏掉,但非得找点麻烦才甘心。 “……什么嘛,根本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却让我夹在中间,白白受委屈。你既然知道是这样,今天早上还打他打的那么狠,都快给他打死了。” 纪梁脸色微沉, “谁让他吻你了,还故意发给我挑衅,我没真打死他已经非常念着旧情了。” “……你们变态!” 我转过身去颇为不满的背对着纪梁躺下,他们这种人可真有意思,没事挑衅老婆玩儿。 回到上城后,我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香水上,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调香室里,季修齐虽然无心找麻烦,但圣彼得堡的事情终究没解决,纪梁每天还是很忙,我们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晚上难得纪梁按时回来,我刚从调香室下来,就嗅到了米粉的味道。 我记得纪梁给我做过一次对浇米粉,到那时好像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吃的时候米粉已经泡的赶上筷子粗了。 “你都少有不加班的日子了。” 我进厨房帮纪梁一起做浇汤,这几天他除了早饭几乎都不在家里吃,中午不回来,晚上有应酬,很多时候他回来我已经睡着 了。 “我以后尽量早点回来,多陪陪你。” 我摇头, “我又没什么事,陪我干嘛,你注意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看你黑眼圈又重了。” “是吗?” 纪梁看向我这边,我点了点头, “拿土豆片敷一下可能会好。” “敷那个干嘛,当然是留着让你心疼的。” 我白他一眼, “我又不心疼。” 不敷拉倒,省得出去勾.引人,米粉出锅,对浇的辣度正好,爽口但不烧心,非常下饭,宝贝都吃了一小碗。 其实我可以感受到回来之后纪梁对我的每一点好,冰淇淋,对浇米粉,其实这些细枝末节的好处,比那些凤毛麟角的钻石珠宝更我感动的多,我什么也不缺,就是缺他爱我,体贴我。 睡觉前,我手机收到一条视频通话申请,是季修齐,我身边的纪梁分明也看到了,我猜大概是原非想我了,想跟我说话,这个季修齐虽然没做什么好事,但也没对我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何况原非又只是个小孩子,我便看了纪梁一眼,接了起来, “阿姨!” “原非,阿姨好想你啊。” “原非也好想阿姨,阿姨你看,伊尔库茨克过几天下雪了,贝加尔湖会结成蓝冰,我要坐着雪橇去找阿姨。” 我被小孩子的傻话逗笑, “爸爸呢,在陪你吗?” “嗯,爸爸在呢,现在爸爸总陪着我,还会给我做饭了,虽然做的没有阿姨做的好吃。” “你要乖乖听爸爸的话,认真吃饭,好好睡觉,等阿姨有时间了,就去看你。” “好,我等着阿姨,把宝贝也带着。” “好,原非拜拜。” “阿姨再见。” 我松了口气,之前还担心季修齐没有长进,不会带孩子呢,现在看来没什么问题了。 打电话的时候纪梁就一直盯着我,都打完了还在看,我像他解释, “小孩子嘛,相处时间长了就有感情,小小年纪没了妈妈,怪可怜的。” “你不许跟他爸爸有感情就可以了。” 我瞪他,胡说八道什么呢。 纪梁无赖似的抱着我, “我也很早就没了妈妈,你能不能也可怜可怜我啊?” 我摸了摸纪梁的脸颊,自从十几天前再见他,他就清瘦了许多,显露骨相,脸上的轮廓更加硬朗。 我的确挺心疼的他。 我也想把他喂胖一点,可是他一日三餐都鲜少在家里吃。 “那你多睡会儿吧,睡觉最补身体了。” 我推开他钻进被窝里,纪梁无奈一笑,反手关了床头灯,掀开被子将我轻轻拥在怀里睡觉。 从前我睡觉总要枕着他的胳膊,让他抱着,面对着他温热的胸口才踏实,现在成了背对,纪梁也没说过什么,只是默默的换了种方式抱我,也不会抱的太紧,只将胳膊绕过我的身体,握住我放在胸口的手。 他吻了吻我的鬓发, “莫离,晚安,我爱你。” (本章完) 第290章 相依为伴 第290章 相依为伴(1/3) 第二天上午,我把之前在利斯特维扬卡调香水收集的故事视频整理了一下,发给莉莉安,让她交给宣传部后期制作一下,日后作为沙龙香的首批体验者放在展馆里。 除去阿伊娜莎奶奶的那个,有九个小故事,既有甜蜜青涩的小情侣,也有已到金婚的深情伉俪,被爱情伤过的失意人,背着吉他穷游的流浪者,追寻诗和远方的梦想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笔者,查理芒格伊壁鸠鲁的优质女人……让一个个有趣的灵魂散发出迷人的幽香,真是一件让我自豪的事情。 至于阿伊娜莎奶奶,我难得还没忘记七年前跟德维特奶奶,gc掌门人merria约定的哪一款香水,岁月浮沉,物是人非。 诚然,这种带着岁月积淀的味道不会成为热销爆款,但作为复出的代表作,还是非常不错的,而且这些年伊人一直做爆款,做热销,一直在安全领域畅游,所以这款香水不仅是复出,也代表着我个人由商业香向沙龙香的转型的一个预兆。 过几天,我应该要去一趟法国,跟merria方面商量一下关于香水的问题。 我打开衣柜,衣服倒是不少,全都是去年时装周的款了,最近焦头烂额的,一直也没心情好好捯饬一下自己,气色也不是太好,蓬头垢面的,真成黄脸婆了。 中午我妈过来帮我看孩子,我跟单身女青年莉莉安约了个饭,下午一起去购物做spa。 “你看你,天天捂在那个不见天日的调香室里,这气色跟得了白血病似的,你看我,自从离了婚,容光焕发。” 我看了莉莉安一眼,确实,她离婚之后年轻了好几岁,三十岁的女人,风情而不风.骚,丰腴而不油腻,连头发丝都散发着迷人的味道,天生尤物。 这是什么道理呢,难道婚姻就真是女人的坟墓? “你这两天憔悴的格外厉害啊,前一阵子说要复出,结果摆了我一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跟纪先生出问题了?” “嗯,有点问题吧,没法跟你说。”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不过女人总要对自己好一点,不要想着当良家妇女,你知道你最辉煌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吗?” 我想了想, “我香水销量一次一次被自己刷新的时候。” “no,是前两年纪梁死了全上城的男人都惦记你的时候。” “放……屁。” 那两年我难受死了,风光个屁。 “再说那些人没一个安好心的,不是图财就是图色,我看着就烦。” “你这就不懂了吧?甭管是钱财还是姿色,女人一勾手指就有男人往上凑那就叫本事,况且,alex不就是真心喜欢你的吗?有真心也有假意,这才叫完美。除了你才不会有傻逼把人家拒绝的一点余地也不留呢。” “什么?你跟蒋翼在一起的时候还留着一个加强排吗?” 莉莉安极其认真, “是啊,我有时间还跟他们出去喝酒吃饭呢,但是喝酒吃饭就是喝酒吃饭,我一心一意对蒋翼,也没出.轨给他戴绿帽子,有几个喜欢我的人怎么了?况且后来我为了他忙的连喝酒吃饭的时间都没了,落着什么好处了?” “……” 仔细一想,这话说的简直不要太对,我这前二十七年怎么活的这么老实呢 ? 吃完饭我跟莉莉安去做了个spa,整了整头发,换了个造型。 裹着浴巾做熏蒸的时候,莉莉安在我胸口掐了一把, “你这胸也可以啊,喂完孩子也没瘪,还大了,快到c了吧?” 我白她一眼,其实我也没喂多久孩子,隔了一个月奶就没了,坐月子的时候营养足,在家没事就做做瑜伽,身材还是有长进的。 虽然这两个月我疏于打扮,但好在吃的还算营养健康,皮肤虽然天生苍白,底子还是不错,补水焕活营养做完全套,感觉自己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连带着心情都好多了呢。 “莫小姐的脸真高级,虽然第一眼不够甜美惊艳,但是五官立体,骨相很美,深眼窝,平行宽双眼皮,亚洲人少见的高鼻梁,唇线清晰,难得是东西方,男人女人都喜欢的长相。” 我笑了笑,闭上眼睛把自己交给他,果然一般造型师的审美都跟常人走出入,跟他说的恰恰相反,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长的不好看,皮肤白的吓人,眼睛周围又带了一层晕影,总跟没睡醒的,事实是,女孩子男孩子不喜欢跟我玩儿。 长大点,上了高中眼界开阔了,别人知道了我是混血长相,我自己也知道,虽然跟传统美的人面桃花没有半分关系,但我对自己相貌的接受度和自信度已经提高了很多。 那时候我开始有自己的价值观,会攒点钱买时下流行的大牌单品,或者是蒂芙尼耳环或者是伊夫圣罗兰唇彩,偷偷拎香奈儿的平价包,算得上是学校里走在潮流尖端的一部分。 现在想想,思想还不如十几岁的时候了么? 短短的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先看到一地碎发,我立刻抓起自己的头发,原本及臀的长发剪掉了二十公分左右,烫成优雅的大波浪铺满肩背,动一动脑袋,如海潮如丝缎。 我弯起嘴角,意外的喜欢。 从前做造型我总要叮嘱造型师一百遍,不要动我的头发,不要动我的头发,不要动我的头发。 今天忘记了,反而惊喜。 卷发红唇,亮银色长袖短裙,外搭一件无袖长风衣。 make the change,生活重新绚烂。 “走走走,去酒吧,绝对的焦点。” “好,我也好久没去了。” 真是的,以前不爽就去喝酒,现在都好久不喝酒了,纪梁宜园里还有特别大一个酒窖呢,什么酒都有,以前住在哪里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做不同的饭,搭配不同的红酒。 自从八年前来过一次,八月酒吧就成了我最喜欢的酒吧,位置隐秘,人不算多,但配置顶好,歌手和灯光一样糜颓慵懒,各式各样的鸡尾酒都有,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觉得过分或者荒唐。 虽然我也遇上过送我毒药的不法分子,不过依然记吃不记打。 奇怪的是,这酒吧是蒋翼第一次带我来的,他却没有带莉莉安来过一次,可见男人如果真想跟一个女人结婚的话,是不会带她来酒吧这种地方的,尤其是这种酒吧。 “喝点什么?” “来这里一定要喝bloody mary(血腥玛丽),我就会调,我给你调一杯。” 不是我吹,之前看德维特调酒我就特别帅,虽然没什么吧台里边调酒师那些花里胡哨的炫技动 作,但是酒好喝最重要。 “你好,我想借用一下你的位置。” 得到调酒师允许,我站到吧台里,拿了一只盎司杯,一个摇酒壶,加了冰块后,倒进五十毫升高浓伏特加做酒基,用盎司杯加入十毫升柠檬水摇匀后加入胡椒粒,海盐,tabasco,接着摇匀后加入一百二十毫升番茄汁,摇匀后倒入利口杯,色泽鲜红,口味又咸又甜,非常的独特。 “不错嘛,有模有样的。” “等一下。” 我从吧台下抓了一把香菜梗洒在液面上,红红绿绿,美得很。 “香菜梗比芹菜梗味道好,慢用。” 莉莉安皱了皱眉,将信将疑的拿起来, 这酒看起来全是通红通红的“血样”,有点令人不安,不过喝起来却是用了足够番茄汁的有益健康的鸡尾酒。 盐、胡椒粒、辣酱油、辣椒汁等调味料都加进去,就可以代替早餐,正如享受色拉。 “你调的倒没那么恐怖,又甜又咸的。” 我一边调着下一杯,一边跟莉莉安科普, “当然了,我除了会调香,吃喝也是出类拔萃的。这可是一款有故事的酒,在16世纪中叶,英国女王玛丽一世当政,她为了复兴天主教而迫害一大批新教教徒。人们就把她叫做“血玛丽”。在1920——1930年的美国禁酒法期间,酒吧创造了这款通红的鸡尾酒,就用“血腥玛丽”给它命名。” 莉莉安又喝了几口, “那你这是调什么?” “dry martini(干马提尼),烈酒。” 五十毫升杜松子酒和十毫升苦艾酒混合均匀,倒入鸡尾酒杯,杯口点缀一颗橄榄,非常简单,但口感相当锐利。 我忽然想装个酷,问旁边酒保借了个打火机。 嗤—— 淡蓝色的火焰在液面上跳动着,有一种夺魄的美丽。 我舔了舔唇,带着火焰一饮而尽。 “嚯……挺会玩儿的嘛,当家庭主妇真是委屈你了。” 我心虚一笑,还好没烫着嘴。 “美女酒调的不错,进来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 肩膀上搭了一只咸猪手,我厌弃的抖了一下肩膀,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三十郎当岁,邋里邋遢的,流氓和耍流氓的对象也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就算我现在再不济,这种人也敢跟我搭讪了? “哪来的瘪三啊?” 莉莉安同样不屑的瞥他一眼,那人讨了个没趣,拿食指点了两下,讪讪离开,我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不该是这个反应。 “要不我们先走吧。” “不至于吧,不就是个古惑仔吗,你现在良家妇女成这样了,这点小事害怕什么?” “不是,我是觉得他好像反应不太对。” “哎呀管他什么反应,全上城也没人敢得罪你们家纪先生。” “那我不想给纪梁惹麻烦……” “两位美女不给面子吗?” 蹩脚的中文钻进耳朵立刻引起了不适,没说几句话的工夫,刚才那人又从包厢里出来了,这次他是跟在几个皮肤黝黑,五大三粗的东南亚长相的人背后,我看了一眼那个包厢,平时根本不对外开放。 这下可好了…… (本章完) 第291章 生死一线 第291章 生死一线(1/3) 这五个大汉将我们俩围得严严实实,往周围一看,原本不多的客人也陆续被疏散了,莉莉安一下子站起来, “我提醒各位,这里是中国,法制社会,有警察。” “这家酒吧,我的地盘,我的社会,你们最好乖乖听话。” 莉莉安张口就要怼回去,不过这几个人纹身刀疤黑脸黄牙,一看就不是正道上的人,甚至都不是多少有点文化的黑道,没人跟她讲道理,现在嘴痛快了,一会儿身上就不一定痛快了。 “这样啊,可是这几位先生,我们还有事,不能相陪,真想找乐子的话,这位小哥一定知道更专业的。” “不就是让你做个陪嘛,废话真多,刚刚酒不是调的挺好的,再调一个!” “……” 我低声吐出一个以f开头的单词,人家几个还没说话呢,那个杂碎竟然狐假虎威起来了,说好的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呢,好好的人不当,非给人家当舔狗。 “来吧美女,被我们大哥看上了,你们还有福气了呢。” 说着话,那黑大块手里就玩儿起了蝴蝶刀,嗖嗖带风,我跟莉莉安都不由自主的身子一僵。 去他妈的福气,看这样他们差不多是东南亚恐怖组织之类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他们那群人,生活在热带雨林里,跟类人猿似的,给我个酋长夫人当我都嫌那里蚊子多好吧? “妈的,栽了。” 莉莉安低声咒骂了一句,我掐紧了手里的手机,也不知道纪梁这时候能不能管点用,另外,我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屁的添麻烦,我死了才麻烦呢! “大哥,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我老公也是做这一行的,大家行个方便。” “你老公是谁?说来听听。” “alex—ekloss,纪梁。” 我说成个十分有底气的样子,不过纪梁那个人本来就不愿意掺合他外公的事情,所以未必有那么大的名声,况且这人是东南亚,纪梁他们那边的势力又在东欧,这……只能吓唬一下子了。 那黑大块偏头问刚刚的瘪三几句话,那瘪三拿出手机来,我一想这下可不完了…… “有钱的小白脸?” “谁会把这种身份放在明面上?” “道上我也没听说过!不识相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别碰……”刚说了两个字,脑袋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打的我眼冒金星,晕头转向的,接着就被拉进了包厢里,整个包厢只不过是个楼梯间,通往的地方比楼上更加纸醉金迷。 我猛地一用力甩开钳制住我的人,拉着莉莉安就跑,虽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我们不可能逃出去,但那从内心最深处迸发出来的厌恶与胸口翻涌的恶心就是不允许我呆在这里。 “啊……” 一只橘子打在膝窝,我立刻腿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看着那几个人向我们靠近。 我竟然在这种地方一层之隔上饮酒寻乐许多回 ,这回栽了,也纯属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莉莉安就倒霉多了,她才头一回来。 那几个人走到跟前,我跟莉莉安下意识抱到一起,准要挨打了…… “怎么找两个女人这么麻烦?别动手,打成丑八怪倒人胃口。” “……” 还好是先免了眼前的皮肉之苦,来人是个白净的中国人,我听到黑大块颇为不满的碎念了几句, “洋鬼子毛病就是多,还嫌这里的女人不干净,非从外边找,妈的……” 洋鬼子,嫌不干净……就不知道是个讲究人还是个大变态了。 我被那只橘子打的不轻,走路腿都有些用不上力,走进包厢,这倒是难得跟外边不一样,虽然装修的金碧辉煌略显俗气,但起码干净整洁,不像外边,没些乱七八糟的营生。 绕过屏风,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西装眼镜男和一个短袖纹身男人,画风极其不同。 那个西装男人长相上乘,气质斯文,还有戴着眼镜,大有斯文败类的感觉。 看到我们俩之后,文身男先说话, “文森先生,你不喜欢这的女人,我给你另准备了两个,都是干净的,你看看姿色。” 被叫做文森的男人抬起眼睛扭头像我们看过来,那眼神分明就没什么欲望。 这么点眼力见也没有,以己度人,以为自己是野驴,别人就也好这一口吗? “银色裙子过来。” “……” 我一时愕然,再看向那人,眸光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无趣,仿佛看到了猎物。 这种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我不至于有这么大魅力吧? “我有丈夫。” “你丈夫叫纪梁。” “……” 我一下噎住。 原本以为看这人的相貌气质,背不住会熟悉东欧实力,我再拿纪梁出来说话可能管用,这倒好,人家不只认识纪梁,连我都一起给认识了。 “你丈夫不是纪梁,我还没兴趣呢。” 我再仔细打量文森,原本看了一眼觉得他哪里熟悉,现在才看清楚,他长得跟前一阵子领盒饭的索菲亚还真是一个眸子刻出来的。 “你是索菲亚的弟弟。” “是个聪明女人,怪不得纪梁把你当成心尖宠。” 我低头抿唇,想骂娘,之前我是怎么想的,非要让纪梁干嘛都带着我,现在好了,如愿以偿了,不仅惹了季修齐,还惹了这么个斯文败类。 “你送我朋友安全出去,其他的再说。” “莫离……” “本来就跟你没关系,你就当今晚的事情没发生。” “可是……” “别可是了,我不会有事的。” 文森一抬手,身后的一个保镖过来将莉莉安带走了,我松了口气,这场面也算是没少见了,再一惊一乍的也不合适。 “你想做什么?” 可别说是睡我,大家都不是变态,没事儿**着玩儿。 “过来坐。” 我也没客气,直接坐了过去。 文森往后一伸手,立刻有人递上了一块白布 包,打开之后是一把普通的左轮手枪,沾满了鲜血,里边还剩三发子弹。 “索菲亚就死在这把枪下,一共六发子弹,打没了三发,以他的枪法,开一枪还不够,还要再补上两枪,可恨不可恨?” “索菲亚不是纪梁杀的。” “可那是他表姐,毕竟是表姐,他怎么能两次三番放过杀他表姐的人,合适吗?” 我默然,不是因为无言以对,只是如果两个人的感情真有那么深刻,即使我说出天大的理由在他心里也不成立,他姐姐死了,他就要全世界给他陪葬,我有什么办法。 眼尾余光瞥到旁边的纹身男,我动了动眼睛看向他, “你听到了吧,我老公也是道上的,今天我要是出什么事,是你的人把我抓进来的,你就是最大的帮凶,他不会放过你的。” 听我这么说,纹身男脸色立刻变了, “文森,这个女人不行,虽然我们有生意往来,但是真如你们所说,我不值当的就这么白白得罪一个大人物,我来一趟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 文森低头一笑, “真是聪明啊,你们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你们也不会吃不了兜着走,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救你。” 文森拿出手机让我拨号,我拒绝,他都说了不会怎么样我,我为什么还要打。 “我不会打的。” “不打?那你等着我帮你把儿子女儿都带过来你再决定,怎么样?” “你……” “宝贝那个小丫头跟纪梁一样,从小就聪明的很,许久不见,我也想她。” “你有这工夫还是想想别的吧。” “……” 闻声我一下子抬起头来,明明没打电话,纪梁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纪梁……” 纪梁看着文森眸子微眯,目光并不落在我身上。 “这么快,比我想的还要快,果然还是这个女人有分量。” “过来。” 我刚要起身,文森一把将我搂住,刚刚的左轮手枪一下子顶在了我脑袋上。 “你要做什么冲我一个人!” “现在知道着急了?我们做个游戏怎么样?这枪里有一半子弹,咱们就赌赌看她这一枪下去是死是活,怎么样?” “你敢!我说了,你要做什么冲我一个人,与她无关!老爷子说过,祸不及妻幼,规矩就是规矩。” “祸不及妻幼,呵……那索菲亚呢,她就死的不无辜吗?她也是你的姐姐,况且当年要不是你引狼入室,她也不会认识季修齐那个混蛋!” “那你冲我来。” “冲你来?当然不可能,当初老爷子死了你无动于衷,索菲亚死了你还是无动于衷,怎么,现在在乎了是吗?那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这种失去至亲的滋味!” “她死了,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左轮手枪在我耳边飞快地转动,轻微的“咔哒”一声,弹孔对齐,仿佛是死神叩门的声音——纪梁向我跑过来,但是来不及…… 砰! (本章完) 第292章 无颜以对 第292章 无颜以对(1/3) 我认命的闭上眼睛,听着枪声响起…… 我一下子被纪梁拉进怀里,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弹痕,劫后余生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头发烧焦了一缕,脑袋还是完好无损的。 “混蛋!” “我说了我们不想因为你得罪他,我们要活着出去!” 刚刚坐在旁边的纹身男生死一线间抬起了文森的手腕,子弹几乎贴着我的头皮飞过。 我靠在纪梁身上,一瞬间有些腿软。纪梁搂紧我的腰,给我以支撑, “没事了,别怕。” “没事了?你们两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文森举起手枪,纪梁瞳孔一缩,看来事出匆忙,他什么也没带,我们就像猎物一般,生活在枪口底下。 “不要!” 几乎是扣动扳机的瞬间,纪梁一下子转过身去,高大的身躯将我挡的严严实实。 我就是个害人精,专会给他添麻烦…… “砰——” 两声枪响几乎完全重叠,纪梁抱着我转了一圈,看到文森鲜血淋漓的右手, “元岐?” 元岐的一枪直接打废了文森的一只手,这么一来,房间里另一个保镖立刻拿起了枪对准元岐,纪梁一把将我推开,紧接着用血肉之躯接住了飞向元岐的子弹。 “纪梁!” “纪梁!” 我紧紧按住纪梁鲜血不停喷涌的胸口,很快指缝中就渗出了鲜红色,纪梁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立刻被口中的鲜血打断,他皱眉看着我,眼神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的眼泪断了线一般滴落…… 后来keith赶来,解决了文森等人,纪梁被送去医院,我和元岐等在门口,根本无暇顾及彼此,都紧紧盯着手术室,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子弹从纪梁的锁骨下缘穿过,流了好多血。 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开眼呢,他明明不喜欢那个地方,却偏偏让他生在那样的家庭,他好不容易从那里边脱离出来,却所有人都不放过他,我们相爱却注定多生离死别,命运怎么就这么偏爱捉弄人…… 即使忘记了以前,他也是可以为了我不顾惜自己生命的,我为什么以前要那么矫情的跟他闹别扭,他明明他那么好,为什么之前我要一叶障目统统看不到?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如果不是我,他根本就不用受伤。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知道还怎么活了。 我跟元岐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四个小时,医生终于从里边出来, “手术跟顺利,不过还没度过危险期,再观察一晚上,熬过今晚就好了。” “谢谢大夫。” 我看着纪梁从手术室转入特护病房,他脸色苍白如纸,看不到一点血色。 监护室的门刚关上,我从玻璃墙外往里看着,元岐忽然揪过我的衣领,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即使她受过伤,依旧是身手了得,我丝毫没有反应的时间,登时便被打了个趔趄,不辨东西。 我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半边脸疼的发烫, 元岐凶狠看着我, “他迟早会被你害死的。” 我心里难受的滴血,心里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无论如何元岐她是愧对我的,她开枪打我,她破坏我的家庭,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让我对她控诉上好大一会儿,可是说再多也没有用,因为她说得对,我差点害死了纪梁。 不用她说,我已经自责的要死了。 “你三番五次给他惹麻烦,如果不是命大,他都已经死了两回了,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把枪开的准一点,哪怕事后被他杀了,我也要杀了你!” 我无言以对,是啊,我害了他那么多回,我太蠢,怎么学不会让他省点心。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不满意,他就逼我离开,可你懂什么,你能帮他分忧解难还是保护他的安全?你什么都做不了还整天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你看得见他每天的辛苦吗? 你急着给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你觉得自己可怜无辜,可你看得到他原本那么理智那么冷静的一个人,为了你整日买醉,喝酒喝到胃出血,却还是在一有你的消息之后丝毫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就去找你吗? 你霸占着他的好霸占的理所应当,可你为他做过什么,你从一出现,你就在吸他的血,我最恶心你这种女人,你现在就滚!” 我被元岐的一番控诉说的体无完肤,是,她说的对,我霸占着他的好,却从不知道他的辛苦,我的确连他胃不好都不知道,我知道他辛苦,却还是因为元岐的事情让他为难。 他为我做什么我都觉得理所应当,以至于我在他那里受一点委屈就成了不得了的事情,我怎么对他这么自私? “你如果还有点羞耻心,请你现在就走,否则,就算他再杀我一百次,我也要杀了你。” “我……我等他醒过来。” 我只想等他醒过来,确定他没有事情再离开,虽然我自私,我什么也不懂,但是我真的爱他,我也愿意为了他,不要自己的命。 可是空口无凭的爱他有什么用,我现在才发现,不是他不给我机会,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我每次都只会坏事。 我守在病房外,依旧是除了掉眼泪什么也做不了,反观元岐,她从头到尾没卖过可怜,没掉过眼泪,可纪梁每次有事情,她都能第一时间帮到他,不管她之前是不是想杀了我,不管她是不是受了季修齐指使来破坏我和纪梁,她对纪梁的爱与守护是毋庸置疑的。 “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他没事都能被你给丧气死。” 我无地自容。 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我跟对面来人撞了个满怀,一抬头才发现是季修齐。 “莫离?纪梁呢?” “他在里面。” 我泣不成声,在医院门口蹲在地上哭的狼狈不堪。 季修齐迟疑片刻,停在我身边耐心安慰我,我不想离开也不敢靠近,几乎在门口呆到了天亮,季修齐打电话给元岐,询问纪梁的情况, “他醒了?我 马上过去。” “他醒了?他没事了?” “没事了,我们一起去看他。” 我哽咽着点了点头,跟着季修齐一同上楼,一下电梯,我看到元岐坐在那里,跟纪梁说着话,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出现。 “怎么不走了?” 季修齐回头看我,我摇了摇头, “我不去了,知道他好就好了,你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的事。” 说完我逃一般的跑出了医院,元岐她说的对,我除了哭什么也不会,留在这里除了添堵能有什么用呢? 我回到家的时候才五点多钟,宝贝懵懵懂懂的下楼,一步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嗯……” “宝贝!” 我赶紧过去把她抱起来,宝贝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还好只剩两级台阶了,只是摔的哼了一声,都没有哭。 “妈妈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妈妈……宝贝怎么起的这么早?” “我要喝水,渴……” 我去厨房给她拿了一杯苏打水,宝贝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卧室里不是有吗?” “婆婆照顾弟弟妹妹,忘了给我拿。” 我一听,又有些犯头疼,我当初是怎么想的,明明一个还提都照顾不好,还要生那么多来给别人添麻烦。 宝贝喝完水,靠在我身上一闭眼又睡着了,我一夜没睡,抱着她在沙发上闭了一会儿眼睛,没多长时间,我妈就下楼来了。 “一晚上不回来,不知道自己生了一堆冤家吗?也是放心什么都交给你妈,自己都不管了!” 我疲惫的睁开眼睛坐起来,我妈年纪一大,尤其是这两年,格外喜欢数落人。 “你这干什么,跟人打架去了?脸都肿了?纪梁呢,他也一晚上没回来,没跟你在一起?” “纪梁他……出车祸了。” 我随口扯了个谎,起来洗了把脸,进厨房去做饭,纪梁他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东西了,我要不要做一点给他送去,熬点鸡汤还是白粥更合适? 可是,我都不能进去看他…… “你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锅都化了!” 我妈一出声我才注意到已经把锅放在了天然气上,都快烧着了,我一下子慌了神,仿佛跟发生了火灾那么大的事,赶紧接水把天然气给浇灭了…… “你……你疯了你!” 我妈走过来把我推到一边,关上天然气,又开始数落我, “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了,你干什么呢?你不是说纪梁出事了吗?你不在医院陪他,回来做什么?” “我在那里陪着有什么用!我又什么都做不了……” 我蹲在地上崩溃大哭,我妈看着我愣了半天, “纪梁是不是……很严重吗?你说话呀!” 我说什么?我说是我害得,说有比我好的人陪在他身边,用不着我这个麻烦精去给他添麻烦,可是我也不想这样,我不想给他添麻烦,更不想他受伤,为什么每次我都把他害成这样,害他失忆,害他受伤……我宁可这些都发生在我自己身上。 (本章完) 第293章 重归旧好 第293章 重归旧好(1/3) 事已至此,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整天都浑浑噩噩,魂不守舍,放心不下,又觉得没脸去看他。 “妈妈,你不是说爸爸让车撞了,我们去看他好不好?” 我看了看宝贝,是啊,不管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能不去看他,就算再没脸,该留在那里照顾他的人也是我,就算我们要离婚,也要等他好了再说。 “好,妈妈做点东西,带去给爸爸吃。” “嗯,还要买一束花,爸爸喜欢花。” “好。” 做完饭我照了照镜子,脸垮的不行,眼袋都快掉地上了,脸颊上还有五个指印,我赶紧画了个妆遮一遮,省得这幅样子见了给纪梁添堵。 路上我一手领着宝贝一手拿着花,她抱着保温桶,越靠近,走的就越慢。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大概他早就吃了饭了,元岐肯定还陪在他身边,我去了之后该怎么办,到时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太尴尬了…… “妈妈你快点走。” “……宝贝,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吧,爸爸休息了。” “哼。” 宝贝甩开我的手, “妈妈不关心爸爸,我自己去。” “好,那你自己去吧,就在这个走廊那头,你进去之后不要吵,也不要呆太久,见到元岐姑姑要有礼貌,爸爸一会儿就要休息了,你不要闹腾,妈妈在这里等你。” “我才不对她有礼貌,妈妈你为什么这么怕元岐姑姑?每次她一来你就走,我要去赶走她,她要是不走,我就跟爸爸断绝父女关系。” “不许胡说八道,走,不许去了。” “不不不走……我要看爸爸,我要看爸爸……” 我低头看着宝贝,这臭丫头调皮起来全是心眼儿,一会儿她要是看到元岐在那,真耍起小性子来可怎么办。 “安迪叔叔!” “安迪?” 我回头看到安迪刚从电梯上下来,手里还拎了些吃的,宝贝一下子过去抱住了安迪的大腿。 “莫小姐,你过来了,先生他在这边,跟我来吧。” 安迪指了指另一间病房,也是,昨天那是特护病房,脱离危险期,自然就转出来了。 走到病房门口,我停住脚步,低声对安迪说, “安迪,我就不进去了,你带宝贝进入待一会儿吧,把这个带给他。” 安迪莫名, “莫小姐,先生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你为什么不进去?” “我……” “你为什么不进来?” “……” 说话的工夫,纪梁直接从里面把房门打开了,一身蓝色条纹病号服,衬得脸色更加苍白,形容更加瘦削,我看了他几秒都没有说出话来,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扶住他, “纪梁?你……你怎么刚做完手术就下床了?” “你不来看我,我当然要去找你了。” “我……你先回去躺下。” 我扶着纪梁回到**,安迪看着宝贝在外厅玩,我坐在床边不停的掰着手指,不知道说什么好,纪梁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元岐倒是不在了,可气氛比在那还尴尬。 “你的伤怎么样?” “你担心我。” “……嗯。” “没伤到骨头,贯穿伤而已,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就好。”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学医的,但常识还是有的,如果仅仅是贯穿伤而已,怎么可能出现咯血的情况,而且出 血速度那么快。 “我看安迪刚刚出去买吃的了,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带了点鸡汤,做了点蒸蛋糕,我拿给你吃。” 我打开保温桶和保鲜盒,盛出一碗鸡汤,纪梁忽然出声, “那些人有没有欺负你?”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没有。” “那你今天去哪了?” 我低头不说话,他这是抱怨我不来照顾他吗?可是他又不缺人照顾,我来了还不知道是麻烦还是照顾呢。 “你先喝点汤吧。” 我想过一会儿元岐大概就回来了,呆在一起怪尴尬的,他吃完东西我就走。 我端起碗来,舀起一勺鸡汤在唇边试了试温度,不冷不热了才喂给他,纪梁一边喝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还是对我大有不满。 “吃点蛋糕吧。” 我用手掰了一块喂给他,用低筋面粉和鸡蛋牛奶做的蛋糕,口感松软,嚼起来也不费力气。 “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我不吃。” “那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改天?莫离这就是你现在对我的态度,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 我抿紧双唇,我哪里有资格有什么态度,我一个害人精,不被人家嫌弃已经感恩戴德了。 “我觉得你跟元岐在一起挺好的,你们有感情基础,她也帮得上你的忙,我又不能,常来做什么。” “你怪我帮她挡这一枪?” “不,我没有怪你,她能替你挡,你也能替她挡,这还不能证明她比我合适你。” “你还是在怪我。” “我没有,只是觉得……” “谁让你这么觉得的?我之前已经让她离开了,这次她能够出现我也没想到,另外,我帮她挡这一枪,只是我不想再欠她的人情,仅此而已,何况昨晚我已经让季修齐带她走了。” “什么……她已经走了?” “她当然要走,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又不喜欢她,凭什么留下?你不愿意留下就也走吧。” “……” 敢情纪梁今天是一个人呆在医院里的,我一下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元岐对他那么好,又那么能干,不像我只会给他惹麻烦。 “我哪里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啊,我三番两次给你惹麻烦,害得你受这么重的伤,我又不听话……” “傻瓜,过来。” 纪梁拉着我的手腕让我坐在他身边,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因为我爱你啊,你很好,我也不需要你像元岐那样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有我的事做,你也有你的事业,生活中相互扶持,情感上互相依靠就够了,再说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也不会无辜受难,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你,不准哭了,眼睛都肿了。” “可是我就是哪里也不好,只会给你惹麻烦。” “可是在我看来你哪里都好,遇到你之前,我甚至没有体会过与人相处的温馨快乐。这都是你带给我的。” 我低头用力眨了眨眼睛,不想让自己再哭,可眼泪还是忍不住,其实我不过是承蒙他爱罢了,可爱温柔的女孩子多的是,幸运的是我不是他,况且这回就算我不是他的妻子,那被那些野蛮人看上,说不定比现在还惨呢,说到底就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去那个酒吧了,纪梁抬手捏了捏我的脸, “你知道我昨天想跟你说什么吗?” “什么?” 昨天他是想说话来着,可是没说出口。 “我想说,你昨天晚上特别好看。” “……还开玩笑。” “没开玩笑,真的,唇瓣嫣红温软,一看就让人想要一亲芳泽,还有你的头发终于舍得动一动了,漂亮极了。” “真的?” “当然了,如果我昨天就死了,那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牡丹花下死了。” “……油嘴滑舌。” “句句属实。” “……” 我看着纪梁干涩的薄唇,慢慢俯下身去,贴上他的唇瓣。 从伊尔库茨克回来之后,纪梁一直没碰我,偶尔动情接吻时他感受到我的抗拒后,便放弃了,其实我一直没说过不做,只是说服不了自己像从前一样发乎情便顺理成章的进行,即使动情,我心里也会有隐隐的恐惧,我也想过迈过这道坎,主动跟他求爱,只是纪梁却**的很,只要感受到我一点异样,他就不想勉强我分毫。 他一直懊恼着那一次的荒唐,倒是比我更加介意了。 他的唇很干,我蹭了几下,将唇上的润唇膏蹭给他点,纪梁单手扣住我的后脑勺,食髓知味般吮着我的唇瓣,渐渐撬开唇齿,舌尖钻进口中,带我慢慢找到感觉,自然而然的回应着他,交换了一个漫长而协调的一个湿吻。 一吻结束,纪梁揉着我的后脑勺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这个喂不熟的小野猫,看我快死了,不要我了呢。” “我哪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他今天没刮胡子,下巴上冒出了点点青茬,蹭在脸上痒痒刺刺的,我眷恋的蹭了又蹭,特别舒服。 “元岐打你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硌破了嘴角,还有些微肿,我照镜子的时候特意用粉底遮了一下,基本看不出来的。 纪梁摩挲着我的唇角, “你怎么这么好欺负了?纸老虎。” 我瘪了瘪嘴巴,要是昨天换了惹事的人是她,那我也可以上去大嘴巴抽她,可惜惹事的总是我。 “本来就是我的错,要是她把你害成这样,我还恨不得杀了她呢。” 纪梁又按着我的脑袋吻我,我们吻的难舍难分,房门忽然被人给推开了。 “纪梁……” 季修齐尴尬的转过身去,我慌忙直起腰来,脸一下子红的发烫,赶紧拿纸巾擦了擦纪梁唇上沾染的唇彩, “那个……你们聊,我先出去。” “别走。” 纪梁十分不满的扯住我的手腕,我回头, “我不走,就在外边,宝贝不知道吃没吃东西,我去照顾她一下。” “那你……” “我晚上留下来陪你,你快松手。” “好。” “你……” 我冷不防的被他拽的弯下腰去一下亲在他脸上,他这才满意的松开我,我脸不由得更红了一分,路过门口的时候,都不敢抬头看季修齐。 我出门意外的发现原非也来了,跟宝贝一起在沙发上吃东西。 “阿姨。” 原非跑过来抱着我的腿,我弯腰把他抱进怀里,任他亲了一脸口水,我也亲了亲他的脸蛋, “原非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来的,爸爸说我们以后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 我往里间看了看,当初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名声地位,如今却也要金盆洗手了,人生本就是一个轮回,一遍遍返璞归真。 (本章完) 第294章 浓情蜜意 第294章 浓情蜜意(1/3) 季修齐出来的时候我正在拿着剥壳器给宝贝和原非剥坚果,他看着我笑了笑,我下意识觉得他在拿刚刚的事情取笑我,一紧张差点把剥壳器放嘴里嚼了。 “原非,走了。” 我出于礼貌, “我送送你吧,宝贝进去陪爸爸。” 我原本只打算送他到电梯口的,季修齐却说想跟我聊一聊,我也没多想,就跟他下楼了。 “被我骗了一次,还这么没防备心吗?不怕我再害你一次?” 我笑了笑, “我要不是一次一次的不长记性,也不会把纪梁害成这样了,不过,话说回来,我有什么好,你骗我又是何必呢?” 季修齐看着我颇为认真,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会很自信。” “我这样的女人?” “是啊,外在和内在都保持着最好的状态,自尊自爱,自立自强,娶回家了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即使不结婚也能活的很好,而身边偏偏还有一堆男人趋之若鹜。” 我低头笑了笑,虽然这话听着过于吹捧,但仔细想想用在我身上确实也都不算过分。 但这样就够了吗? 如果没有爱情,那就够了,这么一个多么强大而完美的人设,如果不是纪梁,我换个人结婚,那就依然是完美的。 可是偏偏是他,我内在外在就算再怎么光鲜亮丽,在他面前依旧是当初那个被他在地下车库捡回来的小野猫,浑身脏兮兮的,对一切都保持着警惕和敌意,虽然时常在他面前舔一舔锋利的小爪子,但是他叫我一声小野猫,我就躲在他怀里喵喵叫。 在他面前,我所有的盔甲都变成了软肋,软的像只面团,任他拿捏。 “你跟纪梁一样,他遇到你之前,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十足自负,冷静理智到非人的一个存在,可是自从遇到你,他先是在老爷子面前开枪打了元岐,又直接忤逆老爷子,拒绝回归家族,把老爷子面子都驳尽了。 后来经过失忆那段时间,他重新遇到你之后,了解到被欺骗了那么久的事实,又加上你被人陷害,他连想也没想就回去跟老爷子划清界限,这么冲动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大概以为他这辈子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嫉妒他,嫉妒他明明要什么有什么,还偏偏无欲无求,什么都不想要,直到他遇到你,才让人看到他有了软肋的样子,他所有的彷徨无助,茫然失措都只与你一个人有关,在你面前他既是个盖世英雄,也落地成了普通人。 所以,你就别想元岐怎么样,你又怎么样了,毕竟对他来说,元岐只是尔尔众生,你才是无可取代。” 我点了点头,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其实,不仅是他,我也很喜欢你。” “……” 我一下子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好的话题干什么非得给ky一下? “你的喜欢还挺伟大的,好了,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原非拜拜。” “阿姨再见。” 我冲原非摆摆手,转身上了楼,回到病房的时候,宝贝已经被安迪送回家了,只有纪梁一个人在顽强的噼里啪啦敲键盘。 “你都受伤了还这么不消停,又出什么事了吗?” 纪梁摇了摇头, “有一支神秘团队在对乘飔股票进行金融阻击,多半是文森,他昨天的交易被撞破后,keith对他下了狠手,直接同给了中国警方,现在那几个东南亚人已经全部落网了,文森身份隐蔽得以全身而图,但数十亿货款就此全都打了水漂,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甘心吃这种大亏。”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惊奇。 “那现在你对付得了他吗?” 纪梁一笑, “做奸商我可是专业的。” 那就好,我坐在床边一边看着纪 梁操作一边自己剥了个橙子吃,纪梁扭头看着我,我赶紧识相的喂给他一瓣,反季节种出来的橙子难得也挺甜的。 “你没吃晚饭?” “嗯……吃了。” 说完我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两声,纪梁看着我无奈一笑, “是不是傻?” 我咬了咬唇,何止是晚上没吃,我今天一天都没有胃口,也就是现在心情稍微好些了,才记起来饿了。 “我让人送点东西上来。” “别了吧,大晚上不要折腾人家了。” “想吃什么?” “……” 纪梁根本也不给我反驳的机会,我想了想附近有什么店。 “要一块奶油蛋糕吧,就医院外边那个蛋糕店,要一个六寸的牛嘿嘿。” “再加一份山城毛血旺。” “嗯……也行。” 其实我特别喜欢吃辣,但是纪梁是一点辣都不吃的,所以我之前做八大菜系就把带辣味的全都略过去了,久而久之就习惯成自然了,在家里我从来不做辣菜,一来二去我自己吃的也少了许多……但是,重庆山城毛血旺一直是我心头的白月光。 接下来的情景就变成了,我坐在大床内侧盘着腿撑着进餐桌一边吃蛋糕一边吃毛血旺,纪梁在一旁任劳任怨的工作,时不时的看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忙完啊?” “怎么,你吃还吃累了?” “嘿嘿……” 我心虚的又吃了一口毛肚,挖了一勺蛋糕喂给纪梁, “这个特别好吃,你吃一口。” 纪梁吃了一口客气了一下,表情跟吃了口馒头并没有什么区别,真是的,生活少了多少乐趣啊。 “我觉得一吃这个蛋糕就很幸福。” “那你现在?” “快要幸福死了。” 我吃完最后一口牛嘿嘿,钻到纪梁胳膊底下枕着他的大腿,惬意的摸着肚子,不知道的还真看不出来谁是病人谁是家属。 纪梁一手摸着我的头发一手继续工作,我拿着他的大手抚在脸上,撅着嘴巴亲了亲他的指尖。 “纪梁……纪梁……” 纪梁的大手忽然用力在我脸上揉了一把,搓的我粉都掉了,都受伤了力气还这么大! “安分点。” “谁让你现在就是收拾不了我。” 我低声念了一句,不过还是不敢乱动了,他现在还受着伤呢,万一精虫上脑就是要收拾我,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合适。 “那我乖乖的,不说话了。” 没多大会儿,我就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的躺在他大腿上睡着了,毕竟之前一晚没睡,这一觉就睡的格外沉,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快十点了。 一睁开眼睛,输液都已经结束了,大夫正在一旁给纪梁测血压,我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红着脸把整个人都藏进了被子里。 一会儿纪梁的大手伸进来捏我的脸, “好了,都走了。” 我瓮声瓮气, “你早上怎么不叫我啊?还脱我衣服……” “穿衣服睡觉多累啊?我不是给你换了吗?” 可说呢,换的是他的衬衫,纽扣还扣的超级工整,受伤了还能做这种精细活,也太各项全能了。 可是……人家早上医生来看我呼呼大睡的样子,像什么话! 我磨磨唧唧的露出脑袋来, “你早上吃饭了没有?” “吃了,阿姨送来的,还给你留的粥,在里边。” “我妈来了?” 我一听有点头大,匆匆忙忙换下衣服来,让我妈看到我在蒙头大睡,回去准得数落我。 “我不吃了,我回家给你做饭。” “不用,你陪我。” “你听话乖乖呆着,不是有安迪陪你吗?你啊,最好是多住几天,以前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那时候我妈还不同意,就整天偷偷摸摸在一起特别甜蜜,后来有了宝贝,都没有 二人世界了,现在又有了两个小兔崽子,我觉得他们好烦,我们就在这里多住几天,躲躲清闲。” 纪梁看着我无奈一笑, “还不是你非要生,生了又嫌烦,你妈该恨死咱们俩了。” 我耍赖的嘟了嘟嘴巴,搂着纪梁的脖子撒娇, “你别说我,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好想跟你在一起。” “好了好了,别胡闹了。” “那我走了。” 我在纪梁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老公,我爱你。” 出门之后我寻思宋相思打了个电话,现在她正好在家里休产假,闲着没事,整天跟我抱怨没人陪她了,现在好了,让她过去陪我妈去。 我一边走一边往外拿手机,才想起来手机昨晚就没电了,一直也没充电。 昨天精神也不太好,就没自己开车,现在也没法让苏玖来接我了,我便步行往回走,也没多远的路,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 不过我越走越觉得有些吓人,似乎背后总有人跟着我,明明有脚步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了,三番两次的,我心脏怦怦跳起来,不会是昨天的漏网之鱼今天要来打击报复我吧? 我下意识抓紧了手包,加快了脚步,可是越害怕脚步越乱,慌乱之中高跟鞋一下子卡在井盖里了,忽然一只凉凉的手搭上我肩膀…… “啊……嗯……” “你别喊,是我。” 来人摘下口罩和墨镜,我这才看清楚, “莉莉安?” 哎呀妈呀,我都快给她吓死了, “你这大白天的干什么啊,也不嫌热,还带个冰丝手套,行为艺术啊?” “你怎么这么记吃不记打?抢劫哎,劫色,你看你今天还敢大摇大摆的出来,你让那伙人再盯上怎么办?” “你……” 算了,这好像莉莉安的思路是对的,一般人经历了那种事情的确是她这个反应,我给她强行解释反而容易暴露问题。 “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还关机啊,我还想直接去你家呢。” “哦,我手机没电了,昨天的人都抓起来了,对了,你来医院干什么?” 莉莉安蔫了吧唧的, “我做了个全套检查,图个安心,你来做什么?” “纪梁受了点轻伤,我陪他来着……就是不小心受伤了一下,你千万不要多想啊!” 莉莉安颇为怀疑的浑身打量了我一番, “是吗?昨天我可听到那个人提他的名字了,你们家纪梁到底是什么来头?” “什么什么来头啊?生意场上哪有那么干净,备不住哪里就得罪人了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吧?”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总觉得吧,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就是被吓着了,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向你保证啊,绝对不会有事的,不然我再给你请个保镖,不过我还是觉得你找个男人最靠谱,蒋翼还可以给机会,毕竟谁都有走错路的时候嘛,不能不给机会重新做人。” “我是怕流氓吗?蒋翼连我都打不过,只是我们这朵文明社会里生长出来的小鲜花怎么经得起野蛮暴风雨的摧残,好好的上城怎么会有那种地方?” 我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经历的够多了,以为最可怕的地方也不过是之前呆了几天的红馆会所,现在才知道,跟昨晚那地方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对了,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要去法国gc出差吗?我跟你一起去放松一下。” “啊……这个啊,我不去了,在家陪老公。” 莉莉安给了我一个以“f”开头的单词,放下狠话找男人去了。 莉莉安离开后我接着往回走,冷不防听到市中心放映巨屏上的内容,抬头一看—— 中国奢侈品行业巨头乘飔抛售大量股权给予法国gc品牌,乘飔还能否保持其产业纯洁性? (本章完) 第295章 他山之石 第295章 他山之石(1/3) 乘飔自成立以来,除了超高的品质和潮流前瞻性备受追捧,还有令国人骄傲的一点就是他以一己之力打破了中国时尚仰人鼻息的时代囹圄,使中国有了跻身国际上奢侈品牌,现在纪梁用这种做法来应对文森的金融狙击,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回到家我把午饭做好,玉米排骨汤炖在锅里后,打开电脑看了一下乘飔现在的股市行情,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半,一个账号名称叫做sw的移动端大量并购乘飔股市上的散股,短短几个小时,几乎拿到了市面上乘飔投放股份的80%,行动之迅速力度之强大令人咋舌。 乘飔股市的发行率虽然只有35%,但无奈基数太大,毫不夸张的说,单是昨晚ws买进股份用的资金,可以买我两个伊人了。 这么大的力度,文森看来是要下死手啊。 按理来说,纪梁昨天才把交易跟德维特确定下来,根本就没有开任何的发布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今天财经频道就报道了? 有人故意为之? 我看了一下完整报道,乘飔法人代表纪梁整整出售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了gc,作为乘飔去年重整后的首轮融资,那可是足足百分之三十啊……要知道我当初问他买百分之五,他都死活不卖,闹了半天,跟德维特是真爱。 百分之三十……上百亿美金的资产,纵使gc已经是个拥有半个世纪历史的超级品牌,一下子拿出来这些钱,那也跟割肉一样。 文森自然也是割了一大块肉去。 时间差不多了,我合上电脑,把饭菜装进保温盒,领着宝贝一起去医院看纪梁,等到了医院,纪梁也是在一直盯着大盘,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工夫,乘飔的股票已经下降了五个百分点。 “先别看了,洗手吃饭了。” 我扶着纪梁下床,他故意把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快要重死了,虽然他看上去是瘦削的,但肌肉紧实,个子又高,体重当然轻不到哪里去。 “你要压死我啊?” 纪梁揪了我的脸一下, “我怎么舍得?你给我洗手,我受伤了。” 我白他一眼,把他的手打湿搓上了洗手液,帮他仔细揉搓,自己洗手洗不了,敲键盘怎么敲的那么溜来着? 洗完手我拿毛巾帮他擦干净,纪梁搂着我的腰低头吻我,我碍于他身上有伤,也不好反抗, “你别闹,宝贝在外边呢……” “那你主动亲我一下,你都好久没有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了。” “……你胡说,昨天没有?” “我是伤患,你怎么老是跟我讨价还价?我……哎哟……” “……” 我踮起脚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纪梁一下子搂住我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趁机耍流氓,可耻。 “爸爸妈妈我饿啦!” “嘶……” 宝贝忽然喊了一声,吓得一把推开纪梁,立刻痛的他吸了一口凉气,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去扶住他, “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我怎么这么……都怪我……” 纪梁看着我笑了笑,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伤口都缝合了,哪那么容易裂开?出去吃饭吧。” 纪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我心却一一直放不下来 ,就担心他是不是为了安慰我才逞强的,得把医生叫来给他检查了一遍伤口,确定没事才罢休。 “这个杏仁豆腐对你伤情特别有利,你多吃点。” “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好啊,那你对我好点我就一直这么乖。” “怎么对你好?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 “虐死单身狗了。” “宝贝,吃完饭就让安迪叔叔送你回家,听话。” “哼,刚虐了单身狗,又嫌我电灯泡,哼。” 我十分无奈的看着宝贝,作为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子,她懂的实在是过于的多,就不能多看点动画片,远离父母私生活吗? “乖啊,宝贝才不是电灯泡,你是小太阳,暖洋洋。” 我摸了摸宝贝的脑袋,回头接着跟纪梁说, “我要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给不给啊?” 纪梁一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样,眉眼带笑的看着我, “给啊,怎么不给?我原本的占股率是百分之四十三,融资以后是百分之三十三点零七,如数上交,不用找了。” “你倒大方,你是董事长,可你现在的股份之比gc多出来三点几个百分点,gc只要随便再策反哪怕一个股东,乘飔就换姓了,你闹什么呢” 何况gc还是一个国外品牌,到时候乘飔不仅是换姓的问题,这属于直接移民了。 当然我也知道,纪梁的智商我是难以望其项背的,说了这么多,就是让他教教我。 “我说你记,然后去金融类大学投稿,这案例值得载入教科书。” 瞧给他厉害的。 “首先,明确一下人物背景,你老公白手起家,手下的产业除了刚到青春期的品牌乘飔之外,俄罗斯那边有一家投资公司,创立不到四年,满打满算,资产不过千亿美刀。” 这措辞使用的……好他妈一个“不过”。 “文森,老爷子的嫡孙,索菲亚的亲弟弟,老爷子死后我放弃继承权后,大部分产业都落入了他手里,那可是世世代代上百年的产业,涵盖了明面上的房地产,珠宝,物流,安保,各类上不了台面的权钱交易,里里外外加起来,打我十个没问题,就算文森值得到了一部分,但他现在身价也在我三倍以上,所以他要对付我,我如果只是一味负隅顽抗,不借助他山之石,毫无胜算。” 我咂了咂嘴,老爷子这么有钱啊,那纪梁说不要就不要了,可真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狠人,既然视金钱如粪土,那…… “那你最在意的是什么呀?” “当然是你了,小傻瓜。” 纪梁抬起手来,眉眼带笑的轻轻揉着我的头发,我捧着他的大手娇羞的蹭了蹭,就听见宝贝, “哼,没法活啦!” 我故意揉她的小肉脸, “你是不是羡慕嫉妒,嗯?是不是?是不是?” 宝贝从凳子上滑下去,委屈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坏妈妈……坏妈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我心情极好的下去把她抱起来亲了好几下她的小脸,她还记仇的躲着不让我亲,我把放在腿上, “笨蛋,爸爸妈妈最爱的当然是小宝贝了,来,亲亲妈妈。” “哼,我才不亲!” “嗯?你亲不亲妈妈?亲不 亲?亲不亲?” 我不停咯吱着宝贝的小脖子,她这里最怕痒,一碰就咯咯咯的笑,宝贝憋笑又忍不住,只好乖乖就犯,在我脸上亲了两下, “你这个磨人精!” “妈妈最喜欢宝贝了。” “爸爸呢?” 纪梁挑了挑眉,小丫头片子还挺贪心, “喜欢妈妈和宝贝。” 说完还wink了一下,宝贝立刻就开开心心的跑过去亲了纪梁一脸口水。 哎,小丫头片子,区别对待啊,我哄怎么就这么难哄呢? 一会儿宝贝又回头搂着我的脖子亲了一口, “我也最喜欢爸爸妈妈了,小太阳要去别的地方发光发热喽!” 说完便哒哒哒的跑出去了,我跟纪梁对视一眼,我们俩是上辈子吃了多少苦,才换来这辈子这个小甜心呢? “那你接着说,你打不过他,要借助外力,然后呢?” “知道上世纪路易酩悦疯狂收购同类,甚至将迪奥这种一直以来都宣扬品牌纯粹性且同是蓝血的品牌都纳入麾下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知道一些,上世纪八十年代,lvmh集团不断扩张,通过资本运作兼并了许多其它奢侈品牌,逐渐在高档用品制造领域树立了的霸主地位,成为全球头号奢侈品集团,其中不乏迪奥,娇兰这种本身就声名在外的大品牌。 不过…… “你是lvmh的贝尔纳还是克里斯汀迪奥?好像都不太对吧?” “当然不是,在贝尔纳的疯狂收购中,就有一块难啃的硬骨头,也就是后来lv的宿敌,gi。” gi?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当年贝尔纳唯一的“滑铁卢”便是gi(古驰)。多年来gi一直是lvmh的劲敌,为了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抑制gi的竞争,同时获得可观收益,贝尔纳决定控股gi集团。 gi总裁德索尔和汤姆福特窥见其中秘密,转而将42%的股份出售给ppr(碧诺—春天—雷都集团,国际控股公司)集团,使得贝尔纳手中股份大为稀释。将其如意算盘彻底打乱,而gi则继续自己的多品牌战略,在ppr的资金支持下收购了yves sainturent(伊夫圣罗兰)、alexander mcqueen(亚历山大麦昆)、balenciaga(巴黎世家),发展得风生水起。 “所以你要做德索尔,文森是贝尔纳,gc是你相中的ppr。” 纪梁摇摇头, “文森休想做贝尔纳,他得知道,暗地里收拾不了我,明面上就只有被吊打的份了。” “啊?人家钱不是比你多多了吗,你还吊得动?” “朽木不可雕也。” 嘿……怎么说话呢? “你说谁是朽木?我跟你说我嫁你之前可聪明了,要不是给你生孩子,一孕傻三年你知不知道?那几个小兔崽子都要吸我精气的,你快告诉我你要怎么做嘛!” 纪梁被我磨烦了, “好好好,告诉你,你去找几个自媒体,让他们疯狂曝光,就说乘飔早就打算归入gc了,甚至我纪梁本人已经办理了移民,随便他们怎么编。” “……你这是自杀吧?” (本章完) 第296章 自卫反击 第296章 自卫反击(1/3) “我这是自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我咬了咬嘴巴,又卖关子, “诶?你为什么不让安迪做,让我做啊?” 纪梁眨了一下眼睛, “算了,我让安迪做吧。” “别别别,还是我做吧,省得显得我一点用也没有一样。” 我马上打电话给伊人公关部经理,让她下血本去做这件事,说的越狠越好,狠到一定程度我甚至给她年终奖翻倍。 我这一通话说完,那头久久没反应过来,我估计如果不是怕被炒鱿鱼,她准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婚变了,甚至劝上我一两句,好聚好散,别闹的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你看,正常人都理解不了你的做法吧?” “贝尔纳不是正常人,迪奥不是正常人,德索尔也不是正常人。” “呦,瞧给您厉害的。” 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冲他做了个鬼脸,顺便看了一眼电脑,我认识纪梁着七八年,乘飔的股市一直稳定的很,偶尔拔尖,几乎从未有过颓势,到现在因为gc入股的事情,已经跌了八个百分点了,一会儿那些负面新闻再一爆发,还不知道形势会多诡异呢。 我好像明白了纪梁的心思。 “哎?你如果想要暴跌的话,那些东西分量应该不够,毕竟乘飔品牌的品质一直都在那里,顾客心里都有杆秤,不会因为你无关人品的一些问题就对你断情绝意的。” “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一挑眉, “且听下回分解。” 纪梁现在要股价暴跌无非是想让文森高价买进低价卖出,否则这么多股票全砸在手里够他心疼一阵子,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文森资金那么雄厚,真的会急在这一时就抛售股票吗? 或者说,纪梁还有后招? 先不管这个,不是要跌股吗?有好多人正事指望不上吧,做坏事一个顶一百个。 下午几个自媒体大v把乘飔准备被并购的消息放出去,意料之中,股价有跌,但也只是一两个百分点,现在的网友和股民终于都成熟了点,不再无脑开喷,也不盲目抛售,你看,世事无常吧,当初让他们理智的时候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欺负我,现在乘飔让他们尽情疯狂了,又睿智了起来,真是……够双标的。 不过网友和股民虽然并没有群情激奋,但总有那么些一直被乘飔实力压制的二流企业看准了这个翻身的机会,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晚上我从医院住院部出来,立刻察觉到了身后的闪光灯,随后不动声色的转进了地下停车场,这个时间停车场人不 多,正好方便表演。 我拿出包里的两张a4纸,靠着承重墙一边看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将纸张撕了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里,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第二天,纪梁看着电脑频频摇头, “纪梁……枪击案无辜受难,肋骨骨折,肝脏破裂,心脏起搏困难,收缩血压二百……你可真敢编啊?我现在光听着就浑身发毛,还把纸撕这么碎,人家得拼了多久才拼起来,真够坏的。” “我冤枉,这可不是我编的,那个叫纪梁的,真伤成那样了,不过是车祸伤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这么个同名的,不过条件也不完全符合,那人三十七了,比你大三岁,病历上写的一清二楚,是那些无良媒体自己故意把“7”那里弄的不清不楚的,网友也不知道你多大年纪,我们有什么办法,是吧?” 另外,我就是故意撕那么碎的,谁让他们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光顾着挣黑钱,我切了几个莲雾和蜜释迦,一边拿叉子喂给纪梁一边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关键词,差点笑死我—— “你看这个,乘飔boss病历背后细思极恐,联合昨日警方破获东南亚交易案,纪梁或参与其中,这联想能力也太强了吧?” “甭管怎么样了,反正现在股价下跌了百分之三十多了,还在持续缓慢下跌,乘飔这边我们就不用再动作了,现在文森已经亏损了三分之一本金,现在股市已经成了他的碎钞机,他一定踞炉炭上,坐立难安。” “那为什么不继续碎他的钞?” “碎的太狠了,他就没有抛的必要了,万一他真破罐子破摔,就留在手里我们就没办法了,公司毕竟是我们自己的,迟早还会挽回这个局面,现在要做的是从圣彼得堡那边打击文森,逼的他不得不抛售股份,资金回笼,不过这个交给keith去做就行了,他有那个能力,我们要做的,是利用融资获得的gc大量资金支持,开展除之前的日化物流房地产之外,新的多品牌计划。” 多品牌计划——就像当初路易酩悦收购迪奥爱马仕,古驰收购ysl巴黎世家那样? “别的我不管,你可不许收购我们伊人啊。” 纪梁一笑, “我收够伊人做什么?我什么不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 纪梁计划中的头一个表示中外合资葡萄酒品牌,国内曾经的葡萄酒巨头云酿。 天精地华,白云为酿。 几十年前的云酿是建国以后国内成立的首批葡萄酒品牌之一,依靠外来纯熟的酿酒技术和国内新疆地区 的优质果园,迅速发展成为行业巨头,不过最近几年,葡萄酒品牌越来越多,云酿优势不再明显,定价高,性价比低的劣势日益凸显,渐渐在多年对峙中败下阵来,退居二线。 国人不买云酿的账,还有一大原因就是法国公司那边占股越来越多,国内本土主导权基本丧失,令人失望。 如果纪梁现在直接把昔日中外合资国外主导的品牌收入囊中,那可谓是大快人心,此外,也算是乘飔回归后多品牌计划浓墨重彩的新开端。 不过,我还有个疑问, “gc能一口吞下乘飔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吗?他有那么多流动资金吗?是不是拿什么别的跟你暗度陈仓了?” 纪梁看着我点了点头, “不错,知道深入考虑问题了,不算太傻。” “我当然不傻!” 不过纪梁到底没有告诉我他要做什么,我也懒得问他了,反正我又不会真的要他的乘飔,他愿意怎么做……告诉我就听,不告诉我就算了。 “现在万事俱备,反正你的收购计划也不急在一时了,还是先安心养好伤吧,这几天一直没闲着,伤什么时候能好啊,中医说,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你老这么不闲着,五脏六腑都受害的。” 纪梁没个正经, “我这几年也喜也怒也思也伤也忧过,就是什么都不怕,你说我五脏六腑哪里最健康?” “……” 我瞪他一眼,去他的臭流氓。 纪梁忽然捂住伤口, “你说得对,我这两天一直挺焦虑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啊?很疼吗?我要不去给你拿点止疼药?” 纪梁摇摇头, “不用,你过来。” “嗯?” “因为,其实看着心上人就可以减轻痛苦,拉拉恋人的小手就可以缓解焦虑,抱抱和止疼药促进的生物激素是一样的。” “……” 越发会花言巧语的耍流氓了。 我抱着纪梁,靠在他未受伤的那半边肩膀上,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 “按照那个理论,亲亲能不能马上就好起来?” 纪梁点头, “我现在就好了。” “真的?” 这可是枪伤,还打伤了肺部,才三天,崴个脚都没有好那么快的。 纪梁抬手捏着我的脸低头吻我,我抬头接受着他的亲吻。 我依偎在纪梁怀里,闭上眼睛食指轻轻描画着他肩上的线条,锁骨平直出挑,肩宽不厚,高大又不显厚重,宽肩窄腰长腿,可谓仙人之姿。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咕咚”一声。 (本章完) 第297章 记忆重启 第297章 记忆重启(1/3) “我没做梦!” 我从纪梁怀里脱离出来,不行不行,再呆下去有点经不住**,纪梁现在伤还没好呢,我不能这么……狼心狗肺? “没做就没做,你摸下巴干嘛,怕口水流出来啊?” “你在胡说八道我把你就地正法!” 纪梁坐直了身体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人畜无害的说了两个字, “你来。” “……” 喵喵的,骚不过。 好在德维特及时给我打了个电话,这才得以脱身。 “喂,德维特,你找我有事吗?” “我是想问一下你之前说的那款叫做流金的香水,我祖母很感兴趣,你什么时候能来一趟法国,她想当面跟你交流一下。” 我垂了垂眸子,看了纪梁病房一眼, “我现在有些事情,脱不开身,得大约一个月以后才能过去了。” “很重要的事吗?” “纪梁受了些伤,我想先陪他养伤。” 德维特那边沉默片刻,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那我等你。” “好,谢谢理解。” “不客气,再见。” 我挂断电话回到病房,纪梁问我什么事情,我如实相告, “就是之前打算跟gc合作的香水,催我过去谈一下,我想下个月再去。” 纪梁点了点头,对这个回答看来挺满意的。 其实也不全是为了照顾纪梁,我们都知道,现在我跟gc合作不是最好的时机,就乘飔那么硬的招牌传出融资股份都有所下跌了,我这时候再曝光出来要跟gc合作,那不仅香水在国内会扑街,就连我们伊人都得跟着受连累,到时候无良媒体又开始说什么纪梁莫离夫唱妇随,合伙崇洋媚外……伊人家小业小的,我可不想顶风作案,浪不起。 “我想下去走走。” “现在就可以了吗?才三天,要不坐轮椅,我推着你。” “我不坐,又不是残废。” 倒怪有偶像包袱的,医院里身体不方便坐轮椅的多了去了,全是残废啊?不过纪梁小性子一上来我也拗不过他,只好妥协, “那我去问一下医生,医生同意你就去,行不行?” “好吧好吧,那你快点。” 我打开病房门,恍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倏的一下钻进了电梯间,似乎有些熟悉,我低头思量了片刻,决定不管,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 那医生还是八年前帮我包扎过指甲的那个,有几分臭脾气,嘴也贫, “他啊,想去就去吧反正他是boss我们也挡不住,要命呢就自己掂量着来,别跑别跳,当自己九十就没事。” 什么叫当自己九十就没事,那是到底有事没事?掂量着来是怎么来,这插科打诨的说法弄得我心里没底, “那他的伤到底怎么样啊?” “身体底子挺好的,恢复的挺快,另外,你爱吃辣是吧?他胃不好,之前穿过孔,别让他吃辣,别喝酒,玩儿去行了吧?” “什么时候胃穿孔过?” “就前一阵子吧,不到一个月前。” 不到一个月前,那就是我从伊尔库茨克回来前一周左右的时间,那时候他胃穿孔了我都一点也不知道,我甚至也不知道他胃不好,那之前他还给我做了辣米粉吃……真是的。 出来后我顺便给安迪打了个电话,让他注意一下不要放狗仔进了医院。 我陪着纪梁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这种私人医院消费高,性价比低,空间利用率低入尘埃,为数不多的好处就是人少,环境好,空气清新。 几天没出来,纪梁原本白皙的肌肤更加苍白,沐浴在阳光下近乎透明,高贵美 丽的像只吸血鬼。 “累了吗?我们去喷泉边坐一下?” 纪梁摇头, “我想去趟宜园。” “宜园……你想起来宜园了?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 “去看一看,或许就能再记起来一些。” “好。” 我一听到他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就开心的不得了,想也没想就答应他了,好在宜园我一直让阿美隔三差五来打扫一次,也不算尘土飞扬。 “我们在这里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直到结婚才搬去了现在的房子,那时候我们生活在一起特别惬意,一开始我嗅觉还没恢复,就每天在家里做饭等你回来,后来我去了乘飔工作,呆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些。” “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了吗?” “没有啊,那时候我虽然挺怕你的,但还是经常惹你生气,就是仗着你都不跟我计较,就有一回。” 纪梁环顾四周,不知道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哪一回?” “就是青杭来找我那回,我就跟他走了,但是第二天就回来了。” “听你的意思是呆了一晚上呗?”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哦。” “不然呢?” 纪梁看着我,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要质问我呢,想当初他可是什么也没问,就…… “你还说呢,就大冷天的,你就把我一个人扔外边了,就裹了一条浴巾,快把我冻死了。” “那你那时候有没有特别恨我?” “嗯……没有吧,好像没有,因为我确实有一丢丢……过分,而且那时候我什么也没有,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浑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的财产了。” “所以那时候你其实是没地方去所以才不走的?” “你不要这么说我嘛,我那时候明明就很可怜,虽然我不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你的,但后来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纪梁在沙发上坐下来,皱眉深思了许久, “那时候……” “你想起什么了?” 纪梁倾了倾身子靠近我, “你哭的像只小花猫,很多次,在这里,在这个沙发里还有在医院里,好像我只要一碰你,你就开始哭,哭的让我心疼。” 这怎么会先想起来**呢?不合理啊。 “那时候是因为我……还小,之前又因为李老板心里有一点阴影。” “他对你做过什么?” “那时候我在红馆卖酒,他就故意欺负我,对我又打又骂,后来直接把我带走了,然后我拼命的跑,还好遇到你了,我的人生就得救了。” 纪梁听着抿了抿唇,将我拉进怀里, “那我那天是不是也吓到你了。” “是你就算了,要是我一开始就遇到你,备不住就从了呢。” 纪梁轻笑, “其实那天我看着你抱着我哭的时候,似乎也看到我曾经也是那样抱着你,你一睡就睡了好几天。我觉得马上就不能再见你了,所以就拼命的想,想我们怎么相遇,怎么相爱……真怕我如果就那么死了,连生命里最重要的关于你的回忆都带不走。” 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才会后悔,后悔一直纠结着他对我的一点伤害就抛弃了我们之间所有的美好,后悔每次我对他有一点不满的时候就提起以前的纪梁来伤害他,所以,往后余生,我再也不要跟他分开,再也不要互相伤害了。 我往他身上蹭了蹭眼睛里的泪花, “你又胡说,怎么会死呢,你还答应过我,让我先死呢,你还记起什么了?” “一张脏兮兮的脸,眼睛很亮,拽着我的衣服不撒手,特别招人疼。”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时候刚刚遇到纪梁 ,他带我回来的时候我都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了。 “可能因为当时你在哭,所以我记起来的你也是在哭的,哭的我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是个混蛋,我以前是总欺负你吗,为什么你又对以前一直念念不忘?” “你特别好,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都好,以前我虽然哭,但是我们真的很相爱,很幸福,你想想,我们之前有五年呢,可能就哭了几次,全被你记起来了呢,我笑得时候你都忘了。不过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以后多笑给你看。” 纪梁摸了摸我的头发, “你怎么这么傻呢?” “我才不傻,等你好了,我们就回来这里住一阵子吧,或许能想起来更多。” “好。” 我锁上门,跟纪梁准备离开,上车之后忽然发现手包落在家里了,安迪跟纪梁呆在车里,我自己下去拿。 出门时,元岐忽然出现,拦住我的去路。 看来真的没看错,医院里那个身影就是她。 我对她也算仁至义尽,现在的一切都是纪梁自己的选择,我并不欠她什么,所以也不想跟她拐弯抹角,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纪梁在等我。” “他的伤还没好,你应该小心照顾他,而不是趁机带他来怀旧,你难道不知道你自己一时任性会给别人带来多大麻烦吗?” 她这话说的我心尖都颤了颤,我是给纪梁带来麻烦了,可她也没有资格来一直那这个来戳我的心窝子吧。 “我会小心照顾他,也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为什么男人会喜欢你这种女人,明明一无是处,除了会惹祸。” 我听的不爽了, “你该思考的不是为什么别人喜欢我,而是为什么别人不喜欢你,元岐,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全都纠结在别人的丈夫身上了,找个人好好疼你是正事。” 诚然,元岐她很爱纪梁,爱到了骨子里,可是相比起我初次见她的时候,她已经爱到失去自我了,纪梁已经不允许出现,她却依然要躲在暗处看他安好,固然感动,但也是不可承受之重。 男人喜欢女人,除了令他欣赏的品质,灵魂的高度默契之外,必然还要有风情,趣味,外表的重要程度超过女人自己的想象,这也不是说男人好.色女人风。骚,只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不必倾国倾城,起码要有女人味,身材也得有料,如果我长成李逵那样子,那纪梁说什么也不会把我领回家的。 元岐长的不说不好看,但总板着一张脸,十分无趣,你想摸她一下脸蛋,她备不住给你来一个过肩摔……这谁降得住。 “就算他不喜欢我我起码不会害他,他跟我在一起起码是安全的,不必随时准备为了谁豁出命去!他如果不是命大,你早守寡了,你就天生克他!” “你够了,元岐,当初我也成全过你,是你放弃了,我以为那时候你想清楚了,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元岐冷笑,像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我当初离开是因为他呆在我身边照顾我并不快乐,就算在我身边他依旧天天想你,所以我不想让他受折磨,所以选择离开,可现在呢,你差点又害死他一次,这样我宁可让他不快乐,也好过死在你手里。” “……” 呵……这种话说的简直比母亲还伟大,纪梁根本不喜欢她,以为自己有什么发言权吗? 我不想跟她说话了,绕过她就要走,她却不依不饶的拉住我,非要跟我扯出个一二三来,如果真能扯出来我愿意跟她扯,可关键是她心态不平,只要纪梁选择我,她就觉得荒谬,觉得我是祸水。 “我奉劝你最后一次,离开纪梁。” “你先放开她。” (本章完) 第298章 回归正轨 第298章 回归正轨(1/3) 纪梁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到身后,依旧是像以前一样力气很大让人有安全感,不过现在我有些担心这么大力气会不会扯到他的伤口。 “我跟你说过,我欠你的,你有事这个人情我会还,但如果没事,我不想见到你。” 元岐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在纪梁面前局促的像个偷了糖果的孩子,我默默叹了口气,讨厌是真讨厌,可怜也是真可怜。 “还有,我都舍不得碰她,你更不能碰,以前是,以后更是,否则别怪我不念人情。” 元岐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逃一般。 或许她真是太可怜了,她唯一在乎的就是纪梁,却注定的不到他的善待。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唔……” 纪梁将我按在路灯杆上低头吻住,撬开唇齿,在我舌尖上猝不及防的咬了一下,痛的我吸气,纪梁这才罢休, “你怎么这么好欺负?记住以后不能谁都可以欺负你,你是我的人,我一个人欺负你还不够吗?” 我低头笑了笑,点了点头,其实本来嘛,除了他也没人欺负我。 从宜园回去的时候路过平常我特别喜欢的那家川味餐厅,正好差不多也到了晚饭时分,纪梁问我要不要打包点吃的回去。 我犹豫了一会儿,这川味餐厅连炒菜的锅都是辣的,总觉得在纪梁面前吃辣有点缺德呢。 “我不吃了,这两天长痘痘了,戒辣。” 纪梁一笑,半点也不相信, “你能戒掉吗?” “我怎么不能?除了你,我什么都能戒掉。” “……” 回到医院后安迪从别地方订了一份玉米骨汤一份水果沙拉,这几天呆下来,我最喜欢做的就是喂纪梁吃饭了,次数多了之后简直习惯成自然,真怕他以后都不自己吃饭了。 “要不你明天就去趟法国吧,把gc的事情先解决了。” “为什么?我不是还要在这里跟你过二人世界吗?” “二人世界机会有的是,不过gc……我觉得一般情况下德维特是不会催你的,可能有什么顾虑,而且上次跟他谈融资的事情,他态度也是有些恍惚,所以我猜想,是不是merria最近状态不太好,毕竟年纪也大了。” 哦……这么一说好像有道理,之前德维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支支吾吾,问他也不说清楚,看来还真是有可能是merria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你伤又没好,我怎么放心离开啊。” 虽然我这话说的也有那么点虚伪,毕竟我在这里就吃了睡睡了吃,也没做啥。 “我这点伤没事了,你都在这儿呆了三天了,像块红烧肉一样,准看不准吃,我才受折磨呢。” “你才像红烧肉!” 我狠狠揪了纪梁耳朵一下,怎么说话的,什么破比喻! “你是不是想把我打发走,去找别的红烧肉?” 纪梁十分无辜的看着我, “要不你给我浑身上下打满三一结?” “管什么用……” 我戳了他一下,盘算一番,去趟法国的话,最快也得一周,如果merria还想跟我讨论一下香水配方,做些调整的话,短则半月,长则……长的话就得几年了,反正去了就得弄个结果再过来,时间短不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纪梁伤都好了,都用不着我照顾了,我舍不得。 “可是我舍不得你。” “傻瓜,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也不是要死了,不差这么点日子。” “嗯……” 我坐在床边腻腻歪歪的蹭着纪梁的肩膀,纪梁无奈的揉着我的头发,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这么黏我,恨不得你一秒都不要离开。” “那我就不离开。” “你说你要是整 天嘴这么甜,我们哪里还会吵架,宠你还来不及。” “我嘴不甜你就欺负我?” “不甜吗?我尝一下。” “……” 没个正经,我从他身边躲开, “这可是你让我去的啊,以后可不要委屈说你生病的时候我不照顾你。” 纪梁一挑眉, “那我不让你去了。” “晚了!” 说完后,我给德维特打了个电话,他听到后显然是挺高兴的,至于merria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我也没多问,反正都要去了,不去当面聊,另外,闻笛现在跟德维特在一起,今年更是陪他回了法国,我们也许就没见了,借这个机会见个面也好。 到了法国之后,德维特和闻笛一起来接我,他们在一起也好多年了,我原本还想问一下他们什么时候能有好事,可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德维特安心开车,闻笛跟我轻松叙旧,看着没什么问题,但一闻味道就不对。 “merria还好吗?” 我这次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给她认真准备什么,只在上城给寻了一块翡翠吊坠,莲花型的,人养玉玉养人,送老人家这个也不算失礼。 “只是年纪大了,未免上些毛病,前两天进了医院,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那就好。” 我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表哥的伤怎么样了?这次我就跟你一起回国好了,顺便看看表哥。” 我下意识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德维特,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似乎不悦。 “没什么大事,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你别挂念着。” “好,不过我还是想回去,工作主要也在那边,忙里偷闲也不能太久。” 德维特眼睛动了动,闻笛倒是跟我说说笑笑没什么异常,只是俩人的态度颇让人怀疑。 见到merria,她还是那副酷老太太的的模样,一头白发,华丽的珍珠边墨镜,嘴唇依旧鲜红,手上套着优雅高贵的白色手套,只不过坐在沙发里,行动不是太方便。 “嗨,merria,许久未曾拜访,实在是失礼,这是我从中国带的一点小玩意儿,不成敬意。” “你亏是现在来了,不然我该去找你了。” 我尴尬的舔了舔唇,这责怪的语气已经如此明显,德维特帮我打圆场, “alex最近受了伤,jasmine实在走不开,情况一好转就赶过来了。” “行吧,那个孩子也是命苦,我们说正事,我的香水带了没有?” “哦,带了,而且我按照您给的联系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不过您说的加入晚香玉这个我试了一下,效果有些偏离,所以就放弃了,您再品一下如何?” merria一听,往下拉了拉墨镜,露出依旧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看着我, “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连忙摇头, “不是不听啊,我试过了的,晚香玉气味馥郁柔蜜,加上之后香水的味道更腻歪了一分,但是我觉得流金这瓶香水,岁月沉淀,物是人非,更讲究的是千帆过尽,一切平淡如水,不该突出那么浓烈的爱情,所以我用了大量的木香,味道清雅淡然,添加了一份龙涎香,旨在为清淡的岁月味道镀金,这是我的想法,您批评。” “真不听话,真不听话!这么多木头的味道,不知道的以为他这一辈子都是个伐木的呢,淡……但不会褪色,总有时间稀释不了的东西,爱情不是淡了,只是浸入了骨子里,不与外人说罢了,你这香水,最好是拿进修道院里,送给那些修女薰屋子。” “……” 这个……merria毫不客气劈头盖脸的给我教训了一顿,给我批评的一无是 处,我有些沮丧,可能我处理的的确是太过禁欲了些。 我低头有些沮丧,merria拉下墨镜看着我, “嗯……小可怜的。” 德维特安抚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您再教教我。” merria翘起二郎腿,双手优雅的扣在膝盖上, “活了一辈子,什么都淡了什么都淡了,爱情也没有了,**也没有了,就这么一堆儿子孙子围着,谁稀罕他们?一点也不稀罕,就愿意想想年轻时候,全城的男人给你送花送戒指甜言蜜语的给你点烟陪你喝酒,还就只有一个人,拿掉你手指的烟,等你喝醉了接你回家,还不好意思进屋坐一坐。” 我忽然明白了,年纪大了,身边陪着再多儿女都免不了的孤单寂寞,因为没有人理解她了,老了反而是不愿意坐在那里享受的,人们通常更愿意回忆一些年轻时代的**涌动,火花炸裂。 往日的感情,只是想一想,就让人嘴角忍不住上扬呢。 果然我还是经历的少,没有merria那么深刻的体会,能让她告诉我这些我忽然欣喜,不过话说回来,这就不是一点点小的调整了,配方里要多一些回忆,一些恰到好处的**,这两个方向细细调起来怎么也得一个月才能推敲出好作品,这样的话,我想回国调整比较合适。 从merria房间走出来,我跟德维特说了一下回国的想法,德维特有些欲言又止,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跟我就不要这样了,有什么直接说好了。” “那我直说,merria其实患了白血病,现在说不准还有多少时日,医生的建议是持续治疗,但她不愿意因为化疗放疗弄的自己十分狼狈,所以,执意放弃治疗,如果你现在回去,那就不知道merria还有没有机会嗅到你的香水了。” “白血病?怎么会忽然就……” 我不禁愕然,看来纪梁的想法没错,没有大不了的事,德维特不可能催我,只是那么乐观有趣的一个老太太,怎么就会得这种病呢? “其实并不突然,十几年前merria就得过了,当时进行了骨髓移植,效果不错,现在虽然复发了,但也算这类疾病中治疗效果不错的了。” 我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应,最惧怕这种情况,我实在太不会安慰人,因为所有的安慰,在我看来都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走是走不了了,我想回酒店给纪梁说一声,没想到闻笛直接开车来接我了,连我的行李都带上了。 “别去酒店了,去陪我,” 我没拒绝,但是内心疑惑重重,怎么闻笛不跟德维特住一起吗?好像俩人对彼此都有不满的样子。 到了闻笛的住处,一个不大的别墅,二三百平,环境雅致,客厅中间有个别致的水台,偏厅放满了健身器材,做模特也太辛苦,到哪都不能放弃身材管理。 “刚下飞机又折腾到现在,累了吧,喝杯牛奶睡会吧,房间给你收拾好了,晚饭我叫你。” 我坐在沙发上接过闻笛递过来的牛奶, “你怎么没跟德维特住一块啊,他平常过来吗?” 谈起德维特,闻笛兴致缺缺, “有时候过来。” “怎么回事,看你们俩好像不太对劲啊,有矛盾?” 闻笛靠着水台低头咬了咬唇,似乎愁在心口难开,我正喝着牛奶,她走过来,个子本来就高,又穿了一身牛仔夹克,头发全扎上去,一身酷的要把人掰弯,忽然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倒在沙发里,牛奶洒了一地。 “你干嘛……” 闻笛嘴唇一下子覆了下来,贴上我的唇瓣,给我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本章完) 第299章 情债 第299章 情债(1/3) “噗……我靠,你干嘛,我老公弄死你!” 我喷了闻笛一脸牛奶,赶紧推开她整理了一下衣裳,干什么这是? 闻笛十分嫌弃的拿纸擦脸上的牛奶,顺便抬手捂上了我的心口,我一把拍开,你特么还来劲了! “快死开,你怎么这么危险?原来你跟德维特在一起你是攻啊!” “你看,我亲你,你一个女的都心跳加速了吧?” “我那是吓得,狗亲我我更快!” 什么道理! 闻笛擦完脸,坐在沙发上, “德维特就没什么感觉。” “啊?” 我整理了一下头发看着闻笛,看她那样子问题不像一天两天了,应该是痼疾,不过他们俩在一起四年了,一直恩恩爱爱,很被人看好的,这怎么…… “你也别睡了,陪我喝酒吧。” “行,反正我也不是特别困。” 我拉了个高脚椅跟闻笛一起坐在水台前,接过她递过来的威士忌, “我加冰吧,你别喝这么烈的。” 闻笛不听,一口下去半杯,给我指了指冰箱, “我不加,冰块在冰箱里,你自己拿去。” 我拿来冰块,往她杯子里也加了一块,威士忌酒烈,加冰能降低酒精度和灼烧感,其实最通用的饮法是加水,不过我们最讲究吃喝的中华民族一般不接受兑水的东西。 “其实德维特像我求婚了,我没答应。” “你还没考虑好,还是觉得他哪里还不够好?” 闻笛摇了摇头, “他结婚,一来是为了他祖母,二来也是觉得婚姻不过如此,没那么重要,不必深思熟虑,但是我不这么想。” 闻笛看着我, “其实我觉得你跟表哥结了离离了结,结了再离离了再结,这种做法真的不太好,我不是说你结了婚他对你不好你还要将就着不离,我只是觉得,既然结婚,必然你是认定了那个人,不会轻易改变,而且你们在一起是投契的,一点都不将就,这才可以结婚。” 我点了点头,这个观点我是认可的,虽然我跟纪梁的确结了离离了结的,但我们第一次结的时候也是很虔诚很认真的,我一直都很投契很相爱,至于离婚……那也是外力不可抗拒的因素。 也怪那时候年轻,容易冲动,放在今天,我是绝对不会再轻言离婚了。 “他根本没有那么爱我,所以我不想嫁给他,而且……我还不到三十,也没有那么着急结婚,更不想用我的婚姻去迁就谁,我自私吗?” “这当然不是自私,不过我一直觉得你们俩相处的挺好的,感情到了结婚也是顺理成章,没想到你们会有这种分歧。” “感情到了……感情没到。” 那我无话可说了,如果她是因为上一段恋情受到了伤害而对男人或者对婚姻有一种不信任感,那我可以有一百句话劝她,但是就是感情还不到火候,那实在没有结婚的理由。 “当初我们在一起,说实话,莫离,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过。” “……” 哦,她不提的话,我差点就把跟德维特在一起那一个星期给忘了,难道她介意这个吗?那实在是不应该。 “不是,闻笛……我们也就在一起不到几天,什么也没有,真的 。” “那他爱了你很多年也是真的吧。” “你怪我?” “我不该怪你,平心而论你对表哥一心一意,也没有打扰过我和德维特,只是莫离,你明白那种感觉吧?” “明白。” 我们碰了一下杯子,干了一杯。 谁会允许自己的男朋友爱过自己的闺蜜许多年呢?况且……以前她跟洛城分手,多多少少也跟我有点关系,不过闻笛是一个足够理智的人,她不会因为这个对我有什么看法,心里不舒服罢了。 “只是以前也就算了,我能接受他曾经爱你,可他总让我觉得他没有那么爱我,一开始他说觉得我不错,一样相处一下彼此给个机会,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他各方面条件都好,人也不错,有品位,够风度,就答应了。后来,怎么说呢,就一直是那样,有钱有品位有风度,没别的了。” “你是说你们彼此都没有更深的了解吗?” 我原本觉得闻笛已经这么理智的一个人,她能为了德维特来到法国带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爱他了。 “我想,我真的想,我也觉得他好,所以想要靠近他,起码既然在一起彼此就不要那么多隔阂,可他一个外国人,比我还懂得相敬如宾是怎么回事。” “……” 我不了解其他人,但是我觉得相敬如宾真的不是爱情的样子,也没有谁就一定要高冷,就像纪梁,我对我的模样绝对是外人所想象不到的。 “我问你,” “你说。” “你跟我表哥,每天都腻歪吗?” “腻歪啊,除非他惹到我我惹到他。” 不过一般的小问题,没有腻歪一会儿解决不了的,哪个男人在爱情里不是个色胚? 不是的话就不是爱情了,爱情本来就是冲动的,**燃烧的,能拥抱绝不止于牵手,能接吻绝不止于拥抱,能上床绝不至于接吻。 甚至在我初经人事的那段时间,内心虽然羞涩但又偷偷觉得每做一次,我们的感情就更深一分。 “我们俩基本上一见面就扮演绅士的品格淑女的品格,不在**根本不腻歪,腻歪的时候,别提多冷静了,我……我都不好意思叫。” “噗……” 我直接没忍住笑了出来,差点喷酒,这点我真做不到,况且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根本忍不住好不好? “笑个屁!” 闻笛瞪着我气急败坏的,我跟她认识这么久,就没见她这么憋屈过。 “好好好,不笑,那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喜欢,但也不是非他不可,而且,我也不想维持在这个状态了。原本我们俩各自工作,一年到头在一起不到二十天,没那么多时间处理这些问题,而且,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凑合谈着了,但现在,既然是奔着结婚去的,那我的婚姻我的爱情不能这样。” 我点头,干的漂亮,酷girl。 我看了一下闻笛现在情绪也没很激动也没喝醉,就放下酒杯, “我有点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 “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跟着吃点就行。” 说完我就后悔了,闻笛叮叮当当十分钟就做好了饭,洗了几颗蓝莓,一颗牛油果,一盘西兰花,几个圣女果就出 来了。 “你这哪怕调成沙拉呢?囫囵个就端出来了?” “沙拉酱热量太高,再过四十五天就是时装周了,为了照顾你,给你做了点糙米鸡肉,还在锅里。” “算了吧,我还是自己点个披萨点个牛排吧。” 每每看到闻笛和她那一群小仙女的伙食质量,我就庆幸老天爷给的我是天下无双的鼻子而不是顶天立地的大长腿,吃东西的自由都没有了,谈何完美人生? 第二天一早,闻笛起来做饭,我也收拾了一下,反正她做的饭我也不想吃,打算直接出门,不过我去的这个地方吧…… “闻笛,我得去gc借个工作间调香,你要不跟我一起吧。” “跟你一起,看着你跟德维特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热火朝天然后我跟听天书似的插不上嘴?我才不去受虐。” “我觉得你还是去吧,女人就不应该表现的什么都会,你不会调香但你会用香水吧,既然用为什么不去了解一下?” 闻笛停下动作看了看我,思忖片刻放下菜单走出厨房,她冲我走来的时候,修长的双腿踏着步步生风的马行步,简直让人喷鼻血。 “啧……这德维特真是个狠人,你这身材他也能冷静的了,今晚我抱你睡,真的……说好了。” “快死开。” “嗯~我再抱一会……” “可惜了,德维特不喜欢我这种。你跟我同岁,27了,你的身材开始走下坡路了,回去让表哥抓紧机会享受吧。” “你少侮辱人了,我跟你说我这是喂孩子累的……” 闻笛嘴上便宜占够了,风情万种的进屋换衣服去了,正好这时候德维特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过去。 “我刚收拾好,马上就过去。” “有没有吃早饭?闻笛她的饮食你恐怕不习惯吧。” “没吃,闻笛也没吃,她昨晚肚子不太舒服,今天不吃那果子叶子套餐了。” “怎么回事?” “就昨晚了点酒,又吃了水果可能胃里落凉了。” “那你们等一下我过去接你们。” “行,那等你一会儿,拜拜。” 挂电话的时候闻笛已经换完衣服,在看着我了,我挑了挑眉, “德维特一会儿来接你。” “你告诉他我要去了?” “没有。” “那我不去了。” “为什么,说的好好的又变卦了,这也不是你风格啊?” 闻笛脱下外套坐在沙发里,捋了捋头发, “我自己去了多尴尬。” “他如果让你尴尬了那就分手啊,你不是不怕失去他吗?” 闻笛抬头看着我,其实我看的出来,她跟德维特是相爱的,只是两个人都成熟内敛,又一直平淡相处,没有经历过我跟纪梁那么多狗血的事情,所以也没机会试探一下对彼此到底喜欢到了哪个深度。 试一试,备不住有惊喜。 “那……就去吧。” 闻笛穿上外套,一秒恢复御姐气场。 我摇了摇头,道理都懂,可是放到我自己身上怎么就这么行不通呢,每次我面对纪梁的时候,根本做不到这样。 谁让我那么害怕失去他呢,还好,纪梁也是那么爱我的。 十分钟后,德维特的车停在了门口,我跟闻笛换上鞋子走出去。 (本章完) 第300章 无债一身轻 第300章 无债一身轻(1/3) 我识趣的做了后排,给俩人留点说话的空间,结果闻笛从另一边上了,空着副驾驶,气氛莫名尴尬。 还好德维特并没介意,递过两个塑封杯, “中式姜茶,先喝点吧。” “谢谢。” 这不是挺体贴的吗?一听说胃不舒服,立刻就带了暖胃茶,还是中式的,我看了闻笛一眼,虽然面上不说什么,内心肯定是暖到了。 早饭德维特带我们去了中餐厅喝的豆腐浓汤吃的小花卷,都是易消化的,虽然闻笛不怎么搭理德维特,但德维特还是非常关心她。 “你胃还有不舒服吗?要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吗?” “不用,你忙就好,我整天也没什么事,自己就可以。” 德维特看了看我,又看闻笛, “那不如你陪我去公司吧,如果有事也方便照应。” 我喝着汤看闻笛,什么情况啊,德维特这不挺好的吗,多体贴,一点也没她说的那样,闻笛回应了我一个口型:表面功夫。 其实也是,这德维特虽然体贴,但是太端庄,不够接地气,都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当然这多少也跟我在场有关系,一会儿到了公司,我就抓紧退场,留他们夫妻双双把家还。 到了公司,德维特开了一间工作间给我,什么都有,我便取出香水,开始按照昨天merria给出的建议来调整,gc的提取设备作用原理是化学置换,而我在伊人香料都是用超临界萃取法提取的,虽然两者在纯度上不相上下,但化学置换多少在香料中留下了那么一点工业气息。 对于传统浓郁的西式香水来说,这毫无影响,毕竟他们香水多使用香基勾兑,带那么点化学味道反而是特点。 但我的香水不一样,这款流金我是想把它做成沙龙香的第一款的,它的品质与纯粹性我尤其看中,在一水的自然味道中,决不能出现如此突兀的工业气息。 我给德维特打了个电话, “德维特,我想要几只酒精灯,几个蒸馏管,铁架台之类的,我想重提一些香料。” 本以为他会安排人给我送过来,没想到他亲自过来了,还帮我给安装起来了。 “我自己来就行,你去陪闻笛吧。” 德维特叹了口气, “我们的事,你知道了?” 我一边点燃酒精灯一边点头, “昨天闻笛说了几句,不多。” “其实我……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也许是因为彼此靠的也没有那么近,并非我不想靠近她,她很好,只是……我知道事业上我们可以互 相帮助,可是除此之外似乎我们之间就没有别的什么了。” 我皱了皱眉,不懂,难道说德维特当初跟闻笛在一起是为了互相帮助,炒作来的? “我的意思是,jasmine,你是否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像那时候的你,吸引人但是没有缝隙去让人接近,难免让人生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来,后来我明白自己爱上你的时候是因为你那时候把脆弱无助的一面给我看到。” 我笑了笑,关于德维特对我念念不忘的事情,看来闻笛还真是想多了,他都已经可以这样平静的提起以前对我的感情,这还不能证明那段感情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是不可触碰的执念了吗? 听他这么说,我也轻松了许多。 “德维特,你知道吗?其实闻笛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坚强的,我不是说她不好,相反,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之前闻笛有一个男朋友,为了那个男朋友她八年没有走秀,只拍平面,这期间那个男人出。轨很多次,她都傻傻原谅,没想到吧?” 德维特摇头, “我只知道她有个前男友,其中缘由她也没说过。” “八年啊,这是多长的时间,我跟纪梁分分合合感觉过了几辈子,也就才八年。何况闻笛的八年都浪费给了一个渣男,她对爱情难免会谨慎,甚至会强势,她昨晚还跟我说,不怕失去你,可是你们在一起四年了,她要是真不怕,你们早就分手了,我看的出来她真心爱你,你呢?” “我当然也是认真的。” “可是你觉得你们的相处方式对吗?” 德维特皱眉,可见不止是闻笛,德维特对那个状态也是不满的,只是两个人都忒高姿态,都太要脸,谁也不主动走下神坛。 一天到晚工作已经够累了,面对爱人的时候还要端着架子,多辛苦啊? “你要跟她结婚,不仅要认真,不仅要爱她,你要让她感受得到,你非她不可,安全感,懂吗?往往越冷静成熟的人,安全感越难以满足,我跟你说啊,你可要抓紧时间了,闻笛说她要跟我一起回国,她要是真走了,那你们俩可就真悬了。” 德维特低头,愁的不轻,不过没看出来哪里要改变一下的意思,可能确实是这样的,感情这个事情呢,不平等的时候最容易发生,就像我和纪梁,我和德维特,他们都觉得我需要保护所以喜欢我,但感情不可以持久在这种状态下,一定会出事的。 就好的例子还是我,要不是纪梁逼我自立门户,我可能到现在都不会在爱情里跟他平 等起来。 所以,不要想爱情里边非得高人一等才有主动权,敢于示弱,才是真爱。 “男人嘛,对面又是你喜欢的人,示一下好也没那么丢面子,再说闻笛那么好,你不把握,她身后有的是人等着呢。” 德维特一笑, “有时候等那么多人也未必有用,就像你,分分合合,不还是只属于纪梁吗?” “你自我感觉可不要那么良好啊,闻笛虽然喜欢你,但真的还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你要是作,那结果真不一定怎么着呢。我就不明白你了,血气方刚的汉子是吧?闻笛好不好看?” “……好看。” “身材好不好?” “好。” “你们多久没在一起了?” “……” 德维特看着我,好像这题超纲了,我又问一遍,他才勉强给了个答案, “快一个月了。” 我一拍大腿, “那你为什么还不上?她衣衫不整的时候,我都流鼻血,你们那么多天没在一起,不应该不分场合就**四射吗?” 我跟纪梁要是一个月没在一起,只要我没来大姨妈,第二天准下不了床好不好? “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摸着她的小蛮腰,小白兔简直爱不释手,你想不想糟蹋她?” 德维特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十分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耳朵尖都红了,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我赶紧补了一句, “她胃没不舒服,我骗你的,你想做什么放心做就是了。” 德维特背影一僵,加快脚步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我摇了摇头,为了闻笛的幸福我已经彻底打破壁次元了,偶像包袱什么的,渣都不剩了。 回过头去面对着香料锥形瓶,我忍不住有点想糟蹋纪梁了。 一上午我都在提纯香料,调整的进度还没开始,虽然知道调香飞慢工出细活,但还是不禁有些着急,什么时候才能大功告成呢? 中午闻笛来喊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已经当地时间十二点了,我仔细看了看他们俩,本来没什么破绽,但这一看呢,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尤其是闻笛,恨不得把眼珠子给我抠出来。 我还不愿意看呢。 回到住所,闻笛一下子把我按在墙上,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样子, “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就说今天早上你衣冠不整,小白兔白又白,我问他想不想糟蹋你,你都不知道,当时他那个脸红的啊,明明是个老司机,弄的就跟个小处男似的,怎么样,他有没有糟蹋……” (本章完) 第301章 心结 第301章 心结(1/3)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糟蹋了你!” “……” 我赶紧闭嘴,我可是良家妇女。 闻笛松开我,去水台自己倒了杯冰美式,喝口咖啡冷静一下。 “闻笛,有时候在爱情里示弱一下,也不会怎么样,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把柔软感性的一面拿出来给他看的。” 闻笛看着我, “你是不是总示弱?” 我一时语塞,示弱呢……确实是挺弱的,但有时候我哪是示弱,我是真弱。 “你觉得我很弱吗?” “没有,你算不卑不亢,之前对你的好的让我和苏珊都怀疑人生了,不过表哥是个很强势的人,从来都是,何况现在还失忆了,你习惯吗?” “现在都好了。” 以前呢是受过点委屈,不过既然他爱我,很多时候也愿意包容我宠爱我,所以当他骨子里那一点强势就必须要释放的时候,我弱一点就省得两败俱伤嘛。 “可你示弱他也得懂得心疼你才好,否则就是你越来越弱,把他惯的出。轨都觉得理所应当,还觉得我宁愿绿你也不愿意跟你分手才是真爱。” “洛城这么恶劣的吗?” “谁跟你说是洛城了?” “不可能是德维特啊,他人品我还是了解的。” “快一边去吧,你下午不还要工作吗?” 我回房间趴在**给纪梁打了个电话,我走之后宝贝一直都在陪他,乖的很,过不了几天就该出院了,我有些遗憾,毕竟还是想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对了,乘飔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还顺利吗?”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文森买的股票已经抛了半数了,被乘飔悉数收回,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全抛,到时候就可以放出实情打破谣言了,到时候股价必定回温。” 这是闹了一出什么呢,高价买进低价卖出赔了一半,乘飔内部呢高价卖出低价买进,再次高价卖出,现在文森得气成什么样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还说不好呢,你还真说着了,merria身体状况确实是不太好了,而且因为merria对我的香水并不是很满意,现在需要很大的调整,gc这边的香料我又用的不是太顺手,焦头烂额的,我好想你啊。” “香水的事情不要太着急,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就好,而且merria的指点固然很难得,她的话你要听,但香水行业没有标杆,自己认为对的,你还是可以坚持,另外,我也想你,想抱你,想吻你。” 他低沉的声音沿着耳机传进耳朵好听的像弦乐四重奏里的那一道大提琴,压着我的心底流淌过去,整个人都酥了,我把脸埋进被子里, “你别说了,乱我军心,太可恶,拖出去打一百大板。” “可你乱了我的心谁负责?” 我露出两只眼睛, “那我们不要互相打扰了,但是你要是很寂寞还是要告诉我,不要去找别的女人。” 纪梁被我逗笑, “我才怕你跟德维特在一起给我一个晴天霹雳。” “你没良心,我要是喜欢他还等到现在干嘛?” “不管怎么样,你先安心工作,早点回来。” “嗯,那我去上班了,你也好好休息,快点养好伤,么么哒。” 我挂断电话,还脸红了一会儿,以前十几岁跟苏青杭谈恋爱都没有这么腻歪的,少女心还真的是与年龄无关。 我在gc转眼就呆了快一个月了,merria的想法和我的创意终于到了彼此都无法妥协的地步。 “jasmine你不要太生气,merria她只是年纪大了,脾气差一点。” 我站在路边十分无奈的捋了捋头发,她根本不是年纪和脾气的问题了,她现在吹毛求疵,她原来提出的问题我尊重并且接受,因为我觉得她的岁月经历在那里,说的诚然是有些道理,可现在,她 仿佛就陷入了魔咒,仿佛我怎么做,她都不会满意。 “德维特,你平心而论,这款香水需要向今晚merria说的方向调整吗?我觉得没必要,这款香水已经足够浓郁,我不可能再往里加鸢尾花和晚香玉了!” “你冷静一些,我理解你,我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甚至画蛇添足,可是,虽然merria她的嗅觉已不比你我了,但我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这个事实。” “……” 我无言以对,一个用尽一生时间去调香的老人在晚年因为病痛而使嗅觉受到障碍,的确谁也不会忍心将这个残忍的事实戳破在她眼前。 可是我的香水也不能妥协,这不仅关系到我沙龙香的起步,我的事业起步不久,我不能自砸招牌,况且,这更是关系到我对香水的坚持,我不会允许我通过不了的香水挂着我的名字在市面上流通。 “如果无法达成共识,我宁可放弃合作,这瓶香水借用了merria的想法,我不会以自己的名义推出,宁可它折戟沉沙,我明天就离开法国。” “莫离你等一下。” 德维特拉住我,接着松开手, “我不想用merria的事情来道德绑架你,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改了,一款好的香水不应该折戟沉沙,毕竟现在gc我还是有发言权的。” “……谢谢你,德维特。” “这本来就是合同的义务,你也不必谢我,我送你去闻笛那里。” “哦,你跟闻笛怎么样了,我看她这两天心情还可以。” 德维特低头摸了摸鼻子, “真……多亏了你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慢慢来。” 我没忍住噗嗤一笑, “不用客气,这路我挺熟的,你就不用送我了,回去跟merria再商量一下这件事吧,毕竟我们还是要尊重她的意见。” “我还是送你吧,不差这一会儿,你等一下我去开车。” “好吧。” 我独自在马路边等着,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觉,这两天就像有人跟踪我一样,老是后脑勺发凉。 “莫离。” “……” 这个声音嘶哑又苍老,像个经年未用的唱片机,扯出“呲呲啦啦”刺耳的声音,我一点也不想回头,掖了掖头发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莫离……” 身后的脚步急促了许多,我不想看到她但也并没有做出逃跑的姿态,因为在她面前,我犯不着那么狼狈。 catherine跑的也不快,追上我似乎很费力气,当她扯住我袖子的时候,我想也没想就甩开了。 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她,我们没有半点情分,听到她的声音我除了反感别无其他。 没想到我一甩,就把她甩了个跟头。 “你干什么?碰瓷儿?” 我垂眸看着她,路灯下颇不体面的撑着身体,发丝干枯,身材臃肿了许多,谁说颓废失意会瘦,想得美了,还是属于身材管理发胖的多。 “莫离。” 她抬起头来看我,发丝遮面,脸色惨白,双目泛红,像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我抿了抿唇,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五年多没见了,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也不愿意装那么多恨在心里。 她现在真是胖了不少,我扶她都扶的很费力气,亦或是她根本没有一点力气,生生被我拉起来。 “莫离。” 正赶上德维特开了车出来,看到这一幕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转过身去准备上车,catherine又拉住我, “我就跟你说几句话,就几句。” 我不恨她,但并没有心胸宽广到还能跟她好好聊聊。 “莫离,你给我个机会,看在我……” 我回头看着她,看她能说出什么来,我看在她什么,看在她是我妈,她生了我?可她三番两次破坏我和纪梁,拿我的前途威胁纪梁离开我,拿iris的死 来让我身败名裂这一桩桩一件件又该怎么看? catherine自知没脸,也没说出来什么, “你就看在我已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婆的份上,听我说几句话。” 可怜吗? 她曾经也是风靡世界的调香师,甚至是我当做偶像的人,如今已经要拿自己的年纪和颓唐晚境来博同情。 真的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人诚不我欺,她的可恨之处,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不过,我还是坐在了她对面。 大概是很久没出入过公共场合,亦或是对自己现在的形象过于不满意,她取出一副墨镜遮住浮肿的脸庞,聊以维持体面。 “一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我冷冷笑了笑,这就是所谓的上流贵妇?都这样了,还差那一勺糖一杯奶吗? “一份焦糖布丁,一块漂浮岛,一杯热可可。” 都是高热量的,我忙着调香晚饭吃的少,眼前倒是真有些饿了。 甜点上来,我低头拿叉子戳着吃,她不开口我也不催,反正吃完东西我就走,爱说不说。 “你是调香师莫离小姐吗?” 忽而一个年轻女孩儿的声音试探性的传过来,我抬头一看,金发碧眼的姑娘,刚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惊喜的捂住嘴巴, “我居然见到了莫离小姐!我的天哪!” 声音像是粉色的指甲划破了橘瓣,酸酸甜甜的汁液一下子浸了出来,这么设身处地的享受别人的拥戴,感觉真的不错。 “我……我也是学调香的,我特别喜欢你,能跟你合个影吗?” “当然。” 我在她的镜头里比了个v,她激动的几次都拍糊了,曾经我见到catherine也是这样崇拜又激动,后来谁能想得到呢,世事无常。 更讽刺的是,这学调香的小姑娘面前不仅是有刚刚发展起来的我,还有在法国调香界金字塔顶端站了十年的大前辈,可她认不出来了。 “你有这样的成就我很开心。” 小姑娘走后,catherine才开口,她真的开心吗?她可没少使绊子,不过我不想跟她计较了,低头接着吃蛋糕, “您有什么话直说。” “我做过一些伤害你的事,但我如今孤身一人,郁郁终老,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关我什么事? 我又没报复你。 “你说得对,我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带走了你姐姐留下了你,她并不擅长调香,反倒是你……” “我觉得你做的唯一对的事情就是没带走我。” 要是我被她带走,备不住iris的下场就成了我的下场了。 catherine顿了顿, “无论是你还是你姐姐,我都有愧,如果不是我因为她的经历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他也许就不会那么认不清现实,那么不懂事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说到底是我害了她。” “你这些话留着说给上帝吧,我不想听。” “莫离,我知道你恨我,先是抛弃你,又是破坏你和纪梁,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后悔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轻呵一声,原谅,不存在的。 首先我犯不着放着好日子不过去恨她,其次,她犯糊涂的时候我活该倒霉,她后悔了我就原谅她吗? 没这个道理。 “莫离,你如果不原谅我,我不会心安的,到死也不会。” “死?吓唬谁啊?跟你的宝贝女儿一样,再拿遗书来把我逼到万劫不复的境地?我拜托你换个花样。” catherine放在桌子上的手有些抖,我抬手招来服务员结了账,如果她是来求原谅的,那真是找错人了。 “莫离,我……” 我没想到,她说的死,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本章完) 第302章 心结(下) 第302章 心结(下)(1/3) 德维特帮我一起把catherine弄上车往医院送去,我坐在后排扶着她,心里快憋屈死了,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时候又赖上我,别说我恶毒,这种事情谁摊上谁头大,我忍不住威胁她, “你要是敢死在我面前你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为什么这母女俩一个两个都要置我于死地甚至不惜赔上两条命呢? 她这是何苦! 明明她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了,我们明明可以老死不再相见了,她这是干什么呢,怕她走之后我一个人在世上过的太好是吗? 把catherine送到医院后,即便是再不情愿,我还是在家属签字的地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病人有严重的贫血症状,血红蛋白含量过低,引起暂时性休克,恐怕要输上几天血,留一个人照顾她吧。” 还好是贫血,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轻松不起来,一个死了怪我,一个成了病秧子还得我照顾,她们这是凭什么呢? “德维特你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儿就行。” 德维特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用跟我客气,还是我留下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低头没忍住抹了抹眼泪,又马上调整好情绪,凭什么让他留下呢,从哪里说也不关他的事。 “我没客气,你快走吧,路上小心点。” 德维特看着我,看样子还是不太放心,不过也没再坚持,他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病房外,一点都不想进去。 我本来就不想看到她,更别说是她现在这幅半生不死的模样,我需要帮助而她刚好有能力的时候,不仅不帮我还要毁了我,半点不当我是她的女儿,如今她老景凄凉,一身伤病无依无靠了,又想起来寻求我的原谅,简直太无耻。 都已经这幅样子了,又孑然一身,我再厌恶她也没法不管,果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都说父母是上辈子欠了儿女的,所以才这辈子含辛茹苦的来还,我们倒好,正反过来,我多半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没过多久,闻笛过来陪我,难为她了,半夜三更的 。 “里边不是有房间吗?坐外边干嘛?” 我摇了摇头, “她喘过的气我都不想闻,别说跟她呆一个屋了,我不进去。” 闻笛叹了口气,没话可说了,只好跟我一起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耗着。 “我听德维特说,catherine在法国还有别的亲人,明天联系一下吧。” “她人脉广着呢,就是要跟我过不去那有什么办法?我算是栽给她母女俩了。我跟你说啊,她幸亏是早早的把我抛弃了,要不然我早被她克死了。” 我这话说的确实也挺难听的,难听到我说的时候自己心里都难受,做了什么孽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明天还回不回国了?” “等她醒了再说吧。” 闻笛捏了捏我的肩膀, “你啊,到底还是心软。” 是啊,论起心狠,谁能跟里边那位比呢,再没养过也是她生的女儿,害我的时候想不起来,用人的时候倒记清楚了,我就来法国这么一趟,都能被她给抓住,也是寸了。 闻笛半夜熬不住进屋睡了,我就坐在走廊里坐了一晚上,疲惫的很,却毫无困意。 catherine醒的时候我刚买了早饭回来,她看到我有些意外, “莫离,你没走?” “没走,托你的福。” catherine一时没说话,我把早餐取出来,放到她面前,她估计也是真饿了,顾不上客气就吃起来了,我没什么胃口, “我一会儿就回国了,你这边赶紧找人来照顾你吧。” catherine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吐司, “我没有亲人朋友了,莫离,我只有你这个女儿了,你回国,我跟你回国。” “我他妈就呸!你真好意思!你当初是怎么离开的?法国不是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梦想吗?怎么,不管用了?你当初又是怎么拿我比赛的事威胁纪梁让他抛弃我的?拿iris的遗书扬言让我身败名裂的也是你吧,我没让你害死都是命大,那时候你把我当女儿了吗?现在一无所有了,想起我来给我玩这出苦肉计,你真够无耻的!” 我实在压抑不住内心 的情绪,一口气把她骂了个够,catherine听着双目含泪,说不出话来,不过依旧是不妥协的态度,她是铁了心讹我。 “你可以不管我,不过中国我肯定是要去的,就住你附近,我不花你的钱。” “根本就不是钱的事,我宁愿你只问我要钱,然后走的越远越好,只要不让我再看到你!” catherine抬起头, “不可能的莫离,我不要你的钱,我死后我的钱也是属于你的,但是现在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体也不是很好,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那样我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了,你说到底是我女儿,我想多看看你。” “你别跟我提你死后的事,谁稀罕你的钱啊,五十多岁怎么就随时能离开了?你自己别作好好活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我气到崩溃,看她一眼我就够难受得了,她还要住我附近,还要多看看我………我真疯了。 “莫离,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无论如何我是你妈妈,而且自从你来了法国,我一直都很想见你,却一直不敢见,直到昨天听到你说你要走,你真的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不能!当然不能!” 谁让她跟着我的?我的生活好不容易过好,怎么可能再给她机会让她毁了我? “我不明白了,人怎么能做到你这份上?你哪怕为我做过一件好事,起码能让我你从一点恩情,你一点都没有,不仅没有,还坏事做绝,我要是你我根本没脸来找我自己!” “莫离你别这么说我,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所不满,可是心结是可以慢慢打开的,你现在之所以这么抵触我,是因为你还体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如果你也到了我这个年纪,无人相伴的话,就顾不上脸面不脸面了,我不想再逼你,我也想跟你好好说话,但是你如果非要这么对我,那我也只好……” 我回头看着她, “你要做什么?” catherine看着我,我心里立刻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她颜色惨淡的双唇轻轻张合, “跟iris一样。” 她这话一出口,直接让我头皮发麻…… (本章完) 第303章 变通 第303章 变通(1/3) 往事一幕幕浮现,当初我什么也没做错,就因为iris以死相胁,我不明不白的背上一条人命,我跟纪梁也不得不分开,我的宝贝也差点没法出生,那时候每天在呆在房间里不敢出门的感觉我以为我忘了,现在才发现,只是忘了想起来,她一提,那事情仿佛发生在昨天。 这样的痛苦她竟然要我再承受一次,她可真把我当女儿啊。 “我知道你马上要复出,香水也要上新了,你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爆出逼死亲妈这样的丑闻吧?” 我冷笑,丑闻?我从调香到现在那些自以为是的丑闻已经多的不胜枚举了,现在就是她再往外爆,吃瓜群众都懒得搭理了。 可我终究妥协了,我还是不够坚强,不愿意再平白再背上一条人命。 给纪梁打电话的时候,我委屈的泣不成声,虽然他把这些事情都忘了,而且他也没办法解决什么,但我还是忍不住跟他哭诉, “你说她们母女俩是不是这辈子跟来讨债的,她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做错什么了?” “你什么都没做错,好了,别哭了莫离,你一哭我都要心疼死了,其实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的,只是现在你孤身一人,才会觉得自己越发无助,等你回来,我陪你一起面对,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我低头抽噎着,是啊,要是他陪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这么无助这么凄凉了,本来我都打算好了今天回家的,谁知道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来我还打算收拾的漂亮一点,给纪梁一个惊喜的,现在惊喜没了,怎么看都成了带回去一个定时炸弹。 “我得等过两天再回去了,catherine她现在还在住院,白天输血还得有人陪。”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累了。” 我点了点头,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纪梁,我好想你,特别想你……” “我也想你,别哭了,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不是吗?” 晚一会儿我都觉得委屈。 好像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都是反着来的,人家是女儿嫁出去受欺负想着父母把自己怎么当公主宠,到了我这里就成了,纪梁对我那么好,他生病都舍不得我累着,凭什么这个劣迹斑斑的catherine就好意思让我通宵达旦的照顾她。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跟catherine达成约定,她住院期间我可以照顾她,她想去中国就去,但到了中国以后她不能跟我住一起,更不能打扰我的生活。 我昨晚一晚没睡,今天又陪她输了一天液,晚上她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才得以脱身,闻笛家离这里不是太近,catherine有什么事也不好照应,我便想在外边找个近一点的酒店,随便对付几天,等她出院了再说。 “莫离。” 一走出医院门口,我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回头看着他,心里更是一下子翻江倒海的委屈起来。 我跑过去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抬头吻他 ,纪梁一边吻我,一边紧紧抱着我,抱的我喘不过气来,但我还是想要他抱的紧点再紧点,被他拥在怀里,我一颗飘忽的心才有了着落。 我们吻了很久,分开时嘴唇都麻木了,我摸着纪梁的脸颊, “你伤好了没有?” “已经痊愈了,应该早点来陪你的,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纪梁搂着我的肩膀带我上了车,回到酒店。 浴缸里已经放满了温水,还滴了几滴精油,纪梁帮我除尽身上衣物,放在水里,我搂着纪梁的脖子不愿意松手,我想让他好好疼爱我,可是我又实在是疲惫,没有力气折腾。 “你吻我,纪梁你好好亲亲我,快点,我想死你了……” 纪梁一笑,将我的头发捋到耳后,低头吻我,动作越来越大,水花渐渐打湿他的衣物,肌肤温度渐渐升高,我睁开眼睛,意乱情迷的看着他,纪梁抖开一条浴巾,将我从水里捞起来,大步走出浴室……就这么几步路,我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纪梁做好早饭轻吻我的额头,我一直觉得,清晨被他吻醒,就是这辈子最幸福的小事情了。 “起来吃饭吧。” 纪梁摸索着我发际线上的小绒毛,我握住他的手一侧身,将他的大手枕在脑袋下,又闭上眼睛, “还不想起?” “我原本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去见你呢,谁知道还是让你看到我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跟上回一样,又弄巧成拙了。” “哪里蓬头垢面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翻了个身趴在**,笑盈盈摇着他的手, “那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纪梁呼了口气, “你最好看,打不打扮都是你最好看。” 我一笑,勾着他的脖子吻他,我记得他失忆我们刚见面的时候,我问他嫌不嫌弃我二十六岁太老了,他还犹豫了,气的我踢他。 “我没刷牙。” “你才想起起来。” 我紧了紧浴巾,从**爬起来走进洗手间,牙膏已经挤好了,水也接好了,我回头问纪梁, “那你嫌不嫌弃我?” “不嫌弃。” “那你嫌我老吗?” “你不是才二十七吗?我不是已经三十四了,为什么我嫌弃你?” “不是这个道理,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我头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想叫你叔叔来着,可现在你还含苞待放呢,我已经趋于豆腐渣了。” 纪梁无奈一笑,可能对我那个叔叔十分无奈,其实这个是我编的,只是单纯的想突出一下我那时候青春可爱。 “你不是豆腐渣,你是水豆腐。” 我笑了笑,怪不得叫占女生便宜作吃豆腐,都是有关联的,梳洗完回**拿衣服,我随口跟纪梁说了一句, “就算你是一枝花,也不许往别的豆腐上插。” 接着屁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我一下子直起身体双手捂着屁股,看着纪梁慌了神, “你干什么!” “打疼你了?” 疼倒 是没多疼,就…… 纪梁一只胳膊圈住我的腰一提,我就一下子坐到了他腿上, “满口荤话,再不收拾你都不行了。” 纪梁握住我的肩背吻我,我马上就被他撩的找不到北,彻底沦陷之前死里逃生般找回神智, “我还要去照顾catherine……” “我已经让安迪过去了,有事他会打电话。” “……” 好可怜的安迪。 纪梁现在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越是柔情似水越让人难以自拔,不知不觉的我就给他毒侵五脏六腑,半点自制力也没有,上瘾一般跟他痴缠许久。 最后饥肠辘辘的洗完澡,却连下去吃饭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说你现在越来越无耻了……都说了不要了,你烦死了。”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我回头打他, “我又不是死人!” 纪梁握住我的手腕坏心一笑, “那我也不是死人啊,温香软玉抱满怀,我们又小别胜新婚,你要相信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你弄死我得了吧。” 我翻过身去不理他,腰胯跟被卡车碾过似的,反正我在他手里是没法自由平等了。 纪梁本着留得青山在的原则帮我揉着腰,顺便问了一下catherine的情况, “提她就烦,下午我还得去看她,她那个人偏激,万一我一天不去,她再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来,我可受不了。” 纪梁叹了口气, “你啊,嘴硬心软,你自己也知道她对你做过什么,换了别人肯定被她要挟不着。” 我蔫蔫的趴在**,道理我都懂,可毕竟也是一条人命,iris已经那么死了,用人命写下的诅咒怨气太深,我受不了她再给我一次了。 “如果你实在觉得麻烦,那就交给我吧。” 我一个激灵抬起脑袋来, “你别是想杀了她吧?” 纪梁无语, “怎么在你心里我成了杀人成瘾的变态吗?” “……” 我嘬了嘬嘴,那可不好说哦,纪梁揪了我的脸一下, “我的意思是让安迪照顾她,我们先回国,之后也可以找专门的看着她,你想什么?” 安迪怎么这么倒霉呢? 我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已经答应她带她一起回国了,不过回去之后她的衣食住行我一概不管,她爱怎么作怎么作。” “可是她在调香界不也是个人物吗?现在年纪也不算太老,你何不把她带公司去,还能帮帮你。” “我呸,你说什么呢,让我天天见她,不可能!” 纪梁捋着我的炸毛, “事已至此,她到了中国除了你举目无亲,肯定少不了天天烦你,你还不如给她找点事做,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来着,既然已经没法改变了,那为什么不往好里发展?” “……” 我回头瞪着纪梁,我还以为他要杀她,搞了半天原来是说客, “你怎么不把她弄你公司去?” “好,我弄。” “我弄死你!” (本章完) 第304章 思你成疾 第304章 思你成疾(1/3) 我回头冲纪梁砸过一个枕头去,我敢问他也真敢答应了。 “你这是干嘛呢?我跟你好好说话。” 纪梁接住枕头,我坐起来,还好好说话,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你老婆,她怎么对我的你不知道吗?我一眼都不想看着她呢,你还把她弄你公司去,你是要为了她跟我离婚吗……嗯……好疼!” 纪梁在我唇上猝不及防的咬了一口,疼死我了…… “以后不准跟我提离婚两个字,不然就收拾你。” 我捂着嘴巴,还说要对我好呢,又是咬嘴巴我又是打我屁股的,还张口闭口收拾我,男人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好了,我们吃饭去吧,不提她了。” “不理你了。” “又耍小孩子脾气。” 纪梁摇了摇头,长手一捞把我捞进怀里,抱出了卧室,这还差不多。 午饭是纪梁特意从我最喜欢的那家法式餐厅打包回来的,其实那家餐厅呢,并没有很出名,也不属于跟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只是占了回忆杀那么一点好处。 我上学的时候,家里虽然条件不错,但是学调香要买各种天价香料,烧钱的很,我又隔三差五喜欢虚荣的攒钱买一点打牌的美妆饰品之类的,日子过得还是挺紧巴,所以就特别亏待自己的嘴巴。 每每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我才舍得在学校门口那家小餐厅里点几个菜大快朵颐一番,后来有钱了,再去各种什么星级餐厅吃喝,怎么也找不到那种吃东西的心情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餐厅啊。” 我不记得我跟纪梁说起过上学时候的事,他抬眼看了看我, “我问的德维特,他不是你师兄吗?对了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顺利的话应该很快。” “嗯。” 我看着纪梁,他这个人吧,商场上战场上虽然不说事故圆滑,但是总归是可以做到人情世故考虑周全的,可生活里呢,一塌糊涂,失忆了归失忆了,但闻遂苏珊闻笛都是他的亲人,原来在圣彼得堡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已经回来了,他还不搭理人家就不像话了。 听闻笛说有一次聚会上她上前跟纪梁打招呼,顺便自我介绍了一下,他倒好,根本不听说,张口闭口闻小姐,大家同在上城,都是一个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关系搞成这样,多尴尬。 “那个闻笛说跟我们一块回国,你明天去接她,顺便帮她拿东西。” 虽然闻笛和德维特关系有所缓和,但也没听她说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而且她已经在法国带了够久了,无论如何,她事业毕竟还在中国,不能乐不思蜀。 “德维特不是她男朋友吗?为什么我去?” “你是她表哥,你去能累着?然后回国后呢,苏珊去接我们,我们就顺便请她俩吃个饭。” “苏珊……哦我查过,是另一个超模表妹。你们自己去吃不行吗?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非常尴尬。” 纪梁连轻轻扇动的睫毛都在表示抗议。 我摇了摇头,当然不行,就是为他组的局,他怎么能不去? 再说,苏珊是谁?哼……也是巧了,苏珊是纪梁公司里的红人,纪梁去年一整年没见着苏珊,实在是走运了,有苏珊这个超级粉丝在,他才不会尴尬,甚至苏珊公开表示,她迟迟找不着男朋友,就是因为有一个太优秀的绯闻男友。 “苏珊去年几次三番来找你,都扑了个空,你让人家想死了呢。” “至于吗?不就是个表亲……” 纪梁低声咕哝了一句,肉眼可见的头疼,我就不明白了,他明明对那些生意伙伴也能重新说上话,怎么就偏偏对亲人这么头疼。 我想了想,大概跟他重新生活的环境有关,太多尔虞我诈手足相残,无论是伙伴还是对手都伤不了他,朋友亲人却可以。 亦或是,生意场上的伙伴用智商和情商就足以结交,但亲人朋友,是要用心的。 反正我不管,他就是要去见,一想到他见了苏珊那个场景,我就忍不住笑出来了。 “……” 一见我笑,纪梁更加毛骨悚然。 下午我和纪梁一起送catherine回去收拾了一下她的东西,这上千平的大豪宅就她一个人和一个保姆住,看着就阴森又凄凉,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房子那么大,有个毛用。 虽然说我们家也有七八百平,但是我们有一家五口带两个保姆,除了睡觉还有调香健身影院ktv储酒等等等等功能 性配套设备,也算物尽其用,跟她这些闲置房可不一样。 “方便的话把保姆一起带走吧。” 我跟catherine提了一句,毕竟这位阿姐跟了她很多年了,用着顺手也放心,也省得我还得回中国现给她找。 “sue可以跟着我,她也是孤身一人,去到中国我不给你添麻烦。” 我点了点头,看着她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着实挺可怜,不过这也并不足以让我对她有半点好感。 “我先走了,明早八点半来接你,提前准备好。” “哎……” 我正欲转身,catherine忽然又拉住我, “你可得来啊。” “……我知道。” 回去路上我又犯愁,她干嘛非要跟着我,她不在我面前爱怎么可怜就怎么可怜,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她现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实在是碍眼。 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 “别胡思乱想了,回去再说吧。” 我点了点头,绕路去商场给宝贝和晴天勤思买了点零食衣服,给我妈买了几件衣服接着就回了酒店,这好久不见,都想死我的小宝贝儿们了。 想想我还是挺亏欠两个小崽子的,宝贝那时候虽然我头一个月不理她,但是后来我稀罕她稀罕的难以自拔,每天亲她一百下都不够,现在这俩倒好,自从断了奶我都没看过几眼。 “咱俩那两个小崽子还好吧?” “嗯,你终于记起来了还有俩小崽子了,每次视频都只管宝贝,我也真是不清楚你干嘛起早贪黑争分夺秒生出他俩来。” “那……我这边也很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焦头烂额的。” “我知道,反正我也没怎么管,回去听你妈数落就行了。” “……”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妈了。 飞机落地后,苏珊领着宝贝来接我们,虽然戴了墨镜口罩,但那两天大长腿还是好认得很,大老远的就冲我们招手,也不怕给别人认出来。 “表哥,表哥!” 苏珊极其热情的冲纪梁张开胳膊,结果纪梁剑走偏锋,弯腰一把将宝贝抱进了怀里,本以为这就躲过了,结果苏珊更不按常理出牌,从身后一下子蹦到了纪梁背上。 “表哥背我啊,我想死你了。” “你……” 苏珊像只八爪鱼把他缠的紧紧的,纪梁一回头十分无语,我和闻笛对视一笑,真是大型逼良为娼现场。 我把宝贝从纪梁怀里接过来,给他们兄妹一点自由相处的空间,宝贝抱着我的脸吧唧吧唧亲了几下, “妈妈我想死你了。” “妈妈也想死宝贝了呢,给妈妈亲亲……” 我蹭着宝贝又白又软的小脸蛋,跟个小奶包一样,忍不住揉了又揉。 “妈妈,那个婆婆一直看我。” 我顺着宝贝的目光看过去,跟catherine对视一眼,接着转过脑袋来,即使十分不愿意,即使她并没有那个资格让宝贝叫她一声外婆,但毕竟以后住的近了,低头不见抬头见,没个称呼不合适。 我停下脚步来,等着catherine走到我身边,告诉宝贝, “这个婆婆以后就是我们的邻居了,叫婆婆。” “婆婆好,我叫宝贝。” catherine双唇轻颤着眼泛泪花,许久僵硬的声带才撕扯出一个字来, “哎。” 原本宝贝是愿意跟人说话的,可她表现的如此局促弄的宝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瞪着眼睛看看我有看看catherine,茫然的很。 “安迪,麻烦你送一下catherine和sue吧。” 我也没多客气,介绍完就抱着宝贝离开了,宝贝眼睛一直往后看,凑在我耳边偷偷问, “妈妈,那个婆婆哭了,她为什么看到我就哭?” “跟宝贝没关系。” “可是那个婆婆好像很难受。” 我看着宝贝,很认真的珍说, “宝贝,每个人都有难受的时候,别人愿意倾吐你就听着,不愿意说你就不要好奇,因为并不跟你有什么关系,知道吗?” 宝贝点了点头,我很欣慰,很多话我认真告诉她,她就认真听,也听得懂。 “还有,做的错事越多,往后的日子就越难受,宝贝以后要做个聪明善良的乖宝宝。” “我一定会很善良的。” 宝贝用力点头。 接着我带着和纪梁闻笛苏珊一块约了个饭局,纪梁出于自救的目的,把刚好在国内的keith也一块叫上了,行吧,反正 都是亲戚。 “表哥啊,你怎么能忘了我?你不知道你以前对我多好啊,我十四岁就跟你混了,当然了,之前我姐也是跟你混的,但是她跑路了,我没跑,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不离不弃……” “那你是不是十四岁以后就没上过学?” “……” 苏珊一下子被噎住了,纪梁这人挺绅士的,难得毒舌,不过看着他脖子上被苏珊勒出来的一片淤青就理解了,这疯丫头,比我当初重遇纪梁的时候还疯狂许多。 “我上学了,还是你给我走后门上的大学呢,你当年为了捧红我,亲自下场给我炒绯闻,弄得我现在交不上男朋友。” “你说话注意点行吗?” “我不,你以前可宠我了,嫂子都吃醋。” 连宝贝都被苏珊逗得咯咯笑,纪梁简直要被这死丫头气疯,不过这招倒是挺管用,很快俩人就熟络起来了,怪不得之前纪梁那么宠她,这种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又会撒娇的小女生最是好命了。 当初纪梁亲自下场跟她炒绯闻是不假,不过那也是因为苏珊刚入行,年纪小,怕她受人欺负,才故意让外人都知道这是她的人,别想打她歪主意。 这如果不是亲表哥,说什么苏珊都不会让给我。 饭局临近尾声了,我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洗手时旁边的年轻女孩子守着垃圾桶不停的干呕,看着都难受。 “你这是?” 她抬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我也得以看清楚她,面色白皙,五官清秀,有点小家碧玉的气质, “妊娠反应。” 我一笑,算她遇对人了,从包里拿出来一包黄桃果脯,以前我孕吐吃不下东西,吃两块这个就能缓解很多。 “给你这个试试,我也刚生孩子,你这是出来参加饭局吧?注意身体。” 她看着我手上的果脯一时没说话,我一下子意识到我这是不是太自来熟了,非亲非故的就给人家东西吃,谁敢吃啊? 这气氛就很尴尬了,还好那姑娘只是犹豫了片刻就接了过去, “谢谢你,你人真好。” “不客气。” 她拿过去我便转身离开,没成想一出门,遇上老熟人了。 “小离,这么巧?” 再见苏青杭,他依旧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不过眼睛里的光芒却柔和了许多,没学会人情世故,但已经不得不妥协了。 或许这样,也挺好的,我对他一笑, “青杭,真巧啊,你怎么呆女卫生间门口?” 他低头摸了摸后脑勺,还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 “我……我妻子……在在里边……” 他妻子? “青杭,哎?这位小姐,你们认识啊?” 我看着刚才那个女孩子自然的挽上青杭的胳膊,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他的妻子,还已经怀孕了。 看着他们俩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这是我妻子颜芷兰,芷兰,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莫离。” 芷兰一笑,露出几颗贝壳般的牙齿, “哦,你就是莫离啊,青杭经常跟我说起你来,没想到你是这么厉害的调香师,人还这么好,怪不得青杭喜欢了你那么久。” 我笑了笑,并不觉得尴尬,芷兰的语气欢快又轻松,就是在简简单单的说一件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并不带一点酸味,因为她知道苏青杭早就不爱我了,她没必要将我放在心里。 而之所以能够常常提起来,也就是因为过去了,真正放不下的人,是不敢往外提的。 “芷兰,你先回去陪爸爸妈妈,我跟莫离好久不见了,说会儿话。” 我暗叹,这情商果然是没长进,就算妻子再大度,我也是他前女友啊,怎么好就这么理所应当的支开人家? 不过这个芷兰真是识大体,一个不高兴的眼神也没有,拿着果脯对我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我跟青杭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 “当初就是她?” 青杭点点头, “起初她是家里困难才答应陪我演戏,我什么也没瞒她,她都知道但也对我没什么看法,后来熟了,彼此合适,就结了婚。” “挺好的,那个姑娘看得出来很喜欢你,也聪明懂事,好好待人家就是了。” 青杭低头,我明白他大概是想问些什么,但又纠结着要不要问,毕竟刻骨铭心一场,说忘也不是那么容易。 “他还好吗?” 终于是问出了口,也好,彼此都知道了,也就死心了,我正欲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我不好,思你成疾,药石无医。” (本章完) 第305章 所谓伊人 第305章 所谓伊人(1/3) 我跟青杭猛然回头,看着身后的keith,还没来得及开口,颜芷兰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往这边走开,青杭一下子就跟出。轨被捉奸了一般,做贼心虚都写在脸上。 我走到keith身边, “你还不知道吧?青杭已经结婚了,喏,那就是他小娇妻,是不是很漂亮?她肚子里都有宝宝了。” “你好,我叫颜芷兰,你是青杭的朋友吗?” keith只看了颜芷兰一眼,沉着脸什么话也没说,青杭越发紧张,额头都开始冒汗了,我推了keith一把, “你怎么还这样?不就是跟一点事情不顺吗?用不着叫谁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也是结了婚的人了。” 纵使自己已经结了婚,听到keith结婚的消息,苏青杭仍是不可抑制的惊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垂下头去。 keith总算缓过神来,痞痞一笑, “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结婚了,错过的份子钱,一定补上,哦……对,还有孩子,一并给了,就是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日子舒服不舒服。” “挺好的。” 青杭声如蚊蚋。 再说下去指不定就暴露出什么来了, “你管的倒是宽,人家马上就当爸爸了,自然过得不错,我们也赶紧回去吧,青杭,芷兰,失陪了。” 我赶紧将keith拉走,直到离开了颜芷兰的视野才松开他,我看着他一时不知他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何目的。 “你要干什么?你已经结婚了,你要毁了他吗?他跟你不一样,他有父母有家人,这些都不允许他肆意妄为,他陪你玩儿不起。” keith燃了支烟叼在嘴里,笑的凄凉, “我没人管,肆意妄为,我左拥右抱,就比他好多了吗?” 我无言以对,可谁也不比谁活的容易,如果在感情中无法互相周全,那放手无疑是最好的决定。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别人没有义务陪你。” keith看我一眼, “真狠心啊,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像纪梁一样当甩手掌柜吗?做不到,有的路开始走了,就得一条道走到黑,前边是刀山火海也得走,是深渊断崖也得走,是生是死,都由不得你回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死了绝不会上天堂,阎王收不收,也还两说。” keith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动容,我也曾经觉得他们所处的环境非常可怕,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魔鬼,可自从遇到纪梁,更确切的说是遇到keith,因为毕竟纪梁对那些东西也是不认可的,一直想要脱离的,而keith是一直摸爬滚打在其中。 可我并不觉得他可怕,很多时候他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殊不知这种人才把自己隐藏的最深,活得也最累,我知道虽然纪梁将自己手里的权力转交给了keith,表面上看keith是受益的,但是纪梁放弃的只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谈不上得失,可如果没有keith,纪梁不可能安安心心的退步抽身。 “keith我知道你的辛苦,但是平心而论,青杭他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甚至跟我在一起跟现在的颜芷兰在一起都非常不成熟,这样的他怎么去接受那么大的压力,还有那些常人都不敢窥探的世界?” 我转过身去, “别说是他,就算是我,如果纪梁执意走那条路,我也不一定接受得了,况且,他如果接受,你应该感激,而不是现在他离开,你就不放过他。” “我没放过他吗?一年了我也一次也没找他,可是今天……那谁放过我,谁放过我!” keith情绪头一回这 么激动,几乎把我的肩膀快握碎了,我用力拨开他的手, “keith!青杭他那么不懂事都已经接受了现实,你也应该向他学学。” keith靠在窗边久久没开口说话,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毕竟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最终他没回包间,直接甩手离开了餐厅, “我怕跟他离太近,容易出事。” 我叹了口气,虽然跟纪梁也经历了千难万险,多少次我自己都坚持不住,但其实跟许多走着走着就散了的感情相比,我们一次一次分开还能合在一起,如今儿女双全,情比金坚,已然是人生大幸了。 吃完饭回到家,我拿出给宝贝们买的小东西来,勤思和晴天已经六个月了,都会坐了,小脸蛋也长开了,漂亮的很。 “整天的不着家,孩子都不认识你了。” 我妈又数落我,我看着晴天和勤思在那儿乖乖坐着,确实是跟我一点也不亲,尤其是勤思一直低头玩儿魔方,小没良心的,看都不看我。 我这个人就有那个毛病,谁要是不理我,我就非跟他玩儿,越不理我我越缠他。 我把勤思抱进怀里, “勤思,想妈妈没有?勤思?勤思?” “呜呜呜……” 勤思小手不停的推我,往后仰着不让我碰,小小年纪还挺高冷,我偏不,一把把他摁进我怀里,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 “过来亲妈妈……你还擦脸,小东西……” 我亲完他,勤思一脸不高兴拿着小手擦脸,一下子把我逗乐了, “妈妈今晚就搂着你睡,看你往哪儿躲。” 宝贝和晴天那种小甜心自然讨人喜欢,但勤思这种故作高冷的小可爱也是迷人的很,想法肯定会有一堆小迷妹的,他才几个月大,我已经脑补出一本言情小说了。 晚上纪梁给两个小家伙洗澡,洗的干净利落,一只大手托着背和屁股,一只手搓沐浴露,三下五除二跟洗红薯似的不到十分钟就把俩孩子都洗完了。 “你这怎么这么潦草?” 纪梁抱着光屁股的勤思,我挤了点身体乳在手心匀开,又轻又慢的给他搓上,勤思舒服的又伸胳膊又打哈欠,可爱的不得了。 “一点都不潦草,身上又不脏,天天洗那么仔细把皮都搓掉了,好好洗的话一周盆浴两次就够了。” “可是他这么软这么小。” 我轻轻蹭着勤思软软的小身体,舒服极了。 “我今晚要搂着晴天和勤思睡。” 纪梁颇为不满,我赶紧过去哄他, “当然我是不会抛弃你的,你半夜三更还要给他们换尿布呢。” 纪梁越发不爽, “老公~老公~你说要对我好一点的,你说话要算数嘛……” “行了行了,他们这么小不能搂着睡,容易压着碰着,你要搂搂着宝贝。” “好像是啊……那我还是搂你吧,这样行不行?你高不高兴?” “高兴高兴。” 纪梁嘴上敷衍着面无表情的下去冲奶粉了,我冲他背影撅了一下嘴巴,刚回来一点情趣都没有,说好的小别胜新婚呢,谁家蜜月期就一晚上? 我弯腰在勤思的小脸上蹭了几下,这小家伙终于不嫌弃我了,知道伸出小手搂着我的脖子亲亲了。 “妈妈去洗澡澡啦,啾啾……” 我起身去拉窗帘,却一不小心看到楼下伫立的身影,不由得愣了一瞬,接着便迅速按下按钮,合起了窗帘。 正打算去洗澡呢,我妈忽然进来, “小离,妈跟你说几句话。” 一想多半是关于catherine的事情,回来的时候我没跟她仔细说,就提了一嘴, 也不知道这事她心里怎么个想法。 “您说。” “catherine在底下瞧你呢。” 我低了低头, “我知道,刚看见了。” “她……怎么说也生了你,虽然之前她的确没做什么好事,你对她有怨气,但是这些年她日子必定也不好过,人既然你带回来了,年纪也大了,一个人够不容易,就别那么不待见她了,让外边那些喜欢多嘴多舌的媒体看到也不是个事,再说,你跟纪梁现在日子过得挺好的,以前的事,就也没那么重要了,你说是吧?” “妈你怎么也这么说啊,纪梁也劝过我,可是我不想听。” 我本来还担心把catherine带回来我妈心里多多少少得别扭一阵子呢,没想到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决定还得是你自己做,妈就是跟你表个态,这事你不用顾忌我,妈没那么小气。” “嗯,我知道妈,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只认你这一个妈。” “行了,妈知道白养不了你,别表决心了。” 我靠在妈妈肩膀上呆了一会儿,虽然她现在老是数落我,但最疼我到底还是妈妈。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难免又想起这个事来,catherine是挺可恶的,但是她每天闲着没事老在那里转悠也看得我心烦。 “我妈今天跟我说catherine的事来着,她也觉得我不该不给她好脸色,可我一时就是原谅不了她……也谈不上原不原谅,反正跟她谈笑风生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纪梁吻了吻我的发丝, “这件事无论是我还是你妈,都代替不了你做决定,她伤害的人是你,我们都没法感同身受,你要觉得原谅她委屈自己,那就不原谅,但如果她现在的情况让你觉得不开心,那作出一些改变也未尝不可,反正无论是阿姨还是我,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老公你真好。” “老婆,你也好,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睡吧。” “嗯。” 我回过身去面对着纪梁亲了亲他的嘴巴,枕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回国之后没几天,德维特就给我发过来了香水的后续方案,按照原来的协定,调香师署我的名字,生产包装宣传发售都由gc集团负责,至于公布时间,牵扯到舆论问题,便等乘飔股价稳定后再决定。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marrie的,反正到底是按原计划进行了,一切都步入正轨,我也开始偷偷摸摸的对原本纪梁送我的沙龙香场馆进行二次布置,择时给他个大大的惊喜。 下午一点莉莉安帮我安排了个采访,《vogue》九月刊,作为复出后的第一次公开露面,够大牌的。 地点一如既往约在鸢甄,这几乎成了我做采访的固定地点,九月刊是《vogue》一年中最重视的一期,而我有幸给他们拍封面,也是受到了足够的重视。 这次连造型师都请的名声享誉国际大师般若,光是妆发服饰就折腾了整整三个小时。 “哇哦~”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贴着额头妩媚风情的民国卷,浮光掠影柳叶弯眉,摄人心魄点翠眼影,须臾一梦海水高光,月色撩人胭脂红唇—— 身上一袭玄色旗袍,鎏金宫墙色包边,将我这身上的九曲三弯衬得格外玲珑,左胸刺绣点缀了两条活灵活现的锦鲤,愈发添了一分古韵。 给我打扮的这么好看,接受采访时心情都好了许多。 不过天下还真没有免费的旗袍,给了我这点好处接着就要讨回去,问的简直不能更犀利了。 “莫小姐,您之前暂退是因为舆论压力吗?” (本章完) 第306章 粉转黑 第306章 粉转黑(1/3) “舆论压力……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呢,当时的话,舆论压力是有的。” 我轻松应对这个话题,既完全不否认也不绝对肯定。 “如今众所周知,您在那次舆论风暴中是一个受害者,那您现在复出,对那些事情想表达一些什么吗?” 我想了想,就舆论风暴而言的话,虽然我现在没什么风暴了,但被暴力的时候还真的挺不爽, “我想说,在键盘后边拼手速真的对你的人生没有任何帮助,不提倡。” “鄙视吗?” 我看着小记者笑了笑,我已经表达了态度,还要追问这一句,跟没有必要,反正这句话一放出去,有心人有大把的空间自我发挥。 见我不答,身后的副主编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转入下一话题, “莫小姐,您刚刚说退出有一部分压力来自舆论,还有其他原因吗?” 总算问了个该问的,我双腿一交叠,双手扣在膝盖上,准备给她多说两句, “主要原因还是我从十九岁做职业调香师开始,从一开始在乘飔起步,到后来创立自己的品牌,紧接着参加香水沙龙,托大家的福成绩一直不错,事业算是起点很高,压力一直以来也挺大的,从那时候到我暂退的时候二十六岁,七年时间,一共推出了十九款香水,体验馆中数不胜数的香氛熏香,还顺便发展了一下时装和日化,包括跟现实中或者网络上一些不太友好的朋友周旋,这七年安排的工作密度太大,灵感这个东西过度开发,是会枯竭的,所以我需要时间来沉淀一下。” 我停顿了一下,只是想缓口气,结果对面的小记者接话接的倒是快,仿佛就等着我说这些话呢—— “可是这一年多时间里,更多被拍到的莫小姐是怀孕生孩子,送女儿上幼儿园,连逛商场都很少,这些生活的琐碎是灵感的来源吗?” 嗬,这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问的是真犀利啊, “首先调香师也是人,先是人才是调香师,我要享受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不是为了所谓的调香放弃一切,那样活着太累,其次我自认为在爱情里我是一个小女人,过累了从卧室里到办公室里两点一线的生活,享受一下洗手作羹汤的小幸福于我而言没什么不好,再说了,这一年多我是拿出来给了爱情,可不是琐事,爱情当然是灵感的来源。” “ 可据我了解,接触各种香料是对怀孕没有好处的,也就是说这一年多时间里你有很大的空白没有接触任何与香水有关的东西。” “是,可调香师就该为了自己的事业放弃自己的儿女吗?这太自私了,长期接触各种香料多少会对身体有影响,像宫斗剧里各家小主闻风丧胆的麝香,红花,在调香师手中司空见惯,我本人很喜欢孩子,所以我要趁着还年轻身体好的时候把他们生下来,在我看来跟他们相比一年不碰香料并不算什么,我也坚信,他们才是我最好的作品。” “你爱你的孩子超过香水?” “回答之前我想咨询一下,家庭伦理是不是一本被称作业界标杆的时尚杂志紧抓不放的问题?难道我一年多没做采访时代发展的这么快吗?” 我尽量保持微笑的说出这番话,毕竟是复出的头一个采访,我还不想还没等靠实力说出话来的时候,就因为受访变脸耍大牌上一波热搜,真伤不起啊。 “你有没有想过一年半的时间很长,你脱离了这个圈子再捡起来是件很难的事情?” 我微笑不答,那小丫头见我不言竟然还想继续问,这么明显的要激怒我,真当人是傻子吗? “不好意思莫小姐,采访暂停。” 我瞥了一眼副主编,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终于想起来喊停了,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 “其实问题没什么不好答,我只怕方向偏了,毕竟《vogue》以高端,时尚闻名。” “您说的对,年轻记者不懂事,造成的不愉快您多担待,我们杂志社还有主编都十分重视您的这次采访。” 我点了点头,要了壶清茶躲得远远的,给她充足的时间教育后辈。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调整,采访重新开机进行,这回换了副主编上阵采访,小记者一旁看着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过我没空搭理她。 采访结束后,我进换衣间换衣服,出门时那小记者正好在一边收拾东西,眼睛余光看到我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怀里一抱就跑,一下子激起我的好奇心来了, “回来。” 那小丫头还真就站住了,我走到她跟前, “跑什么呀?刚才嘴皮子不是利索着呢吗?蔫啦?” “我怕你啊,家庭主妇,我一生黑!” “……” 我看着小丫头片子初生牛犊不 怕虎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且不说我是不是家庭主妇,我就算是家庭主妇她就黑我,凭什么啊?她受过很大刺激吗?孤儿? “这个问题采访中不好说,私下里咱俩还是可以说一说的,家庭主妇我还不至于吧,我跟我老公都是轮流做饭收拾东西的,这叫男女平等,分工协作。” “平等?协作?” 小丫头片子瞪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有社会影响力的人?而且之前你树立的都是时代新女性的形象,很多人用你的香水都是会被你的人格魅力所影响的,可你看看你现在,你让那些曾经信任你,当你当做偶像的人情何以堪啊!你怎么能就不调香了?你根本就对不起你的那些粉丝,我就黑你,有本事你让杂志社开了我,我不怕!” 真够瞧得起我的,这可是《vogue》,要开除他的员工,可不是容易事,就为她说几句话,我给自己找那么大麻烦,何必呢? “我就算是当家庭主妇也不关你的事吧?你这么苦大仇深的是做什么呢?” “不关我的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小丫头片子把书包拉链一把拉开怼到我面前,差点碰着我的脸,我一下子看清楚,里边乱七八糟装满了香水,光看瓶子我就能全认出来——敢情她不是上来就给我,而且粉转黑啊? 这香水香氛林林总总三四十样,都背着也够沉的。 “我上大学的时候迷茫过一阵子,经历了父母离异,家族企业破产一系列的事情,养尊处优二十年,那时候站在分岔路口上,忽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应该往哪走,直到我在新闻上看到你的事情,你经历的比我更多,朋友的陷害背叛,家境的一落千丈,甚至赖以生存的嗅觉也不复存在,这么糟糕的情况,换了我早就支撑不下去了,但你仍旧能够触底反弹,绝地反击,一举成为中国最有名的调香师——我觉得你的经历就是给我打了个样,让我知道路该怎么走,从此我就把你当做偶像,你的香水我饿一个星期不吃饭也要买,毕业之后拼了命进入这家顶级的杂志社,为的就是能有一天做一场你的专访,可我好不容易进了杂志社,听到的头一个消息就是你退隐了,你知道那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吗?我奋斗一整年,现在梦想实现了,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本章完) 第307章 兴味相投 第307章 兴味相投(1/3) “我成什么样了?我告诉你我好好的,你这孩子是不是太中二了?” 我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这么苦大仇深的干什么呢?曾经给过你希望是我的错了? “不仅当了家庭主妇,三观还毁了,不觉人生乏味还以此为乐,救不了你了!” “我……” 死丫头片子数落完我背着包就跑了,什么情况啊,我就做个采访还要让让记者教训一顿,我欠谁的啦? 不过转念一想,以点看面,这个小丫头或许偏激了些,但是应该也代表了一部分之前喜欢我的香粉的看法,她们把我看的太完美,自尊自爱自立自强的,虽然我结婚生孩子并不影响这些,但在她们看来,毕竟是耽误了事业,中国调香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又被我耽误了一年,不过要挽回说难也难,不说不难也不难。 真是……这千万人民的目光就在我一个人身上,我压力也是好大呀。 一会儿纪梁来接我,我身上衣服换了但妆还没卸,晚上风已经凉了,我穿了件黑色的薄风衣在身上,跟这民国妆容也挺搭的。 只是被人数落一顿心里不爽,纪梁走过来时我坐在大厅藤椅上低头鼓着腮帮子拿卸甲油涂擦着指尖的复古蔻丹,不搭理他。 纪梁弯腰凑近我的脸, “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我拿食指戳他的脑门,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笑话了。” “嗯?什么人笑话你?” 我不想同他说,站起身来往外走,还用什么人?是个人都敢笑话我了,反正她笑话我呢,就跟纪梁有直接关系。 “她说我是家庭主妇,鄙视我,我受不了了。” 纪梁愣了一瞬,接着笑了, “都怪我,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我根本就不是,她那是自己内心丑化我,我生孩子有什么不对,她们知不知道调香师找机会生孩子多不容易,长期接触各种香料年纪越大越难受孕,孩子越不健康,一个一个什么也不懂,就知道瞎说!”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是,而且看你生孩子那么辛苦,我真的觉得你特别伟大。” 我撅着嘴巴看了看纪梁,算他有良心,纪梁低头吻了吻我的唇, “为这点事情发脾气不值得,你看你今天这么好看,我们一起去米其林吃料理好不好?就我们俩个人,肯定所有男人都觊觎你,没人觉得你是家庭主妇。” 我低头忍俊不禁的抿着唇,纪梁掐了掐我的脸颊, “跟个小孩子似的,你比宝贝还小。” 我就喜欢纪梁把我当个小孩子哄着,跟刚遇到他那阵子一样,我什么也不懂,总是犯错,他什么也不跟我计较,什么都教会我。 “你背我。” “好,上来吧。” 江边晚风徐徐,我趴在纪梁背上,仔细思考那个问题, “其实吧,我并不在意别人说我是家庭主妇,反正我过得挺开心的,就是怕她们对我的期望太高,如果这次复出我拿不出令她们满意的成绩来,特别丢人。” “你的香水客观条件和价位就决定了你的受众人群一般是高知分子和职场白骨精,这种人群的设定当然偏向于冷静理智巾帼不让须眉,她们用你的香水,对你的理解自然而然的也就向这方面靠拢,所以当你表现出与这方面不同的特性时,她们一部分人心理上的确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偏落差,不过这不是你为了迎合她们而改变自己的理由。 你就按照自己的内心去做,真正喜欢你的人不会动摇,相反的,还会有更多人因为你展现出的新的风采而喜欢上你,真我足够动人,何必杜撰完美呢?” 我搂着纪梁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耳朵,真是句句都说到我心里去了,说我是家庭主妇的都是嫉妒我老公如此完美。 “老公我爱你,特别爱你。” “我也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我趴在纪梁肩膀上,幸福的快晕过去了。 晚上纪梁带我去米其林吃了料理,到了八点回家照顾孩子,收拾一下哄他们睡觉,相比之前忙得不着 家,回家就是柴米油盐的样子,他现在每天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只属于我们两个人,晚上接我下班,带我去吃饭,跟我一起健身,偶尔买一束鲜花,送一些小礼物,制造点小浪漫,我也不用他为我做许多,这样就足够让我开心的不得了了。 文森判处股份后,纪梁已经完成了对云酿的收购计划,八月份临近末尾,明年的春夏时装周马上就要开始了,时装周的成绩将直接关系到时装订单量,在这个关键时刻,乘飔也开始扭转股市的计划。 “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你陪我去。” “干嘛?” 洗完头发我枕在纪梁腿上,任由他拿着干发巾给我擦头发,惬意的闭着眼睛享受着,他极少拿工作上的事请跟我牵扯,这回不知道怎么就改主意了, “你不是说明天不上班吗?” “我是不上班,可是我不想让人家看到你工作我在旁边跟着,她们又要说我是男权主义,家庭主妇了。” 虽然他们说什么不会影响我,但我还是不那么愿意听的。 “你就为了那些人几句话放弃你老公吗?” “你别这么说嘛,” 纪梁平常都挺理解我的,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不依不饶的,我翻身趴在他腿上, “我在家给你做饭好不好,偷偷摸摸的做家庭主妇,然后把几个小崽子都打发走,我洗香香洗白白等你回来吃,我们过饭在锅里,我在**的神仙日子好不好?” 纪梁被我撩拨的按捺不住, “那种神仙日子我干嘛等着明天过?现在不就天时地利人和吗?” 几天没做过,纪梁精力十足,故意折腾我,我几乎给他弄出眼泪来了,到最后,我轻颤着窝在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不搭理纪梁。 “干什么,真生气了?” “你混蛋!逼我答应你也就算了还故意欺负我,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 我伸出腿来踢纪梁,被他轻松躲过, “我是说过再也不欺负你了,不过你都不知道自己求饶的时候有多迷人。” (本章完) 第308章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第308章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1/3) “迷人你个鬼……你弄死我得了!” 人家腿都快断了,我翻过身去不理他,纪梁揉我的耳朵, “真伤着了?” “再也不许你做了,除非……” “什么?” 我回过头去看着纪梁,虽然他现在谈得上方方面面都对我体贴入微,但是在**男女之间,他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我就非要忤逆他一回, “除非你给我做一次……” 我凑近纪梁的耳朵,将那三个字说的无比下流,纪梁听完脸色骤变,连带着室内的季节都夏末转冬初了。 我一下子也不高兴了,这是什么态度,男女都平等了,什么事不能好商量? “你有什么不愿意的,我给你糟蹋过这么多回了!你给我糟蹋一回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你信不信我就去找别人?” “别人?” 纪梁回头瞪我,我揪他耳朵, “谁让你不答应?一般人我还不稀罕好吧?” 纪梁苦笑, “那我还得谢主隆恩了?” 我挑眉,抬手抚上纪梁的腰腹, “那倒不用,好好表现就行,反正你浑身上下,也没有哪儿是我没见过的……答不答应?” “那你明天去不去?” “我去你就答应?” “……” 纪梁又不说话,看来这个挑战确实难度蛮大的,到时候实践起来我一定要一次把瘾过足,要想有下回基本是不可能了。 “老公~人家什么都依你,你快答应人家嘛~” “好吧好吧,那说好了就一回,不能得寸进尺啊。” “好好好。” 我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纪梁这幅被逼良为娼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又解气。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我跟纪梁一起来到发布会现场,跟上回一样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了,这次的发布会牵扯到乘飔和gc集团的合作,所以纪梁和德维特一起出席,闻笛也跟来了,正好能跟我坐一起,不至于太无聊。 “你不是说最近要摆脱家庭主妇形象,不跟纪梁一块出门了吗?” 我偏头说的十分嘚瑟, “那你是不知道纪梁答应了我什么,再说,你不是也来了吗?” “德维特说有惊喜给我,这些年他哪知道给我制造过浪漫啊,好不容易说这一次,可不得珍惜吗?” 浪漫?惊喜……我一猜差不多就是求婚了,当着媒体的面,这一波官宣简直简直不能更骚了……真是的,我们都老夫老妻了,非拉着我来看别人求婚,这不是故意酸我嘛? 不过想一想纪梁那美好的肉体,算了算了,我很可能吃上肉,先吃点狗粮就吃点狗粮吧。 发布会十点正式开始,首先纪梁走到媒体前方,病危谣言不攻自破,接着德维特上场,双方就月前的乘飔融资问题做出解释。 “一直以来,乘飔纪先生一直担任着gc集团中国区运营总监一职,对历任gc中国区负责人都有着极大帮助,月前以来,关于乘飔划分百分之二十一股份出售gc的事情,一直饱受非议,现在我仅代表gc公开表示,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融资,更是一次不得不为的危机公关,更是gc和乘飔广泛合作的开始,即日起,乘飔法人代表纪梁先生以百分之二十二的占股率,作为gc第二大股东正式成为gc中国区总负责人。” 哇哦……没想到纪梁在gc的股份占有率这么高,甚至超过了gc在乘飔的占股率,现在那就完全不是被渗入而是反渗入了,当初质疑乘飔品牌纯粹性,甚至怀疑乘飔将被收购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彻底淹没了。 德维特发言结束,云酿负责人上场,纪梁开始就收购云酿的事宜作出声明, “十日前,乘飔集团完成了对中外合资葡萄酒品牌云酿的收购,从此云酿成为纯粹的中国品牌,首轮计划春节期间推出新款葡萄酒。” 新闻发布会都是现场直播的,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观察了一下乘飔的股市情况,啧啧啧,这发布会还没完呢,不过半个多小时的工夫,股价扶摇直上,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提前买了一大笔,加上之前的股份,如今我也算是乘飔占股率百分之十五的大股东了。 当初买他百分之五都不卖给我,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你干什么?炒股啊……乘飔的股?” 闻笛斜着身子看我, “谁让我之前买他不卖给我呢,趁着前两天股价低迷捞了一点。” “挺记仇啊。” “不是我记仇,你想想我伊人的股份他占了那么多,我怎么就不能要点他的?再说了,在我这里不比在别人那儿强多了吗?” 闻笛思考了一会儿,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做,钱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想跟德维特牵扯,更不想进入他的家族企业,可能感情还是没到你们那么深吧。” 我摇了摇头,这不止是感情深浅的问题,乘飔是纪梁一个人的,我要多少他都不会介意,但gc是德维特整个家族的共同财产,所以闻笛插手的话,肯定会引起他人不满。 “不方便弄gc的,就干点别的弄着玩玩儿呗,反正钱放在那里又不会生小崽子,还不如拿出来玩儿呢,赔了也无所谓,当然我没赔过。” “瞧给你厉害的。” “哎呀你还有心情搭理我,不应该满心期待的等着德维特的惊喜吗?” 闻笛撅了撅嘴巴,似乎心里没那么有底,其实也理解,凡事关心则乱,越是肯定越是彷徨,毕竟我是吃狗粮群众,站着说话不腰疼。 “最后,我想先用大家一点时间,聊一些私人的事情。” 显然吃瓜群众对私人的事情比正事还感兴趣,除了闻笛表面平静,心却提到嗓子眼,其他人都躁动的很。 “我们在一起三年有余,虽然聚少离多,虽然有过隔膜,虽然也有过彼此之外的人,但彼此绝不是退而求其次,我们历经曲折,感情投契,灵魂契合,所以我今天想跟她说一句,想问她一句,愿不愿意……携手余生。” 我一个吃瓜群众被这黄金狗粮噎的眼看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纪梁虽然好,我们的婚礼也让我感动的无语凝噎,但他就没向我求过婚,直接拉到那里就领证就办婚礼,从来没怀疑过我会不嫁给他,虽然想法是对的,但那个女人不渴望如此浪漫的求婚呢? “这算不算是对全世界说了,闻笛,你愿意吗?” 我握着闻笛的手心明明都已经出汗了,脸上还一派从容淡定,面含微笑,跟签合同时表情一毛一样,朱唇轻启, “愿意。” 我给她愁的不行,这个时候表情管理改有那么重要吗?于是凑过去低声给她说, “你这么淡定显得很不真诚啊,还有你不得上去吗?” 闻笛冲我眨了眨眼睛,很多私人的时候她还是不习惯面对镜头的,可是这让人家德维特一个人呆在台上多尴尬呀? 我抬头看了看德维特,好想他并没有在意闻笛木讷的反应,直接走下台来,走到闻笛身边,什么也没说,拉起她的手来夫妻双双把家还去了。 场馆内一片欢呼,闪光灯快门声咔咔咔咔的我扭头看着纪梁,大早上的带人来吃狗粮,忒缺德。 “跟我来。” 纪梁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走出了场馆,我以为就这么结束了我们要回家呢,结果他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家那边,也 不开车就拉着我徒步。 “你走这么快干嘛?” 我们老夫老妻的又不是人家未婚夫妇玩个浪漫。 “当然是迫不及待了。” “你迫什么迫,你又没求婚,还……” 还着急入洞房吗? 纪梁也不搭理我,就拉着我一直走,我使性子不走了,他便直接将我抱了起来,这可是闹市区,大白天的像什么话? “你快放我下来,干嘛呀这是,让人拍到又得说我了……” “到了。” “到什么?” 我回头看着面前的这座建筑,整个都用红布遮住,但依旧能看出来整个设计的匠心独运。 “这是……” 纪梁低头吻住我的唇,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红色丝绸自顶端飘落,一座明丽堂皇的大型建筑始露庐山真面目,顶部折光设计如同切面工整的钻石在阳光下折射出金光,玻璃上面上印刻着“茉莉”两个大字,背景是浮雕的一个窈窕背影,温柔又果断,正是我在乘飔时调制的第一瓶香水伊人的瓶身设计,红绸落地,如朝霞飘散,一轮新日散发出万丈光芒。 “这……这是……”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建筑,按理来说,纪梁重遇我才不过一年半的时间,他哪有时间让这样的建筑拔地而起呢? “当然是我送给你的,进去看看。” 走进一看,旋转门内侧才写明伊人香水博物馆七个字。 真的是,哪有发书的把书名写在扉页的? 转进场馆内,我一下子被各种款式的香水给吸引了,纪梁开口给我介绍, “这个博物馆占地面积1000平方米,当中收藏的包括不同时期的著名香水,也陈列了包括香水生产的全套工具、不同设计的香水瓶在内的各种物件。 在香水博物馆,你看,这里还能看到古老的香水生产过程。” 我把眼睛凑到小孔前,依照小孔成像的原理,可以看到妇女们穿着当地的传统服装,在日出前的玫瑰天理采摘花朵;隆隆的机器轰鸣声中,工人们摇晃着各种瓶子,用各式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煮锅、滚筒、蒸馏锅来压榨、提炼、萃取香油。 要知道一吨的茉莉花只能得到一升的精华,而一公顷田里的薰衣草也只能榨出十五磅的香油。 许多香水爱好者并不了解香水的制作过程,能让他们在这里得到一些简单的信息着实不错。 纪梁带我走到楼上,这里的展品中,居然还包括法国多代国王、王后的藏品,说是一个香水发展的编年史也不为过。 “你如果有时间有兴趣,可以在这里弄一个调香室,客人在这里可以亲自制作个人专属香水,经由你来给她们做一个入门介绍,闻过玫瑰、茉莉花、白槿、迷迭香等多种香精原味后,顾客便可依照个人喜好调制香水,或者你还可帮她们制成世上独一无二的专属香水。” 虽然说这个想法几乎跟我香水沙龙的思路不谋而合,但我还是矫情的抱着纪梁, “可这是你送给我的,我都不舍得让其他人进来看。” 纪梁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 “那就不给别人看。”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个的啊?” “从四年前。” 四年前?我抬起头来惊喜的看着纪梁,这是不是说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然而纪梁接着就泼了我一瓢冷水, “是安迪告诉我的,一年前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个九成作品了,这一年来我对这里进行的装潢,到处搜集香水,时至今日,终于可以送给你了。” 我勾住纪梁的脖子吻他, “你对我真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本章完) 第309章 应对之策 第309章 应对之策(1/3)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纪梁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思考了一会儿开始讨价还价, “那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那事儿能不能算了?” “当然不能。” 我立刻反驳, “你对我越好,我越期待玩弄你。” 纪梁立刻成了霜打的茄子,我笑话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怕留下心理阴影不成?他越这么不从,我越变态的想要得到他。 不过话说回来,他送我这么重的礼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虽然夫妻之间不用斤斤计较,但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原则还是要有的。 “你说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嘛?” “难道我以前虐待你了,怎么好这么一点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是好一点,这么大一个博物馆呢。” “可你不是还送给我三个健康可爱的宝贝吗?哪个不比个博物馆强多了吗?” 我低头一笑,非要比的话,强多了是强多了,可话不能这么说的。 “我记起来我们结婚的时候,应该是第一次吧,还很惶恐,很期待,就我们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按当时的想法,真想不到会结了又离那么多次。” “嗯?” 我抬眼看向他,还好他记起来的是第一次结婚而不是第一次离婚,记起来还难受死了。 “我们第一次结婚是什么样子的?” “你忘了?” “当然没有,我看你记得准不准确。” 纪梁笑了笑,认真回答, “就是去民政局,回来你拿着两个结婚证,我们去了哪个酒店,良辰美景奈何天……但是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为什么没告诉别人?又是因为我外公?” “是不是来着……我都忘了,大概不是,因为你外公后来也知道了,并没有怎么样我们,反正离婚是因为iris和catherine,气死我了,所以一想起那些事情来,我现在就一点都不想原谅catherine。” 纪梁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接着问, “那我们为什么又结婚了?” “因为有宝贝了,怕她户口没地方落,多亏了宝贝。” “再后来?” 我抬头看着纪梁,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每每说到我们俩结婚离婚再结婚的问题,我就觉得怎么能这么荒谬呢? 关于后来,这个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我觉得你不爱我了,就又离婚了。” 纪梁一笑,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他可能现在一听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女人特有的无理取闹,可当时他已经烦透了,后来我哄了他好久他才重新理我的。 “后来我去找你,发现你和元岐结婚了,我差点给难受死了,我生气去找别人结婚你又不许,过分。” “你找别人结了婚还得离,那多麻烦,而且结婚离婚再结婚也算是不太好,你以后就不要这么胡闹了。” “嗯……你说什么我胡闹,你也胡闹,离婚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好好好,我胡闹。” 纪梁我把搂进怀里,一会儿又兀自笑了一下,可能这些事情按照他原来的性格,那么理智那么稳重,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可是遇到我之后,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发生了。 “哎,有个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呢。” “嗯,你说。” “你跟gc家族到底有什么渊源,为什么你可以那么信任德维特,把那么多股份都给他,又你为什么可以做gc的中国区负责人呢?” 纪梁眨了眨眼睛,他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很多都是安迪告诉他的,所以我问他什么,他都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的感觉,都得像个故事一样想一下, “听说是因为伊丽莎白和marrie有亲缘关系,伊丽莎白母亲,是marrie的妹妹,当初伊丽莎白出事的时候marrie帮过我很多。” “哦……” 我忍不住内心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啊,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亲戚,都形成了基本稳定的圈子,已然变成了一座围城,逃离很难,融入更难,如果我当初不是遇到纪梁,孤军奋战还不知道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取得自己的立锥之地。 “对了,安迪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他好像对你来说比我还重要。” 纪梁摇了摇头, “我刚失忆的时候你自己说已经跟了我十二年了,从他十八的时候就跟着我,我对他的确稍微有些熟悉的感觉,但也不是那么确定,不过那时候宝贝除了我只认识安迪一个人,而且她很喜欢安迪,所有人我都不信任,除了宝贝,那么小的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我颇不满意的翻了个白眼,他看到我的时候都没有觉得熟悉,差点欺负死我,凭什么就对安迪熟悉了,难不成他俩才是真爱,喵喵的。 “你当初为什么不相信我啊,宝贝明明也很喜欢我。” 纪梁吻了吻我的额头, “因为那时候已经两年多过去了,我已经有了新的认知体系,有了新的生活圈子,以前的事情刚刚失去的时候会非常渴望找回来,可那么多次徒劳无功之后,便本能的去逃避他,因为真假未知的一知半解,反而比一无所知更可怕……而且宝贝喜欢归喜欢你,她已经几年没见过你了,话也没那么可信了。” “你要欺负我有的是理由,反正我的情路要是顺遂,那才见鬼了呢。” 纪梁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是花了多少运气捡到你这只小野猫。” “我得花了多少运气才傍上你这只大肥羊。” 我想了想,这个博物馆呢已经万事俱备了,差几个工作人员就可以开放了,在国内弄这种香水类博物馆盈利肯定是挣不了多少钱了,重要的也就是搞个情怀,让我自己开心一下罢了,不然就…… “不然我回去问一下catherine,如果她愿意偶尔来帮一下忙就让她来吧,如果她不愿意那就算了。” “好,不过你如果去找她她不会来,但是也要考虑一下她在调香界的社会地位,虽然作为母亲她做的不是太合格,但作为前辈,你还是不要怠慢。” 我点了点头,诚然,她曾经是特别好的调香师,甚至可以和举办沙龙的ann德维特的奶奶marrie齐名,没人知道她是多么失败的一个母亲,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多优秀的调香师,尽管已经退隐七年了,但在许多老粉心中,catherine仍旧是不会褪色的白月光。 所以之前我不认她,一来是她不配,二来我也不愿意别人在我身上加一个著名调香师catherine女儿的标签。 但现在时过境迁,我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怕被别人误解的青涩模样,我已经证明了我自己,其他的无所谓了。 “可是我好像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说了,以什么身份?要是以她女儿的身份,我并不想搭理她,如果以伊人法人代表的身份,人家可能并不会看在眼里,况且这博物馆又不是伊人的,所以还是你去说吧。” “嗯?” 纪梁看着我, “我怎么去说?catherine期待的是你去,我去有什么意义?” “可是我不想去,你就代表我嘛,咱俩谁跟谁啊……” 我像个腼腆羞涩的小孩子,有什么事情都不好意思自己去表达,非要躲在大人后边,推推搡 搡的要他们代自己去说。 “好好好,我可以去跟catherine说,但是那仅代表乘飔和调香师catherine的合作,跟你跟catherine本人,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项合作极有可能依靠裙带关系才能达成。” “……” 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不去吗?还表达的这么委婉,至于么? 虽然纪梁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找catherine,尽管我看着她每天在小区里晃荡,偷偷看宝贝和晴天勤思她们也怪可怜的,但是让我主动张口去求她,我好像真的做不到。 “那没办法了,回头再说吧,我反正不去找她。” 纪梁无奈,也只好由着我的性子。 “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博物馆,好好的你提她干嘛,扫兴,走了,去接宝贝放学。” 我数落了纪梁一句,完全忘了是我提起来的,纪梁不跟我计较,我也就心安理得把罪名按到他身上了。 我跟纪梁头一回一起去接宝贝,一进幼儿园便看到宝贝和原非坐在一起玩儿橡皮泥,说说笑笑,郎情妾意的。 “你看,宝贝跟原非多有共同语言,郎情妾意的,原非长的多可爱,可惜小了点,比宝贝小两岁,要是大一点跟我们宝贝在一起刚刚好,不过小点也没关系,两岁又不多。” 纪梁反驳我, “你这想什么呢?宝贝还不到五岁,原非还不到三岁,这个年纪谁跟谁都有共同语言,怎么看出来郎情妾意了?” 我一下子不服气了, “怎么看不出来,我告诉你原非这个孩子一开始挺孤僻的,但那时候他就偷亲宝贝来着,你别看他小,他就知道什么事都让着宝贝了,你要是不信,咱俩就打个赌,就赌一百块钱。” 纪梁笑出来,我女儿的终身大事就一百块钱? 反正不管是一百还是一百个亿,我就是觉得宝贝和原非在一起好,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一个活泼一个安静,竹马未必不敌天降,有一个从小守护的男孩子,该有多幸运。 我不求我的女儿一生是多么曲折离奇跌宕起伏的女强虐心小说,做一部甜宠文女主就够了。 没多大会儿,季修齐也来接孩子,我们便一同出了门口,纪梁跟季修齐似乎并不怎么融洽,对人家爱答不理的, “阿梁,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怎么说也是老同学,十几年没好好说说话了。” “真不好意思,我早都忘了,这位同学。” 我忍俊不禁,别说是他俩了,连我都觉得同学这个词是上辈子的字眼了。 “姑父,你跟爸爸是同学吗?” “宝贝,我爸爸不是你姑父。” “我爸爸说你爸爸就是我姑父。” 宝贝刚叫了季修齐一声姑父,原非立刻纠正她,多半是纪梁为了恶心季修齐故意让宝贝这么叫的。 “就不是,就不是。” 原非极其认真的纠正着宝贝,我看着有趣,便故意调侃他, “为什么不可以是啊原非,是因为近亲不能结婚吗?” 原非雪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绯红,宝贝一下子抱住纪梁的腿, “妈妈是个大流氓!” 哎呦啊,现在的小朋友都懂得这么多了吗? 纪梁把宝贝抱在怀里,季修齐揉了揉宝贝的小脑袋, “你家这个姑娘可真是小人精。” “姑父夸你呢。” “谢谢姑父。” 纪梁和宝贝这一唱一和的,气的原非撅着嘴巴不说话,这俩人可真有意思,跟原非一样大吗? 纪梁嘴上不同意,不过我们还是跟季修齐一起吃饭去了,毕竟就算不是同学,也是忒有共同语言的两个人了。 (本章完) 第310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第310章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1/3) 饭桌上,我哄着两个小孩子,他们两个大男人一起商量要事,我显得跟封建时期的小奶妈似的。 “你让文森吃了这么大的亏,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纪梁轻呵一声, “我跟他闹僵了,最高兴的就是你。” 季修齐也不否认, “当然,你对他对立面总好过跟他一起跟我作对,你我可对付不了。” 纪梁哼笑一声,对这语气中的认可并不怎么感冒,可见他之前并不想参与到这场斗争中,要不是因为我误打误撞搅进了文森的交易中,纪梁大概是可以独善其身的。 可现在,文森之前对我开枪已经坏了道上的规矩,如果他现在变本加厉的继续藐视行规,那还真有点麻烦了,纪梁估计也是愁这个。 “说是难办,也没那么难办,一顿下午茶能解决的事情。” 纪梁抬眉,足以看出他对这个做法并不是那么认同,但必要之时,未必不可行。 我起初并不理解季修齐说的一顿下午茶是什么意思,直到这多下午茶真的吃进嘴里,我才知道,我和他们的世界,毕竟不在同一个认知层面。 纪梁直接把她带到了家里,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妻子莫离,这是natalia,文森……即将出世孩子的母亲。” 纪梁说完便拍了拍我的手背离开了,我看着眼前二十岁出头的金发女子,白皙的皮肤上不施粉黛,鼻梁周围有几颗小雀斑,瘦削的手臂略显紧张的扶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柔弱中透着一股子坚韧。 “natalia,请坐。” “谢谢。” natalia不太懂中文,我又不太懂俄语,只好用英语交流,她很有礼数,但从年纪,气质上看来,她都不像是文森的结发妻子,或许是物极必反,他们这种人,文森也好,季修齐也好,总是一个强势妻子的背面还要有一个温婉优雅又总处在弱势的情人。 “几个月了?” “七个月。” “哦。” 我笑了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跟她说话,毕竟她是无辜的,纪梁也没多说,她可能还不知道文森到底是个什么人,我当然也不会告诉她,更何况还身怀六甲,受不起惊吓。 “我有三个孩子,她们都特别可爱。” “三个孩子?可是你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多一些。” 我笑了笑,尽管不知道这是恭维还是真心话, “我的大女儿已经快五岁了,在上幼儿园,我的小女儿和儿子就在楼上,我妈妈帮我带,你要不要去看他们一下?” natalia稍微有些惊讶,看来她并不是对文森和纪梁的过节一无所知,不过纪梁既然敢带她来家里,就说明这姑娘没什么杀伤力,我也不必处处堤防。 “你不介意?” 我一笑, “都进家门了,还差什么呢?再说了,你的孩子出生了,还要叫我婶婶。” natalia终于放松下来,点了点头, “好啊。” 看得出来,natalia很喜欢孩子,一直拿小玩意儿逗弄着两个小宝贝,时不时的问我一些带孩子的事情。 “晴天长的像纪先生,勤思长的像你一些,都很好看。” “是啊,儿子随妈,女儿随爸,无论是男是女,你的孩子将来也会很好看。” natalia抬起头看着我, “可是我跟你不一样。” “可你对她来说很重要。” natalia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或许她也并不愿意有现在的处境,那个好好的女孩子不愿意光明正的做人呢? 可我不想说什么做人家小三不要脸,也不想劝她离开文森自立自强,好好做人,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规则,我无法判断我这套理论 适不适合她,况且……一旦她听了我的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那文森知道了还得找我麻烦。 将近五点了,我换了个话题, “不早了,我去收拾做饭,你有什么爱吃的?” natalia很意外, “你会做饭吗?我听说你是很厉害的调香师,有自己的公司,怎么你还会做饭呢?” 我一笑,拉着她的手一起下楼, “每天工作有什么好,做做饭也是放松,再说了,丈夫吃妻子做的饭,总比吃别人做的高兴些,不过我不常做,纪梁偶尔也做,大多数时候还是佣人在做。” “你们真好。” “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便怎么都好,所以,你到底喜欢吃什么呢?中餐西餐我都会做,西餐做的少,中餐熟些。” natalia站在一旁的生鲜柜前看着里边的食材,忽然眸光闪现, “之前文森带我来过一次中国,他很喜欢吃这种鱼用糖和醋做出来的味道,好像叫。” 西湖醋鱼。 “看来文森带你去的浙江杭州吧,那里的餐厅可是必有这道菜的,客人去了也没有不点的,虽然这里不是杭州,算你走运,我碰巧会做。” natalia十分惊喜, “是吗?那你可不可以教我?” 我点头,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问的是你喜欢吃什么,又没有问他,何况你现在大着肚子,是该享福的时候。” natalia思量片刻, “我喜欢吃水饺,可不可以?” “好啊,时间还来得及,我做给你。” 调的香菇瘦肉馅,我跟natalia坐在厨房一起包饺子,她会吃不会包,我一点一点教她,一会儿erin将宝贝从学校接回来,她便围在一边转来转去的也要跟我们一起包,我磨不过她只好答应了,当然她是浪费的比包的多。 包完饺子放在一旁,我开始做其他热菜,natalia坐一旁看着,我一边收拾一边讲给她听, “这个草鱼洗净后剖开腹部,剔去鱼牙,除净头上淤血,身上划几刀,锅中放入葱姜片和清水,烧开后,捞出葱姜,下入鱼用筷子把鱼鳍支起来,让鱼成型,煮上3分钟,撇去血末,打两次凉水起锅就行了。” natalia听得十分认真,我捞了三四勺煮鱼原汤放进炒锅,倒进适量的酱油、绍酒和姜末、糖、米醋,烧开后加入湿淀粉大火收汁,练成浓汤。 “这样就好了,你躲远点,小心烫着,把这个汤汁均匀的撒在鱼的身上,再撒上剩余的姜末就行啦,闻闻,是不是这个味道?” 浇上一层滑亮糖醋后,natalia凑近闻了闻,频频点头, “就是这个味道!” 我笑了笑,对这道菜我还是有信心的,之前纪梁吃的时候就难得夸了我几句,说鱼肉嫩美,带有蟹味,鲜嫩酸甜。 “好了,都做完了,端出去上桌吧。” 我端着鱼一转身,才看到客厅里两个人,也不知道他们偷偷摸摸看了多久了。 “natalia,你看谁来了。” natalia转过头,惊喜的跑过去,不过惊喜中还带了一点局促,站在文森面前低头咬着唇,好像怕他会怪自己。 “以后不要乱跑了。” 文森揉着natalia的头发,natalia乖乖点头, “我知道,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可是莫离姐姐对我很好。” 文森垂了垂眸子,点点头, “那就好。” 饭桌上,natalia满心欢喜的看着文森吃东西,她以前大概是没下过厨房的,所以头一次看着爱人吃自己参与劳动的成果,自然欢喜。 “这个 鱼是莫离姐姐做的,好不好吃?” 文森看了我一眼,又看着natalia点了点头, “好吃。” “那回去之后我常做给你吃。” 看着natalia呆傻的样子,我笑了笑, “笨蛋,这个鱼这么酸甜,常吃是会腻的,一年吃上那么两三次就够了,你不是喜欢吃水饺吗?这个可以常吃。” “啊?” natalia这么一听,颇有些遗憾,丝毫没有水饺可以多吃的惊喜。 既然纪梁会选择natalia威胁文森,无非两个原因,一则natalia被他藏的深,不好找,纪梁要突出自己的本事,故意找个难找的,二则,natalia对文森来说真的很重要。 可是文森再爱natalia,她也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还是见不得光的那部分,而文森是natalia的全部,她所有思想,都以他为先。 吃完饭我跟natalia坐在沙发里说话,宝贝轻轻摸着natalia的肚皮又给里边的小弟弟小妹妹讲故事听,又取些乱七八糟的名字,直逗得人笑。 “我的孩子要是也这么聪明可爱就好了。” “当然会了。” natalia笑了一会儿,渐渐认真起来, “我知道纪先生带我来这里,并没有吃饭那么简单。” 我仍旧是笑, “是有点复杂,不过你不用担心,毕竟我先生是个好人,真的。” 我让宝贝陪natalia玩儿着,走上楼去,文森和纪梁呆在书房里。 “如今这么卑鄙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了。” 纪梁一笑, “卑鄙?我还没拿枪指着她的脑袋。” 文森压下怒气, “可她怀孕了,而且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她是怀孕了,不过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起码她知道自己是个情人,当然这些我并不关心,不过假如我的妻子孩子再受到一点伤害,那她就算怀十个孩子,死一百次,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文森不言,纪梁接着说, “文森,现在知道了吧,规矩就是规矩,一旦破坏了,后患无穷。” 纪梁外公平生做事我没有一件喜欢的,唯独这个规矩,立得实在不错。 无论男人打得再怎么不可开交,女人孩子希望可以谈天说地,多么美好。 “如果你现在愿意继续守规矩,那这两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即便是我会帮季修齐,但我绝不会正面做损害你的事情,否则,你也知道,我不在意道上多少势力,家人是我的底线,真有那天,你别怪我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话说到这份上,文森再蠢也该知道如何抉择,何况他并非是蠢,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罢了。 “好,我答应你,natalia我现在就带走。” 我插一句嘴, “你带走她可以,不过话说回来,她在这儿呆的挺开心,她大概也很久没跟人说许多话了,天也晚了,明天再走也无妨。” 文森看着我,却跟纪梁说话, “你这小娇妻可没你想的那么柔弱。” 我一笑, “我何必柔弱给你看?” “对,怪不得纪梁栽在你身上。” “那你栽在natalia身上是因为什么?大家都一样,你不必高看我一眼,再厉害也扛不住脑门上开花。” 他拿枪指过我,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这么揶揄他两句,一点也不过分。 纪梁接着开口, “文森,另外,生意场上的事,我想你也没有必要再跟我作对了,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这又何必呢?” 文森并不再怒了,事情是他挑起来的,本来就理亏,现在,事已至此,这个亏吃的再大,他也只能当哑巴咽下去了。 (本章完) 第311章 血浓于水 第311章 血浓于水(1/3) 文森还是没有和natalia多留,送走他们之后,我跟纪梁在小区里踱着步,很长时间没说话,许久,纪梁开口问我, “是觉得我过分了吗?” 我看了看他,是啊,抓人家身怀六甲的小情人,的确不是君子所为,不过纪梁从来不以君子自居,虽然内心有方圆,但从不给自己加外在的束缚。 “你觉得我会说——你这么做跟文森有什么区别?” 我跟纪梁对视着,忽而笑了起来,或许几年前我还会说这样的话,但现在嘛,经历过太多,今非昔比了,这么傻白甜的台词再从我嘴里说出来,未免太不长脑子。 抓了人家就不是所谓的好东西,可不抓natalia就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两害相权,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 “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当然理解你了,况且,我们也没有伤害natalia。” “那你一晚上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抿了抿唇, “只是在想,其实,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之后,catherine那些事情,好像真的不算什么了,而且也没必要把她一直当成个坎儿搁在我心里,为这点事别扭,大概不值当的吧,要不……” 我说不下去,纪梁一笑,摸了摸我的头发, “不到九点时间还早,catherine应该没睡,我陪你去找她。” 我点了点头,又犹豫了一下,拉住纪梁, “要不带宝贝一起去吧,她话多,省的一会儿我们没话题尴尬,反正也待不了多久,不耽误她睡觉。” 纪梁点了点头, “都听你的。” “那我们回去带宝贝。” 之前一直不想那么轻易放过她,说到底是这么自己,想开了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也没有那么束手束脚了。 我门接了宝贝刚要去找catherine,没成想一出门就碰上了,这可好,省事了。 catherine有些局促,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 “我……就是随便转转,不打扰你们了。” “……”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看catherine就要走了,纪梁揉了揉我的胳膊,我下意识推了宝贝一把, “婆婆来都来了,进来坐会儿吧。” 这小妮子,太好使了。 catherine回头看着我们,颇有些惊讶,我也不再拖泥带水, “就是,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吧。” “……诶,好。” catherine惊喜的几乎热泪盈眶,我看在眼里也挺于心不忍的。 进屋之后,我和宝贝陪catherine坐在沙发上,纪梁去水台倒了两杯苏打水,切了个芒果加火龙果拼盘过来,宝贝懂事的拿小叉子喂catherine, “婆婆你吃。” “谢谢宝贝,真懂事。” 宝贝笑眯眯坐在catherine身边,乖的不得了,有她在,我们都自在很多。 我组织了片刻语言才开口, “你这些天过得还习惯吧?” “挺好的,什么都置办好了,你不用挂念我。” catherine忙不迭的表示自己过的好,生怕给我添麻烦,我点了点头, “那如果你平常没什么事情的话,市中区有一座香水博物馆马上要开放了,要是愿意……” “我愿意,我知道那个博物馆,是纪梁送给你的吧,他对你真好,我也没事做,去帮你打理一下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个事,我更高兴了。” 她答应这么痛快,反倒让我觉得委屈她了, “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用为了别的事情答应下来,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身份的调香师,不愿意去也很正常。” catherine摇了摇头, “不,我愿意去。” 既然她答应这么肯定,我也不说别的了,简单给她说了说工作流程, “你也不必当个大事,香水博物馆这种东西,国内不爱法国,客流量肯定大不到哪里去,你就每周去一次,帮那些喜欢香水,想要亲自调制一款香水的游客整理一下就好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实行预约制,每周只接一个单子,挑你喜欢做就行。” 每周一个,这样一来格调也不算太低了,也就不那么委屈catherine的身份了。 “当然了,你平常也可以去,那里什么都有,你去调自己喜欢的香水也可以。” catherine低头赧然, “我已经许久不调香了。” 我难得宽慰她, “想调还是可以调,不想调那便喜欢做什么做点什么吧。” catherine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看你和纪梁平常也挺忙的,没多少时间去接孩子,你要是不介意,我以后可以帮……” 她始终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我也不为难她了, “你去当然没什么不好,只是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了,如果还是虚弱,那就调养好了再说吧,现在中医调养身体挺好的,上城有几个名声在外的老中医,你也可以去看看。” catherine点头应下, “好,我回去就找他们开药调养。” 又是一段沉默,我们能说的确实很少,又不像我和我妈一样,几十年的感情,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到底是有隔阂在,就算是我不介意了,她自己也没那么容易放下。 “婆婆你以后就来找我玩儿吧,给我带糖吃就好,我也不要多,就每天吃一颗。” 我瞪着宝贝, “你牙不疼了吗?” 宝贝躲到catherine身后, “婆婆你看我妈妈对我可凶了,我就吃一颗都不行,妈妈有时候还打我屁股,给我打成四瓣了!” “你再胡说八道?” 我扪心自问宝贝长这么大只打过她两次,而且都是只在屁股上打了一小巴掌,怎么就给她打成四瓣了? “妈妈又要打人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 这死丫头,气死个人。 catherine微笑着看着我和宝贝闹了一会儿,气氛融洽了许多, “一晃这么多年,没想到你都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一生生这么多,一个比一个调皮。” “我最乖!” “你最皮,好了,自己去洗澡,明天还要上学。” 我把宝贝从catherine身后揪出来,catherine也很识趣的站起来, “也挺晚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 “我送你。” 宝贝上楼洗澡,我送catherine到门口,她临走一回头,两行眼泪真真切切的淌下来, “莫离,我没想到……谢谢你还能让我进家门,让我看你的孩子,你是个好孩子,比你姐姐强,怨不得纪梁会喜欢你,疼爱你,你值得最好的,你姐姐……始终是我害了她,我对不住她,更对不住你。” catherine这一番话听进我耳朵里,像泡腾片投入水中,翻涌起一串串的气泡来,原以为不是事了的那些过往,现在才发现,我还是想要她说这些的,想要她给我一个道歉,也给我一份救赎。 “不早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我关上门走进客厅,摸了摸脸颊,掌心被温热的**打湿,原以为不会哭的,可到底是血浓于水。 (本章完) 第312章 失而复得 第312章 失而复得(1/3) 跟catherine关系缓和了,香水博物馆也如期开放,我并不在意它能给我们挣多少钱,反正让更多的人知道纪梁那样爱我宠我,我就特别开心。 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高调分享自己爱情的人,但是这份爱你一但视若珍宝,就不想拿出来给别人看,但偶尔呢,又忍不住想偷偷炫耀。 明天就是流金的开售日期了,也是准备已久的沙龙香的开馆日期,用它来作为惊喜投桃报李未免有些投机取巧,因为这本来也是八年前纪梁买了李家宅第偷偷给我准备的,可惜正当他要送给我的时候,就出事失忆了,之后还是安迪转送到我手上的。 现在我仗着纪梁忘了再反送给他,未免不太地道,不过,这也是我最能拿得出手的配置了。 晚上刚到下班时间,我打给纪梁, “纪梁,我明天香水推新,发布会你要陪我去哦。” 他跟我讨价还价, “上回我让你陪我去,你跟我是怎么说的来着?你自己说,我陪你去怎么个好处?” “那你就等着瞧喽,过期不候。” “什么?” 我挂断手机,故意不给他说明白,随后拿起桌上的胭脂色口红补了补唇妆。 果然deadline是第一生产力,一句过期不候让平常二十分钟的路程纪梁十分钟就回来了。 我从窗帘缝里偷瞄了他一眼,又照了照镜子,转了一圈确认无误后,听着他拧开客厅门把手的声音,打开卧室门,随后撑起一只胳膊,靠着门框风情万种的抬起眼睛看着他。 纪梁挑了挑眉,缓缓走过来, “今天……什么日子?” 我提着红色抹胸裙裙摆冒着一脚踩空摔个四仰八叉的危险施然下楼,这个笨蛋,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失忆到这个地步。 “……” 果然最后一层台阶就踩空了,幸亏纪梁眼疾手快捞了我一把,我摔进他怀里,仰头看着他, “笨蛋,不都记得自己的生日,喏。” 我指了指桌上的生日蛋糕,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八寸榴芒双拼蛋糕,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呢。 纪梁偏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看我,微微一挑眉,神色迷离,比我骚多了。 “你这让我哪有心情吃蛋糕?” “那你想吃我吗?” 我矫情的咬了咬唇,纪梁就吻了下来,浅尝辄止之后,他的唇上也给胭脂色的唇膏沾的粉粉润润的,我特意选的这只唇膏,缠绵的胭脂色,上唇后显得嘴巴绵润细腻,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想亲亲的冲动,尤其是留色成都极差,稍微一蹭就全晕染开了,糊的整个嘴巴都粉嘟嘟的,格外让人有食欲。 “小野猫真是越来越开窍了。” “那是,我不好好给你吃,回头怎么吃你啊?” 纪梁无奈一笑,我推开他, “先吃饭,我好不容易把那些电灯泡全都支出去,给我们俩争取的二人世界,来,不负韶光。” 纪梁颇不满意的在我唇上咬了一下,坐到了餐桌前,我这一大桌子菜可是做了一下午呢,尤其是这蛋糕,推倒重做好多回,榴芒双拼,多么适合他的蛋糕。 “以前我们都一起过生日吗?” 纪梁微微皱了皱眉, “现在我对以前的一些事情都会有模模糊糊一点印象,就这个过生日,好像没大有,而且,还挺头疼,乱七八糟的。” 我没忍住笑了笑, “你这男人的第六感还挺准的嘛。” 说起来挺奇怪的,我跟纪梁在一起这么多年,竟然是头一次给他过生日,其他时候根本没赶上,除了那一年,我抱着宝贝做了蛋糕等了他半天,结果把元岐给等来了,差点给我伤心死了。 “我们的确没一起过过生日,你头疼的大概是那回,那时候我们吵架正在要和好的边缘,正好就你生日,我就做了蛋糕做了菜,带着宝贝,那时候宝贝才不到一岁,等了你一晚上,结果把元岐给等来了,她给我看了你们的结婚证,差点把我气吐血,我一怒之下,把蛋糕给摔了。” 纪梁摸了摸我的头发, “你那时候很伤心吧?” “伤心死了呀,抱着宝贝就离家出走了,伤心的饭也吃不下,好几天没吃饭,我越不想见你,你越欺负我,坏死了。” 如今我跟纪梁也可以随意的说起这些不愉快的过往了,而且也不再有那种说起来就肝肠寸断的感觉,毕竟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的好才是真的好。 我点上蜡烛, “快点,许个愿吧。” 纪梁当然不屑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我却十分在意,不在于许个愿能不能实现,主要是看他到底想许什么愿,纪梁马上看穿了我的心思, “好,许一个,希望你越来越好看。” 我揪他的耳朵笑骂他, “一点都不真诚,这样怎么会实现啊!” “当然没法实现,因为你 现在已经是人类能够演绎美的极限了,多一分就升仙了。” “嘴可甜死吧,来,吃口榴莲中和一下。” 我叉了一大块榴莲蛋糕塞进纪梁嘴巴里,他平常一口榴莲都不吃的,这一口够“毒死他了”。 “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我已经看到纪梁眉眼带笑却又咬牙切齿的表情了,果不其然,他勉强咽下去, “但是我想刷牙。” “不准去……嗯……” 纪梁恶劣的吻住我的嘴巴,还是缠绵悱恻的湿吻,我虽然平常会吃榴莲,但这个味道真的……一言难尽。 “臭死了!” 纪梁擦了擦唇角, “同甘共苦。” “行了,别贫了,快吃饭吧。” 临近中秋,我特意做了蜂蜜烤肉,双笋梅花卷,醉蟹,准备了**酒,比喝洋酒有意思多了。 吃饭之前我先擦了擦嘴上乱七八糟的唇膏,帮纪梁也擦了擦,随后正式开始二人餐。 自从有了孩子,这种时间真是少有。 “你明天一定要去哦。” “好。” “自从我们遇到彼此开始,几乎什么大事都错过了,第一次香水发布的时候,我不敢看,就这么错过了,后来伊人第一次举办时装秀的时候你又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又错过了,后来我们分分合合的那么长时间,其实抠出来岁月静好的日子并不多,所以现在,我什么都想你能陪我。” “好,我什么都陪你。” 第二天的香水发布会就在我精心准备的沙龙香场馆举行,不过除了开发布会的那一小块空地,其他全都被丝绸遮盖了起来。 纪梁陪我坐在第一排中间,他穿了一身蓝色西装,我穿了一件晶蓝色抹胸鱼尾裙,初秋微凉,场馆又是开放式的,时有微风,吹的身上有些凉,纪梁脱了外套披在我肩上。 主办方是gc,而我仅仅作为合作调香师出席,这次我跟gc的合作,也是本土调香师跟国外一线品牌合作的首例,marrie的邀香虽然早在八年前就提出了,虽然我暌违八年,但也无人出我之右。 “莫离,作为调香师,你说两句吧。” 我提起裙子走到舞台中央,接过德维特手中的话筒,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开香水发布会的时候,那时候我只说了两句话就匆匆离场,别人以为我高冷,其实我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会发慌,面对那么多长枪短炮的镜头,我腿都软了。 但是现在我不怕了,并非是因为这八年我成长了多少,而是因为他就在下面,我说错什么,做错什么,都不要紧,有他在,天塌了我也不怕。 “首先,作为调香师,我非常荣幸能够接受gc集团的香水邀约,这份邀约无论是对我本人还是对中国调香来说,都是一份极大的荣誉,希望我没有亵渎它。其次,它也代表了中国式调香被国际调香界认可的一个里程碑,作为调香师,能够在这块里程碑上留下自己的笔记,我不胜荣幸。” 正事说完,我停顿片刻,当然我现在最关注的并不仅是香水合作这一块,低头看了看台下的纪梁,从我们在一起开始,我一直是被动接受的一方,今天的主动给予,我已经准备了好几年。 “还有一点题外话,退隐这两年,很多人对我非常不满,觉得我不应该在一个调香师最应该去打拼事业的年纪,去做了家庭主妇,甚至很多人因为这个对我本人都有看法,粉转黑之类的,但是我想说,没有能够脱离生活之外的调香师,有的调香师喜欢与天地独往来,那他调出来的味道无疑是曲高和寡的,孤独的,这样的香水会被盛赞,但未必流行,相反,你过得幸福,你调出来就是幸福的味道,我不觉得暂时的退隐是放弃调香,也不觉得我这两年没有发现事业有什么遗憾,艺术来自生活,我先去把我的生活经营好没什么不对,最后我想把我这两年的一个小小成果展示给大家。” 工作人员拉开帘幕,鹅黄色丝绸以流动姿态优雅落下,露出背面精心布置的场馆,三层豪宅改建,内里都是玻璃打造的隔间,看上去整个场馆晶莹剔透,但隔音性能极好,并不会互相打扰。 “这个场馆是八年前,我现在的丈夫纪先生买下来,四年前方才送给我,过了这么久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把这份礼物做成什么样子,直到今天,有了那两年的积淀,我才正式决定,将它改造成沙龙香场馆,爱香人士众所周知,中国还没有正式的沙龙香品牌,我不能说敢为天下先,但无论无何,这个尝试我还是敢做,一直以来,从我家道中落,到创立品牌,到结婚生子,都是他陪伴我帮助我,分分合合这么多年,我接受了他太多的好,所以,之前他送我一个场馆今天我就把这个沙龙香品牌作为我迟 来的回礼,送给他。”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不好看纪梁,生怕一看他,我就紧张害羞的舌头打结,没法说下去,现在说完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周围一众媒体的闪光灯和欢呼声中,我看着纪梁,他也回望着我,目光交汇中,仿佛将我们一起度过的九年好时光走马观花的重现了一遍。 纪梁后知后觉的向我走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有一种感觉…… “你想起我来了是吗?” “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关于你的一点一滴,我们的一点一滴。” “……” 我眼泪一下子忍不住了,原本以为我们现在过得幸福,他想不想的起来就都无所谓了,我用了好长时间才说服自己,接受他忘了我的事实,可现在才发现,我根本没有接受,我还是很愿意,很期待他能够重新记起我来的。 撒完一把烫金狗粮之后,我的们一家八口的生活过的越来越惬意,我的回归之作流金获得了巴黎之韵的头奖,乘飔顺利入围了新世纪潮牌,宝贝上了一年级,晴天和勤思也会满屋子乱跑了,莫轩也出国上高中去了,在妈妈的悉心照顾下爸爸逐渐苏醒,在catherine的加持下,香水博物馆的客流量意外的不错,小日子甜蜜的不要不要的。 “妈妈,我要吃糖糖。” 我在厨房做饭,晴天过来抱着我的小腿仰头要吃糖,我弯腰把她抱在怀里,拿了一块切好的黄瓜片给她, “今天的糖糖吃完了,多吃要胖胖的,不好。” “不嘛……再吃一个,哥哥说不吃,他的给我吃。” “真是的,比你姐姐小时候还粘人。” 我看了一眼沙发上乖乖玩儿乐高的勤思,不哭不闹不缠人,还是儿子省心,一会儿宝贝背着小书包跟catherine一起进门, “妈妈,我小时候特别懂事!” “是是是,你最懂事啦,你都六岁了,应该能照顾好妹妹了,不准给她吃糖也不许弄哭她。” 这种重任我最喜欢交给宝贝,每次她都能完成的超级棒。 “好啊,不过妈妈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是小鲫鱼四岁生日,我要给他做一个大蛋糕,妈妈你要帮我哦。” “好好好,答应答应。” 我最喜欢做的就是撮合宝贝和小鲫鱼的活了,另外,明天还是我跟纪梁认识三千六百五十天的大日子,最适合讨薪追债,他们最好都不要在家……不,还是我们俩出去过比较好。 第二天下午,我跟宝贝一起做好蛋糕,一个大的给小鲫鱼,一个小的就这我和纪梁吃,把宝贝送去之后,我便回到定好的酒店精心布置一番…… “莫离?” 纪梁推开门喊了一声,我伸出脑袋示意他捡起地上的玫瑰花, “一直捡有惊喜哦。” 纪梁一笑,弯腰捡起来,他穿修身剪裁的黑色枪驳领西装,身姿颀长匀称,捡拾玫瑰花的右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真是的……这男人都三十六了,还这么有魅力。 捡到第十朵,纪梁看着我,低头摸了摸我的脸颊,我今天特意穿的红色丝绸睡衣,烫了性感热情大卷,画了前所未有的精致妆容就为了…… “你知道为什么是十朵吗?” “你还以为我真不记得?小野猫。” 我们渐渐吻在一起,身心都交给对方,十年,听起来时间很长,可是,我们才在一起一个十年,起起伏伏太多,都让我有一种已经过了好几十年的错觉。 纪梁吻着我的肩胛骨,与我十指相扣,忽而变魔术一般,我的掌心多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晶瓶,拿到眼前,磨砂材质的瓶身用金线刻画了一个惟妙惟肖的侧脸,旁边还有四个小字——“一生莫离”。 “香水,你做的?” 我惊喜的喷了一下,入鼻是味苦的甘草味味,进而转为淡淡的茉莉花香。 初调包括柑橘香调和甘草精华,中调是茉莉花香调、玫瑰果香和小苍兰,尾调是极具浪漫气息的广藿香和白麝香气味,让人一闻上去,就爱上这个经历过苦涩但依然甜蜜的女孩儿。 这味道闻我的想落泪。 “喜不喜欢?” “喜欢,这辈子最喜欢的,除了你,就是它。” 我捧着这个精致的小瓶子不舍得放手,就这么小小的一瓶,都舍不得用了。 这份礼物简直不要太让我感动,我以为纪梁这辈都不会再调香呢。 “我以为不会再碰香水,可是你的美好除了味道无法表达。” 我拉着纪梁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我所有的的美好,只有他最知道。 “纪梁,一生莫离。” 我们的故事不美好也不浪漫,曲曲折折太多,不过我还是庆幸,这世界给了我一个他,视我如珍宝,将我一生珍藏,一半放在心里,一半捧在手心。 (本章完) 第313章 纪梁番外3.0 第313章 纪梁番外3.0(1/3) 她跟苏青杭走了,呆了整整一夜才回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我表面平静,实则被她气的想吐血,她什么也不解释,就只毫无诚意的跟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我这边怒气还没消,苏青杭那个不知好歹的傻小子居然敢跑过来跟我要人,而莫离一听见他的声音就要跑出去找他。 我当然不允许,我养了这么久的小野猫没有这么忘恩负义的道理,或者我也用不着她报答我什么,可她既然回来了,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她哭的伤心欲绝,指责我不懂感情,无情无义,对她只有利用,这只小野猫狼心狗肺起来简直让人想虐待她。 我把她扔出门外,逼她选择,让她看清楚,无情无义的不只是我,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跟苏青杭离开,却没想到她冻到高烧也不肯进来跟我服个软。 医院里,我整整一晚都陪在她身边,她合着双目躺在**,偶尔眉头微皱,梦呓几句的样子实在招人心疼,可她一醒过来,倔强不服输,还故意跟我作对的样子又实在让我生气。 偏偏苏青杭那个傻小子又来捣乱,说她们那一晚如何温存,我记起来莫离身上的痕迹,心里不爽的很,她骂我无情,我就无情给她看,我让她去跟洛城谈生意,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就去了,在公司我看到她憔悴疲惫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疼。 商场沉浮十年,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犹豫后悔,可自从这个蠢女人出现,我算是把这两个词一笔一划的体会清楚了。 回去的路上,她在我怀里睡着,一边哭一边叫我不要离开她,她总是这样,睡着了才会露出柔软的一面,醒了又跟我唱反调。 我气急败坏把她压在身下恨不得马上强要了她,她挣扎反抗,骂我混蛋都无所谓,可她闭着眼睛跟我说她不舒服的时候,我一下子又败给她了。 不过这一吓她倒是老实了很多,不敢跟我斗嘴了,连看我的眼神都小心翼翼的。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是她被抄袭的迷情上市的时候,楚悦然又借此风光了一把,这回她一句话也没跟我抱怨,我却偶然半夜三更看到她偷偷抹眼泪。 我这才意识到,她自己偷偷咽下了多少委屈,我怎么还能那么对她? 此后我尽量凡事都站在她的角度上考量一番再做决定,平常也不在端着架子跟她相处,时不时的故意逗她一下,拉进我们的距离。 好在她不是真的没良心,我做的这些她也都感受得到,渐渐的也跟我靠近了些。 年关将至,她不负所望做出了水准极高的香水,而我也终于找到了能为他们家冤案平反的证据,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或许是因为她终于可以还清她以为的欠我的债,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我们相处的越来越融洽,愉快,可偏偏她妈妈却对我有百般敌意,我可以理解,也不想逼她,年初正是最忙的时候,我在纽约一呆就呆了半个月,几乎忙的没时间给她打电话。 回去之后,我原本是想跟她表明心意的,可不巧的被她听见 我跟段安宁的对话,这个段安宁,果然只会给我找麻烦。 小野猫回去之后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从此两不相欠,我当然不允许,更生气她就因为背后听来的几句话,就怀疑我对她的好。 我们终于在一起,看着她在我身下青涩又害怕的模样,让我忍不住要好好欺负她。 她很乖,每次都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放,我很喜欢她这样把自己都交给我的样子,恨不得余生都把她捧在手心里。 在一起之后,她渐渐开始学会跟我撒娇,跟我示弱,把她的一切都告诉我,丝毫不掩饰她有多么想要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更加发现,她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之前表现出来的冷静理智,她需要人呵护,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愿意把心剖出来给别人看。 我何其有幸,得到了她完完整整的爱情。 我多想对她好,可是正当我准备把香水沙龙的邀请函当做礼物送给她的时候,南澄忽然来找我,说她已经病入膏肓,只想求我这一次。 我知道南澄这一生何其不幸,所以我没法拒绝。 至于莫离……我不想说什么因为她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我用尽一切方法给她争取,却没想到catherine半路出来打劫,她用伊丽莎白当年至关重要的视频来威胁我跟iris在一起,我没同意,可是她又用莫离的参赛名额相邀。 一飞冲天的机会千载难逢,我没办法立刻就自私的为她拒绝。 可是这样我们必须分开,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她。 果不其然,她见过catherine之后,小心翼翼的跟我说,她也想去,这是她的选择,我只能尊重,所以我刻意的伤害她,疏远她,告诉她要去,我们就解约。 没想到,她竟然为了我放弃了这次机会,我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子,她是属于她自己的,她的天空广阔,不值得为任何人偏安一隅,我不值得,乘飔也不值得。 我只好狠心告诉她,我从来爱的都不是她,她只是iris的替代品。 她爱的投入,走的也决绝。 我本打算不再打扰她,让她安心去参加比赛,可我看着她半夜三更街头买醉,那样痛苦狼狈的样子,又忍不住趁她睡着,照顾了她一整晚,却不敢在她醒来的时候面对她。 为了让她能够顺利参加比赛,我找蒋翼跟她合作创办品牌,一来蒋翼家里有企业,资金雄厚,经验丰富,二来蒋翼心思透明,为人正直,不会对她有坏主意。 她果然比我想象的更优秀,不依靠我,不依靠catherine一样能够取得参赛资格。 只是她之前得罪了段丹衣,那个老女人总是对她不怀好意,背地里指使陆渐为难蒋翼,我原本是打算去替他解围的,没想到我的小野猫自己就能解决。 看到我的时候,她冲我跑过来踮起脚尖吻我,我几乎快疯了,天知道我这些有多么想念她,多么渴望与她温存,尽管我知道她只是为了故意气iris。 看着她离开时狡黠 的笑,我颇有些心酸,我曾想尽我所能,让她不必这么坚强。 其实我一直知道iris根本没病,我也从没有爱过她,之前一时冲动的求婚不过是怕她那时候想不开,而现在我心里更是只有莫离一个人。 我从没有带iris去过宜园,我自己也不怎么回去,只有偶尔深夜买醉,才会回到那里找寻一些莫离存在过的痕迹,填补内心的空虚,她走的真是不拖泥带水,什么也没带走。 有一次,iris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钥匙,在宜园里穿了莫离的衣服,用了她的沐浴露,她们本来长的就相似,我差点没有认出来,还好差了一点,我一下子对她厌恶到了极点,将她赶回了酒店,却没成想第二天,我就听到了莫离流产的消息。 流产……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蒋翼告诉我莫离为了这个孩子甚至放弃了去参加比赛的机会,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每天逼着自己摄入足量营养,吃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为了孩子不去碰那些有害身体的香料,甚至有了这个孩子,她每天都能开心一些…… 在医院看到她的时候,我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戳了一刀,她脸色苍白憔悴,泪水流了满脸,她打我咬我……那怕杀了我,都不过分。 最终,孩子没了,她走上比赛的路程,掸一掸衣服,以我为代表的前尘往事,就全部被抖落了。 catherine手里的视频我没要,虽然对莫离的伤害已经造成了,但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利用她。 自从节目开播后,我总要逆着时差每天第一时间看更新,节目中她能够跟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当然除却别有用心的人,毕竟那些人你对她再好,都只会吸血。 她即将回国之时,我发现她之前为了保住公司,竟然跟段丹衣做了交易,这根本就是在玩儿火,可是我没法指责她,就是我把她逼成这样的。 我只好趁大错铸成之前,赶紧利用段氏的豆腐渣工程罪证换来了那份协议。 再次见到她,她比之前成熟了许多,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柔软俏皮,可在我看来,她还是一只故作老成小野猫。 或许她觉得我没有资格靠近她了,她说我无耻也好,花心也罢,可她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她要报复我,我可以尽数接下,我就是不能放弃她。 可她厌恶我到了极点,怎么也不肯给我机会。 后来,在一次军火交易中,段丹衣半路打劫,还把莫离撞伤了,我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只好把她强行留在了宜园。 她并非不懂事,又在心里默默记下了我的恩情,对我态度缓和了一些。 我知道她没有忘记我,从她的香水里我就嗅的到,她在爱恨中挣扎,毕竟她也曾经那么爱我。 等我把威胁到她的人解决后,也就不再强留她,她手上的伤一直没好,我便每天给她炖排骨汤,简单明确的示好。 她的心始终是软的。 我们重新在一起,虽然没到原来的地步,但她到底给了我机会重新靠近她。 (本章完) 第314章 纪梁番外4.0 第314章 纪梁番外4.0(1/3) 我特别喜欢那个时候的感觉,因为虽然我们之间还有一些隔阂,但我知道迟早会消失,反而是那时候的她格外迷人,还是一只可爱的小野猫,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我们的感情中小心翼翼,也让我渐渐找到一种爱情里的感觉,我真的越来越爱她了。 原本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发展的好好的,可我们的就始终没有一直顺遂的时候,夏南澄猝不及防的去世让我好不容易在莫离那里拉回得好感一下子又成了负数。 她竟然觉得是因为我南澄才去世的,说我为了难得搞商业利益草菅人命,难道我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 其实,这些年混迹商场,认为我杀人不眨眼的人多了,他们背后叫我修罗还是杀神我并不在意,可这样的言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我寒心。 她疏远我,一开始我也生气不去找她,后来想去找也没时间了,外公不断的催促,我不得不加紧对付当年以段丹衣为首的势力,只能把这件事情暂时搁下。 后来再次遇到她,是莉莉安打电话给我,说她为了给我找当年的线索差点被段丹衣撞死。 她真是不作死就不……就不是她了。 我赶到医院,好在她人没什么事情,轻微的脑震荡,睡一觉就好了,早上起来我回家做了早餐,回去接她的时候正好在路边碰上了她,她以为自己事情办砸了,沮丧的很。 我把她带回家,跟她说我的事情不用她插手,其实我是想要故意疏远她的,她以为跟我在一起仅仅需要共同面对段丹衣而已,可她不知道,那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老爷子那么喜欢给别人指点人生,我五岁的时候,他就给我计划好了十五岁做什么二十五岁做什么,可惜,我一点也没听他的,但我知道他有多难对付,所以我不想莫离跟我在一起活的那么累了,喜欢她的人很多,起码德维特就是真心真意的,而且又是同行,怎么看都比我合适的多。 可她之前对我嗤之以鼻,现在又死活不放手了,她说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她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如果我不要她,她就再也不见我。 实话说,这样的威胁实在是打在我的七寸上,看着她眼泪汪汪又毅然决然的表情,我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这辈子都不见她……我恐怕真的做不到。 我自私的妥协了。 我们重新在一起,她比之前温顺了许多,毕竟误解重重,眼前的幸福来之不易。 那一阵子我们都忙,在一起的时间就格外珍贵,我几乎一个月只能在上城带个四五天,但每天我都会给她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一天的疲惫就都能缓解。 可我没想到,我居然会在圣彼得堡看到她,而且那一眼,子弹就穿进了她的胸口。 我几乎毫不犹豫的掏枪打中了元岐,我发誓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杀人,但她已然触碰了我的底线,不仅是她,还有外公,可恶的是,我还没有能力彻底摆脱他的控制。 我抱着莫离的手不停的颤抖,自从伊丽莎白死后,我一直都为了还她清白打拼,没为自己活过一天,直到莫离出现,她那么鲜活,那么倔强,一如当初的我。 有了她,我才重新体会到生活的喜怒哀乐,虽然同她在一起未必一直顺遂,但她带给我 的愉快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如果她今天真的死了……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跟段丹衣一样,是我终生的仇人。 元岐是老爷子培养了二十年的杀手,我这一枪彻底激怒了他,不仅是莫离,连我也没了自由,不过那样正好,本来我也没心思去做别的,莫离还在沉睡着,我只想呆在她身边。 回想起这些年,我休的最长的假,就是那个月了吧,莫离一直没醒过来,之前她睡觉总要给我打电话让我读诗给她听,现在我日日拉着她的手,每天换着花样读给她,到了最后读的诗都没了,她还是不醒来,我便开始跟她说话,说我是如何喜欢她,从叫她头一回开始,我就被她吸引,说我在她面前看似平淡但心底涌动的心思,我并不是她看到的那样,对一切都成竹在胸,我最搞不定的就是她。 整整十五日,她终于醒过来,这些日子不进水米,仅靠药水支撑,她瘦的皮包骨,看得我心疼至极。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过的还算惬意,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开始着手整理了一下外公手下的产业资料,按照他的想法,去了解接触。 其实之前我在圣彼得堡一直打理着一些明面上的生意,只是从未接手黑道,现在却不得不那么做了。 老爷子起初交给我的不多,但都是些涉及政府官员的权钱交易和最为核心的军火走私贸易,这些事情任谁做起来都不容易,不过,我还是勉强靠着对这些事情的规划,取得了自由。 回到上城之后,我越发担心我们的未来,担心她跟我在一起会受委屈,这样的事情我不允许发生第二次,可是莫离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非要拉着我去结婚,她说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嫁给我。 我何德何能。 最终我拗不过她,匆匆忙忙领了本结婚证,连婚礼都没有,她一点都不抱怨,抱着两个小红本子傻呵呵的笑着,她越是这样好,我越觉得实在是太亏欠她。 我正想着日后要怎么加倍的对她好,来偿还她对我如此的信任和依赖,我们这脆弱的婚姻又迎来了变数。 很早之前,iris就一直要死要活的威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从装病变成了真病,抑郁症,隔三差五就要寻死觅活一回,起初我出于人道主义去看过她一次,仅是一次,把话说清楚就罢了,往后任她怎么闹我都不来。 毕竟我已经同莫离成了夫妻,当然不能让她的算盘得逞,另外,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除了莫离又不亏欠谁什么,犯不着是个人的死活都能威胁到我。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死了,还以死来毁掉莫离,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她得逞,没办法,我只好去跟老爷子服软,求他帮忙,他的条件是跟元岐结婚,我不可能答应,只好选择了接受他划分开我的产业。 我忙的焦头烂额,只有晚上跟莫离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让我有片刻的放松,回到家后却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还让我别找她。 我怕她做傻事,疯了似的不眠不休找了她整整一个月,上城,下苑,巴黎……她所有去过的地方我都找了个遍,可是,没有。 我知道可能是外公或者元岐跟她说了什么,但是我们已经结婚了,她当初那 么坚决的要嫁给我,现在怎么就不能坚决一点,让我们共同面对眼下的难题呢? 她离开起初我是生气的,可后来时间越久,我越气不起来了,甚至说只要她回来我身边,我一定加倍的对她好,把她保护的好好的,不再受一点委屈一点伤害。 我甚至比原来更加上心的对待她的家人,原本我是不善于同家人相处的,因为伊丽莎白死的早,我和纪仲和又毫无感情可言,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和她的母亲相处,可现在她不在了,或许只是出去散散心,我有义务照顾好她的家人。 再见她是半年后,我一听到她的消息便从公司赶到了伊人,没成想她给我看的头一个画面就是趴在别人怀里,还理直气壮的跟我说,不想跟我过了,成心的出。轨。 我知道她说气话,所以我不同她计较,但是晚上她说的话,我就无法忽略了。 她说不想再死一次。 我的心仿佛被穿了个洞,是啊,我保护不了她,她不想再死一次,这个要求对于普通人来说多么简单。 我们又离婚了……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荒谬。 更荒谬的事,我又碍于老爷子的威压,跟元岐领了结婚证,这绝对跟莫离不一样,我甚至都没有亲自去办理,婚就结了。 之后我没再法去找莫离,只能趁她下班时候躲在暗处偷偷看她一眼,她真是个不省心的脾气,到处管闲事,从不计量后果,若不是我一直关注着她搞的那个白雪心的案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天在废弃工厂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被折磨的浑身是伤,更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医生说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而且有流产迹象,加上有流产史,如果这次处理不好,很有可能她就再也当不了妈妈了。 我真后悔没有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就保护好她,这样就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事已至此,我们的孩子,必须要留下。 莫离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她以为孩子没了,哭的伤心欲绝,无论如何,她也是在意我们的孩子的,从那以后我尽可能的推掉工作,安心陪她,却没想跟她跟我说,孩子生下来她可以给我。 给我?那是我们共同的孩子,她怎么舍得说这样的话? 不过,还好她依旧是心软的,为了孩子,她回到了我身边,而我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着她和孩子,一边又要跟老爷子周旋,还要遭受着“婚内出。轨”的良心谴责,那几个月我压抑的厉害,又生怕有一点委屈到莫离,她任何一点不舒服我都要紧张上半天,可我只知道照顾她的身体,却忘了她心里也是跟我一样痛苦的。 而且那时候她身体不好,为了好好养胎,基本不出门工作,她除了我她几乎接触不到别人,满肚子的委屈也没人听她说。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不过离开一会儿,她就大出血被送进了医院,生产的还算顺利,我一看到那个软乎乎的小宝贝,心里的压抑就驱散了许多,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当爸爸了,莫离做妈妈了,我们为什么没有好好享受为人父为人母的喜悦,而是纠结在那些不必要的事情上呢? 我一下子想通了,可是莫离醒来之后,就变了模样。 她不跟我说话,也不看孩子,医生说是产后抑郁。 (本章完) 第315章 纪梁番外5.0 第315章 纪梁番外5.0(1/3) 我追悔莫及。 莫离本来怀孕的时候就难受的厉害,体重不增反减,现在更是每天都不好好吃东西,除了发呆什么都不做,她不说话,我有时候就故意逗她,逼她开口,可除了让她更烦躁的摔东西,什么作用也没有。 后来我看到她偷偷跑去找爸爸说话,委屈的说了好久,说所有人都不想听她说话,都觉得是她的错,我一时间自责不已,的确有那么几次,她是想跟我说什么的,可我那时候殚精竭虑,实在是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往后她也就不说了。 我带她回家,一边照顾她一边照顾宝贝,忙的脚打后脑勺,但我还是喜欢亲力亲为,毕竟这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交给别人的道理。 我给她煮粥,她发脾气摔碗,我本来是想稍微教训她一下的,可是宝贝忽然哭了,我就没顾得上,先去给宝贝冲奶粉了。 我看到莫离站在楼上看我们,我有些高兴,起码她想看我们的孩子了,结果我一问她要不要看,她又立刻跑开。 渐渐的,我发现莫离这样其实挺可爱的,什么抑郁症,她只是在跟我赌气而已,顺便跟别人赌气,每次我看着她不说话,瘪着脸的样子,都觉得可爱又让我心疼。 可她不能一直这样。 我重新做了粥给她,她又发脾气要摔,我不许她便摔枕头,摔衣服,我按住她强行把粥喂给她,还威胁她说不好好吃东西我就一直这样喂她,她果然就妥协了,自己拿勺子乖乖吃起来,我笑了笑,还听得进去话,就没病。 晚上我搂着她睡觉,她一直乱动不让我碰,我不给她挣扎的机会,让她知道别仗着自己有病就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如果真的把她当病人,那才真会把她弄出病来。 第二天一早,我在下边做饭,听到宝贝哭赶过去的时候,莫离已经在看她了,她拿手指轻轻戳宝贝的脸,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宝贝也很喜欢妈妈,攥着莫离的手指在小嘴巴里咬,我就知道,她一看到我们可爱的小宝贝,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本来都好好的,结果莫离妈妈一来就咋咋呼呼指责我让莫离看孩子,莫离本来高兴的眉眼一下子就蔫了,她黯然离开,我跟她进房间,她连生孩子这么辛苦的事情都为我做了,我怎么能让她再独自舔舐伤口。 我跟她说下午我们一起去给宝贝打疫苗,她摇头拒绝,我干脆耍赖说她不去我也不去了,莫离一下子就急了,跟我说她有抑郁症,说我连她生病了都不知道让着她,我松了口气,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她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我们是夫妻,是最亲近的人,我不想再在她面前伪装什么,这十个月我过得跟她一样疲惫,现在她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我心安理得的躺在莫离怀里,让她抱着我,伊丽莎白死后,从来没人能让我这样放松这样心安,无论如何,我都不要再跟她分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莫离特意炖了猪蹄汤和乌鸡汤,因为她生产前身体不是很好,剖腹产又出血过多,月子里也没有足量的进补,所以一点奶水都没有,其实我觉得母乳不母乳的也不必强求,可莫离却在意的很,抱着难以下咽的猪脚汤喝了一碗又一碗。 下午去给宝贝打疫苗,她哭的比宝贝还难受,我抱着宝贝耐心哄着,一回头却看到她看着人家当场母乳喂孩子的画面出神,我立刻转过头去。 虽然这样的母亲当然伟大,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行为我是真的不能接受,看莫离那一脸羡慕的样子,我 真担心她以后也这样,毕竟别人多看她一会儿我都会吃醋,别说看她宽衣解带了。 莫离恢复正常后,便喜欢宝贝喜欢的厉害,干什么都要把她揣在怀里,我们的女儿的确是讨人喜欢的很,长得既像我又像莫离,一生下来就喜欢笑,长大了一定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享受着三口之家的幸福快乐,同时也要应付老爷子一如既往的找麻烦。 原本我是打算跟元岐结束有名无实的婚姻的,结果老爷子偏偏又盯上了莫离和宝贝,如果我离了婚,他必然会把这笔账记在莫离头上,虽然他很重视我,但他向来刚愎自用,从来听不进去我的话,情动智损的观念根深蒂固,到时候他杀了莫离也是做的出来的,我也只好继续委曲求全。 还好莫离不知道,她依旧可以每天开开心心的。 可是舒服日子过多了,难免又怀念感情中磕磕绊绊的**,宝贝七八个月大了,莫离抱怨我没了之前遇到她的时候那种魅力,我觉得她欠打,那时候她天天在家给我做饭,等我等到睡着,我有时候还不领情,这就叫有魅力了,我现在不仅忙着应付老爷子还天天回来给她和宝贝做饭,这就没魅力了? 莫离跟我说她想去看电影,想去拍照片,想出去旅游,可那一阵子我实在忙,只好承诺她以后再去,没想到没过几天她就自己跑了,跑去云南,那么远,我给她打电话打了一晚上她都不接,将近凌晨了才十分不耐烦的给我回了一下,还嫌烦。 我气不打一处来,等她回来了,我肯定要好好收拾她。 结果呢,她游山玩水半个月,回来之后一头扎进了公司,第二天又请了一个家政和一个营养师,美其名曰让我轻松一些。 我从来不愿意家这种私人空间在没有十分必要的情况下变成公共空间,说白了我不喜欢无关的人出现在我家里,这本来是我最能够放松下来好好休息的地方,我不想变成别人的工作单位,可莫离竟然就为了这个跟我大吵一架。 我失望透顶。 扪心自问,起码在家务上,我没有让她多做什么,她也从未因为家务耽误过别的什么事情,她怎么就认定了那两个外人非留不可? 那天晚上偏偏圣彼得堡那边老爷子身体出了些问题,急匆匆的叫我过去,所以我也没来的及跟莫离沟通好就走了。 老爷子心脏出了问题,之前受过太多伤,支架搭了一次又一次,现在直接用上了起搏器,他认定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非要让我在他大去之前跟元岐生个孩子,实在是荒谬,不过他越是身体底子差了,脾气就越是暴躁,这个时候没人敢忤逆他。 我再不同意也得阳奉阴违,毕竟我可不想把他气死。 回到上城后,我原本是打算找莫离说清楚这些天我离开的原因,毕竟我不能一直瞒着她,即便是她知道了我和元岐的事情会生气会恨我。 可没成想,我到了伊人,却看到的是她和被她拐回来的那个小鲜肉你侬我侬的情景,甚至看到我她都没有一点被撞破的局促,那个小鲜肉还肆无忌惮的跟我说她不爱我了……我气得抬脚就踹了他。 我带莫离回家,一路上她一直指责我打人不对,还说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了,我不爱她了,我对她这样不好那样不好,alex爱他,德维特爱她,他们都对她好,我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她怎么能任性成这样,还到处招惹烂桃花,先不管客观事实,反正现一阶段我在她眼里已然没什么地位了。 本来我是想 等她冷静的,可她弄了一堆的歪理邪说,非要跟我分手,我觉得她幼稚,可她偏偏一张小嘴说的让人无言以对,我问她孩子,她还能理智的跟我说,她带,不过每天都可以给抱来看,要是不了解她,我真怀疑她是早有打算。 我生气她已为人母了还这么不懂事,偏偏在我最焦头烂额的时候给我添乱,可能怎么办,我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也好,老爷子现在正看她左右不顺眼,现在暂时分开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还需要一个炮灰,来证明我也不是非她不可,不过这只是给老爷子看的。 我选择了方离芷,一来她也是调香师,外界看来我们有交集的几率较大,二来,莫离一直想要她,但是这个方离芷水平不高还心思不正,表面看起来跟当初莫离经历相似,可事实上她连莫离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离开比赛这些年基本上不做正事,净吃喝玩乐了,心思根本不往调香上用,所以这一款,不值得她入手。 那段日子老爷子逼的格外着急,我为了稳定他的情绪,不得不频频飞往圣彼得堡了解他手下的部分产业,偶尔听听莫离的消息,她不是跟alex在一起瞎混就是找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真是反了她了……还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再次看到她是在德维特任命gc中国区的负责人酒会上,我作为运营总监没有不到场的道理,另外,德维特对莫离一直心怀不轨,不去看一眼,也实在不让人放心。 果然我一去就看到她在alex和德维特两个之间谈笑风生,我表面若无其事,内心已经想把她压在身下好好惩罚了,不过令我愉快的是,她看到我身边的方离芷特别不爽,总往这边看,她跟我不一样,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 本来就这么点事也无所谓,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可没想到元岐忽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好的离婚她又死活不同意,还去老爷子那里给我添乱,把我们俩有名无实的婚姻全都给抖落出来,这一闹老爷子震怒,直接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说莫离和乘飔我只能选一个,要不就放弃调查真相,带莫离回圣彼得堡接手他的事业,要不就彻底跟莫离一刀两断,这样他就在给我半年时间解决伊丽莎白的遗留问题。 我没法选择,选一就算我可以放弃伊丽莎白的事情和乘飔,也不可能自私的逼莫离放弃一切跟我回圣彼得堡,选二……我不知道怎么办。 那天我刚好又听说莫离生病发烧了,便放下手里的一切赶过去看她,结果她正跟德维特卿卿我我,他吻她,她竟然也没有拒绝,而她看他的眼神里,也并非全无感情。 我怒不可遏,就像是养了好多年的小野猫去爬了别人的墙头。 可转念一想,现在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她也早就不是之前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野猫,况且现下的情况,没有比他跟我呆在一起更危险的了…… 那么只好作罢,甚至她就算跟德维特感情继续一步步加深,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也无可奈何,我头回发现自己这么窝囊。 可就算不能跟她在一起,我还是忍不住关注着她的行动,她果然跟的维特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过夜,她还体贴周到的买食材帮德维特准备晚餐,我心里该死的不平衡了一下,这将近两年她都没有给我做过饭了。 我既不甘心又无可奈何,连脾气都暴躁了许多,终于理解为什么越是懦弱的人越是心理变态。 后来莫离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又回来找我。 (本章完) 第316章 纪梁番外6.0 第316章 纪梁番外6.0(1/3) 那天她穿的明艳动人,坐在就会最显眼的地方,让我一眼就注意到她。 她使小心机支开方离芷,来我身边又要回到我身边,我心里是有些欣喜的……不,是十分欣喜,可是也有些不爽,她当我是什么人了,缺乏新鲜感了就跑出去找野男人,玩够了又回来招惹我这个“前夫”,我什么时候成了老实人了? 不过这不是我没有接受她的主要原因,毕竟我还是很爱她,可是现在情况复杂,我不知道贸然跟她复合,老爷子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不能。 方离芷回来,我匆匆推开莫离,毕竟我对她没有抵抗力,她再跟我纠缠一会儿,我就没办法,舍不得推开她了。 莫离起身时,我看到头顶的吊灯忽然晃动了一下,便赶紧推开了她,事出突然,动作不由得大了些,竟然将她一下子推到了地上,还崴了脚。 她委屈巴巴的看着我,看的我心疼,可也只能狠心离去,却没想到,她什么时候这么顽强了,一晚上都在跟我折腾,先是在医院地下车库跟我作对,好不容易摆脱她,她又偷偷跑去了家里…… 那一晚她抱着我不松手,实在磨的我没了耐心,粗暴又放肆的要了她,我一想到她的任性就忍不住要好好惩罚她,变态的想要看她委屈哭泣的样子,又加上现在时期特殊,我下了多大决心才说服自己不去找她的,却被她轻而易举的打破…… 她在我身下不停的求饶颤抖,眼泪都没断过,我以前从来舍不得这样对她,但那天却把她欺负的体无完肤。 她不知道她含着眼泪求饶的样子都多动人。 我抱着她去洗澡,她已经累的睡着,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再放开她了。 半夜三更老爷子又找我找的着急,我一猜就知道是谁传话传的那么及时。 回到圣彼得堡,我同老爷子说明,莫离我不会放弃,只要他不干涉我,处理完上城的事情,自然会回来接手他的事业,我态度强硬起来,老爷子也无可奈何,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不能跟元岐离婚,还要把她一直带在身边。 原本我觉得没什么所谓,横竖我又不会碰她,在哪里都一样,却没想到元岐直接把我们的结婚证给了莫离看。 她失魂落魄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多想告诉她是假的,可是… …不能。 我看着她将桌子上准备的晚餐全部扫到地上,抱着宝贝崩溃大哭,她不许我靠近,指责我让她变成了小三,让宝贝变成了私生子,我心都碎了,我又一次把她伤害成这样,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却伤她最深。 过了两天,我去找她,她状态很不好,虽然端着碗喂宝贝吃东西,但我看的出来她强颜欢笑,她让我滚不许靠近她,还说就算我当初没有从李老板手里救她出来,也不会比现在我带给她的痛苦更多,不仅如此,她还要去年别人结婚。 我当然不同意,我把她从民政局拉出来,我也曾经想过放手,可她不也不许吗? 现在我更不可能放手了,我爱的是她,就只有她一个人,我不许她跟别人在一起,她恨我也好打我骂我也好,她都必须是我的人。 我过得何尝不辛苦呢? 我我不想委屈她,只要她给我点时间,我绝不负她。 她始终是心软的,还是给了我机会。 不过她不许我碰她,她说可以爱我爱的不要命,但不能爱到不要脸,听她这样说,我既心痛,又无可奈何。 我极尽全力的对她好,加快速度处理伊丽莎白的事情,就是为了早一点能够跟元岐离婚,给莫离一个交代。 可渐渐的,我却发现莫离竟然忘不掉德维特了,无论是出于喜欢还是愧疚,德维特始终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位置。 我没有怪她,只是恨我自己,给她带去了那么多痛苦,她还能像以前一样爱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机会,我已经觉得足够了,所以为了能够对得起她,我只好更加努力的解决手上的事情,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不过我才几天不在,她就又找麻烦,不仅偷了段丹衣的猫,还落到了纪仲和的手里,我带她离开,一路上没跟她说话,并非是生她的气,只是自责她为了我的事情一次次陷入险境,她对我这么毫无保留的好,实在是让我无颜以对。 拿到证据后,段丹衣和纪仲和很快落网,伊丽莎白十几年的冤屈终于洗刷清白,悬在我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我也终于可以一心一意的跟莫离在一起了。 我会圣彼得堡跟老爷子摊牌,说我可以接手这边的工作,但我必须跟元岐离婚,跟莫离在一起,老爷子终于松 口。 虽然我很不喜欢管那些黑道的事情,但为了能够跟莫离好好在一起,做这一点妥协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更何况她已经为我做了那么多,妥协了那么多。 跟元岐离婚后,我第一时间回到了上城,拿着离婚证给莫离看,我们约定着明天就去结婚,她为我受了这么多委屈,终于不必再委曲求全了。 可没想到,千算万算,漏算了一个段安宁,她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我和莫离想要的幸福,永远都像海市蜃楼一般,看着近在眼前,实则遥不可及。 醒来之后,眼前的一切都我来说都无比的陌生,一个小小的婴儿在我枕边坐着,像一只乖乖的小奶狗,软软的小手一下一下戳我的脸,叫我……爸爸。 才不到一岁,说话已经很利索了,她说她叫宝贝,说了睡了很多天,要我带她回去找妈妈,她说她妈妈不在这里,可其他人告诉我,方离芷是她的妈妈。 我不知道别的人说话是真是假,总归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我不管是不是失去了记忆,反正那个方离芷,宝贝十分讨厌她,我也对她半点兴趣也没有。 可宝贝毕竟是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子,她总喊着要妈妈,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她的妈妈。 那时候我十分懊恼,面对着一个我不喜欢的环境,只知道自己做了爸爸,却连最亲密的另一半都弄丢了。 那个方离芷招人讨厌的很,没多久我就把她赶走了,我十分确定她那么招我讨厌,招宝贝讨厌,不可能是我的妻子,我重新去质问那些自称是我亲友的人,他们的回答又一直的改了风向,说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之前的方离芷只不过是他们找来让我不必太失落的替代品。 我十分崩溃,失去了记忆,还所有人都不肯跟我说真话,除了我的女儿,只是……她怎么就不能再大个两三岁呢? 还有一个人,他是宝贝除了我之外唯一认识并且很喜欢的人,他说他已经跟了我十几年,可是碍于外公的威压,为了保命,有些话他也不能说。 我尝试过各种治疗方法让自己恢复记忆,可最终却因为脱离了原来最熟悉的环境而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次的失望让我烦躁懊恼,渐渐的也失去了找回记忆的欲望,开始重新接受眼前的生活。 (本章完) 第317章 纪梁番外7.0 第317章 纪梁番外7.0(1/3) 圣彼得堡的亲人不少,可个个都让我觉得陌生,相处一段时日更是发现全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我失忆前就只有这些亲友,那真是活的够失败。 幸而还有我的女儿。 我一直寻求机会脱离那个世界,我看过六七岁的孩子拿枪打动物活靶,虽然我不至于害怕,但我想我的女儿一定不喜欢这样,我更不能让她在这种环境中成长为这样的孩子。 宝贝渐渐长大,她很聪明,能分辨出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像其他小孩子,讨厌或者喜欢只看会不会给她糖果,在这里我和她都不快乐。 宝贝只有一个缺点,或者说也怪不着她,每次我带她出门,只要听到别的小朋友喊妈妈,她就拔不动腿了,在陌生女人后边跟着一起喊妈妈,这一点真让我头疼。 我也曾经说要给她找一个妈妈,结果带回哪个来都不满意,小小年纪就会甩脸子耍脾气。 老爷子一直撮合我跟元岐在一起,本来觉得女人与我而言并不是很重要,横竖不过是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娶谁都无所谓……可唯独这个元岐,实在让我提不起兴趣,甚至比不上我给宝贝请的家庭教师。 跟元岐比起来,曲韵不会舞枪弄棒的,也不会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可是我用不着她会弄这些,那个元岐工作能力实在出色,可其他方面确实在让我扫兴,她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老爷子,无趣的很。 两年多过去,渐渐有了更大的权力也有了更大的自由,我开始拓展一些正路上的生意,开展一些完全同老爷子那头没有瓜葛的事业,做生意的时候总会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我一旦追查起从前,又是一无所获。 打定主意迟早要离开圣彼得堡,于是我逐渐的在中国发展了一些生意,那天我带宝贝一起去繁城考察,加大力度开发旅游资源,忽然就碰上个疯女人,大中午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她偏偏视若无睹,在机动车道上跑来跑去的,绿灯刚亮,就撞到了我的车头上。 如果她不是一身的高定品牌,我准以为她是个碰瓷的。 轻微脑震荡,我把她送去医院就打算走的,偏偏宝贝非要等她醒过来,小孩子心地善良是好事,我也没有太反对,可谁知道,下午我就离开一会儿,回来两个人就认了母女,宝贝叫她妈妈叫的比叫我爸都亲。 更奇怪的是,一般宝贝乱叫人这种情况,换了别人都不会计较,偏偏她,还顺杆爬,非说自己认识我,说自己就是宝贝亲妈,我对她横生厌恶。 可宝贝却对她喜欢的很,连住的酒店都告诉她,还买一些垃圾食品来讨好宝贝,我赶她出去她还敢跟我叫板,说我私生活不检点……她算哪根葱? 可我好不容易赶走了她,宝贝却怎么都不买账了,做了饭她也不吃,又哭又闹的,非逼我去把她找回来,我无奈,只好出门去找,其实我根本没打算真的找到她,可是她竟然一直呆在门口没走,坐在长凳上毫无形象的吃羊肉串,吃了一脸孜然胡椒粉,一点都不像能穿一身香奈儿的人。 一听我是来找她的,立刻往我身上蹭,这些年给我投怀送抱的人多了,她这么做自败好感,如果她真是有什么目的来的,那这套路未免也太蠢。 吃饭的时候,宝贝明明自己会吃,却非要抱着让莫离喂,这些年宝贝没跟谁这么亲过,莫离似乎很想吃东西,但又不好意思,我看着她纠结的小神情,似乎有些熟悉,她长得不算是很惊艳,但 是挺耐看的,眼窝深陷,睫毛很长,鼻子高挺,带着个小小的驼峰,嘴唇轮廓清晰,五官很立体,没有表情时也是凉薄疏离的感觉,应该是个混血,明明没有半分娇俏,可她刚刚冲我撒娇却很自然,似乎她就应该是这样的。 吃完饭,她哄宝贝睡觉,宝贝平常只听我讲故事,这会儿却时时粘着她,问题也特别多,似乎就是不想睡着,怕一觉醒来妈妈就没了。 夜深了,我推门看到莫离拉着宝贝的手独自掉眼泪,我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我也说不清楚。 她懂事了许多,甚至没让我送她,只留了个电话号码,说宝贝找她就给她打电话。 一大早宝贝找不到她了,果然就头也不梳脸也不洗的闹脾气,没法,我只好打给她,随后就出去工作了,反正有人看着她也闹不出什么来。 晚上回来,她准备了火锅,还备了一份健康证明,真是幼稚,晚上呆的晚了,我送她几步,她一再说她就是宝贝的妈妈,我不想理她,因为我现在要忙的事情还多着,而且就算她真是,那这些年老爷子不许我见她总有个理由,而现在我也还不想惹毛了老爷子。 纵使不想招惹她,可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将她送了回去,本来我已经不当她是那种倒贴的的女人,可她偏偏又抓住机会粘着我不放,而她的身体,也让我前所未有的冲动。 我厌恶这种女人,更厌恶自己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所以我狠狠折磨她,故意看她狼狈求饶,我早告诉她明天就离开,也并不打算今晚之后再与她有什么瓜葛,可她还是倒贴上来……原本我是觉得她同她人不一样,可现在看来只是更加下贱。 她在浴缸里仰头看着我,似乎难以置信,眼神茫然又痛心,仿佛刚才倒贴的不是她。 回去之后一晚没睡着,脑袋里全都是那个女人的模样,我烦的厉害,不到五点就带宝贝离开了酒店,可刚要登机,宝贝竟然不见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女人做的,可翻遍了整个繁城,我都没有找到她们俩,安迪告诉我,莫离家在上城。 在她家里找到她的时候,她蜷缩在沙发里,眼睛都哭肿了,很让人心疼,可我顾不上这个,直接质问她宝贝的去处,可她一听宝贝丢了竟然还指责我的不是,后来我们俩找了半天,宝贝却自己去了她家。 她一下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强势起来,说我照顾不好宝贝,说她不用想我证明什么,甚至连我们一家都是强盗这种话她都好说,我在印象里,说过这种话,还活着的人几乎没有。 我查了一下她的资料,没想到还是个强势的女人,有自己的品牌,屁股后边一堆围着转的备胎,跟我渊源匪浅,她也的确是宝贝的妈妈。 我之前对她确实不怎么样,所以宝贝在她那里先呆一阵子也可以,就当是补偿她一下。 晚上她带宝贝来找我,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说话不怎么好听,但毕竟饭菜是用心做的,宝贝想要我们结婚,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虽然我对她没感情,但比起别的女人,她起码是宝贝的亲妈。 我本来不打算要什么婚礼的,但宝贝想要,从莫离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也是期待的,那一天我陪她买这个买那个,我不明白她明明自己有的是钱,却什么还如此享受别人为她花钱的感觉。 可惜,她精心准备满心期待的婚礼,我却因为老爷子的手术半路爽约了,婚礼开始前,她拉着 我的手臂苦苦哀求,说她只要十分钟,十分钟就可以结束,她几乎掉下眼泪来,可我始终觉得一场无所谓的婚礼,并不值得浪费争分夺秒的十分钟。 离开之后,我久久不能释怀,女人在我这里从来都是千依百顺的,所以我刚才并不觉得这样对她有什么过分,可现在才发现,想起她委屈的脸,还是有几分愧疚。 所以老爷子问题一解决,我立刻赶回了上城,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她的确如我所想的生气了,可她生气却还是帮我做了早饭,到了中午她仿佛就一点都不介意了,还能心平气和的跟我说,既然结了婚,就好好相处,不要为难彼此这种话。 我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也是有脾气的,可又那么没原则的一次次妥协。 晚上我站在阳台吸烟的时候她过来给我披衣服,我吻她她却抗拒,跟原来一点都不一样,怪我对她不好,看来也没那么没原则,还是会记仇的。 不得不承认,她比圣彼得堡那一群人更能够刺激我的回忆,她的哭的时候我觉得熟悉,她做饭的时候我觉得熟悉,似乎我脑袋里一直就有那么一张脸,她一出现就渐渐重合。 我以前或许很爱她吧,但现在就另当别论了,毕竟感情是一种感觉,而不是被灌输在记忆里的既定事实。 第二天晚起,她已经带着宝贝离开了,还在保鲜盒里给我留了便当,做的挺讲究,娶她这样一个女人,还真是挺划算的。 结果便当刚吃完,她就惹了麻烦了,宝贝回家告诉我她跟人打架去了,非让我就去救她,我原本想着宝贝说话有什么可信,却没想到她摊上的事情倒真不小,我再晚到一会儿,她就被人开瓢了。 那人居然还给她下了药,想做什么显而易见,我的女人不管爱不爱,别人都别想惦记,我直接把那个纪云深打的浑身骨折才解气,莫离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乎废了人家一只手。 不过回去的车上她却柔弱的很,一直跟我撒娇要我抱着她,这个女人真是个极品,明明在别人面前那么硬,到了我面前又这么软。 那天下午曲韵忽然约我,她是个省事的女人,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打扰我,所以才能在我身边呆这么久,可她也毕竟是老爷子那头的人。 我赴约的时候,竟然莫离也在里,这招够狠的,莫离从来什么都不要求,只要我爱她,可是偏偏现在就要粉碎她这点小愿望。 安迪告诉过我当初我跟莫离在一起有多艰难,经历了多少事情,甚至莫离还差点死了,所以现在我跟莫离在一起,老爷子势必还是会那样反对,所以我只好表现出并没有那么喜欢她,而我娶她也仅仅是为了宝贝的样子。 我让她回家,她却不依不饶的非问我要一个答案,我没法给,她走的失望又绝决,给我一种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我的感觉。 她对我真的不错,我感受得到,所以即使没有那么爱她,我也不希望她出事,几分钟后我便去找她,她没回家,电话也不接,等我在酒吧找到她的时候,她竟然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她如此不自爱让我怒火中烧,她却说那个男人都比我好,我将她按在**,她又害怕惊恐的求饶,这个女人,我真拿她没办法。 我送她去医院后便回了圣彼得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点理智都没有的就认为那个的男人是老爷子安排的,回去之后跟老爷子大吵一架,结果没过多久,老爷子就去世了…… (本章完) 第318章 纪梁番外8.0 第318章 纪梁番外8.0(1/3) 老爷子走的猝不及防,虽然他身体一直不好,但现在……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我气死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大部分家业留给了我,我志不在此,且是个外姓人,一时间家族内部各势,我每天都过得焦头烂额,越是这样的境况,越让我想起来那些天跟莫离在一起的日子。 她每天都起的早早的做好早餐,照顾着我的口味,我回来的晚她会给我打电话叮嘱我小心,我晚上不睡她会给我添衣服,她会做各种各样的小糕点……当时并不珍惜,现在才越发体会出她的好来。 整整一个多月,这边的事情才暂时的安稳下来,我连夜飞回上城,我想见她,特别想见,可是回去了才发现,我把她伤成那样,有什么资格去见她,再去跟她索取温柔呢? 我在酒吧喝的烂醉,越是醉了就越是想念她,回到家里已是深夜,她刚好在客厅倒水,我紧紧抱住她,她用力挣扎开,她已经彻底死心了,再也不会傻傻的讨好我了。 我醉在沙发上,一觉醒来她竟然抱着我睡了一夜,我心里感动又难受,她这么好,我却这么伤害她,她的心真是软,我已经那么伤害她,而她还是愿意照顾我。 我决心要挽回她,误会我的确是个渣男,伤害她过后,却还难以舍下她的体贴温存。 我头一回放下架子给除了宝贝以外的人做饭,可她打定主意要跟我划清界限,连饭都分开做,她才做了这么一点事,我已经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了,更何况我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呢? 我去接她下班没想到竟然碰上了方离芷那个女人,我一时有些局促,生怕莫离再误会,可她却还不在意,回家之后,我意外发现她抽的烟有问题,一问才知道是方离芷给的,我自责的要死,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去抽烟。 她之前有过吸毒史,所以比别人更容易沾上毒瘾,幸亏时间还不长,看着她躲在房间里难受的样子,我头一回觉得那么心疼。 可是我要靠近她,照顾她,她又死活不要我的一点好处,后来终于熬过去了,我以为我有机会照顾她了,可她却要跟我离婚,她说她不爱我了,这些天也只是为了偿还我曾经给她的痛苦,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她的确让我痛苦,前所未有的痛苦,我答应了她的离婚要求,但不是什么事情做完一遍就可以两不相欠的,她不欠我的,可我也不想放过她,我不会再伤害她,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只要她一个女人,也非她不可。 离婚之后,我回到圣彼得堡筹集了一些资产,把原来属于我的乘飔重新拿到了手,我更喜欢做这些,而且这个身份更适合我们在一起。 回国那天,她带着宝贝来接我,我不在乎是宝贝拽她来还是她自己要来的,总之来了就是来了,就说明她没有厌恶我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不仅来了,而且当时一个明星跟我同班机,莫离被接机的粉丝挤的狼狈的摔了一跤,说实话我喜欢看她狼狈出丑的样子,可不代表我能容忍别人大庭广众的让她出丑,我当即就打算收拾一下那个小鲜肉,结果她 倒是聪明,以德报怨,给了人家一个新款香水的推广使,名利双收。 这让我更喜欢她,她不是的傻白甜,不仅不是,而且在事业上令很多男人都难以望其项背,却在爱情里甘心情愿的付出那么多,她真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当然,我不会再让她付出那么多。 她一时半刻不给我好脸色我也不着急,毕竟我知道我做的过分,也准备好了花上一年半载力气的准备。 没想到keith那个大嘴巴却把我的事全都告诉了她,我不想她知道这些,也看得出来她十分厌恶圣彼得堡那些人,所以我不想用那里一星半点的理由来让她原谅我,我不需要理由,我想让我真正的,重新喜欢我,像以前一样,像我喜欢她一样。 不过知道了就知道了,我还是要她回到我身边,或者我去她身边。 重新接手乘飔后,我发现了许多我们之间的交集,甚至还有一份一直积压未用的合同,本着在商言商的原则和有交集胜过没有的底线,我就把这份合同给用了,她先是生气的,后来又被说服了,我也不太理解,明明这是一份互利共赢的合同,原来的我为什么压了好几年都不用。 在此之后,我竭尽所能的对她好,甚至还去做那种小孩子才会做的什么看电影买冰淇淋之类的傻事,不过跟她一起做起来倒是意料之外的开心。 看她吃冰淇淋,明明已经二十六了,仿佛就像十六岁一样,她之前问我觉不觉得她老,我犹豫她就受到了伤害,其实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明明就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个年纪,皮肤和身材都好的无可挑剔,甚至撒起娇来还想个小女孩。 我亲吻她微凉的嘴唇,似乎这辈子都没有如此刻一般甜蜜过。 我发觉我比自己想象的更爱她,她就像一颗糖,没遇到她之前还能忍受苦涩,遇到她之后便念念不忘。 晚上睡前给她打电话,等她睡着了我再睡,一反常态,十分耐心的跟她一步一步的相处,我不想她跟那些女人一样,上来就目的明确的要解决生理需求,我爱上了她,即便是有那种冲动,我也想让她知道,我并不只是身体爱她,而是用心爱她。 本来我是打算等我们关系确定再搬到一起住的,没想到有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竟然耍花招吓唬宝贝,害她哭到半夜,我和莫离也担心的一夜没睡,那之后她就说要跟我重新在一起,因为她怕自己一个人照顾不了宝贝。 我既心疼她又心疼宝贝。 我本来已经给过那个女人警告,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直打不死的小强,利用舆论压力逼的莫离无处可退,简直是太可恶,为了让莫离好好休息一下,我带她去了圣彼得堡,顺便把那个三宅鳕美收拾了一番。 我并没有打算拿这件事情在莫离面前邀功,我只是觉得她不能受这样的委屈,我有必要保护她。 可是我没想到,她不仅不觉得我做的对,反而不喜欢我插手她的事情。 我微微有些愠怒,生气她还是把我当外人,那天正好我喝了点酒,抑制不住的想要她,之前有几次甚至她告诉我 可以,但我还是想要等到她完全接受我,可现在我等不了了。 她微微的反抗,并不激烈,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样子,可是她眼睛里有恐惧,她说她不想,但我并不想放过她,我好好对她,不会跟以前一样。 我太久没要她,也是因为我太爱她了,那一夜尽管她没有十分配合,但我还是忍不住多要了她几次。 之后她明明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还是跑下楼去偷偷吃避孕药,其实我并没有想要孩子,也觉得忘了做措施的确是我的疏忽,可是她这么不愿意怀孕的做法还是让我有一些不高兴。 况且那种药对身体也不好,我不准她吃,她却非吃不可,还说我以前说过不要孩子了,去他的以前,我听她这么说完更加不爽,把她扛上楼重新折磨一番。 第二天晨起,我的腰都有些酸痛,更别说她了,莫离裹在被子里不理我,我向她保证再也不会这样欺负她,可她却根本不是因为这个生气,而且她觉得我不理解她了,我多余管她的事情,还说我以前都是怎样怎样的,我有些不耐烦,她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欢提以前,我对以前并没有丝毫的认同感,她却用这个来一再的束缚我,可是她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眼前的我才是活生生的人,她为什么就不能当以前的纪梁已经死了? 这实在是让我沮丧,让我觉得自己做再多也没有用,她同意跟我在一起,愿意跟我同床共枕,也不过是想要透过现在去抓去以前,我十分懊丧。 我去酒吧点了杯酒,没多久她打电话叫我回去吃饭,声音软软的,小心翼翼,我很开心她能打给我,却又不知道回去之后要怎么面对她,还是不回去,都冷静一下。 可是这事情的主动权毕竟在她手里,我再冷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只能告诉自己,就算她爱以前,以前也是我。 回去之前我遇上了元岐,同乘一路,顺便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没成想正好被莫离看到,我以为她会默默的跟我赌气,没想到她却直接不让我插手,自己解决元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她吃醋的样子格外让我喜欢。 晚饭她准备的很丰盛,看得出来有多用心,一想到这一下午她心里都很难受,又觉得不该那样冷落她。 晚上我主动向她示好,无论如何,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对我那么好的女孩子。 或许我不该一直纠结着过去和现在,不该因为她的几句话就过去莫名抵触,我主动要她说给我听。 其实我查一查也可以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这跟她说给我听不一样。 她说以前她在感情中很不自信,处处依靠我,所以日后才会特别不喜欢再承我恩惠,她怕别人说,也怕自己真的离开我就什么都做不成。 我一下子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份互利共赢的合同我之前一直没用,原来是为了保护她这样的小心思。 那一晚她向我妥协示弱,让我十分心疼也十分后悔,我之前何苦逼她呢。 在此之后,我们的关系愈加亲密,一下子就没了过去和现在的隔阂,我早该听她说清楚以前的一切。 (本章完) 第319章 纪梁番外9.0 第319章 纪梁番外9.0(1/3) 回国之后莫离决定退隐两年,因为这几年一直在推出香水,发展事业,感情经历也跌宕起伏,我也心疼她。 她想要一个孩子,因为调香师职业特殊,如果不是退隐这个机会,她很难再拿出一整年来怀孕生孩子,我并非是不想要孩子,只是觉得女人怀孕生孩子既麻烦又辛苦,我们已经有宝贝,也不是很有必要让她再受这个苦。 可是我始终是拗不过她,就顺其自然,这段时间正好圣彼得堡那边事情多,我原本是不打算让她陪在身边的,毕竟我忙起来那里连个跟她说话的人都没有,更何况,那里也没几个能跟她投机的人。 可她打定主意要去,我也拿她没办法,毕竟我也是很想要她陪在我身边的,最好是能一刻都不离开。 可是没去多久,积压已久的黑道矛盾就触发了,虽然老爷子立下规矩,祸不及妻幼,但让她看到那些杀戮凶残毕竟不好,何况这个多事之秋,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所有人都守规矩,我不能拿她冒险。 莫离离开后,我们有一个一个半月没有见面,连通话都没有,偏偏这时候,元岐为了救我被子弹击中,距离较远,射入角度也太过巧合,子弹末端卡在了击断的肋骨上,心室壁并未完全击穿,经过多次手术,终于保住了性命,事情结束后,我第一时间带元岐去了美国,进行心脏置换手术。 排异反应严重,她只剩下两年生命,唯一的要求就是我能陪着她。 我没办法做到,即使元岐对我有救命之恩,但莫离和宝贝也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两年啊,宝贝还好,我怎么面对莫离,难道我要要求她允许我在婚姻之外一直陪伴着另一个女人吗? 即使退一万步,莫离答应了,我都做不到,这么做跟让我直接失去她有什么区别? 可元岐却实在可怜,从小被当做杀手养大,没过过一天舒适日子,她事事以我为先,原本我打算这事件平息后,听她的主意,如果她愿意接手我手里剩下的权力那我就给她,如果不愿意,那就放她离开,天高海阔,总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可现在……她才三十岁,就仅剩下两年了。 我知道宝贝和莫离就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这将近两个月,我每天都在想她们,可是我想不出来对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夜里我接起元岐的电话,从电话亭打来,什么也没说就挂断,我猜那是莫离。 第二天晚上,我还是去找她,即便没想好,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 仅仅相处一夜,我怕我见过她之后就舍不得离开,可她却替我做了决定。 她说不想我为难,只是暂时的离开,我无可奈何,只能同意,但我绝不会让她离开两年那么久,我会给元岐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极大可能的延长她的生命,等她身体恢复……就算不能,我也不会让莫离一直等在那里,就算是非 要辜负,被我辜负的人也不能是她。 自莫离离开后,我们天天通过邮件联系,我恨不得把生活中每点鸡毛蒜皮都写给她,她不在身边的日子,生活唯一的乐趣就是写邮件了。 她一个人呆着寂寞,宝贝也想她,我便把宝贝送去陪她了,那时候我已经联系了心外科专家,应该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 两个月后,元岐身体基本恢复,虽然还是不比原来,但只要定期复查给药做个正常人,过个十年八年还是不成问题,这边事情一解决,我便买了机票去墨尔本,想给莫离一个惊喜。 可我没想到,终究是她给我惊着了。 她竟然怀孕了,已经五个月了,我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敢瞒着我,幸亏只过了三个月,如果是两年,她一个人生下来一个人养大,我还有什么颜面让孩子叫我爸爸? 莫离低头窘迫的像个孩子,她真是傻,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我为难,可是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 回国之后,我带她去做了产检,竟然还是双胞胎,莫离有些焦头烂额,我想想也是发愁,毕竟三个孩子呢,以后还不得忙死? 结果刚回家,第一个矛盾就爆发了,宝贝哭着坐在我腿上,哽咽着说有了弟弟妹妹就没有人喜欢她了,可怜死了。 生产以后,虽然有阿美和莫离妈妈帮忙看着,但还是忙了些,我那段时间又事情多,难免忽略了莫离,偏偏这时候元岐还回来给我捣乱,她对我并没有说什么私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莫离对她介意的很,甚至因为这点事情要跟我分开。 她说我自私,说我不爱她,我真的生气,我还要怎么爱她,我做一切的意义都是为了她为了孩子,她怎么可以离开? 其实很简单,她只是这段时间为了孩子一直忙碌着,连我们相处的时间都很少,生活变成了这样,她难免心里会烦,可是当时我来不及理解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只想着不能让她离开我,她是我的,我要占有她。 她哭泣求饶,我都听不进去,那天我唯一一次强迫了她,事后,她高烧不退,睡了好久才醒过来,我看着她苍白的面孔,自责的要死,我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呢? 醒来之后莫离更坚定了要离开我,我无可奈何,只好把她控制在身边,没想到,她连这都能跑出去,她是把我当成洪水猛兽了吗?宁愿抛下两个婴儿也要逃离。 那天医院的监控系统出了问题,什么都看不到,可是莫离什么证件都没带,还带着一个孩子,就能离开上城,我绝不相信她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些,那背后是有什么大人物? 她说我不够爱她,可是她一失踪,我连圣彼得堡那一群时刻想着置我于死地的人都顾不上了,一心都扑在找她这件事上,可是,这也让我忽略了事情的关键。 月前 索克斯枪杀索菲亚,成为众矢之的,他也是失踪了的,等我想起来这件事,将他跟莫离联系在一起,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我不由分说带走了莫离,可是想起来莫离和索克斯生活在一起十分开心,甚至比得上之前我们的样子,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但又内心有愧,毕竟是我伤害了她。 可莫离跟我想的不一样,她说不会离开我,而且她之前也只是冷静一下,从没想过离婚……到底是我太**了,草木皆兵。 不过她虽然回到了我身边,但我仍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芥蒂,开始跟我有了隔阂,会不喜欢我碰她,连睡觉都要背对着我。 我十分懊悔对她做那样的事情,但是为时已晚,我只能耐心等着她对我重新敞开心扉。 那天晚上她告诉我不回家,跟莉莉安一起去酒吧喝酒,那要我本来有应酬,可忽然反应过来,莫离常去的那家酒吧底下是一个地下娱乐会所,鱼龙混杂,况且今天文森极有可能就在那里,我赶紧给她那电话,果然就打不通了…… 赶到之后,元岐也去了,一场混战,文森向开枪,我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再让她因为我受伤了,如果再来一次,她的情我就彻底还不清了,那我还怎么跟莫离在一起……所以,我替她挡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我也不想死,那天晚上的莫离打扮得很漂亮,我还没好好看看她。 醒来之后,莫离又要因为自己帮不上我的忙而离开,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她离开,我这辈子都不能快乐了。 经过这次事情,我们俩的隔阂好不容易消除了,重归旧好,也算是因祸得福。 此后我也渐渐能想起来一些之前的事情,想起来她说的以前我是怎么爱她,心境渐渐明朗,与莫离相处起来也能更加自得。 后来她准备着复出,去了法国工作,我伤好以后去找她,还捡了个妈回来,其实catherine做的事情的确过分,如果换了我,也不会原谅,但我看得出来,莫离她太善良,如果真的不管自己的生母,她良心怎么都过不去,可管又觉得委屈自己,所以我只好顺着劝她,先把人带回来再说。 之后果然莫离没用多久就跟她冰释前嫌了。 伊人的复出香水发布会,莫离非让我陪她去,没想到发布会上她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眼前的宅院是我之前买下来送给她的,她现在要作为一个品牌反送给我…… 我看着莫离美丽的笑颜,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演,从地下车库,到宜园,再到乘飔,到我们的家……关于我们相爱的每一个场景,我都记起来了…… 我上前紧紧抱住莫离,这些年她受了太多的委屈,我真的感谢她没有就此放弃我,让我还有机会做她**的人…… 故事到此就结束了,从此二人过上了永无止境的发狗粮的幸福生活。 ————end (本章完)